《被鬼新娘盯上:师父让我娶她为妻》 第1章 鬼招婿 我出生那天晚上,逢月大破,菩萨闭眼!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家院子出现了八个白纸糊裱的纸人,抬着四口贴有“囍”字的红色大箱子,给我下了聘礼。 我爷爷是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风水师,一生帮人相坟择地,怪事儿见过不少,可看着院子里的八个纸人却眉头紧锁,良久过后只说了六个字。 “下阴聘,鬼招婿!” 我爷爷尚且如此,我爸就更没见过这种阵仗了,当时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忙问我爷爷该怎么办。 我爷爷深吸口气,点燃插在后背上的烟枪,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想了好半天对我爸说。 “初年,你马上去迭水镇,找何伯,就说我要一口用丁柳木打造的棺材,记住一定要是晚上打的,天亮之前带回来!” 我爸虽然没得到我爷爷的真传,但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其中的门道和禁忌。 听了我爷爷的话后,他神色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爸,用丁柳木在晚上打的棺材,可不用来装人的啊!” 打棺材的人,一般都不敢在晚上打棺材,因为晚上打的棺材,是用来装鬼的。 “让你去你就去!” 我爷爷暴喝一声,就差一脚踹在我爸屁股上。 我爸不敢怠慢,都没来得及抱抱刚出生的我,蹬着自行车就出了门儿。 赶在天亮之前,带着一口没上漆的棺材,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 爷爷从我老娘怀里抱起了我,又刮了锅底灰在我全身涂满,又把我用红布包裹起来,轻轻将我放在了棺材里,随后还让我爸在棺材朝头的一方点燃了一盏油灯。 用锅底灰涂在我身上,是为了让鬼看不见我,而将我装在鬼棺中,是为了利用鬼棺的阴气遮盖我身上的阳气,以此瞒天过海。 最后棺材朝头放置的油灯,则是我长寿灯,灯灭人亡! 除此之外,爷爷还叮嘱每天从子时到卯时这段时间,我都必须要待在棺材里,谁也不能随便乱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果然院子里的八个纸人随风化作齑粉,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听村子里人说,昨天晚上各家各户都收到了婚帖,新娘:林素婉,新郎:张清元,三日为期,百家来贺。 就这样,躺在棺材里的我活了下来,但我妈不乐意了,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谁能受得了自己孩子大半夜躺在棺材里哭得嗓子都哑了? 在我出生后的第七天,我妈半夜偷摸摸起床把我从棺材中抱了起来。 她念过几年书,一直认为风水命理都是封建迷信,从来不相信鬼神,可是这天晚上过后,她彻底相信了。 因为我妈刚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还没来得及走出堂屋,这就看见院子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大红长袍,头顶红色盖头的新娘。 而她正一步步的朝着我妈走来,每靠近一步,棺材旁的那盏油灯就会暗淡一分。 我妈吓坏了 ,甚至都忘了叫喊,好在“哇哇”大哭的我惊醒了我爸和爷爷。 爷爷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从我妈的怀里接过我,慌手忙脚的将我重新放进了那口棺材里,推上棺盖过后。 爷爷催促我爸去鸡圈里面抓了只大公鸡,抹了脖子过后,直接就把冒着热气的鸡血一股脑的全都淋在了棺材上。 那些鸡血刚滴落在棺材上,就像是落在烧红的烙铁上一样 ,瞬间蒸发出阵阵黑色的雾气 ,整个堂屋中霎时之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良久过后,堂屋中的黑色雾气逐渐散去,一切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唯有门口留下了一双金线描边的红色绣花鞋。 爷爷让我爸用一根狗血浸泡过的黑色绳子,将那双绣花鞋挂在了堂屋的房梁上,叮嘱谁也不能去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除了每天晚上需要睡在棺材里面以外,我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 可就算家里人千防万防,但在我十二岁第一个本命年的时候,还是出事儿了。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农村有句老话“三九四九、冻死猪狗”,我们这地儿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冰天雪地,但一到了冬天房檐儿上也总是能结起长长的冰条子。 这天晚上,我内急从棺材里面爬起来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我家院子外面蹲着一个人。 在皎皎的月光映照下我看见,这是一个女人,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带笑,发似浮云,眼眸宛若星辰,长得极其漂亮。 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我在电视里面看见过,那是古时候新娘结婚才穿的衣服,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楚楚可怜的丹凤眼中杂糅出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 我眨巴眨巴眼睛咽了口唾沫问她:“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啊?” 那女人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用那种能酥到骨子里的声音说:“奴家在找一样东西,相公可有见过?” 我环顾四周一片苍茫什么也没有,于是问。 “大半夜的这么冷,你找什么东西啊?” 那个女人告诉我,她在找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她很确信这双鞋就丢在了我家里,还说如果没有那双红色绣花鞋,她就嫁不了人。 我搓了搓因为冷已经开始冒鸡皮疙瘩的手膀子说。 “我从来没见到过,你会不会记错了?” 那个女人施施然的站起身,指着我家堂屋里面说。 “奴家不会记错,那双鞋就挂在你家堂屋的房梁上!”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在我家堂屋的房梁上确实挂着一双蒙尘带垢的绣花鞋。 打从我有记忆起,它就一直存在,所以我可以肯定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丢的。 不过看着眼前这女人有几分可怜,就是想无条件的相信她,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被鬼迷了心窍! 我对她说:“姐姐,我们家房梁上确实有一双绣花鞋,但肯定不是你的!” 那女人抿着鲜艳欲滴的红唇柔声说。 “是与不是,相公取来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心里寻思着,索性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于是便领着她走进堂屋 ,用晾衣杆把房梁上的那双绣花鞋取了下来。 轻轻一拍,除掉上面的灰尘过后,居然和新的一样。 这时那个女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缓缓撩起长裙,将一双精致可爱的小脚丫子伸了过来,那意思是让我给她穿上。 虽然像我这种年纪的半大小子,照理说对女人还没有生理上的冲动才对,但这个时候我却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想,我要是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肯定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就这样我鬼使神差的捧着她那双冰凉的赤足,替她穿上了那双红色的绣花鞋,事实证明这双鞋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刚好合适。 也就在我把那双绣花鞋刚给她穿上,抬头的瞬间,我发现屋子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八个表情僵硬的纸人。 周围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得整个堂屋一片火红。 再看那个女人,她的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顶红盖头。 此时的我意识非常清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和那个女人拜起了天地。 就在礼成我准备解开新娘红盖头入洞房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断喝。 “妖孽,大胆!” 是爷爷的声音,我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周围席卷起一阵阴风,连带着我那盏命灯也被一并吹灭了。 爷爷顶着阴风冲了进来,将他珍藏多年的铜钱剑朝着那鬼信念就扔了出去,铜钱剑化作一道金光,在击中什么东西过后瞬间崩散。 无数铜钱“稀里哗啦”全部掉在了地上,爷爷两步上前一把抱着脱力的我,面色凝重的望着屋外,听得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狞笑声传了进来。 “哈哈哈哈,张家赘婿我招定了,你拦不住!” 第2章 神仙坟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堂屋里面色凝重如丧考妣。 我妈抱着我一个劲儿的哭,我爸咬牙切齿的接连拍了好几下大腿对我爷爷说。 “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也不能让元子一辈子都睡在棺材里吧?这孩子天生通灵,你看能不能让他入了玄门,得了道行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 我们家虽然是风水世家,但祖上有规矩,风水之术不传三代。 到我爷爷这一辈正好是第三代,所以我爷爷没有将风水之术传给我爸,自然也不能传给我。 但眼下这种情形,命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什么规矩。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着旱烟,气氛显得异常沉闷。 我妈这时也在旁边哭着说。 “我孩子要是没了,我也就不活了!” 好久过后爷爷长叹口气说。 “不是我不能坏规矩,即便我坏了规矩领他入了玄门也没用,那东西太凶,咱们家护不住这孩子!” “那……那该怎么办啊?”我爸狠狠咬了咬牙,有力使不出。 我爷爷把手中的烟杆儿在鞋跟上敲了敲,深吸口气抬头凝视着外面的夜空。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行不行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带着我出了门儿,临走前还隐晦的让我爸妈准备好后事。 虽然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但看着我妈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我知道这一趟我怕是凶多吉少。 爷爷带着我一路辗转,几经奔波,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子,然后顺着当地人口中一个叫靑祚溪的小河沟一路向上,最终在山坳的一座无主孤坟前停了下来。 爷爷也没有解释,让我在这座坟前跪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些供品,抽出五根香点燃过后交到我的手上,并让我给这座孤坟毕恭毕敬的磕五个响头。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解其意的遵照爷爷的吩咐跪地磕头。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爷爷这是要让我拜这座孤坟为师。 而这里之所以是五炷香,那是有说道的。 人三、鬼四、神五,意思是说,在祭拜死人的时候是三炷香,在祭拜孤魂野鬼的时候是四炷香,只有在祈祷神明的时候,才会用五炷香。 我也是在多年以后才知道,这其实是一座神仙坟。 一切照做过后,爷爷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点在我左手食指的指腹上,挤出五滴鲜血落在坟前倒满酒的杯子里。 鲜血落入杯子里瞬间晕染,将杯中的酒水染成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我含着被针扎过的食指,看着爷爷围着那座孤坟转圈,每转一圈嘴里都会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清楚的话,然后往燃烧的火堆里面放五张纸钱。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腿都快要跪麻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眼前的酒杯中,原本滴落在里面的五滴鲜血居然神奇地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紧接着缓缓上浮,最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注意力被完全吸引,直勾勾的看着那五滴鲜血围着我打转。 片刻过后,五颗血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落在了我身上百汇、神庭、天柱、灵台、命门五处大穴之上,继而迅速隐遁消失于无形。 见到此情此景,我爷爷顿时喜极而泣,带着我给这座孤坟一连磕了二十五个响头,因为这代表墓主人收下了我这个徒弟,也代表着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爷爷连夜带着我回了家,当见到我完好无损的时候,我那正准备给我操办丧事的爸妈,笑着流下了眼泪。 当天晚上我生平第一次睡在了人该睡的床上,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躺棺材了。 就在我回家的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在漆黑的梦中我看见了一个磨盘大小青幽幽的龟壳。 龟壳之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种各样奇异古怪的神秘文字,在龟壳的正下方是一个有型无质的太极阴阳图案,图案不同的八个方位分别对应“乾、坤、震、艮、离、坎、巽、兑”。 除此之外,与太极阴阳图相对应,龟壳的上方,还悬浮着另外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圆盘,和太极阴阳图一样,有形而无质。 我踮起脚努力凑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谁知就在此时,面前的龟壳突然抖了两下,紧接着在那龟壳的纹理之中,慢慢的似乎有鲜血溢出。 随即整个龟壳像是活过来一般,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震颤。 陡然之间,一道闪电撕裂黑夜,惨白的光束劈中龟壳,四周猛的亮了一下。 随之,从龟壳上方的那个圆盘之中垂下一缕青烟。 青烟在不断的汇聚过后变得浑浊粘稠,最后竟赫然变成了一只大鸟的形状。 金色的长喙,绚丽的火红色羽毛,无不彰显着它鸟中之王的威仪,此鸟竟是一只凤凰。 在我与它四目相对的一瞬之间,那只凤凰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旋两圈之后,低鸣一声。 借着一道闪电,忽转直下,毫无征兆朝着我冲了过来。 在一阵天摇地晃的混沌中,我悠然转醒,天色已经逐渐变亮,正当我以为这只是个梦,侧过身打算接着睡的时候,我摸到枕边不知何时放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用红布包裹起来的白色玉璧,上面写着四个字“鸾凤和鸣”。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爸轻轻推开了我的房门,二话不说抱着我走进了爷爷的房间。 我看见爷爷靠在床头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仅仅一个晚上,他好像苍老了许多许多。 见我进来,爷爷拍了拍他床边示意我过去,然后又让我爸妈出去。 我哭着攥紧爷爷干枯的手问他这是怎么了? 我的本能告诉我,爷爷已经时日无多。 爷爷问我:“昨天晚上,你师父有没有找过你?” 我擦了擦眼泪,摊开手掌将那块玉璧放在了爷爷手上。 我不知道这块玉璧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在我枕边的,更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但从爷爷的眼神中我看见,这块玉璧就是我师父,也就是那座无主孤坟的墓主人送来的。 爷爷告诉我,这是我师父给我订下的一门婚事,这块玉璧还有另外一半,在一个姑娘的手上。 爷爷强调说,让我一定要听师父的话,并且在遇见那个拿着另外一半玉璧的姑娘之前,都不可以使用师父传授给我的神通。 究其原因,我以后自然会明白! 说完,爷爷郑重其事的将玉璧放回到我的手上,并叮嘱我好生保管过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爷爷走了,脸上含着笑,走得很安详。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爷爷的死其实是因为我,但这些都是后话。 打那以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在梦里见到一个高坐莲花台,手捻禅定印白衣胜雪青丝如瀑的女人。 她教我山医问卜、风水命数、奇门八卦、雷电符诀,或许是因为在梦中,不受外界干扰思绪比较集中的关系,所以我学得很快。 但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 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看见我们班年轻漂亮的英语老师眉生竖纹、眼泛青霞,我知道她身上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几次犹豫过后我还是没有提醒。 两天过后,她在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醉酒的流氓拖进了巷子。 还有一次我看见同桌印堂发黑脸上隐隐浮现血光,当天他便从寝室楼梯上摔了下去,浑身多处骨折。 虽然这些事情都跟我没任何关系,但还是让我心里带着沉重的负罪感。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期盼着我未来的妻子快点出现,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甚至我还尝试过用师父交给我的占卜之术起卦,试图寻找她究竟在何方,但最终却没有任何结果,一切都只能等。 终于,在我二十一岁这年,我期盼的那个人出现了! 第3章 这是我媳妇儿? 这年我上大三,和以往一样,放了归属假回家拿生活费,结果这就看见我家外边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 虽然我对车并不太感冒,但在大学里没少听同寝的哥们儿说,所以耳濡目染的也知道点儿。 咱们这穷乡僻壤,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看见几辆轿车,还以国产车为主。 像这种过百万的豪车,真是头一次见。 村子里几个长舌妇聚在一块儿,朝着我家的方向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我加快脚步回了家 ,刚走进院子就看见我家堂屋内坐着一个身着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在和我爸说着什么。 而在这个中年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头上戴着一副大大耳机的姑娘。 她上身穿着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白色紧身t恤,下半身搭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脚上的白色耐克运动鞋一尘不染。 既有少女的清丽脱俗,又带着几分难掩的多情妩媚。 见我进屋,那姑娘摘下耳机看向了我,眉目如刻、五官精致,嘴角微微上扬,眼含笑意的给我打了个招呼。 我给她微微点了点头,赶忙害羞的挪开了目光,就连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我爸坐在长条凳上,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中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中年男子给他的,平时我爸可舍不得抽这么贵的烟。 “元子,我问你,你爷爷是不是有给你订过婚?” 关于我有婚约在身这件事,我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即便是我爸妈也根本就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挑眉看了那个姑娘一眼,同时在心中有些窃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我师父给我订婚的对象。 用当下的一句俗话说,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枚白色玉璧,示意这就是订婚的信物。 中年男子稳坐如山面沉似水,对身后的那姑娘说。 “向晚,是这块玉璧吗?” 柳向晚灵动闪亮的秋水明眸微微闪烁,然后也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玉璧。 我看见,她那块玉璧上也刻着四个字“鸳鸯共舞”。 现在人家拿着这块玉璧主动上门,我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肯定是为了我俩的婚约而来。 平心而论,因为双方物质条件的不对等,多多少少让我有点儿自卑。 就在这个时候柳向晚的父亲柳长明开口对我说。 “十万,怎么样?” 十万?我微微皱眉,虽然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确实不算少,但相较之下,十里八村儿结婚的新人,十万八万的彩礼也正常。 而且就以别人的家庭情况来说,只管我们要十万彩礼,确实不算为难我们。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我爸一眼,但是却没有说话,这事儿还得我爸拿主意。 我爸的脸色依旧凝重:“这事儿是元子他爷爷订下来的亲事,我看……” 我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柳长明说:“那就二十万,我只要你们手上的那块玉璧,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当我明白对方真实目的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甚至连小腿肚子都有点儿不争气的微微发软。 原来他们不是为了我和柳向晚的婚事而来,而是为了解除婚约? 我爸深吸口气看向了我,措辞片刻后说:“元子,这事儿你拿主意!” 这事儿在此之前,我爸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不敢替我做任何决定。 柳长明扭头看向我,从红色烟盒里面抽出一根儿烟递给我,不过我却微微摆了摆手。 他一边点着烟,一边说。 “你叫张清元对吧,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突然,我没有丝毫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和向晚从出生到现在连彼此是谁都不知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娃娃亲很荒唐吗? 我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要为我女儿的未来幸福考虑,你们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所以退婚无论对你还是对向晚,都没有任何坏处!只要你答应,不仅马上可以拿到二十万,而且我承诺等你毕业以后,我可以给你安排年薪三十万以上的工作,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不知道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好好考虑考虑!” 嘴里说着没有丝毫瞧不起 ,但每一个字却又透露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我该说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承认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我和柳向晚都是门不当户不对,但这婚我不能退,不是因为死皮赖脸。 而是因为,这门婚事,关乎到我的性命。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将那块玉佩重新戴在脖子上,下意识的看了柳向晚一眼,我想观察一下她是什么态度。 柳向晚却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学着我的模样,把她那块玉璧也戴在了脖子上。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柳向晚本人的态度,似乎跟她父亲不太一样。 见我没说话,柳长明的脸色越发阴沉,咬合肌微微凸了凸,对我说。 “想好了,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劝你别做吃天鹅肉的美梦!” 随后留下一张名片,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心说,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吧? 你要是好好跟我商量,我也不至于死皮赖脸,可你现在这么说,那不是逼着我给你女儿扎一针,顺便再灌口牛奶吗? 等到两人离开后,我爸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对我说。 “哎,元子啊,我们高攀不起啊!”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这婚得退,但不是现在,至少我需要搞清楚师父给我订下这门婚事的用意再说。 我微微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 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子,突兀的摇曳着跳进了我的视线。 柳向晚迈着修长笔直的美腿居然又折了回来,走到我面前面含微笑的朝我摊开手说。 “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我这会儿有点儿懵,耳根微微有些发烫,机械性的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她。 “解锁啊!” 解完锁后,我看见柳向晚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她自己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好了!” 柳向晚又把手机还给了我,倒退着给我和我爸挥了挥手,然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总不肯让我送她回家 …… 第4章 血花盖顶 很快村口的白色玛莎拉蒂在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中离开了,不多一会儿我收到了柳向晚发的短信 。 “你是叫张清元对吧,我叫柳向晚,很高兴认识你!刚才不好意思,我爸说话比较直,你别放在心上,我的事儿他做不了主!” 我微微皱眉,这是在给我道歉? 说实话这事儿我倒是也没往心里去,也谈不上什么奇耻大辱,毕竟从我们两家的客观条件来看,确实云泥之别。 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我也有一个像柳向晚这样漂亮的女儿,我肯定也不希望她嫁到像我这样的家庭。 思忖片刻,我给她回了一条短信。 “没事儿,能理解!” 这事儿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柳向晚是很漂亮,也确确实实和我有婚约在身,但这却不能改变她仅仅是我生命中一个过客的事实,也许我们今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见。 我在家里待了两天,拿着一千五百块生活费去了学校,继续那没有营养的大学生活。 刚推开寝室门,这就看见我的三个室友围在一块儿说得激情澎湃唾沫横飞。 见我进来,靠床边的猴子,赶忙催促着我:“快把门关上!” 猴子名叫侯国庆,东北来的哥们儿,为人豪爽仗义。 另外两人分别是胖子庞家豪和喜欢跟女生扎堆的娘炮彭飞,我们习惯叫他阴阳人。 “啥事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桥本老师又出新番了?” 我把肩上挎着的包随手往自己床上一扔,饶有兴趣的坐了过去。 对于我们这种身怀定海神针二十载,从未降服过女妖精的单身狗来说,硬盘里的老婆要学会分享,这是我们506寝室的优良传统。 彭飞翘着兰花指,学着电视剧里掌印太监的口吻说。 “哎哟,桥本老师的作品固然值得回味,但胖子的实战经验更应该好好咀嚼!” 我眉头微微一皱,用带着戏谑的眼神看向胖子说。 “谈恋爱了?还破了金刚不败之躯?” 刚才胖子一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现在听我这么一问,舔着嘴把头缓缓抬了起来。 也就在胖子刚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额头氤氲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使得原本头顶的神光暗淡,隐隐有熄灭的征兆。 这在相术上被称之为血花盖顶,白色的雾气会在三天之内变成血红色,届时血光笼罩,胖子必死无疑! 胖子冲着我们“嘿嘿”一笑,然后竖起大拇指说。 “该说不说,那姐姐活儿是真的好!” 猴子和阴阳人满脸兴奋的问着深浅大小之类的细节,只有我面沉似水忧心忡忡。 胖子是我同寝的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再加上之前爷爷告诉我,在我未婚妻没有出现之前,我不能使用术法。 可现如今柳向晚已经出现了,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可以正式出师了? 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这事儿我不打算坐视不理。 胖子跟猴子两个人都是外省来的学生,所以两天时间的归宿假,他们两个人都不回家。 有女朋友的带女朋友去周边旅个游,顺便开个房。 没女朋友的就只能躲在寝室看着硬盘里的老婆自娱自乐。 这两个人都属于理论经验丰富,有待实战检验的阶段。 成天到晚的就想着找个女朋友,钻个小树林什么的。 为此胖子连咱们班最丑的那妞,脸上长着颗大黑痣的李月都没放过,或许是目的过于明显,最终还是被残忍拒绝了。 大概就在两三个小时之前,猴子跟胖子两个人下定决心,准备去学校对面那条巷子探险。 那地儿我也有去过几次,经常会有几个穿着暴露的站街女搔首弄姿的招揽生意,光顾的大多数都是附近工地解决生理需求的农民工。 当然也不乏有像胖子这种尝鲜的大学生。 本来胖子跟猴子是准备一块儿去来着,可猴子临阵退缩了,胖子却硬着头皮管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姐姐,要了份快餐。 猴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调侃道。 “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胖子一听顿时脸就红了,不服气的回怼道。 “你行你上啊,怂货,我赌你三分钟都坚持不下来!那姐姐说了,我算是第一次里面比较厉害的,还没收我钱呢!”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种烟花柳巷,对大多数雏儿,第一次都免费。 其目的就是让你体验一下人间极乐,放长线,钓大鱼!让你食髓知味以后,想逃都逃不掉! 等到胖子唾沫横飞的分享完他宝贵的实战经验后,我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问。 “咳咳,那个胖子,这两天你有没有遇上过什么怪事儿?” 我敢肯定,胖子肯定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 “怪事儿?什么怪事啊?这两天我都在寝室,就今天下午才和猴子出去逛了一圈!” 我们寝室几个人都比较宅,也不怎么爱运动,平日里除了结伴去校门口的长廊里,看那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学姐学妹,座上一辆辆豪车扬长而去过眼瘾以外,基本上也就只剩下看片儿这么个传统的娱乐项目。 三人见我神情有些古怪,纷纷扭头看着我,阴阳人翘着兰花指问。 “咋的元子?你自己想去试试就去呗,光说不练假把式!反正也不要钱!” 我顿时有些无语,他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我也想尝鲜。 我探出手对胖子说。 “胖子,把手伸过来!” 胖子不知道我要干嘛,但出于对室友的信任,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左手。 “两只手一块儿!” 我抓起胖子两只手的手腕儿,摸索着找到了他的脉,斟酌片刻之后我的心随着脸色一块儿缓缓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啊?我嫖个娼该不会就染上病了吧?艾滋还是梅毒啊?” 胖子这会儿脸上还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笑。 我说:“不是病,是鬼脉!” “鬼脉?”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解释说。 “没错,三长两短为鬼脉,胖子的脉相左边三长,右边两短,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看看!” 猴子一招手,不由分说的拽过胖子的两只手,学着我的模样乜斜着眼睛摸了起来,片刻过后只听他“咦”了一声。 “咦,好像还真他妈是三长两短 !” 阴阳人见状也紧跟着摸了摸,然后说。 “是不是三长两短我分不清楚,但你两只手的脉搏,确实不一样?” 听着我们三个人越说越像,胖子有些坐不住了。 “不是,什么三长两短?什么又成鬼脉了啊?照你们这么说,那我肯定是撞鬼了呗,可是我这不好端端的吗?” 面对胖子的疑问,猴子和阴阳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全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我。 我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对着胖子上下打量一圈说。 “胖子,你起来光着脚走两步!” 为了证明自己没撞鬼,胖子当即一拍大腿“噌”一声就站了起来,光着脚在寝室的地板上来来回回走了三四遍。 “别说走两步,走十步那也没问题啊!” 我摆了摆手说:“别走那么快,走慢点儿!” 胖子冷哼一声,一边走一边说:“别说走路了,我还能跑,我还能跳呢!” “诶诶诶,胖子,你等一下,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别踮脚?” 不等我说,猴子已经发现了问题,眉头紧皱,直勾勾的盯着胖子的脚后跟儿。 刚才因为胖子走得比较快的关系,所以咱们倒是没发现,现在随着他步伐放缓,我们三个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胖子在走路的时候,脚跟儿可没着地! 第5章 鬼上身 这种情况在民间也俗称“鬼垫脚”。 人生于天地间,当顶天立地。 脚跟有一处穴位叫涌泉穴,地气会透过涌泉穴直冲天灵,点燃人的神火,也就是位于人双肩和眉心的三盏命灯。 脚跟不着地,地气不能上冲,三盏命灯就会越来越暗,等到命灯熄灭的时候,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看着我们一个个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胖子干脆往地上狠狠跺了两脚。 “我脚跟儿怎么就没着地了?这不好端端的吗?你们可别想吓唬我,我奶奶说我是哪吒闹海命,百鬼不侵!” 这一次我们看得更清楚,尽管胖子狠狠往地上跺脚,但他的脚跟儿却始终没着地,而他却浑然不知。 阴阳人脑子活泛,扭头看了看我和猴子说。 “你们等一下!” 说着阴阳人起身走进厕所,很快拎着一袋洗衣粉走了出来。 然后我看见,阴阳人把洗衣粉倒在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 等到差不多后,阴阳人指着地上说。 “胖子,走一圈!” 胖子明白了阴阳人什么意思,战战兢兢的踩了上去。 这一次我们全都清楚的看见,胖子在地上留下了几个脚印,而每一个脚印全都是垫着脚的。 胖子回身一看,顿时吓得腿肚子发软,就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起来。 “元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说:“鬼上身!” 一听鬼上身,寝室里其余三个人全都不淡定了,阴阳人更是直接“噌”的一声跳到了床铺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问。 “元子,你怎么就知道是鬼上身的?” 我解释说:“我爷爷是个风水先生,耳濡目染学了点儿!” 倒不是我不愿意跟他们说实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的暂且不说,我真要是告诉他们每天晚上都有个女人教我玄学术法,回过头让人知道说不准就给我抓过去做切片研究。 “元哥,你懂这个,这事儿怎么样啊?” 看得出来,这会儿胖子应该是真害怕了,要知道平时都是一口一个“元子”,现在“元哥”都叫上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胖子,你先别紧张,我先看看再说,事儿应该不大!” 随后我又对旁边的猴子和阴阳人说:“猴子,去把窗帘儿拉上。阴阳人,找节蜡烛出来!” 我记得上半年有一次学校停电,好多学生都有买过蜡烛照明,寝室里应该还有。 很快窗帘被拉上,寝室内瞬间暗了下来,我从阴阳人的手中接过蜡烛,管抽烟的猴子要了打火机,点燃过后让胖子坐在桌前。 我手上捻了一个神火印,嘴里小声念道:“五行为敕,六合为牢,天启命里,当属九宫,急急如律令!” 随即,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在蜡烛的火苗上抓起了一撮小小的火苗。 我将那簇小小的火苗缓缓靠向胖子的印堂,反手将火苗拍在了胖子的眉心之上。 神火印的作用是让胖子身上的神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以达到驱鬼诛邪的作用。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虽然这个世上孤魂野鬼不少,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大多数时候撞鬼都是因为时运不济,加之身上的阳火微弱,所以才给了那些孤魂野鬼可乘之机。 但是这些孤魂野鬼绝大多数都不会害人性命,顶多也就是攫取人的阳气,让人大病一场。 倘若缠上胖子的只是恶作剧的孤魂野鬼的话,那在神火印的加持之下,胖子自身的阳火就足以让它待不下去,进而自行离开 。 只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我的神火印拍进胖子眉心,他整个人猛地一怔,紧接着两眼一翻,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看见,他的脸上一道道青黑色的细线时隐时现,整个人身上辐射出阵阵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阴寒之气,就连桌上蜡烛的火苗也受到影响,晃动两下过后变成了森然的绿色。 站在旁边的猴子和阴阳人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下意识的就躲到了我的身后,一左一右紧紧扒着我的肩膀。 “元哥……咋回事儿啊?” 阴阳人哆哆嗦嗦的小声问我。 我没有回答,眸光死死的锁定眼前的胖子,手上结了三重破煞咒,做好了应对一场遭遇战的准备。 “哈哈哈哈……必须死……必须死!” 这时胖子面怒狰狞的狂笑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已经不再是胖子,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快看,胖……胖子身后的影子!” 猴子狠狠咽了口唾沫,指着胖子身后被烛火映照出来的影子。 那居然是一个长发飘飘,体态婀娜的女人。 我抬手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腕儿,另外一只手上的三重破煞咒已经蓄势待发。 “何方鬼祟,还不快快现形?” 胖子嘴里这时已经吐出了白沫,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嗓子眼儿响起。 “必须死……必须死!”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胖子这回真摊上大事儿了。 这绝对不是寻常鬼上身那么简单,这只厉鬼已经和胖子的三魂七魄纠缠在了一起,寻常的神火印根本就拿它没办法。 而我又不能直接将破煞咒拍在胖子的身上,因为那样胖子的三魂七魄也会受到破煞咒的震荡,轻则记忆力衰退,重则极有可能三魂移位变成傻子。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不能贸然动手。 我迅速收回了手上的三重破煞咒,转而手腕儿反转,起了一个金光护身印,低声念诵。 “金光速现,护我真身。急急如律令!” 我抬手将右手的金光护身印拍在了胖子的胸膛之上,只看见胖子的胸口一道金光乍现,继而缓缓隐遁。 在金光护身印的庇护之下,胖子的三魂七魄得到安抚,眼皮儿往下耷拉,双膝发软顺着桌沿儿就往地上躺。 好在阴阳人和猴子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架着胖子,将他拖到了床铺上。 此时的胖子已经陷入昏迷,有金光护身印在,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猴子伸手探了探胖子的鼻息,确定呼吸还在后松了口气,回头问我。 “元子,这怎么回事儿啊?刚才说话那人可不是胖子!” 阴阳人也跟着连连点头,手上翘着兰花指,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说:“阴魂夺魄,胖子的三魂七魄上纠缠着一个恶灵,如果不能将其驱散,它会要了胖子的命!” 第6章 招魂引鬼 “啊?真会死人啊?” 阴阳人的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再次看向胖子的时候,下意识的因为害怕,往猴子的身后藏了藏。 “那现在咋办啊?要不要告诉辅导员吧?” 猴子舔了舔嘴唇,看向了我。 阴阳人却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 “真要是鬼上身,辅导员能有什么用啊,没准儿他比你更慌!我听老辈人说起过,鬼上身掰中指,那鬼自己就会跑,要不试试?” 我微微摇了摇头。 “寻常的鬼上身确实可以用这个办法,但胖子这事儿不同寻常!” 先前我已经利用神火印试图驱散缠着胖子的恶灵,事实证明并不管用。 由此来看,胖子这事儿不是寻常的鬼上身那么简单,更像是有人在他身上下了鬼咒。 “不同寻常?那……那该怎么办啊?” 猴子和阴阳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我,等着我拿主意。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片刻过后说。 “先不着急,胖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阴阳人你去找一面镜子,就是女人梳妆打扮时候用的那种。猴子,你想办法找两瓶井水回来,切记一定要是井水,不能是自来水!我在寝室守着胖子,今天晚上先会会那鬼娘们儿,看她究竟想干嘛再说!” 刚才我在胖子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金光护身印,短时间之内即便那只恶灵纠缠在胖子的三魂七魄上,也害不了他性命。 晚上我先试着和这鬼娘们儿沟通沟通,搞清楚她和胖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啊?你要跟那鬼娘们儿谈判啊?你有把握吗?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猴子显然是对我不太放心,担心我葫芦娃救爷爷。 毕竟在他们看来,我也只是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学过一点儿,属于理论王者实战青铜。 我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商量好后,我们三个人各自分头行动,阴阳人女人缘比较好,发了两条消息,就有女同学把镜子借给他。 很快阴阳人就带着一面镜子重新回到了寝室,顺道还带了几个观音相回来,分出一个递给了我。 “我刚才在对面两元店买的,店长说有用!” 我顿时无语,我宁愿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信这玩意儿能管用。 不过我也懒得解释,顺手接过来套在脖子上,阴阳人又拿出一个观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胖子胸口,还很虔诚的作了三个揖。 相较之下,猴子的工作要辛苦不少,因为我们的学校在市区的关系,所以找不到古井。 他愣是联系上自己同乡的好友,在三十几个公交站外的师范学院附近,这才找到了一口能打水的古井,用大的矿泉水瓶子装了两瓶,下午六点左右才回来。 “元子,两瓶够不够啊?” 猴子坐在床边点燃一根儿烟问我。 我点了点头:“够了,其实都用不上这么多。” “那就好,诶对了,我去师范院校那边,给我同学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们学校最近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学生撞鬼的事件。” 闻言,我和阴阳人两个人全都看向猴子。 “撞鬼?怎么个撞鬼法?”阴阳人问。 “嘶,我那同学给我说,就在上周三的时候,他们学校男生宿舍有个学生,深更半夜的离开宿舍,直接前往了洗澡堂。第二天早晨才被人发现,已经死在了洗澡堂里!” 阴阳人微微皱眉说。 “这算什么撞鬼啊?说不准就是突发疾病呢?” “狗屁疾病,你们知道是怎么死的吗?他是在淋浴喷头下面,被开水给活活烫死的,听说发现的时候,身上的皮肤轻轻一碰就掉,简直惨不忍睹! 要不是撞鬼的话,谁会把开水往自己身上淋啊?对了,还有一点我觉得跟胖子身上这事儿大同小异,缠上那人的应该也是个女鬼,他死的时候还抹了浓浓的口红呢!” 我看见阴阳人的喉结用力翻滚两下对我说。 “元子,你说这会不会是同一个女鬼啊?”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我们按原计划行动,等待会儿太阳落山过后,我就准备和那女鬼聊聊,你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反正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如果害怕的话最好还是回避一下,省得到时候留下点儿什么心里隐隐。 可谁知道这俩货刚得很,猴子一拍胸膛说。 “元子小时候跟他爷爷耳濡目染,学了点儿本事,我小时候还差点儿做出马仙呢,区区一个女鬼我一泡童子尿就能让她魂飞魄散。” 阴阳人虽然是个娘炮,但娘炮不代表怂,只见他脖子一横来了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随即,又摸出一个观音递给了猴子。 “这个是我下午的时候在那边普陀寺求的护身观音,辟邪的!” 猴子接过来看了一眼,煞有介事的挂在脖子上说:“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我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示意阴阳人转过身去,然后抬手轻轻一巴掌拍在了他后心窝的位置。 “啊……” 阴阳人一阵呻吟,然后一脸享受的说:“卧槽,好爽!” 猴子在旁边不解的问道:“什么玩意?有那么爽吗?” 我说:“这是金光护身印,能振奋精神,所以会感觉到精神愉悦。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跟你一个人躲在被窝里,跟五姑娘激情澎湃时候的感觉差不多!” 猴子一听两眼金光一闪,赶忙用后背对着我说。 “那赶紧的也给我拍一巴掌!” 我微微点头,随即又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拍在了猴子的后心窝上。 “呜……诚不欺我,是真的爽!” 随着我第二个金光护身印刚拍下去,我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道炙热的气流窜过,带来一股滚烫的灼热感。 我眉心一拧,好在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事儿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让猴子和阴阳人把胖子从床上扶起来,我则是拧开装有井水的矿泉水瓶,将里面的井水一点点涂抹在镜子上。 井水接地属阴,镜子容易藏鬼也属阴,据民间传闻,午夜时分在镜子上涂抹井水,心中默念逝者的名字,就能在镜子中看见已故的亲人。(不要轻易尝试) 我把镜子立着放在桌上,对准胖子的方向,低声默念引魂咒。 片刻过后,光洁的镜面上似有烟雾升腾,待到烟雾散去过后,原本应该出现在镜子里面的胖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第7章 鬼咒 由于现在胖子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只能猴子和阴阳人一左一右架着他才能坐起来。 这会儿我从镜子里面看见,猴子和阴阳人的脸色极其难看,跟个大鹌鹑一个死死拽着胖子的胳膊,连扭头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估计他们是害怕扭头看见自己拽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胖子。 我倒是并不担心,他们的害怕都是因为心理原因,在金光护身印的加持之下,寻常鬼物近不了他们的身。 我气定神闲的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问。 “你是谁?为什么要缠上我兄弟?” 一边说着,我放在桌下的手一边结出了破煞印,并且调动丹田之中流转的气息,不断叠加破煞印的威力。 因为不确定缠上胖子这只厉鬼道行有多深,所以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情况下我也顾不得会不会影响到胖子的三魂七魄,先下手为强,拍她个魂飞魄散! 镜子里面那个女人此时耷拉着脑袋,所以看不清五官,但是我能清晰的看见,飘在她额前的发丝,好似有生命一样,在半空中缓缓蠕动。 “小子,看不出来还有点儿本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哈哈哈哈!” 说话间,女人陡然间整张脸都扑在了镜子上,无数根头发像是炸了毛一样张开,露出了那张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的脸。 整张脸像是龟裂过后重新拼凑起来一样,遍布着一条条如蚯蚓般蠕动的青筋。 凸出的双眼只有布满血丝的眼白,表情狰狞可怖,猩红的舌头正在一遍遍舔舐着镜子上的井水。 此时因为我们四个人是并排而坐的关系,所以我能感觉得到,猴子和阴阳人这会儿已经吓得快尿了裤子。 尤其是坐在我旁边的阴阳人,放在桌下的两条腿止不住的打颤。 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还没有跑,不是因为哥们义气,而是因为双腿发软。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抬起放在桌下已经叠了三重的破煞印,重重一巴掌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哼,想要我的命,你大可以试试!” 霎时之间,桌面上以我手掌为中心,能让百鬼闻风丧胆的罡气呈水波状扩散。 “呀……”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鬼叫,镜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正在缓缓延伸的裂纹。 而镜子中的那个女人,整个人突然后退,脸上的龟裂处似乎是被星火侵蚀,泛着点点若隐若现的火光。 眼看着我镇住了这女鬼,猴子和阴阳人也有了主心骨,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 我眸光深邃的看着镜子里面已经对我心生忌惮的女鬼厉声道。 “马上滚,不然我让你身形俱灭!” 女鬼只剩眼白的双眼动了动,缓缓后退最后隐遁在了胖子的身上,镜子里面也随之出现了胖子的影子。 “呼……” “他妈的吓死我了,元子还是你有本事,哥们儿我服!” 眼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猴子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身上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阴阳人更是直接瘫软着趴在了桌子上,刚想说话,结果胖子猛然间睁开了眼,眼角溢散出丝丝缕缕的鬼气。 “哼,别以为我怕了你,中了鬼咒还想活命,三日之内我要取走他性命,你拦不住!” 这不是胖子的声音,也不是先前那个女鬼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听上去有些沙哑,但显得中气十足。 胖子的突然开口,差点儿没把神经已经逐渐松弛下来的猴子和阴阳人直接送走。 猴子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砰”的一声头顶重重撞在铁架床上,疼得无法呼吸。 阴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却没工夫搭理他们,抬手在胖子的眉心起了一道安魂符轻轻按了下去,随即胖子便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我双手搂着胖子,抬腿踹了地上的阴阳人一脚。 “死了没?没死起来搭把手!” 阴阳人揉着屁股站起身,跟我合力把胖子重新放回到了床上,这时猴子也已经缓过神来,不过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元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会儿是个女人,一会儿又是个男的?” 阴阳人盘腿坐在床上,眼神时不时就会忌惮的朝着胖子的床上看两眼,似乎生怕他什么时候冷不丁的又会坐起来。 “胖子让人给下了鬼咒,三天之内要取他性命!” “鬼咒?” “三天?” 猴子和阴阳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我点了点头。 “你们先前也看见了,那个出现在镜子里面的女鬼,是有人以鬼咒的方式放在胖子身上的,现在和胖子的三魂七魄纠缠在了一起。而后面说话的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下鬼咒的人,那个女鬼是他的灵媒!” 两人似懂非懂的相互对视一眼,猴子问。 “那这么说来,胖子活不过三天?” 我回头看了看胖子说。 “没事儿,胖子死不了,三天之内肯定会有人来找咱们!”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那是因为鬼咒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被下咒之人不能在三天之内被害死,炼制灵媒的人将会受到反噬。 虽然因为那女鬼和胖子的三魂七魄纠缠在一块儿,我暂时没有办法在不伤害胖子的前提之下,驱散恶灵。 但是想要保住胖子的性命,我还是有办法的。 既然没办法驱散,那我就一块儿封印,先利用金光护身印护主胖子的三魂七魄,再以胖子的肉身作为容器,将他和那个女鬼一块儿封印起来。 三天之内,炼制灵媒下咒的人自然会坐不住,主动找上门儿来。 “还……还来啊?” 阴阳人有点儿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猴子捂着头顶的包说。 “你说他要是再来的话,会不会带上帮手?” 说着,猴子抬手指了指窗户和门口的方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个女鬼就已经吓得他魂不附体了,要是上百只鬼一块儿爬窗户,这谁受得了。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儿,你们去把胖子的衣服脱了,顺便给他擦擦身子!” 我之所以拿那只女鬼没办法,并不是因为她道行高深,而是因为她以鬼咒的方式寄宿在了胖子的体内。 要不然,我一个破煞印就能让她魂飞魄散,所以我并不惧怕那个下咒的人叫来更多的帮手。 甚至我不相信他是什么有大本事的阴阳先生,因为有大本事的人,也不会为难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 两人不解的看着我问。 “脱衣服,你想干嘛?” 我苦笑着说。 “我对男人没兴趣,对女鬼也没兴趣,我要在胖子身上画符,赶紧的别磨蹭!” 两人随即点头,除了内裤全给胖子换了一遍。 我起笔研墨,赶在午夜之前,在胖子身上一共画了十八道符。 这下别说是一个只会下鬼咒的江湖败类,就算是阴司来了,也别想轻易带走胖子。 做完这一切,我起身走进卫生间,刚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喉咙口微微有些发甜,紧接着胸口阵阵憋闷,一股灼热难耐的热气,仿佛在我的胸腔里剧烈翻涌。 我控制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正好喷在厕所洗漱台的镜子上。 我双手扶着洗漱台,只觉得头重脚轻,镜子里面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有些飘忽不定。 而在我晕倒前的恍惚间,在镜子里看见,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脚上穿着双红色绣花鞋的女人! 第8章 那个女人一直都在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躺在医院走廊过道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消毒水的气息,手上还打着点滴。 我努力睁了睁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昨天晚上晕倒过后,猴子和阴阳人把我送来了医院。 想到这里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我晕倒之前,那个曾经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要招我为婿的女人,她又出现了。 只是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人,反而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柳向晚。 “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柳向晚双眼含笑的看着我,虽然这还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我好像感觉到她语气中带着关切。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 “到底怎么回事儿?猴子他们呢?” 柳向晚噘了噘嘴说。 “不知道,先前给你打电话,是你同寝室友接听的,他们说你晕倒了,所以把你送来了医院。验血报告说你是低血糖!” 说话的时候,我看见柳向晚灵动的美眸古灵精怪的转了两圈,似乎并不相信我的晕倒是因为低血糖。 我也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低血糖,而是使用道法带来的副作用,这也正是爷爷在临终前告诉我,在我遇到我结发妻子之前,不能使用道法的原因。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柳向晚明明就已经出现了,我为什么还会遭到反噬? 还有在我晕倒之后,那个穿红色绣花鞋的女人,为什么没有趁人之危呢? 正当我越想越糊涂的时候,阴阳人疾步走了过来。 “醒啦,没什么事儿吧?可把我跟猴子给吓坏了!” 我摆了摆手说。 “没事儿,对了,胖子怎么样?” “他能有什么事儿啊,还在睡呢!刚才猴子打来电话,说有一个叫何清泉的人找你!” 我微微皱眉,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给胖子下鬼咒的阴阳先生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今天下午在玉林路56号的咖啡店恭候你的大驾!还说,请你务必要去!” 他应该是已经知道我封印了他的灵媒,所以坐不住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柳向晚有些抱歉的说。 “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急事儿要去处理,等忙完过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柳向晚挑了挑眉,凑到我的耳边说。 “你要去见那个害你室友的阴阳先生?” 这会儿她距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芬芳。 我看了眼阴阳人,大概应该是在我昏迷的时候,阴阳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柳向晚。 我也没藏着掖着,微微点了点头。 柳向晚接着问。 “那照这么说来的话,你们家的风水之术,并没有在你这里断了传承?” 听她的口气,她应该知道我们家的风水之术到我爷爷这一代就不能接着往下传。 但却并不知道,我已经跟着师父学艺将近十年,甚至她极有可能连我有一个师父都不知道。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 “那个,小时候经常跟着爷爷出去给人办事儿,耳濡目染会一点儿皮毛,刚好能用上。” 如果柳向晚是我老婆,我肯定不会对她有任何隐瞒。 但她不是,而且就在两天前,她才刚刚去我家要退婚,我更需要留个心眼儿。 “确定只会一点皮毛?” 柳向晚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眼含笑意的看着我。 对于我这种未经人事的小男生来说,被这么漂亮一个姑娘盯着看,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我挪开目光,不敢跟她对视,岔开话题道。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婚约是怎么定下来的?” 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指了指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璧。 那意思是在问她,那块玉璧是怎么来的! 柳向晚反问道。 “你会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但我师父给我订下这门婚事,肯定有她的用意,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或者时机未到。 柳向晚深吸口气说。 “我也不知道,这块玉璧是我爷爷在临终前交给我的,他说这是上天的意思,还说你会是张家祖上最厉害的风水师!” 我轻轻咳嗽两声,被别人当着面儿夸赞是祖上最厉害的风水师,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谢谢你爷爷的谬赞,不过你看我这样,像是厉害的风水师吗?” 我苦笑着说。 柳向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答反问道。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我没有说话,柳向晚之所以会这么问,想来她爷爷应该也是玄门江湖的人,但关于这个江湖我的了解,仅限于十二岁之前听爷爷跟人闲聊的时候提起过的只言片语,知之甚少 。 见我没说话,柳向晚接着说。 “我爷爷名叫柳青木,人送外号‘一眼望昆仑’!”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接着说:“他是紫微斗数的传人,生平没有漏卦!” 紫微斗数的传人,也就是说她的爷爷是个精通占卜的高手,而她说生平没有漏卦,意思是说她爷爷不可能看错人? 虽然我与这位早已故去的老人素未谋面,但仅凭柳向晚的三言两语,我便能感觉得到,她爷爷当年是何等的声名显赫。 要知道我也跟着师父学习了先天六十四卦,可是在我试图寻找柳向晚下落的时候,我的卦数却并未奏效。 但是柳向晚却能知道我的详细信息,其中包括姓名和家庭住址,由此可见她爷爷绝不是一介凡人。 “那照这么说的话,你也修习紫微斗数?” 柳向晚摇了摇头。 “没有,从我父亲那一辈,紫微斗数便没有接着往下传,爷爷说紫微斗数最多只能传三代,否则后代将会遭来大祸。所以紫微斗数都是口口相传,我爸也曾在我爷爷病重的时候说过对于紫微斗数就此失传的遗憾,当时我爷爷只说了四个字‘自有天授’。” 听了柳向晚的话,我大概算是明白了,柳家的紫微斗数和我们家的风水之术一样,都是只能传三代。 三代过后就会被带进棺材里,而纵观历史来看,不管是风水之术还是紫微斗数,都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如果真的只能传三代的话,那早就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而究其原因应该就是柳向晚所说的“天授”,这是一种以“天授”的形势传承的秘术。 那照这么说的话,我跟我师父这算不算是一种天授呢? 我说:“虽然未曾谋面,但我相信你爷爷一定是个高人,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等我把一些事情搞清楚后,我自然会同意你们的退婚,毕竟这样的婚约也没多大的约束力!” 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毕竟我和柳向晚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仅靠一个口头承诺的婚约,确实有些荒唐。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所以,你其实跟我爸的想法一样,觉得我们是门不当户不对,注定不会有结果?” 说这话的时候,柳向晚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我望着她似黑纽扣般的双眸,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于柳向晚来说,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我与她之间距离最近的时候是在平静的湖面。 见我没说话,柳向晚收回目光,深吸口气说。 “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在此之前,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微微皱眉说。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爷爷曾说过,那个地方只有你能看懂!也只有你有办法破解!” 第9章 灵媒 柳向晚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打完点滴才离开,期间聊了一些我们各自年幼时期的琐事。 我们约定等我把手上的事儿忙完过后,再给她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柳向晚似乎对我并不反感,至少没有到执意要退婚的地步。 走出医院我给猴子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胖子情况怎么样。 猴子在电话里说。 “没什么事儿吧,我一直看着胖子呢,没事儿!那个叫何清泉的人约你见面,要不要咱跟你一块儿去?多叫几个兄弟,万一不对劲儿咱也不怕!” 我知道猴子什么意思,担心那人会对我不利。 我说:“不用,他约我在咖啡厅见面,大庭广众他不敢怎么样,况且是他有求于我,咱们去的人太多,反而显得是我们怕了他!” 猴子在电话那端沉吟片刻说。 “嗯,那你当心点儿,有什么事儿打电话!” 挂断电话,我在医院外面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一份鱼香肉丝盖饭,吃饱喝足后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拦了辆出租车,前往了玉林路何清泉说的那家咖啡厅。 这会儿咖啡厅的人并不算多,前台有两个取餐的外卖小哥,我绕过前台朝里面走。 刚走进去没多一会儿,一个坐在靠里面一点儿卡座上的男子起身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看了一眼,这人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衬衫,下半身是一条藏青色的牛仔裤,头上戴着顶黑色棒球帽,脸上挂着口罩和大大的墨镜,整个打扮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狗仔队。 我想他应该就是何清泉了吧,昨天晚上他通过灵媒见过我,所以认识我并不奇怪。 “小道爷请坐!” 我走过去,何清泉微微欠身,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我微微一怔,昨天还一口一个臭小子,今天这就变成小道爷了? 我坐了下来,何清泉问我。 “小道爷喝点儿什么?” 我摆了摆手。 “不用了,咱们开门见山的说,你想怎么样?” 何清泉顿了顿,欲言又止的措辞片刻,拱手对我说。 “小道爷法术通天,昨天晚上是我冒犯了,恳请小道爷收了神通,饶我一条性命。如果小道爷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一定尽量满足!” 我坐在何清泉对面翘着二郎腿,鬼咒三日锁魂,如果不成下咒之人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这个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这种反噬显然还没有到要了何清泉性命的地步。 所以我将他的灵媒封印在胖子体内,笃定三日之内何清泉会找我,到时候何清泉自然会化解胖子身上的鬼咒,以此来免于三日之后的反噬。 “饶你性命?这话从何说起?”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何清泉问。 这时何清泉缓缓摘掉墨镜、口罩和头上的帽子。 我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此时的何清泉面如金纸,眼白浸泡着一层橘色,门牙掉了一颗,就连头发也像是枯草一样衰败看不到一点儿生机。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何清泉顶多还剩半条命。 “说来惭愧,昨天晚上我感应到灵媒被小道爷封印之后,曾试图打破封印。可小道爷在那小伙子的身上留下的十八道符印太过霸道,我连一道都没办法冲破,半条命就没了!” 原来如此,昨天晚上我因为不知道何清泉修为如何,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一连在胖子身上修了十八道符。 现在看来,属实有些打炮打蚊子了! 搞清楚何清泉找我的目的之后,我心里有了底,着急的是他。 我说:“为什么要害我朋友?” 何清泉不慌不忙的又拿起帽子重新戴上,然后是口罩和墨镜。 “小道爷,实不相瞒我并不想害你朋友,也从来没有害过你朋友。” “那我朋友身上的鬼咒是怎么回事儿?” 我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这事儿如果何清泉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这条命我收定了。 见我动了怒,何清泉连忙拱手说。 “小道爷息怒,听我给您解释!我确实炼制过不少灵媒,但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人!那些灵媒我都会妥善处理,让它们受到香火供奉,等到身上的戾气化解过后,便能转世投胎!” 何清泉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个拿钱办事的阴阳先生。 但是和大多数阴阳先生有所不同的是,大多数的阴阳先生在遇见冤魂厉鬼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武力压制,尽可能直接驱散。 而何清泉或许是因为能力不够的关系,所以他只能把作祟的厉鬼炼化成灵媒,然后香火供奉磨灭它们身上的戾气。 何清泉接着说。 “当我发现我炼化的灵媒出现在小道爷朋友身上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不解。但我也没办法,小道爷应该清楚,三日锁魂如果不成,我将会受到反噬,所以我才会一步踏错,心生害人的想法。 至于那鬼咒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下到小道爷朋友身上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这么些年,何清泉炼制的灵媒,没有一百个至少也有八十个。 至于究竟是哪只灵媒出了问题,何清泉还真不清楚。 “那你能解除我朋友身上的鬼咒吗?” 如果何清泉所说的全部属实的话,那他其实也只是个背锅侠。 何清泉低着头沉默片刻。 “小道爷您应该清楚,下鬼咒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果不能找到下咒的手段,强行拔出灵媒的话,难免会给小道爷的朋友造成伤害,而下鬼咒的方式我不得而知!” 我心中暗道一声:要你何用? 心里刚这样想,就听见何清泉接着说。 “不过以小道爷的神通,想要找到下咒之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我听懂了何清泉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够顺利找到下咒之人,就能解除胖子身上的鬼咒。 “怎么说?” “小道爷,我们可以顺着灵媒找到下咒的人,方法也很简单,您只需要驱散灵媒身上的戾气,让她恢复生前的神志,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您说是吧?” 我一拍大腿,我可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破解鬼咒,如何镇尸封魂,倒是忘了顺藤摸瓜这个办法。 要知道相较于破解鬼咒而言,驱散灵媒身上的戾气,让她重新恢复神智,反而更简单一些。 想到这里,我随即站起身就要走,何清泉赶忙叫住了我。 “小道爷留步!” 我扭头看向他。 “还有事儿?” 何清泉轻轻咳嗽两声,朝我拱了拱手。 “昨晚我在尝试冲破小道爷道符封印的过程中,不慎被小道爷神通所伤,现在强大的气息在我奇经八脉乱窜,还望小道爷高抬贵手,收了神通啊!” 我想了想说。 “不急,等我找到下咒之人,自然会帮你化解!”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信不过他,别看何清泉现在这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要是先帮他化解了危机,回过头他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第10章 聚灵阵 离开咖啡厅后,我回到了寝室,胖子还处于沉睡状态。 猴子和阴阳人坐在旁边,一个玩儿着电脑游戏,一个正在刷着新番,听见开门声两个人全都扭头看了过来。 “元子,胖子继续这样睡下去,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我看要不然咱们还是通知他父母,你说真要是醒不过来,咱们可解释不清楚!”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出于热血沸腾,也没有太多别的心思,可现在逐渐冷静下来,难免也会有些顾虑。 要是胖子最后相安无事倒好,可如果真有个好歹,咱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儿,我已经找到救胖子的办法了!” 两人一听纷纷站起身。 “就是那个何清泉害了胖子?” 猴子好奇的问道。 “是,也不是!炼制灵媒的人是何清泉,但是利用灵媒在胖子身上下鬼咒的,却另有其人!” 阴阳人噘了噘嘴,看向胖子问。 “那害他的人究竟是谁啊?” 我深吸口气微微皱眉说。 “这个就要问缠着胖子的这只灵媒了!猴子,你现在去买一只大公鸡,记住一定要是大公鸡,会打鸣的那种,另外再买一包朱砂。阴阳人,你去学校最北边找一颗最大的树,砍一根朝南生长的树枝回来,我有大用!” 我准备在寝室里面摆下一个聚灵阵,利用聚灵阵汇聚灵气,来化解胖子身上那个灵媒的戾气。 实际上我完全可以利用符印和符篆之术来驱散戾气,但是有了昨天被反噬的前车之鉴之后,我打心底里有些忌惮。 昨天那鬼娘们儿没把我带走,并不代表下一次我还能这么幸运,小心使得万年船! 在不确定如何抵消术法反噬的前提之下,我必须尽可能减少使用的频率! 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把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 我对猴子说。 “你去厕所,先把鸡给杀了,鸡血留下来就行!” 本来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一听,顿时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就一个没杀过鸡也没上过鸡的大学生,这事儿阴阳人肯定行!” 阴阳人白了我一眼。 “你早说只要鸡血,干嘛不让猴子在市场里直接杀了再带回来啊!” “距离学校最近的市场,少说也要半个小时吧?那时候鸡血都已经凝固了,还有什么用?” 说完,我直接拎着大公鸡,扭头就走进了厕所。 这事儿对于从小到大生活在城里养尊处优的孩子来说,确实有点儿为难,但我不一样,抹起脖子来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片刻过后,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血回来,将朱砂倒进碗里,搅拌均匀过后,起笔粘了鸡血,将五行聚灵符绘制在了阴阳人带回来的树枝上。 灵媒身上的戾气属阴,我让阴阳人砍一根坐北朝南的树枝,寓意为水中取火。 北方属玄武位,五行为水,而南方属朱雀位,五行则为火。 再配合至阳至刚的鸡血和朱砂绘制而成的五行聚灵阵,能够汇聚整栋宿舍楼的阳气,以此来消磨灵媒身上的戾气,让它重新恢复神智。 随着我最后一笔落下,整根树枝身上散发出一阵莹莹的红光,仿佛正在升腾起一阵阵炙热的火焰。 我让猴子和阴阳人合力将胖子从床上扶了起来,用笔沾了朱砂和鸡血,在他的眉心画了一个引灵诀,我要将胖子和灵媒一块儿引导出这具肉身。 “通冥三界路,照彻九幽宫,吾奉天地敕,踏破天地门。急急如律令!” 我手上捻着引灵诀,伸手从胖子的眉心勾起一缕黑色烟雾,轻轻缠绕在刻有五行聚灵符的树枝上。 在被黑色烟雾完全缠绕之后,我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五行聚灵符上炙热的感觉在逐渐消退,与此同时五行聚灵符的痕迹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磨灭。 这是因为汇聚而来的灵气正在不断抵消戾气的关系,想要彻底消磨掉这些戾气,我需要不断的修补聚灵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聚精会神的修补着聚灵符,倒是忽略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猴子下意识的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看向同样有这种感觉的阴阳人。 我没有分神,继续修补着聚灵符解释道。 “五行聚灵符本质上就是汇聚周围的灵气,靠得越紧身上的灵气流失也就越多。而流失的灵气正在用以消磨胖子身上的戾气,所以你们会感觉到冷。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两人狠狠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五行聚灵符上炙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预示着被我引导出来的灵媒,身上的戾气已经完全消散。 我收起了聚灵符,回头看了看胖子,此时他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了红润,眉心的神火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虽然那只灵媒因为鬼咒的关系,依然还和胖子的三魂七魄纠缠在一块儿,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我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寒冬腊月呢!” 猴子哆嗦两下,跳上床直接裹上了被子。 确定灵媒身上的戾气已经完全消散过后,我手上捻起法诀,默默念起了招魂咒。 “乾坤一气,日月三元,长诵五章,逍遥太极。急急如律令!” 我指尖跳起一点金光,直接打在胖子的眉心处,紧接着两个半透明的虚影从胖子的身上缓缓坐了起来。 一个是胖子,另外一个是个女人。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块儿,如胶似漆。 “元子,救救我!” 胖子率先睁开眼,可怜巴巴的朝我呼救。 我二话不说,抬手并指为剑,点在了胖子的三魂七魄上。 “你先闭嘴!” “这是哪儿?你们……你们是谁?” 随即,那个女子缓缓睁开眼,环顾四周,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她能正常开口说话,这说明已经恢复了神志。 我双手负背,深吸口气说。 “你已经死了,被人炼制成灵媒 ,以鬼咒的方式寄宿在了我朋友身上!你还记得,在你死之前发了什么吗?” “我……我死了……我死了……我怎么会死了……不……不可能……” 那个女子止不住的连连摇头,似乎很难接受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曾经听爷爷说起过,人在死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灵魂都不会相信自己真的已经死了,我想这大概和心里的不甘有关吧!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沉默了,低着头无声的哽咽起来! 第11章 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些事实,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慢慢儿停止了抽泣。 我长叹一声道。 “人死不能复生,也许你生前遭受了很多苦难,但那些事情注定都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只能答应你,在鬼咒解除之后替你超度,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幸福!” 她用力抽泣两声,在身上的戾气消散过后,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叫唐佳,金陵商学院大二的学生!” “金陵商学院?” 猴子和阴阳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照这么说,你还是我们的学姐?” 唐佳有些诧异的扫视着我们三个人。 “你们也是金陵商学院的学生?” “这里就是金陵商学院的男生寝室,你是哪一届的?” 猴子问道。 “我是19届的,我记得那天我做完兼职回来的时候,从学校对面的商业街路过,当时我遇见一个男人,他让我帮他一个忙,他说他女朋友大姨妈来了,在女厕所,让我帮忙送卫生巾。” “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从他手上接过卫生巾,就走进了他说的那个厕所,等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个孕妇。” “她趁我不注意,把一条湿润的毛巾捂在我了我的口鼻上,我当时想要挣扎,可是没过两下我就失去了知觉,再当我醒过来的时候!”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佳又忍不住用力抽泣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手脚也被绑在床上,我拼了命的呼救,没过多久进来了一个男的,就是让我帮忙送卫生巾的那个人。” “他狠狠扇了我两个耳光,威胁我让我不要叫,要不然他就杀了我!我害怕,我不敢大喊大叫,我求他放过我,我保证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他说,让他放过我也行,不过要让他好好爽够了再说!” “呜呜呜呜……他……他趴在我身上……我感觉很疼……” 我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然后呢?是不是他杀了你?” 唐佳接着说。 “他折磨了我五天五夜,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我知道我活不成了,于是有一次我下定决心,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恼羞成怒,抓起皮带用力抽打在我身上,我感觉我的皮肤破裂,血肉在溅射。” “后来,他把皮带套在我的脖子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感觉呼吸困难,双眼发黑,我想要挣扎,想要呼救,但是身上没一点儿力气!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阴阳人罕见的狠狠一拳落在桌子上,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我回头看着猴子说。 “猴子,你说胖子在出事前也有去过那边的商业街对吗?” 猴子点了点头。 “对,没错,那里有一家印刷店。” 我又对唐佳说。 “如果再让你看见那个男人的话,你还能认得吗?” 唐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认得,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带你去那边的商业街看看,到时候你告诉我们究竟是谁害了你!” 唐佳点了点头。 我在手心起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轻轻拍在了猴子的后心窝上,然后引导着唐佳的阴魂和胖子的三魂七魄趴在了猴子的背上。 “卧槽,为什么是我啊?” 猴子有点儿心虚的看了我一眼,明知道自己背上背着一个鬼,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阴阳人本身阴气太重,不太适合。至于我,到时候还要应对突发状况,所以你是最佳人选!” “不会这折寿吧?” 猴子脸色难看的问道。 “放心吧,你的尿还能辟邪呢!他们身上的戾气已经消散,对人不会有什么危害!”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三个人走出了寝室,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走到隔壁寝室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打喷嚏。 “这鬼天气真是邪了门儿,怎么突然一下这么冷!” 猴子在前面带路,穿过人行横道,走进了商业区。 没多一会儿猴子就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说。 “胖子就是在这儿吃的快餐,这个时间点儿,那些姐姐们应该会在这附近招揽生意!那边有个工地,好多民工都会来这里消遣!” 正在这个时候,唐佳突然说。 “那个人我认识!就是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望了过去,这就看见一个穿着黑丝包臀裙,36d,身材火辣的女人,嘴里叼着烟,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寻找潜在的目标客户。 “她是谁?”我问。 唐佳回答说。 “那天我走进厕所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用湿毛巾捂住了我的嘴!” 猴子跟着附和道。 “也是她给胖子吃的快餐!” 我点了点头,由此来看唐佳的死和胖子身上的鬼咒,肯定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直接冲上去质问她?” 阴阳人攥了攥拳头。 “不用,我有办法让她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敢隐瞒一个字!” 现在我们就算是冲上去质问她,别人根本就不会当回事儿,因为我们没有证据。 毕竟鬼话是不能当真的! 既然他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儿! 我们几个人重新回到了寝室,由于魂魄不能离体太久的关系,所以我又引导着胖子的魂魄和唐佳的阴魂重新回到了胖子的肉身中。 随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何清泉的电话。 “小道爷,事情搞清楚了吗?” 我说。 “已经基本上搞清楚了,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小道爷请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在我朋友身上下了鬼咒,你来看看她有没有请你办过事儿!” “好好好,您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就过来!” 何清泉被我刻画在胖子身上的道符所伤,他还指望着我活命,所以我说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大约四十分钟后,何清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小道爷,我已经到了商学院大门口了,您在哪儿?” “等一下,我这就下来!” 挂断电话我让猴子和阴阳人留在寝室看着胖子,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校门。 我带着何清泉走到了商业街的那条巷子口,何清泉对我说。 “小道爷,这地儿我有点儿印象!” 我回头示意他接着说。 “大概是在三年前,我在这儿接了一单生意,在一个站街女的家里炼制灵媒,一共是三个!” 第12章 猪狗不如的畜生 “三个?”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何清泉。 炼制灵媒实际上就和民间的阴阳先生捉鬼驱邪差不多,有所不同的是,捉鬼驱邪通常情况下都是以直接灭杀为主。 就比如说,同样的事情换做是我来办的话,我会选择用最直接最暴力的办法,将那些作祟的冤魂厉鬼打得灰飞烟灭。 而何清泉炼制灵媒,却要人道许多,灵媒会接受香火的供奉,以此来化解它们身上的戾气,久而久之恢复神智之后,变成幽魂的状态,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嗯,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三个!当时我也很震惊,收了事主十万块钱,起了三个神龛,让他们一定不能断了香火!” 何清泉顿了顿接着说。 “可是不对啊,如果事主按照我所说的香火不断的话,整整三年供奉的香火,应该足以化解三只灵媒身上的戾气才对。为什么现在还这么凶?” 我没有说话,这事儿是何清泉在办,他自然比我更清楚。 “小道爷,您看,这事儿能不能交给我来办?” 这家事主没有经过何清泉的同意,私自用何清泉炼制的灵媒下了鬼咒,坏了何清泉的规矩不说,现在还让他有性命之忧。 因此,何清泉的肚子里也憋着一口气! 我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打电话让何清泉过来,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 “小道爷稍等片刻!” 何清泉提了提口罩,又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微微猫着腰走了过去。 我在街边的烧烤摊儿上找根凳子坐了下来,看着何清泉在和那个女人交涉一番过后,这就跟着那个女人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巷子。 约莫只过了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道爷,我已经办妥了,您进来吧!” 我心说何清泉这办事效率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儿?脱衣服到缴械就用了十来分钟? 我应了一声,把手机滑进裤兜,下意识的左右两边看了看,确定没有熟人之后,微微低着头钻进了深巷。 何清泉就站在巷子中间的一个楼梯岔口,见我过来给我招了招手。 “小道爷,就在二楼!” 我跟着何清泉上了楼,这是一栋老式的住宅小区,楼梯口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贴在墙上的水管上,一只只硕大的老鼠来回穿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微微有些发霉的腐臭气息。 上到二楼,左手边的防盗门虚掩着,何清泉轻轻打开房门,率先走了进来。 我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两居室,客厅的摆设陈列杂乱不堪,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趴在儿童围栏里手中拿着一只布偶玩具,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两个陌生人。 见我看着那孩子,何清泉解释说。 “这是孙艺玮的儿子!” 我眉头微微一皱,平日里他都这样看着一个个陌生男人进出自己母亲的房间吗? 跟着何清泉我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叫孙艺玮的女人瘫软的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安全和润滑用品。 不知道何清泉用了什么办法,此时的孙艺玮浑身不能动弹,两只眼睛一脸惊恐的盯着我们。 “小道爷,我用鬼仆控制了她的行动,你有什么可以直接问她!” 像何清泉这种人,身边会养一两只小鬼,倒也正常! 说完,何清泉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符,嘴里小声念叨两声过后,纸符轰然一声剧烈燃烧。 一道青烟袅袅娜娜的落在孙艺玮的身上,她整个人随之闷哼一声,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何道长 ,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害我?” 这会儿孙艺玮虽然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但是被鬼仆束缚住的身体,却依然动弹不得。 “你用我给你炼制的灵媒给人下了鬼咒,还问我为什么害你?” 孙艺玮沉默了,半晌也没有说话,何清泉接着说。 “这位是道法高深的道爷,他有话要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如若不然我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孙艺玮两个眼珠子来回转动,最后看向了我。 我说:“你认识唐佳吗?” 孙艺玮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我冷哼一声:“可她认识你,三年前你和一个男人把她诱骗进了厕所,在让她受尽折磨之后,残忍的杀害了她!” “没……没有,我没有杀过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孙艺玮连声否认。 “不老实?” 我双手插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旁边站在旁边的何清泉。 只见何清泉手上捻了个梅花印,抬手轻轻摁在了孙艺玮的檀中穴上。 “啊……” 顿时孙艺玮发出一阵颤抖的呻吟声。 “我还有九道印诀,你是说,还是全都尝尝?” 说话间,何清泉又捻起了第二个法诀,不过手还没落下,就听孙艺玮连连求饶。 “说……我说……我全都说……” “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唐佳究竟是谁,我确实骗过一个姑娘……” “只有一个?”我问道。 孙艺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何清泉,似乎有些忌惮,于是老实开口说。 “五……五个,但不是我杀了她们,杀害他们的人是丁磊,那就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颤,五个,那可是五条鲜活的生命啊。 就这样被他们如草芥般践踏! 孙艺玮调整了一下情绪说。 “我和丁磊是在牌桌上认识的,他为人豪爽说话又好听,很快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他这个人在男女之事上欲望很强,很多时候我都会被他折腾得受不了,只能连连求饶。不久过后,我发现我怀孕了,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丁磊开始对我越来越冷淡。 他开始在外面去找小姐,他说他一天不办那事儿,心里就一天不舒服,觉得浑身燥热像是火烧一样。我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后来,我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失去了经济来源,就连给他找小姐的钱都没有。于是,丁磊开始怂恿我,他说那些外面的庸脂俗粉他已经玩儿腻了,他要玩儿新鲜的,没有被人玩儿过的那种。她让我配合他诱骗附近商学院的女大学生!” “刚开始我是拒绝的,可是我又害怕,害怕丁磊离开我,害怕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 第13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我刚开始以为他只是玩玩儿,可是当我们看着那些女孩一个个怨毒的眼神,我们担心他们可能会报警!” “所以……所以丁磊就告诉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等他玩儿够以后,就杀了她们!” 人在犯错之后,如果没有勇气直面错误,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会用另外一个错来掩饰之前的错误,如此一直错下去。 “仅仅只是杀了她们吗?” 我冷冷的看着孙艺玮。 何清泉说过,孙艺玮这单生意他一共炼制了三个灵媒,而孙艺玮说他们前前后后残害过五个年轻姑娘。 换句话说,五个惨死的人里面有三个因为怨念过大,从而滋生戾气化作了厉鬼,要找孙艺玮和那个丁磊索命。 由此来看,这五个人一定死得非常凄惨,因为只有生前遭受过痛苦折磨的人,才会怀揣着极度的愤怒和不甘,从而化作厉鬼。 孙艺玮顿了顿说。 “是丁磊,这一切全都是丁磊的主意,他杀了那些女孩,然后在厕所肢解了她们,分装到很多垃圾袋里面,混杂着厨余垃圾扔在了很多不同的垃圾桶里面。” “因为成功过一次的关系,所以丁磊的胆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他开始挑选一些漂亮的姑娘下手,而且每一次都能得手!在我怀孕期间,我帮助他一共诱骗了五个姑娘!”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儿子出生后不久,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孩子只要待在家里,就会没日没夜的哭。一到晚上,我就能听见厨房和厕所传来刀刃碰撞的声音。” “我有些害怕,在经人介绍之后,我找到了何先生。他是位高人,他在看过之后告诉我,家里面有三个很凶的厉鬼,而且全都是女鬼,他还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敢说实话,只是说这房子是我租来的,以前可能在这里有死过年轻女子。在我给了何先生十万块钱之后,何先生答应把她们炼制成灵媒,用神龛镇着,每天香火不断,这样就能慢慢化解她们身上的戾气。”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清泉抬手举起手上的印诀,眼看着就要给孙艺玮拍下去,不过却被我给一把拦了下来。 何清泉愤怒的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让她们索了你的命!” 我说:“让她继续说!” 孙艺玮狠狠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本来这一切都相安无事,按照何先生的说法,用不了几年,就能送走三个厉鬼。可是……可是在我儿子仅有半岁大的时候,丁磊那个挨千刀的离开了我们,再也没回来!” “我没办法,为了生活,我只能把孩子放在家里,去楼下拉客!即便我儿子在客厅大哭大闹,我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因为那些臭男人要发泄!” “后来我有几次忘了给那些灵媒上供奉,她们就闹腾,闹得我很烦!于是,我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一种利用灵媒下鬼咒的方法,将那些厉鬼转嫁到别人身上。而且只能是没有破身的男人,要不然那些灵媒还会回来!” “我第一个找到了农村的一个傻子,在村子的牛棚里面勾引了他,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第二天就淹死在了村东头的古井里!” “我发现那灵媒果然就这样消失了,我心中大喜,于是又通过社交网站,认识了一个师范院校的体育生。没聊几天,我们就在他学校附近的宾馆开了房!两天过后,那个体育生在浴室里被开水活活给烫死了!” “哼,没尝过女人的男人,比女人更好骗,我只要向他们抛个媚眼、撩撩裙摆,他们就会跟丢了魂儿一样跟我上床,心甘情愿的替我去死!” 我跟何清泉相互对视了一眼,孙艺玮利用了人性的欲,把鬼咒下在了男人身上最重要,但是却又最不易被人所察觉的地方。 说句实话,这事儿我还真不能怪胖子,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何清泉问我。 “小道爷,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想了想说。 “现在既然知道了下鬼咒的方式和位置,那自然是要解除鬼咒!” “我……我只会下咒,不会解咒!”躺在床上的孙艺玮连声解释。 我白了她一眼说:“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我回头看着何清泉。 “何道长,让你的鬼仆放开她吧,你就留在这儿帮她看着点儿小孩子,我要带着她回一趟学校!” 解铃还须系铃人,胖子的鬼咒被下在了根上,想要解开需要女人挑起胖子的欲望,而这个最佳人选自然就是孙艺玮。 我让何清泉留下来照顾孩子,什么意图孙艺玮自然清楚,所以她只能配合,毕竟她孩子还在何清泉的手上。 “好,小道爷快去快回!” 何清泉又从包里面取出一张纸符和一个黑色的小瓷罐,凭空一晃,纸符剧烈燃烧,一缕青灰色的烟雾从孙艺玮的鼻孔中溢出,在空中盘旋两圈过后,钻进了小瓷瓶中。 紧接着,孙艺玮也恢复了行动能力,我让她重新换了身不那么暴露的衣服,跟着我进了学校。 男生宿舍的看门大爷,并不像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那么严格,女生基本上可以自由进出男生宿舍,但男生想要往女生宿舍里面瞄一眼,都会遭到宿管阿姨的眼神警告。 推门而入,猴子和阴阳人赶忙站起身走了过来,看着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猴子问。 “你把她带回来干嘛?” 我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说:“别问那么多,你们先出去!” 阴阳人和猴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寝室。 “我要怎么配合你?”孙艺玮轻轻带上寝室门问。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孙艺玮说。 “那个……你先把衣服脱了!” 孙艺玮本来就是站街女,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况且她的儿子还在我手上。 很快孙艺玮就褪掉了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说实话,即便生过孩子她的身材依然很好,除了肚子上有妊娠纹以外,其余确实容易惹人遐想。 尽管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我脸上带着晕红,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 “转过身去,趴在床上,我要在你身上修符!” 孙艺玮点了点头。 “是这张床?” “嗯!” 我深吸口气,取出我画符用的笔,然后割破指尖用血调了朱砂过后,开始在她后腰的位置修起了符。 她的皮肤很光滑,很细腻,触手温润如玉,扰得我一阵口干舌燥。 我尽量控制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符笔上。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我便在她身上修好了一道破咒符。 “待会儿你就按照你下咒的流程来就行了,感觉到后腰阵阵温热的时候不要停,一直到有冰凉的感觉才算完!” 孙艺玮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问道。 “你是要我和他上床?” 我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看胖子。 “额……是!” 第14章 招婿 孙艺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爬到了胖子床上,开始脱胖子的衣服。 我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孙艺玮突然问我。 “你不看着?” 我一阵尴尬,她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老司机,还用得着我在旁边指指点点吗? “不用,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掏出手机拨通了何清泉的电话。 “喂,小道爷,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说:“已经差不多了,半小时后你在我们学校旁边的公园等我,就是最大那个广告牌下面的长椅上!” “好的小道爷,我记下了!” 挂断电话,又等了将近五六分钟,寝室门被打开了,孙艺玮撩了撩浅褐色的长发,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这就完了?”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孙艺玮,这胖子战斗力不行啊! “嗯,他……比较敏感,所以会快一些!还要我做什么?” 孙艺玮走到我面前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事儿了,你走吧!” “嗯!” 孙艺玮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刚走没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我说。 “小哥,你……能不能饶了我?我儿子还不到三岁!”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如果我把她和丁磊残害五个女大学生的事情公之于众,她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下半辈子也将会因此在监狱中度过。 我深吸口气说:“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至少我没有资格代表她们原谅你!” 我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青衫剑客,在这个本就冰冷的世界,很多人都学会了冷眼旁观,我也不例外。 多管闲事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归根到底这事儿跟我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孙艺玮和丁磊确实是犯了罪,但他们的罪恶我没有权利予以惩罚,也没有权利代表被害的人原谅他们。 至于报警,除非孙艺玮自首,否则大概率会因为证据不足无疾而终。 我们三人重新回到了寝室,胖子还躺在床上,熟睡中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随着鬼咒的解除,唐佳也变成了游魂的状态,从胖子的三魂七魄中分离了出来,此时就飘在胖子床边的角落里。 我看着唐佳问:“你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帮你报仇这事儿不算,我办不了!” 唐佳很懂的点了点头。 “我想回家最后再看一眼我父母和奶奶!” 我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起笔蘸墨,画了一张摄灵符,抬手轻轻一挥,摄灵符红光乍现,裹挟着唐佳的游魂落在了符纸上。 我将摄灵符折成三角形揣进了兜里,等明天找个时间,再带她回家。 做完这一切,我对猴子和阴阳人说:“好了,现在胖子已经没事儿了,最迟明天早晨应该就会醒过来,你们看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猴子和阴阳人纷纷点头。 走出校门,我觉得有点儿饿,买了一个汉堡一对烤翅还有一杯可乐,一边吃一边朝着学校旁边的公园走去。 这会儿正是广场舞大妈扎堆的时候,某些不易被人察觉的树荫角落里 ,还有两两成对的学生在激情热吻。 我在广告牌下转了一圈,结果并没有发现何清泉,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小道爷,我在这边,地铁口!” 我扭头朝着地铁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发现何清泉在朝着我挥手。 “不是说好在那边吗?”我把包装袋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问道。 “本来我也是在那边等你的,可是那群大妈拖着个大音响就过来了,震得我耳膜生疼。小道爷,如果需要的话,咱们找个酒店!” 我摆了摆手,跟个男人去酒店开房,别人还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呢。 “不用,你主要什么症状?” 何清泉这事儿用通俗的解释来说,那就是受了内伤,我刻画在胖子身上的符篆之力,在他身上没办法得到消弭,长此以往下去,即便是不死,也会留下终身的后遗症。 “胸口憋闷,中丹田伴有阵阵的撕裂感,还有浑身上下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火焰在奔腾,很难受!” 听完过后我点了点头说。 “你这是遭到了五雷烈火符的重创,这道符我修在胖子后腰的位置。风生雷相,绵绵不绝,你把手伸过来!” 何清泉照做,朝着我伸出了左手。 我以指代笔,在何清泉的手心起了一道致雨符。 “神符命汝,常从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何清泉的手心金光一闪而逝,随即就看见何清泉转身在绿化带里,张着嘴大吐了起来。 五雷聚顶,预示着大雨将至,雨若不下,雷便不会消散。 致雨符会让他吐到几近脱水,但相对应的也会让五雷消失,同时也能灭掉烈火的灼烧。 趁着何清泉大吐不止的时候,我去对街给他买了两瓶矿泉水。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能有将近五六分钟的时间,最后何清泉连胆汁都快吐完才作罢。 何清泉接过我递给他的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最后瘫软的坐在地上,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呼呼……多谢小道爷,我感觉我好像又活过来了!” 休息片刻后,何清泉坐在地铁口的台阶上问我。 “小道爷有如此神通,以前都没听说过,这次应该是为了建安集团招婿才来的吧?” 我眉头微微一皱。 “招婿?什么招婿?” 何清泉也有些诧异。 “小道爷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 “建安集团现任的董事长柳长明,半个月前就对玄门中人发出了邀请,他将会在这个月底为他的女儿柳向晚招婿!” “那柳长明的父亲当年在玄门中可是享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大人物。人送外号‘一眼望昆仑’,紫微斗数上能算天庭九宫,下能测人家君王!只可惜他老人家并没有传人,据说他留下了一个非常难解的风水局,指名说只有他钦点的孙女婿能看破!” “但是后来听说,他老人家钦点的那个孙女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所以柳长明才会广邀天下豪杰,谁要是能堪破那个风水困局,谁就是他柳家的女婿!” “我原本以为,小道爷也是冲着这件事儿来的,无论从年龄还是这一身本事,小道爷都绝对配得上柳家小姐。要不小道爷试试?以你的实力,我觉得肯定有机会,那柳家小姐听说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第15章 了却遗愿 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关于柳家招婿的事情。 照此说来的话,柳长明之所以会上我家退婚,并不是因为我们两家之间物质条件的不对等,而是因为他知道我们家的风水之术和紫微斗数一样,只能传三代,所以笃定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倘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柳青木留下的那个风水局,势必对于柳家来说很重要,要不然柳长明也不至于大张旗鼓以招婿的名义,寻找能堪破风水局的能人异士。 那么之前柳向晚所说的,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所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个风水局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看来柳向晚相较柳长明,似乎要精明一些,或者做事更稳妥一些。 在知道我并没有得到爷爷真传之后,柳长明的选择是直接上门退婚,而柳向晚的态度却有所保留,她会先试探我究竟是不是当真没有本事。 “小道爷……小道爷……” 见我愣愣的有些出神,何清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道爷,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我打量着何清泉问。 “托小道爷的鸿福,已经差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清泉朝我拱了拱手,说了声。 “小道爷慢走,后会有期!” 我回到寝室,胖子已经醒了过来,虽然嘴唇看上去微微有些泛白,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跟猴子和阴阳人说他做了一个非常销魂的梦,在梦里他是左拥右抱,如幻似真。 猴子和阴阳人一左一右,把事情的大概简单扼要的和胖子说了一遍。 “死胖子,你还搁那儿销魂呢,要不是元哥,你小子早被女鬼给榨干了!” 阴阳人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胳膊纠正道。 “什么元哥,胖子以后那得叫元爹,赶紧的叫爹!” 我们几个人被逗得哄堂大笑,506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为了表达对我们三个哥们儿的感谢,胖子自掏腰包在校外买了些花生、瓜子,还有卤肉、烧烤一类的熟食,又在超市抱了一箱啤酒。 咱们四个人打算来个一醉方休。 男人有时候其实挺容易满足的,不需要昂贵的化妆品,也不需要名牌包包,简简单单一瓶酒两颗花生米,就能忘掉世间所有烦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打了个饱嗝对胖子说。 “胖子,明天咱们把唐佳送回去吧,这是她最后的遗愿!” 先前胖子已经听猴子和阴阳人说过,所以知道唐佳是谁。 “应该的……应该的……” 其实我了解这货,他是担心如果不能送唐佳回去看看,了却她最后遗愿的话,唐佳会一直缠着他。 当天晚上我们四个人都喝得七荤八素,横竖明天也没有专业课,点名的时候让其他同学帮忙答个到就行了。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双手枕于脑后,在似睡非睡之际,我又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女人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认识她,就是我在十二岁那年亲手给她穿上这双绣花鞋的女人。 她很温柔的依偎在我怀里,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上婆娑,薄唇轻启贴在我的耳边呢喃道。 “相公,我不管你有几个女人,总之我才是妻,别人只能做妾!” 猛然间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这鬼娘们儿可真是冤魂不散 。 我用力呼吸两口,应该是我最近这段时间遭到反噬,所以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是凌晨四点左右,我挪了挪枕头半靠在床上,调整气息闭幕眼神。 我知道这林素婉的修为不浅,要不然当初我爷爷也不会说出张家的风水之术护不住我这种话。 关于这个女人,我曾今问过师父她是什么来历,但我师父却说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知道。 身边时时刻刻跟着一个随时准备要和你洞房花烛的女鬼,任谁心里都会觉得膈应,得想办法跟她和解才行,毕竟人鬼殊途,我跟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一直到早晨八点我才再次醒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下床刷牙洗脸。 今天我准备和胖子去送唐佳最后一程,猴子跟阴阳人负责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打掩护。 在食堂吃过早饭,我和胖子就去了汽运总部,买了两张直达古宁镇的客车。 候车的时候胖子小声问我。 “元哥,我在昏迷的时候,那唐佳是不是一直都跟我睡在一块儿啊?你还真别说,活儿是真的好!” 我见胖子舔嘴唇的动作,一副准备让女鬼放产假的模样,抬手就给了他后脑扫一巴掌。 “想什么呢?知不知道就你风流快活哆嗦那两下差点儿把命给玩儿没了!” 其实胖子怀念的应该是孙艺玮,毕竟在经验这块儿,孙艺玮肯定比唐家丰富,只是当时的他昏迷不醒,误以为在他身上做深蹲的人是唐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不过话又说回来,真带劲儿!” 我和胖子又说了几句荤话,听见候车厅广播通知,咱们要乘坐的那辆客车正在检票。 顺利上车,我们找了两个相邻的座位坐了下来,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在古宁镇汽车站下了车。 唐佳告诉我们,她家就在镇子广场西侧的一个住宅小区。 根据唐佳的指引,我们敲响了三栋二单元302号房,理由我们都想好了,就说我们是唐佳的高中同学,因为高中开同学会联系不上她,所以顺着同学录的联系地址,这才找到了这儿。 很快屋里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 不多一会儿,一个穿着宽松长裙,头发高高挽起,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少妇打开了房门。 我和胖子相互对视一眼心说,这是唐佳的母亲?不能这么年轻吧? 少妇问道:“你们找谁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 “咳咳 ,那个我们找唐佳,不知道她在不在?” 年轻少妇秀眉微蹙,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唐佳?你说的是不是唐兴德的女儿啊?他女儿上大学的时候失踪了,至今还没有下落,他们两口子为了找女儿,把工作辞了,房子也卖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呢!” “你们是?”少妇说完抬头看着我们。 “哦,我们是唐佳的高中同学,同学聚会没能联系上她,所以过来看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和胖子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元哥,咱们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唐佳的父母啊?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 我想了想说。 “胖子,真相不是对任何人都同等重要,如果是在事情发生的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真相,也许他们会备受打击,但我相信能挺过来!可是现在真相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希望的破灭!也许让他们一直抱有希望,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从兜里取出了摄灵符轻轻展开,一缕青烟缓缓升腾,唐佳的游魂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好了,事情的经过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儿。虽然你遭受了世间的不公,但那已经是不能改变的过往,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希望你能明白!” 唐佳微微点了点头,对于我没有告诉她父母真相的决定,她也表示赞同。 “谢谢两位,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说。 “你死后因为怨气太重,化作厉鬼所以已经错过了前往地府转世投胎的时间,我会给你写一份殃榜,作为你死后的澄清,到时候你就可以顺利转世了!” 说完,我便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殃榜,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上面记录着唐佳为什么没有及时前往地府投胎的原因,也算是她的死亡证明。 我以指代笔,在殃榜上起了一张送鬼符,屈指轻轻一弹,殃榜瞬间燃烧。 紧接着,巷子里刮起了一阵阴风,卷动燃烧过后的殃榜漫天飞舞。 “走吧,死后不念生前事,别回头!” 阴风裹挟着唐佳的游魂,旋转着朝西边儿飘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第16章 我女朋友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胖子都没怎么说话,心情显得有些沉重。 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诉我,罪恶终将受到惩罚,可当真相就那么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本应该惩罚罪恶的正义之剑又高悬在哪儿? 我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或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混浊的,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满意的答案。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依然过着我们不怎么充实,且有点儿小糜烂的校园生活。 在此期间我和柳向晚之间互有消息往来,有时候还会在晚上开会儿视频,虽然没有打情骂俏,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我心里多多少少萌生了点儿恋爱的悸动。 周五晚上七点左右,柳向晚发消息问我。 “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知道她应该是准备带我去那个地方。 “有啊!” “……” 柳向晚发来几个省略号。 我回道。 “约了一个姑娘!” “?女朋友?” “还不是,人家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之前在我住院的时候,她说要带我去个神秘的地方!我希望她明天能扎起高高的马尾,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柳向晚给我发了一个敲头的表情,我看着笑了笑没再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里三个屌丝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用了猴子温水瓶里面的水洗了头,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 走到校门口,趁着保安不注意的机会,偷偷在花圃里摘了一朵尚未盛放的玫瑰花。 随后穿过两条马路,在学校旁边的奥克斯广场见到了柳向晚,今天的她穿着一条樱浅色马面裙,上身一件荷色半袖衬衫,搭配一双黑色马丁靴又酷又飒。 见我过来,柳向晚朝着我挥了挥手,摇曳着高高的马尾辫跑了过来。 “等好长时间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第一次约会就让别人女生等,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有啊,我刚去超市买了些用得上的东西,才刷两条短视频你就来了!这个玫瑰花,准备送你女朋友的?” 柳向晚歪斜着脑袋,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看着我手上握着的玫瑰花。 “那是当然,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说着,我顺手把玫瑰花递给了她。 柳向晚顺势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 “嗯……这么好看的花儿,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笑着问她。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走吧,车在那边儿!去了就知道了!” 我跟着柳向晚在奥克斯广场的地下停车场内,又看见了之前我见过的那辆白色玛莎拉蒂。 柳向晚拿出车钥匙轻轻嗯了一下,白色玛莎拉蒂车灯闪了闪。 “你有驾照吗?” “没有!”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爸还说让我毕业过后考个驾照,家里给我买辆十几万的车,没事儿的时候也带他出去玩玩儿。 “有机会教你!” 柳向晚笑着拉开车门,轻轻撩了撩裙摆坐在了驾驶座上。 我则是理所应当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这车是你的?” 刚坐上去,整个车的内饰就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就连坐垫都是粉红色的。 “嗯,十八岁那年刚拿驾照,顺便买的!” 顺便买一辆就是百万级的豪车,你让我这种以十几万的车为奋斗目标的人,感到压力山大啊? 柳向晚的车开得不算慢,但却很稳,大概和车本身也有一定关系。 “对了,你说的那是什么地方?”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本正经的问道。 柳向晚双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我一眼说。 “那是我爷爷的长眠之地,在我十二岁那年,他把这块玉璧交给我之后没多久就走了,墓地是他自己选的。他还叮嘱我们家所有人,在他下葬以后不要祭拜,也不要去看他,但是在今年一定要迁坟,而且这坟一定要你来迁。 但是我爸了解过你的情况,和我们家一样,你们家在你爷爷那一代就退出了玄门。因此我爸他找过别人去看过那里的风水,据说非常凶险,凡人动之即死。所以他广邀玄门内很多大师,并许诺谁要是能够破了我爷爷留下的风水局,就把我许配给别人!” 我微微点了点头,这倒是跟何清泉说的差不多。 柳向晚的爷爷在玄门中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想来他留下的风水局,一定不简单。 我们的车在高速公路上足足奔袭了六百多公里,期间在两个服务区停了一下加油、吃饭顺便上厕所。 下了高速又走了好几十公里的国道,最后钻进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山峦之中。 山路蜿蜒而上,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陡峭山崖,峰峦耸翠景色宜人。 我们大约走到山腰的时候,山上的气温陡降,山涧中蒸腾的水汽,在山腰上形成气势恢宏的雾气,为左右的山峰遮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在傍山险路上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柳向晚的车终于停在了一块巨大的山岩下面,浓雾弥漫的万丈悬崖下能够听见清晰的水声。 “穿件衣服吧,山里有点儿冷!” 柳向晚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夹克衫,还带着吊牌。 我倒是没客气,接过套在身上,跟着柳向晚一路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往上走。 差不多又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柳向晚站在一个小土包上,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 “那里就是我爷爷的坟茔!” 说完,柳向晚回头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询问我能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我舔了舔嘴唇,关于风水方面的知识,我不敢说炉火纯青,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 我手搭凉棚环视四周,摇了摇头说。 “这个地方雾气弥漫,看不出山脉的走势,所以我暂时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风水格局,但是我能直观的感受得到,这里蕴藏着一股磅礴的气势,连绵不绝势不可挡!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柳向晚点了点头,带走我走到了她爷爷的坟前。 我刚站在墓碑前,便隐隐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有轻微的涌动,好似地底囚困着什么活物。 我微微皱眉,示意柳向晚往后退一点儿。 “你先退远一点儿!” 柳向晚没有多问,点点头退到了十几米开外的位置。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调动丹田的玄阳真气,单膝跪地一掌拍在了墓前的石板上。 “乾坤一掷,日月无光!” 天罡印呈辐射状迅速扩散,下一秒我感觉到地底一阵震颤,紧接着从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昂长的嘶吼。 “嗷……” 那声音穿云击石气吞山河,仿佛能瞬间击溃人内心的全部防御。 这是龙吟,刚才因为浓雾看不见日月,也辨不清山势,所以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让我万万也没想到是,这座墓下居然压着龙脉! 第17章 龙显之地 我们在进来的时候,由于云雾弥漫,所以让我看不见山体的冈峦走势,一时之间没有分辨清楚地脉的走向,所以倒是并没有觉得这里会是一处龙显之地。 所谓的龙显之地,其实就是龙脉露出地面的意思。 在这片神州大陆上,由昆仑山延伸出来的主龙脉一共有十二条分支,而这些龙脉大多数都是隐遁在地底,很少时候会有龙显之地出现。 因为龙脉一旦露出地表,容易引来天雷,生出祸端。 “怎么回事儿?刚才那是龙吟吗?” 站在远处的柳向晚显然也听见了刚才的声音。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柳向晚的面前,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随即皱紧了眉头。 “不对啊!” “怎么了?什么地方不对?”柳向晚略带担忧的问。 “相信你刚才也有听见声音吧?这是一处龙显之地,换句话说,你爷爷把自己葬在了龙脉之上。照理来说的话,你家先祖的坟葬在了龙脉之上,你的身上应该有龙脉滋养的王贵之气,但是我在你身上却并没有看见这种贵气。你们家,可是皇室后裔?”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皇室后裔?你指的是大清?据我了解,应该没有!这有什么关系吗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看着我。 “当然有关系,龙脉虽然在风水上来说难能可贵,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葬在龙脉之上的,如果不是皇室后裔,龙脉对于后代子孙而言,是祸不是福!你告诉我,自从你爷爷死了以后,你们家的情况怎么样?我指的运势!” 柳向晚水润灵动的双眸微微闪动,脸色随之沉了下来。 “不怎么好,爷爷走了以后,我们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整个建安集团虽然名声还在,可实际上已经接连亏损好几年了。 不仅如此,我们家到我这一代,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但是两个哥哥在短短三年时间里,相继出了意外,大哥在海边度假的时候被淹死了,二哥出了一场车祸,终生残疾!只有我和一个弟弟相安无事,我爸觉得可能是我爷爷早就有所预料,所以才会让我们在今年迁坟!” 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们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就在于压不住龙脉,遭到了龙脉的反噬!” 柳向晚有些慌了神儿。 “那……那该怎么办啊?我爸找来的风水师说过,我爷爷的坟寻常人可不敢动!” 我深吸口气说。 “这个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还有些搞不明白的是,你们家不是皇室后裔,这一点你爷爷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他为什么还要执意把自己葬在这龙显之地呢?” 作为在玄门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高人,我相信柳向晚的爷爷不可能不明白,龙脉对于柳家而言弊大于利的道理。 他没有理由用这种方式迫害自己的后人才对,这其中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说。 “迁坟一事,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先下去,等到晚上下雨过后,我再对应天象九宫,确定这里是什么风水格局以后再作打算。” 柳向晚不解的看着我。 “嗯……你怎么知道晚上就一定会下雨 ?” 我微微一笑说。 “这里是一处龙显之地,龙脉露于地表预示着一飞冲天,如果龙气不能腾飞而是郁结在这里,那周围必定草木枯黄、鸟兽飞绝。但事实证明周围并没有任何异样,所以我推测这里几乎每天都会下雨,冲散山间的浓雾,使得龙气得以外泄!” 我们两人重新回到了停车的地点,柳向晚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了很多吃的东西,其中还有两个自热小火锅。 “你在数术上的修为,应该是得到你爷爷的真传对吧?可是照理来说 ,你们家的风水之术,不应该跟我们家的紫微斗数一样,传承不能超过三代吗?以前听我爷爷说起过,历史上曾有因为私心 而继续将秘术传承下去的例子,但无一例外下场都非常凄惨!” 我拧开一瓶苏打水递给柳向晚说。 “我们家的情况跟你们家差不太多,风水之术的传承,从我爸那一代就断了,至于我身上的数术修为,另有出处!” 说着,我指了指勃子上挂着的那块玉璧。 柳向晚冰雪聪明,很多事情不用说得过于直白,她也能敏锐的洞察其中的深意。 “原来如此,你没有接续你们家的风水传承,而是重新开启了传承,得获天受!” 我笑而不语,其实关于这些究竟是不是天受我也不清楚,姑且应该算是吧! 我们简单吃了点儿东西,便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这也让我对柳家有了相对比较详细的了解 。 “我们家从我爸那一代开始爷爷就定下规矩,从此退出玄门。然后创办了建安集团,一直都由我爸执掌,或许是因为我爷爷在江湖上身份显赫的关系,我们家的公司顺风顺水,越做越大。 直到有一天,我爷爷突然给了我这块玉璧,说给我订下了一门婚事,并且至此封卦。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家公司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我爸专门找我爷爷问过这件事情,问他怎么解决?当时我爷爷指着我说,让我另起炉灶,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并且生意上都不能和建安集团有任何关系!” “那一年我才十四岁,我成为了建安集团的总经理,另外还是瑞鑫公司的董事长。说也奇怪,我一个根本就不懂得经商的中学生,仅仅只是挂个名而已,公司的发展却突飞猛进,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我名下的瑞鑫公司大有超越建安集团的意思!所以那天我爸带着我去你家退婚的时候我告诉你,他做不了我的主,我只相信爷爷!” 十四岁就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现在少说身价也是以亿为单位。 虽然柳向晚看上去给人一种邻家妹妹、清纯校花的既视感,可在了解了人家的身份背景之后,那该死的压迫感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也简单说了一下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在我看来相较起柳向晚的人生来说,我这实在是寡淡无味,结果她倒是觉得非常好奇。 “鬼招婿?那个女人是谁啊?后来怎么样了?” 女人都是好奇宝宝,尤其是关于山精鬼怪一类的更是如此,又菜又想听。 我把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林素婉,再到之前因为她住院的事情,像故事一样说给柳向晚听。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隆隆的水声中夹杂着时远时近的虫鸣鸟叫。 在一阵沙沙声中,山里下起了大雨。 这场大雨仅仅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停了下来,雨后夹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雾真的散了!” 柳向晚推开车门,拎着裙摆,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脸上洋溢着浅浅的微笑。 “龙气上顶,时间有限,我们走!” 柳向晚点了点头,从车上拿起一把强光手电筒,紧紧跟在我身后,再一次上了山。 第18章 悬针不落 月光如洗,挥洒在万籁俱静的山峦之上,更显威严与肃穆。 因为草上带着雨后的水珠,又担心会有蛇虫鼠蚁的出没,所以我俩走得很慢,时不时还会用手上的树枝拍打前方山路两边的杂草。 在绕过山腰之后,眼前的形势豁然开朗。 周围五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遥相呼应,好似五根手指做出握拳的姿势。 看到这种格局,我不禁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发现我停了下来,柳向晚顺着我的目光也跟着看了看。 我眉角微微闪动,抬手指着周围的五座山峰说。 “你看这里龙气萦绕,本就是罕见的龙显之地,龙脉穿过五座山峰,便形成了见龙卸甲的风水格局。先祖葬于此地,若能压得住龙脉,便能权倾天下,可若是压不住龙脉,便是断子绝孙!” “啊?” 柳向晚顿时忍不住张大了嘴,再一联想到最近几年家里的情况,难免心里有些不安。 “照这么说,是不是只需要迁坟移葬,就能相安无事?” 柳向晚有自知之明,柳家不是皇室后裔,肯定不可能压住龙脉。 事实上,柳家也没有人从政,不存在权倾天下的可能。 我深吸口气说。 “我想这也是你爷爷之所以一定要在今年迁坟的原因,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么明显的风水格局,你爷爷不可能看不破才对。既然能看破,又为什么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自己的灵棺安葬在这里呢?” 依照见龙卸甲的风水格局,如果不是特定的人埋葬其中,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子孙后代必遭其祸。 虽然柳向晚的两个哥哥都发生了意外,看上去确实是遭到了风水的反噬,可显然并不符合见龙卸甲的强势。 我和柳向晚重新下到了墓前,我举起手中的强光手电环视四周,结果发现整座坟墓的四周居然不长寸草。 先前下午的时候,我倒是并没怎么在意,可现在回想来看,事情或许并没那么简单。 柳向晚告诉我,她爷爷在生前交代过,他死了以后不要祭奠,也就是说应该没人来扫墓才对。 可是周围山林植被茂密,唯独只有这座墓的四周遍布枯枝败叶,不见一棵杂草。 “你爷爷在下葬的时候,墓穴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的处理?比如防虫、防潮!” 柳向晚望着墓碑想了想。 “当时我很悲伤,再加上对丧葬习俗不太了解,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做过什么特殊处理。我只知道,爷爷的棺材下面先是撒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然后铺上了一层艾草,接着再撒了一层白灰,再铺上艾草,如此足足扑了三层才下棺!”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果然不愧是玄门高人,悬针不落,点穴而不下,实在是高啊!” 柳向晚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悬针不落,怎么说?” 我双手负背望着周围的五座山峰解释道。 “这里是见龙卸甲的风水格局,按理来说如果你爷爷葬在这里,你们家不出三年便会因为压不住龙脉而断子绝孙。但事实证明,你们家虽然遭了横祸,但还没有绝户,究其原因就在这悬针不落之上。” “悬针不落好似弓弩引而不发,通俗一点儿来说,你爷爷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葬,只是占据了这里的风水位而已!” 柳向晚觉得豁然开朗,微微点头说。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爷爷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回头看向柳向晚,这恰好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她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灵棺点在这处风水穴上,然后又为了规避风水的反噬而悬针不落呢? 我深吸口气回身对柳向晚说。 “把手给我!” 柳向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乖乖把手伸了过来。 我以指代笔,在她手上画了一个乾坤印,然后轻轻合上了她的手掌叮嘱道。 “握紧了,待会儿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用手上的乾坤印拽着我的左手,从那个方向,把我拽出两仪阵!” 我用手指了指朝向墓碑的那个方向,我打算在这里用树枝摆一个简易的两仪阵,再利用堪舆之术,窥探周围具体的风水格局。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能勘万物。 我暂时还不太了解柳向晚爷爷做这一切的具体原因,但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深意,这一切我想在我了解了此方天地的具体风水格局之后,或许能够有所明悟。 柳向晚将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退到一边问。 “会有危险?” 我一边捡拾着周围的树枝,一边抬头仰望天空,以天上的星辰作为定位的标点,在地上布下了一个两仪阵。 “不确定,有备无患!” 如果仅仅只是利用两仪阵动用堪舆之术窥视风水格局,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我动用术法之后会不会遭到反噬,因为我之前在帮胖子驱鬼修符的时候,就曾遭到反噬,进而让林素婉趁虚而入。 虽然爷爷在弥留之际曾告诉我,在找到我未婚妻,也就是柳向晚之前不要动用数术。 但却并没有明确表示,有柳向晚在我就不会遭到反噬。 我让留柳向晚手握乾坤印,其实是给自己多加了一道保险。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害怕待会儿我应对不急,让你身陷险境!” 柳向晚有些担心的说。 这时我已经在坟前的空地上摆出了一个两仪阵,拍了拍手说。 “放心吧,你要是感受到有什么异样,及时把我从阵中拖出去就行了!” 柳向晚欲言又止的伸了伸手,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退到了旁边。 “好,到时候要是有意外,我一定把你拉出来!”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两仪阵中,就地盘腿而坐,观想脑海中的那个龟壳,很快就进入了禅定状态。 随着我意念的催动,那个活灵活现的龟壳呈现在我面前,伴随着堪舆之术的运行,以龟壳为中心,周围的山川地理轮廓一览无余。 我看见这个地方的地脉从西南而来,往东北而去,而这一处龙显之地,居然是断龙之所,龙脉在这里不知因何原因居然被生生斩断! 第19章 四神抬棺 龙脉断,天下乱! 这要是放在古时候的封建王朝统治时期,龙脉断裂极有可能会招来亡国灭种的大祸。 我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柳青木老爷子为什么要把灵棺安置在见龙卸甲的穴眼上,他并不是觊觎这块风水宝地,也不是为了让子孙后代权倾天下,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接续龙脉。 他意识到了这处断龙穴危害无穷,所以才会用悬针不落的方式尽可能规避风水对于子孙后代的影响,利用毕生修为接续龙脉。 但是尽管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只不过却治标不治本,柳青木老爷子只是暂时接续上了龙脉,让龙气从他的灵棺上顺畅流动。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办法将会失效,届时龙气大量外泄,极有可能会引得天下大乱。 而柳青木也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定下规矩,一定要在今年了却这个风水格局。 就在我感叹于柳青木老爷子布局深远深明大义的时候,突然我听见身下传来一阵龙吟。 不等我反应,眼前的龟壳开始剧烈震颤,一丝一缕的红色烟雾开始从龟壳的缝隙中溢散。 陡然之间,以龟壳为中心四周地形走势形成的堪舆图中,一条金色巨龙腾空而起,身姿矫健的在空中辗转腾挪,雄姿勃勃的看着我。 一时之间,我被它身上所散发的威严气势所震撼,甚至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想要跪地朝拜的念头。 几乎在同一时间,从龟壳里面溢散而出的红色烟雾,也开始在我的头顶汇聚,最后赫然出现了一只金喙火羽的凤凰,煽动着翅膀席卷起阵阵灼浪,嘴里发出一阵高亢悠长似暮鼓晨钟的鸣叫声。以昭仪之姿同远处的金色巨龙对峙。 片刻过后,远处的金色巨龙光芒逐渐暗淡,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再看那只火羽凤凰也紧跟着化作红色烟雾,尽数回落到龟壳之中,继而缓缓消失。 我的内心久久难以平复,收回思绪我双手合十,刚想要结束禅定状态,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沉闷,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般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努力猛地睁开眼,“噗呲”一声,喉咙一阵发甜,呕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双眼发花,在晕倒前我看见一抹红色长裙出现在我身边,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听见周围雷声滚滚,山里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珠落在车顶发出“砰砰砰”的沉闷响声。 此时的我还有些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枕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浑身酥麻的淡淡香气。 “咳咳咳!” 我觉得喉咙有些发痒,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水……” 我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使不上力,最后只能又一次躺了回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整个人居然是躺在柳向晚的腿上,从这个侧卧的姿势来看,我的唇与她的小腹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衬衣,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先前处于昏迷状态还好,现在醒过来了解到自己的处境之后,我居然下意识有了男人的本能反应。 柳向晚下意识朝着我脚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赶忙红着脸挪开了目光,拧开一瓶矿泉水凑到了我嘴边 。 “你……你没事儿吧?”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在她的搀扶下我有些吃力的坐了起来,从她手上接过矿泉水瓶刚想喝两口,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上居然就剩下一条裤衩。 我本能的扭头看向柳向晚,此时的她在车后座与我并排而坐,侧过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说。 “先前你吐了好多血,然后就晕了过去,我把你背回了车里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本来是想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可是这个雨很大。我担心在路上遇到山体滑坡或者是山洪,所以没敢开车,手机也没有信号!后来我发现你开始发烧,所以脱掉了你被雨水浸透的衣服,用车上的酒精帮你降降温!” 我喝了两口水,从前面副驾驶座上拿起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穿上,同时也在心中暗想,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出现的本能反应,她应该是看见了吧? 穿好衣服,我有些尴尬的坐在柔软的座椅上,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无言。 过了半晌我回想起来问。 “对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呢?” 柳向晚转过身看着我。 “她……是不是就是林素婉?” 我点了点头。 柳向晚说。 “当时你在禅定的时候,我感觉到地面微微有些震颤,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了龙吟声,随后又出现了凤鸣。再后来,你突然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我按照你先前的交代,想要把你从阵中拉出来!可是就在我刚要碰到你的时候,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你身边!” “然后呢?”我接着问。 “她瞪了我一眼,抬手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滚!” “她打你了?”我赶忙捧着柳向晚的肩膀,借着车里的灯光,凑近一些我才看见,她的脸上确实有一个鲜红中隐隐带着淤青的巴掌印。 “这疯婆娘,她到底想干嘛?”我五指虚握,有力使不出。 “算了,你没事儿就好,我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我有些自责的看了看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我居然一把牵起了她的手。 “都怪我不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柳向晚被我抓住的手下意识想要往回缩,不过挣扎一下过后,却又顺从的软了下来小声道。 “嗯!” 我说:“你明知道她是鬼,你就不怕?” 柳向晚噘了噘嘴说。 “我哪儿还知道害怕啊,我担心她对你构成威胁,所以我强行把你从她手上拽了过来,好在她也没有追上来!对不起,这事儿都怪我!”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紧了紧攥着柳向晚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她的表情微微一拧小声对我说。 “你弄疼我了!” 我赶忙松开手,就在我刚想要把手挪回来的时候,柳向晚的手又伸了过来,轻轻触碰我的指尖,改为了十指相扣。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到反噬,那林素婉也不会虎视眈眈的出现,更不会在先前发那么高的烧!” 我轻轻拽了拽,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这是你爷爷对我的考验,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吧?” 柳向晚靠在我肩上蹭了蹭。 “那照这么说,你有办法给我爷爷迁坟咯?” 我点了点头。 “你爷爷的坟悬针不落,其实根本原因并不是想要占据这里的风水格局,而是接续龙脉,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在你爷爷坟的四个正位上,分别还有四只灵兽,这叫四神抬棺。表面上来看,你爷爷是让你们给他移坟迁葬,可实际上应该是接龙续脉! 倘若不了解其中的缘由,贸然迁坟的话会导致龙气外泄,极有可能搅动风云,引得天下大乱!所以在起棺迁葬之前,必须先接续上龙显之地的龙脉才行!” 第20章 接续龙脉 “接续龙脉?” 柳向晚仰着下巴,用有些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没错,就是接续龙脉,你爷爷是个高人,他利用四神抬棺悬针不落,保了这条龙脉这么多年,如今算是已经到了极限。不过这事儿我现在办不了,需要回去好好筹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话我自然不敢说得太满,毕竟接续龙脉可是连柳向晚的爷爷也办不到的事情,我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解决的雏形,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最主要的还是我担心到时候因为动了龙脉遭到反噬,谁也说不准届时林素婉会不会趁虚而入,拉我入洞房。 “嗯,这事儿不急,等你回去养好伤再说!” 我俩相互依偎着,坐在车后座上,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雨后的山谷间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蒸腾而起的水雾,让人觉得宛若仙境。 柳向晚趴在我胸口,雪白的藕臂轻轻搂着我的脖子,吐气如兰睡得正香。 美人入怀,我本来不想惊醒她,可实在无奈,我手已经麻木的得快没知觉了。 柳向晚呢喃两声直起腰,睡意惺忪的看了看手腕儿上的表。 “都快十点了!” 我们俩下车呼吸了一下雨后的新鲜空气,柳向晚映着阳光伸了个懒腰,身姿曼妙。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我们便动身往回走。 好在昨天晚上的那一场暴雨属于局部强降雨,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我觉得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惊动了龙脉引起的。 我们走出去没多久,山路就不再泥泞,在快要上高速的时候,柳向晚问我。 “你的身体要不要紧?要不然我们先去当地的医院看看?” 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没事儿,我回去调养几天就好!” 柳向晚双手握着方向盘,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显得有些担忧。 “确定不用?” 我郑重点头说。 “没事儿,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那回去再去医院,这边的医疗条件也确实有限!” 柳向晚脚踩油门,车便上了高速。 我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深吸口气调整呼吸,其实我感觉这一次我的情况相较上一次严重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因为上一次留下了旧伤,还是因为这一次触碰了龙脉,所以带来的反噬更重。 如果真的是因为触碰了龙脉,所以反噬更重的话,我要接续上这条龙脉,岂不是得要我半条命? 回去过后,柳向晚第一时间就把我送去了医院,尽管我一再告诉她我没事儿,可柳向晚还是雷厉风行的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 “好了,你就别说了 ,没事儿最好,如果有什么事儿,早发现早治疗,就当是全身体检了!” 柳向晚这会儿倒是表现出了霸道强势的一面,根本就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拉着我又是抽血,又是憋尿,b超,ct,核磁共振一样也没有落下,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柳向晚接到一通电话。 “嗯,知道了,你让他们先等着,先前我手机没电了,我手上还有点儿事儿,忙完就过来!” 看着柳向晚接电话时候一副商业精英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小心翼翼的问。 “工作上的事情?” 柳向晚收起手机点了点头。 “嗯,其实大多数时候公司都有职业经理人打理,我就是个甩手掌柜,不过这一次外贸那边有个代表团过来,需要我亲自接洽一下。” “那你还不赶紧去!” 我顺手从柳向晚手中接过一摞检查资料。 “可是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医院这不还有这么多护士吗,没事儿!” 柳向晚微微皱眉,然后指着我手上的几张资料单说。 “这个需要检查饿血,还有这个我已经帮你预约了,明天早晨记得去,待会儿我给你找个护工,晚上你就住在医院,这样会方便点儿!” 柳向晚带我来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不光是医疗条件,包括医院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也会让你时时刻刻感受到如沐春风的包裹。 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就在医院里面住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我靠在床头看着索然无味的电视节目,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关于如何接续龙脉的事情。 想要接续龙脉,就必须要先了解这条龙脉的根脚,通过山川地脉的走势倒是也能分析出来,但这个办法注定费时费力,所以我打算起一卦。 我盘腿而坐,观想脑海中的龟壳,用意识点在龟背上,以见龙卸甲的风水之势起了一卦。 最后得到的结果显示,那条龙脉乃是天下主龙脉十二分支的其中之一,同时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条分支。 从西南而来,连绵数千里,高低错落,难以琢磨。 接续这条龙脉的前提必须要先镇住这条龙脉,然后再将其封印的一段时间之内,以灵补灵,在见龙卸甲的风水盘里面植入一条风水活脉,这样才能算是接续上了龙脉。 但这事儿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条龙脉连绵数千里,我需要在这条来龙身上找到相对应的龙眼,然后利用镇龙钉短时间封住龙脉。 这个过程难度最大的就是下镇龙钉的协同性,相隔数千里,确实很难做到协同一致。 倘若不能保证协同一致的话,惊动了龙脉,沿途可就要遭殃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收回了思绪,正当我想回过头再和柳向晚商量一下具体操作细节的时候,睁眼突然看见,在我病房的窗户边儿站着一个人。 红色嫁衣、金线描边的绣花鞋,长发飘飘、眉眼如黛。 “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想干嘛?” 站在窗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素婉。 一见到这个女人我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坐直身子,将右手藏在身后,不动声色的起了一个烈火符,如果她敢轻举妄动,我就和她鱼死网破。 林素婉双手抱于胸前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 “不就是情急之下给了你那小女朋友一巴掌,至于这么激动吗?有的事情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找死,龙脉不是你能轻易触碰的,你师父能救你一次,不见得能救你第二次,毕竟她只是一缕神念,这个你比我更清楚!” “好好掂量掂量,为了你那小女朋友到底值不值,别到时候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还有,别防我跟防贼一样,我要害你,你活不到现在!” 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林素婉已经化作了一抹红雾,随着窗外的微风缓缓飘散,最后一点红霞落在我的眉心。 霎时间我觉得浑身舒畅,胸腔的憋闷也缓解了不少! 第21章 头悬一把剑 说也奇怪,伴随着那一点红光在我的眉心缓缓扩散,我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所包裹。 同时在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浑身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我就那么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踏实,一直到医院专门的护工叫我抽血检查,我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床。 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就连呼吸也变得比之前更加顺畅。 尤其是在听医生给我解读过我胸透ct的检查报告,确认啥事儿没有之后,我好像肯定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林素婉似乎是在帮我疗伤,不仅这一次,之前我在给胖子修符遭到反噬的时候,她出现也是为了给我疗伤。 用她的话说,她想要害我性命,我活不到现在。 尤其是在我受了内伤,本身就足够虚弱的情况之下,她若是想要害我,更是轻而易举。 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林素婉为什么要帮我疗伤?还有昨天晚上她对我的那些忠告,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正当我吃着早饭刷短视频的时候,柳向晚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在哪儿呢?病房怎么没人?” 我小口小口喝着豆浆说。 “我在楼下食堂吃早饭,你不是有工作要忙吗?没必要过来的!” 柳向晚在电话那端笑了笑说。 “没事儿,我也就是过去打个招呼,表达一下公司的重视态度,具体的合作事宜都有职业经理人处理,你等着我马上下来!” 很快,我在餐厅门口看见了柳向晚,长发披肩,白色针织镂空半露肩毛衣,搭配过膝的包裙,黑色丝袜包裹下的两条大长腿,恰到好处的塞进浅褐色长靴中。 “有吃早饭吗 ?” “还没有,你的检查报告呢?” 我把桌边透明文件袋递给了她。 她看了看说。 “嗯……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怎么还是血糖偏低啊!你有没有问过医生,他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剥了一颗鸡蛋递给她,答非所问的说。 “我昨天晚上又看见林素婉了!” 柳向晚刚刚张开的粉嫩小嘴,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 “啊?她……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非但没有,而且我感觉,她好像还帮我治好了身上的伤!” 我把我心里的猜想大致和柳向晚说了一遍,听完过后,柳向晚微微皱了皱眉。 “照这么说的话,当时她之所以出手打我,是因为我阻碍了她给你疗伤?那意思是说,她其实一直都跟在你身边,可是为什么大多数时候却看不见呢?” 我说:“应该是这样吧,有了道行的鬼,她要是不想让你看见,寻常人是看不见的!不过至少证明她暂时不会害我,不用担心!” 柳向晚噘了噘嘴说。 “那是当然咯,毕竟她是你老婆嘛!”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儿酸溜溜的感觉,柳向晚颇有几分被家中正妻欺负过后的委屈小妾模样。 见状我赶忙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 “那个昨天晚上我已经想过了,想要了却见龙卸甲的风水格局,重新接续龙脉,首先必须要先镇住龙脉,然后再用以灵补灵的方法接上龙脉。” 柳向晚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却又傲娇的看着我说。 “你老婆不是不让你管这些闲事儿吗?你就不怕碰了龙脉,再遭到反噬,到时候小命不保?” 来了来了,果然女人的心眼儿都不大,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吧? 我深吸口气说。 “小命算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死有何惧?” 柳向晚“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拿着装有我检查资料的收纳袋站起身说。 “这事儿不急,至少等你把伤养好再说。既然现在没事儿,那我先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吃完早饭在医院门口等我!” 我点了点头,吃完过后,考虑到柳向晚还没吃,所以给她打包了一个花卷两个肉包,刚在医院门口没站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名字。 “张清元?” 我本能的回身看去,一个身材匀称,穿着荷色连衣裙,手上拎着一个精致小包的女人,摇曳着婀娜的身姿一步步靠了过来。 “还真是你啊?我看了好半天,差点儿没认出来!” 我乜斜着眼睛打量了好半天,总算是认出了对方究竟是谁,我的高中同学杨芊芊。 要说我和杨芊芊,多多少少有点儿私人恩怨。 上高中那会儿,班上流行谈恋爱,而且还是老公老婆的称呼。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女生把男生当成免费劳动力使唤,什么打开水,食堂打饭排队,日常的零时安排等等,全都是男生负责。 唯一的回报可能就是晚自习下课之后,能手牵手逛一圈儿操场,至于接吻、钻小树林什么的,想都别想! 当时我们寝室有好多这样的怨种,我就曾被这杨芊芊盯上。 她是学校艺体生,主修舞蹈,所以身材很好,长相也不差,每到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生日的时候 ,她都能收到很多人送的情书。 在别人看来羡慕不已,可是在她看来确很苦恼,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那些男生长得实在不忍直视。 所以她想了个办法,在高二那年情人节的时候,给我写了封情书。 其目的就是用我做挡箭牌,顺便充当她的免费佣人。 本来在她看来我应该激动地瞬间脑充血,可没想到却被我给拒绝了,毕竟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 原本这事儿应该就这样过去,可谁知道第二天我就听说,我给杨芊芊表白被拒绝,当时几个玩儿得不错的室友还对我一通的安慰。 就这样,我和杨芊芊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原来是杨大美女啊,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好久不见,最近在干嘛呢?该不会是送起外卖来了吧?” 杨芊芊抬起做过精致指甲的手指,脸上带着几分嫌弃的指了指我手上拎着的一个花卷两个小肉包。 估摸着,这是把我误会成来这里送外卖的小哥了。 我淡淡一笑,你杨芊芊现在是人模狗样的,踩我一脚你就舒服了? 我耸了耸肩说:“不咋样,大学还没毕业呢!你最近买房了吧?” 闻言,杨芊芊一脸诧异,不过随即却又露出得意的表情。 “你应该是听老同学说起的吧?东城华府那边刚入手了一套三居室,面积也不大一百二十多平,凑合着住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要说我之所以知道杨芊芊买了房,倒不是听高中同学说起的,而是从她脸上看出来的。 当然,杨芊芊虽然有些爱显摆,但倒是也不至于把“我买房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杨芊芊的鼻梁高挺圆润中透着莹莹亮光,鼻梁代表人的财帛宫,这预示着最近这段时间,杨芊芊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具体数额大概应该在百万以上。 再加上以前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怎么听说过她从事什么赚钱的行当,所以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在近期不久买了房。 只不过同时她的两眉间命宫的皮肤下却隐隐藏着一缕黑线,这条黑线一直往下延伸,穿过了她的财帛宫。 这在相术上称之为“头悬一把剑”,而这把剑穿过财帛宫,也就预示着原因极有可能和她最近得到的意外之财有关,这笔钱对于她来说,有命拿没命花! 本来我还寻思着同学一场好言相劝,可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我蛋蛋疼才会冒着被反噬的风险给她指条明路。 “哦,那可恭喜啊!我还有事儿,回头联系!” 我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想开溜,可谁知道杨芊芊却叫住了我。 “诶诶,你等一下,咱们同学一场,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也怪难受的,正好我未婚夫在这边有家公司,我让他给你安排个工作,也总比你送外卖强吧!” 我刚想说不用,我现在已经找到人吃软饭来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年龄却比杨芊芊大了不知道多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看着杨芊芊笑盈盈的伸手挽着对方的胳膊,我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她口中的未婚夫。 “杨叔叔好,我是杨芊芊的高中同学!” 那中年男人眼角抽搐两下,一脑门子全是黑线。 杨芊芊赶忙咳嗽两声。 “咳咳,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林国文,兴泰制药厂的厂长,这个是我高中同学张清元!” 说完杨芊芊又凑到林国文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一部分。 大概是在说,我在上高中的时候追求过她,但是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我噘嘴一笑,礼貌性的朝着林国文伸出了右手。 “原来是林叔叔不是杨叔叔,失礼失礼,你和芊芊真是郎才女貌,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本来林国文都准备跟我握握手,谁知道我这一声“林叔叔”,成功让他把手给缩了回去,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儿。 “国文,你别生气,我这同学就是这样的人,不懂人情世故!对了前段时间不是听你说,你工厂缺人吗?他正好大学快毕业了,要不你给他安排个工作怎么样?” 我知道杨芊芊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要是在林国文手上工作,她就可以一直把我踩在脚底下。 我连连摆手说:“不用,反正专业不对口!” 林国文这时候挺直了腰背,打量着我问。 “你什么专业?就没有我厂子不对口的专业!说来听听,看在芊芊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柳向晚信步走了过来,顺势挽着我的胳膊,甚至连看都没看杨芊芊和林国文一眼。 “办好了,我们走吧!” 我把手里的花卷递给了她。 “我一直捂在手里,还没凉!” 柳向晚莞尔一笑说了声“谢谢”! 见我还不走,柳向晚这才扭头看了看另外两人一眼。 “认识?”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高中同学杨芊芊和她未婚夫林国文,这位林叔叔还打算给我介绍工作呢!” 柳向晚微微一笑,诺诺大方的给杨芊芊两人握了握手。 “柳向晚,张清元的未婚妻!” 诚然杨芊芊算是个美女,但是和柳向晚比较起来,只能说我当初拒绝她的选择真他妈太对了! “柳……柳向晚……” 林国文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太起来。 柳向晚说。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林国文点了点头说。 “哦,好,那个小张啊,你要是想好了,随时都可以告诉芊芊,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出于礼貌我还是对林国文笑了笑,表示不用了。 “介绍工作?有这个必要吗?你想要什么工作?” 走出去十来米远过后,柳向晚歪着脖子看着我问道。 我刚想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国文急匆匆的追了上来。 “柳总……柳总……等一下!” 我俩同时回头,只见林国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柳向晚问。 “请问,您是瑞鑫集团的董事长柳向晚?” “嗯,有什么事儿吗?” 柳向晚回头打量着林国文。 “我是兴泰制药厂的林国文,前年我们还见过面的,那个时候……” 一看就知道,这林国文是认出了柳向晚,所以这会儿攀交情来了。 不过柳向晚却并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哦,幸会,我们还有事儿,有机会再聊!” 别看柳向晚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拒绝起人来却是毫不犹豫,一副冰山美女总裁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 第22章 送礼就要送健康 虽然柳向晚的公司有职业经理人,但再怎么说她才是名义上的董事长,以前因为她年龄不大的关系,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甩手掌柜。 可现在随着公司的发展,有很多事情终归是抹不开,该出面的时候还是得出面。 所以林国文会在某些场合见过柳向晚,倒是并不奇怪,但是和有交情是两回事儿! 柳向晚不可能因为某某某认识她,就和对方家长里短的聊上半天。 柳向晚开着车送我到学校门口,下车前还不忘叮嘱两句。 “记得按时吃饭,要是身体感觉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医院,另外不准背着我和林姐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柳向晚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唠叨,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让我欲哭无泪。 之前还一口一个林素婉,回过头知道林素婉的出现是为了帮我疗伤,这就改口成林姐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两个达成精神层面上的和解,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儿。 我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我和柳向晚依依惜别的模样,就连学校门口的两个保安都没忍住擦了擦眼睛。 从豪车上走下来的女大学生他们见得多了,可男大学生还着实不多见。 我瞥了两人一眼,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学校,还没太走远我就听见两个保安在议论纷纷。 大概意思是在说我可能是被包养了,这种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就算是包养怎么了?我乐意,软饭还更容易消化呢! 回到寝室,其余人这会儿还在上课,我靠在自己床头上,拿出手机准备打开地图,查看了一下那条龙脉的走势,以及龙眼可能存在的地方,方便到时候下镇龙钉。 可刚打开手机,结果就看见微信有一个好友申请,头像正是杨芊芊。 我犹豫片刻还是通过了好友申请,很快杨芊芊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张清元,我是杨芊芊,我找了好几个高中同学,才加上你!” 拉倒吧,高中群里面随便一翻就能找到,我回了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 “哦,对了,今天晚上一块儿聚聚吧,咱们毕业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聚过呢,正好我今天乔迁新居,好多同学都会来,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我把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一时间倒是有点儿为难。 你杨芊芊要不是知道我有个瑞鑫集团董事长未婚妻,你能想起我来?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还能不清楚? 不外乎就是想借着我这层关系和柳向晚拉近距离,到时候让她那能做她爸的未婚夫生意上更上一层嘛。 好好想想,我还真有点儿没办法拒绝。 这群娘们儿平日里在背后就喜欢嚼舌根子,到时候关于我和柳向晚的关系,还不知道得让她们脑补出多少少儿不宜的内容来。 犹豫片刻过后,我回复道。 “好啊!” 杨芊芊的消息几乎是秒回。 “一言为定!” 随后附上了一个位置信息。 下午六点左右,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东城华府,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我给杨芊芊发了一条信息。 “我到了!” 照理来说,杨芊芊只需要告诉我她住在几栋几单元多少号,让我自己上去就行,结果她回了一句。 “好,我马上下来接你!” 这待遇瞬间把我给整不会了,受宠若金之余我突然觉得空着手似乎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转头走进了小区旁边的小超市,准备随便买点儿什么东西。 转了一圈儿发现,无论是华子还是五粮液,全都超过了我的经济承受范围,最后拎了一件蒙牛高钙奶,专门为中老年人设计。 大约只过了五六分钟,杨芊芊和林国文两个人疾步走了出来,一看只有我一个人,两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失落。 “来就来了,你说我们多少年的老同学,还这么见外?” 杨芊芊脸上的失落表情转瞬即逝,笑盈盈的从我手上接过了牛奶。 我笑着说。 “主要是时间比较短,我寻思着你们家大业大什么也不缺,烟伤肺,酒伤胃,送礼那还得送健康!” 林国文连连点头说。 “对对对,还是张兄弟想得周到!嘶,那柳总没一块儿来啊?” 我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请我是假,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才是真。 “芊芊跟我说的时候,也没让叫她啊?我觉得我们同学聚会,她在场不方便,要不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过来?” 两人连连摆手,杨芊芊说。 “不用不用,柳总的大生意,可耽搁不起!” 我跟着两人进了小区,杨芊芊在三栋二单元1203号的防盗门上输入了密码,“叮”的一声,门开了。 “快快里面请,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行了!” 该说不说,这房子还真不小,仅仅客厅就比我们三个寝室还要宽敞。 这会儿客厅的沙发上几个女生正在有说有笑,发现有人进来,纷纷扭过头看向这边。 其中有两个人我认识,以前高中时期杨芊芊的同寝好友,陈昭雪和丁小兰。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还真是不假,几年时间不见,以前在学校不怎么起眼的两人,收拾打扮过后,倒是出落得魅力十足。 另外几个人有男有女,我简单扫了一眼,确定都不认识。 杨芊芊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些都是她的大学同学和好友,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连名字都没有记住。 陈昭雪和丁小兰两个人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便扭过头昂起了高傲的下巴。 “小兰,我没记错的话,上学那会儿,张清元是不是追求过芊芊啊?” 来了来了,公开处刑,在别人伤口上肆意撒盐。 “可不是嘛,不过被芊芊给拒绝了。芊芊,你马上这都要结婚了,请他来干什么啊?” 我噘了噘嘴,不动声色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杨芊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舔舔嘴唇走到了旁边对众人解释道。 “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当初是我追求元哥,只是当时他说以学业为重 ,所以拒绝了!” 说完杨芊芊红着脸低下了头,我知道她之所以会澄清这些已经无从考证的陈年往事,只不过是为了博得我的些许好感罢了。 我起身笑了笑,环顾四周说。 “房子挺不错的,方便看看吗?” 我这样说其实也是在给杨芊芊留面子,毕竟这是别人家。 再加上,上午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杨芊芊头悬一把剑,而且从财帛宫穿过,当时我便断言,她会有杀身之祸,并且极有可能跟她最近这段时间的一笔意外之财有关。 所以打算在这房子里面看看。 “我们就是简装了一下,凑合着能住就行,我带元哥看看!” 杨芊芊的语气显得非常谦逊,甚至隐隐透露着讨好的感觉,带着我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等到确定没人能听见之后,杨芊芊咬了咬嘴唇说。 “元哥,以前上学时候那些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当时就是好面子,所以才那样说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挑了挑眉看着杨芊芊说。 “你啊,要是没这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还真打算牙一咬心一横就见死不救了!” 第23章 裤子都没脱 杨芊芊没太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见死不救?” 我没有解释,假装漫不经心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结果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这倒是有点儿出乎我的意料。 “不对啊,这房子是你一个人的?” “嗯,我……我怀孕了是他的,之前去医院就是产检。这套房子是他买给我的,当作彩礼,所以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微微皱眉,接着问。 “那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发了一笔小财?我是说,除了这套房子以外!” 杨芊芊苦笑着叹了口气。 “咱俩是同学,你大学还没毕业,我不也差不多嘛,上哪儿发财去啊!也就靠着年轻还有点儿资本,要不然指望着大学毕业能找个什么好工作啊?很多人可能会瞧不起我,说什么老夫少妻,我无所谓,大家都是为了生活,爱情又不能当饭吃!” 还真别说,杨芊芊倒是看得通透。 人家靠着年轻貌美的资本,往床上那么一躺,就能获得不知道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换不来的物资基础,至于趴在身上的人是谁,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两眼一闭就当是被狗日了。 “我平时的生活费还有零花钱都是他给我的,一个月三万,这算不算是发财啊?” 见我没说话,杨芊芊又补充说。 我略作沉吟,如果杨芊芊没有对我有所隐瞒的话,那问题十有八九就是出在这套房子身上。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会不会是这套房子的风水有什么问题,但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下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甚至可以说风水还很不错。 “你们在装修房子的时候,是不是有找过专门的风水先生来布置?” 杨芊芊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次卧的窗外对杨芊芊说 。 “你看这栋楼正对着东西大道,又坐东朝西,五行之中火气很旺,尤其是这间侧卧,容易发生火灾。但是你看在次卧的正南方属火的离位上,恰恰出现了一株白鹤芋,用这种水培植物压住离位,平衡风水的同时,还有一帆风顺的寓意。” 听我说完,杨芊芊顿时两眼放光。 “神了,你怎么知道的啊?当时那个风水师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还特别叮嘱不能让这株白鹤芋缺水!” 我没有解释,而是在手上结了金光护身印。 “转过去!” 杨芊芊愣了愣不知道我想干嘛,半推半就的还是转过身去。 “金光速现,护我真身。急急如律令!” 我抬手轻轻一巴掌将金光护身印拍在了杨芊芊后心窝的位置。 “嗯……” 突如其来的一阵快感,让杨芊芊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而且还跟岛国经典电影的女主角一样,声音还带着几分绵长 。 “什么感觉?” 我一只手搭在杨芊芊的肩膀上问道。 反正我现在也没搞清楚杨芊芊头悬一把剑是怎么一回事儿,在她身上留下个金光护身印算是仁至义尽。 杨芊芊刚才因为身子一软,所以这会儿双手撑在次卧的床上,我站在她的身后,这个姿势多多少少有些惹人遐想。 “好爽……” 杨芊芊用有些意犹未尽的语气回答。 就在这时,我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本能的回头一看,几颗脑袋紧跟着探了出来。 “你们在干嘛?” 陈昭雪脸色难看的打量着我和杨芊芊。 我顿时脸一红,一股被人捉奸在床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没有……那个……我们只是……” 一时之间,我尽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好这时不知道哪位卧龙凤雏给了一个,让我觉得好有道理却又无言以对的解释。 “裤子都没脱!” 众人一脑门子的黑线,就连吃晚饭的时候,我都没敢抬起头,扔下饭碗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开溜。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给杨芊芊发了条微信。 “那个,你丈夫应该不会误会吧?” 过了片刻,杨芊芊回复道。 “不会,裤子都没脱,再说了那么短的时间能干啥?” 我看了一眼,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不可能跟胖子一样一触而发。 正当我长出口气觉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杨芊芊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对了,你之前在我身上拍的什么啊?感觉真的好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一次?” 这条消息看得我眼皮儿直跳,这是什么意思?想跟我在某个宾馆坦诚以待? “那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希望你用不上!” 回到学校,杨芊芊的消息就没停过,时不时的就会给我发一张她的自拍或者短视频,其中有部分是在洗澡,还有一部分是躺在床上呢喃。 “你说,我和你女朋友谁更有女人味儿?” 我看着手机上让我面红耳赤的内容,这要是让柳向晚看见,非得误会我跟杨芊芊有一腿不可。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睡我。 “你家就你一个人?” 从杨芊芊发给我的照片和视频来看,应该是一个人,要不然不可能浪得那么大胆。 “林国文回家陪她老婆去了,他虽然说正在跟他老婆商量离婚的事宜,但是我知道永远也不可能,我注定有名无分。” 本以为是老夫少妻,结果到头来杨芊芊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我回了她一个尴尬的表情。 “今晚要过来吗?我好想你!” 随即还附带了一张一丝不挂的自拍照,规模不小、胸有沟壑、林深道长。 我的喉结用力翻滚两圈,说句心里话,虽然只是一些照片和短视频,但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欣赏爱情动作片能够媲美的,突出的就是一个真实性。 为了不让自己有去厕所挥精如土的冲动,我赶忙删掉了跟杨芊芊所有的聊天记录。 我把手机随手扔在床铺上,走进厕所用冷水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我手机视频来电的声音,我赶忙关上水龙头走出厕所,这就看见胖子已经替我接通了视频来电。 “卧槽!” 胖子拿着手机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但只过了几秒,视频就挂断了。 “杨芊芊是谁啊?没穿衣服,太他妈香艳了?” 我从胖子手上夺过手机,果然是杨芊芊,估计是看见接视频的人不是我,所以才慌乱中挂断了。 “一个高中同学,估摸着应该是打错视频了!不信你看,聊天记录都没有,多少年不联系了。” 听见这边有刺激的东西,猴子和阴阳人也凑了过来,胖子怂恿着说。 “我不信,除非你再拨过去!” 我白了他一眼。 “切,爱信不信!”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回身走进了厕所。 杨芊芊没有再给我打视频,也没有再给我发消息,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本来我以为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只是在午夜过后不久,杨芊芊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刚睡着的我被吵醒心里有些不爽,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可谁知道杨芊芊立马又拨了过来,我还是挂断。 在尝试好几遍都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杨芊芊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救命,有鬼!” 第24章 黑猫戴孝 当看见手机聊天框里面跳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顿时睡意消了一大半。 难道说杨芊芊头上悬着的那把剑,今天晚上要落下来? 我拿起手机回复道。 “怎么回事儿?” 这一次,杨芊芊的视频电话拨了过来,我犹豫片刻为了不打扰其余人的休息,戴上耳机走进厕所接通了视频。 手机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张晃动且显得有些蜡黄的脸,周围一片漆黑,我端详了好长时间才认出对方就是杨芊芊。 她应该是开了前置摄像头,再加上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所以看不太清楚。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卸了妆,这年头的女人化不化妆完全是两个人。 “你这是在哪儿呢?为什么不开灯?” 杨芊芊捂着嘴,似乎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响动 ,用因为害怕而变得颤抖的声音对我说。 “有鬼……真的有鬼……救救我……求求你了……” 人的很多情绪都可以通过酝酿伪装,但真正的恐惧不在其列,虽然隔得老远,但是我仿佛能够感受到杨芊芊的灵魂似乎都在颤抖。 “先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你都看见了什么?” 先前我在杨芊芊家里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这却并不能成为,我认为问题不是出在这套房子身上的理由。 所以我当时在杨芊芊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金光护身印作为保险,而事实证明,那套房子可能确实有问题。 而且不光有问题,这问题还有很大概率是人为的。 因为只有人为的才会伪装得那么好,以至于我没有看出端倪。 当然,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杨芊芊说。 “我在床上,盖着被子,我感觉……我感觉我床下有什么东西,他想要把我给拽下去。” “先前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走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然后我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面不知道是什么人丢了十块钱,我没在意,也没有弯腰去捡,而是继续往前走。” “只是在下一个路灯下,我又看见地上有钱,这一次是一百块,我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就捡了起来。随后我发现每一个路灯下都有钱,从最开始的十块,到后来的一万块。我高兴坏了,一个劲儿的把那些钱往包里面塞!” “我手上的钱越来越多,多到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时候,在路口拐角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了一张躺着的黑白照,就是那种人死之后的遗照。” “那是一个穿着大黑袍子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我被吓了一大跳,想要绕过那张照片继续往前走。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双脚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样,怎么也挪不开步。而与此同时,我看见地上那张照片上的那个老太太,她那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扯起了一抹弧度,她在冲着我笑!” “我拼命的想跑,可不管我怎么用力,怎么挣扎,就是一步也走不出去。我情急之下就开始朝着那张照片扔东西,有什么扔什么,最后散落了一地的钞票。可是这个时候,那个老太太从照片里突然朝我伸出了手,还冲着我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她说我拿了她的钱,就要跟她一块儿走。” “就在她的手刚刚抓住我手腕儿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道金光打在了她干枯的手上,她的手猛地就缩了回去,我也随之猛地一怔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 听到这里,我说。 “那不就是做了个噩梦嘛!” “不……不是噩梦,我醒过来之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想起床喝口水,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头发不知道缠着什么东西,根本就抬不起头。我努力扭过头才发现,就在我睡着的时候,我的头发莫名其妙垂到了床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床底下拉着我的头发。” “我用手拽着头发往外拉,结果发现很沉,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头发拽出来,可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条胳膊,那条胳膊我认识,就是那个黑白遗照上老太太的胳膊!她……她肯定就躲在我床底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芊芊整个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从她的反应来看,她是真遇上了大麻烦,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金光护身印的话,她在梦里应该就已经被那个老太太给带走了。 “你先不要着急,想办法先离开卧室,尽可能逃出小区,去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阳气比较重,她现在之所以还是安全的,那是因为那个老太太忌惮我留下的金光护身印。 可是金光护身印的效果会随着每一次触发而变得越来越微弱,当她发现不再能对她构成威胁的时候,杨芊芊也就离死不远了。 “没用,我想出去,可是……可是我打不开房门,就连房间的灯我也打不开!”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见死不救。 “这样,你先不要着急,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破舌尖,然后将舌尖的精血涂抹在你的眉心,不要乱动我马上就过来!” 舌尖的精血属于至刚至阳之物,用它涂抹在眉心的作用,也是为了维持眉心的神火不灭。 只要眉心的神火不灭,寻常的鬼物就不敢近身。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说的其实就是人身上的三盏阳火。 “嗯嗯……” 杨芊芊就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为了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我并没有挂断视频,走出厕所穿上衣服就出了门儿。 大约半小时后,我又一次来到了杨芊芊的家门口,她告诉我房门的密码之后,我顺利打开了防盗门。 整个客厅的陈列相较之前并没有任何改变,我找到墙上的开关,打开过后整个客厅被照得一片通明。 而就在我开灯的一瞬间,客厅内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猫叫。 “喵~”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看见一只浑身长着黑毛,头上顶着一片雪白毛发的猫站在客厅的茶几上。 此时它身上的猫毛整个炸开,用一双琥珀色的竖瞳直勾勾的盯着我。 看到此情此景,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黑猫戴孝,预示着家里肯定有死人,难道说杨芊芊已经? 不可能,她刚刚还在视频里跟我说话,不可能是个死人。 我深吸口气,警惕的看着那只黑猫,朝着主卧走去的同时,手上也跟着叠起了破煞印。 我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客厅的那只猫身上,直到我感觉走到了主卧的门前,才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得我整个人险些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因为此时此刻,主卧洁白的房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印着一张人脸! 第25章 枕下藏金不赏有命之人 这张印在门框上的脸虽然是人的轮廓,但神态却又和猫有几分相似,让我本能的回想起了电影里面演过的猫脸老太太。 先前在下午的时候,我大概看过,杨芊芊这套房子的装修整体算是比较简约的欧式风格,除了在墙上有挂着一些艺术画以外,我记得门上并没有张贴任何画像。 即便是张贴也绝对不可能张贴这么狰狞恐怖的画像。 更诡异的是,那张脸不像是贴在上面的画,也不像是直接描绘在上面,而更像是有什么人站在门的另外一边,整张脸印刻在门框上凸显出来,用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外面的一切。 我深吸口气没有犹豫,抬手便将手上已经叠了三层的破煞印直接拍在了房门上。 破煞印应声落在门上,驱魔辟邪的先天罡气呈涟漪状扩散,瞬间便将那张脸震得如碎冰般破裂。 “喵……”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客厅中那只戴孝的黑猫也跟着发出一阵悠长的哀鸣,四脚朝天的倒在地板上扑腾两下,口吐鲜血之后断绝了生机。 我诧异的扭头看过去,心说这玩意儿跟这黑猫有什么关系? 我并没有多做犹豫,转身用力一把推开了房门。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黑暗中我看见,杨芊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别怕,是我!” 听见是我的声音,杨芊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是我之后扑上来一把钻进我怀里。 “呜呜呜呜……”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被杨芊芊这么抱着,我和我的兄弟都不淡定了。 “你……你睡觉都不穿衣服的吗?” 杨芊芊的下巴死死勾住我的肩膀,没有回答,也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她的皮肤很白,带着温热的体温,像丝绸一样细腻顺滑,尤其是那股淡淡的体香,让我更是忍不住口干舌燥。 “你……你先松开,事儿还没完呢?” 其实我这会儿脑子有些发热,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的理智在告诉我,如果这时候她再不松开我,一准儿得发生点儿什么。 好在,杨芊芊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摆脱恐惧的支配,狠狠抽了抽鼻子松开了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芊芊咬着下嘴唇,本能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危险来自于这张床上。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兄弟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在门口的位置找到了开关。 摁亮开关,房间内霎时间充斥着给人安全感的光。 我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件浅紫色丝质睡衣递给了杨芊芊,故意没有去看她曼妙的身姿。 “先把衣服穿上!” 杨芊芊点了点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 “元哥,为什么房间的灯之前我点不亮?” 察觉到她已经穿上了睡衣,我才终于敢正眼看她。 “不是你点不亮,而是你看不见,有东西遮住了你的眼睛罢了!” “你是说鬼遮眼?”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她的眉心,神光还在,这说明我之前留在她身上的金光护身印的效果还没有消失。 “应该差不多吧,你让开,我看看!” 说着,我走到床边查看起了床上的情况。 我刚拿起床上的枕头轻轻一拍,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拆开过后,定睛细看才发现,居然是几张冥币和纸折成的已经被压扁的金元宝。 “这……这是什么?” 杨芊芊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说:“冥币,还记得之前你给我说过的那个梦吗?那个老太太说拿了她的钱,就得跟她走!可以肯定,这是有人给你布置的一个死局,枕下藏金不赏有命之人!” “你是说有人想要害我?” 杨芊芊眉头紧皱,在心里揣测着,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过来搭把手,把床垫翻过来!” “床垫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杨芊芊一边问,一边走了过来。 “先前我在进门的时候,发现你家客厅有一只戴孝的黑猫,这说明你家里藏着死人!” 我的话刚说完,杨芊芊已经伸过来的手,倏的又缩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床底藏着一个死人?” 说话的时候,杨芊芊整个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我说:“也不一定,风水局很多时候只是一个寓意,再说你的床底也藏不下一个死人!” 杨芊芊的这张床有点儿类似于榻榻米,床底的空间有限,根本就塞不下一个死人。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藏着某个已死之人的什么东西。 听了我的解释之后,杨芊芊也逐渐镇定下来,我跟她一合力,将床垫抬了起来。 刚一抬起来,杨芊芊只看了一眼便惊叫出声。 “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这就看见床底下居然摆着一张老太太的黑白遗照 ,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这张脸和之前印在门上的那张脸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 “她……她就是我梦里那个说要带我走的老太太,她的遗照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底下?” 本来这套房子就只有杨芊芊一个人住,别说是床底下藏着一具尸体,哪怕只是一张黑白遗照,都足以让她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我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我说。 “不对,枕下藏金这种风水局,不应该是你本人求过来的吗?” 很多人或许听说过五鬼运财,但却很少听说枕下藏金。 实际上二者本质上差不多,都是为了求财,归根到底这就是一笔交易。 五鬼运财需要养小鬼,替自己搬运财物,每一次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会越来越大,但人的贪婪却是无底洞,久而久之当不再能够支付五鬼运财代价的时候,自然会死于非命。 枕下藏金不赏有命之人,意思就是说,枕下藏金的风水格局,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是这个人的寿命。 拿走的财帛越多,所削减的寿命也就越多。 杨芊芊最近这段时间得到的这笔意外之财,就是用枕下藏金的风水格局兑换来的,而她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就是这条命。 但我又有点儿想不明白,这套房子确实价值百万,可是也应该不足以让杨芊芊丢掉性命才对。 她应该还兑换有更多的东西,不然绝对不至于头悬一把剑,直破财帛宫! 杨芊芊嗔怒的说。 “我怎么可能会求这种东西嘛?我都不知道我的卧室会藏着这些东西!风水师……肯定就是之前跟我的房子调风水的那个风水师,当时他还特别叮嘱过,房子的陈列不要随便乱动!” 第26章 鬼打墙 “嗯……我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但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遵循一个原则,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的回答让杨芊芊有些难以理解。 “什么意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很明显的枕下藏金的风水布局,但是这个风水布局,不可能是别人加害于你,只能是你自己请回来的东西。” 杨芊芊抿了抿粉红的下嘴唇,沉吟片刻说。 “你的意思是说,问题其实出在我自己身上?可是……可是我真没有请这些东西啊?” 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如果杨芊芊是知情的话,那对于今天会发生的这些事情她就应该早有预料。 准确一点儿来说,如果她知情的话,她就应该提前交代好后事,因为要是没有我留在她身上的金光护身印,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你可以问问你男朋友,也许他能知道!” 一提到林国文,杨芊芊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哼,他现在正在陪他老婆呢!从来只有他联系我,我不能联系他!要不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连这套房子都不可能给我!” 说到这里,杨芊芊重重的叹了口气。 “元哥,你好像很懂这些事情,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 “请鬼容易送鬼难,今天晚上你最好不要住在家里,明天再找一个道法高深的阴阳先生,问问他该怎么办!” 要说这事儿我能不能办?毫无疑问肯定是能,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不想插手。 虽然我知道林素婉会一定程度上替我疗伤,但是却并没有解决本质上我会遭到反噬的问题。 再说了,杨芊芊这事儿摆明了白帮忙,对我来说血亏! 对此,杨芊芊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我跟她年龄差不多,在大多数人的传统认知中,玄门中人都应该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我这种一看就不符合那种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杨芊芊对我没有抱太大希望也实属正常。 “那好吧,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还是要谢谢你,我真没想到你能来!” 随后杨芊芊换了身衣服,走出客厅正好看见地板上躺着一只大黑猫,顿时吓了一跳。 “这……这哪儿来的猫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应该和你请回来的东西有关!先别管那么多,明天找个高人来看看就知道了!” 杨芊芊狠狠咽了口唾沫,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出了门。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杨芊芊才如释重负的靠在半反光的轿厢内长长的出了口气。 不多一会儿,电梯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紧接着电梯间的门打开了。 杨芊芊抬脚刚想走出电梯间,我却伸手一把她给拉了回来。 这个时候,杨芊芊的左脚已经迈了出去,被我拉着回头问我。 “怎么了?” “看清楚再出去,小心有去无回!” 刚才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就好像大夏天突然打开的冰箱门一样,整个电梯间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 听我这么一提醒,杨芊芊微微皱眉,这才抬头去看。 只看了一眼,杨芊芊已经迈出去的脚,便颤抖着又缩了回来。 很多人可能都有这样的习惯,在乘坐电梯的时候,电梯门一旦打开,下意识就会迈步往前走,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因此下错了楼层。 而此时此刻,让杨芊芊把脚缩回来的原因,正是电梯门正对的墙上,挂着的那张黑白遗照。 尽管此时杨芊芊背对着我,但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她因为紧张害怕而变得不均匀的呼吸。 电梯间显示这里就是一楼,可是外面却不是一楼的场景,我想我们大概是遇到了鬼打墙,那老太太不打算让我们这么轻易的离开。 我不动声色的伸手拽着杨芊芊的手腕儿,用另一只手关上了电梯门。 “我们回去!” 杨芊芊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气氛渲染得过分诡异的关系,让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重新摁了12楼打算回去,我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有几分道行 ,所以不能和她硬碰硬。 而她现在之所以只是用鬼打墙困住我们,想来应该也是有些忌惮。 慢慢儿的电梯门又重新合了上来,随后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电梯在往上行。 大概是因为电梯间狭窄的空间更容易让人紧张的关系,我和杨芊芊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电梯的控制面板上。 二楼! 三楼! …… 十一楼! 十二楼! 我深吸口气,下意识的把目光挪到了电梯门的位置,可就在这个时候,我透过半透明的电梯间墙壁看见。 在我们身后左边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身材微微佝偻,低着头看不清五官的老太太。 那个老太太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通体漆黑,头上顶着一片白毛的黑猫。 显然杨芊芊也看见了身后的情况,我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在她耳边说。 “别叫,也千万不要回头!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这一次杨芊芊没有先前那么淡定 ,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狠狠咬着下嘴唇,用这种方法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我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浑身在颤抖,双腿发软,我几乎是拖着她才走出的电梯间。 不出所料,电梯间的控制面板上显示的是十二楼,可我们走出来的楼道却根本就不是十二楼的布局。 刚走出电梯间,杨芊芊整个人像是崩溃一样瘫坐在地上,极度的恐惧让她整个人脸色煞白,满是血丝的双眼瞪得滚圆,就连额头的神光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就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最容易被鬼上身。 我立马在掌心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拍在了杨芊芊的后心窝。 “嗯……” 杨芊芊发出一声闷哼,金光护身印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起到振奋精神的作用,所以这会儿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至少她的精神面貌不再像之前那么颓废。 “把衣服脱了!” 我见杨芊芊已经基本镇定下来。 “啊?” “啊什么啊?把衣服脱了,我要在你身上修符!” 在这种情况下,金光护身印能够起到的效果着实有限,并且持续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因为我能够感受得到,这个老太太的道行肯定要比之前的唐佳高得多。 况且敌暗我明,我必须要保证杨芊芊不被那裹脚老太太附身,再想办法跟她周旋,要不然杨芊芊冷不丁在背后给我捅一刀,我连哭都找不到坟头! 第27章 猫脸老太太 对于杨芊芊这种阅男无数的老司机来说,只要不是当着太多人的面,脱衣服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当然,我之所以说杨芊芊是个老司机,倒并不仅仅因为她不穿衣服给我开视频。 而是因为杨芊芊人中窄且弯,隐隐还带着红丝,山根有黑线,嘴唇薄且色泽泛黑,这些都是淫乱之相,私生活非常频繁并且非常混乱。 这种女人即便结了婚也会长时间有婚外情。 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杨芊芊不穿衣服跟人开视频多半也是家常便饭。 果不其然,杨芊芊在听完了的解释之后想都没想,直接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因为之前走得比较匆忙的关系,所以她没穿内衣。 看着眼前的波涛汹涌,我不争气的又举了起来。 “裤子需要脱吗?” 正在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的时候,杨芊芊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将右手食指放在嘴里用力咬开了一道口子。 “你这是干嘛?你不用这么克制自己,真想要的话,以后找机会给你就是了!” 杨芊芊会错了意,以为我是看了她的身子有些把持不住,故意咬破手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转过身去!” 我伸手搭在杨芊芊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她也很配合的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我。 我屏息凝神,以指代笔,用血在杨芊芊的后背上画了一道符“钟馗镇鬼”。 “好了,在血迹干结之前都不要穿衣服,这道符至少能保证你今天晚上平安无事!” 话刚说完,我突然觉得丹田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紧接着那种感觉像是蒸气一样往上顶,穿过我的胸膛直接涌到了喉咙口。 “咳咳咳咳……” 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杨芊芊见状赶忙回身扶着我的肩膀。 “你……怎么了?” 我狠狠咬了咬牙,刚想说没事儿,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 这一次,杨芊芊能够很明显感觉得到,从我嘴里有什么东西喷在了她的胸前。 她本能的用手一摸,借着昏暗的亮光她看见,手上一片血红。 “你吐血了?” 我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说。 “不要说!” 我认为那个老太太现在还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对我有所忌惮。 也正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我刚才当着那老太太的面,在杨芊芊的后背上起到一道血符,其目的就是要告诉那老太太,我是玄门中人,而且能掌握钟馗镇鬼这种符篆的高人,她就算有不浅的道行,也至少应该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之前的旧伤还没有完全康复,现在这张血符对我的消耗又着实不小,所以才会无法承受反噬,一时间咳出了血。 如果这时候杨芊芊大呼小叫的让那老太太知道,我现在已经遭到了反噬,杨芊芊倒是因为有钟馗镇鬼的保护 ,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我该怎么办? 杨芊芊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用力点了点头,滚烫的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伸手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我的脸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感觉,倒是极大程度上缓解了我身体的不适,以至于蜷缩在地上,脑子昏昏沉沉困意渐渐袭上心头。 杨芊芊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轻轻盖在我的头上,小声问。 “是不是,我们一直保持这样,就会平安无事?” 正当我搅动着嘴里的血腥味,狠狠咽了口唾沫想要回答的时候,安全指示灯森绿色的灯光下,一只黑猫信步走来。 “喵~”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直往外翻,本能的从杨芊芊的怀里直起脑袋,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只黑猫就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板上,琥珀色的竖瞳之中,折射出死亡的幽光。 “想不到居然是玄门中人,小小年纪道行不浅,可惜身负重伤,又有千年厉鬼缠身!要不然,老生还真是怕你三分!” 那只黑猫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来的却是老太太苍老的声音。 果然,她刚才一直有所忌惮,所以才会在暗中观望。 而她所说的千年厉鬼,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林素婉了吧?原来她真的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她又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呢?我怎么没有察觉? 不过从这老太太的口中得知林素婉就在我身边之后,我反而安心了不少。 如果我之前的推测没错的话,林素婉每一次出现都是为了给我疗伤的话,倘若她知道我有性命之忧,会不会出手相助呢? 虽然不敢肯定,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我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只能冒险赌一把。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厉的目光凝视着缓缓靠近的那只黑猫沉声道。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说完,我在手上起了借火符。 因为我现在并不知道这个老太太和猫究竟是什么关系,而破煞印虽然对鬼祟有最直接的伤害,可是对于猫来说,却基本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 所以我选择了借火符,甭管是对方是灵体还是实体,到时候拼起来,我都要烧他个形神俱灭。 “哼哼,黄牙小儿,口气倒是不小!这是我和这女娃娃的事情,她心甘情愿做的选择,与你何干?” 我扭头看了看杨芊芊,和我之前的预料一样,这老太太果然是她自己请回来的。 不过现在我却没工夫过问其中的缘由! “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招惹过这些东西!” 杨芊芊用衣服挡在自己身前,看着步步逼近的那只黑猫,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呵呵,你跟我订下阴契,岂容你信口雌黄!小子,我念你是玄门中人,不愿与你为难!今天这事儿你管不了,她这条命我收定了!” 闻言,杨芊芊赶忙躲到我的身后,用力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拧紧眉心,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走过来的黑猫。 “我不知道你与她是否订下阴契,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希望能给我三分薄面,容我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坏了阴阳之间的规矩!” 如果杨芊芊确实和对方订下了阴契,以命换财的话,于理而言我强行插手,确实是坏了阴阳之间活人与死人的规矩。 但如果杨芊芊并不知情的话,这就是对方在刻意刁难。 “哼,三分薄面?我给你,你敢要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那只黑猫猛地朝着我和杨芊芊这边扑了上来。 见状我眼疾手快,抬手便将手中已经叠了两重的借火符,以先天罡气激射出去。 一道裹挟着熊熊烈焰的符印破空而出,正中腾空而起的那只黑猫,滚烫的烈焰瞬间将其吞噬。 那只黑猫随之应声倒在地上,剧烈挣扎两下过后不再动弹 ,在灼热的火焰中化作一团焦炭。 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也紧跟着单膝跪地,胸腔里热浪翻腾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杨芊芊赶忙弯腰扶住我,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 这会儿我只觉得浑身酸软,眼前阵阵发黑,正当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周围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哈……” “你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符,我拿她没办法 ,可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后面这句话是从我的身后发出来的,很近,好像就紧紧贴在我的后脑勺上。 “啊!” 杨芊芊本能的扭头看去,突然惊叫一声,脚下乱蹬连连后退。 我强撑着疲惫扭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我却已经无力应对。 因为此时此刻,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太太,正倒挂着垂在我的身后。 满是皱纹的脸上遍布着狰狞的沟壑,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阵阵发寒。 “嘻嘻嘻嘻,你这条命我要了!” 话音刚落,那老太太干枯的手垂了下来,弯弯的指甲在漆黑中泛着幽光更显锋利,仿佛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划开我的喉管。 这一刻我感觉死神距离我是如此之近,那种森然的感觉让我如坠冰窟。 也就在我无力应对,只能闭目等死的千钧一发之际。 我看见眼前一抹红缨绽放,紧接着一条纤细修长似玉般白皙细腻的手臂,先一步死死掐住了那老太太的脖子。 “要他这条命,你有问过我同意吗?” 第28章 鬼话可不能轻信 当这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心里居然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鬼的出现,让我如此有安全感。 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果然没错,林素婉之前的每一次出现都是为了给我疗伤,所以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送命。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从要抓我做婿,再到现在处处护着我,我不知道! 爷爷曾经对我说过,鬼的话是不能信的,林素婉作为一个有千年道行的女鬼,她之所以做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说她在我身上肯定有什么图谋,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她在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图谋,现在她至少是在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眼前急转直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吓得杨芊芊双手抱头,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会儿我却没有功夫去管杨芊芊是什么情况,伴随着红色烟雾的逐渐汇聚,林素婉的身影也随之显现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妖娆,但骨子里却又给人一种古代人恪守贞洁的保守。 林素婉单手死死掐着那老太太的脖子,一缕缕如烟似水的红色烟雾不断覆盖在那老太太的身上,不断侵蚀着那老太太的灵体,以至于后者发出阵阵凄厉的鬼嚎。 “啊……” “你……你为什么会护着他?你难道不应该也想要了他的命吗?” 老太太黑洞洞的瞳孔中喷射出股股黑烟,不过全都被林素婉身上所散发的红色气息所冲散。 “你是在教我做事?” 林素婉的声音冰冷,我只看见她的表情淡然,清澈明亮的桃花眸中闪过一抹冷厉,随即她手上的那个老太太,瞬间便被裹挟在她身上的红色烟雾彻底撕碎。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原来这就是千年女鬼的道行吗?真是恐怖如斯! 想到这里,大概是因为我知道周围危险已经解除的关系,所以让我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我只觉得头很沉,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缓缓仰头栽倒在地。 在我晕倒前的一秒,我看见林素婉朝着我缓步走来,身影再次化作一阵红色烟雾,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 不出意料,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要不说最近这段时间我挺倒霉催的,前前后后就跟医院的常驻vip一样,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跑。 我这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的放矢,妥妥的杀敌一万自损一万二。 想来当初爷爷告诉我,在我找到我未婚妻也就是柳向晚之前,我都不能使用道法,他肯定知道我会遭到反噬,而且反噬的代价我无法承受。 可现在我明明已经找到了柳向晚,可是为什么道法反噬的情况却并没有消失呢? 难道说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我还没有找到消弭反噬的办法? 我靠在床头上心中暗自琢磨,回过头找机会问问林素婉,她说不定能知道点儿什么?就是不知道她的话能不能信,毕竟鬼话可不能当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原本我以为走进来的人应该是杨芊芊,可谁知道居然是柳向晚。 “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的看着柳向晚。 “你那女同学昨天晚上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我和她一起把你送来了医院,感觉怎么样?” 原来,昨天晚上杨芊芊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担心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情急之下用我的手机拨通了柳向晚的电话。 “那个……对不起啊,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现在和柳向晚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挑明,但是相互之间彼此已经有了男女朋友的那种默契。 在基于这种关系之下,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昨天晚上去一个独居女同学的家里,难免会让人心里多想。 “我想的什么样?” 柳向晚微微皱眉,笑着把床头柜的水杯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我跟杨芊芊没什么,昨天晚上她说她遇到了点儿麻烦,所以我才会过去的!” 我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昨天晚上我足够机智,提前删掉了我和杨芊芊的聊天记录,要不然那些照片如果让柳向晚看见的话,我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知道,那个杨芊芊全都告诉我了!” “啊?你就不担心?” 柳向晚淡定得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就我看的那些脑残爱情剧的情节来看,这个时候柳向晚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我解释清楚才对吗? “担心?你是说,担心你和你那女同学有奸情?” 我没有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我当然不担心,林姐姐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吗?她都能在我面前宣誓主权,如果真遇上这种事情,应该不会不管吧?” 我顿时无语,这解释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对了,杨芊芊呢?” 我岔开话题问道。 “她说她要去找个有本事的先生看看,还说让你醒了给她报个平安!”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向晚顿了顿看着我问。 “这事儿你还想管?”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从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如果没有林素婉的话,我现在就不是躺在医院病的床上,而是殡仪馆的冷藏柜里。 我深吸口气说。 “爷爷在临终前曾叮嘱过我,说在我找到你之前,都不能使用道法,我本来以为他是觉得心智不成熟,无法驾驭担心误入歧途。可是现在来看,我更觉得解决我身上道法反噬问题的办法,应该在你身上 !” “在我身上?” 柳向晚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玉佩说。 “办法会不会就藏在我和你的两块玉佩中?” 我摇了摇头说。 “这个我暂时也不知道!” 我在医院打了两瓶点滴,做了一些常规检查,结果和之前一样啥事儿没有。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柳向晚就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俩刚走出医院,准备去吃午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发现,正是杨芊芊打来的电话。 “喂,元哥,你好点儿没有?” 杨芊芊的语气中夹杂着愧疚,毕竟我搞成这副模样,全是因为她。 “没事儿,已经出院了!休息两天就好!对了,你那先生找到没有?” “哎,找是找到了,可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方不方便,来帮我把把关?” 我想了想,索性也只是帮忙把把关,也不好拒绝,所以答应了下来。 “好吧!” 挂断电话,我简单和柳向晚说了一下。 柳向晚笑着对我说。 “应该的,我们先吃饭,吃完再一块儿去!” 我心中有些纳闷儿,柳向晚要跟我一块儿去,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担心我擦枪走火? 第29章 起卦 我和柳向晚简单吃了顿午饭,这就直接前往了东城华府,到地儿后我给杨芊芊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儿林国文放着小跑从小区门口出来。 “柳总,又见面了!” 林国文先是笑着给柳向晚打了个招呼,言语中带着几分恭敬。 柳向晚没有说话,只是高冷的对林国文点点头。 随即,林国文跨步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张兄弟,昨天晚上多亏了你,要不然芊芊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没了!” 我说:“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了,我和芊芊本来就是同学,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我没有自讨没趣的在这个话题上做太多的延伸,要是让林国文知道昨天晚上杨芊芊给我发那种照片,谁知道林国文会不会误会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我和柳向晚跟在林国文半个身位后,我开口问道。 “对了,我听芊芊说,在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你有请过风水先生帮忙布置风水,现在还能联系上那个风水先生吗?” 杨芊芊卧室里面的枕下藏金,我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个帮忙布置风水的先生,嫌疑自然最大。 “唉,找不到了,今天早晨芊芊把事儿给我说过之后,我就第一时间联系了那个风水先生,已经联系不上了!” 林国文丧气的一拍大腿接着说。 “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那风水先生,居然给我们布置这么凶险的风水格局。对了,我听芊芊说,张兄弟你本事不小,这事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我也不过是懂点儿皮毛罢了,真要是有本事,昨天晚上也不至于那么狼狈!关于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那个风水先生故意害人我不清楚,但多半事情的根源并不在这套房子里!”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只要离开屋子就会安然无事,但事实的结果却是,我和杨芊芊已离开了那套房子,但麻烦却还是找上了杨芊芊。 由此来看,枕下藏金这个风水格局,应该只是表象,根本原因应该在杨芊芊求回家里的东西身上。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杨芊芊这事儿说不定已经解决了,因为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那老太太在林素婉的手上不堪一击。 没准儿林素婉已经顺便解决了麻烦。 我们正说着,电梯已经停在了指定楼层,林国文给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着林国文我们走进屋,这就看见一个年龄约摸五十来岁,续着一撮山羊胡须的男子。 此时他正点燃三根梅花香,又将三枚铜钱递给了杨芊芊说。 “杨女士,我刚才已经大致看过了,你的卧室里面确实是个枕下藏金的风水格局,但这个风水已经破了,所以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你要是信得过老夫,不妨让老夫给你起一卦,看看吉凶祸福!” “他这是要算卦?”柳向晚凑到我耳边小声问。 看着柳向晚目不转睛的盯着杨芊芊手中的铜钱,似乎对这些数术很感兴趣。 “嗯,他应该是要用六爻占卜判断吉凶祸福!这也是江湖上使用比较多的一种术法,不过相较而言的话,跟你们家的紫微斗数差远了!” 这个中年男子所使用的六爻占卜,其实就是让问卦之人通过抛投铜钱的方式得出卦象。 一共抛投六次,每一次正反面不同的组合,将会形成六爻的其中一爻。 等到六爻完全出现之后,再结合卦象进行解卦。 基于这个原理,起卦的器物也可以多种多样,铜钱、硬币甚至树叶都可以。 “关于紫微斗数,你知道多少?” 柳向晚单手拄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 “紫微斗数是一种星命术,通过命盘十二宫的变化,能够通晓过去,预知未来。位列五大神数之首,称为天下第一神数。” “那照这么说,你学过?” 柳向晚这话把我问得怔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其实是在套我的话。 按照她爷爷的说法,紫微斗数属于天受传承,关于紫微斗数的相关事宜,除了这个名字以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却能说出个丁对丁卯对卯,如此很容易让人猜到,我可能学过。 “额……也不能算学过,本质上来说紫微斗数也是一种占卜之术,既然是占卜之术就有很多相互贯通的地方,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而已!” 天下数术万变不离其宗的根本便是先天六十四卦,我没有学过紫微斗数,但是我师父却教过我先天六十四卦的推演。 即便是紫微斗数,也是由先天六十四卦演变而来,至于当初为什么柳向晚的爷爷能够找到我,但是我却不能通过卦象判断柳向晚的信息,不是因为先天六十四卦不如紫微斗数,而是因为我学艺不精。 真正能够将先天六十四卦融化贯通的人,恐怕早就已经能做到天人合一 ,与神仙无异。 柳向晚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着不远处杨芊芊摇出的卦象问我。 “那你同学这卦象代表着什么?” 我顺着柳向晚的目光看了过去,杨芊芊通过抛掷铜钱的方式得出的卦象,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她当前所遇到的一些事情。 我没有深入了解过六爻占卜,但是我能通过六爻占卜出现的卦象,在先天六十四卦中推演出相对应的卦图。 从杨芊芊的卦象上来看,与之相对应的,应该是一个水泽困卦。 而困卦主大凶,与杨芊芊当前的困局不谋而合,水泽代表财帛,预示着杨芊芊的困局,与金钱财帛有关。 这也正好应了之前我从她面相上看出的头悬一把剑,直破财帛宫相对应。 她当前的困局,确实是因为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但水泽困卦的变卦是泽山兑卦,这个卦象昭示着杨芊芊主困大凶乃是无妄之灾,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那就是给人当了替死鬼,做了替罪羔羊。 结合实际情况来看,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所致。 而她的生路在南方,去水得火,方能重生! 正当我在细细品着卦象,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纰漏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看坐在远处的我和柳向晚,继而回过头对杨芊芊说。 “杨小姐,从这卦象上来看,主大凶啊!你有血光之灾!” 一听血光之灾,杨芊芊顿时有些慌了神儿,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我,她就已经死了,这不是大凶还能是什么 ? “大师真是高人,那我该怎么破解?” 中年男子没有立刻回答,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须,认认真真的看着卦象良久之后开口说。 “遇水方能得中道!北方属水,你的生路在北方!” 我的眉头倏然间皱紧,遇水方能得中道?这不是把杨芊芊往死路上引吗?是这个中年男子学艺不精,不会解卦。 还是他故意要害杨芊芊呢? 第30章 人心难测 人心这种东西往往最是难以揣测,很多时候人性的恶,并不是不恶意揣测就不存在。 通过六爻的卦象,推演出先天六十四卦的卦辞,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再结合之前杨芊芊的具体情况来看,我很自信我的解卦没有任何问题。 但为什么偏偏又和这个中年男子所说的完全相反呢?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柳向晚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问 。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深吸口气抽回思绪,小声对她说。 “待会儿再说!” 这时候杨芊芊还对那中年男子的解释一知半解,连忙追问道。 “大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儿?什么是遇水方能得中道啊?” 林国文也在旁边点头附和着说。 “对啊,还请大师明示!” 中年男子双手负背,故作高深的沉吟半晌说。 “杨小姐想要解除身上的困局,其实也不难,今天晚上你独自一个人前往城北的仙女湖,带一碗白米、两根红蜡、四支梅花香。子时刚过,你要在湖边点燃红蜡和梅花香诚心祈祷,待到湖面有微风拂过,再把白米撒进湖里,不要一次性全部撒完,一点儿一点儿的撒,什么时候白米不沉,你这事儿什么时候才算了!” 听完过后,林国文和杨芊芊两个人对中年男子那是千恩万谢,当即林国文就从包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用报纸包裹起来的钱。 从厚度上目测,至少也有五六万。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看着那让人踏实的厚度,多少有点儿眼馋。 原来有钱人的钱,这么好赚!回过头等我解决了我身上问题,腰缠万贯那不是跟玩儿一样? 在送走那个中年男子之后,杨芊芊才得空走过来跟我和柳向晚打了个招呼。 “元哥,刚才这人怎么样啊?应该不是江湖骗子吧?这是国文托了不少关系,人家才答应过来给我看看的!” 杨芊芊说话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发现,林国文的表情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 原本我是打算等到那中年男子离开之后,就对杨芊芊说一些我自己的见解,毕竟在玄门江湖,别人在办事儿的时候,外人不好插嘴。 因为玄门江湖本来就是半哄半骗,就算别人是骗子,那也是靠一张嘴吃饭,说得别人心服口服,自愿掏的腰包,旁人管不着。 可是当杨芊芊说出这个人是林国文找来的时候,我却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杨芊芊卧室的枕下藏金是林国文找来的风水师布置的风水,而现如今这个胡乱解卦的阴阳先生,也是林国文找来的高人。 或许杨芊芊当局者迷,但我作为一个懂行的旁观者,心里却难免有些猜想。 这一切,会不会本来就是林国文在一手主导呢?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半吊子,既然是林哥找来的人,那肯定道行不浅!” 说完,我下意识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林国文的表情,居然有一抹如释重负的怅然。 杨芊芊也跟着长出了口气。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见状,我站起身对杨芊芊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正好我们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这就先走了!” “怎么这就走了啊?留下一块儿吃个饭嘛!” 我连连推辞说:“我们已经吃过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杨芊芊噘了噘嘴也没有强求,一直送我们进了电梯。 等到电梯不断下行,柳向晚问我。 “刚才,那个高人他说的让你同学去仙女湖烧香、撒米那是什么办法?” 我神色凝重的说。 “招鬼,而且是水鬼!杨芊芊今天晚上如果去了,那就是有去无回!” 柳向晚诧异的扭过头看着我。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点破?” “叮!” 电梯门打开,我轻轻推了推柳向晚的腰肢,两人一块儿走出了电梯。 “从最开始那人给杨芊芊解的卦就有问题,他在一步步把杨芊芊往死路上引!但真正要害她性命的人不是那个阴阳先生!” “而是林国文?” 柳向晚脑子活泛,一点就通。 我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杨芊芊,但就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我猜,接下来你会偷偷把杨芊芊约出来,然后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至于究竟要怎么选择,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拍拍柳向晚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不过抬起来的手,却又缩了回去。 好歹人家也是市值破亿公司的董事长,我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大学生,确实不配。 “你这天赋,不学数术实在是可惜了!” 当即我便拿出手机给杨芊芊发了一条微信。 “下午三点,来东郊记忆广场二楼的咖啡厅,记住一个人,一定要来!” 我并不担心杨芊芊的微信会被林国文看见,因为杨芊芊可以给我发那种照片,也就意味着极有可能也给别人发过。 对于这种人来说,手机里面装着太多秘密,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可能轻易看见。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杨芊芊的消息回了过来。 “好!”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我扭头对柳向晚说。 “下午有事儿吗?” 柳向晚摇了摇头。 “那要不我带你去玩玩儿?” 柳向晚斜了我一眼,微微挑了挑下巴说。 “你想插手杨芊芊的事情,但是却又担心遭到反噬,所以你想带着我试试,或许我跟你在一块儿,冥冥之中就能抵消道法带来的反噬对吗?” 我有些汗颜,柳向晚说得一点儿不假。 爷爷在临终前说过,在我找到我未来媳妇儿之前,都不能使用师父传授的道法。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我无法承受道法的反噬,而解决的办法就在柳向晚身上。 可是我明明已经找到了柳向晚,但是道法的反噬却依然存在,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问题就是,柳向晚可能不在我身边。 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 “还是算了吧,毕竟可能挺危险的!” 谁知柳向晚却歪了歪脖子,伸手挽着我的胳膊说。 “也挺刺激的不是吗?不管结果怎么样,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我顿时一阵羞愧,这女人太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不论怎么样,我也不能让柳向晚受到伤害! 柳向晚倒是不以为意,居然还说我幼稚。 “幼稚,这不还有林姐姐在吗?能有什么危险!” 我心想也是,林素婉那可是有千年道行的女鬼,昨天晚上手掐那老太太着实霸气侧漏。 有她在确实让人安心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是遇到危险,林素婉或许会出手相救,但假如是柳向晚命悬一线,我可不敢保证她的林姐姐会不会一视同仁! 第31章 帮人帮到底 趁着时间还早,我和柳向晚在东郊记忆广场找了一家手工陶瓷体验馆打发时间,柳向晚问我。 “上一次在我们家祖坟,我不一样在你身边吗,但是当时你一样遭到了道法的反噬不是吗?” 柳向晚的意思是说,或许消弭这种反噬的办法,未必藏在她身上。 我叹了口气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当时有可能是龙脉的反噬,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所以只能慢慢儿尝试!” 下午三点还没到,我就接到了杨芊芊的电话。 “喂,元哥,我到了,你人呢?” “哦,我们还在这边夹娃娃呢,你先去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坐下,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看着那就跟患有帕金森综合症一样的机械爪,每次抓到娃娃就会自动松开,心里那叫一个气。 大约几分钟后,我们在咖啡厅碰了面,杨芊芊很有礼貌的跟我和柳向晚打了个招呼。 “柳总好!” 柳向晚和我坐在同一边,笑着点了点头说。 “别叫我柳总,显得生分,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向晚!喝点什么?” “美式拿铁!” 随后,柳向晚又侧头问我。 “你呢?” 我这种山猪吃不惯细糠,以前在寝室都喝速溶咖啡,关于咖啡的品类,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拿铁和卡布奇诺的区别。 但对我来说,却是雀巢兑多少水的区别。 “我随意,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柳向晚微微皱眉:“确定?”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柳向晚点好过后,杨芊芊开口问道。 “元哥,你约我一个人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事儿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应该都能品出味儿来,我对杨芊芊要说的话,不能让别人知道,最需要回避的就是林国文。 我深吸口气说:“嗯,当然,我并没有任何要挑拨你和林国文之间感情的意思,只是作为老同学,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些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杨芊芊双手拄着下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吧,先前你们找来的那个阴阳先生,他给你起了一卦,卦象大凶这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他在给你解卦的时候,却故意曲解了卦象的本意,简单点儿说,是在把你往死路上引!” 杨芊芊的眉角微微闪动两下,显然对此觉得有些意外,不过随之舒展的神情却又代表着她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 “你是说,真正想让我死的人,是林国文?” 杨芊芊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攥紧成拳,之所以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想来杨芊芊在此之前不是没有朝着这方面想过。 由此来看,她和林国文之间的感情,或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牢固,更多的应该是杨芊芊用青春与林国文做的某种交易!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我学着柳向晚的模样轻轻搅了搅,但是却并没有急着喝。 我说:“这个我不知道,你自己斟酌!” 说完,我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噗”的一声,又把嘴里的小口咖啡全都给吐回了杯子里。 用头皮发麻的表情看着柳向晚。 “怎么这么苦啊?” 反观柳向晚,倒是若无其事的端起咖啡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你说的和我一样啊,我习惯了喝咖啡不加糖的!这叫同甘共苦,你必须喝完!” 我那叫一个无语,你说没事儿跟别人一样干嘛啊! 杨芊芊低着头,机械性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似乎在心里做着权衡。 良久过后,杨芊芊狠狠咽了口唾沫对我说。 “元哥,昨天晚上你救过我的命,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我想杨芊芊之所以这么相信我,除了昨天晚上我救了她的命以外,更多的应该是我和她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纠葛,换句话说她找不到我会害她的理由。 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说:“将计就计!” 杨芊芊和柳向晚两人同时看向我。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柳向晚问我。 “从之前的卦象上来看,你的生路在南方的离火位,可是那个阴阳先生却说遇水方能得中道,还让你半夜在湖边点鬼香,招鬼害你性命!” “其实这事儿堪破之后也就不难,大不了你不去就是,真正威胁你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个老太太!” 杨芊芊微微皱眉问我。 “昨天晚上那个老太太,不是已经被红衣女鬼给消灭了吗?” 当时林素婉出手掐住老太太脖子的画面,杨芊芊还历历在目,所以她才会认定那个老太太已经魂飞魄散。 其实不以为然,虽然这事儿我没有问过林素婉,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没这么简单。 我之所以会有如此判断,不外乎有两个重要依据。 其一,如果要说魂飞魄散的话,昨天晚上当我将破煞印拍在杨芊芊卧室房门上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就应该已经魂飞魄散。 事实也证明,客厅里面那只戴孝的黑猫也已经死了,事情到这儿就应该结束。 可我们却在离开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那个老太太和那只黑猫。 由此我可以在不知道老太太跟脚的情况之下推测,那个死老太太或许掌握了某种不死的秘法,亦或者她不止一条命。 其二,假如那个威胁杨芊芊的老太太已经魂飞魄散,那么之前的卦象就不可能显示大凶。 而既然显示大凶,这就说明危险还没有解除,枕下藏金不赏有命之人的契约还存在,那个老太太依然会找杨芊芊索命。 所以,我所说的将计就计,其实是要引出那老太太,并将其一起抹杀。 我把我的猜想和两人大致说了一遍,听完过后两人都觉得有道理。 杨芊芊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似乎下定了决心问我。 “那我具体该怎么做?” 我琢磨片刻过后说。 “你去找一个手艺高超的扎纸匠人,对照着你的模样扎一个纸人,记住纸人一定要点上眼睛,不管那个扎纸匠人要多少钱,都一定要点上眼睛!另外,再准备一口用过的棺材,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一卷麻绳记得要用黑狗血浸泡一下!” 杨芊芊认认真真的拿出手机,将我说的这些东西逐一记录下来! “然后呢?” “然后今天晚上你要换一身衣服,红色的内衣内裤,千层底的布鞋,一定要打湿鞋底,粘上香灰!另外还有那个阴阳先生让你准备的东西,子时之前赶到仙女湖就行了!” 第32章 画符 杨芊芊不敢怠慢,又认真的拿着手机向我核对了一下之后,这就开始着手准备去了。 我自然也没有闲着,对柳向晚道。 “向晚,可不可以给我找一个相对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我也要做一些准备!” 柳向晚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有,距离这边不远处有一个湖景新城,里面有个别墅区,前两年开发商送过我一套,不过平时我都不怎么住!偶尔会有一些重要的客户,我会把他们安置在这边临时落脚!” 我点了点头,柳向晚带着我大约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她所说的那栋别墅楼前。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生活确实不是普通穷屌丝能够想象的。 别人一大家子掏空六个腰包,再加背上二三十年的贷款才能在城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而柳向晚却可以放着一栋这么大的别墅不住,就是玩儿!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不过虽然这栋别墅不怎么住人,但是里面的家具却一应俱全,而且看得出来定期都会有人打扫,方便随时有人居住。 跟着柳向晚走进大门之后,她回过头看着我问。 “这儿可以吗?” 我深吸口气说。 “岂止是可以,简直无可挑剔!” 我在二楼露天阳台的桌子前,然后让柳向晚帮我找来了几张a4纸,裁剪成长24厘米、宽6厘米的纸条。 “这是用来画符?” 柳向晚一看这些纸条的形状,以及我正在调配的朱砂,立马就想到了我要干嘛。 “嗯!” “不需要将这些纸染成黄色的吗?我看别人的符纸似乎都是黄色的!” 我一边蘸着朱砂画符,一边分心解释道。 “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是一种载体罢了,除了黄色的符纸,还有紫色和黑色,分别用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作用。符篆之术是道家运用最为广泛的一种术法,可以铭刻在木雕上,也可以绘制在石头上,紧要关头还可以画在手上。对于杨芊芊这事儿,普通的纸符就够用了!” 我之前所使用的那些印诀,实际上也是符篆之术的一种延伸,而当时我就是直接画在了手上,抬手就能使用。 这种办法方便归方便,但也有非常明显的弊端。 比如,当需要多种符箓相互配合的时候,一个人却只有两只手,这也是符纸存在的意义。 除此之外,自然还可以用人作为载体,就像上一次我在胖子身上修的符一样。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 “原来如此,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勾勒完手上一张引灵符的符尾,抬起头冲着她微微一笑,我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想要参与进来的迫切。 于是,抬手将刚刚画好的引灵符递给了柳向晚。 “帮我把它们吹干就行了!” 不多一会儿,我就起好了晚上需要用的符箓,二十四张引灵符,两张破煞符,以及为了预防意外专门起的一张镇尸符。 柳向晚为了确保这些符纸彻底干透,整齐划一的一张张铺好,放在阳光下暴晒。 “需要用到这么多吗?” 柳向晚用手指清点着那些符纸问道。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说。 “主要是引灵符用得比较多,为了确保杨芊芊的安全!” 柳向晚微微皱眉说。 “我看电影里面,都是一张符就搞定了,没想到居然需要这么多!” 相信大多数人其实和柳向晚差不多,对于符篆的了解,仅局限在电视电影里面,而且还是以僵尸片居多。 “这还不算多,如果需要用到符阵的话,那消耗才是真的大,一个卷舌提灯阵就足足需要一百零八张符纸。你所说的英叔使用的符篆以镇尸符居多,只要画符之人的道行够深,确实一张就足够了!” 柳向晚一边确认着那些符纸已经干透,并把它们归类叠好,一边问我。 “那是不是任何人只要按照你这样画符,就会有效果?” 我微微一笑。 “当然不是,如果什么人只需要掌握画符的技巧就能有效果的话,那这些符纸印刷厂早就可以批量生产了。这需要画符之人引动天地之力,给每一张符篆注入灵气,要想修道先修心,道由心生。只有道心成熟之后,才能一定程度上引动天地之力!这不能一蹴而就 ,是经年累月禅定吐纳的结果!我也是在前几年才算是彻底掌握了符篆之术的运用 !” 柳向晚将整理好的符纸全都交到了我的手上,用一种非常肯定的眼神看着我说。 “那你师父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她对你的要求也一定非常严格吧!” 我长出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的说:“算是比较严格吧!” 一说起我师父,我就发自内心的有点儿担忧。 因为自从我知道在柳向晚爷爷的坟前,是我师父出手救下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用林素婉的话说,我师父能救我一次,未必能救我第二次,毕竟她只是一缕神识。 或许上一次正是因为我的冒失触动了龙脉,才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吧! 柳向晚双手负背,往前倾着身子问我:“时间差不多了,想吃点儿什么?” 我深吸口气收回思绪,将画好的纸符收回兜里说。 “倒是真有点儿饿了,你想吃什么?我随意!” 其实这话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儿后悔了,我怎么能随意呢?万一柳向晚平时吃的东西喝咖啡一样奇奇怪怪的呢?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非常有名的牡丹鱼片,去尝尝?” 我点了点头,在出门的时候,柳向晚直接把门禁卡和钥匙交给了我。 “你拿着,平时没事儿想过来就自己过来,反正这边离你学校也不远!” 虽然我和柳向晚没有结婚,本质上我俩也清清白白,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当我和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能找到一种像家一样的归属感。 甚至有时候一想到她没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心里空空的不踏实,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我不断靠近她。 而我也能感受到柳向晚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才会不把我当外人,把门禁卡和钥匙直接交给我。 我也没有拒绝,收好门禁卡和钥匙,回过头等没事儿的时候,带着寝室里面的几个哥们儿过来见见世面。 我俩在柳向晚说的那家店吃了招牌的牡丹鱼片,说句实话,这个世界上真存在一分钱一分货的说法。 尽管都是鱼片,可别人做出来的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绝对都无可挑剔,甚至吃完过后还唇齿留香,让人念念不忘! 正当我对此赞不绝口的时候,杨芊芊的电话打了过来。 “元哥,你让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 我说:“现在就出发,你到了给我发个定位,还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完善!” “好!” 挂断电话,我和柳向晚说了一声,便动身朝仙女湖的方向而去! 第33章 公鸡叫魂 好巧不巧的是,我们刚出门儿就遇上了晚高峰,车成功被堵在了二环高架上。 不过所幸我们也不是很赶时间,原本只需要一小时左右的车程,结果足足跑了两个半小时才到。 由于杨芊芊和我们出发的出发地点不同的关系,所以她早就已经到了,特意在仙女湖边不远处找了一个自助露营基地,租了两顶帐篷。 我和柳向晚按照杨芊芊给的定位把车直接开到了帐篷边儿。 “路上堵车,来晚了!这事儿你男朋友不知道吧?” 杨芊芊点了点头说。 “不知道!” 通过下午时候我给她的分析,让她已经开始打心底里对林国文产生了怀疑,所以应该不至于傻到通知林国文。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杨芊芊领着我们走进了旁边的一顶帐篷里。 “都准备好了,这只大公鸡是我专门托人买的,说是配种用的,至少三年以上。” “还有这个纸人,也是我在扎纸人店让那个匠人照着我的样子,按照我的身高比例扎的,当时那个扎纸匠人还告诫过我,说他们行内有禁忌,不要轻易照着活人的样子扎纸人,说纸人是用来给死人陪葬的不吉利!后来他还死活不肯给纸人点上眼睛,我给了一万块钱,他才同意!”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钱还没到位。 这时候,柳向晚拽着我的胳膊,用有些忌惮的眼神看着帐篷里面那口,破烂不堪还散发着阵阵尸臭气息的棺材问。 “那口棺材,真是用过的?” 杨芊芊“嗯”了一声。 “嗯,梨园那边政府征地大范围拆迁,很多祖坟也要跟着迁走,所以这些棺材没人要,我找了一口相对比较完整的带了过来!” “对了,还有这卷麻绳,一共两百米,我专门在宠物市场买了一只没染过毛发的黑狗,用它的血浸泡过的。” 看得出来杨芊芊确实挺用心,该准备的东西一件也没有落下。 随后杨芊芊问我。 “元哥,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扫视着帐篷里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回过头对杨芊芊说。 “你剪一缕头发下来!分为三份,用你的血分别粘在纸人的双肩和眉心上!” 杨芊芊没有犹豫,点头照做,剪下头发,忍着剧痛扎破手指,用鲜血将自己的头发粘在了纸人的双肩和眉心处。 做完这一切后,我抱起纸人将它放进了棺材里面,合上棺盖之后,我从旁边抓起那只被绑住双脚的大公鸡,取出用黑狗血浸泡过的麻绳,一头拴在公鸡的脚上,将其固定在棺材上,然后把剩下的交给杨芊芊。 “拿着它一直往湖边走,什么时候你的手能碰到湖水,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杨芊芊点了点头,手里拿着线圈就往湖边走去,不多一会儿我看见杨芊芊已经到了湖边,目测距离差不多能有将近一百来米。 我示意杨芊芊差不多了,让她站在原地先别动。 我从包里面取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引灵符,沿着公鸡和杨芊芊之间的麻绳,将二十四张引灵符均匀的贴在了麻绳上。 做完这一切后,我看了看时间,距离子时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我把那个阴阳先生让杨芊芊招鬼用的红烛、供香和白米全都摆在了湖边,然后对杨芊芊说。 “时间快到了,我长话短说,你一定要记住了!” 杨芊芊有些紧张的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神坚定的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 “你把麻绳的另外一端系在你右手的中指上,等子时到了以后,你就按照那个阴阳先生所说的办法,点烛、焚香然后往湖里面撒米,切记不能一次性撒完,一点儿一点儿的往里面撒。等你看到撒下去的白米不再下沉的时候就停下来!” 杨芊芊打断我的话问道。 “白米不沉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我深吸口气环顾四周,在这种漆黑的夜晚,我本来不应该渲染恐怖的气氛,不过为了让杨芊芊能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如实相告道。 “冤魂不散,白米不沉!当你看到白米不沉的时候,说明有东西来了!” 不出所料,杨芊芊被吓得微微缩了缩脖子,紧接着又看了看已经被自己绑在中指上的红绳说。 “这个,会让我没事儿对吗?” 我点了点头。 “当你看见白米不沉的时候,千万不要惊慌,顺着这条红绳往回走,记住这个时候你可能会受到一些外界的干扰让你迷失方向,你需要摒除心中的杂念,一直顺着红绳走。这个我没办法在你身上留后手,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我所说的后手,所指代的自然就是金光护身印一类的印诀,如果我一旦在杨芊芊身上留下了类似的后手,那她招魂引鬼就会失败,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那……那如果我迷失了方向会怎么样?” 我眼角微微闪动,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杨芊芊说。 “你一定不能有失误,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在你往回走的路上,一定要抵制住任何诱惑,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如果你实在是不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是否正确,那就停下来不要动,站在棺材上的那只大公鸡,它有三次打鸣给你辨别方向的机会,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就不会错!” 杨芊芊深呼吸两口,在心里面默默熟悉了一下必要的流程。 “我记下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 “最后,当你回到帐篷里面的时候,切记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躺进那口棺材里面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后,我和柳向晚两个人重新退回到了帐篷的位置。 柳向晚好奇的问我。 “那红绳和引灵符,还有公鸡都是为了给你同学指引方向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 “嗯,她待会儿会被鬼迷眼,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不真实,如果不能给她指引方向的话,她很大概率会被淹死在仙女湖中!” 柳向晚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懂了。 “那这口棺材和躺在棺材里面的纸人,又有什么作用呢?” 我在手上起了一个金光护身印对柳向晚说。 “这叫狸猫换太子,转过身去!” 柳向晚还没反应过来,我便轻轻一巴掌将金光护身印拍在了她后心窝上 。 和别人的反应不太一样的是,柳向晚娇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了我怀里! 第34章 一波三折 “没事儿吧?” 我搂着柳向晚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重新扶了起来。 此时我发现,柳向晚的脸颊浮现一抹桃红,有些害羞的挪开了视线。 “没……没事儿,刚才那是什么?好……” 柳向晚比较含蓄的,所以“爽”字她有些说不出口。 我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说。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所以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个金光护身印!” 柳向晚低着头小声“嗯”了一声。 随后柳向晚双手抱着我的胳膊,侧脸紧紧贴在我的肩上,没有再说话,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看见远处的湖边似有烛火闪动,我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又看了看时间,知道应该是子时已到,杨芊芊点燃了香烛。 只是因为相隔比较远的关系,所以看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看见杨芊芊有抬手的动作,估计应该是在往湖里面撒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柳向晚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湖边,突然我们两人全都看见,摇曳在湖边的两根蜡烛,在微风中晃动两下过后,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柳向晚猛然间回过头看向我,刚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我却先她一步,给她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柳向晚很听话的紧了紧搂着我胳膊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并不均匀的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原本蹲在湖边的杨芊芊突然缓缓站起了身,紧接着杨芊芊并没有顺着手中的红绳往回走,而是抬脚直接迈进了湖里。 看到此情此景,柳向晚顿时有些紧张的想要跑过去,不过却被我给拉了下来。 “别着急,我们现在要是出去,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柳向晚扭头有些纠结的看着我说。 “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淹死吧?” 照杨芊芊现在的趋势来看,她顶多再往前走七八米,湖水就足以没过她的头顶。 我也在心里暗自掐算着时间,如果杨芊芊再往前走两步还不知道回头的话,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先救人再说。 正在我思忖的档口,杨芊芊又往水里走了两步,此时湖水已经彻底淹没了她的膝盖,手中的红绳也随之绷紧。 红绳上二十四张引灵符随风而动,烈烈招展。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只站在棺材上面的公鸡突然昂首向天,发出了一阵悠长有力的鸣叫。 这边的雄鸡刚闭上嘴,另外那边已经踏进水里的杨芊芊也随之停下了脚步,我知道她应该是听见了鸡鸣,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方向。 果不其然,在稍作犹豫之后,杨芊芊调转方向,开始顺着红绳的方向往回走。 看到这里,柳向晚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就像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一样。 我也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还好杨芊芊没有迷失自我。 我和柳向晚躲在旁边的帐篷里静静的等待着,只是原本仅有一百来米的距离,看着杨芊芊走起来却显得格外漫长,甚至有好几次因为脚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柳向晚攥着我的胳膊,时松时紧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大约在杨芊芊走了将近一半距离的时候,突然在左边不远处的草地里,传来了一阵细长的猫叫声。 “喵……” 那声音非常尖锐,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夜猫子嚎,而且不是一声,而是一连串的声音。 柳向晚寻声扭头望了过去。 “那是什么?” 我也跟着看向那边,这就发现远处的草丛里面迎着月色,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正在朝着这边不紧不慢的靠了过来。 等到稍微靠近点儿过后,我才清楚的看见,原来是一只通体黝黑,头盖白毛的猫,就和之前出现在杨芊芊家客厅里面的那只戴孝的猫一模一样。 我心中暗道一声:这玩意儿果然还没死,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和那老太太是一体的,黑猫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意味着那个老太太也在附近暗中窥视。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压着柳向晚的肩膀,示意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发现,杨芊芊又停了下来,只见她低着头缓缓转身,然后迎着那只黑猫一点儿一点儿的靠了过去。 “我去你大爷,这杨芊芊你他妈就不能争口气啊!” 我手上抓起一张破煞符,正准备冲出去拍醒杨芊芊,把她给拉回来,然后跟那老太太鱼死网破的时候。 帐篷里面那只大公鸡又一次发出了一阵昂长的鸣叫声 ,这一次我和柳向晚清清楚楚的看见,随着公鸡的鸣叫声,那些被红色麻绳串联起来的引灵符霎时间散发出荧荧亮光。 亮光在半空中汇聚之后,形成了一道流光,不偏不倚落在杨芊芊的头顶。 紧接着,杨芊芊整个人猛地一怔,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因为相隔还是比较远的关系,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杨芊芊的眼眸之中,似有光晕流转。 好在的是,杨芊芊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走错了方向,在重新辨别清楚方向之后,朝着帐篷这边走了过来。 这一次我能明显感觉得到,杨芊芊脚下的步伐相较之前快了不少,我想应该是她在听见两次鸡鸣之后有些慌了神,想要快点儿摆脱当前这种状态。 等到靠近一些后 ,柳向晚抓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 “她……她怎么了?” 此时的杨芊芊翻着白眼儿,表情呆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机械性的一步步往前挪。 我轻轻拍了拍柳向晚的肩膀小声解释说。 “她被鬼迷了眼,她现在所看见的世界,跟我们所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说话间,杨芊芊已经走到了帐篷外面,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原本潜伏在远处草丛里面的黑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快如闪电的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杨芊芊的裤管爬上了她的肩头。 最后趴在杨芊芊的头上,伸出两只前爪捂住了她的眼睛,两只尖尖的耳朵好似从天而降的小恶魔,灵巧的活动两下,琥珀色的竖瞳警惕的凝视着周围的黑暗。 我心道一声不妙,这只黑猫的出现,极有可能会把我们之前的部署全部打乱。 我手握成拳,正想起身冲出去的时候,隔壁的帐篷里面却传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眨眼间那只原本应该站在棺材上的大公鸡临空展翅,朝着杨芊芊的头顶扑了过去,同时还发出一阵穿云击石的鸣叫声。 那只黑猫显然没有准备,被吓得浑身的猫毛整个炸了起来,在大公鸡扑到进前的前一秒,“嗖”的一声从杨芊芊的头顶跳了下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帐篷里面传来一声闷响,那口散发着尸臭气息的棺材,棺盖“砰”的一声被直接掀开,原本躺在里面的那个纸人像是活过来一样,突然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紧接着,翻着白眼的杨芊芊身子突然一软,瘫坐在地上的同时,整个人犹如大梦初醒般恢复了神志。 尽管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可好在她并没有忘记我之前对她的交代。 冲进帐篷将纸人从棺材里面抱出来后,自己牙一咬心一横躺进了棺材里面! 第35章 瞒天过海 我之所以让杨芊芊躲进棺材里面,其目的就是要偷梁换柱。 那个纸人是按照杨芊芊的模样订做的,而且纸人的身上留有杨芊芊的血和头发,带有杨芊芊的气息。 只是先前纸人躺在棺材里面,所以那个老太太没有发现。 其实这个办法我还是受到当年爷爷为了让我活命,让我躺进棺材里面得到的启发。 本来最好的选择也应该是丁柳木打造的鬼棺,那样才能更好的掩盖活人身上的气息。 但是丁柳木本身就难找,再加上寻常打棺材的人,可不会打造鬼棺。 所以我才会让杨芊芊拿死人用过的棺材代替。 杨芊芊在湖边招鬼,引来那个老太太,然后让她带着那老太太往回走,趁其不备让杨芊芊和纸人掉包,如此便能瞒天过海! “快看,这……这不是那个纸人吗?” 就在杨芊芊爬进棺材后不久,柳向晚拽了拽我的胳膊,抬手指着那个纸人,它此时正歪歪扭扭的跟着那只黑猫朝湖边的方向走去。 这画面如果没有之前那些诡异事情做铺垫的话,指不定得给柳向晚吓出点儿心理阴影不可。 我微微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 “嗯,现在那老太太把这纸人误认为是杨芊芊,我们等它离开过后再出去!” 听完我的话,柳向晚却微微皱眉问。 “为什么不现在出去?” 说着,我看见她指了指我手上的破煞符,大概意思我明白,这是在问我为什么不直接用这张符让那个老太太魂飞魄散。 我说:“如果是寻常的冤魂厉鬼,破煞符应该会有作用,但我觉得这老太太不正常,之前我在杨芊芊家里曾经用三重破煞印拍死过这只黑猫,可它现在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老太太的具体实力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毕竟上一次交手的时候,人家还没真正出手我就已经躺下了。 不过和林素婉相比,肯定不是一个级别。 但她这一手打不死小强的属性,想想就着实有些难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让她走了?那我们费这么大劲有什么用?” 柳向晚微微噘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说话的时候,那个纸人已经走进湖里,很快便被湖水浸透,随着浪花浮浮沉沉。 我带着柳向晚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深吸口气说。 “放长线钓大鱼!”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跟着我,走进了杨芊芊所在的那顶帐篷。 我看着躺在棺材里双眼紧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杨芊芊说。 “好了,已经走了,起来吧!” 杨芊芊眼皮儿颤抖两下,试探性的睁开眼睛,确定站在棺材边的人是我之后,杨芊芊绷不住情绪上涌,翻身从棺材中爬起来,一把搂着我的脖子,带着哭腔说。 “元哥,刚才吓死我了!” 我被杨芊芊这么抱着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正人君子的摊开双手。 “你别这样,先冷静一下,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候杨芊芊反应过来,柳向晚还在旁边,于是松开搂着我脖子的手,轻轻揉了揉鼻子对柳向晚说。 “柳总你不要介意,刚才我就是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柳向晚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 “杨小姐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小心待会儿着凉!” 这时候杨芊芊才发现,她的裤子已经完全湿透。 于是找露营基地的老板找衣服去了。 趁着这个时间,我舔了舔嘴唇对柳向晚说。 “那个,你别介意啊!她刚才就是吓坏了!” 柳向晚坐在营地的长椅上,撩了撩耳畔的细发扭头看着我说。 “介意?介意什么啊?我应该还不至于在她面前失去自信吧?”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虽然说杨芊芊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走在大街上绝对不缺回头率的那种,但是她的那种漂亮更多的是靠穿着打扮,以及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让男人骨头酸软的魅。 柳向晚相较之下却有所不同,柳向晚的漂亮给人感觉是与生俱来的,是空灵不受世俗污染的圣洁,有一种不可描述的高级感。 两者相比较的话,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更喜欢柳向晚这一款,这也是杨芊芊会在柳向晚面前,不自觉表现出怯场和自认为和对方相差甚远的原因。 刚开始我以为是她们两个人社会地位不同的原因,接触久了之后才发现,即便柳向晚不是身价破亿的高冷女总裁,也依然会在气势上压过杨芊芊。 “对了,你感觉怎么样?” 坐在长椅上,柳向晚有些调皮的翘着小腿前后晃着问我。 “什么感觉?” 我没太反应过来柳向晚什么意思。 “身体感觉啊!你之前画了那么多符,而且还有旧伤在身,照理来说不是应该低血糖吗?” 刚才我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听柳向晚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真的诶!” 我有些激动的双手捧着柳向晚的肩膀。 原来爷爷所说的让我再找到我未婚妻之前,都不可以使用道法是这个原因。 可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柳向晚陪着我,我就可以免于道法的反噬呢?这其中的原因,会不会还是和我俩订婚的这两块玉璧有关?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够找到消弭道法反噬的办法,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正在我激动于往后都不用束手束脚的时候,杨芊芊从远处跑了过来,换了一身营地工作人员的工作服。 “元哥,我……我这事儿算是搞定了吧?” 我微微摇头,挪了挪屁股,示意杨芊芊先坐下再说。 “没有,先前我只是利用那纸人和你掉了包,那个老太太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一听刚坐下的杨芊芊“噌”的一声又站了起来。 “啊?那……我们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啊?” 我深吸口气对杨芊芊说。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儿说!从我之前和那老太太的交手情况来看,她似乎有某种死而复生的秘法,所以可能有些难对付,再加上你的阴契肯定还在她的手上,要让她放过你,就必须要先赎回你的阴契!” 直到现在我还是更相信这老太太是杨芊芊自己给请来的。 “元哥,我真没和那老太太订什么阴契,会要我命的事情,给我多少钱我也不能干啊!” 柳向晚也在旁边附和说。 “对啊,有命拿没命花,那拿来干嘛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杨小姐会不会是被人给利用了?”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片刻过后长叹口气挑眉说。 “先不管这么多,找到那老太太再说!” “找?怎么找啊?” 杨芊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站起身打了个响起说。 “山人自有妙计!” 第36章 甘海庙 柳向晚和杨芊芊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看着杨芊芊说:“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杨芊芊没有犹豫,拿出手机翻找一下过后,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我。 看到这里,柳向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好奇的开口问我。 “你是要起卦?” 我想大概是以前柳向晚跟她爷爷在一块儿的时候有看见过类似的操作,所以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我点了点头。 “嗯,要想找到那个老太太,起一卦应该就一目了然了!” 很显然,从两人的眼神来看,似乎都不怎么信得过我 。 我说:“放心,我的卦很纯!” 所谓的卦纯,所指代的意思就是说起卦之人很少替人算卦,泄露的天机不多,所以卦也就越精准。 常言道,凡事皆有天注定,一生都是命安排。 人的运势从出生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注定,并且后天很难有所改变。 有的人会利用卦数消灾避难,如此以来相对应的便是左右了天道的安排,不光是对于算卦之人会有影响,问卦之人也会有影响。 民间有句老话常说,算八字会让命格越算越薄,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既然你能通过占卜了解到那个老太太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起初不直接起卦呢?” 柳向晚对于卦数的了解不深,但是从逻辑上来分析,我这就是妥妥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淡淡一笑道。 “卦数从本质上来讲,其实就是一门通过人与人,物与物,亦或者人与物之间的关联,进行分析的一门学问。先前杨芊芊请来的那位阴阳先生,就用六爻给她起过卦,当时的卦象其实对她的生路有所启示,要想活命她的生路在南方!但是这个卦象过于模糊,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第一,算卦之人的本事还不够。第二,杨芊芊和那个老太太之间的关联还不深! 而现在情况却有所不同,我利用纸人偷梁换柱,让老太太带着纸人离开,一定程度上加深了那个老太太和杨芊芊之间的关联,所以这时候起卦,我只需要找到与杨芊芊有直接关联的纸人,就能找到那个老太太!” 说到这里,两个女人犹如醍醐灌顶,柳向晚说。 “我明白了,即便是再厉害的算卦之人,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关联的情况下得出有用的卦象。就比如,我们不能通过一块远在天边,与我们没有任何交集的石头身上,得出与我们有关的卦象对吧?” 我笑着微微点头,随即盘腿而坐,通过冥想在脑海中看见了那个古朴生动的龟壳。 大约十来分钟过后,我缓缓睁开眼,两个女人立马凑了上来。 杨芊芊问:“元哥,怎么样?有没有结果?” 我一边咀嚼着卦象,一边在柳向晚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 “你想要的答案,应该是在正南方,甘海庙!” 当我说出“甘海庙”这三个字的时候,杨芊芊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几分。 “甘海庙?” 我和柳向晚同时看向她。 “你知道?” 杨芊芊狠狠咽了口唾沫,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 “那是林国文的老家,一个月前我告诉他我怀孕了,是他的孩子!然后缠着他,要他跟他老婆离婚和我结婚!当时我和他大闹了一场,我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后来他妥协了,带着我回他老家在他家祖坟前发誓说要娶我!” 我深吸口气,如果我的卦没有空的话,那这事儿林国文还真脱不了干系。 我说:“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再说!” 柳向晚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杨芊芊一个人坐在后座,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看,显得沉默寡言。 由于现在已经是凌晨的关系,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在杨芊芊的指引下,我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甘海庙。 其实这里并不是一座古庙,而是一个村子,全名叫甘海庙村。 下车过后,杨芊芊说:“我听林国文说,这里以前是有一座很大的庙,取名甘海庙,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动荡给砸了,他家的祖坟就在那边!” 杨芊芊抬手指了指远处雾气沉沉的山岭,率先踏上了横穿过去的田间小路。 我让柳向晚拿着手电筒走在中间,我来垫后。 走在田间小路上,我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整个村子,远处隐隐能看见轮廓的房屋方向,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两声犬吠,倒是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杨芊芊就带着我们两个人来到了一座杂草丛生的墓前。 这座墓没有立碑,大概因为时间太长的关系,所以已经坍塌,如果没人带路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还藏着一座墓。 “就是这里,坟前还有残留的香灰,就是我和林国文之前留下的,元哥,你看根源会是在这里吗?” 说完,杨芊芊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尽管事情已经非常明显,可是看得出来,她心里依然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不是林国文想要害她。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是因为杨芊芊有多么爱林国文,实际上如果杨芊芊当真对林国文爱到骨子里的话,就应该懂得受洁,不至于背着林国文给我发那种照片。 她之所以愿意自欺欺人,更多的应该是贪恋林国文的钱罢了。 我从柳向晚的手中接过手电筒,在周围四下里简单看了一圈,不过依然因为天色太黑的关系,看不清这里的风水走势。 正当我掉转手上电筒的光束照向杨芊芊和柳向晚的时候,我突然间整个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我看见在她们两人身后不远处,手电筒的光亮刚好能够企及的边缘草丛里,一对琥珀色的竖瞳正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我可以肯定那里潜伏着一只黑猫。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刚想开口提醒两人,却听见两人异口同声的朝我大喊。 “小心后面!” 我眼角猛的一哆嗦,几乎出于本能的反应下意识的扭过头。 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就在我左边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垂下了一缕缕乌黑的细发,细发上一颗颗水珠正在“啪嗒啪嗒”,有节奏的落在我的肩上。 第37章 夫复何求 不用多说我也知道,此时此刻在我身后的肯定就是那打不死的鬼老太太,而且不出所料的话,依然是她专属的出场方式,倒挂着。 我下意识的狠狠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的伸手就要去兜里掏早就准备好的破煞符。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双肩之上两条冰冷彻骨的手轻轻搭了上来。 “臭小子,敢耍我,我今天要你的命!” “张清元……” 我看见柳向晚紧紧咬着下嘴唇义无反顾的朝着我就扑了上,与此同时我顿时觉得一股怪力从我的双肩上压了下来。 紧接着双腿我不受控制陡然弯曲,应声跪在了地上,就连手中的电筒也“咕噜噜”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周围的光亮随着瞬间暗淡下来。 柳向晚刚扑到近前,随即便被一股凭空生起的阴风直接掀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白皙的胳膊在枯枝败叶中划伤了一道口子。 不过柳向晚却并没有顾及身上的伤势,赶忙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她知道就算她现在抓住我也无济于事,但却依然重复着飞蛾扑火的动作 。 再看这时候的杨芊芊,早就已经跑到远处的田埂上,甚至连头都没有要回的意思。 我故作慌乱表情凝重的对柳向晚说。 “走,快走!” 其实我这个时候心里丝毫不慌,我之所以没有任何反抗,有两个原因。 第一,试一试这鬼老太太的深浅,了解她真正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不死不灭。 第二,我想利用这个时间让柳向晚和杨芊芊赶紧走,因为她们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尤其是杨芊芊,因为柳向晚的身上,至少还有我留下的金光护身印。 而我之所以敢这么冒险,一来,因为柳向晚在我身边,我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道法,就算这老太太成了精怪,只要不是林素婉那种级别的厉鬼,我自信有办法应对。 二来,我身上最不济还有一张保命的底牌林素婉,她还没有现身,就说明我还没有性命之忧。 但柳向晚这会儿可能是关心则乱,似乎并没有联想到这么多,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根筋似的又冲了过来。 “要走一块儿走,要死一起死!” 说句心里话,我和柳向晚除了有婚约在身以外,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能让一个女人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我只能说夫复何求。 “臭小子,你不是挺能耐的嘛?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一点点痛苦的死去!” 那鬼老太婆的声音刚刚落下,我感觉脚下又生起一阵阴风,不过这一次我不允许她再伤害柳向晚。 “去你妈的,欺负老子可以,欺负我的女人不行!” 我一声暴喝,积蓄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瞬间爆发,迅速覆盖全身。 我感觉到,那鬼老太太原本搭在我双肩上的手豁然变轻。 趁着先天罡气将其震慑的档口,我毫不犹豫的从包里面取出破煞符,由于距离很近,再加上那鬼老太太暂时被我的先天罡气所震慑的关系,所以我的这道破煞符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眉心的鬼门之上。 顷刻之间,破煞符绽放出一道青光,释放出沛莫能御的阳气破开鬼门,瞬间便将那鬼老太太彻底包裹。 “呀……” 在破煞符强大阳气的绞杀之下,那鬼老太太在我耳边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就势一个魁星踢斗,直接便将那鬼老太太踹飞出去,只听得在半空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 我能够感受得到那老太太身上的阴煞之气正在迅速削弱,不消片刻便彻底被磨灭殆尽。 跟着那老太太一块儿倒下的,还有那只躲在草丛里面蓄势待发的黑猫。 我看了看柳向晚手上的伤势。 “怎么样?要不要紧?” 柳向晚摇了摇头:“没事儿,皮外伤而已,车上有医疗箱,处理一下就行了!” 我有些心疼的牵着她的手,看着鲜血顺着雪白的皓腕从指尖滑落,我心里就忍不住一阵自责。 “都怪我,下次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柳向晚轻轻咬了咬下嘴唇,不走心的点了点头。 我深吸口气牵着她往回走,在路过那具猫尸的时候,我泄愤似的狠狠踹了一脚。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这一脚刚踹完,那种熟悉的胸腔着火的感觉顿时爆发。 我本能的一把抓住柳向晚的胳膊,单膝跪地呕出一大口黑血,紧接着又是一连串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柳向晚一把搂着我的肩膀,不让我栽倒在地上。 虽然我这个时候头轻脚重,但是意识倒还算清醒,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又遭到了道法的反噬。 看样子,消弭这种反噬的方式并不是柳向晚在我身边就行,我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办法。 “没事儿,先回去再说!” 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在柳向晚的搀扶下艰难的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但柳向晚毕竟只是个女孩子,我又不算太轻,她扶着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跌倒在地里。 或许是因为有些体力不支的关系,柳向晚频频抬头,我知道她应该是在盼着杨芊芊能回来搭把手。 可这婆娘临阵退缩,脚底抹油早就溜了,这会儿她还能回来? 谁知道,就在我顺着柳向晚的目光往前看的时候,还真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朝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她不是杨芊芊还能是谁? “赶紧过来搭把手,他刚才又吐了不少血!” 柳向晚气喘吁吁的招呼着迎面跑过来的杨芊芊。 杨芊芊跑到近前,倒腾两口气后,反手指着咱们来的方向说。 “走……快点儿走,林国文那个王八蛋,他……他带着那个阴阳先生来了……” 我眉心下意识一拧,林国文怎么会来?而且还带着那个阴阳先生,他想干嘛? 不过从杨芊芊的反应来看,这林国文多半是来者不善! 正当我在心里揣测着林国文究竟想要干嘛的时候,远处的羊肠小道上,一前一后两个人已经缓缓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林国文,而走在后面的则是之前给杨芊芊起卦的那个阴阳先生 。 更让我忌惮的是,此时此刻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全身漆黑,头顶盖着白毛的猫。 第38章 林姐姐救命 当看到这只黑猫的时候,我不由得眼皮儿一跳,怎么又是这黑猫?前前后后就跟捅了猫窝一样,翻来覆去全都是这种黑猫。 不过当看见这只黑猫再次出现的时候,也变相算是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想。 那鬼老太太和这猫之间绝对有着某种我还不知道的关联。 “哼哼,果然是你,藏得倒是挺深的!” 那个阴阳先生不紧不慢的走到近前,一脸狞笑的抚摸着怀里的那只黑猫,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单手捂着胸口,嘴唇阵阵发寒,强撑着表现出一副并不惧怕他的模样。 “哼,没有什么策划不策划,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贪得无厌,本来只需要死她一个人的,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林国文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们。 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我没再说话,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从始至终就是林国文和这个阴阳先生在联合算计杨芊芊。 如果没有我看破他们这些阴谋诡计的话,一切都将会以杨芊芊的意外死亡而告终。 “林国文,你敢!” 柳向晚双手扶着我,抬头目不斜视的瞪着林国文。 “柳总,对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商界精英,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奸诈商人,你跺一跺脚我或许连汤都没得喝!可这里是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即便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说过之后,林国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我听说你父亲正在给你招婿,这么说来想必柳总还是处子之身吧?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好好体会做女人的快乐!你这身子,啧啧啧,一定很润!” 还不等我和柳向晚说话,站在他旁边怀里抱着猫的阴阳先生,抬了抬手说。 “别人的死活我管不着,但柳向晚不能死,你更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我微微皱眉,搞不懂这个阴阳先生为什么要替柳向晚说情,难道他也对柳向晚有意思? “洪师傅,为什么?这事儿不能宣扬出去!” 洪师傅捋了捋手中那只黑猫的猫毛,斜着眼睛看了林国文一眼。 “具体因为什么我还没资格知道,我只知道她爷爷是名震玄门江湖的‘一眼望昆仑’,她爷爷在她身上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玄门江湖有人誓要得到!如果她死在了你我手上,我们的下场会比死更痛苦!” “可是……如果留下活口的话,我们事情不就败露了吗?结果照样是死!” 洪师傅淡淡一笑说。 “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暗自在心里琢磨,这个洪师傅说柳向晚的爷爷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玄门江湖中觊觎这东西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这会儿我却没功夫去细想,得想办法先活下来再说。 林国文和这个洪师傅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这说明他们有让我和杨芊芊见不到明天太阳的自信。 所以我想要活下来,在林素婉不出手的情况下,是有难度的! 杨芊芊和柳向晚两个人半拉半拽的拖着我一直后退,很快我们三个人就又回到了那座坟前。 此时的我,嘴里满是血腥味,我尝试过在心里沟通林素婉,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洪师傅蹲下身子,把怀里的黑猫轻轻放在地上,小声说了一句。 “去吧!” 随即我看见,那只黑猫抖了抖身子,屁股上随即俏起三条尾巴。 准确一点儿来说,它应该有六条尾巴,但其中有三条已经枯萎萎缩,耷拉在地上失去了活力。 “小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有两把刷子,我这猫尸有六条命,前前后后却被你断送了三条!不过好在你似乎有麻烦上身,要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拿你有办法!到此为止吧,下辈子记得别多管闲事!” 说完过后,我发现那只黑猫迈着猫步从我身边经过,它的身上还裹挟着一股让人忍不住作呕的尸臭。 正如洪师傅所说,这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猫尸。 “喵……” 一阵像是指甲挠棺材板一样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这就看见那座坍塌的坟茔旁边,杂草微微晃动起来。 紧接着不远处的杂草里面随之隆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土里面拱出来,在土石翻飞中,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缓缓露了出来。 “喵……” 又是一声猫叫过后,那口棺材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棺盖被一股怪力掀飞,在空中翻转好几圈后落在了远处的杂草丛中。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皮肤干瘪发皱的老太太在猫叫的呼唤下,从棺材里面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一看到这个老太太,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不就是我和杨芊芊之前见到过的那个鬼老太太吗? 同时我心里也清楚,前几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应该是附在猫的身上,而这一次出现的却是她的本体,已经尸变的本体。 杨芊芊早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上对林国文连连祈求道。 “国文,你……你不能杀我,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以后我再也不干涉你的婚姻,不会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和你老婆离婚!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我答应你,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用眼睛得余光看了眼旁边的杨芊芊。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现在我是林国文的话,我肯定下不去手。 不过林国文却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杨芊芊你这人其实不坏,就是有点儿蠢!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银城b座,我要没记错的话,你是那里的15号吧? 你就是个在夜店赚外快的学生妹,我本来也只是想和你玩玩儿,谁知道后来你会主动约我,而且还是免费的!我何乐而不为呢? 对,有好几次你说你会不舒服,让我别做安全措施,我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也就如了你的愿!只不过你不知道的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成了我的猎物! 再后来你告诉我你怀孕了,其实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开始故意装作很紧张,害怕我老婆知道,你也开始越来越放肆! 后来我假装妥协,带着你来了这里,告诉你这是我家祖坟,然后把你的生成八字交给洪师傅,让他以你的身份和这里的墓主人签订了阴契! 其实你这同学说得没错,那东西就是你自己请回去的,枕下藏金不赏有命之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知道我利用你的阴契,不对应该是利用你这条命赚了多少钱吗?我现在告诉你,三千万!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杨芊芊狠狠咽了口唾沫,不甘心的说。 “可……可我怀了你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怎么忍心对你的亲生骨肉下手?” 杨芊芊的话刚说完,我看见林国文的眸光骤然变得锐利。 “我的亲生骨肉?杨芊芊你什么德行我能不清楚,长期跟你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人有多少你比我更清楚!实话告诉你吧,我在生了一儿一女后就做了结扎手术,你还敢说你肚子里那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杨芊芊顿时如遭雷劈,生无可恋的瘫坐在地上,似乎连害怕都忘了。 林国文朝着洪师傅拱了拱手。 “洪师傅动手吧,夜长梦多!” 洪师傅双手负背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猫叫,那鬼老太太穿过杂草,带着磅礴的气势迅速逼近我们。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柳向晚死死抱着我的头,看着那浑身散发着阵阵鬼气的老太太,用力闭上眼睛大喊道。 “林姐姐救命!!” 第39章 这才是杀伐果断 我能感觉到柳向晚把我抱得很紧,但是我整个人却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眼皮儿越来越沉,我的本能在不断提醒着我。 这眼睛要是闭上了,再睁开可就是下辈子的事儿了。 我几乎是凭借最后的意志力,嘴唇发抖的凑到柳向晚的耳边断断续续的说。 “我裤兜里……还有……还有一张镇尸符和一张破煞符,找机会走!” 尽管林素婉是我最后的保命底牌,但这张底牌也存在很多不确定性,比如我时至今日都还不知道,林素婉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而她如果要出手的话,早就应该出手才对。 既然现在还没有出现,大概率应该是不打算出手,亦或者心有余而力不足。 刚才那洪师傅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他的目标是我,并不会伤害柳向晚,但多多少少可能会让她吃些苦头。 虽然我并不是非常确定,镇尸符和破煞符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至少能让柳向晚多一丝逃走的可能,而这也是我这个未婚夫在弥留之际,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不走,我不走!” 柳向晚狠狠咬着后槽牙,抱着我的双臂无形之中又紧了几分。 在此之前我并不是非常了解柳向晚,但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最是能见人心,这是一个下定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女子。 我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那老太太藏污纳垢的锋利指甲,已经破空而至。 且不说她身上携带着阴冷的煞气和侵蚀生灵的尸气,单单就着锋利的指甲要是在人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不死也肯定重伤。 “砰!” 就在那老太太的指尖距离我们仅在毫厘之间,我本能的选择闭目等死的时候,却听得耳畔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 缓缓睁开眼这才看见,那老太太锋利的指尖生生刺在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气罩上。 伴随着一声闷响,那犹如钢刀般锋利的指甲,居然应声折断。 “我当是什么道法神通,原来是猫尸养鬼术!雕虫小技!”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病中惊坐起,像是来了针肾上腺素一样,回光返照的坐直了身子,林素婉她终于还是出手了。 很显然在场其他人也听见了这个声音,柳向晚似乎已经猜到了是谁,用求证的眼神看着我。 “谁?谁在说话?” 洪师傅微微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眼皮止不住的频频跳动。 “聒噪!” 林素婉的声音落下,紧接着洪师傅心窝的位置一抹红缨绽放,眨眼间一道红光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那到红光逐渐凝为实体,赫然变成了一条修长漂亮的女人的手,只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是,她的手上正攥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此时的林素婉就站在洪师傅的身后,随着她五指轻轻一握,那颗心脏应声炸碎,洪师傅甚至连惨嚎的机会都没有,死不瞑目的无力委顿在地。 这一切都来得实在是太快、太突然,即便是我有心理准备,也着实被林素婉残忍果断的杀伐之气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杨芊芊更是直接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柳向晚的心理承受能力相较而言要强上不少,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挪开目光,将头死死埋进我的脖子里。 要说最没用的还是林国文,在眼睁睁看着洪师傅就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裤管倾泻而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林国文顺势跪在林素婉的身前,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哼!” 林素婉冷哼一声,看都没有多看林国文一眼,抬手轻轻一挥,一抹红霞从林国文的脖子无声穿过。 林国文只觉得自己脖子微微一凉,一圈细密的血珠浸润而出,下一秒人头滚落,血流如注。 这一次就连我也实在是没忍住扭头紧紧闭上了眼睛,林素婉杀起人来可真是没一点儿心理负担,干净利落不带有任何一丝犹豫。 “接下来是你!” 林素婉朝着那猫尸的方向凭空一抓,那猫尸像是被一股怪力束缚,直接便被拖拽着飞到了林素婉的手上。 林素婉脸上带着戏谑的看着手中那不断挣扎的猫尸,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阴冷的弧度。 “六条命的猫尸,可惜了!” 话音刚落我便看见,那只猫尸原本高高翘起的三条尾巴瞬间像是断了电一样无力的垂了下来,琥珀色的竖瞳中悠然的绿光也在迅速消散,在一瞬间被彻底掏空,变成一具枯槁的干尸。 与此同时,那穿着黑色寿衣的鬼老太太,伴随着猫尸被抽空,她浑身的皮肤也像是风化一样迅速干枯脱落,最后就连骨头也变得酥软,轰然间坍缩在地上,变成了一堆遗骨。 一切作罢,林素婉的身影再次化作一缕红烟落在了我的身上,片刻过后彻底消散,唯有空气中弥漫的浓浓血腥味儿提醒着我,她曾经来过。 在确定危险解除后,我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无力的躺在柳向晚的怀里,迷迷糊糊之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来到了那个青灰色龟壳前,这是从我十二岁遇到师父之后,每天晚上都会禅定吐纳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我看见身穿红衣长发飘飘的林素婉,居然双手负背仰着头站在那龟壳旁边似是沉思。 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但我却并没有过分觉得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 林素婉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那个本应该坐着一个人的莲花台,淡淡的说。 “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师父,其实我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于是问道。 “然后呢?” 林素婉轻笑一声说。 “她是神仙,哪儿那么容易死!” 听了林素婉的话,我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我顿了顿说:“那个之前的事情,谢谢!”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林素婉从要害我性命,转变成现在要护我周全。 但不管怎么说,她帮我不是一次两次,所以我理应说声“谢谢”。 林素婉回过身冲着我妩媚一笑,那种笑很能勾魂摄魄,大概古人所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就是这种类型了吧。 “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帮你不是应该吗?” 被人当着面这样说,我顿时觉得有些脸红。 我说:“林素婉,当初我确实和你拜过堂,但那又不是我自愿的,强拧的瓜不甜,再说咱们人鬼殊途,不现实!” 我这么说林素婉居然也没有恼怒,反而浅浅一笑不紧不慢的走到我面前说。 “你想说的是你已经有了你那小女朋友对吧?我告诉过你,我才是妻,她只是妾!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能和她订婚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林素婉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那……你为什么同意我和她订婚?” 林素婉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娇羞的捋着自己的长发,俨然没有先前杀伐果断视生命如草芥的模样。 “你说的人鬼殊途,你是人,我是鬼,所以注定我们只能有夫妻之名。我不能给你孕育子嗣,明白了吗?” 我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想问什么就问,我是你媳妇儿,对我还有什么开不了口的?” 林素婉也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有什么心事,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说:“那个,你知不知道我该怎么消弭道法的反噬?” “你觉得我能知道?” 林素婉的回答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我倒是知道你之所以遭到反噬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道法,更多的应该是你修炼的功法,别人修炼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有罡气护体,而你却能随意支配先天罡气,这才是你遭到反噬的真正原因。” 我细细咀嚼着林素婉说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打从我十二岁开始,师父每天晚上都会带着我禅定吐纳修习功法,逐渐我能够感觉到身体中有气息流转,那就是万邪不侵的罡气。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我习惯了使用印诀,利用罡气运转符篆之术。 而在之前我给杨芊芊绘制那么多引灵符的时候,我却并没有遭到反噬,当时我以为是因为柳向晚在我身边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我没有利用先天罡气的原因。 如此说来的话,我只要减少使用先天罡气的频率,更多以符纸作为符篆之术的媒介,就能极大程度上规避反噬。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抬头继续问。 “那我爷爷说让我在找到柳向晚之前都不要使用道法,是不是柳向晚的身上藏着能够消弭反噬的办法?” 说完我才发现,林素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在幽静的黑暗中她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响起。 “有关天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以后没事儿别逞强,我可没给你擦屁股的习惯!” 第40章 都是要脸的人 林素婉的声音消失过后,我深吸口气,在我原先打坐禅定的地方盘腿而坐,运转内功心法,吐纳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悠然转醒,首先映入眼帘又是那熟悉的天花板,不出所料又是在医院。 柳向晚就坐在床边打着盹儿,发现我醒来赶紧揉了揉眼睛问我。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撑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没事儿,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一夜没睡?” 柳向晚从床头柜上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手上说。 “反正有时候工作也经常熬夜,习惯了!” 我喝了口水问。 “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柳向晚顺势坐在床边说。 “林姐姐走了以后,你就晕过去了,我一个人拖不动你!所以我就掐了杨芊芊的人中,她看着死了两个人吓坏了,不过我让她不要声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她应该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吧!你放心,林国文和那个洪师傅的死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 “不在场的证据?” 我一脸吃惊的看着柳向晚。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钱可以搞定很多事情!” 我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了吧! “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柳向晚站起身替我拉开窗帘,让阳光透了进来,我整个人也随之感到精神矍铄 。 我看着她满是血丝的双眼,有些心疼的说。 “好,吃过饭,送你回去休息!” 正当我俩准备走出病房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柳向晚快步上前打开房门,杨芊芊正站在门口。 虽然看上去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但精神却依然有些萎靡。 杨芊芊微微踮脚,目光跃过柳向晚的头顶看向我说。 “我可以和元哥单独说两句话吗?” 柳向晚回头看了看我:“我去给你办出院,但会儿医院门口碰头。” 说完,柳向晚对杨芊芊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杨芊芊迈步进门,反手轻轻带上房门,随即从包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元哥,我知道做你们这行的收费不便宜,我也不知道该给多少,这里是我上大学这几年兼职攒下来的钱,一共十万块,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学兼职几年就能赚十万块钱,我想起了林国文说的话,不过这倒是也符合杨芊芊的面相。 我顺手接过银行卡,我可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侠客,因为这事儿我差点儿连命都丢了,这是我该得的。 虽然我有个腰缠万贯的未婚妻,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要我管女人伸手要钱,我还拉不下这个脸。 我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芊芊咬了咬下嘴唇,抬头看着我说。 “大学毕业准备去沿海闯一闯,元哥,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林国文跟我不会有结果,所以我才会给你发那些照片,你不要放在心上,往后我都不会再骚扰你!” 关于这个,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杨芊芊这是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我作为柳向晚的未婚夫,在杨芊芊看来和那些有钱富二代没什么区别,尽管柳向晚本身就已经足够漂亮,但杨芊芊觉得我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留我做个备胎,我说不准也能像林国文一样成为她的长期饭票。 我点点头说:“不错,祝你前途似锦!” 杨芊芊深吸口气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以前我搞不明白柳总为什么会看上你,但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和柳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也祝你们白头到老!” 我和杨芊芊握了握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她说。 “走吧,一块儿吃个饭!” 杨芊芊却摇了摇头说:“下次吧,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倒是也没强求,我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或许永远也不到来。 我和杨芊芊并肩刚走出病房她突然叫住我。 “元哥!” 我侧头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儿?” 杨芊芊欲言又止的低着头,措辞片刻后开口说:“那个……那个关于我在夜店兼职做过小姐的事情,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人终归是要脸的,杨芊芊这是担心我在同学圈子里面揭开她的遮羞布。 说句实话,我不是一个喜欢嚼舌根子的大嘴巴,即便有时候喝点儿酒多嘴两句,也会隐去别人的名字。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杨芊芊的肩膀笑着说。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儿,那是林国文对你的污蔑,不是吗?” 杨芊芊看着我笑了,但眼泪却无声的落了下来。 “她人呢?” 医院门口,柳向晚见我一个人出来问道。 “她还有事儿,先走了!还给了我十万块的红包!” 我作势将银行卡递给了柳向晚。 “你怎么还拿人家钱啊?给我干嘛?” 我挺直腰背,摆出一副一家之主该有的模样说。 “男人赚的钱,不就是给老婆花的吗?” 本来我只是句客套话,毕竟柳向晚指甲缝里面省点儿也比这多,谁知道柳向晚还真就把卡给收了起来,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 “嗯,也对,男人手里就是不能有太多钱,要不然一定和林国文一样!” 我下意识抬了抬手,十万块钱省着点儿都够我整个大学的生活费了。 可钱是我自己给的,现在也说不出要回来的话,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送柳向晚回家过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了学校,这段时间甭管是不是专业课,我是一概不管。 好在胖子他们够顶,不仅点名帮我答到,而且就连作业也帮我一块儿做了,为了表示感谢当天晚上我就请他们吃了一顿每人68的自助火锅,结账的时候我感觉心在滴血,看样子这个月生活费能坚持到月中都够呛。 我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没事儿那么作干嘛,要是我现在手里有十万块,最起码也是海鲜自助不是。 当然我倒是也并不担心,要实在是连饭都吃不上,我就去柳向晚那儿蹭,她总得管我一日三餐吧。 日子就这么不等人的过着,一转眼这个月就过了一大半,眼看着就要到柳长明给柳向晚招婿的日子。 而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从地图上仔细研究过那条龙脉的走势,以及相对应龙眼所在的位置,并且我有非常大的把握能够在一定时间内镇住这条龙脉。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要用以灵补灵,制造一条风水活脉接续龙脉,只是关于这灵的选择,我却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这天中午我刚吃完午饭,就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啥事儿啊?” 电话那端传来“稀里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元子,早晨的时候有几个人来家里找你!我和你爸看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就说你在上学没手机,他们说会去找你,你最近这段时间注意点儿啊!要是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你就报警,听见没?” 我微微皱眉,有人到家里找我,还是奇奇怪怪的人?会是谁?玄门中人?找我做什么? 挂断电话,我在心里暗自揣测,会不会是那个洪师傅的同伙,知道我们杀了洪师傅,所以找上门来报仇? 但这个猜想很快就被我给否定了,如果是那个洪师傅的同伙,不应该是找到我家,而应该直接找到我或者柳向晚和杨芊芊才对。 更何况如果是复仇的话,最直接的办法不应该用我的父母作为要挟,逼我现身才对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妈都说是奇奇怪怪的人,还是别招惹得好! 第41章 丈母娘见女婿 回到寝室,我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铺上,往脑后塞了块枕头,正寻思着上我家找我的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 突然,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晚上有时间吗?我妈说请你去家里吃饭!” 消息是柳向晚发过来的,我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母亲说让我去家里吃饭,丈母娘急着见未来女婿? 肯定不可能,上一次柳长明带着柳向晚去我家退婚,这事儿多半是和她母亲一块儿商量之后的决定。 不出所料的话,这一次让我去家里吃饭,应该也是要我认识到柳向晚和我之间的差距,或直接或间接的告诉我,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当然也不一定,毕竟之前柳长明之所以会执意要柳向晚和我退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我是一个不中用的草包。 但是后来我跟着柳向晚已经去过了她爷爷的坟前,并且展露了一定的锋芒,在从柳向晚口中得知这些事情之后,他们一家对我的观感可能会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我给她回了一条消息。 “当然有时间,几点?” 这事儿我没办法拒绝,但让我有些头疼的是,人家柳向晚的母亲请我去家里吃饭,我肯定不可能空着手。 高钙牛奶一箱肯定是寒酸了点儿,但我现在兜里就只剩下五百多块钱,其中还包括剩下十来天的生活费。 “六点吧,我来学校接你!” 我拿着手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问。 “那个,你妈妈喜欢什么啊?” 这句话的表面意思是问柳向晚她母亲喜欢什么,深层含义是,我没钱买礼物! 至于柳长明就算了,这个老丈人跟我八字不合! “不用,她平时一个人住,清心寡欲,终日诵经念佛,她请你去吃饭,就是想见见你!” 看着手机屏幕我微微皱了皱眉,柳向晚的母亲一个人住?她跟柳长明有矛盾? 下午六点,我在学校门口准时见到了柳向晚,上车过后我问。 “你爸和你妈不住一块儿的?” 柳向晚双手捧着方向盘,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说。 “在我爷爷走后的第三年,我两个哥哥相继出事以后,我父母就离婚了,打那以后我妈就长时间一个人住在我外公的老宅子里,我和二哥时不时的会去看她!”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这时绿灯亮起,柳向晚轻轻一脚油门车重新动了起来。 “跟我妈离婚过后,我爸很快就重新娶了一个,只比我大六岁,她给我爸又生了个小儿子!” 我下意识叹了口气说:“难怪!” “什么难怪?” 柳向晚爷爷的灵棺压在见龙卸甲的龙脉之上,虽然悬针不落,但子孙后代难免会被殃及。 柳向晚应该是她爷爷在她身上留了后手,所以她能够规避这种影响,但是柳向晚的两个哥哥却没能幸免于难。 可照理来说,龙脉最先影响的应该是柳向晚最小的这个弟弟才对,但偏偏他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先前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不过现在听了柳向晚的话,我算是明白了,柳长明的头上只怕是顶着一片碧绿的草原。 当然,我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延伸,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到时候要是搞得别人家庭不睦,我跟柳向晚这事儿不就更渐行渐远了吗? 大约过了四十来分钟,柳向晚的车停在了三环以外城乡结合部的郊区一栋老宅门前。 我下车看了一眼,这栋老宅整体采用的全都是木质结构,虽然看上去略微有些斑驳,但并不影响它恢弘的气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大家族。 想来也是,柳家有柳青木老爷子,肯定是名门望族,也只有这种家庭的女子,才能算得上门当户对。 这时柳向晚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着一盆兰草递给了我。 “我妈平时不怎么喜欢出门,除了诵经礼佛以外,还喜欢养兰草,我顺便买了一盆!” 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柳向晚接着说。 “用你的钱买的!” 跟着柳向晚我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老宅,刚进去我就闻到一股让人神魂安宁的气息,那是檀香的味道,让人浮躁的心情一下子沉淀下来。 “妈!” 柳向晚踮着脚四下张望两圈。 “来了,来了!” 里屋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线,片刻过后,一个穿着青花旗袍,发髻高高挽起,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的女人款款而来。 目测应该不到五十岁,鬓角隐约能看见几缕白丝,面容和柳向晚有七分相似,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的关系,所以只能在笑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 这人就是柳向晚的母亲,于舒雅。 她站在门口面含微笑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儿怪怪的,但是究竟哪儿怪我又说不上来。 “这是我妈?他就是张清元!” 于舒雅微微点头,连声说道。 “好,好,小伙子一表人才!屋里坐!” 挽着于舒雅胳膊的柳向晚一个劲儿的冲着我挤眉弄眼,我赶忙反应过来,把手里抱着的兰草递了过去。 “阿姨,我听向晚说您喜欢养兰草,所以特地给您买了一株,希望您能喜欢!” 于舒雅顺手将佛珠戴在手腕儿上,两步上前从我手中接过兰草,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左左右右看了半晌,用有些惊喜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佛兰?” 佛兰?我对花卉一窍不通,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柳向晚。 “没错,这就是一株佛兰,妈你前两年不就想养一株佛兰吗?” 听完,于舒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我,又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兰草的叶片说。 “小张你可真是破费了,这株佛兰少说也要好几十万吧?” 好几十万?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一株破草居然价值好几十万?这要是搁在我们农村,扔路边都未必有人会捡! 我面皮儿抽搐两下,尴尬的笑了笑说。 “阿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向晚,你带小张去饭厅,我放好兰草马上就过来!” 看着于舒雅走远,我压低声音说。 “一棵草,那么贵啊?” 柳向晚眉心拧了拧说:“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让你花钱,我心里过意不去!” 柳向晚双手叉腰扬了扬下巴说:“那没事儿,反正你以后赚的钱都放我这儿,给你算提前消费就行了!” 跟着柳向晚走进饭厅,于舒雅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只是偌大的餐桌只有三个人略微显得有些冷清。 于舒雅拿起筷子招呼我道。 “小张别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 说完,于舒雅又看向了柳向晚说。 “向晚,把酒开了,晚上喝点儿!” 柳向晚微微一愣。 “妈,待会儿我还要开车呢?” 于舒雅脸上顿时浮现愠怒。 “开车开车,你和你哥一个德行,在我这儿就是坐不住,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今天晚上就和小张一块儿留下,就当陪陪我这个孤单的老婆子!” 第42章 这是我亲妈 这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我不敢说话,脸红得就跟猴屁股一样,闷头吃饭。 柳向晚轻轻跺了跺脚:“妈,我……我跟他还没结婚呢!” 我在心中暗想,这年头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的情况多得是。 果然,柳向晚的母亲也英雄所见略同。 “没结婚怎么了?我当初跟你爸没结婚就有了你大哥呢!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在结婚前试试,怎么能知道合不合适?亏你们还是年轻人,思想还没我开放!再说了,小张是你爷爷钦点的孙女婿,你爷爷是多精明的人,我相信他不会看错的!” 说句实在话,我真想当场给这未来丈母娘磕一个,也甭叫阿姨了,我能直接改口叫“妈”! 显然大道理柳向晚说不过母亲,只能乖乖打开了桌上的红酒。 晚饭过后,我们本来想帮着收拾碗筷,不过却被于舒雅给赶了出去。 我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也不知道是红酒后劲儿大,还是因为遇上这么开明的丈母娘有些激动,总之我觉得浑身发烫,有些燥热,就连生理上都隐隐有了反应。 柳向晚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碗,站在院子东南角的一口鱼缸旁边,一点点儿的把手中的鱼食撒进水里。 浴缸中两条体型肥硕的锦鲤,从水面探出脑袋,争抢着水面上的鱼食,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也不知道我妈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我要装作不知道,毕竟谁在帮我,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我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说:“这两条鱼看着不错!” 柳向晚回头冲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是我外公在世的时候养的!很通人性,不信你看!” 说着,柳向晚手上没有拿鱼食,只是轻轻在水面上做了撒鱼食的动作,水里面两条锦鲤也跟着探出脑袋在水面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以前外公还在的时候,只要他走到鱼缸边,这两条鱼就会露出水面讨吃的!” 我也学着柳向晚的动作,在水面上假装撒着鱼食,可那两条鱼根本就不搭理我。 即便我真的往鱼缸里面撒鱼食,它们还是不搭理我。 “对不对,很通人性是不是?它们会认人,所以不会吃你给的东西!”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这事儿我还真是头一次见,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我拍了拍手,眼睛的余光扫过鱼缸的边缘,发现这口鱼缸上细密的描绘着很多文字,我凑近一些仔细查看了眼,良久过后问道。 “这不是一口鱼缸?上面这些应该佛文!” 柳向晚挑眉看着我,放下手中的鱼食说。 “嗯,这口鱼缸从这栋老宅建成开始,就一直摆在这儿,从来没有人动过。以前听我外公说,这口鱼缸是他爷爷专门从西域那边的某个寺庙里面请回来的,说是镇风水用的。后来我爷爷也说过,这栋老宅的风水很好,所以我妈才会选择住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栋老宅的风水格局名叫‘四点金’,可招财聚气,保家护宅,从这里走出去的女子,个个都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温文尔雅! 而这口鱼缸又恰恰落在了招财位上,水为万物之本,预示着财源广进生生不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这栋老宅的东墙外面,还有一口凿水井,与之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长八尺宽八尺,称之为八尺房对吧?” 听我说完,柳向晚的嘴角上扬,眨动着秋水明眸满意的点点头。 “嗯,没错,当初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我带你出去逛逛?” 趁着时间还早,柳向晚拽着我到周边到处逛逛,给我说着一些她儿时的回忆,但我却始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四点金的风水格局我能看透,但我却想不明白,那口鱼缸,大老远从西域运回来,究竟有何用意? 我们在外面溜达一圈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老宅堂屋的灯还亮着,远远就能听见诵经的声音,走进过后发现于舒雅正在堂屋里一边诵经,一边往面前燃烧的铁盆子里面扔着纸钱。 柳向晚在我旁边小声解释说。 “我大哥死了以后我妈就经常这样,说是给我和我二哥祈福!” 我俩也走到近前,往盆子里面添了些纸钱,这时于舒雅放下手中的一本经书,从蒲团上站起身说。 “今天早点儿休息吧,昨晚我梦见你哥了,他说他想回来看看,别惊扰了他!” 说完,她就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我和柳向晚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心照不宣的酝酿着什么。 等到铁盆里面的纸钱燃烧殆尽后,柳向晚才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对我说。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睡了吧?” 我本能的看了看时间,这才晚上九点过,你管这叫不早了?莫不是说,柳向晚也在期待着什么? 我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说。 “那个你哥的房间是哪间?我今晚住他房间吧!” 相较女人而言,男人总是更要面子的动物,即便这时候我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如何把我电脑硬盘里面的理论知识付诸行动。 但嘴上却依然要表现得像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柳向晚回过身点了点头说:“好啊!” 看着柳向晚转身离开,我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你说没事儿装什么装啊? 洗过澡后,我穿着柳向晚二哥的睡衣,靠在床头懊恼的刷着段视频。 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去柳向晚房间的时候。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了。 “睡了没?” 是柳向晚的声音,我赶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打开了房门。 柳向晚身上穿着睡裙,脚上踩着一双粉色拖鞋,站在门口问我。 “还习惯吗?” 我点了点头,让开道示意她她进来。 她蹦跶着坐在床边脱掉拖鞋,盘腿坐在床上,冲着我努了努嘴说。 “把门关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我心里顿时热血翻腾,这是不准备走的意思?我深吸口气,关上房门坐回到床边,跟个大姑娘似的问。 “什么事儿啊?” 柳向晚拽了我一把,也让我盘腿坐在了床上。 “还有三天,我爸请的那些高人就要来了,我想听听你准备如何给我爷爷迁坟!” 我本来以为柳向晚是想问怎么才能不怀孕,结果裤子都顶起来了,你给我说这个。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我还是把我的计划,以及备用方案大致和柳向晚说了一遍。 我们就这样商量着,不知不觉间偏离了话题也浑然不知。 当说到男女间比较私密一些话题的时候,在情绪的调动下,终于我壮着胆子,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我本来以为她会反抗,结果她只是仰着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紧张,似乎还有几分期待。 我看见她狠狠咽了口唾沫,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我感觉我的心跳得很快,身体里好像有一头不受控制的猛禽就要破体而出。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催促着我,占有她,就是现在! 慢慢儿的我低下了头,而她也轻轻揽着我的脖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43章 门外的不是人 一种温润细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样,瞬间袭遍全身,让我的索取越来越贪婪。 机智如我,在我搂着柳向晚躺下的前一刻,我还抽空关上了房间的灯。 我俩紧紧搂在一起,享受着男女之间最纯粹的愉悦。 我吻着她香甜的嘴,然后是尖翘的下巴,炙热的脖子,就在我准备爬上属于男人的荣耀高地,紧接着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的时候。 柳向晚纤细的双臂却用力抵在了我的胸前,我以为她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想要我停下来。 可这会儿我的小头早就已经接替了身体的控制权,哪儿能说停下来就停下来。 “哎呀,等一下!” 柳向晚一把抓住我已经探进她睡裙里面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愠怒。 我把埋在她脖子上的头抬了起来,然后又重新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小声说。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怀孕的!” 我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所以故意这样说来让她宽心。 实际上,关键时刻我能不能控制自己,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就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来看,走火的概率应该不低。 “不是,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柳向晚用力扭了扭脖子,然后又侧过身,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冷静下来。 我双手撑着床垫,狠狠咽了口唾沫。 周围万籁俱静,此时我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和不均匀的心跳声。 “什么声音?” 柳向晚见我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于是压低声音说。 “你仔细听,就在外面的院子里!” 我挠了挠耳朵,平心静气的仔细听了听。 “吧嗒吧嗒!” “吧嗒吧嗒!” 还真别说,外面的院子里,真有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我并没有怎么在意,继续贴在柳向晚的耳边,又开始轻轻吻了起来,想要让刚才的欲火继续燃烧。 不过这一次柳向晚显然没了兴致,用手捂住我的嘴说。 “你还记得,院子东南角的那个鱼缸吗?” 对于这里的环境,柳向晚肯定比我更熟悉,所以她很快就能辨别声音的来源。 我微微皱眉想了想说:“你是说声音是那两条鱼吃食时候发出来的?” 我想了起来,之前柳向晚在给那两条鱼喂食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 柳向晚点了点头:“嗯,可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在给它们喂食?” 这话刚一说完,我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柳向晚说过,那两条鱼很通灵,陌生人的投喂它们根本不搭理。 而现在发出了“吧嗒吧嗒”进食的声音,也就意味着是熟悉它们的人在给它们喂食。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脑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会不会是阿姨?” 柳向晚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不可能,如果我们是在我房间的话,我妈从里屋出来倒是可能听不见,但这是我哥的房间,她出来一定会从门前经过!除非这个人是从外面进来的!” 可是这外面的门已经关了,谁能在不开门的情况下进来?答案似乎已经显而易见! 柳向晚有些不安的对我说:“你说,会不会跟我妈说的一样,我哥今天回来了?” 柳向晚是接触过这些灵异事件的人,所以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却不至于惶恐。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可能吧?你先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准是那鱼缺氧,自己浮出水面也不一定!我们看看再说!” 我们农村有养鱼的池塘,我经常看见有鱼浮出水面“吧嗒吧嗒”张着嘴,那就是缺氧的表现。 柳向晚点了点头,我俩就这么躺在床上,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那种“吧嗒吧嗒”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可是就在我刚松了口气以为是虚惊一场准备继续的时候,突然外面的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一次我听得非常清楚,就是脚步声,而且就是从东南角鱼缸的方向传过来的。 随着脚步声的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吧嗒”声不是什么鱼缺氧,而是真的有人在给那两条鱼喂食。 不是柳向晚的母亲,又会是谁? 我伸手轻轻搭在柳向晚的肩膀上,示意她先不要声张,我从床上坐起来重新穿好睡衣,光着脚下了床。 我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这一次我听得更清楚,确实是脚步声,走得并不算快,但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这也就意味着,他正在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与此同时,柳向晚也穿好睡裙走到了我旁边,轻轻挽住我的胳膊。 这时候那个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最后在走到我们放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人此时就站在门口,这是我和柳向晚相互对视一眼后达成的共识。 我已经不动声色的悄悄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流转于右手掌心,勾勒出一道破煞印,伴随着先天罡气的不断汇聚 ,破煞印的威力也在缓缓往上叠加。 现在我也顾不得使用先天罡气会不会给我带来反噬,我的直觉在告诉我,站在门外的根本就不是人。 在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前提下,我必须要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 柳向晚拽着我胳膊的手下意识的又紧了紧,深吸口气壮着胆子,用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冲着门外道。 “妈……是你吗?” 从之前于舒雅对于我和柳向晚的态度来看,倒是不排除会有在门口听听动静的可能。 只是门外并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越是这种时候,我和柳向晚的心情就越是紧张,我已经能够感受得到柳向晚的手心全是冷汗。 此时我手上的破煞印已经叠到了三层,这是我现在能够调动先天罡气,将符印威力提升到的极限,别说是对付寻常的冤魂厉鬼,即便是在遇上林素婉那种道行的鬼物,我自认为也有一战之力。 正当我伸手想要一扒拉开房门,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的时候,柳向晚却一把拦住了我。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柳向晚给我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房门下面。 这栋老宅子大部分都是用木材搭建而成,其中包括每个房间的房门。 我顺着柳向晚手指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在这道门的下面,有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那是因为以前家里孩子多,经常会在房门的门槛儿上绊倒,所以柳向晚的外公一气之下,就把所有房间的门槛全给敲掉,进而也就留下了这么一条缝隙。 我明白柳向晚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让我先透过这条门缝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点了点头,缓缓俯身趴在地上,侧着脸从门缝里望了出去。 第44章 鬼和尚 月光如洗,挥洒在历经沧桑岁月的青色石板上。 也正是借着苍茫的月色,我透过门缝清清楚楚的看见,门前落着两只脚,由此可见门外确实站着一个人。 那双脚上穿着一双白底的老式僧侣鞋,从鞋的尺码上来看,应该不像是个女人。 这人是谁?难道当真是柳向晚已经死去的大哥回来了? 没这种说法啊,照理来说,柳向晚的大哥这都已经死去好多年了,早就已经入轮回了才对。 可如果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 先前那口鱼缸里面的两条锦鲤会有“吧嗒吧嗒”的反应,说明这个人对于那两条锦鲤来说是非常熟悉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人要么曾经居住在这里,要么现在居住在这里,而且时间绝对不短。 正当我看着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的那双脚,心里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从门的上面缓缓探出了一张脸,也正好透过门缝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那张脸苍白如纸,给人一种好像被水浸泡许久的感觉,双眼深邃空洞,看不见瞳孔。 最奇怪的是,这个人没有头发,头顶带着两排一共六个戒疤,居然是个和尚? 我像是触电一样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柳向晚揽在身后,手中的破煞印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斗。 柳向晚察觉到我的反应有些过激,知道我应该是看见门外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感受到了危险的存在,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她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我一只手揽着柳向晚,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我猛地用力一把拽开了房门,正想抬手将破煞印拍出去的时候,结果发现门外居然什么也没有。 不对,不是什么也没有,在门被打开席卷的气流中我看见,空中翻飞着几张纸屑,那些纸屑的边缘还带着火星,随着微风轻轻一吹变得明亮刺眼。 翻转两圈过后,那些纸屑掉在地上,化作了片片灰烬。 直到这个时候,柳向晚才终于开口问我。 “刚才,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走出门外,警惕的四下扫了一圈,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随即,我蹲下身子用手捻起地上的一抹灰烬,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发现上面居然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我重新站起身,拍了拍手,关上房门过后,把我刚才看见的大致说了一遍。 “老宅子以前有住过和尚?” 我紧紧皱着眉,回想刚才的一幕幕确实非常诡异。 一个正常人想要透过下面的门缝往里面看的话,至少也要像我一样趴在地上才能办到。 可是之前站在门口那人,他的双脚根本没动,而脸却紧紧贴在了地板上。 柳向晚回想了一下说。 “应该没有吧,我外公信佛,所以我母亲也跟着信佛,堂屋有供奉佛像,但没听说有住过和尚啊!” 刚说到这里,柳向晚突然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栋老宅一直都住着一个……一个鬼和尚?” 她之所以会有这种判断,原因还是因为鱼缸里两条鱼的反应。 我搓了搓下巴,一时之间也不敢下定论,如果当真和柳向晚所说的一样,这个鬼和尚一直都住在这里的话,那他是什么时候,怎么来的?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偏偏在我来了以后就出现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又或者说那个鬼和尚以前其实也出现过,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因为只有柳向晚的母亲一个人住,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想到这里,为了以防万一,我刚想让柳向晚去看看她母亲什么情况,这就听见外面的又有声音传来。 “咚咚咚!” 这一次不是脚步声,而是敲击木鱼时候发出的声音,声音的来源也不是门口和鱼缸所在的方向,而是在堂屋那边。 我本能的第一反应觉得可能是柳向晚的母亲半夜思念孩子睡不着觉,所以才会起床敲木鱼。 可是那敲击木鱼的声音仿佛就像是死亡的丧钟一样,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人敲击的极限速度。 与此同时,在催命一般的木鱼敲击声中,我还听见了“嗡嗡嗡”的诵经声。 这种诵经声不像是之前柳向晚母亲念诵的佛经,而更像是在寺庙里面众多僧人一起发出的声音,沉闷之中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柳向晚紧紧搂着我的胳膊,脸上写满了惊恐。 “怎……怎么回事儿啊?我妈她不会有事儿吧?” 我的眼角微微颤了颤,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忧。 “别害怕,我出去看看!” 我深吸口气,抬手一把拽开房门,同时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左腿之上,一步跨出猛踏地面。 诸邪不侵的先天罡气以我脚掌为中心,如同石头落入水中激荡的波纹一样,朝着周围辐射开来。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随着我一声断喝,周围四下的声音戛然而止,月光普照的院子里又一次恢复了先前的静谧,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院子里面的风吹草动,我能感觉到我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对峙,只是我暂时还不确定它的具体位置。 “阿弥陀佛!” 这时沉闷如洪钟大吕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我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是从天上来的,好像来自云端,却又好像近在咫尺。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在手上结了个金刚印,一脸严肃的凝视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之前那个和尚。 而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声音越来越急,我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恼羞成怒。 慢慢儿的我发现周围的环境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某种变化,皎洁的月光无声无息间变成了血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刻我仿佛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第45章 佛门妖僧 不消片刻头顶的天空便被一片血雾笼罩,惨白的月光透过血雾折射出死亡的幽光。 隐隐约约间我看见,在头顶的血雾中,赫然凝聚出一个人的形状,缓缓落在院子里,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眼前这人,正是先前我在门缝里面看见的的那个和尚。 此时此刻他的浑身像是刚刚被血水浸泡过一样,身上还带着浓得像是化不开的血水,顺着褴褛的僧衣滴落而下。 “你是谁?” 我眼神锐利的盯着不远处的鬼和尚,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这个鬼和尚让我感觉很危险,甚至他所能带给我的压迫感,已经超过了当初我第一次见到林素婉的时候。 在这种威压之下,让人发自内心的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 “我是谁……我是谁?” 鬼和尚微微摇头,原本空洞的双眼之中,此时仿佛燃烧着炙热的黑色火焰,一丝一缕从眼角溢散。 “太过久远……太过久远,我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那很重要!” 鬼和尚像是自言自语,好像失忆一般,甚至记不起自己究竟是谁。 只是陡然间,鬼和尚突然看向我和柳向晚,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狞笑,整个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一个人。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既然这样,就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我心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什么叫给我机会我不中用?你给我什么机会了?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鬼和尚踏碎脚下石板,一步跨出手中亮起一个血红色的“卍”字,如离弦之箭,朝我扑了上来。 本能的反应让我一把将柳向晚推到一边。 “带着阿姨想办法走!” 说完,我以手上的伏魔金刚印硬接了鬼和尚一掌。 双掌相击,青光与红色血雾相撞过后瞬间炸散,无法控制的爆炸,直接将我掀飞出去。 我只觉得手臂阵阵发麻,一时间像是骨折一样,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反观那鬼和尚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也同时被震飞出去,双脚在地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犁痕,后背沉闷的撞击在老宅的东墙上,墙壁应声撕扯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第一次交手过后,双方算是势均力敌,勉强打了个平手。 只不过我心里清楚,我这是动用了体内的先天罡气,如果跟他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的话,先倒下的人肯定是我。 所以,我要想办法速战速决,用最短的时间放倒眼前这个不明来历的鬼和尚。 心念及此,我再次催动体内的先天罡气,起了神雷剑诀,沉腰下胯,并指为剑冲了上去。 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鬼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道。 “止杀!” 突然之间,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缠绕,发自内心的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顿悟。 同时手中的神雷剑诀印也随之消失,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颓废的忏悔着罪恶的一生,好像我这辈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杀孽,唯有遁入空门才能洗刷罪恶。 我知道这应该是鬼和尚的什么手段,但一时半会就是无法挣脱这种束缚。 见此机会,那鬼和尚脚底气息瞬间炸散,快如奔雷般眨眼就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只见他手心血红色的“卍”字再次亮起,抬手就要拍在我的胸前。 我心道一声不好,可身体却完全没有反抗的欲望,觉得哪怕踩死一只蚂蚁,都是世间莫大的罪过。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我觉得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时候,林素婉出现了。 我的身前猛然间一抹红樱绽放,眨眼间那鬼和尚便被林素婉一脚踹飞出去。 伴随着林素婉完全显现成型,我也终于长出了口气,这该死的安全感,居然让我对一个女鬼产生了依赖。 我说:“林素婉,他到底什么来历?刚才我为什么会提不起精神?” 林素婉表情异常严肃,如临大敌一般看着远处的鬼和尚说。 “西域佛门,这是一个入了魔的妖僧,我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戾气很重,刚才他所使用的是佛门的某种戒律,所以你才会受到影响!而能掌握西域佛门的戒律,他至少也是为位罗汉!”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西域佛门,跟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样,强得有些可怕。 如果今天没有林素婉及时救场的话,我应该会没有任何悬念的栽在他手上。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此时能感觉到戒律对我的影响正在逐渐削弱。 “刚才他说给我机会我不中用,是什么意思?” 林素婉轻轻挥手,身上气息随之陡然大涨。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强,而这并不是他的本体!想办法唤醒你师父,你和我不是他的对手!” 卧槽,林素婉的话让我瞬间不淡定了。 林素婉那可是有千年修为的厉鬼,再加上我都不是这妖僧的对手? 不过既然林素婉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也不敢怠慢,在彻底摆脱佛门那种诡异戒律的影响之后,我手掐印诀,快速结了一个五雷烈火印,并用最快的速度将印诀的威力加持到了第三层。 “你想办法尽量拖住,我先试着看能不能封印他!” 林素婉都已经说了,这个妖僧的实力即便是我和她两人联手都没有胜算,更何况这还不是他的本体。 所以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鸡蛋碰石头,我准备让林素婉尽可能的牵制妖僧分散他的注意力,我先用五雷烈火印震荡他的元神,如果雷火之力能够给我争取一定时间的话,我有把握以血为咒,祭出玄天镇灵符将其封印起来。 至于林素婉所说的唤醒我师父,这自然是当前她能够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唤醒我师父。 打从上一次与龙脉抗衡之后,我能感觉得到师父的气息非常微弱,或许她现在也无暇他顾,毕竟她只是一缕神念而已。 听我说完,林素婉看了我一眼,从眼神中我看出了她对我的些许不信任,不过随即身形突然一闪,在一道红霞的裹挟之下消失不见。 同时那妖僧浑身爆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戾气,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布满鼓胀的青筋,如蛛网般的血管覆盖整个头顶,我能感觉得到,只在一瞬之间他的势力似乎暴涨了一个等级。 第46章 赶紧逃 陡然间,眼前一道红霞突兀一闪,紧接着林素婉白皙修长的美腿,从红霞中侧踢而出,直取那妖僧的面门而去。 “砰!” 妖僧本能的双手交叉格挡在面门前,林素婉一脚重重落下,震荡空气溅射出阵阵涟漪。 那妖僧整个人不堪重负的猛然下沉,林素婉这一脚可谓势大力沉,以至于妖僧的双脚踩碎脚下的地板,连带着脚踝也一并没入到土里。 看到此情此景我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一脚若是落在我的身上,我估摸着应该已经骨断筋折了吧。 正在我以为林素婉一击之下占据上风的时候,那妖僧猛地一阵咆哮,震得人鼓膜生疼。 只听得“稀里哗啦”的碎响此起彼伏,周围四下的窗户玻璃,居然也在他的咆哮声中被彻底震碎。 随即,林素婉被一股怪力掀飞,纤细修长的身躯在半空中辗转腾挪,接连翻滚了好几个空心跟头,这才卸掉怪力,再次化作一道红霞消失在半空中。 下一秒,林素婉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妖僧的身后,锋利血红的指甲破空刺出,直取妖僧的后背而去。 这一招我前不久见过,那一次林素婉可是直接洞穿了一个人的胸膛,而且毫不费力。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林素婉却扑了个空,那妖僧的身躯在林素婉扑到近前的前一刻,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仅在地上留下了一滩猩红的血水。 我倒是忘了,林素婉是灵体,而林素婉刚才说过,这妖僧也不是真身,也就意味着他也是灵体。 林素婉能够利用灵体的优势发动奇袭,也就意味着对方也具备同样的能力。 果不其然,几乎就在电光火石的眨眼之间,原本消失的妖僧在一团血雾的凝聚之下,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林素婉的身后,而此时他的手上已经发多出了一个血红 的“卍”字图案。 “灭!” 妖僧口吐出一个字后,手掌照着林素婉的后背轻轻下压。 以这个角度,这个距离来说,林素婉几乎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而我不知道这一掌如果拍实了林素婉究竟会怎么样,魂飞魄散或许还不至于,但肯定会丧失战斗力。 到时候,换我一个人对付妖僧,肯定没戏。 好在是,此时我手上的五雷烈火印也已经叠到了第三层,我沉腰下胯发足狂奔,终于赶在妖僧一掌落下之前,先发制人将五雷烈火印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妖僧的左肩之上。 妖僧的身躯猛地倾斜,紧接着一条条裹挟着灼热烈焰的青蓝色电弧在他身上极速游走,因为有先天罡气加持的原因,五雷烈火符生生不息,持续磨灭着妖僧身上的戾气。 那妖僧显然看上去有些痛苦,在雷电之力的侵蚀之下,浑身上下开始出现大大小小如同瓷器碎裂般的纹路。 见到此情此景我是不敢耽搁,凝聚先天罡气于脚底,就地来了一个魁星踢斗,正中妖僧小腹。 妖僧顿时被我踢得浮空而起,林素婉抓住机会身形一闪,拖拽着残影出现在妖僧身后,接连飞出数十脚。 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林素婉每一脚踩踏在妖僧的身上,那妖僧的身上就会出现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凹痕。 虽然从场面上来说,我和林素婉好像是占据了上风,但是我却不敢大意。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慌忙的跑到一边冲林素婉大喊。 “再撑一会儿!” 林素婉没有回答,但是我能看见一道道红光包围着身上戾气正在节节衰退的妖僧时隐时现,空气中更是传来拳打脚踢的“砰砰”声。 我咬破右手食指指尖,鲜红的血珠顿时跳跃而起,我以指代笔,将体内的先天罡气灌注在溢出的鲜血之中,以血为引开始在空中绘制玄天镇灵符。 谁知道,就在我刚刚起好符头,还没来得及勾勒出符身的时候,突然不远处林素婉与那妖僧的打斗现场,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这股气相较之前妖僧身上的戾气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以至于扩散而出的灼浪瞬间将林素婉掀飞出去的同时,也将我凝聚在半空之中还未成型的镇灵符彻底吹散。 “他已经成魔了,如果你不能唤醒你师父,那就想办法快逃!” 林素婉化作一道红光落在我旁边,神情严肃的看着不远处的妖僧。 此时此刻我看见,那个妖僧的身上缠绕着如烟似水的红色血雾,脑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炽烈燃烧的黑色火环。 周身上下魔意滔天,在这滔天魔意的笼罩之下,就连林素婉身上那股阴冷的戾气居然也被完全压制。 逃走,这不光是林素婉给我的建议,也是我此时身体本能的第一反应。 我下意识看向里屋的方向,柳向晚和她母亲一直都没有出来,我就算要走也要带着他们一块儿走。 心念及此我对林素婉说。 “你先走,我去救柳向晚和她母亲!” 说着,我起身就要朝着里屋走去,可这个时候林素婉却想都没想,眼眸中殷红似血的光晕流转,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妖僧。 “我最多能撑一刻钟的时间,你最好快点儿!” 我望着林素婉快速奔袭的背影,一时间鼻子有些发酸。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相信就以林素婉的修为来说,她想要独善其身应该没什么太大难度,毕竟那妖僧的目标至始至终就不是她。 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帮我拖延时间,之前有柳向晚临死的不离不弃,现在林素婉又做出了几乎相同的抉择,我何德何能! 如果今天我能活下来,林素婉这份恩情,我得念一辈子。 “吼!” “不知死活!” 妖僧大喝一声,强大的气息呈辐射状扩散,震得整个古宅剧烈震颤瓦石翻飞。 林素婉的身形在空中辗转腾挪,像是逆流而上回流的鱼一样,迎着妖僧就扑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半空之中黑色血雾与红色烟雾瞬间炸散,片刻过后黑色血雾便将红色烟雾完全包裹! 突然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在黑色血雾之中,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扭头一看,呼啸声中一道红色身影从我眼前极速掠过,轰然间撞倒老宅的立柱。 待到灰烬散去,定睛这才发现,倒在废墟中的正是林素婉! 第47章 天罡地煞阵 “该死,该死!” 血雾之中,那个妖僧紧随其后冲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相较之前更加狂躁,更加不受控制,而他的目标正是刚从废墟中挣扎着站起来的林素婉。 我不知道双方的修为差距究竟有多大,但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如果让这妖僧抓住林素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咬紧后槽牙,放弃去里屋带着柳向晚和于舒雅逃命的打算,转而回过身集中精神力,凝聚一道破煞印迎了上去。 其实我之所以选择回头,倒不是我对柳向晚和于舒雅的不管不顾。 而是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林素婉败了,就以这妖僧的实力来说,我们也同样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 我一脚踩在身前一张掀翻的椅子上,借力高高跃起,将凝聚于手中的破煞印一掌拍出。 大概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的关系,这妖僧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我,趁着我破煞印脱手而出的时候,他猛地调转身形,额头漆黑如墨的“卍”字亮起,双眼之中激射出两道死亡的幽光。 “找死!” 那妖僧眼中的两道黑光呼啸而至,而我这个时候高高腾跃在半空中,不像林素婉和这个妖僧那么灵活,在不借力的情况之下,我根本就没有闪躲的可能。 我脱手而出的破煞印倒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那妖僧的胸膛之上,一时之间破煞印在他胸前狠狠砸出刺目的火星,推着他节节后退。 而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道黑光如死亡射线一般眨眼便已近在咫尺,此时的我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只能两眼一闭以血肉之躯硬接下来。 “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素婉呼啸而至,一把抱住悬在空中的我,朝着旁边的矮墙撞了过去。 在即将撞上矮墙的同时,林素婉化作一团红霞,将我死死包裹起来。 “轰隆!” 一阵巨响过后,我和林素婉撞破大门前的矮墙,重重摔在了地上。 照理来说,这种程度的撞击,对于我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来说,绝对非死即伤。 可这个时候我却只觉得脸上和四肢有些刺痛,应该是砖石碎屑划破了皮肤,整体而言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让你走,你回来干嘛?我有办法应对,用不着你管!” 裹挟着我身躯的红霞在我身边逐渐汇聚,林素婉半蹲着身子出现在我身边,只是苍白的脸上已经带着难掩的疲态。 我能够感受得到,她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因为消耗过大。 我不知道刚才我要是被那两道黑光击中会有什么后果,但如果不是林素婉及时出手的话,结果不会比现在好。 我一拳狠狠砸在地上,此时胸前开始出现不受控制的憋闷感,一股股的热血直冲脑门儿,我知道这是我使用先天罡气带来的副作用发作了。 我扭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林素婉。 “你如果死了,我能逃得掉吗?再说,我死了还能变成鬼,你要是死了呢?会变成什么?” 林素婉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感觉到她眼神中带着感动。 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摒着一口气,再次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覆盖全身,缓缓扭头看向林素婉浅浅一笑说。 “就算是死,也让我死在你前面,这样你就可以带我回去做你的上门女婿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咆哮,整个地面都在跟着剧烈震颤。 我本能的回头看去,此时此刻那个妖僧的身上黑色烟雾正在迅速蒸腾,紧接着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整栋老宅在这一刻被一层血红色的屏障笼罩。 惨白的月光穿透血色的屏障倾泻而下,目所能及之处一片猩红,老宅中霎时间仿佛化作了生灵灭绝的修罗场。 我强撑着胸腔里的一口气,咬紧牙关准备殊死一搏,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穿透血红色屏障回荡在老宅之中。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前!” “行!” 我顿时眉心一拧,这是道家九字诀,声音是从屏障外面传来的,难道有人在外面利用道家九字诀布阵? 正当我心里揣测的时候,又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结天罡地煞阵!” “是!” 随即我看见笼罩在老宅上空的血色屏障之上,一张如棋盘交织的金色大网缓缓出现。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中顿时大喜。 这居然是天罡地煞阵,引天地之力诛邪镇妖的天罡地煞阵,毫不夸张的说,天罡地煞阵一旦结成,我想我们应该算是得救了。 只是同时我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会在此地结天罡地煞阵? 游离江湖碰巧遇上此地妖气冲天,所以仗义出手的玄门正道中人? 刚想到这里,林素婉突然神色大变,立刻化作一道红光隐遁在我的眉心。 天罡地煞阵会无差别绞杀阵中的邪魔鬼祟,所以林素婉才会及时隐遁在我的体内,以此来规避伤害。 可是话又说回来,天罡地煞阵固然威力巨大,但是想要运转这个阵法,必须要有主阵之人,而这个人又必须身处阵中才行。 刚想到这里,却听得刚才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天罡地煞剑!” 听罢我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道剑光直破苍穹,一点寒芒落在头顶的血色屏障之上,缓缓刺破屏障,溢散着灿灿青光的天罡地煞剑,赫然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我望着那柄象征着正义,散发着诛邪不侵气息的天罡地煞剑,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清元,持剑,主阵!” 我顿时一愣,要说我倒是有主阵的能力,可对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如此说来,他们并不是游历一方,恰巧路过的玄门高人? 当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不管对方究竟是谁,但我起码可以确定对方是在帮我。 至于他们出手的原因,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我屏气凝神将先天罡气扩散全身,一脚踏出探手抓住剑柄,回身横扫,剑气穿过那妖僧的身体,脑后炙热的黑色火环轰然破碎! 紧接着他身上的森森戾气,随之如山崩般溃散!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中顿时大喜,将先天罡气凝聚于剑身之上,抬手轻轻往前一递。 天罡地煞剑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一剑刺出,青光炸散的同时,剑气也随之将那妖僧的身躯彻底洞穿! 第48章 造化 我亲眼看见,那天罡地煞剑的剑身之上燃烧着熊熊的青色火焰,将周围映照得一片透亮。 良久过后,青色火焰将那妖僧燃烧殆尽后,连带着那柄天罡地煞剑一同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疮痍。 “哈哈哈哈,不愧是三爷选中的人,果然不同一般!” 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大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 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大门被掀开,几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只不过我却来不及看清他们的脸,便两眼一花脱力的朝后栽倒。 昏迷前我借着惨白的月光看见,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一把接住了我。 “怎么回事儿?” 紧随其后的一名女子神色担忧的看着我。 她看上去三十来岁,左边的眼角点缀着一颗极其般配的美人痣,成熟稳重的韵味中,平添了几分难以捕捉的跳脱。 中年大叔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随即松了口气。 “应该只是力竭晕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儿!” 那个女子扫眼看了看残破的院子感叹道。 “纵然不是本体,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实在是很难相信他居然一个人对抗这尊鬼佛这么长时间!三爷,到底在他身上藏了多少秘密?”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探出白皙纤细的手,想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好好打量打量。 不过却被那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把扇开。 “苏媚他是三爷的孙子,不是你可以随便在床上玩弄的小白脸,别怪我没警告你,别碰他!否则我叶九霄可不管你是谁!” 说完,叶九霄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其他几个人。 “愣着干嘛?去看看还有没有别人活着!” 几个人点了点头,马上动身很快在里屋的床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于舒雅和紧紧抱着她的柳向晚。 我们三个人随即被送进了医院,昏迷中我又见到了林素婉。 只不过这一次,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褴褛,神色也显得十分疲惫。 “你没事儿吧?” 我语气带着关切的问道。 林素婉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死不了!”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来看,我发现林素婉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人。 有时候我觉得,她似乎在刻意利用外表的冰冷,掩饰她内心的脆弱。 “那个妖僧一直都在老宅里,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出现,还说什么给我机会我不中用,这是什么意思?” 我倒是并没有去问那群救下我们的人究竟是谁,从我晕倒前的记忆来看,他们应该是友不是敌。 等我气息平稳醒来过后,自然就会知道。 “按照你和你那小女朋友的分析来看,他确实应该长时间存在那老宅中!至于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觉得答案应该在你身上!” 我微微皱眉:“在我身上?” 林素婉点了点头说:“嗯,我能感觉得到,当你和你那小女朋友亲热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的迸发出来!那种东西似乎蕴藏着非常巨大的力量,那是一份造化,所以我猜测那妖僧应该是想要夺取这份造化!” “造化?什么样的造化?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造化是藏在我和柳向晚的身上?而且只有在我俩同床的时候才会出现?” 虽然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从结论上来分析,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也最好别那么快去急着了解,这份造化还不成熟!好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滚吧!” 林素婉轻轻挥手,我整个人便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被她长袖席卷的微风荡到九霄云外。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我缓缓睁开了眼。 大概是因为在那老宅中我抱着殊死一搏信念的关系,所以这一次我所遭受到的反噬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以至于现在我连呼吸胸口都会觉得有些生疼。 “嘿嘿,小少爷,醒啦?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刚一睁开眼,一个大圆脸的络腮胡子就凑到了我跟前,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微微皱眉,这张脸我记得,在我晕倒之前就是他接住了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他及时布下了天罡地煞阵,才得以让我死里逃生。 所以看到他,我并没有觉得意外,也没有太多忌惮。 我扫视一眼病房中,发现除了这个络腮胡子叶九霄以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身穿白色秀云纹高开叉旗袍,头发高高挽起,用一根简约精致的发簪束起来的妖艳少妇苏媚。 见我正在看她,笑着给我抛了个媚眼。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拄着拐杖,身穿长袍,皮肤黝黑发亮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者。 我看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柳向晚和她母亲,赶忙问道。 “柳向晚和她妈妈呢?” 叶九霄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这样问,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说。 “没事儿,你那未婚妻,也就是柳二爷的孙女,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已经没事儿了。至于她母亲,由于被阴物借体太久,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已经给她做过安魂处理,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儿的!” 听到这里,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正当我想开口问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老宅的时候,叶九霄接着说。 “小少爷,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叫叶九霄,西北霹雳堂的堂主!这位是苏媚,百花宗的宗主!还有他阴古老人,龙海庙的庙祝!” “见过小少爷!” 叶九霄介绍完,三个人齐齐朝我拱手鞠躬。 说实话,我对玄门江湖的了解并不算多,所以我不知道叶九霄所说的这三个宗门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他们能布置天罡地煞阵,并且请出上古天罡地煞剑,想来应该在玄门江湖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让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么尊敬? “我与三位有旧?” 我给三人回了一礼,开门见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闻言,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苏媚捂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走着猫步来到病床边侧身坐下。 那高开叉的旗袍,随着她坐下的动作使得白皙粉嫩的大腿完全暴露,我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果然男人都是色批,咱们以前没旧,你要是想的话,日后不就有旧了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呢!” 说完,苏媚挑逗的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脸一红赶忙挪开了视线不敢去看。 这时候,阴古老人轻轻跺了跺手中的拐杖。 “时间已经不多了,废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我们此番其实是为了柳家招婿而来,对此不知小少爷有何打算?” 第49章 玄门三大家 我放在被子里面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这些人居然也是为了柳家招婿这事儿来的,看样子这事儿在玄门江湖中似乎动静不小。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一个中年大叔,一个年迈老人,外加一个女子,招婿这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想要成为柳家女婿可是有条件的,尽管他们能够布下天罡地煞阵,但我觉得未必就有本事接龙续脉。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问。 “那个你们……为什么要叫我小少爷?” 从这三人的口中我不难得知,他们所说的那个“三爷”,极有可能就是我爷爷,而且似乎我爷爷在玄门江湖上的名望还不低。 苏媚“咯咯”一笑,挪了挪屁股与我又靠得近了一些,这一次她身上那股摄人心魄的香气,彻底掩盖住了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息,让人觉得很舒服,甚至想要沉沦。 “看样子三爷连你都没说,那就由我告诉你吧,三爷当初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把我许配给了你,为了你人家可是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呢!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疼人家!”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眉头紧皱看着其余两个人,毫不避讳的直接开口道。 “她平时都这样动不动就发骚吗?” 明明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硬是要把自己装裱成未经人事的清纯美少女。 还说什么我出身就跟她订了婚,问过林素婉同意吗? 苏媚的脸色顿时大变,愠怒的表情中,却又藏着极力的克制。 “哈哈哈哈,发骚,小少爷这个形容倒是言简意赅,够贴切!不过这话也就是小少爷你说出口,要是换了别人,大概是已经凉了!” 叶九霄笑得络腮胡子乱颤,苏媚狠狠瞪了瞪眼,起身走到窗户边儿背对着我,生起了闷气。 这时候,叶九霄摆了摆手两步上前。 “小少爷别理她,本来就是个浪荡货,怎么还不让说了?” 我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们跟我爷爷有交情?” 自始至终都不苟言笑,看上去跟块木头一样的阴古老人开口说。 “交情?何止是交情啊!没有三爷,就没有我们三宗,小少爷既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想必三爷肯定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对吧?” 我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看着阴古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说没有三爷,也就是我爷爷,就没有他们这三宗,意味着爷爷对于他们而言有莫大的恩情。 而且这三个人想必在玄门江湖也是成名已久,我爷爷一个帮人相坟择地的普通风水先生,凭什么有这本事? 阴古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三爷就是三爷,做事永远都是这么滴水不漏,他不让你知道,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小少爷可有听过玄门三大家?” 我又是摇了摇头,我入行以来,遇上唯一的同行就是何清泉,就连柳家招婿这种轰动玄门江湖的大事,都还是从他嘴里听说的。 阴古老人接着说。 “陈、柳、张,这便是玄门三大家!陈太爷陈风扬,精通奇门遁甲。柳二爷柳青木,也就是你那未婚妻柳向晚的爷爷,紫微斗数上可观天,下能算地。张三爷便是你亲爷爷,天下风水只在一掌之中!” 我愣愣的看着阴古老人好久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玄门三大家居然有我们家? 我爷爷不就是个买棵葱顺瓣蒜的普通老百姓吗?靠着祖上传下来的风水之术,给人选墓地维持生计,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玄门三大家之一了? “不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爷爷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叶九霄“嘿嘿”一笑说。 “错?我们可能会错,但柳二爷可不会错,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一个寂寂无名的毛头小子!我们也是在听说柳家招婿之后才多方打听了解到,柳二爷当初给他的孙女订下过一名婚事,而这个人就是你!若不是门当户对,柳二爷会选你做孙女婿? 前天我们还专程去过你家,去坟前祭拜过三爷,只是当时你母亲觉得我们是坏人,我们便没有多做逗留,通过跟踪你那小女朋友才找到了你,没曾想你居然与那鬼佛打起来了!这更让我们相信,就是你错不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们就是我妈说的那几个怪人啊,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挺怪的! 这时候苏媚好像也生完了闷气,深吸口气转过身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对我说。 “虽然很羡慕,但也不得不承认,你小子确实强得让人嫉妒,遇见那尊鬼佛第一时间居然没跑,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就得捐在那儿了!跟姐姐说说,如果没有我们的天罡地煞阵,你有没有把握打败那尊鬼佛?”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句实话,我现在回想起来可不是我胆识过人。 我要早知道那是一尊成魔化妖的鬼佛,我早跑了! 我知道他们这显然是高看了我,如果没有林素婉的话,我哪儿能坚持那么久。 不过由此来看,他们并不知道林素婉的存在。 “三爷的毕生心血都留在了小少爷身上,二十一岁就修出先天罡气,说一句天纵之才也毫不为过!只是,小少爷现在还不能随意支配这已经凝聚成形的先天罡气,所以我觉得,小少爷应该不是那鬼佛的对手,当然以后不好说!” 阴古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实话实说。 我本来还想装个逼,说什么三招之内定要让那妖僧人头落地的话,结果阴古老人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言归正传,这一次柳家招婿,柳长明请来了玄门中各门各派的高手,小少爷有几分把握?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三宗定当鼎力相助!” 随着叶九霄的话说完,三个人再次朝着我郑重的拱了拱手。 这时候我算是逐渐回过味儿来了,他们这是我的迎亲团? 正好到时候柳家招婿,柳长明请了那么多玄门中人,如果我只身一人的话,气场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足。 但如果有他们的话,至少场面上我未必会落下风! 只是我却并没有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转而问道。 “三位对此,有什么建议?” 谁知,阴古老人拱了拱手一脸严肃的说。 “请小少爷不要出面!” 第50章 禅武双修 我“噌”的一声就从床头坐直了身子。 “什么叫我不要出面?我不出面,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别人抢走我的未婚妻?” 本来我以为这三个人是来给我助阵的,我还寻思着能白嫖就白嫖,谁知道一个个比我还怂。 当然,我也不可能被他们摆布,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也不少,反正关于接续龙脉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 。 “看样子,我们的小少爷已经对那妮子情根深种了!” 苏媚在旁边捂着嘴笑着起哄。 阴古老人摆了摆手说。 “小少爷误会了,你与柳家小姐的婚约,是二爷和三爷定下来的,只是那柳长明不懂规矩,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招婿一事。我们三人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让柳家承认这门婚事!我相信二爷留下的风水困局,小少爷肯定已经看过,也肯定有办法破局,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试想一下,小少爷如果当着玄门江湖那么多高人的面破了风水局,玄门江湖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作何打算?”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搓着下巴好好想了想。 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有我这么一个天纵之才横空出世的话,会有多少人觊觎?又有多少人忌惮?又或者会不会有人,想要除之以后快? 况且,我和柳向晚的身上藏着秘密,那尊鬼佛会想要攫取这份造化,其他人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打算? 如果不是阴古老人提醒的话,我倒是还真没想到这么多。 现在回想起来,我爷爷当初告诉我,在我找到我未婚妻之前,都不要使用我师父传授我的术法,其中除了先天罡气对我的反噬以外,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说句实话,虽然我知道有这样的顾虑,但年轻气盛心里还是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动。 我总不可能做只缩头乌龟吧?那样别说柳向晚会瞧不上我,就连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 我说:“那我该怎么办?就这么放弃?” 叶九霄“哈哈”一笑说。 “当然不是,只不过需要稍微迂回一下!” 说着,叶九霄给我勾了勾手指头,凑近一些把他们想好的办法,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我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阴古老人拱了拱手对我说:“届时,我们三宗会在现场为小少爷助阵,如果小少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办的,尽管开口,我们定当鼎力支持!” 我靠在床头上心想,倒是真有事儿想让人帮忙。 我说:“之前我已经看过柳二爷的墓葬所在,也基本上搞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想要破局,我需要制造一条风水活脉,只是现如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风水之灵!不知道三位有没有什么指教!” 关于柳青木留下的这个风水局,我不能透露太多,毕竟对于眼前这三个人,我还不是完全信任,多留一个心眼儿,终归不会有错。 “风水活脉?” 听了这四个字,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从表情来看,好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阴古老人发挥他不懂就问的特点,拱拱手说。 “小少爷,何为风水活脉?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我用有些嫌弃的眼神看了三人一眼,连风水活脉都不知道,你这很难让我相信你们曾经跟着我爷爷混过。 我表情便秘的措辞片刻说。 “这东西吧,是以灵补灵的一种方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倒不是我有意藏着掖着,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龙脉其实就是一种风水活脉,但要说人为创造龙脉,说出去没人会信。 叶九霄伸手抓了把自己的络腮胡子说。 “看样子小少爷在风水上的造诣,即便是与三爷相比,也只高不低了呀!我们都是糙人,理解不了太过高深的奥义,有什么吩咐小少爷尽管开口,一膀子力气大胡子我还是有的!”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继续的延伸,反正他们也不懂。 “对了,之前我遇见的那个妖僧是什么根脚?” 先前林素婉说过,那妖僧并不是本体,而他应该是长时间存在于那栋老宅之中,因为感受到我和柳向晚身上溢散的天灵造化,所以才起了窃取之心。 这种影响可能会非常深远,我必须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否则可能不光是柳向晚的母亲,就连柳向晚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毕竟谁知道他的本体什么时候会出现?防患于未然,终归是没错的。 苏媚噘着嘴长长的睫毛微微闪烁着说。 “我们并没有跟他直接交手,具体根脚了解不多!你不妨说说,在跟他交手时候的具体情况!” 说完,其余两个人也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挑了挑眉回忆片刻过后,大致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其中自然是隐去了林素婉的存在,转而将林素婉的战斗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他们并不知道林素婉在我身上,我可以留作一张在关键时刻,可以使用的底牌。 第二,没别的意思,纯纯的为了装个逼! “当时在我空中接连踢出数十脚,本来以为可以一举将他抹杀,可谁知道那大和尚双手合十来了一句‘止杀’!我顿时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逐渐颓废下来!” 说到这里,三个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 “止杀?” 我有些奇怪他们的反应,不就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吗?至于这么震惊? “有什么问题吗?” 阴古老人沉吟片刻,深吸口气说。 “小少爷可能对佛门的了解并不多,所以不觉得奇怪,佛门一共有两套修行体系!禅师和武僧!刚开始的时候,听见小少爷说与他拳脚相碰,我们以为那应该是一位佛门武僧,可是‘止杀’这是佛门的戒律,只有禅师才能修行的戒律!由此可见,这个妖僧禅武双修,并且皆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 我暗自思索,看样子这和尚段位不低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出家之人,就不允许有一两个天赋异禀的?” 我心说,就算人家禅武双修,你们也没必要惊讶得瞪大眼睛吧? 叶九霄也收起了原本的嬉皮笑脸,神色严肃的对我说。 “你知道佛门两个修行体系其实截然不同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禅师的修炼体系需要守戒,而武僧的修炼体系则不需要守戒!这意味着两个修炼体系其本身如水火,不能兼容!可是那个妖僧却禅武双修!” 苏媚双手抱于胸前,接过话头说。 “这个妖僧的出现,预示着佛门修炼体系的崩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佛门把他封印在那儿的吧?” 第51章 杀不死的怪物 听到这里,我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个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结果。 阴古老人紧了紧手中的拐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说。 “小少爷,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去看看,那妖僧之所以能脱困,这可能预示着封印的松动,之前你与他恶斗了一场,应该不足以将其磨灭。若是等他缓过神来,恐怕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啊!” 坐在床头上的我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就连后脖颈子都觉得一阵冰凉。 禅武双修,且皆已登峰造极的鬼和尚,这很明显已经超过了我能处理的范畴。 也许我师父会有办法,但是她现在处于沉睡状态,而这事儿我又不可能坐视不理,因为关乎柳向晚和她母亲。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扫视着三人说。 “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待会儿我会亲自去看看,另外我想请三位能设法将妖僧脱困的消息告知佛门!” 能对抗和尚的只有和尚,不管那是佛门天纵之才也好,还是入魔的妖僧也罢,佛门当初能封印他一次,现在应该就有办法封印他第二次。 至于之所以是封印而不是抹杀,我的理解是杀不死! 一个杀不死的鬼和尚,确实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在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自持的恐惧! 叶九霄用力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这事儿我们一定马上就通知佛门僧众!” 临近中午的时候,叶九霄三个人离开了医院,我则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柳向晚和她尚处在昏迷之中的母亲。 “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柳向晚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手上和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但于舒雅却还处在昏迷之中。 见我走进病房,柳向晚赶忙从床边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于舒雅说。 “你的朋友说会没事儿的,只是阴魂借体时间太长,需要好好调养一下!你呢?我知道你肯定又遭到了反噬,我想看看你,可那三个人都不肯!” 我轻轻拍了拍胸脯说。 “这不还有林素婉在吗,我没事儿!对了,我还想去老宅那边看看,我觉得那个鬼和尚之前应该是被封印在老宅里面,或许是因为封印的松动,所以才让他有可趁之机!” 我并没有渲染那和尚究竟如何恐怖,为的就是不想让柳向晚担心。 “我陪你一块儿去!” 柳向晚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然后咬了咬下嘴唇说。 “昨天晚上,我发现妈妈晕倒了,外面又发生了激烈的打斗,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所以……” 我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我知道,我又没有责怪你,你做得很好!” 她这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在我身边感觉有些自责,但这事儿不能怪她,那种情况她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成为我的累赘。 我轻轻捧着她的脸,看着上面清晰可辨的伤痕,心疼得像在滴血。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阿姨还需要你照顾!” 可柳向晚却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定的对我说。 “不行,我一定要陪你一块儿去,医院里面有专门的护工,不用担心!” 我拗不过她,再说即便封印松动,使得那妖僧的神魂部分脱困,但是在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现如今应该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 况且我们此番前去, 单纯的只是为了查明情况,即便真碰上也没必要跟他死磕。 出了医院,还是柳向晚开车,很快我们就再一次来到了老宅前。 虽然这里地处郊区,房屋比较稀疏,但昨天晚上的动静却着实不小。 仅从外面来看,墙体上就有好几道清晰可见的裂纹,屋顶有的地方瓦片脱落,露出一根根实木的房梁。 附近的邻居聚集在老宅外面,就昨天晚上发生的响动议论纷纷。 不少看着柳向晚长大的老一辈人,见到柳向晚走过来,赶忙上前打听消息。 “向晚啊,昨天晚上出什么事了?你妈没事儿吧?” 大家都知道,这栋老宅于舒雅一个人独居。 以前也曾经有人劝过于舒雅再找一个搭伙过日子,可是她却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柳向晚上前轻轻握着问话老太婆的手说。 “谢谢吴婆婆关心,昨天晚上煤气罐爆炸,我妈受了点儿轻伤,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柳向晚是明白人,这事儿不能说实话,要不然肯定引起恐慌,往后他们见了这老宅都得绕着走。 简单说几句话后,我和柳向晚重新推开了老宅的门。 整个院子里面满目疮痍,空气中隐隐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和柳向晚心照不宣的朝着进门口东南角的那口鱼缸走去。 因为整个老宅中,只有这口鱼缸上写满了奇异古怪的佛经,就柳向晚的口述来看,这口鱼缸也是他外公从西域费了老大力气弄回来的。 我两步上前,尽管昨天晚上的战斗异常激烈,但这口鱼缸却安然无恙,只是里面沉淀着一些碎石瓦片。 看着鱼缸里面一黑一白两条鱼随着柳向晚的靠近,纷纷探出脑袋“吧嗒吧嗒”的张着嘴,我对柳向晚说。 “昨天晚上林素婉告诉我,那妖僧似乎是想夺取我们身上的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只有在我们同房的时候……才会出现!” 柳向晚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什么。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一切其实都是那个和尚的阴谋!我就说我妈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留我们住下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撮合我们同居,原来她早就已经被那和尚的阴魂给控制了!” 我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妖僧应该是和这口鱼缸一块儿被封印在了这里,只是我还搞不清楚,你外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又为什么封印地一定是在这里?” 仅凭一口鱼缸就想封印那种级别的魔物,在我看来显然并不现实,这其中肯定还有另外的东西相辅相成。 我深吸口气对柳向晚说。 “你让开,我要用堪舆术看看周围的布局!” 上一次在她爷爷墓地的时候我就曾经用过堪舆术,所以不用给她解释太多。 柳向晚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还需要随时注意,把你从阵中拉出来吗?” 我微微一笑说。 “不用,在旁边看着别让人打扰我就行了!” 上一次我之所以让她及时把我从两仪阵中拉出来,其实是在防林素婉,现在我知道林素婉不会害我,所以自然不用。 我用砖石碎瓦在地上摆了一个两仪阵,盘坐其中双目微闭开始冥想脑海中的那个龟壳。 随着堪舆之术的施展,以老宅为中心周围的山川地脉一览无余。 伴随着周围风水地脉越来越清晰,陡然之间,我发现在我脑海中观想的堪舆图中,东西两边各出现了两个庞大的活物,正好与老宅中的两条鱼遥相呼应,这居然是一个风水活脉! 第52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在堪舆图中我看见,以这栋老宅为中心,一东一西两边各有一条体型硕大的蟒蛇,一黑一白。 它们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将风水汇聚到老宅的阵眼,也就是这口鱼缸之上,以此封印妖僧。 我就说那妖僧仅靠一口写满佛文的鱼缸不可能镇住,果不其然,在这周围当真是有一个风水法阵与之相辅相成。 这个风水活脉唤作“双蛇映月”,让两条大蟒蛇活动于阵法之中,不断采补阴阳修复封印,如此才能真正困住那妖僧。 只不过,这个风水活脉虽然足够精妙,但是因为年代久远,不知什么原因,使得东边那条白色蟒蛇相较西边这条黑色蟒蛇羸弱了不少。 因此使得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失衡,或许这才是妖僧脱困的根本原因。 不多片刻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柳向晚靠在旁边的立柱上,赶忙上前问我。 “怎么样?” 我看着院子东南角的那口鱼缸对柳向晚说。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口鱼缸下面应该就封印着那个妖僧!鱼缸上面的佛文,应该就是封印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当初还有一位高人以这座老宅为中心,布下了一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活脉,相辅相成才能压制这妖僧身上的魔性!只不过这个风水活脉现在已经失衡,如果不能及时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话,这个妖僧脱困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这里,柳向晚的表情愈发变得严肃起来,再次看向那口鱼缸的时候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 “原来这下面一直封印着一个怪物,难怪这两条锦鲤会见了他表现得那么亲热。诶,对了,既然是佛门的封印,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请佛门的高僧帮忙修复封印呢?” 柳向晚的脑子转得很快,当下就想到了利用光头对付光头的办法。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个办法确实最稳妥,要知道这个妖僧是佛门中人,自然也就是佛门的麻烦,佛门出面重新封印他理所应当。 如果是在此之前的话,我也会就此袖手旁观,佛门家大业大,不需要我多管闲事。 但是现在,这闲事我却准备管上一管。 “没错,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西域佛门了,不过谁也不能保证,在佛门的高人赶来之前,那妖僧会不会脱困。另外,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要破解你爷爷留下的风水困局,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吗?” 柳向晚微微皱眉想了想说。 “我爷爷的灵棺悬针不落,其实他是在以他毕生的修为接续龙脉,所以表面上来看是给我爷爷迁坟,实际上是要你接上那条断龙。而想要接上那条断龙,首先需要在一定时间内镇住龙脉,其次还需要风水之灵接续龙脉!” 突然,柳向晚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双蛇映月也是一个风水活脉,你是想引导双蛇映月的风水之灵,接续上见龙卸甲之地的龙脉?”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聪明人相处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话不需要说得太过直白,别人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没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后天就是你爸爸给你招婿的日子,短短两天时间,我也找不到其他的风水之灵,所以这两条受到天地阴阳、日月精华所滋养的大蛇就是我的最佳选择!” 我抬手指向东边对柳向晚说。 “往东边走,是不是有一片比较开阔的水域?” 柳向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想了想说。 “嗯,有一个西坪水库!”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 “去那儿看看!” 从我的判断来看,这就是那条白蛇所在的方位,我得先去看看这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之所以会失衡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我们两人出门上了车,柳向晚掉转车头沿着国道往东边而去。 “对了,那个双蛇映月的风水之灵就是两条大蛇吗?” 我从副驾驶座上扭过头,看着她绝美的侧脸说。 “你害怕?” 柳向晚点了点头。 “嗯,打小就怕,以前小时候跟我两个哥哥去动物园,我总是会被吓哭!” 我深吸口气笑着回答道。 “没错,风水之灵必然是活物,这两条蛇不仅体型大,而且还具有一定灵性!不过你放心,我们这一趟前去,未必就能看见!” 柳向晚双手握着方向盘用力紧了紧,看得出来,她不是一般的怕,而是已经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所谓天下一物降一物,有的人就是与生俱来会对一些东西产生恐惧,没办法通过心理暗示来调节。 过了一会儿,柳向晚问我。 “如果你引走这双蛇映月之中的两条灵蛇,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个风水活脉就打破了?到时候,失去封印那个妖僧不就脱困了吗?” 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点点头说。 “这倒是没错,不过既然那妖僧是被风水活脉所封印,那我自然也能用风水活脉将他重新封印,唯一不同的只是需要换个地方而已!” 关于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当然不可能为了接续见龙卸甲的龙脉,从而破坏掉这里的风水活脉,致使妖僧脱困生灵涂炭! 既然我有把握,柳向晚也就没再多问,专心开着车,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四十多分钟。 柳向晚把车停在了水库的大坝上。 “这里就是西坪水库,据说占地面积不小,建国之后为方便农业灌溉,发动当地人建造的,现在是周围附近一些城镇的应用水来源!” 我手搭凉棚极目远眺,除了水库里面有几座小岛以外,倒是看不太清楚周围的风水走势。 我对身旁的柳向晚说。 “你等我一下!” 我从主坝旁边的小路跳了下去,在树荫下找到一个头上戴着草帽,正在钓鱼的老者。 “大爷,鱼口怎么样?” 以前我也经常在农村的小河沟里面钓过鱼,“鱼口怎么样”属于钓鱼人之间万金油的开场。 大概意思就是问,鱼咬钩的情况怎么样。 那老大爷“呵呵”一笑说。 “全都是白条,钓两个回去喂猫!你杆子呢?那边那个化尖最近大板鲫出得不错,我杆短,不然我都去那边了!” 我跟着笑了笑说。 “我就过来看看!” 聊着聊着,我发现这老大爷是当地人,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大爷,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传说故事?” 就以我的判断来看,这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覆盖范围不小,而那两条灵蛇体型太大,不可能完全藏匿,时间一长或多或少应该会被人看见过! 久而久之,极有可能就会成为当地的传说故事! 果不其然,这老大爷还真知道点儿什么,并且与我想要了解的事情非常契合! 第53章 龙井台 “诶,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啊?” 我摇了摇头。 老大爷提起鱼竿,一边上饵料一边对我说。 “我们这个地方,以前叫龙井台!嘶……大概位置就在那边,就是那水库中间,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听说里面住着一条白龙!” 蛇在长到一定体型之后,就会成精然后经历天劫化作蛟龙。 蛟龙和真正的龙,虽然头上也会长出犄角,但并没有龙的爪子,所以并不能称之为龙。 蛟龙需要顺着江河顺流而下入海,这个过程称之为走蛟,在这个过程中丢掉性命的蛟龙数不胜数。 这些没有能够挺过去的蛟龙,大部分都会沉入江底,等到若干年后遇到大旱河床被露出来,早就已经变成骨架的蛟龙,便会被人误认为是传说中的龙。 我想大概当地人应该是把双蛇映月中的蛇,当成了龙。 “白龙?这个世界上还有龙?” 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好奇的吃瓜群众,求知欲满满的看着老大爷。 “当然有龙,我跟你讲以前我也不信,可是在修这水库的时候,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其中就有我。” “当时为了修这水库,十里八乡好多劳动力都要出工,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我还记得,当时在炸那龙井台的时候,有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死活拦着不让,说那里面住着龙王爷!可是你也知道,这修水库是政府牵头造福于民,哪儿能信他们那些迷信!” “后来就连派出所的警察都来了不少,那些老人才骂骂咧咧的让开,还说谁要是敢动那龙井台,肯定会遭到报应!那个年代没人信这些,当天在布置好雷管炸药过后,好多人都去围观,我也在人群中。” 说到这里,老大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拍拍身上的衣兜,从里面拿出一包劣质的香烟,抽出一根儿递给了我。 “谢谢,我不抽烟!” 我微微摆了摆手。 老大爷自顾自的点燃烟后用力抽了一口,又剧烈咳嗽两声过后接着说。 “那炸药被点燃后,接连传来一连串的巨响,龙井台也在那场爆炸中被炸成了废墟!就在所有人都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龙的时候,突然那龙井台下面传来一阵长嘶,里面土石一阵汹涌,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就要破土而出一样!没过多一会儿,从龙井台废墟的乱石里面浸出了一股股的鲜血,腥臭扑鼻!” “当时那群老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说是他们炸死了龙井台下面的龙王爷,上天会给这里降下惩罚!就在当天晚上,风云密布雷鸣电闪,下起了瓢泼大雨,后来听人说就在当天晚上,借着闪电的亮光有人在那边的山坡上看见了一条白龙!具体有多大也不好说,总之那白龙从山上经过的时候,齐腰深的杂草都会自动往分开两边!最后听说,那条白龙在长啸两声过后,一头钻进了山那边的烂泥沟里,从此不见了踪影!” “但是这事儿可还没完,更邪乎的事情在后面!两天后,当时布置雷管的那些工人,无一例外,身上全都长出了像是蛇又像是鱼一样的鳞片,奇痒难忍,用力抠掉就会带出一大片血肉!这下他们知道,这是遭了报应,为此谁也没办法,政府请来了什么地质专家、什么生物学专家,在龙井台看过之后,什么也没说!但那些长着鳞片的人,却一个个的全死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 “那个时候我也是听我父母说起,那些地质专家在龙井台的废墟里面研究的时候,在那些石头上面看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听说……听说是什么佛文。再后来那片废墟就没人敢动了,等到水库完工以后,直接灌满水,那片废墟也就那样被彻底给淹没了!” 说完,老大爷还不忘用手指了指远处,提醒我大概位置就是在那儿。 我蹲在地上搓着下巴想了想,因为这事儿就发生在建国前后,而且目睹的当事人还健在,所以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再加上龙井台出现了佛文,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话,从那场爆炸过后,整个风水大阵就出现了问题,封印开始出现松动,那个妖僧也就逐渐有了脱困的迹象。 所以说,关于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你可以不相信,但是请保持起码的敬畏之心,还好当初那场爆炸没有真正炸死那条白蛇,不至于直接破了这个风水活局,要不然可就不是死几个工人那么简单了! 我站起身给老大爷打了个招呼,刚想离开,谁知那老大爷却叫住了我。 “小伙子,你等一下,我再给你说了事儿!” 我微微一笑好奇的问道。 “还有后续?” 老大爷摆了摆手说。 “后续倒是没有,不过无独有偶,同样的龙井台在距离我们西坪水库七十多公里的阳河村还有一个,只是那个龙井台倒是没有人见到过真龙!” 对此我倒是早有预料,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这种灵兽早就已经成为了风水的一部分,一阴一阳才能起到风水调和的作用。 如果仅仅只有一只的话,那就不是灵兽,而是凶兽了。 我重新回到了主坝上,柳向晚上前问我。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吗?”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 “上车再说!” 上车过后,我对柳向晚说。 “这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活局,比我们想象的简单一些,方圆几十公里内一共有两个龙井台,分别是双蛇映月风水活局的两个奇点,两条灵蛇就是在龙井台里采天地阴阳纳日月精华,不断修复封印。 但是当初在修建西坪水库的时候,炸毁了一座龙井台,也就是那条白蛇所在的奇点,由此风水失衡,连锁反应之下导致封印松动!好在,那条白蛇虽然不在其位,也受了重伤,但是却活了下来,不至于让整个风水局瞬间崩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铺设一条道路,将两条灵蛇引到见龙卸甲的龙脉之上!”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铺设一条道路?怎么铺设?” 这里距离见龙卸甲的风水之地足足好几百公里,即便是不考虑成本的前提之下,铺设一条道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说了四个字。 “行云布雨!” 第54章 行云布雨 “行云布雨?” 柳向晚踩着油门的脚松了松,车速随之降缓,不解的扭头看向我。 “没错,就是行云布雨,你也可以理解成呼风唤雨吧!双蛇映月之中的两条灵蛇,皆已经具备了化蛟的潜质,它们作为风水的一部分,随意不可离开其位,所以它们想要走既不能飞天也不可遁地,只能走水路! 地脉所在之处必然与水脉相连,见龙卸甲的风水宝地也不例外,所以我要让这两条灵蛇通过水脉游走到见龙卸甲的风水之地。只是因为它们已经成了精怪,所以在通过江河的时候,不能从桥下过,尤其是很多古桥下面都悬有斩龙剑或者相应的阵法,就是防止走蛟从桥下通过。行云布雨的作用就是为了能够在它必经之地引云下雨,使得河水暴涨,这样它们才可以从桥上翻过去!” 柳向晚听完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说。 “原来如此,好神奇啊!可是,它们凭什么任你摆布?” 这两条已经具备灵智的大蛇,可不像是从小养到大的宠物狗,你让它往哪儿走,它就往哪儿走。 我打了个响指说。 “这个我自有办法,它们会乖乖听话的!” 柳向晚倒是也没有继续追问,看了看时间问我。 “现在差不多饭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 我们在当地的镇子上随便找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凑合着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后,走出餐馆柳向晚问我。 “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将手上擦过嘴的纸巾揉成一团,顺手扔进餐馆门口的垃圾桶里说。 “先回去,不过你要把老宅的钥匙给我!” 柳向晚当即皱了皱眉。 “你要一个人行动?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 “没有,阿姨还在医院,你二哥又腿脚不便,你应该多照顾着点儿,再说了这边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差不多了,经历了那场大战之后,那妖僧消耗一定不小,所以短时间之内不会兴风作浪 ,放心我有把握!” 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担心。 坐在回去的车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柳向晚说。 “向晚,那个……这一次行云布雨我需要申请点儿活动经费!” 双蛇映月的风水之地,距离见龙卸甲中间相隔好几百公里,我除了需要在一些特定的地方行云布雨,帮助这两条灵蛇穿河过桥以外,还有一些地方需要有人为的正确引导,所以我需要请帮手。 当然,叶九霄他们肯定是不错的选择,而且还是免费的,但是我却信不过他们,虽说他们感念我爷爷的恩情,但我爷爷已经死了,一切都无从考证,我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所以我需要找我自己信得过的人,因此自然也就需要一些必要的活动经费。 “要多少?” 柳向晚想都没想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认真开车,我能从她身上感觉到那种无条件的相信。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说。 “差不多得要十万吧!” 我说的十万其中还包括必要的交通费用,另外加上劳务费。 “那我给你五十万,资金宽裕点儿不至于束手束脚,再说男人在外不能太小气!” 说完,为了照顾我的面子,她还补充说。 “这些钱,都算是你预支的,以后你赚了钱我再从里面扣!” 我扭头看向她轮廓分明的侧脸,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开车呢!” 到市区后,我没有回学校,直接让柳向晚把我送到了她在东郊记忆广场那边的别墅,我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做,在学校寝室不太方便。 下车的时候,柳向晚从包里取出一张现金支票,签字过后递给了我。 我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问了一句挺土鳖的话。 “这个……怎么用啊?” 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支票,电影电视剧里面见得倒是多,但具体怎么用我还真不知道。 “很简单啊,这是现金支票,你也可以当成是现金,直接拿去银行柜台兑换就行了!如果你不会用的话,你等我一会儿,我直接给你送现金过来!” 我拿着支票弹了弹笑着说。 “不会可以学嘛!” 柳向晚莞尔一笑问我。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挑眉看了看别墅大门,坏笑着上前轻轻搂着她的腰肢贴在她耳畔小声说。 “要不把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柳向晚倒是会来事儿,侧脸轻轻在我的鼻翼上蹭了蹭,呢喃着说。 “好啊,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害怕又来个和尚敲门!” 一说到和尚,我都快有应激反应了,想起林素婉对我说的话,那份天灵造化还不纯熟,而且觊觎它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万一在关键时刻,突然再钻出个大光头来,给我吓出个男人不举可就麻烦了。 “算了……算了,来日方长!” 我轻轻推开柳向晚,其实口头上认怂,但我心里还是想勇往直前的,古时候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现在手上事儿比较多,等忙完过后,看我不让她吃俺老孙一棒! 柳向晚离开过后,我在寝室的聊天组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捡钱,速来!” 并逐一@了其余三个人 。 消息几乎秒回。 “捡钱?捡锤子,你他妈再不回来,劳资不给你写作业了!” 三个人只回了一条消息,说明三个人在一块儿。 我不慌不忙的发了一个定位,然后附带一段语音。 “白捡钱的兼职,别怪我不照顾你们,每人两万,要来就快点儿!” “?” “?” “两万?真的假的?刑不刑啊?” 猴子立马来了兴趣。 “刑个锤子,刚接了一趟活儿,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工作简单、没有风险!” 很快,阴阳人就发现了我的定位。 “卧槽,富人别墅区,元哥这是捞到票大的啊!等着,马上就来!” 自打上一次我替胖子解决掉身上麻烦之后,寝室里面三人就对我崇拜有加。 阴阳人还唆使我要不去天桥下摆摊儿招揽生意,横竖也比混个烂大学毕业证,找个966的工作被资本压榨来得强。 所以当我告诉他们有活儿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太大的怀疑。 “苟富贵,不相忘!哥们儿来了!” 第55章 引蛟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虽然我这三个室友除了找新番资源以外,基本上没什么特长,但咱们之间配合还是有默契的,至少人品我信得过。 趁着三人还没来之前,我先是去银行把支票给兑换了,不过却没要现金,这年头正经人谁还用现金啊。 存银行户头上,支付宝、微信都能用,不用找零还方便。 随后我又去买了一张十分详细的地图,除此之外还有必不可少的朱砂,以及画符所需要用到的纸张。 一切作罢之后,猴子的电话刚好拨了过来,我在别墅小区门口见到了三人。 “咋回事儿啊元哥?肥羊住这儿?” 胖子抬手指了指小区里面,先前在来的时候,他们听阴阳人说起过,能住在这里的人,那基本上非富即贵。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开口就给他们一人两万块的劳务费。 “你直接说,是要我们装神还是弄鬼?咱们肯定不辱使命!” 我抬手擂了阴阳人一拳,然后一左一右搂着胖子和猴子的肩膀,领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小区。 “不要你们装神,也不要你们弄鬼,咱们要干的活儿不在这儿!” 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别墅大门。 “别客气,当自己家!” “自己家?”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我有个漂亮的未婚妻,但是却不知道柳向晚是身价破亿的女总裁。 我倒是也没有解释,招呼他们围着茶几坐下。 “先不说这个,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来来来,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我展开旁边新买的地图,用手点在图纸上的西坪水库说。 “你们看好了啊,从这里开始,然后到这里结束,我要你们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一条相连的水路,不管顺流还是逆流!其中暗河以及要过桥的地方,需要特别标注,另外尽可能避开人多的地方!” 胖子搓着下巴看了看。 “这有点儿难度啊!元哥,你这是要干嘛啊?” “废话那么多,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去楼上有点儿事儿,别打扰我,晚饭之前一定要把两边相连的水路找出来!” 对此我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都是大学生,不至于连地图都看不懂,无非就是繁琐一些罢了。 我上楼把自己关进了主卧,现在我需要起符,这一次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种类也相较之前给杨芊芊办事儿的时候也更多。 除了行云布雨需要的引雷符、降雨符以外,还需要为两条灵蛇在地下河中指引方位,所以还需要引灵符。 由于所涉及到的面积很大,覆盖的范围也很广的关系,所以符箓的数量肯定不能太少。 另外,除了行云布雨以外,我还需要准备在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被打破之后,短时间内封印妖僧的符篆。 因为我现在还不是非常确定那妖僧究竟是灵体还是实体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要一颗红星两手准备,玄天镇灵符和幻灵镇尸符都需要准备。 好在的是,纸制符篆不会给我带来反噬,要不然我就要吐血身亡了。 我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之下,效率也得到了显着提升,一直到下午六点我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估摸着差不多够用之后,我开门下了楼。 三个人这个时候也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元哥你看看,这条路线能不能用啊?” 我两步上前,对照着他们用红笔标注出来的路线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其中有些疑惑的地方,三人还给我做了解释。 “很好,咱们先出去吃饭,回来再给你们说具体行动!另外明天你们都不能回学校,上课的事儿安排好没有?” “放心吧,我已经给几个寝室的同学打过招呼了,上课签到的事儿没问题!” 我带着他们出去吃了顿好的,胖子本来说喝点儿酒,我担心耽误明天的事儿,所以给拦了下来。 重新回到别墅,我给他们每人转了三万块钱,当作是活动经费。 “这些钱你们拿着,明天需要花钱的地方可能比较多,到时候多退少补!” 本来我的预算是给他们一人一万块钱的劳务费就行了,现在柳向晚的给的活动经费充裕,我也不能亏待了几个哥们儿。 看着手上刚刚到账的三万块钱,三人全都傻眼了。 “元哥,来真的啊?” 虽然我之前说给他们每人两万劳务费,但他们其实没放在心上,除了帮我忙以外,还抱有猎奇的心理。 现在看着真实的到账记录,反而让他们觉得心里不踏实,毕竟三万块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我当然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不外乎还是“刑不刑”的问题。 我招呼三个人又一次围到了那张地图旁边。 “过来过来,放心绝对不违法乱纪!胖子,你记住了,今天晚上子时之前,你必须要在洛水镇的这座桥上,把我给你的符纸贴上去,点五根香请桥神开路!等到五根香烧完之后,你会看见天空乌云密布,这时候你要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走,就是这里,同样的方式!除此之外,这里有一条地下水脉,你需要从水的源头开始,自西向东用竹竿做好标记,每一根竹竿上要贴一张引灵符,一直要顺着这条地下暗河,把标记一直做到暗河的出口处! 记住了,你需要在八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奔袭将近两百公里,并且把我安排的事情滴水不漏的做好!一直到这边滴水崖,你见到猴子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猴子的任务和胖子差不多,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你这个时候已经是白天,并且你所需要负责的区域人口最密集,你的行为可能会遭到当地人的阻碍,所以你需要疏通必要的人际关系,如果钱不够可以找我要!” 听我说到这里,三个人都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容易了,除了覆盖的范围广以外,这时间上还得算好,不能跑错了地方,要不然准碍事儿。 猴子眨巴眨巴眼睛说。 “既然白天可能会有人找麻烦,那为什么不能和胖子一样晚上来啊?” 我摇了摇头说。 “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而且我们只是借道不能做太久的停留,胖子那边一旦开始,就一直要到阴阳人那儿才能停下来,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随后,我又把阴阳人需要负责的区域,以及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标注了出来。 “你们都了解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问,如果没问题的话,马上就准备出发!” 胖子赶忙举手问。 “元哥等一下,我想问我们这是在干嘛呀?” 其余两个人也纷纷看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深深吸口气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 “引蛟!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应该会看见,不过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随时保持联系,一切就摆脱了!” 我学着叶九霄他们的模样,给三个人拱了拱手! “我再熟悉一下,我会从这儿开始对吧?” “这边这条河是要逆流而上,我应该从这里出发!” 看着三个人各自规划熟悉着自己的路线,我长长的出了口气。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的话,其实应该让他们提前去现场探探路! 不过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56章 水中烧香 差不多又用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个人才终于把自己要走的基本路线梳理清楚。 虽然我这三个室友宅是宅了点儿,但宅并不代表不靠谱,在搞清楚路线之后,便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胖子距离最近,但是他开始的时间也最早,其余两个人也连夜赶到他们各自的出发点,具体熟悉当地情况,以便做好充足的准备。 我们在微信聊天组里面时时刻刻保持着联络,遇到突发情况及时沟通。 等到三个人各自搭上网约车,我也拿出手机拨通了叶九霄的电话。 “叶叔,能不能来一趟昨天晚上的老宅?” 我准备利用符篆短时间封印妖僧,等到两条灵蛇接续好龙脉,在见龙卸甲的风水宝地里面,重新形成一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用以彻底封印妖僧。 到时候两条灵蛇将不再需要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龙脉足以给它们足够的滋养,让它们维系双蛇映月的稳定,以保证妖僧无法脱困。 但是关于昨天晚上那妖僧究竟消耗多少,还有没有余力兴风作浪,我不是非常肯定。 所以我要叫上叶九霄他们,以确保万无一失。 “小少爷有什么安排?” 我单手插兜清了清嗓子说。 “我感受到那妖僧的封印有所松动,所以我打算赶在佛门高人来之前,加固封印,需要你们的帮忙!” 我并没有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当然除了有信不过他们的因素以外,还有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把他们当成了工具人。 “哦?好,我通知他们!具体什么时候?” 叶九霄在电话那端语气显得十分严肃。 我看了看时间说。 “一个小时以后!我在老宅等你们!” 挂断电话,我深吸口气,关好别墅的灯,叫了一辆网约车直接前往了老宅。 我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推开老宅的门走了进去,一切还是昨天的破败模样。 估摸着要修复得花不少钱,而且前提是今天晚上别再打一场,要不然干脆推倒重建得了。 我走到那口鱼缸旁边,指尖轻轻划过鱼缸边缘,那些被灰尘遮盖的佛文随即露了出来。 虽然不知其意,但是仅从古朴生动的形状上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庄严肃穆的感觉。 除此之外,我倒是并没有感受到那妖僧的气息,似乎昨天晚上以后,他就消失了一般。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抬手轻轻拍在鱼缸之上,一声闷响过后,鱼缸的水面震荡出一圈涟漪,发出阵阵嗡鸣。 但是周围却没有任何变化,按照之前的推测,如果那妖僧就是被封印在这口鱼缸下面的话,现在没反应,那他就应该已经处于沉睡状态。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弟子,声势不小,看上去像是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小少爷,情况怎么样了?” 别看阴古老人看上去一把老骨头,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 “暂时没什么事儿,找两个人搭把手,把这鱼缸挪开!我要在封印物上面加一道封印!” 叶九霄没有迟疑,大手一挥。 “来两个人!” 很快门外挤进来两个人,叶九霄指着旁边的那口鱼缸说。 “把鱼缸挪开!” 两个人抱拳点了点头,活动活动膀子走了过去! 我扫眼看着三个领头人说。 “待会儿或许会发生一些意外,届时还望三位能搭把手!” 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还在,加上昨天晚上对妖僧的消耗不小,所以即便我现在打破了阵眼,妖僧也不至于完全脱困。 不过一颗红星两手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叶九霄三个人点了点头,摆开架势,退到旁边随时准备动手。 负责挪动鱼缸的两个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就位,那口鱼缸并不算大,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激烈打斗,使得里面的水部分溢出,目测来看两个成年人即便不能直接抬起来,但想要挪动应该并不难。 可谁知道,两个人憋得面红耳赤,手上青筋暴起,那口鱼缸愣是纹丝不动。 看到这里,叶九霄不乐意了,上前两步抬腿两脚踹在两人的屁股上。 “没吃饭啊?” 这是他的人,本来想在我面前表现表现,结果演砸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骂完,叶九霄又大手一挥,冲着外面吼了一嗓子。 “再来两个人!” 说完,骂骂咧咧的退到一边儿。 “我还就不信,你能焊死在地上!” 我单手拄着下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这时候四个人捧着鱼缸眼神交互大喝一声一起用力,我仿佛都能听见他们咬紧牙关的“咯咯”声,但是那口鱼缸依然一动不动。 叶九霄见状又想上去踹人,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叶叔!” 我摆了摆手,示意四个人退一边儿去,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们不存在出工不出力的可能,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这口鱼缸身上。 “这口鱼缸,被东西压着,所以挪不开!” 苏媚眨动着灵动闪亮的桃花眸说。 “有东西压着?邪气还是鬼气?为什么我们看不见?” 他们都是玄门中人,而且道行不浅,所以不论是邪气、阴气还是鬼气他们都有办法洞察。 我摇了摇头说。 “都不是!但它又确确实实被东西压着!” 关于这种被东西压着的说法,我记得还是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爷爷去给人操办丧事的时候遇到过。 那一次死者是个溺亡人,淹死三天才被人从河里打捞起来,尸体都已经被泡得发胀发白面目全非。 爷爷按照正常的丧葬流程,可是最后却在起棺的时候出了问题。 八个身强体壮的抬棺匠,愣是把棺材抬不起来,当时主家和宾客都意识到不对劲,忙问我爷爷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不慌不忙的点燃旱烟,坐在墙边的高凳上抽了一口说了三个字。 “鬼压棺!” 大概意思就是说,那死者怨气太大,死得不甘心,不愿意离开。 随后我爷爷让主家,去死者淹死的河里面,打桶水回来,接着让死者的子嗣点燃香倒插在水桶里。 还说,什么时候那香要是能在水里不灭,这事儿什么时候就能了。 当时主家一听就觉得没戏,那水火不相容的道理谁都懂,这不是消遣人吗 ? 可我爷爷毕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先生,他跟人办事儿从来没出过纰漏。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主家还是照办了,让死者年仅五岁的儿子,跪在水桶前一遍又一遍的点着香。 我记得很清楚,那孩子在大人的引导下一遍又一遍的往水桶里面倒插着点燃的香,估摸着点了能有上百柱香过后,那落在水桶里面的香没有发出“滋啦”的声音,这意味着香遇水没有熄灭。 紧接着,主家人就看见,那柱香在没入水中以后,香头依然冒着火星,青烟袅袅娜娜的升腾,在水面鼓起一个个白色的烟泡。 见到此情此景,我爷爷深吸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到一炷香烧完后,爷爷让主家把那桶水淋在棺材上,然后招呼抬棺匠,起棺! 说也奇怪,这一下八个抬棺匠不费吹灰之力就抬起了棺材。 当然,虽然同样都是被东西压着,但是眼前的这口鱼缸与那口棺材有相同之处,但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第57章 风水堪舆术 鱼缸是漏斗状,本来就容易盛放物品,而这口鱼缸恰恰处在双蛇映月的风水阵眼之上。 所以,真正压住这口鱼缸的东西,并不是我们寻常所理解的阴气、邪气亦或者是煞气和鬼气,真正压住这口鱼缸的应该是双蛇映月汇聚于此的风水之气。 这也正是苏媚他们看不见的真正原因,同时我想也是这个阵法的精妙所在。 试想一下,谁家不得出那么一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如果这口鱼缸没有被风水之气压着的话,估摸着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打翻多少回了。 “那现在怎么办?” 阴古老人出于本能的看向我,要我拿主意。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样……你们在这儿结下一个天罡地煞阵,我去去就回!” 我只需要打破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就不会有源源不断的风水之气汇聚于此,自然而然这口鱼缸也就能顺利挪动。 但是这个办法多多少少有些冒险,因为我现在还不是非常确定那妖僧的状态究竟如何,在这种情况之下打破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也就意味着整个封印的失效。 如果届时我不能联合他们一同封印妖僧的话,极有可能会产生一些无法控制的连锁反应。 不过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因为我根本就感受不到那妖僧的气息。 我转身走出大门,叶九霄等人开了车,我让其中一个司机把我送去了阳河村,也就是之前我在水库遇见的那个老人告诉我的另外一个龙井台所在的村子。 下车过后,我让司机在车上等我,又管他要了一包烟,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村口有不少吃过晚饭摇着蒲扇纳凉唠嗑的村民。 我上前找到两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根儿烟,打听了一下关于龙井台的具体位置。 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还没有被打破只是失衡,所以白蛇不在奇点位,但黑蛇肯定在龙井台。 我找不到白蛇,只需要找到黑蛇就行,二者相辅相成,黑蛇一旦动身离开,自然也会带上白蛇。 “龙井台啊?小伙子你找那地儿干嘛啊?” 我笑着扯了个谎。 “我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这不有个栏目叫走近科学吗!我们听说这里有关于龙的传说,所以想做一期相关的科学报道,今天我就是过来了解一下大概情况的!” 旁边一个皮肤黑得发亮,龇着满口被烟熏得发黑的烂牙,点燃我递给他的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的时候,还能闻到让人作呕的口臭。 “走近科学啊?哎哟,小伙子诶,国家的事情我本来不该多嘴,你们要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哟!那个龙井台当真是有龙的!” 我心说,要是没有我还不来了呢!看看时间,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好几个小时,倒是也不着急! “真的有龙?能不能说来听听!” 我一边好奇的问着,一边又给围观的几个人递了一轮烟,华子对于他们来说是稀罕玩意儿,所以一个个全都接过去,或是点燃,或是夹在耳朵上。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另外一边一块被磨平的石头上,摆出洗耳恭听姿态的同时,也给刚才那大爷拉开了距离。 他嘴里喷出的那核武器,我是真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送走。 “我们这边看到过的人可不少!每次到了电闪雷鸣的时候,在那个雷声里面都会听见龙吟!” 说着,那人还像模像样的学着给我叫了两声。 “是一条黑龙王,最近这几十年见得比较少了,以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在那边的牛背山上,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月亮高挂的时候,都能看见黑龙王!那头在清溪里面喝水,尾巴还在山上的龙井台,起码能有好几百米!差不多水桶粗细吧!” “什么水桶粗细,那是井口粗细!以前有人在山里面捡到过黑龙王褪下来的皮,肯定不止水桶粗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干净,临了还意犹未尽的问我,电视台的什么时候来做专访,什么时候播出,在哪个电视台播出。 我告诉他们,关于这些还需要电视台那边的审核,具体怎么样我暂时也还不知道。 我顺着山间小路,往西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终于找到了当地人口中所说的牛背山。 在牛背山靠近山顶的一个天然陷坑里面,我看到了被枝繁叶茂的树木所遮蔽的龙井台。 整个龙井台呈六边形,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竖井,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至于佛文,可能由于年代久远,日晒雨淋的关系,倒是分辨不出来。 借着月光我踮脚往里面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底,倒是给人一种被下面一双不善的眼睛盯着芒刺在背的感觉。 我深吸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晚上十点刚过,再有一个小时便是子时。 我扫开龙井台旁边的枯枝败叶,又从旁边捡来了一块块大小适中的石头,摆出了一个两仪阵,我要使用堪舆之术,与这条黑蛇进行交流。 当然这种交流不可能是言语层面,即便这条黑蛇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灵智,但也不可能听懂人话,更不可能用人话回应我。 所以这种交流是精神层面的交流,堪舆术本身其实就是将自身化作周围风水的一部分,自然而然也就可以在精神层面与此方天地的风水进行交流。 一切作罢之后,我在微信聊天组里面发了条消息 ,并特别@了胖子。 “胖子,准备好了没有,我这边要开始了!” 胖子的消息几乎秒回。 “准备好了,我这就点香!” 紧接着猴子也发来消息。 “胖子,记得录个视频啊,我们也好参考参考!” 很快胖子就在聊天组里面发出了一段点燃无根香的视频,我深吸口气,把手机放在旁边盘腿坐在两仪阵中,双目微闭观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龟壳。 慢慢儿的,周围山川地脉的轮廓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随着堪舆图的逐渐浮现,我看见就在我的身下盘着一条体型硕大的黑色巨蟒,它的身体蜿蜒扭曲,蛇信伸缩间,正从前方的龙井台缓缓游了出来! 第58章 血棺 尽管我知道这是风水之灵,尽管我知道它已经具备了灵智,尽管在当地人的口口相传中,并没有听说过关于它伤人的事迹。 可当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从体型来看,它一口吞掉我,估计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屏息凝神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颗金豆从我的头顶挣脱,跳跃着在空中拖拽出一道弧形的金线,最后落在了那条黑蛇的眉心。 金豆瞬间炸散,化作金色涟漪,继而缓缓隐匿。 待到金色光晕完全消散之后,我与这条黑蛇之间,也随之建立了某种精神层面的沟通。 黑蛇吐血长信探出脑袋缓缓靠了过来,虽然是在堪舆图中,但我知道实际上它也确确实实和我近在咫尺,因为我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气息。 我收束心绪摒弃内心的恐惧,将自己的意念传达给了面前这条黑蛇。 虽然说这条黑蛇因为已经成为风水一部分的原因,现在诞生了灵智。 但是具备灵智和聪明那是两回事儿,所以本质上来说,还是比较容易沟通(忽悠)。 当然我之所以有把握做这件事情,除了知道它灵智初生比较单纯以外,还有一点,我的手上有它们没办法拒绝的诱惑:化龙! 这两条与风水同化的大蛇,隐隐已经有了成蛟的迹象,但是蛟和龙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人有多渴望长生,蛟就有多渴望化龙。 只不过化龙的风险,对于它们来说却是九死一生,蛟如果千年还不能化龙的话,那将会遭到天劫的洗礼,死于雷火之中。 而现在我要利用它们接续龙脉,这本质上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它们可以利用龙脉之灵,经过百年修炼长出犄角、更换鳞片,最后成为真龙。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的引导之下,那条黑蛇大蛇从龙井台下整个爬了出来,硕大身躯搅动周遭的树木,枯枝败叶翩翩翻飞。 在稍作犹豫过后,那条黑色大蛇调转身躯,吐着长信朝牛背山的另外一边穿梭,那是清溪的方向。 在堪舆图中感受到它已经潜入清溪,我深吸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它消失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地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 我长出口气,拿出手机在聊天组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胖子准备好了没有,来了!” 从我们之前规划好的路线来说,两条蛇会顺着清溪逆流而上,从时间上来算不会超过半小时,应该就会抵达胖子所在的位置。 “准备好了,这他妈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 ,得亏是我底盘稳,要不然都飘天上去了!” 这一次胖子发来的是语音消息,声音中还夹杂着狂风骤雨的咆哮声。 行云布雨会使得走蛟的路径上突降暴雨致使河水上涨,所以这属于正常现象。 我站在牛背山的山顶,手搭凉棚朝着胖子所在的方位极目远眺。 隐隐能够看见那边的天空乌云密布,电光闪动! “胖子,赶紧继续!” 我担心胖子会手忙脚乱,所以提醒道。 “放心吧,我已经走了,那洪水就好像追着我屁股在跑一样,嘿,别说还挺刺激!” 我刚还想说两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叶九霄的电话。 “叶叔,出什么事儿了?” 不出所料的话,现在方圆几十公里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已经被破了,换句话说,老宅中风水阵眼上将不再会有源源不断的风水之气汇聚。 这也就意味着,失去了风水束缚的妖僧,存在脱困的可能。 “小少爷,那鱼缸自己冒起来了!” 我微微皱眉,一边往山下赶,一边问。 “说清楚些!” 叶九霄说:“就是那口压着封印物的鱼缸,就在刚才它被一口竖葬的黑漆大棺材给顶起来了!我估计那妖僧多半就在棺材里面!” 院子里面藏匿着一口棺材,而且还是竖棺,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要说这竖棺其实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丧葬形式,死者不能平躺在棺材里面,需要用麻绳捆绑住双膝和脊背,让其站立在棺材之中。 会用到竖棺的机会其实并不多,要么,死者的长眠之所风水之位的局限性很大,换句话说可以使用的风水位很小,所以只能将棺材竖着放。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九叔《僵尸先生》里面的蜻蜓点水穴,蜻蜓点水的面积很小,所以棺材只能竖着放。 还有一种原因,直立竖棺点穴引脉,老宅之中那口棺材所在的位置乃是双蛇映月的风水阵眼,因此竖棺的出现倒是合情合理。 “那妖僧脱困了?” 我有些担心的问道,同时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额……倒是没有,甚至我们依然感受不到有任何威胁,就像是一口普通的棺材一样!” 从语气中,我能听出叶九霄对此也有些纳闷儿,刚开始棺材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他们吓了一大跳,结果却是虚惊一场,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虚惊一场。 “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我放着小跑到了村头,催促着司机开车,一路无话。 等我赶回老宅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叶九霄、阴古老人和苏媚三个人围在那口黑色棺材周围,不敢有丝毫懈怠。 被那口棺材顶起来的鱼缸摔碎在了旁边的石板上,两条锦鲤早就已经断绝了生机。 “小少爷,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儿,大量片刻过后,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太极印,缓步上前,抬手轻轻拍在了棺材上。 太极印在棺材板上短暂浮现,随后消失于无形。 但是棺材却并没有任何动静,不过我却感觉到手上有些粘乎乎的,抽回来一看,手上黏着黑乎乎像是淤泥一样的东西,我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口棺材曾经用鲜血浸泡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在丧葬习俗里面,如果人在下葬之前就有尸变的迹象,那就需要做一些镇尸的处理,其中就包括鸡血封棺。 但如果仅仅只是用血淋在棺材上的话,最多只会形成一层薄薄的血渍,不会像眼前这口棺材一样,覆盖这么多的血泥。 所以我判断,这口棺材绝对用鲜血浸泡过,这是血渍在渗透进棺材板儿里面之后,埋在地底经年累月受到地气影响,又重新浮于棺材表面的体现。 不仅如此,如果我怕判断没错的话,当初浸泡这口棺材所使用的可不是什么鸡血,极有可能是人血,而且还是初生婴儿的血! 第59章 鬼佛 我之所以这么断定这是婴儿的血,那是因为我从这些血泥中闻到了胎衣和羊水的气息。 由此可见,这些婴儿应该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杀害,用他们的血来浸泡这口棺材。 想到这里我眼角止不住的抽搐,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要浸泡这么大一口棺材,那得需要多少初生婴儿作为代价,施术之人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我双拳紧握,沉声说。 “开棺!”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封印着一个怎样的邪物,以至于不惜以牺牲那么多初生婴儿作为代价,也要将其封印。 三人有些迟疑,察觉到我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所以苏媚说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轻浮。 “小少爷,就不怕开棺之后,出什么意外?” 我微微摇了摇头。 “刚才我已经用太极印试探过了,棺材里面感受不到邪气,至少短时间之内,应该是安全的!” 由此推断,大概率这妖僧应该是已经处于沉睡状态。 听了我的话,叶九霄亲自动手,用手中的刀插进棺材缝里用力一撬,只听得“砰砰”几声,随着棺材钉被弹飞,棺板也随之“吱呀”一声轰然倒在了地上。 空气中霎时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我下意识捂着鼻子,微微皱眉朝棺材里面望去。 这就看见棺材里面坐着一具尸体,一具婴儿的尸体。 这倒是跟我之前的猜想相差甚远,我以为尸体应该是站着,但他却是坐着,就像是老僧入定一样的坐着。 除此之外,我从来都没有设想过,这口棺材里面会收殓一个婴儿的尸体。 正当我有些狐疑捉摸不定的时候,大概是随着外界空气的汇入,那具婴儿尸体的身上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黑色的皮肤表面先是泛起了淡淡的猩红,随后折射出暗黄色的金属光泽。 看到这里我倒是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阴古老人却惊呼道。 “黑金鬼佛!” 我本能的扭头看向阴古老人。 “黑金鬼佛?什么是黑金鬼佛?” 阴古老人古井无波的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忌惮之色,紧了紧手中的拐杖,沉吟片刻说。 “我也是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黑金鬼佛不是寻常的泥身佛,这是一尊肉身佛!利用夭折的婴儿炼制而成,在练成之后鬼佛的身体表面就会呈现这种若隐若现的金色,主要是用来封印强大的灵魂!从这尊鬼佛的大小来看,我估计应该是一个快要足月的胎儿,通过人为的方式让孕妇流产,所以他本身的怨念就很重,可以对灵魂起到很好的镇压作用!” 听到这里,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快要足月的婴儿炼制鬼佛,又利用那么多婴儿的血封印棺材。 我想到的不是被封印在这尊鬼佛体内的妖僧有多么强大,我想到的是手段的残忍。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普度众生的佛门,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事情已经相隔久远,我不知道真相,也没必要知道真相,因为已经毫无意义! 我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玄天镇灵符和幻灵镇尸符,因为鬼佛本身具备实体,只能用镇尸符封印,但是囚困在他身体里面那妖僧的灵魂,则需要镇灵符来封印。 我抬手用力一挥,两张符纸破空而出,分别落在鬼佛的眉心和胸膛之上。 随后,我又从指尖逼出两滴精血,屈指弹出点在两张符的符头之上,鲜血迅速晕染,片刻便将纸符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一切作罢,我拍了拍手对身后的人说。 “我已经在这尊鬼佛身上加固了封印,重新盖上棺盖,等佛门高人来就行了!”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尊鬼佛悄悄偷走。 至于到时候佛门中人赶来找不到封印物,我也只能两手一摊表示什么也不知道,毕竟那鬼佛可是长着两条腿,不排除跑路的可能。 重新封好棺盖,关上大门,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聊天组里面的情况,胖子办事儿还算利索没有出什么纰漏。 而有了胖子在前面打头阵的经验,猴子和阴阳人也开始未雨绸缪,能提前布置好的,尽量提前布置好。 看着一切进展还算顺利,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给柳向晚发了一条消息。 “睡了没?”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过,我靠在车后座上,一时间困意袭来。 我以为柳向晚已经睡了,结果消息秒回了过来。 “没呢!情况怎么样啊?进展还顺利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消息刚发过来,紧接着手机屏幕上柳向晚的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我摇下车窗,让窗外的冷空气透进来,使自己清醒一些。 “喂!你在哪儿呢?” 柳向晚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关切。 “没事儿,一切进展顺利,我正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阿姨情况怎么样?” “先前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有些提不起精神,现在又睡了!” “我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医院,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有点儿事情要和你说!” 约莫半小时后,我在医院门口见到了柳向晚,或许是因为晚上有点儿冷的关系,她穿上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运动外套。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睡觉!” 说着,柳向晚就从包里面拿出了车钥匙。 我深吸口气,强行打起精神说。 “平时也没少熬夜习惯了,长话短说,你能不能找到一个信得过的人,一定要是你绝对信得过的人,而且胆子要大!不怕鬼神!” 柳向晚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倒是能找到,你要做什么?” 我说:“你现在让他立马去你外公的老宅,院子里面有一口黑色棺材,让他把这口棺材连夜送到你爷爷的墓地,扔进我们当时停车的那挂瀑布下面,整个过程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柳向晚微微皱眉。 “棺材?那老宅子里面怎么会有棺材?”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事后我会给你解释清楚,记住了这个人一定要信得过,而且切记不要打开棺材,一切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说完我看了看时间,轻轻整理了一下柳向晚的衣领,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还有别的事情,你回去早点儿休息!” 尽管胖子三人我能信得过,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难免手忙脚乱,现在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要赶赴前线,以备不时之需! “可今天过后,你还要接续龙脉,不提前休息好怎么行?” 柳向晚有些不放心的拉着我的手,现在是凌晨,从时间上来算,明天就是她招婿的日子,我更需要养精蓄锐才对! 我伸手捧着她的脸蛋儿,大拇指轻轻婆娑着说。 “我这不就是在做准备吗,放心你是我老婆,谁也抢不走!”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反正现在妈妈已经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柳向晚任性的拽着我的手不放。 我想了脑子里灵光一闪说。 “我这是要去赶蛟,你要是不怕的话,现在就走?” 一听“赶蛟”,柳向晚的脖子本能的缩了缩。 “大蛇啊!那……那还是算了吧!” 恰好这时候我叫的网约车来了,我对她挥了挥手说。 “快回去吧,等我好消息!” “等一下,那你把这叫外套带上!” 柳向晚脱掉身上宽松的外套塞给了我。 手里抱着残留她体温的外套,我顿时心里暖洋洋的,这么好一个姑娘,我又怎么会看着她输呢! 第60章 加钱 上车我直接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手机听筒里面传来一声撕裂天空的雷响。 紧接着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元哥……啥事儿啊?” 胖子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再加上他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所以只能勉勉强强听清楚他的声音。 “你把位置共享打开,我正在过来的路上!” 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朝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对我说。 “我手机快没电了,位置共享开不了多久,你大概多久能到?” 我在心中暗自估算了路程说。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两个小时左右!” 电话那端,胖子想了想回答道。 “你直接去水定坨,我估计那个时候差不多到那儿!先就这样挂了,妈的都追我屁股上来了!” 说完,也不管我还有没有话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胖子这第一棒是最具挑战性的,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再加上给他准备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也最担心。 不过现在看来,胖子比我想象中的靠谱,这一点从他脱口而出让我在水定坨等他就能看出,他把他要走的路线,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我一边打开手机地图,一边对前面的司机说。 “师傅去水定坨!” 司机“嗯”了一声,扭了扭头说。 “不是去洛水镇吗?我跟你讲,更换目的地可是要加钱的!” 我头也没抬的看着手机屏幕说。 “那就加!” 现在我也懒得跟他讨价还价,从手机地图上的显示来看,等胖子跑到水定坨的时候,他的任务就已经基本上完成了三分之二。 借着这个机会,我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因为心里装着事儿的关系,睡肯定是睡不着。 网约车在月色苍茫的国道上风驰电掣,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雷响。 “那边肯定又有人发毒誓遭雷劈咯!” 网约车司机摇下车窗,惬意的点燃一根儿烟提提神,望着不远处一道道亮蓝色闪电肆虐的天空,说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闲话。 我倒是没有搭话,这个季节遇到这种天气确实有些反常,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途经的地方,就会出现一个个让人半信半疑的传说故事。 正当我打算没事儿跟司机闲聊两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胖子的电话。 “喂,胖子!” 电话那端传来胖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元哥,你这会儿在哪儿呢?他妈的我叫的这狗屁黑车陷泥里面爬不出来了!” 胖子这第一棒前前后后加一块儿足足能有将近两百来公里。 这么长的距离,不可能全靠两条腿儿,大部分还是得靠车。 本来他花了两千块钱,叫了一辆黑车,可谁知道由于暴雨使得道路泥泞,车陷在黄泥里面爬不出来了。 最要命的还是,大晚上的一时半会儿也叫不来车,眼看着身后汹涌的洪流眨眼便到,胖子给我打来了求救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三洞桥,这边有一个土地庙,我就在三岔口的位置,上游的洪水都快把土地庙给淹了!” 我抬眼问驾驶座上的司机。 “师傅,这里距离三洞桥有多远?” 司机一听皱了皱眉头。 “你又要改目的地啊?” 我也没跟他多说废话,简单明了的两个字。 “加钱!” 反正柳向晚这一次给我的活动经费比较充裕,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大手大脚。 “你等一下,我看看!” 司机放缓车速,打开地图输入“三洞桥”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 “倒是不算太远,也就十来公里,但这是直线距离,那边有个渡口,白天的时候才能过,晚上过不了,如果要去的话需要绕行,少说也得一个半小时!” 一听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顿时心都凉了大半截,我现在赶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跟胖子现在属于一个在河东一个在河西,直线距离不远,但想要汇合需要绕很长的路。 可能有人会问,胖子不就在三洞桥吗?直接从桥上过不就行了吗? 照理来说确实是这么个理,可要知道三洞桥那是在古时候修建的桥,顶多只能允许摩托车通过,再加上上游的洪水势必马上就要漫过桥身,别说是摩托车了,就算是徒步也走不过去! 我把我这边的情况如实告诉了胖子,胖子深吸口气说。 “元哥,你别着急,你还是去水定坨等我,我自己想办法!” 话音刚落,胖子又挂断了电话。 我手里紧紧攥着手机,这深更半夜,人生地不熟的,胖子能想什么办法啊? 我焦急的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看,距离胖子下一个点足足还有四十多公里,就算胖子是长跑冠军也肯定赶不及。 突然我眉头微微一皱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司机说。 “师傅,去康树村要多久?” 胖子的下一个点在康树村,而他已经决定从三洞桥离开,这说明三洞桥的事儿他已经处理完了。 如果我能赶在两条灵蛇抵达康树村之前赶到,一切就还来得及。 “你这人可真怪,怎么一会儿又变啊?” 我依然没有废话,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 “加钱!” 很快,在钞能力的催促之下,司机很快就规划好了路线。 “康树村的话,需要一个多小时和去三洞桥差不多!” 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 “开快点儿,就去康树村,我给你加钱!” 司机乐见其成的笑了笑,脚下油门踩得更狠了一些。 与此同时,我找到胖子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本来是想告诉胖子不用那么着急,结果居然关机了,要么是手机电量耗尽,要么就是进水了! 不过我相信胖子,在必要的时候应该知道先保护好自己。 一路无话,尽管原本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赶到,但似乎还是为时已晚。 等我到的时候,洪水已经彻底吞没了康树村的那座古桥。 而让我赶到有些惊喜的是,胖子居然赶在我之前已经来到过这里,并且提前完成了任务! 看到这里,我长出了口气,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顶着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车里。 “走吧,我们直接去水定坨!” 司机刚点燃一根儿烟,结果见我又走了回来,又要去水定坨。 “我说你这让我带你来这儿干嘛来了?是看这桥,还是看水啊 ?” 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挑眼朝着不远处的古桥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吓得他夹在手上的烟头随着手的一哆嗦直接掉在了地上。 “喔尼玛,那是什么玩意儿,快看快看啊!” 第61章 有惊无险 我顺着司机的目光望过去,借着闪电划过夜空带来的亮光,正好看见一个硕大的黑色巨物从桥上翻越而过,滚圆的身躯在黑夜中山折射出黑油油的亮光。 看到这里我倒是没有如司机一般惊讶,因为这本身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反而心里有些着急。 因为这两条灵蛇来得实在是有点儿太快了一些,虽然我现在并不知道胖子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从天空中遍布的乌云大致能推测出,胖子应该刚从这里离开不久。 而走蛟一旦开始,中途是不可以停留的,换句话说如果胖子不够快的话,很快就会被这两条灵蛇追上。 到那个时候前方路还没有开拓,两条灵蛇极有可能会迷失方向,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催促司机说。 “赶紧开车,下一站,水定坨!” 司机这个时候还没有从颠覆性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处水面上,因为那条黑色大蛇的经过而留下的扩散状涟漪。 “那……那玩意儿,是龙?” 我看见司机的喉结用力翻滚一圈,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色彩。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哥,那不是龙,那是蛟,会吃人的,咱赶紧走!” 一听说会吃人,司机猛然间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 “对对对,赶紧走赶紧走!” 随即一拧钥匙,脚下没轻没重的一脚油门儿,破捷达愣是让我体验了一把兰博基尼的推背感。 我一边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儿,一边拿出手机在聊天群里面对猴子说。 “你那边要提前准备好了,时间提前了!” 大概只过了十来秒的时间,猴子和阴阳人的消息同一时间跳了出来。 “到哪儿了?” “情况怎么样?胖子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输入信息道。 “放心,胖子遇到点儿麻烦,不过没掉链子。我现在正在赶往他那边的路上,你们提前做好准备就行了!” 因为下一棒就是猴子的关系,一听说胖子那边出了点儿意外,这时候他有点儿紧张起来,在聊天组里面问道。 “准备倒是准备充分了,可会不会有突发情况谁也不知道!那胖子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啊?” 我简单把胖子叫的车陷进泥里这事儿说了一遍,听完过后猴子说。 “这倒是没想到,那我能多叫个车不?不知道活动经费允不允许?” 多叫辆车其实也多不了几个钱,我倒是不介意,只要能顺利把这趟蛟走完,开直升飞机我都没意见。 几经辗转我们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水定坨,刚好看见胖子正在做行云布雨的相关仪式,在他旁边还停着一辆有些破烂,甚至连牌照都没有的摩托车。 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斜靠在摩托车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身后雷神大作,眼看着暴雨将至。 我放着小跑过去,在路过那干瘦老头的时候,还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胖子!” 胖子跪在地上刚点燃香,扭头看见是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我借着胖子放在手边手电筒的微弱光亮板看见,他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淤青,胳膊和脸上大大小小带着数十道划痕。 估摸着这小子为了赶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元哥,你可算是来了!” 胖子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他,靠近一些不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淋透,都能拧出水来。 “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有些疼,胖子的脸抽了抽说。 “没事儿,先前不小心脚下没站稳栽沟里面去了,可能崴了脚!” 我用力架着他,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这哥们儿说实话太讲义气了。 “胖子,谢了!” 说话的时候,我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这要是让胖子的爹妈看见,还不得疼死。 “元哥,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胖子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你交代的事情,我能不给你办漂亮吗!” 随后,胖子的嘴斜了斜,倒抽口凉气,从胳肢窝下面扯出一个塑料密封袋,因为他知道会下雨的原因,担心打湿了必要的香和符纸,所以用密封袋提前装了起来。 “元哥,接下来我可能坚持不住了,后面还有三座桥,一条暗河,可就交给你了!” 我接过塑料袋点了点头。 “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先去车上再说!” 我扶着胖子往车上走,在经过那辆摩托车的时候,胖子拉住了我。 从我手中接过塑料密封袋,打开过后在里面数了五百块钱递给那老大爷。 “大爷,谢了啊,这是五百块钱你数数!” 之前在展开行动之前,三个人合计的时候商量过,身上需要带一部分现金,方便点儿。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先前胖子手机关机之前,他不是说叫的那辆车陷进泥里面了吗。 当时胖子在知道我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的时候,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本来他都算靠两条腿儿跑过来的。 结果正好看见喝了夜酒骑着摩托车在田埂上一晃三摇的这个大爷,二话不说直接拦下摩托车,以五百块钱的价格让这个大爷送他过来。 虽然最后胖子是赶到了水定坨,可想想都知道这个过程绝对足够惊险。 一辆没有拍照的摩托车,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糟老头子,外加还抄近道走小路。 我只说,一个敢骑一个敢坐! 我把胖子放在车后座上,让他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担心着凉感冒,我又把柳向晚给我的外套扔给了他。 坐上车我对司机说。 “开车,去……” 一时半会儿我还想不起来下一站是哪儿,刚想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看看,胖子在后面直接说。 “鹤怀庄观星岭!” 司机挑眉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这儿。 我放下手机说。 “嗯,就去鹤怀庄观星岭!” 接下来的三站进展都非常顺利,等我们看见猴子的时候,东边的天空也刚好露出了鱼肚白,天终于快亮了! 我付了车钱,然后让司机把胖子先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望着捷达远去的尾灯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回身对猴子说。 “我们走吧!” 猴子这一段路是白天,而且人口相对比较密集,可能人为上的困难,要远远大于地形上的困难。 所以我打算跟他一块儿,以免节外生枝! 第62章 这外国妹子真好看 本来我以为猴子这一段路程可能会遇到很多人为的阻碍,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段路程相较胖子的开头,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我一开始认为,猴子这一段路程由于是白天的缘故,所以当地人或多或少可能会增添麻烦。 显然猴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是把烟开路酒搭桥这一套传统人情世故玩儿得明明白白,每到一个地儿没人阻拦便罢,但凡是遇到有人要找麻烦,猴子直接就找当地村上的干部。 啥都不说先上一条华子,如果觉得有些难办,那就再加一瓶1573,突出的就是一个铺张浪费。 用猴子的话来说,反正这一趟活儿的主家也不差这几个钱。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毕竟相较起这几个钱,跟当地人起了冲突耽误事儿,反而得不偿失。 就这样我跟猴子两个人一路顺风顺水,期间还有一些个村长干部要留我们一块儿吃午饭,不过却被我们给拒绝了。 当我们走到塔湾村的时候,柳向晚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你们到哪儿了,还顺利吗?” 我精神放松的靠在车座椅上说。 “刚过塔湾村马上就要进山了,一切顺利!对了,胖子情况怎么样了?” 凌晨的时候我让胖子直接去医院,考虑到胖子手机没电,所以我给柳向晚打过一个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接一下胖子。 “他还好,除了脚踝扭伤以外都是皮外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睡着了!” 高强度奔袭了整整一个晚上,就以胖子的尿性来说,那还不是沾床就睡。 “对了,我已经让人把那口棺材送到了那挂瀑布下面,已经扔进了深潭里!” 我心里长出了口气,看样子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那口棺材会在见龙卸甲壶口的瀑布深潭里面漂浮,等到两条灵蛇赶到之后,两条蛇自然会带着那口棺材在深潭中回游等待。 等到明天给柳青木起棺迁葬之后,再接续龙脉,重新布置双蛇映月镇压妖僧,如此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挂断电话后不久,柳向晚又给我微信里面发来了一段视频,点开过后发现,正是有人把那口棺材扔进深潭里面的视频。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叶九霄的电话。 “喂,小少爷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玄门中受到柳长明邀请的各门各派,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我担心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你现在在哪儿?” 我清了清嗓子说。 “我在学校呢,对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事儿,都准备好了吧?” 先前在我与妖僧巅峰对决晕倒过后,叶九霄三个人就对柳家招婿的相关事宜跟我进行过讨论,最终我也赞成了他们的观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件事情即便我有能力处理,也不要亲自出面。 既然不能亲自出面,那就肯定要做一系列的准备,关于如何接续龙脉我有我的办法,但是关于如何在短时间之内镇住这条龙脉,却需要叶九霄他们的帮助。 所以我在把我的办法告知他们之后,他们便各自开始了行动,在穿过见龙卸甲的这条龙脉的延伸位上,一共布置了十八根缠龙柱。 这十八根缠龙柱全都点在了龙脊之上,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将这十八根缠龙柱同时钉入龙脊之中,便能将这条龙脉镇住一个时辰。 “小少爷你交代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放在心上,现在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了,只不过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马上来你学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听说他们要去学校找我,我赶忙从车后座上立了起来。 “不用不用,你们来我学校太过招摇,还是我来找你们吧!” 这一个个的就跟江湖中人一样,不对就是江湖中人。 且不说我现在根本就不在学校,即便是在学校也不能让他们去找我,要不然别人不知道的一准儿以为我是混社会的。 “额……小少爷说得在理,那我们恭候小少爷大驾!” 挂断电话,叶九霄给我发来了一个地址,九度休闲娱乐会所,他妈的这群人一直住窑子里的?阴古老人那一把骨头能受得了吗?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对猴子说。 “猴子,我还有点儿事儿要赶回去,这边你一个人能行吗?” 猴子咧着牙“嘿嘿”一笑说。 “你看我像是不能行的样子吗?你就放心好了,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猴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点了点头之所以相信猴子没问题,那还是因为这小子处事够圆滑,不会犯轴拎得清孰轻孰重。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活动经费不够你知会一声,我给你转过来!另外,待会儿进山遇见阴阳人过后,你跟他一块儿,两个人多少有个照应!” 把事情简单交代完之后,我便直接赶了回去,直奔叶九霄告诉我的九度休闲娱乐会所。 这个会所在我们当地算得上是比较有名的娱乐场所,当然作为纯洁大学生的我来说,自然是没有来过,主要是没那个经济实力。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原因还是因为胖子。 胖子手上的资源比较多,他曾经鬼使神差的混进过一个本地lsp的聊天群,在里面会有很多人不定期的发一些自拍视频。 其中就有在这九度休闲娱乐会所里面拍摄的视频,听说这里的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皮肤都能掐出水来。 我还听胖子说起过,不少大学生会在这里兼职,就是不知道杨芊芊以前有没有来这儿上过班。 我深吸口气朝着会所的门口走去,看着站在门口两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妹子,我居然第一时间忘了要给叶九霄打电话。 “欢迎光临九都会所!” 其中一个扎着高高马尾辫子的姑娘,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就往里面走,先是领着我去换了拖鞋,然后又给了我一个手牌,紧接着给我介绍她们的服务内容 。 “小哥哥,你想选哪个套餐啊?我们有神笔马良、高山流水、冰火两重天……” 趁着别人介绍的时候,我给叶九霄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到了!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我听见一阵“滴答滴答”高跟鞋的敲击声由远及近,回头望去一个火辣性感的身影从我的眼前掠过。 居然是一个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妞,那身材、那长相,好一个人间尤物,只不过她衣衫看上去有些不整,神情中略带疲惫,估摸着刚上完钟。 我好奇地问:“这个多少号啊?” 负责领我进来的那姑娘刚想开口,结果我身后倒是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69号,怎么想尝尝?还是说让姐姐亲自给你磨磨枪?” 第63章 我正人君子来着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去,这就看见一个身材曼妙前凸后翘丰腴美颜的女人就站在我身侧。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月白色秀云纹的露肩长裙,胸口开得很低,尤其是这会儿看着我的时候微微欠身的动作,那道沟壑摄魂夺魄。 再加上腿上裹着的亮色丝袜,更是折射出让人沉迷的微光。 我赶忙挪开视线不再去看。 “我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发骚啊!” 听我这么说,苏媚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倒是带我进来那个蹲在地上给我换鞋的小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用忌惮的眼神频频看向站在旁边的苏媚,这个女人是谁她并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这个女人打从来到这里之后就给人一副冰冷生人勿近的感觉,即便是会所的两个老板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媚姐”! 现在我开口就说她“发骚”,谁知道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怎么样。 “媚 ……媚姐!” 那个小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了看我说。 “他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很明显这是在替我说话,担心苏媚会为难我。 她心里清楚,打从苏媚来了之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男人,而且各个身强力壮 ,同事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这个女人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而且尤其喜欢那种未经人事的小鲜肉,她估摸着我应该是被苏媚给看上了。 苏媚不慌不忙的抬了抬手。 “你先下去吧,我跟这位小哥有点儿事儿要说!” 那个小姐点了点头,起身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其他人呢?” 我把手上的手牌摘下来随意扔在旁边问道。 “跟我来吧,你昨天晚上好像没睡好?眼睛里面都带着血丝,别怪我没提醒你,即便你年轻也要懂得节制,别被女人掏空了身子。” 我看着她走在我前面屁股蛋儿扭动出完美的弧度,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女人确实很妖娆,骨子里面透着魅惑。 我正人君子的挺直腰背,加快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苏媚带着我上到二楼,在走过弥漫着红色灯光的走廊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小姐迎面走来。 她们见了苏媚纷纷恭敬的打招呼,唯独看我的眼神却怪怪的,甚至我好像从她们的眼神中看见,我这个人即将被榨干的惋惜。 左右两边正在营业的房间内更是传来一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穿过二楼的走廊,我在一个偌大的套房中见到了阴古老人和叶九霄,我还以为他们应该是左拥右抱裤子都没穿好,结果并没有。 见我进来两个人相继起身拱了拱手。 “小少爷!” 我挑眼看了看整个套房的格局,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们一直在这儿落脚?” 叶九霄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呵呵,小少爷有所不知道,很多这种由古时候青楼演变而来的娱乐场所,都和苏媚的妙音坊有关系!小少爷请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下面那么多人见了苏媚都怕。 我并没有在这事儿上继续追问,江湖八门金、皮、彩、挂、平、团、柳、调,身为玄门中人会有所涉足并不奇怪。 “你们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还叫我来干嘛?” 阴古老人从旁边拿起一个楠木小盒子,打开过后递给了我。 “小少爷,这个是雪蟾幻颜丹,在服用之后的六个时辰内,药效会让一个人的容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至亲之人也绝对认不出,可以维持十二个时辰!” 我心说,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啊! 我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接续龙脉,怎么利用双蛇映月封印妖僧,倒是把最主要的事情给忘了。 明天柳家的招婿我不能出面,或者说不能以我自己的身份出面,所以需要伪装。 我手里拿着那颗棕黄色散发着浓浓药香的丹药,他们应该在来此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究竟要怎么办,这一点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我并不担心这会是毒药,因为如果他们想要害我的话,大可以在老宅的时候袖手旁观就行了。 我收好丹药对三人拱了拱手。 “三位,先谢过了!” “小少爷客气了,能为小少爷办事,那是我们的荣幸!” 寒暄两句后,苏媚亲自送我下了楼,走到会所前台的时候,她让我等一下。 我见她走到前台摊开左手说。 “给我一张钻石会员卡!” 前台的经理点了点头,很快就将一张钻石会员卡双手递给了苏媚。 苏媚摇曳着浮凸有致的身躯扭了过来,顺手递给我说。 “拿着,以后来这儿消费,算在姐姐头上!” 我心中暗想,我堂堂正人君子,会来这种烟花柳巷? 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接了过来。 “嘿嘿嘿,那就谢过姐姐咯!” 苏媚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走出会所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准备给柳向晚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林素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以后这种地方你不许来,除了你那小女朋友,你不能碰其他女人,至少在你们身上的天灵造化诞生之前,你得管好你的下半身!” 我顿时尴尬不已,有一种逛窑子被老婆抓现行的感觉。 我收好会员卡,故作镇定的在脑海中对林素婉说。 “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想那事儿,我就……就来洗个脚而已!反正也不花钱嘛!”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柳向晚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 关于明天的计划,我决定提前和柳向晚说一下,要不然她明天没看见我一定会不高兴! “在公司呢,怎么了?” “哦,那我马上过来!” 电话刚挂断,柳向晚的短信发了过来。 “有个烦人的家伙缠着我!”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在骚扰我未婚妻? 不多一会儿,我就赶到了柳向晚的公司,在她办公室里我看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小伙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见我进来也只是轻蔑的剐了我一眼。 我用眼神和柳向晚交流了一下,问她这个人是谁? 柳向晚从办公桌前站起身信步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的轻轻挽着我的手,诺诺大方的说。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未婚夫张清元,这位是尸骨宗的少宗主方杰!” 听完柳向晚的介绍,那方杰脸色顿时大变,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敌意。 我嘴角微微上扬,挑眉看向方杰,礼貌性的伸出右手。 “幸会!” 反观方杰可没那么友善 ,只见他双手插兜并没有要与我握手的意思,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冷笑一声道。 “张清元,呵呵,之前就听说你是个废物,现在见了面才知道,果然是个废物!” 第64章 公平竞争,你妈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感觉,我仿佛看见这尸骨宗的天之骄子,未来宗主在见到我这个废物的时候,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嘴都能咧到耳根去。 不用多说我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柳长明请来的玄门中人,并自认为是极具竞争力的对手,所以才会在面对我这个柳向晚未婚夫的时候,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绝对不是别人没有涵养,只是单纯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罢了。 “能跟我这种废物待在一块儿,不知道你又是哪类垃圾啊?” 我耸耸肩缩回了手,单手插兜目不斜视的盯着方杰,你说你真要是能给柳青木老爷子起棺迁坟,能重新接续上那条断龙在我面前叫嚣也就算了。 你现在毛都不是,就学狗叫,仗着什么尸骨宗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听我措词十分严厉,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方杰顿时也觉得有些意外。 我作为跟柳向晚有婚约在身,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这些远道而来的玄门中人自然是少不了对我进行一番了解。 所以他们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而一个普通人在面对真正玄门中人的时候,不应该表现出老鼠遇见猫一样本能的畏惧才对吗? “哼,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就问你敢不敢跟我公平竞争,好好较量较量,谁要是输了,谁就从向晚的身边滚开!” 方杰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居高临下,根本就没有要把我放在眼里的架势。 我顿时有些无语,但凡有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把这孩子醉成这样。 “公平竞争?凭什么公平竞争,这是我未婚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瞧把你给能得,你怎么不让我跟你爸公平竞争你妈呢?没准儿回头你得改口管我叫声爹呢!” 柳向晚在旁边低着头紧咬下嘴唇难受的憋笑。 我管你是什么尸骨宗少宗主,这都要跟我公平竞争我未婚妻了,我还有什么必要跟这种人讲什么涵养? 直接开怼就完事儿了! 方杰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的白一阵,不过碍于柳向晚在场他也不好直接动手,毕竟有损绅士风度。 “好,臭小子,我不跟你在这儿逞口舌之快,你要是有种就跟我来,咱们用真本事说话,看看谁才能配得上向晚!” 听这口气是要准备给我点儿颜色瞧瞧?好让我屈服在他尸骨宗少宗主的淫威之下? 还不等我开口,柳向晚抢先一步说。 “还是算了吧,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说着,柳向晚有些心疼的看着我说。 “累了一晚上,早点儿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我什么本事柳向晚是心知肚明的,且不说我能一语道破她爷爷留下的风水困局,单单就我跟那妖僧恶斗的经历来看,别说是一个方杰 ,恐怕十个方杰再加他老子一块儿,也不一定够看的。 所以她说毫无意义,实际上是在给方杰留面子。 可这话在方杰听起来,却更像是我有些怯场。 “怎么?怕了?是男人就别怂,小爷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玄门道法!” 我顿时觉得有些牙疼,你说你找什么不好,偏偏就要找死。 “行啊,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玄门道法,你想怎么比?” 见我顶不住压力死撑着答应下来,方杰顿时心中暗喜,扬了扬下巴转身朝门外走去。 “跟上来便是!” 我原本以为方杰会带我们去什么生人勿近的七绝之地,没曾想这货居然把我们带来了二环以外的一个鬼屋。 当我和柳向晚下车看见居然是鬼屋的时候,我是一脑门子的黑人问号。 what?是我太看得起他了? “这就是你说的玄门道法?” 我两手一摊,差点儿没憋住笑出声来。 方杰倒是信心十足,清了清嗓子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 “有本事跟我一块儿进去,你要是出来的时候没被吓尿裤子就算我输!怎么样?” 我挑眉看了看鬼屋的娱乐项目,《冥婚》、《午夜大逃杀》、《纸人复活夜》,这些项目看上去噱头倒是挺足的,宣传海报也制作得非常吓人。 不过我知道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无非就是靠着灯光和音乐吓唬人,稍微高端一点儿的鬼物里面会有专门的演员扮鬼,但通常都不敢玩儿得太过火。 要是游客在体验的过程中出现点儿什么意外,鬼屋可是要负责的。 当然方杰之所以把我们带这儿来,大概率应该是想在鬼屋里面动点儿什么手脚,毕竟这对于堂堂玄门中人的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我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到时候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然后他再顺势站出来解决麻烦,收获柳向晚的芳心。 小孩子都能想到的套路,但如果我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还真没办法破局。 “好啊,那你说玩儿哪一个?” 见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方杰顿时心中暗喜,抬了抬下巴看着右边的一个宣传海报说。 “那就这个《纸人复活夜》吧!” 我们买好票在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着重提醒方杰一声。 “那个还没分类的垃圾,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方杰眉头一皱,用不善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还没分类的垃圾,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 “哦,那就是分类好的垃圾!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后果自负!” 我知道方杰不会放在心上,就跟吸烟的人看见烟盒上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一样不会在意。 整个鬼屋体验项目大致讲述的事情,其实是一个古时候府邸里的人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然后复活成为纸人回来寻找他们死亡原因,找到真凶的经过。 玩家需要在一定的时间,在特定的场景内,通过玩儿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获得线索赶在纸人复活回来之前,找到那些人死亡的真正原因。 本质上就是一个解密的游戏,只不过在里面增添了一些灵异的元素罢了。 比如打开棺材里面会躺着一具尸体,在尸体下面还会藏着录音机,营造出一种死人开口说话的错觉。 又比如玩家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相对应的线索,就会被纸人误会的以为玩家就是杀人凶手,进而对玩家展开追杀,具体的画面可以参照电影电视剧拍摄现场经常会用到的吊威亚。 当然我知道整个过程其实和鬼屋介绍的故事背景没什么关系,方杰不可能不动手脚。 果不其然,在我们刚进去后不久,我就看见这小子悄没声的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打开过后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对于这种找死的人,我自然也不会惯着,礼尚往来我在脑海中沟通了林素婉! 第65章 一个三,王炸 这或许对于少宗主来说,确实有点儿不讲武德。 毕竟他只出了一个“3”,而我却直接把“王炸”给扔了。 谁叫他想装逼呢?装逼就该遭雷劈! 果不其然,咱们刚走进鬼屋场景不久,悠长深邃的走廊里一个纸人轻飘飘的从我身后晃了过来。 我只感觉到我的肩膀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拍,我本能的扭头看去,这就看见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纸人,直挺挺的飘在我身后,脸上还带着一抹诡异阴邪的笑。 在我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纸人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紧接着突然张开黑洞洞的嘴,冲着我的脖子就扑了上来。 这时候的柳向晚正拽着我的胳膊,饶是她见过一些诡异的画面,可是这会儿还是被吓得下意识的紧了紧我的胳膊。 我本能的伸手挡在柳向晚身前,装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连连退到旁边以背抵墙。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纸人……纸人活了……” 说话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下意识的瞄了方杰一眼,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 “向晚别害怕,这个鬼屋阴气太重,多半是滋生了什么阴邪之物,看我怎么收了这鬼祟!” 柳向晚没说什么,很自觉的跟我站在了一块儿小声问我。 “你可别玩儿太过火!” 趁着方杰跟那个纸人比划拳脚演戏的时候,我耸了耸肩回答道。 “这烂货可没安什么好心,刚才他养的小鬼上了那纸人的身,偷偷在背后拍我肩,然后借此机会吹灭了我肩上的一盏阳火,我要是普通人这会儿早就已经浑身战栗冷汗直冒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魂魄离体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对付这种人你要是不把他给弄疼了,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你身上,甩都甩不掉。 “何方妖孽,在本宗主面前还不速速现形!” 方杰摆开架势,并指为剑,脚下踩着七星步,目光灼灼的看着飘在半空中的纸人。 那纸人身体微微一晃,表现出十分畏惧的模样,一看就知道老演员了。 方杰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抬手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那纸人的身上。 霎时之间,幽静狭窄的空间中发出一阵凄厉的鬼嚎。 见到此情此景,方杰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右手食指和中指从兜里面捻起一张黄色的纸符,刚想念两句咒语。 可谁知道,咒语还没有念出口,手上的纸符倒是“砰”的一声剧烈燃烧起来。 手上捻着的纸符眨眼间就变成了炙热的火球,方杰赶忙甩手扔掉手中正在熊熊燃烧的纸符,一脸错愕的看向纸人。 这跟他之前交代的可不一样,情急之下方杰又从兜里面取出一张纸符,这一次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所以并没有念那些装逼的咒语,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纸人的额头上。 随着那张纸符的落下,原本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纸人也随之不再动弹,仿佛“死”了一般。 方杰长长的出了口气,差点儿阴沟里面翻了船,正当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回过身准备耀武扬威的时候。 那张原本被贴在纸人身上的黄色符纸,居然在一瞬之间变得焦黑碳化,在鬼屋中空调冷气的裹挟之下,化作片片齑粉。 见到此情此景,方杰整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居然往后退了好几步。 整个人的面片儿也止不住的一阵抽搐。 “你……你想干嘛?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要不然我定然要你魂飞魄散!” 方杰抬着颤抖不已的手指着纸人,就连威胁的话语都说不利索。 而此时此刻站在远处的我和柳向晚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原本白纸糊裱的纸人,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血水浸染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就连原本黑洞洞的双眼之中,此时也折射出了死亡的幽光。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魂飞魄散!” 一个悠长空灵的女人声音响起过后,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原本挂着纸人的钢丝绳不堪重负的应声崩断,那个浑身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纸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用那种浑身关节不能打弯的动作,朝着方杰一点儿一点儿的靠了过去。 方杰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柳向晚却无比熟悉,她扭过头看向我脸上带着三分窃喜问。 “林姐姐?” 我两手一摊说。 “他不是喜欢玩儿吗?陪他好好玩玩儿!” 柳向晚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 再看此时的方杰,早就已经被吓得慌手忙脚,身上一张张的符纸刚掏出来就被燃尽。 最后无奈之下,方杰只能摘下脖子上一块开过光的护身符,大喊一声。 “佛祖保佑!” 说也奇怪,林素婉还真就停了下来 ,眼神中却带着无尽愤怒的看着方杰手上的弥勒佛。 “又是和尚!” “砰!” 话音刚落,在一声闷响中,方杰手上的弥勒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捏碎。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我估摸着因为之前林素婉在那妖僧的手上吃过亏的关系,所以现在看见大光头心里就来气! “鬼啊!” 终于方杰还是被吓破了胆,转身跟丧家之犬一样,朝着安全通道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一个有着千年修为的女鬼,她能给人带来的压迫,绝不仅仅是生理层面,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战栗,逃跑往往是一个正常人最本能的反应。 方杰就跟条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卷起一阵风就冲到了门边,但这时候安全通道的门却死活也打不开。 “滴答滴答!” 清脆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的脚步声距离他越来越近,可方杰就算是把门把手拧烂,那门也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方杰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双眼瞪得滚圆,看着林素婉在他的眼中伴随着恐惧一点一点放大。 最后方杰只觉得裤裆一阵温热,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裤管倾泻而下。 而他也随之顺着门板委顿的瘫坐在了地上! 第66章 老帅哥 “无趣!” 林素婉缓缓靠了过去,慵懒的说了一句过后,纸人身上的绯红迅速褪去,继而像是被瞬间剥离灵魂的躯壳一样,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哐当!”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两边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原本昏暗的幽闭空间内,霎时间灯火通明。 好几个工作人员鱼贯而入,惊慌失措的扑到方杰的身边,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肺复苏。 最后好在是确定人只不过是晕了过去,等待片刻救护车赶到过后,直接将人拉去了医院。 “你们……你们没什么事儿吧?真是邪了门儿了,我们在监控里面发现情况不对劲,马上就安排工作人员过来了,那安全通道的门就跟被焊死了一样,死活也打不开!” 鬼屋的老板这时候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尽管说没有闹出人命,但终归是出了事故,回过头停业整顿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离开鬼屋后,我坐在柳向晚车的副驾驶座上,简单把我明天的计划跟和她说了一遍。 “有把握吗?我的意思是说,可能除了一个尸骨宗,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宗门会对你不利!” 她会这么想倒也不奇怪,毕竟这一次从天南地北汇聚而来的玄门中人可不少,谁知道那些人心里面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我靠在座椅上长出口气说。 “你就放心吧,我只不过是个废物,除了方杰这种喜欢找存在感的人会找我麻烦以外,相信其他人还没把我放在眼里!” 柳向晚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 “嗯,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柳向晚说的回去自然不是回学校,而是去她的别墅,这样她才会更放心一些。 我没有拒绝,让她顺道带我去了一趟医院,看过胖子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我便回到了别墅。 拿出手机给猴子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的情况也没出什么问题,现在已经顺利进山,后面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叮嘱他们在抵达瀑布壶口之前,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可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下手机我先是在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看了看时间,把阴古老人给我的雪蟾幻颜丹嚼碎过后就着水吞了下去。 除了一股子浓浓的中草药气味以外,倒是并没有什么怪味儿。 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头,我还特意定好了闹钟,以确保我能够在隔天中午之前,赶到见龙卸甲的风水位上。 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空调把房间的温度调整得恰到好处,四下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猴子和阴阳人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而后又想着叶九霄他们准备好的十八根缠龙柱会不会有纰漏,总之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多长时间,慢慢儿的我觉得我的脸上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也正是在这种冰凉感觉的安抚之下,我困意袭来,缓缓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踏实,整个过程我感觉就像是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包裹着,打内心深处涌起让人放空的安全感。 “嗡嗡嗡!”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震动声在我的脑后响起,我努力挣扎着睁开眼,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找到了因为闹钟而发出震动的手机。 关掉闹钟,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一阵舒畅。 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柳向晚发来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模样,所以给你准备了几身衣服,你醒来后自己选!” 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从时间上来看的话,我服用的雪蟾幻颜丹现在应该是已经起作用了,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 想到这里,我满怀好奇的光着脚跳下床,推门走进厕所,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往镜子里瞅了瞅。 只看了一眼,我赶忙又缩了回来。 卧槽,这也太夸张了吧? 镜子里面的我,鬓角霜白,脸盘白净,眼角微微带着几道皱纹,眼眶深凹,内蕴着一股岁月洗涤后的沧桑。 老帅哥! 这是我对我现在这副模样的第一印象,无论是气质与外貌都算得上是俱佳,隐隐还带着点儒雅的感觉,深沉中又透着内敛的神华。 这不就是妥妥的老帅哥一枚吗?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使劲捏了捏确定不是粘上去的。 说句心里话,我如果到了这个年龄,能有这长相倒是也还不错!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又用发胶和发蜡,把自己的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然后去衣帽间找到了柳向晚给我买的衣服。 就我现在这张脸来说,要是穿上以前的衣服,确实有点儿违和。 好在柳向晚考虑比较周到,在一大堆衣服里面还真就有比较适合中年大叔的衣服。 我换了一件色彩饱和的单色卫衣、一条黑色九分牛仔裤,再搭配上一双黄棕色的低帮马丁靴,远远这么一看颇具韵味。 就是肌肉这一块儿稍微有些欠缺。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深吸口气出了门,感觉到肚子里面空唠唠的,于是找了家早餐店随便点了点儿吃的。 刚坐下打开手机,这就看见聊天组里面猴子和阴阳人两个人的消息,他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了,问我在哪儿。 我在对话框里面输入信息: “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要处理,估计要晚些时间才能回来,到时候不醉不归!” 随即,我又给柳向晚发了条消息,然后附带上了一张自拍照。 “你在哪儿呢?” 很快柳向晚的消息回了过来。 “这……这是你?” “对啊,睡一觉起来就成这样了!” 柳向晚发来一个捂嘴笑的表情,然后说。 “我们已经到了,来了好多人!其中尸骨宗的人刚一来,就和上次救过我们的那一拨人吵起来了!” 我微微皱眉,尸骨宗的人和叶九霄他们吵起来了。 柳向晚接着说。 “昨天方杰被送去医院过后经过检查,发现是受惊过度导致神经失调大小便失禁,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尸骨宗的人把责任全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要你给个说法,然后就跟那些人吵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不禁哑然失笑。 “等着,我马上就来!” 第67章 护短 简单填饱肚子后,我叫了一辆车这就出发了。 坐在车后座上,我在脑海中沟通林素婉。 “林素婉……林素婉能听到吗?” 片刻过后,林素婉用慵懒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还是一如既往拒然千里之外的高冷形象。 我说:“此番接龙血脉必定凶险万分,我想必要的时候,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哼,你就逞强吧!届时现场肯定会有不少玄门中人,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在你身边的话,能给你带来的麻烦不亚于你身份的暴露!所以等闲时候你自己想办法,我只会在你必死关头出手相助!” 我深吸口气,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我其实想要的就是让林素婉能够在必要时刻,帮我消弭一部分因为使用了先天罡气而带来的反噬。 一路无话,很快我就再一次赶到了目的地,本就不宽敞的傍山险路两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 其中不乏一些诸如奔驰、宝马等等的名车,仅从车的数量来看,今天少说也有上百人齐聚于此。 我下车过后,顺着小路一直往上,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柳青木老爷子的坟前。 相较之前的杂乱不堪,这会儿柳青木的坟茔周围杂草已经被人为清理干净,露出了四个不同方位抬棺的四神,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 在风水中,这又被称之为是四象,同时也是悬针不落的主要标志。 我不动声色的混在人群中一言不发,默默观察着现场情况! 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并排立着三把椅子,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国字脸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挺拔俏丽的妙龄女子。 他右手边的椅子上坐着的则是柳长明,同样站在椅子后面的是柳向晚,我发现此时的柳向晚正在人群中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最后剩下的一把椅子却是空着的,站在那把椅子后面的正是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 看到这里我猛地眉头一皱,这三把椅子代表的莫不就是叶九霄给我说起过的玄门三大家? 中间那个应该是陈家,右边是柳家,最左边则是张家,那个位置原本应该坐着我爷爷或者是我父亲。 但现在偏偏却空着,足以证明,这是柳长明对我们家的无视。 恐怕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叶九霄他们三个宗门存在的话,那把空着的椅子都能撤掉。 除此之外,周围还分别坐着各自为阵的好多门派,由于我对玄门江湖了解不深的关系,所以并不知道是什么门派。 目测来看,他们似乎对柳家的这次招婿很感兴趣。 另外,还有一部分看热闹的,我就是混迹在这群人中。 更让我感到有些惊喜的是,在这群人中我看见了一个熟人,何清泉。 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留着齐肩短发,叽叽喳喳像只麻雀一样说个不停的姑娘。 虽然我和这个姑娘以前素未谋面,但是她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让我觉得渴望的气息,她的出现对于我来说,有点儿类似于走在沙漠中长时间缺水,突然看见绿洲的人。 我刚想靠过去打个招呼,突然想到我现在是中年老帅哥,何清泉又不认识我。 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在人群中准备窃听点儿什么有用情报,就在这时突然在我左前方的一个阵营中,有人指着高台上大声道。 “叶九霄,那姓张的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来?我要他给我们少宗主赔礼道歉!” 我循声望去,想必这就是尸骨宗了吧,还真想为昨天的事情讨个说法呢? 我下意识的朝柳向晚看去,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或许是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又或许是压根儿就没有把尸骨宗放在眼里。 叶九霄双手抱于胸前,冷厉的脸上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毫不怯场的瞪着尸骨宗所在的方向沉声道。 “哼,道歉?凭什么道歉?在场谁不知道我们小少爷根本就没有道法根基,明明就是你们尸骨宗那没用的犊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能怪谁?再说了,就算是私底下切磋,也是你们尸骨宗技不如人,还想要道歉,脸呢?不要了?” 与此同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们,也开始在旁边给出一些自己的看法(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 “不管是不是私底下切磋,人家尸骨宗的少宗主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这是不争的事实!” “没错,江湖事儿江湖了,要不就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让你们小少爷出来露两手,也好让人家输得心服口服不是!” 我作为玄门三大家之一,风水世家的传人,再加上我又与柳向晚有婚约在身,所以玄门江湖中不少人都对我非常好奇。 他们不相信我爷爷的风水之术会就此失传,更不相信柳青木老爷子会点一个没有用的废物做孙女婿。 “要打就打,你在这儿吵吵嚷嚷别人就道歉了?我看尸骨宗的人全都是废物,活该被人收拾!” 人群中有人心直口快的说着,我循声望去,正是站在何清泉身边的那个短发姑娘。 看样子,估摸着是个能动手就别哔哔的主儿。 “好啊,尸骨宗的人不是要我们家小少爷道歉吗?行,谁要是过得了老子这关,老子就替小少爷当真这么多人的面道歉!方永兴你敢吗?” 叶九霄跨步出列,双手叉腰威风凌凌的俯视着尸骨宗所有人,矛头更是直指尸骨宗的宗主方永兴。 本来这事儿尸骨宗刚开始也只是提了一嘴,觉得小辈之间的相互切磋,我伤了方杰做得有写过了。 想让在场玄门江湖的人一块儿评评理,让我出面给方杰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当然根本目的,是想让我这个玄门三大家之一的传人,在他尸骨宗面前服软,以此来踩着我的肩膀提升尸骨宗在玄门江湖的地位。 毕竟现在的张家,也就全靠着我爷爷以前留下的那点儿人脉撑场面,根本就不足为据。 可谁也没想到,会上升到剑拔弩张摩拳擦掌的地步,一时间尸骨宗也是有些骑虎难下。 叶九霄这算是已经对尸骨宗下了战书,这如果不接下来的话,这么多人在场脸上会挂不住,但要是接下来的话,很明显又不是那叶九霄的对手。 实际上这一次即便尸骨宗不主动找麻烦,事后叶九霄也会让尸骨宗长记性。 因为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个生在玄门中,但又置身玄门外的普通人,你尸骨宗堂堂少宗主找我切磋,摆明了就是挑软柿子捏。 叶九霄承我爷爷的这份香火情,找尸骨宗的麻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叫护短! 眼看着叶九霄半步不让,气氛也随之被烘托到应该发生点儿什么的时候,突然正座之上的国字脸男子,轻轻咳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却让原本吵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汇聚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第68章 王牌飞行员 虽然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可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仿佛在一瞬间让周围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几度。 那是一种压迫感,位居高位常人所不敢亵渎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的来源,仅仅只是因为不动声色的一声咳嗽。 这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玄门三大家之一该有的气场吧,很难想像爷爷以前居然能和这种人物平起平坐。 中年男子扭头看了坐在右手边的柳长明一眼,薄薄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但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反而是站在中年男子身后那个俏丽的姑娘,用玉器撞击般富有质感的声音看着柳长明问道。 “还在等什么人?” 我微微皱眉,这是在复述中年男子的话?难道说,这个中年男子是个哑巴?只能用唇语交流? 这话的言外之意也再明显不过,今天是给柳青木老爷子迁坟的日子,也是柳家招婿的日子,其余人有什么江湖恩怨,等今天的事情了结过后再说 。 谁要是敢再剑拔弩张颐指气使,就是不给他面子。 柳长明见状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说。 “陈太爷提醒得是!” 陈太爷?果然是那个掌握奇门遁甲术的陈家,可是从他的年龄上来看,“太爷”这个称谓会不会太过了点儿? 不过江湖之中看重的从来都不是年龄,而是辈分,或许从辈分上来说,确实如此! 随后,柳长明挺直腰背对在场所有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承蒙诸位英雄豪杰赏脸,柳长明在此感激不敬!” “家父生前有言,今日谁若是能破得了他生前布下的困局,谁便是我柳家的乘龙快婿!”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长明顿了顿,扭头看向空着的那把椅子,对站在椅子后面的叶九霄三人问道。 “还没来吗?” 柳长明所指的自然是我,不过这个结局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我即便现在就坐在这把椅子上也无济于事,因为在他看来我甚至连此地的风水格局都搞不懂,又谈何起棺迁葬?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摆出一副皇帝不急他们这些太监急也没用的表情。 阴古老人深吸口气说。 “也许这就是天意,小少爷应该是不会来了!” “是不会来,还是不敢来?” 柳长明嘴角微微上扬,还不忘用话去刺他们。 “你什么意思?” 叶九霄暴脾气说着又要上来,不过却因为忌惮中间还隔着那个中年男子,所以倒是并没有发作。 柳长明直接无视了叶九霄,面朝在场众人说。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诸位,请!” 随着柳长明的话音落下,现场再一次骚动起来,其中不少人跃跃欲试,迫切的想要领教一下堂堂“一眼望昆仑”柳青木老爷子留下的风水困局,究竟有何高明之处。 当然其中有部分人是冲着柳向晚来的,不仅仅是因为她貌美如花,更因为她手上掌控着一家并不逊色于柳家建安集团的上市公司。 还有一部分则是冲着柳青木老爷子留下的后手而来的。 这时我听见站在何清泉身旁的那个姑娘,踮着脚张望着说。 “师父,我已经打听到消息了,柳青木老爷子的墓穴乃是四神抬棺,只要找到破解四神抬棺的方式,这个风水困局不难破的!我要是能破,到时候我就把柳向晚送给师父做媳妇儿!” 说到这里,那姑娘又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太对。 “不行不行,这样我就得管她叫师娘了,好亏的!” 原来这是何清泉的徒弟,我还以为是他带来的姘头呢。 何清泉侧头看向旁那姑娘,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可真孝顺啊,你都能看出四神抬棺,别人会看不出来?那要不你去试试?” 虽然眼下的风水困局何清泉参不透,但以他的经验来看,表面看上去越是清晰,往往更是容易暗藏玄机。 毕竟这个是玄门享有泰山北斗地位的柳青木,他留下来的风水困局会是普通人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哎呀,师父,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主要是提供一种思路,嘿嘿嘿!” 那姑娘嬉皮笑脸的拽着何清泉的胳膊,继续在人群中张望着问。 “那师父你说谁能破得了这个风水困局啊?尸骨宗?龙虎山?还是那群茅山道士?” 何清泉扫眼看了看周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玄门三大家的事情,我估计现场能看懂这个风水局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奇门遁甲的陈太爷肯定算一个,但是他未必有破解之法!” “啊?就连他都没有破解的办法吗?那如果连陈太爷都没办法的话,还有谁能有办法啊?” 放眼当今玄门江湖,作为三大家唯一还没有断了传承的陈家,绝对首屈一指。 奇门遁甲之术更是诡异莫测,现在这陈太爷说一句当今玄门江湖第一人,恐怕也毫不为过。 他都没办法,谁还能有办法? 不过何清泉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就以玄门三大家的交情来说,如果陈太爷真有办法破局的话,还犯得着大张旗鼓的广邀天下豪杰齐聚于此吗? 何清泉搓了搓下巴说。 “要说谁能有办法的话,那位道爷至少应该能看懂这里的风水布局,有没有办法破解,不好说!” “哪位道爷啊?是不是那个在人身上修了十八道符,您一道也破不了,还险些丢了小命的那位道爷?” 被自己徒弟无情的踩着痛脚,何清泉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什么……什么叫我一道也破不了,分明就是不屑好不好!好了好了,你道行低微,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趁着说话的档口,人群中已经有人站了出来,朝着高台上拱了拱手朗声道。 “日月山庄宋卿,申请出战!” 一听这中二的开场白,我顿时一脑门子的黑线,你是王牌飞行员吗?还申请出战! 且不说这个风水局真正的目的是接龙续脉,单单就迁坟来说本身就非同小可,讲就的是一起一落。 怎么起?怎么落?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柳长明再怎么不懂,也不至于随随便便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动自家祖坟吧? 果不其然,那个叫宋卿的男子话刚说完,便看见正坐之上的陈太爷微微摇了摇头。 随即,站在他身后的清秀女子一脸严肃的对众人道。 “下一位!” 第69章 尔等退开,看我接龙续脉 好尴尬啊! 虽然不是我,但是我却仿佛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尴尬地想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的感觉。 本来信誓旦旦的申请出战,想来个先拔头筹,结果却被告知,小老弟不好意思,你段位不够。 “凭什么?” 宋卿茫然四顾,这话是他最后的倔强。 其实想来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谁家的祖坟能让人随便乱碰的? 对于在场其他人而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试一下成了名利双收血赚,不成也不亏,反正那是玄门老前辈紫微斗数登峰造极的高人留下的风水困局,破不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是对于柳家来说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在场少说上百号人,是不是谁都可以说试试就试试的?这自然要有个甄别的过程,陈太爷就是柳长明请过来帮忙把门儿的。 只不过我还有些看不太透 ,这陈太爷究竟什么段位?仅仅看上一眼,就能知道王牌飞行员宋卿肯定不行? “就是凭什么?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有必要请我们来,还有必要招什么婿吗?干脆你们自己内定得了!” 在场有人声援起了宋卿,不是因为他们和宋卿之间交情多深,纯纯只是把宋卿当成一个蹚雷的马前卒罢了。 都说这风水困局可能暗藏凶险,你好歹也得让这马前卒踏进去才能知道究竟暗藏什么凶险对吧? 眼看着现场众人情绪高涨,柳长明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陈太爷。 只见陈太爷轻轻抬了抬手,身后那姑娘眼神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宋卿身上。 “你可以试试!” 宋卿嘴角微微一拧,甩了甩膀子,从腰间扯出一个罗盘,大步朝着柳青木老爷子的坟茔就走了出去。 他利用罗盘确定方位,手上掐算着天干地支,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豁然开朗,大约捣鼓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宋卿成竹在胸的朝着正北方的玄武位走去。 谁知道,宋卿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周围响起一阵野兽的嘶吼,声音威严肃穆震耳欲聋。 紧接着又是“叮铃”几声脆响,宋卿手中的罗盘居然被这声音震碎。 随即宋卿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在一股强大威压的胁迫之下轰然间单膝跪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我也微微皱眉,其实宋卿选择从玄武位起棺并没错,但他却触怒了抬棺的四神,被四神之力所伤。 而上一次我跟着柳向晚来的时候,我却并没有受到四神之力的影响,原因在于当时我利用乾坤印震慑住了四神。 不过有得也有失,当时我确确实实使用乾坤印震慑住了四神,但同时也惊动了龙脉,致使我师父现在还处于沉睡状态。 “你们快看,那四尊神像怎么全都抬起头来了!” 这时候一些眼尖的人发现,原本分别处在坟茔周围的四尊神像,这时候齐齐的抬起了头,目露凶光宝相庄严。 看着宋卿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回来,周围的人纷纷咽起了唾沫,就连议论的声音也无形之中小了许多。 “下一位!” 这时那个俏丽姑娘面朝众人朗声道。 这下可没有人敢莽撞了,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宋卿运气比较好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趁着在场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的时候,站在高台上的叶九霄找准机会,又开始拿话激起了尸骨宗的人。 “柳二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四神抬棺这等风水格局当真了得!日月山庄宋卿技不如人情有可原,不过我相信人才济济的尸骨宗,想要破了四神抬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别看叶九霄五大三粗就以为他没脑子,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说精明,但至少不会太笨。 像柳青木这种高人,他布下的风水格局,并且指名点姓只能由我才能破解。 仅凭于此就足以见得,摆在明面儿上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四神抬棺,肯定只是冰山一角。 在叶九霄的引导下,所有人又把目光落在了尸骨宗众人身上,期待着刚刚还在和叶九霄唇枪舌战的那些人要怎么回应。 方永兴的眼角微微抽搐两下,他知道叶九霄使的是激将法,可这会儿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自己没点儿表示的话,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怂吗? 当然方永兴也不会因为叶九霄的三言两语,就跟个愣头青一样白白上去送死。 “柳二爷手段高明,我方永兴自愧不如!原本四神抬棺也算不得什么,之所以常人不能碰,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是见龙卸甲的风水宝地!清风道长,可否与方某人连手,一同破了这四神抬棺的风水格局!” 方永兴侧身,朝着不远处一群茅山道士拱了拱手。 尸骨宗养鬼控尸倒是一把好手,可要说起风水堪舆甚至涉及到奇门遁甲,方永兴也不得不承认是个门外汉。 所以,如果能拉上茅山一派的高人清风道长相助,胜算自然也会高上不少。 须眉皆白,手握拂尘,头戴道冠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清风道长轻轻捋了捋胡须,思忖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给方永兴回了一礼。 “承蒙方宗主高看我茅山派,贫道恭敬不如从命!” 方永兴闻言大喜,给清风道长做了个请的收拾,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列。 结果还不等他们商量一下具体破局的对侧,不远处另外一个阵营中便有人泼起了冷水。 “哼,茅山高人,不过如此,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是龙虎山阵营的一个中年男子,他的眉宇间毫不掩饰对尸骨宗和茅山一派的轻视。 “嗯?此话怎讲?” 清风道长轻轻挥了挥长袖,挺直腰背看了过去,脸色有些不善。 那个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并指为剑指着四周的山川地势说。 “你们只知此乃见龙卸甲的风水宝地,但可知见龙卸甲非皇室不得下葬?即便是德高望重的柳二爷,身上也没有紫气,根本就压不住见龙卸甲的龙气,所以才有了四神抬棺。从表面上来看是四神抬棺,可实际上却是悬针不落,换句话说柳二爷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入土!”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居然和我之前的断言分毫不差,由此来看这龙虎山一脉有点儿东西! “悬针不落?为什么要悬针不落?柳青木老爷子应该也知道他压不住见龙卸甲的龙气,又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灵棺用悬针不落的方式安置在此处呢?” 现场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深吸口气,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朗声道。 “悬针不落乃是为了不殃及子孙,之所以一定要把灵棺安置在这儿,则是为接续龙脉!此地即是见龙卸甲,又是断龙所在!尔等速速退去,且看我如何接龙续脉!” 第70章 天雷十八响 随着我的跨步而出,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大多数人都向我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并伴随着窃窃私语的议论。 “这人到底是谁啊?” “他说这里是一处断龙所在,柳青木老爷子的灵棺落在这儿,只是为了不让龙气外泄祸及天下,而他却可以接续这条龙脉?” “你可就听他吹吧,一个寂寂无名无门无派的江湖草莽,连柳青木老爷子都办不到的事情,他要是能办到,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不出所料,在场绝大多数人并不看好我,尽管我现在的容貌已经褪去了青涩和稚嫩。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高台之上,叶九霄三个人看着我眉头紧锁,我改变过后的容貌究竟长什么样他们并不知道,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在仔细辨别。 反观柳向晚,虽然并没有表现得过分激动,但是眼中那抹希冀的光,却怎么也藏不住。 “哼,接龙续脉,好生狂妄!不知阁下何方神圣,师出何门?又有何资格站在这里口出狂言?” 方永兴双手负背,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玄门江湖虽然鱼龙混杂,不排除会有一些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他们虽然不属于任何门派,但修为却是不俗,在江湖上也闯荡出了一些名声。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这号人物,所以觉得我不过是想出风头,在江湖上博取名声罢了。 “龙显之地岂容等闲之人造次,速速退去,给柳青木老爷子起棺迁葬,你还没这资格!” 清风道长这个时候也跟着轻挥长袖,言下之意让我不要找死。 我在心中暗自估算着时间,因为即便是现在最及时的通讯设备也很难做到完全同步的关系,所以我之前和叶九霄等人约定好,打下十八根缠龙柱的时间是午时过半,也就是正午十二点。 现在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太多了,我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右腿之上,用力一步踏出。 先天罡气以我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呈涟漪状极速扩散,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涌动。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快看,那抬棺四兽全都低下了头!” 在我身上先天罡气的震慑之下,分列在坟茔四个方位上的四神,原本高昂的脑袋这时候竟然齐刷刷全都垂了下来,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 “四神臣服?” 清风道长也看见了突如其来的变化,眉角不安的颤动两下,一脚便让四神臣服,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我绝非池中之物。 于是给方永兴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眼很识趣的相继又退了回去。 听见周围哗然四起,我的表情却古井无波,朝着高台上拱了拱手。 “鄙人斗胆,欲破此局,不知有没有这资格?” 陈太爷微微点了点头,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姑娘用两颗黑纽扣般的眼睛看着我,轻轻抬了抬右手说。 “先生,请!” 我以手指天,作五指虚握状。 “风雷起,龙动八荒!地脉涌,蛟腾四海!” 话音落下,分别位于龙脉之上的十八根缠龙柱齐齐落下,十八道天雷从天空中滚滚落下,借由十八根缠龙柱顺着龙脉极速蔓延。 只在眨眼间,整个地面便开始剧烈震颤,左右两边的悬崖峭壁之上土石翻飞,山中鸟兽四散奔逃。 一时之间风云突变,天地色改! 无数如漆似墨的乌云不断汇聚于比方天地,只在片刻之间,周围四下已经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道如水桶般粗细的亮蓝色闪电,顺着山体走势,在见龙卸甲周围五座山峰上辗转跳跃,最后伴随“轰”的一声巨响,闪电劈中左边第二座山峰。 高大耸立的山体在闪电的一击之下不堪重负,从中间裂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纹路,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只在呼吸之间,那座山峰便已经被闪电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化作土石轰然坍塌。 空气中霎时之间尘埃弥漫,借着闪电的光束,不少人清清楚楚的看见,在见龙卸甲五指状的山峰之上,有两个体型庞大修长滚圆的巨物正顺着山脊俯冲而下。 不等众人反映,又一道亮蓝色的闪电接踵而至,这一次闪电再次击中先前那座山峰。 原本已经被削掉一半的山峰轰然倒塌,见龙卸甲的风水格局随之打破。 十八根缠龙柱能引来十八道天雷,在这十八道天雷的持续时间内,我需要利用两条灵蛇接续这里的断龙,并且重新布置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镇压妖僧。 “走,快走!” 人群之中有人终于反应过来惊呼出声,紧接着在现场一片混杂之中,所有人四散奔逃,直至最后听不见任何声音。 四下里一片漆黑,周围滚滚的雷声中,还夹杂着土崩瓦解的声音,每一次借着闪电光束带来的亮光我都能看见,周围的山体轮廓在发生改变。 整个见龙卸甲的风水地,在顷刻间已经面目全非。 我深吸口气,眼下乌云笼罩的黑暗之中,两条灵蛇已经蜿蜒着盘卧在柳青木老爷子的坟茔周围,它们相互追逐着彼此的尾巴,顺时针缓慢旋转,形成了一个太极的形状,在两条蛇的中间位置还立着一口黑漆大棺材。 与此同时第三道滚雷已经接踵而至,我不敢多做耽搁,屏息凝神将先天罡气凝聚全身,以此来规避随着龙脉蔓延的雷电对我所造成的影响。 除此之外,我在手上结了一个乾坤印,大喝一声。 “乾坤一掷,日月无光!” 我将手上的乾坤印一掌拍在地上,先天罡气瞬间炸散,拱卫陵墓的四神发出一阵咆哮。 “悬针,起!” 伴随着我抬手的动作,不远处的地面之上土石隆起,紧接着柳青木老爷子悬针不落的灵棺从地底冒了起来。 “轰!” 又是一道滚雷窜过,我只看见一道亮蓝色的闪光直接洞穿了左边的那座山峰。 空气中随之弥漫着一股股烧糊发焦的气味,一道道细密的闪电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在我体表蔓延。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彻底烧焦。 不过当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地一个翻过,躲过就近劈下的一道电弧,手上快速结印,引动两条灵蛇接续龙脉。 第71章 阴阳生万物,道法成自然 “阴阳生万物,道法成自然!两仪生!” 在我的引导之下,原本保持着太极形状的两条灵蛇,突然之间受到了感召,朝着两边散开,化作两仪的姿态。 纵使天上雷声滚滚,时不时的还会有大大小小的电弧落下,即便我已经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护体,却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皮肤传来的刺痛感。 但盘腿而坐的我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也不能停歇,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十八道天雷过后如果我还没有能够接续上这条龙脉的话,不仅我会在这天雷之中生死道消,还会引发一场无法想象的灾祸。 在滚滚的天雷中,两条灵蛇不断变换着自己的方位,从太极化两仪,再由两仪演变出四象,直至最后四象生成八卦的同时,它们的身躯开始逐渐沉入地底。 黑蛇接阴,白蛇续阳,而四象生出的八卦又衍生出万物,预兆着龙脉的生生不息。 到这里,我利用以灵补灵的方式接续龙脉,终于算是成功了。 我在心中默默数着数,此时头顶一共掠过了十七道滚雷。 我长长出了口气,由于龙脉已经得到接续的关系,所以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也再次生效,那口封印着妖僧的黑色棺材,竖着插在双蛇映月的阵眼之上,伴随着地面的抖动缓缓下沉。 直到现在,我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只不过这也让我消耗了几乎所有的力气,胸腔那种熟悉的憋闷感再次传来,但我却因为脱力,甚至连抬手捂着胸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斜靠在柳青木老爷子的棺材上,于脑海中呼唤着林素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在我的心头升起,如果林素婉不能及时出现替我消弭部分反噬的话,我恐怕撑不过这一关。 “林素婉……林素婉……你能听见吗?别装死啊!” 我意识非常清晰,但视线却逐渐变得模糊。 “你该不会丢下我不管吧?说话啊!” 正当我还在脑海中和林素婉打趣的时候,天空中第十八道滚雷掠过,整个见龙卸甲周围的山峰,也就此夷为平地。 可是我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照理来说十八缠龙柱到这里便已经完全失效,接续上的龙脉将会重新恢复生机,龙气上顶头上的乌云应该迅速消散才对。 但事实却是,我头顶的乌云非但没有消散,似乎反而越来越浓稠。 漆黑厚重的黑云不断下沉,在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之下,席卷起一个巨大旋涡,那仿佛恶魔深渊巨口的旋涡中,好像正在酝酿着什么。 我的眼角不自觉的颤动两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爆发。 我眼光微闪,抬头望着凭空生出怪相的天空,只见到在那黑色旋涡之中,一道闪电陡然间破开云层,携不可阻挡之势直直的落了下来。 而那道闪电在我的瞳孔中急速放大,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别说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应对之策,哪怕我有应对之策,就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也是退无可退守无可守,只能闭目等死! 我心里想骂娘,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骂谁! 难道是我在接续龙脉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又或者是叶九霄他们陷害我,在缠龙柱上做了手脚? 还是说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有人不愿意看到接续这条龙脉的人活着离开这里? 他又会是谁?在什么时候布的局? 我的脑海中一时间有无数种猜想,但每一个猜想都不容许我深入细想,因为那道亮蓝色的闪电已近在眼前。 “轰!” 我本能的双眼紧闭,也就在闭眼的一刹那,撕裂般的爆炸声在我的身前响起。 剧烈的震颤让我出现耳鸣的同时,头脑也产生阵阵晕眩。 但除此之外我却并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疼痛,难道说是这一切来得太快,所以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就死了? 心里怀揣着疑惑,我尝试性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雷电的亮蓝色,倾泻而下的闪电在距离我近在咫尺的时候,被生生拦了下来。 这一次我看得非常真切,那是一道殷红的气罩。 “林素婉!” 我发现此时此刻是林素婉张开双臂挡在我的身前。 “轰隆”的巨响还在持续,我看见林素婉的身上有道道电流穿梭,不断侵蚀着她的身躯。 在雷电的侵蚀之下,林素婉的身躯像是站在爆炸的冲击波里一样,正在逐渐被冲散变得透明。 “快让开!”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是林素婉在用她的身躯硬扛这道天雷。 我本能的直觉告诉我,当她的身躯彻底消散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身死道消。 林素婉没有回答,从天而降的闪电正在减弱,半空中的乌云也逐渐消散,而伴随着一块儿消散的还有林素婉。 我伸手想要一把推开她,可结果却推了个空。 在我眼前的红霞彻底消散的前一秒,我看见林素婉转过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抹江南水乡大家闺秀般的浅笑。 红唇轻启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我却什么也没听见,这是在和我做最后的道别吗? 虽然我从小到大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摆脱她,可我和她的永别不应该在现在,更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 一股悲伤的情绪汹涌而来,我还来不及落泪,她却已经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也就在林素婉消失的同一时间,天雷的余威呼啸而至,正正击中我的胸膛。 我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穿透,周身上下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五脏六腑也好像在一瞬间移了位。 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感觉我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在缓慢的旋转中一直下沉……一直下沉! 我整个人的意识完全被悲伤的情绪占据,这种悲伤的情绪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而是因为一个曾经于我而言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见黑暗中一道亮光投了下来,在光柱中浮动的尘靡里有一抹红缨穿梭,我想要伸手抓住它,可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光柱中一个金色“卍”字亮起,裹挟着那抹红缨缓缓落地的同时,一个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阿弥陀佛!” 第72章 等价交换 “又是这和尚,我操你大爷!” 我胸腔里积压着怒火,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鬼和尚在捣鬼,或许打从我破开双蛇映月风水格局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脱困。 只是一直潜伏在暗中,其目的就是想要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我就说为什么当初在开棺的时候,我感受不到一丝一缕的鬼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妖僧刻意掩盖了气息。 这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黑暗之中,从天而降的那那道光柱缓缓扩大,这时候我才发现,在光柱边缘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穿素色僧衣,双手合十于胸前,表情庄严的枯瘦老僧。 枯瘦老僧朝着我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你妈!” 我双拳紧握,也不管我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管自己四周究竟是虚无还是现实,总之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再说。 只可惜,当我刚冲到那个老僧近前的时候,那个老僧的身形忽的一闪,又一次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接连尝试了好几次,结果却 都一样! “阿弥陀佛,施主与贫僧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现在所看到的我,并非你心里憎恨的那个我!我亦是我,而我又非我!” “你少他妈在这儿给老子说这些听不懂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他妈就是条改不了吃屎的狗!你别让我找到机会,要不然老子非把你挫骨扬灰不可!” 说句心里话,我现在是真觉得有力使不出,除了无能狂怒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反观那老僧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辱骂而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之前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淡然表情。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激动,贫僧说了,施主与贫僧之间有些误会!归根到底,贫僧还应该感谢施主!” 我眼眸微闪,狠狠咬了咬后槽牙说。 “感谢我,对,你是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你没办法脱困是吧?” 枯瘦老僧看着我微微点头。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又和施主所想的有些不同!我想施主你现在一定觉得,是贫僧引动天雷,要取你性命对吧?” “难道不是?” 我咬牙切齿的反问。 “当然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但不是贫僧引动天雷,若非贫僧及时出手,那寄宿在你一魂一魄之上的姑娘,此时已经香消玉殒了!” 我微微一怔,赶忙问道。 “林素婉她没死?”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本以为她会陨落在天雷之中,毕竟是我亲眼看见她消散的。 那枯瘦老僧微微抬手,身前的空地上亮起一个金色“卍”字,继而缓缓浮现成型。 随即我便看见,一袭红色长裙若隐若现的盘坐在“卍”字中央,紧闭双眸,似乎陷入了沉睡! “贫僧利用佛门秘法保住了她的一缕残魂,我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初!” 听到这里,我顿时两眼金光一闪。 “你有办法?” “当然,佛门有一门秘法可以养魂,不过不能一蹴而就,需要细水长流!” 我也管不了什么细水长流了,只要还能流就行。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人最绝望的不是因为艰难险阻困难重重,而是因为看不见希望。 现在这老和尚说有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不尝试的理由。 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道万事万物的底层运行逻辑是什么?” 我眉头一皱,我在跟你说怎么救人,你却给我扯物种起源?我怀疑这老和尚被镇压太久,脑子可能瓦特了! 见我没说话 ,老和尚深吸口气接着说。 “是,等价交换!” 我瞬间明悟,这老和尚是在跟我谈条件。 “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在此之前我与这妖僧不共戴天,但现在有求于别人,识时务者的我自然是要改口称一声“大师”。 老和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良久过后才开口说。 “我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我希望寄宿在施主的玉佩里,温养残魂,寻找我失去的那些记忆!” 他要寄宿在我的玉佩里?就是我师父给我的这块玉佩?而且他说他是一缕残魂,如此说来的话记忆不全倒是也正常。 可是如果我同意让他寄宿在我的玉佩里温养残魂的话,会不会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毕竟在我看来,这个和尚的危险等级可是t0级别的。 如果让他恢复了实力,在没有林素婉的情况之下,那不分分钟让我跪下唱征服吗? 不过能直接说出“等价交换”这种话,想来这个和尚也是直来直往的性格,我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问。 “大师,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和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看着我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师,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出家人还不杀生呢,可之前在老宅的时候,你可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果然出家人都是骗子,吃一堑长一智,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上当。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说过了,那人是我,也不是我!他是我的心魔,这么多年贫僧一直都在与之对抗,只可惜封印松动之后他的滋长让我陷入沉睡,进而使得他有部分脱困的契机!多亏施主利用龙脉重铸封印,将他再次镇压,若非如此贫僧又岂能苏醒!” 我搓了搓下巴,原来是这样? 照着老和尚所说,他和那个妖僧应该是一体的,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本来就是一个人,妖僧是他的心魔。 也正是因为这个禅武双修的老和尚走火入魔,所以佛门才不得已用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将其封印。 不对,封印这个妖僧的未必只有双蛇映月这么一个风水格局,或者说封印的地点未必只有一个。 因为刚才老和尚说过,这是他的一缕残魂,所以才会记忆不全。 换句话说应该还有其他的残魂,大概率被封印在别的什么地方。 一个连佛门都只能将其灵魂撕裂才能镇压,并且这么多年都还意识尚存,可想而知这老和尚当初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第73章 相互利用 我不动声色的收起心里对他的忌惮。 我们之间现在属于相互利用的关系,并且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的话,我只能选择答应,要不然林素婉可就没救了。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反正彼此都是各怀鬼胎,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这样,那敢问大师法号?” 我这样问算是同意了他等价交换的提议! “禅术,这是师父给我起的法号,其他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禅术和尚连连摇头,像极了一个遗忘了非常重要事情的人,试图在记忆的识海中抓取什么,可每一次都徒劳无功! “施主请放心,大多数时候贫僧都处在沉睡状态,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想了好半天这禅术和尚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所以最终选择了放弃。 不过对于我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如果禅术和尚记忆齐全的话,应该又会看不上我,更不可能跟我做什么等价交换了。 借此机会,我清了清嗓子问。 “禅术大师,你的心魔之前想要从我身上窃取什么东西,不知道你拿那东西有什么用?” 从林素婉的口中我了解到,我和柳向晚的身上藏着秘密,而这个秘密那个妖僧早就已经有所洞察,所以才会故意设计迷惑了柳向晚的母亲,给我和柳向晚制造了同床的机会,其目的就是想要窃取这东西。 所以,我说不定能从禅术和尚的口中了解到那究竟是什么。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微微摇了摇头说。 “贫僧想不起来了,只知那是一份得天眷顾的造化,窃取这份造化,将会帮助那妖僧冲破封印!” 果然从一个失忆的人的口中,不可能问出想要的答案,要你何用! 随后我又问了一些关于如何让林素婉恢复的问题,但这老和尚可能担心我穿上裤子不认账,得到办法之后就一脚把他踹开,居然告诉我以后自然会知道。 我也不能把这老和尚给逼急了,要有契约精神,不能老想着白嫖,毕竟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是等价交换! 在了解到林素婉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后,我沮丧的心情逐渐得到平复,甚至隐隐发自内心的觉得有点儿开心,但明明我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多出来,不对硬要说的话,多了一个和尚。 …… 再次醒来的时候 ,不出意外我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我的身体情况相较于之前任何一次住进医院都要严重得多。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我觉得我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整个人连呼吸都显得十分困难。 嗓子眼儿更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火炭在来回摩擦一样,干涸得像是被烈日灼烧的沙漠。 除此之外,我发现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以外,浑身上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目所能及的病房内,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隐隐能够听见“嘀嘀嘀”什么仪器的声音。 我用力深吸口气,尝试着想要开口说话,但愣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裂的嘴唇就那么颤抖着一张一合。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时间概念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终于,在我殷切的期盼下,可爱的白衣天使缓缓推门走了过来。 “你醒啦?” 戴着口罩的护士两步上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却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有些“嗡嗡”响,像是在梦里的感觉。 很快我看见护士看了看我床头的仪器,认真记录了一下数据信息后对我说。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医生!” 我心说你别叫医生了,能不能先给喝口水啊? 不多一会儿,一个医生跟着那个护士走了进来,那医生拿着小电筒在冲着我的眼睛一通乱晃,搞得我眼睛发花,最后点了点头又走了。 我都快被他们搞无语了,好在的是,没过多久又有几个护士走了进来,直接推着我的床往外走。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刚才待的那个地方叫icu。 我刚被推出病房,这就看见好几个人一涌而上围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柳向晚,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一看见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她随意的用手擦了擦,小碎步紧紧跟着我身边。 紧随其后的是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然后还有我的三个室友。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我这估计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随后我被安置在了一间独立的普通病房,门口的医护人员还在给叶九霄等人交代着什么,柳向晚和我寝室的三个室友率先一步走到了我的病床前。 柳向晚没有说话,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想要摸摸我的脸,不过最后好像怕弄疼我又给缩了回去。 这时候由于距离比较近的关系,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瞳孔中遍布血丝。 “元哥,感觉咋样啊?” 胖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现在我大概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虽然身体还是觉得很沉,不过相较之前已经好了不少,我用力往嗓子眼囤了一口气,用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死不了!” 然后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 “水!” 阴阳人反应最快,连忙从床头柜上端起水杯递给猴子,猴子稍作犹豫,估计是担心自己毛手毛脚,又把水杯递给了柳向晚。 因为我现在整个人是躺在病床上,直接喝水会比较麻烦,所以柳向晚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汤勺,一点儿一点儿喂给我喝。 说句实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水也能这么好喝,随着一勺又一勺的水浸润进我的喉咙,我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看我精神好了些许,猴子长叹一口气说。 “你可真是吓死哥儿几个了,那天你说你还有点儿事,办完才回来,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开庆功宴呢!结果谁知道,三天后才知道你住进了icu,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我们还以为……” 猴子的话没说完,就被阴阳人给打断了。 “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巴!”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what?icu?大半个月?我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跟禅术和尚聊了会儿天,大半个月就没了? 第74章 上乾下坤天火同道 我用一脸错愕的眼神看着几个人,还在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这几个人联合起来在跟我开玩笑。 柳向晚舔了舔嘴唇扭头对其余三个人说。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柳向晚并不确定整件事情我的室友知不知道,但她的严谨在提醒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哦哦,好的,好的!” 猴子最先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拉着胖子和阴阳人走出了病房。 听见病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微微皱眉问。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向晚回忆了一下说。 “那天在我爷爷的墓地,引来了天雷,当时地动山摇很混乱,我是被那个叫苏媚的人拖走的。后来等到一切恢复平静之后,他们又第一时间赶了回去,从废墟中救出了已经陷入昏迷的你。我们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你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就连叶九霄他们都说是你命硬,换了别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向晚鼻子一酸,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我想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她两句,可我现在的状态整个人就跟被束缚在病床上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 片刻过后,柳向晚抹了把眼泪接着说。 “经过检查你身上多处脏器出血,肋骨上有多处应力性骨折,神经也处于麻痹状态,情况非常危急,在经过好长时间的抢救过后,你的情况才终于逐渐稳定下来,最后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医院给你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你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甚至都不敢肯定你会醒过来!” 我深吸口气,我这哪儿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那简直就是跟阎王爷讨了杯茶喝。 如果当时不是林素婉拼死替我抵御了大部分天雷伤害的话,恐怕我连全尸都留不下吧。 这更加让我坚信了,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可是这个人又会是谁?或者说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在此之前我有怀疑过叶九霄他们三个人,因为十八缠龙柱是我让他们去布置的,如果说动手脚的话,他们最有机会。 只不过听柳向晚这么说,叶九霄他们的嫌疑似乎又没那么大,因为如果是他们引动天雷要害我性命的话,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回去救我。 但如果不是他们的话又会是谁?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突然,我的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确实没错,最后受伤的人是我,但这个布局的人却未必是在针对我。 整件事情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这个幕后布局的人,他想要阻止别人接续龙脉,如此说来的话,那条龙脉之所以会断裂,多半也就跟他有关,他是那条断龙的既得利者。 但我想不太明白,龙脉的断裂将会引得一方动荡,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第二,这个人想要阻止我和柳向晚结婚,这个可能又涉及到我和柳向晚身上藏着的那个秘密,而这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在我看来并不大,因为如果他想要阻止我和柳向晚结婚的话,直截了当的对我这个没用的废物动手,岂不比在见龙卸甲的风水位上动手脚更简单? 总结来看,第一种可能无疑更大。 假如当真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这事儿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了,因为龙脉已经接续,再想要重新斩断,一般人可没这能耐,这对于我来说乐见其成。 而对于那个在暗中布局的人来说,接续龙脉的那个高人已经陨落在了天雷之中,这个结果他也会觉得自己不亏。 再说了接续龙脉的那个中年老帅哥,本来就跟张清元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对就是这样。 刚想到这里,柳向晚继续对我说。 “我已经和叶九霄他们商量过了,那个接续龙脉的高人已经死了,而且你当时因为一场车祸住进了医院,所以你并没有前往现场!” 干得漂亮,我在医院人事不省,所以我有绝对不在场的理由。 我深吸口气问道。 “我爸妈知道这事儿吗?” 柳向晚低着头咬了咬下嘴唇说。 “当时你的情况很不好,我有些担心他们接受不了,所以就没告诉他们” 我心中暗想,没说也好,反正我现在也已经醒过来了,估摸着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 说到这里柳向晚顿了顿接着说。 “另外我爷爷的棺材,里面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但我们参不透!” 我微微一怔。 “秘密?什么秘密?” 柳向晚说:“我爷爷在临终前曾有交代,提前选好了他重新下葬的墓穴,另外还说一定要用一口白色的棺材重新装殓他的尸骨!龙脉被接续上不久,我们就在那片废墟中找到了爷爷的棺椁,按照他生前的要求重新迁葬!只是在我们起棺之后才发现,我爷爷在棺材里面留下了这个!” 说着,柳向晚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瞬间便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星象卦图?” 这是一张运用星象推演而出的卦象图,被印刻在了棺盖的内侧。 柳向晚点了点头说。 “嗯,这就是一张星象卦图,在给爷爷迁葬的时候,我爸很笃定的说,当初在爷爷下葬的时候,并没有这张卦图。所以我想,这是我爷爷在死了以后才留下来的!但是我们参不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我觉得我爷爷最后的一卦,可能是留给你的!” 柳家的紫微斗数在柳青木手上就已经失传,所以柳家人不懂卦数,自然也就看不懂这张卦图。 而当时柳青木老爷子在临死之前特别交代,今后为他起棺迁葬的人只能是我,由此来看这张卦图,确确实实有可能是留给我的。 我看着柳向晚的手机屏幕逐渐陷入沉思,这个星象卦图对应在先天六十四卦中应该是上乾下坤天火同道,寓意着互相弥补。 在白虎位上缺了一角,这是代表着白虎存有缺陷,天火同道互相弥补,如果这个卦图是留给我的,那也就是说我与这只白虎之间会存在相互弥补? 我缺什么?那只白虎又究竟在哪儿? 第75章 道门金丹破万法 正当我琢磨着要上哪儿找那白虎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敲响,柳向晚起身上前,轻轻打开了房门。 在征得柳向晚的同意之后,叶九霄三个人走了进来。 阴古老人朝着我拱了拱手。 “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我倒是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第十九道天雷从何而来?”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大概率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此事他们应该已经有过了解。 苏媚双手抱于胸前,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来得很突然,我们事后沿着龙脉找寻过,并没有找到第十九根缠龙柱,由此来看,问题不是出在缠龙柱上!” 这是在撇清关系,害怕我智商不够用怀疑到他们头上,我有那么笨吗? “引动天雷,这是做好了要把小少爷你留在那里的打算,不过好在小少爷道行不浅,大意了呀!” 看得出来,他们也暂时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甚至都不知道大概的怀疑对象。 沉默片刻过后,叶九霄开口道。 “小少爷,当前有三件事情,第一,等你伤好了以后,就跟柳小姐正式订婚。” 我微微皱眉,柳长明居然会同意把柳向晚嫁给我?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精神矍铄的消息,我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柳向晚,待嫁闺中的她脸红了。 叶九霄解释说。 “柳二爷留下来的风水困局被破了,龙脉已经被重新接续,虽然玄门江湖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破了风水困局的人不是你,但破掉这个困局的人已经死了!再加上这事儿陈太爷已经站你这边儿了,柳长明不能违背柳老爷子的遗愿,所以这门婚事他就算不同意,也没办法!” 原来是陈太爷发话了,我就说柳长明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送给猪拱! 其实如果没有当时的那场意外,这事儿由我以老帅哥的身份,当着玄门江湖各门各派的面告诉柳长明更有说服力。 不过作为玄门江湖首屈一指的人物,外加上三大家的交情,陈太爷倒是也有这资格。 更主要的还是,他选择站在了我这边,这种明显的示好是因为什么?难道说,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先不管这么多,留个心眼儿,往后试探一下。 苏媚单手拄着下巴,用那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眸看着我说。 “第二件事情,从今往后你要正式踏入玄门江湖,拜我们三人为师,当然事实上我们不配,但你需要一个由头。作为柳家的女婿,或是明里,或是暗里,都会有无数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你身怀异术需要个由头,不可能一直藏下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还是很有必要的,他们三人感念我爷爷的恩情,领我入门教我本事这算是报恩,顺便也是在告诉玄门江湖的人,我将受到他们的庇护,别有事没事儿跑一个少宗主出来像捏软柿子一样捏我。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给我这一身本事找个合理的出处,到时候即便玄门江湖的人可能会有所怀疑,但也能解释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毕竟我爷爷可是风水大家,这份血脉传承合情合理。 “至于这第三件事情,跟佛门有关!” 阴古老人紧了紧手上的拐杖,两步上前靠近一些后沉声说。 “在小少爷你接龙续脉后的第二天,西域佛门的高僧就来了,只是那口棺材却不翼而飞了!” 因为之前出于对这三个人的不信任,所以我并没有把我如何接龙续脉,如何封印妖僧的计划告诉他们。 我下意识的看了柳向晚一眼说。 “怎么回事儿?” 我这是在给柳向晚串口风,接龙续脉后我就不省人事了,而知道棺材去向的人只有三个,我、柳向晚以及她找的那个人。 只要我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但我有些不确定柳向晚有没有对他们如实相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当时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爷爷迁坟这件事情上,还是他们告诉我那口棺材不见了!” 干得漂亮,柳向晚还是很靠谱的,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 尤其是现在我和禅术和尚达成约定之后,更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带走了那口棺材。 试想一下,佛门的人如果知道封印物在我身上会怎么办?我告诉他们禅术和尚的这一缕残魂是善良的?然后佛门就会放过他? 这种可能性至少在我看来不大,因为禅术和尚本身或许就不信任佛门,要不然他也不会寄宿在我的玉佩里面温养残魂,然后慢慢儿寻找记忆,而应该让我送他回到佛门,要知道他的情况佛门比我更清楚才是。 另外,现在林素婉能不能恢复如初还指望这和尚,我不可能轻易交出禅术和尚。 况且,我要是交出禅术和尚,之前所有的一切将会不攻自破,我如何利用灵蛇接续龙脉,又是如何重新封印禅术和尚这些事情都将公之于众,觊觎我和柳向晚这份天灵造化的人会有多少,麻烦就会有多少。 换句话说,现在我已经跟佛门这个通缉犯焊死在了一起,除非佛门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否则老子什么都不晓得。 我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确定柳向晚什么都没交代之后皱眉道。 “照这么说的话,那妖僧脱困跑了?” 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脱困?不是很清楚,但要是脱困的话,干嘛带上棺材啊?相较之下,我更觉得应该是被什么给偷走了,至于究竟是谁,哼,这是佛门应该头疼的事情,咱们不操这份儿心!” 叶九霄三个人倒是也不笨,这种问题很容易看出纰漏,但一时半会儿不至于怀疑到我的身上。 又闲聊了两句,等到叶九霄三个人离开之后,柳向晚关上病房的门对我说 。 “佛门的人很快就会知道你苏醒的消息,他们应该会第一时间来问你,我看得出来对于那个封印物他们很在意!你要当心那些和尚,他们很怪!” 我微微皱眉问。 “很怪?怎么个怪法?” 柳向晚微微摇头说。 “具体怎么怪我三言两语也说不上来,他们好像能控制人心,让人不受控制的说实话!” 我立马想了起来,这是佛门禅师的手段,受到了戒律的影响?之前在老宅和禅术和尚交手的时候,他曾用过这种戒律,确实防不胜防! 而作为当事人,柳向晚和她的母亲佛门那群秃驴应该已经找过她们了,柳向晚的母亲知道的事情应该非常有限倒是无所谓,可是柳向晚却知道禅术和尚的去处,岂不是说佛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那……那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我有点儿担忧的问道。 “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我确确实实难以自持,但后来我莫名其妙就摆脱了那种束缚,总之到时候那些和尚问你话的时候,你注意点儿就行了!” 躺在病床上的我一时间陷入沉思,这还真是有点儿难搞,要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还真不一定能想到应对之策。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能对付和尚的还得是和尚,要说佛门戒律,禅术和尚应该会有规避的办法才对。 想到这里我双目微闭,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把大致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毕竟这关系到他会不会被佛门重新带走封印的问题,他应该比我更上心才对。 可谁知道禅术和尚似乎并不担心,双手合十,甚至都没有睁眼,淡淡的说了一句。 “道门金丹破万法!” 第76章 说谎是不对的 “道门金丹破万法?什么意思?大师解释一下?” “大师……能听见吗?” “喂喂喂?断线了?” 狗日的禅术和尚不理我,不过既然他那么有把握,我自然也不用过分担心,毕竟如果被发现坐牢的人是他。 我在医院又躺了差不多一周时间,总算是能下地走路了,还是需要人搀扶的那种。 我这才发现,住院的这段时间,我整整瘦了二十多斤,整个人都瘦脱了相,不过气色却一天比一天见好。 期间柳向晚扮演着一个妻子的角色,除了公司必要的一些事情以外,她都会在医院陪着我。 除此之外胖子他们也隔三差五的回来看我,在闲聊的时候猴子告诉我说。 “对了,你一个多月没去学校上课,这事儿是真兜不住了,辅导员知道了,让我们通知你让你马上回学校,他已经跟学校方面申请,要给你处分了!” 阴阳人在旁边翘着兰花指出给我主意。 “别鸟他,雷声大,雨点小,每次都拿毕不了业威胁人,回头给他塞点儿红包就行了,正经大学生谁成天待在学校啊?” 我给阴阳人竖起了大拇指,这份觉悟真是当代大学生的楷模。 “你他妈干嘛呢?从一进来就冲着手机笑个不停!” 我靠在床头,手里啃着一个柳向晚刚刚削过皮的苹果,抬腿一脚踹在坐床边胖子的屁股上。 胖子冲着我“嘿嘿”一笑,起身挪到旁边,没回我话。 我把目光投向猴子和阴阳人,猴子两手一摊说。 “胖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谈恋爱了嘛,成天到晚跟条狗一样,隔着屏幕都在流哈喇子!” 说话的时候,猴子朝着胖子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啊?谁啊?” 这个话题瞬间勾起了我的八卦心。 阴阳人瞄了胖子一眼说。 “你也认识,可不就是咱们班的那李月吗?” 说完,阴阳人往自己脸上指了指,提醒我就是脸上带着颗大黑痣的那妞。 说句实话,倒不是我现在有了柳向晚,把我的审美给养刁了。 在我看来,那李月除了能解决男人生理需求以外,我都没把她当成个女人。 难道胖子真就好这口?关了灯都一样? 我说:“以前她不是拒绝过胖子吗?怎么现在又好上了?” 猴子顺手从床头柜上抓起个苹果,胡乱在路腿上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 “以前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谁叫咱胖哥给人家送了台iphone呢?能有几个女生经受住这种考验?上周就跟胖子去雅女湖露营了,回来之后我发现胖子在搜索引擎里面了解什么怀孕的几率!” 这个瓜确实够劲爆,上次胖子不是在那小姐姐肚皮上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了吗? 打那以后,这小子成天到晚想着的全都是如何深入浅出的跟女人交流。 再加上我让他们干的活儿柳向晚加倍给了报酬,手上宽裕之后自然是要寻求精神上的愉悦,这本身没什么问题。 可你都给人送iphone了,就不能挑个质量好点儿的? 这价位选个李月,血亏! 不过我又不是胖子,当然不知道胖子的快乐。 没准儿人家就好这一口,情人眼里出西施,咱也管不着。 又过了将近小十天,我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征得医生的同意之后,柳向晚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但由于大病初愈,我看上去很是消瘦,暂时没有回学校,决定先住在柳向晚的别墅养一段时间。 出院后的第二天,叶九霄给我打来电话,说佛门那边的几位高僧想要见见我,我知道多半是为了那封印物的事情。 说句心里话,我其实挺没底的,禅术和尚一直都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到底什么是道门金丹破万法。 金丹这种高级玩意儿,我怎么可能会有。 莫不是说,禅术和尚有?想来也不应该,我听说过佛门高僧会有舍利子,哪儿来的什么金丹啊? 不过既然禅术和尚这么有信心,我也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到时候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当天中午,我跟着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三人,一块儿来到了城东的普陀寺,平日里这座寺庙香火一直很旺,可是今天却一个香客也没看见。 偌大的寺院内古松盘坐,倒是显得有几分冷清。 巍峨雄伟的大雄宝殿内传来阵阵诵经声,我紧紧跟在叶九霄他们身后,心跳十分忐忑的加快了几分,生怕待会儿会露出什么马脚。 刚走到大雄宝殿前,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笑着迎了上来,对我们躬身作揖道。 “阿弥陀佛 ,贫僧是普陀寺庙祝,法号明镜,四位施主里面请!” 我微微挑眉,庙祝就是管钱的,果然心里跟明镜一样。 我跟着叶九霄三个人回了一礼,随后跟着明镜走进了殿内。 此时殿内,高大庄严的金色佛像下面的蒲团上坐着三个和尚,正带领着普陀寺的一众僧人诵经念佛。 仅从外观上来看,就带着几分西域特色,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西域来的高僧了。 不过才来三个人,禅术大师咖位不够? 见我们进来,坐在正中间蒲团上那个年长一些的僧人微微压了压手,下面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今日就到这里吧!” 一众僧人拱手作揖后纷纷散去,明镜小碎步走到那僧人跟前说。 “慧能法师,客人来了!” 叫慧能的僧人看向我们,缓缓起身面容和蔼声音却显得中气十足的说。 “听闻施主身体抱恙,所以贫僧不敢叨扰,不知施主恢复如何!” 这是跳过叶九霄三人,直接与我对话。 我学着他的模样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说。 “托大师洪福,无恙!” 随后慧能给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在蒲团上先坐下。 这时候,叶九霄开门见山的说。 “慧能法师,有什么话还是直接问吧,我们小少爷刚刚出院,身体虚得很?” 你才虚得很!我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句。 慧能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瞳孔之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琉璃色光晕。 紧接着,慧能法师看着我像是宣布某种规则一样,沉声道。 “阿弥陀佛,不打诳语!” 霎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我包裹,心里随之生起一种强烈的念头在疯狂提醒着我,说谎是不对的! 第77章 原来这是道门金丹?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的意识好像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想要实话实说。 卧槽,这就是传说中佛门禅师的戒律吗?真他妈防不胜防!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在心中默念:道门金丹破万法,道门金丹破万法! 但那种被绑架的意识却并没有松动,我能明显感觉得到,我依然会受到这种戒律的影响。 “禅术大师?” “禅术大师说话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喂……死和尚……妖僧……” 狗日的和尚不理我,果然,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在我后背冷汗直冒,因为心虚而不敢抬头去看慧能法师的时候。 慧能法师低声问道。 “敢问施主,今年贵庚?” 我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二十一岁!” 这种老实的反应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家中几人?” “三人!” 我额头的冷汗不知不觉间渗了出来,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连今天内裤什么颜色,欣赏新番的时候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都得全交代了不可。 慧能法师继续问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在测试我的服从性。 大约在问了四五个问题之后,慧能法师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施主当日在老宅看见了什么?” 这时候的我已经双眼涣散丢失了焦虑,嘴巴一张一合机械性的回答道。 “看见了一个和尚!” 慧能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 “他从哪儿来?又去往了哪里?” 当这个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叶九霄三个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看得出来都为我捏了把汗。 “不知道!” 慧能法师眼角微微颤抖,似乎对于我的这个回答感到有些意外。 “听闻当日你在老宅中与那和尚有过一番打斗,那和尚身手如何?” 这个问题我在之前就已经和叶九霄他们统一了口径。 我说:“那和尚很强,我在与他交手后不久,就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就在刚才我突然挣脱了那种戒律的束缚,重新拿回了意识的主导权。 看着我鬓角已经溢出了冷汗,苏媚赶忙心疼的替我擦了擦。 “我说和尚就是和尚,不知道心疼人,我们小少爷大病初愈,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你也看见了,事情就是这样,当时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小少爷已经遭到你们佛门中人的毒手了!” 见状,阴古老人也跺了跺手上的拐杖帮腔道。 “慧能法师,我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与其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佛门倒还不如抓紧时间寻找那封印物的下落!” 叶九霄干脆朝着慧能法师拱了拱手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送小少爷回去休息了,希望法师早日找到那封印物,以免生灵涂炭,届时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法师尽管开口!” 说着,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几个和尚并没有阻拦。 “师父,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站在慧能身边的一个小和尚眉心拧作一团,做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慧能法师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微闭双目道。 “不然呢?你是觉得他在说谎?” “佛门问心,他应该还无力对抗,如果不是说谎的话,那他当真什么也不知道?” 慧能法师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旁边的小和尚继续问。 “那师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慧能法师深吸口气说。 “通知菩萨,封印物脱困了!” 小和尚一脸震惊的看向慧能法师。 “需要惊动菩萨?那封印物到底是什么?他脱困会怎么样?” 佛门的菩萨门已经闭关许久,等闲事情绝对不能惊动,原本他们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封印物,他们跟着师父过来加固封印就行。 可谁能想到,居然需要惊动菩萨。 慧能法师转身摇了摇头说。 “封印物脱困,佛门将会颠覆!” 简短的一句话,让两个小和尚表情瞬间僵硬,双眼发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慧能法师看了两个弟子一眼,有一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实话没说出口:封印物如果脱困,菩萨也不是对手! …… “刚才那秃驴对你问心了?” 走出普陀寺,叶九霄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关于那封印物的去向他们也不知道,所以并不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在佛门问心的戒律影响下说谎。 当然我能读出他这样问的真实目的,实际上是在好奇,我究竟用什么办法规避 了佛门的问心。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尽管涉险过关,但我现在心却依然“砰砰砰”狂跳不止。 “问心?什么意思?”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毕竟在此之前我对佛门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佛门两个修炼体系,还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如果我这个时候承认我识破了佛门问心,那关于封印物的去向,他们心里难免会多出一些猜想。 “小少爷哪儿知道什么是佛门问心,刚才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普天之下唯有道门金丹能破佛门戒律,纵然小少爷天纵之才,小小年纪就修出了先天罡气,但金丹于他而言还相差甚远!” 苏媚耸了耸肩,相信了我在慧能法师面前,确确实实是实话实说。 我深吸两口气终于平复了心情,他们也提到了道门金丹,禅术和尚也说起过道门金丹,由此来看我的身上确实是有道门的金丹加持,要不然我不可能对抗先前的佛门问心。 可是这金丹在哪儿呢?是我师父?还是禅术和尚? 我咬着下嘴唇心中仔细思忖着,突然我猛地瞳孔放大,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柳向晚之前也经历过佛门问心,她还因此提醒过我,说这些和尚很怪,但这些和尚依然没有从柳向晚的口中了解到关于封印物的去向。 由此来看的话,柳向晚也有办法对抗佛门问心的拷问,换句话说,柳向晚的身上也有来自道门的金丹。 如果这个推测没错的话,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我和柳向晚的这两块玉佩?道门金丹? 第78章 大师,我觉得你在耍我 从普陀寺回去后,我回家直接关上房门,“噔噔噔”上楼,冲进卧室两个脚后跟互踩甩掉鞋后,把自己扔在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迫不及待的从脖子上摘下那块雕刻着“鸾凤和鸣”四个字的玉佩,用力在上面哈了口气,用衣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后又用力亲了一口。 “金丹,这玩意儿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金丹!” 我躺在床上,两条腿兴奋的狂蹬。 打从我得到这块玉佩之后,爷爷虽然一再告诉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一定要我小心保管。 可我却从来没有太当回事儿,甚至有好几次洗澡的时候我都随意放在旁边,隔天才想起来又找回来重新戴上。 现在知道这玩意儿是道门金丹之后,我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含在嘴里,不对,含在嘴里我都怕它化了。 看样子禅术和尚这老秃驴早有预谋,他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块玉佩是能破万法的道门金丹,所以才会与我交换让他寄宿在玉佩里温养残魂。 其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躲避佛门的追踪。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我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但从叶九霄他们的话中我却不难管中窥豹的了解到,金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出来的。 除了时间的积累以外,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天赋和机缘巧合,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那话又说回来,我和柳向晚身上的金丹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确定这个问题就以我目前的段位来说还想不明白,所以索性不再去想。 转而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大师?大师能听见吗?” 我盘腿而坐,伴随着身上气息的流转,我感觉到了禅术和尚的存在,他在回应我。 “贫僧一直都在!” 你一直都在个锤子,之前在去普陀寺你就明目张胆的装死。 我说:“那先前咋不吱声呢?” “我若是回应你,对方会有所察觉!” 原来如此,禅术和尚接着说。 “何事?” 我说:“大师啊,你看我已经成功帮你瞒过了佛门的搜查,至于找回你记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眉目,也急不来!但林素婉这事儿危在旦夕,可等不急啊!” 我想让禅术和尚把养魂的办法告诉我,作为我替他在佛门面前隐瞒他行踪的回报。 当然我心里也不是没有私心,等禅术和尚把养魂的办法告诉我之后,我就变相掌握了我们之间关系的主动权。 换句话说,下一次如果再遇到类似今天这样的危险情况,我可以选择卖掉禅术和尚以求自保。 禅术和尚语气沉稳的说。 “可!” 顿了顿,禅术和尚接着说。 “那位姑娘的魂体被天雷撕裂,贫僧利用佛门秘法才勉强将其灵魂拼凑,但她的灵魂却日渐羸弱,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滋养,不久后依然会消散!”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霎时间变得沉重起来,林素婉的情况就好比前段时间住进icu的我,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比那个时候的我还要严重。 我死了尚且还能变成鬼,可她的灵魂若是消散了,可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尽管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林素婉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会有如此转变,从最开始的时候要取我性命,再到后来不惜冒着灵魂消散的风险也要替我挡下天雷,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但至少就我个人而言,如果当时的情况我们角色互换的话,我未必会像她一样勇敢。 所以,哪怕现在我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拼尽全力。 我认真的问道。 “大师所说的是滋养灵魂?那应该如何滋养?” 禅术大师淡淡的说。 “灵魂属阴,若要滋养灵魂,阴气最好!尤其是本源阴气,施主可以从成了气候的鬼物身上攫取,但阴气常常裹挟着让人失去理智的力量,这也是大部分鬼物戾气很重没有人性的原因,不过施主可以放心,我有办法将其炼化!” 归根到底万物的本源还是逃不掉采补二字,同时这老和尚也留了一手,只告诉我如何滋养灵魂,却没把滋养灵魂的办法告诉我,核心技术依然掌握在他手上,就是为了防止我卸磨杀驴。 不过回过头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到了禅术和尚这种级别的存在,哪一个不是老银币?做事留后手,那都是勿6的基操而已。 紧接着禅术和尚又说。 “但炼化阴气中的戾气,还需要孕育天地之灵的物品作为辅助!” 我微微皱眉。 “孕育天地之灵的物品,指的是什么?” “山中飞鸟走兽百年修为的内丹为上品,采天地日月精华生长而成藏有灵韵的药材为中品,若是这些都没有,生长十年以上的药材,也可以替代!只不过效果会差很多!” 我在心里暗自琢磨,山中百年修为的飞鸟走兽内丹,可遇而不可求。 采天地日月精华生长而成藏有灵韵的药材,不能说找不到,但绝对价值不菲。 至于最次等的,效果太差,我基本不想考虑。 所以本质上还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而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问题的关键是我没钱。 柳向晚有,但我这是要救林素婉,虽然如实相告柳向晚肯定会支持,只是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看样子往后要开始搬砖了,先给自己定个能达成的小目标,比如先赚他一个亿! “对了大师,这样的话,她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若只是滋养灵魂,不能让其恢复如初!” 我忍不住差点儿想爆粗口。 “和尚,我怀疑你在耍我,你觉得呢?” 要不是打不过,我他妈早揍你了。 “贫僧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的灵魂已经被撕裂,犹如无底深渊,滋养灵魂只能保其灵魂不散,若是想要让她恢复如初,还需三件至宝缝补灵魂!” 我拳头紧了紧,强忍着想撂挑子不干的冲动问。 “哪三件?” 禅术和尚说。 “尸参、鬼胆、琉璃瞳!” 尸参、鬼胆、琉璃瞳?大师,我能说我听都没听说过吗? 第79章 命格奇特 虽然我觉得这老和尚可能在框我,但是我也没办法,毕竟这是救林素婉唯一的办法,我必须要尝试一下。 至于说那尸参、鬼胆、琉璃瞳是什么玩意,这个得打听打听再说! 当天晚上我吃过晚饭,正和柳向晚坐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闲聊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何清泉打来的电话。 “哟,道长今天这是吹什么风,让你想起我来了?” 基于上一次在接续龙脉的时候,他们师徒二人对我的肯定,我对何清泉倒是有几分好感。 电话那端何清泉谦逊的说。 “小道爷哪里的话,在我心里小道爷就是泰山北斗,只是平时不敢叨扰罢了!” 我笑着微微挑了挑眉说。 “那这么说来今天是有事儿咯?” 何清泉干笑两声用恭维的语气说。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道爷,确实是有点儿事想请小道爷江湖救急!” 我这现在正愁找不到活儿,而何清泉找上我江湖救急,我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是什么事儿,肯定是他搞不定的事情呗。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何清泉说:“真人面前我就直话直说了,前两天我在春兰苑那边接了个活儿,小道爷你也知道我道行低微,寻常的事儿倒是能马马虎虎给办了,可是这事儿我是真的办不了!所以这就想起了小道爷,希望小道爷仗义出手!当然关于报酬的事情,除了主家答应的十万块以外,我再另外给小道爷十万,您看怎么样!” 其实何清泉算是本事比较不错的灵媒师,要不然当初他也处理不了唐佳那事儿。 这一次之所以搞不定,除了这事儿本身就有些棘手以外,还因为之前被我画在胖子身上的符篆所伤,尽管后来我已经帮他化解,但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而他愿意多给十万,不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在这个江湖上混的,名声比真金白银往往更珍贵,他何清泉这事儿要是搞不定,回过头可不是被同行看笑话吗?久而久之败坏了名声,连饭碗都保不住。 第二,我在他的心目中,应该是属于道法高强的那一类人,就以他对于这个行当的了解来看,像我这样的人出场费都不便宜。 所以多给我十万块,一来是对得起我的身份地位,二来着重强调这一点,也是在给我示好。 至于主家究竟是不是只答应给十万块钱,这就要全凭何清泉的良心了。 我手指在腿上摩挲两下,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人塞枕头。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模样说。 “道长这是哪儿的话,凭咱们这交情,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有没有鬼?” 从禅术和尚的嘴里我了解到,想要让林素婉的灵魂不散,就必须要一直对其进行滋养。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抓鬼投喂! 电话那端何清泉愣了愣,似乎觉得我的这个问题有点儿太low了,要是没鬼他还能找我吗? “小道爷,实不相瞒,就我的了解来看,应该还很凶!” 我轻轻一拍桌子站起身说。 “凶就对了,待会儿你把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我一定准时赶到!” 挂断电话,柳向晚问我。 “什么事儿啊?” 我简单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听完过后柳向晚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问。 “你现在能行吗?要不再多休息些日子?” 我活动活动肩膀,对着空气挥了两拳说。 “放心吧,没事儿,况且有的事情我有必须要做的理由!” 柳向晚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相信你有分寸,但是不能逞强,如果必要的时候叫上叶九霄他们一块儿!” 我上前两步捧着她的肩膀说。 “没事儿,我有分寸!” 柳向晚笑着在我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好了,既然明天还有事儿就早点儿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九点,我按照何清泉给我的地址,打了辆出租车前往了春兰苑。 这是一个坐落在城南的别墅小区,众所周知城南是着名的富人聚集地,这边的房子相较其他地方都贵上不少。 能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购置一栋别墅,想来主家一定不差钱,既然这样的话,何清泉所说的主家只答应给十万块钱,这就很值得怀疑。 下车过后我给何清泉打了个电话。 “哎哟,小道爷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儿堵车,稍等一会儿啊!” 挂断电话,我环顾四周,在不远处公交站台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刚拿出手机准备刷两条短视频。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跳进我的视线,她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搭配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头上斜斜的戴着顶浅灰色运动帽,手里拎着两根食品塑料袋,一根装着杯现磨豆浆,一根装着五个大肉包。 见她腮帮鼓鼓的从公交车上下来,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居然下意识的站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诶,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这话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脱口而出,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一样。 那姑娘嘟着满嘴是油的嘴,微微皱眉,跟个河豚一样,左右两边看了看,指着自己含糊不清的问我。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这才意识到,虽然上次我见过她,但是她却不认识我。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刚想没话找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问。 “你是想要联系方式吧?” 从她的反应来看,这种情况似乎遇到过很多次,所以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见我没回答,她抬起手晃了晃自己手中装有几个大肉包的食品塑料袋说。 “还是算了吧,你养不起的!” 说完又从食品塑料袋里面拿起一个肉包狠狠咬了一口,与我错肩而过后还跳起了小碎步,倒是显得有些跳脱可爱。 我耸了耸肩也没怎么在意,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大概率应该是何清泉的意思,或是让她帮忙,或是带她见见世面。 所以我跟着她肯定没错,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本是无心之举,结果却被她当成了跟踪的猥琐死宅男。 “叔叔就是他一直跟着我,我好害怕!” 我也不知道跟着她去了哪儿,只知道她手上好几个大肉包炫完没多久,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就走向了我。 抬眼一看才发现,好家伙,给我带派出所来了。 “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没有跟踪她,我就是……” 事发突然,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姑娘还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说。 “还说不是,我从东光西路下车,绕了好几个弯儿他都一直都着我,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还说不是跟踪!” 完了,我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当两个警察准备把我带进派出所进行批评教育的时候,我看见何清泉走到了那姑娘的身边,说过两句话后何清泉发现了我,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诶诶诶,误会,误会!” 何清泉两步上前挡在我和警察之间,连连解释说。 “警察同志这就是误会,这个是我朋友,这个是我徒弟,他们之前不认识,所以乌龙……纯属乌龙!” 说着赶忙给那姑娘使眼色说。 “可欣,还不赶紧跟警察叔叔解释!” 可欣眼神狐疑的在我跟何清泉身上反复横跳,斟酌片刻后给两个警察简单解释了一下,赔礼道歉后危机这才解除。 看见警察离开,何清泉长出了一口气,眼神严厉的冲着可欣招了招手说。 “可欣,还不过来给小道爷赔不是!” 可欣双手拧在一块儿,微微低着头走了过来,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看了我一眼没有道歉,反而嘴里在小声碎碎念。 “本来就是他跟踪我的!” “你还说?” 何清泉作势抬手就要教训徒弟,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算了算了,这就是场误会!” 何清泉深吸口气放下扬在半空中的手说。 “小道爷莫要见怪,我这徒弟命格有些奇特,不喜欢被束缚,古灵精怪跳脱得很,很多时候我都拿她没办法!” 我微微皱眉好奇地问。 “命格奇特,怎么说?” 何清泉说。 “她啊,是很罕见的六翅白苍虎的命格,只是有些缺陷,苍虎缺翅所以飞不起来!”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直勾勾的盯着可欣。 “原来,你就是白虎?” 话刚说完我就知道坏了,因为可欣脑门儿的黑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根跳起来! 第80章 天火同道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我赶忙用笑容掩饰尴尬。 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何清泉在场,可欣多半已经跟我掐起来。 何清泉清了清嗓子打圆场说。 “咳咳,那个小道爷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可欣你别多想!” 我连连点头顺坡下路说。 “对对对,我的意思就是说,她命格奇特!那个,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虽然何清泉说他这徒弟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但也并不一定就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需要确定一下。 何清泉看了看可欣,别看这姑娘长得有些娇小玲珑,可心思似乎却有点儿大大咧咧,属于那种不记仇的性格,这会儿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 见可欣没有反对,何清泉便把可欣的生辰八字说给我听,随后还说。 “可欣她是我以前在一个福利院办事儿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时候她七岁,因为总是抢福利院孩子的吃食,所以遭到福利院其他孩子的排挤!后来我在院长那儿了解到,可欣这孩子天生食量就比普通孩子大,就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有时候一个人能顶七八个孩子的饭量! 福利院能申请到的经费又有限,还有更多的孤儿需要照料,可欣一直留在福利院,只怕是饥一顿的饱一顿,所以我就动了恻隐之心,用一根鸡腿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当时可欣说,要是每天都能吃鸡腿,她就跟我走!我见她可爱招人喜,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了,临走的时候,福利院的院长给了我一个红布包,里面装着可欣的生辰八字,结果……唉!” 本来何清泉以为,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儿,但谁能想到,第一个月的生活成本就差点儿让何清泉把人给送回去。 谁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姑娘,饭量能顶得上三四个成年人,最关键的还是,吃那么多偏偏还长得就跟受到虐待一样不长肉。 “师父,我最近都在控制饮食了,早晨我都只吃十二个包子了!” 我的面皮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两下,一顿早餐十二个肉包,是我之前看见的那种吗?我只能说,何清泉没把你给扔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何清泉又叹了口气,带着我一边往春兰苑走,一边说。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可欣是不是患有什么病,所以带她去看过医生,但是经过检查之后,什么病房也没有!再后来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听闻一位高人说她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吃这么多只是在积蓄能量,但她命里有缺陷,苍虎少了翅膀,如果有幸得到机缘,她将一飞冲天!” 趁着何清泉给我说的时候,我在心里以可欣的八字起了一卦,上乾下坤天火同道。 我强行压住内心的激动,原来她就是与我天火同道的人,怪不得上一次我看见她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师……大师,在线吗?” 我在心中默默沟通禅术大师,关于天火同道是什么意思,我暂时还有点儿捉摸不透,所以打算问一下见多识广的禅术大师。 “阿弥陀佛,贫僧一直都在!” 果然,上一次是因为慧能法师在场,禅术和尚才选择隐身的。 “大师你知不知道何为天火同道?” 禅术和尚思忖片刻说。 “道门之事,贫僧了解不多,天火可能与属相功法有关,至于同道,有两种解释。其一,乃是结为道侣。其二,一脉相承。” 我微微皱眉。 “结为道侣?就是双修?” 一时间我想到了男女之间不着寸缕坦诚以待的画面。 “结为道侣与双修有本质上的区别,双修实则为入魔的道门中人消弭业火的一种方式,属邪道!结为道侣则有所不同,虽然也需要相互交汇但却是互补不足!” 互补不足,这倒是暗合了柳青木老爷子留下来的卦象。 既然现在知道了可欣是和我天火同道的人,她的不足之处很容易看出,不外乎就是苍虎缺翅,换句话说我可以补足她的不足? 但相对应的,她能带给我的又是什么呢? 就这个问题,我又请教了禅术和尚。 禅术和尚的回答是。 “你的缺陷,与她一般明显!” 纳尼? “我也有缺陷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虽然不是那种迷之自信的人,但要说明显的缺陷,我还真不觉得自己有。 禅术和尚倒是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点明要害。 “你的修炼功法有问题!” 我顿时醍醐灌顶,对啊,一直以来我都会受到道法反噬,之前如果不是林素婉的话,我已经身死道消了。 由此来看,可不就是修炼功法有问题吗? 现在回想来看,当初我爷爷让我在找到我未婚妻也就是柳向晚之前,都不可以使用的道法神通,其实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修炼功法有问题。 我需要找到与我天火通道的人,才能弥补这种缺陷,进而彻底消弭道法带来的反噬。 原来是这样,果然善谋者草蛇灰线,即便是我知道了柳青木老爷子留下的卦象,若是没有禅术和尚的点拨,一时半会儿我也根本就参不透。 嘶,等一下! 我功法有缺陷这事儿 ,禅术和尚是怎么知道的?这老银币留在我身边还知道些什么? 不过如果跟可欣结为道侣的话,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柳向晚解释,正在这个时候,禅术和尚接着说。 “天火同道未必需要结为道侣,同道的含义也可以是一脉相承!师徒,亦是一脉!” 懂了,收回思绪,我笑着抬手揽着何清泉的肩膀,把他拖到旁边与可欣拉开一定距离,压低声音说。 “道长啊,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何清泉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是什么事儿。 “小道爷请讲!” 我清了清嗓子,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可欣说。 “道长,我想让你把你徒弟让给我!” 何清泉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 “可欣今年十九岁,看样子与小道爷年龄相近,再过两年就可以结婚,没问题……没问题,我举双手同意!” 可欣是个孤儿,所以就她的个人问题,何清泉是可以像她父母一样有决定权的。 况且,可欣如果跟了我,对于她来说肯定算是一种造化,至少比跟着他有前途。 再说了,要是我跟可欣有这层关系,往后跟他的关系不就更进一步了吗?不管是于他而来,还是对可欣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事情! 第81章 伙食管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的意思是说,她天赋异禀,我想收她为徒!” 何清泉一愣,舔舔嘴唇一阵尴尬的说。 “那也是好事!” 说着何清泉回身朝着可欣招了招手说。 “可欣,你过来!” “什么事儿啊,师父?” 何清泉把可欣往我面前推了推笑着说。 “可欣啊,刚才这位小道爷说你天赋异禀,想收你为徒,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我双手负背,摆出一副师父该有的模样,等着可欣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可谁知,这丫头眉头一皱,一脸委屈的看着何清泉说。 “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吃得太多就不要我了啊?” 何清泉连连摆手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是这位小道爷觉得你天赋异禀,这对你来说是一份求之不来的造化,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其实站在何清泉的角度来说,不管我与可欣是要结为夫妻,还是我要收她为徒,这对于她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因为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往后在玄门江湖登峰造极只是时间问题,至少可欣跟着我比跟着他更能学到东西。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可欣能够同意。 “你就是觉得我吃太多,我都说了我已经很克制了!你就算要骗我,也找个合适点儿的理由吧!你不是说了,今天是受到一个同宗前辈的嘱托,带一个年轻人见见世面,因为这个年轻人辈分比较高,所以你才管他叫声道爷的吗?他能有什么本事啊?” 遭受到耿直徒弟猝不及防的背刺,何清泉一脑门子的黑线。 我也恰合时宜的看向何清泉,我是需要你带着见见世面的人?见实在是有些瞒不住,何清泉干脆挑明了说。 “可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位小道爷就是之前一共修出十八道符,但是你师父我一道也破不开,还差点儿搭上这条小命的高人!这下你总应该相信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了吧?” 何清泉这算是豁出去了,脸是什么?暂时可以不要! 本来我以为可欣应该会露出一脸的崇拜,毕竟连他师父都这么说了,我在她心目中不应该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强势登场的那种牛逼人物才对吗? 可是结果她的表情倒是没有不相信,但也没有该有的那种惊讶,转而问道。 “师父说你上次柳家招婿的时候,他若是参加的话,说不定会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但当时他没敢去,而是一个很帅的中年大叔出尽了风头。” 说着,可欣抬手向天五指虚握看着我来了一句。 “天雷十八响,你有他厉害不?” 我能说,那也是我吗? 看得出来,可欣正处在崇拜英雄的年龄段,我在胖子身上修再多的符,她也没有亲眼所见,所以纵使何清泉吹得天花乱坠,她也不觉得厉害。 可是老帅哥在玄门江湖那么多人的面前招来天雷、接续龙脉,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力压整个玄门江湖,那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早就已经被深深印刻,且难以被替代。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就算我现在说那老帅哥其实也是我,她也不会信,突然我计上心头打了个响指说。 “你要是拜我为师,以后饭管够!” 本来我寻思着,条件都是慢慢儿谈出来的,讨价还价需要一个来回拉扯的过程。 谁能想到,这姑娘单纯地就像张白纸,一听我说饭管够当即就笑了起来。 “好呀!” 诶?就这么简单? “那还不赶紧叫师父?” 何清泉轻轻推了可欣一把。 可欣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甜的叫了声“师父”。 “师父!我叫姬可欣,以后伙食就交给你咯!” 我有点儿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声“师父”我倒是还有点儿不适应,不过能找到与我天火同道的人,若是能解决我功法反噬的问题,就算往后养个饭桶,这一波也是血赚。 至于接下来的什么拜师仪式以后再安排也不迟,当下先把眼前的事儿给摆平了再说。 刚收了个徒弟,虽然不能给她露一手天雷十八响,但起码也要来个手撕厉鬼、脚踹僵尸什么的基本操作显摆显摆。 在何清泉的带领下,我们三个人来到了春兰苑b区7号别墅。 虽然说这栋别墅占地面积没有柳向晚那栋大,但贵在别人是城南富人区,从现在楼市估价来看,恐怕价值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何清泉提前已经打过电话的关系,所以别墅门口一个穿着睡衣神色憔悴,眼中还泛着血丝的中年男子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何道长,你可算来了,昨天晚上又出事儿了!她现在情况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给我一张护身符,我都不敢待在家里!” 中年男子名叫谢骏良,一见到何清泉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脸上写满了忧愁。 趁着谢骏良在跟何清泉交涉的时候,可欣把事情的大概经过给我说了一遍。 “他们这事儿挺怪的,其实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是出在他老婆身上!据他说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吧,他发现她老婆开始有失眠的情况,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坐在客厅,也不看电视就对着茶几上发呆。”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不是到了更年期,还寻思着等手上的工作松点过后,就带着老婆出去散散心什么的。可是大概在一周前吧,他觉得他老婆越来越不对劲了,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更奇怪的还是,他老婆每一次就坐在沙发上,刚开始只是冲着茶几发呆,但是后来开始无缘无故的笑,时不时的还会说两句话。就好像,有个什么人,就坐在沙发上跟她聊天一样!” “谢骏良带他老婆去看过医生,说除了睡眠不好神经有些衰弱以外,什么病都没有。再后来他就找到了我们!” 听到这里我搓了搓下巴问。 “你们看过后有找到原因吗?” 可欣长长的叹了口气,两个大拇指扣着胸前的两条背带弹了弹说。 “要是能找到原因,师父,不对前一任师父也不会找帮手了!我们前前后后看了一大圈,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但是他老婆的那种情况又真的存在!” 我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老婆梦游,或者是家庭矛盾,让他老婆精神失常之类的产生了幻觉?” 何清泉的能力我还是比较认可的,如果谢骏良的老婆当真是被脏东西缠上的话,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才对。 可欣歪了歪脖子说。 “我们也考虑过,还让谢骏良找机会带他老婆看看心理医生,但是就在四天前的晚上,谢骏良又发现他老婆坐在了客厅里!于是他就光着脚偷偷摸到客厅的转角,想要听听她老婆到底说些什么!结果,他刚猫到客厅转角的位置,扶着墙壁的手就摸到了另外一只手,要知道他家里只有他和他老婆住!” 第82章 去精神病院干嘛? 或许很多人都会有摸着楼梯扶手摸黑上楼的经历,试想一下,在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突然摸到一只手,会是什么感觉? 我想谢骏良应该最有发言权。 家里就只有他和他老婆两个人,而他老婆坐在客厅沙发上,他却摸到了第三个人的手,估计胆儿小的,早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了。 正在这个时候,何清泉跟谢骏良两个人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我和可欣走过去听见谢骏良说。 “何道长,我听一个朋友说,精神病院的一些患者,他们能够沟通鬼神,给家里面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要是你们也解决不了的话,我打算把我老婆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一段时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 可欣一听,噘了噘嘴反问道。 “送去精神病院干嘛?学斩神?” 额……这思维确实挺跳脱的,一般人跟不上。 趁着谢骏良还在琢磨着怎么在精神病院学斩神的时候,我已经大致在他身上看了看。 虽然神色憔悴,脸色也有些蜡黄,并且按照他的叙述来看,在这栋别墅里面见过鬼,不对应该是摸到过。 但是他身上的神光却并没有削弱的趋势,由此来看,就算有鬼物也并没有缠上他。 他之所以会看上去有些神色不正常,更多的还是因为心理原因,说白了就是给吓的。 我上前两步问。 “那个你老婆在出现这种情况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谢骏良扭头看向我,随即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谁?” 显然这是看我年轻所以本能表现出对我的不信任。 何清泉见状赶忙打圆场介绍说。 “谢先生你可别看他年轻,在我们这行不论辈分还是真本事,他可都远在我之前!这一次我考虑到你这事儿可能有些棘手,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才请他一块儿过来的!” 听了何清泉的介绍,谢骏良立马收起了脸上的轻视,跨步上前跟我握了握手。 “小道长对不住,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情有些烦躁,还望见谅!” 这谢骏良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通俗一点儿来说就是市侩八面玲珑,这种人很容易左右逢源,尤其是在商场上更是如鱼得水。 我摆了摆手说。 “没事儿,还是先说说夫人的事情吧!” 大概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好,反应有些迟钝,谢骏良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这才想起我刚才问了什么。 “哦哦,我老婆她平时应该没怎么接触奇怪的人,也没怎么去过奇怪的地方吧!打从我们把孩子送出国留学后,她平时的生活不外乎就是约上几个朋友做spa、做美容,偶尔也会打打麻将,就算出去旅游也都有我在一块儿,我反正想不到她能招惹上什么东西!” 我点了点头,跟着谢骏良往他家走,从他的叙述来看的话,他老婆应该就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富婆,当然不算是很富的那种。 但至少也比大多数还在起早贪黑,帮子女还房贷的同龄人滋润太多。 很快谢骏良推开房门,迎着我们进去。 “不用换鞋,这几天焦头烂额的,也没精力管那么多,等事情过去以后,找个家政就行了!” 谢骏良招呼我们直接进了屋。 我在四下里简单扫了一眼,这是一套两层的复式风格。 一楼偌大的客厅连接后面的花园,左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 正对面的墙上挂着许多照片,有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谢骏良和他老婆旅游时候的照片,正中央最大的那张则是谢骏良的结婚照。 还真别说,这谢骏良年轻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趁着我们四下看的时候,谢骏良指着客厅的茶几上对我们说。 “就是这儿,每天晚上我老婆都会坐在这儿,就傻乎乎的盯着茶几这个位置,眼睛都不眨一下!” “还有这儿,上一次我就是蹲在这儿想要听一下她到底在说些什么,结果就摸到了那只手!冰凉彻骨,在我刚摸到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抽了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骏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环视四周,压低声音怕用惊扰到什么的语气说。 “小道长,你说会不会是我这房子里面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这话刚一说出口,我还没回答,可欣先不乐意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之前就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这房子干净得很,没有脏东西!” 看得出来,虽然现在可欣跟何清泉师徒缘分已尽,但还是挺维护何清泉的。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看着谢骏良好奇的问。 “没错,确实挺干净的!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谢骏良舔了舔嘴唇,狠狠咽了口唾沫,一边从冰箱里给我们拿水,一边说。 “其实我在这儿买房,当初也是为了帮朋友忙,你们也知道生意场上,很多人际关系抹不开!当时我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不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出事儿了吗,所以我就打听了一下!听附近的老人说,当初在修这个别墅小区的时候,挖出过不少死人,尸首分离,据说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集体屠杀过不少人,怨气冲天啊!” 人其实就是这样,在没出事之前一切相安无事,甚至还会说别人是封建迷信。 可要是一旦出了什么事儿,又总是不自觉的会去怀疑各种可能的原因。 很显然,何清泉跟可欣两个人这时候也难免会往这方面去联想,要知道他们之前虽然是检查过这栋房子,但整个小区的布局以及风水流动情况,他们还看不出来,所以同时都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清了清嗓子搓着下巴说。 “是,没错,这个小区确实是有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大概率这里以前是一个集中屠杀场或者乱葬岗,照理来说这种地方倒也不是不能用,可大多数时候会用来修建学校,因为学校人会比较多,阳气足够能压得住!但是盖小区的话,住在里面的人轻则多灾多难,重则罹患一些奇奇怪怪的病症!” 听我这么一说,谢骏良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肯定就是这小区出了问题,那我们这是不是搬家这事儿就能过去了?” 我深吸口气,拧开谢骏良递给我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 “这小区以前这块地肯定是有问题,尸气、怨气、阴气应该都有滋生,但我相信你应该住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你的邻居出什么问题?” 谢骏良微微皱眉好好想了想,片刻过后却摇了摇头说。 “嘶,这个倒是没有!” 我顺手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放在茶几上说。 “这不就对了吗!这个小区在建造的时候,应该有请过高人布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小区门口左右两边各有一根石柱,石柱上面分别缠着一条蛇,两条蛇身共用一个蛇头!” 谢骏良琢磨了一下没太回想起来,毕竟普通人如果没有人特别提点的话,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可欣问。 “一个头,两个身子,那是个什么怪物啊?” 我挑了挑眉说。 “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异兽,名叫肥遗,根据《山海经》的记载,肥遗出现的地方通常都会大旱,所以我猜你们小区类别与其他小区,没有类似于喷泉、水池一类的设施对吧?” 听到这里,谢骏良点了点头。 “小道长你的意思是说,这肥遗镇住了这里的邪气?” 我接着说。 “不是镇压,应该改变了小区的风水格局!肥遗有驱阴、逐邪的习惯,我虽然没有看过,但大概能够猜到,你们小区一共有两个门,一个在正东的位置,立有两根肥遗的石柱。还有一个门应该在正北的位置,大门正对的地方有一个草坪,草坪上卧着一只白色的貔貅,而且貔貅的嘴一定是朝着小区里面的对吧?” 第83章 师兄,后会有期 听我说完,何清泉跟可欣全都好奇的看向谢骏良。 “对对对,那北边的大门正中间确实有个草坪,上面卧着一只汉白玉的动物,朝向也是朝着小区里面,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狮子,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貔貅啊!以前我还不止一次的吐槽过,那个地方搞个草坪进进出出不方便,没想到是风水布局,有什么用啊?” 我微微一笑回答说。 “肥遗有驱阴、逐邪的习惯,小区里面的阴邪之气会被肥遗驱赶到北方玄武位上的貔貅那里,而貔貅有一个特点只进不出!所以这个小区的阴邪之气只会越来越少,故而不至于对人造成任何影响!” 在听我解释完过后,谢骏良说。 “那这么说来的话,问题就不是出在小区身上咯?” “当然不是,夫人在哪儿?方便我去看看吗?” 谢骏良指了指楼上说。 “在楼上,小道长跟我来!” 跟着谢骏良上楼,他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卧室内宽敞的大床房上,一个眼角微微带着点儿鱼尾纹,五官精致的美妇人正在酣睡,脸上还带着一抹晕红。 我看了一眼她额头的神光,并没有任何异常,根本就不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小道长可以靠近一些!” 谢骏良示意我,可以走进卧室。 我摆了摆手说。 “不用!” 关上房门,可欣小心翼翼的问我。 “师父,她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搓了搓下巴,一时之间也有点儿吃不太准,要说这人没问题的话,那她晚上的举动又没办法解释。 可要说她被鬼上身,或者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的话,为什么神光又没受到任何影响呢? 重新回到楼下客厅,我对谢骏良说。 “一个好消息 ,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老婆并没有被什么冤魂厉鬼缠身,至少现在还没有这种迹象!而坏消息是,她大概率应该是受到了蛊惑,你也可以理解成被迷了心窍,也许她所看见的世界,所听见的声音,与我们所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而这种情况,甚至相较于被鬼缠身更危险,因为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常人没办法理解的事情,不排除会有伤人、伤己的可能!” 其实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我想很多人应该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有了解过一些关于有人自杀的事情。 比如,某一座桥上,短时间之内接连有人跳桥身亡。 又比如,某个学校的寝室,有人做梦以为自己在吃西瓜,结果醒来才发现,他打开了室友的头颅等等。 这些事情官方可能会有很多科学的解释,比如磁场影响、比如梦游等等。 但本质上就是被迷了心窍,身体行为不受自己主观意识的控制。 而这种感觉我自然也有发言权,想当初我可不就是被林素婉迷了心窍,才把家里挂着的红绣鞋取下来给她穿上的吗! “被迷了心窍?那该怎么办啊?” 谢骏良眉头紧锁的看着我。 “你老婆现在的意识世界,已经跟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完全不同,所以在她的世界里面会有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她唤醒,这个需要在她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而且,还需要你配合!” “小道长你说,要我怎么配合?” 谢骏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说:“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等到晚上你老婆醒来之后,我要你把她从那个世界拉出来!” 这一步只能是跟她关系很近的人才能做到,当初我被林素婉迷了心窍的时候,就是我爷爷把我拉出来的。 “拉出来?我一个人吗?具体怎么操作?” 谢骏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有点儿害怕。 我深吸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放心,今天晚上我会过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具体怎么做。” “那好,小道长我们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们!” 我留下谢骏良的电话号码过后就离开了春兰苑,毕竟现在时间还早,继续留下来吃饭的话,谢骏良可就破费了。 谢骏良一直送我们到了小区门口才回去,何清泉回过头看着可欣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说。 “可欣啊,往后跟着小道爷好好修行,说不定有朝一日,你真能苍虎插翅一飞冲天!” 看何清泉这表情,就好像甩掉了多大个累赘一样。 “师兄放心,我一定不给师父捣乱!” 可欣小拳头一握,目光炯炯有神。 “师兄?” 何清泉一脸黑人问号,怎么在小区里面转了两圈,他这个师父就变成师兄了? “当然是师兄啊!你不是管我师父叫道爷嘛,按辈分管你叫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何清泉挠了挠头,琢磨片刻过后说。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哈!” 跟何清泉分开后,可欣问我。 “师父,我们接下来上哪儿去啊?”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冲着她努了努嘴说。 “吃饭!” 可欣:“好呀!” “喜欢吃什么?” “填饱肚子就行!” 我找到柳向晚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毕竟可欣是个姑娘,往后还要跟我修行同一种功法,接触的时间会比较多。 所以,为了不让柳向晚误会,还是提前告诉她比较好。 君子坦荡荡,我专一得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喂,事情解决了吗?” 很快柳向晚就接通了电话。 “还没有,晚上还要过去一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电话那端柳向晚顿了顿问。 “谁啊?” “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嗯!” 挂断电话,我和可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上次我和柳向晚吃饭的那家特色餐馆。 可欣靠在座椅上问我。 “师父,你是要带我去见谁啊?” 我深吸口气回答:“我未婚妻,到时候你见了她可不要太惊讶!” 可欣是有参加过柳青木老爷子起棺迁葬的,所以她应该认识柳向晚,而我和柳向晚又有婚约在身,她自然能够联想到我就是玄门江湖中人口中那个不敢露面的怂货。 如果她能理解何清泉跟她讲述的,我在胖子身上修了十八道符是什么概念之后,她说不定还能把我和老帅哥联系在一块儿。 所以我要提前给她做心理建设,免得到时候她知道她的偶像就是我的时候,太过惊讶。 大约用了四十来分钟,出租车停在了餐馆门口,柳向晚已经到了,我领着可欣直接上了楼。 推门而入,柳向晚站起身笑着走了过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今天收的徒弟,姬可欣!可欣,这个是我未婚妻,柳向晚!” 两个女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柳向晚不解的看着我,应该是没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收一个徒弟。 我说:“天火同道!” 柳向晚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不用太多解释,一点就通。 听完她果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哇,师父你未婚妻也太漂亮了吧?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诶……你就是那个柳家大小姐对不对?上次在山里,你就在高台上,我在下面,当时我还说要帮你们接续龙脉,让你做我师娘来着,没想到真成了!” 我笑了笑说:“然后呢?” 可欣微微皱眉:“然后?什么然后?哦哦,我知道了!” 随后可欣后退两步,直接就给柳向晚跪了下来:“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见状柳向晚赶忙把她扶了起来。 “好了好了,没那么多规矩!我随便点了些菜,你看看合不合你口味,不喜欢就自己点!” 柳向晚牵着可欣走到了圆桌边,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欣一脸陶醉,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喜欢喜欢,都喜欢!” 嘶,她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样子!是我想多了? 果然,脑残儿童没烦恼,二逼青年欢乐多! 第84章 她果然是特别的 “随便些,没有外人,不用拘谨!” 坐定后,柳向晚招呼着可欣。 “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可欣咧着嘴“嘿嘿”一笑,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对了,这次这事儿麻烦吗?” 柳向晚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 “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今天晚上先去看看再说!” 柳向晚点了点头说。 “那个……关于我们订婚的事情,叶九霄他们有给你说过吗?” “还没有,怎么了?” 柳向晚微微低着头,看上去有些害羞的模样说。 “按规矩,你的父母也需要到场,商讨一下后续的相关细节,但是我有些担心,我爸爸你也知道的。这一次如果不是陈太爷发话,他还是不会认这门亲事,所以你要做好相应的一些准备!” 我知道柳向晚所说的准备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指代的当然不是结婚彩礼一类物质上的准备,更多的应该还是心理上的准备。 一个多月前,柳长明就能带着柳向晚上我家退婚,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我和柳向晚之间门不当户不对,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 我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当然我能理解柳长明的考虑,如果柳向晚跟我结了婚,背地里免不了会有很多人在说一些闲言碎语,而柳长明又是个要脸的人。 而更重要的还是,他觉得柳家会因此逐渐走向没落。 因为他知道柳家之所以会有今天,是因为吃到了玄门江湖的福利,也就是柳向晚的爷爷留下的那点儿声望造就的结果。 但这份传承注定已经断了,柳青木留下的那点儿声望也只会越来越微不足道,柳家与玄门江湖渐行渐远这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才会想到用招婿的办法,最后再利用柳青木老爷子的影响力,给柳家找一个玄门江湖中的青年才俊,以此来延续柳家的辉煌。 只不过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最后柳向晚的绣球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基于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柳向晚觉得,陈太爷既然发了话加上又是她爷爷生前的遗愿,他自然不好公然反对,但说一些难听的话,肯定是在所难免! “嗯,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柳向晚笑着点了点头说。 “先吃饭吧,今天我特地……” 话还没说完,柳向晚拿着筷子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因为桌子上哪里还有什么吃的? 可欣趁着我们说话的档口,悄没声的上演了一出风卷残云的光盘行动。 “嗝……” “师娘,还能再点吗?师父说了伙食管够!” 这是她答应拜我为师的基本条件,不过说实话,要说我这会儿一点儿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这一刻我仿佛理解了何清泉的痛。 看样子以后是要降低生活品质了,至少不能随随便便下馆子,能填饱肚子就行。 相较于我的肉疼,柳向晚倒是不在乎,她只是惊讶于可欣的食量和速度。 短暂的震惊过后,柳向晚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赶忙呼叫了服务员。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服务员轻轻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个打包盒。 因为柳向晚是这家店的常客,虽然她不缺钱,但却从来不铺张浪费,很多时候都会有打包的习惯。 再加上今天考虑到柳向晚点的菜比较多,所以服务员默认柳向晚这是要打包。 结果刚走进来就傻眼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三个人这就炫完了? 我看着那服务员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面片儿也不由的抽了两抽,我能说我一口都还没吃吗? 柳向晚看着可欣笑着说:“可欣,想吃什么,随便点!” 服务员狠狠咽了口唾沫,走到拿着菜单走到可欣身边。 “这个水晶饺子不错,来三提吧,还有这个秘制酱牛肉也不错,另外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对了对了,还有这个……” 可欣接连在菜单上又点了十好几道菜,然后看向我们两人犹豫了一下,估摸着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应该收敛点儿,于是对服务员说。 “就这些吧,差不多了!” 很快点好的菜上桌后,可欣又开始往她那填不满的无底洞里面塞着食物,好像任何东西到了她的嘴里都能变无比美味一样。 柳向晚嘴里咬着筷子问我。 “她一直都这样吗?” 我也露出跟柳向晚差不多的同款表情说。 “以前不知道,但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手里拎着六个大肉包,据说一顿早餐十二个还是比较克制的结果。” 柳向晚双眼发直的点了点头:“我现在相信她是特别的了,寻常人像她这样吃,恐怕早就已经出问题了吧。”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大概真的是跟她的命格有关吧。 饱餐一顿后,可欣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瘫在椅子上一脸幸福的模样。 “可欣,会开车吗?” 走出餐馆,柳向晚看着可欣问道。 “嗯嗯,高考没考上,师父……不对是师兄就让我学了驾照,我们出远门儿都是我开车!” “那喜欢什么车?” “沃尔沃xc60!” 可欣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柳向晚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可欣,让她开车。 “那走吧,就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可欣开着车,我们三人来到了4s店,柳向晚现提了一辆白色沃尔沃xc60,当做见面礼送给了可欣。 坐在驾驶座上,可把这姑娘给高兴坏了,对此柳向晚解释说。 “往后你们出去办事儿的时候,没有辆车方便点儿,而且沃尔沃安全!” 开着仅有个临时牌照的新车,我们又一次来到了春兰苑,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我打算跟谢骏良说一下晚上要做的事情,顺便找谢骏良解决一下晚饭问题。 谢骏良倒也豪爽,直接就带着我们去了就近的一家高档餐厅,西式的那种,我只能说他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二位想吃什么随便点!” 可欣拿着菜单随便翻了翻问道。 “你确定随便点?不心疼?” 谢骏良是个生意人,好面子,既然都带我们来这儿了,哪会有心疼的道理。 “可欣小姐说的是什么话,随便点!” 可欣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随后,可欣对旁边的服务员,在菜单上点了几下然后说。 “除了这几样,其他的先全都来一份再说吧!” 谢骏良:“嗯?” 第85章 青出于蓝 我赶紧侧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海口是你自己夸下的,为了面子待会儿含泪也得把单买了。 “那个谢先生,我想知道,夫人每天晚上起来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间?她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我清了清嗓子,很自然的就把话题引到了今天要办的正事儿身上。 谢骏良狠狠咽了口唾沫,回过神来说。 “差不多是在晚上九点左右,至于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眼,这个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说。 “嗯,很重要!你老婆这种情况,应该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如果她在活动的时候不能睁开眼的话,可能会有些麻烦,这说明她已经深陷其中,就连最后的一点自我意识也已经完全丧失!” 我看得出来谢骏良的焦虑和不安,交叠在一块儿的手搓了又搓说。 “那小道长,我需要做些什么?没有我老婆,就没有我谢骏良今天,不管花多少钱,不论让我做什么,只要能让我老婆恢复过来,我都无所谓!” 对于谢骏良来说,我说再多他其实能理解的东西也很有限,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的配合我,尽最大努力救回自己的老婆。 谢骏良本来是个偏远地区的农村孩子,他打小的时候就知道只有读书才是他这种人唯一的出路,所以他一直很努力。 上天也很眷顾他,让他成为了他们那个村子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 只是就在他以为十年寒窗能够给他换来一个锦绣前程的时候,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大学毕业踌躇满志的谢骏良,却被社会深深的上了一课,让他明白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多么深刻的真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岗位,被别人靠着关系、人脉生生夺走。 那段时间谢骏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觉得他这辈子除了读书以外什么也不会。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手中的一纸文凭在现世面前,注定只是空谈。 后来颓废了一段时间,谢骏良顺利进入了一家从事外贸的公司,从最底层的员工做起。 他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能够赡养自己的父母就足够了。 在工作将近小半年后,因为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很多时候甚至主动留下来加班的精神,吸引了同样是公司小员工的方媛,也就是她现在的老婆。 两个人很快就摩擦出了爱的火花,谢骏良也重新找到了奋斗的方向。 在方媛的鼓励下,谢骏良参加了公司的一系列培训,最后一步一步从底层员工,做到了公司的精英阶层,不仅收入得到了提高,身份地位也大不如前。 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也有可以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所以他鼓起勇气给方媛求了婚。 方媛答应了,直到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谢骏良才知道,原来方媛居然是自己所在这家公司老板的独生女。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肯定没戏,他不觉得自己配得上方媛。 可是方媛的父亲却告诉他,他早就已经知道方媛和他的恋情,而谢骏良也通过他的努力,一步步得到了方志国的认可。 就这样两人结婚了,婚后谢骏良也受到了方志国的大力栽培,介绍自己的人脉、资源给谢骏良认识,并一步步把自己的公司完完全全交给了谢骏良。 而谢骏良也没有辜负岳父的期望,结婚三十几年,他没有和方媛吵过一次架,哪怕是斗斗嘴,他也会迁就着方媛。 因为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前几年在方志国的葬礼上,谢骏良也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个人。 他和方志国之间的感情,不仅仅是岳父和女婿那么简单! 我轻轻拍了拍谢骏良的肩膀。 “我明白,吉人自有天相!” 晚饭过后,我和可欣跟着谢骏良回到了别墅。 进门后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对谢骏良说。 “转过身去!” 谢骏良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好奇,不过最后还是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我。 “金光速现,护我真身。急急如律令!” 我抬手将金光护身印拍在了谢骏良的后心位置,谢骏良眉头一皱,微微“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说:“这是金光护身印,会使人精神振奋,震慑妖邪!” 谢骏良点了点头,旁边的可欣嚷嚷着。 “师父,也给我拍一下嘛!” 我摇了摇头说:“你不用!” 可欣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寻常妖邪鬼祟见了她都得绕着道走,所以不需要。 随后我又用毛笔蘸了朱砂在谢骏良的左手的手心起了一个乾坤印。 “手上的印记不要擦掉了,在楼下给我们找一个空置的房间,你回去卧室正常睡觉,等到你老婆起床下楼过后,你就跟上她。趁她不备的时候,用你的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把她往回拉,心里一定要默念她的名字,而且记住了,不论你看到什么、摸到什么都不能撒手,绝对不能撒手!这个过程我都不会出手,一直要等她隐隐有了自我意识我才能出手!” 看着手中我刚刚画好还没有干结的印记,谢骏良用力点了点头说。 “不撒手,我绝对不撒手!” 接着谢骏良两步上前,打开了一楼靠左边的一个房间。 “你们可以在这里面休息,平时有一些亲朋好友住一下,床单被褥都换过!” 我点了点头,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左右。 “好,时间差不多了,你先上去!” 谢骏良咬了咬后槽牙,转身上楼去了,我和可欣也跟着走进了客房,把房门留了一个缝隙,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客厅茶几的位置。 “师父,你说谢骏良的老婆也就是方媛,她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被鬼迷了心窍,那前段时间谢骏良在家里摸到的那只手,又会是谁的啊?” 我噘了噘嘴说:“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不过不用担心,至少现在那东西不在!对了,以前你跟着何道长都学了些什么?” 可欣用手指挠了挠头说。 “有学过炼制灵媒,可是……可是太难了,我没学会,一般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打下手!” 我心想这样也好,一张白纸可塑性应该还更强。 “趁着现在还有点儿时间,我先给你说一下我们门派的修行法门,其中最主要九印十三诀的核心奥义是感应天地气息的流转,然后在自身体内堆叠气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先试着感应天地气旋的流转!” 可欣似懂非懂学着我的模样盘腿而坐,我一边吐纳,一边把内功心法的初级行气法门说给她听。 渐渐的我能够明显感觉得到身体与天地之间建立了某种精神层面的链接,这就算是感应到了天地的气息流转。 “有感觉到吗?” 我双目微闭,气息平稳的问着身边的可欣。 可欣问:“感觉到什么?” 我说:“气息的流转!” 可欣继续问:“如果感应到气息流转是种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说:“嗯……大概就是类似睡觉的那种感觉!” 可欣:“哦!”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因为我在修炼这套内功心法的时候,禅定吐纳都是在梦中,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那种似睡非睡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可信能不能理解,我只知道片刻过后,我听见身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我微微皱眉睁开眼,发现可欣已经青出于蓝的睡着了! 第86章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人才啊!坐着也能睡着! 我深吸口气从床上下来,刚想上个厕所来着,这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这是下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有人正在从楼上下来。 我没穿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晚上九点刚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两下,谢骏良的短信发了过来。 “小道长,我老婆她下楼了!” 刚放下手机透过门缝,借着穿透客厅落地窗户的月光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步步朝着客厅沙发的位置走去,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协调犹如行尸走肉。 我猫着身子蹲在门边,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紧接着我看见谢骏良也下了楼,就躲在楼梯与客厅之间转角的位置。 周围四下万籁俱静,我只能听见自己均匀的呼吸声和可欣极不协调的鼾声。 客厅里,方媛已经坐到了茶几旁的沙发上,此时的她双手抱着膝盖,往前勾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凑得更近一些。 就好像茶几上放着什么百看不厌的东西,值得她细细欣赏一样。 又过了片刻,方媛开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刚开始那笑声还有些含蓄不算太大,可是后来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 一边笑,还一边冲着空空的茶几上说着话。 “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说话可真好听!”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看看,我很向往,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就可以走!” 我微微皱眉,不难看出方媛确确实实是在跟什么人说话,而且那个人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对于方媛来说心驰神往。 可是茶几上什么也没有,因为如果有什么脏东西的话,我不可能感应不到。 就在这时方媛又说话了。 “嗯……有困难?有什么困难?” “有人不想我走?不可能,我老公会支持我的!” “你是说有人蛊惑我老公?他是谁?在哪儿?” 正在我细细品着方媛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方媛猛的转过头,看向了我所在的这间卧室。 在惨白月光的映照下,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方媛的脸色煞白,凌乱的头发下两个瞳上翻,露出两个渗人的眼白。 饶是我见过一些大场面,可这会儿却依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得心跳加速,眼角微微颤抖两下。 “原来你在这儿啊?哈哈哈哈哈!”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方媛已经发现了我,只见她起身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就走了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躲在楼梯转角处的谢骏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方媛的右手就往回拉。 乾坤印瞬间绽放道道金光,缠绕在方媛右手的手腕儿上。 随即我听见方媛一声惊呼,猛然回过头,用一双惨白的瞳孔狠狠瞪着谢骏良。 谢骏良显然没有预料到方媛此时的表情,尤其是那无神的白眼,吓得谢骏良浑身忍不住哆嗦一下,下意识就想松开手。 如果我没有提前叮嘱的话,说不定谢骏良就已经撒手了。 不过此时,谢骏良却狠狠咽了口唾沫,心里默念方媛名字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撒手。 我躲在门口也为谢骏良捏了一把冷汗,毕竟如果没有足够的胆识,或许很难面对这样的恐惧。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方媛居然在和谢骏良角力的过程中会占据了上风。 谢骏良一个成年男人,居然根本就拉不动方媛,反而还隐隐有被方媛拽着走的趋势。 很明显这种情况不在谢骏良的预料之中,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能被他随便打横抱起的方媛,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这会儿我又不能出手,必须要等方媛恢复自主意识才行,换句话说谢骏良只能咬牙坚持,说什么也要把方媛拉出来。 “嘻嘻嘻嘻……” 方媛看着谢骏良发出一阵尖锐笑声的同时,另外一只手狠狠抓住了谢骏良左手的手腕儿。 锋利的指甲穿透谢骏良睡衣的衣袖,割开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谢骏良的手背流淌而下,疼得谢骏良龇牙咧嘴,但却始终没有松手。 “不能撒手,不能撒手,方媛……你快回来!” 这一次谢骏良大喊起来,手脚并用拼了命要把方媛拉回来。 我不确定是乾坤印的原因,还是方媛听见了谢骏良的呼唤,突然方媛的嘴里说出了一句,与之前的的声音完全不同的话。 “老公……别伤害他……” 听到这个声音,我知道方媛应该是短暂的挣脱了束缚,恢复了部分意识。 我一把拉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将手上早就结好的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一掌拍在了方媛的后心窝上。 我要借着方媛恢复意识的这个档口,利用金光护身印让她精神振奋,进而彻底摆脱那种束缚。 可是谁能想到,随着我金光护身印刚刚拍下去,方媛惊叫一声,扭过头看着我。 就在我与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的双肩和额头之上,原本应该因为金光护身印的加持烧得更旺的三盏阳火,此时此刻居然瞬间熄灭。 紧接着方媛的眼皮儿往下一翻,整个人像是被抽离灵魂一样,无力的瘫软在了谢骏良的怀里。 见到此情此景,我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因为我发现方媛的三魂七魄,居然在这个时候已经离体,换句话说她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个死人。 与此同时我看见,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黑色的脚印,一直朝着午后的花园里面延伸。 我眉头用力一皱,本能的反应让我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紧跟着那串脚印就要追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躺在谢骏良怀里的方媛,突然口吐白沫,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小道长怎么了?怎么回事儿?” 我狠狠咬了咬牙,扭头去看方媛,也就是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我看见通往屋后花园里面的落地窗户上,印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有什么东西穿过透明的玻璃走了出去。 那是方媛的三魂七魄,如果不能及时追回来的话,方媛可就死透了! 但这会儿我要是追出去,等回来方媛指不定也凉了! 正当我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屋内一个如雷震耳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传了出来。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儿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我看见屋里的可欣像颗炮弹一样冲了出来,“哗啦”一声直接撞碎落地窗户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第87章 点魂灯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我只觉得身边像是有辆泥头车飞速掠过,径直撞向紧闭的落地窗户。 在“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可欣的身影一闪,随即消失在月色之中,不久后我和谢骏良全都听见,后院的方向传来一阵威风凛凛的虎吟。 大约两三分钟过后,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虚幻身影,又从后院飘了回来。 没错,这一次不是用跑的,而是用飘的。 定睛细看才发现,这正是方媛刚刚被拖拽出身体的三魂七魄,是可欣把她的魂魄追回来的?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欣跟着何清泉不是什么也没有学会吗?现在怎么突然有这本事? 不过我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因为方媛的三魂七魄已经完全离体,再加上她之前又失去了意识,虽然现在被可欣追了回来,但是极有可能依然没有恢复意识,也就是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给她招魂,让她离体的三魂七魄尽快回到身体里。 “小道长,快……快想办法啊?” 虽然谢骏良并没有看见自己老婆的魂魄离体,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自己老婆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消失。 我深吸口气,看着紧紧抱着方媛的谢骏良说。 “先不要紧张,你老婆的三魂七魄刚刚离体,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魂魄离体,我暂时也不清楚。不过可欣已经把丢失的三魂七魄追回来了,现在就在客厅里,只是她现在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我需要你给她点魂灯招魂,引导她的魂魄重新回到身体里!” 谢骏良一听魂魄离体,顿时嘴唇有些不自觉的颤动两下。 “魂魄离体?我……我该怎么做?” 我深吸口气对谢骏良说。 “你先不要慌,照我说的做,你老婆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谢骏良用炯炯的目光看着我,用力点点头。 “你先把人平放在沙发上,用那边的靠枕把脚垫起来,一定要保证双脚的位置要高于双肩和眉心!” 谢骏良没有犹豫,迅速把方媛平放在沙发上,又在她脚后跟塞了两个靠枕。 此时的方媛已经没有先前的反应,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看上去就和刚死的人一模一样。 我知道时间宝贵不能多做耽搁。 “家里面有没有蜡烛?” 谢骏良眼眸微微一转点头说。 “有!” 还不等我开口,他就已经冲到厨房旁边的立柜旁,翻箱倒柜的找到了一根红色的蜡烛。 其实他们两人以前的生活是非常有情调的,时不时的就会来上一回烛光晚餐,所以家里面时常会备有蜡烛。 趁着谢骏良点蜡烛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起笔蘸了朱砂在茶几上起了一张引灵符。 我将符纸递给谢骏良,指了指静谧燃烧的蜡烛对他说。 “引燃符纸,心中默念方媛的名字,记住一定要摒除心中所有的杂念,只有这样她才能听见你的呼唤!” 谢骏良用力点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引燃了符纸。 看着他手中的引魂符正在被火星缓慢的席卷吞噬,而飘荡在旁边不远处方媛的三魂七魄却始终处于游离状态,根本就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略微有些担忧,应该是谢骏良这个时候心绪不宁,心里想得太多,所以才会让方媛没办法感应到他的呼唤。 其实招魂最好的人选应该是方媛的孩子,其次才是谢骏良。 只是眼下方媛的孩子远在万里,赶回来肯定不现实,所以希望只能寄托在谢骏良的身上。 我看着谢骏良手中的引灵符已经燃烧过半,招魂却依然没有任何起色。 于是赶忙俯身又起了一张引灵符,在谢骏良手中的符纸化作灰烬之前交到了他手上。 “别紧张,多想想你们平时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再试一次!” 谢骏良用力咬紧后槽牙,此时的他额头已经浸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从我手中接过引灵符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就这样前前后后一共消耗了四张引灵符,方媛的三魂七魄终于有了反应。 她像是飘荡在空气中的一缕青烟,晃晃悠悠的盘旋在谢骏良的身边,探出双手搂着谢骏良的脖子,接着在他脸颊上轻了一口。 人处在灵魂状态下的时候,往往最纯粹,所以在灵魂状态下表露的情感往往也越真实。 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确实非常恩爱。 在谢骏良虔诚的祈祷呼唤中,方媛的灵魂朝着她的肉身飘了过去,平躺着缓缓落了下去。 看到此情此景我心中顿时大喜,在手上结了一个神火印,伸手从蜡烛上捻着一撮火苗,分别点在了方媛的双肩和眉心。 由于刚才的方媛魂魄离体的缘故,所以使得她身上的神火瞬间熄灭。 而如果不能及时点燃神火的话,灵魂即便回到身体也不会安宁,再次离体只是迟早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谢骏良还跪在地上嘴里碎碎念着方媛的名字,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她的三魂七魄已经回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谢骏良猛的回过头。 “真的?那这么说,我老婆没事儿了?” 我扭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脸色逐渐从惨白变得红润的方媛说。 “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她的魂魄刚刚归位,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 谢骏良刚开始似乎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看着方媛起伏的胸口,以及逐渐均匀的呼吸,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双手捧着方媛的脸笑着落下了泪。 事情办完后我也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这才回想起来,可欣冲出去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叮嘱谢骏良让他看着点儿方媛,起身跨过被撞碎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在如洗般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我很快就在花园的草地上发现了躺着的可欣。 我本以为她是晕了过去,直到走近后听见鼾声才知道,这是睡着了! 我微微皱眉,她这是睡着了,还是压根儿就没醒过? 第88章 真是个人才 我上前两步,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脸上透着红霞,触手温润,让我想起了以前家里面养的小猪,睡着之后就是这种状态。 “可欣……可欣……” 我轻轻加大力度拍着她的脸,这货舔巴舔巴嘴,丝毫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还真别说,这丫头看上去有些柔柔弱弱,可抱起来还有些压手,死沉死沉的。 只能说,这么多年没白吃! 我把可欣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谢骏良紧紧抱着方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清了清嗓子,谢骏良睁开眼。 “小道长,楼上还有房间,你去休息一下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上楼的意思。 因为我觉得谢骏良这事儿有些蹊跷。 先前我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方媛应该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被迷了心窍,所以才导致她失去了自我意识。 照理来说,这种状态应该可以通过至亲之人的呼唤,将她唤醒才对。 可事实却是在我们唤醒方媛的一瞬间,她却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三魂七魄。 也就是我看见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黑色脚印的东西,或者应该也是方媛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自言自语的对象。 那玩意儿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是神神鬼鬼的东西,他又是如何掩盖自身气息,做到不被我发现的呢? 除此之外就是可欣的反应也不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个得等她醒来过后再好好问问才知道。 我对谢骏良说:“她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带着她上楼休息吧!” 谢骏良打了个哈欠,估摸着刚才高度紧张过后,现在也确实有些困了,点点头抱着方媛回到了楼上的卧室。 我并没有跟着上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了两条短视频,困意袭来靠着抱枕,身上搭着空调被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九点,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谢骏良从楼上走下来,打开房门说了声“谢谢”。 随后我就看见,他手里拎着早餐回来,见我醒来笑着说。 “小道爷,都说让你去上面的房间睡,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啊?”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胡乱的搓了把脸说。 “不碍事儿,对了,你老婆怎么样了?” 谢骏良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容说。 “已经醒了,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想喝点儿清粥,所以我点了外卖。小道长叫上可欣小姐一块儿随便吃点儿吧!” 我心说你凭什么敢叫可欣吃早饭?扭头一看不远处的餐桌,除了几碗清粥以外,满满当当的还有好几提小笼包和蒸饺,毕竟他是见识过可欣那惊人食量的,所以有心理准备。 我起身去卫生间放水,顺带着洗了把脸,走出厕所敲响了可欣的房门。 接连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人回应,我清了清嗓子冲着里面说。 “有好多吃的,嗯……味道还不错!”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可欣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走了出来,歪斜着脑袋,在本能的趋势下走到了餐桌边。 看得出来,进食的欲望让她身体醒了过来,但意识还在熟睡。 她是在不断的咀嚼中逐渐挣脱睡梦的束缚。 “师父,这个灌汤包好吃的!” 我坐在旁边往楼上瞅了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 “人家主人还没下来呢!” “哦!” 可欣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灌汤包,眼巴巴的望着咽口水。 “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对啊,昨天晚上后来怎么了?” 可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从她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我看见她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说:“你不记得昨天晚上你冲出房间,撞碎玻璃,去把方媛离体的三魂七魄追回来的事情?” 经过我的提醒,可欣这才注意去看落地窗前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渣子,然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 “我不是一直都在睡觉吗?哦对了,师父你教我的行气法门,我好像找到了那种与天地交感的感觉!” 我心说,你确实是找到了那种感觉,而且比你师父我可要强多了。 “那你在睡着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任何别的意识?” “意识?有啊,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扰得我很烦,心里窝着一团火,然后我吼了他两嗓子,他还不耐烦!” “然后呢?那东西是什么?你把他怎么了?” 我继续追问道。 可欣嘟了嘟嘴说。 “不知道是什么,我好像把他给吃了!” 我默默给可欣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个人才啊,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会用手。 不过我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现象,但大概可以理解成可欣身体里面有某种力量得到了激活,只是以她现在的精神力还没办法完全掌控。 正在我寻思着想办法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方媛在谢骏良的搀扶下,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 “谢谢小道长,谢谢可欣小姐!” 刚下楼,方媛就对我们感恩戴德的报以感谢,因为先前谢骏良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遍。 “阿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主动起身,挪了一把椅子让方媛坐下。 这时候的方媛显然还有些虚弱,嘴唇微微泛白,坐下后深吸了口气说。 “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就是有点儿使不上劲儿!” 谢骏良拿了一碗清粥,又把勺子递给方媛,招呼我们说。 “小道长,可欣小姐别客气,粗茶淡饭将就着吃!” 可欣看了我一眼,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她就真的不客气起来。 我也端了碗清粥小口小口的喝着,这时谢骏良问我。 “对了小道长,我老婆这事儿,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后续了吧?” 说话的时候,谢骏良有些忌惮的看了看通往花园的落地窗,昨天晚上他也看见了留在地上的黑色脚印,他是有些担心那东西去而复返。 其实别说是他,我也有点儿担心,虽然可欣说她已经把那东西给吃了,可我毕竟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搞清楚的话终究是个隐患。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方媛问。 “阿姨,你现在能回想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一到晚上,你都在和谁说话?” 方媛也跟着放下手中的勺子,轻轻握着谢骏良的手点了点头对我说。 “记得,那是一个青花瓷瓶!” 第89章 不存在的瓶子 “一个青花瓷瓶?” 我惊讶的其实并不仅仅因为那是一个青花瓷瓶,而是方媛会如此笃定的认为,是一个青花瓷瓶。 “嗯,就是一个青花瓷瓶!” 说着,方媛扭过头看向谢骏良说。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给你说,我看见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喜欢的古董瓷瓶,我说我要买下它!” 谢骏良思忖片刻,终于回想起来。 “哦……想起来了,当时我在外地出差,你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你看见一个瓷瓶,但你没买啊!” 方媛双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说。 “我买了,但是那老板没有要我钱!” 我和谢骏良全都眉头紧锁,一脸好奇的看着方媛,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有可欣没心没肺一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炫着灌汤包。 方媛说:“那天我记得我运气很差,跟几个平时一块打牌的朋友打二十块的麻将,小半天时间我就输了将近五千块钱!” 这里说一下,我们这边说二十块的麻将,其实是二十、四十、八十、一百六,每多一翻涨一倍,依次往上叠加,有的还会到三百二甚至六百四,自摸加底! 熟悉的朋友都知道,就是四川麻将! 虽然二十起步的麻将在我们这边,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小,但是对于方媛而言,就是打发打发时间。 平日里也有输有赢,但是像那天那样小半天输了将近五千块钱,她却从来都没有遇见过。 方媛接着说:“我那天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还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虽然钱不算多,但输了钱终归心情不好,然后我就以麻将馆里面有人抽烟为由提前结束那场牌局!一个人随便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然后我走着走着,鬼使神差的就走进了一家古董店,那些留下岁月印记的古玩意儿瞬间让我很感兴趣!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看见不错的东西也会停下来多看一会儿,有的还会问一问价格,但始终没有要买的兴趣!” “可是当我走到靠近里面一点儿,专门陈列瓷器的区域,我在一张桌子下面,发现了那个青花瓷瓶!那个瓷瓶上面,描绘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纹路,整个瓷瓶大概有垃圾桶那么高,肚子大瓶口小!我一看见它就被它给深深迷住了,它好像穿越时间,给我述说着它所承载的一件件精彩往事,让我难以自拔!” “在那一刻,我觉得它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我下定了决心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买下它!”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骏良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唉,要是当时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多问两句,说不定就不会出事儿了!” 因为当时谢骏良在外地出差,工作比较忙的关系,所以在接听方媛电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敷衍。 只觉得就是一个青花瓷瓶,方媛顶多也就是上当受骗,错把赝品当成真品。 但所幸损失也不会太大,只要方媛高兴怎么都无所谓。 方媛轻轻拍了拍谢骏良的手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被鬼迷了心窍!” 我没说话,顿了顿,方媛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一眼就相中店里的那个青花瓷瓶,就向老板打听多少钱。当时店里面比较冷清,所以老板一直亲自领着我介绍,刚开始的时候即便我不买,他也会非常耐心的给我讲解,说很多关于这些古玩背后的故事,只是当我问起那个青花瓷瓶的时候,我发现老板的脸色变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没听见我说什么,于是又问了一遍,结果他却答非所问的反问我,今天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或者跟家里人吵了架闹矛盾什么的!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就告诉他没有!” “然后那老板吱吱唔唔的半天又说,让我先回去,等过两天再来,说不定今天喜欢的东西,下一次就未必会喜欢了,省得我花冤枉钱。我当时因为输了钱,心情很不好,觉得老板这是瞧不起我。就告诉他,即便花了冤枉钱也绝对不会怪他!” “最后那老板非常犹豫的说,那个青花瓷瓶有点儿贵,要好几十万块钱!虽然我身上有钱,要是放在平时,我也肯定舍不得!但是当天我甚至都没有还价,直接就要老板给我装起来!” 说到这里,我插口问。 “你先前不是说,老板没收你钱吗?” 方媛深吸口气回答说。 “是啊,那老板见我确实很喜欢,居然告诉我说不要钱免费送给我,只是让我把具体地址告诉他,因为那青花瓷瓶比较贵重,担心我在路上给摔坏了,需要由专门的人送上门!” “我虽然觉得有点儿好奇,倒也没多想,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留下之后,就回家了!当天傍晚的时候,我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的就是我下午时候看上的那个青花瓷瓶!” 谢骏良微微皱眉说。 “所以说,那个青花瓷瓶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方媛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茶几,抬手指了指说。 “我拿到那个瓷瓶之后爱不释手 ,一直都放在那茶几上,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我也顺着方媛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说:“那现在呢?那个青花瓷瓶还在吗?” 方媛微微摇了摇头,这时候谢骏良忙问道。 “小道爷,我觉得这事儿要是不搞清楚的话,我心里始终也不踏实,你看该怎么办 ?” 我嘴里叼着塑料勺子想了想说。 “从我的观感上来看,那个古玩店的老板,似乎知道点儿什么!吃完早饭我们去一趟那个古玩店,先老板问问再说!” 简单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出了门儿,方媛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却坚持要跟着一块儿去。 很快可欣就把车停在了那家古玩店的门口,这时候古玩店才刚开门不久,一个五六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坐在收银台后面一边吃着酸辣粉,一边在电脑上玩儿着欢乐斗地主。 见有人进店,忙抬起头。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我发现,当他看见方媛也跟着一块儿走进来的时候,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第90章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人 “怎么?是不欢迎,还是心里有鬼啊?” 在路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后,可欣笃定的相信,这事儿一定是这个古玩店的老板故意在背地里使坏。 所以这会儿可欣抬着尖翘的下巴,大马金刀的往收银台前一站,双手叉腰睥睨着老板,随时都有一言不合动手的趋势。 老板舔了舔嘴角的油渍,眼神在我们几个人身上跳了两圈过后,表情逐渐变得平常起来。 “欢迎……欢迎,几位里面请!” 老板从收银台里面跨了出来,给我们几个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我们在里面一张黄花梨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老板沏好茶,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看到这里,老板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心里的顾虑,于是看向方媛,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我们想要了解的事情身上。 “方女士,我记得你,准确一点儿来说,这么长时间我几乎天天都会想起你。今天能再次看到你,我很高兴!” 可欣一听不乐意了,抬手一巴掌落在面前的桌案上说。 “很高兴?是你的奸计没能得逞,很失望才对吧?赶紧说,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要不然姑奶奶把你店给拆了!” 我扭头看了可欣一眼,在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别动不动就跟土匪一样上嘴脸。 老板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对我们说。 “几位稍等片刻!” 说着,老板进了里屋,没过多一会儿,拿着一张照片走了出来。 “方女士,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上眼一看,老板手中的那张照片,正是一个青花瓷瓶。 方媛看了一眼,点点头说。 “这就是那天我在店里面看中的那个青花瓷瓶!” 可是方媛的话刚说完,老板突然拔高了音调,斩钉截铁的说。 “但我的店里面,从来都没有这个瓷瓶!” 方媛眉头微微一皱问。 “怎么可能,那天我就是在那里看见的这个瓷瓶!” 说话的时候,方媛还回过身,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我没有说话,双手抱于胸前静静的等待着老板的解释。 过了半晌,老板接着说。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的店里面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瓷瓶,不信我可以给你们证明!” 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样,老板拿出手机,找到了一段视频,点开播放过后横在了我们面前。 我们一边看着,老板一边在旁边解释说。 “这就是当天方女士来我店里的监控录像,右上角还有确切的时间!” 由于这种古玩店很多东西所涉及到的金额大多数都不小的缘故,所以整个店里面几乎全被监控覆盖。 我们看见监控画面里,方媛在店里面转了一圈儿过后,就站在里面靠近左边的一张桌子前停了下来,指着桌子下面询问着什么。 但是由于监控录像没有音频,所以我们不知道方媛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们却能很清楚的看见,那张桌子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看到这里,就连方媛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凑近一些仔细又看了看,然后不敢相信的说。 “这……这怎么可能?当时那个瓷瓶不就放在桌子下面吗?” 老板微微摇了摇头说。 “我没有对视频做过任何处理,事实的结果就是,从始至终你看见的那个瓷瓶,一直都不存在!或者说,只有你才能看见那个瓷瓶!”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别说是其他人了,如果老板没有说谎的话,就连我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不可能,你别想框人!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害人的?” 可欣这会儿脾气有些上来了,努着嘴似乎是在威胁对方。 老板双目微闭,深吸口气缓缓的吐出来说。 “其实,方女士不是第一个,但应该是最幸运的一个,至少你活下来了!我这家店从五十年前就存在了,那个时候管事的还是我父亲。自打我接手这家店后,似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一个客人,指着店里面某个什么都没有的角落说,要买一个青花瓷瓶!” “不管我怎么劝说,他们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哪怕是找朋友借钱,也一定要买下来,仿佛那是他们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东西。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在得到那个瓷瓶之后不久,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死去,其中也包括我的一些朋友。” “后来我了解到,他们基本上都是在生活中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之后,才会看见那个瓷瓶。所以那天当方女士说要买那个瓷瓶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不过两天再来看!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劝说没用,但我依然在心里抱有一丝希望,期盼着方女士你能听得进去!” 方媛听到这里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那你既然知道那个瓷瓶会害人性命,为什么还要寄给我呢?” 老板摇了摇头说。 “不是我要寄给你,是你执意要带它回去,实际上我寄给你的包裹不是在害你,而是想救你的命。那是一个空包裹,但不出意料的话,你应该会在里面看见一个青花瓷瓶!而我却在里面放下了何道长的联系方式,希望你的家人看见之后,能够建议何道长!”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谢骏良恍然大悟。 “哦……我就说家里面怎么会有一个道士的名片,原来是你给寄过来的!这么说,你肯定何道长能解决这事儿?” 老板说:“不能肯定,但他的办法总比我们多,这不方女士就因此捡回一条命吗?” 如果老板的话没有水分的话,那他应该并没有害人的主观意识。 我说:“那这个青花瓷瓶,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虽然这个青花瓷瓶有古怪,但为什么不出现在别的古玩店,而偏偏出现在他的店里,这其中的缘由老板不可能不知情。 听我问起,那老板咀嚼肌凸了凸,在心里做过权衡后,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哎,既然你们能让方女士活下来,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我告诉你们,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彻底终止它的诅咒吧!” 随后,老板望向窗外,眸光变得深邃。 “这事情还要从三十年前,我在贵州一个偏的远山区说起!” 第91章 荒村 这家古董店的老板,名叫葛定安,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家里就是做古玩生意的。 所以家庭条件一直都算是比较优越,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葛定安在年轻的时候有更多的时间和经历折腾。 说白了那个时候就是个花花公子,他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成天到晚扛着音响穿着喇叭裤大街小巷放着《冬天里的一把火》,在当时这叫做一种潮流。 至于别人担心的今后工作什么的问题,葛定安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他们家三代单传,他肯定是要回家接班的,所以学历什么的他不在乎,等时候到了跟着家里人练练手就行! 但是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年轻一代人喜欢的东西大多数都会被当成不务正业,而这种认知差一旦建立就很难扭转,所以往往父亲和儿子之间都会因为这种认知差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现在有个比较贴切的词叫“代沟”。 葛定安跟他父亲之间也不例外,看着儿子一天天的长大,学没上好,店里的事儿也搞不清楚,为此没少吵架。 那个时候葛定安觉得回家接班有什么好难的,那还不是往那儿一坐,有客上门就招呼,没客上门就睡觉。 可是古玩这个行当还真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能在这一行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人,靠得那是一双慧眼识金的招子。 你要对市场足够了解,对古玩足够了解,才能有捡漏的机会。 要不然屁都不懂就把店交给他,用不了几年,家里祖上那点儿基业就能让他给嚯嚯干净。 所以葛定安的父亲心里琢磨着不能让儿子在这么颓废下去,于是这就让葛定安跟着经常和店里面有合作往来的收荒人,一块儿去偏远地区收荒,本意是想好好磨磨这孩子。 所谓的收荒,实际上就是去一些农村家里面收购一些老物件儿,在古玩刚刚形成市场的时候,哪怕是在大街小巷,一只喂狗的碗都能捡漏。 但随着市场越来越成熟,想要捡漏那就得能吃苦,往往需要去一些交通不便,人迹罕至的村落碰运气。 葛定安没办法,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只能跟着几个人一块儿去了贵州,甚至那个村子究竟叫什么名字,葛定安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去的时候走了好几十公里的山路,村子没通电,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脚。 在葛定安的眼中,他们这些人谈不上生活,只能算生存。 按照提前制定好的流程,几个人把在城里采购的一些物资分发给当地人,主要是以面粉、大米、白糖等等这些村子里面比较稀缺的普通物品。 一分钱也不收,因为这些人大多数比较排斥外地人,需要用这种方式取得人家的信任。 前前后后葛定安在村子里面住了能有大半个月,期间也收到了一些不错的东西,带回去只要能碰上合适的买家,钱肯定能赚。 但却始终没有遇到他真正心仪的东西,他这趟出门儿的时候就跟家里的老父亲放了话,这一次要满载而归。 所以他想要淘一件足以让家里人刮目相看的好东西。 就以当时的市场环境来说,瓷器无疑是最火的,其中更是以青花瓷为最,他们家的店里前前后后加一块儿也找不出几件像样的瓷器。 那个年代,只要听说哪儿有瓷器,你哪怕只是做个中间介绍人,都能拿到不少的回扣。 就说有天晚上,葛定安和村子里面几个同龄的年轻人在一块儿喝酒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想找件瓷器的事情告诉了这些人。 不过葛定安是城里的富家大少爷,见多识广,但是当地村子里面同龄的年轻人,却连瓷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随后,葛定安就把自己在城里带来的好烟,给大家伙儿的递上,详细说了一下什么是瓷器。 可是那些山里面的人,因为没有任何实物作为参考,还是没办法理解瓷器究竟是什么。 但是碍于葛定安开价高,要知道那是九十年代,葛定安直接说,如果有他能看得上眼的瓷器,最低开价也是两百块钱。 那时候在当地人的眼里,十块钱都算是大票子,一听说两百块,马上回家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些个杯碗洗碟,只不过葛定安一看全都是陶器,根本就不值钱。 也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空手而归,在自己父亲面前又只能垂头丧气的时候,有个年轻小伙子告诉他。 说是在村子东边的猫儿岭上面,他记得有一个瓶子,感觉有点儿像是葛定安说的瓷器。 一听到这里,葛定安顿时来了精神,赶忙追问其中的细节。 那个小伙子就给他描述了一下,包括瓶身上的花纹什么的。 听完过后,葛定安搓着下巴,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一想到那么大的物件,如果当真是瓷器的话,别说是家里老爷子会刮目相看,说不定在当时的古玩圈子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于是,葛定安就让那小伙子带他去看看,但对方却摇了摇头说,那地方平时活人去不得,说是容易招惹东西。 葛定安是什么人啊,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现代知识青年,从来都不信什么牛鬼蛇神。 当下就往那小伙子的手里面塞了一包没有拆封的黄金叶,等手上拿着烟后,那小伙子终于是动了心。 半推半就的带着葛定安就前往了村东头的猫儿岭,这一路翻山越岭,路也不是很好走,他们早晨出发,一直到中午才赶到猫儿岭。 隔得老远那小伙子就指着远处的一块岩石告诉葛定安,他说的那个瓶子就放在那个石头下面,长时间都用一块红布遮盖起来。 他也是在五年前跟着他父亲送他爷爷来的时候,跟着一块儿祭拜过才知道那是一个瓶子。 两个人走近过后,葛定安看见,山崖下面用石板搭建了一个小型的石头房子,类似于小小的土地庙,里面确实用红布遮盖着什么东西,前面的空地上还有香蜡纸钱燃烧的痕迹。 葛定安两步上前不顾那小伙子的阻拦,伸手一把掀开了红布,随着红布被掀开,一个漂亮的青花瓷瓶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浮动在瓶身上的青色花纹,正是应了那句,雨过天晴云开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只看了一眼,葛定安几乎就能肯定,这绝对是一件瓷器,而且还是罕见的青花瓷大件,在古玩街上能配得上给他出价的都屈指可数。 可就在葛定安刚想伸手抱起来仔细看看的时候,突然迎风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的气味儿。 当时的葛定安并没有过分在意,直到后来出了事儿,他才回忆起来,当时的那种气味,是尸臭! 第92章 浮厝 葛定安下意识的觉得,那股子尸臭就是从那个瓶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只是先前因为瓶子上面盖着红布的关系,所以那股呛人的气味并不是非常明显。 不过葛定安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反而让他更坚定的相信,这个青花瓷瓶肯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虽然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爷,但家里终归是做古玩生意的,来来往往有不少拾荒的人,也有不少土夫子、盗墓贼,耳濡目染的让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就比如,一件物品如果刚刚从墓里面带出来不久的话,身上大概率会带有或多或少的土腥味和尸臭。 并且,尸臭越明显,就越值钱,因为那意味着陪葬品和墓主人相隔更近。 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瓶子里面散发着尸臭气息,基本上可以在证明,就是一件深埋地底,说不准就是某个大墓里面的重要陪葬品。 当下被猪油蒙了心的葛定安就想直接把那个瓷瓶给抱出来,可是却被旁边带他来的那个小伙子给拼命拦了下来。 那个小伙子抱着葛定安的胳膊告诉他,这个瓶子不能碰,千万不能碰,好多人都盯着这个瓶子呢,村子里面的老辈人说了,谁要是碰了这个瓶子,肯定会死于非命的。 葛定安虽然知道有很多愚昧落后的山村,确实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禁忌,不过他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还反问那小伙子,谁在盯着看?他就要看看,今天把这瓶子拿走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那小伙子拗不过葛定安,于是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对葛定安说。 “哥,你先跟我去那边猫儿岭看看,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动这个瓶子!” 葛定安顺着那小伙子手指的方向,手搭凉棚看了一眼,距离这边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片形状看上去像是只老猫的树林,那就是当地人口中的猫儿岭。 只不过这片树林却给葛定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外面烈日当空,可是那片树林看上去却死气沉沉,显得十分阴沉。 目测距离不算太远,葛定安环顾四下也没有别人,倒是不怎么担心会有人捷足先登把这瓶子给带走了,于是抬腿一脚踹在那小伙子的屁股上,点燃一根儿烟说。 “带路!” 葛定安跟在那小伙子的身后,差不多又走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在走到猫儿岭外面的时候,那小伙子压低声音对葛定安说。 “哥,你待会儿进去之后,千万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要大惊小怪,尤其是里面的那些东西,你最好不要盯着他们看,他们会不高兴的!” 看那小伙子说得神神秘秘的,葛定安也有点儿好奇,于是问。 “他们?你是说,这个猫儿岭里面还住着什么人?” 小伙子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你进去就知道了!回去过后别说我们来过这里,村子里的老人要是知道,非把我的腿打断不可!” 所谓入乡随俗,葛定安倒是也没有执拗,点了点头给那小伙子递了一根儿烟,保证说。 “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他心里却惦记着那个青花瓷瓶。 跟在那小伙子的身后,葛定安缓缓走进了猫儿岭,说也奇怪,前脚刚踏进去,葛定安心里就觉得非常不踏实,一股股凉意顺着他的脊梁柱直往上蹿,身上鸡皮疙瘩都翻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可当适应过后才发现,确确实实是这猫儿岭里面的温度,陡然间下降了好几度。 除此之外,他也没来由的觉得,周围茂密的灌木丛中,似乎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那种感觉让人如芒在背。 最让葛定安感到奇怪的还是,猫儿岭里面好像连只飞鸟走兽都没有,整个就像是活人勿近的死亡禁区。 差不多往里面走了能有将近五十米左右,葛定安又闻到了先前那种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一阵反胃。 就在他下意识牵起衣角捂住口鼻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突然看见,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居然摆着一口棺材。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突然看见一口棺材,饶是葛定安胆子再大,当时也被吓得不轻,一个趔趄若不是旁边有人及时把他扶住,非得摔倒在地上不可。 眼看着葛定安就要大呼小叫,带他进来的小伙子赶忙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 “别说话!别去看!” 葛定安狠狠咽了口唾沫,说句难听的话,当时那可真是血都给吓凉。 逐渐稳定下来后,葛定安强压着心里的好奇不去看那些棺材,对没错,树林子里面摆着的不是一口棺材,而是很多棺材。 那些棺材全都没有上漆,从表面的痕迹来看,应该不是同一时间摆放在这里的。 除此之外,那些棺材还有一个特点 ,它们并不是直接摆放在地上,而是用木头架子抬起来,距离地面差不多能有二十来公分的距离。 “这是什么东西啊?咱们赶紧出去,别打扰人家!” 葛定安抓着那小伙子的手,心虚的催促着赶紧离开。 等走出猫儿岭后,站在灼热的阳光下好长时间,葛定安也感觉不到温暖。 这时那小伙子这才告诉他,这是当地的一种丧葬习俗,名叫“浮厝”。 大概意思就是指人死了以后不会马上入土为安,而是会被放在那种简易的棺材里面,找一个专门的地方离地停放一段时间。 这中浮厝主要是针对两类人。 第一类,客死他乡的人,需要用浮厝的方式收敛尸骨,通知家人来让死者落叶归根。 但尤其在古时候,路途遥远,再加上很多时候不一定能找到死者的家属,所以很多客死他乡的人,就永远被留在了那口离地的薄棺之中。 第二类,当地人奉行的是夫妻合葬,但夫妻二人死亡的时间注定不可能相同。 所以先死的那个人,就会被安放在简易的棺材里面,等到另外一人死了以后,再把棺材抬出去,选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夫妻二人的长眠之所。 猫儿岭就是当地人选中的那个用于浮厝的地方,所以那里常年尸气弥漫,阴森恐怖,平时没人会去。 第93章 噩梦才刚刚开始 葛定安心有余悸的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那猫儿岭,发誓往后再也不去那个地方,那种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的感觉,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但害怕归害怕,作为一个商人,不可能放着眼前的便宜不捡,所以葛定安还是坚持要带走那个青花瓷瓶。 只不过那小伙子却死活拦着,说什么也不让 。 “哥,这东西真不能碰,你信我,我绝对不害你!” 葛定安抬手轻轻一推说。 “你给我起开,里面的死人我不碰也就算了,这瓶子我还不能碰了?你放心,我不白拿,这算我在你手上买的,还是两百……哦不,我给你三百块钱总可以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葛定安从小到大都坚信的真理。 这个世上没有做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肯定是钱不到位,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提头卖命的勾当都有人干,就更不要说只是拿一个瓶子了。 这要是搁在平时,这小伙子还真没有不动心的理由,可是这一次他真没打算赚这钱,因为他知道有命赚没命花。 他之所以会带葛定安过来看看,完全是因为葛定安塞给他的那包黄金叶,但仅限于让葛定安看看。 葛定安也是个暴脾气,看着人家死活拦着,他也没再客气,一把推开那小伙子上前就要抱起那个青花瓷瓶。 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那小伙子居然威胁葛定安。 他告诉葛定安,即便他拿了这个瓶子,也绝对带不走。 毕竟村子是葛定安出去的必经之路,如果这事儿闹得村子里面人尽皆知的话,到时候确实有点儿不好收场。 传出去他成了小偷,这事儿也不光彩,所以葛定安气归气,倒是也没有硬来。 要知道如果他硬要拿走那个瓶子,又不想被人知道的话,也就只有杀人灭口这一条路可走,但是杀人,葛定安可没这个胆儿。 走在回去的路上,葛定安气鼓鼓的一句话没说,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你不是不让我拿吗?我就等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来,这下总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在回去的路上,那小伙子却给葛定安说起了一些事情,让葛定安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不是我非要拦着你 ,是那东西当真碰不得。我们这边所有人在送进那猫儿岭后,都要把那瓶子放在棺材旁边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听说是用来祭祀死人的,拿了不吉利!” 听到这里,葛定安确实是有点儿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惧怕鬼神,可是有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保持起码的敬畏之心。 可这事儿葛定安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就抓心挠肝的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的全都如何得到那个青花瓷瓶。 想了好长时间,还真就让葛定安想到了一个办法,偷梁换柱。 那不是用来祭祀死人用的吗?如果拿走了肯定没法儿交代,所以葛定安想了一个办法,他回去之后偷偷买了一个与那个瓷瓶相仿的瓶子,然后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村子。 不过当时的葛定安精得很,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自己亲自去,而是找到了村子里面见钱眼开的一个小子,花了五百块钱,让他把两个瓶子给掉了包。 只不过让葛定安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小子掉包的当天晚上,他就被活活吊死在了村子西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除了葛定安以外,没有人知道原因。 但葛定安谁也没说,带着那个瓶子第二天就离开了村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葛定安重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这辈子,做得最狗屁倒灶的事情,就是把那个瓶子给带了回来!” 这会儿,可欣也已经收敛了暴躁的脾气,被葛定安说起的故事所深深吸引,忙不迭的开口问。 “你把那个瓶子带回来后,就出事儿了?” 葛定安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眶已经隐隐泛起了红晕。 “当时我回来之后,直接就把那个瓶子放在了我爸跟前,颐指气使的说他这辈子也没收到过这么漂亮的瓷瓶!他拿那个瓶子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说这就是以后的镇店之宝!” “这是我第一次从我爸口中听到对我的肯定,我觉得我在跟他的较劲中总算是扬眉吐气的赢了一回!只是,我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就迎来了一个噩耗,我爸死了!” 因为有了之前铺垫的关系,所以我们倒是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他死的时候,怀里就抱着那个青花瓷瓶!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在我带回那个青花瓷瓶之前,我爸跟别人大吵了一架,原因只是因为别人说了一句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后来我妈告诉我,我带回来那个瓷瓶后,我爸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就抱着那个瓷瓶说他儿子终于出息了!” 说着说着,葛定安已经老泪纵横,最后情绪失控的低着头哽咽说。 “我在他面前没服软,我赢了,可我却永远失去了父亲!” 我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这其中掺杂着他们父子之间复杂的感情,我们作为外人只能做个无声的倾听者。 良久过后,方媛抽出两张纸巾递给葛定安,简单平复心情过后,葛定安接着说。 “后来,我把那个瓶子放在了我爸的怀里,跟着他一块儿深埋地底,我以为一切会因此画上句号!直到有一天,我在店里遇见了一个客人,他指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说要买一个青花瓷瓶!我详细询问过后才知道,那就是被埋进坟里的那个青花瓷瓶。”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试图告诉对方,说那个青花瓷瓶根本就不存在,可对方只当是我不想卖给他,就和前些日子的方女士一样,无论如何说什么也一定要买下那个瓶子!我没办法,只能把那个并不存在的瓶子卖给了对方,而不出意外那人在得到那个瓶子之后不久就死于了一场意外。” “更让我没想到的还是,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94章 江湖规矩 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那个青花瓷瓶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家店里,周而复始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虽然那些人的死,根本就不会怀疑到葛定安的身上,但葛定安却有深深的负罪感。 而在这种负罪感的驱使之下,葛定安下定决心,挖开了自己父亲的坟,从棺材里面取出了那个充满罪恶的青花瓷瓶。 纵然它价值不菲,纵然它世所罕见,但葛定安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其砸成碎片,扔进了江里,希望这样能终止这场无声的杀戮。 可事实的结果却无济于事,依然有越来越多的人会因此丧命,于是葛定安想了一些办法,他开始寻找一些有本事的阴阳先生,并将他们的联系方式,悄悄告诉给买下那个青花瓷瓶的人。 尽管收效甚微,但这却是葛定安唯一能做的事情,一直到何清泉的出现,让方媛捡回了一条命,这才让葛定安重新看到了希望。 葛定安深吸口气看着方媛说。 “方女士,对不起,我有罪!何道长是个有本事的人,你是幸运的!同时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到此结束!” 啥也别说了,估摸着这件事情过后,何清泉在圈儿内的名声又要水涨船高了。 谢骏良听完过后顿了顿,握着方媛的手紧了紧,虽然现在方媛已经恢复了意识,可他却依然觉得不够保险,于是对我说。 “小道长,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来说,有钱人都是比较惜命的,因为他们深知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钱没了人还在,而是人没了钱还在。 所以谢骏良这时候开口,八成是想把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对于我来说,有钱不赚是棒槌!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沉吟的搓着下巴,片刻过后开口说。 “这天底下,凡事都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件事情对于方阿姨来说算是无妄之灾,但这无妄之灾的因却在那个小村子里!” 我话还没有说完,可欣就嚷嚷起来。 “对对对,我们就应该去那个村子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我顿时觉得有些牙疼,看把你给能的,你怎么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呢? 咱们只收了帮方媛恢复意识的钱,其中可不包括跋山涉水去贵州,你现在倒好,我价格还没谈下来,你就侠肝义胆路见不平的要上去拔刀相助,待会儿我再说加价的事情该多尴尬呀。 我斜了可欣一眼,这傻妞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已经会展开联想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说:“额……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们也知道要去一趟不容易,路途遥远跋山涉水的不容易,我现在手上还有很多别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是抽不开身啊!” “别的事情?师父人命关天啊,什么事情不能放一放?” 要不是因为还有外人在场,我非狠狠削她几个脑瓜不可,就这种智商,这种应变能力,让人知道她是我徒弟都丢人。 倒是作为生意人的谢骏良哥葛定安两个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暗示。 谢骏良握着方媛的手对我说:“小道长,一码归一码,这事儿我懂,除了之前我答应过何道长的报酬以外,这一趟去贵州,我另外再给二十万,不包括食宿和行程上的花销!” 何清泉请我帮忙的时候答应过我在谢骏良的佣金基础上再加十万,现在连带着另外的二十万,这趟生意可是有足足四十万的利润。 说句心里话,我这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心都已经全是冷汗。 这和之前柳向晚给我的五十万有所不同,那五十万拿在手上总感觉软软的,但这四十万要是赚回来,那肯定比我兄弟更硬。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我现在需要钱,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林素婉需要钱。 就在我想要勉为其难答应下来的时候,葛定安紧跟着开口说。 “这位道长,如果你愿意去一趟贵州的话,我愿意带路,另外我再给道长支付二十万的报酬,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缺氧,你说你这样多不好?请继续保持! “这怎么能行,我们办事儿从来不收两茬钱,这是规矩!” 可欣又不合时宜的在旁边说着一些我恨不得把她掐死的话。 规矩你大爷啊,不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啥?整整少赚了二十万,想想就肉疼。 我说:“那行,既然这样的话,我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最快明天出发!” 走在会去的路上,我对可欣说。 “可欣啊,你觉得师父对你怎么样?” 可欣双手捧着方向盘,摇头晃脑的心情甚是愉悦。 “师父和师娘对我都很好,每天都有好吃的,还有这么好的车!对了,待会儿吃啥啊?”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面含微笑的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吃!” “吱……” 可欣猛地踩了一脚急刹车,差点儿导致后面的车追尾,紧接着一辆银色凯迪拉克从旁边掠过,窗外飘来两个字“傻逼”。 “不吃?怎么能不吃呢?” 可欣完全无视了窗外的问候,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吃饭是这世界上除了活着以外,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没钱啊!” 我两手一摊,给出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理由。 “可是我们不刚刚才谈了一笔大买卖吗?” 这会儿可欣脑子倒是灵光起来了。 我摆了摆手说:“诶诶,打住,不是我们刚刚谈了一笔大买卖,是我刚刚谈了一笔大买卖!” 可欣咧着嘴,露出舔狗一般的笑容说。 “那不都一样嘛!” 我深吸口气双手枕于脑后说。 “还真不一样,本来呢这笔生意我们一共可以赚六十万,其中二十万是你的生活费,但是你自己主动放弃了,所以以后我们三天吃两顿!” 可欣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不是吧师父,我会被饿死的!” 我耸了耸肩笑着对她说。 “借由这件事情,师父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师父你说!” 这会儿可欣倒是乖巧得很。 我说:“你记住了,跟谁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 !明白了吗?” 第95章 彬彬有礼的胖子 因为路途遥远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再加上方媛还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的关系,所以我们商量决定两天后再出发。 我回去过后,把事情简单和柳向晚说了一下。 柳向晚一听顿时皱了皱眉。 “去贵州?会有危险?” 我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玩儿着一支中性笔说。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可能三两天回不来!” 我看她咬着下嘴唇欲言又止,看样子似乎是想跟我一块儿去,但手上又有什么事儿抽不开身。 我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这不还有林素婉吗?” 关于林素婉上一次替我扛下天雷 ,现在命悬一线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柳向晚,倒不是我信不过她,而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罢了。 即便我让柳向晚帮我收集一些药材,我也只是说修炼需要。 果然,柳向晚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 “就算这样,你也一定要小心点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说着,柳向晚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上哪儿去啊?” 我被柳向晚拖着穿过公司的办公区域,在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进了电梯。 “给你介绍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柳向晚卖了个关子,眉头微微一皱问。 “可欣呢?叫上她一块儿吃晚饭!” 我深吸口气心想,也就只有柳向晚这种不差钱的资本家才敢顿顿饭都叫上可欣。 我说:“我让她去置办一些出去用得着的东西,不用管她!” 柳向晚倒是也没有多问,上车直接上了二环高架,大约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一个矮胖矮胖看上去跟我年龄比我稍微大些的男子,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柳向晚摇下车窗,那胖子一点儿不生分的上前单手撑在车顶,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 虽然长得都比较胖,但是胖子那种胖是带着粗犷蛮横的胖,而这个人的胖却给人一种斯文彬彬有礼的感觉。 “向晚,这是你未婚夫吧?你好,我叫赵子睿,跟向晚打小就认识!” 胖子笑着朝我伸出了右手。 我微笑着看向赵子睿,他两眉尾部与发际线之间也就是太阳穴的位置饱满开阔,这个位置在相术上叫做天仓。 在古时候仓库是用来储存金银财宝和粮食的地方,这预示着赵子睿从小家境殷实,典型有福之人的面相。 除此之外,颧骨微凸,预示着这个人做事干练、不失手段,很少会拖泥带水,有野心且执行力很强,为人足智多谋。 但田宅宫也就是眉毛和眼睛之间的位置有些暗淡混乱,再加上眼中带有细密的血丝,由此来看这个人桃花很多,而且都是烂桃花。 不过这也能理解,像他这种年少多金的人,不知道有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争着抢着往他身边靠。 这些倒是无伤大雅,而且这种困扰也不是一天两天,赵子睿应该有办法应对。 但是他明堂有黑气萦绕,眼珠微微外涂,眼白泛黄,山根有断裂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近日会有牢狱之灾。 当然虽然一个人的运势,尤其是近期的运势往往都写在脸上,但我们这才刚见面,我若是张口闭口就说别人有牢狱之灾,容易惹得别人不高兴。 就好比你突然走在大街上,碰见一个人开口第一句就说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人是神经病。 我笑着和赵子睿握了握手说。 “张清元!” 下车后,赵子睿把柳向晚的车钥匙递给门口泊车的车童。 “小心点儿,别刮花了!” 随后赵子睿自来熟的拍着我的肩膀说。 “张兄弟,别拘谨把这儿当自己家,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所有消费全算我的!” 这口气倒是不小,在我的印象中这家酒店可是五星级,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柳向晚。 柳向晚深吸口气说。 “去年,他正式从他爸手上接手了这家酒店,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 在说“大老板”三个字的时候,柳向晚特意加重了语气,毫不掩饰的调侃这位发小。 “柳总真是折煞我了,在你面前,我就芝麻绿豆点儿大!” 赵子豪伸出小指头掐了一点儿,表现得足够谦卑,当然也是事实。 别看这家酒店价值破亿,可在柳向晚面前,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我们跟着赵子睿上楼走进一个提前布置好的包间后,赵子睿轻轻拍了拍跟上来的经理说。 “去把东西拿上来!” 经理点点头转身离开过后,赵子睿关上包间门招呼我们坐下来。 “别站着啊,随便坐 !” 坐定后,柳向晚有些客气的开口说。 “上次的事情,谢了!” 赵子睿摆摆手说。 “说什么话呢,不过说句实话,我驮着那口棺材一路上愣是没敢回头去看一眼,总觉得后面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后脑勺,那感觉浑身发毛!” 我微微皱眉,难不成上次柳向晚就是让他把封印禅术和尚的棺材送风水位上去的? 我看向柳向晚,后者心照不宣的对我点了点头,随即柳向晚又问。 “你就不怕那口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赵子睿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说。 “说不怕肯定是假的,但我相信你不会害我,这不一路上啥事儿也没有吗?” 说话间,包间门被敲响,赵子睿冲着门口说。 “进来!” 先前离开的经理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两个不大不小的木箱,放在桌上后又退了出去。 赵子睿打开两个木箱,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一支根系非常发达,用一根根红线小心翼翼固定好的人参。 另外一个木箱里面则是一颗黑中透红的极品何首乌。 赵子睿把两个木箱子朝着柳向晚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在柳向晚刚想开口问多少钱的时候,先一步伸手打住了柳向晚要说的话。 “你先别说话,别老是跟我提钱,显得生分!这是前几天你让我留意收集的药材,我对药材这玩意儿懂得并不多,我只知道这颗人参跟首乌年份不低,你应该用得上,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尽管说!另外,你们这最近不是要订婚了吗?我呢,也不知道该送点儿什么,要是不嫌弃,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 这赵子睿倒是个豪爽之人,既然这样,就当是禅术和尚所说的等价交换,我至少应该提点两句! 第96章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柳向晚倒是没怎么客气,两手一摊说。 “我本来也没打算要给你钱!” 说完,柳向晚起身收起了两个木箱子,放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随后在赵子睿的安排下,服务员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我发现,这赵子睿真没什么架子,甚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觉得我根本就配不上柳向晚。 这倒是让我对他心生了一些好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放下筷子看向赵子睿说。 “赵大哥,你相信相术吗?” 听我说起这个,赵子睿和柳向晚两个人都纷纷放下了筷子,表情也随之变得认真起来。 柳向晚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急着开口问,赵子睿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看柳向晚然后对我说。 “当初柳爷爷,也就是向晚的亲生爷爷,他给我爷爷指了一条明路,才有了我们家现如今的家底!别人或许不信,但我没有不信的理由!张兄弟突然这样说,莫不是看出了什么?还请直言相告!” 说着赵子睿朝着我拱了拱手,摆出一副虚心听教的姿态。 我是柳向晚的未婚夫,而且还是柳青木老爷子亲自选的孙女婿,要说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反正赵子睿不相信。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不知道我们家的风水之术早就已经断了传承的基础之上。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微微挑眉说。 “你在派出所有没有熟人?” 赵子睿有些诧异的和柳向晚对视一眼,有点儿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有倒是有,怎么了?” 赵子睿耐着性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手指在桌面上围着一个杯子画了个圈说。 “画地为牢,疏通一下关系,去拘留所体验七天生活,你要是相信我就什么也别问,七天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之所以没有把赵子睿会有牢狱之灾的事情告诉他,这倒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因为运势这东西会时时刻刻发生改变。 所谓相由心生,我如果直接告诉赵子睿会有牢狱之灾,冥冥之中运势就会改变,而这种改变是不可控且往往朝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是牢狱之灾,说不定改变之后就变成血光之灾了。 这种情况放在卦数里面就是变卦,其中变卦就是对运势改变的一种推演和延伸,有的卦象甚至会有好几个变卦,可即便是这样很多时候照样会落卦。 所以倒还不如直接告诉他解决的办法,赵子睿会有牢狱之灾,我直接让他在拘留所体验七天生活,这就是最好的避难方式,而不至于对运势有太大的改变。 赵子睿的舌头在嘴唇上顶了顶,思忖片刻后,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说。 “多谢兄弟指点,我记下了!” 吃过饭后,我坐在柳向晚的副驾驶座上,跟着车里舒缓的音乐嘴里哼哼着完全不在节奏上的调子。 “你让老赵去拘留所体验七天生活,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预示着他会有大麻烦?” 我把车窗摇上,噘了噘嘴说。 “他在短时间之内会有牢狱之灾,而且事情肯定不会太小,所以我让他去拘留所,其实是让他躲灾。” 这倒是在柳向晚的预料之中,她接着问。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老赵?” 我把其中的缘由言简意赅,尽量通俗易懂的告诉了柳向晚。 听完之后,柳向晚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就是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对吧?我记得以前爷爷也有这种习惯,我问过他,当时他经常神神秘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回去过后我简单洗了个澡,在没人打扰的房间盘腿而坐,默默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说实话像我这种放着未婚妻不赔,大晚上找一个和尚的精壮小伙子,怎一个奇葩了得! “大师……大师能听见吗?” 我感觉在我的神识中,一点金光亮起,紧接着我看见禅术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双眼微闭,面容和蔼。 “何事?” 我说:“大师啊,我有一事不明,之前你说那姑娘与我天火通道,让我与她修行同一种功法,但是她在修行之后似乎与我的情况有所不同,这是什么原因?” 关于可欣跟我天火同道这件事情,禅术和尚的这个办法,我不能说错,因为可欣在与我修行同一种行气法门之后,我使用先天罡气确实没有再感受到反噬。 但同时也有别的问题,比如,同样的行气功法,为什么可欣的体内却没有修出先天罡气?反而好像激发了她体内某种狂躁且不受控制的力量。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缓缓睁开眼,语气淡然的说。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行气法门只不过是吞吐天地精元汇聚于自身的一种方式,人各有异,自然会有所不同!”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禅术和尚这大概意思,应该是把行气法门当做一种人与天地之间建立某种联系的方式。 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天地精元其实是一样的,之所以最后表现出巨大差异,原因在于每个人都不相同。 就好像天地给予玉米的是水和阳光,同样给予土豆的也是水和阳光,但最后结出的果实却完全不同。 “原来是这样!”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样子师父交给我的这套行气法门,其实并不是电视电影里面演的什么内功心法,准确一点儿来说,更像是一种导术之术。 “对了,我弄到两株珍贵药材,大师你看看能不能用?” 在我进入禅定之前,我已经把两株药材摆放在了身前,以禅术大师的段位来说,想要了解这两株药材能不能用,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一株百年人参,一株三百年何首乌,皆是采天地之灵孕育而成的上品,上好……上好!” 都是百年品质,虽然我不了解药材,但多半价值不菲。 不过作为回报,我帮赵子睿躲了灾,也算是等价交换了! 我说:“大师,那这些药材要怎么使用?” 禅术大师说:“集中精神,我会传你一套佛门心法,以你体内先天罡气运行这套心法,便可以攫取这些药材的灵韵,届时我会引导你用于滋补阴魂!” 第97章 公开处刑 整整一个晚上的禅定,按照禅术和尚的佛门心法,我能够感觉到一丝一缕清凉圣洁的气息在我的奇经八脉中游荡,然后经过一个大周天的循环之后,尽数落在了林素婉盘坐的那个色“卍”字阵纹中。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看见,放在身前的两株上等药材,已经呈现被掏空的干瘪状,甚至放在鼻尖用力嗅,也闻不到一点儿药材的气息。 短短几个小时的花销,估摸着也不见得比我在重症监护室住那段时间来得低,不过好在的是,在经过一番滋补之后,我能够清晰感觉得到,林素婉的气息相较之前明显了许多,这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应该就能恢复意识,要是不能的话,只能说明狗日的禅术和尚在忽悠我。 两天后的下午,我们几个人在机场碰了头,按照葛定安的说法,我们去那个村子的路途比较遥远,所以我们乘下午的飞机,在傍晚先到千灯镇,那是进村子的最后一个人口比较集中的镇子。 我们需要在千灯镇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出发,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堪堪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 关于路线上的规划全都是葛定安在布置,毕竟一行人中只有他曾去过。 而我这种还没坐过飞机的土鳖,这会儿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心情既忐忑又期待。 我甚至想感受一下在飞机上上厕所一泻千里的感觉。 “对于这个路线上的规划,几位还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的意见?” 虽然之前我们已经在微信群里面就路线上的事情做过讨论,但这会儿临行前,葛定安还是要确认一下,以免到时候因为路线发生分歧。 谢骏良和方媛两个人坐在对面,调养了两天时间,方媛的气色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原本这一次谢骏良是不打算让她去的,可一想到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又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抱着度假的心情决定带上她。 当然他们有这样的心理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就算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那不还是我跟可欣这两个雇佣兵顶上吗! 谢骏良说:“葛老板这路线规划倒是没什么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按照你的这个路线走,等我们到了千灯镇再找当地人打听打听,毕竟你也好几十年都没去过了,或许到时候会有更优的选择,你们说是吧!” 我们点了点头,这倒是没什么问题,随后我们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可欣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扭头看着葛定安说。 “葛老板,那个上次你说要给咱们另外多给二十万,这事儿现在还算不算数啊?” 我眉心猛的一拧,本能的侧头看向可欣,心中暗想: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你不是说过一茬事儿不收两茬钱吗? 葛定安显然没有想到可欣会突然问这事儿,眼角微微一跳,干笑两声说。 “算……算数,当然算数,等这事儿圆满结束以后,二十万一分也不少!” 我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后槽牙,要说这事儿除了可欣恐怕还真没人能开得了口。 要不说人为了一口吃的,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呢? 正当我在心里为可欣默默点赞,打算回过头褒奖她两句的时候。 可欣又开口说:“上次从你店里离开后,师父教训过我,说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我一想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 嗯?突如其来的背刺,让我觉得后心窝凉飕飕的,要是有个地缝的话,我真想一头钻进去。 这算啥?公开处刑?生理性死亡没完成,社会性死亡达标了? 我扶着长条椅,顶着几个人灼灼的目光像个迟暮的老人缓缓起身。 “师父,你干嘛去啊?” 可欣问我。 我背过身说了句:“上厕所!” 然后……然后我就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等飞机快起飞的时候,我才跟在几个人的最后面上了飞机! 一路无话,下了飞机我们包了一辆专车,直接赶往了千灯镇,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一刻。 整个镇子并没有大城市那样弥漫着霓虹灯的夜生活,天刚见黑街道上就人烟稀少,除了几家还在营业的餐馆和路边的小吃烧烤摊儿以外,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 经过打听我们在一个名叫“富贵”的旅馆落了脚,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毕竟每晚只要八十块钱,还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勉勉强强也能接受。 谢骏良和方媛自然住一个房间,我、可欣还有葛定安分别住一个房间。 放下行李简单休息一下,我们决定出去随便吃点儿东西,顺便打听一下进山的具体线路。 我们在旅馆旁边的一个饭店坐下,可欣忙着点菜,葛定安出门去买烟,谢骏良则是管老板要了热水,让方媛先把药吃了。 至于已经社会性死亡的我,找了个机会跟收银台的老板娘聊了起来。 老板娘是个土生土长的苗族人,四十多岁的样子 ,脸上始终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听我问起路她也是认认真真的回答。 “你说的是不是枯石坨哟?离这儿还有点儿远,我在这儿做生意好长时间都没有听说有人去那儿了,你们去哪儿搞啥子哟?” 老板娘说话带着非常浓的本地口音,我只能半懂半猜的理解她的意思。 我说:“哦,我有个老大哥,年轻的时候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这不上了年纪人就容易怀旧,所以想再去看看!好几十年没有来过了,记忆中的路已经有些模糊,这不专门打听一下嘛!”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说。 “那是应该的,几十年没来,这边变化还真是不小,几年前政府为了让山里面的孩子集中接受教育,就动员偏远的村子和寨子搬迁到镇子上,好多人都搬来了。就算是留下来的,也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一些老人。不过,你说的那个枯石坨,没一个人愿意搬出来!” 我微微一怔问:“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儿吗?” 老板娘收起脸上的笑容,压低声音对我说。 “小伙子,我就这么一说,绝对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听说那个地方闹鬼,你们要不是非去不可的话,最好还是别去!没从那儿回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第98章 枯石坨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像这种空穴来风的传闻,不可能没有任何根据,单单就从老板娘的口述来看的话,这个枯石坨倒还真是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怪异。 我搓着下巴接着问。 “怎么个闹鬼法?方便详细说说吗?” 就我对民间传说故事的了解来看,大多数听一半信一半,很多时候都是以讹传讹经,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正好这时候店里面的客人也不多,老板娘也就索性给我说了起来。 “嘶……这个事情我想想啊,差不多要从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我都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段时间镇子上来来往往有很多和尚、道士,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我听大人们说,就是枯石坨出事儿了,好像死了好多人,那阵子人心惶惶的,镇子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枯石坨闹鬼,还有人说那里出了僵尸一跳就能翻过一个山头,最近的时候那僵尸距离千灯镇都只有一河之隔,吓得我们那些孩子都不敢随便出门儿!”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微微皱起,从时间节点上来看的话,枯石坨出事儿的时间,和葛定安去那里的时间差不多吻合。 那枯石坨闹这事儿,会不会和葛定安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个青花瓷瓶固然是有些诡异,但要说它能决定那么多人的死活,这未免有些牵强。 当然也不能排除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能。 我说:“僵尸?是不是夸张了点儿啊?这世上除了电影里,哪儿来的什么僵尸啊?” 老板娘一怔,连声说。 “怎么没有啊?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好多人都说肯定有,那段时间我们镇子上所有学校全都放学,还让家长看好自家孩子,千万不要进山!这总不会有假了吧?” “这事儿一直闹了能有差不多大半年吧,听说枯石坨死了不下上百人,你要知道那个地方一共也才两百多号人!死去的那些人全都被统一葬在了进村的必经之地上,据说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坟茔,打那之后进村的人就屈指可数,即便进去的人,也从来没出来过!” 说句实在话,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老板娘这三言两语,就足以让好多人望而生畏。 我说:“这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闹鬼,或者有僵尸嘛!说不定是那枯石坨闹了什么严重的瘟疫,之所以让其他人不要进山,就是为了阻断病毒的传播你说对吧?” 这算是比较官方的科学解释,也是古时候很多离奇死亡事件的根本原因。 但老板娘却并不认可我这种说法。 “你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是啥传染病的话,会去那么多道士?我再给你说个事儿,大概在十多年前吧,那国家电网在山里架高压线给山里家家户户通电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些怪事儿!” “那个时候施工队的人在山里面作业的时候,就在那枯石坨进村的路口,就是那个埋了好多死人的地方,死了两个工人,后来供电局都不得不放弃给枯石坨供电。” “正好那段时间我家男人就在给那支施工队做零工,主要是帮忙搬运一些材料,这事儿是他亲自听说的。” 当时因为要在山里面架高压电线,所以需要用到的设备和材料都不少,所以整个过程都需要有人在晚上负责看守剩下的材料和设备。 其中就有老板娘的丈夫,当时他们在距离枯石坨比较近的地方施工的时候,老板娘的丈夫闲来无事就说起了关于枯石坨的一些传说。 听完过后,施工队的人都非常好奇,再加上就在自己附近,所以有几个外地来的工人,晚上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就打算结伴去看看。 即便老板娘的丈夫再三劝阻也无济于事,那些人反而还安慰告诫他们的人,说就去看看不会有什么影响。 结果这一共去了五个人,回来三个,有两个人当场就丢了命。 根据回来的三个人回忆,他们根本就还没有进村,刚走到村口的乱葬岗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们走在进村乱葬岗的时候,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低着头迎面朝着他们慢慢儿走过来。 当时刚看见的时候,五个人也吓了一大跳,但仗着他们人多,所以壮着胆子没跑。 反而一步步的迎了上去,就在双方相距差不多五六米远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女人声音清冷幽怨的问他们。 “你们有看见我的孩子吗?” 听到这里,五个人全都松了口气,原来是找孩子的妈妈。 于是他们就告诉那女人,他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孩子,让她去别的地方再找找。 顺便他们还向这个女人打听了一下枯石坨是不是走这条路?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待会儿看见我孩子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说完,那个女人就朝着他们来的方向走了出去。 当时他们倒是并没怎么在意,只是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因为枯石坨这个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不多,所以进出的路上堆满了枯枝败叶,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但那个女人在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几个人可没听见什么脚步声。 更诡异的还是,那个女人对他们说,待会儿看见她孩子记得告诉她的时候,那语气能够感觉到很明显的笃定。 仿佛她能肯定,待会儿他们就一定能碰见她孩子一样。 五个人继续往前走,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想撤了,四下里一片漆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可是又不愿意第一个提出来,显得自己很胆小,所以就那么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着走着有人掏出烟分给几个人,结果左右四下一看,原本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可眼下却只点燃了四根儿烟,还有一个人上哪儿去了? 四个人左右四下看了看,都说刚才还在说话怎么转眼人就没了,就算要回去也应该打个招呼不是。 当下就有人提议说赶紧四下找找,别到时候出什么事儿了。 几个人立马那些手电筒就到处晃,因为前前后后也就这么远,再加上也没别的岔路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没过多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失踪的那个人。 但却不是在路上,而是跪在乱葬岗的一座坟茔前,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第99章 我有点儿想开溜 嘴里叼着烟的四个人一看,当下也觉得有点儿诡异。 你说这又不是祖宗仙人的坟,大半夜的没事儿你瞎跪个什么劲儿啊? 这个时候几个人倒是也没有往见鬼这身上去想,还以为是这人在跟他们恶作剧,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四个人一边往那边走,手电筒的光亮也随即就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可是随着他们靠得越来越近,几个人却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 刚才由于手电筒光束角度的问题,所以他们倒是没看清楚,现在靠近一些后,四个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手电筒的光亮将跪在坟前那人的影子投射在青灰色的墓碑上,这本身并没什么问题,真正让他们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是,那被投射在墓碑上的影子,可不止一个人。 那块墓碑上除了原本跪着那个人的影子以外,在他的脖子上还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看样子像是个孩子,就坐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低着头啃食着什么。 见到此情此景,四个人当时脸都给吓绿了,明明那人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可那影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正当他们因为恐惧连呼吸都谨小慎微,生怕惊扰什么的时候,突然那被投射在墓碑上,属于那个孩子的影子缓缓坐直了身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扭过头,看向他们! 纵使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那个孩子 ,可是这会儿仅仅一个影子却已经吓得他们心脏险些骤停。 当即四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尚且要各自飞,更何况他们还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也就在他们转身准备逃跑的时候,身后先前那个清冷幽怨的女人声音,几乎就贴着他们的耳朵边儿响起。 “不是告诉你们,见到我的孩子,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这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四个人的精神瞬间崩溃,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转身夺路狂奔。 一路上踉踉跄跄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反正等他们跑回到驻扎营地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汗全都是凉的。 除此之外,原本仓皇逃窜的四个人,回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三个。 当时驻扎营地的其余人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另外两个人上哪儿去了? 那剩下的三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双手死死的抱着膝盖,目光呆滞浑身发抖,没过多一会儿全都发起高烧晕了过去。 驻扎营地的工作人员一看出了这么大事儿,马上向公司拨打了求救电话。 好在他们在山里的施工队不止一个,很快附近营地的人就赶了过来,一边安排着把发烧的三个人送往医院,一边商量着去找找丢失的另外两个人。 一直到深夜,施工队的人才终于找到了丢失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枝蔓横生的荆棘林里,整个人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其中好几处被荆棘刺破动脉,血早就已经流干了。 给人的感觉他像是受到了惊吓,跑岔了路,无意间钻进了荆棘林里,又因为后面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在追赶,所以只能一头往荆棘林里面硬扎,直至最后断绝生机。 而另外一个人发现的时候依然跪在坟前一动不动,只不过头盖骨早就已经被掀开,脑子里面被掏了个干净。 这件事情对于电力部门的影响很大,赔了不少钱,后来也就放弃了对那边的电网铺设。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还着重提醒说。 “小弟弟,这些可都是真事儿!”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这是告诫我,别一意孤行! 我指尖轻轻在收银台上点了点,对老板娘说了声“谢谢”! 回到桌前,这时候菜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了桌,葛定安也姗姗来迟的走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是趁着买烟的功夫跟当地人打听了一些消息。 我给葛定安挪了个位置问。 “葛老板,有什么收获?” 葛定安深吸口气,把烟轻轻放在桌上,扫视众人简单把他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倒是跟我在老板娘那儿了解到的情况基本吻合。 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表情严肃的对其他人说。 “我刚才也向老板娘了解过情况,基本上跟葛老板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由此来看那个地方确实邪性,所以我想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 我话倒是没有说得太透,这种传说故事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归根到底其实这会儿我有点儿想开溜。 倒不是我没有契约精神,而是跟小命相较而言,契约算个屁啊。 要是单打独斗的话,我自认为自己即便是遇上百年厉鬼,亦或者是成了气候的僵尸也有一战之力。 但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枯石坨那个地方整个就像是尸山鬼海,群殴的话,我也双拳难敌四手。 况且,一行人里面,除了可欣不需要我特别照顾以外,其余的可全都是只会叫“雅蠛蝶”的废物。 到时候我们也是五个人,出来的时候保不齐就只剩两个,这责任我可担不起。 谢骏良和方媛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可欣:“这里的菜真好吃!” 葛定安下意识的抽出一根儿烟,叼在嘴里刚想点燃,才发现身边还有个身体有些虚弱的方媛,于是又放了下来说。 “我觉得我们小心点儿是没错 ,但是这些事情也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现在究竟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而且,我觉得如今这个局面说不定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小道长我愿意加钱,你带我去好不好?” 看样子葛定安也已经意识到了时间节点上的高度吻合,所以开始有了深深的负罪感! 我搓着下巴在心中暗想,这是加钱的事儿吗?这是你加多少的事儿! 正在这个时,可欣完美发挥了她饭桶工具人该有的作用,满嘴是油的望着葛定安问。 “加多少?” 这就对了嘛,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 见气氛突然就尬住了,我连忙打圆场说。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瞧你那财迷样,加多少钱人家葛老板心里没数?” 第100章 犀牛衔月 葛定安心里一愣:我什么时候心里有数了? 不过话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葛定安要是没点儿表示,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小道长,可欣小姐,我知道这事儿可能有些难办,这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愿意多出十万块钱!” 这不就对了嘛,对于这种搞古玩的十万块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深吸口气又把目光落在了谢骏良和方媛身上。 “两位,虽然我们还没去,但我们应该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个人建议……” 本来我是想说我个人建议谢骏良和方媛两个人就在千灯镇等我们,毕竟万一到时候遇上点儿什么意外的话,我可能分身乏术顾及不过来。 可话还没说出口,谢骏良就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 “小道长方欣,事成以后,我也愿意多加十万!” 额……原来我在坐地起价?我怎么没发觉? 当然话又说回来,既然你们这么不差钱,那我也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嘿嘿嘿嘿,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先吃饭……先吃饭!” 我笑着拿起筷子想要夹口菜缓解一下尴尬,可低头一看,可欣都差点儿准备舔盘子了。 可欣:“老板,点菜!” 晚饭过后我们就回去了旅馆,准备早点儿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我关上房门心里始终有点儿放心不下,于是盘腿而坐进入禅定之后,利用脑海中的龟壳起了一卦。 卦象显示是一个水雷屯卦,变卦是坎为水,这两个卦象都主大凶。 水雷屯卦的卦象一目了然,上卦暗流涌动为坎,这代表着一切都存在风险和坎坷,下卦是雷,预示着捉摸不定且蕴藏巨大的威能。 变卦是一个坎为水卦,这个变卦的上卦依然是坎,但下卦为水卦,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寓意,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坚持过来终能见到彩虹。 看到这个卦象,我不禁陷入沉思,这要是能坚持过来还好,如果坚持不过来呢?要不还是脚底抹油开溜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事儿跟我又没什么直接关系。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去,当然我是为了林素婉,绝对不是因为钱。 翌日清晨,我们起了个大早,白雾弥漫的山里没有窜动的上班大军,倒是显得有几分萧索和寂寥。 葛定安早早的就在镇子上找了一辆三轮车,谈好价格后在旅馆门口等着咱们,但三轮车并不会把我们送到枯石坨,因为那地儿没人愿意去。 我们需要在距离枯石坨还有好几十里远的吊水寺下车,剩下的路只能靠着两条腿开11路。 临行前我给他们每人的手腕儿上系上的一个红色的金刚结,并叮嘱他们,进山以后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单独行动,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 而且没得到我的允许,手腕儿上的金刚结不能随便摘下来。 几个人纷纷点了点头,我们带上一些必备的东西,诸如防止蚊虫的喷雾,防寒的外套,另外还准备了足够我们三天的干粮和水(可欣不在其内)。 清点完装备以后,我们就上了三轮车。 说句实在话,这三轮车基本上谈不上什么舒适感,也就比走路强那么一点儿点儿。 刚开始的一段路倒还好,比较顺畅,走到中后段的时候,山路不仅崎岖狭窄,有的地方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山岩峭壁。 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往下面多看两眼还是免不了有些心慌。 反观那驾驶三轮车的师傅倒是淡定得很,就这种山路他居然还敢空出一只手点烟,并时不时的安慰我们两句。 “不要这么紧张嘛,这条路我开好多回了,从来没出过啥子事!” 我心说那肯定没出过什么事儿,出事儿的人都尸骨无存了! 我们从早晨的八点出发,一直到中午过后快一点的时候,才总算是赶到了师傅口中所说的吊水寺。 说是吊水寺,但那座寺庙在我们隔江相望的对面,我们这边早就已经深入到了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目所能及的地方全是乱石杂草,葛定安在付过车钱后打听这具体线路。 “师傅,我们想去枯石坨,是不是应该往这边走?” 那师傅接过葛定安给的几张红票子,抬头对着阳光看了看辨别真伪,确认无误后笑嘻嘻的把钱装进兜里,竖起八字眉说。 “你们几个不是我说,枯石坨那个地方最好还是不要去咯!坐个三轮车都成这样,说句难听的话,我怕你们进得去出不来啊!” 我跟可欣这会儿正站在旁边揉着被三轮车快要颠成四瓣的屁股,看上去属实有点儿狼狈。 葛定安又给对方递了一根儿烟说:“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三轮车师傅接过烟点燃后用手指了指眼前的路说:“你们要去枯石坨的话,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穿过一个吊桥后往右边是昌平庄,往左边走就是枯石坨。你们要实在是找不到,那就过了吊桥后看山,当看到有一座山形状长得像是犀牛的时候,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枯石坨了!还是那句话,当心着点儿,别逞强遇到危险记得一定要往回走!” 等到三轮车离开过后,我们便背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路,好在可欣别看身材娇小,但有的是一膀子力气,我一个人背个双肩包没走几步就呼哧带喘。 那丫头前面挂一个后面背一个,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时不时的还会帮谢骏良搀扶一下方媛。 一路上我们只是简单的停下来吃了点儿东西喝了一些水,全程都在赶路,终于在临近太阳落坡的时候,总算是让我们看见了那座横亘在两山之间的吊桥。 葛定安告诉我们,这座吊桥应该是后面修的,如果没这座桥的话,绕行起码要多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我靠在一根大树桩上问他还有多远。 葛定安想了想,指着桥对面说。 “过了这个桥,差不多再走三个小时就能到了!” 一听还要走三个小时,我这双腿就止不住的发软,我他妈这赚点儿钱容易吗?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大约又走了能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日月交替的时候,我总算是远远儿的看见一座轮廓形似犀牛的高山。 在日落的余晖中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这座山整个就像是卧倒在地的犀牛,扭过头望着天空微微张着嘴做出吞吐的姿态。 而一看到这里让我顿时心中大喜,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一个非常罕见的风水格局,犀牛衔月! 第101章 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风水其实是一门非常深奥,且晦涩难懂的学问,人类研究它的几千年时间里面,对它的所有认知,实际上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其中却有很多比较典型的风水格局,被人为的记录下来,犀牛衔月就是其中之一。 据说,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之中,往往会孕育着某种天地至宝,而就我的观察来看,这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宝气并没有外泄,这就意味着在这其中所孕育的天地至宝并没有出世。 等一下,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饭店老板娘说,当初枯石坨在出事儿的时候,曾有不少道士、和尚奔赴其中。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纳闷儿,这枯石坨出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当真是伏魔卫道?现在想来,只怕那些人的目的,多多少少也和这犀牛衔月里面孕育的天地至宝有点儿关系。 要说我有没有觊觎之心,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但同时我也有自知之明,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若是能顺手牵羊自然最好,要实在是没这份机缘也别强求。 毕竟那么多玄门江湖的人都曾来过 ,那件天地至宝依旧岿然不动,这就足以说明,等闲之人与之无缘。 心念及此怀揣着好奇,我脚下的步伐无形之中又加快了几分,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望山跑死马。 尤其是在这种山里,你虽然远远儿的能看见,可山路崎岖陡峭,很多时候还需要绕行,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脚下也几乎已经辨别不出道路的痕迹,我们完全是跟着葛定安并不算清晰的记忆在往前走。 惨白的月光挥洒在左右两边,一个个椭圆形的墓碑上,反射出死亡的青光。 “师父,我们应该是已经快到了吧?这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乱葬岗啊?” 可欣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最前面,就以她这体力来说,要是参加个铁人三项那还不得为国争光。 我放缓了脚步,环顾四周查看其他人的情况,可欣自然是不用看,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足以震慑邪魔鬼祟。 葛定安和谢骏良的情况也还尚好,除了有些疲惫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方媛的情况就有些让人担忧了。 她这会儿几乎是被谢骏良架着在往前走,在喝过好几次电解质水之后,依然没有好转,甚至嘴里已经开始隐隐说起了胡话。 我让可欣暂时先不要继续往前走,回身来到方媛身边问。 “方阿姨,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我们因为并不具备在野外露营的条件,所以只能咬牙坚持进了村子再说。 方媛双手抱着谢骏良的胳膊,抬头看了看我,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 “没事儿,你看前面那么多人,我们这是不是快到了?” 我顺着方媛的目光看过去,除了一个个冰冷的墓碑以外,哪里有什么人。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轻轻拍在方媛的后心窝上。 她现在因为过于虚弱,所以身上的神光有些暗淡,最容易招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方媛闷哼一声,随即双眼之中焕发神采,整个人像是一瞬间就恢复了精气神。 我说:“方阿姨,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让可欣在前面开路,葛定安走在她身后负责指引方向,而我则压在最后。 也正是因为我压在最后,所以我能感觉得到,在我身后至始至终都有细碎的脚步声,但我并没有扭头去看,他们只敢跟着不敢出手,其实是对我们的一种畏惧。 “快了快了,看见没有就在前面,穿过那棵树我们就可以进村了!” 借着苍白的月光,我们众人顺着葛定安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就看见在不远处的小路边,一颗参天大树昂首向天,无声的注视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 我们加快脚步,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一行人总算是进了村子。 只是整个村子看不见一点光亮,甚至都没有任何声音,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死寂中透着一股股渗人的诡异。 我们一行五个人全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又往前走了将近五六分钟,我发现葛定安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在一口古井旁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两步上前问。 葛定安狠狠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脸色非常难看。 “不对,这里不对劲!” 我听见葛定安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射而出的恐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先别那么紧张,说说哪儿不对劲?” 这时候其余几个人也全都围了上来,葛定安咀嚼肌用力凸起,扫眼四下说。 “这里没变过!所有的东西,好像都是好几十年前的模样!” 我们这一路走来,葛定安一直都在努力寻找以往的一些记忆,所以对于过往的一些东西会比较敏感。 自从我们走进这个村子以后,葛定安那种对环境的熟悉感就越来越明显。 直到我们走到这口老井旁边的之后,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村子就是没有改变。 “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 谢骏良伸手搂着方媛,微微皱眉看着葛定安问。 “不可能记错,肯定不可能记错!” 说着,葛定安两步上前一把抓起井边一根用来打水的竹竿,翻转两圈,指着上面第三节说。 “你们看,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对于某些记忆葛定安非常清楚,比如当初他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曾经用小刀在一群文盲面前,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打水用的竹竿上。 我们几个人纷纷凑近看了一眼,果然和葛定安所说的一样,竹竿上面确实有他的名字。 可是明明就已经过去了三十几年,这个村子怎么可能会被时间遗忘而没有任何变化? 正当我们一个个头皮阵阵发麻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阵“沙沙沙”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我们扭头望过去。 这就看见距离古井不远处的一个老磨盘此时正在缓缓转动,而我们又清清楚楚的看见,老磨盘的周围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 与此同时,可欣指着不远处的小路上大喊。 “你们快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我们顺着可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就看见三个耄耋老人步履蹒跚的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也就在他们走到近前,我打算上前打听一下消息的时候,葛定安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沉声说。 “赶紧走!” 第102章 尸山鬼海 葛定安不由分说,连拖带拽的让我们几个人赶紧离开。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事物,总之先退一步再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可欣身上吊着两个大背包,“哐当哐当”跑在最后面问,时不时的还会胆大的回头去看两眼。 葛定安呼哧带喘一句三顿的说。 “那……那三个人,他们……在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物件三十年没什么变化,倒是还能勉强理解,毕竟有的东西质量好不容易坏。 可人又该怎么解释?那三个老人年龄少说八十岁往上走,这还是葛定安第一次见他们时候的模样,时隔三十多年要还活着的话,早就已经破百岁了。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健步如飞。 “卧槽,这里人这么长寿的吗?吃什么长大的?” 纵使大家伙儿包括我,这个时候都已经感觉到了紧张害怕,但可欣却似乎并没有被传染,还有功夫开玩笑。 “什么长寿,是这里的一切,三十年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 葛定安的话音刚落,我们就听见周围的村子里面响起一连串“砰砰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密密麻麻的细碎脚步声连成一片,就好像一瞬间所有村民都打开门冲了出来一样。 我们不敢多做耽搁,朝着来时的方向发足狂奔,很快就又一次来到了那棵参天大树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在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此时此刻已经挤满了人,那些人脸色煞白目光呆滞,每个人的身上还都穿着入殓的寿衣。 “我去你妈的!” 我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我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卦象,这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毫不夸张的说,咱们此时的处境真可以用尸山鬼海来形容。 “怎么不走了?” 紧紧跟在我身后的葛定安话刚说出口,他也看见了眼前的场景,下意识“蹬蹬蹬”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方媛更是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好在谢骏良及时伸手抱住了她。 “卧槽,这么多,师父怎么办啊?”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欣,这会儿说话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 谢骏良和葛定安两个人抵背而立,一点点朝着我所在的方向靠了过来,我没工夫去看他们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可以想象一定很难看。 虽然老话常说,恐惧的极限就是愤怒,但是在绝对的恐惧面前,你甚至连愤怒的勇气都没有 。 我想这一刻的谢骏良和葛定安两个人,就是处在这种状态之中。 要说我现在如果扔下他们的话,自信想要杀出重围不在话下,可我真要是这样做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可欣,把身上所有东西全都扔了,我在前面开路,你来断后,我们杀出去!” 说完,我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集中在右腿之上,抬腿一脚猛踏地面,大喝一声。 “恶灵退散!” 先天罡气以我为圆心掀起一阵狂澜,直接便将进前的几只鬼魂掀飞出去。 这一幕极大程度上振奋了谢骏良和葛定安的精神,起码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来,我帮你,我们跟着小道长冲出去!” 葛定安见到我当真是有本事,当下回过神来,回身帮助谢骏良一块儿抱着方媛,在我和可欣的掩护下朝着村口的方向硬闯。 我每往前走一步,挡在身前的那些小鬼就纷纷往后退一步,显然是对我充满了忌惮。 我左手结了一个破煞印,右手掐起雷火诀,随时准备展开一场恶斗。 “滚开!” 身后传来可欣的暴怒,我刚想回头去看,突然听见一声虎吟穿云击石。 仿佛周围的草木都在这一刻剧烈震颤起来。 葛定安和谢骏良两个人同时扭头去看,发现此时的可欣整个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被一股淡黄色的薄雾笼罩,周身上下散发着不容亵渎宛如猛虎下山的威严气势,甚至就连靠近她的空气都因为炙烤变得灼热了几分。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中顿时大喜,现在可欣激发了六翅白苍虎的血脉,这极大程度上增加了我们冲出去的可能,至少我不用有太多后顾之忧。 心念及此,我加快脚步朝着眼前的鬼群就冲了上去,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小鬼只知道连连后退,即便有胆大的冲上来,也会被我的破煞印和雷火诀直接拍散。 可谁知道就在我们刚走出去百十来米,眼看着就要走出村子的时候,陡然之间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个女人清冷幽怨的笑声。 “哈哈哈哈,既然来了,还想走?” 这个声音时而远在天边,时而又好像近在耳畔,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我眼角猛地一抽,本能的直觉在提醒着我,我们正在被一股强大的鬼气所笼罩,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正在步步逼近。 与此同时,半空之中逐渐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汇聚,不消片刻就已经在我们头顶聚集成了一团猩红似血的浓雾。 就在我们众人不知所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眼前的鬼怪很自觉的从中间让开一条道,我看见远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一步十丈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而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我就说这里不可能有这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一些游魂野鬼的话,当初也不至于让那么多和尚、道士折在这里。 说句实在话,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让我回想起了之前面对那尊鬼佛的感觉,她所能带给我的压迫感,使我心里除了逃跑以外,生不出任何别的念头。 但我的心神倒是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体表被先天罡气所覆盖,右手起了一个天雷诀,调动周身上下的先天罡气将天雷诀的威能堆叠到第三层,这也是我现在如今能够达到的极限。 我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其他人在这一刻全都没有了声响,我估计那种求生无门的恐惧感,正在不断冲击着他们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奔溃,我们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得死!” 眼前那个身着红衣的女人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婴儿,然后猛然间抬起头,瞪着两个漆黑如无底深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牙一咬心一横,右手并指为剑,手中天雷诀化作一道青光直破苍穹。 下一秒,漆黑的夜空之中雷声滚滚,紧接着一道亮蓝色的闪电扭曲着撕裂空气,从半空中急速坠落。 我本以为我叠了三层的天雷,应该足以破局才对。 可谁知道,天雷径直落在头顶的血色浓雾之中,仅仅只是拉扯出一道道细密的电弧便不见了踪影。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我愣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档口,那个红衣厉鬼朝我身手轻轻一握,纵使她的手明明就没有抓住我,可我还是在一瞬间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窒息感,以至于我整个人都被托离半空。 霎时间,我整张脸因为缺氧被涨得通红,仰头这才看见,头顶的血色浓雾之中,垂下一缕缕如发丝一般的细线,死死缠绕着我们所有人的脖子,将我们一点点往上拉拽,誓要拖进血雾之中。 也就在千钧一发,我们都只能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我的胸口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一个让人心安的声音如暮鼓晨钟般响起。 “阿弥陀佛,止杀!” 第103章 本源气息 佛门禅师戒律,禅术大师? 话音落下,我能明显感觉得到,缠着我脖子的那一缕缕细线瞬间松开,我整个人也随之滑落在地。 “咚咚咚!” 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余几个人也纷纷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一个个捂着脖子连声咳嗽。 再看站在远处以红衣厉鬼为首的那些鬼怪,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杀意全无。 这佛门的禅师戒律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儿,要知道高手之间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哪怕只胜半招,也是致命的破绽。 我不知道这禅师戒律究竟有没有什么限制,我只知道,当初即便是强如林素婉也受到了这种戒律的影响。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因为出家人四大皆空,我都想遁入空门。 我半蹲在地上接连深吸了两口气,重新振作起来,起身就想要趁着那红衣厉鬼被禅师戒律影响的档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得他魂飞魄散。 可是刚站起身,禅术和尚的声音又一次于心底传来。 “走!” 我迈出去的前脚一顿,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走?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走!” 禅术和尚的声音依旧淡定。 “走是因为她不是本体,杀掉她毫无意义!戒律只能影响她一时,趁这机会往东边儿走,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本源气息!” 我微微皱眉,禅术和尚让我往东边儿走,而不是往村口的方向走,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在戒律的影响时间之内,我们根本就逃不出村子?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我却并没有多做迟疑,我现在跟禅术和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如果死了,他也别想独活。 所以,即便直到现在我也并不怎么信任这和尚,但我不相信他会害自己,况且林素婉还指望着他呢。 想到这里,我回身从地上把几个人逐一搀扶起来。 “都没事儿吧?” 我扫眼看了看,除了方媛依旧处于昏迷状态以外,其他几人虽然也有挂彩,但整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儿,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可欣扭了扭脖子,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不是畏惧,而是愤怒。 我说:“我暂时也不知道,咱们先走,往东边儿走!” 说着,我直接背起方媛就往东边走去,其余几个人虽然也有些疑惑,但出于对我的信任所以并没有开口问,只是紧紧跟在身后。 “大师,你说你感觉到了熟悉的本源气息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也封印着你的部分残魂?” 如果这里也封印着禅术和尚的一缕残魂,至少在我看来倒是合情合理。 参照之前在老宅时候的封印手法,当初佛门应该是利用风水之力在消磨禅术和尚的精元,同样的道理,这里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与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现在禅术和尚既然感受到了他的本源气息,这说明极有可能这里也是其中一个封印所在。 心里一边想着,我一边加快了脚步,可是我们一行人刚走出去没几分钟,就听见身后原来的位置传来阵阵鬼哭狼嚎,悬挂在半空之中的血红色浓雾瞬间炸散,细密的丝线在天空中蔓延。 紧接着,我能够明显感觉得到,我们的身后细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们往哪儿走了啊?” 终于,谢骏良气喘吁吁的跟在身后开口问道。 我知道他是有些担心方媛,可关键我也不知道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我能说是个和尚让我往这边跑的?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葛定安突然说。 “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一座石塔,或许我们可以躲进石塔里面,祈求神明的庇护!” 话刚说完,一座不算太高,用石头垒起而成的高耸建筑物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来不及去细看,不管这里究竟是不是禅术和尚所说的本源气息的来源,这里都是我们现如今唯一的栖身之所。 “可欣,踹门!” 我冲着可欣喊了一句,这丫头心领神会,当先一步直接一脚踹在石塔下面的木门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木门腐朽的门闩应声断裂,在可欣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相继鱼贯而入。 走在最后面的我,回身合上木门,将方媛放在地上,然后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框,胸口剧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围四下一片静谧,漆黑的环境总是能轻易给人营造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本能的伸在在身上乱摸,结果发现,手电筒早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遗落。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黑暗中亮起了一簇橘黄色的火苗,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葛定安打燃了随身的打火机。 借着昏暗的火光 ,我深吸口气,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葛定安手上的打火机开始烫手,火苗瞬间熄灭。 我稳定心神问道。 “大家都还好吗?” 葛定安说:“没事儿!” 谢骏良也“嗯”了一声。 最后是可欣欲哭无泪的声音:“师父,我有事儿!” 我寻着可欣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问:“怎么了?” “这里面,有死人,我摸到了!” 一听说有死人,剩下几个人全都心里一紧,我甚至本能的想要伸手打开木门又出去。 “可欣小姐,你先别慌,别自己吓唬自己,有可能是佛像!” 这是葛定安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葛定安再次打燃了打火机,这一次他直接脱掉自己身上的薄外套,点燃过后,随着火苗的升腾,周围也跟着亮了起来。 借着火光的映照我们看见,这座石塔的内部空间并不算大,说是石塔,实际上里面一尊佛像也没有。 不过虽然没有佛像,但是在石塔中间的地上却围坐着五个死人,三个大光头,身上还披着袈裟,不难看出是和尚。 另外两个头发高高挽起,用乌木发簪束着,手上握着拂尘,应该是道士。 可欣刚才就是在无意间碰倒了其中一个和尚,下意识伸手摸到了干枯的尸体,所以给吓了一跳。 “师父,这儿怎么有这么多死人啊?” 可欣这丫头不怕鬼,但对死尸却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见到四下被火光照亮后,“蹬蹬蹬”像只兔子一样蹿了过来。 其实在看见这五具尸体的时候,我反而心里安稳了不少,至少这五个人并不像外面的村民一样,他们的死亡在我们能理解的正常范围内。 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当初这里出事儿之后,第一时间赶来的那些人。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儿? 第104章 百人怨 如果这五个人就是饭店老板娘所说的,那些在枯石坨出事儿以后进来的玄门中人的话,他们应该也会遇到那个红衣厉鬼才对。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敌那红衣厉鬼的话,死也是应该死在外面。 可他们偏偏却作古在了这石塔之中,就算他们也发现了这座石塔可以暂时避险,但最终的结果也不应该是死在这儿。 就拿我自己来说,在这种困境之中,我寻找到了一个暂时安全可以栖身的地方,也就是这座石塔。 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这石塔之中没粮没水,正常人能活多久? 在被逼急过后,我不相信这些人不会铤而走险的冲出去,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求生希望。 当然究竟当初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会死在这里,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开口才会知道了。 正当我在心中暗自思考的时候,可欣和葛定安两个人已经在石塔里找到了可以燃烧的木材,其实就是几条木凳和一张木桌,敲碎过后可以燃烧一阵子。 我从旁边抱了一块石头抵住木门,说也奇怪,自打我们躲进这座石塔之后,还真就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 这座石塔真起到了庇护的作用。 “方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我两步上前,探手轻轻摸了摸方媛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多半是先前因为惊吓过度,所以才会晕了过去。 谢骏良在给方媛掐了一会儿人中过后,她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来,喝点儿水!” 见到方媛醒过来,可欣顺势递了一瓶水过来。 我微微皱眉问。 “你哪儿来的水?” 可欣指了指旁边地上的一个双肩包说。 “包里面拿的呀,之前你让我扔掉所有东西赶紧跑,我就知道我们会遇到这种困境,所以先见之明把装有食物和水的这个背包带上了。” 你确定这是先见之明,而不是因为你不想做个饿死鬼? 谢骏良接过矿泉水瓶,给方媛喝了两口,她总算是逐渐恢复了精神。 咱们这几个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作打算,谁知道刚一进村就遇上这档子事儿,前前后后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现在短暂的安定下来,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人困马乏了,所以我让可欣把包里面的食物拿出来和大家分一分,补充一下体力,待会儿我再和禅术和尚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脱困。 趁着几个人都在吃东西喝水的时候,我站起身把坐在石塔中间的五具尸体挪到旁边,平放在墙角的位置。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轻轻一碰就碎。 当我在挪动其中一个大和尚遗骨的时候,从他破碎的衣袖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我顺手捡起来一看,这是一个用红色丝线缠绕起来的皮质卷轴,打开过后我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小字。 “癸酉年,六月二十三,女尸化煞……” 我的眼皮儿猛地跳动两下,我就说那女娘们儿怎么那么狠,原来是化煞的女尸啊。 可这里是犀牛衔月的风水宝地,又怎么会有女尸化煞呢? 见我在这边看得认真,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凑了过来,我用吹掉皮质卷轴上面的尘土,又用手抚平之后摊开在地上,借着火光的映照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在这张卷轴上详细记载了整个枯石坨发生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 枯石坨是犀牛衔月的风水宝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高人在此地封印过一个邪物,这上面并没有明确说明封印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我通过禅术和尚得知,大概率应该就是他的其中一缕分魂。 只不过当初在设置封印的时候出了一些纰漏,导致这个地方尸怨不能入地。 这里解释一下,人死之后魂归天、怨归地。 也就是俗称的魂归天外,怨入地底,可是由于这里有封印物存在的关系,导致这里的怨气不能入地,如果长此以往,此方天地将会怨念滔天,生灵死绝。 所以当初在封印这个邪物的时候,佛门请出了一件至宝,名曰:百人怨。 形似一个花瓶,只需要在人死之后的一段时间,将百人怨放置在死者的棺材下面,让死者的尸水连带着怨气一同流进瓶子里。 等到尸水流尽之后,怨气也就随之被收纳在了瓶子里 。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当地盛行浮厝的丧葬方式,百人怨也一直都是村子里面的至宝。 看到这里,葛定安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当初就有人告诉过我那个瓶子不能动,说家家死人的时候都用得上,可我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葛定安“啪啪啪”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招呼,可欣嘴里嚼着肉干儿,含糊不清的说。 “事情已成定局,你再这样也于事无补,咱们还不如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说不定会有逃生的办法!” 这话刚一说完,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全都用“你智商很堪忧”的表情看着她。 这份卷轴是一个已死之人写下来的,如果这上面能有脱困的办法,他至于死在这里吗? 不过可欣说得倒是没错,咱们继续往下看,至少能让我们进一步了解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继续往下看,原来这几个人之所以会赶往这里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收服尸煞,甚至他们在来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是尸煞作怪。 他们前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查看封印是否完好,必要的时候加固封印。 换句话说,在他们看来封印物的危险等级相较于尸煞来说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而当他们知道这里尸煞为祸一方死伤无数的时候,也曾设法将其铲除,但因为百人怨的不翼而飞,导致被百人怨收敛的怨气溢散,女尸在吞食大量尸怨过后实力大增,即便是他们五人联手也不是对手。 为了不让尸煞逃出村子祸及更多的无辜生命,五个人商量将这里死去的人埋葬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形成了一个百尸挡煞的对冲格局。 他们则退进石塔,也就是封印物所在的地方,为防止尸煞破开封印,他们以五人毕生修为加固封印,也因此永远留在了这里! 第105章 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当我看完卷轴上所记录的全部信息后,不禁发自内心的感慨,人性的恶与命运的不公。 要说这个地方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除了葛定安被猪油蒙了心,强行拿走百人怨,致使整个村子怨气弥漫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地人的愚昧无知,或者说是人性的扭曲和变态。 本来即便葛定安拿走了百人怨,顶多也就是让整个村子多灾多难,绝对还没有到养出煞尸的地步。 究其原因还要从建国初期的时候说起,枯石坨这个地方从古至今不管是交通还是信息,基本上都与世隔绝。 这里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 但同时这个地方的人也非常容易患上一些病,先天的高度近视,还有先天的傻子比较多。 因为这里的人口本来就不多,所以算下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是近亲结婚,这才是这些遗传病的根本原因。 只不过当地的人受教育的程度有限,连基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更不要说什么遗传病了。 一直到建国初期,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里才迎来了三个知识青年,两男一女。 他们在村子里面开办学堂,给孩子们普及文化知识,同时也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当地人这种遗传病的根本原因,并且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解决方案。 遗传病想要在后天干预治疗的难度其实十分大,既然后天不好干预,那就只能从先天的基因层面入手。 这些知识青年告诉当地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近亲结婚的行为,引进更多外面的基因,说白了就是杂交。 当地人不懂那么多,但是他们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你说这村子里面这么多傻子,这么多先天近视,那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可不还是这样吗,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几个知青说得有道理。 也正是因为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才给三人招来了灾祸。 要知道这个村子贫困落后,村子里面的人没知识没文化走不出去,外面的人又瞧不上这里的生活。 说得通俗一点儿来说,那就是走不出去,也没人愿意走进来。 这时候村子里面的一些老人就商量着,眼前这不就有三个知青吗?干脆把他们留下来,这不就能解决村子的问题了吗? 这个提议当即就得到了很多村子里面土着的认可,所以就由村子里面的老人出面给三个知青说起这个事情。 反正他们已经在这个村子待好几年了,也不存在不适应生活的说法,再说了这也是建设祖国的一种方式。 要说这种情况其实在当初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并不少见,很多人确实一辈子也没有再回去的机会,就地扎根永远留在了偏远山村。 刚开始的时候,三个人的意见高度统一,说什么也不愿意留下来,还等着接受国家的号召,什么时候再回去呢。 可是没过多久,两个男知青就招架不住了,谁能受得了热情的村民,每天晚上往自己房间硬塞一个个年轻姑娘啊? 虽然这些女孩儿不像城里人那样会保养,皮肤谈不上多好,但身段儿还是很不错的,用现在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关了灯都一样。 况且两个男青年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谁也顶不住好几年不碰女人,在母猪赛貂蝉的欲望驱使之下,这两人就和当地的女人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不仅如此,村子里面的人还换着人的往他们屋里送人,那是左拥右抱,享受帝王般的待遇,早就已经乐不思蜀了。 但那个女知青却死活都不肯,这村子里面的这些男人个个都是文盲糙汉,她不厌恶就已经算是有教养了,更谈不上什么喜欢。 再说了,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两人只是插队去了不同的地方,约定好等复原以后就结婚。 她也感觉到了村子里面那些人深深的恶意,于是就悄悄找到另外两个知青,打算和他们商量一下偷偷离开这里。 其实这个话题三个人在私底下早就已经聊过了,甚至刚来的时候大家就想着要走,那时候还说着什么复员之后尽管天南海北,也依然要保持书信往来。 可这会儿当这个女知青在私底下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其余两个人却沉默了。 现在他们好几个老婆都怀了身孕,怎么走?再说了,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身上又没什么钱,能走到哪儿去?说不定,辛辛苦苦逃出去,还没有在这儿的日子滋润。 所以,两个男知青反而做起了这个女知青的思想工作,当你被生活强暴,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请你躺好学会享受。 这个女知青一听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打算跟自己一块儿走了,于是趁着天黑她一个人悄悄留出了村子,打算逃离这人间地狱。 只可惜,她一个弱女子,又不知道山里的路怎么走,连村子都没有走出去就被带回来了。 这一次,村子里面的人那是对她严加看管,单独被锁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让她好好反省。 如果配合村子里面的人,那就可以放她自由,倘若不配合的话,那就永远也别想出来。 那个女知青自然是誓死不从,为此还搬出了国家的法律条款威胁这些人。 在磨了小半个月之后,晚上开始有村子里面的汉子,偷偷钻进屋子对她行不轨之事。 要知道她是城里来的姑娘,本来就比村子里面的傻土妞会梳妆打扮,刚来的时候就惹得不知道多少汉子垂涎三尺。 现在好了,趁着她和村子里闹掰了,不少人自然是按捺不住,其中更是不乏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而这一切,跟着她一块儿来的两个男知青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却敢怒不敢言。 直至最后,几乎村子里面所有正常的男人都进过她所在的屋子,有时候还不止一个,即便是她来了月事也不肯放过她。 终于没过多长时间,她怀孕了,精神也崩溃了,成天到晚说着一些要杀了村子里面所有人这样的疯言疯语。 与此同时,村子里面的人也张罗着让她和村子里的一个傻子结了婚。 就在结婚的当天晚上,她在村口的那颗参天大树上悬梁自尽了,村子里的人按照当地的习俗把她送进了猫儿岭,用百人怨收集她的尸怨。 可最后却根本就收集不到到她的尸怨,好几个月过后,有人听说在猫儿岭里面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打那以后,村子里面就流传着一个恐怖的灵异传说,每到夜半三更的时候,总会有个女人来敲门。 抱着怀里的孩子问: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第106章 馊主意 我们几个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全部都沉默了。 为这个女知青的遭遇扼腕叹息的同时,也对这群野蛮人的暴行感到愤怒。 葛定安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在来这里的时候也听过这个传闻,当地人那个时候都叮嘱我,晚上如果遇见有人敲门问什么孩子,千万不要出声!” 话音刚落,石塔的木门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 我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屏住呼吸谁也没有说话,我们非常笃定,整个村子除了我们以外,没一个活人。 “这是你们谁的孩子?” 这时,一个女人清冷幽怨的声音,仅隔着一层门板,清晰的传了进来。 说句实在话,我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那是阵阵发麻,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来来回回的爬一样。 生怕她突然破门而入,不过好在的是,门并没有被打开,我们也不确定外面的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离开。 五个人只能按照葛定安所说的那样,千万不要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眼前的火堆逐渐燃烬,只剩下木炭闪烁发亮的时候,我才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壮着胆子摸索到门边,从门缝里偷眼往外看,确定什么也没有之后,才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我说:“大家先不要紧张,我估计那个尸煞应该是有些惧怕石塔里面的封印,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封印?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封印?” 葛定安反应最快,他只知道这里是一座石塔,但是却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封印。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封印的?告诉他们,是个和尚告诉我的? 禅术和尚是佛门的通缉要犯,这一点我必须时时刻刻牢记在心,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禅术和尚之间有什么py交易,要不然佛门肯定会找我麻烦。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好徒儿可欣再次上线。 “我师父是谁啊?你看不出有封印,难道他还能看不出来吗?他肯定早就已经知道这边有封印,那尸煞不敢造次,所以才带着我们往这边跑的!对吧,师父!” 可不就是这样吗?见我没说话,谢骏良也跟着点了点头,默认了可欣的解释。 谢骏良问:“那小道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说:“大家别着急,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回去!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容我好好想想!” 主要是跟你们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我得找禅术和尚,现在老通缉犯可是我的重要依仗。 我就地跑腿坐下,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能听见不?” 很明显,这老和尚一直都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消息居然秒回。 “嗯,你想问我如何才能让你脱困?” 和尚你都学会抢答了,表现不错! 我说:“不是如何才能让我脱困,是如何让咱们脱困,你说对吧?” 我必须得跟这老和尚强调一下,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禅术和尚微微叹了口气说。 “办法,贫僧倒是有一个,只是需要你配合!” 有办法就是好事儿,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死来得强。 我说:“大师请讲!” “我们现如今最大的麻烦无非就是外面吞食过百人怨的尸煞,纵使你我联手与他拼死一战,胜算也不大!”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之前那尸煞的本体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已经只能落荒而逃了。 要是她的本体出现,说实话我们还真就没什么胜算。 我恰合时宜的甩了一个彩虹屁过去。 “就以大师你的神通,想要解决区区一个尸煞,那还不跟玩儿一样吗?” 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禅术和尚肯定是无比强大的。 这一点可以从两个方面印证: 第一,只有杀不掉的才会选择封印,而且封印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将其磨灭,足以证明段位肯定不低。 第二,加固这座石塔封印的,除了佛门以外,还有道门也参与其中。 并且他们宁愿放任尸煞为祸,也绝对不容许封印出现任何闪失,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巅峰时期的禅术和尚要收拾一个尸煞,绝对就跟玩儿一样。 当然,至于禅术和尚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受到佛、道两门的联合通缉,我暂时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一缕记忆不全的残魂而已,实力大不如前!倒是寄宿在你本魂上的那位姑娘,如果她没出问题的话,应该能助我们轻松脱困!”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要是林素婉在,我能像现在这么狼狈吗? 我说:“大师,她什么情况你和我都清楚,现在肯定是指望不上,你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 禅术和尚沉默半晌说。 “先前我告诉你,我感受到了我的本源气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座石塔下也封印着我的一缕残魂!若是能解救这一缕残魂,我便有把握把你们从这里带出去!” 哦……这可真是一个活腻歪的好办法,这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打破这座塔的封印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他里面五位前辈已经在卷轴里面写得很清楚了。 那妥妥的比外面的尸煞猛啊,禅术和尚这就是引虎驱狼的办法,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虎患肯定大于狼患。 再说了,当初在老宅的时候,禅术和尚还没有完全脱困,尚且受到风水之力的压制,若不是叶九霄他们及时赶到,我和林素婉都已经领盒饭了。 现在还没有林素婉,我敢动这封印,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大师,我觉得你在逗我!那封印下面的你有多残暴你心里没数啊?那是发起疯来连你自己都打,咱们这么多人,他还不得一巴掌就给拍死了!”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禅术和尚的残魂应该是善恶两性,而且恶要大于善。 破开封印之时,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阿弥陀佛,贫僧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别忘了,当初你可是答应过贫僧,要帮我找回记忆!” 来了来了,道德绑架是吧? 就算我答应过帮你找回记忆,也不能是建立在让我冒着生命危险的前提之下吧? 正当我想拒绝禅术和尚的时候,这和尚的解释又让我觉得,这事儿能搞! 第107章 十八年后,还是捣蛋鬼!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里的封印具体如何构造,但仅凭佛道两家,应该还不够,这里的封印多半也和之前的那道封印一样,借助了此方天地的风水之力。” “你之前既然可以利用风水封印我的部分魔性,让我恢复本来的意识,相信这里也可以!你不妨试试!” 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佛道两家都拿我没办法,学到了! 而禅术和尚的这个办法,总结下来就四个字“如法炮制”! 我认真想了想,这个办法听上去倒是存在理论上的可行性。 具体的操作步骤如下: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这座石塔的封印方式,然后打破封印,释放下面的封印物。 接着,禅术和尚融合封印物中属于他的意识,拿回被封印的一部分残魂。 最后,我再改动风水,重新将分离出来的魔性封印。 我说:“大师啊,这个办法听起来好像还行!可你有把握融合你那一部分与魔性纠缠在一起的残魂吗?” 倘若禅术和尚失败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 “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把握,不过我可以试着与我的本魂沟通,里应外合机会还是有的!” 我沉思了好长时间,斟酌到底要不要跟着禅术和尚all in! 翻来覆去我还是拿不定主意,正如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 就这件事情而言,我不能从我自己的角度做出自私的决定。 塔里面除了我以外还有另外四个人,我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况且如果一旦失败,不光我们五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封印的魔僧一旦出世,那才是一场真正的浩劫。 想到这里,我决定征求一下其余四个人的意见。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可欣正在往火堆里面添加柴火。 这种时候光亮是获取安全感最便宜的方式。 发现我睁开眼,其余几个人全都看向这边,眼神中满带着期许。 我知道他们都在寄希望于,我能有办法带他们全身而退。 我清了清嗓子,简单把禅术和尚的办法转述了一遍。 当然我做了一些必要的修改,并没有暴露禅术和尚的存在,而换成了引虎驱狼。 趁着封印物和外面的尸煞恶斗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逃出生天。 听完我的办法之后,理智的人都觉得不靠谱。 葛定安说:“眼前的几位道长和高僧都已经说过了,封印物的危险等级,要远超外面的尸煞。我个人觉得,我们在没有办法控制封印物的前提之下,不能冒险!” 我知道葛定安真正顾虑的究竟是什么。 他已经犯下过一次大错,拿走百人怨让这里的人死于非命。 他不愿再错一次,释放封印物,给更多人带来灾祸。 对此,方媛和谢骏良两个人的意见也差不太多。 谢骏良说:“葛老板说得没错,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冒险了一些,而且在我们不确定封印物是什么,也不能肯定封印物是否就会和外面的尸煞火拼的前提下,确实莽撞了一些!” 不过对于没什么头脑的可欣,她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就算封印物脱困,天底下还有那么多高人,他们自然有办法!上一次柳家招婿的时候你们是没看见,就有个高人召来十八道天雷接续龙脉,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况且别看我师父年轻,要说本事绝对不输那位接续龙脉的高人,我相信我师父有把握!” 说完,可欣看着我握了握拳。 我脸一红,你别把天雷十八响的高光时刻当着他们的面儿反复说,其实在人更多的地方,也可以适当宣传一下。 对于我究竟有几分本事,他们几个人心里自然没底,所以在听了可欣的话后,又全都看向了我。 我说:“关于这个问题我自然也有考虑,当然也有相对应的方法,只不过任何事情都存在风险,我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所以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是孤注一掷,还是原地等死!”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几个人全都沉默了,这是生与死的选择,不是喝咖啡要不要加糖。 片刻过后可欣突然举起手说。 “要不大家投票决定好了,我赞同师父的提议,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连鸟都没有,十八年后还是只有捣蛋的命! 我把目光移向其他几个人,葛定安表情严肃的盯着火堆,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谢骏良和方媛两个人互相对望,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谢骏良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你让这样,小道长,我相信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论结果怎么样,我们夫妻二人始终跟你站在一起!” 见状葛定安也下定了决心,毕竟大家都是俗人,有活命的机会谁不想拼一把? “小道长,我也赞同!”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全票通过! 我再次盘腿而坐,于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我们开始吧!” “可!” 随后我跟禅术和尚就分头行动,我利用堪舆之术洞察这里的风水格局,寻找改动风水重新封印魔僧的可能。 禅术和尚则利用灵魂本源气息的共鸣,试图唤醒与魔念纠缠在一起的残魂。 我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轻轻落在那个青灰色的龟壳之上,伴随着堪舆之术的施展,周围的山川地脉一览无余。 犀牛衔月的风水格局并没有涉及到龙脉,乃是地灵孕育天材地宝的一个摇篮,或者将其形容成一个母胎也可以。 而整个石塔所在的位置却并不在犀牛衔月的风水位上,所以我可以断言这个封印应该并没有借助风水的力量。 即便是有,也不是犀牛衔月的风水力量。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要在这上面动风水可就要斟酌一下了。 因为这里的情况与之前有所不同,我没有办法引来灵物构建一个稳定的风水活脉。 也注定不可能移动封印物到太远的位置,只能在原位上进行改动,空间实在有限。 就在我有些头疼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堪舆图中,头顶的天冲星闪了两闪。 我猛然抬头仰望星河,在将此方天地的风水格局与头顶的星空排布两相对应之后,一时间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第108章 大师,我悟了 说得是嘞! 要说这风水又称之为地学之最,但它却并不仅仅局限在地脉之上。 这是一门研究天、地、人三者之间关系的学问,只不过纵观古今,大多数人都把地与人作为研究风水的重点,往往却忽略了天象。 甚至能看懂天象的人,放在当今也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掉入到了这种误区之中,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看见天冲星闪烁的时候才幡然醒悟。 这个封印确确实实是运用了风水之力,这里的这个格局名叫“九星聚灵”。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是使用九星聚灵,为什么又偏偏要把这个封印落在犀牛衔月的风水宝地之上。 这其中大有学问,因为天上九星可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随便看到的,只有在风水绝佳的宝地之上,才能吸取九星之灵。 由此可以看出,当初布置这个封印的一定是一个通晓风水学问的高人。 只不过在我看来,他虽然能看懂天星风水,也能够利用天星风水加固封印,但还是棋差一招。 虽然说天上的星象不会变化,但是却会因为天干地支的不同,映射之后而有强弱之分。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在当下这个年份、这个月份里面,九星之中以天冲星最旺,所以封印应该吸取天冲星的运势才更为稳固。 换句话说,这个封印应该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不断调整,才是最佳的布置。 但这座石塔却一成不变的对准天辅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当初在布置这个封印的时候,天上九星以天辅星运势最旺。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每当天干地支不能对准天辅星的时候,这个封印的威力就会相对削弱,需要外界的力量补充,这才有了佛门和道门加固封印的说法。 而在了解清楚这些事情之后,我自然也就有了改动这个风水使其更加完善的方案! 我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我悟了!” 禅术和尚秒回。 “贫僧,也悟了!” “开搞?” “可!” 我深吸口气睁开眼,想要破开这个封印其实并不难,只需要用先天罡气凝聚一个乾坤印,找对阵眼就能直接破开封印。 但我需要想好封印被打破之后该怎么办。 禅术和尚需要时间分离融合他的残魂,在这个过程中同样被封印的魔性也会脱困,我需要想办法与这一缕魔性纠缠,为禅术和尚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到时候成了气候的尸煞该怎么办? 我侧头把目光落在了可欣身上,他是我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至少要保证我跟禅术和尚在重新布置好封印之前,不能让那尸煞把家给偷了。 我深吸口气对可欣说。 “可欣,待会儿打破封印后,我需要应对那封印物,到时候我们在失去了封印的庇护之后,我要你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可欣一听,嘴巴张得老大。 “我?师父,你在开玩笑吧,那玩意儿好凶的,我怎么可能是对手!” 我说:“你要相信自己,你肯定可以的!我会在你身上划一道请神符,待会儿你用我教你的行气法门,与请神符意念相通,至于请来的是谁,我也不知道!” 这已经是我现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可欣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再加上我教她的行气法门,配合请神符的情况之下,应该可以请神上身。 当然,这里所说的请神上身,并不是东北出马弟子的那种请神上身。 东北出马仙所说的请神上身,请来的其实是成了精怪的动物,很多人喜欢称之为仙家。 而我要在可欣身上绘制的请神符能请来的才是真正的神明,但至于究竟会请来谁,这还要看可欣与哪一位神明有缘了。 这个过程对于可欣的消耗将会非常巨大,所以短时间之内只能使用一次,并且能持续多长时间尤未可知。 可欣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中的那一抹不自信缓缓消散,如寒潭般清澈的眸子里,居然氤氲出淡淡期待的烟霞。 “你是说,会有神仙上我的身?那岂不是很酷?” 额……这是酷不酷的问题吗?这丫头关注的重点为什么永远都那么奇葩! 我说:“酷不酷不知道,但那种状态下的你,肯定会很强!” 听我说完,可欣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那师父你赶紧动手吧!” 我让可欣转过身去脱掉上衣,这丫头居然丝毫都没有迟疑,转过身去“哗啦”一身脱掉上衣,然后把衣服裹在自己胸前。 我深吸口气,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以血起咒,在可欣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张请神符。 符成之后,可欣重新套上衣服,盘腿而坐逐渐进入禅定的状态。 我站起身环顾塔内,冥想着脑海中的风水堪舆图,利用天干地支进行推演,然后在石塔的地上画出了一个九宫格。 之前那位风水界的前辈是利用九星聚灵封印禅术和尚,我只需要在他的基础之上稍微做一些调整,让不同的天干地支所对应的九星都能够在封印上发挥作用。 而我所布下的这个风水局叫做“九宫跳涧”,这需要精密的推演出九星与天干地支的对应方式,然后利用九宫的规则不断变换封印的方式。 如此以来就能保证每一个年份、每一个月份、甚至每一天九星之中的正星,都能准确无误的聚灵到封印之上。 我回身看了看可欣,从她现在身上大盛的神光来看,请神符应该已经发挥了作用。 随后我又在另外三个人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金光护身印,以便他们的精神能够高度集中,不求他们有什么作用,只求别添太大的麻烦。 我看着三个人说:“待会儿你们躲在可欣身后,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自己!” 三个人都意识到了,这绝对是一场硬仗,全都目光坚定的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 一切作罢,我在心中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准备好了没有?” 禅术大师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准备好了!” 我手上结了一个乾坤印,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沉腰下胯,一掌猛拍地面。 先天罡气瞬间穿透地面,我能很明显感觉得到,有个什么东西在先天罡气的震荡之下,破碎了! 第109章 六翅白苍虎 下一秒,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在如碎冰般的碎裂声中,我还听见一阵阵像是煤气罐泄漏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股阴寒之气从地底直冲九霄。 上冲的阴气裹挟着燃烧的火星,只在一瞬之间便将石塔冲散,连带着塔里的几个人一并被冲得七倒八歪。 若不是相互之间搀扶在一起,这会儿只怕是已经像是放风筝一样飘在了半空之中。 而在这股阴气之中,果然还裹挟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和上一次在老宅的时候,面对那个妖僧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在心中大喊:“大师,动手!” 话音刚落,我的脚下亮起一个巨大的金色“卍”字,在禅术和尚气息的牵引之下顺时针缓缓旋转的同时,有一缕缕白色的雾气正在从冲天而起的阴气之中不断被抽离出来,并迅速汇聚在脚下的佛门法阵之中。 我知道这是禅术和尚正在融合他被封印的那一缕残魂。 在这个过程完成之前,我都不能点星跳涧布下封印,但随着禅术和尚不断分离融合残魂的关系,使得他的魔性越来越张扬。 凌厉的杀气似乎已经到了扭曲空气的地步,在阴气的裹挟之下,我只觉得穿过我皮肤表面的每一道气流都暗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刀刃。 我能明显感觉得到,皮肤表面好像出现了一条条细密的血口子,整个人就好像有一种快要皲裂的错觉。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中,一片片猩红的浓雾如附骨之蛆一般迅速聚集。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在我们头顶的红色浓雾凝聚成形之后,那尸煞宛如磨盘大小的扭曲脸孔从浓雾之中缓缓印了出来。 张开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势要一口将我直接吞下。 我手上快速结了一个天罡印,以先天罡气灌入其中,一掌重重拍在了地上禅术和尚的那个佛门法阵之上。 不是我瞧不上头顶朝我袭来的尸煞,而是现在的我无暇他顾,禅术和尚这会儿一边要融合残魂,一边还需要压制那一缕魔性。 再加上他本身才刚刚恢复意识不久,如果我不能在旁边给予一定辅助的话,不管是封印物脱困,还是禅术和尚再次入魔,对于我们,甚至对于方圆上百里的人来说,都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只能相信可欣,要么全都带走,要么一无所有。 我眼睛的余光下意识的扫过可欣方向,尽管现在整个地表阴风阵阵,四面八方还有数不胜数的游魂野鬼虎视眈眈,她却依然盘腿而坐,保持着禅定的姿态岿然不动。 我不知道她能请来哪位天兵天将 ,但不管是谁只要能来,相信就能一定程度上解决当前的燃眉之急。 我发现她脸上这会儿虽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镀上了一层白里透红的光晕,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可欣能够快点的时候。 突然我觉得头顶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我本能的扭头一看,尸煞那张黑洞洞的血盆大口,距离我已经近在咫尺。 而也就在千钧一发的一瞬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我的头顶飞速掠过,紧接着我看见,原本已经扑到近前的那犹如无底深渊一般的血盆大口,居然直接被冲得支离破碎,如烟似水一般溃散。 再去看原本可欣所在的位置,此时已经空无一人,转而一头浑身散发着威严气势,肋下生出三对翅膀的白色苍虎,昂首向天与半空之中的那团血雾对峙,嘴里发出的阵阵虎啸,震得人鼓膜生疼。 这是六翅白苍虎的本体?为什么可欣会招来六翅白苍虎的本体,而不是某位神明? 趁着我愣神儿的功夫,我看见周围四面八方的黑暗之中,一个个瞪着死鱼眼的孤魂野鬼,就跟敢死队一样朝着那只六翅白苍虎冲了上去。 不过那些玩意儿,却根本就没办法近身,便被六翅白苍虎体表的神光彻底冲散湮灭于无形。 见到此情此景,我心中大喜,虽然不知道可欣能撑多长时间,但是至少现在她能独当一面。 “大师,还要多久?” 我知道,那尸煞的本体还没有现身,我们要赶在那尸煞的本体现身之前,让禅术和尚融合残魂,进而启动九宫跳涧的风水格局,将分离的那一缕魔性死死摁在地底。 “一炷香的时间!” 禅术和尚的声音缓缓而至。 谁知道话音刚落,我突然看见,在我脚下的那个金色“卍”字法阵的下面,有一个逆时针旋转的黑色“卍”字缓缓浮现。 伴随着不断向上升腾的同时,形状也随之越来越大。 两个“卍”相互碰撞,摩擦出一道道刺目的火星。 我看见,就在两个“卍”字相互接洽的地方,一个盘腿而坐的僧人脸上表情迅速切换,时而狰狞恐怖、时而宝相庄严。 这大概应该是禅术和尚的善念与邪念正在不断相互切换。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二者之间尚且处于势均力敌,但是随着禅术和尚不断融合残魂,使得那个僧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狰狞恐怖的模样。 直至最后头顶一道道黑色的血管凸起,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瞳,也逐渐变成了漆黑如墨的深渊。 这副模样尽管我之前在老宅的时候已经见过,可是当此时此刻再一次面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会心惊肉跳。 要知道他现在就在我的脚底,我有一种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把我拖进某个深潭之中,然后感染他身上的魔性,进而变成如他一般模样的感觉! 为了对抗这种心灵上的污染,我只能盘腿而坐,调动周身上下的先天罡气包裹全身。 一来,利用我并不算太强的修为,尽可能帮助禅术和尚压制妖僧。 二来,被先天罡气包裹,可以让我万邪不侵。 原本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只需要等到禅术和尚彻底融合残魂之后,再将其彻底封印,就可以空出手来联合禅术和尚对付尸煞逃出生天。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西南方向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嘶吼,紧接着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十丈的朝这边急速而来! 第110章 单方面碾压 不用多想我都知道,肯定是那尸煞破棺而出,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陡然之间西南方向有个人影闪动,初见时好像还远在天边,再见之时已经近在眼前。 她的浑身上下弥漫着一层黑色雾气,周身上下散发着堕落死亡的气息。 相互依偎在一块儿的葛定安三个人,看到这尸煞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就算是想跑双腿也不听使唤。 反观那尸煞只是不屑的瞥了三人一眼,抬手轻轻一挥,在半空之中甩出一条黑色细线,随意就想收割掉三条脆弱的生命。 只不过那道黑色细线刚刚破空而出,便被一道白光格挡,紧接着一只偌大的虎掌朝着她的面门就拍了过去。 那红衣尸煞单手挡在身前,与六翅白苍虎展开角力。 仅仅一个照面,六翅白苍虎便被整个震飞出去,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个空心跟头过后,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坚硬的虎爪狠抓对面,拖拽出一道道长长的抓痕。 再看那六翅白苍虎虽然在第一次交手的过程中落了下风,但是却丝毫都没有怯场,虎掌猛拍地面,张开大嘴朝着那尸煞发出了一声咆哮。 扭曲空气震荡而出的虎啸,吹得尸煞身上的黑色烟雾如风中火烛一般摇曳,但那尸煞却半步也没有后退。 眨眼间,那尸煞闪身到六翅白苍虎的身前,探出右手,伸出钢刀一般的锋利指甲,照着六翅白苍虎的脖子就挥了过去。 即便苍虎反应及时扭身闪躲,可锋利的指甲依然划在了它的后背之上,体表的白色神光随之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爪痕。 紧接着下一秒,那尸煞又一次闪身到了六翅白苍虎的身侧,抬腿一脚直接将其狠狠踹飞出去。 趁着六翅白苍虎还未落底之前,那尸煞的身影又是一闪,拖拽着残影提前一步出现在了六翅白苍虎落点的位置,随即又是一脚重重踹飞。 尸煞的这种手段我看林素婉当初在对付妖僧的时候曾经用过,只不过林素婉的速度相较她而言还要更快。 但即便是这样,林素婉却依然在禅术和尚的手中讨不着好。 所以只要可欣能够撑过被单方面碾压殴打的这段时间,我们就有翻盘的希望。 我在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心急如焚的同时又不能过于分心,配合禅术和尚分离残魂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尸煞只能暂时交给可欣应付! 只听得一声巨响,那尸煞重重一脚将六翅白苍虎从半空之中狠狠踹了下去,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随后,六翅白苍虎身上的白色神光瞬间崩散,再看那趴在深坑之中的六翅白苍虎,已经变成了浑身伤痕累累的可欣。 而与此同时,尸煞并没有要给可欣喘息的机会,如离弦之箭一般拖拽着长长的红色虚影,准备一击结果掉可欣的小命。 我牙关紧咬,整个人猛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左脚在旁边凸起的岩石之上借力,然后就地一个翻滚,想要赶在尸煞接近可欣之前,利用已经叠了三层的破煞印挡她一下。 虽然我知道这样会给禅术和尚带来巨大压力,但同时我也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出手的话,一定会后悔。 只不过我显然是高估了自己,我的速度远远没有那尸煞来得快。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红色身影从我的眼前飞速掠过,自己却无能为力。 葛定安三个人见到此情此景,显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个全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同伴死在自己眼前的惨状。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危急时刻,一个威严不容亵渎的声音,从天而降。 我看见,那已经扑到可欣身前的尸煞,十根如钢刀般锋利的指甲与可欣近在咫尺的时候,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禁锢一般,硬生生的又停了下。 随即,一点一点极不情愿的缓缓扭头。 我也跟着扭头去看,半空之中一个身着素衣的僧人,脚下踩着一个旋转的金色“卍”字,手上做出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 看样子禅术和尚这是已经融合了残魂,利用佛门禅师的戒律,短时间影响了尸煞的行动。 对没错,就是短时间,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所以一定不能给那尸煞喘息的机会。 我沉腰下胯,发足狂奔,趁着那尸煞身上杀意全无的时候,将手中的破煞印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鬼门之上。 破煞印对于煞气冲天的尸煞,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即便她已经吞食了成千上百的尸怨,修为与我相比只高不低,但克制终归是克制。 所以即便我杀不了她,但也绝对能让她伤筋动骨。 当然这是建立在破煞印能够拍在她鬼门的前提之下,如果若不然效果肯定也会大打折扣。 霎时之间,我只觉得手中破煞印在与她鬼门相接触的一瞬之间轰然爆炸。 强大的冲击力更是直接将我整个人给掀飞出去,虎口阵阵发麻的同时,还带着一股像是被火燎过一样的灼烧感。 反观那尸煞,也是被我的破煞印轰飞出去,不过很快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周身上下的黑色烟雾再次凝聚,浑身所散发的鬼气,相较之前而言只强不弱。 “她交给我!” 禅术和尚用淡然的声音说着,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要把这尸煞放在眼里的意思。 话刚说完,我就看见禅术和尚朝着半空之中探出右手,随即我便看见,一个金色“卍”从他的手掌之中亮起,逐渐变大的同时,携不可阻挡之势从尸煞的头顶落了下去。 下一秒,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金色“卍”佛印,直接便将那尸煞整个像是拍铁钉一样拍进了地面。 卧槽,这就是禅术和尚的真正实力吗?我感觉这种级别的尸煞,他能打十个! 也就在我愣神儿的档口,那已经被我忽略的黑色“卍”字法阵之中,又有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升腾而起,同时还伴随那种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样的沙哑声音响起。 “来,让我们一起享受杀戮带来的快乐 ,众人本恶,不值得你来渡化!” 第111章 向众神祈祷 那个黑色身影的身上裹挟着一股,隔得老远都能让人感受到堕落和灾祸的气息。 禅术和尚回身看了一眼,低声念诵佛号的同时,周围也随之响起潺潺佛音。 我听不懂这诵经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是却能直观感受得到,在这种佛音的洗涤之中,人的心境变得透彻纯粹,心里所有的恶念仿佛被完全摒除。 见到此情此景我知道,这是禅术和尚在对抗心魔的侵蚀,于是我抓住机会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以天干地支配合天上九星的排列方式,以精血为引牵动九星之力落在地上的九宫格中,以此来重新构建封印。 我第一次点中的位置便是九宫之上对应九星之中天冲星的地方,这也是当下的天干地支所对应的九星之中运势最佳的星宿。 伴随着我一滴精血落下,天空之中天冲星随之投射下一道刺目的靛青色亮光,不偏不倚直直落在地上九宫格中的其中一格之上。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靛青色的亮光触地反弹,化作一缕缕细密的丝线跳跃而起,像一条条坚韧的藤蔓爬上了妖僧的全身,随即瞬间绷紧,要将其拽入地底。 妖僧身上的魔性在九星之力的压制之下收敛大半,眼看着起了作用,我没有多做耽搁,接连又将其余八颗星辰的力量聚集在了九宫之中。 在无数条像发丝一样的藤蔓拉拽之下,纵使那妖僧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最终被缓缓拉入了地底,直至最后空气之中再也感受不到他一丝一缕的气息。 一场大战后,尘埃还在空中弥漫,禅术和尚连带着他脚下的金色“卍”,朝着我的身边聚拢,最后隐遁在了我胸前的玉佩之中。 “尸煞吞食百怨,我已将其暂时封印,需要尽快炼化,用以滋养那位姑娘破碎的魂体!” 这是禅术和尚在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要是他不提醒,我倒是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一趟之所以会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滋养林素婉受损的魂体吗! 想到这里我扭头看了一眼远处被禅术和尚封印的尸煞,这会儿她已经被禅术和尚拍进了地里,只留半个脑袋露在外面,身边还有时隐时现的金色佛印旋转。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可能冲破禅术和尚的封印,借此机会我赶忙冲到可欣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这丫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都数不过来,这还是肉眼能看见的外伤,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内伤。 与此同时其余几个挂彩的人也聚了过来,经过查看可欣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我将可欣交给他们三个人暂时照料,我则来到那尸煞身边,于心里沟通禅术和尚,开始利用佛门秘法攫取尸煞身上的精气用以滋养林素婉破碎的魂体。 刚开始我还能感受到那尸煞的抗拒,可是随着秘法不断的运行,她的气息开始变得越来越弱,直至最后连挣扎都没有了力气。 反观林素婉的情况却此消彼长的好转起来,我能看见坐在金色佛印之上的她变得越来越清晰,似乎隐隐还感觉到了苏醒的迹象。 也是一直到现在危险彻底解除,我紧绷的神经才终于逐渐的放松下来。 我说:“大师,你融合了另外一部分残魂,有没有想起什么?” 其实我也有些好奇这和尚当初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这么惨,当然我更好奇的还是,当初禅术和尚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禅术和尚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话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你都被人分尸封印了,自然是不好的事情! 我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延伸,毕竟这怎么说也是在揭和尚的伤疤。 我说:“对了,大师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或者说这里为什么会几十年都没有任何改变?” 要说这里尸怨不能入地的原因我已经了解清楚,那是因为九星聚灵对冲的关系,所以才会致使怨气不能入地。 进而让那女尸吞食怨气,化作尸煞! 现在随着我重新改动了风水格局,从之前的九星聚灵,变成现在的九宫跳涧之后,将不会再有这种问题。 但这依然不能解释这里为什么三十几年都没有任何变化。 禅术和尚说:“犀牛衔月孕育着一件天地至宝,此方天地之所以会没有改变,或许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之下,感染了这件天地至宝的某种神意!” 我想了想,这个解释至少现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至于那件天地至宝孕育在什么地方,又究竟是什么,或许将不会有人知道。 我接着问:“还有一个问题,先前我在可欣身上画了一道请神符,利用我教给她的行气法门运转,可是到最后为什么出现的会是六翅白苍虎?” 禅术和尚略微沉吟,片刻之后说:“贫僧也不知道!只是有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请神符的本质应该是向众神祈祷,与之有缘的神明感受到祈祷就会降临!或许她请来的,本身就是她自己!” 可欣向众神祈祷,回应她的只有当初的自己?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或许想要知道这些事情,还需要等可欣醒过来之后好好问问她。 在感觉到那尸煞已经被彻底榨干过后,我便收回了心神,重新睁开眼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 目所能及的周围一片狼藉,眼前那被深深拍进地里的尸煞,也已经彻底沦为了一具干尸,失去了威胁。 “小道长你醒啦?没什么大碍吧?” 我刚睁开眼,葛定安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我站起身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我说:“其他人呢?” “哦,可欣小姐不是昏迷了吗?我们就带着她回去了村口的那棵老树下,又找到了之前丢掉的背包,简单给她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就是还有点儿虚弱。” 出于对我的不放心,所以葛定安在我身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丢失的背包里面找到手机,联系了外界,现在已经有人在普陀寺等着咱们。 我点了点头,简单喝了点儿水休息一下过后 ,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这座曾经的魔鬼之城! 第112章 相互利用关系 我们一行五个人一路上相互搀扶,原本只需要半天左右的路程,我们却在太阳快要落坡的时候才算是赶到了普陀寺。 其余人的情况我倒是不怎么担忧,唯独可欣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原本朝气蓬勃的她,这会儿躺在三轮车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她就像是连抬嘴皮的力气都没有,双眼发直目光呆滞。 我多多少少有点儿担心弄坏了脑子,毕竟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 我们回到千灯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过后,我让其余人先回宾馆休息,我则是跟着三轮车师傅带着可欣直接去了镇上的医院。 不过这个医院的医疗条件实在是有限,除了基本的血常规以外,检查项目少得可怜。 我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天亮我们就直接动身,去镇子外更大的医院看看。 但谁也没想到,简单的血常规刚一出来,可欣身上的问题就一目了然,低血糖。 简单一点儿来说,就是饿了! 我一拍脑门儿,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关键是这傻妞也不说。 随后我在医院外面通宵营业的小卖部买了好多零食,可欣贴着创可贴小脸被撑得鼓鼓掌掌跟个仓鼠一样,一阵的风卷残云过后,这丫头总算是活了过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就知道问题不大。 我坐在病床边上给她递了一瓶狂犬是说:“慢点儿,够不够,不够我再去买点儿 !” 可欣又用小虎牙撕开一个蛋黄派的包装袋,一口直接塞进嘴里,就着矿泉水化开过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我清楚的看见,可欣的喉咙明显鼓了鼓,有个什么东西滑了进去,这种画面我上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动画片里。 可欣擦了擦嘴说:“额……差不多了!” 我说:“你其实就是饿了?” 可欣微微点头:“嗯!” 我说:“那你为什么在路上的时候不吱声啊?” 可欣揉了揉肚子说:“因为饿了,所以没说话的力气!” 额……好吧,你这个解释,无懈可击! 我接着说:“对了,之前在枯石坨的时候,我让你请神,你请来的是什么?” 这事儿直到现在我还没太搞清楚,本来我是寄希望于可欣能给我解释一下,谁知道她比我还懵。 “请来了什么?是不是很威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上一次在给方媛招魂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我觉得可欣的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说不定就跟她异于常人的食量或多或少有点儿关系。 我两手一摊,再问下去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我就让她抓紧时间赶紧睡觉,天亮过后我们就回去。 要说这种人口稀少的镇子还是有好处的,就比如同一间病房只有可欣一个病人,我可以在空出来的病床上蹭一晚,还能节约住宾馆的八十块钱,突然觉得血赚。 我躺在病床上,双手枕于脑后,大概是因为体力确实严重透支太实在太累的关系,不多一会儿我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随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又来到了脑海中那个青灰色龟壳前,而让我感到无比惊喜的是,林素婉居然也在。 我大喜过望,赶忙开口问:“你好了?” 林素婉还是一如既往的衣袂飘飘,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模样,只不过在看我时候的眼神,没有了以往的冷厉。 “托你鸿福,暂时恢复了意识,至于修为……” 林素婉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背,微微摇了摇头。 我说:“你别着急,慢慢儿来,禅术大师说过他会有办法让你恢复如初!” 林素婉打量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一个将死之人看见活命希望时候的欣喜。 “禅术大师?是谁?” 之前林素婉在替我扛下那道天雷之后就陷入了沉睡,而禅术和尚是在之后才出现的,所以她并不知道。 我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大致和林素婉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她微微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和尚?别怪我多嘴提醒你,小心养虎为患!” 她会这样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为了保住林素婉破碎的魂体不灭,只能跟禅术和尚达成协议。 扪心自问,要说我有多信任禅术和尚,显然也并没有,毕竟我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不排除会有养虎为患的可能。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至少截至目前为止,禅术和尚还很有诚信的,当然这是在他剔除了魔性的前提之下。 我也并不了解他以前的那些过往,但能想象得到,禅术和尚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绝对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反而相较起禅术和尚本身来说,关于他的出现,更让我觉得需要警惕。 他的一缕残魂被封印在柳向晚外公家的老宅子里面,并且在他的引诱之下,蛊惑了柳向晚的母亲,想要窃取我和柳向晚身上的天灵造化。 几经波折过后,我重新封印了禅术和尚的魔性,并且机缘巧合之下让禅术和尚留在了我的玉佩之中温养残魂。 事情到这里,其实我都没有太多怀疑,因为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 可是我们这一次来枯石坨的时候,刚好这里也是禅术和尚的封印地之一,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虽然我年轻,但并不代表我就是棒槌,很多时候只能用巧合解释的事情,往往不一定会是巧合。 至少我不觉得完全是因为巧合,或许在这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是他将我们引到了枯石坨,而他的真实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凑齐禅术和尚的残魂。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又是谁?他这是想要让禅术和尚重新复活?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即便我知道自己在被人利用,但同时也让我觉得更踏实一些。 试想一下,禅术和尚会遭到佛道两门的联合通缉,除了其本身无比强大的以外,他应该不太可能是单枪匹马。 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在引导着我破开封印,拼凑禅术和尚残魂的话,那这个幕后的人,大概率应该跟禅术和尚有点儿什么关系,至少也是禅术和尚这个阵营的人。 这个结果的好处就是,假如有一天让佛门的人知道禅术和尚在我身上,届时我也不会一个人独自面对整个佛门。 我可以骄傲的说一声,哥们儿我身后有人! 至于为什么这个人不自己破开封印,我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办不到! 第113章 糖衣炮弹不管用 由于我们并不是非常赶时间的关系,所以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镇子上饱餐一顿后,这才动身回去。 一路上葛定安和谢骏良夫妇二人对我和可欣那是千恩万谢,毫不夸张的话,这一趟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奇幻的冒险,简直就像是蒙着眼睛走钢丝,任何一个环节要是出了哪怕一点点差错,结果都极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坐在机场候车室里,我笑着对三个人摆了摆手说。 “保证你们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我这样说其实用意很明显,谁叫你们才是老板呢?言下之意,事情完结应该说一说关于报酬的事情了,毕竟好几十万呢! 我舔了舔嘴唇接着说:“关于我们在枯石坨遇到的事情,为了不给三位带来更多的麻烦,我希望不要张扬,就当是一个梦吧!” 枯石坨是封印禅术和尚的封印地之一,这一点佛门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不确定这边发生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引起佛门的关注,倘若他们知道封印变动的话,一定会展开调查,到那个时候极有可能会查到我们这群人身上。 届时虽然不至于调查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因为葛定安三人知道的事情有限,但是佛门对于我的怀疑,肯定会因此加重许多。 毕竟两个封印之地都出现了我的身影,这本身就容易惹人怀疑。 葛定安点了点头说:“小道长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谢骏良和方媛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守密。 一路无话,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回到了这座西南首府新晋的一线城市。 我给柳向晚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回来了,很快她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说是在开会,晚些时候给我电话。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可欣从机场的停车场开了车,直接把我送回了学校,然后就离开了,临别的时候还说。 “师父,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一想到晚上吃饭又有可欣,我就觉得肉疼。 回到宿舍推门而入,原本再熟悉不过的寝室,却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经历太多的关系,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阴阳人翘着兰花指的声音给打断了。 “赶紧把门给关上!” 说着阴阳人夹着人字拖,提着大裤衩“蹬蹬蹬”冲过来一把关上了寝室门。 我本能的朝着桌边的电脑上扫了一眼,好家伙,小姐姐三上悠亚正左右为男鸡战正酣,电脑旁边还放着一抽打开的心心相印。 “卧槽,你他妈就不能去厕所啊?” 我抬腿一脚轻轻踹在阴阳人的屁股上。 阴阳人倒是也不生气,被我这么一闹似乎也没有了兴趣,关上电脑说。 “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寝室,无所谓!” 我扫视一眼才发现,胖子和猴子两个人不知所踪。 “他们呢?上哪儿去了?” 阴阳人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说:“胖子还能去哪儿,开房去了呗!最近这段时间,这小子基本上没回过寝室,我听猴子说胖子那小子特残忍还用了神油!前天我看见那李月走路都夹着屁股!” 有画面感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时间觉得有点儿脸红,不过转念一想,都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倒是也正常。 再说了,这都是自愿的,一个挥舞着金箍棒愿打,一个撅着屁股愿挨。 “那猴子呢?”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猴子应该不至于回家才对,毕竟大东北的那么远,来回一趟不容易。 “猴子请假回去了,他奶奶生了大病,估计时日无多,所以就赶回去了!” 随后阴阳人又说:“元哥,你学校这事儿可要好好处理一下,你长时间不在学校,辅导员那边好像要严肃处理!搞不好,还真就把你给开除了!”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还真是个事儿,然后给辅导员打了一个电话,先探探口风。 “嘿嘿嘿,梁老师,我是张清元!”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也自知理亏,所以腆着脸笑了两声。 “你还知道你叫张清元啊?我以为你姓什么都忘了呢!” 我们的辅导员名叫梁桃华,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微微有点儿地中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干瘦干瘦有点儿猥琐。 我说:“梁老师,是这样的,我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耽搁了,我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不知道梁老师现在有没有空,我想当面承认错误!” 我已经想好了,给梁桃华塞点儿厚实的红包,这事儿应该不难解决。 毕竟一个大学老师工资就那么点儿,在糖衣炮弹面前,通融通融应该问题不大! 可谁知道,这死地中海居然说:“错误?你哪儿有什么错误啊?错的是我,错的是学校,下周一把你父母叫来,我已经向学校提出对你做出开除处理,让你父母来直接把人带走!” 说完,他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卧槽,这么刚的吗?真要开除我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我倒是也没有继续热脸去贴冷屁股,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给开除了我也不在乎,反正这个年代大学毕业证基本上也没啥用,无非就是村子里面多些闲言碎语罢了。 我靠在自己床铺上,找到我爸的电话拨了过去,当然我并不是要给他说关于学校要开除我的事情 。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是不是回来了?你自己叫辆摩托车回家,老子最近这几天盘了个生意,带着几个人在迭水镇这边做事。明年你就去把驾照考了,只要拿到驾驶证,老子马上给你买辆小汽车,喜欢啥样的?” 我爸没什么文化,年轻的时候经我爷爷介绍,跟着一个老师父学了十好几年的木匠手艺,所以经常会有活儿找上他。 平时我放假回家,都会先坐大巴车到我们那边镇子上的车站,然后给我爸打电话,他要是有空就会骑着摩托车来接我,要是没空就自己叫车回去。 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我们父子俩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说:“爸,没呢,我这周不回来,就是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啥事儿你说!是不是没生活费了?要多少,我让你妈给你转过去!” 我说:“不是,我还有钱,我想跟你说,我要订婚了,要你和妈出席一下!” 电话那端突然就没声音了,过了好长时间,我听见敲木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我爸走到了相对安静一点儿的地方。 “啥?订婚?谈女朋友还怀上了?谁啊?”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心说你儿子还没那么厉害。 我说:“就是订婚,跟上次来过咱家的那个!以前跟我有婚约在身的柳向晚!” 我爸愣了愣,良久过后我听见“啪”的一声,我爸点燃了一根儿烟,压低声音说。 “元子,你跟爸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家给那个了?” 第114章 不做上门女婿 那个了,是什么意思?扎了一针 ,然后灌口牛奶? 爸我不是那样的人,强拧的瓜不甜,我都是别人主动投怀送抱的。 我说:“爸,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以后少看点儿那些没营养的爱情电视剧!我跟她订婚,那是因为我们身上本来就有婚约,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儿!” 我爸狠狠抽了口烟,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那意思是说,他们突然又要认这门婚事了?” 以前听我已经过世的同村奶奶说,我爸打小就怕我爷爷,有时候我爷爷稍微咳嗽一声,都能把他给吓哭。 所以对于我爷爷给我订下的这门婚事,我爸肯定是没有其他意见的。 我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清楚,也不能接着告诉我爸,我是凭本事征服了他们。 “哎呀,总之就是他们现在承认了这么婚事,过段时间就要订婚,你跟妈准备一下!” 谁知道,我本以为我爸会满心答应下来,可是谁知道,这一次他却硬气得很。 “凭什么啊?就凭他们有钱,想认的时候就认,不想认的时候就能随随便便上门退婚?你跟老子说,你是不是答应他们做上门女婿了?我最近这段时间在看一本小说,那上门女婿憋屈得很,咱不受那窝囊气!再说了,你爸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该给你准备娶媳妇儿的钱还有,张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要是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你爷爷那棺材板儿都压不住!” 我算是把话给听明白了,我爸这反对的不是这门婚事,而是从他吃过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的经验告诉他,我和柳向晚确实门不当户不对,纵然是对方履行了什么婚约,我做那上门女婿也是委屈我。 且不说乡里邻里嚼舌根说,那张家唯一一个小子给人做了上门女婿会不会脸上无光。 单单就以后我结婚了,他跟我妈都抬不起头跟我一块儿生活。 我说:“上门女婿是不可能上门女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门女婿,咱必须得是明媒正娶,让她做咱们张家的媳妇儿!” “真……真的?你可别框老子!” 我说:“肯定是真的啊,我框谁也不能框你啊!就这样,回头具体什么时候我再给你说!” 这媳妇儿那可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就算咱家是个狗窝鸡圈,那也必须是正儿八经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挂断电话我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大约半小时后柳向晚的电话拨了进来。 “你在哪儿呢?我刚开完会,过来找你!” 我说:“在学校宿舍呢,你不用过来,找个味道不错的餐厅,我要好好犒劳犒劳可欣,这样一趟多亏了她!” 人家这一回那可是拼尽了全力,低血糖都干出来了,再说这一趟咱们也赚了好几十万,吃顿好的不算过分。 我顺带着捎上了阴阳人,反正他又不是可欣,多一个人多张嘴而已。 我们到的时候,柳向晚和可欣早就已经到了,看着可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柳向晚是一阵的心疼,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反观可欣却不以为意,毕竟将军身上的伤疤,那是无上的荣耀。 可欣说:“师娘,你是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尸山鬼海,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师父又要顾及封印抽不开身!我一人一刀独挡上千厉鬼,杀了差不多七八百吧,硬是护着身后三个人毫发未损,最后力竭才晕了过去!” 她明明就什么都不记得,当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我说:“可欣,吃饭了!” 可欣:“好的!” 接下来就是可欣一个人甩开膀子的个人表演,在我看来,这可要比她恶斗什么凶尸厉鬼更激烈,搞得就好像桌上的那些菜跟她有仇一样。 我和柳向晚两个人司空见惯,倒是没见过世面的阴阳人,看得眼睛都绿了。 晚饭过后我给叶九霄打了一个电话,主要是关于我和柳向晚订婚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张罗。 这三人居然还在淫窝乐不思蜀,我告诉柳向晚要去找叶九霄三人商量一些事情,完事儿以后回学校。 她也没多说什么,本来是想送我过去来着,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毕竟让柳向晚看见我进出那种会所,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太好。 等到柳向晚和可欣离开后,我搂着阴阳人的肩膀问。 “看什么看呢?” 阴阳人搓着下巴,望着可欣离开的方向说:“这是你徒弟啊?长得真不错!” 我一看就知道,这货多半是寻思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打住打住,我告诉你千万别多想啊!” 阴阳人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能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吧?” 他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有柳向晚了,不能脚踩两只船,得适当的学会分享。 我深吸口气说:“兄弟啊,不是这么回事儿,刚才你也看见了,她顿顿都那种吃法,你就说你养不养得起吧?” 阴阳人愣住了:“顿顿这样?” 我点了点头:“所以啊,我是在替你着想!走,哥们儿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别老是成天到晚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长期这样容易不举!” 随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九度会所。 进门之后,我把苏媚送给我的那张会员卡轻轻往吧台上一拍,对前台的工作人员说。 “给我兄弟安排个活儿好的!” 紧接着我看见,在一整套自动化的服务流程中,阴阳人被一个胸大臀圆金发碧眼高鼻梁的外国妹子,挽着胳膊走进了其中一个包间。 唉,兄弟啊,今晚过后你就长大了,不用感谢我。 随后经理问我:“小哥,你呢?怎么安排!” 应该是上一次我来过之后,苏媚就打过招呼的关系,所以这些人对我很客气。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我找人,那个喜欢发骚的浪货在不在?” 经理一听脸上顿时有些尴尬的说:“她现在可能有点儿不方便,不过另外两位都在!” 我微微皱眉,有点儿不方便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我顿时明白了,苏媚这是在上钟呢,也不知道又从哪儿拐来了未经人事的小鲜肉! 第115章 年少不知阿姨好 跟在经理身后我一路上了楼,还是在原来的那个套房内,我看见了阴古老人和叶九霄。 见我进门,两人纷纷站起身朝着我拱了拱手。 “小少爷请坐!” 阴古老人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微微点头,坐定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 “还有一个人呢?” 叶九霄“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说。 “嘿嘿,咳咳,那个她有点儿重要的事情,应该很快就好!小少爷,你和柳家小姐订婚,这是玄门三家的大事儿,因为三爷和柳二爷都已经不在的关系,所以我特意请了陈太爷替你们主持,陈太爷说让你有时间去找他!” 我跟柳向晚的订婚仪式,相信背后肯定有不少人非议不断,其中以柳长明为首的柳家人,肯定免不了要刁难我。 所以叶九霄他们提前请了陈太爷替我主持订婚仪式,一来就以陈太爷的身份来说,绝对有这个资格。 二来,在我接龙续脉之后,是陈太爷重提了关于我和柳向晚的婚约这事儿,所以不难看出,陈太爷隐隐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 但显然叶九霄他们的段位似乎还不够,陈太爷让我有时间去找他,可能是想让我当面提这事儿。 不过在我看来,这也是应该的,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玄门三大家以前的关系,作为能够跟我爷爷平起平坐的高人,我这个后生晚辈登门拜访一下陈太爷,倒也是合情合理。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的!” 叶九霄给我倒了一杯茶问:“对了,小少爷最近这段时间,还有没有人找过你麻烦?” 我端起茶杯用笔尖嗅了嗅,随即挑眉看着两人说:“你们所指的是少宗主那种人?” 只要是江湖就有勾心斗角,而我现在作为柳向晚的未婚夫,而且眼看着就要订婚,玄门江湖看我不爽的大有人在。 况且,我这属于应把烂泥往墙上糊,毕竟接龙续脉的人又不是我,我只是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罢了。 本质上,还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至少配不上柳向晚。 我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说:“倒是没有,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听见什么风吹草动,有人会对我不利?” 我出院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马上就去贵州跑了一趟活儿,前前后后倒是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故意找茬。 不过现在叶九霄他们这样说,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我要是知道有什么人在暗地里要对我动手的话,我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阴古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山羊胡须说:“没有就好,前前后后我们在太阴门、辟邪会和玄雷派中废了几个人,当是敲山震虎,另外也放出话,你将会是我们的关门弟子,算是正式踏入了玄门江湖!” 哦……原来不是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提前帮我解决了麻烦。 这三人在听见一些风吹草动之后,第一时间就杀鸡儆猴,以此来震慑玄门江湖里面,那些企图对我动手的人。 倒是话又说回来,这三人似乎多多少少有点儿不讲道理,当然我喜欢。 我想了想说:“那你们的意思是说,要我正式的给你们行拜师之礼?” 叶九霄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少爷你二十出头就修出先天罡气,这份天资我们可不配做你的师父。说你是我们的关门弟子,也不过是给你在玄门江湖里铺个路罢了,当然你作为我们的关门弟子,又是三爷唯一的孙子,我们打算一人送你一件礼物,当作是你拜入我们门下的一个凭证!如此以来的话,玄门江湖中大多数人应该都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阴古老人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门口的方向苏媚浪荡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啊,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一定不会吝啬!” 我本能的扭头看去,这时的苏媚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一抹醉人的红晕,正一边挽着长发,一边朝这边走过来。 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跳跃,眨巴眨巴眼睛问:“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三个人都非常自信的点了点头,我先是看向阴古老人问:“尸参?” 阴古老人一脸懵逼。 我又看向叶九霄说:“鬼胆?” 叶九霄脸一抽,表示没听过。 我深吸口气最后看向苏媚,不抱什么希望的说:“琉璃瞳呢?” “不是,小少爷你说这些,我们听都没听过!” 叶九霄哭丧着脸,觉得刚才的海口夸大了。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眉心,心中暗想:不是你们没听说过,而是因为你们段位不够,接触不到。 不过想来也是,禅术和尚用来给林素婉拼凑破碎魂体的东西,肯定是世间罕见的至宝。 他们三人虽然在玄门江湖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但显然不可能接触到禅术和尚那个层面,要不然也不至于没听说过。 我说:“唉,算了,除了这三件东西意外,其余的我也没什么兴趣,你们要是有机会的话,帮我留意一下!” 随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后续订婚的相关事宜,介于他们刚刚夸下海口说要送东西给我,到最后又拿不出手的尴尬,这一次三个人都非常上心,拍着胸脯保证包在他们身上。 聊得差不多后我就下了楼,走到大厅经理笑嘻嘻的迎了上来,问我要什么服务。 我微微皱眉,拖着经理的胳膊走到旁边压低声音问。 “诶,我那兄弟情况怎么样?” 经理见我和苏媚关系不一般,至少不仅仅是床上的管鲍之交,所以对我实话实说道。 “两次,现在已经睡着了!” 我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钟,前前后后四十来分钟两次,确实是阴阳人的极限了。 我拍了拍经理的肩膀问:“咱这儿有没有素的?” “素的?” 经理觉得有些诧异,这个时间点儿,来这儿手上还拿着最高级别的钻石会员卡,你居然要素的? “精油开背、足底按摩,顺便再给我刮个沙、拔个罐,记得一定要有手法的老师傅!” 不是哥们儿我正人君子,而是哥们儿我一生只爱一个人。 经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包间。 不多一会儿,他就领着一个目测起码能有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大妈走了进来。 “这是我从那边巷子里面借来的专业技师,手法绝对老练!” 我看着那中年大妈脸上遮不住的皱纹顿时就觉得有点儿倒胃口,说好的小姐姐呢?你还穿个黑丝包臀裙是什么意思? 刚关上门,那中年大妈就给我来了一句让我差点儿倒沫子的骚话。 “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当成宝,小帅哥口味挺重的啊!” 第116章 我成了透明人 翌日清晨,当我起床照镜子才发现,我他妈后背一片乌黑。 昨天晚上那老阿姨用那刮痧板在我背上都快抡冒烟了,不过虽然说当时感觉有点儿像是被人拳打脚踢,可还真别说,现在睡一觉起来浑身都觉得无比放松。 相较之下,阴阳人却眼袋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就连走路人都好像在飘。 走出会所,阴阳人对我说:“元哥,原来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姐姐是那种感觉,她还夸我来着呢!” 我看他一副着了迷的样子不忍心拆穿,她哪儿是在夸奖你,她对每一个客人都那样说。 哪怕你明明就是根小牙签儿,她也要极力配合你做出定海神针潮水泛滥的享受模样,基本的职业素养了解一下。 我让阴阳人自己回学校,我则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碧水云居。 昨天晚上叶九霄他们已经联系上了陈太爷,是他让我直接过去的。 这里依山而建着一栋老式二层别墅,隔得老远我就看见,这栋别墅倚山而建,面朝着一片开阔的田园,在田园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山峰,相互之间形成了龙虎相争的形势。 而这碧水云居的位置恰恰就是坐山观虎斗的格局,这代表着稳坐其中的人等闲不会参与江湖争斗,但碧水云居所倚靠的那座山峰,却又远远高于左右两边的山峰。 这预示着,虽然坐山观虎斗,但却并不代表没有实力插手,隐隐之中带着一种天下之事尽在掌握的王者之气。 真不愧是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虽然这里的风水格局算不上奇特和高贵,但是这里的形式却将陈家在玄门江湖的地位,以及在江湖中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走到碧水云居的大门前,轻轻叩响门前的铜环,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素衣的门童,我刚想自报姓名,谁知道对方快我一步让开一条道说。 “张家少爷里面请!” 嗯?我微微皱眉,他怎么知道会是我? 我点了点头,跟着那个门童一路穿过聚宝池,绕过一座假山,然后跨上一个木质楼梯上到二楼,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 门童轻轻敲响房门,低声说:“陈太爷,张家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如玉碎般悦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之前站在陈太爷身后的那个姑娘。 我深吸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情沉淀的淡淡檀香气息,正座的茶案前坐着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太爷和那个姑娘。 我两步上前,毕恭毕敬的给陈太爷微微欠身拱手道。 “陈太爷!” “叫太爷!” 诶?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茶案前那个已经倒好一杯茶,轻轻朝着我的方向推了推的国字脸中年男子。 “原来你会说话?” 他让我直接管他叫“太爷”,这是让我不要生分的意思,毕竟曾经的玄门三大家应该交情不浅。 陈太爷给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会说话?因为前不久在蒙阴山的时候你也在?” 卧槽,此话一出,我瞬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我怎么感觉刚见面说了一句话,我在他面前就变成透明人了。 他知道当时蒙阴山给柳青木迁坟的时候我在场?那他还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我这会儿在见到这人的时候,居然觉得有些害怕,就连坐下都觉得有些战战兢兢。 我捧着茶杯给陈太爷点了点头,没敢说话,主要是害怕一开口,又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 见我坐下来,陈太爷给站在旁边的那姑娘使了个眼色。 “小君,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张小爷说!” 叫小君的姑娘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我走出了房间。 随着整个房间内只剩下我和陈太爷,我仿佛感觉到整个屋内的空气都低了好几度。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说:“太爷,我是晚辈 !” 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对方在玄门江湖肯定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而这种人称我一声“小爷”,这不是折煞我吗! 陈太爷微微一笑解释道:“玄门三大家,各自的掌门人,都是平辈!” 还有这种说法?等一下,玄门三大家各自的掌门人都是平辈,换句话说在他的眼中我现在是风水张家的掌门人。 可是世人皆知,我们家的风水之术,早就已经断了传承,莫不是说,他知道我身上的某些秘密? 我暗自在心里进行着头脑风暴,好好回想一下,就我的了解来看,知道我身上秘密的人至少有两个,一个是我爷爷,还有一个是柳青木老爷子。 假如现在眼前这个陈太爷也是知情人之一的话,那我身上的秘密玄门三大家都知道,或者本身就是三家一起的谋划。 我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后槽牙,硬着头皮问:“太爷,您还知道些什么?” 陈太爷微微一笑说:“问这话有些不符合你的身份,你应该成熟老练一些!有时间,你可以去一趟靑祚溪,届时或许你会解开心里的很多谜团。” 靑祚溪?那不是我爷爷当初带着我拜师的地方吗?现在陈太爷直接点出这个地方,也算是变相回答了我的问题,关于我身上的秘密,他确实是知情的。 我微微有些颤抖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么说来的话,他也知道我在蒙阴山出现过,而且也是我接续了那条龙脉。 那林素婉和禅术和尚他会不会也知道呢? 我暗暗在心里深吸口气,回过头好好想一想,这种深不见底的老银币确实让人觉得有些胆寒,但同时他似乎又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当然仅从目前来看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那不知道太爷是否知道,当初在蒙阴山第十九道天雷落下的原因?” 有仇不报非君子,那道天雷差点儿结果我这条小命,这笔帐我迟早要算! 第117章 从棋子变成棋手 陈太爷能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当然大概率应该只是涉及到当初玄门三大家谋划一部分,但已然是了不得的高人了,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才对。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你还是一颗棋子,你要想方设法成为一个棋手,只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知道整盘棋的布局!而不管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心境,都不具备成为一个棋手的条件,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这要是还听不明白,那脑袋肯定是让屁股给坐住了。 这不就是在说那个让第十九道天雷落下的幕后高人非常强大,我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现在杀气腾腾的去找别人报仇,结果只能是以卵击石。 至于他所说的棋子和棋手,说倒是实在话,别说是陈太爷会这么觉得,就连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段位不够。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现在都还不知道整盘棋长什么样子,甚至管中窥豹的猜测都没有。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虽然觉得有些没面子,不过不难看出这是陈太爷对我的一种保护,或者说他其实是在有意栽培我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对我说这番话。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对陈太爷作揖道。 “多谢太爷提点,晚辈铭记在心!” 随后我看见,陈太爷从茶桌的抽屉里面取出了一本黄皮封面的古籍递给了我。 “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应该用得上!” 我双手接过古籍低头看了一眼:《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一本武功秘籍吗? 我再次拱手道:“多谢太爷!” 陈太爷微微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我都说了三家掌门是平辈,你不用时时刻刻在我面前自降身份!另外我对你的馈赠也不是无偿的,至于报酬是什么,以后再说!” 嘶……事物的底层运行逻辑,等价交换? 果然段位越高的前辈,越是奉行这套底层的运行逻辑,只有像我这种初入江湖的小萌新,才会成天到晚的想着白嫖,殊不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陈太爷给我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然后起身给他倒了半杯茶说。 “太爷,还有一事,小子斗胆想请太爷出面主持我和向晚的订婚仪式!” 虽然叶九霄他们应该已经跟陈太爷提过这事儿,但毕竟关系重大,我还是应该亲自邀请才显得郑重。 陈太爷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缓缓道。 “应该的!不过江湖上的麻烦,你爷爷当年培植的那些势力可以替你解决大部分,但你想要在玄门立足。首先要得到柳家人的认可,你需要有柳家的人替你说话,这或许需要一些手段,你自己想办法!” 这倒也是,即便柳长明迫于无奈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但事后也肯定麻烦不断,要是柳家没人替我说话,只能靠柳向晚护着的话,我还真就像是吃软饭的。 可陈太爷所说的需要点儿手段,指的是什么? 不过我却没有追问,那样会显得我太蠢,很多东西得学会自己参悟,不能总等着别人把饭往嘴里送。 我拱了拱手说:“多谢太爷提点!” “好了,就这样吧,你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有什么困惑,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点点头,然后退出了房间,刚一下楼这就看见那个叫小君的姑娘站在鱼塘边,悠闲惬意的往里面撒着鱼食。 我和她对视一眼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毕竟也不是很熟,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叫张清元?三爷的亲孙子?” 那姑娘扔掉手中的鱼食,轻轻拍手走了过来,朝我伸出右手道。 “陈君!” 紧接着挑眉朝着楼上看了看说:“那是我爸!” 嗯?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贴身丫鬟,原来你是陈太爷的闺女。 我赶忙上前跟她浅浅的握了握手说:“原来是小君姐,失敬失敬!” 目测年龄,她应该比我稍微大那么一点点,我也没去计较什么辈分,总之叫一声 “姐”错不错先不说,但对方肯定心里会很舒服。 果不其然,这一招很受用,陈君莞尔一笑,露出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 “嘴可真甜,我爸已经好长时间没跟人这么说过话了!” 哟?性格这么孤僻的吗?她这意思是说,陈太爷对我很重视? 而我刚才管她叫“姐”她并没有反对,这说明她并不知道我跟他父亲是平辈,这么说来陈太爷嘴很严,我这事儿他是连亲闺女都没说。 当然,我这察言观色也是现学现卖,跟比自己段位高的人说话,终归是要学到点儿什么。 “哦?太爷平时都不喜欢说话的吗?” 我又没去过蒙阴山,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太爷,所以他什么习惯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陈君点了点头:“嗯,他少言寡语,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替他转述!” 我眉心微微一拧,跟着陈君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太爷想表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爸爸有时候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一次把我特意支开,应该是给你说了一些连我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吧?” 陈君好看的丹凤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我,灵动的眼眸中涤荡着好奇的光晕。 她平日里形影不离的跟在陈太爷身边,说句不好听的话,陈太爷什么时候想拉屎撒尿或许她都知道。 但这一次却被支开,难免会让她有一种,电视连续剧突然少看了一集的遗憾。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你应该也知道玄门三家以前同气连枝,现在我爷爷过世了,太爷就是有些悲伤,问了些关于爷爷的往事,顺便耳提面命几句!” “只是这些?”说话间,陈君目光从我手中的那本古籍身上闪过。 我微微咳嗽两声说。 “咳咳,当然了,这个嘛,是太爷送给我的见面礼!” 为了不让陈君继续往下问,我有话没话的岔开话题问。 “对了小君姐,我有点儿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 陈君点点头,示意我有话就说。 我说:“不知道小君姐有没有听说过,尸参、鬼胆、琉璃瞳这三样东西?” 谁知道,原本我这只是岔开话题的无心插柳,结果还真就从她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第118章 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陈君好看的眉毛动了动,片刻过后说。 “尸参和鬼胆没听过,但是那琉璃瞳我似乎有点儿印象!” 这倒是意外之喜,我赶忙追问。 “还请小君姐解惑!” “这琉璃瞳应该是和佛门有关,相传佛门的高僧在修到罗汉果位的时候,会得到一双辩伪识真的眼睛,据说世间一切鬼祟妖魔在这双眼睛瞎都无所遁形,甚至还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所想,这就是琉璃瞳!” 我微微陷入沉思,照这么说的话,琉璃瞳应该是一位佛门罗汉的双眼? 禅术和尚给林素婉拼凑魂魄所使用的自然是佛门秘法,所以会利用到一些佛门的东西倒也正常。 可关键是一位罗汉的双眼,我上哪儿弄去啊?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问。 “小君姐,罗汉在佛门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别说我没野心,这会儿我已经打起了罗汉的主意,但前提是我得先知道别人什么段位再说。 陈君说:“佛门一共有三种果位,罗汉、菩萨还有佛陀。罗汉在佛门的地位仅次于菩萨,而纵观佛门历史,菩萨的数量也是屈指可数,至于佛陀,究竟是否存在还犹未可知。” 卧槽,原来罗汉是佛门的三把手啊!那这事儿可不太好搞! 不过话又说回来,禅术和尚又该是哪个段位?我个人觉得不可能低于罗汉吧,少说应该也是菩萨起步,要不然不至于杀不掉! 可是看禅术和尚的模样又不像是菩萨一样普度众生,当然我绝对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即便抛开禅术和尚以前那些黑历史,再把他摆在莲花台上坐着,我也不觉得像是菩萨,如果硬要解释的话,我只能说是感觉! 我看这姑娘似乎没什么心机,于是笑着说。 “小君姐,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回头有机会一起玩儿嘛!” 她长时间跟在陈太爷身边,能了解到对我有用的线索应该不少,我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想问。 那就是靑祚溪到底在哪儿?我只知道这是我爷爷当初带着我去找我师父的地方,但那个时候我毕竟只有十二岁,一路辗转我确实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了。 而陈太爷提点,让我有机会去一趟靑祚溪,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上一次在触动龙脉之后,我师父强行出手让她直到现在还处在沉睡状态。 但我又不能接二连三的发问,要不然把陈君当成工具人的意图就太过明显了。 留下陈君的电话号码后,我寒暄两句便直接离开了碧水云居。 刚坐上出租车,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谢骏良的电话。 “小道长,那个钱我已经打你银行账户上了,中午有没有时间一块儿吃顿便饭?”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中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然后说:“我有点儿事儿,可能来不了!” 话刚说完我就有点儿后悔了,于是赶忙接着说。 “不过盛情难却,我虽然不能来,但是我可以让可欣代替我!” 我得急着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这段饭不吃的话,又觉得血亏。 所以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让可欣代替再好不过。 谢骏良顿了顿笑着说:“哦,那好!” 出租车直接把我送到了柳向晚在东郊记忆这边的别墅门口,我推门而入,把自己关在了二楼的卧室之中。 迫不及待的盘腿而坐,打开了手中的古籍。 翻看过后我发现,这是一套完整的御剑之术,也可以视作为一套剑法,而且与我非常契合。 就好比武侠电影一样,仅仅只有内力不能称之为武林高手,但仅仅只有招式,也同样是假把式。 而我通过这么多年的禅定吐纳,与天地气息交感,已经修出了先天罡气,这就好比是内功。 但准确一点儿来说,我不能完美的驾驭先天罡气,而这套剑诀恰恰就解决了我当下的问题,我可以将师父传授与我的八印十三诀糅合进这套剑法之中。 就好像之前在对付妖僧的时候,叶九霄等人请出天罡地煞剑,再配合我身上的先天罡气,威力将会成倍的往上叠加。 这套剑法分为两部分:心剑和意剑。 登峰造极之时,可以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是其中的一些招式对于我来说显然是有点儿困难,想要有所建树,势必需要下一番苦功夫。 我这一看倒是入了迷,不仅错过了午饭时间,如果不是柳向晚给我打电话的话,连晚饭时间都给忘了。 我正看得入迷,并指为剑盘坐在床上胡乱比划着,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我打开手机免提,一边看着古籍上的内容,一边说:“我在东郊记忆这边的别墅里,什么事儿?” 电话那端柳向晚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老赵出事儿了,你能过去看看吗?” 我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古籍拿起电话说:“出什么事儿了?” 柳向晚说:“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在老赵的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现在老赵联系不上,有人猜测是畏罪潜逃!” 我让柳向晚直接来别墅接我,老赵这个人给我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又是他把禅术和尚送去了蒙阴山。 虽然之前我已经提点过他,当时他尽管非常上心,但很多事情如果没有真正落到身上,很难会有紧迫感,所以这牢狱之灾,恐怕是要应验了。 大约半小时后,我上了柳向晚的车,她带着我一路来到了富阳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小区外面停放着好几辆警车,地下停车场外面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警察正在对报案的保安做着现场质询。 一个保安说:“我是下午巡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车下面在滴水,你知道地下停车场平时很安静,所以我听得很清楚!走近一些才发现,那车后备箱里往外滴的哪儿是什么水,分明就是血!” 第119章 我们认识?我们有仇? 一个年轻的女警手里拿着录音笔继续问。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犯罪嫌疑人?也就是那辆黑色宝马x5的车主赵子豪?” 因为那具尸体确确实实是在赵子豪的车里被发现的,所以毫无疑问,赵子豪肯定是第一怀疑目标。 保安摇了摇头说:“那倒是没有,当时地下停车场没其他人!那赵老板我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 在经过一番询问过后,那个女警收起录音笔对保安说。 “好,后续如果还有需要的话,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保安连连点头,退到了旁边。 我跟在柳向晚身后,在和一个警察同志打过招呼,了解到我们是犯罪嫌疑人赵子豪的朋友过后,便允许我们了解情况。 一个中年警察对刚录完口供的那个女警招了招手说:“钟艳丽这两位是犯罪嫌疑人的朋友,你过来给他们做一下笔录!” 钟艳丽放着小跑走到近前,刚想做个自我介绍,猛然间我发现,她的目光居然锁定了我。 我们就那么四目相对的愣了好几秒,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中裹挟着锐利的杀气。 我心说,我这是欠你钱,还是刨你家祖坟了啊?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就好像我才是犯罪嫌疑人一样。 我说:“钟警官,我们以前认识?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钟艳丽收回目光,冷哼一声说:“不认识,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认识!” 原来不认识啊,我还以为被我给扎过呢。 柳向晚的目光也在我和钟丽艳之间来回跳了跳,随即对钟丽艳说:“钟警官,我们是赵子豪的朋友,想了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我们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朋友,主动找上警方了解情况,大概率对于案件是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警方应该乐于接受才对,可反观钟丽艳却板着一张脸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怎么回事儿?还能怎么回事儿啊?杀人在逃呗,这种情况就算有钱最低也是无期!” 呵,这钟艳丽一看就知道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显然不是职场老油条,个人情感全都写在脸上。 且不说现在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就算赵子豪当真是杀人凶手,判刑那也要经过司法程序最终由法院判决,可不是她说怎么判就怎么判。 柳向晚瞥了钟丽艳一眼,拉着我直接走到了旁边。 “你们认识?还有仇?” 我两手一摊,what? “怎么可能认识啊,以前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跟她有仇!” 我是真不知道这钟艳丽为什么刚一见面就对我不待见,或许这就是八字犯冲的表现。 对此柳向晚倒是也没有多问,转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吴叔叔,我是向晚,我想了解一下今天发生在富阳小区地下停车场的那件案子!” 柳向晚是什么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可是好几次登上财经杂志的大老板,人际关系这一块儿那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哦,是向晚啊,你在哪儿呢?” 柳向晚说:“我就在富阳小区!” “这次行动是徐建他们在负责,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这点儿小事还用得着给我打电话啊?” 不难听出,电话那端这个“吴叔叔”在派出所应该职位不低,而且对柳向晚也很客气。 柳向晚这时候脸色显得有些阴沉的说:“似乎案件重大,你们刑侦队的人,并不愿意透露!” 柳向晚这话说得,就差直接打小报告了说,你的手下给我甩脸色了。 “哼,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给徐建打个电话!” 这边的电话刚挂断,我就看见那个带头的警察走到旁边接通了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朝着我们这边看了看,时不时的还会点点头。 不多一会儿,那个叫徐建的警察放下手机,疾步走到钟丽艳的身边,顺手接过记事本走到我们身前,笑着行了个礼说。 “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刚才那个是新人有的规矩不是很懂,我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案子。” 柳向晚倒是也知道见好就收,收起了脸上的不悦,一脸认真的看着徐建。 从徐建口中了解到,他们接到报案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通过对目击者的走访问话知道死者名叫付村明,是一个建筑工地的包工头,平日里与赵子豪之间有合作往来。 听小区的保安说,付村明是在昨天晚上进的小区,由于不是小区住户的关系,所以还在保安亭做了登记记录。 从付村明的来意来看,他是来找赵子豪的,随后再次发现付村明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赵子豪的后备箱里。 初步勘察来看,死者是被利器直接割开了颈动脉,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通过刑侦经验推测来看,极有可能是付村明与赵子豪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致使赵子豪杀害了付村明,当时保安发现的时候,赵子豪应该刚把死者塞进后备箱,准备离开小区抛尸。 但不巧却被保安给发现了,所以现在应该已经在潜逃的路上。 至于冲突的原因,以及赵子豪杀人的动机,还需要进一步侦查。 听完过后,我和柳向晚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这事儿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就跟赵子豪脱不开干系。 最关键的还是,现在赵子豪处于失联状态,表现得就像是一个畏罪潜逃的罪犯。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对徐建说。 “徐队,我们刚刚了解到,死者付村明在犯罪嫌疑人赵子豪的手上接到一个工程,工程款拖了将近一年也没有结清!这一次付村明就是来找赵子豪要这笔工程款的!” 截至目前了解到的线索来看 ,赵子豪怎么都像是一个拖欠工程款的黑心老板,不仅不给钱,而且还恼羞成怒的杀了人打算抛尸。 柳向晚听完毫不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不可能,他不可能拖欠别人的工资,更不可能会杀人,他没那个胆子!” 第120章 不在场证明 柳向晚可以夹带私人情感,笃定的相信赵子豪没有杀人,且不说敢不敢杀人,单单就为了点儿工程款就杀人,她不相信赵子豪会那么蠢。 说到底一句话,柳向晚觉得赵子豪的杀人动机不足,如果他是因为资金出什么问题的话,赵子豪应该找她求助才对。 但法律是讲证据,不能因为你个人的私人情感而被左右。 只能说截止目前为止,所有证据的指向对于赵子豪来说,都非常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微微皱眉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 “张兄弟是我啊,赵子豪!” 我一听是赵子豪,眼角下意识的颤动两下,不动声色的走到旁边。 这会儿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赵子豪畏罪潜逃,这是要让我帮他跑路。 可我们之间又不是很熟 ,而且出于信任的话,他也应该是找柳向晚帮忙才对,毕竟她的办法比我肯定更多。 我走到绿化带旁边,确定不会有人听见我们对话内容的情况之下问。 “你在哪儿?” 赵子豪在电话那端狠狠给我亲了一口,大笑着说。 “哞……兄弟,你现在要是在我旁边,我真想亲你一口!刚刚我听到消息,说我的车后备箱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就是一个跟我有经济纠纷的人,警方怀疑我杀人准备抛尸,我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我心说,一般人摊上这事儿,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声。 我问:“难道不是?” 赵子豪说:“当然不是,哼,我虽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谁叫你提前让我跳进长江里了呢,长江水可比黄河清!”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子豪底气十足的对我说:“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随后,赵子豪就简单说了一下,他之所以能笑出声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原来,之前我提点过赵子豪,直接给了他破解的办法,本来我以为赵子豪不会当回事儿。 但我显然低估了赵子豪的执行力,就在当天晚上,他就联系了一个朋友,连夜去了省外,一屁股就坐进了拘留所,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因为他知道,有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是柳青木老爷子看中的人,本事肯定是有的。 所以出于对我的信任,他什么也没问,只当是躲灾去了,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 反正按照我的说法,前前后后顶多也就是七天时间,花七天时间让自己安心,他觉得不亏。 这下好了,七天时间还没到,结果就真出了事儿,回想来看,他还好听了我的话。 如若不然,这事儿还真就解释不清楚。 现在好了,人是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这段时间死的,但赵子豪这段时间却远在千里之外的拘留所,可以提供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因此,仅凭这个证据,就足以让他脱罪。 赵子豪说:“兄弟,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这一劫算不算是这么过了?” 虽然说现在赵子豪能拿出付村明的死跟他没任何关系的证据,但却还是不敢走出拘留所,因为还没有过我给他规定的时间。 他特意给我打电话,其实就是想让我指点指点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要不说人只要不犯轴听人劝,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呢,赵子豪那就是典型的正面教材。 人有时候之所以能成功靠的真不一定是努力和运气,还有自己心里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么人对你说的什么话是有用还是没用。 酒桌上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你转过头就可以忘了,但有时候别人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肺腑之言,却可能救你一条命。 我说:“之前我看出你有牢狱之灾,之所以没有说清楚,是因为很多事情说得太透,冥冥之中会改变你的运势。所以我让你去拘留所体验几天生活,就是让你去躲灾,现在这一劫已经应验了,你不用继续留在那里了!” 赵子豪一拍大腿说:“兄弟,哦不,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就等你这句话呢!等着啊,我马上就会来,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挂断电话之后,我走到柳向晚身边说:“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 柳向晚这会儿还在了解具体什么情况,结果回过头就听见我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就解决了?” 我深吸口气,扫了一眼旁边几个人说:“我已经找到赵子豪了!” 旁边的几个警察一听,顿时扭头看向这边,尤其是对我有成见的钟丽艳,跟只麻雀一样就扑了上来。 “你找到赵子豪了?他在哪儿?你是不是想帮助他潜逃?” 我心说这傻妞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要是帮赵子豪潜逃,我能告你我找到他了? 徐建也看着我问:“这位先生,请问赵子豪在哪儿?” 我说:“你们不用着急,该怎么收集证据就怎么收集,最迟应该今天晚上吧,他会去派出所‘自首’的。” 说完我看向柳向晚,她立马意识到,或许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于是跟徐建等人打了个招呼,这就要准备跟我离开。 可谁知道,钟丽艳却一个横跳拦在了我们面前。 “等一下,你把话说清楚,赵子豪到底在哪儿?要不然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包庇罪犯!” 这下我是真被这傻妞给惹怒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就跟疯狗一样咬着就不放。 我挡在柳向晚的身前,伸出双手放在钟丽艳的面前说。 “钟警官,你要是有我包庇罪犯的证据,或者说有我犯罪的证据,请你现在就逮捕我,可你要是没有的话,麻烦你让开,要不然我就当成是你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这傻妞不知道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怎么着,见我这么一说,反手就要掏手铐给我挂上。 “好啊,那我就先把你带回去再慢慢儿审,到时候我就让你知道你的犯罪证据是什么!” 见状旁边的徐建赶忙摁住她的手。 “你干嘛?” 钟丽艳嘟着嘴指着我的鼻子说:“徐队,我怀疑他是杀人犯!” 我顿时一怔,说实话“杀人犯”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还真就心虚了。 难道说,上一次在给杨芊芊办事儿的时候,林素婉出手杀了林国文和那个利用猫尸养鬼的人,已经被这傻妞知道了? 第121章 咬着不放 其实上一次那件事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都一直惴惴不安,虽然柳向晚说她已经做了处理,我们并没有在场的证据。 可以想到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死在自己面前,说没有心理负担肯定是假的。 当然 ,我不是惋惜林国文两人,他们死有余辜,只是单纯的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身上罢了。 而现在钟丽艳指着我的鼻子说,怀疑我是杀人犯,我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件事情 。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当时杀人的不是我,但这肯定解释不清楚,至少他们不会信。 照理说,在场的三个人都应该是怀疑的目标才对。 凭什么咬着我一个人不放,就因为只有我是男的,其余两个人没东西给你咬? “徐队,你看他都没说话,我们只要把他带回去一审,肯定什么都招了!” 我的反应在一定程度上让钟丽艳更加坚定的相信,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还不等徐建说话,柳向晚便开口了。 “钟警官,你想怎么审?严刑逼供,还是屈打成招?如果你有证据,请出示你的证据,如果没有那请你让开,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和你聊聊!” 相较于我,柳向晚倒是冷静许多,毕竟她见过的大场面比我多,处理这些事情也更得心应手。 钟艳丽那股劲儿一上来,作势就要用法律压人,好在徐建及时拦住了她。 “赶紧让开,别无理取闹!” 说着,直接上手拽了钟丽艳一把! 钟丽艳还在喋喋不休,不过却被徐建死死拉着,我本来想抬脚就走,但是柳向晚却恰合时宜的握住了我的手,对徐建说。 “徐队长,不论什么时候,如果需要我们配合调查,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但我不能接受你们警务人员,皆有职务之便对我们有任何污蔑,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柳向晚拉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把柳向晚高冷女总裁的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原来她在生活中更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吗? 走出小区后,柳向晚对我说:“你不用担心,上一次林国文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妥善处理,现在已经结案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柳向晚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我心里顾虑的原因,见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接着说。 “我会想办法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是出于那个女人的个人原因,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儿,暂时还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坐在柳向晚的副驾驶座上深吸口气,简单把赵子豪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是在晚上九点左右 ,赵子豪再次给我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我在柳向晚的别墅,他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刚一见面,赵子豪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肋骨差点儿没让他给勒断了,然后又“吧唧”一声往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就差把我举高高了。 “好了好了,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要说我这个人,活了二十几年性取向我一直还是非常坚定的,就刚才赵子豪抱我这下,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旁边的柳向晚双手抱于胸前问:“去过派出所了?怎么说?” 赵子豪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还能怎么说啊?有人嫁祸给我呗,不过让我配合他们调查就是!我倒是有点儿纳闷儿,那付村明是怎么死的啊?又是怎么塞进我后备箱里面去的?” 对于这些问题,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在乎,头脑风暴就交给刑侦队的同志去爆肝吧。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至少在我看来,刑侦队可能调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柳向晚问:“那你为什么要拖欠别人的工程款?吃人血馒头,仗着别人不能拿你怎么样,就为所欲为?” 大家都是商人,倒不是柳向晚自己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而是觉得因为别人的一点儿血汗钱,闹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有点儿不智。 赵子豪长出口气解释道:“怎么可能,我不给他结款那是有原因的,前年我不是在西城那边拿了块地吗,当时还是请你帮我疏通的关系呢,拿到过后我就筹划着动工!可结果那地基打不下去啊,可把我给愁坏了,换了好几个工程队,愣是凿不下去!这不上半年的时候我找到了付村明,我们合同可是说好的,那地基要是打不下去我可不给结账!他硬要找我麻烦,闹到法庭上那也是我占理对吧!” 不过话刚说完,赵子豪又微微皱眉说。 “但话又说话来,这一次那付村明找我,我还真该给人家把钱结了,因为前几天他把那地基给打下去了,桩子都立起来了!但我这不在外面躲灾,也没接到他的电话,所以他才去我家里找我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子豪挠了挠头,显然还有些没想明白,那付村明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地基给打下去的。 “张哥,嘶……我觉得吧,这事儿肯定有点儿蹊跷,那付村明究竟是怎么死的,派出所的那些人知道调查,但是那块地的地基是怎么打下去的,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当事人也死了!我想请你,去帮我看看,别到时候再闹出点儿什么别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赵子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倒是也不避讳,直接当着我们的面接通了电话。 “喂,徐队长,是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电话是派出所徐建打过来的。 “赵先生,我们这边有个突发状况要给你通报一下,付村明的尸体不见了!” 赵子豪整个人都愣住了“噌”的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 电话那端的徐建顿了顿回答道。 “我们的法医在对死者付村明的尸体进行详细的尸检过后,就准备把他送去殡仪馆,但前后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尸体不见了!我们在法医鉴定室的地板上发现了一连串红色的血脚印,在门上也发现了红色的血手印!” 说到这里,徐建表情有点儿便秘,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应该由他这种身份的人说出口。 “我们……我们初步判断,是付村明自己离开的!” 第122章 机智如我 赵子豪的嘴角嗫嚅两下,这话要不是从刑侦队的队长口中说出来的话,打死他也不相信。 一个已经确定死亡的人,并且已经送上法医尸检台的尸体,你现在居然说他自己走了? 愣了差不多能有十几秒的时间,赵子豪才舔了舔嘴唇说:“徐……徐队长,你……你是认真的?这事儿可不兴开玩笑!” 徐建在电话里说:“赵先生,我从来都不开玩笑,付村明大概率是自己离开的,至于去了哪儿,我们暂时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经派出了小队寻找,有下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放下电话,赵子豪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二十几年建立的世界观,仅仅一通电话就全部崩塌了。 赵子豪说:“刚刚徐队长打电话来说,付村明的尸体不见了!而且……而且似乎还是他自己离开的!” 这种超出常人认知的事情,对于赵子豪来说,确实有点儿难以接受。 但反观我和柳向晚,相较之下却淡定许多。 当然这不排除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更多的还是我们曾经经历过。 毕竟一具尸体跑来跑去的算什么?我们还亲眼看见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太太,自己刨开坟茔爬出来呢,多稀奇。 “自己跑了?派出所的人没找到?” 柳向晚微微皱眉,侧头看了看我。 显然,她不觉得这是偶然。 如果说之前付村明的死,是因为有人故意嫁祸给赵子豪的话,这属于刑事案件的范畴。 可现如今尸体跑了,这可就是灵异案件的范畴了。 赵子豪手里抓着手机,下意识的紧了紧说。 “对啊,徐队长亲口说的,不能有假吧?好像说因为地板上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淡,所以暂时不知道去了哪儿,只能通过监控视频了解到,已经离开了尸检室,至于去了哪儿他们也还在找!” 说着,赵子豪一拍脑门儿说:“真是邪了门儿了,尸体还能跑的?” 我说:“没什么不可能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至于那尸体弄丢了,是派出所的事情,跟你没太大关系!” 赵子豪眨巴眨巴嘴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换谁后背不发凉啊?你说那付村明要是死得不甘心,去找我要钱咋办啊?” 我笑着说:“找你要钱你就给他呗,反正本来就是别人的!” “我懂,这钱哪怕他不在了,该给的我也会给他家人,肯定一分不少!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怕他找我不是!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将就一晚,我不打扰你们!” 话还没说完,赵子豪就蜷缩在了沙发上,跟块狗皮膏药一样扯都扯不下来。 我和柳向晚也拿他没办法,他这是远离了我就觉得没安全感,索性就让他留了下来! 一夜无话,我本来并没有把这事儿过分的放在心上,就算是诈尸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等派出所的人找到以后,他们应该有处理的办法,大不了一把火给烧了就是。 可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赵子豪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我。 “哥……哥……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我看见赵子豪光着脚,穿条大裤衩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有气无力的打开房门,随后回身又把自己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说。 “又出什么事儿了?” 赵子豪站在门口没进来,清了清嗓子问。 “向晚没在里面吧?” 他还知道避嫌,我躺在床上说。 “她公司有事儿,一早就走了!” 一听这话,赵子豪才轻轻推门走了进来,焦急地说。 “哥,出事儿了,那……那付村明找到了,就在我西城的工地上,不光有他,还有他手底下的好几个工人,就跪在工地的一根水泥柱前面,你看这儿还有照片!” 说着,赵子豪从手机上翻找到之前工地的相关负责人给他发来的照片,顺手递到了我面前。 我一看,照片上一共五个人,其余四个我不认识,但还有一个身上的衣服遍布血迹,正是付村明。 看到这里,我顿时醒了一大半,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手机认真看了看,喃喃道。 “昨天晚上付村明跑出去以后,就直接去了你工地?而且还带上他手上的几个工人?这是打算继续开工?” 赵子豪一脸懵逼加茫然的说:“哥,实话给你说吧,我现在整个人头皮都是麻的!第一个发现他们的是守工地的老廖,他说今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听见工地里面有人在哭,呜呜咽咽的!他寻着声音就看见五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就只知道哭!问话也不回,靠近一些他才看见其中一个是付村明,当时就给吓尿了!” 由于警方对近期与死者接触的人做过调查的关系,所以老廖是知道付村明已经死亡的消息。 但他不知道付村明的尸体诈尸已经不见了,更不知道能来工地,所以当时只当是见了鬼,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赵子豪接着说:“哥,这事儿肯定有蹊跷,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看看!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不能让你白帮忙,到时候该什么价,就什么价!” 一听这话我就顿时来了精神,这不就对了嘛! 你昨天晚上要是开这口,我都能大晚上的帮你把人找回来。 我清了清嗓子客套着说。 “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你是向晚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谈钱多生分!当然了,我这要是白帮忙你又觉得过意不去!这样,就上次你帮我找的那些药材,能不能再找一些?” 在没有找到尸参、鬼胆和琉璃瞳,彻底拼凑好林素婉破碎的魂体之前,她就是个无底洞,需要定期滋养,以保证魂魄不消散。 所以这些东西,我需要多多的有! 赵子豪想了想说:“应该没问题!” 我挑了挑眉从床上站起来说:“那个另外,我还有个徒弟,我办事儿的时候需要她协助,到时候你随便给她意思意思就行!” 对此,赵子豪也没意见!我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就跟赵子豪出了门儿! 这不谁说一趟活儿不能收两茬钱?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到时候我就告诉可欣,赵子豪给她的那部分钱就是我们这趟活儿的佣金。 如果这个徒儿够乖的话,就知道应该全部交给师父保管! 我只需要给她足够的生活费,她就不会有意见!机智如我! 第123章 惊魂香 上车后我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有活儿,马上过来,地址我发你微信上了!” 电话那端传来可欣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的声音。 “嗯嗯……” 在赶往工地的路上,赵子豪的电话就没断过,大约半小时后,我们赶到工地。 因为还处在打地基的阶段,所以施工现场人并不是很多,而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堵在了门口,并拉上了警戒线。 我们在表明身份之后,被允许跨过了警戒线,这时候一个皮肤黝黑,头发花白年龄看上去约莫能有五十来岁的一个男子,愁眉苦脸的疾步跑了过来。 “老板,这可咋整啊?除了付村明以外,其余四个人全都昏迷,已经被送医院去了,警察问我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人就是赵子豪先前说的负责看守工地的老廖,他这是害怕担责,毕竟人命关天可不是小事儿。 整个工地因为好多建材还没有入场的关系,所以工地上设备并不是很多,因此晚上守夜的时候,也就只有老廖一个人。 基本上就是个闲职,一个月三千来块钱,要是跟命案扯上关系,他可是肠子都能悔青。 我问:“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工地?” 老廖这会儿还在等着老板的指示,听我问话扭头看了看我,确定不认识之后便没有回答,而是本能的看向赵子豪。 “什么时候来的工地你倒是说啊?这是我哥,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包括你什么时候去找小姐,喜欢什么类型一个字也不能落下!” 赵子豪这会儿已经气急败坏,本来以为付村明死在自己后备箱里面那事儿,听了我的指点已经让他躲过一劫。 可谁知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能跑工地上来作妖。 这事儿要是传开了,这块地基本上也就废了,还没建楼就已经闹鬼,往后售楼部门可罗雀的凄凉场景,仿佛已经历历在目。 老廖连连点头对我说:“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也看见了这个工地现在连个门儿都没有,我主要是负责看守建材,我耳朵好使得很,要是有什么人偷拿建材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但是这个他们进来也没偷东西,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啊!” 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我不知道”。 不过倒也不怪他,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付村明五个人又不是来偷东西,严格意义上不在的职责范围内。 赵子豪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对现场进行取证调查的几个警察对我说:“哥,要不先去那边了解一下情况?” 我顺着赵子豪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又看见了那傻妞钟丽艳。 我说:“你去吧,我四下看看!” 我是真不想跟这傻妞有太多接触,回过头她一准儿脑洞大开,又能把这一档子事情跟我扯上关系。 随后我又问了老廖几个问题,最后确定这货什么都不知道,纯纯的酒囊饭袋。 我举目环顾四下,想要看看这里的风水布局,倘若这真是一起灵异事件的话,那这个工地本身肯定有问题。 但是因为工地已经动工的关系,所以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布局,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正在这个时候,可欣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师父你在哪儿呢?” 我回头四下里看了看,在进门的小土包上看见了踮着脚到处张望的可欣。 我说:“九点钟方向!” 可欣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很快就发现了我,风驰电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了过来,跑到近前来了一个急刹。 “师父,今天这是啥事儿啊?” 我噘了噘嘴说 :“暂时还不是很清楚,上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车上有没有?” 从贵州回来之后,我就让可欣随时在车上准备一些用得上的东西,诸如黄纸、白蜡、红香、还有朱砂等等。 可欣连连点头说:“有的有的,后备箱备着呢!” “你去工地的东南西北四个角点个惊魂香,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惊魂香?是什么香啊?”可欣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心说你跟着何清泉那么长时间,这都不知道?于是简单把什么是惊魂香给她说了一遍。 所谓的惊魂香,其实就是用一根香,穿透三张黄纸,将其钉在地上,如果此地一切正常并没有孤魂野鬼作祟的话,那香灰会正常落在黄纸上。 至于不正常的情况可能会很多,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视实际情况而定。 “好的,我马上就去!” 可欣拍拍屁股,跟只小鹿一样蹿了出去。 我回头找到赵子豪,刚想开口问他了解到什么情况,结果那钟丽艳早就已经盯上了我,我刚走过去她就跟苍蝇一样扑了上来。 “警方办案,闲杂人等请让开!” 说完板着一张脸瞪着我。 赵子豪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跳了跳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我和钟丽艳异口同声的说,并同时脖子一横,把脸扭到了一边儿。 赵子豪的眼角抽了抽,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跟钟丽艳不对付,所以即便一向比较油滑的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僵持半晌过后,我和钟丽艳同时“哼”了一声,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 赵子豪左右看了看,最后追上我问:“什么情况啊?” 我说:“八字不合!对了,警方怎么说?” “能怎么说?就刚才跟你杠上那妞,她分析说应该是付村明手上的四个工头把付村明的尸体给偷走的!” 我一脸黑人问号! “啊?那四个工头有这本事?他们派出所的安防是纸糊的?那偷走付村明的尸体图什么?就为了扛到这儿来跪一晚?” 这漏洞比头皮屑还多,就她这种案件分析能力,要不是走后门儿,很难相信她能入编制。 赵子豪说:“我也不太相信,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那四个工头偷走付村明尸体的话,难不成还真是那付村明诈了尸?可就算是诈尸,他为什么会来工地啊?又为什么还要带上他手上的几个工头?” 这事儿确实很蹊跷,至少常理肯定是解释不通。 就在这个时候,可欣跑了过来,手里捏着打火机和几根红香对我说。 “师父,这香怎么有点儿怪啊?” 第124章 万里飘雪一点红 我扭头看着一脸不解的可欣。 “怎么了?” “我也说不好,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和赵子豪跟着可欣往工地的南边走去,没过多一会儿,我就看见面前地上的黄纸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香灰。 而一看到这香的燃法,我顿时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儿。 可欣按照我的说法,在地上铺了三张黄纸,相互错开交叠,形成了一个圆形,又用一根红香插在黄纸上。 本意是想利用三纸一香来惊魂,如果这个工地上存在着什么孤魂野鬼在作怪的话,他应该会被惊魂香所驱赶,进而自己离开这里。 但是眼前这根香的这种燃法,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所料。 众所周知,寻常的红香在燃烧过后,香灰通常都会打卷,然后掉落在地上。 可是面前的这三张黄纸上,掉落下去的香灰却像是滴在水面上的油一样,几乎均匀的晕染在纸面上,将原本的黄纸覆盖成了灰白的颜色。 这就预示着,这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且道行一定不浅。 除此之外,那支红香在燃烧到尽头的时候像是被生生掐灭一样,在香头留下了一点红。 这种情况叫做,万里飘雪一点红,大凶之兆。 “其余地方怎么样?” 我回过头表情严肃的看着可欣,说实话看到这万里飘雪一点儿红,就连我都不淡定了。 可欣说:“还不知道,这边最先点,我看见是这样就来找你了!” 跟着可欣我们又看了其他三处惊魂香,结果不出所料全都一模一样。 “这什么意思?会很麻烦?” 察觉到我的表情越来越冷,赵子豪也意识到了事情可能非同寻常。 我看着他点点头说:“很凶险,马上让所有人离开这里,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玄门江湖有传闻,魃尸出世,万里飘雪一点红。 而现在的惊魂香烧成这样,十有八九这地底下是葬着一具魃尸,若是让他重见天日 ,必定赤地千里血流成河。 赵子豪是个能听进逆耳忠言的人,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说。 “停工……我马上就让所有人停工!但是这些警察他们如果要调查的话怎么办?他们这要是在我的工地上出了事儿,没法儿解释啊!” 工地上的工人会听赵子豪的,但这些警察可不见得会听赵子豪的,尤其是那死杠精钟丽艳。 你让她往东,她非得往西。 不过对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耸了耸肩对赵子豪说:“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另外其余四个人在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暂时还不能肯定,这块地一定就藏着一具魃尸,但肯定是大凶之物。 由此来看,这个地方之前工程队一直打不下地基,多半也是和这个大凶之物有关系。 而后来付村明这帮人却把地基给打了下去,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采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也正是因为他这个非常规的手段,极有可能会捅了大篓子。 “发现他们昏迷之后,我就让人把他们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具体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走,去看看!” 赵子豪不敢耽搁,把这边的事情交给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让他们配合警方的调查,自己则带着我去了医院。 半小时后,我们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了先前在工地上跟着付村明跪了一晚上的四个人,一个个脸色蜡黄高烧不止,血常规显示却一切正常,暂时查不出病因。 而我看见这些人的额头暗淡的神光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黑色死气,凝结过后就像是抽油烟机上的油渍一样,不出一天这四个人必死无疑。 看着眼前四个将死之人,赵子豪问我:“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撞邪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撞邪,如果不能及时搞清楚他们干了什么的话,这四个人活不过今晚,而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说话间,我已经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让可欣把就近一个人扶起来,我抬手直接将金光护身印拍在了那人的后心窝上。 金光护身印裹挟着先天罡气贯穿那人的后心窝,下一秒我看见,那人的头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笼罩在额头的黑色死气冲散。 紧接着只听得“哇”的一声,那人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而在那些黑血之中,还夹杂着许多颗粒状的硬块,看上去又不像是凝结而成的血块。 我和可欣都因为有点儿恶心所以没去细看,倒是赵子豪捏着鼻子看了半晌说。 “嘶……这个……这个我看着怎么有点儿像是工地的混凝土啊?” 由于赵子豪手上经营着房地产开发的项目,所以时不时的会和工地上的一些建筑材料打交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赵子豪把那人吐在床铺上和黑血混杂在一块儿的呕吐物抖在了地上,端起水杯往上面淋过去。 等到清水把黑血冲淡过后我们看见,留下来的确确实实是大大小小的石子儿,还有一些细密的河沙。 赵子豪微微皱眉说:“他……他嘴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正在疑惑之际,刚刚因为我的金光护身印冲散身上死气的那人,距离咳嗽两声,喉咙深处又一次传来翻涌的声音。 然后“哇哇哇”如水银泄地一般吐出了好多先前那种呕吐物,溅得我们裤管上到处都是。 “真恶心!” 可欣踮着脚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嫌弃的看向这边。 这也得亏是可欣,神经还算比较大条,如果是换了别的姑娘,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跟着“嗷嗷嗷”的吐起来了。 我下意识的捏着鼻子,那股气味惹得胃里一阵翻涌,还好早上出门比较及时没吃早饭,要不然还真把持不住。 不过稀里哗啦吐了一地之后,那人翻着白眼儿又是剧烈咳嗽好几下后,悠然醒了过来。 赵子豪轻轻拍了拍那人的后背问。 “何忠,感觉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不?到底怎么回事儿?” 何忠胸脯剧烈起伏好几下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活人桩……活人桩……活人桩!” 第125章 活人桩 一听到“活人桩”这三个字,我瞳孔骤然缩紧,再次看向何忠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同情。 活人桩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民间禁术,尤其是在皇权高高在上,人权如草芥的古时候非常常见。 在古时候修桥修路的时候,都会用活人活畜进行祭祀。 但这种禁术延伸到现在,因为过于残忍的关系,已经臭名昭着遭人唾弃。 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却实实在在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尤其是在赵子豪这种工地打不下地基的时候,打一根活人桩往往就能解决问题。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挖好的坑里面扔下活人,再用混凝土直接浇筑。 或许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些传闻,某某工地,或者某某桥墩刚开始的时候老是出问题,后来突然施工就变得顺利起来。 这种情况,八成是工头打了活人桩。 而打不下地基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地下有阴煞之气,打活人桩就是利用活人被浇筑在水泥之中垂死挣扎而无果的怨气,与阴煞之气形成对冲,从而方便顺利施工。 “活人桩?你们居然打活人桩?” 赵子豪一听脸上的肥肉气得一阵乱颤,伸手一把揪住何忠的衣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刚刚苏醒,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是做工地的,所以活人桩这事儿他不可能没有耳闻。 实际上,早在这个工地出问题,地基打不下去的时候,就有人暗示过赵子豪,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用活人桩。 毕竟这块地拿得可不便宜,要是迟迟不能开发,可是一笔不小的经济负担。 只是赵子豪虽然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商人,在商场上勾心斗角的手段,他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但心黑不代表没有底线,尤其是他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今天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遭到清算。 所以赵子豪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那块地就那么一直摁着不开发,活人桩也绝对不能动。 尤其是在付村明拍着胸脯给他保证,一定能把地基给打下去的时候,他还凑到付村明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提醒过,别动“活人桩”这个歪心思。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条黑了心的蛆,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活人桩?师父什么是活人桩啊?” 可欣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问。 我简单把活人桩是个什么东西跟她解释了一遍,听完过后可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病床上的四个人说。 “让他们去死好了,活该!” 这时候,刚刚挨了赵子豪一巴掌的何忠在剧烈咳嗽两声后,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床头柜说。 “水……水!” 赵子豪脸色铁青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还打算从他嘴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他真能扭头就走。 赵子豪深吸口气,咀嚼肌用力凸了凸,拿起床头柜上还剩下一半的矿泉水,拧开过后递给了何忠。 何忠接过矿泉水瓶,颤抖着喝了两口,又咳嗽两声过后,逐渐有了些精神。 何忠说:“这都是村明的主意,他前两个月打牌输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你给得实在是太多!所以找到我们,说了要打活人桩,他还说他跟你合作过很多次,钱最好拿!只要这桩子打下去,回头你就会给钱!于是我们在乡下骗了一个傻子,连夜送到城里,把他扔了进去!” “啪!” 话刚说到这里,赵子豪抬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扇得何忠晕头转向。 “为了两个破钱,你们他妈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是吧?” 何忠狠狠咽了口唾沫,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自知理亏的说。 “我们做得很干净,而且那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我们以为不会有事儿,可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类似的事情他们以前也干过,从来都没有出过纰漏,这也是他们敢这么大胆的原因。 “后来呢?你们为什么会大晚上出现在工地?” 我站在不远处,双手抱于胸前,声音发沉的问道。 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还有好多疑点。 首先,付村明为什么会死在赵子豪车的后备箱里?这其中大概率会有人为的因素。 其次,付村明为什么会起尸?他们跪在工地上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们昨天晚上在工地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今天工地上的万里飘雪一点红,就是因为他们打下的活人桩引起的。 假设那个地方埋葬着一具魃尸,但是在过去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兴风作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安分了呢? 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他们打下活人桩,那股怨气惊醒了魃尸。 何忠看了我一眼,确定不认识之后,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赵子豪眉毛倒竖厉声道:“你他妈倒是说啊!后来怎么了?你们在工地上都看见了什么?” 何忠吓得舔舔嘴唇颤颤巍巍的说:“我们当天晚上收到付村明的消息,让我们去工地上拿钱!我们去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是血,我们也没多管,就问题钱在那儿!他也没说,带着我们就朝工地里面走!当时我们本来还想跟老廖打个招呼,可他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也叫不醒!” 额……这好像和老廖自己说的耳朵好使有点儿不一样。 何忠接着说:“我们跟着付村明一直往里面走,最后来到了我们打活人桩的那根柱子前面!随后,我们就看见付村明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我们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儿,结果就听见一个女人用冰冷的声音让我们跪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忠的眼神中流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从桩子下面传出来的!我们当时很害怕,刚想转身就走,结果双腿却不听使唤,随后一软也跪了下来!再后来,我们就感觉嘴里和鼻孔里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在那种封住口鼻的窒息感中,逐渐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了!” 第126章 生而为人的善念 何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捂住自己的头,显然还没有从昨天晚上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我不知道他们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仅仅是何忠所说的这些。 看他精神已经有些失常,我知道应该是很难再问出点儿什么了,于是转身走出了病房。 这些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况且至少我的三观告诉我,他们不值得被同情。 可欣和赵子豪两个人也跟了出来,赵子豪问我。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几个蠢货打活人桩,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禁忌?” 就连赵子豪都能看得出来,付村明这群人会遭此大难,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打了活人桩。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种惯犯来说,如果是因为打了活人桩被什么冤魂厉鬼索命的话,早就已经死了才对。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现在还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他们应该是闯了大祸!” 说到这里,我想了想对赵子豪说:“你现在马上去找一棵被雷劈过的树,削成七根长一米的尖钉,今天晚上子时之前,一定要送到工地!另外,尽你最大的能力,疏散工地周围的人!” 听我这么一说,赵子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疏散人群?这事儿……有这么大吗?” 他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比他预想的更糟糕,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我目光如炬的扭头看着他说:“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后果没人能承担得起!” 我现在也不是非常确定工地下面就一定是魃尸,但我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要是应了万里飘雪一点红的话,死伤人数恐怕会以“万”为单位。 赵子豪用力点了点头说:“好……好……我马上就去找!” 他也不敢赌,倘若事情当真那么严重,因为他的这块地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话,他何止身败名裂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看着赵子豪逐渐远去,我又对可欣说:“可欣,你去找七颗黑狗牙,一定要是最锋利的犬牙,而且狗要越老越好,再去收集一些公鸡的鸡冠血,记住每一只公鸡只能收集前三滴血,然后用鸡冠血混合朱砂浸泡棉绳!” 可欣微微皱眉想了想说:“知道了师父!” 可欣刚一转身,又好奇的扭过头问我:“师父,这一次和那个尸煞比起来,谁更凶?” 我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实际上我这还是相对比较保守一点儿的估计,上一次我们在枯石坨遇见尸煞,那属于是没有准备的遭遇战,所以我们会应对不及一时手忙脚乱,当然其中还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尸煞吸食了百人怨,使得实力大增。 但如果我们是有准备的情况之下,至少我觉得,跟那尸煞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我却不敢做太乐观的估计,甚至即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欣也从我的表情中读出了危险的信号,点点头说:“嗯,好的师父,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分头行动后我也没有闲着,我必须要一颗红星两手准备。 我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别墅,先是起了一卦,结果卦象显示:勺绞入宫。 根据《十二太岁宫星论》的说法,勺绞入宫能起万丈风波。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勺绞”是什么,它属于五柱之神之一,而五柱之神分别是,喜神、凶神、动神、孤神和阴神。 勺绞便是十三阴神之一,现在勺绞入宫再配合先前的万里飘雪一点红,绝对属大凶之兆。 我下意识的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说句实在话我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我有些怀疑以我现在的实力,如果当真到时候是魃尸作怪的话,我有没有能力应付。 我稳定心神分析了一下我现在手上的底牌,叶九霄、阴古老人和苏媚,到时候在他们联合的情况之下,请出天罡地煞剑,再配合我刚刚有所领悟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这算是我现如今能够拿得出手的最大杀招 。 除此之外,禅术和尚也是我的一张底牌,但这张底牌我轻易不打算用,因为一旦禅术和尚在这种场合出现,势必就会暴露佛门封印物在我身上的秘密。 到时候即便是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往后也会给我带来新的麻烦。 我深吸口气先给叶九霄三人去了一通电话,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闻言三个人皆是大惊,但也答应了会全力一副。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直接去了碧水云居,上次陈太爷说过,有什么困惑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可是我去了才知道什么叫“我就随便说说,你千万不要当真”。 陈君两手一摊说:“我爸闭关,说了不见人!” 我差点儿没忍住骂街,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就在我想找你帮忙的节骨眼儿上闭关。 就以为我对于陈太爷这种高人的观感来看,不是恰好闭关,而是不想管这事儿,就和他这碧水云居的风水布局对外释放的信息一样,坐山观虎斗。 我狠狠咬了咬牙,对陈君拱了拱手说了句“叨扰”,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很明显陈太爷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亏得还是什么玄门江湖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我呸,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心里沟通了禅术和尚。 “大师,有难恳请大师帮忙!” 片刻过后,禅术和尚回应了我的呼唤:“说!” 诶?禅术和尚居然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最近这段时间,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关注外界。 我简单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听完禅术和尚也大吃一惊。 “魃尸?” 我说:“暂时还不能肯定,但八九不离十!不知道大师有没有办法应对?” 禅术和尚说:“为何要应对?” 嘿,我说你个和尚现在翅膀长硬了是吧?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削你丫大光头上了。 他这意思不就是说让我别管呗,对没错,从本质上来说,这娄子不是我捅的,我完全可以跟陈太爷一样置身事外。 但我这人吧说什么有民族大义的活雷锋肯定算不上,真要是遇上事儿我不是跑最快那个,但也绝对不是跑最后那个。 上一次在枯石坨我之所以想脚底抹油开溜,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地方荒山野岭方圆百里见不上几个活人。 可这一次情况不同,真要是出了事儿,那死的人可就多得去了。 有人可能会说圣母啥的,但我只想说你走在大街上见到个摔倒的老太太,你敢说心里没有上去扶一把念头? 当然扶不扶是一回事儿,主要是担心让人给讹上,但要说有没有这种念头,我想大多数人都有,那是生而为人的善念。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想试试,如果可以最好,但如果实在这窟窿堵不上,这就不是我态度问题而是实力问题了。 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禅术和尚跟陈太爷那种境界,不能事事都以等价交换来度量,在看不到诱人利益的情况之下,可以做到视生命如草芥。 正当我在心里把禅术和尚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个遍,决定找个机会就让他滚蛋的时候,禅术和尚接着说。 “天下匹夫,共担大任!” 第127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天下匹夫,共担大任? 嘶……大师,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我整个人突然觉得醍醐灌顶,又tm悟了。 我说:“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把这事儿捅出去,让高个子来顶?” 从本质上来说,这事儿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必要费神费力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搁那儿装内裤外穿的超人。 而作为玄门江湖中那些自诩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侠义之士,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没理由袖手旁观。 虽然上一次在蒙阴山的时候,让我见识到了玄门江湖的人以酒囊饭袋居多,但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到时候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况且,我还就真不相信那么多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到时候如果这事儿解决不了,那也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于牺牲的同胞,我也只能阿弥陀佛早登极乐。 假如事情到最后圆满解决的话,赵子豪该给我的那部分佣金可以一分都不能少,毕竟事情虽然是江湖豪杰们齐力解决的,但那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的吗? 当然话又说回来,人不能只顾着钱,其他东西很多时候也是可以兼顾的,比如名和利。 我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玄门江湖小萌新,第一次给人办事儿就遇到个硬茬子,但我却沉着冷静不卑不亢,用尽全力给其他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至少能给我树立一个硬汉的个人形象。 如此说来,这对于我来说倒算是一份机缘,血赚!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禅术和尚作为我最后一张底牌,他至少可以保证我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给叶九霄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把我的一些想法给他们说了一遍。 他们三个人相互一合计,也觉得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所以通知玄门江湖那些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办。 我深吸口气,刚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赵子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东西找到了吗?” 我以为赵子豪找不到雷劈木,毕竟他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容易让人忽悠。 赵子豪在电话那端声音有些焦急的说:“哎呀,出事儿了,那帮警察他们要挖开那根水泥桩,就是前段时间付村明他们打的那根活人桩。”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从出租车的后座上“噌”一声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 电话那端,赵子豪狠狠咽了口唾沫说:“那何忠不是醒过来了吗?作为当事人,警察肯定要问话,这一问何忠就把他们打活人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给交代了!结果,那些警察要找证据,现在估计已经带着人去工地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或许是因为跟钟丽艳八字不合,让我连带着整个刑侦队都觉得有些厌恶。 这帮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虽然工地是赵子豪的,但是别人只要一句“警察办案”,哪怕是你家祖坟也能给你刨了,所以赵子豪拦不住。 我深吸口气说:“你现在在哪儿?” “你不是让我找雷击木吗?我托人打听了一下,在洪合镇这边有,我这会儿正在路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工地上的其他人,你说也不敢拦住不是!” 我下意识捏了捏眉心,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棘手。 我说:“我先过去看看,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挂断电话,我第一时间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想要拦住刑侦队的人收集证据,我肯定是没办法,或许柳向晚会有办法。 在电话里我把大致情况和柳向晚说了一遍,听完她也觉得确实有些难办,毕竟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拦着他们办案,除了会妨碍他们以,说不定还会让他们怀疑是故意包庇。 但这事儿对于柳向晚来说确实有些为难,她也只能试一下,至于有没有用她也不敢保证。 放下手机我让出租车司机掉转方向,直接去了西城那边的工地。 刚到我就看见,工地外面停靠着好几辆警车,我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找到刑侦队长徐建,想要尝试说服他。 我说:“徐队长,来来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由于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熟,但也不是什么外人。 而且徐建知道,我跟这个案子或多或少有点儿关系,于是便点点头,跟着我走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徐建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儿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说:“谢谢,我不抽烟!” 徐建自顾自的点燃一根儿烟抽了一口说:“什么事儿?你是想问小钟为什么要针对你?” 像他们这种自诩刑侦老手的人,总是喜欢下意识的揣度别人的心里想法。 谁都看得出来,前几次我和钟丽艳见面就针尖对麦芒的很不对付。 而从我的反应来看,我似乎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眨巴眨巴眼睛,顺口就说:“额……还请徐队长解惑?” 徐建抖了抖烟灰,回头看了看正在认真工作的钟丽艳说。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小钟是一个很刻苦的学生,也很有天赋,她私底下似乎在调查一些事情,至于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应该跟你有点儿关系!当然照理来说,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些,更不希望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小钟有个什么意外!” 卧槽,现在的警察都这么会心理博弈玩儿拉扯的吗? 看上去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实际上与钟丽艳私底下调查的事情并没有直接关系。 反而透露出钟丽艳已经找到了有关于我犯罪的一些证据,或者说一些有理由的猜想。 试想一下,假如我心里真有鬼的话,会不会制造一场什么意外,让钟丽艳在私底下的调查就此中断呢? 要知道我和柳向晚的关系匪浅,赵子豪又在走出拘留所的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种种的迹象似乎都在证明,我像是一个幕后心狠手辣的大佬。 而从这一刻开始,哪怕钟丽艳出门不小心菜了香蕉皮摔了一跤,我都将会成为警方的怀疑目标。 这徐建看似偷偷把钟丽艳的调查告诉给了我,可实际上却是在保护钟丽艳。 那意思是让我别轻举妄动,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 第128章 老刑警的心理博弈 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跟警察对线的经验。 就这种心理压迫,如果真把我关进小黑屋审讯的话,我说不定还真就什么都招了。 不过,我现在倒是也可以笃定,他们手上并没有关于我犯罪的任何证据。 要不然徐建就不可能给我说这么多,直接冰冷的手铐给我挂上,让我在监狱里唱《铁窗泪》就行了。 我深吸口气,双手插兜缓解了一下心理的压力,清清嗓子对徐建说。 “徐队长,你没必要试探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有我犯罪的证据,随时可以依法逮捕我,但如果是没来由的凭空猜想,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说到这里,我挑了挑眉接着说。 “况且,我找徐队长也不是为了打听这个,我是想提醒一下徐队长,这根柱子你不能动!” 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高高立起的那根水泥柱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徐建,看似提醒,可眼神中警告的意图尤为明显。 徐建用力抽了口烟,将只剩最后一点儿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脚底用力踩了踩说。 “哦?不能动?我要是动了会怎么样?” 这种人对于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非常坚定,完全就是一个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 用一句老话来说,那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说:“徐队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徐建抬手看了看手腕儿上的表说:“嗯,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这是在告诉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的时间很宝贵,没功夫跟我在这儿唠嗑! 我倒是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第一,付村明在富阳小区的死因是什么?凶手是谁?又是怎么被塞进赵子豪车后备箱里面去的?第二,你们在带走付村明的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他是怎么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第三,付村明手下的四个工头,他们为什么会在工地跪了一整晚?又为什么会吃了那么多混凝土?” 我相信这三个问题,徐建都答不上来,因为在他们无神论的思想观念里面,这事儿压根儿就解释不通。 徐建沉默了半晌,似乎觉得作为一个警察,关于案子的这些问题却答不上来,让他很没面子。 “这些问题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中,暂时还没有答案,不过我相信,等我们调查清楚以后,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我两手一摊,这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四季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猪都能意识到这件案子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行吧,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水落石出!不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有的事情都是客观存在且没办法改变的!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在你们水落石出之前,还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说话间,我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的那些警察。 徐建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 “谢谢你的忠告,我们还要办案,有空再聊!当然,我不希望下一次是在审讯室!” 看着徐建转身离开的背影我也只能长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只能说,能带出钟丽艳那种学生,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当然,其实我也挺理解徐建,毕竟他是人民警察,在这个不允许鬼神存在的社会,他要是在卷宗里写出“灵异事件”这几个字。 等待他的,轻则是万字检讨,重则说不定就是免职,也很难办的! “队长,那小子找你什么事儿?” 从我刚一出现,钟丽艳的雷达就已经锁定了我。 徐建刚走回去,她就看似随意的向徐建打听消息。 “没什么,妖言惑众想中止调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案子说不定跟他也有关系!你让其他人抓紧时间,务必在天黑前砸开水泥柱子,找到里面的尸体!” 钟丽艳用力点点头,转身催促着其他人。 我蹲在不远处的石墩上,手里捻着根枯树枝,冷眼旁观的随意挑着脚边的石子儿。 就在挖掘机换上钻头,准备对那根水泥柱子动手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柳向晚的来电。 “喂,我到工地了,你在哪儿?” 我从石墩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在进门的警戒线里面,看见了身穿白色职业装的柳向晚。 我说:“我看见你了,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放着小跑过去问她。 “怎么样?” 柳向晚微微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试过了,不好办!” 说话间柳向晚看向远处的那个水泥柱子说。 “他们如果挖出里面的那具尸体会怎么样?那具尸体会和付村明一样,诈尸?” 在来此之前,柳向晚已经和赵子豪通过电话,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了解清楚。 我说:“不知道,或许不仅仅是诈尸那么简单!” 柳向晚说:“那过去看看?” 我和柳向晚走了过去,远远的站在人群外围。 在挖掘机“砰砰砰”的敲击声中,钻头碰撞水泥柱子溅射起点点火星。 很快表面的水泥脱落,露出了里面用于支撑的钢筋。 挖机师傅顺着钢筋往下一点点的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挖掘机的钻头。 这根水泥桩子并不算太高,离地仅有三米左右。 在两辆挖机的协同作业下,地面部分很快就被彻底凿开。 而就在挖机往地面之下继续凿的时候,没过多一会儿就听见“当”的一声脆响,好像挖到了什么硬物。 其中一台挖机突然停了下来,提起钻头众人才看见,挖机的钻头居然在刚才的脆响声中,折断了一截。 以徐建为首的刑侦队队员们面面相觑,钻头是顺着钢筋往下凿的,照理来说应该全是水泥才对,可水泥能会这么硬?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紧接着另外一台挖机的钻头也传来一声脆响,随即那台挖机的钻头也应声断了一截。 徐建摆了摆手,示意暂时先停下来,又让旁边两个人用铲子上去清理一下碎石屑。 两个人刚刨开碎石,其中一人就惊呼出声! “人……挖到人了!” 第129章 活过来了 一听说人挖到了,我也出于好奇和担忧的踮着脚往里面看了看。 随着水泥硬块被不断剥离,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在那水泥桩子里面露出了一只黝黑中遍布着一层白灰的手掌,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只手掌上还泛着淡淡的碧绿色幽光。 别说是有经验的刑侦老手了,就算是没有经验的普通人,看见这只手掌也会第一时间觉得不正常。 虽然他整个人的大半部分身子还被封在水泥中,可仅仅只是凿出来,露在外面的一个手掌和小半截手臂,就足以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而那只手掌死死抓住水泥桩子里面竖着的一根钢筋,大概是因为当时被水泥活活浇灌的原因,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那只手掌居然生生将抓住的那根钢筋拧变了形。 “队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钟丽艳这会儿也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往外翻,她参加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由于是跟着刑侦队的关系,所以奇奇怪怪的尸体见过不少。 有被截肢的,有被碎尸的,还有被水泡过出现巨人观的,甚至还有高度腐烂爬满蛆虫的。 但那些尸体钟丽艳只会觉得恶心,却不会生出害怕的情绪。 反而眼前这具仅仅只见到手掌的尸体,却能让她发自内心的觉得恐慌和不安。 徐建眼角抽了抽,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也觉得有点儿不正常 。 从他的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被何忠他们几个人用来打活人桩的那个受害者。 前前后后加一块儿埋进水泥柱子里面的时间不超过一周,照理来说绝对不至于发生这种变化才对。 况且,就以刚才挖机往下挖掘的角度来看,钻头应该是碰到了这只手掌。 但手掌却完好无损,反而挖机的钻头给干报废了,什么尸体会这么硬?反正他从来都没遇见过! 所以这会儿,即便是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脑神经也会不受控制的往别的地方多想。 好在这时候钟丽艳说出了一个大聪明的猜想。 “队长,你说这人会不会是提前被灌了什么毒药?” 徐建一听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虽然还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手比压力钻头还硬,但好歹这是比较科学的解释。 “有这种可能,先把尸体挖出来再说!” 在徐建的招呼下,几个人开始围着水泥桩一通猛敲。 我知道拦不住,这些人也不可能听我的,所以也懒得费口舌,转身抓起柳向晚就往外走。 “怎么了?那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柳向晚眉头紧皱,跟在我身侧问。 “那不是因为服毒,是尸变!” “尸变?” 柳向晚狠狠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就像上一次那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老太太一样?” 她想起了之前猫尸养鬼的那个老太太,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忌惮。 我说:“情况可能不太一样,那个老太太是因为被葬在了养尸地,经年累月之下肉身不腐不烂,后来被猫尸利用才会起尸!而我们眼前的这种情况,这具尸体刚死不久,所以更像是感染了尸毒,并且是很厉害的尸毒!” 要说尸变的情况大致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人在死了以后,由于血液不流通,以及身体温度的迅速下降,会在短时间之内出现僵硬发直的情况,也就是俗称的尸僵,尸僵本身是不会动的。 但如果在这个时候,遇见猫或者是狗接近了尸体,尸体就会诈尸,直挺挺的坐起来。 当然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消失,科学也已经做出了差强人意的解释,因为猫狗身上的毛发产生静电,在静电的牵引之下,才会让尸体起尸。 第二种,也就是之前我们遇见过的,那个老太太的那种情况,阴差阳错埋在了养尸地。 第三种,便是我们眼前看见的这种,感染了尸毒。 相信看过一些僵尸电影的人都会记忆犹新,哪怕是活人在被僵尸咬伤之后,也会感染尸毒,如果不能及时处理,利用糯米拔除尸毒的话,人就会变成僵尸。 而这种尸毒不仅对于活人有用,对于死人来说也同样有用,通过我的观察来看,那个被封在水泥桩子里面的尸体,肯定是感染了尸毒,已经化成了僵尸。 由此也更加印证了我之前对于这里埋葬着魃尸的猜想,因为魃尸本身也是一种僵尸。 说话间,我们已经跨国警戒线走到了外面的马路边。 柳向晚问我:“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扭头看了看工地上还聚在一块儿正在挖掘尸体的一帮人,然后对柳向晚说。 “刚才你也看见,那具尸体已经有了刀枪不入的征兆,而且他的身上呈现一种青灰色,那是铜锈的颜色,这极有可能是一具铜甲尸。你先走,这里不安全,我来想办法!” 说完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实际上我真正忌惮的并不是刚刚尸变的铜甲尸,而是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变成铜甲尸的尸毒来源。 就在柳向晚想留下来,但是却又觉得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我的累赘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 突然,工地上正在挖掘的现场工作人员像是炸了群的马蜂一样,四散奔逃,其中也包括徐建和钟丽艳两个人。 “活了……活过来了!” 两个外聘的挖机师傅跑得最快,一边跑还一边哆哆嗦嗦的说“活过来了 ”。 我眼角猛地一抽,本能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虽然不是大中午,但好歹还是白天,寻常的僵尸都会惧怕阳光直射。 我本来以为即便是有突发情况也应该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到那个时候玄门江湖那么多人,要对付一具铜甲尸应该还不是问题。 可要是现在尸变的话,我不敢往下细想,逆着人群朝着最核心的区域冲了进去。 在与徐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反手一把抓住了我。 “你干嘛?” 我用力抖掉他抓住我的手,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 “你别管,我没时间给你多做解释,马上疏散人群,其余的我来处理!” 第130章 借体重生 当看见水泥桩子里面的尸体“活过来”的时候,徐建其实也意识到了事情可能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所以这会儿对我这个最美逆行者,态度也发生了些许改变。 “你……你回去干什么?” 我说:“你别管,赶紧疏散人群!” 说完我龙行虎步的就冲了出去。 此时此刻,原本被水泥封住的那具尸体,已经被人为的刨出来了一大半,还有两只脚被禁锢在水泥当中。 刚才隔得比较远我倒是并没有察觉,这会儿靠近之后我才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他那被镀上一层铜锈的皮肤表面,一层层细密的棕黑色绒毛迎风就长迅速遍布全身,深凹的眼眶中散发着碧绿色的幽光。 张牙舞爪没有目的狂躁的撕扯着周围禁锢他的所有东西,浑身上下向外辐射着一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幅画面,对于没有经历过的普通人来说,逃跑确实是本能的第一反应。 我咬破右手食指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照着那铜甲尸的眉心屈指一弹。 其实眼下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以血为咒,起一张镇尸符,就像当初我在面对那鬼佛的时候一样。 但现在我的手边并没有画符用的家伙事儿,所以只能以蕴含在血液之中的先天罡气点在他眉心 的鬼门之上,以此来暂时将其压制。 可谁知道就在我指尖的精血刚刚屈指弹出,拖拽着长长的血色破空而至的档口,那铜甲尸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双脚挣脱水泥的束缚,寻着活人身上的气息,朝着我就扑了上来。 这一扑之下,使得我的那滴精血打在了他左肩的位置,只见到那滴精血落在他身上的同时,宛若一点火星掉进火绒里面一样。 伴随着“滋啦”的声音,瞬间将他体表的皮肤烧焦一大半。 可即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减缓他朝着我扑来的势头,而此时此刻他与我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米。 这个距离我想要闪躲显然是来不及了,当然我也没想过要躲。 因为我知道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智商,只会凭着本能见了活人就扑。 我提起丹田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双腿,借着他扑上来的势头,一跃而起双腿正中在他胸膛之上。 我这一脚可谓势大力沉,他也如愿被我踹翻在地,可同时我的脚底也传来一股钻心剧痛,一股无力的酸麻感顺着小腿一直往上延伸,整个就像是踢在了厚实的钢板上。 在相互的作用力之下,我直接被震飞出去好几米远,倒转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才稳定身形。 再看那铜甲尸身上就跟装了弹簧一样,刚一倒地“嗖”一声又立了起来,双眼之中碧绿色的幽光忽明忽暗,这一刻我好像觉得他并不像是没有生命,只会见了活人就扑的僵尸,好像这一抹碧绿色的幽光,赋予了他某种会思考的神意一样。 就在我心里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不是感染尸毒的僵尸,是借体重生,我在这具躯壳内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这是林素婉的声音,上一次在枯石坨吸收了那尸煞身上的鬼气之后,她也终于逐渐恢复了意识。 我本能的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小腿,在心里问:“借体重生?那意思是说,这里确实是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 林素婉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回头你可以查一下当地的地理志,或许会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我从地上站起身,将丹田的先天罡气覆盖全身,这样不仅可以让我万邪不侵,而且还能一定程度上使我的精神高度集中。 林素婉接着说:“毁掉这具肉身,至少可以暂时解决这里的麻烦!” 纳尼?我怀疑你在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就刚才这一脚,我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硬度,绝对是很多女人喜欢的那款。 要我凭赤手空拳毁掉这具肉身,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 也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远处的那铜甲尸裹挟着一阵腥臭的劲风,一步跃出好几米,又一次冲着我扑了上来。 这铜甲尸一身蛮力又刀枪不入,我肉体凡胎纵然是有先天罡气护体,能不受他身上污秽之气的影响,可单单就这身体素质跟他正面硬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沉腰下胯,就地一个闪身,躲过铜甲尸飞扑的同时,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也来不及凝聚先天罡气将威力往上叠加,照着那铜甲尸的肋下就拍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爆炸。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过年玩儿鞭炮,扔得比较慢,在手里炸掉一样。 不过万金油的破煞印也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这一巴掌生生在铜甲尸的身上,拍出了一个巴掌形状的黑色烙印。 我借势就地一个翻滚,一边甩手的同时也一边在心中暗想,回过头一定要好好修炼《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师父教我运转先天罡气使用的八印十三诀方便归方便,可总不能什么都直接上手拍吧? 且不说恶不恶心,用手直接拍也就意味着要以身犯险,本来就是刀尖舔血,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哪天翻车我岂不是就领盒饭了。 再被破煞印击中之后,那铜甲尸身上吃惊,从半空跌落在地接连翻滚好几圈,后背重重撞击在一块偌大的石板之上,石板应声裂为两半。 但这玩意儿显然不像我知道什么是疼,只要他的肉身不毁,就会和拍不死的小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站起来。 见状我当然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机会,想要如法炮制,利用我指尖的精血点在他的眉心的鬼门之上,以先天罡气不断磨灭消耗他。 当然这一次学了一个乖,后脚猛蹬地面,整个人似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浅显易懂的道理靠得越近,命中率自然也就越高,毕竟对方可不是站着不动的死靶子! 可就在我刚想抬手要将指尖的精血屈指弹出的一瞬间,侧后方传来一声闷响。 “砰!” 几乎就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我只看见那铜甲尸的胸口溅起一点火星,紧接着有个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紧贴着我的耳垂呼啸而过! 第131章 帮倒忙 我本能的扭头看去,这就看见徐建手里端着枪对准那铜甲尸熟练的不断扣动扳机。 枪口吞吐着火舌,子弹拖拽着亮光,一颗颗跟不要钱似的破空而出。 一颗颗子弹应声打在铜甲尸的身上,准倒是挺准的,但全都被铜甲尸刀枪不入的身体逐一磕飞出去,子弹能够对他造成的伤害也仅限于冲击力带来的微微震颤。 而刚才紧紧贴着我的耳垂飞过去的东西,正是击中铜甲尸的胸膛乱飞出去的子弹。 “我去你大爷!” 我忍不住冲着徐建臭骂了一句,刚才但凡是偏差那么一点点,那子弹可能就要了我的命。 我回身恶狠狠的瞪着徐建,如果换了别人的话,我非得上去踹上两脚不可。 但这人是刑侦队长,我尚存的理智告诉我,这种行为他们管叫袭警。 再看这时候的徐建,随着弹夹里面的子弹被尽数打光,他整个人都雅蠛蝶住了。 在他们这种人的认知中,子弹几乎就是常人能够接触到的武力天花板,甭管你是金钟罩还是铁布衫,甭管你会飞檐还是走壁,一颗子弹就能让你住进icu。 可眼前这铜甲尸,一梭子子弹下去,愣是毫发未损。 就在徐建双眼发直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档口,那铜甲尸一声咆哮,踏碎脚下的石板,像辆泥头车一样携不可阻挡之势,朝着徐建的方向飞奔而去。 果然,林素婉说得没错,这不是尸变,而是借体重生,因为显然在刚才的博弈中他是有思考能力的,知道挑软柿子捏。 而现在我与徐建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想要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 要知道徐建可不像我,他没有先天罡气护体,更没有克制铜甲尸的办法。 就在铜甲尸步步逼近,徐建只能闭目等死的时候,又是“嗖”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从徐建的身后极速掠过,正中那铜甲尸的脑门儿。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铜甲尸被那东西直接撞翻,仰头栽倒在地,后脑勺重重拍进地里。 刚刚击中铜甲尸的东西也在空中反转好几圈后,直直的插进了不远处松软的泥土里。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柄拐杖,阴古老人的拐杖 。 我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果然阴古老人、叶九霄和苏媚三个人已经朝着这边飞奔过来。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还好三人来得比较及时,要不然一个刑警又要因公殉职了。 眼看着徐建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我也顾不得许多,冲过去架住他的胳膊。 “交给你们了!” 我对叶九霄三人说了一句,拖着徐建往远处安全的地方逃窜。 “队长……没事儿吧!” 钟丽艳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我把徐建往钟丽艳的身上用力一推,没好气的说。 “把他看好了,别再来添乱!” 说完,我没有再去管钟丽艳什么表情,回身加入到了三人的激烈战斗中。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叶九霄擅长是用刀势大力沉,苏媚一手飞针出神入化指哪儿打哪儿,阴古老人手中拐杖变幻莫测,每一次总能点中铜甲尸的要害之处。 但即便是这样三人一尸依然打得胜负难分。 我心说你们三个人是不是也太low了点儿,不就区区一具借体重生的僵尸吗?居然应对起来这么吃力! 我重新加入到现场中对三人说:“这是借体重生,想办法毁掉他的肉身!” 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扭头用那种“你确定没开玩笑”的眼神看着我。 阴古老人闪身到一旁说:“小少爷,这具古尸刀枪不入,想要毁掉他的肉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叶九霄那把大刀,狠狠劈在铜甲尸的脖子上,一时间火星飞溅,却愣是难伤其分毫。 我心里琢磨一下,这好像确实有点儿为难他们,毕竟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毁掉这肉身。 正当我在心里寻思着,看样子只能暂时先想办法将其封印,然后再寻找别的办法的时候。 可欣和柳向晚一前一后,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师父,我来了!” 刚才见势不对,柳向晚并没有走,而是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这丫头一听说我们这边已经打了起来,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用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 我回身对可欣说:“准备笔墨!” “哦,好的!” 可欣肩膀一抖,将后背的背包甩了下来,飞快的从里面取出了我画符需要用的黄纸、毛笔以及混合有朱砂的墨汁。 我用笔蘸了墨,将黄纸铺在地上的石板之上,笔起笔落一气呵成,画好了一张镇尸符。 我来不及等墨迹干结,抬手朝着三人一尸混战的中心扔了出去。 “接着!” 话应刚落,那翻飞在半空中的镇尸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铜甲尸的脑门儿之上。 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刚才是苏媚运转的飞针,在半空中刺破镇尸符,然后拖拽着将其钉在了铜甲尸的脑门儿之上。 随着镇尸符的落下,我看见那铜甲尸整个人突然丧失了行动能力,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同时他双眼之中碧绿色的幽光也缓缓熄灭,就连身上的戾气在这一刻也随之突然消失。 就在可欣单手握拳想要庆祝胜利的时候,突然阴古老人的眼角微微一闪。 “不好!” 与此同时我抬眼看去,只看见那张被贴在铜甲尸额头之上的镇尸符,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而那铜甲尸双眼之中碧绿色的幽光,也随之死灰复燃。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快步上前,在原本右手食指的伤口上用力挤出一滴精血,屈指弹出落在那张已经因为碳化变得有些焦黄的镇尸符上。 精血落在符纸上瞬间晕染,将整张符纸着色成了淡淡的血红。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先天罡气在铜甲尸的眉心扩散,如水波一般迅速覆盖全身,压制他体表神光的同时,也短暂的将其双眼之中碧绿色的火焰扑灭! 第132章 左右为难的徐队长 眼看着暂时封印住这铜甲尸后,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心中暗叹,还好刚才有惊无险 。 叶九霄三人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取来了捆尸索,五花大绑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小少爷,怎么处理?如何才能毁掉他的肉身?”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说:“真正的危险并不是这具铜甲尸,而是这里镇压的另外一个邪物,你们先等一下!” 说完,我转身跑到刑侦队所在的地方,此时徐建已经逐渐恢复过来,正在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你又想干什么?” 钟丽艳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充满敌意,徐建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退一边儿去。 甭管怎么说,先前确实是他情急之下开枪差点儿误伤了我,而后来我又不计前嫌救了他一命,所以现在徐建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芥蒂,可能他也意识到,或许钟丽艳的那些调查,需要推翻重新推理。 “刚才,谢了!” 虽然像徐建他们这种搞刑侦的工作狂,通常情况下都疏于人际关系的处理,简而言之就是低情商。 不过倒是还能明辨是非,至少知道感恩。 我摆了摆手说:“举手之劳罢了,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解释太多,你刚才也看见了,那具尸体用你们科学的方式没法解释!我也只能暂时将其控制住,等到夜幕降临或许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徐建用力咬了咬后槽牙,目光从我的肩上跃过,看向不远处的铜甲尸说。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不就对了嘛,别老是端着你比我更懂的架子,不懂就问这才是好习惯。 我环顾四周说:“你也看见了,这里人口比较密集,我想借助你们警方的力量,尽可能的疏散人群,即便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也更容易控制损失。” 而这也正是我找到徐建的原因,我们这些玄门中人没有公信力,即便是说得天花乱坠,周围的老百姓也未必会信。 但如果这个任务交给徐建他们这些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办的话,或许会有人质疑,但更多的人还是会照办。 徐建搓了搓下巴,思忖片刻后说。 “这个……这个可能有些麻烦,官方会有很多顾虑,疏散这么多人群,有时候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麻烦!你实话告诉我,最坏的结果可能是什么?” 切,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什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可不就是大面积疏散人群,会带来不必要的恐慌,到时候以讹传讹,官方辟谣都来不及吗? 当然我没有办法左右官方的决定,我只能提出中肯的建议,至于要不要采纳,那是领导应该头疼的问题。 我两手一摊,耸耸肩说:“如果你们觉得人群的恐慌会比大量的人死亡更严重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另外,我不管你们要不要采纳我的意见,但这个工地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不要有普通人误入,我没有要和你商量的意思!如果你们强行要以查案取证为由横插一杠的话,至少要做好能对付那具铜甲尸的心理准备!” 虽然现在对于这里的详细情况我还不是非常了解,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这里曾经肯定封印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或许是我之前猜想的魃尸。 由于赵子豪拿下这块地之后,地基一直打不下去,何忠等人被猪油蒙了心,利用活人桩强行把桩子打了下去。 因此这根活人桩或许破坏了地底的封印,但封印应该并没有完全失效,要不然的话就不是借体重生,而是魃尸重见天日了。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是封印被完全打破的话,我应该还可以处理,再说了天黑之后还有那么多玄门江湖的高人会来,对付一具铜甲尸问题应该不大。 之所以让徐建想办法疏散人群,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如果封印真的被完全打破,魃尸重见天日的话,我在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徐建深吸口气,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说:“我尽量想办法吧!”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汇报,直接说吧,先不说上面会不会同意,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育批评那肯定是少不了。 更有甚者,说不定还会把考古专家给招惹过来。 如果扯个谎说什么天然气泄漏的话,这事儿也肯定藏不住。 但要说坐视不理,真出了事儿谁能负责?恐怕到最后他会成为那个保住别人乌纱帽的替罪羔羊。 我再次回到叶九霄几人面前说:“我已经跟刑侦队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拉上警戒线,至少保证不会有闲杂人等轻易闯入这片工地。我要你们结下天罡地煞阵,或许今晚会是一场硬仗!” 三人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我这么一说,全都齐齐点了点头。 随后我又对可欣说:“可欣,你留在这儿等赵子豪,到时候具体怎么做我会再告诉你!” 可欣点了点头说:“嗯,师父,你要走啊?” 感觉到我好像要离开,可欣突然觉得心里没底,担心有个什么突发状况,自己会手忙脚乱应对不及! 我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放心,我不会走远,再说他们都是玄门江湖的前辈,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可欣是我徒弟,到时候叶九霄他们自然是要多加照顾一些。 安排好这边的相关事宜后,我对柳向晚说:“我们走!” 柳向晚跟在我身侧问:“去哪儿?” 我说:“我想看看这里的地理志,或许能从地理志里面,找到一些过往的蛛丝马迹!” “那得去图书馆!” 我上了柳向晚的车,两个人直奔本市最大的一家图书馆而去,在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有关于西城工地那一带的地理志。 只不过最多只到明朝中期,再往前就没有了。 我和柳向晚分工合作,从不同的年代逐一开始查看,但地理志的相关记载年代跨度大,事迹也相对比较模糊,根本就查不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要么发生在那里的事情是在明代之前,要么就是地理志中没有记载,属于隐秘进行的某种事情 。 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柳向晚捧着一本古籍对我说。 “你过来看看 ,这里好像有点儿线索!” 第133章 命中无子 女人的心思向来要比男人玲珑,我还在地理志上面抠字眼,觉得会不会是有的信息记录比较隐晦,又或者可能牵扯到不同朝代会有一些相对应的忌讳,所以在用词方面会有考究的时候。 柳向晚已经开始翻阅起了地方的方志,其中包括一些地名的来历,就比如某某地大家都叫卫星村,其背后就有一个相对应的故事,在哪一年大概什么季节,这里曾经掉落了一颗卫星,打那以后卫星村因此得名。 除此之外,方志上面有时候还会记载一些民间的传说故事,有的没头没尾,有的甚至只是只言片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人为杜撰的,类似于短篇小说,实际上可能参考价值不是很大。 柳向晚翻看的内容,恰好就是事发那块工地附近的事情。 “你看,这里提到的宝方府,应该就是那附近!” 我顺手接过柳向晚手上那本已经泛黄的线装小册子,上面纸张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已经隐隐感觉有些发脆,所以在翻看起来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 尽管其中有个别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但通过结合前后文,还是能半蒙半猜的知道叙述的是什么事情。 发生这件事情的年代不详,因为这上面并没有提及,只知道不是在现代。 据书中记载,宝方府是一个大员外地主老财的府邸,一座占地面积不小,四进三出的大宅子。 一直以来这座宅子都人丁兴旺,但是在传到吴老爷这一代的时候,却突然断了香火。 府上妻妾成群,却愣是生不出个一男半女,为此吴老爷请了不少郎中,想了很多办法,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孕不育。 那吴老爷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不可能是出在妻妾身上,因为如果出问题总不至于全都出问题吧? 所以毛病肯定是出在自己这条根儿上,吃了很多壮阳的药物,可是府上妻妾的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每每看见街坊邻居带着孩子承欢膝下的场面,吴老爷就想到等自己老了没人送终的凄惨画面,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作为吴老爷的正妻梁氏,自然也是忧心忡忡,吴老爷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如果还不能诞下子嗣的话,这辈子恐怕就要绝后了。 而她也会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在寻遍名医无果之后,梁氏开始动起了一些歪心思。 这天晚上,梁氏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吴老爷,告诉他今天她找了一个江湖道士来府上看过,那个道士说府上若想添丁添口,不妨用冲煞的办法试一试。 吴老爷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赶忙从床上坐起来,追问梁氏怎么个冲煞法? 梁氏盘着腿坐在床上告诉吴老爷,今天那个江湖道士来府上看过之后说,吴家之所以一直没有延续香火的子嗣,乃是命中注定,吴家这张桌子上的人已经坐满了,所以自然也就生不出孩子。 如果吴老爷不想百年之后无人祭拜的话,就需要给还没有来的孩子腾个位置。 通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需要用家里一个人的命去换那孩子的到来。 听到这里,吴老爷搓着下巴毫不犹豫的一拍大腿说:“就是要用活人祭祀?家里面家丁佣人那么多,找个时间随便做掉一个!” 在封建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府上那些给口饭就干活儿的家丁佣人,在吴老爷的眼中,连草芥都不如。 别说死一个,哪怕多死几个,能换来个孩子,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梁氏摆了摆手说:“不行,家里的佣人和家丁没这资格,需要从老爷你的妻妾中选一个!”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算得上是吴老爷的家人,这些人的命才能换来孩子。 梁氏对于求子心切的吴老爷可谓是颇为了解,只要有办法不管是什么,他都肯定会尝试一下。 而梁氏作为吴老爷的正妻,她自然是没有被献祭的风险,这个人选只能从十五房妾室中来选。 为了能生个孩子,吴老爷也顾不得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了,牙一咬心一横,就跟阎王点卯一样选中了去年刚纳的一房妾室,年仅十九岁的小荷。 第二天傍晚,有人在宝方府后面的芦苇荡子里发现了已经被淹死的小荷,身上只穿了一件遮羞的肚兜。 一切都在吴老爷的意料之中,消息传回府上的时候,他甚至就连假装的悲伤都没有。 再加上小荷是所有妾室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在府上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所以她的葬礼没人当回事儿。 尸体被停在后堂地上的凉席上,仅用一块白布遮掩,晚上负责守夜的是府上一个挑水的长工。 夜深人静,偌大的后堂,一人一尸还有一盏如豆的烛火。 凉风习习,长工担心尸体旁的长明灯熄灭,起身上前小心翼翼的在油灯中添加了更多灯油,又把灯芯往上拉了拉,让火光更加明亮。 也就在这个时候,凉风轻轻把遮盖尸体的白布掀起一角,借着油灯的光亮,长工看见了一只小巧纤细,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怀里爱怜的小脚。 小荷皮肤本来就白皙,在被水泡过后更显白嫩,长工狠狠咽口唾沫,伸出自己那粗糙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捧起了那只没有温度的小脚。 他从来都没有碰过这么吹弹可破的皮肤,一时间就连心跳都呼吸都变得不再均匀。 他曾在给小荷挑水的时候,看见过小荷洗澡映照在窗上的倩影,那一晚他彻夜难眠。 这会儿已经是下半夜,再加上本来就没有人在乎小荷的死活,不会有人来后堂。 于是在生理本能的驱使下,长工一把掀开遮盖小荷身体的白布。 在地上一盏油灯的见证下,他终于从一个男孩长大成了男人。 整个过程也不过短短几分钟,除了长工自己和已经成为尸体的小荷以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 几天过后,小荷顺利下葬,而在小荷回煞的那天晚上,宝方府却不得安宁! 有人半夜看见,小荷穿着黑色寿衣回来了,而这一次她却挺着大肚子走进了长工睡觉的柴房! 第134章 断章狗不得好死 “嗯?怎么没了?后面呢?作者是谁?快起来码字啊!” 刚看到这里,我手中的册子就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其余相似的册子,像极了一个被断章狗折磨疯了的读者。 “我已经找过了,没有!这种方志记录的信息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不全!” 柳向晚深吸口气,无奈的两手一摊。 我啐了一口:“断章狗不得好死!” 这算什么?开放性结尾?你就算没结局,好歹把长工跟小荷激情澎湃的剧情水它一万字也好啊! 毕竟那是个连《金瓶梅》都能出版的年代,又不会被关进一个叫404的小黑屋。 我合上手中的册子,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捏了捏眉心。 心里还在咀嚼着那个故事里的剧情,小荷挺着大肚子走进长工休息的柴房干嘛?指着自己的肚子说,快看这是咱们的孩子?还是你厉害,死人都能干怀孕? 假如这个故事和那个工地的事情刚好能够对上的话,那至少从性别上来说是能站住脚的。 因为之前何忠已经说过,他们跪在那水泥桩子前面的时候,曾听见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个被用来打活人桩的就是个女人,但事实却是那铜甲尸是个男的。 由此来看,应该是借体重生的那个封印物是个女的。 可是这里又有无法解释的地方,如果工地下的封印物就是小荷的话,在我的认知中她的段位显然还不够。 因为人死以后回煞即便是活人撞煞,顶多也就是大病一场,不至于殃及性命,更不至于让小荷够得上被封印的级别。 除非小荷的身上在她死了之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当然这些都不得而知。 现在事情又好像回到了原点,这个故事对我们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帮助。 我依然不知道工地下面封印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布下的封印。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突然接连响了两声,我从兜里拿出来一看,是可欣给我发来的两条微信消息。 “师父,这边又出事儿了!” 随后是一个短视频发了过来,我点击下载,很快短视频就播放起来。 此时夜色已经渐黑,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见,有好几个人排着队在路边一蹦一跳,那副造型有点儿像是……有点儿像是幼儿园跳的那种兔子舞。 很快十几秒的视频播完,我给可欣打了个电话,铃声刚响可欣就接了起来。 我问:“出什么事儿了?” 可欣嘴里塞满了食物,这会儿是晚饭时间,对于可欣来说没有什么比按时吃饭更重要,如果有那就是能不能吃饱,所以这会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嗯……就是我给你发过来的那样啊,好多人在路边跳舞呢!”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广场舞吗?” 这个时间点儿,好多人已经吃过晚饭,陆陆续续的出了门儿,会跳个广场舞什么的很正常。 可欣说:“不是,我也跳广场舞的好吧,他们连音乐都没有,而且叶掌门说,他们每一队人的前面,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孩子领着!” 我微微皱眉,叶掌门?哦哦哦,说的是叶九霄! “都有个孩子领着?” “嗯,哎呀,反正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让叶掌门给你说吧!” 说着,可欣直接就把手机递给了叶九霄,自己又全神贯注的对全家桶里面的炸鸡伸出了毒手。 叶九霄接过手机说:“小少爷,我觉得这事儿不正常,那些人全都目光呆滞,跟着前面蹦蹦跶跶的小鬼在跳舞。而且不止一处,我从徐队长他们那边得到消息,一共好像有十几二十队人,全都在这工地附近,所以我怀疑可能是跟这里的变故有关!” 我轻轻咬着下嘴唇,从叶九霄的描述来看,那些排着队蹦蹦跶跶的人,十有八九应该是被鬼迷了眼。 可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工地刚刚出了一具铜甲尸,在周围又遇到了这种事情,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二者之间,或许会有什么关联。 我说:“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通知刑侦队的人,尽量控制周围人的情绪,千万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可能让所有人都回家!” 封印物是个啥我还没搞清楚,现在又跳出那么多孩子,这是要闹哪一出? 莫不是说,这些都是那小荷的孩子?属猪的一窝也生不了这么多吧! 确定在图书馆找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之后,我和柳向晚把翻找出来的书籍重新放回原位,开车回到了工地。 柳向晚把车停在了可欣那辆沃尔沃旁边,刚一下车我就看见车旁边散落着一地的鸡骨头。 可欣见我们走过来,赶忙放下刚咬了一口,但是却只剩下一半的汉堡上前两步对我说。 “师父,那些人不会真和工地下面的东西有关吧!”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吃饭就不要想那么。 人在进食的时候,脑子通常都比较笨。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赵子豪,也没有看见所谓的玄门中人。 我回身对柳向晚说:“你给赵子豪打个电话,问他还要多久!” 他找来的七根雷木钉,是我最后准备的底牌。 柳向晚点了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赵子豪的电话。 随后我又问叶九霄:“你不是说,已经通知玄门江湖的人了吗?怎么一个都没来?” 我在心里嘀咕着,会不会是叶九霄他们的号召力不够?又或者是那些人经过了解过后,不敢淌这浑水? 苏媚双手抱于胸前冷哼一声说:“哼,那些人一个个指不定在那儿看着呢!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在没真正出事儿之前,提前出来不会有什么存在感!” 我懂了,这就是主角永远都要压轴登场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找到车顶闪灯的地方,准备过去找徐建问一下那些人是什么情况。 结果刚走出去没两步,林素婉突然对我说。 “那些都是鬼童,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个鬼童坑!” 第135章 你不说我都忘了 “鬼童坑?” 我猛然停下脚步,眼角微微一抽,再次回头去看空旷的工地,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鬼童坑类别于古时候的杀人坑,因为它并不仅仅是埋葬了很多儿童那么简单,这些儿童在死前都需要做一些特殊的非人的处理。 我记得以前小时候跟着爷爷出去办事儿的时候,曾听一位白发老人说起过关于鬼童坑的传闻。 当时我还小,在听完之后躲在爷爷怀里,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人给抓去填了坑。 据说,用来填鬼童坑的孩子年龄都不能超过五岁,而且童男童女必须是一对一对的出现,通常情况下来说都是十二对。 这些孩子会被提前灌大量的麻药,让他们陷入深度睡眠,在这个过程中会人为的用利器掀开他们的头骨,然后往里面灌注水银、朱砂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秘药。 而这个过程必须要在这些孩子活着的时候完成,如果在打开头骨之后发现这个孩子死了,那就需要再换一个。 往往一个有用的鬼童,需要好几十个孩子的牺牲、 因为水银和朱砂还有那些秘药,需要经过血液循环均匀的分布在全身,在经历痛苦的折磨之后这些孩子浑身就会开始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 这时候那些人会把这些孩子摆出一个固定的造型,或是跪着,又或是趴着放置在鬼童坑中,经过这样处理的尸体,即便深埋地底也不会受到蚊虫鼠蚁的啃咬。 更不会因为潮湿腐烂衰败,反而会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逐渐变成一块人形的石头,千年不腐万年不坏。 要说这手段残忍归残忍,但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残杀那么多孩童没事儿填坑玩儿,这鬼童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镇灵压邪! 由此推测来看,如果这里当真是有一个鬼童坑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十有八九是压着什么东西。 我快步上前,找到了正在焦头烂额捏眉心的徐建。 “徐队长,情况怎么样?” 徐建抬头一看是我,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期盼许久的希冀光晕,不过却转瞬即逝。 “我们一共在附近的小区、商场还有一些公共区域发现了二十四队跳舞的人,他们全都目光呆滞,表情僵硬,问他们话他们也不回答,就那么漫无目的的乱跳。现在他们的一些家人已经出现了恐慌的情绪,暂时倒是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我已经向派出所申请了支援,确保不会有人员伤亡!” 我心中暗想,如果是二十四队的话,倒还真是应了我们对鬼童坑的猜测。 说到这里徐建握着对讲机的手用力紧了紧,起身拽着我的胳膊,把我领到了旁边没有人的角落,方才压低声音问。 “嘶……你说这真撞鬼了?” 我有些诧异徐建居然会问出这种话,不过我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是等价交换,就算你是人民警察我也没有义务让你白嫖。 我清了清嗓子说:“徐队长,问你个事儿啊,我想知道你们刑侦队的那妞,干嘛死咬着我不放啊?” 即便徐建是个低情商的工作狂,但应该也能听出我信息交换的暗示。 你要是装听不懂,那我也只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谁背锅谁难受。 当然徐建也未必会完全相信我,但至少我能让那铜甲尸安分,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我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选择。 在心里做过一番权衡之后,徐建还是对钟丽艳投去了背刺的目光,斟酌片刻说。 “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小钟的调查可能存在有些问题,现在看来大概率应该是把劲儿用在了其他地方!” 来了,作为领导背刺下属多多少少有点儿放不下身段,所以需要适当的做一些铺垫。 比如努力用错了方向,你照着屁股疯狂输出,虽然感觉一样爽,但从生命延续的角度来分析,完全找不到卵用。 我没有说话,噘了噘嘴示意徐建接着往下说。 徐建说:“小钟她高中时候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名叫唐佳!” 话刚说到这里,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说:“桥豆麻袋!你的意思是说,唐佳是钟丽艳的高中同学,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 我以为她是因为林国文的事情所以才死咬着我不放,现在来看原来是因为唐佳的事情,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这要是不提我都给忘了,多少章前的事儿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警务人员,徐建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我表情的变化。 “看样子,小钟的调查或许有错,但你和唐佳也肯定有点儿关系?” 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察都这样,一句话藏着八百个心眼儿,就连现在也没放弃对我的拷问。 我也懒得跟他做心理博弈,反正我也不是对手,倒还不如直接把话说开了。 “她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而且至今下落不明对吧?我想那傻妞之所以盯上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因为我有去过唐佳的家里对吧?”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钟丽艳会对我生疑的最直接原因。 毕竟我比她们小了好几届,唐佳失踪的事情,照理来说我不应该知道才对。 但事实却是我似乎不仅知道,而且还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唐佳的家庭住址,这一点就很容易让人起疑。 而作为高中时期很要好的朋友,钟丽艳在参加工作以后会以职务之便,悄悄在私底下调查这件案子,进而在收集线索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我的存在,倒是合情合理。 但如果是这事儿的话,我还怕个啥?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建没有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我接着说:“对没错,我确实和唐佳有过一些接触,但那个时候她早就已经死了。” 说着,我看了看身后的工地,也就是那个铜甲尸所在的方向继续说。 “我这么说,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以你们警方的洞察力来说,一个大活人消失那么长时间,还能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唐佳在失踪的时候,我才刚上高中,第一不认识她,第二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你说对吗?” 我故意看一下身后其实是在提醒徐建,我和普通人不一样,之前他或许理解不了,但现在要是还理解不了,那就是脑袋让驴踢了! 第136章 为何不报官? 我想这也正是派出所没有直接让我配合调查的原因,不能仅仅就因为我去过唐佳的家里,就直接把我押回去什么老虎凳、辣椒水一块儿上屈打成招吧? 对此徐建倒是深表赞同,微微点头说:“倒也是,你既然说你见过唐佳,那你就应该知道她的死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你问我为何不报官? 我笑了:“许队长,为什么不报警?你让我怎么报警?你们会有人信吗?时隔那么多年你们想要的证据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再说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必要上派出所惹一身骚对吧?当然,我话糙理不糙,其中的道理你比我懂!” 徐建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我说得也确实没错,真要是当初我在知道唐佳遇害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的话,我该怎么说? 告诉他们唐佳已经变成鬼了,是一个鬼告诉我,她被人给杀害的?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一定会马上联系全市各大精神病院,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一个叫张清元的患者跑了! 相视无言片刻,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去告诉那傻妞,凶手是一个叫丁磊的男人,想要找到他的线索,可以去商学院对面的那条胡同,左边第二条巷子里面找一个叫孙艺玮的站街女打听 !” 我之所以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徐建,除了有对唐佳的怜悯以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让钟丽艳那傻妞别老是盯着我。 虽然这样做其实本质上对于死者来说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如果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那也算是还了死者一个公道吧。 徐建听完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你……你还找站街女?” 我欲哭无泪,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问题? 我没搭理他,这事儿只会越描越黑,吃快餐的是胖子,我现在尿还能辟邪呢。 我说:“就这样吧,带上你的人,保护好其他人的安全就行,剩下的我会试着处理!不过你别指望我会卖命,实在顶不住我该跑还得跑!” 说完,我拍拍屁股转身离开了,毕竟我又不吃他们这碗公家饭,犯不着这么玩儿命。 大约半个小时后,赵子豪的车拖拽着长长的刹车痕,停在了柳向晚的车旁边。 这一路上他是提心又吊胆,一边听着工地上相关负责人给他打的电话,一边脚下油门儿就没松过,生怕回来晚了惹出点儿什么大乱子。 “没出什么事儿吧?” 刚下车赵子豪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直接走到我面前问。 “东西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后备箱,我这就给拿下来!” 赵子豪打开车后备箱,从里面抱下来几根木头。 由于时间比较紧的关系,所以赵子豪只是简单砍成了一米来长的木条。 我随手拿起一根,凑近看了看,这应该是一棵上了年头的柏树,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在木条的质地里遍布着细密的雷裂纹。 虽然雷击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它却着实有些难得。 因为大多数被雷击中的木头都会在雷火中化为灰烬。 我说:“可以!” 然后我回头对可欣说:“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可欣吮了吮手指头,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七颗黑狗牙、以及用鸡冠血配合朱砂浸泡过的麻绳。 阴古老人上前问我:“小少爷,你这是打算布阵?” 我点点头说:“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个工地下面封印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妖物,在此之前应该有一位玄门高人,利用鬼童坑镇压了这个妖物!但是现在因为这根活人桩的原因,可能让鬼童坑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打算布下一个七星引雷灭魂阵,希望能有用!” 这个阵法我还是在枯石坨受到九星聚灵的启发,借助了天星风水的力量。 虽然威力可能不及九宫跳涧,但谁叫这里又不是犀牛衔月的风水宝地,我借不了九星之力。 只要鬼童坑没有完全失去作用,我觉得应该够用。 苏媚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用另外一只手捋了捋我胸前衣服上的褶皱。 这个动作立马迎来了柳向晚杀气腾腾的目光,我察觉到一股杀意从我的斜后方刺来,于是赶忙挣开她的手。 朝着柳向晚的身边靠了靠,跟苏媚拉开距离说。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发骚,容易误会!” 说完,我赶紧牵起柳向晚的手,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苏媚捂着嘴“咯咯”一笑,深吸口气说:“这个七星引雷灭魂阵,只能小少爷你来布置吗?” 额……我想了想说:“这倒是不必!只要能点出七星位,别人也行。” 叶九霄接过话头说:“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代劳吧!” 我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为了以防不测,我们不得不通知了玄门江湖的其他人。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盯着我! 而我作为初入玄门江湖的新人,若是利用天星风水术对应天干地支点出七星位,在别人看起来确实有点儿不科学。 毕竟别说七星引雷灭魂阵,就连天星风水懂的人都不多。 我点了点头说:“好!可欣,你把东西交给他们!” 可欣嘟了嘟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叶九霄。 这里指的七星不是上一次的九星其中七颗,这里所说的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瑶光七颗星辰。 在天星风水之中,想要点出这七颗星所对应的位置,其实并不难! 但是想要利用七星之力布置引雷灭魂阵,顺序却不能弄错。 而这顺序又不是一成不变,它会随着天干地支以及七星在天穹之上不同时间的强弱程度,随时随地发生着变化。 即便是我也需要全神贯注,毕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深吸口气,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手上快速推算着天干地支。 “往前走二十步,天权位!” “左后方三十步,天枢位!” …… 在我的指引下,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亲自点下了七颗引雷钉! 随后又将七颗黑狗牙咬在引雷钉上面,将被鸡冠血浸泡过的棉绳套在狗牙上,相互之间串联在一起! 就在七颗引雷钉刚刚连在一起的瞬间,天空中七星闪烁,七道微不可察的星光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分别落在了七颗引雷钉上! 第137章 我有这么可怕? 七道星光刚刚落下,突然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颤,紧接着好像往下沉了一沉。 “出什么事儿了?” 赵子豪四周张望一圈,眼神中满是惶恐。 我下意识伸手挡在柳向晚的身前,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七星落地,这是正常情况。” 我的话音刚落,可欣突然指着远处大喊:“回来了回来了,一个、两个、三个……” 其余人不知道可欣在说什么,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就看见一个个浑身散发着阵阵幽光的孩童,像是归巢的小鸟一样,迅速朝着工地这边跑了过来。 很快就跳进了打下活人桩的那个坑里面,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徐建一路放着小跑过来问我:“刚才怎么回事儿?” 我抬了抬手,并没有回答徐建的问题,而是问可欣:“回去了几个?” 因为刚才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所以并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孩子回到了鬼童坑,而这关乎到鬼童坑对于那妖物的震慑作用还有多少。 可欣掰着手指想了想:“三个、五个……我也没数!” 我深吸口气,压住内心的郁闷,谁叫跟我天火同道呢?半斤八两,毕竟我也没提前让可欣留意! 就在这个时候,徐建手中的对讲机传来一个个声音。 “队长,三队这边那些人全都晕倒了……” “徐队,五队这边所有人晕倒……” …… 在好十几二十条消息的轮番轰炸下,我看见徐建的脸色正在一点点变得难看。 不过好在是多年的老刑警,只要不是颠覆常规认知的事情,他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马上叫救护车,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就地开展救援!” 简单紧急布置了一下工作,徐建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想要马上赶往现场看看什么情况,又担心这边再出点儿什么别的事情。 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这是在等我给他吃了定心丸。 可这玩意儿我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就不会出问题,思忖片刻刚想说点儿什么,这就听见徐建的对讲机里面传来一段语音。 “队长,十三队这边有突发状况,现场二十一个人,正蹲在地上哭!” 嗯?听见的所有人全都眉头紧皱,这怎么和其他分队的情况不一样? 徐建按下通话键,但迟迟又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那么多人晕倒都还没处理过来,现在又来这么多哭丧的算怎么回事儿? 我两步上前对徐建说:“你们十三队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先前徐建告诉我,他们刑侦队一共发现了二十四组排着队跳舞的人。 而随着我七星引雷灭魂阵刚刚布好,那些孩子又重新回到了鬼童坑。 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那些之前被鬼迷了眼,在大街小巷里跳舞的人随即晕倒。 但十三队那边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所以我想去看看,这个领舞的孩子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本来这些事情对于徐建来说就有些处理不来,现在听我这么说,立马就带着我火急火燎的赶往了十三队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刚走到停车场入口,一个年轻小伙子放着小跑过来,刚想行礼却被徐建抬手打断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人说:“全都在里面,我们一直守着,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有人突然就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徐建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停车场,我紧紧跟在他身后。 刚走进去没多一会儿,就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可怜的哭声。 其实哭声和笑声一样,也能听出里面夹杂的情绪。 有的哭声悲痛,有的哭声绝望,还有的哭声会让人觉得可怜。 靠近过后我看见,确实有十几二十个人正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徐建正在向旁边的警员询问详细情况。 而我则在人群中搜索着,果不其然在一辆凯迪拉克的车尾,我看见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青光,整个看上去半透明的小姑娘。 她身上穿着与现代人迥异的服饰,也正是她的悲伤情绪感染了这些人。 我想她应该就是从鬼童坑里面跑出来,那二十四个孩子的其中之一! 而其余的孩子都回去了坑里,唯独只有她留在这里,这就说明鬼童坑的问题,应该就出在她身上。 我深吸口气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徐建本来也想跟上来,不过却被我摆了摆手给拒绝了。 毕竟你又看不见,到时候见我对着空气说话,一定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再说,那姑娘虽然是鬼童,但本质上还是孩子。 面对一个陌生人或许还不会害怕,但要是两个,可就说不好了。 更何况像徐建这种人民警察,身上会自带着一股刚硬之气,说得通俗一点儿,他们身上的神火会更旺,寻常鬼物会更忌惮。 我蹑手蹑脚的缓缓走到那小姑娘身边,蹲下身子小声问。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尽可能用一个大哥哥的语气跟她交流,因为她死的时候是个孩子,尽管已经时隔多年,可她也依然是个孩子,而且她会分不清自己已经死了。 “小妹妹……” 见她没反应,我接着说。 “小妹妹,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告诉哥哥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虽然我对鬼童坑不是非常了解,但从理论上来说,让所有孩子归位,应该就能维持以前的那种稳定状态。 即便我的语气已经非常柔和,至少我自己觉得是这样,可那小姑娘就蹲在地上呜呜咽咽,不仅不说话,甚至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根本就不鸟我!我有这么可怕吗? 情急之下,我伸手就想去拍拍她的肩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缕红色烟雾突然缠绕着我的胳膊。 “让我试试!” 紧接着,红色烟雾逐渐汇聚,林素婉出现在了我身侧,正轻轻拽着我的手。 我倒是把这茬这个忘了,于是点了点头。 随后,林素婉很有大家闺秀的做派,用手提着裙摆侧身蹲下,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和贵气,很难想象她和之前那个洞穿一个人的心窝,连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杀人女魔头是同一个人。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什么?” 嘿,还真别说,林素婉刚一开口,那小姑娘就缓缓昂起了头。 或许是林素婉身上的阴气让她感到亲切,所以揉着没有眼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 “他们都走了,他们不陪我玩儿!呜……” 第138章 鬼心受损 果然,只有同类才能沟通! 这小姑娘说的“他们”,所指的应该是跑回去的那些孩子吧?也就是说,他们这其实是跑出来玩儿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那根活人桩的原因,才让他们有跑出来的机会。 我给林素婉使了一个眼色,让她问问这小姑娘,为什么别的孩子都回去了,只有她还留在这里? 那是她的工作,尽管她只是个孩子,也不能成为她擅离职守的理由。 林素婉扭头对我说:“你先走开,她有点儿怕你!” 额……确实,童子身火气比较旺! 我重新退回到徐建身旁。 徐建问我:“怎么样?这是什么情况?” 我双手插兜靠在地下停车场的石墩子上说:“还不知道,等会儿吧!” 约莫过了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我看见林素婉从车后面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 或许是因为林素婉的安抚,那小姑娘现在倒是没有再哭泣,乖乖趴在林素婉肩膀上,看见我还嘟了嘟嘴,然后把头埋进林素婉的脖子里。 我说:“怎么样?” 徐建一愣?眼神来回在我和面前的空气中反复横跳,狠狠咽了口唾沫,没敢说话。 那忌惮的目光好像在问我:你面前有人? 我没搭理他,并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一边凉快去。 林素婉拍着那小姑娘的后背说:“她的鬼心受损,所以回不去了!除了她以外,其他孩子也受到了一定影响,只是她的情况最严重!” 鬼心受损吗?这该怎么办啊?而且不光是她,其他孩子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鬼童坑封印的松动,致使那个封印物有借体重生的机会? 刚想到这儿,林素婉又说:“其实这事儿可能并不难,你应该有办法修复她受损的鬼心!” 纳尼?我有办法?我怎么不知道? 见我一脸茫然,林素婉继续说:“那个和尚!” 哦哦哦,想起来,禅术大师! 这么一想的话,禅术大师还真是有办法,毕竟他连林素婉已经破碎的残魂都能拼凑,想要修补受损的鬼心,想来应该没什么难度才对。 想到这里我回身对徐建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做!” 我像是上级给下级吩咐任务一样,轻轻拍了拍徐建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大师……大师在线吗?” 走出地下停车场,我就在心里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何事?” 果然,这和尚至从枯石坨回来之后就经常挂机,很少关注外界的情况,这或许和他在消化那一缕残魂有关。 我一边朝着工地走,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和他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禅术和尚淡淡的说:“可,不过需要些许时间!”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居然没提条件,真不符合这和尚的处事风格! 当然我也不会见外,就当是他寄宿在我玉佩里面应该支付的租金好了! 按照禅术和尚的办法,我让林素婉带着那小姑娘,落回到了禅术和尚在玉佩中布置好的佛门阵法里。 再回到工地前,此时已经有不少玄门江湖的人陆续到场,有的正在和叶九霄他们说着话,有说有笑的模样不难看出,应该平日里交情不错。 还有的站在另外一边,摆出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高冷姿态,其中以尸骨宗为首,这些大体上都跟叶九霄他们有点儿仇怨。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双方阵营对我的评价呈两极分化。 站在我这边的这些人,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能沉着应对,未来不可限量。 更离谱的是,说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拿我和当年的爷爷作比较。 而至于另外一个阵营,他们却把这一档子事儿全都归结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烂泥糊不上,本事没学多少,惹事倒是首屈一指! 现在搞得整个玄门江湖的人要来给我擦屁股。 其中以尸骨宗的人最会带节奏,毕竟这一次也没有陈太爷在场给我撑腰,他们显得有些肆无忌惮,尤其是以那少宗主方杰对我怨气最大。 上一次被林素婉吓得大小便失禁,让他在柳向晚面前颜面尽失,所以这一次他跃跃欲试想要当着这么多英雄豪杰的面,好好表现表现。 “师父,那边那些人说话可真难听,尤其是那个小白脸,真想上去狠揍他一顿!” 别说是我了,就连可欣都看不下去小拳紧握咬紧银牙。 如果今天过后方杰在某个昏暗的小巷子里让人给揍得鼻青脸肿,我有理由相信是可欣干的。 我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这种江湖纷争我插不上嘴,所以干脆坐在了车后座上,摇下车窗对可欣说。 “可欣啊,修道既是修心,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受外界影响!但负面情绪也不能积压在心里,时间长了会身体不好,但发泄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找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别留下什么把柄就是!” 站在旁边的柳向晚:嗯?负面情绪是这么控制的吗? 可欣:“师父知道了,回头我就找个没人的机会,狠狠修理他一顿!” 对于这些江湖中人,赵子豪并不怎么感冒,在他看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拉开车门直接坐在我旁边忧心忡忡的问。 “哥,那个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要咋样啊?” 我透过车窗朝着工地那边看了一眼说:“等子时,送鬼入地!” 现在这具铜甲尸的身体里面,应该是寄宿着封印在地底的某个强大存在的灵魂,当然未必是全部,因为如果是全部的话,我应该镇不住这铜甲尸 。 而镇尸符的威力,会在白天的时候最盛,我估计等子时一到,那镇尸符应该就会失效。 到那个时候可就得看少宗主的表演了,毕竟要说对僵尸的了解,尸骨宗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在铜甲尸被毁之后,那一缕魂魄才会重新归位,届时再把修复好鬼心的小女孩一并送下去,让鬼童坑重新恢复作用。 第139章 符篆?小术! 听了我的话后,赵子豪透过车窗环顾四周,在场除了刑侦队的那么多人以外,还有很多玄门江湖的高人,这多多少少让赵子豪心里有了底气。 同时心里对我的敬仰之情,也无形之中拔高了几分,毕竟我可是一支穿云箭就能召来千军万马的高人。 再看尸骨宗这边,方杰在看见我和柳向晚勾肩搭背举止亲密的时候,那是双眼喷火,恨不得马上就要当着玄门江湖这么多人的面证明,他才是柳向晚更优于我的选择。 当然方杰之所以对我怨气这么大,除了上一次在鬼屋吃了瘪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身边人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让他有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另外再加上最近这几年,尸骨宗的实力不断扩张,而柳家在柳青木过世之后就逐渐淡出了玄门江湖,这才是他觉得自己配得上柳向晚的原因。 在方杰的认知中,柳向晚本来应该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凭借他强悍的体魄,以及辛苦的耕耘,说不定现在柳向晚已经孕早期了。 可结果蒙阴山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成了最大的赢家,并且我和柳向晚的婚事,还是陈太爷亲口提的。 如若不然可能还会有一定变数,前段时间通过一些小道消息让方杰得知,我和柳向晚居然已经同居了。 对于他这种占有欲极强,且在心里默认柳向晚就是她未婚妻的人,一想到我跟柳向晚每天晚上深入浅出知根知底的交流,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爸,还在等什么?不就区区一具铜甲尸吗?那符篆只是小术而已,想要对付这种凶尸,还是得看我们尸骨宗的手段!” 方杰跨步上前,嘴里口口声声说着铜甲尸,眼睛却像刀子一样狠狠的瞪着我所在的方向。 话音刚落,站在方永兴左右两边尸骨宗的两位护法长老眉头一皱,然后同时看向方永兴。 符篆只是小术?天下玄门全都发源于佛道两家,而符篆之术就是道家的核心要术,到你这儿就成小术了? 要知道就算是方杰引以为傲的尸骨宗的那些控尸、索尸、镇魂、驱邪的手段,也几乎全都是脱胎于道家的符篆之术。 站在方永兴左边的一个白须老者冷哼一声说:“哼,小术?这话也就在宗门内喝醉酒说说就得了,在外面可别乱说,丢不起这人!” 他作为尸骨宗的两大护法长老之一,最起初方永兴力排众议立方杰为少宗主的时候,他就坚决反对 。 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但这并不影响他发自内心的瞧不起方杰。 这一次就连方永兴也罕见的没有替儿子说话,转而清了清嗓子说:“祸是谁闯出来的,自然就应该由谁来承担!你且看着,等那小子出丑过后,你再出手也不迟!” 他们没打算第一时间就出手,毕竟没有比较哪儿来的伤害不是? 方杰狠狠攥紧拳头,深吸口气再次语出惊人:“要不是上一次蒙阴山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哪儿还有这小子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两个长老包括方永兴都觉得脸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但凡有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让这孩子醉成这样。 四神抬棺了解一下?接龙续脉了解一下?天雷十八响了解一下? 别说是你了,就连方永兴,就连玄门江湖的那么多高人,连见证的资格都没有,人家那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 正当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杂七杂八说什么都有的时候,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我,突然睁开眼,冷厉的眸光朝着工地里面望去。 “来了!” 话音刚落那铜甲尸额头鬼门上的镇尸符“砰”的一声剧烈燃烧起来,与此同时他双眼之中幽幽的绿光随之亮起,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戾气。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铜甲尸身上爆发出一股怪力,捆绑在身上的捆尸索瞬间便被撑断。 仰天长啸尸气冲天,宛如一只准备殊死一搏的凶兽。 见状,叶九霄二话不说,拎着手上的长刀当先一步就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自然还有阴古老人和苏媚。 三人神通各显,很快便与那铜甲尸混战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刀光闪烁拳拳相碰,斗得难解难分。 即便隔得老远我也能感受得到,那铜甲尸身上的戾气,相较于下午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九霄三人因为缺乏针对性的手段,如果在七星引雷灭魂阵没有开启的前提之下,恐怕很解决掉铜甲尸。 “叶掌门,我们来助你!” 说话间,几道身影一闪,再看时已经加入到了战场之中。 叶九霄借着旁边另外一位道长手中拂尘的干扰,找准时机将左手拇指的指腹在锋利的刀刃上轻轻一按,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划过。 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之下,鲜血所到之处,刀刃之上升腾起一抹红色的灼灼烈焰,而在那烈焰之中,似乎有一条浑身闪着金光的小火龙在盘旋。 叶九霄抓住机会,单脚在地面石板上借力,脚底气息炸散,踏碎石板的同时,整个人已经高高跃起。 手中的长刀拖拽着火光,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冽的弧线,势大力沉的呼啸在那铜甲尸的脖子上。 “砰!” 火光连带着火星一同溅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叶九霄只觉得自己虎口阵阵发麻,再看那铜甲尸的脖子上,居然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这一刀竟然没能破开他的铜甲之身。 实际上,这铜甲尸并不是因为他的肉身有多强悍,而是因为他的体内蕴藏着滔天的煞气,真正使得他刀枪不入的原因,其实是煞气凝聚于体表所造成的。 就好像之前这工地的地基一直打不下去也是同样的道理,并不是因为地质有多坚硬,而是地底煞气上冲,利用活人桩以煞冲煞便能起到一定效果。 也就是说,想要破开铜甲尸的铜甲之身,其根本还是在于两个字“破煞”。 第140章 我怀疑你在学我 叶九霄他们之所以久战不胜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破不了铜甲尸身上凝练而成的煞气。 看着他们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 不是我看不上他们这群人 ,而是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他们未免也太菜了点儿吧? 要知道你们可是群殴,虽然要说叶九霄他们在玄门江湖中,可能算不上是战斗力最巅峰的那一小撮人,但应该也不至于菜到这种地步才对吧? 要说其他人可能会摸鱼划水出工不出力,但叶九霄他们应该不至于,虽然还没有祭出天罡地煞阵,可是对付一个铜甲尸不至于这么艰难才对。 这要知道,在下午的时候 ,我可是一个人还有个帮倒忙的徐建,也能跟这铜甲尸周旋来着。 我深吸口气,这显然和我预期的不太一样,虽然现在叶九霄他们占据了上风,可如再这么打下去 ,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我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大师,好了没有?” 我不准备继续作壁上观,再拖下去恐生出变故,万一到时候鬼童坑彻底坍塌,这些人一个也指望不上。 禅术大师说:“不急不急!” 我一愣:“还要多久?再给你一首歌的时间?” 禅术大师:“就好就好!” 思忖之际,那铜甲尸横冲直撞,抬手胡乱一扫,照着其中一个道长的胸膛撞去,这一下要是撞瓷实了,少说也得断好几根肋骨。 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叶九霄手中长刀反手一撩,锋利的刀刃劈中铜甲尸的胳膊,激射出一道刺目的火星。 纵然是这样,但铜甲尸的双臂去势不减,依然沉闷的撞击在那道人的胸膛之上。 只见到,顷刻之间那道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倒飞了出去,落地拖拽出一道长长的犁痕方才止住势头。 好在是叶九霄眼疾手快的一刀卸掉了铜甲尸大部分力道,可即便如此,那道人依然伤得不轻,喉咙发甜吐出一口鲜血,虽不致命,但也因此不得不退出战场。 而随着战场的减员,叶九霄等人的压力也随之增加。 要知道铜甲尸完全是凭借身体里积蓄已久的煞气在战斗,可是其余人却全都是肉体凡胎,拖下去随着体能的不断下降,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 更要命的还是,那铜甲尸皮糙肉厚,他可以有无数次容错,反观叶九霄他们,就和刚才的那个道人一样,一旦出现失误或者反应不及,所付出的代价极有可能就是半条命。 “大师,还要多久!” 我一边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七颗星辰,不断根据时间掐算着天干地支与地上引雷钉的对应情况。 “阿弥陀佛,我已经将这女童的鬼心彻底修复!” 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出现救场,另外一个自带聚光灯的英勇少年率先一步冲入阵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尸骨宗的少宗主方杰。 “尔等速速退去,且看我如何接龙续脉……哦不……且看我如何制服古尸!” 纳尼?这台词不是我当初在蒙阴山的时候说的吗?这是在模仿我? 还不等战场中的众人反应,方杰手中的一张大网已经扔了出去。 “捆尸网,快躲开!” 苏媚反应最快,一个鱼跃扑向就近的阴古老人,直接将他带出了那张网的覆盖范围。 尸骨宗的捆尸网在玄门江湖可是人尽皆知,那张网上沾满剧毒,普通人哪怕是稍微碰上一点儿,就足以命丧当场。 谁也没想到方杰居然会在人还没有撤离的情况下就扔出捆尸网。 刚才也同样险些被捆尸网笼罩的叶九霄,稳定身形后拎着手中的长刀朝着方杰就冲了上去。 叶九霄可是火药脾气,刚才他哪怕再慢一点儿,现在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旁边同样躲过一劫的其余几个人见状赶忙拦住了叶九霄,大敌当前,他要是上一刀砍了方杰 ,尸骨宗的人肯定马上就会一窝蜂的冲上来报仇,届时场面一旦陷入混乱,可就彻底失控了。 “姓方的小犊子,你给爷爷听好了,老子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反观方杰,双手负背镇定自若的看着叶九霄,俨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高人模样。 “任何时候伤亡都在所难免,更何况是面对如此强敌,机会稍纵即逝!” 这什么意思?叶九霄他们就该死?或者这货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连带着叶九霄他们一块儿解决? 不管是与不是,就我对叶九霄的了解来看,他都会认为是。 甭管怎么样,现在方杰装逼的一句话,无异于是在给叶九霄与尸骨宗之间,本就不怎么友善的关系上火上浇油。 这欠揍的模样,别说是我想给他一个教训了,就连他老子方永兴都以手扶额,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他喷在墙上。 这不是妥妥的引战吗? 苏媚这时候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胸口剧烈起伏,走到叶九霄身边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但彼此之间的默契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这事儿秋后算账。 相较起叶九霄的火爆脾气,苏媚更懂得隐忍,当然隐忍的意思并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是在某个你自己都不经意的时候,狠狠咬上一口。 江湖中人从来都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今天你让我怎么疼,明天我就要你怎么叫! 再看那被捆尸网劈头盖脸笼罩的铜甲尸,体表的神光果然在捆尸网的作用之下一点点的溃散。 不仅如此,这捆尸网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被它所笼罩的古尸越是挣扎,这张网就收得越紧。 看样子这尸骨宗似乎还真有点儿东西,当然并不是方杰有多大本事,他之所以有人前显圣的机会,在我看来完全得益于这件法宝。 我拍拍手,如果方杰能消磨掉铜甲尸身上煞气的话,我自然也就懒得动手。 可也就在我刚刚放松警惕的下一秒,陡然之间地底传来一阵震颤,紧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那根还剩下小半截的水泥桩突然冲天而起,重重落在旁边的同时,原本的深坑之中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色烟雾,宛如一条黑色巨龙辗转腾挪,从地里爬了出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团黑色烟雾蔓延着扭曲着整个将那具铜甲尸彻底包裹! 第141章 装逼遭雷劈 彻底脱困了? 这是此时此刻我内心的第一反应,随着那像是污水一样的黑色烟雾从铜甲尸的七窍不断灌入,他整个人体表的神光再次大盛,就连原本幽绿色的双瞳也开始升腾起暗红色的火光。 紧接着只听得“呲啦”一声碎响,如藤蔓一般缠绕在铜甲尸身上的捆尸网,瞬间被撕扯成无数碎片。 而在近距离目睹这一切的方杰,整个人被吓傻了,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双眼发直的看着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远的铜甲尸,裤裆一阵温热,又给吓尿了。 我的眼眸微微一闪,本能的反应让我想要冲出去,启动七星引雷灭魂阵,可理智却又把我给拉了回来。 这关我什么事儿?方杰又不是我儿子,该着急的人是方永兴才对! 再说了,尸骨宗不是想在人前显圣吗?制服眼前的铜甲尸,你将扬名立万,去吧英勇无畏的战士,很多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这是少宗主的原话! 想到这里,我又退了回去,坐山观虎斗! 也就在我说服自己刚退回来的一瞬间,那吞食了大量煞气的铜甲尸身形快如闪电,裹挟着劲风,眨眼间便扑到了方杰的身前。 这个速度,这个距离,方杰已经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快躲开!”方永兴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的呐喊。 “嗖!” 就在那铜甲尸扑到方杰身前的同一时间,浑浊的黑夜里,一条长鞭破空而至,绕着方杰的小腿,将他朝后方用力拉拽。 铜甲尸的致命一击倒是躲过了,可铜甲尸横扫的指尖在从方杰胳膊上掠过的时候,却直接洞穿了他的皮肉,斩断了他的骨骼。 霎时之间血如泉涌,柳向晚不忍直视,侧身本能的闭上双眼,紧紧靠在我的肩膀上。 紧接着,远处传来方杰杀猪一般的惨嚎,随后就没有声音晕了过去,整个尸骨宗瞬间乱作一团。 要不怎么说来着,别装逼,装逼遭雷劈!没这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儿啊? 意识到铜甲尸身上的煞气陡然之间暴涨了好几个级别,叶九霄等人也意识到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于是立马摆开阵势,随时准备结下天罡地煞阵。 与此同时我没有再做耽搁身如离弦之箭,手上快速结印,趁着那铜甲尸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抬手一掌拍在了地上与玉衡星相对应的引雷钉上。 我感觉到手上有一股气息在波动,紧接着夜空之中玉衡星闪闪发光,一道青光裹挟着闪电倾斜而下,正中刚才的那颗引雷钉。 “轰!” 一声炸响,闪电透过引雷钉深入地里,整个地面随之微震颤。 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双脚的地面之下有一股能量在急速流窜。 很明显铜甲尸也意识到了这边的情况,调转方向咆哮着就冲了上来。 我的眸光骤然变的锐利,落在引雷钉上的手顺势松开,单手握拳的同时狠狠咬着后槽牙。 突然铜甲尸脚下的地面炸裂,一道亮蓝色的闪电突兀出现,缠绕着铜甲尸的右脚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由于距离相隔比较近的关系,所以我能够很明显感受得到,雷电之力正在不断磨灭着那铜甲尸浑身散发的煞气,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焦糊难闻的气息。 受到雷电的影响,铜甲尸的行动也相较之前变得迟缓一些,但却并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行动。 他的脚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拖拽着电弧,不死心的朝着我所在的方位一寸寸的挪动。 围观的众人见到此情此景纷纷瞪大了眼睛,将诧异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叶九霄三人的身上。 尽管他们不懂其中的原理,但是作为玄门江湖的人,他们却不难看出,我这是将天星风水和道家的符篆之术进行了结合,利用七星之力向天借来了雷电。 这不是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应该掌握的术法,甚至在他们的印象中,哪怕是历代的风水大家,也未必会有此等手段。 “他……他怎么能如此娴熟的运用天星风水?莫不是说,张家的风水之术并没有失传?” 围观的众人眼睛瞪得滚圆,一时之间内心翻涌出太多情绪,但却又被震惊所完全覆盖。 “你们说……上一次在蒙阴山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他?” 江湖之中甭管能不能叫出名字,能够轰动一时的能人屈指可数,纵使昙花一现也足以记忆犹新。 见到我此时牵引雷电的手法,很容易就让他们把我与当时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人联想在一块儿。 听着周围人的纷纷议论,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三个人并没有立马回答,他们还在心里做着权衡 ,到底应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 爷爷在临终前曾告诉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江湖人心叵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使我自己觉得我有不惧这些人的底气,但如果别人在背地里捅刀子呢? 况且,上一次在蒙阴山的第十九道天雷就是最好的警示。 正当叶九霄几个人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到万全之策,我这身份就要藏不住的时候。 突然人群中一个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信步走到前面,双手负背神华内敛的双眸之中涤荡着脱俗的气质。 “陈小姐,你怎么来了?” 靠近过后,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陈君。 随即,不少人扭头在四下里张望,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陈太爷和陈君可一直都形影不离。 陈君腰背挺直,尖翘的下巴微微上扬,望着远处正在牵引阵法的我,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还不错,父亲让我过来看看,担心他出点儿什么纰漏!” 众人微微皱眉,陈太爷让她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苏媚反应最快,赶忙回身朝着陈君拱了拱手笑着说。 “多谢陈太爷相助!” 他们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巧了,陈君就在他们想睡觉的时候,刚好塞来了枕头。 放眼整个玄门江湖,要说还有什么人能熟练运用天星风水术的话,那陈太爷或许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陈君的到来,苏媚并不知道其用意究竟是什么,她只需要让别人误会成这一切都是陈太爷对我的馈赠。 恰巧的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也确确实实有去找过陈太爷。 换句话说,表面上来看,是我在牵引阵法,可实际上全都是陈太爷在布局,我只是个执行者罢了,如此便能把我从中摘个干净! 第142章 可怕的棋手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 我这会儿可没闲工夫去管那些后续的事情,我必须要集中全部精力应对眼前的铜甲尸。 随着最后一颗星辰的青光席卷着电弧浸透进地面,七道扭曲的雷电已经将铜甲尸彻底束缚,他就像是陷入沼泽的凶兽,空有一身蛮力,却怎么也使不出。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魂印,凝聚全身的先天罡气一掌拍进地里,七道闪电瞬间绷紧。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在闪电的拖拽之下,那铜甲尸的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拽了出来,不消片刻便完全被拖进了地底。 再看那铜甲尸,整个人的身上不知道被电弧炸出多少伤痕,随着身上的煞气被完全抽离,他也随之脱力的萎顿在地。 我在心里沟通禅术大师:“大师!” 随即我感觉到,我那块玉佩中的佛门阵法逐渐收缩,化作一点金光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然后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虚幻的身影出现,回头看了看我,飞快的跳进了不远处的那个深坑之中。 就在那小姑娘刚跳下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地底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升腾。 我知道鬼童坑终于又活了过来。 尘埃落定,这事儿到现在基本上算是了了,可我的麻烦也在路上了。 今天过后恐怕我就不再是那个初入江湖的小萌新了,至于在场的这些,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如果正面硬刚的话,我自然是不虚,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不讲武德耍阴招。 除此之外,在我看不见的黑暗里还有一个我现在解决不掉的强敌,这是陈太爷对我的提醒。 当然,我现在之所以会有这种担忧,完全是建立在我并不知道陈君的出现,已经替我解决了大部分麻烦的前提之下。 我回到众人身前,发现居然没什么崇拜的目光,难道不应该震惊?难道不应该欢呼? “来来来,陈太爷担心你不能驾驭从他那儿借去的神通,所以特意让陈小姐过来看一眼!还不赶紧谢谢陈小姐专程跑一趟!” 看见我走近,叶九霄一把拎着我的胳膊,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对我挤眉弄眼。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想:我什么时候管陈太爷借了什么神通?那老银币不是坐山观虎斗,不问天下事吗? 不过在苏媚还有阴古老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里面,我就算再傻也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太爷这是已经替我解决了后续的麻烦,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不对,应该是从来就没有看懂过。 就这件事,一开始我确实是想让他出手,可他却闭门不见,而现在却又让陈君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包括内心所想他全都了如指掌?他又到底在第几层? 在上次的谈话中他告诉我,我现在羽翼尚未丰满,还没有具备成为一个棋手的实力,换句话说我现在其实只是一颗棋子。 而他应该是棋手,他这么做算是在摆弄我这颗棋子吗?应该算是吧,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向我抛出的橄榄枝,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或许这就是一个合格棋手真正让人惧怕的地方,你明明就知道他对你有所图谋,但是你却别无他法。 我对陈君拱了拱手说:“多谢小君姐关心,多谢太爷为天下苍生除一大害。” 我现在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明明就是我拼死拼活搞定的铜甲尸,到头来人家都不需要出面,就能让我双手把劳动果实奉上,不仅如此你还得感谢人家。 这个结果对于这些江湖中人来说显然更容易接受,作为曾经玄门三大家之一风水世家的后人,我在初入江湖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请陈太爷帮忙,他念在当初与我爷爷有旧的份上,略微出手适当抬一抬我这位后生晚辈在江湖中地位,合情合理! 叶九霄朝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虽然这些人也没帮上什么忙,但既然人家来了就是给他这个面子,江湖场面话还是应该说两句,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正当我们身边的人逐渐散去的时候,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逆着人群逼了过来。 我寻着那股气息望了过去 ,这就看见方永兴带着尸骨宗的两位护法长老,双眼喷火的走了过来。 我微微挑眉,学着叶九霄的模样,朝着方永兴拱了拱手说:“哟,这不是方宗主嘛,失敬失敬!先前若不是贵宗少宗主拼死拖延时间,恐怕就要生灵涂炭了!这一仗,尸骨宗居功至伟!我替天下苍生谢过了 !” 伤疤是用来干嘛的?可不就是用来揭的吗? 先前要不是一位护法长老眼疾手快,及时用手中长鞭救下方杰的话,现在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而对于我来说,方杰会变成这副模样又不是我干的,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你们想干嘛?” 见到这几个人过来,叶九霄大马金刀的往前一跨,宽厚的身躯挡在我身前,目不斜视脸色不善的看着方永兴。 “我要替我儿子讨回公道!” 方永兴狠狠咬着后槽牙,一副满腔怒火却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憋闷模样。 叶九霄冷哼一声说:“讨回公道?讨回什么公道?我没记错的话,我也没邀请你们尸骨宗吧?是你们自己要来的,出了事儿能怪谁?再说了你们尸骨宗就算比较擅长培养乱咬人的疯狗,是不是也得先看看咬的是谁啊?有本事你咬一个给我看看?” 之前方杰在他们还没有撤离的时候,就扔出捆尸网的事情,在叶九霄这儿可没那么容易揭过。 他没找麻烦,方永兴倒是先来讨回公道了,正好他心里也不痛快,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什么江湖恩怨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打到底! 与此同时苏媚也双手抱于胸前,阴阳怪气的走过来帮腔:“唉,方宗主,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少宗主的残肢可还在那边,我听说现在的医学发达,说不定能断肢重生呢!” 方永兴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的白一阵,能不能断肢重生他还能不知道吗?要是换了别的什么时候,或许还有机会! 可方杰被铜甲尸重伤,尸毒入体,那条胳膊早就已经不能用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 第143章 居心叵测 原本照理来说,这事儿尸骨宗确实挺倒霉的,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人家叶九霄他们激战正酣,你方杰看见柿子被捏得差不多了,想上去坐收渔翁人前显圣,最后吃了亏能怪谁? 还是那句话,装逼往往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方永兴并指为剑指着我说:“你明明就可以提前出手,偏偏却要等到我儿伤重再出手,居心叵测!” 诶?我的心思你怎么知道了?怪尴尬的,可是你又能奈我何? 我没有说话,扮演着一个后生晚辈,面对堂堂一宗之主的时候,应该有的胆怯。 因为我知道,叶九霄他们会处理。 阴古老人捻着胡须不紧不慢的靠过来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小少爷明明就可以提前出手?陈太爷的布局差了一分一毫都不行,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拼死拖延时间?” 这老头说话妙啊,一句话就把方永兴怼得哑口无言。 别看平时阴古老人少言寡语,关键时刻可不是省油的灯。 毕竟阴古老人说得也没错,这是陈太爷的布局,先前他们那么多人与那铜甲尸死战,其目的就是为了拖延阵法能够启动的时间,并不是我见死不救! 见方永兴面皮儿抽搐,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阴古老人继续补刀说。 “如果要说居心叵测的话,先前贵宗少宗主扔出捆尸网的时候,又是不是居心叵测?” 我究竟是不是居心叵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因为这属于我的心理活动。 但方杰在那么多人没有撤离的前提下,扔出捆尸网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自然是一目了然。 方永兴无能狂怒,只能心有不甘的碰下一句“咱们走着瞧”,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苏媚深吸口气对我说:“你不用管他们,我们会处理,这笔账可还没算清呢!” 苏媚所说的自然是找方杰秋后算账的事情,别以为他现在少了条胳膊可怜,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点了点头,说句实在话,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来看,我爷爷当初培植的这些势力,倒还算是可靠。 而且办事也比较靠谱,这一档子事儿交给他们来办,再合适不过。 我回头朝着徐建他们那边跑了过去。 见我过来,徐建立马迎了上来:“怎么样了?” 刚才我们这边一片混乱的场景,他们也看在眼里,那就跟看电影一样,一次次刷新着他们的认知。 我说:“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尸体还在那边,你们要是想研究的话,可以带回去!” 反正我也不想处理那尸体,正好对于警方来说这是给何忠他们定罪的证据,顺便也就处理了。 “那尸体不会再跳起来吧?” 钟丽艳在旁边微微缩着脖子,言语中难掩忌惮。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用略带戏谑的语气说:“钟警官,这可不应该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当心回去写检讨!” 本来之前听了徐建的分析过后,他已经逐渐排除了我杀害唐佳的可能,所以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可结果我说话比她还能藏刺,当下就要翻脸,不过却被徐建给拦了下来。 “你带两个人去把尸体抬回去!” 钟丽艳狠狠瞪了我一眼,嘟着嘴气鼓鼓的转身离开了。 我说:“徐队长,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可就先走了啊!” 刚准备离开,徐建却叫住了我。 “那个,等一下!” “有事儿?” 徐建说:“你别那么抵触嘛!可能我们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对你有成见,为此我给你道歉!我想过几天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聊,以朋友的身份,当然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朋友的话!” 说完,徐建朝我伸出了右手。 这件案子对于他认知的冲击很大,他也意识到,或许不应该那么坚定的相信有的东西就一定不存在。 至少相较于以往教育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嘴角微微上扬,跟徐建握了握手说:“荣幸之至!” 甭管怎么样,跟一个人民警察打好关系,在这个法治社会,终究不会有什么坏处。 随着那些江湖中人逐渐离去,叶九霄对我说。 “小少爷,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们!” 我点了点头,我倒是还真有事儿要找他们,不过倒是不急,今天天色已晚改天再找机会。 赵子豪死活拉着我,让我坐他的车。 我也没办法,让可欣先回去,并答应她明天吃大餐。 我坐上赵子豪的车,启动过后他问我。 “哥,咱这事儿,到这儿应该算是搞定了吧?” 整个过程他心里就跟过山车一样,别提有多刺激! 我叹了口气说:“赵哥,这事儿吧,是兄弟我对不住你,你那块地下面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实在太凶!我没办法将其铲除,只能把他重新封印在地底!所以那块地你还是不能动!” 我想这肯定不是赵子豪最想看到结果,毕竟他拿这块地也不便宜,如果不能开发的话,就只能烂在手里。 况且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即便官方可能会出面解释,但地基打不下去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赵子豪没有把这块地转手再卖出去的选项。 见赵子豪没说话,我接着说:“这事儿是我技不如人,你之前答应我的那些药材,就当我没说过!” 我这招叫欲擒故纵,赵子豪差的不是那三瓜俩枣。 赵子豪一天赶忙说:“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没这事儿只要你一句话,那我还能不办好吗?你放心那些药材我已经让朋友帮你留意了,肯定全都是上等药材!” 聪明人就是这样,只说付出不谈回报,因为他们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赵子豪没有不交好的理由。 而以一些药材作为代价,在他看来微不足道。 我也没拒绝,靠在副驾驶的靠椅上闭目养神,可眼睛刚闭上,就听林素婉在我耳边说。 “这事儿还没完,经过这番折腾,鬼童坑已经变得非常不稳定!” 第144章 活学活用 听了这话,我不由觉得后脖颈子一麻,就好像有条蜈蚣快速爬过一样。 鬼童坑变得不稳,细细想来好像也并不是无迹可寻,因为之前鬼心受损的那个小姑娘告诉过林素婉,除了她以外其余的鬼童均受到了影响,只是她的情况相较之下更为严重一些罢了。 这种影响未必完全是因为那根活人桩,极有可能是镇压在那里的邪物,千百年来不断积蓄力量,一直在冲击这鬼童坑的原因。 而那根活人桩,恰恰是一个爆发的导火索。 那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点儿难搞了。 鬼童坑变得不稳定,要那些孩子顽皮一点儿隔三差五跑出来,带着周围的人跳个广场舞什么的,倒是影响不算太大。 可要是三天两头那下面的邪物来个借体重生,今天铜甲尸,明天就换成飞僵,这谁受得了? 我搓着下巴在心里苦思冥想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就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比较靠谱且不太可能会被人为破坏的,应该就是借助风水的力量。 但那个地方之前也已经说过了,并不是蒙阴山那样的龙脉所在 ,也不是枯石坨犀牛衔月的风水宝地,平平无奇很难借助风水的力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说这事儿吧,我还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理由。 当然,确实是赵子豪请我帮他解决这麻烦,但我也不可能保证永远不会出事儿吧? 就好像医院里面的医生一样,谁能保证吃过他拿的药,就永远不会死? 如果有办法的话,我自然是愿意一次性解决这个麻烦,毕竟赵子豪是柳向晚的好朋友,我这事儿本来办得就不够漂亮,倘若再留下点儿什么后遗症,我也会觉得脸上无光。 要不我在那工地上盖栋房子,长期就住在那儿,甭管那下面的鬼童也好还是邪物也罢,想出去一律都得刷卡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嘶……等一下,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在心里问林素婉:“照这么说来的话,是不是只要能够消弭掉这一次意外对那些鬼童的影响,鬼童坑就能恢复正常,而这个封印就会永固?” 林素婉说:“不知道,从理论上来讲,应该可以!怎么?你是想把那些鬼童取出来,逐一修复?”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茅坑里打电筒找屎一样的去碰那些孩子,那种高精密的阵法,我去碰了万一装不回去怎么办? 而且动那些孩子,也就意味着要承担那邪物脱困的风险,在没有绝对实力的前提之下,做这种冒险的事情,无疑是愚蠢的。 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在不翻动鬼童坑的前提之下,让那些鬼童恢复如初!” 林素婉顿了顿说:“哼,我懒得管你,别逞能就行了!好了,我要沉睡了!” 现如今的林素婉已经不再是那个拥有千年修为的厉鬼了,禅术大师说过,在没有找到他所说的三件东西之前,林素婉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就是,她的活动越是频繁,对她的消耗也就越大,我需要对她进行投喂的周期也就越短。 我长出口气,唉,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大喊一声:复活吧,我的爱人! 抽回思绪,赵子豪还在愁眉不展的开着车,他现在的心情我大概也能理解,霉运缠身诸事不顺,就连每天出门都会觉得自己先迈左脚是个错误。 我双手枕于脑后,今天赵子豪开了一辆路虎揽胜,空间比较大所以我能肆无忌惮的翘起二郎腿。 我说:“最近老是觉得自己霉运当头?想不想一扫阴霾?” 一听我说这话,赵子豪像是死鱼一样的眼睛,像回光返照一样突然又活了过来。 “你也看出来了?你也看见了,我这最近真是倒了血霉,说真的哥,要不是有你的话,我说不准现在已经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护身符,别藏着掖着了,多少钱卖给我怎么样?” 其实现在赵子豪的运势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且不久后会有一个不错桃花运,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得劲儿,那完全是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作用。 我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赵子豪想都没想一拍方向盘说:“坏消息,我还就真不信了,我能一直倒霉下去!” 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说:“坏消息是,你那块地的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往后随时都可能再出事儿!” “吱!” 赵子豪一脚刹车,车直接停在了马路中央,好在车速不是太快,要不然后面的车非得追尾不可。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出意外的招来了后面司机的几句国粹。 对此,赵子豪充耳不闻。 “还要再出事儿啊?这……” 我看见赵子豪的嘴唇都哆嗦起来了,眼神中涤荡着可怜的微光。 本来那块地现在砸在自己手上就已经挺难受了,现在好了,回过头才发现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这第一次就让他终身难忘了,现在听我这么说,往后似乎跟大姨妈一样,每月都得来上一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丧气嘛,这不还有好消息吗!” 赵子豪重新启动车,开着双闪问我:“那好消息是什么?” 我深吸口气,摇下车窗说:“好消息就是,我有办法可以让那块地不再出事儿,并且还会让你功德无量!” 一听,赵子豪又笑了,憨憨的模样,像个傻子一样。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快说快说!” 我打了个响指,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修庙!” “修庙?” 赵子豪不解的皱紧了眉头。 “没错,就是修庙!二十四仙童庙!十二童男,十二童女!” 那块地本来赵子豪就是用来建房子的,但由于鬼童坑和下面那个邪物的关系,注定不能打太深的地基,所以商品楼没戏。 但相较之下盖一座庙,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这个办法其实是参考了何清泉炼养灵媒的办法,利用庙里的香火来供奉那些鬼童。 这样以来,不仅可以让受损的鬼童慢慢儿修复,还能使得鬼童坑更加稳定! 这就叫,活到老学到! 第145章 往后我也是百万富翁了 赵子豪咀嚼着我的话。 “修庙……嗯……修庙好……修庙好!”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块地已经很难发挥该有的商用价值,烂在自己手里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与其放在那儿随时给自己带来麻烦,反而修座庙倒是无形中能给人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毕竟纵观古今,邪魔鬼祟可不敢在庙里行凶作恶,当然荒废的古庙不在其列。 赵子豪接着问:“那为什么是二十四仙童庙啊?” 我斜了他一眼说:“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其实是一座鬼庙,要是这消息不胫而走,回头庙里哪儿还有什么香火? 赵子豪点头,很识趣的没有追问,转头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动工?” “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一路无话,赵子豪把我送回到了柳向晚在东郊记忆的别墅,又问了一些关于修庙的相关事宜后,这就马上动身安排去了。 我推门进屋,失望的发现柳向晚不在。 打从上一次被狗日的禅术和尚骚扰过后,我和她似乎都有点儿心理障碍,尤其是在知道了我俩身上藏着某种天灵造化之后,我都不太敢往那方面去想,就担心在进行到某个关键时刻,刚准备一哆嗦的时候,突然看见房梁上挂着个人冲着我“嘿嘿”的笑。 到时候要是给吓出个终生不举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也是正常男人,成天到晚都想着申公豹,要是再不泻火,都该爆豆了。 不行回过头一定要给柳向晚一些暗示,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同房,但蹭蹭不进去,或者戴个工作帽什么的,还是可以尝试的嘛! 我走进浴室洗了个澡,觉得肚子有些饿,又拿出手机点了份儿外卖,顺便给柳向晚发了条语音,问她要不要过来一块儿吃点儿。 要是按照我心里最理想的剧进行的话,柳向晚应该跟我不谋而合,也想尝尝禁果的滋味,要知道上一次在老宅里面的时候,她还是挺主动的。 别看平时看起来高冷拒人千里的模样,可在我男性荷尔蒙的刺激之下,照样连骨头都软了。 我已经想好了,她要是过来的话,我就让外卖骑手帮我带一盒杜蕾斯,然后今天晚上我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柳向晚却告诉我,因为今天工地上的事情,让她耽搁了不少工作,所以现在还要赶回公司加班。 我长叹口气,随意把手机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自顾自的把手伸进了睡衣里,昨天在聊天组里面听胖子说明里釉更新了新作,晚上找胖子要资源欣赏一下。 我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不多一会儿外卖就送到了,正在我准备开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可欣打来的视频电话。 我嘴里叼着塑料勺子,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可欣盘腿坐在一张老式的沙发上,嘴里塞满了食物,嘴角的油渍还亮着反光。 我说:“你之前在工地的时候不是才吃过那么多东西吗?” 可欣从嘴里扯出一截骨头,随意扔在面前的垃圾桶里,含糊不清的说。 “饿了嘛,师父你可是说过伙食管饱的!” 一想到这茬,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视频里面我看见可欣应该是在客厅,另外还听见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声音。 之前听她说起过,她住在江水湾那边的一个小区,跟两个朋友合租的房子,我本来是打算让她搬过来住的,可是想了想又有点儿担心柳向晚误会,所以没提。 我小勺小勺的挖着黄焖鸡饭问:“什么事儿啊?” 可欣说:“那个姓赵的胖子给我转了一笔钱!” 刚开始赵子豪找我办这事儿的时候,我确实有说过,要他给可欣包个红包,没想到这么快。 我问:“多少?” “一百万!” “噗!” 我嘴里一口饭直接喷在了手机屏幕上。 “多少?” 反观手机那头的可欣倒是比我淡定得多。 “一百万啊!你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一个红包就给了一百万,这是真不差钱儿啊! 我要是没出来上大学,我都还活在万元户能横着走的价值观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欣就那么信任她的室友?堂而皇之的当着她们的面就说自己有一百万,就不怕晚上被人谋财害命? 我清了清嗓子说:“哦,确实是说好的!那个你留十万当零花钱,平时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就买,别说师父亏待你!” 一听这话,可欣笑着露出两颗虎牙。 “嘿嘿,师父真好,谢谢师父!” 不用谢,这些钱本来就是你的,师父只是害怕你乱花,所以帮你保管而已! 挂断可欣的视频电话,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顺了顺我这“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百万……往后哥们儿我可就是百万富翁了。 真不知道把这事儿告诉老爸老妈,他们会不会马上去看看祖坟有没有冒青烟。 吃饱喝足后我关掉了没营养的综艺节目,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心里想着有了一百万我打算干嘛。 先给自己买两身像样的衣服,最近换季一定有打折活动,我呸,兜里都有一百万了,我还穿打折的? 我现在多多少少算是有点儿体会到了暴发户那种,除了往脖子上挂大金链子就不知道该干嘛的心理。 没办法过惯了一毛钱掰两半花的苦日子,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有点儿适应不过来,不过我很快就会适应的,俗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易还是很容易滴! 马上就要到和柳向晚订婚的日子,虽然知道她什么都不缺,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得有,女生都喜欢这个,我得琢磨一下送点儿什么定情信物。 还有老妈的也不能少,她手上那对银手镯还是当年的嫁妆,这么多年都盘出包浆了,我做主改明儿就给换一对金的。 老爸的话,要不买两条华子?不行不行,不是因为吸烟有害健康,而是因为他肯定会拿到镇上去换成别的烟。 以前每每去参加婚礼的时候,从主家那儿拿的华子,他都会拿去兑换成别的烟。 用他的话说,反正都是有害健康,为什么还要花更多的钱呢?当时我和我妈都觉得好有道理! 这么说来,老爸就算了!回头有机会带他出去旅游一圈,他一直都想去西安看兵马俑来着,必须得安排! 至于可欣,有口吃的就行,其他的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大! 第146章 金刚不败 大概是因为刚刚得了一笔意外之财的关系,所以我这会儿躺在床上精神亢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大师,睡了没?” 片刻过后,我感受到了禅术和尚的气息。 “贫僧不需要睡觉!” 倒是忘了,这和尚现在连个肉身都没有,所以不用睡觉。 我说:“大师啊,我有些关于修炼上的事情,希望大师解惑!” 禅术和尚微微颔首:“可!” 禅术和尚以前在玄门江湖肯定是顶尖高手的行列,所以关于修炼上的一些事情,他懂得肯定比我多。 我说:“大师,我今天在与那铜甲尸交手的时候发现,他能够利用体内凝聚的煞气,提升肉身的强度。我想知道,像我这样的修道之人,是不是也同样有办法利用体内气息提升肉身强度的办法?” 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师父教给我的行气法门,让我体内修出了先天罡气。 陈太爷给我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熟练过后可以让我灵活运用体内的先天罡气。 但这些还是不够,因为我没有一具如铜甲尸那样强悍的肉身。 我深知在真正势均力敌的战斗之中,打人和挨打是同进行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抗击打能力和击打能力同样重要,这样能增加我的容错。 所以,我想套路一下禅术和尚,看看他有没有类似的功法。 禅术和尚说:“修行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你们道家的修行我不懂,我只知道佛门的修行分为两个部分。元神的修炼和肉身的锤打,二者相辅相成!元神足够强大的人,肉身也势必强大!” 我认认真真的听着禅术和尚的讲解,希望能够从中顿悟,将佛门的修行方法,嫁接到我身上。 禅术和尚继续说:“元神的修炼需要经受住七情六欲的洗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天同化!而肉身的修炼则有所不同,除了寻常的锤打以外,还需要历经风雨雷电的锻造,方有机会铸就不朽之躯!” 等一下,我微微皱眉想了想问:“大师,您说的是不是佛门的禅师和武僧两个修炼路子?” 关于佛门有两个修炼路子,我还是在跟禅术和尚交手过后才知道的。 也是那个时候我了解到,禅术和尚是禅武双修。 而纵观佛门的历史,似乎除了禅术和尚,并没有人在禅武双修这条路子上登峰造极。 这就说明,这两条路子其实并不兼容,只是禅术和尚找到了兼容的办法。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这和尚入魔了,这是不是能证明他找到的这个兼容的办法,其实也行不通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关于禅术和尚入魔的真正原因,未必就是修炼的问题。 禅术和尚回答:“嗯,佛门确实有禅师和武僧的区分!” 我循循善诱:“那大师您应该是掌握了兼容的办法?” 甭管这和尚入魔是不是因为修炼的问题,我先想办法把话套出来,至于用不用我再做打算。 禅术和尚沉思良久:“贫僧不记得了!” 我…… 差点儿忘了,这和尚虽然在枯石坨找到了另外一缕残魂,但依然不全,所以记忆也不全。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和尚不打算告诉我。 我有些失望的深吸口气,刚想跟禅术和尚断开连接,去听听明里釉清脆悦耳声音的时候。 禅术和尚突然说:“虽然贫僧不记得兼容的办法,但贫僧知道,佛门有一门护体功法,亦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我顿时眼前一亮:“大师快说快说,是什么功法?” 禅术和尚说:“《金刚不败》!” 卧槽,这名字一听就狂拽酷炫屌炸天,曾经在很多影视节目里面出现过,没想到当真存在。 我说:“大师可否传授与我?当然,我可以用你想要的东西,与你等价交换!”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白嫖得太明显,毕竟这和尚又不是可欣那么没心机。 本来我觉得,现在禅术和尚寄人篱下,应该懂得能屈能伸才对。 结果,他来了一句:“此功法不能传授,只能接受佛法洗礼,才能修成!” 接受佛法洗礼,那意思是说需要遁入空门四大皆空,从此女人是什么,贫僧看不见?那我拿铁棒有何用? 我说:“大师,大晚上的你又消遣我是吧?要度我如空门就直说,还搞这么多弯弯绕!”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贫僧绝无此意!贫僧只是说不能传授,但可以传承!” 我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传授和传承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发问,这样显得我阅历太少。 禅术和尚接着说:“《金刚不败》乃是佛门金刚护法境才能修成的神功,虽然我不能传授与你,但如果你有足够的机缘,若是能得到一位圆寂金刚的传承,亦可修成《金刚不败》。”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概意思就是爆装备。 可我上哪儿去找什么圆寂的佛门金刚?况且禅术和尚知道这种传承,佛门的人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肯定在每一位金刚圆寂的时候,就已经把装备给捡走了,哪儿还能轮得到我? 莫得搞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出门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点儿东西,打车前往了九度娱乐会所。 这个时间点儿,人家会所还没开门,他们都是晚上营业。 我给叶九霄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给我打开了门,我直接上到三楼。 让我觉得意外的是,他们三个人居然起得比我还早。 阴古老人在阳台盘坐吐纳,叶九霄在炫着两提小笼包,还问我吃了没。 至于苏媚,爱美的女人自然是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保养皮肤。 “小少爷,这么早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叶九霄站起身,给我挪了把椅子问。 我之所以会现在过来,其实是想向他们了解一下,关于现如今这个玄门江湖究竟怎么了! 从昨天的那场大战来看,让我觉得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甚至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至少跟我心目中的江湖高人相差甚远。 当然我也不能直接说出,你们为什么那么low这样低情商的话。 转而换了一种方式问:“我之前对玄门江湖各大门派了解不多,如今算是正式踏入江湖,所以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下,方便知己知彼!” 第147章 玄门江湖的没落 原本我这一次的如意算盘是,把这事儿捅出去,让高个子来顶,而我则可以几乎置身事外。 但谁能想到,玄门江湖那么多高人,却愣是没一个能对付那铜甲尸的,这未免让我觉得是整个玄门江湖的没落。 叶九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眉问我:“是尸骨宗的人,开始对你打击报复了?” 昨天方杰意外断了一条胳膊,这事儿对于方永兴来说痛心疾首,就他们对尸骨宗的行事风格来分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而尸骨宗肯定会挑软柿子来捏,自然对我下手也就在情理之中。 刚说到这里,叶九霄又觉得不太应该,因为现在方杰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即便方永兴恼羞成怒的要给儿子报仇,也不应该是现在。 毕竟这事儿尸骨宗并不占理,立刻展开对我的打击报复,很容易就会让人猜到是尸骨宗所为,继而给尸骨宗在江湖中人的心里留下气量狭小的印象。 很明显老叶没get到我的点,但这事儿我还真就不好直接说的太露骨,还好心思活络的苏媚,看出了我的真正用意。 “小少爷真正想知道的,应该是玄门江湖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拿一具铜甲尸毫无无办法吧?” 我“嘿嘿”一笑点点头。 叶九霄长叹口气说:“正如小少爷你所像的一样,玄门江湖确实是没落了!至于根源,不知道小少爷知不知道建国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我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苏媚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是啊,那股红色浪潮铺天盖地,不知道多少能人异士在牛棚猪圈里受尽屈辱,最终含恨而终!很多东西,也是在那个时候彻底失传,至此往后的几十年玄门江湖就一蹶不振,昨天小少爷所看见的,就是玄门江湖落寞后的一个缩影!世间万物都处在平衡之中,物极必反,小少爷难道就不觉得,最近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怪事儿越来越频繁了吗?” 谁的童年还被一两个鬼故事支配过呢? 成都的僵尸事件,东北的猫脸老太太,这些事情虽然有过官方辟谣,但很多人都不觉得是谣言,更有一些老辈人深信不疑。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正是由于玄门江湖的没落,所以才导致了妖魔鬼怪的横行?” 苏媚点了点头说:“小少爷初入江湖时间不长,但你却接触过几件大事儿,你也应该能够管中窥豹的看出当初的玄门江湖是何等辉煌,而现如今,连个阵法都修复不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媚又是没忍住长吁短叹起来。 我也细细咀嚼着苏媚的话,从最开始柳向晚外公老宅子里面的禅术和尚,能够布下双蛇映月的风水活局,放在现如今的玄门江湖,确实足以称得上是神仙手笔。 再到后来蒙阴山柳青木老爷子悬针不落接续龙脉的手法,也是不遑多让。 想到这里我突然问:“不对啊,那为什么玄门三大家,并没有受到影响呢?” 照理来说,玄门三大家作为玄门江湖的大家族,应该最先受到冲击才对。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柳家直到最近才因为柳青木的死而逐渐退出玄门江湖,张家也因为我爷爷的一些布局,算是在我身上延续了下来。 至于陈家,时至今日依然是玄门江湖的翘楚,并且陈太爷的手段,相较于现在的我来说,只高不低! 那他们又是怎么躲过那场红色浩劫的呢? 叶九霄摇了摇头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只知道玄门三大家当时的当家人,在一个叫靑祚溪的地方座谈了很久,打那以后三爷就消失不见了,整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柳家也改头换面从了商,至于陈家奇门遁甲高深莫测,只有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才会知道,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的喉结用力翻滚了一下,玄门三大家当初在靑祚溪座谈了好长时间? 靑祚溪……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我一时间有一种自己是只提线木偶的感觉! 我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并没问他们靑祚溪在哪儿。 这时候,阴古老人已经从禅定吐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紧不慢的走进屋子说。 “在那场浩劫中,除了玄门三大家没有受到波及以外,还有佛门也几乎全身而退!虽然这片神州大地上,不少的宗教寺庙被毁,但是佛门的根脚却退回到了西域,因此得以保全!” 我挠了挠头说:“可是我看你们不也挺厉害的吗?那天罡地煞阵,当初可是连那佛门妖僧都吃了瘪!” 人要适当的学会溜须拍马,就比如他们祭出天罡地煞阵这种高光时刻,偶尔在不经意间拿出来提一提,无形之中是会让人增加对我好感度的。 叶九霄爽朗一笑说:“哈哈哈哈,天罡地煞阵,乃是三爷当初留下的阵法,我们三个人研究了半辈子才初窥端倪,实不相瞒上一次是我们第一次用,我们都没有能力主阵,更没有能力驱使那把天罡地煞剑!” 所以当时你们是赌?就赌我爷爷在我身上一定留有后手,我一定不是一个酒囊饭袋?要不然死也不觉得可惜? 阴古老人继续说:“先天罡气,放眼如今的整个玄门江湖,我敢说仅小少爷一人独有!你将是未来玄门江湖的门面!” 我连连摆手:“别别别,说这话就过分了,上次在蒙阴山我就差点儿四脚朝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说不定这个玄门江湖就卧虎藏龙,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对了,关于上次那第十九道天雷的出处,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别人我不敢说,可是这个在背后主导一切,想要在蒙阴山除掉老帅哥的组织,一定不容小觑。 或许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又或许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个体,总之不能掉以轻心,要不然陈太爷也不至于给我那样的忠告。 叶九霄摇了摇头说:“唉,无迹可寻!” 要你何用?当然我其实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既然别人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了,那就肯定有不被发现的后手。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只体型健硕眸子清澈锐利的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外的栏杆上。 苏媚扭头看了一眼,随意吹了声口哨,白鸽纵身一跃,落在苏媚的手背上。 随即我看见,苏媚从那只白鸽的脚上摘下一枚小竹筒,又将白鸽扔了出去。 打小竹筒,里面是一卷纸,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飞鸽传书? 看完过后,苏媚微微挑眉说:“大事儿,关于佛门的!” 第148章 不知道佛门金刚好不好杀 百花宗的势力虽然不算太大,但是门人却遍布全国很多地方,所以苏媚能够很容易就掌握关于佛门的最新情况。 “什么大事儿?” 叶九霄和阴古老人本能的扭头看向苏媚。 苏媚不紧不慢的用纤细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说。 “对于佛门来说算是大事儿!佛门准备东渡,对外宣称是加固以前佛门在中原的某些封印,希望中原玄门江湖的人能够予以一定助力!”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了皱眉,佛门东渡打算加固以前佛门在中原布下的某些封印! 什么封印?是关于禅术大师的封印吗?虽然没有明确表明,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因为上一次在老宅的那个封印物消失不见后,让佛门很紧张,因为这意味着封印物极有可能会因此脱困。 当然截至目前为止,除了我和佛门的某些高层以外,应该还没有人知道那封印物究竟是什么! 所以佛门要来加固封印,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之前老宅的封印物脱困,也就是禅术大师的一缕残魂苏醒的话,那他最迫切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打破其余的封印,拿回全部的残魂。 这倒是在情理之中,由此看来更印证了我的猜测,禅术大师的段位果然不低,要不然佛门不至于这么紧张。 等一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们可以带我找到禅术大师的封印之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只需要跟着佛门的那群大光头,应该就能找到其余封印之地的所在! 我说:“看样子,佛门觉得玄门江湖的没落,对那些封印物不放心,所以才会东渡吧!” 这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阴古老人却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佛门很少插手中原玄门江湖的事情,如果不是与他们有直接关联的话,他们不会这么紧张!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上一次小少爷遇见的那个封印物的消失,让他们有了危机意识!或许他们这一次要加固的封印,对于佛门来说危险等级不低!这一次佛门派出什么人东渡?” 果然都不是傻子,能猜到这些事情,倒是也不足为奇! 苏媚说:“十个禅师,十个武僧,领头的是佛门的金刚护法!” 听到这里,叶九霄顿时瞪大了眼睛:“金刚护法?罗汉之下无敌手?” 他们三个人在得知领头的人是一个金刚护法的时候,表情无疑都是震惊的,因为金刚护法可很少离开西域。 而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杀了爆装备!有禅术大师相助,我觉得我还是有杀人越货资本的! 不行不行,佛门高僧普渡众生慈悲为怀,我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佛门金刚呢!罪过罪过! 我说:“佛门金刚护法,很厉害吗?” 阴古老人点点头说:“佛门金刚护法能修成一门佛门上乘秘法《金刚不败》神功,号称佛门肉身最强防御!” 这跟禅术大师说的一样,这说明大和尚诚不欺我! 我接着问:“《金刚不败》神功与之前的铜甲尸相比如何?” 叶九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小老弟,你是不是太瞧不上佛门的《金刚不败》了? 顿了顿,叶九霄淡淡的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说吧,一个佛门金刚,能打十个铜甲尸!” 卧槽,这岂不是说修成之后,胸口碎大石就跟玩一样? 还有金枪不倒,从此只有耕坏的田,没有被累死的牛? 我现在只想知道,佛门护法金刚到底好不好杀?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你们可不可以帮忙留意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跟着这群大师见见世面!” 西域佛门要来中原加固封印,不是需要玄门江湖的人相助吗,正好我可以借此为名,混在这群秃驴里面。 未必是为了搞到《金刚不败》,更多的是想了解一下关于禅术和尚封印的具体信息。 最起码得让我先搞清楚禅术和尚究竟是善还是恶,以免到时候的我误入歧途。 而且以退为进,佛门不是想要寻找脱困的封印物吗?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封印物一直都在他们身边,所以是找不到滴! 叶九霄三人答应下来后,我也没多做逗留! 本来我是打算在会所洗个脚、按个摩放松放松来着,结果这个时间点儿,技师还没上班,我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走出会所我下意识搓了搓膀子,入秋后天气有些微凉了,而一想起马上就要期末考试,我就觉得头疼。 当然倒也并不是我有多在乎这毕业证,主要是念都念了要是毕不了业,容易被人笑话。 不过梁桃华又横竖是个不进油盐的四季豆,我一时间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我决定去找柳向晚帮忙,顺便中午的时候解决一下可欣的伙食问题,昨天晚上答应过她今天吃大餐的。 我相信柳向晚一定有办法,毕竟这个社会,能扶你一把的是朋友,而能扶你鸡把的是女朋友。 想到这里我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她在公司,让我直接过去就行。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直接来到了柳向晚的公司,轻车熟路的上到十五层,一个秘书领着我敲响了柳向晚办公室的门。 “进来!” 柳向晚如玉石碰撞的声音传了出来,秘书轻轻推门,我笑着给秘书颔首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发现,柳向晚正在跟人聊着合作的相关事宜,我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只是和柳向晚眼神交互过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与她对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个女人,仅从背影来看浮凸有致,身材极好,不过这年代背影杀手很多,所以我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期望。 当然,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我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看别的女人,毕竟我是正人君子来着。 听见有人进来,那个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卧槽,失策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和他的身材相比,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精致对称的五官,比例恰当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两颗黑珍珠般的卡姿兰大眼睛,唇红齿白肤如凝脂。 她的美和柳向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呈现方式。 柳向晚的美是高冷内敛,居然千里之外的。 而她的美则是热情洋溢怒放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那种摇曳在夜店舞池中央,引人瞩目的火辣女郎的感觉。 第149章 卧底最佳人选 我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着一本财经杂志,假装自己很有内涵的样子。 因为柳向晚的办公室足够大,再加上两人都不是大嗓门儿的关系,所以她们说的什么商业机密我也听不清楚,反正我也没兴趣。 大约十来分钟后,我看见两个人站起身,柳向晚也没有要送送这个合作伙伴的意思。 而那个夜店女郎也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想法,转而扭头看向了我这边。 在我与她四目相对的过程中,她居然缓缓走了过来。 走近过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就是张清元?” 嗯?她居然认识我?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我下意识向柳向晚投去问询的目光。 “她叫江柚凝,是我的合作伙伴之一,同时我是我爸现在的妻子!” 从柳向晚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对于江柚凝这个人的身份,合作伙伴摆在后妈之前。 原来她就是之前柳向晚说过的那个后妈,不得不说,你可以质疑有钱人的人品,但绝对不能质疑有钱人的眼光。 不过说句实在话,我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柚凝打招呼,从年龄上来啊,好像叫声“阿姨”又不太合适。 江柚凝审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看了看白皙手腕上的表说。 “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改天吧,你来我公司找我,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她想跟我单独聊聊,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不外乎就是不同意我和柳向晚的婚事,但我们之间怎么样,轮得到你来管吗? 我没回答,江柚凝也没再多说什么,微微挑眉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你这后妈倒是挺年轻的!” 我噘嘴说了一句。 “嗯,办公室恋情,那个时候我爸和我妈还没离婚!因为她给我爸又生了个儿子,之前给你说过的,再加上工作能力确实很强,深受我爸信任!” 嘶……这样啊!我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顿时心生一计。 上一次在碧水云居陈太爷提点我,我想要在柳家站稳脚跟,除了搞定江湖上的阻力以外,在柳家内部也需要有人替我说话。 而现在江湖上的麻烦,叶九霄他们基本上可以替我摆平。 但是柳家内部除了柳向晚以外,其他人说话的分量似乎都不足。 柳向晚的母亲,都已经离婚了,说话基本没人听。 至于柳向晚的哥哥,且不说身有残疾,从目前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很得宠。 所以,我决定把江柚凝发展成我在柳家的卧底。 如果能把这耳旁风在柳长明的耳边稍微吹一吹,让柳长明改变对我的看法,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柳向晚笑着勾住我的胳膊,歪斜着脑袋给我列举着不错的餐厅和菜系。 我清了清嗓子说:“我叫了可欣,昨天晚上视频的时候答应她的!” 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提醒柳向晚尽量选一些性价比比较高的地方。 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对于可欣来说完全没必要。 说话间我问柳向晚:“对了,我有个事儿,你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把辅导员要开除我这事儿,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柳向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活该!” “你们学校的领导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教育局有两个熟人,回头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我们一边下楼,我一边问。 “你后妈公司在哪儿啊?” 柳向晚摁了电梯的按钮,诧异的看着我说。 “你不用理她,她就是想故意刁难你!我的事儿,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我能想到的事情,柳向晚自然也能想到,再加上我缺乏应对这种商业精英刻意刁难的经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用理睬。 我也不能告诉她,我打算把她后妈发展成我在她们家的碟子,毕竟手段确实卑鄙了些。 我说:“终归是要面对的,就当是提前适应一下他们的阴阳怪气好了。” 柳向晚乜斜着眼睛看着我,片刻过后说。 “你肚子里是不是装着什么坏水?我告诉你,她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你别太想当然!” 我伸手一把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推着她走出电梯说。 “怎么可能,你就放心好了!” 吃过午饭,我让可欣送我回学校,柳向晚则是回去了公司。 到了学校门口,可欣把车靠在路边说。 “师父,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把钱转给你,一定要是邮政的卡号!”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一定要是邮政的?” 可欣“嘿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说。 “因为我的卡是邮政的啊,同行转账不要手续费!” 可真是精打细算,以可欣的智商来说,能想到这么多,可真是为难她了。 “好,回头发给你!” 我打开车门刚准备走,可欣又说。 “诶诶诶,师父等一下!还有个事儿,昨天我听我一个姐妹说她最近这段时间碰上些怪事,我正在谈,这笔生意咱们要不要接啊?” 我说:“你觉得呢?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谈好后通知我就行了!” 虽然我现在也算个百万级富翁的守门员,但我的花销也着实不小,且不说林素婉那边需要购买药材,可欣的伙食费就是个不经细算的大数目。 再说了,干咱们这行的,基本上算是刀尖舔血,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 所以,我打算赚够了钱就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枯燥生活。 随后几天我都在学校待着,让我觉得有些操蛋的是,因为我生了场病瘦了不少的关系,班上居然有人都不认识我了。 我也没再去找过梁桃华,我才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 三天后周五的早晨,因为没课的关系,我打了一辆车去了江柚凝的公司,打算和她好好聊聊。 在公司前台简单做过登记后,我直接去了江柚凝的办公室。 此时江柚凝正在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公司的财报,气质优雅温婉,发现我进来只是不咸不淡的瞥了我一眼说。 “你先坐,要喝水自己倒,等我看完再说!” 呵,给我摆架子是吧? 待会儿我要你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第150章 测试服从性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往全景落地窗外张望两眼,一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模样。 江柚凝明显是在刻意冷落我,手中的财报放下过后,愣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抓起桌上的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大约半小时过后,江柚凝好像才突然想起来,办公室还有一个我。 “你还没走呢?” 江柚凝放下手中的电话,不咸不淡的瞥了我一眼说。 “唉,口渴,等着柚子姐姐给我倒水呢!” 我双手枕于脑后,故意着个脸埋怨她不懂待客之道。 今天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让江柚凝乖乖听话的底气! 让她倒杯水,只是简单测试一下她的服从性而已。 很显然,这婆娘并不买账,圆润的屁股蛋儿一摇一摇的走到我面前,双手抱于胸前深吸口气说。 “哼,真把自己当成柳家的姑爷了?在这儿跟我摆谱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仗着柳向晚的爷爷给她订下的这门婚事,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痴心妄想!” 我挑了挑眉“嘿嘿”一笑,对她竖起大拇指说:“这都被你发现了?真厉害!” 江柚凝和柳长明之所以很反对我和柳向晚的婚事,除了不想看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以外 。 更多的应该还是财产,柳向晚的公司那是柳向晚的个人财产,这笔财产比整个柳家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柳向晚只要一天不结婚,那这笔财产就一天还属于柳家。 倘若哪一天柳向晚结了婚,亦或者有了孩子,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笔财产,和柳向晚一样跟水似的被泼出去。 如果柳向晚现在说,愿意交出她手上公司的所有持股,我相信不管是江柚凝还是柳长明,都不会再干涉我们之间的婚约。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同意柳向晚结婚,而是即便要结婚,这个姑爷的人选也必须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或者说,如果柳向晚现在答应交出她手上公司所有的持股,我相信不管是江柚凝也好,还是柳长明也好,一定都会举双手赞成我们的婚事。 江柚凝耸了耸肩,又看了看手上的时间,似乎她的时间永远都非常宝贵。 “我没时间跟你闲聊,待会儿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长话短说,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你,只要你答应离开向晚!” 上一次柳长明带着柳向晚直接上我家退婚,在江柚凝看起来,当时柳长明开出的条件可能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所以现在她这句话,算是给我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只要我不是太过分,三两百万她应该会答应。 我冲着她鼓胀饱满的胸脯坏坏一笑说:“确定什么都会满足我!” 江柚凝眉头一皱,本能的后退一小步,与我拉开了距离。 虽然就目前的辈分上来说,我应该管她叫一声“阿姨”,可要是从年龄上来说,她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娇艳欲滴,容易在心里升起无限遐想的极品少妇。 “你……你到底想干嘛?” 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是觉得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不好意思,对于别人舔过的海鲜,即便是在极品,我的兴趣也不大。 我说:“柚子姐姐,人家只是不想努力了嘛!” 我装出一副发嗲的声音,惹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确实,如果能和柳向晚结婚,甭管是不是入赘,可以预见的是,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努力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死缠烂打咯?” 镇定过后,江柚凝倒是并不怵我,毕竟这里是她的公司,我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反而我要是真在这办公室对她动手动脚还更好,这样正好可以给柳向晚一个,把我一脚踹掉的理由。 我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调戏江柚凝的意思,毕竟再怎么说我跟柳向晚结婚以后,我还得管他叫一声“小妈”。 如果是放在岛国的话,或许她会因为柳长明上了年纪,某些体力活儿实在是力不从心,进而寻求我的帮助。 但是在这个廉耻礼仪刻板严肃的国度,这种事情我不接受。 我从包里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轻轻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继续靠在沙发上,双手枕于脑后,用嘴努了努茶几上的那张a4纸说。 “今天特意来拜访柚子姐,也不好空着手来,随便准备了点儿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江柚凝如深潭般幽静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愣了愣还是俯身拿起那张纸顺手展开。 三秒过后,江柚凝的脸色顿时大变,眼角更是止不住的抽搐,下意识的一把将那张纸揉成一团藏在身后,这是很明显心虚的表现。 “你想干什么?” 当看见这张纸上内容的时候,江柚凝连杀人的心思都有。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的结果证明书,鉴定的双方分别是柳长明和他与江柚凝生的那个小儿子,江柚凝此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份亲子鉴定的结果。 当初我在蒙阴山知道柳青木老爷的墓穴悬针不落的浮在龙脉之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基本确定了柳向晚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是柳长明的亲生儿子。 因为柳青木的墓穴所在,势必会遭到风水的反噬,进而祸及子孙。 这种反噬,会从家里面最小的孩子身上开始应验。 柳向晚是因为身上有道门金丹,也就是那块玉佩的关系,所以规避了这种反噬。 但是她的两个哥哥却没有幸免于难,一死一伤。 而照理来说,即便那个孩子是后来出生,也不应该平安无事,但他却安然无恙,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是江柚凝红杏出了墙。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想要在柳长明身边站稳脚跟,当然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打了个响指,冲着饮水机看了看说。 “我刚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吗?口渴了,想让柚子姐姐倒杯水喝!” 江柚凝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我一眼,不过最后理智还是让她逐渐冷静下来,很服从的转身倒水去了! 第151章 卧底策反成功 早干嘛去? 很快,江柚凝就倒好一杯水走过来,毕恭毕敬的放在我身前的茶几上。 我端起喝了一口,嘿嘿,甜到心窝子里去了! 江柚凝阴恻恻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并没有狡辩,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在含血喷人污蔑她,因为她知道没有意义,这事儿经不起推敲。 关于自己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这个话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都不需要铁一样的亲子鉴定摆在眼前,只需要旁人说一句“你看你孩子跟你都长得不像”,仅此一句话就足以在男人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那就像是一根刺一样,让每一个男人如鲠在喉。 “知道什么?” 我手里端着水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江柚凝眼波愈发锐利的说:“关于我孩子的事情!” “哦哦哦,那份亲子鉴定是假的!” 我毫不掩饰的回答。 这当然是假的,我上哪儿去弄柳长明和他那小儿子的毛发或者指甲?不过这都不重要,有的时候假的比真的更管用。 因为事实的结果,并不会因为这份亲子鉴定的真伪而有任何改变。 江柚凝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眼喷火目眦欲裂。 她觉得被我耍了,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憋在心里无能狂怒! 见状,我赶忙说:“别别别,先别激动,气坏了身子不好!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想跟你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这事儿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被说出去!” 至于别人会不会发现,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而对于她来说,刚开始的时候她应该是想连带着柳向晚的公司一块儿侵吞,但现在她想的应该是如何全身而退。 毕竟如果这件事情被公之于众的话,她将会一无所有万劫不复! 所以稳住我,保守这个秘密,成为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 “你想要我做什么?” 江柚凝眼神不善的看着我说。 我两手一摊说:“唉,你应该知道,柳家对于我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婿不怎么待见,你觉得该怎么办?” 似乎我提的要求在她看来并不算很过分,所以她很爽快的应承下来。 “我可以在长明面前替你说好话,不过至于他会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我也不敢保证!” 这就够了,我相信现在柳长明之所以那么嫌弃我,其中也有江柚凝的功劳,现在她答应替我吹耳旁风,对于我来说是好事。 毕竟我抓住的是江柚凝的把柄而不是柳长明的,不可能让柳长明马上改变对我的态度。 但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卧底策反成功。 我接着说:“唉,我们家距离这边路途遥远,我父母一辈子都生活在农村,来这边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我故意说得有些夸张,其实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我爸妈两口子有带我来过动物园。 刚说到这里,江柚凝就很上道的接过话头说:“我可以在订婚当天安排人把他们接过来!”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说:“不,我亲自去接她们!” 能在商场上如鱼得水运筹帷幄的女人,通常智商都不低,所以她能听出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是要她体现一下对我父母的尊重。 而她亲自去接她们,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 作为柳向晚的继母,在我和柳向晚订婚当天亲自去接我的父母,这排场倒是够了! 说完江柚凝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那表情好像在说,还有什么要求赶紧说。 我深吸口气继续说:“另外,我觉得吧,男女双方订婚,男方多多少少得表示点儿什么,但你也知道我家境不怎么好!所以……” 我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关于彩礼的事情,希望江柚凝能够帮忙解决一下。 虽然我现在手上有个小一百万,但柳向晚可是富家千金,我这点儿肯定看不上。 再说了,我就这么点儿,全拿出来我可就从百万富翁俱乐部被扫地出门了。 江柚凝心想:没钱你还想要面子? 不过表面倒是爽快的说:“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三金四银,万紫千红一样不少,保证让你们家满意!” 你还挺懂的! 我把杯子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笑着对江柚凝说:“我就说跟柚子姐姐挺投缘吧,哦不,往后得改口叫小妈了!” 江柚凝胸口剧烈欺负,肺都快气炸了,一副并不怎么待见我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说:“还有什么事儿吗?” 那意思是说,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我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暂时倒是没什么事儿了,等以后想起来了,我再来找小妈!当然,小妈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我电话号码多少?要不留一个?” 江柚凝这回眼神里的刀子快藏不住,看着门口的方向冷冷的说:“不用!” 我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得学会见好就收,物极必反! 我给江柚凝挥了挥手,倒退着离开了办公室。 刚关上门我就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脆响,江柚凝盛怒之下直接将茶几上我用过的水杯摔得粉碎。 我轻轻拍了拍胸口,心中暗想:这女人脾气可真大。 然后,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或许在江柚凝的脑海中会有一个把我彻底除掉的选项一闪而过,但我相信她的理智一定会提醒她,这样做是不对滴! 原因很简单,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告诉她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但她未必就会相信。 要是我一旦出事儿,这件事情被爆了雷,对于她来说得不偿失。 因为用我这条烂命换她的锦绣前程,血亏。 除此之外,她也应该要考虑,如果一旦失败会带来的后果,对于她来说代价同样惨痛。 所以综上所述,在这种关系中,只要我不太过分,三天两头的让她侍寝,她还是乐于跟我和平相处的。 毕竟在她看来,我们都是在吃着柳家这碗饭,闹掰了打烂饭碗,大家都得跟着饿肚子。 由此可见凡事都得有个度,只有掌握了分寸,才能游刃有余! 第152章 叫爸爸 从江柚凝的公司离开,我直接打了辆车回去了学校,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胖子说。 “诶,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猴子,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都醉在李月温暖的耐子里,可他起码还知道寝室少了一个人,他所说的没见到猴子所指的是在聊天群里。 阴阳人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炒饭也跟着点头说:“昨天我@他也没回我,估计是家里有事儿吧!” 上一次猴子请假回家,就是因为家里有老人病重,说不定是家中有人病故,需要操办丧事。 吃完午饭,已经化身舔狗的胖子,去学校外面一家很有名的奶茶店排队给李月买奶茶去了。 我和阴阳人都不怎么感兴趣,于是溜达着往寝室走。 “元哥,那个……那个,就最近……之前那个……” 阴阳人靠在我旁边,说话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抬腿踹了他一脚:“你他妈撞邪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阴阳人也不生气憨憨的傻笑两声,脸都红到了耳根,压低声音对我说:“元哥,啥时候再带我去那个,那个九度耍耍?” 我就说阴阳人今天怎么怪怪的,原来是想吃进口海鲜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想那外国姐姐了?” 阴阳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一脸陶醉的说:“元哥,你是不知道,我站着想她,躺着更想她!就连做梦都是她的形状!你就再带我去耍耍嘛,你让我干嘛都行!” 这就是海鲜商人的魅力,食髓知味再想戒掉可就难了。 我说:“让你干嘛都行?” 阴阳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那你先叫声‘爸爸’来听听!” “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换一个!” 阴阳人他还难为情。 “不换,你自己说让你干嘛都行的!” 阴阳人用力在屁股上擦了擦手,咬紧后槽牙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贼眉鼠眼的左右四下看了看,在确定没有外人的前提下很敷衍的说。 “爸爸!” “嘿嘿嘿!”我差点儿笑出猪叫。 “这下总可以带我去了吧?” 阴阳人见我笑得前俯后仰,赶紧用胳膊肘顶了顶我。 “哈哈哈哈,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你让我好好高兴会儿!” 我轻轻顺了顺胸口,片刻过后说。 “再叫一个!” “你……”阴阳人拳头都握紧了 ,这要是搁在平时已经给我落实到身上了。 我说:“你反正都已经突破了心理障碍,一声两声又有什么关系嘛?” 阴阳人想了想似乎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又看了看周围说:“爸爸!” 这一声明显比之前更自然,这说明他已经适应了这种身份。 “呐,我现在叫也叫了,我不管待会儿下午上完课,你就带我去耍耍!” 瞅瞅这一副上瘾的德行,哪儿还有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我说:“不去!” “你耍赖,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谁跟你说好的?我不记得了!” “那……那你给我叫回来!” 阴阳人喋喋不休的追了上来。 “不可能!” “张清元,你个贱人!” 下午六点,九度会所。 阴阳人对我说:“还是爸爸对我最好!” “去吧,榨不干你!” 随后,阴阳人就乐不思蜀的钻进了二楼其中一个包间。 我还特变态的猫在门口偷听。 不多一会儿,传开了阴阳人颤抖的爽叫声。 “呜……叫……叫爸爸!” 嗯?阴阳人这又是在谁的作品里面学的? 那外国妞大概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叫起“爸爸”来,居然还带着方言口音。 我让前台经理给我安排了一个全身按摩,精油开背,推拿手法不错的那种。 在这种极度放松的情况下,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迷迷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他妈发现我居然有了强烈的反应,小裤裤撑起了帐篷。 抬眼一看,坐在我旁边坏笑的哪里是之前那技师,已经变成了苏媚。 “你想干嘛?” 我一把抓起旁边的被子,跟个大姑娘一样缩成一团。 苏媚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鼻尖轻轻扫过,冲着我坏坏一笑说。 “果然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气味!” “滚滚滚,赶紧滚!” 她要不是个女的,我非站起来踹她两脚不可。 不过话又说出来,她要不是个女的,应该更恶心吧! 苏媚站起身挑了挑眉说:“你这人真无趣,一点儿都不像你那朋友,那么放得来!” 我没搭理她,顿了顿苏媚接着说:“我听说你过来玩儿了,所以特意下来跟你说两句话!”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说句实话,我居然有点儿害怕她会突然扑上来,强行在我身上做深蹲,如狼似虎的年纪,真可怕! 苏媚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烟,点然后吸了一口说。 “上次工地的事情过后,江湖上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都盯着你,或许还有人会对你进行试探,所以你最好注意着点儿,别太张扬!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嫩头青!” 我微微皱眉,有人会盯着我这倒并不意外。 即便有陈太爷做背书,但是我利用天星风水布下七星引雷灭魂阵的举动,依然难免会让人展开联想。 我问:“都有哪些人?” “很多,数都数不过来,不过大多数应该都是观望!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儿就行了,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使用先天罡气,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了,你既然不需要人家,人家可就陪别人去咯!” 说完,苏媚冲着我甩来一个飞吻,转身拉开包间的门,径直出去了! 我赶忙从床上跳下来,“蹬蹬”两步上前反锁房门,害怕这婆娘趁我睡着吸干我的精血。 正当我在厕所一只手扶墙一只手扶弟,一边放水一边想着最近几天应该低调行事的时候,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不小心撒在脚上,心说:这都凌晨了,谁闲得蛋疼不睡觉给我打电话? 冲出厕所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可欣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可欣的第一句话是。 “师父,你赶紧过来一趟,出事儿了!” 第153章 对a毫无看点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问。 “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啊?” 说着,我又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寻找做梦的感觉。 电话那端的可欣急了。 “哎呀,师父,人命关天啊!就是上次我给你说过的那事儿,现在人就在我住这屋子里,吓人得很!” 可欣是属于那种神经比较大条别说看见蟑螂,哪怕是看见老鼠都能一脚飞过去的女孩子,所以不太可能遇到普普通通的事情就一惊一乍。 再说了,前前后后可欣跟着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枯石坨尸山鬼海都没见她紧张,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她说出“吓人得很”? 我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柔柔有些发涩的眼睛问。 “到底怎么了?” 可欣说:“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我有个姐妹遇上点儿事儿吗?这几天一直都不安生,就在今天晚上,出大事儿了!哎呀,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师父你还是赶紧过来吧,她现在疯疯癫癫的就搁哪儿薅自己头发呢,都快给薅秃了!” 说着,我听见电话那端时不时还会传来一两声惊呼,应该是跟可欣一块儿合租房子的那两个姑娘也被惊醒了。 我舔了舔嘴唇,本来是想问问关于佣金问题的,可转念一想,别人现在都人命关天了,我提这个多少有点儿不合适,再说了那好歹也是可欣的姐妹。 我就当是给可欣面子,先给她赊账! 挂断电话,可欣给我发了一个定位,居然还挺远,即便是晚上不堵车的情况下,我也足足花了四十来分钟才到。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人家早餐店都开门了。 别看这小区有些斑驳破败,门口居然还有保安,尽管是躺在保安室的长椅上睡觉的那种。 我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一会儿,穿着睡衣,踩着人字拖的可欣“啪嗒啪嗒”的跑了出来,敲敲保安室的窗户,指了指外面对那守门的大爷说了两句。 随后,我跟着可欣进了小区,刚走到十一单元二栋302房门口,我就听见里面一阵骚动。 推门而入,这就看见客厅沙发上被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架着的那个女孩,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我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她整个人头顶血迹斑斑,有的地方甚至头皮都给整个掀了下来 ,地上的长发散落一地,场面非常血腥。 这会儿那人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的癫狂状态,胡乱抓扯着自己头上那为数不多的头发,锋利的指甲在脸上和身上也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进屋后,我顺手关上了房门问。 “怎……怎么回事儿?” 坐在沙发上极力控制着那个女孩的两个姑娘一脸愁容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欣跺了跺脚说。 “师父,这你还看不出来啊?肯定是撞鬼了啊!你赶紧想想办法让她消停下来!” 我本能的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刚想上前拍在她身上,让她精神振奋恢复神智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苏媚给我说过的话。 玄门江湖不少人在盯着我,这会不会是那些江湖中人对我的试探呢? 当然对于大多数江湖中人,我个人倒是并不畏惧,但我的家人呢?要知道大多数电影里面,反派都是没有底线的。 再说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要是我老帅哥的身份暴露,当初在蒙阴山招来第十九道天雷的人,会不会继续对我动手? 想到这里我又收起了手上的金光护身印,人在江湖多留个心眼终归不会有错,别让人家一眼就给看透了。 我对可欣说:“可欣,准备纸、笔、墨!” “哦哦!” 可欣当下会意,进屋拎着自己的背包就走了出来,熟练的从包里面取出毛笔、黄纸还有混合有朱砂的墨汁。 我将黄纸铺在旁边的饭桌上,起笔蘸墨,起了一张符醒神符。 就眼前这姑娘的症状来看,应该是鬼上身,醒神符虽然不至于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也能解决燃眉之急。 我把醒神符递给可欣说:“拍在她后脑勺上!” 可欣点点头,抬手就将醒神符拍在了那姑娘的后脑勺上,效果立竿见影。 只看见那姑娘双眼猛地瞪大,随即翻了翻布满血丝的白眼,身子一软朝后倒了下去。 见状坐在她身边的另外两个人赶忙伸手扶住,然后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说:“不用担心,先前她的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现在松弛下来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又指了指他的后脑勺说:“就让她枕着那张符睡!” 可欣点了点头,没有再惊动她,让她平躺在沙发上,又用空调被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一切作罢过后,跟可欣一块儿合租的另外一个姑娘,给我倒了一杯水,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只是轻轻把水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冲着我笑了笑。 我抬眼打量一下,长得倒是还不错,素颜起码能有七分左右,两条腿也纤细修长,有些可惜的胸前胸后傻傻分不清楚,对a毫无看点。 相较这个妹子,合租的另外一个妹子就要逊色多了,没身高不说还有点儿胖,尤其是鼻梁上密密麻麻的黑点,让人不忍直视。 可欣这时候从里屋拎着一个医疗箱走了出来,弯腰放在沙发边对两个女生说。 “婷婷、小朱,你们帮忙给她伤口消下毒,别到时候感染了!” 两人点点头,我问可欣:“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看样子好像挺凶的!” 通常情况下被鬼上身的人先都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过程,就像伤风感冒一样,咳嗽、发烧、浑身乏力等等。 鬼上身通常的表现会是精神萎靡、身上的神火暗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出现幻觉,最后迷失自我寻了短剑。 但是像这人身上这种严重自残的情况,我倒是第一次遇见。 可欣挠了挠脑袋瓜,回头看了看沙发说:“可不嘛,其实都段时间了,我告诫过她,但她说应该没什么事儿,所以没放在心上!结果今天凌晨的时候她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人要杀她,而且一个人穿着件睡衣就跑出了门儿!我赶过去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路边的绿化带旁边一个劲儿的傻笑,拼了命的薅自己头发!对了,还有这个,我前几天给她的,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第154章 这事儿有点儿凶 说着,可欣从茶几上拿起一条红绳,上面间隔相同的打了三个小结,这叫金刚结。 如果经常走夜路,或者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不怎么顺遂的人,不妨可以尝试一下,打个金刚结戴在手腕儿上,男左女右或许会有用。 我从可欣的手上接过金刚结,拿在手中看了一眼,这条金刚结上面的三个小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磨擦过一样,已经临近快要断裂的边缘。 这说明,她确实是让什么东西给缠上了,而且还很凶! 随即我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这会儿已经陷入熟睡的那个姑娘,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如果不是可欣给她的这条金刚结,说不定她人已经没了。 我喝了口水问:“详细说说!” 可欣噘了噘嘴,让我等一下,然后起身拆了一袋薯片,问我要不要吃,我摇摇头。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回忆着说。 “这个事儿吧,说来就话长了!大概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了吧!” 这个躺在沙发上刚刚还在自残的姑娘,名叫冯雨,是以前可欣在学驾照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 两人深厚友谊的开始,仅仅只是因为当时冯雨正在减肥,所以把自己餐盘里面的肉全都给了可欣。 打那以后两人就经常联系,偶尔也会在一块儿聚个餐,并且冯雨还会抢着买单。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跟可欣出去吃饭还敢抢着买单的,确实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可欣说:“冯雨的老家是在三元水库旁边,我还去过几次,他们家里有很多桃子、枇杷,有时候还能捡到一些野生菌,对了师父鸡枞菌你知道吧可好吃!还有他们自己散养的土鸡,想想都流口水……” 我一手扶额说:“打住打住,说正事!” “哦哦哦,嘿嘿嘿,差点儿给忘了!就在今年上半年吧,他们家因为高速公路扩建,所以拆迁了!冯雨一直想租个房子,顺便屯放一下他们家以前的那些家具!” 因为冯雨家刚刚装修过,置办了很多家具,这一拆迁那些家具扔掉的话觉得怪可惜的,所以就想找一个不带家具的房子。 但是现在的城里,租房讲究的就是一个拎包入住,家具这些必须要一应俱全,所以找了一段时间,冯雨也没有到心仪的房子。 毕竟那种没有装修过的清水房,又实在是有点儿住不得人。 大概在一个月前的样子,冯雨经过一个租房中介,在十陵那边找到了一个简装过后,但是却没有置办家具的三居室,而且价格也不算贵,所以冯雨就选在了那里。 风风火火的把家具什么的全都给搬了进去,她的父母暂时还住在她三姨家,虽然说她们家被征收了,可是家里的土地还在,所以父母还得在家里看着土地。 得等这一季收完了,才能来城里住,所以那房子就暂时只住了冯雨一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可欣顿了顿说:“上次她不是搬家吗,我还去帮忙来着,我就觉得他们那个小区很不对劲,但是哪儿不对劲我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走进去我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我挑了挑眉,可欣那可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连她都本能的觉得不对劲,这大概说明问题可能是出在那房子身上了。 可欣接着说:“后来还有一次,把她吓得不轻,那天他们公司聚会所以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差不多晚上十点半左右。因为小区刚建成不久的关系,所以小区里并没有太多住户,至少平日里小雨上下班基本上都很少看见人。可是那天晚上她回小区的时候,却看见小区的公共活动区域有很多人聚在一块儿,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 “在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她在电梯间就遇见了一对老年夫妻,小雨很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还问为什么这么晚了才下楼活动!但那对老年夫妻没有跟她说话,只是看着她面带微笑!当时小雨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当是人上了年纪耳朵有点儿背!可是等到她开门进屋放下包,准备洗个澡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她回想起,当时在电梯里面遇见的那对老年夫妻,好像没有影子!” 恐惧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就会不受控制的疯狂生长再加上偌大的一套三居室,就只有她一个人住,一时之间她总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厕所、厨房里、还有没人的房间里、亦或者灯光所不能企及的窗外,任何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她都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那种感觉让人如芒刺在背,浑身忍不住的阵阵发凉。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冯雨给可欣拨了一个视频电话,因为两人认识以后相互是干嘛的彼此都清楚。 可欣以前好歹也是跟着何清泉混的,前前后后一块儿玩儿的时候,有跟冯雨说起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这种情况下,可欣是最能给冯雨带来安全感的那个人。 正好当时的可欣还躺在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刷剧,接到冯雨的电话后自然是对她进行了一些安慰,而且还学着我的模样说着一些“你身上神火旺盛”、“魑魅魍魉不敢近身”一类宽心的话。 冯雨也因为可欣开朗的性格,逐渐放松了心情,两个人一直聊到晚上十二点,困意袭来这才挂断了电话。 本来可欣觉得这事儿应该就是冯雨的心理作用,毕竟从冯雨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关于那对老年夫妻当时在电梯里究竟是不是没有影子,她也模棱两可的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可欣倒是没当回事儿。 可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清早,可欣还在打呼噜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冯雨打过来的电话。 冯雨说,昨天晚上挂断电话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听不太清楚,于是她没开灯,光着脚走到房间门口,耳朵贴在门框上仔细去听。 “咔吱吱……咔吱吱……” 就像是有人用什么什么利器,在用力划着水泥墙发出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声音,是个女人 ,她好像在一边划,一边哭。 而从声音的来源判断,冯雨觉得好像就是在自家的厕所! 第155章 一张可怕的传单 可欣接到这个电话,马上清醒了一多半,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询问详情。 电话那端的冯雨告诉她,就在昨天晚上,她听得很清楚,肯定是有人在她家厕所哭,而且还在用什么东西划着墙壁。 这一次可欣倒是仗义得很,一听说自己姐妹有难,二话不说连早饭都没吃,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就杀了过去。 因为搬家的时候就有来过的关系,所以可欣轻车熟路直接上楼,敲响了冯雨家的房门。 很快房门被打开,可欣龙行虎步的冲进去,一手把冯雨揽在自己身后,前前后后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连冯雨说的厕所,可欣既没有发现什么女人,也没有发现墙上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 确定啥事儿没有之后,可欣用手指在冯雨的脑门儿上用力戳了戳说。 “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今天早饭你必须给我报销了!” 这会儿因为有可欣给自己壮胆的关系,冯雨也逐渐安心下来,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又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不是幻听了。 “不应该啊,我昨天晚上明明就听得很清楚,厕所里面肯定有声音!” 努力回想半晌,冯雨还是坚信,昨天晚上自己应该没听错。 可欣伸手一把搂着冯雨的脖子说:“你肯定是听错了,说不定那声音就是隔壁发出来的呢?” 冯雨一听,觉得似乎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还是出于心里的忌惮,连去厕所洗漱都不敢,胡乱的在厨房洗了把脸,这就挽着可欣的胳膊离出了门。 刚关上门儿,可欣就已经把这些事儿给忘得差不多了。 “小雨,我来的时候在那边看见有家店卖灌汤包,皮儿薄肉多,要不咱们就去那儿吧?” 可欣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只不过冯雨却没这心思,倒不是因为她舍不得花钱。 虽然她们家不算大富大贵,但终归是个独生家庭,所以从小到大花钱没都没有抠抠索索过。 冯雨没有回答可欣的话,而是趁着等电梯的时候,慢慢儿靠近了电梯门口靠左边转角的那扇防盗门。 在那防盗门上,她看见了一个让她心跳加速,只想逃离这里的东西。 “你……你看什么呢?” 可欣也发现了冯雨有点儿不对劲,不解的两步上前,轻轻伸手拽了拽她的肩膀。 谁知道,冯雨突然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呼吸急促,指着那防盗门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可欣……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认识冯雨这么长时间,可欣还从来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失态。 就好像那扇门上面有什么东西让她觉得非常恐惧,但是在可欣看来,门上所有东西却又那么稀松平常。 可欣说:“什么啊?什么也没有啊?” 正当可欣想要伸手去摸摸,看看是不是冯雨发烧产生幻觉的时候。 那冯雨猛然间回过头,眼睛瞪得滚圆。 “有……你看……你看那门缝里面是不是插着一张传单?” 可欣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一眼,果然那扇门的门缝里面,确实是插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传单。 这在小区里面其实并不少见,尤其一些新楼盘,不少装修公司什么的,往往会在门上放这些传单。 可这有什么啊?这个小区本来入住率就不高,会有人来发传单,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可欣一脸担忧的说:“小雨,你这是怎么了?那就是一张普通的传单啊!” 冯雨连连摇头,后退两步拽着可欣的胳膊,仿佛那张传单在她看来,是极其恐怖的存在一样。 冯雨说:“不……那不是一张普通的传单!那是美洁家政公司的传单,之前我在搬来的时候,我的门上也有!” 听到这里,可欣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不就是一张传单吗?怎么就只能你家门上有,别人家门上有就不行? 可接下来,冯雨的一句话顿时就连可欣也觉得脊背有些阵阵发凉。 冯雨说:“昨天晚上,我不是给你说我遇见一对老年夫妻吗?当时他们……就是走进了这扇门!” 说完这话的第一时间,可欣还没有意识到,冯雨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变得这么激动。 等过了好长时间,可欣才猛然回过神来。 “对啊,这门上怎么会有传单?” 这些发传单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会把传单放在靠近门把手那边的门缝里。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论屋子里的人是进来还是出去,只要一开门那传单都会第一时间落在地上,进而引起人的注意。 可是冯雨却说,昨天晚上她亲眼看见那对老年夫妻走进了这扇门。 也就是说,如果从常理来看,这张传单不应该还在门上才对。 除非,昨天晚上他们进门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开门。 心里有了这个猜想,再结合昨天晚上那关于两人没影子的回忆,冯雨的神经顿时有点儿绷不住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冯雨像是逃命一样拉着可欣就冲进了电梯。 等从电梯出来,站在阳光下,冯雨才总算有了些许安全感。 “可欣,你说昨天晚上我遇见的那对夫妻,他们是不是鬼啊?” 可欣这个时候也有点儿吃不准,毕竟她这些方面的经验不足,如果盲目地说是,那肯定会加重冯雨的心理负担,到时候早饭搞不好得泡汤。 于是可欣安慰说:“哪儿有那么多鬼啊,你别多想,说不定就是那传单粘在门上了,老年人眼神儿不好没发现!” 其实关于那传单之所以会在门上的猜想,大致有三种。 第一种,昨天晚上那两个老人在进门的时候没有开门,所以传单自然也就不会掉在地上。 这也是最细思极恐的一种可能。 第二种,那个家政公司的人一大清早又往门上插了新的传单。 但这种猜想不太能站住脚,因为发传单的似乎不太可能这么积极!而且,即便是敬岗爱业,为什么冯雨家的门上会没有呢? 第三种,也就是可欣说的这种可能,给粘在门上,老两口眼神不好进进出出愣是没看见。 而在这三种猜想里面,恰恰是第一种的可能性最高! 第156章 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其实这个时候从可欣的职业角度来看的话,冯雨多半是遇上事儿了。 但可欣有时候虽然单纯了点儿,不过在面对她真正关心的人的时候,她倒是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这种时候不能渲染恐怖气氛。 可欣说:“哎呀,你信我肯定没什么事儿的,今天晚上我就跟你一块儿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由于可欣跟着我打过一些巅峰赛的关系,所以她倒是打心底里不怎么发怵,况且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 今天晚上就跟冯雨一块儿回去,真要是晚上遇上点儿什么怪事儿,她还可以向我申请远程协助。 不仅如此,我还说过她是特殊的,凭着这份胆气,可欣想闯一闯。 但是冯雨却害怕得不行,虽然可欣以前在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她就是行走在钢筋水泥丛林里降妖捉鬼的阴阳先生。 只不过那些都是可欣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具体怎么样冯雨没见过,所以她担心到时候别把这朋友给搭进去了。 冯雨说:“还是算了吧,我是真害怕了!” 可欣挽着冯雨的胳膊,一边朝着她来时候看见的那家包子铺走,一边对冯雨说。 “你就放心好了,我跟着师父一块儿办事的时候,什么山精水怪我都是一拳一个,一脚三个!这个你拿着,保平安的!” 说话间,可欣就把那个金刚结系在了冯雨的手腕儿上,以防万一。 有可欣在身边给自己壮胆,冯雨心里的恐惧倒还真就消减了几分,至少从心理层面上来说,冯雨觉得有人在替她分担。 就在当天晚上,可欣很耿直的跟冯雨一块儿回了小区,当然好朋友冯雨也不可能让可欣白帮忙,在家乐福采购了大袋小袋的物资当做报酬。 本来可欣当天晚上是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可结果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不仅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就连冯雨也同样没觉得有任何异样。 由此来看,闹鬼的传闻不攻自破,但冯雨依然不放心,拉着可欣陪了她整整三天晚上,确定一切太平这才终于放宽了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可欣已经炫掉了三包薯片、一袋酒鬼花生、两罐加多宝以及不知道多少个蛋黄派。 可欣说:“昨天晚上是我离开她的第一天,结果就出这事儿了!师父你说,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刚一走就出这么大事儿啊?” 可欣想不明白,于是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铜锣烧。 我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零食包装袋,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因为你吃得太多,估计冯雨是打算让你一直陪她住下去的 。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你脸皮厚呗!” “脸皮厚?脸皮厚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啊?” 可欣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笑着打趣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家里卧着一只六翅白苍虎,寻常的妖魔鬼怪怕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往前凑啊? 由此来看,这事儿应该不是很难办,毕竟连可欣都能镇住的东西,凶不到哪儿去。 说话间,天色已经逐渐转亮,清晨第一缕霞光倔强的挣脱地平线,普照大地,唤醒薄雾中沉睡的生灵。 可欣趁着家里面其余两个姑娘上班之前,带着我去楼下吃早饭。 我要了二两面,加了一个煎蛋,可欣打了个响指只说了三个字:“老样子!” 然后我就看见,老板端着七八提小笼包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可欣面前。 “你先吃着,还有三提没蒸好!” 我额头的青筋突突乱跳,单单早餐就十提小笼包?我觉得她更适合自助餐! 我一边搅拌着碗里的面,一边问可欣:“诶,对了,咱们这趟活儿,你谈过没有,多少钱啊?” 熟归熟,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要是免费的话,我觉得我的积极性会很受打击。 可欣因为小笼包子有点儿烫嘴,连连在嘴里打转,最后“咕咚”一声咽下肚子说。 “昨天晚上我接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上哪儿谈这事儿去啊?不过师父你放心,如果是我自己帮忙的话,她给钱我肯定不会要,但她一定会请我吃顿大餐。现在你出马了,三万五万应该是有的,毕竟她们刚拆迁,但也别指望像谢老板和葛老板那么大方!” 这倒是能理解,三五万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类似于葛定安和谢骏良那样的优质客户确实不多见,再像赵子豪那种顶级客户,更是凤毛麟角。 三万五万虽然说少是少了点儿,但蚊子腿也是肉不是,人在江湖得学会大小通吃! 吃过早饭,可欣还给合租的其余两个姑娘一人带了一份早餐。 那个叫小朱脸上有很多雀斑的姑娘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可欣:“可欣,你那朋友要不还是送医院去吧。” 婷婷也跟着点点头:“嗯嗯,她头上有很多伤口,至少应该去打针破伤风!” 可欣看了我一眼,自信得很。 “我师父要是都没办法,医院里面那群医生能有什么办法?”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搞得就好像我无所不能一样。 等到合租的两个姑娘去上班后,可欣问我:“师父,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去捉鬼啊?” 对于这类事件,可欣的思维和大多数人或许一样,全力打压,能一巴掌拍死的就绝不手软。 我捏了捏眉心说:“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说句实在话,昨天晚上苏媚没给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倒是并不怎么觉得,现在知道有不少玄门江湖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我反而觉得束手束脚不自在。 必须要时时刻刻在心里提醒自己,我现在是一个初入江湖,对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的新人。 所以,先把情况了解清楚,甚至必要的时候请教一下我的三位“师父”,才是一个新人的正常反应! 第157章 我可真扎了 我看冯雨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醒,于是我让可欣看着她,自己找了个机会给苏媚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把我这边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电话那端苏媚声音慵懒的说:“倒是听人劝!” “听人劝吃饱饭嘛!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儿甭管是不是有人在故意试探我,我就当是有人在试探我,小心使得万年船。 苏媚说:“通常情况下,我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会使用《鬼门十三针》,我可以教你使用的方法!” 我靠在阳台上以手扶额微微皱眉,这是要我给女人扎针吗?嘶……倒是没这方面的经验! 我说:“你确定电话里面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吗?我的意思是说,万一到时候扎会出点儿什么毛病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人身上的穴位我倒是能找准,但要说怎么扎,这可是门技术活儿! 苏媚在电话那端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平日你让你多找两个女人练练你非是不听!不过真要是扎出点儿什么事儿,不是更好吗?” 她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祝由一派的《鬼门十三针》本来就高深玄奥,即便是由苏媚亲自教我,我也不太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掌握精髓,所以初出茅庐往别人身上扎,扎出点儿什么事儿,反而更能体现我学艺不精的本质。 这样以来的话,那些在暗中对我进行试探的人,就会更容易相信,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话虽然这样说没错,可拿人家的身子做实验不好吧?” 我还有点儿心理负担,照理来说这种事情怎么着也应该多练练手才对,直接实战演练我有点儿紧张。 苏媚深吸口气说:“放心出不了人命!我现在就教你《鬼门十三针》的前三针,毕竟我也只学会了十针,最后三针早就已经失传了,所以前三针是你现在能领悟的极限!当然,《鬼门十三针》据说本来就是脱胎于道家,以你的根基,应该很容易领悟!” 随后,苏媚就把《鬼门十三针》的前三针简明扼要的说给我听。 这前三针分别是鬼宫、鬼信、鬼垒,对应人身上的三处穴位分别是人中、少商和隐白。 而运针的手法也有所不同,在人中运针需要从下往上刺,三到五分 。 少商穴和隐白穴则是从外向内刺,三到五分。 这三针都是只需要最基本的运针手法,苏媚称之为是“入木三分”,至于更高深的运针手法,乃至达到她那样指尖飞针的地步,没个十年八年想都别想,而且大多数都是从童子时候就要练起。 除此之外,在男人和女人身上运针也有不同的讲究。 这个我倒是很容易理解,给男人扎针只能从背后,要是从前面的话,那就叫针锋相对。 而给女人扎针,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前后都是夹道相应。 苏媚说:“男子先针左起,女子先针右起。单日为阴,双日为阳。阳日、阳时针左转,阴日阴时针右转,阳日、阴时亦或者阴日、阳时针不动!” 我掰着手指头记下了苏媚说的那些要领,挂断电话后,我让可欣把人看着,自己下楼找到一家药店买了一盒一次性银针,还是华佗牌的。 回去我就让可欣给我打下手,准备给冯雨扎几针。 这三处穴位都比较好找,人中穴便是上嘴唇中间的凹痕,少商穴是手上大拇指指甲外侧,而隐白穴则是脚指甲外侧。 我用酒精棉在这三处穴位上分别消了毒,抬起有些发抖的手颤颤巍巍的在冯雨身上扎了起来。 同时我也在心里对应着日期和时辰,按照苏媚所说轻轻扭动着银针。 一切作罢,我一脸紧张的双手攥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冯雨的情况,就连额头也在不经意间溢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五六分钟的时间,我看见冯雨的眉角像是有电流蹿过一样,高频率的颤动。 可欣一脸担忧的扭头看着我。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想: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儿啊! 好在,这种情况仅仅只持续了十几二十秒就结束了,而冯雨也在几个呼吸过后,眼皮儿微微颤动,随后醒了过来。 见状我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伸手拿掉还插在她身上的银针。 可欣笑着给我竖起了大拇指:“师父,还是你厉害!” 冯雨这时候轻轻咳嗽两声,虽然气息有些虚浮,不过眼神看上倒是清澈如幽潭,目测问题应该不大。 想不到我还是有天赋的,第一次给女人扎针就这么顺利! 回头让苏媚把剩下的另外七针全都教给我,这样我就可以换着不同姿势的扎! 冯雨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停了两秒,便本能寻求安全感的看向可欣。 “我想喝水!” 可欣连连点头,回身倒了一杯水,将冯雨从沙发上扶起来。 喝过两口水后,冯雨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问。 “他……是谁啊?” 可欣说:“他是我师父啊!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前段时间新拜的师父,跟以前那个比起来可厉害多了!” 我心说: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可要是被何清泉听见是会伤心的! 这就好比一个女在自己朋友面前比较前任和现任大小和持久性是一个道理,很伤人的。 “昨天晚上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快给我说说,你怎么就一个人穿着睡衣跑出来了?” 冯雨下意识觉得头有点疼,用手摸了摸结果更疼了。 不过她却没有特别关心自己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反而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说。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我和可欣同时看过去,这不是挺好的吗?也没长东西,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苍白中透着难掩的疲憔悴。 可欣说:“没怎么啊?” 冯雨赶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女人最在意的东西里面,脸蛋儿肯定能排在前三位。 当即起身,一步三摇的冲进厕所,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和可欣紧随其后,我看着镜子里面那张,明明就在哭但是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顿时觉得一脑门子的黑线。 这张脸居然塌了,也就是俗称的面瘫! 嘶……该不会是让我给扎的吧? 第158章 断尾求生 我站在旁边默不作声,说不准就是我没忍住一个哆嗦,搞成现在这样的。 万一让她知道,非要我对她负责怎么办? 好在,好徒弟可欣恰合时宜的开口解释说。 “你能醒过来都是万幸了,你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那阵仗,都能吓死个人!就跟发疯一样大喊大叫,一个劲儿薅自己头发,我师父一来,一道符往你后脑勺上一拍,你马上就消停下来了!这面瘫可能就是你被鬼上身的后遗症,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再说,这不还有我师父在吗,他肯定有办法的!” 额……我没有! 我只会扎,不会治面瘫! 听了可欣的话,从眼神来看,冯雨好像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于是,回过头对我说:“谢谢大师!” 能跟可欣玩儿到一块儿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比较乐观豁达的。 头发薅没了可以再长,面瘫了自己会恢复,对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来说,现在还活着确实是万幸。 我说:“现在别的事情先放一边儿,你先说说昨天晚上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冯雨在可欣的搀扶下又重新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头皮,疼得龇牙咧嘴。 “我……我昨天晚上,就跟平时一样正常睡觉!然后……然后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好可怕,有一个男的他莫名其妙就坐在我的床边!他告诉我说,这里很危险要带我走!” “当时房间里很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得到他的语气很急促,就是那种如果我再不跟他走,就会遇到大麻烦的感觉!就这样,我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出了门!” “一路上他拽着我的手腕儿走得飞快,我根本就跟不上他,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走!我问他是谁,要带我去哪儿他也不说!就那么一直往小区外面走,我开始有些紧张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我发现我根本就办不到!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无论我怎么甩就是甩不掉。” “于是我开始试着大声叫喊,希望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回头才发现,在我们身后有很多人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冯雨因为回忆起那个恐怖的梦境有些害怕,所以呼吸急促眼神惊惧的双手死死抱着膝盖,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可欣顺势坐在冯雨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 “别害怕,我师父都来了,天大的麻烦他都能解决!” 冯雨抬头看看我,然后接着说。 “我看见那些跟着我们的人,就是小区里面之前我看见过的那群老头老太太!只是这时候,他们全都是背对着我们,就那样倒退着紧紧追了上来!” 有人倒退着在身后追赶你,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恐怕任谁也会在心里发怵,冯雨作为一个女孩子,再加上又被一个陌生人拽着,心里的恐惧自然更多一些。 “我很害怕,我想逃离,情急之下我狠狠咬了那个男人的手背!那个男人手上吃紧,一把松开,扭头看着我!可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我才清清楚楚他的看见,那个人他根本就没有脸!就是那种脸上像是被烫化的蜡油一样,五官仿佛全都扭曲在了一起,非常丑陋!” “我忍不住双手抱头大叫一声,猛然间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刚想缓两口气安慰自己那就是一个梦的时候,突然我觉得我的身后,好像有一双手不经意间抓住我的头发,猛的把我往下一拽!我整个人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我能感觉得到,那双手正在不断把我的头发往床底下拉拽!不对,不是一双手,好像是很多手!” “我明显感觉到,有的手已经顺着我的头发,触碰到了我的头皮,然后是脖子!我害怕到了极点,伸手用力抓扯自己的头发,想要拔掉头发赶紧跑!” 这是壁虎断尾求生的本能,而这种本能在人的基因里面其实也存在。 有所不同的是,在大多数时候,人都用不上这种本能。 当时冯雨也不知道自己胡乱的抓扯中,究竟有没有扯掉自己的头发,总之她是挣脱了那种束缚,顺手抓起枕头边上的手机,发了疯一样就冲了出去。 再后来的事情,她就只记得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不记得了! 听完,就连我也不得不感叹,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场梦啊!不对,那根本就不是梦! 而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大致能够得出结论,这事儿十有八九应该是那房子有问题。 我说:“这样,你们先去医院打破伤风,顺便再处理一下伤口,以免感染!完事儿后,我们去一趟那个小区,争取今天就把这事儿给彻底了结了!” 两人都没什么意见,趁着冯雨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机会,我给苏媚打了个电话,问她面瘫究竟是不是我给扎的,以及后续怎么处理! 结果苏媚给我来了一句,我肯定是扎得不对,但问题也不大,过段时间自己就能恢复! 听到这里,我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了下来。 在医院包扎完伤口打了破伤风后,可欣就开着车前往了冯雨在十陵那边新租的房子。 下车后我从大局上看了看,从风水的角度上来看,整个小区谈不上什么格局不格局,既没有犯什么太大的忌讳,当然也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属于典型的找块地盖栋楼就直接开卖的类型。 只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区,我在刚靠近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一股子透过皮肤直达骨髓的阴冷气息。 要知道这会儿可是艳阳高照,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候。 可就是这种时候,整个小区却给我一种死气沉沉,好像走进了一个冰冷墓园的感觉。 我抬眼四下里看了看,指着小区里面其中一栋楼问冯雨。 “诶,那边那些窗户上,怎么全都用东西给遮起来了啊?” 不仅仅是那一栋楼,整个小区大多数单元,十户起码有七八户的窗户上,都被像是遮阳网一样的东西遮盖起来! 冯雨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说。 “哦,带我来的租房中介说,那些都是还没有出售的房子!” 对此冯雨并没有任何怀疑,但我却几乎可以肯定,事实的真相未必是这样。 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得到,那些窗户后面都藏着一双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第159章 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可欣这时候也跟着说。 “对对对,这个小区就是住户比较少,前几天我住这边的时候,帮小雨拿快递,都是在隔壁小区的驿站拿的。当时驿站的人就说,这边根本就没什么人,基本上每天都只有很少量的件,就全给合并在了那边。”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其实这里存在一个问题,冯雨明明就说晚上的时候看见不少老头老太太在楼下活动,这就说明这个小区的空置率似乎并没有那么夸张。 当然,不排除这些老头老太太不会网购,所以快递会比较少,进而没有加设驿站的必要。 在经过门口保安亭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个保安正在电脑上玩儿着《植物大战僵尸》,于是我就让两人等我一下,进去打听一下情况。 毕竟这里什么情况,作为看门的保安,多多少少应该知道点儿。 冯雨说:“我们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保安什么都不知道!” 我深吸口气,那是因为你们方法不对,假如说这个小区当真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毫无疑问开发商和物业管理公司肯定是知情的,而保安成天坚守岗位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因此这些保安八成是让物管公司给封了口。 要不然,逢人来看房给保安递根儿烟,就能知道这小区什么情况,开发商的房子卖给谁去啊? 而想要让这种人开口,就必须要给他一个开口的理由。 我轻轻敲了敲保安室的门,里面玩儿《植物大战僵尸》那哥们儿透过玻璃窗看了我一眼:“啥子事?” 一口纯正的方言口音,见我开门走进去,那哥们儿还拿起桌上的保安帽扣在头上,顺便关掉了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表现出一副自己并没有偷懒的模样。 我顺手关上保安室的门,笑着从包里面掏出一包华子,轻轻放在电脑旁边说。 “哥们儿,我女朋友前几天刚搬家到这边,遇上点儿麻烦事儿,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我们找先生问过,说可能是房子有问题,所以这不想找你打听打听吗?” 保安斜眼看了看桌上的华子,有点儿想伸手去拿,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小区有问题?这小区啥子问题都没得,不要一天到黑东想西想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得鬼!” 嘿,我又没说小区有问题,你这么着急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微微挑眉,这一看就知道我给的诚意不够,所以别人不愿意说实话。 于是,我又从包里面掏出五百块钱,轻轻压在了那盒华子下面说:“哥们儿,我就想听句实话!” 类似于这种可替代性很强的小区保安,他们的工资撑死也不过三五千,五百块钱既不让你偷也不让你抢,只让你说句实话就行,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果不其然,只见那哥们儿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嘴唇,伸手就想连带着华子和票子一块儿抓过来装进兜里。 不过我却眼疾手快的一把压在上面,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椅子说:“哥们儿,咱们坐下来慢慢儿聊!” 那保安把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给缩了回去,为了缓解尴尬还不忘在自己裤管上擦了擦,态度也立马发生巨大改变,赶忙从旁边端了把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柳向晚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坐定过后,我喝了口水,压低声音问那保安:“哥们儿,这小区真有问题?” 这一次我问的是这个小区有没有问题,而不是那套房子有没有问题。 因为按照冯雨的说法,那套房子她在住进去的时候连家具都没有,再加上小区是新建成的,不难看出那套房子没住过人,因此应该也不是什么凶宅一类的存在。 保安贼眉鼠眼的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要过来的意思,这才对我说:“小兄弟啊,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要说这话是我说的,要不然上面得开除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保安说:“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这套小区里面所有的房子早就已经卖完了!大部分都在那些有钱的炒房客手上!但你也知道,最近这几年房地产不景气,全都砸在手里了!实际上,这里面根本就没住几户人!” “没住几户人?不是说每天晚上都有好多老年人在楼下活动吗?” 我这话刚一说完,保安就赶紧凑过来,作势伸手要捂住我的嘴。 “诶诶诶,打胡乱说,啥子叫好多老年人在楼底下活动,有锤子老人啊,肯定是你眼睛花了!” 不难看出,这保安是在极力掩饰什么,可越是掩饰,反而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被我手压着的华子和票子,噘了噘嘴说:“大哥,人命关天啊!我今天就想听句实话!” 保安深吸口气,表情看上去确实有点儿为难,斟酌好一会儿后这才接着说。 “哎呀,兄弟我就这样给你说,你们要是不想死,就马上搬起走!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住人的!” 在金钱的利诱下,保安大哥终于把他知道的全都如实告诉了我。 “我们在这儿应聘上岗的时候,都要看八字,你说扯不扯嘛?那个物管公司的负责人说,八字不硬的人,这个活路搞不下来!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这些,但是后头有一回把我吓安逸了!” “我还记得到,应该是我来这儿上班的第二个星期天,平时这里偶尔有人进进出出,但那些人都不是常住,基本上进去要不到好久就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这个小区空置率高得很,然后那天晚上我吃了饭没事做,保安嘛,要不要得还不是要到处炫两圈看哈有没得贼娃子啥!结果,我走进切就看到小区里面一群一群的老头儿老太太,叽叽呱呱的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子!我走过切想跟他们说两句话!” “但是等我走过切才看清楚,那些人老头儿老太太身上穿的 ,全部都是寿衣,没一个人,全都是鬼啊!” 第160章 鬼小区 当时那保安看见的应该就是冯雨看见的那些人,只不过保安因为年龄比冯雨大一些,所以他能一眼就认出那些人身上穿着的全都是寿衣。 保安大哥接着说:“那些老年人一个个都鬼迷日眼的,看到我走过切也不说话了,全部都看到我!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脚都遭吓耙了,咋个跑回保安亭的都不晓得!” “然后第二天我就找到物管公司的人,这个活路干不得,想辞职!那个经理跟我说,他们最近确实招不到人了,给我加了一千五一个月,喊我继续整!还跟我说,我只需要看到门口就行了,里头啥子情况不用我管!而且还说,只要我不去主动招惹那些东西,基本上就没事!” “我想了一哈,像我这种人没文化、没技术、又没关系,在工地上下苦力又遭不住,这个地方除了吓人点儿,待遇还是可以的!然后就继续做下去了!后头我从那些从这儿进进出出的人那儿听到一些消息,那个时候我才晓得,这个小区真不是用来住人的,全部都是住鬼的!” 到这里,保安还挑眉看了看窗外继续说:“你应该也看到这个小区好多窗子上都挂到有黑布嘛?” 我微微点了点头,那保安接着说:“那些挂了黑布的房子里面,全部都住到有鬼!这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鬼小区,所以你们还是搞快点儿搬起走,你们那些邻居,就没一个是人!” 之前保安就说过,这个小区其实早就已经被炒房客给买完了,但是由于最近这几年房地产不怎么景气,所以就砸在了手里。 因为房价不理想,那些炒房客又不愿意降价出售,所以只能想另外的办法让这些房子产生一定的经济价值。 这个办法就是停放死人,当然这里并不是说停放尸体,而是骨灰! 很多有钱人都想自己的先祖葬在一块风水宝地上,以此来殷富后世子孙,但是风水宝地哪儿有那么多? 再加上现如今玄门江湖的没落,能看出风水宝地的少之又少,能准确点穴的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为了一块风水宝地,那些有钱人愿意等,暂时把逝去的老人安置在这些房子里面,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将其葬在风水宝地之上。 而因为那些房子里面全都住着阴魂的关系,所以不得不用黑布遮住窗户,避免阳光的直射。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这里大多数房子虽然有装修,但是却并没有购置家具。 冯雨也是遇到了什么钱都想赚的黑心中介,通常情况下来说,租客在遇到这些事儿之后,大多数应该都会选择搬走。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冯雨也是这么想的,是可欣给了她底气。 或许也正是因为可欣在这儿住的那几天,才彻底惹怒了周围的邻居,导致后来可欣在离开之后,那些鬼玩意儿无比团结的要把冯雨赶走。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现在人的骚操作是真看不懂,这哪儿是什么小区啊,说是一座公墓也毫不为过! 我给保安大哥道了声谢,站起身离开了保安亭,出门的时候保安大哥还在后面叮嘱我说。 “不准给别个说,是我给你说的哈!” 说完,回身麻溜的把华子和五百块钱收进了兜里。 可欣眼尖,看见那保安在数钱,不解的问我:“师父,你怎么还给他钱啊?” 我说:“这就是个人情世故的社会,我们之间非亲非故的,要是不给别人点儿理由,别人凭什么给你说实话?” 冯雨抿了抿唇问我:“那大师,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 我指了指小区里面,示意进去再说,毕竟刚刚才答应了人家保安大哥守密的,得有契约精神,就算是要说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 可欣和冯雨在前面带路,很快我们一行三人就回到了那个闹鬼的房间,坐定之后我简单把刚才保安大哥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啊?” “啊?” 两个姑娘全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冯雨更是因为害怕,往可欣身上靠了靠。 “师父,你是说这里住着的,绝大多数都不是人?那接下来可该怎么办啊?” 我说:“还能怎么办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搬家!” 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人家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没理由因为你来了,就要人家集体搬走吧?再说了,那么多鬼,要人家搬走也得别人子孙后代同意才行。 其实无论怎么样,冯雨到最后肯定是要搬家的,即便这里没这一档子怪事儿,她也会迫于心理压力而不敢在住在这里。 现在她真正担心的应该是会不会有东西一直缠着她,对此我抢先一步说。 “你放心,我到时候会给你一张平安符,你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面,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对于我来说,这叫以小博大,五百块钱换来三五万,怎么着都不亏。 实际上,冯雨身上这事儿并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这个小区因为人为的原因,在这里面住满了死人,但那些人大多数应该都是寿终正寝,再加上子孙后代处理妥当,所以他们身上并没有太大的戾气,顶多也就算是游魂。 数量多了之后,会使得整个小区的阴气比较重,倒还不至于发展到冯雨那种要人命的地步。 刚才那保安大哥不说了嘛,这个小区里面只是住的人比较少而已,并不是完全没有住人。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相安无事,偏偏就冯雨这儿出了问题呢? 答案显而易见,要么问题出在风雨自己身上,要么问题出在这套房子身上。 相较之下,我更倾向于相信后者,因为冯雨是在搬进来之后才出的事儿。 换句话说,现在这套房子里面,应该是留下了什么特别凶的东西,但是作为初入江湖的我来说,自然是不应该看透里面的玄机。 在离开小区后,我就直接回了学校,可欣则是给冯雨撑腰,两个姑娘风风火火的杀向了租房中介所,看可欣的模样,那黑心中介如果不给个说法的话,门店都得给他拆了不可。 第161章 佛门在找我 当天晚上,可欣给我打来电话,把今天他们去黑心房产中介讨要说法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事实证明,确实是那套房子本身有问题。 当初那栋小区在开售的时候,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按揭买下了一套房,也就是冯雨后来租的那套房。 但是后来因为这对情侣工作不稳定,无力偿还高额的房贷,所以导致争吵不断,直至最后两人分手,男的不知所踪,那个女的死在了那套房子的厕所里。 死因是用锋利的美工刀割腕,警方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 通过对现场的调查,以及死者人际关系的走访,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而当时在那个厕所的墙上,警察还发现了用美工刀刻下来的一行字:我爱你,你快回来!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那套房子就被封存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拖欠银行的贷款,而被银行强制拍卖。 找到买家后,最起初也是和别的房子一样,用来放死人的骨灰。 可每一次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问题,要么放进去的骨灰第二天会出现在门口,要么就是已故的老人给子孙托梦说住得不舒坦。 久而久之,那套房子也就空置下来,几经辗转重新装修后,出现在了租房中介的出租列表里,冯雨成为了第一个租房的活人。 可欣说:“我本来准备拨打新闻热线曝光他们来着,可没办法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事儿就不打算追究了!” 人家中介所开门做生意,要是让新闻媒体添油加醋的报道,往后这中介所也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所以中介所答应给冯雨五万块钱的封口费,而本着从来都不跟钱过不去的原则,可欣说服了冯雨不再追究。 而这五万块钱,自然也就变成了我们这趟活儿的酬金。 放下电话我靠在寝室床头,翘着二郎腿暗自思忖,那套房子里面恨死过人,然后又因为整个小区大部分都是死人的关系,所以使得小区阴气很重,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恨死的人会化作厉鬼倒是正常。 只是昨天晚上冯雨能死中得活,当真仅仅是因为手上戴着金刚结那么简单吗?至少我不这么认为,这其中或许还有更多的事情,比如昨天晚上拽着她离开的那个没脸的人,又究竟是谁? 算了,这些事情本质上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而且随着冯雨搬家过后,肯定就会相安无事,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都在学校正常上课,一有空就会去图书馆研究一下陈太爷送给我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这剑诀确实有些玄妙。 除了理论上的一些调动气息的法门以外,更多的还是招式上衔接变化,我打算等和柳向晚订婚以后,找个机会闭段时间关,好好研究一下这套剑诀。 这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看书来着,叶九霄突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告诉我,他们已经和佛门东渡的僧人们取得了联系,并且表达了想要让我加入他们队伍的想法。 事实的结果是,他们被那群秃驴给拒绝了,究其原因叶九霄吱吱唔唔的没说太清楚,但是我不难听出其中的意。 佛门的高僧们觉叶九霄他们的段位不够,对于他们的这次行动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佛门的隐秘,所以等闲人混不进去。 听到这里我搓了搓下巴,想来也是,佛门那群大和尚连叶九霄他们都看不上,就更不要说在他们眼中只是个初入江湖的我了。 估计在那群大和尚的眼中,我就是靠关系走后门儿,想要跟着他们镀金提升江湖地位的小年轻。 这可咋整啊?要是不能混进去的话,我就不知道禅术和尚其他的封印地在哪儿,当然我不会承认我有图谋《金刚不败》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叶九霄接着说:“还有个事儿,佛门那边正在寻找上一次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位高人!” 嘶……那群大光头在找我?不对,应该是在找我的另外一个马甲老帅哥! 这说明,禅术和尚的封印其中绝大部分应该是和风水有关,佛门在这方面没有把握,所以才想要寻找一个精通风水的高人相助。 所以,前不久在蒙阴山唤来天雷接续龙脉的老帅哥,也就成为了他们的首选目标。 那现在我老帅哥的这个马甲还能不能用? 如果用的话,毫无疑问我肯定可以顺利与佛门建立合作关系,即便到时候我借机打破封印救出禅术和尚,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毕竟做这一切的人是老帅哥,关我张清元什么事儿? 但如此以来的话,也就会让那个在幕后想要趁着龙脉被接续之后,就要我性命的人知道老帅哥还活着。 不过影响也不大,只要他们不能把老帅哥和我联系在一块儿,对于我来说就不存在什么致命的威胁。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阴古老人手上还有没有雪蟾幻颜丹? 我直接在电话里面问出了这个问题,叶九霄回答说。 “雪蟾幻颜丹我们手上确实还有,只不过雪蟾幻颜丹改变容颜是随机的!” 纳尼? 也就是说,我如果再次服用雪蟾幻颜丹的话,不会再变成老帅哥的模样,而是另外全新的形象。 这倒是有点儿难搞了,在没落的玄门江湖出现一个老帅哥,本身就容易让人起疑。 如果在短时间之内又出现在一个的话,整个玄门江湖都得炸了锅不可。 大概叶九霄早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所以在我沉默半晌后说。 “小少爷,其实我们可以用另一种办法,比如易容!” 易容这种术法本不属于玄门江湖,而是江湖小八门其中的一个分支。 说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深玄奥,本质上其实就跟现在的化妆差不多。 上一次我之所以没有选择易容,那是因为蒙阴山人多眼杂,易容的话出现纰漏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才会选择使用了雪蟾幻颜丹。 而这一次,我完全可以用易容的办法混进去,毕竟佛门的人又没有看见过我,大概像那么回事就行。 只要我能运用风水之术给他们提供助力,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老帅哥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第162章 是不是玩儿不起 挂断电话后,我又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喂,我问你,一般送女孩子礼物,选什么比较好?” 女人最懂女人,我打算去拜访一下陈太爷。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看破我老帅哥身份的人,而且他也说过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请教他。 所以我想试探一下陈太爷关于我插手佛门东渡这件事情的态度。 他既然把我当成他的棋子,那他应该给这颗棋子指明下一步要走的路。 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上一次陈君在工地出现铜甲尸的时候,及时出现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现在登门拜访,送点儿讨好女孩子的东西增加好感度,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我还打算从她那里了解关于清祚溪在哪儿的消息。 可欣说:“你是打算送师娘礼物啊?” 她居然没问是不是要送她礼物?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我说:“额……不是!” 可欣在电话那端想了好长时间才说。 “嗯……不是的话,我觉得送礼就该送健康!” 这话听起来这么熟悉?高钙低脂纯牛奶考虑一下? 我说:“你鬼扯吧!问了也白问!” 正当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可欣连声道。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以前听人说起过,包治百病!” 包治百病,我琢磨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个说法。 于是,我让可欣来学校接我,一块儿去买个新款的包包当做礼物。 一小时后,可欣带着我走进了一家名叫香奈儿的店,显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等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三万八还不带打折的。 我看着手上巴掌大小的包包,人皮做的也不能这么贵吧? 含泪结账过后,我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再一想到还得请可欣吃饭,心就更疼了。 不过还好我够聪明,这一次选了一家三百八十八的海鲜自助,而且还是团购票,随便吃的那种。 没办法只能让老板出血,分担一下我心里的创伤了。 我和可欣在雅座坐下,可欣还特意问了服务员是不是三百八十八所有东西都可以随便吃。 对此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常的服务员,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我只能说,还是太年轻了! 趁着可欣在胡吃海塞的时候,我已经给陈君发了条微信,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陈君回复消息说:“有啊,我一直都在碧水云居!” 我说:“那明天早晨我来找小君姐玩儿,顺便采访一下太爷!” 陈君回了我一个点头的表情! 刚放下手机,可欣面前已经堆满了虾兵蟹将的尸骨。 可欣说:“师父,这家店的海鲜挺新鲜的,以后可以常来!” 我深表赞同的说:“嗯嗯,你喜欢就好!” “诶,对了师父,你知不知道赊刀人啊?” 我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可欣一边吃一边说:“昨天有个自称是赊刀人的老头找到小雨,说在二十年前曾赊过一把刀给她们家!并且当时还留下了一个预言,说那把刀会替小雨家里面的一个人挡下一次生死大劫,等那个时候他会上门收取买那把刀的钱!” 我单手拄着下巴,赊刀人这是一个在民间算是非常神秘的一类人,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正见到过。 据说这赊刀人非常奇怪,他们不卖只赊刀,他会让你把刀带回家,当时不会收你的钱,而是留下一个听上去非常离谱的预言。 比如,他会说等什么时候你们家的猫生了一窝狗崽子,他就会上门来收取以前赊刀的钱。 又比如,什么时候你们家的地里挖出煮熟的花生,他就上门收钱等等。 总之听上去就是很不靠谱的预言,但这些预言有的还真实现了,等实现的时候那个赊刀人也会随之出现,兑现当初的约定。 但有的预言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结果。 我问可欣:“那个赊刀人说了什么?” 可欣回答说:“那个赊刀人说,是因为他当初赊的那把刀救了小雨的一条命,还问当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没脸的人,在拉着她逃跑!后来小雨打电话给家里人问过,她父亲告诉她,以前确确实实家里面有赊过一把刀,这事儿他都快给忘了!但是小雨搬家的时候,他父亲记得有把那把刀带上!只不过后来小雨委托搬家公司的人,却并没有找到那把刀!”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那天晚上仅凭一个金刚结不足以保住她的命,现在看来真正让她活下来的原因,应该就是当初家里面赊的那把刀。 不过这对于冯雨来说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人家赊刀人只要一百块钱,这是当年约定好的价格。 她也没跟人计较,因为家里面人也说了,确有其事! 我让可欣回过头给冯雨送一张护身符过去,放在枕头下面,只要不继续住在那个小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正当我们吃得热火朝天,可欣身前的渣盘不知道换了多少回的时候,我们成功吸引了餐厅前台经理的注意。 一个服务员找到经理说:“经理14号桌的客人已经把我们准备的鲜虾和鲍鱼全都吃完了,别桌的客人闹意见让我们赶紧补货!” 经理一听,顿时眉头紧皱的问:“他们几个人 ?有没有铺张浪费?” 根据以往的销售情况,每天餐厅的菜品都会备足,基本上要到打烊的时候,才可能会出现备货不足的情况,而通常这个时候他们都会给客人打折优惠。 只是今天这才刚开始,鲜虾和鲍鱼就没了? 服务员说:“他们就两个人,而且我们看过了,大多数都是那个美女吃的,吃得很干净,没有铺张浪费!” 没有铺张浪费?一个人把餐厅两样菜的备货全吃完了?经理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面带微笑的走到我们桌前,很有绅士风度的给我们鞠了一躬问。 “二位对我们餐厅的菜品还满意吗?” 可欣满嘴是油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芝士烤生蚝说:“不错不错,虾和鲍鱼都挺新鲜的,对了我刚才去看了已经没货了,什么时候补上啊?” 看她这模样,显然还没吃饱! 我揉了揉鼻子,打量着经理没说话。 经理深吸口气说:“二位满意就好,因为我们备货不足影响你们的就餐体验,我代表餐厅向二位道歉!同时我们还会退还二位的就餐费!” 我和可欣两个人都是一愣,这家餐厅服务态度这么好的吗?就因为备货不足,就要退钱? 正当我在心里准备给餐厅点个赞,下次还来的时候,餐厅经理接着说:“只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二位现在能离开,并且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小本经营,可经不起这种打击!” 我一听,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嗯?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规矩是你们定的,是不是玩儿不起?” 第163章 宝藏女孩 经理表情就跟便秘一样,苦着脸对我说。 “两位,你看你们这一来起码就是十好几桌客人的量,实在是亏不起啊!” 经理自然也有经理的难处,他已经是最近三个月里面换来的第三个经理了。 前面两个全都是因为餐厅经营不善,导致亏损严重,所以直接让老板给炒了鱿鱼。 他现在经手已经大半个月了,结果亏损的情况却根本就没有得到改善,反而相较之前两个月更严重。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当老板月底的时候看见餐厅的营业情况,他被扫地出门的凄惨模样。 本来餐厅就一直在亏损,谁知道今天还来了这么一个吃货,他要是三天两头的过来,谁也受不了。 “嘿,奇了怪了,我问你,你们这家餐厅是不是自助餐厅?” 我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准备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我们今天又不是吃霸王餐,进门儿的时候就已经给过钱了,你说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 经理干笑着点了点头说:“是自助餐没错,可是也没你们这么吃的不是!” 经理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所以说话的时候东张西望,生怕其他客人听见影响不好。 可欣这会儿倒是有点儿想见好就收的意思,对于这种情况别人可能头一次遇见,但对于她来说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就她住处附近的自助餐厅,一见了她就知道肯定又来薅羊毛了,躲都躲不及。 我接着说:“那你说自助餐是不是随便吃?你要是觉得我们连吃个饭都违法的话,那就报警把我们带走好了!” 反正我在派出所有人,况且现在我们又占理,谁怕谁啊。 一时间经理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要说开门做生意,还真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岁出头穿着白色职业西装的美妇人,发现这边好像在争吵,于是微微皱眉走了过来。 “什么事儿?” 美妇人打量着经理问。 这女人唇红齿白,虽然眼角带着几丝皱纹,不过整体却端庄大气,如秋水般荡漾的眼波中浮动着一股让人生怜的忧郁气质。 “老板……这……” 经理回过身发现是老板,连连欠了欠身,凑近一些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美妇人微微挑眉,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可欣,似乎对于经理所说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先忙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美妇人摆了摆手,经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我和可欣都没有说话,看得出来这婆娘应该是个成功人士。 越是这种人就越是抠门得很,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想让我们走也行,少说也得拿个五万八万的,否则我就让可欣一直吃。 不仅今天来,我们明天还来,天天来! 那美妇人对我们微微笑了笑,然后说。 “非常高兴你们二位能够光临我的餐厅,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杜曼雪。” 我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说:“哼,老板就很了不起啊?” 对于我这种茅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的态度,杜曼雪不怒反笑。 “呵呵,这位先生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请二位离开的意思,我们餐厅开门做生意,面向任何一位消费者,也会尊重任何一位消费者,绝对不会因为你们吃得比别人多,而差别对待!反之,我想与二位合作,不知道二位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合作?这老板说话是不一样哈,一般人还真听不懂! 见我和可欣都没有说话,杜曼雪双手放在小腹上,浅浅的勾了勾身子开门见山的说。 “简单一点儿来说,我想你们二位应该都清楚,当下是新媒体信息化的时代,这位姑娘有天赋,所以我想跟她合作!往后这位姑娘来我名下的任何一家餐厅吃饭,都不用花钱,但是需要配合我们录制一些短视频,用作商业引流!当然,我们使用了这位姑娘的肖像权,我们自然也需要支付一定的报酬,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嘿,该说不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别人有钱人之所以是有钱人,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不人家思维方式和看问题的角度就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大多数普通老板,在遇到可欣这种胡吃海塞就跟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的消费者,他们只会求着让你赶紧滚,你这样吃下去迟早得亏死。 可瞧瞧人家杜曼雪,根本就不在乎,反而从可欣的身上发现了商机。 她不管可欣为什么会吃这么多,因为这对于她来说不重要,她只需要抓住这一点,在她的餐厅内无限放大,就可以给餐厅带来更多的顾客。 因为很多人在看见那些短视频的时候,除了感叹这姑娘为什么会吃这么多以外,难免就会在心里联想,会不会是因为这家餐厅的味道很好?要不要抽个时间去尝尝? 正当我还在感慨人家思维方式不一样的时候,可欣已经急不可耐小鸡啄米一样答应了下来。 “好呀好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话要算数!” 这可是长期饭票,有了这张饭票起码能保证以后饿不死,这是可欣此时心里最单纯的想法。 “爽快,那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具体的合作事宜我们再好好商量,你看怎么样?” 留下可欣的联系方式过后,杜曼雪便没有再打扰我们,笑着转身离开了。 走到远处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可欣,而脸色也随之阴郁下来。 最近这大半年时间,她在全国各地的四百多家餐厅,其中绝大多数都处于亏损状态。 明明不管是价格定位,还是食品新鲜程度,以及广告的投放力度,她都不比其他同行少花心思,可是偏偏却收效甚微。 甚至包括几家路段很好,一直以来营业额都非常可观的店面,在上个季度也只是堪堪持平,估摸着进入亏损状态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她头疼的事情,最让她头疼的是,直到现在她也找不到亏损的原因。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可欣这个宝藏女孩,能给她的事业带来如强心针一样的效果! 第164章 世界可真小 从餐厅离开,我让可欣直接送我回了学校,到寝室刚坐下气儿还没喘匀气,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伸手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现是柳向晚打来的电话。 “喂,啥事儿啊?” 柳向晚说:“待会儿晚上有时间吗?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就是上次你托我帮你办的事情!” 我眉心拧了拧,琢磨一会儿才想起来柳向晚说的是什么事儿,可不就是关于梁桃华要把我给开除的事情吗。 “好,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挂断电话后不久,柳向晚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一看,三个来自柳向晚的未接来电,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一刻。 这都是最近这段时间上课养成的坏毛病,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刚睡醒意识有些恍惚,夕阳的余晖透过淡蓝色的窗户玻璃挥洒在浅灰色的地板上,倒是映衬的得有些孤独。 胖子和阴阳人上哪儿去了? 我挠挠头给柳向晚回拨了过去,大概柳向晚手上捏着手机的原因,所以电话秒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你直接告诉我地点,我打车过去!” 柳向晚浅笑一声说:“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刚到不久,你赶紧出来吧!” 居然没生气?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不是说男生等女生天经地义,女生等男生天理不容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我认识柳向晚以后,她对我就一直很包容,或者说很迎合我的性格,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我自己都没搞明白。 因为爱?我心里还有逼数,我没那魅力! 那是因为遵从她爷爷的遗愿?我想应该是吧! 风驰电掣的狂奔到校门口,柳向晚的专属座驾就停靠在校门口旁边的树荫底下打着双闪。 我小跑上前,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说:“手机调成了震动,所以没听见,等久了吧?” 柳向晚关掉双闪,松开刹车,汽车缓缓往前行驶。 “没事儿,我也是刚到!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改天!” 你还真这么迁就我?这会让我养成依赖的! 一路无话,大约二十分钟后,柳向晚的车停在了鼎尚会所门口。 这边距离我们学校并不算太远,以前我坐公交车有从这边路过,关于这个鼎尚会所,在附近可谓是颇有名气。 我也是听不可考的小道消息说,据说就连派出所的警察都不敢随便调查这家会所,可以见得会所老板的后台有多硬。 刚下车,我就看见一袭白衣笑颜如花的走了过来,是个女人,我和她四目相对两秒后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世界可真小,没想到在这儿居然又让我遇上了杜曼雪。 “你们……认识?” 柳向晚的目光在我和杜曼雪之间来回跳动,似乎觉得我会和杜曼雪认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和杜曼雪相视一笑,杜曼雪给我握了握手说。 “看样子我们还挺有缘的,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张先生!”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中午的冲突表示抱歉。 “杜老板,那个中午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杜曼雪耸耸肩说:“怎么会,本来就是我们做得不对!别老是杜老板杜老板的称呼,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杜姐!” 随后杜曼雪挽着柳向晚的胳膊,简单把中午我和可欣在餐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难看出杜曼雪和柳向晚似乎很熟,不过这倒也正常 ,毕竟两个都是商业精英,互相之间说不定还有合作往来。 趁着杜曼雪领着我们往里面走的时候,柳向晚开口说。 “对了杜姐,我跟你说的那事儿,怎么样了?” “你就放心好了,孙部长早就已经到了,这些都是小事儿!” 很快我们跟着杜曼雪走进了一个若大的包间,里面的茶桌前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微微有些地中海年龄看上去约莫能有五十岁出头的男子。 身材有些发福,额头锃光瓦亮,除了不修边幅的发型以外,整个人倒是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息。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省教育厅的孙长贵孙部长,这位就是本市杰出青年企业家,赫赫有名的柳家大小姐柳向晚,还有她的未婚夫张清元!” 孙长贵一听是柳向晚,赶忙站起身笑着伸出双手。 “哎哟,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啊!” “孙部长客气了,向晚受宠若惊!不知道关于我未婚夫的事情,杜姐有没有跟你提过?” 就这么直接的吗?这种时候按照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先寒暄两句,然后再找一个不经意的机会说到正事儿上来才对吗? 显然,孙长贵也对于柳向晚的直接表示有些诧异,下意识扭头看了看我。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就是柳向晚的未婚夫?横竖看着都不配!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转而给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们坐下慢慢儿说。 坐定后,孙长贵问我:“哪个学校啊?大几?你们校长叫什么名字?” 这感觉怎么有点儿像是开完家长会,被老师单独叫去办公室的感觉。 我说:“西北财经商业学院,大三,马上该毕业了。校长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辅导员叫梁桃华!” 我相信大多数人应该都跟我一样,对于那种只在开学典礼上放几个屁的校长,没几个人会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孙长贵点点头想了想说:“哦,知道了,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的十大优秀学生啊?” 该说不说,领导就是领导,你就这么提一嘴,人家就能丁对丁卯对卯的对应起来。 我说:“额……您说的是挂在学校星光大道上的那个十大优秀学生?” “没错,就是那个!” “知道啊,但一个都不认识!” 用我们这些在校学生的话来说,那些可全都是学校毕业,并且在社会上闯出点儿名堂,配享学校太庙的优秀学生。 全体在校学生学习追赶的榜样,当然我听说他们之所以能被挂在学校星光大道,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在毕业以后,为学校教育事业做出过不小贡献(捐过钱)。 孙长贵摆摆手说:“你不需要认识,也没必要认识!我听说你们学校在今年会重选十大优秀学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啊?” 第165章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大佬,您什么意思? 校园十大优秀学生,我也配? 看着我一脸懵逼说不出话的模样,柳向晚替我回答道。 “这么说,孙部长是有办法?” 孙长贵淡淡一笑,眯着眼摆摆手说:“一句话的事情!” 果然这就是一个靠人际关系的社会,在我们这些屌丝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站在云端睥睨众生的杰出人物。 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人家都没有问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要被辅导员申请开除学籍,因为这对于他来说不重要,他也不需要从问题的根本上解决问题。 当然并不是说孙长贵没有这能耐,人家屁股坐在那个位置上,随便给学校打声招呼,那梁桃华还敢动我吗? 但这样做对于他来说,未免太掉价了些,同样是一句话的事情,直接把我抬到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行列,如此以来我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毕竟这都是优秀学生了,梁桃华把我当祖宗一样供起来都来不及,关于我旷课要开除的那些事情……哦不,我压根儿就没有旷过课,我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同时这样做也是孙长贵在柳向晚和杜曼雪面前,体现自身价值的一种方式! 我在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有省厅教育部部长的一句口头承诺,我这心算是终于可以放肚子里去了。 柳向晚笑着给孙长贵颔首说:“那就有劳孙部长了!”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都是我应该做的!” 见我们三言两语把事情聊得差不多后,杜曼雪说:“别愣着了,赶紧吃饭!我都饿了!” 我看向杜曼雪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柳向晚之前跟孙长贵好像并不认识,也就是说这是杜曼雪的人脉。 而不管是杜曼雪还是柳向晚那都是商人,等价交换同样也是商人奉行的底层逻辑。 换句话说,杜曼雪一定会从柳向晚的手中获得一些好处,或者是柳向晚的一些承诺。 正当我在心里揣测着她们内心所想的时候,柳向晚拿起筷子给我夹了块排骨说。 “杜姐,人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事儿,不妨说出来,他或许会有办法!” 嗯?怎么又提起我来了? 我嘴里含着排骨,眼神在柳向晚和杜曼雪之间反复横跳。 杜曼雪这时候一筷子也没吃,心事重重的皱眉看着我问。 “张先生,我听向晚说你懂些风水阴阳之术,你祖上本就是风水大家,虽然没有得到传承,但却拜了三个很厉害的老师!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点儿麻烦事儿,想请张先生帮忙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我放下筷子,吐掉嘴里的排骨,又擦了擦嘴心中暗想。 原来是有求于我,怪不得办事这么靠谱! 而刚才别人才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现在我如果拒绝显然有些拉不下脸。 刚想说话,坐在旁边的孙长贵突然好奇的开口问:“你们学校还教这个?” 不难听出孙长贵说话时候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应该觉得所谓的阴阳风水本质上和坑蒙拐骗没什么区别! 我挑了挑眉说:“学校倒是没教,纯属个人爱好而已!” 孙长贵倒是没做评价,顿了顿说:“爱好广泛是好事,既然这样那你给我看看,怎么样?” 杜曼雪看了看柳向晚,后者并没有要给我解围的意思,这是对我的信任。 我说:“好啊,看什么?” 孙长贵无所谓的说:“看出什么说什么!” 我在心里深吸口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那我就给孙部长简单相个面吧!” 听说我要给孙长贵相面,柳向晚和杜曼雪全都放下筷子,认真的看向我。 我一脸认真的看着孙长贵,片刻过后开口说。 “孙部长,您上庭高长丰隆,方而广阔,想必在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得意吧?” 孙长贵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说:“嗯……我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在当时那个年代,算是光宗耀祖春风得意了!” 见被我说中,杜曼雪眼神中对我的信任也随之增添了几分。 不过这还不足以说明我就是通晓阴阳风水的高人,毕竟孙长贵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上去,如果没有年少时期的春风得意作为支撑,基本没戏。 所以这不能证明是我通过他的面相看出来的,更多的应该是通过既定的事实,反推的过程进而得出的结论罢了。 我接着说:“你眉毛浓密眉梢细长,这是兄弟结义之相,所以想必你应该有个哥哥对吧?只不过你的眉毛中间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断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这位哥哥年幼的时候因为某些意外夭折了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孙长贵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确实有个哥哥,在七岁那年下河洗澡淹死了,后来家里面为了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这才有了他。 只是这件事情就连他都是听家里面父母和长辈说起的,更是从来都没有对人提起过,他很诧异我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当真仅仅就从面相看出来的? 从孙长贵的表情不难看出,我应该是说对了。 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继续说。 “你的右眼上下眼皮各有一颗痣,这说明你家中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我说得对不对?” 这下孙长贵彻底不淡定了,狠狠咽口唾沫唾沫点点头说。 “这些当真都是你看出来的?” 我心说,这还是信不过我啊!看样子得给你说点儿劲爆的事情。 我清了清嗓子说:“你两鬓深凹,且带有非常明显的鱼尾纹,这说明你和你老婆的感情非常不和睦,处于长期分居状态!但你脸颊却暗藏桃红,这预示着你有别的女人,你爱这个女人比爱你的老婆更多,而且你们还育有一子,只是注定你们之间不可能有夫妻之名!” 说完,我的目光从孙长贵身上挪开,转而看向旁边的杜曼雪说:“杜姐,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孙长贵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老鼠一样,连连摆手说。 “别说了,别说了!我信,我信!这位同学,哦不,这位高人是有真本事的大能!” 第166章 不是破财而是破产 我也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往下说,像孙长贵这种体制内的干部,在得势之后嫌弃糟糠之妻的人那是比比皆是。 而我之所以浅尝辄止的提一嘴,不为别的,仅仅只是觉得老干部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尊重我。 当然,现在孙长贵虽然嫌弃他老婆,觉得他老婆人老珠黄,几十年面对同一个人,早就已经缺少了激情。 但他还真离不开他老婆,因为他的一大半运势,都跟他老婆息息相关。 如果孙长贵不知好歹想要扶别的女人上位,最后结果只能是鸡飞蛋打。 杜曼雪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孙长贵笑着说:“怎么样?现在你应该相信我这弟弟的本事了吧?” 虽然我的话只是蜻蜓点水的提了一嘴,但作为知情人士,杜曼雪却能管中窥豹看出我的本事。 孙长贵早在十几年前就包养过大学生,而且不止一个,都被他妥善安置在国外,很少有人知道。 而杜曼雪也是个人精,她明明刚才也对我有些怀疑,但不像孙长贵那么直接的说出来。 现在反问孙长贵,其实是在表达她从来都没有对我的能力产生过任何怀疑。 这既是对柳向晚的信任,也是一个让我心生好感的机会。 毕竟作为柳向晚的未婚夫,现在又仅凭面相就能看出孙长贵那么多秘密,这样的人她没有不与之交好的理由。 孙长贵连连点头,还对我拱了拱手说:“少年英才,人中龙凤,不服都不行啊!” 我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孙长贵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暗想: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事情,可就拜托孙部长了! 随即我扭头又看向杜曼雪:“杜姐,刚才听说你找我有事儿?什么事儿啊?”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也不是非常奉行酒桌文化那一套人情世故,我完全把这一切当成了一笔等价交换的交易。 杜曼雪出面疏通孙长贵的关系,让他帮我拿下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名额,从而保住我那个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毕业证。 而我作为报酬,替杜曼雪解决一些她现在遇到的且比较棘手的问题。 当然,前提是我听过之后,在不违背人伦道德的前提之下有能力解决。 杜曼雪秀眉微蹙,长叹口气说:“没错,我最近确实是遇到一些至今还没有搞清楚的事情,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后来跟向晚聊过之后,她向我推荐了你!”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杜曼雪说:“我是做餐饮的,这个你应该清楚!大概是在大半年前吧,我名下好多餐厅开始出现亏损情况!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季节性的偶然波动。但是这种情况却一直都没有得到扭转,尽管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亏损的情况却一直都在持续,并且还有蔓延和加剧的态势!截止目前为止,我名下的餐厅尚且还在盈利的不超过十家!” 她算得上是国内比较有名的餐饮大亨,全国那么多家店,截至目前为止盈利的不超过十家,这种亏损即便家底子再厚,能亏多久? 我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击两下,实际上刚才在给孙长贵相面的时候,我其实也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杜曼雪的面相。 这个人天生富贵相,属于那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并且一生之中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属于命格很好,享福的人。 但是她的财帛宫隐隐有些暗淡,其中掺杂着一些细密的碎纹,由此来看最近有破财相。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破财,对于杜曼雪来说应该九牛一毛才对,可是听她这么一说,给人的感觉她不像是要破财,更像是要破产。 当然,不排除她因为化妆对面相起到了遮掩作用的原因,从而导致我看不准。 为了扭转这种颓势,杜曼雪和她的团队做了相关的市场调研,优化了产品的内容,包括打折促销刺激消费,请一些网红明星造势等等。 总之她能够想到的所有办法,统统都试了个遍,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收效甚微。 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之下,有人暗示她可能是一些玄学方面的问题,让她找一个懂行的高人给看看。 为此杜曼雪花了不少钱,请了道士、和尚还有风水先生,来来回回在全国很多门店内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法事,甚至还有人布下了什么所谓的阵法,只不过全都不起作用。 并没有因此改变生意凋零的现状。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应该不可能是没来由的,但究其原因是什么,我暂时也还吃不太准。 杜曼雪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接着说:“你说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我不相信是门店出了问题,也不太可能是管理方面出了问题 !” 作为有商业头脑的聪明人 ,杜曼雪当然不会觉得是门店本身有问题,因为如果是门店本身有问题的话,全国三百多家门店会有一两个出问题倒是能理解,但大面积的出问题就不可能是门店的问题。 最关键的还是,在同样的路段,几乎同样的位置,别的店可以生意兴隆,但是她的店却是门可罗雀。 而作为一个有着多年经营管理经验的团队,在管理模式和人员组成都没有大面积改动的前提之下,管理方面似乎也不太可能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单手搓着下巴措辞片刻后说:“杜姐,这事儿吧,我要是能一眼就看破,那我不成神人了吗?既然杜姐你们已经排除了那么多种可能,那剩下潜在的原因在我看来也不多了,并且大概率应该是两个,阴宅风水和阳宅风水!” 杜曼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阴宅风水和阳宅风水?这会关系到我在全国各地的店铺生意?” 这在杜曼雪的眼中,基本上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不相干的两码事儿。 我笑着说:“风水牵一发而动全身,杀人于无形,影响不可谓不深远!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反正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看又不会怎么样,杜曼雪说:“不知道明天怎么样?” 看得出来,应该挺着急的! 我说:“明天我有点儿别的事情,忙完以后再联系你,怎么样?” 明天我已经约好要去碧水云居,不能因为临时有事儿就爽约。 对此杜曼雪表示理解,约定好等我忙完再联系她! 第167章 为了天下苍生 晚饭过后,我和杜曼雪相互留了个电话号码,约好我有时间就通知她。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柳向晚的副驾驶座上,心情大好:“今天的事儿,谢了啊!” 柳向晚不解的看着我:“谢什么?” “你帮我把学校的麻烦事儿给解决了啊!” 这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可能还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倒确实是个头疼的麻烦事儿。 柳向晚说:“谢我干嘛,我只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杜姐愿意帮你是因为你对她同样有用!对了,明天不是周末吗?我后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商量一下关于订婚的相关细节,而且看上去似乎很上心的样子!上次你去找她,都说了些什么?” 江柚凝是个什么样的人,柳向晚自认为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对于她和我之间婚约这件事情,江柚凝从最开始的反对,再到现在这么上心,这种转变未免来得太快了一些。 柳向晚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进而联想到前不久我有去找过江柚凝,所以这种转变极有可能跟我和江柚凝的谈话内容有莫大关系。 我深吸口气说:“唉,我还能跟她说什么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她我和你是真心相爱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她被我的真情打动,这不就同意了吗?”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柳向晚,你后妈给你爸戴了顶大绿帽子,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损人但不利己。 我要的是江柚凝在柳家替我说好话站在我这边,而不是要帮柳家处理家事。 况且,我只要手上一直有这个把柄,江柚凝就会一直受到我的牵制,细水长流这才我愿意看到的局面。 要不然这事儿暴雷,江柚凝被从柳家扫地出门,就以柳长明的性格来说,分分钟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依然不会赞同我和柳向晚的婚事。 “真的?”柳向晚一脸的不相信。 江柚凝会因为我的真情吐露就被感动?那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因为这种转变对于江柚凝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我说:“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明天要去碧水云居找一下陈太爷,然后还要给杜姐看看风水问题,估计得一两天,就只能让你多操心了!反正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我都听你的!” 柳向晚嘟嘟嘴,其实她是想跟我商量一下关于我父母那边的相关礼节,以及我父母在过来之后可能会遭到的一些刁难,提前说明一下,免得到时候双方闹得不愉快。 不过既然我有事,那只能她来处理,但这依然是个头疼的问题。 “去找陈太爷,又有什么大事儿吗?” 就她对陈太爷的观感来看,是属于那种稳坐如山不动则已动则如惊雷一般的大人物。 所以我说要去找陈太爷,难免让她联想到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我简单把自己想要协助佛门使团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当然自动隐去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人总得要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便夫妻之间也是如此,禅术和尚的残魂寄宿在我身上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说:“这一次佛门东渡的目的是为了加固封印,上一次在你外公家的老宅里面遇见的那个鬼和尚你应该还记得吧?据说那是一位曾经入了魔的佛门高僧,道法高强即便是佛门也只能将其分割后逐一封印!” “我们当时遇见的只不过是他的一缕残魂,因为我重新封印了妖僧这事儿佛门并不知情,所以他们以为妖僧脱困了,想要加固其余的封印!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古道热肠,他们想要加固封印需要一位风水高人相助,所以我和叶九霄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加入其中,我去找陈太爷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情!” 这是为了天拿下苍生 ,乃是胸怀天下的大意,绝对不是有所图谋。 柳向晚点了点头说:“那这样你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到时候有人对你不利怎么办?” 我说:“你就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见我自信满满,柳向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凡事留个心眼儿,别那么拼命,毕竟这是佛门的事情,我仅仅只是帮个忙而已,万一遇上点儿什么危险,先保全自己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发现寝室依然没人,狗日的阴阳人和胖子死哪儿去了? 打开朋友圈才发现,这两货约了两个妹子搁周边旅游去了(开房),玩儿得倒是越来越花哨了,外国小姐姐不香了? 我简单洗漱一下,带着昨天买的包,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碧水云居。 推门而入我就看见了正在喂鱼的陈君。 “嘿嘿嘿,小君姐又见面了,昨天逛街的时候发现一个包包,觉得挺符合小君姐你的气质,小小心意还请小君姐收下!”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小坤包递给陈君,果不其然包治百病确有其事,陈君笑着接过来,挎在自己肩膀上看得出来很喜欢的样子。 “懂事!” 我用手指了指楼上问:“太爷这次没有闭关吧?” 陈君说:“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爸爸在书房,你自己上去吧!” 拾阶而上,走到二楼的书房门口,我轻轻叩了三下门。 “进来!”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推门而入,还是之前熟悉的布局,就连空气中弥漫的檀香气息都一模一样。 我站在距离陈太爷桌案前三步远的位置拱了拱手说:“上次的事情,多谢太爷,小子铭记在心!” 陈太爷端起茶壶给我倒了杯茶说:“做事还是有欠考虑了些,当是长个教训!” 说完,招呼我坐下喝茶。 我点点头,两步上前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入口微苦回味方甘。 陈太爷问:“今天来,又有什么事儿?” 我也没卖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佛门东渡加固封印,正在寻找一位精通风水玄术的义士,为了天下苍生,我想助一臂之力,所以特意前来想请太爷提点一二!” “为了天下苍生?”陈太爷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很显然这个理由在他看来有些牵强,或者说他不认为我是心怀天下的博爱之人。 我有些心虚的挪开目光,微微点头说:“说为天下苍生可能有点儿夸张,但想为玄门江湖尽一点儿绵薄之力,却是真的!” 这人果然没柳向晚那么好忽悠,他或许会怀疑,但应该不至于能看透我的真实目的,毕竟我从来都没有表露过。 第168章 我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陈太爷合上手中一本封皮早就已经脱落的古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 “这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佛门的人在寻找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位高人,也就是你!你想要加入其中,肯定不可能用张清元这个身份!如此说来,你既不图名,也图不了利,你还要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那你又在图什么?” 我在图谋佛门的《金刚不败》,同时也在图谋伺机打破封印,救出那个大和尚。 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不可能告诉你滴! 我说:“额……原来什么事情都是需要有所图谋的吗?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 我之所以这样说: 一来,是为了告诉陈太爷,我心思单纯,并没有想那么多 。 二来,也是在反讽他,为天下苍生做点儿事儿还要有所图谋,太爷你境界还不够啊! 其实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即便陈太爷给不出建设性的意见,也不会改变我加入佛门使团的决心。 而我之所以来找陈太爷,更多的其实是想从陈太爷这里了解到佛门此次东渡的目的,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关于那个封印物也就是禅术和尚的更多细节! 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只有了解清楚了禅术和尚的根脚,才能决定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毕竟直到现在我也还不确定禅术和尚是善是恶,我不能因为禅术和尚告诉我他已经剥离了身上的魔性就完全相信他,因为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至少截至目前为止,我不能排除禅术和尚是在利用我寻找并且打破封印助他脱困。 所以,我需要从更多渠道对这个大和尚进行更详细的客观了解,这样才有助于我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当然,即便陈太爷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还可以在加入到佛门使团中以后,再从那些佛门大师的口中了解,不过这势必会有些偏颇。 因为佛门中人本来就是加固封印来的,你问他们封印物是善是恶,他们的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如果是善良的为什么还要被封印呢?而我需要做的是,从他们的提供的线索里面,分析出对于我来说有用的信息。 比如禅术和尚当初因为什么被封印?他在佛门是何等地位?再结合这些信息,得出我自己的结论。 陈太爷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在我看来,你以那位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高人再次出现,除了会在玄门江湖引起不小轰动以外,或许还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而你需要注意的是,将那位高人与你之间的关系处理干净!” 这倒是比较中肯的建议,玄门江湖没落了那么长时间,出现一位能接龙续脉的高人确实足以轰动江湖。 而陈太爷所说的震慑作用,我想所指代的应该是那个在蒙阴山召来第十九道天雷,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试想一下,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陨落在了那道天雷之中,但偏偏我却在不经意间又突然出现,他们会怎么想?肯定是大吃一惊,然后再次策划想要除掉我。 但是当他们再次想要出手除掉我的时候,我却再一次消失不见,玩儿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等一下,我好像把握到了什么! 假如老帅哥的再一次出现,确实会引来那个幕后组织的注意,进而再次对我动手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这一点,将计就计借此机会了解到这个组织的根脚呢? 这个倒是可以多加留意一下,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否则等我凑齐禅术大师碎片之后,打得你连妈都不认识。 最后陈太爷让我处理干净我和老帅哥之间的关系,其目的自然也是为了保护我。 我给陈太爷拱手作揖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碧水云居,从刚才的试探来看的话,陈太爷并不知道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是好事,多给自己留一张底牌,关键时刻或许能救自己一条小命。 回到市区我看了看时间,刚好到中午,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给杜曼雪打了一个电话,表示现在就有时间 ,准备带着可欣跟她一块儿去看看风水(蹭饭)。 杜曼雪在电话里面说:“您说的那个徒弟,是不是昨天跟你一块儿吃饭那个叫姬可欣的姑娘?” 我说:“对啊,就是她!你别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能帮我很大的忙,必须要带上!” 我担心杜曼雪觉得可欣没用,所以不愿意带上她,毕竟干饭那阵仗委实有点儿渗人。 杜曼雪笑着说:“那您直接过来吧,她现在跟我在一块儿!” 纳尼?可欣怎么会跟杜曼雪在一块儿?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了,昨天杜曼雪不是说要让可欣做她餐厅的形象代言人,从此凡是在杜曼雪餐厅的一切消费都不用花钱来着吗? 所以第二天可欣就拿出她敬岗爱业的工作态度,上班去了! 杜曼雪告诉我还是昨天那家餐厅,我打了一辆车便直接过去了。 这时候可欣正甩开膀子胡吃海塞,旁边还有两个一直在“咕咚咕咚”咽着唾沫的摄影师,这场景我熟,有些新番里面也会有这样牛奶就着香蕉的内容,我说的是某档美食节目。 见面之后杜曼雪问我:“张先生,我想知道您这徒弟每天都这样吗?” 有的话她不好说出口,可欣这吃相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她从没见过这种吃法的,正常人的胃肠功能能受得了吗? 我笑着耸了耸肩:“杜姐,有的事情你不了解,我也没法儿跟你解释,你就当她是特别的吧!对了,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杜姐要不带我去看看?” “好!”杜曼雪答应一声,立马起身带着我和可欣前往了她家祖坟所在的地方。 因为杜曼雪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生意的关系,所以居无定所,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阳宅的风水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杜曼雪开车载着我和可欣两个人一头扎进了附近的龙泉山脉,在盘山公路上七拐八拐,足足开了能有将近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杜曼雪的车才终于停靠在了杂草丛生的路边,抬手指着身后的一座山峰说。 “我们家的祖坟就在这上面,大概还需要走将近十来分钟山路!” 我们跟着杜曼雪一路往山上走,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 “就在那边!”杜曼雪指了指前面不远处。 我却并没有马上去看,而是环顾四周说:“杜姐,你们家先祖的这块坟地,当初应该是有高人专门指点过吧?” 杜曼雪嘴角微微上扬说:“算是吧,不知道张先生看出了什么?” 这是在考教我的意思,如果我说得不对,她是不是就会觉得我只不过是个贩夫走卒? 第169章 九菊派 我随手从旁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指着周围的几座山峰说。 “你看,周围的这几座山峰高低错落,与主峰遥相呼应呈合围之势,这样的风水格局叫做‘荷花抱李’,先祖葬于此地,后世子孙必将大富大贵,财源广进!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座坟埋的应该是个女人,并且坟墓周围一共种有八棵李树对不对?” 听我说完,杜曼雪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没错 ,我听家里面的长辈说起过,这里确实是叫荷花抱李,埋的是我祖奶奶,八棵李树分别排列在墓穴不同的八个方位!只不过这却并不是经过高人指点得来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杜曼雪,照理来说这种风水格局如果没有高人指点的话,寻常之人怎么可能会发现? 见我疑惑不解,杜曼雪笑着说:“我爷爷是抗战时期的老兵,但当时主要负责的并不是前线的战争,而是敌人对我们后方的渗透。” 可欣来了兴趣追问说:“敌后武工队?徒手撕鬼子那种?” 我和杜曼雪都是一脑门子的黑线,这思维是不是太跳脱了点儿?抗日神剧都来了! 杜曼雪看着我说:“张先生应该有听说过九菊派吧?” “怎么还跟九菊派扯上关系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风水位,是九菊派的人点出来的?” 可欣在旁边问我:“师父,这个九菊派什么来路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臭名昭着狗屎一样的存在,以后见了谁说他是九菊派的人,你都不需要问什么原因,先揍一顿再说!” “这么暴力吗?他们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我深吸口气说:“九菊派是日本的一个风水流派,最开始的时候是以遣唐使的身份来到我国,然后将我们的道法、风水、密宗等等相结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流派!其实我们看见的抗战只是表面上的战争,真正风水上的战争早在侵略战争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当时日本很多风水能人渗透进来,搅乱九州风水,动摇了一国气运,从而导致我们兵败如山倒!而当时主导这一切的,就是这个叫九菊的风水流派!助纣为虐杀我同胞、奸淫妇女、毁我山河,虽远必诛!” 别看我平时没个正行,但当上升到民族大义层面,我绝对半步不退。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累累罪行,不是一份无条件投降书就能洗刷的。 杜曼雪点了点头说:“张先生说得没错,当初我爷爷所在的编队,就是在敌手搜寻这些九菊派的人!有一次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调查追踪,最终抓获了三名九菊派的风水师,只不过那些人宁死不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全都选择了切腹自尽!” “而在他们的身上,我爷爷发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是他们记录的关于我们国家一些有利用价值的风水宝地。当时我爷爷存了私心,悄悄撕下一页藏了起来,那张纸上面所记录的,就是这里的风水格局,所以算下来这里应该是九菊派点的穴吧!再后来,我祖奶奶过世以后,我爷爷便将她葬在了这里,好几十年未曾有人惊动过!” 可欣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得有些入了迷,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打那以后你们家就真的受到了风水的殷福?” 杜曼雪回答说:“至于是不是有些没办法考证,但是打那以后我们家在商场上就顺风顺水,应该算是受益于风水了吧!” 听到这里,可欣神神秘秘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旁边压低声音说:“师父,那小日本都能点出这种风水宝地,你肯定也没问题对吧?” 我缩了缩脖子看着她:“你想干嘛?” 可欣说:“你到时候也给我点一个这种风水宝地,也让我躺进去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嘛!” 看她现在的模样,好像躺进棺材被人给埋了是一件非常享受值得期待的事情一样 。 我挑了挑眉故意框她说:“当然可以,上次我们在那鬼小区的时候,你也知道了,有那么多人都等着一个风水宝地呢!可见这风水宝地有多稀缺,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徒弟呢?我说什么也要给你找一个契合的风水宝地对吧,只不过有一些小小的限制!” 可欣浑圆透亮的眼睛里绽放着希冀的光,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说:“嗯嗯嗯,师父你说,什么限制?” 我说:“年龄限制,有很多风水宝地都只能葬年轻人,而且越年轻越好,如果你现在做好准备的话,今天我就可以去开死亡证明,最快明天就能让你入土为安!” 说完,我看见可欣的表情一点点僵硬石化,怎么三两句话就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感觉了呢? 可欣脸抽了两下,连连摆手说:“那……那还是算了……算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我抬手削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想多活两年还不赶紧干活!” 可欣摸摸后脑勺“哦”了一声,刚转身又转了回来问我:“师父,我该干嘛啊?” 我看了看她身上背着的双肩背包,冲着杜曼雪家祖坟的方向说:“去烧个香。” “是上次那个惊魂香?”可欣一边打开背包一边问。 我说:“不是,是梅花香阵!” 随后,我又把梅花香阵的相关要领给可欣说了一遍。 其实所谓的梅花香阵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和之前的惊魂香一样,只是一种点香的手法而已 。 梅花香阵顾名思义就是将三根香插在地上,相互之间出现三个点,相互串联之后形成一个梅花的形状。 可欣心领神会蹦跶着朝祖坟的方向而去。 趁着这个时间,我扒开坟茔周围的灌木,在坟墓周围转了一圈。 在这座坟的周围确实跟杜曼雪所说的一样,在不同的八个方位分别种下了八棵李树,而且大小几乎完全一样。 只不过这八棵李树却无一例外的遭到了虫蛀,树干上横生着许多枯死的枝丫,许多藤蔓植物攀附在树身上,给人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我回身对杜曼雪说:“你们在墓主人下葬之后,就从来都没有修缮过祖坟吗?” 从脚下厚厚的枯枝败叶来看,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扫过墓了。 杜曼雪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说:“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都会带着我们来祭拜!但是他过世以后,我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在外地,久而久之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你这态度好意思让你祖奶奶保佑你? 我说:“你记住了,这八棵树就是你们家的摇钱树,这八棵树但凡有任何一棵出了问题,这个风水宝地就作废了,回头找个时间好好把这座墓修缮一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第170章 结而不落 我估计这杜曼雪大概也是受到了现代无神论教育的影响,觉得祭奠先祖也不过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抛之脑后没再过问。 殊不知,真正殷福她这么多年无往不利的,正是这个在她心目中早就已经被遗忘的小土堆。 “好,我回头立刻安排人修缮祖坟!” 杜曼雪不敢怠慢,用力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那我现在生意上的问题,就是因为没有按时修缮祖坟,惹得先祖不高兴了?” 这个似乎看上去很容易理解,子孙后代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先祖,先祖生气了自然也就不再保佑你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这祖坟风水你可以将它比喻成一个物件儿,会有一定的使用期限,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长则百年短则数十年,风水格局有时候就会发生改变!倘若风水亘古不变的话,那又为什么会有王朝的更迭,天下的变化呢?只是这个物件儿你如果懂得保养,可以一定程度延长使用的期限,最好不要让它因为人为的原因被破坏!” 可能对于杜曼雪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多切身的体会,但是对于我这种明白风水之术的人来说,看到一个如此绝佳的风水宝地被糟蹋,觉得实在是暴殄天物。 打个比方,你有一栋价值过亿的豪宅,但是却只是用来养猪! 言归正传,虽然杜曼雪占着这个风水位不知道珍惜,可惜归可惜,不过她这事儿的根本原因却不是这个。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眉头微微一皱,发现铺在坟堆上面的草木有些枯黄,于是伸手拽了一把。 不拽不知道,这一把下去连带着坟上的泥土一块儿被拔了出来,露出下面黑灰色的封土。 而在那些黑灰色的泥土下面,我居然看见了一条延伸的裂纹。 实际上祖坟开裂,其实是一种吉兆,象征着后世子孙将要飞黄腾达。 但同样都是开裂,却并不是任何形式的开裂都是吉兆。 我看着眼前这座坟茔上的裂纹之中,隐隐透着一股子阴煞之气,有一种即便是站在太阳底下,也会让人觉得后背发凉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可欣从另外那边冒出个头冲着我们这边说:“师父,梅花香阵烧完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踩踏着脚下的杂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当然不是什么经典的人忌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 眼前的这个梅花香阵烧成了结而不落形势。 所谓的结而不落所指的是,香在燃烧过后出现的香灰卷曲在香头上,并没有落在地上。 现在我让可欣点的梅花香阵,恰恰就烧成了这个模样,那蜷缩在香头上的白色香灰,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凭空把它托着一样。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眼神锐利中带着几分不安。 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杜曼雪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情况有些不容乐观,你先退到旁边去!” 杜曼雪非常配合的退到旁边,默默的看着我和可欣。 我对可欣说:“动手,先拔掉坟上的杂草!” “嗯!”可欣用力点头,甩开膀子“呼啦呼啦”像除草机一样跟我一块儿配合起来,没过多一会儿除了坟上一些已经扎根的灌木以外,大多数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 我擦擦额头的汗珠,凝眉锁目的看着眼前这座坟茔上的裂纹。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的话,那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杜曼雪现在遇到的麻烦,根本原因就在这祖坟上 。 “哇,师父,这座坟怎么看上去像是要爆炸一样啊?” 可欣说得没错,从这座坟上遍布的裂纹来看,就是给人一种有什么东西在坟里面不断膨胀,眼看着就要把整个坟给撑爆一样。 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我知道这里的风水格局已经被改变了。 我咬着嘴唇深吸口气走到杜曼雪的身边,把我的推测大致和她说了一遍。 “风水格局改变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风水位就不能再用了?” 我挑眉瞥了她一眼,这叫什么?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说:“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怎么样,还要再看看!” 杜曼雪用力紧了紧双手,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只能轻轻跺跺脚干着急。 我回头对可欣说:“可欣,你去周围方圆不超过两百米的范围内看看,有没有新坟!” 可欣二话不说,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像个搜救犬一样一头就钻进了周围的灌木之中。 杜曼雪双手抱着胳膊走到我身边问:“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风水格局的改变,可能是因为周围出现了新坟?” 我说:“是,但是并不全面,准确一点儿来说,我不觉得你们家祖坟的风水格局是因为自然原因发生了改变!但我觉得如果是自然原因发生改变的话,大部分只会让风水格局被破坏,而不会出现影响子孙后!刚才你也看见了,梅花香阵结而不落,这说明在坟茔周围有煞气凝结,但是这煞气的来源,不应该是你祖奶奶的坟造成的,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我觉得我这话说得已经足够直白了,像杜曼雪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听不懂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极有可能都是人为造成的,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曼雪的脸上难免浮现出一抹愠怒。 我说:“暂时还不敢肯定,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听见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可欣的声音:“师父,找到了,这边有一座新坟!” 闻言,我和杜曼雪寻着可欣刚才拱开灌木杂草留下的路径,找到了站在一座新坟前的可欣。 可欣单手叉腰,指着眼前这座新坟的墓碑说:“杨峰,居然才二十五岁就死了,可惜可惜!” 而我在看见这座墓碑的时候,有三个字脱口而出:“少亡人!” 第171章 九尸化财 “少亡人,什么是少亡人啊?” 可欣嘟着嘴不解的问我。 我说:“少亡人顾名思义就是死的时候年纪不大,这种人多是死于意外,或者是一些先天性的不治之症,但是因为年纪不大所以常常都会心有不甘,所以少亡人的怨气很重,对这个世界念念不忘不肯离开!在我国沿袭的丧葬习俗中,祖坟周围都非常忌讳埋葬少亡人!” 当然这里是荒郊野岭,也没有明文规定就只能埋葬你杜家的先祖,别人葬在这里或许是个巧合,至少我不能断定是别人居心叵测有意为之。 但听了我的解释过后,杜曼雪处于惯性思维,难免就会往阴谋论上展开联想。 要知道在当今这个社会笑里藏刀阳奉阴违的人实在太多,她在餐饮行业取得的成功,会遭人眼红嫉妒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自然也不排除一些与她有直接竞争关系的人,会在背地里使什么阴谋诡计。 杜曼雪说:“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故意在我祖奶奶坟周围埋了少亡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少亡人坏了我祖奶奶的坟地风水,进而对我造成了影响是吗?” 我扭头看了看杜曼雪,此时她的表情愈发显得阴沉,说完话的时候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我相信回头她肯定会调查一下这座坟,当然她要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解决她在风水上遇到的麻烦,不参与她与别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当然话又说回来,我也不可能告诉她究竟是谁在背后想要害她,因为我也不知道,一切只能靠她自己领悟。 我说:“这里出现了一个少亡人,对你家祖坟会有影响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也不能排除这只是一个巧合。” 说完,我又对可欣说:“可欣,再继续找找,还是在方圆两百米内,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新坟!” 仅仅只是一座新坟埋着少亡人或许不能说明什么, 也不足以佐证我心里的猜想。 可欣用力点点头,抬手将自己齐肩的短发往身后一撩,取下手腕儿上的橡皮筋,十分熟练的把并不算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小的发揪,再次像只搜救犬一样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我冲着她的方向嘱咐道:“当心有蛇!” “知道了!” 随着可欣穿梭在杂草间发出的“莎莎”声逐渐远去,我对杜曼雪说:“杜姐,你从原路返回,在你家祖坟前等我们,究竟怎么回事,等我们查看过后就知道了!” 虽然可欣踏实肯干,只要我吩咐她都没二话,但也不能把人家当奴才一样使唤,所以我决定朝着跟可欣相反的方向一起寻找。 杜曼雪点了点头,沿着来时留下的路径,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祖坟前。 我拿出手机给可欣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可欣,手机联系!” 由于脚下藤蔓横生,加上腐烂的枯枝败叶一踩就空的关系,所以我们搜索的速度并不算太快。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可欣的消息回了过来:“师父,我又找到一座新坟!” 紧接着,可欣直接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 我点开信号不好,加载一会儿后我看见,这确实是一座新坟,从坟上的新土推测来看,埋下的时间大概和之前那个少亡人的时间差不太多。 不仅如此,这座坟的坟头已经塌陷,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凹陷部分。 照理来说,一座新坟不太可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坍塌才对,而且坍塌的位置恰恰是在坟头。 众所周知坟茔年久失修会出现坍塌的情况很正常,但大多数时候的坍塌应该都是在坟尾,因为坟头的位置会有垒坟石撑着,不太可能会出现坍塌。 而现在既然坟头坍塌了,再结合之前的少亡人来判断,我觉得这座坟里面埋的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具断头尸。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又是断头尸又是少亡人,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巧合的范畴。 我让可欣继续搜索,最后我俩前前后后花了将近能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才从灌木丛中穿了出来,重新回到杜曼雪家祖坟前的时候,身上头上全都是杂草毛刺。 我跟可欣两人一边清理着身上的杂草毛刺,一边合计,在杜曼雪家祖坟的周围一共有九座新坟,大致下葬的时间点都差不太多。 听我和可欣说完过后,杜曼雪脸色大变,环顾四周说:“张先生,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断定,是有人故意在我家祖坟上动了手脚?”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地方山高路远,周围又人烟稀少,会有人把坟埋在这儿理论上倒也不是不可能,但同时出现九座新坟,而且是围着杜曼雪家的祖坟,这其中故意针对的意思自然也就尤为明显了。 我深吸口气说:“是动了手脚,你遇到的麻烦事儿,也因此而来!通过我的观察来看,葬在你祖奶奶周围的不是少亡人就是断头尸,全都是凶尸恶煞。而且这九座坟的排列方式,恰好形成了九尸化财的风水格局,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将会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我这可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九尸化财一旦形成,败家的速度超乎想象。 纵使你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假以时日照样让你变成穷光蛋。 听了我的话,杜曼雪心里也是阵阵后怕。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这荷花抱李的风水格局算是已经不能用了,想要解决你现如今的麻烦,那么你祖奶奶肯定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迁坟吧!” “迁坟?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处理掉周围的那些新坟?” 不难看出,杜曼雪这是对荷花抱李这个风水位的不舍,或许在此之前她没怎么在意,但现在知道他们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辉煌,全都仰仗这个风水位之后,她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这个风水位。 我说:“如果你早些时间发现祖坟出现了异常,在九尸化财的风水还没有形成之前,倒是可以补救!只是现在九尸化财已经与此方天地的风水融为一体,你也看见了,你祖奶奶的坟有开裂的迹象,这是因为九尸身上的煞气在你家祖坟中凝聚的结果!如果不能及时起棺迁葬的话,后果可就不是化财那么简单了!” 第172章 拿实力说话 我绝对没有要故意吓唬她的意思,祖坟一动不如一静,如果不是非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不会建议杜曼雪起棺迁坟。 就算杜曼雪能够清理掉周围的这些新坟,实际上也无济于事。 因为风水已经改变,宝地已经变成了废土! 杜曼雪低着头思忖片刻,点点头说:“那一切都依先生的,只是……只是我有个请求,先生在迁坟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祖奶奶再另外选一个风水吉位?” 你在想屁吃!你以为风水吉位就跟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任你随便挑随便选呢? 且不说现在风水宝地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有那还要看能不能与死者相契合,就拿这里的荷花抱李来说,就只能葬女性,如果不小心埋葬了男性,那基本上也就断子绝孙了。 不过她的这种心理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谁又想轻易抛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呢? 我说:“杜姐,万事皆有天注定,一切都是命安排!荷花抱李的风水格局在今天被破,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人力又岂能左右,你说对吧?” 我这大概意思是说,你们家已经得到风水殷福这么多年,该知足了! 况且就以杜曼雪现在的财力来说,只要家里不出败家子,完全可以继续富足下去,人有时候得学会满足。 当初杜曼雪的爷爷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块风水吉位这是缘起,现如今这块风水吉位被废这是缘灭。 再说了,要让我帮忙找上好的墓穴,可不是这个价。 杜曼雪听懂了我的意思,长叹口气说:“那好吧,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破土?我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然后对照天干地支推演了一下说:“三天以后宜破土!我们就选在三天以后吧。对了,你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都需要家里的男人来操持,倒不是因为古时候重男轻女的陋习。 而是因为女人会在每月特定的几天时间里面见红,如果刚好在破土的时候见了红,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情况如果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撞煞殃及性命。 杜曼雪说:“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当时摘除了子宫才保住性命,因此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不过我有个儿子,随我姓,今年刚上高中,需要让他来吗?” 杜曼雪在十年前离了婚,因为她的经济条件更优越的关系,所以当初法院把孩子判给了她。 而后,杜曼雪直接就带着孩子改了名,她特意说孩子随她姓,其实是在提醒我杜家没有断后! 我点点头说:“可以,到时候你带上你儿子,披麻戴孝,除了必要的香蜡纸钱以外,你还要准备一口收殓骸骨的坛子,用一块红布包裹!在破土起棺重新装殓你祖奶奶遗骨之后,全程都只能由你儿子抱着!” 杜曼雪认认真真的记了下来,回到市区后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让可欣去采购一些类似于道袍、桃木剑、惊魂铃,总之就是电影里面那些驱鬼镇邪的道长经常用的那些东西。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但人靠衣装马靠鞍,有没有真本事另说,起码看上去得仙风道骨像那么回事儿。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我和杜曼雪约定好时间后,直接就和可欣前往了她家的祖坟。 我们的车刚停下来,杜曼雪就迎了上来,给我和可欣点头示意后说。 “我找了三个工人,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提前送上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跟着杜曼雪走到他们停车的位置,我看见杜曼雪轻轻敲了敲一辆黑色商务车的车窗说。 “好了,赶紧收起来,先把正事儿办了!” 我顺着杜曼雪的目光往里面看了看,一个十五六岁染着黄头发,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大男孩儿坐在车后座上,手捧着手机正玩儿得兴起。 杜曼雪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他的手机屏幕变成了灰白色。 只见他恼羞成怒的把手机狠狠砸在旁边的车座上。 “什么破游戏……”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可欣这种学渣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眼睛比较好使,她斜眼看了看车后座上的手机屏幕,噘噘嘴调侃道。 “0-12,怪不得!” 还能怎么回事儿,让人当人机杀输急眼了呗。 “你谁啊?叫什么叫?有本事单挑啊?敢不敢?” 哟,这小子还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可欣拿实力说话。 谁知道可欣也不甘示弱。 “来就来,我百星王者还怕你不成?” 我本以为可欣只是说说而已,结果她说着还真就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你加我还是我加你?虐得你怀疑人生!” 我还没回过神来,随着一声“提米”可欣号都登上了。 正当我想提醒可欣两句,咱们今天是来办正事儿的,要单挑,事儿办完再说,你这算什么给主家一个下马威不成? 坐车上那小子快我一步,探出脑袋在可欣的手机上看了一眼,验明正身确定段位后,他那张狗脸说变就变。 “姐姐,你真是百星王者啊?带我上分好不好?我都好久没上过钻石了,同学们都瞧不上我!” 可欣挑眉看了他一眼说:“不单挑了?” 那小子认怂道:“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带我上分,带我上分好不好嘛?” 他还撒起娇来了。 可欣顺势收起手机说:“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先跟我上去把你太祖奶奶请下来再说!” “好的好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杜小文……” 看着杜小文跟在可欣身边前所未有的积极,杜曼雪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跟在队伍后面长叹口气对我说。 “这孩子从小让我给惯坏了,今天还是好说歹说他才肯跟我来!我还担心他不配合,看样子我的担心可能多余了!” 再次来到坟山,我套上可欣买的道袍,正了正道冠,点燃坟前供桌上的一对白蜡,手俸一炷香朝着坟茔三鞠躬点燃香后,脚踩七星步嘴里念道。 “天无忌、地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今日破土,大吉大利。” 第173章 深谙断章奥义 我将手中飘荡着袅袅青烟的三根香插在供桌上的米碗里,冲着身后的几个工人大手一挥。 “动土!” 几个工人当下会意,先用电锯和柴刀,将坟上比较粗的一些树枝清洗干净,然后锄头铲子挥得“呼呼”生风。 大约只用了不到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只听见锄头传来“叮”的一声脆响,溅起片片火星。 我定睛一看,已经挖到了垒坟石,也就是棺材最外面的那一层石椁。 工人们扒掉坟上已经被锄头铲子扒开变得松软的泥土,把手上的工具换成铁钎,插进垒坟石的石缝里,两个人一用力,当前的垒坟石翻滚两圈后落在了坟前。 在几个工人合力之下,很快垒坟石就被全部撬开,露出里面一口黑漆已经片片剥落的棺材。 杜曼雪见状,赶忙带着杜小文跪在坟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给几个工人使了个眼色说:“开棺!” 几人都是老手沿着棺材缝隙,用铁钎逐一将七颗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的棺材钉撬开,然后几个人一合力想要推开棺盖的时候,结果却发现棺盖好像如有千斤。 即便是他们几人铆足了劲儿,那棺盖也依然纹丝不动。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之前也有过一些相关的经验,可眼下这种情况却是头一次见。 领头的人说:“可能是什么东西卡住了,撬撬再试试!” 很快工人们又将棺材缝隙里面尤其是棺材钉所在的位置用力撬了撬,但结果却无济于事,那棺材盖依然是推也推不动抬也抬不动,整个就像是焊死在棺材上面一样。 这时候工头也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于是放下手中的铁钎,掏出烟给手下的工人们一人递了一根儿,随后走到我身边也给我递了一根儿。 见我摆摆手后,那工头才把烟叼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说:“小道长,这个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好搞啊,这棺材可能动不得!” 他不懂什么风水之术,只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口棺材或多或少有点儿邪门儿。 我凝眉锁目的看了看那口边缘都已经被撬烂的棺材,打不开确实不是他们的问题。 见我盯着那口棺材看,工头抖了抖烟灰,斜眼看了看其他人,压低声音对我说:“小道长,我就这么一说 ,未必是真的啊!我们替人起棺迁坟不是一次两次了,像这种棺材打不开的情况没遇到过,但倒是听说过!我记得那一次我们是在柳江镇那边,跟着一个老道长办事儿的时候听他说,这起棺迁坟如果遇到棺材打不开,多半是棺材里面的人把着棺盖不让开,这是不打算走的意思!” 说话的时候,工头还做了一个用手死死抠着什么东西的动作。 我搓着下巴,这是本能在思考时候的习惯动作。 破不了棺本质上来说其实是破不了煞,我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没这么凶,现在看来的话周围九具尸体凝聚煞气,应该全都汇聚在了这口棺材里面。 这就让我有点儿看不透了,棺材有棺材钉封着,在棺材没有被打开的情况之下 ,煞气没有理由凝聚在棺材里面才对。 先前我以为这是九尸化财的风水格局,其目的就是为了破掉荷花抱李这个风水位,让杜曼雪破财。 可现在来看,煞气凝聚在棺材里面,那可就不是破财那么简单了,这是要害命的节奏。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正在抽烟的其中一个工人,手痒把手中的砍柴用的刀劈在了坟旁边的一棵李树上。 蹲在地上地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说。 “老胡,你晓不晓得青石碾那边,前几年征地搬迁,起了不少坟?” 大家都是干这个的,这年头因为好多人都觉得晦气,所以迁坟这活儿工价高,胆大的也愿意做。 那个叫老胡的工人说:“听说过,咋了?” 另外那人抽了口烟说:“那年我刚开始搞这个,遇到个坏事,你娃要是遇见肯定得吓尿了裤子!” “嘿,你说来听听,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什么事儿!” 他入行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前前后后也经历过一些事情,其中还捡过两次血尸。 这里说明一下,所谓的血尸所指代的并不是浑身是血的尸体。 其实说的是那种刚刚下葬时间不久,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在给这种坟迁葬的时候,即便行里的老手也非常抵触,别的暂且不说,刚打开棺材看见那腐烂的场景,加上扑鼻的尸臭,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那人说:“你那些都不算什么,那一次我们在青石碾遇上那坟,连主家和道长都吓得不轻!” “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见我们这边还没有拿定主意,说话那人又从包里面掏出烟点上,看了看我说。 “当时带我们一块儿迁坟的,可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道长!” 言外之意,这是觉得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不遇上点儿事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一次,我们和以往一样,挖了土起了垒坟石,刚准备开棺的时候,我就听见一个声音,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说到这里,他还知道断章的精髓,故意顿了顿让和他蹲在一块儿的人先猜猜。 老胡说:“声音?什么声音?出僵尸了,挠棺材板?” “切,多稀奇!真要是僵尸挠棺材板我才不怕,打开棺材一把火直接就给烧了!我们当时在那棺材里面,听见了呼吸声!就是那种呼呼呼,像是睡着之后打呼噜的声音。” 老胡听完眉头一皱,手上的烟也因为本能的颤抖而掉在了地上。 想了想后说:“那是下葬不久,人还没死!” 类似的事情他没遇见过,但却不止一次的听说过。 主要是发生在科技并不发达的建国之前,那时候并没有医院什么的给出准确的死亡证明,多数也就依靠探探脉搏和呼吸,然后草草就把人给埋了。 等下葬之后不久,那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又活了过来,有人若是能听见还好,重新挖出来兴许还能活,可要是听不见,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给活埋了! 讲故事那人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不可能,那座坟已经二三十年了,又不是刚下葬!当时我们那伙人里面有人说,可能是遇上尸鬼了!” 第174章 焚尸破煞 他们所说的尸鬼,其实就是上一次我和杨芊芊还有柳向晚一块儿遇见的那个,被猫尸所控制的老太太。 那玩意儿可不是一二般的凶,即便上一次我在遇见的时候,如果不是林素婉及时出手的话,我也得认栽。 当然如果现在再让我遇见的话,我只能说,不好意思我要打十个。 毕竟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与我天火同道的人,消弭了因为使用先天罡气而带来的反噬,在面对尸鬼的时候,我可以不惧。 再说了,即便那玩意儿当真够厉害,我这不还有最后一张保命的底牌佛门的通缉犯禅术大师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说的是我,倘若换成是普通人的话,团灭才是最不出意外的结局。 老胡怔了怔问:“尸鬼?那你们是不是带了什么驱邪避凶的法器?” 他们遇见了尸鬼,但是现在人却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所以这说明他们极有可能是有对付尸鬼的法器。 讲故事那人咧嘴一笑,朝着自己胯下瞥了一眼说:“法器?退骚针就是最好的法器,但凡是遇见女鬼,没有一针退骚针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针!” 你怕不是个棒槌吧?说得自己就像女鬼遇见他都得放产假一样! 可事实的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退骚针不举,而且还漏了水! “你尽扯这些没用的,你龟儿子又不是童子,还能辟邪?” 老胡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成年人,偶尔也会去某个发廊找小姐姐要份快餐解解馋,所以平日里闲聊的时候,骚话说来就来! 讲故事那人长叹口气说:“后来,我壮着胆子把那棺盖给撬开了,你猜怎么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尸鬼,那里面睡着两只大狐狸!原来,是那棺材下面被狐狸扒开了一个洞,它把棺材当成了自己的巢穴!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这眼前这棺材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觉得说不准里面可能真有点儿什么东西!”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因为害怕犯了忌讳,所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可就在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后脖颈子上,他本能的伸手一摸,拿在眼前一看,顿时吓得他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血……怎么会有血?” 闻言,我们所有人全都看向那边,只见到 ,就在先前那人砍在一棵李树上面的柴刀刀刃上,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像是鲜血一样的液体。 而那些液体,全都是从李树上面流出来的。 看到此情此景,杜曼雪几个人已经有些慌了神,本能的看向我。 我两步上前,伸手一把拔掉砍在树上的柴刀,殷红的液体顺着树干倾泻而下,看上去就好像整棵树正在流血一样。 我咬紧后槽牙,又在它旁边的两棵李树上分别砍了一刀,结果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周围九具尸体凝聚的煞气会完全汇聚到棺材里面,现在看来,根本原因就在这几棵李树身上。 李树的根系非常发达,不出意外的话,这八棵李树的根须已经钻透了棺材底部,顺利进入到了棺材之中。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甚至都不会影响到荷花抱李的风水格局,但那个布置九尸化财风水的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九尸凝聚的煞气通过李树的根系,全部灌注在了棺材之中。 让这朵荷花从花蕊的位置开始腐烂,进而彻底破坏了整个荷花抱李的风水格局。 “张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杜曼雪搓了搓胳膊问我。 我说:“我们开不了棺,是因为棺材里面煞气凝聚,想要开棺的前提是要破煞!而这些煞气的来源是周围九具诡异的尸体,先把坟周围的这几棵李树伐掉,然后再将你家祖坟周围的九座坟茔全部掘开,焚尸破煞。” 如果我现在还看不出这是有人在刻意针对杜曼雪的话,那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棒槌。 她家祖坟周围的九座坟茔,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现在既然已经看破了这其中的奥秘,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对死者大不敬的说法了,焚尸破煞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切断煞气的来源,到时候棺材自然也就打开了。 “啥?这周围还有九座坟啊?” 工头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杜曼雪听出了他说话的意思,立马回答道:“九座坟一起挖,到时候我给你们十倍工钱,照张先生说的做就行了!” “好好好!” 工头连声答应下来,毕竟他们出来干活儿,一座坟是挖,十座坟也是挖,再说了杜曼雪给的工钱本来就很高,现在翻十倍,想想还真是有点儿心痒难耐。 以至于,他们居然都没有去问剩余的九座坟和杜曼雪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可欣环视四周说:“诶,不对劲啊,你们快看山里面怎么起雾了?” 刚才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基本上全都集中在眼前的坟地上,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周围环境的变化。 现在听可欣这么一说,我也抬头仰望天空。 确实如她所说的一样,山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起了大雾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在不断变得浓稠,不消片刻就连二十米开外的事物,看上去也显得有些模糊。 我隐隐有些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妙,但是却并没有察觉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工头见钱眼开,招呼着另外两个人说:“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开工,现在已经入秋了山里面会起雾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完,又回过身问杜曼雪:“主家,你说的另外九座坟都在哪儿啊?” 杜曼雪看了看我们,具体在哪儿她也不清楚,可欣接过话说:“就从这里往里面走,大概一百多米不到两百米远就会看见一座坟,然后往左右两边呈弧形散开,逐一还分布着另外八座!” “那好,我们去找找!” 工头大手一挥,示意两个工人拿起家伙事儿准备出发。 很快三个工人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逐渐走远,不多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第一座坟,也就是那座少亡人的坟。 按照规矩,他们先把坟上的杂草清理了一遍,可就在刚想动锄头的时候,老胡看着墓碑说。 “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你们看这个人这么年轻,跟那个主家什么关系啊?别到时候挖错了坟可就麻烦了!” 工头冷哼一声说 :“挖错了就挖错了,别人就算找麻烦也是去找主家,是主家让我们挖的,我们只管拿钱办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三个人一合计,在利益的驱使之下都觉得有道理,于是抬起锄头这就要直接动土。 可谁知道,他们的锄头刚刚抬起来,却怎么也不敢落下,因为三人同时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表情瞬间变得万分惊恐! 第175章 找我报仇来了? 那是一条胳膊。 通体灰白遍布着墨黑色狰狞血管,刚刚破土而出的胳膊。 “鬼……鬼啊!” 三个人同时扔掉手上的工具,转身就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响动,在一阵杂乱声中我们看见三个工人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就连手上脸上被横生的树枝不知道划伤了多少道口子也浑然不知。 “出什么事儿了?” 杜曼雪神色凝重的看着三人问道。 其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回答,毫不犹豫的从我们身边奔过,寻着上山的小路就跑。 工头因为被杜曼雪抓着胳膊,又有点舍不得他们的工钱,苦着脸对我们说。 “主家,快走……快走啊!有鬼……有鬼从那坟里面爬出来了!” 说完,工头用力挣脱杜曼雪抓着她胳膊的手,紧跟着刚才逃走的两个工人下了山,不消片刻三个人便已经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杜曼雪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虽然有些紧张,但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倒是还没有失了方寸。 “张先生,他们……他们遇见什么了?” 我抬手给他们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刚才三个工人冲出来的方向,示意他们仔细听。 “呼啦呼啦!” 有个声音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就是那种有人在里面穿梭时候所发出的声音一样,一点一点由远及近,朝着我们这边靠了过来。 此时此刻,我听见站在我身侧的杜曼雪用力吞咽唾沫的声音。 这里荒郊野岭人迹罕至,刚才三个工人已经离开了,那现在从里面走出来的又是谁?难不成当真是鬼? “师父,这边也有!” 可欣这会儿倒是并不觉得怎么害怕,目光炯炯的环视四周,示意说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传过来。 由于声音越来越近的关系,所以我能听得非常清楚,确实有好几个声音朝着我们这边呈合围之势靠了过来。 而按照刚才工头所说的,有鬼从坟里面爬了出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九具凶尸了吧。 我刚想到这里,透过浓雾我看见,左前方灌木丛剧烈摇晃几下,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凸显出来。 霎时间,杜曼雪和杜小文两个人一左一右抓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得到他们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咔擦咔擦!” 踩踏枯枝败叶的声音还在靠近,等到那人穿透浓雾彻底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距离我们已经不足十米。 “啊……” “啊……” 杜曼雪母子二人同时尖叫出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眼前的这幅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以至于今后极有可能会给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眼前这具尸体肩部以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疤,而脑袋却被他拎在手上。 “卧槽,当真准备把脑袋当球踢啊?” 可欣瞪大了眼睛,面皮儿也跟着抽了抽。 断头尸! 我一左一右把杜曼雪母子二人揽在身后对可欣说 :“可欣,你先带他们下山,这里我来应对!” 九具尸体同时破土而出,并且目的性很强是冲着我们来的,这绝对不是意外,也不可能是意外。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倒是并没有觉得紧张,虽然这九具尸体不是少亡人、就是断头尸,都是名副其实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凶尸。 但他们却没办法和真正采天地灵气纳日月精华,在养尸地滋养许久的凶尸相提并论,甚至连之前我遇见的那个老太太都不如,所以我并不害怕。 让可欣带着杜曼雪母子二人离开,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欣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拉着杜曼雪和杜小文对我说:“好,我先送他们下去,然后再回来帮你!” 说着,可欣也不拖沓,拽着两人就要走。 “想走?呵呵呵,谁也别想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山坳处传了过来。 话音刚落,一具浑身青绿,散发着一股刺鼻农药气味的女尸,突兀的出现在可欣和杜曼雪母子二人的身前。 “这是喝农药死的吧?臭死了!” 可欣耸了耸鼻子,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那女尸的小腹上。 原本以为是只拦路虎,谁知道可欣这一脚下去才发现是只软脚虾。 那女尸顿时便被可欣踹得腾空而起,重重摔在五六米远的杂草丛中,扭曲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似乎却办不到。 见状可欣还想上去补上两脚,不过却被我给叫住了。 “可欣,带他们先走!” 我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所以不能恋战,先保证其余人的安全再说。 “呸!” 可欣朝着那具女尸的方向狠狠啐了口唾沫,然后回身拉着杜曼雪母子就往山下跑。 “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我双手负背,左手结了一个破煞印叠到第三层,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桃木剑,如果他的准备仅仅只是周围这几具不入流的尸体的话,那今天谁走谁留还说不一定。 当然,我也不能拿我的生命豪赌,趁着这个时间,悄悄在心里沟通起了禅术大师。 “大师……大师能听见吗?我可能遇到点儿麻烦,必要的时候,恳请大师出手相助!” 大约过了四五秒,正当我以为这狗日的大和尚又装死的时候,那个人心安的声音于心里响起。 “可!” 成了,你今天要是请不来佛门罗汉以上的高僧,就必须得给小爷跪下唱征服。 “喵!” 一声尖锐刺耳的猫叫,划破浓雾从山坳的方向传来,紧接着一直黑猫“滋溜”一声蹿了出来,落在了先前被可欣踹翻在地的那具女尸身上。 那只黑猫伸出鼻子在那具女尸的头上嗅了嗅,随即用一双琥珀色的竖瞳恶狠狠的瞪着我,同时屁股上翘起了九条猫尾。 “嗯?猫尸养鬼术?” 虽然我江湖阅历浅,但见过的东西终归还是有点儿印象,这不就是上一次遇见过的那玩意儿吗? 咋地?这是找我报仇来了? 第176章 谁告诉你我是个废物? 不对啊,上一次的事情过后,柳向晚说她会处理妥当,给我们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连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凭什么知道? 肯定不可能是我和柳向晚说的,难道是杨芊芊走漏了风声? 也不应该啊,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而从现在眼前这只九尾猫尸来看,养他的人道行肯定要比之前那个洪师傅更高一些,毕竟这只猫有九条尾巴,那个洪师傅的猫却只有六条尾巴。 可即便这样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只能说:大师你不用上号了,这事儿我自己能摆平! “你居然知道猫尸养鬼术,看样子师弟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破案了,果然是一伙儿的。 我深吸口气耸耸肩。 “哎,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可结果还是让人知道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浓雾中正在逐渐变得清晰的轮廓,饶有兴致的问道。 片刻过后,一个身材佝偻,头发花白,脸上带着两道狰狞刀疤的老者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混江湖你还嫩了点儿!” 我心中暗想:嫩了点儿?待会儿我就让你这个老得啃不动的狗东西知道,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老者朝着趴在女尸身上的灵猫吹了声口哨,那只猫“喵”的叫了一声,飞快的跑过来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最后蹲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一次是你撞破了师弟的好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找了叶九霄他们出手,设计杀害了我师弟对吧?” 不,老头儿你错了,杀你师弟的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不方便的话,我会让她出来给你打声招呼的。 由此来看,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这老头儿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凭借理论上的推测。 我现在是叶九霄他们三人名义上的徒弟,所以在他看来,上一次他师弟之所以会死在我的手上,也是因为叶九霄他们出手。 不是老头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照你这么说,杀你师弟的人是叶九霄,你有本事找他去啊?搁这儿找我干嘛?把我当好捏的软柿子?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你今天是给你师弟报仇来了?” 老者冷哼一声说:“不完全是!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有人要你这条命以泄心头之恨,你应该知道是谁!” “方杰?” 要说我在玄门江湖有什么死敌的话,肯定非方杰莫属。 “对,就是少宗主,你害得他丢了一条胳膊,这笔功劳老夫收下了!哈哈哈哈哈!” 我发现这些玄门江湖的人,比邪教更可怕。 他既然知道杀害他师弟的人是叶九霄,不去找叶九霄报仇也就算了,那方杰的手又不是我砍下来的,是那铜甲尸砍下来的,这事儿也赖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你确实应该找我报仇!不过有的事情我必须要纠正一下,杀你师弟的人不是叶九霄,而是我!当天在工地故意见死不救,坐等方杰丢掉一条胳膊的人,也是我!” 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要他智商在线,应该隐隐能感觉到今天或许踢钢板上了。 毕竟一般人,能让他师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很显然,这老帮菜已经被眼前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着我的首级,去方杰面前换取一笔泼天的功劳。 老者狞笑着,昏黄的小眼珠子里折射出渗人的幽光。 “既然这样,那就死去吧,我看今天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说完,我看见趴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黑猫,张开腥臭无比的猫嘴,露出两颗锋利的猫牙,发出一阵撕裂般的嚎叫声。 在听见叫声的时候,周围原本就已经聚拢过来的九具凶尸,好像受到了感召一样,张牙舞爪的朝着我扑了上来,就连原本被可欣踹翻在地的那具女尸也跟着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尸体已经被他肩上的那只猫给控制了,一个个变成了杀戮的傀儡。 不过在我看来,终究是差了些。 我嘴角微微上扬,调动丹田里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右腿之上,抬腿猛跺地面。 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以我为中心呈辐射状扩散。 在穿透那一具具凶尸的时候,凶尸身上支撑他们行动的煞气被瞬间剥夺,继而无声的萎顿在地。 “喵……” 在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中,趴在老者肩膀上的那只黑猫突然炸了毛,原本高高竖起的九条毛尾,无声无息的失去了生命,像是折断的树枝耷拉在猫屁股上。 而随后,那只猫也像是脱力一般,从老者的肩膀上跌落而下,侧卧在杂草中,浑身如同电流蹿过一样阵阵抽搐。 再看那老者,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惊惧的表情。 踉跄着连连后退好几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先……先天罡气……你……你不是个废物?” 我一步上前,抬脚狠狠踩在那只黑猫的脑袋上,那只黑猫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四条腿一蹬死了。 我说:“废物?谁告诉你我是个废物?” 他今天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找我麻烦,无非就是吃准了我初入江湖,而且我们家的风水之术断了传承,所以觉得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而今天我这个废物就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狗眼看人低。 “你……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看着我步步逼近,那老者双眼之中的恐惧也在随之不断膨胀。 “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是我!工地上布下七星引雷灭魂阵的也是我!今天要取你性命的人还是我!你说我是谁?” 说完,我将凝聚在左手中的破煞印在右手的桃木剑上轻轻一抹。 那把桃木剑霎时间镀上一层青灰色的微光,我没有犹豫举起手中桃木剑朝着那老头刺客过去。 被青光裹挟的桃木剑点在那老者的胸膛之上,当然桃木剑肯定是不可能杀得了活人,但是破煞印的威力被汇聚在剑气之中,却足以震荡他的三魂七魄。 “咔嚓!” 桃木剑应声折成两段,再看那老者,“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四下逃窜,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饶命”! 第177章 就是个杀人的疯子 “艹,劣质玩意儿就是不顶用!” 我抬手扔掉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桃木剑,破煞印让这老头的三魂七魄受到震荡,内心的防御壁垒在这一刻瞬间崩塌,恐惧如同随风入夜的幽灵一样萦绕不散,即便是求饶也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撸起道袍的袖子,尊老爱幼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 上去照着这老帮菜的脸上身上就是一通的拳打脚踢。 “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干嘛去了?” 说着我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脸上,印出我沾满泥土的鞋印。 这老东西不知道盯了我多长时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以为可以借此机会顺利杀了我,然后在方杰面前邀功。 倘若我真就是一个初入江湖什么都不懂的白痴,面对九具凶尸的情况下,早就已经被活活撕成碎片了,他会给我求饶的机会吗? 在接连挥了十几拳踹了十几脚过后,这老帮菜已经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嘴角带着血渍依然止不住的求饶。 别见他现在看上去一副可怜模样,越是这种人咬起人来越是心狠。 我这心里余怒未消,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砍柴刀,抡圆了这就要照着他的脖子砍下去。 可是这高高举起的砍柴刀却始终没能落下,即便我把后槽牙狠狠咬了又咬,但胳膊就跟僵住了一样,怎么也下不去手。 刚才的桃木剑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痛快,那是因为我知道桃木剑刺不死人,可是这砍柴刀就不一样了,这一刀下去这老帮菜还能有命活? 当然,我并不是在怜悯他,只是单纯的下不去手。 这是一个人,不是杀鸡也不宰鹅,这是一个正在看着我连连求饶的活生生的人。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哪怕是在梦里也没有杀过,我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儿。 在几个急促呼吸过后,我的手逐渐软了下来,也正当我准备放下手中砍柴刀的时候,一个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响起。 “杀了他!” 我后背猛地一凉,以至于浑身没忍住打了个哆嗦,这是林素婉的声音。 我缓缓扭头,看见她就站在我身侧,相较之前而言,现在的她仅仅只能在浓雾中看见一个不算清晰的红色轮廓。 不过我却能清楚看见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像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都没有见她笑过。 当然冷笑和狞笑除外,我所指的是因为内心的欢愉而由衷绽放的笑容。 林素婉让我杀了他,我的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在心里做着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身体的本能却让我止不住的连连摇头。 “不……不……我不能杀人……” 或许是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在提醒我,杀人是不对的。 又或许是同样生而为人,我没办法对同类痛下杀手。 林素婉轻飘飘的荡到我身前,一双灵动的秋水明眸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字一句说。 “杀……了……他!” 我的眼角用力抖了抖,有些心虚的挪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因为我好像从她的眼神中看见了怒其不争。 “你觉得如果现在你和他之间角色互换,他会给你活命的机会吗?如果你今天不杀了他,明天就会更多人对你有所图谋!他是你的敌人,你身在这个刀光剑影处处弥漫着血腥气息的江湖中,冷漠是你必须要具备的基本素质。” “我知道你不愿意徒增杀孽,我也知道你一时半会儿突破不了心里的障碍,但你既然选择了入这个江湖,你就必须要有面对这个江湖残忍一面的决心!你需要立威,你要向其他人树立一种,你是个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神经病,这样别人就会怕你,就会对你胆怯!当他们再想要对你有所图谋,想要对你动手的时候,他们就会慎重的掂量掂量,这也是在变相的减少杀戮!” 林素婉的话字字如刀,让我感受到了这个江湖的冰冷,她要让我直面这个江湖的残忍和血腥。 其实她说得没错,如果我今天不杀了他,回过头我的身份就会暴露,会给我招来更多强敌,我的处境会更危险。 相反,如果我杀了他,什么都不会发生,没有人会知道! 对,不会有人知道,我可以…… “嗖!” 就在我还在说服自己的时候 ,我只觉得我握着柴刀的手猛地升起一股怪力,呼啸着一阵劲风,林素婉握着我的手,抡圆了手中的柴刀狠狠落在了那老者的脖子上。 一刀下去人头滚落,鲜血飞溅,落在我的脸上,浓浓的腥味儿中,我还能感受到正在迅速退却的温度。 “哐当!” 染满鲜血的柴刀脱手掉在地上,我双眼发直的看着血红色的喷泉,以及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我顾不得去擦拭脸上的血迹,双手撑地胃里阵阵翻涌“嗷嗷嗷”的吐了起来。 “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但下一次,你得自己来!” 说完,林素婉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淡化,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我跪在地上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豆大的汗珠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从脸颊滑落。 上一次我看着林素婉杀人,虽然也近在眼前,可那毕竟是林素婉动的手,我就像是看电影一样的旁观者,如果硬要说的话,属于现场观影冲击力更强罢了。 可这一次不一样,握着柴刀的是我的手,林素婉是借我的手杀人,那种砍在人脖子上传回来的顿感,让我难以自持。 “沙沙沙!”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身体本能的反应让我抓起地上染血的柴刀,猛地回身望去。 结果发现,是可欣! 她安顿好杜曼雪母子二人后,又马不停蹄的折回来帮忙。 \\\"啊……\\\" 当看见倒在血泊里身首异处的老者的时候,可欣也没人住惊呼出声,下意识捂住了嘴。 “师父……你杀人了?” 片刻过后,可欣狠狠咽了口唾沫,估计是有点儿被我此时此刻双眼通红的阴冷表情给吓到了。 犹豫片刻过后才靠过来蹲下身子摘走了手中的柴刀。 “杀人……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的脖子机械性的扭动,双手颤抖,声音逐渐变得有些癫狂! 可欣见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 “没有……没有杀人,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假的……全都是假的!” 第178章 还给钱呢? 仿佛陷入到神魂游离状态的我,怎么被可欣拖下的山都不知道。 一直等坐在车上,可欣拧开一瓶水给我喝了两口,我才慢慢儿回过神来。 虽然这种经历对我的冲击很大,但等我逐渐消化过后,我却感觉我的骨子里面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我知道那叫:狠辣! 这是想要在这个江湖立足所必须具备的东西。 我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看了看身上满是血迹的衣服,上面还携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杜曼雪的车已经离开了,周围空空荡荡,正在散去的浓雾退还这里本就该有的面貌。 “师父,你……你没事儿吧?” 察觉到我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儿不太正常,可欣关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面掏出手机,找到叶九霄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把这边发生的事情 ,简单和叶九霄说了一遍。 因为这事儿需要善后,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是我出手力战九具尸体,还杀了那个老者的话,我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所以我需要叶九霄他们来给我善后。 “好的,小少爷,那……那你没事儿吧?我们马上就过来!” 叶九霄是过来人,他或多或少能够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路历程。 毕竟对付邪魔鬼祟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我说:“不用,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另外那座坟也要迁走!” 至于究竟要怎么处理,我现在心绪还没有完全稳定,不过我相信叶九霄他们会处理得滴水不漏。 “嗯,小少爷放心,我们自会处理!” 挂断电话,我把车座椅往后面放了放,整个人半躺在上面对可欣说:“我们走吧,这边的事情,稍后会有人来处理的!” “哦!” 可欣从驾驶座上爬了过来,伸手替我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点火调转车头,逐渐驶出了龙泉山。 我让可欣直接把我送去了柳向晚在东郊记忆那边的别墅,回去过后我脱掉身上的衣服,第一时间走进淋浴间打开水龙头。 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我的心情终于逐渐沉淀下来,之前的焦躁和不安现在也终于得到平复。 走出浴室,我重新换了身衣服,结果发现可欣还没走,坐在二楼的客厅里。 “师父!” 显然她是对我有点儿放心不下。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大半说:“怎么?多大点儿事儿 ,还担心我想不开呢?你师父我大场面经历得多了,这都是小事儿!” 我把只剩下小半瓶的矿泉水随手放在茶几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可欣猫着腰站起身,拧着脖子看向我,又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笑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说。 “师父,你又活过来了?” 我抬手在她后脑勺上削了一巴掌:“什么叫我又活过来了?就好像我死过一回一样!” 可欣不服气,嘟了嘟嘴,这才有心情拿起茶几上的牛肉干,拆开包装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你先前的模样真就跟死了一样!我知道,师父你是因为第一次杀人,所以会有心理压力!不对不对,那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是他自己死的!嘿嘿嘿!也就是你,要换成是我的话,我就不会,我做梦就经常杀人,还经常吃人呢!” 我斜了她一眼,这丫头神经大条,或许换成是她的话,还真没有这种心理压力。 “行了,饿了吧?想吃点儿什么?” 可欣站起身摸摸肚子 ,傻乎乎的笑着说:“早就饿了,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我们再次出了门儿,准备在外面寻找吃饭的地方,首选肯定是自助餐。 不过最后这附近居然没找到,于是我们就随便找了家餐馆坐了下来,我把菜单给可欣让她随便点。 跟这么一个吃货在一块儿吃饭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比如点菜的时候根本就不用伤脑筋去考虑这个想吃那个想吃,但是却又吃不完该怎么办! 因为吃货会帮你全都点完,然后你可以挨个品尝一遍 ,也不用担心吃不完,因为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是光盘那行动。 当然,缺点也非常明显,那就是费钱! 正在可欣点菜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杜曼雪打来的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杜姐,那事儿我已经给你办妥了,回头找个公墓安放你祖奶奶的遗骨就行!” 杜曼雪会没有心理负担的逃走我并不怪她,毕竟那个时候她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会捣乱。 况且,我跟她又没有什么交情,别人没有理由为了我拿一条命冒险。 电话那端,杜曼雪顿了顿然后说。 “办……办妥了?那些……那些僵尸呢?” 这对母子之前可是被那些因为猫尸唤醒的凶尸给吓得不轻,估计从今往后对尸体都会有天然的畏惧。 我说:“嗨,什么僵尸不僵尸的,就是寻常的诈尸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已经解决了!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告诉我一个地址,回过头我直接把你祖奶奶给你送过来!” 意外归意外,但迁坟这事儿只要能办,还是应该给人家办妥了,毕竟十大优秀学生 我还是挺想要的。 杜曼雪在电话那端沉吟片刻,对于我让她祖奶奶住公墓的建议有点儿不愿意接受,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那好吧,我尽快找到公墓,然后通知你!” 随后杜曼雪又顿了顿继续说:“张先生,今天的事情,谢谢!” 关键时刻是我临危不乱,挡在他们母子二人身前,要不然他们还指不定会咋样,在一对比她请去的三个比她还跑得快的工人,现在事后给我说一声“谢谢”理所应当。 我说:“没事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你看这事儿我该给你多少钱?” 杜曼雪问。 我心说:还给钱呢?我还以为你帮我搞定学校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祖奶奶,咱们等价交换来着。 不过你现在既然要给钱,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说:“你……随意就好!” 她以前因为餐厅生意不好的问题请过一些风水大师,或多或少对价格这方面有所了解。 我也不好狮子大开口,那样会显得我贪得无厌,所以她愿意给多少我就拿多少,来者不拒。 “那……那你看一百万够不够?” 卧槽,这有钱人的世界都这样吗?动不动就是一百万! 我说:“我说了,你随意就好!” “那你把卡号发给我,我待会儿就给你转过去!” 挂断电话,我故意等到吃完午饭才把卡号给杜曼雪发过去,这样会显得我不那么在意。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收到了银行一笔巨额转账的短信提醒。 当然我也没有独吞,分给可欣十万块钱,我告诉她这单生意一共二十万,我俩平分,她相信了,还说我对她真好! 第179章 奖励 两天后我得知了一个玄门江湖圈儿内的消息。 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三个人,正大光明有理有据的抬着被我一刀斩杀的那个老者的尸体,扔在尸骨宗一个擅长利用猫尸养鬼的附属宗门面前,当场杀了宗门内三个执事,扬言尸骨宗如果不能给个合理解释的话,就灭了这个附属宗门。 当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雅蠛蝶住了。 虽然我入这个江湖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前前后后叶九霄他们也给我或多或少的讲过一些关于江湖中的一些趣事。 总结下来看,江湖中人脾气都不小,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例子不在少数。 闹出矛盾过后大致都有一套基本的处理流程,占理的一方先放出狠话,不是让你人头落地,就是要杀你全家,总之一句话往狠了说就对了。 但真正基本上都不会付诸行动,因为大家都知道,动手归动手,你要是真杀了人,灭了别人全家,矛盾就升级了。 所以通常都是雷声越大雨点越小,即便是怼人家脸上,大多数也都是:你有本事再瞅一眼?我瞅你咋滴? 紧接着江湖中就会出现一群和事佬出来和稀泥,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概就跟上学的时候打群架一个道理,双方叫了不少人,今天必须要火拼到底。 但最后发现双方叫来的人相互之间都认识,最后有人出面对过错方进行口头教育,化干戈为玉帛。 只不过,叶九霄他们三人这一次那可是连雷声都没有,直接就是狂风暴雨带着尸体就上了门。 这是在给江湖中喜欢和稀泥的人传递一个消息,这事儿没得商量。 当然同时他们也是在以这种方式给我立威,正如林素婉所说的一样,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就是一个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神经病。 我爷爷当初扶持的这三个人还是挺靠谱的,至少就目前来看,他们在替我遮风挡雨吸引火力。 这天中午,我跟胖子还有阴阳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一个同班的同学说。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我听他们说,学校的游泳池里面淹死个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三个基本上很少时间在学校,阴阳人和胖子都交了女朋友,成天到晚就想着钻某个林荫小道。 而我则是在柳向晚的别墅研究陈太爷给我的那套剑诀,对于学校的事情关注不多。 胖子听完想都没想就说:“肯定是假的,那游泳池还能淹死啊?” 说着胖子往自己的肚子上比划比划,示意说水就一米来深,小学生都淹不死,更不要说是大学生了。 我和阴阳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记得以前刚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新鲜我也有去过两次,水确实不深。 “我这不也是听别人说起的吗,反正现在那游泳馆已经给关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儿很快就知道了!” 我们三人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有没有淹死人都跟咱们没关系,做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就行了。 下午课堂上我正和阴阳人坐在最后一排吹牛的时候,突然原本有些骚动的教室内一下变得异常安静。 我跟阴阳人倒是并没有在意,上课对于我们来说,基本上就是他讲他的,我说我的互不打扰。 至于期末考试成绩不合格挂科怎么办?有种东西叫作弊可以了解一下。 “张清元!” 老师的声音从讲台的方向力透纸背的传了过来,这是要抽我回答问题吗?我他妈连课本都没带。 我下意识抬起头,这就看见讲台上的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有警察找你!”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我微微皱眉伸着脖子往教室门口的方向望了望,果然有个穿警服胸脯鼓胀胀的女警站在门口,见我正在看着她还挑挑眉朝我勾了勾手。 钟丽艳?这傻大姐找我又有何贵干啊? 我深吸口气,起身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钟丽艳也跟着走了过来,手上还捏着一个黄色的信封。 “找我干嘛?” 我语气有些不善的问。 钟丽艳把手上的信封一把拍在我胸口说:“拿着!说话怎么这么冲?” 我顺手接过信封,摸上去还有些厚实,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沓钱。 “是你先针对我的,一口一个杀人犯,你还指望我有好脸色?这钱怎么回事儿?想收买我?” 钟丽艳正了正头上的帽子 ,挺直腰背对我说:“这个是你上一次给我们警方提供线索,我们顺利破案之后队长专门给你申请的奖励,五千块钱!” 居然才五千,人家随便出手都是几十上百万的,派出所真抠门儿。 当然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本着来者不拒的原则,我把信封连带着钱塞进了裤兜。 “我们学校门口有家奶茶店味道还不错,待会儿请钟警官喝一杯?” 钟丽艳耸了耸鼻子说:“懂事,你混体制说不定是个人精!” 我说:“那个唐佳的案子破了?” 说句实话,虽然之前我给他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那些线索其实没什么根据,只要孙艺玮一口咬定跟他们没关系,那一切就只能死无对证。 在说到自己同窗好友的时候,钟丽艳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 “嗯,我们去那边的巷子里找到了你说的那个站街女,在我们的询问下,她对他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孙艺玮只是从犯,真正的杀人凶手丁磊我们是通过联合办案,在云南瑞丽一家宾馆里将其抓获,现在案子已经移交法院,很快就会宣判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孙艺玮居然这么容易就招了,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当然这些已经尘埃落定跟我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我深吸口气问:“那钟警官今天找我就为了给我送钱?” “当然不是,你们学校游泳馆出了命案,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察过后,队长让我来找你过去看看!” 徐建让她来找我,这什么意思?是说,这起命案在他们刑侦队看来不太正常? 第180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跟着钟丽艳很快就来到了被拉起警戒线的游泳馆,徐建还在对学校的相关工作人员问话,见我过来,随即便把问话的工作交给了旁边的人。 走过来给我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张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徐建朝我伸出了右手,或许是因为唐佳的案子现在已经水落石出的关系,所以他放下了心里对我的怀疑。 我笑着勾了勾腰,表现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和徐建握了握手。 心中暗想:徐队长啊,别那么容易就在心里放下对我的怀疑,我身上还背着两条人命你还不知道呢! “徐队长,这是咋回事儿啊?我们学校还能闹什么幺蛾子不成?” 徐建深吸口气,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我肩膀上。 这一巴掌,可着实结实,我要是身板儿柔弱点儿,非得拍地上坐着不可。 “是啊,有你在居然还能闹幺蛾子,这事儿你可要负责!” 我揉着肩膀心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吧? “先跟我过来看看尸体,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 徐建领着我走到了游泳池旁边的一块空地上,那里停放着一具用白布遮盖起来的尸体。 见我们走过去,就近的一个警员给徐建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徐建说:“这是我找来协助我们办案的专业人士,把尸体掀开!” 协助办案的专业人士?呵呵,咱这也算是个外聘了?努力努力,靠着徐建这层关系,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混个编制! 那个警员听了徐建的话,这才对我微微一笑,弯腰掀开了遮住尸体的白布。 这是一具男尸,没有呼吸的嘴巴微微张着,五官立体、鼻梁挺拔看上去还有点儿小帅,只是冰冷的面庞上折射出的清冷幽光,让人有点儿心里发毛。 最让我惊讶的还是他的肚子圆鼓鼓的高高隆起锃圆透亮,很多地方还因此撑出了一道道像是妊娠纹一样的纹路。 我说:“徐队长,溺亡的人,都是被撑死的吗?” 我记得以前不知道在哪一部电视剧里面看见过,溺亡人的真正死因应该是窒息,胃里面会有大量的积水,但绝对不至于喝成这样。 就眼前这具尸体给我最直观的感觉来看,不像是溺亡,更像是被活活撑死的。 徐建说:“通过我们的初步检查来看,怀疑死者大概率不是溺亡!他的口鼻没有泡沫,身上的尸斑也并没有像溺死之人那样的浅淡,手指脚趾上也没有因为泡水过后出现的褶皱!因此初步断定,应该是人在死了以后被抛进了游泳池!”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太听懂徐建说的这些专业的分析过程,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说明人不是溺亡了? 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习惯,我让徐建给我解释一下。 “哦,我倒是给忘了,你没有刑侦经验!我们每年见过的溺亡者数不胜数,所以是不是死于溺亡,一眼就能看出来!一般情况下溺水而亡的人,口腔和鼻腔会在呛水的时候连带着很多肺里的粘液流出,在口鼻处出现明显的泡沫!同时溺亡的人,因为身体大量注水的关系,尸斑会显得黯淡!而手指脚趾有没有褶皱这是最好的证明,因为手指脚趾的褶皱只有在血液还能循环的时候,长时间泡水才会导致皮肤出现的脱水现象。由此来看,他的死因基本可以排除溺亡!” 我一副涨知识的模样,看了看手指,相信有泡过澡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印象,泡完澡后发现手指脚趾发白并且出现褶皱。 以前我还以为是长时间在水里吸水太多的缘故,想不到原因恰恰相反,居然是因为脱水。 具体原因还要从细胞的通透性上分析,我并没有追问。 我说:“那这么说来,就是谋杀咯?这游泳馆里面到处都有监控,你们调一下监控,不就知道抛尸的人是谁了吗?” 对于这种我都能想到的解题思路,他们作为专业人士,肯定不可能忽略。 甚至赶到现场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 而既然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却依然让傻大姐找我过来,这足以说明,情况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或者说,刚刚接受了怪力乱神存在的徐建觉得,他脑子里面的科学知识不足以解释眼前的情况。 徐建说:“监控已经看过了,不过很诡异!你跟我来!” 说着,徐建带着我直接来到了游泳馆的监控室,这里已经被刑侦队的人完全控制。 在徐建的指点之下,其中一个屏幕上出现了与死者相关的画面。 从时间线上来看,他出现在游泳馆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十三分,这个时间点游泳馆早就已经关门了,等闲人根本就没办法进去。 而更诡异的还是,死者居然是倒退着掉进了游泳池,虽然监控画面并没有声音,可是从画面中死者的肢体语言来看。 他好像正面对着什么让他觉得很恐惧的人或者事物,弯腰、屈膝,这些都是本能的因为畏惧才会出现的动作。 然后死者退无可退一头栽进了游泳池里面溅起一片水花。 但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死者在落水之后,居然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当然这个游泳池我熟悉,水深也就一米多点儿,就以死者的身高来说,确实不用挣扎,因为他完全可以直挺挺的站在水里。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死者在落水之后,四肢张开脸朝下一动也不动! 待到水面的波纹彻底消失过后,整个画面也就无限趋近于静止状态。 说句实话,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这很显然不符合常理。 这时候徐建说:“还有这里你看!” 徐建拍了拍那个操作电脑的警员,后者十分熟练的又点开了一段视频。 在这段视频里面我看见,尸体的周围有一圈圈细密的涟漪,正在以尸体为中心不断往外扩散。 给人一种,那尸体趴在水面上正在微微颤动的感觉。 可是再看时间,这个时候距离死者落水已经足足过去了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人早就已经死了,可尸体又为什么还会微微颤动呢? 第181章 想屁吃 心有不甘,想爬起来?那你早干嘛去了啊? 看着我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徐建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想:徐队长你堕落了,现在怎么一遇到麻烦就想着开外挂呢? 我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换个地方说。 他点点头,轻轻推着我的后背走出了监控室,找了一个没人的阳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你可以直接说,我现在能接受!” 说话间,徐建从包里掏出烟,结果发现只剩下一根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了我。 “我不抽烟!” 徐建如释重负的缩回手,熟练的点燃烟抽了一口:“你说!”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说:“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我也暂时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疑点倒是有好几个!第一,在死者落水的时候,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人逼着他掉进了水里,那个人会是谁?第二,死者在落水,并且趴在水里好几个小时的情况之下,是自己在动,还是有别人在动他?第三,你们说初步可以断定死者并不是溺水而亡,那他的肚子又为什么会那么大?” 现在由于证据不足,所以我连个怀疑的目标都找不到,不过我相信徐建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通过对死者的人际关系进行走访,进而找到可以怀疑的目标。 徐建抖了抖烟灰,乜斜眼睛的动作让他眼角挤出明显的皱纹。 “这……这就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又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没人的情况下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你们这种阴阳先生,都会一手招魂是不是?你想办法把死者的魂魄招过来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我说什么来着,找我就是为了开挂来的,长此以往下去,会让你办案能力逐渐退化的。 “徐队长啊,对没错,确实是有这么个法子,你最近这段时间恶补的灵异知识没错!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就比如说你们刚刚通过联合办案破获的关于唐佳的凶杀案,任谁来了也找不到唐佳的魂魄,因为她的魂魄已经入了轮回在此世间不复存在了!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嘴里叼着烟的徐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死者的魂魄已经入了轮回,所以招不到?” 我说:“其实大部分都招不到,会逗留在阳间的都或多或少有其他原因,比如怨气太大、比如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让他有了道行、又比如人为的一些因素,让他们没办法转世投胎。当然,我可以试试,但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这个世界上每天死去的人何其之多,如果每一个鬼魂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怨鬼横行、厉鬼当道了吗? 实际上大多数人在死后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阴差在旁边等着,就等着你落气带你离开。 关于你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那生死簿上面都写得明明白白。 除非你认识大师兄,让他去地府帮你在生死簿上改改,否则谁也没办法抵抗命运。 徐建深吸口气好像有些失望的说:“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看他这样子确实把事情想太简单了,以为招来死者的亡魂问一下就能知道谁是凶手,想屁吃呢。 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态度,我伸手勾着徐建的肩膀说:“徐队长,这事儿吧,别人找我帮忙,我还未必会搭理他!但谁叫是你徐队长呢,我肯定尽心尽力!当然,我要是没能帮上忙就算了,可如果我帮上了忙,徐队长能不能帮我要个编制什么的?成立一个特殊事件调查小组,协助你们办案,还是很有必要的嘛!” 徐建看着我“嘿嘿嘿”的笑着,我以为有戏,结果他给我来了句:“想屁吃!赶紧的别墨迹,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回头破案给你申请奖金!” 随后我们就分头行动,徐建他们负责对死者的人际关系进行走访,筛查可能存在的犯罪嫌疑人,以及把尸体送回去做进一步的尸检,以方便确定死者的真正死因和死亡时间。 而我则是负责看看能不能招到死者的亡魂,尝试用最直接的办法先定位凶手,再反推作案动机以及过程。 在走出游泳馆的时候,我看见一对中年夫妇跪在尸体旁哭得泣不成声,唉,又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并没有回去教室,而是转身回了寝室,准备招魂的相关事宜。 虽然招到死者魂魄的可能性不是太大,但既然答应了徐建,那我至少也应该尝试一下。 上完课回到寝室的胖子和阴阳人两个人发现我正在捣鼓着画符,问我。 “诶,你不是被警察给带走了吗?” 我头也没抬的回答说:“什么叫被警察带走了,搞得就好像我犯了什么罪一样。” 猴子靠过来,随手把书扔在桌子上说:“班上好多同学都说,前段时间你不是一直都没有在学校上学吗,他们说你可能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不东窗事发让警察给带走了!” 胖子紧跟着补充说:“是啊,不少人在私底下都说要跟你保持距离,一副生怕被牵连的模样!” 我收起刚刚画好的一张招魂符,用嘴吹了吹说:“不用理他们,用不了多久他们会抢着跟我合影的!” 简简单单做了一下准备工作之后,我给徐建打了一个电话,想询问一下关于死者的一些相关信息。 比如,叫什么名字,什么系哪个班的学生! 因为人死之后魂魄如果没有马上入轮回的话,大概率会在平时经常活动的地方逗留,这是因为刚刚过世的人,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所以包括游泳馆、死者的寝室、教室以及经常回去的一些地方,都有可能招到死者的亡魂。 结果我刚拿出手机,还没找到徐建的电话,这老刑警就跟站在我身后一样,手机屏幕上突然就亮起了“徐建”两个字。 我顺势接起电话:“喂,徐队长,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我想知道……”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徐建焦急的说:“你赶紧来一趟西城派出所,出事儿了!” 第182章 食尸鬼 “出事儿了?什么事儿?” 徐建在电话里说:“尸体出了些问题,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我神色有些凝重的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城派出所而去。 徐建说尸体出了问题,莫不是说跟之前付村民一样,又诈尸跑了吧? 下车我站在派出所门口给徐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他就放着小跑出来。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建一把拽着我的手腕儿,边走边说:“我们把尸体运回来之后,法医就第一时间准备进行尸检,结果看见,死者的肚皮上居然印着一张人脸。” “人脸?” 我猛的脚下一顿,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徐建。 之前在游泳馆的时候,我也有看过尸体,我只看见他那滚圆的肚子上有不少妊娠纹,可是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脸啊! 徐建表情非常凝重的看着我说:“对,就是一张人脸,而且是从他肚子里面印出来的!我们怀疑,他的肚子里面有一个人,而且还活着!” 此时,我已经跟着徐建走到了前往法医解剖室的走廊里。 也不知道是这里的温度相较外面更低些,还是因为徐建的话给我的心理暗示,总之我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照这么说,那死者的肚子之所以涨得滚圆,不是因为落水喝饱了水,而是因为他的肚子里面一直都藏着另外一个人? 莫不是说,怀孕了?可他是个男的啊! 我说:“然后呢?” “从我们对死者身上的尸斑推测来看,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死者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且不说他是个男的,就算是个女的,肚子里有孩子也不可能存活这么长时间!所以我让法医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给你打了电话!” 说话间,我已经跟着徐建走到了法医解剖室门口。 “就在里面!” 徐建抬手推开了冰冷的铁门。 解剖台上躺着的正是之前那具尸体,旁边还摆放着没有使用过的一些解剖用具,并不算宽敞的解剖室里,只有我和徐建,以及一具一动不动挺着大肚子的男尸。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彼此随着靠近不断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却在昭示着我们的紧张。 突然,就在我们距离那尸体还有两米来远的时候,尸体鼓胀胀的肚子猛的动了动,紧接着我就清楚的看见,一只手掌印在了他已经被撑得薄薄的肚皮上。 因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关系,所以我被吓得朝后退了一小步。 好在,很快那只撑起的手掌便消失不见了。 有经历过怀孕的人都都应该清楚,在孕晚期的时候,由于胎儿已经在母体完全成型,所以会时常在肚子里面活动。 有的时候因为胎儿伸懒腰的动作,会在孕妇的肚子上看见手掌的轮廓,这属于正常现象,但绝对没有我刚才看见的那么明显。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想起了一种即便是很多玄门江湖的人,都会谈之色变的东西,食尸鬼! 这不是鬼婴,鬼婴是因为胎死腹中,但是却依然在攫取母体营养不断成长的胎儿。 但这是一具男尸,他不可能怀孕,所以极有可能是食尸鬼! 倘若真是食尸鬼的话,这具尸体的五脏六腑应该已经全被吃光了。 不仅如此,之前我们在监控画面里面看见的,尸体在掉进游泳池之后有细密的水波荡漾,应该就是他肚子里面的食尸鬼在啃食内脏的原因!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招惹上食尸鬼这种东西呢? 我说:“徐队长,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建议马上烧了尸体!” 这个案子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所以作为重要的线索尸体,在没有完全取证之前,都不能销毁,这是办案的基本流程。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能及时烧了尸体,会有大麻烦?” 徐建看看我,又看看躺在旁边的尸体。 我点了点头:“这是食尸鬼,最喜欢啃食人的内脏,尤其是刚刚开始腐烂的内脏!而他一旦开始啃食起来就不会停止,很快他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在吃过七七四十九个人后,他将会实力大增,到时候会死多少人谁也不敢保证。” 当然我相信这只食尸鬼才刚刚开始,因为如果有更多人离奇死亡的话,徐建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 斟酌片刻后,徐建狠狠咬着后槽牙对我说:“听你的!” 我没有犹豫转身掏出手机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彩铃响了两声过后,可欣接通了电话。 “师父,啥事儿啊?是不是又吃饭啊?” 我说:“你马上去准备一些荔枝柴,送到城西废弃桥梁厂外面的乱石空地上来!” “荔枝柴?好的,我这就去!” 这就是可欣的优点,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我说什么她做什么。 放下电话,我又在手上结了一个地煞印,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一掌拍在了那尸体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我回身对徐建说:“把尸体送去城西桥梁厂!” 徐建点了点头,回身叫上两个警员,把尸体抬上车跟着我一块儿前往了城西废弃桥梁厂。 我们在桥梁厂的碎石空地上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可欣的车终于出现了。 后备箱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材,我招呼着几个人动手把柴堆放在空地上,然后又将尸体平放在柴堆上。 “哇,男人也怀孕的,可真是长见识了!” 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可欣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示意她退后,手上掐了一个离火诀,屈指轻轻一弹,一簇暗红色的火苗激射而出,正正的落在尸体下方的柴火堆上。 离火不同于寻常所看见的阳火,它本是来自地狱的火焰,能够将世间所有,包括魂魄化为灰烬。 在“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中,荔枝柴熊熊燃烧,灼热的火焰瞬间将上面的尸体吞没,一缕缕黑色烟雾随着灼浪升腾,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徐建靠在车头上点燃一根儿烟,尸体让他给烧了,可回过头该怎么解释他可没想好! 正当我想如释重负长出口气的时候,可欣突然指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大喊。 “卧槽,坐起来了!” 第183章 男人真能生孩子 闻言,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徐建顺手就要去腰间拔枪,可这一次却摸了个空。 因为现在并不是在办案的关系,所以他没有带枪。 我顺着可欣的目光看过去,这就看见那原本坐在荔枝柴上的尸体,还真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身上早就已经被火焰吞噬的他,此时此刻正在“滋啦滋啦”不断往外冒油。 大概是由于我们神经过于紧张,进而出现了应激反应的关系,第一时间就觉得可能是诈尸。 而相较之下,并不知情的其余一个警员却说:“没事儿,尸体在焚烧的时候,会因为高温的原因,导致身上韧带收缩,进而形成一系列非常诡异的姿态!在尸体被送进焚化炉之前,通常都会切开肚子,割掉手脚筋和一些主要的韧带,就是为了防止尸体在焚化炉里面爆炸和坐起来!” 听了警员的解释,徐建也恍然大悟的想了起来,侧头对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就是这样。 我也紧跟着松了口气,可谁知道就在我刚准备把心放肚子里的时候,突然火堆的方向传来一声炸响! 只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火星四溅。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有一个什么东西从火光之中蹿了出来,在碎石地上接连翻滚好几圈后,身上的火焰随之熄灭,散发着一阵阵白色浓烟。 我们几个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刚才从火光之中蹿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小孩子。 这看上去似乎在情理之中,但却又在意料之外。 先前我已经利用地煞印将其封存在男尸体内,照理来说借助离火之力,应该可以将其焚烧殆尽才对。 可他凭什么能够挣脱地煞印的束缚? 就我的判断来看,食尸鬼应该是借助地灵滋养幻化而成的一种恶鬼,而只要是借助了地灵之地,那么我的地煞印就不可能不起作用。 我的眉角微微颤动两下,难道说眼前的这只食尸鬼并不是借助地灵滋养幻化而成的? 当然这还不是我觉得棘手最主要的原因,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纵观整个玄门江湖,食尸鬼固然是以得到地灵滋养幻化而成的比例更多,但也并不是完全只能依托地灵。 或许我们现在所遇见的这只食尸鬼,就是借助了别的什么办法,所以才得以成形的也说不一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地煞印会收效甚微倒是可以理解,但他却能轻而易举的扑灭身上的离火,又该如何解释? 离火一旦附着在灵体身上,根本就没办法扑灭,直至将其彻底燃烧殆尽。 正当我疑惑之际,那趴在地上的食尸鬼身上的浓烟逐渐散去,随即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男人真能生孩?还要女人干嘛!” 可欣狠狠咽了口唾沫,脸色难看的朝着我身边靠了靠。 她倒不是觉得害怕,而是单纯觉得那脑袋就跟长了肿瘤一样,比正常孩子大出两三倍,嘴里长着獠牙,舌头伸得老长的食尸鬼恶心。 而一想到这是从一个男人肚子里面钻出来的,就更恶心了! “徐队长,你和其他人先退到一边儿!” 徐建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有了上一次对付铜甲尸的经历过后,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他帮不上忙,退到一边儿不添乱就行了。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另外一边,不要让这死孩子跑了,要不然事儿可就闹大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可欣还是硬着头皮跑到了另外一边,与我互成犄角之势,将那食尸鬼团团围住。 他的左边是我,右边是可欣,身后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挡住去路。 他想跑除非打个地洞钻进去,或者生出翅膀一飞冲天。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叠到了第三层。 但这个时候手上结印的弊端又再一次暴露,我必须要与之近身才能对他构成威胁。 可与他近身也就意味着他对我的威胁同样变大,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不小心给我来上一口,估计就够我喝一壶的! 这时候我手上要是有一把桃木剑也好,要不然修成了佛门的《金刚不败》也行,敢咬我牙给你崩掉。 正在思忖之际,那原本趴伏在地上的食尸鬼,四肢着地弓身如虾,两个黑纽扣般的眼睛灼灼的审视着眼前一左一右的两个人。 似乎是在寻找相对比较薄弱的突破口! 紧接着就在我和可欣的注视之下,那食尸鬼四肢猛的发力,在土石翻飞中,以闪电般迅捷的速度朝着可欣所在的方向猛的冲了出去。 “小心!” 我话刚说完,那食尸鬼宛如一团黑色电光,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可欣的面前,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出于本能的反应,可欣侧身闪躲,就在与那食尸鬼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可欣又突然反应过来,她这闪开岂不是就放他逃走了吗? 心念及此,她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一把抓住那食尸鬼的右腿。 在一股怪力的拖拽之下,可欣居然被拉得一个趔趄。 好在这丫头平日里饭没白吃,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拽住。 只见可欣身形顿了顿,随即狠狠咬紧后槽牙,心里发狠的同时,将食尸鬼朝着火堆的方向用力扔了出去。 这是要把食尸鬼直接扔进火堆里! “呼啦!” 撕裂的声音从可欣的手上传来,只见到,那食尸鬼弯腰折身,趁着可欣将他扔出去之前,一把紧紧抓住了可欣的右手。 随即撕裂可欣衬衫的衣袖,在她洁白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霎时之间鲜血直流。 也正是因为那食尸鬼在情急之下抓住可欣手臂的动作,使得可欣并没有如愿将他扔进火堆,反而“咕咚”一声就掉在她身前。 这一下情况可谓是万分危急,我们都知道人在受伤之后本能的第一反应,肯定会因为伤口的剧痛,而下意识的去看一看伤势,进而短暂的忽略近在眼前的危险。 现在那食尸鬼就在可欣面前,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去查看伤势,进而让食尸鬼抓住机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更要命的还是,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即便我与可欣之间距离并不算太远,但想要设法相救却也为时已晚! 第184章 母老虎 人有时候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可欣扔在面前的那食尸鬼,跟个没打满气的皮球一样,只是轻轻弹了弹,随即犹如跗骨之蛆一般,“蹭蹭蹭”转身顺着可欣浅灰色的牛仔裤就爬了上去。 也就在呼吸之间,那食尸鬼已经爬到了可欣的肩膀上,张开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嘴,露出漆黑锋利的獠牙,恶狠狠的照着可欣的脸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要是咬结实了,即便是不死也肯定得毁容,往后还怎么嫁人啊?吃我一辈子? “啊!” 危急关头,可欣抬手挡在面门前,食尸鬼的血盆大口狠狠咬在了可欣的手掌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让可欣忍不住大叫起来。 由于手上吃紧的关系,可欣抬起另外一只手,一把拽住食尸鬼的后腿用力一扯,顿时皮肉撕裂鲜血飞溅。 这会儿的可欣早就已经顾不得手上的伤痛,周身上下席卷起一股滔天怒意,爆发出一阵虎啸山林的怒吼。 抓着那食尸鬼的小腿,一左一右跟不要钱似的在地上来回摔打。 只见到在地面的碎石上,留下了一片片黑乎乎的粘稠液体,其中还有食尸鬼身上的部分皮肉和牙齿。 在接连摔打了十几二十下后,可欣还不解气,又用力将其摔在地上,溅起片片土石。 还不等食尸鬼反应过来,可欣又紧跟着踏步上前,此时的她哪里还在乎什么恶心不恶心,抬腿狠狠跺在那食尸鬼浮肿的脑袋上,一脚、两脚…… 一边跺还一边怒不可遏的臭骂。 “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可欣那就跟佛山无影脚一样,都不知道跺了多少脚,反正我只看到可欣的脚下血肉模糊,就连整个地面都被踏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陷坑,这才善罢甘休。 说句心里话,虽然那食尸鬼咬了可欣,但这会儿我却在心里没来由的替这食尸鬼默哀了三秒,太他妈残暴了! 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母老虎! 勉强泄愤过后,可欣方才善罢甘休的把脚缩了回来,还不忘朝着那已经被踩爆的脑袋上“呸呸”来上两口! 我两步上前发现可欣的右手此时鲜血正顺着指尖不断往下淌,看上去似乎伤得不轻。 “我看看!” 可欣抬起手看了看无所谓的说:“没事儿,皮外伤,待会儿去医院包扎一下就行了!” 这丫头仅从外形上来看给人一种娇小柔弱的感觉,可你真正了解她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虎。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地上刚刚被可欣狠狠胖揍一顿,现在只剩下小半条命的食尸鬼,即便脑袋已经被踩碎,可依然晃晃悠悠生命力十分顽强的站了起来。 见状可欣火气“噌”又上来了,作势就要上前补上两脚。 “我来、我来!” 我赶忙拦住她,最后收人头的事情我来就行了。 我抬手将破煞印拍在那食尸鬼的胸膛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三层破煞印对于这只刚刚成型的食尸鬼来说,无异于是大炮打蚊子。 瞬间便在他的胸膛之上炸出一个肉眼可见的透明窟窿,而那食尸鬼整个被震得倒退出去好几步,我紧跟着两步上前抬腿一脚直接将他扫到了不远处的火堆里。 我回身对徐建说:“徐队长,我徒弟受了点儿伤,麻烦你送我们去一下医院!” 徐建点点头,开着可欣的车直接把我们送去了就近的医院,剩下的几个警员则在空地上看着,主要是害怕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导致火势蔓延。 我领着可欣挂了急诊,很快就有医生对她的伤口进行消毒缝合,因为伤口比较深的关系,所以还打了破伤风,最后挂了一瓶消炎的点滴。 我和可欣坐在门诊输液室的椅子上,各自刷着短视频,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感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可欣靠在我的肩膀上,手机也随之“啪嗒”滑落到了地上。 刚开始第一时间我以为可欣是不是有点儿困了,所以想休息一会儿,可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她的手机还播放着短视频,人怎么可能上一秒还在刷短视频,下一秒突然就睡着了? 我感觉有点儿不对,收好手机用手托着她的脑袋,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儿,结果手上传来一阵滚烫。 这丫头居然发烧了?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顿时手背传来一阵灼热。 “医生……护士……” 我有点儿慌了神,一边托着可欣,一边朝着护士所在的方向喊了两声。 不多一会儿,急诊科的医生就赶了过来,量了量体温:40.1c°。 在等待血常规结果的时候,医生给她进行了必要的物理降温,这时候我看见她手上的伤口有点儿不对劲。 正常情况来说,身上出现伤口一般会有发炎红肿的情况,但是可欣的伤口却并不是,而是有些乌黑发青,有点儿像是中毒的表现。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想,这该不会中尸毒了吧? 当下附身牵起可欣的手凑近过后仔细看了看,除了那些被缝合后用纱布遮盖起来看不见的地方,其余一些比较细小的伤口上,确确实实呈现一种乌黑发青的颜色,并且从那些伤口里面,似乎还有点点黑水溢出。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恰好这个时候,医院的血常规报告已经出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这更加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想,就连医生给我说的一些有关可欣情况的话,我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直觉告诉我,可欣的伤不是医院能处理的。 随即,我拿出手机给叶九霄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在哪儿?” 叶九霄说:“我们还在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怎么了?” 他所说的后续的事情,自然是在找尸骨宗的麻烦。 我说:“你们马上过来一下,市一人民医院!” “额……出什么事儿了?要不我先过来,让他们……” 叶九霄是想说那边也需要人顶着,他先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不过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马上过来,情况紧急,所有事情都先放放!” 相较江湖阅历来说,叶九霄他们肯定比我更多,我希望他们能看出可欣身上的病因,并且设法相救。 第185章 尸菌 叶九霄大概是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急迫,所以挂断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往我这边赶来。 大约过了能有一个半小时,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齐齐出现在我面前。 阴古老人眉头紧锁的问:“小少爷,出什么事儿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示意他们进来再说。 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可欣,我说:“她被食尸鬼所伤,伤口有些诡异,我怀疑可能是中了尸毒,你们看看!” 我简单把我们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听完过后,叶九霄和阴古老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可欣,然后又同时看向了苏媚。 玄门江湖祝由术最开始本来就是看病治人,尤其是一些疑难杂症。 而苏媚能够习得祝由术的看家本领《鬼门十三针》,自然对于其他的祝由术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 苏媚轻轻推开叶九霄,迈步走到病床边,坐下后探了探可欣的脉搏,紧接着牵起她受伤的右手,轻轻掀起伤口上的纱布,顿时我看见她长长的睫毛用力煽动两下。 “情况有些不妙啊!” 我赶忙问:“怎么了?她是不是中了尸毒?” 苏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说:“倒是不像,我刚刚探了探她的脉搏,时浮时沉,这说明她正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你们看,她的伤口处,长出了一缕缕的白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种情况第一次遇见!” 之前我倒是并没有怎么注意,现在听了苏媚的话,我也紧跟着轻轻掀开可欣伤口上的纱布,这才看见,伤口上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长出了一缕缕细密的像是绒毛一样的白丝。 “就连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叶九霄眉头紧皱,如果连苏媚都没有办法的话,可欣这条命恐怕有些堪忧了。 “我又不是万能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小少爷他们遇见的那不是食尸鬼,或者不是寻常的食尸鬼!对了,那食尸鬼现在在哪儿?” 从先前那食尸鬼不受我地煞印的束缚,再到后来他能够扑灭身上的离火,我就有过苏媚这样的怀疑。 现在看来,那玩意儿或许真没有那么简单。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那食尸鬼已经被我烧了!” 此时我心急如焚,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要是因为这事儿让可欣丢掉了性命,我会在心里自责一辈子。 虽然我和这丫头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她是那种很讨喜的性格,无忧无虑大大咧咧 ,总是能够让她周围人的生活变得乐观豁达。 我深吸口气,双手拄着额头说:“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没有说话,转身退出了房间。 我现在觉得有些心乱如麻,好像有一个不好的结果正在一点点不受控制的不断靠近。 “问问那个和尚,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点儿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耳畔响起了林素婉的声音。 对啊,禅术大师,他能有办法缝补林素婉已经破碎的魂魄,说不定还真就知道可欣身上是什么情况。 我来不及细想,在心里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大师……大师能听见吗?” 片刻过后,我感受到了禅术和尚的气息,那是一种略微有些温暖,又带着邪魔退散的正义的气息。 “这是尸菌,形成的条件不同,尸菌的种类也不同,感染尸菌的活人身上会逐步被尸菌覆盖,不出三日便会死于非命!” 我心里“咯噔”一声,接着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我都说了,尸菌种类千变万化,除非知道是何种尸菌,否则无解!” 这就好比毒药,想要解毒,至少要先知道中的是什么毒才可能会有办法。 现在情况紧急,我上哪儿知道这是什么尸菌去啊? 随即禅术和尚又说:“尸菌本源所在地,必然会有解药!”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要找到尸菌的本源地,线索还要从游泳池的那具尸体身上下手,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要从整个案子身上着手。 想到这里,我又有些担心的看着可欣,在心里问着禅术和尚。 “大师,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事儿我以前也没有遇见过,万一我前脚刚走,可欣后脚也跟着走了咋办? 禅术和尚说:“放心,这姑娘不是福缘浅薄之人,没那么容易死!” 言外之意可欣不是短命的人,既然禅术和尚都这样说了,我多多少少心里也算有了底。 我起身走出病房,让叶九霄三人留下来看着可欣,我去找徐建了解案情的进展。 本来叶九霄他们三人是准备让我在医院看着,他们去寻找尸菌下落来着,可转念一想派出所会给我透露案件的进展,可未必会给他们说同样的话。 我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派出所,找到徐建的时候,他的脸都是黑的。 因为他私自把重要线索,也就是那具尸体烧毁的原因,刚刚才被上级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在上级的眼中,这不仅不利于案件的推进,更没办法向死者的家属交代。 最主要的还是,这事儿徐建也不能实话实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这种结果他早就有所预料,而介于他以往办案能力突出的关系,上级让他先把案子破了,再决定要怎么处分。 我问:“案子进展怎么样?” 徐建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燃一根儿烟用力吸了一口说:“这事儿恐怕有点儿不好办啊!死者死因常理解释不清楚,我们通过对死者人际关系的走访来看,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所有人都和死者的死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我没有参与问话,就我们的调查来看,死者在死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是他的女朋友,两人从高中就开始交往!后来那女的辍学在本市一家服装店做导购,两人偶尔会有同居的机会,在那女人的出租屋里!” 说到这里,徐建两手一摊,示意他们了解到的线索就这么多。 见我若有所思,徐建用他老刑警的经验分析道。 “从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死者的女朋友应该会对案件有一定的推进作用,但或许和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 正当我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钟丽艳在没有征得徐建同意的情况之下,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这是长期以来的习惯,反正徐建也不在乎。 走进来才发现我也在,不过倒并没有影响她,毕竟我也是案件的知情人士。 “队长,我刚刚摸过这个吴娇也就是死者女朋友的底,发现她有做过人流手术,而且不止一次!” 第186章 不暴力不合作 钟丽艳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徐建的眉心拧作一团。 在刑侦案件中,但凡是与涉案人员关系亲密的人,都是重点排查对象。 显然,吴娇作为死者的女朋友,而且还做过人流手术,老刑警的惯性思维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流掉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死者的。 但是从之前对吴娇的问话来看,这个人表现出对于死者的死毫不知情的样子,并且当时她还有不在场的证明,基本上可以排除作案的可能。 我扭头看向钟丽艳,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她。 “这个吴娇现在在哪儿?” 即便她在这件案子里面未必是凶手或者是帮凶,不过我的直觉却在告诉我,她应该知道点儿什么。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不可以乱来啊!” 关于可欣受伤昏迷不醒的事情徐建是知道的,所以他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担心我因为赶时间,从而对吴娇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说:“徐队长,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案件的更多详情,这也有助于你们警方迅速破案不是吗?再说了,光天化日我能怎么样?” 徐建舔了舔嘴唇,似乎觉得我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四十分钟后,我和徐建在百伦百货四楼的一家规格比较高的男装店里,找到了正在上班的吴娇。 在表明来意后,吴娇有些不耐烦的对我们说:“警察同志,我早就已经说过了,孙凯义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们应该去找凶手,而不是调查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扭头看了看徐建说:“徐队长,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不难看出,吴娇对于警察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表现出来就是非常不配合! 徐建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我对吴娇说:“你好,我叫张清元,跟你男朋友一样都是商学院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我跟这件案子有些牵扯,现在有人因为这件案子性命危在旦夕,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首先得诚实,这是取得别人信任,或者说不让别人抵触的基本前提。 像徐建他们这种警察,在问话的时候通常都是板着张脸,一副你不说你就是嫌疑犯的模样,大多数与案件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人,都会在心里面感到反感。 恰恰有的时候,案件的关键就在这些人不经意间说出的话里面,而这些话很多时候都是可说可不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死了我也很伤心!你们应该去找凶手才是!”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凶手”这两个字,仿佛在她的意识里,孙凯义就是死于一场谋杀。 可明明截至目前为止,警方对外公布的死亡原因,都还是意外溺亡。 我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说:“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那是一个孩子,刚刚出生的孩子!” 当我在提到“孩子”的时候,我刻意关注着吴娇的微表情变化,她的眼角猛的抽了抽,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惊讶。 似乎这个答案在她看来,在情理之中。 由此我更加笃定了,吴娇知道孙凯义的死因,尽管那可能仅仅只是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我见她沉默不语,于是主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换个地方聊聊。 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跟着我来到了三楼安全通道旁边的电动按摩椅上坐下。 坐定后我开门见山的说:“我从派出所看过孙凯义落水时候的监控画面,当时他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逼着掉进的水里!更诡异的是,从刑侦队的初步判断来看,孙凯义在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换句话说,视频监控中的他,其实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仅如此,警方在把孙凯义的尸体带回去尸检的时候,出现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肚子里居然怀着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我看见,吴娇交叠在一起的手指用力握在一起,指甲狠狠掐在手背上,出现一个个深深的指甲印。 “孩子……那个孩子在哪儿?” 吴娇猛的抬头看着我,眼眸中隐隐透着水雾。 我说:“所以,你其实是知道孙凯义死因的对吧?” 听我这么问,吴娇又低下了头说:“不……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还是因为要隐瞒什么,总之就是不暴力不合作。 我深吸口气,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是咬紧牙关,就别怪我放大招了。 我在心里默默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麻烦了!”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借着我的声音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是佛门问心,也就是上一次我在面对慧能法师的时候,他曾对我用过的术法。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过禅术大师,他是否知道这种术法。 以我的判断来看,禅术大师的段位相较慧能法师只高不低,所以慧能法师会的东西大师没理由不会。 况且,禅术大师已经完全整合了枯石坨的那一缕残魂,所以施展佛门问心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在佛门戒律的影响之下,我看见吴娇缓缓抬起头,表情呆滞,眼神中涤荡着要诚实的微光。 见状我继续问:“你知不知道杀害你男朋友孙凯义的凶手是谁?” 我刚问完,吴娇就说:“不知道!” 嗯?不知道?禅术和尚的佛门问心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禅术和尚解释说:“你不能这么问,问心状态下不具备自主思考能力,所有问题只会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究竟谁是凶手这个问题,吴娇并不知道! 她心里有关于凶手人选的猜想,但这是她主观思考的结果,我没问所以她不会回答。 我想了想,随后换了个问题。 “你觉得从孙凯义肚子里跑出来的那个孩子是谁?” 这一次,吴娇诚实的回答说:“童童!” 第187章 古曼童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果然吴娇是知道点儿什么的。 我继续问:“童童是谁?” 吴娇说:“童童是我和孙凯义的第一个孩子!” “那童童现在在哪儿?” “童童出生后,孙凯义就把他给扔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原本我以为这个童童应该是一个被流掉的孩子,吴娇觉得有些可惜,所以才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照此说来的话,这个童童,应该是顺利出了世,而后被孙凯义给遗弃了。 这孙凯义还真不是个东西,倘若只是人流的话,顶多是道德问题,毕竟在我们国家人流是合法的。 但如果孩子已经顺利降生,孙凯义还将其抛弃的话,那可就是故意杀人了。 在我不断的询问之下,我终于从吴娇的口中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孙凯义和吴娇两个人是在高中时候认识的,两人是高中同学,孙凯义高大帅气,吴娇清纯可爱,两个人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并且,在高中毕业的那天晚上,两个人为了庆祝毕业,偷偷背着大人在外面开了房。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一丝不挂的睡在一张床上,当然并不代表之前他们都没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 接吻或者是一些相互之间的肢体触碰,他们早就已经尝试过。 两人都渴望品尝禁果的滋味,那天晚上孙凯义也做好了要从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准备。 可是在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被吴娇给拒绝了。 当时吴娇说了一句让孙凯义听不懂的话,她说,有东西正在看着他们,那个东西不希望他们做那些事情。 众所周知在那种时候,男人的智商几乎为零,自然孙凯义也不能免俗。 完事儿过后,孙凯义靠在床头上享受着男人独有的闲者时间,而吴娇却蜷缩在被子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孙凯义还以为吴娇是因为丢掉了自己的第一次,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接受不了。 因此他还好一番的安慰,说什么他一定会负责,这辈子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之类的话。 可是后来孙凯义才发现,真正让吴娇落泪的原因根本就不是这个,而是她随身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娃娃。 那个小娃娃也不像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装饰品,看上去有些可爱,吴娇一直都戴在身上,孙凯义在见到那个娃娃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个娃娃好像并不是死物,而是什么活的东西。 因为他能够明显感觉得到,当你在盯着他的时候,那个娃娃好像也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你。 当时吴娇告诉孙凯义,她身上戴着的这个娃娃名叫“古曼童”,是一个非常具有灵性的东西,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跑遍了各大医院都没有治好。 最后是她的父亲,从泰国花了不少钱,给她请回来了这个古曼童娃娃。 说也奇怪,打从把这个娃娃戴在脖子上之后,吴娇的病就不治而愈了。 从那以后,吴娇就一直把那个娃娃带在身边,那个娃娃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能够很明显感觉得到,古曼童就在她身边。 甚至有时候她们还能交流,比如吴娇在喝可乐的时候会倒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古曼童娃娃。 而每一次,古曼童娃娃的那杯可乐看上去好像没动,但只要一喝就会知道,已经变得没有了味道。 久而久之,吴娇也就习惯了古曼童娃娃跟在她身边的感觉,为此她还专门给这个娃娃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童童”! 而她在与孙凯义发生关系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童童非常抗拒,所以她才会拒绝孙凯义。 但当时她不管说什么,孙凯义都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从岛国电影里学来的十八般武艺。 事后吴娇感觉到,童童走了,很落寞、很失望的走了,这才是她躲在被窝里面哭泣的真正原因。 那件事情过后,吴娇尝试过很多方法与童童沟通,但最终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吴娇突然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见到了童童,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那孩子长什么模样。 虽然跟她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但终归那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熟悉。 她含着泪问童童:“你上哪儿去了?我很想你!” 童童就站在不远处,冲着她咧嘴偷笑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从今以后我要管你叫妈妈!” 说完这句话后,童童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而那一个月吴娇没有来月事,孙凯义一发入魂,吴娇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很慌乱,要知道当时她只有十八岁,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敢告诉家里的父母,只能偷偷买了验孕棒,把结果告诉了孙凯义。 一听到这个消息的孙凯义当时也被吓了一跳,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吴娇的孕气会这么好,更没有做好要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 在经过一番安慰后,孙凯义告诉吴娇,他们现在都还太小,没有能力抚养一个孩子,所以要不趁着孩子还小给拿掉算了。 其实在她们的交际圈子里面,如他们这般大小的年轻女孩儿,做人流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在高考结束后的一两个月。 本来照理来说吴娇没有理由不同意才对,可是她想到了童童在梦里对她说的话:从今以后我要管你叫妈妈! 这让吴娇非常笃定的相信,自己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肯定就是童童,她不能拿掉这个孩子,她不想让童童再一次失望,更不想永远失去童童! 所以这一次,吴娇选择了承担一个母亲应该承担的责任,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为此,吴娇甚至放弃了上大学,跟家里人大吵一架后去往了孙凯义大学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工资不算高的工作,打算趁着在孩子出世之前,先存一些钱然后和孙凯义一起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哪怕他们连正式的夫妻都还不是! 第188章 罪有应得 那段时间吴娇的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她需要面对家里的压力,又得不到孙凯义的支持。 但即便这样,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 每天晚上她都会捧着自己日益变大的肚子,给他唱歌,给他说话! 终于,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男婴。 因为没钱,所以她没有去医院,就在她租的廉价出租屋内,生下了这个孩子。 就连脐带都是她自己亲手剪断的! 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等到虚弱缓解过后,她抱着孩子,眼泪“啪嗒啪嗒”无声滚轮。 可是因为要坐月子,她没人照顾,所以她只能把这事儿告诉了孙凯义。 希望他能来照顾一下她和孩子! 得知消息的孙凯义先是在电话里一阵暴怒,埋怨吴娇为什么不和他商量就生下孩子? 还说吴娇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不具备抚养一个孩子的基本条件! 不过虽然孙凯义嘴上这样说,但当天晚上他还是出现在了吴娇的出租屋内,给她带来了她喜欢吃的饭菜,又把屋子收拾干净! 学着给孩子洗澡、换尿不湿,在吴娇看来,孙凯义正在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她开始畅想他们的未来,虽然可能会有些艰苦,但只要能咬牙坚持过来,一切终归会越来越好! 只不过吴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全都是孙凯义伪装出来的假象。 在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孙凯义趁着吴娇睡着的时候,偷偷抱走了孩子。 等吴娇发现不对的时候,孙凯义才告诉她,他已经把那个孩子给扔在了一个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还极力想要说服吴娇,告诉她就当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当那个孩子早就已经被拿掉,或者压根儿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吴娇悲痛欲绝,哭得声嘶力竭,那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么可能不心痛。 一想着孩子在某个没人知道的黑暗角落里哇哇大哭,吴娇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她跪在孙凯义面前,哭红了双眼求他告诉自己把孩子扔在了哪里? 她要去把孩子捡回来,并且保证只要孙凯义告诉她,她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从今往后,就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但能做出把自己亲生骨肉扔掉这种事情,孙凯义就已经铁了心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不管以任何方式都不行。 最后吴娇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孙凯义,告诉他那个孩子就是童童,如果那个孩子死了,冤魂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这种威胁,对于孙凯义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 就这样,童童再也没回来,永远离开了她! 说句实话,听到这里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 那个孩子刚来到这个世上,他有什么错? 可现实就是这样,任何在常理的范畴里面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实都会一次次刷新你心中对常理认知的底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吴娇和孙凯义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这姑娘是有多缺心眼儿,后来居然还跟孙凯义在一起,两人还长期保持同居关系,并且吴娇还因为孙凯义多次怀孕。 当然或许是因为饥渴,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这跟我没关系。 回头再想,假如害了孙凯义的那个孩子就是童童,那他又为什么会变成食尸鬼?又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才复仇? 我下意识捏了捏眉心,这会儿我已经开始对我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说不定害死孙凯义的根本就不是童童。 可如果不是童童的话,这线索就断了! 新的线索毫无头绪,所以在没有绝对证据否定这条线索之前,我打算继续往下探索。 这时候,佛门问心的效果已经消失,吴娇坐在按摩椅上,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上哽咽出声。 我深吸口气没有说话,毕竟我是个局外人,没有安慰别人的资格。 良久过后,吴娇这才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对我说。 “那孩子真的是童童对不对?他在哪儿?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这或许就是母爱吧,即便知道童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童童,即便知道他或许不是一个人。 但是在母爱的驱使下,吴娇依然想要看看这个孩子,想要抱抱这个刚出生仅有三天就阴阳两隔的心头肉。 我眉头微微一皱,见肯定是见不上了,连骨灰都没有留下,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她,因为我还要利用她找到那个孩子化为食尸鬼的原因。 我说:“你不用着急,我想很快他就会来找你!” “真的吗?我又可以见到他了对吗?” 我点点头说:“通常情况下,他复仇都不会只找父亲,母亲也不会幸免,即便你可能并没有做错什么!” 吴娇的脸抽了抽,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你不用惊讶,我并没有吓唬你!不过如果能在此之前找到他的话,你应该不会有事儿!” 听完我的话,吴娇的双眼微微眯了眯,不解的问。 “找到他?你的意思是说,童童在杀了孙凯义之后就逃走了?他有可能会来找我?你……你又是谁?” 这会儿吴娇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逐渐恢复过来,所以开始对我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因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联。 我说:“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阴阳先生,嗯……尽管我可能看起来不太像!我和我的徒弟在协助警方办案的时候,我徒弟被那个孩子所伤,现在性命危在旦夕!我需要找到那个孩子,才能想到救我徒弟的办法!”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孙凯义抛弃童童的地方,会有解毒的灵药。 吴娇眉头皱了皱说:“你需要找到童童救你徒弟,可是我又怎么会知道童童在哪儿?或者说,你是要我配合你等童童主动来找我?” 主动等是肯定不可能等来的。 我说:“当然不是,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我们要主动出击,而母子连心,你是找到他的关键!” 吴娇和童童是母子,凭借这份关键,我有把握通过先天六十四卦,推演出孙凯义当初遗弃孩子地方! 第189章 老手艺人 可能有人会说,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先天六十四卦进行推演。 其实原因之前就已经有提到过,首先,我直到现在都还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害死孙凯义的那个食尸鬼,就是当初被他遗弃的那个古曼童孩子。 即便是现在,我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尽量让吴娇配合我。 其次,即便那个食尸鬼就是被孙凯义扔掉的那个古曼童娃娃,在没有吴娇配合的情况之下,我得出来的卦象不会太精准,因为我和那个古曼童娃娃在以往的生活中并没有任何关联。 但相较之下吴娇就有所不同,她打小就跟那个古曼童娃娃生活在一起,后来又十月怀胎生下了那个孩子。 如果说在这个世间,谁与之关联最深的话,毫无疑问肯定就是吴娇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卦这种东西一旦使用之后就会像是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会产生一系列没有办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除此之外,还会让起卦之人在冥冥之中产生一种依赖,任何事情都会想要利用卦象提前预知。 久而久之,这会导致我的卦变得不纯,出现变卦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加,直至最后卦象落空。 我相信即便是当年柳向晚的爷爷,他也不会轻易给别人起卦,这也就是为什么卜算高人他们一卦千金的原因。 听我把话说完,吴娇还是用那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你……你真的是阴阳先生?” 似乎在她的认知里面,阴阳先生不应该如我这般年纪,又或者说,阴阳先生没有理由和警方混在一起。 毕竟这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业。 我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说完我又有些担心吴娇不信任我,认为我是坏人,所以我刻意看了看徐建所在的方向,暗示她我也算是半个为人民服务的官方人员,并不会害她。 吴娇轻轻抿了抿薄唇,也跟着看了一眼徐建所在的方向说:“那……那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我轻轻拍了拍大腿说:“这样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展开行动,争取能够在今天晚上之前找到童童!” 这会儿可欣的情况非常危急,我必须要和时间赛跑,用最短时间找到孙凯义当初抛弃那个孩子的地方,这样即便在那里我没能找到救治可欣的灵药,我尚且还有剩余的时间想其他的办法。 吴娇点点头,回到店里跟店长请了假后问我们说:“接下来怎么办?” 我回身看着徐建:“徐队长,能不能麻烦你找一个相对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我要做一些准备!” “去我家吧,反正我单身,一个人住!” 我微微皱眉,徐建看上去至少也应该四十出头了吧,这年纪还单身,恐怕这辈子难搞咯。 由于地点是徐建选的,所以吴娇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对我们说,她需要回去拿点儿东西,让我们把地址告诉她,她待会儿就过来。 商量决定后,我跟徐建两个人先回去他的住处。 这是一套大户型的两居室,从装修和家具风格上来看有些过时,尽管徐建一个人独居,但是却并没有给人一种邋遢凌乱的感觉,干净整洁得有点儿不像话。 “嗯,徐队长,你不是说你单身吗?” 我双手插兜,看着客厅电视墙上的几张照片,其中有好几张是徐建和一个女人的合影,举止亲密,毫不掩饰的撒狗粮。 一般情况下,能在家里面挂这种照片,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徐建从冰箱里面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那是我未婚妻,跟我一样是个刑警,在我们结婚前三个月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至今也没有下落!” 我是不是无意间戳到了徐建心里的痛处,我顺手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没找过?” “找了,立案调查,成立专案组联合办案,可还是毫无头绪!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话间,徐建从卫生间取出一条打湿水的毛巾,走到电视墙边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些照片上面的灰尘。 “这本来是我们的婚房,她失踪后我没有动过房间的陈列,为了不破坏这里的一切,我很多时候都在局里过夜,就等着有那一天她能再回来!” 看不出徐建还是个痴情种,可生理需求怎么解决?还是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做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 我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在褪去了刑侦队长这个光环之后,我发现徐建还是个挺健谈的人,言语中还带着几分博学的幽默。 大概坐了将近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房门被人敲响了,徐建站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了看,随即打开了房门。 吴娇换了身衣服,肩上挎着一个白色的单肩包。 “进来吧!不用换鞋!” 徐建给吴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点点头走了进来,我看见她的眼神中还是难免带着几分身处陌生环境的不安。 时间紧迫,我站起身取出我画符用的玉笔和一根一次性的银针对吴娇说。 “我要你一滴指尖上的精血,滴在玉笔的笔尖上!” 吴娇点头从我手中接过银针,没有犹豫轻轻在指尖扎了一下,一滴殷红的血珠在指尖汇聚,然后滴落在了玉笔的笔尖之上。 笔尖瞬间便将那滴精血完全吸收,见状我让徐建和吴娇都安静一些,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玉笔,另外一只手掐着印诀,双目微闭于脑海中观想那个青灰色的龟壳。 不消片刻,一个完整的卦象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本卦是上屯下剥,变卦是上节下鼎。 屯为双足,其中有出走的意思,剥的意思是指,并非主动出走,正好能够对应上吴娇的那个孩子被孙凯义抛弃。 节卦为不动,这是指出在被抛弃之后,那个孩子就没有移动过,由此推测应该已经死于非命。 而鼎卦位置在西南,兑金生坎水,预示着已经那个孩子已经不存在,根本就找不到,这一趟注定徒劳无功。 当看到得出这个卦象的时候,我的心忍不住“砰砰”狂跳,因为一切都在预示着,我的方向是正确的。 第190章 卦象入符 这个卦象的本卦在说,吴娇的那个孩子童童,当初是被迫离开了吴娇,而这个被迫的原因,正是因为孙凯义。 孙凯义带着那个孩子往西南的方向走去,并且将它抛弃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打那之后那个孩子就一直待在那儿没有离开过。 但这个卦象的变卦却在说,那个孩子已经不复存在,这一趟吴娇将会无功而返。 这正好能够对应上我们烧掉那个孩子的事情,从某种角度来分析的话,我有理由相信童童就是那个食尸鬼。 至于为什么他会变成食尸鬼,这其中的原因暂时还不知道。 我睁开眼,屏息凝神一气呵成,在茶几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空白符纸上画了一道符。 这张符并不属于任何一类符篆,甚至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命名,这是我利用得出的卦象在符篆之上呈现的一种方式。 如果硬要解释的话,这属于原创。 这张符上面有吴娇心念所想得出的卦象,又有吴娇的指尖精血,所以只要有这张符,我相信吴娇就能带着我们找到当初孙凯义抛弃孩子的地方。 我将画好的符纸折成三角形交给吴娇说:“拿着它,带我们找到童童!” 吴娇眉心拧了拧,伸手接过我递给她的符纸问:“我要怎么带你们找到童童?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 徐建这时候也无声的看着我,显然他的心里也有和吴娇一样的疑惑。 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总之拿着这张符我们往西南方向走,到时候你的心里自然会有答案。”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这种办法,所以究竟是否灵验我其实心里也没底。 随后徐建开着车,三个人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一路上徐建开得很慢,毕竟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在什么地方,频频回头看看吴娇,但是这个导航系统却迟迟没有给他指出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我见吴娇有些紧张,于是安慰她说:“别紧张,用心去感受!” 吴娇点点头,握着符纸的手又用力紧了紧。 徐建的车缓缓驶出了市区,走上了国道,穿过一片片农田,跃过几个丘陵。 终于在一个叫秦家镇和清江镇的交叉路口上,吴娇突然指着右边说:“走这边!” 徐建猛地一打方向盘,稳定车身后回过头看了看徐娇问:“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我们的目的地在哪儿?” 他现在有一种走在迷途中,导航终于连上网的喜悦。 吴娇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目的地究竟在哪儿,只是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本能的直觉告诉她,应该往这个方向走。 又往前面走了将近能有十几二十分钟,吴娇给出的反馈也开始越来越多。 “前面那棵梧桐树左转!” “下坡后过桥!” 按照吴娇的指示,徐建一路向前,最后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前方似乎已经没有路了,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是杂草和藤蔓,即便是有路,恐怕也好长时间都没有人走过。 “确定没错?” 徐建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又回头看着吴娇。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应该往这边走!” 说完,吴娇又看向我说:“我是不是带错路了?” 我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打开车门下了车。 极目远眺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道路的痕迹,这说明这里确实有一条道路,只是因为常年没有人经过,所以已经被杂草完全覆盖。 得亏徐建的车是一辆底盘比较高的suv,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开到这儿来。 这时候,徐建也打开车上的导航查看起来,片刻后说。 “再往前面走就是平阳村,那个地方有点儿邪门儿!” “邪门儿?”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徐建,要知道他是人民警察,在遇到我之前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 能让他说出这个地方邪门儿,这至少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徐建将导航地图放大,用手指着平阳村对我们说。 “我也是刚才打开地图,发现这里是平阳村,才突然想来的!这里以前确实是一条路,继续往前走有一座桥,从桥上跨过斜江河就是平阳村!” “以前平阳村有很多农家乐,因为面朝斜江河的关系,吸引了很多戏水、钓鱼的游客,单位还在这里搞过两次团建!可是大约在十年前吧,这个地方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搬走了!” 吴娇用力皱紧眉头:“一夜之间全都搬走?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这件事情在徐建心里印象很深,所以不需要仔细回忆就能想起来。 “嗯,就是一夜之间!当时死了不少人,政府高度重视,派出所成立了三个刑侦小队调查这件事情!” “结果呢?” 吴娇追问道。 徐建微微摇头:“没有任何结果,最后档案封存,政府出面安置了从这里搬走的人,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所谓的档案封存,其实就是一些特殊事件,或是影响重大,或是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徐建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也在调查队伍中,我记得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 “我们发现,整个村子所有井里面的水,全都变成了血红色,但是送检过后实验室那边也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最后得出一个勉强自我安慰的结论,水中富含大量铁元素,氧化过后分离出部分三价铁,所以导致井水变成了红色!” “我们在对那些搬离的人进行问话的时候了解到,在事发之前的几个晚上,他们听见过一个奇怪的声音!那是叹息的声音,就像是久病在床的老人发出的呻吟声!至于声音的来源,他们也不知道!” “为了搞清楚声音的来源,我们其中一个小队驻扎在村子里!当天晚上果然也听见了声音,而他们在寻着声音去寻找的时候,全部都失踪了!等到第二天早晨才在斜江河的河滩上找到他们,而他们全都陷入了昏迷!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什么也记不起来!” 第191章 平阳村 不仅如此,就连刑侦小队成员随身携带的执法记录仪上,也没有任何关于昨天晚上他们遭遇的任何记录,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抹去了一样。 最后这件事情拖了两三年,迫于无奈不得不封存档案。 而平阳村后来也就此变成了无人村,荒废到了现在。 吴娇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说:“原来网上说的闹鬼的村子,就是这里?” 她在这座城市也生活了三四年,平时上班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听同事们说起一些关于周边发生的奇闻异事,其中就有提到过这个叫平阳的无人村。 吴娇说:“我听说以前好像有一些灵异主播猎奇,为了博人眼球去平阳村过夜开启直播,最后没有一个主播成功开启过直播!” 我问:“为什么?怂了?” 这一次回答我的是徐建。 “不是,他们全都进去过平阳村,之所以没有开启直播,是因为他们全都死了!前后加一块儿,好像有五个主播!” “其中有三个人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斜江河大桥的河滩上。” 我眉头紧皱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全都死在了平阳村,然后被抛进斜江河,冲到了斜江河大桥的河滩上?” 徐建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他们如果是死在平阳村的话,不可能被冲到斜江河大桥,因为斜江河大桥在平阳村的上游!” “派出所对他们进行过尸检,身上没有致命外伤,肺里没有积水,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我们有经验的法医推测,他们极有可能全都是被吓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理智的分析说:“如果当初孙凯义是选择把那个孩子丢弃在平阳村的话,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那……那这么说,我孩子就是在这里?” 吴娇狠狠咽了口唾沫,恨不得马上就闯进平阳村抱抱自己的孩子,哪怕他现在可能根本就不再是个人。 我下意识的搓着下巴,照此说来的话,还真有这种可能。 孙凯义应该也知道平阳村闹鬼的传闻,所以他才会把孩子丢弃在了这里,因为这里让人谈之色变的关系,所以很少有人会来。 一个刚出生仅有三天的孩子,能哭多久? 甚至于,说不定孙凯义在抛弃孩子之前,就已经残忍的杀害了他自己的亲骨肉。 而童童之所以会变成食尸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平阳村出现的这些诡异事情,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在平阳村出事儿之后,也有不少人去过村子里面,也死了不少人。 为什么只有童童变成了索命的厉鬼,三年之后找到孙凯义报仇呢? 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古曼童转世?还是因为他是婴灵?又或者二者都有? 我扭头对吴娇说:“学姐,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我想进去看看!而你是找到童童的关键,我想请你跟我一块儿进去,虽然里面可能会有危险,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 即便这平阳村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一定要闯一闯。 况且我自信,我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吴娇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嗯,我跟你去!” 这三年来,她曾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自己的孩子,甚至她还一度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其实孙凯义只是把孩子送给了别人。 或者是某个偏远山村的农家,又或者是某个福利机构的孤儿院,总之她期盼着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而现在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义无反顾。 我默默给吴娇竖了个大拇指,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勇敢的! 当然有可能她只是现在勇敢,说不定等进去之后又让我不要乱动,只会“嘤嘤嘤”的哭着说害怕。 不过吴娇的任务只需要帮我找到孙凯义抛弃孩子的地方就行,其他的不用她管。 至于说她的个人安危,我虽然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肯定不会有任何意外,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平阳村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兴风作浪。 我只能说,在我没有倒下之前,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保证她的安全。 我对徐建说:“徐队长,这边距离平阳村还有多远?” 徐建看了看导航地图说:“差不多还有将近三四公里,不过你也看见了这条路现在杂草丛生,又因为年久失修,恐怕车是不能正常通行了,要去的话我们只能从这里开始步行!” 我说:“嗯,学姐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争取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徐队长你如果不想冒险的话,就在车上等我们!” 归根到底这事儿跟徐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他没必要以身犯险。 而且对于我来说,多一个人我就需要多分神,到时候有可能会顾此失彼。 “啊?你们……你们不用我一块儿去吗?多一个人多个照应不是!” 如果换做平时的话,徐建肯定会走在三个人的最前面,大手一挥说:你们都跟紧了,到时候遇上点儿什么危险,记得躲在我身后。 可是在看见过我一人恶斗刀枪不入的铜甲尸之后,他自认为在遇到那些玩意儿的时候,我的办法肯定比他更多。 听徐建这么问,我又不好意思说,你跟上去只会添麻烦这种话,毕竟人家人民警察来着,这么说怪不给人家面子。 这时候吴娇也说:“对啊,徐队长曾经有去过平阳村,对当地的情况比我们更了解,三个人相互之间也多个照应!” 她心里想的什么我懂,这是信不过我,当然未必是觉得我会加害于她,可能是不认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保护她。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相信徐建,这是因为徐建职业给她带来的安全感。 既然他们都没有意见,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不确定我们这一趟会耗费多长时间,所以我在徐建车上带了几瓶水。 随后我们三个人踩踏着茂密的杂草,朝着那个闹鬼的平阳村一步步靠近! 第192章 勇气buff 我们在徐建的带领下找寻着杂草丛生下崎岖不平的坑洼小路。 穿过一座老式铁索吊桥后,我们看见隐匿在密林之中被爬山虎完全覆盖的居民楼的轮廓。 脚下松软的枯枝败叶,因为我们的踩踏发出“咔擦咔擦”的清脆响声,与远处因为生锈耷拉着脑袋,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广告牌交相呼应。 农家庭园内横亘在两棵老树中间的秋千无风微微晃动,“莎莎”的风声带来阵阵阴冷,好像无形之中,让原本空旷寂寥的马路变得拥挤。 没有人说话,或许是因为之前对于这里恐怖氛围的渲染,使得徐建和吴娇两个人的内心滋生出对未知事物的忌惮,再配合上此时压抑的气氛,让两人总觉得任何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都藏匿这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我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情绪变化,当然这也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只不过他们的这种反应让我略微有些担忧,要知道现在还是白天,倘若到了晚上,随着黑暗的挤压,恐怖的气息将会变得越来越浓。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以当下这个季节,距离太阳落坡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最理想的结果是在太阳落坡之前找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带着两个人全身而退,因为一旦黑暗降临,一切也就随之变得扑朔迷离。 即便在太阳落坡之前,没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带着他们提前离开。 可欣的命固然重要,但如果因为救可欣而牺牲掉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我的良心都会不安。 大不了如果真的要到晚上才能发现什么线索的话,我一个人再进来便是。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两个金光护身印对徐建和吴娇说:“转过身去,忍着点儿!”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徐建给吴娇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让她相信我。 我抬手将手中的金光护身印拍在徐建的后心窝上,徐建的身形微微顿了顿,活动活动肩膀眉头微微一皱,扭头看着我问。 “这是什么?怎么感觉这么舒畅?” 说话的时候他刻意看了看吴娇,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个女人在旁边的话,徐建的反应就应该是:我靠好爽,老铁再给我来一发! 我说:“别问那么多,这能让你百鬼不侵!” 其实我说得有点儿过分夸张,金光护身印只能在其效果的一段时间内振奋精神,让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更旺,确实能够让寻常的孤魂野鬼敬而远之,大大减小被鬼上身的几率。 可是要说百鬼不侵,别说是一个金光护身印了,哪怕是我这种修出先天罡气的玄门中人,现在也做不到百鬼不侵。 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需要这种过分的夸张,在他们的心里增加一个勇气buff,让他们更有底气。 这样即便到时候真遇上点儿什么诡异的事情,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想到百鬼不侵,至少不至于双腿发软给我增加累赘。 一听说百鬼不侵,吴娇也有点儿期待的背过身去,我没有犹豫同样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她温热的后心窝上。 “唔……” 她居然发出一声娇喘,声音让我第一时间想起了某些电影里面女主角难以自持时候的画面。 当吴娇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桃红。 估计这会儿她正在纳闷儿,为什么我可以在不动用铁棒的情况下,也能让她体验到冲上云霄的感觉。 我扫视着四下的荒芜,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吴娇的身上。 “从我们已经掌握的基本情况来看,这个地方肯定有些不正常,所以我们最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说完,我看了看吴娇手上的那张符篆,从我们这一路走来的观察来看,随着越来越靠近平安村,吴娇的直觉也就更明显。 现在我们已经置身在平安村中,我相信吴娇应该可以带我们找到准确的位置。 吴娇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前方说:“那边!” 因为现在身上有一层百鬼不侵的勇气buff,再加上又是白天,所以在指明方向后,吴娇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我和徐建两个人紧紧跟在身后,在路过一个公共卫生间的时候,我视野的余光扫到,在女厕所门口,印有“wc”的墙上攀附着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当我本能扭头看过去的时候,那条胳膊像是触电一样猛地抽了回去,给人一种看花眼的错觉。 看样子这个地方果真是邪门儿得很,大白天的居然都能看见这种鬼东西,足以见得此方天地阴气很盛。 我没有说话,加快脚步的同时看了吴娇一眼,她脚下的动作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只不过偶尔她需要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就这样我们在村子里面转了大约能有将近半个小时。 一路上我们还需要利用随手捡拾的树枝扫荡眼前的杂草丛,以此来起到驱蛇的作用。 在绕过一个类似于集体活动中心广场之后,吴娇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榕树下停了下来。 我看着她半蹲着身子捂着胸口,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本以为她是因为有些体力不支,所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别着急,先喝口水!” 吴娇一只手用力撑着自己的膝盖,并没有伸手接矿泉水,而是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有些痛苦的模样。 “我感觉心悸,很慌乱,我们……我们似乎已经到了!” 这是一路走来吴娇反应最为剧烈的时候,或许是由于心理原因,她好像在脑海中听见了自己孩子的呼唤。 “这就到了?” 徐建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一棵参天大树以外,目所能及的地方还算是比较开阔,至少从他的经验判断,并不适合杀人抛尸。 我还在查看吴娇的具体情况,希望她能够咬咬牙,继续给我们指明方向。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建围着大榕树转了一圈儿,最后在另外一边找到了一口早就已经被杂草覆盖的古井! 第193章 无功而返 “你们快过来看,这边有一口古井!” 我扭头看看徐建那边,轻轻拍了拍吴娇的后背告诉她。 “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就把那张符给我!” 我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之中,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大概都是因为那张符的原因。 吴娇紧紧皱着眉,有些力竭的把手中的那张符递给我,几乎就在一瞬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周围那个光怪陆离满是低语的世界轰然破碎。 双腿发软朝着旁边趔趄倒去,我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架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榕树旁边的石块上坐下。 “没事儿吧?” 我将手中刚才已经拧开的矿泉水递给她。 喝过两口水后,她勉强勉强稳定了心绪,环视四周,眼神中带着一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迷茫。 稍微揉揉眉心,吴娇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们找到童童了吗?”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自创的将卦象入符后劲儿好像有点儿大,不过好在是这种情况只需要将握在手中的符篆拿走就能够解决。 具体应该如何使用,还需要以后好好琢磨一下。 我扭头看向徐建那边对吴娇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你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我想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徐队长那边什么情况!” 吴娇点点头,我起身绕过大榕树走到徐建身旁,此时他已经将覆盖古井的藤蔓植物整个扒开。 我踮脚朝下面看了一眼,漆黑深邃,隐隐还能感觉到阵阵拂面的阴风,但是其中并没有夹杂着水汽,估计应该已经干枯了。 徐建指着古井对我说:“如果是抛尸的话,这个地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我们并没有带类似于强光探照灯一类的装备,所以看不见井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徐建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轻轻从井口扔下去并默默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大约一呼一吸之间,我们听见井底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超过十米!” 这是徐建估算的结果,并且从声音的反馈来看,也证实了这就是一口枯井。 我仰着头往榕树上大致看了一眼,正如徐建所说的一样,这附近适合抛尸的地方只有这口枯井。 但是因为这口井足够深,我们也没有类似绳索一类的装备,所以没办法下到井里进行查看。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我,我在心里默默沟通起了林素婉。 “老婆……媳妇儿……娘子?” 不搭理我?正当我清清嗓子缓解尴尬的时候,心里那个熟悉的高冷声音再次响起。 “哼,有事儿的时候就是老婆,没事儿的时候一口一个林素婉!” 额……我竟无言以对! 片刻后我说:“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井里面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欣现在危在旦夕,我挺着急的!” 林素婉没有说话,但是我看见一抹红缨在我眼前一闪,朝着漆黑的井里飘去。 徐建还趴在井口用手机电筒尽可能往下面看的时候,林素婉已经飘了回来。 “怎么样?” 我赶忙问。 “没什么发现,不过我在堆砌井壁的石头上看见了不少密文,我不认识那些密文,只知道上面散发着某种古老的气息,很古老……超过了我的认知!就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某种封印阵法,当然这里大概率只是一部分。” 我搓着下巴陷入沉思,井里的石壁上面出现了很多密文,而这些密文就连林素婉都不知道是什么,这说明存在的时间足够古老! 如果是封印的话,那究竟封印的是什么? 等等等等,我很明显思路跑歪了,我干嘛要去追究这里封印着什么,我本来就不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我说:“那就没有看见类似于可欣身上长出来的那种尸菌?” “你当我是白痴吗?如果有我会看不见?” 好吧,我不问了,打从我认识林素婉那天起,她就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严重怀疑她会有家暴倾向。 现在既然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东西,我觉得或许是我找错了方向。 有可能杀害孙凯义的那只食尸鬼,根本就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我回身走到两个人的身边,这时候吴娇已经彻底缓过劲儿来,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我两手一摊对他们说:“两位,很遗憾,我们可能要空手而回了!” 徐建一愣:“啊?这就要空手而回了?我还在寻思着怎么下到井里面去看看呢!” 我心说这还看什么看啊,我随身携带的无人机已经下去扫描一遍了。 吴娇还有些不想放弃,摊开手对我说:“你把先前那张符纸给我,我再试试!” 此时此刻吴娇的心情我能理解,她有一种真相就在她身旁的感觉,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掀开笼罩它的那层神秘面纱。 我随便扯了个谎告诉她,那张符一旦离开她的手就没用了。 其实我是想赶紧回去寻找别的办法,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去找陈太爷,他说不定能给我指条明路。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只能作罢。 我一边在心里思忖着回去过后就找陈太爷问问,一边跟在徐建的身后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耳旁只有“咔嚓咔擦”踩踏枯枝败叶发出的声音和我们逐渐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 我们就这么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徐建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不对!” 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发现吴娇的表情也同样严肃,显然她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吴娇说:“我们走好久了!” 我环顾四周,此时太阳尚且还没下坡,但天色已经逐渐转暗。 作为有丰富刑侦经验的老刑警,一段路需要走多长时间,徐建心里自然有数。 对于周围的环境他也有很强的记忆能力。 “我们并没有在原地打转,我们好像不知不觉走岔了路,这里似乎已经不再是平阳村!” 第194章 下手真重 我记得我们在进村的时候,是有岔路的,再加上常年没人走动,道路的痕迹被杂草藤蔓覆盖,不排除会有走错路的可能。 但这种可能在缺少参照物的晚上会比较大,现在可是白天,而且我们这一行人里面还有一个刑侦队长。 徐建可能没有贝爷、德叔这种野外的生存能力,但是一条刚刚走过的路,不太可能在往回走的时候走错才对。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有什么东西给了徐建错误的引导,让他带着我们走上了一条陌生的路。 我舌头顶着上嘴唇环视四周心中暗想,这是鬼打墙吗? 照理来说不太应该才对,鬼打墙又叫鬼遮眼,会用鬼打墙的冤魂大多数都没什么道行,所以才会用鬼遮眼的方式让人走上歧途,最后丢了性命。 真正有道行的冤魂厉鬼,基本上都不屑于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比如林素婉这种级别的,能动手的谁跟你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弯弯绕啊? 况且,并不是所有的鬼打墙都是鬼魂在害人,有时候其实也是在救人。 或许有人会听说过有人走夜路碰上鬼打墙,一个人在同样一段路上来回兜圈子就是走不出去,等到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要么前面要走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了坍塌,亦或者是有过世的人回煞等等。 这种情况就是困住你的冤魂在保护你! 言归正传,难道说我们眼下遇到的这种情况,也是这样? 正当我想着应对之策的时候,吴娇说:“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身后其实一直都跟着一个女……女人!对,穿着白衣服,不近不远的跟着我们!” 本来吴娇是想说女鬼来着,不过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一提起“鬼”总是让人忍不住会脊背发凉。 话音刚落,徐建的眼眸也跟着微微闪动两下,看向吴娇。 “我……我之前也看见了,有时候躲在草丛里,有时候飘在树梢上,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之所以先前没有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女鬼只是不近不远的跟着,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他们信了我“百鬼不侵”的鬼话。 刚才徐建走在最前面,吴娇走在中间,我则是在最后面垫后。 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出去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陈太爷,如果陈太爷也没有办法我该怎么办,所以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身后的情况。 如果说是女鬼的话,会是谁?那个我在女厕所墙上看见的玩意儿? 在两个人殷切目光的注视下,我说:“别害怕,小问题!前面有栋房子,我们进去休息一下!” 徐建皱眉说:“休息一下?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出去吗?而且……而且我刚才想起了之前派出所调查的一些相关细节!” 吴娇有些紧张的看向徐建,狠狠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缩缩脖子,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徐建说:“当初在平阳村出事儿之后,我们几乎对村子里面每一个人都进行过问话,当时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是那个女人回来索命了!她要害死村子里面所有人才肯罢休!但当我们追问的时候,他们却说不记得了,似乎是一些非常古老的事情,代代相传下来,成为了村子里面的禁忌!” 说完,徐建朝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那意思是在问我,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村子里面那些老人口中的那个女鬼! 我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问问她!” “问问她?你……你说的是跟着我们那个?” 吴娇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惧。 我说:“嗯,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现在正走在一条未知的道路上,会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当然,我们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掉头往回走,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情况应该差不多!所以,与其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倒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个跟着我们的女鬼究竟是什么道行,不过就我的直观感受来看,应该不会太强,要不然她就不应该逗留在平阳村,早就已经跑出去为祸人间了。 而就以我现在的修为,还有林素婉和禅术大师相助的情况下,想要收拾她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三人走到那栋破楼的院门外,徐建扫开门上厚厚的藤蔓,在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中,院门被推开,里面目所能及之处一片颓废。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屋子的底楼地面因为积水长出了很多墨绿色的青苔,踩上去松软中夹杂着一股难闻的腐烂气息。 从规模来看,这以前也应该是个类似于农家乐这样的建筑,上下两层,还带有露天阳台,占地面积差不多能有两百多平米,后面还带有一个可供纳凉、棋牌的院子。 我们在二楼一个相对比较宽敞干燥的房间暂时歇歇脚。 我们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两口水,突然听见林素婉对我说:“来了!” 这么快?正当我准备在手上结一个天罡印,给这娘们儿一个见面礼的时候,林素婉说:“还是我来吧,这个地方指不定还藏着什么别的东西,我能感受得到,很强!人在江湖,别让敌人把你一眼就给看透了!” 有道理,林素婉的意思其实很多人都懂,做任何事情都要让自己有路可退。 但真正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往往又容易犯这种低级失误。 “你不要紧吧?” 林素婉现在具体什么状况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肯定不复巅峰,所以我略微有些担心。 “死不了!” 话音落下,眼前闪过一道红线,朝着楼梯的方向飘去。 我拿起矿泉水瓶刚喝了一口,这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鬼叫声。 我喉结用力翻滚,下手可真重! 第195章 往事 “什么声音?” 徐建突然皱紧眉头,摆出警惕姿态。 “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吴娇这会儿也难免显得有些紧张。 我压了压手说:“你们待在原地不要乱动,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刚走到楼梯的拐角,这就看见一袭红衣胜血的林素婉单手死死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 那个女人身着白衣,瓷白色的脸上和手上,一道道红色如发丝般细密的红色血线正在迅速蔓延的同时,一点点切割她的皮肤,黑色煞气随之溢散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嚎。 那幅画面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仿佛林素婉想要撕裂这具灵魂,全然不费吹灰之力一样。 这哪儿像是受过致命伤眼看着就活不成的样子,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模样? 实在是很难想象,林素婉在全盛状态下,这种鬼怪她能打几个! “等一下!” 我往前探了探手。 林素婉清冷的脸庞陡然间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说“留有何用”! 与此同时,那被林素婉掐着脖子被提离半空的白衣厉鬼,就连黑色瞳孔中都已经遍布着道道红线,脖子像是生锈的齿轮一样,一点点朝着我这边转过来。 “公子……救命……” 我对林素婉说:“先放开她!” 索性这种级别的鬼怪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林素婉随手一扔,如弃敝履般将她丢在旁边的墙角。 裹挟着白衣厉鬼的红色血线缓缓消失,她捂着脖子蜷缩在地上,那模样就像是刚刚遭受到校园霸凌的可怜学生。 我说:“为什么跟着我们?又为什么把我们往别的地方引?” 这一次,白衣厉鬼跪在地上朝着我连连磕头。 “公子饶命,小女子名叫柴杏儿,并没有迫害公子的意思!反而是想救公子!” 你这么说,我们是错怪好人,哦不,错怪好鬼咯? 我斜眼看了看林素婉说:“不老实,杀了算了!” 林素婉作势扬起右手,柴杏儿一个劲儿的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小女子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欺骗公子的意思!我确实是在救公子你们,这个地方不能走回头路,你们如果沿着原路返回的话,肯定会死于非命的!” 我微微皱眉,噘了噘嘴问:“为什么不能走回头路?” 见我们似乎已经对她有三分信任,柴杏儿抬起头看着我说:“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有一个怪物,整个村子的花草树木,全都被他所掌控!我也是因为受到他的限制,所以一辈子走不出平阳村!” “怪物?什么怪物?” “小女子不知道,但是他很厉害,村子里面一共有八口井,每一口井里面都刻有繁复神秘的符文,那就是用来镇压那个怪物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仙人,以毕生修为与那个怪物同化在这里长达千年之久!” “只是十多年前,斜江河上游修建了一座大桥,让封印缺了一角,导致那个怪物初步挣脱封印!他需要不断炼化生灵,汲取力量让他彻底脱困!前前后后我曾引导很多人离开过这里,我把他们引去了河滩让他们幸免于难!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 我搓着下巴咀嚼着柴杏儿说的这些话,如果是真的话,倒是能解释平阳村的怪事,时间线也能对得上。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徐建他们来调查的那些警员,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河滩上,也是因为柴杏儿的原因。 可我凭什么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我说:“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魂魄又为什么会没有消散?不准思考,马上回答!” 柴杏儿没有忧郁立马回答道:“回禀公子,小女子洪武十三年跟随父亲途径此地,遇上水匪,一行十五人无一人生还!我死前遭水匪玷污,怨念极重被抛尸在井中受阴气滋养得以凝聚成型。后来是坐化于此的那位仙人度化了我,让我行善积德,等待时机成熟转世投胎去个好人家。” 洪武十三年,也就是明朝初期,距今六百多年了。 “那么照此说来的话,当地村民听见来自地底的叹息声,就是这位仙人?” 柴杏儿点点头:“嗯,自从斜江河大桥建成以后,那个怪物不断从外界攫取力量,那位仙人一天天力不从心,故而唉声叹气!” 我接着问:“那你说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地底的怪物,就连你也走不出这个村子,那为什么前段时间会有个孩子从这里跑出去?” 柴杏儿说:“公子所说的应该是圣婴吧?三年前有个年轻男子独自一个人抱着一个熟睡中的婴儿,将其扔进了村西边一棵大榕树下面的水井里!但那个孩子很特别,天生灵体,被那个怪物发现后,将其收入麾下改名圣婴!” 圣婴大王?不知道还以为是红孩儿呢! 如此以来的话似乎一切就能对得上,抛弃的那个孩子就是童童,而那个年轻小伙子便是孙凯义。 至于童童的特别之处,我想应该是他身为古曼童的转世。 那这么说,我应该并没有找错方向,这里可以找到解除尸毒的灵药。 我继续问:“你刚才说其他人都不能离开这里,那个年轻男子又是怎么离开的?” 柴杏儿说:“这是那个怪物的计划,他需要吞噬很多的生灵,而他本体暂时没办法离开这里,所以他要利用圣婴!前几天,圣婴离开了平阳村,至今都还没有下落!” 不用等了,我已经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我微微挑眉说:“那你知不知道那个怪物在什么地方?我找他有点儿小事儿!” 柴杏儿愣了愣,抬头看着我说:“公子莫要开玩笑,你若是能活着离开这里,就已是万幸,何必掺和进来?” 她估计是害怕我们一巴掌拍死她,所以说得比较委婉。 直白一点儿的解释就是,林素婉跟那个怪物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的依仗如果仅有林素婉的话,基本上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我瞥了她一眼说:“只管带路就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然可能会有危险,我也要尽全力尝试一下! 第196章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柴杏儿空洞的双眼在我和林素婉之间来回横跳,太君让她带路,她也不敢不从。 不过她却有个条件。 “公子,要让小女子带路也行,但前提是公子必须争得那位仙人的同意才行!” 什么意思?这是对我们放心不下,觉得我们是圣婴大王的马仔,这是要来打破封印放出那个怪物的? 我琢磨了一下,柴杏儿会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关系重大,她做不了这个主。 我说:“可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转身上了楼。 听见脚步声,徐建和吴娇两个人赶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 我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已经解决了!不过我有些别的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先在这里等我,切记不要随便离开这间屋子!” 徐建往前迈了一小步,从肢体语言来看是本能的对我不放心,刚想说点儿什么,不过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那……那你自己小心,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 单单就一个尾随我们的白衣厉鬼,他们就帮不上忙。 所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不给我添乱就行! 我点点头,转身又一次下了楼,这会儿柴杏儿已经飘到院子外面的草丛中,随时待命! 林素婉则双手抱于胸前,靠在墙边无声的看着我。 我两步上前对她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林素婉高冷的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怎么?这么快就看不上我了?” “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看不起谁也不能看不起你不是!我想让你留下来照看一下楼上的两个人!” 平阳村处处透着诡异,我要是不留点儿后手的话,等我再回来,这两个经验宝宝还不得凉透了! 而我现在不确定林素婉能不能长时间离开我的身体,如果不能的话,我也只能想别的办法。 “两个时辰问题不大!” 说完,林素婉表情变得异常认真:“别意气用事,多听听那个和尚的意见,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送死的!” “诶?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我咧着牙,一脸欠揍的看着她。 林素婉抬手一挥,一阵阴风拂面而来。 “滚!” 我走出院子,冲着柴杏儿努努嘴:“带路!” 柴杏儿很识趣的点点头飘在前面。 此时随着太阳落坡,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我跟在柴杏儿身后,于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你能不能感觉到这里有没有你的本源气息?” 在我遇到的所有封印物里面,毫无疑问禅术和尚的级别最高。 所以我下意识的觉得,这里也有可能是禅术和尚的封印地之一。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虽然危险归危险了些,不过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底,毕竟之前有经历过。 片刻过后,禅术和尚回答说:“没有,但是能感受到与你的本源气息颇有几分相似!” 嗯?跟我的本源气息相似?也就是说,那位坐化于这里千年之久,被柴杏儿称之为“仙人”的高人,他也修出了先天罡气? 这倒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以前的玄门江湖那可是相当昌盛能人辈出,哪儿像现在左一个歪瓜裂枣,右一个锅碗瓢盆。 就连方杰那种角色都能耀武扬威。 不过如果是跟我的本源气息相似的话,那就更应该警惕了。 假设那位仙人的修为在我之上,而连他都只能与那个怪物同化在这里,这说明我拿那个怪物应该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我不能轻易跟别人撕破脸,但我却要做好撕破脸的准备。 我说:“大师,如果到时候当真动起手来的话,你有几分把握?” 禅术和尚说:“不知道,不过至少能让你全身而退!” 有大师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说话间,我已经跟着柴杏儿翻滚好几座小山坡,最后钻进了一个山崖裂开的缝隙里面。 沿着这道缝隙一直斜斜的延伸向下,大约走了能有将近四十来分钟,我发现周围的石壁之上开始出现一层层细密的白色绒毛。 就和可欣的伤口上长出来的那些绒毛一模一样。 继续往前又走了大概能有十几二十分钟,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现在的我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平阳村。 眼前的地底世界空间开阔,不远处有一个泉眼,正在“咕噜咕噜”往外面翻滚着泉水。 水流不大不小,汇聚成一条小溪,顺着石缝不知道流向何方。 而在那翻滚的泉眼上,跳动着一口通体漆黑,被两条手臂粗细的大铁链捆绑起来的大棺材。 柴杏儿指着不远处的棺材对我说:“公子,那便是仙人的长眠之所!如果公子能设法斩断铁链的话,仙人定然会助公子一臂之力!” 我打量那口棺材片刻,随即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毫无征兆的抬手一巴掌落在柴杏儿的后心窝上。 只觉得手心传来剧烈震颤,在一声空响过后,破煞印在柴杏儿的后心窝上洞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就连鬼心也被炸的不复存在。 “公……公子,这是为何?” 柴杏儿身影逐渐虚化,连连后退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说:“为何?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公子好狠的心,我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柴杏儿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显然没有暴起伤人的力气。 我嘴角微微上扬。 “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应该是你!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口棺材里面的,才是你口中所说的怪物吧?你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傀儡,你一直都在为他引诱无辜的活人供他吞食对吧?” 不等柴杏儿说话,我继续说。 “你先别急着否认,我之所以敢如此断言,自然有我的原因!” 柴杏儿这会儿被破煞印炸散鬼心,距离消散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她再想要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明明说的都是事实!” 我点点头:“对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更让我确定你在说谎!原因很简单,你把那个怪物利用圣婴的计划全都告诉我,以此来取得我的信任!可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怪物的计划,如果我是那个怪物的话,我可不会把这些事情到处宣扬!但如果你是他的傀儡,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鬼话是不能轻信的!这是我在十二岁那年就明白的道理!” 第197章 收益与风险并存 当然我之所以断定柴杏儿在骗我,除了她知道得太多以外,还有另外两个非常重要的参照。 第一,徐建说他们刑侦队当年在平阳村出事儿以后,曾经对当地人进行过一次大范围的调查问话,其中了解到一个传闻。 当地人说,那个女人回来索命了。 而我们在平阳村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唯一见到的女人,就是柴杏儿。不出意外的话,她的情况应该和变成食尸鬼的童童大致一样,都是因为恨死在了村子里面,然后才会被棺材中的那个怪物所利用,进而变成了傀儡。 第二,即便有了之前的那些猜想,但是我却依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柴杏儿就一定是在骗我,我真正笃定她在把我往死路上引的重要依据,其实是周围遍布的尸菌。 禅术和尚告诉过我,这些尸菌因为尸毒而滋生,由此我可以断定这些尸毒的来源,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口黑色大棺材。 而棺材里面既然都能散发出足以致命的尸毒,又怎么可能会是柴杏儿口中所说的什么“仙人”呢? 或许这里当真是有什么仙人,以此来镇压这个魔物,但肯定不是眼前这位。 “你……你……” 柴杏儿浑身剧烈颤抖,白色的身影也越来越淡,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我深吸口气,耸耸肩说:“你是不是想我,我连鬼都骗?其实你的谎言看上去像是天衣无缝,可太过于公式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有问过你关于那个食尸鬼的事情,你似乎并没有怀疑,那我现在告诉你,他死在了我的手上,这也是我之所以会来这里的原因!” 我的话刚说完,柴杏儿的双脚就已经化作片片齑粉迅速消散,火星像是燃烧的纸屑一样蔓延至她全身。 “卑鄙,无耻!” 柴杏儿若有若无的声音最后在空气中回荡。 我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笑着说:“记住了,下辈子多动动脑子!哦,忘了,你不会有下辈子了!” 被我的破煞印毫无征兆的击碎鬼心,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做完这一切后,我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这里遍布尸菌,我想要找到的灵药,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当时禅术和尚给我说这一切的理论,就和我们在野外被蛇咬伤一样,俗话会说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但是这个解药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人还真不知道。 就拿眼前的情况来说,能够化解尸毒的可能是岩石上生长的蕨类植物中的一种,又或者是好几种,也有可能是凝结在这些尸菌上面的露珠,亦有可能是某些经常在这里活动的生物。 总之,解药的身上不会赤条条的写着“我是解药”这几个字。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说:“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知道解药是为何物,不过或许可以在棺材中去寻找!” “咕咚!”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禅术和尚这是要我开棺的意思? 摆明了这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非常友善,我这要是贸然打开不是别人对手,可不就是送人头了吗! 我说:“大师啊,你没听说这玩意儿镇压在这里千百年之久了吗?咱能随便动?” 禅术和尚的回答倒是够直接:“不能!但这是为数不多的办法,收益往往与风险共存!” 你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这风险我有可能承受不住啊! 正当我在心里思忖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的时候,突然我听见一声绵长的叹息在开阔的地底空间响起。 “啊……” 那声音如暮鼓晨钟,直接敲击在我的心坎儿上,让我整个人一激灵,下意识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咕噜咕噜!” 我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甚至有可能的话,我都想让自己的心跳停止,以此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响起,周围四下除了不远处棺材下面涌动的水声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你来啦?” 陡然间,远处的棺材里面一个苍老男性的声线极具穿透力的传了出来。 我的眼角不自觉的抖动两下,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 他在跟谁说话?我吗? 我藏在身后的双手,手心已经全是冷汗,就连掐诀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回应他!我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与你本源相同的气息!” 这是禅术和尚的声音。 他从棺材里面的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与我同样的本源气息,难道说他真的是柴杏儿口中所说的那个仙人?可是,他又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里?一个修出了先天罡气的玄门高人,会成为一个需要被封印的大魔头? 我心里的疑问就像是一团乱麻,甚至有点儿颠覆我的认知。 稍作犹豫后,我壮着胆子,用略微有些发抖的声音回应道:“我……来了!” 甭管怎么说,能交流就有商量的空间。 即便到时候这怪物知道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说不定念在我和他本源的份上,还能给我几分薄面,把解除尸毒的办法告诉我! “哗啦哗啦!” 一阵铁锁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镶嵌在岩石之中那两条手臂粗细的大铁链缓缓颤动,随之从棺材上面掉了下来。 我本能的朝后面退了两步,这就看见那口黑色的大棺材“轰隆隆”晃动两下过后,棺材缝里溢出一股股黑色浓稠的烟雾,不断掉落在棺材下方的泉眼之中,将清澈透亮的泉水染成了墨色。 在我灼灼目光的注视之下,我看见一双黝黑发亮,指甲锋利如刀的胳膊从冒着浓浓黑烟的棺材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整个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 说是男人,其实更应该说是男尸才对。 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他浑身的皮肤已经萎缩,整张脸看上去就是一具骷髅包裹着一张褶皱乌青色的人皮。 两个眼窝深深凹陷看不见瞳孔,半开半合的嘴里还有一丝一缕的浓烟往外流淌,黑白相间的头发用一根乌木发簪束着。 “主人,你终于来了!” 第198章 意外之喜 纳尼?主人? 这跳度太大我有点儿接受不了,他怎么管我叫主人?我又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他一定会觉得尴尬杀了我的吧? 我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刚想求助一下禅术大师,这时只听见面前这具刚刚从黑色棺材里面爬出来的干尸问。 “主人为什么没有成仙?”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闷,感觉并不像是正常的声带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胸腔震动发出的声音。 我在心里问着禅术和尚:“大师,怎么办,要露馅儿了!” 禅术和尚一副局外人的语气对我说:“既然他叫你是主人,那与你之间的身份便有区别,不要害怕,把自己当成他的主人!” 说得容易,我这会儿嘴唇都在颤抖,生怕一个不注意嘴就瓢了。 酝酿片刻后,我尽量挺直腰背,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反问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我既然是他的主人,那我的事儿自然是他一个下人不该随便过问的,这才是身为一个主人应该有的霸气! 果然,那具干尸朝着我略微躬了躬身子:“主人所言极是,想必主人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取回主人的东西吧!我一直好生保管,甚恐丢失!” 嗯?他的主人还有东西放在他手上?会是什么?他这是要给我? 不该装都已经装了,现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只希望这干尸是真的眼瞎认错了人,或者我和他主人长得确实很像。 我摊开一只手假装淡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的说:“拿来!” “主人稍等!” 干尸说完,我便看见他做出一个非常骇人的举动。 只见到那干尸伸出右手,用锋利的指甲划开自己的肚子,然后将手伸了进去。 这要是个活人的话,估计肠子内脏都已经流一地了。 但换成是这具干尸,却只有一缕缕黑色如水的烟雾从肚子里面倾泻而下,紧接着我看见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主人给!” 干尸将那只干枯发青的手伸了过来。 我看见他的手心有一个碧绿色的珠子,估摸着将近能有鸡蛋大小。 这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我壮着胆子顺手接过来,这珠子触手温润,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不过却感受不到它的重量,轻飘飘的,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我却没有多问,毕竟这是我放在他这儿的东西,我要问他是什么,那岂不是露馅儿了吗? 我反手将那枚珠子握在手心,随后很自然的藏在身后,清了清嗓子看着不远处那口敞开的黑棺说。 “嗯,做得不错,回去继续沉睡!” “是,主公!” 干尸朝着我拱了拱手,转身朝着棺材走去。 我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骗完女鬼骗古尸,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正当我在心里暗自庆幸,说不定这碧绿色的珠子可以救可欣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手心传来一种滑腻的感觉。 下意识摊开手心,这就看见,那颗原本被我握在手心的碧绿色珠子,居然化了! 这是冰做的? 刚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颗碧绿色的珠子在融化之后,居然……居然渗透进了我的皮肤,并且随着我的血管不断延伸。 我看见一道青绿色的液体,沿着我的手腕儿缓缓游走,我想要甩掉它,可不管我怎么努力,这玩意儿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 桥豆麻袋……桥豆麻袋! 难道说,我这是着了这干尸的道?给我下毒来了? 疑惑之际,那颗碧绿色的珠子已经完全融化,彻底隐没在我的血肉之中,伴随着血液的流转,只用了几息的功夫,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我……我这是不是快要死了?从颜色上来判断,这玩意儿的毒性相较于那尸毒来说,恐怕是只高不低。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欣还躺在病床上,回过头连我也给搭进去了。 现在好了,天火同道,欢乐师徒二人组,黄泉路上不孤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慌归慌,怕归怕,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反而丹田之中似乎是有一股暖流在不断汇聚,这种感觉我倒是有几分熟悉。 我在跟着师父禅定吐纳的这些年里,这种感觉我一共经历过三次。 这种感觉预示着我即将要冲破某个枷锁的桎梏,跨越境界的征兆。 我心中由刚才的慌乱、害怕,转而变得有些狂喜。 难道说,那颗碧绿色的珠子里面寄存着这具干尸主人留下来的部分修为,而他的主人和我属于本源,所以他的这份力量被我给吸收了? 如果情况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一份意外之喜。 我深吸口气,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以及有没有副作用,还有待观察。 就在我准备等着那具干尸重新躺进棺材里,继续乖乖沉睡,然后再好好找找解除尸毒办法的时候。 突然,那具干尸毫无征兆的扭过脑袋,用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眶死死盯着我厉声质问道。 “你不是主人!” 他发现了? 说话间,一股凌冽的阴风迎面扑来,紧随其后的便是那干尸如钢刀般锋利的十指。 还好我一直都没有放松对这具干尸的警惕,在他的双手破空而至的瞬间,我沉腰下胯灵巧躲过这致命一击。 同时单手撑地,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双腿之上,左右脚猛踏干尸侧腰。 先天罡气瞬间炸散,连续的沉闷声响中,干尸被我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击在黑灰色的岩壁上,一时间土石崩落。 卧槽,我果然变强了!看样子我的猜测没错,那颗碧绿色的珠子里面果真是蕴藏着某位道人的部分修为,而且被我完全吸收了! 干尸遭到重击,瞬间暴走,胡乱挥舞着双手,抓挠在坚硬的石壁上拖拽出一道道刺目的火星。 “啊……你不是主人……你不是主人,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主人的金丹,你到底把主人怎么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第199章 体验卡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与此同时那干尸一脚猛踏地面,霎时间他脚底的岩石上,随即出现一道往外延伸的裂纹。 说时迟那时快,干尸裹挟着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宛如闪现一样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速度倒是够快,如果我不是精神力完全集中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能人头落地。 我眼疾手快一个侧身,干尸那锋利的指尖几乎贴着我的胸膛划过,再错身而过的瞬间,我还能清晰的嗅到他嘴里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人作呕的尸臭。 借此机会,我迅速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抬手一掌拍出。 这一次,印诀的弊端又一次得到凸显,我这一掌并没有如愿拍在干尸的后背上。 他反手一撩,我赶忙收回右手。 虽然我能拍在他的后背上,但同时他这一撩也能顺利扫到我的胳膊。 要知道,他就是一坨躺在棺材里面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烂肉,即便是被破煞印在身上炸出几个透明窟窿也无所谓。 可是我不一样,我是肉体凡胎。 他那指甲我是见识过的,能轻易切割石壁,我这条手那还不像是豆腐一样,轻轻一碰就碎! 我深知自己绝对不能与这具干尸近身肉搏,因为单单就从肉身强度上来说,我与他肯定不在一个级别。 毕竟他能自己掏开自己的肚子,从里面抠出一颗蛋,然后还能活蹦乱跳! 换成是我能行吗? 所以,在我收手的一瞬间,以左脚为轴旋转两圈与他拉开了距离。 “大师,速战速决!” 我的本意是让禅术大师利用佛门戒律的作用,控住这具干尸,然后我再利用破煞印,直接干掉他。 可禅术和尚这回却有点儿不配合,转而给我来了一句。 “虽然你体内已经修出先天罡气,但实战经验匮乏,需要更多历练!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 说话间,那干尸脚下生风,不要命一样的朝着我冲了上来。 好在是这里的空间还算是比较宽阔,而那干尸虽然速度不慢,可是灵活性却有所欠缺,所以我尚且可以与他周旋一阵子。 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我是人,他是一具干尸,我会累,但他是永动机! 这样耗下去,迟早得抓瞎。 不过话又说回来,禅术和尚所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就以我现在内在的修为来说,说一句玄门高人毫不为过。 可是我的实战能力,却跟战五渣没什么区别,更多的历练确实很有必要。 我说:“大师,没人教过我拳脚功夫,要不你临时抱佛脚传授我两招?” 天下武功出少林,作为佛门的高僧,禅术大师会点儿什么降龙十八掌、轻功水上漂啥的很正常,顺便教我两招也是顺便的事儿。 禅术大师淡然道:“真正的高手,无招胜有招!” 神他妈的无招胜有招,我怀疑这老和尚就是舍不得,藏着掖着! 回过头我就让他滚蛋,他要不走我就去佛门检举揭发他! 心里琢磨着,禅术大师接着说。 “招式太多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让人受招式所累,进而在实战中露出破绽!真正致敌以胜只需要一招!” 禅术和尚的意思很好理解,就好比一个日日夜夜反复锤炼一招一式的高手,他在与人交手的时候,会因为肌肉记忆使用平日里反复锤炼过的招式。 而这种肌肉记忆,会被对手所捕捉,进而成为致命的破绽。 因为别人知道你出拳过后是迈右脚还是左脚,进而提前应对! 我以前听见过一个笑话,一个当兵数年回来的人,在跟人动手的时候,打完一套军体拳后自己挨了十几刀,别人却毫发未损。 最后只能说,别人不按套路出牌!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抓住机会一套带走对吧?道理我懂,可是我这副身板儿,我能找到机会吗?” 禅术和尚倒是耿直:“不能!” “不能,你还不出手?” 话音刚落,也就在我一愣神儿的档口,我的脚下不知道踩中什么,只觉得一滑,整个人失去中心摔倒在地。 而我没等来的致命一击的机会,却让那干尸等来了。 见我摔倒在地,那干尸动如脱兔,快若奔雷的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听见地面传来阵阵抖动,尖锐锋利的指尖在我的瞳孔中极速放大。 完了,这要是躲不过,我今天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可是就以眼前的距离来说,我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闪躲的可能,唯一能做的是本能的闭目等死。 “叮!”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我的眉心处炸响,紧接着我感觉到,我整个人被一股怪力推着在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凹痕。 但是身上却并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 莫不是说,一切来得太快,所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 我试探性的睁开双眼,这才肯定的发现,我没死! 那干尸就在我眼前,右手能够挠穿岩石的指甲,用力顶在我的眉心处。 照理说那么锋利的指甲,应该直接戳穿我的颅腔才对,可是点中我的眉心后却再也难以挺近分毫。 怎么回事儿? 我心里有些纳闷儿,下意识抬手一挥,扫掉干尸搭在我额头那条胳膊的同时我这才看见。 此时此刻,我的手居然镀上了一层金色,泛着一道道耀眼的金属光泽。 “这是……佛门的《金刚不败》?”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说:“阿弥陀佛!你虽然不能找到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机会,但贫僧可以助你找到!” 就在刚才,除了我全身心投入战斗以外,禅术和尚也没闲着。 在干尸锋利的指尖点中我眉心的前一秒,一点金漆在我的眉心跳跃,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走全身。 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金人,一个字:硬! 真想牵起裤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也一样! 算了,看在你及时送来《金刚不败》体验卡的份儿上,我就允许你在我的金丹里面继续住下去。 我一个挺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双手居然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还是一副过硬的身板儿才能给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其他的都是浮云! 我狞笑着朝那干尸勾了勾手指头:“还有没有兄弟姐妹?一块儿来吧!我要打十个!” 第200章 破绽百出 在确定自己前所未有的硬后,我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你是佛门中人?金刚境?可你刚才明明使用的就是道家印诀,身上又有我主人的金丹,你到底是谁?” 看不出来这干尸还挺有见识,居然能一眼认出佛门的《金刚不败》,不过想来也并不奇怪,谁让佛门那么出名呢! 我说:“你猜?” 话音落下,我沉腰下胯,猛蹬地面弹射起步,整个人就像颗出膛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轰!” 我一个鱼跃,头槌重重撞击在干尸的胸膛之上,只听见一阵沉闷声响,干尸的胸膛肋骨折断,整个深深凹陷下去。 同时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之下,干尸直接被撞飞出去,整个人应声嵌进了山崖之中。 周围一阵颤动,头顶随之掉下一层层细密的土灰。 这一击就连我也大吃了一惊,从我的直观感觉来看,现在的我至少在力量层面,相较之前提升了何止数倍。 当真不愧是佛门金刚境才能获得神功,果然是名不虚传。 就以我的直观感觉来看,我现在的这种肉身强度,已经足够和之前的铜甲尸相媲美。 再看那被我撞飞出去的干尸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已经没有痛觉的他,用力将嵌进石壁之中的身子抽出,拖拽着大片大片的碎石滚落。 我只听见一声怒吼,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周围四下不断传来或大或小山石崩落的声音。 不远处的黑色棺材倾倒,一股股如烟似水的黑色烟雾,随着那干尸的呼吸尽数被其吸入体内。 那原本已经被我撞得塌陷的胸膛,居然又重新鼓胀起来,周身上下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狂躁暴戾的气息仿佛能扭曲空气。 毫无征兆我只听见耳畔传来一阵凌冽的破空声,“嗖”的一声,那干尸已经出现在我面前,空洞的双眼之中流淌着缕缕黑烟。 他徒手捏爆空气,攥紧成拳“砰砰”两拳重重砸在我的胸膛之上溅起片片金色碎屑。 礼尚往来,我也同样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朝后直直的飞了出去,后背接连撞碎好几块偌大的巨石,这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倒飞的势头,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两圈踉跄着站了起来。 胸口有些憋闷,在无敌小金人状态下的我,虽然寻常的攻击对我没办法造成致命伤害,不过那种强大的冲击力却能一定程度上震荡内脏。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那干尸再一次突兀出现,凌空一记横扫,这一次我因为胸口吃紧的关系,所以精神相较之前集中了不少。 本能的抬手格挡在身前,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又一次被他踹倒在地。 我心中暗想,一直这样被动挨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很明显他的速度因为吸食了那些黑色的雾气之后,相较之前又提升了一个级别。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我似乎都没有办法能够与之抗衡,唯一支撑我还没有倒下的原因,只剩下梆硬了! “大师,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双手护住脑袋,凭借金刚不败承受着那干尸如暴风骤雨般猛烈的攻击。 纵使佛门的《金刚不败》有着最强肉身防御的称号,可我知道万事万物肯定都会有个极限,就算是铜打铁铸的,在这种暴力的攻击下,至少也会变形吧! “金刚不败还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这段时间找准机会,一击致命,他的身上破绽百出!” 大师我怀疑你在逗我,他怎么就破绽百出了?我看见的是我在被动挨打,并且找不到任何还手的机会! “留心观察,你就能发现他的破绽!” 禅术和尚这是在历练我,给我《金刚不败》的体验卡保证在一炷香之内我不死,等到一炷香之后,如果我还没有能够找到干尸的破绽一击置命的话,我相信禅术和尚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那样未免会让禅术和尚看低了我。 并且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想着让禅术大师出手,打铁还得自身硬,毕竟很多时候禅术大师在我身上这件事情是不能见光的。 我狠狠咬紧牙关,用力横扫,就地往后翻滚两圈借力重新站了起来。 结果刚站起来,那狗日的烂肉又像是幽灵一样冲了上来,这一次我来不及格挡,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记势大力沉的上勾拳。 在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声中,我整个人仰头朝后浮空而起,脑袋重重插进头顶的岩层之中。 那干尸依然不肯罢休,抓住我的脚踝,像是拔萝卜一样又将我整个拽了出来,朝着地面猛地投掷出去。 “轰!” 在堪比烈性炸药的爆炸声中,我被他狠狠砸在地面,应声坍塌出一个巨大的陷坑。 空气中尘埃弥漫,四下里土石崩坏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单膝跪地伸手在嘴角抹了抹,无敌小金人状态的我,居然被打的流出了殷红的鲜血,这要是传出去能笑死个人。 不过刚才的被动挨打倒还真就让我发现了他身上的破绽,这具干尸其实和之前的铜甲尸差不太多,所依仗的不外乎就是利用煞气增强肉身的强度。 当然,或许他以前还有更多别的手段,但是因为他将体内所蕴藏的那股力量给我了,再加上煞气本身并不能影响这种状态下的我,所以只能通过一遍遍的拳打脚踢消磨我的生命力。 等到我无力支撑金刚不败的时候,也就是我命丧黄泉的时候。 而既然本质上是煞气,那我如果破了这煞气,他便不足为虑。 想到这里,我手上金色残影快速变幻,在右手上结下了一个破煞印,并同时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不断叠加破煞印的威力。 当然那干尸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如山倾似海啸的攻击密如雨下,“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此起彼伏。 但是我却并没有过多应对,凭借强悍的肉身硬扛下这些攻击,手上结印的动作始终没有改变,破煞印的威力正在不断堆叠。 “一层!” “两层!” “三层!” “四层!” 第201章 一招鲜,吃遍天!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在吸收了那个碧绿色珠子之后,让我体内的先天罡气冲破了第四层的屏障。 虽然手中的破煞印本身并没有重量,但此时此刻握在手上我却感觉如有千斤。 “砰砰砰!” 又是接连的组合拳密如雨滴般落在我的胸口,衣服破裂露出金色的皮肤,激射出片片金色火星。 我整个人也在这套组合拳的攻击下连连倒退,不过我却并没有伸手格挡,因为我等的机会出现了。 近身搏斗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我手上破煞印的劣势在于,我自己的肉身强度不足以支撑我和那些怪物近身。 但是禅术和尚赋予我的金刚不败却弥补了我这个致命缺陷,禅术和尚所说的这具干尸浑身都是破绽,刚开始我还不能理解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所谓的破绽就是给我与他近身的机会。 诚然他的肉身强度在凝聚煞气过后也不低,可是在我四层破煞印面前,几乎等同于虚设。 借着他狂风暴雨般攻击的机会,我抬手将手中凝聚的破煞印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胸膛之上。 “轰!” 霎时之间,我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酥麻,破煞印在他的胸口炸开,扩散的波动眨眼间遍布全身。 一股股至刚至阳的罡气在他身上迅疯狂肆虐,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身上以胸口为中心,一道道细密的裂纹迅速蔓延。 不消片刻,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布满裂纹的瓷瓶,哪怕不经意间的一道微风拂过,都足以让他瞬间崩散。 破煞印炸散的威力,也将我震得倒退出去好几步,在脚下踩中一块凸起岩石之后,方才止住了后退的势头。 刚站稳身形,只见到那具干尸的头顶一块指甲盖儿大小的碎石正正落下,不偏不倚掉在干尸的肩膀上,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 干尸轰然间坍塌成一块块无法拼凑的碎片散落一地,连带着一块儿消散的还有那一缕缕黑色如烟雾般的煞气。 尘埃落定,我身上的金漆也随之褪去,恢复了皮肤本来的颜色。 以前我没有如今天这般的经历,现在看来,真的就和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无招胜有招。 在真正的战斗中,从来都不在乎你有多少杀敌的手段,在乎的是你能扛住对方多少次攻击。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就是,我可以有无数次失误的机会,只要我足够硬都不足以致命。 但我只需要抓住你在进攻的过程中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点破绽,然后将这个口子无限撕裂。 这跟我看的电影电视剧不太一样,在很多电影电视剧里面,主角在遭受挫折后,无意间获得某种神功秘技,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很快神功大成,然后秒天秒地秒空气。 可经此一役过后,我得出的结论是,锤炼肉身的强度,远远要比单纯的招式更重要。 甚至于正如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极有可能还会被招式所累,反而变成破绽。 在有了一个强大肉身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一招鲜,吃遍天! 哎,又开始馋佛门的《金刚不败》了,禅术大师给的体验卡终归不是我自己的。 也不知道佛门使团到底什么时候来,更不知道佛门金刚到底好不好杀。 不过好不好杀我不知道,但肯定很硬! 我拍拍身上的的灰尘,刚准备四下里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毒的时候。 突然听见远处的泉眼中传来破水声,抬眼望去这就看见,有一只体型像是小奶狗一样的动物,从泉眼中爬了出来,欢快的抖抖身上的水,随后蹦蹦跶跶的跑向不远处的岩石旁边。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看过去,这才发现它正趴在地上啃食着什么,而那东西正是生长在岩石上的尸菌。 我眉心拧作一团,那尸菌不是剧毒吗?它居然吃这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禅术和尚说:“跟着它,这是蜕壳龟,是一种非常具有灵性的动物,它所退掉的龟壳,经过火烧水煮过后,能解百毒!况且看样子它就是以这些尸菌为食,说不定能解尸毒!” 听了禅术和尚的话,我顿时心中大喜。 刚想上去像对付柴杏儿一样,让它给太君带路,不过转念一想,这玩意儿体型太小,又听不懂人话,万一一个不小心给弄死了上哪儿找它蜕掉的龟壳去? 所以我耐着性子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它狼吞虎咽。 不消片刻它就已经吃掉了一大片尸菌,打了个饱嗝后,还不忘在旁边的乱石堆里拉了泡屎,转过身嗅了嗅后,摇头晃脑的朝着远处的石堆走去。 你tm也不觉得恶心! 我蹑手蹑脚的跟在它身后,果真看见它穿过几块岩石后,直接钻进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龟壳之中。 这块龟壳应该,就是它蜕下来的? 我快步上前,双手抱起那块龟壳,用力抖了抖,那蜕壳龟就被我从龟壳里面抖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它大多数时候应该都躲在龟壳里面,只是刚才外面发生了打斗,它害怕自己遭到波及,所以才会潜进了水里。 现在感觉到外面风平浪静后,所以又跑了出来,赶紧吃两口继续龟缩在壳里。 那蜕壳龟“吧唧”一声掉在地上,还有点儿发懵,眨巴眨巴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我站在旁边,赶忙警惕的连连倒退,蜷缩在石缝里朝着我龇牙咧嘴,那模样奶凶奶凶的。 我反手敲了敲手中的龟壳,冲着它说。 “你这属于违章建筑,依法没收了!” 我抱着龟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退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彻底陷入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明月高悬空旷寂寥。 我加快脚步,回到了吴娇和徐建的栖身之所。 或许是因为入秋过后天气微凉,又或许是为了壮胆,两人在屋子里升起了一个火堆。 林素婉飘在窗口,见我回来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表情,化作一缕红线没入了我的眉心! 第202章 满血复活 听见脚步声,两个人同时站起身,吴娇下意识的躲在徐建身后。 发现是我,两人松了口气。 “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徐建两步上前,打量着我身上褴褛不堪的衣服问。 我说:“没事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抱着龟壳走在最前面,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村子。 徐建的车依然停在路上,上车后两人才说起刚才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我离开后不久,他们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担心房子坍塌,本来想要走出去找一个开阔点儿的地方避险,结果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让他们滚回去。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跟这些玩意儿打过交道,所以只能乖乖退了回去,捡拾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升起了一堆篝火。 “张同学,你上楼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吗?” 吴娇问我。 我心说:何止看见了,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如果你们不害怕的话,我还能让她出来跟你们唠唠嗑! 我说:“没有啊,可能是你们点燃火堆把她吓跑了吧!那些东西最怕的就是火!” 看样子之前我跟那干尸打斗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在跟着震颤,足以见得那干尸非同一般。 不过从此以后,平阳村闹鬼的事情,应该是要不攻自破了,功德无量。 一路无话,我让徐建直接把我送去了市一人民医院,现在我也顾不得换什么衣服,直接抱着龟壳推开了可欣病房的门。 叶九霄三个人同时扭头看向这边,我让他们看着可欣,他们可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生怕出点儿什么意外。 “你……你这是跟谁动手了?” 叶九霄看着我现在这般狼狈模样,眼角微微颤动两下。 我摆了摆手说:“小事儿,你们赶紧看看,这是我找到的蜕壳龟的龟壳,它专门吞食这种尸菌,或许可以解毒!” “蜕壳龟?” 听了我的话,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尤其是苏媚和阴古老人更是两步上前,皱紧眉头凑近过后仔细查看。 从他们三人的反应来看,这东西好像非常珍贵,不对,应该是世所罕见。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如果不能救人命,哪怕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 我顺手就将龟壳递给了就近的阴古老人。 “我听说这东西能解世间百毒,但具体怎么用我不知道,你们看一下,剩下的事情拜托了!” 说完我看向了躺在病床上好像陷入沉睡的可欣。 阴古老人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着龟壳,先是用手摸了摸,而后又用舌头舔了舔。 “对……对对对,没错,这就是龟蜕!这东西的形成条件非常苛刻,据说需要深埋于地脉之中的灵龟,才有机会形成龟蜕,因此这东西早就已经好几百年未曾出现过了!小少爷放心,有这龟蜕在,可欣小姐身上毒肯定能解!” 我点点头,示意他们别磨叽赶紧的! 剩下专业的事情我插不上手,于是在医院走廊尽头一张没人用的临时病床上躺了下来。 双手枕于脑后,心情逐渐放松后这才感觉到身体有些乏力,关节和肌肉略微有点儿酸痛。 当然这倒不是因为受了伤,而是有些体力透支的原因。 我深吸口气,顺手将胸口挂着的那枚玉佩取了出来。 那具干尸之所以把我误认为他的主人,原因就在于这块玉佩。 这枚金丹就是他主人的,那这枚金丹会是谁的?我师父?还是另有其人? 显然这个问题现在除了我师父能给我答案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做出解答。 但是她现在已经陷入沉睡,如果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势必需要去一趟清祚溪。 不过这事儿倒是不急,可以先压一压。 反而让我有些诧异的是,那具干尸开口第一句就问我“主人为什么没有成仙”? 这跟我以前的理解似乎不太一样,以前我觉得在体内修出金丹以后,就已经等于位列仙班。 可是这个问题变相的告诉我,即便是修出了金丹,也并非就是满级。 除此之外,那具干尸的主人究竟使用了什么办法,才将他的部分修为保存在了干尸体内? 我之所以肯定是部分修为而不是全部,那是因为,我不觉得我能承受一位修出金丹的道门高人的全部修为。 那既然是一部分的话,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还有别的部分被保存在别的地方?如果我可以找出来的话,对于我的修炼来说,倒是一个可以作弊的捷径! 当然前提是我在吸收了那部分修为过后不会有什么负面作用,这个现在显然还不能下定论,还需要时间观察。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比如修成佛门的《金刚不败》那玩意儿实在是太香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我眼皮发沉,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当然不是我自己醒的,而是一个护士强行把我给叫醒的。 理由除了我占用医院病床以外,更主要的是我的呼噜声严重影响病人的睡眠。 我打着哈欠从病床上下来,蹬上满是泥土的鞋伸了个懒腰,连声跟护士道歉过后回到了可欣的病房。 “嗯嗯……这个包子不错,皮儿薄馅儿多……” 刚推门进去,这就看见可欣正在往自己嘴里塞着包子,两个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就跟那贪吃的仓鼠没什么区别。 一看她这副模样,我就知道可欣又满血复活了! “师父,吃早饭了吗?随便吃点儿吧!” 说着,可欣把手边的一提小笼包子递给了我,笑着露出两颗白净的虎牙。 看着可欣大快朵颐的模样,我还真就饿了,坐在床边一边吃一边问她。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可欣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冲着我秀了秀肱二头肌说。 “啥事儿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叶九霄三个人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各种各样的早餐走了进来。 期间我听见苏媚和阴古老人似乎在争论什么,语气听上去谁也不打算让谁! 第203章 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我凝眉锁目的看着进门的三个人,发现我正在看着他们,阴古老人和苏媚同时闭上嘴,两眼一瞪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呵,这气性还挺大! 难道说以前是我的错觉?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融洽?表面笑嘻嘻,实际上在背地里勾心斗角互相算计? 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会对我掏心掏肺是为了报答我爷爷当初的恩情,又或者本身就是我爷爷的安排! 至于他们相互之间,可不一定非得情同手足! 但现在他们终归叫我一声“小少爷”,作为他们的主心骨,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适当调节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当然如果我可以的话! 我说:“怎么回事儿?” 苏媚双手抱于胸前,把手上的早餐放在可欣面前,扭过头不去看阴古老人。 反观阴古老人也没有要多看她一眼的意思,拄着拐杖同样扭着脖子。 那模样就跟刚刚正在抢玩具的孩子一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滑稽。 叶九霄低着头偷笑两声解释说:“小少爷你是有所不知,他们两人,一个是药痴,一个是鬼医,都对你那龟蜕垂涎三尺,先前就因为那龟蜕该给谁吵起来了,要不是我拦着估计都动手了!反正我一个糙汉,我是对拿那东西不感兴趣,难得搭理他们!” 我微微皱眉,那东西不是我的吗?他们怎么就争起来了,搞得就好像我一定会给他们似的。 不过他们这倒是提醒了我,前前后后这三个人对我确确实实没话说。 即便是念及我爷爷的旧情,人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我爷爷留下的那点儿香火情终归是要用完的,所以我有必要让他们念我点儿好。 再说这龟蜕对于我来说,除了救可欣以外,短时间之内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既然他们喜欢,倒不如给他们,到时候如果我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再找他们要就行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那龟蜕吧,我其实也没什么太大作用,你们要是喜欢的话……” 我话还没有说完,阴古老人和苏媚全都转过头来。 “喜欢!” “喜欢!” 说完,又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用力扭过头去。 我深吸口气说:“那块龟蜕还剩多少?” 叶九霄回答说:“我看见的,只用了一小块!” 我点点头:“那一分为二,你们一人一半?” “好!” “可以!” 苏媚和阴古老人回过头,同时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我。 这不就对了嘛,一人一半谁都没话说。 我打了个响指:“那好,就这么办!” 刚说完我就看见叶九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却没说话,脸上居然会浮现出委屈的模样。 此时叶九霄心里暗想:我只是说对那东西不感兴趣,也没说不要啊!就不能分成三等份? 矛盾解决,苏媚和阴古老人两个人分东西去了,负责称量的是叶九霄,毕竟他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我跟可欣快乐的炫完早餐后,可欣重重打了个饱嗝,满足的靠在床头上伸了个懒腰。 在确定她完全没问题后,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让可欣回去休息几天,吃点儿好吃的别亏待自己,我则直接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主要在观察自己的身体变化,毕竟刚刚吸收了那颗碧绿色珠子里面的修为,我尚且还不知道究竟会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禅定吐纳后我发现,我现在已经可以将印诀的威力叠加到四层以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应该是升了一个大级。 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就像是武侠电影里面的内力,我所理解的就是我的内力得到了提升。 但是这其中的等级划分我暂时还不清楚,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等级划分。 除此之外,我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副作用,每当我在调动体内先天罡气的时候,丹田处就会隐隐感觉到一股撕裂的感觉,有点儿类似于腹股沟拉伤。 我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应该是我在与那干尸战斗的过程中,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的原因,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对此我特别请教过禅术大师,他的解释是,我现在体内所蕴藏的先天罡气,略微有些超过了我身体的承受极限,过段时间等到我的身体适应过后,这种感觉自然就会消失。 这个解释也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那颗碧绿色的珠子里面蕴藏的,确实仅仅只是那位与我有着本源气息的高人留下的一部分修为,倘若是全部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爆体身亡了。 一周后的星期一,我接到了徐建的电话,说句实话看到他的电话我还有点儿犹豫要不要接。 要是他们刑侦队又遇到点儿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让我帮忙的话,你说我这是帮还是不帮啊? 当然其实我还是挺愿意帮忙的,但前提是钱得到位! 犹豫片刻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徐队长是不是又有奖金拿啊?” “你小子,一天到晚掉钱眼儿里啦?有没有时间啊?来一趟平阳村,我们在村子的几口井里面发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密文。我们请来了考古专家,有人说那些是上古的道文,我寻思着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所以想请你过来看看!” 上一次我们在离开的时候,我曾隐晦的告诉过徐建,平阳村的事情已经了结了。 所以回到派出所后,徐建就向上面申请重新启动平阳村的调查,这不上面也考虑到想要破除封建迷信,于是通过了徐建的申请。 在经过几天时间的调查过后,刑侦队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灵异古怪的事情,反而在地毯式的搜查之中找到了一些曾经在平阳村失踪人员的线索。 其中一床婴儿的被褥让吴娇哭得泣不成声,因为那就是当初包裹童童的那床被褥。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村子里面的几口井中发现的古怪道文。 第204章 越来越复杂 我在电话里面问:“就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了?” 徐建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还在扩大搜索范围!” 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找到那口黑色棺材所在的地方,不过倒也是,那个地方确实有些隐秘,也不一定能找到。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之前林素婉就说过井里面有很多密文,现在看来不仅是我们看见的那口井,其余的井里面也有。 并且徐建说经过考古专家的鉴定,发现那些密文是上古时期的道文,我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推算出那具干尸存在的具体年限,由此来推测他的身份。 这对于我来说其实还蛮重要的,毕竟我身上的道门金丹就是这具干尸主人的,我有必要搞清楚这人是谁,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知道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的金丹会被一分为二。 我在电话里面答应了一声,对胖子和阴阳人说。 “待会儿上课帮我答到,我有点儿事情要出去一趟!” 说着,我就直接蹬掉脚上的人字拖,穿上床底那双白色耐克运动鞋,顺手从床上拎起一个小背包,里面主要装着毛笔、符纸和朱砂一类的玩意儿。 “待会儿可是班会啊,辅导员在群里面通知说,有重要的事情,所有人必须去!” 胖子表示有些为难。 如果是其他老师的课,他们倒是可以帮我在点名的时候答到,可辅导员梁桃华除了点名以外他还数人数。 我将肩上的背包甩了甩说:“别搭理他,再过几天,他自己会把我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 出校门,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平阳村,走到村口的时候我看见几辆停靠的警车,我给徐建打了一个电话,后者答应一声,让我等一会儿,很快就跑了出来见面就在我胸前擂了一拳。 “你小子,可真有你的!咱们在这平阳村办了三天案,还真就什么事情都没遇到,那个白衣服和红衣服的女鬼是不是被你给解决了?”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徐建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他是警务人员,明目张胆的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被人听见影响不好。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对了,你们不是说有发现什么密文吗?在哪儿呢?” 徐建连连点头,牵起身前的警戒带领着我走进去说。 “就在那边,我们一共在村子里面找到了八口老古井,在井里的石壁上发现了那些密文,结合前些年当地一些人提供的线索来看,这个村子最开始出事儿就是因为这八口井里面的水变成了血红色。” 为了方便我在村子里面自由查看,徐建还从包里面取出一个工作牌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是考古队的牌子,顿时少了几分兴趣。 大概走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我来到了第一口古井旁边,一个秃顶的老教授带着两个学徒,正在井边用放大镜查看井壁上面的那些文字,并逐一把他们拓下来。 徐建说:“本来他们是想直接把那些石头给挖出来的,不过被我给拦了下来,担心出事儿!” 有了上一次铜甲尸的经历过后,让徐建多长了一个心眼儿,担心这些东西会是封印的一部分,擅自挪动可能惹出更大的麻烦。 我点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密文确实应该是封印的一部分,只不过现在那封印物已经被我给解决了,这些封印的密文动不动影响不大。 我两步上前,蹲下身子问那个额头溢出细密汗珠的教授。 “孙教授,这些都是什么文字啊?” 他姓“孙”这是我从他胸口上的工作牌看到的。 一听有人问起这些学术性的问题,孙教授就显得很是健谈。 “这些密文,经过我的初步断定,应该是上古时期的道文,你看这几个符号在很多符篆上都有出现过!而在我研究的诸多文字里面,只有道教的诗篇里面,才会出现这种文字!除此之外,你再看这几个文字,这是另一块石壁上的文字,与之前的道文显得截然不同!我曾经在一些出土的骨质碎片上面有看见过这种文字!”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教授顿了顿,似乎后面的内容关系有些重大,然后刻意看了看我胸前的工作牌,了解到我是工作人员后这才放心的说。 “这些文字,与我当时看见的骨质碎片上的文字非常相似,根据我的研究来看,这些应该是妖文!” “妖文?”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甚至在脑海中第一时间都没有找到相对应的任何一个符号。 孙教授点点头说:“这些都只是根据一些出土的零星碎片做出的推测,迄今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篇与之有关的论文发表!只是在学术界里面讨论比较激烈,大家都公认的一种说法是,在上古时期,大概在南疆一带曾经短暂的出现过一个茹毛饮血的妖族!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文字,也就是这些妖文!只是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目前为止很难进行推测!” 孙教授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与学术有关的内容,不过我却早就已经魂飞天外。 妖族?这怎么又和妖族扯上关系了? 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的封印物应该就是那具干尸,他的身份是某位道门高人的弟子或者是奴仆,而他的身体里面藏匿着那位道人的部分修为。 照理来说这种人不应该和妖魔势不两立才对吗?可是他先是入了魔,进而被封印,现在居然又和妖族扯上了关系。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情况看样子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本来我是想来解密的,结果现在好了,原本一团浆糊的脑子,现在变成了一锅粥。 我用力晃晃脑袋问:“那教授,能不能知道这些文字出自多少年前?”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些应该都是发生在千年之前,但具体是哪个时间段,我还不清楚。 不过如果我能够知道相对详细的时间段,然后再去寻找一下当地的地理志,说不定就能从一些传说故事中找到相关的蛛丝马迹。 第205章 青龙顿笔,屏风走马 孙教授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 “这个如果从这些文字出现的时间来看,显然是不准确的,想要了解到这些文字是什么时候被印刻在这些石壁上的,即便是把这些石壁带回去借助先进的仪器,也很难做出判断!不过要是能够找到与这些东西同一时间出现的铁器、青铜器或者碳化的木头,倒是可以相对准确的判断出时间的跨度!” 我从孙教授的口中得到启发,我是不是可以把地底那口棺材的碎屑交给孙教授,然后他就能够判断出大致的年代了呢?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回过身我把徐建拉到了旁边的角落,把我当天晚上遇见的一些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徐队长,你按照我说的路线,去找一口被打开的黑色棺材,把它带出来交给孙教授他们,让他们尽快帮忙断代,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关系,所以徐建在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好,我回头就亲自带人去!” 然后徐建皱了皱眉问:“那个……照这么说的话,这些井里面的石块,也可以让他们带走?” 其实我也不是非常确定,毕竟我并不敢保证这里就一定只封印了那一个干尸,万一还有另外的东西,我让他们贸然打破封印,闹出人命可负不起这个责。 我微微皱眉说:“你有没有这个村子的地图,最好是卫星地图,越详细越好!” 尽管不知道我拿地图来有什么用,不过徐建还是转身招呼一个警员,去车上给我取来了他们警方专用的高清卫星图! 徐建将地图在一辆警车的引擎盖上展开铺好,判断了一下方位后对我说。 “这里就是平阳村,还有这边是斜江河大桥,斜江河是从这边往这边流淌的。” 我在确定方位后找到了柴杏儿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扭头看着徐建问。 “那八口井呢,大致在什么地方?” 徐建拿起一支中性笔,分别在地图上圈了八个小圆圈指着说。 “大概就在这几个地方!” 我借着山体的走势,以及八口井所在的位置看了看,一个风水局的轮廓逐渐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从表面上来看,平阳村一共有八口井,但实际上应该是九口井,还有一口井就是棺材下面的涌动泉眼。 而在确定是九口井后,再借由斜江河的走向,我就可以断定,这是两个相互配合的风水格局。 青龙顿笔,屏风走马! 斜江河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青龙,顿笔的地方就在那个涌动的泉眼之上。 这是借由青龙之力,带走棺材里面的煞气,再通过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化解这些煞气。 而屏风走马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斜江河大桥的位置。 我接着问:“徐队长,当初在修建斜江河大桥的时候,桥底下是不是有一块自南向北延伸至江里面的巨大岩石?” 徐建微微皱眉想了想,毕竟脑海中信息太多,需要过滤一下,片刻后徐建说。 “好像是有,当地人管那块石头叫龙舌,听说很奇怪!据说在枯水期的时候,那块石头露出来的一部分会变成赤红色,而当涨水被淹之后,那块石头就会变成靛青色!后来因为修建斜江河大桥,听取了建筑专家的建议,在那块石头上面打了桥墩过后,这种情况就消失不见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修建斜江河大桥,破坏了平阳村的风水,所以才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这些信息倒是和之前柴杏儿所说的完全吻合,确实是因为修建斜江河大桥的时候破坏了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所以才导致煞气凝结不散,至此生出祸端。 我长叹口气,并没有给徐建肯定的答案,因为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这些所谓的建筑专家,基本上完全照搬国外的那一套,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他们是一点儿也不会。 我相信类似的悲剧在别的地方或许也有上演,也不知道因此破坏了多少得天独厚的风水格局。 甚至于,有的时候还会因此动摇一国气运。 比如08年那一场让九州大地颤抖的大地震,就是因为某地修建了一座世界级的电站,致使整个九州大陆三条主龙脉之一的中龙被拦腰斩断,进而引发的动荡! 当然这些事情,别说我事前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无力改变! 毕竟滚滚红潮,岂是人力所能阻挡! 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追源溯本已经没多大意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现在危险已经彻底解除,他们若是想要研究那些东西,就让他们挖回去研究好了!对了,那口棺材一定要带回去,断代的结果记得给我说一声!” 说完我轻轻拍了拍徐建的肩膀,深吸口气离开了平阳村!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刚回寝室就听见胖子对我说。 “元哥你完了,今天在班会课上,梁桃华拿你做反面教材,把你说成十恶不赦,并且已经正式向校领导提出要开除你的申请!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啊,这玩意儿会在档案里跟你一辈子的。虽然你不在乎这毕业证,可传出去名声不好嘛!” 在他们看来,我肯定是可以想到办法解决这些事情的,不外乎就是花钱呗,我有个那么有钱的女朋友,让柳向晚出面这点儿小事儿肯定能摆平。 嘿,这梁桃华,还好我不在,要是在的话,是不是得给我五花大绑起来以儆效尤啊? 我顿时一惊:“卧槽,居然不是我的表彰大会?” 阴阳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抠着脚丫子,噘嘴对我说:“你还表彰大会呢,他都快把你说成茅坑里的鹅卵石了,总之一句话就是一文不值,这事儿咱们也说不上什么好话,没办法!” 我搓着下巴你心中暗想:这杜曼雪办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点儿,说好的是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呢?难不成等我被开除了再表彰? 我当即就掏出手机,这事儿杜曼雪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她祖奶奶给埋回去! 第206章 办事效率低下 我这边刚把手机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找到杜曼雪的电话号码,寝室的门先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谁啊?” 胖子嚷嚷一声,在床板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中,从床上跳了下来,两步上前打开房门。 我和阴阳人下意识扭头看过去,嘶,好强的杀气! 梁桃华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口,他要不是个男的,我都能相信他这几天大姨妈来了。 还真别说,我这会儿看见他,还真就有那么点儿心虚。 “额……梁老师,什么事儿啊?” 胖子挡在门口,这是出于对我保护的本能反应,尽管他应该知道并没有什么卵用。 “张清元,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梁桃华锐利的眸光锁定我,居然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似乎很笃定我肯定会跟上去一样。 胖子探出脑袋往外面走廊望了望,确定梁桃华走远后关上寝室门对我说。 “元哥,这狗日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开除你,咋办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还能怎么样,跟他谈谈呗,我可是未来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开除我是他的损失。 我耸耸肩走出门儿,加快脚步,一直到寝室楼下才追上他,碰上同班同学还会殷勤的跟他打招呼,不过在看我的时候眼神却发生了变化。 平时好歹也会点点头笑一下,现在见了我,嘿,一个个往后缩脖子,估计在他们心里我已经被贴上了坏学生的标签,私底下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我懒得搭理,双手插兜溜达到梁桃华旁边,与他并肩往前走。 “老梁,我说你成天到晚板着张脸累不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聊聊?” 梁桃华眉头一皱,稍微驻足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于我对他的称呼表示有些诧异,只是表情依然没有变化,端着一副油盐不进的严师模样。 用“非的要把我这颗准备坏了他一锅粥的老鼠”揪出来的刚正不阿的态度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今天来找你,只是让你去走下流程!既然你心思没放在学习上,那也就没必要学了,肄业大学生,我看你回去要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威胁是吧?我要是上高中那会儿,没准儿还真就怂了。 我捏了捏鼻子,说句实在话,梁桃华还真就有点儿初高中老师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动不动就拿毕不了业来威胁人。 我说:“你说这多大点儿事儿是吧?我不上课,又不影响其他同学,更不影响你,即便是期末考试挂科,重考也是我的事儿,你说对吧!要不你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保证以后要是没事儿,尽量都待在学校!” 其实从客观角度来看的话,我虽然前前后后旷课比较严重,但归根到底除了影响我个人以外,并没有对班级、对他,包括对学校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口头批评教育就行了,开除实在是有点儿过分了。 最关键的是,这货那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我赶走,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今天别说是你,就算你父母来了,也只能把人领走!” 我顿时觉得牙疼,算了,跟着这种人没话说。 我从包里面掏出手机,放慢脚步翻找两下后找到了杜曼雪的电话,拨了过去。 彩铃响了一会儿后,杜曼雪接通了电话。 “喂,弟弟,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杜曼雪在电话那端自来熟的开口说。 我一时间有点儿懵,怎么连“弟弟”都叫上了,上一次在柳向晚介绍我给她认识的时候,她确实有说过让我跟着柳向晚一块管她叫声“姐”。 可那不都是场面上的应酬吗?还当真了? 我说:“哦,杜姐,上次那事儿没给你办漂亮,还望杜姐见谅!” “哪儿的话,你已经帮我大忙了!打从那以后,我的餐厅像是又活了过来,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店面,已经扭亏为盈,下个季度的销售额应该会一片大好!对了,可欣小姐上哪儿去了,我前几天给她打电话关机!” 杜曼雪家祖坟上九尸化财的风水格局被破了以后,她的生意自然会逐渐恢复,这算是解决了她的大麻烦。 除此之外,她还准备再添一把火,花一些精力把可欣打造成她餐厅新的形象代言人。 我说:“哦,她最近有点儿事儿,回头我让她联系你!对了杜姐,我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等价交换,我解决了她的麻烦,相对应她答应帮我的忙这边却始终没有动静,我必须得表达一下我的不满。 “放心,这事儿我没忘,昨天教育局那边就已经通知了你们学校,不过昨天是周末,今天应该会有消息!”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是这样的吗?那意思就是说,学校的领导已经知道了我这个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只是还没有通知梁桃华。 “哦,是这样的啊!那我再等等,先跟我辅导员去把退学手续给办了!” 我这样说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表达对杜曼雪办事效率低下的不满。 她是聪明人,不可能听不出我什么意思。 “额……不好意思,我马上打个电话!” 听她说完我连寒暄都没有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什么玩意儿?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这点儿小事儿都搞不定,还是说体制内的办事儿走流程都这样? 在我的预想中,这时候不说星光大道上已经贴上了我的照片,但至少校方应该已经通知辅导员,先在班级上给我开一个表彰大会吧! 结果呢?表彰大会没有,批斗大会倒不止开一轮了! 我把手机滑进兜里,挑挑眉走进了梁桃华的办公室。 此时公共办公室内还有另外几个老师,我走到梁桃华的办公室很自觉的挪了把空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说。 “梁老师,既然你觉得我们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那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我转班总可以了吧?” 梁桃华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员,他没权利开除学生,顶多只能向校方领导提交申请而已。 当然大多数时候,学校方面都会采纳! 倘若我能转班的话,对于他来说眼不见心不烦,两全其美! 第207章 值得学习的榜样 类似转班这种操作其实是可以的,但因为大学受到专业限制的关系,所以转班也要建立在同一专业的前提之下。 好在,我们这个专业还不算冷门,一共有三个班。 梁桃华没忍住偷笑一声,估计他是在想,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能说出这种话。 不过,梁桃华还是表现出了辅导员老师该有的大度,扭头对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老师说。 “王老师、蒋老师,我们班有一个优秀学生想要转到你们班,有没有兴趣啊?” 我也跟着扭动屁股,把椅子调转了一个方向,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说。 “两位老师,考虑一下?我可是咱们学校未来的十大优秀学生!” 两个老师相互对视一眼,倒是没搭我的话,他们作为学校的老师,对于学校一些讳莫如深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学校星光大道上那所谓的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可不仅仅是优秀那么简单,评判标准最主要的还是看能给学校作出多大贡献,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那就是只要愿意花钱,就能榜上有名。 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们却并不相信,我会是这十大优秀学生的候选人之一,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没听说过我这号人。 身材娇小,约摸四十来岁的王老师,转头看向梁桃华问。 “梁老师,哪个优秀学生啊?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 梁桃华倒是也不含糊,直接就报上了我的大名。 “怎么没听说过,我们班的风云人物张清元!” 一听我的名字,两个老师同时看向我,脸上露出一个“原来你就是张清元”的表情。 看样子我早就已经名声在外了,也不知道梁桃华私底下和他们说了多少关于我的坏话。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是换成别的什么学生,私底下懂事儿塞点儿红包的话,他们还是比较乐于接受的,毕竟也就是多一个人的事儿。 可如果是我的话,他们可不敢接这块烫手山芋。 除了梁桃华之前说的关于我长时间旷课的事情以外,更主要的还是前几天在上课期间,我直接被警方带走。 这事儿不光是几个辅导员在议论,就连很多学生都在传谣,说我可能是跟什么案子有牵扯。 所以,自然而然在这种时候,他们更不可能接纳我。 完了,看样子我这名声怕是臭了! 梁桃华冷哼一声,用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似乎两位老师都对你不怎么感兴趣!” 我说:“是啊,看样子只能回家跟我爸学做木匠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当梁桃华给我说一些关于退学相关流程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哐当”一声,门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微微挺着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我和三个老师全都站了起来。 我学着小学生的模样给男子行了个礼:“校长好!” 这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刘安夏,本来关于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事情,他是准备放在校庆上来说的。 可就在刚才,他接到教育局孙部长的电话,被劈头盖脸的数落一阵,说他办事不力,这不马上就来找梁桃华,打算先认识一下谁是张清元。 “校长,您……您怎么来了!我正有事儿找你呢!” 梁桃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安夏,一时间还在心里揣测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刘安夏看了我一眼微笑着点点头,他倒是不认识我,不过学生给他打招呼,他自然是不能端着校长架子,应该跟学生打成一片。 刘安夏压压手,示意梁桃华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说。 “梁老师,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张清元的学生?” 听刘安夏这么问,梁桃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如果仅仅只是旷课的话,校长不至于知道。 由此来看,只能是之前我被警方带走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梁桃华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开除我的想法。 “校长,我也正是因为这事儿想找你,张清元确实是我们班的学生,就是他!由于长时间无故旷课,且屡教不改,我申请将其劝退!” 刘安夏转头看向我,脸上立马浮现出跟见到失散多年亲儿子一样的笑容,在我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说 “原来你就是张清元啊?不错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优秀学生!” 优秀学生?在场的其余三个老师全都瞪大了眼睛,强行抑制住想要上前摸摸刘安夏是不是发烧的冲动。 “校长……这……” 梁桃华一头雾水,心里疯狂联想,其中就包括我可能是刘安夏私生子的猜想。 “哦,梁老师啊,是这样的,你刚才不是说张清元同学无故旷课并且屡教不改吗?其实是有原因的,那段时间张清元同学一直都在协助警方办理一起要案,所以在破案之前不能对任何人透露案件的相关事情!现如今案子成功破获,张清元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以本校能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所以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说,我决定提名张清元同学,成为新一批的校园十大优秀学生!” 凡事都得需要一个理由,校园十大优秀学生不能说给就给。 而我协助警方破案,这就是很好的理由! 我看见梁桃华的眼眶一寸寸睁大,就连嘴也张成了大大的“o”型! 那个刚才还让他无比坚定,无论如何也要开除的刺头学生,摇身一变这就成校园十大优秀学生了? 当然,刘安夏所说的只是提名,但提名的人是校长,谁能反对?谁又敢反对?这不就等同于板上钉钉了吗? 如果这话不是从刘安夏的口中亲自说出的话,打死梁桃华都不敢相信,这都快能赶上科幻电影了! 梁桃华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这说明不是在做梦。 一时半会儿还没完全消化这则消息的他,只能附和着校长说。 “校长说得对,我一直也觉得张清元同学,挺……挺优秀的,应该成为全校师生学习的榜样!” 这梁桃华变脸比翻书还快,我赶忙摆摆手说。 “诶诶诶,梁老师你别啊,旷课就是旷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委屈自己往眼睛里揉沙子!” 说完,我又扭头看向另外两个老师。 “王老师,蒋老师,关于转班的事情,要不再考虑考虑?” 第208章 曲线救国 王老师率先把脸揣进了兜里,清清嗓子说。 “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清元在梁老师那里得不到重视,我们班倒是愿意敞开大门!” 嚯哟,这转眼间“清元”都叫上了,我怎么隐隐感觉到一场抢人风波正在悄然间酝酿。 “呵呵,王老师说的这是什么话,论成绩而言好像我们班才是三个班里面最好的吧?而且刚才清元在说起的时候,我就很感兴趣,只是碍于要给梁老师面子,所以打算私底下和清元说来着!” 蒋老师也不甘示弱的下场了,空气中霎时间开始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班成绩最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今天这学生我收定了,看你能怎么样?” 别看王老师个子不高又是个女孩子,平日里看上去娇小可人,就连说话都轻声细语,俨然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真正涉及到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这跳起来就跟母鸡护仔一样,甚至为了弥补自身在面对蒋老师的时候,体型上和性别上不占的优势,王老师下意识已经摸到了办公桌上的一把美工刀。 这是想干嘛?为了我背负一条人命值得吗?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也不怪他们为此事争得脸红脖子粗,以至于隐隐有动手的趋势。 要知道校园十大优秀学生,这可不是在某一届学生里面选拔,而是在学校的整个历史上来选拔,其含金量可见一斑。 如果他们能够争取到我,到时候在提起我这个优秀学生的时候,他们就可以骄傲的仰着脖子说:这是我的学生。 毕竟这是一份香火情,同时我的出现也能在他们的工作履历里面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校长刘安夏看着两个老师不顾形象的吹鼻瞪眼,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额……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王老师尽管手上捏着美工刀,但那纯属自卫,倒是不敢真往上捅,听校长问起,立马表现出小女生的娇弱模样。 “校长,你倒是给评评理啊!梁老师要开除张清元同学,但是张清元同学和我们学校已经建立了身后的情感,所以不住的给梁老师说好话,可是梁老师铁了心要开除他,没办法张清元同学只能提出转班的提议!本来我就一直很喜欢他,张清元同学跟我们班也很契合,可谁知道蒋老师非要出来插一腿,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梁桃华顿时一愣:嗯?张清元什么时候给我说好话了?他不至始至终都是茅坑里的鹅卵石吗?还有什么时候又跟你们班很契合了? 要不说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人,有时候突然的背刺才最伤人呢。 王老师这话直接就把梁桃华给排除在了争夺我的行列之外,话是你自己说的,吐出去的口水哪儿有舔回来的道理。 刘安夏捏了捏眉心,长叹口气看着梁桃华说:“梁老师你糊涂啊!” 梁桃华舔舔干燥的嘴唇缓解尴尬的同时心中暗想:这还用得着你说吗?现在要没人在我能给他跪地上磕一个! 人活一辈子要么图财,要么图名。 相较于这个社会,图名比图财更难,他之所以一定要开除我,那可不就是为了在校方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老师,绝对不会包庇自己班上的任何一个学生,以此来引起校方领导的注意吗? 现在一想到自己刚刚拒绝了一个让他在学校历史上留名的机会,他就忍不住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刘安夏双手负背扫眼看了看办公室里面表情各不相同的三个老师,然后看向我说。 “反正这事儿也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清楚!另外,三位老师也需要商量一下,先跟我去我那边聊聊?” 最终不管我是落在哪个班,只要还在这个学校,对于刘安夏来说就没什么影响。 我微微挑眉看了看办公室里面的三位老师,跟着刘安夏走了出去,顺带着还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希望你们动手的时候声音小点儿,为人师表得文雅,适当的口吐芬芳就行了,大打出手有辱斯文。 我落后刘安夏小半个身位跟在他身侧,刘安夏回头看着我,停下脚步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确定周围没其他人后对我说。 “小张啊,我准备在今年校庆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公布你学校十大优秀学生的身份,到时候你好好准备一下,你也将是我们学校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在校学生!” 原来我这么特别的吗?资本的力量真可怕! 我讪笑着点点头说:“多谢校长栽培!” “这说的是什么话,应该是学校以你为荣才是!对了,关于你究竟要选择哪个班,这个看你心情!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记得跟我在孙部长面前说两句好话,你看成不成?” 能值得孙长贵专门打电话臭骂他一通的人,刘安夏自然是要小心对待,尽管他并不知道我与孙长贵之间是什么关系,但这对于他来说不重要。 就他这个年纪,混到他这个位置上来的人,再想要往上爬在没有特殊机缘的情况下不太可能,但想往下掉却很容易。 而孙长贵恰恰就有决定他未来命运的权利,所以他不奢求与孙长贵交好,但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交恶,要不然得不偿失! 看样子杜曼雪应该是给孙长贵打过电话了,要不然这压力也不可能瞬间落到刘安夏的肩膀上来。 我说:“一定,一定!” 本来刘安夏还想要请我去他的办公室坐会儿,不过我跟他之前也不熟,就算去了也是尬聊,觉得没意思于是寒暄两句就回了寝室。 刚回寝室,胖子和阴阳人就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胖子问:“元哥,你对老梁都做什么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怎么了?” 胖子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对话框凑到我面前说:“老梁刚刚给我和胖子发的私信,说晚上请我们全寝室的人去他家吃饭,还特别叮嘱一定要叫上你!” 我搓着下巴心里一乐,曲线救国,老梁这是开窍了? 第209章 好大儿 这事儿怎么说呢,其实我倒并不想转班,因为那意味着换寝室。 我跟胖子他们在一块儿住了三年,彼此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会放什么屁,换新寝室适应不过来。 另外,虽然咱们在背地里都说老梁严肃刻板,可作为一个辅导员他其实还是挺负责任的,所以本质上我并不想把双方的关系闹得太僵,要不然打一开始我也不至于想要用糖衣炮弹贿赂他了。 现在他知道我是校长钦点的校园十大优秀学生,本着开除我的流程还没走完,我依然还是他学生的原则。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没有不争取一下的理由。 我说:“老梁难得请客,当然得去!” 阴阳人一脸疑惑的问:“咋回事儿啊?这是把你给开除了,请你吃顿散伙饭?” 胖子附和道:“依我说就不去,给他脸了,油盐不进!” 我说:“谁说是散伙饭的?这是老梁提前给我开的庆功宴!” “庆功宴?什么庆功宴?” 两人齐齐的看着我问。 我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我呢,现在已经是咱们学校新晋的十大优秀学生了!” 为了让他们理解更清楚一些,我又补充说:“就是学校星光大道上面那个十大优秀学生!” 两人同时用一种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上面的十大优秀学生那可全都是配享学校太庙的存在。 哪一个不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成功人士?我一个动不动就旷课,连辅导员都要申请开除的学生,也配和他们待在一块儿? “假的吧?”胖子说。 见我没说话,两个人都半信半疑,毕竟如果是以前的我,那确实没戏,可现在的我还真就说不好。 别的暂且不说,就以柳向晚的影响力,想要拿下一个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名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班级群里面梁桃华的消息发了过来,并且@全班所有同学。 “恭喜我们班的张清元同学,荣膺学校十大优秀学生!” “瓦特?” “.....” “梁老师发错消息了?” “说的是星光大道上那个十大优秀学生?” 一时之间,班级群里面炸开了锅了,清一色都是震惊。 前一秒开班会还在把我当成反面教材,下一秒我就成校园十大优秀学生这种风云人物了? 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在等着梁桃华的辟谣。 两分钟过后,梁桃华又发了一条消息。 “千真万确,是校长亲口告诉我的,之前是我们错怪了张清元同学,他之所以长时间旷课,是为了帮助警方破获一件非常重大的案子,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得获十大优秀学生的殊荣!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506寝室问问张清元同学,他是我们全班的骄傲!” 这梁桃华也是够有心机的,先是让胖子和阴阳人请我去他家吃饭,见没有得到回应,马上又在班级群里面来上这么一出,说我是全班的骄傲。 到时候全班同学都以我为榜样,甚至于合影发朋友圈都不足为奇。 这样也是在变相告诉那些对我有所觊觎的人,不好意思,这种优秀的学生还是我滴,你们别惦记。 而对于我来说,梁桃华已经在班级群里面给我做了澄清,换句话说,就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解释这一切都是场误会。 到时候在全班同学众星拱月的追捧之下,我还好意思提转班的事儿吗? 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到处都是心机! “我就说元子肯定不可能无缘无故旷课,我这就过去找他!” 隔壁寝室经常串门儿的同学在班级群里面说了一句,回过头就敲响了我们寝室的门。 打开寝室门,没事儿待在寝室的同学基本上能来的全都来了,一个个对我那叫一个阿谀奉承,有合影拍照的,还有录短视频的,甚至还有几个要求签名的! 没办法,大家平时都是一块儿分享新番资源的好鸡友,不能因为我现在戴着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桂冠,就对他们有所疏远。 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半,那些人才依依不舍纷纷回去了寝室,这还只是男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课的时候,我将收获一大波女粉。 我们三人并没有去学校食堂吃饭,而是走在前往梁桃华职工宿舍的路上。 阴阳人勾着我的肩膀问我:“元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拿下这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名额的?是不是让嫂子帮的忙?”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说:“想知道?” 阴阳人点点头。 我说:“那叫爸爸!” “你……你越来越过分了。爱说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双手插在兜里说:“唉,听说那外国姐姐最近这段时间要准备走人了,我还寻思着今天晚上再去一回!只是有些人这态度,实在是让我有点儿难办啊!” 阴阳人一听,立马腆着张狗脸又凑了回来。 “爹……爹……爹……你说多大点儿事儿啊,咱不能伤了和气对不对!” 旁边胖子有些不解阴阳人的一脸谄媚,这会儿他还拿着手机,跟他女朋友李月分享关于群里面那条炸锅消息的内幕呢! 听我们更说起什么外国姐姐,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问:“什么事儿啊?” 阴阳人白了胖子一眼:“你滚一边儿去,井底之蛙就只见过李月那俩灯泡,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阴阳人用力推了胖子一把,拽着我的膀子说:“元哥,那外国姐姐真要走了?” 看样子他还有点儿舍不得,上次我也是在闲聊的时候听苏媚说起过,类似于那种会所人员变动很正常,毕竟长时间就那些货色,客人们也是会审美疲劳的。 但如果换个地方继续做同样的事情,那他们就永远都能让客人保持新鲜感,这才是会所长盛不衰的秘诀。 “咳咳,你叫我什么?没大没小!”我清清嗓子有些不满的看着阴阳人。 如果是搁在平时的话,阴阳人肯定已经对我动手了,可现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英雄就应该懂得能屈能伸。 一秒认怂,笑着说:“爹……爹……” 我顺着胸膛一脸享受的说:“其实吧,那外国姐姐已经走了!” “啊?已经走了?上哪儿去了?那你给我赶紧给我叫回来!” “叫回来?怎么叫回来?我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阴阳人急了:“我不是说让你把人叫回来,我是让你叫爹……爹……爹……” “诶诶诶,好大儿!” 第210章 最省心的学生 阴阳人无能狂怒,不过为了不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我答应待会儿带他去九度耍耍,走了以前的姐姐,那不自然会有新的姐姐补上嘛。 对此阴阳人欣然接受,并且又管我叫了两声“爸爸”,很走心的那种。 我们在教职工宿舍楼敲响了梁桃华家的房门,梁桃华的老婆杨娟开的门。 “你们也真是的,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估计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杨娟开门就伸手,结果在我们三人空空的手上扫了一圈。 我看见那脸色顿时就变了,想来也是,哪儿有学生拜访老师空着手来的啊! “来啦,别门口站着,赶紧进来啊!” 梁桃华这会儿也从厨房里面放着小跑出来,随便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招呼我们先进来。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说句实话那是真的尴尬。 早知道这样,那我们高低也得整一箱蒙牛不是! 我们拘谨的在沙发上喝了会儿茶,很快梁桃华就张罗了一桌子好菜。 可乐鸡翅、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香辣螃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外面买的成品卤菜。 多丰盛算不上,但凸出的就是一个扎实。 “小娟,冰箱里拿几瓶酒出来,我跟几个学生喝两杯!” 胖子反应最快,摆手说:“梁老师,我们都不会喝酒!” 学校校规有规定,在校期间不能酗酒,当然大多数人都当个屁,但在辅导员面前该装还是得装一下! 梁桃华拿起开瓶器,分别给我们拧开一瓶啤酒说:“你们我还能不清楚?好几次查寝我都在你们寝室垃圾桶里面找到过被踩瘪的易拉罐!” 卧槽,你还翻过我们垃圾桶?那岂不是有找到过湿漉漉黏糊糊的卫生纸?我指的是擦过鼻涕的那种! 梁桃华这人做事严肃刻板,缺乏待人接物的经验,所以刚坐下他就捏着酒瓶子对我说。 “那个清元啊,之前那个事情,确实是我有欠考虑,你别放在心上,老师给你认个错!” 太多客套的话老梁也不太会说,倒转酒瓶子“咕咚咕咚”直接就干了整整一瓶! 我看见这一瓶酒下肚,他那脸“唰”就红了! 人家都感情深一口闷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握着酒瓶子轻轻在桌上顿了顿说:“梁老师,这事儿咱就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不过呢,丑话咱得说在前头,往后我可能随时都得耽搁,到时候你也别老是揪着不放就行!” 虽然往后梁桃华也不太可能会找我的麻烦,可人家毕竟是辅导员,提前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这一次梁桃华倒是也没有犯轴,毕竟谁叫我是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呢,这些都是应该享受的特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桃华有些不胜酒力,两瓶啤酒下肚就已经有些微醺。 “你们506寝室,就彭飞最让我省心,平日里也不多事儿,也基本上不旷课,我就喜欢这种学生!” 我们三个人老酒鬼算不上,但有事儿没事儿倒是喜欢喝点儿,所以两瓶酒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不像梁桃华这样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我只能说老梁啊,你这眼神儿是真不好使,成天到晚想着会所嫩模的人,在你眼中倒成好学生了。 我们没搭话,梁桃华接着说。 “庞家豪跟班上那李月最近这段时间打得火热,可别怪老师没提醒你,虽然你们已经成年了,但有的事情还是得有个度,至少也应该考虑一下风化问题吧?别人班的老师都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了,一个胖子和一个脸上有颗大痣的女生,放学后在教学楼的阶梯教室里面搂搂抱抱,就不能去开个房啊?” 胖子低着头,没脸见人,我和阴阳人则是憋笑得难受。 随后,梁桃华夹起一块鸡翅,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长叹口气说。 “哎……要说最让我不省心的还是侯国庆啊!” 我看见梁桃华在说起猴子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忧愁。 照理来说,猴子不应该才是我们寝室最让他省心的吗?平时有个什么班级集体活动,猴子从来都表现得很积极。 我问:“梁老师,猴子前段时间不是回家去了吗?我们这段时间都联系不上他,他什么情况你知道不?” 梁桃华一只手握着啤酒瓶子,一边点点头说。 “知道……知道!他父母给他请了长假,说是回去之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据说很严重,很有可能要休学,甚至……” 后面的话梁桃华没继续说,但是我们都能听得出来,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可是照理来说不应该啊,猴子走的时候不还活蹦乱跳的吗?怎么刚一回去就染上禽流感了? 胖子问:“那猴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我们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着梁桃华。 “这个就不清楚了,好像说现在连医院都还不知道病因,总之就是昏迷不醒,已经转院到了他们那边最好的医院,希望没事儿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三人全都没有了吃饭喝酒的念头,从梁桃华家离开后,阴阳人说。 “元哥,猴子不应该啊!” 胖子也点点头说:“当时他是回家看他病重爷爷去的,前几天我们都还有联系,后来就突然没消息了,消息不回,手机关机!” 那段时间我因为有一些别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现在看来的话,情况确实让我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我心里隐隐觉得,猴子恐怕并不是生了一场怪病那么简单。 我说:“胖子,你明天找梁老师,要到猴子父母的电话号码,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要到了猴子父母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在电话里,猴子的父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也只知道猴子在回去过后的第三天,就突然发起高烧,口吐白沫,然后直接就给送去了医院,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不过从他们沮丧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情况应该非常糟糕,不容乐观! 第211章 出发东北 “元哥,你说猴子会不会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啊?” 胖子搓着下巴问我。 我们三人坐在寝室里愁眉不展,也不怪胖子会这样问,毕竟他是经历过的人,所以这种感觉他再了解不过。 我想了想说:“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准,至少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我想亲自去看看!” 猴子是我同寝三年的好兄弟,而且上一次我行云布雨的时候,猴子也帮了我大忙。 如果猴子当真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那我肯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他解决,即便真是患了什么大病,作为同寝好友探望也是应该的。 “我也去!” 胖子跟着附和道。 “还有我!” 阴阳人也点点头。 我大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我和柳向晚订婚的时间敲定在元旦,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至于佛门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来,不过我可以让叶九霄他们密切关注着。 现在交通这么方便,等我解决了猴子那边的麻烦,再过去与佛门使团汇合也不迟。 我们给梁桃华请了假,并从他手上要到了猴子具体的家庭住址,内蒙一个叫通辽市大林镇的地方。 敲定这一趟行程后,我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喂,师父是不是又有活儿啊?” 电话那端传来可欣“呼啦呼啦”吃着面条的声音。 自打上一次满血复活之后,可欣倒是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嗯,我们要去一趟东北,你准备一下,帮我们订几张机票,到时候我给你报销!” 一听要去东北,可欣乐坏了。 “东北啊!好啊,我老早就想去了,这个季节那边肯定很好玩儿!” 我把我们的身份信息发给了可欣,随后又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把我要去东北的事情告诉她。 “那么远啊?” 柳向晚沉吟片刻说。 “本来我还想着,最近这几天,等手上的工作忙得差不多,就跟你回趟家!既然你有事儿,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 俗话说,丑媳妇儿也得见公婆,我和她之间订婚的事情既然都已经敲定下来了,那自然是要提前跟我回家见见家长。 这其实是她亲生母亲的意思,虽然她父母已经离婚,但并不代表她妈妈就不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做母亲的总得知道嫁去什么地方,男方家庭条件怎么样,闺女以后会不会受欺负什么的! 我在电话里把猴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我有点儿担心,所以想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顺利的话很快就会回来!” 对此柳向晚表示支持。 “嗯,你注意安全,钱不够给我说,如果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在那边有认识的朋友,或许能帮上忙!” 挂断电话后,我们三人就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 虽然我们三人都没去过东北,但从以往猴子给我们的闲聊中不难知道,这个季节那边是相当的冷。 所以我们带上了所有能带上的御寒的衣服,乘坐当天最晚的航班前往了杭州,然后再从转机到通辽。 等我们到的时候是隔天的上午将近十一点,我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受,总之我整个人都麻了。 看胖子和阴阳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估摸着也比我好过不到哪儿去。 反倒是可欣,好像丝毫都没有因为舟车劳顿而感到疲惫。 下飞机居然还有力气帮我拖行李箱。 “师父快点儿,正好到饭点儿了,我馋正宗的铁锅炖大鹅好长时间了!” 我就说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原来是为了一口吃的! 我们三人跟在可欣身后刚走出机场接机大厅,就被这里的寒风狠狠上了一课。 那根本就不是我们预想的那种寒冷,尽管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早早的穿上了保暖内衣,还有毛衣和羽绒服。 可根本就不顶事儿,那夹杂着雪沫子的冷风吹在人的脸上,就跟刀割一样疼。 我们那地儿,即便大冬天气温也很少低于零度,有时候来上点儿雨夹雪都值得发朋友圈。 我一看手机天气预报,好家伙零下五度! 在机场坐一辆出租车,我们直接前往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放好行李后,我们先是一人买了一件厚实的大衣,然后找了一家地道的馆子填饱肚子后联系了猴子猴子的父母,随后在当地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短时间不见已经彻底脱相的猴子。 我们见到猴子的时候,他整个人病床上,鼻子上挂着吸氧管,整张脸已经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眼窝深深凹陷,颧骨高高凸起,如果不是因为胸口还在微微一起一伏,甚至不会有人觉得他还活着。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我看见,猴子身上的三盏阳火犹如风中残烛,这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回头看着站在走廊上,鬓角斑白,面容憔悴的一个中年妇女问。 “阿姨,猴子怎么会搞成这样了?” 中年妇女就是猴子的母亲高春霞。 “我也不知道啊,前段时间这不他爷爷病重,就让他回来了吗!可谁知道,他爷爷刚走,他就成这样了!” 说着说着,高春霞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们这一代人,受到伟大基本国策的影响,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 辛辛苦苦一辈子,眼看着孩子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他们也快功德圆满的时候,谁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 看着猴子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高春霞整天以泪洗面,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可愣是连个病因都还不知道。 “阿姨,您先别太难过,你把消息情况告诉我,说不定我能设法救他!” 可欣跟个大闺女一样挽着高春霞的胳膊,跟她一块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说。 “对对对,这是我师父,他是很厉害的阴阳先生,他肯定有办法的!” 高春霞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我,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随即又变得黯淡无光。 “你能有啥办法啊!我们找了好几个出马仙,他们看了都直摇头,还让我们……让我们准备后事!” 说到准备后事,高春霞又哽咽着哭了起来! 从医院查不出病因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想过可能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所以找过一些有本事的出马仙过来看事儿! 那么多出马仙都束手无策,而我作为猴子的同学,能有什么办法? 第212章 仙家 所谓一方一俗,在这片神州大地上,经过千百年来的演变,出现了很多能人异士,而这些能人异士共同组成了玄门江湖。 比较有实力一些的雄踞中原号天下正统,还有一些实力稍逊一筹的,自然也就退居在偏远地区,依靠深沟高垒躲避灾祸。 当然未必完全是为了躲避灾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特有地域更适合修炼。 比如苗疆的蛊术,草鬼婆子,东北这边的跳大神,出马仙等等。 猴子在出事儿以后,家里人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找到了一些在当地还算是比较出名,好多人都说有真本事的出马仙给过来看事儿。 当然我也不能说别人一定是酒囊饭袋,但事实的结果就是,那些人在看完之后无一例外全都摇头就走。 眼看着猴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就剩最后一口气儿吊着命,猴子的父亲也是拼了老命,这么冷的天到哈土基山林场那边去请一个胡姓的出马仙儿,据说这是当地一代最出名的出马仙,出生的时候就有仙缘,拜的那是胡家教主。 这里说一下,东北五大仙家狐黄白柳灰,很多人应该都不陌生,而这个“胡”姓的出马仙,拜的就是狐狸一家,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威望,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 但是这个人除了收费比较高以外,还真不一定什么事儿都给看,求着找她办事儿的人从年初能排到年尾。 这一趟猴子的父亲赶着牛车,载着满满一车的猪羊和好酒,顶风冒雪就是为了请这位“胡”姓的出马仙来给猴子看看,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听完过后,我们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可欣说:“邪了门儿了,难道说他这是招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就连可欣都能看得出来,之前请来的那些出马仙,不像是看不出什么事儿,而是看出来了没本事解决,甚至连说都不敢说。 由此来看,那玩意儿有可能确实是凶得不行。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对高春霞说:“阿姨,我想进去看看猴子,不知道行不行?” 这猴子究竟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厉害玩意儿,那还是得看了才知道。 高春霞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那……那就你一个人进去,医生说,国庆需要静养!” 你还信医生的话,他们捣鼓半天,连个病因都找不出来。 我点点头,轻轻推门走进了病房,因为病房内有暖气供应的关系,所以我刚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流。 我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门后的挂钩上,迈步走到病床边,同时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 轻轻掀开猴子身上的棉被,抬手将金光护身印,摁在了他胸口上。 门外透过玻璃窗户看到这一切高春霞赶忙想要推门进来让我别乱动,不过却被可欣给拦了下来。 “阿姨,你就放心好了,我都跟你说了,我师父很厉害的,说不定待会儿人就醒过来了!” 好在是见到我马上又给猴子把被子盖上,高春霞这才舒了口气。 随着金光护身印在猴子的身上覆盖,我看见他的神光相较之前恢复了不少,但人却并没有醒过来。 我抬手轻轻搭在了猴子左手的脉上,这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猴子身上居然少了一魂三魄。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是被替换了一魂三魄,而替换的一魂三魄不是人。 我迅速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用力握着猴子的左手。 “何方宵小,还不快快现形!” 通常情况下在应对鬼上身的时候,金光护身印都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猴子这并不是鬼上身,而是魂附体,不过天罡印能够对它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嘶……” 我听见一声什么动物的龇牙咧嘴示威的声音,紧接着我就看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子虚幻的身影就骑在猴子的头上,瞪着一双浑圆透亮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当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狗东西,赶紧滚!限你天黑之前把偷走我朋友的一魂三魄还回来,要不然小爷就拆了你老巢!” 那黄皮子见我并不怕它,反而还敢威胁它,倒是有些怯场的缩了缩脖子。 “别以为你有点儿道行我就怕了你,冤有头债有主,血债就得血偿,他这条命我要定了,十个你也奈何不了我!” 能说出这话,这黄皮子应该有点儿道行。 不过说完之后我就看见,那黄皮子“滋溜”一声,穿过窗户隐匿在了苍茫的雪色之中。 我拍拍大腿站起身,黄皮子这东西出了名的记仇,也不知道猴子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们。 当然,这不重要,我兄弟让黄皮子给害成这样,我哪儿还能管得了那么多,撸胳膊挽袖子干就完事儿了。 还记得在大二那年,阴阳人在学校食堂插队买饭的时候跟人起了冲突,猴子那是二话不说冲上去先用拳头以理服人再说。 打那以后我才明白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即便知道是你不占理,但也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站在你这边! 我重新在门后面取下了大衣套在身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咋回事儿啊?” 除了高春霞以外,其余三个人全都用期许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小事儿,就是个黄皮子!” “黄……黄仙儿……你是说国庆招惹上了黄仙儿?” 一听说是黄皮子,高春霞原本沮丧的表情,现在变得更沮丧了。 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黄皮子就那么厉害,值得谈之色变? 我问高春霞:“阿姨,猴子这是怎么招惹上这畜生的?我刚才听那黄皮子说,冤有头债有主,血债就得血偿!” 高春霞着急得连连跺脚。 “不知道,不知道啊!国庆这才刚回来没几天,怎么可能就惹上黄仙儿嘛!这可该怎么办啊!” 我看高春霞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感觉就像是普通老百姓,不小心得罪了当地杀人不眨眼的地痞无赖,生怕别人哪天破门而入大开杀戒! 第213章 胡三太奶 关于这边的这些野仙儿,我了解不算太多,但现在从我的直观感受来看,搞得就像邪教一样。 一言不合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动不动就要弄死你! 高春霞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实家庭妇女,现在一听说缠着猴子的是黄仙儿,马上就六神无主,从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猴子父亲的电话。 “孩儿他爹啊,是黄仙儿,国庆让黄仙儿给缠上了,你请来那高人来了没有啊?”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黄仙儿?你听说说的?” “刚才,国庆的几个大学同学来看他,其中有一个小伙子说是懂点儿,他看完过后就说是黄仙儿!还说冤有头债有主,要害国庆的性命!” “你别一惊一乍的,国庆的大学同学能懂什么?我们找了那么多人都看不出什么事儿,他一个外来和尚就能一眼看出了?行了,你让他们别乱动,到时候触怒了仙家后果可能更严重,我已经请到胡三太奶了,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挂断电话后,高春霞捏着手机连连点头,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胖子、阴阳人和可欣却围着我,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要说先前我说要拆了那黄皮子的老巢,那肯定不现实,毕竟别人才是当地土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我懂。 我说:“还能怎么办啊,那黄皮子带走了猴子的一魂三魄,我打算开坛跟那黄皮子聊聊,应该问题不大!”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山精鬼怪大多数都没有人性,但只要有等价交换的筹码,倒也不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即便是强如林素婉,当初不也照样有迂回的空间吗。 大不了到时候我就请禅术大师上他的大号,以理服人! 我把我的想法大致跟高春霞说了一下,结果一听说我要找那老黄皮子聊聊,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国庆好,不是阿姨吓唬你们,要是惹怒了黄大仙儿,别说救不了国庆,就连你们也会跟着遭殃的!” 可欣倒是不以为意,大场面她也没少见,还真能让一只黄皮子给唬住? “哼,不就是只黄皮子吗?要是让我抓住,非得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不可!” 高春霞一听急得直跺脚:“哎呀,你们就不要乱说了,黄大仙儿耳朵可灵了,小声点儿!孩儿他爸请的仙家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你们都老实点儿啊,别再惹麻烦了!” 其实高春霞这么说倒是也没错,毕竟对于我们这种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年轻人而言,通常都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缺乏最起码的敬畏之心。 因为无知而犯下的错可谓是比比皆是,高春霞不想我们因此受到牵连。 可欣还想说点儿什么,试图说服高春霞让我们试试,不过我看她焦头烂额的样子,便制止了可欣。 “师父,咋办啊,她不相信我们!” 我说:“不着急,猴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这在一定程度上能维持住他的神光不灭,另外那缠着他的黄皮子暂时已经走了,所以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只是想要让猴子醒过来的话,还必须得找回被取走的一魂三魄。 我们在医院走廊上等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就看见猴子的父亲侯建军,领着一个头上戴着顶厚厚狗皮帽子的老太太,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猴子父亲我是认识的,当初大学刚开学的时候,就是他送猴子去的学校,当时我们还一块儿吃了顿火锅,钱还是他给付的。 “侯叔叔……” 我们几个人起身迎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三年时间不见,还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焦虑过度,总之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看起来,脸上像是抹了层油,整个人萎靡不振。 见到我们几个人,强行挤出一抹笑脸说:“你们真是有心了,跑这么远来看国庆,吃过饭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吃过了!” 随即我把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那个老太太身上,后者也看了我一眼,尖嘴猴腮,脸上堆叠着一道道岁月沉淀的沟壑,圆润昏黄的小眼珠子泛着点点睿智的神光。 侯建军没有再多说什么,眼神简单的扫了我们一眼,给那老太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奶,里面请!” 那老太太微微颔首,在走进病房的时候,又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清清嗓子说。 “孩子,待会儿等太奶办完事儿,你来找我,你身上有东西!” 哟?这老太太有点儿东西啊,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有东西?就是不知道她指的是林素婉还是禅术和尚? 等到老太太走进病房后,高春霞紧跟着靠了过来。 “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也遇上什么怪事儿了啊?” 胖子笑着说:“他呀,天天都遇上怪事儿!” 高春霞两只手交叠在一块儿握了握说:“唉,这都什么事儿啊!不过你也别紧张,胡三太奶是我们这附近有名的仙家!我们单单请她来给国庆看事儿就花了整整十万块钱,正好她都说了,待会儿让她给你看看!要是小事儿的话,胡三太奶顺手就给解决了!” 正如高春霞所说的一样,这胡三太奶是当地很厉害的出马仙,找她看事儿的人络绎不绝,你要是不花点儿钱,轮都轮不到你。 这就和那医院的专家号一样,你得花大价钱在黄牛手上才能拿到号。 十万块,这还仅仅只是别人答应过来看看,要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钱可不退。 而且真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别人需要请仙家上身才能解决,那得另外算钱。 这么算下来,我们赚得那点儿钱纯纯的业界良心,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拿上一次枯石坨那事儿来说,估摸着好多人早就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 我们在外面等了大概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那胡三太奶和侯建军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高春霞赶忙上前问:“太奶啊,这是咋回事儿啊?” 胡三太奶愁眉不展,在侯建军的搀扶下,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高春霞问。 “大妹子,是不是有道门的高人给咱家孩子看过啊?” 高春霞摇摇头:“没……没有啊!” “这就奇了怪了,咱家孩子让黄仙儿给缠上了,具体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不过他的身上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符印,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道门高人来看过的话,那应该就是他有道缘吧!” 听见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后,侯建军两口子都松了口气。 侯建军顿了顿问:“那太奶,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有没有仙缘他倒是不在乎,他只在乎猴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从小养到大,哪怕是只耗子也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是是自己的亲骨血! 第214章 这是我老婆 胡三太奶摆摆手说。 “我都说了,咱家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事儿和黄家有关系,我家教主白天在睡觉,等天黑过后我找教主,请他帮忙去黄家问问!” 听胡三太奶说得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这事儿不大可以心安的感觉。 实际上,当胡三太奶在知道这事儿跟黄皮子有关之后,心里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些底。 因为胡家和黄家都是五大仙家之一,相互之间都有走动,换句话说,只要胡家教主愿意出面,这事儿黄家多多少少应该会给几分薄面。 “那就拜托太奶了!” 侯建军毕恭毕敬的给胡三太奶拱手作揖,希望这老太太能尽全力。 说完过后,胡三太奶转而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伙子,你跟太奶来一趟!” 胡三太奶指了指远处医院的走廊尽头,示意有话要对我说。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想给我说关于她看出我身上有东西的事情。 我现在还不确定这老太太究竟是看出了林素婉还是禅术和尚,如果是林素婉的话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如果是禅术和尚的话,那这事儿我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封口了。 怪还是只能怪老太太你知道得太多了! 一听胡三太奶还记得我身上的事儿,高春霞两步走到我跟前,拽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 “张家孩子,还不赶紧去扶着太奶,她说你让东西给缠上了,那就肯定错不了,你也别害怕,太奶肯定有办法的!先让她给你看看,至于后面要怎么办,后面再说!” 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后面的是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胡三太奶看出点儿什么花钱的事儿呗。 我笑着点点头,扶着胡三太奶走到了医院走廊的尽头。 确定周围没人后,我直接问:“太奶,有话您就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胡三太奶表情无喜无悲的看着我说:“小伙子,我实话实说,你千万不要害怕,你身上的事儿,比那孩子还严重!” 说我身上的事儿比猴子身上的还要严重,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看出我身上的东西,比那黄皮子厉害? 可这不是废话吗?不管是林素婉还是禅术和尚,那肯定都不是黄皮子能相提并论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怎么说?还请太奶明示!” 我语气平淡的问道,丝毫都不以为意。 胡三太奶接着说:“你的身上有个烟香!” “烟香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女鬼,我看不出她什么道行,但能感觉得到很凶,你回去马上把这事儿告诉你父母,让他们带你去找有本事的先生处理!当然,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摆平!只是……” 胡三太奶本来是想说,只是收费势必要稍微贵点的时候,突然我看见我左手边一抹红缨绽放,紧接着一袭红裙胜血的林素婉双手抱胸赫然站在我旁边,用一双无喜无悲的眸子不善的盯着胡三太奶说。 “摆平?你再说一遍?” 林素婉的突然出现,即便是见过不少怪事的胡三太奶也给吓得不轻,踉跄的往后退了两小步,要不是我及时搀扶住她,没准儿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诶……太奶小心点儿!” 我感觉到胡三太奶抓着我胳膊的手明显有些颤抖,那是因为林素婉身上那股子让人心里发寒的戾气,让她产生了本能的忌惮。 “千……千年修为……” 胡三太奶被吓得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请你们家教主摆平我吗?我就在这儿等他!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摆平我!” 这林素婉那股子傲娇劲儿一上来,还非得要跟别人比个高低不可。 就她现在看胡三太奶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说,你赶紧的把你家长叫来,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胡三太奶一听这话,赶忙认怂的哭丧着脸说。 “娘娘息怒,晚辈只是随口说说,没曾想触怒了娘娘圣威,还望娘娘看在我们家教主的面子上,别跟晚辈我一般见识!” 呵,这胡三太奶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年纪,居然在林素婉的面前自称晚辈,这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毕竟对于胡三太奶来说,她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提醒我一下,如果能解决的话自然最好,如果不能解决的话,她也犯不着为了我搭上她自己这条老命。 林素婉冷哼一声说:“你教主又是谁啊?我的面子给他,他敢要吗?” 胡三太奶拱了拱手,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腰,又往下沉了沉说。 “胡家四爷!” 说完我看见,胡三太奶一对泛黄的小眼珠子悄没声儿的挑起看向林素婉,似乎是在观察她在听见自家教主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林素婉的反应很符合她的逼格,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是胡家老四,倒是有些年没打交道了,什么时候一只狐狸也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嘶……我顿时有些牙疼,你说你都活上千年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能不懂?别人这都已经服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顺坡下驴给人家一个面子不就揭过了吗? 难不成非得逼着人家把那什么胡家四爷请过来给你赔礼道歉?野仙儿也是仙儿,该给的面子咱还是应该给。 再说了,你现在什么状态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残魂刚刚被拼凑不久,实力又大不如前,能受到别人这般尊敬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见胡三太奶一脸便秘的表情,又有些担心林素婉一言不合就要了她这条老命,所以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伸手轻轻拉了拉林素婉。 “行了行了,人家太奶不知情,也是一片好心,别为难人家!” 我这话在我和林素婉听起来都没什么问题,可是在胡三太奶听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样。 只见到胡三太奶瞪大眼睛看着我,很诧异我和林素婉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才敢说出这种话。 我笑笑说:“那个多谢太奶好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 第215章 问仙 “你们……你们是……” 胡三太奶整个人都呆住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眼神来来回回不断在我和林素婉身上横跳。 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通常情况下如林素婉这种修为的女鬼,跟一个大活人结婚,这个大活人身上的阳气够她吸几口? 照理来说,如果我跟林素婉是夫妻关系的话,我们也应该是一对鬼夫妻,不可能阴阳有别才对。 最主要的还是,我居然知道林素婉的存在,不仅知道我还能跟她这样相处融洽的说话,实在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我解释说:“那个太奶,有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总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不会害我!至于我那兄弟的事情,就劳烦太奶多上心了!” 如果胡三太奶有办法救猴子,我自然可以不用出手。 毕竟她可以请她家教主出面讲人情,而我出手可就是兵戎相见了。 胡三太奶赶忙拱手说:“是晚辈冒失了!两位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尽心尽力!” 聊完过后我们重新回到病房外面,胡三太奶跟猴子的父母交涉着什么事情,最后敲定下来等太阳落山后,她就找她家教主了解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晚饭的时候,猴子的父母说我们来一趟不容易,因为猴子的事情觉得待客不周,所以请我们吃个饭,这也算是替猴子招待我们。 对此我们倒是并没有拒绝,而猴子的父母也不是吝啬的人,请我们去了一家规格还挺高的酒店,开口就要我们随便点。 我心说:有可欣在,这是能随便点的吗?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可欣只是对于一些东北菜比较感兴趣,觉得这姑娘点得多是多了点儿,不过也浪费不了多少,大不了他们打包回去慢慢儿吃就是。 总不至于人家远道而来的客人多点两个菜就不乐意了吧。 可点着点着我就发现,这两口子的脸都绿了,这是浪费一点点儿的问题吗?粗略估算下来,可欣差不多点了上万块钱的菜。 虽然猴子的家庭相较普通家庭来说,算得上是小康水平,猴子的父亲常年都在外面做点儿小生意,攒了不少钱,也给猴子置办好了结婚用的新房。 但眼下猴子遇上这事儿,单单请胡三太奶出马,这就已经花了十万块钱,再往后还指不定得花多少。 所以这段时间两口子都省着在花,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需要的话就把房子卖掉的打算! 尽管看着可欣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但他们依然没说什么,还一个劲儿的让可欣不够又点。 虽然我们远道而来,但有可欣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结账,要不然非得被别人拉进黑名单不可。 于是,我趁着席间上厕所的机会,偷偷去前台买了单。 等到吃完侯建军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我早早的已经买过单,豪爽的性格让他说什么也要把钱补给我。 我说:“侯叔叔,猴子是我们最要好的朋友,你看我们这一趟过来得比较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给钱呢!这事儿你们真别客气,等猴子醒过来,咱哥儿几个肯定好好压榨他!” 一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猴子,高春霞的情绪就又低落了几分。 虽然说请来了胡三太奶,可究竟能不能有办法,谁心里也没底,至少他们觉得抱有希望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乐观! 至于胡三太奶因为晚上要问仙的缘故,所以下午到晚上不能吃饭,这是对她家教主的尊重。 另外,问仙这事儿也没必要守着猴子,大概流程就是胡三太奶把猴子的事儿告知她家教主,让她家教主找黄家打听打听消息。 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及黄家需要什么条件。 晚饭过后,我们没有回酒店,而是直接跟着猴子的父母去了医院,无论怎么样今天晚上我都要把这事儿给了结了。 大约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们接到了胡三太奶传来的消息。 她告诉我们,她家教主已经问过了,这事儿有点儿麻烦,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让我们带着猴子去她家,待会儿她家教主会请来黄家跟这事儿有直接关系的仙家,尽可能调节双方之间的矛盾。 不仅如此,胡三太奶还特别强调说,我一定要跟一块儿去。 虽然没有说明,但我不难看出,这是要让林素婉出面,适当给黄家一定的威慑,这样有助于双方的谈判。 照理来说,就猴子现在的情况来说,最好是不要出院,可眼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侯建军找了好几床厚厚的棉被,把猴子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开车送去了胡三太奶家。 因为胡三太奶特别强调过的关系,所以我们自然也跟了上去! 胡三太奶的家在吐尔基山林场和吐尔基山水库交界的地方,说是家,但其实就是个依山而建的破窝棚。 见我们来了,胡三太奶忙把我们迎了进去。 等进去后我才发现,这外面的窝棚只是个摆设,里面凿开山崖的还有偌大的空间。 在正对着的一个壁龛里面,我看见供着一只狐狸的雕像,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把孩子抬进里屋吧!” 胡三太奶招呼说。 我们几个人合力,小心翼翼的把猴子抬进了里面的一间石屋。 这里面冬暖夏凉,虽然没有暖气供应的屋子那么暖和,但倒是不至于像冰天雪地一样寒冷。 在我们把猴子放下后,胡三太奶便让其他人先出去,我留下来就行了! 对此可欣、胖子和阴阳人都没意见,在他们心中相信我肯定比相信胡三太奶更多。 但猴子的父母却有些放心不下,刚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胡三太奶给打住了。 “这是我家教主的意思,你们去外面等消息就行了!” 两口子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跟着走出了石屋。 房门关上后我坐在猴子床边,对胡三太奶说。 “太奶,你要我做什么?” 胡三太奶微微皱眉说。 “我家教主说,这事儿有些复杂,特意想请贵夫人到时候出个面,可能黄家会更容易妥协!”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没有犹豫,点点头说。 “嗯,那开始吧!” 第216章 打天灯 胡三太奶取出一根请神香,在旁边如豆的油灯上点燃之后,嘴里“嘀咕”好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随后我就看见,胡三太奶将手中的请神香插进了一个黑灰色的香炉中,紧接着盘腿端坐在炕上,双目微闭呼吸均匀似老僧入定。 不消片刻,胡三太奶浑身像是抽羊角风一样颤抖起来,略微有些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但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幅画面要是没个心理准备,还真得被吓一跳。 我回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猴子,他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在这个时候,胡三太奶浑身停止了抽搐。 再看的时候,她的肩膀上已经多出了一只通体赤红四足乌黑的大狐狸。 这就是胡三太奶口中所说的,他们家的教主? 我朝着那只狐狸拱了拱手称呼一声:“胡四爷!” 老狐狸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倒是双目紧闭的胡三太奶嘴唇一起一合的说话了。 “那位烟香前辈呢?” 虽然声音是从胡三太奶的口中说出来的,但是却已经不再是老太太的声音,转而变成了另外一个发沉的男人的声音。 我这倒是第一次见到出马仙儿请神,以前只是听人说起过,似乎是仙家借助出马仙的身体解决一些麻烦,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类似于上身。 而他一开口就要找林素婉,这很显然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觉得我的段位还不够,没资格跟他直接对话。 我刚想在心里跟林素婉说话,这就看见,平静的石室中一阵阴风拂过,吹得油灯的火苗摇摇欲灭。 紧接着,一抹红缨围着我转了两圈,林素婉飘飘飘然就坐在了我旁边,伸手轻轻撩动耳畔的青丝,打量着那老狐狸说。 “说吧,那黄皮子究竟想怎么样?” 那只赤狐从胡三太奶的肩膀上“呲溜”一声跳到地上,朝着林素婉微微拱了拱手说。 “烟香前辈,这事儿我已经问过黄家了,说来话长!” 随后,赤狐就把它在黄家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而这件事情,确实如它所说的一样,说来话长。 这个还要从七十年代说起,那个时候这边还处在相对比较落后和原始的状态,所以有赶东荒的传统。 大概的意思就是,趁着冬天大雪封山之前,几个村子的猎人会联合起来,进山打些什么野猪、狍子、獐子等等储备过冬的生活物资。 猴子的爷爷侯玉堂,那可是当地猎人里面的一把好手,每一次进山赶东荒,基本上都是他来指挥。 那些日子虽然说没有现代化的手机、电视,但老婆孩子热炕头却也乐得其中。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国家的一纸文件,掀起了一场禁枪治爆的浪潮,作为拥枪群体的猎人,自然是首当其冲。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儿也是不愿意的,毕竟那是吃饭的家伙事儿,把枪给上交了,打猎的效率那可就大打折扣了。 只是没办法,随着上面抓了一两个典型进去蹲号子过后,大家伙儿也就怕了,再加上随着国家城镇化建设的开展,很多人即便是放下了猎枪,也能找到一个谋生的手段。 而且当时国家还宣传,这是保护动物、那是保护动物,随便打了那可是会坐牢的。 所以,枪就这么给收了上去,侯玉堂也不例外,放下猎枪的他,干起了倒卖煤球的生意,日子还算凑活着能过。 很快侯玉堂的媳妇儿,也就是猴子的奶奶这就怀孕了,那年冬天特别的冷。 只是那侯建军在出生的时候,浑身绛紫毫无人色,最主要的是这孩子浑身冰凉,怎么捂就是捂不暖和。 当时可把一家人给愁坏了,先是去医院,可当地的医院基本上也就跟现在的村诊所没什么区别,上眼一看没辙,让人赶紧往城里面送,要是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倒也不是侯玉堂舍不得花钱,而是因为那个年代交通不方便,加上大雪封山封路,就算带着孩子出去了,等到医院的时候有气儿没气儿还另说。 回到家中的侯玉堂,怀里抱着巴掌大小浑身跟个冰坨子一样的儿子,愁眉不展。 好在,侯玉堂平日里为人和善,做生意的时候结交了不少人,这时候就有人跟他出主意,让他去找那跳大神的萨满巫师过来瞧瞧,这指不定是什么怪事儿。 侯玉堂这时候也实在是没办法,将信将疑的就经人介绍,找了一个跳大神的萨满来家里做法事。 那巫师院儿里院儿外,前前后后捣鼓了好半天,最后找到侯玉堂说。 “你们家这事儿我已经知道缘由,这事儿不难!我要你在牛背山上去等两盏天灯,一盏红色,一盏黄色,你要看准时机,当那盏红色的天灯出现的时候你放它过去,当那盏黄色的天灯出现的时候,你要想办法把它射下来!” 说完,那巫师便给了侯玉堂三支蘸过狗血的雕翎箭递给侯玉堂,叮嘱他只有三箭的机会,如果三箭没有把那东西射下来,你孩子必死无疑。 侯玉堂接过箭矢点了点头,他从小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出去打猎,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枪,用的都是硬弓。 他打小眼神就好,十一二岁的时候还崇拜过三国的英雄,百步穿杨的老黄忠。 他曾经射翻过一只狍子,那箭从左眼进右眼出,愣是没伤到一点儿皮毛。 一想到这是救自己孩子的唯一办法,侯玉堂牙一咬心一横,决定重操旧业。 在临出门之前,那巫师又给了他一条不大不小的麻袋,上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黏着什么,闻起来还有股子血腥味儿。 那跳大神的萨满巫师告诉他,如果那东西被射下来,你就马上冲过去别管是什么,直接装进这口袋里面,封好袋口趁着天黑之前赶回来,那东西就能救你孩子的命。 侯玉堂用力狠狠咬着后槽牙,穿上大衣戴上狗皮帽,肩上挎着硬弓,手里捏着雕翎箭,顶风冒雪就出了门儿,直奔三十多里地开外的牛背山而去! 第217章 祸及三代 侯玉堂赶到那萨满巫师所说地方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放眼整个牛背山白茫茫一片,静谧的山林中时不时传来两声怪叫,诡异渗人。 他扣紧头上的狗皮帽,窝在雪地里喝着高粱酒,一是为了驱寒,二是为了壮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侯玉堂自己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趴了多久,只觉得酒劲儿上来微醺之际,远处的山岗上一盏红色像是星星一样的东西高高窜起。 虽然这时候侯玉堂跟那东西相隔不算太远,可大晚上的又逆着月光,所以倒是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从他以前打猎的经验来看,多半是什么鸟。 侯玉堂顺手摸到手边的弓和箭,就等着那萨满巫师说的黄色的天灯出现,就一箭直接给它射下来。 果不其然,那盏红色的天灯刚刚跳起来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紧接着同样的方向又出现了另外一盏黄色的天灯。 速度相较之前红色那盏天灯来说只快不慢,目测似乎是在后面追逐着前面的那红色的天灯。 侯玉堂没有耽搁,张弓搭箭,只听得“砰”的一声,箭矢旋转着破空而出。 或许是因为在雪地里猫的时间太长,身子有些僵硬的关系,那支箭矢逆着月光,紧紧贴着那颗黄色天灯的前面穿过,居然射了个空。 再看那盏黄色的天灯,霎时间像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调转方向就要再一次钻进刚才飞出来的密林之中。 也就是这扭头的功夫,两盏天灯之间就此拉开了一定距离。 侯玉堂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眼疾手快又抽出一支箭矢,朝着黄色天灯回撤的方向,又射出去。 箭矢拖拽着虚影,箭头折射着亮光,眨眼就到。 谁知道老天爷就跟他开玩笑一样,就在那支箭矢将要射中那盏黄色天灯的一瞬间,那黄色天灯来了个极限走位,再次调转方向,又朝着红色天灯追去。 就好像前面的红色天灯对于它来说有着某种莫名吸引力一样。 见状,侯玉堂狠狠跺了跺脚,转瞬间就浪费掉了两支箭,想他这辈也从来没有连续射空过两支箭。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的安排? 侯玉堂顾不得那么多,抓起最后一支箭矢,狠狠咬着后槽牙,再次瞄准那盏黄色的箭矢。 这一次,雕翎箭不偏不倚正中那盏黄色的天灯。 在银色月光的映照之下,侯玉堂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盏天灯冒着滚滚黑烟,直直的从半空中就落了下来。 侯玉堂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扔下手中的硬弓,撒开脚丫子拎着麻袋就冲了过去。 最后在密林中找到了刚刚坠落似乎还在翻滚的东西,侯玉堂抓起雕翎箭,也没注意去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连带着一块儿塞进了麻袋之中,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家。 侯玉堂把手中的麻袋交给萨满巫师,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萨满巫师说。 “你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用鹿骨刀扒了皮,做成一件婴儿的贴身小衣,只需要穿上三天,你孩子就能死中得活!” 侯玉堂不敢耽搁,取了鹿骨刀,然后将麻袋里面的东西“哐叽”一声倾倒在地上,定睛细看这才发现。 这袋子里面被雕翎箭穿心而过的哪儿是什么大鸟,分明就是一只体型硕大通体黑黄的黄鼠狼。 一看居然是黄皮子,侯玉堂攥着鹿骨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去想这黄皮子怎么会在天上飞,他想的是黄皮子报复该怎么办! 东北的五大仙家里面,黄鼠狼最难缠,听说可是会害人三代的。 当时侯玉堂“咕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给黄皮子的尸体磕头,生怕黄皮子降下惩罚。 那萨满巫师却说:“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这只黄皮子就要化妖,你是它必须要渡的劫,没能过去那是它造化不够,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侯玉堂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黄仙儿索命。 萨满巫师接着说:“我既然让你把它射下来,自然有办法保你全家,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黄仙儿就不会降下惩罚。” 按照萨满巫师所说,侯玉堂扒了那黄皮子的皮,做成了一件婴儿用的贴身小衣。 然后又将那黄皮子的血肉连带着骨头一块儿,塞进一口瓦罐里,压在自家的水缸旁边,每天早晨用鸡血淋在上面。 说也奇怪,自从穿上了那件用黄皮子的皮做成的贴身小衣,侯建军还真就逐渐恢复了体温,很快整个人就红光满面像只酣睡的小猪。 三天过后,那萨满巫师告诉侯玉堂,这件贴身小衣对于侯建军来说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而他只能做法迷惑黄仙儿三天,现在他要侯玉堂取下那件贴身的小衣,一同塞进水缸旁边的那口瓦罐里面。 除此之外,还要在里面放一只活着的大公鸡。 然后在自家祖宅的堂屋,掘地三尺三寸,把那口瓦罐埋下去,用香灰混合侯家祖坟上的土一块儿掩埋。 并且他还叮嘱侯玉堂,这事儿谁也不能说,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那黄皮子最近这段时间肯定要找上门来,切记关好门窗,只要黄皮子进不了家门,它就什么也发现不了。 这事儿要在侯家第三代,也就是侯玉堂的孙子身上才能了却。 萨满巫师说:“你需要在你弥留之际,把这些事情告诉你那孙子,让他把那黄皮子的尸骨送回到牛背山,这事儿方能了却。” 侯玉堂不敢怠慢,一切照办过后,当天晚上他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一阵阵像是哭丧的声音。 那声音扰人心智,让人意乱神迷,有好几次侯玉堂都想开门儿臭骂一顿,不过在最后一丝尚存理智的提醒下,他最终还是没有开门。 就这样连续折腾了能有将近小半个月的时间,这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随后的几十年一切都相安无事,关于这些事情,侯玉堂也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猴子的父亲都不知道。 一直到侯玉堂病入膏肓就要驾鹤西去的时候,他才把猴子单独叫到床边,交代了这些事情。 可是谁又能想到,猴子本来只是完成爷爷的遗愿,结果却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第218章 惹了太子爷 由于最近这些年,家庭条件好了,所以猴子一家人在城里买了新房,定居在了城里,乡下的老家好长时间都没人再去。 所以猴子在听了侯玉堂的话后,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农村老家,也没人知道,在堂屋掘地三尺三寸,果然找到了那个瓦罐。 按照侯玉堂的叮嘱,猴子把那个瓦罐放在了牛背山的山腰上,回去过后,猴子把这事儿给侯玉堂一说,侯玉堂最后的心愿了却过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只是谁也没想到,侯玉堂前脚刚下葬,猴子就生了一场怪病。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老狐狸长叹口气顿了顿接着说。 “黄家这是要一命抵一命啊!本来这事儿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可谁又能想到那孩子居然会把那瓦罐又放回到牛背山,这不就是在告诉黄家,当初的黄家二郎是他们给害死的吗?” 本来照理来说,即便当初侯玉堂杀害了一只黄皮子,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大多数的出马仙其实都能处理,大不了在家里起一个神坛,用香火供奉黄仙。 可偏偏当初侯玉堂射下来的不是一般的黄皮子,那可是黄家二郎,在黄家的地位很高,而且当时它正修炼到了关键时期,如果能跨过那道坎儿,是有机会得道成真神的。 也正是由于这位黄家的天才无故陨落,所以让黄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寻找,也才有了要和猴子不死不休的结果。 之前侯建国请来的那些出马仙,并不是没有看出猴子身上的事儿,而是因为看出来了但是却不敢插手,所以也就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因为胡三太奶意外发现了我身上的林素婉,这事儿估摸着她也不会插手,一命抵一命这很公平。 听完事情的大致经过后,我搓着下巴沉思片刻。 当初那个萨满巫师让侯玉堂射杀了黄家二郎,用那张黄皮子救活了侯建军,可是后来为什么又要让猴子把那个收敛黄家二郎的瓦罐挖出来,主动放到牛背山自投罗网呢? 正如这老狐狸所说的一样,如果猴子不这样做的话,兴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而这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侯玉堂当初被人下了套,这个下套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萨满巫师。 其中或许侯建军出生之后全身冰冷这种病,实际上也是这个萨满巫师在捣鬼,本意就是想要借侯玉堂之手射杀黄家二郎。 至于他为什么要让侯玉堂在三代之后再把那个瓦罐挖出来放回牛背山,其中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因为如果时间相隔太近的话,黄家报复的对象可能就不仅仅是猴子一个人了,或许连带着萨满巫师也会一起遭殃。 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暂时没办法解释,那就是这个萨满巫师做这一切的动机是什么? 是因为他和黄家二郎之间有什么仇怨?又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别的谋划,只是暂时不为人所知? “那黄家二郎在黄家是个什么地位?” 我双手抱于胸前看着那老狐狸问道。 老狐狸先是看了看林素婉,还是没怎么要把我放在眼里的意思,估计在他眼中,我大概就和一个傀儡差不多,只是一个让林素婉寄宿的躯壳。 殊不知,我一直都掌握主动权的好不好。 老狐狸说:“黄家二郎是黄家总堂教主黄仙姑的亲生儿子!” 哟,原来是个太子爷啊,怪不得过了好几十年还不肯善罢甘休。 老狐狸接着说:“烟香前辈,我已经把你们的事情大概跟黄家那边说了一下,黄仙姑约您今天晚上在牛背山见面,到时候商讨一下如何解决!” 这黄仙姑之所以会做出这种妥协,完全就是看在林素婉的面子上。 说什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的,不是傻就是蠢。 所谓的人情世故,那是建立在你有打打杀杀本事的基础上,那黄仙姑如果不是知道林素婉修为不浅的话,能跟你谈什么人情世故? 林素婉点点头说:“可以,带路吧!” 老狐狸拱手作揖,转身透过木门钻出了石室,胡三太奶整个人也随之甚至一软瘫倒在炕上。 我知道她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于是紧跟着出了门儿。 这时候那老狐狸就站在外面的风雪中,时不时的用舌头舔舐着自己身上的毛发,静静的等着我和林素婉出去。 外面的几个人见到房门打开,赶忙围了上来。 侯建国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点点头,用一种让他宽心的语气说:“放心好了,整个事情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好生看着猴子和胡三太奶,我很快就回来!” 我套上厚重的大衣,又将头上的狗皮帽子用力紧了紧,双手揣进衣兜猫着腰踩在门外的雪地里。 “师父,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可欣的意思是,她跟我一块儿去多多少少能有个照应。 我看了看屋子里面,现在猴子昏迷不醒,胡三太奶刚刚抽完羊角风,估摸着短时间只怕是不能再请仙上身,剩下的基本上都指望不上。 如果在这个时候那黄皮子说来就来怎么办?毕竟那些玩意儿都是畜生,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讲诚信? 我说:“你留下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欣也回头看了看,好像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这边距离牛背山其实并不算太远,估摸着只有五六公里,可要知道这是没车的,全是山路的情况下。 再加上一路上积雪覆盖深一脚的浅一脚,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只老狐狸带路的话,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一脚栽进山沟沟里。 我脚下踩踏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口中吞吐着白气,说实话没在这种地方走过路的人真没办法体会什么是举步维艰,真能累死个人。 大约走了将近能有一半的路程,我扶着一棵松树歇口气的时候,林素婉对我说。 “东北五大仙家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为确保万无一失,你最好是给那个和尚说一声!” 第219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 林素婉什么意思我懂,她现在的状态就是纸老虎,表面上看起来挺唬人的,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如果到时候三两句话不对付,真要是动起手来,未必是那黄仙姑的对手。 本着能好好说就不动手的原则,林素婉让我叫上禅术和尚,既然是威慑的话,一个千年修为的烟香娘娘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一个佛门的通缉犯禅术大师。 就不信还镇不住几只黄皮子。 诶,不对啊,这应该是林素婉能说出来的话? 以她的性格不应该说:区区几只黄皮子,不听话,老娘非活剐了它们不可! 当真是虎落平阳了呀,即便是强如林素婉也有不得不服软的时候!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感觉林素婉好像变了,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她可是铁了心要我性命的厉鬼,现在居然开始为我考虑,而且不止一次。 而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林素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可以肯定应该跟我师父有关,至于她们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约定,我暂时不得而知。 当然,我可以找机会不动声色的套林素婉的话,从其中或许能分析出点儿什么。 就这样,我在几乎就要摸过膝盖的积雪里面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直到看见那老狐狸蹲在一棵老树下一动不动,我知道差不多应该是到了。 我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刚想开口去问老狐狸那些黄皮子在哪儿,结果眼睛的余光就看见,在那棵老树下面,刚才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张石桌。 石桌上坐着一只非常漂亮的黄皮子。 对,没错,这只黄皮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漂亮,像人一样的那种漂亮。 它浑身上下通体雪白,找不出一根杂毛,冰蓝色的眸子浑圆透亮,锐利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与神俱来的高贵气质。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这位大概就是之前那老狐狸口中所说的黄仙姑了吧。 我两步上前,掸了掸身上的雪沫子,对这黄皮子倒是也不怵,直接就坐在了石桌旁的其中一条是石凳上,毕竟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沟通过禅术大师,大师还是爱我滴! “狂妄小儿,会仙桌也是你能坐的?” 我屁股还没落在石凳上,这就听见桌子上的黄皮子开了口,同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阻止我坐下。 趁着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感觉到我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轻轻压了下来,力量正在一点点加大。 侧头看去,正是衣袂飘飘的林素婉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会仙桌?哼,你一只畜生都坐得,凭什么他就坐不得?”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阻止我坐下的那股怪力陡然间消失,我随之猛地就坐在了石凳上。 说句心里话,要不是我穿得比较厚,估摸着尾椎骨都能坐断了。 我强忍着屁股上传来的剧痛,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看着桌子上的黄皮子。 那黄皮子眼眸微闪,看着站在我身侧的林素婉,愣了愣说。 “你就是那个烟香?我当是哪儿来的强龙,也敢管我黄家的事儿,你若是没有受伤,我倒是要怕你几分,现在你觉得真动起手来,谁会更吃亏?” 哟?果然不愧是黄家的总堂教主,这修为还真是不一般,一眼就能看出林素婉现在身上有伤实力大不如前。 可林素婉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软的人,当即冷冷的扫了黄仙姑一眼说。 “你大可以试试!” 霎时间,林素婉身上爆发出一股森然的鬼气,我能明显感觉得到,身体周围阴风缭绕,就连本就寒冷的空气,在这一刻也变得更加寒冷起来。 这就准备动手了? 再看那黄仙姑,它身上的白毛被阵阵阴风吹动,不过它却岿然不动,两个眼珠子乜斜着看向不远处的山岗之上。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这才看见山岗上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十好几只黄皮子,体色各不相同,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从它们的眼神中却不难看出虎视眈眈。 我眉角不自觉的微微颤动两下,看样子这黄仙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妥协,而这么多黄皮子一块儿出现它究竟想干嘛? 是想要直接干掉林素婉?犯不着啊,因为它和林素婉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况且即便林素婉是瘦死的骆驼,那可不也比马大吗!真要是不要命的动起手来,杀敌一万它自己是不是也得自损八千啊? 到时候黄家损失惨重,在东北五仙中将会处于绝对的劣势地位,再往后这五大仙家还有没有黄家,可就两说了。 正当我想跟这黄仙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分析一下其中利害关系,告诉它有话好好说的时候,林素婉却狠狠瞪了我一眼。 就好像我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我会放什么屁一样,想来也是,她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除了我应该就她最清楚了。 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是这黄仙姑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以此来告诉我们不该管的事情最好别管。 可林素婉知道这事儿我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如果我这个时候话软下来,就是示弱的表现。 只见到,林素婉的双眸之中流淌着一丝一缕的红色烟雾,紧接着林素婉凭空一抓。 一抹红霞闪烁,远处山岗上一只黄皮子随即便被一团红霞包裹,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居然直接就动手了?这脾气真林素婉无疑! 见状,山岗上的那些黄皮子纷纷就要动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黄仙姑突然开了口。 “都住手!” 那些已经冲下山岗的黄皮子纷纷又停了下来,在雪地中犁出一道道长长的雪痕。 林素婉倒也知道见好就收,抬手轻轻一挥,那包裹着黄皮子的红霞重新回落到她身上。 浑身抽搐的黄皮子,顺着山岗“咕噜噜”滚落下来! 我深吸了口气,还好双方都还理智尚存,要不然估摸着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回过头,黄仙姑抬起前爪在石桌上用力一拍,随即凭空出现了三杯染着血色的酒出现在了石桌之上。 正当我疑惑这是不是要和我们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黄仙姑突然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 “这三杯酒里面,有一杯下了剧毒,你让这小娃娃选一杯喝下去,我便让那侯家的崽子多活一年,若是三杯全都喝下去,这事儿我便不再追究!” 呵,这是要我在自己的命和猴子的命之间做选择? 神tm的选择,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这一次不等林素婉发话,我快人一步伸手随便端起一杯酒,“吧唧”一声泼在那黄仙姑的身上,然后将杯子用力摔碎在石桌上大喊一声。 “大师,上号!” 第220章 我准备杀人灭口 既然这黄皮子不打算有话好好说,那我也就没必要跟它多废话,直接管禅术和尚要一张金身体验卡,以理服人(暴力破万法)。 可是我站了老半天也没见自己身上有任何反应,那种如沐春风浑身闪烁金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大师?” “大师能听见吗?” “大师关键时刻你别掉链子啊?” “臭和尚?” “阿弥陀佛!” 禅术和尚不急不缓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和尚没睡着。 诶,不对,禅术和尚的声音这一次怎么是从我身后传来的? 因为禅术和尚至始至终都是寄宿在我的玉佩中,所以我与他之间的沟通都是建立在精神层面,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出现在的频率并不高。 正在我有些纳闷儿的时候,我感觉到身后道道金光闪烁,而面前石桌上的那只黄皮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浑身抖若筛糠,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惊恐的一幕。 我微微皱眉,紧跟着转身望去,这才发现此时此刻我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漂浮着一尊偌大的金色佛像。 佛像胸口的位置印着一个金色“卍”字,盘腿而坐面露慈祥宝相庄严,而在佛像的脑后燃烧着三个炙热火环,散发着诸邪不侵的熠熠光辉! 这是个啥玩意儿?居然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下跪膜拜的冲动! “佛……佛爷……佛爷……” 石桌上的黄仙姑面露惊惧,做出人一样下跪磕头的动作,用发颤的声音直呼“佛爷”! 林素婉这时候也因为受不了佛光的洗礼,所以回落到了我的身上解释说。 “这是佛门法相!” “法相?什么是法相?” 我本来就对佛门的了解不算太多,也是在接触了禅术和尚之后,才被迫或多或少的了解过一些。 林素婉继续说:“佛门只有两个级别的人会有法相,菩萨和佛陀!而我们眼前的这尊法相,我可以断定不是菩萨!” 卧槽、卧槽、卧槽! 佛陀?禅术和尚是佛陀? 在我原本的猜想中,禅术和尚的最低段位至少应该是罗汉,要不然没有分开封印的必要。 而当时我觉得大概率可能是菩萨,但现在的佛陀法相是什么鬼? 如果禅术和尚是佛陀的话,又为什么会被封印?佛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连佛陀也要被封印? 不过禅术和尚的段位越高,倒是越能对得起佛门的过激反应。 同时,假如禅术和尚当真就是佛陀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佛门出事儿了,而且绝对是天塌的大事儿。 代表佛门至高无上的佛陀都入魔了,这事儿实在是不敢想象。 草他妈的,我有什么资格卷入这种事情里面来?稍有不慎那可会万劫不复的! 要是被佛门的人知道,我会被封印的吧? 不对,我还没有到被封印的程度,应该是直接抹杀! 我深吸口气,强行平复了一下心情,那现在怎么办? 禅术和尚我操你大爷,明明一张体验卡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偏偏要放大招,现在好了,林素婉能认出这是佛门法相,我不认为眼前这些黄皮子会认不出来。 而知道的人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我的心里滋生,要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能守密,那就是死人! 对,没错,杀了这些黄皮子,包括带我们来的那只老狐狸,不能让这件事情被散布出去,否则我会死得很惨! 当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霎时间覆盖全身,一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掐住黄仙姑的脖子,将它整个拎了起来,正当我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拧断它的脖子灭口的时候。 突然,一个威严不容亵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止杀!” 一瞬之间,我的灵魂好像得到放逐,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儿杀戮的欲望。 佛门的戒律影响了我。 “你干嘛?” 我在心里对禅术和尚的仁慈表示不满。 “上天有好生之德,它并非十恶不赦,杀它徒增罪孽!” “我管他什么罪孽不罪孽,我只知道它不死回过头死的人就是我!还有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逃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禅术和尚居然还圣母婊附体,在这方面禅术和尚就远不如林素婉。 如果同样的事情换做是林素婉的话,我相信这黄皮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无妨,贫僧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牛刀小试罢了!我自有办法让它们守口如瓶!” 意思就是说,以前因为你的魂魄不全,所以连带着记忆与实力一块儿丢失了,在枯石坨找回部分残魂,经过整合之后,让你想起了怎么释放大招? 我说:“大师,咱们不能妇人之仁,没有什么比死人更让人安心!” 反正我不管禅术和尚有什么办法,我只知道今天要是放走这些黄皮子,就终归是一个不确定的隐患。 “呵呵呵呵,这些是那个女人教你的?行走江湖,倒是需要这份狠辣,如果我说它们身上,有你想要寻找的东西呢?” “我要寻找的东西?什么东西?” 禅术大师说:“我从它们身上感受到了鬼胆的气息,或许它会知道鬼胆的下落!” 鬼胆?我扭头看着被我捏在手上,两个眼珠子已经微微有些往外凸起的黄仙姑,下意识便松了松手,将它扔回到了石桌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寻声望去,不消片刻这就看见一只体型硕大,通体暗红的狐狸跳了出来。 它的一左一右紧紧跟着一只像小猪一样的刺猬和一只毛发青灰泛黄的老鼠,最后卧在雪中滑行而来的是一条水桶粗细的黑色大蟒蛇。 我的眼角微微一颤,这他妈的,五大仙家全到了? 想干嘛?同仇敌忾抵御外敌,这么团结的吗? 也就在我想要在心里埋怨禅术和尚两句,说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时候。 那刚刚赶到的五大仙家居然齐齐趴伏在地上,异口同声的磕头道。 “佛爷!” 第221章 三缄其口 原来它们这是因为感应到了禅术和尚法相的气息,所以特意跑过来膜拜的? 要说这些成了精的动物,其实他们对于天上的神仙有着比人类还要更高的敬畏,或许是出于本能,又或许是因为想要得到某种点化。 说句实话,如果单单就这五大仙家齐聚的场面,在我看来或多或少有些压迫感。 但当看见自己的身后屹立着一尊金色佛像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这可能就是那该死的安全感在作怪吧。 “你问!” 禅术和尚在心里淡淡的对我说。 我深吸口气,清了清嗓子挺直腰背看着石桌上的黄仙姑问。 “我问你一些事情,你需如实回答!” 黄仙姑下巴紧紧贴在石板上,只敢转动着眼睛看着我。 “道爷请讲!” 道爷?嗯,刚才我在抓它的时候,动用了体内的先天罡气,所以让它知晓了我是修道之人。 不过动物终归是动物,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要知道我可是一言不合就会灭口的! 我点点头说:“你可知道,鬼胆在哪儿?” 黄仙姑顿了顿说:“鬼胆?我不知道什么鬼胆!” 哟呵,不老实?我抬手就要一巴掌削在它头顶,就在这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趴在雪地里的那只老鼠突然开了口。 “道爷,小的知道什么是鬼胆!” 我扭头看向那尖嘴猴腮一脸狡猾模样的耗子,你知道有什么用?我有问你吗? “你说!” 那只大耗子学着人的模样朝着我拱拱手说。 “我在焚尸洞那清风教主的手上见到过,那清风教主亲口说是鬼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耗子顿了顿,看向石桌上得黄皮子接着说。 “当初黄家二郎在牛背上得天造化,肋生双翼飞天追逐的,正是这鬼胆!” 当年小日本在我国犯下累累罪行,其中在当地就有一个集体焚烧尸体的山洞,故而得名“焚尸洞”! 后来清风教主得了鬼胆,实力大增,不仅占山为王,而且还收缴了五大仙家的法宝,收编了五大仙家,做起了土皇帝! 长此以往致使整个东北气息浑浊,先前禅术大师就是因为感知到这边的气息浑浊,所以才使用佛门秘法利用法相查明原因,得知这一切的根源正是鬼胆! 我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我苦苦寻找至今没有任何线索的鬼胆,居然会出现在东北。 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过头就去那焚尸洞走一遭,管那清风教主借一借鬼胆,如果他不肯的话,那就直接抢。 反正那东西他得来的时候想必也并不光彩。 当下,我就在心里把自己的想法跟林素婉和禅术和尚沟通了一下,现在我们一人、一鬼、一佛,也算个因为利益交织在一起的小团体,有事儿多商量集思广益。 对于我的想法,林素婉的态度是:“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无所谓!” 实际上她心里巴不得我早点儿找齐缝补她灵魂的三件至宝,这样她就又能恢复到以前那个秒天秒地秒空气,一言不合就一秒五刀的林素婉。 只是傲娇的性格让她拉不下脸给我说一声“拜托”。 相较而言佛门的老通缉犯禅术和尚却给出了实质性的建议。 禅术和尚说:“贫僧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叫上在场的五大仙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要不说还是佛门高僧深谋远虑,看问题一针见血呢? 禅术和尚打从一开始就不抱有清风教主会乖乖交出鬼胆的希望,这一趟摆明了就是要直接动手硬抢。 而既然是硬抢的话,那我们尽可能拉拢更多的合作伙伴,也就等于增加了我们的成功的几率。 毕竟那清风教主实力如何我们还犹未可知,但能压住东北的五大仙家,想来应该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不用担心五大仙家会不愿意鼎力相助,要知道他们各自的法器还被清风教主攥着,谁不想拿回来啊?谁又愿意一直都受人欺凌啊? 现在有佛爷愿意给他们的主持公道,它们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禅术和尚给我的感觉是睿智的、是仁慈的,甚至说是胸怀大爱的佛门中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似乎都不像是十恶不赦应该被封印的大魔头。 当然话又说回来,禅术和尚之所以被封印,原因应该是分化出来的魔性,也就是之前我看见的鬼和尚。 如果能够解开所有封印,让禅术和尚除去魔性的话,他应该会是一位愿意普渡众生的真佛。 敲定下来过后,我挺直腰背对在场的所有仙家说。 “诸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辈中人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我想借此机会除掉清风,不知诸位是否愿意鼎力相助?”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我又不能说,兄弟们跟我上杀清风,抢鬼胆,那我跟土匪也没什么区别。 在动员别人跟你一块儿起势的时候,首先需要给自己找一个高大上的理由,通常情况下都是为天下苍生,让别人觉得你是正义之师,这样别人才愿意赢粮而影从。 听了我的话后,五大仙家居然都没有任何迟疑,纷纷跪地叩首,表示愿意跟随。 看样子动物之所是动物不是没有原因,智商通常都不高。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有禅术和尚佛爷这个身份做背书的原因。 随后我又对黄仙姑说:“黄仙姑,我朋友那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 黄仙姑先是愣了愣,刚开始没想起来,估计是佛门法相给它的冲击力太大,想了想才说。 “道爷放心,我马上就将那位小友的一魂三魄归还回去,还请道爷让那位小友的至亲之人,以黄鸡为引替他叫魂!” 我点点头,回身对禅术和尚说:“大师,看你的了!” 他说过有办法在不抹杀这五大仙家的情况之下,让它们保守秘密。 随即我就看见,悬浮于半空之中的金色法相大手微微向下压了压,紧接着周遭的一切便被阵阵佛音环绕。 “君子,当三缄其口!” 第222章 骚操作 这……这就完了? 我说:“大师啊,你们这佛门的戒律固然很厉害,可那是有时间限制的,况且你说的是君子当三缄其口!这些连人都算不上,算个锤子君子!” 关于佛门禅师体系的戒律,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很诡异,防不胜防。 但不管是之前禅术和尚所使用过的“止杀”也好,还是“回头是岸”防止对手逃跑也好,那些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过戒律的影响就会消失。 我并不知道这一次禅术大师的这则戒律持续时间会有多长,但时间一到,它们会不会泄密,谁又能保证呢? “无碍,你大可放心,它们甚至都不会记得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抹除记忆?这会不会有点儿太逆天了? 思忖之际,悬浮于半空之中的佛门法相已经消失不见,再看那些卧在雪地里面的动物们,它们一个个神情呆滞左顾右盼,眼神中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样的疑惑。 我不动声色的抽了一口气,还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和杀了它们没什么区别。 我朝着就近的黄仙姑抱了抱拳对五大仙家说:“诸位,关于覆灭清风教主的相关事宜,我还需要统筹一下,具体时间我会通知诸位!” 黄仙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想了想说:“你是得道高人,是我错伤了道爷的朋友,道爷以德报怨非但饶恕了我,还要帮助我们铲除清风教主!我们应当鼎力相助!” 它好像真的不记得禅术和尚的存在,并且还自行为我的出现想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在告别五大仙家后我沿着来时的路一直往回走,一路上我满脑子想着的全都是关于禅术和尚的骚操作。 我在心里问林素婉:“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虽然林素婉是鬼,没错,但是我对林素婉的信任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很多人,其中甚至包括禅术和尚。 因为林素婉当初曾不惜拼着灵魂破碎的风险,替我挡下了一道致命的天雷,如果这还不足以让我相信她的话,那我也不配做人。 “或许知道点儿,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和尚所使用的应该是,屏蔽天机!” “屏蔽天机?” 话题太高端,严重超纲我有点儿理解不了。 “对,就是屏蔽天机,是使用了某种手段,让那个和尚的存在不被天道所知,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强行抹除掉了那些动物记忆中关于那个和尚存在的痕迹!” 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见我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林素婉接着解释说。 “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办法,并不是直接杀掉这个人,因为即便这个人死了,跟他有关系的人依然会记得他曾经存在过。所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完全抹除!” 但是这其中也有一些限制,屏蔽天机并不是万能的,也并不是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能使用的。 如果利用这种办法抹除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会很容易,因为他对于你的生活来说不重要。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某个位高权重,对于历史影响深远,或者你的骨肉至亲,那么将其彻底抹除的可能性就很小,因为他的消失会让很多人的记忆混乱,产生非常严重的割裂感,从而想起这个人。 同样的道理,一个物体也一样,抹除掉路边的一棵野草、一块石头、亦或者是公交站台的一张广告贴纸,这很容易,因为那些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关联都不大,存在与否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倘若这个物体是某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比如故宫,它的突然消失就没办法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因为它在人们的脑海中印象太深,记忆很难自洽。 先前黄仙姑短时间的错愕,就是因为它觉得自己脑海中似乎是缺失了什么,但是由于禅术和尚出现的时间太短,以及之前与它的关联并不太深的关系。 黄仙姑的记忆很容易就会自洽,它会把原本禅术和尚的位置自动替换成我,以此来解释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 可能这样解释不是非常容易理解,我举个例子,龙这种生物,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它就是一种古代神话传说中,被杜撰虚构出来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动物。 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或许会有极少数人从历史的割裂感中会得到一些启示,进而在心里反问自己龙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要知道十二生肖之中,其余十一种动物,都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找到原型与之对应,如果龙没有真实存在过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在十二生肖的行列之中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至于龙这种动物是真的根本就不存在,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天机所屏蔽,那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术法也不是完全没有限制,最大的一个限制那就是施术之人的段位肯定要凌驾在被施术之人上面。 禅术和尚的段位远远高于东北的五大仙家,所以这个办法可以奏效。 但如果对方是和禅术和尚段位相同,或者高于他的话,自然也就无用。 而在我的认知中,或许只有我师父能够对抗这种术法,陈太爷都不行。 这种术法说一句神仙手段也毫不为过,而由此也更加体现了禅术和尚的段位绝对不低,至于究竟是不是佛陀,还有待考证。 不过同时有一个这种级别的队友,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到踏实。 我在重新回到胡三太奶石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呼呼”的寒风穿过木门的缝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里面的亮光倔强的迎着寒风钻了出来。 我轻轻敲门,很快可欣就打开了房门,满嘴是油,腮帮鼓鼓的,手上还捏着一根只剩一半的猪蹄儿。 “师父你回来啦?” 我进屋关上房门问。 “其他人呢?” 可欣从我手中接过大衣回答说。 “你走过后那个老太太就醒了过来,不过看上去有些虚弱的样子,你都对她做什么了?” 嗯?我能对她做什么?软绵绵松垮垮,我看上去像是口味那么重的人? 第223章 叫魂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可欣的后脑勺上。 “想什么呢?我能对一个老处女做什么?” 可欣嘟着嘴揉着后脑勺,不甘心的问。 “老处女?你要没对她做什么,你怎知道她是老处女?” 我这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成屎了? 是不是回过头那胡三太奶就该抱着个孩子对我说:快看,长得多像你? 我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有这种徒弟,回头得常备降压药。 推开里屋的门,阴阳人和胖子窝在旁边的地铺上已经睡着了。 侯建军靠在椅子上打着墩儿,高春霞则是一脸担忧双眼发直的看着猴子。 至于胡三太奶,或许是因为上了年岁的关系,请仙儿上身对于她来说消耗实在是太大,这时候气血亏空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侧卧在炕上呼吸均匀。 听见开门声,高春霞第一个扭过头,紧接着椅子上半睡半醒的侯建军也一个激灵摇摇头醒了过来。 擦擦睡意惺忪的眼睛,侯建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先前我在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其实是有点儿担心的。 能不能治好猴子两说,到时候要是我再给搭进去,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 好在是可欣和胖子还有阴阳人都让他们放心,再加上后来胡三太奶醒过来后告诉他们,说她们家教主也跟我在一块儿,这才让他们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猴子,然后对侯建军说。 “侯叔叔,猴子身上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这事儿说来话长,等猴子醒过来我再给你慢慢儿说!你现在马上去找一只大黄鸡过来,我要给猴子叫魂!”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黄仙姑就会把猴子缺失的一魂三魄还回来。 只是因为那一魂三魄离体时间太长,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关系,所以需要引导。 “你……你的意思是说,国庆他很快就会醒过来?” 听我说要给猴子叫魂,高春霞激动得站了起来。 我说:“嗯,缠着猴子的黄仙儿已经妥协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叫魂过后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一听说猴子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高春霞赶紧催促侯建军。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只黄鸡过来!” 侯建军连连点头,披上大衣顶风冒雪的就出了门儿。 趁着侯建军去找鸡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起笔蘸墨画了两张引魂符。 一切作罢我坐在外屋可欣升起的火堆旁,一边取暖一边掏出手机刷段视频。 “你困不困?要是困的话,就去里屋休息一会儿!” 可欣手里搅动着一根铁丝,上面串着两根红肠,正架在火堆上面烤得“滋滋”冒油。 “早就困了,这不还要看着他们吗,所以没敢睡,只能靠吃东西硬撑着嘛!” 可真是难为你了,明明就是馋别人挂墙上的腊猪蹄儿和红肠,还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说话间,可欣抬手将串着两根红肠的铁丝递给我。 “吃不吃,可香了!” 我顺手接过来闻了闻,还真挺香的,于是就一边吹一边吃起来。 我刚没吃几口,再回头的时候,可欣已经趴在膝盖上睡着了。 里屋不是大老爷们儿就是老弱病残,她一个姑娘自然是不好意思进去跟他们挤! 不过好在可欣身体素质过硬,外面可能冷了点儿,但问题应该不大。 我取下一件大衣,搭在她身上,又往火盆里面加了几块干柴,这才缩着脖子搓搓手重新坐下。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侯建军嘴里哈着白气推门走了进来,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大黄鸡。 “这鸡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点点头,将先前画好的两张引魂符其中一张折成纸团递给侯建军。 “给它灌下去!” 侯建军也没问为什么,接过引魂符掰开大黄鸡的嘴,麻溜的就给塞了进去。 “然后呢?” 我说:“侯叔叔,你是猴子的至亲,接下来的事情得你来做!你用一根红绳拴住这只鸡的左脚,带着它一块儿去水库边儿的路口给猴子叫魂!直到这只鸡大叫三声后它就会开始往回跑,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紧紧跟在它身后,切记不能让它挣断脚上的红绳。” 这其中是有说道的,两张引魂符,一张被大黄鸡吞下,另外一张我会放在猴子手上。 黄仙姑归还的属于猴子的一魂三魄,会在附近的路口徘徊,作为猴子的至亲之人侯建军的呼唤,猴子冥冥之中能听见。 只要他们找到那只大黄鸡,并且骑在黄鸡的背上,黄鸡就会大叫三声,然后在引魂符的牵引之下往回跑。 而这个时候侯建军一定要跟上,因为这时候的猴子会被附近游荡的孤魂野鬼盯上,侯建军需要为他赶走那些孤魂野鬼,让他顺利回归到身体!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侯建军就抱着大黄鸡出了门儿。 整个过程比我想象的顺利很多,侯建军几乎刚到路口没叫两声,那只黄鸡就仰天长鸣三声,然后风驰电掣的往回跑。 侯建军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紧紧跟在身后。 我看见那猴子就坐在黄鸡的背上,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大黄鸡冲到猴子的床边,猴子的一魂三魄轻飘飘的浮起来,随即缓缓落到了身体里! 神魂归位,使得猴子身上的三盏阳火熊熊燃烧起来。 当然不可能起到马上醒来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那是因为猴子长时间卧床,身体有些羸弱。 神魂和肉身需要一段时间相互适应,但这个过程不会太长,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明天就能醒过来。 一切作罢困意袭来,现在天色已晚也回不了酒店,我干脆就趴在地铺上和胖子他们挤挤。 至于怎么从那清风教主的手上抢夺鬼胆的事情,还需要好好筹划一下! 如果能智取自然最好,但倘若非要动手我也有不惧的底气! 首先,现在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不过前提是别遇上禅术和尚那种不讲道理的高玩。 其次,可欣的战斗力也不俗,至少虎啸山林气势够足。 最后,有五大仙家鼎力相助,又有林素婉和禅术大师这两张底牌。 要对付一个清风教主,完全就是手拿把掐! 第224章 保家仙 一夜无话,或许是因为太累的关系,尽管是打地铺,但这一觉我却睡得很踏实。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初升不久的朝阳斜斜的挂在光秃秃的树梢上,玫瑰红的阳光挥洒在刺目的雪地上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我站在老式的木门口伸了个懒腰,欣赏着静谧的北国风光。 可欣、胖子几个人正在张罗着找吃的,美其名曰照顾卧床不起的孤寡老人,也就是胡三太奶,实际上就跟鬼子进村儿一样,嚯嚯别人家的好东西。 好在胡三太奶也是个狗大户,不差这点儿! 我刚坐下准备伸手在火盆上取暖来着,突然侯建军从里屋跑了出来。 “国庆醒了……” 我看见侯建军原本有些蜡黄的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起身进屋这就看见,高春霞正在小口小口的喂着猴子喝水,因为体力没有恢复的关系,所以只能一点点从干燥的嘴唇往里面浸。 见我进屋,猴子有些涣散的眼珠子朝着我的方向转了一圈,嘴唇微微动了动,用那种细弱蚊蝇的声音说。 “元……哥……” 那声音就跟他喉咙口卡着一块烧红的火炭一样,不仅说话的人难受,听的人更难受。 虽然猴子这才刚刚醒来,严格意义上应该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又不笨,看到我自然或多或少能联想到事情的大概始末,这是想跟我客气的道声谢。 我两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了,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好好养着,等康复过后再孝敬你爹!” 阴阳人和胖子自然是秒懂我的意思,可旁边的侯建军却挠着头说。 “这次多亏了张同学,孝不孝敬我的倒是无所谓,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本来就是让他孝敬我的! 不过当着别人的亲爹的面,我也不好得寸进尺,即便是玩笑也得有个度! 猴子终归是年轻,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精气神儿,居然已经能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下床走路,还有力气跟胖子斗嘴。 只是由于长时间缺乏营养,本来就不算敦实的他,看上去又瘦了好大一圈,走路整个人都是飘的。 要说这种感觉我是深有体会,想当初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大半个月,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猴子现在这种状态。 见到猴子已经醒了过来,侯建军夫妻二人这就准备把人给接回去,毕竟这儿是人家胡三太奶的家,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 临行的时候,胡三太奶把之前侯建军给的十万块钱退还给了他们。 这倒让侯建军觉得心里有些没底,还在琢磨着这事儿是不是还没完,是不是胡三太奶家的教主也管不了这事儿。 胡三太奶笑着说:“这是我们家教主的意思,你们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那位幽香前辈和这位小伙子吧!” 胡建军手里拿着钱,回过头看着我,笑着点点头。 我们一行人跟着猴子回了他家,推门进去两口子刚把猴子安排进卧室休息,正招呼我们随便坐的时候。 突然,高春霞在阳台上发现了什么。 “诶,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啊?” 我们几个人起身凑了过去,这就看见,阳台的地板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五个巴掌大小的瓷俑,那模样分别是狐狸、黄鼠狼、蛇、老鼠和刺猬。 五个瓷俑手上握着一条红线,面朝屋子里面,面容庄重诚恳。 这时林素婉突然说:“这是五大仙家,它们想做侯家的保家仙,算是一种示好吧!” 没想到这东北的五大仙家倒是还挺讲究,保家仙这种东西我有听说过。 大多数时候都出现在东北,因为本家对于仙家有恩,比如这个成了精怪的动物,在路上向你讨封,你答应了它,至此它就会感念你的恩情,有时候它就会成为你的保家仙。 只不过同时让五大仙家的总堂教主做保家仙,这倒是闻所未闻。 当然,这对于猴子一家人来说是好事儿,往后只要有这五尊保家仙镇着,什么邪魔鬼祟等闲是不敢轻易靠近了。 我对高春霞说:“别紧张阿姨,这是五大仙家,它们想做你们的保家仙,回头你们找个神龛把它们供起来,时常供奉香火就行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高春霞连忙点头如捣蒜,现在这五大仙家愿意做他们的保家仙,她高兴都来不及。 当天下午就腾出一个房间,布置了五个神龛,用于专门供奉五大仙家。 趁着其他人都在客厅聊天说话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走进供奉五大仙家的房间,准备跟他们来个促膝长谈(战前动员)。 我在神龛前点了一炷香,然后挪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等待。 不消片刻我眼睛的余光察觉到,原本静谧燃烧的供香上,笔直的青烟朝着神像的方向飘了过去。 侧头一看,这才发现该到的全都到了,这会儿正一脸享受的吞云吐雾。 我清了清嗓子,五大仙家全都回过神来,毕恭毕敬的拱了拱手。 我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诸位,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清风教主的详情,越详细越好!” 所谓知己知彼,多了解一些自然也就多一分胜算。 而且我相信,作为地头蛇的五大仙家,它们或多或少的应该知道一些。 一只短手短脚的刺猬往前拱了拱尖翘的鼻子说:“清风教主法力无边,身边十二个护法也修为不浅。就连整个焚尸洞周围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鬼气,一般人难以靠近!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更多的详情,灰家应该清楚!” 说完,除了白仙刺猬以外,其余的三大仙家也全都看向了那只硕大的老鼠。 要说老鼠这种动物狡猾奸诈两面三刀油滑得很,在清风教主这条强龙出现压得其他仙家喘不过气的时候,身为五大仙家之一的灰家,已经充分发挥了老鼠墙头草的属性,成为了清风教主身边的忠实狗腿子。 现如今因为我的出现,又让它看见了覆灭清风教主的希望,所以又成功化身房顶两边滚的冬瓜,倒戈到了我们这边。 其实现实生活中如它这般的人比比皆是,并且大家对他们通常都有一个还不错的评价,称之为识时务者的俊杰。 第225章 我才是主要战斗力 不过对于我来说,影响不是太大,到时候多注意些就是,毕竟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鼠辈。 那只老耗子用前爪捋了捋自己嘴上的几根胡须,可能也知道其余几大仙家都不怎么待见它,所以很自觉的从神龛上跳了下来,爬到了我身边仰着脑袋说。 “这位道爷,那清风教主确实法力高强,我们曾经也试图联合起来与他对抗,但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叫我的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子子孙孙呢!我只是顺大势而为,况且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说对吧?” 对对对,以前的汉奸狗腿子们都说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也就是给皇军带个路而已。 我摆了摆手说:“今天不是开你的批斗大会,知道什么赶紧说!” 老耗子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清风教主常年都在焚尸洞中,吸天地灵气,纳日月精华,道行深不可测!因此在焚尸洞的周围凝聚了一层鬼气,无论是活人还是动物如果误闯其中,最后都会死于非命尸骨无存。而想要破这层鬼气,非道门高人不可!”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老耗子狡猾的一对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两圈,最后看向了我。 好家伙,这是在试探我的深浅? 虽然,我也是道门中人,但是知道我实力的仙家在场也仅有那黄仙姑。 而这只老耗子的意思是让我露两手,至少要让它们看到有扳倒那清风教主的希望。 我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在场的五大仙家,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右脚之上,抬腿轻轻一跺。 扩散的波动呈涟漪状蔓延,穿透它们的神龛,惊得它们浑身皮毛乱颤。 甚至那老耗子和黄仙姑更是出于动物本能的叫了两声。 要说它们活跃在东北这块土地上那么长时间,前前后后也遇到过一些道门中人,其中更是不乏有过接触甚至交手的机会,所以对于道门中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可能它们不一定知道先天罡气是什么,但是就刚才这一脚,却能让他们直观的感觉得到我绝对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 第一,给它们足够的底气。 第二,也更容易让它们与我沆瀣一气! 五大仙家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片刻,然后齐齐的从神龛上跳了下来,一个个趴在地上做出臣服的姿态。 刚开始的时候,它们其实没怎么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觉得我之所以能够跟它们平起平坐的在一起共襄大义,也是因为我的身后站着林素婉。 可就刚才我的牛刀小试,让它们意识到我并不是一只软脚虾,我才是这一次与那清风教主硬碰硬的主要战斗力。 “道爷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最先放出彩虹屁的自然还是识时务的大耗子。 等等,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你tm把我当星宿老仙了? 随后,那老耗子接着说。 “想必即便是那清风教主,在道爷手上也毫无招架之力!至于剩下的十二位护法,我们若是有法器在手,自然可以轻松应对!但现如今我们的法器全都在清风教主手上,即便拼尽全力,恐怕也只能替道爷拖延一些时间,不过还请道爷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翻译一下就是,清风教主我们打不过,他手下的几个狗腿子交给我们,但我们依然打不过。 你最好是快点儿解决掉清风教主,然后再过来收拾残局! 所以你们的作用是什么,牵扯几个小卡拉米,以免我腹背受敌? 只能说有胜于无吧,毕竟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它们能替我解决战斗,然后自己坐收渔翁。 因为,如果它们有那种实力的话,也就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我微微点头,深吸口气说。 “那清风教主都有哪些神通?” 对此,五位仙家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意思就是说,别人教训你们甚至都没有开过大招? 要你们何用? 我说:“不知道也无妨,即便他有三头六臂,届时也要让他形神俱灭!” 我说这话除了鼓舞士气以外,还在为我接下来的要说的话做铺垫。 黄仙姑拱拱手说:“道爷出手,定能手到擒来!” 我挑挑眉顺理成章的接过话说:“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来商量一下,关于清风教主陨落之后的相关事宜,除了鬼胆以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诸位有没有什么意见?” 有了刚才的铺垫过后,已经在它们心里植入了一种这一战我居首功的心理暗示。 自然而然鬼胆归我,合情合理! 五大仙家皆是一愣,这就开始讨论关于爆装备怎么分的问题了?好歹清风教主稳坐东北这么多年,就这么自信把人家当经验宝宝? 该说不说,虽然那清风教主力压五大仙家,坐稳了东北的头把交椅。 但我还真就没怎么把他过分的放在眼里,至少截止目前为止我了解到的情况,理性分析来看是这样的。 我在平阳村吸收了那具干尸体内,他家主人遗留的部分修为之后,现在也算是实力大涨。 再配合上我最近学会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的第一式,两相配合威力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我还有林素婉和可欣,最后还有压箱底的大佬禅术和尚,我个人觉得我有嚣张的资本。 对于我的提议,五大仙家倒是并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那鬼胆或许有帮助它们修炼的作用,但作为主要战斗力的我,要一颗鬼胆怎么了? 要是不同意我撂挑子不干,他们就只能继续屈服在清风教主的淫威之下。 再说了,对于它们来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首先,解决掉清风教主,等于除了它们的心腹大患,从此东北的空气里都夹带着自由的味道。 其次,它们能从清风教主手中拿回属于它们的法器,怎么算都血赚! 想到这里,五大仙家拱手齐声道。 “全凭道爷安排!” 第226章 凤凰卧巢 初步达成共识后,我管五大仙家要了焚尸洞的具体位置,下午我就和可欣两个人前往焚尸洞所在的凤凰山。 正如那灰家大耗子所说的一样,这边确实是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不毛之地,周围四下一片荒芜,连毛都没多长一根。 “师父,这个地方怎么怪怪的?” 可欣搓搓手背,一脸懵懂的环顾四周。 我点点头回答道:“嗯,这里气息浑浊,凝聚而不散,确实有点儿怪!” 但这种怪我暂时还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么,有可能是因为鬼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风水形势。 我说:“可欣,你给我护法!” 我准备利用堪舆之术看一下这里的风水格局,现如今以我目前的修为来说,已经不需要像之前在蒙阴山的时候那样,必须要站在风水位上,才能观察到风水大势。 很快,可欣就在雪地上用树枝画好了一个两仪阵。 “师父,怎么样?” 还真别说,可欣虽然其他事情有些铁憨憨的样子,可是在修炼和游戏方面那说一句天赋异禀也毫不为过。 就前几天,可欣告诉我她感觉到小腹隐隐有些撕裂般的疼痛,刚开始以为是不是肠炎什么的。 后来我才知道,可欣已经在丹田之中凝练出了罡气,这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一样。 虽然仅仅只是一丝一缕,还没有完全成型,更没有到足以覆盖全身的地步,但如果让玄门江湖的那些人知道,也肯定会瞠目结舌。 要知道纵观如今的玄门江湖,有几人能修出罡气?屈指可数好不好! 人家可欣,十九岁仅凭这个,江湖中就没人敢小觑了她。 我点点头盘腿坐在阵法中,双目微闭于心中冥想那个龟壳,随着一抹金色光晕点在龟壳之上。 周围山川地脉冈峦走势,便一览无余! 这里整体的山势地脉呈现四周高中间低的态势,一条河自西向东,环绕着正中央的焚尸洞流过,这一条河在整体的风水之中被称为“玉带”。 玉带缠绕着焚尸洞,最终形成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正好能够和这里凤凰山的地名相吻合。 如果是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气息浑浊且凝而不散,因为凤凰卧巢本身就会汲取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 而当初因为这里焚烧过很多尸体,嗯……未必全都是尸体,或许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活人也说不一定,毕竟再羞于人为的事情,小日本都能干得出来!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这里尸气和怨气滔天,后来又因为清风教主拿着鬼胆占山为王,这里又充盈着浓浓的鬼气,使得这里的气息变得异常混浊。 如此说来的话,这里是养着一只邪凤凰啊! 按照五大仙家的说法,清风教主在此地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那换句话说,是不是只要能够破了这里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让郁结在这里的浑浊之气消散,便能切断清风教主与此方天地之间的联系? 如果我能让汇聚在凤凰卧巢之中的浑浊之气呈燎原之势坍塌扩散,这里的风水格局将会就此打破。 北方为水玄武主位,凤凰属火,与朱雀更为亲近,想要打破这个风水格局,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北方的玄武位上打开一个豁口,北边的辽阔冰原就像是一片汪洋,正好能够稀释此方天地的浑浊之气。 我深吸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对可欣说。 “可欣,我们走,绕过这片山,去另外那边看看!” 可欣点点头,跳上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租来的),带着我一路沿着凤凰卧巢的玉带往北边绕行,大约用了两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凤凰山的背面。 此时艳阳高照,正是一天之中紫外线最强的时候,即便我们戴上了墨镜,但还是被雪地反射的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我在手上掐算着天干地支,对应当下身处的位置,最后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座隐匿在雪地之中,微微有些隆起的山脊说。 “就是这里了!” 随即我扭头对可欣说:“如果要把这座山炸开一个缺口,大概需要多少炸药?” 可欣眉头紧皱,手搭凉棚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也跟着看了过去,过了半晌才说。 “师父,我又不是搞开山采石的,估算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吧,我们在计算需要多少炸药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社会影响什么的?” 我微微一怔,刚才我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打破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以及之后如何对付清风教主,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儿又不是我家后花园,虽然这里方圆数十里地人烟稀少,但我们要在这里炸石开山,动静肯定不可能太小,到时候遇到相关部门的干预,我们怎么解释? 搞不好就把我们当成恐怖分子给逮进去踩缝纫机了! 我搓着下巴好好想了想,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随即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柳向晚的电话。 彩铃响了十几秒后,柳向晚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你回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在这边遇到点儿麻烦,需要炸石开山,但考虑到动静太大,可能需要提前跟相关部门做好沟通,你能不能帮我疏通一下关系?” 要不是因为这里藏着鬼胆,这事儿我才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而在我出门的时候,柳向晚就说过,她在这边有一些人脉,如果我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她。 “炸石开山?嗯……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答应一声后挂断了电话,坐上越野车让可欣往回走。 走在回去的路上,柳向晚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喂,怎么样?” 还好柳向晚没让我失望。 “你那边的具体情况我不是非常了解,不过我那个朋友说让你直接去找他,只要不是太难,他应该都能帮上忙!” 随后,柳向晚就把详细地址发到了我的微信上,还附带了一条语音。 “他叫夏天,满清八旗叶赫那拉氏的后人,跟我在生意上有密切的合作,你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气,直接跟他说就行了!” 第227章 八旗子弟 叶赫那拉?原谅戳中了我的知识盲点,满清皇室我只知道爱新觉罗。 想不到柳向晚居然还有这种人脉,要是搁在大清的话,柳向晚怎么着也算个贵族吧。 这个夏天人并没有在通辽,而是在距离将近三百公里远的长春,不过他却约我们在四平的叶赫满族镇见面,双向奔赴主要是突出对我的重视。 我刚放下手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拨了过来,接通过后一个爽朗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喂,是张老弟吗?我是叶赫那拉.苏和夏,柳总应该已经跟你提起过了吧?” 实际上,叶赫那拉.苏和夏才是他的本名,只是由于改朝换代过后政治环境的原因,所以为了避嫌才给自己另外起了一个名字夏天。 “哦,夏总,我刚寻思着给你打电话呢!” “诶……什么夏总不夏总的,我比你大几岁,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一声天哥!” 天哥?怎么一股黑社会的既视感,社会我天哥人狠话不多? “那……那就麻烦天哥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只要能帮上忙,我肯定义不容辞!我已经到了,路上开慢点儿,等你们吃饭!” 夏天的话刚说完,我就听见驾驶座上的可欣肚子恰合时宜的抗议起来。 吃饭吗?始终觉得刚见面就让别人大开眼界有些不太好! 我们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赶到了叶赫满族镇,穿着貂皮大衣,长得牛高马大器宇轩昂的夏天,亲自在门口等着咱们。 “天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绕了些路,让你久等了!” 我两步上前跟夏天握了握手介绍说。 “这个是我徒弟,姬可欣!” 可欣给夏天做了一个瑞思拜的手势。 “夏天叔叔!” 就辈分这一块,可欣那可是弄得明明白白的,这一声“夏天叔叔”瞬间把我拉回到了当初刚拜我为师,管何清泉叫“师兄”时候的模样。 夏天表情抽了抽,虽然他平时的穿搭确实刻意表现得成熟一些,但要说“叔叔”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不过细细一琢磨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连忙招呼我们里面坐。 要说这个季节和什么最配,羊肉涮锅肯定能排进前三,这不咱们眼前就摆着一个正热气腾腾的翻滚着。 可欣一看就“咕咚”一声狠狠咽了口唾沫,她这一趟东北之行明面儿上是跟着我出来办事儿,可实际上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小本本上罗列出了此行必须要品尝的几大美食,其中自然就有正宗的羊肉涮涮锅。 坐定后夏天拍拍手,两个服务员走了进来。 “上菜!” 两个服务员点头,这就开始上菜。 “来来来,别客气,都是自己人,随便点!” 我和夏天坐在同一侧,主要是有些事情要说,可欣自己一个人坐在另外一边,正在捣鼓着各式各样的蘸料。 夏天摘掉头上的帽子放在旁边,我这方才看见他居然还蓄着辫子,当真是八旗子弟。 夏天问:“老弟啊,我听柳总说你是想炸石开山,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问了,你肯定有你的道理,你给我说说具体在什么地方?” 这人给我的感觉倒是比较实在,也比较懂规矩,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我大致把我的一些想法和他说了一遍,听完过后夏天单手拄着下巴乜斜着眼睛响了好半晌,这才开口说。 “凤凰北山是吧,那边远离市区,好像也没有什么交通要道!况且老弟你也不过是要炸开一个缺口,我去疏通一下关系,这事儿应该不算太难!” 我赶忙给夏天拱拱手说。 “那就先多谢天哥了!” 夏天微微抬手:“诶,这些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儿,说谢谢就见外了!不过,有些话关于这凤凰山的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听夏天这意思,好像是知道一些关于凤凰山的一些禁忌,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天哥,有话但说无妨!” 夏天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说:“当初那小日本侵略我国东三省的事情,想必老弟应该没有忘记吧?” 当然不会忘记,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不过话又说回来,硬要刨根问底来说的话,小日本之所以有本事对我们发动侵略战争,那还不是因为你祖宗愚蠢的闭关锁国吗?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并没有提关于焚尸洞的事情,因为这样会直接暴露我的目的。 夏天直言不讳道:“焚尸洞,听说过没有?” 我眉头微微皱紧,一脸认真的看着夏天,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凤凰山里面有一个焚尸洞,当年小日本在那里屠杀了数以万计的人命,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活活烧死的,据我先祖说,滚滚浓烟弥漫在整个大东北的上空,刺鼻的尸臭数十里地都还能闻到。与此同时,那些日本人还在凤凰山的南面挖掘了一条河,后来被当地人称之为凤凰河!” 说话的时候,夏天将一个杯子摆在中间,用来代表凤凰山,又用手指画出了一条河流的走向,环绕着凤凰山。 这是什么意思?二者同时进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并不是巧合! 尤其是那条凤凰河的出现,直接构成了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 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场巧合,因为小日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挖掘一条看上去毫无意义的河流,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条河流的作用,大多数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见我没说话,夏天接着又说。 “那个时候我族中有一位叫杜拉尔朵朵的风水大家说,小日本会铩羽而归,但他们也会贼心不死,所以布置了一个风水局,想要日后卷土重来!只是当时的杜拉尔朵朵已经年迈,实在是无力堪破这个风水局,又没有后继之人,最后在叹息声中与世长辞!” 我表情凝重的点点头,人为造就凤凰卧巢,这绝对是一个精通风水之术的高人手笔。 如此说来的话,那清风教主和鬼胆的出现,会不会也是这风水局的一部分?而造就这个风水局的人又会是谁?日本九菊一派? 第228章 你们的菜,没了! 日本人在这片土地上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也绝不仅仅只是历史课本上记录的那些,或许那些只是冰山一角。 在日本实施侵华战争之前,其实风水上的战争早就已经开始了,其中就以九菊一派的阴阳风水师为首。 只是我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流派的风水师,毕竟他们的风水之术,本质上也是抄袭咱们老祖宗的智慧,经过一些演变之后就变成了他们自己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他们只是在这片土地上收集那些风水宝地,以便在他们成功占领这片土地之后占据龙脉,以此掌控天下。 可事实的结果他们失败了,在无条件投降滚回那座孤岛之后,他们收集的那些风水宝地,在我看来似乎就此失去了全部意义。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流派的风水师居然已经到了移山造河,人为改变风水的地步。 他们在这里造就了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在焚尸洞中豢养着一只邪火凤凰,等到时机成熟,凤凰出山邪火将会肆意荼毒生灵。 要说在这片神州大陆上引起多大反应我不敢说,但是整个东北,都会在这只凤凰的羽翼下瑟瑟发抖。 这也正应了夏天所说的那位名叫杜拉尔朵朵的风水大师的预言,这狗日的岛国人亡我之心不死。 还好我误打误撞的碰上了这事儿,要不然假以时日,还真不一定会因此死多少人。 要说那些岛国的风水师倒是也不笨,知道东北这边并不是道教昌盛之地,所以偷偷摸摸在这里埋了这么大一个雷。 不对,未必是因为东北这边道教并不昌盛,哪怕是在中原地区,就以现如今玄门江湖的没落来说,有多少人能洞察?又有多少人能处理? 卧槽,细思极恐啊!全国还有多少类似的风水局?又有多少已经酿成惨祸? 我手里抓着根筷子自然的转了一圈,笑着说。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些诡异怪诞的故事,那天哥你的意思是说,太君的东西不能动?” “当然不是,小日本能在我们这儿留下什么好东西?实不相瞒,杜拉尔朵朵在临终前曾留下遗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有能人异士破掉这个风水局!只是你也知道,这个年代江湖骗子倒是不少,真正懂风水,敢动风水的屈指可数,而且一般人可请不动!再说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封建迷信,上面没人信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张兄弟你是想动这凤凰山的话,也算是为国家除了一个大毒瘤,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儿!” 看得出来,这夏天是把当初祖上的交代记在了心里,只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所以确实没办法,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说:“天哥,你或许知道我们祖上是风水世家,可是呢,因为某些原因,在我爸那一代就已经失传了,我和柳向晚的婚事也是当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给定下来的!所以这事儿吧,我虽然也有替国家分忧解难的心,可无奈没这本事!至于炸开那凤凰北山的事情,只是个巧合而已,如果会惹来什么大麻烦的话,那我坚决不动!” 我不认为这个夏天会知道我的根脚,即便他和柳向晚之间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但不意味着柳向晚会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他之所以提到这桩事儿,更多的应该也只是猜测罢了! “唉……或许时候未到吧!那边我大概还有些记忆,凤凰北山距离主山之间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即便是炸石开山,应该也不至于坏掉风水,所以张老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如果仅仅是炸开凤凰北山的话,确实不足以打破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 因为凤凰卧巢本身就有很强的聚灵作用,炸开一个缺口只是给了蕴含其中那些浑浊之气一个溢散的缺口,如果没有人为的干预,那些浑浊之气倒是也不至于会溃散。 这就好比在一个辽阔的草原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羊圈,里面圈养着一大群羊,这个时候即便有人在羊圈上开了一个口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羊从那里往外跑。 但如果在羊圈里面再放一只牧羊犬用以驱赶羊群呢? 那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口子,就会被羊群瞬间撕裂,最后的结果就是,羊圈里面一只羊也不剩下。 我们正在说话之际,一个端庄的服务员将最后一盘切好的羊肉轻轻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夏天说。 “夏爷,你们的菜已经……” 她本来是想说,我们的菜已经上齐了,可这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菜呢?桌子上除了她刚刚放在桌上的那一盘羊肉以外,其余全都是空盘子,要不是那些盘子上面还黏附着斑斑血迹,她都相信本身就是空盘子。 夏天可是她们的贵客,所以备菜上菜的速度都不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个人就给炫完了?饿死鬼投胎也没这么快吧! 正在服务员愣神的功夫,可欣已经麻溜的将刚才那盘羊肉一股脑倒进了铜锅里,又用加长的筷子往下面塞了塞,扭头望着服务员说。 “羊肉真好吃,再给我们多加几盘!” 别说服务员一脑门子黑线了,就连夏天都给吓了一跳。 刚才他跟我在谈正事,那可是一口都没吃,回过头一看啥都不剩了,这让他脸往哪儿搁? 我清了清嗓子说:“天哥,那个之前忘给你说了,我这徒弟胃口挺好的!” 夏天面皮儿抽了抽,赞同的微微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对服务员说:“还愣着干嘛啊?赶紧上菜,赶紧上菜!让这位可欣小姐自己点!” 钱对于他来说是小事儿,可要是传出去他请客人吃饭,客人压根儿就没吃饱,这脸可就丢大了。 看着可欣一盘接着一盘的炫着新鲜羊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她,好长时间没给她吃过饱饭一样。 吃完饭后,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想抢着去买单来着,夏天厚实的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说。 “老弟,你这不是为难人家老板吗?你去打听打听,我请客吃饭,什么时候让客人买过单?” 我倒是也没跟他客气,临别前夏天告诉我,他回过头就去帮我联系一下,问题应该不大,等有结果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第229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回到酒店,我把胖子和阴阳人叫到了一块儿。 “元哥,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啊?” 胖子挪把椅子坐在我面前问。 照理来说,现在猴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并且东北五大仙家也都成为了侯家的保家仙,我们应该考虑打道回府的事情才对。 可是我却直接让可欣在前台续了房,胖子就算再傻也能猜到,肯定又是要搞什么事情。 我深吸口气说:“嗯,确实有点儿事情要你们帮个忙!” 胖子和阴阳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的看向我。 “我准备让你们帮我守坛,具体怎么操作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整个过程你们只需要保证供坛上的香不灭就行了!” 虽然现在夏天还没有给我来电话,但是就以他拍着胸脯给我保证的底气来看,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所以我只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就行了。 “守坛?怎么个守法啊?” 阴阳人眨巴眨巴眼睛紧紧皱着眉看向我。 “到时候具体怎么做我会再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去找一家扎纸人纸马的白事店,去管扎纸匠人订做十二个金甲银盔的纸人,形象越是威武越好!” 这一次我要请来天兵天将助阵,不过我还没那本事真正请来天兵天将,顶多也就是借他们的势而已,至于到时候真正动手,肯定是指望不上它们。 而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对付清风教主,单纯只是在凤凰北山的山峦被炸出一个豁口之后,将郁结在凤凰山中的浑浊之气驱赶出去,以此来打破固有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 当然,这也是我们对凤凰山展开突袭战的冲锋号。 胖子和阴阳人相互对视一眼,毕竟是之前经历过行云布雨赶蛟的人,所以在遇到类似这些事情的时候,至少看上去沉着冷静了不少。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啊?” 看着胖子和阴阳人离开过后,可欣挠挠头看着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说:“你到时候可要打响第一枪,十二个金甲银盔的纸人全部给你,等时机一到,你就不管不顾的往山里冲就行了!” 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让她给我准备好了笔墨和黄纸,起笔蘸墨迅速起了十二张请神符,刚做完这一切,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让可欣把手机递给我,抬眼一看发现是夏天的电话。 “天哥,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跟相关部门沟通过了,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开展探矿的活动!” 探矿?我微微皱眉,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在做这种事情之前,确实应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有什么事情可能会使用炸药呢?毫无疑问,探矿是个不错的借口。 当然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我的炸石开山的目的能达成就行了。 我说:“感谢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回过头我请客吃饭!” “好说好说,我现在已经联系了一个爆破小组,今天时间可能有些晚了。等明天吧!我亲自带着他们去一趟凤凰北山,到时候我给你拍照,你告诉我从什么地方开山,我再让他们实地勘测一下,然后再计算具体需要的雷管数量!这些张老弟都不用操心,全都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我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便挂断了电话,估摸着这个过程再怎么着至少也要三天左右的时间,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太多。 当天晚上我就把我的计划跟其余几个人简单说了一下。 “胖子,你和阴阳人明天找个时间,去一个相对偏僻一点儿的地方,租一个没人住的老房子,或者是闲置的仓库都行!” 因为到时候我需要一次性开十二个祭坛,还要摆放十二个纸人的关系,所以酒店肯定不会允许你把纸人这种晦气的玩意儿往里面抬。 与其跟别人解释,倒还不如直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反而能省去不少麻烦。 我补充道:“待会儿我给你们转十万块钱,只要价格不是太过分,都能接受!具体情况,你们具体把握!”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和阴阳人就出了门,很快就用“钞能力”把问题给解决了。 两个人在郊区花了一千块钱,找了一个空置的仓库,租用五天时间,并且直接让扎纸人店把扎好的十二个纸人直接送到了仓库那边。 我这边自然也没有闲着,在跟夏天商量好具体埋置炸药的地点,在他那边的爆破小队经过一番计算,确定炸药数量之后,我们把时间具体敲定了下来,两天后的晚上八点。 我把具体的时间通知了五大仙家后,便跟可欣一块儿,前往了胖子他们租好的仓库。 “黄纸、红蜡、供香全都齐了!” 可欣清点着后备箱里面用得上的一些东西,并逐一搬运到了仓库里面。 在我的指点下,三个人在仓库里面摆下了十二个祭坛,并且分别在每一个祭坛后面摆放着一个纸人。 点燃红蜡和供香之后,我手上抓着十二张请神符,脚下踩着七星步。 “一柱清香朝天去,满天诸神来护佑!” 随即,我将手中的请神符分别张贴在了每一个纸人的额头,回头对胖子和阴阳人说。 “烧纸钱!” 可欣本来还想要帮忙来着,不过却被我给叫住了。 “你过来!” “这些请下来的神明到时候都会跟着你走,你现在屏息凝神禅定吐纳,感受这十二个纸人的气息,发现它们的气息出现波动后,就说明神明已经来了!等全部十二个天神到齐过后,你拿着这枚符剑,赶往凤凰山东边的山峦之上,具体时间我到时候会通知你,收到我的消息你就带着十二天神往山里面冲,记住气势一定要够足!” 我之所以选择让可欣从凤凰山的东边往里面冲,那是因为可欣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东边正是白虎位,与可欣相契合! 可欣掰着手指头默默记下了相关的具体步骤。 “好的师父,我记下了!” 我看了看时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只等夏天那边埋好炸药,一声雷响,我们就杀那清风教主一个片甲不留! 第230章 剑在手,跟我走! 我在凤凰山的西峰与等候多时的五大仙家碰了头。 除了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的总堂教主以外,其中还有很多分堂教主,初略看上去声势那叫一个浩大,具体数量无法估计。 少说也得成千上万,说一句倾巢而出也毫不为过! 我有种感觉,五大仙家在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进行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豪赌。 “道爷!” 五大仙家朝着我齐齐拱手,我微微颔首,掏出手机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师父,我已经到了,随时可以开始!” 随后我又给找到夏天的电话拨了过去,五分钟后,迎着呼呼的寒风我听见凤凰北山传来阵阵巨响。 与此同时,东边的夜空中十二颗闪闪发亮的星辰急速坠落,悬停在可欣头顶。 十二个金甲银盔的天兵天将严阵以待,可欣手中捏着我给的符剑,高举过头顶大喊一声。 “剑在手,跟我走!” 可欣鼓荡气息,伴随着一声虎啸,震颤山林,带着十二天兵天将携不可阻挡之势,从凤凰山西侧率先冲了下去。 远远望去,半山腰上漂浮的白云构建成一只六翅白苍虎的形状,十二天兵天将踩在苍虎翅膀上威风凌凌。 这股气势冲击着山中的浑浊之气,像是驱赶羊群一样将浑浊之气朝着北边的山峰挤压。 凤凰北山的山峦之上,因为刚才的爆炸,山体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当然,虽然凤凰北山并不算太大,但是想要在一瞬之间炸出一个肉眼可见的豁口,倒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实际上,我也并没有想过要炸穿山体,只需要在山体上炸出裂纹,给郁结在凤凰窝巢之中浑浊之气溃散的契机就行。 一时之间,整个凤凰窝巢的风水格局如累卵般坍塌,浑浊之气源源不断的通过山体裂缝,汇入到北边的冰原之上,被稀释过后随着地脉之力被冲上云霄。 “诸位,随我斩妖除魔!” 我调动体内先天罡气覆盖全身,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蓄力到第四层,单膝跪地一掌狠狠拍在地上,随即整个人犹如脱膛的炮弹一样率先冲了出去。 在耳畔呼呼的寒风声中,我看见一抹红缨绽放,林素婉长裙飘飘出现在我身侧,左脚在我右肩上借力,拖拽着红色残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迎着不远处的一个黑色身影冲了上去。 “砰” 林素婉一掌直接洞穿黑色身影的身躯,红缨绽放,炸裂声中将其绞杀殆尽。 清风教主的十二个护法之一,便这样被林素婉轻描淡写给解决了。 双方的初次碰撞,林素婉便干脆利落的将其斩杀,这一幕极大程度鼓舞了我方的士气。 五大仙家也纷纷各显神通,与各自的分堂教主和剩余的十一位护法混战在了一起,期间无数动物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仅从声音来看,五大仙家这边的伤亡情况不容乐观。 怪不得它们之前只能屈服在清风教主的淫威之下,虽然声势浩大,可是在绝对战斗力上,五大仙家和清风教主之间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过好在是五大仙家这边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一时之间倒也是难分胜负。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不断有滚滚乌云汇聚,顷刻之间一个黑色身影从乌云中急速坠落。 “清风教主来了!” 几位仙家几乎同一时间回过头来提醒我,大概的意思是说,我该出手了! 话音刚落,一股潜入地里的黑影无声无息的游走到黄仙姑的身下,再看之时,一只漆黑如墨的大手已经死死钳住黄仙姑的脖子。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不断叠加威能,并于心中冥想《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的第一式,准备用刚学会的第一式,给这清风教主一个见面礼。 可我的左脚刚迈出去,一阵殷红的旋风回落到我身前,林素婉抬手拦在我身前说。 “他交给我,你去找鬼胆!” 作为整个凤凰卧巢风水的重中之重是鬼胆,它的重要性绝对足以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清风教主不可能把鬼胆带在身上。 况且,林素婉从清风教主的气息中也没能感受到鬼胆。 “你能行吗?” 林素婉扭过头,用清冷的侧脸对着我。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担心了?你什么时候找到鬼胆,这场战斗就什么时候能结束!” 话音刚落,林素婉化作一道跳跃的红缨,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辗转腾挪两圈,势大力沉的一脚直取清风教主面门而去。 清风教主如临大敌,纵使及时伸出双手格挡,却依然被林素婉的一脚踹得倒退出去十好几米远。 林素婉借力一个后空翻精准且优雅的稳稳落在地上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得以脱困的黄仙姑一溜烟儿钻进不远处的石缝中,消失不见。 “有点儿道行,不过我看你气息不稳,应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吧?不如你我联手,我有一件至宝,可以帮你恢复元气!” 林素婉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瞥了清风教主一眼。 “我的宝贝凭什么要跟你一块儿分享?” 嗯?这么不讲道理吗?这是已经把那鬼胆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并且丝毫都没有要把清风教主放在眼里的意思? “不自量力!” 见林素婉并不接自己伸过去的橄榄枝,清风教主眼眸中一道黑光闪烁,浑身瞬间升腾起一股冲天烈焰,周身上下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攀升。 就连靠的比较近一些的仙家堂主,也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被席卷而起。 “我们一块儿先解决掉他再去找鬼胆也不迟!” 归根到底我还是有些担心林素婉, 谁知道这婆娘还不领情。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怎么这么多?迟则生变!” 我还想犟两句嘴,禅术和尚也跟着说。 “相信她!这事儿有些蹊跷,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是人为造就的,而那只清风鬼手握鬼胆,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这么长时间,其本身的实力却并没有增长,明白问题所在了吗?” 第231章 一套是一套 这说明极有可能清风教主其实只是个傀儡,他的作用就是利用鬼胆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滋养别的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以雷霆之势破了这个风水格局,肯定会有人第一时间有所察觉,所以林素婉才会让我赶紧去寻找鬼胆,因为极有可能会有人趁着我们与清风教主激战正酣的时候,偷偷带走鬼胆! 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要不是因为身边随时都有个老银币,我或许会有所察觉,但反应肯定不会这么快,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为时已晚! 我冲着混乱的战场中吼了一嗓子。 “老耗子跟我走!” 闻声,不远处的山岭中,那只体型最大的耗子,像只小山猪一样冲了过来。 在所有仙家里面,只有灰家大仙曾经做过清风教主的马仔,也只有它见过鬼胆,所以我需要它带路。 老耗子心领神会,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是抢先一步拿到鬼胆,所以二话不说朝着山里的焚尸洞而去。 正当我准备发足狂奔追上那耗子的时候,一阵阴风拂面而来,紧接着滚滚黑烟在我的身前汇聚,黑烟之中一只漆黑的胳膊缓缓探了出来,想要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轰!” 我刚想有所应对,身前一抹红缨绽放,林素婉一把抓住那只胳膊,阻止对方挺近的同时,挑眉催促冷声道。 “你的对手是我!” “你找死!” 清风教主咆哮一声,一黑一红两团气息打得难解难分。 见状我狠狠一咬牙,紧紧跟上那老耗子,冲进了焚尸洞中。 整个山洞属于半天然半人工修建而成,估计以前只是一个自然的山体裂缝,被日本人发现过后,人为的开凿过,最后形成用于焚烧尸体的场所。 即便时隔多年,我却依然能够感受得到整个山洞之中浓浓的尸气和怨气。 我在山洞之中跟着老耗子跑了将近十几分钟,终于看见那老耗子停了下来,抬起爪子指着前方一个用尸骨堆砌而成的座椅说。 “鬼胆,应该就藏在清风教主的真身之中!” 老耗子的话音落下,禅术和尚也在提醒我。 “没错,我感受到了鬼胆就藏匿在这具躯壳之中!” 我点点头,深吸口气缓缓靠近那坐在尸骨座椅上,身上披着黑色长袍的尸体。 一边走,我一边在手上结了一个地煞印,可就在我准备动手利用地煞印束缚尸体,再寻找鬼胆的时候。 “砰!” 一声闷响,眼前座位上的那具尸体,心脏的位置突然被一只手掌洞穿。 由于距离足够近的关系,所以我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只洞穿尸体的手掌里,正握着一枚小鸡蛋大小,通体暗红升腾着阵阵邪火的椭圆形珠子。 “这便是鬼胆!抢过来!” 禅术和尚赶忙提醒! 我跨步上前,伸手一把想要夺过鬼胆,可终归还是慢了一步。 那只手掌用力一握,随即突兀消失,我眼睛的余光敏锐洞察到,有个黑色身影攀附在刀砍斧劈的绝壁之上,朝着洞口的方向快速逃窜。 “哼哼哼,你果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到时候你能跟得上我!” 果然是这样,这幕后有人操纵,小日本做事儿真他妈母猪戴胸罩,一套是一套! 等一下,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抢走鬼胆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初布下这个凤凰卧巢风水格局的人,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一个组织,效命于小日本的组织。 那他们又为什么会在关注我?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我?他们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陡然之间,我的本能告诉我,不能放他离开。 “大师!” 禅术和尚心领神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禅术和尚的声音蕴含着高深佛法,裹挟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那个攀附在山洞之上的黑色身影骤然停了下来,然后一寸寸的扭头,最后凸显出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就在他显形的一刹那,我的目光也同时将他锁定,我一脚踏碎身前的石阶,整个人弹射而出,高高跃起将手中的地煞印拍在黑衣人的后背上。 毕竟是活靶子,这一掌我可是拍得结结实实,那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颤,由于还没有摆脱佛门戒律的影响,所以整个人还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肉身。 被我的地煞印拍中后,顺着岩壁“咕噜噜”翻滚在了地上,原本握在手中的鬼胆,也在磕碰之中滚落在了地上。 我纵身一跃,从石壁上跳了下来,不紧不慢的上前从地上捡起鬼胆,看了看后顺手塞进了兜里。 “跟得上你?我需要跟得上你吗?” 我拍拍手,睥睨着趴在地上的那个黑衣人。 之所以没有马上结果掉他的性命,是因为我想从他嘴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比如,他是谁?从哪儿来,有什么目的,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上我?他们又到底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等等!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使用佛门的戒律?” 瘫坐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对于我能够使出佛门的戒律,感到十分不解。 我双手抱于胸前,微微挑眉说。 “我是谁?你们会没有调查过?当然,或许你们忽略了一些东西,比如我这个人出生就带有佛门慧根!” 黑衣人狠狠咬着后槽牙,显然并不相信我有佛门慧根这种鬼话,低头想了想说。 “是……是那一次,佛门的封印物脱困,那个封印物在你身上?” 知道得还真是不少,他知道禅术和尚脱困,并且知道那件事情我也有参与。 这就说明,他们这个组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我,渗透得可真深! 我说:“哟,反应看来你还不算太慢嘛!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在蒙阴山提前布置陷阱,引来天雷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我和封印物倒没这缘分!” 我主动承认了我就是在蒙阴山引来十八道天雷的高人,并且把我如何利用风水封印禅术大师,又是如何与禅术大师穿一条裤子的事情和盘托出。 而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先入为主,假设这一切本身就是他们所作所为,我现在堪破了一切,这个黑衣人应该就会承认。 如此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明确知道当初在蒙阴山引来第十九道天雷的人是谁,进而确定我的敌人究竟是谁! 当然我也并不担心黑衣人会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然后给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第232章 果然是个小日本 任何推理都应该建立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基础上。 从我目前的猜测来看,小日本的这些风水师至少有这个本事,至于动机是什么,还有待验证。 而人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作出的第一反应,往往都不会掺杂主观意识的修饰。 假如被我一语言中的话,他未必会承认,但是他的微表情肯定会出卖他,不过微表情我也看不太懂,这是徐建这种老刑警的专业领域。 黑衣人眉梢微微颤动,思忖片刻后脖子一横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 我说:“你是谁?效忠于什么组织?布下这里的风水局到底有什么目的?在全国范围内,还有多少类似于这样的风水格局?赶紧说,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我抬腿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一点点往下加力。 黑衣人整个被我踩着躺在地上,但是由于受到佛门戒律影响的关系,所以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哼,你这些话骗骗三岁小孩子还差不多,我说与不说,你都不会留下活口!” 倒是挺有觉悟!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佛门通缉犯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一条信息,就足以让我杀他灭口一百次。 “唉,这都被你发现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给你上点儿才艺了!” 我打了一个响指,在心里沟通禅术大师。 禅术大师心领神会,周围随即环绕着潺潺佛音,在佛音中禅术大师低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霎时之间我看见黑衣人的瞳孔涣散,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呆板木楞,一副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的样子。 老实说,我现在不仅馋佛门的《金刚不败》,觉得佛门的这些戒律也是个好东西。 只是有些可惜,禅师的修炼体系必须要清心寡欲,最重要的是从此蛋蛋成路人,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眼看着戒律已经起了作用,我清清嗓子问:“你是谁?” “长岛川一。” 果然是日本人,这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 “你效忠于什么组织?” “九菊一流!” “你们布下这个风水格局的用意是什么?” 因为之前有经验的关系,所以我知道在受到佛门戒律影响的情况之下,本体并不具备自主思考的能力,所以问问题要尽可能简单一些,毕竟这种状态下的人智商基本为零。 “养鬼胆!” 养鬼胆?这么说来的话,清风教主还真就只是一个傀儡! 我接着问:“你们养鬼胆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我抬手就想一巴掌,准备上点儿刑让这小日本鬼子老实点儿。 可是手刚抬起来,却又放了下去,因为他没有说谎,现在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只是组织交代给他的任务,至于组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大概是因为他段位不够的原因,所以接触不到。 “那你们在全国范围内,还有多少类似的风水布置?” 本着民族大义的角度来看,这其实还挺重要的。 一个凤凰卧巢就已经让他们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影响周围那么多人,甚至关乎到了一方气运的地步。 试想一下,如果全国范围内有很多这样的风水布局,那假以时日,说不定小日本还真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只不过这个长岛川一却再一次让我失望了。 “不知道!” 是因为分属不同的部门,相互之间独立且互不干预的原因,所以他并不知道? 还是说,其实仅仅就只有这一个风水布局? 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如果仅有这一个风水布局的话,那他的回答不应该是“不知道”,而应该是“没有”才对。 这个我需要留个心眼儿,日本人可能在我国境内渗透很深,他们很有可能在下一场很大,并且持续时间可能很长的棋。 我接着问:“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 在此之前长岛川一就透露过,他了解我,当然他所说的了解跟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长岛川一说:“从你出生那天开始!” “为什么?” “因为你的爷爷是玄门三大家风水世家的掌舵者!”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相信玄门江湖之所以有那么多人知道我,也是因为我爷爷当年在江湖上的名声足够响亮的关系。 虽然我不曾亲眼所见,但是从柳青木老爷子和陈太爷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不难管中窥豹的了解到我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当初他们三人可是平起平坐的! 而我们家的风水之术,在我爷爷手上断了传承,我父亲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 所以九菊一派和玄门江湖的人觉得我爷爷会心有不甘,在他有生之年把一身本事传授于我。 只不过后来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爷爷便驾鹤西去了。 而作为年仅十二岁的我,即便从小到大跟着爷爷耳濡目染的学过一些风水知识,但也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而学艺不精,至少不足以到达我爷爷的那种高度。 所以打从那个时候开始,玄门江湖和九菊一派几乎就断定了我是一个废物。 或许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柳长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撕毁我和柳向晚之间的婚约。 当然,他们谁也想不到,我爷爷虽然没有传授我风水相关的术法,但我在风水上的造诣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玄门三大家当初的谋划核心是我,他们跟我师父之间又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这一切我想在我去往靑祚溪,知道我师父究竟是谁之前,都不会有答案。 在我没有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之前,我依然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不过好在的是,我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以及我自身可以利用的力量,其中包括我自己、林素婉和禅术和尚,这些让我逐步有了可以不随便任人摆布的资本。 也就在我思维发散联想越来越远,一时间有点儿收不回来的时候。 那原本被我踩在地上的长岛川一,已经从佛门戒律的影响中挣脱,而他却做了一个让我非常不解的动作。 只见他突然抬起右手,并指为剑狠狠戳破了自己的肚子! 第233章 咒杀术 陡然之间,血流如注! 我被他自残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蹬蹬蹬”接连后退好几步,生怕血溅在自己的裤管上一样。 都说日本人宁死不降,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选择切腹自尽,以此效忠天皇。 以前我觉得可能是电影电视剧的需要,现在看来,还真是确有其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人都是切腹,你用手戳肚子算怎么回事儿?不觉得恶心? 仅仅只在几个呼吸之间,长岛川一就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好在是这人没有恶心到把肠子内脏什么的拽出来,要不然我就该恶心干呕了! “哼哼哼,你的身上有那个佛门的封印物,我知道硬碰硬不是你的对手,你们和我们民族之间有不可调节的矛盾,你绝对不可能放我走,所以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做个垫背的!哈哈哈哈!” 长岛川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撕扯掉自己胸前的衣服,用沾满血的手指,在自己的胸膛上画下了一个奇异古怪的符号。 我心说,拉我垫背的?这是什么意思?恶心死我呗? 刚想到这里,只见到长岛川一手上结了一个印诀,恶狠狠的瞪着我目眦欲裂的沉声道。 “咒杀术,给我死!” 咒杀术?这是个什么? 而就在我还没有搞懂,咒杀术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小腹突然间传来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在我的肚子里面来回搅动一样。 五脏六腑仿佛在一瞬间被扔进了水泥搅拌机里,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扭曲倒地,蜷缩在一块儿,伴随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溢出,浑身也不受控制的颤抖抽搐。 “哈哈哈哈!我以我的生命为引发起的咒杀术,你又该如何应对?要死,咱们一块儿死!” 我现在整个人疼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哪里还有功夫去在乎他究竟用了什么术法。 在那种仿佛灵魂被生生抽离的疼痛之中,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死亡也许也是另外一种解脱的想法。 “咒杀术,脱胎于北疆的巫师,本质上是一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术法,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都不会轻易使用!” 就在这个时候,禅术和尚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响起。 从语气上我却没有听出一点儿急切的意思,就好像在禅术和尚看来,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我狠狠咬紧牙关说:“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禅术和尚见多识广,能一语道破咒杀术是脱胎于北疆的巫师,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都说了,这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术法,你可知道他为什么会使用咒杀术?” 我说你个臭和尚,这种话能不能等我恢复过来再慢慢儿说? 考虑到这会儿禅术和尚是我的全部仪仗,我有些气短的追问:“为什么?” 禅术和尚说:“因为除了咒杀术,他的其他术法对你基本都不会奏效!这说明,他知道实力远不如你,所以他所说的死前拉你垫背,也不过是给你制造心理压力的手段罢了!” 嘶,听禅术和尚这语气,好像在说我不会死? 可我现在明明就很难受,而且是那种濒死的难受,我有种预感,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下去,我必死无疑! 禅术和尚接着说:“屏息凝神,调动你丹田的气息在体内运行周天,危机自然便会解除!” 这是让我以体内的先天罡气来对抗? 我现在也顾不得多想,单手撑地强行坐了起来,深吸口气,颤抖着缓缓吐出,于脑海中冥想禅定吐纳的状态。 慢慢儿我感觉到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缓缓覆盖全身,伴随着先天罡气在体内运行完一个大周天。 我身上那种疼痛的感觉得到了明显缓解,但是那种疼痛的感觉让我清晰感觉到,并且在脑海中自行脑补,我的肚子上好像有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而每当这条伤口刚刚开始愈合,就会有一个无形的力量试图将其撕开,在接连对抗了好几次后,那股无形的力量终于消失不见,最后伤口开始不断愈合,直至最后被彻底抚平。 整个过程我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即便我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那种疼痛的感觉也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已经到了我所能够承受的范畴以内而已。 我深吸口气收回心绪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看见,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长岛川一,早就已经断绝生机死得不能再死。 他利用自己的生命发动了咒杀术,想要借此机会跟我同归于尽,还好有禅术和尚及时提醒,要不然说不准我还真就阴沟里翻了船。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假如我没有先天罡气护体的话,在面对咒杀术的时候,完全只能凭借自身的生命力与长岛川一相抗衡。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那就是相互之间比谁的命更硬,谁会先死在对方之前。 可如果体内存在着先天罡气,便可以利用先天罡气与之抗衡。 举个例子,同样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如果双方的兵力都一样,那最后的结果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就是一方惨胜。 但如果对方的兵力远多于你,在你已经消耗殆尽的时候,别人却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兵力支援,虽然过程都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但结果却截然不同。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反应让我觉得,肚子上就是有一道伤口,所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肠子就流了一地。 虽然我知道伤口不存在,但是那种脱力身子被掏空的感觉却真实存在,所以我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我歪歪斜斜的朝着洞口方向走出去十好几步,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回过头走到长岛川一的身边,狠狠踹了两脚。 然后,又往他脸上吐了两口唾沫,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要不是因为我现在赶时间,我非得滋泡尿不可! 第234章 剩下的交给我 我踉踉跄跄走出焚尸洞,此时外面的天空黑云压顶,正在汇聚风暴积蓄着能量。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总之我现在觉得周遭空气中的含氧量好像在降低,隐隐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再次赶到主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尽管双方现在依然处于角力的相对平衡状态,可这种平衡是建立在五大仙家无数尸骨的堆叠之下。 况且,林素婉现如今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毕竟不复巅峰,并且不可能长时间维持下去。 虽然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已经被打破,再加上鬼胆也落到了我的手上,清风教主得不到风水之力的加持,实力有所削弱。 可是清风教主再怎么说也是主场作战,继续消耗下去,等到林素婉力竭的时候,在场所有仙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逃不了。 不过好在的是,有林素婉牵制清风教主,五大仙家在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之下,已经将清风教主的十二位护法消耗掉了四个。 “大师,要不您搭把手?” 我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山边的峭壁,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如果这个时候禅术和尚加入战斗的话,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可,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我出手的话,可能会在后续给你、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 禅术和尚想表达的意思,自然是关于他在我身上这件事情。 纵然禅术和尚可以利用佛门的秘法,以果位之力许下宏愿,用这种方式屏蔽天机。 可是知道的人越多,屏蔽天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并且谁也不敢保证在禅术和尚许下宏愿之前,有没有人提前离开。 如果有人提前离开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会把他在我身上这件事情散布出去。 届时,佛门会对我展开追杀,到时候要么我带着禅术和尚浪迹天涯,从此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要么我被佛门抹杀,然后禅术和尚被重新封印。 这么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难搞,我现在身体刚刚经历过长岛川一的咒杀术,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 正当我苦苦思索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不远处清风教主抬手横扫,林素婉应对不及被直接扫飞出去,林素婉撞击山崖,土石崩坏。 我看见属于林素婉的那一抹红晕正在急速削弱,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哼,如果是巅峰时期的话,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就凭你可还不够!” 清风教主话音刚落,徒手凭空一抓,再看之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柄裹挟着黑色火焰的利刃,脚下气息炸裂快如奔雷的朝着林素婉就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现在林素婉的具体情况究竟怎么样,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留下后手闪躲这一击,我只知道如果清风教主这一剑刺中林素婉的话,是死是活可谁也不知道。 而现在的我脚下犹如灌铅根本就迈不开步子,就更别说及时出手相救了。 人在危急关头要么手忙脚乱,要么急中生智,很显然我属于后者。 正在我伸手在身上乱摸,思忖着哪怕抓到手机扔出去挡上一挡也好的时候,突然在兜里摸到一个硬疙瘩,鬼胆。 顿时计上心头! “嘿,孙子,你看爷爷这是什么?”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鬼胆,冲着清风教主大喊。 果然,清风教主听见我的声音,本能的回头看过来,当看见我的手上正捏着鬼胆的时候,还真就停了下来。 凌冽的煞气陡然间调转方向,双眼喷火的朝我冲了过来。 得了,我成功接过了林素婉的火力,可我又该怎么办? 本来我觉得我手中拿着鬼胆,那清风教主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有机会能够跟他周旋一下。 至少等我和林素婉稍微恢复过后,到时候再联手一块儿解决掉他。 可谁知道他会不按套路出牌啊?现在好了,眼看着清风教主掀起阵阵迎风扑面而来,我手上却连一个破煞印都没有。 下一秒我只觉得喉咙一阵收紧,脖子便已经被清风教主死死钳住,把我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 我手脚本能的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点儿什么,哪怕仅仅只是一根稻草也好,可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蝼蚁,你居然敢毁我真身?” 清风教主甚至都没有要睁眼看我的意思,在他眼中我估摸着还真就跟蝼蚁没什么区别,是那种他一巴掌都不知道能捏死多少个的弱鸡。 因为喉咙吃紧带来的窒息感越发明显,我开始觉得脸上胀热,眼前也开始阵阵发花。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发花的视线中,一抹金色光晕突然一闪,紧接着一点金漆落在我的额头,如同水面涤荡的涟漪般迅速游走。 眨眼之间,我的皮肤便被已经镀上一层金色,只听得“呲啦”一声,清风教主钳住我脖子的手就像是抓住滚烫的火锅锅底一样,连忙松开。 我也就此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重新拿回了呼吸的主动权。 禅术大师的体验卡及时送到,无敌小金人再次上线。 我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手指触碰间摩擦出一道道刺目的金色碎屑。 “蝼蚁?” “弱鸡?” “还是废物?” 每说一句,我便朝着清风教主靠近一步。 刚刚还威风八面,要取我性命的清风教主,这会儿居然被我的气势完全压制,脚下踉跄着连连后退。 我抬手将鬼胆朝着林素婉扔了出去。 “剩下的交给我!” 话音刚落,我沉腰下胯,抬手一拳正中清风教主小腹,还好此时的他不是真身,如果是那个坐在焚尸洞中的骨头架子的话,这一拳至少能让他体验一下透心凉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会儿的清风教主是由周围的浑浊之气凝聚而成,所以物理层面的攻击,难以对他构成太大伤害。 但佛门《金刚不败》自带的驱邪效果,却将那团浑浊之气冲得几近溃散。 自知不是我对手的清风教主当机立断,转身席卷一阵阴风就要逃走。 可是让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转身的一瞬间,却又被另外一股如洪水似猛兽的气息给逼了回来! 第235章 铁人三项冠军 抬眼望去,将清风教主逼回来的,倒不是刚刚接住鬼胆,尚且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林素婉,而是可欣! “剑在手,跟我走!杀恶鬼,抢教主!” 可欣高高举起我给她的那枚符剑,咋咋呼呼的拖拽着身后十二位摆pose的天神,哪里有浑浊之气,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先前可欣已经将整个凤凰卧巢之中,绝大多数的浑浊之气驱赶向了凤凰北山,在此之后她又感觉到这边煞气冲天,所以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又冲了过来。 正好和准备逃窜的清风教主迎头撞上。 单论气势来说,这会儿可欣的气势可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人都足,其中也包括处于无敌小金人状态下的我。 要知道现在的可欣那可是借助了十二位天神之力,尽管只是借势不借力,但能给到的威慑却直接拉满。 眼看着可欣又将那清风教主给吓了回来,我立马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尽管努力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但是却也只能将威能叠到两层。 没办法,先前那狗日的长岛川一,不要命的使用咒杀术,对我造成的消耗着实不小。 不过即便是这样,在有《金刚不败》加持的情况之下,想要对付一只丧家之犬,却也绰绰有余。 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清风教主,只能回头硬接我一掌。 “轰!” 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清风教主被炸成缕缕黑烟,飘荡在半空之中。 尽管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想要再次聚合,但却由于破煞印所裹挟的先天罡气存在的原因,再也难以凝聚成形,最后越来越淡,直至被一缕清风彻底吹散。 “剑在手!跟我走!” 可欣像是一列小火车一样从我身前快速奔过。 我刚想告诉她可以提前下班来着,这丫头“轰隆轰隆”已经跑远了。 我朝着她的方向抬了抬手,最后也就由她去了。 天空的黑色乌云正在缓缓消散,满目疮痍的战场中,仿佛充斥着硝烟的余味。 随着我体表的金光消散,一切也终于尘埃落定。 也正是因为我提前结束了无敌小金人的状态,加之刚才又使用了先天罡气的原因,使得我现在浑身觉得前所未有的乏力。 可欣那丫头也真是的,要是这会儿没跑远,还能有个人扶着我。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强撑着靠在一块偌大的岩石上,有气无力扫视着战场,其余的几大护法见状不妙,早就已经先于清风教主一步开溜了。 剩下的一众仙家也全都纷纷停手,指挥着各自手下的堂主们收拾残局。 我深吸两口气对在场所有仙家说:“诸位,如今清风教主已除,各位的法器藏匿于何处,还请各位自行寻找!” 它们之所以同意跟我一块儿搞事,本身就是为了它们各自的法器,至于清风教主藏在什么地方,这个我也不知道。 但多半就在这座山里,相信就以它们对各自法器感知,想要找到不是件难事儿。 几大仙家朝着我齐齐拱手,带着一众堂主找寻法器去了。 我靠着石壁,双腿发软缓缓萎顿着坐在地上。 远处碎石中的林素婉也化作一抹红霞回落到我体内,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尽管我已经找到鬼胆给了她,但究竟要如何使用她却并不知道。 所以为了不让魂魄消散,她必须尽快回到禅术和尚的佛门法阵中。 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地上,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破败,而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澄澈,没有任何一丝杂念。 就这样我整整坐了一个晚上,直到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可欣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脚上的运动鞋都被她给磨穿了。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铁人三项,气势上来看,还是拿了冠军的那种。 “师父,真是太累了!我从东边儿跑到西边,又从南边儿跑到北边儿!终于让我给赶得差不多了!怎么样,这风水应该已经被破了吧?”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这傻姑娘,她咋咋呼呼在山里跑了一个晚上,其实完全没必要? 想想还是算了,这样会打击她积极性的! 我说:“嗯,已经破了,走吧,我们回去!” 这时候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带着可欣一路回到了酒店。 在路上我给胖子和阴阳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在酒店碰头。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酒店,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我让可欣跟胖子还有阴阳人去吃饭,而我则是直接关掉手机倒头就睡。 这一觉我睡得忘了时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 我从床上坐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刚想下床穿衣服拉开窗帘透口气,猛然间看见床头站着一个人。 我下意识一个激灵,定睛一看,红衣胜血,原来是林素婉。 “吓我一跳,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林素婉挑眉上下看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抓起床上的被子,跟个大姑娘一样捂着身上的关键部位。 “哼,我从小看着它长大,又不是没看过!”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隔着层窗户纸。 我说:“你……你转过去,我穿衣服!” 林素婉冷哼一声,冲着我翻了个白眼,颇有几分瞧不上我好兄弟的意思,抬手一挥转过身去。 穿好衣服我才发现,林素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相较之前不一样了。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身上的阴气更重了。 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林素婉而言,则是实力得到恢复的表现。 “你恢复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 “嗯,并不完全,只是得到了鬼胆蕴藏邪气的滋养而已!” 一边说,林素婉一边转过身来。 “带我去一趟云南!” “去云南?做什么?” 我不解的问。 “那个和尚让我去,这一次就当我求你!” “嗯?等等,求我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正常点儿说话?” 就以我对林素婉的了解来看,她不应该说: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可结果,她却说“求我”! 这让我意识到,去一趟云南对她来说,很重要! 第236章 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林素婉居然求我让我带她去云南,我这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那种感觉就像是屁股上装了窜天猴,我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从最开始林素婉要抓我回去成亲,再到后来她跟我师父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答应十分高冷的跟在我身边,永远都是鼻孔朝天的模样。 对于这个女人,我从小到大就打心底里防着她,一直到蒙阴山接龙续脉,她不惜拼着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替我挡下天雷,那一刻我是真被感动了。 在我的认知中,林素婉绝对不可能为我舍弃千年修为,可她偏偏却这样做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试着在心里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也因为她救了我一命,从而心生愧疚,用尽一切办法寻找能够让她恢复修为的办法。 但至始至终,我觉得我们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就是禅术和尚所说的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等价交换!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林素婉会有一天在我面前卸下高冷的伪装,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的求我! 我轻轻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从床头抓起手机,找到一首歌把音量调大最大,又冲着林素婉努了努嘴,示意她听。 “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然后一起去东京和巴黎,还有云南的大理……” 我嘚瑟的跟随手机音乐的节拍,忘乎所以的扭动屁股,可是我高兴劲儿还没过呢,后脑勺就被林素婉狠狠扇了一巴掌。 “去不去?” 我捂着后脑勺再次看向林素婉的时候,她已经悄没声儿的切换到了高冷模式,一副你要是不去,我就能一巴掌拍死你的模样。 “去去去,我也没说不去啊!” “皮痒!” 林素婉长袖一白了我一眼。 我问:“没事儿禅术大师让你去云南干嘛?” 要说林素婉和禅术和尚之间应该也没什么交情才对,约好了一块儿去旅游? 林素婉凝望着窗外,似是有些出神,片刻后才说。 “回去看看!” 回去看看?哦,这是回娘家?倒是应该的! 不对,林素婉有娘家吗?就算有,那不应该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吗?现在回去算怎么回事儿?估摸着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关掉手机音乐说。 “嗯,急不急?你应该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事儿会比较多,如果不着急的话,我想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再去!” 接下来,学校校庆我要以十大优秀学生的身份登场,这是一个人前显圣(装逼)的好机会。 人生高光时刻,到时候拍两张照发发朋友圈,也好让我爸妈在家族群里面炫耀炫耀,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是和金榜题名一样光宗耀祖的事情。 另外,关于我和柳向晚订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作为她未婚夫的我,有必要提前准备准备。 想来到时候应该会有同床的机会吧,也不知道杜蕾斯和杰士邦哪个更好用?要不来两滴印度神油,哦不,管禅术大师要张体验卡,无敌小金人才是真爱! 呸呸呸,我怎么想到香蕉皮的颜色去了! 我所说的准备,更多的应该是心理层面,毕竟人生第一次,说不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佛门东渡的使团,估摸着应该也快要到了。 我必须要借此机会混进去,能不能搞到《金刚不败》是一回事儿,查明禅术大师封印地所在,这是我答应过他的事情,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尽力而为。 况且,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白嫖禅术大师,如果一直都看不到我的实际行动,这和尚说不准就会闹情绪。 而且,禅术大师被封印的残魂找到越多,我也会更有安全感。 甚至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等我找到五张封印卡的时候,会不会召唤出黑暗大法师? “倒是不急!等你把事儿忙完再去也不迟,反正千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 千年等一回?你是雷峰塔下的白术贞吗? 我深吸口气,略有心机的看了林素婉一眼,清清嗓子开始谈条件。 “那个,让我带你回娘家也行,不过作为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过分吧?” 我本以为林素婉会狠狠瞪我一眼,然后说: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可结果,她却一反常态的点了点头,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顿了顿,我说。 “你一直都在我身上,可是为什么我会没有感觉?” 禅术和尚寄宿在我的玉佩中,借助道门金丹能破万法的特性,躲避佛门的通缉。 但是林素婉又究竟在哪儿?不可能也是在玉佩中,我不允许她跟一个和尚长时间住在一个房间里。 “我依附在你的本魂上,所以你才会没有感觉!”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她寄宿在我的本魂上这件事情,其实也是我选择相信林素婉的理由之一。 因为如果我师父没有手段牵制她的话,绝对不可能同意她寄宿在我的本魂上,让她充当我的打手。 也就是说,我师父其实早就已经给过我提示,林素婉是可信的! 我接着问。 “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就愿意跟在我身边,并且在我有危险的时候,还会出手相救?” 我其实想问的是,林素婉跟我师父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我师父究竟给林素婉许下了什么承诺?当然未必是承诺,也不排除会有画饼的可能。 但如果我直接问的话,未免有点太过直白,有的信息需要学会自己提炼,而不是等着别人送到嘴上。 “这就是你说的一个问题?你不是一直都相信那个和尚说的等价交换吗?等什么时候我再需要你的时候,再回答这个问题!”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又学断章狗吊人胃口是吧?” 林素婉眸光骤然锐利,不咸不淡的剐了我一眼,我顿时识趣的缩了缩脖子问。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想去?东京?巴黎?还是土耳其?” “滚!” “喳!” 我蹬上拖鞋,麻溜的打开房门敲响了可欣的房门,开门的居然是阴阳人,而此时的房间内,一场惨案正在上演! 第237章 鸡腿引发的惨案 房门刚被打开,我就听见里面传来胖子杀猪般的惨叫。 胖子的一条胳膊被可欣反手扣在背上,单膝死死顶着胖子后脖颈子,将他整个人摁在地毯上。 别看胖子膀大腰圆一身滚刀肉,但在可欣手上愣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错了……饶命啊!” 我微微皱眉,还没太搞清楚什么状况。 四下里扫视一圈,发现房间的地毯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无数个酒瓶子,除了白酒和啤酒以外,居然还有两瓶拉菲,不过不是82年的。 我没急着劝架,我的好徒儿可欣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给胖子一顿毒打。 “咋回事儿?” 我皱眉看向旁边的阴阳人问。 “昨天晚上,喝多了!” 喝多了?没记错的话,我们回来的时候不都已经凌晨了吗? 我记得当时让大家会儿各自回房睡觉来着。 现在看来,我是真睡了,可他们却喝酒去了,而且还喝大了? 等等?不可能仅仅是喝大了这么简单,可欣就算耍酒疯也不可能是现在才对!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酒后乱性! 难道说,是胖子借着酒劲儿轻薄了可欣? “死胖子,你明明就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招惹可欣!亏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睡我徒弟!” 我上前两步,抬脚就踹在了胖子软绵绵的屁股上,q弹的感觉还有些解压! “哎呀,不是这样的,你想什么呢!” 见我回错了意,阴阳人赶忙上前拦住我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可欣怀疑胖子偷吃了她给你留的烤鸡腿!” 原来,凌晨我们回到酒店后,可欣因为肚子饿了,所以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就想着找点儿吃的填饱肚子。 本来也有敲过我的房门,可是因为我精神力和体力消耗太大的关系,早早就睡了过去,所以没能叫醒我。 然后,可欣就叫上胖子和阴阳人,又觉得外面天寒地冻不想出门,所以点了外卖,一块儿在可欣房间喝点儿。 当时可欣就特别贴心,给我留了两个大鸡腿,寻思着等我睡醒过来再吃。 后来三个人一个不小心就喝大了,等可欣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给我留的鸡腿居然不见了! 外卖包装盒里面,只剩下两根光秃秃的鸡骨头,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胖子。 原因很简单,在三个人里面,只有胖子的食量能够稍微跟她相媲美,如果要找一个人的话,那就肯定是胖子。 我心说,这算不算是两根鸡腿引发的惨案? 我伸手把可欣拽了起来。 “多大点儿事儿,胖子不就是吃你两根鸡腿吗?至于这样?” 可欣气儿还没消,不过碍于我在场的关系,所以没有继续收拾胖子! “哼,可是他明明就吃了,还不承认!还给我说,是鬼吃了!这儿有没有鬼,我还能不知道?我的鸡腿,就算清风教主来了也不敢动!” 我见可欣耍小孩子脾气,立马语气严厉(挤眉弄眼)的对胖子说。 “你说你也真是的,鸡腿你吃了就吃了,主动承认不就好了吗?可欣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赶紧的给人家道个歉!” 结果谁知道,胖子却一脸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 “真不是我吃的!” 说完,有些忌惮的看了看可欣。 “师父你看,他还不承认!” 可欣作势又要修理胖子,不过被我给拦了下来。 “行了行了,胖子你说,不是你吃的还能是谁?” 我看可欣那怒不可遏的模样,今天这公道非得讨回来不可。 见终于有地方说理,胖子那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说。 “是她自己吃的,虽然当时我跟阴阳人都在睡觉,但是这鸡腿肯定是她吃的,不信你看,啃得这么干净,绝对是她的吃法!”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那外卖包装盒里面的两根鸡腿骨被啃得那叫一个干净,上面甚至连油都没剩一滴。 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想,胖子还翻开垃圾桶,找到了昨天晚上可欣扔掉的骨头。 两张对比之下,宣布破案,水落石出。 但可欣绝对不会承认,是她自己做梦吃掉了原本给师父留的鸡腿,执意要把这口锅甩给胖子。 “就是你……就是你,这鸡腿又香、又脆,多汁又多油,又不只有我一个人能啃那么干净!” 说着说着,我看见可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 胖子也不敢顶嘴,要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可欣非卸了他一条胳膊不可。 我拍着可欣的肩膀,又把胖子拉过来说。 “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两根鸡腿吗?这样,给我个面子,我做东请你们吃饭,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胖子没敢吱声,毕竟决定权不在他手上。 可欣:“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出门儿!” 在吃货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吃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肯定是吃得不够多,或者味道不太好。 我们在酒店前台打听到了一家不错的餐厅,在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们,这边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让他们做好返程的准备。 接下来我找了个时间,当面对夏天表示感谢。 毕竟如果不是有他的帮忙,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拿到鬼胆。 对此,夏天十分客气说都是小事儿,谈话间他还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们族中的风水师告诉他,凤凰卧巢的风水格局破了,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因为时间点高度吻合的关系,所以夏天还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问我,这事儿跟我有没有关系。 而我的回答是,毫不知情,一切或许只是个巧合! 在临别前,我们又去了猴子家,他现在的情况属于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有些虚弱,所以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回学校。 不过他保证,会赶在校庆前回去,一起见证我的高光时刻。 另外,经过一番寻找,东北的五大仙家也找到了各自的法器,并且重新掌控了东北这块土地的气息流转,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还是提醒他们,要提防日本那边的动静,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登上返程的飞机,又是十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三个人总算是又回来了。 刚走出机场,开机我就收到一条来自徐建的微信消息。 “你电话打不通,收到消息给我回个电话,有很重要的事情!” 第238章 啥时候搞一块儿的? 手里拖着行李箱的我心中暗自腹诽:指不定又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儿,要拉我当免费劳动力,又不给解决编制问题! 不过牢骚归牢骚,我还是找到徐建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过去。 “喂,徐队长,又出啥事儿了?” 电话那端徐建说:“说得就好像我找你就一定有什么事儿一样!上次你让我帮你留意的那个,关于平阳村的一些古迹断代的事情,考古队那边取样过后已经有了结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过去了解一下!” 原来不是遇上了新麻烦,这倒是有些错怪了徐建。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四十。 “要不就中午吧,顺便一块儿吃个饭!” “行,你直接来局里找我!” 要说关于平阳村那些古迹断代的结果,对于我来说其实还蛮重要的。 因为这是我所了解到的,为数不多关于我身上这块玉佩的线索。 我只要能顺着这条线索往上探索,了解到这枚金丹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到时候说不定就能够从历史的相关事件中,推测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把行李箱交给了胖子和阴阳人,让他们帮我拖回寝室,自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城西派出所。 我见到徐建的时候,他正在抓头发写检讨。 组织上发现,最近这几起案件,让徐建的思想出了问题,甚至徐建还一度向所里面申请,要成立一个特殊事件调查组。 公然宣传封建迷信的结果就是,万字长篇检讨。 “那个你帮我看看,我这样写成不成?” 我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通篇都是没用的废话。 “你们体制内的规矩,我怎么可能懂,说说考古队那边的事儿!” 如果说是小学生作文的话,我倒是还可以适当的润色一下,但这种检讨我是真的没经验,不过大概模式应该就是意识到错误,感谢领导及时纠正什么的,这些徐建应该比我懂。 徐建挠挠头,把写了一半的检讨压在一个皮质笔记本下面,起身对我说。 “先吃饭,边吃边聊!” 我跟着徐建出门上车,本来以为他会带着我去派出所的食堂,或者周边某个苍蝇馆子对付一顿。 结果,他居然直接带我去了奥克斯广场,还说今天吃西餐,他告诉我这边有一家西餐厅的惠灵顿牛排很不错,特意过来尝尝。 我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徐建,虽然他跟我印象中搞刑侦的那种不修边幅的形象不一样,但也绝对不是这么讲究的人。 至少,跟我一块儿吃饭,绝对不可能提前上网查攻略。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说:“徐队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要有什么事儿的话,你就直说,要不然我这心里没底!” “我能有啥事儿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又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案子,想找你帮忙?没有的事儿,我现在正在写检讨呢,局里面的案子落不到我手上!今天就是单纯的吃个饭而已!” 徐建搂了搂我的肩膀,示意我别想那么多。 直到上楼过后我才发现,徐建还请了另外一个熟人,吴娇。 我正在心里琢磨着,上次的案子结束之后,这两人照理来说就不应该还有什么交集的时候,徐建“嘿嘿”一笑对我介绍道。 “吴娇,你认识!” 诶诶诶,认识就认识,你们手牵手十指紧扣是什么意思? 我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反复横跳,吴娇低着头,微微朝着徐建的肩膀上靠了靠,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徐建这大老爷们儿显然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就只会搁那儿一个劲儿的憨笑。 “反正……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的!” 我不懂,他们俩啥时候好上了?是那天晚上在平阳村的废楼里,孤男寡女干柴热火?也不对啊,要知道当时林素婉就在楼梯口。 对于他们来说,明知道有一个红衣厉鬼就在废楼里面,还有心情搞那些事儿? 大概率应该是那件事情过后勾搭在一块儿的,两人都是寂寞空虚冷,窗户纸一戳破,那可不就一床被子两人一块儿盖了嘛。 只是从这年龄上来说,徐建大人家十好几岁,老牛吃嫩草。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久经沙场的吴娇也算不上什么嫩草,说不定经验比徐建还丰富。 总结一句话就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 我给徐建竖起了大拇指,绝对不错过任何一个能开荤的机会。 三人在餐厅坐下后,趁着上菜的时间,我饶有兴致的问。 “准备,啥时候结婚啊?” 两人皆有些尴尬,吴娇更是俏脸一红,抿着鲜红挂着红润唇彩的唇瓣,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我喝了口水说:“这有啥不好说的,再说了,我这勉强也算个介绍人吧,你们要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我给你们看看哈!下个月三号,是个不错的日子,如果工作忙的话,可以先领个证儿,后面再补办婚礼也不迟嘛!” 徐建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脚。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我今天找你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找你帮个忙!” 我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就说肯定有事儿吧。 不等我拒绝,徐建接着说。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儿!我想让你帮我试着找一下蓝心!” 我问:“蓝心,是谁?” “她就是我失踪多年的未婚妻,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上一次我卦象入符,利用吴娇跟童童之间母子连心的血脉关系,成功在平阳村找到了童童被抛弃的准确位置。 这种神乎其神的操作,让徐建瞠目结舌。 待到平阳村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想到了或许能利用这个办法寻找他的未婚妻蓝心。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根据我的了解,徐建的未婚妻已经消失将近十年之久,从理智的角度上来分析,大概率应该是已经不在了。 这一点我相信徐建比我更清楚,而现在你好不容易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拥抱生活(吴娇),你难道不应该彻底忘了那个人才对吗? 我说:“可以倒是可以,这样我先给你起一卦,到时候根据卦象的提示再作打算!” 第239章 脑子不够用了 这个事情其实更多的就只剩下一个念想,或许与蓝心相关联的很多人,其中甚至包括她的父母都已经释怀。 唯独只有徐建始终在内心深处放不下,而现在他有了新的恋情,这一次也算是他最后一次对蓝心的回望。 我决定先起一卦,看看吉凶祸福,当徐建知道蓝心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之后,再想要寻找也就显得毫无意义,而他也可以就此彻底放下,开始属于他的新生活。 徐建用力点点头:“嗯,一切都听你的!” 我说:“这事儿暂时不急,你先给我说说,关于考古队那边断代的相关结果!” “哦,上次我在你告诉我的地方,确实找到了一口棺材,考古队也在现场收集到了一些相关的碎片,带回去之后就第一时间进行了断代工作!我也是在今天早晨才接到的电话,说是结果已经出来了,我这不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嘛! ” 意思就是说,具体的结果徐建也不知道。 午饭过后,我就跟着徐建直接前往了考古鉴定中心。 等了十几二十分钟,戴着金丝眼镜的孙教授亲自接待了我们。 “两位请坐……请坐!” 孙教授和徐建握了握手,然后冲着我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估计他觉得我是徐建的小跟班儿,还在实习的小警察。 不过从这老学者的精气神儿来看,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坐定后,徐建也没有跟孙教授客套,直奔主题的问。 “孙教授,上次平阳村的那些发现,断代的结果怎么样?” 孙教授笑着说:“哈哈哈,就知道你们工作忙,时间安排紧,不像我们一块破瓦片能看好几天,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我心中暗想,我们也想一块破瓦片看好几天啊,磨洋工谁不会呢? 你们可以拿软毛刷,一点一点儿挖掘兵马俑,有国家发工资,可我们不行,生活不允许啊! 随后,孙教授带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从一个顶着黑眼圈的工作狂人手中接过一份资料,看了看递给徐建说。 “这个就是断代的相关结果!那些垒砌水井的石砖,因为是天然形成的岩石,所以没办法从岩石本身进行断代,只能从雕刻在上面的文字的风化程度,通过经验进行大致的推测!” “经过我们结合过往一些案例的讨论,最终推测,那些石砖大概是在一千两百年,到一千年之间出现的!” 这还真不是别人考古队的人上嘴皮儿碰下嘴皮儿,瞎话张口就来。 那些堆砌水井的石砖,因为下面的石砖常年被井水浸泡冲刷的缘故,所以相较于上面石砖的风化来说,磨损的程度肯定不会一样。 考古队就是根据这种差异,再结合以往的一些经验判断,能够大致推算出相对比较接近的时间。 如果是距今一千两百年到一千年之间的话,那就是唐宋时期! 但是这个时间跨度显然还是太大,根本就没办法从中找到相对应的有用线索。 正当我有些一筹莫展,觉得我的想法过于天真的时候。 孙教授接着说。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我们的取样分析,堆砌水井的那些石头,并不是来自于附近的任何一个岩层,而是来自于南疆!”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教授又看向了我,接着说。 “我记得当初在平阳村的时候,我曾给你提起过,这些石碑上面,除了有一些上古道教的秘文以外,还有一部分应该属于那个曾经短时间出现在南疆一代,茹毛饮血的妖族所使用过的妖文!如果不错意外的话,那些砖石,应该就是从南疆一代的某个地方挖掘加工之后,被运送到平阳村去的!” “只是想要知道当时的人,为什么费那么大功夫从那么远的地方取材,这或许要破解了石砖上那些文字的内容之后才能知道。” 听了孙教授的话,我略微陷入了沉思。 从我目前所掌握的基本情况来看,那些堆砌水井的石砖应该是封印的一部分,其作用应该是配合平阳村“青龙顿笔,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封印那口棺材里面的人。 而在那些砖石上面又出现了上古时期的道家秘文,以及妖文。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是一个由道家和妖族一起联手布下的封印呢? 但是道家和妖族之间,不应该是相互对立水火不容的存在才对吗?他们为什么会联手? 还有那口棺材里面的那个人,体内蕴藏着某位强者的部分修为。 换句话说,这位高人应该遭到了妖族和道家的厌弃,以至于他的金丹都被一分为二。 那他又究竟会是谁?不过,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分析,他的位格肯定不低! 而他一半的金丹又落到了我的手中,他跟我又是什么关系?跟我师父又是什么关系? 我感觉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太够用了,一时间涌出太多想法。 最让我忌惮,同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最有可能的一种猜想,那就是我正在被人利用。 其目的,极有可能是让那位陨落的高人复活。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猜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首先,我和这位高人的气息相同,这是禅术大师告诉我的。 所以也就意味着,我和他修炼的是同一种功法。 其次,我能顺利吸收他留在那具干尸身上的修为。 那会不会等我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被他所取代,到时候我也将彻彻底底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越想,我越是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 这时候,只听得孙教授继续说。 “嗯……至于后来在那个地底洞窟里面发现的铁链和棺材就更有意思了!我们利用专业的仪器进行过测试,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二者均是来自于两千多年前!你能可能没有概念,我这样说吧,这种发现,对于考古界而言,丝毫都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啊!” 听到这里,我本就紧皱的眉头,现在皱得更紧了! 两千多年前?也就意味着,那口棺材存在的时间,比封印存在的时间还要久! 这怎么可能?它们难道不应该是同时出现才对吗? 第240章 申猴 如果按照孙教授所说,并且信息完全无误的话。 那口棺材和锁住棺材的大铁链子,出现的时间早于平阳村周围的封印一千年左右。 但是这从逻辑上来说有些解释不通,在出现封印的一千多年时间里面,那具干尸会乖乖躺在棺材里面? 当然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释,从我的了解来看,整个封印的组成部分除了道家和妖族的秘文以外,还有“青龙顿笔,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 试想一下,有没有可能道家和妖族的秘文,并不是封印的主体部分,只是作为一种辅助,亦或者是对封印的一种加固。 我觉得这种可能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够站稳脚跟,因为在斜江河大桥建成以后,破坏了“青龙顿笔,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这才致使整个平阳村出现了一系列的怪事儿。 由此说来,风水其实才是构成整个封印的主体部分。 其次,因为孙教授他们通过对物品的断代,推测出了那口棺材和锁住棺材的大铁链子来自于两千多年前,这让我掉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里面。 棺材和大铁链子来自于两千多年前,但是却并不代表这棺材里面的那具干尸,就一定也来自于两千多年前。 有可能那具干尸是在后面的某个时间才存在的,当然不排除以前的棺材里面也有一具尸体,只不过被鸠占鹊巢了。 如此说来的话,同样可以解释封印的秘文和棺材以及大铁链子存在的时间不相同的原因。 孙教授这时候一涉及到与他专业相关的话题,就忍不住滔滔不绝。 “你们有所不知,虽然说我国的炼铁技术出现的时间比较早,但是在两千多年前的时代,炼铁技术绝对没有那么高超,这一次的发现,除了将会填补那个时代冶炼技术上的空缺以外,也将让我们颠覆对于那个时代的认知!我仿佛已经看到,这次研究的成果一旦经过发布,会在学术界引起怎样的轰动了!” 关于这次的发现会在考古界引起什么样的轰动,我倒是没什么兴趣。 我说:“孙教授,我听您不止一次的提到这个妖族,我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族群?” 我本来觉得可以从年代上找到相关的蛛丝马迹,但现在时间上存在将近一千年的误差,很难从中获取信息。 所以,我转而把目标瞄准了孙教授所说的这个妖族,因为封印上面本身就存在着妖族的文字,说不定孙教授的一些研究,能够一定程度上给我启示。 孙教授见我有好奇心,于是开口说。 “这个妖族,在历史上很神秘,迄今为止虽然有一些零星的发现,证实这个妖族确确实实存在过,但是他们具体的核心活动区域,以及具体存在的时间年限等等,都很模糊!以至于,关于他们‘妖族’的这个称谓,也是在南疆附近的一些少数民族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里面映射出来的!可以说,截至目前为止,只知道他们存在过,更多的还有待以后的考古发现!” 说到这里,孙教授长叹了口气接着说。 “我们做考古的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一个研究穷其一生也不会有结果,那些被掩埋在黄土里面的故事,有的或许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 从考古鉴定中心出来,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一些。 仅凭几块石板、一口棺材和一根大铁链子,就想知道关于它背后的全部事情,确实有些异想天开。 或许有人可能会说,我为什么不尝试通过先天六十四卦来了解关于这背后的真相。 对此我只能说卦象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大概率是徒劳无功。 那具干尸的主人修为肯定在我之上,也就是说,我对他起卦肯定会落空。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禅术和尚身上,我不能通过卦象了解到禅术和尚具体的封印地究竟在什么地方一样。 “怎么?你好像有心事!” 徐建扶着方向盘,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何止是有事儿啊,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算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回你家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 一路无话,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徐建的家。 坐定后我说;“你把蓝心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很快,徐建就将蓝心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 当然他所说的并不是生辰八字,而是出生年月日以及具体的时辰,我还需要进行简单的推算,才能知道具体的生辰八字。 我掐着手指头微微皱眉推算了一下。 “你喜欢……申猴?” 徐建一愣,我看见大老爷们儿的脸骤然间红了起来。 “深……你怎么知道的?” 卧槽,你他妈想哪儿去了? “申猴,我说的是申猴啊!十二生肖之一,地支第九位!没事儿少看点儿那些变态的爱情教育电影!” 听我这么一说徐建赶忙伸手挠挠头。 “哦哦哦,我以为你说的是……” “你以为什么?我纯洁得很,你想的那些龌龊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看的!” 我摆摆手,示意徐建给我倒杯水。 趁着他转身倒水的功夫,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双目微闭,于心中冥想那个青灰色的龟壳,利用蓝心的生辰八字问卦。 不消片刻的功夫,我便得出了一个卦象:上离下泽。 我缓缓睁开眼,徐建将水杯递给我问。 “怎么样?什么结果?”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示意他不要说话,因为这个卦象有些怪异。 离卦在先天六十四卦中又被称之为是绝命卦,本身属火,代表着大凶,隐隐蕴含着灰飞烟灭的意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以一个人的八字起卦,最终出现离卦,大概率预示着这个人已经死了。 如果仅仅只是离卦的话,倒是暗合正常人心中的猜想。 毕竟那蓝心已经失踪十年之久,相信徐建也应该已经做好了她不在人世的准备。 可偏偏下卦却是泽卦,泽卦与离卦相对而立,泽卦属水,有遇水得中道的说法。 而上离下泽的卦象,可以看出火中取栗的意思。 我放下水杯看着徐建,狠狠咽了口唾沫说。 “徐队长,如果你给我的生辰八字没有错误的话,我觉得蓝心她也许还活着!” 第241章 良心发现 “还……还活着?” 徐建整个人都蒙了,喉结用力翻滚一下,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大概是有很多情绪交织在一块儿吧。 徐建的面皮儿用力抽动两下,以手扶额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我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紧,只见他摆摆手说。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最开始让我帮他寻找蓝心,本质上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蓝心不在人世的准备。 基于上一次我顺利找到童童,他才想如法炮制,哪怕只是找到蓝心死在什么地方,从那里带一捧土回来也好。 反而现在当得知蓝心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他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很快徐建就消化了这条消息,毕竟是老刑警,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况且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儿。 “你……你确定?” 徐建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那力道捏得我有些疼。 我挣脱掉徐建像老虎钳一样的手,揉揉肩膀说。 “卦象是这样显示的,十有八九吧!不过,从卦象上来看,她虽然还活着,但是少说也脱了层皮!” 之前说过,上离下泽的卦象寓意着火中取栗,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所以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徐建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狠狠一拍大腿说。 “那她在哪儿?” 我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刚才起卦只是在断吉凶,谁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不知道?你不是可以用那个卦象入符的吗,对对对,我还记得要用针扎手指!你……你赶紧也给我扎一下,我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说着,徐建直接把手伸了过来,看那模样别说在手指上扎一针。 你哪怕割开他的手腕儿放碗血都成。 我深吸口气,抓着徐建的手腕儿,把他的手往下压了压。 “徐队长,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知道你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可是这事儿急不得!你不是蓝心的至亲,没有血缘上的羁绊,很难推演出她的准确所在!” 这种事情换了任何人恐怕都会按捺不住,但我又不是万能的,不可能通过卦象直接锁定这人在什么地方。 或许柳向晚的爷爷如果在世的话,他应该有这本事。 徐建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点点头说。 “嗯,是我操之过急了,这样我马上就通知蓝心的父母,如果换成是他们的话,你应该没问题吧?” 我撅撅嘴说:“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徐队长你可要想清楚了,蓝心她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对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既然活着,又为什么没回来?” 蓝心是一名经受过专业训练,不论是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足够出色的刑警! 如果她是因为一些意外失踪的话,相信不管流落到任何地方,她都有办法回来。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她还活着,不仅没有回来,甚至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外乎有以下几个。 第一,蓝心流落到了某个与世隔绝的荒岛上,类似于当年的鲁滨逊,身上没有任何能够与外界取得联系的通信工具,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哪儿。 现在很多网络小说就有这样的设定,那些小说通常情况下都是一个男的和多个女的,并且那些女的通常各不相同,校花、职场白领、富家千金、轻熟少妇等等。 他们在资源匮乏的荒岛上坚强的活着,内容十分励志。 第二,蓝心可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某些意外,受了重伤,进而导致失忆,对于过往的事情完全不记得。 在某个地方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种可能,也符合蓝心的职业特性,毕竟属于高危职业! 第三,她可能被一些不法分子绑架,这种可能性对于她来说最残忍。 极有可能是蓝心在一些打击犯罪的行动中,与这些人结了大仇。 而如果蓝心是被这些人绑架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正常人反正是想不到。 徐建点燃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 “你说的我懂,这么多年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设想,张老弟这事儿你一定要帮我,你要多少钱只要我能拿出来都行!而且你只负责帮我找,后续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我靠在沙发上白了徐建一眼说:“还是算了吧,你个不贪污也不受贿的穷逼,能有什么油水?这事儿就当我良心发现为人民服务好了!不过我的这份可以免了,完全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我徒弟那一份一分也不能少,三万块你看怎么样?” 人这一辈子不能没有钱,也不能只有钱。 这事儿我纯纯的白帮忙,收获一个刑侦队队长的好感,往后对于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三万,这么贵?” 徐建之前对我们这一行的收费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他一直以为就跟那些在天桥下忽悠人的老神棍差不多,少则五六百,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五千。 所以他才敢说出多少钱随便我开这样的话。 “你以为呢?我跟人办事儿都是六位数起的,捡了大便宜你就偷着乐吧!” 徐建笑着擂了我一拳:“行,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要的就是你欠我人情! 随后,徐建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蓝心父亲的电话,再说几句话后徐建回身对我说。 “我们走吧!” 徐建带着我去了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镇上,蓝心的父亲母亲,全都是身披警服的公安干警,退下来后回了老家,过着清闲的日子。 考虑到老两口只有蓝心一个孩子,所以即便是蓝心失踪以后,徐建逢年过节的也会过来陪陪老两口,一来二去算得上是半个儿子。 我们到的时候,老两口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一下车蓝心的父亲蓝凯德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我打个招呼,直接拉着徐建的胳膊问。 “你说有了关于蓝心的线索,到底是什么线索?可不可靠?” 从老两口的反应不难看出,即便时隔多年,但是蓝心在他们心里的分量却丝毫都没有减弱。 只是看到这老两口的时候,我的心却跟着沉了下来。 如果说先前我有三分把握找到蓝心的话,那么在见到这老两口之后,这份把握顶多只剩下一分! 第242章 真男人从不后退 徐建回过头给我使了个眼色,跟着蓝凯德夫妻二人,一边往屋子里面走,一边就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 只是,我看见在听完过后,蓝凯德脸上原本的希望神情瞬间消失,转而目光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蓝叔叔,这是现在能找到蓝心唯一的办法,无论怎么样,说什么我都一定要尝试一下!” 徐建的态度很坚决,出于对我的信任,他感觉这一次是他距离找到蓝心最近的一次。 蓝凯德看了我一眼,深吸口气给徐建和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的一个凉亭里,蓝凯德的老婆刘娟帮我沏茶。 “小徐啊,我知道蓝心的失踪对于你来说,是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作为父亲,我又何尝不想找到她呢?实话告诉你吧,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年有余,但是我依然时常会在梦里见到蓝心,甚至每一次当有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我都会期盼着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人就是蓝心!我只想她回来再叫我一声‘爸爸’,为此我可以舍弃任何东西!” 作为局外人,我不难看出,蓝凯德绝对是真情流露,那种渴望不会逊色于徐建,但他的这种渴望里面,却又夹杂着客观的理性。 我没说话,从刘娟手中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徐建说:“那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和这位张兄弟接触过好几次,他确确实实是个有本事的高人,我们抓紧时间试试!” 照理来说,两个人都有同样的目标,都想找到蓝心的下落,蓝凯德应该全力配合才对,结果蓝凯德却摆了摆手。 “小徐啊,你应该时时刻刻都牢记,你是一个警务人员!这种话,你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会怎么想?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你上头的领导对你的工作非常不满,我了解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些事情!” 蓝凯德这是压根儿打心底里就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过想来也是。 别看蓝凯德年龄摆在那儿,可由于工作性质的影响,他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就跟之前的徐建一个德行。 那蓝心都已经失踪整整十年之久了,如果告诉他蓝心的身上有什么卫星定位装置,蓝凯德会很容易接受。 可要说挤两滴血,画符起咒就能找到人,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显然徐建还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能找到蓝心的希望,一时之间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所以并没有在心里想好,究竟要如何说服蓝凯德。 “蓝叔叔,我知道,我这种身份确实不应该说出这种话!你就当我是病急乱投医,咱们就尝试一下,成与不成对于我们来说都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话这样说没错,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试一试的问题,而是蓝凯德觉得徐建的思想出了问题。 我察觉到蓝凯德的情绪有些不对,这么多年以来,他对于徐建的期望很高,而一直以来徐建在工作上的认真态度,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所以,在他们一些老干部团建的时候,他都会有意无意的褒奖徐建两句,甚至就连徐建现在这个刑侦队队长的位置,也是蓝凯德靠着关系才得到的。 本来蓝凯德琢磨着等过段时间,再想想办法,再让徐建往上爬一爬。 可徐建现在这样子,别说往上爬了,要是让人抓住把柄,往下掉倒是很容易。 “我再说一次,你要随时记得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难道心里没数?这些事情让有心之人知道,会怎么想?对你的工作又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这些事情你有想过吗?” 蓝凯德阴沉着脸,散发出一股子老干部教训人的威严,得亏这人是徐建,要是换了其他人,没准儿这都已经拍桌子了。 “蓝叔叔,我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了这些事情!那个平阳村的案子,你应该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吧?那个案子,就是因为这位张兄弟占卜……” 徐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蓝凯德重重一巴掌落在面前的桌子上,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一哆嗦。 “你还说,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写检讨吗?什么占卜,什么符篆,那些都是封建迷信遗留下来的陋习,真要是那么灵验,为什么公安厅不专门成立一个特殊事件调查组?还要你们这些刑警干嘛?” 本来这种时候,长辈都是已经发火了,作为晚辈就应该能屈能伸,认怂大概率这事儿就能揭过。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徐建居然刚得很,接过蓝凯德的话说。 “我本来就已经向所里申请了要成立一个特殊事件调查组,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我写的检讨!” 蓝凯德一听这话,顿时被气得连连跺脚,愣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心里默默给徐建竖起大拇指,真男人从不后退,哪怕战术性的都不行。 刘娟在旁边赶忙打圆场:“哎呀,算了……算了,小徐也是找人心切,情有可原!” “阿姨,我不是找人心切,我真的相信张兄弟能找到蓝心,你们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张兄弟说了,蓝心她还活着!” “咚咚咚!” 蓝凯德攥紧拳头,接连在桌面上擂了好几拳,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你……你就这么相信这个神棍,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诶诶诶,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我吃饭的本事开玩笑。 神棍是什么?那是靠着一张能把狗屎说成黄金的嘴骗钱的江湖老蓝道,我从进门儿到现在,可一个字都没说,怎么就成神棍了? 我见徐建还想要辩解,于是抢先一步伸手打住了他。 “徐队长别说了,有的话说得太多,反而显得像是谎言!他们不信就是不信,用他们的话来说,那是思想问题!再说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蓝心亲生父母,帮不上什么忙!” 第243章 看我怎么掰直你 我本是心直口快的一句话,结果却让徐建猛地瞪大了眼睛,“噌”一声站起来直接捂上了我的嘴。 “蓝叔叔、刘阿姨,不好意思,他……他就是胡说八道,你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徐建凑近一些,咬着牙根对我说。 “你在说些什么呢?这种话能随便乱说的吗?” 徐建以为,我是觉得蓝凯德夫妇二人对于知道蓝心的消息过后,甚至都不愿意尝试一下,所以才会在心里有些愤慨,进而说出了这些不经脑子的话。 只不过,我还真不是一时恼火说的气话,实际上这对于我来说,本质上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犯不着因为这些事情而恼羞成怒,毕竟我又不是愤青。 相较于徐建的反应过激,我发现蓝凯德和刘娟两个人的表情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有波动但绝对没有像徐建这样跟踩到痛脚一样。 “你……说什么?” 蓝凯德一只手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第一次用正眼看我。 徐建刚想替我说两句话,不过却被蓝凯德微微抬手给压了回去。 我说:“蓝心并不是你和刘阿姨所生的孩子,对吗?” 此话一出,我感觉徐建握着我的胳膊用力紧了紧,就连眼角也不自觉地紧跟着颤抖两下。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蓝凯德会怎么想?但凡是个男人,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意识到自己的头上可能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你凭什么这么说?” 蓝凯德倒是并没有发怒,目不斜视的看着我,有几分想听我怎么说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撸掉徐建抓住我胳膊的手,不紧不慢的说。 “蓝叔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听完你就当个乐子,别当真!” 我这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要知道这人以前可是老公安,一言不合反手举报我宣传封建迷信,回过头我少说也得被一通批评教育吧。 蓝凯德看了刘娟一眼,微微点头:“说来听听!” 我也跟着看了看刘娟,心中暗想:我可就说了啊,到时候你们两口子要干架,可要把门关好了,不关我事儿啊! 我把目光回落到蓝凯德的身上说:“你眼下无肉,干瘪色暗,有井字纹,三阴三阳为空,从面相上来看这是断子绝孙相!”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蓝凯德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信有三分。 “然后呢?” 哟,果然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要是换了一般人,我说出这些估计早就已经顶礼膜拜了。 钢铁一般的信念,看我怎么把你给掰直了! 我给蓝凯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的手势,示意他坐下慢慢儿说。 “方便让我看看手相吗?” 这一次蓝凯德倒是很配合的伸出了手。 我说:“左手!” 蓝凯德又换了左手,我展开他的手掌,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 “你是一个意志力坚强,并且非常理性的人,为人刚正不阿,这让你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你的生命线清晰轮廓分明且绵长,所以你会是一个长寿的人!你的一生都可以用成功来定义,但是你却有一个终生不能弥补的遗憾!” 我顿了顿,微微皱眉看向蓝凯德接着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曾经受过一次伤,大概在你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伤并不严重,但是影响却十分深远!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受伤,成为了你断子绝孙的原因!” 随着我说完,蓝凯德和刘娟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倒是一知半解的徐建忙不迭的追问。 “什么受伤导致的断子绝孙啊?你把话说清楚!”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妹啊,再说以后别人见了蓝凯德就该管叫“蓝公公”了。 他的伤在根儿上,倒是不会影响正常的夫妻生活,只是每一次都是空枪,所以自然也就不会有子嗣。 至于蓝心是怎么来的,额……这个是蓝凯德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多嘴。 当然,刘娟其实也可以矢口否认,因为现在蓝心已经失踪了,基本上等于死无对证,就算想做亲子鉴定也做不了。 其实这会儿我已经做好了他们不相信,并且口唇相讥的准备。 但两个人都没说话,甚至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上的明显变化。 我心说,蓝凯德碍于面子这么沉得住气,我倒是能理解。 可是刘娟就不应该了啊,我的话要是坐实了,最受伤的人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为什么连她都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否认呢? 还是说,都是老刑警,心理素质过硬得很,所以知道这种时候越是解释,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跟这种人心理博弈,我就纯纯是个弟弟,索性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要是不承认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好了。 至于帮忙找人的事情,我做到这个份儿上,对于徐建来说那也是仁至义尽,实在没办法,爱莫能助! 良久过后,刘娟往蓝凯德的身边靠了靠,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用眼神征求过他的意见后,深吸口气点点头说。 “没错,蓝心确实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小伙子你看得很准!” 听到刘娟亲口承认后,徐建露出了“还真不是亲生”的表情。 看得出来,打心底里对我的崇拜又多了几分,崇拜可以,但请不要迷恋,毕竟哥只是个传说! 随后,两口子就把事情的大概始末,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原来,蓝凯德在和刘娟结婚前就已经和刘娟坦白过,他因为在十五岁那年受了一次伤,导致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即便两个人结婚以后,也注定不可能会有孩子。 这事儿也得到了刘娟的理解,并且表示等以后有机会收养一个孩子就行。 而这个机会,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出现了。 当时蓝凯德夫妻二人正在负责调查一件跨国的走私案,犯罪嫌疑人畏罪潜逃不知所踪,而他的老婆此时正在医院,刚生下一个女婴。 在蓝凯德夫妻二人对她问过话后,她为了不泄露任何信息,竟悄悄一个人从医院的天台跳了下去,当场就没有了生命体征。 只剩下那个举目无亲,刚出生仅有三天的孩子。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蓝凯德夫妻二人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取名就叫蓝心! 第244章 希望幻灭 可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再加上后来他们因为工作上的调配原因,辗转了新的城市。 而且,他们两口子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尤其是蓝心,一直都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所以他们对于我能一眼看出蓝心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感到有些诧异。 当然,要说就因为这个而完全相信我,倒还不至于。 “这个小伙子猜得没错,本来这些事情我们是打算永远烂在肚子里,这辈子谁也不说,现在蓝心……唉……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刘娟神色哀怨的长出口气。 其实当他们看着蓝心一点点长大,甚至很多时候他们只要不刻意去想,下意识就会认为蓝心本来就是他们的亲生闺女。 以至于在蓝心上初中那会儿,有人说蓝心和蓝凯德夫妻二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的时候,脾气一直很好的蓝凯德直接就跟人翻了脸。 可以说,蓝心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也是他们这么多年连自己都不愿触碰的敏感神经。 听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徐建也狠狠咽了口唾沫,倘若不是因为蓝心的意外失踪,恐怕这些事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阿姨,叔叔,我知道或许你们依然不太相信,但你们也看到了,张兄弟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说蓝心还活着,就肯定还活着!难道你们就真的不尝试一下吗?” 徐建还在极力想要说服蓝凯德夫妻二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我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确实没错,我通过蓝心的生辰八字,能够大致推算出她还活着。 也能通过卦象入符的方式尝试着寻找蓝心,但那是建立在有血脉至亲配合的前提之下。 蓝凯德和刘娟又不是蓝心的亲生父母,他们配合与否,不能成为我能不能找到蓝心的关键。 我微微张了张嘴,犹豫一下后却并没有开口。 原因很简单,蓝心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情本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心里的一根刺,我要是再强调岂不是在戳人家的心窝子吗! 这些事情,我回过头和徐建说就行了! 刘娟侧头看了看身后屋子的某个房间,那是蓝心的房间! 自从蓝心失踪以后,他们就没有碰过房间里面的一切任何东西,只是定时打扫卫生,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偶尔想她了,就会在房间里坐上一会儿。 随即,刘娟的目光又落在了蓝凯德的身上,后者微微点头,夫妻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在短时间之内达成了共识。 所谓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 这人都已经失踪十年之久了,正常手段该尝试的都已经尝试了一个遍,但最终不也没能找到人吗? 虽然对于民间的异术他们是嗤之以鼻的,倘若是放在以前还在工作岗位的时候,他们哪怕往这方面多想一下,都是对他们身上那身警服的亵渎。 也就只有徐建这个警界败类,才会就跟被洗脑了一样,对此深信不疑,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现在,蓝凯德的态度也很明确,就当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尝试。 “小徐,那你就让他试试吧,若是不成也没什么影响,若是成了……” 蓝凯德后面的话没说,本质上还是觉得天方夜谭。 毕竟人都已经失踪十年了,我又是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年轻人,凭我红唇白齿一张一合他就能相信蓝心还活着?并且我能有办法找到人?晚上睡觉多塞几块枕头也不敢这么做梦! 徐建一听蓝凯德已经同意,于是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我相信张兄弟一定没问题!” 这……不是,你这就单方面的替我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了?有问过我什么意见吗? 我赶忙伸手拽着徐建的胳膊就将它往旁边拉,这要是不赶紧把话说清楚,回过头我找不到人,这江湖神棍的锅可就背定了。 走到院子的花圃边儿,我没好气的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没听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啊?” 看徐建的表情,他还真没察觉到哪儿有问题。 “什么怎么回事儿?他们不都已经同意了吗?就用你上次用过的那个办法,不就能顺利把人给找出来了吗?” 果然,即便再有经验的刑侦老手,关心则乱四个字同样适用。 我说:“蓝凯德和刘娟不是蓝心的亲生父母,你让我怎么找?没血缘这层关系的,do you understand?” 徐建眨巴眨巴眼睛,这会儿似乎是有点儿回过味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跟蓝心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的那个法子不能奏效!” 我两手一摊说:“不然呢,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儿,专门挑别人忧伤的蛋蛋来说啊?” 徐建攥了攥拳头,眉心缓缓拧作一团,踮着脚往凉亭那边看了看说。 “那你说,如果我们找到蓝心生母的骨灰什么的,能不能凭借这个血缘关系找到蓝心?” 从理论上来说,蓝心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一个生父,毕竟那个畏罪潜逃的罪犯至今也没有落网,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但想要找到这个人的难度,不见得会比直接找到蓝心来得低,所以这个选项直接就被徐建给pass掉了,转而打起了那一坛子骨灰的主意。 尽管时隔久远,但要找出来应该不难。 我说:“从理论上来说呢,应该是有血缘关系没错,可依然用不上!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初吴娇找到童童的全过程!” 当时吴娇找到童童是因为我的卦象入符,然后凭借他们母子之间的感应,从而一步步找到了童童。 徐建这会儿倒是一点就通。 “反馈!你的这个办法虽然神奇,但是本质上却需要至亲之人的及时反馈,靠得越近,相互之间的感应也就越强!而即便我们能找到蓝心生母的骨灰,可是骨灰却没办法给我们反馈,所以我们依然找不到人?”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 我说:“虽然我也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从目前的客观条件分析,想要找到蓝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徐建有些恼火的咬了咬后槽牙,我大概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那种明明就已经看见希望,明明就已经触手可得,可是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幻灭。 那种心理落差带来的无力感,任谁都想给自己两拳! 第245章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刚想伸手轻轻拍拍徐建的肩膀,说两句“顺其自然”,“你已经尽力了”之类安慰的话。 可我刚抬起手,徐建就双手掩面,蹲在地上无声的抽噎起来。 卧槽,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吗?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说哭就哭! 不过相较于女人,大老爷们儿的眼泪固然珍贵,但杀伤力显然没那么大,至少此时此刻的我是这样觉得的。 我收回手,用脚尖踹了踹徐建的屁股。 “喂,你够了啊!赶紧收起来,要不然我可就要录视频了,回头见你一次放一次!” 徐建没搭理我,反而双肩都开始颤抖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身下的青石板上。 尽管这时候徐建是埋着头,但我仿佛能看到他哭得鼻涕横流的模样。 说句实话,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给徐建希望。 奈何我是个诚实的孩子,要是昧着良心撒谎说蓝心已经死了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诶诶诶,行了行了,跟个婆娘一样哭个没完没了,我只是说大概率找不到,又没有说一定就找不到!” 我要收回我之前的话,男人的眼泪其实比女人的眼泪更有杀伤力。 至少女人的眼泪可以用包包和甜言蜜语止住,大多数时候是这样。 可男人的眼泪,通常都伴随着绝望和心如死灰,甚至其中还会夹杂着无能为力的颓废。 听我说这话,徐建猛的抬起头,用一双模糊的双眼看着我,三秒后才回过神来反手擦了擦鼻涕,哪儿还有刑侦队长该有的样子。 “你是说,你还有办法?” 我单手插兜,从花圃里面摘了一片绿叶,放在鼻尖嗅了嗅点点头说。 “嗯,至少可以尝试一下!” 徐建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破涕为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什么办法?” “这你就甭管那么多了,我既然说了肯定会全力以赴,至于成不成这个得看造化!”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这事儿我还当真爱莫能助,毕竟能力有限,手头没这金刚钻。 可是现如今我在平阳村,完全吸收炼化了那具干尸体内,属于他主人的部分修为,使得我的印诀能够堆叠到第四层之后,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试起天卦! 与先天六十四卦有所不同的是,天卦是直接与天道对话,也就是直接窥探天机。 因此,天道对于问卦之人的反噬寻常之人无力承受,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没有人会向天问卦! 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假如你家的狗丢了,你向天问卦找到了它,但最终你会因此付出的代价是断一条胳膊,得不偿失。 其实我这会儿也只是提这么一嘴,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如果到时候天道带来的反噬让我无力承担的话,我肯定也不可能做什么烂好人。 当然,对此我了解不多,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请教一下陈太爷,听取一下他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擦干眼泪,徐建回头给蓝凯德夫妻二人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们便回了市区。 我给陈君发了一条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想去找她玩儿。 这种事情不能太过直接,一定要看似不经意的问起,要不然我把陈太爷当工具人的意图就过于明显了! 很快她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很简短的一个字“嗯”! 我没让徐建陪我一块儿去,而是让他先回去,毕竟吴娇那边虽然别人没说什么,但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啊? 当着现任的面去找前任,你把人家置于何地? 不过想来倒是也挺头疼的,你说真要是找到蓝心,她跟徐建旧情复燃,这不妥妥要打架撕逼的节奏吗? 你说你十年都忍过来了,偏偏这个时候耐不住寂寞跟人滚了床单,你怪谁去? 算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疼,这是徐建自己在自己头上养的虱子,自己伤脑筋去吧! 平心而论,我不管徐建和蓝心以前的感情有多深,有多么难以割舍,单单论感情上这事儿,我站吴娇这边! 凭什么你一回来我就得自动变朋友啊?没有的事儿! 在去往碧水云居之前,我也没忘给陈君带个礼物,并不一定要多贵重,凸出的就是一个懂事。 “小君姐,这是我专门给你精挑细选的l rose的小绿表,特别有气质,希望小君姐能喜欢。” 我把精美的包装盒双手奉上。 果然女人都这样,喜欢的就是被重视的感觉,其实她未必多在乎你送的是什么东西。 更多的是收到礼物时候的喜悦,以及拆盲盒的期待。 所以,要追女孩子的男生注意了,别再觉得送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没意义。 女生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东西本身的意义,而是你送礼物时候她的感觉。 只要感觉对了,她们也是会回礼的,比如在某个浪漫的夜晚,帮你拿一血什么的!(良心作者备注:我说的是玩儿游戏。)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儿?” 陈君把那枚小绿表戴在雪白的皓腕上,嘴角微微勾起,很满意的看了又看。 我说:“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分明就是许久未见,特意过来找小君姐玩儿的!” 陈君挑眉看了我一眼。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今天早晨的时候,爸爸说你会来,还说如果你问起的话,就把他留给你的话告诉你!既然你是来找我玩儿的,那自然就没事儿咯!” 我面皮儿抽动两下,陈太爷知道我今天会来?还给我留了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我来的目的?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太爷在我身边安了碟子,而且这个碟子大概率应该是徐建,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我来的目的! 但是这几乎不可能啊,徐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再说了陈太爷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人吗?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会让我和他之间生出嫌隙! 可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诉他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 未卜先知?还是料事如神? 倘若说以前陈太爷在我心里是一个高人的话,那现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高人!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那他又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第246章 噶腰子 一个无论你从任何一个角度都难以看透的人,总是能在人的潜意识里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陈太爷毫无疑问就是这种人,我不知道他在谋划着什么,但是他又隐隐给我一种,他好像是在帮我的感觉。 但无可厚非,我现在肯定是他的一枚棋子,至于他在用我这颗棋子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本质上来说,棋子是不知道的,或者说暂时还不知道。 这让我很惶恐,心里始终没底。 这种关系是极其扭曲且不对等的,关于他我知道什么?我所了解到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可是他对我几乎了如指掌,虽然没有明示,但从陈太爷之前同意我以老帅哥的身份加入佛门使团来看,甚至就连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事儿他都知道。 老银币就是老银币,就跟女人一样,当被人压在身下用根棍儿顶着威胁的时候,你能有什么办法? 与其无力的反抗,倒还不如闭着眼睛学会享受! 我深吸口气收起发散的思绪问陈君:“陈太爷真是料事如神坐观天下,不知道现在太爷有没有时间,我有事儿想请教一下!” 陈君笑着双手负背说:“我都说了,爸爸有话要我带给你,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没时间!你说吧,今天找他什么事儿?” 不可能,他还真知道我今天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就简单把我想要向天请卦的想法,大致和陈君说了一下。 听完过后,陈君煞有介事的嘟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爸爸说,你又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作死!” 额……这会不会太直接了点儿?好歹在玄门江湖中的地位,我和陈太爷那也是平起平坐的好不好,这么说我真的好吗? 我有些惭愧的给陈君拱了拱手:“明白了!” 陈太爷这话的意思是说,就以我现在的修为而言,要向天问卦,那就是想屁吃,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言外之意就是,我无力承担天道带来的反噬,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应该是身死道消吧。 所以,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做的,谁不想留条命多活两年呢。 见我转身要走,陈君却出言叫住了我。 “等一下,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妙瓦底,清远寺!” 嗯?我回过头皱紧眉头看着陈君。 “听不懂?你不是在找人吗?” 我说:“你……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找的人在妙瓦底一个叫清远寺的地方?” 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这妙瓦底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爸爸让我告诉你的,你去不就知道了吗?” 我心说也是,陈太爷的指点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由此更加印证了我之前心里的猜想,这老银币确实知道我在找人,而且还知道要找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我承认他是高人,可高人就等于什么都知道?还是说,这和奇门遁甲的修行法门有关? 告别陈君,当我走出碧水云居,拿出手机搜索一下妙瓦底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名会这么耳熟。 电信诈骗、逼良为娼,最恐怖的莫过于谈之色变的噶腰子! 卧槽,蓝心居然在妙瓦底? 想必她身上肯定没带护照,要不然应该早就回来了! 因为某个知名演员说过,虽然咱们国家的护照不能把你带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却可以把你从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带回来! 请时刻牢记,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但他老婆和孩子却反手加入了他国国籍,没办法祖国太强大,他要去解救更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西城派出所,找到依然在写检讨(凑字)的徐建。 听我把话说完后,徐建嘴里叼着中性笔想了想说。 “妙瓦底,清远寺,你确定?” 我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做了最大努力把人给你找出来了,至于剩下的事儿,你自己解决!” 那地儿噶腰子,我可没打算要去。 徐建斟酌片刻说:“嗯……我先去看看再说!” 对于徐建来说,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尽管只有一个地名,但徐建却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至于我,他已经知道我出场费很高,跑一趟国外又不好意思白嫖我。 再说了,这一趟是去救人,未必会有与我专业对口的事情,而且在国外确实不同于国内,他首先要考虑我的个人安全。 所以,这一趟他打算自己先过去试着寻找一下,如果有需要再通知我。 最近这段时间烂事儿一抹多,我都没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修炼,除了每天在睡梦里按部就班的禅定吐纳以外,都没工夫参悟陈太爷给的《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好在是学校那边我基本上可以不用再去,反正老梁会给我打掩护,到时候校庆我再以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身份出席,给他长脸就行了。 因此,从派出所离开后,我并没有再回学校,而是直接去了柳向晚在东郊记忆那边的别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打算在别墅里面闭关。 我刚到别墅不久,这就接到了柳向晚的电话。 “喂,你还在东北吗?” 倒是忘了,我刚回来就被徐建拉过去做苦力,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回来了。 我说:“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在你家里呢!” 柳向晚愣了愣,没办法名下房产太多,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正常。 “东郊记忆那边?” “对啊,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 柳向晚问:“不能被打扰?” “倒也不是,总得吃饭睡觉吧,只是需要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环境而已!” “那我晚些时候过来,最近这段时间工作比较闲,我可以陪着你!” 你要过来陪着我?那你让满脑子都是深、攻、鲍的我怎么能静下心? 不过我倒是没有拒绝,毕竟柳向晚是我未婚妻,别人都不担心跟我独处一室,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至于扭扭捏捏吧! 没准儿到时候情难自控的时候,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发生了! 第247章 服务周到 我在二楼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宽松舒适的睡衣后,又拿了一张瑜伽垫坐在阳台上,研究起了《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正如这本书的名字一样,总共有十二剑,分为形剑、心剑和神剑。 每一部分有四剑,我之前大概已经翻阅过,其中形剑的部分最容易理解,不外乎就是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像是凝聚手上的印诀一样,将威能汇聚到剑身之上。 从理论上来说这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毕竟使用掌心符诀我已经信手拈来。 可实际上还是需要用心感受,因为凝聚先天罡气的点并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手中的利剑。 这个需要勤加练习,掌握好分寸熟练运用后,想要修成前四剑,难度应该不大。 至于心剑部分,对目前的我来说一知半解,从这本秘籍上面的阐述来看,催动心剑的气息似乎不再是先天罡气,而是另外一种经过反复磨练之后,凝聚于体内,由心而起的另外一种剑意。 但目前我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剑意。 别说是剑意了,我现在手上连一把顺手的剑都没有。 之前在得到这本秘籍的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搞一把桃木剑或者是铜钱剑什么的,可后来想了想,那玩意儿拿在手上,总是给人一种像屌丝的感觉。 倒是当时在与禅术和尚交手时候,叶九霄他们请出来的天罡地煞剑,我觉得不仅顺手,而且逼格满满。 只是那玩意儿,是由叶九霄他们联手使用天罡地煞阵请出来的剑魂,本身并不在他们手上。 实际上他们也根本就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在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说,回过头还是要想办法搞一把顺手的兵器,就当是增加我的攻击距离也好,要不然每一次都近身肉搏刀尖舔血,总有一天得在阴沟里翻船。 至于说最后的神剑,截至目前为止我只能说,秘籍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块儿却完全不知其意。 没办法,就像是小学生看见高等数学题一样,狗咬乌龟,你连从什么地方下嘴都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低纬度的生物,不小心触碰到了高纬度的东西,段位不够连看都看不懂。 我盘腿坐在瑜伽垫上,不知不觉间居然忘记时间,进入了禅定状态。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凉风习习,天已经黑了,二楼的客厅中亮着灯,柳向晚就坐在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眉目含情的看着我。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几点了?” 柳向晚嘟了嘟嘴,看看时间说:“晚上九点一刻,我差不多下午五点就回来了,发现你在吐纳,所以没有打扰你!饿了吧,我做了饭,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凉了,我去热热!” 我跟着柳向晚下了楼,楼下有一个开放性的厨房,柳向晚熟练的套上围裙,将桌子上早就已经做好的菜重新热一下。 本来我是打算上去帮忙来着,不过却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男人下厨房会显得女人不贤惠。 我说:“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做饭!”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十指不染阳春水呢?从我懂事开始,爷爷就让我独立,有时候还挺严苛的!所以做饭、家务什么的我也是会的好不好!” 我倒是也没有强求,回身打开旁边的双开门冰箱,准备拿罐啤酒。 结果,刚打开冰箱门就看见,里面摆放着好多蔬菜和水果,几乎塞满了整个冰箱。 我扭头问柳向晚:“你买这么多菜干嘛啊?” 柳向晚将一盘油焖大虾重新装盘,侧头看了一眼说。 “你闭关总不至于不吃不喝吧,外卖大多数都是预制菜,经常吃对身体不好!” 我重新合上冰箱门,踩着柔软的拖鞋坐到饭桌前说。 “无所谓,我都吃习惯了!再说了,我也没时间做饭不是!” “叮!” 旁边微波炉响了一声,柳向晚戴上防烫手套,打开微波炉把里面的一盘糖醋排骨端出来,放在桌上说。 “这不还有我吗?你先吃着,很快就好!” 柳向晚这是要给我做饭?而且还是长期的那种,我有点儿受宠若惊,感觉是不是有点儿没睡醒。 人家那可是身价以“亿”为单位的上市公司女总裁,结果现在却在家里给我做饭。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向晚只是在扮演一个妻子应该扮演的角色而已,这和她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地位,并不冲突。 当然,我也没有像农村那些糙汉一样不尊重人,媳妇儿还在厨房忙前忙后,他自己个儿先上桌吃着菜喝起小酒,我爸就是典型。 等柳向晚热完菜后,我给她盛了碗饭,这才开始动筷子。 “哎呀,我吃不了这么多!” 柳向晚端起手中满满一碗饭,皱着眉头又往我碗里分了一部分,那模样就像生怕我吃不饱一样。 我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桌上的菜,真别说味道还不赖。 “嗯嗯,好吃的!” 柳向晚笑着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她以前有专门报过厨师班,而且是比较高级的那种,所以说算半个专业厨师也不为过。 “对了,我小妈告诉我说,我们订婚这事儿不能仅仅只在我们这边,还要在你们家也要办一次!她说女方家不能太过强势,要以男方为主!” 柳向晚嘴里叼着筷子,虽然关于我们订婚这事儿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但现在提起的时候,她还是显得有些羞涩。 她所说的在我们这边叫做“上门”,大概意思就是男女双方有结婚打算后,双方的家人长辈,总之就是七大姑八大婆什么的,都得聚在一块儿看看,认识一下。 男方的父母要带着男的上女方家,女方的父母也要带着女的去男方家,其目的就是敲定双方的婚事。 而先前我和柳向晚之间所说的订婚,其实只打算在女方家,也就是在城里面办一次,算是承认我俩之间婚约的一种仪式。 本来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就不太懂得这些相关的礼仪,更不要说什么女方太过强势,要以男方为主之类的规矩。 所以,这时候就体现了有一个卧底的好处,江柚凝自然会把这些事情替我处理妥当,并且还会把其中的一些关系梳理顺畅,凸出的就是一个服务周到! 第248章 闭关 我点点头说:“照理来说礼节方面的事情确实不能疏忽,我不是很懂,回过头我问问我妈!” 既然是我和柳向晚的婚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不仅仅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我俩直接领个证儿,然后一床被子两人一起盖不就完事儿了嘛! 在婚姻的传统里,两人结婚那是两家人的事儿,所以还是需要两家人坐一块儿商量一下,至少也要相互之间认个脸熟。 对此柳向晚也表示赞同的说:“嗯,我妈说了,虽然这事儿她插不上手,但好歹也要知道以后我嫁去什么人家,所以我想等你闭关结束之后,带上她一块儿上你家认识一下!” 这倒是应该的,丈母娘的话那就是圣旨,虽然于舒雅和柳长明早就已经离婚了,不好再插手柳向晚的婚事,但亲生母亲这层关系是血浓于水,怎么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人家关心女儿,我这个准女婿也不可能说不让。 我说:“那还闭什么关啊,我待会儿就跟我妈打个电话,我们明天就回去一趟!” 这事儿我得表态,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对丈母娘的重视。 “不用这么着急,她最近在外面旅游还没回来呢!” 打从上一次老宅出事儿之后,让于舒雅明白了一件事情,生命是非常脆弱的,得学会及时享乐。 所以,约上几个老友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话虽然这样说,在吃过晚饭后我还是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这种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提前说也好有个准备。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麻将“稀里哗啦”的声音。 “头一手那张二条就没要,我想自摸的!” 老妈电话倒是接通了,可心思完全还在牌桌上。 听说以前在我小的时候,老妈也有在外面去上过班,只是脾气不怎么好,三两句话不对付就容易跟人吵架,弄到最后还要我爸去收场。 打那以后我爸就把她死死摁在了家里,哪儿都不用去,这个家也不需要你赚那两个三瓜俩枣的来养活。 当时我爸做木匠,收入很不错,我们家算是村子里很早一批盖起三层楼房的人。 所以自然而然,我妈就成为了全职家庭主妇,后来我因为上学住校,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放心不下,隔三差五的就往学校跑,怕我吃不饱穿不暖。 后来慢慢儿就习惯了,在村子里面几个老娘们儿的撺掇下,接触了让人欲罢不能的麻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天两场那都是基本操作。 有时候为了打一场牌,让我爸吃剩菜剩饭那都是常有的事儿,就拿这一次来说,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她也不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钱够不够花之类的。 甚至有时候我抱怨两句,她还拿大道理压人,男孩子长大了就应该学会独立。 不过她打的都是小牌,也犯不了多大输赢,凸出的就是一个瘾大。 “妈……” 我在电话里叫了一声。 我妈说:“刚才是我先走的吧,我丢骰子!” 嗯?如果不是我拨过去的电话,我都怀疑是不是她把手机揣兜里,不小心给我拨过来的。 “妈……” 我拔高了音调。 “哦,元子啊,你还没挂呢!” 挂?你儿子我啥都还没说,就想着挂了?是有多嫌弃我? “你那边吵死了,我有正事儿给你说,你换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牌桌上几个老娘们儿“叽叽喳喳”就跟麻雀一样,吵得人头皮发麻。 “哎呀,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我开着免提呢,听得清楚!” 因为手要拿牌,所以她把手机开着免提扔在旁边。 我说:“过几天,我要带女朋友回家,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未婚妻!” 突然,电话那端原本七嘴八舌的声音戛然而止,让我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断线了。 两三秒后,旁边一个人说:“哟,元子这是要带女朋友回家啊?” 另外一人说:“什么女朋友?没听见说是未婚妻吗?” 关于我和柳向晚要订婚的事情,之前我就已经跟我爸说过,所以我妈应该也知道。 但我却从来都没有说要带回来,现在突然说,难免会让她有点儿没做好准备。 “你说什么?” 我妈声音的分贝明显增加了许多,应该是重新拿起手机凑得更近一些的缘故。 “我说,我过几天要带柳向晚回来,哦,还有她妈妈,商量一下关于我们之间订婚的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我妈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旁观的一人说。 “小玲,你来帮我打几把!”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了出去,此时牌桌上的几个老娘们儿却八卦的交头接耳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那元子应该还在上大学吧,这就要准备结婚了?” “跟我们家甜甜同一年生的,今年大四,明年毕业!” “我听元子说,他要带未婚妻回来,还有人加女方的母亲,我看啊,多半是元子在外面把人家姑娘给睡了,说不定已经怀上了!” 农村这些老娘们儿成天到晚吃饱了啥事儿不干,八卦的时候脑洞总是比天窗还大,没什么是她们想不出来的。 而且,以讹传讹,最后还真有人信。 我妈在电话里说:“你说的就是上次来咱家的那个姑娘吧?” “嗯,就是她,我提前给你们说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我妈沉吟片刻。 “元子啊,那姑娘吧,你妈我肯定是能看上的,长得可漂亮了,你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睡着都能笑醒!可是上一次人家来不是退婚的吗?怎么回过头就又要订婚了啊?你是不是对别人姑娘做什么了?” 要不说是两口子呢?上一次我跟我爸说这事儿的时候,他也是说我有没有对柳向晚做什么。 主要是不相信别人能看得上我们家,毕竟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我们两家之间的差距确实挺大的。 而这种差距如果是男方强于女方,不会有人觉得有任何问题,但如果反过来的话,任谁都会觉得不现实。 所以,尽管上一次我已经跟我爸解释得非常清楚,但他们两口子应该还是不太相信! 第249章 咱妈 我靠在阳台上翻了个白眼说。 “妈,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儿子我啊?上一次退婚那是她父亲考虑不周,你儿子我已经用我的人格魅力彻底征服了她,马上就要准备上门儿谈婚论嫁了!” “你有个屁的人格魅力,什么德行当妈的还能不了解?以前小时候打预防针……” 我妈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叠声的打断了,妥妥的黑历史。 “诶诶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你老提就没意思了啊!” 大概在我只有几岁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镇上的卫生院接种疫苗。 当时接种疫苗的有两个护士,一个肥头大耳满脸雀斑,属于那种能吓坏小孩子的类型。 还有一个清纯靓丽,主要是前凸后翘胸脯饱满还带有沟壑。 我妈带着我去的时候比较倒霉,偏偏就排到了那个胖护士那边。 在看了那护士一眼后,我就撕心裂肺的哭个不停。 刚开始的时候我妈以为我是对注射器产生了恐惧,后来才知道,我是要换一个人。 而在换了那个漂亮的护士姐姐过后,我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坚强得不像话。 只是全程都盯着别人胸前两坨肉看,反正那些黑历史我是记不得了,所谓从小看到老,打那之后我妈就在心里给我贴上了好色之徒的标签。 “你老实跟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用强了?打从上次你给你爸说要订婚这事儿,我们就一直担心这事儿!” 嘿,你们有担心吗?担心能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 担心还能一天两场麻将,轻伤不下火线?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跟柳向晚之间确实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这种距离面前,唯一能够让我俩走到一块儿的可能就是,我用了卑鄙手段先上车后买票。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本来是有机会先上车的,要不是中途杀出个和尚的话,我应该已经给柳向晚穿道受液了吧! 我说:“真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是爷爷定下的婚事,现在有个跟爷爷有旧的大人物在过问这件事情,所以这事儿他们得认,我们也得认!” “你爷爷以前的朋友?一个搞丧葬的能是什么大人物?” 在我爸和我妈的印象中,我爷爷那就是个帮人选阴宅的风水先生,所以他的朋友应该也是。 至于他在玄门江湖中什么地位,有什么影响,他们一概不知! 如果知道我爷爷是和陈太爷那种级别的人物平起平坐的话,他们应该就会觉得这一趟婚事门当户对了吧! “哎呀,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过几天我会带着柳向晚和她母亲回来,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两句话后,我妈这才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我连门儿都没出一下,全身心投入到《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的修炼之中。 我主要的侧重点自然是放在形剑上,这是我现在能理解,并且可以企及的领域。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之后,我基本上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将体内的先天罡气通过经脉的运转之后,汇聚到手中物体的身上。 当然在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检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而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柳向晚把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家里,像个保姆一样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这让我在潜意识里面生出一种,这就是婚后生活的感觉。 这天中午,在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柳向晚。 “我现在闭关已经差不多了,咱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柳向晚眉头一皱,放下筷子。 “咱妈?” 我说:“额……反正早晚都要改口的,我这是提前适应!” 柳向晚笑着问。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看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短则三五个月,长则好几年呢!” 我说:“你也知道那是电影电视剧,当然倒也不是没有,那是闭死关!我现在短时间之内应该很难再有太大的突破,所以继续闭关的意义不大!” 所谓的闭死关,其实就和逼自己一把没什么区别。 等同于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如果不达到这个目标就不出关。 以这种方式逼迫自己刻苦修行。 在我们接触到的电影电视里面,闭死关后出来的人,修为都会大有精进! 但电影电视剧里面没有呈现的是,大部分人这关一闭,就真的死了,要不然就走火入魔了! 就跟赚钱一样,有的人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很容易就能达成。 但你如果也给自己定个小目标的话,那就一辈子都在为小目标奋斗! 起点不一样,天赋也不一样! 相较之下,我对自己的要求没那么严苛,属于比较佛系的类型! 毕竟我又没有那种杀我全家的生死大敌,没必要闭死关虐待自己。 而要说敌人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在蒙阴山企图召来天雷,让我灰飞烟灭的人。 但那个人针对的是老帅哥,关我张清元什么事儿? 只要不暴露我和老帅哥是同一个人,我这个废物就是安全的!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说。 “我妈昨天下午回来的,我这就和她打电话,订在明天好不好?” 说着她就拿起了手机,我点点头,三口两口吃掉碗里的饭,也跟着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把时间确定一下。 我刚上楼拿到手机,结果这就看见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 0095不是国内的电话号码! 我端详着这串陌生的号码,心里狐疑的想着。 骚扰电话? 不应该啊,如果是骚扰电话的话,不可能接连拨三次才对! 因为不可能逮着我一个人骚扰! 可如果不是骚扰电话的话,又会是什么电话? 网购要好评的?我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 正当我准备置之不理的时候,那个电话又拨了过来,稍作犹豫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电话那端先是传来一连串汽车的鸣笛声,从嘈杂的环境来看,有点儿像是在路边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张清元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普通话并不标准,像是个外国人! 我看着手机屏幕愣了愣说:“嗯,你是谁?” 男人说:“你有一个朋友托我给你打电话,让我告诉你,他在这边遇到点儿麻烦,他的名字叫徐建!” 第250章 老徐阴沟里翻船 徐队长打来的电话,不对,是徐建托人给我打来的电话。 这说明什么?我能想到的是,徐建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以至于连给我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被拐进了诈骗组织? 不应该啊,徐建能够成为刑侦队的队长,智商应该在基准线以上吧,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 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因为徐建这一趟是找蓝心去了,所谓关心则乱,说不准就阴沟里翻了船。 但这么想来也不对,假如说徐建当真在妙瓦底找蓝心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着了道,让人给拐进了诈骗组织,他求救的对象也不应该是我才对啊! 他身后不是还有个强大的祖国来着吗?普通人被拐也就算了,国家可以说不好干涉他国的事情,营救需要过程和时间(置之不理,并谴责那些滞留在外的国民赶紧回国)。 可徐建是刑警,一个刑警被拐骗进了贼窝,国家不可能不管吧?因为这涉及到一个国家的颜面,徐建向领导求救的效果肯定要比我更好。 但徐建偏偏就是把电话打给了我,要么就是他不相信国家,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是他遇见的一些事情,不能得到国家承认,或者在他的理解范畴内,国家没有任何一个相关部门能够解决。 换句话说,徐建遇上了跟我的专业对口的事情,而且他还在这里面遭了秧,能托人给我打个电话,说不定都是冒着莫大的风险。 想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鬼知道徐建都经历了什么。 我说:“你是谁?你在哪儿?他托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男人回答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在清远寺等你!” 说完之后,这人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更多的他其实也不清楚! 我拿着手机本来想拨回去,不过转念一想,那是公用电话,拨回去也没用。 徐建让他给我带话,说他在清远寺等我,这基本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想,徐建去了妙瓦底,去了清远寺,这还是我告诉他的信息。 不仅如此,大概率应该是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人身自由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不得已托人给我通风报信,并且徐建觉得我能解决问题。 老徐人不错,况且在他去找蓝心之前,我就跟他承诺过,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现在这种情况,我似乎也只能去走一趟了。 不对,等一下! 试想一下,假如徐建真的进了贼窝,人身自由已经受到限制,那他又怎么会有机会托人给我打电话呢? 会不会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而且是针对我的圈套?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网上这种葫芦娃救爷爷的案例比比皆是,深陷诈骗集团的人就像是溺水一样,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假如别人告诉徐建,发展一个下线就可以放他回去之类的话,徐建会不会心动?会不会把我当成他的下线? 细思极恐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在之前的接触中,徐建为人正直,又有警察这个身份做背书,很容易就会让人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可归根到底,他也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难免会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自救。 这也能变相的解释,为什么这个电话不是打给警察局而是打给我。 那我到底要不要去?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要去,我只要不主动联系徐建,当然我也联系不上,也不要大张旗鼓的说我就是来找徐建的,相信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或许大多数被当成下线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是不同的,因为我有底牌! 但现在有个问题,我tm没护照,除非偷渡,要不然出不了国,而办理护照少说两周时间得要把。 等到那个时候,说不准徐建腰子都让人给噶了! 我下楼把这事儿简单和柳向晚说了一下。 柳向晚说:“护照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最迟应该三天就可以,只是你一个人去?” 她似乎有些不放心,毕竟我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出过国的人,出去以后语言不通,再加上具体情况肯定又和国内不太一样,免不了会有很多麻烦。 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没想过,首当其冲的就是语言不通,尽管两国相接壤,那边很多人其实也会说普通话,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样。 柳向晚沉吟着说:“嗯……我来想办法吧!找两个信得过的人稳妥点儿!” 类似于这种事情,柳向晚能想到的办法肯定比我更多。 随后我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多一个人多个照应,况且很多事情别人干不了。 一听说要出国,可欣高兴坏了,估摸她是当成旅游了。 办理护照和签证需要三天时间,所以我们的原计划不变。 第二天上午,柳向晚接上于舒雅,跟着我一块儿回了家。 一路上于舒雅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一些关于我们家的基本情况,我能感受得到她刻意在避开一些关于家庭收入、以及社会地位等等方面的问题,大概是在顾及我的感受,不想让我自卑吧。 本来这些事情上一次我就已经说过了,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于舒雅完全处于被禅术和尚迷了心窍的状态,所以根本就不记得了。 我一边回答着于舒雅的问题,一边时不时的看向车窗外开始变得越来越熟悉的环境。 虽然满打满算下来也没多长时间,可这会儿再次看到这片我用脚掌丈量过的土地的时候,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精彩”两个字已经难以形容,那是真正的刀尖舔血。 不管是初遇禅术和尚,还是蒙阴山的第十九道天雷,亦或者是枯石坨的意外遭遇,任何一次哪怕出现任何一点儿差池,我现在回来都会变成“落叶归根”。 但谁叫我大难不死呢,这不后福马上就来了吗。 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第251章 我只是生病了而已 因为在路上提前通过电话的关系,所以我妈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妈还特意去烫了一头方便面的发型,穿着与村子里面那些老娘们儿格格不入的漂亮衣服,脸上居然还化了妆,脖子上挂着一条珍珠项链(假的)。 我看过他们以前的结婚照,就是这副造型。 看样子我妈的审美,还停留在那个年代。 不过我妈颜值还是挺能打的,尽管上了些年岁,眼角带着鱼尾纹,可经过这么一打扮,还真就梦回当年。 柳向晚把车停在了路边,就是上一次她停车的位置。 我率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本来我妈见我带着女朋友回来,虽然心里有些没底,生怕我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强行把生米煮成熟饭。 但脸上还是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甭管卑鄙不卑鄙,过程不重要,结果能延续香火就行! 可当看见下车的我朝她走过去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却一寸寸僵硬。 “元子,你……你这是咋了?” 尽管我长大之后,我妈就很少再像小时候那样,把我捂在手里。 平时也爱搭不理,即便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一副不要打扰她打牌的样子。 可本质上我还是她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 现在看我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虽然最近事情挺多的,可满打满算下来,距离我从蒙阴山接龙续脉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上一次我整整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半个多月,精气神儿虽然是恢复过来了,但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 我说:“没事儿,就最近在减肥!” 我随便扯了个谎,那些事情三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反而说了会让他们更担心。 “减肥?你又不胖减什么肥?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来了来了,我明明好端端的,可当妈的就觉得你有病。 而且,她可经常听人说,正常人体重一旦突然暴增,或者突然暴瘦,这可都不是什么好征兆,有可能是什么癌也说不定。 我拍拍胸脯,笑着说:“都说没事儿了,不用担心!” 说话间,柳向晚和于舒雅两个人已经相互挽着手走了过来。 站在距离我们三米开外的地方,面含微笑的看着我们,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那是于舒雅出去旅游,特意给我父母买的见面礼。 不管是柳向晚还是于舒雅,都不是那种热情奔放的人,不会一上来就搞得很熟一样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假客套。 她们这是在示意我,需要介绍相互认识。 我勾着我妈的胳膊两步上前说:“妈,这个是柳向晚,上次她有来过,你没在家!还有她母亲!” 柳向晚看着我妈,面含微笑说:“阿姨!” 我妈显得有些局促,主要是这种事情没经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别人姑娘的手牵过来夸赞两句。 柳向晚的母亲温文尔雅的朝着我妈伸出右手。 “于舒雅!” 我妈有些受宠若惊的双手握着于舒雅的手。 “欢迎……欢迎!” 一边说,我跟我妈一边在前面带路,把两人领进了屋。 一路上左邻右舍的人几乎全都出来了,就连家里的狗都跟着“汪汪”乱叫。 “我们这儿是农村,条件简陋,别嫌弃,随便坐!”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家堂屋外面多了一张古色古香的茶桌,还是新的,茶桌边围着四把椅子。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说要带柳向晚她们回来,所以才特意置办的。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城里人,尤其是城里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喝茶聊天。 不像他们,平日里扔下碗筷就坐牌桌上去。 不仅如此,就连墙上的蜘蛛网,厨房万年不打扫的窗户,以及洗衣机上厚厚的水渍,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嘴上虽然说着有些担忧,但实际上两口子为了迎接这个准儿媳妇儿,做足了准备。 “阿姨,这是我妈特意给你买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那是一条蚕丝围巾,从柔软丝滑的触感就不难看出,不是三两百的玩意儿。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我伸手替我妈接过礼物问。 “爸上哪儿去了?” 照理来说,我昨天就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他就算今天有活儿也应该推掉才对。 “哦,他啊,这不昨天你说要回来嘛,他连夜让人给他在江里钓花菇去了!先前打电话让去拿,估计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 柳向晚微微皱眉,一边煮着茶,一边问我:“花菇?是什么菇?长在江里的?” 我说:“不是,花菇是一种鱼,肉质鲜嫩少刺,一般情况下钓起来就让人给买走了!” 我记得在我上高中那会儿,跟我爸一块去江边买过一次,那时候就得一百多块钱一斤,现在应该只会更贵! 两口子这是担心待客不周啊!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我爸技艺高超的骑着摩托车,有条不紊的穿过田埂,越上机耕道,最后停在了院子里。 那是一条近道,虽然窄是窄了点儿,但对于我爸这种经验丰富的老骑手来说,单手操作都能稳如老狗。 停好摩托车,我爸憨厚的冲着茶桌边的于舒雅称呼一声。 “亲家母,早啊!” 随即,又对柳向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过来搭把手,把鱼杀了!” 我麻溜的撸起袖子,从摩托车后面接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桶,里面一共有十好几条花菇,大小不一,大的能有半斤左右,小的二三两。 “向晚,还不赶紧去帮忙!” 于舒雅给柳向晚使了个眼色。 未必是真的让柳向晚帮忙,毕竟杀鱼这种活儿她肯定做不来,但应该要给我父母留下一种不拘泥的勤快印象。 “诶诶诶,不用不用,坐下休息,元子来就行了!” 说完,又冲我妈嚷嚷,把家里的糖果瓜子什么的拿出来。 我回身坐在小板凳上杀鱼,这时我爸悄没声儿的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 “元子,别怪你爸我多嘴,看你瘦成这样,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年轻人要懂得节制!现在年轻倒无所谓,以后上了年纪你才知道什么是力不从心!” 说话的时候,他还刻意瞄了柳向晚两眼。 不是,爸,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为了你孙子埋头苦干。 我只是生了一场病而已! 第252章 我爸就是个木匠 当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爸跟我妈这两口子,意见那叫一个高度统一,都认为我肯定是已经和柳向晚有了夫妻之实。 老张更过分,觉得我是不知节制纵欲过度,以至于被榨成了这样。 对此我能说什么呢?越描越黑,越说越显得欲盖弥彰。 见我不说话,我爸朝着我这边拱了拱说:“诶,上一次不是来退婚了吗?怎么现在又谈婚论嫁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没搞清楚,我跟你妈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儿!” 说这话的时候,我爸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尽管我现在还在上大学,可明年就已经毕业了,再说年龄上也够。 要知道,当初他如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我妈都已经挺着个大肚子,随时准备临盆了。 农村人大多数都这样,结婚比较早,生娃也比较早,不像城里面你遇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未婚单身女青年,问她怎么还不结婚呢? 她会告诉你,我还年轻,还想再谈几年,婚姻是女人的坟墓,一旦结婚就失去了自由。 结果,再等几年都tm绝经了,然后要么找老实人接盘,要么陪老头子乐呵,人生从此实现彻底自由。 其实当初柳长明来退婚过后,我爸心里面挺憋屈的。 当然这种憋屈不是因为别人看不起我们家,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用,连爷爷给我订下的这门婚事都守不住。 我一边刮着鱼鳞一边说:“爸,你知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人?” “看风水的先生,还能是什么人?” 我爸好奇的瞥了我一眼。 爷爷嘴还真是严,亲儿子都没透露半句,当真是大隐隐于市,别说我爸了,哪怕连我已经过世的奶奶这个枕边人都不知道。 嘶……等一下,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爷爷当年名声在外,要说我爸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为什么连我奶奶都不知道呢? 还是说,我爷爷是在退隐之后,才和我奶奶结的婚,后来才有了我爸? 那照这么说来,我爷爷以前有没有别的女人,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突然给我冒出什么大伯、大姑什么的。 至少在我看来是有这种可能的,就以我现在对与玄门江湖的了解来看,能有我爷爷那种江湖地位的人,说呼风唤雨可能有点儿夸张,但女人财帛肯定应有尽有。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凭空猜测,至于究竟有没有,我也不知道。 大概率应该是没有的,要不然爷爷也不至于在临终前只字未提。 我说:“对,爷爷是个风水先生,但却是属这个的风水先生!” 说话间,我给我爸竖起了大拇指。 我给了我爸一定时间消化,但他好像根本就没意会,于是我接着说。 “玄门三大家,陈家、柳家、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张家!因为各家的术法只能传三代的关系,所以我们家的风水之术,从你这儿就断了,当然爷爷也没有传给我!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那柳长明才会来退婚,但本质上我和柳向晚的婚姻是她爷爷柳青木和爷爷订下来的,谁也插不了手!后来陈家陈太爷知道以后,出来主持公道,所以这门婚事自然也就作数了。” 我爸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不是,你反应是不是太冷淡了点儿?不应该来上一句,糟老头子误我? 这就好比,明明自己老爹就是全国首富,但从小到大却瞒着自己,严格要求你要自力更生。 就拿我爸来说,哪怕我爷爷传授他点儿风水方面的皮毛,可不也比干木匠赚得多。 我觉得,老张多半还没办法体会到我说的玄门三大家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他有机会了解的。 “诶,对了,你们有没有商量过关于彩礼什么的问题?他们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问这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爸的不自信。 如果柳向晚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那我爸肯定不至于这样,虽然太多可能拿不出来,但十万八万的彩礼钱,他还是有给我准备好的。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人已经替我准备好了!” 这些事情江柚凝肯定比我想得周到,我自然也就没必要操这个心。 况且,不管是对于柳家而言,还是对于柳向晚个人而言,在乎的肯定不是钱,而是在玄门江湖中的地位。 因为他们都是吃到了玄门江湖的红利,才有了如今的家底,所以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而我之所以心安理得的觉得配得上柳向晚,也是因为我现如今与陈太爷享有平起平坐的江湖地位。 更让我有底气的是,我是靠着自己本事坐稳的这把椅子。 有的人或许觉得,人浮于事,金钱、地位会让自己有底气,可真正让自己有底气的应该是实力,因为不管是金钱还是地位,都是需要建立在绝对实力的基础之上。 换句话说,绝对的实力可以让人拥有无上的地位,可以自动吸引大量的财帛,但反过来却不行。 我相信当初柳向晚之所以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也未必是因为有多喜欢我,毕竟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甚至在此之前压根儿就不认识,说喜欢太牵强。 她只是相较于柳长明更有远见,至少她知道出于对柳青木老爷子的信任,有对我进行过试探。 倘若当初她对我的试探,最终证明我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她应该也会赞同她父亲退婚的提议。 这就是现实,除了血脉至亲的关系,大多数的关系都掺杂着利益,其中包括大多数的婚姻。 很快我和我爸就已经清理好了鱼,而我妈也把厨房的控制权移交给了我爸。 平常一些家常菜她倒是在行,可要说起做鱼,还得看我爸。 走出厨房,我妈有些腼腆的跟于舒雅坐在一块儿聊天,总觉得话题不够高端,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应该说点儿什么,毕竟两人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 不过即便是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只要善于寻找,一样可以找到有交集的地方。 没错,普及率很高的麻将,就成为了两人的共同话题。 甚至在我妈的撺掇下,两人约好吃过饭后就去玩两圈! 第253章 老背锅侠 “元子,去地里掐一把藿香回来!” 农村房前屋后都有自留地,时常都会种一些时令的蔬菜,要吃的时候直接去地里摘就行了,凸出的就是一个新鲜。 我掐了一把藿香的嫩尖,洗干净切碎过后扑在已经出锅的鱼上,我爸用眼神示意我退一边儿去。 然后把滚烫的热油淋在藿香上,随着热油这么一呛,藿香独有的气息一部分会被激发到鱼肉里,吃起来会独有一番风味。 饭菜上桌,虽然算不上丰盛,倒是很接地气。 别看桌上就五个人,却分成了两波。 我爸妈跟于舒雅聊着天,我和柳向晚却说着悄悄话。 吃完饭后不久,我妈就拉着于舒雅组牌局去了,本来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柳向晚还说着,要去我爷爷的坟前看看来着,毕竟这可是一位在玄门江湖中享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风水大师。 她作为柳家的后人,来了自然是要看上一看。 可就在我从家里找出香蜡纸钱准备出发的时候,却发现柳向晚坐在椅子上,蜷缩着身子似乎有点儿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两步上前,柳向晚捂着肚子抬起头,嘴唇上全是冷汗,脸色泛白有些虚弱的说。 “不知道,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 我看她这状态有点儿不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就跟烧红的火炭一样滚烫。 “你怎么发烧了?走走走赶紧上医院!” 我不由分说,背着他就直接往外走,等到了车边柳向晚已经虚弱得不行,我是真的慌了神。 就她现在的这种状态把我给吓坏了,生怕是什么疾病。 可走到车边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开车,而柳向晚现在这样子也开不了车。 好在村子里面有个以前的发小正好在家,我让他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一路上我抱着柳向晚坐在车后座,我看见她嘴唇隐隐都开始泛起了紫色。 我说:“刚子,开快点儿,别管什么红灯了,能闯就闯!” 刚子名叫翟志刚,我们一直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后来初中毕业,他成绩不好辍了学。 因为年龄还小的关系,所以先是跟着家里的长辈去了一趟新疆捡棉花,后来家里给买了一辆长安奔奔,开起了网约车。 前几年是真赚钱,加上奖金一个月能有一两万,只是最近这两年,因为网约车门槛低的关系,大量网约车司机涌入其中,内卷严重。 所以这小子就开始了在家里的躺平生活。 刚子扭头看了一眼说:“我看她这样,有点儿像是什么东西过敏!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我低着头凑近一些问柳向晚,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刚子踩油门,大约半小时后我带着柳向晚在医院挂了急诊,经过医生的诊断过后,确定为过敏身体的应激反应。 有人可能不觉得过敏有什么,甚至有人会觉得过敏就是身上长疹子,可实际上人体的过敏反应也是分轻重的。 比较严重的过敏反应,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是有可能死人的。 很快医院就给柳向晚挂上了点滴,看着躺在病床上刚刚吐完已经睡过去的柳向晚,我赶忙找到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说:“就是过敏反应,不过暂时还不知道过敏源,催吐过后情况很快就会得到好转,不用担心!” 刚子也在旁边拍着我的肩膀说。 “医生都说没事儿,那就肯定没事儿了!” 说着,又把柳向晚的车钥匙递给了。 “这好车开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那一脚油门儿下去‘嗖’一声就出去了。不像我那破车,油门踩到底都要死不活的!” 因为考虑到一路上要闯红灯,以及车速要快一点儿的关系,所以我让刚子开了柳向晚的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嘶……别怪哥们儿我说话不好听啊,你可担心给人当了接盘侠!” 别说是刚子了,就连我老爸老妈都觉得我能找到柳向晚这种女朋友,肯定是用了什么卑鄙见不得光的手段。 年轻、漂亮,而且能开玛莎拉蒂的,家里面肯定有钱。 这种人压根儿就不可能跟我生活在一个世界里,现在偏偏就走到了一块儿,任谁都免不了会多想。 “去去去,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巴!” 我没好气朝着刚子连连摆手。 刚子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说:“要是我也能找个这种女朋友,就算当接盘侠喜当爹我也愿意!” 你倒是愿意,有问过别人愿意吗?别说人家还年轻了,只要有钱七老八十你都能管人家叫小甜甜! 有的人总觉得当接盘侠丢人,可要知道很多时候,你连当接盘侠的资格都没有。 我守着柳向晚的床边,随时观察着她的情况。 大约半个小时后,家里面的三个人也紧跟着赶到了医院。 我妈着急忙慌的冲进来,一叠声的问。 “怎么回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回身用力皱皱眉,看了看熟睡中的柳向晚,我妈立马闭嘴了。 我推着他们走出病房,简单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妈说:“过敏?吃啥了啊?” 刚说完是过敏,于舒雅就一拍大腿,突然想了起来。 “哎呀,藿香……是藿香!向晚从小就对藿香过敏,我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一听说是因为藿香过敏,我妈转身就把这口锅扣到了我爸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也不知道问问向晚能不能吃!” 老背锅侠了! 在婆婆眼里,准儿媳妇儿的家庭地位永远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尽管可能过门儿之后,婆媳之间的关系会让她气得捶胸顿足。 但过门儿前和过门儿后,是两个概念! 得知原因,确定是藿香过敏后,我也终于长长出了口气! 因为知道过敏源,就可以有针对的治疗。 正当我一颗悬着的心刚放下来的时候,林素婉的声音突然在我心里响起。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微微皱眉,心说这时候林素婉能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而且似乎还想要避开其他人,可明明其他人都看不见她! 尽管心里这样想,我还是打个招呼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 “你说!” 我的右肩上一抹红霞闪动,紧接着林素婉飘然的出现在我身侧,依然清冷的表情。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 林素婉眸光流转,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 “那个女人,你未过门的妻子,有问题!” 我下意识咬咬后槽牙,与她四目相对,没说话。 林素婉接着说。 “我知道从主观上来看,你不愿意接受,但有的事情你必须多留一个心眼儿!她对藿香过敏这件事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你觉得呢?” 第254章 不能让我绝后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是想说,柳向晚不记得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林素婉微微挑眉,用一种“难道不是”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那倒是不足为奇!可是她母亲在赶到医院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说了,她对藿香过敏!这说明,她曾经是有接触过的,并且还因此吃过亏!试想一下,假如你对什么东西过敏,你会不记得?” 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我自然是没有任何察觉,但心思缜密活了上千年的林素婉,却是第一时间就品出了端倪。 没错,经过林素婉这么一提醒,我也多多少少觉得有些蹊跷。 藿香这种东西,气味儿非常特别,都不需要接触,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于舒雅作为柳向晚的亲生母亲,她会在事后想起是怎么回事儿,这很正常。 而她在饭桌上没有反应过来,也能理解。 但对于柳向晚本人来说,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因为她曾经在藿香上吃过亏,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难道不应该在闻到藿香那股气味儿的时候,就出于本能的应激反应避而远之才对吗? 可是她偏偏却因此出现了过敏反应。 照理来说,她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在我采摘藿香准备入菜的时候就提出她对藿香过敏才对。 但是她却并没有,似乎表现得像是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件事情,这才是林素婉所说的不正常的地方。 我说:“嘶……你这么说吧,好像是有点儿问题,不过有可能她因为工作太忙,加之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所以一时疏忽大意了呢?” 人之所以是人,不仅仅是因为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 更因为,人不是机器,因为他会犯错。 至少不能排除柳向晚疏忽大意的可能。 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柳向晚工作并不忙,加上前前后后她其实有很多机会反应过来。 林素婉微微挑眉,不咸不淡的说:“我就这么一说,并没有要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的意思!也没必要挑拨!因为如果我不同意你们之间的婚事,你们根本就走不到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人在江湖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你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也不能完全不信任人,这样会让你举步维艰!对任何人都应该如此,哪怕是你的枕边人也不能例外!” 这事儿我默默的记在了心上,要说因为这事儿就让我怀疑柳向晚,显然有些杯弓蛇影。 但如果说让我完全自我麻痹,肯定也不可能。 我深吸口气在心中暗想,等柳向晚醒来过后问问? 不行,倘若说柳向晚当真有问题的话,会给我说实话?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可能! 如果她没问题的话,我问反而会显得不信任她,容易让我们之间产生嫌隙。 到时候柳向晚心里会怎么想? 这都快结婚了,你还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怀疑我,这婚不结也罢。 那该怎么办?找禅术和尚对柳向晚来一次佛门问心? 也不行,柳向晚的身上跟我一样,有道门金丹,佛门问心对她没用。 这事儿不着急,等我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收回思绪我饶有兴致的问林素婉。 “诶,那个问你个事儿哈,你又为什么会同意我跟柳向晚这门婚事?” 刚才林素婉已经说了,我跟柳向晚之间的婚约,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而之前林素婉也说过,她是妻,别人都是妾! 放在古代,纳妾这种事情,确实是需要得到正妻的同意。 换句话说,林素婉这是把柳向晚当成了我的妾室,并且是她很不情愿才同意的那种。 林素婉神色略微变得有些哀婉,沉吟片刻后才说。 “我不能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让你绝后!” 不能让我绝后? 哦哦哦,想起来了,林素婉是鬼,纵然她有千年修为,但鬼终究是鬼。 不能为我生育子嗣,所以她才会同意我和柳向晚的婚事,其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张家有香火延续。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这就好比两口子好多年都没能生儿育女,作为一种尝试也应该纳一房妾室。 我继续问:“嘶……那个,你妥协的原因呢?” 要知道当初林素婉可是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要抓我回去成亲。 嗯……那么小一根丁丁,她也看得上! 后来经过我爷爷跟师父的反复谈判,最终林素婉不仅放弃了抓我回去做鬼夫妻的念头,反而还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并且还同意我纳妾。 这要是没能从我师父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打死我都不信。 毕竟我跟林素婉非亲非故,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对我产生爱! 林素婉白了我一眼,化作一抹红缨落回到我身上之前说。 “滚,想套我话!现在的你,知道太多没好处!” 切,不说是吧? 我总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始终压在我头上不合适,要不是因为你是个鬼,我早就铁棒伺候了! 重新回到病房,我让我爸妈带着于舒雅去休息,我一个人守着就行。 因为确定只是过敏引起的应激反应,在用过药后情况逐渐趋于稳定,所以他们也就略带担忧的走出了病房。 我坐在病床边,仔细咀嚼着林素婉给我说的话,这一琢磨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突然,我察觉到柳向晚的眼皮颤动两下,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赶忙俯身上前,抬手摸摸她的额头问。 “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没?” 柳向晚努力耸了耸鼻子,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说。 “我想喝水!”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水,拧开后轻轻喂在她嘴边。 喝过两口水后,柳向晚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眼角猛的一抽,心里霎时间翻江倒海,愣在当场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嗯……你……怎么了?” 柳向晚继续问。 什么情况?真就被林素婉给说中了?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第255章 你可要挺住了 我狠狠咽口唾沫,用那种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说。 “没……没什么,就是吃坏了东西而已!” 柳向晚这是没想起来,还是根本就不记得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她应该记得才对! 我现在心绪有点儿乱,我需要好好平复一下! 如果她压根儿就不记得的话,那她又该是谁? 如果不是柳向晚的话,她……她又会是谁? 她有什么目的?真正的柳向晚上哪儿去了? 不能怪我在心里展开无休止的联想。 我试图在心里尽可能的说服自己,让自己接受柳向晚醒来过后的任何解释! 可我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她居然会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儿! 这他妈让我实在是惆怅得不行! 当然也不排除我反应过激的可能,说不定这还真就是个意外。 过敏反应的症状来得快,往往也去得快! 在医院把点滴打完过后,柳向晚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最后还是在于舒雅的提醒下,才让柳向晚想起来,她其实对藿香过敏。 当于舒雅说出这事儿的时候,我刻意观察着柳向晚的表情。 而她也第一时间侧头看向了我,眼神中折射出一抹,某种事情败露的紧张。 当然,我不能排除是因为我心里多想,进而自动给自己的眼睛加了滤镜。 或许是出于掩饰,我也立马扯出一抹有些假的微笑说。 “没事儿,就是虚惊一场,往后多注意就行了!” 甭管柳向晚有没有问题,我现在表现出一副并没有多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终究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妈也在旁边跟着说:“哎呀,对对对,就是虚惊一场,把我们都给吓坏了!往后就让元子多帮你记着点儿,要是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就替你收拾他!” 晚上九点,我们重新回到了别墅。 刚一进门儿,柳向晚给我找出一双拖鞋,轻轻放在我脚边,仰着头对我说。 “那个……我对藿香过敏这事儿,我是真给忘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都忙晕了!” 她在解释?可这事儿有解释的必要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越是解释,越是让我有一种她在掩饰什么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一根刺,很难受,以至于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向晚才好。 我不动声色的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深吸口气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将她凌乱在脸颊上的几缕细发,轻轻撩到耳畔。 然后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说。 “都是我不好,也没有提前问一下!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要不然我可要抱憾终身了!” 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搂着她的手加了几分力。 同时在心中暗想,你可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啊! 因为过两天我就要出发去妙瓦底寻找徐建,明天要做一些准备的关系,所以上楼洗过澡后,我就上床睡觉了。 柳向晚像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温柔的蜷缩在我的臂弯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为了我出发去缅甸的事情,柳向晚亲自帮我挑选合适的陪同人选。 毕竟我们去了那边,首先语言不通,再则路也不熟,如果没个当地人的话,还真就有点儿不知所措。 很快我们就在中缅边境的瑞丽,信得过的人有两个靠得住的人,要介绍给我们认识。 说如果我们要去妙瓦底的话,由他们来做导游再合适不过。 可欣也跟着一块儿来了瑞丽,因为我们这一趟本来就是从瑞丽出发。 直接开车穿过中缅边境,走上三四百公里,就能到妙瓦底。 关于护照和签证的事情,柳向晚已经替我们完全搞定。 毕竟她曾说过,这个世界上钱可以解决很多麻烦。 至于柳向晚本身的问题,我在心里有所怀疑,那是肯定的。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怀疑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给介绍的人? 难道就不担心会对我们不利? 老实说,我还真不担心,原因很简单! 如果柳向晚有问题的话,她应该也在谋划着什么。 她如果单纯的想要害我性命的话,机会有很多! 比如,上一次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之后,身负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那就是最好的契机。 可是她并没有,由此来看,她的谋划肯定不是我的性命。 倘若真是这种我不愿意接受的结局,那她大概率也是把我当成了为她所用的棋子。 那她可以利用我,同样的道理,我也可以利用她! “师父,能不能给我点儿钱嘛?” 可欣其实比我们更先过来,她是昨天下午到的瑞丽。 听说这边很好玩儿,所以提前过来逛逛。 我们刚到,结果可欣张口就管我要钱。 我说:“最近是不是伙食费超标了?嘶……不应该啊,瑞丽难道没有杜姐开的分店?” 要知道可欣现在是杜曼雪餐厅的形象代言人,无论走到哪儿,只要是有杜曼雪开的店,那她只需要往里面一坐白嫖就行了。 所以,不至于伙食费超标才对。 果然,可欣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师父,我听别人说,来了瑞丽这边你要是不买几块石头,就跟没来过一样!所以,昨天晚上,我就去赌石了……” 后半句话可欣没往下说,我抬手就削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然后亏得裤衩都不剩了?” 可欣说的赌石,自然指的是翡翠。 这个熟悉瑞丽这边的朋友都知道,因为和缅甸相接的关系,所以有大量的翡翠原石,会从缅甸经过瑞丽运送进来。 诚然,也有一夜暴富的例子,但很多的还是如可欣这般交学费的傻白甜。 这一次,就连一向比较宠可欣的柳向晚也跟着说。 “可欣,赌石本质上就是赌博,一块石头几百是它,几千是它,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还是它!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亏了多少?” 可欣有些委屈的嘟嘟嘴说。 “十五万!” 一听十五万,我抬手又想削她。 这差不多应该是她的所有存款了,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柳向晚见我又要动手,扭头瞪了我一眼,就跟护犊子一样,把可欣护在身后。 “别动不动打孩子,会对她心理产生影响的,再说钱也不多,就当是个教训!” 十五万还不多?要知道多少农村家庭,一年都未必能挣十五万。 我深吸口气,看向可欣,结果这丫头居然在冲着我偷偷吐舌头。 柳向晚回过身对可欣说:“别跟他一般见识,师娘再给你二十万,当是零花钱,用完了给我说,但不能再去赌石了!” 你可真是大方,你这样都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调查你了! 第256章 震碎三观 欢欢喜喜拿到二十万零花钱的可欣,走路鼻孔都是朝天的。 在柳向晚的指引下,我们见到了她给我们物色的两个人。 皮肤黝黑,头发微微有些自然卷,眼睛黑而明亮的汉子,苏巴。 从他一身虬结的肌肉和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有着实战经验,并且常年都在刀尖舔血的硬汉。 事实也确实如此,苏巴是个退伍军人,曾经参加过很多实战,不仅近身搏斗厉害,传统的枪械他也非常了解。 毫不夸张地说,不论任何行动,有这么一个人跟在身边,总是能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但是这个人有些不喜欢说话,即便是看见我们也只是微微点头跟我握了握手说。 “苏巴!” 典型人狠话不多的类型,或许有点儿社恐。 带着我们来的那人介绍说。 “你们不要介意,苏巴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但他曾经是雇佣兵的一员,后来佣兵组织解散后来了这边谋生,信用是他会用生命扞卫的东西!” 由于经常在中缅边境谋生的关系,所以苏巴是能听懂普通话,并且能进行简单交流的。 苏巴看着我拍了拍别在腰间的一把匕首,示意说他会保证我的安全。 “不是说,有两个人吗?还有一个人呢?” 可欣双手插在背带牛仔裤的裤兜里,环顾四周倒是并没有发现另外的人。 苏巴挑眉看了看街对面,一个白白胖胖但是却面露凶相的男子,正在跟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姑娘搭讪。 “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呗?” 那个打扮时髦的姑娘耸耸肩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本来照理来说,正常人在听见别人已经有男朋友之后,应该主动放弃才对,毕竟基本的道德告诉我们,挖墙脚是不对的。 可谁知道,那个胖子却不以为然,丝毫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那我就问你男朋友要!” 那胖子是本地做翡翠原石生意的中间掮客,在这一带有点儿人脉,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嚣张。 我以为那女的这时候应该做出为难的表情,然后一步步被胖子逼到墙角,最后屈服在胖子的淫威之下。 结果,那个美女淡淡一笑,挑眉看向我们这边,最后把目光落在苏巴的身上。 “去吧!” 胖子回头一看,发现是苏巴,赶忙低眉顺眼的掉头就走,可以见得苏巴在这一带绝对是个狠角色。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阮玲!” 在中间人的介绍下,阮玲笑着走过来,给我们逐一打招呼,能说会道与苏巴迥异,倒是形成了鲜明的互补。 人员到齐后,考虑到那边的路不是很好走,所以柳向晚还给我们准备了一辆福特猛禽,一些基本的物资也全都打包放在了车上。 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先在瑞丽过夜,让阮玲给我们规划一下具体的路线,以及过去之后的相关注意事项,明天一大早再出发。 当天晚上,柳向晚找个机会对我和可欣说。 “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儿吧?人生在外要多留个心眼儿,虽然我帮你们找的这两个人口碑都挺不错,要价也不便宜,照理来说能信得过,但不能什么都指望上他们!那边很乱,大概有点儿类似于军阀割据的情况,他们会谋财害命的可能不大,但真正遇上危险,也别指望这两个人会拼命,所以凡事靠自己!” 看得出来,柳向晚这是对我们有些放心不下,不过想来也是,我和可欣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愣头青,多注意点儿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身怀异术的话,这一趟出去别说是救人了,自己能不能回来都说不清楚。 我说:“放心,我们会注意的,实在不行我们也不会强求。” 这倒是实话,我们这一趟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找徐建,但在我看来这也只是一种尝试,别指望我以身犯险的拼命。 能找到,并且顺利救出人来自然再好不过,可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当然,我未必会置之不理,徐建是公职人员,把这事儿上报给国家相关部门,是营救还是放弃,这就是国家应该头疼的问题了。 回过头,阮玲给我们说了很多,其中包括具体的路线,以及缅甸那边的人文,还有她所了解到的当地的一些禁忌。 说了一抹多,总结下来就是一个核心观念,不要有过分的好奇心,以及财不外露。 因为我们和这两人说的前往缅甸的目的是旅游,这当然不能直说,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捣毁传销组织,营救人质的话,他们肯定会觉得我们疯了。 而对于简单的旅游来说,只需要注意这些基本的注意事项,可以保证自身安全无虞。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出发了,临行前柳向晚还给了我们一部卫星电话,拥有超长待机功能,还能实现全球卫星定位,作为遇到危险的即时通讯所用。 要说这猛禽的空间还是足够大的,我们的所有装备物资全都堆放在后面,苏巴和阮玲两个人轮流开车。 而我和可欣则在摇曳中睡得七荤八素,一路上基本上除了过边境线以及吃饭的时候,我们全程都在车上。 这对于阮玲来说倒是减轻了他们的工作负担,不用给我们介绍沿途的风景。 一路颠簸,连带着休息所使用的时间,我们足足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赶到了在国内谈之色变的妙瓦底。 下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儿飘忽不定,脚下没根儿,总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或许是由于心理作用的原因,我总觉得那些路过街头巷尾的缅甸人,打量我们这群外国人的时候,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像是在盯着我的腰子。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见过的一个段子,有人国庆长假外出旅游,遇上仙人跳被人把腰子给抠了,紧急送医最后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了与他高度匹配的肾源(本来就是他的)。 然后花好几十万给腰子放了个假! 看着我频频捂着腰子的动作,阮玲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 “被国内那些新闻给吓怕了?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干那些龌龊事情的,大多数都是国内人!” 我看向阮玲的目光一寸寸破碎,连带着一块儿破碎的还有我那如钢铁般坚硬的三观! 第257章 这是谁的部将? 我一直以为,滋生在妙瓦底的这些犯罪集团,其实就是缅甸当地的一些势力,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我们的居然是自己人。 看着我愣愣的表情,阮玲抬手搭在我肩上说:“一看你就涉世未深,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只要中国人不欺负中国人,就没有人能欺负你们!缅北这边很混乱,就连缅甸政府自己都没办法,甚至这里拥军的武装力量,比政府还要强!所以,没人能管这里,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犯罪的天堂!” “坏处肯定是有,但也可以让自己放纵一回,比如这里某些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你只要招招手就可以买到,要不尝试一下?一两次,不会上瘾的!” 我知道阮玲说的是什么,还不等我摆手拒绝,可欣先一步跳了出来。 “你别把我师父往沟里带,黄、赌、毒我师父从来都不碰的!” 额……你能不能把“黄”剔除在外?我觉得这玩意儿的危害,可能没那么大! “开玩笑的,就算你们想尝试,我也会尽可能不让你们尝试,因为这和我们的这个有关!” 阮玲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他们这一趟的佣金可还没有完全支付,得等我们安全回去以后,才能结清,所以他们会尽可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到地儿之后,我们先是去了早就已经预定好的酒店。 一路颠簸我这浑身骨头都快散了架,所以我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找一个手法不错的技师先来个全身精油按摩,明天再去周边转转,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欣赏一下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要知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国,不能浪费了。 至于还坐在老虎凳上喝着辣椒水的徐建,嗯……我单方面决定,先给他的腰子放个假! 倒不是我不着急,关键这事儿也急不来,我总不至于在大街上张贴寻人启事吧?真要是那样,我敢打赌明天我就会成为犯罪集团拐骗的目标。 回到酒店,我问酒店的服务员有没有相关的按摩服务。 得到的答案是,有!不过要四万五一次,我一听这价格转身就走,别说是我,就算是柳向晚可能都会觉得贵。 不过刚转身我就反应过来,人家说的那是缅币,四万五折算下来差不多也就一百五左右,划算得很! 我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没等多一会儿,我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发现站在门口是一个妙龄少女妆扮的少妇,年龄估摸着二十四五岁,透着一股子轻熟少妇的诱人韵味。 黑丝、包臀、低胸、镂空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正规的按摩妹子。 这人应该是缅甸当地人,会的普通话仅限于“你好”、“先生”、“谢谢”这些简单的词汇。 按摩手法很不错,可能是因为有点儿累的关系,大概只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技师已经离开了,我身上盖着被子,房间的窗帘拉上,我提前放在床头柜的四万五千缅币也被拿走了,其中五千是我给的小费,这是阮玲之前说过的,这边有给小费的习惯。 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发现还在! 不过想来也对,毕竟没给那个价,享受不到那种服务! 我伸伸懒腰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天早就黑了。 这饭点都已经过了,可欣居然不叫我吃饭,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可欣的电话。 难道说,她也睡过头,现在才醒过来? “喂,师父,快来给我报仇!” 嗯?报仇,什么意思?你才刚到就跟人结怨了?不是让你异国他乡行事要低调点儿吗? “额……莎娃迪卡……你打错啦!” 说着我就要挂断电话,可欣抢先一步说。 “你少来,这儿是缅甸,又不是泰国,你说什么莎娃迪卡!” 哦,是这样的吗?那没事儿了! 我说:“你能不能省点儿心,又闯什么祸了?” “我没闯祸,反正你快点儿来嘛,我觉得肯定有问题!” 谁叫我就可欣这么一个徒弟呢?谁叫她跟我是天火同道呢? 穿上衣服我就出了门儿,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三轮车,直接前往可欣告诉我的地方。 到了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餐厅,生意异常火爆,可欣就站在餐厅门口朝我这边挥手。 我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走过去问。 “咋回事儿?你不是说给你报仇吗?人呢?”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做好了可欣让人给扣下来要钱赎人的心理准备,可结果这丫头不是好端端的吗? 可欣狠狠一跺脚,气急败坏的双手叉腰,朝着餐厅里面努努嘴说。 “就是这儿,真是气死我了!” “行了行了,人没事儿就行,回去吧!” 我伸手去拉可欣,可是却被这丫头给闪了过去。 “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还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将来注定是要玩棍儿的人,本来就不是君子。 可欣不由分说拽着我就挤进了餐厅,一边往里面走,可欣一边给我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家餐厅类似于国内的自助餐那种形式,里面的菜品种类很多,两万五千缅币可以全场通吃。 照理来说这样的餐厅,在当地其实不少,但唯独只有这一家生意每天都这么火爆。 那是因为这家餐厅推出了一个名叫“大胃王”的活动,简而言之就是,凡是在店里面消费的顾客,就可以自动参加到大胃王的活动中。 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吃下去的食物总量最多,就能得到大胃王的称号,同时还有一笔非常不菲的奖金。 “师父你知道大胃王的奖金有多少吗?一亿缅币,我寻思着,对我来说,这不就跟捡钱一样吗?所以我就敞开了吃,结果……结果我居然输了!你说气不气!” 一亿缅币,折算下来奖金差不多三万五千块钱,确实挺不错。 毕竟这对于可欣来说,那不就是顺手的事儿,不对,应该是顺嘴的事儿! “输了?” 我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可欣,在我认识过的人里面,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在吃方面胜过可欣。 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界如此之大,会蹦出一两个人才倒也不奇怪。 而可欣的话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想看看,这是谁的部将! 第258章 撑死的 不对啊,这方面连可欣这种职业选手都赢不了,我这种弱鸡就能给她报仇了? 在可欣的带领下,我成功挤到了最里面,这时候新一轮的“pk”已经开始。 我粗略看了一下,能够跻身决赛圈的几个种子选手看样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要说能跟可欣相提并论,我只能说还差得远。 “就这种水平,你都搞不定?”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可欣。 要是让可欣甩开腮帮子,这几个决赛圈的种子选手,没一个是她对手。 可欣说:“要不说气死我了呢,我是遇上硬茬子了!师父,当时的情况你是有所不知,那人就跟疯了一样,恨不得把盘子都给吃了,我想想都瘆人!” 我看出来了,可欣这就是单纯的不服气而已。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行了,承认别人比你强就这么难吗?再说了,你也不差那几个钱!” 可欣气鼓鼓的,就跟刚出水不久的河豚一样,狠狠一跺脚摸摸自己肚子,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肯定是不适合再下场厮杀。 最后可欣又拉着我离开了,扬言明天一定还要再回来,说什么也要扞卫她在吃货圈的名声。 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好发现苏巴和阮玲两个人在跟几个朋友一块儿喝酒,因为是吃这碗饭的关系,所以他们在两边都有朋友关系需要打点。 见我们回来,阮玲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一块儿喝点儿。 平日里他们带人过来,基本上都不会和游客一块儿吃饭,因为不能占游客便宜,显得他们不厚道。 但我们是个例外,只有两个人,所以他们打算请我们喝两杯。 反正横竖也没事儿,我跟可欣坐过去跟几个人简单打了个招呼,阮玲问我们。 “都上哪儿玩儿去了?别忘了我给你们说过的,这里的晚上不同于你们国内,没那么安全,要出去玩儿最好还是在白天。” 说话间,阮玲挑眉看了看天空,示意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回酒店最好就不要再出门。 趁此机会,我简单把可欣先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玲听完淡淡一笑,看向可欣说:“看样子,可欣小姐很不服气?” 一路走来,可欣的食量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也能理解可欣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我深吸口气说:“何止不服气啊,明天还非要拉着我一块儿去报仇呢!” 可欣扬扬下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从现在到明天晚上,我都不吃饭,我还就不信拿捏不了他!” 在场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不信我,敢不敢打赌?” 可欣觉得,这些人是在嘲笑她。 阮玲解释说:“不是不信,这只是餐厅一种吸引食客的方式,就我们的了解来看,从来都没有人拿到过大胃王的奖金!” 妙瓦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样一家网红餐厅,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而且,不仅知道,还了解一些背地里的骚操作,毕竟这边的江湖他们比我们更了解。 “怎么可能,先前不就有人拿走了奖金吗?一亿缅币呢,虽然钱不算太多,但这关乎到颜面问题……” “咳咳咳……” 可欣的话还没有说完,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苏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显然是在提醒可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亿缅币可能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柳向晚给可欣的零花钱,动不动就是二十万。 但对于很多缅甸人来说,却足以为之铤而走险,甚至一些走投无路的瘾君子,不排除会有杀人越货的可能。 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就是这么个道理。 你也许都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就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阮玲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转而挑挑眉说。 “你所看见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我说,因为这个大胃王死了很多人,你们信不信?” 一听这话,可欣的脸瞬间就垮了,如果说先前是不服的话,那现在带着点儿愠怒,颇有几分撸胳膊挽袖子,大不了动手的架势。 “怎么?吃不过就开始不讲武德的动手打人?” 阮玲微微摇头说:“不是,死掉的那些人,都是给撑死的!” 旁边另外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接着说:“那些全都是餐厅的人,不管客人吃多少,那些人都会比客人吃更多。总之,大胃王的奖金,表面上看是被人给拉走了,但对于餐厅来说,不过是从左边口袋,放进右边口袋而已!” 我本能的看向可欣,要说在吃这方面可欣遇上敌手,已经是实属罕见,可现在听他们说,这餐厅的老板,似乎还能控分? 他们专门养着一群类似于可欣这种以一敌百的吃货,可这也不合理啊,哪个大老板的麾下能养得起这种人才? 成天吃猪食,也能把人给吃穷了! 况且,即便是强如可欣这种悍将,也有遇到敌手的时候,餐厅老板又怎么可能会能保证不输呢? 要知道取决于一个人能吃多少的条件,除了胃口以外,还有就是肚子有多大。 我不是没见过能吃的,比如可欣,但要说吃东西把自己活活撑死的,我听说过,但真没见过! 由此来看,这家餐厅确实有点儿猫腻,只是再当我们追问的时候,阮玲他们却不肯定说。 “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么多,毕竟跟你们没什么太大关系!” 可是好奇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就会悄无声息的生根发芽,所以在求知欲的催促下,我跟可欣第二天又去了那家餐厅。 情况大致和昨天的时候一模一样,人满为患! 未必是因为餐厅的味道有多好,更多的还是冲着一亿缅币的奖金而来。 我一边环顾四周,可欣一边给我介绍着游戏规则。 “每天一共有两轮,下午五点到七点,然后七点到九点,每一轮谁吃的越多,谁就是最后的大胃王!我昨天是因为在外面先吃了不少东西,所以才导致发挥失常!今天我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 我白了可欣一眼:“你所说的十足准备就是把房间的马桶给堵了?” 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修理马桶的师父进出可欣的房间!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吃得多自然也就拉得多嘛! “哎呀,师父,我不要面子的,小声点儿!” 可欣有些尴尬的拽着我进去排了号,而在餐厅二楼,我们刚出现,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第259章 没见过这种吃法 “老板,就是那个女的,又来了!” 二楼一个瘦得皮包骨头,两个眼窝深深凹陷,看上去风都能吹倒的男子,指着楼下我和可欣所在的位置说。 昨天就是因为突然杀出可欣这个程咬金,差点儿让他没办法给老板交代。 正在听话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儿雪茄,狠狠抽了一口,缓缓吐出,脸上的肥肉伴随着吞吐烟雾的动作,有节奏的颤动! “嗯?她又来干什么?” 肥胖男子用力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昨天可欣来的时候,他倒是不在现场,不过后来的监控视频他是看过的,只能说惊出一身冷汗。 “大概……大概应该是来报仇的吧,昨天她在走的时候就骂骂咧咧的不服气,说让我们等着!” 肥胖男子的面皮儿抽动两下,本来在大多数人看来只是一种营销手段而已,没人像她那样当真的。 见到肥胖男子久久没有说话,跟狗腿子一样的瘦子说。 “老板,这人着实不好对付,要不我再去找一个不要命的过来?” 肥胖男子搓着下巴,望着我和可欣想了想说。 “嗯,再去找一个吧!” 自助餐嘛,主打的就是一个种类繁多,我和可欣给了两人份的钱,这就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有很多食材以及口味我都没办法接受,但好在是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国外游客,其中自然不乏中国旅客,所以还是有很多食物是符合我的口味的。 而这些饭菜只能说不难吃,美味倒是算不上。 因为我并不打算角逐那什么大胃王的荣誉称号,毕竟该有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但反观可欣居然一改以前狼吞虎咽的吃饭习惯,小口小口跟个淑女一样细嚼慢咽,斯文的样子都让我怀疑还是不是可欣。 我说:“你干嘛?装什么装啊?” 可欣说:“师父,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战术,你有见马拉松比赛,一上来就百米冲刺的吗?” 嘿,她还讲究起了战术,由此来看确实是做足了准备。 不出意外,可欣又一次杀入到了决赛圈,展开最后激烈角逐的一共有十个人。 这时候的可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手边的盘子一个接一个的往上叠,看得周围的围观群众一个个直咽唾沫。 “这人我昨天就见过,很能吃,不过昨天她最后输了!看样子今天是打算过来找回场子。” 因为这家餐厅有这个大胃王活动的关系,所以很多消费者未必是冲着吃饭而来的,还有一部分其实是为了看热闹。 而且外围还有博彩,听说赌注不低! 很快就有人接二连三的退出角逐,最后只剩下可欣和另外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 可欣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凌冽的杀意,脖子一横表现出遥遥领先的倨傲姿态。 事实也确实如此,现在可欣确实遥遥领先,并且眼看着时间就要结束,奖金已经有一半儿揣进兜里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开始奋起直追,塞进嘴里的食物根本就不需要咀嚼,一股脑的往里面倒。 高手在民间?莫非人家也是有备而来,提前布置好了战术? 不可能,即便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普通人终究是普通人,可欣是因为六翅白苍虎的原因,所以才会食量惊人。 那这个地中海的中年男子凭什么?凭的,自然是他身上带着的那只小鬼。 此时此刻,别人看不见,但是我却看得清楚,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其实并不是如可欣那样在自愿吃东西,而是有一只通体黝黑的小手,像是灌香肠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他嘴里面塞。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之前阮玲他们告诉我们,这里有人被活活撑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餐厅老板的人,而这个餐厅的老板利用养的小鬼,强行往他胃里面塞东西。 可是餐厅老板做这一切为了什么?仅仅就为了保住一亿缅币的奖金? 犯不着啊,至少在我看来没这个必要! 一亿缅币确实不少,但要说足以换一条命,显然还远远不够。 照这种吃法,胃分分钟就会被撑裂, 不死才怪。 不过我虽然已经看穿,但是却并没有戳破,毕竟我不知道别人什么根脚,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家是地头蛇。 我若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拆穿别人的话,这家店的老板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里就不一定了。 人生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要是没必要,毕竟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当然话又说回来,你开挂作弊赢了倒好,但倘若就连开挂都赢不了,也怨不得别人。 此时此刻,正在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竞争当中。 可欣看见对方奋起直追,自然也不愿意落了下风,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几分。 但是嘴里面的动作却相较之前慢了不少,恐怕到了这个份儿上,就连可欣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两个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在嘴里藏满了食物的仓鼠。 “呕……” 突然,那个秃顶男子的喉咙口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但是由于嘴里面填满了食物,并且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不断往嘴里面硬塞的关系,所以他怎么也吐不出来,反而还在一个劲儿的进食。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整个人的脖子都已经被撑得大了一圈,一根根血管凸显,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我发现那个男子想要伸手从嘴里面把东西抠出来,但一切却于事无补,那个小鬼还在不断往他的嘴里不顾死活的硬塞。 这幅画面我见过,在某些经典岛国电影里,当时用的是一根直达喉咙的棍儿! 陡然之间,那个秃顶男子的眼眶急速扩大,整个就像是眼球都要从眼窝里面被挤出来一样。 那男子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在脸色一点点变成绛紫色的过程中,仰头倒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一阵抽搐,但围观的众人却并没有要实施营救的想法,其中也包括我。 就这样在喧闹声中,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了众人眼前。 以至于,我也不知道他是被撑死的,还是被噎死的! 第260章 人才总是那么耀眼 在嘈杂的声音中,见到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迟迟也没有站起来,方才有人破开人群,伸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鼻息。 随即回过头对站在身后的两个人抬了抬手。 两人似乎习以为常,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抬着秃顶男子分开人群径直离开了。 整个过程,几乎都没有引起在场太多人的注意,好像在他们眼中,丝毫都看不出因为一条生命的消失,而带有属于人本性的惋惜。 此时此刻,二楼的看台上,肥胖男子表情阴冷,锐利的眸光中折射出比平时更重的杀机。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瘦子诚惶诚恐的低着头,连呼吸都显得谨小慎微。 他在等待,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因为他知道,这一场失利,会让老板损失惨重,而这笔损失势必要找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毫无疑问,先前还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他,自然就成为了这个情绪的宣泄口。 就以他对老板的了解来看,如果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那应该早就已经来了,既然现在没来,这说明大概率会是拳打脚踢。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待会儿被人抬着离开的准备。 只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咬牙默默等待的狂风暴雨却并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是替老板点燃雪茄的打火机,打破了相对的宁静。 “有点儿意思!” 肥胖男子淡淡说了一句,然后狠狠抽了口手中的雪茄。 瘦削男子眉头微皱,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老板一眼,他居然没发火?这还是我认识的老板吗? 不过他却并没有开口,这种时候他只想做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最好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待会儿想办法把人请到我办公室来,这是个人才,我想跟她聊聊!” 男子肥胖的指尖轻轻点着手中的雪茄,白色烟灰裹挟着点点火星在烟灰缸旁边绽放。 瘦削男子心里长出口气,他算是明白了老板究竟是什么意思,怪不得没有发火,原来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这是要把那个女的招揽过来,为他所用的意思。 搞清楚老板心里的真实用意后,瘦削男子点点头,转身下楼安排去了。 可欣高兴坏了,手舞足蹈的跳跃在人群中,就像是刚刚拿了散打冠军一样。 其中不少人争先恐后的要跟可欣合影,能吃的他们见过,但女孩子这么能吃的,倒是头一次见,所以大家都觉得很新鲜。 新鲜的点不仅仅是可欣这么能吃,还因为这丫头能吃身材还这么好,简直让那些喝白开水也长肉的人想割腕自尽。 我默默的退到旁边的桌前坐下,看着可欣跟个小明星一样左右逢源的同时,我也在打量着整个餐厅有没有什么人心怀不轨。 身处在异国他乡,多留一个心眼儿,提高警惕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可欣刚刚赢了一亿缅币的奖金,说不准就有人已经心生觊觎。 不过为了不节外生枝,我觉得如果真有人持枪拦路抢劫的话,钱给他们倒也无所谓,毕竟那是身外之物。 一直到下一场比试陆陆续续开始的时候,围在可欣周围的人才逐渐散去,这时候我看见,一个骨瘦如柴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到可欣身边,笑着和她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朝着二楼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欣扭头往楼上看了看,表示没什么兴趣后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师父,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挑眉看看那个瘦削的中年男子问。 “谁啊?” “不知道,说话口音太重,周围又太吵,没听清楚,好像是要请我去楼上聊聊!” 可欣虽然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但并不代表她脑子有问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会跟你上楼? 我和可欣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钞票,在餐厅外面拦了一辆三轮车准备直接回酒店。 一路上我跟可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倒是没怎么注意三轮车在往什么地方走,直到我们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冷清,道路越来越窄的时候,才逐渐意识到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只脚踩在一大坨钞票上,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三轮车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我们带到了一个灯火昏暗的巷子里。 “停车!” 我冲着车夫喊了一声,只是那车夫就跟听不见一样,三蹦子都快被他蹬冒烟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可欣才管不了那么多,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车夫的后背上,直接将他从车上踹了下去,“咕噜咕噜”摔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 三轮车因为失去平衡,朝着左边直直冲了出去,在“哐当”声中撞在树上侧翻过去。 车上被捆扎好的钞票散落一地,连带着被摔出来的自然还有我和可欣。 好在是人力三轮车,车速不算太快,所以我们都没受伤。 可欣从地上爬起来两步上前,照着那个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车夫的脖子又是狠狠一脚,然后用力踩在他的后脖颈子上,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说,你想干嘛?这是回酒店的路?” 餐厅到酒店的路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从来都没有经过这里。 即便三轮车车夫用“这条路会比较近”这样的借口,可欣也不接受。 事实上,那车夫也没有解释,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有解释的,只是我们听不太懂,只听见他在说。 “没有……没有……” 叽里呱啦语言不通,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我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抬头刚想告诉可欣,让她别节外生枝见好就收,这里不适合跟别人起冲突的时候。 这就看见,巷子两边一左一右两辆黑色轿车缓缓驶了过来,正好把我们夹在其中。 这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这个三轮车车夫是他们的人?故意把我们往这儿带? 就在这时,从我左手边的黑色轿车上走下来一个皮包骨头的中年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锡箔纸,上面洒这一层白色粉末。 只见他靠在车门上,用打火机在锡箔纸下面轻轻一燎,白色粉末瞬间汽化,升腾起一阵青烟。 中年男子鼻尖用力一吸,将那些青烟尽数吸了进去,紧接着表现出一副欲罢不能飘飘欲仙的享受模样。 第261章 大聪明 瘾君子?这不就是之前在餐厅邀请可欣去二楼的那个人吗? 他这是想干嘛?先礼后兵,要我们把奖金还回去?怎么哪哪儿都有输不起的人! “又是你?想怎么样?” 可欣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来者不善,像是泄愤一样又狠狠踹了被踩在脚下的车夫一脚,双手叉腰看着还有些晃晃悠悠飘飘欲仙的瘦削男子。 瘦削男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整个人看上去一扫之前的颓废,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嘿嘿嘿,我叫敏加,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跟美女你认识一下!” 现在没什么恶意,是不是说如果不配合,待会儿就有什么恶意了? 可欣眉头微微一皱说:“我要说,不想跟你认识呢?”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站在敏加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有了动作,我赶忙笑着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说。 “可欣,我们应该广交天下好友,人家想认识你,那是看得上你!” 说完,我又指了指放在旁边的钞票对敏加说。 “没别的意思,这些就当是见面礼,别客气!” 我觉得他们大概率应该是谋财,在不起冲突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害命。 所以,我是想去财消灾,拿了钱赶紧去吸吧,早晚吸死你。 “师父,凭什么给他们?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赢的奖金!” 可欣不乐意,没道理因为他们人多就怕了他们,毕竟我们也算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江湖中人,该有的豪气和胆气还是有的。 我挪着小碎步走到可欣身边,压低声音说。 “就凭别人腰上有枪,别犯轴啊,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今天师父再教你一个道理,人在江湖能正面硬刚的时候就别客气,但不能正面硬刚的时候,得学会能屈能伸!” 本来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就不算什么,就当从来没拥有过好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怂,几个人都摆平不了。 是没错,就这几个人我只需要让禅术和尚上号,来上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就能乖乖的变成人畜无害的经验宝宝。 可然后呢?我们又不可能明天就走,这个地方就这么点儿大,等他们回过神来,一准儿还得找我们麻烦。 到时候对我们后续的计划多多少少会有影响,反而如果舍弃这点儿小钱,装出自己很柔弱的样子,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再说了,普通人对于枪来说,总会有出于内心深处本能的恐惧。 万一到时候走火误伤怎么办?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禅术和尚不能轻易暴露。 尽管这里是国外,但这个外挂每用一次,就会多一分暴露的危险,而暴露之后的代价,显然是我不能承担的。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这些人永远闭上嘴! 只是在国外当街杀这么多人,可不像在国内还有人能替我擦屁股。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妥协,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妥协,或者有什么过分要求的话,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敏加笑着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烂牙。 “懂事!” 说着,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把钱尽数放进了后备箱。 照理来说的话,拿了钱他们应该滚蛋才对,可事实却没有滚。 敏加不急不缓的走到可欣身边说:“美女,别那么紧张嘛,我们老板找你有点儿事儿想谈谈,主要是你在我们老板的餐厅表现优异,所以想跟你聊聊关于合作的事情!” 纳尼?我怎么感觉自己当了大聪明? 别人原来不是冲着钱来的?本意是觉得可欣比较能吃,所以想请她在餐厅常驻? 而我倒好,直接就给了人家一个亿,关键这货还心安理得的收下来了。 说完之后,敏加给我和可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跟可欣相互对视了一眼,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跟别人走,正当我准备给可欣使个眼色,一不做二不休解决掉这几只苍蝇,然后连夜逃回国内的时候。 这就听敏加说。 “看在你们这么懂事的份儿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看样子你们应该是中国人吧?前段时间,从你们那边来了一个警察,不是很听话,挨了一顿揍后就老实了!哼,来了这边,还想用他警察的身份压人,跟个白痴一样!” 额……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徐? 本来我都已经打算解决掉这几个人,逃回国内不去管徐建来着,结果这就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 当然,敏加只说了是警察,未必就是徐建! 所以,我临时决定去会会他这个幕后的老板,说不定还能了解到关于徐建的更多消息。 就这样,我们看似被胁迫,实则很配合的跟着敏加上了车,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我们就被带到了一栋依河而建的别墅里。 我们跟在敏加身后一路往里面走,当看见一个人宽阔背影的时候,敏加停了下来。 “老板,人已经请过来了!” 那个胖子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打量我一眼没多做停留,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可欣身上。 “哈哈哈哈,这位美女真是让我眼前一亮,是个人才?请坐……请坐!” 那胖子给我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自顾自的点燃了桌上的一个香炉。 可欣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人在屋檐下,得学会低头啊!这可欣还是缺乏社会的毒打! 倒是那胖子也不生气,回过身脸上继续堆着笑说。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跟你合作,你只需要在我的餐厅负责吃东西就行了,赢下所有人,我想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对吗?”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上一个对可欣说这话的人,别人态度可比你好多了! 他是想利用可欣的天赋在他的餐厅所向披靡,然后为他守住那么点儿奖金?不应该啊!这点儿对于他来说,不应该是小钱才对吗? 难道说,他其实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我们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还不等我想明白,可欣便率先拒绝了。 “没兴趣,走了,不用送!” 张口闭口谈合作,就是不说钱,谁愿意跟你合作啊? 再说了,同样都是吃,在国内人家可欣那可是杜曼雪餐厅的形象代言人,犯得着远赴海外讨生活? 就在我跟可欣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敏加张开双手,挡住我们的去路,那胖子冷冷一笑说。 “走?我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第262章 连续吃死两个 “我要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要不然下场有你好受!” 可欣冲着那胖子狠狠一努嘴,做了个抬手削人的动作。 而可欣的这种反应却让那胖子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下意识扭头看了看旁边桌子上正在升腾着袅袅青烟的香炉说。 “你们就没觉得小腹胀痛、身体乏力?” 我也跟着斜眼看了看那个香炉,很配合的说。 “你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吧,好像还真不觉得!” 嗯?那胖子眉头紧皱,再次看向那个香炉。 我说:“我猜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的焚尸香炉对我们会不起作用对吧?” 我看见那胖子的眼角下意识抽动两下,显然对于我能一语道破他的玄机而感到惊讶。 “降头,小术罢了!你们在餐厅里面安排的那些小鬼,应该也是降头的一种吧?” 我耸耸肩继续说:“降头呢,起源于苗疆蛊术,用我们的东西就想对付我们?也罢,你这种井底之蛙一辈子没见过斗篷大的天,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班门弄斧!” 说着,我轻轻拍拍肩膀,眼前一抹红缨飘荡,随即林素婉飘然若仙的出现在屋子里。 霎时之间,仿佛整个屋子里面的空气都随意下降了几分。 莫桑声音发颤的说:“养……养鬼术!” “聒噪!” 林素婉扭头狠狠瞪了那胖子一眼,如发丝般的红色细线如烟似水的缠绕在胖子的脖子上,只看见胖子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 拼了命的伸手想要扒掉那根本就看不见,但是却又实实在在缠着自己脖子的东西,以此让自己呼吸顺畅。 与此同时,可欣也三下五除二,把敏加摁在了地上。 一个瘾君子对可欣来说,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眼看着胖子翻着白眼双脚乱蹬,我摆摆手说。 “等一下,我还有事儿要问他!” 林素婉斜了我一眼,胖子随即“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这辈子从来没觉得空气是如此宝贵! 我两步上前,抬腿踹了那胖子一脚说。 “我问,你答!” “呸,不可能!” 这胖子还挺有骨气。 我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紧接着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机会,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拖着他的手直接一刀狠狠钉在了桌子上。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震得我耳膜生疼。 一股股鲜血从锋利的刀刃上喷涌而出,五根染血的手指用力张开,像是被扔在烧红铁板上的八爪鱼。 “你知不知道?” 我握着水果刀的手狠狠搅动一圈,问话的时候倒是没看胖子,转而看向被可欣摁在地上的敏加。 这哥们儿本来就是个瘾君子,身子骨柔弱得很,刚才又被可欣一通的拳打脚踢,现在就剩下半条命。 再加上我一言不合就废了他老板一只手,谁知道我下一秒会不会也给他身上扎两个透明窟窿。 当然如果他了解我对扎男人没什么兴趣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这种顾虑! “知道……知道,我老板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问……随便问!” 我微微挑眉,“噌”一声从桌上拔出水果刀,轻轻在手上一抖,地板上瞬间出现一道纤细的血线。 “那这么说,两个只需要留一个就行了!”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那胖子。 胖子紧紧握着血流不止的手掌,连声说。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就是我手上一个狗腿子,我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全都知道!我跟他老婆长期在办公室里偷情,这事儿他就不知道!” 此话一出,就像是踩到了敏加的痛脚。 “莫桑,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亏我那么替你卖命,你居然……居然……我要杀了你!” 敏加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咬下莫桑身上两块肉。 不过因为被可欣死死踩在地上的关系,所以只有无能狂怒的朝着莫桑那边吐口水。 看样子老板之所以是老板,也不是没有原因。 而且我觉得这肯定是一个好老板,还替手下照顾家里老婆,并且还大爱无私的不让手下知道,得此老板夫复何求啊! 我清清嗓子,用带着血渍的水果刀在莫桑的脸上拍了拍问。 “听说前段时间你们绑架了一个警察?” 闻言,莫桑的眉头微微一皱。 “没有啊!我哪儿敢啊?” 他其实在妙瓦底这边就是个弟弟,比他狠,比他有本事的大有人在。 他靠着降头术起家,在妙瓦底开了家餐厅,其实餐厅本身并不赚钱,别看每天生意火爆,但大多数时候餐厅都不赚钱。 他真正的收入来源是大胃王比赛的外围赌盘,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莫桑才需要用降头术来使人胃口大开,以此来稳住他的赌盘,保证只赢不输。 而他所找的那些人,清一色都是家徒四壁的瘾君子,为了一口吸的,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莫桑只需要花几万缅币,就能找来一个愿意铤而走险的人。 实际上,这些人里面被撑死的其实是少数,大多数时候那些有些实力的冲着奖金去的游客,在看见那种不要命的吃法的时候,纷纷都会摇头放弃。 类似于可欣这样的锲而不舍的,并不多见。 这不发现可欣这丫头很奇怪,昨天跟她一块儿战斗到最后的那个人,在事后也死了,尸体已经被他秘密处理掉。 本来他以为,可欣即便不死,大概率也会元气大伤,说不定还会就此患上厌食症,可谁知道这丫头隔天又来了。 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参赛,参赛也就算了又杀进决赛圈,并且成功又吃死一个! 同样一个人,连续两天时间,吃死两个人! 这份超绝的天资,让莫桑顿时眼前一亮,打定了要把可欣拉入麾下的主意。 因为即便是瘾君子,时常死在他的手上,他也很难和官方交代。 但如果这个人换成是可欣的话,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不仅打定了主意,而且他连方法都想好了,重金招揽! 试想一下,可欣会为了一亿缅币那么拼命,显然并不怎么富裕。 他只需要给可欣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他并不觉得可欣能找到拒绝他的理由!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可欣之所以那么拼命,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争口气! 而我们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第263章 重要线索 莫桑瞥了旁边的敏加一眼,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之所以会知道有警察在这边被绑架,多半也是听这口无遮拦的狗东西说的。 “两位,我就是个小虾米,哪儿敢打警察的主意啊!” 他这说的倒是实话,警察由于身份特殊的关系,等闲人确实不敢动。 就连他手下那些人,别看腰里别着枪,可那玩意儿没子弹的,纯纯的唬人。 就算有时候弄出一两条人命,大多数也都是家破人亡离死不远的瘾君子,而且还是因为降头死于非命,就算查基本上也查不到他头上。 我点点头,随便挪了把椅子坐在莫桑面前问。 “我想知道关于那个警察的事情!” 这事儿即便不是莫桑干的,那他多多少少也有知道一些,至少知道得比我多。 要不然,身为他的手下,敏加更不可能知道。 听完我的问话,莫桑显得有些为难,脸上浮现出便秘的表情。 他不太敢说,因为就以那个人在妙瓦底的能量,如果知道是他做了给太君带路的皇协军,回过头妙瓦底某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就会多出一具属于他的尸体。 “不说?” 我手中的水果刀转了两圈,吓得莫桑赶忙连连点头。 “说说说,不过能不能别传出去是我泄的密啊?不然,不然吴先生肯定会杀了我的!” 吴先生?在这边对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尊称就叫“吴先生”,至于这个人未必姓“吴”! 我微微挑眉,示意莫桑接着往下说。 “前段时间,我们这边来了一个警察,他直接去了当地的警局,想要警局协助调查一个什么案子!结果你知道的,警局里面有吴先生的人,不对,应该是警局就是吴先生养着的!再后来,那警察就被绑了,我也是偶然间不小心听到的,多半是因为这个警察调查的相关案子,跟吴先生有直接关系!” 不小心偶然听到的?没这么巧吧?然后你又不小心偶然给敏加说了? 我觉得,多半是这个吴先生故意放出的消息,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示威,巩固他在妙瓦底的地位。 细思极恐啊!警察局都能被架空,这个吴先生当真是只手遮天! 正当我还在沉思的时候,莫桑继续说。 “对了,那吴先生就是你们国家的人,听说很早以前犯了什么大案子,潜逃过来的!他对你们那边的警察有很深的怨气,据说就是因为你们那边的警察,害得他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莫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似乎,死在他手上的警察,可不止一个!” 卧槽,这个吴先生,看样子还真是不简单! 要不还是算了?万一我也给折在里面怎么办? 我在心里做了权衡,这来都来了,而且现如今也已经有了些线索,没理由让人给唬住才对。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到一张和徐建的合影,这还是当初在平阳村的时候拍的。 “前段时间来的是不是这个人?” 莫桑看了一眼,摇摇头说。 “不知道,我没见过,都只是听人说起的!不过,你要是想找你这个朋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那朋友是警察的话,大概率应该是在那里!” 哟?这么笃定? 我没急着搭话,转而问。 “那吴先生在这边什么根脚?说详细一些!” 所谓知己知彼,莫桑能知道多少算多少,好歹也能做个参考! 莫桑说:“能调动当地驻军,这是听说,不过他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而且,我不止一次听人说,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神明守护,寻常鬼物根本就无法近身!” 说完,莫桑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看了林素婉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养的这个女鬼想要对吴先生动手,至少在他看来是以卵击石。 我心说,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全盛时期有多恐怖。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把那吴先生的人头给你拎过来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得旁边双手抱于胸前的林素婉说。 “那人在哪儿?” 嗯?什么意思?这是真准备马上动手?别那么冲动好不好,你不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小脆皮啊? 我连连给林素婉摆手说。 “算了算了,莫桑就是嘴欠,别说一个吴先生,十个在你面前也不够看的!” 通过我这段时间对林素婉的了解来看,这个女人你得顺着她,她比较喜欢掌握主动权。 耳根子软,好听的对她比较实用! 林素婉狠狠一甩手,转身不予理会。 毕竟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都懒得动手。 我接着问:“你说那个地方在哪儿?” “清远寺!” 莫桑脱口而出。 这不就是陈太爷告诉我的那地方吗? 本来我就在心里盘算着,要是没有线索的话,我就去清远寺看看。 如今这条巧合之中发现的线索,直接指向了清远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方向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扭头对可欣说。 “把包给我!” 可欣肩膀一抖,双肩包就被甩到了身上。 我接过包,从里面取出了画符用的黄纸、毛笔、朱砂! 飞快的在桌子上起了一张请神符! 当然这请神符不是真正的请神符,其实是上一次我在东北跟五位仙家打交道的时候,它们给我的许诺。 只要我祭出请神符,就能请得他们帮忙。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条件,比如我在这里想请黄仙姑就很难,因为这里方圆百里黄皮子很少,黄仙姑信号弱,找不到附身的对象。 所以,这一次我请的是灰大仙,也就是那老耗子! 论数量上来说,老鼠的数量肯定远在其他几位仙家之上。 我轻轻吹了吹黄纸上的墨迹,等到彻底干结后,我把那张符揉成一团,抬抬下巴示意莫桑张嘴。 “这……这是什么啊?” 我说:“没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自然就会没事儿,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嘿嘿……你就当成一种降头就好!” 我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莫桑,这张请神符就是我牵制莫桑的手段! 第264章 我们是讲道理的人 莫桑虽然有些不情愿,摆明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也没办法,就算是坨屎也只能捏着鼻子给咽下去了。 我打了个响指,轻轻拍拍莫桑肥肉乱颤的脸说。 “这不就对了嘛,明天带我去一趟清远寺!” 既然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清远寺和那个吴先生,那我也只能去会上一会了。 莫桑有点儿为难,不过鉴于他那条命现在攥在我手上,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可欣会意松开踩着敏加的脚。 莫桑说:“两位,留个联系方式,我明天安排好通知你们?” 他现在是巴不得快点儿送走我们这两个瘟神,手上还大出血呢,要是不能及时送医的话,鬼知道会不会落下个什么终身残疾。 我说:“不急不急,还有点儿小事儿!你手下在胁迫我们来的时候,从我们这里讹了点儿小钱!你知道的,我们本来就不富裕,那些可是我们全部家当,这走出去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要不你给借点儿?” 我语气看上去倒是人畜无害,但话里话外要把敏加在我们身上造成的损失,在他莫桑这儿找回来的意图,却尤为明显。 “误会,误会!” 莫桑一脸堆笑的冲着我连连点头,随即脸一垮,扭头看向敏加说。 “拿了多少?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这倒像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刚缓过气来的敏加哭丧着脸,看向我一副认怂的模样。 本来以为能雁过拔毛的坑一笔,谁知道这钱会这么烫手。 敏加说:“就是,之前他们赢下的一亿缅币,全都在我车后备箱里,待会儿一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莫桑狠狠刮了敏加一眼,然后两个昏黄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向我和颜悦色的说。 “是手下不懂事,还望小爷见谅!” 我一摆手说:“小事儿……小事儿,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是想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不过,刚才我没太听清楚,你说的是多少钱来着?” 可欣说:“一亿……” 不等可欣把话说完,我就抬手给打住了,目不斜视的看着敏加追问道。 “是多少?” 敏加脸上一抽,诚惶诚恐的看向莫桑。 “多少你倒是说啊?” 要不是莫桑现在有伤在身,早就已经起身一脚给他踹上去了。 “一……一亿啊!” 敏加舔舔嘴唇,表情中带着几分疑惑。 “胡说,明明就是十亿!” 嗯?别说是敏加了,就连可欣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原来空手套白狼,是这么回事儿? 敏加一脑门子的黑线,双眼发直,目光涣散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是在问:这就是你说的讲道理? 敏加看向莫桑,连声解释说:“明明就是一亿,全都在我车后备箱里!再说了,十亿,谁出门会在身上带那么多现金啊?” 尽管缅币的面值很高,就以最大面值一万块来算,一亿都已经足够沉甸甸了,更别说十亿现金了。 他这是试图以理服人,让莫桑主持公道。 可这会儿莫桑能主持公道吗?他敢主持公道吗?小命都快不保了,谁还管得了是一亿还是十个亿。 况且,这钱是敏加给抢的,关他莫桑什么事儿? 我双手负背看向莫桑说:“这就是你说的‘误会’?你就是这么纵容手底下人的?我对你的人品表示怀疑啊!” 莫桑眉心拧作一团,恶狠狠的看着敏加说:“这位小爷说多少就是多少,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还回去!” “可是……”敏加欲言又止,虽然心里委屈,可还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位小爷,我……我手上现在没那么多钱,能不能高抬贵手给我时间去凑凑?” 我微微点头,让可欣把我们所在酒店的名字告诉敏加,并要求他明天中午之前,把钱一分不少的送过去。 等我和可欣离开之后,莫桑才着急忙慌的捂着手站起身,狠狠踹了敏加一脚。 “等这事儿完了以后再收拾你!那位小爷的钱,你自己想办法,要是惹得他不高兴,我饶不了你!” 他现在要急着去处理手上的伤势,暂时没工夫跟敏加计较。 不过这事儿显然没那么容易揭过,居然在别人面前把他给卖了个干净,这种人显然没有继续留在身边的必要。 望着莫桑疾步离开的背影,敏加也只能无能狂怒,不仅老婆让他给睡了,十亿缅币这口黑锅还得自己来背。 什么都不说了,先回去修理一下那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再说! “师父,可真有你的,轻轻松松就赚那么多钱!” 走出别墅,可欣踮着脚尖给我击了个掌。 十亿缅币,那好歹也是几十万人民币了,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我说:“记住了,这叫在合理的范围内为自己谋求利益!”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仁慈,他们能抢走咱们一亿缅币,咱们自然也可以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可欣似懂非懂的嘟着嘴说:“嗯,记住了,不过师父,我刚才算了一下,十亿缅币好像也没多少,我在瑞丽那边看的石头,有很多都超过六位数,甚至不乏还有一些七位数的!早知道,你就应该管他们要百亿,或者更多,反正这都是在合理的范围内!” 倒真是为难可欣了,居然通过心算知道了十亿缅币的具体价值。 我轻轻削了削她的后脑勺:“合理的范围是你这么理解的吗?让他们拿十亿,他们会心疼,但最终也会炸锅卖铁的咬牙凑齐!可我要是开口一百亿,你信不信回头敏加就能跑路,到最后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大概就和医院差不多,同样的绝症,如果你告诉患者家属,治疗费用需要一百万,而且还未必能治好。 这时候病人的家属一定会认真考虑,是否需要放弃治疗。 因为治下去就有可能家破人亡,到最后医院极有可能一分钱也捞不到。 可如果医院换一种方式,将一百万的治疗费用,分成十个疗程,病人家属就会很容易接受。 即便到时候病人没能坚持住十个疗程,最起码医院不至于竹篮打水。 第265章 强龙也压地头蛇 可欣嘴张成了“o”型。 “哦,要不说师父就是师父,换成是我就想不到这么多!这应该就是老人说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吧!” 我琢磨一下说:“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两人溜达着往回走,快到酒店的时候,可欣突然“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咦,师父我想起来了,我们先前是不是把我们落榻的酒店地址告诉他们了?你说要是他们对我们不利的话,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危险啊?” 要说可欣现在才反应过来倒也不算太晚。 我说:“从理论上来讲,当然会有危险,不过前提应该是莫桑不要命的前提下!当然,他还有一种选择,孤注一掷的把这事儿告诉吴先生,让吴先生来对付我,进而让我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拿掉被他吞进肚子里的那张符!” 可欣眨巴眨巴眼睛,思忖片刻后,好像察觉到了问题有些严重。 “对啊,我听那个莫桑说,吴先生能调动这里的驻军,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不仅如此,还说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神明守护!还真就能对我们造成威!师父,要不我们换个酒店吧!万一被人家包饺子了呢?” 我搓着下巴说:“从保守的角度来看呢,我们确实应该防着点儿这个吴先生,但这个吴先生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我们!” “为什么?” 我说:“理由很简单,如果莫桑去给吴先生告密的话,无异于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首先,吴先生可能会相信,但即便是相信就一定会马上除之以后快吗?未必!因为我们在莫桑面前牛刀小试,这些事情莫桑应该也会如实告诉吴先生,他多多少少会忌惮,毕竟他不了解我们的根脚!能坐到他现在这个位置上,不太可能会这么莽撞! 其次,就算莫桑成功策动吴先生对我们下手,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来上一句‘小的愿效犬马之劳’,反手倒戈吴先生麾下,至少也能换个下半生衣食无忧吧?而到时候,为了向我们表示他赏罚分明,会不会杀了莫桑向我们示好呢? 所以不用担心,莫桑也不是傻子,这事儿他只能哑巴吃黄连!” 可欣恍然大悟的冲着我竖起大拇指:“还是师父考虑比较周到!” 回到各自房间,我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阮玲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穿着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机械性的打开房门问:“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啊?” 阮玲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闪身进屋,顺手带上房门。 “你和可欣现在马上走,从后门儿!我已经让苏巴开车在那边等着你们,他会把你们安全送回国内的!” 一听这话,我觉瞬间醒了一多半,轻轻拍拍脸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要我跑路啊? 阮玲一边把我的衣服往我身上塞,一边说:“你们昨天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敏加刚才带着十几个人,开了两辆车堵在酒店门口,和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描述了半天,一男一女来自中国,而且从他描述的形象外貌来看,就是你们!” 昨天可欣在给敏加说的时候,只说了酒店的名字,至于我们住哪个房间,叫什么名字,倒是给忽略了,所以敏加只能在酒店前台打听。 我看看时间,想不到这敏加倒是挺积极的,还以为是吴先生带人来了,一个敏加我怕个锤子。 我打了个哈欠说:“没事儿,他给我送钱来的!” “送钱?送什么钱?”阮玲微微皱眉,接着说。 “敏加在这一带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他很快就会找到了这里的,赶紧走!” 哟,看不出,这敏加在这附近算是臭名昭着了! 我不慌不忙的靠在床头,双手枕于脑后对阮玲说。 “没事儿,你去告诉那怂货,就说我在这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不懂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儿遇上什么事儿,派出所是不管用的,这儿也没有国内安全!赶紧的,马上从后门儿走!” 这一次,阮玲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愠怒! 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当真担心我们出什么事儿。 除了我们不能顺利回去,他们的佣金拿不到以外,声誉方面也会受到影响,对他们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我笑着挑眉说:“对,没错,是有个说法叫强龙不要地头蛇!但前提一定是这条强龙不够强,如果够强的话,什么地头蛇都能压得过!” 阮玲被我的这份自信给气得狠狠跺了跺脚,正当她准备动手直接把我给绑了塞进车里带回去的时候。 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脚步声在我房门外停了下来,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小爷……小爷,起床没有?” 阮玲本能的眉头紧皱,这是敏加的声音,可是他叫的“小爷”是谁? 想到这里,阮玲下意识的看向我。 我冲着阮玲努了努嘴,示意她去把门打开。 现在别人已经把门口给堵了,想走显然也来不及了,阮玲只能试着跟敏加探探,希望能以和为贵。 可看敏加带这么多人这架势,似乎不太容易息事宁人。 倘若到时候即便去财也没办法消灾的话,她也爱莫能助,我们自求多福。 想到这里,阮玲一把拉开了房门。 敏加一脸讨好的站在门口,发现是个女的,顿时皱了皱眉,以为找错了地方,不过在越过阮玲头顶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浮现。 “那个小爷,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要不然你们继续,我在外面等你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非我是个不正常的男人,要不然谁都能知道我们在干嘛! 不是,我能解释一下吗?我跟她真没关系! 我摆摆手说:“没事儿,东西都准备好了?” 敏加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准备好了,都在车上,小爷现在就可以下去清点!” 阮玲秀眉紧蹙,心中暗想:敏加叫他“小爷”?凭什么?还有清点什么?敏加会给他送钱过来?这怎么可能? 第266章 我是脉动的尺寸 我回身对阮玲说:“要不麻烦你跟他去清点一下,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似乎察觉到敏加好像真没什么恶意,于是阮玲微微点头,跟着敏加下了楼。 一边下楼阮玲一边暗自在心里想着,莫非敏加确实欠我钱?可敏加也不像是那种欠钱会还的人啊! 而且就以刚才敏加对我的态度来看,似乎隐隐能品出几分忌惮的味道。 心里带着疑惑,阮玲跟着敏加一道下了楼。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钱全都搬下来!” 敏加一挥手,示意手下人把车上的钱拿下来,方便阮玲清点。 很快,一大堆钱就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阮玲面前。 看着就跟小山一样的钱堆,就连阮玲也狠狠咽了口唾沫,尽管她知道缅币在人民币面前不值钱,可这么大一堆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点一下,一共十亿一分也不少!” 阮玲目光涣散的打量着眼前的十亿现金,一时间心里想问这钱凭什么送给我,不过理智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该她知道的知道,不该她知道的,她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显然这种大资金的流动,在她看来不正常。 甚至她已经联想到,我说不定已经涉及到了犯罪行为,要不然怎么可能跟敏加打交道?敏加又怎么会给我送这么多钱过来? 不过疑惑归疑惑,阮玲抑制着内心的好奇,配合赶过来的苏巴一块儿,把那些钱大致清点了一遍,一共十亿缅币,确实如敏加所说的一样,一分也不少。 阮玲和苏巴刚清点完不久,我跟起床觅食的可欣才在楼下见到了他们。 “吃饭了吗?要不一块儿去吃点儿?” 苏巴微微摇头,阮玲两步走过来说:“那些钱我们已经清点过了,一共十亿缅币!你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对于该怎么处理,阮玲他们比我更有经验,最直接的办法不外乎就是汇往国内。 他们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处理这些钱后,他们也就因此被动的参与进来,倘若我正在犯罪的话,他们极有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说:“你们拿十分之一,就当是我给的小费!现金不方便携带,帮忙给我存在国内的银行账户吧!” 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本来就跟白捡的一样,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再加上刚才他们知道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并没有撇下我们跑路,反而让我们赶紧走。 就凭这个,打赏点儿小费也是应该的。 阮玲和苏巴两个人脸上全都表现出为难之色,我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拿我钱,于是说。 “别不好意思,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跟我还客气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阮玲狠狠咽口唾沫开口说。 “张先生,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该我们拿的,我们肯定不少拿,可不该我们拿的,我们也不会多拿一分!希望张先生能理解!” 我深吸口气,耸耸肩并没有强求,外出和可欣随便吃了点儿东西,闲逛两圈快到中午的时候,接到了阮玲的电话。 “张先生,那个……那个莫桑找你!” 他们一直都在酒店,其实在先前他们还有点儿觉得遗憾,毕竟如果敏加送来的那些钱来路没问题的话,那他们可就错过了一大笔小费。 可是后来莫桑又来找我们,他们基本就已经在心底笃定了,我肯定是在这边从事一些违法的行为。 “哦,让他等会儿,我这就回来!” 大约一刻钟后,我在酒店见到了手上缠着厚厚绷带的莫桑,见我走近一脸堆笑的站起身跟我握手。 “小爷,我们又见面了!” 我微微点头问:“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发!”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说着,我和可欣就跟着莫桑离开了酒店,只留下阮玲和苏巴两个人面面相觑。 本来刚开始他们还叮嘱咱们,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可结果倒好,回过头地头蛇都对我马首是瞻。 就他们的观察来看,他们甚至怀疑,我可能是某个跨国犯罪集团的重要成员,这一次假借旅游的名义出国,其实是另有目的。 清远寺距离这边其实并不算远,满打满算不过一小时左右的车程。 远远望去这其实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寺庙,如果硬要说的话,香火并不算旺,这大概和距离闹市区比较远有关系。 我们的车就停在寺庙外面,但是莫桑却并没有急着下车,反而从车上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没有瓶盖的矿泉水瓶子递给我。 “什么意思?” 我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不解其意的看着莫桑。 莫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冲着窗外扫了一眼,确定没人的情况下才说。 “小爷,这儿表面上看是一座寺庙,可实际上里面有些即便在这个国家也见不得光的东西,普通人根本就看不见!不过小爷你放心,我能带你们进去,只是你们需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死胖子说得神神秘秘的,还故意卖关子。 “所以,这个就是你的准备?” 我斜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眼。 “也算是吧!倒不是我看不起小爷你,好多人第一次去都给吓尿了,所以这个怎么用你应该懂!” 说着,莫桑有些忌惮的看了可欣一眼,然后做了一个男人撒尿的动作。 意思就是说,莫桑怕我给吓尿了,所以提前给我一个矿泉水瓶,以免尿裤裆里? 可我明明就是脉动的尺寸,这玩意儿我也塞不进去啊! 我随手把矿泉水瓶往旁边一扔说:“你只管带路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大大小小的场面,我也见过不少,我还就不信什么东西能把我给吓尿了! 这一次我并没有让可欣跟着。 一来,她是个女孩子,要说男人吓尿了还能用矿泉水瓶,女人可就麻烦了! 二来,让她留在外面,多多少少能有个照应,即便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倒也不至于被一锅给端了! 跟着莫桑走进寺庙,轻车熟路的绕过前厅,从后院的一个楼梯下到寺庙下面。 刚走进去,我就看见左边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个一丝不挂的小姑娘。 第267章 最得意的作品 那小姑娘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猛的站起来,肮脏的脸紧紧贴在铁笼子上,摊开双手用力往外伸,就像是动物园被圈养在笼子里的猴子讨要食物一样!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本能往后缩了缩,在确定这是个人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对于我的这种反应,莫桑似乎早有预料,在旁边小声说。 “她就出生在这里,没人教她说话,她也不需要说话,因为她本身就是作为一种像人的动物取悦其他人而生的!” 我有些诧异的侧头看向那姑娘。 “这些,全都是吴先生的手笔?” 莫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这个地方只对部分人开放,最大的作用就是吴先生用来威慑类似于莫桑这种人的。 同时这里也有曾经在妙瓦底混得风生水起,最后被吴先生赶下神坛的风云人物。 如果硬要说的话,这里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挂在吴先生胸前的荣誉勋章。 每过一段时间,吴先生都会邀请一部分人来这里参观一下,时刻提醒那些人要听话。 所以,平日里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出于对吴先生的忌惮,莫桑自然是不敢在这里议论,哪怕小声都不行。 我狠狠攥紧拳头,扭过头不去看那个被关在铁笼子里面的姑娘,我怕我忍不住会一把火烧了这座庙。 同时在我也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人不能太古道热肠,尤其是行走江湖别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行侠仗义的英雄,动不动就拔刀相助怒斥天下不平事。 冷漠才是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要不然身上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举步维艰。 而且我这一趟是找徐建来的,其他人本质上跟我没什么关系。 跟在莫桑身后,我继续往里面走。 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先前莫桑会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就宛如是人间地狱。 有手脚被砍掉一半,坐在草垫上苟延残喘的。 也有被挖掉眼睛,割掉舌头,像只狗一样拴在柱子上的。 还有被掏空内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根据莫桑所说,这些人基本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上一批。 大多数人都经受不住那种痛苦的折磨,纷纷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自尽。 而这些人里面,除了妙瓦底当地黑恶势力的头目以外,最多的就是不听话的条子。 莫桑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我走到了一个半人高的坛子面前。 坛子里面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楚五官的女人。 有了之前的心理建设后我不难猜到,这个女人应该是被砍掉了四肢,然后塞进了坛子里。 莫桑四下里看了看,在确定没人的情况下小声说:“这个,是我知道在这里存活时间最长的人!听说,是你们那边的警察,十年前因为一件案子,调查到了吴先生头上!吴先生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过来,而且是个极品,只是我见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桑又顿了顿,然后接着说。 “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我狠狠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口挤出来的。 “为什么?” 莫桑又靠近一些说。 “因为意志力!人的意志力其实是很强大的,吴先生就是利用她的意志力,让她活到了现在!我听说,当时这人被抓来的时候,整整伺候了吴先生两个月,后来怀孕了! 之后不久,就生了个女孩儿,只是这个女孩儿天生是个唐氏儿,就是刚才我们在进门的地方看见的那个。 吴先生一怒之下,就砍掉了这女人的手脚,剜去双眼,割掉舌头,只留下了耳朵!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愤怒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居然能这么狠心。 我眼神不善的扫了莫桑一眼,后者赶忙识趣的低下头继续说。 “因为吴先生要让她听见声音,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要她听见自己孩子的声音。这样只要那个孩子不死,她的意志力就能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这也是吴先生最得意的作品!” 得意的作品?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捶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青筋一根根跳起。 如果说,刚才我不想惹是生非的话,那现在我恨不得把那吴先生挫骨扬灰。 狗日的,连人都算不上!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莫桑问。 “小爷,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这里就这些了!” 我环顾四周,确实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大,基本上一眼就能望到头。 好消息是,我并没有在这里发现徐建,这说明他暂时还没有遭遇毒手。 当然,就以吴先生对警察的厌恶程度来说,他被陈列在这里,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坏消息是,我看见了这个世界很黑暗的一面,这无形之中会影响我的理智。 我深吸口气,试探性的走到不远处那个坛子旁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平稳的声音说。 “蓝心?” 坛子里面那个人没什么反应,我不死心的继续道。 “蓝心!是你吗?” 这一次,我看见那人猛的抬起头,左右四下摇晃几下脑袋,张着嘴“呜呜呜”想说话,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刚开始,她可能没太听清楚,又或者由于太长时间没人叫她的名字,所以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而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几乎可以断定,她就是蓝心。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判断。 第一,莫桑告诉我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的时间是十年前,这和蓝心失踪的时间很吻合,而且她也是一个警察。 第二,这里人并不算多,女人更是屈指可数,从我之前的卦象推测,蓝心还活着。 陈太爷又给我直接指明了清远寺,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蓝心就是这几个女人里面的其中一个。 第三,莫桑说这个女人很漂亮,我见过蓝心的照片,确实很漂亮,所以这才敢断定她大概率就是蓝心。 即便不是,我大不了挨个问一遍就行了。 看着蓝心的情绪十分激动,我靠近一些咬着牙说。 “如果你是蓝心的话,先冷静一下,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第268章 牛刀小试 尽管不知道我是谁,尽管不知道我说的这话是真是假,但蓝心总算是冷静下来。 从这一点来看,即便这么多年的折磨,依然没有摧毁她的精神,至少不至于疯疯癫癫。 虽然蓝心的两个眼窝深深凹陷,看上去异常恐怖骇人,可是这会儿我却仿佛从中看见了对生的渴望。 我跟在莫桑身后缓步往外走,想要把蓝心从这里救出去是有难度的,这也就意味着,我将要和那个至今还没有露面的吴先生发生正面冲突。 别人是有私人武装力量,在妙瓦底只手遮天的一方军阀,我只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弱鸡,如果正面冲突的话,显然我讨不着好,大概率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但要说我后悔给蓝心承诺,这倒是并没有!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想要救徐建也绕不开这个吴先生,既然势必都要跟他发生冲突,那还有什么关系呢?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究竟应该如何是好,不管从任何角度思考都像是狗咬乌龟,不知道从哪里下嘴的时候。 突然,刚走出寺庙地下室的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连串鼓掌的声音。 “哼哼,真是个有种的小子,居然真敢来,是条汉子!” 我微微皱眉,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宽松练功服,花白的头发扎起甩在后背上的男人,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我。 他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块块触目惊心已经淡化的伤疤洗涤出岁月沉淀后的沧桑。 而在他身侧左右两边,还分别站着两个年轻男子,手上都端着一把叫不出名字的冲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让我有忍不住想要举起手的冲动。 “吴先生,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该让他看的,都已经看过了!” 莫桑一溜小跑着冲到那个男人身边,一脸谄媚的拱手作揖。 “原来你就是吴先生,久仰大名!” 我故作淡定的冲着对方抱拳致意,其实心里慌得一匹。 毕竟现在被别人的枪口指着,且不说吴先生大手一挥我就能被打成筛子,单单走火我就吃不消。 不过虽然我并没有面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心里有些紧张也在所难免,但并不意味着我现在已经失去理智。 我不认为对方会开枪,或者说不认为对方会轻易开枪。 从这个吴先生的反应来看的话,我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他早就已经布置好的一个圈套。 我认为这个圈套是因为莫桑提前把我在调查他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提前布置好圈套。 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了我的话,机会有很多,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出面,我就能顺利消失在这片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犯罪的土壤上。 既然现在还不打算杀了我,那就说明还有谈判的余地,比如说我协诚以投,从今往后愿为吴先生抛头颅洒热血,他应该会接纳我吧? 但是在此之前,我觉得我应该表现一下,至少要让吴先生看出我有值得被利用的价值。 “久仰大名不敢当,在你们心目中,我应该是臭名昭着才对!我的作品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什么感觉?” 我笑着微微挑眉,并没有去接吴先生的话,转而开门见山的说:“既然吴先生知道我会来,那也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我想从吴先生手上带走两个人,还请吴先生能够行个方便!” 我说这话其实是在变相告诉吴先生,即便我现在被枪口指着,但想要从这里走出去,他也拦不住。 当然,对方可以当成是虚张声势,但实际上并不是虚张声势,因为借此机会我已经开始在心里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大师,解决眼前这三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对方短时间之内并没有要杀了我的意思,但我不能完全押宝在对方的心性上。 也许对方刚开始没有,现在就有了呢?这谁能说得清楚,要知道这种人本来就是杀人如麻的疯批。 “大师……大师……” 这和尚是太久没上号,忘记密码了?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终于听见了禅术和尚的声音。 “那个人的身上,有妖气!” 妖气?什么意思?他是妖? 禅术和尚接着说:“上古时期的妖气,实力非比寻常!” “意思是说,就连大师你都不是对手?” 禅术和尚现在是我最大的一张底牌,如果连他都不是对手的话,那我这一趟八成是要折在这里。 \\\"我只说他身上带着妖气,倒是他本人却并非妖物,多半是借用了某个妖物遗留下来的力量罢了,不足为虑!\\\" 先前就听莫桑说过,这个吴先生的身边有神明守护,莫非所说的就是妖气? 照这么说来的话,这个吴先生跟我差不多?我是借用禅术和尚的力量,而他则是借用了这股妖气。 不过当听到禅术和尚说“不足为虑”之后,我基本上也就放宽了心。 “呵呵呵,小小年纪,不仅胆识过人,而且口气还不小!想让我行个方便,你也要有能让我行个方便的本事才行!” 这什么意思?还是要动手,先兵后礼? 我双手抱于胸前,斜斜的看着站在吴先生身边的莫桑说。 “胖子,那就只能拿你先开刀了!” 莫桑这会儿倒是有恃无恐起来,他选择给吴先生通风报信,就是笃定了吴先生能救他,并且我逃不出吴先生的手掌心。 当然,可能这个吴先生也有给他一些许诺,比如,会保他性命什么的。 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吴先生的深浅,看看他究竟是在给莫桑画饼,还是真打算不遗余力的保他周全。 “有本事你就来,我倒要看看,你能……” 莫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肚子一阵绞痛,眨眼间整个人就已经疼得蜷缩在地上,疯狂抓挠身上的衣服。 “救命……吴先生救命啊!” 这一幕来得实在是有些突然,就连站在他身侧的吴先生也始料未及的侧头看向莫桑。 只见到,他的衣服已经被扯烂,满是赘肉的肚子一鼓一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上蹿下跳。 “救……救……” 莫桑伸手想要抓住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可吴先生却冷漠的往后退了两步。 片刻过后,莫桑遍布血丝的瞳孔急速放大,两腿一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生机断绝。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看见,他的胸膛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缓缓向上撑开喉咙,“滋溜”一声,两只老鼠从嘴里爬出来,浑身是血的朝着不远处的下水道迅速逃窜! 第269章 又是帮忙找人? 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马仔,敢问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我有恃无恐的看着尚处在没搞清楚状况的几个人。 这吴先生或许有所准备,毕竟在莫桑决定把我在调查他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不可能没有说他有顺便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知道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比如癌症,你明明知道癌细胞的蔓延会吞噬掉你的生命,可是你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我想吴先生给莫桑的许诺,大概应该等他收拾了我之后,再试图用他的刑讯逼供,让我解决莫桑身上的麻烦。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就给莫桑吃了一张纸符,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张纸符代表着什么,结果现在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下一秒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说:“不知道现在吴先生可否愿意行个方便?” 我单手负背,对吴先生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才反应过来的两个人赶忙举起手中的枪,再一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专业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我想杀他们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跟莫桑一块儿躺下了。 一切只需要禅术和尚来上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吴先生轻轻抬手,两个人当下会意,将举起的枪又放了下来。 “听说,你懂风水?” 你听谁说的?这事儿在国内知道的人都没几个,你一个潜逃多年的通缉犯,凭什么知道? 难道说是徐建告诉他的?卧槽,这徐建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甚至都有点儿怀疑,徐建其实是吴先生安插在国内的二五仔。 “嗯,懂点,怎么了?想给自己挑块不错的坟地?” 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样回答其实是在告诉他,风水这玩意儿,我懂点儿,但并不多! “前段时间,平阳村的风水格局是你堪破的,也是你给解决的对吗?” 能一言说中平阳村,那就肯定是徐建什么都给招了。 我挑眉看着吴先生,没说话,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你不仅精通风水之术,而且还熟知卜算之术,并且说一句登峰造极也毫不为过!我愿称你为,当世玄门江湖第一人,或许现在不是,但未来肯定是!” 你这画风转变得有点儿快啊,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建现在我已经有点儿不想救了,亏得他还是警察出身,别人随便用点儿酷刑居然就全都招了。 要知道以前的革命先烈,不管经历什么样的酷刑,那嘴就像是焊死一样,绝对吐不出一个字。 见我依然没说话,吴先生双手负背,一点点靠近我,声音随之变得柔和。 “我知道,当初你利用卦象入符,替别人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孩子,所以我也想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就让你把那个警察带走!” 我眼睛微微乜斜着想了想,片刻过后说:“说来听听!” 虽然我并不惧怕对方,但徐建和蓝心都还在他手上,并且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徐建究竟在哪儿。 倘若说现在和对方翻脸的话,这两个人可就全都危险了,显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且这里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别人的地盘,真动起手来,那动静可就大了,我就算能全身而退,到时候禅术和尚在我身上的秘密势必藏不住,怎么想都不划算。 吴先生微微一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 跟着吴先生走出寺庙,可欣一脚踹开车门跑过来。 “师父,那个胖子呢?” 我让她在外面守着也好有个接应,注意力倒是够集中,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没事儿,他先走一步了,你先回去等我,我有点儿事儿,处理完就回来!” 尽管我跟这糟老头子达成了口头协议,但我信不过他,这一趟说不定会有危险。 我一个人自认为他还奈何不了我,所以没必要让可欣跟着冒险。 这倒不是我看不起可欣,她很多时候还是能帮我大忙的,但神经刀的属性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可欣目光看向旁边的吴先生,倒是没追问什么。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跟着吴先生上了车,一路无话,几经辗转过后,车停在了一栋七层高楼下。 “这里是我平时办公的地方,比较清静!” 上楼过后,吴先生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着,然后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偌大的办公室后,我找了张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想先看看我要找的人!” 吴先生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接通过后他把手机递给我。 在视频里我看见,徐建被五花大绑着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带着明显淤青,挨打是在所难免的,好在手脚还健全。 徐建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很陌生的冲着手机啐了口唾沫,随即招来的就是一巴掌。 看得我都觉得疼,我心说:你tm是不是有病啊?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还给我耍脾气了?怪老子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我挂断电话,随意把手机扔在旁边,看着吴先生问。 “说吧,你想找谁?” 吴先生说:“我想找我女儿,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是中国人,我本名叫吴海平!四十一年前,我因为一起走私案,被警方调查,有家不能回,潜逃到了国外!就连我老婆临盆,我都不敢去看她一眼!” “多年以后,我在国外混出了一些名堂,于是托人打听她们母女的下落!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些该死的警察他们逼死了我老婆,就连我女儿也在出生后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知!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试着找找她,我想知道她的下落!” 这吴海平倒也算是个重情的人,这些年虽然他在妙瓦底呼风唤雨,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儿女也有七八个,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忘记当年的糟糠之妻,不遗余力的在寻找她们的下落。 只是这个事儿我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第270章 真相往往比现实更残忍 从时间线上来分析,是能对上的。 而且从吴海平的作案动机来看,也是有迹可循的,自然而然难免让我想起一些让我头皮发麻的可能。 为了进一步印证我的猜想,我说:“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吴海平挑眉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并没什么直接关联,不过还是说:“跳楼自尽,当时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下落的人,也只有她能联系上我!我本来是打算等过段时间稳定下来后,就把她们母女俩一块儿接到国外生活!可谁知,那群警察逼死了她!” 说到这里,吴海平回想起四十多年前的往事而怒发冲冠,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为什么会对警察恨之入骨的原因,家破人亡啊。 我深吸口气接着问:“你老婆当时临产的医院是不是在左宁市?” 当我问出这话的时候,吴海平的脸上明显浮现一抹诧异。 “你……这是你算出来的?” 他自认为没有透露过任何相关信息,所以只能猜测这些是我通过占卜得出的结果。 以前他就听闻,厉害的卦师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正当他想要对我恭维两句的时候,我却微微摇头:“不是,我根本就没起卦,只是在别的地方有了解过。我再问你,你老婆是不是叫郑洁?” 相关的这些事情,是我从蓝凯德夫妻二人口中听说的,刚才又听吴海平说起的事情与之高度吻合,所以第一时间就联系在了一块儿。 吴海平的眼角微微一抽,拧紧眉心审视着我没有说话。 如他这般的人,自认为身居高位手握权柄,从来只有他看透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有人能看透他,所以眼神中难免多了几分忌惮。 要知道关于他妻女的事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其中包括在这边跟他最亲近的枕边人。 “不说,就是默认咯?” 我指尖轻轻在膝盖上摩挲着问。 吴海平狠狠咽口唾沫,从刚才些许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冲着我拱手说。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确实是个难得一遇的天纵之才,这么快就能推演出这么多东西,不佩服都不行啊!那既然如此的话,想必你应该能知道我女儿的下落吧?” 事情发展到这里,答案在我心中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而结局让人心痛的同时,又忍不住唏嘘。 我说:“你先别急着夸赞,我说了这些都不是我用卦象得出的结果,而你不是想知道你女儿的生死和下落吗?” 吴海平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双眼之中饱含着希冀的光。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还活着,而且就在你身边!” 听完我的话,吴海平的双眼猛地瞪大,有些失态的朝着我的方向迈进两步,故意拔高音调,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她……她还活着,她在哪儿?不不不,这儿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此时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失散多年的女儿,用所有的方式去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同时他又联想到,这里是妙瓦底,她就算是活着大概率也不应该在这里,而现在我却说她就在这附近,所以吴海平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其中不排除有被拐骗到这里的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别人或许要在妙瓦底救一个人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海平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我说:“在此之前,我想和你聊聊别的事情,比如说你引以为傲的那些作品,清远寺下面那些!” 见我岔开话题,吴海平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觉得是我在和他故意拉扯。 毕竟如果我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万一他不放人,我该怎么办? “哼,你是觉得我残忍,没有人性对吗?你可知道,我凭什么能够在这尸骨如山的妙瓦底稳坐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成天到晚盼着我去死,可结果呢?他们都死在了我前面!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狠辣,因为狠辣可以为你解决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要你足够狠,别人就会害怕,就会忌惮,就会发至内心的对你产生恐惧,他们就不敢与你为敌!久而久之,这里自然是我说了算!” 看把你给能的,你还真以为你能在这边做山大王是因为你骨子里的狠辣?要不是因为你身上带着妖气,你狠一个给我看看? 估摸着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化作一堆白骨了。 我说:“我想聊聊那个孩子,就是清远寺下面,被关在笼子里,至今连自己是人还是动物都分不清的那个孩子!”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海平果然是得意的。 “那个孩子,她不是人,是工具,莫桑应该有告诉过你关于这件工具的用途!那个女警察调查什么不好,偏偏调查到了我头上,十年前居然敢只身一人来到妙瓦底,要收集我的犯罪证据,然后联合国际警方把我一网打尽,天真的想法!她和你那个朋友一样愚蠢,联系了当地的警察局,希望能配合他们的工作!” “她来老妙瓦底的第三天,就成了我的床上玩物,哈哈哈哈,很润、很有滋味,可惜我们要是早点儿认识的话,我可以让你也尝尝!没玩儿多久,她就怀孕了,嘿,我觉得我还可以,老当益壮!于是,我让她生下了那个孩子,当时她苦苦哀求我,让我放过她孩子!我砍掉了她的手脚,割掉她的舌头,剜去她的双眼,我让她每天都能听见那孩子的声音!你说怪不怪,通常情况下,如她那样受尽折磨的人,撑不过三天!可是她却活到了现在,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那个孩子是个人,只是一个长得像人的工具而已!” 不难看出,对于他残忍的杰作,吴海平是无比满意的,是值得向任何人炫耀的。 只是不知道,如果得知真相的话,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我深吸口气,微微挑眉,用一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吴海平,一字一句的说。 “那你觉得,那个孩子是应该管你叫父亲呢,还是应该管你叫外公呢?” 第271章 娘娘救命 事情进展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已经非常明显,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吴海平做梦可能也想不到,被他砍掉四肢,割掉舌头,剜去双眼,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的蓝心,会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半梦半醒的吴海平表情在短时间之内,变换了好几次。 “你……你说什么?” 我狠狠一拍沙发的扶手,愤然起身,用额头死死顶着吴海平的额头,咬牙切齿的说。 “狗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得意的作品,那个被你装在坛子里的女警察,她叫蓝心,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吴海平脸上的皱纹猛地一颤,这个消息好像瞬间击溃了什么东西,让他在连连后退的同时脚下一个趔趄,好在及时扶住办公桌,这才没能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你是曹操吗?还绝对不可能! 我深深抽了口气,要不是因为徐建还在他手上,我现在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狗日的。 我说:“四十一年前,有一个孕妇在左宁市人民医院诞下了一个女婴,确实没错警方当时有让她协助办案,可是她拒绝了!不仅如此,为了不暴露你的行踪,她选择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当场殒命!而那个女婴,被一对年轻的警察夫妇收养,取名蓝心!或许是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蓝心在成年之后上了警校,后来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缉毒警察!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许是冥冥中的机缘巧合,她调查到了你的身上!而你又将对警察的满腔怒火发泄在了她身上,发泄在了你朝思暮想的亲生女儿身上!” 在我凶狠目光的注视下,依靠着办公桌的吴海平眼中的神光缓缓消散,继而顺着办公桌边缘委顿在地,嘴里还在喃喃的说。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不知道现在的吴海平内心会升起怎样的情绪,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其中肯定或多或少都夹杂着悔恨。 我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这王八蛋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死去老婆打的,她为你这种人死得不值!” 紧接着,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因你而染上毒瘾,致使家破人亡的人打的,你这个社会的蛀虫!” 两巴掌下去,吴海平的脸都垮了,眼神中带着难掩的惊惧,似乎有些意外为什么我会突然动手打人。 不等他回过神来,我也不在乎他嘴角是不是已经带着鲜血,抬起有些发麻的右手,狠狠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那些死去的缉毒警打的!” “啪!” “最后这一巴掌,是替蓝心打的,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枉为人父!” 我伸手一把揪住吴海平的衣领,直接将他整个拎了起来,死死摁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把老子要找的人交出来,否则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是在威胁吴海平,但实际上我这一刻真有想要结果掉这畜生的冲动。 被我死死掐着脖子的吴海平,眼神中透着恐惧,嘴里止不住的碎碎念着。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娘娘救命?什么意思?现在开始求神拜佛了?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我狠狠一拳用力砸在吴海平的脸上,只听得一声闷哼,吴海平吐出一口带血的碎牙。 “耶稣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禅术和尚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来了!” 我眉心微微皱紧,松开掐着吴海平的手,这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内不知不觉间,正有一缕缕妖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妖气的存在,或许是由于未知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之前禅术和尚说这股妖气存在于远古时期,并且非常强大的关系,以至于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敢面对的恐惧。 霎时之间,一抹红霞从我眼前飘过,林素婉的身影随之落在我身侧,表情坚毅,如临大敌! 她应该也感受到了有妖气正在朝着这边汇聚,所以第一时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我也没闲着,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覆盖全身,以此来抵御妖气入侵体表给我带来的不适。 同时我也在心里默默沟通禅术和尚,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窗户外面一缕缕灰白色的烟雾,以某个点为中心不断汇聚,不消片刻后办公室里便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身材高挑,看上去并不真实的女人形象。 整个房间内空气的温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降了下来,面前这个与我背对而立女人能带给我的威压,丝毫都不亚于当初在蒙阴山那道从天而降的天雷。 见状,得空喘匀两口气的吴海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恭迎娘娘大驾,请娘娘救命!” 她就是吴海平口中所说的娘娘?果然是个妖女!只不过脉动尺寸的我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她的深浅,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 可林素婉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对方摆明了来者不善,一向人狠话不多的林素婉,当即就动了手。 只见到林素婉形如鬼魅,红色倩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眼前急速掠过,直取那妖女而去。 “砰!” 红缨炸散在一堵透明的气墙上,宛如一朵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我眼角不自觉的微微抖动,居然单手就接住了林素婉蓄力的一招,这妖女不简单呀。 眼看着林素婉已经动了手,我自然也不可能作壁上观,当下也紧跟着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威能叠到第四层。 我不求能一击制胜,但至少也要起到投石问路的效果,初步试探出对方的底细。 林素婉身影在半空中一闪,翻滚跳跃着飘到一边,我借此机会沉腰下胯抬手一掌轰出。 “轰!” 那女妖顺势一掌接了下来,以她身上的妖气对抗着我手中的天罡印诀。 不过只坚持了不到三秒,我便被一股怪力掀飞,单膝跪地倒退着被震飞出去,后背沉闷的撞在墙上,身上有些吃紧,竟然没能第一时间站起来。 林素婉本来还想上前,不过被那女妖抬手轻轻一挥,本就羸弱的林素婉便被一股气旋裹挟,凝滞在了半空之中。 女妖一边转身,一边用空灵的声音说。 “你果然来了!” 第272章 冲我来的? 我果然来了?意思是说,她知道我会来?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我会来其实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当然,事已至此,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就以现在我加上林素婉,还有一个禅术和尚,即便这妖女是远古时期成了气候的大妖,我们不说能宰了她,但想要全身而退应该还是有可能的。 刚想到这里,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房门翻转着被一股怪力掀飞。 我本以为是吴海平的手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吴海平应该知道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摇再多普通人也无济于事。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可欣火花带闪电的冲了进来。 我一愣,望着可欣:“怎么是你?” 可欣扫眼看了在场几个人说:“你们走后,我就悄悄跟上来了!” 之前莫桑带着我去清远寺的时候,因为可欣还在车上的关系,所以把车钥匙留下了。 后来我让她回酒店等我,这丫头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悄悄开车跟了上来。 我说:“其他人呢?” “你是说那些酒囊饭袋啊?已经全都解决了!” 说完,可欣摆开架势,攥紧拳头凝眉锁目的看着那缓缓转身的妖女。 我活动活动肩膀,也跟着顺着墙根从地上站起来,现在四个打一个,胜算又多了几分。 “六翅白苍虎,想不到你也来了!” 妖女转过身,看向可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觉得她的眉眼之中,居然透着一股子许久不见的久违。 更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的是,她居然能一语道破可欣六翅白苍虎的命格。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说这是个妖女呢! 这颜值说一句倾国倾城也毫不为过,放在古代绝对可以换十座城池。 宛如一个精雕的玉美人,眉宇之间透露着几分欲说还休的魅惑。 缓过气来后,我重新振作精神,准备跟这妖女拼了! 谁知就在这时,却听那妖女说。 “我并没有恶意,这只是我的法身!” 她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如果有恶意的话,来的就应该是真身咯? 我并没有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放松警惕,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藏在后背,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说。 “没有恶意?那你是想救下这个人渣?” “他的生死,我倒不是很在意!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妖女甚至连看都没看吴海平一眼,好像在她眼中,吴海平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不是说好的守护神吗?怎么一遇上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甭管这妖女是不是认怂,我都当成是认怂,这叫灭他人威风,长自己志气。 我说:“确认一些事情?什么事情?” 妖女眸光流转,看向我说:“确认你有打开过一口棺材,确认棺材里面的东西,在你身上!” 冲着我来的? 她指的棺材是什么?平阳村那口棺材?不可能,即便徐建把什么都给全交代了,她也不可能知道平阳村封印的那口棺材是我打开的,更不可能知道棺材里面的东西是被我给拿走的。 因为徐建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呢? “呵呵,那也许要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执意要保这个人的话,那这个面子我给了,不过同样的我也要带走两个人,额……应该是三个!” 除了徐建和蓝心我得带走以外,那个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要带走,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无辜的。 那妖女长袖一挥,宛如翩翩仙子,说真的要是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哪怕多看一眼都能彻底沦陷在那碧波寒潭之中。 “你如果不记得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平阳村的那口棺材!而你也不需要承认,因为我已经确认了,棺材里面的东西在你身上!” 嘶……原来刚才的交手,除了我在试探她以外,她也在试探我? 但我还不知道她深浅,而她却已经把我给看透了? 根据孙教授的分析,平阳村的封印其中有妖族的文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妖女,她会关注着封印的情况倒也是合情合理。 就像佛门的人会时时刻刻关注着禅术和尚的封印是一个道理。 刚才通过交手,她已经知道是我窃取了棺材里面那位道门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那她想做什么?杀鸡取卵,把那部分修为取回去? 不对,直到现在我还想不明白,封印那口棺材的阵纹里面有上古时期的道文我能理解,毕竟那本身就是道门中人,可是为什么封印需要有妖族参与? 我不动声色的咬紧牙关,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看样子这女人没那么好忽悠,届时真动起手来还望大师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 禅术和尚:“可!” 禅术和尚终归跟我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在同仇敌忾这些事儿上,从来都不含糊。 “你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对吗?” 不,我根本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关心的是你接下来会不会用白花花的大长腿夹死我。 关于这个问题,禅术和尚在心里替我做出了回答。 “妖族有一种能力,叫读心!你可以理解成在一定程度上读取他人的记忆,当然前提应该是那个人已经被完全控制!不出意外的话,她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事情,是因为读了你那朋友的心,进而分析出来的结果!” 原来如此,怪不得先前我在和徐建视频通话的时候,他会装作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原来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二五仔。 当时装作不认识我,其实是在保护我? 徐建确实不知道我在平阳村的地底洞窟里面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不过这个妖女可以通过这些信息进行分析。 首先,她知道平阳村下面的棺材里面封印着什么东西。 其次,在我进入过那个地底洞窟之后,棺材里面的东西就不见,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东西是被我给窃取了。 因为整个过程中,只有我进入过那个地底洞窟,也只有我有可能窃取那东西。 照此说来的话,其实最开始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徐建在妙瓦底有难的那个电话,本身就是吴海平布下的圈套,或者说是这个妖女布下的圈套。 其目的,就是要让我过来,然后归还棺材里面的东西? 第273章 你获救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这一个个的全都是老银币,待人就不能真诚点儿吗? 你搁那电话里直接告诉我,说你要找我麻烦,你看我还来不来就完事儿了。 现在事已至此,我再想矢口否认显然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唉,对没错,那棺材里面的东西确实在我身上,但你要搞清楚了,那东西不是我偷的,是躺棺材里的老粽子主动给我的!是他自己管我叫主人,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死者为大你说对吧,人家给的东西,我如果不要别人反而还会不高兴!” 那妖女面无表情,显然不想听我满嘴跑火车,良久过后才说。 “你身上确实有他的金丹,但仅凭这个还不足以让那具干尸认定你就是主人,所以你有打败它的底牌,只是现在还没亮出来!”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她能看出我还藏着底牌,而是因为她管我身上这半枚金丹的主人叫“他”。 这说明她和这半枚金丹的主人认识。 我说:“既然你知道我还有底牌,那就应该明白,你如果强行要从我手中抢走东西,势必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并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这算是一种威胁,毕竟那具干尸的修为如何,她应该清楚,我能从那干尸的手上抢走东西,现在要对付仅仅只是法身的她,想必也不是没不可能。 那妖女侧身看向窗外,本来就半透明的法身开始化作一缕缕灰白的雾气逐渐消散。 “你误会了,我说过我让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并无意与你为敌,更不会与他为敌,既然你得了他的传承,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去这里,有件东西或许也该有主了!” 话音落下,一缕灰白色的烟雾飘荡着撞入我的眉心,她通过意念互通的方式告知我一个地名“澜沧江,虎跳崖”! 她让我去那儿?还说有件东西或许应该有主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又要不要去? 我现在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至少就目前来看,她对我没什么恶意。 准确一点儿来说,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她对我似乎有些别样的情感。 当然,我不会自恋的以为,这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和我身上这半枚金丹的主人有旧。 这也能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平阳村的封印会有妖族的人参与。 如果我能从她的口中了解到关于我身上这半枚金丹的主人是谁,这对我来说大有裨益!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 至于这澜沧江虎跳崖,我要不要去,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 当务之急是先把徐建他们救出来再说,好在吴海平在我手上,他的娘娘不打算救他,他自然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我也没废话,起了一张请神符,直接塞进吴海平的嘴里。 我说:“莫桑怎么死的还记得吧?一小时内,我要见到我想见的人!” 至于这吴海平和那妖女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这个不重要,总之现在那个妖女的大腿已经不让他抱了,这吴海平在我手中就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要说将他千刀万剐肯定也毫不为过,但现在吴海平还真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他手上的人肯定不会听我的,到时候蓝心跟那个孩子我倒是还有机会救出来,可徐建就不好说了。 况且,妙瓦底这个地方的问题不是吴海平造就的,换句话说杀了一个吴海平,明天就会再出现另一个曹海平、孙海平! 问题在于这是个三不管地带,我改变不了,也没有义务改变。 吴海平面皮儿抽动两下,两条腿接连在地上乱蹬,一副生怕我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他的惊恐表情。 “别杀我,别杀我!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在求生本能的趋势下,吴海平以一个糟老头子不该有的敏捷姿态,“噌”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慌手忙脚的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十分麻利的找到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把人送过来!那个警察,现在、马上!” 大约只用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个老缅就带着一个五花大绑,头上还罩着黑色麻袋的人走了进来。 大概是因为发现整个办公楼里面所有人都被可欣解决的关系,所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的手上都端着枪。 在发现我和可欣之后,更是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放下,把枪放下!” 吴海平横眉瞪眼上前直接从两人手中夺过枪,抬手一把扔在地上。 尽管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吴海平是懊悔的,但并不代表他不惜命。 至少在他看来,用我们几个人的命换他这条命,血亏! 随后,吴海平亲自摘下那人头上的黑色麻袋,我这才看清楚,确实是徐建。 显然老徐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中,嘴里塞着一双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的臭袜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解开!” 吴海平示意另外两个人解开徐建手上的绳子,得获自由的徐建赶忙摘掉嘴上的臭袜子,接连往地上呸了好几口,这才警惕的走到我身边。 “咋回事儿啊?” 我拍拍他肩膀说:“你获救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完,我挑眉看向吴海平说:“你跟我们再去一趟清远寺!” 去干嘛不用我多说他也应该明白。 吴海平低着头沉吟片刻,然后狠狠咬牙点了点头。 可欣开着车,我和徐建坐在后座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人能听你的?” 他不知道吴海平叫什么名字,他所调查到的线索十分有限,只知道那个人在妙瓦底能只手遮天,并且可能跟蓝心的失踪有关。 我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和徐建说着。 “你是不知道,为了救你,我跟可欣多次身陷险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让那吴海平妥协!现在呢,我们正要去拯救蓝心!” “蓝心?你们……还找到她的下落了?” 说这话的时候,徐建的嘴唇都忍不住微微有些哆嗦。 蓝心失踪的这十年里,他心里的希望一点点被消磨,直至最后只剩下绝望,再到后来我的出现,又让这点希望在灰烬中重新闪亮。 只是我的卦象虽然显示蓝心还活着,但对于徐建来说还是过于缥缈,这点希望于他而言更像是明知到不了,却还要努力向前的海市蜃楼。 他这一趟来妙瓦底,其实并没有抱着找回蓝心的希望,更多的还是想要收集一些当初蓝心失踪的线索,然后用法律的力量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深吸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徐建说:“嗯,我已经见过她了,但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想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274章 生不如死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我们再一次到清远寺的时候,寺庙外已经停靠着好几辆救护车,十几名医务人员等候多时。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吴海平提前做的准备。 虽然蓝心还有生命体征,可是她的身体情况十分不乐观,再加上如果要送回国内的话,一路颠簸免不了需要及时的医务护理。 而这算什么?一种弥补?可是蓝心她需要吗? 除了吴海平以外,我也在路上利用卫星电话给柳向晚取得了联系,让她联系一下国内比较有名的外科医生,在中缅边境线上等我们,回国之后第一时间对蓝心以及那个孩子进行救治。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一个偌大的坛子被人从寺庙下面抬了出来。 我轻轻推了徐建一把,用眼神示意他过去。 要说在场所有人里面,谁最能给蓝心安全感,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徐建。 徐建狠狠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侧头看向我,尽管他的心里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的向我求证。 清远寺他有来过,只是没有专人带领,他自然是不可能发现寺庙下面藏着的隐秘。 我微微点头,深吸口气推着他的后背,跟他一块儿走了过去。 坛子被轻轻放在地上,我对徐建说:“她现在只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徐建的喉结用力翻滚两圈,缓步上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撩起那因为常年没有打理扭结在一块儿的长发。 当看见长发下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的时候,徐建并没有如我预料之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不符合大佬爷们儿的嚎啕大哭。 他只是轻轻捧着蓝心的脸,搂着她,在她耳边说了句:“别怕,我是徐建,我带你回家!” 倏然间,徐建的眼泪无声的夺眶而出,蓝心的脸颊也在抽搐,没有瞳孔的眼窝里充盈着泪水。 我狠狠咬牙背过身去,下意识伸手擦了擦眼角,最见不得这种场景,总那么容易让人没来由的在心里生起同情。 “师父,她……她就是蓝心?” 可欣双眼泛红的走到我跟前,轻轻拽着我的胳膊,说话的声音都哽咽起来。 我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我现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根本就说不出话。 “你他妈不是人!” 可欣恶狠狠的咆哮一声,回身似猛虎扑食一把揪住吴海平的衣领,“轰”的一声将他摁在汽车引擎盖上,劈头盖脸的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吴海平的几个马仔见状纷纷掏出枪,我也猛然间回过头厉声喝止。 “可欣!” 这丫头心里怀揣着正义,平日里一些欺凌弱小无关痛痒的行为她能忍,但要说把人迫害成这样,这已经触碰到了她心里最敏感的神经,跨越了她坚守正义的底线。 此时此刻,我相信可欣绝对有杀了吴海平的冲动。 “砰!” 可欣最后一拳咬牙切齿的落在吴海平脑袋旁边的引擎盖上,轰然间,引擎盖被可欣的一拳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表面的车漆点点剥落。 理智尚存的吴海平也赶忙伸出双手:“放下,放下!” 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以大局为重,其实他已经做好了忍受皮肉之苦的准备。 但他不能接受矛盾升级,因为他还想多活几年。 而我也不能让吴海平现在就死,更不能让他死在我们手上,因为如果吴海平死在我们手上的话,我们可就没那么容易顺利走出妙瓦底了。 随后,蓝心和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孩子被送去了医院,一路上我也简单把这些事情和徐建说了一遍,其中包括那个孩子是谁,以及吴海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当然,我隐去了吴海平和蓝心的真实关系,因为对于蓝心来说,如果让她知道伤害她的人其实是她亲生父亲的话,应该会心痛得滴血吧! 经过医院的系统检查,那个孩子除了有些缺乏营养发育迟缓以外,倒是并没有什么大碍。 而蓝心的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她的多处脏器出现衰竭的情况,肺部也有比较严重的感染,截肢的地方伴有不同程度的炎症。 当地的医疗条件十分有限,并不能开展系统的治疗。 所以我和徐建商量决定,即刻动身把蓝心和那个孩子送回国内。 在蓝心接受当地医院治疗的这两天,吴海平也找机会做了一次亲子鉴定,最后的结果与我所说如出一辙。 拿到鉴定报告的当天,吴海平整整在蓝心的病床外面站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概是真正的后悔吧。 在回去的路上,可欣问我。 “那个吴海平,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可欣什么意思,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我说:“算了?当然不可能这么算了,死亡已经不足以洗刷他身上的罪孽,生不如死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而这一切,全权交给灰大仙儿来处理就行了! 因为在动身回国之前,徐建已经和警局的领导取得了联系,关于在籍警务人员蓝心失踪十年终于成功得到营救的事情,上面领导高度重视。 并且出面澄清了蓝心那个孩子的身份,方便她能够顺利穿过边境线。 刚穿过边境线,我就看见除了我让柳向晚帮我准备的医务人员以外,还有好几辆警车。 其中蓝凯德和刘娟夫妻二人也在其中。 “蓝心……蓝心!” 蓝凯德两口子踉踉跄跄的冲到担架旁边,当看清楚躺在担架上那人是谁的时候,刘娟叫了两声,脸色随之“唰”一下变白,两眼一翻顺着担架就晕了过去。 好在是现场有医务人员,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 蓝凯德也是老泪纵横,用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谢谢……谢谢!” 说着,蓝凯德作势就要跪在地上。 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蓝叔叔赶紧起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安顿好了刘娟和蓝心之后,我领着蓝凯德见到了一脸惶恐的那个姑娘。 我说:“她是蓝心的孩子,是个唐氏儿,不会说话,也听不懂我们说话,从出生就被关在笼子里,至今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希望蓝凯德能接纳她,如果硬要说的话,蓝凯德夫妇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蓝心以外,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 当然,其实还有个吴海平,但吴海平连人都算不上! 第275章 这赌狗,我当了! 蓝凯德微微点头,伸手打开房门,我连忙想要制止。 因为这孩子长时间缺乏与人接触,身上带着一股子难以驯服的兽性,有一定的攻击性。 蓝凯德摆了摆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来,到姥爷这儿来!” 蓝凯德张开双手,缓缓靠近蜷缩在床上,眼神和表情中充满敌意的女孩儿。 “别怕,姥爷带你回家好不好?” 说话间,蓝凯德坐在床边,轻轻牵起那女孩儿纤细的小手,刚摸了两下,突然那女孩儿毫无征兆的扑上去,抓着蓝凯德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幕来得实在是有些突然,别说是我,就连蓝凯德自己也没有任何防备。 我本以为蓝凯德会出于本能的反应一把推开的孩子,可谁知道蓝凯德的脸只是用力抽了抽,随即便恢复平常。 “不怕,不怕,我们回家了……回家了!” 蓝凯德空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孩子的后背。 慢慢儿的,那孩子好像得到了安抚,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看到这里,我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带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基本我也插不上什么手,后续要怎么处理,那是警局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蓝心母女二人算是得救了,接下来我得考虑一下我的事情,澜沧江虎跳崖到底要不要去?什么时候去?那个妖女对我有没有敌意?她和我身上金丹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对此我并没有一意孤行,听人劝吃饱饭,这事儿我得找我的智囊团商量一下。 当然,这个智囊团不是徐建,因为他啥都不懂,也不可能是可欣,这货除了吃就是打打杀杀。 如果依了她的话,那肯定是马上冲过去除之以后快,如果你告诉她对方很强,这一波是白送,那她肯定会识时务的避而远之。 “两位,有何高见?” 我借着在瑞丽酒店打坐吐纳的时间,抽空在心里把林素婉和禅术和尚拉在一块儿开了个短会。 林素婉见到那妖女的第一时间就撸胳膊挽袖子,而且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害我的意思,可以相信。 禅术和尚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相互之间的利益牵制,这事儿他会站在我这边。 “你说的是,云南澜沧江的虎跳崖?” 林素婉有些惊疑的问。 “嗯,那个妖女在离开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我先前已经在地图上查过了,距离这边并不算太远,大概两百来公里!” 因为我们现在本身就处在云南瑞丽的关系,所以从直线距离来看,确实不算太远。 林素婉接着说:“是巧合?还是有某种关联?” “怎么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这位大师让我回云南看看吗?” 这事儿我当然记得,回娘家的事儿嘛。 我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老家,也在这里?” “嗯,虽然不是虎跳崖,但就在那附近!” 这虎跳崖可当真是个风水宝地啊,不仅孕育出林素婉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千年厉鬼,还能滋生出拥有法身的上古女妖。 而且都有一个特点,肤白、貌美、大长腿,简直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从她身上的妖气来看,可以确定是上古时期的妖族,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现在会出现!” 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你都能这么多年不死不灭,就不允许别人也活那么久? 况且都是修炼成气候的大妖了,长命百岁与天同寿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吧? 我说:“为什么?” 禅术和尚说:“有的事情你不是非常了解,或许是因为过于久远的关系,所以无从考证!曾经确实有出现过一个妖族,而且异常强大,它们荼毒天下祸害苍生,后来遭到以佛门和道门为首的玄门江湖联合抵制,经过一场漫长的战争,终于将妖族驱赶到了山海关以外,以弱水相隔,任何妖物都无法逾越!至于那些没能退出山海关的妖族,或是被封印,或是被直接抹杀!所以我们遇见的这个妖女,可能是个例外!” 意思就是说,这个妖女是没有退出山海关,也没有被封印,更没有被抹杀的漏网之鱼。 不应该啊,就以禅术和尚所说,当初的玄门江湖应该异常强大才对,不太可能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误才对。 那她又是怎么躲过这场围剿的呢? 关于那个时代玄门江湖的昌盛我并没有概念,但管中窥豹的来看,有如禅术和尚这样的佛门高僧,还有能修出金丹的道门高人,我愿称之为那是一个时代。 由此分析来看,那个女妖能够躲过那样一场大劫,肯定不可能没有原因。 林素婉说:“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妖应该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你之所以犹豫要不要去,不外乎是觉得她会不会加害于你!我们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一下,她的强大是有据可循的,而现如今的玄门江湖早就已经没落,但是她却并没有兴风作浪,我觉得从某种角度来看,她本性或许并不坏!” “诶诶诶,你说这话多多少少带着主观意见了,不能因为她是你邻居,你就帮着她说话对吧!是没错,她没有兴风作浪,但一个人不能因为他没杀人就证明他是好人吧?她还助纣为虐,帮吴海平在妙瓦底为非作歹呢?也许她不会杀了我,但万一她馋我身子怎么办?” 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担忧,倒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首先她之所以通过吴海平引诱我去妙瓦底,本质上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平阳村棺材里面那位强者的部分修为被我给窃取了。 而根据我现在掌握到的线索来看,她和以前那位道门高人有一些渊源,所以不排除她会有把这部分修为抢回去的可能。 林素婉斜了我一眼:“那你就是不打算去咯?” “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忧而已,这娘家肯定还是要回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女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身上金丹主人是谁的线索,这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这将会帮助我进一步了解他和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以方便确定我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如果我现在手上持有禅术和尚全部碎片就好了,那样我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往前走。 当然,我这是在想屁吃,禅术和尚如果不是因为虎落平阳,会跟我混迹在一块儿?小老弟你是个什么东西啊,滚一边儿去吧!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我就畏首畏尾,基本的警惕要有,但过分警惕只会让自己草木皆兵寸步难行。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澜沧江虎跳崖我还真就去了,有个叫崔斯特的家伙说过一句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要么,全都带走,要么,一无所有! 这个赌狗,我当了! 第276章 回娘家 隔天中午我跟可欣和徐建还有蓝凯德夫妇一块儿吃了顿饭,随后由可欣开车,直接前往澜沧江虎跳崖。 可欣开着猛禽在高速路上跑了十几个小时,一路上除了给车加油以及在服务区吃饭上厕所以外,全程都在车上。 纵使这车空间够大,但时间一长,我也免不了磨皮擦痒浑身不自在。 等我们赶到临沧市的时候,别说是我,就连可欣都说屁股坐起茧子了。 此时天色已晚,我看过导航,剩下的路要么是国道,要么就是临江险路,所以决定今天先在临沧市暂住一晚,反正也不赶时间,等吃饱喝足养够精神后,明天再出发。 我们在当地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野生菌餐馆,在上菜的时候,服务员特别叮嘱,野生菌一定要煮够时间才能吃,要不然吃了就会看见小人。 每年云南因为吃了没煮熟的野生菌送进医院的患者数不胜数,正因如此网上还盛传着一首歌谣。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亲朋都来吃饭饭,饭饭里有红伞伞,吃完全村都来埋山山,来年长满红伞伞。” 对此可欣居然有点儿好奇,看见的小人究竟长什么样。 就以她的身体素质来说,我个人觉得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如果明天没事儿的话,我倒是可以允许她看看小人究竟长什么样。 但介于明天她还要开车的关系,为了确保不往江里冲,我是一再向服务员确认之后,才允许可欣动筷子。 一夜无话,这一觉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简单收拾一下过后,这一趟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浪坝小寨的地方。 国道在芒甸就到了头,接下来的路我们需要沿着澜沧江的支流茂密河一直往前走。 这是一条傍山险路,除了路窄以外,路况也非常不好,得亏我们开的是一辆猛禽,这要是换了其他的轿车,还真不一定能好使。 看着旁边的万丈悬崖,我这恐高症都快犯了,生怕可欣一脚油门儿没把握好,我们就会连人带车翻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一路颠簸,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太阳西沉山林间升起片片白色雾霭。 可欣把车直接停在寨子里的一座小楼阁旁边,举目四下一看,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里通了电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还有人居住,其荒凉程度几乎能够与枯石坨相提并论。 我心中暗想,看样子这林素婉还是从这么荒凉的地方走出去的。 整个浪坝小寨加起来一共不超过二十户人,其中以老年人居多,年轻人大多数都去了外地打工。 那些人见我们面生,再加上他们说的全都是方言,所以沟通起来有些障碍,一个个都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我们。 好在虽然语言有些不通,再加上长着一张生面孔,但钱在这儿还是比较好使的。 刚好,我们也遇见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怀孕妇女,十几岁就去外面打工,所以能说一口顺畅的普通话,在花了五百块钱后,她把我们邀请到了她家。 她家住在靠近山坳的最里面,家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对年迈的父母,见了我们全都看在钱的份儿上咧着牙“嘿嘿”傻笑。 这家人姓“龙”,接待我们的这个孕妇叫龙丹。 龙丹说:“我爸妈没怎么见过世面,别笑话,随便坐!” 老两口倒是朴实,见到来了客人,立马就把家里面珍藏多年的老腊肉拿出来涮了又涮。 龙丹则是给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换上新洗的被褥。 可欣说:“师父,你看他们还挺热情的!” 我坐在草垛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说:“热情,那还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注意着点儿,要是别人谋财还好,要是害命的话,可就亏大了!”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担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先前我们在寨子里转悠,遇见龙丹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太多,想学柳向晚使用钞能力,直接就给了龙丹五百块钱,打算在她家暂住两天。 后来在跟着她回家的路上我才知道,原来她在外面上班的时候,一个月工资包吃包住也只有一千八,五百块钱对于待产在家的她来说,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况且,她有在外面待过,所以或多或少应该知道,我们开的车价值不菲。 而且出手就是五百,保不齐会在心里对我们有所觊觎。 “哎呀,师父,我发现你这个人现在总是喜欢疑神疑鬼的,你看人家多好的一家人,怎么能这样想呢!” 可欣本性还是善良的,她不愿意恶意的去揣度别人,说完拍拍屁股跑厨房帮忙烧火去了。 趁着吃晚饭前的这段时间,我在心里问林素婉。 “好啦,现在咱们已经回娘家了,你的家人呢?” 一抹红霞在我眼前闪过,飘然间落在我身边,林素婉斜斜的靠在旁边的木桩上,脸上表情一点儿也看不出近乡情怯的模样。 “家人?你觉得,我还有家人?” 倒是忘了,林素婉是有千年修为的女鬼,换句话说,她少说也死了上千年,即便是有家人也早就已经随她而去,并且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我玩世不恭的翘着二郎腿说:“怎么就没家人了?我不就是你家人吗?” “啪!” 我后脑勺只觉得一凉,林素婉抬手一巴掌拍了过来。 “我只是死后被埋在了这里,我祖籍在开封!” 我掰着手指头推算了一下,就以林素婉的千年修为来说,她应该是一千年以前的人,那个时候应该是北宋。 而她祖籍开封,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可是妥妥的京城户口。 我随口一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 一般情况下来说,能够在死后化作厉鬼,多半是因为死得不甘。 况且,人在死后变成厉鬼,会保留他死前的模样。 从目测来看,林素婉大概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这种英年早逝,自然是心有不甘。 我有想过林素婉的死因是因为战乱,也有想过是因为意外生病等等,毕竟那个年代缺医少药,可能流感就能要人性命,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林素婉接下来要说的这种结果。 “活埋!” 第277章 牺牲一个人,幸福千万家 活埋! 这是何等戳心的两个字,我猛然扭头看向早就已经一脸淡然的林素婉,好长时间没回过神来。 相较于我的震惊,林素婉似乎早就已经释然。 “我是北宋送往大理和亲的,刚到大理就遭逢大祸,送亲使团路遇埋伏死伤惨重!我和另外两个送亲使者逃到临近的一座小城,花了五十两银子,买通当时一个送葬队的人,把我塞进了棺材里,以此躲避灾祸。我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里,闻着棺材里面臭不可闻的尸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本来,按照原计划,送葬队的人应该在出城之后就放我出去!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深埋在了地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不是林素婉亲口所说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当时送亲使团的两人买通的肯定不可能是送葬队所有的人,因为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 而林素婉因为一直躺在棺材里,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更因为躲避灾祸而不敢轻易大呼小叫,所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人给活埋了。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要说这还真是够惨的! 我说:“那送葬队的人,为什么不出城之后就把你给放出来呢?” 一说到这里,林素婉的双眸之中闪过一抹肃杀。 “那人喝酒误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活埋了!因为考虑到重新刨开坟茔不吉利,所以他私吞了五十两银子,谁也没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素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三年后,我化作厉鬼,杀他满门的时候知道的!” 怪不得这么狠厉,原来是那个时候造就的。 等等! 我猛地眉头紧皱:“你是北宋送往大理和亲的人,那你的身份是?” 要知道普通人,还配不上两国之间的和亲,而且还有专门的送亲使团,林素婉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林素婉深吸口气说:“首辅嫡女,和亲时封为郡主!” 我滴妈呀,原来是个郡主啊! 要不说当时我们一家人有眼无珠呢,人家堂堂郡主能看得上我,我爷爷他还不乐意! 当然,如果林素婉不是鬼的话,我和林素婉的婚事,我们一家人应该举双手赞成。 我就说嘛,林素婉的身上一直给我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是高冷,后来才知道这是身份悬殊造就的优越感。 类似于两国和亲这种怀柔政策,通常情况下都是建立在两国之间有摩擦的前提之下,给个公主或者郡主,代表我们是亲家,应该和平相处。 这种操作,通常情况下可以换来两国之间一段时间的安稳。 大概意思就是,牺牲一个人,幸福千万家。 但如果和亲的使团在路上惨遭迫害的话,显然不仅不能缓解矛盾,反而还会让矛盾升级! 举个例子,林素婉死在了大理境内,北宋那边势必要讨个说法:小老弟,怎么回事?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好?还是说,杀了郡主是代表不想和谈的意思? 大理这边不管怎么解释,那都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是屎! 赔礼道歉是在所难免,如果不愿意赔礼道歉的话,极有可能会直接致使两国开战! 我接着问:“那个,我还有个问题!你在云南对吧,我在四川,虽然巴蜀和大理相邻,可这依然相隔千里,你干嘛就盯上我了呀?” 以前我以为林素婉是我们当地的土着,专门找那种刚出生的男婴,以招婿的形式吸取童男精魄。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难道说,我是以前大理的某个小太子转世,林素婉非要嫁给我不可? 林素婉反问说:“这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我眉头紧皱,想了想说:“问我?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特别的,所以你才会找上我?也对,不是所有人都有脉动的尺寸” “啪!” 毫无征兆,我后脑勺又挨了林素婉一巴掌。 “以后别把脉动挂嘴上,我都替你觉得丢人!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尺寸我能不清楚?”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尴尬的挠挠头说。 “其实,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尺寸应该还可以!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 我也是要脸的人,要是林素婉逢人就说,我不足三寸,要不是因为站着撒尿都以为是个公公的话,我以后怎么见人? 林素婉白了我一眼:“没兴趣!我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跟随一缕神意而去,没人告诉过你,你天生多了一魂一魄吗?” 嗯?我天生多了一魂一魄,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天生少了一魂一魄轻则痴呆重则小命不保,而如果多了一魂一魄,则肯定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 可是我长这么大,我唯一觉得异于常人的就是脉动,除此之外,倒是并没什么感觉。 而林素婉说她是跟随一缕神意而去,意思是说,这一缕神意是从这里出去的?最后化作了我多出来的一魂一魄? 林素婉接着说:“可能由于我寄宿在你的一魂一魄上,所以你并没有什么感觉!” 我说:“那如果当初我真被你带走的话,你得了这一缕神意会怎么样?” 对此,林素婉倒是直言不讳。 “与天同寿,不死不灭!” 我接着问:“那你为什么又放弃了?” 我觉得跟林素婉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坦诚以待了! 我知道这关乎到我师父当初给她画了什么饼! 林素婉看向我,犹豫片刻后说。 “罢了,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现在告诉你倒也无妨!” “即便我得了那一缕神意,与天同寿不死不灭,但我依然是鬼!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我琢磨半晌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就能让你成仙?”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师父还真就画了一手好饼! 不过林素婉也是个缺心眼儿,这种话她也信? 得了,这事儿我不能说透,要不然她万一反悔,又该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了! 林素婉摇摇头说:“我岂敢觊觎成仙,不过是想重新做人罢了!这一次,就是为了此事儿而来!” 第278章 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重新做人? 这种操作我怎么不知道?不排除我段位不够,暂时还接触不到这么高端秘法的可能! 但不管是成仙还是重活一世,这都是饼,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如果当初我师父是许诺给林素婉成仙的话,我相信就以林素婉的性子,多半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然后与天同寿做个逍遥快活的千年老鬼。 但如果是告诉她重活一世生而为人的话。林素婉会觉得可能性更大一点儿。 举个例子,饿了三天的你,去一家只能吃清粥的家里乞讨。 这家主人却说,我可以给你满汉全席,你会相信吗? 有满汉全席你为什么自己不吃? 当然,我并不觉得林素婉会是傻子,不可能因为我师父的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其中我师父肯定有让她了解过一些确切的事情,至少要让她看到希望,只有这样她才可能会相信。 我深吸口气,坐在草垛上凝望着雾气弥漫灰蒙蒙的天空。 “那禅术大师让你来云南,又是为什么?” 林素婉说:“看看我的肉身还能不能用!如果能用的话,在集齐三件至宝之后,他有办法为我重塑肉身!” 啊?佛门还有这种秘法?死去上千年的古尸都能复活? 果然,禅术和尚应该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我当然不会觉得禅术和尚是在画饼,因为没这个必要! 他与林素婉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关系,间接的利益关系倒是有。 禅术和尚帮林素婉拼凑残魂,作为回报,我需要寻找禅术和尚其余被封印的碎片。 我说:“那个,不是我泼你冷水啊,有的事情你最好是提前有心理准备!你都已经死去上千年了,你的肉身还能不能用,这个谁也说不准!” 如果说禅术和尚的肉身千年不腐万年不坏,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毕竟禅术和尚是超凡的存在。 不论是灵魂的韧性,还是肉身的强度,肯定都是顶尖的存在。 连添加剂防腐剂都不需要,随随便便都能存放上千年。 可林素婉不同,她在死的时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从小到大被养在深宅里的大家闺秀,她的肉身能有什么强度可言? 估计随便在一根铁棒面前就能酸软无力,哀嚎不断! 而且,从林素婉的口中我还得知,她当初是避难才躲进了别人的棺材里。 试想一下,一个能花五十两银子就买通的家庭,想来不可能是名门望族! 下葬的地点也不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风水宝地,至于防腐什么的,那个年代先不说有没有这种意识,即便是有手段也非常有限。 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林素婉的肉身,大概率已经不复存在! 就算还能找到,多半也是一堆白骨! 到时候成天到晚一具白骨跟在我身边,想想就有些瘆得慌。 当然,如果禅术和尚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办法,那在这种神仙手段面前,任谁都无话可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有可能的话,我会和禅术和尚沟通一下,告诉他我喜欢36d,一只手握不住,屁股又翘又圆的那种! 总之,就是我喜欢的样子! 闲聊一阵,龙丹一家人已经张罗好了饭菜。 丰盛倒是算不上,不过却有一些平日里花钱都不一定能吃上的新鲜玩意儿! 尤其是那之前我看见的漆黑的腊肉,洗干净过后炒的折耳根,简直回味无穷! 晚饭过后,山里人没什么夜生活,家里有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插天线的那种! 以前我小时候家里面就是这种电视,经常需要用手扶着天线,画质稀烂,看得还贼带劲! 倒是现在画质高了,频道多了,反而不看电视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会员,消磨了电视观众的热情! 老两口围坐在电视机旁,看得那叫一个认真! 龙丹捣腾一会儿手机过后,走过来对我们说。 “你们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有些简陋别嫌弃!” 她倒是没有问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可能是不想多管闲事! 但你只有一个房间算怎么个意思?把我和可欣当成情侣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我把可欣塞到了龙丹的房间,自己一个人住另外一个房间! 山里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听着窗外的虫鸣蛙叫,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刺目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看看时间,上午九点,简单洗了脸随便吃点儿东西,这就带着可欣出发了! 我们先打算去看看林素婉的肉身,据她所说,就是在虎跳崖的上方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里! 出发前我有问过龙丹,她说这里距离那边不算太远,只能走路,如果走快点儿的话,应该一天能打来回! 我当时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走快点一天才能打来回,你管这叫不太远? 真不知道古时候那些人怎么想的,有必要把人葬那么偏僻荒凉的地方吗? 你看现在,人家都住公墓,没事儿的时候凑一桌麻将多方便! 出发前我们带了一些干粮和水,按照龙丹给我们指的方向,还有林素婉这个土着,倒是不至于迷路! “怎么,昨晚没休息好?” 出发后不久,我发现可欣频频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师父……你是不知道,那个龙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刚开始她也不接,就开着震动放在枕头底下!嗡嗡嗡,一直响个不停!” “后来深更半夜,我刚有点儿睡意的时候,她终于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听声音好像是个男的,我听见那个男的似乎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微微驻足,就说怎么没看见龙丹的丈夫,这么说来的话,龙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未婚先孕? 而且那个男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可是从目测来看,龙丹那肚子至少应该也有八个月以上了吧! 这种胎儿如果情况不得已剖腹产的话,都已经能养活了,现在要拿掉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由此,我已经在心里给那个男人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你说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最后那一哆嗦你就不能拿出来? 可欣接着说:“不过,那龙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告诉那个男人,只要给她一百万,她就同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要不然,她就要生下那个孩子,然后寻求法律帮助,到时候要让那男的身败名裂!” 第279章 千年不腐 卧槽! 本以为偏远山区处处都应该透露着淳朴真诚,没想到照样充满了城市的套路。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可欣的偷听来看,搞大龙丹肚子的那个男人,应该有头有脸,至少也应该是个大老板,而且有家室。 当然,倒也不是我看不起龙丹! 就事论事的来说,这种大老板就算背着老婆在外面打野,那选择的对象不应该是职业ol装身材火爆的女秘书,亦或者清纯靓丽类似初恋的在校女大学生才对吗? 最不济,那至少也应该是实在缺钱经不住诱惑被迫沉沦的美艳少妇吧! 至少,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不可能跟龙丹摩擦出爱的火花,走火都不行,没一点儿欲望! 毫无特点,皮肤又不白,身材也不好,长相撑死算个中等偏下! 谁给她的勇气做一炮而红的美梦?梁静茹都不敢! 倒是话又说回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保不齐就有那种人傻钱多,偏偏就喜欢重口味!或者某个晚上多喝了两杯,母猪见了都赛貂蝉。 不过这些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别人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如果不想事态继续恶化下去的话,去财消灾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 按照龙丹给我们指明的方向,以及林素婉这个土着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路上跋山涉水,一直到当天下午四点半,这才终于赶到了林素婉所说的那片树林。 这里根本就没路,我们是踩着差不多没过膝盖的枯枝败叶,一点点儿蹭过来的。 等到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扶着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问林素婉。 “在哪儿呢?” 由于时隔久远的关系,千年以前的坟墓封土堆早就已经看不见任何痕迹,在枯枝败叶以及山洪的冲刷之下,棺椁可能移了位,也有可能被深埋在地底,亦或者棺椁早就已经腐烂连渣都不剩。 林素婉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就在那里!” 闻言,我擦擦额头的汗,扒开身前的灌木,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咱们这一趟出来,根本就没有带任何工具,又该怎么掘坟?又该怎么开棺呢? 我心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林素婉身影突兀一闪,整个人遁入地底,消失不见。 倒是忘了,这儿是林素婉的家,那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况且,我们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看看林素婉的肉身情况,倒是不必把人给挖出来。 反而真要是把人给挖出来的话,倒还是个没办法处理的麻烦,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我带着一具尸体回头就没办法解释,没准儿又能让钟丽艳那种胸大无脑的警察盯上,怀疑我和什么谋杀案有关了。 趁着林素婉回家看看的机会,我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在心里跟禅术和尚沟通起来。 “大师,你让她回来看看她的肉身情况,该不会是有办法让她重新复活吧?” 这种骚操作即便是现在的我,显然也超出了理解的范畴,所以我需要禅术和尚解惑。 “阿弥陀佛!”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微微皱眉,随手拽了根狗尾巴草,顺手叼在嘴上。 “奇怪?怎么奇怪了?” 禅术和尚说:“奇怪,她为什么会有千年修为!” 额……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想了想,随即瞳孔猛地放大:“对啊,她为什么会有千年修为?” 这就好比,你们班上有一个成绩很好的学霸,很多人都对此习以为常,却很少有人去深究他为什么会是学霸。 可能是因为别人天生就比较聪明,或者人家父母从小到大给他报了很多补习班等等。 人死之后会因为心里的怨念,从而使得魂魄凝聚不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机缘巧合之下,有可能化作厉鬼。 但这份机缘巧合,可遇而不可求。 要知道这天底下冤死、恨死的人多得去了,那些人哪一个心中没有怨念? 如果只要心中存有怨念的人,在死亡以后就会化作厉鬼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早就已经厉鬼横行。 然后被厉鬼杀害的人,又会因为心有不甘,怨念滋生继续化作厉鬼。 整个无限循环下去,全世界就该没人了。 可事实却是,在玄门江湖之中,各大体系可考的记载来看,厉鬼不是没有,但大多数其实都不足以和林素婉这种相提并论。 类似她这种修为的厉鬼,无疑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也正是由于她修为过于高深的关系,以至于连我爷爷都拿她没办法,在我师父收我为徒之后,林素婉才终于妥协。 而要想拥有她这份修为,机缘巧合显然是不够的,甚至需要夺天造化,才有机会修炼至此。 我搓着下巴细细想了想说:“大师,你的意思是说,这和她当初下葬的这个地方有关系?” 这是很容易就联想到的事情,人死之后之所以能够化作索命的厉鬼,要么得到阴气滋养,要么得到煞气滋养,亦或者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但就以现在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来看,我既没有感受到阴气,也没有感受到煞气,就连风水上的格局也只能说平平无奇。 似乎所有这些都不足以支撑孕育一只,如林素婉这样千年厉鬼的条件。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这个地方本身有浓郁的阴气或者煞气,只是被林素婉完全吸收过后,所以我现在才会感受不到。 禅术和尚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她说起过,在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她的肉身尚且保存完好!” 我顿时瞪大眼睛,按照林素婉的说法,她应该是在二十一年前跟随一缕神意离开的这里。 而那个时候,距离她被活埋,足足过去了上千年之久,肉身居然能保存完好? 也就在我愣神儿的时候,禅术和尚接着说:“原本我是打算利用三件至宝为她缝补残魂,然后为她起泥身,现在看来如果她的肉身保存完好的话,在我们找寻到尸参之后,她便有机会可以还阳!” 第280章 化冰肌,生玉骨 我的喉结用力翻滚两圈,死去上千年的人,肉身还没有腐烂,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现在听禅术和尚说起,当真可以还阳吗?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我肯定会一笑了之,你tm逗我玩儿呢? 可现在这话是禅术和尚说出来的,我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林素婉当真可以还阳,但是达成的条件也有些过于苛刻。 首先,你得保证肉身完整,并且长时间不腐烂衰败。 其次,你在死后需要保证三魂七魄凝结而不散,换句话说你需要躲过地府阴差的勾魂。 其次,还阳所需要的三件至宝,尸参、鬼胆、琉璃瞳,任何一件物品,都已经超出了金钱所能衡量的范畴。 思忖之际,我眼前一抹红缨绽放,林素婉如烟似水般缓缓凝聚,稳稳落在我面前的杂草地上。 我立马起身,“呸”一声吐掉嘴上的狗尾巴草问:“情况怎么样?” 假如说林素婉在离开以后,她的肉身就开始腐烂的话,二十一年,也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林素婉点点头说:“如常!” 这话刚说出口,却又见她摇摇头说:“又不一样!” 什么叫如常,然后又不一样? 我愣愣的看着她,没有催促,因为我知道这女人脾气不怎么好,你要是没点儿耐心,保不齐她能跟你翻脸。 “我的肉身在这二十一年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一脸疑惑的问:“变化?什么变化?” 林素婉表情茫然,显然对于这种变化的原因,她也尤未可知。 良久过后,林素婉这才开口说了四个字:“冰肌,玉骨!” 冰肌玉骨?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变超级赛亚人? 好在,小团体内还有一个博闻强识的禅术和尚,我听见禅术和尚说。 “果然如此!” 你好像知道了什么?但你没有直接说出来的行为很恶劣的知不知道,大和尚! 我说:“大师,你知道她的肉身会发生这种变化?” “一种猜测罢了,你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修为吗?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地脉!有一条地脉在源源不断的对她进行滋养,也正是由于得到地脉的滋养,所以使得她和寻常的鬼怪有所不同,如若不然的话,早在蒙阴山的天雷中,她就已经陨落了!而在她离开之后,地脉的滋养依然没有断绝,只是从她的灵魂变成了肉身,这才是她的肉身化冰肌,生玉骨的根本原因!” 化冰肌、生玉骨!这种皮肤岂不是真正的吹弹可破?行鱼水之欢的时候,会不会感觉走向了前所未有的人生巅峰,毕竟我的坐骑是独一无二的! 呸呸呸,我这肮脏的思想,总是不受控制的到处乱飞。 我认真想了想说:“不对啊,地脉的走向,影响着风水的走向!但如果林素婉是得到了一条地脉滋养的话,我不可能看不出这里的风水格局才对!” 而事实却是,这里的风水格局说一句穷山恶水倒也毫不为过,不可能有这种地脉穿过。 禅术和尚说:“如果是某位强者羽化在这附近呢?他的精神力会不会影响到地脉的流转?” 这还真有这种可能,但这位强者肯定非同一般,至少也应该是禅术和尚这种,或者如我身上这半枚金丹主人的位格才够! 嘶……等一下,假如当真是某位强者陨落于此,他的精神力影响了地脉流转的话,那这个强者会不会就是我身上这金丹的主人? 我联想到了出现在缅甸的那个女妖,是她让我来的这里,而从我的分析来看,她与金丹主人之间关系莫逆。 所以,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我深吸口气,回过头对可欣说:“可欣,帮我摆个两仪阵!” 我要利用堪舆之术,探查一下,看看这地底是不是真的跟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藏匿着一条不见其形的地脉。 坐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横生树干上的可欣,纵身跃下,将手机揣回兜里,麻溜的开始清扫起周围的杂草。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可欣便利用石块,在地上布下了一个两仪阵。 “师父好了!” 我深吸口气盘腿坐在阵中,双目微闭,开始于脑海中冥想。 一点金漆跳跃着落在脑海中的龟壳之上,在龟壳的颤动之中,周围的山川地脉逐渐出现轮廓,慢慢儿变得清晰。 在这堪舆图中,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地底果真是有一条地脉,从东南方向蔓延而来,最后汇聚在林素婉棺椁的位置。 与其说林素婉是从地脉中汲取养分修炼成形,倒还不如说,这条地脉本身就是因为她而滋生的。 因为这条地脉,到她这里便不见了踪影! 由此看来,正如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林素婉之所以能有千年修为,得益于地脉的原因。 至于这条地脉的形成,究竟是不是因为某位强者的精神力,我暂时不得而知。 我顺着这条地脉一直往东南方向延伸,在一座形势老虎的山峰之下,我发现了这条地脉的起源。 那是一只,藏匿在澜沧江中的巨型老龟。 当看清楚这只老龟形状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恨不得马上顺着地脉钻过去的冲动。 因为这只乌龟背上的龟壳,居然与我脑海中,开启堪舆之术的那个龟壳一模一样! 我猛然睁开眼,狠狠咽口唾沫。 这一切,果然跟我是有关系的!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我应该是被动卷入其中。 我和金丹的主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陨落?我又究竟被驱使着要做什么? 我在平阳村攫取金丹主人的部分修为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的刻意安排?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太多问题像团乱麻! 不过我知道,很多事情在我段位还不够的前提之下,知道太多,对于我来说未必是好事! 而现在我能做的,也是我必须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掌握主动权! 我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收束心绪带着可欣沿着地脉往澜沧江虎跳崖而去! 第281章 水晶棺 我们刚出发不久,天色就逐渐暗了下来,太阳落山过后能见度更是直线下降。 我们并没有在这种复杂山林之中夜行的经验,再加上虽然天气已经入秋,可是山里面的猛兽、毒蛇那可是还等着机会捞上两口,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们当成是他们过冬的储备物资。 而要说我们现在往回走的话,肯定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按照我们来时的路程算,我们现在赶回去差不多天都快亮了。 索性我们也不赶时间,所以找了一处山崖,依靠着石壁吃了些干粮打算将就一晚。 趁着入夜之前,可欣还鬼使神差的升起了一堆篝火,在这种荒郊野岭的能看见一堆燃烧的篝火,除了能取暖抵御夜幕降临骤降的气温以外,更大的作用还是安全感。 我伸手在火堆上面撩了撩说:“你怎么点燃火堆的?” 可欣往火堆里面扔了两节还有些潮湿的朽木,这边本来气候就比较潮湿,加上树木倒塌过后基本上很少受到阳光直射,所以大多数都比较潮湿。 但潮湿也有潮湿的好处,比如,架在火堆上燃烧的时间会更久。 “呐……打火石和镁条,谁还没看过贝爷和德叔的视频啊,我老早就想体验一下野外探险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嗯……也没这个勇气,怕饿死!” 说到这里,可欣还给我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只见她环视着周围漆黑的丛林小声说。 “师父,你待会儿就在里面靠着石壁休息,我来守夜!” 我刚想说这丫头还挺贴心的,倒像是师父的小棉袄,但接下来可欣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棉袄,只是动物的基本求生本能而已。 可欣说:“我们带的那点儿干粮根本就吃不饱!在这种丛林里,有些动物怕火,但也有些动物是有趋光性的,我寻思着看能不能在晚上搞点儿伙食!” 我默默给可欣竖起了大拇指,但凡是跟吃扯上关系的,你是一点儿不含糊。 不过想来也是,咱们这一趟出来准备比较仓促,也没有类似压缩饼干这种比较抗饿的干粮。 前前后后加一块儿也就只有一天的量,而且还是正常人的标准,对于可欣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我耸耸肩也就由她去了,能搞到伙食自然最好,即便是搞不到也无伤大雅,反正我们明天就得回去,一顿两顿倒是也饿不死。 我用一些干草在地上简单铺了一下,然后将背包当枕头,背靠着石壁面朝火堆,倒是也不觉得冷。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周围时不时就会传来“咕咕咕咕”这种不规律的声音。 刚开始我以为是不是如可欣所说的一样,山林之中有什么野兽具有趋光性,察觉到火堆的光亮所以靠了过来。 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去听,结果这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根本就不是什么山林之中凶恶的野兽,而是可欣疯狂抗议的五脏庙。 我没说话,假装睡着了,真怕她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跟我说“饿”。 一夜无话,隔天早晨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火堆已经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点点星火。 可欣双手揣在胸前,猫着身子坐在火堆旁边的石块上,看样子一个晚上的蹲伏,并没有为她换来一口肥美多汁的野味,反而熬出了漆黑的熊猫眼。 发现我醒来,可欣萎靡不振的抬头看向我这边,揉揉遍布血丝的双眼说:“师父,饿!” 额……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那么能吃的! 我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说:“坚持住,胜利就在前方,等回去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欣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站起身,灭掉火堆之后,我们便继续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 大约走了能有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我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轰隆隆”的水声。 寻着声音的方向,我们很快就透过山林看见了湍急汹涌的澜沧江。 “师父你看,那边那个应该就是虎跳崖了吧?” 可欣抬手指着不远处一块朝外凸起,形似猛虎跃江的光秃秃岩石。 我狠狠咽口唾沫,点点头,心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们顺着山崖的缓坡,下到了虎跳崖的下方,澜沧江经年累月冲击而成的平地之上。 我手搭凉棚,举目四下对照着昨天晚上的堪舆图辨别方向,很容易就辨别出了那只老龟在江底的准确位置,就在虎跳崖下面,澜沧江的深潭之中。 只不过因为江水实在是过于湍急,而且又很深的关系,在没有专业潜水设备,以及专业人员陪同的情况之下,哪怕水性再好的人,恐怕也不敢贸然往水里跳。 我双手叉腰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江水,该说不说,之前那妖女离开的时候,你好歹留下个联系也好,要不这会儿我上哪儿找人去啊? 正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禅术和尚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只有简短的一个字:“等!” 我说:“等什么等?” “等它自己出来!” 等它自己出来?他又不是我养的宠物,我吹个口哨就能出来。 禅术和尚接着说:“万事万物皆有本性,只需耐心等待就行!” “那需要等多长时间啊?” 这荒无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是等上十天半个月,哪怕三五天都够呛。 禅术和尚说:“我亦不知!” 那你说个求,正在我纠结究竟是应该等下去,还是打道回府从长计议的时候,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泛起一抹红霞。 紧接着我看见林素婉身影突兀一闪,隐遁在流光之中,片刻过后本就湍急的江面像是沸腾一样,“咕噜咕噜”不断有气泡从水底升腾。 就连岸边的浪涛也相较之前更加汹涌一些。 我和可欣本能的往后跳开,只看见江水从中间缓缓隆起,似乎有个庞然大物正在破水而出。 我眼角下意识抽搐两下,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不消片刻,在“哗啦啦”破水声中,一个青灰色的龟壳缓缓浮出水面,而在那龟壳之上,我清清楚楚的看见,赫然还驮着一口金线描边的水晶棺材! 第282章 剑冢神兵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在看见这口水晶棺材的时候,我居然下意识在心里升起一阵胆怯。 这种胆怯除了因为未知以外,更多的还是之前建立的关于这人究竟是谁的心理暗示。 他会不会就是金丹的主人?他又会不会杀了我,连带着金丹和平阳村本就属于他的修为全部拿走? 在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搭上性命的豪赌。 可现在,我tm有点儿后悔了,我不想死啊!也不知道如果在面对金丹主人的时候,禅术和尚还管不管用! 我狠狠咽口唾沫说:“大师……我怕!” 禅术和尚却淡淡道:“剑冢,神兵!” 话音刚落,只见水晶棺材中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撕裂云层,江面上浊浪排空,山林里鸟兽飞散。 在那青光的裹挟之下,一道剑气从水晶棺材中流转溢散,即便隔得老远,我也能清晰感受到它凌冽的锋芒,似能开山,似能断水。 时而像是拂袖的清风,时而又宛如肆意收割生命的利刃。 这就是禅术和尚所说的剑冢神兵吗? 所以,那个妖女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看一眼,以此来让我客观认识我的渺小? 不可能,我一向有自知之明,没有把握逞能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干的。 同时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诚然我在如今的玄门江湖中,可能因为修出先天罡气而享有一定的地位。 但是禅术和尚的出现让我管中窥豹的了解到了一些上古隐秘,曾经强者如云,我放在那个时代,宛如蝼蚁。 况且话又说回来,我跟那女妖之间又非亲非故,也没有亲切的管鲍之交,她没理由为我开拓眼界才对。 除非,她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记得那个女妖在离开的时候,除了留下“澜沧江虎跳崖”这个地名以外,还曾说过,这里有一件什么东西,或许应该有主了。 难道她所说的东西,就是眼前这把躺在水晶棺材之中的神兵利器? 这算什么?想睡觉刚好就有人给我塞枕头吗?陈太爷送我《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我正愁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这不就有人把这神兵送到了面前。 要说我对于这神兵究竟眼馋不眼馋,这个问题就好像你心仪已久的女神,有一天一丝不挂的站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然后问你举不举是一个道理。 可这种没来由的馈赠,又让人止不住的在心里觉得不踏实,因为我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让我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来自陌生人的馈赠。 “这或许是那个人的遗物!” 禅术和尚这时候说话了。 “那个人的遗物?你的意思是说,我身上这枚金丹的主人?” 禅术和尚说:“嗯,尽管时隔千年之久,但我依然能感受到这神兵的身上,残留着无上道法流转之后留下的气息!或许,它在这里等待千年,就是在等待一个能唤醒它的主人!你不妨大胆试一试,它与你很契合!” 我也知道它跟我很契合,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它跟很多人都很契合!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觉得我不配啊,大师! 假如说那个女妖她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神兵送到我手上的话,那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觉得我的身上带着那人的金丹,说明我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那人的认可。 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可能是想看看常伴那人左右,已经诞生出器灵的神兵利器,是否同样会认可我。 从我目前掌握到的基本情况来看,我与那位高人所修炼的应该是同一套功法,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攫取他留在平阳村干尸体内的部分修为。 如此来看,我真可以大胆尝试一下?赢了血赚,输了我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这棺材里面躺着的只是一把神兵,而非那位道门高人,一把神兵应该没有杀鸡取卵拿走我身体里的那部分修为的自我意识! 所以我决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瞬间覆盖全身,纵身一跃,脚尖轻点水面,如低空飞行的雨燕,于空中辗转腾挪两圈过后,稳稳落在龟壳之上。 水晶棺的棺盖已经因为刚才的青光裹挟着剑气彻底冲开,此时的棺材中躺着的正是一把通体银白,镌刻着一个个奇怪符文的宝剑。 虽然时隔千年之久,但剑身却未留下半分岁月洗涤的痕迹,依然光可照人锋芒毕露。 我强行抑制住狂跳的内心,伸出微微有些发颤的手,一把握住剑柄。 “嗡嗡嗡” 剑身发出阵阵嗡鸣,但却宛如有千斤之重,躺在棺材里纹丝未动。 我眉头紧皱,铆足了劲儿双手握住剑柄,再次用力,可这把剑就像是焊死在了棺材里面一样,还是岿然不动。 “大师,怎么回事儿?我明明就能感觉得到,我体内的先天罡气与它有呼应,可为什么它会这么抗拒?” 对,没错,我感觉得到来自这把神兵的抗拒。 从我握住它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它不是一件死物! 这种感觉女人应该会更有发言权,就好像你握着一根棍儿,你以为它是莫得感情的铁棒,可用着用着你会发现,它却能在你唇齿间颤动,这时候你才会幡然醒悟,原来是活的。 “此神兵灵韵溃散,等待千年择主而事,又岂会屈服在寻常人的手中!” “那意思是说不愿意?有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办法?” 这把神兵打从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喜欢到了骨子里,今天要是不能将它带走,回头我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倒是可以让林姑娘与你一块试试!” 让林素婉跟我一块儿试试?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这把剑吃软不吃硬?男的不行就换成女的用美人计? “大师不行,虽然林素婉是个女鬼,可她也是我老婆,你让我把老婆献祭给一把剑,我以后怎么面对她?” 禅术和尚长叹一声:“唉,你这人思想不纯,不适合出家!” 好意心领了,我也没打算当和尚。 禅术和尚接着说:“不出所料的话,林姑娘的千年修为,应该就是攫取了此神兵的灵韵!或者说,是这神兵选择了林姑娘!” 第283章 重装系统 说得是嘞!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对于这种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兵利器,我对其了解是比较笼统的,大致在心里的概念就是:卧槽,好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禅术和尚却有最直观的了解,毕竟他是曾经亲眼见过,亦或者以他的段位来说,照理应该是拥有过类似的神兵,所以他知道灵韵对于神兵而言的重要性。 神兵之所以是神兵,除了它诞生的条件非常苛刻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它在与持有者的并肩作战之中,逐渐会诞生器灵。 大概意思就是神兵自己已经逐渐从一件死物,朝着一件活物的方向蜕变,这就是诞生器灵的过程。 这种器灵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变过后,最终就会形成灵韵。 只是,灵韵需要时常补充,如若不然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儿消散,最终神兵也将会就此陷入沉睡,等待下一位能够赋予它器灵的主人。 我眼前的这把神兵,就是因为长埋于此,其身上的灵韵消散过后,逐渐陷入了沉睡。 而又与大多数神兵有所不同的是,大多数神兵的灵韵在溃散之后,都会重归于天地间。 但是这把神兵的灵韵,或是受到人为的影响,又或者是它的主动选择,在地下形成了一条地脉,将灵韵尽数汇聚于林素婉的身上,至此方才造就了林素婉的千年修为。 甚至极有可能,林素婉身上凌厉的杀伐之气,也是因为受到了神兵灵韵的影响。 听完禅术和尚的解释后,我在心里好好琢磨片刻,如果说林素婉的千年修为是因为神兵灵韵主动选择的话。 那为什么偏偏就要选中林素婉而不是其他人,或者是鬼?要知道林素婉当初那可算是合葬,同样一口棺材里,不还有别人吗? 并且在千年之后林素婉又因为受到了一抹神意的牵引,进而找到了相隔数千里之外的我。 这又是谁的神意?为什么会牵引林素婉找到我?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某种谋划? 正如陈太爷所说的一样,我就是一枚棋子,因为我现在能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人摆布。 当然,能意识到自己是一枚棋子,并且正在被人摆布,这是好事!因为只有真正客观的认识了自己,自己才有厚积薄发,跳出棋盘,进而成为棋手的可能! 江面的浪潮还在因为剑气的汹涌而波涛汹涌,我简单把禅术和尚的意思跟林素婉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林素婉也是微微皱眉,思忖片刻过后点点头说:“可以试试!” 随即,林素婉再次化作一缕红丝,缠绕在我的胳膊上,在于我本身体内的先天罡气交融过后,如一条条细密的藤蔓缓缓缠绕在剑身之上。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通过林素婉与这神兵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剑身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重如千斤。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银色闪电从水晶棺材中突兀闪出,剑芒拖拽着残影,时而贴着水面飞行,时而旋转着直冲云霄。 化作红缨的林素婉紧紧尾随着剑芒如影随形。 我纵身一跃,再次回到岸边,可欣正一脸懵逼的看着半空中调皮的利剑。 我高举右手,大喝一声:“剑来!” “呼!” 凌冽的破空声呼啸而至,“哎哟”! 下一秒,剑气从我手心掠过,在剑身没有与我接触的情况之下,居然在我手心划出一道口子。 禅术和尚说:“神兵重新驻灵需要一段时间,林姑娘在极力控制它,不急,等它狂性发完过后,便可开始驻灵认主!” 我说:“大师啊,林素婉现在可是大不如前,她能行吗?” 要知道林素婉的千年修为,是因为得到了这把神兵灵韵的滋养,但是这千年修为之前在蒙阴山的时候,几乎尽毁! 所以,现在我的担心倒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禅术和尚说:“灵韵乃是神兵内敛的神华,在灵韵的滋养下林姑娘修为大涨,但修为并不等于灵韵!” 我大概懂了,林素婉获得了这把神兵的灵韵,这是她能够拥有千年修为的契机。 尽管她的千年修为毁于天雷,但是灵韵却得以保存,换句话说,林素婉本身就是这把神兵的剑灵!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那把银色神兵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缓缓悬停在我面前,银光闪闪,收敛了先前毕露的锋芒。 “裁云!” 我看见这把剑的剑柄末端,印刻着两个繁体字“裁云”。 这是它的名字吗?感觉还是有点儿逼格的,刚才因为躺在棺材里,所以倒是并没看见。 “别走神,要开始驻灵了!” 林素婉的声音突然从剑身里面传了出来。 闻言,我赶忙在岸边的岩石上盘腿而坐,双手摊开做出托举状,裁云宝剑在林素婉的引导下缓缓落在我手上。 紧接着,我双目微闭,开始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像平日里的禅定状态一样,做着周而复始的周天运动。 林素婉的气息一丝一缕的汇入到先天罡气中,引领着我一点点的游走在剑身之上。 整个驻灵的过程在我看来,就像是给一台刚刚被格式化的电脑重装系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显然要比重装系统更加漫长。 在禅定状态下我几乎忽略了时间的流逝,我只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断与这把剑产生交感,直至最后在不知不觉间,我们仿佛意念合一,剑似乎融入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那种运用自如的感觉,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深吸口气终于结束了禅定状态,目所能及的水面依然波涛汹涌,只是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在银色月光的映照下,江面泛着粼粼波光。 而我手中的裁云宝剑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当然我知道它并没有离我而去,我撩开右手衣袖,一条若隐若现的银色丝线顺着我的经脉蜿蜒在手上。 神兵之所以是神兵,就是因为它能够与主人合二为一,在意念相通的情况下做到收放自如的人剑合一! 第284章 荒野求生的技能 我深吸口气站起身,举目四下张望一圈,除了在靠近悬崖的下方,一块可以避风遮雨的地方有一堆在静谧燃烧的火堆以外,居然没有发现可欣。 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跑过去,火堆旁边散落着大大小小横七竖八的动物骨头,啃得很干净。 而且还有明显被火灼烧过的痕迹,看得出来应该不是动物留下的,而是可欣留下的。 嘶……这丫头是有多饿呀? 我扫视四周,轰隆隆的水声可以吞噬掉任何声响,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大声叫可欣的想法,找个地方坐在火堆旁边,与心理沟通林素婉。 “老婆……老婆……能听见吗?” 林素婉本身是因为裁云宝剑的灵韵而存在,现在灵韵重新归还给了裁云宝剑,我有些不确定林素婉会不会也跟着不复存在,因为我在我的本魂里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突然,我觉得右手手背微微一亮,那条银线轻轻一闪,抖出一抹殷红落在我旁边,还是先前那个林素婉。 “有事?” 林素婉依旧保持着她郡主的高冷姿态,双手抱于胸前睥睨着我。 我讪讪一笑说:“你上哪儿去了,我怎么在本魂上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林素婉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我现在是剑灵,自然是在剑里!” 说完,林素婉看了看我的右手。 明白了,这是换房子了,从以前的三室一厅,变成了现在的豪华独栋。 我往火堆里面添加了一些枯枝,让火堆烧得更旺一些。 “对了,我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在拿走了裁云宝剑,也就意味着你的肉身将会失去灵韵的滋养,如果我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尸参,祝你还阳还好!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连尸参的下落都没有,估计短时间之内肯定没戏,所以你那肉身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虽然禅术和尚说了,他的原计划是为林素婉铸造泥身,以此让她还阳。 可俗话说,原装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既然林素婉的肉身现在还没有腐烂,并且还生出了冰肌玉骨,没理由放弃才对。 林素婉深吸口气说:“凡事皆有天注定,一切都是命安排!”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已经知道,她的肉身在失去了裁云宝剑灵韵滋养的情况之下,即便现在已经化冰肌生玉骨,但也不能摆脱肉体凡胎的束缚。 在失去了灵韵滋养的情况之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腐烂,最后化作一堆白骨? 我有些慌了神,那冰肌玉骨的触感我都还没感受过,我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说:“那要不你看,我把这剑还回去,等我们找到尸参以后再来取,到时候一箭双雕!” 林素婉深吸口气说:“神兵重新认主,便是你的一部分,若想要取走神兵,需要斩掉你一条胳膊!” 我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右手,这么残忍的吗?感觉就像是癌细胞,只有手术才能切除。 “早知道就不这么着急!” 我抬手懊悔的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温养肉身并非只有灵韵才可以,地脉也行!”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禅术和尚突然冒了泡。 别看这大和尚平日里好像一直都在沉睡,可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在窥屏。 我说:“大师有何高见?” “林姑娘的肉身已经化冰肌生玉骨,若是被毁实在可惜!不妨将林姑娘的肉身以棺材封存,放入地脉之中!如此,虽然不能让肉身继续得到滋养,但起码不会衰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取出来,方能重获新生!” 禅术和尚不说我倒是给忘了,林素婉之所能有如今的造化,原因就在于裁云宝剑的灵韵汇入地脉的结果。 所以本质上滋养林素婉的应该是地脉,现在将她的肉身重新放回到地脉之中,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可以达到肉身不腐的效果。 而在咱们眼下,就有一条现成的地脉——澜沧江! 我只需要把林素婉的肉身挖出来,放进玄龟背上的水晶棺中应该就行了 正在我思忖着回过头怎么给林素婉搬家的时候,突然我身后不远处悬崖的缓坡上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碎石泥土滚落的声音。 出于本能的警惕,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以为是不是山体滑坡,刚想躲开来着,结果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可欣从高处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而在她的肩膀上还扛着一只半大的小野猪。 “诶,师父,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啊?” 可欣把小猪随手扔在地上,顺手把凌乱在脸颊的细发撩到耳畔。 我说:“醒过来?我不就坐了一会儿嘛!” “坐了一会儿?你知道你坐着一会儿多长时间吗?小半个月了!” 说着,可欣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壁,刚才因为是晚上的关系,所以我并没有注意,现在经过提醒我才发现。 石壁上面有用黑色火炭写下的两个“正”字,另外还多出了一横一竖,这代表着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卧槽,十二天了?这装机时间是不是太长了点儿。 可欣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刚开始几天你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层浓浓的银白色裹挟着红色的雾气,然后那雾气开始慢慢儿变淡,你手上的那把剑也就此消失了!我不敢打扰你,所以就只能在旁边一直守着!” 我微微点头说:“那这些是……”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地白骨,以及可欣刚刚扔在地上的小野猪。 “荒野求生啊!我又不能走太远,这不要给你护法嘛!所以抽了些时间,去山里面打猎,有时候天气好,还能在江里抓到鱼,不过没有调味品味道不怎么好,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要不说人饿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不过倒也是为难可欣了,连荒野求生的技能都给逼出来了! 正好这时候我也饿了,跟可欣一块儿胡乱的给那小猪扒了皮,然后直接架在火堆上烧烤,不多一会儿就“滋滋”冒油,那皮下脂肪溢散出来的香味,让人忍不住直咽唾沫! 吃饱喝足,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动身返回寨子。 刚回到龙丹家,这就看见龙丹家的院子里围着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而龙丹的父母双眼含泪的跪在那些人面前,一个劲儿磕头的同时,嘴里还用方言说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看样子似乎是挺着急的。 看这情形,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龙丹会不会是难产了! 第285章 渣男 要说一个家庭里面,最需要医务护理,最需要叫救护车的人群,毫无疑问肯定是老人、孩子,以及孕妇。 现在龙丹的父母全都跪在外面的院子里,我能想到的只能是龙丹这个孕妇了。 我心说咱们这离开不过半个来月,就要生了?嗯……也有可能是早产,或者预产期预估错误! 我越过院子里面几个白大褂的肩膀往里面张望,因为我们还有一些东西存放在龙丹家里面的关系,要不然我们都不回来,直接开着车就走了。 结果这一看才发现,龙丹这不好端端的就坐在里屋的凳子上吗? 双手捧着肚子,正在跟另外一个穿西装,看上去年龄约莫能有五十来岁的男子说着话,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口吐芬芳,因为我能看出她们唇枪舌剑似乎相谈并不怎么融洽。 这个人是谁?龙丹在外面找的那个有妇之夫? 看样子龙丹这也没有早产的迹象啊,干嘛就来了这么多医务人员啊? 况且,如果真是龙丹的情况危急的话,这些人应该马上展开救治,或者马不停蹄的直接往医院送才对,不至于站在院子里袖手旁观。 “咋回事儿啊?” 可欣好奇心起,随便找了一个白大褂,抬抬下巴冲里面张望着问。 那白大褂倒是并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造型跟野人没什么区别的可欣问。 “你是谁啊?” 说话分明就带着点儿火药味儿,不过可欣倒是并没有注意这么多,随口说。 “我是她表妹,走老远路过来看看我表姐的!” 闻言,那白大褂微微皱眉,又仔细打量了可欣一眼,似乎觉得作为龙丹的表妹,山里人就应该是这副不修边幅的造型。 “哦,原来是亲戚啊,那你可要好好劝劝你表姐了,那孩子可千万不能要,不然会给她带来大麻烦的!别老是想着奉子就能成婚,或者怀里揣着别人的孩子就能为所欲为漫天叫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听到这里,我有点儿纳闷儿的拧拧眉心。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他们这些白大褂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拿掉龙丹肚子里的孩子? 可那孩子都已经八个多月了啊,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而不出意外的话,此时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在和龙丹协商,倘若价格谈不拢的话,那个男人是不是就该用强了? 明明就是你不小心走火,凭什么让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承担后果? 虽然我有点儿义愤填膺打抱不平,但是也没有冲动的拔刀相助,毕竟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人有时候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替别人出头,很多时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如果那男的最后带着人离开最好,倘若他们强行要为难一个女人,而且还要生生掏走她肚子里面孩子的话,我要是还能冷漠,那只能说我血都是凉的。 不过可欣显然没有我这样的理智,一听说是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老人和孕妇,她是撸胳膊挽袖子的站出来主持公道。 可欣抬手扒拉着身前那个白大褂的胳膊,轻轻一用力,那白大褂就被可欣拽了个趔趄。 “闪一边儿去!” 我和可欣从十几个白大褂中间穿过,径直朝着堂屋走去。 “怎么着,就会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走进堂屋,可欣狠狠剐了那男的一眼,然后走到龙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 “龙丹姐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对于可欣而言,那男的就是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别说她跟龙丹有过同床共枕,就算龙丹是她不认识的人,这事儿她也得站在龙丹这边。 龙丹看了可欣一眼,没有说话。 反观那个男的,挑眉看向我和可欣,语气寡淡的问。 “你们是谁?在管闲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挺横的主儿。 可欣说:“我管你是谁,自己做的事儿,就该负责!” 说着,可欣扭头看了看龙丹挺着的大肚子。 男子轻蔑一笑:“负责?该我褚新武负的责,我肯定不会推脱,可不该我负的责,凭什么要负责?这女人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怀上我的孩子,你们有问过吗?这些我不计较,早在她刚怀孕的时候,我就有给过她十万,让她自己处理!可她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为了躲避我,偷偷一个人回了老家,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寻求法律的帮助,要搞得我妻离子散身败名裂!你们说谁对谁错?” 大概意思我听明白了,这褚新武可能是酒后乱性(眼瞎),不小心跟龙丹搞到了一张床上。 刚好这龙丹的孕气似乎还不错,一发入魂,这就怀了褚新武的孩子。 事后褚新武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所以给了龙丹十万块钱,要她自己处理。 但是龙丹想要更多,而且为了躲避褚新武的骚扰,偷偷回了老家,想要生下孩子之后,通过法律的途径,给自己和孩子谋取更多利益。 从本质上来说,龙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之所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母爱,纯纯就是为了钱。 如果这孩子不是褚新武的,她能留到现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虽然龙丹是贪心了点儿,可是归根到底,那不还是你褚新武擦枪走火的结果吗? 既然是你不小心捅了别人一枪,让别人被感染,肚子里长了个瘤子,那就应该负责。 可欣管不了那么多,打从进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一波站龙丹这边。 “你还强词夺理起来了,我就问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褚新武倒是没有反驳,微微点头说:“是!” “既然是,那你就得负责!这孩子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出生了,你带着这么多医生来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的想剖腹杀子不成?” 第286章 你们动起手来就这两招 可欣横是横了点儿,但句句在理。 况且,龙丹在整件事情里面属于弱势群体,可欣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 褚新武冷冷一笑,并没有理会可欣,反而看向龙丹说。 “我可以如你所愿,给你一百万,但这事儿不能有任何后续!”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分析,褚新武算是息事宁人,一百万也算是负责了。 我和可欣全都看向龙丹,从之前可欣偷听到的关于她和褚新武的通话内容来看,龙丹不就是要一百万吗? 可这一次,龙丹却抱着自己的肚子说。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对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想要钱,可我现在反悔了,我能感受到他在动,不信你可以摸摸?他现在是个人,他有生命,我不能因为钱剥夺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利!我想给他一个家,哪怕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也好!你就看在你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份上,饶他一命好不好?” 从表面上来看,龙丹是母爱泛滥,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她只是想要更多而已。 在此之前她张口要一百万,是因为在她的世界观里,一百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可是随着她对褚新武的越来越了解,让她认识到了,一百万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如果她答应了拿一百万做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就只能拥有一百万。 对,没错,一百万对于她这种人来说,足够富足的过一辈子。 但是人都是有贪念的,谁不想要更多? 她越来越意识到,生下这个孩子,可以从褚新武的手上拿到更多个一百万,只要她能握着这个孩子,就能一直牵制着褚新武。 她不在乎什么名分,就当是褚新武养在外面的一个女人也好,但她能光鲜亮丽,能出人头地。 “砰!” 褚新武抬手重重一巴掌落在旁边本来就有些朽烂的桌子上,顿时,就连桌脚都应声折了一根。 “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永远都喂不饱,你就是个贪得无厌好高骛远的垃圾!你不就是想让我做你的长期饭票吗?以为有孩子,我就会任你摆布!我告诉你没门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百万,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孩子今天我都必须带走。” 褚新武不了解底层人的生活,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底层人的心理。 类似于龙丹这种人,他们每天都在做着如何才能一夜暴富的美梦,你给他们一块骨头,他们第二天就会管你要一块肉。 这些人就是贪婪的恶鬼,就是永远也喂不饱的野狼。 龙丹不再说话,只是勾着可欣的胳膊,低声抽泣。 褚新武扭头对外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两个戴着墨镜的精壮汉子,一人拎着一口黑色皮箱走进来。 打开皮箱后,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摞摞钞票。 “一百万我放下了,接下来我要带走我想带走的东西!” 说完,两人不由分说,上手就要架着龙丹往外面走。 他们有带来专业的医生,车上也有对应的器具,完全支持进行一台剖腹产手术。 “砰砰!” 两个男人刚刚靠近,就被我眼疾手快的两脚踹得委顿在地,双手死死捂着小腹,表情扭曲,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我拍拍手说:“我知道你们动起手来就这么两招,都是拿钱办事儿,没必要替别人卖命!他要拿走他想要的东西,你们应该让他自己动手!” 说话间,我不动声色的撩起右手衣袖,小臂上一道银色丝线若隐若现。 褚新武的眼眸微闪,就我刚才这两脚,任谁都能看出是个不好惹的练家子。 “我做什么事情,可还没人能拦得住,年轻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褚新武狠狠咬牙,伸出右手食指轻蔑的指向我,刚想继续说两句狠话,不料却见到眼前一抹银光从他指尖掠过。 紧接着,在一阵凄厉的惨嚎声中,褚新武的右手食指便被齐齐斩断。 “啊!!!” 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没办法体会,以至于褚新武惨叫着跪在地上,出于本能的反应居然想从地上捡起断指,重新接续上。 我放下右手衣袖,云淡风轻的挑眉说:“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说完,我又看了看外面的一群医生:“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进来包扎一下伤口!” 当即就有几个医生忙不迭的冲了进来,第一时间给褚新武止血。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局部麻醉之后,褚新武的疼痛明显得到缓解,满头大汗的他还不忘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当然,如果你想要报复的话,我随时奉陪!”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恼火,褚新武狠狠咬了咬牙说。 “你们跟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你知道她用什么卑鄙手段才怀上我的孩子的吗?我给她钱息事宁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是她贪得无厌!” 从褚新武的表情中我看出了无能狂怒,没办法就刚才的三下五除二,让褚新武看清楚了,他的人在我手上跟土鸡瓦狗没什么区别。 要不然,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些,直接用他惯用的暴力处理方式解决问题就行了。 我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自己管不好你下半身,还好意思把责任全都推卸到别人身上,你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说话间,可欣作势就又要上去狠狠削这渣男两个大耳刮子,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我说:“说来听听,你真要是能把这事儿跟你撇清关系,我马上给你赔礼道歉!” 褚新武看着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纱布外面还渗着鲜血的手指说。 “赔礼道歉就完了?” 可欣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不然还想怎么样?” 那模样就跟吃干抹净还不准别人抱怨的土匪没什么区别。 褚新武给旁边人招招手,点燃一根儿烟抽了一口,靠在后面的墙上,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而听完过后我才意识到,这事儿真不怨人家褚新武,只能说论起套路和骚操作,龙丹绝对是王者级别的! 第287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当今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足以扭曲三观的年代,尽管可能很多女生不承认,但她们骨子里都想找一个有钱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什么狗屁爱情,能当饭吃吗? 前几年不是有个非常着名的相亲节目,叫什么勿扰来着,有个女的说过一句名言: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 我记得那个时候网上可谓是骂声一片,还有人说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而且还列举了很多从古至今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梁山泊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 浪漫归浪漫,但是“浪”和“漫”都是水字旁,水太多是会淹死人的。 女人可以不嫁给爱情,但一定不能不嫁给金钱,这是越来越被当代女性接受的真理。 所以,你也不要埋怨你的女朋友跟着一个秃顶油腻的中年人跑路,还美其名曰告诉你找到了爱情。 等你有一天功成名就,兜里有钱的时候,那些爱情也会花香蝶自来的找上你。 言归正传,龙丹也是大多数普通女性的其中一员,自然也不能免俗。 尤其是去城里上班之后,让她接触到了名贵的包包、好看的衣服、精致的下午茶、豪车、独栋别墅,更让她渴望跻身在那个上流的社会。 为此她也有做过一些努力,比如学着打扮自己,以求能够得到一些有钱人的青睐,至于那些人的年龄多大都不重要,只要有钱她就能接受。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怪她,从小生活在偏远农村,穷怕了。 自己又没有文化,不太可能通过自身的努力,创造那让她垂涎三尺的财富。 事实上,就以她每个月的那点儿工资,在除去掉一些必要的花销之后,糊口都不容易。 可是偏偏她尝试的那些人,没一个能看上她的,哪怕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别人都懒得搭理。 原因很简单,且不说气质和涵养,单单就这身材和长相,长得跟凤姐一样,好多男人看了都倒胃口。 而要说褚新武为什么就能狠下心,恶心自己捅她一枪呢?其实并不是褚新武主动把龙丹当成了坐骑,而是龙丹自己悄悄捡了褚新武脱膛的子弹。 这事儿,大概还要从八个月前说起。 褚新武在云南这边做着一些灰色产业,平日里风花酒月的是常态,但是因为他是靠着自己老婆起的家,所以即便他在外面再怎么浪,却也不敢带任何一个女人回去,更不敢给任何一个女人名分。 所以基本上褚新武和那些女人都是在酒店偷欢,而那些女人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其中还有好多都是第一次的女大学生。 这龙丹呢,其实只不过是一家酒店的保洁,照理来说平日里的生活跟褚新武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每每看着褚新武带着不同的女人从酒店进进出出,她就幻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躺在褚新武的身下,成为他宠溺的女人,这辈子一定很幸福。 可这是做梦,即便她主动脱光了衣服站在人家褚新武面前,人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没办法实在是太普通了,麻烦你走远点儿好不好,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偏偏类似于龙丹这样的当代女性,通常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刷剧。 就是那种女主明明很普通,但是却偏偏能让霸道总裁爱上她的那种肥皂剧。 其中有很多狗血剧情,包括什么霸道总裁酒后乱性,不小心就跟女主发生关系,偏偏女主孕气还不错,一发入魂怀上了霸道总裁的孩子。 但这个女主又非常心地善良,觉得这不是男主的错,所以选择偷偷一个人生下孩子。 时间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有一天这孩子因为某些原因需要输血,恰好又是非常罕见的血型。 女主没办法,只能找到男主,说明一切。 霸道总裁一听说有个女人忍辱负重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感动得热泪盈眶,为了弥补这些年的亏欠,把女主当心肝儿一样疼。 龙丹也想做这种女主,准确来说,很多女人都想。 但奈何褚新武实在是对她举不起枪,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而想着想着,一套完整的骚操作,就在龙丹的心里逐渐成形了。 她因为自己工作便利的关系,在褚新武和别的女人开过房后,能够顺利以收拾房间的名义进去了房间。 然后在垃圾桶里面,找到了褚新武用过的安全套,里面残留着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龙丹利用这些宝贵的液体做了什么也不能多说(审核警告),反正就这样,在孕气的加持之下,龙丹如愿怀了身孕,她知道这是褚新武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也将是她鲤鱼跃龙门,草鸡变凤凰的重要砝码。 她把医院出具的与怀孕有关的资料匿名送给了褚新武,当时她的胃口倒是也不大,开口只要十万块。 但褚新武也不是傻子,就凭一张受孕的b超单,就认定是他褚新武的孩子? 所以褚新武并没有当回事儿,就当是无聊人的恶作剧。 见褚新武并不理会,而她一个弱女子又不能直接威胁褚新武,毕竟褚新武在云南一带的影响力,龙丹可是听人说起过的。 如果让褚新武知道,有人用这种手段套路他的话,说不准就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龙丹从这个世上消失。 可是要她就这么放弃,她明显心有不甘。 于是,她又趁着职务之便,拿到了褚新武掉落在床上的毛发,利用羊水穿刺做了亲子鉴定。 最后的结果龙丹自然很满意,而当这份亲子鉴定出现在褚新武面前的时候,褚新武终于不淡定了。 褚新武说:“你们说,我能怎么办?我认栽可以吧,我答应给她十万,让她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可她呢,头天还满口答应,第二天就反悔,要价从最开始的十万,到后来的五十万,直到现在的一百万!你们要袒护她,这是你们的事儿,但这个孩子我绝对不认!” 这真相,真是雷得我外焦里嫩! 说句实话,这事儿在我看来,当真跟人家褚新武没半毛钱关系,你龙丹不能因为捡了别人褚新武的种子,种在自家院子里结出果实就让人家褚新武负责吧? 而人家褚新武倒也财大气粗,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当是吃了哑巴亏,本着不让事情越搞越大的态度,去财消灾。 你龙丹却偏不知足,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能怨谁?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288章 脚底抹油开溜 说实在的,在褚新武把话说完,龙丹却并没有任何反驳的时候,我知道事实肯定就是这样了。 一时间我觉得牙酸,都说不多管闲事了,要不是可欣冲动,我也未必会动手。 现在好了,要问我打错人该怎么办?一根手指头换一根手指头?那是不可能滴! 我故作沉思,给人一种我在消化这些信息的感觉,过了半晌我清清嗓子说。 “嘶……那个,褚大哥啊,这事儿吧,确实是我们没有了解清楚,你放心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我绝不赖账!你等我一下,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说话间,我悄没声儿的给可欣挤眉弄眼,手指在胸口做了一个赶紧开溜的动作。 估摸着这会儿可欣的心理活动应该跟我差不多,也跟着站起身说。 “我也上个厕所!” 虽然可欣说是上厕所,但起身却径直往里屋走,那是之前我住的房间,换洗的衣物什么的我们可以不要,但车钥匙还放在里面。 当时我们在进山的时候,担心车钥匙不小心遗落在山里,所以事先放在龙丹家里,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再回来。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山高路远,我都有不要那车的打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褚新武是个有头有脸不差钱的主儿,我在没把事情搞清楚之前,直接削掉人家一根手指头。 这事儿真要是理论起来,一辆猛禽可不够赔的。 也不知道这褚新武是给疼傻了,还是当真就相信我们只是去上厕所,居然都没有让人跟着我们。 就这样我跟可欣,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从屋子侧边的厕所,绕到后面的小路,一溜烟儿朝着村口跑去。 “师父,咱们就这么走了?” 可欣呼哧带喘的跟在我身后,时不时还会往后面张望一下,生怕有人追上来似的。 我说:“不跑能怎么办?还等着人家也砍我一根手指啊?” 可欣说:“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个褚新武带来的那些人,还不如上一次吴海平的那些手下呢!别说咱们只是动手砍了他一根手指头,就算杀了他,我就不信那些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本以为可欣会觉得是我们理亏,现在脚底抹油开溜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没想到这丫头不仅没有心理负担,反而还这么大胆。 估摸着,应该是这些天在深山老林里面屠杀野兽,让她身上沾染了弑杀的气息,动不动就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不过从某种就读来说,暴力确实是解决很多麻烦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甚至都没有之一。 就拿这事儿来说,在我跟可欣面前,褚新武再多人说让变成尸体就让变成尸体,而且我只要说一句“老婆,么么哒”,林素婉就能帮我解决问题。 到最后就算名侦探柯蓝加福尔摩斯联合办案,也找不到我们杀人的证据。 可是这样,终归是有违我内心的道义,这和滥杀无辜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会成为挥之不去的心魔。 再说了,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理亏,哪儿还敢理直气壮啊! 我们一路狂奔到村口,上车、点火、掉转车头一气呵成,猛禽在可欣的脚下席卷起一片尘土扬长而去。 走出去好长时间,确定都没有人跟上来的情况下,我们才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拿出早就已经没电的手机,在车上找到充电线插上过后,不久手机重新开机。 本来我以为我这凭空消失了十几天,怎么着也该有人关心一下我才对吧。 就算老妈忙着打麻将没时间,老爸总有时间吧?即便他们都没时间,柳向晚总应该发两条信息询问一下情况吧? 结果什么消息都没有,微信里面唯一一个问我在干嘛的,居然是阴阳人。 “元哥,又在干嘛呢?老梁说你电话打不通,让我找机会通知你,学校这边的校庆就要开始了,你必须得到场!我觉得,到时候一定得好好庆祝庆祝,地点我都选好了,就在九度!” 我顶你个肺啊,你个死阴阳人坏得很!成天到晚就想着白嫖老子! 我找到阴阳人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元哥,你上哪儿去了啊?哪哪儿都找不到你!” 阴阳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上课! 我说:“你管老子上哪儿去了,校庆那边什么情况?” “早就已经开始预热了,现在基本上全校师生都知道你是校园十大优秀学生之一,每天都有人来寝室要找你!就等你礼炮一响,闪亮登场了!” 路况不好,可欣颠簸得我有点儿反胃,我摇下车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迎着穿过山峦的风说。 “到时候你想庆祝一下?” “不是我想庆祝一下,元哥,校园十大优秀学生,那可是大事儿,必须庆祝,而且要好好庆祝你说对吧!” 我咧嘴一笑:“去九度?” “嘿嘿……嘿嘿,我只是个建议!” “可是我不喜欢跟兄弟一块儿去!” 电话那端阴阳人微微皱眉,愣了愣说:“元哥,别啊,反正都是免费的,没事儿得多去耍耍,增进感情!” 我说:“我不喜欢跟兄弟一块儿去,如果是父子的话,到可以考虑考虑!” 阴阳人秒懂,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说:“张清元你够了!” 我深吸口气说:“唉,好吧,那就这样挂了!” “不是不是,等一下!” 阴阳人酝酿片刻说:“爹……可以了吧!” 我挖挖耳洞:“大声点儿,听不太清楚!” “你tm……” 阴阳人狠狠一掐大腿,为了吃上一口海鲜鲍鱼,只能委曲求全脆生生的说:“爹!!” 我顺着胸口长出口气:“诶,舒服!” “那啥时候回来?庆祝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提前的嘛!” 我心说,瞧把你给猴急的。 我说:“要是急的话你可以先用矿泉水瓶解决,嗯……那个尺寸比较适合你!对了,猴子回校没?” 阴阳人回答说:“上周就回来了,基本上已经满血复活!” 我打个响指:“那就好,你叫上胖子和猴子,三个人找老梁请个假来一趟云南,我有点儿事儿需要你们帮忙!” 阴阳人一听就知道肯定又是有赚钱的生意,一叠声的答应下来。 “啥事儿啊?” 我说:“搬家!” 第289章 底牌多的好处 “搬家?你在云南买房了啊?” 阴阳人自然不知道我的真实用意。 我说:“别问那么多,你们赶紧过来就行了,尽量快点儿!” 我所说的搬家,自然是给林素婉搬家,这事儿不能太过招摇。 首先,澜沧江中玄龟驼棺的风水格局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要不然会有人心生觊觎。 其次,林素婉本就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尽管已经时隔千年之久,但时至今日依然秀色可餐。 试想一下,要是让一些猥琐单身男同胞发现这里藏着一个这种美女,哪怕仅仅只是具尸体,恐怕也免不了热血沸腾,毕竟口味重的人多得是。 再说了,一具千年不腐还能保存完好的尸体,考古队的人相信也会非常感兴趣,至少就我的主观判断来看,孙教授那种人就会非常热衷于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仔细观看。 这可是我老婆,能让别人这么看?我自己都还没舔过,凭什么给别人舔? 不对,就算我自己舔过,也不能给别人舔! 我双手枕在脑后,听着车载音响里面传来的舒缓音乐,摇摇晃晃中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欣摇醒了我。 “师父……师父别睡了!有情况!”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可欣把车停靠在路边,正有些忌惮的看着前面。 我坐直身子,顺着可欣的目光看过去,这就看见前面有十好几辆车堵在路中间,然后几十个人从车上下来,夹枪带棍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而且看样子似乎就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这摆明了来者不善! 我立马提高警觉,目光没有移开正在靠近的那些人,压低声音问可欣:“你能对付几个?” 这事儿我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仅仅只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话,我倒是可以给点儿小钱息事宁人。 可如果他们实在太过分,我也不排除会有动手的可能! “一起上的话,五个到八个应该还能应付!” 可欣倒是蛮有自信,当然我也相信她没有说大话,毕竟是能仅凭一己之力就端了吴海平办公大楼的人,在动起手来的时候,绝对是毫不手软。 那意思是我得一个人应对剩下的二十几号人? 正在心里思忖的时候,走在最前面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嘴里嚼着口香糖,年龄约莫能有三十岁出头模样的男子走到车窗边,轻轻敲了敲车窗。 “咚咚咚!” 可欣缓缓降下车窗,同时手已经放在了车门把手上,随时准备用力打开车门,将对方直接掀翻在地。 “诶,前面是不是出车祸了啊?报警了吗?” 可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嘻嘻的开口问。 那个男子淡淡一笑说:“车祸倒是没有,不过我们老板让我们在这儿等你们,让我们务必要把你们请回去!” 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男子在说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撩开自己西装衣领,把里面别着的一把黑色手枪露了出来。 卧槽,说好的拳脚切磋呢?你带枪是什么意思? 我赶忙伸手拉住可欣的胳膊,我从她的肢体反应来看,估摸着这丫头已经准备动手了。 可别人手上有枪! 确实没错,就以现在的距离来看,可欣想要解决掉眼前这个男子,用时绝对不会超过三秒。 但我们并不能保证其余人的手上没有枪,到时候真把他们给惹急了,在枪林弹雨中,我们难免会有伤亡。 我笑着说:“嘿嘿,那个方便透露一下你们老板是谁吗?” 男子轻轻一挥手说:“告诉你也无妨,褚新武!” 原来如此,我就说褚新武为什么没有追咱们吧,原来是搁这儿守株待兔呢。 想来也是,这边因为是山区的关系,进进出出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褚新武只需要一个电话让人在路口等我们就行了。 而且我们这辆猛禽在寨子里足够惹眼,一男一女的组合又很容易辨别。 我深吸口气说:“哦……原来是褚大哥啊,还这么客气,我都说不用请咱们吃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带路?” 摆在眼前就两条路,要么鱼死网破,就搁这儿跟人大干一场,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跟可欣都得背上杀人的罪名。 要么就跟着他们走,褚新武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商讨一下关于赔偿的问题,当然如果钱能解决自然最好,要是不能解决的话,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可欣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服就干”的意思。 我轻轻拍拍她的胳膊肘,示意她不要这么冲动。 就这样,我们跟着这一群人直接前往了昆明,随后便有人直接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套房内,还是非常豪华的那种。 可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提着一串阳光玫瑰,一边吃一边说。 “师父,这褚新武什么意思啊?真打算请咱们吃饭?” 照理来说,这褚新武即便是要给我们谈谈关于赔偿的事情,那少说也应该对我们一顿拳打脚踢泄愤,这才符合他的身份才对。 这一上来就热情款待,倒着实有点儿让人看不懂。 莫非可欣是褚新武的私生女?其形成的过程大概就跟龙丹怀上那孩子一样? 不可能,天底下没这么狗血的事情,再说就算可欣是褚新武的私生女,褚新武又凭什么知道? 再说了,褚新武也不像那种会念及血脉之情的人,毕竟龙丹就怀着他的孩子,可结果呢? 但假如不是的话,褚新武凭什么请我们过来?是为了报答我们只是砍了他一根手指头,并没有要他性命的饶命之恩? 想了半晌没想明白,我也就懒得再去揣测别人的内心活动,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褚新武是要明着来也好,是想暗着玩儿也罢,我都奉陪到底。 总之一句话,要赔钱可以,三万块钱以内! 可你要是想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话,不好意思,就算我手上的裁云宝剑同意,我老婆和禅术和尚那也绝对不会同意! 这就是手上底牌多的好处,安全感直接拉满! 第290章 这个世界可真小 我们在褚新武安排的酒店套房内枯坐了大半天,期间也有想过要离开,不过褚新武有安排人看着。 估计他应该是处理完龙丹那边的事情之后,就会过来跟我扯皮。 不过我完全不care,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点了好多外卖,就当是度假好了。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敲响了我们的房门,可欣一边吃着炸鸡,一边打开房门。 伤口已经做过包扎的褚新武站在门口,表情看上去不怒自威。 “哟,来啦!有何贵干啊?” 可欣单手撑在门框上,嘴里咀嚼着鸡骨头,玩世不恭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褚新武。 “进去说话!” 褚新武挑眉往里面看了看。 可欣耸耸肩,这事儿终归是要解决,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于是两手一摊让开了一条道。 “原来是褚大哥来了,快快请坐,你说你还真是客气,非要请我们过来,搞得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事儿是我们理亏,放低姿态给他一个台阶,就看他下不下了! 甚至我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要跟褚新武讨价还价的打算,比如他要价一百万,我反手还价一万块,最后经过一番扯皮过后,三万块钱买下他那根断掉的手指。 但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褚新武居然不按套路出牌,进屋过后只见他环顾四周一圈说。 “住得还习惯吗?” 嗯?真把我们当成是客人了?这是要以德报怨? 可欣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显然也没有摸清楚褚新武什么套路。 我说:“马马虎虎还不错,就是如果可以的话,褚大哥明天可以把门口那些保护我们安全的人给撤了。现在这都是法治社会,即便深更半夜出去也安全得很,再说了云南一片天,谁人见了褚大哥你不递烟啊?真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我们再给你打电话!” 你不喜欢阴阳怪气吗?那好,咱们都别说人话! 褚新武挑眉,看了看自己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指头,我以为他这是要说正事儿,可谁知道还是没用的废话。 “看你们年龄都不大,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的啊?” 可欣又看了我一眼说:“我师父还是在校大学生,我没工作,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拐弯抹角的,费脑筋!” “哈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想:你刚才一直就很不爽快。 只见褚新武看着我,然后缓缓抬起手说:“我这根手指头,是你削掉的,对吧?” 这不就对了嘛,你直接上来要赔偿不就完事儿了吗? 我没否认,因为没意义,我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或者说,你想要多少钱!别怪我没提醒你,别狮子大开口,要太多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我这话,其实有半妥协半威胁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说,你只要不太过分,咱们都好商量,但要是把我给逼急了,鱼死网破,他一分钱也捞不到。 “哈哈哈哈哈,钱?你觉得我褚新武是差钱的人?” “那你想怎么样?” 可欣立马站起身,眼神不善的看着褚新武,只要我一个眼神他马上就能把这人摁在地上。 “这样,我给你二十万!” 纳尼?我削你一根手指头,你还要给我二十万,你是有多嫌弃你的手指头? 不对,你把手伸出来,其余九根手指头,我也是可以削的! 褚新武接着说:“我给你二十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在褚新武看来,先前我在龙丹家里面削掉他手指头的时候,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他只觉得一道银光微微一闪,紧接着他手指头就掉在了地上。 我靠在沙发上深吸口气说:“唉,说了你也不知道,既然你有些好奇,那我不妨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愿意的话,你的脖子会和你的手指头一样!” 我绝对没开玩笑,就以我现在与裁云宝剑人剑合一的契合度来说,只要我心有所想,然后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无声的剑气顷刻间便能在褚新武的脖子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 褚新武想都没想就点点头:“我信!同时这也是我请二位来的原因!” 话音刚落,褚新武就从自己西装的内包里面取出了一张崭新的支票,然后轻轻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是二十万!” 什么意思?这是想拉我入伙?或者说想用钱砸晕我,然后让我成为金钱的奴隶,从此以后为他卖命? 至少就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大!同时也能解释褚新武为什么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还和颜悦色的原因。 虽然在当今这个社会,凭借他褚新武的能力,也能搞到枪支,但那玩意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要不然成天到晚都会有像疯狗一样的警察追着他屁股撵,基于这个原因,他自然迫切的需要有身手的人,尤其是像我这样连他都看不懂的人。 况且,他刚才已经试探过了,我是在校大学生,可欣无业游民,所以钱对于我们来说,应该还是具备诱惑力的。 我跟可欣相互对视一眼,没说话! 准确来说,是没兴趣! 不光是我看不上,可欣也看不上,要知道柳向晚随随便便给她点儿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见我们没反应,褚新武接着说:“当然,我说的是一个月二十万,其中不包括一些别的收入,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我可以给你们充足的时间考虑,不过我个人建议最好是识时务,否则会有你们无法想象的结果!” 我拿起茶几上的支票用手指弹了弹说:“相比之下,我倒是想知道无法想象的结果是什么?” 我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女人才喜欢吃硬的呢,我都吃软的! 你要是好好说,这事儿咱们即便谈不拢,肯定也不至于闹掰。 但你要这样威胁,那我也只能让你看看哥们儿我的手段了。 褚新武自顾自的点燃一根儿烟说:“听说过人彘吗?听说过妙瓦底吗?那个地方有很多人彘,我会把你们送过去,然后做成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供给全世界各地的游客参观!当然你不用怀疑我有没有吓唬你,妙瓦底的大当家吴先生,是我舅舅!” “吴先生?” “吴海平?” 我和可欣同时想起了吴海平。 似乎对于我们能直接说出“吴海平”这三个字,表示非常诧异,褚新武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你……你们认识?” 褚新武用力皱眉,照理来说,像我们这种人,能知道妙瓦底不奇怪,但要说知道掌控妙瓦底的人是谁,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因为别说是我们,就连我国警方掌握的资料里面,也只有“吴先生”这三个字,而不知道吴海平究竟是谁。 不得不感叹,世界可真小啊! 我挑眉看向褚新武:“这样,你不妨现在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就问他敢不敢做我这个人彘!” 第291章 两个大冤种 你舅舅我都能让他跪下唱征服,就凭你还想威胁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吴海平除了在妙瓦底地区兴风作浪以外,在国内居然也有培植势力,而且就以褚新武的嚣张程度来看,似乎这股势力还不算小。 回过头把这些事情告诉徐建,向上面写个申请,紧急成立一个打击邪恶的专案组,一举把这贼窝给连根拔除了,又是大功一件。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对于我们能够说出“吴海平”这三个字,褚新武表示有点儿震惊,但却并不能成为他相信我们的理由。 我说:“就凭我让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就死,够不够?” 见到褚新武还有些疑惑,我继续说:“既然你说吴海平是你舅舅,那我相信这段时间,你或多或少的应该知道你舅舅遇上点儿麻烦事儿吧?” 果不其然,听完我的话后,褚新武露出了“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他是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别看他在云南呼风唤雨,实际上说他是一个表面的傀儡也毫不为过。 真正掌控国内这个庞大势力的人,其实是他那个貌合神离的老婆。 所以,褚新武一直以来都如履薄冰,这也是他不敢让龙丹生下那个孩子的根本原因。 尽管他和他老婆之间早就已经没了夫妻生活,但却并不代表那个女人能够接受褚新武的背叛。 一句话就是,这根金箍棒我可以不用,但我也不会允许别人用。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褚新武发现他和老婆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远,甚至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次面。 这隐隐让他有了危机感,因为他就是一个傀儡,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替换的傀儡。 所以他需要收买一些能够真正为他所用的人才,比如说我这样的人。 到时候即便被他老婆给一脚蹬了,凭借他这么多年在云南这边积累的人脉,以及手上还有一批可用之人,倒是不愁在云南做个山大王。 可是现在,听我的语气,他又有点儿吃不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妙瓦底那边传来消息,似乎当真出了什么大事儿。 以至于他老婆回去缅甸好长时间都没有消息。 这不免让褚新武联想,妙瓦底那边的大事儿,会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经过短时间的思想斗争后,褚新武还是决定给吴海平拨一个视频电话,原因有两点。 第一,确定一下,我和吴海平究竟是不是认识,有没有什么渊源! 第二,即便他很少叨扰吴海平,但即便到时候吴海平不认识我,他也不至于让吴海平觉得他烦,因为他可以顺势把我介绍给吴海平,毕竟我是一个在他看来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放在他手上有用,同样落到吴海平的手上一样有用。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手机里吴海平坐在轮椅上,神色看上去有些病态。 实际上他确实病了,自打我们走了以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医院检查不出具体病因。 但他就是晚上睡不着觉,精神长时间处于亢奋状态,就算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情况也并没有得到明显好转。 所以,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吴海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就沧桑的脸上更是氤氲着一层如同死人的灰白。 “舅……舅舅,您这是怎么了?” 大概在一个月前,褚新武还和吴海平有过视频通话,他记得那个时候吴海平还是个精神很足的小老头。 怎么短短一个月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再结合十几天前他老婆回到缅甸至今没有回来,不难让褚新武在心中猜想,可能是吴海平患了什么大病,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种。 这时候褚新武已经在心里思忖着,如果吴海平死了,妙瓦底的班究竟该谁来接?他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分一杯羹呢? “咳咳咳咳,糟了一个小兔崽子的算计,倒是无碍,我现在已经在国内了,就在云南,很快就能解决!” 吴海平所说的小兔崽子自然是我,他其实知道他自己的病因是什么,这是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麻烦。 所以他才会回国,打算祈求那个已经将他放弃的妖女娘娘的帮助,当然这其实也是孤注一掷的办法,他不确定他还能不能得到那妖女娘娘的青睐,毕竟在妙瓦底的时候对方已经表示过,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生死。 “呵呵呵,吴先生,你说的小兔崽子,可是我?” 我突兀的闪现到手机屏幕里,给吴海平挥手打了个招呼! “莎娃迪卡,别来无恙啊!吴先生!” 可欣也跟着站在我身后,双手合十来了句:“阿尼哈塞哟!” 电话那端的吴海平一看是我们两个大怨种,顿时吓得脖子往后用力一缩,就跟见鬼一样。 “你……你们怎么……” 从吴海平的表情来看,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说:你们怎么阴魂不散! 不过这话到嘴边却又给生生咽了回去,毕竟他这条命现在还攥在我手上呢。 “你们怎么和新武在一块儿的?” 听了吴海平的话,褚新武露出一个“你们还真认识”的表情。 我深吸口气说:“唉,你的好外甥女婿,在我们回市区的路上,提前安排了十几辆车,大概几十号人吧,隆重的把我们请到了这里,还特意派了专人保证我的安全,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房门口!不仅如此,他还说要把我送到妙瓦底,要让我做什么人彘,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吗!” 听我说着说着,吴海平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虽然褚新武这些年在国内的所作所为他并没有怎么过问,但我说的这些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褚新武这是变相把我给绑过来的,不仅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而且还要把我送到他手上,做成人彘! 吴海平心里无声的把褚新武一家人挨个问候了一遍:你可真是孝顺,要给我送这么一份大礼! “褚新武,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位小爷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想干嘛?” 褚新武的面皮儿止不住的抽动两下。 小爷?他还从来都没有见吴海平对什么人用过“小爷”这样的尊称。 随即,褚新武用刚吃过屎的表情看向我,好像在问:你在吴海平面前阴阳怪气的告状也就算了!可你怎么就对削我手指头的事情只字不提? 第292章 你也知道你遭了报应? “我……舅舅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视频电话里,褚新武有些委屈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是这位小爷不分青红皂白的剁了我一根手指头,我……” 吴海平厉声打断褚新武没说完的话:“你什么你?小爷会平白无故的伤人?你应该庆幸小爷宽宏大量,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 被吴海平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褚新武就像只大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这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吴海平什么意思,他这么多年就算是白混了,摆明了说什么都是错,所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等我有时间再收拾你!” 狠狠甩下一句话后,吴海平重新看向我,同时也收敛了原本的愠怒。 “小爷,我正好在云南这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赏个脸一块儿吃个便饭?” 这不是在请我吃饭,而是在做垂死挣扎。 上一次那个妖女娘娘就已经放弃了他,这一次即便他重新再找到那妖女娘娘,对方也未必会出手相助。 况且,他不知道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也不知道妖女娘娘能不能设法相救,但如果我愿意出手的话,这事儿肯定还有转机。 我微微挑眉,从吴海平的气色来看,最近这段时间老灰家的大仙儿可是尽职尽责啊。 而我也不难猜到吴海平请我吃饭的目的,略作考量过后,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当然,我倒不是怜悯吴海平,他这种人不值得怜悯,只是有些担心他狗急跳墙而已。 要是我直接说:不好意思,这个面子我给你,你敢要吗? 很多装逼打脸的小说主角都喜欢这样说,听上去确实有那么点儿王霸之气,可这也等同于断了吴海平的生路,到时候一准儿给我鱼死网破。 届时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伤亡最多的,还不是那些替他们卖命的狗腿子吗。 所以,我先答应下来,终归不会有错! 挂断电话后,我冲着一脸茫然,似乎还有些没太回过味儿来的褚新武吹了吹口哨。 “褚大哥,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褚新武脖子一晃,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能能,当然能……” 就这样我们有惊无险(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由此来看,吴海平还是有用的,至少替我免了三万块钱的赔偿。 开着车,我们直接前往了吴海平给我们说的地点。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高档会所,我们到的时候吴海平已经在包间里等候多时。 “小爷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虽然吴海平坐在轮椅上,不过在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还是招呼身后推轮椅的人,把他推到门口,亲自给我们打开了包间门,以此来表达对我们的重视! “哟,吴先生几天不见,这是怎么了?轮椅都坐上了?准备安享晚年?” 故人相见,基本的客套话我还是得整上两句,表示我对吴海平的关心。 吴海平面皮儿微微抽动两下:“上了年纪,胳膊腿儿就不好使,都是小事儿!” 其实内心活动是:你tm明知故问! “哦,那你可要安心静养,早日康复!” 说完,我跟可欣倒是不客气,直接落座。 吴海平紧跟着挪到桌边说:“都是些家常便饭,还望小爷不要嫌弃!” 我简单扫了一眼,你管这叫家常便饭,够谁吃的?可欣会让你颜面无存的! 坐定过后,吴海平给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等到包间门被关上后,吴海平倒也没有寒暄,毕竟咱们也不熟没啥好寒暄的。 总不至于说些在妙瓦底美好回忆吧! 只见吴海平朝着我拱了拱手说:“请小爷高抬贵手,饶我一命,若是小爷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我只想多活两年!” 说话间,吴海平已经老泪纵横,人在濒死的时候似乎都这样。 即便再坚强的人,当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依然会被恐惧完全支配。 我估计吴海平之所以支开所有人,也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般模样,毕竟还要脸! 我心说:你倒是不笨,居然知道现在能坐上轮椅跟我有关系。 我说:“吴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还有那娘娘吗?怎么没找她给看看?” 我不知道吴海平跟那妖女之间是什么关系,但肯定不可能是管鲍之交,这种关系也不可能有多牢靠。 要不然那妖女也不至于说不管就不管。 而我这一趟去澜沧江并没有见到那妖女,所以我想从吴海平这条线试着找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打听一下关于我身上这半枚金丹主人的一些事情。 吴海平有些尴尬的舔舔干燥的嘴唇说。 “小爷,您也知道,当时她就没管我的死活,事后自然也不会理睬!只怕是我作恶多端,遭了报应!” 呵,你也知道你作恶多端? 我说:“那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面对我的提问,吴海平如实回答。 原来,吴海平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那妖女在背后确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年吴海平因为遭到警方的追捕,走投无路之际逃到了云南边境,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后,逐渐凭借过人的胆识逐渐站稳脚跟。 这时候他便开始着手调查自己妻女的下落,只不过他本身就是个通缉犯,担心回去会掉入警方设下的圈套。 就这样经过好长时间的打听,他终于知道,妻子坠楼身亡,女儿不知所踪的消息。 那段时间,吴海平意志消沉,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老婆和孩子。 打那以后,吴海平就经常去庙里给失踪的女儿祈福。 在听取了庙祝的建议后,他时常会买下一些当地人在山里捕捉的野生动物放生,用这种方式给女儿积德。 有一次,吴海平看见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白狐。 那只白狐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眼睛是半透明的冰蓝色,看上去非常有灵。 只是当时卖家要价一万,放在那个万元户在农村都能横着走的年代,对于吴海平而言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犹豫再三后,吴海平还是放弃了,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又看见了那只白狐,并且那只白狐在烟雾中化作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告诉他,如果他愿意买下那只白狐放生的话,她就可以告诉他关于他女儿的消息! 第293章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真诚? 原来是只狐妖啊! 怪不得眸子里都带着魅惑,现在想想,纣王会沉迷其中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没有如我这般的定力。 后来的事情,我大概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吴海平咬牙拿出一万块救下了那只白狐狸。 而之后,那位狐妖娘娘可能预言过吴海平的女儿会出现在他生命里,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位狐妖娘娘用了某种手段,把蓝心送到了吴海平的身边,算是报答了吴海平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海平老泪纵横的狠狠给了自己几巴掌。 “都怪我……都怪我啊!我该死……该死!” 对于吴海平这种人吧,我个人的态度是,他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 别看这老王八蛋现在一把鼻涕一把泪,摆出一副懊悔不已的姿态,可实际上做这一切那都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以达到让他活命的目的。 可我能上当吗?当然不能! 如果不了解吴海平以前的那些所作所为,我可能会感动! 但我不仅了解,而且还亲眼目睹过,如果我现在心生怜悯,怀着一颗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让灰大仙儿离开,给吴海平留条生路的话,那就是对他残害过的那些人最大的亵渎。 当然,死何其容易,从楼上跳下去或者吃半瓶安眠药,最重要的只需要鼓起一次勇气就行。 我之前就说过,死亡已经不足以洗刷吴海平身上的罪孽,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那就让老鼠来制裁他吧! 没有生不如死的体验,对于他来说,人生是不完整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呢?” 我继续问。 吴海平擦掉眼泪,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心情说:“后来,娘娘给了我一张印符,说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只要手持印符诚心默念,她就会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也正是靠着这个,才能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也正因为这个,让外界认为我的身边有神明守护,故而开始发至内心深处的对我产生畏惧!这对于我能够在妙瓦底只手遮天,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在我功成名就之后,我又回到云南,在澜沧江畔修建了一个狐仙庙,里面供奉着狐仙娘娘!上一次娘娘在离开的时候,还一并收走了那枚印符,所以我想回去狐仙庙祭拜一下娘娘,乞求她的殷福!” 看样子狐仙娘娘还是明事理的妖,知道吴海平作恶多端,果断选择了放弃。 我深吸口气说:“唉,虽然我不了解这位狐仙娘娘,但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你,就说明你与她的缘分已尽,往后或许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其实这个道理吴海平心里也明白,而这只是他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一种尝试。 吴海平说:“所以,还请小爷高抬贵手,我知道小爷你肯定有办法,只要小爷你能设法相救,我吴海平往后唯小爷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呵,还唯我马首是瞻!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掌握着吴海平这条命,那我就可以像曹老板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妙瓦底真正的执牛耳者?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想想这种感觉其实还蛮不错的,不过这是犯法的,再说虽然没有人会嫌钱多,但会有人嫌钱来的是否干净。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爱财取之有道的君子,如果有一天走投无路,我不排除会有这种想法。 但就目前来说,我对我的生活现状还算满意,没必要铤而走险的上吴海平这条贼船。 我说:“吴先生啊,我也能看出你是真正的忏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往前看!再说了,人生在世,谁都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这样我回过头给你送三张符篆过来,你分三天化水服用,到时候病情自然会有所好转!” 其实我只是拉长吴海平受罪的时间罢了,表面上看他很可怜,好像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我们见面这么长时间,他却对蓝心这个被他迫害成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亲生女儿只字不提。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真诚? “那就多谢小爷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小爷只管开口,我吴海平一定竭尽所能!这事儿不急,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吴海平脸上露出雨过天晴般的笑容,连声招呼我先吃饭。 可当回过头再看的时候,桌上早就已经空空如也,连片菜叶子都没剩下。 吴海平心中暗想:菜呢? 可欣:“额……味道还不错,就是分量少了点儿!” 我看见吴海平的脑门上一条条黑线突兀跳起。 从会所离开后,我本来是想找个不错的酒店好好休息两天,等阴阳人、胖子和猴子三个贱人来了以后,就给林素婉搬家来着。 可我前脚刚走出去,就听见林素婉在心里对我说:“我要买衣服!” “买衣服?你买什么衣服?” 林素婉连个肉身都没有,买衣服也没用。 林素婉说:“我的肉身深埋地底千年之久,身上的衣物,早就已经腐朽,如果开棺的话,迎风便会化作齑粉!”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那岂不是说,我开棺之后无论是山峰还是沟壑都能一览无余,冰肌玉骨,想想就有点儿鸡动呢!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给女人买过衣服,所以这方面倒是没什么经验,不过还好有可欣在。 只是接连逛了好几家女装店,愣是没一件林素婉能看上眼。 倒不是我吝啬,带林素婉逛的都是地摊儿货,那些全都是我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国际品牌,少说价格也是以“w”为单位。 “不是,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黑丝、包臀你不喜欢也就算了,那么漂亮的jk裙你看都不看一眼!” 当然不是我审美有问题,我就是个俗人,在我眼中会所嫩模的穿搭就是漂亮。 林素婉说:“我要一件紫罗兰绘芙蓉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袖口处要秀淡雅兰花,内衬要淡粉色锦缎裹胸,还要一条蓝色腰带!饰品的话,一块翡翠玉佩,一对银蝴蝶耳坠,一支银簪足以!” 我懂了,林素婉的审美还停留在她死前的那个年代,不过这也正常,既然她想要这种,那我自然是要尊重她。 而且她也没有端郡主的架子,可能是出于对我经济的考虑,也可能是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黄金价格,所以把耳坠和簪子都换成了银饰! 如果是放在生前的话,就以林素婉的身份来说,出门身上的饰品恐怕就是一个我不敢想的数字!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符合林素婉那个时代的贵族女子妆扮,对她说。 “你想要的是不是这种?” 林素婉看了一眼:“嗯!” 我打了个响指,收起手机说:“那就要这种,虽然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但把耳坠和簪子换成金子还是没问题的!你好歹生前也是郡主,虽然不能给你生前的荣华,但我会尽量让你不受委屈!” 第294章 一只手握不住 林素婉没说话,不过我想应该还是有那么点儿小感动的吧! 不过林素婉所需要的那些衣物市面上买不了现成的,所以得订做,好在是我也不是非常赶时间。 经过半天的折腾下来我发现,光是林素婉的一身行头,居然就花光了我从敏加手上讹来的那些钱,而且还带拐弯儿的。 这可一点儿不比寻常的奢侈品来得便宜,偏偏这钱我还不能管柳向晚报销,不合适。 但却并不代表我找不到人买单,比如褚新武或者吴海平! 我跟可欣在一家金店购置了一对金耳环和一只好看的金步摇,另外还有一条金项链。 为了犒劳可欣,我还让她选了一颗转运珠,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酒店。 刚走出门儿我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给忘了,于是让可欣先回酒店,我独自一个人转身又钻进了商场。 找到一家女人的内衣店,对林素婉说:“诶,看见了吧,这些都是女人的贴身小衣,跟你们那个时代不太一样,现在是根据不同的大小订制的,明显比你们那个时代更科学!你看一下,哪个更适合你!” 我站在陈列内衣的货架旁,等着林素婉选,不远处的售货员看见我鬼鬼祟祟的,于是走了过来。 “这位帅哥……买内衣?” 她似乎对于一个男人看女士内衣觉得有些奇怪。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额……那个我给我老婆买,但是不知道尺寸!” 因为刚才林素婉说了好半天,到最后也没有形容清楚具体的尺寸大小,又或者是因为保留有古时候待嫁闺中女子的羞涩,说起这些的时候,有点儿吱吱唔唔不好意思。 那售货员一看就知道经验丰富,只见她笑着走过来,用一副“我有办法”的表情看着我说。 “用你的手量啊,就像这样!” 说着,她用手握住了其中一个文胸,示意我用这种方式量一量。 该说不说,她这办法其实是可行的,毕竟我是说给我老婆买,既然是我老婆那大小尺寸的话,我的手肯定比脑子更清楚。 我顺手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一个,用手握了握,在心里问林素婉:“这么大?” 林素婉:“不是!应该还要大点儿!” 我又让售货员帮我拿了更大一号的尺寸:“这个呢?” 林素婉:“可能会有点儿紧!” 经过一番精细的测量后,我终于知道林素婉的尺寸,一只手握不住! 估摸着她要是站直了低头应该看不见脚尖,视线会被两座高耸的山峰所阻隔,规模不小嘛! 回到酒店,我起了三张安魂符,然后给吴海平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取。 其实要缓解他身上的症状,根本就用不着安魂符,只需要给缠着他的灰仙儿通灵,让它慢慢儿来,钝刀割肉就行了。 这三张符,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我留有大用。 大约半小时后,吴海平就亲自赶到了酒店。 我把三张符递给吴海平说:“记住了,分三天化水服用就行了!” 吴海平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三张符,对我连连拱手:“多谢小爷!” 我摆摆手说:“小事,不过呢,我们修道之人有个规矩,这符不能送,要不然就等于接了你的因果!” 我这话说得比较隐晦,但目的很明确,这不能白送,你得掏钱! 好在吴海平也懂,连连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小爷,您看给多少合适?” 我说:“随缘就好!” 吴海平有点儿吃不准了,担心给少了我会不高兴,思忖片刻后说:“小爷,您看一张符一百万怎么样?” 我挑眉看向吴海平:“你说的是缅币还是人民币?” “这里是中国,当然是人民币!” 我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找到自己银行卡号,递给吴海平。 吴海平说:“不用,我马上让人送现金过来!” 这可能就是老走私犯的基本警惕,大资金走银行账户容易让人起疑,所以他们交易大多数时候都是现金。 不多一会儿,吴海平一通电话,果然就有人把钱送了过来,完成了这场愉快的交易。 看着房间里一叠叠的毛爷爷,我突然觉得,让吴海平继续活下去是个明智的决定,永久提款机嘛! 哪天没钱花了,就给吴海平打个电话,分分钟就有人给送钱过来。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基本上都窝在酒店,期间给柳向晚和我爸妈通过电话,说了一些关于订婚的事情。 三天后,猴子三个人终于空降,我们在机场接到了他们。 “怎么样,恢复差不多了吧?” 我两步上前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跟我之前大病初愈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身体有些消瘦,精气神看上去倒是挺足的。 更主要的还是,我在猴子的神光中看到了几缕不属于他的气息,那是东北五位仙家的气息。 要说守护神的话,猴子这才是真正带着守护神,而且还是五位! 这倒像是保家仙该有的样子,有这五位仙家坐镇,寻常的鬼物见了猴子,也只有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 “嘿嘿,满血复活,我妈说一定要我好好谢谢你,说没有你,我这条命就交代了!” 我一把勾住猴子的胳膊:“别整那些虚的,老子救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 阴阳人问:“对了,这么急找我们过来,就为了搬家?” 之前我跟阴阳人说的确实是搬家,但他们都知道不可能是单纯的搬家,要不然货拉拉和蚂蚁搬家比他们更适合。 我说:“不急,咱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借着吃饭的机会,我简单把事情跟三个人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猴子放下筷子,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注意这边过后,这才压低声音问。 “这是盗墓啊?” 我说:“你非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一听说是盗墓,胖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可是犯法的!” 阴阳人放在桌子底下的脚踹了胖子一脚说:“犯法又能怎么样?你不说我们都不说?谁知道?” 尽管阴阳人口头上这么说,但我能看得出来,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虚,毕竟犯法的事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 为此,我换了一个说法:“嗯,当然其实说是迁坟会更恰当!” 第295章 跨越千年的对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因为订制的衣服还没有做好的关系,所以我们借此机会置办了一些用得上物资。 其中包括必备的食物和水,由于路途遥远的关系,按照我的推算来看,咱们说不准就得在山里面待个两三天,所以充足的食物和水很有必要。 除此之外,还有野外露营的帐篷,以及一些驱蛇避虫的药物。 另外还有必备的挖掘工具,以及一张担架。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们就直接再一次出发,准备给林素婉迁坟动土。 一路无话,我们一行五个人,翻山越岭,穿过重峦叠嶂,再一次赶到林素婉下葬地点的时候,所有人都汗流浃背,胳膊和腿上或多或少都都因为一路上横生的藤蔓枝丫划破了皮。 我决定先支起帐篷,清理出一片空地生火,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再动土。 不过胖子却有不同的意见。 “元哥,我觉得吧,我们就应该晚上动土,抓紧时间,早完事儿早回去,你说是吧!” 我扫视其他人一眼,看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于是便点点头。 吃过晚饭后,我们在山林里挂了一盏照明用的灯,先用斧子清理掉表面的矮树和灌木,然后又用铲子尽量清理掉覆盖地表的枯枝败叶。 根据林素婉所说,虽然年深日久,但由于这座坟当初在埋的时候,本来就不深的关系,所以即便这么多年枯枝腐叶的堆积,棺材却依然停留在距离地表五米左右的位置。 我们几个人左右开工,随着乱石泥土的不断翻飞,大约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我手上的锄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刨开已经板结的泥土,这才终于看见了一口表面已经有些腐朽的棺材。 这倒是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照理来说,这么长时间木质棺材深埋于地下,且不说腐烂,单单就虫蛀,恐怕就已经足以让它连渣都不剩下。 可是这口棺材虽然不能说完好如新,但起码还没有坍塌腐烂,我想这应该也是得益于那条地脉的原因。 我正准备招呼胖子几个人一块儿开棺来着,林素婉却突然说。 “等一下!” 我手上动作顿了顿,心说:你家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关? 要说一些大墓,我听说确实是有一些防盗的机关,而且非常凶险,要是不明就里的盗墓贼误闯其中,可以说九死一生。 倘林素婉当年是正常死亡,并且以郡主或者是王妃的葬制下葬的话,说不定真会有防盗的机关。 但林素婉当年不是跟着一个平民下葬的吗?我们刚才挖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太多明显的墓葬封土,这就是最好的标志。 林素婉接着说:“我想……我想只要你一个人开棺!至少,你得先替我穿好衣服!” 哦哦哦,明白了,我倒是差点儿给忘了,现在林素婉的肉身并没有腐烂,而且栩栩如生。 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却因为年代过于久远的关系,早就已经腐烂不堪,开棺之后随着氧气的涌入,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色然后化作齑粉。 我遵从了林素婉的意思,毕竟死者为大嘛。 让胖子三个人去上面等着,开棺的工作就由我和可欣来进行。 随着棺材被打开,借着灯光的照耀我看见,这口其貌不扬的棺材里面,果然躺着好似熟睡的林素婉。 唇如朱砂、黛似青山,尤其是她的皮肤隐隐透着如玉般的水润。 “哇……真漂亮啊!” 可欣忍不住赞叹一句。 听见这边有声音,上面的三个人出于好奇凑过来想要看看,结果刚低头看了一眼,三人便觉得后脖颈子一阵阴风拂过,紧接着阴阳人和胖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唯独猴子因为有五位仙家在身上的关系,所以倒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下一秒,一抹红缨从他身前飘过,随即林素婉飘然若仙的稳稳落在他身前。 猴子没见过林素婉,更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但不管是谁,能以这种方式出现的肯定不是人。 所以一时间居然给吓得双腿有些发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做出和胖子一样的同款白眼后,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上面的情况我倒是没怎么注意,深吸口气,看着躺在棺材里的林素婉,好像有种跨越千年时光对视的久违感。 尽管她的身上并没有昂贵的饰品,衣着也相对朴素,这大概是因为当初逃难的时候刻意乔装的结果。 但就算这样,也难以掩饰她眉宇间浮现的高贵气质。 突然,林素婉暴露在空气中的衣服,受到空气氧化的作用,陡然间变得暗淡无光。 我招呼可欣一起动手,把林素婉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这才看见她的身下还压着一具森然的白骨,想必这应该就是原主人了吧。 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如果是男的,那有这么一个大美女陪了他上千年,也该知足了。 我跟可欣两个人把林素婉抬进帐篷里,此时她身上原本的衣服已经朽烂成一丝一缕,很多地方露出了略微有些晶莹剔透的皮肤。 随着我一点点脱掉林素婉身上的衣服,我整个人只觉得浑身燥热,有个什么地方鼓胀胀的,有种抑制不住想做点儿什么的冲动。 甚至内心深处有一种让可欣先出去,我有点儿三两分钟就能解决的私事儿要办,尽管我知道现在的林素婉仅仅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冰冷肉身,但这并不影响她能轻易勾起男人躁动不安的荷尔蒙疯狂分泌。 好在我是个有定力的男人,在深呼吸两口过后逐渐稳定心神,配合可欣给林素婉换上了新衣。 随着长发被可欣束起,再把首饰戴上过后,活脱脱就是一个富家千金的形象。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如果我生活在林素婉那个年代的话,我肯定配不上她。 当然这也是事实,人家是当朝首辅千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辈子可能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是无法跨越的阶级,其中相隔的距离,不亚于人鬼殊途。 第296章 意料之中的结果 一切作罢后,我又跟可欣一块儿把胖子三人抬进了帐篷。 检查过后发现,他们都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晚就会没事儿。 根据可欣的经验来看,深山老林时常可能会有野兽出没的关系,所以我让他去休息,我来守夜。 坐在静谧燃烧的火堆旁,我闲来无事跟林素婉说起了一些,关于她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古时候富家千金的真实生活,跟电影电视剧里面演的不太一样。 林素婉从小到大就被养在深闺大院中,没有释放天性的童年,只有要求她知书达理的家规。 甚至作为堂堂首辅千金,她都不能轻易走出府邸。 在家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在外如同一个永远被线牵着,好似自由实则无奈的风筝。 一直到她因为一封圣旨即将远嫁云南,她的命运依然飘忽不定。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林素婉的生活,但她内心对于自由的渴望,又有几人能懂? 我张开手掌,在火堆上取暖,看着温良谦逊,侧身坐在我身边的林素婉说。 “等你什么时候还阳了,我带你去领略我国的大好河山,咱们现在国家的领土,可比你们那个朝代大得多!除了我们国家,还可以去国外,飘洋过海,环游世界!” 我就这样跟林素婉坐在一块儿畅谈古今,看得出来她很感兴趣,对于未知事物也非常向往。 当然更渴望的还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做人。 正当我们聊得兴起,开玩笑说到要给我生几个孩子的时候,突然我兜里的手机就跟诈尸一样颤抖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呵,就一格信号徐建也能拨通我的电话。 再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半,这个时间点徐建给我打电话,难道有什么急事? 我往火堆里面扔了两根朽木顺手接通了电话。 “喂,徐队长,大晚上又不睡着呢?” 电话那端安静的环境中,我能听见“呜呜”的哭声。 沉默两秒后,徐建有些哽咽的开口说:“蓝心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眼角本能的颤动两下,准确来说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在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蓝心在得到营救过后,身体状况本身就非常糟糕,再加上过去那么多年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她的孩子。 现如今,她知道她的孩子有了依靠以后,心里那根儿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下来,可以安心的去了。 甚至在我看来,死亡对于蓝心而言,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 我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心情后说:“节哀!” 在挂断电话前,我听见徐建有些抑制的哽咽。 这个世上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不是你足够努力就能紧紧握在手上,人很多时候得学会接受,即便结果可能很残忍。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在火堆旁枯坐一宿,直到东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 胖子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胖子和阴阳人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全然不知,唯独只有猴子坚定的相信肯定是见了鬼,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鬼。 在简单吃过早饭后,我们灭了火堆,将林素婉的肉身固定在担架上,这就动身前往虎跳崖。 而等到看清楚林素婉的真容之后,猴子被吓得往后一跳,本能的躲到了我身后。 “就……就是她,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鬼,就是她!” 我说:“别怕,她要是想害你性命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随后,我们抬着林素婉沿着我和可欣之前走过的那条,不太清晰的路径一直走了好几个小时,这才终于又一次来到了虎跳崖。 林素婉如法炮制的引出深藏在江底的那只灵龟之后,我便将她的肉身郑重其事的放进了水晶棺中。 看着水晶棺逐渐沉没入水,我心中暗想,希望下次见面不会相隔太久。 一切作罢,我们一行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市区,由于已经是晚上的关系,所以我们决定休息一晚,隔天再坐飞机回去。 一夜无话,翌日上午飞机掠过车水马龙的城市,我再一次回到了这座给人感觉阔别已久的城市。 我让胖子他们先回学校,我跟可欣决定去给蓝心上炷香。 我们到的时候,蓝心已经火化,来往的宾客并不多,蓝凯德夫妻二人面容憔悴的操办着女儿的生后事。 在旁边的角落里,我找到了坐在石阶上,胡须短而粗,脚下散落着一地烟头的徐建。 我没说话,默默地坐在他旁边,我看见他又点燃一根儿烟,于是好奇的伸出手说。 “给我也来一根儿!” 徐建微微皱眉,把自己叼在嘴上刚刚点燃的烟顺手摘下来递给我,自己又点燃一根儿说。 “这玩意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以后不准抽啊!” 呵,还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这说明他应该对蓝心的死早就有心理准备,打击还不算太大。 我轻轻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的话又觉得太矫情的时候,徐建突然说。 “我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 嗯?这绝对是个重磅炸弹。 要知道徐建可是有编制的,而且想要爬到他那个位置何其艰难,就因为受不了前女友英年早逝的打击,这就一时冲动要离职? 我说:“为什么啊?” 徐建狠狠嘬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孔里吐出来。 “我向上面申请调查关于蓝心这件案子的后续,并且表示我已经掌握了吴海平的相关犯罪证据,但上面以跨过办案难度太大为由,给驳回了!” 当徐建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就懂了,他之所以离职不是因为厌倦了现在的工作,而是心灰意冷。 这与他当初毅然决然的选择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的初衷相违背,妙瓦底还有很多同胞深陷泥潭,徐建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去解救他们。 可很多事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他,没有人愿意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谁的错?当然是徐建的错,他错在不知道和光同尘,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在合理的范围内给自己谋求利益,更不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 我长出口气,用力拍了拍徐建的肩膀说。 “那些被困在妙瓦底的同胞我来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这个体制,更不是善心大发,就当是我为蓝心做的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吧!” 第297章 有场小劫 我起身来到蓝心的遗照前,从蓝凯德的手中接过三根香,鞠躬过后点燃插进了香炉里。 随即转身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拨通了吴海平的电话。 “三天之内,我要你释放所有被拐到妙瓦底的中国公民!” 电话那端吴海平顿了顿,不过最后还是说。 “知道了,小爷,我一定照办!” 三天后,公安厅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外公开了他们营救人质艰难且曲折的经过,在网络上赢得一片喝彩,纷纷夸赞“大国担当”! 我回到学校寝室,给胖子三人每人带了五万块钱现金。 “元哥,这……这什么意思啊?” 胖子看着桌上的钱,觉得受之有愧。 我说:“上次迁坟的酬劳!一人五万,赶紧收好泡妞去吧!” 看着他们还是没人动,我接着说:“放心收下吧,这些钱都干净得很!再说了,我拿的肯定比你们多!” 因为我的照片已经张贴在校园星光大道,十大优秀学生光荣墙上的关系,所以我刚回学校,消息就不胫而走。 络绎不绝的学姐学妹争着抢着要跟我合影,其中还有不少要签名,送小礼物的! 这让我受宠若惊,有那么点儿当小明星的感觉。 正当我被堵在寝室里,不敢出门的时候,我接到了赵子豪打来的电话。 “喂,兄弟恭喜啊,校园十大优秀学生!” 我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说:“你怎么知道的?” “切,我想知道那还不容易!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顺便有点儿小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我说:“好啊,在哪儿?” 赵子豪说:“你说你在哪儿,我直接过来接你!” 四十分钟后,我上了赵子豪的车。 “容光焕发,最近遇上什么高兴事儿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系着安全一边好奇地问。 “嘿嘿,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也算是高兴事儿吧!我最近这段时间遇上个适合的人生伴侣,跟她在一块儿我觉得没有拘束,就是那种很契合的感觉!所以我这不想让你帮忙看看,我们俩到底有没有夫妻相!” 我笑着挑眉扭头看向赵子豪说:“哟,这都开始看夫妻相了,动真感情了?” 上一次我给赵子豪看相的时候,就看出他会走桃花运,从时间线上来推算的话,应该差不多到了。 赵子豪被我这么看着有点儿觉得不好意思。 “哎呀,什么真感情假感情的,我就是觉得适合过日子,你赶紧给我看看!” 我说:“夫妻相这个东西只看一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不过,你山根有些灰暗,倒是有一小劫,而且很快就会应验!” “吱!” 一听说有劫,赵子豪赶忙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双闪问。 “又有劫啊?那是不是我又得去里面蹲几天躲劫?” 别人的话他或许不信,但我的话他绝对深信不疑。 甚至现在听我说他有一小劫,吓得他都有点儿不敢开车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在路上发生点儿什么交通事故。 我说:“放心,我都说了只是小劫,有可能更多的是误会,对于你来说应该算是无伤大雅吧!” 赵子豪也知道规矩,这些事情不能说透,要不然冥冥之中会有变数,有可能现在是小劫,回过头就能变成大难也说不一定。 很快,我就跟着赵子豪走进了一家高档的餐厅,既然是看面相,他肯定也叫上了他现在的女朋友。 只不过左等右等,好半天不见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正当赵子豪有些愠怒的时候,我看见餐厅门口一个长发飘飘,挎着单肩包的女子,脚步急快杀气腾腾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当一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赵子豪脸上刚刚浮现的愠怒,顿时烟消云散,我想这大概就是身处爱情泥沼中男人的包容吧。 女生迟到是天经地义,男生迟到是天理不容。 可让我没想到,赵子豪刚站起身想要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那个女子两步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端起桌上一杯水,一股脑全泼在赵子豪脸上。 “赵子豪,算我沈悦婷看错了人!”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好在赵子豪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沈悦婷的手。 “诶,不是,你抽什么风啊?把话说清楚,怎么就看错人了?” 沈悦婷用力狠狠挣脱赵子豪,怒不可遏的说:“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呸,你就是个渣男,跟别的女人在外面生了孩子,还想骗我?” 要说这赵子豪身为富家公子哥,身边会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不足为奇,但要说未婚生子,这事儿确实是赵子豪不地道。 我默默地退到一边,做一个不关我事的吃瓜群众。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听见什么疯言疯语了?肯定没这回事儿!” 关于这些事情,赵子豪还是比较确定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以前每一次办事儿的时候,都会带安全套。 更因为,如果有女人生了他的孩子,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女人恐怕早就已经携子自重,轻则管赵子豪要一大笔钱,重则说不定要跟他结婚,从此嫁入豪门。 “好,赵子豪,你还想抵赖是吧,我看你怎么抵赖!” 沈悦婷说着拿出手机,从相册里面找到一张照片横在赵子豪面前。 “赵子豪,你给我说说,这个孩子是谁?你怎么会跟他有合影?” “想不到吧,我朋友就是这孩子的幼儿园老师,这是班上每个孩子跟爸爸的合照,你倒是解释啊!” 由于最近这段时间赵子豪和沈悦婷正在热恋的关系,所以难免双方的朋友或多或少都会知道。 正好,沈悦婷有个朋友是个幼儿教师,前段时间班上又进行过一次,晒出和爸爸合照的活动。 她刚好看见那张照片,觉得和赵子豪很像,本着为自己好闺蜜着想的考虑,于是就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沈悦婷。 看到这张照片,赵子豪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叫起了撞天屈。 “误会……误会,这就是个误会!” 第298章 很有夫妻相 赵子豪拉着沈悦婷坐在桌边,苦口婆心的说。 “婷婷,你先别着急,听我解释,这事儿真就是场误会!” 随后,赵子豪就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照片中的这个小男孩儿,还真不是赵子豪的孩子,而是跟他同小区的一个邻居。 大概在几天前吧,具体什么时候赵子豪不记得了,那天他早晨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见了这个小男孩儿。 当时小男孩儿就请赵子豪帮个忙,可不可以跟他合张影。 赵子豪一看,这小孩子人畜无害,而且长得也可爱,所以倒是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别人崇拜他呢,这就跟人家合了一张影。 “事情,就是这样,至于后面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啊!” 这就完了?很明显别说是沈悦婷,就连我都觉得这像是赵子豪临时编的谎言。 “编……你就接着编!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赵子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似乎想让我说两句好话,而我只能爱莫能助的耸耸肩,都说你最近会有一小劫,这不就应验了吗! 赵子豪有些抓狂的在头上胡乱抓了几把,这事儿闹得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最后,赵子豪一拍桌子说:“那……那我去做亲子鉴定总行了吧?这真不是我的孩子!” 沈悦婷没有要继续跟赵子豪争吵的意思,拎起自己的单肩包甩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子豪一直追到门口,沈悦婷已经开着车直接离开了。 “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我毫不掩饰的偷笑两声说:“这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唉……” 赵子豪用力拍拍大腿,一肚子气不知道怎么出。 我说:“诶,先前你不是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夫妻相吗?想知道结果吗?” 赵子豪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怎么样?” 我说:“很有夫妻相,所以你得好好把握了,要是错过没准儿这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到这么合适的!” 其实所谓的夫妻相,更多指代的应该是男女双方在情绪上的互补。 看得出来沈悦婷是个急性子,而且是个非常理性的女人,她之前能够和赵子豪热恋,在得知赵子豪有孩子之后,她也能当机立断不拖泥带水的结束这段恋情,骨子里属于有点儿刚烈的性格。 而赵子豪虽然也有大男人的一面,但是他在沈悦婷面前却愿意包容,能容忍这个女人的一些坏脾气,所以这两人挺合适的。 “对,我也觉得,应该好好把握!我……我这就去做亲子鉴定,我还真不相信,我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说着,赵子豪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冲着赵子豪的背影说:“祝你成功啊!” “诶诶诶,不是,你先回来,好歹点完菜,把单给卖了再走啊!” …… 第二天中午,我又接到了赵子豪的电话,经过了解事情已经解决了。 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一名消防员,一年前在出警的时候牺牲了,打那以后很多同龄的小伙伴都说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所以,那一次学校布置作业,他才会找到赵子豪帮了个忙,也因此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那个兄弟啊,其实昨天晚上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跟你说,就上次那工地你不是让我修庙吗?前两天已经修好了,你看后续要怎么把那些孩子给请进去啊?” 这赵子豪不说,我都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在城南那块地下面可还用鬼童坑压着一个了不得的东西,而因为他手上的工人什么都不懂打了活人桩,致使鬼童坑出现了问题。 而为了能够让那些孩子不到处乱跑,我的建议是修一座二十四仙童庙,用香火供奉那些孩子,以此稳固鬼童坑! 这事儿赵子豪一直放在心上,紧赶慢赶,那庙终于算是建成了。 我在电话里说:“二十四个仙童的泥像立好了吗?” 赵子豪说:“早就立好了,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没事儿的话我这就过来,有点儿小事儿想问问你能不能行!” 我应了一声,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又在校门口见到了赵子豪,而副驾驶座上还坐着昨天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沈悦婷。 “来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沈悦婷!这个呢,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位很厉害的风水先生,同时也是向晚的未婚夫,张清元!” 沈悦婷扭过头,冲着坐在后座上的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师父,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 “人之常情嘛!对了老赵,仙童庙的事情,需要做一场法事,把二十四个孩子请进庙堂就行了!具体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我待会儿发你手机上!” 赵子豪手里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 “行,你发给我,我马上就让人去准备!对了,除了那二十四个孩子以外,我还想再请一个孩子进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微微皱眉问:“再请一个孩子进去,什么意思?” 赵子豪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嗯……不仅仅是好朋友,也是我跟向晚的救命恩人!他在七岁那年就死了,为了救我跟向晚死的!当时他们家条件不是很好,没有葬礼,甚至连一口薄棺都没有,就在小河边挖了一个坑给埋了!可能他已经被好多人给遗忘了,但是我每年都会去祭拜他!所以这一次趁着修庙的机会,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也让他在庙里面立个牌位,有那么多孩子陪着他,才不会孤单!” 我知道赵子豪和柳向晚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听柳向晚提起过,在她的生命中还出现过那么一个救命恩人。 而这一切还要从十几年前,赵子豪和柳向晚都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说起! 第299章 鬼童归位 柳向晚打从出生的时候,就受到柳青木的独宠,所以几乎断奶,就一直跟着柳青木生活在农村。 赵家因为受到柳青木指点迷津,从此飞黄腾达的关系,所以赵家人也把赵子豪放在了农村。 虽然没直说,但是却抱有如果赵子豪和柳向晚能够青梅竹马喜结连理的愿望。 当然,事实证明两个人并没有摩擦出爱的火花。 赵子豪所说的这个顾有志就是他和柳向晚小时候很好的朋友。 “小志的家就在河边,他父亲常年都在河里养鱼,就是那种网箱养鱼,你应该知道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小志打小就跟着他父亲在水里长大,水性很好!” “上小学第一年的那个暑假,我至今还时常在梦里梦见当时的场景,一模一样,每一次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每一次都会觉得后怕,如果没有小志的话,我想那个时候我大概应该已经死了!” 小孩子比较贪玩,这是天性! 那年夏天,三个孩子摘完桑果,坐在河边戏水! 小志因为水性好的关系,所以直接就跳进河里游来游去,赵子豪和柳向晚却只能坐在岸边干巴巴的看着。 想下水,又因为家里长辈的叮嘱,说水里面有水鬼,专门找替身,进而胆怯的不敢下去。 后来,确实因为太过炎热,再加上看着小志在水里游来游去什么事儿也没有。 于是两个人就跃跃欲试的下了水,刚开始的时候赵子豪和柳向晚只敢站在水边,抓着水草,生怕一个不小心滑进水里。 可小志却像条鱼一样在水里窜来窜去,还会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时不时就会往两人身上浇水。 就这样玩儿着玩儿着,两人的胆子也就逐渐大了起来。 开始学着小志的动作在水里狗刨,但一感觉到踩不到水底,两人就会立马撤回来。 精通水性的小志给他们演示,人只要躺在水面上,深吸口气不用动都不会往下沉。 赵子豪和柳向晚像模像样的在浅水区学着,可不多一会儿浅水区的水就已经被两人搅浑。 再加上感觉到自己已经学得差不多的两个人,胆子逐渐大起来,开始一点一点儿往深水区走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子豪狠狠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打死也不会往深水区走!” 当时赵子豪和柳向晚手牵着手一点一点往深水区蹭,赵子豪说。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本来那片水域的水不算太急,但是我跟向晚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我就觉得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一把抓住!然后有一股怪力拉着我就往深水冲!” 只在一瞬间,赵子豪就被拉进了水里。 人在溺水的时候,会出于求生的本能,抓住自己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当时在赵子豪身边的人,就是柳向晚! 他死死抓住柳向晚的手,在那股怪力的作用下,两个人被裹挟着拉进了水里。 要知道当时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又不会游泳,连基本的自救可能都没有。 就在赵子豪被呛了好几口水,逐渐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从身后搂着他,用力将他往水面拉。 很快赵子豪就再一次露出了水面,重新恢复了呼吸。 大口大口喘气的同时,赵子豪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踩着什么人的肩膀,拉着柳向晚终于回到了浅水区。 死中得活上岸后的两个人缓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喘匀气,柳向晚被吓得坐在岸边,双手抱着膝盖“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赵子豪的情况好点,虽然也觉得后怕,但却第一时间环顾四周,结果并没有发现小志。 赵子豪意识到坏事儿了,等他找来尚在午睡的大人,把小志从水里面捞起来的时候,小志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根据赵子豪回忆,当时小志被捞起来的时候,脚腕处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就像是被什么人死死抓住过一样,依稀能够分辨出指节印记。 “我和向晚那个时候都被吓坏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因为这事儿,我们两家都给了十万块钱的赔偿!家里的长辈担心我们再出事儿,所以把我们接去了城里生活!后来我才知道,小志的父母把他埋在了河边的一棵麻柳树下,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和向晚只要回老家,就会带着很多好吃的去看小志!” 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赵子豪的眼眶中隐隐泛着泪花。 我能看出他的懊悔,当时是小志救了他和柳向晚。 我说:“你要在仙童庙里面多立一个灵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那二十四个鬼童没意见就行!” 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是尘封的往事,更多的只是一个念想,赵子豪能记得,这说明他是一个不忘本的人。 我把做法事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罗列出来之后,发到了赵子豪的手机上,约定好今天晚上就操办这场法事。 随后,我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晚上直接去工地那边,这事儿还需要她的配合。 晚上八点左右,我和可欣已经准备就绪,十二童男在左,十二童女在右,至于赵子豪所说的小志的灵位,那得等二十四金童入庙之后才能跟他们商量。 我让可欣在每一个仙童像前面摆放一盏油灯,这叫引灵灯,到时候需要引导仙童归位用的。 除此之外,每一尊仙童像前还有摆放很多孩子比较喜欢的糖果。 一切作罢,我抬手点燃一张引灵符,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右手小臂上银光乍现,一道剑气呼啸而出,拖拽着燃烧的引灵符在眼前一晃,随即没入到仙童庙外面的空地之上。 我用手指在碗中挑起二十四颗糯米,放在烛火上轻轻一撩,然后将二十四颗糯米抬手挥出。 二十四颗米粒在地上翻滚跳跃,伴随着一阵阵孩童嘈杂的欢笑声,变成了二十四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我扭头看向可欣:“动手!” 可欣早就等候多时,像猛虎扑食一样,跃入一群孩子中间,左手拎起一个右手拎起一个。 “这个是男的,左边,这个是女的,右边!” 可欣像是扔皮球一样,将那些孩子朝着仙童像的位置扔出去,而每一个孩子刚落在仙童像上,我就会从祭坛的烛火中挑起一点火星,弹向仙童像前面的引灵灯中,以此点燃引灵灯。 有个别调皮捣蛋的刚钻进仙童像又想跑出来,纷纷被我用巴掌给招呼了回去。 就这样,我和可欣配合得天衣无缝,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二十四仙童便纷纷归位。 一切作罢,再去看那些泥塑的孩童像,一个个仿佛被灌入了灵魂,无形中平添了几分神韵! 第300章 守庙 我深吸口气对可欣说。 “好了,现在二十四仙童已经全部归位,不过今天晚上你得留下来守庙,确保明天日出之前,二十四盏引灵灯不灭!” 可欣听话的点点头,当见到我起身要走出庙的时候,她却突然叫住了我。 “师父,你上哪儿去啊?” 我说:“当然是回去睡觉啊!大晚上的还能干啥?” “你不留下来啊?” 原本可欣以为,是我跟她一起留下来,可谁知道,我说的只是她一个人留下来而已。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可欣啊,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也是师父对你的考验,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电话啊!” 说着,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仙童庙,并顺手带上了庙门。 徒弟不就是用来干这些事儿的吗?哪儿有师父守夜的道理! 再说了,这对于可欣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大不了打一晚上游戏好了。 等我离开工地上了出租车,我才拿出手机给可欣发了一条微信:记住了,在庙里你不能说那些孩子是鬼童,要说他们是仙童,否则他们会不高兴的! 可欣秒回了消息:知道了,师父,给我送个充电宝过来总可以吧! 倒是忘了,没提前给可欣说要守庙的事情,我让出租车停了下来,在就近的小卖部租了两个充电宝给可欣送过去。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闲来无事翻起了朋友圈,看着别人晒出的精致朋友圈,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 我漫无目的的一直翻到昨天的内容,终于看见一条让我感兴趣的内容,这是翟志刚发出来的,喜提新车的图片。 虽然我对车了解不算太多,但一些耳熟能详的车标,我还是能一眼认出的,刚子那臭屌丝居然能买得上宝马? 倒不是我瞧不上刚子,是很多人都瞧不上刚子。 这车就我的观感来看,少说也得好几十万吧?前段时间因为柳向晚藿香过敏,送我们去医院的时候还听他说,最近这两年由于网约车内卷,导致他已经失业在家好长时间了。 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就时来运转,喜提新车了? 还是说,找到了新工作,给人当司机? 心里怀揣着好奇,我给刚子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刚子,中彩票啦?” 过了半晌,刚子的消息回了过来。 “什么中彩票,我这是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宝马三系,三十多万吧,虽然跟你女朋友那玛莎拉蒂没法儿比,倒是也凑合着开!”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刚子躁动不安的嘚瑟,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客气的说:“你有个锤子本事!” 刚子倒是也不生气:“我文能嗦田螺,武能挂秤砣,这就是本事!对了,你在哪儿呢?出来喝两杯!” 我寻思着,上一次麻烦人家送我们去医院那事,还没好好感谢人家呢,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由于刚子有车的关系,所以地点就选择在了我们学校附近的一个烧烤店。 我刚到不久,随便点了些串儿,坐下没多一会儿,刚子就张望着走了进来。 呵,这要不是见他走路时候还吊里吊气的,我都有点儿不敢认。 西装革履,大油头,一双皮鞋锃光瓦亮,暴发户的气质隔得老远就侧漏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往茅坑里扔炮仗,炸得满脸是屎的刚子吗? 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好好打扮打扮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给刚子招了招手,他手上捏着车钥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坐下就把那车钥匙往桌上一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开的是宝马一样。 我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后递给刚子说:“来,虽然你现在是暴发户,但这顿必须得我请,上次的事情谢了!” 刚子倒是也不客气,捏着啤酒瓶猛地灌了一口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着也得是你请啊!在你这种隐形富豪面前,我就是个弟弟!” 上一次就以刚子的个性来说,肯定会对柳向晚进行了解,所以自然很容易就能得出,我榜上个富婆的结论。 放下酒瓶子我上眼一看,突然眉头微微一皱,我看见这刚子眼袋浮肿,隐隐居然透着黑气。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纵欲过度?要不给你烤两个大腰子补补?” 这话刚说完,刚子就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你别说是大腰子了,我天天都吃六味地黄丸也没用!你还真别说,那婆娘可带劲儿了,根本就填不满!” 在我面前刚子倒是并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确实找了个女朋友(富婆)的事实。 正好这时候,烤串陆陆续续的上了桌,刚子拿起串一边吃一边说。 “没事儿,等过段时间那婆娘怀孕了,自然就会消停!” 我揉揉鼻尖,好奇地问:“到底咋回事儿啊?你的车就是那种女人给你买的?” 说话间,我挑眉看了看停在外面路边的宝马。 刚子也跟着扭头看了一眼,环顾四周,担心让人给听见,所以挪了个坐,坐到我这边,凑近我耳边小声说。 “嘿嘿,元子说出来你可不能笑话我,生活所迫,穷怕了!这不就上次,我送你们去医院的时候,无意间上厕所的时候,看见那贴在厕所隔间里面的小广告,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这不就加了联系方式吗!我本来以为是骗子,结果居然是真的,而且那女的还特漂亮,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刚子在厕所隔间里面看见的是那种“重金求子”的小广告。 大概的内容就是,一个美艳少妇嫁给了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迈富商,为了能享有家产的继承权,所以这个美艳少妇动起了歪心思,想要找别的男人借种生子。 这种广告从逻辑上分析,倒是能站住脚,当时的刚子在厕所蹲坑的时候,估摸着也是因为看见那小广告上面的照片诱人,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添加了联系方式。 实际上,最开始刚子倒是没有别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因为单身太久,想骗个免费的炮。 可谁能想到,试睡一晚过后,那美艳少妇非常满意,当即就给了刚子十万,并且承诺只要能顺利让她怀孕,还有更丰厚的报酬! 第301章 重金求子 别人刚给了他免费的鲍鱼吃,而且还不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倒胃口的老鲍鱼,不仅如此还承诺怀孕过后可以给他更丰厚的报酬。 刚子一听,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吗?所以,倒是也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刚子都在全力备孕,可是那女人却不知疲倦,也不知道节制,只要躺在床上就无休止的疯狂索取。 如果刚子体力不支,那她就自己来,总之每天晚上都会把刚子榨得一滴不剩才会善罢甘休。 为了应付对方,刚子每天不得不服用大量的六味地黄丸,可事实却收效甚微,以至于现在他都点儿害怕见到那婆娘。 本来这些事情是羞于启齿的,但我跟刚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没啥不能说的。 “唉,我就寻思着捞一笔,然后做点儿小生意,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可不能到处说啊!” 刚子搂着我的胳膊,紧了紧就像是在威胁。 对于当今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而言,只要能搞到钱就行,至于过程不重要。 就我们村子附近,不就有好多跟我同龄或差不多的女生,最后跟了一个能做她爷爷的糟老头子吗? 美其名曰,喜欢那种年龄大的,能像爸爸一样保护她。 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老头子要是没钱,你看有几个人能看上他? 反过来想,刚子这事儿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都是为了钱,谁也别说谁高贵。 相较之下,刚子的实际体验更好得多,至少人家是年轻貌美的少妇,不是一个永远吹不起来的糟老头子。 我拿起一串小郡肝吃了一个,又把竹签重新放下说:“刚子,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因此付出什么代价?” 刚子无所谓的吐出嘴里的一块骨头说:“我能付出什么代价啊?大不了就是在床上的时候多加把劲儿呗!我估摸着那少妇应该是个不容易受孕的体质,要不然也不至于我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说:“对,没错,或许那个少妇嫁入豪门之后,迫切的想要生一个孩子,以稳固她在家里的地位!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要怀孕的办法可以有很多!比如,试管婴儿,医院里面有精库,还可以挑选婴儿的性别!除此之外,即便她不想做试管婴儿,那是不是对孩子的亲生父亲应该有一定的要求,比如说,学历、颜值、智商等等!” 在我看来,那些小广告本质上就是骗子。 从表面上来看,逻辑好像没问题,可只要深究就会发现,根本就不合理。 就拿找上刚子的这个少妇来说,她就算要找个人让她怀孕,至少在我看来也不应该是刚子,因为不管是学历、颜值还是智商他一个都不占。 某些高校的大学毕业生,亦或者研究生和博士,才应该是别人的最佳选择。 听我这么一说,刚子搓着下巴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点儿道理。 “对啊,可她真的跟我滚床单了啊,那她图什么啊?”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淡的说:“图你的命!” “图我的命?什么意思?” 刚子不解的问道。 我说:“刚子,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没来由的馈赠,往往在暗中都标注好了价码,只是代价是什么,也许你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虽然我并没有深入了解,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刚子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而就从他的面相来看,可不仅仅只是纵欲过度那么简单,也不像是被吸走了阳气,更像是有人在剥夺他的命理。 “要我的命?那……那这事儿该怎么办啊?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少妇可能不是人?” 刚子眉头紧皱,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担忧,毕竟这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会要他命呢? 我说:“不急,先喝酒,待会儿我再给你想办法!” 酒过三巡,从烧烤店出来后,我在刚子车后座上起了一张破煞符,吹干墨迹过后递给刚子说。 “你待会儿是不是要去找那少妇交作业?” 刚子脸微微一红,点点头。 我接着说:“那你把这拿好,等进行到关键时刻,你就把这张符贴在她的后背上,如果她没任何反应,说明没问题!可如果她反应比你捅她的时候还剧烈,你什么也别想,赶紧跑!” 刚子接过破煞符看了一眼问:“这玩意儿好使?你怎么会画这玩意儿的?” 我说:“你忘了我爷爷是谁?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懂点儿!” 刚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收好我给他的那张破煞符。 本来我是劝刚子喝了酒就别开车,叫个代驾来着,可刚子的回答是,他在市区开网约车那么多年,哪条巷子有没有交警,什么时候有交警,是疏通交通还是查酒驾他心里门儿清。 况且,两瓶啤酒对他来说,顶多算是微醺,完全没到醉酒的地步,所以不用担心。 对于这种人,你就算把天给说破了也没用,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闯鬼,只有等哪天真遇见鬼了,他才能长记性。 刚子离开后,我溜达着回了寝室。 还是老样子,胖子跟李月开房去了,估摸着这会儿激战正酣。 猴子跟阴阳人双排上分,我回寝室的时候正好五连败,两个人相互埋怨着。 “不是,你那奶妈的沉默就不能扔快点儿吗?别人劫一套技能都打完了你才放!” 猴子黑着脸有气无力的吐槽。 阴阳人也不甘示弱:“我那是cd还没好,你好意思说我,你的寒冰全场就没r中过人!” 哟,原来是你艾希(爱吸)我奶妈(吗)的经典组合,胖子这会儿正吸着呢! 我打了个哈欠,走进厕所简单洗漱一下,回来发现两人又开了一把,摇摇头倒床就睡。 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我不耐烦的摸到手机,眯着眼这才看见是可欣打来的电话。 “喂,啥事儿啊?” 可欣在电话里说:“师父,这……这庙有问题,我……我听见有人在哭!” 第302章 哭庙 有人在哭? 我顿时觉醒了一多半,从床上坐起来问。 “什么情况?是那些孩子不安分?” 照理来说不可能啊,我们又是修庙,又为他们铸泥身,并且还有香火供奉。 比他们一直待在暗不见光的地下舒服多了,在此之前我觉得他们会调皮,所以才让可欣守庙。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一切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可欣说:“没有,不是那些孩子,我看着呢,每一盏引灵灯都没问题,那声音好像是从庙外面传进来的!” 从庙外面传进来的?这是在哭庙? 俗话说,哭坟死一个,哭庙死一窝。 这想干嘛?要作妖? 又是谁在哭庙?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被鬼童坑封印的东西。 上一次那根活人桩打破了鬼童坑的平衡,使得下面的封印物险些脱困。 若不是我反应及时,做出正确应对,恐怕已经酿成大祸。 随后我让赵子豪抓紧时间修庙,利用香火供奉鬼童,以此来加固鬼童坑的封印。 倘若正是那玩意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至少那东西完全脱困的后果,没有人能够承担。 我说:“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过来!千万别轻举妄动,在我来之前绝对不能打开庙门,更不能让那些引灵灯熄灭!” “嗯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起床穿好衣服,套了件外套后放着小跑出了校门。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出租车不好打,网约车也没人接。 好在是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夜猫子,几个赶完夜场,没找到下家的女生带来了一辆出租车。 我毫不犹豫的钻进还残留着浓浓酒气的出租车,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将近四十分钟后,刚下车我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喂,师父,开始敲门了,那哭声越来越大,就在门口!我感觉他好像随时都要推门进来!” 可欣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包括男生在内胆子数一数二的。 她能跟我在枯石坨面对尸山鬼海的时候镇定自若,也能独自一个人在澜沧江的荒山野岭生存小半个月,足以见得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会儿我却从她的声音里面感受到了些许颤抖。 我说:“别怕,我已经到了!” 我一边安慰着可欣,一边加快脚步朝着仙童庙的方向赶去。 由于来得比较仓促的原因,所以我并没有带照明工具,这会儿只能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用以照明。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我没办法观察整个工地的具体情况,一直等我走到庙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我目所能及的庙门以及台阶,包括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像是黑色油污一样的东西。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整座仙童庙,应该都被这东西给完全覆盖了! “这是什么?” 我紧紧皱眉,倒是并没有因为好奇,想要伸手去触碰的想法。 就在这时候,林素婉突然说。 “这是煞气凝聚而成的血霜,本质上是煞气外泄造成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这下面的封印物有直接关系。” “你为了稳固鬼童坑,特意修建了这座庙,但是你却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二十四鬼童入庙,再到他们完全归位的这段时间,鬼童坑这个封印几乎是失去作用的!这才使得地底积压已久的煞气外泄!” 其实,上一次赵子豪手上的工人打了活人桩,最后引出铜甲尸,也是因为地底被鬼童坑束缚的煞气外泄的结果! 只是相对而言,这一次外泄的煞气,显然要比上一次来得多得多。 之所以没有出现类似于上一次那样刀枪不入的铜甲尸,原因在于这边并没有死尸。 但就以眼下的这种情况来说,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煞气凝结的血霜很快就会把整座庙给压垮。 到时候包括二十四个鬼童以及可欣在内,全都会被煞气所裹挟,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想到这里,我右手轻轻一抖,伴随着小臂上银光一闪,我手中也随之多出一把镀上银色的宝剑。 紧接着,我左手起了一个破煞印,举起长剑,将破煞印在剑身上轻轻一抹。 霎时间,破煞印便在剑身上燃烧起熊熊烈火。 我抬手照着庙门的方向用力一挥,一道剑气推着破煞印落在庙门上,激荡出层层涟漪迅速扩散的同时,也将覆盖在庙门上的血霜彻底抹去。 只不过纵然我的破煞印叠到了四层,而且还有神兵剑气的加持,可扩散的涟漪却依然很快就被庙门以外其余的血霜吞噬。 不仅如此,随着庙门上的血霜被破煞印驱散,其余地方的血霜也紧跟着迅速收拢,想要重新覆盖在庙门之上。 见状,我眼疾手快将裁云宝剑反手收在后背上,两步上前敲响庙门。 “可欣……可欣……” 庙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可欣的声音就从庙门口的缝隙里传了出来。 “师父,外面情况怎么样?” 说话间,可欣已经准备伸手打开庙门。 就在这时,只听林素婉说。 “不能打开庙门!” 我来不及听林素婉的解释,赶忙叫住可欣。 “等一下,先不要开门!”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和她仅有一门之隔的关系,所以给了可欣一些安全感。 “嗯……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在心里问林素婉为什么不能打开庙门。 林素婉说:“鬼童坑是封印的关键,如果现在打开庙门,让煞气侵入,极有可能会吓跑还没有归位的鬼童!到时候封印被毁,封印物可就没法控制了!” 我说:“可是现在的封印不就是处于没用的真空期吗?你的意思是说,那封印物还没有脱困?” 在我的认知中,煞气外泄到这种程度,那封印物十有八九是已经脱困了,可是听林素婉说,似乎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林素婉说:“当然没有,或者你可以理解成封印物还没有反应过来!鬼童坑的封印不是下面的封印物主动冲破的,而是你引开鬼童进而短时间解除了封印!但是封印物应该还不知道封印已经已经被解除,所以还处在沉睡积蓄力量的阶段!现在你应该顾虑的不是如何驱散外泄的煞气,而是如何保证在二十四鬼童归位,封印重新生效之前,让封印物一直沉睡!” 卧槽,这怎么有种灯下黑,画地为牢的感觉?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在那封印物的耳边给他心理暗示,告诉他鬼童坑的封印还在? 正在我苦无良策的档口,突然只觉得地面一阵震颤。 远处的空地上传来土石开裂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第303章 左右为难 其实林素婉的分析并没有错,二十四鬼童坑的封印并不是地底封印物主动冲开的,而为了冲击封印,封印物大多数时候其实都在沉睡积蓄力量。 所以理论上是可以如林素婉所说,玩一次灯下黑的。 这就好比,你在房间里睡觉,如果这时候有小偷打开了房门,在不惊醒的情况之下,你不可能知道房门已经被打开。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我确实是在走钢丝,但只要足够小心,在二十四鬼童归位之前,只要封印物不苏醒,一切就会平安无事。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要出来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 趁着我愣神的功夫,脚底的裂纹已经迅速延伸到了近前,我连连后退,抵靠在庙门之上,手里握着裁云宝剑,低声对可欣说。 “可欣,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鼓荡气息,守住这座庙!”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距离破晓大概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只要在破晓之前拖住不让封印物破土而出,等到破晓之后,二十四鬼童就能顺利归位,届时封印将会再次生效。 但前提一定是庙不能被毁,不然真就要闯大祸了。 要知道仅仅只是因为煞气外泄就已经足以凝结出血霜,可以见得这下面的封印物段位肯定不会太低。 我紧咬牙关,手中捏着裁云宝剑,背靠庙门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江湖救急啊!” 狗日的和尚没反应,不是吧,每到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 “大师,别装死了,助我撑到天明啊!” 片刻后,只听禅术和尚说。 “这里有佛门留下的东西!” “嗯?佛门留下的东西,什么东西?” 我记得上一次这里好像并没有发现佛门的东西,而我们在建庙的时候也没有让佛门的人参与,照理来说跟佛门没什么关系才对。 禅术和尚说:“加固封印!” 要说这里的封印,似乎也就只有鬼童坑,禅术和尚的意思是说,从上一次鬼童坑出事儿,再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面,有佛门的人来过,并且加固了封印。 我想起来了,佛门东渡的使团应该早就已经到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展开行动。 当然,有可能并不是没有展开行动,而是在暗中有所行动。 那回过头来想,这鬼童坑下面的东西,跟佛门有关?要不然就以佛门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太可能会大老远的过来加固封印。 而这封印物有肯定不可能跟禅术和尚有关系,要不然这老和尚应该能够有所感应,就像上次在枯石坨的时候一样。 但是禅术和尚却没有感应出任何异样,这说明即便这里的封印物跟佛门有关,也不是禅术碎片的一部分。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佛门有在这里加固过封印,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佛门的人就在附近,至少有人看着这边的动静。 所以,禅术和尚不能出手,要不然我马上就会成为佛门的通缉犯。 甚至于,我还应该尽可能的隐藏自己,以撇清我和老帅哥之间的关系。 我收起手上的裁云宝剑,照禅术和尚的说法,这边煞气外泄,佛门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说不定此时就在暗中观望也说不一定。 这可真是个两难的决定,眼看着封印物可能就要脱困,如果我不能联手禅术和尚的话,肯定奈何不了他。 但如果我们现在联手的话,往后我可就要跟禅术和尚一块儿浪迹天涯了。 “守住这座庙就行了,剩下的交给那些秃驴!” 这是林素婉的意思,我们只需要尽可能守住这座庙,保证庙不毁,一切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同时这也是我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能做的所有事情。 至于待会儿会从地底钻出点儿什么,我就当看不见! 可是,我真能当看不见吗? 这附近虽然不像是闹市区人口没有那么密集,但前前后后却有好几个安置小区,而且全都是住满人的那种。 别说是封印物脱困了,仅仅这股煞气如果外泄,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我环视四周,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暂时就按林素婉所说的,退回到庙里伺机而动。 “可欣,开门!” 我敲响庙门,但可欣却并没有立马打开庙门,反而凑到门缝边问。 “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师父?” 嘿,你还跟我来不开不开就不开,师父没回来是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倒是挺警觉,先前我告诉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打开庙门,这话她记在了心里。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开门!要不然从今往后伙食减半!” 可欣:“好的!马上开门!” “吱呀”一声,可欣打开庙门,我赶忙闪身进去,然后回身重新关好庙门。 “师父,外面情况怎么样啊?” 我扭头看看二十四盏引灵灯,确定没有问题之后长出口气说。 “外面情况很复杂,不过我们的任务只需要守住这座庙,等天亮就行,其余的自然会有人处理!”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却始终没底,只道是应该会有人来处理吧! 我将耳朵紧紧贴在庙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万籁俱静,甚至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无声无息落针可闻。 突然,一阵劲风迎面而来,猛地推向庙门,还好我反应及时死死抵住庙门,要不然这股怪力还真就能把庙门给掀开。 可欣见状也赶忙过来帮忙,“呼呼”的阴风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吹在我脸上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我抽空扭头去看左右两边的引灵灯,在阵阵阴风中火苗忽明忽暗,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抬手拍在庙门上,随即对可欣说。 “你别管这边,去看着引灵灯,一盏也不能灭!” “哦!” 可欣答应一声,转身跳到她认为快要熄灭的引灵灯旁,办法不多的用双手捧着闪烁的火苗。 那模样,如果可以的话,她真能把火苗揣进怀里。 但很显然我们的努力有些杯水车薪,一股股阴风就跟不要钱似的顺着门缝往里面灌。 我跟可欣也只能勉强保证引灵灯竟可能不灭,可就在下一秒,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门框被撕开一条裂缝。 几乎就在一瞬之间,庙内的二十四盏引灵灯尽数熄灭! 第304章 十八罗汉阵 我这会儿真有点儿忍不住想骂两句国粹的冲动! 当初这座庙在设计建造的时候,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赵子豪选用了比较复古的风格,就连门上的窗户也全都是纸糊的,所以才会不堪重负的破开一个大洞。 “师父,全灭了!” 扫眼看见左右四下的二十四盏引灵灯全都灭了,可欣也顾此失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可真是葫芦没摁下去,瓢反而飘起来了,门口一股股裹挟着阴煞之气的狂风还在肆虐,庙内二十四盏引灵灯也尽数熄灭。 别说是可欣了,就算是我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头都想顾,又两头都顾不上。 我牙一咬心一横,右手用力一抬,一把银色长剑已经握在手上。 可就在我准备打开庙门,一不做二不休,冲出去痛痛快快打一场的时候。 突然透过门上的窟窿我看见,门口处金光闪烁,同时鱼贯而入的阴风也随之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 我顺着窟窿往外面张望,这才看见一个大光头背对着我,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而在他的身前横亘着一根禅杖,禅杖上一个个金色“卍”字不断浮现,汇聚成一道金光,抵御着准备涌入庙中阴煞之气。 他是谁?佛门东渡使团中的那个金刚吗? 正当我在心里想着,那大和尚无喜无悲的声音传来。 “请两位施主稳住那些孩子,剩下的交给贫僧就好!” 卧槽,这么自信的吗?不过这本身就是佛门的麻烦,他们自然是有应对之策,我也就懒得去管,顺势收起裁云宝剑,回身招呼可欣重新点燃引灵灯。 尽管刚才灯被吹灭,有好几个调皮的孩子从泥像中冒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大和尚及时赶到,让我能抽空回身稳住局面。 等到二十四盏引灵灯被重新点燃后,我这才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再次回身去看,那大和尚身前的禅杖已经竖了起来,只听到他声如洪钟道。 “布阵!” 下一秒,庙外的空地上十八个身穿素衣的和尚,以一种我看不懂的布局散开,并且每一个人都摆出不同的造型。 有的坐着,有的单腿而立,有的手做托举装,最夸张的一个是还有人倒立着,就跟马戏团差不多。 “坐鹿罗汉,归位!” 靠左边的一个和尚大喊一声,随即那柄禅杖上一个金色“卍”字跳起,撞入那个和尚眉心。 “托塔罗汉,归位!” 同样又有一道金光闪现,落在另外一个和尚眉心,使得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色。 “……” “……” “降龙罗汉,归位!” “伏虎罗汉,归位!” 在十八位罗汉尽数归位之后,站在庙门口的那个大和尚大喝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禅杖朝着空中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从十八罗汉身上分别冒出一条金色细线,缠绕在禅杖之上,紧接着呼啸一声重重插入地面。 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的阴煞之气瞬间便被硬生生拍入地面,就连先前地上撕裂出的裂纹,也在阵法的加持中像伤口一样慢慢儿复原。 一切作罢,周遭的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门口那大和尚缓缓转身,面露慈祥的看着我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慧远,多谢施主!” 这和尚还挺客气,慧远……上次来的那个和尚叫慧能,应该是同辈。 我上下打量慧远一眼,还真别说,要是带个耳钉的话,似乎还有点儿小帅。 我说:“大师客气,多亏大师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师徒二人今天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说话间,我让开一条道,给慧远和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在蒲团上坐下之后,我对可欣说:“可欣,这位是慧能法师!” 可欣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大师好!” 慧远和尚微微颔首说:“施主乃是玄门中人,能懂得以香火供奉这些孩童稳固封印,不知道师承何门?” 师出何门?这个问题倒是有点儿不好回答。 “是贫僧唐突了!” 慧远和尚见我不回答,觉得一上来就问别人师出何门有些太直接。 我说:“倒也不是什么隐秘,我师出霹雳堂!” 这是叶九霄的门派,对外界宣称我一直都是他的徒弟,所以说我师出霹雳堂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霹雳堂?” 慧远和尚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我的这个回答有些不解。 “大师没听说过?” “听说过,霹雳堂活动于西北地带,以侠武立足于玄门江湖!只是,霹雳堂似乎法阵并不擅长!” 说话间,慧远和尚扫眼看了看庙里面的二十四个鬼童像。 能想到用香火供奉二十四鬼童,顶多算是聪明,但是能把这些鬼童请到庙中,并且让他们这么安分。 这在慧远和尚的认知中,可不是霹雳堂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霹雳堂以什么闻名?那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兄弟就跟我去砍人的莽夫! 我心说:和尚啊,你看不起霹雳堂的意思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儿! 我清清嗓子接着说:“当然,不仅仅是霹雳堂,还有百花宗和龙海庙!” “哦?” 慧远和尚再次皱紧眉头,重新审视着我:“敢问,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是你什么人?” 我直言不讳的拱拱手回答说:“他们都是我师父!” “原来如此,你是风水张家传人对吧,这就不奇怪了!” 大师也听过我的传说? 我说:“大师折煞我了,风水之术早在我爸那一代就失传了,霹雳堂三宗也是念在我爷爷当年那点儿香火情的份上,才勉强收我为徒!至于说这里建庙养鬼的布局,实则是陈太爷的指点!倒是我学艺不精给大师惹来了麻烦!” 但凡是解释不通的问题,一律推给陈太爷就对了,毕竟当初鬼童坑刚出事儿的时候,陈君就曾当着玄门江湖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过,这一切都是陈太爷的安排。 见慧远和尚面含微笑并没有说话,我开口问道。 “对了大师,不知道这下面究竟封印着什么东西?” 等价交换,我刚才告诉你我师出何门,相对应的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们佛门的高人禅术大师教会我的道理。 慧远和尚双手合十,清澈的眸光凝视着庙外淡淡说:“纯粹的恶!” 第305章 纯粹的恶 纯粹的恶?大师你这话题好高端,我差点儿没听懂! 恶,难道还有不纯粹的吗?要不是恶的话,犯得着被封印起来吗?所以这话看上去好像回答了,可实际上就是在放屁! 我说:“不知道大师可有办法磨灭这纯粹的恶?” 我这纯粹是在拿话呛他,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要是佛门有办法磨灭的话,还犯得着封印吗? 不过慧远和尚好像并没有听出我的阴阳怪气,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不能,十八罗汉阵只能坚持到天明,届时日出东方仙童归位,封印自然也就恢复!往后只要这仙童庙香火不断,一切便能恢复太平!” 意思是说还需要坚持到天亮,就是不知道外面那十八个造型怪异的和尚,等到明天早晨的时候会不会手脚发软。 我微微点头,并没有去问慧远和尚此行前来的目的,尽管我知道他们是为了禅术和尚,但是作为玄门江湖相对边缘的我来说,不应该知道这么多。 而这些问题我不用问,至少不能以张清元的身份问,等过段时间老帅哥上线,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事儿不急。 正当我准备拍拍这和尚马屁,说他佛法高深,有机会一定要聆听佛法的时候,慧远和尚却说。 “方才我在庙门口感受到有剑气震荡的气息,不知道施主可有见过一把神剑?” 我眼角猛地一抽,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 告诉他,我的手上就有一把神兵? 显然即便我是霹雳堂、百花宗、龙海庙的嫡传弟子,也不配拥有一把神兵。 最主要的还是,我凭什么驱动神兵?我有理由相信,如果让慧远和尚知道我的身上藏着一把神兵的话,他能反推出我已经修出了先天罡气。 可是他能感受到剑气震荡留下的气息,我的否认还有意义吗?他是不是同样能够感受到我身上这把神兵散发的气息? 经过短暂的思考,我深吸口气说:“神剑?什么神剑?” 我之所以否认那是因为,慧远和尚问我“可有见过一把神剑”,倘若说他能够感受到我身上藏着一把神剑的话,那他应该问“施主身上是否有把神剑”! 果然我的装疯卖傻是有用的,慧远和尚并没有怀疑,只是淡淡的说:“看样子,此前有高人来过!不出意外的话,是我佛门要寻找的高人!” 对对对,老帅哥嘛!回过头你们就会认识的! 别看这和尚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有了上一次被慧能和尚问心的经历,所以让我有了心理隐隐,总觉得继续跟他说下去,自己在他面前就会没有隐私。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刚子的来电。 我给慧远和尚微微颔首,起身走到庙门口接通了电话。 “喂,出事儿了?” 不过这一次电话那端传来的并不是刚子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 “想要他的命,就马上来西子湾十二栋1603。” 说完这句话,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卧槽,我说什么来着,刚子果然出事儿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刚子听了我的话,在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偷偷把我的破煞符贴在了那少妇身上。 本来原计划我是让刚子如果有什么危险就赶紧跑路来着,但实际情况却有所不同。 懂的都懂,刚刚完成射击的男人,是迈不开腿的! 那我现在要不要去?如果不去的话,刚子应该就没命了!可要是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圈套?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去,刚子的命也是命,再说了如果没有我的话,人家刚子就算是死,那也是毫不知情的死在牡丹花下,最不济能够多体验几把做男人的滋味。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横竖现在这边有慧远和尚他们看着,也不需要我! 至于说会不会有什么圈套,我想应该是有的,但神兵在手的我,你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敢跳进去捅两刀。 回过身我走到慧远和尚面前,双手合十说。 “那个大师啊,我刚刚接到电话,有个朋友遇到点儿突发状况,我现在得赶过去,这边就有劳大师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留个电话号码,有需要随时联系!” 慧远和尚回了一礼说:“施主既然有事,那就先去忙吧!这边有贫僧看着!” 我点点头,给可欣招招手说:“可欣,我们走!” 可欣“滋溜”一声从蒲团上站起来,回身给慧远和尚作了作揖,屁颠颠儿的跟着我离开了仙童庙。 我之所以叫上可欣,除了想让她帮我忙以外,更多的还是不让她一个人留在慧远和尚身边。 因为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告诉可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有点儿担心慧远和尚套可欣的话。 除此之外,万一慧远和尚给可欣来个“问心”的话,那基本上该知道的也就全都知道了。 我坐在可欣沃尔沃的副驾驶座上说:“去西子湾小区!” 可欣系上安全带,电话一边倒车一边问:“上那边干嘛啊?” “问那么多干嘛?去不就知道了吗?” 一路上,我靠在副驾驶座上,于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有佛门的人来!能看出那个慧远什么修为吗?” 这一次禅术和尚秒回了消息。 “佛门金刚!” 我倒抽口凉气,还真是佛门金刚,这么说来的话,杀了他我就可以窃取《金刚不败神功》? 如果甩开膀子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再加上禅术和尚帮忙的话,未必没有机会! 但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慧远和尚慈眉善目的,给我的第一印象并没有任何厌恶,反而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普渡众生的慈悲心怀。 我不能杀这种人,要不然因果太深,会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心魔。 我接着问:“那佛门金刚能感受到神兵的存在?” 这一点很重要,如果他能感受到的话,就说明他知道我的身上藏着裁云宝剑。 好在禅术和尚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能,神兵一旦择主,便与主人同化,等闲人无法洞悉!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神兵之间的共鸣!” 神兵之间的共鸣?也就是说他的手上也有一把神兵?就是那根禅杖? 第306章 佛门也不富裕 一根棍儿也能是神兵,要是我的棍儿也是神兵就好了。 我说:“大师,这佛门是盛产神兵的吗?是不是佛门这玩意儿挺多的啊?” 慧远和尚是佛门金刚,显然从我对佛门的了解来看,并不是最顶尖的战斗力,至少在他上面还有罗汉、菩萨,再上面还有至高无上的佛爷。 但是慧远和尚手上却有一件神兵,这无疑让我觉得自己手上的裁云宝剑,似乎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稀有。 毕竟同样是神兵,佛门金刚就能拥有,未免显得有些掉价。 禅术和尚说:“佛门一共只有三件神兵,此禅杖便是其中之一!” 我微微皱眉,原来佛门也不富裕,一共也才三件,那我的裁云宝剑还是挺稀有的小可爱。 “那照这么说,慧远金刚就拥有佛门三件神兵之一,那他怎么才是个金刚啊?” 或许在大多数人的理解中,神兵这种玩意儿有能者持之,比如说我,能够得到裁云宝剑,我说一句理所应当也毫不为过。 放眼整个玄门江湖,如我这般年纪就修出先天罡气的人凤毛麟角,甚至往后如果不夭折的话,那可是玄门江湖第一人的存在。 但慧远和尚,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在佛门应该都不是拔尖儿的存在,但偏偏他却拥有一件神兵,确实让人有些费解。 不过禅术和尚却解释说:“那柄禅杖,尚且无主!只是因为受到佛法的洗礼,能一定程度上被佛门中人驱使,不出意外的话,佛门请出禅杖交由慧远,是为了更好执行东行的任务!” 哦……懂了! 因为这次加固封印的任务非常艰巨,所以佛门为了以防万一,请出禅杖交由慧远和尚,以免夜长梦多。 但本质上这柄禅杖并不属于慧远和尚,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手持尚方宝剑,享有先斩后奏权利的钦差大臣! 由于晚上不堵车的原因,我们只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就赶到了西子湾小区,可欣直接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十二栋楼的下面。 我对可欣说:“你就在车上等我,我上去看看!” 可欣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好的师父!” 我走进电梯间,直上十六楼,找到1603号轻轻敲响房门。 原本我以为我坏了别人的好事,这一趟讲道理应该会给我布下个什么圈套才对,至少鬼打墙得来一个吧,可事实似乎在表明别人不怎么讲道理。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 如果有两个拦路小鬼,我反而心里才有底,因为那是我能轻易应对的事情。 可现在风平浪静倒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因为这样我就不知道别人的深浅,更不知道暗藏着什么危险。 不多一会儿我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轻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咔擦”一声,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桃粉色丝质睡裙,身材高挑,披着一头如瀑般笔直长发的女人站在门口。 大概是因为没穿内衣,以及胸前足够饱满的关系,居然在薄薄的睡裙上印出了比较清晰的轮廓,让人有点儿忍不住口干舌燥。 这让我有点儿怀疑,这就是刚子找的那个重金求子的少妇? 这么漂亮一棵白菜,居然让刚子拱了那么长时间! “你……你是?” 那少妇秀眉微蹙的看着我,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因为我的年龄似乎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所以如果一旦确定我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就马上关上房门。 我清清嗓子,倒是并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刚子在哪儿?” 说话的时候,我的眸光朝着屋子里面张望两圈。 “你就是接电话的人?” 不然呢?要不然谁大晚上的跑过来?你以为是你叫的服务小哥啊! 关键我这尺寸,你可能遭不住!还是刚子小牙签比较适合你! 我也没废话,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刚子的电话,听见手机铃声后,那少妇这才让开门口。 “进来吧!” 进来吧?总感觉怪怪的!我可是脉动的尺寸! 走进客厅,我环顾一圈说:“刚子呢?” 少妇冲着里面卧室看了看,我跟着她走过去,卧室的灯亮着。 刚子就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盖着被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上前就要掀被子,把刚子从床上拍起来,不过那少妇却把我给拦了下来。 “等一下!” 我脸色有些不善的扭头看向她没说话。 少妇说:“想就这样带他走?” 我冷笑一声:“不然呢?哦对了,我是应该叫上警察对吧?” 别看刚子现在躺在床上还有呼吸,可我一眼就能看出,平日里龙精虎猛的大小伙子,这会儿亏空得厉害。 狐狸精也不带这么吸的,就这会儿的刚子,虽然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可实际上那对腰子估摸着也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没什么区别。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能带他走,要不然他会没命的!” 说完,少妇弯弯的睫毛眨动两下,看向躺在床上的刚子。 我也跟着本能的回头去看,结果不看不要紧,再一看吓我一跳。 刚才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可当这会儿再去看的时候,我才发现,那被子下面还藏着个什么东西,此时正趴在刚子的身上蠕动着。 我舔舔嘴唇,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同时不管那少妇的阻挠,两步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借着卧室灯光的照耀,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浑身漆黑,身上缠绕着一条条红色丝线的婴儿,此时此刻正趴在刚子的肚脐上,贪婪的吮吸着。 这一幕别说是普通人,哪怕是我见了也免不了觉得后背一凉。 就在下一秒,那孩子猛然间回过头,看不见瞳孔的眼窝中迸射出恼怒的凶光,毫无征兆的张开横生着一排排獠牙的血盆大口,朝我扑了上来。 我可不想被他结结实实的来上一口,眼疾手快侧身闪躲的同时,右手轻轻一抖神兵已然在手,我甚至都没有将破煞印的威能加持在剑身之上。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紧接着,我侧身将裁云宝剑往前轻轻一抵,腾跃在半空之中的那个婴儿,当即便被剑身洞穿鬼门。 继而在剑气的绞杀之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好似气球一样瞬间湮灭,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第307章 跟踪 等级太低毫无战斗体验!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杀鸡用了牛刀吧! 我手腕儿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再次化作一抹银光,重新落回到我右手小臂上。 我侧头瞥了那女人一眼:“现在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那女人双眼圆瞪,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机械性的伸手在面前微微一抬,没有说话。 我两步上前,在手上结了个金光护身印,轻点在刚子眉心。 金光护身印呈水波状缓缓扩散,但刚子却并没有因此醒过来。 我回身看着那个女人问:“怎么回事儿?他的魂哪儿去了?” 现在的刚子尽管还有呼吸,如果在有医院专业仪器检测情况下来看的话,一切生命体征都完全正常。 但人就是醒不过来,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两类人身上。 第一种,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患者。 第二种,植物人。 这两类人都有一个特点,看上去还活着,实际上三魂七魄都不在身上,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应该算是活死人。 少妇愣愣的摇摇头,狠狠咽口唾沫,这才从刚才那个鬼婴怎么就没死明白的阴影中挣脱出来,颤颤巍巍的说:“不……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行!” 我懒得跟她废话,拿出手机拨通可欣的电话。 “喂,师父是不是需要支援?” 我说:“有点儿小事儿,你马上上来!” 趁着可欣上楼的时间,我没有跟那少妇再说一句话,很快可欣风驰电掣的冲了进来。 看她拳头紧握的模样,估摸着是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结果发现情况跟她预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我看向可欣说:“搭把手,把他抬走!” “哦!” 我跟可欣两人像是抬死猪一样,抬着刚子往外走,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身上闪过一抹红缨,林素婉留了下来。 “他是谁啊?怎么了?” 我跟可欣把刚子塞在后座上,随便往他身上扔了床毯子后,可欣好奇的问道。 “唉,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蠢货!他魂儿丢了,得找回来!” 显然我直接放弃了招魂的想法,因为刚子丢掉的魂魄肯定不会逗留在肉身旁边,这其中有古怪。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想那个女人应该知道,而林素婉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关我们什么事儿啊?” 虽然可欣是有一腔热血,遇见不平事她会愤慨的想要拔刀相助,但是对于这种嫖客,可欣的态度也很明显,不关我事儿! 不过,她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如果这人我不认识的话,我也不会插手。 就让他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好了! 我叹口气说:“诶,谁叫他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呢!人其实还算不错,能帮就帮一把!” 我跟可欣靠在车座上,这会儿毕竟是下半夜,稍微坐下来人就犯困。 就在似睡非睡的时候,我看见电梯口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长发披肩的女子,正是先前那个美艳少妇。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已经昏昏欲睡的可欣。 可欣打着哈欠揉揉眼睛,我冲着车窗外面努努嘴,压低声音说。 “来了,跟上她!” 说话间,一辆停靠在专属车位上的保时捷车灯闪了两闪,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保时捷开着远光灯朝地下车库的出口驶去。 可欣麻溜的系上安全带,点火挂挡一气呵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与此同时,我心里感觉一阵悸动,知道是林素婉回来了。 “怎么样,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吗?” 林素婉说:“跟上去就知道了,那个女人背后还有人,先前你上去的时候,他们有设想让你也享受你那朋友的待遇,只是他们没想到,那鬼婴在你手上不中用。” 这些消息是我离开之后,林素婉偷听那个女人打电话才得知的。 我心说,这多多少少有点儿不符合林素婉的风格,偷听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不屑的,依了她的性子,那不应该是单手掐着那婆娘的脖子,用她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对方说实话才对吗? 可欣不近不远的跟在保时捷身后,不多一会儿车上了二环高架,最后驶向了城东的郊区。 我让可欣适当减缓车速,将两辆车之间的距离拉开。 毕竟这里不是市区,再加上是晚上来来往往的车并不算多。 即便少妇再怎么没有反侦查经验,但难免也会发现有一辆车紧紧的跟着自己。 在一条悠长的水泥路上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远远看见,前方的保时捷左转进了一个村子。 从地图上来看,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路是这个村子进进出出的必经之地。 我让可欣把车停在路边,让她留下来看着刚子,自己下车顺着保时捷碾过的碎石路,一路摸了过去。 徐徐而过的微风吹动左右两边的树,影子隐隐绰绰,月光透过的枝丫上,蛰伏着几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整个村子并不大,目测估摸着也就十几户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深夜有人开着车进村儿,居然都没有听见犬吠。 摸索一阵后,我发现了那少妇停在一面围墙下面的车,围墙上的门此时大开着,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无声的挥洒出来。 我猫在墙根下面,屏息凝声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不多一会儿,我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我怎么知道他会那么厉害?要怪还不是只能怪你!当初收我钱的时候,你是怎么给我拍着胸脯保证的?现在两手一摊想不负责任了是吧?” 随即一个略显沙哑的男人声音突然拔高了音调。 “所以你是在怪我咯?因为你的事情,让我损失了一只鬼婴,你知道鬼婴有多难炼?” 大型甩锅现场,不是比谁更有理,而是比谁嗓门儿更大! 少妇说:“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看那个臭小子不简单,他一眼就能看出,他那朋友的魂魄不在身上!说不定,他能有办法找到你!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手上有把神出鬼没的剑,我亲眼所见,你辛辛苦苦炼成的鬼婴在他手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我估计,就算你面对他,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还真别说,知道别人在背地里夸自己,这感觉还挺爽的,请继续保持! 下一刻,只听得那男人冷笑一声说。 “他当然有办法找到我,不仅有办法,而且他已经到了,现在就在门外!” 第308章 如此鲁莽? 纳尼?这是放长线钓大鱼?那婆娘之所以深夜开车来这里,其实都是那个幕后养鬼婴的人的谋划,其目的就是把我给引过来?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到了?我让可欣把车停在村子外面,选择自己独自一个人悄悄跟上来,可不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吗? 不过回过头想想,暴露也就暴露吧,我一手炸弹,明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一边拍手,一边从墙根下走出来,迈步从围墙的大门走进去。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佩服都不行,既然阁下把我给引过来了,那敢问阁下又要如何应对啊?” 我双手抱于胸前,目不斜视的看着堂屋中的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就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妖艳贱货,那男的……说句实话,长得实在是有点儿一言难尽,都已经完全不能用丑陋来形容,整个看上去给我的第一印象,甚至不觉得他是一个人。 苍白满是褶皱的脸上遍布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脓疮,头顶白发稀疏松散,尤其是钻出鼻孔的长长鼻毛,看了更是让人升不起任何一丝好感。 从刚才的谈话中不难听出,这个糟老头子应该是专门养鬼的,而这里作为他的据点,身边肯定蛰伏着一两只得了道行的厉鬼,要不然都对不起养鬼人的名号。 “哼,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 坐在长条凳上的鬼老头轻轻一拍桌子,院外漆黑的夜空中飞出一只乌鸦,稳稳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探出长喙,啄开那鬼老头脸上一个个饱满剔透的脓疮。 恶心的脓液顺着脸上的沟壑流淌,那只乌鸦歪斜着脑袋,贪婪的吮吸着脓液。 我去你妈的,敢不敢再恶心点儿? 我就说这恶心的鬼老头怎么会知道我就潜伏在院子外面,原来是这只乌鸦在通风报信。 趁着鬼老头和那乌鸦调情的时候,我看见,就连跟他对坐在一起的少妇也因为受不了他恶心的行为,下意识捂上口鼻,起身退到了旁边的墙脚,瑟缩着脖子,主动退出了正在积蓄力量的风暴中心。 这鬼老头利用她把我引到这里,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看他洁面,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场恶斗。 而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近身肉搏她也在行,但不是在这种场合,所以识相的退到一边儿无疑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我打了个哈欠,这会儿实在是困得不行。 “喂,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恶心人,老子还赶着回去睡觉呢,有什么阴谋诡计就赶紧使出来!” 估计这鬼老头没遇上过我这么横的,压根儿就没要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所以一时间心里也有点儿吃不准。 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挥,肩膀上的那只乌鸦震动双翅遁入夜空。 随即我看见那鬼老头随手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脸上还没有干结的脓水。 喔尼玛,你能不能讲点儿卫生? “听说你手中有一把剑,老朽倒是想看看,是何宝物能一击之下抹杀我养了三年的鬼婴!” 不出意外的话,这老东西迟迟没有动手,就是因为对我手中裁云宝剑怀有忌惮。 我不知道他养的鬼婴究竟有多强,但是听这口气来说,似乎能够一击之下杀了那只鬼婴,对于他来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说:“想看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哼,狂妄小儿,今天我就要你有来无回!” 鬼老头突然怒目圆瞪面露狰狞,往前探出左手五指虚握。 “来了,小心点儿!” 林素婉不咸不淡的提醒一句。 我微微点头,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身后的院门应声合上。 紧接着漆黑如墨的半空中,五个不同的方位,被森然鬼气裹挟的厉鬼张牙舞爪朝着我就扑了上来。 有形有质的鬼婴尚且在我手上不够看,更何况是无形无质,只能靠着鬼气存活的厉鬼。 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鼓荡气息抬腿猛踏地面,先天罡气以我为圆心,呈波纹状向外辐射。 疾驰在半空中的五只厉鬼,在先天罡气的冲击之下,瞬间化为乌有。 “就这?” 我眸光流转,随即锁定呆立当场的鬼老头,脚下气息炸散,震碎青色石板,迈步跨出凌空一脚正中那鬼老头的胸膛。 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将那鬼老头踹得倒飞出去,后背撞碎四方桌后依然去势不减,伴随着一声闷响,鬼老头被生生钉在墙上,继而口中吐出黑血,顺着墙壁委顿在地。 我信步上前,随脚踢开地上散落的方桌碎木。 “我朋友的魂魄在哪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应该也看见了,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鬼老头双腿无力的在地上蹬了两下,似乎想要顺着墙根站起来,怎奈伤势太重,努力尝试两下后依然无济于事。 “你……你到底是谁?不可能……不可能……” 鬼老头因为喉咙呛着血的关系,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但不难看出,他还没有完全接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不懂人话?” 我并没有理会鬼老头的问题,从地上捡起方桌磕断的桌脚,握在手中掂量掂量,还挺顺手。 本来我还想威胁两句,谁知道躲在旁边角落,眼看着形势一边倒的妖艳贱货,突然临阵倒戈。 “我说……我知道!” 鬼老头胸口一阵憋闷,瞪着妖艳贱货:“你……” 闻言,我手中的方桌桌脚呼啸着狠狠砸在鬼老头脑瓜上,我就说用不着神兵吧,跟之前的鬼婴一个德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真没礼貌! “啊!!” 妖艳少妇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鲁莽,说杀人就杀人,吓得她双手死死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随手扔掉桌脚,挑眉看了看那妖艳少妇一眼说:“放心,我这人很讲规矩,都不打女人的!” 我之所以杀了这鬼老头,一半是因为他养鬼作恶多端,一半是因为看了觉得恶心。 至于这妖艳少妇,能不能用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看着还挺顺眼,况且现在鬼老头死了,只有她知道刚子的魂魄在哪儿,杀了她刚子可就成植物人了! 第309章 前有狼后有虎 妖艳少妇用一种“讲规矩,就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眼神忌惮的看着我。 我说:“你知道刚子的魂魄在哪儿?带路呗!” 妖艳少妇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仓皇站起身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她走,在跨过门槛儿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额头。 我倒是没伸手去扶她,转而关切的挑起先前那鬼老头用过的抹布问:“快擦擦,都流血了!我还是挺怜香惜玉的,对吧!” 估摸着我这会儿在她心里,肯定就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是一个让她不敢顶嘴的神经病,谁知道我会不会一言不合也给她头上来一棒子? 妖艳少妇扯着脸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不用!” 随即,她也很识相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院子打开院门往后院走。 我这才发现,这栋房子一共有前后两个院子,而在后面的院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柿子树上面用红色丝线悬挂着好几十个黑色坛子,那些坛子全都用红布盖着。 在夜风中浮动,宛如一个个摇曳的人头。 少妇说:“罗永才让我收集四十九人的魂魄挂在这棵树上,来年这棵树会结一棵果子,只要我吃了那颗果子,就可以顺利怀孕!” “但收集这些魂魄,一定要别人心甘情愿,所以我才会以重金求子的方式吸引那些好色的男人!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害怕,但是罗永才说他会替我处理好后续,保证那些男人的死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那些男人在跟我同房后不久,就会心甘情愿的交出他们的魂魄,然后像个植物人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就连医院也没办法给出明确的死亡原因。” 也就是说,这少妇应该是在同一时间跟很多男人发生关系,这么混乱就不怕交叉感染啥的? 只是我有些搞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这么有钱,为什么执意要生孩子呢?当然这些问题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愿意花钱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宰上一笔。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刚子的魂魄也在这些坛子里?” 少妇微微点头,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根枝丫上挂着的坛子说:“就是那个!” 我抬手轻轻一挥,手上闪过一道银色气芒,呼啸着斩断悬挂坛子的红绳,树枝失去重物拉拽瞬间上弹。 我迈步上前,稳稳接住装有刚子魂魄的那个坛子。 我当然不觉得对方会骗我,因为她不敢,而作为她给太君带路的回报,我在抱着坛子离开之前对她说。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被那个鬼老头给利用了,这棵树结不出果子,就算结出果子,你吃了也不会让你顺利怀孕!” “可是……可是我需要一个孩子,很需要!” 那少妇抿着红唇看着我。 我心说:你需要一个孩子关我什么事儿?不可能让我给你借个种吧? 我没搭理他,抱着坛子转身就走,只是就在我脚尖刚迈出后院门槛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后院平地升起一阵狂风。 紧接着那棵高大的柿子树开始像是抽风一样“哗哗哗”晃个不停,那些悬挂在树上的一个个坛子“稀里哗啦”纷纷摔碎在地上。 装殓其中的一个个亡魂如烟似水般散落一地,顺着地面的缝隙汇入地底。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跑!” 我冲着那少妇吼了一嗓子,抱着刚子转身就走。 刚走出后院的小木门,这就看见距离门口五六米远的位置,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我拍死在堂屋里的那鬼老头罗永才。 不过这会儿他的双眼之中迸射出猩红的幽光,身上散发着一阵阵蒸腾的黑色雾气,周身上下完全被阴气和煞气所彻底包裹,根本就不再是先前那个弱不禁风的糟老头子。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哈哈哈哈哈!” 罗永才发出一阵凄厉森然的冷笑,同时手上结了一个我看不太懂,但是却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印诀,嘴里大喝一声。 “起!” “轰隆隆!” 土石翻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回头一看,那棵柿子树下面的泥土正在缓缓隆起开裂,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约莫只过了几息时间,一口红漆大棺材已经将柿子树彻底顶翻,整个裸露在外。 这算什么前有狼后有虎?真打算让我有来无回? 本来我没打算把事情闹大,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善恶共存,只要罗永才老老实实把刚子的魂魄还给我,一切就能相安无事。 我管你怎么去害人,只要不遭天谴,那是你的事儿,我不是利刃在手制裁八方(多管闲事)的天使。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付出点儿代价,那可就是逼着我撸胳膊挽袖子,送你一程了。 此时我怒从心头起,狠狠咬紧后槽牙,我能感受得到,相较于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罗永才而言,刚刚破土而出的那口棺材危险系数更高。 “啊!!” 就在我准备先解决掉罗永才,再借离火之力把那口棺材连带着里面的邪祟烧得连渣都不剩的时候,那少妇惊叫一声,毫无征兆的一把扑进我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脖子。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我可能会很乐意被一个大美女这么抱着,尽管是个公交车。 不过这会儿,我却没工夫去享受这份温存,抬手用力推开那少妇,然后把装有刚子魂魄的坛子一把塞进她怀里。 “想活命就给我抱好了!” 那少妇双手环住坛子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力点点头。 紧接着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对她说。 “转过身去,别叫!” 我一只手拽着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她整个人便背对着我,我抬起另外一只手,将金光护身印拍在她的后心窝上。 “啊……” 不是说好别叫的吗?你发出这种让人骨酥肉麻的声音是几个意思? 第310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要不说好多人对这种轻熟少妇都没什么抵抗力呢。 因为经验足够丰富的关系,别人拿捏你只需要一声简短的呻吟。 我敢说也就是我,你要是换了胖子、猴子,就这一声指不定已经兽血沸腾了,至于阴阳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会想方设法的让别人接连发出这种声音。 “这是什么?” 在金光护身印发挥作用后,那少妇的精气神儿很明显看上去相较刚才好了许多。 我没搭理她说:“别问那么多,退到一边儿去,免得到时候血溅你身上!还有,你可以死,但坛子不能打碎了!” 对我这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行为,那少妇居然还嘟了嘟嘴表示抗议,不过最后还是听话的躲到旁边的墙角,怀里死死抱着那口坛子。 也就在这前后耽搁的二三十秒时间里,罗永才手上的结下的印诀已经变幻了好几波,最后在他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注视之下,刚刚破土而出的那口红漆大棺材陡然间传来“哗啦啦”流水的声音。 我和少妇出于本能的反应,同时扭头看去。 借着头顶像是蒙上一层轻纱的月光照耀,隐隐约约能看见,从那口棺材里面有一股股的流水汹涌而出。 下一秒,空气中随之弥漫着一阵浓浓的血腥气息。 这居然是一口血棺,再结合之前罗永才养鬼的经历,我立马联想到了血棺养鬼。 在民间的一些禁术里面,有不少养鬼的法子,包括东南亚的一些类似于古曼童这样的术法,其实本质上都是养鬼。 只是那些养鬼的术法,所养出来的鬼怪大多数都没什么道行,更多的只是用一些采补的方式,让鬼魂凝聚不散,然后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可是血棺养鬼却有所不同,与其说血棺养鬼,倒还不如说是血棺炼鬼! 这种术法非常残忍,需要收集早夭孩童的鲜血灌入棺中,然后埋于地底,葬在一棵柿子树下面,用亡者的魂魄祭祀,在经过漫长时间的炼化过后,就能破棺而出。 而届时,棺材中的鬼物,早就已经不再是寻常的鬼怪,而是道行不浅的鬼妖! 也得亏是当下玄门江湖没落,要不然有人胆敢炼养鬼妖的话,早就被一群牛鼻子老道给五马分尸了。 思忖之际,那口红漆血棺中的鲜血已经流淌殆尽。 在宛如一声巨人的沉吟声中,棺盖轰然之间弹射而出,而目标正是我所在的位置。 我鼓荡体内先天罡气,迎着棺盖劈出一掌。 闷响声中,棺盖破碎,正当我准备小手一抖,拎着裁云宝剑上去厮杀的时候。 赫然发现,在破碎的棺盖后面,那原本躺在血棺之中的鬼妖,已经无声而至。 这是一个身穿黑色丧服,披头散发的女人,青灰色的指尖由于过度生长已经弯曲,但在月光映照下却显得格外锋利。 尤其是那双流淌着碧绿色幽光的双眸,如此近距离的盯着我,短时间居然让我有点恍惚出神。 好在,我有先天罡气护体,很快就挣脱了这双眼眸的桎梏。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肌肉记忆,我整个人朝后一仰,沉腰下胯,紧接着就地一个翻滚,顺利躲过了这只鬼妖的贴脸开大。 再次站起身的时候,我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银色长剑。 再看那鬼妖,刚才的突然偷袭扑了个空,但是却又以牛顿棺材板压不住的方式,在空中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之下,飘然调转身形。 张开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声,想要趁着我起身之前,给我致命一击。 实际上照理来说,刚才在棺盖破碎的一瞬间,我就应该已经被她洞穿了胸膛死于非命才对。 原因就在于她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具有蛊惑人心,让人精神涣散的作用。 如果我不是因为有先天罡气护体,大大降低了这种蛊惑对我的影响,我肯定已经遭了道。 不过机会已经给你了,可是你不中用把握不住啊! 我抬手身前闪过一道弧形的银色剑气,裹挟凌冽的寒芒破空而出。 或许是感受到了危险逼近,那腾飞在半空中的鬼妖身形猛的停滞,本能的伸手格挡。 剑气几乎贴着她的头顶掠过,无数黑丝随风散落,头皮都被削掉一块,最后去势不减的剑气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撕裂出一道整齐的裂纹。 虽然这鬼妖早就已经不知道疼痛,但方才与那道剑气错身而过的经历,却仿佛在她脸上留下了一抹震惊。 趁着她短暂迟疑的机会,我左手迅速结了一个破煞印,抬手在剑身上轻轻一抹。 霎时之间,银色气芒之中瞬间汇入了灼热的破煞之力。 我抬剑刺出,不过这鬼妖因为有浮空的能力,所以比较灵巧,稍微闪身便成功躲过了这一剑。 不过我手中的宝剑却依然寻找到了目标,罗永才。 打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是那鬼妖,因为我就是个只会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屎壳郎,人家是腾在空中的蜻蜓。 我就算再能蹦跶,也很难对她构成威胁。 而要知道,我现在的敌人可有两个! 与其追着那鬼妖砍,最后让自己无能狂怒,倒还不如先解决一个,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显然,罗永才并没有预想到我的首选目标居然是他。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任何应对,眼睁睁的看着银剑洞穿胸膛。 破煞印在得到剑气加持过后,只在一瞬之间便将他身上的阴煞之气彻底驱散。 伴随着身上森然鬼气的消失,罗永才也终于化作了一具彻头彻尾,没有任何威胁的尸体。 我抬腿猛踹在罗永才的小腹之上,借力拔出银剑。 剑光依旧,丝毫都没有受到阴煞之气的浸染,当真配得上神兵之名。 我回头凝望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鬼妖,眼眸中寒光一闪。 “接下来,轮到你了!” 那鬼妖深知不是我的对手,转身就想遁走,不过为时已晚。 我手中早就已经落了一个天罡印,抬手高举银剑,剑气纵横天罡扩散,周围顷刻间便被天罡印所笼罩。 鬼妖转身便结结实实的撞在一道气墙之上。 我收回银剑背负在身上,再次结了一个地煞印,单膝跪地一掌拍在地上。 “天罡起,地煞落!” 瞬间,地上星罗棋布,半空中的鬼妖如同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飞鸟,极速坠落在地! 第311章 打完收工 在天罡地煞之力的压制之下,鬼妖轰然落地,身上一丝一缕的鬼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同时却又不甘心的张牙舞爪,想要死前拉上一个垫背的。 只不过此时的她整个就像是深陷沼泽,难以自救的人。 见状我没有要给她挣扎的机会,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双目微闭于心中冥想《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一息过后,随着我身上先天罡气的流转,手中长剑随之被赋予了某种不一样的神意,剑锋震颤发出阵阵嗡鸣。 “《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第一式,风之极陨杀……哦不,白云出岫!” 剑光无声而至,鬼气似泼墨般挥洒。 一击之下那鬼妖神华不在,眼中碧波瞬间消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成一具脱水枯槁的干尸,坍缩在地。 我收敛心神,意念收束,手中银剑随之消失。 我抬腿踹了踹那鬼妖的头,“咕噜噜”骷髅头像个皮球一样滚到一边。 你也算是死得够有排面了,要知道我学成《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后,还是第一次使用。 不过刚才稍微出了点儿问题,最近在追动漫三年之约,魔怔了! 我拍拍手,扫视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森然鬼气,想要稀释这么浓烈的鬼气,恐怕方圆数十里地是要经历一场物种大灭绝了。 我说:“大师,这可是大补,不应该浪费吧?” 禅术和尚:“可!” 紧接着我看见,从我身前的玉佩中跳出一点金光,轻轻点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个玄奥的佛门法阵,周遭溢散无主的鬼气正在缓缓汇聚于法阵之中。 随即我又对林素婉说:“赶紧,吸!” 现在的林素婉就是个无底洞,需要时常滋补,要不然即便是有鬼胆在手,也依然会有幻灭的风险。 其实上一次在东北焚尸洞的时候,就应该让林素婉大补一下的,可当时情况有些复杂,禅术和尚不好动手,所以浪费也就浪费了吧。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五六分钟,直至周围四下的空间之中,再也寻觅不到一点阴煞之气,林素婉方才作罢! 我深吸口气扭头对依然蹲在旁边墙角,至始至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那个妖艳少妇说。 “愣着干嘛?打完收工,走了!” 少妇不敢相信的微微点头,双手抱着装有刚子魂魄的坛子缓缓起身,十分忌惮的盯着倒在地上,被黑色丧服遮盖起来的尸骨,一点点挪到我身边。 我从她手中接过坛子,轻轻一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诶……你等一下!” 我驻足扭头看向跟上来的少妇。 “还有事儿?” 少妇紧紧扣着身上的大衣,迈着小碎步走到我面前,眼神中闪烁着崇拜。 “你……你是高人,你能解决我身上的事情吗?我愿意给钱!” “你指的是不孕不育?” 我微微撅嘴,看在钱的份儿上,我还是乐于了解一下的。 “不是不孕不育,是不能生孩子!” 我说:“都一样!” 随即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我说:“我现在困得不行,得先回家睡觉,留个电话号码回头再说!” 在存了电话号码后,我便直接回到了车上。 为了抵抗睡意,可欣开了两把游戏,这会儿激战正酣,手指在屏幕上都快点出残影来了。 见我过来,可欣果断选择挂机,把手机随手扔在一边儿问。 “师父,搞定没有!” 我轻轻一拍手上的坛子:“小事儿,打道回府!” 可欣也不废话拉上安全带,掉转车头原路返回。 刚走出去没多久,可欣看着后视镜说:“师父,那个女人跟着咱们!” 我也跟着看了一眼说:“这路这么窄,人家也超不了车不是,不过呢,你慢点儿安全第一!” 现在这个时间点,纵然是夜猫子属性拉满的可欣,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疲劳驾驶! 我让可欣直接回去了柳向晚在东郊记忆那边的别墅,等到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眼看着天都要亮了。 柳向晚不在家,我跟可欣抬着刚子进屋,把他扔在楼下佣人房间的床上,随后我起了一张引灵符,轻轻贴在刚子头上。 揭开封住坛子的红布,一缕灰白之气晃晃悠悠的飘散而出,在引灵符的引导之下,缓缓从刚子的眉心落回体内。 一切作罢后我拍拍手,现在魂魄已经归位,应该几个小时后刚子就能醒过来。 我走出房间,刚想问可欣是先早饭再睡觉,还是睡醒了请她吃大餐。 结果这就看见,这丫头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我摇摇头,从旁边拿起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打着哈欠上楼,脚跟互踩蹬掉鞋子,这会儿也顾不得洗澡了,倒床就睡。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踏实,如果不是因为叶九霄的电话,我觉得我能睡到天荒地老。 我摸索着抓起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十二分。 “喂,什么事儿啊?”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捏了捏眉心,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上。 “小少爷,最近玄门江湖出了点儿事儿,很多正义门派联合发起了英雄帖,要共同商榷解决的办法!你早晚需要在玄门江湖立足,这是个崭露头角不错的机会,所以我们商量之后,就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我说:“什么事儿啊?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叶九霄说:“这个我们暂时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很棘手就对了!” 我大概明白了叶九霄他们的用意,前段时间我这不是拜了他们为师吗?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专研,我也该到了跟着师父们见世面的时候了。 我说:“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到时候我自己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翻看手机,微信上有几条来自赵子豪的语音消息。 “兄弟你这人可真讲究,居然还请了这么多和尚过来作法,真有你的!” “你说那些和尚可真会忽悠,他们跟当地人说这是仙童庙,能保家中小孩儿无病无灾,那些人还真信,争先恐后的要去庙里烧香!” 随后又是一段视频消息,大爷大妈们送完孩子上学后,排着队给那些仙童上香添供奉。 当真是外来和尚好念经,我原本还寻思着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寺庙香火不断,现在好了慧远和尚他们的一波宣传,再配合我后期的一些营销,这香火应该是不用愁了。 只是我现在还是有点好奇,这鬼童坑镇压的纯粹的恶,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312章 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我起床走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在衣帽间找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本来是准备换好后请可欣好好戳一顿来着。 虽然说这丫头昨天晚上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当了一晚上司机,几乎熬了个通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下楼才发现,我居然担心可欣会饿着,纯属多余。 她早就已经饿醒了,而且还点了一大堆外卖,我下楼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刷剧一边满嘴是油的啃着酱香猪蹄。 “师父,你醒啦,我也给你多点了一份,可你还在睡觉,我正打算咬咬牙全加完呢!” 咬咬牙全加完?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 我顺手接过可欣递过来的一次性塑料手套,戴上就开始卷起了北京烤鸭。 “诶……对了,刚子醒了没有?” 我嘴里包着食物,含糊不清的问。 “呀,是哈,还有个人呢?你不说我都忘了,抓紧时间吃,他要是醒过来,我们三个人吃肯定不够!” 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始终都有点儿问题?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别人还昏迷不醒?一天天的尽想着怎么护食! 我喝了口饮料,起身走到刚子所在的房间,推开房门就听见堪比雷声的呼噜。 刚子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睡得比猪还香。 我发现他额头的神光已经恢复,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正旺,就知道魂魄归体,他其实已经没事儿了,这时候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 我两步上前,抬手一把掀掉杯子,照着他屁股狠狠抽了两巴掌。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光顾着背理论去了,虽然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倒是没有实际验证过,这不手麻了。 当然刚子也“嗷”的一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害怕刚子一时情急冲上来咬我两口,赶忙后退两步,躲得远远儿的。 刚子站在床上捂着屁股,还处在睡梦惊醒使得错愕之中,看着我愣了好半天才说。 “我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看得出来!梦见啥了?” “梦见有人打我屁股,老狠了!” 一边说,一边牵起裤子看了一眼。 “这他妈居然还有巴掌印,一定是让鬼给打的!” 说话的时候,刚子还有点儿气愤,我接过话头说:“可不嘛,你是不知道,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这时候刚子终于逐渐回过神来,挠挠头说:“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是哪儿?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我眼瞅着刚子一副啥事儿都记不起来的模样,微微皱眉问:“想不起来了?昨天晚上你不是去找那骚娘们儿去了吗?” 经过我的提醒,刚子终于回想起来。 “对对对,我就是找戴思思去了,不对,是她让我去的!” 我挑眉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起来了,那张符,就是你给我的那张符,我把那张符贴在她身上,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随后……随后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摁在床上,动弹不得,戴思思让我给你打电话,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这事儿我先前也没看透,以为是那个骚娘们儿,也就是刚子所说的戴思思有问题。 实际上,戴思思本身并没有问题,只是被罗永才利用,成为了炼养鬼妖的工具。 至于戴思思家里面豢养的那只鬼婴,应该是罗永才以防万一留下的后手。 就是为了以防我这样懂行的人察觉之后杀人灭口,倘若我只是初出茅庐的半灌水,昨天晚上确实是有去无回。 我简单把昨天晚上后面发生的事情,以及怎么救他的曲折经过,适当添加了一些文学修饰( 夸大事实)的跟刚子说了一遍。 “在面对那鬼婴的时候,我不小心吸入了他吐的煞气!” 说着我点了点自己的胸膛。 “这儿,现在觉得憋闷得慌,应该是煞气入体!但这些都无所谓,不就是折十几年阳寿的事儿吗!谁叫咱们是兄弟来着呢!” 在听到我恶战鬼妖,从死神手里把他抢回的时候,刚子感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兄弟,啥都不说了,你我一辈子兄弟,往后不管啥事儿,你吱个声儿,我刚子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装出一副柔柔弱弱命不久矣的表情说:“唉,我现在估摸着时日无多了,临死前就想听点儿好听的!” “好听的?啥好听的?” 我斜眼瞥向刚子说:“叫声‘爹’来听听!” “滚!” 说完从床上跳下来,冲进厕所放水去了。 我冲着刚子的方向噘了噘嘴心中暗想:老子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叫声爹能死啊?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时间,当刚子走到客厅的时候,可欣已经把所有食物清扫干净,甚至就连垃圾都打包好放在了一边,准备待会儿出门的时候顺手带走。 刚子楞楞的看着可欣:“你……你们吃完啦?” 可欣嘴里叼着牙签点点头说:“昂!” 正在刚子凌乱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骚娘们儿来电! 这是我昨晚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临时存的! 我走到后面花园接通电话:“喂,戴大美女想我啦?” 戴思思在电话那端微微一顿,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我说:“哦,你老相好告诉我的!” 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向戴思思证明,昨天晚上还被装在坛子里的魂魄,今天我就能让他醒过来,这叫本事! “哦,原来是这样!我给张小哥打电话,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于我身上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准个锤子,就问你昨天眼皮儿有没有跳? 我说:“嘶,这事儿吧,可能会有点儿难搞哟!” 戴思思很上路:“我懂,无论能不能成,我都会给张小哥你一百万的酬劳!” 富婆邀约,开口就是一百万,请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那行吧,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事儿我未必能帮上忙!” “嗯,我懂!拜托小哥了!” 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戴思思发来一个地址:天府广场,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第313章 我平时就喝这个 挂断电话,我回到客厅对可欣说。 “对了可欣,你待会儿送刚子回去!我有点儿事儿要出去一趟!” 可欣点点头,倒是刚子没安全感的往我这边靠了靠问。 “你……你干嘛去啊?” 大概是因为可欣对他的不待见,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害得可欣一晚上没睡,所以在看着可欣板着张脸的情况下,让他很没安全感。 嘶……我干嘛去?我去跟你前任约个会,她对你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想换一根。 我说:“问那多干嘛?我去学校上学你能去吗?大学都考不上的学渣,回去开你的网约车,别一天到晚妄想一炮下去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刚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舔着嘴唇说:“我……我现在不开网约车了,谁用宝马开网约车的,浪费!” 这我倒是忘了,他前前后后在戴思思手上拿到的钱,虽然不足以让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但好好想想,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还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单单一辆车就好几十万,除了有点儿废腰子以外,倒是没什么损失。 我出门打了一辆网约车,直接前往天府广场,下午三点左右,我站在毛爷爷雕像前拨通了戴思思的电话。 “喂,我到了,在毛爷爷前面,你在哪儿呢?” “等一下,我来接你,三分钟!” 三分钟后,穿着黑色高跟鞋,搭配一件黑色大衣的戴思思,一边撩着随风乱摆的长发,一边面含微笑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这穿搭,怎么就让我想起丧夫不久等着丈夫朋友安慰的少妇了呢? 也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我总觉得戴思思的眉眼中夹杂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惑。 这种感觉不单单是觉得漂亮,更多的好像是激发某种原始的本能,比如交配! 在心里过了一遍后,我肯定了这肯定是她的问题,毕竟我本就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张小哥久等了!这边请!” 戴思思给我歪了歪脖子,双手揣在衣兜里示意我跟他走。 我跟着戴思思一路往前走,几分钟后我们上电梯,直接上了一栋楼的十三层,也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整个十三层都被戴思思装修成了私人住宅区,少说也有上千平米,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府广场,能买下这么一层楼,足以见得戴思思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这里怎么样?” 戴思思扭头看着我,希望从我的眼神中看出羡慕。 只不过我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失望了。 我说:“嗯,还不错,就是这地儿吧,吵了点儿!”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里的房价我即便不了解,也应该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这么大一个大平层,我居然不觉得羡慕,在戴思思看来有点儿诧异。 当然这是建立在她觉得我就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前提之下。 诚然,这大平层足够奢华,但是仅仅从居住属性上来说,我更喜欢柳向晚的那栋别墅。 不为别的,正如我所说的,这边实在太吵。 而且就以奢华程度来说的话,柳向晚的那栋别墅也不遑多让。 “嗯,我也觉得吵了点儿,所以买来以后也没住几次!” 买下来也没住几次?你炫耀个der啊!想用糖衣炮弹征服我? 我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一张独立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戴思思说。 “没点儿喝的?” 戴思思脱掉身上的黑色大衣,露出里面双袖半镂空的贴身里衣,还带蕾丝边的那种。 “喝点儿什么?” 我微微挑眉,用一种“我平时就喝这种”的语气说:“依云吧,玻璃瓶的那种!” 柳向晚别墅冰箱里面的矿泉水就着这个牌子,有一次我好奇查过价格,确定是我不会买的那种。 戴思思愣住了,她以为我这种屌丝会要什么可乐、雪碧,最不济装个逼要杯咖啡,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喝“依云”! “没……没有!” 我心说,你这也不行啊!我未婚妻比你有钱多了! “那……”我微微抬手想了想,最后说:“那还是算了吧,主要是其他的水我也喝不惯!”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逼装得有点儿过了。 想以前小时候放学回家,拧开水龙头“吨吨吨”就是一通猛灌,也没见不适应。 见戴思思无言以对,我清了清嗓子揭过话题说:“对了,说说什么事儿呗,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时候戴思思也跟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我想要个孩子,但不论我怎么尝试,就是要不上!我知道张小哥是高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特意想请小哥你给看看!” 那么多男人都尝试过了依然怀不上,那你就没有怀疑过,可能是你这片土地太过贫瘠? 而且你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要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话,你会同意罗永才的那些骚操作? 再说了,如果罗永才不能给你说出个子丑寅卯,你能答应给他那么多钱,而且还害了那么多人的命? 现在说不知道,可不就是想考考我嘛? 虽然我当着她的面一剑斩了鬼妖,这份战斗力是让她信服的,但未必见得就一定能解决她身上的麻烦,毕竟她身上的麻烦从出现的时候开始,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对戴思思说:“嗯……这可得好好看看,把手伸过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其实我这就是学中医那套搁这儿装模作样,实际上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套话。 戴思思倒是也很配合,从沙发上站起来,两步走到我身边,缓缓蹲下身子把右手轻轻放在我膝盖上,左手却不老实的顺势搭在了我的大腿上,还不忘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划了划。 要不说公交车就是公交车呢,论撩拨男人的经验,戴思思绝对有一百种办法,而且不带重样的。 就划拉这几下,即便是隔着牛仔裤,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就传遍全身。 我敢保证,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压不住枪了。 我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平复内心的躁动后,我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戴思思右手手腕儿上。 本来我这就是做做样子,可谁知道这一摸,还真摸出点儿东西来! 第314章 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嗯? 我用力皱紧眉头,仔细探查着戴思思的脉象。 她的脉象有点儿怪,不是鬼脉的三长两短,也不是正常人那种有规律的跳动。 在她的脉象中,隐隐还藏着另外一条脉。 就像是母子在怀孕之后才会出现的喜脉! 我说:“你……你怀孕了!” 戴思思缩回手,嘴角微微一挑说:“很多人在给我把过脉后都这样说!但我却生不出孩子,你知道原因吗?” 看戴思思的反应,她应该知道她生不出孩子的原因,但还在卖关子。 我被他激起了好奇心,这就像好看的电视剧,总是在关键时刻告诉你: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然后你就会在冲动之下氪金,提前点播! 我身子往后用力一仰,靠在沙发上,刚准备管戴思思要生辰八字起一卦的时候,林素婉突然对我说。 “雕虫小技,她身上养着一只蛊,她怀的孩子,还没成型就会被蛊虫吃掉!” 啊? 说得是勒! 得知真相的我,很自然的端起了高人风范。 “你确实怀孕了,但是你的孩子却在他出世之前,就成为了一只蛊虫的腹中美食对吧?” 我这话刚说完,戴思思的眼角猛的一抽。 这个原因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她知道寻常的医药无济于事,只有玄门中人或许才有办法。 当初罗永才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搞清楚其中的原由,而我却仅仅只是搭了搭脉,就已了然于胸。 不仅知道她身体里养着一只蛊,而且还能道出她没办法生孩子的根本原因。 短暂的震惊后,戴思思狠狠咽口唾沫,点点头说。 “嗯,看样子张小哥果然是高人!我的身体里面,确实有一只蛊,名叫贞洁蛊!” “贞洁蛊?” 我微微皱眉,我对蛊虫的了解本来就不多,贞洁蛊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说。 戴思思深吸口气说:“对,就是贞洁蛊!也叫女儿蛊,是迫使女人不能破身的一种蛊虫!身上带着这种蛊虫的人,一旦碰了男人,蛊虫就会发作,在短时间内吃掉这个人!” 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蛊虫听上去还挺狠的 我说:“可……可你不是好端端的吗?” 我没去问戴思思的身体里面怎么会有贞洁蛊,因为这不重要。 相较之下,我更好奇的是,戴思思明明就是个阅棍无数的老司机。 如果说碰了男人破身之后,贞洁蛊就会要她命的话,那她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才对。 难道说,她都有使用工作帽? 这也不对啊,如果使用了工作帽的话,那她又是怎么怀孕的呢? “对,我现在确实好端端的,因为我的那些孩子,替我喂养了那只蛊虫!也得益于我特殊的体质,才让我活到了现在!” 随后戴思思说死了她的事情! 要说戴思思之所以会一步步变成,归根到底还真不能怪她! 她其实是有身份的人,我们都知道在苗疆有一种神秘的蛊术。 而这种蛊术的基础就是蛊虫,所以世世代代苗疆都有专门饲养蛊虫的人,并且只能是女人。 相传这类人能得到山里蛊王的认可,身体里面会孕育出一种奇怪的蛊虫,就是戴思思体内的贞洁蛊。 由于体内有这种蛊虫的关系,所以养蛊女终生不能婚嫁,也不能和男人同房。 从小到大,戴思思都被族中的长辈,按照养蛊女的方式培养。 终生不嫁也成为了她的宿命! 但世事无常,现如今不像以前,隐居深山的苗族人越来越多与外界有了接触。 其中更是不乏有通婚的例子,当然那些都是被汉化的熟苗。 真正的生苗,这些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戴思思也是生苗,可是她在看见那么多男欢女爱后,难免也会春心荡漾。 没过多久,她接触到了一个汉族男子,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 虽然戴思思说了,她不能结婚,更不能男欢女爱。 但恋爱中的男男女女,满脑子想着的不都是那点儿事儿嘛! 最后在半推半就之下戴思思第一次体会到了做女人的滋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族中的长辈知道戴思思破身之后,扬言要找到那个男人,用苗族人的办法,让他在蛊王面前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的时候,戴思思冷哼一声:“哼,男人都一个德行!没得到之前,口口声声说会负责,会和我一起承担责任,还会想办法取出我体内的蛊虫!真出事儿后,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戴思思发自内心的憎恨男人,以至于后来因为她死了那么多男人,她也觉得是他们活该。 后来,戴思思被族人送去了深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贞洁蛊活活折磨致死! 实际上,戴思思也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来身上蛊虫的发作。 反而她隐隐感觉到,体内蛊虫似乎又陷入了沉睡。 也是在这个时候,族中一位于心不忍的老人告诉她,她是易孕体质! 她在和那个男人行了房事之后怀了孩子,贞洁蛊在吞食掉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之后,就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 那个老人让戴思思想办法走,离开这里,她觉得那是苗族人早就应该摒弃的陈规。 在了解到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的时候,戴思思又重新振作起来! 经过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过后,戴思思终于逃了出来! 按照那个族中老人的说法,戴思思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一直持续不断的怀孕! 换句话说,她需要从以前那个守节的女人,变成一个浪荡的骚娘们儿! 为了活命,她别无他法! 好在是,上天给了她一副美艳的皮囊,慢慢儿的她发现,女人搞定男人,比男人搞定女人容易得多。 并且,陪男人上床还能给她带来无尽的财富。 尤其是当一些男人发现戴思思怀了他们孩子的时候,更是对戴思思百般呵护! 而当得知孩子流产后,他们还会悉心安慰! 就这样戴思思逐渐积累了财富! 但一直怀孕终究不是个办法,她总老的一天,总有没办法怀孕的一天! 想要活命,她必须要想办法搞定体内的贞洁蛊,所以她找到了罗永才,并知道了一个在她看来值得一试的办法! 第315章 全是骚操作 其实我这会儿心里面一直有个疑惑,那就是既然戴思思想要活下去,需要持续不断的怀孕,说白了就是持续不断的喂养她身体里面的女儿蛊就行。 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呢?难道是因为戴思思的母性光辉?亦或者觉得在她死了以后,需要有个人给她送终? 至少我不觉得戴思思会是这种人,她之所以费尽千辛万苦也要生孩子,极有可能还是跟她身体里面的女儿蛊有关。 等一下,我好像发现了华点! 戴思思需要不断怀孕,用胎儿喂养体内的女儿蛊,这是不是变相说明,她每一次跟男人同房的时候,都是真空上阵? 嘶……这么说来,还真有交叉感染的可能! 珍爱生命,远离艾滋啊! 回过头给刚子说一声,让他去做个hiv筛查,早发现早治疗嘛! 我说:“所以,你就听信了罗永才给你画的饼?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炼养鬼妖的工具人?他都一把年纪了,能让你怀孕都不错了,凭什么能保证让你生下孩子!” 戴思思摇摇头说:“本来我都快已经放弃了,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担心自己那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蛊虫啃食!你知道那种恐惧吗?我的身体里面藏着一个随时可能会要我性命的定时炸弹!可是我却没办法把它取出来,于是在多年以后,我又回到苗寨,打听关于女儿蛊的相关下落!” 尽管戴思思是个苗女,但是对于蛊虫而言,她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太深,因为她在还没有成为真正养蛊女的时候,就已经被族人判了死刑。 再次回到苗寨,对于戴思思而言已经物是人非,不过庆幸的是,她打听到了关于女儿蛊的相关事情。 女儿蛊是由蛊王亲自种在养蛊女体内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虫会在身上游走,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取出来。 只要养蛊女一直守身如玉,女儿蛊就会一直处于蛰伏状态。 可一旦女儿蛊苏醒,就需要不断的进行喂养,或是胎儿,或是养蛊女。 而在喂养的过程中,女儿蛊也会给养蛊女带来一些好处,最直观的好处就是,养蛊女会因此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我就说戴思思怎么会这么骚,甚至一度让我觉得,她的那种妖艳不输当初看见的那个妖女。 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蛊虫的原因,当然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戴思思有了可以将大多数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美貌。 她甚至都不需要化太浓的妆,就能胜过现在网络上的大多数明星网红。 除此之外,在回到苗寨后,戴思思还了解到了一件事情,关于能够取出她体内女儿蛊的事情,那就是生孩子。 “生孩子?” 我微微皱眉看着戴思思:“你的意思是说,生孩子就可以取出你体内的女儿蛊?” “嗯,女儿蛊需要在我体内喂养,我每一次怀孕都不会超过三个月,腹中胎儿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甚至连流产的迹象都不会有!但我从苗寨中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只要我能顺利生下孩子,那女儿蛊就会跟着孩子一同降生!” 这倒是不难理解,因为女儿蛊会吞食戴思思体内的胎儿,自然需要短时间的寄生在胎儿体内,在胎儿降生的时候,顺带着就出来了。 可话虽这么说,但理论上很明显行不通啊! 胎儿会在没有完全成型之前,就被女儿蛊吃掉,根本就等不到十月临盆。 我说:“所以,这是一个死循环,你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孩子对吗?” 戴思思说:“理论上来讲是这样!嗯……可如果我怀的孩子不是人呢?会不会就可以抵抗女儿蛊,拖到顺利临盆?” 听了戴思思的话,让我脑子有点儿发懵,什么叫怀的孩子不是人啊? 见我没太理解,戴思思也没再继续卖关子,言简意赅的说:“鬼胎!罗永才说可以让我怀上鬼胎,到时候女儿蛊就会拿那鬼胎没有办法,进而我就可以通过临盆的方式,成功摆脱女儿蛊!” 卧槽,不得不说,这一系列操作,单单用一个“骚”字,显然是已经不太能形容。 脑洞之大,生平仅见! 怪不得戴思思会心甘情愿成为罗永才的傀儡,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说:“那意思是说,我坏你好事儿咯?”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戴思思和罗永才的计划就会顺利进行,她也会在罗永才的辅助之下,顺利怀上鬼胎,进而摆脱女儿蛊。 戴思思倒是也没反驳,反而嘟嘟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说:“所以,你不觉得你应该因此负责吗?” 我负个der,你害人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你为了活命可以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当然那些都是好色之人,可好色也不能成为你害他们的理由啊! 现在你倒是委屈起来了! 我深吸口气站起身说:“唉,戴小姐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这事儿我真就爱莫能助!毕竟你也看见了,我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对苗疆的蛊术了解不多,所以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说到底这事儿我未必管不了,林素婉和禅术和尚都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找到克制女儿蛊的相关办法。 但我连了解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戴思思不是觉得被她害死的那些男人该死吗?同样的道理,我也觉得她该死! 当然你戴思思还要勾引其他男人,继续给你播种怀孕喂养女儿蛊的话,那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 毕竟每天因为人流早夭的胎儿何其之多,国家都不管,我闲得蛋疼才会去管! 见我起身要走,戴思思赶忙跟了上来。 “张小哥,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我知道你肯定会有办法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话,居然能从戴思思的嘴里说出来。 在我看来,这句话就是纯纯圣母婊给别人灌的心灵鸡汤。 如果救的这个人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呢?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善心,会让多少人死于非命? 相反,我觉得,杀掉一个这样的人,反而才是一件无量功德! 第316章 玄门江湖出事儿了? 我走到门口,戴思思还在后面紧追不放,像极了一个即将被男朋友抛弃的委屈女人。 我实在是没办法,回过头用那种,我就是拔屌无情的人的语气说:“嘶……你这个事情吧,确实挺难搞的,要不然你早就已经找到应对之策了你说是吧!这样,你给我点儿时间,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有办法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其实我这话就是最常见的托词,就好像别人问你什么时候结婚,你回答说快了快了是一个道理。 戴思思扶着门框,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眼眸中流转着盈盈泪光。 我当然没有同情心泛滥的回去一把搂着她说: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转身摁了电梯,直接离开了! 我跟你想锤子办法,大不了一百万我不要就是! 下楼我打了一辆车,前往赵子豪的工地。 到的时候慧远和尚已经离开了,赵子豪正在现场督促着几个工人修缮庙门,而整个寺庙里面来来往往居然有十好几个香客。 而庙里面几乎每一个鬼童面前的香炉里面,都有香灰,这说明都有供奉。 见我过来,赵子豪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过来。 “兄弟,我听说昨天晚上好像出了点儿意外是不是?附近有人说,昨天晚上这边金光大盛!” 这附近的居民或许不知道这工地下面藏着什么隐秘,但赵子豪心知肚明。 昨天晚上的异象,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意外,只不过就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也就没有打电话急着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那你跟附近这些人怎么解释的?” 赵子豪两手一摊说:“我要怎么解释呀?当时我都不在,也不敢乱说话,不过你请来的那个高僧说,是仙童归位,祥瑞降临,这不这么多人就来了。” 高僧果然是高僧啊,随便一句话就给人忽悠得团团转,不过这样也好,倘若实话实说,谁还敢来呀! 我说:“嗯,真相不重要,你就照着这个故事继续往下编,有一件事情你得记住了,这座仙童庙的香火越旺,这下面的东西就越压得稳!我给你透个底,你别往外说,你也看见了,昨天晚上我为了请仙童归位,找来佛门高僧压阵,都差点儿翻船!” 我这样说的目的不是为了吓唬赵子豪,而是要让他重视起来,这座庙的香火绝对不能断。 至于要怎么操作,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赵子豪连连点头说:“嗯嗯嗯,我记下了,回过头我就专门找自媒体人宣传一下,另外再人为的编一些利于福报的故事!诶,对了兄弟,之前我说的,我那个小时候的朋友,还有没有请进庙里面的可能?” 如果昨天晚上没出事儿的话,赵子豪肯定觉得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不敢擅自做主。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这个我做不了主,这样……今天晚上我问问庙里面的那些孩子,你把那个顾有志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到时候如果庙里面的孩子们同意,就没问题!” 赵子豪拿出手机刚转身,我便留了个心眼儿叫住他:“对了,关于那顾有志生辰八字的事儿,你就不要问柳向晚了,她最近挺忙的!最好都不要告诉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赵子豪微微皱眉,以前顾有志死的时候他们都还小,自然是不知道生辰八字什么的。 他刚才还真在心里面想过要不要问问柳向晚,毕竟女人的心思会比较细腻。 现在听我这么一说,随即便点点头:“行,那我就回一趟老家,专门找小志的父母问问!” 仙童庙这边的事情,目前来看因为有慧远和尚他们一番操作的关系,倒是并没有捅出什么大篓子。 傍晚的时候,赵子豪给我打来电话,把顾有志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还说今天回老家那边,遇到以前的朋友,非要一块儿喝两杯,所以盛情难却,今天怕是回不来了。 我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反正我要的也只是顾有志的生辰八字而已,至于赵子豪究竟是否在场这个倒是无所谓。 挂断赵子豪的电话后,我打开微信,给可欣发去了一条语音消息。 “可欣,你去附近的商场,帮我买一批儿童玩具,就是那种球类,或者是铃铛类的玩具,多买一些,然后直接来工地这边!” 可欣还是一如既往的机不离手,消息秒回:“好的师父,我这就去!”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可欣的车又一次停在了工地外面的路边。 “师父,突然让买那么多玩具干嘛啊?你看这些行吗?” 可欣手里拎着钥匙扣大小的一类玩具走到我身边。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可以!你把后备箱打开,我要写一份通灵告!” 所谓的通灵告,其实就是给仙童庙里面的那些孩子提前知会一声,大概意思就是说,某某某想要过来这边跟他们一块儿玩儿,看看他们是否愿意。 当然,别人也不可能空着手来,还给这些仙童带来了很多礼物。 再加上又有我在从中牵线搭桥,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夜幕降临,我关上庙门,开坛通灵,逐一给二十四仙童上香过后,就把我写的通灵告,当着他们的面念了一遍。 不多一会儿我就听见,寺庙里面传来一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好像是一群孩子在打闹。 很快,放在地上篮子里面的一件件玩具就被那些孩子拿了起来,有的在地上滚,还有的拿着铃铛晃个不停。 拿了别人送的礼物,这就代表着,他们同意了顾有志入庙。 等明天找人订做一个灵位,放在庙里,一切就算是大功告成。 做完这一切后,我拍拍手问可欣:“吃饭没有?” 可欣摸摸肚子:“没呢,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吃呢!” “想吃什么?” “火锅,好久没吃了!” 我说:“自助的怎么样?68一位,酒水随便畅饮!” 可欣:“师父,好歹你现在也是百万富翁,能不能别这么抠抠索索,我看海底捞就不错!” 海底捞呀?算了,出血就出血吧,谁叫就这么一个徒弟呢! 我跟可欣一边吃一边聊,可欣说:“师父,我听我前师父,现在是师兄,他说最近玄门江湖遇到点儿麻烦,搞不好会闹出不小动静,还让我有机会问问你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这是把我当成了当今玄门江湖的中流砥柱? 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事儿我都还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可欣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想起了叶九霄之前给我打的电话,也说玄门江湖出了点儿事儿,还说什么要一块儿商讨解决的办法来着。 如此说来,难道是同一件事儿? 第317章 老熟人 嘶……不是你跟前任还有联系这事儿,还跟我说,就不怕我吃醋啊? 我夹起一片毛肚放在锅里,一边涮一边问。 “什么事儿啊?我也听到点儿风声,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可欣喝口汤说:“哎呀,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他在江湖上就是个边缘人物,真正的大事儿他也参与不了!就像上一次师父你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时候一样,我跟他就只能在旁边凑热闹!不过我听他说,好像事情还挺大的!” 能不大吗?整个玄门江湖都准备召开英雄大会,共同商讨如何解决了。 不过在我看来,大概率也是因为现在玄门江湖的没落,多多少少应该有点儿小题大做的意思。 当然这事儿且不说管不管得了,即便是能管,我也未必会管。 吃饱了撑着,闲得蛋疼,毕竟江湖上自诩侠义的人那么多,他们喜欢站在正义的制高点批判别人,那是他们的事儿,我不喜欢凑这热闹。 再说了,我就是个初入江湖的小萌新,这么棘手的事情,轮不到我来管。 三天后,我正在参加校庆彩排的时候,突然接到叶九霄打来的电话。 “喂,小少爷明天有时间吗?玄门江湖的各大门派决定明天在阡陌山庄议事,这一次基本上大多数门派的代表都会到场,也是一些晚辈崭露头角的好机会,能来吗?” 从电话里我算是听出来了,叶九霄他们有借此机会,让我活跃在玄门江湖众人视线中的打算。 毕竟我身怀异术,不可能老是藏着掖着,所以需要找一个机会,让玄门江湖的其他人重新认识一下我。 我环顾四周,其实这边的彩排就是熟悉一下基本的流程,对于我来说大致就是上台领奖,然后说一些感谢的话,发言稿都有人帮我写好,我只需要照着念就行。 所以,下周的校庆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说:“应该没什么题,对了老叶,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值得玄门江湖如此兴师动众?” 尽管我还没有去阡陌山庄,但听叶九霄说起,这规模可不见得比上一次我接龙续脉的时候小。 叶九霄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说:“截至目前为止,也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玄门江湖的很多阴阳先生,前段时间在给人操办丧事的时候,破不了砖,开不了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追根溯源的查了一下,结果发现找不到他们的魂魄!” 在玄门江湖中不是所有人都像叶九霄他们一样,能执掌一门。 跟大多数机构一样,还是由很多基层组成的。 其中抬棺匠、阴阳先生、算命先生,这些人的群体会比较大一些。 但他们大多数都分属不同的门派,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罢了。 我沉吟片刻后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拘魂?” “嗯,如果一两个的话,倒还可以说是巧合,但一次性出现好几十个,显然不正常!目前江湖中大多数人都认为,可能是有人在拘魂炼鬼,如果让他一旦成功,说不定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在古时候,朝廷对于火药的管控一直都非常严格,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火药的数量对不上,自然会引起高层的紧张。 最容易联想到的,应该就是有人在暗中蓄谋已久搞破坏。 拘魂炼鬼?难道说是炼养鬼妖的罗永才?不会这么巧吧? 我在电话里答应一声,第二天带着可欣直接就前往了阡陌山庄,一路上我还没忘记叮嘱可欣。 “可欣啊,虽然现在的玄门江湖之中,大多数人都是酒囊饭袋,但是没办法,谁叫别人辈分摆在那儿呢?所以到时候,咱们该低调就低调点儿,做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就行!” 可欣双手捧着方向盘侧头对我说:“师父,那个阡陌山庄管饭不?我早饭没吃呢!” “嘶……应该管饭吧!” 可欣说:“那我就只管闷头吃饭,全程不参与就行了!” 好有道理,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阡陌山庄其实距离市区挺远的,我们早晨九点左右出发,一直到临近中午才到,足足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可欣将车停在山庄门口,说句实在话,这种江湖中人的聚会,跟我想象中的有点儿不太一样。 我想象中的应该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那样的声势浩大,可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却显得有点儿冷清,居然连个摇旗呐喊的人都没有。 而阡陌山庄说是一个山庄,但目测估计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修缮过了,看上去更像是那种地下党接头的犄角旮旯! 这么看来的话,今天多半是不管饭了。 我刚下车,准备给叶九霄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来着,突然从山庄破旧的大门里面,走出来四个个衣着不一的年轻男子。 其中站在最后面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其中一条袖管空空如也。 我一看就认出了对方,老熟人尸骨宗的少宗主方杰。 上一次在工地恶斗铜甲尸的时候,不小心让铜甲尸劈掉了一条胳膊,这么长时间的养伤下来,命算是保住了。 而尸骨宗自诩为天下正义门派,这种聚会当然不可能缺席。 我抱拳冲着方杰的方向拱拱手:“方少宗主别来无恙啊!上次一别还是上次,少宗主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感谢少宗主挺身而出替玄门江湖解围!” 关于上一次在工地上的事情,玄门江湖的人,即便没有亲眼所见那也有所耳闻。 如果不是因为有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三个人在中间顶着,就以方杰睚眦必报的性格来说,早就已经把我给大卸八块了。 “方少,需不需要我替你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方杰没说话,旁边人继续说。 “听说,过段时间,这小子就要跟柳向晚订婚了!” 方杰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柳向晚是他看中的女人,夺人所爱这种痛,大过断臂之痛。 “留口气儿就行!” 方杰目光阴冷的看着我,心中暗想:叶九霄他们现在正在里面议事,等他们知道,你恐怕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吧? 第318章 花拳绣腿? 前段时间在医院,方杰确实一想起我就牙根直痒痒,做梦都想着怎么把我挫骨扬灰。 在得知我今天也会来之后,他便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我要是不能缺胳膊断腿儿,都对不起他袖口的空空如也。 “师父,又是这欠揍的小子,还阴魂不散了!” 唉,这方杰也真是的,明明就没有大反派的实力,偏偏还要接下大反派的火力,你说你是何苦呢? 我说:“可欣啊,今天师父再教你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人心比鬼更可怕,所以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需要比面对鬼怪的时候更狠!” 可欣打了个响指,掰着指关节说:“师父记下了,这几个歪瓜裂枣就交给我,看我不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 见到可欣摩拳擦掌一点儿不怂,跟在方杰身旁的几个狗腿子,轻蔑一笑,显然并没有把我和可欣放在眼里。 不过作为在我身上吃过亏,而且不止一次的方杰,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小心点儿,这小子身上有古怪,可能他那三位师父有送他一些养有厉鬼的法器!” 关于上一次在鬼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至于大小便失禁的经历,方杰时至今日依然心有余悸。 后来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尸骨宗的一些前辈分析,极有可能是叶九霄三人有送给我某些养着厉鬼的法器,这才让他吃了大亏。 毕竟叶九霄三人当年是因为我爷爷才有今天的江湖地位,所以出手大方的送我法器,倒是也能说得通。 “少宗主放心,青天白日,什么鬼物敢现行?我们今天先给他上点儿开胃小菜,尝尝皮肉之苦再说!” 白天阳气太盛,尤其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通常情况下白天在太阳底下,没有多少鬼物能够承受来自太阳神火的威胁。 而能够在大白天现行,并且能够构成威胁的鬼物,至少也应该具有千年以上修为。 方杰当然不会认为,叶九霄他们能送给我这种级别的鬼物,这种鬼物通常都是桀骜的,甚至如果兴风作浪的话,整个玄门江湖都会不得安宁,叶九霄他们不可能降服得了这种鬼物。 再说如果我的身边存在着这样一个有着千年修为的鬼物的话,上一次在鬼屋他可就不是大小便失禁这么简单了。 说话间,三个方杰的忠实狗腿子已经鼻孔朝天,嘴角挂着歪嘴战神的邪魅笑容,一步步朝着我跟可欣这边走了过来。 总之一句话,为了让方杰高兴,今天我就算是能活着走出这阡陌山庄,少说也得脱层皮。 我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给可欣腾出施展拳脚的空间。 不过我的这个举动,在他们看起来,更像是认怂的表现。 “哼,躲在一个女人身后,我怀疑你没卵蛋!” 见到可欣攥着拳头,看着他们一副半步不退的态度。 当前一个年轻小子,轻蔑的笑着说:“美女,别跟这种没卵蛋的人了!要不陪哥耍耍?” 紧接着另外两个人也跟着不屑的附和一声。 “手无缚鸡之力!” “花拳绣腿!” 说话间,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伸手就要去摸可欣的脸。 就在下一秒,只见到可欣身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那人伸过来的手腕,反方向用力一拧,只听得“咔擦”两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嚎。 那条胳膊整个便被可欣卸掉,无力的捶在身前,霎时间那人因为疼痛脸上冷汗直冒。 另外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可欣凌空一记鞭腿,正中左边那人的脖颈,那人脖子一斜眼睛一歪,“咚”一声晕倒在地。 剩下的最后一人,可欣也在落地之后借力一脚正中小腹,整个人随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倒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击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在松针散落的“沙沙”声中,那人也顺着树干无力的委顿在地。 这就是一人解决掉吴海平整个办公大楼所有人的可欣吗?我感觉她好像都还没热完身就已经结束了! 眨眼间,三个战神就晕倒了两个,剩下一个还被卸了胳膊,再次看向可欣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美女饶命,美女饶命!我开玩笑的……都是开玩笑的!” 可欣才不管那么多,抬手一巴掌落在那人哭丧的脸上,顿时那人脸上像是被巴掌形状的烙铁烧过一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瞬间浮现。 “手无缚鸡之力?” “啪!” 可欣一巴掌扇在那人的天灵盖上,力气不大,但是却很疼。 一巴掌下去,那人脖子缩了缩,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矮了一截,仿佛被拍进土里去了一样。 “花拳绣腿?” “啪!” 又是一巴掌,那人随之又矮了一截。 “想陪我耍耍?” “啪!” 三巴掌下去,那人干脆“咕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叫起了“姑奶奶”! “姑奶奶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但可欣哪儿管那么多,抬腿一脚踏在那人的脸上,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将脚踩在那人已经脱臼的那只手的手掌上,慢慢儿一点点的加力。 “啊!!!” 尽管那只手已经脱臼,但却并不带边没有知觉,疼还是一样的疼。 正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落荒而逃的独臂大侠杨过二代方杰,带着里面正在议事的一些人跑了出来。 “住手!” 当前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续着一缕山羊胡须,身穿靛青色道袍的男子,凝眉锁目的看着可欣,厉声喝止。 可欣回过头瞥了那人一眼,但脚上非但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还跟加大了几分力道。 以至于凄厉的惨叫声,相较刚才分贝又提高了几分。 “阡陌山庄岂是你个无名之辈能撒野的地方!”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人群中突兀闪出,直取可欣而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快他一步冲到可欣身前,屏息凝神挥出一拳,正好与那人的拳风相撞。 “轰!” 空气震荡,两人皆朝后倒飞出去,不过很显然黑色身影飞出去的距离更远一些。 再次定睛一看,叶九霄已经站在了我和可欣身前! 第319章 晚辈之间的切磋 黑色身影下意识捂了捂胸口,显然刚才的一拳让他身上气息有些紊乱。 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并指为剑指着叶九霄说。 “叶九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第一次来阡陌山庄就大打出手,怎么,是想给玄门江湖一个下马威吗?” 呵,这是一言不合就直接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什么叫给玄门江湖一个下马威?三两句话就把我摆在了与整个玄门江湖相对立的一面,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明明就只是随地吐口痰的事儿,到他这儿就成了我往饮用水源里面拉屎撒尿,这个口锅太黑,我可不背! 当然我并没有说话,苏媚紧跟着身姿摇曳到我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着那人说。 “霍国忠,什么叫在阡陌山庄大打出手?你哪只眼睛看见大打出手了?我怎么看着是这三个不长眼的东西挑事在先呢?”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胸口挂着两个大电筒的人,看事儿果然是要透彻许多,明事理! 再看那霍国忠,应该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人是叶九霄的话,估摸着他都懒得废话,能动手的就绝不逼逼。 趁着苏媚说话的档口,阴古老人也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前,三个人相互之间成掎角之势。 而三个人的态度也再明显不过,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这些玄门江湖的人会不会为难我,一句话就是明摆着护短! “三个人被不明不白的撂翻在地,而且还有尸骨宗的少宗主亲眼所见,这还不是大打出手,还能是什么?” 苏媚打量着自己好看的指甲,连正眼都没带瞧一下霍国忠,至少在她看来,在玄门江湖中论起地位,还轮不到霍国忠在这儿主持什么公道。 实际上,放眼当今的玄门江湖,能一句话就让她苏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陈太爷了! 当然,现在也许我也算! “你又怎么证明这三个人不是自己摔倒?然后这位小美女刚好路过,准备上前扶起来呢?” 摆明了苏媚这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真当可欣踩着别人的手视而不见呗? 说完,苏媚冷冷扫了一眼方杰:“听说方少宗主刚刚看见了,那麻烦你给大家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方杰后槽牙狠狠一咬,刚想顺势往我身上泼脏水,让我当着众人的面赔礼道歉的时候,却被另外一只手给拽了回来。 “爸……” 方杰扭头一看,拽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尸骨宗的宗主,方永兴。 “哈哈哈哈,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刚才小儿已经给我说起过了,实际上是小辈之间的切磋,是他们技不如人,索性受伤不重,诸位不必小题大做,应当以正事要紧!” 能成为堂堂一宗之主,要是没点儿察言观色的能力肯定不行。 表面上来看,方杰如果站出来颠倒是非,说是我们惹事在先,主动激化我们和整个玄门江湖之间的矛盾。 似乎跟尸骨宗没什么关系,可实际上影响深远。 且不说方杰颠倒是非能不能让我在众人面前赔礼道歉,大概率应该不能,因为有叶九霄三个人死护着,谁也拿我没办法。 但回过头,这笔账叶九霄他们肯定会找尸骨宗讨回来,届时对于尸骨宗来说才是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打又打不过,你瞎招惹他干嘛! 与此同时,几个江湖中自诩德高望重的前辈也顺坡下驴,默认了这就是小辈之间的相互切磋,只是下手略微不知道轻重,所以才出现了受伤的情况。 原本这事儿应该就此揭过才对,不过我却没有要息事宁人的意思。 确实没错,是可欣打伤了那三个没卵用的草包,下手重了点儿。 可回过头来想想,如果没有叶九霄三人出面,这些玄门江湖的人会这么容易认定是小辈之间的切磋? 而且,倘若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我和可欣呢?这事儿又该如何善后? 我说:“等一下!” 众人齐齐看向我,我两步上前,扫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方杰身上。 “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小辈之间的切磋,那好,我现在就想跟方少宗主切磋切磋,还请在场诸位指点一二!” 你不是喜欢切磋吗?你们在场这么多人不都默认切磋是被允许的吗?那行,我就要找这始作俑者切磋切磋。 看来一次大小便失禁再加少了一条胳膊都不能让方杰长记性,我也就只能跟你切磋切磋,好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了! 叶九霄三人没有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再看其余人,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关于上一次我在工地上单人独斗铜甲尸的画面,这些人可还历历在目,虽然后来因为陈君的到场,让他们相信了这一切都是陈太爷在暗中布局。 可是我能够成为陈太爷的一颗棋子,又能同时拜入到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的门下,本身就为我能够在短时间之内修为大有长进提供了条件。 至少在他们看来,缺了一条胳膊的方杰,估摸着在我手上就跟玩具差不了太多。 这时候的方杰显然是已经被我成功激怒,作势就要上前跟我摆开架势好好切磋一下。 只不过还是明事理的方永兴,又一次拦住了冲动易怒的儿子。 “别冲动,这小子在激你!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要对付他不急于这一时,机会有的是!” 我现在作为霹雳堂、百花宗和龙海庙三大门派的关门弟子,而且还有陈太爷对我的青睐,我的进步肯定是肉眼可见的。 这一点从我能当着玄门江湖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要跟方杰切磋切磋这种话就能看出。 再反观方杰,本来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在家啃老的公子哥,在修为方面从来都不刻苦,再加上现如今又痛失一臂。 这会儿上去跟我切磋,那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 到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打残的倒是不至于,但丢掉的面子可就找不回来了! 方杰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强行按捺住不跟我一决雌雄的冲动! 第320章 玄门江湖一盘散沙 t 第321章 一言为定 本来照理来说,有人应承下来,大家应该皆大欢喜,毕竟也懒得浪费时间在这儿的来回拉扯。 可谁知道,正当一些玄门前辈准备对我耳提面命,让我小心行事的时候,方杰突然跳了出来。 “等一下!” 这一嗓子让好多人都感到意外,明明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已经找到合适的冤大头来处理这档子事情,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方永兴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拽一拽方杰的手,想问问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这种时候不是坐等看好戏就行了吗? 可结果方杰的天然优势,让他成功避开了方永兴的干扰,因为方永兴伸手只抓到了方杰空空的袖管。 只见方杰昂首挺胸信步上前,自信满满地扫视着在场所有人不急不慢地说:“大家伙儿应该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这不仅关乎到玄门江湖的颜面,更是关系到芸芸众生的安危!所以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杰刻意顿了顿,随即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说:“当然,我不是质疑你能力不行!只是想多加一道保险罢了!所以,我愿意跟这谁来着……反正就是这个无名之辈一块儿替玄门江湖分忧解难,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家伙,我就这么没牌面?一口一个无名之辈?原来这是想跟我一块儿执行任务,想抱大腿你早说啊。 他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不光是我心知肚明,恐怕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跟方杰之间有过节,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而方杰又是一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人,断臂之仇不共戴天。 但是又不能当着玄门江湖这么多人的面找我算账,所以借此机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背后捅刀子,再合适不过。 而且他还能够为此找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因为执行这场任务本身就存在危险,会在过程中受个伤,或者是丢掉性命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可殊不知,方杰在找机会找我报仇,我又何尝不想找机会给他一个教训呢? 我心说:你以为你在第三层,实际上你在地下室!对于你这种羊入虎口的行为,我只能说“一言为定”! 方杰的话刚说完,可欣就嘟着嘴小声说:“师父,这三脚蛤蟆不会是想趁此机会,给我们使绊子吧?” 瞅瞅,就连可欣可能一眼看穿的阴谋诡计,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将计就计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时候我满口答应下来,反而显得有点儿假。 我对众人拱了拱手说:“诸位,刚才方宗主不是说了嘛,人家少宗主大伤初愈,这趟任务又吉凶未知,所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杰就急不可耐的接过话头说:“怎么?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抢走你的功劳吧?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儿呢?” 可欣这时候不服气了:“谁怕你抢走功劳了?谁心眼儿小了?将计就计,谁怕谁啊……” 这话刚说出口,可欣只觉得脖子一凉:诶,自己怎么把自己心里“将计就计”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还好得意忘形的方杰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其实是我跟可欣,反而摊开手说。 “那我就当你们允许咯?到时候,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这种争着抢着要去执行任务的情况,放眼玄门江湖几十年未曾遇见,所以那些自诩德高望重的人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我和方杰之间怎么勾心斗角,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只要他们能看见他们想看见的结果就行了,其他的哪怕我们打得满头包,那也是小辈之间的正常切磋。 散会过后,叶九霄三人找到我跟可欣说。 “小少爷,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当心了!” 我说:“你们指的是方杰会给我使绊子,还是说这次任务的难度可能有点儿大?” 这在我看来根本都不是事儿,任务我早就已经提前完成了,现在走个过场只是收取战利品罢了。 至于方杰,或许别人会觉得他能给我带来威胁,但身为对我比较了解的三人来说,能说出让我“当心”这种话,实在是有点儿不应该。 苏媚微微摇头说:“都不是!” 我有点儿没搞明白的皱了皱眉头,见我还没看透,苏媚接着说。 “小少爷应该还记得上一次在蒙阴山的时候,那突然出现的第十九道天雷吧!” 我顿时一怔,这我就算是转世投胎都不能忘,我说:“怎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情,也是那些人搞的鬼?” 阴古老人接过话头说:“不确定,但大概率应该不是!但这却并不能成为小少爷应该对他们放心的理由!我们的意思是说,小少爷在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应该适当收敛一些,即便在没人的情况之下,最好也不要动用先天罡气!”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倒是明白了他们的真正顾虑。 任何事情只要做过就肯定会留下可寻的蛛丝马迹,试想一下这次拘魂炼鬼的事情,在玄门江湖之中动静闹得这么大。 不仅江湖中人知道,只怕是那个躲在黑暗里,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的组织也知道,当然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老帅哥。 而如果我在这次任务之中,使用了先天罡气的话,到时候他们就有可能会有所察觉,进而把我和老帅哥联系在一块儿。 届时,说不准就会再一次策动对我刺杀计划。 要知道在别的地方,我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因为以前不管是我在妙瓦底也好,在枯石坨也罢,甚至后来的澜沧江,都没有人关注,所以也不会有人闲得蛋疼去现场调查。 可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好多人的眼睛都盯着呢! 我深吸口气,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可是那事儿我已经搞定了,而且不仅动用了先天罡气,就连神兵都使用了,就算想藏也藏不住了啊! 这时候可欣的肚子不合时宜的抗一两声,我微微抬手示意可欣再顶一会儿,因为我在心里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对,就是把握到了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个组织不是在背地里到处寻找老帅哥吗? 那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主动暴露给你们看!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同样的道理,我也在找你们!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对我下那么狠的手。 当然我要钓出这条躲在深水中的大鱼,饵自然不可能是我自己! 第322章 其实你在地下室 我思忖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雏形。 我说:“嗯,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小心的!” 从阡陌山庄离开后,我们先是在就近的地方填饱了肚子,随后我再次回到赵子豪的工地,帮他把顾有志的灵位安置在了庙里。 一切作罢之后,我开始仔细筹划起了关于如何钓出那个在幕后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毫无疑问,这一次玄门江湖有人拘魂炼鬼的事情,是一个不错的契机,我可以试着把握一下。 毕竟敌暗我明的形势总是让人心里觉得不踏实,早一天明牌,对我来说更有好处。 所以这一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铲除那个拘魂炼鬼的人,而是为了找出在蒙阴山降下第十九道天雷的人。 而这个拘魂炼鬼的人在我看来,大概率应该就是罗永才,只是罗永才已经被我给解决了,所以我要趁着那个躲在黑暗之中的人还没有发现这一切之前,把替死鬼主动送到他的视线之中。 至于这个替死鬼的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我们的方少宗主。 他肯定会在这次行动中给我准备一份“大礼”,而我也是一个懂得礼尚往来的人,希望方少宗主能喜欢才好。 就在当天晚上,我就从叶九霄的手上打听到了方杰的联系方式,并且把我已经掌握到拘魂炼鬼人具体位置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杰顿时来了精神。 “你说什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嘶……我心中暗想:快可能是快了点儿,但那不还是为了让你赶紧投胎嘛! 我说:“嗯,我通过一些关系渠道了解到的情况!这一次我们算是合作伙伴,虽然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过节,但还望方少宗主以大局为重,暂时先把私人恩怨放一放,共同解决眼下的难题才是。” 我这话说得很诚恳,诚恳得就像是在求着方杰跟我合作一样。 电话那端,方杰对我的态度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得意。 “过节?什么过节?我方杰从来都不记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共同解决眼下的难题!你说说,你有什么计划?” 因为我的身后不仅有叶九霄三个人,而且必要的时候还有陈太爷会出手相助,所以对于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掌握到这么确切的消息,方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说:“方少宗主我觉得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明确一些事情,比如我们接下这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我想方少宗主应该是为了玄门江湖,为了天下苍生,但我没有方少宗主那样的胸襟!放眼整个玄门江湖,我初出茅庐需要声望,需要在大多数江湖中人的眼中留下深刻的好印象,这就是我的目的!所以,这一次我不打算请任何人帮忙,想试着和方少宗主联手一块儿解决问题,希望方少宗主能够成全。到时候,方少宗主肯定当居首功,我顺带着喝口汤就行!” 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首先得诚实! 既然大多数玄门江湖的人都觉得我之所以接下这次任务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博取声望,那我就干脆以此为借口,试着说服方杰。 而既然是想要在玄门江湖中博取声望,那就肯定不能让叶九霄他们帮忙,更不能让陈太爷出手。 换句话说,我这是在告诉方杰,这一次我是单枪匹马,方便他对我下手。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杰乐了,他本来还在心里寻思着,如果到时候有叶九霄他们时时刻刻跟我在一块儿,他想要对我下手就不太容易来着。 谁知道,我这个大聪明居然会自投罗网。 方杰深吸口气,以一种倨傲的语气说:“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年轻人急公好义实属正常!至于说什么我居首功,我倒是不在乎,都是为天下苍生做事,岂能贪图功劳!” 对对对,你清高,你是为人民服务的活雷锋,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总行了吧! 随后方杰接着说:“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啊?” 我说:“城东郊区,一个叫打石凹村的地方,我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方杰肯定在得知具体什么位置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展开行动,至少肯定要抢在我行动之前。 当然他倒也不是为了先一步解决问题,实际上这一次的任务是否能够顺利完成,对于方杰个人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他只不过是需要提前给我布置好陷阱而已,而我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展开行动,其目的就是为了提醒他,赶紧去给我设下圈套,顺便发现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好独自一人顺手牵羊窃取全部功劳。 方杰说:“这事儿不急,需要从长计议,容我好好筹划一下再说!” 我说:“那就有劳方少宗主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坐等方少宗主的通知了!” 挂断电话,方杰直接从座位上弹射而起,马上点起人马,风驰电掣就赶往了我所说的打石凹村。 仅仅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方杰就已经带着人站在了打石凹村口。 夜色笼罩下的打石凹村雾气弥漫,只能远远看见一个个屋舍的轮廓,静谧的空气中仿佛透露着死亡的阴冷气息。 “少宗主,这个村子怎么看上去有点儿阴森啊?” 方杰白了旁边那人一眼:“阴森?有人在这儿拘魂炼鬼能不阴森吗?你带着虎子先进去探探路!” 他还挺小心谨慎,正如我不相信方杰一样,方杰也不相信我! 试想一下,我能先他一步知道这个地方有人拘魂炼鬼,也就意味着我有机会先他一步在这里设下埋伏,让他有来无回。 更甚至于,说不定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拘魂炼鬼的地方所在,本质上就是我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先让两个人进去探探路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被方杰点中的两个人顿时瞪大眼睛,眼角跟着不自觉的颤动两下,显然是有点儿不愿意。 当然他们担心的倒不是会不会有人提前布置好了陷阱,而是这个地方有人拘魂炼鬼,就连玄门江湖那么多人都觉得棘手。 就以他们那点儿修为来说,进去了说不定一个意外就没了! 第323章 独占功劳 “怕什么怕?这不还有我们吗?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们撤回来就行了!” 方杰单手负背,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没办法,在方杰淫威的胁迫之下,两个人只能半推半就的前去探路,而方杰则坐在车上,嘴里叼着烟,心里设想着各种各样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差不多过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放着小跑回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笑容。 “少宗主,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整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连条狗都没有!在西边一栋房子的后院里面,我们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肉身,还有一具是骷髅,后院还有一棵柿子树,下面有一口被打开过的红漆棺材,院子里面散落着很多陶罐碎片!” 这两个人在探查到罗永才家里之后,确定了整个村子都不存在什么危险,所以第一时间跑回来告诉方杰。 方杰扔掉手中的烟头搓着下巴想了想,我没有在这里给他布下陷阱?难道真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为什么这里也没有危险?如果这里当真是有人拘魂炼鬼的话,他派出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进去,然后又毫发未损的出来呢? 想到这里,方杰推开车门深吸口气,凝望着漆黑的村子深处说:“走,进去看看!” 既然已经有人在前面趟过雷,那就说明没有什么危险! 在先前两个人的带领之下,方杰直奔罗永才的住所,因为根据两人所说,只有这里才发现了尸体。 由于已经入秋的关系,所以罗永才的尸体倒是并没有腐烂,至少不至于尸臭熏天。 在经过对现场的一番搜查过后,方杰的人还真就在罗永才的家中发现了拘魂炼鬼的证据。 当确定这里确实是有人在拘魂炼鬼之后,方杰觉得不可思议。 这人怎么死了?不出意外的话,柿子树下面那口红漆棺材里面装殓的,应该就是炼养的鬼物,只是就连那鬼物也横亘在了院子里变成了一具仿佛被掏空的骷髅。 方杰实在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事儿算是已经解决了。 不仅炼养鬼物的人死了,就连炼制的鬼物也已经不复存在。 让玄门江湖那么多人感到紧张的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可这一切都是谁干的?我吗?方杰不这么认为。 且不说他不相信我有这种实力,当然如果是叶九霄他们帮忙的话,应该有可能。 但如果真是我干的,那我没必要告诉他方杰才对。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档子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方杰带去的人又给他提供了一线索,彻底证明了这里的事情不可能是我解决的。 “少宗主,这具尸体被利剑刺穿身体,估计已经死了一天以上。” 要知道,一天以前玄门江湖都还没有就此事展开商讨,我连知道这些事情的可能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来解决问题了。 但如果不是我的话,那又会是谁偷偷铲除了这一大害? 思前想后,还真就让方杰想到了一个人,蒙阴山接龙续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帅哥。 在当今这个玄门江湖之中,论起能够以个人实力解决这档子事儿的人,老帅哥肯定是其中之一。 虽然上一次在蒙阴山第十九道天雷落下的时候,有些人觉得老帅哥已经陨落在了天雷之中。 但是后来方杰在参加一些玄门中人举办的聚会的时候,听一些前辈分析过,说那位接龙续脉的高人说不定还活着。 那种能够驭来十八道天雷缝补断龙的人,说一句谪仙也毫不为过,不可能那么轻易陨落。 打那个时候开始,方杰就在心里对老帅哥崇拜有加,视为心中的偶像。 方杰微微皱眉在心中暗想:一定是那位高人得知这里有人拘魂炼鬼为祸苍生,所以才会仗义出手,解决了这个大祸!而且还不留名,当真是世外高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拜他为师,无论是人品还是修为,都值得我学习! 方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如果是玄门江湖中其他人搞定的话,不可能没有任何消息。 毕竟声望这种东西,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谁又会嫌多呢? 所以剩下的可能就只剩下那位接龙续脉的高人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笔功劳又该归谁,那当然是谁发现就是谁的! 方杰大手一挥说:“把这里的两具尸体,包括那口棺材还有那些打碎的坛子全都带回去!我们今天一起铲除了江湖一大败类,回头我会逐一论功行赏!” 随行的几个人闻言皆是一脸懵逼:我们什么时候铲除了江湖一大败类?我们怎么不知道? 看着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谁能给我一个解释”的疑惑。 方杰清清嗓子说:“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声势浩大,这江湖败类明知功败垂成,所以拔剑自刎了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这些人还是理解不了的话,那方杰觉得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毕竟这次行动他也早就已经做好了会有伤亡的准备。 经过短暂的琢磨过后,即便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方杰的真实用意,这是要独占这份功劳,而且是白捡来的功劳。 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方杰的狗腿子,拍马屁阿谀奉承就完事儿了,犯不着蹙眉头去较真。 至于如何针对我的打击报复,方杰觉得可以适当往后推一推,毕竟要是现在把我给引过来,说不得我还会分他的功劳。 就这样,在第二天关于方杰带着人恶斗鬼妖的事迹,便在玄门江湖彻底传开。 为了更好的佐证,方杰还拿出了相关的证据,也就是罗永才和那鬼妖的尸体。 而在整个过程之中,方杰甚至都没带提我一下,好歹具体所在位置也是我告诉你的,吃肉居然连口汤都不给我剩下。 在消息传开的第一时间,叶九霄给我打来了电话,问起了昨天晚上关于方杰恶斗鬼妖的相关事情。 就他对方杰的了解来看,一个酒囊饭袋没这个实力。 之所以能那么快解决问题,势必是我出了手,而之所以我没有窃取这份功劳,他也能大概猜到我的用意。 我说:“帮我盯着点儿方杰,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离死不远了,我想知道那个幕后组织是何方神圣!” 第324章 你这是在找死 在了解我的全盘计划之后,叶九霄也忍不住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小少爷现在心思是越来越缜密了,借刀杀人,一箭双雕,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份老辣与沉稳,倒是颇有几分当初三爷的风范!” 我爷爷当初也是这么阴险狡诈的吗?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只会喝酒、抽烟、骂大街的糟老头子! 随后叶九霄接着说:“小少爷放心,我一定会暗中留意的!” 挂断电话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柳向晚别墅二楼阳台的椅子上,悠闲的享受着惬意的深秋暖阳。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尸骨宗就会发布关于方杰的讣告,到时候我要不要去表达一下我的悲痛心情,以及对方杰这位人中龙凤意外夭折的惋惜呢? 正当我晒着太阳略微有些犯困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侧头一看,居然是骚娘们儿戴思思打来的电话。 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又是要我帮她受孕的事情,我都说了即便强如定海神针的我也帮不上忙,可她非是不听。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戴大美女什么事儿啊?” 戴思思在电话那端娇笑两声说:“没事儿就不能打扰小哥了吗?” 我说:“那倒不是!” 戴思思说:“就是想问一下小哥有没有时间,想约你喝个下午茶!” 我心中暗想,一般找你说事儿的人,在电话里都不会直接说是什么事儿,因为怕你知道以后就会拒绝。 这戴思思约我喝下午茶,肯定又是为了她体内女儿蛊的事情,这事儿我是真有点儿不想管。 思忖片刻后我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倒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告诉她我没办法,往后她要是再缠着我,我就有拒绝她的理由。 我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戴思思在天府广场的大平层。 因为不是第一次来的关系,所以我轻车熟路的上了十三层,叩响房门,十几秒后戴思思打开了房门。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会儿中午刚过,你穿着条露肩睡裙是什么意思? 修长的美腿,纤细的皓腕,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多多少少让我有些误会是不是走进了某某会所,而且包间内还有一个等候多时的专业技师。 戴思思轻轻一撩长发,略带歉意的说:“我作息时间有点错乱,中午刚醒,所以洗了个澡!” 你还告诉我你已经洗了个澡,又在暗示什么?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进屋的时候居然有点儿不安。 我用力清了清嗓子,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刻意不去看戴思思这妖艳贱货,没办法在女儿蛊的影响下,戴思思本来就很漂亮。 再加上阅男无数,身上带着一股子魅惑的气息,而且又是穿着让人把持不住的吊带睡裙,多看两眼难免会有些热血躁动。 戴思思从冰箱里面取出一瓶水,拧开过后弯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低着胸,仰着尖翘的下巴笑着说:“依云,特意给你买的!” 我怀疑她是故意在我面前弯腰低胸的,老实说规模不小! 我故作镇定的伸手拿起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顺便给自己降降温,味道跟我在柳向晚那儿喝的不太一样,略微带着一点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估计是戴思思让人给坑了,买到了盗版,不过这都不重要。 戴思思笑着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轻纱睡裙在她雪白的腿上缓缓滑动。 “张小哥,上次你说要给我想办法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我放下已经只剩下半瓶的水说:“那个,你这事儿吧,我回去还真就好好琢磨过,也向一些江湖中了解蛊的前辈请教过!实在是没办法,这女儿蛊是蛊王亲自种下的,确实没有办法取出来,所以不好意思爱莫能助!” 我说完之后居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浑身开始觉得燥热难耐,就好像体内的男性荷尔蒙正在疯狂分泌,有个地方不安的蠢蠢欲动。 以至于我不得不以翘起二郎腿的方式,不让戴思思看见!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候,戴思思笑着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边,再一次弯下腰俯身到我耳边吐气如兰的说。 “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这会儿我的双眼已经渐渐有些迷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眼前这个女人深入交流一下。 所以内心有一种冲动,一种恨不得马上把戴思思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然后占有她的冲动。 而戴思思好像明白我的内心想法一样,顺势倒在我怀里,进而骑在我身上,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小哥,你觉得我美吗?” 你这不是美,你这是骚!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双手却已经开始有些不老实的在她后背上游走。 我说:“你给我下了药对吧,在水里!” 戴思思倒是也没否认,毕竟就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她可以任意摆布我。 温热的风在我的耳旁滚动,戴思思小声说:“小哥,对不住了,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别人的孩子你可以漠不关心,但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呢?” 这就是戴思思想到的办法,她是易孕体质,基本上只要男人一碰大概率就会怀孕。 而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我可以放任不管,随便她体内的女儿蛊怎么处置。 可是如果她怀了我的孩子呢?我还会放任女儿蛊吞食掉我的亲生骨肉吗? 戴思思就是笃定的相信我有办法取走她身体内的女儿蛊,只是有点儿麻烦,或者需要付出一点儿代价,所以不愿意帮忙。 这才给我下了这么一个套,让我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他妈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你真就以为每一个男人都会负责?不知道什么叫拔屌无情? 真要是那么多男人会负责的话,那医院做人流的会天天排队? 我深吸口气,目光如炬的盯着戴思思说:“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你又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在我眼睛的余光中,一抹红缨绽放! 第325章 不解风情的臭和尚 紧接着下一秒,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林素婉狠狠一记耳光几乎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戴思思的脸上,戴思思直接被扇得旋转两圈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茶几上。 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林素婉整个人已经被一团浓稠的红色烟雾所裹挟,林素婉缓缓在她面前显露身形,一只手正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小骚蹄子,我的男人你也敢动?” 虽然我现在眼神有点儿迷离,但还是清清楚楚的看见,戴思思的双脚缓缓离地,脸色从涨红变为酱紫然后是青紫最后化作惨白。 随即林素婉抬手用力一挥,戴思思的脑袋便在脖子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继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卧槽,这女人太可怕了! 不是说好古时候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吗?我还没跟人家怎么样呢,你就直接动手把人家给弄死了,真的合适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好像才符合林素婉的性格,被裁云宝剑灵韵影响的性格。 轻描淡写解决问题后,林素婉飘到我身边,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我说。 “你怎么样了?” 我心中暗想:我还能怎么样?也不知道戴思思那娘们儿给我下了什么猛药,这他妈见了头母猪估计都有冲动! 我说:“要不你帮我解决一下?” 虽然现在的林素婉并没有肉身,但我觉得有些事情灵魂的愉悦要高于肉身,因为这本身就是精神层面的享受。 人家蔺采臣不也挺爽的吗? 再说了,林素婉本来就是我老婆,正常的夫妻二人生活并没有违和感。 林素婉唰一下低着头,显得有些害羞,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种事情不能说得太直接。 不过我从林素婉的反应不难看出,虽然有点儿半推半就,但只要我给她正确的引导,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正当我憧憬着,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的时候,突然禅术和尚开口了。 “贫僧可以利用佛法之力,助小友化解危机!” 贫僧我觉得你可以继续挂机,你觉得呢? 臭和尚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解风情,我们两口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活该一辈子就是个有鸡无用的出家人,你说你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本来我还想挣扎一下,沟通禅术和尚,我今天已经做好准备从孩子变成男人的时候,我的眉心亮起一点金光。 金色光辉如同花洒里面喷出的水一样,缓缓沐浴全身,让我整个人觉得如沐春风,就连内心的躁动也逐渐平复下来。 这一刻,我宛如老僧入定,心如止水,无喜无悲,无欲无求!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药效已经完全得到净化,当然林素婉也再一次落回到了我身体内。 唉,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为什么还有个和尚横插一脚! 我深吸口气,回头这就看见倒在地上,早就已经死翘翘的戴思思,这可该怎么办啊? 家里面就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现在她这种死法,我怎么解释?跟警察说,她是自己把自己脖子给掰成那样的?妥妥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关键这事儿也捂不住,等戴思思腐烂发臭被人发现,再调查一下相关的监控录像,我一样是杀人潜逃的罪犯。 不同于罗永才的死,罗永才是在乡下,而且打石凹村本身就是一个没人的死村子,等闲不会有人发现罗永才的尸体。 即便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且那里没有现代科技摄像头,没人知道我也去过那里。 再说了,现在不还有方杰这个将死之人已经帮我处理掉尸体了吗?所以我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但是戴思思这事儿确实有点儿难搞,即便花钱估计也很难办! 不过归根到底,这事儿本质上来说,只要我能做到干干净净的毁尸灭迹,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面闪过很多种方案,行李箱藏尸、碎尸过后分开抛尸、买袋水泥封进墙里! 似乎每一个办法看上去都不靠谱,越描越黑,本来人不是我杀的,我这要是处理尸体,不是屎都成屎了。 要不请教一下徐建,这个前警察局刑侦队队长,应该会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能想到的办法肯定比我多! 不行不行,虽然徐建已经辞职了,但本质上还是在体制内待过那么长时间的人,万一他坚守心中的正义,大义灭亲打电话检举揭发我怎么办? 突然我就想到,为什么我一定要人帮忙呢? 我又不是当街杀人,只要让这具尸体人间蒸发不就行了吗?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回头给老灰仙儿通个灵不就解决了吗? 有时候老鼠还是很有用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数量多,并且无孔不入。 虽然说可能对于戴思思来说有点儿残忍,但这都是她自找的,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顺带着拿走我没喝完的半瓶水,回过头找机会化验一下,戴思思给我用的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这么猛。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药而已,绝对没有要藏私往后找机会偷偷使用的意思! 从戴思思的家里离开之后,我直接前往了九度,绝对不是为了找技师解决生理需求,而是为了找叶九霄三人商量一下关于方杰死了以后,那个幕后黑手露出尾巴该怎么解决的事情! “小少爷,你气色不太好?” 刚一见面,阴古老人就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深吸口气,自来熟的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没什么事儿,就是遇见一个不解风情的讨厌和尚!” 话刚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对了,禅术和尚是个窥屏狂魔,我说的话他能听见。 万一到时候心机狭隘怀恨在心,关键时刻见死不救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赶紧补救道。 “当然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和尚还是很正直的,嗯……是我推心置腹的好友!” 随后把捏在手上的瓶子扔给了苏媚。 “找机会帮我看看,里面混了什么药!” 苏媚接过瓶子,拧开探出鼻尖嗅了嗅说。 “帝王乐,小少爷还用这个?这个年纪就这么玩儿,可不合适,要节制点儿哟!” 第326章 我早有准备 苏媚相较于戴思思而言,在对男人了解这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瓶子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只需要凑近闻一闻就能知道。 也就是我这种涉世未深,不了解女人险恶用心的小年轻才会上当。 所以说,男孩子在外得学会保护自己,等闲人给的东西别随便往嘴里送,小心被别人馋了身子。 我清清嗓子说:“我不是这种人,对了方少宗主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叶九霄说:“百家来贺,恭喜方永兴生子如龙,尸骨宗未来在方杰的掌管下,必将宏图大展!” 这些都是江湖中人脱口而出的场面话,就跟祝寿时候说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样,你听听就好,当真可就过分了。 我心中暗想:居然没有动静,会不会显得太假?毕竟方杰本来就是一个毫无卵用的草包,这是江湖众人心照不宣达成的共识,现在即便突然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也未必会让人把他和老帅哥联系在一块儿,因为他不配。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我暂时不着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佛门高僧已经到了,小少爷应该已经知晓,他们暂时住在南法寺,小少爷如果想要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面,应该做好准备了!” 佛门高僧东渡,这是一件让整个中原玄门江湖都感到紧张的大事儿,所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能知道他们一直都住在南法寺倒也不奇怪! 我微微点头,这倒确实是,白嫖了禅术和尚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应该支付一定嫖资了,要不然这老和尚肯定不高兴,说我言而无信。 阴古老人说完,苏媚也跟着捏了捏眉心说:“唉,小少爷要以当初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个身份,只怕是有点儿难度,如果仅凭记忆的话,很难复刻出当时的容貌。” 之前在佛门有东渡想法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因为阴古老人给的雪蟾幻颜丹并不能让我每一次都变成老帅哥的那张脸,那玩意儿属于随即变幻,甚至不排除会有变成女人容颜的可能。 所以当时我们就决定,这一次我要以老帅哥的身份混入佛门使团,只能使用江湖中的易容术,其实就是加强版的化妆术。 而这种易容术需要有一定的参照物,比如你要想易容成某个人的相貌。 要么,这个人就在你旁边,你可以依样画葫芦。 要么,你对这个人非常熟悉,属于朝夕相处的那类人,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清晰记得对方的容颜。 当然现在的科技发达了,最不济你也得有一张照片吧,要不然仅凭当时我在接龙续脉时候,他们的短暂记忆,确实想要重新复刻是有难度的。 不过听了他们的担忧之后,我却淡淡一笑,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顺手递给苏媚说。 “你看,这张照片能不能用?” 这张照片是我当初在服用雪蟾幻颜丹之后,准备前往蒙阴山接龙续脉,为了让柳向晚能认出我,在早餐店的自拍照,五官的轮廓非常清晰。 当时倒是并没有多想,我也没有删除照片的习惯,算是无心插柳的巧合。 苏媚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审视半天过后才说:“原来小少爷早有准备?” 我说:“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叶九霄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对我竖起大拇指说:“小少爷当真是有三爷的风范,不对,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前途不可限量!” 你这话就说得有点儿过了,我爷爷当年的名号是他自己打出来的,而我显然还差得远。 不过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我也不例外,只要能分清楚别人是真心实意,还是阿谀奉承就行! 别到时候明明是恭维的大话,你却当了真,深深陷入在自我陶醉之中无法自拔。 “有了这张照片,再配合上一些必要的伪装,寻常人应该是认不出来!” 苏媚很有信心的点点头,重新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顺手揣回兜里说:“下周一是我们学校校庆的日子,你们要不要也来参加?”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心说:你们学校校庆关我们什么事儿? “下周四,是小少爷与柳家小姐订婚的日子,我们邀请了一些江湖上的好友,他们都会来给小少爷道贺!” 阴古老人这话的意思是说,在他们看来,订婚远比我说的什么校庆重要得多。 我斜眼看了看他们,这我就放心,至少不是我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有所掌握,要不然我就该防着他们了,至少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成为了学校十大优秀学生这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儿。 我清清嗓子说:“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订婚的事情,学校校庆之后就该订婚了!好了,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记得留意方少宗主的情况,随时通知我!” 说完之后,我拍拍屁股这就离开了九度会所。 走在路上,我掏出手机给杜曼雪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喂,弟弟,今天怎么想起姐姐来了?” 哎哟,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春风得意心情大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迁坟过后,她的生意逐渐回到了正轨,短时间之内扭亏为盈,而且还有可欣配合自媒体的宣传,营业额一天天见涨。 我说:“杜姐,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下周一我们学校校庆,我想请杜姐也来参加,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这事儿她早就有了解过,校庆的时候会宣布我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身份,而这事儿还是她促成的,当然不会忘记。 “记得,当然记得!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到!” 至于订婚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杜曼雪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不用多提。 寒暄两句挂断电话后我又给赵子豪打了一个电话。 “赵哥,下周一我们学校校庆,有时间参加不?” 跟先前的叶九霄三人一样,他也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提什么校庆,不过我的邀请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最后,我又给江柚凝打了一个电话,这么重要的事情小妈怎么能缺席呢? 总之一句话,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得请到场,以壮声势!这样才会显得我这个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实至名归! 第327章 求子 作为我安插在柳家的忠实谍子,江柚凝自然是没有拒绝我的邀请,顺便还跟我聊了一下关于之后订婚的相关事宜。 “最近这几天向晚一直都在外地考察,听说这周末才能回来,你们这马上就要订婚了,有时间还是应该多培养一下感情!” 这是真没把我当外人啊,就差直接告诉我柳长明那边已经允许我先上车后买票了。 看样子最近这段时间,江柚凝的耳旁风吹得还是很管用的嘛,尽管柳长明并没有明确表示赞同我和柳向晚之间的婚事,但起码也没有反对不是。 我说:“可真是辛苦柚子姐了,对了关于订婚的相关事宜筹备得怎么样了?” 说句实在话,我对这事儿倒也不是真不上心,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事情太多,再加上也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直都没怎么过问。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一次是在柳家这边,我一个还没有过门的姑爷,哪儿有我指手画脚的份儿。 而且,这不还有个江柚凝在全心全意的给我办事儿嘛,所以我完全没必要操这闲心。 江柚凝在电话里说:“按照向晚的意思,这一次订婚并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就是一些直系亲属和要好的朋友参加,没多少人!酒店方面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而且我跟向晚的父亲商量过了,等订婚以后就把城南汀兰水榭的一套别墅送给你们,另外再加一辆迈巴赫!” 这倒是能理解,就以柳向晚如今的身份地位来说,如果大张旗鼓的话,且不说摆多少桌的事儿,单单就新闻媒体估摸着都不知道会来多少。 低调点儿好,毕竟要让我面对镜头,我保不齐就得出洋相。 不过话又说回来,汀兰水榭一套别墅外加一辆迈巴赫,我真没什么概念。 毕竟我既没买过房,也没考驾照,对这些东西的价值没有直观感受。 倒是听说城南房价不低,这一波血赚就对了! 一晃周末到了,我特意去机场接柳向晚,毕竟这都快订婚了,前前后后算下来我们在一块儿独处的时间其实并没多少。 就连相互之间的喜好都还没摸清楚,所以我没有带电灯泡可欣,自己坐地铁去的机场。 “你其实有事儿的话不用来接我的,你又不会开车!” 走出机场,柳向晚见到我就跟只可达鸭一样跑了过来。 我说:“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有叫司机啊!” 柳向晚张望一圈问:“可欣也来啦?” 我笑着说:“没有,我说的车停在下面,可欣也不会开!” 随后我就带着柳向晚上了地铁,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地铁挺方便的,又快捷方便,而且还不会堵车! 我们一块儿去逛了商场,看了电影,赏了花卉,总之这段时间她不是那个有万亿身家的美女总裁,我也不是接龙续脉的玄门高人。 普普通通的平凡情侣,做着普普通通平凡情侣都会做的事情,并以为那就是浪漫,其实挺土鳖的,不过开心就行。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带着手中捏着一串糖画的柳向晚去了仙童庙。 这糖画是之前我们在花卉市场外面的小摊儿上转来的,是一条龙的图案。 这玩意儿我小时候一看见就走不动道,非要去转盘上转一圈,但至始至终那龙就跟我没缘。 而柳向晚手比较旺,一转就转到了龙的图案,可把她给高兴坏了,愣是捏到现在一口也舍不得吃。 “诶,这里不是那工地吗?来这儿干嘛啊?” 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柳向晚就认出了这里是赵子豪之前出事的那个工地,所以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会把她带到这儿来。 我说:“对啊,这儿就是那工地,之前不是出过事儿吗,这块地不能用来盖楼,会影响到下面鬼童坑的平衡!所以,我就让他给盖了一座仙童庙,用香火来供奉那些鬼童,加固封印!庙建成后还有专门的佛门高僧来开庙,听人说挺灵验的,所以我们也来拜拜!” 柳向晚似懂非懂的噘着嘴问:“我们来求什么啊?” 我轻轻搂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求子!” 我话刚说出口就看见,柳向晚的俏脸“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了仙童庙,虽然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不过因为这座庙是对外免费开放的关系,所以还是有不少大爷大妈来这里遛弯儿,其中还有人在对着那些孩子虔诚的上香。 我听见旁边两个大妈在闲聊。 其中一人说:“嘿,这仙童庙里面,当真是有仙童,我听说好灵验的!前天我家老二过来上香,顺便带了些糖果,你猜怎么着,那些糖果刚放上去一转身就不见了!肯定是让那些仙童给拿走了!” 另一人说:“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亲眼看见的,这座庙建成的那天晚上,这边金光大盛,后来还有佛门高僧说,是有祥瑞现世!” 听见闲聊的声音,柳向晚悄悄凑到我身边小声问:“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她知道这下面可是封印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说有怪事发生她信,但要说有祥瑞,心里难免持怀疑态度。 我说:“什么叫我在搞鬼啊,本来就是天降祥瑞,赶紧拜拜,保佑明年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柳向晚冲着我耸耸鼻子,手里拿着几炷香在庙里面转了起来,估计是在寻找哪个看上去更顺眼,我没有说话,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没转多一会儿,柳向晚就来到了那个突兀的灵位面前,我的心也跟着猛地揪了起来。 “嗯?这里怎么会有个灵位?顾有志,是谁啊?” 其他的二十四仙童都是泥身像,没有名字,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唯独只有这里供奉着一个灵位,所以分外惹眼。 我的心顿时“砰砰”狂跳不止,她……不知道顾有志是谁吗?她应该知道的呀! 即便这些年因为工作太忙忽略了一些事情,但是在看见这个灵位上写着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什么也想不起来? 第328章 后背发凉 如果上一次藿香过敏是一时疏忽的话,那这一次又该怎么解释? 赵子豪告诉我,顾有志是他和柳向晚的救命恩人,倘若当初不是因为小志的话,柳向晚和赵子豪早就已经死了。 而后来为了感念这份救命之恩,赵子豪和柳向晚也会经常去河边祭拜小志,只是因为后来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柳向晚逐渐淡化了这些事情。 但绝对不至于连这个名字都给遗忘,就算是短暂的遗忘,当这个敏感的名字再次出现的时候,应该也能让沉睡的记忆觉醒吧? 一时之间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像是平静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一样迅速蔓延。 有一种强烈的,非常不好的预感,如同病毒一样,迅速在我的心里滋生泛滥。 她……她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柳向晚?如果不是的话,她又是谁?真正的柳向晚又在哪儿?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尽可能小心翼翼的藏好心里的猜想,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失态。 同时也在心里不断试图说服自己,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柳向晚就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一时半会儿没能想起来。 对……对……对!就是没想起,我只要稍微提醒她一下,她肯定就会想起来吧! 我轻轻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这……这个是,赵哥说是他一个儿时很要好的小伙伴,只是小时候……小时候因为救他,不小心丢掉了性命!” 说话的时候我放在后背的手相互狠狠掐在一块儿,用饱含希望的目光看着柳向晚。 “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她依然没有想起来?我只觉得后背发凉,双腿有些无力的发软,好在及时撑住摆放灵位的桌子,这才让我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过尽管这样,我的失态却依然引起了柳向晚的注意。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不动声色的捂住刚才因为太过用力,而被手指掐破的伤口,脸皮不自觉的颤动两下说。 “没……没什么,可能是有点儿低血糖吧!” 柳向晚本能的上前搀扶住我的胳膊问。 “是因为林姐姐受了伤,所以没办法消弭你的反噬?” 在心理作用的影响下,我居然对现在的柳向晚产生了些许畏惧,我不确定她是谁,更不确定她要干什么! 我微微点头,随后柳向晚就带着我离开了仙童庙,本来她是打算送我回她别墅的,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 我说:“没事儿,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可欣有办法帮我消弭道法的反噬,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就行了!” 坐在仙童庙外面的长椅上,我顺着柳向晚的话,承认说我的失态是因为遭到了道法的反噬。 大约半小时后,可欣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我能做点儿什么?” 我抬手一把紧紧握住可欣的手,霎时间她的眉头用力皱紧,因为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力的抓住过她的手。 她好像从我这种肢体语言中读出了我在求救。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想调息一下!” 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跟她之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她能看出我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至于说这里究竟有什么让我觉得害怕,恨不得马上遁走,她暂时还不知道。 “哦……哦……” 可欣搀扶着我的胳膊,刚走出去没两步,这就回过头问柳向晚。 “师娘,你上哪儿?我送你!” 柳向晚站起身笑着说:“不用,你照顾好他,回头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行!” 很快我跟着可欣上了车。 “师父,去哪儿?”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街景说。 “我想回家!” 可欣侧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的问。 “师父,你没事儿吧?状态不太对,脸色都变了!” 我没有回答,把具体的地址告诉她后,双目微闭陷入沉思。 “你在怀疑她?” 不多一会儿,林素婉开口问。 我说:“我也不想,可我找不到不怀疑她的理由!”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发现,似乎我跟柳向晚之间确实有点儿不太正常。 我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她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柳家千金,无论是个人成就还是文化熏陶,我跟她都不是一个频道的人。 即便柳向晚对她爷爷柳青木话言听计从,认可了我们之间的婚约。 那照理来说,这门婚姻也应该只是兑现婚约的承诺而已,本质上我和柳向晚不应该有任何感情。 但事实却是,我们在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差点儿有了夫妻之实。 如果当初在老宅不是因为有禅术和尚的话,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从客观理智的角度分析,这是绝对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应该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我,完全是因为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在作祟,以及涉世未深经验不足,所以才没有注意! 后来从柳向晚忽略藿香过敏的时候开始,我对她产生了怀疑! 我必须要承认,这一次关于顾有志的事情,我并没有让赵子豪提前告诉柳向晚,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实际上是存有进一步试探的想法。 而试探的结果让我后背发凉! 林素婉说:“也许是那个胖子在撒谎呢?” 我说:“理由不充分,赵子豪没有理由编撰一出这样的故事来欺骗我,因为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我call醒了禅术和尚。 “大师,可否帮我一个忙?”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你是想说,让我利用佛门的秘法,对你的未婚妻进行问心,以此来验证她的身份?” 果然,这老和尚一直都在窥屏! 我说:“这对我很重要!” 禅术和尚说:“不行!准确来说,应该是没用!她的身上跟你一样,有道门金丹,佛门问心于她而言不起作用!上一次,慧能已经验证过了!” 对啊,她的身上也有半枚金丹,能无视佛门秘法! 刚才因为心乱如麻,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如果她不是柳向晚的话,她会是谁?她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329章 老张膨胀了 我让可欣把车停在了村口的竹林下面,然后让她在车上等我。 而我却并没有回家,在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中,沿着竹林后面的一条小路,跟丢了魂儿一样绕到后山,走到了我爷爷的坟前。 他是有名的风水大家,可是他的埋骨所在却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平平无奇毫不起眼。 我轻轻扒开坟前的几株枯草,依稀还能看见墓碑前散落着香灰和燃烧过后的纸钱,这是上一次爷爷阴生的时候,来祭拜留下的。 我呆呆的望着冰冷的墓碑,心里犹如江河泛滥般翻江倒海。 我和柳向晚的这门婚事是爷爷和柳青木,在征得我师父同意的情况之下安排的,而这牵扯到一个很深远,或许影响很大的布局。 这一点我是从跟陈太爷的谈话中分析出来的,我是一枚棋子,可能在操控我这枚棋子的棋手不止一个。 也就是说,我是棋子,柳向晚其实也是棋子,那爷爷是否知道,或者是否预料到柳向晚其实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柳向晚了呢? 我深吸口气,狠狠咽了口唾沫。 我需要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柳向晚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可能很严重,但具体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而这件事情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柳向晚极有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那么,这是我爷爷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吗?想要搞清楚这些事情,我还是需要从柳向晚的身上寻找答案。 当然不可能直接去问柳向晚,因为她的身上跟我一样,有道门某位前辈的金丹,禅术和尚的佛门秘法对她不起作用。 我需要在暗中调查,推测出柳向晚发生这种改变的原因,进而分析这究竟是不是我爷爷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转暗,在几只归巢的飞鸟掠过低空的呼啸声中,我隐隐听见其中夹杂着“沙沙沙”杂草浮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咋回来了?跑这儿来干嘛?” 正当我反应过来想要回头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循声望去,我爸正穿过杂草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一见到我爸,就让我原本有些心绪不宁的内心逐渐沉静下来,尽管我知道我爸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匠,这些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我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这时我爸已经走到了坟前,看着我说:“今天没活儿,在顺子家看你妈打麻将,听见外面有狗叫,就看了一眼,觉得小路上的人有点儿像你,就跟过来看看!” 我没说话,嘴角强行挤出一抹弧度,见我不说话,我爸就开始徒手清理起我爷爷坟前的那些杂草,一边扯一边说。 “柳向晚的事情我管不了,但你记住了,无论做任何事情只要用心就够了,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这不还有我吗?” 老张你又膨胀了,你就是个木匠,你能有什么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一些宽慰的话,听上去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至少现在我爸的一席话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说:“柳……” 嗯?不对啊,我没说是因为柳向晚的事儿啊? 我说:“爸,你……你怎么知道跟柳向晚有关的?” 我爸随手扔掉手中的一拔杂草说:“切,能让你们年轻人跟丢了魂儿一样的不就那点儿事儿嘛?失恋,或者是闹矛盾呗!听说过一句话没?真心相爱的最后都散了,反而凑合过日子的,倒是携手到了白头!生活嘛,哪儿有不磕磕盼盼的,你跟那柳家姑娘需要时间磨合,男人也应该多担待着点儿,别动不动就来你爷爷这儿哭鼻子!” 我差点儿就以为我爸跟我爷爷一样,也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我今天回来是因为柳向晚。 结果,都是蒙的! 我说:“不是那事儿!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晚上吃啥呀?我带了个徒弟回来,老能吃了!” 我爸从包里掏出一包白沙,点燃一根儿嘬了一口,反应过来后又递给了我。 “心情不好,要不来一根儿?” 我心说,这老张该不会也不是老张吧?要知道小时候我要跟刚子他们学着抽烟,被我爸狠狠修理了一顿。 现在居然给我烟抽,很反常! 我尝试性的接过来,像模像样的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 “咳咳咳咳,我说爸,回头咱能不能抽好点儿的烟啊?你这白沙也太辣了!” 我爸又重新点燃一根儿,叼在嘴上开始往回走。 “再好的烟也有害健康,没什么区别,就是浪费钱!对了,今天晚上有野兔吃,昨天我在杜家坝跟人做活儿的时候,人家给送的!” 我爸为人老实,以前我还小的时候,他经常跟人做完活儿后,人家手上紧,他都会给人家打欠条。 但那些欠条他从来不去催,有时候我妈不乐意了让他去要工钱,他总是说大家都不容易。 久而久之附近大家伙儿对我爸的印象都不错,有时候做完活儿不仅结了工钱,家里面有什么偶尔还给让带回来。 走到竹林下面,可欣正坐在车上玩儿游戏,我敲敲车窗说。 “下车!” 可欣“哦”了一声,麻溜的选择挂机下了车。 我说:“这是我爸,这个是我新收的徒弟,姬可欣!” 可欣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给我爸深深鞠了一躬:“师爷好!” 这给我爸有点儿整不会了,你说可欣这年龄,说是我带回家的女朋友他信,可这管他叫“师爷”,还真觉得有点不适应。 “叫叔叔就好,叫叔叔!” “那怎么行,辈分可不能乱了!” 我们三人溜达回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厨房里“咚咚咚”的剁着兔子,嘴里还哼着小曲,看样子今天应该是赢钱了。 我领着可欣走进厨房,郑重的介绍说:“这是妈!” 可欣又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脆生生的叫了声:“师奶奶!” 我妈:“嗯?” 第330章 养不起 尽管我现在已经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了,但我妈一直都觉得她还年轻,冷不丁的冒出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丫头,管她叫“奶奶”。 我妈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也正常,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今天打牌赢了钱心情好,回头就给了可欣一个红包,一百二十块钱,不多,主要是表示对可欣的欢迎。 可欣也很上道,见我妈在做饭,笨手笨脚的帮忙洗菜、切菜、烧火,我则跟我爸早早的上了桌,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喝着小酒。 旁边电视机里面还在播放着今天的新闻联播,当然并没有人关注,主要是里面说的话基本都听不懂,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大多数电视台都是新闻联播。 有个东西在旁边闹出点儿响动,凸出的就是个氛围。 我爸往我杯子里倒了杯酒说:“这是咋回事儿啊?再过几天可就该订婚了,前天有个叫江柚凝的说是柳向晚的后妈,来家里跟我们商量了一下到时候的基本流程!怎么回过头就闹矛盾了?是不是他们家仗着家大业大就欺负你,或者逼着你入赘?”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爸是不怎么多嘴的人,听我这么一说倒是也没有追问,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一大盆子红烧兔肉就上了桌。 另外还有一盘今年新装的香肠,还有两盘炒菜。 我妈随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对可欣说:“丫头,别客气啊,当自己家!” 看得出来,我妈挺稀罕可欣的,有那么点儿当自己闺女的感觉。 在我们这地儿,饭桌上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给客人夹菜,我妈也不例外,一个劲儿的往可欣碗里夹菜,而且全都是捡着肉多的夹。 前段时间柳向晚来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当然并不是我妈不喜欢柳向晚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儿,主要原因还是柳向晚的身份,让他们觉得有些高攀,所以或多或少会显得有些拘谨。 但放在可欣身上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刚才可欣在厨房跟我妈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她是个孤儿,或许勾起了我妈的怜悯心吧。 可是夹着夹着我妈就觉得不对了,照理来说这时候的客人应该忙不迭的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同时,客人碗里面的菜也会跟着不断装满,直至最后装不下才对。 只是可欣不一样,尽管她也在客气的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可声音却是含糊不清的,明显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更主要的还是,我妈觉得可欣身前的碗肯定破了一个大洞,她夹一块就少一块,碗里面至始至终都是空空的。 倒是可欣身前的桌子上,无声出现了一堆骨头,而且清一色都是嚼不烂的那种,但凡是能过牙齿这关,就保准能进可欣肚子。 看着我爸我妈逐渐僵化的表情,我也跟着默默低下了头:明显一只兔子这是不够啊,也不知道我妈饭有没有煮够。 要是待会儿可欣舔电饭煲就尴尬了! 不过可欣还是很懂得克制的,电饭煲里面的饭一人给我们剩了一小碗,至于桌上的菜,那就难逃毒手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就跟蝗虫过境一样,被扫得一干二净。 看得两口子是一愣一愣的! 晚饭过后,我妈拉着我在院子里说。 “元子,这丫头怪可怜,从小没爹没妈,估计都没过吃几顿饱饭!” 我心说:不……她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用拳头以理服人,吃不饱饭的是别的孩子! 我干笑两声说:“呵呵……她就是胃口比较好!” 我妈点点头说:“嗯,看得出来!诶,对了你啥时候走啊?不是因为我们家米不多了,我是觉得你应该以学业为重!”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撵可欣走也就算了,怎么还顺带着撵儿子走呢? 我说:“待会儿就走,我们有开车回来!” 话刚说完,我就看见,我妈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我在脑海中自行脑补,如果可欣是我女朋友的话,她应该脸都绿了,养头猪也不能吃这么多吧。 休息一会消消食后,我们就动身准备回去,我爸妈一直送我们上了车。 我妈说:“丫头,路上开车慢点儿啊,有时间就……有时间就多休息!” 她本来是想说有时间多来玩儿,可话都到嘴边,一想起垃圾桶里一大堆细碎的兔骨头,又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 养不起,养不起! 我直接让可欣把我送回了学校,明天还有校庆,一大早我就得准备一下,不过很显然我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回到寝室,我连洗漱都没有直接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元哥,明天就是校庆了,你过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今天花了一天时间写的稿子,关于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室友该怎么养成!” 阴阳人怀里抱着电脑,走到我床边,兴致勃勃的想让我看看。 我tm以为是歌颂我的,结果想方设法往他们自己脸上贴金。 我说:“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九度更实在!” 霎时间,我看见阴阳人眼神中迸射出“还是你更懂我”的微光,怀里抱着的电脑立马就不香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虚名而已,不要也罢!” 我靠在床头上,深吸口气收束思绪努力消化着眼前的线索。 柳向晚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总结了三种可能。 第一,柳向晚因为某些意外导致她缺失了某些记忆,这个其实在临床医学中是有出现过的,比如大脑受到创伤亦或者高烧什么的,都可能会导致这种情况。 第二,在柳向晚的身上经历了某些事情,让她的某些记忆遭到了屏蔽,至于方式和方法,类似于佛门屏蔽天机之术。 但我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个可能,原因很简单! 如果某人是使用这种办法抹去柳向晚记忆的话,那毫无疑问这段记忆一定很重要,而且影响深远。 就比如上一次我们在东北的时候,为了不让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暴露,所以才会使用这种手段。 而就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她缺失的那些记忆片段,一个是对藿香过敏,还有一个是不记得她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这两段记忆,至少在我看来,都不足以配得上被屏蔽的重要程度。 第三,柳向晚已经不是原来的柳向晚,是有人在替柳向晚继续活着,而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接近我,至于她谋划着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 而在这三种可能中,最后一种最让人不寒而栗! 第331章 孤陋寡闻 现在我想要调查这些事情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可能出现的时间暂时不能肯定,但是我可以从柳向晚的亲人朋友口中了解一些情况。 尤其是至亲之人,他们应该会有印象,比如什么时候柳向晚生了一场病,进而病好之后就出现了失忆的情况。 至于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属于人为造就,并且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手段高明的人。 那么我可以抓住这个特点,大胆推测,柳向晚身上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她爷爷柳青木过世以后。 因为柳青木是玄门江湖紫微斗数的传人,并且在江湖中享有泰山北斗般的地位,一辈子从来没有漏卦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就是说我可以认为,他在世之前,没有人能够对柳向晚构成威胁。 所以,我需要着重排查一下柳青木死了以后的一段时间,柳向晚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当然,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向天问卦,但这个办法曾经陈太爷已经提醒过,那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因为我根本就没办法承受天卦带来的反噬。 不过我还可以就此事问问陈太爷,当然他大概率什么都不会说,不过还有陈君这个工具人。 陈家的奇门遁甲之术并没有失传,换句话说,陈君是有掌握奇门之术的,在某些事情上,问陈君的结果,其实跟陈太爷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我心里逐渐有了些眉目。 先在柳向晚的亲朋中搜罗一些消息,然后再找机会问问陈君,试图让她给我指点迷津。 而在此之前,我在柳向晚的面前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订婚仪式也要照常进行。 但我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留有必要的防备之心,是对我最起码的保护。 第二天上午,学校校庆紧锣密鼓的开展,因为校庆不仅仅是颁布校园十大优秀学生,有很多流程,还有很多节目表演。 我作为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候选人,自然是要在后台的休息室,跟其余的九个人相互认识一下,以拓展自己的人脉。 说句心里话,以前刚进大学的时候,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那都是我羡慕不来的对象。 其中大部分都是商业精英,还有某些公司的高管等等,一个个西装笔挺的照片被陈列在星光大道上,别提多风光。 那时候我甚至都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他们其中一员。 “小学弟,幸会幸会!我刚听校长说这一届校庆十大优秀学生还有一个在校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一下!今天一看,果真是器宇轩昂啊!” 嚯哟,我这西装配运动鞋就是气宇轩昂了? 看来以前还是高看他们了,那时候总觉得他们这种人是高冷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在我们面前应该是高人一等的。 可现在来看,呸,其实都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也像模像样的跟他们握手打招呼,随后就到了非常重要的拓展人脉派发名片环节。 我手里拿着的名片,不是某某公司的创始人,那就是某某集团的高层管理,就差把那年收入印在名片后面,以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 反观我呢,拿出手机默默打开微信添加好友的二维码,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发名片不就为了加个微信嘛。 正当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浅蓝色格子西服的年龄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到我面前,双手插兜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就是张清元吧,我是马文东,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马文东?这个名字别说还真就有那么点儿耳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者是听说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有点儿想不太起来。 不是,你马文东就马文东,你tm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什么意思?老子又不欠你钱!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一张单子,上面就有历届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名字。 马文东就是校园十大优秀学生之一,不过是以前,这一届因为我的加入,让他顺利被踢出了这个名单。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感觉到一股子杀气,这可真是缺谁谁尴尬!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你就算要抱怨也应该去找校长的时候,那马文东居然在我面前晒起了优越感。 “我现在是瑞鑫集团市场采购部的总监,敢问张学弟在哪儿高就啊?” 从他们以往的经验来看,能够顺利成为校园十大优秀学生,势必与社会地位直接挂钩。 因为只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有给学校捐资的资本。 上一届马文东给学校捐资五十万,让他成功成为了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守门员。 本来他寻思着这一届也捐个五十万,稳住那个位置就行,可结果却得知,他被别的人给挤下来了,而且挤掉他的还是一个在校生。 这让马文东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来得及质问校长,第一时间就搁我这儿来显摆了。 当然,前提是他有对我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查,排除了我是校长私生子,以及某些大公司未来继承人的可能。 “瑞鑫集团?” 我微微皱眉,这公司的名字怎么听起来也有点儿耳熟? 马文东笑了:“怎么?该不会连瑞鑫集团都没听说过吧?诶,也不能怪你,毕竟是个在校生嘛!不过你或许没有听说过瑞鑫集团的大名,但想必应该对我们柳总有所耳闻吧?” 柳总?卧槽! 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柳青木让柳向晚脱离柳家,自己创建的一家公司,可不就是瑞鑫集团吗? 马文东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我说:“还没想起来?切,孤陋寡闻!”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想起来了,柳向晚对吧?前两天还一块儿逛街来着呢!” “噗!” 这一次,不光是马文东,就连旁边正在喝茶的其他人也没忍住,“噗呲”一声嘴里的茶吐了一地。 柳向晚是什么人?那是在他们眼中神一般的存在! 她的时间何其宝贵?会去逛街?而且还是陪我?开什么玩笑,这不天方夜谭嘛! 短暂的迟疑后,马文东更是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柳总会陪你逛街?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玩味的端起手边的一杯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说:“对啊,不仅陪我逛街,而且我还知道她的山有多高、水有多深,以及她身上淡淡的体温和丝滑的触感,我都一清二楚!” 第332章 逼宫 在此之前,我在所有在校师生的眼中,是值得崇敬的,是骄傲的,毕竟在校大学生就能上榜,我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而在这些历届的优秀学生代表眼中,我又是神秘的,因为没有人真正知道我为什么会以在校大学生的身份,荣膺这份殊荣。 即便他们有问过校长,但校长的回答却油滑得很:你们到时候肯定会认识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一句话就是不透露,因为我是靠着走关系开后门儿拿下的这个名额。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校长亲口承认是怎么回事儿,他以后要拿什么服众? 所以,在这些历届优秀学生代表的心里,推测我之所能够跟他们坐在一块儿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第一,我跟校长之间有什么裙带关系,未必是私生子,但关系肯定不一般。 第二,我很有钱,或者说我家里很有钱,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钱能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更何况只是一个校园十大优秀学生的虚名呢。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之所以能够榜上有名,既不是因为什么在社会上的影响力,也不是因为对国家有什么突出贡献,落到实处那还不是给学校的那点儿捐款吗?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你只要愿意氪金就能冲上去的榜单。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对我因为神秘而怀揣着几分好奇的话,那我刚才的这一席话,直接让他们在心里给我贴上了一个“傻逼”的标签。 堂堂瑞鑫集团的幕后老板,年轻貌美,频频登上财经周刊的柳向晚,会陪我一个在校大学生逛街?而且听我那口气,我跟柳向晚还有肌肤之亲。 这种玩笑不亚于,我说我爸是华腾或者云云! “唉,什么时候,这校园十大优秀学生也这么有水分了!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我看来是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手上的一百万到底要不要捐了!尽培养些什么人出来,无语!” 有人长吁短叹的挖苦起来! 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们这么多年给学校捐的钱,全都用来培养了如我这样的人,觉得像是喂了狗。 我说:“唉,就知道你们不信,其实我刚才忘说了,我还尝过味道呢,有点儿咸!” 几个自诩为商业精英的人,并没有听懂我的梗,也不在乎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反正都是胡说八道。 马文东这时候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几位,我觉得我们应该管校长要个说法!” 其余几个人一听,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校长刘安夏的电话。 尽管今天是校庆,尽管今天的校长会很忙,毕竟除了一些优秀学生返校以外,还有一些教育部的领导会莅临,他需要忙着交际。 不过一听说是我们这些祖宗的邀请,刘安夏马上交代了手上的工作,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后台的休息室,跟我们这些优秀学生逐一握手。 在跟马文东握手的时候,刘安夏也是深表歉意。 “文东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一次重排十大优秀学生,是经过校方领导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只是因为还有更出类拔萃的精英,往后还有机会的!” 马文东握着刘安夏的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我,然后说:“校长,咱们学校为社会输送了那么多的人才,我相信校长和校方领导是公正公平的,这样,我呢也是敬佩校长的为人,所以临时决定,将我个人的捐款金额提升到一百万。” 来了,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让校长临时做取舍吗? 大家都知道能不能成为学校十大优秀学生,取决于究竟捐了多少钱。 马文东估摸着,我应该是有出钱,但肯定不会太多,大概应该比他往年的五十万多一些,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万。 那他现在就直接给一个校长没办法拒绝的数额,倒是要看看这刘安夏究竟要如何应对。 究竟是见钱眼开,还是当着这么多优秀学生的面公然偏袒。 实际上,马文东虽然作为瑞鑫集团的市场采购部总监,但实际上一百万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肉疼那么简单了,那是实打实的伤筋动骨。 但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在缺谁谁尴尬的情况之下,咬咬牙出点儿血,保住这个优秀学生的名号,顺带着削一削校长的脸,想来还是挺爽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还真就有点儿没底了。 要知道我是走后门儿进来的,不是靠塞钱! 万一校长来个临阵倒戈,选择了拥抱money,我怎么办,跟着马文东争口气all in到底? 没必要呀,我现在满打满算能拿得出手的钱,也就小一百万左右,要是上一次戴思思的一百万能赚到手,说不定我还会冲动冲动。 可现在嘛,如果你刘安夏要变卦,那我就只能找杜曼雪诉苦咯! 还真别说,我看刘安夏那表情,还真就有点儿犹豫的意思。 正在这时候,旁边其余的优秀学生也跟着站出来给刘安夏施压。 “校长,规矩就是规矩,可不能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就坏了规矩,要不然以后校长拿什么服众?我们这些往届学生,该怎么信任校长?” 言外之意就是说,如果刘安夏不能妥善处理的话,往后他们这些学生还要不要捐款,要捐多少,那可就待定了。 刘安夏双手握在一起,这事儿确实有点儿难办,我的这个名额是教育部那边的意思,但按照学校的规矩,又确实是价高者得。 但问题是我截至目前为止,一分钱都没有捐过,他总不至于自掏腰包给我补上吧。 就在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状态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在哪儿呢?我刚到!” 电话是柳向晚打过来的,她推掉了今天一个重要的会议,专程赶过来参加我们学校的校庆。 我说:“后台休息室呢,你从星光大道那边过来,我在这边等你!” “嗯!” 挂断电话后,我就站在门口张望着,大约两三分钟后,柳向晚挽着我的胳膊,随性自然的走进了休息室! 第333章 我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 偌大的休息室,随着我跟柳向晚走进去,原本有些杂乱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整个休息室瞬间落针可闻。 一个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柳向晚挽着我胳膊的手,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给我松开,不允许这么好一头猪,让好白菜给拱了! “柳……柳总……” 马文东眉梢微微颤动,一脸不相信的上前和柳向晚打招呼,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真想伸手去捏捏,因为他觉得这个柳向晚肯定是假的。 “你是?” 柳向晚挑眉看着马文东,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毕竟瑞鑫集团那么大,上下员工那么多,前些年公司又一直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理,柳向晚几乎就是个甩手掌柜,哪儿可能认识马文东这种小人物。 我心说:他是你公司的打工仔,刚才还欺负你未婚夫来着,快开除他! 马文东讪笑着说:“我是瑞鑫集团原材料的市场采购部总监,我叫马文东!” 柳向晚点点头:“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至于“好有缘”、“真巧”之类的话,柳向晚没兴趣拉这种家常。 这时候,我也恰合时宜的挺直腰背,对在场所有人介绍说。 “咳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柳向晚,想必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剩下的都是历届毕业的优秀学生代表!” 随着我介绍完,刚刚还趾高气昂,一个个要校长给个说法的优秀学生代表们,纷纷缩紧了脖子。 原来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呸,柳向晚的口味可真重! 再看刘安夏,这会儿看我的眼神,那可真是比看亲儿子还亲! 怪不得教育局那边会有这种授意,原来我是抱上了柳向晚这根玉腿。 往后谁要是还有异议,他就把柳向晚搬出来,不服你也可以找一个这种老婆嘛! 我不动声色的噘噘嘴,本来是想低调的,可奈何实力他不允许啊! 这时候,柳向晚突然扭头看向我说:“我先前对你们学校进行过一定了解,师资力量雄厚,也为社会输送了很多杰出人才,所以我决定以我们的名义,给学校捐款一千万,你觉得怎么样?” 多少?一千万?氧气瓶在哪儿?赶紧给我挂上! 真tm是个败家娘们儿,真当钱不是钱啊?明明一百万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这一千万会让我好长时间睡不着觉的! 对于学校十大优秀学生这种榜单,或许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柳向晚自然一眼就能品出其中端倪。 所以这一次她过来,本来就是为了以我们的名义给学校捐款的。 至于目的嘛,自然是要让我这个优秀学生的名号实至名归。 柳向晚花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总不至于拉着她在旁边窃窃私语商量半天,然后回过头就把一千万变成一百万吧? 如果仅仅是我的话,这事儿我肯定干得出来! 但这不符合柳向晚财大气粗的气质! 她这种身份,说话就要一口唾沫一个钉! 我还没说话,刘安夏已经老泪纵横起来:“哎呀,感谢柳总对祖国教育事业的支持,老朽无言以对,感激涕零啊!” 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场还有那么多人的话,我估计刘安夏能直接跪地上给我和柳向晚磕一个。 这一刻我仿佛闻到老刘的身上散发着黄白之物难掩的铜臭气息!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全都屈服在了柳向晚钞能力的淫威之下,简直壕无人性。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堪堪就是一千万左右,结果人家柳向晚青葱玉指轻轻一挥就送出去了,怎么跟人家比?拿什么跟人家比? 这时候我发现马文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摸到了休息室远离人群的角落,尴尬的脚指头像是能抠出个三室一厅。 我长出口气,正当我以为这事儿应该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杜曼雪打来的电话。 “喂,杜姐到啦?” “嗯,刚到学校门口,怎么走啊?” 我说:“进门你就能看见星光大道,走过来,我在尽头等你!” 两三分钟后,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由远及近,一身青花旗袍的杜曼雪摇曳着婀娜的身姿高贵而优雅。 跟柳向晚打过招呼寒暄两句后,杜曼雪自然也有相对应的表示。 像是和柳向晚提前商量好的一样,杜曼雪也决定给为我们学校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当然也算是作为我帮她把生意掰回正轨的一种报酬方式。 “刘校长,我决定以我弟弟的名义捐赠五百万!”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刘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一个劲儿的说好话,看向我的时候,那眼神更是恨不得跪舔。 我心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都是败家娘们儿!钱直接给我不香吗?这些钱进了学校账户,指不定多少得让老刘挥霍在女人的肚皮上! 本来我以为,一千五百万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并且在学校历史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没问题,可谁知居然还没完。 没过多一会儿,那赵子豪和江柚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也来到了休息室。 二话不说,一人又甩下五百万,这一下在场所有人下巴全掉在了地上。 只能默默在心里感叹,挥金如土也不过如此了吧。 随后,学校校庆按照正常流程继续进行,刘安夏在当着全校师生介绍我的时候,篇幅明显比其他长了许多。 那是一通不要钱似的狠夸,连带着我的辅导员梁桃华也给夸了进去。 在全校师生稀稀拉拉的目光注视下,老梁脸上露出了当年第一次在红旗底下戴红领巾时候的骄傲表情。 当然,在这些羡慕的目光中,还夹杂着几道气势汹汹的杀气。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提出要换班的时候,曾经争取过我的几位老师。 那种眼睁睁看着机会从指缝间流走的感觉,一切就好像轮回般朦胧。 校庆结束之后,柳向晚、江柚凝和杜曼雪三个人因为还有工作的原因,所以各自离开了。 为了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我告诉柳向晚,待会儿我会回去别墅,商量一下过两天关于订婚的事情。 本来赵子豪也要走的,不过却被我给留了下来,因为我有些正事,想单独和他聊聊! 第334章 男人最后的倔强 “兄弟,啥事儿啊?” 我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跟赵子豪坐了下来。 我说:“那个赵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祖坟冒青烟,才能让我跟向晚走到今天!但是吧,前前后后时间不长,她又比较忙,所以我这不想找你聊聊她,这样更了解一些嘛!” 我这个理由倒是充分,赵子豪也没有怎么生疑。 当然我并没有因为表面看上去赵子豪没有起疑心,就因此掉以轻心。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有点儿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我直接放了大招,请禅术和尚给赵子豪来了一次佛门问心。 在佛门问心的状态下,我问了一些比较私密,男人平时羞于启齿的问题。 比如,赵子豪是喜欢趴在女人前面,还是趴在女人后面。 比如,频率是喜欢快一点儿还是慢一点儿。 在这个过程中我了解到,由于早些年间私生活比较混乱,导致赵子豪现在成了一个五秒真男人。 当然五秒有些夸张,但两分钟绝对是极限。 感觉戴思思搞的那药挺适合他的,回头给他推荐一下。 在问了一些于我而言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我就让禅术和尚结束了佛门问心。 因为在佛门问心的状态下,赵子豪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只能像机器人一样一问一答。 我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而我之所以用佛门问心验证赵子豪,其实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对抗佛门问心,以此来判断他跟柳向晚是不是同一类人。 事实的结果证明,老赵还是很纯洁的。 “诶……我……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我微微皱眉,原来佛门问心之后是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吗? 我说:“什么?好像是说到什么早什么来着……” “诶诶诶诶……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我平时都半个小时起步的!” 对对对,男人最后的倔强嘛,都要面子,恨不得个个都是冲击钻加藤鹰! 随后,赵子豪就跟我说起了一些关于柳向晚小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时隔过于久远的原因,所以以前的那些记忆显得有些模糊,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零零散散没个重点。 我说:“嗯……柳青木老爷子死了以后呢?柳向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变化?你说的是什么变化?” 赵子豪嘬了口面前的奶茶,不太明白我想问什么。 我噘噘嘴,装出一副,我就随便问问的模样说。 “我是说,柳青木对于柳向晚来说应该影响很大,这么重要的至亲过世,想必对她的打击应该不小!她有没有在那以后就突然变得成熟什么的?” 我之所以说变得成熟,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按照时间上来推算,柳青木死的时候,柳向晚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假如我之前的猜测正确,柳向晚早就已经不是她本人的话。 那代替柳向晚活着的这个人(姑且先称之为是一个人),心智应该会超过十几岁的孩子,所以行为举止中会表现出与之前柳向晚不同的成熟。 赵子豪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说。 “嘶……你这不说吧,我还真就不觉得,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有点儿不一样,不是成熟,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会让人觉得不是她!” 听到这里,我心里猛的一怔,后槽牙下意识咬紧,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求知欲,静静等待着赵子豪的下文。 赵子豪说:“大概什么时候具体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在她爷爷去世之后过了没到一年吧!她生了一场病,很严重,一度似乎是有生命危险,当时我基本上每天都去医院看她!前前后后折腾了好长时间,医院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病因! 后来不知道怎么得,她突然就好了,只是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她大病初愈心情不好,也没多打扰!但是后来我记得有一次,距离她出院已经有小半年了吧!她妈妈说她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就让我有时间去陪陪她疏导一下心理!我软磨硬泡的把她约出去开车,可是你知道怎么着,我发现她居然连挂挡都不会!” 虽然那个时候柳向晚还没有到考驾照的年纪,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想要开车机会有的是。 赵子豪带柳向晚去的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赛车场,以前他们也经常去玩儿,而且根据赵子豪说,柳向晚的车技应该很不错。 但那一次,柳向晚却连挂挡都不会。 “我当时就觉得很纳闷儿,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这个人不是向晚!我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生病,让她出现了失忆!为了照顾她,我又重新教她开车!再后来,倒是没什么别的异常!” 听完赵子豪的话,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我的推测可能是正确的,在柳青木死后真出事儿了! “诶……诶……” 见我愣神,赵子豪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恍惚间回过神来。 “干嘛呢?喝个奶茶也能走神!时间也不早了,我公司还有事儿呢,要不回头再聊?” 也就是我的邀约,要是换了别人,赵子豪才没这么多闲工夫在奶茶店说这么多过往旧事。 我点点头:“哦,那麻烦赵哥了,回头请你吃饭!” “跟我你还客气啥?有事儿打电话知会一声就行,先走了啊!” 赵子豪站起身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走出了奶茶店。 我嘴里叼着早就已经被喝完的奶茶吸管,心中暗自推理着。 照这么说来的话,在柳青木死后,柳向晚生的那场病,成为了改变她的契机。 可是在生病的时候,柳向晚究竟经历了什么?如果她是被取而代之的话,又是谁在代替她活着?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给陈君发了条微信。 “小君姐,有空没?” 这种时候我也没有编什么“想你了”,亦或者“想请你吃饭”这样的借口。 陈君并没有马上回我,一直等我到寝室,给手机充上电的时候她的消息才回过来。 “说吧,什么事儿?” 我回复说:“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嗯,老地方,碧水云居!” 第335章 太过明显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时间,收拾一下,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碧水云居,甚至都忽略了要给陈君带点儿什么礼物。 我到的时候,陈君正在院子里浇花,悠闲惬意,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都跟她没任何关系,举止投足间越来越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小君姐,没打扰到你吧?” 陈君回过头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扬,倒是并没有因为我空手而来感到不高兴,毕竟她应该也不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反而当即就放下手中的洒水壶,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示意我有什么话过去说。 在凉亭里坐下后,陈君给我倒了一杯茶,又打开桌上的香炉,重新打了香篆,点燃能让人心神安宁额檀香后才问我。 “看你挺着急的,遇上大事儿了?” 我没有卖关子,点点头说:“事儿确实不小,陈太爷在不在?” 我觉得这事儿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请教陈太爷更稳妥一些。 “怎么?瞧不起人啊?” 陈君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愠怒。 我赶忙摆手说:“不是,我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小君姐而已。” 陈君瞥了我一眼,并不打算接受我这么没诚意的解释。 “爸爸不在,既然你不好意思麻烦,那就请回吧!” 你这……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果然女人的心眼儿都不大,我就实话实说而已,居然还给我甩起了脸色。 没办法,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选择如实相告。 我说:“我可能遇到点儿天大的麻烦,这对我来说影响非常深远,甚至稍有不慎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我说会因此丢掉性命,绝对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 假如说柳向晚早就已经不是她本人的话,那我就不能排除她会迫害我的可能,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手,究其原因应该是她还没有达成某种目的,我对她来说还有用途。 我简明扼要的把我心里的猜想,大致跟陈君说了一下,听完过后,陈君手里捻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小口小口抿着茶。 良久过后才说:“你有没有反过来想过,这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 我没太听明白陈君的意思,微微皱眉看着她说:“什么太明显?” 陈君放下茶杯,又取出两个空的茶杯放在我面前说:“这两个杯子,就好比你和你未婚妻!你现在之所以怀疑她,是因为她在你面前暴露出了一些破绽,让你觉得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太明显了!” 听了陈君的分析后,还真别说,我也突然有这种感觉。 试想一下,假如说有人在柳青木死了以后迫害柳向晚,进而利用了某种手段代替柳向晚继续活着,那这个谋划在我看来应该是缜密的,而且是需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完成的。 那既然是这样,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他就应该对柳向晚进行足够的了解,至少不会露出类似于赵子豪告诉我的,连挂挡都不会这样的破绽。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柳向晚还是那个柳向晚,她真是因为某些意外失忆了?” 陈君说:“未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你的未婚妻,因为一场病导致了间歇性失忆。第二,还是跟你所猜想的一样,只不过这个计划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才会没有做太周密的准备!又或者说,她想要达成的目的在他们看来,应该会很容易就达成,之所以拖到现在,只是没有预料到情况有变!所以,才会因为时间的拉长,进而漏出了破绽。”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陈君说的这些,听上去不无道理。 如果在他们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容易达成的目的的话,确实没必要做太周密的准备。 只要时间够短,我和柳向晚的接触时间不够长,就不会发现柳向晚有任何问题。 那现在同样的问题,这个很容易达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要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可以反推出很多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陈君也没办法给出答案:“这个我也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涉及到以前玄门三大家的布局,你不妨去一趟靑祚溪,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靑祚溪?我师父那儿? 记得上一次陈太爷在送我《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的时候,就曾有提醒过,让我去一趟靑祚溪,只是由于当时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再加上我并不知道靑祚溪在什么地方,所以给耽搁了。 其实陈君说得没错,如果这些事情是涉及到玄门三大家的布局的话,那能给我解惑,也有资格给我解惑,让我豁然开朗的那个人,肯定是我师父。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并不知道靑祚溪在什么地方。 尽管当初我爷爷曾带着我跋山涉水去我师父坟前拜师,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二岁,根本就不知道我爷爷把我带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我没办法凭借记忆找到那个地方。 我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看着陈君说:“小君姐啊,敢问这靑祚溪在哪儿啊?” 陈君说:“我怎么会知道,也许远在天边,也许近在眼前!可能你想找它的时候,打死也找不到,可能你不想找它的时候,它又突然出现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说了,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正当我想长叹口气表示遗憾的时候,陈君接着说。 “不过关于靑祚溪,有一个传说故事,想不想听?” 我跟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陈君想了想说。 “大概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已经久远到历史无法追溯的年代,相传某一天从天上掉下来一只凤凰,坠入地里消失不见,至此以后那个地方的溪水倒流,也就是你所说的靑祚溪!” 完了?这就是你说的传说故事?果然是传说故事,因为时代久远代代相传所以所剩无几,也就只有这简短的几个字了。 不过我觉得倒是有些联系,我曾两次见到过一只金喙彩羽的凤凰,一次是我跟我爷爷一块儿拜师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上一次我在蒙阴山探查龙脉的时候。 换句话说,我师父应该是跟这上古时期的神鸟凤凰,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336章 纯靠一张嘴忽悠 只是有些可惜,我师父的那一缕神念,因为上一次我在蒙阴山惊动了龙脉,所以消散了,要不然我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 假如陈君分析得没有问题,柳向晚之所以会露出这么破绽,是因为她想要达成的目的很容易达成,所以不需要伪装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柳向晚已经在我身上展开过行动。 但是最终的结果应该是失败了,要不然她不可能还继续待在这儿,因为哪怕多一天,就会多一分暴露的可能。 而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她应该想办法除掉我才对。 可如果她已经展开过行动的话,又会是在什么时候? 回顾我跟柳向晚认识到现在,我个人觉得她最有可能展开行动的时候,应该是我在蒙阴山被天雷重创昏迷不醒的那个时间段。 因为在那个时间段我属于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就连会护着我的林素婉也在那道天雷之中险些殒命。 对,应该就是那个时间段! 卧槽,这么说来的话,蒙阴山的第十九道天雷,会不会跟柳向晚有关? 或许她本来的目标就不是我,而是林素婉,因为林素婉是她不能对我展开行动的阻碍,她是在利用那道天雷除掉林素婉,方便对我下手? 至少就目前来看,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柳向晚是除了叶九霄三人以外,唯一一个知道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全部布局的人。 假如真是这种可能的话,那道天雷针对的就不是老帅哥,而是我。 但这里有个问题解释不清楚,那就是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面,柳向晚有展开过行动,但为什么会失败? 林素婉这个最大的障碍,虽然没有被她铲除,但是却在那段时间失去了威胁,她完全有机会下手才对。 也不可能是因为禅术和尚,因为那个时候我跟禅术和尚还没有达成互利互惠的py交易。 那这么说来的话,她对我展开行动的时间点,就不是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或者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有尝试过,但失败了! 至于原因,我不得而知! 当然这些完全都是建立在凭空想象的推测之上,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还需要搞清楚柳向晚的真实目的才行。 离开碧水云居,我并没有回学校,而是打了一辆车前往柳向晚在东郊记忆的别墅。 老实说,现在我对她多多少少有些畏惧,尽管内心不断说服自己,但依然觉得有些不适。 我回去的时候,柳向晚已经在家里了,正在忙着张罗晚饭。 “优秀学生回来啦?我特意提前下了班,买了些菜,好好庆祝一下!” 看着她手中捧着一朵花菜的模样,我又因为怀疑她而在心里升起一阵愧疚。 我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收束心绪说:“优秀学生,那还不是你花钱买来的,你个败家娘们儿!用得着那么多钱吗?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心都在滴血!” 我咬牙切齿的两步上前,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嘿嘿,是不是又觉得欠我越来越多了?这下好了,你得用一辈子来偿还!” 我顺势接过她手上的菜,帮着一边摘菜一边说:“你是不知道,我们校长走路都是飘的!” 看我绘声绘色的模仿老刘,惹得柳向晚“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 突然,柳向晚眉头微微一皱问:“对了,昨天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当时的脸色很难看!” 我以为我跟柳向晚会对此三缄其口,没想到这么快就问起这事儿来了。 也对,我当时确实很失态,别说柳向晚有问题,哪怕没问题,应该也会多想。 好在我tm足够机智,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 我说:“玄门江湖出事儿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有人在拘魂养鬼,玄门江湖很多门派都觉得有人在搞大事情!” 柳向晚放下手上的厨具,看着我美眸微闪:“然后呢?” 我不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潜在的含义,玄门江湖有人拘魂养鬼,我犯得着反应那么大?对于我这种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来说,这不合理! 我两手一拍说:“本来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玄门江湖的人发布英雄令,商讨解决这事儿!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就是我们家旁边的邻居刚子,上次送我们去医院那个! 他因为重金求子的广告被人给骗了!恰好,他的魂魄就被拘走用来炼鬼,然后我跟可欣顺藤摸瓜,就找到了拘魂炼鬼的罗永才,顺便解决了还没有成形的鬼妖!” 柳向晚听得连连点头:“那这是好事儿啊!” 我继续说:“是啊,本来是好事儿,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我身份是不能曝光的!当时我在解决那鬼妖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尾巴!我最开始也没有怎么注意,我们在仙童庙里的时候,叶九霄给我发消息,说玄门江湖已经有人开始在怀疑,解决掉那鬼妖的人就是当初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个高人! 你想啊,当时我在接龙续脉的时候,就有人布下陷阱,招来天雷要害我性命!现在玄门江湖这件事情已经传开,那个早些时间想要害我性命的人也已经知道我还活着,极有可能会再次对我下手!” 其实我也可以借此机会排除一些可能,如果当初想要害我性命的人是柳向晚的话,那这一次方杰就是安全的。 因为柳向晚知道我就是老帅哥,不管方杰怎么往脸上贴金,说鬼妖是他给斩杀的,柳向晚都不会对他下手。 反之,如果方杰遇刺的话,我就可以得出,当初在蒙阴山招来天雷要我性命的人不是柳向晚。 柳向晚嘟着嘴像只仓鼠一样点点头:“是哈,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很危险?” “对啊,当时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后背一凉,你说万一他们对我下手,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应对不及,伤害到你怎么办?所以我才让可欣过来,带我去找叶九霄他们,商量一下具体的应对之策!不过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小心些就是了!” 对于我这波解释,我给自己82分,剩下的以666的形式直接印在脸上! 第337章 铁杵磨成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这周四,也就是我跟柳向晚订婚的日子。 说句心里话,虽然只是订婚,并不是真正的结婚,可是把西装往身上那么一套,我居然开始紧张起来。 总觉得自己待会儿的举止投足会不会不得体,会不会出洋相。 当然,更多的还是,我有些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们家因为我爷爷就我爸一个儿子的关系,因此没什么亲戚,再加上这一次是在女方这边上门,所以只来了四个人,我爸妈还有外公外婆。 但带来的礼物却着实不少,除了什么万紫千红以外,还有很多金银玉器,总之一句话就是要配得上柳向晚的身份。 也是在昭示着,我们这是明媒正娶,不是入赘。 当然,这些东西全都是江柚凝提前准备好的! 可能是这么长时间江柚凝做的思想工作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柳长明已经放弃挣扎破罐子破摔。 这一次在跟我家人见面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太热情,但至少没有板着张臭脸。 基本上都是江柚凝在大包大揽,柳向晚的母亲倒是没有出现在酒店。 毕竟她跟柳长明已经离婚了,离过婚的人都应该清楚! 除了那种离婚以后还经常解决生理需求的以外,大部分都是老死不相往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对此我也能理解,回过头再带着我爸妈单独去拜访一下就行。 柳家这边人其实也不算太多,柳向晚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哥哥还有嫂子,另外还有一些类似于赵子豪这样的挚友。 叶九霄邀请的一些玄门江湖中的人属于是不请自来,本来事前我有跟叶九霄他们商量过。 因为不想动静太大,所以要不然他们也不用参加。 不过却遭到了叶九霄他们的拒绝,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由于我刚刚出手解决了鬼妖的关系,老帅哥的身份存在暴露的风险! 虽然有方杰那个大傻子给我吸引火力,但本质上并不怎么保险,所以需要时刻防备着。 “小少爷今天可真帅!连我都忍不住想亲一口!” 苏媚踩着高跟鞋,迈着风骚的步伐,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近一些后小声说。 “小少爷,要不我待会儿提前教你几招,人家古时候婚前都是有侍寝丫鬟的!我就委屈委屈我自己,做一回侍寝丫鬟,说不定小少爷用完后会更喜欢我呢!哈哈哈哈!” 我伸手轻轻撸掉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虽然我确实是童子鸡,但这么多年在硬盘里面那么多女神的熏陶之下,不仅理论知识丰富,而且实践经验也在左右手的娴熟配合下炉火纯青。 需要你教我? 我压低声音小声说:“脉动的尺寸,你让受不了!” 老司机苏媚秒懂。 “你们男人都一个样,除了嘴硬以外,其余没一个地方能硬起来!要不然你也不需要药物辅助不是!” 卧槽,这事儿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真不需要那玩意儿,这都是误会!” 苏媚笑着说:“男人嘛,我懂!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完,苏媚本能的挑眉看向不远处,正在跟我父母说话的柳向晚。 “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苏媚给我甩了个飞吻,转身跟着叶九霄几个人往里面走,刚走出去没几步,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对我说。 “对了,你朋友还在会所呢,回过头给他打个电话,他怕出人命!” 嗯?阴阳人还在女人堆里? 上一次校庆结束后,我回了柳向晚的别墅,但阴阳人极其不要脸的打电话给我,问起了关于庆祝一下的事情。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让他自己去! 毕竟苏媚送的那张会员卡不需要直接持卡,知道卡号和密码就行。 结果谁能想到,这货星期一进去,星期四还不出来,这怕不是要给榨干了! 我说:“你怎么不劝劝他,这么玩儿下去,铁杵也能磨成针啊!” 苏媚顿时一乐:“不是一根针,而是三根针!我走的时候顺带着看了一眼,那黑眼圈,啧啧啧……恐怕连腰都直不起来咯!” 纳尼?三根?意思是除了阴阳人还有胖子和猴子? 这下好了,全给拉下水了! 我赶忙走到旁边,拿出手机给阴阳人开了视频,不多一会儿视频接通了。 阴阳人还窝在包间的被子里睡觉,灯光有些昏暗。 “元哥,啥事儿呢?” 连说话的声音都哑了。 “胖子和猴子呢?你带他们一块儿去嫖了?” 阴阳人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捶了捶腰说。 “他们硬要跟来耍耍,反正也不花钱嘛!” 我气不打一处来。 “耍个锤子耍,赶紧的给老子滚出来!玩物丧志!”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打击黄赌毒了,因为都能上瘾! 阴阳人还有点儿不情不愿,毕竟温柔乡钻进去容易,拔出来难! 我催促说:“现在立刻马上,要不然之后甭想再去!” 说完,我没再跟阴阳人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回过头,发现柳向晚缓缓走了过来,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问。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三只差点儿因为耕田累死的牛,没什么事儿!该来的都来了吧?” 柳向晚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陈太爷还没来!” 对哈,陈太爷可是在蒙阴山接龙续脉之后,替我重新主持婚约的人,别人来不来无所谓,但他一定得来。 我跟柳向晚刚说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窈窕的倩影。 陈君气度不凡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幅画卷。 见状我和柳向晚赶忙迎了上去。 “小君姐来啦,快快里面请!” 陈君笑着对我和柳向晚说:“父亲有事不能亲临,所以特意嘱咐我给二位新人送上祝福!这幅鸳鸯戏水图,是父亲珍藏多年的画卷,祝二位百年好合喜结连理!” 我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不过眉头却微微皱起。 陈太爷这都不来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一定程度上,陈君倒是能代表陈太爷,又不是正式结婚,不用这么纠结! 就在我准备招呼大家落座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不请自来! 正是最近这段时间春风得意的尸骨宗宗主,方杰! 第338章 好好招待 方少宗主会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着,你把本应该分我一半的风头全给抢走也就算了,现在我订婚你却不请自来,是想炫耀什么呢,还是想显摆什么呢? 我心里稍微琢磨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不然会显得我不懂礼数。 “哎哟,这不是方少宗主吗?快快里面情,之前关于打石凹村的事情,我没能帮上忙,还好有方少宗主身残志坚力挽狂澜,将玄门江湖这场风波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江湖得方少宗主这种人才,乃是百年之幸事啊!” 毕竟现在人家方杰对外宣称,那打石凹村的鬼妖就是他给解决的。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已经把他和当初的老帅哥联系在了一块儿,只不过方杰却并没有公开否认,也没有公开承认。 而他任由别人猜测的态度,不仅他自己觉得爽,别人也会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儿。 方杰单手负背,再次面对我的时候,那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真把自己当成了接龙续脉的老帅哥,气质上就让人觉得高人一等。 “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再说,惩奸除恶本来就是我等江湖中人的分内之事!至于你,能力有限没帮上什么忙,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哟哟哟哟哟,还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真要是遇上那鬼妖,确定不会尿裤子? 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环顾四周,确定没别人的情况之下小声问。 “少宗主,我听江湖中人盛传,你就是当初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位高人?没想到你居然能在天雷中毫发未损,我一想起就觉得心潮澎湃崇拜有佳!” 听我这么一说,方杰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不过再一看柳向晚就站在旁边,所以挺直腰背,清清嗓子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些都不是你一个边缘人物应该好奇的问题!” 对,我是边缘人物,你才是核心人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核心人物该有的王霸之气。 随后,我以一个东道主的身份对方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宗主里面请!” 方杰微微点头,他妈的礼都没随就想白吃白喝! 看着方杰往里面走去的背影,我拿出手机给叶九霄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方少宗主来了,替我好好招待招待!” 十来分钟后,我看见方杰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又出来了。 我两步上前追问:“诶,少宗主吃完饭再走啊?” 方杰面皮儿抽动两下,连连摆手说:“有点儿急事儿,这就先走了啊!” 看方少宗主这如沐春风的模样,想必应该是跟叶九霄他们相谈甚欢。 我耸耸肩两手一摊,走进宴客厅来到叶九霄他们桌前,原本已经落座的几个江湖中人(己方阵营),纷纷站起身给我打招呼。 作为一个后生晚辈,我自然逐一回礼,随后挑眉看向叶九霄。 “怎么着?不是让好生招待方少宗主吗?怎么把人给招待走了啊?” 叶九霄一张粗狂的脸上写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诶……在场所有人都能见证,我们可是把方少宗主奉为上宾!” 说着看向他身旁的那个空位,左边是叶九霄,右边是阴古老人。 不难想象,那方杰往中间一坐,左右为男双脚发软。 尽管他最近这段时间在江湖中风头正盛,可叶九霄他们却并不买账,而且这些人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三两句话不对付,方杰能不能活着离开宴客厅都不知道。 所以,方少宗主见情况不对,自然马上开溜。 走出酒店,方杰回头望着大门口,狠狠咬紧了后槽牙。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会受这窝囊气? “少宗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跟在方杰身后的狗腿子小心翼翼的问,就以这祖宗的脾气来说,一言不合少不了就会挨两脚。 方杰深吸口气,冷冷一笑说:“算了,不过是订婚而已,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猖狂到什么时候!去看看我的宠物怎么样了!” 方杰是尸骨宗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尸骨宗的一些术法,方杰即便不能精通,但至少得了解一二。 而要说尸骨宗的诸多术法里面,养尸之法无人能出其右。 所谓的养尸,其实说白了就跟拘魂炼鬼差不太多,有所不同的是尸骨宗属于玄门江湖的正统门派(自认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宗门养的那些尸体都需要有备案,换句话说得得到玄门江湖的认可。 并且,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你尸骨宗得负全部责任。 因此,玄门江湖中一旦出现有僵尸作怪,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尸骨宗。 而这养尸之法,不外乎两个必要条件。 第一,尸体具备一定值得被炼养的基础,大体上来说就是在死后出现了一定尸变迹象的尸体。 尸骨宗的人会想方设法的弄到尸体,在尸体上绘制一些炼尸的符文,另外再用捆尸索困住尸体,以供炼养。 第二,可以炼养尸体的场所,这种场所需要具备一些特定条件,比如阴气很盛,煞气很足,亦或者一些罕见的风水恶穴,什么狗脑壳穴,什么破面文曲穴,这些都是大凶的之地,非常适合炼养尸体。 当然,尸骨宗门人并不懂得风水之术,所以基本上找不到这种在别人眼中如弃敝履,但是在他们看来却异常珍贵的宝地。 他们炼养尸体的场所不外乎乱葬岗、活人坑,就是死人比较多的地方,让尸体吸收混杂堕落的阴气和煞气,逐渐变成尸煞,甚至是百年不腐的僵尸。 有的甚至超出了炼尸之人的控制,致使为祸一方生灵涂炭。 这就好比搞科学实验的,科学家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可能搞出来,其中就包括不受控制的玩意儿。 在玄门江湖的历史上,可考的史料记载,曾经尸骨宗在一处死人无数的古战场,有炼制出一具不惧天雷,不畏地火,刀枪不入的尸王。 当然这玩意儿自然失控了,在那个玄门江湖还没有没落的年代,几乎倾注了大半个玄门江湖的力量,才勉强封印了尸王。 而这些让人谈之色变的尸体,就是方杰所说的宠物! 第339章 炼尸 方杰前些年在宗门几位长老的帮助下,找了一个乱葬岗,炼养了一具尸体。 只不过因为方杰学艺不精,好几年时间下来,那具尸体虽然没有腐烂的迹象,但是却也并没有起尸为他所用。 倒是最近这段时间,隐隐能够听见指甲挠棺材板的声音,这让方杰欣喜若狂,决定今天去开棺看看他经营这么多年的成果。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方杰选择在白天阳气最盛的时候开棺,即便到时候超过他的预想,大白天有太阳神火的炙烤,倒是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儿。 而在前往乱葬岗之前,方杰还不忘带上他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名牌大学在校生刘莹莹。 尽管方杰现在已经是个伤残人士,但这个社会,只要你有钱,就从来都不缺女人。 两小时后,方杰带着人来到了乱葬岗旁边的义庄。 为了以防万一,像这种炼养尸体的地方,尸骨宗都专门有人看守,以防被别人故意搞破坏。 “你们确定没听错?” 方杰单手负背,扫视着义庄内简单的陈列。 “千真万确,每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都能听见声音!” 负责看管义庄的人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给方杰倒了杯茶。 跟在方杰身后的女大学生刘莹莹,穿着黑丝,挎着lv,一只手捏着鼻子,眼神中闪烁着恐惧。 她也就是在跟方杰欢好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嘴,说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看见过电影里面的那种僵尸。 结果当时方杰就气喘吁吁的说,可以满足她的愿望。 本来刘莹莹以为方杰不过是满嘴跑火车,毕竟男人在用钢丝球刷鲍鱼的时候什么心理,她再清楚不过,膨胀到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能说是自己家的。 可谁知道,方杰居然真带她来了这种地方,就周遭的这种环境来看,这不就是电影里面会出现僵尸的那种场景吗? 方杰端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随手扔下茶杯说。 “走,马上开棺,我要亲眼看看,养到什么地步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拿上挖土开棺的工具,领着方杰等人走进了乱葬岗。 整个过程刘莹莹都紧紧贴靠在方杰身侧,似乎很害怕周围的任何一座荒坟里,随时都会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抓住她的脚踝。 没走多一会儿,几个人便在乱葬岗中间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 方杰大手一挥,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掀开表面的泥土,露出下面一口密密麻麻遍布着镇尸墨斗线的黑漆棺材。 “这……这里面真的有僵尸?” 当看见这口棺材的时候,刘莹莹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攥着方杰唯一的一条胳膊。 这种感觉方杰很享受,因为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骨子里都会迸发出一种保护欲。 没有那个男人能拒绝自己喜欢的女人钻进怀里那种软软糯糯的感觉,方杰当然也不例外。 “放心,不可能出什么意外,就算成了僵尸,我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跪下他就得跪下!” 方杰伸手一把搂着刘莹莹,先是挑眉看了看艳阳高照,然后对旁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会意,立刻展开一盏捆尸网,只等开棺的时候如果僵尸暴起伤人,第一时间就用捆尸网将其困住。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方杰带着刘莹莹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方杰从腰间扯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铜铃。 只听得“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钉住棺材的几颗棺材钉被齐齐撬开,随后在“吱呀”声中,棺盖被缓缓推开。 里面充盈着一股浓浓的黑色烟雾,随着棺盖被打开,在山风的缭绕之下,黑色烟雾层层溢散,露出里面一具平躺的男尸。 男尸眼窝深陷,皮肤呈现一种类似中毒之后的青灰色,手上的黑灰色指甲因为过度生长而变得弯曲,嘴里两颗獠牙将嘴唇微微顶开。 “啊!” 刘莹莹胆子本来就小,再加上这可不是看电影,她仿佛有种预感,这具男尸下一秒就会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起来,然后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见人就咬。 反观方杰,当看见棺材板上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挠痕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从这具尸体还在生长的发毛和指甲来看,应该是已经吸收了乱葬岗的阴煞之气,变成了一具僵而不化的尸体。 当然僵而不化还不能称之为僵尸,真正让他满意的还是棺材板上指甲抓挠留下的痕迹。 这预示着,这具尸体是活的。 方杰缓缓抬起手上的控尸铃轻轻晃动两下,“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声音不大,但是却具有很强的穿透性! 在声音的召唤下,棺材里面的那具僵尸,原本已经干瘪的脸居然微微抽动两下。 见状方杰异常兴奋,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炼尸成功。 激动之余,方杰又一次轻轻晃动手中的控尸铃。 尸骨宗的秘术之所以能够控尸,那是因为在炼尸之前,就已经提前在尸体身上刻满了符文。 而在控尸铃的牵制之下,符文就会发挥作用,从而起到操纵僵尸的目的。 “吼……” 随着一阵沉闷的吼声传出,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体陡然间张开嘴,吐出一大口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烟雾。 紧接着原本深凹的眼眶也随之睁开,而在两个眼窝里面,有两团暗红色的火苗闪动,即便是在阳光的映照之下,依然让人觉得诡异异常,透着一股子不受控制的邪恶之力。 手上张开捆尸网的两个人见状,同一时间扭头看向了手握控尸铃的方杰。 因为这种情况,显然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方杰狠狠咽了口唾沫,继续晃动手中的控尸铃,只见到那具尸体很听话的从棺材里面缓缓坐了起来。 正在方杰以为他已经能够熟练操控僵尸的下一秒,伴随着棺材中僵尸的一声嘶吼。 平地突然升起一阵狂风,席卷着片片翻飞的落叶裹挟着半空中的滚滚黑云,顷刻之间覆盖在众人头顶,一时之间遮天蔽日不见阳光。 饶是方杰再怎么没有经验,此时此刻他也意识到,可能要坏事儿。 他有些慌乱的晃动着手上的控尸铃,嘴里急切的念叨着:“躺回去,躺回去!” 再看那僵尸,双眼之中的红色火焰熊熊燃烧,对方杰的命令聪耳不闻,正在一点点从棺材中站起来! 第340章 装逼遭雷劈! 这时候,即便方杰再怎么蠢,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养的“宠物”这是失控了。 而且从他的直观感受来看,这具僵尸现在身体里面充斥着十分暴戾的能量,绝对不是他能正面与之对抗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出棺的时候引来天地异象。 也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捆尸网被扔了出去。 方杰长长出了口气,心中暗想:还好我tm机智,提前有所准备,要不然就阴沟里翻船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捆尸网被扔出去的下一秒,只听得“滋啦”一声。 那号称可以困住任何凶尸的捆尸网,居然跟纸糊的一样,瞬间便被撕成碎片。 不光是方杰傻眼了,就连刚刚扔出捆尸网的两个人,连带着旁边的三个人也跟着傻眼了。 刘莹莹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本能的躲在方杰身后瑟瑟发抖,在极度恐惧的支配下,甚至连叫喊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此时此刻,作为主心骨的方杰,脑子里面早就已经一团浆糊。 以至于围在棺材周围,正在试图想要控住僵尸的五个人,被那具僵尸不费吹灰之力的撕成碎片后,他才反应过来丢下刘莹莹夺路而逃。 此时此刻,方杰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甭管怎么样先想办法活下来再说。 方杰深知,在这种大难临头的紧要关头,他不需要比僵尸跑的快,只需要跑在刘莹莹的前面就有活命的可能。 结果让他差点儿怀疑人生的是,在求生本能的催促之下,刘莹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在荒草丛生的乱葬岗里,甩掉高跟鞋脚下生风,用堪比博尔特的冲刺速度,化作一阵风从方杰的身旁掠过。 就你这速度,不去为国争光都可惜了! 与此同时,乱葬岗远处的山崖上,两个身着黑衣身材矮小的男子,静静观望着乱葬岗里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人说:“他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另一人微微点头,片刻后回答说:“即便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或许他也应该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那名男子身影突兀一闪,旋即原地消失不见。 后者双手抱于胸前,也紧跟着用同样的方式消失不见! 乱葬岗内,方杰和刘莹莹两人的短跑竞速已然进入白热化。 不过老实说,刘莹莹即便赢,也胜之不武! 毕竟方杰是个残疾人! 虽然说这时候方杰和刘莹莹两个人速度都不慢,但由于黑云压顶,四周漆黑一片。 再加上乱葬岗的地形复杂,所以身后的僵尸还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阵劲风从方杰的身后袭来,而以这个角度来看,方杰根本就没有闪避的可能! 被十指如同钢刀一般锋利的指甲洞穿胸膛,仿佛已经是他无可避免的宿命! “定!” 就在那锋利的指甲即将撕裂方杰的一瞬间,一个黑色身影从半空中突兀闪现。 只见他单手一掌轻轻拍在僵尸的额头上,那僵尸随之双眼紧闭,耷拉着两条胳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同一时刻,另外一个黑衣男子稳稳落在方杰和刘莹莹逃窜的必经之路上,将两只丧家之犬拦了下来。 方杰和刘莹莹两人撞在一起,停了下来! 方杰回身一看,发现身后的僵尸已经被控制失去威胁,顿时长出口气,缓过神来单手握拳对两人说。 “多……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晚辈尸骨宗少宗主方杰,今日大恩往后定将涌泉相报!” 先别管那么多,别人救了自己一条狗命,涌泉相报就对了! “宫崎平川!” “北原田岛!” 方杰:嗯?日本人? 在得知对方是日本人后,方杰原本放下的心,又紧跟着提了起来。 他有点儿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会出现日本人? 如果是日本人的话,又有什么理由救他? 宫崎平川松开控住僵尸的右手,转身看着方杰淡淡说。 “你不用感谢我们,它的暴走是我们的杰作!” 方杰后槽牙狠狠一咬,心里有句国粹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他就说怎么这具僵尸这么诡异,不受他的控制,原来是已经被人提前动了手脚! 愣了片刻,方杰问出了一个很没水准的问题。 “为什么?” 他只不过是一个宗门的废物继承人,只不过因为投了个好胎,所以吃喝不愁而已。 犯得着这么搞他? 而且既然你们已经在尸体上动了手脚,干嘛又要出手救下自己? 北原田岛不慌不忙的走过来,伸手轻轻挑起方杰的下巴,玩味的用舌头舔舔嘴唇说。 “我们在找一个人,本以为是你,但事实的结果让我们很失望,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为此做出点儿补偿!” 方杰说:“找人?你们在找谁?” 北原田岛说:“解决掉拘魂炼鬼的人!” 方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装逼遭雷劈这句话是真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对外宣称,是他解决掉了拘魂炼鬼的人,所以才给自己招来了祸端! 方杰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神在两人身上反复横跳。 这会儿可不是端着尸骨宗少宗主架子的时候,别人不是说要补偿吗?先听听他们有什么条件再说! “那个……那个实不相瞒,在我去到打石凹村的时候,那个拘魂炼鬼的人早就已经死了!我也没见到你们要找的人!两位乃江湖豪杰,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儿你们找那人去,跟我没关系可没关系! 对对对,我也会动用我的人脉,帮忙打听那人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二位!至于今天浪费两位的时间,两位说要怎么补偿,我方杰一定尽力而为!” 场面话方杰还是会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既然人家要找的人不是自己,自己态度又这么诚恳,相信不会太过为难自己才是! 北原田岛又一次玩味的看向方杰,嘴角微微上扬说。 “什么补偿都可以?” 方杰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旋即,北原田岛挑眼看向不远处的义庄,率先走了出去,方杰和刘莹莹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自然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刚走进义庄,方杰就看见北原田岛居然在脱裤子。 这个动作方杰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果然小日本都是好色的。 应该是想和刘莹莹玩玩儿,不过这样也好,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真的没有了! 方杰伸手一把抓住刘莹莹的胳膊说。 “忍一下,三两分钟的事儿!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付出,我一定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北原田岛扭头看向这边:“来吧!” 方杰轻轻推了推有些不情愿的刘莹莹,可谁知道北原田岛却摇摇头,抬手指着方杰说。 “不是她,是你!” 方杰:嗯?这就是传说中的硬刚! 第341章 又是小日本 感觉到自己可能有被刚的风险,方杰只觉得菊部一紧,下意识往后缩了小半步。 不过却被刘莹莹眼疾手快的一把架住了胳膊。 “忍一下,三两分钟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方杰欲哭无泪,整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可是没办法,最后在半推半就之下,方杰跟着北原田岛走进了义庄的里屋。 “啊……啊……” 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中,方杰体验了一把做女人的快乐。 几分钟后北原田岛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方杰衣衫不整的夹着屁股迈着细碎的步伐跟在身后,委屈得连抬起头的自信都没有。 “还不错,就是有痔疮!” 方杰小心翼翼的挑眉看了北原田岛一眼心中暗想:这是膈着你了? 北原田岛系好腰带双手负背,看着方杰说。 “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占人便宜,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说吧!” 这算什么?支付嫖资吗? 方杰低着头心中暗想,不难看出这两个应该是高人,说不定还真能满足他一个愿望。 想到这里,方杰鼓起勇气看了看自己空空的衣袖,咬紧后槽牙说。 “我想……我想拥有两条一样的手臂!” 北原田岛神色如常的看着方杰微微点头说:“没问题!” 方杰心中大喜,正当他在心里想着,如果能让他断肢重生,哪怕长期跟北原田岛保持这种不受人尊重的私人关系,又有何妨的时候。 陡然间,方杰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紧接着他仅剩的一条胳膊也随之离他而去,沾染着鲜血如枯枝烂柴一样掉落在地上。 “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方杰猛然间跪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血如泉涌的胳膊,却连伸手去捂住的可能都没有。 北原田岛抬手轻轻一抖,地上随之出现一道细密的血线。 “你的愿望达成了,两条胳膊一模一样!” 方杰想骂娘,可这时候却因为失血过多,一头栽倒在了血泊里,生命垂危。 “饶命……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的刘莹莹也给吓坏了,跪倒在地,不要命似的磕头! 宫崎平川看了刘莹莹一眼,淡淡的说:“我们不杀女人!” 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径直离开了义庄。 等了好长时间,在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下,刘莹莹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游离,不过尚存的呼吸心跳在提醒着她,似乎她还活着。 刘莹莹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没有顾得上去管倒在血泊里生死未卜的方杰,转身就往外走。 她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 可是她刚走出义庄大门,这就看见距离门口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先前从棺材里面站起来的人! “啊!!!!” “哟!真死啦?” 宴席刚结束,叶九霄就把他派出去跟着方杰的细作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我。 “嗯,手臂被人生生砍掉,死因是流血过多!除此之外,跟着方杰一块儿的其余人,也没能幸免,甚至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乱葬岗一只血尸失控脱困,玄门江湖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察觉!”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搓着下巴,这个结果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说:“能确定对方是谁吗?” 叶九霄点点头说:“日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血尸也是因为灌注了他们弑神的精血造就而成的!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当初在蒙阴山布下第十九道天雷的,应该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操你妈的,原来是小日本! 这么说来,蒙阴山的第十九道天雷,跟柳向晚没关系? 当然,也不能这么快就下定论,理论上还有一种可能,柳向晚本来就是日本九菊一派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但是这个可能并不成立,因为我和老帅哥的关系柳向晚一早就知道,如果她是日本九菊一派的人,早就已经有人对我下手了。 上一次在东北用鬼胆炼养邪火凤凰的是九菊一派,蒙阴山召来天雷要害我性命的也是九菊一派,狗日的小日本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我说:“他们为什么要搞我?为什么要搞老帅哥啊?” 从理论上来说,我觉得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过节,我想不到他们想方设法要置我于死地的原因。 叶九霄深吸口气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种可能,你本身越是强大,就对他们越是存在威胁!除掉你,应该是为了防止今后你对他们的计划造成阻力!” 这个理由倒是能站住脚跟,上一次在东北我就管中窥豹的发现,这个九菊一派应该在国内还有很多风水布局。 而试想一下当今的玄门江湖已经没落,很难有人对他们的计划形成阻碍。 但突然玄门江湖出现一个能接龙续脉的高人,他们有理由除之以后快,树大招风就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说上一次在蒙阴山,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但是却并不能肯定,我就一定陨落在了天雷之中。 所以他们其实一直都在留心我的消息,正好罗永才炼养鬼妖这事儿,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解决,又因为方杰装逼大肆宣扬说他就是老帅哥。 自然而然,也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在暗中再次布局痛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 不仅如此,他们的反应很快,这说明这个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极有可能早就已经在我国境内四处渗透。 甚至极有可能玄门江湖之中,也有不少他们的人。 而他们这一次遣人去乱葬岗,应该是做好了要我有去无回的准备,换句话说,这一次出现在乱葬岗的人,一定是九菊一派的精锐。 所以,别说是一个方杰,哪怕再加上个方永兴,也照样没有活命的可能。 想到这里,即便是我也没忍住倒抽了口凉气。 还好我tm足够机智,让方杰做了这个替死鬼,要不然让他们调查到我就是老帅哥的话,我即便不死,多半也会陷入到当初在蒙阴山硬接下天雷的窘境之中! 第342章 不好的预感 t 第343章 太过鲁莽 就从目前的基本情况来看,一个血尸陈太爷未必会出手,毕竟这人的你尿性我现在摸不透。 而玄门江湖一群臭鱼烂虾,似乎又有点儿指望不上。 但这却并不代表我找不到帮手,以慧远金刚为首的佛门东渡使团,就是我的帮手。 当然,我如果以张清元的身份去找他们的话,肯定别人不会搭理。 可是如果我以老帅哥的身份,提出等价交换的筹码呢?他们还会有拒绝的理由吗? 我帮他们加固禅术和尚的封印,他们帮我解决小日本搞出来的血尸。 相信这个以金刚领衔的佛门使团,又有佛门神兵禅杖的加持,要对付一个血尸还不是什么问题。 除此之外,佛门也能借此机会,在玄门江湖各门各派的心中,好好提升一波声望,毕竟我佛慈悲为怀嘛! 到时候小日本精心布下为了钓老帅哥的圈套,结果发现出来的是一群大光头,他们还能动手吗?还敢动手吗? 如果这支佛门的使团死在了日本人手上,西域的菩萨们还不得跑去日本把他们天皇的脑浆子打出来。 说不定还会因此再一次激发两国之间的民族矛盾,到时候小日本得不偿失! 我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跟三人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三个人纷纷点头觉得可行。 “嗯……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叶九霄和阴古老人负责在尸骨宗有所行动之后,第一时间协助尸骨宗控制血尸。 苏媚带着我去化妆(易容),然后去找佛门使团搬救兵! 经过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易容,苏媚终于照着手机上的照片,重新复刻出了老帅哥的模样。 看着镜子里面再次上线的老帅哥,我居然觉得有点儿久违。 苏媚拍拍手,后退两步叉着腰问。 “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 我撩撩头发说:“差不多就行了,毕竟佛门的人并没有亲眼见过我!” “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还需要做些必要的伪装!那些老和尚眼光毒辣,很容易看出易容的痕迹!” 说着,苏媚取出一顶兜帽扔给我,就是那种古时候行走江湖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侠客,经常会戴在头上的那种。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戴着兜帽,身披长袍的我,出现在了佛门使团暂住的寺庙内,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慧远金刚的禅房外。 我之所以以这种方式找到慧远和尚,其实也是在变相的告诉慧远和尚,我有能够和佛门使团做笔交易的资本。 因为如果连寺院的基本防卫都没办法越过的话,难免会让慧远和尚低看几分。 我前脚刚落在慧远和尚的禅房外,下一秒禅房内木鱼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发现我了?” “想来也对,佛门金刚,应该有这份警觉!” 正当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下一秒,禅房的木门豁然打开。 一个浑身镀上金漆的大光头,裹挟着一阵劲风,朝着我的胸口撞了过来。 卧槽,大师佛门中人都这么鲁莽的吗? 一句话没说,直接就《金刚不败》都用上了。 好在我反应及时,手上迅速结了一个天罡印,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单掌硬抗突兀而至的大光头。 “砰!” 一声闷响传来,我整个人像是被卡车车头击中一般,金色光头推着我连连后退。 禅房外面院子铺设的青色石板,在我脚下一块块崩碎,土石翻飞气息震荡。 我单脚猛踏地面,脚底气息炸散,止住后退之势! 紧接着,慧远和尚原地一记扫堂腿,在我反应过来灵巧腾空避开之后,迎接我的又是一连串扑面而来的乱拳。 不难看出,就实战经验来看,慧远和尚甩我不知道多少条街。 他完全懂得先发制人的优势,并且深知抓住机会就不给对方还手的道理! 在慧远和尚的猛烈攻势之下,我就地来了一个后空翻,双腿踩在寺庙的墙上,躲过慧远和尚攻势的同时,借力准备给予反击。 “当!” 我凌空一脚踢中慧远和尚小腹。 而这一脚让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经验丰富的慧远和尚没有闪躲的原因,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在有《金刚不败》加持的情况之下,寻常的近身搏杀,很难对他造成伤害。 这一点曾经拿到过《金刚不败》神功体验卡的我,深有体会! 见状我侧身翻滚,准备和慧远和尚拉开距离,但慧远和尚似乎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回身探出右手就要抓住我的脚踝。 如果被他抓住近身,我能被他一套连死! 也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抹银光闪现,剑气从慧远和尚肌肉虬结的小臂上掠过。 只听得一阵锋利刀刃划过钢铁的刺耳声响起。 慧远和尚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猛的抽回右手,同时“噔噔噔”接连后退好几步与我拉开距离的同时,脸上浮现出难掩的忌惮之色。 再去看他的小臂,金光闪闪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哒哒哒”滴落在脚下的青色石板上。 “神兵?” 慧远和尚凝眉锁目出离的看着我手中的裁云宝剑。 我顺势将手中的宝剑轻轻一抖,地上随即留下一条纤细的血线。 我将裁云宝剑反手背在后背上,面朝慧远和尚说。 “佛门《金刚不败》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我这是实话,就刚才那一剑,如果换了别人的话,手臂绝对已经掉在了地上。 同时也更让我眼馋佛门的《金刚不败》,硬接神兵一剑,居然都只能让他挂彩,并没有破掉他的金身,我又怎能有不眼馋的道理呢? 慧远和尚没有顾及手上的伤势,冷哼一声双手合十低声快速念诵着我听不清楚的佛经。 突然间,禅房内那柄紫金禅杖呼啸着飞了出来,稳稳落在他手上。 随即慧远和尚将手中禅杖用力跺在地上,紧接着一个金色“卐”字缓缓浮现,朝着我逼了过来。 “就让贫僧领教一下施主手中的神兵,能否与我佛门的紫金禅杖一较高下!” 卧槽,和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看不出刚才你受伤的时候,我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意思吗? 这时候你不应该先问清楚我是谁?有什么目的?顺便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才对吗? 居然直接就要跟我死磕,简直太过鲁莽! 第344章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当然,我也不可能就此认怂,立马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裁云宝剑身上,以银色剑气硬抗紫金禅杖的灿灿佛光。 一时之间,整个禅房的院子里光芒大盛,溢散而出的或是剑气,或是金色碎屑,肆意切割着院子里面无辜的植被。 夜幕之中树叶翻飞,就连禅房上的青砖绿瓦,也因此受到波及,出现寸寸裂纹,似有碎裂的风险。 后院搞出这么大响动自然免不了引起寺中其余僧人的注意,首先赶到现场的便是跟随着慧远金刚从西域而来的那些僧人。 见状,他们原本想要一拥而上,以人数上的压倒优势将我制服。 只是由于佛光和剑气纵横,寻常之人根本就难以靠近。 但僧人们却并没有就此放弃,紧跟着摆开阵势,准备布下十八罗汉阵将我围困其中,总之一句话不能让我有趁机遁逃的机会。 此时此刻,我手中的裁云宝剑似乎因为战斗而表现得有些兴奋,发出阵阵嗡鸣,这大概就是神兵之间的相互感应了吧。 势均力敌的对抗差不多持续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就见到佛光正在渐渐湮灭,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剑气也随之缓缓收敛。 这算是我与慧远金刚之间在心理层面达成的休战默契,又或者相互之间已经完成试探,短时间之内谁也没有致胜的手段。 眼看着我与慧远金刚偃旗息鼓,周围蓄势待发的僧人们纷纷一拥而上,打算用车轮战的方式耗死我。 不过慧远和尚却眼疾手快的抬手制止了僧人们的行动。 “退下!” 几个已经冲到近前的僧人脚下来了个急刹,在后院的泥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泥痕,并同时不解的看向慧远和尚。 慧远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不愧为当今玄门江湖第一人,小僧佩服!” 原来早就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刚才之所以请出神兵,多半也是试探我的水平。 我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化作一缕银光消失不见的同时,也跟着拱拱手说。 “佛门金刚也名不虚传,紫金禅杖更是无与伦比,幸会幸会!” 早在佛门使团刚来的时候,他们就向玄门江湖发出了诚挚邀请,但其实谁都知道,他们邀请的人应该是我,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老帅哥! 所以刚才在我与慧远金刚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仅知道而且还明了我没有敌意! 慧远和尚收起紫金禅杖,打横捧在手上,对周围的僧人说。 “你们且先退下吧!” 僧人们纷纷作揖后,转身离开了后院。 “施主,里面请!” 慧远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笑容和善的看了我一眼,继而转身捧着紫金禅杖朝屋里走去。 我深吸口气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我看着慧远和尚的背影,刚在心里琢磨,他要是这么横着手捧禅杖被门框绊住,我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 只听得“哐当”一声,这和尚还真就在门框上给绊了一下,头重脚轻一个趔趄险些没摔个屁股蹲儿。 “噗呲!” 原谅我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这和尚怎么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慧远和尚回身给我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施主见笑,小僧着相了!” 旋即,竖着拿起紫金禅杖,迈步走进了禅房。 看样子刚才慧远和尚支开那些僧人还是很明智的,如果让那些小和尚看见堂堂佛门金刚刚才那种窘态的话,以后还不得见一次尴尬一次! 当然慧远金刚之所以会这样,我大概能够从他的肢体语言上找到答案,这是对佛门神兵的敬重。 走进禅房,慧远金刚毕恭毕敬的将紫金禅杖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回身对我说。 “施主请坐!” 我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抬手一挥身上的长袍,坐在了就近的一根凳子上。 刚刚坐定,慧远金刚就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儿没忍住站起来的话。 “贫僧听施主的口音有些耳熟,想必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给忘了? 我的容貌可以通过易容改变,再加上刻意的伪装,寻常人倒是不至于发现,可我却忽略了声音。 要知道上一次在仙童庙的时候,我可是跟慧远金刚有过交谈,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和尚居然会记得。 还好我刚才也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还不至于圆不回去。 我清清嗓子,故意用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哦?那请问大师,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此时我很想来上一句: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 还好慧远和尚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双手合十面含微笑说。 “兴许是贫僧记错了!贫僧法号慧远!” 别人都已经自我介绍了,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叫我老帅哥就好?应该会被打的吧! 可一时半会儿取名困难户的我,也想不到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我高人风范的名字。 好在是这对于佛门的和尚来说,并没有那么关键,他可以管我叫施主就行! 我微微点头说:“慧远大师!” 慧远和尚接着说:“前些日子,贫僧带着众弟子在一处工地的寺庙里,也曾感应到神兵的剑气,不知当时施主是否在场!” 是啊,当时慧远和尚就曾问过我,紫金禅杖与裁云宝剑之间产生了共鸣,问我是不是曾见到过一把神兵。 当时我说不知道,慧远和尚也没有继续追问。 可是现在,我刚才的声音他能不能联想到仙童庙?能不能联想到张清元?如果他联想到了的话,现在我的手上又正好有一把神兵,他是不是就可以确定我和老帅哥其实是同一个人? 虽然说裁云宝剑和紫金禅杖之间的共鸣,并不能让慧远和尚确定,我手上的裁云宝剑和仙童庙感应到的是同一件神兵。 但神兵这种玩意儿,何其稀有?岂是等闲之辈能随便拥有的?所以能猜到是同一件神兵不足为奇! 第345章 佛门的真实目的 倘若我现在否认的话,似乎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反而更容易让慧远和尚狐疑猜忌,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想出一些法子验证,没准儿我就是张清元这个身份就瞒不住了。 很快我就在心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没必要否认。 当时那个工地因为鬼童坑失效的原因,导致煞气外泄凝聚成霜,情况一度非常危险,你佛门的人会在暗中窥视,择机而动。 作为玄门江湖的高人,老帅哥也同样躲在暗处以防不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说:“实不相瞒,当时我确实在场,只是有些不确定你们佛门会不会坐视不理!归根到底,那还是你们佛门留下的隐患!若是你们佛门不管不顾,可对不起被你们利用的二十四个可怜孩子!” 我不仅要大大方方的承认,而且我还要倒打一耙,反将一军。 那个封印是佛门布下的,慧远和尚曾透露那下面封印着纯粹的恶,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利用二十四个孩子布置封印,似乎与佛门的慈悲为怀背道而驰! 当得知那个封印是出自佛门的时候,我也开始在心里第一次对佛门产生了怀疑! 慧远金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语气带着几分忏悔。 “阿弥陀佛!佛门往事,小僧不敢妄议!” 也对,那是以前大领导的决定,慧远和尚即便不赞同,也没办法,甚至都不敢在私底下议论! 要是让大领导知道,搞死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其实就跟体制内的潜规则一样,除了领导666以外,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这么说来,慧远大和尚是懂如何混体制的! 既然慧远和尚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可能自讨没趣的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延伸,毕竟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没必要低情商尽捡别人不爱听的话说。 我说:“听闻,佛门某个非常重要的封印物脱困,我有些好奇,是何等级别的封印物,至于佛门如此兴师动众。” 我先尝试一下从慧远和尚的嘴里面撬出点儿关于禅术大师有用的线索,因为我觉得这事儿对于佛门来说,肯定关系非常重大。 而作为佛门的高僧,禅术和尚一面是佛一面是魔的属性,让我着实有点儿捉摸不透,更主要的还是我担心自己会不会助纣为虐。 慧远和尚表情淡然的微微颔首说:“佛门确实有个非常重要的封印物不知所终,我只知道这个封印物分为九部分,我的目的只是加固其中三个封印!为了以防万一,佛门特意让我带上神兵紫金禅杖东行!至于,此封印物究竟是什么,贫僧也不知!”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和尚我很怀疑你没有说实话呀,真想给你来个佛门问心,你身上肯定没有道门金丹! 但那样会暴露封印物在我身上的事实,不划算。 而且从客观角度分析,虽然慧远是佛门的金刚,但还真就未必能知道关于禅术和尚的事情。 毕竟,一个金刚,应该权限还不够,至少也得到罗汉,或者是菩萨,才能接触到禅术和尚的相关事情,因为禅术和尚的段位,配得上这种保密等级! 当然,慧远和尚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用,我至少从他这里了解到了禅术和尚的封印一共分为九部分,其中老宅和枯石坨的封印我已经找到,并且成功解救出禅术和尚的残魂。 如果慧远金刚这一次要加固的三处封印,并不是这两处的话,那我就有机会找到禅术和尚的五块碎片,想必到时候禅术和尚的实力又会大涨。 成为我手上一张最大的王牌! 我也算是兑现了之前给禅术和尚的承诺。 等一下,我好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双蛇映月的风水被破,镇压在老宅下面的禅术和尚残魂脱困,进而引起佛门高度重视,特意派遣了慧远金刚东行加固封印。 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问题很大。 佛门的侧重点问题很大,照理来说封印物脱困,首先应该考虑的不应该是找回封印物吗? 就好比一个牢房的犯人越狱,你身为狱警难道不应该马上把逃跑的犯人抓回来才对吗?结果佛门的反应却是检查其余牢门的锁有没有坏! 虽然也能解释,因为脱困之后的禅术和尚会想方设法的找回其余的残魂,也就意味着其余封印有被打破的风险,加固一下倒是没问题。 可禅术和尚告诉我,他并不知道其余封印的具体位置,除非近距离的感应才能发现,那佛门加固封印的举动,会不会是反应过激? 我细细在心里回味了一下,突然一个细思极恐的可能浮上心头,佛门的真实目的,不一定是加固封印。 他们的真正目的,应该还是找到脱困的残魂! 加固封印只是个诱饵,试想一下,如果佛门东渡的使团暴露了封印的准确位置,谁会第一个心生觊觎? 毫无疑问,肯定是脱困的禅术和尚的残魂,换句话说也就是我! 如果在这个时候设下埋伏,是不是要比大海捞针的寻找脱困的封印物更省时省力呢? 当然,这些都仅仅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我是佛门管理层的话,我会怎么办? 我会派出以佛门金刚为首的佛门使团东渡,然后利用加固封印的理由引出脱困的残魂。 而慧远和尚将会是我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在暗地里我会安排佛门的罗汉,甚至是菩萨伺机而动,只要脱困的残魂一旦出现,立马以雷霆之势将其重新封印。 想到这里,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江湖险恶步步杀机啊。 我确实有答应过禅术和尚帮他找到其余的残魂,但这应该是建立在不会对我造成致命影响的前提之下。 倘若真跟我所猜想的一样,那就是葫芦娃救爷爷! 我说:“大师啊,我想知道其余的封印是有松动?还是说,佛门另有目的?” 不懂就问,这样做的好处不仅可以显得我很睿智,而且还可以一定程度解除我身上的嫌疑。 因为我既然能看出他们的计划,却还愿意跟着他们一块儿加固封印,这就是我心里没鬼的最好证明! 第346章 白嫖使我快乐 慧远和尚微微一怔。 “施主,此话何意?” 此话何意?跟我打马虎眼儿装听不懂是吧? 与其猜来猜去,倒还不如直接明牌! 我大概把我心里的猜想跟慧远和尚说了一遍,听完过后慧远和尚居然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慧远和尚虽然没想到这一层,但是却不代表他真的傻,想不到和听不懂是两码事儿! “施主所言倒是有几分道理,但贫僧确实不知,或许佛门在暗中还有别的安排!” 这倒是有可能,既然是做戏那自然就要做得像一些,不告诉慧远和尚,这场戏才会逼真。 而不管是不是,我都当成是,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我跟禅术和尚走钢丝的组合,可是没有任何容错的! 贸然行事的结果,等同于中野联动一死一送! 至于兑现我对禅术和尚的承诺,我完全可以等到加固封印之后嘛! 首先,我是加固封印的参与者,这样我就知道如何才能打开封印。 其次,佛门的和尚们又不可能一直待下去,顶多也就是留几个小卡拉米看守,只要不是佛门金刚全天二十四小时的坐镇,对于我来说问题都不大! 我说:“大师不用紧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倘若到时候真遇上封印物作乱,我也一定会助佛门一臂之力!” 场面话该说还得说,至少得让慧远和尚了解我坚定站在佛门这边的态度。 慧远和尚双手合十,朝着我微微鞠躬:“阿弥陀佛,贫僧谢过施主!” 我摆摆手心说:不用谢,这些都是画饼而已,你没必要当真!但提前收点报酬,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说:“这是我义不容辞之事,当然也是我的荣幸!不过在此之前,我有点儿小事儿,想请大师帮个忙!” 我刚才话已经说得这么漂亮了,现在提出让他帮个小忙,他应该不至于拒绝,要不然我就马上撂挑子不干! 凭什么只有你白嫖我,不让我白嫖你啊? “施主请讲!” 我说:“今日我得知西峰山乱葬岗有九菊一派阴阳师,利用弑神精血炼制出一具血尸为祸苍生,我最近这段时间不方便出手,所以特意想请慧远大师助玄门江湖渡过难关!” 这事儿我必须得先说清楚,要是因为对于那血尸了解不够,进而导致佛门出现伤亡的话,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本来我以为慧远和尚应该会问我,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不方便出手,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结果这和尚居然想都没想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除魔卫道,乃是贫僧分内之事!” 想必,应该在佛门金刚面前,想要对付一具血尸还不是什么难事儿! 由此更能看出,这玄门江湖当真是没落了,人家一个连机密情报都触碰不到的金刚,就敢拍着胸脯保证解决那血尸。 结果到了玄门江湖,就变成各大门派联手,还未必是别人的对手。 这玄门江湖到底是怎么没落的啊?哦……红色浪潮,那没事儿了!领导的决定都是伟大,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随后我又跟慧远和尚寒暄两句,大致意思是约定一下加固封印的具体时间之后,这就离开了寺庙。 西峰山乱葬岗那小日本给我设下的圈套算是让我给化解了,慧远和尚有紫金禅杖在手,想要解决一只血尸,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那小日本,我现在虽然没有杀到日本偷家的本事,但适当的予以一些惩戒,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离开寺庙我换回了张清元的马甲,直接来到了九度会所,结果前台的当值经理告诉我,他们三个都不在,至于去了哪儿,不是他们应该多嘴的事儿! 我微微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已经加入到了血尸阻击战中。 那血尸就是活动的绞肉机,稍有不慎死伤惨重! 我走出会所,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媚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后,苏媚气喘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小少爷什么事儿啊?” 你这声音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娇喘? 要不是知道你们在前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又拐骗了小奶狗在疯狂压榨别人。 我说:“情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方永兴看见方杰的尸体后气急败坏,下了死命令要把血尸挫骨扬灰,尸骨宗上下齐心,不过却伤亡惨重!玄门江湖大多数门派已经纷纷下场,但也难逃节节败退的命运!就连人家也受了伤,小少爷你可要给人家舔舐伤口!”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你说的伤口可是每个月都会流血的地方? 我说:“别发骚说正事儿,你们不是还有天罡地煞阵吗?不起作用?” 我之所以放心觉得玄门江湖能拖住那血尸,最大的凭借就是天罡地煞阵! 要知道这个阵法当初可是连禅术和尚都吃了亏,虽然没有人能够主阵操控天罡地煞剑! 但是拖延时间等待佛门支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才对! 苏媚说:“我哪儿知道这玩意儿这么难对付,这两天我特殊时期,用不了天罡地煞阵!现在江湖中人各显神通,却难伤那血尸分毫,再翻过两座山就有一个百人村子,如果还不能控制住血尸,恐怕……” 苏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给打断了:“要你们何用!务必顶住,我这就过来!” “诶诶诶,小少爷,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确实是自投罗网,可是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现在折返回去让慧远金刚马上动身,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而那和尚连个手机号都没有,也不能做到即时通讯。 所以,眼下我也只能第一时间赶过去,至于身份暴露什么的,我已经顾不上。 大不了就跟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直接明牌好了! 只要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事儿不为人所知,对于我来说,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下下之策,而当下我还有一个办法!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君的电话! 如果陈太爷出手的话,此事可平! 第347章 死伤惨重 电话接通,陈君极具质感的女人声线在我耳边响起。 “喂,大晚上的什么事儿啊?烦死了,我都快睡着了!” 这会儿才晚上十点左右,跳广场舞的大妈估摸着才刚刚收工,你这是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了? 我说:“江湖救急,我要找陈太爷!” 苦于没有陈太爷的手机号码,大概率可能陈太爷也没手机,所以我只能给陈君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陈君因为被人吵醒,语气有些不耐烦,揪着自己头发说:“哎呀,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他不在他不在,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别老是想着找别人帮忙,就这样先挂了啊!” 说着,陈君打了个哈欠,直接挂断我的电话。 陈太爷关键时候总是装死,应该不是不在,而是不想管吧! 难道说,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很厉害?以至于陈太爷都不敢插手他们的事情,担心他们的打击报复? 唉,算了,陈太爷铁了心不管,我也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我就抵达了前线,当然并没有刀光剑影,空气中也并没有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漆黑的山谷里显得昏暗寂静死气沉沉。 我在不远处的山岗上找到了叶九霄三个人,从他们身上或轻或重的伤势不难看出,不久前应该是有真刀真枪的下场搏杀。 “情况怎么样?” 叶九霄靠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左边肩膀裸露着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至于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先前在混战中,被己方脱手弹飞的兵刃所伤,并不是被血尸直接抓伤,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那血尸暂时被控制在山谷里,但肯定撑不了太久,等到子时的时候,天地之间阴气最重,那血尸肯定会破开封印冲杀出来!” 经过好长时间的浴血搏杀,玄门江湖能及时赶到的人借助地势,勉强把那血尸暂时封印在了山谷之中。 苏媚也深吸口气说:“那血尸被灌注了日本弑神的精血,生命力极其旺盛,不仅刀枪不入,而且所到之处草木枯萎,有点儿像是上古时期传说中的旱魃!” 旱魃?你可别开玩笑了,那玩意儿也能跟旱魃相提并论? 我就算了解不算太多,但好歹也知道旱魃现世赤地千里,这血尸能比? “行了,我去看看!” 我起身朝着山谷的方向走去。 其实当今的玄门江湖,论其人数来说还真不少,但一到关键时刻,能真正指望上的屈指可数。 大多数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牛都能吹天上去,顶多也就是养个小鬼故弄玄虚。 真要是遇上今天这事儿,全都是土鸡瓦狗。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不得不赞扬一下,至少勇气可嘉,明知冲上去会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在一次次忽悠人的时候,连带着自己也给忽悠了,真觉得自己是有本事的高人。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上去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啥都不是! 我走在遍布碎石的山谷小路上,时不时能看见几个垂头丧气的江湖中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伤亡有多么惨重,这些血腥气息,更多的还是鸡血、狗血,是玄门江湖的人用来镇邪驱鬼用的。 不过大概应该是不得要领,全当不要钱一样往上泼。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问我究竟是何门何派,言下之意不要白白送死,随着越来越靠近山谷深处,人也开始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一个人也没有,唯有地上散落的大量兵器证明,就在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根据一路走来路上那些江湖中人的阐述,那血尸被逼进了山谷里的一处深潭中,潭水整个都已经染成了血红,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我在靠近深潭不远处的乱石堆里面猫了下来,这个地方能够第一时间看见深潭的动静,同时我给叶九霄他们发了条信息,大概意思就是让玄门江湖的人马上撤离。 但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我也就懒得去管,认真于心里思考着应对之策。 就以我现在的个人实力来说,在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以及后续影响的前提之下,我完全具备和这血尸贴身肉搏的资本。 并且我可以完全占据优势,让禅术和尚给我金身体验卡,然后直接拎着裁云宝剑冲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 但这样以来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会因此暴露,后续佛门会找我清算。 可如果我不动用禅术和尚这张底牌的话,我大概率可能是没办法活着走出山谷。 因为玄门江湖那么多人都知道血尸已经被逼进了山谷之中,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个山谷里面势必会有他们布下的陷阱,一个我明知道是死,但是却只能往里面跳的陷阱。 就在这时,我身侧一抹红缨绽放,紧接着林素婉飘然若仙般落在我旁边,表情清冷眉目似刀的看向不远处的深潭。 “我们可以不用管这些江湖中人的死活,既然这里有那些日本人布下的陷阱,也就意味着肯定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在附近,找出来,不留活口!” 其实在来此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想要钓出隐藏在附近的九菊一派阴阳师,我就必须要下场做诱饵才行。 而我又不知道当我出现的时候,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如果又是如同上一次在蒙阴山的天雷一样,我真有可能有去无回。 “不行,现在有点儿骑虎难下,我要阻止这血尸冲出山谷,这是我心中的道!大不了,从此以后浪迹天涯!” 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因为请出禅术和尚,而暴露佛门封印物就在我身上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一旦暴露,我倒不至于马上殒命,但成为佛门通缉犯在所难免,往后就只能带着禅术和尚,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林素婉长袖一挥遁入夜空,我刚寻思着她该不会离我而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夜空里传来一句话。 “我去找那些人的藏身之所,你要有个闪失,我会让他们偿命!” 第348章 我心中坚守的道 我望着林素婉遁走的夜空,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心中暗想:虽然知道你是在说大话,但还真有那么点儿小小的感动! “她没有说大话!” 突然,禅术和尚的声音紧跟着在心底响起。 “嗯?” 林素婉现在已经失去了千年修为,如果是没有替我硬接一道天雷的话,兴许她有兴风作浪的资本。 尽管我已经找到鬼胆,并且还让她吞噬了之前炼养鬼妖的阴煞之气,实力有所恢复,但我认为绝对不足以让她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过招。 “你不懂,因为你没有接触过!她是你手中神兵的剑灵,倘若你陨落了,神兵将会变成无主之物,届时剑灵有一次献祭自身,释放神兵蕴藏灵韵的机会!就以你手中裁云宝剑的级别来看,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方圆数百里都将变成修罗场!不光是暗中布局的那些人,所有生灵都将化为灰烬!” 卧槽,原来林素婉当真没有说大话! 上一次裁云宝剑沉睡的时候,剑灵并没有选择献祭自己释放神兵的灵韵,所以灵韵化作地脉滋养了林素婉。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的话,林素婉算什么?殉情吗? 方圆百里变成修罗场,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禅术和尚接着说:“得妻如此,小友三生之幸!你的心里有你坚持的道,令贫僧钦佩,无论小友作何选择,贫僧都会是小友最大的助力!” 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吧,一个不离,一个不弃,搞得我眼睛都有点儿微微发酸。 禅术和尚说我心里有我坚持的道,这份道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我却大概能想到禅术和尚为什么会给我表忠心,究其原因是我的不抛弃不放弃! 试想一下,对我而言,必要时刻我完全可以交出禅术和尚,以此来博得佛门的好感,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是保全我自己最好的办法,而届时即便佛门知道是我曾经带走了禅术和尚的残魂,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因为他们想要寻找的封印物已经找到,不会对佛门构成任何威胁。 但是我在心里却压根儿就没有要卖了禅术和尚这个想法,而是选择暴露之后你是风儿我是沙,带着飘飘洒洒走天涯。 这才是禅术和尚愿意跟我沆瀣一气的根本原因,或者在这老和尚看来,我是一个值得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我说:“大师,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体会你所说的道是什么,但我不想因为今天的懦弱,而在今后感到后悔!” 正在说话之际,远处的深潭之中的水开始滚滚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水而出。 下一秒,只听得“哗啦”的破水声,一个眼中闪着暗红腥光的男尸,赫然出现在深潭旁边。 即便隔得老远,我也能够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煞气,空气中死亡的气息也随之迅速蔓延。 我狠狠咬紧后槽牙,正准备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手持裁云宝剑冲上去的时候。 突然就听见我身后来时的小路上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我心说:是那些日本人来了? 不过旋即我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大声呐喊。 “明月楼的兄弟们,跟我冲,誓死也要阻止血尸出谷!” “杀!!!” “女儿红殿的姐妹,谁说女子不如男,今天就让我们的名字永远铭刻玄门江湖的历史里!” 一时之间,玄门江湖各大门派,自发的发起了总攻! 这倒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意外,这些玄门江湖的人,平日里不脚底抹油比谁都跑得快吗? 今天这里出现血尸,我甚至不觉得江湖中能有多少人出面,结果在我赶到的时候才发现,遇上事儿这些人是真上! 我想这或许就是他们常挂嘴边的为天下苍生吧! 尽管我对这血尸的具体战力还不是非常了解,但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这些玄门江湖的人,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候,那血尸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股如烟似水的黑色烟雾,而我隐隐约约间看见,在黑色烟雾之中,似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什么东西,有形而无质。 “这是什么?弑神?” 禅术和尚说:“应该是弑神的一缕分魂,他要大开杀戒,不过不用担心!” 大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表达,弑神在你面前不堪一击吗?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浑身被黑色烟雾所裹挟的血尸,在月光下身形一闪,下一秒便突兀的出现在当前一名男子身前。 漆黑如墨肌肉虬结的黑色手臂往前轻轻一送,作势要不费吹灰之力摘掉那人的脑袋,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庄重,让人忍不住朝拜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紧接着,山谷中响起阵阵叠音。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回音,还是有无数个声源。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佛门的戒律,但并不是禅术和尚发出的声音,难道说。 我本能的回头看去,这就看见一道金光在远处亮起,初见时还只是一颗闪烁的金豆,再看时已经是奔到近前的一个和尚。 慧远和尚金刚来! 浑身早就已经镀上金漆,开启《金刚不败》模式的慧远和尚,整个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快如奔雷般出现在那血尸面前。 慧远和尚将周身禅意凝聚于右手手掌,大喝一声:“大力金刚掌!” 早就因为受到佛门戒律影响的血尸,还没有从控制效果中挣脱出来,双眼之中杀意全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慧远和尚的大力金刚掌拍在他的胸膛之上。 “砰!” 闷响声中,气息炸散,呈涟漪状扩散,我看见一个金色手掌印贯穿血尸胸膛,撕裂后背衣衫,去势依然不减轰然间在山崖上留下一个硕大的掌印。 这一掌之下,有个不太清晰的非人的轮廓,从血尸的体内被震了出来。 再看那具血尸,瞬间好像被抽离了生命一样,浑身骨断筋折委顿倒地! 而被震出体外的那个非人轮廓,却在不断聚拢周围正在溃散的烟雾,逐渐凝聚成形! 第349章 死鬼,你终于来了! 我长出口气,慧远和尚还是靠谱的! 如果现在慧远和尚开启直播的话,我肯定第一个在他直播间狂刷666,恨不得在他的大光头上用力亲两口,然后说:死鬼,你总算来了? 这样以来,我就不用出手了,小日本钓鱼执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此时此刻,半空中那个虚幻的轮廓,在吸收了溃散的烟雾之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态。 不过整体看上去,应该还是人的模样。 处于无敌小金人状态下的慧远和尚,丝毫都不畏惧,双手合十微微仰头看着半空中的邪物,嘴唇轻启。 “来!” 只听得“嗖”的一声,众人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急速掠过,最后稳稳落在慧远和尚手中。 正是佛门神兵,紫金禅杖! 与此同时,十八个和尚也陆陆续续穿过人群,环绕在慧远和尚周围,双手合十摆开阵势! 跟之前与我斗法时候一样,慧远和尚将紫金禅杖用力插在地上,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紧接着,周围的十八和小和尚也在慧远和尚的带领下,念诵起了佛经。 一道道金色碎屑从和尚们的身上飘起,并自动吸附在紫金禅杖身上。 凝聚在一起的金色碎屑,在紫金禅杖的作用下,化作一个金色“卐”字,悬浮在半空中! 慧远和尚凝眉锁目,低声大喝:“破!” 金色“卐”字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不断冲击着凝聚成型的邪物! 一遍又一遍,那邪物似乎在佛光的洗涤中毫无招架之力,一点点变得暗淡,直至最后彻底消散! 此时的山谷上,一处并不起眼的悬崖边,宫崎平川和北原田岛两个人,看着山谷下被金色佛光打得支离破碎的邪物,眼神中涤荡着出离的愤怒。 “可恶的臭和尚,杀了这个佛门金刚!” 宫崎平川冲动之下,就要动手直接杀了慧远和尚。 因为山谷中有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只要一旦启动,佛门金刚也得有来无回! 北原田岛抬手拦住了宫崎平川。 “不行,虽然我也很想尝尝和尚的滋味,但杀了佛门金刚,会与佛门结怨,若是惊动了菩萨,或者是佛爷,咱们可没法交代!” 你是魔鬼吗?清心寡欲的和尚你也有兴趣? 宫崎平川狠狠一甩手,这一次是他们针对我布下的局,结果让一个和尚给破了,他多多少少会心有不甘! “哎,我们走吧,从长计议!” 说完,北原田岛身影于黑暗中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宫崎平川望着山谷下方,这一次白白损失了一滴弑神精血,任务还没能顺利完成,回去免不了会遭到责罚。 不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后宫崎平川还是愤愤转身,离开了山谷。 此时的山谷中,眼看着因为佛门出手化解了一场灾难,江湖中人纷纷抱拳致意,表示对佛门的感谢。 “多谢大师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出列,代表众人说话。 慧远和尚收起紫金禅杖,对众人说。 “贫僧只是受一位高人所托,前来助阵,况且除魔卫道,本就是出家人分内之事,不需要感谢!” 在场众人纷纷皱眉,慧远和尚是受高人所托,什么高人能请动佛门中人? 要知道佛门不插手玄门江湖,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似乎涉及到以前玄门江湖和佛门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约定。 “敢问大师,你说的高人可是陈太爷!” 有人拱手出列问。 在他们的心目中,如果玄门江湖还有什么人有这么大颜面的话,毫无疑问陈太爷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这没必要啊,陈太爷直接出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请佛门的人出手,这不符合陈太爷的行事风格。 因为陈太爷应该知道玄门江湖和佛门之间互不往来的约定,没必要为此欠佛门人情才对。 慧远和尚解释说:“一位能接龙续脉的高人!”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蒙阴山接龙续脉的老帅哥! “是他?他……他不是已经陨落在天雷之中了吗?” “陨落?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陨落了?能唤来天雷的人,会这么容易陨落?” 这一刻,江湖中人对我的崇拜,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斜靠在乱石堆后面的我,听着外面众人离谱的夸赞,脸都红到了耳根。 “这位高人当真是吾辈楷模啊,前不久刚刚解决了鬼妖的麻烦,如今又心系血尸!” “那鬼妖不是尸骨宗少宗主方杰斩杀的吗?他难道就是当初接龙续脉的那位高人?” 这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方杰,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江湖中好多人都在揣测,方杰可能就是那位高人。 “他是个锤子,尸骨宗若是能培养出这种高人,早就已经鼻孔朝天了?还会自降身份的跟我们为伍?” 你这话说得,多多少少有点儿不给我方少宗主面子,毕竟死者为大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你继续! “我看啊,那方杰当初在发现鬼妖的时候,鬼妖就已经被解决了,所以他才恬不知耻的把功劳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不要脸!” 同样站在人群之中的方永兴这时候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关于鬼妖那事儿,他有问过方杰。 事实确实跟别人推测的一样! “再说了,你们好好想想,方杰真要是那位高人,能对付不了一个血尸?” 这时候,以前方杰的忠实狗腿子站出来替已故的主子说话。 “如果那位高人真有办法对付这具血尸的话,为什么不提前出手?为什么还要请佛门出面?” 我心说: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明明就是我的表彰大会,你瞎起什么哄? 果不其然,江湖众人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那位高人,为什么不自己出面?” “难道说,当真没有对付血尸的办法!” 这种时候,现场需要有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出面,一锤定音。 而恰好,现场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慧远和尚。 只见慧远和尚双手合十,面朝众人说。 “诸位不必怀疑,贫僧确实是受那位高人之托!他兴许有别的要事无法抽身!至于他有没有对付血尸的手段,贫僧亦不知!不过贫僧知道,那位高人手中有一件神兵,已经认主的神兵!” 第350章 你们就该切腹 t 第351章 用残忍打败残忍 我看见,两人刚刚转过去的脑袋,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一点点一寸寸的又扭了回来。 同时两人脸上全都浮现出“今天是不是捅了和尚窝”的表情。 只不过当他们扭头之际却并没有看见之前出现在山谷里面的慧远和尚,反而是我的脑后燃烧着一轮炙热的金色火环。 宫崎平川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脸皮都跟着止不住的一阵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他们以为我叫上了慧远和尚一块儿追上来,可谁知道却并没有看见那个大光头。 反而使出佛门戒律的人是我,一个修出先天罡气的道门高人,同时又是能使用佛门戒律的佛门高僧,这种奇葩组合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对于他们的认知无疑是颠覆性的。 好在,这两个人渗透到国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很快北原田岛就猜到了什么。 “封印物……佛门的封印物在你身上!” 我微微挑眉,并没有否认:“哟,倒是不笨哈!既然你们能看出佛门的封印物在我身上,那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两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然后同时看向我。 我说:“意味着,我不可能让你们看见明天的太阳!” 话音落下,我手上的裁云宝剑反手一撩,银色剑气破空而出,席卷着开山断河的匹敌寒芒,无声穿过两人膝盖。 “啊!!!” 霎时间,我听见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嚎,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灵魂的哀鸣。 剑气无声将两人双腿斩断,血流如注,声音无比悦耳。 好在这两个人都经受过专业的培训,换句话说承受疼痛的能力比正常人高很多,即便现在被斩去双脚,也没有马上晕过去。 “你……你是魔鬼……” 宫崎平川恶狠狠的盯着我,涩声说。 我说:“魔鬼?能得到一群魔鬼的认可,我认为是我的荣幸!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角色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你们都有什么计划!说出来,我会考虑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日本人当年对我们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世人对残忍的定义,所以对于这种人,怜悯不适合他们。 “我们誓死效忠天皇,我们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北原田岛双手捧着自己齐平的小腿,瘫坐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这时候我发现这两个人的伤口处居然已经停止往外流血,有点儿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释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某种在紧急关头求生的秘法。 但这不重要,毕竟我也没打算就这么离开。 我说:“不说是吧?行,希望待会儿你们还能这样嘴硬!” 我在手上结了两个金光护身印,分别拍在两人的后心窝上,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舒服的喊出“雅蠛蝶”! 大概是因为过度的疼痛,降低了他们体验愉悦的快感。 当然,我之所以在他们身上使用金光护身印,并不是为了救他们的性命。 只是想告诉他们,你们有在紧急关头求生的秘法,我也有在危急时刻振奋精神的手段。 而且在金光护身印的作用下,人的感觉会相较平时更加清晰,其中自然也包括疼痛。 我想要了解日本人在国内渗透的相关情报,当然这两个人不说,理论上我可以利用佛门问心的办法,让他们口吐真言。 但佛门问心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被问的人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只能是一问一答的方式,而我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所以唯一的办法还是只能让他们在直面死亡恐惧的时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告诉我。 不消片刻,在金光护身印的加持之下,两个人的精神得到振奋,脚上传来的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因为过度的疼痛,让两人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就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除了说话,甚至连切腹的力气都没有。 照理来说,在这种身体状况之下,人会逐渐陷入昏迷,在意识模糊中悄然死去。 但由于金光护身印的作用,让本应该模糊的意识极度清晰,痛苦的体验感加倍放大。 可即便在这种状态之下,两个人还是咬紧牙关,摆出一副茅坑里鹅卵石又臭又硬的模样,什么也不说。 我微微挑眉说:“对,武士道精神,不佩服都不行!罢了,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临死前再送你们一份大礼,别客气黄泉路上记得想我!” 当初这些小日本是怎么折磨我国同胞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小的历史书里面,装不下他们大大的恶。 民族仇恨不能忘,虽然我不能冲到日本敲碎他们天皇的狗头,但逮着这两个人,还是能替已故的抗日同胞尽一点绵薄之力的。 我起了一张通灵符,通灵了灰大仙儿,打算用残忍打败残忍!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我听见旁边的杂草灌木里面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好几只体型硕大的老鼠从草里面纷纷探出脑袋,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这种周围环境发出的细微声响,宫崎平川和北原田岛两个人此时显然已经没有精力顾及。 我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到旁边,双手抱于胸前,静静看着。 很快几只胆大的老鼠,顺着地上还没有凝固的血迹,探索着凑到了两人身前! 我说:“知道山里面的老鼠有什么特点吗?” 两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约而同的狠狠咽了口唾沫。 我说:“这山里面的老鼠,不同于城里面的老鼠,它们几乎每天都生活在饥饿中,发现食物会迫不及待的蜂拥而上!如果你们多坚持一会儿的话,应该能看见自己身上的肉,被这群啮齿类动物一点一点撕扯下来!”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当前的几只老鼠果然已经趴在血迹斑斑的断腿上,贪婪的啃食起来! 第352章 亲师徒 “走开!走开!可恶的畜生,滚!” 随着有第一只老鼠尝到甜头之后,其余的老鼠也纷纷被血腥味所感染,开始发了疯一样迅速聚拢。 但毕竟僧多粥少,断腿很快就被啃食得一干二净,甚至就连坚硬的骨头,也在它们锋利的牙齿下顷刻便化为乌有。 这幅画面实在是过于血腥,以至于我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种抑制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没办法只能背过身不再去看。 “啊!啊……” 几分钟后,无数只老鼠已经将宫崎平川和北原田岛两个人彻底淹没,而他们到死都没有把身后的组织拱出来,用生命扞卫了他们对天皇的忠诚。 听着身后细密的啃食声,我突然觉得有点儿可惜,当然我并不是在可惜这两个畜生,而是在可惜戴思思,她也是这样被毁尸灭迹的。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戴思思那时候已经死了,但这两个杂却细细品尝了死亡的滋味。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十几分钟,成群结队的老鼠办事效率堪比绞肉机,再当回头去看的时候,两个大活人早就已经变成了老鼠的腹中美食! 唯有地上一大滩浸润进土里的血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我朝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呸,这就是搞老子的下场,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要不然日本人来多少老子杀多少! 额……等一下,那边有好几个老师人还是不错的,如果有机会可以深入浅出的交流一下! 月色如水,静谧的泼洒在沉睡的山林间,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 我深吸口气,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结果这就看见,在不远处一块长着青苔的凸起岩石上,坐着一只体型明显要比普通老鼠大许多的老鼠。 只见那只老鼠像人一样坐在石头上,身上的毛发或许因为活的时间太长的关系,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暗沉的黄色,两颗豌豆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只老鼠多半是已经成了精,只是它不走还想干嘛? 对我也感兴趣?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先问问你们家大仙儿再说! 正当我有些狐疑的时候,那只老耗子“滋溜”一声从石头上跃了下来,一溜烟儿跑到我身前,做出躬身的姿态。 将两只前爪捧着的什么东西,轻轻放在我脚边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我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脚边的那个东西,这是一个约莫能有小拇指头大小的暗红色小圆球。 从质地上来看不像是石头,也没有金属光泽。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打量两眼,就在我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有点儿纳闷儿的档口,却听得禅术和尚突然说。 “这是蛊茧!蛊虫在进入休眠之前,都会把自己藏在蛊茧之中,这种茧不惧水火,相传从外面无法打破,只能等蛊虫苏醒的时候才能从内部溶解!” 蛊茧?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藏着一只沉睡的蛊虫? 可是为什么这老耗子会把这玩意儿给我?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戴思思! 难道说,这蛊茧里面藏着的,正是戴思思体内那只女儿蛊? 在戴思思死后,女儿蛊因为感应到宿主没有了生命体征,所以化茧把自己包裹其中,以此来躲避灾祸。 我让灰大仙帮忙处理戴思思的尸体,那些老耗子应该连骨头渣滓都没剩下,唯有这蛊茧它们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 考虑到可能是很珍贵的东西,所以特意交给了我! 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能有什么用?吃了它变成养蛊女,一辈子不能碰女人? 不对,我是男的,吃了也没用! 算了,听说这玩意儿是蛊王亲自种在养蛊女身体里面的蛊虫,想来应该有一些独到之处。 反正它只要不被种在体内就会一直沉睡,留在身边倒也无所谓。 我随手把蛊茧塞进兜里,溜达着离开了。 回到柳向晚的别墅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我轻手轻脚洗了澡,然后悄悄钻进了柳向晚的被窝,不过我却没有去联想日本老师的课程。 倒不是因为我对柳向晚没兴趣! 照理来说我们现在已经订婚,理论上来说里边屁股同房也没什么,毕竟现在年轻人先上车后买票的情况比比皆是。 但在我没搞清楚她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之前,我不想留情,因为这可能会成为我丧命的伏笔。 之所以钻进她的被窝,不过是打消她的顾虑而已! 一夜无话,这一觉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要不是因为一泡尿我估计能睡到天荒地老。 柳向晚已经起床上班去了! 我半睡半醒的上了厕所,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我把手机充上电后,一头又栽倒在床上,正要睡着的时候,手机自动开机“嗡嗡嗡”响个不停。 倒不是电话的铃声,而是有消息提醒,似乎还是一连串的消息轰炸。 我将手机连带着充电线一并拖进了被窝,解锁后才看见。 第一条是柳向晚的消息。 “早餐在桌上,凉了记得热热!” 后面则是可欣的消息。 “师父,我听师娘说,你昨天晚上办事儿去了,居然不叫上我!” “我接了一个活儿……嗯……不对,是师兄让了一个活儿给我,我大概了解一下,师兄说以我现在的道行应该没问题!但我觉得,师父你亲自出面肯定更稳妥!咱们可是亲师徒,每次我跟你出去办事儿,没帮上什么忙你都分我那么多钱,这一次咱们二一添作五!” “师父,你不回我,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消息间隔了两个小时,又来了一条。 “师父,你睡醒了没有啊?睡醒了直接过来啊!” 随后,是一个准确的微信定位。 我深吸口气,一边靠在床头一边在心里想。 可欣应该是打电话找不到我,所以才联系了柳向晚。 呵,居然接私活儿?不对,也不算是私活儿,亲师徒跟我二一添作五呢! 不过你自己一个人去办什么事儿啊?能力有余,经验不足,直来直往的性格都不会忽悠人! 可欣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师父,我觉得这栋楼有诡异,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多半是有怨灵作祟!你什么时候来啊?再不来,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我噘噘嘴,选择拨打可欣的微信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听。 随后,我又拨打了可欣的电话,结果语音提醒。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试!” 第353章 我怕挺进去 电话居然无法接通,这不合理啊! 可欣不是机不离手的吗?随后,我又接连重复了两次,以为是不是她所在的地方信号不好什么的,可结果依然是无法接通,这让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于是赶忙找到了何清泉的电话,因为从可欣给我发的信息来看,她这单生意是从何清泉那里转包过来的。 结果,何清泉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我心想: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应该是在一块儿,而那个地方没有信号,所以电话才会无法接通。 这样我反而心里还觉得踏实一点儿,可欣年纪小而且性格直来直往,还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冲动,可能会意气用事不经大脑的莽撞。 但是何清泉怎么着也算是个老江湖,有他在应该不会由着可欣的性子胡来。 想到这里我起床换了身衣服,胡乱吃了点儿柳向晚给我留在桌子上的早饭,这就出门按照可欣给我的定位叫了一辆网约车。 结果刚上车,那司机就告诉我说。 “帅哥,你这是要去观音坪啊?现在这个地方去不了!” 我刚上车听这话,马上就又准备下车,心里还在埋怨着:你去不了,干嘛还要接我单啊! 只听见那网约车司机说:“那边最近这段时间在修路,以前进进出出的那条路给挖断了,我可以把你送到万亩河这边,再到观音坪过去也就只有十来里路,你到时候再叫一个摩的过去,你看成不成?” 我看着网约车司机放大的导航地图,上面确实显示那边的路已经被挖断了。 要去观音坪,四个轮子的肯定是过不了,三个轮子的技术好能尝试,最方便的那还是两个轮子的摩托车或者是电瓶车。 我点点头,示意司机赶紧开车。 一路上我不断尝试着给何清泉和可欣打电话,但无一例外全都无法接通,这两人就像是走进了无人区一样,一直没消息搞得我心里有点儿没底,生怕发生点儿什么意外。 该说不说,这地方还挺远的,从地图上显示来看,这都快出川了,网约车整整跑了将近两个小时,其中还走了一大部分的高速,这才到了司机所说的万亩田。 到地儿之后我才发现,这目所能及一片废土,因为施工的原因导致尘土漫天,都有点儿呛鼻子。 不远处的路边,支棱着一连排的窝棚,从窝棚外面挂着的招牌来看,应该是给工地上工人们提供餐食的路边摊儿。 而在那些路边摊儿的旁边,停靠着七八辆没有牌照的电瓶车,估计就是因为进出观音坪的路被挖断,所以才在这里趴活儿,大多数以中年妇女为主。 见我刚从网约车上下来,几个大婶儿手脚麻利的手上一拧,脚上一蹬,眨眼间四五辆电瓶车就将我团团围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拦路抢劫呢! “帅哥,走哪里嘛?” 当前的一个大婶儿用衣袖掸了掸自己电瓶车后座上的黄沙,脸上带着堆笑的问我。 那意思是说,她可以送我过去。 我刚张嘴想说去观音坪,结果另外一个抢生意的大婶直接从电瓶车前踏上拎出一个头盔递给我。 “去哪里嘛?这边路况不好,戴上头盔安全点儿!” 紧接着几个大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出来拉客,就跟那红灯区的站街女差不多,有的干脆直接上手把我往车上拽。 我赶忙连连后退说:“这边路况是不是不太好啊?” “肯定的嘛,以前的路被挖断了,施工方重新临时开了一条路,就在那边来来回回还有大货车走,还好没下雨,要不然都没法走!” 我说:“那这么说来,需要经常急刹车?” 几个大婶儿没太听懂我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纷纷点头。 然后我抬手指了指一直站在几个大婶儿后面的一个中年大叔说:“叔,能去观音坪不?” 那中年大叔本来都没指望这单生意能落到他头上,毕竟抢不过这群娘们儿,之所以过来全当是凑个热闹。 现在听我问起他,赶忙扔掉手上的烟头,拧了拧电门儿,滑到我跟前说:“去去去,我就是观音坪的人!” 说完,也学着那些大婶的动作,掸了掸自己电动车后座上的灰尘,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大叔两条腿大小不一,是个残疾人。 我说:“从这里过去多少钱?” 这是打摩的的江湖规矩,要是不提前说好多少钱,回头一准儿痛宰你。 那大叔说:“我也不给你乱叫价,这里过去十四五里地,你看行就给八块钱!” 我寻思着这也不贵,搁城里出租车起步都这个价。 正当我想跨上车的时候,旁边的大婶开始不讲武德的打起了价格战。 “小帅哥,我送你,五块!” 这话刚说出口,那中年大叔就有点儿不乐意了,不带这么内卷的,毕竟我都已经决定坐他车了。 就在他准备跟着降价,也只要五块钱留下我这个客人的时候,我却已经跨上了他电瓶车的后座,还不忘对刚才说话的大婶解释说。 “娘娘,你那车老是急刹车!” “娘娘”这是我们这边的方言,大概意思就跟阿姨差不多! 大婶儿疑惑的皱皱眉头说:“这路都一样,他能不急刹车啊?” 我说:“不一样,他是男的!” 你那么松弛,我怕一个急刹车不注意就挺进去,到时候可就不是五块、八块能解决的事儿了。 我趴在大叔肩膀上,在远离施工现场,尘土不再弥漫的时候我开口问他。 “叔,怎么在这儿趴活儿的都是些娘娘啊?” 大叔双手把控着电瓶车,车速不快,看得出来以求稳为主。 大叔说:“他们家里面的男人大多数都去附近工地上班去了,工地上工资开得高!我不行,小时候遭了小儿麻痹症,左边这条腿没得力气,只有在这儿看能不能拉两个客,混包烟钱!” 我继续问:“那平日里这边来往的人多不多?” “要是客人多,还轮得到那样抢客啊?一天可能也就二三十个人,大多数都是那边工地上的!” 我说:“那今天上午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女的大概二十来岁,应该是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齐肩短发,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男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大叔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有有有,那姑娘瘦瘦的,长得也俊俏,他们来得早,天刚见亮就到了!到的时候顺便就在那边吃包子,我亲眼看见的,那姑娘吃空了两个铺子的包子,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了!” 额…… 可欣还真是到哪儿都那么耀眼! 第354章 套话 这就是有特点的好处,无论走到哪儿都总是那么容易引人瞩目。 但引人瞩目的同时,如果不懂得收敛的话,又该演变成招摇了! 我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 “就是去了观音坪,当时不是我送的他们,我听说是去了观音坪,你们认识啊?” 我说:“嗯,就是她让我来的!” 我的话刚说出口,这就感觉到大叔猛地来了个急刹车,我腰胯毫无征兆往前一挺,还好是个男的,要不然就一杆进洞了。 再抬头去看,我却并没有发现前方路上有什么紧急情况,刚以为是不是车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这就看见大叔回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 “你跟那两个人认识?” 我心说,我都直接问起关于他们的事情了,能不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了?我就是来找他们的!” 那大叔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眉宇间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忌惮。 大叔一听我这要去找可欣他们,赶忙伸手拽了拽我。 “小伙子,你可千万不要去找他们,我看你人不错才给你说实话,那地方闹鬼去不得!” 你跟我认识前前后后加一块儿不超过十分钟,而且连我叫什么名字,性取向是否正常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看出我人不错了? 哦,是因为我放弃一众丰腴美艳前凸后翘又善于撩拨男人的熟女,进而选择了你,那没事儿了。 我问:“为什么?” 那大叔又重新拧动电门儿,放缓车速说:“你是外地人,肯定有所不知,我打小就住在观音坪,那地儿没人比我更熟!你知不知道他们去的时候什么地方?那是梧桐小学,狗都不敢去的地方,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每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隐隐约约就能听见那学校里面有人在唱歌!” 可欣跟我说她这是接了一趟活儿,现在这大叔又说梧桐小学闹鬼,由此推测可欣所说的活儿应该就在这个梧桐小学。 我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继续问:“那学校有人唱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吧,学校里面都会有教学设备的!” 我其实是在套这大叔的话,像咱们行走江湖的,最忌讳上来就表明身份,因为一旦表明身份,当地人未必会愿意跟你说实话。 最好的办法,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摆出一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吃瓜模样,进而把当地人的话匣子打开,从当地人的口中推敲出有用的线索。 大叔咂巴一下嘴说:“你要知道梧桐小学荒废二十几年了,就不会说这种话了!那学校里面能卖的早就已经让人给偷去卖完了,哪儿还有什么教学设备啊!我跟你说啊,不光是有人听见歌声,而且有时候还能看见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的就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 我微微皱眉,身上穿着红衣服,大半夜披头散发的站在教学楼走廊上,林素婉是你不? 我说:“嘶……这学校是建在乱葬岗上的?” 在玄门江湖中有利用阳气压住阴气这种说法,当然也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通常情况下,在一个大型一点的城市,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一两块阴气比较重的地,或是乱葬岗,又或者是坟山等等。 这种地方,建寻常的建筑物肯定不行,盖楼楼塌,建房房倒。 唯一可以用的那就只能用来建造学校或者是人气比较旺的商场,其目的就是要利用人多带来的阳气,压住下面的阴气。 但即便是这样,也会时不时传出点儿闹鬼的传闻,比如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有人大晚上在学校操场上看见一些飘忽不定的鬼影。 又或者打烊的商场,经常会有人坠楼身亡等等。 即便很多时候官方已经做出了一些相对比较科学一点儿的解释,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所幸也不会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很多人都不提罢了。 “乱说,那个学校是我亲眼看着盖起来的,当时为了支持祖国的教育事业,可是选的上好的田地,怎么可能会是乱葬岗!” 我微微皱眉,这么说来的话,就应该不是学校建在了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引起的闹鬼。 我说:“那你怎么说,那个地方不能进去?” 大叔说:“唉,这个事情,应该还要从大半年前说起吧!我们这边规划了一条高速公路,这不原本进进出出的路都给挖断了嘛!本来呢,那个梧桐小学早就已经没用了,附近的学生在十多年前就搬到了镇上的中心小学!” 根据这大叔所说,怪事儿应该是出现在大半年前,也就是修建高速公路的施工方开始动工之后。 梧桐小学已经荒废十多年了,平日里也就附近的村民晒粮食,有时候会用到学校的操场。 但是从那个学校建成,都没听说出过什么怪事儿,一直到那批施工队的到来。 大叔说:“当时为了工作方便嘛,工头就跟村子里面商量,把那个学校改造一下,当成是工人们的宿舍!本来按照规划来看,那条公路也是要从学校过的,那学校早晚要拆,村子里面的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人家工头还在村子里面招了好多工人呢!但你说怪不怪,在那些工人刚住进去的头一个月,就出事儿!” 类似于这种修桥建路的工地,除了有当地的工人以外,还有一部分是外地来的,相对比较有技术的工人。 说是有这么两口子,有一天突然就吵了起来,那女的说那男的在外面找女人,身上脖子上有好多被亲之后留下的草莓印,有理有据,说得有鼻子有眼。 照理来说这对于工地上的大老爷们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很多远在外地工地上打工人,累了一天找个地方放松放松也正常。 可你本来就带着老婆一块儿来,有地方可以解决生理需求,就算想去外面尝个鲜,好歹也做得隐蔽点儿,别让人发现不是。 当时很多人都指责这个男的,村子里面也有好多人去看热闹。 结果那男的却说,他根本就没去找过什么小姐,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为此,那男的还找到了一块儿的工友替他作证,甚至最后就连工头都出来解释说,昨天晚上人家确实在加班,没时间去找什么小姐。 第355章 穿红衣服的女人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且不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儿,就算是有,那也肯定打死都不能承认。 而且话又说回来,哪个小姐这么没职业操守,居然留下这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证据。 什么地方该动嘴,什么地方不能动嘴,别人心里一清二楚。 “那后来呢?” 你这明明就是灵异事件,结果跟我扯家庭纠纷。 大叔咳嗽两声,倒是也不见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给我说了一遍。 “这事儿吧,也就不了了之了,隔天在闲聊的时候,那男的才跟几个相熟的工友说起!说他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确实是有人跟他做那事儿,他以为是他老婆,所以没当回事儿,后来回想起来觉得应该不是他老婆,因为那点儿东西全兜在裤裆里了!” “本来也没什么,他就当做了个春梦!可谁知道,第二天就出事儿了,他老婆在这边做些零工,所以相对比较闲,为了节约生活成本,他们都自己做饭!第二天中午他老婆在做饭的时候,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听见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婆娘的左手被砍了下来,就剩下点儿皮连在上面!” 我忍不住心里一惊,想想那画面,鸡皮疙瘩都有点儿忍不住冒了起来。 我说:“这怎么回事儿啊?两口子吵架动了手?” “哪儿能啊!夫妻没有隔夜仇,这都过一晚上了,搂搂抱抱谁还把那些事儿记在心上啊!当时她丈夫根本就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在临时的灶台前做饭!有人说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切了!可是,切菜我见过切到手指头的,也有走神儿切到手背的,哪儿有切手腕儿上去的?” “况且,那可不是用切的,肯定是用剁的,而且是用很大力剁的那种!我听人说,那把菜刀都卷刃了!还好送医及时,命算是保住了,不过手没了!这事儿当时在村子里面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听人说,根据那婆娘在医院里面醒来过后的回忆说,当时她就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拽着她的手往手腕儿上砍!肯定是见鬼了!” 说得这么绘声绘色,看样子应该不是以讹传讹胡说八道,再结合后来有人找到了何清泉,八成那学校是真的闹了鬼。 可是荒废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偏偏在这些工地上的人搬进去之后就出事儿了呢?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问题其实是出在这批人身上?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仅凭当地人的三言两语也很难得出结论。 我说:“那后来呢?后来没出什么怪事儿吧?” “要没有就好了,打那事儿出现以后没多久,还闹出了人命!” 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有人就在揣测说,那学校会不会是闹鬼什么的。 为此住在里面的工人们还咨询过当地人,确认没什么事儿之后,逐渐才打消了顾虑。 但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天,说是有一天,村子里面在工地上班的一个工友,带着孩子去学校另一个工友那儿吃饭。 就像是下班过后买两瓶啤酒,买几个凉菜卤菜,叫上家人一块儿喝一杯。 这孩子很懂事,一见面就叫人,反正就是“叔叔”、“娘娘”这样叫。 这本来是好事儿,可是这孩子在喊人的时候,几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这工友是两口子过来这边,那孩子冲着工友两口子打过招呼后,又冲着一处没人的地方叫了声:娘娘!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人注意,以为是这孩子觉得女主人没听见,所以多叫了一声。 但等到吃完饭离开的时候,那孩子又冲着一处没人的地方挥挥手说:娘娘,再见! 这下孩子的父母不淡定了,抱着孩子走出学校就问怎么回事儿。 那孩子就说,他看见有两个“娘娘”,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色的衣服,一直就站在旁边。 这孩子的父母立马就联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心里嘀咕着该不会就是之前那个被砍掉手的人见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吧? 回去之后,这孩子的父母还特意给那对工友夫妇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跟他们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注意着点儿。 这孩子的父母本来还在心里替别人担心,可结果谁能想到,他家儿子,在第二天就被人看见跳河自尽了。 当时村子里有人看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有人下水去救人。 原本从村子里穿过的那条小河并不算太深,最深的地方也只能到成人的胯部左右,照理来说那么大的孩子顶多也就呛两口水,不至于淹死才对。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几个壮汉在河里来来回回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人。 而后又有人从家里拿来渔网,在河里展开地毯式搜索,说也奇怪,那河水都给搅浑了,还是没能找到落水的孩子。 在得知这事儿以后,两口子跪在河边哭天喊地。 但没办法,所有能尝试的手段全都尝试过了,真就找不到人。 这事儿当时还惊动了派出所,好几个民警开着警车过来帮忙找人,最后隔天在距离这条河十几里远的下游河滩上,找到了已经被泡得发白发胀的孩子尸体。 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孩子的尸体不是因为发胀过后漂浮在水面上被发现的,而是下游的发电站放水发电的时候,把河滩给露出来之后才发现的。 当时那个孩子的尸体,头朝下脚朝上,直挺挺的陷在河床的淤泥里,就像是被人给种进地里的萝卜一样。 而在看到孩子尸体的那一刻,他母亲当场没绷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后来经过警方的尸检发现了一些疑点。 第一,那孩子虽然是坠河,但脖子上却有明显的掐痕,死因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 第二,村子里面的小河水流很慢,短时间之内尸体不太容易被冲到下游河滩,那么尸体又是怎么出现在河滩上的? 第三,尸体倒立被插进淤泥里,这种情况所有民警都闻所未闻,是凶手杀人后故意所为,还是另有原因? 但由于这孩子死得怪异,警方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只不过前前后后调查来调查去,好长时间过去了也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第356章 主要气质不一样 我坐在大叔电瓶车后座上,随着凹凸不平的路面起起伏伏。 “那后来呢?有没有找到凶手,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不能真是闹鬼了吧?” “哼,凶手?有个屁的凶手,那家人最近那段时间也没跟什么人吵过架,为人挺和善的,就算私底下有个什么斗嘴磕盼,也不至于杀人啊!村子里面好多人都被警察问过话,就连我也给问过,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一直就这么拖着!” “村子里面好多人都说是那学校里面闹了鬼,可是那包工头不信啊,还说什么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总之一句话就是不信邪!结果没过多久,又出事儿了,这一回那包工头是真信了,马上就把住在里面的所有人全都给搬走了!” 中年大叔说着说着,电动车绕过一片竹林,迎面我就看见一片围墙,上面依稀还能看见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 我说:“那后来呢?怎么就让包工头相信有鬼了啊?” 中年大叔缓缓拧紧电动车的刹车,把电动车靠在了路边,回过头笑呵呵的对我说。 “嘿嘿嘿,到了,这里就是观音坪,看见了吧,闹鬼的就是这个梧桐小学!” 说着,中年大叔压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石磨旁边,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抽着烟,头上戴着顶白色头盔的男子说。 “那个人就是包工头,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问他!” 这是不想再跟我多说废话,他还要忙着回去看能不能多拉两个客。 我倒是也没有强求,顺手从包里面取出一张五十块的递给那中年大叔。 “哟,这么大啊!” 中年大叔连忙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接过钱,像模像样的抬着下巴看了看,生怕收到假钞。 等到确认过后,这才从胸口的包里面抠出几张零碎的纸币。 “二十,三十,三十五!” 满打满算,大叔兜里面也就只有三十七块五,不够找! “小伙子,你等一下,我去找那包工头找零钱!” 说着他就要拿着我给他的五十块钱走过去,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诶诶诶,不用,三十七块五就三十七块五吧,多余的当我请你抽烟!” 我接过大叔的那些零钱,顺手塞进了兜里,指着旁边的学校说。 “确定就是这个学校了吧?” 大叔见我好像是认真的,大概是考虑到我多给了车钱,所以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好心叮嘱道。 “是这里,小伙子,听叔一句劝,这学校你可千万别进去,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好奇心重,但有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我微微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的话刚说完,原本靠在不远处石磨旁边的包工头已经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站在学校门口,没有说话,摆出一副“私家重地,闲人勿扰”的姿态。 “包工头?” 包工头打量我一眼,正了正头上的白色安全头盔说:“这么明显?” “主要是气质不一样!” 我抬手指了指学校里面说:“何道长是不是在里面?” 一听我说起何清泉,包工头顿时眉头一紧,有些纳闷儿的问。 “你们认识?” 我说:“就是他让我来的!” “这么说来,你就是何道长所说的那个高人?” “高人不敢当,就是过来看看,如果能帮忙的话,自然最好!” 包工头一听说我是何清泉请来的高人,赶紧给我握了握手,又从包里掏出一包华子给我递了过来。 “谢了,我不抽烟!” 上一次,我爸给我抽过一根儿后,那感觉让人想吐,可能我这辈子对烟过敏吧。 “不抽烟好……不抽烟好,以后也别抽烟!” 包工头重新揣好华子,笑着后退半步打量我一圈说:“嗨呀,真是英雄出少年,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居然是个能抓鬼降妖的高人!” 我说:“行了行了,阿谀奉承的话少说点儿,时候也不早了,先说说这什么事儿吧!” 包工头一脸苦涩。 “我上哪儿知道是什么事儿啊?说真的,我这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你说好不容易我包个工程,结果还遇上这档子事儿!”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用带着几分安慰的语气说:“没事儿,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把所有人全都从学校给搬走了?” 包工头看了看空旷的学校里面,拽着我的胳膊走到刚才的石磨旁边,压低的声音中难掩忌惮之色。 “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里面有鬼呗!小师傅,我跟你说啊,这是真有鬼!我刚把工人搬进来就怪事不断,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毕竟这个年代,谁还相信鬼神之说啊!” “但是后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我就壮着胆子也跟着工人们住了进来,就想看看究竟是人在装鬼,还是真的有鬼!刚开始的三天晚上啥事儿都没有,可就在第三天的晚上,给我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儿尿了裤子!” 原来,就在包工头决定要把工人从学校搬走的头一天晚上,他遇见了这辈子想起来就让他心惊肉跳的怪事儿。 因为这是一个学校的原因,工人们的宿舍就是一间间的教室,虽然有用木板隔离起来,形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房间,可是有个问题没办法解决,那就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好在是工人们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在工地上干活儿,只有晚上的时候会用到厕所。 就是学校那种每一层楼都会有的公共厕所,其实并不是很方便,但是也没办法,工人们都觉得出门在外能克服就克服。 这天晚上,包工头闹肚子,手里捏着卫生纸就去了厕所。 由于这边施工的原因,不远处的信号基站拆除过后,迟迟没有重新搭建,所以导致这边手机信号很不好,经常打不通电话,就更不要说刷短视频了。 他就蹲在厕所隔间里面,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几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正当他看着手机上的美女照片,一时间情绪有点儿上来,左右手忍不住想要做点儿什么的时候。 突然,从他身后的隔间里面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第357章 早就已经死了 试想一下,在那种幽静的厕所里,你本来觉得没人,想偷偷摸摸的做点儿什么,结果突然冷不丁的有人在背后咳嗽一声。 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 包工头说:“我当时给吓得差点儿拎着裤子就跑!结果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工友问我要根儿烟抽!” 当时包工头长出口气,抽出一根儿烟,反手递给后面那人,顺带着还看了一眼,正是跟他住在同一个隔间的老光棍田朝烈。 “那个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把烟递给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觉得有些冰凉!当时我还骂了他两句,说早早蹲在厕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吓我一跳!可是等我上完厕所重新回去的时候,我当时身上血都凉了!” “我……我居然看见那田朝烈就躺在他的床铺上!小师傅你应该也上过学,就那种教室外面的走廊,一眼能望到头,我走出厕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老田!而他所在的那个坑位,又在我后面,如果他提前一步走出厕所的话,我肯定不可能看不见!” “我当时给吓坏了,忙不迭的摇醒熟睡中的老田,问他是不是刚才有去上厕所?结果他告诉我,他一直都在床上睡觉,根本就没去过厕所!你……你说我在厕所里面看见的老田又是谁?我这么一闹腾,好多人都醒了过来,七嘴八舌间说起一件事儿,更是吓得我双腿发软六神无主!” “根据一直住在那间教室的其他工友说,我们所在的这一层公共厕所的门儿因为被上了锁,一直都没打开过,他们上厕所和洗澡都是去楼下的厕所!也就是说,我去的厕所压根儿就进不去!当时我给吓得坐在床边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说句实话,那个时候我是想跑的,可是转念一想,我要是跑了,那么多工人一准儿跟我这一块儿跑!大晚上了,那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安置,索性楼里面那么多人,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儿!结果第二天早晨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躺在床上的老田面无人色,浑身僵硬,早就死了,而且还隐隐能闻见一股子尸臭!” “这事儿捂不住,派出所的民警同志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把老田的尸体抬走过后进行尸检!初步断定死因是突发脑淤血,但是根据他们的尸检报告来看,人起码死了三天以上!可明明头天晚上那老田还跟我说话来着,你说这事儿不是鬼是什么?” 包工头两手一摊,语气十分笃定,这学校肯定就是闹鬼。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说:“那后来你就把所有工人搬去了其他地方,搬走以后还有没有出过什么事儿?” “搬走以后肯定就没出事儿了啊,我跟你说啊,百分之一百,就是这学校闹鬼!” 综合之前电瓶车大叔和包工头所说的话,我觉得有相互冲突的地方。 从电瓶车大叔的话语中分析来看,学校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说闹鬼的话,早就应该闹鬼了才对。 所以当时我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这批施工队的人身上,可包工头把人全都搬走以后,一切却相安无事,这又说明这批人没问题。 既然二者都没问题,那闹鬼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细细琢磨了片刻后说:“再后来呢?你有没有再回来过学校?” 包工头瞅了学校里面一眼,如弃敝履的说:“谁还想回来见鬼啊?不过后来我听当地人说起过,说他们晚上有听见学校里面有个女人在唱歌,你等等啊,我给你找找!” 一边说,包工头一边拿出手机,很快就找到了一段音频,点开播放键把声音调到最大。 听包工头说,这段录音是在晚上录制的,所以周围的环境相对比较安静,虫鸣蛙叫的声音非常明显,而在这些虫鸣蛙叫声中,仔细能听见一段歌谣。 “七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音频很短,到这里就结束了,包工头收起手机对我说。 “所有人都说,这段歌谣就是那个女鬼在唱,小师傅你的两个朋友已经进去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看得出来,这包工头似乎有些担心,毕竟前前后后他也有请过一些所谓的高人过来看事儿,可结果无一例外,全都给吓得屁滚尿流。 我说:“没事儿,让他们多看一会儿!诶,对了,你为什么非要搞清楚这学校里面的怪事儿?” 照理来说,这包工头又不是本地人,既然他把工人们搬走之后就没有再出过什么怪事儿,对于他而言没必要找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才对。 至少要是换成是我的话,我肯定都不带再回来的。 包工头长叹口气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因为这路非得从这儿走,我闲的蛋疼才来管这事儿!” 从规划上来看,施工方承包的这条路正好要从学校过,换句话说必须要拆掉这座学校。 但是考虑到学校闹鬼,包工头担心到时候拆学校再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所以才会找人过来给看看,先把事情给解决了稳妥一点儿。 “你说这策划图纸都下来了,学校也已经赔偿了,我也没有权利让高速公路改道吧?跟上面说学校闹鬼,也得有人信啊!说句实话,我也冤,派出所那边解释不清楚,手上工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光是赔偿就是笔不小的数目!小师傅,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啊!” 我长叹口气说:“我尽力吧!” 要说这事儿对于包工头来说,还真是烫手山芋,关键是还没法往外扔,只能自己兜在怀里。 我给包工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了学校。 这个学校并不算太大,一共也就只有三层楼,造型看上去有点怪异,但究竟哪里怪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刚走进去不久,我就听见三楼靠右边的一间教室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人猛敲了一下大铁盆发出的声音。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看姑奶奶我不打得你形神俱灭!” 第358章 干净得不正常 这是可欣的声音,但你这平白无故的大喊大叫算怎么回事儿? 敲山震虎吗?我记得没教过她这招啊! 而且你都不知道别人在哪儿,更不知道别人是谁,这顶多算是无能狂怒! 我冲着声音的方向喊了一嗓子,片刻后,可欣从三楼阳台上探出脑袋,手里还真就拿着一个大铁盆子! “师父,你可算是来了!” 随后,可欣“咚咚咚”的下了楼,何清泉也跟在她身后。 我给何清泉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何道长有什么发现没有?” 何清泉紧紧皱着眉头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地方确实有很重的阴气,我尝试过问米,可是这里的恶灵没应,应该是有不浅的道行!” 说完,何清泉扭头看向可欣。 可欣小嘴一噘说:“这就是个缩头乌龟,我上上下下喊了她半天都不敢出来!” 对于可欣来说,处理这种事情不外乎两种办法。 第一种,找出来聊聊,有什么诉求就说,能满足就满足,然后就赶紧滚蛋! 第二种,先礼后兵,若是别人不暴力不合作,那就打到她配合为止。 可是这事儿,可欣嗓子都喊冒烟了,别人愣是不搭理她。 这让可欣觉得有力使不出,心里憋着一团火! 何清泉所说的“问米”,其实就跟招鬼问灵差不多。 通常情况下如果能沟通最好,毕竟谁都想坐着把钱给赚了,很少有像可欣这样,动不动就要人家灰飞烟灭的。 当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今玄门江湖的没落。 真动起手来,冤魂厉鬼稍微有点儿道行,自己反而容易被揍得鼻青脸肿。 刚才何清泉问米,并没有得到回应,大概两种可能。 第一,这里压根儿就没有鬼祟作怪。 但这种可能几乎可以被排除,因为这里死了不止一个人,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见到过或者听见过。 也就是说,这里有古怪,那是板上钉的事情。 第二,那就是这里的凶灵不搭理你,换句话说并不惧怕你。 由此,刚才何清泉的推测是正确的,这里的鬼祟道行不浅。 我倒是没急着去问他们都有些什么发现,也没有马上就展开地毯式搜索。 我得先确定这事儿我要不要管,毕竟上一次可欣连三万五万的活儿都能接。 这要是回过头把事儿给办完了,就给个十万八万的,还要三个人分,剩下个蚊子腿也没多大意思。 再说了,这事儿本质上跟我没什么关系,实在钱不到位,咱们也能推托让那包工头另请高明。 “何道长,这趟活儿多少钱?” 因为是何清泉主动找上的可欣,这就意味着他多半是搞不定,所以何清泉不可能瞒着我们。 到时候万一被我们知道,他作为中间商吃了差价,有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何清泉刚想开口,旁边可欣忙不迭的说。 “师父,这可是个肥差,那包工头答应给两百万呢!何师兄请我们帮忙,说好的事儿成之后分两成!” 卧槽,两百万,这还真是个肥差。 大概也是因为那包工头前前后后找了太多所谓的高人,最后事情都没能解决,所以意识到了事情难办。 因此,才会想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在钱的份儿上,说不定就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如果是两百万的话,何清泉拿走两成,也就是四十万。 这样我跟可欣二一添作五,一人还有八十万,这事儿有搞头。 考虑清楚后,我对可欣说。 “可笔墨伺候!” 因为是出来办事儿,所以吃饭饭的家伙事儿,可欣都随身带着。 但起笔画符这一手,我还没教过她,倒不是我藏私,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而是因为画符不同于画画或者是写字,依样画葫芦就行。 这需要在其中注入灵魂,要不然你就算画得一模一样,也毫无卵用。 这或许听起来会有些抽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是在我师父的谆谆教导之下,才掌握了这种赋予符篆灵魂的办法。 而这种办法,似乎属于天赋的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用可欣随身带来的纸笔,起了四张引灵符,分别让她在学校操场不同的四个方位点燃。 很快可欣照做过后跑了回来。 “师父,烧完了!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眉心拧作一团,什么都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 引灵符不同于何清泉的问米,引灵符会将游荡在周围的鬼物完全吸引过来。 哪怕再怎么有道行,也应该显形才对。 除非,这里当真什么都没有! “没道理啊!难道说,这里并没有鬼物作怪?” 我喃喃自语着环顾四周,寄希望于能在某个犄角旮旯看见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就在我陷入以我怀疑的时候,突然听见林素婉对我说。 “这里确实很干净……干净得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林素婉会说干净得有些意外,其实是在变相提醒我,这里的古怪可能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稍微有点儿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长时间荒废,或者是没人住的房子,阴气都会比较重! 容易吸引周围的孤魂野鬼过来! 所以,有经验的江湖中人,很多时候即便在野外露宿,也不会轻易闯进荒无人烟的寺庙或者房屋。 而且,谨慎一些的,即便在住宾馆的时候,也不会直接拿着房卡就进去。 而是事先敲响房门,以此来提醒里面的东西,有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再看这学校,荒废了这么长时间,照理来说即便没有孤魂野鬼扎堆,也应该有两个村子里故去的老人,不愿意离开意思意思凑个数吧! 但偏偏,这里却异常干净,没有半点儿异样! 林素婉接着说:“我猜,有可能是晚上才会出现!也正是由于她的存在,才导致这里这么干净!但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我知道林素婉所说的不符合常理是什么意思。 阴物鬼祟往往都有领地意识,换句话说,晚上会在这里出现,其实白天也在这里,只是躲藏起来了而已。 但我们眼前的学校却并不符合这种定律。 我兀自点头对可欣说。 “能不能上到楼顶?” 可欣点点头:“可以,跟我来!” 我跟在可欣身后,很快就站在了楼顶。 我打算站在高处好好看看这座学校的大势,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第359章 舌卷莲花 站在学校的顶层,我手搭凉棚极目远眺,扫视一圈终于看见了这里风水大势的基本轮廓。 这里周围一共有八座山峰围绕,拼凑起来其形状犹如是观音坐下的莲座,故而此地得名观音坪。 而众所周知,“九”古往今来就是一个极数,倘若这个地方不是八座山峰,而是九座山峰的话,那将是一块世所罕见的风水宝地。 可事实却少了一座,唯独在西南方留下了一个缺口,风水外泄,阴风似强盗般掠过,气乘风则散,久而久之这里就会变成穷山恶水之地。 但真正让我觉得大吃一惊的,还不是因为这舌卷莲花的风水恶穴。 要知道这天底下风水恶穴多得是,虽然有的地方也会生出妖邪,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沉淀,终究会归于相对的平衡,只要没有人为的干预,大概率不会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只不过,我们脚下的这座学校,却是东边高,西边低,呈现一种相对规则的长方形,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口横亘在莲花之中的大棺材。 棺材具有敛阴聚魂的作用,所以学校才会出现那些怪事儿,这是很明显的人为改变的风水格局。 也就是说,其实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这学校身上。 我凝眉锁目望着西南方向的那个缺口,但是这样依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里会闹鬼。 因为即便整个学校修建成了棺材的形状,可是舌卷莲花的风水格局依然存在,即便是阴气和鬼气,哪怕是煞气也同样会从西南方向的这个缺口外泄,难以凝聚成形。 倘若是我来布置这个风水局的话,我一定会在西南方向这个缺口的位置,摆上一个活物,以此来堵住缺口。 想到这里,我从楼顶重新下来,在学校门口找到了一脸愁容的包工头。 “小师傅,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难看出,这包工头应该挺着急的,毕竟工期将近,如果不能及时搞定,延误工期的话,损失不可估量。 我微微摆手说:“暂时还不是非常清楚,不过我看出了一些门道!只不过还不是非常确定!我问你,那个方向,就是那个缺口的位置,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用手指着西南方缺口的位置,示意包工头准确的位置应该就是在两座山之间。 包工头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因为他本身并不懂风水的关系,所以不太明白我说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让他更能清楚的理解,我提醒着说:“那边之前是不是有一汪水,或者有一棵参天大树?” 因为刚才我从楼上往那个方向看的时候,有看见那边有新土裸露在外面,这说明在不久前那边应该是有动过工。 既然有动过土,那么风水格局就有被破坏的可能。 包工头舔舔舌头望着那个方向想了想,然后说:“你这么说,我还真就想起来了,确实有东西,是一棵很大的黄巅树!诶,小师傅,这有什么关系吗?” 由于这边有一条高速公路要从村子里面穿过的关系,所以势必涉及到有很多地方会被拆迁,其中包括房屋、田地等等。 而在拆迁之前,会寻求经济最大化,比如说当地山上有些比较有经济价值,值得被移栽的树木,往往就会提前挖出来单独卖。 这棵黄巅树就是其中之一。 包工头说:“那棵黄巅树不算太大,碗口粗细吧,但是生长的位置有点儿独特,周围都没有其他树木,就它在那儿一枝独秀。听当地人说,那是好几十年前,有一位高人专门种下去的,还叮嘱过当地人千万动不得。而且,当时在挖这棵树的时候,还出了一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可欣被勾起了兴趣,连忙搓着小手问:“什么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包工头回忆着说:“最开始挖树的时候,村子里面的老村长死活拦着,说什么也不让挖,问他为什么,他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清楚,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还威胁我们说,挖了那棵树会倒大霉!我们当时没在乎那么多,直接就让挖机师傅动了手!可结果,那挖机铲子刚落下去挖断根须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儿?”何清泉也跟着竖起耳朵仔细听。 “血……挖机挖断的根须居然往外面渗着血,而且还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人一样!” “当时的挖机师傅也给吓坏了,赶忙从挖机上跳下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说什么也不敢接着往下挖了,他说是他挖断了龙脉,再继续下去会遭报应,那模样就像是挖断了国防光缆一样!” “本来我也有些忌惮,你说像我们这种人,虽然口头上说着不信,可实际心里面难免会发怵,再说了,谁也不想没事儿惹事儿是吧!于是我就让工人们撤了,但后来转念一想,高速公路终归是要从那里穿过,现在不挖迟早还是得挖!” “后来我找了一个胆子比较大的挖机师傅,连夜就把那棵树给挖了出来!我记得当天晚上月亮很圆,照在那树上,一片片的树叶反射着银白的月光,就像是满树摇曳着银片一样,还有点儿好看!因为后来也没出什么事儿,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听完,虽然可欣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却抢先一步指着包工头的脑门儿说:“你呀,闯大祸了!” 反正对于这种诡异且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先说一句“闯大祸了”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包工头一听可欣这么说,顿时面皮跟着抽了两下,六神无主的看着我问:“小……小师傅,这么说一切都是因为那棵树引起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深吸口气,包工头的话印证了我心里的一些猜想,这确实是一个被人为改变过的风水格局。 我指了指远处已经没有树的地方,又指了指身后的学校说:“这是一个名叫‘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能布下这种风水格局的,想来也算是一位风水界的高人!你挖走了玉树,进而打破了风水平衡,所以这个学校才会闹鬼,而你手上的工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不算是倒霉又算是什么?” 第360章 这事儿得加钱 当然这事儿归根到底,其实也不能完全怪这包工头。 他也没办法,毕竟高速公路要怎么规划,他根本就插不上嘴。 那棵黄巅树即便他不挖,迟早也肯定会有别人会挖,到时候本质上不会有任何改变。 包工头听完过后一个劲儿的搓着手,眼巴巴的望着我:“小师傅,那……那我能怎么办啊?把那棵树给挪回来?”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行,树要是给挪回来,岂不是高速公路就得改道。 要不然一棵树横在路中间算什么?钉子户吗? 我说:“没用,就算你现在把那棵树给挪回来也无济于事,风水已经破了!这个事情,有些不好办!” 见我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包工头狠狠咽了口唾沫,抓着我的手说。 “小师傅,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想办法,说什么也得把这事儿给办妥了啊!” 我心说:你好歹也是混工地的,有的事情不是不能办,只是动力不足的道理都不懂?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看看怎么着能够暗示包工头加点儿钱的时候,可欣却直来直往的开口说。 “我师父说不好办,那就肯定很棘手,除了他随便你找谁,连怎么回事儿都搞不清楚!我师父若是帮你把这事儿给办好了,肯定是会遭到反噬的!这样你给加点儿钱,我给我师父做做思想工作!” 哟呵,看不出来,谈价钱这方面你是炉火纯青,三两句话就拿住了包工头的命门。 确实没错,他前前后后找来了好多道上的阴阳先生,钱没少花,但最后也的确连怎么回事儿都说不上来。 唯独只有我,在看过之后,至少能找出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包工头一听要加钱,脸上顿时浮现出便秘的表情,琢磨片刻后以拳击掌说:“几位,我知道有本事的高人要价都不便宜!这么着,我也不吝啬,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多加五十万,但前提是,你们务必要把这事儿给我办妥了!” 三两句话这就加价五十万,我本想一口答应下来,结果可欣快我一步抢先说。 “诶诶诶,你怎么回事儿啊?拐弯抹角的骂人是吧?你才是二百五呢!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反噬啊?那是会折阳寿的!这样,你要是觉得成那就三百万,要是觉得不成,就另请高明!” 说完,可欣摆出一副咱们也不差你这一笔生意的姿态,作势就要带着我跟何清泉走。 可欣这人其实挺有原则的,对待外人那是能坑一个是一个,尤其是这种不差钱的包工头,更是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坑。 但是在对自己朋友的时候,那也是真没话说。 就上一次替冯雨办事的时候,她不仅只管人家要了三万块钱,而且事后我才知道,那钱她根本就没管冯雨要,而是自己掏的腰包。 见我们还真有要走的意思,包工头赶紧拦着我们:“三位别着急……别着急嘛!有话好好说!” 随着我们停下来,那包工头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看得出来三百万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点儿肉疼,毕竟前段时间因为工人们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也赔了不少钱。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包工头狠狠咽了口唾沫说:“行,三百万就三百万,不过话我得先说好了,你们一定要把事儿给我办妥了!” 可欣抬手一巴掌落在那包工头的肩膀上,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说:“放心,我们办事,你放心!你有什么事儿就先忙去吧,回过头等事成之后,我们再找你!” 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由于工地上还真有事儿,所以包工头就离开了! 等到包工头走后,我双手插兜看着可欣说:“看不出来,越来越长本事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可欣嘟着嘴,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一把挽着我的胳膊,撒娇似的甩了甩说:“师父,我也就会磨磨嘴皮子,怎么办那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这时候,何清泉也跟着问:“对啊,小道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他是一个灵媒师,对于风水上的东西他了解不多。 如果是真有鬼,他或多或少还有点儿办法,但如果牵扯到风水方面的问题,还真就连怎么下手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半,我说:“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包工头提到那个老村长在他挖树的时候,曾出来阻拦,我觉得那老村长应该知道点儿什么,去问问再说!” 随后我们通过打听,找到了老村长的住处。 这是一栋三层小洋楼,看成色应该刚修没几年,坐落在村子北边儿的一块荷塘边。 院子里面养着条大黄狗,我们刚走近就“汪汪汪”叫个不停,可欣冲着大黄狗龇牙咧嘴跟着“呜呜呜”的叫了两声。 还真别说,这一招挺管用的,那大黄狗居然夹着尾巴就躲到旁边的草垛里,时不时委屈巴巴的往我们这边张望。 见此情形,何清泉好奇地问:“这……这是什么术法?” 他以前也有过去乡下的经历,乡下的土狗那是出了名的凶,能追你三条街的那种,不可能一个眼神就给吓唬成那样。 可欣说:“哼,对付这种万恶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表现得比它们更万恶!” 说着,又十分凶横的咧了咧牙! 走几步过后我看见,在小洋楼堂屋的门前,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听着手中收音机里面的戏曲。 老村长名叫池重达,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身子骨倒还算硬朗,经常吃过饭还能带着家里的老黄狗出去遛个弯。 我两步上前,老村长马上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问:“你找谁啊?” 说话间,我看见老村长用颤抖的手关掉了收音机。 我说:“哦,我们是附近工地上的,有点儿事儿,想找老村长打听一下!” 一听说我们是附近工地上来的,老村长原本和善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用力咳嗽一声,然后“啪”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给我恶心得往回缩了小半步。 “工地上的就了不起啊?你们这群狗东西,迟早要遭报应的!” 第361章 老不死的 嘿,我说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对工地上的人这么有成见啊? 工地上的人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 大多数在工地上的人,那都是凭一膀子力气,赚个辛苦钱,你不尊重也就算了,犯得着上来就一口一个狗东西吗? 对这种人,我也不惯着,本来我还打算烟开路酒搭桥,兜里准备了一包华子。 现在,我就算给狗,也绝对不会给他。 我说:“呵,行老不死的,你给我记住了!你们当初在这村子里面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话还没说完,这糟老头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要不是因为老胳膊老腿儿的,估计马上就能跳起来。 不过虽然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但嘴上却一点儿也不服软。 “我干了什么好事儿?你把话说清楚,我干了什么好事儿?” 我心说:我也就顺嘴这么一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莫不是说,真跟你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后退两步摆摆手说。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我只跟你说一句,那穿红衣服的女人回来了,你自己悠着点儿!” 从刚才这老东西的反应来看,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所以我猜测,出现在学校穿红衣服的女人,应该跟他有点儿关系。 至少他知道详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包工头挖树的时候,死活也要拦着。 我们今天过来,他若是配合皆大欢喜。 他若是不配合,那我也有办法让他配合。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这糟老头子! 刚走出去没两步,我又扭过头对他说:“喂,老不死的你记住了,我们今天就在附近工地上!” 我这是在提醒他,到时候若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记得来找咱们。 不就是找个穿红衣服的女鬼爬窗户吗?巧了,我还真能找到一个! 这叫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年纪大了,可要当心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当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回去,主要是一来一去路程太远,让包工头给我们找了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 夜幕降临,趁着吃晚饭的功夫,包工头问我们。 “小师傅,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老年人一般睡得比较早,不出意外的话,那老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林素婉。 说不准,这会儿正在屁滚尿流的来找我们呢。 我说:“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正在我们闲聊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看见一抹红缨在我肩膀上一闪,紧接着落回到了我的小臂上。 随即,我感觉到了林素婉的气息,忙在心里问她。 “怎么样?” “留了半条命,他儿子已经来找你了,不过你最好快点儿,我担心一不留神人就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骑着一辆电瓶车出现在了工地。 因为他也在这边上班的原因,所以对工地的情况还算熟悉,经过打听过后,找到了我们。 “你们……你们就是工头找来的高人吧?下午有去找过我爸爸的那个?” 来人名叫池瑞福,是老村长的小儿子。 看得出来,他似乎挺着急的。 可欣说:“嗯,是我们!我师父今天掐指一算,知道你的老父亲大祸临头,本来是想替他消灾去祸的,谁知道人家不领情,还把我们给赶了出来!” 池瑞福一叠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爸就这脾气,犟得跟头牛一样,谁说也没用!就在刚才,我爸说她来了,要找他索命,这不让我赶紧过来请几位高人嘛!” 可欣还想说两句摆谱的话,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算了,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得,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前面带路吧!” 这要是搁在平时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甚至说不定还得从这家人身上捞点儿好处。 可刚才林素婉说了,那老东西被吓得不轻,再加上年纪大了,保不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而关于那些事情,村子里面知道详情的,似乎也就只有那老东西了。 我得赶在他落气之前过去! 我们让包工头给我们找了两辆电瓶车,跟着池瑞福又一次去了他家。 到地儿后,我也没多废话,让可欣他们在屋外等着,我一个人跟着池瑞福走进了老村长的卧室。 屋子里面亮着灯,老村长半靠在床头嘴巴微张,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 床边围绕着他的一众子子孙孙,一个个面色凝重,似乎担心老村长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池瑞福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俯身在老村长耳边说。 “爸,人我给请来了!” 老村长的目光有些游离,在看向我的时候,好像又重新找回了焦距。 随即,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我两步上前,压住他抬在空中颤抖的手说。 “行了,我都知道了!” 接着,我又回过头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吧,老爷子有些话想对我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那玉树照棺的事情,村子里面除了这老不死的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足以说明,是这老不死的守口如瓶,以至于他连亲儿子都没说。 听了我的话,其余人纷纷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轻微咳嗽两声,摆了摆手说。 “都出去吧,我没事儿!”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嘀咕着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听说过临终前给儿子交代遗言的,可没听说过给一个外人交代遗言的。 不过碍于老村长在家里一言九鼎的威严,没人敢违逆,纷纷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门被轻轻带上后,那老村长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儿,压低声音说。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来找我了!” 我心说:我知道,还是我让她来找你的呢! 我拍拍他的手背说:“嗯,别着急,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你无虞!别像个茅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有的事情一直压在心里也难受!” 第362章 有贼心没贼胆 这老村长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靠在床头上有剧烈咳嗽两声,侧过身子熟练的往床头的痰盂里面吐了口痰。 我心说,这不挺利索的吗?哪儿像是要交代后事的将死之人! 先前应该还是因为看见林素婉给他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现在看见我来了,所以逐渐缓了过来。 捣腾匀两口气后,老村长说:“这……这事儿其实跟我没关系,我……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我微微皱眉,什么有贼心没贼胆的?如此说来,以前当真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被人为的压了下来。 这话还得从好几十年前说起! 当年池重达当观音坪这村长的时候,正值动荡的红色十年,那年代口号是什么?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为了解决附近十里八乡孩子们读书的问题,上面的领导亲自下来,让村子的人配合修一所学校。 这村子里面的人一听,这是大好事儿啊,他们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别跟他们一样当个社会底层的文盲。 所以,池重达当时就在村子里面四处宣传,大家也都很支持,最后就把村子里面的一块好地拿了出来。 当时想着既然是盖学校,那就应该要拿出最好的地,对此大家的意见高度统一。 但唯独有一个人坚决反对! 老村长说:“那人名叫瞿坤山,以前是附近一带非常有名的阴阳先生,那几年不是打倒牛鬼蛇神吗?前前后后被批斗了好几回,瘸了一条腿,一直住在牛棚里!他说,我们不能动那块地,要是动了会惹大祸!” 本来那个年代的思想就已经受到红色浪潮的影响,没有人相信这些迷信封建的思想,不仅不听,而且又把这瞿坤山狠狠批斗了一顿! 自然而然也就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儿,风风火火的就开始动工挖地基,可是没挖多久,就有人挖到了一个硬疙瘩。 刨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口石棺。 老村长说:“当时我就想起了瞿坤山说的话,他以前有说过什么,木棺敛尸、石棺镇鬼,我有点儿心绪不宁,就去问上面下来负责建学校的几个领导,看他们打算怎么办。” “他们的意见倒是高度统一,这土里面埋的都归国家,让我们开棺,里面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全都上缴国家。那个年代,人人都想抢功劳,把东西上缴国家,哪怕是上面领导一句口头上的褒奖,都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儿。然后,我就让人把那石棺给打开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石棺里面居然钉着一个女人,手上、脚上还有额头上分别都有一根长长的铁钉。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就像是古时候嫁人的女子。除了有些陪葬品以外,那女人丝毫都没有腐烂的意思,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且很漂亮。” 我心里琢磨着,由此说来的话,学校里面出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应该就是这棺材里面的女人咯? 我说:“后来呢?” 老村长长叹口气,接着说:“后来,上面的领导就让我们把尸体给抬了出来,拔掉她身上的钉子,停放在木板上,等第二天天亮之后一把火给烧了,自然就会没事儿。” “我们几个人把那女尸从棺材里面抬了出来,可是……可是让我们谁都没想到的是,我们前脚刚把她身上的钉子拔出来,后脚她身上的伤痕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自动愈合了一样。” “我当时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想去问问那瞿坤山怎么回事儿,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让领导们知道,肯定说我宣传封建迷信,回过头说不定我也得跟着遭殃,所以就没敢说!” “等到我回去之后,我就老是想起那棺材里面的女人,真的很漂亮,那皮肤又白又嫩简直都能掐出水来!我亲自参与把她从石棺里给抬出来的,那屁股蛋儿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正好那两天,家里的婆娘不方便!所以大半夜的我就说有点儿事儿要出去一趟,就……就又去找那女人了!” 听到这里,我顿时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你tm变态吧,连尸体都不放过?” 其实这事儿我能理解,那女人生前是被活埋的,身上穿着嫁衣,大概率应该是被人用来结了阴婚。 死后又被封在石棺中,埋葬在舌卷莲花的大凶之地,煞气凝结让她得了道行,骨子里面就透露着魅惑。 很多见鬼的男人,都会觉得女鬼很漂亮,想跟她行鱼水之欢。 实际上,未必是因为那女鬼有多漂亮,只是她善于魅惑,勾起了男人心里的欲望,所谓相由心生,自然而然就觉得她很漂亮。 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跟人做了点儿苟且的事情,甚至于在以前古时候的民间传闻中,因此闹得妻离子散的例子不胜枚举。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点儿不对,我说:“不对啊,那你怎么能活到八十六岁?” 女鬼魅惑男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攫取阳气,温柔一点儿的会慢慢儿吸,具体表现就是人看上去眼袋浮肿、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这种情况下,不至于致命,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折寿那是肯定的。 要是热情奔放一点儿的,直接就能给人吸干了,那是一滴都不剩。 老村长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没有得逞!” 嗯?是你心性坚定,抵制住了女鬼的诱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老村长说:“我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女人身上趴着一个人,远远儿的我就认出了是谁,上面派下来的领导曾世宏,那可卖力了,木板都‘吱呀’作响。当时气得我想顺手操起一把锄头,直接给他后脑勺开个瓢!” 那种被魅惑之后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毫不夸张地说,在老村长的心里,那白天还躺在棺材里面的女尸,现在俨然就是他媳妇儿,最不济也是养在外面爱到骨子里的情妇。 看见别的男人搁那儿疯狂输出,他当然会火冒三丈! 但他最终却并没有冲上去,因为就在下一刻,他看见了让他至今都难忘的一幕! 第363章 风水前辈 “我当时亲眼看见,那曾世宏浑身上上下下遍布着一道道,像是蛛网一样细密的纹路,就像是……就像是马上要碎裂一样!” 老村长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在未知恐惧的刺激之下,他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毫不夸张地说,一泡尿还真就流在了裤裆里。 以前总是耳听为虚,这一次真真的让他给看见了,那还能有假? 就在当天晚上,老村长摸黑跑到了村子的牛棚里,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忙不迭就摇醒了蜷缩在杂草里,已经睡着的瞿坤山。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瞿坤山是什么牛鬼蛇神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可能要出大事儿。 坐在牛棚的杂草堆上,老村长就把他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瞿坤山,问他该怎么办。 这瞿坤山一听完,抬手一巴掌狠狠落在大腿上说了声:“坏事儿了啊!叫你们不要动……不要动,非是不听!” 这会儿老村长也是懊悔不已,可现在懊悔能有什么用?可不得赶紧想解决的办法吗! 老村长说:“哎呀,你就说该怎么解决?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儿啊!” 瞿坤山一边揉着自己的残腿,一边在心里思忖着,要说他这条腿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那还不是老村长带着村子里面那么多人批斗来批斗去的结果吗? 照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瞿坤山应该在心里偷着乐才对。 但瞿坤山却并没有,当然不是因为他一心为民,他也有私心。 瞿坤山说:“重达啊,我跟你说,那是个恨死的女鬼,生前让人用棺材钉封在石棺中,给人结了阴婚!这种女鬼怨气很重,要是让她吸够了七个男人的精元,肯定会为祸一方!” 一听说会为祸一方,闯了大祸,这时候的老村长更是六神无主,以前喊的那些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的口号,这会儿也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前的瞿坤山才是他的救命稻草。 “老瞿,你就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想办法,要怎么解决啊?” 瞿坤山说:“这个事情我能解决,但我有个条件!事成之后,你得给我平反,我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也不是什么地主老财,我的成份得变成贫农!” 要说村长虽然权力不大,但是他能鼓动人心,只要村长能改变村子里面的人对他的看法,这事儿其实不难。 老村长一想,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这时候,瞿坤山凑到池重达的耳朵边上说:“你现在马上去我家取一样宝贝,那东西就挂在我家堂屋的房梁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木头盒子,用金丝线缠绕起来。” 老村长听完就问:“你家哪儿有这么一个小木头盒子啊?” 前前后后老村长带着人把瞿坤山家里面不知道搜了多少遍,但凡是稍微值钱一点的玩意儿,要么砸毁,要么就被带走。 但老村长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个用金丝线缠绕起来的木头盒子。 真要是有,挂在堂屋房梁上,他能看不见?那么多人能看不见? 瞿坤山说:“你别着急,那东西一般情况下你们看不见!你要先在我家院子的水井旁边点一炷香,记住了不是三根,而是五根香!插在水井的东边儿,跪地上磕五个响头,听见井里面有‘哗啦啦’水声的时候,再去堂屋,你就能看见我所说的那个木头盒子。” 老村长掰着手指头连连点头记了下来,离开牛棚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往了瞿坤山的家里。 按照瞿坤山所说的办法,老村长点燃五根香插在井口东边,又毕恭毕敬的磕了五个响头。 还真别说,不多一会儿的时间,这就听见古井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好像水浪翻滚一样。 老村长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冲进堂屋,果然不出所料,那原本空空如也的房梁上,当真挂着一个用金丝线缠绕起来的木头盒子。 取下木头盒子后,老村长将其藏在怀里,又一次返回了牛棚,把木头盒子交给瞿坤山问。 “接下来,该怎么办?” 瞿坤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慌不忙一点一点的解开缠绕在木头盒子上的一圈圈金丝线。 当那木头盒子被打开的时候,这就看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碧绿色的珠子,光可照人耀眼夺目。 只看了一眼,瞿坤山就将木头盒子给重新盖了起来,深吸口气对老村长说:“那女尸在什么地方?马上带我去!” 老村长也没多问,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瞿坤山,这就赶往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看见玷污尸体的曾世宏,那女尸依然被一块白布遮盖起来,看上去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瞿坤山两步上前,轻轻掀开白布,倒也不怕,用手指撑开女尸的眼皮儿,露出下面一对翻白的眼珠子。 老村长有些忌惮,不敢说话,只能远远的站在旁边看着。 只见到,瞿坤山从木头盒子里面取出了那枚碧绿色,约莫将近能有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另外一只手捏着女尸的脸颊,樱桃小嘴自然张开,瞿坤山眼疾手快,一把便将手中的珠子塞进了女尸嘴里,并快速在手上结了一个看不懂的手势,大拇指用力按在女尸的人中处。 紧接着,老村长看见,那女尸的双眼猛地睁开,双瞳之中一抹碧绿色的光晕一闪而过,随即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老村长狠狠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尸嘴里那颗碧绿色的珠子,透过皮肤散发出点点荧光,继而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里。 一切作罢之后,瞿坤山回过身对老村长说:“这颗珠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当初我祖上就是靠着这颗珠子降妖无数!我只学了个皮毛,不懂它真正的用处,但把这颗珠子放在女尸体内,至少短时间之内,女尸会安然无恙! 你明天重新把这具女尸用石棺封存起来,从哪里挖出来的,就埋在哪里!然后照我说的,把学校盖成棺材的形状,再布下一个玉树照棺的风水局,便能将其彻底封印在地底!” 第364章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该说不说,这没有没落的玄门江湖确实是有点儿东西的。 如果是换成现在的叶九霄,在面对同样问题的时候,他的办法肯定是,兄弟们,跟我一起上,砍死她。 要是砍不过,那没事儿了,赶紧跑!里里外外都透露着“粗鄙”两个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颗碧绿色的珠子是什么玩意?值得祖传的肯定是件宝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在女尸的肚子里。 嗯,我绝对没有觊觎之心,只是单纯的觉得那女尸一天不除,始终是个不小的隐患。 我说:“那瞿坤山呢?还活着吗?或者说他的后人在哪儿?” 从老村长的口中我了解到,这个风水格局是瞿坤山布置的,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老村长深吸口气,又是一阵的捶胸顿足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昧了良心,我就该不得好死!” 原来,当天晚上经过瞿坤山的一番操作过后,这女尸算是给镇住了,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但与此同时,昨天晚上动过女尸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除了曾世宏以外,还有另外两名干事,第二天早晨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了床上。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老村长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肯定是那女尸的原因。 于是,他对大家扯了个谎,毕竟这事儿不能说是鬼祟作怪,要不然他的下场会比瞿坤山更惨。 老村长告诉大家,女尸身上带着病毒,曾世宏和两名干事,就是因为接触了女尸感染了病毒,所以才会死于非命。 而且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老村长还假装让人把尸体给烧了,实际上却悄悄又重新埋进了土里。 然后按照瞿坤山的交代盖了学校,又在指定的地方种了一棵黄巅树,营造了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 但是这事儿不能往外说,所以知道的人只有两个,老村长和瞿坤山。 照理来说,瞿坤山把这事儿给解决之后,老村长应该兑现之前的承诺,给人家瞿坤山平反才对。 可是老村长却让猪油给蒙了心,那时候因为刚刚有一个领导两个干事死在观音坪的原因,让上面对老村长的工作非常不满。 为了讨好上面的领导,老村长非但没有给瞿坤山平反,反而还鼓动村子里面的人,说瞿坤山家是地主老财,家里面还有宝贝。 当然这宝贝自然就是那个装着碧绿色珠子的楠木盒子,以及缠绕在上面的一圈圈金丝线。 那个时候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大集体的时代,锅碗瓢盆都得拿来炼钢炼铁,口号是赶英超美。 你家里居然还有金丝线,不批斗你批斗谁? 于是,这瞿坤山又一次被拉出去批斗,而这事儿瞿坤山也没法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在那种情绪的感染下,不可能会有人相信他。 要说这瞿坤山身体本来就不好,没批斗几次就死在了牛棚里。 听到这里,我斜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村长,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 也不知道那瞿坤山死的时候,有没有恶狠狠的诅咒过这老不死的。 这要换成是我,非得诅咒他脚底生疮头顶化脓不可。 而这些事情,不仅碍于当时的大环境让池重达不能往外说以外。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做了亏心事,没脸见人! 原本这事儿如果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不破的话,一切都应该相安无事。 但现在破了,而且不太可能重新把被破坏的格局找回来。 因为高速公路要从这儿过,基本上属于不可抗力因素。 所以,唯一的办法还是绕不开那被封在石棺中的女尸。 哎,这三百万不好赚啊! 如果池重达的这些话没有水分的话,那就是说那女尸后来被重新埋葬在了学校下面。 可是这里有个问题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学校里面招不到她的灵呢? 并且从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被破之后,虽然出现了不少怪事,但终归都集中在学校。 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结论,那女尸的亡灵,只能在学校的范围内会对人造成影响呢? 我深吸口气对池重达说:“哎,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虽然我不知道那女鬼为什么找上你,但我想这可能只是个开始!我会试着解决这件事情,不过前提是你最好别像坑瞿坤山一样坑我,要不然我可没瞿坤山那么好的脾气!” 池重达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满是老年斑的脸微微抽了抽问我。 “那个……那个女鬼今晚还回不回来啊?” 人无论多大年纪,大多数都是惜命的! 池重达自认为自己一天晚上经受不住两次这样的惊吓! 我站起身耸耸肩说:“谁知道呢?也许她现在就躲在你床底下呢!”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池重达的子子孙孙们全都围了上来。 “帅哥,我爸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在乎这老梆子的命呢,原来都是为了钱。 我说:“没事儿,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缓缓就好!” 不过,如果你们急着分家产的话,我倒是可以再让林素婉去探望一下,估摸着回头就能开席! 离开老村长的家,我跟何清泉和可欣合计了一下,决定今天晚上就去学校会会那女鬼。 既然寻常的办法不管用,那我也只能活学活用,学学可欣来个敲山震虎。 我决定在学校摆下一个两仪阵,然后利用堪舆之术配合天罡印,震荡这一方风水,到时候就不信她还不现身。 我让可欣跟何清泉两人帮忙布阵,因为这一次我的目的不仅仅是启动堪舆之术,还需要配合天罡印震荡风水的缘故。 所以两仪阵需要覆盖的面积会大一些,尽可能把整个学校包裹其中。 本来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结果就在两仪阵快要成型的时候。 突然,何清泉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嚎! 我跟可欣两个人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心里嘀咕着:这大战还没开始就先折一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365章 还是命重要 我跟可欣循着声音的方向,第一时间赶过去。 这才发现,何清泉瘫坐在地上,小腿的裤管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下面鲜血淋淋的伤口。 “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我跟可欣蹲下身查看何清泉的伤势,同时开口询问情况。 何清泉这会儿疼得龇牙咧嘴,可欣小心翼翼的撩开他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裤管,小腿上有一大块肉都快被生生撕扯下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样。 “我刚才,碰上一只野狗,我就学可欣的模样,也跟它龇牙咧嘴,结果不管用,上来就咬我一口!” 要不是因为现在何清泉的狼狈模样,我真有点儿忍不住想笑。 他还真把可欣说的那套歪理给记了下来,什么遇见凶恶的狗,只需要表现得比它更凶恶就行。 那人家可欣是六翅白苍虎,你见过狗能不怕老虎的吗? 可欣龇牙咧嘴,再凶恶的狗都能被吓得夹着尾巴抱头鼠窜,你何清泉再怎么龇牙咧嘴,那狗该怎么咬还怎么咬。 现在好了,团战尚未开启,就先残血一个! 我严重怀疑何清泉是故意的,在女鬼和恶狗之间,他果断选择了拥抱恶狗。 毕竟被恶狗来上一口不至于丧命,但要是被女鬼来上一下,能不能活命真不好说。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倒不是我看不上何清泉,从客观一点的角度来分析,他应该帮不上什么忙。 搞不好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还会成为我的累赘,现在找个机会把他支走,我反而能没有后顾之忧。 我对可欣说:“何道长伤挺重的,你把他送回工地,让包工头找人送去医院!” 可欣“哦”了一声,这就准备架着何清泉走。 何清泉却说:“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小伤而已,我能坚持!” 他是有私心的,本来他在我们这个团队里面就属于最大的短板,即便是战斗打响,他也顶多能边缘ob刷刷存在感。 可现在好了,本来作用就不大,结果还受了伤,他真正担心的是,英勇冲锋他不在,论功行赏也没他的份儿。 那可是足足六十万啊,只要这条腿不废,他觉得还是可以坚持坚持的。 谁知道,跟了他那么多年的可欣一眼就识破了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死撑着了,到时候事情解决了,该你的那份儿少不了你的!” 我也跟着说:“那狗是真的狗,至于正经不正经就不得而知了,我听说这种狗携带狂犬病毒的可能性很高!万一不小心得了狂犬病,死亡率可是100%!” 听我这么一说,何清泉立马就不淡定了。 “对对对,是得打狂犬疫苗!可欣,我们赶紧走!”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真要是感染了狂犬疫苗,钱再多也只能以烧成灰烬的方式给他了。 我搀扶着何清泉上了电瓶车,可欣拧动电门儿绝尘而去! 我深吸口气,手里握着电筒,回头独自一个人穿梭在空旷的学校内,完善还没成型的两仪阵。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坐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晚上十一点十三分,本来想问一下可欣那边什么情况来着,结果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算了,反正可能处理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迅速解决战斗,我还能回去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我盘腿坐在偌大的两仪阵中,双目微闭,于脑海中冥想那个龟壳,随着龟壳上一点金漆跳起,慢慢儿的周围四下的山川地理轮廓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正如我之前所预料的一样,这里确实是一个舌卷莲花的大凶之地,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儿意外的是。 我当真在学校下面看见了一口棺材,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口棺材居然已经汇入风水,成为了风水的一部分。 这倒是让我有点儿始料未及! 要知道不管是成了精的山中猛兽,还是为祸一方的妖鬼邪神,它们即便拥有强大的实力,但也只能是像是毒瘤一样寄生在一方风水之上,绝对不可能成为风水的一部分。 有人可能会说,上一次我用来封印禅术和尚的双蛇映月不就是风水的一部分吗? 确实没错,双蛇映月的两条大蛇,都是风水的一部分。 但这种风水,属于后天人为造就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一个精通风水的高人,绝对不能营造出这种得天独厚的风水活脉。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怎么解释?我似乎从池重达的话语中并没有听出,关于瞿坤山会把这女鬼融入风水的想法。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瞿坤山有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池重达。 那他将这个女鬼纳入此方天地风水之中的目的是什么?又是用什么方式方法达成的?至少在我看来,仅仅只是一个玉树照棺可还远远不够。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口棺材包括棺材里面的女鬼已经被风水同化的话,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何清泉的问米,以及我后来的问灵不起作用。 因为这女鬼已经成为了风水的一部分,自然是没办法用寻常的办法问灵。 我调动体内先天罡气,结了一个天罡印,落在脚下的风水堪舆图上。 天罡印被先天罡气推着不断扩散延伸,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学校下方的那口棺材。 经过几息时间的震荡过后,我感觉到棺材里面有股力量在回应着我,而且那股气势相较我而言似乎还隐隐占据上风。 紧接着就在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里面飘散而出。 我猛然间睁开双眼,站起身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已然在手,同时左手接了一个破煞印,将威能叠到四层,凝眉锁目的看着教学楼前面空旷的操场。 陡然之间,操场的地面上亮起一道碧绿色的幽光,伴随着绿色幽光一闪,一个身着红色嫁衣,头上顶着红盖头的鬼新娘赫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举止端庄文雅,但身上的气息,却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分外凌冽! 第366章 这规模真不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娘们儿确实让我感受到些许压迫感,至少单单就从这股子气势来看,应该没那么容易对付。 不过,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来都来了,不可能见面连个招呼不打就走吧? 再说,即便到时候打不过,我自认为想跑还是没问题的。 当即,我左手在右手剑身之上轻轻一抹,破煞印瞬间与剑气交融,紧接着我凌空一剑劈出,剑气扭曲空气,成半圆弧状照着那鬼新娘疾驰而去。 我这一招并没有打算收到什么成效,只当是试探一下对方虚实,所以在一剑挥出之后,我赶忙变换位置,并密切观察着那鬼新娘如何应对。 想必她在应对这一招的时候,多多少少应该会露出些许破绽,到时候我只需要抓住机会,直接一套连招带走。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鬼新娘身形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突兀一闪,随即消失不见,甚至就连气息都无法捕捉。 我挥砍出去的剑气也就此扑空,呼啸着印刻在学校操场外腐朽的墙壁之上。 我脚下一顿,定住身形。 伴随着鬼新娘的消失,也就意味着我的原计划没有任何意义。 反而在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消失之前,我盲目的变换位置,还会给她露出致命的破绽。 我屏息凝神集中全部精神力,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以此来应对可能随时会到来的阴气入体。 就我在和这些鬼玩意儿打交道积累的经验来看,他们基本上害人的手段都大同小异。 寻常鬼物会因为畏惧人身上的三盏阳火,不敢近身! 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蛊惑人心,等到人身上的三盏阳火熄灭之后,自然就会成为他们的待宰羔羊。 稍微有些道行的,他们会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需要虎躯一震,尽显王霸之气,大多数江湖老蓝道(骗子)都会发自内心的胆寒。 而只要你开始胆怯,那基本上也就离死不远了! 刚才那鬼新娘就是想震慑住我,不过显然哥们儿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见我直接动手,鬼新娘突兀消失,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她应该会在暗中窥视,敏锐洞察我的动作,寻找机会,然后一击致命。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我感受到一阵微不可察的气息波动,就在我左后方的位置。 我眼角微微颤动,假装什么都没有察觉,故意抬起手中长剑,往右前方乱刺。 所谓兵不厌诈,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将我的左后方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随着我右手一剑刺出的同时,我的左手也已经悄无声的重新结了一个破煞印,她以为我露出的破绽,殊不知同时也是她的破绽。 果不其然,随着我一剑挥出,左后方披着红盖头的鬼新娘突然出现。 身上红色衣袍随着身形辗转翻飞,裹挟着一阵阴风直扑向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顺势将手中的裁云宝剑背在身后,抬起左手迎了上去。 “轰!” 一声闷响,破煞印贴着鬼新娘的胸膛炸散。 额……应该是个c!规模不小! 在破煞印扩散的气息作用下,鬼新娘的红盖头被掀飞出去。 但同时,她的一掌也落在了我的左胸之上。 趁着鬼新娘被震飞出去的档口,我摆正身形,手持裁云宝剑踱步就追了上去。 “臭娘们儿想不到吧?老子有先天罡气护体,你又有什么?” 我手上动作越来越快,凸出的就是一个趁她病要她命。 在节节倒退的过程中,鬼新娘一边招架着道道贴身而过的剑气,一边急切的对我说。 “你……你先等一下!” 此时,我已经挥出数十剑,尽管都没有命中要害,不过纵横的剑气却依然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道口子。 盈盈一握的柳腰,纤细修长的大腿,彻底暴露。 再加上刚才因为破煞印的关系,掀开了她的红盖头,让我看清楚了她的容颜。 不得不说,确实是个拔尖的美人。 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没话说,怪不得当初会让那三个倒霉蛋意乱情迷。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只能说一般般而已。 谁叫我的审美,已经被林素婉她们那些颜值怪给养刁了呢! “你先别冲动,听我说!” 鬼新娘这会儿并没有展开反击,疲于应对我攻势的同时,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但我能给她机会吗?有话干嘛一早不说?现在眼看着打不过了,想给我玩儿拉扯,没门儿。 我抬手一剑横扫,鬼新娘迫于无奈下腰闪躲。 而当她再次起身的一瞬间,等待她的是我势大力沉的一脚。 鬼新娘被我踹飞出去,身影在空中极速掠过。 我眼疾手快手持裁云宝剑紧追不舍,直至我的剑尖死死顶在她的鬼门之上,我才说。 “还有什么遗言,说吧,反正我也不会信!” 当时我手中的剑距离她的鬼门只有0.01毫米。 虽然下一秒我不会爱上鬼新娘,但却会选择暂时饶她一命! 因为我看见一颗碧绿色的珠子,从她的鬼门处缓缓溢了出来。 而我从这颗珠子里面,居然感受到了跟我身上同源的气息。 霎时间,我的瞳孔猛然放大。 “你是谁?” “你是谁?” 同时她也和我发出了一样的疑问。 她是厉鬼,厉鬼体内怎么可能容得下跟我同源的力量? 不对,我能感受得到,这颗碧绿色的珠子里面所蕴藏的力量,与当初在平阳村遇见的,那具干尸体内藏着的珠子完全一样。 难道说,这枚珠子里面也蕴藏着那位前辈的部分修为?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鬼新娘的体内? 就我从池重达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枚珠子应该是瞿坤山祖上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传承,恐怕已经无法考证。 但瞿坤山把珠子放在鬼新娘身上,真的只是为了镇住鬼新娘? 现在回想起来,我会来到这里,真的是巧合吗? 此时我想起了一个细节,观音坪因为施工的关系,破坏了周边的信号发送塔,导致这边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 这一点从我来这里到现在已经得到了验证。 但可欣当初给我发送的定位信息,又是怎么发送出来的? 第367章 提线木偶的感觉不好受 由此说来,我似乎可以大胆推测,其实是有人在背后引导我来到这里! 那这个人是谁?他把那位前辈的修为送给我,又有什么目的? 还有,如果我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人在暗中安排的结果,那当初我在平阳村遇见那具干尸,是不是也同样是别人计划的一部分?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当提线木偶的无力感。 好像我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别人的提前安排,而我身处其中却无可奈何。 我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老实说虽然我知道自己在被人利用,但似乎情况还不算太糟。 因为至少我还有值得被利用的价值,只要这份价值还在,我想我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而我想要试图了解这是一个怎样的局,看样子还得去一趟清祚溪,找我师父替我解惑。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清祚溪在哪儿! 我手中的剑往后退了半寸,并没有因为鬼新娘拿出了这枚碧绿色的珠子,就对她放松警惕。 “这枚珠子,是瞿坤山交给你的?” 鬼新娘点点头,此时她鬼门处的那颗珠子已经脱落,掉在了她手上。 “嗯,他告诉我,他命不久矣,临死之前把这颗珠子交给我,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原来瞿坤山一早就知道池重达并不会履行诺言替他平反,所以提前把这颗珠子交给了鬼新娘,并对对她委以重托。 可是,瞿坤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鬼新娘?看得出来,这颗珠子应该对于他祖上而言很重要! 甚至这颗珠子的安危,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不太有理由就这么白白交给鬼新娘,毕竟他们之间,以前并没有什么管鲍之交。 问题太多,我得一个一个问。 我说:“那你在等谁?” 鬼新娘此时身上的气息逐渐收敛,凌厉的眸光慢慢变得柔和。 “当初瞿道长在把这颗珠子交给我的时候对我说,我们祖上世世代代都在等一个人,一个配得上这枚珠子的人!本来他应该遵照祖训继续等下去,但他大限将至,担心这枚珠子落到有心之人手上,所以特意借此机会交给了我! 并告诉我,有朝一日,谁若是能掀开我的红盖头,身上带着与这枚珠子一样的气息,就把这枚珠子交给他!”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鬼新娘在等的人是我。 至于这里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其实并不是为了镇住鬼新娘,而是为了不让这枚珠子的气息顺着风水泄露出去,以免让人心生觊觎。 也正是由于吞下了这枚珠子的缘故,不仅净化了鬼新娘体内的阴煞之气,还变相让她与风水同化,造就不灭之灵! 我嘴角微微上扬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瞿坤山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女鬼?你是觉得瞿坤山蠢,还是我更蠢?” 有的问题不能直接问,那样会显得缺了那么点儿智慧。 其实我在心里对这个鬼新娘的话,大概是信有七分的。 首先,我找不到她会编这种谎言骗我的理由。 其次,这如果是个谎言的话,未免太低级了些,因为漏洞百出。 最没办法解释的,就是瞿坤山为什么会相信她! 见我心生质疑,鬼新娘连忙解释。 “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谎言!至于瞿道长为什么会相信我,那是因为他说,你能让我与天地同化,从此躲过天劫,永存于世间!” 呵,瞿坤山这饼画得可真大,当然如果饼不够大的话,对于鬼新娘来说,又缺乏吸引力。 要说与天地同化,实际上差不多等同于得道成仙。 不过与我们想象中的成仙不太一样,并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里所说的与天地同化,其实就是让她与风水融为一体,成为风水的一部分,这样就能让她躲过天劫的摧毁。 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灵,这种灵容易引来天雷,而一旦经历天雷劫,可谓九死一生。 很多时候我们会在新闻报道中看见,某某深山老林突发山火,原因是雷电劈中朽木。 而往往这个时候,等到山火退去之后,都会在灰烬之中找到一些体型硕大的动物尸体。 这些动物,就是因为活的时间太长,逐渐有了灵,进而引来天雷,陨落在了天劫之中。 要说我有没有办法让她汇入风水躲避天劫呢?毫无疑问我肯定是有办法的! 实际上我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因为在这颗珠子的温养之下,已经让鬼新娘与此方天地的风水融为了一体。 而我需要做的,只是调和这里的风水格局,让这原本的风水恶穴,像是当初玉树照棺一样,趋于平衡状态。 我微微挑眉说:“不出所料的话,你既然已经有了灵,但在之前却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原因应该是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被破,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舌卷莲花,进而影响到了你对吧?” 鬼新娘微微点头:“嗯,看样子,你果然就是我要等的人!” 风水就是这样,有时候可能只是一点点不经意的改变,就能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 我心说:我不是你要等的人,我已经有老婆了! 我摊开手对鬼新娘说:“那拿来吧!” 说句心里话,尽管知道这大概率是有人在背地里提前布的局,故意引导我做这些事情。 但一想到这颗碧绿色的珠子里面,蕴藏着那位前辈的部分修为,而我又恰恰能吸收这部分修为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香的。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的实力越强大,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底气也就越足。 鬼新娘缓缓把手伸向我,正当我要顺势接过来的时候,这娘们儿又突然把手给缩了回去。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这是对我还有些不放心,我倒是也没有强求,摆出一副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这玩意儿的模样。 “行,随你,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过来!” 也不怪这鬼新娘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心里还真抱有白嫖那颗珠子不办事儿的念头。 毕竟这涉及到改动舌卷莲花的风水格局,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难搞,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改! 第368章 越想头越大 从学校出来,我跨上小电驴,一路回去了工地。 包工头跟几个工地上的负责人在办公室里打牌,顺带着等我。 见我回来,包工头直接把手上的牌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小师傅,搞定了没有?” 他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毕竟我们这三个人刚出去没多一会儿,就伤了一个。 虽然后来得知何清泉是让狗给咬了,但依然不能让他放下心来,就怕我们看在钱的份儿上铤而走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时候再闹出人命。 不仅他这个工地得停,他自己说不定还得吃上官司。 可是因为知道学校一到晚上就邪门儿得很,他又不敢亲自去看看,所以只能在工地上干等着。 我把小电驴靠在旁边,我现在因为脑子里面想得太多,所以有点儿累。 我说:“基本上算是解决了,明天再给你说具体解决方案,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一听说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包工头顿时眉眼舒展,直接把我带去了他平时休息的活动板房,他跟其余几个人继续通宵玩儿牌。 我靠在床头双手枕于脑后问:“对了,先前回来的两个人呢?” 包工头回答说:“哦,我已经让人送他们去就近的医院了,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我点点头深吸口气闭上双眼思绪万千,包工头也很懂事关上灯后,轻轻合上了房门。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大的困扰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牵着我的鼻子在走。 但我并不是完全没有猜测的对象,至少就我现在来说,我有三个怀疑的对象,或者我暂且可以把这三个对象想象成三方势力。 第一,陈太爷,他肯定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我是他一枚很重要的棋子,至于究竟在谋划什么,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判断是,我知道以后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又或者因为现如今的我段位还不够,没有知道的意义。 如果这个人是陈太爷的话,是我觉得最心安的一方。 不为别的,仅仅就因为他的谋划极有可能有我爷爷的参与,我不相信我爷爷会害我,并且就我目前的观感来看,陈太爷也确实没有害我的意思。 第二,柳向晚,从我目前掌握的基本情况来看的话,柳向晚身上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也肯定值得我怀疑。 但究竟是什么问题,我不得而知!而柳向晚跟我情况应该有类似之处,我们都是当初玄门三大家某个布局的一部分,要不然那位前辈的金丹,不可能有一半在她身上。 那么柳向晚的身上出了问题这件事情,玄门三大家当初是否会有所预料?现在的陈太爷是否知晓?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我暂时不清楚,所以柳向晚所代表的势力,暂时不得而知!当然,我可以大胆猜测她在我身上有什么图谋,但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或许会跟这颗珠子有关。 第三,小日本,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小日本跟我应该不死不休才对,他们也不可能发现老帅哥就是我张清元,因为知道我身份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况且,我如果得到了那位前辈的部分修为,也就预示着实力会越来越强,他们再想对付起来的难度很明显也会更大。 所以,他们没理由想方设法的给他们自己上强度,因此,第三种可能最低。 我不妨试着从我身上这位金丹的主人身上寻找突破口,虽然我不知道他陨落在什么时候,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陨落。 但是从池重达和鬼新娘的口中我了解到,瞿坤山他们那一脉,就是靠着手中那枚,蕴藏着那位高人部分修为的碧绿色珠子发扬光大。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瞿坤山一脉的人,就在寻找,或者是在等待着一个与那枚珠子里面散发着同样气息的人出现。 因此,我基本可以认定,那是一个非常远古的时期,具体什么时候,或许已经无从考证。 而谁又能够知道这些事情呢?陈太爷可以,或者玄门三大家可以,因为柳青木的紫微斗数不可能算不出来。 嘶……等等,如果说柳青木的紫微斗数通晓古今的话,那他有没有理由知道,在他死了以后柳向晚会遭遇什么? 即便他不能改变,但有没有可能留下点儿什么,以警示后人? 倘若有的话,会是什么?又会放在哪里? 而柳向晚现在所属势力不明,我也不太确定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位前辈的相关事情。 越想头越大,越想越是感觉自己脑细胞不够用,不知不觉间,在cpu超负荷运转的情况下,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半,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户玻璃,无声的挥洒在简易的活动板房内。 我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对面就是工地,工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现场十分嘈杂。 我随便找个人问他打听了一下包工头在哪儿,不多一会儿,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头上戴着白色安全帽的包工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小师傅,休息得怎么样了?” 我微微点头,示意还不错。 “对了,那两个人呢?” “哦,我今天早上去看过了,他们在医院输液,顺便观察一下情况,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随后,包工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问我。 “小师傅,那学校究竟是个什么事儿啊?我要怎么解决啊?” 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这才是正事儿。 之所以没有火急火燎,那完全是因为还没给我钱,不担心我会提前跑路。 我说:“你就放心吧,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对了,你手上应该有这条高速公路规划图纸吧?你给我看看,我研究一下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包工头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我想看规划图纸的举动表示有些不解。 毕竟我一个驱魔降妖的江湖中人,看什么图纸啊? 不过倒是也没多问,毕竟这图纸早就已经公布了,也不是什么秘密! 第369章 不讲规矩 我跟着包工头走进工地办公室,展开图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看不懂。 “那学校在哪儿?” 包工头在图纸上找到学校所在的位置,比划着对我说。 “你看这边,高速公路从这边往这边走,正好要穿过这个学校……” 在包工头的解释下,我大概在图纸上了解到了学校周围的风水大势。 现在鬼新娘已经因为那颗珠子的原因,与此方天地的风水同化,但由于原本玉树照棺的风水格局被毁,所以导致她会被原本舌卷莲花所影响,一定程度上失去理智。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调和这里的风水,让它阴阳平衡。 眼下高速公路的工程已经势不可挡,换句话说玉树照棺是不可能原封不动恢复了。 审视片刻过后,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我对包工头说:“学校下面藏着一口石棺,你不要问石棺里面究竟有什么,找一批信得过的人,把石棺挖出来,然后运到这里来!掘地一丈三尺,把棺材放在其中,然后重新封土,在上面修一尊白观音,记住了观音要坐东朝西,而且不能是站立的观音,一定要是稳坐莲花台的观音。这样,你的工程就可以顺利开展了!” 这里是舌卷莲花的风水格局,没有观音坐着,自然是穷山恶水。 别想歪,不是那个坐莲,是很正经的那种观音坐莲花! 包工头记下过后,当天中午,刚吃过午饭,他就雷厉风行的找来十几辆挖机,带着我准备动手拆了学校。 村子里面的人一听说施工队要动学校,好多人都跑过来围观,不少人觉得包工头这就是在找死。 “工头,炸药都已经埋好了!” 因为这座学校并不算高,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炸药。 包工头侧头看着我问:“小师傅,可以动手了吧?” 我点点头说:“可以!” 随着一连串雷管爆炸的声音从学校里传出,霎时间尘埃弥漫,乱世纷飞。 三层高的老式建筑轰然坍塌,顷刻间化作废墟。 等到尘埃落定后,包工头大手一挥,十几台挖机一起运作,刨开覆盖在表面上的碎砖烂瓦,经过几个小时的作业过后,果真是在地里面挖出了一口硕大的石棺。 而一看到这口石棺,老村长池重达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躲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围观的人还在小声嘀咕,搞不清楚这石棺究竟是哪儿来的? 包工头也不敢怠慢,按照我的要求直接将石棺挪到了之前我标记的那个位置,并提前已经让人在那里挖出了一个一丈三尺的深坑,将石棺又重新埋进土里。 至于观音像,包工头在附近石雕市场买来现成的,在回填好泥土后,又铺上了一层石板,最后用水泥将观音像浇筑在石板上。 为了防止后续日晒雨淋,让观音像遭到毁坏,包工头还承诺最近这两天会盖一个亭子。 等到一切作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我让包工头带着其他工人们先回去,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观音像旁静静等待,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就看你守不守信用了。 好在的是,这鬼新娘不像池重达,白嫖了瞿坤山还落井下石,悠然间我看见一道淡绿色的光晕在观音像上环绕,片刻过后落在观音的手上,凝聚成一颗碧绿色的珠子。 我两步上前,从观音像手上拿起珠子,该说不说,鬼有时候比人更讲规矩。 这算是意外之喜,上一次我从那古尸手中拿到那颗珠子的时候,让我的修为从第三层直接冲到了第四层,相信这枚珠子所蕴含的那位前辈的修为,应该可以让我体内的先天罡气变得更精纯。 但同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过后我知道,这股力量会在短时间之内不断冲击着我的丹田,身体会出现或轻或重的不适,所以我需要尽快找一个相对比较安静一点儿的地方,精心吐纳调息才行。 也就在思忖之际,手中的碧绿色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进我的皮肤,顺着我的奇经八脉在身上游走。 我深吸口气,转身朝着工地的方向而去,这事儿现在算是已经顺利完成,在我消化这颗珠子之前,我得先把咱们的佣金拿到手再说。 回到工地,我对包工头说:“老板,任务圆满完成,麻烦把咱们的佣金给结一下,合作愉快!” 本来我以为包工头应该会很爽快才对,毕竟我这一趟可是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可结果他却给我来了个延期付款。 “小师傅啊,对没错,你们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可这事儿究竟有没有解决,我也不知道你说对吧!我总不能凭你空口白话就相信你,万一到时候我这路修不过去,或者又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我找谁去?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你等我把这路修通以后,确定没问题,我保准分文不差的把钱送你手上,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拿钱办事儿这是我们的规矩,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趟生意我们已经做出了让步,以前都是先拿钱后办事儿的!三百万,我要你现在马上结清!我不管你的规矩是什么,我只知道这是我的规矩!” 我半步不让,没这个说法! 你说你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把问题解决,那是不是我还得把那鬼新娘抓你面前,让你临幸一番,你才相信? 原本那学校是不能动的,现在学校已经被推平,这就说明该我们处理的麻烦,我们已经给他处理妥当了,不给钱那就是耍流氓。 他说等通了路就给我结清,这话狗都不信。 好多农民工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工期结束都未必能拿到手,更何况我这压根儿就没有纸面凭证的口头交易。 到时候在修路的过程中有没有出什么意外,那还不是包工头说了算吗? 万一到时候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不支付酬劳,我找谁说理去? 打官司我都拿不出证据,所以这钱今天这包工头必须得给个说法,否则我就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370章 黑白通吃 “你的规矩?你有什么规矩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地盘,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包工头说着,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自顾自的点燃烟说。 “如果不服的话,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王龙有什么背景,相信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办了!” 哟呵,这他妈还惹上黑社会了? 你能有多黑,黑得过吴海平吗? 你又能有多白,白得过徐建吗? 不好意思,小爷我黑白通吃! 我倒是没有因为王龙的三言两语就怯场,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不咸不淡的说。 “给你三天时间,要钱还是要命,自己想清楚!” 跟这种人没必要废话,典型的吃硬不吃软,我要是没有金刚钻,我能吃这碗饭? 我现在没工夫跟王龙在这儿磨嘴皮子,我还要赶着时间找个地方禅定吐纳。 不过却并不代表我会息事宁人,对付不讲规矩的人,自然要有不讲规矩的办法。 我从工地离开后直接前往了可欣他们所在的医院。 在走廊上我看见了正在打游戏的可欣,旁边椅子上坐着正打着点滴,脚上缠着纱布的何清泉。 “怎么样?要不要紧?” 何清泉冲着我咧嘴笑了笑。 “没啥事儿,打两瓶水消炎就没事儿了!对了,那学校什么情况?” 我说:“搞定了,不过钱暂时还没拿到,那王八蛋给我扯皮不认账!” 一听说王龙不认账,可欣排位赛都不打了,“噌”一声站起来。 “什么?不给钱?我找他去!” 说着,可欣作势就要去找王龙理论。 就这小暴脾气,先前在王龙的办公室如果换成是她的话,一准儿已经上去猛敲王龙狗头了。 “回来!你这样去找他,他就能给钱了?咱们又没凭没据,上哪儿说理去?咱们是讲道理的人,跟那种流氓不一样!放心好了,该咱们的一分也少不了,不仅如此,我还得让他乖乖交点利息!” “这么说,师父你已经有办法了?说来听听!” 我看向何清泉,然后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这事儿你们不用管,安心在医院把伤治好,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一下,去酒店等你们!” 回过头我找了一个规格不错的酒店,要了一个套房,一共订了三天时间。 因为我现在已经隐隐觉得我的下丹田,开始出现撕裂的疼痛,似乎情况相较之前还更为明显一些。 所以我不敢托大,准备花三天时间控制这股力量,当然这少不了禅术和尚的协助。 要不说身边有这种顶级强者就是好呢! 他不仅能让你长见识,更能让你有底气。 至于王龙,我决定请五大仙家之一的常仙(蛇)帮个小忙。 朋友嘛,你要是不经常麻烦,别人还会觉得你是见外。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盘腿坐在房间的大床上,此时我的丹田像是翻江倒海,宛如随时都要撕裂一样。 “大师,我们开始吧!” 禅术和尚:“可!” 在禅术和尚的帮助之下,那股气息逐渐与我体内的先天罡气相互冲撞,然后又相互交融。 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过后,那股气息从最开始的波涛汹涌,变成后来的涓涓细流,直至最后化作一缕小泉,汇入我的奇经八脉之中。 随之而来,我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得到了升华,我甚至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气息伴随着周天运转,在体内流淌。 并且,我能够随心所欲的支配这股力量,它好像跳跃在我的指尖,跟随着我的脉搏时起时伏,同时给我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深吸口气,收束心绪,在手上起了一个破煞印。 不出所料,在完全吸收了那颗珠子蕴含的力量之后,我已经可以将印诀的威能叠到五层。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持续下去的话,这修为进展的速度,堪称火箭一样飙升。 就是不知道那位前辈留下了多少这样的大补之物? 再次睁开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倔强的挤了进来。 我从床上下来,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这居然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十点一刻。 也就是说,我这一次禅定足足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可我完全都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手机屏幕上有几条可欣发来的消息,她知道我在闭小关,所以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师父,我们就在你隔壁,你醒了直接过来就行!” “师父,那个包工头王龙给我们打电话了,说想跟我们见一面,我没搭理他!” “师父,王龙说他快要死了,求我们救命!我跟师兄去医院看过了,好像确实挺惨的!这是你说的讲道理的办法?” 随即,可欣附上了一张照片。 王龙躺在病床上,腰上环绕着一圈银闪闪的亮片,看上去有点儿像是鳞片。 实际上那些全都是生长在皮肤上的水泡,水泡会从肚脐眼开始破裂,伴随着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 除此之外,人会出现高烧不退,四肢乏力,头晕目眩,精神萎靡等症状。 而等到腰上环绕的一圈水泡全部破裂的时候,此人必死无疑。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我心说这常仙儿下手够狠的啊! 居然给这土肥圆上了蛇缠腰! 我给可欣拨了个电话。 “喂,师父,你出关啦?” 电话那端,可欣的声音有点儿含糊不清,应该是嘴里塞满了食物。 我说:“嗯,王龙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啊,你闭关的第二天他就给我们打电话了!应该是有找懂行的人看过,说是什么蛇缠腰,短则三五天,长则小半个月必死无疑!” 这蛇缠腰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少,但有办法的着实不多。 民间有一种土方法,用枣木火炭生生烧断缠在腰上的蛇带。 但这种办法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而且未必会有作用。 当时给王龙看出毛病的江湖中人就问他,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王龙也不傻,如果有得罪了什么人,并且还有本事给他搞这么一条银丝带挂腰上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了! 第371章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放下手机,我敲响隔壁套房的门,可欣麻溜的给我打开房门,手里还捧着一杯珍珠奶茶。 看见我先是重重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才说:“呃……师父你来啦?” 我一边进门一边问:“这什么时间啊,就吃吃吃!” “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凌晨四点,这是早餐!” 都说黑夜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熬夜的人,因为它会赐给你好看的黑眼圈,但似乎这个逻辑在可欣身上并不奏效。 走进套房客厅,何清泉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没营养的电视连续剧,旁边居然还放着纸巾。 如果这会儿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男女二人激战正酣的画面,那纸巾一定是给下面准备的。 只是现在嘛,应该是给感动了。 看不出来,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这么容易感动。 见我走进来,何清泉双手一撑,借着另外一条腿的力就要站起身给我打招呼。 我赶忙压了压手:“老熟人还这么客气!对了,那王龙怎么说?” 何清泉倒是也没有客气,坐在沙发上说:“小道爷请坐!我虽然没有去医院看过他,但是从照片上来分析的话,那应该是银蛇缠腰,属于很凶险的一种,至少就我微薄的江湖经验来看,凡是被银蛇缠腰的人,没一个能活下来。” 蛇缠腰其实分为很多种,具体是怎么形成我不知道,但民间传闻将其分为很多种。 大概对应的是不同类型的蛇,而这银蛇缠腰所对应的就是剧毒的银环蛇。 我在心中暗自感叹,这东北五位仙家办事儿总是这么靠谱,一步到位,绝对不拖泥带水。 我顺势坐在何清泉身旁的沙发上,拿起可欣没有吃完的炸鸡一边嚼一边问:“所以呢,我们的报酬怎么说?” 我说出这话,聪明人已经知道,王龙身上的蛇缠腰是因我而起。 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可欣,还傻乎乎的小口小口嘬着奶茶说。 “王龙说只要我能搞定他身上的蛇缠腰,马上就把欠我们的钱一分不少的给我们!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解决那蛇缠腰。” 这话说得,就连坐在旁边的何清泉都听不下去了。 “以前让你多读点儿书,你非是不听,三天两头就跟人打架,光是你就小学换了三个!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脑子这么不好使!” 何清泉对于可欣来说,与其说是师父,倒还不如说更像是父亲。 自打何清泉把可欣从福利院接走以后,虽不说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还是尽他最大的可能,给了可欣富足的生活。 刚开始他还幻想过,可欣能够好好念书,将来做一个律师舌辩群雄,实在说不过人家,动手咱也不怕,至少不至于让人当街拿着榔头猛锤狗头。 但可欣老实说学习成绩马马虎虎,中等偏上,不算那种太笨的类型,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三天两头跟同学打架。 最开始还只是同班同学之间的磕磕碰碰,或是抓花脸,或是打流鼻血,倒是还不严重,何清泉出面给人赔礼道歉承担医药费后也就大事化小。 谁知道,后来随着可欣的年龄增长,胆子也越来越大,拉帮结派校外聚众斗殴。 以至于学校附近的流氓混混见了她都怕,一时间起到了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效果,那段时间经常蹲伏在学校外面霸凌弱势学生,索要保护费的人荡然无存。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原本应该进那些人口袋的钱,最终在可欣的淫威之下,悉数变成了可欣嘴里的大鱼大肉。 为此,学校做出了严厉处罚,刚开始全校通报批评。 屡教不改后就直接给开除了! 后来何清泉也是仗着自己在江湖上还有那么点儿面子,花钱疏通关系后,好不容易让可欣念完了高中。 最后高考成绩不理想,没能考上大学,这才跟着何清泉混起了江湖。 我嘴角微微上扬,对可欣说。 “你给王龙发个消息,就说中午十二点我们在酒店等他,我想听他说说,他都有什么背景!” 可欣点点头,摸出手机当即就给王龙发了一条消息。 我有想过王龙会着急,但没想到会这么急。 可欣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当下,他的电话就已经拨了过来。 “师父!王龙的电话!” 可欣看看手机问我。 我说:“接!” “喂,不得好死的狗东西,还打电话干嘛?我说过,你一天不还钱,我就一天跟你没完没了,我诅咒你脚底生疮头顶灌脓!” 类似没有卵用的威胁的话,可欣早就已经对王龙说过了。 “姑奶奶,错了……我知道错了!那位小师傅出关了没有?十万火急,救命啊,我……我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 从入院到现在,王龙能够明显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情况在迅速恶化。 并且,医院所有的治疗手段都没有任何成效,毫不夸张的说,我现在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坚持不了几天关我们什么事儿?这事儿跟我们有关系吗?那都是你作孽太多遭了天谴,活该!” 电话那端的王龙一改之前不可一世的嚣张态度,一个劲儿的说他该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说:“让他来酒店,过期不候!” 可欣没好气的冲着手机叫嚷着。 “听见没有,我师父让你十二点之前来酒店,过期不候!还要带上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少一分,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本来照理来说,这个时候的王龙应该马上挂断电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才对。 可这会儿他却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起来。 “那个……那个我现在实在是动不了,一动那腰感觉都快要断了一样!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来一下医院啊?” 原本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消费者,毕竟咱们要在他手上拿钱。 作为上帝一样的消费者,我们应该尽可能满足人家的一切一切需求才对。 可这会儿他有钱还真没什么了不起的,谁叫咱们手上握着他的命呢? 我对可欣说:“直接挂电话!” 王龙这不还没死吗?哪怕是抬,那也得抬到酒店,这就是我的规矩! 第372章 这很合理 可欣指尖轻轻一点,电话“嘟嘟嘟”直接便被挂断了。 估摸着这会儿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王龙正在无能狂怒,本来我办事儿他拿钱就能搞定的事情,他非要跟我谈什么规矩,说什么背景。 没办法,我也只能浅尝辄止的让他了解下我什么背景。 大约一小时后,王龙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喂,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儿?” 可欣把房间号告诉王龙,不多一会儿门铃声响起,可欣打开房门,这就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神色萎靡的王龙站在门口。 可欣明知故问的看着王龙说:“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啊?” 王龙靠在轮椅上,歪斜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时不时脸上还会抽搐两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姿势偶尔会触碰到腰上的伤口,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实际上,他这一趟出门按照医生的说法,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如果不是因为服用了大剂量的镇痛药,他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 王龙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问:“小师傅在不在?” 可欣随即让开一条道,那个年轻小伙子推着王龙走了进来,靠近过后我鼻尖微微抽动,闻到了一股子腐烂发臭的气息。 应该是王龙身上流出的脓水所致。 “王老板,别来无恙啊!” 我微微挑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云淡风轻的看着王龙。 王龙没有接我的话,转而对站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说。 “去,让他们进来!” 一听说让他们进来,可欣立马提高警觉,下意识站起身,凝视着房门口的方向。 他以为王龙这是有备而来,打算找我们报仇。 随后我就看见,房门外又走进来三个男子,每人手中分别拎着一个皮箱。 三人走到近前,将皮箱放在地毯上,逐一打开后调转方向朝向我们。 那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 王龙说:“这里是几位的报酬,还请小师傅高抬贵手!” 我搓着下巴不为所动,虽然三百万确实不算少,对于好多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我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点儿细软失了方寸。 我给可欣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看一眼。 可欣“呸呸”往手上啐了两口,蹲下身子开始清点起来。 好一阵子后,可欣仰着下巴对我说:“师父,一共三百万!” 见可欣清点无误后,王龙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用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钱也拿了,这事儿总该这么过去了吧? 与此同时可欣也扭头看向我。 我说:“不对!” 王龙眉头一皱:“不对?怎么不对了?” “当然是金额不对啊!” 王龙有些激动,用力过猛,导致腰间剧痛无比,以至于嘴唇都抽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逐渐平复。 “刚才这位小姐不是已经清点过了吗?一共三百万啊!这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吗?” 我两手一摊说:“对,没错,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但你也知道那是之前,是三天前!我当时就提醒过你,可你似乎并没有当回事儿,现在过了三天,我适当的收取一点儿利息,不过分吧?” 我这话刚说完,可欣就秒懂了我的意思,这是在允许的范围内,给自己谋求最大的利润,毕竟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 可欣帮腔道:“对,没错,收点儿利息不过分!” 突然,站在王龙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小伙子想在王龙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儿,小心到时候……” 那小伙子话还没说完,可欣抬手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就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着实不轻,堂堂一大小伙子,嘴角当即就溢出了鲜血。 而一看见自己见了红,那小伙子一咬牙就要暴走,不过可欣显然不准备给他机会。 反手又是一巴掌,我看见那人的脸霎时间一左一右出现两个血红的巴掌印。 “谁得寸进尺?这是谁的地盘儿?” 本来可欣因为王龙拒不认账的行为,心里就窝着一团火,要不是当时我拦着,她早就去狠狠修理王龙一顿了。 现在我们只不过是想收取点儿利息,人家王龙都没发话,你一只只配啃骨头的狗,叫个什么劲儿啊? 同时可欣这也是敲山震虎,给王龙表明态度,今天这利息,我们是收定了。 我默默在心里给可欣点了一个赞,或许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可能只是因为觉得那人欠揍而已,但效果很不错。 行走江湖的人,身上要没点儿滚刀肉的气质,还真就容易处处被人欺负。 看见可欣直接动了手,另外三个人也不甘示弱,当即就握紧拳头,准备让可欣付出点儿代价。 我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就这几个歪瓜裂枣,动起手来都不够可欣热身的。 “住手!” 王龙一声断喝,其余几个人纷纷看向他,然后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不过一个个的手上动作却不干净。 有指着可欣让她等着,有本事别跑的。 还有做出抹脖子的动作,要让可欣走不出酒店的。 总之一句话就是,嚣张至极! 估摸着,这就是他们以前跟着王龙的行事风格,只不过以前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硬茬子。 王龙深吸口气看向我说:“小师傅所言极是,利息是应该的,你说吧,多少?” 这会儿他倒是看清了局势,无论花多少钱,先把这条命给保住再说,至于以后要不要报仇,怎么报仇,那是后话。 我噘着嘴想了想说:“嗯……连本带利加一块儿本来是五百万,不过刚才你也看见,你的人打伤了我徒弟,这多多少少得付点儿汤药费吧?我也不要太多,一百万就行!所以加在一块儿,一共是六百万,你再让人送三百万过来,咱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没有要跟王龙商量的意思,别人的利息是多少我不管,但在我这儿就是这个数。 我的话刚说完,别说是王龙那边的人了,就连何清泉都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吃干抹净了。 可欣跟人家动手,谁受伤,是真看不见?居然还倒打一耙,管人家要一百万汤药费! 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这一波,何清泉算是学到了! 第373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咳咳咳咳!!” 在听完我狮子大开口的报价过后,王龙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紧接着伴随而来的,就是腰间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从三百万变成六百万,像是翻跟头一样,真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站在王龙身后的人,眸光不善的看着我问王龙。 “老大,怎么办?” 虽然口头上在问怎么办,可实际上语气之中已经给出了建议。 他们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只要王龙一句话,他们几个人马上就能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龙这会儿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好不容易缓解过来后,抬起颤抖的手说。 “去……去取钱!” “老大……” 手下人很明显不服,他们跟了王龙这么长时间,可还没吃过这种亏! “让你去,你就去!” 好在王龙作为带头大哥,该有的威信还是有的。 尽管有些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分出三个人取钱去了。 王龙是这里的地头蛇,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凑齐三百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大约只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三个人再次折返回来,手中一人拎着一个皮箱,用和之前同样的方式打开过后朝向我们。 可欣咧着小虎牙逐一清点过后说:“师父,没问题!” 我抬腿一脚合上进前的一口箱子,然后对王龙说:“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最后我们的合作还是愉快的,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走?王龙顿时一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合着他拖着仅剩的小半条命,带着六百万从医院来酒店,就是为了让我这么给打发走? 王龙说:“小师傅,我……我这身上的毛病你倒是给看看啊!” 我挑眉瞥了王龙一眼说:“看?有什么好看的,觉得恶心,赶紧走一股子怪味儿!” 此时,站在王龙身后,几个早就已经跃跃欲试的狗腿子不淡定了。 摩拳擦掌的两步上前,作势就要动手,当前一人掰着指关节说。 “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大身上的病治好,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类似这样的狠话还有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仅限于说说而已。 但这一次情况显然有所不同,因为王龙并没有说话,这算是对于他们可以咬人的默许。 他现在都已经这副模样了,医院药石无救,如果我再不管不顾的话,他的结局只能等死。 与其痛苦的死去,倒还不如鱼死网破,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小师傅,确实没错,之前那事儿是我不地道,但我该给的诚意已经给了,该支付的利息也已经支付了,你要是还得理不饶人,是不是有点儿得寸进尺了!你也是江湖上混的,应该知道人逼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他这是在提醒我,已经没有退路的他,就是条见谁咬谁的疯狗,别把他给惹急了,否则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我会害怕吗?当然不会,如果真要是害怕的话,就应该拿了三百万息事宁人。 此时,就连可欣跟何清泉两个人也同时扭过头,用“要不这事儿就这样算了”的眼神看着我。 当然这不是认怂,只是没必要给自己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毕竟真要是动起手来,把人打伤打残的也不好处理。 我说:“是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我已经不予以追究了啊,你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我也没拦着不是!至于你身上的病,不好意思,我拿回来的是我们本就应该拿的钱,可不包含你看病的钱!你要找我看病也不是不行,咱得另算!” 事实就是这样,我可没说他身上的蛇缠腰是因我而起,这只是我略施的一点儿手段罢了,其目的只是为了让王龙乖乖把钱给我送过来。 “另算?你想怎么算?” 王龙强行压住内心的愤怒,至少在他这条命还握在我手上之前,他不会轻易跟我撕破脸。 毕竟如他这般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最能体会什么是以和为贵。 我说:“这事儿好说,五百万吧,我就答应替你看看!不过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并且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规矩办事儿,先拿钱,后看病!” 人家医院里面看病可都这样,一旦没钱了马上给你停药,从来都不带拖欠的。 而且,医院也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有提及,交了钱就一定能看好病,人财两空的情况每天都在发生。 我这也是严格按照医院的标准执行,个人觉得没任何毛病。 “五百万,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站在王龙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冲动之下,紧握拳头,抬手照着我的面门就挥了上来。 我眼疾手快,侧身闪躲的同时,沉腰下胯蓄力一拳,正中那人肋下。 这一拳虽然不算势大力沉,但骨断筋折是肯定的。 就他这种速度,我就算一边刷短视频,也能应对过来,毕竟哥们儿我这种本能的应激反应,可是跟那些裹挟着阵阵阴风的鬼物过招练就而成的。 真正的体验过刀尖舔血的战斗后,才会知道,跟他们这种人过招,就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王八拳,跟玩一样。 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抬在空中的右手无力垂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委顿倒地。 要说人最为薄弱的地方,除了两个头以外,当属腋下的肋骨。 如果找准机会在这里来上一拳,基本上能让对方在一瞬间丧失全部战斗力。(良心作者备注:打架就往这儿搂!) 与此同时,另外三人也不分先后的动了手,想要依靠人数优势,短时间之内结束战斗。 可我们这边也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即战力可能不输于我的可欣。 这丫头眼疾手快,下手一点儿不比我温柔,先是抬腿一脚正中一人的小腹,直接将其踹飞出去。 另外两个人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被可欣踹中膝盖,反方向弯曲后惨叫倒地。 另外一人,则是被可欣反手卸掉了肩膀,跪地求饶。 摧枯拉朽战斗结束,只剩下面无人色的王龙,呆坐在轮椅上双眼发直。 我冲着王龙努了努嘴:“王老板,要不起来比划比划?” 第374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会儿的王龙,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只想说一句:比划个锤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能起来了? “误……误会,手下人不懂事儿,还请小师傅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这倒是符合他们这些人欺软怕硬的嘴脸,如果现在倒在地上的是我,那王龙肯定会毫不犹豫往我脸上吐口唾沫,然后说:现在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了吗?现在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了吗? 但如果情况反过来,他们也会像只哈巴狗一样摇头晃脑的装可怜求饶,美其名曰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也站不太起来的几个人,倒是并没有继续痛打落水狗的想法。 毕竟就这种不入流的江湖混混,你打得再多,也不能彰显你的王霸之气。 就好比,你玩儿游戏一样,越到后期,这种小怪提供的经验越少。 我说:“可以滚了!” 不过王龙却不滚,因为不能滚。 “小……小师傅,是我不长眼得罪了小师傅,还请小师傅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丑人多作怪,我保证以后修桥修路,造福于民,还望小师傅饶我一命!对对对,五百万是吧,我马上就让人把钱送过来!” 说着,王龙直接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看见他愿意给钱,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我说:“等一下,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五百万是你的看诊费,至于有没有办法治,能不能治好,我可不敢保证!” 其实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明牌,王龙身上的毛病,肯定是我给弄的,这一点王龙非常笃定,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直接就找上我。 而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他相信我肯定有办法救他这条命。 但我现在这样说,一切就要看我心情怎么样了。 王龙其实心里很清楚,现在掏五百万,只是赌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已。 这会儿的他是真的后悔,要早知道我们是硬茬子,就不应该直接跟咱们动手。 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等他身上的病好了以后,再找机会一击致命。 可眼下他能有什么办法?明知道这五百万有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王龙却只能牙一咬心一横,忍痛拿钱。 谁叫现在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上呢? 不过,王龙倒是也没有那么容易认栽,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了,如果今天活下来,回头一定要找机会报复的想法。 王龙连连点头说:“是……是,这个我知道,小师傅尽力就好!” 我收起脸上的严肃表情,冲着王龙微微挑眉说:“哦,对了,还有个事儿,刚才你的人又动手打了我们,这个你有目共睹,我跟我徒弟可都受了伤!这样吧,我也不多拿,一百万汤药费,这很合理吧?” 旁边的可欣跟何清泉两个人强忍着没笑出声,见过贪得无厌的,没见过像我这么贪得无厌的。 王龙脸上抽了两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觉得我一口想吃成个大胖子而感到愤怒,心说:你还有完没完? 同时也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本来三百万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好了活生生被坑了一千两百万,不仅如此,他自己还遭了大罪。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龙强行挤出一抹笑脸说:“很合理……很合理!” 对于王龙来说,他能怎么办嘛?还不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坐上了可欣的沃尔沃,走在了回程的路上,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着一千两百万的巨款。 就连脚被狗给咬了一口的何清泉脸上都乐开了花。 “嘿嘿嘿,小道爷,想不到这生意原来是这么做的!” 我没说话,开着车的可欣跟随车上的音乐摇头晃脑的回答说。 “师兄,以后呢,你就只管去找生意,至于价格怎么谈,生意怎么做,你都不用管!”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仔细想想这其实跟打劫也没什么区别,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儿的何清泉,隐隐在心里会有些担忧,所以问我。 “小道爷,应该有留下什么后手吧?”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王龙身上的蛇缠腰,这肯定是我给弄的。 而就以王龙这种人的性格来说,这件事情不太可能会就此作罢,只是迫于无奈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 等康复以后,免不了会有找我们算账的想法,所以应对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无疑是留下一些可以反制的后手。 我靠在座椅上笑着说:“你就放心好了,就算他来找麻烦,也肯定是找我跟可欣!至于有没有后手,那要看他会不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回去之后,我们先是去何清泉的住处。 一来,他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咱们得把他给送回去! 二来,自然是为了分赃。 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这单生意何清泉分走两成,也就是两百四十万。 可欣倒是大方,在分钱的时候,财大气粗的直接多给了十万。 “师兄,我给你凑个整,二百五,从我那份儿里面扣!” 本来这是好事儿,可怎么听起来就怪怪的,二百五算怎么回事儿? 剩下的钱我跟可欣二一添作五,我也不好以师父的名义帮她存着。 随后,我跟可欣把钱存进银行,当时倒也没有多想,回过头就下馆子庆祝去了。 可结果第二天,我们就被请派出所喝茶去了,理由是银行账户上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汇款。 或许几百万对于一些做生意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这种在校大学生和可欣这种无业游民来说,确实有理由怀疑这笔钱来路不明,不排除有非法所得的可能。 老实说,这笔钱还当真是有点儿解释不清楚,不过解释不清楚我也就懒得解释,直接在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来帮忙处理一下。 柳向晚一来直接解释说,这是她给我俩的零花钱,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也符合柳向晚的身份,毕竟这笔钱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我们也就这样在派出所几个同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第375章 我在负一层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基本上没怎么出门,主要是在禅定吐纳,夯实基础。 用禅术和尚的说法,内在的修为应该尽可能的与肉身的锤打磨炼同时进行。 如果空有一身横练的肉身,无疑是一具空壳,经受不起真正的考验,顶多也就是比较能扛打而已。 但如果内在的修为在短时间之内提升太多,将会超过肉身的承受极限,轻则经脉逆流,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死无全尸。 实际上,如果按照我现如今的肉身强度来说,在第一次吸收那位前辈留下来的部分修为的时候,就应该会出现经脉逆流的情况。 可我却仅仅只是觉得丹田有些许的撕裂感,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骨骼惊奇,是个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而是因为有禅术和尚的帮忙。 这位站在玄门江湖金字塔顶端的高手,就如何让内在修为和肉身相融洽这一点上,有太多太多的经验值得我学习。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有禅术和尚的话,我得到那两枚碧绿色的珠子,对于我来说,是祸不是福。 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往生极乐,重新转世投胎了。 即便如此,但这依然多多少少有点儿让我吃不消,所以我需要一定的时间让肉身经受住锤打,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我双腿盘坐在阳台的瑜伽垫上,在搬运了两个大周天后,我缓缓睁开双眼,阳光轻抚,鸟语花香,空气中充斥着突破等级的甜蜜芬芳。 在尝到甜头之后,我有点儿欲罢不能! 如果有机会的话,这种珠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就跟钱一样,可没有人会嫌弃。 不对,等一下,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之前我分析我之所以能够得到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引导着我,这一点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基本上板上钉钉。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让我吸收了珠子里面蕴含的磅礴能量之后爆体而亡。 因为如果他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有很多种方式,不至于这么麻烦。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他想要我的修为得到精进,而且是在短时间之内精进。 可我的肉身强度注定不可能承受这股力量,而恰好我的身上有禅术和尚,他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由此推测,禅术和尚会不会也是他送到我身边来的?即便不是,那他也肯定知道佛门的封印物在我身上。 现如今,禅术和尚是我最大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因为稍有不慎,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长出口气,我以为我在第三层,现在看来实际上我在负一层b座。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很不好受,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我至少现在知道我在被人牵着鼻子走,至于究竟是谁我并不知道。 回身走进客厅,喝了口水顺手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叶九霄打过来的。 我点开拨了回去。 “刚才在吐纳,什么事儿?” 电话那端叶九霄说:“佛门那边已经准备行动了,慧远金刚带着一众僧人前往了金鱼坡,似乎情况有些紧急!” 情况有些紧急,意思是说,禅术和尚的另外一缕残魂是被封印在了金鱼坡? 放下电话,我出门直奔九度,准备易容过后前往金鱼坡与慧远金刚他们汇合。 上一次人家慧远金刚大晚上的长途奔袭,替玄门江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算是给足了我面子。 所以,这一次有关加固禅术和尚封印的活动,我自然也没有理由装不知道。 当然,我可以对禅术和尚有更多的了解,仅仅只是了解。 先前已经分析过,慧远和尚有可能是佛门明面上的棋子,暗地里说不定还有更深远的布局,故意用禅术和尚的封印钓鱼执法,其目的就是找到脱困的封印物。 基于这个原因,我并不打算在配合慧远金刚的过程中动手打破封印解救禅术和尚,因为这太冒险。 我无法承担被佛门发现之后的风险,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悄悄记下封印所在地,以及封印的具体方式。 往后再找机会,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救出禅术和尚。 苏媚趁着给我乔装打扮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问:“小少爷,我听佛门的慧远金刚说,你手上有一件认主的神兵?” 听苏媚这么一问,另外两个人也同时把头扭了过来,我就知道他们会问,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说:“嗯,在这儿呢!” 我抬手轻轻一抖,一道银光突兀一闪,随即我的手中多出了一把三尺青峰。 哪怕作为玄门江湖老油条的三个人,这会儿也有些不淡定的凑了过来。 “怎么得到的?”叶九霄率先发问,伸手想要摸一摸剑身,不过犹豫一下后又缩了回来。 他知道神兵是具有灵性的,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大姑娘,她不愿意让人摸,随便摸了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多嘴!”阴古老人斜了叶九霄一眼,他们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秘密。 而他们只是我爷爷当初计划的一部分,或者说是辅助我的棋子,不该他们知道的,他们最好还是别知道。 我收回裁云宝剑说:“倒也不是不能说,这把剑曾经跟随一位前辈叱咤风云,后来这位前辈陨落之后,它被深埋于地底,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陷入沉睡,一直到被我发现。” 说到这里,我顺便问了一嘴:“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曾经的玄门江湖,有人修出过金丹?” 我推测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时代,甚至说不定会在玄门江湖昌盛之前,之所以问他们,其实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能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本来我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可谁知道,叶九霄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嗯,是有这么一位前辈,具体出现在什么时候不知道,但据说他真正陨落的原因是金丹被一分为二,再后来破碎的金丹就不知所终了!” 第376章 苍龙吸水 我猛地坐直身子,自以为这种事情叶九霄他们不应该有所接触才对,可谁曾想,似乎他们知道的比我还要多。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的?还有没有更详细的内容?” 这对于我来说很关键,如果能够确定那位前辈的身份,我可以反推出很多东西。 叶九霄想了想回答道:“更多的就不清楚了,小少爷有没有听说过妖族?在南疆附近,有考古发掘者证实过,以前存在过一个茹毛饮血的妖族,关于那位道人的传说,就是被记载在妖族的一些石头上。当然,只是一些简易的石画,经过推敲猜测得出的结果!” 这就没了?你这断章狗,真是不得好死! 我以前在平阳村跟孙教授接触的时候,也曾经听他提起过这个妖族,当时平阳村枯井的石壁上,也出现过上古时期的道文和妖族的文字。 那个时候我就有猜想,这位道门前辈,或许跟妖族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现如今,听了叶九霄的这些话,似乎变相佐证了我之前的一些推测。 当然,其实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上古时期能修出金丹的道门前辈,未必就是我想的这一位。 说不准那个时代金丹修士满大街都是也说不一定。 除非知道他的名字,或者是道号,要不然确实不能肯定就是我所想的那位前辈。 不过现在细细想来,道门和妖族之间,应该有很深的牵扯。 因为我得到裁云宝剑,就是因为受到了一个妖女的指引。 由此说来,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妖族的石板上刻画了关于一位修出金丹的道门高人陨落的事迹,然后这位高人曾经拥有裁云宝剑,在他陨落以后,宝剑被埋葬在了澜沧江中,灵韵汇入地脉温养了林素婉。我因为受到一个妖女的指引重新唤醒了宝剑! 我为什么能唤醒宝剑,是因为林素婉本身就是裁云宝剑的灵韵汇聚而成。 那妖女又为什么会指引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仅仅只是因为我修出了先天罡气?恐怕不止于此,我曾听那妖女说起过,我身上的气息和那个人很像。 我想这才是她决定指引我前往澜沧江寻找裁云宝剑的原因,而她之所以觉得我身上带着那个人的气息,则是因为我的身上有那人留下来的半枚金丹。 倘若真是这种可能的话,我得到的那位高人的修为,会不会也是同一个人? 我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想让我做什么? 真他妈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是一套!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便直接前往了金鱼坡,不过我却并没有直接去和慧远金刚他们汇合,而是先了解了一下这边山川河流的基本布局。 从最开始的双蛇映月,再到后来枯石坨的犀牛衔月,似乎关于禅术和尚的封印都有风水作为依托,或者说风水在这其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由此推测,不出意料的话,金鱼坡的封印应该也和风水有关才对。 我前前后后在金鱼坡周围转了一下午,还真别说尽管这里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但倒不失为一处风水宝地。 小小的金鱼坡汇聚了两条龙脉,一条山龙从东北而来,一条水龙从西南而来,刚好交汇在金鱼坡的位置。 造就了鱼跃龙门,飞天成龙的格局,故而金鱼坡应该也称之为是“苍龙吸水”! 这里汇聚了一条山龙,一条水龙,虽然都只是分支中的分支,但形势贵气,不失为上等的风水宝地。 山龙有势,水龙有灵,这周边的城市应该会受到风水的影响,不说跃居一线,至少也应该是富饶一方。 住在这里的人会有很强烈的幸福获得感。 但事实确是,这是一个落后偏远,甚至交通都不怎么便利的小县城。 主城区很多地方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一些建筑物,而从那些建筑物的形式和规格来看,不难推测出,这里曾经有过短暂的辉煌。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座本应该富饶的县城,真正衰败的原因,而我在看过这里的风水走向后,却忍不住长叹口气。 这里山龙的脊背上插着一座座银白色的风力发电机,这些风力发电机像钉子一样死死钉住这条山龙,使其苟延残喘。 不仅如此,从县城流过的这条水龙,也被人动了手脚。 水龙分为两种类型。 第一种,穿堂而过,也就是一天奔涌的直流,这种水龙不仅没办法藏风纳气,反而还会带走这里的运势。 故而,这种水龙往往被称之为“凶水”! 第二种,蜿蜒流转,水龙曲曲折折,温婉流淌,便会凝聚水气,形成水龙盘踞的效果,称之为“吉水”。 这个地方的水龙虽然来势不大,但却是非常难得的九曲来水。 来龙在县城绕过九道湾,将会凝聚大量的水气。 最后来到金鱼坡,与山龙汇聚,鱼跃龙门,造就苍龙吸水。 可坏就坏在,县城的上游修建了一座发电站。 直接斩断了九曲来水,同时因为发电站抬高水位,使得水流陡然变急,不仅没办法凝聚水气。 湍急的水流还会带走此方天地为数不多的气运,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没落衰败了下去。 我望着山上一根根银色长钉,一时间心痛不已。 就好像刚好撞见一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黄花大闺女,偏偏却在某个小树林里正在被猪拱。 真想冲上去一脚踹飞那头猪,大喝一声: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不过这些事情我也改变不了,应该是国家发展规划的结果,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 由此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一下,禅术和尚的封印,多半应该就在苍龙吸水的金鱼坡。 “大师,你能感受到你的本源气息不?” 我站在金鱼坡上,于心里询问禅术和尚,以此来印证我心里的猜想是否准确。 不过这一次禅术和尚却并没有回答我。 咋回事儿?太长时间没上线,忘记密码了? 不应该啊,这事儿你不应该最上心才对吗? 还是说,故地重游,又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一时间感慨万千自闭了? 第377章 大势难违 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一阵高亢浑厚中气十足的声音。 “阿弥陀佛,施主如约而至,贫僧拜谢!” 我回头一看,透过头顶兜帽上的黑纱,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大光头,正是慧远金刚。 怪不得禅术和尚不说话,估摸着是担心暴露行踪的原因。 我给慧远金刚微微拱手。 “上次血尸多亏大师出手,替苍生除一大害,佛门慈悲为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过后,这一次我的声音明显做了伪装,低沉中略微带着几分烟熏嗓的沙哑颗粒感。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见施主观望多时,不知有何见解?” 什么意思?狗日的这和尚其实一直都在跟踪我?但我却并没有发现,就以我现在的修为来说,不应该没有任何察觉才对。 难道说,佛门是有什么能够掩盖气息的秘法,有这种可能,毕竟就我的了解来看,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其实兜里面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少。 不过,似乎慧远和尚的伪装并没有逃过禅术和尚的法眼,这可能就是等级上的压制吧。 我冲着慧远和尚拱了拱手,然后回身眺望着眼前的风水大势说。 “既然大师问起,那我就献丑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师莫要耻笑!” “阿弥陀佛,施主乃当世玄门江湖当世第一人,何来献丑之说!” 我倒是也不客气,接过慧远和尚递过来的高帽子,顺势戴在头顶。 “此地乃山水之龙汇聚之所,龙气萦绕鱼跃龙门,形成了罕见的苍龙吸水格局!福泽一方,造福于民!” 慧远和尚听完表情无喜无悲,平淡得如同一汪静水。 “可是为何这片土地如此凋敝,人烟稀少,乃至食不果腹呢?”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能听出慧远和尚语气中的唏嘘。 我说:“个中缘由,大师会不知?” 沉默良久,慧远和尚缓缓吐出四个字:“大势难违!” 是啊,大势难违! 我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慧远和尚的说法,然后问:“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佛门封印为何需要借风水之力?” 纵然禅术和尚的段位不低,但是已经被分成了九部份,照理来说能封印的手段很多,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借助风水之力呢? 我还在等着慧远和尚的回答,结果这和尚冷不丁的反问一句。 “施主怎么知道,佛门封印有借助风水之力的加持呢?”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的?因为我已经打破了你们佛门的两个封印,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你滴。 虽然佛门这一次东渡,有想要找我协助加固封印的想法,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明确表示过,封印有借助风水之力。 所以,我这一波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思。 还好我足够机智,赶忙解释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当初佛门脱困的封印物,应该是被镇压在一个名叫双蛇映月的风水盘上!而如今,大师又来到这苍龙吸水之地,难免有些猜想罢了!” “施主大才,所言极是!贫僧本次东渡负责加固的封印,确实有受到风水之力的加持,而之所以要加固封印,根本原因便是风水之力的削弱,封印有所松动!” 你确定你们加固封印的原因,是因为风水之力的削弱导致封印有所松动,而不是想借此机会钓鱼执法,引出佛门脱困的封印物? 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和尚,你很不老实啊! 我很识趣的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做延伸,聪明人得学会点到为止。 我说:“照此说来,这里便是其中一处封印所在?” 慧远和尚点点头说:“就在这金鱼坡的下面,不知道施主可有良策?” 这里的封印之所以出现松动,究其根本原因那还不是山龙水龙被断,导致往日的风水宝地不复存在。 既然知道原因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重新恢复这里的风水格局,上游的发电站炸了,山上的镇龙钉拔了,用不了三两年,这里的苍龙该怎么吸水还怎么吸水。 可大师你敢吗? 我说:“大师啊,首先呢,我并不知道佛门的封印物是什么!其次,我也不知道封印的方式是什么!所以你让我现在能拿出什么良策?” 我这话说得没一点儿毛病,在此之前我就是没接触过什么佛门封印物的局外人。 在根本就不了解的情况之下,我确实没办法给出任何建议。 慧远和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施主,请随我来!” 我跟着慧远和尚一路下到金鱼坡底,在山崖的左边,屹立着一座斑驳破败,却又不失庄严的佛寺。 屋顶青瓦破碎,墙体红漆风化,寺庙周围灌木丛生杂草密布,不难看出已经荒废了好长时间。 几个僧人清理出一条进入寺庙的小路,我随着慧远和尚一路走进庙中,绕过主殿裂纹丛生青苔遍布的佛像,径直走到了后殿,最终在一面刻画有满天神佛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慧远和尚手持紫金禅杖,面朝石壁低声念诵佛号,禅杖霎时间闪耀起灿灿金光,映照在石壁之上,给满天神佛镀上色彩,注入了灵魂。 在不知不觉间,我发现眼前的石壁好像发生了变化,准确来说壁画好像活了过来。 温柔的风抚动绵软的白云,白鹤展翅、青鸟低鸣。 一尊尊宝相庄严的佛像或坐、或站,好像迎接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慧远和尚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手持紫金禅杖,率先一步朝着壁画中走去。 我一时间眼角抽了抽,这……这算什么?神笔马良吗?石头真能往里面钻? 不过有慧远和尚在前面开路,我倒是也没什么顾虑,紧随其后走进了画中世界。 这里好像是一个类似于结界的大门,壁画只是开启这个结界的方式,里面和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 满天神佛消失不见,唯有一条径直向前的隧道,我不近不远的跟在慧远和尚身后,时不时的回头望上两眼。 不消片刻,脚下的隧道消失,眼前豁然开朗。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上学背过的一篇古文: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第378章 物理学不存在了 经过一条狭长通道过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汪碧绿色的镜湖。 湖水中倒映着一座寺庙,腐朽、破败,毫无生气。 “这……这不就是外面那座庙吗?” 慧远和尚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宝华寺!” 宝华寺的倒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本能的抬头看向湖上方,寄希望于我所学习的物理知识并没有被颠覆。 可事实却是,牛顿的棺材板并没有压住,湖上方并没有我想看到的宝华寺。 这很明显违背了物理学原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都能走进壁画,物理学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我跟着慧远和尚,一步步走到湖边,慧远和尚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霎时间平静的湖面涤荡起阵阵涟漪,湖中倒影仿佛破碎。 而越是靠得比较近,我就越是有种忍不住纳头就拜的冲动,这水中的宝华寺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心生四大皆空遁入空门的念头。 不过我还是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这种冲动,毕竟我是玄门江湖的高人,而且出身道门,见了佛门一座破庙就跪跪拜拜有点儿丢脸。 “大师所说的封印,便是这个?”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慧远和尚。 “封印物便在宝华寺中,此泉乃风水凝聚而成,只是由于近年风水遭到破坏,泉水几近枯竭,封印物才会蠢蠢欲动!不知施主可有应对之策?”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禅术和尚的封印需要借助风水之力。 因为需要利用风水凝聚的力量,不断抵消禅术和尚滋生的邪念。 最开始的双蛇映月是,后来的枯石坨的封印也是。 而这就好比是一辆不能停下来的汽车,需要不断给它加油,风水凝聚的力量就是这辆车的动力源泉。 由此又一次证明了,禅术大师确实是强大的。 本来这个地方的风水如果不被破坏的话,一切都会处在相对平衡之中,但现如今风水的力量削弱,泉水日益减少,封印物脱困在即。 “大师啊,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佛门说封印物脱困,会生灵涂炭,那为什么之前双蛇映月的封印物脱困之后,这么长时间却杳无音信呢?” 我这是在质疑佛门,因为相较于佛门而言,我更相信禅术和尚。 至少就我目前的观感来看,禅术和尚并非邪恶之徒,或许他滋生的邪念无恶不作。 但就连我配合禅术和尚都可以剔除他身上的邪念,佛门为什么会没有办法,还要选择将禅术和尚一道封印呢?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慧远金刚沉默了,准确一点儿来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问题太过高深,超过了他一个金刚所能把握的范畴。 见慧远金刚并没有回答,我选择主动岔开了话题。 “敢问大师,这封印物镇压了多长时间?” 慧远和尚深吸口气,缓缓摇头:“我亦不知,不过应该非常久远!” “那既然已经非常久远,不知道是否有将其直接抹杀的可能?” 这是一个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对封印物有过任何了解的人,会问出来的问题。 我之所以这样问,其实也是进一步给慧远和尚心理暗示,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封印物,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而对于一个没有了解过的人,会有杀了一了百了的想法,很正常。 毕竟如果说你们佛门在封印他之前没有实力将其抹杀,那么在封印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封印物应该已经被风水之力磨灭得差不多了。 正是将其彻底抹杀,以此永绝后患的机会,犯不着继续将其封印,把这份危险继续传承下去。 “施主有所不知,封印物杀不掉,只能将其永久封印!” 唉,我要的就是你认为我有所不知。 我说:“既然如此的话,我有两个办法可供选择。第一,此方天地的风水并没有被完全破坏,只是因为一些人为的原因使其萎靡不振,难以支持封印的继续运行。倘若能想办法,重新恢复这苍龙吸水的风水格局,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第二,取出封印物,另外选择一块风水宝地,重新布下封印。但这个办法会很冒险,容不得有半点儿差池。” 第一个办法看上去不是人力所能改变,但实际上很简单,钞能力就能解决。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有相关部门主动给你找理由,或是发电站年久失修,或是影响鱼类洄游等等,然后顺理成章的炸掉发电站。 但这对于佛门来说,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一群吃素还需要化缘的臭和尚,哪儿来那么多钱。 第二个办法,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切实可行的办法,取出封印物重新选择一块风水宝地予以封印。 但是这个办法也确实足够冒险,因为稍有差池的结果,可就是封印物脱困了。 果不其然,慧远金刚回过头,双手合十看着我说。 “阿弥陀佛,贫僧想知道施主所说的第二种办法。” 我说:“我想利用天星风水,借二十八星宿之力,短时间控制住封印物,然后借此机会换个地方重新封印。” 我之所以只是借二十八星宿之力,而不是直接利用二十八星宿加固封印,原因就在于,天星风水会跟随时间的变化而不断变化。 虽然我也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比如上一次我在枯石坨使用过的九星跳箭,一直利用九星之力加固封印。 但有所不同的是,枯石坨犀牛衔月的风水没有破,两相呼应封印才能更加稳固。 可是眼前的苍龙吸水,却因为人为的原因已经基本上被破坏,所以即便是借二十八星宿的力量,也难以久持。 重新找一处不错的风水宝地,才是最佳选择! 正当我跟慧远和尚再商量这个方案可行性的时候,突然我眼睛的余光发现,泉水之中荡起一丝波纹。 紧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左右山体陡然之间出现一道道手臂粗细的裂纹。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崩碎的山石滚滚而下,整座山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第379章 我笑和尚无谋,菩萨少智 t 第380章 进退两难 我顿时心里一紧,这怎么又是日本人?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佛门的人下手! 但我一时半会儿却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前不久慧远和尚带着佛门一众僧人坏了小日本的好事?就以这个肚量狭小的民族来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这似乎看上去有点儿可能,如果前几天佛门的人只不过是灭了那只血尸,或许还不足以让他们迁怒于佛门,但北岛田原和宫崎平川的死。 这笔账却被日本人算在了佛门的头上,因此才会展开报复行为。 可是我却觉得理由不是非常充分,要知道这可是佛门,不是已经没落的玄门江湖。 你小日本制造血尸为祸人间,人家佛门就算是杀了北岛田原和宫崎平川,那也是正道的光洒在了大地上,人家是匡扶正义的一方。 况且,我不觉得北岛田原和宫崎平川这两个人对于小日本,或者说对于九菊一派来说有多么重要,至少不至于为了这两个人兴师动众的要与佛门为敌。 再反观慧远和尚,他是堂堂佛门金刚,受佛门之命东渡加固封印,手上还持有佛门的法器紫金禅杖。 放在古时候,那就是手持尚方宝剑,享有先斩后奏权利的钦差大臣。 你小日本要是把他给杀了,佛门能善罢甘休? 倘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为了给宫崎平川和北岛田原报仇的话,那他们的目标就极有可能是我。 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点我心知肚明,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想方设法接二连三的设计要置我于死地。 而我会加入到佛门使团,参与加固封印的行动,这基本上是整个玄门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 小日本会有信息渠道知道这些事情,倒是不足为奇。 但即便我跟小日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办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对我下手。 因为现在我跟佛门的使团属于合作关系,小日本在这个时候选择对我下手,很明显佛门的人不可能袖手旁观,这无疑是增加了刺杀我的难度。 我不禁在心里臭骂一句:这群平日里只会躲在下水道里干些偷鸡摸狗事情的老鼠,就会干一些恶心人的事情。 当下落地的八个黑色身影,手中武士刀出鞘,而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居然是宝华寺中的一众僧人。 刀光纵横,那些刚才就已经身负重伤的小和尚,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可能。 我后槽牙紧咬,手中裁云宝剑轻轻往前递出,电光火石间,接住就近一把挥向其中一个小和尚脖子的武士刀。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兵刃交接,激荡出片片火星。 精钢打造而成的武士刀在裁云宝剑面前不堪一击,当即应声折为两段。 那个黑色身影显然有些意外,诧异的扭头看我一眼,也就在他看向我的档口,我手中裁云宝剑剑气横扫,直扑面门。 就以这个距离,就以这个速度来说,没有人能够闪躲。 银色剑气如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将那个黑影的脑袋劈为两半。 只不过却并没有出现血肉飞溅的效果,转而眼前幻化出一团黑色烟云,缓缓坍缩在地,继而贴着地面极速游走,片刻后重新在屋顶上凝聚成形,竟然毫发未损。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我的本能在告诉我,这些东西有形而无质,但是却又能真实的造成伤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九菊一派的某种诡异术法。 眼下慧远和尚利用紫金禅杖对抗着天空之中的那只魔手,本就有些吃力,难以抽身应付。 倘若慧远和尚在这场斗法中败下阵来,我觉得我说不定也会遭遇危险。 当下我鼓荡全身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右腿之上,一脚踏出,先天罡气呈涟漪状迅速扩散。 刚刚落地还没有展开攻势的其余黑色身影,尽数被先天罡气冲散,和之前那个黑色身影一样,贴着地面急速游走,顺着破败的墙体一直向上,重新凝聚于屋顶之上。 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究竟在遭遇着怎样的危机,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要帮助慧远和尚,守住宝华寺。 我利用上一次对付鬼妖的办法,先是在手上结了一个地煞印,落在地面之上,紧接着又结了一个天罡印,在借助手中神兵加持的情况之下,在寺庙上空撑起了一个暗红色的光罩。 为周围四下,争取了短时间的安宁。 “大师,这是日本九菊一派,我们该如何应对?” 因为不知道九菊一派为今天的行动做了多少准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是毫无准备的遭遇战。 这样斗法下去,对于我们的消耗来说着实不小,我不知道慧远和尚能坚持多少时间,我只知道我顶多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并且这还是我在观音坪提升了不小修为的前提之下,要是放在之前,能够维持的时间会更短。 “木叶死侍,我们所看见的只是他们操纵的分身,真正的本体应该还在上面!” 我心说:大师你能不能别避重就轻?我们需要真正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头顶那只魔焰滔天的怪手。 “可有破局之法?” 我确实是因为战斗经验不足,所以应对起来有些狗咬乌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嘴。 但我相信,慧远和尚应该会有办法,哪怕是玉石俱焚的办法。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挣扎都徒劳无功!紫金禅杖所剩力量已经不多,最多还能坚持半炷香的时间,届时施主趁机逃吧!我相信以施主的本事,想要只身脱险,还不是问题。” 你这…… 什么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挣扎都显得徒劳?意思是说,我们完全没有机会? 其实慧远和尚说得没错,这时候我想要只身脱险,确实没什么问题。 可我要是走了,这群和尚怎么办?他们会死,一个也活不下来,包括慧远和尚。 但我明明就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会让我与佛门站在相互对立的一面! 我到底该如何抉择?选择暴露身份,跟这群小日本死磕到底,到时候成为佛门的通缉犯? 还是现在就走,任由这群和尚被肆意屠杀? 第381章 大师,等我 要说这慧远和尚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毕竟接触并不算太多,但至少挺耿直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我一句话请他帮忙,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且这群和尚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前提之下,我或许会选择袖手旁观,毕竟暴露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个秘密,本身对于我来说代价太大。 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日本人,抛开什么民族仇恨不谈,单单就他们几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这口气我就咽不下去。 哪怕拼得最后我成为佛门的通缉犯,我也要这些日本人付出点儿代价。 当然,其实即便我动用了禅术和尚的力量,倒也未必会引起佛门的重视。 因为到时候我可以利用禅术和尚使用佛门秘法,抹除掉慧远和尚他们的记忆,这样这个秘密照样能够继续隐藏下去。 相信就以禅术和尚的段位来说,想要抹除一个金刚的记忆,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想到这里,我对慧远和尚说:“大师,我有一计,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让这些小鬼子有来无回!” 慧远和尚扭过头,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不是因为情况危急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我在逗他! 尽管我在玄门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这并不代表佛门没有对我进行一定的了解,这也是他们之所以选择我作为他们加固封印助力的前提。 在他们的认知中,我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玄门江湖第一人,在风水领域的造诣可已经登峰造极,但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缺乏必要的应对手段。 要不然当初在蒙阴山的时候,我也不至于因为一道天雷,消失了那么长时间。 再后来慧远和尚得知我手中有一把认主的神兵之后,对于我单兵作战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评估。 但是在慧远和尚的认知中,绝对不足以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能带着他们撤退就已经谢天谢地,更不要说让那些日本人有来无回了。 毕竟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与他联手,也仅仅只能与半空中那只魔手勉强对抗,想要在这种时候力挽狂澜,除非有一股绝对强势的力量出现,否则绝对不足以扭转乾坤。 慧远和尚说:“是何办法?” 我说:“大师不必多问,待会儿便知!” 说完之后,我继续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以神兵之力维持着头顶的天罡地煞阵,同时在心里沟通起了禅术和尚。 “禅术大师,情况紧急,请大师助我脱困!” 这一次禅术和尚并没有装死,他能够感知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并且一定程度上能够了解我的内心想法。 禅术和尚说:“我感受到了上古时期妖魔遗留的气息,这是一尊邪神,非常强大!以现如今的战力而言,即便我们同心协力,胜算也不会超过五成!” 卧槽,上古时期的邪神?这意味着九菊一派直接请来了弑神,这是做好了要让我们葬身于此的打算? 本来我以为禅术和尚如果愿意出手的话,情况应该会一边倒,摧枯拉朽的结束战斗。 可万万没想到,就算是禅术和尚出手,胜率也不超过五成。 我狠狠咬紧牙关,说句实在话,这是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又到了压上所有筹码all in的时候了。 就在我举棋不定,有些犹豫的档口,却听见林素婉突然说:“还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胜率再提升两成!” 你的意思是你也加入战斗?可你现在几乎等同于修为尽废状态,之所以没有香消玉殒,完全是因为禅术和尚为你拼凑魂魄的结果。 不是我看不上林素婉,而是从客观的角度分析,不觉得林素婉的加入,能够让胜率提升两成。 “什么办法?” 林素婉说:“先去打破封印,解救大师的一缕残魂,如此大师的实力将会进一步复苏,这样岂不是把握更大?” 是这么个道理,反正现在想要突围,我都免不了需要亮出禅术和尚这张底牌,既然横竖都要亮出底牌,为什么不尽可能让把握更高一些呢? 想到这里我问禅术和尚:“大师,如果打破封印的话,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与魔念分离?” 我记得上一次在枯石坨的时候,可是经历了一番波折,当然那是建立在有尸煞干扰的情况之下。 如果这一次,我们来次灯下黑,趁着那些小日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分离魔念的话,时间应该会更短一些。 毕竟现在不管是我还是禅术和尚的修为,都相较之前在枯石坨的时候有了不小的进步。 只是倘若时间太长的话,肯定也没戏,因为刚才慧远和尚说了,他顶多还能坚持半炷香的时间。 禅术和尚说:“最迟不会超过半炷香的时间!” 我狠狠咬紧牙关,决定拼了。 “大师,撑住,为我争取半炷香的时间,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分心,这是我们活命的唯一机会!” 慧远和尚不知道我要干嘛,不过现在我是他唯一能相信的人,毕竟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糟糕。 “贫僧尽力而为!” 在我抽回裁云宝剑之际,一条银线从我手掌上划过,鲜血溢出。 我结了一个地煞印,单膝跪地一掌拍出,以血为引加固了天罡地煞阵,尽可能减轻慧远和尚的负担。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看见,在我抽回手的瞬间,慧远和尚的身子猛地向下沉了沉。 握着紫金禅杖的手胳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紧接着我看见慧远和尚的眉心一个金色“卍”字缓缓浮现,随即金漆从他的眉心扩散,迅速游走全身。 几个呼吸过后,慧远和尚的全身遍布金色,他开启了佛门的《金刚不败》,同时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说不上为什么,看着眼前散发着灿灿金光的慧远和尚,我心里莫名有了底气,至少在金刚不败持续时间内,慧远和尚应该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我握紧拳头,收回裁云宝剑,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慧远金刚:“大师,等我!” 说完,我转身朝着宝华寺的后殿狂奔而去! 第382章 拖住他 由于刚才的地动山摇,导致隧道里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不过好在的是并不影响正常通行。 当我再次赶到那汪碧湖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澄澈的湖水,此时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一丝丝黑色烟雾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迅速晕染。 封印受到刚才外界的影响,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大师,现在就打破封印?” “可!” 我没有犹豫,抬手轻轻一抖,长剑赫然在手,交叉挥出两剑,剑气相互交叠后撞向湖面。 在一阵“哗啦”的破碎声中,湖面如镜般碎裂,一缕缕夹杂着堕落、衰败与邪恶的气息,井喷似的汹涌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感觉到自己脑后阵阵灼热,一个金色火环熊熊燃烧,禅术和尚终于出手了。 伴随着弥弥佛音的响起,一个硕大的金色“卍”字浮现于镜湖上方,似有千斤之重一般缓缓下压。 在一缕缕黑色烟雾的冲刷之下,于佛印上摩擦出一连串刺目的火星。 再看那些黑色雾气,在穿过佛印之后,显然已经过滤掉其中的恶堕,化作一丝丝烟云般的白色,尽数回落到盘坐于金色“卍”字上方的禅术和尚身上。 我清楚的看见,随着一缕缕白色烟雾的不断汇聚,禅术和尚原本半透明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浓稠。 突然,我再次感觉到山体一阵晃动,无数土石翻飞,坠入湖中激荡起阵阵涟漪。 我手持宝剑或刺、或砍,击碎撞向面门的一块块碎石。 再看那湖面之上,禅术和尚岿然不动,尽管头顶乱石密如雨下,但每一次却都能被禅术和尚险而又险的躲过。 我知道这种变故预示着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暗暗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寄希望于慧远和尚能够多坚持一会儿。 又过了约摸能有将近一支烟的功夫,我看见湖水的倒映中,出现了一个浑身散发黑气,身着灰色僧衣,盘腿而坐的和尚。 这个和尚我熟悉,正是当天晚上我第一次遇见禅术和尚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个鬼和尚。 这是禅术和尚在湖中的倒影,是不是预示着,他就是禅术和尚的邪恶形象? 我正在心里这样想着,突然禅术和尚化作一道金光遁走,消失前留下一句话。 “拖住他!” 拖住他?什么意思? 也就在禅术和尚化作金光遁走的下一秒,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盘坐在湖面之下的鬼和尚,陡然间睁开双眼。 即便隔得老远,我也依然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所散发滔天魔意。 一时间让我回想起当初在老宅,初次遇见他的时候那种如临大敌的心悸与不安。 不过这种感觉只在心里停留了不超过一秒。 因为那个鬼和尚已经拖拽着残影,从湖水里挣脱出来。 我收束心绪,脚底气息炸散,手持裁云宝剑迎了上去。 我接连挥出十好几剑,剑气扭曲空气,裹挟着呼啸声扑向鬼和尚。 那鬼和尚身影灵活跳跃。非但没能将其逼退,反而距离我越来越近。 当我意识到是因为我剑术不够纯熟,出剑太过招式化给了他可乘之机的时候,那鬼和尚身影于半空中突兀一闪。 再次出现时,已经近在眼前。 他的脸上挂着狞笑,眼眸中溢散着仿佛可以浸染世间万物的邪性。 我心道一声不妙!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被这鬼和尚如此近身都绝对足够危险。 最主要的还是,就以如此近的距离,我即便鼓荡体内的先天罡气护体,显然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得不承认,就实战经验来说,我还是过于欠缺。 攻击的意图过于明显,三两招就能让人看穿,继而陷入被动的局面。 电光火石之间,鬼和尚朝着我的胸口一掌拍出。 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抬起手中的裁云宝剑格挡于胸前。 尽管鬼和尚这一掌落在了裁云宝剑身上,但贯穿的冲击力却照样将我震飞出去。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喉咙阵阵发甜,甚至就连双眼也短暂的失去焦距,闪烁着点点黑影。 但此时我的意识却非常清晰,这一掌我勉强用裁云宝剑挡了下来,可下一秒呢? 鬼和尚不可能给我喘息的机会,他的攻击势必会如狂风骤雨般接踵而至。 而我就以现在的状态来说,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应付不过来。 果不其然,在我倒飞出去的过程中,在我瞳孔里,鬼和尚的身影极速放大。 正当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抹红缨绽放,一条修长的美腿从红缨中呼啸而出,正中鬼和尚的脖颈。 这记鞭腿势大力沉,鬼和尚应对不及,当即便被林素婉踹飞出去。 再看林素婉,身形于半空中旋转一圈,衣裙连带着在空中画出一个优雅的半圆。 我也借此机会死中得活,身子接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过后,双腿猛踏石壁,方才定住身形,捂着胸口,咳出一小口鲜血。 林素婉扭头看向我,表情中带着难掩的愤怒,声音却依旧冰冷。 “没事儿吧?” 我单手擦掉嘴角的血渍,狠狠咬着后槽牙说。 “死不了!” 说话之际,刚刚被踹飞出去的鬼和尚再次卷土重来,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林素婉。 我心里猛的一惊,若是以前的林素婉,倒是勉强能跟鬼和尚周旋一二。 可如今的林素婉,实力大不如前,若真的跟鬼和缠斗起来,肯定讨不到好。 心念及此,我强忍着憋闷的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鬼和尚已经扑到林素婉身前。 好在林素婉还有自知之明,没有选择跟那鬼和尚硬碰硬,身影突兀一闪,留给鬼和尚的仅有一抹淡淡的红霞。 鬼和尚扑了个空,不过很快却又捕捉到林素婉所散发的气息,调转方向再次冲了上去。 互相追逐的两人,动作快到肉眼只能捕捉到残影。 前一秒还在头顶,下一秒却又在地面。 倒是两人速度都不慢,林素婉虽然没有取胜之道。 却能利用速度稳稳拉住了鬼和尚的仇恨。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闲着,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用力在手上的伤口处挤出鲜血。 凝聚先天罡气以指代笔,以血为引在身前绘出了一道镇灵符! 第383章 大开杀戒 鬼和尚不属于单纯的煞,所以单一的破煞符,对他而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不大。 况且,我有自知之明,我肯定没有将其磨灭的可能,要不然也就用不着封印了。 所以,我选择了镇灵符,因为鬼和尚属于灵体,我以血为引,再配合现在冲到第五层的先天罡气,镇灵符至少能够起到暂时压制鬼和尚的作用。 我运笔如飞,在紧迫的局势催促之下,我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手上动作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就在我最后一笔刚刚落下的一瞬间,林素婉心领神会般将自己撞进我怀里,消失不见。 我眼疾手快,在鬼和尚紧随而至逼近身前的刹那,单手将凝聚于半空之中的镇灵符轻轻往前一推。 一个散发着暗红血光的镇灵符如同一张大网,将那鬼和尚完全覆盖,霎时间原本行动敏捷,上蹿下跳跟猴子一样灵活的鬼和尚瞬间僵直,不再动弹。 就连神情也变得呆滞古板,仿佛失去生命一般,于半空中缓缓坠落,掉进湖中激荡起片片水花。 我捂着还有些憋闷的胸口,凝眉锁目看着湖面,镇灵符裹挟着鬼和尚沉入水底,而那镇灵符时不时还会散发出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微光。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鬼和尚在试图挣脱封印的原因,但我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相信镇灵符应该可以困住鬼和尚,哪怕只是暂时也好。 我捂着胸口,努力深呼吸两口,逐渐平复过后,转身再次折返回去,主战场还在正面。 宝华寺,先前我留下的天罡地煞阵已然被毁,房屋倾倒,瓦砾翻飞,地面出现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纹,空气中弥漫着代表死亡的血腥味。 原本身负重伤的十几名小和尚,此时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身首异处,生机全无。 即便是手持紫金禅杖的慧远和尚,又有金刚不败加持,但此时身上依然遍布着一道道如碎瓷般龟裂的纹路,左胸偏上的位置,还插着一把被折断的武士刀。 身上金光正在迅速退散,就连佛门的金刚不败,也被打破。 可以见得,刚才的庙内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慧远和尚也坚持到了极限。 而此时的半空之中,乌云还在咆哮,魔手还在肆虐,势要泄愤似的撕毁这座久攻不下的破庙。 周围四下的断壁残垣上,屹立着七名木叶死士,他们已经不再是虚幻的傀儡,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体。 其中一个木叶死士倒在一群小和尚的尸堆里,胸骨塌陷,脖颈处血流如注,眼中生命迹象似风中残烛。 “八格牙路!” 一名木叶死士暴喝一声,提起手中武士刀愤怒的冲向慧远和尚,余下六人也作出相同动作,身影在残破的城墙上辗转腾挪,眨眼间便已经贴近慧远和尚。 慧远和尚无力抵挡,表情无喜无悲,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武士刀寒光闪耀,破空声不绝于耳,但几人挥在半空中的武士刀却并没有落下。 只见到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点金漆乍现,紧接着一尊高大巍峨,似小山一般的巨型金色佛像,宝相庄严的悬浮于寺庙上空。 “止杀!” 禅术和尚用威严的声音宣布。 木叶死士们手中的武士刀无力垂下,双眼中充斥着对杀戮深深的罪恶感。 一个个跌落在地,内心所有情绪,全都被忏悔所取代。 慧远和尚缓缓扭头,看向半空之中那尊像小太阳一样散发着灿灿金光的高大佛像,脸上浮现出一抹虔诚的微笑。 “阿弥陀佛!” 金色佛像的光芒驱散笼罩寺庙的黑色烟云,隐藏在乌云之中的巨大魔手,终于彻底暴露。 不过却依然看不见原型,因为那本来就像是一条从虚空中探出来的巨大魔手。 而在佛光普照之下,黑色魔手像是被蒸发一般,散发着一缕缕黑色雾气。 紧接着,只看见金色佛像抬起右手缓缓下压,那只黑色魔手迫于无奈,只能与之对抗,两掌相击震荡空气,声音壮如雷霆撕裂鼓膜。 随着禅术和尚佛门戒律效果的逐渐削弱,刚刚放下杀戮的七名木叶死士,双眼之中同伴阵亡的愤怒之火再次燃起,纷纷起身想要捡拾起地上的武士刀,将慧远和尚大卸八块。 “砰!” 一声闷响,最靠近慧远和尚的一名木叶死士被我一脚踹飞,倒飞着撞向不远处的断墙,后背刚碰到墙壁,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呼啸而至,冰凉的刀尖刺穿心脏。 那个木叶死士双眼圆瞪,本能的低头看着穿膛而过的武士刀,继而脖子无力的扭向一边,被死死钉在了矮墙之上。 “八格牙路!我要杀了你!” “八尼玛嘞个啵!” 此时我胸腔里的愤怒不比这些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的木叶死士少,手上银光一闪,裁云宝剑凌空横扫。 刚刚说话的那人头颅瞬间就飞了出去,脖子上血液如喷泉般飚射。 鲜血飞溅落在我的脸上,感染鲜血的我仿佛陷进某种杀戮的疯狂之中,抬手一剑削掉两人胳膊。 抬腿一脚踏碎另外一人的胸骨。 由于他们此时还受到禅术和尚佛门戒律的影响,一时半会丧失战斗力,在我眼中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直至最后一人被我一剑劈为两半,看着血液混合脏器流得满地都是,我的内心没有了初次杀人时候的紧张,反而带着几分情绪得到宣泄的愉悦,内心空灵平静。 “大师!” 我猛然回头,单手托住倒地的慧远和尚。 此时的他身上金光已经完全退散,只留下破烂不堪的僧衣,全身遍布的伤痕。 尤其是没入左胸的那把武士刀,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替他拔出来,可又担心这样会加速他的死亡。 我紧紧握着慧远和尚的手,悲从中来,眼眶温热,视线模糊。 “封印物,一直都在……都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他会问,在我选择请禅术和尚帮忙的时候,就没想过要隐瞒。 我用力点头,刚想解释什么,却听得慧远和尚欣慰的说。 “好……好……你与佛有缘!有时候,人浮于事却容易被双眼迷惑!能看见的恶未必是恶,能看见的善也未必是善!施主的心中对善与恶有自己的理解,唯有你才能净化那封印物的恶!” 第384章 御剑 能看见的善未必是善,能看见的恶也未必是恶! 双眼反而成为了我们分辨善恶的阻碍? 从佛门的角度来说,封印物之所以被封印,那是因为封印物属于恶,可事实真的如我们眼睛所看见的一样吗? 倘若封印物属恶的话,那怀揣着封印物的我,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应该是等到慧远和尚跟那些日本人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打破封印。 但我却选择了善,不惜以暴露身上封印物,引来佛门围剿为代价,与慧远和尚站在了同一阵线。 这是代表恶的封印物做出的善举! 其实关于封印物的身份,慧远和尚有过猜想,他有想过或许是曾经佛门一位得道高僧,但是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却并没有找到相对应的任何蛛丝马迹。 由此推断可能是被抹去了痕迹! 而如今,封印物的出现,算是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同时也打消了他对于封印物笼统的看法,被封印的未必就是恶,或许只是因为评判善恶的标准不同罢了。 “大师,你撑住,佛门一定有疗伤的秘法,待会儿我助你疗伤!” 因为这会相隔很近的关系,所以我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慧远和尚的生命在不断流逝,进气少出气多。 仿佛慧远和尚对于自己行将就木早就已经有所预料,此时表情看上去异常祥和。 我看见他缓缓举起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我不知道他想要干嘛,于是按照他的想法,轻轻握住他那只宽厚却又冰凉的手。 也就在两只手掌触碰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微微有些灼热的暖流在我的手心流淌。 我本能的摊开手掌,发现手心印着一个金色“卍”字,闪烁两下过后缓缓隐遁。 慧远和尚说:“你有佛根,也许你未来会遇到很多坎坷,希望我的意志能助你披荆斩棘,秉持你心中的善恶观,不畏风雨,一往无前!” 话音刚落,我发现慧远和尚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瞳孔猛地放大,用最后的力量在喉咙深处发出弥留之音。 “若有机会,带我回圣山!” 说完,慧远和尚双手无力垂落。 我狠狠咬紧牙关,倔强的微微抬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片刻后,我伸手替慧远金刚合上双眼,将其轻轻放在地上,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躬身作揖。 “大师安息,我一定带你回圣山!” 抬头再去看天空中的斗法,虽然禅术和尚的法相隐隐能占据上风,但一时半会儿却也难分胜负,局面陷入僵持。 就在此时,我看见从那黑色手臂上垂下一缕缕如发丝般细密的黑线,以极快的速度附着在地上的死尸身上。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死尸已经被彻底抽空,化作齑粉。 就连慧远和尚也不例外,但有所不同的是,在慧远和尚的尸体消失后,地上留下了一颗灰白色不规则的小石头,那是佛门高僧坐化后的舍利。 “不好,那只坏手攫取了这些尸体死后强大的灵魂力量,你需要搭把手!” 林素婉突然开口说。 我也望着已经重新缩回魔手的那一缕缕丝线,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该怎么办?我也想搭把手来着,可是我又不会飞,也没有像禅术和尚一般拥有法相。 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即便是破空的剑气,也难以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时候,林素婉说:“御剑!” 御剑?是我理解的那个御剑吗?你这是同意让我骑了? 话音刚落,林素婉作为剑灵操纵着裁云宝剑,围着我转了一圈,随后悬停在我脚边。 虽然有点儿心虚,不过我还是试探性的踩了上去,感觉有点儿像是踩着漂浮在水面上的游泳圈,有些不稳,需要熟练过后才能掌握平衡。 但很显然,现在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熟练如何御剑。 在我双脚刚才踩上去的下一秒,只听得“嗖”的一声,我整个人已经被脚下的裁云宝剑带着冲上十几米高空。 纵使我没有恐高症,可这会儿被这么带着陡然间冲这么高,最主要还没有把手,别说万一摔下去怎么办了,我这会儿小心脏那是“砰砰砰”狂跳不止。 不过这种不安的感觉,很快就因为我与裁云宝剑之间建立了某种信任之后被消除。 随着不断的升高,耳畔的风也越来越凌冽,我看见高大的金色佛像,看见魔意滔天的怪手。 可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我来干嘛?观战吗? 裁云宝剑在我脚下,我想要助禅术和尚一臂之力,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无异于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运转《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趁着那魔手与禅术和尚斗法的时候,给予它致命一击。 但如果我收回裁云宝剑的话,我这不就掉下去了吗? 毕竟我又不会斗气化翼! 就在下一秒,我只觉得自己陡然之间在迅速上升,然后只觉得脚下一空,裁云宝剑化作一道银光重新落回到我手上。 学过物理的人应该都知道,有个东西叫重力加速度,此时的我因为有一个初始速度的关系,由于运动方向与重力相反的原因,所以我的速度会逐渐降下来。 在速度降为零之后,我又会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朝下做加速运动。 这个过程也就是将动能转换成势能,然后再由势能转换成动能。 而在这个过程中争取到的时间,我需要挥出一剑,打破禅术和尚跟那只魔手之间的平衡。 然后在落地之前,林素婉会操纵裁云宝剑接住我,如果接不住的话,以这个高度来看,不死也残! 我收束心绪,手握裁云宝剑,调动全身先天罡气,凝聚于剑锋之上,然后在心中冥想《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 霎时间,剑气豁然膨胀,同时我整个人已经到达了最高点,双手握紧宝剑,借着下坠之势一剑挥出。 “《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第四式——白虹贯日!” 剑气划破苍穹,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一剑之下将那只魔手生生斩断! 第385章 死亡 一剑挥出,我整个人也随之急速下坠! 在失重状态下,体验感远超过山车,我整个人本能的紧闭双眼,这条命就交给林素婉了。 好在的是,耳边“嗖嗖”的风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下坠过后逐渐减小,而我也能明显感觉得到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脚下踩着裁云宝剑,已经与化作废墟的宝华寺断墙一般高低。 我纵身跃下,重新收回裁云宝剑,抬头去看半空之中,在禅术和尚法相的威压之下,那只魔手极速崩散,化作缕缕黑烟,随着微风逐渐消散。 看到这里,我才长出了口气,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总算是尘埃落定,而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碎石上,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陡然间觉得地面一阵震颤。 紧接着,宝华寺后殿的方向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嘶吼。 坏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那鬼和尚只是暂时被我的镇灵符困住,并没有完全将其封印。 只怕现在已经挣脱镇灵符,就要破关而出。 我扭头望向半空中禅术和尚的法相,还好禅术和尚在,不至于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可谁知道,就在下一秒,凝聚于半空中的金色法相猛然间坍缩成一道金光,速度极快的撞入我胸前的玉佩之中。 紧接着禅术和尚的声音于心底传来:“我的消耗太大,可能要陷入沉睡了!” 啊?大师,你这就不管了?烂摊子啊?好歹坚持一会儿再睡啊! 那鬼和尚怎么办? 禅术和尚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掉落在禅院中的那柄紫金禅杖居然拱开碎石瓦砾腾空而起。 周身上下散发着邪魔退散的灿灿金光! “去!” 禅术和尚用不可置疑的声音命令着紫金禅杖。 豁然间,紫金禅杖冲天而起,将自己重重撞入宝华寺后面的山体之中,金光扩散掀起漫天尘埃。 后殿鬼和尚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紫金禅杖本就是属于我的神兵,至今尚未重新认主,我与禅杖之中的驻灵产生了共鸣,它会封印那一缕魔念,至少数十年不会有异动!” 原来紫金禅杖本就是属于禅术和尚的神兵,我就说嘛,就以禅术和尚的段位来说,曾经不可能没有神兵。 现如今禅术和尚陷入沉睡之前,利用紫金禅杖封印那鬼和尚数十年,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 等我恢复过来,再想办法给那鬼和尚重新换了地方,顺便拿回属于禅术和尚的紫金禅杖。 想到这里,我起身从地上捡起慧远和尚坐化遗留的舍利子,郑重的揣进兜里,拖着受伤不轻的身躯离开了宝华寺。 或许是因为之前鬼和尚的一掌让我受了内伤的原因,我刚离开宝华寺不久,便觉得胸口异常憋闷,嘴唇泛凉,甚至开始有些气短的症状。 我的本能在告诉我,我可能没办法走回去,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想通过自己禅定调理慢慢儿恢复,可我发现情况越来越糟糕。 林素婉说:“你中了那鬼和尚一掌,而后又几乎拼尽全力挥出一剑,现在经脉有些逆行,道法出现不可逆转的反噬!你需要天火同道的那个姑娘!” “可……可欣……” 我嘴里喃喃的说着,双眼却开始逐渐变得模糊失去焦距,同时浑身冰冷脱力,最后侧卧在床铺上陷入昏迷。 在昏迷之前我整个人是绝望的。 首先,尽管林素婉告诉我,我现在的状态是遭到道法反噬,我需要可欣替我调理体内紊乱的气息。 但我的手机在之前接二连三的混乱中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根本就联系不上可欣。 再加上这里相隔甚远,我也没办法坐车回去。 主要还是因为脱力的感觉来得过于突然,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应对。 其次,本来我身边还有另外两个人可以指望,一个是林素婉,她在我找到天火同道的可欣之前,一定程度上可以替我消弭道法带来的反噬。 可现如今的林素婉修为大不如前,自己都奄奄一息,更别说救我了。 还有一个是禅术和尚,作为佛门扛把子级别的高僧,他应该会有办法应急。 但在面对九菊一派强大弑神怪手的时候,他也拼尽了全力,最后在沉睡之前还利用紫金禅杖封印了鬼和尚。 所以这会儿,显然也指望不少。 完了,所有的底牌都已用尽,完结散花!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永远不会到底的深渊里,一直下坠……一直下坠。 身体也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我不知道濒死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我想大概和我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哎,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英年早逝,我还没结婚呢? 不对,结没结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是个处,到了阴曹地府,也不知道会不会先给我分配个长得不错的女鬼,先让我体验一把再过奈何桥。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觉得戴思思就不错。 也不知道我的尸体会什么时候才被发现,被发现的时候会不会已经腐烂。 林素婉又该怎么办?我死了她会不会守寡? 我在想什么呢?她本来就是鬼,等我死了以后,我俩就能顺理成章的变成夫妻,还要什么万人骑的戴思思,是我林素婉不香了? 我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乱飞,脑海中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播放。 其中包括那些已经快要被遗忘,被压在识海最深处的记忆碎片,此时也在记忆长河中泛起粼粼波光。 以前常听人说,人在死之前,脑海中都会闪现此生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跟我现在的体验何其相似。 罢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我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因为有太多的不甘,我还没找小日本报仇…… 也有太多的不舍,我还没给我爸妈尽孝…… 突然,就在我意识陷入沉沦,就要湮灭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手拖住了我。 继而身子开始逐渐被一团温暖所包裹,有一股象征着复苏的力量,于冥冥中在召唤着我! 第386章 还不如死了算了 “咔擦咔擦!” “嘻嘻嘻嘻!” 迷梦中,我听见一阵阵咀嚼食物的脆响,其中还夹杂着没心没肺的嬉笑声。 我努力挣扎片刻,终于像是挣脱了沼泽的束缚,双眼缓缓睁开,视线有些模糊。 不过大概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就坐在床位的位置,盘腿而坐,时不时就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咀嚼的脆响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我感觉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就像是整个头皮在不久前被掀开过,然后重新盖上去的感觉。 等我的双眼逐渐适应光线后这才看清,我依然在晕倒的那家酒店内,只是可欣不知怎么的居然坐在床尾,手里捧着一大袋薯片,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倒霉熊》。 “咳咳咳咳!” 刚呼吸两口我就觉得喉咙一阵酥痒,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感觉每一次震动肺叶都会伴随一阵生疼。 听见我的咳嗽声,可欣猛然扭头。 “师父,你醒啦!” 说完,又扭头继续盯着电视屏幕,生怕错过画面的任何一帧。 “我有点儿渴!”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细若蚊蝇,就连我自己都不太能听清楚,更不确定可欣能不能听到。 还好这丫头耳朵不背,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杯可乐,我心说,可乐就可乐吧,凑合着能喝就行。 可谁知道,可欣居然把吸管塞进了自己嘴里,“叽里咕噜”一通猛吸过后,杯子里面传来见底的声音。 可欣晃了晃杯子,确认没有以后,抬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师父,吃薯片不?” 她压根儿就没有看我,盯着电视屏幕,反手将手中的薯片递给我。 我这会儿才发现,我整个人被棉被裹得像只木乃伊一样,你别说没有抬手的力气,就算是有我这手也伸不出来。 要不是因为我现在浑身上下实在是使不上劲儿,我非得一脚给她踹床底下去不可。 我用力深吸口气说:“水!” 可欣说:“我刚喝了可乐,不渴!” 她这是当成走亲串友,别人问她喝不喝水了?你能不能认真点儿,我是病号,我是你师父,我奄奄一息快死了! 我一时间恼羞成怒,摊上这么个蠢货,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过了将近三十秒,可欣终于反应过来,扭头看着我问:“师父,你是说,你想喝水啊?” 我是该说你神经反射弧太长呢,还是脑回路过于清奇。 我大病初愈,刚刚醒来你难道不应该嘘寒问暖一番? 我无语的看向可欣,声音还是一样沙哑,嗓子眼儿就像是在冒烟一样:“你觉得呢?” “哦!马上!” 可欣按了暂停键,从床上跳下去“滴溜溜”跑出去,不多一会儿的时间,用玻璃杯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这一次她倒是挺贴心,扶着我靠在床头上,这样我才不至于被呛着。 “师父慢点儿!” 可欣将水杯轻轻贴在我嘴唇上,触感冰凉,这都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了,我一个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你居然给我喝凉水? 算了,凉水就凉水吧,先滋润这干涸的嗓子眼儿再说。 我“吨吨吨”一饮而尽,终于感觉枯萎的身体慢慢儿开始恢复生机。 我把手从被子里面抽出来,胡乱擦了擦嘴问:“怎么一股子漂白粉的味道?” 可欣拿起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说:“嗯……是有点儿,这酒店不行,自来水里面漂白粉放太多了!” 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气绝身亡,居然给我喝自来水,说句实话,能在你手上活下来,算我命大! 本来我以为可欣压根儿就没有买水,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但生活不见得比男生精致多少,每天有吃的饿不死就行。 所以,情急之下给我喝了自来水倒是也情有可原。 可……可你回过头自己拧开一瓶矿水“吨吨吨”的喝是什么意思? 我尽量压制内心想要把她逐出师门的冲动,看着她手上还剩下小半瓶的矿泉水,语气平和的说。 “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喝矿泉水?” 可欣一愣,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对哈!” “哦哦哦,想起来了,我这不考虑到师父您躺了五天刚醒过来嘛!肯定拧不开矿泉水瓶盖嘛!” 我气得嘴唇颤抖咬牙切齿,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嘶……等一下! “你说我躺了多长时间?” 可欣重新坐在床边,继续看《倒霉熊》,一边看一边回答说:“五天啊!我刚来的时候,你浑身冰凉,就剩那么最后一口气了!小师娘说你是道法反噬经脉逆流,需要我用吐纳之法帮你调理紊乱的气息!” 可欣的话刚说完,手里的薯片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陡然间我就看见,可欣左边一抹红缨绽放,继而勾勒出林素婉的轮廓。 “谁是小师娘?” 可欣喉咙用力翻滚,下意识斜着眼睛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我把脖子往被子里面缩了缩,装死看不见! “没……没有,我没说……我就一个师娘,可……可不就是您吗!” 能屈能伸的可欣说着还挺孝顺的把薯片递给了林素婉:“师娘尝尝?挺好吃的!” 林素婉没搭理她,表情清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化作一抹红霞,再次撞入我怀里。 可欣长出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告诫道:“以后多吃饭,少说话!师父到处沾花惹草,不是我的错!” 后半句话声音很小,应该是不想让我听见。 还真是没想到,我这一趟居然五天时间就过去了。 我说:“对了,林素婉怎么通知到你的?” 在我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里面,就只有林素婉有机会把我的情况告知给可欣。 其实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如果是以前的林素婉,倒是还有可能,但现在的林素婉,她不能离开我太远,要不然魂魄会有消散的风险。 那她又是怎么通知可欣的呢?在外面找个人附身,然后用别人的手机告知可欣?但林素婉未必记得可欣电话号码! 可欣摇摇头说:“不是她,我来的时候她正在替你稳住错乱的经脉不至于爆体而亡!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我是做梦,梦见的!” 第387章 入梦 “做梦,梦见的?我啥时候给你托梦了?我怎么不记得!” 我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除了肚子感觉有些饿以外,其余的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地方。 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可欣,还是说我跟她之间心有灵犀,我这一出事儿她马上就知道了,天火同道的特性? 可欣摇摇头:“不是,我梦见了一只鸟!” 鸟?哦,可欣今年十九,也是到了情窦初开,可以找男朋友的时候了,梦见一只鸟也正常。 我说:“不对啊,不应该是只鸡,或者是根棍儿?” “不是……不是,就是一只鸟,一只木鸟,做工很精致,不仅会飞,而且还会说话!就是它告诉我你有难在这里,让我赶紧过来!我当时就惊醒了,心里觉得晃慌慌的,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所以就过来了!谁知道,还真是出事儿了!” 我靠在床头上眉头紧皱,这是巧合吗?一只鸟是什么玩意儿?我倒是不必过分纠结是什么给可欣传信,因为在梦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倘若这是巧合的话,我只能解释成天火同道的特性。 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又会是谁以入梦的形式给可欣传达了这些消息呢? 假如不是巧合,那这个人大概率当时也在宝华寺目睹了这一切,所以才会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 我心中有两个猜想: 第一,陈太爷。 第二,柳向晚。 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确定究竟是谁,不过我也不必要一定要马上知道答案,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对我而言是好事,至少目前来看是。 靠在床上休息片刻后我深吸口气,穿好衣服下了床。 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这脚刚着地还有点儿飘,晃晃悠悠走了好几步才适应过来。 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可欣说:“我现在要出去吃饭!” 可欣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麻溜的关掉电视:“好的!” 用她的话说,最近这几天为了照顾我,她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说:“可欣啊,这几天我想你也辛苦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我就是出去随便吃点什么,甜皮鸭、烤乳鸽、水晶饺子啥的,对对对,我听说这边的羊肉汤是一绝!你就留在酒店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欣用力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有画面感。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儿,惹您不高兴啦?我改还不成吗!” 哟,一提到吃东西你就反应过来做错事儿了?没提这茬的时候,你不还觉得自己棒棒哒吗? 我说:“没有,你是最棒的!我能捡回一条命多亏有你!就这样啊,你要是饿了,就放点儿自来水喝!味道还不错!” 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只是觉得有的事情需要让可欣长点儿记性。 可欣脸皮厚无视我的阴阳怪气,蹦蹦哒哒挽着我的胳膊出了门儿。 “哎呀,师父我那不是失误吗?你放心,下次我一定给你喝温水……温水!”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下一次是什么鬼? 我们找了一家店坐了下来,看得出来可欣这几天是真给累坏了,菜刚上桌就遭到了她的毒手。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顶着店里其他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优雅的喝着粥。 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因为我现在不适合暴饮暴食。 喝过大半碗粥胃里舒服些后,我就开始本能的在身上乱摸,相信这种基本的条件反射很多人都有,找手机。 摸了一圈后才想起来,手机给弄丢了,回过头还得重新换。 这时,我伸进兜里的手上摸到一个硬疙瘩,拿出来一看,正是慧远和尚的舍利。 回想起这大和尚弥留前的画面,我深吸口气暗自后悔,倘若我当时再快一点,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 不过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倘若”,我收起舍利,心中暗想:有机会,一定要带慧远和尚回圣山。 随后我又在兜里面摸,除了有一些钱以外,兜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我觉得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手机,而是另外一件东西,女儿蛊的蛊茧! 这玩意儿我一直都揣在兜里,我记得当时我在离开宝华寺的时候,把慧远和尚的舍利,和这蛊茧放在了同一个带拉链的兜里,当时都还在的,上哪儿去了? “可欣,你有没有看见我兜里有一个暗红色的小圆球?大概这么大!” 我用手指头比划一下,我觉得有可能掉在了酒店里。 可欣抬起下巴,满嘴是油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没看见过!” 嘿,奇了怪了,这还能长翅膀给飞了不成? 吃过饭后,我麻溜的又回了酒店,在床铺上,地毯下面,包括厕所我都找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有看见那枚蛊茧。 我坐在床头轻轻拍着膝盖,这玩意儿能上哪儿去啊? 老实说,这东西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只是觉得蛊茧比较难得,所以丢了有些可惜。 正当我在脑海里面幻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把慧远和尚的舍利跟它放在了一起,进而产生了什么相互吞噬现象的时候。 林素婉突然开口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险些惊掉我的下巴。 林素婉说:“那蛊茧,让你徒弟给吃了!我亲眼看见的,那天她在给你整理经脉过后,进入了禅定状态,然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很贪婪的在房间里面到处找寻着什么!先是吃掉了她晚上没吃完的汉堡和炸鸡,紧接着在你兜里找到舍利和蛊茧,她咬了一口舍利,可能觉得太硬就给放回去了!至于那蛊茧,直接让她给吞进了肚子里,嚼都没嚼一下!” 我傻眼了! “可欣!” 我大喊一声。 继续看着《倒霉熊》的可欣猛然扭过头。 “什么事儿师父?是不是要喝热水?” 我两步上前,一把揪着她的后衣领。 “吐出来,你赶紧给我吐出来!” 可欣勾着腰,倔强的扭过头对我说。 “师父,不是吧,我今天已经很克制,就吃了那么一点点,还要让我吐出来!再说了,还是我自己给的钱呢!” 第388章 你给我吐出来 “蛊茧……蛊茧啊!你给我吐出来!” 我猛拍可欣后背,寄希望于她能够把吞进去的蛊茧给吐出来,毕竟我也不知道那蛊茧进入人体后多长时间会破茧成蛊。 只能祈祷还来得及! “什么蛊茧啊?我不知道!” 或许是我把可欣给拍疼了,这丫头扭曲着脸,挣脱开来死不认账。 我说:“一个暗红色的小圆球,在你眼里看上去可能有点儿像是糖豆!” 可欣挠了挠后脑勺,想了好半天说:“没有,我没吃过!” “都有人看见了,你还不认!” 要不是因为舍利太硬的原因,慧远大师都能让她给吃了。 “我哪里知道嘛!我有时候睡着了确实会梦见吃东西,然后醒来后发现家里面确实少了一些东西,但我真的不知道睡着的时候吃了什么!那个……那个蛊茧是什么啊?一般要是不好吃的东西,我都不会吃的!” 我顿时无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跟她六翅白苍虎的命格有关。 “你知道蛊茧里面是什么吗?那是女儿蛊……” 我把女儿蛊的效果一五一十的告诉可欣。 “你要是靠着你强大的消化能力把它给消化掉也就算了,要是消化不掉,让它寄生在你身体里,你就会成为养蛊女,这辈子都做不成捣蛋鬼!” 单纯的可欣眨巴眨巴眼睛:“捣蛋鬼?” “就是一辈子不能嫁人,一辈子不能碰男人!” 中了女儿蛊然后忍不住又碰了男人,最好的结果就是戴思思那种,一直怀孕,最后变成一个浪荡女子。 首先,可欣不一定是这种易孕体质。 其次,我也不希望她步戴思思的后尘。 “不碰就不碰呗,反正我对男人也没兴趣!” 我眉头微皱:“对男人没兴趣?那你是对女人有兴趣?” “对女人也没兴趣啊,我就不嫁人,我就不需要男人,我一辈子跟着师父!” 那我不是得被你给吃穷了? 虽然可欣现在嘴硬,但那是因为她心思还很单纯,又或者还没有品尝过男欢女爱,所以觉得没兴趣。 等什么时候经受不住铁棒的诱惑,玩一玩,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我深吸口气,现在不吃都给吃了,看样子也吐不出来。 回过头问问禅术大师,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应对。 如果实在是连禅术大师都没有办法的话,或许需要去一趟苗疆,找蛊王亲自把这女儿蛊给取出来。 也不知道这蛊王好不好说话,反正这事儿不急,到时候再说。 当天晚上我在打坐搬运周天的时候,尝试过沟通禅术和尚。 但是却并没有得到这和尚的回应,大概如他所说应该是沉睡了,这续航能力也不行啊! 不过,尽管我已经收集到了三块碎片,但禅术和尚依然只是残魂。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强大,残魂早就已经散了,更不要说还能对付那只魔手,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慧远和尚死了,想要知道其余封印地在哪儿,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头绪。 当然,宝华寺的情况相信佛门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有所应对。 届时我再找机会徐徐图之,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至于禅术和尚什么时候能够从沉睡状态苏醒过来,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并不了解佛门的修炼法门。 就在这时,我运转体内先天罡气,搬运周天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眉心隐隐有些发烫。 刚开始我并没有怎么在意,直至后来觉得越来越烫,就像是有一团火苗在我眉心燃烧一样,灼热的感觉让我猛的睁开眼。 下意识伸手在眉心处拍了拍,并没有火苗,也没有烫手的感觉。 但是那种灼热感也并没有消失。 我赶忙从床上跳下来,钻进卫生间,在镜子里我看见眉心正中,居然亮着一个金灿灿的“卐”字。 “什么鬼?” 我用手指轻轻抹了抹,不像是眉心裂开了。 我直勾勾的看着眉心的金色“卐”字,突然回想起慧远和尚在弥留之际,好像给过我什么。 当时他握着我的手,手心有传来一阵灼热,也是一个金色“卐”字。 他究竟给了我什么?狗日的禅术和尚睡着了,要不然他一定知道是什么。 你说慧远和尚万一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印记,以这种方式告知佛门封印物在我身上,那我岂不是分分钟就会被一群和尚包围? 诶?等一下,这玩意儿怎么在扩散?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眉心的金色“卐”字,正在一点点晕染。 从眉心到眼角,然后是鬓角、脸颊、下巴,就连头发都变成了金色。 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在金漆钻进领口的时候,我赶忙脱掉衣服,游走的金漆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几个呼吸过后,就连我的脚指头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慧远和尚给我的是佛门《金刚不败》? 我以前听禅术和尚说过,佛门的《金刚不败》不属于功法范畴,不能传授,只能传承。 所以当我觊觎《金刚不败》的时候,总是会在心里乱想,什么时候能杀一个佛门金刚,抢走《金刚不败》! 但是后来宝华寺的变故太过突然,以至于我并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如今看来,应该是慧远和尚在行将就木的时候,把他的《金刚不败》传承给了我。 这可是一份大礼啊!若不是慧远和尚坚持要回圣山,我非得给他找一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这枚舍利子。 看着镜子里面,第一次不依靠禅术和尚体验卡出现的小金人,我忍不住笑出声了猪叫。 尽管我对这《金刚不败》并不陌生,但以往每一次都不像现在这样悠闲。 我抬手捋了捋一头金发,金属摩擦的声音“哗啦”作响。 再低头往下一看,小兄弟也金光闪闪。 以后我还用得着什么印度神油?就这,什么样的女妖精我降服不了? 突然我想到一个骚操作,如果我可以在这时候剪掉头发的话,是不是能得到一撮金毛?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随便剪个指甲,割个头发就能衣食无忧? 必要的时候,小兄弟还能给我贡献那么一小节皮。 当然寻常的刀刃肯定是切不动,但我有办法。 我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已然在手。 我对照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削掉了一撮头发。 好吧,是我想多了,毛发在离开身体后,又变成了本来的状态! 第389章 山寨更有性价比 除此之外,我还验证了一下强度,结果发现我的《金刚不败》,跟禅术和尚送的体验卡强度上有所不同。 禅术和尚那个属于旗舰版,而我这个顶多算个阉割版。 寻常的刀刃确实难伤分毫,但是却有非常明显的切割感,在面对神兵的时候一碰就碎,当然这也正常,要不然神兵就不能称之为是神兵了。 至于能不能抵御子弹,这个我还没有验证过,大概率应该是不太能。 单单从强度上来说,不如慧远和尚所施展的效果。 对此我的解释是,《金刚不败》具有一定的成长性,这跟修炼者本身有一定关系,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需要佛门的相关修炼功法配合。 如果需要的话又是什么功法?当然我完全不用担心《金刚不败》会停滞不前,因为即便是有功法禅术和尚也肯定知道,毕竟他是佛门大佬。 但愿这种修炼功法不需要我剃发为僧,摒除七情六欲,成为一个四大皆空的和尚,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觉得《金刚不败》似乎也没有那么香。 另外,虽然我从慧远和尚的手中得到了《金刚不败》的传承,但对于我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我多了一门保命的功法,在真正与敌人死斗的时候,增加了很多容错率。 坏处是,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拥有了《金刚不败》,至少不能让佛门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这是一套只能通过传承得到的功法,很容易就让佛门的人联想到,这份传承来自于慧远和尚,到时候佛门会不会联想到是我杀了慧远和尚,进而对我展开追杀呢? 至少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完全存在。 毕竟当时并没有第三者在场,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林素婉和禅术和尚都能替我作证,是慧远和尚主动把《金刚不败》传承给我了。 但他们两个人,一个本来就是佛门的通缉要犯,另外一个作为我的内人,她说任何话都会让人觉得是在偏袒我,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不过,我也可以利用《金刚不败》冒充佛门中人,说不定还能知道禅术和尚其余封印在什么地方,当然这个有点儿冒险,需要灵活使用。 回去过后,我先是回了学校,我的身份证还在学校柜子里,我得先补办一张电话卡,然后再买一部手机。 这个年代,你要是没个手机,出门有多不方便试了才知道。 补完卡后,我又在附近的数码商场淘了一部山寨苹果,外观跟真苹果一模一样,不过是安卓系统。 不是因为真苹果买不起,而是因为山寨苹果更有性价比。 我现在时不时的就会刀尖舔血,说跟人动手就动手,山寨手机即便是丢了也不心疼,这要是换成真苹果,血亏。 成熟男人得学会精打细算,纵使我现在并不缺钱。 打开手机登录微信,这就收到好几条消息。 其中有可欣的,问我什么情况,在哪儿! 然后是柳向晚,说我电话打不通,也问我什么情况! 最后还有猴子,居然问我能不能找个时间去九度,我呸,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这几个烂货就一发不可收拾,刚消停没几天,这就又惦记上了。 先前回寝室的时候就没看见三人,今天周末,也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 我给柳向晚拨了一个微信电话,因为手机丢失的关系,我的通讯录一个联系人也没有。 电话拨通过后,很快就被挂断,紧接着柳向晚发来一段压低声音的语音。 “我在开会,待会儿给你回过来!” 随后,我又给猴子回了一个消息:“我在学校,你们死哪儿去了啊?” 消息刚发过去不久,手机屏幕上一个陌生号码拨了过来。 “喂!” 我接通了电话。 猴子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你回学校啦?赶紧来一趟通江大桥这边,胖子想不开要跳桥!” 纳尼?这蠢货又是哪根筋没搭对?就他那一身肥膘,跳江里也淹不死! 我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还能啥事儿啊?感情问题呗,前段时间胖子跟李月在闹别扭,胖子情绪一直不对,就在先前李月打电话跟他说了分手!胖子一时间想不通,打了辆出租车坐通江大桥桥墩儿上,不声不响能吓死个人!” 卧槽,李月还能跟胖子提分手的,凭什么啊? 虽然胖子看确实可能油腻了点儿,而且看上去还有点儿面露凶相,属于不太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你李月就能好到哪儿去?大学这么多年,要不是胖子,你连个追求的人都没有,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把李月当成是寻找女朋友的反面模板。 现在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胖子给蹬了?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胖子跟着猴子他们去九度鬼混这事儿让李月给知道了,要是这样的话,胖子还真就是过错方,提分手倒也理所应当。 但胖子你要死不活的实属不应该,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我挂断电话,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通江大桥。 等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远远看见有两个民警正在给胖子进行心理疏导。 而其中一个胸前鼓胀胀,快要撑破警服,屁股圆润弧度诱人的女警察我还认识,正是以前徐建的跟班儿,胸大无脑的钟丽艳。 我在靠前一点儿的位置找到正急得抓耳挠腮的阴阳人和猴子。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你们在九度夜夜笙箫的事情让李月知道了?” 阴阳人说:“哪儿能啊?我们多隐秘,而且我们懂节制,不可能被发现!” 你懂个锤子节制,要不是老子强制把你们驱逐出去,你丫早就给榨干成鬼了。 “说人话!” 猴子缓解尴尬的咧咧嘴说:“其实是李月怀孕了,胖子的!当时胖子挺高兴的,拍着胸脯说会负责任!然后就跟着李月见了家长,结果李月他妈开口要这个数!” 猴子说着,朝着我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五十万!” 第390章 你赶紧给老子下来 一听我也顿时瞪大了眼睛,五十万,狮子大开口啊?就算是黄金鲍也不值这个价吧! “就因为这事儿?” 要是为了这事儿胖子犯得着跳河吗?不就是五十万的事儿嘛,他给我吱个声儿,就说为了孩子,我也能帮忙的好吧,就算我没那么多钱,那我不还可向柳向晚开口吗? 阴阳人补充道:“当然不是,这不我们马上就该实习了吗?从年龄上来看,他们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马上就可以领证结婚!照理来说奉子成婚,女方家里面应该降低点儿要求才对是吧,毕竟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李月他妈吃了秤砣铁了心,开口就要胖子拿五十万做彩礼!这还没完,还要让胖子按揭一套房,至少也得是三室一厅的那种!你说这房要是他们两口子结婚后住也就忍了对吧!可李月他妈说,那房子是给李月上高中的弟弟准备的!至于李月他们结婚以后住哪儿,她可不管!” “就因为这事儿,胖子跟李月他们家里面闹得很不愉快,最后李月扔下一句话,要么,答应他妈的要求,要么,就放弃她和孩子!并且只给了胖子三天时间考虑,就在今天上午,李月在他妈的陪同下,去做了人流!胖子是因为他孩子没了,所以才想不通的!”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原来李月还是个扶弟魔啊。 不是,他妈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太过盲目自信了吧?就李月那种货色值五十万加一套房? 要知道我跟柳向晚订婚的时候,我们家还只拿了十八万八呢! 那柳向晚跟李月是一个级别的? 不仅如此,人家柳家回礼就是一套别墅外加一辆迈巴赫,突出的就是一个富嫁,不让闺女嫁过去受了委屈。 李月他妈这是没把李月当个人啊,关键这李月还觉得理所应当本该如此。 分了也好,真要是因为一时走火怀了孩子就结婚,往后才有胖子好受。 我刚在心里琢磨着,这胖子要是因为那还是个受精卵的孩子而想不通该怎么疏导的时候,猴子说。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那胖子真正受到刺激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胖子把李月抬到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高度,让她妈觉得她女儿国色天香金枝玉叶!刚做完人流就扬言说已经给李月介绍了一个公务员,胖子是想到有人要跟他做同道中人,所以才想不通的!” 最近这几个月,胖子因为在我手上赚了不少钱的关系,所以靠着糖衣炮弹俘获了李月的芳心。 而李月也心甘情愿吃了胖子的香蕉,顺便喝了几口牛奶。 在胖子的宠溺之下,李月不仅换了新手机,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从原来几百块一套,变成了好几千甚至上万的名牌货。 这让李月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她魅力十足,所有男人都愿意为她花钱的错觉。 久而久之,她也觉得,就算是离开了胖子,她也能找到一个比胖子更好的,比如说,她妈给她介绍的公务员。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胖子手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给胖子施压,借此机会一脚踹了胖子。 我想,如果是因为感情问题的话,反而容易解决,因为走过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迅速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我两步上前,伸手拉起警方为了不让围观群众干扰胖子而拉起的警戒线,两个警察想拦住我。 即便我说是胖子同学,两人也不让我进去,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踮着脚尖冲钟丽艳喊。 “钟警官……” 钟丽艳扭头看向这边,发现是我后用那种“怎么又是你”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一步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说:“这是我同学,我有办法让他下来!” 钟丽艳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让旁边两人放我进来。 “什么办法?先说来听听!” 他们专业的警察前前后后说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用,她不相信我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我冲着钟丽艳鼓胀胀的胸瞅了一眼说:“其实他是想喝奶了!” 钟丽艳没太听明白,胖子想喝奶就要跳桥?这是什么逻辑?还有,想喝奶看她胸章是什么意思? 我对钟丽艳说:“钟警官,麻烦你让警察叔叔们先撤出警戒线,我有两句话要对胖子说!” 钟丽艳不肯:“不行,要是撤走了,人跳下去怎么办?” 说得就好像你们在场,他想跳就能及时拦住一样。 就算要拦住,以身手来说,也是我比你们敏捷好不好! 我说:“放心,不会的!再说了,他真要是往下跳,你们应该去下面捞人才对!” 钟丽艳一想,好像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叮嘱两句后,回身让人安排落水救援的工作去了。 我靠在距离胖子不近不远的桥墩子上,确保这个位置说话他能听见。 “失恋啦?瞧你那点儿出息,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我这时候不能一味的去指责李月,以为这样会让胖子好受,其实不然。 他之所以伤心,原因是对李月的在乎,所以越是指责李月,反而他越是难受,越是觉得他以前的付出打了水漂。 其实他真正不甘心的就是他的真心付出,不是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感情中专心的人,容易被伤害! “元哥,你不会懂的,我心里难受!” 因为我救过他命的关系,所以我的话一定程度上对于胖子而言更有说服力。 “行了行了,不就那么点儿事儿吗?还死去活来的,像不像个大老爷们儿!赶紧下来,老子带你去九度!”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看见胖子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欣喜。 不过碍于自己坐都坐在这桥墩儿上,就这么下去有点儿没面子,所以脖子一横说。 “我……我不,我对那些没兴趣!” 没兴趣?我可听说你去的时候比谁都卖力,回来过后为了给李月交作业,还加大剂量吃了肾宝片呢? “三个数!” “一!” “二” 胖子:“好好好,你说话得算数?” 这不就对了嘛,温暖的感情我没办法给你找到,但能抚慰创伤的温暖乃子,有的是! 第391章 大学生能有什么坏心思 两小时后,九度会所! 胖子说:“37号就不错,制服诱惑我喜欢!你可不能点啊,那是我的!” 阴阳人说“还是外国小姐姐技术好!” 猴子不说话,因为猴子只想埋头苦干! 看着胖子被黑丝大长腿搂着走进包间的背影,我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 这就对了嘛,世上女人千千万,唯独黑丝是最爱! “小帅哥,今天你怎么安排?” 在其余三个人都安排好后,前台经理走到我身边,微微欠身问。 我朝着楼上看了一眼:“他们在不在?” 佛门使团全军覆没这事儿,我觉得有必要跟他们商量一下后续,佛门要不要冲去日本敲碎天皇的狗头我管不着,但是我跟小日本这笔账说什么也要算清。 “不在,出去好几天了,没回来!” “三个人都不在?” 前台经理点点头:“嗯!” 三个人一块儿出门,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说:“那就给我来个精油按摩好了!” 前台经理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因为这预示着他又得上对面按摩店借人。 来九度哪儿有像我这样要正规按摩的! 刚换好衣服在包间里躺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柳向晚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刚才听可欣说你出事儿了,还差点儿死是怎么回事?” 倒是忘了,可欣跟柳向晚关系很不错。 主要是年轻人比较聊得来,绝对跟柳向晚给可欣的零花钱出手大方没关系。 我说:“出了点儿意外,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找你!” 我看着周围环境,这要是让柳向晚来,我怎么解释? “不用,我待会儿回你别墅!” “不行,快说你在哪儿?” 从语气不难听出,柳向晚有些发火。 没办法,我只能把地址发给了她,然后麻溜的重新换回我的衣服,坐在会所休息区等柳向晚。 在路过胖子包间的时候,我还听见一些不均匀的喘息声。 然后听见胖子说:“换一面,我喜欢这个角度!” 咦……这么快就把李月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果然温暖的山峰和潮湿的峡谷,是男人最好的疗伤灵药。 大约半小时后,踩着高跟鞋,身着干练白色职业西装的柳向晚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柳向晚上来就在我身上翻来覆去的看,生怕缺胳膊少腿儿似的。 我捧着她的肩膀说:“没事儿,这不好端端的吗?” “可欣说,她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剩一口气了!” 我起身,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别听她瞎说,我好得很!” 在临走之前,我特意对前台经理说:“那个,待会儿叶九霄他们回来记得让他们联系我!” 其实这话我是说给柳向晚听的,我在这种地方她没问为什么,但并不代表心里不会多想。 所以,我提前一步给出解释,再加上我大大方方的坐在这儿等她,足以见得我心里没鬼。 我就是个纯情大学生,来这里是为了找叶九霄他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前台经理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然后看着柳向晚让人浮想联翩的完美身材,目送着我们离开会所。 怪不得我对会所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原来家里藏着这么一个极品。 我坐在柳向晚副驾驶座上,柳向晚这才问。 “叶九霄他们住在这儿?” 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嗯,苏媚的产业之一吧,他们一直住在这里!我平时都是给他们打电话的,但我这一次出了些意外,手机弄丢了,没他们电话号码,所以才过来,结果发现他们不在!” 说着,我把自己刚买的山寨机在柳向晚眼前晃了晃。 在合情合理的解释面前,柳向晚果然没有多想。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 我简单把我这些天跟着慧远和尚,去加固封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中,我把加入佛门使团的原因替换成了为天下苍生,自动隐去了禅术和尚的存在。 着重强调了这一次是因为日本九菊一派的突然出现,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佛门使团无一人生还,我也是侥幸在林素婉的帮助下才死里逃生!不过还是受到道法反噬,经脉逆流命悬一线!佛门使团出了意外,这对于整个玄门江湖来说是大事!所以,我才会过来想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柳向晚眉头紧皱,扭头看向我:“日本人?九菊一派?” 她的表情就像是,喜欢的电视剧少看一集,接不上剧情的感觉。 我说:“嗯,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上一次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时候,引来的第十九道天雷,也是这个九菊一派!所以,这一次我觉得他们应该也是在针对我!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们很强,是我现在还无力对抗的强!” 柳向晚值得怀疑,这是肯定的。 但我不觉得她是九菊一派的人,因为九菊一派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柳向晚有的是机会。 “可恶的日本人!” 柳向晚用力拍了拍方向盘。 “我现在有点儿如履薄冰的感觉,总是担心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随时会跳出来咬我一口!不过好在的是,他们暂时应该还不知道接龙续脉的人就是我!只要这层身份不捅破,我就是安全的!” 九菊一派针对的是老帅哥这个马甲,跟张清元暂时没关系! 实际上,对付这些老鼠的办法我已经基本想到了。 躲肯定是不可能再躲了,我要主动出击! 这也是我来找叶九霄他们的原因之一! 九菊一派在国内应该渗透很深,别让我发现,要不然我发现一个杀一个。 要让他们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把我惹毛了,我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以后,佛门将成为我最大的助力! 九菊一派杀了佛门使团,这事儿佛门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届时虽然佛门封印物在我身上,但只要我不主动承认,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392章 佛门的过激反应 我心里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没错,当然这也是事实,因为确实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杀害了慧远金刚,理论上来说,我跟佛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这些小日本。 但聪明人不止我一个,我跟柳向晚刚到家不久,柳向晚还在准备晚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这就听见叶九霄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少爷,你在哪儿?有没有跟佛门的人接触过?” 有没有接触过佛门的人,这是什么意思?佛门这么快就做出反应了?看来对于慧远金刚的死非常重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小少爷要是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趟,或者我们马上来找你!” 听声音事情好像感觉挺着急的样子,我的本能告诉我,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那你们直接过来吧!” 我之所以没有去九度找他们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柳向晚在,我这饭还没吃又要走,有点儿不合适。 第二,我要是去九度的话,柳向晚肯定会提出送我过去,顺便了解一下什么情况。 当然并不是我心中有鬼,只是觉得到时候在九度要是碰上胖子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好解释。 晚上七点左右,我接到叶九霄的电话,他们已经到了! 我亲自出去把他们迎了进来。 “出什么事儿了?” 进门后,三个人给柳向晚打了个招呼,落座过后苏媚说。 “出大事了,佛门感应到一名金刚陨落,就是跟你一块儿加固封印的慧远金刚!佛门震怒,出动了两名菩萨,势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佛门一个公道!” 我心里顿时一惊,心说:这是好事儿啊!两名菩萨的战斗力,绝对能让小日本闻风胆寒了吧! 我说:“嗯,我们在宝华寺遭遇到了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埋伏,慧远金刚率领一众佛门僧人誓死抵抗,最后陨落!我也是因为侥幸,才得以逃脱!” 为了证明我这番说词的真实性,我还特意拿出了慧远金刚留下来的舍利子。 “这便是慧远金刚坐化时候遗留下来的舍利子,他死前的遗愿,是想要回到圣山!” 阴古老人一把压住我手中的舍利子,表情严肃的将其重新卷到我的手心,摇摇头说。 “不……你不应该从宝华寺的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 我微微皱眉,你这死老头子怎么回事儿?咒我死呢? 察觉到我的表情有些变化,苏媚解释说:“小少爷别误会,他的意思是说,你乔装打扮的那个人,应该死在宝华寺!” 老帅哥?也就是当今玄门江湖第一人? “为什么?” 我不解的扫视着三个人,老帅哥帮助佛门使团加固封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纵然事实的结果是佛门使团任务失败全军覆没,但原因并不是老帅哥,而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什么现在他们三人建议我假死藏起来呢? 叶九霄说:“小少爷,你说发生了意外是因为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设下埋伏,这一点我们相信,可是佛门的人会相信吗?慧远金刚率一众佛门弟子都未能留下全尸,为什么偏偏作为同行的你会安然无恙?这一次佛门的反应非常激烈,出动了两位菩萨,这很不合理!” 从理论上来分析,佛门使团出事儿,佛门会有所举动这很正常,但是大概率应该是以罗汉压阵,并且向玄门江湖通信,让江湖中人配合查明原因。 但佛门的反应却是,直接出动了两位菩萨,这不是应对一个金刚陨落该有的重视,要知道在叶九霄等人的印象中,菩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圣山。 苏媚捏着眉心有气无力的说:“所以,我们怀疑这其实是栽赃嫁祸,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目标应该还是你,至于为什么要跟你不死不休,我想或许是你的存在会干扰到他们的一些计划!这一次他们在宝华寺设下的埋伏,能除掉你自然最好,如果没办法除掉,那他们就会借佛门的手来杀了你!” 艹,我还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下佛门会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死不休。 现在好了,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过头就让这些日本人往头上扣了屎盆子。 “理由呢?佛门的菩萨就那么相信日本人?那些小鬼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九霄说:“封印物,据我们所了解到的线索来看,宝华寺佛门的封印物脱困了!这一点从佛门的过激反应来看,应该是真的!只是现在暂时还不知道是如何脱困,也不知道脱困的封印物在哪儿!这才是两位菩萨走出圣山的真正原因。佛门方面已经放出话来了,他们要寻找你,当面问清楚关于宝华寺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是封印物,难怪佛门会这么重视。 本来上一次封印物脱困,时至今日都依然没有找到,佛门就非常重视。 现在好了,派出来的佛门使团遇害,封印物再次脱困。 这事儿我没办法把锅扔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即便造成这种局面本质上是因为他们。 甚至于佛门的人,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出意外的真正原因,也就是说他们不确定是不是日本人在捣乱。 那么由此不难推测,作为唯一一个活着离开宝华寺的人,我的嫌疑很大。 不仅仅是杀了慧远和尚的嫌疑,更重要的是,释放封印物的嫌疑。 因为会盯上宝华寺的封印物,本身就极有可能是封印物,在佛门看来,两处封印已经合为一体,危险等级进一步上升。 当然,如果让佛门的人知道,其实脱困的封印物有三个的话,不知道圣山的大和尚们会不会倾巢而出。 由此不难看出,禅术和尚给他们的压力很大啊。 而佛门的菩萨找我,目标将会直指封印物,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我要怎么应对? 跟两个菩萨大干一场?禅术和尚现在沉睡了,我显然没这个资本。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帅哥也一并死在了宝华寺,由此便能证明,封印物脱困的幕后推手另有其人。 第393章 老帅哥的马甲不能用了 老帅哥这个马甲不能再用了,如果要用的话,要先过佛门两位菩萨这一关。 就我目前对佛门的了解来看,我几乎找不到能在两位菩萨面前瞒天过海的办法。 虽然金丹可以抵抗佛门问心,让我心安理得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禅术和尚就躲在金丹里面,其他人看不出来,未必菩萨也看不出来。 如果摘掉金丹,我又势必过不了佛门问心这一关。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老帅哥也死在了宝华寺,玄门江湖痛失一位天才。 至于我以后要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儿,等禅术和尚苏醒过后,再跟他好好商量一下。 我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以后就当我死在宝华寺好了。” 苏媚旗袍下的两条大长腿调换了一下位置,不经意间的动作总是让人有些忍不住侧目。 这女人似乎很喜欢穿旗袍,还是开叉很高的那种,我也是在一次无意间曾发现,她好像并没有穿安全裤的习惯。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也没说不让你看!只要别人不介意,我没意见!” 苏媚一语道破,惹得我脸颊滚烫,赶紧挪开视线问叶九霄:“她说的看什么?” 这时候,苏媚俯下身子,将胸前的饱满整个搁在桌子上,白底印兰花的旗袍,几乎就要被撑破。 “当然是看你想看的咯!” 呸,女人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现在随时可以开启无敌小金人状态,你怕是遭不住。 叶九霄知道苏媚浪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看了她一眼,然后说。 “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佛门的封印物到底是什么?小少爷,当时你也在场,佛门说封印物脱困,你可有看见什么?” 苏媚也跟着收起对我的觊觎,噘着嘴点头说:“嗯……一定是很强大的存在,我猜测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妖魔!” 你猜测个锤子,我说是个大和尚! 一直沉默寡言的阴古老人插话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佛门觉得是上一次脱困的封印物,借此机会在宝华寺兴风作浪!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封印物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当然有联系,因为本来就是一个人! 不过这属于佛门的最高机密(大概率是),如果不是我先知道答案,我肯定也不知道封印物究竟是什么。 看着三人齐齐的看向我,我清清嗓子说:“不知道,我有就此事问过慧远金刚,就连他也不知道!他的任务是加固封印,而封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调动风水之力!我觉得佛门的封印,当初一定有一位道门的高人参与!这也是他们加固封印,需要我帮忙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调动了弑神,我不是非常清楚,姑且算是弑神吧!那是一只从天空中探出来的巨大魔手,我和慧远金刚齐力对抗也不是对手!而在危急时刻,宝华寺上方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宝相威严散发着无比煊赫的金光!正是这尊佛像的突然出现,才让我有机会死里逃生!” 闻言,三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佛像?你说的是法相吧?” 叶九霄用确认的眼神看着我。 “不可能是法相,也不应该是法相!” 还不等我回答,阴古老人率先否定了这种猜想。 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就是一个巨大的佛像!应该是有佛门的高人出手了!” “没道理啊!能有法相的少说也是佛门菩萨,会是佛门中人在故意打破佛门的封印?” 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禅术和尚就是佛门中人,至少以前是! 叶九霄说:“怎么不可能?我看这种可能性很大,佛门的封印物对于佛门来说很重要!如果佛门中出了叛徒,会释放封印物给佛门制造麻烦,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苏媚白了叶九霄一眼:“瞎说,如果当时小少爷看见的那是佛门法相的话,那这个叛徒少说也是菩萨起步!这种级别的叛徒,佛门早就大乱了!” 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佛门以前的叛徒呢?”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再说下去,你们就该知道我跟佛门叛徒穿一条裤子了。 阴古老人长叹口气,用忧国忧民的语气说。 “真是多事之秋,希望佛门菩萨早点找到脱困的封印物,要不然恐怕可就要生灵涂炭了!” 我心说:放心好了,那和尚已经洗洗睡了,不会兴风作浪!他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坏! “这事儿在江湖上引起了巨大反响,不排除有人在故意带节奏,很多人也觉得就是你……不对应该是那位接龙续脉的高人与佛门中人勾结图谋封印物。 不管怎么样,最近这段时间都消停点儿,只要不让人怀疑你就是那位高人就行!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本来我还打算以老帅哥的身份跟佛门接洽一下,归还慧远和尚舍利子的同时,顺便商量一下如何对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现在看来,有人提前给我身上泼脏水,我也只能装死了。 好在当时我是从宝华寺唯一活着离开的人,没有人能证明我究竟是死是活。 我说:“暂避锋芒是必要的,但并不意味着忍气吞声!我要知道关于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我之前设想与佛门联手清歼小日本的计划,现在算是胎死腹中了。 但不代表我会就此作罢,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这事儿没完。 “小少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觉得最好不要莽撞行事!” 阴古老人的话刚说完,苏媚就不同意了。 “什么叫莽撞行事?别人在小少爷头上拉屎撒尿难道还得一忍再忍?” 随后苏媚接着对我说:“这个九菊一派向来很神秘,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国境内渗透很深!我会尽量帮你收集有用的情报,不过别想着把他们给一锅端了,别说是你,就算是佛门也没这能耐!到时候杀几个人泄愤就行了,有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第394章 债多了不愁 关于小日本很强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而且我还深有体会。 那只魔手即便是禅术和尚也觉得有些棘手,当然那是建立在禅术和尚灵体不全的情况之下。 我目测若是全盛时期的禅术和尚,那种魔手,他能打十个。 我要是现在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就去和小日本拼命的话,那不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是肉包子打狗,跟个蠢货一样有去无回。 如苏媚说的杀几个小日本渗透进来的组织成员泄愤,想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笔账就这么算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始作俑者给揪出来,把他的脑浆子打出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必须变得足够强大,就像陈太爷所说的一样,我得从棋子变成棋手。 而想要变得强大,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捷径。 第一,寻找那位高人遗留下来的修为,前提是如果还有的话。 因为我始终觉得除了平阳村古尸体内,以及观音坪鬼新娘手中的两份修为以外,其他地方也有留存,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但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提升自己的修为,除了找到那些东西以外,强化我自己的肉身是非常有必要的。 要不然,即便我得到了那些修为,对于我来说也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第二,想办法从佛门那边打探到关于禅术和尚其他封印地的消息,虽然拼凑禅术和尚的残魂对于我来说没有实质性的提升,但禅术和尚是我目前为止最强而有力的合作伙伴。 他的逐步强大,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助力。 到时候等时机成熟,我大手一挥,老禅跟我打小日本儿去,身后跟着一尊金光煊赫的佛像,除了逼格拉满以外,更重要的是底气十足。 并且我的个人想法是如果现在知道其余封印地在什么地方,我会第一时间展开行动。 灯下黑,如今佛门的两位菩萨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心理预期中,我应该会避其锋芒的选择潜伏,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展开行动。 这种心理毫无疑问会麻痹他们,理论上来说,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成功的几率。 当然,这只是一种理想的推测,实际情况还要实际考虑。 大方向我最近是应该要蛰伏的,首先,外面风声太紧,佛门正在通缉我。 其次,禅术和尚还没有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即便我打破了封印,也没有办法将善与恶两个禅术大师分离开来。 对于我来说,现如今还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去一趟靑祚溪,找我师父,她肯定能为我解答很多疑惑。 等到叶九霄三人离开过后,柳向晚方才问:“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你啊?” 我深吸口气说:“他们是日本人,日本人做坏事需要理由吗?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但是之前我在给杜曼雪迁祖坟的时候,无意间了解到,当初小日本在侵略我国的时候,玄门江湖的战争最先打响!当时日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就在我国土地上搜罗记录了一大批风水宝地,更是在其中一些风水宝地上动过手脚!” “比如,当初蒙阴山的被斩断的那条龙脉,现在回想来看,极有可能就是这些日本人干的!而我的出现,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在我接龙续脉之后对我痛下杀手!” 我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毫无根据,就目前我所了解到的,人为改变风水的例子就有很多。 平阳村修建斜江河大桥的时候,改变了青龙顿笔屏风走马的风水格局,进而让整个平阳村变成了一个鬼村。 宝华寺斩断水龙的发电站,镇住山龙的镇龙钉。 还有我国最主要的三条龙脉之一的中龙被斩断,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那场让全世界为之震动的大地震。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国家发展必要的规划,但为什么会这么巧? 偏偏每一次都是在风水位上动手脚,这不免让人心里展开联想,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到底渗透有多深。 听完过后,柳向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这么说来的话,这些日本人岂不是为所欲为?” 我说:“那倒是不至于,现如今玄门江湖没落,基本上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的目标只是我而已!再说了,只要我不主动出现,他们就怀疑不到我身上!况且,这是我们国家,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顾虑,不用过分担心。”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要老帅哥不主动现身,我基本上不存在任何威胁。 而且,我想小日本也没有在玄门江湖中大开杀戒,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的能耐,首当其冲的陈太爷这一关他们就不一定那么容易过。 月明星稀,我坐在别墅二楼的露天阳台上,双手枕于脑后,目光涣散的凝望着满天繁星。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现在就颇有这么点儿感觉。 佛门在通缉我,小日本也在找我,就连我的枕边人说不定也对我有所图谋。 感觉像是稍有不慎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但我这会儿内心却波澜不惊,宛如一汪如镜般的深潭。 没办法,谁叫我现在无力应对呢! 我收束心绪,在心里沟通林素婉。 “诶,对了,上一次那个御剑飞行,还能用吗?大概能飞多高,飞多长时间啊?” 这也算是我的一张底牌之一,算是意外之喜。 但是我现在显然还不能熟练掌握,需要勤加练习。 假如炉火纯青,说不定真的跟仙侠电影里面一样,能够脚踏飞剑遨游九霄之上。 与太阳肩并肩可能有点儿夸张,但跟飞机上的旅客打个招呼合个影什么的,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林素婉说:“能用倒是能用,至于飞行高度可能不会太高,时间也不会太长,这个由剑灵的本身修为决定!” 嘶……我骑你的时间长短,不应该由我决定才对吗? 说好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呢?你这算什么,三两分钟就给我说你不行了,快点儿下来?这样我会觉得很无趣的! 第395章 蚊子腿也是肉 御剑飞行的本质是剑灵驱动神兵,所以剑灵的修为,是决定能飞多高,能飞多远的关键。 就以林素婉现在的状态来说,能给冲上天的体验就已经不错了,至于持久性自然不能过于苛求。 当然,动动就缴械也意味着还有很多上升空间。 如果能让林素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那我从北京到上海肯定比高铁快。 而想要恢复林素婉的实力,尸参和琉璃瞳是关键,但是现在我毫无头绪。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山寨手机嘹亮的歌声响起,我不耐烦的顺手从枕头下面摸到手机,接通电话后拍在自己脸上。 “喂……” 因为手机是新买的,所以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师父,快点儿起床,来活儿了……来活儿了!” 电话是可欣打过来的,应该是又接了一单活儿。 “什么活儿啊?” 我努力挣脱被子的封印,将旁边柳向晚的枕头拖过来,塞在自己脑袋下面。 “还能有什么活儿啊?当然是抓鬼、驱魔的活儿啊,你赶紧过来啊,我跟人约了时间上午九点钟在二环路东四段,一个名叫三度传媒的公司见面!”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理论上来讲,我确实应该低调点儿。 但是低调不等于躲在家里啥事儿不干,赚钱不属于低调的范畴。 我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出门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可欣所说的三度传媒公司。 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上午九点一刻,一路上可欣不知道催了我多少回,谈价钱她在行,但要说起专业领域方面的相关知识,可欣搜肠刮肚也只能说出几句“印堂发黑”、“煞气入宫”,专业水平有限,只适合打打杀杀。 我刚到不久,可欣就从旁边两栋楼中间的巷子里钻了出来。 “师父,这边!” 不等我说话,可欣一溜小跑着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里面走。 “师父你快点,人家都等着急了,你知道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到时候让人家觉得我们不专业,把生意给搅黄了!” 我一边被她拖着往里面走,一边说:“搅黄就搅黄了呗,你还差这两单生意啊?” 上一次我们从王龙手上赚了(讹了)一千两百万,如果这钱可欣不知道的话,我的打算是给她二十万零花钱,毕竟小孩子兜里不能揣太多钱。 但没办法,王龙的生意还有中间人何清泉,账目上太过透明,不好做手脚。 所以可欣分了好几百万,照理来说,就算是她胃口惊人,也能挥霍无度的过好长时间的潇洒日子,没必要跟个拼命三娘一样。 可欣说:“哎呀,钱哪儿还有嫌多的啊?这可是你教给我的道理!而且这单生意也不便宜,开口就是一百万,到时候我们稍微运作一下,就说任务难度太大,再给加点儿也不是不可能!完事儿以后,老规矩咱们二一添作五!” 这丫头倒是不贪心,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原则,来者不拒。 我们坐电梯直上九楼,终于看到了三度传媒有限责任公司的招牌。 公司规模不大,员工加老板一共只有五个人,说是公司实在是有些牵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工作室,而且还是规模不大的那种工作室。 我在心里嘀咕:这传媒公司很赚钱吗?要不然随随便便一单生意,能开价一百万?要不然,老板就是坐拥金山银山的富二代,出来随便玩玩儿,也不图赚钱! 我跟着可欣走进旁边的休息室,刚坐下没多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出头,微微有些地中海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黑框眼镜搭配标志性的熊猫眼,预示着这是一个经常熬夜的工作狂人。 “你好,你就是可欣小姐所说的那位高人吧?我叫严盛,很高兴认识你!” 严盛扣好浅蓝色格子西装的扣子,两步上前跟我握了握手。 不对啊,居然这么热情?讲道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质疑一波我的年龄才对吗?居然一上来就表现出对我的信任。 难道,你听过我的传说? 我微微点头,可欣开门见山的说:“你之前说那什么,听到什么声音来着?再说一遍,我跟你说,这世上就没有我师父搞定不了的怪事儿!” 先前其实他们已经简单聊过了,只是可欣左耳进右耳出,只记下了事情的大概轮廓。 严盛倒是没有急着说事儿,站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看样子似乎工作室的生意并不怎么好,要不然这种老板兼职员工的人,应该忙着工作才对。 巴不得三两句话把事儿说清楚! “怎么说呢,这事儿吧,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记不清楚了!我这公司规模不大,我也是刚创业,很多工作岗位都不齐全!好在工作也不是很忙,大多数时候我下班回家加加班就能搞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能听见隔壁邻居家传来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给人一种很委屈的感觉!” “刚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隔壁的邻居两口子闹别扭,女人嘛懂的都懂,吵架赢了哭,输了也哭!但时间长了我发现,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哭!都集中在午夜十二点以后,那个时候万籁俱静所以听得很清楚!就算是戴上耳机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扰得我心神不宁!” “有一次,我把耳朵贴在那墙上仔细听,结果我听见除了哭声以外,还有那种‘咔擦咔擦’的声音,就像是……就像是指甲抓挠墙壁时候发出的声音!” 说着严盛随手拿起一支中性笔,在身前的桌子上划了划,示意说就是这种声音。 我说:“然后你有去问过邻居,结果发现,隔壁邻居一直都没住人?” 大概是因为接触的灵异事件太多的关系,我都已经自己展开联想了。 我想到的是,严盛的隔壁并没有住人,经过打听那是一个凶宅,我跟可欣过去跟那怨灵沟通一下,一百万轻轻松松到手。 可谁知道,严盛却连连摇头。 “不是,隔壁邻居有住人,也确实是两口子,但声音不是他们发出来的!” 第396章 穿蓝衣服的女人 嗯?什么意思,不按套路出牌是吧? 严盛说:“我觉得不对劲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隔壁邻居,就想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那邻居夫妻两口子也说,他们也有听见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是从我这边传过去的!还以为是不是我跟我女朋友闹了什么别扭!” “我当时就告诉他们,我没女朋友,那房子我一个人住!但他们两口子都说,经常看见我跟一个穿蓝色衣服,披肩长发的女人进进出出!” 刚开始严盛还不信,毕竟他有没有女朋友,难不成别人比他还清楚? 但是他邻居两口子说得有鼻子有眼,就连准确的时间都能对应上,每一次都是他上下班出门的时间。 可每一次他都是一个人,家里面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二个人,如果有,那这肯定不是人。 “我在一些灵异贴吧上面寻求过帮助,也有一些自称懂行的人给过一些建议!有让我在门上面挂一面镜子,这样外面的孤魂野鬼就没办法跟我回家!我照做了,但是第二天那镜子就碎了!这让我心里越来越没底,精神恍惚,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有一次,我在灵异贴吧上面看见过一个民间见鬼的土方法,说是弯腰从胯下往身后看,如果身后有脏东西的话,就能看见!然后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的上完厕所,就试了试!结果……结果我就看见在厕所门口的位置,站着,不对……应该是飘着一个披头散发,穿蓝衣服的女人!” “察觉到我在看她,那个女人居然也缓缓弯下腰,露出黑色长发后面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还在笑!我……我吓坏了,一不小心撞在马桶上,脑袋上撞出一个大包,再回头去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真的,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家里肯定有鬼,一个穿蓝衣服的女鬼!” 严盛表现得异常激动,仿佛每一次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对他而言都是精神上的摧残。 相较之下,我跟可欣的反应却淡定许多。 对于可欣来说,女鬼是什么?能吃吗? 而对于我来说,女鬼有什么可怕的,我从小到大身边就养着一只! 我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怪事儿?” 事情了解越详细,对于我们来说,解决起来就会更容易。 严盛捧着水杯,用力咽了口唾沫说:“没……没有,打那以后我就没敢回家!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可欣小姐!” 哦,原来在此之前没找其他人给看过,不懂行情又让可欣给讹了一把。 我扭头看向可欣,这丫头脸上正露出“快夸我”的表情。 严剩说:“两位师傅,我这是房子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啊?” 他有逛过灵异类的贴吧,虽然那上面大多数都是半灌水,但有的发言还是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如果是房子的问题,那么严盛就打算把房子给卖了。 毕竟就算问题解决了,继续住在里面心里也膈应。 而且直接卖掉房子,还能省下一百万找人办事儿的钱。 如果是他本身的问题,那没办法,狗命要紧,一百万就当去财消灾。 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些猜想,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那房子的问题。 因为打那以后他就没再回过家,一直都住在外面,而他用同样钻裤裆的办法,却并没有看见过那个穿蓝衣服的女人。 对于他这种人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我自然不难看出。 就我的经验来看,这多半也是房子的问题。 但我不能这样说,要不然回过头上哪儿找这么优质的客户? 我说:“嗯……这个暂时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能会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都没看见她,但这并不能证明问题就一定出在房子身上!有可能她只是还没找到你!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儿,那还得看过才知道!” 严盛赞同的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什么时候去看?我……我可不可以不跟你们一块儿,说句实话,我是真怕!” 他这种心理我倒是能理解。 我说:“事不宜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好好好,我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一下,这就带你们过去!” 因为公司人并不多的关系,所以严盛三两句话交代完,让手下的员工有什么事儿打电话,这就带着我们出了门儿。 大约半小时后,可欣的车跟着严盛一路开到了锦绣雷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严盛下车对我们说:“七栋1603,这是钥匙,我……我是真不敢回去,就在这儿等你们,成不成?” 我看他是真有些害怕,于是点点头说。 “可以,我们就上去先看看,具体解决方案待会儿再和你沟通!” 走进电梯,我们直上十六楼,找到1603,用严盛给我们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推门进屋,整个屋子里一片昏暗,所有窗户都被挂上了窗帘,即便是大白天也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严盛怎么回事儿?是害怕别人偷窥他的隐私不成!” 可欣一边吐槽,一边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找到了客厅灯的开关。 整个客厅的陈列看上去非常简单,一张长条沙发,一个简易的茶几,上面除了有空调、电视的遥控器以外,还有一些图纸! 应该是严盛工作过后留下来的! 可欣环视一周问:“师父,我们从哪儿开始查看啊?” 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几张图纸,一边看一边说。 “倒是可以去严盛说的那面墙看看!” 可欣嘟着嘴点点头:“书房……书房应该在这边!”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所以在装修的时候,严盛专门留了一个书房,主要用来平时办公用! 而书房的其中一面墙壁,正好对着隔壁邻居家,根据严盛所说,也正是从这面墙里面听见了声音! 我在客厅瞎转悠,并没有什么发现,突然听见可欣大喊一声。 “师父,这儿有东西!” 第397章 鬼画 我寻声走进书房,看见可欣正盯着一面洁白的墙看。 “怎么了?真看见穿蓝衣服的女人了?” 我察觉到可欣脸上带着忌惮之色,一般情况下她即便是看见严盛所说的那个鬼,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失态才对,毕竟可欣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傻白甜姑娘。 “没……没有,但是……但是这墙好像有点儿问题!” “墙能有什么问题?” 可欣指着书房左边那面白墙,用不是非常确定的语气说。 “墙……墙好像……好像在动……” 本着认真仔细的办事态度,刚才可欣在进入书房过后,对这面墙壁进行了重点排查。 其中包括闻闻气味儿、敲敲看看有没有空响,然后又学着严盛所说的样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去听,听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可结果,声音倒是没听见,但可欣却觉得,这墙壁好像在动。 “就在刚才,我脸贴上去不久,我就感觉这面墙好像是蠕动,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墙里有什么东西?莫不是说,墙里面藏着尸体? 也不对啊,如果墙里面藏着尸体,化作厉鬼就是那个穿蓝衣服的女人的话,那尸体应该还是被封在水泥里面不能动弹才对。 况且,假如是有一具尸体藏在墙里面的话,那早就已经尸气弥漫了。 可能有很多人还不太了解,认为尸体只要被封在水泥里面,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不然。 人死过后的尸臭其实是非常浓烈的,水泥根本就没办法完全挡住这股尸臭,所以如果这墙里面有一具尸体的话,应该早就被人给发现了才对。 当然,也不排除在这栋楼建造初期,就有人将尸体埋藏在其中,只是后来严盛住进来的时候,尸臭的气味已经散去,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我两步上前抬手轻轻在那面墙上摸了摸,也没有松软的感觉,似乎跟普通的墙壁并没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不对劲儿啊!” 我转过头看向可欣,话刚说完,忽的看见可欣的双眼猛地瞪大。 “师父小心!” 还不等我回头,一只干枯苍白遍布青灰色血管的胳膊,从墙壁中无声探了出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胳膊已经一把死死钳住我的手腕儿。 在一股怪力的作用之下,我整条胳膊已经被扯进了墙壁之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陷入泥沼,我本能的用力想要重新将手拔出来,但却无济于事。 可欣见状赶忙上前,双手拽住我另外一条胳膊,牙关紧咬,拼了命的想要将我给拔出来。 要说可欣这丫头,之所以吃得多倒也不是没有原因,至少怪力确实惊人。 我被她这么拽着,整个人都感觉像要被撕成两半。 “松手……快松手!” 被可欣这么拽着,确实减缓了往墙体里面深陷的速度,但同时也变相束缚住了我。 “我不……” 可欣以为我这是让她松开手赶紧走,所以干脆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铆足了劲儿像拔萝卜一样用力要将我给拔出去。 其实我这会儿已经意识到,这面墙肯定被人给做了手脚,墙里面有东西,但未必就是单纯的鬼怪。 极有可能是我没有遇见过的东西,所以我是想要空出手来,用最短的时间,结一个破煞印,不说打破眼下的僵局,但至少让我知道墙里面有什么,最不济也能减缓我被拉进去的势头。 但可欣倒好,这么拽着我的手,是生怕我有挣脱的机会还是怎么着。 也就这么耽搁的三五秒钟,我整个人的半张脸已经被拉进了墙壁,趁着我的嘴还露在外面的机会,我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个蠢货!” 随即,在我没入到墙壁中之前,我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以此让自己诸邪不侵。 下一刻,我被彻底拖进墙内,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紧随而来的便是从高空下坠的失重感,就像是前不久我从宝华寺离开之后濒死的那种状态一样。 而有所不同的是,上一次我失去了意识,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但这一次有所不同,在下坠的过程中,我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至少四肢能够自由活动。 可欣的叫喊声就在我旁边,准确一点儿来说,她依然死死拽着我的手,哪怕连带着她一块儿被拖了进来,也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啊!!!” 突然,我看见眼前一道银光乍现,紧接着脚下多出了一把飞剑,下坠的势头猛地停止。 可欣也跟着落在了我身后,死死拽着我的肩膀,环视着周围的黑暗,气息不稳的小声问。 “师父,我们……我们这是到哪儿了?阴曹地府吗?”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我能够感觉得到,在我们周围的阴影之中,蛰伏着无数只伺机而动的恶魔。 如果不是林素婉及时出手,御剑飞行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深陷困局。 林素婉说:“这是鬼画,你们无意间被拖进了鬼画里面!” “鬼画?什么是鬼画啊?我们不是被拖进了墙里吗?” 可欣茫然四顾! 我说:“其实就跟画中仙是一个道理,有人执笔画鬼,得到了妖鬼的认可,进而住进了画里!也就是说,那面墙里面藏着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幅鬼画?” 所以严盛看见的其实是鬼画里面走出来的女鬼? 不对,这个严盛有问题,我们刚走进书房,就被鬼画之中的恶鬼给拖了进来。 但是那严盛却在这里生活了好长时间,并且还听见了女人的哭声和抓挠墙壁的声音,为什么他没有被拖进鬼画呢? 我想或许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严盛知道这里挂着一幅鬼画,又或者这幅鬼画本身就是他挂在这里的。 也是他故意引诱我们来到这里,并且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不敢跟我们一块儿上楼,其目的就是要我们被鬼画所吞噬。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同意可欣开出的一百万佣金,因为这些钱,我们注定没命拿! 第398章 有本事你冲我来 他妈的,当真是人心隔肚皮! 咱们想赚他的钱,结果他却想要咱们的命! 不过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干嘛要害我们性命? 当然,我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从这鬼画里面出去,然后再找严盛算账。 我跟可欣脚下踩着飞剑,轻盈的飘荡在空旷的黑暗之中,这会儿我们的双眼由于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所以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周遭事物的大致轮廓。 而我们所看见的景物,自然也就是画中的世界,屋舍俨然,像是古时候的闹市街景。 “找个地方落下来吧!” 林素婉之前说过,她现在不能长时间驾驭飞剑,更何况现在还是驮着我跟可欣两个人。 话音刚落,突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左前方有什么东西速度极快的飞了过来。 努力看清楚后才发现,原来是一条胳膊,姑且算是一条胳膊吧,只不过就长度而言,我只能说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长度。 那是从脚下屋顶的破洞里面伸出来的,手背上遍布着青黑色的血管,正是先前把我从外面拖进来的那条胳膊。 电光火石之间,那只胳膊已经再一次拽住了我的手腕儿,作势想要直接将我从飞剑上拖下去。 只不过这一次它却未能如愿,那只手刚触碰到我的手腕儿皮肤,便因为我凝聚于体表的先天罡气,像是抓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猛的缩了回去。 看样子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先天罡气对于鬼怪都有着先天的压制力。 见状我赶忙对可欣说:“鼓荡气息,那些鬼祟就无法靠近!” “来了!” 话音刚落,可欣双手在我的肩膀上借力,顺势凌空一记鞭腿,将黑暗之中无声飞出的一颗脑袋踹飞出去。 紧接着在可欣落回到我身后的一瞬间,我听见一声震动山林的呼啸声响起。 尽管我跟可欣因为修行同种功法,体内都已经凝练出先天罡气,在面对这些鬼物的时候,有天然优势。 但置身鬼画之中的我们,却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脱困,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邪门儿的东西。 我让林素婉找一个相对比较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先停下来。 很快,我们落在了闹市东边一块高高隆起的山丘之上。 借着昏暗的亮光,我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这里应该是周围附近的一个制高点,如果有什么危险逼近的话,我们也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林素婉说:“其实想要从鬼画中脱身并不难,鬼画本身算是幻术的一种,如果能够驱散制造鬼画的怨灵,这个幻境自然就会消失!” “就像是副本boss,想要通关,就必须要击杀boss?” 可欣忙问道。 虽然有点儿不贴切,但还真别说似乎挺形象。 我们现在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副本里面,鬼画本身就是因为鬼物或者是怨灵制造出来的幻境,而我们需要杀掉这里的鬼物或者是怨灵,鬼画就会消失不见。 了解到怎么挣脱这种幻境之后,我反而放松了心情,如果是普通人的话。 那只要是掉进鬼画,十有八九有死无生。 但这对于我和可欣来说,想要通关副本,难度应该不大。 毕竟就刚才的初步试探来看,这鬼画里面的鬼物,至少还是惧怕先天罡气的。 我长出口气对可欣说:“我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让你松手,那是因为我有办法脱身,可你倒好,愣是死拽着不放!” 可欣脖子一横:“那我救你,还是我的错咯?你就算有办法脱身,你也没提前说啊!” 好吧,你这嘴顶得,让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先前确实是因为我第一次遇见,所以有些失了方寸,不过所幸问题不大。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去闹市,找到藏在这鬼画里面的鬼物,趁早出去找严盛算账!” 我右手轻轻一挥,将裁云宝剑握在手上,等待会儿见面之后,就直接准备来个一招秒杀。 我们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可欣问我:“师父,先前我们遇见的那是什么鬼啊?手和脖子怎么那么长!” 当时我们踩在飞剑上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手和脑袋可都是从身下的屋顶上钻出来的,这种新奇玩意儿别说可欣没见过,就连我也没见过。 我说:“嗯……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听说过,那东西应该是飞头蛮。” “飞头蛮……是什么呀?” 可欣双手捧着自己下巴,做出要将脑袋搬离脖子的动作。 “这个从古时候就有,据说他们的手和脑袋可以跟随意念自由活动,会吸人血,多数是女性!以前我听我爷爷说起过,古时候有的女子手腕儿、脚腕儿和脖子上,会有一圈看上去像是红线的东西!遇见这种女子最好是躲得远远儿的,因为这极有可能就是飞头蛮!” “轰!” 我正在和可欣说着关于飞头蛮的一些事情,突然右后方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一团巨大的黑色身影猛地扑了上来,目标正是走在我身后的可欣。 等到我反应过来扭头去看的时候,那团黑色身影和可欣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那是一只青面獠牙,上肢肌肉极其发达的山魈。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有些慌了神,照着山魈的位置抬手一挥,银色剑气破空而出。 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我过于紧张的关系,并没有意识到山魈正在飞扑的过程中,所以没有给出足够的预判,剑气掠过空气,飞向山魈身后的树林。 以山魈这个速度带来的冲击力,如果扑中可欣的话,估摸着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好在可欣从小到大跟人切磋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临场随机的应变能力远超常人。 就在山魈扑到近前的前一秒,可欣左脚向前,做出一个极限的下腰动作,山魈几乎是紧贴着她的面门呼啸而过,可欣也因此险而又险的躲过一劫。 还不等我庆幸,扑空过后的山魈在空中辗转一圈,落地后,双腿踏碎一块凸起的岩石,调转方向再一次朝着可欣冲了上去。 你他妈的到底是有多喜欢女人?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第399章 没那么简单 反观可欣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刚才的遭遇战已经让她瞬间切换到了战斗模式。 趁着山魈的扑空,可欣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双拳紧握沉腰下胯,迎着山魈就冲了上去。 “轰!” 在堪称彗星撞地球的闷响声中,可欣的拳头与山魈的右手相撞。 这一刻,我仿佛听见臂骨寸寸崩碎的声音,山魈被可欣的一股怪力掀飞出去,在空中翻转两圈后滚落在地。 右手无力下垂,显然刚才崩碎的是它的臂骨。 大概是没想到这两个误入鬼画的小年轻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吃了瘪的山魈,调转方向,拖着一条残肢就要钻进灌木夺路而逃。 反观可欣,刚才拳拳相撞也让她的脚在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凹痕。 不过眼看着山魈要跑,已经上头的可欣猛踏地面,掀起一片尘土,像颗炮弹一样,把自己投进了浓密的灌木之中。 “可欣……” 我刚想提醒她穷寇莫追,毕竟这里是在鬼画制造的幻境之中,我们对这里并不了解。 贸然追出去,说不准就会中了埋伏。 但很明显此时声音传播的速度,远远没有可欣的速度来得快。 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儿,可欣已经冲动的杀进灌木,追寻着声音照着山魈的后背狠狠来了一脚。 当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和可欣走散,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毕竟我们并不知道这幅鬼画之中究竟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幅鬼画之中只有飞头蛮,但现在出现了山魈,那是不是意味着还会有别的鬼物? 好在的是,我刚跟上去没多久,这就看见可欣手里拖着那只体型巨大,脑袋不翼而飞的山魈走了回来。 山魈的脑袋,是被可欣生生给拧下来的! 见我走过来,可欣随手将山魈往旁边一扔,照着山魈身上啐了口唾沫:“呸,这就是偷袭我下场!” 我去,好可怕的母老虎,这他妈完全就是血脉上的压制! 山魈这一波,着实是有点儿自不量力了! “没受伤吧?” 可欣身上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没事儿,这些伤都是刚才追进树林里面,让那些树枝给划伤的!” 可欣拍拍手,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说:“再遇到危险,不能这么莽撞了!这幅鬼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怀疑除了我们看见的飞头蛮和山魈以外,极有可能还会有别的鬼物!” “有就有呗,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可欣拳头紧握,刚才的杀戮已经让她逐渐失去了理智。 “没那么简单,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意外,这更像是给我们准备好的圈套!”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这幅鬼画,是挂在严盛的书房里,我之前以为这是严盛的东西,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不重要。 所以严盛我们引到鬼画之中,这本身就动机不足,刚开始我觉得是无差别的害人,但是现在我觉得更像是一场精心的谋划。 因为这幅鬼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在利用严盛之手,把我们引进鬼画之中,进而杀了我们。 假如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想要还我们性命的人,一定对我们有过了解,所以山魈和飞头蛮,应该都只是开胃菜。 在这幅鬼画里面,一定还潜藏着更大的危险。 “什么给我们准备的圈套啊?反正只要我们杀掉画里面所有的鬼物,我们就能打破幻境,这总没错吧?” 我点点头,从林素婉对于鬼画的了解来看的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可欣说:“既然这样,那我觉得问题没那么复杂,一定是你想多了!即便真是有人提前给我们准备的圈套,那我们破掉这幅鬼画,他那严盛揪出来一问,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可欣的逻辑很简单,通关副本,顺藤摸瓜,然后找到背后的始作俑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他归西。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远处的闹市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鼓声,然后我们身处的幻境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整个活了过来。 周围的树林“哗啦”作响,脚下的地面剧烈震颤,黑暗之中瞬间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突然,脚下的地面陡然开裂,一条条干枯发黑的手臂破土而出,努力的想要从地里面爬出来。 与此同时周围也紧跟着传来或远或近的鬼哭狼嚎,天空中乌云散去,一轮腥红的圆月高悬,目所能及的视线中,鬼气蒸腾连绵不绝,生生不息,一个个面怒狰狞双眼猩红的鬼物无声逼近。 面对着从地里探出来的一条条胳膊,可欣“噔噔噔”连退数步,如避蛇蝎。 可欣不怕鬼,但是对于这种从地里伸出来的胳膊,她会觉得恶心,出于本能的反应想要闪躲。 看眼前的景象,这幅鬼画里面不是一只鬼,而是一群鬼。 同时也变相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想,这肯定是有人提前给我们布的局,一个誓要让我们进得来出不去的局。 那这个人会是谁,小日本还是佛门? 以小日本的阴险程度来说,倒是有可能。 至于佛门的话,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如果封印物在我手上,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收拾我。 而且我不觉得是这两方势力,原因很简单。 这两方势力要针对的人是老帅哥,而不是我张清元。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就是老帅哥。 除非叶九霄他们或者是柳向晚出卖我,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要知道如果他们要出卖我的话,我活不到现在。 可是除了这两方势力,还能有谁? 很显然这是针对我布下的局,也就是说这个人跟我有深仇大恨。 会是谁?有这种能耐,并且又跟我有深仇大恨! 我一时间想不太起来,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去了解! 诚然,眼下的情况我们在面对鬼祟的时候有天然优势,但我们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累的时候。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幅鬼画里面的鬼物数量,恐怕比《清明上河图》里面的人还多。 寡不敌众,车轮战耗下去,最后我们肯定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然后被彻底淹没在尸山鬼海之中。 第400章 冤鬼哭,厉鬼笑 此时此刻,我感觉我们就像是置身于地狱的修罗场,场面异常诡异,画面极其阴间。 怎么办?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他妈不知道有多少双手,我可不想到时候因为力竭,被百鬼撕成碎片。 正当我苦无脱身良计的时候,周围的山林之中、破碎的土地之上,无数冤魂厉鬼已经慢慢靠拢呈合围之势,将我和可欣团团围住。 我和可欣抵背而立,看着密密麻麻的冤魂厉鬼,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可欣随意将爬到脚边的两只厉鬼踹飞,用略微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问我:“师……师父,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在可欣简单的思维里,面对如附骨之蛆一般层层叠叠的冤魂厉鬼,她也意识到,我们想要顺利脱身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倘若是在现实世界里面,我们尚且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但现在我们置身在鬼画之中,除非逃离鬼画,否则眼前根本就没办法摆脱眼前这种困局。 这会儿我的心也凉了半截,但我却不能直说,担心让可欣本来就已经受到影响的士气更加低沉。 “先别怕,我觉得这根本原因还是鬼画,只要我们能想办法打破鬼画制造的环境,眼下的困境根本就不足为虑。” 我说的这是实话,但应该如何打破鬼画所制造的幻境,我却毫无头绪。 为了让可欣重新燃烧斗志,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驱使着裁云宝剑轻轻往前一递。 裁云宝剑化作一道银色光芒,穿梭在尸山鬼海之中,肆意收割着这些怨灵的生命。 银色剑气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过,不过几息便重新落回到我手上,再看近前的那些冤魂厉鬼,银色剑气所到之处,一片哀嚎,无数冤魂厉鬼委顿在地身首异处。 我一脚猛踏地面,无数残肢瞬间浮空,在呈波纹状扩散的先天罡气震荡之下,化作片片齑粉随风飘散。 我一出手就破开了眼前的鬼障,可欣双眼之中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 鼓荡气息,爆发出猛虎下山的王霸之气,冲入鬼阵之中,与无数厉鬼近身肉搏。 可欣虽然在修行方面有些怠惰,但大概是因为命格的关系,倒是让她在短时间之内,于丹田之中凝练出了气旋,那就是先天罡气的雏形。 此时的可欣越战越勇,体表神光闪烁,寻常鬼物难以近身。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被可欣抛向半空之中的鬼物早就手脚分离,但是却并没有像之前被剑气绞杀时候那样化作齑粉。 反而趁着在空中翻飞的机会胡乱抓扯,也不管是否属于自己,将空中那些残肢往身上随意拼凑。 有的两个脑袋,有的三条胳膊,总之好像被赋予了某种神意一般,又重新活了过来。 你们数量多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能复活,是不是玩儿不起? 在这种不公平的厮杀中,可欣犹如困兽之斗! 我手持飞剑一脚踏出,在手中结了一个破煞印,轻轻在剑身上一抹,霎时之间裁云宝剑镀上一层暗红色的微光。 一剑挥出,剑气在尸山鬼海中炸散,无数冤魂厉鬼被暗红色的微光裹挟,被破煞印的威能不断磨灭绞杀,最终化为乌有。 可即便如此在绝对数量的压制面前,依然显得杯水车薪。 我这会儿开始怀念起了禅术和尚,若是有他的佛门法相,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就在这时,我听见周围响起阵阵女人的阴冷笑声,在那阴冷笑声中还夹杂着幽怨的婴儿啼哭声,混杂过后像是鸟鸣。 而在这一声声穿透鼓膜直击灵魂的声音影响下,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冤魂厉鬼突然像是关机一样停止了行动。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好像被瞬间抽离了灵魂。 可欣徒手拧掉就近一个女鬼的脑袋,像踢皮球一样踹飞,环顾四周发现我,然后跑了过来。 “师父,什么情况?” 此时可欣体表的神光有所消散,气喘吁吁略显虚弱,不过双眼之中,却充斥着仇人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杀意。 我微微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受到了声音的影响!” “这声音真操蛋,让人心烦意乱想抓狂!” 可欣狠狠往地上跺了一脚,表现得极其狂躁。 俗话说,怨鬼哭,厉鬼笑! 一般情况下,若是听见鬼哭,这大概可以说明,这是一只怨鬼,顶多也就是有求于你,或者逗你玩儿,不至于害你性命。 但如果听见鬼笑的话,那就意味着情况非常危险,因为会笑的通常都是得了道行的厉鬼,对你笑是要索命的意思。 而这种笑声会将人内心深处的堕落情绪无限放大,除非心智异常坚定的人,否则很快就会在这种鬼笑声中彻底沉沦,被堕落情绪所支配迷失自我。 这也就是现在可欣表现得异常狂躁的根本原因。 我在手上接下一个金光护身印,一把拍在可欣后背上。 “唔……” 可欣闷哼一声,体表神光熠熠,精神恢复清明。 我环视四周,女人阴冷的笑声和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并未消散,时左时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突然,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哀婉悠长。 与此同时我看见,先前那些低垂着脑袋的冤魂厉鬼,豁然间齐齐抬头。 原本黑色似深潭的瞳孔里,投射出天空中那轮猩红圆月的倒影。 丝丝缕缕的红色幽光从眼窝里溢散而出,同时他们周身上下的气息也在这一刻陡然暴涨,呈现出一种狂暴姿态。 “这是百鬼啸月,有人在这里布置了阵法,只要天上的月亮还在,它们就很难被磨灭!” 林素婉突然开口说。 话音刚落,像是吸饱圆月之力的冤魂厉鬼们,再一次锁定了我和可欣。 而这一刻,无论是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还是本身的行动速度,都相较之前有了明显提升。 我凝聚先天罡气,结下一个地煞印,右腿猛地往前一踏。 地煞印以我为中心极速扩散,像是枯泽而生的藤蔓,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那些冤魂厉鬼的行动速度。 他们的脚下齐齐顿了顿,不过也只是顿了顿! 第401章 百鬼啸月 原本应该在地煞印的作用下行动受到严重影响的那些鬼东西,结果却只是微微顿了顿,旋即完全恢复,裹挟着劲风呼啸着扑了过来。 我顿时大惊,手中裁云宝剑反手一撩,银色剑气破空而出,将就近两只鬼物的头颅齐齐斩落。 只见到他们眼中猩红的光晕瞬间消散,头颅飞出,身子却不受控制的继续前冲。 我微微屈膝腾空而起,双腿猛踩两鬼胸膛,其中凝聚先天罡气,连带着两鬼身后的数十鬼物被齐齐推倒。 反观可欣也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尽管被她拳脚击中的鬼物纷纷后退,可却也无法改变被团团包围的窘境。 疲于奔命的可欣从最开始的主动出击,再到后来被迫防守,一些杂乱无任何章法的鬼手撩向可欣面门,全都被她胡乱格挡,至于身体其他地方也就由他去了。 在数量的绝对优势面前,似乎任何反抗都显得徒劳无功,可欣的气息被一次次腰斩,眼看着就要被湮灭在尸山鬼海里。 我牙关紧咬,手中三尺青锋回身横扫,剑气驱散扑到近前的数十只鬼物。 我得以短暂喘息,脚下气息炸散,朝着可欣所在的方向狂奔,同时我眉心一点金漆亮起迅速游走全身。 几只试图从中途拦截我的鬼物,黑灰色的锋利指甲划破我身上的衣服,在皮肤表面摩擦出一道道刺目的金色火星。 “滚!” 我暴喝一声,鼓荡体内先天罡气加持在《金刚不败》之上,因此我体表的金色皮肤上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殷红。 我能感觉得到,这似乎与禅术和尚给我的体验卡以及慧远金刚施展的金刚不败有所不同,但强度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影响。 不过此时我却没有功夫去仔细分辨,有机会活下来再说,如果死在这里,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就在我与可欣相距仅有不到七八米远,我已经伸手准备将她从尸山鬼海中拖拽出来的时候,一只惨白遍布青灰色血管的手毫无挣扎的抓住我的脚踝。 我脚下不稳险些跌倒,本能的低头看去,抓住我脚踝的白色手掌正在被体表的金光蒸发出阵阵黑烟,不过那只手却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顺着那条小臂看去,结果却并没有看见究竟是谁抓住我的脚踝。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刚开始把我们拖进鬼画的那只手。 我手中裁云宝剑回身斩出一道气芒,那只手臂被剑气贯穿,延伸的手臂猛然抽回,只留下一只手掌垂落在地,五根手指四下乱摸,似乎在寻找断手在何处。 就在这短短的数秒时间里,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鬼物,再一次将我彻底包围。 我顿时心灰意冷,这根本就没办法尽数歼灭,好像天空的圆月还在,这些鬼物就会源源不断的滋生。 不过我却并没有在乎围着我那些数不胜数的鬼物,仗着有金刚不败护身,我用手中的三尺青锋开路。 因为我知道,我必须要快点儿赶到可欣那边,她的情况相较我而言更加危险。 即便是要死在这里,我也不允许可欣死在我前面,那样我会是个不称职的师父。 “吼……”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从可欣的方向传出,紧接着已经将可欣彻底淹没的无数鬼物,尽数被气浪掀飞。 有的被冲上百米高空,有的更是直接被冲得支离破碎。 在这股沛莫能御的气息中,我感觉到有与我同源的先天罡气,不过其中更多的还是居高临下的王霸之气。 在这股气息的洗礼之下,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将手中宝剑横在胸前,单膝跪地格挡。 短暂的嘶吼过后,我努力睁开眼,看见可欣傲然立于原地,身上的衣服片片撕裂,露出的洁白肌肤上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而此时她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是以前的玩世不恭,好像类似于面对挑衅的兽中之王,双眼之中满是无尽的杀戮。 除此之外,我还看见在可欣身体周遭萦绕着一层灰白色的气罩,从那气罩勾勒出的轮廓来看,正是一头体型硕大,昂首向天的森林之王。 不仅如此,隐隐约约间我还看见,有一道淡绿色的气罩,与森林之王相互重叠,但从它的轮廓来看,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 单单就这股气势而言,就连我也觉得不寒而栗。 森林之王仰天长啸,左前掌猛拍地面,道道裂纹极速延伸。 随即,可欣在森林之王的裹挟之下朝着鬼屋密集的地方猛扑过去,无数冤魂厉鬼湮灭在森林之王的虎掌之下。 我深吸口气,长剑一挥斩杀扑向我的几只鬼物,可欣应该是在绝境之中激发了六翅白苍虎的血脉之力。 虽然我不是非常了解,但大概能猜到,这是可欣最后的底牌,并且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如果要想破局的话,可欣为我争取的这段时间便是绝佳机会。 可我该怎么破局?从进入鬼画到现在,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机会了解当下的具体形势。 突然,我眼前一抹红缨绽放,林素婉红裙飘飘衣袂翻飞的飘荡在我身前,凝望着远方说。 “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 这个道理我懂,可王在哪儿呢? 林素婉说:“你不觉得奇怪?这里的鬼物之所以变得狂躁,似乎是受到了某种阵法的影响,这鬼画之中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操纵这个阵法!” 说着,林素婉挑眉看向天上的月亮,当然这肯定不可能是真正的月亮,她的意思是说,月亮是阵法的一部分,或者说是这些鬼物的力量源泉。 想要打破这个阵法,要么摧毁天上的月亮,要么找到主阵的鬼物消灭它! 很显然,即便这鬼画之中的月亮并不真实,但想要将其摧毁又谈何容易?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主阵的鬼物消灭它,届时鬼画中的鬼物自然会变成一盘散沙! “可是,主阵的厉鬼在哪儿?他一定隐藏在百鬼之中,会是谁?” 林素婉环顾四周说:“她早就已经出现了,声音!女人的笑声和婴儿的哭声,共同操控着鬼画中的万千鬼物!” 第402章 姑获鸟 我大概回想了一下,好像这里的鬼物出现集体暴动,就是从那个诡异的女人笑声和婴儿的啼哭声出现的时候开始的。 虽然这并不能说明,这声音就是控制这些鬼物的根本原因。 但我眼下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其他的可能,只能孤注一掷,是与不是就看造化了。 我跟林素婉商量决定分头行动,我负责拖住眼下的形势,林素婉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此时此刻场下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可欣虽然从场面上来看占据了优势,但如果时间一旦拉长,最后力竭是迟早的事情。 正当我跟可欣激战正酣,脚下尸骨堆积如山的时候,林素婉化作一抹红缨回落到我身上。 “声音的来源就在前面闹市的一家酒楼里!姑获鸟!” 姑获鸟? 我回想起来,这姑获鸟其实并不是鸟,明代的《本草纲目》里面有关于它形成的记载,据说是一位惨死的孕妇所化。 民间传闻,惨死的妇女经常会一边笑,一边抱着啼哭的婴儿在夜间出没,专门吸食人的脑髓,很多人谈之色变。 由于笑声和哭声混杂,如同鸟叫,故而得名姑获鸟。 据传,姑获鸟有九颗脑袋九条命,修为不算太强,但是却非常难缠。 我扭头对可欣说:“撑住,我已经找到破局的办法,很快就回来!” 可欣往旁边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并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简洁的说了一个字:“好!” 随即,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悬停的银剑之上,耳畔呼啸着一阵阴风,掠过片片尸山层层鬼海,不消片刻飘然间来到了冷清的闹市。 因为现在靠得更近的关系,所以那种混杂着笑声和哭声的鬼嚎越来越清晰,即便我现在鼓荡气息,还有金刚不败护体,却依然被这声音搅得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虽然心里觉得有些烦躁,倒是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心神。 我手持裁云宝剑,凭借着金刚不败状态下超乎常人的肉身强度,猛地撞开酒楼木门,左手结了一个破煞印,右手三尺青锋抬手就刺。 果不其然,二楼的走廊上的确站着一个怀里抱着婴儿的女人,身材佝偻,皮肤干瘪,披头散发的模样看了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同时脖子上延伸而出,或上或下的九颗脑袋,表情不一的看着我,更是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似乎对于突然有人找到她的藏身之所感到非常意外,姑获鸟肩膀上的九颗脑袋,皆是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踏步上前,照着悬停在空中的脑袋就砍。 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我这没有任何章法的一剑,居然直接就砍掉了其中一颗头颅。 卧槽,这么容易? 难道说这姑获鸟其实并不怎么样,只会躲在尸山鬼海后面远程操控。 真正的近身搏杀,其实就是只任人宰割的软脚虾? 不过下一秒,我就在心里否定了这种猜想。 因为那颗被我削掉的头颅,并没有断绝生机滚落在地。 反而悬停在半空中,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顷刻间找到那被割断的脖子,重新长了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这种程度的创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已。 我眼角微微一颤,无限复活?那我怎么办? 正当我迟疑的档口,我发觉姑获鸟的九颗脑袋,九双眼睛中迸射出道道腥红的微光。 如同雷达一样锁定我的方位,在那一道道微光的影响之下,我的眼前居然开始变得朦胧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雾霭。 就连我自己的双手在我眼中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千度近视的患者。 这是幻术? 其实所谓的幻术,听上去高深莫测,但本质上也就那么回事儿。 无非就是通过人的感觉器官影响人的神智,让人误以为闯入了某个真实环境。 我们经常听说的鬼打墙、鬼迷眼等等,都是幻术的范畴。 包括先前姑获鸟发出的声音,也是通过声音控制群鬼的同时,试图影响我们的心智。 这也是大多数鬼物经常使用的伎俩,因为鬼物并没有实体,很难对人造成伤害。 所以,大多数鬼物想要害人,通常都是利用幻术迷惑人的心智,最后让人自己走上死路。 当然也不用过分担心,因为人身上有三盏阳火,只要注意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不轻易回头,让那些鬼物吹灭身上的阳火,他们就无计可施。 而眼前的这姑获鸟显然道行不浅,要知道我现在除了身上的三盏阳火燃烧旺盛以外,还有金刚不败护体,同时又凝聚了先天罡气阻挡阴邪。 可即便是这种情况,她的幻术依然对我完成了影响。 当然,这种影响对于我来说只能是暂时的,或者说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双眼之中一道金光涤荡,眼前的雾霭陡然消失,视线重新恢复。 但我却并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假装双眼涣散,在心里思忖着如何对付这姑获鸟。 这玩意儿刚想有断肢再续的能力,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挥出再多剑都是徒劳。 突然,一个值得一试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 也就在这个时候,姑获鸟努力伸出脖子,九颗脑袋缓缓靠近我,似乎是想要确认我究竟有没有被她的幻术所以影响。 陡然间,我双眼之中金光一闪,紧接着手中裁云宝剑反手一撩。 眨眼间,两颗脑袋已经脱离脖子。 我不给他反应重新接续回脖子的机会,迅速在手中画了一个镇灵符,一掌拍在其中一颗脑门儿上。 只见到,那颗脑袋上的双眼在我的镇灵符拍上去的下一秒,腥光熄灭,“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我抬脚将其踹向旁边,如法炮制又用同样的办法,将另外一颗刚刚被斩落的脑袋封印。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办法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姑获鸟之所以能够断肢再续的原因我不了解,但我只需要参考佛门封印禅术和尚的办法,切割然后逐一封印。 第403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快就找到应对之策,那姑获鸟很明显慌了神,夺门想要逃窜。 我五指虚握,于脑海中冥想《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以气运剑,将手中裁云宝剑高举过头顶,使出一招有凤来仪。 霎时间耳畔响起一阵如大提琴般高亢沉闷的凤鸣声,手中裁云宝剑游离出一道虚影,直奔逃窜的姑获鸟而去。 只听的“嗖”的一声,一颗人头脱落,我眼疾手快,几乎就在银色虚影刚到的一瞬间,我左手屈指一弹,刚刚绘制于半空中的镇灵符呼啸而至。 那颗人头眼中的光晕瞬间熄灭,“咚咚咚”滚落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阵凤鸣响起,裁云宝剑再次游离出一道虚幻的剑影,角度刁钻的切割掉一颗人头。 在一人一剑的娴熟配合之下,眨眼之间,姑获鸟脖子上就只剩下九根光秃秃的脖颈,像是章鱼被斩断的触须一样扭曲颤动。 与此同时,扰人心智的鬼笑声戛然而止,但她怀里那个婴儿的哭声却因此越发嘹亮。 就在姑获鸟倒地的下一刻,原本侧卧在她怀里的婴儿猛然跳起,血盆大口张开到极限,露出一排排锋利尖锐的獠牙,黑洞洞的口腔散发着阵阵让人作呕的尸臭,居然想给我来上一口。 我轻描淡写的抬手一剑,鬼婴儿化作两半,掉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你妈在我面前都只能躺下叫雅蠛蝶的份儿,就凭你?” 我抬手轻轻一挥,刚想回去看可欣那边什么情况,就在这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对话。 “你就放心好了,这可是《百鬼夜行图》,没有人可以从这张图里面活着出来,他们最后的结局,将会成为这图里面吞食生灵的其中一员!” 这是一个略微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嘶……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我确定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有点儿想不起来。 “就是有点儿可惜了那妞,多好的身段儿,长得也俊俏,我特别喜欢齐肩短发的女人!” 这个声音我倒是能听出来,是严盛的声音,果然年龄过了三十岁还单身的男人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就是喜欢雨露均沾见一个就想在别人身体里留下万千子子孙孙。 “你要是喜欢,现在也可以把你扔进去,说不定尸体还带着余温!” 从对话不难听出,这是三个人,严盛确实有问题,是他故意把我们引到了鬼画里面,但真正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却并不是严盛,应该是那个我觉得有些熟悉的声音。 只是现在,我暂时没能想起来究竟是谁。 正当我努力在脑海中回想,这人究竟会是谁的时候,突然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嗡鸣,紧接着在“咔擦”的碎裂声中,周围的房屋、街景开始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砰!” “哗啦啦!” 如玉碎般的声音接连响起,周围的幻境应声崩碎,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站在了先前我们走进鬼画的书房里。 可欣瘫倒在我身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嘴角挂着血迹,眼皮沉重,视线模糊,就连气息也变得异常羸弱。 我赶忙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轻声安慰道:“没事儿,我们出来了!” 可欣环视四周,发现我们确实已经脱离环境之后,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脸上带着的活新生的喜悦,脖子微微一歪晕了过去。 “你……你们……你们怎么出来的?” 这时候我才看见,书房里面一共有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佝偻皮肤蜡黄,脸上带着无法捋平皱纹的糟老头子。 见到我们从鬼画里出来,惊讶的张大嘴,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烂牙。 另外一个则是站在旁边,同样跟见了鬼一样的老熟人——王龙。 我就说为什么刚才我听见声音会那么熟悉,原来是这王八蛋。 一定是上一次在我们手上吃了瘪后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找上门来给我们下了这个套,不得不说确实够狠。 至少比我要狠,上一次我见王龙有去财消灾的意思,所以事后便让常大仙饶了他一命,要不然他现在估摸着已经被装进小盒子里面了。 最后站在门口位置,同样没回过神来的便是严盛。 我一把从地上抱起可欣,眸光阴冷的扫过三人:“滚开!” 现在可欣陷入昏迷,虽然不大概率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我必须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先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再说。 至于剩下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秋后算账。 “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那糟老头子反应过来,沉步横跨挡在我身前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这鬼画里面逃出来的,但那又何妨?你照样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你他妈从来没刷过牙吧?口气这么大? 我不由分说,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这老东西的小腹上。 一把骨头也就几十斤,被我这么一踹,“咕咚”一声跌坐在地,老骨头差点儿没散架了。 “老子现在没闲工夫跟你在这儿耍嘴皮子,等老子忙完,一个也跑不掉。” 说话间,我冷冷的扫过在场另外两人。 就在这时,严盛这条狗突然发了狂,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抓起一个花瓶,趁着我怀里抱着可欣,没办法空出手来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就要在我脑袋上开个瓢以表忠诚。 至于王龙,大病初愈还有些行动不便。 “嗖!” 严盛抓住花瓶的手刚刚抬起,眼前一抹红缨绽放,紧接着一条白皙纤细,却又散发着森然鬼气的玉手已经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然后我就看见,严盛的双脚挣扎着一点点缓缓离开地面。 手中的花瓶应声落地,摔成碎片。 “你先去吧,这边交给我!” 林素婉声音清冷,头也没回的对我说。 “你……你居然养鬼!” 坐在地上那糟老头子眼角微微抽搐,慌忙中从兜里掏出一枚玉简,抬起颤抖且无法伸直的手指在玉简上胡乱写了些什么。 紧接着我就看见,那玉简上面飘荡出一缕缕黑色烟雾,不断汇聚之后,赫然变成了一只厉鬼! 他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第404章 瘦死骆驼比马大 干瘦老者咬牙切齿的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自信满满的看着已经在房间内凝聚成形的厉鬼。 “哼,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养鬼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鬼仆厉害,还是我的鬼仆更胜一筹!你可能没见过,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这鬼仆……” 干瘦老者刚想在我面前吹嘘一下他的鬼仆多么多么厉害,结果话还没说完,林素婉抬手轻轻一挥。 那刚刚凝聚成形的厉鬼直接化作一团黑色烟云,紧接着林素婉做了一个吮吸的动作,黑色烟云旋转着,极不情愿的被林素婉吸入腹中,消失不见。 我白了那干瘦老者一眼:“确实很强,都够塞牙缝了!” 这就叫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怎么说林素婉当初也是有着千年修为,即便现在实力大不如前,岂是你们这些土鸡瓦狗能随便欺负的? “怎……怎么可能?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大爷,老不死的狗东西!” 说完,我头也没回的走出书房,紧跟着身后传来王龙的求饶声。 “饶命……饶命……你要多少钱都行……我现在就让人马上把钱送过来!” “聒噪!” “啊!!!” 在一阵凄厉的惨叫过后,书房内归于平静,也不知道林素婉让王龙感受了怎样的非人待遇。 我下楼走出小区,把可欣送去了医院,随后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 本来有个非常重要会议需要主持的柳向晚,一听说可欣住进了医院,扔下手上的工作,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大约半小时后,急诊室外面传来一连串高跟鞋踩踏地面富有质感的急促声音传来,柳向晚花容失色的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问。 “怎么样?出什么事儿了?” 我微微摇头说:“我们遇到了一点儿意外,不碍事儿,可欣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另外有些脱力,现在已经睡着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她跟你一块儿去冒险呢?她还只是个孩子!” 不过这话刚说完,柳向晚就察觉到有些不妥,舔舔嘴唇看着同样有些狼狈的我问:“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帮我看着可欣,我还有点儿小事儿要处理!” 说着我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转身就走。 柳向晚赶忙起身两步上前挽着我的胳膊,柔声提醒道:“小心点儿!” 我笑着点点头,走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重新回到严盛家里的时候,书房内已经只剩下林素婉和那个糟老头子。 见我回来,林素婉化作一抹红缨落回到我身上,同时对我说。 “那两个人已经被我扔进了鬼画里,我觉得这个人你留着可能还有点儿用,所以留了半口气!” 你把人扔进鬼画里去了?卧槽,这是个毁尸灭迹不错的办法,不过我也没觉得不妥,葬身鬼海是他们这些人最好的归宿。 之所以还留下这老东西,不是因为尊老爱幼,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对我可能还有用处而已。 我挪了把椅子,坐在那老东西身边,抬腿轻轻踹了他两脚,微微眯缝的眼睛睁了睁,下意识抬手想要格挡什么,结果发现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林素婉刚刚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我说:“我问,你答!” 老东西缩缩脖子问:“这样,你就能放我了?” “不能!” 老东西狠狠咬着后槽牙,颇有底气的说:“那我凭什么告诉你?” 反正横竖都是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觉得没必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虽然,我不会放了你,但是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儿!当然,你依然可以拒绝配合,不过我相信到时候你会知道死亡的可贵!”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办法多得是,我不介意给他稍微上点儿强度。 “你……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呵,你的意思是说,年纪大了就可以心肠歹毒了是吧?你他妈把老子骗进鬼画里面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心肠歹毒?” 我抬手照着他脸上那张老皮就是一巴掌。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老东西两条老腿接连后蹬,想要尽可能远离我,以此来让他获得更多的安全感。 十几秒后,老东西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懒得再废话,直接沟通了灰大仙儿。 大约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听见厨房的方向传来一连串“叮铃当啷”的声音。 在一阵爪子抓挠光洁地板发出的细密声响中,十几只体色灰黑,背上遍布着层层黄毛的老耗子已经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它们身上的毛发沾着水渍,估摸着应该是从厨房的下水管道里面钻上来的,此时正在用尖嘴整理着杂乱的毛发。 我侧头看了一眼,说句实在话,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在看见这么多老鼠拥堵在门口蠕动的时候,我还是难免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身上肯定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吧。 瘫坐在地上,一时半会站不起来的那老东西,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下意识挑眉看向门口。 当看见是一群老鼠的时候,他又看了看我,神情中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冲着那些老鼠吹了声口哨。 那群耗子立马心领神会,前赴后继争先恐后的涌进书房,眨眼间便将那老东西团团围住,几只胆大的老耗子更是率先一步跳到了老东西的身上。 还有好几只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最后汇聚在了裤裆的位置。 我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裤裆,一时间有些不忍直视的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哈,那东西想来也没啥用了,三寸两寸的掉在身上,也显得有些多余!” 话音刚落,我看见那老东西的表情一阵扭曲,紧接着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十几秒过后,他的裤裆下面浸润出一圈殷红的血迹。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唉,何苦呢?一早就让你老实配合,非要宁死不屈,现在好了根去掉就老实了! 不过你说话跟个公公一样是什么意思? 第405章 还剩小半截 我打了个响指,趴伏在他身上的好几十只老鼠纷纷停下动作,缩到旁边的墙角待命。 我说:“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这幅鬼画,你从哪儿来的?” 眼前这老东西应该算是玄门江湖里面比较懂行的人,他先前掏出来的那枚养鬼的玉简,就是有些本事的证明。 当然话又说回来,虽然他有点儿本事,但好像也不多。 像他这种玄门江湖的败类,大概率应该只是豢养一些小鬼,害人谋财。 至于那幅鬼画,我不认为是他配拥有的东西。 瘫坐在地上的老东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裤裆,然后脸上露出些许如释重负。 这是发现还留了小半截? “这幅鬼画不……不是我的,大概就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照常在家里一个人喝酒吃肉,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乘着一阵阴风来的!我当即放下筷子就要跟他动手,可发现我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 “那人也不废话,取出一幅画卷放在桌子上,让我照他说的做!大概意思就是说,过几天你就会出现在这里,然后让我把这幅鬼画提前挂在这面墙上,把你引入这幅鬼画中!我……我作为有正义感的江湖中人,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去做,可是……可是他拿我这条命做要挟,我实在是没办法!” “但是……但是我绝对没有要害你性命的意思!这不,你刚进鬼画不久,我就及时赶到现场,就是想找机会把你给救出来!” 这老东西话里话外带着讨好,看得出来还是挺惜命的,这是想着给我示好,让我饶他一命。 而整件事情的脉络,到这里,我已经大致摸清楚。 确实是有人在背后给我下套,他先是把鬼画交到了这老东西的手上,并叮嘱他过段时间会有人找他办事。 要办的事情自然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至于找他的人肯定就是王龙。 不出意外的话,王龙大概率也有遇到过什么人,告诉他有关于我的一些线索,并且让他去找这老东西,联合对付我。 至于那个黑衣人为什么会选择这老东西,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狗日的心够黑,只要王龙愿意给钱,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说:“知不知道那黑衣人什么根脚?” 老东西连连摇头:“我哪儿知道啊!那人神出鬼没的,说完话,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那幅鬼画每天都需要进食,一定要记得投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展开画卷来看过,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那个黑衣人来过的第二天晚上,我养的鬼被吃了三只。我亲眼所见,有一只手从那幅画里面伸了出来,直接就把我养的三只鬼给拖进了画卷之中。” “我知道这幅画不是我应该觊觎的,所以就想着等完成任务之后,那个黑衣人肯定会把画取回去,我也能顺势赚笔钱!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什么根脚,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他的段位还不够,只是一个被人所驱使,随时都可以舍弃的棋子,自然不可能留下太多线索,让我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手眼通天的高人,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要害我的性命?我觉得可能性似乎不大。 虽然鬼画里面有尸山鬼海、还有百鬼啸月,另外又有姑获鸟的存在,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我葬身其中。 尽管这一次有些惊险,但那是建立在禅术和尚已经沉睡的前提之下,倘若这大和尚没有沉睡的话,我几乎可以无视规则暴力通关。 所以,在有了这个结论之后,我觉得可以排除日本人。 因为如果是日本人的话,这鬼画里面少说也应该放一两只弑神吧?要不然也太瞧不上我了! 倘若不是日本人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佛门,只是这个可能性好像也不是很大,因为佛门还不知道我就是老帅哥,短时间之内不太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 况且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与佛门高高在上的逼格不符。 这两个可能都排除在外的话,那又会是谁? 我之前猜想的是,有人在近期与我结下了深仇大恨,足以让他动杀机的那种,这一点王龙很符合条件。 嘶……等一下!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黑衣人利用了王龙对我恨之入骨这个理由,十分巧妙的借王龙之手要对付我。 那换句话说,他应该知道我与王龙之间的过节才对,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欣、何清泉,还有我! 我和可欣是绝对不可能,至于何清泉,他没有要害我的理由啊,毕竟从王龙身上他也是既得利者,我们是一个团伙。 就算心里不舒服,那也是因为不小心被狗咬,或者觉得分得钱太少。 而且就算是何清泉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他也没这个能耐对我下手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何清泉或者可欣,甚至包括我无意之间跟别人提起过这些事情,所以这样排除没有任何意义。 比如,可欣有可能跟闺蜜在闲聊的时候,吹嘘过我们痛打王龙的经过。 何清泉也有可能不点名道姓的跟同行说过大话,然后被有心之人记在了心里。 甚至就连我,这件事情究竟跟谁提起过,现在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我不妨换个角度思考,从目的性上出发,反推可能的潜在敌人。 他设下圈套让我进入鬼画的目的是什么?刚才已经分析过,应该不是要害我性命,因为这个人对我应该有一定了解。 不对……不对…… 这个人未必对我足够了解,或者说不是非常了解。 我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然有那就是慧远和尚,但这个和尚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个秘密不可能泄露。 那么这个人把我引进鬼画的目的,有没有可能是在试探禅术和尚是否在我身上呢? 如果真是这个可能的那这个人已经开始在怀疑,佛门的封印物有可能在我身上,并且已经着手进行了验证。 好险,还好禅术和尚睡着了摇不醒的那种,要不然我在鬼画里面一旦请他出手,那么现在我面对的,可能就不是这个糟老头子,而是佛门的两位菩萨! 假如事情当真如此的话,那这个人又会是谁? 是谁,会怀疑到佛门的封印物可能在我张清元的身上? 第406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柳向晚? 我在脑子里面思忖片刻,似乎确实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首先,这一次把我引入鬼画之中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杀了我,而是试探。 假如柳向晚确实有问题的话,那这个条件是符合的,因为这本质上是一次没有任何征兆的试探。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让我陷入那种险境,我最有可能底牌尽出。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我也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无奈由于在宝华寺经历了一场恶斗,禅术和尚暂时陷入沉睡,我这张底牌不能用了。 倘若我当时因为禅术和尚陷入沉睡进而濒临死局的话,柳向晚应该也不会让我死在鬼画里,因为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其次,除了枯石坨的封印以外,另外两处禅术和尚的封印地,我都有近距离接触,这一点柳向晚很清楚。 从最开始老宅出现鬼和尚,再到后来佛门宣称封印物脱困,到这个时候柳向晚应该都没有怀疑。 因为她知道,佛门脱困的封印物其实被我利用双蛇映月接续龙脉之后,重新封印在了见龙卸甲的风水宝地里。 之所以没有在玄门江湖中大肆宣扬,原因在于我老帅哥的身份不能暴露。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除了佛门的高层以外,没有人能猜到关于佛门封印物的身份,其中就连慧远和尚都不知道,自然而然柳向晚也不知道。 但事后,我作为唯一活着的见证者,我说过当时在宝华寺出现了一尊高大的金色佛像,正是这尊金色佛像的出现,才击溃了九菊一派阴阳师召唤出来的魔手。 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柳向晚就开始对封印物的身份有所怀疑,并且隐隐猜到了封印物可能是在我身上,毕竟我是唯一一个从宝华寺活着离开的人。 假如封印物没有在我身上,为什么封印物会没有连同我一块儿抹杀? 如果真的跟我所预料的一样,那利用这幅鬼画对我进行试探,以确定佛门的封印物到底是不是在我身上的做法,就显得理由充分了。 这一次我算是侥幸没有暴露太多东西,当然我得到了佛门《金刚不败》传承这事儿,应该是藏不住了,也很容易猜到,那是慧远和尚的馈赠。 但类似这样的试探以后还会不会有?如果有的话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应对? 我收回思绪,深吸口气对坐在地上的老东西说:“好了,我问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老东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身上那点儿小伤,跟二十岁小伙子一样“滋溜”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生怕晚了我改变主意,朝着门外就要走。 “上哪儿去呢?” 我开口叫住他。 那老东西顿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面皮儿微微一抽。 “不是……不是你让我可以走了吗?” 我微微点头:“对,不过我说的走,是让你上路!当然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陪这些小可爱一块儿玩玩儿,相信你们相处会很愉快!第二,看见那墙上的鬼画了吗,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要是能进得去出得来,我就饶你一命!” 老东西左右看了看,前面是一群大老鼠,后面是那幅谈之色变的鬼画。 但相较而言,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原因很简单,前面的危险能看见,心理压力更大,后面的鬼画就算再怎么凶险,那也只是听说。 况且,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他能进得去出得来,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抱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态,他选择站在了鬼画前面,正在酝酿情绪的时候,我抬腿一脚毫无征兆的踹在他屁股上。 老东西身子往前一倾,画面荡起一阵水波般的纹路,随即人便被彻底吸入其中。 你还真信能出来,也不想想,先前被林素婉塞进去的那两个人出来了吗? 尽管那姑获鸟九个头颅都已经被我斩掉,并且逐一封印。 但是抛开姑获鸟不谈,单单就数不胜数的冤魂厉鬼,就足以让好多人吓得裤裆温热。 等到画面上水波纹逐渐抚平散去后,我两步上前,将画从墙上取下来,重新卷好,夹在了胳肢窝里。 这可是个好东西,能用来毁尸灭迹不说,等禅术和尚苏醒之后,还能成为林素婉的大补。 至于什么每天都需要投喂,我只能说可欣已经够能吃了,不需要第二个吃货,回去之后画两张符封印就行了。 收好鬼画后,我去了一趟九度,把鬼画交到了叶九霄他们手上。 “好生保管,这幅画暗藏凶险,留在我身边多有不便,我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苏媚接过画卷微微皱眉说:“一幅画,能有什么凶险的?” 说着作势就要打开,我喝口水不咸不淡的说:“百鬼夜行图,嗯……是真的百鬼夜行,我刚从里面出来,差点儿死在里面!” 话音刚落,我看见苏媚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眼角微微抽动,看向我说。 “百鬼夜行图?你唬我呢?” “不信你可试试!” 见我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阴古老人忙问:“小少爷所说的,是那个能吞万鬼的《百鬼夜行图》?” “你也听说过?” “名声在外自然是有所耳闻,相传不知道多少江湖高人折在了这幅画中,只是销声匿迹有段时间了!嘶……等一下,小少爷你有闯入过这幅画里?” 阴古老人豁然回头直愣愣的看着我。 叶九霄也忙着补充问:“你还活着出来了?” 这表情就好像,我死在这幅画里面才理所应当一样。 “对啊,侥幸活了下来!” 我简单把这些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听见尸山鬼海、百鬼啸月的时候,三个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并默默在心里联想,如果是他们自己的话,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哪怕百分之一? 随后,我起了两道符,一张镇灵符,一张镇邪符,分别点上了我的精血,贴在画卷上,这样应该可以封印这幅鬼画。 “好生看管,回头我留有大用,走了!” 我起身拍拍屁股离开了九度。 等到我离开之后,苏媚看着桌上的鬼画说:“他能从这幅《百鬼夜行图》里面活着出来,我怎么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呢?” “他手神兵伴身,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阴古老人斜眼看了苏媚一眼。 叶九霄深吸口气望着窗外喃喃道:“三爷,你应该看见了吧?他的成长,没让你失望吧?” 第407章 入梦! 下楼我给柳向晚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一下可欣什么情况。 得知可欣现在的基本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医生也对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处理,都是一些皮外伤并不要紧,至于现在暂时还没有醒过来,那是因为太累的缘故。 本来我是打算去医院看着可欣来着,但柳向晚告诉我不用,医院那边有她看着就行,让我回去休息一下。 虽然我并没有像可欣那样受伤,但这一趟险象环生,想必也给累得够呛。 这倒确实是这么个理,早在鬼画里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有些脱力,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凭借不想死的意志力在支撑。 尽管说柳向晚现在很值得怀疑,不过有她看着可欣,我大体上还是比较放心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 第一,柳向晚是对我有所图谋,跟可欣并没有什么关系。 第二,如果要对我们下死手的话,早就已经动手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我深吸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去了柳向晚的别墅,脱掉身上的旧衣服,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裹着浴巾连内裤都没穿,直接钻进宽敞大床房的被窝里,倒头就睡。 本来照理来说,就以我现在的处境,说一句四面楚歌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但我倒在床上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是很沉很沉的那种。 在睡梦中,我回到了小时候,跟着爷爷走在狭窄的田埂上,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转呀转。 蓄着一撮山羊须的爷爷,嘴里叼着旱烟,时不时的就会回头看我一眼,叮嘱让我看清楚脚下的路,小心摔田里去。 我蹦蹦哒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突然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失去重心,朝着右手边的水田摔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要掉进田里的时候,我整个人又感觉缓缓飘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慢慢儿的我来到了树梢上,来到了云端。 再低头去看身下田埂上的爷爷,他好像并没有发现我,双手负背不快不慢的往前走,一缕缕白烟顺着他的嘴角溢散,整一个逍遥快活的小老头子。 我在心里埋怨,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掉进田里,你居然都没有听见声音,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爷爷。 就在我刚想扯着嗓子告诉我爷爷,我已经上天的时候,这就看见,爷爷也跟着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了水田里。 但爷爷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田里面的水没过他的头顶,然后深深的陷进淤泥里,越陷越深,眼看着就要彻底被淹没。 我出于本能的反应,伸手想要把爷爷从田里面拽出来。 可是我探出去的手,却只抓到了身前松软的白云,而此时此刻在我身下悬停着一只木鸟,正是它托举着我穿梭在白云之上。 这木鸟我见过,是我爸亲手做的,很精致,惟妙惟肖,除了不能飞以外,我找不出任何缺陷。 小的时候我对这木鸟爱不释手,记得上小学那会儿,我一个同学说什么也要抢我的木鸟,一不小心折断了一根翅膀。 我管爷爷要了五块钱,买了一些糖果,拉拢学校几个混不吝的孩子王,在那个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提前设下埋伏,把那货狠狠揍了一顿。 因为当时几个孩子你一拳我一脚没轻没重,把那孩子脑袋上打出了两个大包,最后别人家长找学校去,我们家还因此赔了不少钱。 那一次,我以为我会被家里人狠狠修理一顿,少不了也得挨一顿打。 当然,我妈是有这个想法,但却被我爷爷给拦了下来。 我记得当时我爷爷说:“这事儿不能怪元子!” 然后把折断翅膀的木鸟交给我爸,让他把那只鸟重新修好。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只木鸟,时间一长我也就没有去问我爸究竟有没有修好。 现在又一次看见它,我觉得有些久违的亲切感。 因为看见它,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光着脚丫子漫山遍野晃荡的小时候。 我伸手轻轻去触碰那只木鸟的圆润的小脑袋,那只木鸟低鸣一声,翅膀震动的频率陡然加快。 随之,我感觉速度越来越快,耳畔的风“呼呼”作响,目所能及的景物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倒退。 那只木鸟带着我翻越高山,穿过海洋,游荡在幽深的峡谷,悬停在碧绿的草原。 我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感觉很短,又感觉格外漫长。 我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崖壁上有一条自上而下奔腾的小溪。 溪水从悬崖高处落下,被自下而上倒灌的狂风席卷,吹散成一片水雾,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瑰丽的色彩。 木鸟驮着我穿过彩虹形成的拱门桥,顺着小溪逆流而上,跃过灌木,穿过丛林,来到一处险要的山峦之下,我突然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下一秒,那木鸟驮着我开始俯冲,在我眼中一个小小的土包急速放大,轰然间,那只木鸟和我一并撞进了那块小土包之中。 周围陡然间陷入一片黑暗,四下里万籁俱静,我只能感觉到自己不均匀的呼吸声和激动忐忑的心跳声。 “这里……这里不就是靑祚溪的神仙坟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爷爷就是带我来的这里!” 尽管那段记忆有些遥远,尽管我只来过一次。 但我记得,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以前的模样,穿过山峦的风依然喧嚣,跳跃树梢的鸟依旧活跃,就连坟前的野花野草也还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我拜师的时候,而这一次再次来到这里却是在梦里。 不管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我师父救下了我这条命,不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她都受得起了一拜。 当下,我于黑暗之中双膝跪地,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在心中默默叫了一声:“师父!” 猛然间,远处一道亮光闪耀,不费吹灰之力的驱散周遭的黑暗。 一个体态端庄典雅,笑容温婉可人的年轻女子高坐莲花台,手捻禅定印,这份气度不亚于禅术和尚的佛门法相。 第408章 天卦 我昂着头愣愣的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久久出神! “师父……真的是你吗师父!” 这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久违,更多的还有一份依靠。 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事情,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多时候我都迫切的需要一个依靠。 我缺乏安全感,毫无疑问,此时此刻高坐莲花台的这个女子,她能带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我师父没有说话,双眼之中碧波荡漾如含星辰,只见她缓缓抬起纤细的玉手,屈指轻轻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撞在我的眉心,继而无声炸散。 水珠在我的额头上碰撞成无数冰晶,而每一粒细小的冰晶中,似乎都透射着一幅幅生动的画像。 那些画面在我的视线中快速旋转,最后将我拖入其中。 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天空中繁星点点,静谧的夜空让人感到安详。 突然一颗明亮的星辰闪烁两下,继而移速下坠,电光火石之间砸进地里,然后地面开始隆起,广袤无垠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川河流因此形成,高高山峦的梧桐枝上栖息着一只凤凰,另外一边的溪流旁趴伏着一只长着三对翅膀的白虎。 凤凰白天出门,晚上归来。 白虎除了屠戮山林中的野兽填饱肚子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溪边睡觉。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免好奇:这凤凰和白虎,应该是护墓兽吧! 可是当时我跟着我爷爷来拜师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这两只神兽。 接着画面继续像是幻灯片一样播放,这时候山林中开始出现了猎人,他们利用武器猎杀山林中的野兽,因此白虎吃不饱肚子。 闯进山下的村庄大肆杀戮,上天降下惩罚,折断它的翅膀,打入轮回。 若干年后,山里面来了两个求道之人,他们在此地苦心修炼,受此方天地气息影响,得成大道,并立下誓约斩尽世间妖魔,维护天下苍生。 这两个人也是在这里得成正道,也就是说,我跟他们体内的气息应该属于本源,那这两个人其中之一,会不会就是那位修出金丹的前辈呢?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而后不知道多少年后,这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一直到有一天,当初在这里得道的其中一人再次回来。 此时的他已经是迟暮之年,两鬓斑白,头生华发。 那人久跪在坟前像是无声忏悔,但无人回应,最后跪死在了坟前。 尸骨风化后,留下了一枚色泽金黄的珠子,坟中一缕清光闪过,将珠子一分为二,投入溪水中,化作两只鸳鸯。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更加肯定了我心里的猜想,我和柳向晚身上的玉佩,应该就是这两只鸳鸯幻化而成。 纵使风雨飘摇,纵使冰天雪地,两只鸳鸯也未曾分离,一直到有一天,山下来了三个人。 一个是我爷爷,一个是柳青木,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他们年龄相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陈太爷的父亲。 他们三个人在山间的一块岩石上对坐了好长时间,期间仙气萦绕,看不见他们究竟在干嘛。 数月过后,三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转身离去,溪流中两只鸳鸯化作微光遁入虚空。 画面到这里逐渐湮灭,周围四下再次归于一片沉静,我又一次回到了我师父身前,眼前的水雾还没有消散。 紧接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直的投射在不远处的青灰色龟壳之上,随即龟壳开始剧烈震颤,龟壳的缝隙中流出一股股殷红的鲜血。 那些鲜血在龟壳之上剧烈蒸腾,不消片刻便消失不见,而龟壳之上留下了一幅幅简易传神的画像。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缓步上前,仔细去看那些画像。 画面之上一男一女,分别得到了什么东西,看样子两人都还年幼。 男孩只到成年人胸口,女孩胸脯还未发育,至此以后两人虽然相隔甚远,但冥冥之中却有一条虚线将他们相互连接在一起。 再往下看,另外一幅画中女孩像是生了一场怪病,卧病在床,家中长辈殚精竭虑。 接着女孩的魂魄离体,飘上云端,这时一个头上长着尖角的魂魄趁机落回到了女孩体内。 接下来的一幅画,虽然构图简单,但是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其中的含义。 一条断裂的龙脉上安置着一口棺材,有人召天雷,引灵蛇接续龙脉,而此时有人正在暗中窥视。 这里指代的人是我,那个暗中窥视的人,正是在我接龙续脉之后引来第十九道天雷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所以后来的卦图我能猜到,一个女人替我挡下了天雷,让我侥幸活了下来。 天雷过后,废墟之中,一个女人找摆放在空地上的棺材,然后她打开棺材,又将棺材中的尸体放进了另外一口棺材中。 卦象到这里就结束了,再没有后面的内容,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现浑身大汗淋漓。 我抓起旁边的浴巾胡乱擦了擦,深吸口气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隔天的上午十点半。 我往脑后塞了一个枕头,靠在床头双目微闭,梳理着这个如幻似真的梦境。 我不觉得这是我自己思绪乱飞的遐想,有可能是我师父以这种入梦的形式给我的一些提示。 卦图中那一男一女,应该指代的人是我和柳向晚,她本应该是我妻子,我们会因为彼此手中的玉佩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的猜测没有错,柳向晚在柳青木死了以后遭遇了一些意外,在这场意外中,她的魂魄离体,被其他人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这也正是柳向晚后来会表现出种种怪异举动的原因,因为她并不知道以前柳向晚的记忆,所以她需要适应。 这个代替柳向晚继续活下去的人是谁?卦象中那个魂魄头上长着尖角,这是不是预示着她是妖魔?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最后一幅卦图显示,有个女人在废墟中找到那口装殓着柳青木尸体的棺材,这个女人大概率就是柳向晚。 她把尸体从棺材中取出来,又重新装殓在另外一口棺材中,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409章 你不明白 我轻轻揉揉太阳穴,搞不懂。 虽然刚才的梦境如幻似真,但是梦境终归是梦境,至少我现在没办法证实这个梦境的真实性。 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脑子里面胡思乱想所拼凑出来的幻境,还是有心之人以某种我不知道术法入梦,进而告知我这些事情。 倘若是有心之人入梦的话,我是否应该相信他,或者说是否应该完全相信他! 关于这些事情我暂时都没办法证实,我掀开被子,起身刚走到厕所门口,突然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紧接着我胸前传来一阵温热。 诶……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禅术和尚的存在。 “大师……大师你醒了吗?” 片刻过后,我得到了禅术和尚的回应。 “一缕神念唤醒了我!” 我微微皱眉,禅术和尚说,他是被一缕神念唤醒的。 是我师父? 如果说有一缕神念唤醒禅术和尚的话,再结合昨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一缕神念应该来自于我师父。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的不仅仅是梦境,我极有可能已经去过了靑祚溪,已经见到了我师父。 她给我讲述了关于靑祚溪的来历,关于她出现以后发生的很多事情,最后向天问卦,在龟壳上呈现了卦图。 我狠狠咽口唾沫问:“大师,那你知不知道这一缕神念来自于谁?” “不知,太过久远,太过精纯,不容亵渎,我只知道那神念之主曾经是很强大的存在!我已无恙,施主不必担心!” 连禅术和尚都不知道,只说是非常强大的存在,这倒是符合我师父该有的位格。 我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兜头浇下。 “对了大师,我得到了《金刚不败》的传承!” 我简单把慧远金刚传承我《金刚不败》的过程跟禅术和尚说了一遍,听完过后禅术和尚意味深长的说。 “一切都是造化,冥冥之中的安排!” 或许位居高位的人都这样,说些话总是让人听不懂,就跟新闻联播里面的官方发言一样,你总感觉他说了很多,但细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说:“但是我的《金刚不败》似乎跟你赋予我的不太一样,这是不是需要相对应的功法才能修炼?” 这是我现在非常关心的问题,如果《金刚不败》需要佛门的相关功法才能修炼进化,而这种功法又要让我剃度出家的话,那实在是操蛋! 禅术和尚没有做过多思考,毕竟现在他已经整合三段记忆,能够想起来的事情自然也越来越多。 “《金刚不败》确实需要佛门的相关功法相配合,以凝聚太阳神火之力于体表,达到刀枪不入的效果。”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就跟安卓上的app一样,在ios系统上没办法运行。 我还有些不死心的问:“那如果想要进化《金刚不败》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需要遁入空门?” “不用!”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小兄弟还是可以穿道授液的。 听到禅术和尚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瞬间纳头就拜。 “请大师教我!我若能修成《金刚不败》,大师之恩没齿难忘!” 我若是修成了《金刚不败》,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才不会缺乏底气。 甚至于,哪怕有一天我走投无路,闯进了枪林弹雨的战场,只要有《金刚不败》护体,我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我一边往身上抹着香喷喷的沐浴露,一边期待着禅术和尚像疼儿子一样疼我说:贫僧膝下无子,视你如己出,这套功法免费送给你! 可等来的结果却让我想骂娘。 “若是贫僧教了你佛门功法,你即便不用剃度,也会受到功法的影响,久而久之遁入空门!” “啪!” 我手中堆起的一把泡沫狠狠甩在地上。 “和尚,你玩儿我是吧?刚才你还说不用遁入空门的!”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我现在王八拳已经招呼上去了,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瞎话是张口就来。 怪不得会被佛门封印,理由我都想好了,不守清规戒律,这算是破戒! 反观禅术和尚,倒是并没有因为我的恼怒,而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不紧不慢的回答说。 “施主所说的是进化《金刚不败》,而想要进化它,不一定需要依靠佛门的修炼功法!贫僧在摸索的过程中发现,《金刚不败》可以用很多种功法进化!比如,施主所修炼的功法,利用体内的先天罡气,同样能够加持在《金刚不败》之上,效果大体相同!” 我恍然大悟,重新挤了沐浴露继续在身上乱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也就是说,《金刚不败》其实是可以兼容的。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说《金刚不败》是需要佛门相关的功法才能够使用的话,那我在得到慧远和尚的传承之后,应该并不能马上使用才对。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佛门与《金刚不败》相对应的功法是什么,体内更是没有太阳神火之力。 但我却能使出《金刚不败》,只是当时我就觉得我的《金刚不败》,与慧远金刚和禅术和尚的不太一样,效果略微有些削弱,像是阉割版。 不出意外的话,我所使用的《金刚不败》,就是因为先天罡气加持的结果。 “大师,我明白了!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我心里美滋滋的乐开了花儿,禅术和尚却说:“你不明白!” “我明白了!不就是利用先天罡气驱动《金刚不败》嘛?我已经使用过了!” 禅术和尚无视了我的解释:“你不明白!因为你的肉身强度,还没有得到真正的锤炼!你不妨试着使出《金刚不败》。” 我二话不说,三两下冲掉身上的泡沫,关掉花洒,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冥想《金刚不败》的传承。 慢慢儿的,我感觉眉心微微有些发烫,一点金色中掺杂着暗红的光晕正在缓缓游走,不消片刻已经遍布全身。 每一次使用《金刚不败》,我就对我的小兄弟又满意一次。 “大师,我这根金箍棒,你可羡慕?” 第410章 脑洞有点儿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真怕禅术和尚不甘示弱“嗖”一声也给我掏一根出来,然后说。 “贫僧的也不差!” 然后我俩一人一根儿,搁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 禅术和尚说:“徒有其表!你的《金刚不败》只有其形,没有其意!你还不懂得如何运用这门功法,它在凝聚的时候是金刚不败,内敛其中便是不败金刚!你需要不断利用体内的先天罡气,与《金刚不败》相配合,锤炼你的肉身,让你的骨骼、肌肉,发生质变,这恰恰也是你现如今非常欠缺的短板!” 你才徒有其表,我实战也是很强的! 不知道多少女人见了它,都得情不自禁的湿了裤子! 我大概明白了禅术和尚的意思,也就是说,《金刚不败》其实不仅仅是一门在御敌的时候,用来抵御攻击、提高容错的功法,它本质上更是一门锤炼肉身强度的功法。 突然我想到一个事情,忙问道:“大师,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利用《金刚不败》不断锤炼肉身,以后在行男女之事的时候,就不用主动开启《金刚不败》,也能达到延时喷雾的效果?” 禅术和尚让我给整无语了,半晌后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有一门适合男女双修,互相采补的功法,或许更适合你。” 和尚你活得太累,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一本正经,适当的荤段子有利于放松身心。 比如,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贫僧只体验过开启《金刚不败》的感觉,延时喷雾是什么?可否带我尝试一下。 哦,忘了,禅术和尚是佛门高僧,高僧都是不近女色的,也就是说大和尚还是个雏子鸡? 嘿嘿嘿,等以后禅术和尚碎片拼凑完成,一定要带他去一次九度,给他来一个冰火两重天。 反正都让佛门给封印了,还守个锤子的清规戒律,做个俗人贪财好色挺好的。 我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对了大师,你现在又找到一缕残魂,是不是意味着你的记忆更全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起,当初为什么会被封印?参与封印的是不是有一位玄门高人,精通风水之水的那种!”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挺好奇的。 从我的侧面了解来看,禅术和尚在佛门的位格很高,极有可能是菩萨,不对,应该说不定在菩萨之上。 这种位格的高僧,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不至于会被封印。 对此,我的猜测是,禅术和尚六根未净,与来往寺庙的女香客有染,而且不止一个香客,做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僧。 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女香客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和尚,说这就是禅术大师的亲儿子,佛门众人哗然四起,至此才会封印了禅术和尚。 脑洞有点儿大,适合写小说!书名我都想好了,《老子做了一辈子和尚,就不能享受享受?》 禅术和尚沉默了,不会吧,玻璃心这么脆弱?我也就是这么随口提了一嘴而已,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又没有逼着你。 良久过后,禅术和尚悠悠地说:“我的记忆不全,只是能从一些逻辑上简单分析,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尚不清楚!不过,对于你来说有些遥远,或许不知道对你未必是一件坏事!给我说说,佛门都有什么反应。” 禅术和尚所说的,自然是宝华寺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说:“慧远金刚死了,托大师鸿福,我是唯一一个从宝华寺活着离开的人!之后,因为道法反噬昏迷了几天,情况有些危险!再后来,佛门出动了两位菩萨,现在正在寻找我,应该是已经猜到了大师您在我身上!不过,大师倒是暂时可以放心,我已经让人秘密放出风声,说我也死在了宝华寺,试图将祸水引向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关于我有两个马甲这件事情,禅术和尚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我隐藏老帅哥这个马甲,短时间之内佛门应该怀疑不到我头上。 至于说把祸水引到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身上,这种可能性不会太大,毕竟佛门的人又不是傻子,小日本跟封印物没有半毛钱关系。 或许知道有封印物这么回事儿,但绝对不知道封印物是什么。 禅术和尚没有说话,似乎对于佛门的这种反应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如果这一次佛门依然只是派一个金刚过来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儿看不起他的意思。 换好衣服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过后猛地灌了半瓶,然后擦擦嘴角说。 “大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成功的话,我或许能帮你找回残魂,而且可能不止一缕。” 提升禅术和尚的实力,也就等同于变相提升我的实力,毕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来听听!” 我舔舔嘴唇,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说:“灯下黑!佛门的封印物,也就是大师您脱困的残魂……嗯,部分脱困的残魂!对此佛门应该非常紧张,而这个时候他们除了追回封印物以外,更重要的应该是加固其余封印。甚至于,可能会主动对外暴露其余封印的地点所在,然后钓鱼执法引诱我们主动上钩!” “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我觉得可以一试!” 灯下黑的想法我不仅仅只是在心里有过谋划,而是真的想付诸行动。 只不过之前因为禅术和尚陷入沉睡,我一个人没办法展开行动,因为即便是我行动成功,也没有办法分离残魂的善、恶。 但现在禅术和尚因为受到我师父神念的影响苏醒过来,我觉得倒是可以试着冒一次险,在菩萨眼皮子底下,玩一次灯下黑。 禅术和尚说:“你可有想过失败的后果?” 我深吸口气反问道:“敢问大师,在面对两位菩萨的时候,你可有办法能让我脱身?” “以施主目前的修为,再加上贫僧,或许有难度,但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我点点头:“这就够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百分之一百成功的事情,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不能把握,将会抱憾终身!大不了以后浪迹天涯,做佛门的通缉犯罢了!这是我曾经答应过大师你的事情,当然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我自己!” 第411章 切片实验 我觉得跟禅术和尚这种穷途末路的通缉犯之间,没必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既表达了我对他的信任,同时也展现了我的率直。 “可!不过不能鲁莽,需要统筹计划!我知道施主未来可能会面临一场生死大劫,届时贫僧自然会鼎力相助!” 和尚啊,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等价交换! 至于这灯下黑究竟要怎么玩儿,确实如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不能莽撞,一定要小心计划一下。 虽然禅术和尚说了,他有把握能够在两位菩萨手中带我走。 但没到必要的时候,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浪迹天涯呢? 出门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了医院,到的时候可欣已经醒了过来,柳向晚依然坐在床边,看着可欣狼吞虎咽的吃着饭。 “你慢点儿,别噎着!” 可欣这时候盘腿坐在病床上,手上还插着一根透明的输液管,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像极了一只贪吃的小松鼠。 见我进来,可欣又往嘴里塞了一勺黄焖鸡饭,含糊不清的说:“师父,你怎么来了?” 柳向晚跟着扭过头,我两步上前,伸手轻轻搭在柳向晚的肩膀上说:“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这边我看着就行了!” 这时候我看见,可欣的喉咙明显粗了一圈,然后有一团什么东西被她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师父,没必要看着,我已经没事儿了!” 说话间,可欣还抬手给我秀了秀肱二头肌。 “没事儿?你知不知道你昨天……” 我上前两步,刚想要查看一下可欣身上的伤势,结果这才看见,伤口上哪儿去了? 我明明记得,当时可欣在被送医院来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好几十处,其中手肘和腰的位置还有两处伤口比较长,也比较深。 一般人少说也得休息一周左右才能基本愈合,可这才刚过了一个晚上,她身上的伤口居然就愈合了。 不对,不是愈合,甚至都看不见伤口的痕迹。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柳向晚,现在医学都这么发达了吗?转眼间肉眼可见的伤口就能复原? 柳向晚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昨天可欣的身上确实有很多伤口,今早护士来给她打开纱布换药的时候,也是一脸懵!经过医院医生初步猜测,这可能跟可欣自身有关,他们已经取了可欣的血液样本进行分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结果!” 我嘞个乖乖,这直接化身史莱姆了吧! “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仔细看着可欣原本应该有伤口的手肘,确实没发现任何伤口的痕迹。 “没有,就是觉得饿……我感觉我起码有一年没吃东西了!” 她之所会感觉到饿,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在鬼画里面能使的力基本上全都使上了,抛开别的不说,单单就体力这一块儿肯定已经严重透支。 在脱力的情况之下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自然会觉得饿。 我说:“除了饿呢?就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准确一点儿来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感觉,毕竟我肉体凡胎,没体验过伤口以这种速度恢复的感觉。 可欣摇摇头,对于她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痊愈的她并不上心,毕竟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注定不可能知道答案,比如,人类如何起源?比如,是否有外星人?又比如地球为什么会自转? 这些问题或许穷其一生都不会有答案,但是却有很多人孜孜不倦的耗费精力,美其名曰“研究”,实际上在可欣看来就是浪费生命。 与其有这个闲工夫,她还不如在有限的生命里,品尝更多的美食,也不枉人间之行。 所以她这种人典型的没心没肺,率真,没有花花肠子。 “诶,对了师父,那严盛呢?王八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会儿可欣大概肚子里面已经垫了个底儿,开始关心起严盛来了。 我说:“就地正法,尸骨无存!” 可欣“哦”了一声,继续像只小猪一样,“哼唧哼唧”的吃着东西。 我回身对柳向晚说:“好了,她也没什么事儿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她吃饱了我就去办理出院!” 柳向晚点点头,临走的时候还叮嘱我,可欣点的外卖还没有送齐,还有一锅佛跳墙、两份惠灵顿牛排、六枚蛋挞和一大杯奶茶。 这……这像是病人还有的食量? “嗯……这家店的芝士培根还不错,记下来……以后可以常来!” 坐在病床上的可欣还不忘给出点评。 我确定柳向晚已经离开后,轻轻带上病房门,走到床边坐下问。 “你……你以前也这样?” 我记得上一次在枯石坨的时候,可欣也有受伤,似乎并不像这次好得这么快。 可欣放下手里的披萨说:“不是,我也觉得有点儿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昨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觉得浑身很痒,醒来之后那些伤口就不见了!” 伤口在愈合的时候,确实会有发痒的情况,这是不是预示着可欣在睡觉的时候,伤口就在加速愈合?可这种愈合的原因是什么? 很明显不是可欣与生俱来的某种超能力,因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说,只能是外力,或者说是可欣最近这段时间才得到的某种能力。 如果说是外力的话,那会是谁?柳向晚? 不太可能,因为可欣身上的伤虽然多,但都不致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需要休养几天自然就会没事儿。 况且,柳向晚也没理由这样做,归根到底,可欣的死活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除此之外,可欣并没有接触其他什么人。 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在最近这段时间,可欣有什么奇遇,让她获得了这种超自然的恢复能力。 我回想起了昨天在鬼画里面,暴怒之下的可欣,在激活六翅白苍虎血脉的时候,她的身体周遭,除了有白虎的轮廓以外,还有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由于当时场面混乱,我并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决定实验一下,当即右手轻轻一抖,三尺青锋便出现在我手上。 “把手伸过来,让我切一刀!” 可欣一脸惊恐的瞪大眼睛,两腿后蹬连连后退,怀里抱着枕头说。 “师父……你……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验证一下你这神奇的自愈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别怕,把手伸过来,反正这儿是医院,马上就会有医生来帮你止血的!” 第412章 三个层面的修炼 当然我最后也没有给可欣来上一刀,没办法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也不能举着剑在医院走廊里追着砍人,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我一准儿得被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候该被做切片研究的人就该是我了。 我给可欣办理了出院手续,关于她的血检报告,医院是在出院后的第三天才通知去拿。 结果跟我想的也差不太多,经过一番检查过后,并没有分析出可欣身体自愈的根本原因。 医院方面还代为转达了国内某个生物实验室的请求,希望可欣能够配合他们的研究调查,甚至还说或许能够在可欣的身上找到细胞快速分裂的秘密,并由此实现人类长生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提议当即遭到了我和可欣的拒绝,毕竟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做别人的实验小白鼠。 或许是为了让我们心动,那家实验室开口就给出了一百万,并且承诺绝对不会对可欣的身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对此,可欣觉得自己好像是遭到了侮辱,一百万就说让她抽血就抽血?直接就把工作人员给轰走了! 不过这事儿虽然对于可欣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儿,但在人类本能求知欲的面前,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知道原因。 毕竟这属于没有任何来由的馈赠,如果不能知道真实意图,往往会让人心里觉得不踏实。 我说:“可欣,最近这段时间,你注意留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变化,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话,要及时告诉我。” 可欣光着脚丫子,怀里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缩成一个小团。 “你是不是又想给我来上一刀?” 我顿时无语:“你以为我是拼多多啊,动不动就砍一刀!我这是为你好,别看现在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就潜伏着什么危险!反正多注意着点儿,就算有什么病,咱们也好早发现早治疗!” 可欣“哦”了一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最近这段时间我需要格外小心,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一些,最好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暴露我就是老帅哥这件事情。 要知道不仅是佛门还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在盯着老帅哥。 所以,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没怎么出门,每天除了基本的睡觉吃饭以外,全都在利用佛门的《金刚不败》锤炼自己的筋骨。 在禅术和尚的指引之下,我利用体内的先天罡气驱动《金刚不败》,我能够感觉得到,有一股有型无质的气流在我的皮肤表面凝聚。 刚开始的时候,随着我不断的调动气息,增加《金刚不败》的强度,我的皮肤甚至包括骨骼都会产生一种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就像是那种不堪重负的感觉,随时都会爆体而亡。 我一次次的想要放弃,但是在一次次坚持过来之后,我都会觉得我的肉身得到了强化,骨骼发出如爆豆般的脆响,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拥有了独自的生命,每一个细胞里面都充盈着生生不息的力量。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体会到了禅术和尚所说的什么是金刚不败,什么是不败金刚。 确实《金刚不败》是一门顶尖的防御功法,甚至说一句是最强防御也毫不为过。 而这门功法的作用绝对不仅限于增强防御,它最大的作用应该是不断利用自身体内的气息,冲击肉身,让肉身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洗礼,一次又一次的增强。 结束两个大周天的禅定吐纳,我收敛气息,覆盖体表的金光也随之缓缓消散。 我缓缓睁开眼,迎着刺目的阳光用力深吸口气问禅术和尚。 “大师,我之前在吸收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的时候,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当时大师说是因为我的肉身强度不够!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在利用《金刚不败》不断强化肉身之后,这种风险就会降低?” 对此禅术和尚的回答是:“这是自然,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容器的大小没办法改变,但是却能够改变容器的强度!不断压缩体内的气息,让其变得更精纯,这便是修为精进的过程。”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就好像同样都是煤气罐,铁罐子里面可以装液化气,但如果换成是塑料罐子,就一定会被撑爆。 “肉身的修炼,可以依靠功法弥补,体内的气息也可以通过吐纳精纯,但还有一个层面的修炼,需要靠施主自己!” 我微微皱眉,有一个强大的肉身,还有精纯的气息,这不已经登峰造极了吗?居然还有一个层面的修炼。 我说:“请大师明示!” “灵魂层面的修炼,不论是体内的气息,还是肉身的强度,这些都可以视之为外物,掌控着一切的其实是灵魂!如果灵魂不够强大,在修炼的过程中太过追求肉身的强度和气息的堆叠,容易迷失自我,进而走火入魔!除此之外,气息可以消散,肉身亦可被磨灭,但灵魂却能够超脱,并且无法磨灭!” 禅术和尚这给我说的其实是三个层面的修炼,肉身的强度决定了体内气息的精纯度,换句话说我可以理解成实战能力的提升。 而肉身和气息都需要被灵魂所支配,倘若灵魂没办法驾驭二者,便会迷失其中,进而走火入魔! 可是肉身和气息的修炼我倒是略微已经有了一些门路,并且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是这灵魂层面的修炼,我似乎还把握不住。 突然,我的瞳孔倏然放大问:“那……那大师您的灵魂属于没办法被磨灭的那种?” 禅术和尚说肉身可以被磨灭,气息可以消散归于自然,但灵魂不能被磨灭。 但这里所指代的肯定不是所有的灵魂,因为我见过灰飞烟灭的灵魂,所以不能被磨灭并不是灵魂的特性,而是强大灵魂的特性。 再联想到禅术和尚,他的灵魂被分为九部分,并且逐一被封印,可即便是这种情况他却依然没有被磨灭,这足以说明禅术和尚的灵魂无疑是异常强大的存在。 不仅如此,在禅术和尚的身上,我不难看出,灵魂其实不是空泛的,灵魂也具备一定的能量。 要不然失去了肉身的禅术和尚,为什么能够借给我《金刚不败》?又为什么能使用佛门戒律?又为什么可以请出佛门法相? 这种种的迹象都在表明,灵魂其本身也具备一定的能量,而我想这也是禅术和尚所说的,灵魂没有办法被磨灭,只能被封印的原因。 第413章 老实人真幸福 禅术和尚淡然一笑:“勉强算是吧!” 大佬可真谦逊,你被人切割封印那么多年都没有被磨灭,这还勉强是。 适当的低调是好事,但过分的低调那是装逼。 当然就以禅术和尚的心境来说,似乎也说不出“没错,我就是灵魂没办法被磨灭的高人”这样容易挨雷劈的话。 我搓搓手对禅术和尚说:“大师,我有些愚钝,灵魂层面的修炼该如何着手?” 不懂就问,我现在确确实实对于灵魂层面的修炼一窍不通,甚至对于灵魂的了解都还停留在,人死之后灵魂会离体的肤浅层面。 本着不懂就问的学习态度,我希望禅术和尚能够指点一二,毕竟他是这方面的大佬,是曾经走过这条路,并且登峰造极的高人。 他如果能够倾囊相授,我或许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当然,如果这种前提是需要佛门的相关功法辅助,并且要永久封印我小兄弟的话,这灵魂层面的修炼我不了解也罢。 禅术和尚说:“贫僧也只是初窥门径,不敢妄为人师,若是其他人贫僧或许还有一些浅薄的愚见,但是你贫僧实在不敢置喙!” “为什么?大师,咱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又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我以为禅术和尚是藏着掖着不愿意说,毕竟这是他压箱底儿的东西,我既不是佛门中人,也不是他的关门弟子,他不可能什么都告诉我。 禅术和尚说:“并非贫僧小气,只是贫僧不配罢了!你那位师父,才是灵魂修炼登峰造极的人物!你作为她的弟子,贫僧多言,恐会误人子弟!” 对哈,要说灵魂不灭,禅术和尚虽然也在其列,但跟我师父相比,似乎确实不在一个层面。 这是担心他的话让我误入歧途,以后被我师父问责。 不过对于我来说也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贪多嚼不烂,别做梦想着一口吃成大胖子。 我之所以还没有接触这个层面的事情,可能是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我的底蕴还不够。 结束吐纳,我发现有一个苏媚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你电话没人接,有时间过来一趟,上次你让调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关于九菊一派阴阳师的事情!” 一看到这条短信,我瞬间攥紧拳头,这个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我国境内隐藏得很好,潜伏很深,或者说小日本在我国境内潜伏都很深。 如果没有一些特殊渠道,或者是他们主动出击的话,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但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几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士可忍孰不可忍。 用苏媚的话来说,虽然我现在还不具备杀到岛国,敲碎天皇狗头的实力,但暗地里搜罗关于潜伏在国内的小日本的下落,寻求机会杀一两个人泄愤问题应该不大。 我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九度。 “有什么发现?” 苏媚翘着二郎腿,像是故意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靠近一些拿起旁边一个档案袋,不紧不慢的拆开过后把里面的几份资料递给我。 “你自己看吧!这是过去好几年,一些死于意外的年轻女性的案件卷宗!” 我走马观花的翻看几眼,其中这些死者的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只有17岁。 死因各不相同,有跳楼,有自缢,还有烧炭和吃安眠药! 我把手中的这些资料轻轻放在桌上说:“这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当今这个社会,压力越来越大,人们的安全感越来越低,久而久之患上抑郁的人也越来越多,时不时就会有一两个想不通跳楼跳江的,这不稀奇。 上一次,胖子不也被情所困,装模作样的要跳江吗? 这种案件,在警方眼中,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杀可能。 而且,这几份卷宗,时间跨度还比较长,至少在我看来,似乎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间,没有产生任何有逻辑的联想。 苏媚点点头:“对,光看表面,确实看不出什么!你要看最后那一份资料,或许会有收获!” “根据调查,这些女子在死之前,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在这段时间里,都与一个叫做‘天妃宫’的地方有接触!不仅如此,这些女人都有一个特点,很漂亮!至于天妃宫什么性质,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能猜到!” 我两手一摊说:“我猜不到,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叶九霄在旁边没忍住笑出声:“对,还是个孩子,做了好几年手艺人的孩子!你喜欢黑丝大长腿的成熟御姐,而且还是高清无码的那种!大桥未久、新有菜、就连京香阿姨都有涉猎!这也是苏媚一直觉得,她对你来说应该是有吸引力的原因!这不,今天的旗袍,开叉又高了两寸!” 我没有,你们别乱说! “不是……你们调查我?” 对于我这种没杀过也没上过鸡的在校大学生来说,会喜欢黑丝大长腿的成熟御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能推测出我做了好几年手艺人这事儿,倒是也不难。 但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高清无码?而且你还能说出准确的名字…… 叶九霄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几个同学都是色批,你难道还出淤泥而不染?之所以没有跟他们享受黑丝大长腿姐姐们的贴身服务,恐怕是有些别的原因吧?” 喔尼玛,原来是那三个狗逼把老子给卖了! 口无遮拦,真是什么都说!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有林素婉,我还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去去去,别整这些没用的,赶紧说这天妃宫有什么猫腻?那些失踪的女人,全都被骗进了天妃宫,被迫从事出卖肉体的工作?” 苏媚深吸口气说:“未必是被迫,这一点我很了解!” 苏媚就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她知道,其实很多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出于无奈,但多数不是被迫。 心里是否情愿不知道,但身体却很配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靠着青春这点儿资本赚些快钱,等玩儿腻了,再找个老实人结婚,狠狠宰一笔彩礼钱,一箭双雕。 而那些老实人,在她们积攒的丰富经验面前,老实人们犹如牙签搅大缸,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实人他妈真幸福! 第414章 老牛吃嫩草 “扯远了扯远了!赶紧说说这个天妃宫,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媚纤细的指尖轻叩桌面。 “究竟有什么关系,还要从这些女人的死因上找答案!当初有一个警察有把这些人的案子重新整理并案,而且似乎还调查出了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不清楚!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叫停了,最终以自杀结案!最近这段时间,玄门江湖里又有人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至于究竟是谁不是很清楚!” “但是这个人有透露过这些事情,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你如果想要了解的话,不妨去找一下当初调查这件案子的人,这个人你也认识,刑侦大队的队长徐建!嗯……现在应该称之为前队长!” 我眉头紧皱,老徐当初有调查过,但是后来被叫停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调查到什么不该调查的东西。 我一把收起桌上的资料,重新塞回档案袋里,顺手藏在嘎子窝里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回头聊!” 我一边出门,一边给徐建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徐在干嘛呢?” 自打上一次蓝心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跟徐建就没什么联系,只是偶尔从他的朋友圈了解到,他当真是吃上了吴娇这颗嫩草。 嗯……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吴娇也算不得什么嫩草,顶多算个黑金鲍。 在辞职以后,徐建用以前的一些积蓄,开了一家宠物店,跟徐娇一块儿经营,小日子过得还算是安静惬意。 “哎哟,今天这是吹什么风啊,让你想起我来了!” 我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猫狗的叫声。 我说:“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成天都想喝你喜酒呢!再说了,你朋友圈哪条我没点赞啊?是在店里吗?” “对,在店里!要不过来坐坐?我让娇娇晚上给弄两个菜,咱们一块儿喝点儿?” “行,等着啊,我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我在微信朋友圈里面,找到徐建新发的朋友圈,下面有宠物店的准确定位。 大约四十来分钟后,出租车把我送到了娇娇宠物店门口。 坐在躺椅上的徐建一眼就把我给认了出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容满面的走出来,抬手在我肩膀上就狠狠来了一巴掌。 徐建那可是刑警出身,翻过墙追过车的那种,这一巴掌拍下来一般人遭不住,不过我却纹丝没动。 “嘿,几天不见,你小子长结实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基本上啥事儿没干,成天都在搬运周天,利用《金刚不败》一次次锤炼我的肉身。 我现在浑身上下,全都是女人喜欢的状态,梆硬! 我说:“不是我长结实了,而是你沉迷温柔乡怠惰了,瞧瞧你这肚子上的赘肉!再过段时间,你都该进减肥训练营了!” 说话间,我抬头这就看见吴娇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张同学,好久不见!” 我点点头:“好久不见,嫂子越来越漂亮了!” 说完,我侧头看向徐建:“对了,啥时候结婚啊?” 徐建是个老油条,这个年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总不能一直这么白嫖别人吧,既然选择了就该冲着结婚去,给别人一个名分。 反观吴娇,或许是第一次听人提及这事儿,所以俏脸“唰”一下就红了起来。 徐建憨厚老实的挠着后脑勺说:“这……这要是娇娇愿意,我什么时候都行!” 我深吸口气,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横跳,发现这是郎有情妾有意,就差那么一个合适的契机。 而且看他们的精神状态,我也挺欣慰的,至少说明他们已经从彼此的过往中彻底走了出来。 我说:“这么着吧,回过头我给你们挑一个良辰吉日,先把证儿给领了,这样至少合法对吧!要不然遇到以前老同事,老徐你可不好交代!”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天过来什么事儿啊?” 徐建发现我腋下夹着一个文件袋,老刑警的敏锐嗅觉让他意识到,我可能是有什么事儿找他。 我把文件袋往他胸口上一拍,徐建本能的伸手接住。 “还真有点儿事儿,进去慢慢儿聊!” 宠物店的生意一般般,经常吃过晚饭出来遛弯儿的人会进来看看,所以这会儿挺闲的。 吴娇给我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我身前的圆桌上,并顺手把桌上那只贪睡的蓝猫抱走。 徐建用眼神征得我同意之后,熟练的拆开手中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资料,习惯性的皱起眉头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发现徐建的神情开始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从兜里面掏出烟,抽出一根儿叼在嘴上,刚想点燃,似乎又反应过来什么,重新把烟塞回了烟盒里。 因为吴娇说过,这些猫猫狗狗有的很敏感,在店里面抽烟可能会对它们造成影响。 “你哪儿来的?” 徐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眼,重新放回桌上说:“这个你别管,我想调查一下这些事情!听说,当初你曾试着把这几起案子并案处理,但是因为一些重重的原因,最终给叫停了!我想知道,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徐建喉结用力翻滚两圈,深吸口气想了想才说:“这几个案子,最后都是按死者自尽结的案,但是这几个人的死都不正常,尤其是这个女孩,我的印象很深!” 徐建找到其中一张资料,上面那个女孩的名字叫何媛。 “她是坠楼身亡的,坠楼的地点在东湖公园那边的一个小区,但这事儿很蹊跷!我们当时对案发现场进行过比较详细的勘察,从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但是从科学的角度,却没办法解释!” 我看着徐建问:“怎么说?” “法医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死者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根据科学碰撞实验的数据显示,能够达到那种程度的骨折,死者至少应该从将近两百米的高空坠落!” “可你要知道,那个小区最高的建筑只有十四层,楼高不超过五十米!当时我们刑侦队对此有两个推测,第一,何媛可能是从更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可能是直升机什么的,但是当时并没有直升机!第二,何媛有可能是被人重重从楼上摔下去的!” 徐建说完,做出了一个狠狠往下抛投的动作,示意这个人可能是以这种方式,被人给用力砸在了地上! 第415章 这个社会病了 “不仅何媛,还有这个周梦洁的死,也非常奇怪!” “她的死因是车祸,当场死亡!但是我们对肇事司机展开调查的时候发现,当时他并没有发现死者,这个人就像是凭空突然出现一样!我们调取了当时的行车记录仪,在确定行车记录仪没有出现故障的前提之下发现,周梦洁确实是突然出现在车前方,毫无征兆!” 徐建又拿起一张资料咀嚼着说:“你也知道,干刑警的从来不相信鬼神,但是这一系列案件,却找不到科学的解释,所以当时我其实有往这方面联想过,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我挑挑眉,意思是说,要是那时候就认识我,又得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为人民服务呗。 我说:“那你又是怎么把这几起看上去根本就毫无关联的事情合并到一起的呢?” 徐建把手中的一张资料放在桌上,用手指点在一个名字上说:“天妃宫!” “经过我对死者人际关系的走访来看,她们在死前都失踪过一段时间,就是那种与亲戚朋友突然断绝所有往来的失踪!与其说是失踪,在我看来更像是被绑架!而死者几乎全都患有比较严重的妇科病,长期保持非常频繁性行为所造成的妇科病。因此,我们展开联想,这些人或许是被诱骗到了某个从事皮肉生意的组织里!在榨干了所有利用价值之后,被这个组织灭了口!” “至于这个天妃宫,它是一个非常高档,非常隐秘的会所,我之所以把这几起案子并案处理,实际上是源于一次净网行动!当时我们查封了很多淫秽网站,上面有各式各样的视频,什么ai换脸女明星的,在人潮汹涌的电影院后排偷腥的,其中还有不少真实偷拍的,反正五花八门,你应该不陌生!” 突然的背刺让我一个激灵,瞬间坐直身子,摆出一副,生在红旗下,系着红领巾,根正苗红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模样。 “我没有……以前有过好奇心,但听说手机容易中病毒,所以没敢!” “你不用解释,我现在又不是警察,再说了,仅仅是浏览不传播,并不犯法!” 也对,我就看看怎么了,就算有影响,那也是影响我自己,并不会对别人造成任何影响。 我喝口水,缓解一下尴尬。 “你继续……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在一些偷拍的视频中,有看见几个死者给视频拍摄者提供服务的画面!经过调查,那些视频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一个外国人,或者不能称之为是个人吧,那是个禽兽!” “那个人叫蒙哥马利·马祖赫,美籍留学生!在我国留学的三年时间里,一共和一千两百女性发生过关系!” 听到这里,我顿时目瞪口呆,三年一共跟一千两百多个女性发生过关系,平均一天一个还要多,种猪吧。 “从他入学那天起,学校就以方便他快速融入这边的校园生活为由,给他安排了异性伴读生,而且每周换一次,一次是三个,住在同一所留学生的独立公寓里!” 这种事儿,我有在网上看见过,当时还以为是发帖人为了博人眼球,凭空捏造的事情。 现在从徐建的嘴里说出来,无疑是板上钉钉。 当真是外来和尚好念经,学校还帮忙开后宫了,有的时候真搞不懂这个社会,或许真病得不轻吧。 徐建接着说:“事实,有时候往往比表面看上去的还更让人愤怒,这个叫马祖赫的美籍留学生,是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学校帮忙隐瞒了这些事情,理由是这是学生的隐私!” 这下我是彻底不淡定了,你玩弄别人的身子也就算了,这是要连带着把人家一生都给毁了。 我连忙追问:“后来呢?这个叫马祖赫的王八蛋是枪毙还是注射死刑?学校方面怎么处理?” 徐建说:“马祖赫被遣送回国,我们也没有办法,首先,别人的私生活再怎么混乱,那是别人的生活作风问题,而且那些女学生都是自愿的。其次,他声称他也不知道自己患有艾滋,不在故意传播疾病的范畴内。最后,虽然我们在网上找到的视频,有理由怀疑马祖赫,但是他并没有露脸,没办法直接指控,所以这事儿不了了之!” “至于学校方面,也是一句毫不知情,甚至还把这事儿隐瞒了下来,理由是会影响更多留学生前来留学的积极性!” “砰!” 我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愤怒的情绪让我险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那么多大学生,就那么给毁了?不对……不对,是就这么任由艾滋病肆意传播?” 要知道那些跟马祖赫有过危险接触的人,有很大概率也会成为艾滋病病毒的携带者,而学校的做法是选择隐瞒。 换句话说,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感染了艾滋病,在以后的生活中她们还会谈恋爱,还会结婚,还会生子,难道就没有为这些后续考虑过? 对此,徐建也表示非常无奈。 “虽然很不合理,但这就是保护个人隐私的规定!不仅如此,就连夫妻双方婚检的时候,检查机构也会对夫妻彼此之间隐瞒这件事情,除非双方坦诚以待。” “言归正传,我们在这个马祖赫拍摄的短视频里面,有听见提到过天妃宫,据说在那里面的女人,都有自己的编号,以天妃开头,后面是多少多少号!这个周梦洁就是天妃七号!” “我们有对这个天妃宫进行调查,发现它是一个会员制的会所,不对任何非会员开放!在配合我们进行调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就是一个非常合法的会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天妃宫提前收到了消息,隐藏了他们的犯罪证据!换句话说,警局有他们的人!” “在调查几次没有任何结果之后,上面就叫停了这次调查,让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但你也知道,我不死心,跟我同样不死心的还有一个同事,我们在天妃宫附近蹲点监守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了收获!” 第416章 想办法混进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顿了顿,深吸口气调整一下心情后继续说。 “有一天,我那同事告诉我,他的一个线人有了非常重要的线索,让我们赶紧过去一趟!那人以前是个狗仔,经常干一些偷拍的事情,他拍到了进出天妃宫的一些人!虽然相隔有些远,所以视频显得有些模糊,但是不难看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一群掌控着这个社会运行规则的达官显贵!” “我和我的同事当即就拿着这些视频,向上面汇报,申请对天妃宫进行突击检查,势要以雷霆之势打掉这个犯罪窝点。可是我们的申请被驳了回来,理由是一个狗仔拍的模糊不清的事情,不能成为任何怀疑的证据!兴许那就是有人为了博人眼球制造出来故意抹黑他人的东西!” 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徐建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徐建之所以会辞职,是因为蓝心的这件案子官方屡次的不作为。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徐建选择离开那个体系,是因为看见那个体系的腐败,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是觉得自己有愧于身上的警服。 其实这个社会早就已经变了,为官不仁者比比皆是。 甚至不仅仅是上层社会,就连基层社会也早就已经变了味儿。 比如,一家人围在一块儿看新闻,当看见某某贪官污吏被抓的时候,他们会拍手称好,大快人心,可回过头就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公务员。 至于考上公务员干嘛,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外乎还是权利带来的便利。 徐建接着说:“当时有很多上面的前辈,其中包括一些退休的前辈都曾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别老是揪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放!我不傻,我能听懂他们的意思,如果我继续调查下去,会影响我的前途!但我不甘心,我觉得这就是正事儿,我不会放弃,但很快就出事儿了!” “我们的线人不知所踪,后来我的那位同事酒精中毒,最后也死在了医院病床上!这是意外吗?刚开始我也以为,直到有一天蓝心的父亲,特意找到我对我面授机宜,让我停止对那些事情的调查,做一个识时务者的俊杰!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要得到公正的处理,要不然下一次出意外的可能会是我!”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暗示了,这是蓝凯德对徐建的明示。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有蓝凯德这层关系的话,徐建说不准也遭到了意外。 那段时间徐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一方面是自己内心坚守的正义,另一方面是随时可能无声而至的意外。 蓝凯德给徐建的领导打了个招呼,说是徐建身体有恙,请了三个月的假,让他调整一下,把事情想清楚。 就这样这件事情被搁置了下来,直至最后无人提起。 徐建说:“后来我就没有再接着调查,但那就像是心里的一根刺,每一次想起来就会痛一次!我明知道有很多女性正在遭受荼毒,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知道忙碌的傀儡!诶对了,你又为什么想着调查这些事情?” 徐建突然收回思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在他看来,我跟这些事情不应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才对吗? 我说:“我怀疑,这背后是日本人在操控,嗯……当然只是怀疑!我决定调查下去,我跟这些小日本儿不死不休!” 刚说完我就发现,徐建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也这么认为?” 其实到现在,都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这个天妃宫就一定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关系,我之所以会这样觉得,那完全是因为苏媚收集到的资料,让我往这方面调查。 如果苏媚没有相关的比较确切的线索,把我往这方面引是什么意思?不可能是让我扫黄打非吧。 徐建点点头说:“你知道这个天妃宫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藤木和也,是个日本人!不仅是个日本人,而且他的祖上以前在抗战时期,俘虏过大量我国的女性,创办慰安所,给他们的部队提供消遣!” 我接过话头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天妃宫其实就是以前的慰安所,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 “有这个猜想,但是没有证据,不过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话,混进天妃宫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以前我就有这种打算,但是……没这么多经费!” 混进去?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也是警方比较惯用的办法。 但是想要混进天妃宫,不仅仅有钱就行,更多的应该还是在社会上的地位,以及有没有内部会员牵线搭桥做担保。 虽然可能有点儿困难,但倒不失为一个值得尝试的办法。 我把那些资料全都收进了文件袋,对徐建说:“成,回过头我找机会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去。” “我知道你小子有钱,不过你到底想干嘛?”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分寸!” 徐建再怎么说也是刑警,至少曾经是,我如果直接告诉他,我这是要去杀两个人,他肯定得拦着我,苦口婆心的说,杀人是不对滴! 晚上吴娇做了一桌子菜,还真别说手艺挺不错的,我跟徐建好好喝了两杯。 回去之后我就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才能想办法混进这个天妃宫。 如果仅仅只是花钱的话,我觉得我手上的钱应该够,毕竟说到底那不就是嫖嘛,我好几百万的身家,什么样的海鲜吃不起? 但我显然社会地位不够,接触不到那个层次的人,没有人介绍我入不了圈子。 我先想到的是让柳向晚帮忙,她应该有路子,但思前想后觉得不行。 让柳向晚给我找路子去嫖,这怎么听起来都怪怪的! 然后我又想到了赵子豪,但稍微琢磨又觉得不行,因为赵子豪跟柳向晚太熟,保不齐就说漏了嘴。 到时候我偷偷摸摸的去嫖,这事儿更说不清楚。 我靠在床头上想了好半天,终于让我想到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第417章 人生四大铁 云南扛把子,澜沧江地头蛇——褚新武。 就以褚新武的江湖地位来说,这种事情找他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上一次在宝华寺的时候,我手机给弄丢了,上次离开云南的时候还留了电话号码来着。 倒是没关系,我记得褚新武私人别墅在哪儿,只是需要亲自跑一趟,麻烦点儿。 趁着元旦放假的时候,我先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元旦不回去。 她倒是也没有多问什么,谁叫我现在已经是订婚的人呢? 自然是要花更多时间和柳向晚在一起,说不定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她就能当上奶奶了! 随后我订了去云南的机票,这一趟我甚至都没有叫上可欣,毕竟要跟褚新武商量的事情,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见不得光。 下飞机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褚新武的私人别墅。 经过门卫的通传过后,褚新武放着小跑亲自出来迎接。 “哎哟……小道爷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褚新武一把握着我的手,热情得很。 我倒是也没寒暄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打扰褚老板了,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点儿小事儿,想找褚老板帮个忙!” 在知道来访的人是我的时候,褚新武就在心里琢磨,我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毕竟我跟他之间可谈不上什么交情。 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褚新武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松,一边领着我往里面走,一边说。 “小道爷这是哪儿的话,你的事情那就是我褚新武的事情,只要能帮上忙,我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里面请,有什么事儿慢慢儿说!”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褚新武知道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对于我这种连吴海平都没办法的人,能不结仇最好不要结仇,要不然分分钟步吴海平的后尘。 我跟在褚新武身后,走进别墅客厅,褚新武吩咐佣人沏壶好茶,然后直接领着我进了书房。 不管我找他要谈什么事情,进书房才显得足够重视。 我心说:这事儿,还真没必要这么重视。 坐定过后,褚新武给我倒了半杯茶,这是规矩:茶满欺客,酒满敬人! “小道爷,到底什么事儿啊?” 褚新武其实都已经做好了这事儿可能很棘手的准备,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找上他。 我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简单就把这事儿给褚新武说了一下。 听完过后,褚新武先是一愣,他还真没想到我找到会是这么荒唐的小事儿。 转念一想,脸上又浮现笑容。 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我这是邀请他一块儿去嫖,送上门的橄榄枝,他没有不接的道理。 “这个天妃宫,门槛儿很高?” 褚新武很识趣的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去这种地方。 要知道,就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去那种地方挤公交车? 他能猜到我去天妃宫另有目的,是出于聪明人的默契,该知道的他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我叹口气说:“门槛儿高不高我不知道,但我挤不进去!这不才想着请褚老板帮个忙嘛!” “好说……好说,这样我先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熟悉的朋友牵线搭桥!对了,小道爷这事儿急不急?” 我给褚新武倒了杯茶,靠在椅背上说:“不急!” “那成……上次有些仓促,这一次可一定要好好玩儿几天,我带你体验一下云南的风土人情。” 我端起茶杯给褚新武碰了一个:“盛情难却!” 正当我跟褚新武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营养的话题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 “老板,刘夫人来电话,说新源快不行了!” 褚新武猛的站起身,脸色“唰”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褚新源是他亲弟弟,这些年来,褚新源仗着他有个只手遮天的哥哥,在云南这边肆意妄为,没人敢招惹他。 为此没少给褚新武惹麻烦,平日里褚新武都不怎么待见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弟弟,逢着见面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少惹点儿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不待见归不待见,可那是他亲弟弟,这头一天还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这回过头就说快不行了。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褚新武也坐不住,立马下楼拿起手机给褚新源的老婆拨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褚新武的眉心用力拧紧。 电话那端的女人带着哭腔,泣不成声的说。 “我……不知道,突然就不行了……身上的皮肤一碰就烂……现在……现在已经没个人样了……大哥救救新源啊……” 褚新武眼角猛的抽了抽。 “你们现在在哪儿?” 知道确切位置后,褚新武取来一件大衣披在身上,刚准备出门,又回过头对我说。 “小道爷,我弟弟出了点儿事儿,要不跟我一块儿去看看?” 出于待客之道的考虑,留客人一个人在家里,有些不合适。 另外,褚新源现在命悬一线在医院,而很显然医院束手无策。 所以,褚新武不排除是中了什么邪术的可能,就像之前我在吴海平身上用的招数。 让我去帮忙看一眼,如果真是什么邪术的话,说不定我还有办法。 我点点头,跟着褚新武一块儿出了门。 一路上褚新武不管什么红灯绿灯,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跟人撞上,看得出来是真着急。 一个急刹车,褚新武把车扔在医院门口,放着小跑就上了楼。 我们在急诊室的走廊上看见了褚新源的老婆刘芸。 这是个三十岁出头,身材姣好,温婉贵气的女人,只是这会儿因为过度悲伤,脸上印着两道泪痕,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趁着褚新武问刘芸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我透过急诊室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 这就看见,急诊室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颤抖有气无力的患者。 他身上的皮肤就像蜕皮一样,一块块往下掉,医生每清理一块掉下来的皮,都会从他身上带下一大块化脓的血水,画面极其血腥,让人忍不住想作呕! 第418章 化了 这是病了?什么病会成这样?皮都给烂没了,整个就像是活人扒皮一样。 刘芸泣不成声的趴在褚新武的肩膀上,嘶……褚新武好为人妇,难道跟弟妹也有一腿? 打住,打住,人家只是适当的安慰一下而已。 刘芸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他说他昨晚没睡好,想多睡一会儿,我也没多想,谁知道,等我再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从褚新源躺在病床上的表象来看,我不禁联想到人不小心掉进滚烫的油锅里面,然后捞起来就剩一口气儿的模样。 褚新武轻轻拍了拍刘芸的后背说:“别着急,待会儿看医生怎么说!” 很快,医生就从急诊室内走了出来,我看见就连经验最丰富,见惯了各种各样恶心场面的护士,在给褚新源清理完身上的创面之后,也免不了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摘下口罩捂上口鼻,猫腰迈着小碎步直奔厕所而去。 “医生,我弟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急诊科的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的看着褚新武说:“褚老板,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来看,这像是一种自身消化系统紊乱带来的疾病。” 褚新武在云南这一带可谓名声在外,毕竟任何一个在暗地里只手遮天的大佬,都有一个在明面儿上让人仰望的身份。 就拿褚新武来说,但凡是慈善募捐,或者是赈灾前线,都少不了他的身影,甚至在好多人的心目中,褚新武都是一个乐善好施的良心企业家。 所以,即便是医院的医生,也对他并不陌生。 “消化系统紊乱?什么意思啊?” 褚新武没太听懂,似乎在他的浅薄认知中,褚新源这病,好像也跟什么消化系统扯不上边儿才对。 “褚老板可能有所不知,我给你解释一下,舍弟的情况是全身表皮溶解,经过我们诊断来看,溶解的原因是因为自身消化酶的作用。所以,初步判断为消化系统紊乱,我们已经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也在这方面做了针对的治疗,希望能起到一定效果吧!” 众所周知,人体的消化系统是一个非常精密庞杂的组织,它们分工明确。 从食物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开始,唾液淀粉酶就已经开始分解淀粉,将其转化为葡萄糖,然后胃酸、胆汁,包括肠道里面的菌群、以及一系列针对性的活性酶的作用下,将食物分解消化。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那就是褚新源的消化系统,正在分泌蛋白分解酶,这是要把自身给消化分解的意思。 我只能说是个狠人,这是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吃的节奏,可欣饿坏了也不止于此吧。 见到褚新武一脸愁容,好像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医生接着说。 “其实这种病症,在本市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此之前还有好几例,只是在别的医院!甚至有专家称,不排除是一种没有发现的传染病的可能。” 一听说是传染病,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刘芸。 “传染病?那……那他是不是会有传染给我的风险呀?” 他们是两口子,昨天晚上她还夹道欢迎褚新源呢,要说传染,她的风险无疑最大。 看着褚新源现在的模样,谁能不心慌啊? “哦,这个倒是暂时没必要担心!究竟是不是传染病现在还没有确认,就算是,也尚且不知道传播的途径!至少就我们向其他医院了解到的情况分析,即便是传染病,也类别于大多数传染病的传播途径!就之前的几起案例分析,哪怕是亲密的伴侣,也没有被传染的迹象!” 听到这里,刘芸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 说好的相濡以沫呢?到最后还是塑料夫妻情! 反观褚新武却更关心自己弟弟的情况,他紧紧握着医生的手说。 “拜托……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 打从褚新武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后,他只低声下气的求过两次人,第一就是之前的我,第二就是眼前的医生。 “褚老板放心,我已经向医院申请,马上展开专家会诊,争取尽快找到病因,制定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 “那……那我现在方便进去看看他吗?” 褚新武用手指了指病房里面。 “可以,不过最好是戴上口罩,那味儿很重!” 虽然褚新源现在还活着,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身上已经被消化溶解的皮肤会散发出类似是臭的气味儿。 褚新武连连点头,回身在护士站找了几个口罩,戴上过后又递给我一个。 “小道爷,能不能跟我一块儿进去看看?” 医院迄今为止没有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病因,更没有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案。 所以褚新武不准备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让我进去看看,如果当真是撞了邪,或者是让人给下了降头什么的,说不定我还能有办法。 本来照理来说我是有点儿抵触的,毕竟那种人像是被融化的模样,看上去多多少少有点儿瘆人。 但是没办法,谁叫我还有求于人呢,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我倒是可以拒绝,但十万火急,我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应该跟人家一块儿去看看。 我接过口罩戴在脸上,跟着褚新武走进了急诊病房。 说句实在话,也不知道这病房里面是为了保温不通风还是怎么着,虽然我戴了口罩,但是刚走进去,一股浓烈的尸臭还是无孔不入的从口罩渗透进来。 真佩服先前在里面的那些医生护士,能忍着给他清理伤口,确实是真正的勇士。 我伸手紧了紧脸上的口罩,不近不远的站在旁边,看着褚新武硬着头皮走上去。 “怎么回事儿?你……你这几天都干嘛了?” 我看着病床上,身下垫着一次性褥子,浑身一丝不挂,像是在流汤一样的褚新源。 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他的四肢微微有些颤抖,两个眼珠子犹如溺水之人试图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滴溜溜乱转。 看见来人是褚新武,褚新源喉咙深处发出阵阵嘶哑的声音。 “额……哥……哥……” 第419章 不祥的预感 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表情无喜无悲。 “你别‘哥哥哥’的叫唤,赶紧说怎么回事儿?” 褚新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事儿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摆明了能吐出来的字儿就那么几个,你还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挑重点的说。 褚新源嘴唇努力颤动两下,褚新武干脆把耳朵凑近去听,可是那褚新源的喉咙就像是让痰给卡住一样,愣是说不出话来。 “吱吱唔唔”的好半天,所有音凑一块儿也拼不出一个字。 最后褚新武两手一拍问:“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上这是啥事儿?知道你就眨眼右眼,不知道你就眨左眼!” 褚新武问完我就看见,褚新源的左眼微微眨了两下,这是不知道的意思。 但很快右眼也跟着眨了两下,又好像是知道点儿什么。 这要不是因为褚新源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就以褚新武的性格来说,一个大逼斗早就呼上去了。 褚新武其实在心里面是有些猜想的,他在云南龙盘虎踞这么多年,尽管小心翼翼,但私底下结仇的人不少。 那些人可能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却未必找不到机会对褚新源下手。 所以褚新武问褚新源是不是知道,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用他报复自己。 而褚新源刚开始回答说不知道,本来褚新武已经放弃继续询问,毕竟没有任何意义,可谁知道这褚新源回过头又知道了。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光是褚新武急,褚新源也急,这可是他的命,可没办法,这会儿越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褚新武问完之后,褚新源的右眼连连眨了好几下,示意说他知道点儿。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问完褚新武就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反应过来他要是能说的话,还犯得着用这种方式来问吗? 尽管说两人是打一个娘胎出来,可也没办法心意相通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褚新武已经融化的五官陡然间变得扭曲起来,身体颤抖的频率随之加快,眼神之中折射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咋了?又……又发病了?” 褚新武一时间手忙脚乱,都不知道是应该先叫医生,还是先安抚一下褚新源。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抬眼看向褚新源,猛然间发现,他的身上似乎是趴着一个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只是有一个淡淡的轮廓,体型似乎还不小。 我皱着眉头细看着,最后居然觉得这个轮廓勾勒出来的形状,似乎有那么点儿熟悉。 于是赶忙对褚新武说:“去把灯关上,也把窗帘拉上!” 褚新武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不过显然他明白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麻溜的关上灯,又拉上窗帘。 整个病房内,随之暗了下来,我示意褚新武站一边儿去,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从侧面映照过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褚新源的影子刚好能够被投射到旁边的窗帘上。 当看见那窗帘上影子的时候,褚新武整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愣了好几秒才扭头用见鬼的语气问我。 “小……小道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窗帘上出现了两个影子,一个是褚新源躺在床上的影子,另外一个就是我先前看见的那个轮廓。 相较于褚新源来说,那个影子更大,但同时也更淡。 此时此刻正趴在褚新源的身上的影子微微有些蠕动,在辨别清楚这个不属于褚新源的影子的大致模样之后,我整个人心里“咯噔”一声。 怪不得我会觉得这个影子有几分熟悉,因为这个影子我确实见到过,在那幅《百鬼夜行图》里面。 当时这个影子出现的时候,是可欣激活六翅白苍虎血脉的时候,与那六翅白苍虎一块儿出现在可欣身体周遭。 只是,这个影子此时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褚新源的身上? 之前我在《百鬼夜行图》里面见到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东西本就属于《百鬼夜行图》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百鬼夜行图》里面魑魅魍魉的一种。 但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 因为褚新源肯定没有接触过《百鬼夜行图》,如果真接触过的话,那他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画中。 那这个影子又会是什么? 很明显,那不属于可欣,却又实实在在出现在了可欣的身上! 嗯??? 是不是意味着,可欣也有可能会变成褚新源这副模样? 不是我多想,假如褚新源现在的症状,就是因为这个影子的话,那可欣多半也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赶忙关掉手机电筒,找到可欣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完了完了,可欣虽然是跟人一块儿合租,但是别人都有正经工作,只有她有活儿的时候接活儿,没活儿的时候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 没准儿化成水都没人知道! 我又找到可欣的微信,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结果情况还是一样,没有人接听。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面全都是可欣浑身化作脓水,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旁边手机响个不停,却又无可奈何的画面。 我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并不断在心里面给自己暗示,可欣是特别的,她肯定不会有事儿。 同时找到何清泉的微信,给他拨了过去了。 这一次,何清泉很快就接起了视频电话,这会儿他正在养生馆做spa脸上贴着一张精致的面膜。 “小道爷,啥事儿啊?” 我着急忙慌的说:“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可欣的住处,我打她的电话没人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有可能出事儿了!” 说完,何清泉并没有像我一样着急,反而摆摆手说:“没事儿,那丫头我了解,这个时间点儿我估计应该还在睡觉,指不定昨天晚上又打游戏奋战到凌晨!她的作息时间平日里跟我们都是颠倒的!” 虽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如果是平时,那我肯定由着她去了,但今天情况特殊,我必须要确定可欣现在什么情况,是否安全。 “我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现在、立刻、马上!” 我说话的声音,几乎趋近咆哮! 第420章 原来是蛊? 电话那头的何清泉也感受到了我情绪中的急切,赶忙一把摘掉手上的面膜。 一边从旁边抽着纸巾擦脸,一边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褚新武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小道爷,出……什么事儿了?”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比我更着急,可我刚才表现出来的情绪,却让他觉得好像命悬一线的是我的至亲之人一样。 我深吸口气,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可欣真的跟何清泉所说的一样没事儿。 我对褚新武说:“褚老板,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时候,我扭头看向躺在旁边的褚新源。 不管现在可欣是不是已经变得跟褚新源一样,她的身上埋着这么一个隐患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我只有把事情了解清楚,才有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褚新武两手一摊说:“我也想知道啊!” 我搓着手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我在可欣身上看见那个影子是在鬼画里面,那她是什么时候招惹上那东西的? 是在进鬼画之前,还是在鬼画之后? 我现在有些心乱如麻,一时间脑海中的思绪有些混乱,很难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候,褚新源用力咳嗽两声,从喉咙口吐出一口血痰,整个人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 “哥……” 褚新源看向褚新武用沙哑的声音说:“蛊……” 褚新武一愣,没太听清楚褚新源说的是什么,这一次褚新源换了个说法:“蛊……虫子!” 这个回答让我心里猛地一怔,“蛊”? 褚新源说他身上的这种情况,是因为苗疆的蛊虫? 可欣在之前我陷入昏迷的时候,不久曾误食过我兜里女儿蛊的蛊茧,不出意外的话,蛊茧应该会在她的体内孵化,然后变成女儿蛊寄生在她体内。 这才是我在鬼画里面能够看见这个影子的原因,这个影子是蛊虫的影子? 我看向褚新源问:“你是说,你的身体里面有蛊虫?” 褚新源不认识我,听完我的话后,用那种“你是谁”的眼神看向我。 “赶紧说话,这是我请来的小道爷,只有他能救你的命!” 随即,褚新源喉咙口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原来你是让人给下了蛊,那人到底是谁?” 褚新武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带人去找麻烦。 只是,我却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这么简单。 虽然说我对于苗疆的蛊术不是非常了解,甚至于在认识戴思思之前,我对于苗疆蛊术都知之甚少。 但认识了戴思思以后让我知道,蛊虫也是有分门别类的,基于它们的作用不同,类别也肯定不同。 既然类别不同,那么相对应的形状应该也会有所不同才对。 可是我从可欣身上和褚新源身上看见的蛊虫的影子却是一样的,除非褚新源身体里面的,也是一只女儿蛊,否则没办法解释。 褚新源左边眼睛眨一下,右边眼睛眨一下,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见状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示意褚新武站一边儿去,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抬手轻轻摁在了褚新源的心窝上。 一抹淡淡的金色光晕在他的身上游走,随之那投射在窗帘之上不属于褚新源的影子,像是被风吹过一样,消散不见。 紧随而来的便是,褚新源的如释重负,那种绑住身体,限制他行动的感觉倏然消失。 “卧槽,真是憋死老子了!” 褚新源喘两口气后,终于有机会爆了句粗口。 这话刚说出口,他也觉得有点儿意外,自己怎么突然就能说话了? 我说:“你身上的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会儿的褚新源浑身上下疼虽然疼,但是至少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 褚新源看看我,然后又看看褚新武,后者给他使了个眼色:“问你话呢,赶紧说!” “我……我这……都好多年了!其实……” 褚新源说话“支支吾吾”,像是藏着掖着,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感觉。 “我让你挑重点的说!” 褚新武扬扬手,在血脉的压制面前,褚新源也没什么难言之隐了,狠狠咽口唾沫,这就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要说这事儿对于褚新源来说,还真就有点儿难以启齿,毕竟关乎到男人的尊严。 他因为有褚新武这么一个哥哥的关系,所以出社会以后就没缺过钱,而有钱也就意味着不缺女人。 十八九岁、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是龙精虎猛不知道节制的时候,那段时间褚新源几乎玩儿遍了各种类型的女人。 什么清纯女校花,什么高冷黑丝御姐,就连有夫之妇也玩儿过不少。 但时间一长,他感觉自己那方面越来越力不从心,很多时候战斗还没打响,他就先缴械投降了。 要不然就是直接立不起来! 这让褚新源很是恼火,一度甚至陷入自卑。 直到有一次,他在跟一个朋友喝酒的时候,无意间提起这事儿。 那朋友一听,拍拍他的手说,他有办法让褚新源金枪不倒! 褚新源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追问是什么办法,那人倒是也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就把解决的办法告诉了褚新源。 而这个办法就是在身体里面养蛊,借助蛊虫的力量,让男人重振雄风。 云南这一带,在江湖上是有关于蛊虫的传说的,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骇人听闻的事迹,所以褚新源有些发怵,认为蛊虫就是在害人。 但是架不住诱惑,褚新源在他朋友的带领下,第一次接触了种蛊的苗疆人。 “在那之前我不了解,对蛊虫谈之色变,可那一次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控制蛊虫的苗疆人,利用养的蛊虫给人治病,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所以我就了解一下那个能让男人比肩赵子龙的蛊虫,有所不同的是,那种蛊需要被养在身体里!并且每过一段时间,都需要定时对其进行投喂!而需要喂食的是,处子精血!” 第421章 上乾下震 “这就是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找个初夜大学生的原因?” 褚新武斜眼看向褚新源说。 关于褚新源喜欢雏儿这事儿,褚新武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褚新武却从来没有过问过。 只要褚新源不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玩儿几个新鲜女人怎么了?不外乎还是钱的事儿,三千、五千,一万、两万,只要肯给钱,就没有睡不到的女人。 况且,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点儿处女情怀呢? 我说:“所以,你在身体里面养蛊已经很长时间了?” “嗯,差不多快十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影响!” “那这么说其实你也不是非常确定,你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是不是因为身体里面的蛊虫在作怪?” 如果不是因为蛊虫作怪的话,那我倒是可以松一口气。 褚新源说:“我虽然不是非常确定,但我隐隐觉得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身体里面的蛊虫就躁动不安,欲望特别强!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我老婆,昨天晚上她一个劲儿的求饶,最后精疲力尽我才勉强觉得尽兴!” 这个我倒是能看出点儿端倪,刘芸虽然哭了好长时间面带憔悴,不过那种精气神儿却给人一种得到满足的感觉。 能让一个结婚多年的熟女养出这种精气神儿,少说也得延时喷雾加几粒伟哥才能达到那种效果。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假如说褚新源身上的这种反应是因为蛊虫,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因为那个不属于他的影子的话,这事儿又该怎么解释? 他身体里面的蛊虫很明显和可欣的不一样,但是影子却完全一样。 我说:“你这蛊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决定追本溯源,试着找到这个给褚新源种下蛊虫的人那里寻找答案。 关乎身家性命,褚新源不敢托大,当即就把详细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我表现得比褚新武还要着急,立马催促着他开车赶紧去找褚新源口中所说的那个苗医。 在去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来自何清泉的视频电话,当看见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时候,我居然有点儿不敢按下接听键,生怕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深吸口气,我接通了视频来电。 “师父,你找我啊?昨天晚上五连跪,早晨七点才睡觉,手机关静音了,没听见!” 电话那端映着可欣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模样,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还在挖鼻孔。 见到可欣好端端的模样,我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 “你没事儿吧?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可欣现在还没什么事儿,但是却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事儿,谁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还在潜伏期。 可欣想都没想,歪着脖子有气无力的说:“有,饿了!” “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比如说身上有没有掉皮?有没有发痒?有没有水肿什么的?” 可欣被我问得一头雾水,撩起衣袖看了看,摇摇头说:“没有,师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没有在电话里面跟她详细说,主要还是担心会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没什么事儿,你赶紧起床换身衣服,坐就近的一班飞机来云南,我在这边办事儿!” 一听说是办事儿,可欣“噌”一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办事儿,意味着有钱赚。 有了钱,她就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买好多好看的皮肤。 可欣在手机前给我行了一个军礼说:“收到,师父,马上出发!” 放下电话我靠在褚新武车副驾驶座上,一颗悬着的心,至少暂时算是放下来了。 我们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赶到了褚新源所说的那个处于城乡结合部的寨子,打听过后找到了那个老苗医的住处。 结果才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个老苗医早在一周前就死了,而死因和褚新源现在所经历的症状一模一样,浑身溃烂溶解,直至最后身上的皮肤和肌肉完全化作脓水,露出森森白骨。 我和褚新武相互对视一眼,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的话,那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一切就是因为蛊的原因。 准确一点儿来说,是身体里面养着蛊的人,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小道爷,这肯定就是蛊虫在作怪吧?咋办啊?” 刚才听寨子里面那些人说起死状异常凄惨的话,褚新武也是听到的,并且除了那个苗医以外,还有另外好几个人,死法一模一样。 而且这些人都跟蛊有或多或少的接触,所以不难猜到多半跟蛊虫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说:“这么多人同一种死法,不可能是意外,也不可能是巧合!你让我好好想想!” 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造成这种症状的原因,可是苗医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我决定起一卦。 当即我让褚新武给我找了一个安静点儿地方,屈膝盘腿而坐,于心中冥想那个青灰色的龟壳,收束心绪摒除一切杂念,集中精神。 感受周遭气息的流动,龟壳开始微微晃动起来,一缕缕灰白的雾气从龟壳的缝隙中溢散,片刻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最终得出了一个上乾下震的卦象,并且没有变卦。 这预示着,这一系列事情,出于同一个原因。 “乾”代表天,预示着一切事物的开始和起源,也就是说这一系列事情是本质上出了问题。 “震”有震惊百里的含义,二者结合在一块儿来看,那就是事物的本源出了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造成了后续的连锁反应。 在这个卦象之中,乾在上,震在下,寓意着一个因果循环,根本的原因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 我深吸口气,结束禅定状态,细细咀嚼着这个卦象。 卦象总是朦胧的,在基于不同事情的前提之下,解卦的结果也会有所不同,所以卜卦一定要心无旁骛,以免出现漏卦。 但这一点对我来说不用顾虑,因为我是处在禅定状态下起卦,所以不存在外界干扰。 也就是说,这一系列事情的本质原因,应该是苗疆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又怎么解释?这事儿难不成跟我还有什么关系?或者跟我身边的人还有什么关系? 第422章 焚香请仙 我得找机会在苗疆内部打听一下消息,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解决问题,这事儿就会一直没完没了,到时候波及到可欣身上,那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我唯一认识的一个苗女戴思思都已经死了,我上哪儿打听消息去? 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合适的中间媒介。 我对褚新武说:“你帮我准备东北五大仙家的雕像,不用太大,然后再准备一些供品,必要的香蜡纸钱一样也不能少,我要开坛请神!” 五大仙家分布在全国各地,几乎可以用无孔不入来形容。 虽然总坛都在东北,但全国范围内都能受其号令,一呼百应。 我估计,就算是我想挖条地道进银行金库,它们都能想到办法。 所以这事儿,找它们帮忙打听一下消息,再合适不过。 褚新武倒是也没有多问,反正我即便是跟他解释,他也未必能听懂,所以撒币照做就行了。 当天晚上,褚新武把我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妥当,并且还给我找了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独栋别墅。 在我开坛之前,褚新武用力握着我的手说:“小道爷,办妥了!” 褚新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刚才他给刘芸打过电话,褚新源已经陷入昏迷,医院方面已经下发了病危通知书,并将人转到了重症监护室,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 对于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也只能说尽力。 我点点头,转身焚香请仙。 我在心里逐一呼唤了五大仙家,好在的是,五大仙家都很给面子,纷纷显灵做出回应。 我简略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了它们,五大仙家心领神会,马上安排去搜集消息。 临走之前黄仙姑给了我两颗秘药,含在口中可以续命七天。 走出房间,我把其中一颗秘药给了褚新武:“把这个含在嘴里,可以续命七天,希望七天之内能够找到破解的办法!” 还剩下一颗,给可欣留着,万一到时候她也出现这种情况,还能应急。 晚上十一点过,可欣乘坐的飞机终于落地,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像一只穿梭在林间的欢快小鹿,丝毫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见了我就问:“师父,这一次又是什么活儿啊?” 我倒是也没瞒着她:“可欣,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身上可能出了点儿麻烦事儿!” 一听说自己身上可能出了点儿麻烦事儿,可欣嚼着口香糖的嘴随之停了下来。 “什么事儿啊?” “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鬼画里的经历吗?” 可欣点点头:“师父的意思是说,有什么后遗症?” “倒不是鬼画里面带来的后遗症,而是我在你身上看见了蛊虫的轮廓!这件事情可能影响深远,我暂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很多身体里面养着蛊的人,都出事儿了,死状很惨!” 说着我拿出手机,找到褚新源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递给可欣。 “这些人身上皮肤和肌肉会一点点融化,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之中耗尽生命!” 看到我手机上的照片,可欣脸都白了,倒不是恐惧,主要是觉得有点儿恶心。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上一次我吃了你留下来的蛊茧,所以我身体里面也有虫子?” 我微微点头:“嗯,早知道我就不该要那玩意儿!” 可欣问:“是不是意味着,我吃进去的东西会被这虫子分走一多半?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觉得吃不饱!” 不是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儿问题,这是能不能吃饱的事儿吗?这是会不会死的事儿! 我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我们没办法应对!” 说着,我从兜里面掏出剩下的一颗药丸递给可欣:“拿着,要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就把这颗药含在嘴里!” 可欣接过秘药,顺手装进包包里说:“师父,虽然有句话叫未雨绸缪,但我觉得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忧虑,只是徒增烦恼,没太大必要!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也是命中注定,坦然接受就好了!” 其实可欣的意思很简单,她现在这不还没有出现那种症状吗?与其成天到晚的担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倒还不如该干嘛干嘛,如果真的没办法改变什么,那就是命中该有此劫,即便忧虑也无济于事。 我也不知道他这份乐观豁达是跟谁学的,不过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五位仙家打听到的消息。 “蛊王暴动!” 现在苗疆内部已经彻底炸开了锅,那些控蛊炼蛊的苗人十个死了七个,堪称一场灾难。 那些苗人调查到的原因,正是蛊王暴动。 天底下所有蛊虫的力量,都是来自于蛊王,蛊王通过散布在其他地方,寄生在其他人身上的蛊虫,来与外界进行交换。 就比如褚新源身体里面的那只蛊虫,蛊王会借由那只蛊虫赋予褚新源一对好腰子,让他从三缸自然吸气,变成五缸涡轮增压。 同样褚新源需要向蛊王支付一定的报酬,也就是每过一段时间的处子精血。 但是现在蛊王暴动,从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大部分蛊虫因此失控,出现吞噬宿主的现象。 蛊王暴动?好端端的它为什么要暴动? 不过这个原因倒是跟我的卦象吻合,蛊王暴动,意味着是天下所有蛊的本源出了问题。 但是这本源出了问题,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事儿基本等于无解! 当天晚上我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可欣浑身正在融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望着我求救。 凌晨两点半,我拨通了叶九霄的电话,打算让他们帮忙一块儿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可欣身体里面的女儿蛊给取出来。 虽然说那些身体里面养着蛊的人,并不是全部都出了意外,但这玩意儿终归是个隐患,一天不除,我一天心里觉得不踏实。 “小少爷,大晚上的什么事儿啊?” 叶九霄被电话吵醒,心里有些不爽,但看见来电的人是我,于是把心中的不悦压了下来。 我说:“你们有没有办法把种在人身体里面的蛊虫取出来?” “蛊虫?倒是有点儿办法,不过得先知道是什么蛊,不同的蛊虫应对的办法也有所不同!” 我深吸口气,有办法就好。 “哦,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女儿蛊!” “你说什么?女儿蛊?” 第423章 蛊王暴动 电话那端,叶九霄的声音陡然拔高,紧接着我听见“啪”的一声,应该是叶九霄打开了房内的电灯。 我说:“没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女儿蛊!有办法取出来吗?” “小少爷,你等一下啊!” 叶九霄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间门,逐一敲响苏媚和阴古老人的房门。 “别睡了……别睡了,赶紧起来,我发现女儿蛊了!” 不消片刻,房门前后打开,电话那端传来苏媚有些抱怨的声音。 “大惊小怪的,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睡不好觉的女人容易老!” 叶九霄说:“女儿蛊,小少爷发现了女儿蛊,在他徒弟身上,就是那个特能吃的女娃娃!” 苏媚一脸不屑的瞥了叶九霄一眼:“无趣,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回去继续睡了!” “小少爷的电话,你信不信?” 说着,叶九霄直接打开了免提对我说:“小少爷,你跟他们说,他们非是不信!” 我清清嗓子在电话里面,简单把我怎么得到女儿蛊的蛊茧,以及可欣是怎么无意间吃掉那颗蛊茧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我现在听说……哦不,不是听说,是亲眼所见,蛊王暴动,身体里面养着蛊虫的人,大多数都受到波及命悬一线!所以我想让你们帮忙,取出可欣身体里面的女儿蛊!”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女儿蛊,在你们手上?” 苏媚一把从叶九霄的手上抢过手机问:“真的?” 对于他们的反应我有些诧异,往自己后脑勺上塞了一块枕头说:“嗯,应该是真的。” “怪不得……原来这么回事儿!小少爷你有所不知,几乎与外界没有人和往来的苗疆蛊部,前不久向外界发出了求救信号!原因是蛊王暴动不受控制,几乎影响了所有蛊虫,苗族中五位长老死了三个!并且,事态还在继续蔓延,似乎是有亡族之兆。我们经过了解知道,事情的起源好像是因为蛊族中唯一的一只女儿蛊,被养在了一个女子体内,而这个女子不是苗人!更奇怪的是,蛊王在试图取走女儿蛊的时候,遭到了强烈抵抗,这才是蛊王暴动的真正原因!” 由于这些事情在他们看来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刚刚经历过宝华寺的事情,佛门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都在盯着我,我不适合多管闲事,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告诉我。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皱,起身打开房间的灯,坐在床头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怪不得卦象得出的结果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欣才是这一场混乱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说,我之前在可欣和褚新源身上看见的那个影子,其实就是蛊王。 而蛊王早就已经感应到了女儿蛊养在了一个非苗族女子的体内,同时也尝试过取走女儿蛊,但最后的结果是蛊王遭到了抵抗,它没办法取走女儿蛊,最终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我说:“那这么说的话,蛊王是有办法取走女儿蛊的对吧?” “这个不是非常清楚,不过蛊王作为天下所有蛊虫力量的根本来源,它可能会有办法!” “那好,你们帮我联系一下,就说我已经找到了女儿蛊,要归还给蛊族。”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前往一趟蛊族,请蛊王出手取走可欣身体里面的女儿蛊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说蛊王在找到可欣想要取走女儿蛊的时候,遭到的抵抗,我想大概率应该是六翅白苍虎。 “好的,没问题,我们回过头就联系!” 事情有了着落后,我把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慢慢儿睡了过去。 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半,叶九霄的电话吵醒了我。 我睡眼朦胧的看看手机,“噌”一下坐起来接通电话。 “是不是有消息了?” “嗯,我们已经跟苗疆那边的人取得了联系,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们直接过去!族中的长老会带你们进万蛊山,蛊王会亲自收回女儿蛊!” 这办事效率可以啊!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让叶九霄把详细的地址直接发给我,决定立马动身,带着可欣前往苗族。 不过在电话里叶九霄却提醒我。 “小少爷,你这一趟深入苗族内部,还要去万蛊山,务必万事小心!养蛊人大多数都是生苗,他们对外人有敌意,这一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绝对不会向外界求援!” 叶九霄的意思我懂,虽然我们这一次是帮助他们解决麻烦,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做好了什么打算。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行走江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 挂断电话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叶九霄的短信。 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时候发送地址,都是一个简单的定位就行。 可是这苗寨却有所不同,生苗生活费的地方,大多数都还维持着十分原始的状态。 能通电就不错了,至于信号根本就没这玩意儿。 所以这个位置信息很冗长! 考虑到我们到时候语言不通,苏媚还专门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叫宁清荷的翻译,我们直接联系她,她会带我们进苗寨。 事情敲定过后,我深吸口气,起床简单洗漱一下,给可欣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好家伙,我这边焦头烂额寝食难安,可她倒好这会儿已经在褚新武的安排下吃上了大餐。 “师父,赶紧过来,这家店味道真不错!” 我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找到可欣的时候,褚新武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灵异画面一样。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人能吃这么多? 我坐在桌前,随手抽了双筷子,跟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把要去苗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不过我换了个说法,把为了可欣,换成是为了褚新源。 “褚老板,这事儿我已经大概了解清楚了,很不好解决,所以我们需要去一趟苗寨!考虑到你弟弟命悬一线,我们决定吃过饭就动身。” 苗寨是什么地方,褚新武应该有所耳闻,咱们为了他兄弟以身犯险,回过头还不得感恩戴德? 到时候除了我的事情格外上心以外,再包个大红包什么的,我们也是不会客气的嘛! 第424章 出发苗疆 我让褚新武给我们准备一辆越野能力好一点儿的车,然后留下来等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尽力在七天之内赶回来。 毕竟这一趟去贵州,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褚新武完全就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累赘,带上他只会更麻烦,再说了这也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事儿。 对此,褚新武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打电话给我们找来了一辆路虎揽胜8档手自一体。 吃过饭后我给宁清荷取得了联系,她说会在六盘水等咱们。 简单收拾一下,可欣从褚新武的手中接过车钥匙,一脚油门出发了。 后视镜里我还看见褚新武在跟咱们挥手,嘴里好像还说着一路平安。 该说不说,最近这些年伴随着国家的高速发展,道路交通这一块儿确实是没话说,很多地方都通了高速,再加上这车够稳,舒适性直接拉满。 唯一的缺点就是过路费太贵,甚至隐隐有那么点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感觉,就跟抢没什么区别。 可明明修桥修路的钱是国家财政拨款,而国家财政又要在每个人的口袋里面掏,收一定的养护费用无话可说,可是这么贵让人怎么接受? 也不怪那些计划着想出趟远门儿玩儿的人,会宁愿在拥堵的国庆出行,除了只有这时候有假以外,那就是高速路还免费。 当然,咱们这辆车有etc,过路费褚新武全额报销! 一路上我们除了在服务区加油上厕所以外,全在赶路,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四十。 宁清荷已经恭候多时,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带着几分成熟内蕴的女子,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可以包养好几个小白脸的那种类型。 乌黑的长发挽起一个发髻锢在脑后,干练的牛仔套装搭配一双棕色马丁靴,颇有几分女雇佣兵的既视感。 “小少爷,可欣小姐,我是宁清荷!” 宁清荷笑着上前跟我和可欣逐一握手,我发现她手上虎口的位置有很厚的老茧。 通常情况下在这种位置长出老茧都是因为长期握着什么东西,并且反复摩擦之后才会出现。 而宁清荷又是苏媚的人,苏媚的百花谷清一色都是勾引汉子的妖艳女子,难道说,这老茧是玩棍儿造成的? 我清清嗓子问:“对了宁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小少爷不用客气,叫我小荷或者是清荷就行!” 说着她抬手看了看时间说:“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我们需要从这里出发,驱车两个多小时到大平寨,然后换步行走五六个小时,才能到庙蛊部外围!到时候,蛊部的两位长老会给我指路!” 听听,这又是五六个小时的山路,想想就觉得腿肚子钻筋。 曾经被枯石坨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 简单吃过晚饭后,我们就早早上床睡觉去了,因为我们需要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到大平寨。 舟车劳顿我也确实是有些乏了,所以倒床就睡。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我们就被宁清荷叫醒。 这个季节,尤其是在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昼夜温差比较大,没有适应的人起个早床是真不容易。 我跟可欣都一样,人醒了,但灵魂依旧还在沉睡。 半推半就之下,宁清荷把我们塞进车后座,自己开车出发了。 我和可欣又在摇摇晃晃中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大平寨的时候,东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 宁清荷清点完装备后招呼我们赶紧动身,我接过宁清荷扔过来的一个背包,挎在肩上问。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赶啊?” 可欣坐在旁边的石墩上,一只手拿着面包,一只手握着牛奶,双眼涣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宁清荷说:“我们不是去度假,苗蛊内部很少有人去,他们也不欢迎外人!再加上那里的人世世代代与蛊生活在一起,处处暗藏凶险,多在里面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们现在出发,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或许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出来!要是在里面过夜,会不会发生什么未知的意外,谁也说不准。” 我怎么听这意思有点儿像是闯龙潭入虎穴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当然我并不觉得宁清荷这是在小题大做,对未知的事物保持最起码的敬畏之心终归不会有错。 再说了,那蛊王暴动影响所有蛊虫带来的后果我也看到了。 那苗疆蛊部蛊虫更密集,万一蹦出来三两只走火入魔的蛊虫,冷不丁的给咱们来上一口。 致不致命暂且不说,那总得疼吧。 所以,我催促着可欣赶紧填饱肚子,马上动身出发。 我们三个人走在蜿蜒绵长的山路上,宁清荷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包走在最前面,可欣也背着一个双肩包,主要装的都是食物和水走在中间,我也背着一个包在最后压阵。 三个人从太阳初升,一直走到日上三竿,筋疲力尽,浑身就像快要散架一样。 有好几次我觉得双腿发软,想打道回府的时候,总是能被宁清荷的一句“就快到了”给成功劝退。 就这样,我们在中途休息了好几回,终于在中午刚过的时候赶到了苗疆蛊部的外围。 这里人烟稀少人迹罕至,但是青山绿水风景非常秀丽,十几个穿着带有苗族特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两个老者身后,在寨子口迎接咱们。 宁清荷上前跟两个老者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老者上前说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 宁清荷对我们说:“这两位是苗蛊部的长老,他们在给你们问好!” 原来是问好,作为回礼我赶忙双手合十说:“萨瓦迪卡……萨瓦迪卡!” 两位长老一脸懵逼,宁清荷“叽里呱啦”的给他们翻译了一下,随后两位长老一左一右,邀请我们进了苗寨。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苗族人有什么特有的秘法,亦或者可欣身上有什么特点。 我总觉得他们好像一眼就能看出女儿蛊就在可欣体内,并且他们看可欣的那种眼神,似乎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怀好意! 第425章 苗寨 进入寨子后,我们受到了当地人的热情款待,这边人很善饮,照理来说入乡随俗我们也应该喝两杯。 不过考虑到还有正事儿,再加上这种地方确实不宜久留,所以我们只是闷头干饭,问就是不会喝酒。 期间,苗蛊部仅存的两位长老,大致把事情给我们说了一遍。 蛊王作为天下所有蛊虫力量的来源,它大多数时候都沉睡在万蛊山深处的蛊仙洞中。 苗蛊部的人除了每年的祭祀以外,都不会去打扰蛊王的沉睡,这种关系维持了上千年。 而在蛊王的周围,往往会有很多虫子受到蛊王的影响,幻化成蛊。 但是这些蛊大多数都不受控制,很多时候还会伤及无辜,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养蛊女也就应运而生。 实际上,养蛊女的作用并不是单纯的饲养蛊虫,苗蛊部中绝大多数人都有饲养蛊虫,有的能够延年益寿,有的能够看病治人,还有的恢复与一些人比较特殊的能力,比如力大如牛,又比如疾走如风等等。 养蛊女真正的作用,是培育和炼化蛊虫,因为蛊虫在受到蛊王影响之后,大多数会不受控制,并不能为人所用。 养蛊女的体内会由蛊王亲自种下一个名叫女儿蛊的蛊虫,这就是蛊王允许炼化蛊虫,也愿意把力量借给这些蛊虫的原因。 苗蛊部的人想要拥有一只蛊虫,就必须要得到养蛊女的同意,进而从养蛊女的手上拿到蛊虫。 也就是说,养蛊女在苗蛊部有且仅有一个。 最近这二十多年,苗蛊部再也没有新的蛊虫出现,原因就在于,蛊王选定的养蛊女不知所踪,苗蛊部这么多年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能够找到养蛊女。 当然,也就是后来死在林素婉手中的戴思思。 现在他们需要把女儿蛊还给蛊王,再让蛊王重新选择一个养蛊女,以此平息这场风波的同时,也能给苗蛊部注入新鲜的血液。 要不然,百年之后,苗蛊部中将不会再有人养蛊,蛊虫也会就此重回万蛊山。 听完之后,我在心里暗自感叹,要说这一切还是因为戴思思。 不过我却并不觉得她有什么错,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自由而已。 我捅了捅宁清荷的胳膊肘压低声音说:“你问问他们,蛊王是不是一定就有办法取走可欣身体里面的那女儿蛊?” 宁清荷回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随后两个长老皆是露出了非常肯定的表情。 按理来说,女儿蛊会在养蛊女死后化作蛊茧,苗蛊部的人又会把蛊茧送回到蛊仙洞中,由蛊王来选择下一任养蛊女。 但在过往的历史之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特例,有的养蛊女因为各种各样特殊的原因,没有办法继续完成养蛊女的任务,这时候苗蛊部的人就会把人送到蛊仙洞,蛊王会亲自取出女儿蛊。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取出女儿蛊。 虽然这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作为所有蛊虫力量的来源,蛊王应该有这个能力,但我却想到了戴思思。 当初她想要摆脱养蛊女这个身份,想要自由,照理来说作为一个苗人,又是蛊王亲自选的养蛊女,她不应该不知道蛊王可以取走女儿蛊这件事情才对。 况且两位长老说,苗蛊部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为什么戴思思没有这样选择,反而是费尽千辛万苦逃离了苗蛊部,宁愿在外面以那种方式饲养体内的蛊虫,也不愿回来请求蛊王帮助呢? 戴思思和两位长老之中,势必有一方对我们有所隐瞒。 因为后来戴思思有回来过苗蛊部,专门打听关于如何取出女儿蛊,我相信戴思思肯定有打听到消息,只是她没有采纳。 但其中的原因,当时戴思思并没有说。 相较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戴思思,毕竟当时她是有求于我,也没有向我撒谎的理由。 我清清嗓子继续对宁清荷说:“你再问一下,取走身体里面的女儿蛊,会不会对可欣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问题,两位长老的回答是:不会! 因为女儿蛊本不应该出现在汉人的身体里,蛊王和苗蛊部的所有人,都迫切的希望女儿蛊能够重新回归。 虽然说还是有些信不过他们,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和两位长老沟通清楚后,我们吃饱喝足这就动身前往万蛊山。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出发前,两位长老还专门让可欣换上了一身非常浓重的衣服,身上佩戴着好多银饰,感觉就像是过年一样。 可欣觉得新鲜,拿出手机一个劲儿的拍照,回过头肯定发朋友圈。 在我们进山的时候,苗蛊部几乎所有人都来送别,脸上不但没有经历动荡的哀愁,反而一个个脸上挂着无比喜悦的笑容。 或许真的就和两位长老所说的一样吧,女儿蛊的回归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跟着我们随行的除了两位长老以外,还有另外八名苗族的男子,他们抬着四口黑色的大箱子。 两位长老说,这是他们苗蛊部给蛊王带的礼物,这是一种传统,每年都这样。 我没有继续追问,找到可欣和宁清荷两个人叮嘱道:“待会儿我们就要进万蛊山了,这里面蛊虫很多,你们一定要小心!” 可欣拍拍身上挂着的一下香囊说:“放心好了,这不是有他们给的驱虫的香囊吗!他们进山采药的时候,只要带上这个香囊,就不会有蛊虫近身。” 我也跟着斜眼看了看腰间挂着的香囊说:“相较于那些虫子,我更不相信这几个人!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感觉不对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我们一行人沿着古苗人留下的小路,穿梭在山林之间,这一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觉得山中逐渐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能见度一直降低。 直至最后,我们几乎是摸着黑,凭借着前面人带路的经验在一点点往前走。 待到天色彻底黑暗,我们在几个火把的映照之下,终于站在了万蛊山深处的蛊仙洞前。 第426章 见面礼 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一路上我们居然都没有经历任何波折,顺利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两位长老在蛊仙洞前三跪九拜,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经过宁清荷的翻译才知道,他们这是在向蛊王祈福,希望蛊王能够收起怒火。 然后我见到两位长老一前一后走到我和可欣跟前,告诉我们,接下来需要可欣一个人走进蛊仙洞。 我立马就不答应了。 “不行,我必须要跟着一块儿进去!” 说完,我侧头看向旁边的宁清荷,示意她给我做翻译。 谁知道,宁清荷嘴角却微微上扬说:“还真就只能她一个人进去!”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宁清荷熟练的抬手从大腿上扯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无征兆的搭在了可欣的肩膀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眼角下意识颤动两下,用眼神示意可欣先不要轻举妄动。 “你想干嘛?你到底是谁?” “宁清荷啊!还能是谁?” 宁清荷一边说,一边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了可欣的脖子上,顶着她让她往蛊仙洞里面走。 苗蛊部的两位长老和另外八个人甚至都没有多看这边,继续进行着某种我看不懂的仪式。 随着他们打开带来的那四口黑箱子,我这才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些结婚用的东西,两根婴儿手臂粗细的红蜡,还有一块鲜红的盖头,除此之外还有喜被等等。 这时候,宁清荷扭过头对我说:“现在你知道我妹妹当初为什么要逃离苗蛊部了吧?因为女儿蛊一旦入体,再想要取出,要么死,要么就变成蛊王的玩物,生不如死!怪,还是只能怪你们愚昧无知,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掉女儿蛊的蛊茧!虽然我跟我妹妹关系不好,但她终归是我妹妹,今天也算是给她报仇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苏媚给我们找的向导,在跟苗蛊部接触并且说明来意之后,就被苗蛊部的人给杀害了,然后重新找了人替换,其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把可欣献祭给蛊王,这也是为什么被种下了女儿蛊的人就不能破身的原因,因为她们是蛊王选定的女人。 “哼,藏得够深的啊!苗蛊部那么多人,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出来欢迎,应该就是庆祝蛊王纳妾吧?你仗着我们语言不通,一步步把我们引诱到了这里,不得不说我确实现在才反应过来!” 可欣用力挣扎一下,宁清荷手中的匕首不经意间刺破她的皮肤,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浸润而出。 “师父,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话虽这样说,但刚才被匕首刺破了皮肤,真实的疼痛感让可欣这话显得没底气。 没办法,实打实的生命遭到威胁,谁真能不怕死啊? 宁清荷瞥了我一眼,仗着有可欣在她手上,所以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识相的乖乖滚一边儿去,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这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就以为能随便宰割我了? 我说:“唉,对没错,我确实低估了你!不对,不是低估了你,是没想到你居然已经被掉了包!但你觉得我就完全相信你们?” 宁清荷冷冷扫我一眼:“我知道你有点儿本事,但你也要有机会试出来!你们早就已经蛊毒入体,即便我不动手,也活不过三天!说来还是你们太笨,蛊王暴动最先影响的肯定是万蛊山的蛊虫,可是你们这一路走来有发现哪怕任何一只蛊虫吗?因为你们压根儿就看不见,弥漫在空气中的蛊毒,会让你们无声无息的死去!而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话音落下,宁清荷作势要用膝盖狠狠顶了可欣的腰眼一下,推着她就要往洞里面走。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浑身像是被无数藤蔓缠绕一样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儿?” 宁清荷眉头一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就看见,她的身体表面一缕缕如发丝般细密的红色丝线迅速将其缠绕,紧接着一个拖曳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只见林素婉抬手轻轻一挥,宁清荷原本握着匕首的手倏然间张开,“哐当”一声,锋利的匕首应声落地。 得知危险已经解除的可欣,回身猛地一拳落在宁清荷的小腹上,这一拳仿佛搅乱了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一时半会儿直不起腰。 不过可欣却并没有要给她喘息的机会,下意识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在一通的拳打脚踢之后,抬腿一脚将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狠狠踹进了宁清荷的心窝。 宁清荷双眼一瞪,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眨眼之间,就连苗蛊部的两位长老都没来得及施以援助之手。 见到宁清荷三下五除二被放倒,剩下的那些苗人一个个从腰间拔出佩刀,警惕的看着我们,尤其是飘荡在半空中,双手抱于胸前一副居高临下模样的林素婉。 她的出现显然并不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对于宁清荷这个人,打从我跟她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没有完全相信,尽管她是苏媚的人,但只要不是苏媚本人,我不就有完全相信的理由。 更何况她还露出了破绽,手上的老茧,那是长期握刀的人才会出现的老茧。 而苏媚的百花谷是以弄棍见长,她们一个个的手十指不染阳春水,怎么可能出现老茧。 所以在我们决定走进苗蛊部的时候开始,我就时时刻刻防备着这些人。 我有偷偷告诉可欣,鼓荡气息,以达到诸邪不侵的效果。 当然,除了林素婉这张底牌以外,我自然还给他们准备了别的大礼。 我双手抱于胸前,挑眉看着剩下的十个人,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自顾自地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擅长用蛊的高手,所以我想跟你们过上几招,看好了!” 说完之后,我轻轻拍拍手,随即周围四下的山林之中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成群结队的老鼠、刺猬、蛇、黄鼠狼还有狐狸奔腾而出,数量数不胜数! 第427章 遇事不对先摇人 遇事不对先摇人,甭管有没有用,至少在绝对数量的优势面前,总是容易让人心里有底气。 并且,到时候遇到不可控的危险,也更容易制造混乱的局面,方便趁机开溜。 打从决定来苗疆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面打定了主意,并且留下了后手。 五位仙家除了帮搜罗一些有用的情报以外,其实一直都不远不近的跟随在我们身后,只要我一个手势,它们就会蜂拥而上。 至于眼前这几个苗人,我自觉还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倒不是我目中无人,而是我有一定的根据。 就我手上所掌握的可靠情报来看,身体里面养着蛊的人,在这一次蛊王暴动的遭遇中有很大一部分会因此殒命。 而蛊王最开始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取走女儿蛊,但是却遭到了强烈抵抗。 换句话说,可欣其实是有能力抵抗蛊王的,由此来看既然我们在面对蛊王的时候,都有一战之力,在面对这些养蛊人的时候,岂不是更有天然的优势。 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真正让我有把握的,还是昨天晚上我向林素婉请教关于蛊的相关信息的时候,她曾告诉我,蛊虫这种玩意儿虽然很多人谈之色变,但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不管是想要利用蛊虫害人也好,还是救人也罢,都需要一定的媒介。 换句话说,更多的情况下是需要得到认可,让蛊虫进入自身体内,这样蛊虫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而只要蛊虫不能进入人体内,其实就跟普普通通的虫子没什么区别,一脚就能踩死的那种。 如果苗疆的蛊术当真有电影、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瞪一眼就怀孕的话,他们还会蜗居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偏安一隅吗? 要知道现在的玄门江湖已经没落了,有这份神通,怎么着在江湖上也应该有一席之地才对。 本来我以为如果蛊王会有办法取出可欣体内的女儿蛊,当然是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之下,但现在摆明了这些苗人是要把可欣送给蛊王,成为蛊王的禁脔,我当然不能答应。 况且,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这女儿蛊不取出来又能怎么样? 反正可欣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抗蛊王的力量,现在蛊王拿她没办法,随着可欣修为的提升,往后只会就更拿她没办法。 假如蛊王要用强的话,我就跟他鱼死网破,我还真就不信以我现在手上的底牌,还对付不了一只虫子。 此时此刻,站在不远处互相抵背而立的苗人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正在不断聚拢的动物们,面皮儿止不住连连颤动。 这种场面他们没见过,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被围得水泄不通,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可要打吧,他们在背地里下阴招还行,真要是正面硬刚,即便是有蛊虫所赋予的一些特殊能力,在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显然也无济于事。 “一群只会躲在阴暗角落恶心人的臭虫,死去吧!” 我照着那些苗人所在的方向狠狠啐了口唾沫,扭头给可欣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走。 可欣这时候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把身上那些一动就“哗啦哗啦”作响的银饰摘下来人扔给那些苗人,也跟着啐了口唾沫。 谁知道,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黝黑深邃似地狱深潭的蛊仙洞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宛如一只沉睡多年被惊醒的老兽,虽然仅仅只是一声叹息,却仿佛敲击在我的心弦上,给我带来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本能的反应在提醒着我,洞里面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玩意儿。 “赶紧走!” 我现在不想去管里面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可欣连连点头,紧紧跟在我身后,朝着来时的方向发足狂奔。 与此同时,身后的蛊仙洞中喷涌出一股有形而无质的冰霜气息,那股气息裹挟着绝对零度极速蔓延,眨眼间的功夫,蛊仙洞外面的草木、乱石便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不仅如此,蛊仙洞外面已经被包围的十个苗人,在冰霜气息掠过的一瞬间,也被彻底冻成了人形冰雕。 四散奔逃的动物们,有的因为动作慢了些许,也永远定格在了仓皇而逃的狼狈瞬间。 随着这股冰霜气息的蔓延,我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不合常理的陡然下降。 以至于我们呼出的气体都变成雾霾的颜色,整个就像是狂奔在一个大冰箱里面一样。 但我知道不能停,甚至我们若是稍微慢了哪怕一秒,结局将会跟那些苗人一模一样。 “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炸响,宛若天崩。 一个虚幻只能看见轮廓的影子从蛊仙洞中狂奔出来,掀起的一阵狂澜更是直接将刚才站在蛊仙洞外面,一个个已经被冻成冰坨子的活人如水晶般震碎。 巨大的压迫感步步逼近,我只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这让我意识到,单纯逃命的结果只会命丧于此。 我右脚狠狠踏在身前的一棵老树上,借力止住前冲的势头,同时沉腰下胯,右手轻轻一抖,一抹银光乍现,裁云宝剑已然在手。 可欣没有预料到我的动作,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没有回头沉声道:“你先走,有多远走多远,我来断后!” 话音刚落,手中剑气破空而出,直取半空之中蛊王的虚幻轮廓而去。 “嗖!” 凌冽的破空声中,一道镀上银色的圆弧形剑芒眨眼便到,切金断玉的锋芒瞬间将那个虚幻的轮廓劈作两半,去势不减接连斩断好几棵参天大树过后,方才收敛。 再看那刚刚呼吸间就要扑到近前的虚幻轮廓,在被剑气洞穿之后,如同被搓破的泡沫一样,无声湮灭,化作细粉状的白色霜雾在半空中缓缓飘散。 我长出口气,呼出阵阵白烟,果然狭路相逢勇者胜,体力不能浪费在一味的逃跑上。 但是我又有些纳闷儿,就我刚才的直观感受来看,蛊王应该很强,我这一剑并没有抱着一击致命的目的,只是想适当的拖延时间罢了。 难不成只是虚张声势? 不过下一秒,伴随着周围四下宛如地震般的颤动让我意识到,刚才只是开胃菜而已! 第428章 反其道而行之 我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涌动,周遭隐匿在黑暗中的树木“莎莎”作响,林中鸟兽四处飞散,整个万蛊山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 我跟可欣纷纷停下脚步,抓住手边能抓住的所有东西,以此来稳住身形。 这一次我感觉到一股股势如奔雷的气息滚滚而来,不是在蛊仙洞的方向,而是四面八方。 那股气息仿佛要将我们彻底碾碎,巨大的威压让我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当即手上结印祭出天罡地煞阵:“可欣过来!” 我手握裁云宝剑高举过顶,殷红色的光罩随即在我们头顶撑起。 “轰!” 下一刻,似山洪爆发的冲击波在我们头顶爆炸,沛莫能御的力量将周围四下的草木瞬间化为乌有,与此同时天罡地煞阵的殷红色光罩也随之布满碎瓷般的裂纹。 好强!! 我的天罡地煞阵居然在这股威压面前显得薄如蝉翼,可明明上一次在面对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时候,它还能坚持那么长时间的。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蛊王要比当时我们在宝华寺见到的那只魔手还要厉害。 “咔嚓!咔嚓!” 在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中,我感觉到天罡地煞阵随时都要崩碎。 “可欣,待会儿保护好自己!” 说完,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剑身之上,尽最大努力维持着即将破碎的天罡地煞阵,并同时想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只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心里念头刚起,耳畔随之响起一阵脆裂的爆炸声,声音好像撕裂了鼓膜,带来阵阵耳鸣的同时,脑袋也嗡嗡作响。 但我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我一旦被这股声浪所影响,迎接我的就是死亡。 所以在被这冲击波掀飞的瞬间,我眉心一点金漆亮起,辗转腾挪之间已经迅速游走全身。 在不受控制的翻滚之中,我的后背、脑袋、肚子包括四肢,也不知道被周遭杂乱的树枝还是乱石撞了多少次。 我只能隐约间看见,我的身上不断溅起一片片夹杂着暗淡红色光晕的金屑。 好在是有佛门的《金刚不败》,要不然,我指不定已经被这股气所裹挟撕成了无数碎片。 在接连翻了十好几个空心跟头,脑子里面七荤八素已经无法辨别方向的时候,方才狠狠被摔在地上,头朝下陷进了夯实的泥土里。 我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有点儿想吐,但更多的不适还是头晕目眩和被插在土里面带来的窒息感。 我用力咬紧后槽牙,凭借着意志力双手倒转撑地,用力将自己给拔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在刚才的撕扯中变成一块块碎片,但是身上却没有留下半点伤痕。 佛门的《金刚不败》真他妈好使。 诶,可欣呢? 刚才脑子给转迷糊了,这会儿回想起来,我倒是有《金刚不败》护身,但可欣呢? 我站起身胡乱拍了拍脸上的泥渍,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可欣,倒是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连串长长的爪痕。 “咳咳咳咳!!” 突然我听见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这就看见可欣半跪在地上。 身体周遭六翅白苍虎赫然出现,刚才六翅白苍虎被那股强大的气浪推着节节后退,地上的爪痕便是在那个时候留的。 “没事儿吧?” 我上前扶起可欣,这丫头嘴角已出现血,双手也正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气息有些不稳,估摸着应该是受了些内伤。 “卧槽,师父,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好厉害?” 可欣环顾四周,她能感受到我们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遇的强敌,但是这个强敌究竟是什么,究竟在哪儿,现在都还不知道。 显然,我也还处在懵逼的状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大师……大师……” 我警惕四周的同时,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伴随着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我得到了禅术和尚的回应。 “蛊王,乃是上古时期大妖的遗留,长时间封印于万蛊山中!千百年来,因为它身上所携带的邪气,影响了周围万物,蛊由此诞生!蛊王通过把力量借给蛊虫与外界进行交换的方式,一点点积蓄力量冲击封印!现如今,整个万蛊山都可以视之为是蛊王的一部分,他感应到了女儿蛊的存在,所以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居然整个万蛊山都是蛊王的一部分。 我说:“那大师,可有办法铲除这蛊王?” “若是能铲除,又为何还要封印?” 大师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请大师助我逃离此地!” 既然打不过,那我也没必要逞威风,大不了掉头就走,反正也不没有人知道,认怂总比送命强。 况且,禅术和尚曾说过,他有把握带着我从佛门两位菩萨的手上的全身而退。 现如今,虽然蛊王实力不俗,但禅术和尚应该有办法给我们断后才对,毕竟我已经集齐了三块碎片。 “蛊王已经初步挣脱封印,他的本质就是吞噬,他要留下你们,留下这六翅白苍虎的血脉,炼化你体内的先天罡气,以此成为他的养料,助他彻底摆脱封印的桎梏!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与其一味逃窜留下祸端,倒还不如以退为进,试着加固被初步挣脱的封印。” 蛊王已经盯上了可欣,先前之所以可欣能够激发六翅白苍虎的血脉抵抗,但那是建立在距离蛊王足够遥远,蛊王的力量得到削弱的前提之下。 而眼下的情况有所不同,别说是六翅白苍虎,哪怕再加一个我,在蛊王面前都讨不到好。 即便我们靠着禅术和尚成功离开了万蛊山,那以后呢? 蛊王已经初步挣脱封印,他会不断吞噬周围的生灵,不断积蓄力量。 等到他的力量进一步复苏,一样会找到可欣,到时候一样免不了会有一场大战。 所以,禅术和尚的意思是,与其将这一战延后,倒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试着加固蛊王的封印,在他力量进一步复苏之前,把这个隐患死死摁在摇篮中。 第429章 偷家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说上古时期的了,感觉上古时期的很强,至于强到一个什么程度,我虽然有管中窥豹的了解过,但并不是非常直观。 我隐隐在心里觉得,如果蛊王完全脱困的话,没准儿一拳一个老禅术。 当下我别无他法,选择反其道而行之,折返回去杀进蛊仙洞,试图加固已经松动的封印。 “大师,我应该如何加固封印?” 禅术和尚回答道:“我亦不知,不过我相信以道门的手段,应该会有办法!” 他并没有看见过封印长什么模样,这个封印也没有佛门参与,所以禅术和尚没办法给出建树性的意见,一切只能靠我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随后禅术和尚接着说:“我会利用佛门法相对抗此方天地蛊王复苏的力量,不过这里毕竟是蛊王封印所在,他的力量是源源不断的,所以我最多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若是不能加固封印,我会带你走!” 我就说嘛,像禅术和尚这种老银币怎么可能会动不动就all in呢? 心里面早就已经想好了b计划,甚至于还有c计划,总之在没有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这种人不可能上头。 我说:“那可欣呢?” 我看着依然半跪在地上,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可欣,这会儿虽然六翅白苍虎还倔强的没有消失,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她已经丧失了全部战斗力。 如果再经历一次刚才那种风暴洗礼的话,少说也得骨断筋折。 “无妨,贫僧自会护她周全!” 我与禅术和尚商议也不过短短二三十秒的时间,不出所料,上一次席卷山峦的风暴刚刚消失,漆黑的夜空中又开始为下一次风暴积蓄力量。 此方天地已经被蛊王同化,成为了蛊王的一部分,虽然他的本体被封印在蛊仙洞中,但是他却可以调动此方天地的风水之力,无差别的对我们展开攻击。 我能够凭借《金刚不败》抵挡一次,或许依靠顽强的意志力还能够抵挡第二次,可是第三次、第四次呢? 蛊王在这里的力量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可我们却是肉体凡胎,根本就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更何况现在可欣根本根本就没办法再经历第二次的风暴。 我轻轻拍着可欣的后背说:“你留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我要去蛊仙洞加固里面的封印!” 可欣嘴唇微微有些泛白,强撑着点点头,我本来以为她会说让我小心点儿之类的话,谁知道可欣突然给我蹦出一句。 “师父,找机会弄死他!” 卧槽,你是不是太看得上你师父了?这玩意儿是我能弄死的? 不过这才符合可欣的性格,她在蛊王手上吃了亏,这口气当然没那么容易咽下去,有仇必报。 只要确定是敌人,抓住机会就一定不能留下活口。 我面皮儿抽动两下,十分敷衍的点点头。 刚一起身,我便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像是有一团火焰缓缓升腾,不消片刻便已经高挂在百米高空,形成了一尊宝相庄严的金色佛像。 灿灿佛光驱散黑暗的同时,也带走隐遁在黑暗之中无形的恐惧。 我整个人仿佛觉得轻松了不少,就连呼吸都相较之前顺畅许多。 那凝聚在半空之中,试图再次席卷而来的滚滚风暴,此时被挡在金色佛像制造的金色光罩之外,一时半会儿难以突破。 我狠狠咽口唾沫,起身朝着蛊仙洞所在的方向走去。 越过荒草,踩踏在长满青苔的岩石之上,我身形一闪钻进了洞中。 这个山洞并不算太大,成年人需要猫着腰才能在里面行走。 整个山洞天然形成,斜斜向下插入山腹之中。 我一路向下,用最快的速度下到了洞底,整个过程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估摸着那蛊王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与禅术和尚的斗法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潜入山洞准备偷家。 蛊仙洞的深处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说是洞穴,实际上从大小来看,估摸着和古井差不多大小。 在这个洞穴的正上方,无数手臂粗细的树根倒灌而下,密密麻麻的纠结在洞穴之上,形成合围笼罩的态势。 我放缓脚步,借着手中山寨手机手电筒的亮光我看见,那些灰褐色的树根似乎是有些畏惧光亮。 当我手电筒的光照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会像含羞草一样,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有生命一样。 但却并不是全部,在距离我稍远一些的对面,有很多树根却并没有这种反应。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轻轻触碰那些树根。 谁知道一声脆响,其中一根手腕儿粗细的树根居然应声断裂,朝着洞穴里面直直的落了下去。 我眉心一拧,下意识后退两步,在心里默数时间。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我居然足足等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才听见那节树根到底发出的声音。 由此来看,这洞穴深得可怕。 我抬起手电筒四下查看,也不知道是手电筒的照明范围有限,还是因为我疏忽大意,我居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封印的痕迹。 甚至,就连人为雕刻的痕迹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加固封印? “哗啦!哗啦!” 正当我抓耳挠腮,有些狗咬乌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嘴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洞穴深处传来一连串金属摩擦的声音。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铁链摩擦的声音。 “洞穴里面锁着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而如果顺真有锁着什么东西的话,那必须是蛊王。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洞穴深处的东西。 万一他从洞穴里面爬出来该怎么办? “哗啦!哗啦!” 拖动铁链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同时也越来越近,这意味着洞穴深处的东西,确实是在朝着洞口的方向移动。 听声音判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着就要从里面爬出来! 这时我想起了之前那些苗人说的话,他们几乎每年都会前来祭祀! 虽然当时他们没说,但是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来说,极有可能会用活人进行祭祀! 而这种祭祀延续了千百年之久,为什么蛊仙洞中会没有骸骨? 第430章 十二经幡 细想一下就不难知道答案,凡是被献祭到这蛊仙洞中的人,极有可能全都被拖进了这个洞里。 刚想到这里,却听得洞穴深处传来“砰”的一声,就像是铁链被快速绷到极限,突然间绷紧之后所发出的那种声音。 我心里猛的一紧,还以为是洞里面的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紧接着十几秒过后又是一声闷响,连带着“稀里哗啦”铁链坠落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洞里面的那玩意儿试图从下面冲上来,但是由于铁链已经绷到极限,所以又给拽了回去。 由此来看的话,铁链可以限制那东西,使其不可能逃出洞穴,可是那些被献祭进来的人,又是怎么被拉进洞里面的人? 我刚松口气,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以前的那些人是怎么被拉进洞里的时候,下一刻只觉得整个蛊仙洞中狂风大作。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洞穴深处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就连身体周遭拳头大小的乱石,也被这股强大的吸力所裹挟,无差别的倒灌进洞穴之中。 我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在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之下,身子猛的一歪,失去平衡被连带着裹进了狂风之中。 还好我反应及时,在身子倾斜的下一秒,手中裁云宝剑狠狠插入地面,以此作为支撑,勉强稳住身形。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以前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尸骨无存,不出意外的话,全都被这狂风卷进了洞穴深处。 但眼下的情形,我即便勉强能够与之相抗衡,可我要如何加固封印?要知道禅术和尚能坚持的时间有限,可我现在却连施展堪舆术,洞察周遭风水格局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我苦无破局良策之际,眼前红缨绽放,林素婉身影一闪,随即遁入黑暗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你坚持一会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约莫只过了几息时间,席卷着碎石土渣的狂风戛然而止,林素婉随之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我赶忙问:“你用了什么办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想办法加固封印!” 我深溪口,心绪沉淀,利用风水堪舆之术,俯瞰整个万蛊山的风水大势。 这座山有两条来龙,一条从北而来,一条从西而来,两条龙脉汇聚于万蛊山中消失不见。 这种形势在风水之上被称之为是双龙潜水,两条龙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而是由山龙化作了水龙。 交汇点就在蛊仙洞的深处,也就是这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之中。 在山龙化作水龙的过程之中,会有大量龙气溢散,形成水雾蒸腾,这也就是万蛊山气候温热终年潮湿,非常适合蛊虫生长的原因。 而在洞穴的深处,我依稀能够看见一个巨大的轮廓,这个轮廓我在可欣身上见到过,在褚新源的身上也见到过,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蛊王的本体。 他的身上缠绕着两条大铁链,分别与两条龙脉相连,皆由龙脉之力,将他压制在这里。 只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单纯的龙脉,是不具备封印这尊魔神作用的。 就好比之前在蒙阴山的时候一样,见龙卸甲虽然是一块风水宝地,但如果仅仅只是见龙卸甲并不能封印禅术和尚的邪念。 所以我需要利用双蛇映月,以灵补灵的方式,不仅接续了断龙,而且还能借由龙脉封印禅术和尚的邪念。 再看眼下的风水格局,几乎也是如出一辙,同样都是借助风水之力。 有所不同的是,上一次我所利用的是以灵补灵的方式,而这里所使用的则是龙罩玉莲的方式。 气乘风则散,为了使得这里的龙气不散,所以在这万蛊山蛊仙洞的上方,有十二棵参天古树,这十二棵参天古树枝繁叶茂,犹如一片莲叶笼罩在蛊仙洞的上方。 龙气上顶,被莲叶笼罩凝聚而不散,然后下压封印蛊王。 当真是一个精妙绝伦的风水布局,在龙气的影响之下,古树郁郁葱葱,根系四通八达,宛如金汤牢不可破。 但这显然只是理想状态,可事实却是,蛊王的力量影响了周围的蛊虫,然后利用养蛊女炼化蛊虫,进而蛊王利用蛊虫与外界进行交换,经过漫长岁月的堆叠,蛊仙洞上的十二棵参天大树其中一棵已经枯萎,蛊王初步挣脱封印。 我之前一碰就断的树根,便是那棵朽木延伸至此的根系,也是蛊王初步挣脱封印的标志。 在风水大势了然于胸后,别说,我还真就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补救措施。 孔雀经幡,这是佛门孔雀大明王所创,后来传入道门,经过演变之后,变成了十二经幡。 孔雀照日出,象征着生生不息,我可以利用十二经幡修补残破的封印,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下我也来不及细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手持裁云宝剑以剑为笔,开始在那些胳膊粗细的树根上绘制符篆。 锋利的剑尖在树根上印刻出符篆的纹路,第一道符成之后,我手指在裁云宝剑的尖峰上轻轻一摁,挤出一颗如豆的血珠,屈指轻轻一弹射向画好的符篆。 精血炸散,在符篆印刻的纹路上游走,片刻之后便被树根完全吸收,隐遁于无形。 我依样画葫芦,在其余树根上刻画了与之方位相对应的符篆之后。 我感觉整个洞窟之中生灵之气缓缓萦绕,那些纠结在洞穴上方的树根,如同触须一样舒展,其中也包括那已经枯朽的老树。 见状我深吸口气,收回裁云宝剑转身就走,成与不成我现在也管不了,暂时撤退保命要紧。 我钻进蛊仙洞的时候因为是下坡的缘故,所以非常顺利,但出去可就得往上爬了。 说句实在话,爬出蛊仙洞的时候,我已经手脚发软四肢无力。 再当看见眼前场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雅蠛蝶住了。 这什么玩意儿?以蛊仙洞为中心,方圆好几公里的范围内已经被彻底冻结,化作冰川禁地。 唯独只有远处一缕佛光映照的地方,没有被周围的冰雪所影响! 第431章 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 禅术和尚真他妈厉害,居然能够跟天地之力相对抗,这要不是虎落平阳,我估计都只有在旁边嗑瓜子喊“老铁666”的份。 我右手轻轻一抖,一抹银光在我身前悬停:“老婆,我们走!” 说完,我纵身跃上飞剑,骑着我的老婆朝着金光所在的方向冲去。 别问为什么在蛊仙洞里面我不御剑飞行,因为在里面会磕到头。 我以俯冲之势掠过苍茫大地,穿过金光伸手一把将可欣从地上拉起,扭头对禅术和尚说:“大师,打完收工!” 随后我便没再去管禅术和尚,他肯定比我更有分寸,现在我都已经御剑离开了,他犯不着还搁那儿死磕。 我带着可欣径直穿过好几座山岭之后,林素婉把我们稳稳落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 再加上刚才又替我下到蛊仙洞的洞穴深处封锁吞噬生灵的阴风,所以这会儿没办法做到长时间的御剑飞行。 倒是给忘了,现在禅术和尚已经苏醒,回过头我可以让禅术和尚帮忙,随便在《百鬼夜行图》里面抓几只厉鬼给林素婉好好补补。 刚想到这里,远处一道金光急速而来,在我头上旋转两圈后,稳稳落在了我胸前的玉佩中,心悸的感觉再次传来。 我在心里问禅术和尚:“大师可还好?” 禅术和尚回答:“无恙!只是万蛊山周围的生灵,难免遭受荼毒!” 呵,大师你还慈悲为怀心生怜悯了!这是不对滴,会被说成是圣母!现在好多人喜欢的是杀伐果断、拔屌无情! 从路程上来估算我们现在连夜想要回到大平寨肯定不现实,除非能御剑飞行,但现在林素婉的状态不支持。 当然也不能回到苗蛊部,那些人跟几位长老穿一条裤子,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杀了他们仅剩的两位长老,估摸着人人都想给我们来上一刀。 最要紧的还是,这会儿可欣受了些内伤,体内气息有些紊乱,身体状况不支持连夜赶路,所以我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崖,生起一堆篝火,暂时先休息一晚。 在可欣调理内息的时候,我坐在篝火边随手往里面添加干柴,突然腿上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顺手一摸,山寨手机赫然在手。 这玩意儿原本买它的时候是抱有,即便丢了也不心疼的打算。 可谁知道,那么混乱的局面,这玩意儿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愣是没丢,甚至就连手机屏幕都没摔坏,这要是换了正版手机,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该说不说,国产手机性能怎么样姑且不论,但质量和续航能力,绝对可圈可点,这不还有百分之七十的电量,看部电影都不成问题。 手机上跳出几条短信,是苏媚给我发来的,大概意思是告诉我,她的人已经遇害,让我当心着点儿。 我把手机屏幕一关,随手塞进裤兜,现在才说还有个锤子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好像也不能全怪她,先前我们进山之后手机没有信号,就算她想告诉我也没办法。 这会儿完全是因为我们处在相对比较高一点儿的地方,信号抽风才让我看到几条短信。 我靠在背后的岩壁上,听着燃烧的篝火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闭目养神。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高强度战斗,这会儿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不知不觉间居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前的篝火已经熄灭,一阵凉意袭来,让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缓缓睁开眼。 天已破晓,可欣还盘腿坐在旁边的杂草堆上,看样子似乎是进入了禅定状态。 我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刚想去找点儿吃的填饱肚子,结果可欣深吸口气从禅定中挣脱出来。 “没事儿了吧?” 可欣歪了两下脖子,发出“啪啪”两声,一个弹射从地上站起来,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 “就是有点儿饿!诶……对了师父,那个蛊王杀掉没有啊?” 你这样问会让我很没面子的,我拿头杀啊?人家要是冲出来,咱们师徒俩这会儿已经在黄泉路上商量下辈子投胎的事儿了。 我清清嗓子说:“虽然没有杀掉,但是你师父我呢,凭借一己之力,已经将它永远封印在了山脉之中,至此以后世上再无蛊王!” 甭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总得挽尊吧!虽然那封印究竟有没有得到加固我不清楚,但大话谁又不会说呢?男人嘛,都好面子。 至于那封印如果没有生效,那蛊王进一步脱困,再找上可欣的麻烦该怎么解决,那是以后的事儿。 可欣接着问:“那师父你是怎么封印那蛊王的,当时一定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吧?跟我说说……说说……” 可欣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迫切的想要知道当时我在进入蛊仙洞之后的详细情况。 我挑了一些能说的与她说,比如我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处双龙潜水的风水格局,并且断定上面是龙罩玉莲。 至于我当时内心的胆怯以及后来的狼狈,我觉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为了不让可欣刨根问底没完没了,我说:“我们快点儿赶路,争取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大平寨,这里虽然荒无人烟,有不少野生动物,但同时也有很多蛊虫!为了不节外生枝,最好不要乱吃东西!” 对此可欣觉得有道理,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强忍着饥饿感跟在我身后。 不多一会儿她又问:“还有啊,师父,昨天晚上出现的那尊佛像,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你好像管他叫大师?” 关于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既然现在可欣知道了,我也不可能让禅术和尚对她进行封口。 所以郑重其事的转身对她说:“可欣啊,师父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关乎重大!你一定要保证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就当他不存在!” 可欣嘴里叼着根枯草,看我一本正经的模样,下意识点点头。 我说:“你还记得佛门在寻找的封印物吗?” “知道啊,师父你不是在宝华寺参与加固封印,还受了重伤吗?” 我点点头接着说:“你昨天晚上看见的那尊佛像,就是佛门要寻找的封印物,他的法号叫‘禅术’!” 第432章 记得守密 原本我以为可欣在听完之后会惊讶、会震惊、甚至会惶恐。 然后告诉我,咱们还是赶紧逃吧,毕竟佛门正在到处找那封印物,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要找的封印物在我身上,我吃不了兜着走。 可谁知道,可欣确实是有惊讶的张大嘴,不过很快眸光中居然折射出一抹惊喜。 “咦……那照这么说,以后咱们又多了一位绝世高手!那位禅术大师在哪儿呢?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你是脑子what了,还是脑回路清奇?我这种行为叫包庇罪犯,放在古代那可是同罪论处的,你居然还在庆幸多了一位绝世高手为伍,当真是不把佛门放在眼里呗? 就可欣这种脑神经的连接方式,我怀疑,如果我现在告诉他,咱们明天就要杀到西域踩金刚、杀罗汉,然后把菩萨摁在地上死命摩擦,这丫头都能摩拳擦掌说走就走。 我清清嗓子说:“那个……那个他不主动现身,你没法看见他!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可是会被佛门大卸八块,死无葬身之地的!” 可欣噘噘嘴,表示她知道。 “我知道啊,你不是也说了吗!只要他不主动现身,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你身上!就比如,我跟着师父这么长时间,要不是昨天他主动现身,我这么聪明都看不出端倪!别人肯定不会发现的!” 你聪明?哪儿来的底气?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被佛门封印?” 我其实是想提醒可欣,让她往善与恶的方向去想,暗示她封印物极有可能是邪恶的化身。 谁知道,可欣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佛门的封印物可能是什么。 因为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把本就不多的脑细胞,浪费在这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身上。 有这个闲心她还不如关心一下,下一顿吃什么,以及优化一下英雄的连招顺序,方便更容易上分。 可欣说:“我懒得去管佛门的封印物是什么,那是大光头们应该伤脑筋的事情!我只知道,禅术大师昨天晚上救过我的命,就算他被佛门通缉,我也肯定不会举报他!再说了,他能得到师父的认可,这说明我们是同道中人!” 还真别说,可欣虽然有时候想法可能简单了点儿,但是三观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至少能分善恶。 单单就这事儿来说,就算换作是我,在得知禅术和尚是佛门的封印物之后,也会下意识的觉得他是邪恶的,要不然又怎么会被封印呢? 但是可欣不一样,她会通过禅术和尚的及时行为做出自己的主观判断。 因为禅术和尚昨天晚上救了她的命,仅凭这个她就做不出举报禅术和尚这种事儿。 而且,禅术和尚是有得到我的认可,我又是她无条件相信的人,立场豁然清晰。 我感觉也没什么毛病,不过还是提醒道:“说归说,闹归闹,你把这事儿给我记心里了,不能往外说,包括你师娘!” “嗯嗯,知道了!” 我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大平寨停车的地方。 由于这个地方条件实在有限,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吃了点便饭,便直接开车回到了六盘水。 我先是重新买了一身衣服,然后回酒店洗了一个热水澡,安心睡了一觉。 等我们第二天再到云南的时候,褚新武告诉我们,褚新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虽然说溃烂化脓的皮肤并没有复原,估计也不会再复原,但至少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威胁生命,这对于褚新源本人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道爷,可有找到办法?” 现如今褚新源的情况之所以稳定下来,在褚新武看来,应该是我在临走之前给他的那颗药在起作用。 但那颗药只能维持七天时间,七天以后又该怎么办? 我舔舔嘴唇对褚新武说:“褚老板,这事儿吧,我不敢拍着胸脯跟你说百分之一百没问题!我们这一趟深入到了苗疆蛊地,经历了千难险阻才死中得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效果!七天以后再看效果吧,到时候即便你因为我办事不利,不愿意帮我忙,我再另寻他人!” 这一趟苗疆之行,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可欣,我根本就不可能趟这摊浑水。 现在该冒的险我也冒了,到时候如果褚新源还是死了,那只能说阎王让你三更死,我留他到五更已经算是本事。 至于你褚新武如果因此不愿意帮我混进天妃宫杀鬼子,那我只能另外找别人,比如吴海平。 但我觉得褚新武不可能反悔,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让他提上日程,我这一趟为了你弟弟险象环生,你应该有所表示。 褚新武连连摆手说:“小道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知道这一次小道爷拼尽了全力,褚新武感激不尽!至于那天妃宫的事情,小道爷放心,我已经在让人帮忙联系渠道,小道爷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我给褚新武拱拱手:“那我就先回去,恭候褚老板的佳音了!” 这狗屁倒灶的烂事,阴差阳错的去苗疆逛了一圈,毛都没捞到,还差点儿搭上一条小命。 这要是换成小说的话,肯定有一大群读者说:垃圾作者,又在水字! 就这样,我跟可欣提前回去,我让可欣留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果那蛊王再找到她要做一些叉叉圈圈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请陈太爷帮忙! 另外要记得禅术和尚的事情,一定要守密! 好在的是,几天下来可欣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我估摸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加固的封印起了作用,没准儿那蛊王又一次陷入了沉睡,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 在我回来后的第七天,我终于接到了褚新武的电话,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可靠渠道,他经过会员介绍顺利成为了天妃宫的会员,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觉得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要操也得让褚新武先去试试水! 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第433章 顺利打入敌人内部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从云南来的大老板褚新武顺利打进敌人内部,提着他的小牙签,在乱花丛中一通横扫,在险些折戟的情况之下,总算是收集到一些相对而言比较有用的信息。 首先,根据褚新武的了解,天妃宫内部的女人,始终都维持在不多不少的六十个,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据说刚进来的女人会被视为上品,过段时间自动降为中品,然后又会有新的上品出现,再过段时间中品变成下品,至于那些被淘汰的下品究竟去了哪儿,他不知道。 也碍于刚刚成为别人的会员打听太多可能会打草惊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能玩儿下等品,换句话说就是别人玩儿剩下的女人。 其次,天妃宫对于三种品类的区分不仅仅只是女人,包括他们的会员也有非常严格的等级区分。 褚新武所在的下等品类,大多数都是有钱的富商,再往上面究竟是谁在享用,即便他成为了会员也根本就不知道。 我心想,如果就连褚新武这种富商都只能在下等品里面挑一些别人玩剩下的破鞋,那上面两个品类的会员是什么身份自然不言而喻,毫无疑问制定这个社会运行规则的人,肯定会在其列。 最后,天妃宫还有一个规定,会员邀请新人需要在加入会员后三个月内,并且消费超过五百万才行。 褚新武这是担心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对我说:“不过小道爷你放心,再过几天,我可以让我那朋友拉你入会!” 我说:“不急,过几天再说!” 挂断电话,我拦辆车直接前往九度,刚见面叶九霄三个人就同时起身凑了上来。 苏媚问:“小少爷,你没事儿吧?” 我在三人的表情上扫过一眼,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说:“有事儿,我还能在这儿?你们组织内部有二五仔,这次差点儿害得我有去无回!” “小少爷,这事儿不能怪苏媚,她的人被杀掉了包!” 叶九霄本来想替苏媚解释几句,不过却被苏媚给伸手拒绝了。 “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一次是我办事不力,请小少爷责罚!” 这件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差点儿害得我死在深山老林里,她觉得必须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我耸耸肩,其实我倒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场意外,还好我早有防备,并没有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算了,下次注意点儿就醒了!对了,最近江湖上有没有关于苗蛊部的消息?” 我关心的点有两个,第一,蛊王究竟有没有被重新封印。 第二,万蛊山出现佛门金身法相的事情,有没有人知道。 阴古老人站出来说:“苗蛊部确实发生了大动荡,继之前的蛊王暴动之后,据说在万蛊山蛊仙洞附近发生过一场大战,方圆数十里地至今任被冰封,究其原因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苗蛊部的长老们死伤殆尽,据说,无人生还!外界分析可能是蛊王进一步发狂的后果,苗蛊部这一次损失惨重!” 无人生还的意思就是说,没有人见证过当时那场大战,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看见当时禅术和尚使用过佛门的金身法象。 至于苗蛊部损失惨重,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叶九霄微微皱眉看着我问:“小少爷当时也在苗蛊部,可有见证那场大战?” 他其实心里面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当时那场大战我也有参与其中,并且全身而退。 虽然就他们对我的了解来看,似乎在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突然被冰封的情况下,我没太大可能毫发未损的全身而退。 但我在宝华寺幸存下来的经历让他们隐隐能够猜到,我除了手上的神兵以外,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底牌,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不说他们也不会问。 我微微挑眉心想:额……既然你们都不知道,就不要这么好奇了嘛!知道太多,对于你们而言未必是好事! 我说:“有听见响动,但我无法靠近,察觉到有冰霜气息后,我就离开了!” 或许他们会怀疑我没有说实话,毕竟这个借口多多少少有些敷衍,但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追问。 我接着问:“对了,佛门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两位菩萨风驰电掣的从西域圣山杀过来,没理由风平浪静才对。 苏媚说:“有,他们先是去了一趟宝华寺,虽然不知道干嘛,但应该是在查看封印,然后证实了一件事情,宝华寺的封印物也脱困了!佛门可能会有大麻烦!随后两位菩萨带着一众弟子进入了西山雪岭,至此没有消息,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是佛门另外一处封印地所在,两位菩萨这是在加固封印!” 是在加固封印,还是在钓鱼执法?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或许会更大,佛门的封印物究竟是什么,身为金刚的慧远可能不知道,但是菩萨肯定知道。 那里藏着禅术和尚的碎片,如果让禅术和尚凑齐碎片的话,对于佛门而言无疑是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所以他们才会放出消息,故意泄露这一处的封印地所在,其目的就是想要给脱困的封印物一个机会,一个以为可以打破封印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在请君入瓮。 目的未免太强了点儿,佛门普遍智商都不高啊! 明明之前宝华寺是一个不错的设伏机会,但偏偏慧远金刚就是个耿直boy。 而现在佛门明明就应该按兵不动,不要泄露封印地所在,全力搜索脱困封印物,可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钓鱼执法。 搞得就好像,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佛门的封印物究竟在什么地方一样,我才不上当! 不过心里难免有些痒,但成年人得学会忍耐。 我深吸口气,起身对三人说:“上次给你们的画呢?” 叶九霄说:“好生保管着!” 我说:“给我吧!” 林素婉现在需要补充,我得从里面挑两只营养价值高点儿的出来。 叶九霄连连点头,转身就从柜子里面取出了那幅被卷起来封印好的画。 实际上这玩意儿放在他们手上,反而让他们觉得棘手,要知道那可是《百鬼夜行图》,尽管已经被我封印,但谁知道哪天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我把画放在他们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每天看三遍,而且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 现在我要取走画,对他们来说皆大欢喜! 第434章 全靠吸 回去过后,我便展开画卷,于心里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那法阵摆一下!” 心悸的感觉传来,随即我看见身前的地板上一个金色“卍”字有形而无质的缓缓旋转。 都不用我多说,林素婉就已经心领神会的化作一抹红缨,飘然盘旋两圈过后,稳稳落在了法阵之中。 我揭下《百鬼夜行图》上面的封印,轻轻抖了抖,我其实这会儿有点儿担心,毕竟这幅鬼画里面收敛着数不胜数的厉鬼。 谁知道揭开封印之后,里面的厉鬼会不会一窝蜂一样的钻出来?到时候一个不注意趁机逃跑一两只,这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好在的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幅画看上去跟普通的画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又轻轻抖了抖画,心说:难道你们不应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吗?怎么都没动静!非得要我亲自进去抓不成? 就在这时候,盘腿坐在法阵之中的林素婉身前突然出现一个扭曲的旋涡,紧接着我就看见,鬼画里面冷不丁的探出一颗鬼脑袋,青白的脸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灰。 他就像是在某种强大的吸力面前不能自持,生生被扯出来一样。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整个身子便被彻底从鬼画中拉拽出来,然后直接掉进了林素婉身前的那个旋涡之中,经由禅术和尚法阵的炼化之后,尽数被林素婉纳入体内消失于无形。 看到此情此景,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股吸力,要是留到以后洞房的时候,不知道我遭不遭得住。 心疼我小兄弟三秒! 随后,我又看见鬼画之中陆陆续续有被生生拉拽出来,送进佛门绞肉机里,成为林素婉的养料。 我估摸着这需要一个过程,于是干脆就将鬼画直接挂在墙上,自己个儿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跟禅术和尚唠嗑。 相信林素婉还是有分寸的,只要不是像可欣那样胡吃海塞就行,想必这幅鬼画里面的厉鬼应该能消耗一段时间。 不过就算被林素婉给吃完了也不要紧,我完全还可以找机会在别的地方去抓鬼就是,然后直接放在鬼画里面慢慢儿吃。 老的吃腻了,咱就吃嫩的,男的吃腻了,就换着女的吃。 总之跟了我,别的不敢保证,饭肯定管饱。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在心里跟禅术和尚交流。 “大师,我已经了解到佛门的两位菩萨在西山雪岭,估摸着那边应该也有一处封印,有何打算!” 之前分析过,我觉得佛门两位菩萨钓鱼执法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在我看来,不能跟两位菩萨硬刚,毕竟我现在还没有这种资本。 “不必理会,他们在等你上钩!” 瞧瞧,这种微末伎俩,不光是我,就连禅术和尚一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除非西山雪岭有禅术和尚余下的所有残魂,要不然这个饵显然不够香,我是不可能跟个莽夫一样去咬滴! 我说:“大师,我想去看看,嗯……只是看看!如果有可能的话,了解一下什么情况,方便以后徐徐图之!” 佛门的菩萨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边,这两尊大佛要是一直留在中原,对于现在已经没落的玄门江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会让江湖各大门派如坐针毡,所以两位菩萨会重返西域那是迟早的事情。 我完全可以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找机会下手,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怕跟那群秃驴耗下去。 “可以,但是佛门菩萨耳目聪慧,万事需要小心!” 林素婉的饕餮盛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前前后后加一块儿,也就只吞噬了十几只鬼怪而已,主要是因为现在的她在没有集齐禅术和尚要求的三件至宝之前,就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即便她把鬼画里面的所有鬼全都吃掉,过段时间依然会亏空,所以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应该像病人一样少食多餐。 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件至宝迄今为止也只找到了鬼胆,剩下的尸参和琉璃瞳毫无头绪。 索性也不是非常着急,只要林素婉能定期吃几只厉鬼,就能维持现状。 我收好鬼画,然后把符纸贴在上面。 第二天,我找个机会去了一趟西山雪岭,只不过这边地域辽阔,而且冰天雪地,我即便知道两位菩萨在净水寺,但却并不知道封印地的准确所在。 当然,这难不倒我,通过以往的经验来看,禅术和尚的封印都跟风水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我也许可以通过风水大势,粗略看出封印地可能潜在的地方。 但是有个问题,以前这边常年冰封,山川地脉完全隐匿在冰雪之下,即便是登高远望仅仅凭借一双肉眼,也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我可以利用风水堪舆术,一览此方天地的风水大势。 可是动用风水堪舆术,极有可能会引起净水寺两位菩萨的注意,到时候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我,想要了解一方风水大势,除了从此方天地表面来看以外。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根据附近与之相邻的山水地脉分析。 虽然不是非常准确,但想要粗略观其轮廓却不难。 纵观天下风水,三条主龙之一的上龙,有两条细小的分支钻进雪岭隐匿在千里冰川之下。 但是两条细小的分支在离开雪岭的时候,却合并成了一条。 在风水之上,龙脉分容易,合却不常见。 上一次的宝华寺虽然一条山龙和一条水龙相交,但是却并没有真正融合。 因为在那之后,山脉依然沿着山脉蔓延,水脉也跟着水脉游走,只是短暂的融合造就了风水宝地。 雪岭的风水格局,却是实打实的从两条变成了一条。 由此两条龙脉交汇融合的地方势必龙气萦绕,再从以往禅术和尚的封印来看。 如果说雪岭有封印的话,大概率会在两条龙脉融合的地方。 第435章 高端的海鲜市场 尽管说这两条龙脉体量不大,但是由于雪岭地势较高的关系,所以足以体现其贵气。 虽然这里冰雪覆盖,水脉常年冰封,不过这只是表象,很多河流即便冰封,实际上在冰面之下却依然流淌,在水面上也有迹可循。 这一次我根本就不用风水堪舆之术,依靠手机上的卫星地图,大致就能看出两条水脉究竟在什么地方交汇。 我拿出山寨手机,打开卫星地图,顺着两条水脉进入雪岭的位置一路按图索骥,还真别说,方法虽然死板了点儿,但确实有用。 两条水脉在行至雪岭东南的时候,汇合成了一条水脉。 我在地图上做了标记,打算实地考察一下。 但有些麻烦的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冰天雪地跟大东北不相上下。 这要是单枪匹马的进雪山,别说能不能找到相对应的地方,即便是能找到,在举目四下一片苍茫的情况之下,也很容易因为失去参照物从而迷路。 当然,如果我能御剑飞行的话,倒是可以来去自如。 只不过这个办法,势必不可能瞒过菩萨们的眼睛,所以我只能作罢。 好在这一趟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至少已经大致锁定了位置,况且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一步行差踏错可是会万劫不复的。 回去后没几天,我就接到了褚新武的电话。 “小道爷,最近这些天我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安排你进来?” 我说:“那就明天吧,我需要准备什么?” 我并没有混迹这种高端会所的经验,所以觉得至少也应该准备大把大把的钱吧,要不然再黑的鲍鱼你也看不见。 结果褚新武却说:“没那么麻烦,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去就行了,先体验一下,到底要不要入会,体验以后再说!” 果然,越是高档的地方服务越是周到。 褚新武约我第二天晚上七点在天妃宫碰头,为此我还提前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换上一身帅气西装。 主要是担心别人告诉我,不接待未成年人。 在我出门前,褚新武还给我发来一条短信,给我制造了一个某某房地产公司老板纨绔二世主的身份。 我到的时候,褚新武已经等候多时。 “来来来,小……小侄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做外贸的洪伟,咱们十几年的交情,叫洪叔叔!” 褚新武“小道爷”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刹住了车。 洪伟是个矮肥矮肥的中年男子,圆润的大肚子几乎要把加大的白衬衫纽扣撑掉。 “洪叔叔!” “呵呵呵,褚老板的小侄子,真是一表人才,走走走,今天叔叔就带你去好好耍耍!” 我摆出一副“这种地方我也经常来”的老司机姿态,大摇大摆跟两人谈笑风生的上了电梯。 刚走出电梯,迎面走来的就是两个身穿白色丝质绣花旗袍,开叉都到大腿根的那种。 脸上轻纱遮面,黑色长发高高挽起,扎着一支好看的金步摇。 随着电梯门打开,两人莲步款款的走上来。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这种装扮来看,就给人一种是不是不小心穿越到了古时候某个大家闺秀闺阁后院的感觉。 “欢迎光临!”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这才刚到门口就这种质量吗? 洪伟和褚新武两个人轻车熟路的点点头,我双手插兜表面云淡风轻见过大场面的模样,实则心里慌得一匹,不快不慢的跟在两人后面。 刚没走几步,我就看见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拦住我们的去路,并打听起了我的身份。 洪伟往后探出手,轻轻勾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前带着说。 “呵呵,这个是我大侄子,初出茅庐,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有洪伟这么一个老会员做背书,中年男子倒是并没有为难。 毕竟我们玩儿的那是最下面一层的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隐秘,没必要过于严格。 顺利进去后,褚新武靠近过来小声对我说。 “我跟你讲啊,别看这里就二十个妞,但绝对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尤其是那个15号!我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只可惜来了好几次,一次机会都没有!” 他作为刚入会的会员,在不清楚其他人什么底细的前提之下,自然是不好跟别人抢女人。 所以,最近这几次过来,虽然对人家垂涎三尺,但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仪的妞,进了别人的包房。 我心说:对对对,反正在你的审美里面,个个都是金枝玉叶国色天香,毕竟你是让龙丹都能怀孕的男人。 进去之后没坐一会儿,就开始了选妃环节。 大体上就是一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排着队出现在选妃台上,供给台下的客人挑选。 大多数时候一个客人都只会选一个,当然如果觉得腰子好的话,也可以选两个,甚至更多。 而在这里参与选妃的,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按资历先来后到,比如说洪伟这种老会员,他可以先选。 至于我第一次免费白嫖的,别那么挑剔,有洞能钻就完事儿了。 一圈下来,我大致看了一眼,还真别说,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黑金老鲍,但是那身材,那颜值确实没得说。 最主要的还都很年轻,估摸着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太多。 这要是放在咱们学校,我敢保证,一个个都是那种过圣诞节的时候,收到的苹果都足以开水果摊儿的女神级人物。 不过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我周围颜值能打的也不少好吧。 再加上我连林素婉没穿衣服的时候都看过,而且还摸过,所以对这种是有一定免疫能力的。 但我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兄弟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就比如同样一部电影,主演同样都是三上悠亚,而你明明就已经研究过无数次。 对里面的剧情了然于胸,可当你再次温习的时候,你的小兄弟依然会躁动不安,大喊着: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这会儿大概就处于这种状态,迫切的想要找个洞钻进去,尽管里面阴暗潮湿! 第436章 大师给我来一发 我一边嘴上说着:这些姿色也一般。 一边怀里被强行塞了一个清秀小娘子,半推半就的送进了独立的包房内。 这种氛围,温香暖玉、美人入怀,哪个男人身体里面还没个沉睡的禽兽血脉,恨不得马上脱裤子上阵,然后三秒缴械,进入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闲者时间。 我发誓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林素婉时时刻刻都盯着我,我这会儿肯定已经跟人家深入浅出的交流起来了。 我反手带上房门,拖着那个清秀小娘子,一把将其甩在包间内松软的大圆床上,然后“哗”一声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往旁边一扔,一个恶狗扑食就冲了上去。 那清秀小娘子似乎对于我这种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的人并不陌生,两只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搭在我胸前,在迷离眼神的注视下,指尖肆意婆娑。 “瞧你猴急的样子,都顶到我了!” 一边说着,那清秀小娘子一边伸手一颗一颗解开我身上衬衫的扣子,然后两条藕臂轻轻环住我的脖颈,吐气如兰的贴在我耳畔,吹出一缕缕温热的暖流。 “小帅哥,今晚人家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顶你个肺啊,有几个男人能经受住这种考验? 我在心里跟禅术和尚交流:“大师,色即是空,给我来一发!” 结果,禅术和尚居然也在围观,消息秒回:“可!” 可你大爷啊,我就说说而已。 当即,我又在心里问林素婉:“嘿嘿嘿,那个老婆,人家古时候都是三妻四妾,时不时就会逛教坊司或者青楼,你对这个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觉得林素婉现在应该还不了解当下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想钻个空子。 说不定林素婉就来一句,妾身不能与相公行夫妻之事,故而请别人代劳。 可谁知道林素婉只是冷冷的回我一句:“你可以试试!” 从语气就不难听出,试试可能就逝世了,当即就在禅术和尚“色即是空”的佛门戒律影响之下平息欲火,对女人完全没有一点儿兴趣。 唉,林素婉如果是普通平民出身,应该会对我在外面找野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毕竟人家出身高贵,即便是纳妾也得征得她得同意才行。 就比如柳向晚,当初如果她不答应,这事儿也成不了。 躺在我身下的清秀小娘子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下意识低头看向我金箍棒所在的位置。 她都已经做好吃了一棒的准备,结果陡然间金箍棒说小就小,居然感受不到了。 我深吸口气,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轻轻摁在床上说:“我们现在开始吧!” “开始?你现在还要怎么开始啊?”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的往下面瞄了一眼,一秒立起来的她见得多了,但在没完事儿之前,一秒倒下去的生平仅见。 我说:“我们先玩儿个游戏,我问你答,怎么样?” 清秀小娘子美眸微闪,慵懒的说了声:“好!” “你叫什么名字?” “哪儿有来问人家名字的,除非你想娶我?” 别闹,公车私用是不对的! 她们做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工作,管理层自然是给她们下了封口令,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所以她们和客人之间只是最单纯的肉体关系,其余的一概都不能说,因为你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天妃宫管理层的人,毕竟那些人也很喜欢徘徊花丛。 她记得,上个月有一个人给顾客留下了联系方式,随后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至于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总之,这就是一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囚笼,或许像她们这样的人一辈子也走不出去。 在男人面前还有利用价值,是她们还活着的唯一理由。 我说:“不配合是吧?也成,那看样子只能给你上点儿才艺了!” “大师,上才艺!” 话音刚落,一个肃穆庄严,像是宣布某种规则的声音敲击着清秀小娘子的灵魂:“出家人,不打诳语!” 霎时间,我看见躺在我身下的清秀小娘子眼神变得呆滞,涤荡着诚实的微光。 “你叫什么名字?” “苏月婷!” 这不就对了嘛,非要逼我给你上手段,苏月婷,名字还不错。 “在来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 “大三学生,兼职平面模特!” 这身段平面模特倒是绰绰有余。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绑架。” “是谁绑了你?” “不知道!” 也对,别人绑你,不可能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一年零两个月!” 记得还挺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苏月婷刚来的时候,应该是最上层的海鲜,一年零两个月就给干到最下面这层来了,更新迭代还挺快。 “你在这里从事什么工作?” “取悦男人,供他们消遣,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那你都有陪过什么人?”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她怎么可能会记得陪过什么人呢? 除非是面对面,或者感受一下大小尺寸说不定会有印象。 果不其然,苏月婷呆愣愣的一言不发,像是台只能识别二进制程序的机器。 我换了个方式继续问:“天妃宫是不是分为上、中、下三层?” “是!” “你曾经是不是在最上面一层待过?” “是!” 看来跟我想的确实一样,刚开始来的新鲜货色,或者还没有被人开发过的货色会出现在最上面一层。 等到被最上面一层的人玩腻之后,就会掉到中间一层,最后出现在第三层。 换句话说,这最下面一层是名副其实的万人骑,当然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比如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那些从最下面一层离开的人,去了哪儿?” 天妃宫有源源不断的人进来,但至始至终上、中、下三层加起来都只有六十个人,这说明有人来,也有人走。 那从这里离开的人又上哪儿去了? 对此苏月婷的回答是:“不知道!” 这也符合她的身份,因为这不是她应该了解的事情。 但我却有一些猜测,这些人大概率不会和其他会所的海鲜商人一样,有找老实人共度余生的机会。 因为她们需要守住天妃宫的秘密,而只有死人才能守住这个秘密。 徐建当初对此展开过调查,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足以见得,离开这里的人,极有可能在走出天妃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第437章 人皮鬼 我继续问:“你有没有陪过日本人?” “有!” “日本人是不是经常出现在最上面一层?” “是!” 跟我想的一样,也跟徐建所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这个天妃宫确实是日本人在操持,要不然刚送来的新鲜货,没理由先给他们尝。 艹他妈的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 “那再下面一层呢?是不是达官显贵?” 对此,苏月婷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能够分辨是不是日本人,完全是因为语言的原因,至于说在第二层遇见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她没办法判断。 再说了现如今有多少人知道你所在的区域,那些当官的是谁?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其实这还挺关键的,小日本在这里开设慰安所,肯定有保护伞,要不然当初徐建的调查也不会被强制性的叫停。 而第一层是日本人,最下面一层是富商,中间那一层顾客的身份其实很容易猜到,当然我也不觉得意外。 我要问的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苏月婷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刚想穿上衣服撤退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咚咚咚”好像是有不少人逃窜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见我包间的门被暴力敲响。 “小道爷……小道爷……赶紧的……快走啊……” 我两步上前打开包间门,这就看见褚新武腰上裹着条浴巾站在外面。 “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好像是突击检查,赶紧走!” 说着,褚新武也不管我什么反应,一只手抓着浴巾,一只手拽着我就往外跑。 我跟在褚新武身后,穿过安全通道,推开楼梯门,在别人都往楼下狂奔的时候,褚新武却带着我往楼上跑。 一边跑还一边解释:“现在往楼下跑死路一条,那些条子肯定全都在下面守株待兔!” 哟,还搞出经验来了,一看就知道老嫖客了。 我跟在褚新武身后,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楼上冲。 狂奔了好几层楼,褚新武就累得不行,瘫坐在阶梯上,还没来得及把气儿喘匀,身后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回头一看,洪伟也跟了上来。 “你他妈不是告诉我这里安全得很吗?” 褚新武有些恼怒。 显然,这会儿洪伟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头雾水走过来,轻车熟路的靠在墙边蹲下,并出于本能的反应双手抱头。 又是一个老嫖客,而且应该还是进去过的老嫖客。 “我也不知道嘛,听说这儿老板后台硬得很,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儿!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这会儿也在纳闷儿,但也仅仅只是纳闷儿,至于说到时候被带进局子里面该怎么办,老油条滚刀肉从来都不担心这个,不外乎就缴罚款呗! 总不至于逛个窑子还吃枪子吧! 褚新武瞥了洪伟一眼,然后看向我,他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嫖,就是不知道这么一闹腾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小……”褚新武嘴刚张开,想对我说别那么紧张,这事儿不大,我陡然间看见他双眼猛地睁大,像是见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恐怖事物。 “鬼……鬼啊……” 在褚新武发颤的声音中,一连串“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冲了上来。 我本能的扭头去看,这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手上拎着一把尖刀的人冲了上来。 姑且算是一个人吧,但是却有两个脑袋,一个脑袋歪斜着耷拉在肩膀上,另外一个脑袋倒还比较正常。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从另外一个人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像是金蝉脱壳。 这是什么玩意儿?人皮鬼? “饶命……饶命啊……” 洪伟显然也看见了这骇人的一幕,立马双手合十纳头就拜。 相较之下,褚新武虽然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时候却要淡定许多,下意识躲到我身后。 因为他知道,我经常跟这些鬼神打交道。 我眸光锐利的盯着从楼下狂奔上来的凶徒,他的身上虽然带着浓浓的尸气,可是身上的三盏阳火却烧得旺盛,这说明他不是鬼,而是个人。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人已经冲到近前,只不过却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带着一阵风就往楼顶的天台而去,只留下一句。 “老子只杀日本人!” 只杀日本人?这简短的五个字,居然让他在我心的印象陡然拔高,意思是说,这哥们儿在天妃宫里面杀了日本人? 想到这里,我扔下褚新武和洪伟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很快我跟那凶徒就在天台狭路相逢。 那哥们儿站在围栏边缘往下看了一眼,二十三楼有点儿小高,不太敢跳,然后又往回缩了两步,四下张望寻找别的逃生之路,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去他妈的,电影里面都是骗人的,不是说好两栋楼之间随便跳来跳去的吗?” 这哥们儿估摸着是香港电影看多了,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 “你要干嘛?想抓住我,取悦那些日本人?” 说话间,那哥们儿将手中染血的尖刀横在身前说:“虽然我不杀自己同胞,但你要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会儿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哥们儿不是什么人皮鬼,而是在身上套上了别人的人皮,仅凭于此我就能断定,他是玄门江湖的人,手上有活儿。 我玩味一笑说:“我要抓你轻而易举,但取悦日本人我没兴趣!所以,刚才的动静并不是警察突然袭击,而是因为你杀了日本人?”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那三个狗日的就是老子杀的,只恨被发现太早,要不然宫本齐一郎也跑不掉!” 果然是个勇士,不管他是什么人,能冲进天妃宫宰了三个日本人我就打心底里佩服,那不正是我想做的事儿吗? “过来,我带你走!”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表示不能理解,我跟他又不认识,凭什么带他走?再说我又要怎么带他走? 刚想到这里,我右手轻轻一抖,一道银芒于黑夜中一闪,一把银色长剑悬停在身前。 我纵身一跃踏上飞剑,掠过那哥们儿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拽,身上的人皮整个便被脱了下来。 我把人皮随手往天台上一扔,一只手拎着他的胳膊,眨眼消失于黑夜中。 第438章 老婆,他踹我 “啊!!!!” 那哥们儿在空中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尖叫个不停,我把他放在距离这边好几栋楼远的楼顶,踩在飞剑上对他说。 “去九度商务会所,找一个叫苏媚的人,就说我让你过去的,她会安顿你!” 说完,转身飘然间又回到了先前的楼顶,我必须得回去,要不然我帮助这哥们儿逃跑的罪名就坐实了。 刚回来不久,楼梯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那些人赶到天台之前,我双腿一软作势假装晕倒在地。 “人呢?” 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走到近前,其中一人居然抬腿踢了我一脚,然后蹲下身子用力掐在我的人中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倒要看看是谁踢我屁股。 见我睁开眼,那人厉声开口问:“你是谁?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上了天台?” 我茫然四顾,装出一副我也很懵的表情,愣了半晌才说:“有有有……我……我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楼下冲上来,然后……然后我就追了上来,想抓住他,结果谁知道,从他身上扯掉一层皮!随后,那个人抬手用力一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刚才那哥们儿显然是玄门江湖的人,而且看得出来本事不小,要不然也没办法顶着那样一张人皮,胆识也是相当过人。 所以,他会点儿手段让普通人晕过去,并不奇怪。 我被那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另外两人从地上捡起那张人皮嫌弃的看了一眼,带着我就往楼下走。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在心里对林素婉说:“老婆看清楚刚才是谁踹我屁股了吗?” 说完不久,我只听见身后传来“哎呀”一声,紧接着一个黑色身影“咕噜噜”从楼梯上滚滚而下,当时就摔得昏迷了过去。 扭头看去,林素婉正在掸着火红色长裙上的灰尘,当然其实并没有灰尘,然后对我翘嘴一笑:“那一脚,帮你还给他了!” 随即化作一抹红缨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我走到那人身前,不经意瞥了一眼:就你会踢人是吧? 因为并不是警察突击检查,所以我在楼下见到了褚新武、洪伟和一众嫖客,他们这会儿正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天妃宫最高一层,今天晚上死了三个日本人,不仅如此凶手还逃了。 我微微皱眉,那哥们儿居然是在最高一层,养着最新鲜鲍鱼的一层干掉了三个日本人,这大拇指不竖都不行。 褚新武两步上前问我:“怎么样?追到人没有?” “差点儿,我伸手一拽,结果从他身上抓下一层人皮,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听完,褚新武微微皱眉,用那种“你居然会晕过去”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是对我的话表示怀疑。 我抬手一把搭在褚新武的肩膀上说:“真就差点儿抓住一个杀人犯,气死我了!” 随后,我搭在褚新武肩膀上的手用力紧了紧,用这种方式暗示他,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 当然褚新武也不是棒槌,心领神会笑着说:“嗨,没抓到就没抓到嘛!你小子,真是吓死我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 作为嫖客,这么一闹腾自然兴趣全无,大家伙儿纷纷悻悻的选择离开。 但是我却被天妃宫的管理层邀请留了下来,我估计应该是想要问一下先前我和杀人那哥们儿近距离接触的相关事情。 这就是我之所以回来的原因,如果我当时跟着那哥们儿离开的话,就算是变相坐实了我是他帮凶这件事情。 对于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毕竟我来这里的身份都是假的,但是会连累褚新武和洪伟。 况且他们随便问好了,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撒谎,佛门问心都拿我没办法,难不成你们还比佛门更强? 等到其余嫖客陆陆续续离开后,我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内。 坐在办公桌前那人,人中位置续着一撮短短的胡须,这造型见了就想来句“八嘎”! 果然是日本人滴干活! 还有一个梳着中分的男子站在那日本人旁边,点头哈腰的模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二鬼子了吧。 见我进来,二鬼子凶巴巴的开口问:“你是不是那杀人犯的帮凶?”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可是你们的客户,有这么跟客户说话的? 我说:“我怀疑你更像!” 二鬼子作势拍桌:“放肆!知道跟谁在说话吗?这是宫本先生,请注意分寸!” 他的意思是说,我见了这鬼子就应该跪舔呗? 说句实话,这办公室里面就只有这两个人,我这会儿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不做二不休宰掉这两个人的打算,而且我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分寸?什么是分寸?别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在来这里的时候,褚新武给我造假的身份本来就是纨绔二世主,有点儿脾气很正常。 “你……你……” 二鬼子显然没预料到我会正面硬刚,在他的交际中,别说是我,哪怕是身份地位比我更高的人,见了宫本齐一郎也得自觉的低人一等。 二鬼子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却被宫本齐一郎抬手打断了。 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对我说。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们失了礼数!我想知道,当时你有没有看见,那人是怎么逃走的?” 还真别说,这宫本齐一郎问话的时候有礼貌多了,居然站起身对我微微鞠了一躬。 果然,咬人的都是狗,狗主人是不咬人的。 我说:“我怎么知道,怎么逃走的?我拼了命想帮你们抓住杀人凶手,结果回过头还要被质问!此处不留爷是吧,自有留爷处,老子还不稀罕呢!” 宫本齐一郎还想追问,但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就拔高音调说:“我说了,老子当时就抓下来一身人皮,至于人上哪儿去了,我晕过去了上哪儿知道去?” 宫本齐一郎胸口用力起伏一下,随即又对我鞠了一躬说:“多谢先生了!” 随即,抬头看向旁边的二鬼子:“替我送先生离开!” 第439章 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 我白了两人一眼,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会走!” 日本人什么玩意儿但凡是个人就心知肚明。 平日里别看着彬彬有礼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可是背地里核废水比谁都倒得多。 想当年不也是喊着大东亚共荣的口号来的吗?结果呢,烧、杀、劫掠什么事儿没干过! 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以双方之间的民族仇恨来说,咱们居然还能容忍小日本来这边?前段时间还听说到处建了什么中日友好医院啥的。 还有友好的必要吗?只能说,不管在什么时候,二鬼子都比鬼子多! 等我走出办公室后,宫本齐一郎脸色陡然大变,反手重重一巴掌落在旁边二鬼子的脸上:“八嘎,一群没用的饭桶,连个人都抓不到!” 二鬼子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连带着嘴角也带着血沫子,但眼神却没有丝毫的埋怨,一副只要主子高兴,怎么着都行的讨好模样。 “宫本先生息怒,我看刚才那小子肯定就是杀人凶手的帮凶,只要我们把他抓起来,稍微用点而刑他肯定什么都能招!” 宫本齐一郎显然余怒未消,抬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二鬼子另外一边脸上,这一下直接扇得对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废物……蠢货!你们国家就只能培养出你这种垃圾,他如果是帮凶,他为什么不一起走?” 宫本齐一郎殊不知,在他骂别人蠢货的时候,其实他自己才是蠢货。 我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折返回来,反而让他打消了对我的怀疑,这一波我在第五层,二鬼子在第三层,真正的鬼子在地下室。 “要不……要不我们让当地派出所帮忙寻找凶手?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肯定也很乐意!” 二鬼子捂着脸给出比较中肯的建议。 天妃宫死了人,而且还是三个日本人,这不是小事,一旦报警肯定会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到时候反而节外生枝。 宫本齐一郎双手负背,深吸口气狠狠咬着后槽牙说:“派出所能有什么用?他们侦破过几件案子?” 他这话说得其实也没什么毛病,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即便派出所破不了案,但若是能派出警力协助调查,对他们多多少少能起到一定帮助。 只不过,到时候天妃宫的事情或许就要瞒不住了,毕竟派出所里面还是有不少刚正不阿,对日本人怀揣敌视态度的人。 如果天妃宫的事情让这些人了解到,并且掌握一定比较确切的证据,所能带来的后续影响,要远超于现在死了三个人。 不仅如此,宫本齐一郎之所以笃定派出所帮不上什么忙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闯进来杀人的这个人不简单。 先前那个人正准备对他动手的时候,被他所洞察,反手抓破了那人头上戴着的人皮。 由此不难看出,那人身怀异术,这也是他能够顺利逃走的原因,心思电转间宫本齐一郎已经打定主意,这事儿得请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帮忙。 我双手插兜下楼的时候,褚新武还在外面搓着手来回踱步的等我。 “怎么样?那些日本人没为难你吧?” 我说:“当然有,我是受尽了委屈,要不褚老板去给我报个仇?” “小道爷别闹,我就小牙签儿,伤不了人!对了,你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我耸耸肩说:“七七八八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还是谢谢褚老板了!” “小道爷这是哪儿的话,能替小道爷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随后又是“吧啦吧啦”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为兄弟两肋插刀啥的,我基本上左耳进右耳出,江湖上满嘴跑火的人多的是,你要是当真就过分了。 我在天妃宫门口跟褚新武闲聊了一阵子,随后褚新武问我:“小道爷上哪儿去?我送你!” 我回头朝着天妃宫里面望了望,然后说:“不用,我就在这边不远,想溜达一圈!” 褚新武倒是也没有强求,拱拱手后开车离开了。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掏出手机给苏媚打了一个电话。 “喂,有没有人来找过你,一个很狼狈的人?” 电话那端,苏媚微微皱眉,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然后对趴在她身后的人说:“先停一会儿!滚出去!” 卧槽,你该不会又在采补吧? 我听见“砰”的关门声,随后苏媚说:“很狼狈的人?没有啊,根本就没人找我!” “不可能啊!” 我之所以让那哥们儿去找苏媚,是觉得他没有落脚的地方,毕竟接下来天妃宫的人肯定会到处找他。 并且,我主动救了他,又让他去九度找苏媚,这算是给他抛去了橄榄枝。 不说别的,单单就我救他命这事儿来说,他就不应该对我有什么敌意才对。 实际上我这样做自然也有我的考虑,这哥们对于天妃宫所了解的事情肯定比我多,我想从他那里知道更多详情,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 但现在苏媚却说没有见到人,这就说明他没去?有可能是信不过我! 苏媚说:“小少爷这是给我介绍了老实能干的人?” 对,你就喜欢能干的人,隔着无线信号我都能闻到你身上一股子浓浓的骚味儿。 我说:“对对对,老实能干,翻江倒海的那种!但人家没来,估计是你美名远扬,别人一听就怕了!就这样,先挂了啊,你继续!” 说着,我顺手挂断了电话。 本来我是打算给可欣发个消息,让她出来晚上吃点儿宵夜来着,可我聊天对话框刚打开,这就看见路边一个小男孩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咋了?” 我上前蹲下身子用手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 小男孩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套牛仔装,锅盖头两边还留着很有个性的纹路,脚上的耐克运动鞋丢了一只,露出红润有肉的脚背。 “哥哥,我找不到妈妈了……” 说着说着,那小男孩儿居然就哭了起来。 我没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间有点儿手足无措。 “诶诶诶,别哭别哭,那你记不记得你家住哪儿?” 小男孩点点头,随后我一把抱起他,看样子像是走丢了,不过记得住哪儿就好办。 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 第440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到了他家小区门口。 本来寻思着让他自己上去来着,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儿不放心。 主要是这小男孩儿长得挺不错的,众所周知,男孩儿一般长得比较好看,妈妈肯定也不差。 当然,我并不是为了看孩子他妈,仅仅只是为了孩子的安全而已。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小男孩的家住在三栋502。 楼梯的声控灯似乎不怎么好使,我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很快我就找到了小男孩所说的502室,并抬手敲响了房门。 我正在跟小男孩儿说,很快就能见到妈妈的时候,突然防盗门传来“咔嚓”一声,有人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而当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试想一下,家里人丢了孩子,大人应该心急如焚马上选择报警,并且即便知道是大海捞针也应该在外面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才对。 也就是说,按照常理小男孩儿的家里这时候不应该有人才对。 心思电转间,房门已经被打开,果不其然开门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轻熟少妇,弯弯的柳叶眉,标准的瓜子脸,薄而红润的嘴唇上涂了淡淡的唇油,看上去灵动水润。 而她居然穿着一身居家的丝质睡裙,脚上踩着一双粉色拖鞋,眉宇间看不出一丝一毫丢失孩子的急切。 以至于,就她现在的这种反应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弄丢孩子的母亲。 “冬冬,你可算回来了,妈妈担心坏了!” 轻熟少妇见到小男孩儿,立马表现出临场发挥的担忧,伸手一把接过小男孩儿。 要不是小男孩儿不抗拒,我甚至都觉得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轻熟少妇在小男孩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对我说:“这位小帅哥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进来坐会儿吧,我独自一人带孩子!” 刻意告诉我独自一人带孩子,表明她单身母亲的身份是想干嘛?长时间饥渴,想找个人解解馋? 但是也没必要这么麻烦啊?就以这少妇的姿色,随便点个外卖,让外卖小哥加根火腿,相信很多外卖小哥也是愿意的嘛! 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针对我来的!但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不过套路这么拙劣,相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既然你让我进来,那我可就进来了,脉动的尺寸你要有心理准备。 当然在我进去之前,先我一步穿墙而入的是林素婉。 我跟着少妇进了屋,她放下孩子主动给我倒了杯水,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 在放下水杯的时候,我发现她故意弯下腰停了两三秒,这是在暗示我先看一下规模? 随后那少妇摇曳着身姿坐在我旁边,轻轻撩了撩有些凌乱的细发说:“小帅哥,真是谢谢你了!” 我微微挑眉,挪挪屁股坐得靠近一些说:“没事儿,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如果非要感谢的话也不是不行,可以试着来点儿实在的!比如,我就对你就挺感兴趣!” 说话间,我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耳垂,还挺敏感的居然往后缩了缩。 然后故作矜持的双腿并拢,努力拉扯身上的睡裙遮掩过膝盖,低着头小声说:“小帅哥如果想要的话,我们去里面吧,孩子看见不好!” 哟,居然都不扭捏一下,说两句浪荡子,我不是这种人之类的话。 随即我看见她站起身,扭头给我抛了一个媚眼,示意我跟上去。 曼妙的身姿,圆润的屁股蛋儿,嗨哟,送去九度应该都能算个小头牌。 我刚起身,走在前面的少妇“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嘶……怎么回事儿,我还没进来呢,你叫什么叫? 少妇花容失色的冲进卧室,我紧跟着走在后面,只见到卧室内挂着一个人,双手死死捂着脖子,两只脚拼命抖动,想要挣脱脖子上看不见的束缚。 但越是挣扎,脖子反而被勒得越紧。 因为此时此刻从林素婉身上游走出的一缕红丝,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爸爸……” 刚刚引我过来的那个小男孩儿连忙上来帮忙。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二鬼子!” 被林素婉挂在半空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办公室里挨了两巴掌,脸都被打肿的那个二鬼子。 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日本人面前受了气,想在我身上找补回来。 怪不得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我还当是谁呢,让林素婉先进来打探虚实,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他这算什么?名副其实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待会儿就让他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给林素婉使了个眼色,正准备示意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送这二鬼子归位的时候,突然那个少妇转过身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我磕头。 “小帅哥饶命,小帅哥饶命啊,他不是坏人……他真不是坏人!” 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她在先前听这二鬼子说起过,待会儿会来一个高人,所以觉得大概率是我在捣鬼。 与此同时,那小破孩儿也冲到我面前,王八拳不要命似的往我身上招呼。 “坏人……坏人……放开我爸爸!放开我爸爸!” 嘿,我说你丫的不知好歹,亏我先前还怜悯把你送回来,翻脸就不认人,你倒是颇有几分当二鬼子的潜质。 我没有理会少妇,抬腿轻轻一脚把那小破孩儿踹到旁边,不冷不热的问。 “不是坏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是他故意设计把我引来这里,至于想干嘛,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面对这种二鬼子的时候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因为说不定回过头,他就能狠狠咬你一口。 少妇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把你引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害你!就在先前,你来之前他对我说,他遇见一个高人,是一个古道热肠胸腔里燃烧着热血的年轻人!他希望跟你好好聊聊,以后说不定有合作机会!” 见我不为所动,那少妇赶忙接着说:“你好好想想,他如果想害你的话,为什么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第441章 反转 额……你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照理来说,如果这二鬼子想要对付我,至少给我点儿苦头的话,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可如果不是为了报复我,还能有什么目的?觉得我在天妃宫扫了兴,所以把自己老婆双手奉上?然后他还在旁边给我加油助威? 我轻轻摆摆手,随着林素婉手一松,那被挂在半空中的二鬼子轰然落下。 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妇赶忙伸手接住他,这会儿那二鬼子整张脸都变成了绛紫色,要是再多吊上几秒,估摸着这会儿应该上人工呼吸了。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后,又是一连串恶心干呕的声音,大口大口喘过两口气,那二鬼子脸色总算是逐渐恢复过来。 我靠在卧室进门口的墙边没说话,谁知道那小男孩儿不服输,居然又朝我冲上来,小馒头一样的拳头往我身上招呼。 “冬冬……过来……” 二鬼子逐渐恢复过来后,朝着冬冬招招手。 但是这小子根本不听,最后还是那少妇在确定二鬼子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之后,这才上前一把将冬冬给抱了回去。 “狠……你可真够狠的!看来是我低估了你,早知道我就该听朱友明的话,你确实不是一般人,差点儿栽在你手上!” 说完,二鬼子又剧烈咳嗽两声。 我说:“你不用感到遗憾,我只是答应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而已!要不要送你去阴曹地府忏悔,要看我的心情!” “误会……误会了!今天,是你救了朱友明对吧?” 我微微皱眉:“朱友明是谁?” “你今天在天台救下的那个人!” 嗯?我今天在天台上救下的那个勇士叫朱友明?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在天台救下了朱友明? 而且他刚才还说,是朱友明告诉他我不是一般人,也就是说,他跟朱友明认识? 要不然,这个朱友明不可能在逃离天妃宫之后,还特意告诉他是谁救了他,救他的人不同一般。 那他妈这事儿可能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我说:“你们认识?” 二鬼子揉了揉自己已经被勒出血痕的脖子说:“你以为,朱友明为什么能那么容易混进天妃宫?又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杀掉三个日本人?” 我似乎已经把握到了什么:“你跟朱友明是一伙的?可是你为什么当时在办公室的时候,要说我是朱友明的帮凶?” 二鬼子冷哼一声说:“哼,做符合我人设的事情,我在日本人面前本就是条不太聪明的狗!再说了,我了解宫本齐一郎,这个人生性多疑!当时那种情况,我主动怀疑你是帮凶,你一口否定,他反而不会对你起疑!要不然,你现在就不是见到我,而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了!”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咯?” 即便当时这二鬼子人在曹营心在汉,确实是在替我说话,但这也不能否认在他日本鬼子身边助纣为虐的事实。 二鬼子深吸口气,又狠狠咽了口唾沫说:“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觉得我是汉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但我不在乎,有的事情我不做同样有人会去做!我只是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讨口饭吃而已,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错!” 我也跟着跟着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把那么多无辜同胞推进火坑的理由?” “不然呢?没有我,同样还会有别人,我没得选,那些人也没得选!很多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样,你不了解天妃宫都有什么背景!我曾匿名把被绑架到天妃宫里面一些人的信息透露给警方,希望能一举端了这个淫窝,可结果呢?第二天那些资料就出现在了宫本齐一郎的办公桌上!” “那一次,宫本齐一郎对天妃宫内部进行了大清理,这便是在那一次大清理的时候留下来的!” 说着,二鬼子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旁边还挂着一个便袋。 那一次宫本齐一郎扔给他一把匕首,想要证明他不是内鬼,就切腹以表忠心。 他没办法,只能咬牙照做,幸亏送医及时保住了一条小命,后果便是直肠被切,终生只能与便袋为伴。 我眼角抽动两下,说内心毫无波澜那肯定是假的。 我说:“所以,今天的刺杀是你和朱友明一块儿谋划的?” 二鬼子点点头:“没错!在经历了那一次切腹过后,我对官方彻底死了心,因为天妃宫这个毒瘤本身就是他们纵容的结果。于是,我开始学着做一个冷漠的人,那些女孩的生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但我发现我做不到,你没有见过那些刚被送进天妃宫的女孩是什么眼神!你更不知道她们第一次被那些日本人凌辱时候的撕心裂肺!” “我曾有意无意的问过那些女孩,了解她们的家庭情况,并尝试着找到她们的家人,希望这样能够让她们脱离苦海!但那些女孩被调教得太听话,她们甚至不敢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我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了认命,看到了绝望,看到了连垂死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朱友明的妹妹朱子真就是个例外,当我问起她关于她家人情况的时候,她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稻草。她告诉我他还有个哥哥,我也顺利找到了朱友明!刚开始朱友明也有报过警,可结果……哼哼!第二天,朱子真就死了,警方给朱友明的解释是自杀!” “今天晚上的行动我们策划了很长时间,朱友明的祖上是缝尸人,手艺传到他这一代还学了不少,所以靠着这本事他在医院停尸间工作!他让我帮他给他妹妹报仇,可是他混不进天妃宫,更混不进最上面一层!经过合计他想到一个办法,由我给他提供信息,告诉他福本悠二在医院看病,他也顺利找到机会活剥福本悠二的人皮!然后利用祖上传下来的手段,把福本悠二的人皮贴在了自己身上!” “就是通过这个办法,以及我的掩护,让他顺利混进了天妃宫!” 第442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玄门江湖中,关于这活剥人皮的手艺,我是有听说过的。 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爷爷曾经给我说起过一个叫做“美人皮”的故事。 说是在抗战时期,那个时候因为咱们武器装备上的落后,所以只能被动挨打,家园失守,很多人被迫成了难民,或是被屠杀,或是上战场。 那个时候小日本就经常强抢良家妇女,送去他们的慰安所,其目的就是为了安抚他们的士兵,因为战争带来的心理创伤。 而那些被抢走的女性,也就是俗称的慰安妇。 这些人有未婚的姑娘,有已婚的少妇,甚至就连怀孕的孕妇都不放过。 她们的下场到最后基本上都非常凄惨,被日本人利用完以后,大多数都会被屠杀,有极少部分能活下来,更有人因此怀上了日本的野种。 我甚至怀疑,现在这个社会,说不定就是有这些野种在作祟,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乌烟瘴气。 言归正传,当时在抗战时期可谓是全民皆兵,其中就有很多玄门江湖的能人异士,他们巧妙的利用小日本好色这一特点,在民间寻找长得漂亮的女子。 他们将这些女子带走以后,把她们身上的皮活扒下来,据说这对扒皮人的手艺要求非常高,一定要在整张皮被扒下来之后,人还没有死,这张皮才能用。 你想鲜血淋淋的一个人,被活活扒了皮是个什么模样。 残忍肯定是残忍了点儿,但这也是抗战时期没有办法的办法,与其让这些人被小日本抓走经受痛苦的折磨,倒还不如在死之前做出一点儿贡献。 甚至有不少爱国人士,主动捐出自家闺女。 随后,在这人皮里面填充炸药,以江湖傀儡之术操纵,让她们在街上游荡,等顺利靠近日本人后引爆炸弹。 据说,当时这种做法让小日本损失惨重,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让那些日本人在见了其他姑娘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犯怵,这也算是变相的挽救了更多人。 本来我以为这手艺应该在建国之后,随着玄门江湖的没落儿一起没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这一手。 朱友明借着这二鬼子提供的准确情报,在医院成功蹲到了福本悠二,扒掉他的人皮套在自己身上,顺利混进了天妃宫。 二鬼子说:“朱友明没想过要活命,他给我说,杀一个就不亏,杀两个就算赚!只是好像他命不该绝遇上了你!” 这倒也是,就当时的情况来看,朱友明确实插翅难飞。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二……” 我本来想叫他二鬼子来着,可转念一想,似乎有点儿不太合适,这要是在之前我可以叫得心安理得,可现在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之后,这显然就是安插在日本人身边的间谍。 所以把话收了回来! “怎么称呼?” “鲁飞!” 他对于我之前对他的偏见丝毫都不以为意,或许在日常生活中,这样的误解太多太多,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吧。 “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年代不同于以前抗战时期,那时候作为卧底背后起码有个组织。 他既然都已经选择了背负二鬼子这个骂名,没必要还心存善念,并且一个能够在天妃宫潜伏那么长时间,会在必要的时候切腹以表忠心的人,无论做点儿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鲁飞这时候总算是缓过劲儿来,摸索着从包里掏出烟,然后对自己老婆说:“把孩子带出去!” 他从来不会在冬冬面前抽烟,以前他都会去阳台。 那少妇看我一眼,似乎有点儿担心我还有杀了鲁飞的心思,所以走到我身边开口说:“他……他真不是坏人!” 鲁飞点燃烟狠狠抽一口,在肺里过一遍后缓缓吐出来:“唉,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我父亲死得早,从小到大是我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长大!终于,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可是却没能换来一个转正的机会!其实主管有暗示过我,说我能力不错,转正的机会很大,如果能懂事点儿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瓶酒一条烟,这是别人送的,当时我刚拿到实习期第一个月的工资2300!但这点儿钱显然不够,1573一瓶就得一千多!我有过犹豫,就这一次只要我能转正,以后就好好孝顺我妈!但我开不了口,因为我一回去周围邻居全都给我投来羡慕的目光,说我有出息,以后我妈可以享清福了!” “有的事情你可能并不了解,比如一个没文化的单亲妈妈,想要抚养一个孩子上完大学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我大学的学费,是我妈走亲串友厚着脸皮借来的!当天晚上,我看着妈妈满是老茧的手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口,虽然我知道如果我开口的话她肯定会砸锅卖铁的想办法!我拿出两千块钱给了我妈!她高兴坏了,热泪盈眶的说把钱给我存着以后娶媳妇儿!”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像那天那样高兴,那两千块钱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我知道对于她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因为那意味着她的儿子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了,也意味着她肩上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出所料,我因为实习期表现不好,并没有获得转正的机会!但我并不气馁,我觉得我想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养活我妈不是什么难事儿!我在社会上四处碰壁,我发现这个社会每年培养出来的大学生,根本就不具备适应社会的能力!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老祖宗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是多么深刻的真理!” “后来几经辗转,我进入了一家日资企业,可能你会觉得意外,因为我大学选修的是日语!”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想:你为什么要选修日语?是因为看电影的时候语言不通? 但不管怎么样,鲁飞就这样进入了日资企业,并且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宫本齐一郎,而后顺利进入了天妃宫! 第443章 我成了谪仙? 那是鲁飞毕业后碌碌无为的第五个年头,年少轻狂曾以为寒窗苦读十几载能为自己换来一个锦绣前程。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没有像样的工作,甚至就连每个月的房租都需要东拼西凑。 他已经忘了曾经的理想,活着就已经让人筋疲力尽,理想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母亲突发脑梗,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脑子“嗡”的一声,紧接着是一片空白。 他放下手上的工作,用最快速度赶到医院,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个敢切腹的汉子,眼睛里充盈着泪水,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鲁飞伸出颤抖懊悔的两根手指头:“两千块钱,当时我兜里只能掏出两千块钱!可你知道医院让我预缴多少钱吗?三万……三万!我就算给他们跪下,就算给他们磕头,他们也无动于衷!甚至有人嘲讽我,没钱为什么还要患病?干脆死了算了!对,没错,穷人就不配生病,穷人就该在被榨干之后去死!” “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看着我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你知道我内心有多绝望吗?我拿出手挨个挨个的打电话借钱,可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甚至都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最后我想起了宫本齐一郎,对,没错这是一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一度让我见了就觉得厌恶的日本人,我想起了他!” 鲁飞之所以会想到宫本齐一郎并不是没有原因,而是他在这家日资企业上班的时候有听说过,宫本齐一郎曾给手下员工透支过未来的工资。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到了宫本齐一郎,我并没有抱任何希望他会点头,只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给我妈妈一个活命的机会!他点头了,很爽快!他不仅点头,而且还说要把我妈妈接到日本在国内修建的医院接受救治,但这一切有个前提,我需要替他办一件事!” “他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说车后备箱里面有个箱子,让我开着车把这口箱子扔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还叮嘱我不要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跟我没关系!我没得选,接过钥匙开着车就往郊区走,我找到一个拆迁过后早就已经荒废的村子!决定把那口箱子扔进古井里!好奇心害死猫,我感觉那箱子沉甸甸的,于是我打开了那口箱子!” 听到这里,我眼角微微颤动一下:“里面装着一个人?” 鲁飞扔掉手中早就燃尽的烟头说:“准确说,是个日本人!后来我才知道,宫本齐一郎为了上位,找机会杀了他!因为是个日本人,所以他不好处理!我是在刀尖舔血,如果我露出任何马脚,这辈子至少都得在监狱里度过!我当时很害怕,我知道我在替他人抛尸,我知道这事儿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硬着头皮把尸体扔下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去!宫本齐一郎很守信,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把我妈接到他说的那家医院,并且及时接受了手术!但因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我妈在下手术台后的第三天还是走了!我记得当时宫本齐一郎给我深深鞠躬表示抱歉!” “抛开所有的民族仇恨,以及宫本齐一郎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谈,我打心底里是感激他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今天晚上能活命的原因!” 打那以后,鲁飞就跟了宫本齐一郎,并顺利在天妃宫谋了一份高收入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可以享用天妃宫里大部分女人。 钱有了,女人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 但鲁飞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妈妈没了! 他为宫本齐一郎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为此他心里有愧,以至于不敢去坟前看他妈妈。 然而鲁飞一直都生活在纠结中,他白天需要戴着恶魔的面具为非作歹,晚上却又想方设法的救赎自己。 他前前后后也救过不少人,他老婆就是其中的幸运儿。 但他毕竟单枪匹马,他毕竟能力有限,他救不了所有人,总有人必须要跳进火坑。 我说:“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并不会因为鲁飞的一面之词就无条件的相信他,虽然故事很感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但这不能成为我相信他的理由,尽管他没有骗我的动机。 鲁飞狠狠咀嚼肌用力紧了紧,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想让这一切结束!端掉天妃宫,把事情闹大,只要制造足够的舆论压力,谁也捂不住!”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甚至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故意给朱友明制造机会混进天妃宫,更多的也只是泄愤。 因为鲁飞知道,再多的朱友明也是蚍蜉撼树,会让宫本齐一郎恼羞成怒,但本质上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并且,这种事情注定不可能经常发生,每一次实施起来的难度都会不断叠加。 但今天晚上他从朱友明那里了解到了我。 鲁飞目不斜视的看着我说:“你是道门高人,谪仙人物,你是来人间解救苍生的对吗?” 不是,这画风突然转变,让我有点儿不适应。 应该是他从朱友明的口中了解到,我有御剑飞行的能力,所以把我想象成了谪仙人物。 而我在听说朱友明杀了日本人之后,并没有抓住他交给日本人邀功,反而帮助朱友明逃走的行为,让鲁飞觉得我们可能是同道中人。 也正是由于我的出现,让他有了扳倒天妃宫这棵大树的机会! 谪仙这顶高帽子都给戴上了,我要是这个时候拒绝是不是有点儿与这个身份显得不符? 我说:“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甭管合作与否,我们确实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如果他的计划足够成熟,至少在我看来值得一试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他合作。 而如果有这么一个内应的话,我可就不打算血朱友明杀几个人泄愤这么简单了! 第444章 这么明显吗? “额……暂时还没有想好!” 似乎对于我这么直接感到有点意外,所以短时间之内,鲁飞还真就没有成熟的计划。 他今天之所以以这种方式找到我,也只是觉得我们可能志同道合,或许会有合作的可能。 至于接下来的详细计划,还需要慢慢儿筹划,但短时间之内需要蛰伏一下,至少他觉得应该低调点儿。 你没想好找我个球! 我说:“嗯……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办法!你回去告诉宫本齐一郎,就说你已经找到了接应朱友明的人!暗示他想要对付我,需要请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帮忙!” 鲁飞皱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你……你想干嘛?那些人可全都是没人性的畜生!而且一个个神出鬼没,我曾亲眼看见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之所以暂时没有计划,有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宫本齐一郎这一次会求助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他跟在宫本齐一郎身边那么长时间,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或多或少有点儿了解。 甚至在他看来,那些人才是日本人之所以横行无忌的根本原因。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畜生,每一次去天妃宫玩儿的时候,都会闹出人命! 并且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最终会被警方认定为自杀,其中也有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帮助。 所以,鲁飞觉得想要掀翻天妃宫,这时候应该避其锋芒。 我说:“你的目的是端了天妃宫,而我本来的目的,就是对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这话刚一说出口,我看见鲁飞瞳孔猛的瞪大。 他没想到我居然是冲着九菊一派阴阳师去的,谁给我的勇气?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鲁飞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对于从来没想过的大胆行为,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不适。 “你……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切实际,毕竟咱们势单力薄,从纸面上来看,不具备招惹那凶神恶煞的实力。 我说:“很简单,你只需要负责帮我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引过来就行,后续的事情你不用管!” 我微微皱眉思忖片刻接着说:“你现在就给宫本齐一郎打电话,告诉他你儿子在我手上!就说我要他的命,想救你儿子,就让他去我指定的地方!” 而我是玄门江湖的人,宫本齐一郎一定会带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否则就是送死。 到时候,只要弑神不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再多,我都给他一锅炖了! 听完后,鲁飞“啪”一声,点燃一根儿烟,悠闲的抽了一口,乜斜着眼睛看着我说。 “你是想借此机会把宫本齐一郎和部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引到你提前布下的陷阱里,然后一网打尽对吧?” 额……是太明显了吗? “就以我对宫本的了解来看,他不可能这么容易上当!甚至他都会不屑一顾,因为那是我儿子不是他儿子,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冬冬的死活!” 对啊,我确实把宫本齐一郎想太简单了。 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就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这时鲁飞轻轻抖了抖手上的烟头说:“你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要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引到你想要的地方去,这事儿我来办!” 毫无疑问他对宫本齐一郎的了解肯定比我更多。 理论上来说,这事儿交给他自然更稳妥,但前提是我得信得过他。 我嗫嚅半晌说:“嗯……可以,不过我得把你儿子带走!你放心,这也是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我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归根到底,我并不是完全信任鲁飞,带走他儿子,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替我办事,不至于有什么私心。 毕竟古语有云,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不管冬冬的死活。 “这……”鲁飞显然是不情愿的,不过仔细一想,似乎又觉得我这样做合情合理。 “怎么?不愿意?” 鲁飞狠狠一咬牙说:“可以,但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有可能的话,让我老婆一块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买一送一?我帮你养儿子你应该感谢我,可你如果要我帮你养老婆的话,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你未必还能匹配她的尺寸。 我说:“不行,我只带走你儿子,我会专门找人照顾他,只要我们合作愉快,我保证他不会少一根头发!” 鲁飞有些犹豫,在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点点头:“好!” 随后,我跟着鲁飞交换了手机号,从里屋走出来,鲁飞蹲下身子对冬冬招招手说:“冬冬过来爸爸这边!” 冬冬从少妇怀里挣脱,小鸟归巢一样冲进鲁飞怀里! 有些心疼的用小手摸摸鲁飞的脖子,然后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善。 人小鬼大,还挺记仇! “冬冬,爸爸妈妈这两天有点儿事儿,你跟这位哥哥一块儿住几天好不好?” 这话刚说出口,站在远处的少妇不淡定了,两步上前用眼神质问着鲁飞。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怎么能说让别人带走就带走呢? 冬冬搂着鲁飞的脖子说:“不,他是坏人!我不要跟坏人走!” 鲁飞捏捏冬冬的小脸蛋儿:“冬冬乖,刚才是这哥哥跟爸爸闹着玩儿呢,他不是坏人!你看先前不就是这位哥哥把你给送回来的吗?” 小孩子都这样,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尤其是自己相信的人。 听鲁飞这么一说,他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了刚才的敌意,毕竟先前我还给他买过棒棒糖呢。 鲁飞两步上前,把冬冬交到我手上,这时候那少妇忍不住抓着鲁飞的手问。 “你要干嘛?” “没事儿,我有分寸!” 少妇银牙紧咬,眉心拧作一团,但她知道鲁飞心里有事儿,所以强忍着没多嘴。 转而对我说。 “小帅哥,你……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冬冬,他晚上喜欢踢被子,这季节天亮注意着点儿!还有他喜欢吃甜食,但不能多吃!他喜欢看《超级飞侠》,也别让他多看!” 我一边抱着冬冬往外走,她一边跟在身后叮嘱,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我每天可以和她开个视频吗?” 这话是她扶着门框说的。 我扭头微微点头说:“当然可以,又不是生离死别,过几天就给你送回来!” 第445章 计划初步成功 “你怎么这样?那是你儿子,你就这么随便让人抱走?” 等到我离开后,少妇才发泄心中的不满。 鲁飞深吸口气,站在窗口往外面打量,这个位置刚好能够看见我离开的必经之路。 “总得让他有相信我的理由,再说了,只要我们合作愉快,冬冬就不会有事儿!即便我们合作不愉快,我相信他也不会伤害冬冬!” 我怀里抱着冬冬,走出小区大门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这孩子我不能带回别墅,要不然柳向晚该觉得这是我的私生子,也不能放在九度给养着,那种环境不好,万一不小心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难免会让孩子早熟。 所以思前想后,可欣是这个保姆的最佳人选。 这个时间点儿夜猫子属性拉满的可欣正在吃饭,为通宵上分打下坚实的基础,电话刚响两声就接了起来。 “喂,师父,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儿啊?” 可欣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还真有点儿事儿想找你帮个忙,你准备一下啊,我马上带个孩子过来,帮我养几天!” “啊?孩子?什么孩子?多大啊?” 可欣小眉头一皱,她的心思比较单纯,倒是没有往私生子这方面去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这样先挂了,我马上过来!” 约莫四十来分钟后,我出现在了可欣租住的小区大门口,这时候的冬冬早就已经依偎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抱着他上楼,刚一见面我就对可欣做了一个小声点儿的手势,随后把孩子放在可欣床上,盖好被子退出房间。 “师父,这谁家的孩子啊?捡的?” 我说:“不是,就是接过来养几天,你知道的我不是很方便,所以只能给你送过来了!你可得照顾好了!” 显然这事儿对于可欣来说,那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没什么经验,但我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又不好拒绝。 “行吧,我尽力!小孩子都挺麻烦的,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长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鲁飞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宫本齐一郎。 “鲁桑,昨天晚上为什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宫本齐一郎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工作上的手机,晚上都会关成静音,因为他不觉得工作上的事情值得占用他休息的时间。 而非常紧急的事情,一般都会拨打另外一部手机,当然那部手机的电话号码,鲁飞并不知道。 他也知道宫本齐一郎晚上一般情况下不会接电话,但是他却还是要打,这是要表现一种急迫的心理。 “宫本先生,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鲁飞纳头就拜,一个劲儿磕头如捣蒜。 这举动让宫本齐一郎感到有些意外,两步上前扶起鲁飞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的儿子又生病了?” 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因为就以鲁飞现在经济情况来说,不至于孩子生病没钱上医院。 “绑架……我……我儿子让人绑架了!” 闻言,宫本齐一郎微微皱眉,不过随即舒展。 “鲁桑放心,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展开调查,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失踪的孩子!” 宫本齐一郎觉得,可能是鲁飞自己报警,派出所那边不予以重视,所以才会求着自己打电话。 谁知道鲁飞却连连摆手说:“宫本先生,不要报警,千万不能报警,要不然我儿子会没命的!绑架我儿子的人,就是昨天晚上从这里逃走的人!” “当真?”宫本齐一郎当即放下手机,一脸严肃的看着鲁飞。 这事儿非同小可,在天妃宫可谓是史无前例,是对他个人的侮辱,也是对整个天妃宫的挑衅。 为此昨天上面的人才把他狗血喷头的骂了一顿,要让他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杀人凶手碎尸万段。 他正愁毫无头绪的时候,鲁飞这边居然有意外之喜。 鲁飞连连点头说:“千真万确!” 宫本齐一郎沉吟片刻问:“他为什么要绑架你儿子?” 鲁飞没有犹豫,把心里早就已经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他……他要我做他在天妃宫的内应,他的目标是杀了宫本先生!” 这才是比较成熟的计划,相较于我昨天晚上那么明显的套路而言,这对于宫本齐一郎更具有可信性。 因为这涉及到他本人,而且昨天晚上从这里逃跑的人,正是宫本齐一郎做梦都想找到的人,所以即便可能会冒险他也不会放弃。 “八嘎!” 宫本齐一郎抬手用力一巴掌落在办公桌上,不过旋即生性多疑的他又问。 “鲁桑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你的儿子因此丧命!” 鲁飞并没有说“我是因为相信宫本先生”这样的屁话,就以他对宫本齐一郎的了解来看,这种借口他不可能相信。 “宫本先生,他们的目的是利用我,根本就不会在乎我儿子的死活,比起相信他们,我更愿意相信宫本先生!” 有对比,就更有说服力! 正如鲁飞所说的一样,他跟我非亲非故,以前都不认识,所以他不相信我!他只是一枚棋子,利用完了以后他的儿子未必就会活命。 所以相比较来看,他更愿意相信宫本齐一郎,这很符合一个二鬼子该有的心理。 宫本齐一郎双手负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咀嚼着鲁飞的这套说辞,寻找其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片刻过后,宫本齐一郎展颜一笑说:“鲁桑是聪明人,你即便是在危急时刻,同样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我想知道对方是谁?他有什么计划?要你怎么配合他?” 鲁飞心里长出了口气,宫本齐一郎这样说,算是变相相信了他,他的计划因此成功了一半。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神出鬼没,难以捉摸!暂时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有什么计划,他只是告诉我,要我配合他杀了宫本先生。” 这也是为了进一步得到宫本齐一郎的信任,毕竟如果这时候鲁飞知道得太多会显得太假。 第446章 这是英语? 翌日清晨,由于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的关系,所以这会儿我还暂时处于被床封印的状态,枕头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 摸索着拿到手机,解锁屏幕发现是鲁飞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已经初步得到了宫本的信任,我说你是昨天晚上杀人逃走的朱友明,他让我答应你的要求,并试图了解你的一些根脚!我要怎么说?别暴露太多,这样显得不真实!” 我一个猛子从床上坐起来,这鲁飞可以啊,这么快就已经把事儿给搞定了。 果然,还是要扣了小的,老的才有动力。 我靠在床头上思忖片刻,不能暴露太多这样显得太假,但如果暴露太少的话,势必又不会引起宫本齐一郎的足够重视,到时候即便是请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帮忙,也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 为了杀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如此大费周章,似乎没太大必要。 所以,我需要掌握好这个度,既不能让宫本齐一郎起疑,也不能让他轻视。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衡量的标准交给宫本齐一郎自己。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你告诉宫本,就说我是蒙阴山接龙续脉的人!”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我直接把老底全都告诉宫本齐一郎,告诉他我就是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高人,就是他们想方设法想要除掉的人。 不过宫本齐一郎肯定不会信,因为他不觉得鲁飞能够在我手上套取到这么重要的情报。 要知道当时在蒙阴山见证我接龙续脉的人不少,更是玄门江湖人尽皆知,所以他大概率会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这其实也是我表现出对鲁飞不信任的一面。 但同时也在告诉宫本齐一郎我是玄门江湖的人,这一点他早就能够猜到,到时候要怎么衡量我的深浅,就要看宫本齐一郎自己了。 很快鲁飞的消息回了过来:“好!” 既然鲁飞这么给力,我决定去可欣那边看看冬冬,不过这会儿可欣还没有给我打电话,这说明相处应该还是比较融洽的。 这不我到的时候,可欣正在教冬冬英文。 我心说,没记错的话,可欣这不是学渣吗?有什么资格教别人? 冬冬指一个,可欣就给翻译一个,丝滑得游刃有余。 冬冬指着“水利系统”几个字,我还在心里思忖着,该怎么说来着,虽然我英语过了四级,但是平日里不怎么用,所以大多数时候想不太起来。 可欣瞥了一眼,脱口而出:“water app!” 嘶,额……是这个吗? 冬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下一个,冬冬又指着茶几上一张小广告上面几个醒目的大字:“这个呢?” 我又看了一眼,这一次冬冬指的是“不孕不育”几个字。 我寻思着,上一次你能自创的“water app”,这一次又该怎么应对。 结果可欣依然对答如流:“everday papapa,but no have baby!” 我整个人都雅蠛蝶住了,原来英语这么简单,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 这给可欣养几天,再给送回去的时候,这冬冬张口闭口就能上高速。 “这个呢?”冬冬一脸懵懂的指着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的电视剧,那人手上拿着一本武功秘籍《葵花宝典》! 这下可是难倒可欣了,挠挠头有些词穷的看着我:“师父,这个怎么翻译啊?” 我耸耸肩说:“这个简单,no jj book!” 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嘛! 我坐在冬冬身边,轻轻拍拍他的小肩膀问:“怎么样,还习惯吗?” 冬冬看我一眼,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能不习惯吗,可欣这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跟度假没什么区别。 “对了,待会儿你带孩子去买几件衣服!顺便去附近公园玩玩儿,喜欢什么玩具都可以买,我给报账!” 可欣盘腿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两张薯片说:“对了师父,昨天晚上,那蛊王又找我来了!” 我刚想坐下,听可欣这样说屁股刚碰到沙发“噌”一声又站起来了。 “他又来了?他想怎么样?” 如果上一次我加固封印不成功的话,蛊王的封印说不定会进一步松动,到时候搞不好脱困都不是没可能。 可欣说:“嗯……怎么说呢,他没怎么样,反而我感觉他很落魄的样子,很狼狈,像是要死了!” 像是要死了?这不合理啊!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杀不掉所以才给封印在了万蛊山,现在怎么可能会要死了呢? “你确定?” “确定啊!我狠狠修理了他一顿!” 我微微皱眉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先别着急,回过头等我问一下禅术大师这事儿该怎么办!” 当天晚上,我在禅定吐纳的时候,召集林素婉和禅术和尚开了一次圆桌会议。 我问:“大师啊,可欣说昨天晚上她又遇见蛊王了,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蛊王封印进一步松动,就要脱困了?” 禅术和尚身着素衣,盘坐在蒲团上,神色和蔼,双手合十说:“造化!我能感受得到,你那小徒弟的体内有蛊王的力量残留,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你在加固封印之后,蛊王知道冲破封印无望,所以一缕分魂融入到了你那小徒弟的神魂中!” “啊?这么说,可欣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禅术和尚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好事,如虎添翼的好事!你那徒弟乃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但苍虎缺翅飞不起来!蛊王的一缕分魂将助其肋生双翼一飞冲天!所以,这是蛊王的馈赠!” 我想起来了,可欣说她把蛊王揍了一顿,意思是说蛊王的这一缕分魂屈服在了她石榴裙下,并且被可欣炼化,修补了可欣残缺的命格? 真要是这样的话,对于可欣来说还真就是件天大的好事。 在确定可欣没有性命之忧后,我也就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对了,两位,你们应该知道,我接下来的一些计划,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要跟两位商量一下!” 第447章 大胆的计划 禅术和尚率先开口说:“你是想让我们助你,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沉重打击?” 本来在此之前,我确实只是想杀两个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泄愤,但后来我一琢磨,觉得我可以干一票大的。 我说:“没错,我想倾其所有,重创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我不同意!”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站在旁边红裙胜火双手抱于胸前,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林素婉当即反对。 “我倒是无所谓,但大师如果出手,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可有想过?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也应该清楚,佛门的两位菩萨就在眼皮子底下。” 禅术和尚也点点头,觉得林素婉说得在理,如果我真要是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逼急了,到时候动静肯定不会太小,届时惊动了佛门的两位菩萨,我可不好收场。 我说:“别着急,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我另有目的!你们想一下,如果我们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动手的时候,禅术大师出手的话,佛门的两位菩萨会有什么反应?” 林素婉和禅术和尚相互对视一眼,林素婉说:“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查明情况,并试图找回他们的封印物。” 禅术和尚说:“又或者,以不变应万变,他们需要考虑是不是调虎离山!” 我打了个响指说:“没错,大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在两位菩萨眼皮子底下玩一次灯下黑吗?如果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是不是意味着西山雪玲那边空虚,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打破封印,救出大师你呢?” 说完,我又看向林素婉:“假如两位菩萨以不变应万变的话,我就把所有涉事的阴阳师全部宰了,一举端掉天妃宫!怎么都不亏!” 这个计划很大胆,也很冒险,名副其实的刀尖舔血。 林素婉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你怎么知道佛门的两位菩萨他们究竟会如何选择呢?” 我说:“这个简单,守着西山雪玲的净水寺就行,我相信现代的高科技传递消息的速度,会远比两位菩萨的动作快!” 如果到时候两位菩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话,我可以马上得到消息,并且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山雪玲,一来一去的时间差,足以让我和禅术和尚打破封印,完成这次灯下黑的操作。 我以前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往往很多时候一半一半的机会,就已经是奋不顾身要抓住的掠过头顶的流星。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我觉得报酬值得我们冒险。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似乎都在心里衡量着利弊,良久过后,林素婉长袖一挥,手心幻化出三块石头说。 “调虎离山固然不错,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我们三人里面,我确实是最嫩的那个,不论大局观还是统筹全局的能力,他们两人都远胜于我。 “说来听听!” 林素婉将三块石头扔在地上说:“这三块石头,分别代表我们、佛门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我们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动手的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打破封印!可试想一下,我们为什么不能引虎驱狼,坐收渔翁之利呢?” 说着,林素婉移动代表九菊一派阴阳师和佛门的石头,意思是让他们打起来! 我说:“这个办法固然很不错,可是他们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打起来?” 禅术和尚隐隐把握到了什么说:“施主的意思是说,利用佛门脱困的封印物?” “没错,佛门脱困的封印物也就是大师你,现如今在哪儿?在谁的手上,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如果可以制造机会,让佛门相信,大师你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解救的呢?他们会不会因此大动干戈?” 毫无疑问,如果让佛门相信认定这件事情的话,两位菩萨肯定得把驻守这边的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狗头敲烂。 并且我相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不敢真正跟佛门翻脸,毕竟佛门不是没落的玄门江湖,是一个什么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即便到时候误会解除,我们的目的自然也就达成了,打破西山雪玲的封印。 我搓着下巴深吸口气说:“办法倒是不错,可是我们要怎样让佛门的菩萨相信,大师就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手上呢?” 林素婉对我和禅术和尚招招手,脸上含着笑意的f附耳轻声说出了她的计划。 听完过后,我和禅术和尚都露出“哦,原来还有这种操作”的认可。 禅术和尚说:“施主大才,不输儿郎!” 我说:“卧槽,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媳妇儿你真棒!” 随即回身就想在林素婉脸上狠狠亲一口,不过刚扭头,林素婉化作一抹红霞消失不见。 很快,在替鲁飞养了三天儿子后,我终于接到鲁飞的消息。 “宫本齐一郎给你布下了陷阱,让我把你引过去!” 终于来了,上一次我让鲁飞告诉宫本齐一郎说我就是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那位高人,这话宫本齐一郎和他身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肯定不会信。 因为假如当时在天妃宫杀人的是我的话,就不可能只死了三个日本,这显然和我的能力不符。 所以,大概率他们会觉得我在虚张声势,也就是说这一次宫本齐一郎会有所准备,但肯定会准备不足。 我回复道:“在哪儿?” 片刻过后,鲁飞的消息回了过来:“天神墓!宫本齐一郎两天后会去天神墓祭拜,他会在那里提前设下埋伏,让你有去无回!” 天神墓是为了祭奠当初在侵略战争中死去的日本士兵而修建的,遭到国内很多人的唾弃,据说当初在修建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极力反对。 但没办法,最后别人还是盖起来了! 我让鲁飞答应下来,两天后,我要让那些小日本看看大光头! 第448章 等的东风终于来了 至于宫本齐一郎做了什么准备,他肯定不可能告诉鲁飞,当然这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还是那句话在弑神不出的情况之下,我都能应对。 决定好两天后要和小日本正面硬刚后,我也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我拿出手机在寝室聊天组里面发了一个消息@所有人。 “中午寝室集合,有活儿!” 消息秒回。 “收到!” “收到+1” “收到+2”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寝室见到了好多天不见的三个贱人。 胖子已经从情伤中走出来,重新拥抱新生活。 据说李月在跟胖子分手之后,在她妈的鼓励下跟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公务员相亲,然后被扎了一针之后,惨遭拒绝。 理由是为了下一代的颜值考虑,之所以强忍着恶心扎她一针,是以为一血还在,结果大失所望。 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的李月,又想要重新挽回胖子,而胖子之前之所以对李月爱得死心塌地,那完全是因为见过的鲍鱼太少,总以为关了灯都一样。 自打去九度体验过一番之后,让他明白什么是山外有山、壑外有壑,虽然都是一样的阴暗潮湿看不见,但关了灯的体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比如,李月永远只会“哼哼唧唧”自我享受,但在九度的体验就不一样,除了解锁更多花样姿势以外,人家还会说“你真棒”、“加油”之类的话! 所以好马不吃回头草,胖子也无情的拒绝了李月,正因为这个原因,还让胖子被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又有啥事儿啊?咱哥儿几个可全都嗷嗷待哺呢!” 阴阳人翘着兰花指屁股一撅坐在我身旁,一看就像是被女人吸多了阳气,相较之前阴气越来越重。 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毕业答辩,还要找实习单位,头大得很。 我说:“当然是好事儿,吃斋念佛去不去?” 三人一听都不感兴趣。 “不去!那有个锤子意思!敢不敢搞点儿刺激的?我们要抓鬼!” 说着,胖子还给我秀出了肱二头肌。 我深吸口气:“唉,两天一人三万,不知道好不好找人?” 一听两天三万,三人立马认祖归宗。 “开玩笑的……咱们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你的事儿那就是我们的事儿!你说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简单把自己的想法给三个人说了一遍,我要他们去净水寺看住西域来的两位菩萨,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照理来说我应该让可欣去的,但是可欣本身就是六翅白苍虎,我有些担心菩萨们会有所警惕,所以思前想后我觉得普通人最合适。 “就这?” 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这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点儿? 以往他们又是引蛟、又是刨坟,还在东北请过天兵下凡,结果这一次却只需要看着两个人就行。 “对,就这么简单,但是你们要把人给我看住了,要不然我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一听说我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三个人立马收起嬉皮笑脸。 “啊?这么严重?” “是啊,要不是这么关键,我怎么可能找你们呢?” 胖子一拍大腿说:“成,你放心,我一定二十四小时都把人给你盯着!” 敲定过后,三个人便立马动身前往西山雪玲深处的净水寺,理由都想好了,戒网瘾和失恋疗伤。 而对于现在的寺庙,只要愿意添香火,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每天粗茶淡饭,撑死也不可能亏。 之所以让他们三个人提前过去,自然是为了提前摸底,至少也得知道应该看住的人是谁吧。 我也没闲着,去了一趟九度,管阴古老人要了一枚雪蟾幻颜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天凌晨,天还未破晓,我等的东风终于来了! 鲁飞发来短信:“宫本会在傍晚去天神墓,在此之前天神墓会提前清场!你要有心理准备,宫本做了万全准备!” 我给鲁飞回了一个“ok”! 从兜里拿出雪蟾幻颜丹后扔进嘴里嚼烂吞下,静静等待变身。 大约过了几小时,我站在镜子前,一脸怀疑人生。 上一次虽然把我给变成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模样,但是好歹还能称之为是老帅哥,可你这回算怎么回事儿?胡子拉碴,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老年斑。 是药放时间太长过期了?活动活动手脚,好在虽然容貌看上去老了点儿,但身体并没有受到影响。 我从屋里取出鬼画夹在腋下,又将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头顶,以一个糟老头子不该有的健步如飞出了门儿。 鲁飞所说的天神墓,距离市区足足有七十多公里的,建在一座半山腰的位置,依山傍水,乃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名唤灵龟取水。 不出意外的话,这处风水宝地,应该也是当初九菊一派阴阳师在侵略战争期间,搜罗记录下来的。 尽管这里地处郊区,但是平日里还是有不少崇尚岛国文化的棒槌来这边参观膜拜。 但是今天宫本齐一郎要代表日本天皇过来祭拜的原因,所以早早的清场,天神墓今天不对外开放。 我打了一辆网约车,在天神墓隔水相望的对面下车,然后攀援而上,在一处陡峭的山峰上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如果天气好的话,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天神墓的全貌。 我看看时间,暂时还没有到鲁飞所说的时间,于是我盘腿坐在岩石上,拿出手机在微信聊天组里面让胖子三个人做好准备。 同时从腋下取出鬼画,展开过后悬挂在身后的树枝上。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日头西斜,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这时我也接到鲁飞发来的短信:“他们来了,一共是七辆车,宫本齐一郎在第三辆车里!你在哪儿?” 这条短信是鲁飞当着宫本齐一郎的面发送出去的,故意问我在哪儿,是为了更好的包抄,实际上此时此刻的宫本齐一郎根本就没有在车上! 纵然他知道这是一次反围剿,他也不会用自己做诱饵。 当然这个情报是鲁飞刚才才知道的,即便他想要告诉我也根本就没有机会。 第449章 紧急摇人 七辆车里面除了司机以外,一共有十四名九菊一派的成员,这种力量在宫本齐一郎看来,几乎是无敌的! 鲁飞发完短信后,把手藏在身后,用力攥紧拳头,他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暴露了位置。 我看了一眼手机,回复道:“嗯,知道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在哪儿,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摆明了现在鲁飞和宫本齐一郎在一块儿。 况且,到这里鲁飞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没有告诉他我在哪儿的必要! 看到我回的消息,鲁飞长出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宫本齐一郎,后者瞥了一眼说:“他并不完全信任你!没关系,反正今天我一定要抓住这只躲在黑暗里的老鼠。” 七辆车齐齐的停在天神墓外面,车灯熄灭的一瞬间,我右手轻轻一抖,朝着正前方一剑挥出,银色剑气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并以极快的速度呼啸着撞向远处。 当然,虽然说裁云宝剑是神兵,如切金断玉般锋利。 但是这里距离天神墓那边相隔好几百米远,剑气不足以在这么远的距离取人性命。 要不然我这玩意儿就不是剑,而是狙击枪了! 我的目的并不是开战,而是开道,开出一条鬼道! 一剑挥出,我回身揭掉身后《百鬼夜行图》的封印,左手持握着鬼胆,凝聚先天罡气于鬼胆之上,鬼胆霎时间散发出悠然的绿光。 鬼胆能聚集百鬼,我要利用鬼胆把《百鬼夜行图》里面的鬼魂引出来,通过刚才破开的鬼道冲向天神墓,进而制造足够混乱的场面。 随着鬼胆散发出阵阵幽光,鬼画开始剧烈颤抖,紧接着当头的数十只鬼怪“嗖”一声从里面扑了出来。 见状我将手中的鬼胆朝着远处的鬼道上用力扔去,与此同时我身上一抹红缨拖拽着长长的虚影,于半空中接住鬼胆,顺着鬼道朝对面的天神墓冲去。 鬼画之中的万千鬼物紧随其后,只在顷刻之间,便在半空之架起了一座裹挟着阴风的鬼桥。 鬼哭狼嚎的声音盘旋在天神墓上方此起彼伏,刚从车上下来的十几人,显然并没有预料到场面会风云突变,更没有想到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汇聚这么多的鬼物。 当即做出御敌姿态,凝视着半空中逐渐变得浓稠的滚滚乌云。 十四个人摆开阵势,不约而同从包里掏出秘药塞进嘴里,这是九菊一派阴阳师特别炼制的秘药,一定程度上能够起到防止邪气入体的效果。 但基本上具备一定修为的阴阳师都用不上这玩意儿,理由是太过鸡肋,就比如金光护身印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一样。 而他们这时候取出秘药,也就意味着他们都是低等级的阴阳师。 站在远处观望的宫本齐一郎,双眼瞳孔猛地睁大,眼角像是见了鬼一样,止不住的颤抖,实际上他也当真是见了鬼。 本来他是打算利用人数上的优势,让上一次胆敢在天妃宫杀人的凶手只要来,肯定有来无回。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什么玩意儿?虽然他不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但是前前后后也有见过一世面,只不过眼前这种场面,他却闻所未闻。 以至于他隐隐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团灭的气息。 站在他旁边的鲁飞也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双眼发直逐渐失去焦距。 朱友明告诉他我是一个玄门江湖拔尖的高人,也有告诉他我能御剑飞行的事情。 所以鲁飞其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我居然能顷刻间唤来万千厉鬼。 笼罩在天神墓上空的黑色乌云顺时针不断旋转,裹挟在其中数不胜数的鬼物,仿佛在追逐着什么东西不停盘旋。 突然,黑色乌云中伸出一只手漆黑枯槁的手,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阴阳师,将其拖拽进乌云之中。 “啊!” 凄厉的惨嚎声瞬间湮灭在撕咬咀嚼的声音中,眨眼间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下一秒便化作一堆白骨于半空中落下。 此情此景足以让剩余的阴阳师们吓破了胆! “结阵……结阵……” 这时候有人临危不乱,趁着群体还没有溃散各自逃命的时候,招呼大家结阵御敌。 剩余的十三个人各自抬起颤抖的手,快速掐起印诀,他们周身散发的气息形成一个灰白色光罩,将他们笼罩。 一个个调皮的厉鬼贴在灰白色光罩上,张牙舞爪面露惊悚。 远处的宫本齐一郎愣了片刻,掏出手机焦急的拨通一个电话。 “山上君……大事不好……我们遭遇了埋伏!” 宫本齐一郎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事情超过了他所能掌控的范畴。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面对的敌人,绝对不是前几天从天妃宫逃走的那人。 如果那个人能弹指间招来这么多厉鬼的话,轻而易举就能覆灭天妃宫。 “出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端的山上申弥眉头紧皱,他了解宫本齐一郎,这是一个遇事沉着冷静的人,可刚才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声音在颤抖。 “厉鬼……好多厉鬼,新编小队恐全军覆没!” “砰!” 山上申弥猛拍桌面,怒而起身。 “你说什么?” 新编小队的十四人是他们花了好长时间,从日本民间发现培养的阴阳师,是九菊一派未来的希望。 这一次宫本齐一郎管他借人,在了解到任务并不困难的情况下,山上申弥决定让新编小队练练手,可谁知道他们第一次任务居然就有全灭的风险。 “新编小队刚到,就遭遇了成千上万凶魂厉鬼的包围,现在依然没有脱困!请山上君支援!” 这是宫本齐一郎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山上申弥深吸口气,着急得来回踱步,一时之间举棋不定。 最近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任务失败,上一次在宝华寺本以为带上酒吞童子的分魂可以十拿九稳,可谁能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全军覆没。 就连酒吞童子的分魂也差点儿幻灭,可就是这样却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 现在他手上的人员储备也是捉襟见肘,而且就从宫本齐一郎的描述来看,他隐隐觉得紧急支援的结果,可能也是葫芦娃救爷爷。 所以他必须要在心里衡量一下,究竟是要紧急支援,还是弃车保帅! 第450章 计划不变 站在远处默默窥视着天神墓情况的我微微皱眉,就这? 看样子宫本齐一郎确实没有把鲁飞的话放在心上,居然就派了这几个歪瓜裂枣过来。 原本在我的预料中,我是准备让林素婉带着鬼画里面的一众冤魂厉鬼打头阵,趁机把场面搞得足够混乱。 届时如果遇见上一次在宝华寺遇见的那种级别的阴阳师,我再出手,在弑神不出的情况之下,我相信可以压制那些人。 到时候在这些小日本陷入困境的时候,禅术和尚再高调登场,然后我和林素婉屈服于禅术和尚的淫威,无奈败走。 由此,禅术和尚这个烫手的山芋自然也就顺势丢给了小日本。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连林素婉这关都过不了,着实是废物了点儿! 此时依然还在摇人的宫本齐一郎,对电话那端的山上申弥说。 “山上君,请马上支援我们,天神墓是我大日本帝国的颜面,不容有失!” 电话那端沉吟了好长时间,山上申弥的咀嚼肌用力咬了咬说。 “宫本君放心,我马上调派人手,火速支援!” 其实山上申弥已经做了决定,当然并不是火速支援的决定,而是弃车保帅的决定。 之所以告诉宫本齐一郎会有援兵,实际上是给被困的新编小队信心,让他们鼓起勇气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信心。 不做逃兵,是他们能替帝国做的最后的贡献。 “宫本先生,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距离太近了!” 鲁飞这会儿扮演着一个二鬼子应该扮演的角色,护着主子赶紧逃命。 宫本齐一郎大手一挥说:“我要与新编小队的所有成员共存亡,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们的援兵很快就到了!” 与此同时,天神墓整个已经变成了修罗场,无数的冤魂厉鬼混杂在龙卷风一样旋转的黑云之中。 新编小队的成员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无一例外全都只剩下森然白骨。 这场大炮打蚊子的战斗本来可以摧枯拉朽般结束,但是却被林素婉生生拖到了现在。 因为手握鬼胆,操控着万千厉鬼的她,自然能感觉到,小日本来的这些人弱得可怜,实在是不够看。 所以她在等,等待援兵的到来让这场战斗升级。 我审视着当下的形势,当机立断对禅术和尚说。 “大师,动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宫本齐一郎并没有更多准备,即便是马上打电话要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这对于我的计划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要的只是让禅术和尚替小日本解围而已。 禅术和尚答应一声,随机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像是节节攀升的烟花,在最高点炸散,幻化成一尊高大威严不染凡尘的金色佛像。 金色佛光好似骄阳,驱散黑暗。 滚滚乌云之中无数冤魂厉鬼受不得金光的灼烧,想要四下奔逃。 林素婉眼疾手快,手握鬼胆化作红缨调转方向极速折返回来,一头撞进鬼画之中。 接踵而至的冤魂厉鬼紧随其后,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因为佛光所蕴含的太阳神火之力而湮灭,但绝大部分还是重新回到了鬼画中,这一波损失并不大。 片刻后,等到大部分冤魂厉鬼尽数落回鬼画中以后,林素婉飘然间从画里钻出来。 身后还有两只厉鬼紧紧跟随,想要跟着林素婉再次出来。 不过却被林素婉回身两巴掌给扇了回去。 我顺势将符纸重新贴在鬼画上,收起鬼画。 林素婉望着半空中的金色佛像神色凝重,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 同一时间,远在近百公里以外西山雪岭深处的净水寺内。 端坐蒲团之上,正在给众弟子传道的两位菩萨,陡然间眉心一拧。 睁眼之际,眼中金色光晕流转,相互对视一眼后。 其中一位菩萨对众人说。 “今日就到这里,众弟子切先退去!” 众弟子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今天的传道还没有结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突然终止。 就在众弟子起身离开大雄宝殿的时候,两位菩萨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颔首双目微闭,化作两道金光随风入夜。 到了菩萨这个修为级别,早就已经掌握了元神与肉身的分离。 他们刚才感应到了太阳神火之力的波动,推测极有可能是脱困的封印物,所以决定立马动身前往查看。 而元神速度相较肉身而言要快很多。 “诶诶诶,大师,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散了?” 大雄宝殿外,胖子三人拦下其中一个准备回禅房的和尚追问道。 这两天来,他们三个人已经基本上把净水寺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只要你在寺庙里面添的香火足够多,就不怕打听不到想要的情报。 所以他们知道,西域来了两位菩萨,每天晚上和早晨都会在大雄宝殿传道,寺庙中僧人都要参加。 但是像胖子他们这种外来人员,是不允许跟僧人一块儿诵经礼佛的。 僧人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说。 “小僧不知,今日两位菩萨有些反常,或许有什么别的事情吧!” 胖子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可不就是看住两位菩萨吗? 现在两位菩萨突然停止传道,又与我和他们说的时间非常吻合,所以极有可能是两位菩萨察觉到了什么。 猴子当即给那个僧人作揖道。 “大师,既然这样,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给佛祖上香祷告?” 这在平时是被允许的,但这时候两位菩萨在,所以他有些做不了主。 刚好这时候庙祝经过,小和尚赶忙拦下庙祝请示。 庙祝一看,原来胖子三人,当即笑脸相迎。 “呵呵呵,原来是三位施主!难得三位施主潜心礼佛,云心你带三位施主进去上香吧!切记莫要打扰两位菩萨!” 在来的时候,胖子三个人按照我的要求,这一趟直接给寺庙添了十万香火钱,庙祝嘴都笑歪了! 所以,现在胖子他们想要上炷香的要求,自然是不可能拒绝,庙祝还想着细水长流呢。 三个人跟着云心走进大雄宝殿,目光齐刷刷落在蒲团上两个身披袈裟,一动不动一胖一瘦的僧人身上。 借着殿内摇曳的烛火三人全都看见,两位菩萨没有影子! 这是之前禅术和尚告诉我的,菩萨掌握了肉身与元神分离的能力,而想要辨别也很简单,看影子! 看到这里,猴子当即掏出手机找到聊天框,把消息第一时间传了出来。 “两位菩萨离开了净水寺,小心!” 第451章 危机解除 刚收起鬼画的我感觉到手机传来震动,掏出来看了一眼回复道:“嗯,知道了!” 既然佛门的菩萨选择第一时间赶过来查看情况,那也就意味着净水寺空虚,机会稍纵即逝。 我扭头看向林素婉,后者心领神会。 裁云宝剑围绕着我旋转两圈后,悬停在我身前,我纵身一跃踩在剑身上乘风而去。 “大师,走!” 凝聚于半空中的金色佛像逐渐暗淡,坍缩成一道金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我现在要跟佛门的两位菩萨赛跑,必须要赶在他们回到净水寺之前救出禅术和尚被封印的残魂。 伴随着头顶金色佛像的消失,天神墓的危机随即解除,站在远处目睹着一切的宫本齐一郎甚至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刚才那金色佛像让人心里除了纳头就拜以外,升不起任何其他情绪。 而那道金光却像是划过天空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以至于他心里隐隐有一种,金色佛像是否真正出现过的错觉。 站在他旁边的鲁飞侧头看了宫本齐一郎一眼,心里忐忑不安。 因为在宫本齐一郎打过电话后不久,金色佛像就出现了,莫不是说那金色佛像就是宫本齐一郎搬来的救兵? 同样有这个猜想的还有宫本齐一郎本人,可是九菊一派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张底牌了?这很明显不属于阴阳师的范畴,跟西域佛门有关? 嗯,一定是跟西域佛门有关,想必九菊一派内部已经和佛门达成了合作关系,这才是今天晚上这尊佛像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过去看看!” 两人赶到天神墓近前的时候,新编小队一共十四名成员,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其中一人晕倒,还有两人精神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手中握着武士刀左右挥砍,总觉得自己被无数只鬼怪所包围。 宫本齐一郎给鲁飞使了个眼色:“叫救护车!” 随即,他摸出手机给山上申弥打去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了?再坚持一会儿,救援部队马上就到!” 听见山上申弥的话,宫本齐一郎眉头一皱:嗯?救援部队还在路上?那刚才的金色佛像是怎么回事儿? 宫本齐一郎说:“难道刚才出现的金色佛像,并不是山上君调遣的援兵?” “援兵?什么援兵?你的意思是说,危机解除了?” 电话那端山上申弥一脸懵逼。 明明就已经放弃的死局,转眼间居然就被盘活了?谁这么大本事? “嗯,紧急时刻,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光普照之下,所有妖邪无处遁形!这……这尊佛像难道不是山上君请来的?” 山上申弥沉吟片刻,上一次他们对宝华寺展开行动,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至于当时宝华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宫本齐一郎说看见了金色佛像,这意味着是佛门中人出手了,但佛门中人怎么会替九菊一派解围? 要知道宝华寺的事情,注定让九菊一派与佛门不死不休,实际上最近这段时间山上申弥心里一直都忐忑不安。 尤其是佛门的两位菩萨来了以后,更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随时提防着两位菩萨的登门质问,这也是他不敢调集更多人手支援宫本齐一郎的原因。 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佛门的帮助,心思电转间,山上申弥隐隐猜到了什么! 佛门内部可能出了一些问题,这才是宝华寺的事情被刻意隐瞒的原因,而现如今有佛门高人出手替他解围,山上申弥觉得这是那位佛门高僧在向他示好。 说不定往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想到这里,山上申弥清清嗓子说:“嗯,没错,那是九菊一派的重要合作伙伴!先前我听你说情况紧急,于是立马发出了救援信号,想必应该是那位佛门的高僧提前赶到了!” 宫本齐一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没想到九菊一派居然还和佛门建立了合作关系,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掌控玄门江湖指日可待。 挂断电话后宫本齐一郎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对鲁飞说:“这一次让他给逃了,下一次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明就里的鲁飞这时候也是一阵后怕,他没想到宫本齐一郎居然还留有这种后手,当然宫本齐一郎自己也不知道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鲁飞正想找机会给我发消息,问我什么情况的时候,陡然间天空之中两道金光激射而来,悬停在百米高空凝聚成两颗耀眼的金豆。 金豆陡然间炸散,撑开周遭的黑暗,幻化出两尊站立的菩萨金身。 靠左边一尊体型圆润富态的是弥勒菩萨,右边一尊纤细高挑的是伽蓝菩萨。 伽蓝菩萨俯瞰着身下的宫本齐一郎和几个神志不清的新编小队幸存成员,用威严庄重的声音宣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霎时间,所有目睹菩萨法相的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做人要诚实! 紧接着弥勒菩萨问:“方才,可有看见一尊法相?” 宫本齐一郎诚实回答:“有!” 弥勒菩萨接着问:“它都做了什么?” “替我们解围!” 两位菩萨皆是一愣,随即继续问:“你们与那尊法相是何关系?” “朋友!” “大胆,可恶的蝼蚁,毁我佛门封印,擅自释放封印物,该杀、该死!” 说着,伽蓝菩萨金色手掌从天而降,一巴掌直接将宫本齐一郎和幸存的几个新编小队成员拍成了碎片,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刚才借故上厕所,偷偷准备给我发消息的鲁飞躲在角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同时也因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他不知道悬停在半空中的两尊金色法相是什么,更搞不懂为什么前一刻佛门的人救了他们,下一刻又是佛门的人亲手杀了宫本齐一郎等人。 他整个人蜷缩在墙根角落里,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到外面金光消散后,他才终于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第452章 太过顺利 短信发出去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我的回复,于是鲁飞又赶紧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其实并不关心我的安危,他真正担心的是他儿子,不难看出我为今天的行动做了万全准备,势必是要让宫本齐一郎付出惨痛代价。 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臭和尚替宫本齐一郎解围,他害怕我误会成是他故意将我引到宫本齐一郎的圈套中,要置我于死地的话,他儿子可就危险了。 电话拨通好长时间也没有接听,因为这时候我他妈在天上,高速飞行的状态下发型都吹乱了,谁还顾得上兜里的电话有没有响。 “再快一点儿!” 得亏之前林素婉在吞食了鬼画里面的冤魂厉鬼之后得到了极大的补充,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做到这么长时间的御剑飞行。 天神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肯定是两位菩萨跟九菊一派的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这样才能为我拖延更多的时间。 我脚踩飞剑掠过层峦耸翠的山峰,最后落在了结冰的水面上,放眼四下一片苍茫。 时间紧迫,我没有犹豫,手持裁云宝剑以剑气横扫地上的积雪,然后又将两仪阵的阵印刻画在厚厚的冰面上。 一切作罢,我深吸口气盘腿坐在两仪阵中,鼓荡气息施展堪舆之术。 随着周围四下山川河流的轮廓被清晰勾勒,我也总算是看清楚了此方天地的风水大势。 正如之前所预料的一样,这是两条水龙汇聚之所在,表面看似平静,但实则在冰面之下汹涌奔腾,龙气凝而不散。 而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崖下面,便是整个风水汇聚的风水眼。 我在心里问禅术和尚:“大师,可有感受到你的本源气息?” 只要距离够近,就以禅术和尚现如今恢复的实力来说,完全可以感应到与他本源相同的气息,上一次在枯石坨的时候,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让我们意外发现了那一处封印所在。 至于我为什么还要使用堪舆之术窥视此方天地的风水格局,那是因为,在我打破封印救出禅术和尚的一缕残魂之后,还需要将滋生的魔念重新封印。 当然在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倘若我可以修补封印的话自然最好,但如果不能修补封印,那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之下,我也只能拍屁股走人,把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两位菩萨。 相信就以两位菩萨的段位来说,想要控制禅术和尚的一缕魔念应该问题不大。 禅术和尚回答道:“能感受到,但是却又有些不同?” “有些不同?怎么不同?” 禅术和尚说:“我并未感应到魔念的存在,那一缕残魂似乎在静静的等待!” 感应不到魔念的存在?意思就是说,这里的封印和之前的那些封印不一样,这里封印的本身就没有禅术和尚的魔念。 又或者说,在经过风水之力漫长时间的冲刷之下,那一缕魔念已经被消磨殆尽?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这不正好吗?赶紧动手!” 我现在就像第一次入室盗窃的小偷,生怕两位菩萨在途中察觉到不对,所以又折返回来抓个现行! 在禅术和尚的指引下,我很快就找到了准确的封印地。 禅术和尚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冰面之下,片刻过后我又看见金光跳跃而起,凝聚成一个僧人的模样,站立在旁边。 “下面有一块刻画着阵纹的冰面水晶,我没办法打破!” “那意思是说,我能打破?” 照理来说不应该啊,禅术和尚的修为肯定在我之上,如果连他都没办法的话,我肯定也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才对。 禅术和尚说:“那块冰面水晶上刻画着道门的阵纹,你只需要鼓荡气息,让冰面水晶产生共振,封印自然就会被打破。” 当即,我手上结了一个地煞印,在裁云宝剑上轻轻一抹,随即将手中宝剑用力插入冰面,鼓荡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让地煞印在冰面之下不断扩散延伸。 伴随着气息的不断扩散,我感觉到就连脚下厚厚的冰层也在微微震颤。 这种震颤的频率正在越来越快,在“咔咔”的碎裂声中,脚下终年不化的冰层居然出现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裂纹。 紧接着我听见地底深处传来“砰”的一声脆响,那是冰面水晶因为共振破碎的声音,禅术和尚没有犹豫化作金光再次钻入地底。 我收回裁云宝剑警惕四下替禅术和尚护法,我知道融合残魂需要一定的时间。 本来我以为脚下冰面的震动会因为我停止度送气息而停止,可谁知道震动的幅度反而越来越大,冰面上的裂缝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直至最后整个冰面好像产生了某种未知的连锁反应,剧烈摇晃像是活了过来。 地动山摇之中,山崖上大块大块的岩石不断脱落滚滚而下。 大约只过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我看见布满蛛网般裂纹的冰面之下一缕金光攒射而出,不偏不倚真正落在我胸前的玉佩上。 随即,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禅术和尚说:“走!” 禅术和尚的话刚说完,我脚下已经多出了一柄飞剑,席卷起片片雪沫消失在雪原大地之上。 这一次林素婉并没有把我们送到太远的地方,仅仅只是离开雪山之后就停了下来。 我稳稳落在山坳处,深吸口气,“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逐渐得到平复。 “大师,一切可还顺利?” “嗯,只是有些过于顺利!有些疑问暂时想不明白!” 我从旁边的溪流中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透心凉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什么疑问?甭管怎么说,没有出什么纰漏就是好事儿!我可不想现在跟两位菩萨动手!” 禅术和尚说:“根据我整合这一缕残魂获得的记忆来看,当初在封印的时候,是有魔念的!但我却并没有感受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受到风水之力的影响,进而消磨殆尽了呢?” “不可能,若是受到风水之力的消磨,我这一缕残魂也应该不复存在才对!况且,这本就是无法被磨灭的存在!” 对哈,我当时把这事儿给忘了,禅术和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死不灭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又确确实实没有发现与禅术和尚的残魂纠缠在一起的魔念,那魔念又上哪儿去了? 第453章 菩萨的秘密 我在心里琢磨片刻后说。 “那会不会是当初在封印的时候,就已经剥离了那部分魔念呢?” 刚说完我就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不纯纯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既然已经选择了封印,还有必要这么麻烦? 这又不是两口子,把他们关在一块担心化作千军万马! 禅术和尚说:“我有一种猜想,或许有人提前来过这里,剥离并带走了那一缕魔念!” “嗯?为什么?会是谁?” “不知道,只是一种猜测,不过如果当真如此的话,这定然是佛门中人所为!此事说不定还有佛门的人在谋划着什么,往后需要更加小心!” 能掌握剥离纠缠在一起的善与恶,只有佛门中人能够办到,并且肯定是佛门的高僧,极大可能会是菩萨这种级别。 而他带走那一缕魔念的本意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尽人事,听天命!搞不好就是自己人,你说是吧?” 我之所以这样想,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别人提前剥离带走那一缕魔念,给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我们只需要过来收菜就行。 其他的暂时不知道,单单就这件事情上来看,肯定是自己人。 禅术和尚意味深长的说:“但愿如此吧!” 不是但愿如此,大师你肯定也在心里寻思着可能会是谁吧? 趁着这个机会,我旁敲侧击的问。 “对了大师,你看哈,现在咱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四段残魂,你应该回想起了很多事情,你给我讲讲你曾经在佛门的高光时刻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来看,我知道禅术和尚当初在佛门肯给你地位不低,要不然也不至于享受这种分尸九段被封印的特殊待遇。 而刚才禅术和尚也说了,能够剥离善与恶的只有可能是佛门中人。 我假设确实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过这里,并且带走了那一缕魔念,那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人。 刚才我有过试探,禅术和尚没有肯定,同时也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有这么个人选的。 毕竟他曾经是佛门大佬级别的人物,手底下能没几个死心塌地的马仔? 即便他遭逢大难,手底下的那些马仔被佛门清理,但终归会有漏网之鱼。 这些漏网之鱼会不断尝试拯救禅术和尚,倒也是合情合理。 就跟以前的天地会一样,清军早就入关了,他们还嚷嚷着反清复明呢。 禅术和尚说:“终日青灯古佛为伴,哪儿有什么高光时刻,有的不过是让人唏嘘的往事,不提也罢!” 每一次提到他过往的时候,禅术和尚就给人一种深沉忧郁的感觉,就像是失恋过后还没有走出来一样。 我想或许这跟他被封印有关,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禅术和尚不说我也不能刨根问底! 或许是时候未到吧! 我说:“封印出现动荡,这事儿两位菩萨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抓紧时间赶紧走!” 一边往出山的方向走,我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这才发现有鲁飞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当得知两位菩萨火速赶到,一言不合就一巴掌拍死宫本齐一郎的时候,我不由眉梢一挑。 心中暗想:佛门不是修身养性吗?为什么菩萨会如此鲁莽?感觉与我心目中菩萨的形象大不相同! 对此,禅术和尚说:“你可知道,菩萨为什么是菩萨,而不是佛陀?” 话题太高端,我一个从来都不礼佛的人,哪儿懂这些! 我说:“请大师赐教!” 禅术和尚说:“佛门的志高理想是摒除七情六欲,不受俗世所扰!据我的了解,无人能达到此等境界!菩萨的修炼法门,是将其中一种情绪肆意放纵不加约束,所以七情六欲会有一种情欲的表现非常明显!不出所料的话,这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应该是伽蓝菩萨,他放纵的情欲是‘怒’! 这种法门,虽然可以证得菩萨果位,但是却也埋下了入魔的弊端!” 哦……原来如此!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佛门的菩萨其实都有非常明显的缺陷呢? 摒除七情六欲,这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 禅术和尚说,在他的认知中,佛门没有人达到这个境界,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他! 而这极有可能就是禅术和尚滋生魔念,最终走火入魔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禅术和尚放纵的是七情六欲中的哪一个,没准儿以前还真是个花和尚也说不一定。 我给鲁飞回了一个电话,铃声刚响鲁飞就接了起来。 “喂……能听见吗?” “能听见!” “你没事儿吧?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宫本还留有后手,虽然这一次你未能如愿,但是后来赶到的两个佛门高僧,已经替你杀了宫本齐一郎,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可以把儿子还给我了吧?” 话里话外都透着讨好的意思,生怕我不还他儿子似的! 我说:“你别着急嘛,明天我就把你儿子送回来,放心好了!” 听了我的话,鲁飞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挂断电话,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总算是赶到了就近的一个小镇,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一身疲惫,都懒得洗澡倒床就睡! 这一觉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被五位菩萨围堵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犄角旮旯。 我所有能使用的招数全都用了个遍,但收效甚微,我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大喊着“你不要过来啊”! 其中一个恶趣味的淫僧,居然让我脱光衣服背对着他! 正当我宁死不从,准备拔剑自刎的时候,天外飘来一阵手机铃声。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浑身大汗淋漓,掏出手机一看,叶九霄打来的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喂,大早上的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端传来叶九霄难以抑制的狂笑声。 “哈哈哈,小少爷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佛门的伽蓝和弥勒两位菩萨,突然登门,一言不合就杀了九菊一派在这边的话事人山上申弥,并放出话这只是个开始!” 第454章 弄巧成拙了吧 这可真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佛门菩萨都这么靠谱的吗? 其实,在我们商量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佛门和九菊一派处在相互对立的一面,仅仅只是想要通过这个手段,让九菊一派给我拖延时间而已。 因为佛门花里胡哨的手段太多,比如最简单的佛门问心,两位菩萨在赶到之后,只需要来上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然后在场的宫本齐一郎就会实话实说。 一问就能知道,九菊一派跟先前出现的佛门金身法相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到这里,我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不出意外的话佛门的两位菩萨也应该已经知道西山雪岭的封印出现了异常,醒悟过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就算伽蓝菩萨本来就暴躁易怒,但是一巴掌拍死宫本齐一郎泄愤也就完事儿了,应该马不停蹄的回到净水寺才对。 可是他们却好像认定了佛门的封印物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直接宣战,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就干废了九菊一派在这边好多年的布局。 这不合常理! 我盘腿坐在床上,轻轻拍拍脸,看看是不是自己没睡醒,佛门与九菊一派不死不休,这种局面梦都不敢这么做,但他偏偏就发生了。 我说:“知不知道为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整个玄门江湖炸开了锅,佛门两位菩萨今天早晨正式向江湖各大门派发出了英雄召集令,很多人都猜想可能是要商讨如何对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渗透很深,玄门江湖那他们没办法,如果这一次由佛门牵头的话,不说把他们永远赶出去,但至少也能让他们伤筋动骨!关键,要看佛门有多大的决心了!” 果然不愧是佛门啊,yyds! 你瞅瞅,由佛门牵头的情况下,玄门江湖也不再是一盘散沙,居然都能设想让九菊一派伤筋动骨的事儿,这搁在平时只能说天方夜谭。 不过倒是大可不必焦虑佛门的决心,既然现在佛门已经认定了封印物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不死不休! 千万不要低估了佛门对于这个封印物的重视程度,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光头们绝对能漂洋过海,把天皇的脑浆子给打出来。 关键九菊一派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秃驴们正在商讨如何把他们挫骨扬灰,但他们却无可奈何,再多的解释在两位菩萨面前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交出封印物,饶你不死! 这样一来的话,我的思路一下子就变得明朗起来,继续制造混乱,坐实了封印物就是在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上的事实。 我清清嗓子对叶九霄说:“我觉得可能是九菊一派跟佛门的封印物有关系,还记得上一次我给你们说起过的,宝华寺发生的事情吗?当时九菊一派的人有参与其中,至于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样,你们继续在江湖上匿名把宝华寺的消息散布出去,着重强调宝华寺曾经出现过佛门的金身法相!” 别人没办法联想到这其中的关系,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佛门的真正封印物究竟是什么。 上一次我有授意叶九霄他们把宝华寺的一些消息散布出去,其实当时就怀有要将封印物嫁祸给九菊一派的意思。 这些消息相信两位菩萨应该有所了解,但是却并没有行动,这说明他们还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现在既然他们已经认定了封印物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我再恰合时宜的火上浇油,这把火就会烧得越来越旺。 至于我嘛,坐山观虎斗! 挂断电话后,我还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佛门会突然就确定了封印物一定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所以我给鲁飞打了一个电话,他作为现场见证者,知道的事情肯定更多。 “喂……我儿子呢?” 张口闭口就你儿子,搞得就好像我不还你一样。 “我都说了会还你就会还你,先不急,待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回去!对了,我想了解一下昨天晚上天神墓发生的事情!嗯……详情!” 宫本齐一郎死了,天妃宫今天罕见的处于停业状态,这让鲁飞隐隐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儿,这会儿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去躲一阵子。 要不是因为孩子还在我手上,他人都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详情?还有什么详情?你不全都知道了吗?宫本齐一郎见状不对,打电话向山上申弥求援,最后请来了一尊佛门法相,然后你就败走了嘛!” 我说:“更详细一点儿,关于他们对话的内容,你确定是山上申弥自己说的,那尊佛门的法相是他请来的?” “不是非常确定,虽然当时我就在宫本身边,但听不见电话的内容。不过宫本亲口承认,那就是山上申弥请来的增援!还有个事儿,在你离开后不久,又来了两个金色法相,一胖一瘦,就是拍死宫本的两个法相!当时其中一尊法相有说过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说也奇怪,在听了这话之后,我心里生不起说谎的念头!然后他们问了宫本一些问题!” “其中有一个问题在问宫本,他们跟之前那尊佛像是什么关系!只是当时我隔得比较远,听不清楚宫本回答的是什么!但是宫本说完之后,一个金色法相突然暴怒,说他们释放了佛门封印物,该杀、该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当时宫本回答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宫本的这个回答让两位菩萨认定了他们打破了佛门封印,并且释放了封印物。 可是,在佛门问心的情况之下,宫本齐一郎为什么会说谎呢? 不对,极有可能他没有说谎,因为这是山上申弥告诉他的。 至于山上申弥为什么要承认与佛门封印物的关系,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装逼”! 以为这是一个佛门跟他们示好的信号,殊不知这次装逼的代价有点儿大! 第455章 我暴露了 放下手机,起床简单洗漱一下,发现镜子里面的我还没有变回来,要不然待会儿退房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一定会大吃一惊。 走出宾馆我叫了一辆网约车准备回去,在等车的时候,我又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把孩子给人送回去。 “啊,这么快就要送回去啊?还没玩儿够呢!” 玩儿?别人家的宝贝疙瘩,是让你随便玩儿的吗? “再不送回去人家父母该着急了,待会儿我就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记住了,一定要把人交到人家父母手上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 回去之后,我第一时间跑去了九度,一来,等待药效过去恢复原样,二来,则是为了吃瓜! 佛门正面硬刚九菊一派阴阳师的瓜,绝对够甜,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又怎么能不竖起耳朵闭眼倾听呢。 “小少爷,这事儿跟你也有点儿关系吧?” 刚一见面,苏媚就搓着下巴,一脸嫌弃的打量着我这张布满沧桑的脸。 果然是个颜狗,以前见了一口一个“要不要跟我去包间,聊聊深浅,谈谈长短”,这会儿见我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那两条腿都夹得更紧了。 我自来熟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说:“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关于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这事儿他们已经有讨论过。 首先,我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过节,我正在想方设法的要给九菊一派的那些小鬼子一点儿颜色瞧瞧。 其次,昨天晚上我刚好也有行动,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昨天晚上在天神墓发生的事情,我多半也有参与。 叶九霄给苏媚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呵呵,这种事情小少爷怎么可能会有参与!不过话又说回来,昨天晚上布局的人当真是胆大心细,利用佛门封印物嫁祸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借佛门之手惩治那些日本人,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用这么崇拜,说不定只是诈胡呢? 嘶……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 “你们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是有人在做局?佛门封印物,难道就不可能真的在日本人手上?” 叶九霄面皮儿抽动两下,瞬间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往回找补着说:“啊?做局?我有说是人为的做局吗?应该没有吧?” 说着,叶九霄眼神扫过旁边的苏媚和阴古老人,希望他们也帮自己赶紧说两句话,把这事儿给搪塞过去。 我看着三人:“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这种时候摆明了越描越黑,刚才叶九霄的话是本能的脱口而出,这足以说明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点儿什么,比如佛门封印物就在我身上。 “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心里就藏不住点儿事儿!” 苏媚用看猪队友的眼神看了叶九霄一眼,然后接着说:“没错,我们是知道点儿什么,不过并不完全知道,只是建立在一些合理的推测之上!不出所料的话,佛门的封印物,应该是在小少爷你身上吧?” 我顿时觉得心里一凉,好像有个冰块从我的气管滑进肺里,霎时间只觉得浑身都失去知觉。 还不等我解释,阴古老人又说:“本来我们也在好奇佛门的封印物究竟在哪儿?为什么脱困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兴风作浪,一直到昨天晚上佛门两位菩萨说出了封印物的真实身份,那是一位佛门入魔的高僧!也正是由于确定了封印物的身份之后,我们才大胆推测,封印物应该在你身上!” 他们推测的依据有三点: 第一,最开始佛门的封印物脱困,也就是柳向晚外公家老宅子出现的鬼和尚,当时我有在场,那一次封印物脱困之后并没有后续,也并没有江湖中人所预料的一样,封印物荼毒一方。 这说明,是有人带走了封印物,亦或者是有人重新封印了他。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但这个猜想并没有任何根据。 第二,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佛门先后派出使团寻找封印物的下落,接着慧远金刚携佛门神兵来加固封印!这个时候我主动请缨,冒着老帅哥身份被暴露的风险也要加入佛门使团,这在他们看来动机不够。 因为我跟佛门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犯不着为了什么狗屁的天下苍生,而冒着身份泄露的风险去帮助佛门加固封印。 所以他们这时候其实有一定的猜想,那就是我的目的可能本身就是为了封印物而去的。 宝华寺的经历也恰好证实了这一点,混乱的大战过后,佛门的封印物确实脱困了。 第三,也是他们基本上可以肯定封印物在我身上的原因。 佛门的金身法相,我曾告诉过他们,宝华寺的遭遇出现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并且请出了弑神,而当时对抗弑神的是一尊佛门的金身法相。 这一点在他们看来很奇怪,因为如果宝华寺的那场大战,出现了佛门的金身法相,也就意味着当时有一位佛门的高僧在场,至少也是菩萨级别的人物。 但既然有菩萨一类的人物在场,封印物为什么会脱困?还有,为什么佛门的人会不知道宝华寺发生了什么? 因为如果知道的话,就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杀害佛门金刚的理由,两位菩萨就已经对他们动手了。 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很费解,一直到昨天晚上那尊金身法相的再次出现,以及佛门两位菩萨证实了佛门封印物的身份,这才让他们觉得豁然开朗。 佛门的封印物在我身上,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所有的疑惑。 我之所加入佛门使团,实际上就是为了假借加固封印的名义,图谋封印物。 昨天晚上,我又利用封印物成功误导两位菩萨,让佛门的怒火宣泄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身上。 再看今天,佛门西山雪岭的封印又被打破,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猜想。 我这一招是一石二鸟,借佛门的手对付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同时,又调虎离山打破了西山雪玲的封印。 苏媚深吸口气赞叹道:“小少爷足智多谋心思缜密,三爷要是知道他孙子有这般作为,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第456章 这是我患难与共的朋友 我的表情一点点僵硬,一点点变得阴冷。 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纵使我小心谨慎,但最后还是露出了马脚,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当我在脑海中思忖着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阵灼热。 紧接着,一轮赤色的火环无声浮现,散发的灿灿金光将整个屋子映照得一片透亮。 “这三人,不能留!” 这是禅术和尚的声音,他要杀了叶九霄三人,当然这是守密最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我的身后一个身着素衣的僧人双手合十静静矗立,可即便如此,他身上所散发的肃杀之气,还是让叶九霄三人一瞬间感到窒息。 内心深处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他们赶紧逃命,浑身上下汗毛一根根竖起,每一个细胞都在反馈危险的信号,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无法动弹,除了颤抖、战栗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大师,等一下!” 就在禅术和尚准备一不做二不休解决掉三个人的时候,我突然抬手打断他。 “祸端,留有何用?” 我深吸口气,起身走到三人同侧,分别拍拍他们的肩膀,解除他们身上因为禅术和尚强大气场带来的束缚感。 “大师,他们是自己人,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害我的意思,反而处处为我着想,这些事情你应该有目共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关于你在我身上这件事情,出了这个门儿他们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半个字!” 叶九霄三人是我爷爷的心腹,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确实很大,虽然灭口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如果连他们都信不过,连他们都需要灭口的话,未免太过冷血了些! “可!” 金光消散,室内重新回归到之前的平静。 我听见叶九霄三人如释重负的喘息声。 “呼呼呼呼!!” 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了面对强者的时候,那种如坠泥沼的无力感。 苏媚扶着桌沿,花容失色的说:“这位高僧给人的压迫感好强,我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叶九霄和阴古老人也有同样的感觉,这是他们初次有机会窥视真正巅峰的强者! 在禅术和尚面前,他们感觉自己宛如沧海一粟! 我给三人倒了杯水,分别放在他们身前宽慰着说。 “平时不都在江湖上横着走的混不吝吗?怎么一个残魂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了?” 三个人喝水掩饰尴尬,确实没错,禅术和尚现如今确实是残魂状态。 可这个残魂却能弹指间像掐死蚂蚁一样掐死他们,在这种人面前会怂点儿怎么了? 当然,这份威压在他们看来,倒是也符合佛门封印物的位格。 “小少爷,这位高僧怎么会在你身上?之前我们怎么都没有察觉?” 稳定心神后,叶九霄开口问。 我心说,你们没办法察觉不是很正常吗?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我现在佛门菩萨面前,他们也照样察觉不到。 我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养虎为患是吧?可能你们对于佛门的封印物这个身份有偏见,但在我看来,大师慈悲为怀,是一位应该受人敬仰的高僧!” 我把我和禅术和尚相遇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对禅术和尚的观感,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 实际上,别说是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这和尚可能坏得很,毕竟脸上印着“佛门通缉犯”几个字,任谁看了心里都发慌。 可我当时没得选,林素婉的魂魄遭到天雷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只有这和尚能拼凑残魂。 无奈之下我只能上了这下不去的贼船。 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把禅术和尚送到了我手上。 “我分离了禅术大师的善与恶,将恶念重新封印,这才有了现在的禅术大师!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我冒险加入佛门使团,本意也是为了寻找封印地的准确位置!” 既然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事儿,那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阴古老人眸光严肃,若有所思的说:“分尸九段封印,并且不死不灭,足以见得这位高僧曾经修为通天!可是,我们怎么不记得佛门还有这样一位高僧呢?” 我说:“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们,佛门有一种秘法,可以一定程度上屏蔽天机,甚至把这个人彻底抹除!” 我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抹除了关于禅术和尚的所有痕迹,也有可能本身就太过久远,信息缺失遗漏。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按照屏蔽天机的限制,这个人的修为一定比禅术和尚高! 而禅术和尚在我心目中已经是佛门天花板的存在,如果还有什么人能将他屏蔽的话,那只能是那位了! 佛门唯一的主宰,受万人敬仰膜拜的至高无上佛!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禅术和尚跟这位至高无上佛是什么关系? 我想这个问题只有禅术和尚自己知道,当然前提是找齐他所有的残魂,亦或者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不过不愿意提起罢了。 “那接下来小少爷有什么打算?” 他们问的自然是关于禅术和尚的事情。 我说:“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面临一场危机,嗯……或许会很危险,届时大师会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在此之前尽可能收集他的残魂!你们不用担心,我与大师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敢肯定禅术和尚同样跟我交心。 但我知道,想要让别人和你交心的前提,肯定是你得先和别人交心。 从之前一次次遇到危机时候禅术和尚的表现来看,我觉得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好友。 如果没有他,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之间还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 即便是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这种关系还算稳定。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所涉及的事情过于高端,已经超出了他们能给建议的范畴。 心里隐隐会有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随后,我清清嗓子说:“佛门两位菩萨广邀天下英雄齐聚净水寺,共同讨伐日寇!我要参加!” 三人闻言同时瞪大眼睛,这是想干嘛?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不应该躲得远远儿的才对吗? 我倒好,居然主动送上门,万一被发现怎么办?直接跟佛门两位菩萨硬刚? 第458章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处封印地并没有禅术和尚的魔念,这不合常理。 按照之前禅术和尚的说法分析,有能力分离纠缠在一起的善与恶,那肯定是佛门中人所为。 而禅术和尚在佛门的地位不低,至少以前不低,所以我觉得,提前打破封印剥离善恶的应该是佛门中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禅术和尚以前的小弟。 那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我觉得说不定就是弥勒和伽蓝两位菩萨之一,亦或者两个都是。 我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假如说确实是禅术和尚以前同党的话,并且是这两位菩萨之一的话。 那么他先一步暴露封印地在哪儿,知道我会去所以打破封印,只留下善念,等着我收菜。 紧接着,在我调虎离山之后,第一时间离开西山雪岭,给我制造偷家的机会。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细想却又解释不通。 如果是伽(qie)蓝和弥勒两位菩萨其中之一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打破封印呢?要知道,我有能力打破封印,他们这样做多有,反而会增加他们本身暴露的风险。 当然这其中还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那一处封印所在被打破的时间问题,是在两位菩萨来了之后,还是之前? 如果是之后的话,打破封印那么大的动静,两位菩萨怎么会没有察觉? 如果是之前的话,就不可能是这两位菩萨,打破封印,分离善恶的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会是谁? 等一下,他不仅是提前打破封印那么简单,甚至所有关于禅术和尚的事情,全都在他的谋划之中。 或者他早就已经盯上我了,把禅术和尚送到我身边本身就不是一个意外,因为只有我身上有道门金丹,可以掩盖禅术和尚的气息,躲避佛门的搜查。 喔尼玛,细思极恐啊,不知不觉这是又让人给当枪使了! 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比如知道这个在背后引导我救出禅术和尚的佛门高人是谁!这个人知道的事情,有可能很多很多! 比如,我和柳向晚都有道门金丹,照理来说柳向晚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应该优先考虑柳向晚才对,但为什么最终的选择是我? 嗯……有可能他最初的选择目标确实是柳向晚,但后来因为柳向晚出了一些事儿,所以才不得不临时更换成了我! 老银币又多了一个,佛门禅术和尚的狗腿子! 还真别说,这清秀小娘子手法还真不错,也不知道是侧卧美人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知不觉我困意袭来,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那个清秀小娘子失声的尖叫,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强行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我猛然惊醒,一个激灵坐起身,这才发现我身上盖着一条毯子,躺在床头上,那清秀小娘子正在给我按着腿。 不过这会儿她却被吓得花容失色,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叫什么叫?” 我扫视四周,还以为警察查房呢。 “你……你……你怎么变了!” 变了?我拿起旁边的手机当镜子看了一眼,看来是雪蟾幻颜丹的药效过了,我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但清秀小娘子却毫无心理准备,刚才她在给我按摩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我就睡了过去,但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她又不好离开包间。 主要是不知道出去怎么解释,说那客人啥都没做,最后自己睡过去了,老板肯定会觉得是她有问题。 所以就傻乎乎的给我从头按到脚,足足一个多小时。 最后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那个糟老头子,说变就变,这才给吓得大叫起来。 “哦,我本来就长这样啊,刚才只是稍稍微易容了一下而已!” 我活动活动脖子,觉得浑身舒畅:“手法还不错,有这手艺干嘛做皮肉生意啊!” 清秀小娘子微微低着头说:“只是按习惯了而已,我……我缺钱……没办法……” 我摆摆手,没兴趣听她缺钱的原因,这跟我没关系,不过想想其实还觉得有点儿可惜。 这没让我给糟蹋,回过头好白菜也得让猪拱。 “诶……你……你是不是叫张……张清元?” 我一怔:“你怎么认识我?” 说话间,我又仔细打量着她,确定以及肯定不认识! “我当然认识你啊,你可是本市大学生里的红人,商学院唯一一个在校的十大优秀学生,你的宣传海报都贴我们学校去了!” 我去,原来这就是钞能力吗?见识到了! 我微微皱眉:“这么说来,你是在校大学生?” 清秀小娘子点点头:“嗯,音乐学院的!你……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啊?” 完了,是不是我在她心里优秀学生的形象坍塌了。 我清清嗓子没有回答,示意她给我倒杯水,接过来喝过一口问:“叫什么名字?” “冉秋染!” “多大?” “36c!” “噗!” 我直接化身喷射战士,喷了她一脸水。 “不好意思,我问的是年龄!” 冉秋染也觉得尴尬,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先是递给我,然后自己又抽出两张擦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概是因为知道我先前的容貌是伪装的原因,所以这会儿她看我的眼神倒是没有了之前的嫌弃。 “上个月刚满二十!” 我把卫生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经常干这个?” “没有……我……我第一次……真的……我发誓!” 为了让我相信她,冉秋染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我双腿重新盘坐在床上饶有兴致的问:“诶……初夜,那骚娘们儿给你多少钱啊?” 冉秋染微微皱眉,我说:“就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两……两万……” 两万啊,倒算是良心海鲜中间商,至少要比以后免费给了某个穷小子强。 冉秋染好奇地问:“你跟老板很熟吗?” “不熟,她能把你塞给我吗?” “哦,那一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管老板娘叫‘骚’那个,她人很好的!” 我一愣伸手轻轻摸着冉秋染的额头:“没发烧吧?她把你往火坑里推,你还说她是好人?真是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第459章 我爷爷的担忧 冉秋染一个劲儿的摇头说。 “不是,我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很缺钱!本来刚开始我是去借网贷的,你应该听说过那种拍视频作为抵押的网贷吧?” 我说:“裸贷?” “嗯!我视频还没拍,就给老板招到这儿来了!她告诉我说,拍了视频借了网贷,我这辈子就毁了!但是在这儿兼职,每周只用过来两到三天就行,什么时候不缺钱了,不想做了,随时都可以走人,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这段过往!我觉得她说得对!” “对个锤子,虎口和狼窝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爱慕虚荣的大学生我还不懂,为了一个名牌包包,为了一个新款手机,就找这种地方赚快钱,过几年再带着一身经验便宜老实人对吧!我可真是要替老实人谢谢你们这些穿道授液的海鲜商人!”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有时候心里会有一些不爽,不吐不快。 尽管我这个人平时确实好色,但我心里还是藏着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愿望。 我瞧不上这些被物质所裹挟,只会攀比徒有其表的人。 或许是因为我说话重了些,但完全是想让她明白,她今天遇上的人是我,真要是换了其他人,她这会儿正在哭着擦拭伤口呢。 我看见冉秋染明亮的桃花眸中浸出一抹水色,紧接着,两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清秀的脸颊倾泻而下,她却倔强的抬起头试图不让我看见。 随后,冉秋染起身穿好鞋转身就走,在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狠狠咽了口唾沫,没有回头用哽咽的声音对我说。 “你不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任何人,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福!” 说完拉开门,“嘀嗒嘀嗒”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我冲着包间门口冷哼一声:“切,又当又立!都出来卖了,还这么矫情!” 我下床走进浴室,拧开淋浴喷头,主要是刚刚变回来总觉得有点儿别扭,所以想洗个澡。 十来分钟后,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赫然看见床边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你来干嘛?吓我一跳!” 我赶忙裹紧腰上的浴巾,生怕她觊觎我里面装着的宝贝。 苏媚手上夹着烟,一脸不解的问我:“你喜欢男人?” “你才喜欢男人,不对你本来就喜欢男人!我性取向很正常!” 苏媚斜着眼睛打量我一眼说:“那就是某些方面有问题?” “坚挺得很!” “那你为什么会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搓了搓还没干的头发说:“我说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老是往我怀里塞女人?” 苏媚说:“我看你的同学都老实肯干挺正常的,唯独只有你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所以觉得是不是你有问题,关键你也不让我看!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让你赶紧生个孩子,这是三爷的交代!” “嗯?我爷爷的交代?什么意思?” 苏媚深吸口气说:“你可知道,你爷爷差点儿断后?” 我微微摇头:“不知道,关于他的过往,爷爷从未说过!” “入了玄门江湖自然会沾染很多因果,而这些因果可能会应在自己身上,也可能会应在自己的后人身上!当初三爷就是因为沾染太多因果险些无后,最后据说用了很多办法才向天借了一子,也就是你爸爸!” “而在三爷的敦促下,你爸爸结婚很早,也很快就有了你!现如今你在玄门江湖的地位,以及所触及到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过了三爷!或许他早有预料,所以当初有给我们提到过,想让你尽快诞下子嗣!”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回想一下,我现在已经触及到了禅术和尚的高度,触及到了佛门的最高机密,所以这份因果确实很大,而且也很深,会有这方面的担忧倒也情有可原。 我突然想起了我和柳向晚的婚约,会不会当初也是爷爷的一再坚持,才让林素婉妥协呢?曾经林素婉给我说过,之所以答应我和柳向晚的婚约,是因为不能让我断后。 我点点头说:“可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啊,你这是破坏我们的婚姻。” 苏媚冷哼一声说:“对没错,柳家姑娘长得俊俏,三爷有眼光,可这么长时间那柳家姑娘肚子也没反应不是!所以,我才会担心你没得生!” “你才没得生呢!信不信我分分钟能让你挺上大肚子!” 苏媚旗袍一撩,作势往床上一躺:“那三爷肯定举双手赞成!” 我说:“别闹!我说,你心也真是够黑的,在校大学生你拉人家下水干嘛?” “不是拉她下水,是在拉她一把!你有所不知,她缺钱,很缺钱!她妈妈患了尿毒症,一周需要透析三次,所以她想到去借网贷,还好我及时发现要不然才真是毁了!” 我微微皱眉,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倒是我误解她了! “哦!” 我点点头,觉得先前我的话,确实是重了点儿。 在不了解实际情况的前提之下,确实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判别人。 “小少爷现在也算是半个佛门中人,要不慈悲为怀帮帮她?” 我说:“帮?怎么帮?给她一针就算是帮她?我说你好歹也是老江湖,不明白这个世上只有穷病治不好的道理?可怜人多得去了,帮得过来吗?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你回过头再重新给她介绍客人不就行了吗?” 苏媚噘噘嘴说:“我不是心软,而是这个人你必须要帮!以她的性格,我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了,说不定回过头又得去借网贷!” 我打住她说:“你别说得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她妈生病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给我一个我必须要为此负责任的理由?” “理由?让我想想,还真有!她妈妈之所以会生病,说到底还真跟你有点儿关系!她能带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说:“我想要的东西,一血?” “龌龊,行了我跟你摊牌吧!她可以带你找到一件东西,那件东西你在平阳村找到过,在观音坪也找到过!” 第460章 料事如神 苏媚说冉秋染能带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东西我在平阳村找到过,也在观音坪找到过! 桥豆麻袋! “平阳村是你们引我过去的?” 苏媚微微点头。 “观音坪也是?” 苏媚又点点头。 “所以,我要找的东西是以前某位道门前辈留下来的部分修为?” 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媚微微一怔:“那是道门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 我就说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就跟开了挂一样,我走哪儿都能捡到那位前辈爆的装备。 原来这背后居然是苏媚他们在谋划,不过既然是他们,我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会对我有所图谋。 我说:“你们会不知道?” 苏媚深吸口气说:“不知道,这是三爷的交代!只是说有东西让你去取,至于究竟是什么,三爷没说!” 爷爷的交代?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敢让我去?知不知道那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这话说得一点儿毛病没有,就拿第一次在平阳村遇见那干尸时候的情况来说,如果当时没有禅术和尚的《金刚不败》体验卡,我就算最后能活下来,那也得脱一层皮。 况且,如果没有禅术和尚,我得到那部分修为,对于我来说也是弊大于利,说不准就会爆体而亡,这不是在害我是什么? 苏媚没说话,他们只是在按照我爷爷当初留下的嘱托在办事儿,并不知道过程暗藏凶险。 我说:“那既然是我爷爷交代你们这么做,那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儿把我引过去?” 由于先前他们已经知道了禅术和尚这个佛门封印物在我身上,所以这才是他们决定跟我摊牌的原因。 苏媚回答道:“有两个必要条件,当初三爷告诉我们,你在柳大小姐外公家老宅会有难,让我们前去帮忙!如果这时候你已经修出了先天罡气,这便是达成了第一个必要条件!” “等一下!” 我抬手打断了苏媚的话:“你的意思是说,爷爷他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会遭逢大难,所以让你们前去帮我?”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柳长明在退婚之后,作为爷爷当初培植的势力,苏媚他们替我鸣不平,要让柳家给个说法所以才找到了我。 事实也证明,当初他们有去过我家,我以为就是在找我,但现在仔细一想,当时我跟着柳向晚去见她妈妈,苏媚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儿?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有难呢? 苏媚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三爷料事于先!” 这他妈不是料事于先这么简单,这是料事如神。 我现在终于意识到爷爷为什么能稳坐玄门三大家的其中一把交椅,把事情料定得这么精准,说一句恐怖如斯也毫不为过。 我用力深呼吸两口,努力让自己消化了这些信息。 “那另外一个必要条件呢?” 我倒要看看爷爷能料事如神到什么地步,两个必要条件究竟都有什么目的。 苏媚并没有多做思考,淡淡的说:“等佛门的人找你!” 我眼角猛的一抽,人傻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床边,以至于扎在腰上的浴巾被撑开也丝毫都没有察觉。 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确定我有修出先天罡气,这是要确保我有吸收那部分修为的可能,我还记得当初苏媚他们在帮我解除危机的时候,叶九霄有说过我小小年纪就修出了先天罡气这样的话。 那第二个条件,等佛门的人找我又是什么意思?答案显而易见! 我有了可以吸收那部分修为的可能,但是却并没有吸收那部分修为的实力,所以我爷爷是知道强行吸收那部分修为,会让我爆体而亡。 而当佛门的人找到我之后,我就具备了这种能力,因为这个时候禅术和尚已经在我身上了。 换句话说,我爷爷料到了禅术和尚会在我身上,是他把禅术和尚送来给我的?但是把禅术和尚送到我身边来的,根据之前我的推测来看,不应该是一位佛门中人才对吗?爷爷怎么可能是佛门中人? 不过这个问题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布局者未必只有我爷爷一个人,极有可能我爷爷当初就与一位佛门中人有过接触,这后续的一切计划,是他们商量过后制定的! “呵,规模还不小!” 苏媚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把我从深思中拉拽出来。 “什么规模不小?” 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苏媚居然盯着我兄弟在看,眼神似乎还有挑逗的意思。 我赶忙牵起浴巾重新裹上:“那是当然,一只手握不住!” 苏媚“咯咯咯”的笑着,酥胸微颤:“用手有什么意思,我更喜欢用这儿!”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明艳动人的红唇。 卧槽,这种老司机撩起人来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你明明就知道这是个妖精,但大头就是控制不住小头想要钻进深渊的冲动。 “滚滚滚!再说下去,我怕忍不住给你扎一针!” 说归说闹归闹,苏媚知道我这种龙精虎猛的年轻小伙子经不住撩,谁也说不准我会不会真把她扑倒在床上。 到时候如果顺利怀个一男半女倒是有恃无恐,可要是没能如愿,她会被我爷爷扒皮抽筋的! 毕竟她是个浪荡女,我爷爷怎么允许一个浪荡女做他的孙媳妇儿呢? 苏媚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摇曳着丰满诱人的屁股蛋儿走出包间,在带上房门的前一刻还不忘回过头对我说。 “哦,对了,那个冉秋染应该去了市一人民医院,回过头我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随着关门声响起,我“砰砰砰”狂跳的心终于逐渐平复下来,不过浴巾已经撑起了小帐篷。 如果这个人不是苏媚,而是冉秋染的话,我保不齐已经擦枪走火。 深吸口气,我拿起手机,打开悄悄保存的私密网址,找到熟悉的小电影,做了点儿偷偷摸摸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我觉得女人寡淡无味,冲了个澡,换身衣服离开九度,照着苏媚发给我的地址,去了市一人民医院! 第461章 医院人满为患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打死我都不相信,这年代医院会比商场还热闹。 就连出租车司机都直接对我说:“帅哥,那边医院门口人太多,没办法停车,要不你就在这儿下了,走出去没多远!” 我透过车窗往外面瞅了一眼,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付过车费我下车汇入人群。 刚走到医院门口两个杀马特青年就凑过来:“诶,兄弟挂哪个科室?这会儿医院已经不放号了,病可不等人,我有号!不孕不育的、阳痿早泄的……” 卧槽,居然是黄牛,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不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孕不育了,哪只眼睛看我阳痿早泄了?” 你可以说男人蠢,可以说男人笨,但绝对不能说男人不行!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挂哪个科室?我手上什么号都有,而且全都是专家号,现在拿号,待会儿就给你插队,马上就能看!费用只比医院稍微贵那么一点点,赚个辛苦钱!” 你说的怕是亿点点吧? 我说:“做肾透析在哪儿?我来看病人的!” 本来我以为,这杀马特听说我是来看病人不是目标客户,应该掉头就走才对。 可谁知道,这杀马特业务还挺广。 “兄弟,我这一看就知道你没经验,看病人哪儿能空着手的?来来来,这边水果,刚装好的新鲜着呢!有168的,还有238的,看病人心意最重要!” 我觉得有道理,被忽悠着买了一篮子水果,238。 大概数了一下,有几个苹果,几根香蕉,还有两个芒果和猕猴桃。 这要是搁在水果摊儿38老板都能把嘴笑歪,到杀马特这儿那是含泪赚我200。 临走的时候这杀马特还说:“兄弟留个电话号码,我们还有病人接送服务,丧葬一条龙!” 这里说一下,在医院濒死的人,医院是不负责送回家的,所以就滋生了这种接送病人的服务。 他们车上配有氧气瓶,总之给你送回家,如果死在车上那得另外算钱。 除此之外,现在不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嘛,丧葬习俗也不懂,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害怕。 所以包括穿寿衣、背死人这些事情,也在杀马特的业务范畴内,毫不夸张地说,卖我水果赚的都是小钱,一套寿衣批发市场58,转头往死者身上一套就成了1288,咔咔来钱! 但这事儿八字不硬还真干不了,死人,尤其是刚死的人邪性得很,一般人做这事儿不出一个月一准儿倒霉。 我顺道在杀马特手上要了个口罩,走进医院大门,戴上口罩逢人就打听,十几分钟后我在一个病房里找到了正排队等待做血液透析的冉秋染母女俩。 这会儿冉秋染正在给她妈妈做肌肉放松,推拿手法那么娴熟,就是这么来的。 我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最先看见我的是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妇女,我摘掉脸上的口罩,冲着她微微一笑,这让她意识到我应该是去看她的。 但随即她的眉头却又微微皱起,因为她不认识我。 这时冉秋染发现母亲目光注视着门口,下意识扭头看过来,随即做出跟她妈同款皱眉头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我顺手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说:“你老板告诉我的,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一提到苏媚,冉秋染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在学校外面做兼职她母亲是知道的,毕竟家庭困难,冉秋染平日里能赚到自己的生活费就已经不错了。 可是她母亲却不知道她有去过会所兼职。 “秋染,这是你同学?” 从年龄上来看,确实很容易误会成我们是同学关系。 并且刚才我提到冉秋染老板,让她觉得我应该是跟冉秋染在一个地方兼职,今天能从老板那里打听到消息,并特意过来看她,算是有心了。 当然,她不会认为这份有心是因为她这个行将就木的病人,更多的应该还是因为冉秋染,毕竟自家姑娘长得不错。 好多亲朋好友都跟她提起过,要给冉秋染介绍对象,她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着什么,其实就是让她变着法的卖女儿,拿一笔彩礼钱给自己续命。 可是她的情况她心里清楚,这病想根治除了器官移植别无他法,况且就算做了器官移植,后续的治疗费用也是个天文数字。 要是因为这个,让冉秋染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或者是与她年龄不符的糟老头子,她觉得自己不配做这母亲。 况且冉秋染还在念大学,这些事情还早。 不过如果是在大学自由恋爱的话,她倒是也不反对,毕竟眼前这小伙子长得挺不错,能入她眼。 冉秋染回身刚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干脆起身推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这是心虚的表现,要是让她妈知道她去过九度兼职,肯定能给活活气死。 “你来干什么……赶紧出去……赶紧出去!” “不是……我来看看阿姨怎么了?你让我跟阿姨说两句话!” 冉秋染却不管不顾,硬生生把我推出了病房,在走出病房的时候我看见,冉秋染母亲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你来做什么?” 走出病房,冉秋染给气得直跺脚,做贼心虚生怕露出马脚。 “我来给你工钱啊!顺便看看阿姨!” 说着,我从外套的内包里取出崭新的两沓钱,塞到她手上。 “我不要!” 冉秋染作势又要推还回来。 我说:“这是你老板让我给你的,你该提供的服务都有提供,至于有没有用,那是我的事儿!”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以后我都不会去了!” 冉秋染有种没吃上羊肉反而惹得一身骚的感觉,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在会所尽管什么都没干。 但她这钱要是拿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肯定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你就说你的清白跟你妈的命比起来谁更重要吧?既然你有选择去九度的勇气,那就大大方方的拿着,这本就是你该得的!当然,你也别觉得愧疚,这不是免费的,回头我有些事儿需要你帮忙!至于是什么,等我把手上的事儿忙完了再找你!另外,我会让人帮忙寻找跟你妈妈匹配的肾源,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进行肾脏移植手术!” 第462章 知女莫若母 关于这些事情,我打算待会儿给赵子豪打个电话。 正如柳向晚以前说的一样,钱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问题。 冉秋染一只手捏着一沓钱,因为比我矮点儿的关系,所以微微仰着头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良久过后才听她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先前在会所的时候,是我劈头盖脸数落她不知廉耻。 可现在回过头先给两万块钱,然后又说要联系肾源,做换肾手术,一副霸道总裁不许拒绝做派的也是我。 冉秋染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她心里也装着一个年轻、帅气的霸道总裁爱上她的美好故事。 但是很快理智却又告诉她,这不可能。 因为我并不喜欢她,要不然怎么会在会所的时候,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我说:“嗯……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你也没必要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这是等价交换。” 换肾手术前前后后所需要的花销确实不少,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超过百万。 但如果是用这笔钱,让我换回一份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修为,我觉得占便宜的人是我。 “等价交换?怎么等价交换!” 说着,冉秋染打量一下全身,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等价交换的东西。 苏媚只说冉秋染可以带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却并没有说怎么找。 我深吸口气说:“这个你就别多问了,回头你就知道了!” 随后,我示意冉秋染进病房。 我跟着冉秋染走到病床边,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介绍道。 “妈,这个是我朋友,张清元!” 然后她又看着我说:“这是我妈!” 我顺势往床头看了一眼,施琴这应该是她妈妈的名字。 我笑着说:“阿姨好!” 施琴也跟着微微一笑:“秋染,这钱是小张给你的?” 施琴虽然脸上挂着笑,不过目光却落在了冉秋染手里握着的两万块钱身上。 经过刚才的了解,她知道我跟冉秋染在一个地方兼职,这说明我家境并不算好。 所以两万块钱,对于我这种需要在大学兼职赚生活费的家庭来说,不知道是省吃俭用多长时间存下来的。 我赶忙解释说:“哦哦,阿姨,这个钱是秋染兼职的工资!” “工资?” 这个解释显然很牵强,什么兼职这么赚钱? 都说知女莫若母,她女儿什么样她能不清楚? 要是找到工资这么高的兼职,早在上班第一天脸都笑开了花。 况且,这个社会,一个大学生,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倘若真是冉秋染的兼职工资,她倒是该紧张了! 我解释说:“阿姨,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秋染她唱歌好听,酒吧驻唱知道吧?酒水都有提成的,这是基本工资加提成的钱!” 毕竟冉秋染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我觉得唱歌应该是强项才对。 随后我又说了一些嘘寒问暖的话后,冉秋染就送我离开了。 走在医院走廊上,冉秋染抿着唇对我说:“今天谢谢啊!我妈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我双手插兜侧头看向冉秋染:“你妈妈人中深长,眉毛浓而秀,耳朵大且红润,不是短寿之人!她会好起来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 刚好这时候走到楼梯口,我回头对她说:“回去吧,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联系你!” 互相留了个电话号码后,我就离开了医院。 冉秋染在回病房的时候心情大好,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结果刚进病房就被施琴给揪了过去。 “死丫头,你说这钱是不是人家小张给的?” 冉秋染有点儿小蠢,属于不太会说谎的类型。 “哪儿有,他不是说了吗,这是我兼职赚的!” “兼职赚的?你什么水平我还不清楚,参加好声音也就刚过海选的水准,兼职能赚这么多?” 前两年,冉秋染为了给母亲治病,参加过好声音的选拔,寻思着要是有机会一炮而红的话,母亲的医疗费就有着落了。 结果海选倒是顺利过了,但是淘汰赛阶段却被刷了下来。 原因不是她唱得不好,也不是她形象不好,而是没有必要的打点。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好声音比的不是谁唱得好,而是谁给得多! 但这些,她从来没跟母亲说起过。 “妈……我可是你闺女,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儿自信啊!” “那你给我说实话,这钱是不是小张给的?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被亲妈这么问,冉秋染脸瞬间跟猴屁股一样红了起来。 “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她倒是想说,其实我们认识都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普通朋友能给你送两万块钱过来?普通朋友你会脸红?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送人家回来的时候高兴得像只小鹿一样!” 冉秋染赶忙狡辩:“哪儿有?就算高兴,那也是因为你的病有着落了!张清元说,你什么人中深长,不像是短寿之人!还说他会联系肾源,尽快给你安排换肾手术!” “还说是普通朋友,一口一个他说、他说!哎……这小张看着倒是不错,有这份心就够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妈妈没意见!” 至于说寻找肾源,换肾手术什么的,她倒是没往心里去。 别说能不能找到匹配的肾源,就算找到了手术费用可不是三两万! 她这条命能过一天是一天,不想连累孩子! 走出医院我打开微信给赵子豪打了个语音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兄弟啥事儿啊,我正开会呢!” “哦,那打扰了,你先忙待会儿再说!”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赵子豪忙说。 “没事儿,待会儿我看秘书总结就行了!啥事儿你说!” 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赵子豪沉吟着回答。 “这样啊,你让我好好琢磨一下!渠道倒是有,只不过可能要花点儿时间!这样你回头把患者的一些基本信息给我,我帮你找找!” “行,那就先谢了!” “嗨,咱俩谁跟谁,有事儿吱个声就行!那我就回去接着开会了啊!” 挂断电话后,我又给褚新武打了个电话,多条渠道尽快找到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毕竟病情说变就变,把施琴的手术安排妥当,有的东西我才能拿得心安理得! 第463章 两害取其轻 本来我以为寻找合适肾源这种事情,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小半年吧,甚至很多人到死都没有等来合适的肾源。 可谁能想到,就在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褚新武打来的电话,居然告诉我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 “卧槽,这么快?” “小道爷你安排的事情,我能不放在心上吗?你看什么时候安排进行检查,如果可以的话,随时都能做移植手术!” 我虽然内心狂喜,不过却并没有失去理智,因为褚新武所说的是随时都可以进行移植手术。 但据我的了解来看,器官移植讲究的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你恰好需要器官,而恰好又有在器官捐赠中心备案过的人死亡,如此在有效的时间内,才能进行器官移植。 我说:“你什么意思?这器官来源合法吗?” 褚新武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要移植的器官,现在还在一个正常人的体内,如果我需要,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一样。 对此褚新武倒是也坦诚,直言道:“小道爷,这买卖器官虽然不合法,但黑市上从来都不讲法,只讲一个你情我愿!病情危急,谁为了活命不想垂死挣扎一下?再说了,正常人有两颗肾,卖一颗不会死!”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见的一条新闻,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小伙子,为了买部苹果手机装逼,卖了自己一颗肾。 从此以后,苹果手机也就有了肾机的称号。 言归正传,尽管这不合法,但却能活命! 我不用去管卖肾人的难处,因为人人都有难处,而且我又不是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也不是打击邪恶犯罪的在籍警员。 我只知道,这是施琴活命的机会。 我说:“行,我知道了,你尽快安排一下吧!具体什么情况你再告诉我!”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随即我又给冉秋染打了个电话,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在我把话说完后,冉秋染足足愣了能有好几秒钟,但好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心说我这该不会是去菜市场猪肉摊儿买的猪腰子吧。 “喂,能听见吗?” 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冉秋染没听见。 “嗯……嗯能听见!那个……那个我需要准备什么?” 冉秋染狠狠咽了口唾沫,虽然口头上在问需要准备些什么,但实际上打心底里她还是不相信,甚至觉得这是在做梦。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母亲,在接受治疗的这么长时间里,都是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因为这种病注定无法根治,至少对他们这种家庭而言,没有办法根治。 但突然有一天,出现这么一个人,阴差阳错的说要治好她妈妈的病,这个人对于冉秋染而言,就像是长时间蜷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突然被一束光照耀。 “调整好心情就行,所有事情我都会安排好!” 冉秋染“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在挂断电话后,她双手死死捏着手机,狠狠咬着下嘴唇,眼泪从眼眶里无声滚落。 第二天,我跟着叶九霄他们前往了净水寺,商讨由佛门牵头的对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讨伐行动。 由于早就已经有了计划的关系,所以这一次叶九霄他们各自门派也来了不少人,以壮声势是假,主要是为了更好带节奏,让所有人都错误地以为,佛门脱困的封印物确实就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手中。 既然这口黑锅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该背都背了,那就索性背到底。 即便到最后佛门意识到打错了人,那个时候九菊一派也应该脱了层皮。 大雄宝殿外偌大的院落内座无虚席,这排场、这声势,之前那什么山庄简直跟人家没法儿比。 正座上是一胖一瘦两位身披袈裟的菩萨,胖的脸上带着笑容人畜无害的模样,瘦的却垮着张脸,那表情就跟谁都欠他五百万一样,愤怒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按照之前禅术和尚的说法,胖的那位应该是放纵“喜”的弥勒菩萨,瘦的那个则是放纵“怒”的伽蓝菩萨。 我因为是玄门江湖后生晚辈的关系,所以自然而然没我坐的资格,站在叶九霄三人身后。 他们三个人频频扭头看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知道这是在担心我身上藏着禅术和尚这件事情被两位菩萨发现。 我心说:若是要发现的话,在我踏进净水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发现了。 待到所有人到齐之后,两位菩萨相互对视一眼,嘴唇微动,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如洪钟大吕。 弥勒菩萨说:“诸位,今日应我佛门之遥,远道而来,贫僧倍感欣慰!” 一个在玄门江湖中德高望重的老者起身,朝着两位菩萨拱手道:“九菊一派长久荼毒我中原之地,亡我之心不死!今日有佛门高僧主持,江湖中人当云集响应!势要将那倭寇永远驱逐出境!” 佛门封印物的事情,让佛门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原本一东一西相隔甚远的两大门派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一面。 玄门江湖各大门派此前已经在私底下通过气,这个机会玄门江湖一定要把握。 当然,就算佛门是为了追回封印物,玄门江湖也不能让别人白帮忙,代价他们都想好了,事成之后一定程度的允许佛门在中原传教。 实际上,这是引虎驱狼之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是个东西,在他们看来佛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相较而言,两害取其轻,佛门再怎么一家独大,再怎么挤压玄门江湖各大门派,那终归还是关起门来自家事儿。 你一个小日本,凭什么在我们地盘儿上兴风作浪?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对付小日本这件事情上,玄门江湖各大门派是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对外。 弥勒菩萨微微颔首,继而说:“众所周知,我佛门封印物脱困,对我佛门而言影响深远!追回封印物迫在眉睫!但我们已经查明,封印物并不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就连我也紧跟着眼角猛地一抽,难道说佛门已经反应过来了? 第464章 我要杀菩萨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叶九霄三人全都扭头齐刷刷的看着我,不过随即却又反应过来似乎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些,于是又同时把头转了回去。 我深吸口气,如果佛门反应过来这是借刀杀人的话,就没办法继续往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身上泼脏水了。 果然,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候在场众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人开口问。 “菩萨所言可有依据?先前不是你们言之凿凿的说,确定佛门的封印物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上吗?” 倘若佛门并不是要找九菊一派阴阳师的麻烦,那他们也觉得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封印物是佛门的,麻烦自然也是佛门的,佛门要怎么解决那是佛门的事儿。 就跟最开始佛门封印物刚刚脱困的时候一样,好多人就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起身作势要走,无情得很! 当然也有人觉得面子上抹不开,于是起身朝着两位菩萨拱手问。 “两位菩萨既然这样说,那敢问佛门封印物究竟在哪儿?” 我也好奇的看向两位菩萨所在的方向,或许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封印物并不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 当然,未必是两位菩萨机智过人,通过事后复盘回过味来,也有可能九菊一派有人找到佛门两位菩萨,让事情得到了澄清。 毕竟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说,一个大佬要捶我,我不可能白白挨打,哪怕是狡辩也总得求饶两句才是。 这时候,伽蓝菩萨锐利如刀的眸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那印在骨子里的凶狠,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如芒刺在背。 “佛门的封印物,就在这座庙里!” 话音刚落,却见到伽蓝菩萨左手轻轻一抬,院门应声合上。 紧接着两位菩萨双手合十,嘴里发出潺潺佛音,整座寺庙在佛音的洗涤之下,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所包裹。 什么意思?这是要留下所有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这就是佛门的行事风格吗?怪不得当初会被玄门江湖所排挤,最后退居西域。 有人不满的开口问:“两位菩萨,这是何意?是要与整个玄门江湖为敌?” 佛门虽然强大,他们自认为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们在两位菩萨的手上没有还手之力。 但好歹也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老油条,遇事不要慌,先拿出气势不落下风,这是基本操作。 况且,玄门江湖虽然衰败,但架不住人多不是。 今天佛门两位菩萨如果当真是要用强的话,他们这些人自然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最后佛门滥杀无辜的事迹被宣扬出去,想在中原传教,痴人说梦。 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还有他们各自门派的一众人等,第一时间把我围在身后。 苏媚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两步,来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小少爷,待会儿趁乱找机会走!” 她相信以我如今的修为,两位菩萨应该困不住我! 我咀嚼肌微微凸起,双眼中涤荡着杀戮的微光:“走?我为什么要走?如果两位菩萨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的话,我会考虑两位菩萨应该怎么杀!” 苏媚面皮不安的抽动两下,杀菩萨?而且一次要对付两个菩萨,好狂! 但我却并没有说大话,如果真走到这个地步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私藏佛门封印物,佛门不会放过我,杀了两位菩萨同样不会放过我,既然这样那就不死不休,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往后浪迹天涯,凭两位菩萨就想留下我? 虽然菩萨在佛门属于战斗力天花板的存在,但我自认为想要留下我还差点儿。 我现在先天罡气已经冲到第五层,最近这段时间里运转先天罡气,也让我的《金刚不败》有了长足进步,除此之外我还有神兵在手。 在有道门金丹加持的情况之下,一位菩萨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拿下我,绝对不可能。 除此之外,我还有打败魔法的魔法禅术和尚,现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四段残魂,具体战力如何还不知道。 但当初在宝华寺仅仅只有三段残的情况下,就已经能与九菊一派的弑神分庭抗礼,现如今又整合西山雪岭的那段残魂,实力相较以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之前禅术和尚就说过,他有把握在两位菩萨的手上带我全身而退,所以我有有恃无恐的资本。 想到这里,我于心里默默沟通禅术和尚:“大师,这两位菩萨打算大开杀戒!虽然这些人大多数与我没有任何瓜葛,但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死在这里!” 我这样说是在告诉禅术和尚,我不打算做掉头就走的缩头乌龟,让他做好打巅峰赛的准备。 毫无疑问,这是我遇见禅术和尚以后遇到的最大的危机。 “大师?” “大师?” 关键时刻,这臭和尚又装死,正当我心里恼火的时候,林素婉突然开口说:“要沉得住气!” 林素婉的话音刚落,猛然间我看见一道金光激射而来,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个原本与我相隔甚远面露凶相的伽蓝菩萨,居然突兀出现在我面前。 好快!他……他这是感应到了禅术和尚的存在? 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同时转身,想要伸手去抓伽蓝菩萨,不过却被一道金色屏障隔绝在外。 正当我准备右手一抖唤出裁云宝剑直接动手的时候,一抹红缨在我眼前炸散。 下一秒林素婉赫然出现在我身侧,抬起右手对抗着伽蓝菩萨的威压,气势上居然没有落下风。 林素婉另外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灵动婉转的眼眸在向我传递“不要冲动”的意思。 我喉结用力翻滚,狠狠咽口唾沫微微点头。 林素婉转过头,表情清冷,即便在面对佛门菩萨的时候也丝毫不怯场。 “臭和尚,你想怎样?” 伽蓝菩萨略显诧异,不过很快却又恢复过来,神情相较之前更加凶厉。 “千年修为,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话音落下,我看见伽蓝菩萨一掌拍出,幻化成一个金色手印,扑向林素婉。 第465章 也有佛门忌惮的人 这是佛门的金刚破魔印,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林素婉,我自信还有硬接下来的可能。 但现在佛门菩萨拍出的这一掌,还不得把林素婉给拍得魂飞魄散了。 去你妈的大光头,正当我准备直接跟伽蓝菩萨动手的时候,突然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 “佛门菩萨,好大的威风!” 声音落下,那浮于半空中的金色手印应声破碎,连带着一块儿破碎的,还有那笼罩着整个净水寺的金色壁障。 “听闻佛门广邀玄门中人齐聚于此,商讨追回佛门封印物一事,不知两位菩萨可欢迎我!” 这一次,声音就在院门外响起,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镶铜边的厚实木门呼啸着被掀飞出去。 一男一女两人从门外缓步走来。 “陈太爷……是陈太爷来了!” “佛门当真以为我玄门江湖没落无人了是吧,陈太爷一定能替我们主持公道!” 走在前面的正是陈太爷,而跟在他身后自然就是陈君。 随着陈太爷的到场,刚刚险些被佛门两位菩萨吓破胆的众人,又纷纷有了主心骨。 玄门江湖虽然是没落,但却并不是没人了,今天陈太爷来了,就要让佛门两位菩萨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当初玄门江湖能把佛门赶到西域,现如今也有人能制衡两位菩萨。 我长出口气,陈太爷来得可真他妈及时,再等一会儿我就要玉石俱焚了。 “奇门遁甲!” 伽蓝菩萨扭头看向陈太爷这边,眼神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忌惮。 不过很快眸光收敛,重新落回到我身上,语气平淡的说:“千年厉鬼为祸人间,贫僧只是替天行道罢了,与你何干?” 伽蓝菩萨刚得很,即便当着陈太爷的面,依然要动手拍林素婉一个形神俱灭,以此彰显佛门之威。 我眼疾手快侧步上前挡在林素婉身前,目不斜视的看着伽蓝菩萨:“和尚,你很狂嘛!想替天行道,先跨过我的尸体!” “哼,你与蝼蚁有何区别?” 说着,伽蓝菩萨作势就要如我所愿,让我化作一具尸体。 “伽蓝!” 陈太爷一声断喝叫住伽蓝菩萨。 “你若不想让佛门折损两位菩萨,大可我行我素!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动他之前你最好先了解一下他是谁!” 伽蓝菩萨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哦?我倒想听听,有多大来头!” 陈君扬扬尖翘的下巴,美眸流转看向我,然后用玉碎般富有质感的声音说:“风水张家,张润的名字,你可听说过?” 伽蓝菩萨微微皱眉,倒是至始至终都坐在远处一言不发的弥勒菩萨开口问:“玄门风水世家的张润?” “正是!菩萨,你眼前这位便是张润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子,你大可动手试试!” 我心说,我爷爷都死多少年了,他的名号还能好使吗?可没有人会忌惮一个死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佛门菩萨! 可谁知道伽蓝菩萨还真就收回手,双手合十对我微微鞠躬,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是贫僧冒失了!” 说完,伽蓝菩萨再次化作一道金光,落回到先前的蒲团上。 真就这么算了?为什么佛门的菩萨在面对跟我爷爷平起平坐的陈太爷的时候,我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而陈君只是提了一下我爷爷的名号,就让两位菩萨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呢? 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又或者我爷爷曾经做过一些什么事情,就连佛门都对他有所忌惮! 我扭头看向林素婉,后者依旧没有表情,坍缩成一抹红缨,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不过随着林素婉的现身,倒是惹来了在场玄门江湖一众人的小声议论。 身为玄门中人,会在身边养鬼并不稀奇,但能让一个千年厉鬼心甘情愿的跟在我身边,放眼整个玄门江湖没有人会不羡慕。 同时很多人也在心里收回了我是个废物的看法,废物能让一个千年厉鬼心悦诚服,废物能在面对佛门菩萨的时候说出“要动她,先踏过我尸体”这样的话? 只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爷爷当初作为玄门风水第一人,随便给我留下点儿什么遗产,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羡慕不来的存在。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我身上这只千年厉鬼,就足以让我在玄门江湖横着走。 当然,人群中除了羡慕的目光以外,还有一双满是憎恶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尸骨宗的宗主方永兴,自打方杰死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现在回想起来方杰初次跟我交手的时候,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那一次方杰曾说,他见到过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厉鬼,只是当时的方永兴并没有放在心上,准确来说他并没有把我这个废物放在眼里。 但现在来看,当初吓得方杰大小便失禁的,只怕就是刚刚现身硬刚佛门菩萨的那个女人了。 而方杰之所以会一步步被逼上绝路,即便我不是始作俑者,但我的存在也起到了一定推波助澜的效果。 这足以让他盼着我在佛门两位菩萨手里吃点儿苦头。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是我眼睁睁看着他儿子惨死的话,会不会恼羞成怒冲上来跟我拼命? 正当我觉得今天的这场聚会将不欢而散的时候,突然陈君迈着悠闲的步伐,站在众人中央,面朝两位菩萨说。 “听闻佛门正在寻找脱困的封印物,前几天封印物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曾出现过,两位菩萨不去找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反倒是为难起玄门江湖中人!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佛门怕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一派胡言,我佛门乃天下正宗,岂会怕了区区弹丸之地不入流的散修?” 伽蓝菩萨愤然起身,一副佛门天下无敌的模样。 “哦,原来在佛门眼中,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只是散修!可这些散修却差点儿吓得两位菩萨屁滚尿流,只敢在这里显摆佛门的威风!莫不是说,佛门也没落了?” 陈君的一字一句说得伽蓝菩萨表情青一阵的白一阵,那模样恨不得马上去找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陈君这是敏锐抓住伽蓝菩萨易怒的缺陷,故意拿话刺他,把这祸水引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身上! 第466章 败人品 还真别说,佛门菩萨虽然强,但是弱点却很明显,就拿伽蓝菩萨来说典型的火药桶性格,一点就炸的类型。 而堂堂佛门,名门正派最看重的就是个面子,说他们怕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那就跟说男人没有卵蛋一样,任谁都会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 虽然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是刚才两位菩萨不都已经说了吗?封印物就在我们这群人里面,并且后来又直接冲到我面前! 会不会是已经确定了封印物就在我身上? 我微微皱眉,短暂思忖过后,我觉得两位菩萨未必能确定封印物在我身上。 因为佛门封印物的等级足够高的关系,这一点从两位菩萨的雷厉风行就能看出,所以如果他们能够确定封印物在我身上,即便我爷爷是玄门三大家之一风水世家的传人,也保不住我。 就算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留我一条性命,也肯定会立马让我交出封印物。 但事实的结果,当伽蓝菩萨知道我爷爷是谁之后,不仅没有再为难我,反而还说是他“冒失”了,这算是在给我道歉。 由此来看,他并不知道封印物在我身上,可是他们为什么刚才又作势封锁整个寺庙,摆出一副笃定封印物就在我们这群人里的样子呢? 思前想后,我觉得答案只有一个,虚张声势。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大家都觉得佛门的封印物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可是这却有些不合常理。 因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与佛门没有过节,甚至于在此之前,佛门都不觉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会知道封印物是什么。 也就是说,理智在告诉他们,封印物可能不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这一切或许是有人在暗中布局,可以错误的引导他们。 而真正布局的这个人才是真正手握封印物的人,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佛门两位菩萨才会想到打玄门江湖一个措手不及。 谎称封印物就在我们其中某人身上,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 第一,两位菩萨摆出一副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以此威慑众人。如果这时候有人知道封印物的下落,为了活命他多半会跳出来检举揭发。 这样佛门就能顺利找到封印物。 第二,假如身上带着封印物的人就在人群中,那么他同样不会坐以待毙,届时免不了跟两位菩萨鱼死网破,就像我先前的内心想法一样。 而这样做的结果,同样能让佛门找到脱困的封印物。 好险,还好刚才林素婉及时提醒我让我沉着冷静,要不然这会儿我应该正在跟两位菩萨激战正酣。 想必我在呼叫禅术和尚的时候,他没有回应我,也是因为看穿了两位菩萨的阴谋诡计。 至于伽蓝菩萨为什么先前把目标指向我,大概是因为感应到了林素婉的存在,而并非是察觉到了禅术和尚的气息。 想到我心里长出口气,反而觉事情好办了,顺着陈君的话,给佛门施压,让他们与玄门江湖团结,共同讨伐九菊一派。 陈太爷没来的情况下,两位菩萨或许还可以用强,但现在陈太爷的突然到场,即便是佛门也不得不妥协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中原玄门江湖的地盘,不是你佛门的主场西域圣山,没道理被一群大光头摆布。 “哼,佛门也不过如此,兄弟们我们走!” 刚才两位菩萨的行为,可谓败光了佛门的人品。 本来这些江湖中人觉得,这一次是针对日本的九菊一派,而且还是佛门牵头,所以他们只需要跟在后面高呼“老铁666”就行了。 可谁知道佛门居然来这么一出,别说现在,哪怕以后他们对佛门的印象也很难改变。 很快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借此机会逃之夭夭。 “小少爷,我们要不要走?” 叶九霄扭头询问我的意见,此时大雄宝殿前乌央央的人群已经所剩无几。 我说:“先不着急!” 随即,我快步走到陈太爷身前朝着他拱拱手说:“多谢太爷!” 然后我又看向陈君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陈太爷双手负背,面色轻松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还不走?就不怕佛门菩萨杀人泄愤?” 说这话的时候,陈太爷刻意提高了分贝,明显就是说给佛门两位菩萨听的,嘲讽的意思溢于言表。 我清清嗓子也跟着把声音拔高几分说:“佛门菩萨慈悲为怀,不是小节不顾大节不保的江湖鼠辈!先前,我想应该是场误会!” 这时候表现得肚量越大,越是在狠狠削两位菩萨和佛门的脸。 瞧瞧堂堂佛门菩萨,还没有一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深明大义! 就在此时,两位菩萨也跟着并肩走了过来,弥勒菩萨脸上依然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我频频点头。 “不愧是张家传人,果然一表人才!方才,是我们考虑不周,还望小友不要介怀!” 我双手合十给两位菩萨作揖道:“两位菩萨为追回封印物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弥勒菩萨接着说:“贫僧想请小友殿内一叙,不知小友可有此意?” 我跟他又没什么交情,殿内叙事还能说什么?可不就是关于后续如何追回封印的事情吗? 不过,嘿嘿嘿,你们是追不回来滴,因为禅术和尚就在俺身上。 苏媚三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见弥勒菩萨向我发出邀请,当即就想替我拒绝。 刚才人多眼杂,两位菩萨未必能看出端倪,但要是跟这两位菩萨进殿可就不好说了。 苏媚两步上前,顺势挽着我的胳膊说:“小少爷,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儿乌烟瘴气,让人不舒服!” 我说:“佛门此次是为讨伐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民族大义,我辈当义不容辞!” 表面上来看,我这是答应了弥勒菩萨的邀请,但同时我也说得很明白。 我之所以留下,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九菊一派,至于追回封印物那是佛门的事情,别指望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毕竟关系还不到位。 第467章 这菩萨脑子就花生米那么大 苏媚挽着我胳膊的手轻轻拽了拽,眉头紧皱,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位菩萨在场,她肯定会说我是不是哪根筋没搭对。 还是那句话,如果两位菩萨能发现禅术和尚的话,早就已经发现。 我留下来也是出于对禅术和尚的肯定,因为当我决定要来净水寺参加这场聚会的时候,禅术和尚并没有制止我。 这足以说明,禅术和尚有不被两位菩萨发现的自信。 我们几人跟着两位菩萨走进大殿之中,分别在蒲团上坐下。 我率先开口问:“两位菩萨,我听闻佛门的封印物是一位得道高僧?我曾经也和封印物有过接触,还险些死在他手上,不知道这高僧是个什么来历?” 我这话刚说出口,就看见伽蓝菩萨猛地扭头看向我,对于我与封印物有过接触似乎觉得非常意外,看样子作势又要动手。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后,弥勒菩萨及时颔首打断了伽蓝菩萨还没有脱口而出的话。 这种脾气不好的人,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弥勒菩萨比谁都清楚,要不是因为这货是佛门菩萨一般人惹不起,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满嘴喷粪,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准得罪人。 弥勒菩萨说:“哦?小友居然还与佛门的封印物有过接触?” 我微微点头,这就把上一次在老宅,初次遇见禅术和尚时候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反而这个时候说出来,更能让两位菩萨信任我,毕竟我也是佛门封印物的受害者之一,更容易让两位菩萨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说:“那是一个鬼和尚!很厉害的鬼和尚,身上充斥着堕落的气息,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有一只千年厉鬼护身,再加上他们及时赶到的话,我绝无生还的可能!”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并且我还有证人。 苏媚接过话头补充道:“没错,那个鬼和尚确实很厉害,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他暂时封印在了那口棺材里,本来是想等佛门的人过来处理,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鬼和尚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所以带走了封印物!” 说完,苏媚不经意间扭头看向叶九霄,她本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刚才她却第一时间开口,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叶九霄有说话的机会。 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搞不好又把话给说漏了。 而苏媚还恰合时宜的又给九菊一派泼脏水,坐实了封印物就在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上! 两位菩萨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苏媚的这种说法。 “如此说来,这事儿确实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脱不开干系!” 我心里长出口气,这不就对了嘛,就是那些小日本干的。 与此同时,陈君也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 “我听说自打两位菩萨杀了山上申弥之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就开始大批量撤离!” 大批量撤离,这是什么意思懂的人都懂,这可不就是做贼心虚了吗。 伽蓝菩萨顿时暴怒:“可恶、可恨!” 我估计这伽蓝菩萨的脑子只有花生米那么大,也太容易被人带节奏了! 顺势我也跟着火上浇油:“我听说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他们手上养着弑神,据说战力超群,你们说会不会是去请救兵来了?” 果然,伽蓝菩萨立马不乐意了,脸上横肉乱颤,咬牙切齿的说:“弑神又能怎么样?哪怕三尊弑神一块儿请来,也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哦,原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一共有三尊弑神啊! 我倒是相信佛门有这种实力,要不然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不至于在知道佛门两位菩萨针对他们之后,第一时间就选择跑路而不是硬刚。 突然我脑子里面灵光乍现计上心头。 “等一下,小君姐你刚刚说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在大批量撤离?” 陈君微微点头,其实不光是他,江湖上很多人都有所察觉! 当然这种撤离或许不完全因为佛门,其中应该还有一部分对民族仇恨的忌惮。 要知道佛门最擅长的事情那就是传教,说白了就是洗脑! 要是让佛门的菩萨们重新唤醒大多数人骨子里面对小日本的民族仇恨,别说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了,普通的日本人都会遭到波及。 我接着又回头去问两位菩萨:“二位,我有一事不明,如果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请出三尊弑神,佛门与玄门江湖可有应对之策?” 对此两位菩萨自信得很,伽蓝菩萨淡淡的说:“何须玄门江湖?佛门亦能抵挡!” 这话说得就好像玄门江湖是个彻头彻尾可有可无的猪队友一样! 不过这话也没什么毛病,佛门有那么多菩萨,还有一位至高无上佛,真要是逼急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确实不够看! 我点头表示对佛门实力的认可,顿了顿继续问:“那如果再加上一个佛门的封印物呢?这份实力,佛门加玄门江湖又是否有应对之策?” 我这样说,其实是在为封印物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找借口。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想要制霸中原玄门江湖,这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他们的实力还不够,又有佛门这个威胁,一时间形成了佛门、九菊一派、玄门江湖三足鼎立的态势。 而现如今玄门江湖没落,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可能就只剩下陈太爷了,所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极有可能会忽略玄门江湖,只要能对付了佛门,玄门江湖就不足为虑。 只不过他们自身的实力肯定不够,所以这就是他们图谋封印物的理由,借助封印物的力量对付佛门,以达到制霸中原的目的。 这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存在理论上可能,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说,即便失败他们也不是没有退路。 大不了漂洋过海,到时候即便佛门也拿他们没办法! 第468章 以退为进 两位菩萨默不作声,似乎是在心里面衡量关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再加上禅术和尚之后的及时战力。 这两份战力一旦叠加,不说颠覆佛门,但是至少在他们的认知中,足以给佛门带来威胁,因为封印物的等级确实足够高。 见到两位菩萨相视沉默,我继续说:“倘若佛门的封印物能够大大提升九菊一派阴阳师们的及时战力的话,那我觉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未必是在撤离,而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怎么说?”弥勒菩萨看向我追问道。 我略作沉吟,仔细思考了一下,整理好思绪后说:“菩萨,之前老宅的封印物是九菊一派阴阳师带走的没错吧?” 我这样说是在继续给两位菩萨心理暗示,封印物就是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因为我的假设只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伽蓝菩萨似乎不是很有耐心的样子,语气非常暴躁的催促我:“有什么话赶紧说!” 我说你大爷啊,就你脾气不好是吧?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要不然抠你眼珠子给我老婆拼凑残魂。 我清清嗓子,无视伽蓝菩萨,表示不想搭理暴躁狂,转而看向弥勒菩萨:“菩萨你以为呢?” 弥勒菩萨笑着点点头:“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基本情况来看,封印物确实很有可能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 这不就对了嘛,我继续说:“除此之外,宝华寺慧远大师加固封印的时候,也有遭遇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吧?我听江湖传闻,当时似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出动了弑神,可以见得他们势在必得!” 这些消息是我让叶九霄他们在江湖上散布出去的,现在基本上人尽皆知。 见两位菩萨不说话,接着说:“由此来看,九菊一派的根本目的,就是图谋佛门的封印物!所以这一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感受到佛门给的压力,佯装撤退!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掩人耳目,其目的还是为了图谋封印物呢?” 苏媚、叶九霄几人微微皱眉,他们知道我这是在误导佛门菩萨,并且隐隐已经想到了我之所以误导他们的用意,因为我才是真正图谋佛门封印物的人。 但是我却并不知道佛门封印物的准确位置所在,要不然之前我也不会让他们帮忙收集有关封印地的线索。 而他们能了解到的线索毕竟有限,极有可能打听半天也没有任何下落,但两位菩萨肯定知道封印的准确位置所在,我这是在诱导两位菩萨,告诉他们九菊一派阴阳师的下一个目标,依然是佛门的封印物。 弥勒菩萨点头表示赞同,并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随着封印物脱困的数量越多,危险等级自然也会越来越高。 “此事关系重大,届时封印物脱困,不光对佛门会有所影响,对玄门江湖也势必会是场灭顶之灾!小友心思缜密,不知有没有应对之策?” 不不不,菩萨你错了,封印物脱困只会追着你们佛门菩萨的狗头猛锤,跟玄门江湖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的建议是,请君入瓮,既然九菊一派的目标是佛门的封印物,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封印的地点上设下埋伏,等他们来,然后一网打尽呢?” “对对对,就是一网打尽,我觉得他们肯定对佛门的封印物贼心不死!” 这次说话的人是叶九霄,刚才他一直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就是担心自己嘴上把不住门儿,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说完之后他环视众人,那模样就好像在问:我这总没说错吧? 苏媚搓着下巴看我一眼,配合着问:“但这有个问题,我们设下埋伏万一别人不来呢?” 我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眼神看向两位菩萨:“不来的唯一原因,我觉得应该是他们不知道封印的地点在哪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两位菩萨还装听不懂就没意思了。 两位菩萨相互对视一眼,弥勒菩萨一脸堆笑的说:“容我们考虑一下!” 这就好比是,让你打开家里的保险箱,并且还要告诉贼我家的保险箱在哪儿,我已经打开了赶紧来。 当然贼肯定不会这么蠢,所以这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最好是做到不小心消息泄露,给这个贼出其不意偷了东西就走的机会。 我长叹口气说:“唉,也对,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人家手上有封印物,真动起手来,两位菩萨未必能占上风!”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堂堂佛门,什么时候怕过那些倭寇!” 活学活用,这不伽蓝菩萨又怒了。 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事关封印物,确实不能马虎大意,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这事儿我现在倒是不急,即便是我知道封印地点在哪儿,我也不可能顶风作案现在就去救禅术和尚,但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去! 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我也只是提前做好标记,私底下好好准备准备一下而已。 甚至如果给我机会的话,我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像枯石坨的封印一样,时至今日佛门不也没反应吗? 弥勒菩萨起身双手合十对我们说:“此事我们还需要慎重考虑,三日后告知各位!寺中设有斋饭,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还真别说,我这会儿是真觉得有点儿饿了,在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弥勒菩萨却叫住了我。 “张小友请留步!” 苏媚几人同时顿住脚步,我笑着说:“没事儿,你们先去吧!” 我走到弥勒菩萨身边问:“菩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不知小友修为如何?” 我诚恳回答:“我已经拜入霹雳堂、百花宗和龙海庙门下!刚才菩萨看见的三人,都是我师父!只是学艺不精,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嗯?”弥勒菩萨皱眉,似乎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三人的弟子,而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们三人显然不配。 我问:“有什么问题吗?” 弥勒菩萨给我做个了请的手势,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倒是没什么问题,张小友既然是风水张家的人,那可有听过《天工开物》?” 第469章 天工开物 《天工开物》? 我微微皱眉:“《天工开物》是什么?” 这我真没故意隐瞒,而是当真没有听说过。 弥勒菩萨侧头看向我,深邃如幽泉的双眸中涤荡着一抹暗金色的微光,他似乎在用某种秘法察言观色,以判断我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 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有道门金丹在身的话,还真瞒不过他。 片刻过后,弥勒菩萨说:“那小友应该听说过风水育宝吧?” 混江湖的这段时间,让我学会了一个道理,说话要九真一假,如果我这个时候说我不知道,未免有些太假了点儿。 毕竟我爷爷那可是当初风水界首屈一指的人物,我从小跟在他身边,哪怕是不经意间喝醉酒也应该提及过才对。 我说:“嗯,以前小时候倒是有听爷爷说起过,传说世间顶级的风水格局中,有机会孕育出一些天材地宝!” 就比如当初我在枯石坨的时候遇见的犀牛衔月,那就是一个顶级的风水格局,而且当时我就断言,那其中育有一个天地至宝,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不是那宝物突破而出的时候。 弥勒菩萨满意的点点头:“《天工开物》便是风水孕育的至宝,世所罕见!” “哦,原来如此,多谢菩萨解惑!” 不对,等一下,弥勒菩萨问起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他会知道风水育宝这倒是不足为奇,毕竟好歹也是佛门堂堂正正的菩萨,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解不到? 但是他却提到了我爷爷,而我爷爷又是风水界的佼佼者,莫不是说,爷爷曾经有得到过《天工开物》? 要不然这弥勒菩萨也不至于一副“你对《天工开物》应该很了解”的语气问我。 倘若说我爷爷当初确实是有得到过风水孕育的宝物的话,又会放在哪儿呢?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弥勒菩萨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延伸,在吃过斋饭之后,我们便动身回去,等待两位菩萨深思熟虑的结果。 回去后我就接到了褚新武的电话,说他那边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我把病人送过去就行。 我倒是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冉秋染打电话,而是拨通了可欣的电话。 “喂,师父!” “你有没有时间?去一趟云南!” 虽然我跟褚新武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想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不过我还是觉得让可欣陪同会更保险,毕竟要怎么跟褚新武他们那种人相处,可欣比冉秋染有经验。 “我当然有时间啊!最近这几天窝在家里,都快生锈了!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对了,师父,是不是又有大买卖?” 可欣其实并不是没事儿干,实际上昨天何清泉才找过她,要跟她合伙有钱大家一块儿赚。 但可欣已经让我给养叼了,一问一单生意才五万块,还要二一添作五也没什么油水,不如窝在家里打游戏呢! 为此,她还在电话里好好数落了何清泉一番,说他是有多饥渴才会来者不拒,咱们这个行业就是因为他这种人太多,严重内卷才导致单价一降再降! “什么大买卖,让你送个病人过去,详细情况明天再说!” “好的!” 挂断电话,我又给冉秋染发了条短信,让她明天安排时间,直接去云南做手术。 冉秋染并没有马上回我短信,估摸着应该是还没看见,我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然后转身走进浴室洗唰唰! 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来电,一条短信,还有一个微信好友申请。 未接来电是冉秋染打过来的,估摸着是我没有接听,所以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知道了,还问我具体什么时间。 我又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明天会有人联系你,你带着阿姨跟她一块儿就行了! 随即,我又点开了微信好友申请,申请人居然是鲁飞,备注写着:小神仙,加个微信,鲁飞! 我同意好友申请,很快鲁飞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小神仙,我准备干个大的! “多大?36d?” “额……” “小神仙,这一次那些小日本全跑了,天妃宫成了空壳子,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淫窝给端了!你觉得怎么样?” 该说不说,鲁飞虽然做了那么多年的二鬼子,但血还是热的。 他希望这个世界最阴暗、最潮湿的角落能被更多人看见。 “嗯……想法不错,说来听听!” 随后,鲁飞直接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短短几分钟的视频,居然是天妃宫选妃的过程。 而其中更是把来来往往那些人的脸拍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人是谁啊?” “这个你不用管,我的想法是,花点儿钱,把这些视频散布出去,到时候制造舆论压力,就不信有关部门会不管!” 鲁飞给我发的这段视频里面,出镜的那些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拿着高薪为难普通人的就是他们。 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关系,所以鲁飞知道,他就算拿着这些视频去报警,最后这事儿也多半会被压下来。 所以选择曲线救国,究其原因也很简单,这段视频一经发布肯定会引起舆论哗然,到时候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人。 况且,现在日本人已经走了,就算到时候这事儿发现是他干的,他早就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出国去了,谁也找不到他。 我追问道:“里面涉及到什么人?” “头头脑脑,你能想到的,你想不到的全都有!”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别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必要的时候,我自认为能救他一命。 “在家呢!这些东西我还没发!” 大约一小时后,我之前的小区,见到了鲁飞一家三口。 鲁飞老婆正在试图将已经被可欣带偏的冬冬给掰回来。 “你……你这英语谁教的?这西藏你要说west zang我也就忍了!你这亚拉索是什么意思啊?” 冬冬说:“那就是亚拉索嘛!” 紧接着扭头看见是我,抬起短胖的小手指着我说:“妈妈,就是这个哥哥教我no jj book的!” 第470章 我跟你们这群和尚说个求 “额……小孩子说谎是不对的!我怎么可能会教人这些东西呢?” 少妇横了东东一眼:“屁大点儿,尽不学好,现在还学会说谎了!” 说着“啪啪”两巴掌就落在了冬冬屁股上,可怜的冬冬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只不过犟得很,一口咬定就是我教的。 当然换回来的却并不是明察秋毫还他清白的母亲,而是铁面无私不讲情面的灭绝师太。 “啪啪啪”又是好几巴掌下去,冬冬哭得更厉害了。 我赶忙侧过脸,不去看那可能会给孩子童年留下心理阴影的残忍画面,拖着鲁飞进了里屋。 冬冬啊,叔叔是在帮你,有时候你得学会承受! 进到里屋,鲁飞居然还不忘回身反锁房门,似乎这件事情连妻儿都不能知道,毕竟稍微走漏了风声,就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随后,鲁飞打开他的私人笔记本,把一块u盘插上去,点开其中一段视频无声播放。 “这个是我在天妃宫第二层拍下来的视频,只是其中一部分,出入这一层的基本上全都是达官显贵,而且是跟日本人有利益往来的达官显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在替日本人办事!” 我搓着下巴双眼出神的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多出了越来越多奇葩的专家,建议并通过了很多奇葩的规定。 有时候就觉得很纳闷儿,那些规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违背常理,比如以污染空气为由禁止燃烧秸秆,千百年刀耕火种的传承,就以一句“污染空气”给禁止了。 那秸秆又不是每天都烧,要论起污染,那些一年365天不间断往外排放浓烟的工厂,可比燃烧秸秆大多了。 当然,人家那是“符合排放标准”的,那没事儿了。 可别小看了区区一个燃烧秸秆的事情,它所能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不能燃烧的秸秆将会成为害虫繁衍的温床,病虫害的加剧,又会提高农药化肥的投入,拉动销量的同时,还有一部分农药化肥残留,顺着农产品走进千家万户。 长此以往,医院人满为患,东亚病夫实至名归! 而上流社会的人,他们有特别农场供应的特别食物,简称“特供”,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连呼吸的空气都要享受特供。 普通人的疾苦,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这事儿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得你自己来!” 这件事情可不是某某明星的劲爆私料,可以委托给专门干这个一些人帮忙制造热度,只要给点儿钱就行。 这东西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鲁飞把东西交给人家之后,人家会不会转身就检举揭发他呢? 鲁飞微微皱眉说:“有道理!可如果是我自己来做的话,或许达不到想要的热度!”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想,他自己做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反而是先想到能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 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是网络信息时代,不存在酒香也怕巷子深的事情!能不能有热度,取决于内容本身够不够吸引人!” 毫无疑问,鲁飞手上的东西,是足够吸引人的,一经发布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在短时间之内迅速蔓延。 “好,那就这么干!” 鲁飞双拳紧握,作势马上就要着手开干。 我伸手拦住他说:“先别着急,你得先把后路想好!你的妻儿、父母,包括你自己,安顿好以后再开始也不迟!” 随后,我又起了一张符,折成三角形后交给鲁飞:“这个你拿着,如果在你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打开,将其烧成灰烬,兴许能救你一命!” 我给了他一张请神符,必要的时候能请来东北的五位仙家,相信走投无路之际,或许会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隔天中午,可欣带着冉秋染母女俩已经赶到了云南,并且顺利和褚新武接上头。 后续关于手术方案的制定,全都由褚新武来安排,有可欣看着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又过了两天,佛门那边终于传来消息,两位菩萨终于想通了,决定采纳我的意见,只不过这两人怂得很,并不愿意透露禅术和尚其余封印地点的信息。 他们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如果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有封印物,他们对于封印地点会有所图谋,那佛门这边没必要冒着风险暴露封印地点,只需要随便说个地方,把消息散布出去说这里就是封印地,然后设下埋伏请君入瓮。 对此我无话可说,当真是不把小日本放在眼里,把人家智商摁在地上摩擦,不舍的孩子还想套到狼,你们怕不是想屁吃。 不过站在佛门两位菩萨的立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最开始老宅的封印物丢失倒是跟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后来宝华寺的事情也还能勉强解释,但西山雪岭这事儿怎么说? 那可是在你们两位菩萨的眼皮子底下,结果呢,封印物还是让人给窃取了。 仅凭于此,两位菩萨回去就免不了被问责。 所以他们不敢再冒险,万一再拿佛门封印物钓鱼,又出了差池,再回西域圣山的时候,等待他们的那可就是无尽业火的摧残了。 你他妈连腿都不露还想钓到凯子?一听说佛门是想空手套白狼,我就瞬间没了兴趣,转头订了张机票直飞云南。 短时间来看的话,再想要收集到禅术和尚的碎片可能性不会太大,当然这事儿也急不来,毕竟现在风头正盛,我也需要暂避锋芒。 再说了,我总不可能挟持两位菩萨,逼着他们说出禅术和尚的封印地点在哪儿吧? 我到的时候可欣正在吃吃吃,而且刚一见面就说:“师父,这算公费,回头你可得给我报销!” 冉秋染坐在可欣旁边,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与可欣直接封口纸撕开大口大口干的豪迈形成鲜明对比! 我坐在可欣同侧问冉秋染:“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冉秋染擦擦嘴说:“这两天一直都在检查身体,医院方面说需要调理一阵子,增加手术成功率!谢谢啊!” 我笑着说:“别说谢谢,我说过这是等交换!现在应该到你支付筹码的时候了!” 第471章 毫无头绪 冉秋染一愣,继而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无助。 这就好比她把施琴送去医院,经过一番检查都医生告诉她,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但前提是你得先把一笔高额的手术费给交了,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 “你……你要我做什么?” 顿了顿,冉秋染又补充道:“做什么都可以!” 我刚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旁边可欣打了一个饱嗝语出惊人:“要不你给我师父生个儿子吧!” 冉秋染的俏脸“唰”就红了起来,我随手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可欣嘴里:“对于你来说,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不是用来说话的!” 对此,可欣深表赞同,“吧唧吧唧”跟只小仓鼠一样吃得摇头晃脑。 我对冉秋染说:“你放心,我所说的不是钱!我问你,你们可是玄门世家?” 苏媚说冉秋染能带我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东西,但是一时半会儿我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不过结合上一次我在观音坪的经历来看的话,我觉得冉秋染的祖上应该会有玄门中人。 谁知道,冉秋染一脸懵逼,茫然的摇摇头,这倒不是在否认,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玄门世家。 “玄门世家是什么意思?” 我噘了噘嘴说:“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告诉我,你家里面有没有长辈,以前是靠死人赚钱的?” 就像观音坪把那颗碧绿色珠子交给鬼新娘的瞿坤山一样,他当初就是做着靠死人赚钱的营生,只是后来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进了牛棚,导致后世子孙鲜少有人会提起这些事情。 冉秋染仔细想了想,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我小时候听人说,我外公以前好像是土夫子!” “后来呢?你外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从结果反推过程来看的话,不排除冉秋染的外公当年在机缘巧合之下盗发了某座古墓,然后从这座古墓之中带走了什么东西,其中说不定就有我想要的那种碧绿色的珠子。 不过冉秋染的回答却非常干脆:“没!我没有见过我外公长什么样,据说他死的时候,我妈妈也才五岁!这些事情,都是我听说的!根据我已经过世的外婆说,但是家里面其实是有不少好东西的,瓷瓶、玉器、珍珠、玛瑙!我外公那个时候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气,经常花钱让十一二岁的少女替他养玉,出手也非常阔错!但是那些养玉的少女,似乎都没能善终,大部分在二十岁前就死了!” 养玉,这其实在古玩行当里面并不陌生。 那些长时间埋在坟墓里面的金银玉器,或多或少都会浸染一些尸气、阴气或者是煞气!有一部分玉器,还会因此生出血沁。 也就是在玉石里面长出大片大片如同蛛网般的血色纹路,一般情况下只要玉器上面长有这种纹路,那毫无疑问这块玉肯定是古玉。 只不过这种古玉却很少有人敢入手,原因也很简单,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千百年来跟死人待在一块儿,活人佩戴不吉利。 可是这古玉是盗墓贼们冒着生命危险从古墓里面带出来的,卖不出去岂不是血亏。 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有人就找到养玉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冉秋染所说的,把这些古玉佩戴在十一二岁的少女身上,用少女的处子之身温养古玉。 经过一段时间的温养,这些古玉会重新变得温润,里面的血沁会慢慢儿消失, 但与此同时,养玉的人身子骨也会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大部分人都活不过二十岁。 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知道,让孩子戴上这种古玉就等于是在燃烧孩子的寿元。 可是没办法,农村普遍存在重男轻女的观念,再说了一家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儿还顾得了这么多。 冉秋染的外公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发家致富,可惜好景不长,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冉秋染的外公在一次下墓的时候没能活着出来,困死在了墓里。 以至于究竟死在哪儿,都没有人知道! 再后来就遇上了那场红色风暴,家里面的好东西砸的被砸,拿走的被拿走。 冉秋染的外婆带着只有五岁的女儿,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从湖南逃难来了成都,家里的好东西一件也没带上。 好在冉秋染的外婆长得端庄秀丽,虽然带着一个女儿,不过也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老实人家,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彻底在这边落了根! 照这么说来的话,冉秋染家里应该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毕竟当时那个年代,当时那种境遇,她外婆和她母亲能活下来就已经属实不易了。 见我皱眉,冉秋染问道:“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微微点头:“嗯,不出意外的话,这东西应该跟你外公有点儿关系!” “那……我能帮什么忙吗?” 尽管那个外公她并没有任何印象,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她依然希望能帮上什么忙,只为了让自己母亲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毕竟她又不了解我,万一我因为在她身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回过头说翻脸就翻脸。 我深吸口气说:“行吧,对了你们住在哪儿?” 冉秋染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希尔顿大酒店,这种规格的酒店她平时可不敢想,全都是褚新武给安排的。 我说:“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事情,就当是一种尝试吧!你放心不管成功与否,都不会影响你母亲的手术!” 三个人回到酒店,我对可欣说:“我去她房间,你不要跟上来,一会儿就好!” 可欣从牛仔裤屁股上的小包包里面抽出自己房间的房卡,拿在手上轻轻拍了拍说:“师父你该不会是不行吧,怎么才一会儿啊?” 我作势两步上前就要削她,这丫头跑得兔子还快,“滋溜”一声钻进自己房间去了。 也不怪她会往这方面多想,在来云南的这几天,她已经基本上从单纯的冉秋染嘴里,把我们之间的发生的那点儿事摸了个清楚。 反正她不相信当时我们在九度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对冉秋染母亲的病那么上心。 我跟着冉秋染刚走进房间,就收到一条来自可欣的微信消息:“师父放心,最近手头有点儿紧,给人家点儿零花钱嘛!” 第472章 漏卦?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内容,我是一脑门子的黑线。 回复道:“你还缺钱?” 柳向晚给她的零花钱,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们出去办事儿的抽成,可欣现在妥妥是个存款七位数的小富婆了吧。 而她需要花钱的地方也比较单一,不外乎就是吃和买点儿游戏皮肤,能花多少钱? 很快可欣的消息就回了过来:“钱哪儿有嫌多的?在合理的范畴内为自己谋求利润,这可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十万块钱,意思意思嘛!” 呵,这是用我教的东西坑我是吧? “没钱!” 我直接回了两个字,顺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刚想回过头跟冉秋染说话,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嗯……好吧!那我只能去管师娘要了,不过我想她应该会问我在哪儿,跟什么人!到时候我也只能如实相告咯,师父跟别的女人就在隔壁房间,至于在干什么,我不知道!” 我去,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腹黑的?这可真是在合理的范畴内给自己谋求利益! 我抓起手机,咬牙切齿的给她发了条语音消息:“待会儿给你!” “好的师父!师父加油!” 我深吸口气,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天火同道,天火同道,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总觉得可欣正在把我气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怎么了?”冉秋染好奇的问我。 “没事儿,这死丫头,回过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双目微闭,接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静心。 “好了,我们开始吧!” 冉秋染一愣:“开始?开始什么?” 我找来一个玻璃杯,接了大半杯水,然后又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根一次性银针递给她。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摒除杂念,让心情放空,只在心里想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的外公!也许你并不知道他的长相,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但这个人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他与你之间有必然的因果关系!等你放空心神,脑海中只有这个人的时候就用这根银针在指尖扎一下,挤出一滴血落在杯子里!” 从之前我和冉秋染的谈话分析,我觉得这事儿极有可能跟她外公有关。 但是这个人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世上,所以我只能利用占卜之术做些尝试。 而由于冉秋染跟她外公之间只存在血缘因果的原因,所以这个过程必须要足够安静,只有这样冉秋染才能摒除杂念,得出的卦象自然也就更准。 这也是我之所以不让可欣过来的原因,绝对不是不愿意传授她占卜之术。 当然如果不成功的话,我回过头还能让施琴再尝试一下。 毕竟冉秋染是外孙女,施琴却是亲生女儿,相互之间的因果关联会更大。 我将水杯放在地毯上,冉秋染看向我微微点头,随即盘腿坐在地毯上,双目微闭让心情放空。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闲着,取出纸笔,沾了朱砂后起了一张通灵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五六分钟后,冉秋染长而弯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 紧接着,冉秋染睁开眼拿起银针,轻轻扎在自己右手食指指腹上,一滴暗红的鲜血冒出。 只听得“哒”一声,冉秋染将鲜血滴在水中。 随即,冉秋染将出血的手指吮在嘴上。 见状,我手上的通灵符微微一抖,轰然间符纸燃烧火苗攒动。 我顺手将通灵符丢在水杯里,然后静静看着水火触碰时得出的卦象。 众所周知,火苗在遇见水的时候便会熄灭。 熄灭过后在符纸上留下的痕迹,就能得出卦象。 只不过,我扔进水杯中的通灵符,并没有在触碰到水面的时候熄灭。 燃烧的符纸缓缓沉入杯中,即便浸泡在水里,也依然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继续燃烧。 此时,正含着手指头的冉秋染,抬手揉揉眼睛,用力瞪大几分又看了一眼。 然后抬头看向我:“怎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魔术的话,这事儿怎么解释?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看着水杯中的通灵符缓缓下沉,最后化作灰烬沉淀在杯底。 而这个时候,原本被冉秋染鲜血染红的水,缓缓出现了分层的变化。 红色逐渐上浮,像是油膜一样漂浮在水面之上。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算是什么?漏卦了吗? 如果是漏卦的话,可真是有够丢人的! 不过好在除了冉秋染没人知道,并且这本来就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尝试。 会出现漏卦的原因,多半是冉秋染与他外公的关联不够。 尽管我在心里面这样想着,但眼前出现的情况,却很难让我认定为是漏卦。 因为即便漏卦也不应该出现这么诡异的现象。 血不溶于水,不对,我看得很清楚,刚开始其实是相融的,当我点燃通灵符的时候,才出现了这种诡异现象。 这就说明不是漏卦导致没有卦象,这应该得出了卦象,只是这个卦象我没见过,或者已经超过了我对卦术的理解范畴,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解卦。 而如果这是个卦象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个诡异异常的卦象。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狗咬乌龟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的时候,突然听见禅术和尚说。 “也许是你问卦的内容出了问题!” “嗯?怎么说?” “或许从最开始就出了问题,贫僧觉得,此人或许还活着!” 禅术和尚的话让我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人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当初不是已经确定死在墓里了吗? 但是从时间上来算的话,如果当初是因为某些意外失踪的话,确实存在还活着的可能。 说不定冉秋染的外公在摆脱了某种困境之后,有回去寻找过她外婆母女俩,只是得到的消息是妻离子散。 况且当时那个年代,即时通信设施并不发达,冉秋染的外公不知道她外婆带着孩子去了何方。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彼此以为对方都已经不在人世。 第473章 我怀疑你当了赌狗 如果说冉秋染的外公还活着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利用卦象入符的方式,找到他呢? 上一次我利用卦象入符,找到了吴娇被遗弃在枯井里面的孩子,后来本来是想要用同样的办法寻找蓝心,只可惜并没有蓝心的血脉至亲配合。 但眼下的这种情况,我似乎觉得完全可以如法炮制,只要能找到冉秋染的外公,也许就能顺利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心里打定主意后,我倒是也不着急,毕竟现在施琴正准备做手术,她又响应国家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号召,只有冉秋染这么一个孩子。 虽然很多护理工作都能交给更专业的护理工作人员,可是心理上的安慰,却没有人能够替代血脉至亲。 况且,卦象入符需要心静,尽可能摒除杂念,冉秋染即便跟我出去,到时候因为心里面记挂着母亲,极有可能也是无功而返。 我微微皱着眉头,简单把我心里的猜想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冉秋染的美眸猛地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你是说,我外公还活着?” “嗯,当然并不是非常确定,不过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或许会有办法能够找到他,当然前提是你得配合我!” 冉秋染连连点头,尽管她对于这个外公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依然很想试着寻找一下,哪怕是替她母亲寻找也好。 我说:“这事儿不急,等阿姨手术成功,情况基本稳定之后我们再动身!” 索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佛门那边的撒米捉鸟计划,基本上已经宣告失败,又不泄露真正的封印地点在哪儿,我也就懒得参与。 用来给林素婉拼魂的三件至宝,琉璃瞳现在我知道是佛门金刚以上高僧的眼睛,这个其实倒不难,以我现在的修为来说,就算需要菩萨的眼睛,我也不是没有机会。 至于尸参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到目前为止毫无头绪。 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你挖空心思去寻找吧,结果连根毛都找不到,可有时候不经意间说不定它冷不丁就冒出来了,就跟之前我去东北找到鬼胆的时候一样,那叫意外之喜。 类似于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往往不是靠努力就能成功,很多时候还需要那么亿点点的运气。 刚好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在等到施琴的手术完成。 褚新武给我们安排的是一个专门做器官移植的医院(见不得光的那种),手术非常成功,医院也制定了一系列针对后续排异反应的相关治疗方案。 就医院医生的经验来看,施琴的手术完成度很高,术后的反应也非常良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不过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可欣从我手上或是要、或是借拿了将近三十多万。 这不昨天刚拿了五万,今天又来了。 “不是……你最近怎么花这么多钱?我可警告你,有的东西不该沾你最好别沾,要不然我可翻脸不认人啊!” 因为有我在这边看着的关系,所以她也就没管冉秋染的事情,只知道晚上打游戏,睡到自然醒后就不见人影了。 甚至好几次打电话叫她吃饭都说没时间! “哎呀,师父,我有分寸的,黄赌毒,我是一样不碰!” 我白了她一眼,说句实话,我还真有点儿担心她可能是当了赌狗,要不然怎么可能花钱如流水。 我说:“你是不是对‘黄’有什么误解?赶紧说,到底什么事儿?” 我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摆出一副,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想在我这儿拿钱,什么威胁都不管用的态度。 可欣轻轻咬咬下嘴唇,然后说:“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今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也好奇她最近都在干嘛,于是点点头。 下楼,我跟着可欣直接去了酒店停车场,为了方便这丫头居然还租了一辆车。 上车后不久可欣接了个电话,似乎跟什么人约好要去什么地方,我倒是也没多问坐在副驾驶座。 可欣驾驶着车一路出城上高速,随后又是颠簸的山路,整个过程用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可欣这才将车稳稳停在好几间瓦房相连的院子里。 院子中央的石桩上绑着一根竹竿,上面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瓦房内隐隐约约能听见朗朗读书声。 “你……你来这儿干嘛?” 可欣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脸,从包里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来了没有?我都到了!” 放下电话后,可欣领着我就往旁边一间空着的瓦房走去,这时候刚刚传出读书声的教室里,一个皮肤黝黑,穿着老式中山装,鼻梁上顶着一副厚厚近视眼镜的男子,手里握着一卷书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 可欣回过头反问道:“你是吴老师?” 男子点点头说:“我是!” 可欣两步上前,跟吴老师握了握手说:“我是姬可欣,昨天我们有通过电话的!” “哦哦哦,原来是姬小姐啊,我是吴永谦!两位这边坐,这边坐!” 吴永谦领着我们走到旁边一个堆满杂物,只留下一个角落摆放着一张老式书桌的房间,从门后取出两条凳子,又用衣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这才递给我们。 我客气的双手接过凳子,侧头看向可欣,隐隐已经在心里猜到了什么。 可欣坐下后笑着对吴永谦说:“吴老师,我想再确定一下,咱们学校一共是二十五个人,十个女孩、十五个男孩儿,对吗?” 吴永谦连连点头说:“对对对!” 随后可欣继续说:“我给孩子们一人准备了两套过冬的棉衣,还有每人两双鞋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床褥和日常消耗品,这会儿正在运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了!待会儿你通知孩子们来领一下!” 可欣“噼里啪啦”像是倒黄豆一样把话说完之后,我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这丫头在某个瞬间悄悄长大的错觉。 这还是我认识的可欣吗?所以她那么多钱,其实都花在了这上面? 第474章 送温暖 吴永谦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姬小姐!” 这是一个老实务实且很容易很感动的人,一边说,吴永谦一边摘下眼镜,用手背擦着眼泪。 因为可欣是孤儿的关系,别看她以前小时候在福利院吃饭总是一副“我没吃饱,你们谁也不准吃”的霸道模样。 但那毕竟是年幼无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能感同身受,她知道她能被何清泉带走是她的幸运。 而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她那般幸运,再加上后来跟着何清泉的时候,何清泉也时常会带她去一些福利院,看望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 算是耳濡目染吧,可欣把这些事情当成了她的责任。 以前是因为手上钱不多,每一次去看那些孩子的时候,也就只能带些糖果、课本什么的。 不过在拜我为师之后,她赚了不少钱,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让她做更多事情,所以我以为的七位数存款,其实早就已经被她“挥霍”一空了。 要不然上一次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就问是不是有活儿,她想赚更多钱,好让更多没有父母的孩子,也能像当初的她一样,能被善待,能让他们的童年也有温暖的光照耀。 “好了,吴老师你先回去上课!” 吴永谦连连点头返回教室后可欣才对我说。 “师父,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学校,吴老师是学校唯一的支教老师!学校里面的孩子都很可怜,有的是孤儿,还有的因为家里没钱,一度辍学在家!是吴老师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弄到学校!因为路途遥远的关系,这些孩子只能住校!那边那间瓦房就是他们的宿舍!而这一切的开销大部分都是靠着一些社会人士的资助,以及吴老师自己的积蓄!”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再次想起刚才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的时候,心里莫名升起敬畏。 我说:“他一个人,养着这么多孩子?” 在我的理解中,不是只有那些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资源的人才会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支教吗? 如果吴永谦有这些积蓄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来这种穷乡僻壤支教才对。 提起这事儿,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可欣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下意识揉揉说。 “其实最开始来这里支教的是吴老师的未婚妻,大概在十年前吧,山里突发一场大雨,为了接送还没来得及归校的学生,吴老师的未婚妻被卷进了山洪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尸首!后来,吴老师在整理未婚妻遗物的时候,看见他未婚妻留下来的日记本!然后吴老师就接替了未婚妻的工作,为此他还卖掉了城里面准备结婚用的房子,决定把自己的青春挥洒在这片没人能看见的大山里!” 这个世上总是有那么一批人,明明知道自己微不足道,却依然奋不顾身的燃烧自己,给素不相识的他人带来温暖。 吴永歉是,之前的鲁飞也是! 或许他们知道其实自己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但却依然奋不顾身像飞蛾一样选择了扑火。 我说:“不是,你才刚来这边多长时间啊?怎么这些事情都了解到了?” 可欣说:“网上都知道啊!其实类似的机构在城里面也有,只不过城里面的福利相对好一些,至少那些孩子能吃饱饭,能穿暖衣,偶尔还能遇到收养他们的人!不像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城市灯火映照不到的地方,还闪烁着一双双澄澈的眼睛!” 我们在学校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宿舍的床铺是那种老式木质双人床,床上的被褥简单破旧,甚至有些还带着布丁。 而且时值冬季,被褥却很单薄,加上窗户和屋顶都有破洞,我甚至能想到在冬季某个下雨的夜晚,几个孩子蜷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的模样。 宿舍后面是一个简易的窝棚,里面搭建着灶台,当做学校的厨房。 洗干净的锅碗瓢盆整齐的放在一起,旁边烧着火的灶台上架着一个竹编的蒸笼。 里面蒸着一个个土豆,土豆蘸酱油,这就是孩子们的午餐。 看到这些我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喉咙像是卡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曾经我有羡慕过出生在城里的孩子,甚至上高中的时候,那些城里孩子都会表现得高人一等。 他们知道什么是名牌衣服,去过电影院,吃过肯德基,那些都是我在上高中之前未曾接触过的。 但羡慕归羡慕,我却从来没有因此埋怨过我的父母,我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我知道我的父母在家里记挂着我。 可这会儿再看看这些孩子们,对于他们而言,一顿饱饭或许就是最大的满足。 不多一会儿,一辆大货车“轰隆隆”停在操场上,司机熄火后从车上跳下来,对可欣一个劲儿的抱歉。 “美女,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儿堵车来晚了!来晚了!” 说着赶忙从包里面掏出烟给我递了过来。 “谢谢,不抽烟!” 可欣说:“东西都是齐的吧?” “这个你放心,我亲自清点过的,一件也不差!” 正好这时候孩子们也下课了,他们早早就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 好奇的伸长脖子,想看看这稀奇玩意儿,所以这不刚下课,货车就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 不过因为忌惮,不敢上前。 而我看见,这些孩子大多数都因为缺乏营养面黄肌瘦,当然其中也有一两个另类,估摸着跟当初的可欣是一路货色。 这些孩子身上穿着的大多数都是旧衣服,脚上鞋子款式不一也很常见,其中还有好几个光着脚丫子,可能是有点儿冷,所以两只脚互相踩着。 可欣对站在她身旁的吴永歉说:“吴老师,要不今天上午就给孩子们放个假,你让他们排好队,我把衣服和被褥给他们分发一下!” 吴永歉连连点头:“好好好!” 虽然举着手对孩子们说:“同学们排好队,这位姐姐给你们送衣服来了!” 第475章 下次再来我就是狗 大概是以前淋过雨的关系,所以现在可欣愿意给他人撑伞。 那些孩子一听说要给他们发新衣服,一个个高兴坏了,排着长队迫不及待的踮着脚张望。 可欣让司机帮忙把车上的衣服拿下来。 从内裤到保暖衣,再到棉衣和鞋子一应俱全。 当然那些衣服并不是什么名牌,但一看就知道属于质量过硬的类型。 拿到新衣服的那些孩子一个个高兴坏了,有人马上拆开包装穿在身上,也有人因为舍不得,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生怕弄脏了。 最后吴永歉发话,让孩子们烧一锅热水,把脸和脚洗干净后,回宿舍换上新衣服和新鞋子。 这里的孩子年龄相差比较大,有的五六岁,也有的十来岁。 甚至平时挑水什么的,都有孩子帮吴永歉忙,大的带小的是常态,对于他们来说烧水洗脸洗脚属于家常便饭。 趁着这个时间,司机又把车上的课桌和凳子搬下车,我帮忙把课桌搬进教室后,可欣已经从车上抱着一个大纸箱走过来。 那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一箱子肉,她今天要给孩子们开顿荤。 我拍拍手走到吴永歉身边问:“吴老师,听说你在这儿支教十年了?” 因为长时间都和孩子们待在一块儿,让吴永歉缺乏待人接物的经验,所以面对外人的时候显得有些腼腆。 吴永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缓解尴尬道:“满打满算下来是有十年了!” 我双手抱于胸前,下意识靠近一些问:“给我说说那些孩子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这是他所从事的行业,也只有聊这些事情,他可能才感兴趣。 我要是跟他说外面会所的女人很润,而且这个年代内卷严重也不贵的话。 不知道他会不会明天就撂挑子不干,辛苦十年出去享受享受。 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看见吴永歉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些孩子知道感恩,经常会给学校送菜过来,有时候还会来帮忙挑水洗衣服什么的!其中还有两个上了高中呢!” 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高中那属于义务教育阶段,只要不出现特殊意外,大多数孩子都能高中毕业。 但是对于吴永歉手上的这些孩子来说,他们能上高中,无异于是考上了名牌大学。 他们的家长之所以同意孩子来上学,除了希望孩子多识两个字以外,更多的还是学校管伙食。 等养到十多岁就能回去帮忙干活儿了,甚至有的早早就结了婚! 吴永歉手上的学生,不满二十岁的就有好几个已经做了父母。 我说:“政府就没有相对应的拨款吗?” 照理来说,这种学校政府都应该是有专款扶持的,要不然学校本身并没有经济来源。 即便当初吴永歉卖了房子过来,那也有花完的时候。 吴永歉长叹口气说:“肯定是有的嘛!这个学校一个月有三千块钱,但拿到手上的没这么多,你懂的村上帮忙申请的干部,要拿点儿辛苦费!这些钱孩子们平时吃饭都不够,好在还有一些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前几年有个什么爱心平台的工作人员,来这边说是要帮学校在社会上筹集资金,还专门拍照做了采访!倒是给了五千块钱,我给孩子们买了些旧衣服和旧课本!” 刚说到这里,可欣双手插兜的走过来说:“那些爱心平台的人全都是黑了心的蛆,尤其是那什么某滴筹,谁信谁就是傻子!” 我好奇的看向可欣:“什么意思?” 可欣舔舔嘴唇,对吴永歉说:“吴老师,你的衣服和鞋子,我给你放办公室的桌上了,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吴永歉说:“我还有啊,真是不好意思!” “别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我让司机在后面帮忙做饭,你待会儿过去看看!” “好……好,我这就去帮忙!” 等到吴永歉走后,可欣才说:“哎,师父有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国家对于这种学校确实是有专款扶持的!据我的了解,这么一座学校一个月应该是有两万块钱左右!但是层层克扣下来,到手上的钱,还不够生活开销!至于那些什么狗屁平台就更不要说了,他们只是拿着学校的照片、视频,利用这些孩子们的可怜敛财而已!真正落到孩子们手上的,十不足一,甚至百不足一!” 关于这些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但可欣因为接触比较多大的关系,所以她或多或少了解其中一些内幕。 尤其是某滴筹,相信很多人都在微信上看见过。 那上面一个个病人都非常可怜,可能不少人都在上面捐过钱。 可实际上这些钱大部分都到不了患者手上,绝大部分都进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口袋。 那些人只是在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敛财而已。 对于患者以及家属来说,能拿多少是多少,聊胜于无。 只是这种行为,不知道让多少献爱心的人觉得心寒。 我长叹口气,这个世界或许本来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都充斥着利益,人吃人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如吴永歉这种纯粹的人,越来越少。 见我似乎有所触动,可欣用胳膊肘顶顶我说:“所以师父,现在知道我的钱都花哪儿了吧?” 她最近这几天一直没闲着,类似于这样的学校和福利院她已经去好几家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向一些福利机构捐款,后来发现全喂了狗后,所以就开始了精准扶贫。 我说:“你总算是办了件正事儿!” 可欣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师父你是支持的咯?” “那是当然,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人,行善积德,广施善缘,总有一天会得到回报的!” 本来我觉得可欣的思想境界已经陡然拔高,可谁知道下一秒,可欣就让我想一把掐死她! “那师父那些钱,我就当你是行善积德,广结善缘咯?” 嗯?这…… 确实没错,我看见这些孩子的遭遇我很同情,让我拿出三五千一两万我也没问题,但那可是几十万啊!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你早就算计好的才把我带这儿来!下一次我再跟你来,我就是狗!” 第476章 我只接受一个这样的学校 我一番好意跟着可欣过来,还以为她是不是最近让什么人给下了套,被骗了不少钱,寻思着让她悬崖勒马。 结果还真是个套,不光没让她悬崖勒马,反而还把我给带进水里,好几十万说没就没,还偏偏没地方说理去。 当然话虽然这样说,如果这几十万是让我打牌输了、炒股亏了什么的,那我肯定会心疼好长一段时间,尽管我现在算个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可当得知这些钱实打实的花在刀刃上,暖在那么多孩子心窝里的时候,我却又觉得这些钱花得值当,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我这辈子总算是干了件正事儿”的自豪感。 中午的时候,吴永谦用可欣带来的肉,就着学校本身储备的土豆,炖了一锅土豆红烧肉。 尽管只有最简单的调味品,但那些孩子们却吃得满嘴是油,脸上的神情异常满足。 考虑到可能不够,可欣居然破天荒顶着“咕咕”乱叫的肚子一口没吃,纵使这样,锅里还是连一点儿渣都没剩下。 没办法,这些孩子一两个月不见得能吃上一回正经的油荤,一个个全都给馋坏了。 最后在送完爱心后,我们又跟孩子们合了影,这才依依惜别。 回到市区可欣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馆子,并且刚坐下就已经提前安排好我买单,理由是她现在没钱。 趁着可欣吃饭的时候,我说了一些不解风情的话。 “可欣啊,虽然说你帮助那些孩子本身并没有错,这个社会也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但是从你个人的角度出发来看,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个社会有太多太多需要帮助的人,一个人是帮不过来的!” 可欣嘴里含着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知道,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嘛,你也看见了,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怜!” 我说:“对,没错,是很可怜,但是他们的可怜并不是你造就的!凡事得学会量力而行,更不用因此觉得还有更多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从而心里有愧!” 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嗯,所以我要赚更多钱,然后让更多孩子能吃饱饭,穿暖衣!嘿嘿嘿嘿!” 额……我是这个意思吗?我的意思是只要不看见就不会勾起内心深处的同情! 那些大明星、大网红,搞房地产的、搞金融的,哪一个的资产不是亿来亿去的?真正应该做这些事情的是那些人,当然也许电视新闻也有报道,别人确确实实有做这些事情,但至于是不是逢场作戏,是不是博人眼球立人设,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我只知道,他们赚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却还想方设法的偷税漏税,而自私才是社会常态。 我记得有一部电影叫《私人订制》,葛大爷在最后的接受采访时候说出来的话,那才是大多数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问:如果你有一百万,你愿意捐给需要帮助的人吗? 答:我愿意! 问:如果有一千万呢? 答:愿意! 问:如果有一个亿呢? 答:十个亿都行! 问:如果你有一辆汽车,你愿意捐吗? 答:不愿意,因为我真有一辆汽车! 像可欣这样的人,她不是傻,只是太单纯,一个渴望这个世界充满公平的孩子,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我用筷子轻轻敲击桌面问:“那个……就我们今天去的那个学校,如果要修缮那几间教室,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可欣一脸狐疑的抬头看向我,不等她开口问我直接说:“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好不好,会有点儿同情心怎么了?我想把那几间冬天冷夏天热的教室和宿舍修缮一下,另外资助在那个学校上学的学生,只要他们学习成绩好,能读多少书就读多少书,学费和一些基本生活费,我来承担!但是,仅限于这一个学校,别再带我去别的地方,我只接受这个世上有这一个地方这么贫困!” 我之于这个学校,就如同当初的何清泉之于当初的可欣吧! 每个人的心理都有一颗博爱的心,当然有的人会认为是圣母,无所谓了,自己什么样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呢! 尽管说我现在并不算富裕,顶多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但是想要资助一个师生加一块儿只有二十六人的学校,我自认为还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 况且,相比较之下,我赚钱会比他们更容易一些。 就像可欣所说的一样,大不了以后就多接几单生意嘛,最好是能多遇到几个像王龙那样的优质客户。 可欣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回过头就好好筹划一下!” 可欣办事凸出的就是一个雷厉风行,只要钱到位,第二天就能安排施工。 在接下来将近一周的时间里,原本破烂不堪的学校那是一天一个样,刚开始我还会关注一下进程,到后来就干脆全权交给可欣处理了。 主要是不想激起心里更多的同情,然后像可欣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段时间里,施琴的术后恢复情况非常良好,已经渡过了术后最危险的一段时间,精神面貌也恢复了不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基于这种情况,我决定把我们打算去寻找冉秋染外公的事儿告诉施琴,寄希望于她能够从冉秋染外婆的口中有了解到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缩小我们的搜索范围,这样更方便我们找到人。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施琴不出所料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 “妈,你先不要激动!” 施琴深呼吸两下,总算是逐渐平复了心情,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问:“小张啊,你是说我爸爸没有死?” 我点点头说:“这个不是非常确定,但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才想要试着去寻找一下!您了解关于以前的相关事情吗?比如说,你们家当时的具体位置,还有你爸爸的真实姓名,家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什么的?” 第477章 寻亲 施琴靠在床头上,努力回想片刻后这才开口说。 “其实我本名不叫施琴,当时我妈妈带着我一路逃难,好不容易找到户人家,也就是我的继父,他不嫌弃我们托儿带母,给了我们一个安稳的家!我妈妈说不能让他养个外姓姑娘,所以就把我的名字给改了过来叫施琴!平日里当着我继父的面我妈妈从来不说,可能是害怕他多想吧!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我以前的名字叫高叶红,我爸爸叫高成平!” “我出生的地方叫青宁乡,那里有一座山叫面照山,她说她这辈子可能是回不去了,让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回去看看!找一个没人的山坡,面朝山谷点一炷香,祭拜一下我父亲!” 我微微点头继续问:“那以前家里面还有没有亲朋好友什么的?” “有的,我妈妈是远嫁来的,那时我爸爸出远门,跟她一见钟情!她不听家里话,跟着我爸爸跑了,一直跟娘家都没联系!但是她从来没后悔过!我爸爸这边有两个叔伯、还有一个小姑!在我爸爸死后他们一度对我们家关怀备至,可那都是有目的的,因为我们家值钱的玩意儿多!而我们家又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是想从我家里捞点儿好处!可是谁知道不久之后就出事儿了,有人说我家里成分是地主,前前后后被抄了三遍,愣是不给我们孤儿寡母一条活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施琴的双眼之中已经充盈着泪水,回想起当初的不易,一时间情绪上涌。 冉秋染抽搐两张纸递给施琴,擦擦眼泪后施琴接着说:“最寒心的还是,我的那些叔伯、姑姑们,知道我家出事儿以后,非但没有接纳我们孤儿寡母,还第一时间跟我们划清界限,甚至不忘落井下石的踩上一脚!无奈之下,我妈妈只能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地方,一路往西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能活下来都是老天爷开眼!” 施琴深吸口气,抓着冉秋染的手说:“秋染,你去吧,替我找找你外公,如果他还活着话就给他带句话,说我和你外婆都很好!如果已经不在人世的话,就替我他上一炷香吧!” 走出病房后,冉秋染用力深吸口气问我:“你说,我外公真的还活着吗?” 我说:“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第二天我、可欣还有冉秋染三个人就踏上了前往湖南寻亲的道路,这一趟我们并没有乘坐飞机,我让可欣租了一辆越野车,行李什么的放在车上也会比较方便。 大概是因为最近这些天可欣一直都在外面忙前忙后的原因,开车的时间会比较长,刚上高速没多一会儿,她就开始磨皮擦痒浑身不自在。 “师父,要不然你来开一会儿好不好,我屁股都坐疼了!” 我和冉秋染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好家伙我们两人都没有驾照,我甚至连驾驶座都没有坐过,你就让我开车? 且不说我敢不敢开,就算是我敢,也得有人敢坐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开车,允许你在下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会儿!” 该说不说现在的高速公路除了收费比较贵以外,还真不是一般的快,我们早晨九点半左右出发,下午五点就已经赶到了长沙。 按照原计划,我们决定先在长沙过一晚,明天再去青宁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以卦象入符让冉秋染把符纸捏在手上,让她指引我们去寻找她外公。 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合计过,我们这一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找青宁乡的具体位置,而是为了找到冉秋染的外公高成平。 时隔这么多年不能说沧海桑田,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展,很多地方都发生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高成平还活着,大概率应该也已经不在青宁乡了。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导航,你让我们往哪儿走我们就往哪儿走!可欣开慢点儿!” 可欣点火挂挡:“好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冉秋染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符纸,忐忑的心情中又夹杂着几丝不确定。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否与那素未谋面的外公,仅凭血缘上的关系找到对方。 可欣把车行驶在市区,一路上车速没有超过四十,开着双闪等待冉秋染搜索信号。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冉秋染秀眉微蹙,一阵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太阳穴伴随着一点点发胀。 “我觉得,我们应该朝这个方向。” 冉秋染用手指了指自己右手边。 可欣从后视镜里面看我一眼,然后在前方的红绿灯路口果断选择右转。 很快冉秋染又给可欣指明了方向,就这样我们大概在市区晃悠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终于缓缓朝着西南方向驶出市区。 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的经历居然和上一次吴娇带着我们找到平阳村的经历如出一辙,脚下的路显得越来越偏僻。 从国道再到乡道,最后走在了连错车都十分困难的机耕道上。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 可欣轻点刹车,继续放缓车速,扭过头看向我。 我微微摇头,看着冉秋染说:“你继续!” 其实这时候冉秋染也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她按照我所说的办法,遵从内心的意愿给我们指引方向,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跟她所预想的不太一样。 冉秋染狠狠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指着前面说:“前面!” 在崎岖不平的机耕道上又往前走了将近四十来分钟,最后可欣把车停在了几座老式房屋旁边,前面没路了,至少车没办法继续往前走。 我下车环顾四周,不远处的红砖墙上用油漆写着一个大大“拆”字,放眼望去人烟稀少,只有几个皮肤黝黑的老年人,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歇息。 我两步上前,开口问:“大爷,我想问一下,这是哪儿啊?” 大概是因为耳朵有点儿背,再加上我的口音他们有点儿听不懂的关系,我说了好几遍他们才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顶毡帽,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大爷对我说:“这里是青宁镇!” 第478章 青宁乡 青宁镇?也就是说,冉秋染是真把我们带到了她母亲出生的地方? 我顺势坐在旁边已经被磨平棱角的石墩上,放缓语速咬字清晰的继续问:“大爷,青宁乡,应该就是在青宁镇吧?” 大爷回答说:“青宁镇就是以前的青宁乡,不过现在拆迁了,好多人都走了!” 他们之所以还没有离开,完全是因为念旧,舍不得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子,所以即便这边早就已经断电,但是他们却依然生活在这里,直到哪天实在是住不下去了再说。 这时候,其中一个大爷问:“你们来这个地方干啥啊?” 我说:“哦,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高成平的人?” 我看这些大爷的年龄,差不多应该是高成平那个年代的人,相差应该也不会太远,再加上这都已经到了青宁乡,高成平当初好歹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听说过才对。 “高成平?是谁啊?” 旁边另外一个大爷狐疑着说:“高成武和高成学倒是听说过,不过都死好多年了!” “我想起来了,高家一共三兄弟,高成武和高成学下面还有一个兄弟,好像就叫高成平!但是这个人好几十年前就死了!我还记得,他家婆娘长得可俊了,高成平刚死的那会儿,好多人都惦记他家婆娘呢!后来听说带着一个女儿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爷你记性倒是挺好,居然跟施琴说的高度吻合,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找错地方。 可是从我占卜的卦象来看,高成平不是还活着吗? 而且冉秋染把我们带这儿来,也就意味着高成平应该就一直生活在青宁乡。 但这几个大爷却说,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 按照施琴所说,高成平当初应该是下墓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推测死在了墓中。 倘若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冉秋染在我卦象入符的配合之下,找到的就应该是高成平的埋骨之所,而这个地方怎么会在青宁乡呢? 高成平还活着,就一直生活在青宁乡,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改头换面,以另外一副面貌生活,又或者借尸还魂,用了别人的身躯继续活着?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至少我把这件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些。 我接着问:“大爷,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就是高成平的外孙女,我们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替家里的老人还愿!你们知不知道,当初高成平家住在哪里啊?” 几个大爷闻言全都侧头看向冉秋染,然后连连点头说着些“漂亮”,“跟她外婆真像”之类的话。 “知道,就从这儿沿着这条小路往里面走,他们的老家就在面照山山脚下,房子早就塌了!不过那个黑方地方邪门儿得很,别说是人了,猫猫狗狗进去都出不来!我以前年轻的时候,晚上出去打猎,就在那面照山下面看见过两个人,青面獠牙,手里抓着死耗子在啃,就跟那僵尸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冉秋染被吓得脖子往回缩了缩,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反观可欣就淡定许多,把嘴里的甘蔗渣随口往地上乱吐,又狠狠咬了一口问。 “有僵尸啊?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那老大爷腰背一挺说:“我……我朝着他开了两枪,那僵尸自己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还是旁边另外一个老大爷“哈哈”大笑着说:“哈哈哈,他是用童子尿涂在脸上才跑回来的!” 趁着几个老不正经的大爷哄堂大笑的时候,我回头对可欣和冉秋染说:“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我想进去看看!” “可是……里面不是说有僵尸吗?” 冉秋染有些心虚,毕竟她并不怎么在意能不能找到自己外公,能找到那是意外之喜。 至少不能因为找一个人而冒那么大的风险。 可欣拍拍冉秋染的肩膀,顺便在人家衣服上擦擦手。 “放心好了,只不过是僵尸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一拳一个,一脚三个!” 从表情来看,冉秋染很明显并不相信。 我说:“这样,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在车上等我们,我跟可欣去看看!” 这里距离面照山并不算远,我觉得天黑之前能赶回来。 冉秋染环视四周,人生地不熟的,就她一个她反而更觉得害怕。 “我……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我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她跟在我们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们打开车后备箱,拿了一些必要的工具、食物和水之后这就动身前往面照山高家老宅。 其实我心里有点儿纳闷儿,村子里面的几个大爷都说在面照山下看见过僵尸,可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选择离开之后,他们却依然留在村子里呢? 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并没有想象中的谈之色变。 由此来看,要么,有僵尸的传闻并不属实。 要么,他们所说的僵尸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面照山山脚。 一路上我都有留意观察过周围的风水,平平无奇,也不是那种适合养尸的凶煞之地。 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高家老宅,脚下小路的痕迹越来越模糊,甚至有不少地方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可欣走在最前面,用一根木棍开路,冉秋染走在中间,而我则走在最后面。 “我外公真的会在这里?” 冉秋染随手撩开身前的杂草,用非常怀疑的语气问。 很明显这里人迹罕至,之前关于高成平还活着的猜想,现在基本可以推翻了。 我说:“那张符还在吗?” 冉秋染摊开手,那张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符纸依然在她手上。 我点点头说:“那你还能感应到吗?” 这一次冉秋染没有犹豫点点头:“嗯,而且比之前更强烈,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仅如此,我总觉得他还活着!但这怎么可能?我外公如果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呢?”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也有点儿纳闷儿,刚想告诉她进去看看就知道的时候。 突然发现,走在最前面的可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第479章 不是人也不是鬼 可欣走在前面,最开始距离我们也不过七八米远的距离,我们能清晰听见她“呼啦呼啦”用手中木棍拍打杂草的声音。 刚才因为我和冉秋染说话的原因,所以放缓了脚步,因此可欣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或许拉开了一些,但也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米。 二十米远的距离,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们居然都没有察觉? 还是说,可欣在跟我们恶作剧? 这丫头平时可能活泼了点儿,但应该不是会在眼下这种情况恶作剧的人啊。 “可欣……可欣……” 我冲着前面喊了两声,不过却并没有听见可欣的回应,这让我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跟在我身后的冉秋染也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可欣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出于对可欣的信任,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她都能从尸山鬼海里面全身而退,无论是身手还是胆识绝非常人能比。 我深吸口气加快脚步往前走,最后在地上看见了之前可欣捏在手上的那根木棍,但是却并没有看见可欣人在哪儿。 “可欣……可欣……” 我又大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是人还是鬼? 如果是人的话,我为什么没有任何察觉?可欣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抗? 可如果是鬼的话,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周遭有任何鬼气或者煞气?倘若是鬼,能做到无声无息,在可欣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就让她消失,这鬼的修为只怕是不简单。 而这种修为的厉鬼,早就已经拥有影响一方风水,甚至是引得天现异象的存在,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冉秋染这会儿虽然也非常紧张,不过脑子倒是还没乱,马上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可欣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冉秋染示意我电话通了,我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可欣手机的铃声,就在我左前方的灌木丛里,大概是相隔有点儿远的关系,所以手机铃声很微弱。 “可欣……可欣……你在那边干嘛?”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拔开身前一人多高的灌木丛钻了进去。 冉秋染站在后面手里握着手机让我当心点儿。 不过我却依然没有得到可欣的回应,但是我明明就已经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可欣在恶作剧,极有可能是她现在没办法回应我,更没办法接电话。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也顾不得灌木横生的枝丫在我手上扫过带来的疼痛感。 就在我距离手机铃声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远离我的方向快速移动。 我心道一声不妙,铆足劲就追了上去,刚追出去估摸着能有十来米远的距离,我猛地听见身后来时的方向,冉秋染发出一声惊呼。 “啊!救命!!” 我操你大爷,我心中暗骂一声,脚下本能一顿,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前面是可欣,后面是冉秋染,我该怎么办? 好在是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时候,林素婉替我做了选择,一抹红缨在我身前绽放,随即朝着可欣消失的方向飞去。 “你去找另外那个姑娘!” 我双手紧握成拳,转身拔开灌木,朝着冉秋染狂奔而去。 等我再次冲出灌木丛的时候,冉秋染早就已经踪影全无,只有手机掉落在旁边的杂草里,跟之前可欣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地方有古怪,但肯定不是鬼,大概率也不可能是人。 刚想到这里,陡然间我只觉得自己脚踝处一紧,像是毫无征兆的被人抓住脚踝一样。 我本能低头一看,这才看见此时此刻我左脚脚踝的上缠着一根筷子粗细的藤蔓,那根藤蔓通体黝黑,目测来看异常坚韧。 不仅如此这根藤蔓正在顺着我的脚踝往小腿缠绕的同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怪力,拉得我失去平衡,整个人仰头栽倒,被那藤蔓拖拽着在灌木丛里极速穿梭。 我来不及细想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出意外的话,可欣和冉秋染应该也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之下,被这藤蔓拖入了密林之中。 无数的灌木树枝“噼里啪啦”密如雨滴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之上,有的扫过脸颊,有的弹中耳朵,那种疼痛抓心挠肝。 当然,最疼的当属屁股,我这会儿整个人是仰面朝上的,正好屁股接触地面,那种高速运动带来的摩擦,让我柔弱的小屁屁像是坐在热锅上一样,整个感觉火辣辣的疼。 我狠狠咬紧牙关,调动丹田的先天罡气,一点金漆在我的眉心亮起,继而迅速游走全身。 大约只过了几息功夫,我的体表便已经被灿灿金光所裹挟,先前身上的那种疼痛感得到极大程度的缓解。 我随手一把抓住手边一棵婴儿手臂粗细的树干,本意是想借力稳住身形然后抽出裁云宝剑斩断脚上的藤蔓。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缠住我脚踝的藤蔓不仅坚韧异常,而且力大无穷。 被我抓住的树干即便被连根拔起,也没有让我稳住身形。 一计不成我再施一计,右手轻轻一抖,一抹银色剑气乍现,我将裁云宝剑狠狠插入地面,想要以此作为支撑点让自己稳定下来。 足以切金断玉的裁云宝剑被拉拽着在地上切割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犁痕,犁地一二十米远后,终于在剑身颤颤的嗡鸣声中,我方才稳住了身形。 再去看依然被死死拉拽着的小腿,我不禁长出口气,还好我及时开启了《金刚不败》,要不然这股子蛮力,还不得给我拉劈叉了。 可是这会儿我又有些犯了难,虽然我暂时稳住了身形,可是短时间之内却没办法脱困,因为一旦抽出插在地里的裁云宝剑,这藤蔓势必会继续拉着我往前跑。 正在思忖的档口,“嗖嗖”又是两声,一左一右浓密的杂草丛中,又有两根藤蔓贴着地面如同闪电一样激射而来。 看到此情此景,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第480章 尸参 下一秒,一左一右两条藤蔓一根缠住我的腰,另外一根缠住我右手手腕。 我咀嚼肌用力凸起,手上裁云宝剑化作一抹银色剑气,飘然间在我脚踝腰间和手腕儿上游走。 只听得“唰唰”两声,纵然是看上去坚韧无比的藤蔓在真正的神兵面前,也依然如砍瓜切菜一般。 我轻轻摊开右手,裁云宝剑自觉回落到没用的主人手上,我抬手泄愤似的一挥,剑气纵横周遭的灌木齐腰斩断。 再去看掉在地上被斩断的藤蔓,其余部分已经顺着原路又缩了回去,只有被斩断的部分掉在地上,如同壁虎遇到危险折断的尾巴一样,在地上扭曲翻滚。 被切断的地方还有一股股暗红色的液体流出,我蹲下身子捡起其中一根,倒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气息,反而这些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股中草药的气味儿。 具体是什么中草药我不知道,毕竟我对药材并不是非常了解。 不过可以肯定,是我没有遇见过的玩意儿,我觉得可能是什么树精一类的东西,刚想随手把斩断的藤蔓扔在旁边,打算去寻找冉秋染和可欣的时候,沉默的禅术和尚突然开口说了两个字。 而当听见这两个字,我瞬间心里涌现出一种,要把这里掘地三尺的冲动。 “尸参!” 我瞳孔猛然间放大:“尸参?大师,你说这玩意儿就是尸参?” “嗯,没错,这里是无相之地,尸参便在这里!” 我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我说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的东西你越是刻意寻找,反而越是找不到,说不定不胜在意的时候他冷不丁就冒出来了。 不过我清楚,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挖出尸参,毕竟这玩意儿一直都在,早点儿晚点儿无所谓。 可欣和冉秋染两个人的小命更要紧。 “大师,她们被尸参拖走,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禅术和尚回答说:“她们会成为尸参的养料,最后变成尸参的傀儡,不过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尸参只有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借助月之精华,才能将生灵化作养料!” 这么说来的话,可欣和冉秋染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尸参能够将闯入它领地的生灵变成傀儡,而我通过卦象入符的方式,让冉秋染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是不是意味着她外公高成平也变成了尸参的傀儡? 可是傀儡应该是没有生命的,为什么先前卦象又显示,高成平极有可能还活着呢? 还有尸参为什么会出现在高家老宅?是本来就存在于这里,还是人为造就? 如果是人为造就的话,那这个人会是谁? 而且,苏媚说冉秋染能带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难道所说的就是尸参? 倘若她所指的就是尸参的话,这一切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可怕的并不是我会遇到尸参,真正让我可怕的是我爷爷。 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我会需要尸参。 而尸参、鬼胆和琉璃瞳这三件至宝是禅术和尚告诉我,用来给林素婉拼凑魂魄用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爷爷早就知道我会遇到禅术和尚,或者说禅术和尚会跟我相遇,这本身就是他的安排。 更让我觉得震惊的还是,他居然连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时候,会遭遇埋伏,并且林素婉会替我挡下天雷,进而魂魄被击成碎片都知道。 这是运筹帷幄的布局,还是未卜先知的预言? 还有之前弥勒菩萨问起过的《天工开物》又究竟是什么,值得菩萨亲自问起,想必不是凡物。 既然不是凡物,那爷爷又会把《天工开物》放在哪儿?或者说,这东西他究竟有何妙用。 以前我觉得禅术和尚是老银币,觉得陈太爷是老银币,现在看来真正的老银币其实在我家。 刚想到这里,我还没来得及感叹两句,这就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没有预兆的剧烈震颤。 我凝眉锁目环视四周,杂草丛生的灌木丛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咔擦咔擦”,一阵阵让人牙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剧烈的晃动下,整片土地仿佛活了过来。 一道道裂纹在地上迅速蔓延延伸,在无数树根拉扯下,土石翻飞。 “砰!” 不远处一声巨响,我循声望去,一个人从地里像了颗炮弹一样冲天而起。 定睛一看,那人周围凝聚着一个白虎轮廓的人,不是可欣还能是谁? 只不过这会儿她的身上却缠绕着无数细密的藤蔓根茎,她费了九牛二虎才破土而出,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可谁知道刚冲出来,就又要被那些藤蔓给拉拽回去。 见状,我眼疾手快,手中长剑反手一撩,圆弧形的银色剑气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破空而至,将缠绕着可欣的多数藤蔓齐齐斩断。 切断的藤蔓颤抖着和可欣一块儿从半空中坠落。 我寻着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不过即便这样我还是晚了一步,在我赶到之前可欣已经“轰”的一声狠狠拍在了土里,这姿势旁观者都觉得疼。 我抬手将缠绕在可欣身上剩余的藤蔓尽数斩断,而与此同时覆盖在她体表的白虎神光逐渐收敛。 我眼睛的余光看见,趴在地上的可欣左手微微颤动两下。 本来我还想上去把她扶起来,不过心里刚有这个想法,可欣双手撑地,一用力把自己从土里面拔了出来。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可欣往地上吐了两口带着泥土的血沫,捂着胸口深呼吸两口,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可欣一脸委屈的点点头:“嗯,我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一样!” 这时候我才看见,可欣除了身上很多地方挂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边眼睛像是给人胖揍了一顿高高肿起以外,脖子上还有好几道清晰可见的勒痕,破皮见血的那种。 还好这丫头有白虎护身,之前又得到了蛊王的部分传承,这些伤倒是不足以致命,不过疼肯定是在所难免了! 第481章 谁是小师娘? 喘匀两口气后,可欣咬着后槽牙,以一个女孩子不该有的坚强意志,在我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差点儿阴沟里翻船,师父还是赶紧走吧,我在这下面看见好多僵尸,之前村子里面那几个老头子说的全都是真的!” 原来,先前可欣在前面开路,倒是并没有注意到我因为跟冉秋染说话,所以放缓了脚步与她之间拉开了距离。 就在她用手中木棍清扫前面杂草的时候,一根藤蔓冷不丁的就搭在了她脖子上。 刚开始可欣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杂草,准备伸手撸下来的时候,谁知道那条藤蔓陡然缩紧。 紧接着就将她拖倒在地,恰恰因为脖子被缠着的关系,让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被藤蔓拖着一直往密林深处跑。 随后被带进了一处地缝里,借着微弱的亮光可欣看见,周围四下有无数具尸体被镶嵌在土里,而那些尸体居然张牙舞爪的还会动。 可欣被吓坏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终于激发了她的潜能,卯足了劲儿这才破土而出。 我搀扶着她回到我们走散的地方。 “诶……你有没有看见林素婉?” 先前我跟林素婉分工合作,她去找可欣,我去救冉秋染。 现在倒好,我找到了可欣,冉秋染怎么办? 可欣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似乎杂草扫到她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缓过劲儿来后才说:“你是说小师娘啊?我没看见!”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斜后方一个凌冽如刀的眼神射向可欣。 “谁是小师娘?” 林素婉声音清冷,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无视我直接来到可欣身边。 可怜孩子,浑身是伤,眼睛还肿得跟包子一样,已经够可怜了,却还要面对林素婉的当面质问。 你说你嘴欠个什么劲儿啊?哪儿有什么大师娘、小师娘,不知道在林素婉的思想观念里,妻和妾的地位是存在明显差别的吗? 可欣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求助的看向我。 而我却只能爱莫能助的耸耸肩。 可欣狠狠咽了口唾沫,挤出一抹笑脸看向林素婉说:“师娘,你刚才来找我,我可感动了!哪儿有什么小师娘,肯定是你听错了,听错了!” 好在的,林素婉并没有揪着不放,长袖轻轻一挥算是就此作罢。 扭头看向我说:“人就在前面,晕过去了!” 说完,化作一缕红烟落回到我身上。 她说的是冉秋染,或许是察觉到可欣有自救的能力,所以她才会调转方向去救了冉秋染。 我让可欣原地待着别动,注意周围警惕再遭到偷袭,自己顺着林素婉指的方向,在几十米开外的灌木丛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冉秋染。 我一把将她抱起,回过头招呼可欣先回车上。 刚才我接连斩断了尸参好多根须,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让他没有继续对我们展开袭击。 回到车上,我照着冉秋染的人中轻轻掐了几下,只见到她的脸扭曲两下后,轻轻咳嗽两声醒了过来。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问:“先喝点儿水!” 冉秋染小口小口喝了点儿水,神色逐渐恢复正常。 可欣从副驾驶座上转过脑袋看着冉秋染问:“你没事儿吧?快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刚刚清醒过来的冉秋染看见可欣那张脸,吓得大叫一声,一把扑进我怀里,险些又晕过去。 “鬼啊!!!” 可欣眉头一皱,拉下副驾驶座上面的化妆镜看了一眼,确定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确实有点儿渗人。 “哎呀,不是啦,是我可欣!受了点儿伤而已嘛!” 我轻轻推开冉秋染。 “你呢?有没有受伤?” 她的情况看上去要比可欣好很多,毕竟没有被拖进土里面,身上虽然也挂了彩,但基本上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先前之所以晕倒,那完全是天摇地晃以及惊吓过度造成的。 冉秋染活动活动手脚说:“应该还行!对了,我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有……有鬼啊?” 回想起先前的经历,冉秋染就忍不住心里发毛。 可欣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话,鼻青脸肿的肯定是它!” 我说:“是,尸参!” “尸参?” 同时说出两个字的是三个人,冉秋染、可欣和林素婉。 我点点头说:“嗯,我很肯定就是尸参!面照山下面是无相之地,生长着一株尸参,不出意外的话,关于那里闹僵尸的传闻,就是尸参的傀儡。” 我看车上的两个人都有些茫然,于是从后备箱里面找到医疗箱,放在车后座上对两人说:“你们相互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以免感染!” 因为有些伤口在比较私密一点儿的位置,我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所以顺手关上车门,朝着不远处我们来的时候跟几个大爷聊天的石墩走去。 林素婉问:“你确定这就是尸参?” 这对于林素婉来说很重要,因为这关乎到她能不能还阳,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其实在此之前,虽然我有说过要寻找那三件至宝,但其实林素婉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活了上千年的她,早就已经很少被情绪左右。 即便那是她还阳的希望,可同时她也知道,那是大海捞针。 因为尸参,就连她也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在哪儿寻找。 可是现在突然就有了尸参的下落,即便是她也很难做到心静如水。 我说:“嗯,应该八九不离十,这是禅术大师说的!” 有禅术和尚做背书,无疑增加了消息的可信性。 林素婉没有再说话,我也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于是开口说。 “我打算再去看看,说什么也要拿到那株尸参。” 林素婉却说:“倒是不用这么着急!” 能不着急吗?我可急着让那具秀色可餐的尸体重新恢复体温,我更急着想要跟郡主同床共枕,还急着你给我延续香火呢! 随后我又听见林素婉意味深长的说:“看样子,你爷爷果然没骗我!你确实是一个值得投资的潜力股!” 第482章 两次生死危机 果然,这一切都是我爷爷的布局,我是一颗棋子,林素婉也是一颗棋子。 我说:“所以,你早就知道这是我爷爷布的局?” 飘然间,长裙飘飘的林素婉出现在我身侧,冷哼一声说:“你爷爷?你觉得你爷爷有这本事?那是你师父,准确一点儿来说,你爷爷也是一颗棋子!你师父,才是真正的棋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布什么局,你觉得他们会告诉我?” 我琢磨一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林素婉修为不浅,但显然还不够资格。 我说:“我想知道,包括我在蒙阴山会遭到九菊一派阴阳师埋伏,然后你替我挡下天雷这件事情,你也是提前知道的?” 林素婉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会遇到两次生死危机,我会替你化解第一次,至于二次什么时候来,谁来化解,怎么化解我就不知道了!” 两次生死危机?我这是遭了天谴还是怎么着?觉得一次天雷没劈死我,所以再来一次? 林素婉应该是得到了我爷爷,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我师父的启示,所以说我会有两次生死危机这事儿应该可信度很高。 那第二次被雷劈会是什么时候?嗯……未必就是天雷,也有可能是别的危机,这危机的来源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危机是什么,我假设依然是天雷,以我现如今的底牌来说,应该可以应对。 不过既然是生死危机,那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包括禅术和尚以及我会得到那位前辈的修为这些事情,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而我即便是有这些底牌,我依然没办法凭借自身渡过这次危机,要不然也不能称之为是生死危机。 我深吸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走一步算一步吧,既然我能躲过第一次生死危机,说不定命硬也能扛过第二次呢? 片刻过后,我重新回到车上,看见两个姑娘身上遍体鳞伤,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我说:“我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经过刚才前前后后的折腾,这会儿天色已经逐渐转暗,眼看着就要入夜,两个人包括我都或多或少带了些伤,所以我觉得先回去整顿一下回头再来! 可欣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皮糙肉厚,等闲情况下应该是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冉秋染就不一定了,本身就是个姑娘,身子骨柔弱,再加上先前受了惊吓,如果在这种地方过夜再出点儿什么意外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个什么好歹。 但是话虽然这样说,只不过可欣脑袋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我现在没办法开车!” 说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高高肿起的熊猫眼,据可欣刚才说,好像是在混乱中被一块乱石击中,还好透过一条缝能看见东西,要不然都该担心这只眼睛是不是坏了。 冉秋染咬着下嘴唇对我们当前的处境持悲观态度。 “可欣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开车怎么办啊!!” 坐在后座上的冉秋染,说着眼泪汪汪的样子,似乎想哭。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担心,可欣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休息一晚上明天就会没事儿!今天晚上你跟可欣就在车上过夜!等明天我们就动身回去!” 我这还真不是为了宽慰冉秋染随便胡诌,可欣身上有很多秘密,除了她自身六翅白苍虎的命格以外,还有蛊王的力量。 而且上一次我们从鬼画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了,可欣的身体拥有非常恐怖的自愈能力。 别说就肉眼能见的这点儿皮外伤,你要说她进行手术,医生速度慢点伤口都自动愈合我都信。 所以我估摸着,等到明天早晨天一亮,她身上的伤应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好在可欣是个吃货,所以车上带有不少食物,除了一些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还有诸如甘蔗、苹果这样的水果,三个人凑合着差不多够填饱肚子。 当然,前提是可欣不能甩开膀子随便造。 因为这里早就已经被规划拆迁的关系,所以人早就已经搬离,我很容易就在房前屋后找到了很多干柴,让可欣用她随身的打火石,在车旁边点燃一堆篝火。 为了让我和冉秋染能吃饱,我把车上的食物大概分配了一下,究其原因,自然是为了担心可欣吃起来嘴上就没个把门儿,最后把我们的全给吃完了。 虽然分配到最后,可欣手上拿到的食物还是最多的那个,但这对于她来说还是显得有点儿不够塞牙缝。 我又拿出两瓶矿泉水放在她身边,示意她如果肚子饿了就多喝水。 可欣嘟着嘴长出口气,狠狠咬了一口吐司面包,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乍现:“诶……对了,我们可以去化缘啊!先前我们不是看见还有些留守的老大爷吗?说不定他们家里面还藏着腊肉什么的,大不了给他们钱,扫码支付!” 还真别说,这么一闹腾倒是让我把这事儿给整忘了,当即我就站起身环视四周,虽然这里已经断电,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好歹怎么着也应该看见点儿光亮吧? 这要是放在我们村子,如果有几个生面孔像我们这样围着火堆,早就已经被一群大爷大妈给团团围住,三两句话就把你什么来历给打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我环顾一圈,愣是愣是没有看见周围的屋舍有一点儿光亮,静谧的矗立在黄昏的薄雾里。 我站起身深吸口气对围坐在火堆旁边取暖的两个人说:“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可欣,打起精神,保护好她!” 可欣“嗯嗯嗯”的连连点头,随后我打开手机的电筒,找寻着房前屋后的小路,打算挨家挨户的找一下。 毕竟老年都有一个传统美德,那就是很节约,有电的时候舍不得开灯,节约电费,没电的时候舍不得点灯,因为蜡烛也是要花钱的。 所以保不齐那些大爷大妈这会儿就坐在自家门槛上,远远的望着我们那边的火堆,只是因为天色渐黑,腿脚不便所以才没出来! 第483章 你在找我吗? 当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事实却是,我找了好几家两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我叫了半天,也愣是没有人回应我,大部分的屋内都充斥着腐烂发霉的气味,其中还有不少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看得出来应该是已经荒废了有段时间。 而我却发现,这些人好像走得都比较匆忙的样子,有好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就我的了解来看,这种被政府拆迁的村子,那可是比被鬼子扫荡过的村子还干净。 拆门拆窗的也就算了,我甚至见过,就连当初建房子时候,埋在墙里面的钢筋都要敲出来当废铁卖。 再看眼前的这个村子,门窗完好,有的还有自行车,有的甚至连比较完好的桌椅板凳都还在,所以我才会觉得这里的人走得比较匆忙。 可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走得这么匆忙呢?尽管说这里的交通确实不怎么方便,但在我看来一些比较有价值的东西却并没有带走,究其原因或许只有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才知道。 “大爷……大爷在不在?” 我挨个挨个的敲门,在确定没人之后,我干脆直接推门而入。 当我走到靠近竹林那边一栋房子的时候,推开堂屋门的那一刻,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 借着手机电筒带来的亮光,我抬眼就看见,在堂屋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有过了解的人都应该知道,有些人家会把家中过世老人的遗像挂在堂屋的正面的墙上。 而我之所以会被眼前这张黑白遗照给吓一跳,原因就在于,我隐隐约约间似乎看见他在对我笑。 靠近点儿我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这张照片上结了一层蜘蛛网带来的视觉效果。 我深吸口气,由此来看我之前的猜测应该没问题,这里的人当初在拆迁之后确实走得比较匆忙,要不然也不至于连老人的遗照都没有带走。 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开,继续去别的地方寻找的一刹那,我眼睛的余光又扫过墙上那张黑白遗照,并同时顿住了脚步。 因为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照片里面的这个人有些面熟,嗯……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见过,就在不久前! 我定睛细看了两眼,陡然间回想起来,这个老头子不就是之前我们刚到的时候,坐在村口石墩上的那个老头子吗? 我记得当时一共有四个老头子坐在一块儿说着闲话,眼前这个人就坐在末端的位置,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对我们的谈话内容只是微微笑着。 可是他的黑白遗照为什么会被挂在墙上?也就是说,他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我之前看见他的时候,不好好端端的吗?倘若当时在村口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本身就是个死人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我眼角不自觉的颤动两下,刚想退出屋子,结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嘹亮的铃声在堂屋内回荡,饶是我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已经不惧鬼神。 但这会儿冷不丁响起的铃声,还是吓得我心跳加速,手机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 我调转屏幕一看,发现居然是可欣给我打来的电话。 “喂……”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可欣用急切的声音对我说。 “师父,你赶紧回来,我们发现了一些怪事儿!关于青宁乡的!” 我眉头用力皱紧:“怪事儿?什么怪事儿?是不是有看见那几个鬼老头了?我跟你说啊,要是看见他们别客气,直接削就完事儿了!” 现在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几个糟老头子肯定不是人,至于是什么暂时不清楚,而既然不是人,大晚上如果出来作妖的话,就千万别尊老爱幼,往死里打。 可欣说:“不是……不是……我们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这边的一些事情,邪门儿得很,反正师父你快点儿回来吧!” 我估摸着是因为冉秋染有点儿害怕,刚才我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忘了提前给她来一发(我说的是来一发金光护身印)。 “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我刚准备用手机照明,看清楚脚下的路出门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的后脑勺。 我下意识以为是不是什么虫子,所以反手拍了一巴掌,而这不拍还不要紧,一拍之下我还真就拍到了什么东西,个头还不小。 而随着我这一拍,房梁上随之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后脑勺又被碰了一下,这一下相较之前而言更重一些。 我转身后退两步,举起手中电筒望过去,这就看见房梁上不知什么时候,挂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一晃一晃的吊死鬼。 刚才就是他的脚一晃一晃的碰到了我的后脑勺。 那吊死鬼不是别人,正是墙上黑白遗照里面的那个人,更诡异的还是,此时此刻那老东西居然低着头,看着我脸上挂着笑,嘴唇一张一合的说:“你在找我?” 说句心里话,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这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很确信我进来的时候没有这玩意儿,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是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鬼气? 正在我脑子短时间处于宕机状态的时候,我身前一抹红缨绽放,林素婉悬浮在我身前,几乎与那老东西脸贴着脸,一字一句的说:“找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林素婉身上散发出一缕缕如烟似水细如发丝的红色烟雾,将那老头子彻底包裹。 紧接着,只听见林素婉红唇轻启淡淡的说:“傀儡罢了,你这样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让我帮你解脱!” 说完,缠住那老头子的红色丝线散发出耀眼红光,瞬间便将那老头子绞杀,化作片片纷飞的碎片散落一地,沉糜在我手电筒的光照下浮动。 等到大部分的尘埃落地之后,我又看见房梁上“嘀嗒嘀嗒”有暗红色的液体滴落,抬头一看,一条拇指粗细的藤蔓正在房梁上游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第484章 超过植物的范畴 我眉头一皱,又是尸参?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能影响到这里来了? 也就是说,先前我们在刚进村子的时候,看见的那些老人,其实全都是被尸参给控制住的傀儡? 正因为是傀儡的关系,所以我感受不到他们身上的鬼气,因为他们本身并不属于鬼的范畴,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说他们是植物会更为恰当。 他们已经化作了尸参的一部分,而尸参又属于具备灵智的植物。 经常在长白山一带挖野山参的人或许能够体会,那些生长百年甚至千年的人参往往就具有灵性。 在挖掘这种人参的时候,往往会提前用红绳把它们捆绑起来,然后用鹿骨小刀一点一点儿的挖。 其目的就是防止人参趁人不备一溜烟儿跑了。 我们现在遇见的这是尸参,要说灵智的话,估摸着比那人参只高不低。 并且极有可能,被尸参同化的傀儡,就是尸参的眼睛,尸参正是利用这些傀儡了解外界的情况,包括捕捉猎物。 不过想想又觉得可能有点儿不对,如果说这些人只是傀儡的话,那他们是怎么做到先前跟我们正常对话的呢? 难道说,尸参不仅能控制他们的身体,而且还能读取他们的记忆?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尸参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怕是已经超出了我对植物理解的范畴! 我转身退出屋子,沿着来时的小路,重新回到火堆燃烧的车旁。 可欣和冉秋染两个人,围在火堆旁边踮着脚朝我招手。 冉秋染两步上前,一脸担忧的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两手一摊:“我能有什么事儿?刚才在电话里面,你们不是说有什么发现吗?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一屁股坐回到火堆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过后狠狠抽了两口。 可欣和冉秋染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冉秋染用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对我说。 “刚才我们这不觉得这个青宁乡有些古怪吗!所以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关的热帖,结果就看见了这个!” 冉秋染找到刚才他们看过的贴吧内容,吧主自称就是青宁乡的人,他在贴吧里面把青宁乡的一些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下面跟帖的人很多,洋洋洒洒足足有九十多页。 我一边看,冉秋染一边凭借记忆给我做着简单的叙述。 “这个吧主说,青宁乡大概是在五年前政府发布了征地文件后拆迁的,但实际上早在政府发布文件之前,这里的人就已经悉数搬离了!吧主在贴吧里面说的不是搬离,而是逃离!他说好多人都不敢再住在村子里,甚至有不少家庭是连夜逃离的,家里好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根据这位吧主的阐述,事情的起因正是因为青宁乡出现了僵尸!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农忙,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应该清楚,农民很多时候也会加班。 经常忙碌到傍晚天色转暗的时候才能回家。 当天晚上,他的父母回家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道了,不过好在的是,农村那些路都是从小走到大,也不存在会不会迷路,摸黑走夜路完全没问题。 而在走夜路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同村的熟人,大家一块儿结个伴,家长里短的说两句话打个招呼,那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他父母这天傍晚,就无聊了一个人,住村东头的苟二爷! 因为生活在农村,人口并不密集的关系,所以相互之间彼此都认识。 不像现在住小区,你可能住了好几年都不知道自己邻居是谁,甚至都不知道是人是鬼。 他的父母遇见这苟二爷的时候,还挺热情的打招呼,嘘寒问暖说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儿了没有,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要不要送他回去之类的话。 当时这吧主的父母一时间倒是没想起,等回去之后才想起来,这苟二爷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两口子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吓得面无人色,这可不就是走夜路遇见鬼了吗? 当时他们还在庆幸,还好那苟二爷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事儿他们也没往心里去,隔天就心有余悸的跟七大姑八婶儿的说起这事儿,毕竟见鬼虽然不吉利,但高低也算件稀罕事儿。 大家伙儿的还给两口子出主意,让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小心点儿,最好是找个懂行的人看看。 结果谁也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下午,一件让整个青宁乡彻底爆炸的事情被传了出来。 苟家,一家十三口,昨天晚上全死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发现。 更诡异的还是,这十三口人死状非常古怪。 他们全都跪在院子里,耷拉着脑袋,脸上遍布着暗藏在皮肤下面的青黑色血管,眼睛外凸,有的甚至从眼眶里面挤了出来,模样非常瘆人。 这事儿当时还惊动了派出所,好几辆警车过来对现场进行了封锁,又把尸体带回去解剖。 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一大家子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跪在院子里的时候。 住在竹林的旁边的谢家又紧跟着出事儿了,谢家四口人,也是在一夜间全死了。 死因与之前的苟家有所不同,这一次家里四个人全都被吊死在堂屋的房梁上,其中还包括刚满两岁的一个孩子。 这下附近的人彻底坐不住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而大家伙儿一合计,居然总结出点儿什么。 苟家全家死的时候,有人在晚上看见了一年前就已经死去的苟二爷。 而无独有偶,在谢家四口上吊的前一个晚上,也有邻居看见死了三年的谢大爷站在谢家大门外。 有人就说,是家里已故的老人化作厉鬼回来索命了。 这种猜想像是病毒一样随风扩散,很快就闹得人心惶惶,甚至好多人都因此晚上不敢睡觉! 有条件的,更是连夜带着家人去了城里避难! 这事儿很快就被政府方面知道,政府联合派出所,派遣了一个专家小队来村子里面调查原因。 专家小队收集了村子里的水、泥土等等准备拿回去化验! 可谁也没想到,专家小队在进村的第二天,被发现所有人都直挺挺的躺在公社外面的晒谷场上,死得不能再死! 第485章 作死的人 无缘无故死了这么多人,本身就足够诡异,但是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陆陆续续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晚上在村子里面看见已经故去的老人,有的刚死不久,还有的已经过世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都有。 为此有人专门掘开坟茔查看过,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坟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尸体不翼而飞。 这下青宁乡闹僵尸的传闻不胫而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难一样的离开村子,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整个青宁乡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无人村。 最开始的时候晚上还有被遗弃的家狗家猫在叫唤,但没过几天,家狗家猫也不见了,村子彻底被静谧的黑暗所吞噬。 死了这么多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政府方面也是高度重视,前前后后又派遣过好多专家小组过来查明情况,可是调查来调查去,依然没有结果。 即便是对于已经下葬之人的尸体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专家给出的解释也是很符合“砖家”的称谓,他们说青宁乡的土地里面极有可能生活这一种专门啃食死尸的虫子,这种虫子在年长日久的古墓中经常看见,有的人也称之为是棺材虫。 一般情况下不会咬活人,但如果不小心被棺材虫咬伤的话,会有感染尸毒的风险,并且还展开联想,大胆推测青宁乡下面极有可能存在一个大型古墓群,只是暂时还不具备发掘的条件。 对此,官方还以此为借口,呼吁大家实行火葬。 没过多长时间,政府就发布了征地文件,整个青宁乡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无人乡。 当然这些消息也就骗骗什么都不懂的外人,从青宁乡搬走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官方的这套说词,因为那些专家小队根本就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看见死去的人,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离奇死亡。 这事儿发酵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一度成为了封门村那样让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而众所周知,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吸引眼球,用现如今新媒体的话来说,那就是越有话题度,热度自然也就越高。 所以,在这事儿过去了两三年之后,这里又来过一个探险主播,他打算以一己之力破除封建迷信,并且扬言要在直播间内拆穿所有谎言。 最先被这个消息吸引的自然就是以前从青宁乡搬走的一些年轻人,他们定好时间,等待这个主播的开播,他们也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玄机,当然更多的还是想看看人是怎么作死的。 这个主播差不多是在傍晚时候开播的,并且开了全镜头,让直播间青宁乡的人出来给大家解释一下,他确确实实就在青宁乡,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忽悠大家。 因为这场直播这个主播做足了准备,所以刚开播直播间就有七八千人,直接就达到了他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的巅峰,各种礼物弹幕满天飞。 主播也玩儿起了花活儿,让大家帮忙点赞,每达到一个数值,主播就会挑选弹幕里面的发言,完成布置的任务。 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之下,主播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而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也遇见了我们之前遇见过的那几个大爷。 当时主播还在调侃青宁乡的人,说什么谣言止于智者,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鬼。 于是把手机三脚架放在不远处,自己则跑过去跟那几个大爷拉起了家常。 直播间弹幕上面也有很多人都在质疑,不是说好的青宁乡闹鬼没有人了吗?为什么刚进村儿就看见人了? 弹幕上面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说可能是主播请的老演员,还有人说或许是附近无家可归的老人,觉得这边反正也没人住,所以干脆就直接给搬过来了。 但是在众多的弹幕中,却还夹杂着很多青宁乡本地人的告诫:主播快走!他们不是人! 因为这个时候主播正在不远处跟几个大爷打听消息,问起一些关于周边地理情况的事情,没有看见手机屏幕,自然也就没办法第一时间回复弹幕。 随着越来越多青宁乡本地人的弹幕飘过,直播间的其他观众还在嘲讽:快看快看!青宁乡的人急了,他们自己做了小丑,现在还想吓唬主播,真搞笑! 很多人也在后面附和,觉得当初青宁乡的人之所以集体搬迁,就是因为以讹传讹的谣言乱了心智,其实青宁乡根本就没什么。 因为青宁乡搬走的人,他们对本村人多多少少能认识,所以他们非常肯定,屏幕里面出现的那几个跟主播谈笑风生的老头子早就已经死了。 并且他们还试图唤醒直播间的其他人,让他们注意去看那些老人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下葬的时候才会穿的寿衣。 接二连三的提醒倒是让直播间的很多人逐渐冷静下来,有懂行的人确实能看出,那些老人身上穿着的全都是寿衣。 但是那又怎么样?能说明那些老人就是之前青宁乡早就已经死去的人吗?那完全有可能就是主播故意请的老演员,之所以穿上寿衣,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营造气氛。 不少直播间的网友还说,主播赚麻了,明天肯定会有直播间的录像短视频点赞很高,甚至就连标题都想好了:大胆主播,深夜与鬼称兄道弟! 那些在手机前面看直播的青宁乡本地人肺都快气炸了,不管怎么发言,直播间的人根本就不相信。 这也让他们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当你在一群说谎话的人里面说实话的时候,你说的才是谎话。 过了大约能有几分钟,主播重新回到手机前,大概把他向大爷们打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而这时候他才看见弹幕上的发言,了解了刚才弹幕上发生的事情,脸色随之一阵变化。 因为眼前的那几个老头子究竟是不是他请的演员,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让他赶紧走的话,倒还可以理解成是网友恶作剧,毕竟之前的直播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让他赶紧走,并且有的还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以及以前住在什么地方,让主播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他家看看。 第486章 再探高家老宅 做主播的,尤其是这种户外灵异类的主播,胆大那是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神鬼不惧的样子。 为此那个主播还在直播间里面调侃那些劝他赶紧走的弹幕,并扬言今天晚上就要夜探青宁乡。 随后那个主播找了一个相对比较结实一点儿房子,就在堂屋里面支起了帐篷,等他到天黑以后他就要去探索这个在别人眼中闹鬼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话题本身就具有吸引力还是因为直播间里面有很多人弹幕,当时让直播间的热度冲到了前所未有的三万多人同时在线。 而随着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曾经住在青宁乡那些人的弹幕自然而然的也就被淹没在了无数弹幕之中。 好多人都在怂恿让主播赶紧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僵尸什么的。 这主播在吊足了胃口,骗尽了点赞之后,这才终于一只手拿着三脚架,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说是先出去找今天看见的几个大爷,还要当着直播间三万多人的面给他们点烟,让他们亲口告诉大家,究竟是人是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只是接连找了好几栋房子都没有找到人。 就在主播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狐疑,先前那些老头子上哪儿去了的时候,陡然之间,他的面前倒垂下一颗人头,正正的就贴在他面门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主播屁滚尿流,扔下手中的三脚架拔腿就跑。 而后的几分钟,直播间在线的三万多观众,透过掉在地上的手机摄像头,隐隐约约间看见,有好几个身着寿衣的老者不太缓慢的从镜头前经过,再后来就没有了动静。 当时在直播间看直播以前青宁乡的人果断选择了报警,据说警察是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找到那个主播搭的帐篷和直播所使用的一些工具。 至于人,发现的时候他正趴在后面的竹林里,浑身上下严重脱水,像是一具被风干多年的干尸,早就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最开始的时候,直播间的部分截屏和短视频还在网上到处传播,可是估摸着是政府方面出于影响考虑,那些内容很快就被屏蔽。 再随着下一波网络热点的出现,这些事情便被彻底冲淡,毕竟这是一个快节奏的社会,所有人都在寻找新的关注点。 只是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胆大的户外主播敢去青宁乡,即便有人在那些人的直播间怂恿,那些主播也当做视而不见。 毕竟直播也就为了赚两个钱糊口,犯不着拿命去冒险不是!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望着眼前蹿动的火苗,示意可欣不要打断我,我想到一些事情。 从这贴吧上面这位吧主的阐述来看,青宁乡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究其原因应该是五年前开始发生的一些怪事。 而有一点我可以非常肯定,那就是这里的这些怪事,就是尸参在捣鬼。 高家老宅那边,也就是面照山下面是一个无相之地,禅术和尚说尸参应该就在无相之地下面。 那么也就是说,尸参出现的时间,也就是青宁乡发生怪事的时候。 可是这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因为尸参不可能突然出现,要不然之前可欣就不会在地里看见那么多可以自由活动的尸体,而那些都是尸参的傀儡。 但是就我们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前前后后死在青宁乡的那些人,并没有全都变成尸参的傀儡,而更像是被尸参吸干了精血。 由此看来,之前可欣看见的那些傀儡,就不可能是青宁乡死去的人。 换句话说,尸参很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存在于面照山下面的无相之地,既然尸参早就存在,为什么在五年前青宁乡才出现怪事儿? 难道说,之前的尸参其实一直都处在某种休眠的状态下,因为一些人为或者是非人为的因素,导致尸参从休眠中醒来,从而开始了对青宁乡的荼毒? 至少就现在来看的话,任何猜想似乎都存在可能。 那高成平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我通过卦象入符的方式,让冉秋染带我们找到了这里,再配合先前的卦象来看,高成平还活着。 而是不是成为了尸参的傀儡之后,就会被判定为是活着? 嗯……倒是有这种可能,因为傀儡本身算是一种植物,而植物应该是有生命的! 思忖片刻过后,我往火堆里面加了几根干柴,让火堆烧得更旺一些,随即站起身说:“我打算,再进去看看!” 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是尸参在作怪,那反而没什么好担忧的,不如趁此机会直接带走尸参,以免以后夜长梦多。 我这话刚说出口,冉秋染就瞪大眼睛看着我,这算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关键是她想不明白我回去干嘛! 找高成平吗?我跟高成平又非亲非故,有这个必要吗? 相较之下,可欣要淡定许多,准确一点儿来说,她是不想费脑子去想。 完全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之所以选择晚上再去看看,就一定有我要进去的原因,并且还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师父小心!” 冉秋染不干了,立马起身追问道:“你……你进去干嘛啊?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发现,趁着冉秋染起身问我话的时候,可欣眼疾手快的把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饼干顺了过来。 “没事儿,我有分寸!你跟可欣留在这儿,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就走,不用管我!” 见冉秋染还是眉头不展,已经把她口粮塞进嘴里的可欣说。 “你就放心好了,我师父上可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我也对冉秋染点点头,然后招呼可欣注意警惕,随后我转身就朝着面照山高家老宅而去。 不过这一次我却并没有选择步行,脚踩飞剑卷起一阵劲风,眨眼间遁入黑夜! 第487章 他在等我? “大师,这尸参我要怎么才能弄走?” 虽然我并没有窥见这尸参的全貌,但是从它那么发达的根系来分析,这块头肯定是小不了。 到时候怎么弄走倒是个麻烦事儿。 总不能分成好几块,用卡车拉走吧? 禅术和尚说:“我们寻找尸参,其实是为了得到参丹!生长于无相之地的尸参,会持续吞食周围的生灵,进而凝聚出参丹!而参丹的作用可以固本养魂!” 我懂了,这原理大概就和取蛇胆入药是一个道理。 顷刻间我便再次来到早就已经荒废的高家老宅。 我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同时眉心金漆亮起,手持裁云宝剑,右脚用力踏出。 先天罡气以我为圆心呈涟漪状扩散,我这是要敲山震虎,引出尸参。 趁着这个时间,我也快速在心里跟禅术和尚还有林素婉沟通了一下。 我主要目的是引起尸参的注意,做好正面牵制,而林素婉则找机会寻找参丹。 毕竟这玩意儿即便已经具有灵智,但终归还是植物,智商应该不会太高。 只要我仇恨拉得够稳,它就不可能意识到有人偷家。 至于禅术大师,不到必要时刻不用出手。 简单制定好计划后,我就开始战前叫阵,要不是考虑到对方听不懂人话,我估计早就已经唾沫横飞了! 当然我这边冒出的动静也确实起了效果,很快我就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稀稀嗦嗦”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白天时候遇见过的那些藤蔓,也就是尸参的根须。 我凝眉锁目打起精神,手中裁云宝剑朝着侧后方轻轻一抵,一道银色剑气于夜色中突兀一闪。 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被斜斜斩断。 银色剑光刚刚消失,正后方和左前方的位置,又有两条藤蔓闪现。 我顺势下腰,灵巧避开两条藤蔓的同时,反手轻轻一撩,藤蔓便被齐齐斩断。 之前白天的时候我之所以会着了道,那完全是因为没有任何防备,现在有所准备,对付这些藤蔓,就跟砍瓜切菜一般。 正当我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我脚踝一紧,下意识低头看去,就在刚才一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趁我不备的机会,从地里弹出,死死钳住我的脚踝。 我另外一只脚猛踏地面,手中三尺青锋冲天而起,那抓住我脚踝的僵尸,像是拔萝卜一样,被生生从地里面拔了出来,顺便还带出大片泥土。 伴随着一道剑气掠过,抓住我脚踝的那条胳膊应声斩断。 我整个人在空中辗转两圈之后,抬手挥出一剑,僵尸被我劈作两半,于半空中无声坠落。 与此同时我听见,周围藤蔓穿梭灌木发出的“沙沙”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咔擦咔擦”的撕裂声。 借着月色我清楚的看见,脚下的这片土地正在起起伏伏,不少地方龟裂出一道道夸张的裂缝。 紧接着,从不远处最大的一条裂缝中,一条看上去足足能有水桶粗细的藤蔓缓缓升起。 在那条藤蔓的末端,生长着一朵通体暗黄,形状酷似莲花的花朵。 伴随着花瓣片片展开,露出一个男子,端坐在花蕊之上,鹤发童颜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我微微皱眉,在心中问禅术和尚:“大师,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没说尸参还会生孩子啊?” 再说这是一个成年人,也不能称之为是孩子才对! 禅术和尚淡淡的回答:“尸仙!他吞了参丹,他便是尸参!他通过吞食周围的生灵,已达到肉身不腐的目的!” 原来这就是尸仙,可真是长见识了! 刚想到这里,我这就看见,那坐在花蕊之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卡着一口老痰的感觉。 “嚯……嚯……”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这开场我怎么莫名觉得熟悉? 对对对,想起来了,当初在平阳村遇见那干尸的时候,他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我清清嗓子,一手持剑,另外一只手负背,摆出一副高人姿态。 “嗯,我来了!东西给我吧!” 如果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参丹,那自然再好不过! 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 “啊!!!你果然来了,那位高人没有骗我,你果然来了!” 居然不上套,看样子智商比之前的平阳村那具干尸要高,没那么好忽悠! 我说:“所以,你想怎么样?” 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对我说:“我高成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你!”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等等! “你说,你是谁?高成平?” 高成平站起身,双手负背仰着下巴看向我。 “哦,你认识我?” 我现在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为什么先前的卦象显示高成平还活着,原来是成了尸仙! 我说:“你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你老婆高叶红!” “叶红?她在哪儿?” 当听见高叶红这个名字的时候,高成平的情绪明显有了波动。 “她现在很好,也是她嘱托我来找你的!嗯……对了,她生了个女儿,我看跟你长得还有三分像!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管你叫一声外公!我跟你外孙女结婚了,她现在怀有生孕,所以没有跟我一块儿过来!不过大家都等着你回去,一家团聚呢!” 先甭管他信不信,我套一波近乎终归不会有错。 能忽悠就忽悠,万一他相信了呢? 说不准就觉得没能参加外孙女的婚礼而感到遗憾,所以很大方的就把参丹给我了呢?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这其中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更不知道参丹对于他的重要性! 而且他说他在等我,他凭什么在等我?我又不是他的老情人! 况且,他好像知道我会来! 高成平不咸不淡的微微一笑说。 “外孙女婿?哼哼,好一个外孙女婿,真是孝顺!既然你说你已经让我外孙女怀了身孕,那你便是有了后,今天也算是死得其所!” 第488章 有水无鱼 喔尼玛,什么意思,不是有东西要给我?你是想打我的主意?让我留下来给你陪葬? 你个老不死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我外公都叫了,你不发个红包也就算了,还要我这条命! 高成平的话音刚落,我这就看见,他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虚空探出右手。 只见他五指虚握轻轻一抓,我霎时间觉得,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我朝着他的方向拉拽。 尽管我有能力与之对抗,但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即便这高成平已经化作尸仙,也不能有这种能力吧? 要知道,就算是强如禅术大师,虽然也有隔空限制他人行动的佛门戒律,但那也顶多只是“回头是岸”这种,通过影响对方内心,进而达到一定的目的。 可是在面对高成平的时候,我却实打实的感受到了无形力量的桎梏。 “哼哼,就这点儿本事吗?如果只有这点儿本事的话,那参丹我可就要带走了!” 即便这会儿我心里其实挺没底的,可是嘴上却不能认怂,再说了我方阵营现在是三个人,面对一个尸仙,真动起手来,还指不定谁能笑到最后。 “逞口舌之快罢了,我既然知道你会来,就有让你走不出去的准备!等我攫取了你身上的灵韵,就能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得天造化,飞升位列仙班!作为见证者,你应该感到骄傲不是吗?” 他要攫取我的灵韵?怎么攫取?我的精华部分全都在那根金箍棒上,我不允许男人碰! “你知道我会来?” 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好奇,他凭什么知道我会来?还有高成平怎么从一个盗墓贼,一步步变成了尸仙? 我倒是并没有看不起盗墓贼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一类人五大三粗,你要他们挖坟掘冢干体力活儿可能在行,但要说起论道修仙,这不应该是修道之人才应该研究的课题吗? 高成平倒是不急不躁,似乎吃定了我就是他的盘中餐一样。 “我当然知道你会来,我不仅知道你会来,而且还知道你是修道之人,体内蕴含着浓郁的先天罡气!而我,只需要攫取你身上的先天罡气,便能踏出最后一步,从此位列仙班,与天地同寿!”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与人说话的关系,高成平倒是不厌其烦的给我说起了,他为什么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番模样的前因后果。 跟我从施琴的口中所了解到的基本情况差不太多,高成平确实是一个盗墓贼,早在十岁那年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下过很多大墓,算得上是盗墓界的天字号人物。 看的东西多了,了解的东西多了之后,难免心里就会产生一些妄想。 说是有一次,高成平在盗发一座古墓的时候,发现古墓之中有一个专门的耳室,那里面没有用来放置墓主人生前比较喜欢的陪葬品,反而是摆放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还附着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污泥,那时候高成平年仅十三岁,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也是抱着打听这些玩意儿价值的想法,他好奇的问起师父。 而他师父的回答,彻底勾起了年幼时期高成平对于长生久世的幻想。 他的师父相较于他来说肯定是见多识广,一看就认出了,这些瓶瓶罐罐,那是古时候的修仙之人,用来炼制和盛放仙丹用的。 相传从周朝时期开始,人间帝王就渴望得道成仙,这种思想在秦皇统一六国之后愈演愈烈,更是派徐福出海,寻找仙丹以求长生不老。 当然纵观历史来看,长生久世都只不过是那些君王的美好幻想,穷其一生也没有能够如愿,所以后世之人引以为戒,觉得这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 这一番话,听在高成平的耳朵里,却让他心潮澎湃,人浮于事终归是要死的,可谁又愿意去死,长生不老、羽化升仙这些字眼开始在高成平的脑海中生根发芽,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高成平开始留意收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古代文献,更是通过现存的一些古籍,查找有关古时候修仙方士的事迹。 只要有下落,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前去寻找,前前后后不知道盗发了多少座古墓。 其中也收集到了很多相关的资料,炼丹的方式方法,还有吐纳气息的观想法门等等。 这些办法有的是残缺的,还有的高成平亲自实验过,事实的结果用现在的话说:没有任何卵用。 还好他在炼丹的路上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估摸着早就已经因为什么汞、铅中毒,死于非命了。 几经辗转过后,高成平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行不通,而就在他几乎就要放弃人命的时候。 他在陕西一带下墓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儿,正是因为这件怪事儿,让他心里对长生不老的希望之火重新燃烧。 当时那座古墓,凭借他的经验判断,也是古时候修仙一派的人物,但是有所不同的是,这座古墓里面并没有发现丹炉,也没有发现仙丹。 甚至墓室里面陪葬品都少之又少,但存留在墓室之中的壁画,却记载着非常丰富的内容。 那一幅幅的壁画记录着墓主人的生平,大致上其实跟高成平差不多,这个墓主人也是一位渴望长生的发烧友,家境殷实的他足以支撑他问道求仙。 而这个人所使用的办法,跟大多数炼丹的方式截然不同。 在壁画上高成平发现,这个人在寻找一样东西,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做尸参。 据说,生长成形的尸参,会孕育出一颗参丹,如果能够吞下这颗参丹,再有足够多的灵韵补充,人便能够在尸参的花蕊中脱胎换骨,最后得道成仙。 壁画之中并没有提及到墓主人有没有找到参丹,但是当高成平打开墓主人棺椁的时候,让他顿时欣喜若狂。 因为棺椁里面,有水无鱼! 第489章 被利用 有水无鱼这是盗墓领域的一句行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只有棺材而没有墓主人。 当然这种情况其实在很多墓葬里面都很常见,比如说墓主人是一个征战沙场,立功无数的大将军,但是却死在了战场上,连个尸首都没有留下。 这种人在死后自然也有墓葬,但棺材里面放置的却是墓主人生前的衣服,也就是俗称的“衣冠冢”。 高成平前前后后盗过那么多墓衣冠冢见得多了,可是这座墓穴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衣冠冢。 因为这和墓室之中壁画上的内容并不吻合,所以当时高成平就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墓主人很可能已经羽化升仙。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过后,高成平确定了一件事情,墓主人并没有羽化成仙,他确实找到了尸参,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参丹。 最后死在了获取参丹的路上,然后才把自己埋葬在了尸参的周围,最后他的尸体变成了尸参的傀儡。 即便如此,对于高成平来说也是一个喜出望外的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尸参就在附近。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高成平都在挖空心思如何才能得到参丹。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找到了尸参的准确位置,只不过这时候他又遇到了难题,尸参会不断吞噬靠近它的生灵,经过几番尝试之后,高成平觉得凭借他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足以盗取参丹。 所以他开始在江湖上寻找合适的帮手,最后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一个精通风水的先生。 高成平说:“这人乃是风水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玄门三大家,风水世家的传人,人送外号‘青乌圣手’!” 诶……这不是我爷爷吗?也就是说,当初高成平是找到了爷爷,在我爷爷的指点之下,这才盗取走了参丹? 我微微挑眉说:“哟,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高成平看着我冷哼一声:“哼,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愿称之为,天下风水界第一人!他见我懂江湖规矩,所以才帮助我盗取了参丹!” 唉,这高成平自以为自己在第三层,实际上又在地下室,而我爷爷在第五层。 首先,我爷爷肯定不可能害我,这一点我用脚后跟想都能想明白! 其次,高成平盗取参丹,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义之举,我爷爷没有理由帮他,既然选择帮了他,那就肯定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嘛,就是几十年以后的今天,让我来这里,从高成平的手中拿走参丹。 换句话说,这高成平怀揣着得道成仙的美梦,只是替我保管了几十年的参丹而已。 可是我又想不明白,我爷爷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就算他知道今后有一天我会需要参丹,那也没必要助纣为虐帮助高成平盗取参丹,然后再布这么一个局,辗转一圈之后,又由高成平把参丹交给我。 纯纯脱了裤子放屁,当初不帮高成平,现在让我去陕西效果不是一样吗? 当然,我不了解当初我爷爷的处境,他之所以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看着被人利用且还不自知的高成平说:“所以呢,你就听信了那位高人的话,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只是被这位高人给利用了而已呢?” 高成平全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只当我是垂死挣扎乱他道心。 “你以为仅凭你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心生怀疑?” 我连连摆手解释:“不不不,我绝对没有故意挑拨的意思!只是理性的给你分析一下,你看哈,参丹可以助人得道成仙,这没问题吧?那既然能让人得道成仙,为什么那位风水先生不自己取走参丹呢?” 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长生不死,连古代君王都没有能够抵制住的诱惑,区区一个风水先生又怎么可能抵制得住呢? 就算你高成平跟我爷爷那是拜把子过命的交情,也难免会心生觊觎。 高成平无言以对,其实这个问题他有想过,并且提前做了防范,不见兔子不撒鹰,死死把参丹攥在自己手上。 而事实却证明,那位风水先生根本就没有二心,一切只不过是他多想了而已。 “或许,这世上当真就有人并不渴望长生呢?” 高成平的回答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但却又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压力这么大,那么多人每天都有想不开跳楼跳江的,那些人有限的人生都活得那么累,自然是不会渴望长生。 我说:“没错,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在我看来,还有一种可能!” 高成平睥睨着看向我:“什么可能?” “这种可能就是,参丹根本就没有助人羽化成仙的作用,他只会把人变成另外一颗尸参,以植物的形式冰冷的活着!” 还不等高成平开口,我接着说:“你先别急着否认!我且问你,既然你能知道参丹可以主人羽化成仙,为什么古代的帝王会不知道?我的解释是,你和那位被尸参变成傀儡的墓主人一样,走错了路子!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你也确确实实实现了长生的梦想,这不跟你年纪差不多的那位风水先生早就已经死了,而你却还活得好好的!” 高成平瞬间就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嗯?你怎么知道那位风水先生已经死了?” 从时间线上来推算,那位风水先生确实大概率已经死了!可我是怎么知道的?高成平的逻辑思维刚在脑海中自洽,试图说服自己说,那位高人在江湖中声名显赫,我同样作为江湖中人,知道他的死讯合情合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开口说。 “唉,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死那天我哭得好伤心!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祭拜!哦,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所说的那位风水先生,就是我爷爷!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他死后的安排!” 第490章 你们就是这样担心我的? “不可能……别以为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放了你!我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 高成平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张开双手身下尸参的无数根须随之翻滚,土石翻飞的同时,我感觉以高成平所在位置为中心,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要将周围的所有东西拉拽进去。 擒贼先擒王,我手中裁云宝剑朝着高成平接连挥出好几剑,银色剑气相互交叠,呼啸着劲风极速落下。 “砰砰”两声,银色剑气被高成平周围一道无形的气墙所格挡。 这怎么可能?我手上这可是神兵,就连佛门金刚都没有能力与之抗衡,高成平凭什么有这能耐。 “哼,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你说青乌圣手是你爷爷,那你爷爷可有告诉你这儿是无相之地?” 我微微皱眉,听他这意思,刚才格挡我剑气的其实是因为无相之地的原因? 先前我就听禅术和尚说起过,在风水学中,所谓的无相之地,还有一个称谓,那就是接阴地。 相传无相之地接通冥府,使得冥界源源不断的阴气上涌,容易滋生鬼祟。 刚开始我以为这无相之地阴气萦绕,正是适合尸参的生长,现在看来似乎不仅仅这些,高成学好像能够调动无相之地汇聚而来的风水之力。 “雕虫小技罢了,他从无相之地借用了菩萨的力量!” 突然禅术和尚的声音传来。 “佛门菩萨的力量?怎么佛门菩萨还掺和进来了?” 禅术和尚回答说:“不是佛门菩萨,而是地藏王菩萨!” 原来,佛门的菩萨其实只是一个称号,或者说是一个封号。 虽然也有一定的修为限制,但却并不是真正的菩萨。 这会儿禅术和尚所说的,便是那位“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的地藏王菩萨。 无相之地接通阴阳,本质上的目的除了为尸参营造生长环境以外,更重要的便是借助地藏王菩萨的力量。 我说:“地藏王菩萨,那不是很难对付!” 要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神明,可不是佛门那些六根不净的菩萨能相提并论的。 禅术和尚却说:“无妨,他只是借助地藏王菩萨的力量而已,并非真正请来了地藏王菩萨!我有办法切断无相之地的连接,这不难!”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轻轻抬手,收回手中长剑,望着高成平淡淡的说:“看好了,别眨眼,我要让你知道,你引以为傲的无相之地,在我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话音落下,我“啪”打了个响指! 随即,我的脑后升起一轮炙热火环,紧接着靡靡的佛音响起,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在佛音的洗礼之下,我感觉那股力量骤然消失,周围的一切随之恢复正常。 高成平大惊,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我能这么轻易破了无相之地的玄机。 就在此时,我看见我身上一抹红色细线隐入黑夜,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高成平身后。 下一秒,红缨绽放,高成平的人头应声落地,股股暗红色的液体从他脖子上汹涌而出。 伴随着高成平的倒下,那株怒放的参花瞬间枯萎,连带着其余的藤蔓根须也失去生命,萎顿在地,如同枯柴! 我噘噘嘴,这可能就是仓库保管员监守自盗的下场吧。 都说了让你交出参丹非是不听! 林素婉抬手穿透高成平的胸膛,随后手心便多出了一颗椭圆形,色泽暗红,微微呈现半透明的小圆球。 我从林素婉手中接过参丹,浓郁的参味扑鼻而来。 “这就是参丹吗?那是不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之下,它还会生长出尸参呢?” 对此,禅术和尚的解释是,用百年枣木打造的盒子收纳,它就不会生根发芽! 我顺手将参丹装进兜里,虽然并没有跟我预想的一样,又一次获得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 但得到了参丹,倒是也不虚此行。 剩下就只有琉璃瞳了,回过头我就策划一下对佛门高僧的暗杀计划,目标我都想好了,就是那脾气不怎么好的暴躁狂伽蓝菩萨。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爷爷要大费周章的利用高成平,而不是直接让我去陕西寻找尸参。 对此,林素婉的解释是,当时即便他不参与,以高成平对长生的执着来说,也同样会找其他人。 到时候,说不定参丹将会花落别家,然后经过时间的沉淀,从此销声匿迹。 与其这样,我爷爷还不如帮助高成平,让他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同时无相之地的风水大概率也是我爷爷布置下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借助地藏王菩萨的力量,将尸参限制在面照山下。 这也是尸参生长在高家老宅,但是在过去好几十年都没有威胁到整个青宁乡的原因。 或许在五年前,青宁乡发生了一些无法考证的意外,所以才使得尸参离开了无相之地,进而给青宁乡带来灾祸。 而现在回想来看,所谓攫取我的灵韵,助高成平羽化升仙这些话都是幌子。 我爷爷利用了走火入魔的高成平,把参丹藏在了无相之地。 这一招瞒天过海,当真是精妙绝伦。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还是,我爷爷在布下这个局的时候,甚至连我爸都还没有。 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为我铺路了,想想就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庆幸的是,还好他是我爷爷!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给我铺路的话,我没准儿已经死了吧! 我再次回到车旁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火堆依然烧得旺盛,可欣百无聊赖的用一根木棍捅着火堆。 冉秋染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所以可欣让她回车上睡觉去了! “师父,你回来啦!” 见我回来,可欣“噌”一声站起来,几个小时的休息这丫头红肿的眼睛已经消了一大半,看样子她那恐怖的自我修复能力还在。 我点点头,两步上前拿起一瓶矿泉水猛灌两口,扭头看了看蜷缩在车后座,身上盖着毯子已经睡着的冉秋染。 “没出什么意外吧?” 可欣摇头说:“没有,就是先前我感觉你那边有点动静,本来想过来看看,但又不敢离开!你都不知道,我跟秋染姐可担心你了!” 额……要不是看见你们一个吃光了食物,一个已经睡着,我差点儿就信了! 第491章 我决定换个目标 虽然说这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准备不足,吃了点儿暗亏,但要说阴沟里翻船倒是还不至于。 终归从结果上来说,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兵不血刃。 我让可欣回车上睡一会儿,明天天一亮还指着她开车呢。 我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车门,加了一件外套闭目养神。 或许是因为知道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关系,在火堆的温暖辐射下,我不知不觉间我居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火堆熄灭感觉有点儿凉,我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早晨六点一刻,东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 我站起身拉开车门轻轻拍醒可欣。 “赶紧起来别睡了!” 可欣揉揉睡意惺忪,已经消肿的眼睛,坐直身子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早晨啦!” 听见我和可欣的对话,冉秋染也眨巴眨巴眼睛醒了过来,看见我的第一眼她居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我示意她往里面坐,然后我自己也一屁股坐在车后座上,屁股上传来她残留在座椅上的温度。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 冉秋染不同于可欣那么皮糙肉厚,我多多少少有点儿担心,昨天的伤会不会造成什么内伤。 冉秋染活动活动手脚,又将身上的外套用力紧了紧,靠在另外一边的车门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没事儿,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对了,昨天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没遇到什么意外吧?” 我说:“真要是遇上点儿什么意外,我还能在这儿吗?放心吧,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话间,可欣已经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猛灌了两口,然后十分豪放的把水倒在自己手心“啪啪啪”就往脸上拍。 要知道这个季节的早晨天还是挺冷的,这一通操作下来,冻得可欣摇头晃脑。 紧接着我看见可欣抽出两张纸巾简单擦了一下水后,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点火、挂挡一气呵成。 她刚才之所以往自己脸上拍水,那都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毕竟出去的这条机耕道可不好走。 我并没有对他们说起关于昨天晚上的遭遇,不是因为信不过他们,而是因为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路无话,我们在长沙吃了顿饱饭后,我又让他们两人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看看有没有必要注射破伤风什么的,确定一切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我们连夜赶回了云南。 施琴的情况还需要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为此冉秋染留下来陪她,而我和可欣第二天就启程离开了云南。 佛门和九菊一派阴阳师之间并没有如愿打起来,这种结果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鲁飞手中的那些视频,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在网上疯狂蔓延,即便官方出手尽最大努力遏制,可是舆论已经形成,星星之火已经燎原,根本就捂不住。 因此,官方不得不出面表态,将严查此事,并且当即就宣布好几十名体制内吃皇粮的干部停职查办。 同时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件,激发了民众对于小日本的民族仇恨,甚至有不少热血青年,自发的组织起了游行示威,驱赶所有日本人,并呼吁政府拆除所有一切与日本人有关的寺庙、学校和医院。 总之最近这段时间,关于这方面的短视频总是能获得高赞。 至于始作俑者的鲁飞,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就连电话都打不通。 就以他这么多年在天妃宫攒下来的积蓄,应该足够他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 至于小日本,虽然这一次行动还不足以让他们永远滚出这片土地,但这一把火却足以将他们明面上的所有东西烧成灰烬,伤筋动骨是肯定的,短时间之内我想他们应该会选择蛰伏,不太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我并没有直接动手杀几个日本人泄愤,但一定程度上来说,我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净水寺拜访一下两位菩萨,其目的有两个。 第一,打听一下关于弥勒菩萨说过《天工开物》究竟是什么,对此弥勒菩萨也说不上来。 我觉得有可能他并不知道,还有可能是不愿意告诉我,反正他什么时候都笑嘻嘻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二,试探一下伽蓝菩萨的深浅,方便我制定一下接下来的刺杀行动。 我不是说说而已,要知道在此之前我手上只有鬼胆,尸参对于我来说一切随缘,但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尸参,只剩下最后一件琉璃瞳就能功德圆满,任谁都会心痒难耐。 只是当我提出想要和伽蓝菩萨切磋一下的时候,他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让我“滚”,摆明了看不起我。 弥勒菩萨告诉我,伽蓝菩萨在征得菩萨果位的时候,曾接受过天雷的洗礼。 这个情报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决定换个目标,毕竟琉璃瞳并不仅仅只有菩萨才有,罗汉也是可以的。 不是因为我怂,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一位菩萨的临死反扑动静实在太大,到时候免不了死伤无数。 况且,如果我想要杀伽蓝菩萨的话,势必不可能绕开弥勒菩萨,一次性要对付两个,这无疑会增加我暴露的风险,我还没有做好被佛门通缉的准备。 除夕前一天,江柚凝请我们一家三口去家里吃年夜饭,因为我和柳向晚现在已经订婚,理论上来说算是一家人,逢年过节的时候应该走动走动。 柳向晚还让我带上可欣,说她是个孤儿,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都已经回家过年,留下她一个人怪冷清的。 我们到的时候是江柚凝在迎客,柳长明还是一如既往板着张脸坐在客厅偌大的沙发上,一副他女儿让猪给拱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我也懒得搭理他,自来熟的领着我爸妈进屋,然后从茶几上拿起柳长明的好烟,顺手塞给了我爸! 第492章 我妈也是个有脑子的女人 柳长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爸已经抽出一根儿烟给他递了过去,是他平时经常抽的白沙。 毕竟从柳长明这儿顺的烟,得带回去,到时候过年的时候拿出来显摆。 柳长明脸上抽了两下,不过碍于面子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他能怎么办啊?估摸着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即便他再怎么不喜欢也只能咬着牙点头。 吃饭的时候,因为有可欣在的关系,活跃的气氛让人自动遗忘了与大家显得格格不入的柳长明,自知无趣的他干脆三两下吃完饭就上楼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可欣,听说你是孤儿?” 我爸看着可欣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是有些好奇,这么大的食量,孤儿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嗯嗯,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可欣连看都没看我爸一眼,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桌上的饭菜,估计是比较合口味的关系,可欣的胃口显得比平时更好。 “既然这样,那过年去我们家吧,反正……” 我爸是想说,反正可欣现在已经是我徒弟,跟我回家过年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块儿热闹点儿。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我妈一脚就踹在我爸小腿上。 “你踹我干嘛?” 老张没明白我妈的意思,不满的扭头皱着眉。 我妈说:“你吃饭就吃饭,哪儿那么多话!人家以前那么多年不都照样过了吗,用得着你瞎操心!” 她其实是在心疼家里的香肠腊肉,要是可欣去我们家过年的话,不出三天那点儿年货就得被嚯嚯干净。 这时候只听到可欣说:“我以前过年都是跟师父一块儿过的,今年也跟师父一块儿过!” 我妈的脸抽了两下,低头没再说话! 暗自在心里埋怨我两句:怎么收个这样的徒弟! 嘴上这样说,但吃过饭就打电话开始补年货。 趁着江柚凝正在给大家发新年礼物的时候,我走到我妈跟前说:“妈,可欣是个孤儿,心理脆弱得很,你别老是说她吃得比较多!” 我妈瞥我一眼说:“你妈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啊?我就随便说说,只是觉得人家那么大一姑娘,跟你回家过年,人家外人容易说闲话!” 我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给她捏捏肩膀,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看她一口一个嫌弃可欣吃太多,回过头一准儿担心她吃不饱饭。 “对了,妈,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妈把手机塞兜里,微微皱眉说:“你爷爷啊……是个怪人!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好多人都这样说的!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多摆一副碗筷!有时候还会对着空气说上两句话,就跟那个地方当真坐着一个人一样,你是不晓得,那不吉利的!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每天都害怕吃饭,刚开始我不敢说,后来我怀了你,我就敢说了!然后你爷爷打那以后就一个人吃饭了!” “你咋突然问这个啊?” 我笑着说:“没有,这不想到过年没能给爷爷上坟嘛,突然想起就问问!那我奶奶呢?” 在我的记忆里,就没有奶奶这号人物,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她好像很早以前就死了。 我妈说:“你奶奶啊,我也没见过!你爷爷很少跟人提起你奶奶,只有几次他喝醉酒我有听他说起过,说什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奶奶!你是不知道,你奶奶是在生你爸的时候难产死的,据说当时你爸还不足月,生下来的时候就半大的猫仔子那么大,连哭都没力气!” “照理说以当时的条件,哪儿能养活你爸啊!我听说你爸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能吃家里饭,一吃就闹肚子,所以只能东家讨一顿,西家讨一顿!好在你爷爷在十里八乡还有点儿面子,那个年代就算家里吃不饱,也给你爸匀点儿,要不然哪儿来的你哟!”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我听人说,那都是因为你爷爷经常帮人看坟地,吃死人饭所以才遭了报应!我估计你爷爷也肯定知道这个,所以他那手艺没有传给你爸!后来我见你经常跟你爷爷在一块儿,我还特意跟他说过,不能让你也学那个!” 该说不说,我妈还是有点儿头脑的,但也不多。 关于我爸是我爷爷向天求来的这事儿,我在之前已经了解过。 我估计我奶奶就是因此而丢掉的性命,所以我爷爷才会这么内疚。 我问:“那我奶奶的坟在哪儿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爷爷没说过你奶奶埋在哪儿,从来都没有祭拜过!” 这怎么可能?我奶奶既然只有我爸一个儿子,为什么我爷爷不告诉他我奶奶埋在哪儿呢? 还是说,我奶奶没有下葬?亦或者根本没死? 我觉得没死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为什么不让我爸祭拜,这就让人有点儿费解了! 而这些事情时隔太过久远,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自然也就无从考证。 “亲家母,这个是你,新年快乐!” 这时,江柚凝拿着一个精致礼盒走过来,笑着交到我妈手上。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啊!” “说哪儿的话,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或许是因为江柚凝太过年轻的关系,跟我妈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简单寒暄两句江柚凝就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我妈手里拎着礼盒,看着江柚凝摇曳远去惹人遐想的背影小声对我说。 “你说这有钱就是好,这女人做你媳妇儿都行,偏偏就成了你丈母娘!” 我爸这会儿吃饱饭没事儿做,职业病又犯了,双手负背对别人家里面的实木家具评头论足。 里里外外都在说,这做家具的木匠手艺不行,这要是换成是我肯定怎么怎么样! 偏偏可欣还一副好像能听懂的样子,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 正当我想去找柳向晚说一下看啥时候该走的时候,我妈突然说。 “哎哟,我跟你说哟,别看你爸表面老实巴交的,其实心思深沉得很!” 我扭头看向我妈,心中暗想:咋的?老张该不会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第493章 爸,你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爸背着你藏私房钱?” 我当然不能说是不是怀疑老张有外遇,虽然我爸看上去也不像这种人。 但到了我爸妈这个年纪,本来夫妻生活的频率就会逐渐降低。 如果我爸长时间没交作业,没准儿我妈就会多想,是不是挥霍在哪个狐狸精肚皮上去了。 “不是,你爸不是那种人,他顾家!你刚才不说起你爷爷嘛,我这才想起来,你爷爷肯定给你爸留了什么东西!” “留了东西?什么东西?”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钱,而是之前弥勒菩萨问过我的《天工开物》。 我妈说:“我哪里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你被那厉鬼缠上差点儿死掉,你爷爷带着你出去折腾一番回来后他就不行了!你爷爷走的那天,跟你爸说了好多话,肯定是在交代遗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这么多年,无论我你怎么问,他愣是一个字都没说!你爸从来没什么事儿对我嘴这么严的!哎哟,我终归是个外姓,那是你们张家的秘密!” 我妈那是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儿! 就因为这事儿,居然记这么长时间! 我找到柳向晚,问她接下来怎么安排,就她爸那态度,摆明了不待见咱们。 柳向晚挽着我的胳膊说:“其实我也很少时候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是吃过饭就走!那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点点头,跟江柚凝打了个招呼后,这就带着我爸妈离开来了。 而在柳向晚的一再坚持下,把我爸妈给留了下来,反正柳向晚别墅房间多。 跟着一块儿留下来的还有可欣,这丫头现在已经正式化身狗皮膏药,过年这段时间我上哪儿她就上哪儿。 “阿姨,我带你去看看房间,你喜欢哪个就住哪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可欣轻车熟路的换了拖鞋,打开电视从冰箱里找到两罐饮料,拆开一包薯片,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综艺。 我爸则是溜达到后花园,坐在凉亭里点燃了一根烟。 我两步上前,冲着我爸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了夹说:“爸,来一根儿!” 我爸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抬手摘掉自己嘴上刚抽一口的烟准备递给我,忽然想起兜里面还有从柳长明那儿顺来的好烟,拿出来抽出一根儿递给我,顺带着把打火机也给了我。 我像模像样的点燃烟,学着我爸的模样抽了一口,趁着把打火机还给我爸的机会,不经意间突然开口问:“对了,爸,你知不知道《天工开物》?” 问完,我刻意去看我爸的反应。 我觉得如果说我爷爷临终前有什么东西交给我爸,而那东西是连我妈都不能知道的话,大概率可能就是《天工开物》! 我爸本能的微微皱眉,想都没想就说:“什么开物?” 这反应不对啊,难道不应该先是表现得惊讶才对吗? 难道说,我爷爷交给我爸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天工开物》? 我说:“《天工开物》!据说我爷爷当初有得到过,我以为给了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不让我碰那些东西,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他那些东西一定要带进棺材里!” 是这样的吗?哎,有时候觉得老张挺惨的! 明明就有一个能在玄门江湖呼风唤雨的父亲,偏偏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一辈子还要靠着做木匠为生。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也让我爸脱离了玄门江湖的纷纷扰扰,倒不一定是件坏事。 我爸顿了顿说:“咋突然问起这些?” 我把先前我妈说的那些话简单跟我爸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我爸抖抖烟灰,看着楼上说:“嗨,你妈是个心里装不住话的人,当初你爷爷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那还不是跟你有关!生怕你被那女鬼给带走了!对了,这么些年,那女鬼没再找上你了吧?” 我干笑两声说:“呵呵,当然没有,她要是找上我,我还能有命活吗?” 如果我爸跟我爷爷一样是个玄门中人的话,我这会儿一定让林素婉出来当场认“爹”! 随后我爸又用手指了指楼上的方向问:“你跟柳家那姑娘同居了?” 我一时间觉得有点儿害羞,低着头没说话。 我爸轻轻踹我一脚:“跟老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哪一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 我没太听懂:“反应?什么反应?” “当然是肚子啊!当初我刚刚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就催着我赶紧要个孩子!” 我说:“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们这不还没结婚嘛,着什么急!” 我爸斜着眼睛看着我:“你是不是不会啊?不应该啊,你不是看了那么多小电影吗?” “不是,爸,这话可不兴乱说,我啥时候看小电影了?” 我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耗子,“噌”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妈告诉我的,她说你长大了,至少该交女朋友了!然后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儿,她说,你放暑假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在电脑上看小电影!” 我顿时觉得脸颊滚烫,没脸活了,这事儿都能被发现。 “不是……我们还没那啥……”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爸倒是心直口快。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很多安全措施,超薄亲肤是吧?赶紧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先怀上再结婚也不迟嘛!” 爸,你懂得是不是太多了点儿?难道说,你也经常用? 但问题的关键是,我连超薄亲肤都没用过! 不行,男人就应该勇敢迈出那一步! 所以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该怎么暗示柳向晚,对于男女之事缺乏经验的时候。 柳向晚突然侧过身,温柔的贴在我胸口上,小声问:“怎么还不睡?” 我直言不讳的说:“头胀!嗯……小的那个!” 其实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和柳向晚迈出确定关系的一步,除了禅术和尚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关于柳向晚身份的顾虑。 柳向晚偷笑两声,然后两条丝滑的长腿环住我的腰肢,整个人扭身坐在我身上,贴在我耳边小声说。 “要不我帮你放松放松?” 第494章 我曾踏足山巅,也曾坠入低谷 这是在考验我?有几个男人能经受住这种考验? 在荷尔蒙疯狂分泌,热血直冲脑门儿的时候,谁还能管得了自己怀里这个温香暖玉秀色可餐的女人,是不是别有目的。 在脑子里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种念头的影响下,我一门心思只想找个缝,然后不顾一切的钻进去。 我虎躯一震转身一把搂住柳向晚盈盈一握的腰肢,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是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的跑车发动机,急促滚烫的呼吸紧紧贴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 不过即便在这种专属于男人的巅峰时刻,我还是没有忘记驱散围观者。 “大师,出家人不应该看这些的对吧?” 禅术和尚:“阿弥陀佛,贫僧一直都在沉睡!” 你沉睡个锤子,你沉睡还能消息秒回? 我心念一转又对林素婉说:“老婆,这种事情你就没必要在旁边督促了吧,我都会!” 林素婉:“男人,就没一个是不好色的!明明就知道有问题……算了,我懒得搭理你,免得到时候说我扫兴!” 相较禅术和尚这个死猥琐的和尚,表面说沉睡,实则躲在玉佩里面逐帧逐帧的细看,林素婉直接化作一抹红缨从窗户的缝隙里飘了出去。 “你有准备东西吗?” 柳向晚躲在我身下,两只手环住我的脖子,贴在我耳边小声问。 “东西,什么东西?” 柳向晚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安全第一!” 我搂着她的腰说:“真男人,从来都不需要那些玩意儿!” 随后起伏的羽绒被摩擦出传来富有节奏的“沙沙”声。 与此同时,我的小兄弟抬头挺胸的对我说:哥的快乐你理解不了,此处省略一万字! 几分钟后,我埋头在柳向晚脖颈处气息不稳的说:“新年快乐!” 她的手指手尖也温柔的在我后背婆娑着说:“新年快乐!” 进入贤者时间我才暗自后悔发挥失常,前前后后就他妈几分钟,跟我看的那些动辄半小时起步的电影相差甚远。 要不是因为我意志力坚定,刚开始的时候就做了一秒真男人。 嗯……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开启《金刚不败》的关系,刚才脑子短路给忘了,要不然这会儿柳向晚一定在连连求饶。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见柳向晚走路好像有点儿别扭,问她怎么回事儿,结果换来一个白眼。 我爸妈讲礼数,虽然柳向晚的父母离了婚,但是逢年过节他们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柳向晚的母亲,所以中午的时候我们又一次去了跟禅术和尚初识的那个老宅。 相较于在柳长明那边,在老宅的气氛显得融洽许多。 因为这栋老宅地处在城乡结合部,再加上柳向晚的母亲平日里为人和善,与周围邻居的关系都很不错,所以逢年过节的总是有很多孩子过来玩儿,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讨糖果吃。 见到柳向晚回家,那群孩子一脸兴奋的放下手上的糖果,很自觉的围了过来,排着队给柳向晚拜年。 柳向晚倒是也不含糊,从随身的单肩包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每人一个,这是柳向晚年年都会做的事情。 毕竟这点儿小钱对于柳向晚来说不算什么,不仅能看见孩子们这么高兴,还能让他们以后多来陪陪自己母亲。 家里做饭都有专门的佣人,用不着主人亲自动手,一进门儿两个曾经一块儿打过牌的中年妇女就“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我爸自然是闲不住,又开始嘴里叼着烟双手负背在老宅里转悠,当然少不了的自然是评头论足。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对这栋老宅的建筑手艺大加赞赏,尤其是一些工艺复杂的雕花,就连我爸都没忍住用手去摸摸,看看是怎么做的。 可欣又是一副好像能看懂的样子,跟在我爸旁边频频点头,我严重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打算学木匠。 反观我爸,倒是比我这个师父更像师父,耐心的用实物给可欣讲解,这是哪种榫卯结构,这种雕刻工艺需要用到什么工具,甚至就连起源于什么时候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倒是我闲来无事,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基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准备召集我的两个智囊团开个短会。 我说:“奇怪,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上一次那种感觉?” 我记得上一次我跟柳向晚在这老宅里干柴烈火的时候,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交融,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也正是这个东西的出现,所以才吸引了禅术和尚,后来我听禅术和尚说,那是一种天灵造化,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是非常清楚。 当时我猜测极有可能跟我和柳向晚身上的两块玉佩有关,同时这也是我和柳向晚订下婚约的原因,应该是老一辈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昨天晚上我难以自持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想要进一步了解那所谓的天灵造化究竟是什么。 但我却并没有察觉,难道说是因为我太快,那东西还没有出现我就已经结束了?不应该啊,即便你是天灵造化,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对此,林素婉不予置喙,虽然我跟柳向晚的婚约是得到林素婉同意的,但并不表示堂堂郡主就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侧房,尤其是连妻都没有满足,就去灌满妾的行为,更是让她耍起了小脾气。 禅术和尚说:“贫僧以为,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你当时太快,天灵造化的产生需要一个必然的过程,你应该循序渐进,由浅入深!” “等等等……等一下,大师,你昨天不是说好的沉睡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太快?” 禅术和尚有些尴尬,片刻后说:“你的情绪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我,让我佛心不静,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只是听见了声音,绝对什么都没看见!” 尼玛的臭和尚,信不信老子把你交给佛门,然后给你压五指山下? 第495章 回家过年 我猛灌了一喝口茶说:“第二种可能呢?” 禅术和尚说:“也许在这段时间发生了某些变化,所以才导致无法交融。” 你这说了,又好像没说,那你意思是说我应该多做尝试?不过究其原因是什么现在确实没办法知道,而我现在也大概确定了一些事情,柳向晚在图谋的应该就是这份天灵造化。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可能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回想来看,尽管我并没有跟女人深入交流的经验,可架不住我看得多、听得多! 就当初胖子跟李月还扭扭捏捏,让胖子好一番软磨硬泡才有了穿道授液的机会。 可昨天的柳向晚主动得不像一个守身如玉二十年的黄花大姑娘,再结合她身上之前发生的变化,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她的目的其实就是那份天灵造化。 只是为什么会没有出现呢?其实我还挺期待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是什么。 算了,有的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你永远都没有办法预料。 我们在老宅吃过午饭后,这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可欣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爸妈坐在后面。 一路无话,到家停好车可欣就挽着我妈的胳膊,一口一个“师奶奶”那叫一个甜,我妈都被她给捧得找不着北了。 路过村头的时候,不少人街坊邻居都跟我们打招呼,其中就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你们快看这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会儿又变一个姑娘,我记得上次不是她啊!” 他们是以为可欣是我女朋友,要知道在农村女孩子如果在男方家过年,那十有八九是快要结婚了。 但是之前我订婚的却不是可欣,虽然柳向晚和可欣都属于很出众的那种姑娘,只是类型有所不同而已,可是前前后后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已经又换了一个。 好在人群中还有裹着军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嘴里叼着一根儿烟的刚子替我说话。 “去去去,你们这些人一天天的就知道八卦,那姑娘我认识,跟元子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有人反问道:“哦哟,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刚子没说话,毕竟那些事情不光彩,他在外面做鸭子的事情,他跟谁都没说起过,不仅如此还给我下了封口令。 现在刚子靠着在戴思思肚皮上挥霍那么长时间,赚了一辆宝马,还指着这辆宝马能帮他娶个漂亮老婆呢!这不最近这段时间,他在以前同学群里面就聊了两个。 别看那些同学以前都瞧不上他,但一看见刚子现在开的是宝马,一个个表现的那叫一个热情,说什么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暗恋刚子,只是当时要以学业为重,而且学校方面也禁止谈恋爱,所以成了一大遗憾。 还真别说,就靠着那辆车,就让刚子跟以前好几个同学滚了床单。 但或许是因为当初被戴思思压榨太狠的关系,让刚子在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有好几次居然中途就萎了。 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在家里休养生息,早开着车搁外面浪去了。 刚子不服气的白了问话的大妈一眼:“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说着刚子两步上前,从包里掏出华子,迎着我们走来给我爸递了根儿烟。 我爸笑着接过刚子手上的烟,顺手夹在耳朵上,然后从自己外套的内包里面取出从柳长明那儿顺来的大重九,给在场抽烟的人一人发了一根儿。 看着别人羡慕的目光,我爸觉得倍有面子。 我妈带着可欣直接回家,一路上我妈还说回家要给可欣做这个做那个,可欣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呀、好呀”! 刚子两步走过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带到旁边的角落压低声音说:“元哥,我有点儿事儿想找你帮个忙!你看有没有法子!” 我心说咋回事儿?又遇上像戴思思那样的狐狸精了? “啥事儿?” 我是干啥的刚子心里清楚,所以这会儿找我,我觉得有可能是撞鬼了。 可是看刚子的气色,也不像是撞鬼的样子。 刚子两只手相互交叠,塞进衣袖里,用胳膊肘轻轻顶了我两下说:“元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上次被那少妇玩儿过以后,我就觉得腰子大不如前!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说熄火就熄火,上次跟那冯小玉愣是玩了半小时的69才举起来!我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你看我还这么年轻,也不是个事儿嘛!” “冯小玉?高中那个学舞蹈的,班花?” 刚子连连点头说:“嗯嗯嗯,就是她,我们现在在谈恋爱!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明年就能结婚!” 我乜斜着眼睛看了刚子一眼,前段时间刚子在朋友圈晒新车的时候,我就有看见冯小玉点赞,没想到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我说:“得了吧,那冯小玉不是啥正经人,你玩玩儿就成,要娶回家可不省心!” 太过露骨的话我没说,这骚娘们儿要是娶回家,生个孩子你都不知道会是谁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还能不清楚吗?就上学那会儿,别看冯小玉表面冰清玉洁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可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有染,并且就上学那会儿就已经有堕过胎。 有一次我看见她从舞蹈室出来的时候,嘴角还粘着一根卷曲的毛,这是正经人儿能干出来的事儿? 刚子说:“咋啦?怎么就不省心了啊?她是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恋爱,不过现在已经分手了,我看着就挺不错的!不过,别人的话我能不信,但你元哥的话我必须信,这女人不要也罢!但我这事儿你高低得给我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下半辈子少了好多乐趣!” 我琢磨片刻后挑眉说:“嘶,你这个的话,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这样,待会儿你吃过饭后来我家,记得带只大公鸡,我帮你问问,看别人有没有法子!” 最近这段时间,东北的五位仙家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请他们过来聚聚。 顺便那黄大仙儿不是能给人看病吗,请黄仙姑给刚子瞅一眼,说不准还有办法! 第496章 反正我是捡来的呗 刚回家我妈就宣布鸡笼里那只最大的公鸡寿终正寝,然后立马开膛破肚,一半红烧,一半凉拌。 本来如果换成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话,顶多也就只能吃掉半只,但是考虑到可欣在,我妈有些担心一整只鸡可能都不够。 随后又煮了好多香肠、腊肉,还有水粉酥肉,总之凸出的就是一个农村人的实在,能上桌的菜基本上都是硬货。 可欣倒是也很懂事,帮着我妈忙前忙后,反而我站哪儿哪儿不是,坐哪儿哪儿碍眼,最后让我妈打发到一边儿去了,搞得就好像可欣才是亲生的,而我却变成了那个来家里蹭吃蹭喝的人。 晚上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本来应该是一人坐一方来着,但我爸却在我这边多摆了一副碗筷,并且还倒上了一杯酒,在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之前说。 “爸,今天又过年了,咱们一家吃年夜饭!这个是可欣,元子收的徒弟,你看可还满意?” 类似的这种仪式,估计可欣以前跟何清泉一块儿生活的时候也没少接触,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反而我妈觉得我爸神神叨叨的,赶忙给可欣夹了根鸡腿压压惊,可欣也很给面子,转眼就把鸡腿变成了鸡骨头。 “师奶奶,真香!”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又把本来应该我吃的那根鸡腿也塞给了可欣:“香就多吃点儿,全是你的!” 人就是这样,别人没来的时候觉得别人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来了又一个劲儿的往人家碗里夹菜。 还真别说,估摸着是家里面从来没有人像可欣这样能吃的,变相了体现了我妈厨艺精湛,还让她有那么点儿小小的自豪感。 至于我爸,倒是也没忘掉还有个儿子,给我倒了杯酒,主动给我夹了一个鸡屁股:“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我顿时无语,那小时候不懂事的事情,还真就没完没了过不去了! 晚饭过后有人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过去炸金花,人多热闹。 这基本上成为了农村过年的标配,男的围在一块儿炸金花,大多数都是我爸那个年代的人,一年忙活到头,平时大家都在外面忙前忙后,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有那么几天空闲,可不能浪费了。 我爸立马答应下来,转头就管我妈要钱。 我妈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数了一遍递给我爸:“够了不?” 他们炸金花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块钱的底,但别小瞧了一块钱,上不封顶,真要是遇上双方牌都不小,那一局还有可能犯上千的输赢。 我爸不是赌徒,他主要是去凑个热闹输赢无所谓。 一听说炸金花,刚刚给前任何清泉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可欣也跟着凑了过来:“师爷爷,你要去炸金花啊?可不可以带我一块儿去,我也想玩儿两把!” “行,就在那边三两步脚就到!那个你……” 我爸是担心可欣没钱,但话没说出口,回过头给我妈使了个眼色。 随后,我妈转身上楼进房间特意装了一个大红包塞给可欣:“拿着,这是给你的新年红包!快玩儿去吧!” 我看那红包的厚度,鼓鼓囊囊的少说也得三两千。 “妈,我的呢?” 我妈微微皱眉,还真就从兜里又套了一个印着“囍”的小红包递给我,两块钱,还是上周他们去参加婚礼的时候抢的。 也行吧,反正我是捡来的呗。 可欣高兴地在我妈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挽着我爸的胳膊就出了门儿。 收拾完碗筷,我妈又专门给可欣晚上要住的房间铺好新棉被和洗干净的床单后,也在桌上抓了把瓜子,嘴里哼哼着出门打麻将去了,整个把我当成了透明人。 我深吸口气,拿出包,取出里面笔、墨、纸,起了五张通灵符,从堂屋里顺了半瓶酒和五个纸杯,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我将纸杯逐一分开放在地上,点燃五张通灵符,于心里呼唤五位仙家。 这一次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儿,估摸着应该也是因为过年,所以几位仙家都比较忙。 不过倒是给面子,我这一call马上就来了。 当然,来的自然不是实体,而是他们幻化在全国各地的灵体分身。 我往面前的纸杯里面斟满酒,对五位仙家拱拱手说:“几位仙家,今天大过年的,特意把几位请过来说声新年快乐!前些日子,承蒙诸位相助,在这里也给诸位说声谢谢!” 胡家掌教当先给我拱手回礼:“小道爷这是哪儿的话,你帮我们解决了清风教主,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其余几位仙家也跟着拱手附和:“对啊,能帮小道爷的忙,那是我们的荣幸!往后如果还有需要的,尽管开口就是!” 寒暄几句,正当我想拿出手机问问刚子什么时候来,我也不能一直跟几位搁这儿尬聊,毕竟别人大过年的还要一家团聚。 忽然听得黄仙姑开口道:“小道爷,最近这段时间,你可知道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都有什么动静?” 上一次他们已经知道了,扶植清风教主,把整个东北搞得乌烟瘴气的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所以他们现在视之为死敌。 我心说,这个年那些小日本确实过不安生,不过却并没有承认,我就是他们夹着尾巴做人的始作俑者。 我说:“怎么了?倒是没有怎么听说!” 黄仙姑继续说:“我得到比较可靠的消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正在全员撤离,大概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存在!这些天我一直心绪不宁,总感觉可能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我微微皱眉接话道:“最近这段时间,江湖中盛传,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盗取了佛门的封印物,我估计他们全员撤离,应该是忌惮佛门吧!” 奸猾狡诈的灰家大仙儿却不这么认为:“佛门远在西域,即便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盗取了佛门的封印物,佛门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跨过玄门江湖把他们怎么样!这一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是全员撤离,我感觉似乎更像是在躲避一场浩劫!” 第497章 一场浩劫? 我仔细琢磨一下,也觉得单纯忌惮佛门的可能性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首先,九菊一派阴阳师身正不怕影子斜,毕竟佛门封印物并不在他们手上。 现在佛门之所以态度强硬,那是建立在佛门的大光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基础上。 这个谎言迟早会被揭穿,到时候真相自然也会水落石出。 其次,佛门这边两位菩萨虽然雷厉风行的过来了,可自打端了山上申弥那一部分势力以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即便最近这段时间网上的舆论一边倒,让他们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主动避其锋芒理所应当。 但不至于完全撤离,要知道小日本在我国境内渗透那么深,那么长时间的辛苦布局,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最后,东北是小日本的底线。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不会着急忙慌的立马全部撤离,即便佛门穷追猛打,我也会暂时退居东北,试图和佛门心平气和的谈谈。 到时候就算佛门的菩萨不听,一口咬定封印物就在他们手上,到那个时候再退回日本也不迟。 但是他们却直接选择了紧急撤离,这多多少少有点儿杯弓蛇影反应过激了。 我微微皱眉问:“你们的意思是说,九菊一派有可能是提前知道了什么风声?所以为了保全自身,从而选择撤离?” 灰家大仙说:“或许不并不是风声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是一场浩劫!” 一场浩劫?会不会夸张了点儿? 试想一下,现在局势大概跟以前的三足鼎立差不太多。 佛门、玄门江湖还有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这三者之间的矛盾,不外乎就是佛门的封印物。 假设佛门的封印物暴露,肯定会引来佛门的通缉,但是这种通缉绝对不可能是无差别打击。 佛门可能会为了封印物滥杀无辜,但还不至于为了封印物平白无故树立太多强敌。 简而言之就是,三者之间的平衡不会因为佛门的封印物而被打破。 至少我能看见的,佛门在知道禅术和尚在我身上之后,会对我展开通缉,或许会殃及到很多人,但不可能天下大乱人人自危。 而九菊一派的反应却更像是在躲避一场浩劫,由此来看更大的威胁并不是来自于佛门、玄门江湖和九菊一派。 这个威胁的到来会瞬间打破这种维系已久的平衡,那这威胁的来源会是什么? 更让我没想明白的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凭什么能知道这些事情? 正当我苦思冥想也没有答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元哥,我看你房间亮着灯,下来给我开个门儿!” 我站起身透过窗台朝下面看了一眼,裹着大衣的刚子站在院子外面,怀里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等一下!” 我“噔噔噔”下楼,开门儿让他上来。 “元哥,你说这怪不怪,我刚才在你家院子外面,看见几只老鼠跟蛇搅在一块儿,这都什么季节了居然还能看见蛇!” 我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又不吃你家大米!” 刚子把怀里的鸡往我面前一送问:“咋办啊?我也不敢杀!” 我说:“也没让你杀啊,先进来吧,我请个仙家给你看看!” 刚子缩了缩脖子,跟我进屋后,我让他跪在地上,抱着鸡面朝五位仙家拱手作揖。 随后又让他用银针扎破公鸡的鸡冠,把鸡血均匀的滴在装满酒的杯子里。 虽然这一次是找黄仙姑办事儿,可其余几位仙家也在,人情世故还是应该一起敬杯酒的。 一切作罢,刚子扭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接下来呢?” 我示意他看地上的杯子,一看之下刚子立马闭嘴。 因为此时此刻那杯子里面的鸡血,正在一丝一缕的消失,就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在用吸管往外吸一样,而且是只吸走酒杯中的鸡血。 我清清嗓子,看着黄仙姑说:“仙姑,这是我朋友,您帮忙瞅瞅,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仙姑擦擦嘴看了刚子一眼说:“亏空得厉害,差点儿让女人给吸干了!” 一针见血,不愧是黄仙姑。 我说:“那仙姑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要是换了别人,黄仙姑才懒得管,毕竟刚子又没有拜她为保家仙。 但我的面子黄仙姑还是要给的。 “小事儿,几服药就能解决!回头我把药送这娃娃家里去!” 我给黄仙姑拱手称谢:“多谢仙姑!” 随后又给刚子使眼色,刚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对着空气拱手:“多谢仙姑!” 等到几位仙家离开后,我让刚子把地上的酒杯收拾一下。 刚子问:“元哥,这就完了?” 我说:“那不然呢?我跟你说啊,我刚才可是给你开后门,挂的专家门诊!知道刚才你面对的是什么吗?堂堂东北五大仙家!回头人家就把药给你送家里去,保证药到病除!” 刚子半信半疑:“我看好多小说里面,那东北五大仙家可厉害了,你能请来?”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老子前几天还有杀菩萨的打算呢,五大仙家算个屁! 恰好这时候,微信聊天群弹出视频群聊提示。 发起人是猴子,我解锁后接通了视频。 他们三个人猥琐的模样出现在屏幕上。 “元哥,新年快乐!” 相互道了声“新年快乐”,闲聊一阵子胖子就提议开两把游戏。 其实像我们这种在校大学生,因为长时间都不在家的关系,所以放假反而很难融入家庭生活。 这不吃完饭情况都差不多,无所事事。 我寻思着横竖也没事儿,正好刚子听见也来了兴趣,峡谷五排走起。 刚子麻溜的抱着鸡回家,开电脑上号。 我在语音里面问:“刚子,你走哪儿?” 刚子“啪”点燃一根儿烟说:“我肯定是打野啊,国服第一盲僧,马氏三角杀知道吧?我用脚都没问题!” 还挺自信,本来我是打野的,被逼无奈去了上路。 猴子和阴阳人包下,经典组合艾希加奶妈! 胖子听说刚子玩儿瞎子,果断祭出他成名已久的亚索。 而我上路抗压,面对狗头拿了锐雯。 第498章 欢乐时光正式开始 欢乐时光正式开始! 然而事实证明,开始的时候有多信誓旦旦,结束的时候就有多狗血淋头! “不是,你那个奶妈给大的时候能不能快点儿,我都死了你再给大有锤子用!”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那箭就没中过!只要中一箭随便杀!” 这是下路日常撕逼,阴阳人和猴子的战绩分别是: 奶妈:0-11-7 艾希:3-9-5 在一阵撕逼后,又进去下一个甩锅环节! 阴阳人说:“其实我们下路前期是优势,就是别人中路丽桑卓来了两波,就玩不了了!” 猴子:“对对对,没净化,每次丽桑卓都贴我脸上了中路才发miss。” 胖子:“所以,你们是在怪我咯?” 阴阳人:“不明显?别人玩的是亚索,你那就是个孤儿!” 胖子:“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打野打团的时候,踢个15-1的狗头在我脸上,两刀就给我做了!” 刚子连连挽尊:“第一把,手感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的关系,天音波都慢了半拍!” 至于我操刀拥有最豪华战绩2-17-5的锐雯,成功化身峡谷养爹人。 二十三分钟三件套外加五百多层被动的狗头,就是我养出来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最大漏洞的我不配说话! 撕逼结束,游戏继续,从最开始相互沟通,到后面一言不发,我们在经历了光荣的五连跪后,十分默契的关机! 呸,垃圾游戏,就不能匹配几个弱鸡让我们爽爽? 我靠在床头拿起手机,这才看见多了好多条消息,都是关于新年祝福的! 有杜曼雪的,徐建的,赵子豪的,还有褚新武、谢骏良的,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就连辅导员老梁也给发了一条。 不过这些新年祝福大体上都没什么诚意,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复制粘贴! 唯独只有冉秋染,她给我录了一段短视频。 她们前些天已经从云南回来了,施琴的术后恢复情况非常良好,现在都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我给她发了条语音,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谁知道,语音刚发过去不久,冉秋染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我看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接通视频,发现冉秋染已经窝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脑袋趴在枕头上。 “小元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冉秋染说:“恢复很不错,排异反应也很轻,目前来看的话情况很乐观!我妈今天还在说,有机会要好好感谢小元哥呢!” 在她们看来,我这就是纯纯的白帮忙,所以一直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我说:“我都说了,我们这是等价交换!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所以不用觉得心里有愧!” 冉秋染嘟嘟嘴,又伸手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有那么冷吗?” 我觉得我们这边的冬天其实并不算太冷,大多数时候撑破天也就零下一两度,跟猴子他们那大东北根本就没法儿比。 当然,猴子他们那儿有地暖,猫家里穿个短袖都没问题。 冉秋染点点头:“嗯,没空调嘛!” 其实这些年母女俩挺苦的,这不因为施琴的病,冉秋染跟她爸闹掰了。 她爸是觉得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这就是个根本就填不满的无底洞,放弃治疗能活多久算多久。 但冉秋染不同意,坚持带着施琴做透析,为此两口子离了婚。 冉秋染带着施琴艰难过日子,也没个像样的经济来源,所以母女俩住在一个简陋的合租屋内。 不过现在施琴的手术非常成功,冉秋染觉得,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冉秋染突然说:“对了小元哥,开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个文化艺体节,我能不能请你来参加啊?” 音乐学院的文化艺体节,讲道理应该还是很有水平的。 我横竖反正也没事儿,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过,我把手机塞在枕头下面,刚关灯准备酝酿一下睡觉的时候。 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叫我:“元哥……元哥赶紧的,救命啊!” 这是刚子的声音,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站在楼下一脸焦急的刚子:“咋了,大过年的,鬼叫个锤子!” 刚子见我没睡,赶忙给我招招手说:“快点儿,快点儿跟我出去一趟,人命关天!”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看刚子的反应好像挺着急的,于是踩着棉拖鞋下楼开门。 我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事儿啊?马氏三角杀不成功,所以你怀疑是有鬼?” 刚子不由分说,拖着我就往外走:“没时间跟你解释,边走边说!” 刚子直接把我塞进他的宝马车上,然后点火挂挡就走。 “冯小玉出事儿了,她好像遇到点儿不干净的东西,还说要她的命!” 我以为是黄仙姑在给刚子送药的时候,不小心把刚子给吓了一跳,原来是冯小玉。 “到底什么事儿啊?” 刚子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先前开黑结束后,刚子又跟冯小玉开了个黄视频,毕竟他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冯小玉又是那种欲求不满的骚娘们儿。 再加上现在刚子那可是开宝马的暴发户,要求对面脱两件衣服倒是也不过分。 但是这不天气比较冷的原因吗,冯小玉就躲着厕所浴室,开着浴霸玩儿那种打湿衣服若隐若现的诱惑,在那种蒸汽弥漫的环境中,还真别说刚子那基本接近报废的小兄弟又站了起来。 可谁知道,就在刚子准备在冯小玉的撩拨下隔空来一发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冯小玉传来一声惊呼,就连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刚子连忙问怎么回事儿,只听见冯小玉一个劲儿的求饶,嘴里说着:他来了,他来了!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听冯小玉这么说,刚子立马打起精神问是什么东西,但却并没有得到冯小玉的回应。 不过透过掉在地上手机摄像头收集到的画面,刚子清清楚楚的看见,浴室玻璃门上印着两个鲜红的血手印! 第499章 见了我,还不赶紧滚? “血手印?你的意思是说,冯小玉可能是撞鬼了?” 刚子双手捧着方向盘,以多年开网约车的经验,脚下油门儿就没松过,双眼目视前方对我说。 “什么叫可能是撞鬼了啊,这还不明显吗,肯定就是撞鬼了啊!” 我搓着下巴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不应该啊!大过年的撞什么鬼?” “你意思是说,大过年的那鬼也得跟家人团聚,就不出来害人了是吧?” 我双手枕于脑后说:“不是,一般情况下,大过年的是不太可能撞鬼的!而在大过年能遇上的脏东西,肯定都是道行不浅的玩意儿,或者说跟这个人有很深的纠葛,属于不死不休的那种!你可要想好了,咱们送了一晚上的人头,搞不好这一趟真把人头给送出去了!” “吱!!!” 刚子一听这有可能送人头,一脚刹车,险些没把我送风挡上去。 “你他妈有病是吧!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你刚才说什么?那玩意儿可能道行不浅?是你都搞不定的那种?” 在刚子眼中,我肯定是属于那种有本事的一类人,但这种本事有也肯定不多。 之前我在帮他处理戴思思那档子事情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直观感受,先前请来五大仙家,他也没实打实的看见,再加上这会儿听我说有可能送人头,顿时心里就没底了。 毕竟他跟冯小玉确实是口头上的男女朋友,微信头像都改成了情侣头像,但归根到底也不过就是有过几次深入浅出交流的炮友。 他这次带上我过去,如果能够为冯小玉把事情给解决了,那充其量不过是以后免费多滚几次床单。 而为了多滚几次床单把自己人头送掉,显然不划算! “能不能搞定这个暂时不清楚,大概率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说的送人头其实指的是你,我自保还行,但如果要分身照顾你的话,不好说!” 刚子斟酌片刻,舔了舔嘴唇拿出手机给冯小玉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过后,冯小玉接通了电话:“喂……” “你……你没事儿吧?那东西走了没有?” 电话那端隐隐还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顿了几秒冯小玉说:“走……走了,我没事儿了!” 刚子长出了口气,听冯小玉都没事儿,那肯定就是问题不大,他心里有了底,重新启动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真是吓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知道你遇上事儿后,立马就出门了,这会儿在半路上,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说着,为了证明他确实是在路上,刚子还象征性的摁了两下车喇叭。 “哦,那你快点儿,我有点儿害怕!” “别怕,我今天晚上陪你!先就这样,开车呢,挂了,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刚子嘴角挂着笑对我说:“看样子这人头是送不出去了!诶,对了,你刚才说一般情况下大过年的不容易撞鬼,有什么说法?” 我说:“鬼这种东西呢,其实很惧怕人身上的阳火,在过年的时候扎堆的情况会比较常见,所以阳气旺,鬼自然就会害怕!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过年的时候有燃放烟花爆竹的习惯,一般的孤魂野鬼听见声音就会躲得远远儿的!当然,这两年不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嘛,这个还真不好说!” 闲聊着,刚子的车已经停在了冯小玉家所在的小区楼下。 刚子推开车门就要上去,不过却被我给抓住了肩膀:“等一下!” “干嘛?” 我说:“背对着我,不要乱动,有备无患!”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一巴掌拍在刚子的后心窝上。 “卧槽,什么玩意儿?” 刚子是我用过金光护身印里面反应最激烈的一个,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没事儿,走吧!” 刚子活动活动肩膀,走在前面,这是一栋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就连楼道里面的声控灯都时灵时不灵。 走到302室门口,刚子刚想抬手敲门,但是觉得不妥,又缩回手拨通了冯小玉的电话。 他估摸着这时候冯小玉的父母可能在家,他去多多少少有点儿不方便。 电话接通,刚子忙问:“你爸妈在不在啊?” 冯小玉回答说:“不在,他们都出去打麻将了!” 看来打麻将是四川人民的优良传统。 刚子说:“那赶紧来开门,我们就在门口!” “你们?”冯小玉反问道。 “哦,还有元子,张清元,我们是邻居,叫上他壮个胆儿!” 冯小玉“哦”了一声,不多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紧接着防盗门被打开,冯小玉站在门口。 屋内没有开灯,厕所里面散发出微弱的灯光。 此时的冯小玉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被打湿的丝质睡裙,衣服紧紧贴着皮肤,身体的轮廓朦胧中清晰可便。 大冬天的穿成这样不冷吗?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在修水管呢。 刚子眉头一皱两步脚走过去捧着冯小玉冰凉的肩膀说:“你怎么不先换身衣服!” 这是之前跟他开视频时候穿的夏天的睡裙,主打的就是一个打湿过后的情趣效果。 冯小玉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刚子:“哦,我……我忘了,你陪我进屋换衣服吧!” 尼玛的,把我当透明人是吧,你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换衣服?万一到时候擦枪走火,我怎么办? 额……也不对,现在刚子处于半报废状态,未必擦枪就会走火! 刚子回身对我说:“元哥,你坐会儿,她可能是被吓坏了,我陪她进去先换身衣服!” 说话间,刚子捧着冯小玉的肩膀就往里面的卧室走。 而就在冯小玉转身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后背上趴着一只浑身光溜溜的婴儿,头发稀疏,指甲尖锐锋利,他以为我看不见他,所以扭过头冲着我龇牙咧嘴。 我嘴角微微上扬,目不斜视的盯着那鬼婴儿说:“见了老子,还不赶紧滚?” 第500章 听人劝,吃饱饭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立在我身前的两人一鬼同时愣住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 刚子率先回过头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实际上他也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尤其是在靠近冯小玉的时候,总感觉一股子不正常的阴冷,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玩儿躲猫猫,躲在墓碑后面被人窥视的阴冷。 当然刚子并不清楚,这是趴在冯小玉后背上的那个鬼婴儿辐射出来的阴气,要不是因为我提前在他身上来了一发金光护身印,这会儿刚子早就已经阴气入体神志不清了。 由此可见,这死孩子道行可不浅,今天要来的人只有刚子,那铁定是送人头没跑了。 察觉到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死孩子两条腿用力在冯小玉的肩膀上一蹬,忽的调转身形,朝着我就扑了上来。 与此同时,冯小玉身子随之一软,“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我抬手狠狠一巴掌落在那飞扑于空中的鬼孩子身上,早就已经结好的破煞印瞬间生效,只听得“呀”的一声惨叫。 那鬼孩子脸上被破煞印拍了个结识,浑身上下被破煞之力侵蚀的同时,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黑烟。 像颗燃烧的皮球,“吧唧”一声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随后贴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现出身形。 “切,毛还没长齐呢,也敢跟大爷动手?” 我刚才破煞印仅仅只是叠到了第二层,就先写给他丫拍得形神俱灭,要是叠到第五层,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莫得了。 扶着冯小玉的刚子这时候也看见了瘫坐在地上,浑身青黑,四肢抽搐,嘴里还是溢散着一缕缕黑烟的鬼孩子,狠狠咽口唾沫问我。 “元……元哥,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扭头看他一眼说:“还能是什么玩意儿?当然脏东西咯!不出意外的话,先前你跟冯小玉视频时候看见的手掌印就是他的!冯小玉早就已经被他给控制了,所以我们在路上接电话的也根本就不是冯小玉,这是故意引诱我们过来送人头的!你先扶她进屋去换身衣服,剩下的我来处理。” 刚子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直接将冯小玉打横抱起,刚走出去没两步,这就顿下脚步扭头对我说:“不对啊,我在跟她视频时候看见的那个手掌印,是成年人的!” 成年人的?我眉头一皱,这玩意儿居然还是团伙作案? 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搔首弄姿玩弄棍棒的女孩子有必要吗?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意味着家里面还有另外一个鬼东西! 我连忙叫住刚子:“刚子,等一下!” 如果说家里面还有另外一只鬼的话,那会躲在哪儿? 想到这里,我让刚子退到客厅的沙发上,回头瞥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注定活不过今晚的鬼孩子,心里又有点儿纳闷儿。 没道理啊,假如这一大一小是团伙作案的话,看见小的在外面被人疯狂殴打,大的还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当然也有可能是看见这小的没死明白,脚底抹油开溜了,没办法谁叫我这王霸之气都侧漏了呢! 我不紧不慢的往里面走,挨个推开房间的门,然后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冯小玉的父母就歪歪斜斜的倒在卧室地板上,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这就是被鬼吸走阳气最典型的征兆。 此时此刻,两口子气若游丝,如果没人发现等明天早晨醒来是死是活还两说。 我找了一圈,确定家里面没有其他鬼影之后,猜想大概率是刚才察觉到不是我的对手,所以那个大的果断卖队友跑路了。 我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冯小玉父母的脖颈,还好还好人还没死。 于是我把他们两口子拖到床上,起神火咒重新点燃他们身上的的阳火,接着把厚厚的被子往他们身上一扔。 死肯定是死不了了,不过大病一场发高烧是在所难免。 当然我还有更好的办法,金光护身印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但谁知道两口子一爽会做出点儿什么,搞不好就能给冯小玉再添个弟弟妹妹啥的。 我和上门回到客厅,刚子已经把冯小玉身上湿透的衣服脱掉,用一床毯子把她裹起来搂在怀里抬头看着我。 “元哥,这是咋回事儿啊?” 我说:“什么咋回事儿啊?跑了,她爸妈还躺在里面呢,不过没生命危险,只是陷入了昏迷!” 说话间我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墙根处,身形已经逐渐趋近于半透明状态,小嘴一张一合,发出“阿巴阿巴”声音的鬼婴儿。 破煞印对他造成的伤害无疑是毁灭性的,不消一时三刻就会形神俱灭! 刚子舔舔嘴唇,看着怀里的冯小玉。 “那……那她该怎么啊?” 我看刚子这模样,像是搞出真感情来了。 “还能怎么办啊,扔床上让她自己睡一觉,等明天醒来,一家人排队医院挂号呗!” 冯小玉虽然跟她父母情况差不多,但是冯小玉人年轻,我都不需要用神火咒,她自己就能缓过来。 可以肯定的是,冯小玉这一家子人指不定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亦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大过年的遭报应。 我没打算掺和,虽然是同学,但并不是同班,顶多算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又不给钱保证你们一家三口不死就已经我佛慈悲了! 刚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元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来都来了,你这不顺便的事儿嘛!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我双手插兜,轻轻抿嘴对刚子说:“刚子,各行各业都有规矩!管闲事都没什么好下场,他们又不会死,跟你有锤子关系!不过你如果要管我也不拦着,你给我十万块钱,我三两下就能让她醒过来!” 我话刚说到这里,就看见刚子抱着冯小玉站起身,我连忙接着说:“诶诶诶,你也别觉得贵,我这已经是打过折的友情价!换了别人,十万块钱可请不动我!” 刚子说:“元哥,你误会了!我把她抱回房间,咱们这就走!” 第501章 碰瓷 诶!刚子这么听人劝的吗?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不过想来也是,他现在毕竟不再是戴思思的小奶狗,十万块钱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要知道,过年这段时间给车加油的钱都是管家里面要的。 别看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都是抽华子,可自己烟灰缸里面大多数都是白沙,毕竟男人在外面得要面子。 他得知冯小玉撞鬼,深更半夜赶过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说花十万块钱驱鬼,那是不可能的。 放在他自己身上都舍不得,况且冯小玉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跟大多数人比起来算出众,可刚子也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人。 好歹曾经也是上过戴思思床的男人,什么山峰没爬过?什么深沟没探过? 犯不着为了一个冯小玉卖车,男人必须要学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很快刚子就把冯小玉扔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就要走。 可是刚走到门口,刚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走在前面,扭头看向刚子。 “咋啦?又变卦了?也行,十万!”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这事儿咱们还真不能就这么走了!搞不好会摊上大事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太明白刚子什么意思! 刚子拽着我的胳膊说:“元哥我问你,刚刚是不是跑了个大的?你说我们走了,要是那跑掉的鬼回来,把这一家人给杀了,算谁的?” 卧槽,这他妈好像还真被碰瓷了! 这冯小玉一家三口没事儿倒还好,可真要是像刚子说的那样,那先前跑路的鬼又折返回来,把这一家三口杀了,算谁的? 我跟刚子是唯一来过这里的人,他们三人要是死了,我们俩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嘶……那我们咋办啊?” 以前唐佳的案子,我被钟丽艳死咬着不放的时候我就深有体会,这种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刚子说:“至少得等他们醒过来,让咱们洗脱嫌疑才行吧?” 我琢磨一下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跟着刚子又折了回去。 我让刚子帮忙把冯小玉从床上扶着坐起来,我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轻轻拍在冯小玉的后心窝。 虽然没有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冯小玉身上的三盏阳火重新燃了起来。 我说:“人中来两下,他应该就能醒过来!” 刚子点头照做,尝试两下过后,我看见冯小玉的眉心动了动,随后闷哼两声悠然转醒。 “醒了……真醒了!” 刚子一脸兴奋的看向我。 冯小玉轻轻咳嗽两声,气若游丝的问:“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在我家?” 这些都是撞鬼后遗症,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倒也是正常。 刚子简明扼要,大概把事情的经过跟冯小玉说了一下。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跟元哥两人合力把那个小的给解决了,还有个大的跑路了!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爸妈这会儿还昏迷着呢,我觉得应该赶紧叫救护车!” 这会儿刚子心里想法跟我不谋而合,把救护车叫来,还拉走的拉走,咱们嫌疑自然也就洗清,剩下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爱咋样咋样! 我心说:什么叫我们合力解决了小的?你那也叫合力?要不是老子,你丫指不定吓出两滴尿!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冯小玉,我看你应该也没啥事儿了吧!叔叔、阿姨身子骨不比你,还是抓紧时间送医院!” 冯小玉愣了一会儿,似乎还没太反应过来,又或者不太能接受这些事情,所以只是机械性的点点头。 随后刚子帮忙拨打了120,没过多一会儿,救护车就停在了下去楼下! 等到医护人员把人送救护车上后,我跟刚子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一种扶了老奶奶没被讹上的劫后余生。 刚子说:“元哥,我看那冯小玉也不怎么靠谱,咱们就这么走了有点儿不厚道!这样我跟去照看着点儿,你开我车回去!” 我开你妈嘞个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会开车了? 刚子是觉得,现在横竖应该是赖不上咱们,而作为冯小玉名义上的男朋友,这种时候要是不陪着,因此痛失一位炮友不划算! 我除了说“艹你大爷”还能说什么? 我们这地儿也见不到网约车,平日里还能有三蹦子或者摩托车,可这会儿过年人家不营业。 没办法只能跟着刚子去了医院,经过一番诊治过后,冯小玉一家三口被安排挂起了点滴,情况还算比较稳定。 再当我们想走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冯小玉死活缠着不让我们走。 理由是她担心逃走那个大的再找上他们一家人,她相信我们能对付小的,就肯定能对付大的。 刚子也在帮忙说好话,什么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我想办法给解决一下。 我说:“哎,行吧!不过这大过年的,这忙肯定不能白帮,一口价十万,你要觉得行就行,不行也没办法!” 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冯小玉脸顿时一抽。 “十万?你怕不是……怎么这么贵?” 她本来是想说,我怎么不去抢,可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冯小玉说:“我看人家那些天桥下的老头,也不过千八百的,你这开口就是十万,多少人能拿出手啊?难道拿不出来,那些人就该死吗?” 她这话但也没问题,确实十万块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挺肉疼的,甚至很多家庭不一定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 所以,我对标的都是高端客户,十万块钱已经算是友情价了。 我说:“停停停,首先,十万块钱这是你的买命钱,拿钱我保准把这事儿给你彻底解决!当然你要是相信那些桥洞下摆摊儿的神棍那是你的事!其次,这个价格真不贵,我是看在刚子的面子上给你最大优惠!最后,你也别道德绑架,那些拿不出钱的人该不该死不是我说了算!我只知道,医院会救一个该死的有钱人,而不会去救一个不该死的穷鬼!你自己掂量清楚,我从来不勉强!” 第502章 遇人不淑 话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要觉得贵那就去找便宜的,到时候弄出什么纰漏我可不负责擦屁股。 看着我跟冯小玉两个人三两句话就不怎么对付,刚子夹在中间有点儿为难。 “那个……元哥,要不你看能不能再便宜点儿?小玉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手上可能没几个钱!” 我说:“不行!你是只看到我吃肉,没看到我挨打!就那玩意儿你也是看见的,可是要玩儿命的!稍有不慎我自己给搭进去,谁负责?” 刚子不说话了,舔舔嘴唇看向冯小玉,沉默半晌冯小玉开口说。 “张清元……那个……那个行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这婆娘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她先口头上应承下来,到时候再耍赖也不迟,反正中间还有刚子这层关系,她觉得我应该不会太为难她。 再说了,就算我追着她要钱没凭没证的,凭什么? 我说:“通常情况下我给别人办事儿的时候,都是先拿钱!不过你是刚子炮……女朋友的关系,我可以做出让步,但至少得先给部分订金,两万块钱,不过分吧?” 冯小玉微微点头说:“应该的……只是我们家的钱都在我爸妈手上,你也看见了,他们现在都还在昏迷中!等明天他们醒过来,我一准儿就把订金给你!” 我一挑眉说:“也成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今晚找上你的两个鬼,你认不认识?”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你冯小玉走夜路撞鬼这是运气不好,但在家里撞鬼就肯定事出有因。 我的话刚问完,这就看见冯小玉的脸色变化不定,眼神也开始有些闪躲。 这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鬼!我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你与其问这些没用的事情,倒还不如想办法怎么除掉那只缠着我的鬼东西!” “你以为人家站在那儿等着我呢?要解决这件事情,那是不是得先知道那东西藏在哪儿啊?如果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做你的贴身保镖守株待兔,可不是这个价钱!而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逃走的那玩意儿对应该对你的怨念很深要不然不可能大过年的找上你!你要是认识就最好快点儿说,说不准你待会儿去厕所就能再遇见!” 我这可不是在威胁冯小玉,事情确确实实是这样。 冯小玉一只手紧紧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做着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跟刚子先前能力解决掉那个小的,这说明我是有本事的。 良久过后,冯小玉看向刚子说:“你……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这件事我想跟张清元一个人说!” 刚子虽然有点儿纳闷儿,不过还是很配合的走出了病房,反正到时候他一问我肯定得告诉他。 等到刚子走出病房后,冯小玉又伸着脖子确认了一下,然后才对我说:“张清元,这事儿我跟你说了,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保证,我十万块钱一分也不少你!” 咋得?这还是个什么惊天大秘密不成? 我点点头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冯小玉有话赶紧说,我还赶着回去睡会儿觉呢。 冯小玉整理一下思绪后说:“今天晚上找上我那个男的,叫曾文,他是……是我前男友!后来……后来死在了出租屋里!” “这就没了?他的死跟你没关系?” 如果没关系的话,曾文应该不至于跟他不死不休。 冯小玉狠狠咽口唾沫,用很低的声音说:“应该……应该有点儿关系吧!” 原来,这个曾文以前是我们学校附近一个混混,仗着身上有几个纹身,平日里欺软怕硬看上去特威风。 冯小玉说,以前曾文他们还对一个学校里面的英语老师徐琳琳下过手,趁着徐琳琳晚上下班出校的机会,几个人把她拖进旁边的胡同里,轮流给办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徐琳琳那不就是我英语老师吗? 当时算得上是咱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了,上她的课我都格外认真。 尤其喜欢穿黑丝短裙,不知道多少人晚上睡不着,都幻想过她。 这些事情,都是冯小玉在和曾文交往之后,曾文不经意间说起的。 冯小玉刚和曾文交往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觉得和曾文在一块儿威风有安全感。 再加上情窦初开,半推半就之下就偷尝了禁果。 “那个时候,我还小也不知道做安全措施,没过半年我发现我怀孕了!我父母又常年在外上班,没人管我!最后……最后我在曾文的出租屋里生下了一个男婴,当时我看着那孩子我就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他扔进了厕所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冯小玉捂着脸眼泪直流。 年少无知,类似的事情好像还上过新闻,最无辜的还是那没来得及看一眼美好世界的孩子。 我说:“后来呢?” 冯小玉说:“本来我以为曾文会对我好,可谁知道他就是个畜生!经常对我拳打脚踢,后来更是把我灌醉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事后还说我酒后乱性!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傻,我还哭着求他原谅,保证不会有下次!” “有一次,我故意喝醉酒才知道,是曾文主动把我送给那些臭男人,有时候还不止一个!因为曾文染上了毒瘾,他需要钱,而我就是他的经济来源!” “我跟他摊了牌,我要跟他分手,彻底划清界限!可是曾文不肯,他居然还留下了我跟那些男人上床的视频!威胁我,让我给他赚钱!那段时间我快被逼疯了!因为我还在念书的关系,没办法频繁出校给那些男人消遣!我只能寻找学校里面的顾客,食堂炒菜的大叔、门卫、校医他们都碰过我身子,一百、两百甚至曾文缺钱的时候五十我都必须接客!” “这种像鬼一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我受够了,在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差不多像今年一样冷吧!我趁着曾文睡着之后,在他出租屋内烧了一盆碳!” 第503章 年少无知 “曾文就是个蠢货,我告诉他说把火盆放在房间里,关好门窗就不会觉得冷了!然后他就信了,最后死在了出租屋内,因为当时是冬天的关系,天气比较冷,他的尸体还是在大半个月以后才被邻居闻到气味儿,然后报了警!好多人都说是曾文染上毒瘾走投无路,所以选择了自杀,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就这样,曾文死后,我的生活才算慢慢儿回到了正轨,我知道我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是我年少无知犯下的错!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刚哥?我现在只想找个对的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你这是想找个对的人吗?如果刚子还是开着他以前那辆破奇瑞,你能觉得他是对的人?拉倒吧,其实冯小玉跟大多数海鲜商人没什么区别,被人玩儿烂了就想着找个老实人接盘! 他妈的真不知道老实人上辈子都造了什么孽!偏偏老实人在这种经验丰富的婆娘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见我陷入沉思迟迟没有说话,冯小玉舔舔嘴唇继续说:“张清元,你……你如果还没女朋友,想要的时候也可以找我,只要你别告诉刚哥就信!” 这啥意思?是认准刚子了呗!不过我对你这种发黑的深海老鲍没什么兴趣,哥们儿我只玩儿新鲜的!你那都被盘出爆浆来了! 我连连摆手说:“扯远了……扯远了!这些事情都是你的过往,反正我不会主动跟刚子提起,至于你们之间的感情会怎么发展,我不会干预!那后来呢?曾文又是怎么找上你的?” 冯小玉掖着被角说:“本来那件事情以后一切都相安无事,曾文的父母来给曾文收了尸,听说是火化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生怪事儿,可就在前几天,我放假回家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刚开始我在睡觉的时候,似睡非睡间总是能感觉到,好像有人钻我被窝!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觉得精疲力尽,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春梦,所以没当回事儿!直到有一天晚上,我隐约间看见我的床边坐着一个人,他要我把欠他们父子的全都还回来!这时候我才看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而这个人就是曾文!” “我当时吓坏了,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第二天,我就去了三桥那边的桥洞底下,找了一个大师,八百八十八买了一个辟邪的罗刹,让我随身戴着自然就会没事儿!我当时还千恩万谢,可谁知道他是个骗子,随后的事情你们就全都知道了!” 我搓着下巴沉吟片刻,这么说来的话,那孩子应该就是当初被冯小玉扔厕所里那个可怜孩子咯? 但这事儿有点儿诡异,这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要找冯小玉索命的话,应该早就已经找上了才对。 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多年以后的今天呢? 之前就说过,鬼这种东西想要成气候,必须要有一定的条件。 要不然仅仅只是凭借心里的怨念和不甘,顶多也就是孤魂野鬼这种级别。 但是曾文和那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凶,他们显然是得了一些道行。 并且我有理由相信,他们应该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才得了道行。 要不然为什么之前不找上冯小玉? 由此来看的话,在曾文和那个孩子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本是孤魂游鬼的他们,实力得到了提升,这才找上了冯小玉。 我说:“嗯……照此说来的话,那曾文迟早还会找上你!不过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些事情后,他短时间之内应该会躲起来!这样,我先给你一道符防身,等过几天他再找你的时候,这道符会帮你除掉他!” 我现在也没太好的办法,总不至于满大街找鬼吧? 还是只能等曾文主动出击,然后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因为我出门太急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带上画符用的纸笔,所以我只能直接在冯小玉的身上画符。 冯小玉很配合,转过身趴在床上,用后背对着我。 还真别说这身段真不赖,能勾起男人用棍棒蹂躏的类型。 我以指代笔,调动气息,在冯小玉的后背上画了一张夜叉食鬼的符篆。 随意我收笔,那张符缓缓隐匿在冯小玉温润的皮肤下。 只要那曾文还敢再来,蹲伏在冯小玉身上的夜叉,自然会让他有来无回。 一切做罢,坐等收钱! 在回去的路上,刚子问我:“小玉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我说:“真想知道?” “哎呀,你赶紧说,我觉得肯定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你倒是不笨,我随口说:“冯小玉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刚子居然都不觉得惊讶,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至少脚下没踩刹车。 “我其实早就知道,真当我是啥都不懂的愣头青呢?她肚子上有妊娠纹,虽然不明显,但我趴上面的时候还是能看见的,而且那么松,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男人!” “哟,看不出来,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别人送,而是你不够大?” “你滚一边儿去,我这尺寸脉动知道吧,瓶口都能撑破!就以前那戴思思都很满意,我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 嘶……脉动的尺寸,这不是我吗? 得了,看样子刚子跟冯小玉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属于那种你需要的时候我也需要。 至于螺丝钉和螺帽之间大小不合适的问题,只能说凑活着能用就行,哪儿找那么多刚好合适的! 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家里面三个赌徒早就已经上床睡觉了。 估摸着是以为我早就睡着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们家上楼的楼梯在厨房里面,我从门框上摸出钥匙,打开厨房门,上楼打了两个哈欠后,脚后跟互踩,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倒头就睡! 第504章 这孩子不想要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太晚睡的原因,我这一觉躺下去就真不想起来,我妈也真是的,都不叫我起床吃早饭。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往回来的时候,她也从来都不叫我,甚至都不进我房间,回想一下大概是发现我在电脑上看那种小电影之后。 我妈是明白人,知道儿子长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不能过度干预。 “哎哟,你这是怎么给弄的啊?可没伤着吧?赶紧去楼上好好洗洗!” 在我妈一阵吵杂的声音中,我翻身睁开发酸的双眼,看了看压在枕头下的手机。 哟,不知不觉都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很识趣的起床穿衣,早饭可以不吃,我妈不会说什么,可这要是睡到中午还不起床,大过年的挨顿打不划算。 我穿着珊瑚绒的睡衣,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一边挖着鼻孔,一边下楼觅食。 结果刚下楼这就看见一个可欣站在院子里,咧着牙傻笑着。 “你……你掉粪坑里去了?” 我眉头紧皱,此时此刻的可欣,浑身上下覆盖这一层屎,浓浓的屎味儿扑鼻而来,就连脸上和鼻子上都有不少。 如果这要是个孩子的话,那家长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这孩子不要了,赶紧扔垃圾桶去! 我妈忙着上楼给可欣找换洗的衣服,突然院子外面两个被大人追赶着的孩子,一阵风似的窜进院子,十分麻溜的从包里面掏出大把大把的小金刚塞进可欣的衣兜里。 我们这地儿属于农村,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种规定在我们这儿不怎么严格,很多小卖部的老板都会偷着卖。 这小金刚就是属于炮仗里面威力比较大的类型,那声音杠杠的! “可欣姐,这些都给你,不然我爸肯定给我没收了,吃过午饭我们再来找你!” 说话这人便是住我们屋后杨家的二娃,平时就虎得很,过年这段时间更是无法无天。 我注意看见,那些孩子的身上也多多少少带着屎。 可欣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好,下午见!” 我心说,你们该不会是炸粪坑去了吧?要说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以前小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爷爷还在,有一次我跟刚子趁着村东头陈大爷蹲茅坑的时候,把炮仗扔进别人家旱厕,最后炸了人家一屁股屎。 这事儿当时还是我爷爷出面,赔了人家五十块钱才摆平的。 可这招我也没教过可欣不是,就算教了你好歹去炸别人行不行,搁自己身上炸得全都是屎算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候,我妈找到换洗的衣服从楼上下来,捏着鼻子对可欣说:“哎呀,赶紧上去洗个澡,水我给你放热了!别再去炸牛粪了,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村子北边有人养了十几头牛,平日里放牛的时候,牛就会把牛粪拉在外面,堆起来就跟小土堆一样。 可欣昨天晚上不是跟我爸炸金花去了嘛,这丫头运气比较好,居然赢了好几百块钱,心情大好领着村子里面一群孩子就去采购军火,然后在一群孩子的怂恿下炸起了牛粪。 一颗小金刚下去,那一大堆牛粪就跟满天星一样散开别提有多刺激。 而可欣他们之所以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只能说错估了小金刚的威力和爆炸时间。 “瞧瞧你这德性,多大个人了你还跟孩子去炸牛粪!” 可欣耸耸鼻子说:“好玩儿嘛!本来不会出事儿的,我插在那对牛粪上的小金刚没炸,我以为是个哑炮,结果刚走过去想再补一个的时候,它就炸了!” “哈哈哈哈!” 听可欣说完整个经过后,我没忍住笑出猪叫。 谁知道,我妈居然抬手就削了我一个头皮。 “你还有脸笑了?你要是起得早点儿,可欣能跟那群熊孩子去炸牛粪?” 不是妈,你这偏袒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这锅也能让我背的? 趁着可欣上楼洗澡的时候,我爸坐在堂屋外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个位置以前我爷爷经常坐,后来爷爷走后就换成了我爸,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也继承这一传统。 “昨天晚上你出去玩儿了?” 我妈都不知道,老张是怎么知道的? 倒是无关紧要,我耸耸肩说:“刚子让我出去帮点儿忙!” 我爸没问我出去干嘛,用叮嘱的语气说:“我跟你讲,最近这段时间晚上别出门儿,不太平!” 我说:“咋了?大过年的有人拦路抢劫?劫财还是劫色?” “都不是,劫命!昨天晚上炸金花的时候,我听别人说的,听说西峰岭那边出了大事儿,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全死了!有人说大半夜的看见有僵尸在村子里面蹦跶,还有人说那僵尸到处跑,现在都还没有追回来,总之晚上最好别出门儿!”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更说明了消息的准确性,倘若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方肯定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 第一,担心以讹传讹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第二,有人担心事件的负面影响让自己位置不保。 总之这个社会,好事传千里,坏事不出门! “还有这事儿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跟个吃瓜群众一样,挪了条小凳子坐在我爸旁边,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估摸着就是前几天的事儿吧,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西峰岭高速那边不是封路了吗?我估计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总之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真要是晚上出门遇上个僵尸什么的,咱们可对付不了!” 冯小玉那事儿我就觉得挺怪的,现在西峰岭那边也在闹幺蛾子,这是巧合还是说有某种联系? 不知怎么的,我居然觉得莫名的心慌,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突然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紧接着林素婉对我说:“昨天晚上我就有种感觉,周遭的鬼气变得浓重了几分,似乎鬼门被打开了!” 第505章 鬼门开 “鬼门被打开了?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并不是我理解范畴内的鬼门开,因为现在可不是七月半。 林素婉说:“世间万物,皆处于平衡之间!这个时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息,很混杂但是却又处在相对平衡之中!鬼门开,也就意味着这种平衡将会被打破!世间的妖邪甚至包括孤魂野鬼都会受其影响,实力将会在短时间之内大涨!倘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对于如今的玄门江湖而言,无异于是一场浩劫!” 一场浩劫?昨天晚上五大仙家就说过,九菊一派阴阳师紧急撤离的举动,更像是在躲避一场浩劫。 而现在林素婉又说鬼门开,对于现如今的玄门江湖是一场浩劫。 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一种巧合,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 如果是鬼门开的话,就能够解释曾文带着那孩子找上冯小玉这事儿。 因为曾文和那孩子在时候变成了孤魂野鬼,得益于鬼门洞开,是的阴阳平衡失调,进而让他们得了道行,这才找上了冯小玉。 再看西峰岭那边全村儿的人离奇死亡,后来又有人看见僵尸,极有可能也是收到了鬼门洞开的影响。 照此来看的话,这种影响弱覆盖的范围不可能仅局限于我身边,其他地方应该也会遭到波及。 试想一下,如果灵异事件频发的话,以现如今没落的玄门江湖来说,确实有些无力应对。 到时候会死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我狠狠咽口唾沫,起身走出院子拨通了叶九霄的电话。 “哈哈哈,小少爷新年快乐!”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江湖上是不是出了些怪事儿?” 电话那端叶九霄沉默片刻:“嗯……小少爷也听说了?”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说说,都出了什么事儿?” 叶九霄长出口气:“这年过得可不太平,江湖上最近这段时间闹出很多幺蛾子!我跟苏媚现在都还在外面忙活,而且我觉得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玄门江湖各大门派,为了广结善缘,提升自己门派的影响力,很多时候会处理一些决策的灵异事件。 就跟以前江湖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一样。 叶九霄他们三人,自然也热衷于这些事情。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却忙得不可开交,而且他们能感觉得到,这一系列事情在处理起来的时候,都非常棘手。 “有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叶九霄说:“原因?小少爷的意思是说,这不是偶然发生的意外事件?” “你觉得偶然事件会这么频发?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这一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不同寻常!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背后可能酝酿着什么大事!” 倒不是叶九霄他们人蠢,而是因为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大事儿?小少爷你的意思是说,江湖可能大乱?”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如果事情继续这样恶化下去的话,今天死一个村子,明天是不是一个镇子都得遭殃? 到时候别说江湖大乱,整个社会说不好都得跟着动荡不安。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这些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一旦流传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这样,你留心一下在江湖中寻找更多的消息,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把原因搞清楚!” “嗯,好的小少爷,我马上就去打听消息!” 挂断电话,我又找到陈君的电话,想要借着给陈太爷拜年的名义,探探陈太爷的口风。 如果这位玄门江湖第一人都不慌,那想必事情应该不算太大。 反之,如果他都不淡定的话,也许玄门江湖真的要面临一场浩劫!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我又找到陈君的微信拨了过去,结果一样无人应答! 这是过年不想被太多消息打扰,所以选择关机,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放下手机,先看看叶九霄他们能不能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等年过完,我必须要去一趟碧水云居。 不多一会儿,洗完澡的可欣穿着我妈的罩衣,从楼上走了下来,时不时的还会抓起头发闻闻,看还有没有味儿!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说:“下午可别再去炸屎了!” 可欣干笑两声,像只小鹿一样蹦跶到我身边,一把挽着我的胳膊说。 “没事儿,下次我知道跑快点儿!” 嘿,你还死性不改! 我刚想数落她两句,这就听见可欣说:“师父,昨天晚上我感应到了蛊王,他很躁动!力量相较之前变强了不少,我险些压制不住!本来以前我都能占据上风的,可是昨天晚上他突然变得好强!就在我几乎快要落败的时候,那只木鸟又出现了!” 可欣噘嘴继续说:“就是上一次,你在宝华寺遇到危险,道法反噬危在旦夕的时候,出现在我梦里告诉我你有危险,让我赶紧前去的那只木鸟!你说,这只木鸟是什么啊?为什么它几次三番的帮咱们?” 我微微皱着眉,可欣说昨天晚上蛊王有些躁动,并且力量相较之前有明显提升。 这是不是意味着,蛊王也受到了鬼门洞开的影响,所以才会出现躁动? 至少现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而那只木鸟是什么来历,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正如可欣所说,那只木鸟,或者说那只木鸟的操纵者是在帮咱们,而且不止一次。 至于究竟是谁,可能时候未到,还没到他现身的时候。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担心着点儿,可能会不太平!对了,如果你又感应到同样躁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可欣身体里面藏着女儿蛊,假如说蛊王的力量进一步复苏的话,她的六翅白苍虎未必能压制住,届时如果被蛊王反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总之,在没有搞清楚这一系列事件产生的原因之前,小心些终归没错! 第506章 撞邪 我拿出手机,想要在网上找到一些突发的离奇事件,从中分析一下看看到底跟“鬼门开”有没有什么关联。 不出所料网上一片祥和,甭管是官方还是非官方的新闻渠道,播报的全都是关于新年的内容。 你甚至都看不到任何一丁点儿有损国家形象的事情。 其中以社区送温暖,给孤寡老人送米、送面、送油的内容为主。 这让我想起了选举大会,在选票结果还没有开始之前你都能猜到,那肯定是全票当选。 还有官方发起的满意度调查投票也一样,选项里面就只有满意和非常满意。 只能长叹口气,我们很多时候都被别人代表了! 有意见保留,能让这个社会大多数人变成哑巴,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把“驭民”两个字,玩儿得明明白白! 虽然说网上找不到,不过在家族群里面一些不可考的消息却在传播。 这里说一下,虽然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儿子,但并不代表我妈也是独生子女。 我有两个舅舅,一个大姨,我妈是最小的那个。 从每年的初二开始,我们家就得开始走亲串友。 不过因为我不经常联系的原因,所以这个群我平时都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大多数时候这个群都是处于沉寂状态,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是有什么焦点话题的时候,才会有人在群里面说话。 这不我打开手机一看,这个群居然有99+的未读消息。 点开直接往上翻,什么消息不消息的暂且先不说,红包咱得先领了。 我两个表哥每到过年的时候发红包就跟赌气一样,其实心里那点小九九是个人一眼就能看出。 可不就想着谁发的红包多,谁发的红包大,就证明今年谁混得更好呗。 只是大家伙儿都看破不说破,有竞争是好事,谁不想多抢两个红包呢。 但红包这种玩意儿,手快有手慢无。 大多数红包都是昨天晚上发的,就是我跟刚子去找冯小玉的时候。 看着一个个空空的红包,我抬手就给我自己一巴掌,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这都得怪刚子,回过头可得让他们给我找补回来。 确定所有红包都为空之后,我这才注意去看群里面大家伙儿都在讨论的内容。 其中最近的一条,是关于我大表哥儿子的。 这孩子叫子涵,额……当时取名的时候也没多想,就觉得比较洋气,符合当下的潮流。 可谁知道,去年刚去上幼儿园的时候,班里面子涵、芷涵、紫涵的傻傻分不清楚,老师点名都差点崩溃。 我大表哥年轻时浪荡,据说跟一个海鲜商人交往了好几年,大有公车私用的想法,不过被我舅舅舅妈联合给打压了下来。 至此感情受挫一蹶不振,三十一岁才结婚,跟我表嫂结婚第二年,就火速要了个孩子,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老来得子。 而且我给看过,没有当接盘侠,是亲生的! 这孩子打小就被娇生惯养,有点儿无法无天,记得去年刚上幼儿园那会儿,还往我外公茶盅里面撒尿。 本来我舅妈是打算好好收拾他一顿以正家风来着,可我外公心疼这曾孙,还说童子尿辟邪,简直都宠天上去了。 这事儿就发生在今天上午,也就是可欣在外面炸屎的时候。 子涵那熊孩子跟几个孩子在外面玩儿的时候,突然就跟中了邪一样,手里捏着块瓦片就往后山走。 当时一群孩子也不知道他这是抽什么风,紧紧跟在身后,结果这就看见,他抬手拔掉一片杂草,露出下面一块已经风化坍倒的墓碑。 随即用瓦片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切作罢,两眼一翻直接就给晕了过去。 这可把一群孩子给吓坏了,赶忙叫来了大人。 我那不靠谱的大表哥昨天晚上通宵麻将,还没睡醒呢! 还是我舅舅去把孩子给抱回来,掐人中也不管用,紧急送往医院,刚到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说着些听不懂的胡话。 好在挂上号点滴烧逐渐是退了下来,一家人悬着的心这才勉强落地。 回过头一寻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说那子涵刚上半年幼儿园,而且属于调皮捣蛋的类型,拼音都还没弄明白,就更不要说写字了。 就算那小子突然开窍,那要写出自己名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拿我来说吧。 当初我愣是上了小学二年级才会写自己名字,而且还是歪歪斜斜拳头大小那种。 再去看那小屁孩儿落在墓碑上的字,那可是板板正正的楷书,一笔一划都透着几十年的功底,这是一个幼儿园的孩子能写出来的? 所以群里面好多人都在说,这孩子多半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找一个懂行的阴阳先生给看看,要不然这么拖下去,指不定有个什么好歹。 这时候我舅舅倒是想起了我爷爷,在群里面说,要是我爷爷在的话,肯定能一眼就能瞧出个所以然,现在江湖上的那些阴阳先生,大多数都是半吊子,好多人连选坟地都不会。 看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件事儿,于是在群里面问:“舅舅,我记得你们家不是有一口大水缸吗?” 二表哥见我冒泡,当即发来了一个“?”! 大家伙儿都在讨论怎么解决子涵的事情,我却开口就问大水缸。 另外一个表姐说:“元子,听说你订婚了,还是你爷爷当初给你订下的婚约,我听小姑说可漂亮了,有没有照片给发一张呗!” “呸,没有!子涵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看照片?反正再漂亮也没你漂亮!” 随后我又问道:“舅舅,那口大水缸还在不在?” 这一次我特意@了两个舅舅。 估摸着是因为没有经常看手机的习惯,所以两个舅舅没搭理我,还是大表哥回复道:“你说的那口大水缸啊,放在后面的羊圈里装羊饲料了!怎么了?你还有用啊?” 一听这话,我差点儿没一头撞死在墙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水缸,是当初我爸跟我妈结婚的时候,我爷爷送的聘礼。 这事儿我还是后来听我妈说起的,说我爷爷怪得很,哪儿有下聘礼送一口缸的?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在送这口缸的时候,我爷爷特意在上面写了四个字“福寿长命”! 第507章 三日并出 后来外公家就用那口缸饮水,要不然我外公、外婆能那么长寿? 只不过后来老宅翻新的时候,家里人觉得那口缸太土,而且又太大占地方,所以直接就给摆在了后面的羊圈里,装羊饲料。 得亏是我外公念旧,不然依了我两个舅舅的脾气,指不定就给敲碎了。 这么些年以来,他们家的羊倒是养得膘肥体壮,基本上都不怎么生病,很多人都说我两个舅舅有养牲口的运气,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是因为那口缸的缘故。 我说:“表哥,你现在赶紧回家,去把那口缸腾出来,好好洗洗,然后在里面续满水,隔天你把那缸里面的水给子涵喝两口,保准比你在医院输液好使!” 那口缸名叫“福寿长命缸”,要说当初我爷爷下的聘礼,就数这口缸最珍贵。 但是有的事情不能说太透,如果让谁都知道这口缸能延年益寿消灾去难,指不定得给家里面带来什么灾祸,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么个道理。 “呀,你不说都忘了,那口缸我还记得,当初你爷爷送来那口缸的时候,我脸都气绿了!谁知道你外公还挺满意的,要不然估计都没有你!” 这时候我妈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划拉手机一边对我说。 我扭头看了我妈一眼,你确定是外公挺满意,而不是想方设法的把你给嫁出去,以免养成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 这时候群里面又跳出一条消息,是二表哥发来的:“元子,看样子你该不会是得了你爷爷真传吧?说话都阴里阳气的,来给哥哥我看看,我这桃花运啥时候才来啊?” 说着,二表哥直接拍了一张手心的照片给我发了过来。 我都懒得点开去看,直接回复道:“唉,这辈子注定孤身一人哟!” 二表哥气抖冷,隔着屏幕都想像小时候一样,把我的脑袋夹在他胳肢窝下致命摇摆。 见没人搭理我,我又特意@了舅舅:“舅舅,记得照我说的做啊!” 子涵这事儿不需要专门的阴阳先生都能看出,肯定是撞了邪,不作处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孩子会遭点儿罪而已。 随后我又找到徐建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喂,老徐,新年快乐啊!” “呵,你小子,昨天晚上我掐着时间点儿给你送祝福都不搭理我,瞧不起人是吧?” 我“嘿嘿”一笑心中暗想,复制粘贴哪儿来的诚意,也不见你发个红包什么的。 “对了老徐,你把钟警官的电话发我一个,就是以前跟着你那个胸大无脑的妹子,我有点儿事儿找她!” 我话刚说完,出于老刑警的敏锐嗅觉,徐建立马就洞察到我的用意:“你是想了解关于最近这几天突然的安全事故吧?” 我微微皱眉:“你也知道?” “嗯,知道点儿!” 徐建现在虽然已经辞职,体制内的第一手消息他肯定是了解不到,不过却跟很多以前的同事还有联系,最近过年打电话互道祝福的时候,无意间就说起了那些频发的怪事。 “确实挺棘手,也挺诡异的!基本上都跟上一次我们联合处理的平阳村的事情差不太多,我怀疑可能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只不过你也知道,官方不接受非科学的解释,以前那些同事也不想去碰钉子!你想要了解一下的话,我把小钟的号码给你,你自己问她!” 挂断电话,很快徐建就把钟丽艳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我拨过去却提示占线,对方正在通话中,再尝试还是占线。 大概是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钟丽艳的电话可能就没停过。 先不管那么多,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正吃着午饭呢,突然就听见外面街坊邻居,抬头望着天议论纷纷炸开了锅。 吃瓜从来不缺席的老妈手里捧着碗就出了门儿:“诶,王婶儿,啥事儿啊?这么热闹?” 我妈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脖子往天上看:“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咋还有三个太阳呢?” 此时此刻,天空中出现了一幅旷世奇观,天上居然出现了三个太阳。 一听这话,我也跟着跳出堂屋,站在院子里手搭凉棚望向天空。 只见到天空中还真就挂着三个太阳,除了应该出现在正中央的那颗以外,分别在东边和西边,还有两个光芒略显暗淡的太阳,温吞的挂在半空。 我眼角忍不住一跳,这是三日并出的天象,大凶之兆。 《春秋纬》中曾有提到:三日并出,天子黜。 三日并出的天象往往预示着国家动荡,会有大规模的刀兵,乃是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的征兆。 而这种征兆出现在大年初一,不免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师父,天上怎么会有三个太阳?那是不是人间该出一个后羿了呀?” 可欣当然不知道这种天象背后预示着什么,满嘴是油的捧着碗,仰着头望着天上的三颗太阳。 我爸这会儿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点燃一根儿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世道不太平啊!” 正巧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钟丽艳的电话。 “喂,钟警官!” “嗯,有什么事儿吗?” 我开门见山的说:“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家最近这几天碰到的那些怪事儿!” 这会儿我倒是没工夫去问那些事情能不能说,我隐隐有种预感,鬼门开和现在的三日并出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怪事儿?什么怪事儿?我今天在值班,风平浪静的没什么怪事儿!” 你这婆娘让人给洗脑了是吧,睁着眼睛瞎话张嘴就来! “那好吧,本来我说想来帮个忙的,既然国泰民安风平浪静,那就打扰了,钟警官新年快乐!” 说着我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我没闲工夫去跟钟丽艳说些没用的屁话。 电话刚挂断不久,钟丽艳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你是张清元?” 这几天事儿实在是太多,她刚才那套说词就是为了应付那些心生好奇的普通人,不过很显然在她的印象中,我不在普通人的范畴内! 第508章 怪事频发 我应了一声。 钟丽艳接着说:“不好意思,刚才我给忘了,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有什么就说吧!” 钟丽艳和旁边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说:“出发事儿了!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这几个字,从钟丽艳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这意味着相信灵异,就等于推翻了她之前的认知。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作为她的师父,徐建都让我给掰直了,钟丽艳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影响也正常。 我说:“说来听听,出什么事儿了?” “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西峰岭这边的情况最严重,整个村子二十七户,无一人生还!法医的尸检结果显示,所有人身上的血液均被吸干!我们还从相关的监控录像里面看到了一些诡异的画面,有点儿像是……像是电影里面的僵尸!” 原来西峰岭的事情是真的,那里出了僵尸? 可即便是受到鬼门开的影响,出现僵尸,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以前香港那些僵尸电影,应该很多人都不会陌生。 那里面的故事情节可能是虚构的,但关于僵尸的一些设定,却不是凭空捏造。 僵尸确实有吸血的习性,而且尤其是人血。 要说一夜之间灭满门,有一定道行的僵尸是有可能的,但是一个村子全部死于非命。 这可不是一般的僵尸! 我说:“找到那只僵尸了吗?” 这个很关键,白天对于僵尸有些天然的威胁,再加上今天三日并出,那只僵尸肯定会躲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他的栖身之所,就有机会一举将其铲除。 钟丽艳说:“没有!我们的人封锁了村子,紧急展开搜索,不过至今没有任何收获!我有个疑问,就是那些被咬死的人,会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起尸伤人吗?” 被僵尸咬伤,一定时间内就会感染尸毒变成僵尸,这几乎成为了很多人童年的心理阴影。 我说:“一般情况下不会,但你所说的这个情况,我不是很肯定,保险起见,我建议尽快把那些尸体烧掉!” “可是……” 钟丽艳欲言又止,案件还没有调查清楚,尸体作为重要证物不能马上处理,这不符合规定。 只是这些事情她没办法做主。 “那个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一趟西峰岭,我想请你协助我们警方报案!” 说得好听,协助报案,实际上可不就是把我当免费劳动力吗? 真要是遇上你们解决不了的危险,就让我顶上。 事情能解决,还得按照你们想要的方式结案,到时候可能给我点儿象征性的奖金。 如果事情不能解决我英勇牺牲的话,体制内的阵亡抚恤金肯定跟我没关系,可能会有些补偿,但不会太多。 对于我个人来说,血亏! 我说:“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影响或许非常深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说完我又觉得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没有正义感,于是补充道:“还有,你们最好紧急疏散人群,这件事情不是你们能解决的!” 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当然这个建议即便钟丽艳给出提出来,上面的人也大概率不会采纳。 而我倒也不是真的袖手旁观,我的本能在告诉我,西峰岭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 放下电话,我正准备起一卦的来着,结果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叶九霄打来的电话。 “小少爷,两件事情,很重要很紧急!” “第一件事情,尸骨宗有一具尸体脱困,刚刚是尸骨宗已经向整个玄门江湖发出了求救信号!那是尸王,后果不堪设想!” 尸骨宗在以前曾炼制出一具破坏力极强的尸体,这具尸体被称之为“尸王”! 由于无法控制的关系,当时惹下了不小的事端,后来在玄门江湖众人的协力配合之下,好不容易才将其封印。 而就在昨天晚上,尸王无声无息的脱困了。 由此带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西峰岭一个村子所有人,一夜之间生灵灭绝。 我就说西峰岭那边出现的那具僵尸不同一般,原来是尸王。 我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第二件事情呢?” 叶九霄说:“第二件事情,跟小少爷有关!你还记得二十四仙童庙吗?” “什么意思?那里也出事儿了?” 我眼皮儿猛的一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初慧远和尚说过,二十四仙童庙下面镇压的是纯粹的恶。 我见识过这种纯粹恶的厉害,当初仅仅只是鬼童坑失衡,溢散而出的恶念,就足以让一具刚死的尸体变化成铜甲尸。 再后来我在请鬼童归位入庙的时候,忽略了还有一个真空期,险些酿成大祸。 还好当时慧远和尚及时赶到,利用佛门神兵,再加上十八罗汉阵,这才成功拖延时间,撑到鬼童归位。 再则,那地方的人口密集程度,如果突然爆发的话,绝对死伤无数。 “嗯,可以肯定那个地方确实出事儿了!不过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佛门的两位菩萨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去,现在并没有出什么变故!不过两位菩萨已经第一时间向西域佛门请求支援,事情可能不简单。” 两位菩萨紧急向佛门请求支援,这说明什么? 说明仙童庙下面压着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危险等级比禅术和尚还要高。 我长出口气,还好有两位菩萨坐镇,要不然仙童庙出事儿,可不是玄门江湖的人能应对的。 我说:“那就先全力对付尸王,仙童庙那边的事情,两位菩萨应该能应对!” 本来那就是佛门的麻烦,再说了两位菩萨的实力我还是非常认可的,如果他们都无力应对的话,可真就要乱套了! “嗯,这一次玄门江湖应当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尸骨宗已经锁定了尸王的位置,小少爷我们西峰岭汇合!” 第509章 拉着所有人一起买单 艹,大过年的都不得安生! “可欣,饭吃完了没有,跟我出去一趟有点儿事儿!” 可欣这会儿正在喝汤,眨巴眨巴嘴细细品尝。 “大过年的上哪儿去啊?” 我妈回身瞪了我一眼,虽然我妈平时很少管我,但却并不代表做什么她都视而不见。 尽管我现在已经订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成了家的人。 但也不能改变我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一天还活着,一天就得管我。 这大过年的,她是担心我出去遇上点儿什么危险,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到处都在传谣,谁知道是真是假。 “去一趟西……”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要去趟西峰岭,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妈,就几个高中同学一块儿聚一下,早在年前就约好的,没事儿!再说了,这不还有可欣在吗,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她吧!” 我妈看了可欣一眼,毫不客气的说:“有她才更不放心呢,多大个人了还炸牛粪!” 刚想下死命令不让我们出门儿,我爸在旁边帮腔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以为是小时候啊?人家同学都约好的你突然说不去多没面子,现在不是有个词儿叫什么,叫什么‘妈宝男’吗!元子要是不去人家肯定说是个妈宝男!没事儿去吧,早点儿回来注意安全就行了!” 我在心里默默给老张点了个赞,终于是站起来了,在我的印象里,我爸很少时候像现在这么硬气的跟我妈说话。 见到我妈终于妥协,我赶忙招呼可欣赶紧走。 “师父,这是干嘛去啊?ktv还是酒吧?” 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掌着方向盘的可欣吊儿郎当,一副我炸屎特光荣的模样问我,她还真以为我这是带她去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我说:“你不是喜欢刺激吗?今天我就带你去玩一把刺激的,听说过尸王吗?” 可欣两个眼珠子金光一闪:“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又有活儿?” 从云南回来后她确实是穷疯了,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应该量力而行。 要不是柳向晚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新年红包,她是真穷得叮当响,自然现在一听有活儿,一膀子都是力气。 我说:“义务帮忙,而且很危险,已经死了很多人,到时候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都要先给自己想好退路!” “义务帮忙啊?好吧!” 可欣表现得兴致缺缺,因为义务帮忙,也就意味着是免费的。 我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同时,整理着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寻找着其中可能存在的必然联系。 就我目前所掌握到的基本情况来看,频发的灵异事件应该是源于林素婉所说的鬼门开,这个鬼门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地狱鬼门洞开,万千恶鬼涌入人间的意思。 而是天地之间因为强大的阴秽之气侵入,进而导致的阴阳失衡。 直接的表现就是灵异复苏,其中尸王脱困、仙童庙出现问题,应该都是鬼门洞开所引起的,甚至于三日并出的天象,也跟鬼门洞开有着非常微妙的关联。 仅从三日并出的天象来看,这确实像是之前东北五位仙家所说的一样,预示着人间的一场浩劫。 嘶……等一下,人间可能会有一场浩劫,是五位仙家通过日本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行为作出的推测。 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放弃那么多年的辛苦经营,离开后不久,这场浩劫就已经开始了,这意味着什么? 至少意味着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提前知道了这些事情,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那群小日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太大。 倒不是我看不起“大日本帝国”,试想一下他们如果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会不知道有被佛门两位菩萨重锤的一天? 第二,这场浩劫本身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引起的,他们意识到佛门已经和玄门江湖联合,要对他们展开行动。 再加上吃了闷亏心里不爽,所以直接来个破罐子破摔,把自己的人早早撤离,然后把这片土地搞得乌烟瘴气。 而以现如今没落的玄门江湖来说,很明显没有应对之力,势必需要请佛门帮忙,到时候佛门和玄门江湖之间,说不定会因为一些利益上的纠纷,产生矛盾,进而再给小日本制造机会。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等你这边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时候,保存实力的我再回来,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从逻辑上来分析,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狗日的该说不说,要论起歹毒和心狠,小日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看样子之前还是打轻了,就应该继续煽风点火,联合佛门以雷霆之势清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不过现在为时已晚,当务之急先控制住西峰岭的尸王,然后在调查清楚鬼门开的原因,进而想办法扭转局势。 我跟可欣赶到西峰岭的时候,好几个江湖门派的代表已经等候多时,熟悉的面孔还真是不少,其中自然是以尸骨宗的宗主方永兴为首。 “什么情况?” 我第一时间找到叶九霄他们所在的阵营打听消息。 苏媚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搞得就好像今天这是来度假的一样。 “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还在那儿甩锅呢!” 玄门江湖一盘散沙人尽皆知,尸骨宗的尸王脱困,并且短时间之内杀了那么多人,这事儿得有人背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尸骨宗要负主要责任,毕竟这玩意儿是你们宗门没事儿找事儿炼制出来又控制不了的。 可方永兴却是个不粘锅,一句话我也没办法,杀又杀不掉,我就算给他跪地上磕一个他也不跟我走。 这种处事态度就像是前段时间小日本排核污水一样,处理不了只能拉着所有人一块儿买单。 第510章 独自面对 照理来说,这种给别人擦屁股的事情玄门江湖的人还是乐于去干的。 因为这将收获泼天的声誉,哪个屌大的出来,三下五除二解决问题,赢得江湖众人一致好评“老铁666”、“某某门派天下第一”! 更甚至于还有没事儿找事儿,故意制造混乱,然后再以正义者的姿态出面解决问题的。 但那是建立在玄门江湖没有没落的情况之下,至于说现在,只能说各人勤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你尸骨宗自己惹出来的麻烦,那就得你自己解决。 解决好了,那是你分内之事,可如果解决不好,不好意思江湖中人,能把你贬得一文不值,从此往后尸骨宗将会声名狼藉。 我挪了条凳子坐在旁边说:“能确定尸王的具体位置吗?” 我本来就不喜欢江湖中人的勾心斗角,当然我也不擅长这个。 叶九霄点头说:“尸王身上还带着尸骨宗的封印,尸骨宗的人通过封印所散发的气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尸王就躲在前面两座山之间的一片荷塘里!但是现在进村的路已经被警方完全封锁,我们尝试过被劝回来了!” 哎,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倒也不能完全怪钟丽艳他们。 整个村子突发恶性安全事故,并且原因尚且不明,疏散人群减少更多不必要的伤亡确实是当务之急。 我扭头去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就这事儿应该谁背锅而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江湖中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也得亏现在是大白天,再加上尸王虽然脱困,但是他的身上却自然带着尸骨宗的封印。 所以力量并没有完全复苏,要不然他可不会躲在荷塘里面遮阴,钟丽艳他们搞不好早就已经因公殉职了。 我说:“你们就在外面看着,我想办法进去!” 我打算速战速决,尸王仅仅只是其中一个隐患,而且并不是最大的隐患。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按下葫芦还得抓紧去按瓢! “小少爷小心!” 顿了顿,苏媚觉得他们正面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碍手碍脚,于是开口问。 “那个,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吗?” 尽管从尸骨宗那边得到的情报来看,尸王确实很厉害,而且随着他吸食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会变得越来越处理不了。 直至最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但现在应该还没有超过我没办法解决掉的范畴,毕竟我除了本身修为以外,身上还带着一个面对佛门菩萨也不发怵的千年厉鬼,还有一个能驾驭金色法相的高僧。 这种战力储备,面对一个尸王,应该游刃有余。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忌惮,最需要忌惮的便是暴露佛门的封印物在我身上这件事,继而给我带来狗血的麻烦。 苏媚所说的帮忙,更多的应该是掩人耳目,不至于让佛门的人注意到我。 我微微皱眉想了想,然后开口说:“还真有点儿事儿,帮我调查一下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消息!” 他们现在虽然正在紧急撤离,不过肯定不可能这么迅速。 况且给我们这边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他们没理由不留下来看看玄门江湖手忙脚乱的样子。 而我要做的就是借此机会,找到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话事人,试图了解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完,我转身带着可欣就往封锁线那边走。 望着我们两人的背影,叶九霄用有些狐疑的语气问另外两人:“小少爷他……不需要让我们帮他打掩护,万一佛门的人知道那件事情怎么办?” 苏媚白了脑子就花生米那么大的叶九霄一眼:“哼,你还当小少爷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虽然他进江湖的时间不长,可要论起经验不见得比你少!” 阴古老人也跟着说:“没错,小少爷的身上有那东西,还敢去净水寺跟两位菩萨对峙,那是大智若愚!表面上看,他需要承担暴露的风险,可实际上却是在以这种方式进一步洗脱身上的嫌疑!因为佛门两位菩萨不可能猜到,那东西会自己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 之所以用“那东西”代替禅术和尚,完全是出于隔墙有耳的考虑。 苏媚接过话头说:“所以,他有办法瞒过两位菩萨,就肯定有办法瞒过其他人。况且在我看来,小少爷未必需要借用那位大师的力量!不用,自然不会有人察觉!” 叶九霄一惊:“那……那可是尸王啊!江湖中人都束手无策的尸王,小少爷能不请那位大师出马就解决?” 在叶九霄的眼中,我一直都是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直都是那个需要放在温室里呵护的花朵。 保护我的安危,这也是我爷爷当初交代给他的事情。 可是在不知不觉间,那个需要他格外关照,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年轻人,已经成长到在面对玄门江湖众人谈之色变的尸王的时候,也能从容面对。 这一切对于叶九霄而言有些梦幻,毕竟他还记得在与我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应付那鬼和尚时候的狼狈模样。 我并没有直接要越过警戒线,因为那样一准儿会让人给拦回来。 我拿出手机给钟丽艳打了个电话。 “喂,钟警官你在哪儿呢?我这会儿就在西峰岭,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啊?你来啦?在哪儿呢?我马上过来!” 我告诉她具体位置,片刻过后,钟丽艳胸口一颤一颤的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因为爬坡的关系,钟丽艳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不过也正是因为双手撑着膝盖的原因,导致她白色衬衣领口开了一条口子。 额……黑色带蕾丝花边那种! 我清清嗓子挪开目光说:“那个,我从江湖各大门派那边了解到情况,你们包围的这片区域藏着一只尸王!太阳落山以后他就会出来,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你们肯定无力应对!所以我要你想办法让我混进去!我有办法解决!” 第511章 尸王 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要跟钟丽艳商量的意思,这个办法她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 看得出来,这对于钟丽艳来说,确实是有些为难。 “这个……这个有点儿难办啊!我们调用了很多警力部署在这边,而且待会儿还有武警官兵会过来支援,想必对付一只僵尸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时候的钟丽艳其实有点儿纠结,从内心深处来说,她其实对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当然这种信任更多的来自于他师父徐建。 倘若说她身上没有穿着这身警服,很多事情反而好办。 可她偏偏身上就穿着这身警服,在对于尸王没有直观认识的前提之下,钟丽艳觉得即便是在面对尸王的时候,现代化的热兵器也有一定的战斗力才对。 可欣在旁边插话说:“喂,你是胸大还是无脑啊?上一次在建筑工地那边,处理那个铜甲尸的时候,你们不是开过枪吗?结果呢?还不是得我师父出手!这可是尸王,十个铜甲尸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要不是我师父行侠仗义,不忍看着天下苍生遭受荼毒,才不想来管这闲事儿呢!你赶紧的回去跟你们那边的头头脑脑把话说清楚,列队欢迎我们,顺便再申请点奖励什么的,锦旗啥的就算了,奖金多点儿就成!” 可欣这丫头记性倒是不错,她倒是还记得上一次在处理铜甲尸的时候,钟丽艳跟我不怎么对付,所以现在找到机会可不得好好的耍耍威风。 “你……你说谁胸大无脑呢?” 钟丽艳柳眉倒竖,狠狠瞪着可欣。 眼看着两个女人似乎要掐起来,我赶忙在中间调和。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可欣不是那个意思,但有一点她说得没错,这尸王确实不是之前的铜甲尸能够相提并论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不需要你去给你们领头的申请,也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我只需要你给我行个方便,放我们两人进去就行!到时候这事儿处理完,功劳归你!” 因为这次尸王伤人事件实在是过于恶劣的关系,所以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并且全都配了枪。 把这周围团团包裹起来,我虽然可以御剑飞行,但万一被发现当不明飞行物处理,“哐当哐当”抬头就给我一梭子子弹,我是不是还要提前开金身格挡啊? 到时候他们的火力全都倾泻在我身上,尸王还没见到,我倒是先把伤害给吃满了。 钟丽艳咬着下嘴唇想了半晌,然后抬头对我说:“好,不过现在不行,等一会儿天黑以后我想办法让你们混进去!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是我让你们进去的,要不然我会去肯定挨处分。” 我连连点头,钟丽艳又说:“那好吧,具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们电话里联系!” 太阳落坡,天色暗淡下来不久,我就收到了钟丽艳的短信。 “加个微信,我给你位置共享,现在换班,这边我在值岗!” 我加了钟丽艳的微信,通过位置共享,摸着山间小路找到了她。 “你们就从这里过去,下面没人了,注意安全!” 大概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所以钟丽艳搞得有点儿紧张。 我跟可欣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沿着小路一直往下走,目标也很明确,就是之前苏媚告诉我的那片藕塘。 这会儿天色刚刚暗下来,估摸着那躲在藕塘里面的尸王正在蠢蠢欲动。 一路上我把作战计划简单跟可欣说了一下,一句话“速战速决”! 当然,我所说的并不是除掉那尸王,以前那么多前辈都没能除掉的尸王,我自认为即便是有办法将其除掉,也不是三两招的事情。 所以,我的目的还是将其封印。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村子一片死寂,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死亡的冰冷气息。 我跟可欣来到那片荷塘边,我的灵觉能够感受到,整个荷塘弥漫着森然的尸气! 荷塘中央隐隐有水泡翻滚,仿佛像是沸腾了一样。 “可欣,布阵!” 在来这里之前我肯定也有做相应的准备,务必要把战斗结束在这片荷塘的范围之内。 “收到!” 可欣十分麻溜的卸下背上的背包,围着荷塘把我提前回执好的符篆,分别插在九个不同的方位。 这个阵法名叫九宫八卦江山图,利用十八道不同符篆的相互配合,构建九宫八卦的江山图,以此来压住蛰伏在荷塘兄弟尸王。 而这个阵法是一个活阵,所谓的活阵就需要有主阵之人,可欣便是主阵之人。 一切作罢之后,我右手轻轻一抖,紧接着银色寒芒于黑夜中一闪,裁云宝剑已然在手,凌冽的锋芒可切金断玉。 与此同时,我调整呼吸,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眉心一点金漆亮起,如水波般游走全身。 我一脚踏出,脚尖轻点水面,手中三尺青锋紧贴水面掠过,在掀起的涟漪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在一阵细若蚊吟的破水声中,荷塘的水面被切成两半,并缓缓朝着两边分开。 随着塘水分开,我赫然看见塘底躺着一具浑身好像被烧焦碳化的尸体。 一缕缕浓稠的化不开的黑色尸气,正在从他身上缓缓蒸腾。 即便隔得老远,我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溢散而出的煞气。 对于世间生灵而言,这股煞气裹挟着死亡的威胁。 “呼!” 突然,那僵尸的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呼吸,黑色尸气如同蘑菇云一样从嘴里升腾而起。 不过下一秒,又因为他的呼吸而被尽数纳入体内。 同时,他的双眼猛然间睁开,如同两盏摇曳在黑夜中的血红灯笼。 我眸光骤然缩紧,两道剑气破空而至。 却听得“叮叮”两声脆响,削铁如泥的银色剑气,居然只在那僵尸的身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印记,并未伤其分毫。 由此可见,这僵尸的肉身强度,绝对不是寻常僵尸所能媲美,怪不得能被称之为是尸王。 正当我准备换个角度寻找他身上弱点,方便继续展开攻击的时候。 忽然,那僵尸直挺挺的飞了起来! 没错,他不是用跳的,也不是用跑的,而是用飞的! 第512章 你得赔 《神异经》中有记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这里所提到的“行走如风”便是飞僵的特性,不过很显然我眼前的这具僵尸,并没有达到魃尸的地步,要不然的话周围早就已经化作一片焦土。 死亡的人数不仅仅是一个村子,而是无数个村子。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具僵尸的身上还带着封印,极大程度上遏制了他身上暴躁的力量。 心思电转之间,那对抗着地心引力拔地而起的僵尸,就跟火箭一样,拖拽着长长的浓烟直冲天际,欲要用飞天的方式离开这里。 “九宫起,八卦落!天地之灵汇于我身,邪魔妖鬼速速退散!” 可欣眼疾手快,掌控着布置在荷塘周围的九宫八卦江山图,霎时间昏暗的天空中巨大的江山轮廓被勾勒出来,宛如海市蜃楼。 随着可欣扶手下压的动作,那悬浮于半空中的江山图重重落下,与那冲天而起的飞僵迎头撞上。 巨大的撞击震荡空气,激射出一道道爆炸的涟漪,荷塘之上水花荡漾,就连落在地上的双脚,也能感受到一阵震颤带来的酥麻。 下一秒,那被江山图生生拦回来的飞僵,轰然间重重落地,居然被生生拍进了荷塘底部的淤泥之中。 只不过那浑身坚如钢铁没有痛觉的飞僵却并没有就此作罢,呼吸之间便将自己从淤泥中拔了出来,再次冲天而起,这是打算一鼓作气撞碎头顶的江山图。 当然,我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我以指代笔凝聚气息于半空之中绘制出一道破煞符,抬手轻轻一推。 破煞符闪烁着金光眨眼便到,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破煞符在飞僵的身上撞散,激荡出片片刺目的金色碎屑。 与此同时,那飞僵身上的煞气也像是燃烧的火焰遇上灭火器一样,骤然消失。 不过我并没有抱着一道破煞符就能解决这飞僵的想法,趁着破煞符给我拖延的时间,我脚下气息炸裂,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 身姿如蝴蝶穿花一般围绕着那飞僵辗转腾挪,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我手中的银色剑气纵横,接连挥出好几十剑。 而尽管是近距离,但是裁云宝剑却依然难以伤其分毫,依然只是在他的体表上留下一道道不足为虑的浅浅白痕。 足以见得,这飞僵的肉身强度,远超常人想象,倘若这玩意儿完全脱困,当真是一个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当然我的目的也并不是要近身肉搏将其大卸八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白痕,这本身就是我的目的。 因为我要在他身上刻下镇尸的符印,只有近距离才能做到精细,而他皮糙肉厚,如果利用寻常笔墨的话,在短时间之内就会失效。 所以我才会在与他交手过后,临时改变了作战策略,利用裁云宝剑在他身上铭刻符印。 我脑海中一道道符印快速浮现,手中裁云宝剑挥出残影。 或许正是因为我精神高度集中在铭刻符印身上,倒是忽略了这飞僵本身才是最大的威胁。 随着我一剑挥出,在一声脆响中于那飞僵的胸口留下一横之后,一只黝黑的胳膊无声抓向我的胸膛,锋利如刀的长长指甲,轻而易举便撕裂我身上的衣服,落在我胸口的皮肤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金色碎屑。 我见状不妙,这要是让他给薅住,把我拖进荷塘的泥潭里面,我还真不一定能够占据上风。 也就在他蓄力准备再次挥出一爪的时候,我双腿在他胸口接连猛踏,借力连续做了几个后空翻,成功与他拉开距离。 低头一看,我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爪痕,不过随着金光的不断闪烁,爪痕正在被缓缓抚平。 还好我狮子搏兔用了全力,提前开启了《金刚不败》,要不然这一爪子下去,我这排骨非得被他挠断两根不可! 艹,劳资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就让你这么给挠破了,你得赔。 我轻轻抹了抹胸前的爪痕,希望用这种方式加速愈合,不过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酥麻,还有阵阵手机铃声传来,不过我却没工夫掏出手机来看。 环顾四周,山坡上有灯光闪动,而且越来越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这边闹出了太大的响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我深吸口气,速战速决! 我再次迎了上去,与那飞僵正面搏杀,不过这一次我学了个乖,不跟他在力量上决输赢,游走闪躲,想办法将他身上的符印完善才是我的根本目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随着我最后一剑挥出,飞僵身上符印的最后一笔也终于落下。 见状抬腿凌空横扫,踢中飞僵左肩,趁着他趔趄的机会,我夺路而逃,指尖在裁云宝剑的剑刃之上轻轻一摁,鲜血溢散。 我以气息灌注在凝聚指尖的血珠之上,屈指弹出。 一颗颗血珠准确无误的落在飞僵身上,撞散过后游走于他身上被裁云宝剑刻画出的符印纹路之中。 鲜血灌入,符印激活,霎时之间那飞僵的身上便出现了一张血线相连的红色密网,而那张密网还在不断收缩,束缚手脚,封住口鼻。 最后随着他身上暗红腥光的熄灭,整具尸体轰然间坠入荷塘的淤泥之中,就此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我回身对可欣大喊:“可欣,走!” 可欣收回主阵的手,弯腰伸手拎起地上的背包,我们两人朝着旁边的羊肠小道夺路就逃。 等到那群警察的注意力完全被荷塘所吸引过后,我才带着可欣御剑而行,重新回到玄门江湖众人所在的地方,掏出手机一看,刚才果然是钟丽艳打来的电话。 可能觉得我没有接听电话,她又给我发了条短信。 “你那边什么情况?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我深吸口气,回复道:“没事儿,已经搞定了!尸王已经被我封印,扔在了塘底,不过我不建议你们来处理,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续会有人去处理的!” 第513章 雾里看花 我这倒是中肯的建议,如果钟丽艳他们执意要把尸王打捞出来的话,谁知道那些专家教授会不会拿去做什么所谓的科学研究? 到时候他们研究不出来个什么东西倒是无所谓,关键让他们抹掉尸王身上的封印该怎么办? 所以我觉得尸王还是应该交给玄门江湖处理,玄门江湖的人就算是再蠢也应该能够看出,尸王身上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找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地方,把他埋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有人看着,这才是上上之策。 钟丽艳并没有马上回我消息,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正在执行任务,查明刚才动静的原因。 我也没多管,反正尸王我是重新封印了,你们各大门派要怎么分锅,那是你们的事情。 我和叶九霄三人打了个招呼,这就让可欣开车回家去了。 回家后我换了身衣服,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我妈说。 “元子,你说这天底下咋就这么多怪事儿呢?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让你舅舅把那口水缸给弄出来吗!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没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谁在你外公面前说了一嘴,你外公愣是就给想起来了!死活马上就要让人把那口缸给洗一下,重新续满水!然后都没等过一天,给子涵喝了两口,这病真就好了!” 我外公因为上了些年纪的关系,所以耳朵有点儿不好使,平日里跟他说话都是扯着嗓门儿。 这一回也就俩人在他面前议论了一下,声音不大,可是却被他听了个清楚。 马上就指挥我两个舅舅照办,刚开始的时候我两个舅舅没当回事儿,还试图说服我外公要相信科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可我外公手里拐杖轻轻一跺,两个舅舅立马认怂。 人虽然是老了,可架不住早些年间当过兵,一家之主的威严那是印在骨子里的。 据说,我两个舅舅小时候没少挨揍,但是两个女儿却百般宠爱。 我笑笑说:“这是好事儿!” 晚饭过后可欣又跟着我爸出门儿炸金花去了,我妈没打牌,跟我大姨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开视频。 姐妹俩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一颗大蒜半截葱,她俩都能唠半天。 我上楼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回到自己房间,盘腿坐在床上闭目禅定。 随着我体内气息做周天运转,我再一次看见脑海中的那个龟壳。 我抬手轻轻落在龟壳之上,一点金光从我的眉心跳起,旋转两圈落在龟壳之上。 紧接着青灰色的龟壳开始颤动,一枚枚生动的符文被点亮。 我准备起一卦,因为我的本能在告诉我,有一场很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我们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伴随着龟壳的颤动停止,片刻过后,我得出了一个上睽下坎的凶卦。 这个卦象解读起来的意思是,雾里看花,预示着对事物的认知还不够,所以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 因为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从而会带来更大的危机。 我深吸口气缓缓从禅定的状态中抽离。 这是我学会起卦以来,最不清晰的卦象。 难道说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的本质,已经涉及到了天道的一些东西,所以不能被凡人所窥视,进而让卦象变得朦胧? 可这一切不是小日本一手造就的吗? 假设是小日本一手造就了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那我不应该得不出清晰的卦象才对。 因为我不觉得小日本已经触及到了天道的层面! 难道说,其实小日本并不是始作俑者? 这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找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想方设法把事情弄清楚。 即便这一切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并不是始作俑者,但起码他们知道的事情会比我多,要不然不至于因为一个天妃宫,就全员撤离! 随后我靠在床头刷着短视频,倒确实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有很多关于今天白天三日并出的短视频,其中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 不过这些内容的热度都不算太高,甚至很多刚一发布都会被删除,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很多审核不给过。 估摸着是担心这些事情的传播会让更多人感到恐慌,所以官方才会加大了审理力度。 正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钟丽艳的电话。 “喂,钟警官,事情搞定了没有?” “我们赶到荷塘的时候,在周围发现了很多符纸做成的令旗,哪些是你们留下的?” 我说:“嗯!” “你所说的那个尸王其实还在荷塘下面对不对?” “是的,你们的人正在挖?” “没有,我没有告诉他们!不过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会加派人手在这边二十四小时值岗,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现在已经是深夜,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在钟丽艳看来,我应该是已经把问题给解决了。 我说:“不用,我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哪里就能看见我在燃烧!” “切,那我之前邀请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你胸大无脑,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 趁着钟丽艳发飙之前,我果断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关灯睡觉。 下半夜,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阵阵闷响,“砰砰砰”声音非常沉闷,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人的心弦上,让人觉得心烦意乱,宛如末日降临一般。 “砰砰砰!” 声音感觉时而在天边,时而又近在眼前。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让人觉得折磨的声音,一个猛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砰砰砰!” 本以为刚才是在做梦,可这会儿醒过来后我才发现,不是做梦,外面真有声音。 但是我却并不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声音的来源,有些虚无缥缈,但是却又真实存在,而且我也没办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总之这种声音让人心绪不宁,内心莫名觉得狂躁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禅术和尚突然开口说。 “阿弥陀佛,混沌钟响,天下动荡!” 第514章 混沌钟响,九州动荡 世人皆知,人皇铸九鼎以镇山河,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在万山之主的昆仑山一直都悬挂着一口人皇钟,也就是禅术和尚口中所说的混沌钟。 它与九鼎之间相互呼应,唯有九州动荡,龙脉震颤的时候混沌钟才会发出声响,以示天下之人。 根据记载的史料来看,即便是朝代更迭天下大乱,其中包括当年旷日持久的战争,混沌钟也始终没有任何声响。 但今天,此时此刻,混沌钟居然发出声响警示九州,这不恰恰与五大仙家所说的浩劫相对应吗? 混沌钟响,也就意味着昆仑山龙脉之灵出了问题,这个天下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间或许顷刻之间就会变成炼狱。 “啊!!!别吵!” 正当我拿出手机打算问问叶九霄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可欣突然暴怒,紧接着便是一声高亢昂长的虎啸。 我“噔噔噔”下床敲响可欣的房门:“可欣……可欣……” 隔着房门我能听见里面愤怒的呼吸声,可欣用极力压制的声音回了一句:“嗯!” 简短的一个字,我能感受到可欣此时此刻的痛苦,但我却束手无策。 “她的道心乱了!蛊王正在她身上缓缓苏醒!” 禅术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我感受到脑后亮起一轮金色火环,身着素衣的禅术和尚化作一道金光稳稳落在我身侧,双手合十冲着房间内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屏息凝神,贫僧助你稳住道心!” 说完,禅术和尚就地盘腿而坐,双目微闭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合吐出一个个“卍”字,霎时间周遭佛音缭绕,让人莫名觉得心神安定。 房间内暴躁的可欣也逐渐安定下来,就连混沌钟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我长出口气,可欣身上的女儿蛊终究是个隐患,虽然它能让可欣继承蛊王的一部分神意,让她的身体拥有惊人的自愈能力。 可是在鬼门洞开,天下即将大乱的时候,六翅白苍虎的血脉隐隐已经压制不住蛊王复苏的力量,长此以往下去,可欣说不定会道心破碎,整个人被蛊王所取缔。 还好有禅术和尚,要不然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想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叶九霄打过来的电话,我赶忙接了起来。 “喂,你们也听见了钟声?” 叶九霄一愣:“钟声?什么钟声?” “混沌钟的钟声,你们没听见?” 我有些纳闷儿,如果叶九霄他们没有听见的话,这说明未必就是混沌钟在响,事情或许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小少爷你是听见了混沌钟的声音?我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事儿!混沌钟的声音我们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不过我们收到了玄门三大家的鹤唳传音!当初三爷曾说过,鹤唳之声能传万里,当听见鹤唳声的时候,预示着最大的危机,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 原来,混沌钟的声音一般人其实是听不见的。 实际上我们生活的环境中存在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的频率各不相同,而普通人的耳朵能够听见的声音频率其实非常有限。 我们常听说的超声波和次声波就属于超出我们耳朵能够听见的范畴。 我并不知道混沌钟的声音属于哪种,但是这种声音只能被有一定修为的人听见。 “鹤唳传音,你收到了我爷爷的鹤唳传音?那……爷爷还活着?” 我的心“砰砰”狂跳不止,爷爷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当初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下葬的,怎么可能会没死呢? “鹤唳传音是玄门三大家传递紧急信息的方式,三家都可以使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陈太爷在给我们传音!” 我眉角一跳:“那陈太爷在哪儿?” 作为当今玄门江湖第一人,玄门江湖遇到这么多的危机,他难道不应该出来稳住局面吗? “不知道,如果陈太爷不能出面的话,整个玄门江湖将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人人自危……小少爷,你看你能站出来主持大局吗?” 我眉头用力一拧,说句实在话,我并不是一个有领导能力的人。 从小到大,我连班干部都没混上一个,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那个天塌下自然会有高个子顶着的闲人心态。 这会儿突然要我站出来主持大局,难免会心里没底。 而我知道叶九霄的意思,不是要我以张清元的身份主持大局,而是要以老帅哥玄门江湖第一人的身份,以那个引天雷接续龙脉的身份主持大局。 可是这样一来,我要怎么应对佛门的质问?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牺牲一个人幸福千万家。 我说:“这事儿先不急,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尽可能稳住局面。现在当务之急是了解清楚这一切动乱的根源是什么,九菊一派那边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小少爷交代过后,我第一时间就吩咐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弟子收罗有关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所有消息,现在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大多数人确实已经紧急撤离,不过却留下了一个小队驻扎在东北的午山岗,可能是在掩护其余人的撤退!小少爷有何打算?” 我喉结用力翻滚两圈,眸光深邃的望着天空的皓月说:“一锅端了!” 挂断电话,我请来了东北的五大仙家,让他们帮忙锁定驻扎在午山岗那支小队的具体位置。 趁着禅术和尚还在帮可欣稳定道心的时候,我已经订了飞往东北的机票,打算等明天可欣的情况稳定之后,马上飞去东北,尽可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好在是,没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可欣的情况就已经稳定下来。 禅术和尚不仅帮她稳住了道心,而且还在她体内女儿蛊的身上施加了一道佛门封印,以此来限制蛊王的复苏。 至少短时间之内,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天刚亮我们就动身去了机场。 至于我妈那边,我们也只能说是旅游! 第515章 阴阳罗盘的预言 一路辗转,我们再次降落在了大东北这片肥沃的土地上。 尽管我们做足了准备,可刚走出机场,“呼呼”冷风还是止不住的往衣领子里钻,冻得我跟可欣两个人直哆嗦。 慌手忙脚的钻进一辆出租车,前往我们在网上提前订好的酒店。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我让可欣在酒店待着,这次行动我打算一个人去,当然并不是因为她帮不上忙。 实际上,可欣在遇到遭遇战的时候,至少能帮我牵制不少的火力。 只不过我有些担心她体内蛊王力量的复苏,之所以带上她,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随即我在黄仙姑的带领下,找到了午山岗。 午山岗只是旧时的地名,实际上这里现在早就已经纳入了城市规划,而黄仙姑给我的确切位置是一个专门为日本人开设的会所。 从外面看上去灯火通明,里面时而会有人头攒动。 “小道爷,这里有阴阳阵法,我们一旦靠近,里面的阴阳师就会有所察觉!” 我点点头,这我倒是还能看得出来,整个会所周围一共有七个镇物,这七个镇物又正好与天上的北斗七星相对应,形成了一个玄龟出水的阴阳法阵。 水乃是万物之源,所以这个阴阳法阵又有生生不息的寓意。 不过这个阴阳法阵能够一定程度上隔绝外界的阴煞之气,但是对于活人而言,却没有任何限制效果。 我扣紧身上的大衣,猫着腰顶着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会所。 此时会所大门紧闭,我两步上前轻轻叩响大门,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一条缝。 “你是谁?” 说话的人带着浓重的日本口音。 我低垂着脑袋,嘴角微微上扬:“是你爹!” “八格牙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门前的雪地上无声出现了一道刺目的血线。 我抬脚用力一踹,将那人踹翻在地,推门而入。 或许是对于加持在外面的法阵过于自信的关系,这个会所居然都没有额外的安保,即便大门口死了个人,似乎也没人察觉。 我反手带上大门,于心里沟通林素婉:“能杀的全杀了!” 话音落下,整个会所内陡然间充盈着一股浓郁的鬼气,只在一瞬之间便蔓延至会所内的每一个角落。 目力所及的地方一丝一缕的红色烟雾在游走,肆意收割着会所内的生命。 突然,我的灵觉给出反馈,左后方有一个闪烁的黑影正在快速靠近,下一秒眼前一抹寒芒闪过,一柄黑色的武士刀破空而至。 我屏息凝神以手中裁云宝剑格挡,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近在眼前的武士刀应声折为两段。 手持断刃的阴阳师瞳孔倏然放大,显然并没有预料到精钢打造的武士刀,居然会如此不堪。 我一脚踏碎青色地板,下腰身姿灵巧避开那阴阳师手中断刃的同时,手中三尺青锋脱手而出,划过那人脖颈。 呼吸间,人头落地! 我没兴趣回头去看血如泉涌的脖颈,拖拽着残影踏步上楼。 本来在来此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毕竟九菊一派阴阳师手段诡谲,上一次在宝华寺的时候我领教过。 尤其是能够幻化出分身的木叶死士,很是难缠。 可这个会所内,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木叶死士,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阴阳师。 甚至连林素婉制造的鬼雾都没办法挣脱。 我上到二楼的时候,战斗已经被林素婉解决。 一抹红缨飘然落回到我身上:“左边第二个房间!还给你留了一个!” 我转过廊角,径直推开房门,一个身穿和服,踩着木屐的中年男子瘫坐着。 旁边两个女人瘫倒在地瞳孔放大,生机全无。 桌上的寿喜锅还在滚滚翻腾! 我反手关上房门,不让外面的寒气进来,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和牛涮了起来。 那人开口问:“你……你是谁?” 我随便沾了点儿桌上的蘸料放进嘴里,刚嚼了一口,“噗”的一声一股脑全喷在那人脸上。 “不好意思,芥末吃不习惯!” 我随手抽出两张纸巾擦擦嘴,学着小日本那种假模假样的礼貌模样说。 “我问你答!叫什么名字?” 那日本人说:“你到底是谁?” 我抓起桌上筷子,毫无征兆冲到近前,抬手插进他左眼。 “啊!!!” 那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嚎,双手捧着股股流血的眼睛,双腿接连后蹬。 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脸贴到近前,咬牙切齿道。 “你们几次三番要致我于死地,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会不认识?” 那人好像联想到了什么,只是又不敢确定,只能死死盯着我。 “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啪!” 我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然后又用力补上一脚。 “魔鬼?当初你们残害我同班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魔鬼?少他妈给老子废话,叫什么名字!” 吃过苦头后,这小日本很明显乖了不少,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佐木次郎!” “你们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紧急撤离?” 小佐木次郎用力咽了口唾沫说:“不知道,我只听命于上级,具体撤离的原因并不清楚!” 不老实,大师交给你了! 随即,禅术和尚平淡的声音响起。 “出家人,不打诳语!” 霎时间,我看见小佐木次郎的神情陡然僵硬,眼神中涤荡着要诚实的微光。 “你们是不是在风水上动了什么手脚,进而引得天现异象?” 小佐木次郎说:“没有!” 嗯?没有?是我问得太复杂,他回答不了? 还是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短暂的思考后我觉得,不应该是我问得太复杂,因为如果是我问题太复杂的话,他的回答应该是“不知道”,可是他的回答是“没有”! 这就说明,这一切可能始作俑者并不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我继续问:“你们为什么要紧急撤离?” 这一次小佐木次郎如实回答道。 “阴阳罗盘的预言,九州动荡,生灵涂炭!” 第516章 不好意思杀错人了 “阴阳罗盘是什么?” 老实巴交的小佐木次郎回答道:“不知道!” 这个问题这么简单,小佐木次郎依然不知道,应该是他的层次还不够。 倒是禅术和尚这时候开口说:“阴阳罗盘,上古时期的遗留神兵,相传阴阳罗盘能窥视过去,洞悉未来!我曾在一本佛经中看见过关于它的记载,阴阳罗盘距今最近的一次现世还要追溯到三千多年前!那一次为了争夺阴阳罗盘,多方势力展开角逐,此后阴阳罗盘下落不明!照此来看,应该是流落海外,几经辗转落到了这些阴阳师的手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样子禅术和尚能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居然都能记起曾经背诵过的小课文。 如果说是一件能够窥视过去洞悉未来的神兵,倒是值得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 毕竟就我的了解来看,即便强如柳向晚的爷爷,号称一眼望昆仑紫微斗数登峰造极的人物,也不可能通晓古今感知未来。 这种能力简直就是开挂,随身带着一个能窥视天道的神器,那还不是无往不利。 不过这种神意绝对不可能随便使用,肯定有一定的限制,要不然小日本做任何事情都应该未雨绸缪才对。 我在心里问禅术和尚:“大师,使用这阴阳罗盘,应该有一定限制吧?” 对此禅术和尚说:“我亦不知,不过佛经过有记载,百年为期!” 意思是说,每过一百年才能使用一次? 嘶……等一下,照这么说的话,当初小日本之所以对我们发动侵略战争,会不会就是得到了阴阳罗盘的启示? 然后百年之后,阴阳罗盘又一次给出警示,预示着九州动荡天下大乱,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才会选择紧急撤离躲避灾祸。 那么我的出现,他们是不是也早有警觉,并且在蒙阴山布下陷阱,企图杀了我? 不知道那阴阳罗盘究竟给出了什么样的警示,不可否认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我说:“阴阳罗盘在哪儿?”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出于内心对阴阳罗盘的觊觎,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出来,万一小佐木次郎知道呢? 小佐木次郎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说:“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知道,要你何用? 我蹲下身子看着小佐木次郎邪魅一笑说:“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杀错人了!不过对于你这种人来说,应该叫罪有应得!” 说完,我双手捧着小佐木次郎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得“咔擦”一声,脖子旋转一圈挂在后背上委顿倒地。 回到酒店,我靠在床头双手枕于脑后在心中安静的复盘。 鬼门洞开、混沌钟响,毫无疑问这是有人在搞事情,刚开始我以为这一切是小日本在背地里使坏。 不过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跟小日本没什么关系,他们之所以撤离完全是因为阴阳罗盘的警示。 那如果不是小日本的话,又会是谁?他又想干嘛? 昨天晚上我得出了上睽下坎的大凶之卦,解卦的结果是雾里看花,我是看不清楚还是看不见? 结果隐藏在浓雾中,花代表什么?我猛然睁开眼坐直身子,难道说这一切是冲我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本能的拿起来一看,然后又触电般的扔在床上。 电话是柳向晚打过来的,我喉结用力翻滚,重新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就在刚才我突然有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猜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能会是柳向晚。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柳向晚背后的庞大组织! “你在哪儿呢?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怪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我深呼吸两口,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建立在我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想之上。 就像之前我会怀疑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是一个道理,其实我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建立在理论的可能性做出的猜想。 柳向晚确实有问题,但是这些事情未必就跟她有关! 我说:“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西峰岭那边尸骨宗的尸王脱困,险些酿成大祸,不过现在已经暂时得到处理!江湖上盛传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预示着不好的结果,具体原因尚且还不清楚!你那边是遇到了什么怪事儿?” 这些事情现在几乎人尽皆知,我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反而会让柳向晚起疑。 “我这边倒是没有遇到,不过昨天晚上,我梦见了爷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昆仑山!” 我眼角下意识抽动,所以她的下一步谋划是在昆仑山?她想干嘛? 假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柳向晚,而又恰好跟我有关系的话,她想要在我身上谋划的东西,大概率会是那天灵造化。 我要不要去?如果不去的话且不说柳向晚会不会生疑,即便不会我也永远不会知道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原因,而且事态会进一步恶化。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用最短的时间细数如今我手上的底牌,林素婉这张底牌柳向晚是知道的。 所以她应该会有所防备,除此之外,我本身在得到那位前辈的修为之后,现如今先天罡气能够堆叠到第五层,另外我还得到了慧远和尚的《金刚不败》传承。 而且我还有神兵的加持,这份战斗力放在如今的玄门江湖,哪怕加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绝对能排进前三。 即便遇到危险,不说有绝对的胜算,但起码应该也有脱身的可能。 况且,我身上还有禅术和尚这张最大的王牌,必要的时候应该足以保命。 我说:“昆仑山?你的意思是说,想要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需要去一趟昆仑山?” “不知道,爷爷在梦里只给了我这一个启示!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我能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明知道是个陷阱,我也只能往里面跳。 我不想做什么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但这件事情绑架了所有人,哪怕摆在我面前的是一碗毒药,我也要咬牙咽下去! 第517章 摊牌 “好,什么时候出发?” 柳向晚说:“越快越好!” “嗯,不过我这边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最迟不超过两天,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往旁边随手一扔,倒杯水一饮而尽,平复狂乱的心跳。 片刻过后,我盘腿坐在床上,呼叫林素婉和禅术和尚开会。 “你们有什么看法?” 对此其实他们两人也给不出太好的建议,只能让我小心驶得万年船。 翌日清晨,我敲开可欣房门,这丫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开门过后,又把自己扔回到床上。 我说:“可欣,待会儿我要回去!” 可欣一听猛地直起腰:“啊?你怎么不早说?可不可以改签嘛,咱们下午再出发好不好?” “我一个人回去!” 可欣眉头一皱:“为什么?我不喜欢东北,好冷的!” 我从包里拿出两样东西交给可欣:“这是参丹你替我保管好,还有这张符你也要拿好!我要你去一趟云南,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过的虎跳崖吗?你去那里用这张符呼唤那位狐仙娘娘,这里面有我给她捎的几句话,到时候她自然会明白!” 可欣从我严肃的语气中察觉到异样,语气也跟着凝重了几分:“师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心可真大,带你打了尸王,自己身体里蛊王正在复苏,你是当真没察觉,现在还问我是不是出事儿了。 我点点头说:“嗯,你记住照我说的去做,这很关键!” 昨天晚上我一宿没睡,思前想后我决定给这次行动多加一道保险。 澜沧江虎跳崖的送我裁云宝剑的那位狐仙娘娘,我决定试着请她在必要的时候出手。 当然这只是一种尝试,我并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狐仙身上,即便她有送我一把旷世神兵。 至于参丹,我是担心到时候出现意外不小心遗落,这是林素婉复生的唯一希望。 若不是因为林素婉的残魂已经和鬼胆融合,我会连带着鬼胆一块儿交给可欣。 可欣一只手捏着参丹,另外一只手攥着那张纸符用力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笑着拍拍她肩膀,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刚走出去没几步,这就听见身后可欣打开房门探出半截身子直勾勾的望着我。 “师父,注意安全!” 我给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一路无话,回去过后我先是回了一趟家,把存有我所有积蓄的银行卡放在床头,密码也一并写在银行卡上。 这是我能给我爸妈留下的唯一东西,随后我又去给我爷爷上了香,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来看他。 一切作罢,我去了一趟九度,特意叮嘱叶九霄他们,如果届时浩劫在所难免的话,务必请他们尽可能保证我父母的安全。 听我这一席像是交代后世的话,叶九霄三个人全都懵了。 “小少爷,你……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需要我们帮忙吗?” 叶九霄刚说完,苏媚就给了他一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如果他们能帮上忙的话,我找他们就不是交代后事。 苏媚说:“小少爷应该是调查到了关于这一系列事件产生的原因吧?” 我的修为如何他们清楚,我身上有佛门封印物他们也知道,换句话说普天之下,他们几乎可以认为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我却需要在这里找他们交代后事,做最坏的打算。 这意味着未知的结果,即便是我也无力应对,既然连我都没有办法应对,他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深吸口气说:“或许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试着让这一切就此结束,即便到时候我可能……可能……” 不等我把话说完,苏媚赶忙抬手打断:“好了,不要说出来,不吉利!我相信小少爷一定能逢凶化吉,就像上一次在蒙阴山一样,我们等着你回来!” 我笑着点头,深吸口气看看时间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回头联系!” 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见苏媚双拳紧握,眸子中似有水光闪烁。 我跟柳向晚约好在机场碰头,到的时候她已经等候多时。 “就你一个人?” 柳向晚穿着白色羽绒服,脚上踩着一双棕色雪地靴,头上还戴着顶厚厚的帽子。 “这不还有你吗?” 说着,柳向晚很自然的两步上前挽着我的胳膊。 “对了,你爷爷给你托梦,只是说让你去昆仑山,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过完安检,我若有所思的问。 柳向晚点点头:“准确一点儿来说,他什么也没说!我也只是通过记忆判断那里是昆仑山,我感觉爷爷就在昆仑山!所以我想去看看!” 你确定只是想去看看,而不是想把我给献祭了? 我顺着她的话说:“前天我听见混沌钟的声音,据说混沌钟就挂在万山之主龙脉之灵的昆仑山上,它发出声音预示着天下将会不太平!恰好在这个时候,你爷爷又给你托这样的梦,或许并不是一个巧合!” “天下将会不太平?怎么不太平?” 我坐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生灵涂炭,饿殍遍野!这种局面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柳向晚也同样看着我,然后微微摇头,却并没有说话。 她是察觉到了什么? 应该是吧,等下了飞机我们在酒店入住后,我没忍住给柳向晚摊了牌! 我趁着一个她并没有注意的机会,突然开口问:“事已至此,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柳向晚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我:“你说什么呢?” 我靠近一些,伸手牵起她的手,四目相对道。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柳向晚对不对?” “你不知道你自己对藿香过敏!” “你更不记得你儿时救过你性命的玩伴叫什么名字!即便我把他请到仙童庙,你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调查过,曾经在你爷爷死后不久,你患了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不出所料的话,你当初在你爷爷的棺材里动了手脚!其实棺材里面的卦象,不仅仅是对我天火同道的提点!还有关于你的一些警示对吧?” 第518章 明牌 事已至此,与其藏着掖着互相猜忌,倒还不如直接明牌,到时候就看谁的牌更多,谁的牌更大。 从最开始柳向晚去我家那一次,出现对藿香过敏的情况,那个时候我只是有些怀疑。 所以有了后来通过赵子豪了解关于柳向晚的一些过往,进而有了仙童庙的那一次试探。 随着进一步的试探让我发现,柳向晚身上的问题越来越多。 但其实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真正的确定她一定有问题,亦或者说我不相信她有问题。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和柳向晚之间有什么太深的情感,毕竟前前后后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就算她长得漂亮,我这个屌丝会对她心生爱慕。 但那种情感是建立在动物本能的冲动之上,要说感情其实基本没有。 真正让我发自内心不相信她有问题的原因其实是柳青木。 这是一位在玄门江湖拥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半仙级人物,柳向晚是他的孙女,也是他布局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即便柳向晚出问题的时间是他死了以后,他也不可能会没有任何察觉,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有所预料。 柳向晚之于柳青木,应该就像是我之于我爷爷一样重要。 我爷爷能够料事如神,在他死后那么长时间料定我接下来要走的路。 柳青木作为和我爷爷平起平坐的一号人物,照理来说他也应该会洞悉柳向晚今后要走的路才对。 也就是说,柳向晚在他死了以后会出现问题,柳青木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大概率会留下一些什么警示后人,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把真相告诉我。 而所有留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被柳向晚所破坏,所以柳青木把这个真相藏在了他棺材里,也就是后来我看见的,柳青木留在棺材里面的卦象。 让我替他起棺迁葬接龙续脉只是放在明面上的由头,他让后人一定要我起棺迁葬的原因,除了只有我能够接龙续脉以外,他还要把他死后留在棺材里面的真相通过卦象告诉我。 只不过柳青木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我会在接龙续脉之后遭遇到九菊一派阴阳师的算计,险些殒命在蒙阴山。 大概是因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是通过阴阳罗盘知道玄门江湖会出现一位后起之秀。 所以阴阳罗盘的窥视,帮助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让他们没有被柳青木所洞察。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柳青木的计划落空。 在我被天雷击中陷入昏迷的过程中,柳向晚提前开棺,并且发现了里面的卦象,进而抹除了关于她的一些信息。 当然这些事情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正让我慢慢儿确定柳向晚有问题其实是在那一次的入梦。 一只木鸟领着我飞越重峦叠嶂的山峰,穿过深邃僻静的峡谷,来到了我拜师的地方。 在那里我通过我师父的天卦,看见了一些值得咀嚼的画面。 让我确定了柳向晚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柳青木有给我留下一些东西。 到这里我就肯定了柳向晚在我身上一定图谋着什么,而这个东西只要稍微细细琢磨一下就能知道,天灵造化。 柳向晚看着我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疏远,变得陌生,变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我以为她会否认,然后给我一个我意想不到的解释,比如,这一切都是他爷爷的布局,其目的是为了瞒天过海。 那样我说不定还会自欺欺人,说不定还会相信她。 但是她没有,柳向晚挣开我的手,体态婀娜的起身走到旁边,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一脸邪魅的看着我说。 “哼,你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当然也没有如你预期的那么聪明!我本以为像你这样未经世事的男生,应该很容易就会上套!事实也证明了,你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只是有些可惜,半路突然出现个和尚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被迫把计划延长!其实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你那天晚上就应该死在老宅里!” “你他妈果然有问题,你还老子未婚妻!” 我右手轻轻一抖,三尺青锋已然在手,毫不犹豫抬手一剑刺出。 只不过柳向晚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右手刚往前轻轻一递,却见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柳向晚突然往后拉得老远。 而周围四下也不再是我们下榻的酒店,而是一个漆黑潮湿幽深峡谷。 黑暗之中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无形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宛如置身地狱一般。 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我不动声色狠狠咽了口唾沫,如果是幻境的话,以我现如今的修为肯定不可能影响到我。 也就是说,这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刚才,柳向晚带着我来到了这里?还是说,先前我们入住的酒店,本身就是如此? “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哦,不对,在死之前,我还会让你享受男人极致的快乐!” 果然,她所图谋的是天灵造化,而这个只有在我和她行鱼水之欢的时候才会出现,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我们彼此身上两块玉佩的交融。 之前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有过同房,但事实的结果那天灵造化却并没有出现。 原因究竟是什么?她图谋这天灵造化,又究竟想干嘛? 先不管那么多,既然她早就已经不是柳向晚,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竭尽所能的杀了她,就当是给柳向晚报仇了。 我屏息凝神,一脚踏出地煞印瞬间扩散,与此同时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一个星罗棋布的透明光罩缓缓撑起。 下一秒,我眉心跳起一点金漆迅速游走全身。 紧接着,我脚下气息炸散,拖拽着手中裁云宝剑,一脚踏碎脚下地板,像颗脱膛的炮弹一样朝着柳向晚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519章 全在算计中 这一剑我抱着一击必杀的打算,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事实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就在我手中的三尺青锋将要刺中柳向晚的前一刻,锐不可当的剑尖像是触碰到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骤然停滞不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眉心用力一拧,这可是神兵,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它的蓄力一击? 再看我面前的柳向晚,她的脸上浮现出云淡风轻早有预料的笑容。 “你这人可真是无情!虽然你我并没有夫妻之名,但好歹也有夫妻之实,当真是一点儿情面不讲!万一我怀了你的孩子呢?” 说完,眼前的画面瞬间破碎。 在“哗啦”的碎冰声中,我重心不稳往前趔趄两步。 而此时的柳向晚却站在我身后,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仅如此,就在我没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候,周围的黑暗骤然收缩汇聚,天罡地煞阵凝聚而成的光罩轰然破碎。 沛莫能御的威压如山洪暴发般汹涌而来,一瞬之间我感觉身上体表的金光逐渐暗淡,周身上下像是被一层保鲜膜所包裹,不仅肢体无法动弹,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猜你现在空有一身力气,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会让你有使出力气的机会!” 柳向晚朝着我缓步走来,同时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化作齑粉,如灰烬一般幻灭,露出洁白如玉吹弹可破的肌肤,一丝不挂。 “滚开!” 突然,我眼前一道红色光芒绽放,林素婉拖拽着火色长裙大手一挥,柳向晚脚下一顿,凝视着林素婉四目相对,眼神中并没有忌惮。 “哼,又是你!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话,柳向晚也不会死!毕竟当初他才是首选目标!” 当初他们的首选目标其实是我,在爷爷死后他们也盯上过我,但是因为我的身边时刻都待着个林素婉,所以他们才会找上了柳向晚。 我对身前林素婉说:“我现在暂时不能动,我需要一些时间打破这种桎梏,尽量拖延时间!” 林素婉没有回头,红色长裙化作红缨隐入周遭的黑暗,随即束缚身体的感觉消失,一尊漆黑如墨面露狰狞的黑色石像从黑暗中缓缓凸显。 那尊石像一半隐藏在身后的山体之中,露出在外的另外一半仍然散发着代表堕落的邪意气息。 柳向晚嘴角微微上扬,气定神闲的说:“用鬼蜮对抗鬼蜮,以你现在的状态,能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吗?” 原来刚才那是鬼蜮,不过什么鬼的鬼蜮这么强大,我居然置身其中完全都不能动弹。 趁着林素婉用鬼蜮暂时对抗鬼蜮的机会,我身上金光大盛,于心中冥想剑意,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准备挥出一剑的时候才发现。 此时此刻我体内的先天罡气在不知不觉间正在流失,那种流失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像是被人刺破大动脉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你好像已经有所察觉!” 柳向晚用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眼神看着我。 见我没有说话,柳向晚继续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眼珠转动两圈,喉结用力翻滚,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哪儿。 “听说过昆仑山的锁妖塔吗?它上面悬挂的就是混沌钟!这里的鬼蜮受到锁妖塔的影响生生不息,别说那只厉鬼大不如前,即便是在巅峰时期,也绝对无法与此方天地的鬼蜮长时间抗衡。不过,她倒是够深情,作为奖励,我会让你们长眠于此!” 说完,柳向晚伸出右手五指虚握,霎时间我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捏住一样,就连跳动都显得异常吃力。 我身上的金光缓缓消失,《金刚不败》随着我涣散的意识逐渐湮灭。 我的双眼开始变得朦胧,意识开始沉沦,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之下,我的脑子里只有动物最原始的交配本能。 柳向晚身上散发着魅惑的力量,我浑身有些燥热。 情急之下,我用力咬了一口舌尖,鲜血溢散,口腔内满是血腥味。 剧痛让我的精神一震,恢复部分意识。 “你……你不会成功的,我们已经试过了,上一次你想要的天灵造化并没有出现!如果不能找到其中的原因,你注定不可能拿到你想要我的东西,即便杀了我也没用!” 我说的是实话,当然同时也是缓兵之计。 “大师……大师……” 我在心里沟通禅术和尚,柳向晚对我了如指掌,现在想要扭转局势,只能出其不意。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禅术和尚沉稳的声音在心里响起,与此同时我脑后一轮金色火环炙烈燃烧,一尊金色佛像缓缓升空。 耀眼的金光驱散黑暗,照亮周遭如同白昼。 直到现在我才看见,有一座高九层,邪意尊贵的妖塔镶嵌在山体之中。 在佛光的映照之下,关押在妖塔内的群妖唯恐避之不及,发出阵阵凄厉惨叫。 而在佛门戒律的影响之下,我也随之挣脱柳向晚魅惑的桎梏,但流失的力量却并没有得到恢复。 我狠狠一口吐出嘴里的鲜血,用手背擦擦嘴角,狞笑着看向柳向晚。 “这张底牌,你有预料到吗?” 柳向晚抬手遮挡佛门法相散发的刺目金光,不过她却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佛门封印物!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一直都寄宿在你那枚玉佩里面吧?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应对?” 让我诧异的是,她依然镇定自若,丝毫都没有因为计划即将落空而慌乱,这反而让我心里越来越没底。 柳向晚继续说:“你只知道你有调查过我,可你又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哪些试探呢?那幅《百鬼夜行图》还在你手上吧?可欣体内的女儿蛊,让你去了一次苗疆,那一次这大和尚不知道有没有出手?” 卧槽,我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凉。 《百鬼夜行图》是她送给我的,蛊王暴动让可欣体内女儿蛊苏醒也是她的安排? 所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佛门封印物在我身上? 第520章 会有奇迹吗 这时候柳向晚已经逐渐适应了金光的照耀,放下挡在额前的右手,表情淡然的看着我继续说。 “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认,比如说,你运气比较好!你在怀疑我,殊不知其实我也很早就对你有怀疑!在老宅出现鬼和尚之后,佛门封印物脱困,然后佛门高僧找我们问询,想要根据线索找回佛门封印物!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你利用接龙续脉的机会重新封印了佛门的封印物!” “这样佛门会承你一个人情,并且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但是你却选择隐瞒,那个时候我就在怀疑,你或许和佛门的封印物之间有点儿什么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并不知道佛门的封印物究竟是什么。” “再到后来,佛门要加固封印,你又主动提出要参与其中,这很容易让人想到你在图谋什么!但我只是隐隐能猜到,这对于佛门很重要,直到后来佛门两位菩萨公布了封印物的身份,那是一位佛门高僧!” “在确定佛门封印物身份之后,我便开始了对你的试探!我先是拿出《百鬼夜行图》,虽然以你的本事,在《百鬼夜行图》也能全身而退,但应对百鬼夜行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请这位高僧出手!不过那一次这位高僧却并没有出手,这一度让我觉得我的猜测或许出现了错误,佛门的封印物未必就在你身上,或者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眼角微微一抽,在我遇到《百鬼夜行图》的时候,我确实有过要请禅术和尚帮忙的打算。 只是当时因为禅术和尚,在宝华寺与弑神大战过后消耗太大进而陷入沉睡。 “那你为什么又要破坏蛊王的封印,进而引诱我前往苗疆?” 柳向晚说:“因为不放心!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封印物就在你身上这个事实,因此我进行了第二次试探!” 我瞪着柳向晚,咬牙切齿道:“我操你大爷!” 既然她早就已经确定了佛门封印物就在我身上,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 柳向晚仰天大笑,声音穿云击石。 片刻过后,笑声戛然而止:“菩萨们,你们要找到的封印物就在眼前,还在等什么?” 话音落下,周围赫然出现五尊法相,或是站立、或是盘坐!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五位菩萨,佛门出动了五位菩萨! “妖僧,还不快快伏法,随我回西域接受佛光洗礼!” 屹立在最前端的一位菩萨双手合十,看向禅术和尚所在的方向,脸上带着滔天的怒意! 身着素衣的禅术和尚幻化成一道金光出现在我身侧,仰头看着半空中的五位菩萨,脸上无喜无悲,并没有如我这般愤怒。 “佛陀为何不来?” 哟,禅术和尚简短的一句话,居然让我又有了底气。 这什么意思?只要佛陀不来,几位菩萨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可你明明连实体都没有,凭什么这么猖狂? 很快我就明白了禅术和尚的用意,这是在故意夸大,让菩萨们有所忌惮。 要知道上一次在遇见伽蓝和弥勒两位菩萨的时候,禅术和尚曾说过,他有把握在两位菩萨手上带着我全身而退。 就连两位菩萨禅术和尚都不能力敌,更何况现在要同时面临五位菩萨。 “拿你,何须佛陀亲自出手!” 禅术和尚淡淡一笑:“是不用来,还是来不了?” 我心中暗想,你就装吧,咱们现在都已经黔驴技穷了,与其这么多废话,还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还有逃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我看见禅术和尚嘴唇轻启,这一次他没有说话,而是使用了佛门的传音秘术。 “小友珍重,你我或许缘分已尽!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是贫僧生平的美好回忆!我会尽量拖住五位菩萨,其余的贫僧无力为之!” 他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你居然还给我煽情。 不过想来也是,禅术和尚以前的生活什么样,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吃斋念佛,终日青灯古佛为伴,日子毫无波澜,更谈不上什么精彩。 而后就是被封印的铁窗泪,好不容易被我捞了出来,看尽了世间繁华,就连老子跟女人上床他都一帧一帧的没错过,回忆自然是美好的! 我没有说话,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无话可说,禅术和尚是我最大的一张底牌,现在柳向晚请来了佛门菩萨,这张底牌算是废了! 现在少了禅术和尚,我在与柳向晚交融的时候,那天灵造化应该会再次出现。 等我被榨干之后,将会失去全部作用,然后无声死去。 希望我能一发入魂,让柳向晚给我生个孩子。 我呸,都什么时候,我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我仰望半空,五位菩萨开始结阵,将禅术和尚团团围住,一时之间佛音缭绕震耳欲聋。 会有奇迹吗?会吗? 还真会! 就在此时,我看见半空中一道白光从天边掠过,随即一个身穿素衣的男子踏空而来,稳稳悬停在半空。 “昆仑禁地,岂容你们佛门中人撒野,速速退去,便不与你计较!” 随着此人的出现,缭绕的佛音戛然而止,周遭瞬间归于平静。 柳向晚狠狠凝视着来人冷哼一声说:“玄门江湖当世第一人,你终于来了!” 那人扭头看向柳向晚,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来人,居然是陈太爷。 陈太爷双手负背,一脚跨出,霎时间以他为圆心一个巨大的青色阵法缓缓成型。 周围山川地脉之中,不断有一缕缕的气息汇入其中壮大法阵! 昆仑山乃是天下龙脉之祖,奇门遁甲可以调动龙脉之力,在这里奇门遁甲之术就是无敌的存在! 柳向晚表情一致,随即露出邪魅的微笑看向我说:“不过,如果是在锁妖塔中,即便是奇门遁甲也无济于事!” 说着,柳向晚就要把我拉进锁妖塔中。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我一左一右同时出现两条白皙的皓腕,其中一边是柳向晚,而另外一边则是一个身着轻纱长裙,脸上戴着朦胧面巾的女子。 “狐仙娘娘!” 第521章 关系复杂 我让可欣去一趟澜沧江请这位狐仙娘娘,当时只是抱着能来最好,不能来也能接受的心理。 没曾想到,她果真来了! “雪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狐仙娘娘眸光中闪过一抹月白色的神华,侧目凝视着柳向晚。 雪月?这应该就是主导柳向晚这具肉身的灵魂吧!狐仙娘娘认识她?而且是多年以前就认识,并且两人之间或许有很深的渊源! 柳向晚,哦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雪月。 我看见柳向晚的双眼之中也同样迸发出霜寒一样的白光,与此同时她的表情开始发生了变化。 脸颊变得消瘦,下巴也同时变得尖俏,眼角朝着脑后延伸,就连嘴里也生长出两颗锋利的獠牙。 不仅如此,她的身上也开始生长出细密的雪白茸毛,身后更是拖曳着一条长长的狐尾。 只是片刻的功夫,柳向晚就已经从一个人,幻化成了一只浑身遍布雪白茸毛,眸光清冷的巨大妖狐雪月。 这就是她本来的面目吗?我他妈之前居然趴在一只狐狸身上卖力! 雪月看着狐仙娘娘开口道:“执迷不悟的是你!别忘了你也是雪狐公主,而你却放任你的族人被肆意屠戮,沉迷在一个人类的温柔乡中!你是雪狐一族的罪人,你永远不会得到族人的宽恕!” 她们都是雪狐一族的公主,所以她们应该是姐妹关系,而雪狐一族是什么?应该是狐狸,或者说是狐狸中的一个类别,跟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胡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还有雪月说狐仙娘娘堕落在与一个人类的温柔乡中,这个人类会是谁?会是我这把裁云宝剑的主人吗?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之前我就有过猜想,这把剑既然是神兵,那毫无疑问是很重要的东西,而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会交给狐仙娘娘保管。 毫无疑问,这把剑的主人,对她应该是非常信任,由此推测有很大可能就是雪月所说的那个人类。 而这个人类又是谁?狐仙娘娘将神兵馈赠给我,这就算是在投资我,所以听说我有难,才会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看样子她们之间有很多故事,可这些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想活下来。 被两只雪狐这么一左一右的拉着,我夹在中间像个大鹌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我感觉身体正在被掏空,逐渐感受不到体内先天罡气的流转,慢慢儿的双腿发软,直至最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咕咚”一声委顿倒地。 我仰望半空,陈太爷与禅术和尚正在与佛门的五位菩萨交手,双方你来我往无暇他顾。 林素婉幻化鬼蜮抵抗锁妖塔制造的鬼蜮,显然这时候也指望不上。 狐仙娘娘美眸微闪,看向雪月质问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狐仙娘娘长裙翻飞,试图带我离开这里。 不过我的身体这时候整个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无论怎么就是拔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还记得当初你的老相好是怎么死的吗?你以为这一切只是我一个人吗?” “不得不说,你的老相好很聪明,在大限将至的时候留了后手,把自己的金丹一分为二!要不然哪儿会有这么多麻烦!” 雪月说话间轻轻拍手,我身下霎时间亮起一个血红色的诡异阵法,正是这个阵法在不断攫取着我身上的先天罡气。 “吼!!!” 阵法下面传来一阵苍老绵长的嘶吼,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不够,远远不够!我需要力量,给我力量!” 陡然之间,我身下的法阵中伸出两只手,一把将我死死拽住,用力往下拉扯。 “娘娘……救命!” 我吃力的转动眼珠看向狐仙娘娘。 她是我现在唯一的指望。 下一刻,狐仙娘娘表情变得凶厉,身上轻纱长裙陡然炸散,同样也幻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 只见到,狐仙娘娘微微张嘴,吐出一枚通体幽蓝,约摸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朝我吐过来。 那是雪狐一族的妖丹,狐仙娘娘这是在用她的妖丹护我周全。 随着那颗妖丹在我头顶悬停,我感受到一股温柔如细雨润物的力量,似泼墨般挥洒而下! 沐浴在妖丹散发的微光中,让我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不过身体的脱力感却并没有消失! 雪月眸光清冷的望向这边说。 “你还是那么痴情,这傻小子与你非亲非故,你用妖丹护他一时,值得吗?” “值不值得,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和山海关那边的东西有牵连,你这是引虎驱狼,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卧槽,居然涉及到了山海关以外的东西。 那是什么?那可是远古时期的,小日本的弑神,苗疆的蛊王,这些都不是远古时期的,仅仅只是带着血脉就已经非常棘手。 雪月居然跟真正的勾搭上了,要是重返人间那还得了? 我想起了阴阳罗盘的预言,天下将迎来一场浩劫! 降世,那不是浩劫还能是什么? 等一下,虽然远古时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根据可考的史料记载来看,不是被封印在了山海关以外吗? 难道说,雪月是准备打破封印? 凭什么啊?山海关的封印肯定固若金汤,岂是什么人说打破就能打破的? 这个世界上成天到晚想报复社会的人多的去了,也没见谁去打破封印,拉着所有人一块儿陪葬不是。 不过片刻过后我想明白了,天灵造化! 雪月应该是想利用天灵造化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至于具体怎么操作我并不知晓。 但这会儿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阻止她! 可我现在自身难保,拿什么阻止? “雪月你注定不会成功,有我的妖丹在你伤不了他!佛陀并没有来,这里是昆仑山,有龙脉之祖的存在,五位菩萨带不走佛门封印物!我只需要拖到五位菩萨败走,等他们抽开身来,你就没有任何胜算!” 第522章 棋差一招 此时半空之中,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打得有来有回。 因为我方阵营有禅术和尚这个二五仔的关系,所以佛门的戒律并不奏效。 当然,到了这个层面的较量,佛门戒律所能起到的作用本身就微乎其微。 大道至简,层次越高的对抗,往往越是朴实无华,抛弃掉繁杂的招式,比较的永远都是双方真正的硬实力。 斗法,才是男人真正的浪漫。 正如刚刚狐仙娘娘所说的一样,这里是昆仑山,龙脉之祖存在的地方。 而陈太爷的奇门遁甲可以调动龙脉之力,换句话说只要在这里,陈太爷就能获得生生不息的力量。 除非力量悬殊的对抗,否则持久的消耗战,陈太爷肯定是笑到最后的一方。 如果佛陀亲临的话,或许情况还不好说,但眼下五位菩萨确实奈何不了陈太爷,逐渐已经落于下风。 “你是要与整个佛门为敌吗?你能承受来自佛门的怒火吗?交出封印物,佛门不会为难于你!” 陈太爷双手负背岿然不动,探出右手于虚空中轻轻拉拽,一条通体翠绿的五爪巨龙,在阵法中凝聚成形,随着陈太爷的手缓缓游动。 “你若是有本事带走他,大可以试试!如果不行,从哪儿来,打哪儿去!” 话音落下,陈太爷抬手轻轻一挥:“去!” 翠绿色的巨龙昂首向天,从阵法中腾空而起,辗转腾挪两圈过后,咆哮着发出阵阵嘶吼,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冲向五位菩萨所在的方向。 五位菩萨自然也不示弱,联合在半空中凝聚出一个巨大的金色“卍”字,以佛法的力量与之对抗。 “轰!” 如天崩似地陷的声音响彻九霄,在巨大冲击波的震荡之下,脚下的地面也跟着剧烈震颤。 天空中炸散出无数金色和绿色的碎屑,铺天盖地好似天穹破碎。 正在二者一时难分高低的时候,一只金色佛手从天而降,禅术和尚出手了。 金色佛手扭曲空气,以遮天之势覆盖在五位菩萨头顶。 随着微妙平衡被打破,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五位菩萨凝聚而出的金色“卍”字,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崩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看到这里我心中大喜过望,看样子佛门五位菩萨应该是快要落败了,等陈太爷和禅术大师抽出手,我就得救了。 只不过显然我还是低估了雪月,深谋远虑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今天会出现的所有人,其中包括狐仙娘娘,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雪月狞笑着后退两步,走到身后镶嵌在山体之中的锁妖塔旁,一只手轻轻搭在那尊黑色巨像的手上。 微光一闪,紧接着我看见,那尊黑色巨像微微颤动,遍布青苔的双眼继而缓缓睁开,两道猩红如血的光芒从那双眼睛中折射出来。 一时之间,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都被堕落邪恶的气息所感染,连带着我头顶妖丹的光芒也因此暗淡了几分。 雪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和狐仙娘娘:“他的身上带着裁云宝剑,我就算再傻也能联想到跟你有关,所以对于你的出现我倒是并不意外。锁妖塔千百年来被龙脉镇压,随着每一次的天下动荡,里面就会有部分力量溢散,久而久之凝聚成了这尊石像。” 说到这里,雪月又看向我:“你应该还在纳闷儿,体内的先天罡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流失吧?” 我双拳紧握,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这婆娘提前在这里布置了阵法,打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以开始,眼前的这尊石像就在无声无息的攫取着我身上力量。 她这是在为狐仙娘娘的出现做准备,料敌于先。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输了。 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而相较之下,我却显得稚嫩太多。 陈太爷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狐仙娘娘的出现并没有在我的计划之中,如果不是他们的及时救场,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但即便是这样,即便有太多的意外出现有助于我,可是在她面前依然棋差一招。 我没底牌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山体中的那尊黑色石像,眼睁睁的目送他从山体中挣脱出来,却毫无办法。 黑色石像的剧烈蠕动使得周围山体崩裂,土石翻飞,一时间尘埃弥漫。 一声低吼过后,黑色石像张开血盆大口,贪婪的吞噬着身后锁妖塔中所散发出来的堕落妖气,一时之间他身上由岩石构建而成的肌肉瞬间绷紧,激射出片片火星。 “砰!” “砰!” “砰!” 伴随着黑色石像的每一步靠近,我身下的地面都会剧烈震颤,无数细密的裂纹蔓延延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张。 在面对这种拥有绝对压倒性优势的力量的时候,人的内心是崩溃,整个人的神经是颤抖的! 没有机会了,所有的可能都不能让我从这里活着离开,除非我师父从天而降。 我深吸口气,凭借最后一口气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只不过此时我感觉我的肩上此时犹如千钧之重。 我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给我疯狂反馈,他们在超负荷运转,但我还是想要站起来。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即便是死,我也要站着死。 可是我办不到,我用尽全力也只能单膝跪地,这尊黑色石像给我带来太大的压力,他还在源源不断的攫取我身上的力量。 先天罡气完全消失,我感觉到我的生命本源也在迅速流失,眼睛有些发花,精神逐渐涣散。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我快要倒下,就在我感觉身体正在沉没的时候,朦胧间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我。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 猛然间,我浑身像是触电一样惊醒,这是天火同道的呼唤,这是敲击在我灵魂深处的声音。 可欣来了?我心里下意识升起一阵希望。 不过这种希望却像是飘飞在夜空的一点火星,转瞬即逝! 可欣来了能有什么用?她都自身难保,来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陪葬而已。 正当我的精神再次陷入绝望,意识再次开始涣散的时候,“啪嗒”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突兀的掉落在我面前。 青烟袅袅升起,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颗烟头! 白沙? 第523章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烟头?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谁烟瘾犯了? 而且还是我最熟悉的白沙,难道? 我猛然间抬起头,豁然看见,一只做工精致栩栩如生的木鸟,从低空掠过! 在一阵尖锐刺耳的鸟鸣声中,一个沉稳从骨子里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声音从木鸟的方向传来! “攻途,流星!” 声音落下,半空中一颗闪烁的流星出现,在熊熊火焰的裹挟之下从头顶划过,应声落在那黑色巨像的左肩之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掀起一阵狂澜,黑色巨像的左肩一击之下崩散成无数碎石。 气浪裹挟着滚滚碎石将我掀飞出去,危急关头,一抹红缨会落在我上,化作一层殷红的透明光罩将我笼罩其中。 在接连碰撞翻滚十好几圈过后,我的后背重重撞击在坚硬的岩壁之上,随即顺着墙体滑落在地。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要知道现在我可没有《金刚不败》护体。 伴随着喉咙一阵发甜,我张嘴吐出一大口血。 与此同时刚刚萦绕在我身体周遭的红缨逐渐汇聚,林素婉的身影缓缓成型。 尽管现在的她并没有实体,可我却依然能看出她的狼狈。 这种狼狈的模样远远超过当时在面对鬼和尚的时候。 本来她就身负重伤,刚才又咬牙坚持施展鬼蜮撑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还不等我开口问她情况怎么样,下一刻眼前的林素婉瞬间坍塌,化作一片红雾逐渐淡化。 我想要抬手去抓,可现在的我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此湮灭。 就在此时,我右手传来淡淡的冰凉感,随后一抹银光闪过,裁云宝剑悬停在我面前,承接住那正在溃散的红雾。 片刻过后,裁云宝剑重新回落到我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修为尽废的原因,我居然感受不到林素婉的存在。 或许这一次,她即便不会消散,情况也不见得比上一次硬接下天雷好多少。 收束心绪,再去看眼前的情况! 刚刚的剧烈爆炸惹得尘埃弥漫,四下里能见度很低。 我听见雪月的声音在尘埃中传来:“是谁?你到底是谁?”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可欣穿过烟尘,扒开压在我身上的乱石,把我拖了出来。 “师父……师父……” 可欣捧着我的脖子致命摇摆,生怕我落不下这口气似的。 我本来这会虚弱得不行,不想说话来着,可看样子我要是不说话,估摸着可欣能帮忙补刀,顺带着把我人头给收了。 “别晃……别晃……” 可欣捧着我的脸,圆滚滚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然后笑着露出两颗锋利的小虎牙。 “嘿嘿嘿,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我挑眉看向前方,弥漫的尘埃上空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盘旋。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刚才的那只木鸟。 我有心想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身体情况实在糟糕,根本就没力气张嘴,所以只能依偎在可欣的怀里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不清楚的尘埃中,狐仙娘娘身影闪烁,几个跳跃过后落在我旁边,收回那枚妖丹吞入腹中,重新恢复了长裙飘飘轻纱遮面的模样。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雪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很明显,这只木鸟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雪月的阵脚,这是她预料之外的事情。 “带他进锁妖塔,只要进了锁妖塔,一切都将结束!”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雪月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心的最后挣扎。 下一秒,我又看见天空中流星凝聚,这一次不是一颗,而是三颗! “攻途,三段流星!” 在穿云击石的鸟鸣声中,三颗流星急速滑落,分别落在那黑色石像头上和身上。 剧烈的爆炸将黑色石像崩散成无数乱石。 可欣紧紧抱着我,打算用血肉之躯抵挡飞溅的乱石! 不过很显然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狐仙娘娘屈指轻轻一点,那些飞溅的乱石便撞在无形的气罩之上,化作齑粉。 “你到底是谁?” 雪月的声音几近撕裂。 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到现在这一步。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结果却突然冒出个不速之客,最后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啪!” 不远处响起打火机的声音,远远的我看见一个身影点燃一根香烟,熟练的抽了一口。 而他的肩膀上落着一只小巧精致的木鸟,这只木鸟我认识,因为它曾陪伴我的童年。 也是它带着我飞过崇山峻岭,去找到我师父,进而识破雪月的阴谋诡计。 不出意外的话,当初也是它指引可欣,在我从宝华寺离开,遭到道法反噬的时候找到我。 而那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我更熟悉,那个小时候把我夹在脖子上赶集的男人,那个告诉我不要怕,遇到任何事情有他在的男人。 “爸……” 我嘴唇颤抖的发出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声音,突然我觉得委屈,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爸摘下手中的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望向雪月说。 “我是谁?你差点儿做我儿媳妇儿,你觉得我是谁?” 雪月像是见鬼一样连连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就是的废物,张家的风水之术在你手上就已经失传,你不可能是玄门江湖的人!” 我爸不慌不忙淡淡的说:“是啊,我就是个废物!你有对我进行过试探对吧,不过你还是嫩了点儿!张家的风水之术确实在我手上失传!不知道你可听说过《天工开物》?” 《天工开物》? 我眉头一皱,当初弥勒菩萨有问起过我知不知道《天工开物》! 当时我就隐隐猜到,肯定我爷爷当年有得到过《天工开物》! 只是我却从来没听我爷爷说起过,我一直好奇我爷爷把这东西放在哪儿!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给了我爸! 善谋者不在于滴水不漏的算计,善谋者最大的智慧应该是一个“藏”字。 当初我觉得爷爷什么也没有给我爸留下,现在我才知道,他给我爸究竟留下了什么! 第524章 菩萨落败 我一直以为我爸就是个木匠,我们家的风水之术注定在我爸手上失传。 所以爷爷打小就不让我爸接触风水之术,甚至与玄门江湖彻底隔绝,让他学一门手艺,有一技之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没想到,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幌子,摆在明面儿上的幌子,《天工开物》是我爷爷留下的最隐蔽的一张底牌。 其实我早就应该有所察觉才对,我爸是我爷爷向天求来的一子,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延续香火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爸相较我还要更特殊。 我想起了当初我在确定柳向晚有问题的时候,曾突然回家去爷爷坟前,就是想找一个我能说心里话的人,尽管我知道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人世。 那一次我本不想告诉家里任何人,但是我爸却出现在了我爷爷坟前,说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话。 我还记得他告诉我,不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在!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从小到大我爸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木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 他对我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能起到什么颠覆作用呢?他只是个木匠而已!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了我心里的忧虑,进而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是我最大的依靠。 还有一次,那只木鸟带我入梦,带我去到我师父的坟前。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只木鸟是我爸在我小时候送给我的玩具,但是却并没有联想到,是我爸入了我的梦,指引着我一步步走出迷雾。 因为那毕竟只是一个梦,我想不到那么多! 我爸还是以前的模样,走到我身前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说:“哭啥,丢人!” 说完,站在他肩上那只木鸟展翅飞翔,旋转两圈后稳稳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随后,我爸扔掉手上的烟头,然后用脚狠狠踩了一脚。 脚下踩碎烟头炸散的火星呈燎原之势朝着周围蔓延,眨眼间熊熊烈焰便将地上那个法阵彻底吞噬。 “还不打算现身吗?” 就在这时,地底传来一阵嘶哑像是锯木头一样的声音。 “嚯……可恶……可恨……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你们全都该死……” 一缕缕如烟似水的漆黑如墨的云雾从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溢散而出,逐渐凝聚成形,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形。 只不过我却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带来的威胁,明明就是邪恶的化身,但是却不带有一丝堕落的气息。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能隐匿这股气息,而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周围的火焰包裹,灼热的气浪正在不断消磨他的生机。 雪月见到此人眼神立马变得恭敬,再看那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扭头看向我笑着说:“很好,按照辈分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小师弟!师父可真是偏心啊,不仅给你半块鸳鸯玉佩,还特别留下一缕分魂,让你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修出先天罡气!若不是当初你触动了龙脉,你的修为将会让无数天才羡慕!” 我眉角微微一跳,他称呼我为“小师弟”? 我好像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还记得当初我第二次去神仙坟的时候,我师父曾给过我提示。 就是那一段打从神仙坟存在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在最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神仙坟都是孤独的,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拱卫。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两个年轻男子,他们在神仙坟得成大道。 而后来,经过漫长的岁月,其中有一个人回到了神仙坟,并且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修出金丹。 在他羽化之后,金丹一分为二,化作神仙坟旁边的一对鸳鸯。 那另外一个人上哪儿去了?眼前这个人称我为“小师弟”,也就是说他便是那个同样在神仙坟得成大道的前辈? 横向对比来看,那位金丹被一分为二的前辈能够修出金丹,眼前这位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我能够用不到十年的时间修出先天罡气,但是距离在体内结丹却相差甚远。 但却并不代表我对这个层面的谪仙级别的人物没有任何了解。 在平阳村,那位前辈遗留下来的部分修为存放一具干尸身上,使得那具干尸刀枪不入。 在观音坪,同样的一部分修为,让瞿坤山祖上世代延续,成为声名显赫的风水世家。 由此管中窥豹便不难看出,能修出金丹的都不简单,而眼前就站着一个。 我抬眼看了看天上早就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激烈战斗,佛门五位菩萨败下阵来遁走西域那是迟早的事情,届时禅术和尚与陈太爷就能抽身过来支援我爸。 一位是站在龙脉之祖昆仑山上奇门遁甲传人,一位是能够颠覆佛门一出现就引动佛门五位菩萨的佛门高僧,再加上孕育天地之灵诞生的《天工开物》,以及一位狐仙娘娘。 这种级别的战斗力,放在如今的玄门江湖,绝对可以像推土机一样横着走。 可不知怎么的,我却隐隐觉得不是非常保险,因为眼前这位可是修出金丹的道门仙人。 “轰!轰!轰!轰!轰!” 接连五次的剧烈爆炸声震天动地,天空佛光炸散,耀眼的佛光让人睁不开眼。 五位菩萨的金色法相终于破了,五位远道而来的菩萨几乎同时呕出大口鲜血,连带着自己身上的《金刚不败》也跟着熄灭。 陈太爷脚踏虚空,双手负背凝望着远处身上僧衣撕裂,模样甚是狼狈的五位菩萨沉声道。 “从哪儿来,打哪儿去!别忘了佛门与中原玄门江湖的约定,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五位菩萨已经失去战斗力,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的陈太爷想要杀了五位菩萨易如反掌。 可是他却不能,倒不是因为办不到。 打败五位菩萨,这是在告诉佛门,玄门江湖虽然没落,但不代表就是只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软脚虾,这是在威慑佛门。 不选择杀了五位菩萨,则是从长远角度考虑,因为如果杀了五位菩萨,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第525章 耿直 大败五位菩萨,以此震慑佛门,这口气佛门有可能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要是杀了五位菩萨,这就是逼得佛门与玄门江湖不死不休,而以现如今玄门江湖的整体实力来说,不具备承受佛门不死不休怒火的能力。 这要是换成以前玄门江湖昌盛的时候,我肯定大喊一声:太爷给我留颗眼珠子,我留有大用! 五位菩萨相互对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时看向陈太爷,继而化作五道金光眨眼间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贫僧谢过诸位!”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朝着陈太爷微微颔首,然后回身看向其余人微微鞠躬,紧接着身形在半空之中逐渐变得透明。 随着一缕微弱的金光流转,无声落回到我脖子上的玉佩之中,而后我听见禅术和尚的声音在心里响起:“贫僧要沉睡了!” 今天同时面对佛门五位佛门战斗力巅峰的菩萨,其实禅术和尚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当然他不会死,用他以前的话说,他的肉身和精神都已经达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 但是被佛门重新封印,对于他来说,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后来陈太爷及时到场,可如果不是因为禅术和尚拼尽全力,拖住五位菩萨,陈太爷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利用奇门遁甲之术调动龙脉之祖的力量。 而现在对于他来说,沉睡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在心里默默回道:“多谢大师!” 以前我虽然口头上一口一个“大师”,那是因为我有用得着这和尚的时候,背地里那还不是左一个“臭和尚”右一个“死秃驴”。 不过在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好像有些真正了解了禅术和尚,这位佛门高僧的心思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待人真诚,最主要遇到事他是真上! 用我们这边的一句话说那就是“耿直”! 而这种人绝对值得深交,禅术大师只是沉睡,也不知道下一次苏醒会是什么时候。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和禅术大师算明牌绑在了一块儿,我们官宣了关系,以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佛门应该也会明白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寻找其余的封印地点,解救禅术大师。 当然这势必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因为禅术大师彻底脱困对于佛门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所以以后想要打破每一处封印的难度,绝对都是地狱级别的。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这时候,我爸双手插兜,看着被熊熊烈焰包裹的黑色身影说:“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打得你神形俱灭?” 这么嚣张?我怀疑老张可能有点儿飘了,能不能给道门金丹几分薄面?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担忧,站在我身侧的狐仙娘娘解释说:“不用担心,他只不过是溢散的一点神识,之所以现在能够凝聚成形,是因为吸收了锁妖塔辐射的堕落气息,再加上刚才阵法抽走了你全部的修为!他的本体还被封印在锁妖塔中,只要龙脉之祖还在,他就不可能脱困!”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来也对,假如说他真的是本尊驾到的话,早就已经出来秒天秒地秒空气了,何必等到现在。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连串不甘的笑声中,那被灼灼烈焰包裹的黑色身影陡然间炸散,无数黑色雾霭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陈太爷眼疾手快,踏空而起,徒手抓住其中几缕黑色雾气,但更多的却趁着昆仑山的冷风飘然远去。 陈太爷长叹一声,一步跨出落在我身前,抬手轻轻将手中聚拢成团的黑色雾气拍入我的眉心。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股气息在我体内游走,那是熟悉的先天罡气,只不过这一股气息中却夹杂着另外一种堕落邪恶的意念,让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感觉那股邪恶的意念正在不断污染我的精神,想要拉着我坠入无底深渊。 我眼前飘散着只有我才能看得见的黑影,惹得我眼花缭乱头晕目眩,这一阵天旋地转中,我头重脚轻的晕了过去。 “嘀嗒,嘀嗒!” 水滴砸落的声音在幽静空旷的环境中回荡,我缓缓睁开眼,看见熟悉的一幕。 一个偌大的青灰色龟壳,它的上方悬停着一个莲花台,而在莲花台上盘坐着一个黑色身影,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见两个猩红似血的眼窝。 滴水的声音,就是他身上凝聚的水珠掉落在青灰色龟壳上所发出来的。 “呼!你终于醒了!” 我微微皱眉,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帮你脱离苦海的人!所有人都在利用你,你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也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傀儡!你从出生那天开始,一生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尽管你很想成为一个棋手,成为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但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不是吗?” 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没错,打从我知道我只是一枚棋子,只是一只提线木偶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就想要跳出这个局,成为真正的棋手。 我不想任人摆布,我不想被人肆意玩弄,我要成为棋手,我要把自己的命运,紧紧捏在自己手上。 似乎他能够感受到我的内心所想,见我不说话继而缓缓站起,旋转着从莲花台上一跃而下,紧紧贴在我脸上一字一句的说:“我……可以帮你!你不仅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你更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可以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主宰!” 我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半会儿我又说不出来。 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他似乎正在蛊惑我,在诱导我走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醒来!” 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如暮鼓晨钟般响起,眼前的画面瞬间湮灭。 紧接着,我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一样,悠然间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两个人。 一个是我爸,还有一个是可欣! 第526章 张初年又是你 随着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我也总算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又是在医院。 虽然说我的内伤医院方面肯定是无能为力,但很多外伤还是需要处理一下的。 “师父,你醒啦?你这一睡就是三天呢!” 可欣笑着上前架着我的胳膊,把我微微抬起来,又往我脑袋下面塞了一块枕头。 我轻轻咳嗽两声,喉咙口像是刚刚吞过火炭一样难受,我斜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方向,可欣秒懂,倒了一杯水凑到我嘴边。 小口小口的嘬了好几口后,我那干涸的喉咙逐渐的得到滋润。 “爸!” 我看像我爸,其实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开口却又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爸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对我说:“你命中该有此劫,躲不过,这是你爷爷在临终前曾叮嘱过的!他说,只要我藏得够好,你这一劫就能化解!” “当日混沌钟响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出大事,而且多半跟你有关系!当时因为场面过于混乱,佛门的五位菩萨与陈太爷还有那位佛门高僧的气息太强大,所以让我捕捉不到你的准确位置!还好有可欣,你与她天火同道,我也是借助她和你之间的交相呼应,这才找到了你的准确位置!若是晚了一时三刻,结局还真说不一定!” 可欣也在旁边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说:“嗯嗯嗯,我从东北离开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澜沧江找到那位狐仙娘娘,然后我就接到师爷爷的电话!小师娘实在是太坏了!” 我挣扎两下,让自己坐得更高一些。 “爸,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的我修为几乎尽废,林素婉的情况不明,不容乐观,禅术和尚也已经陷入沉睡,短时间之内我等同于一个废人。 但这显然并不是最大的危机,因为最大的危机来自于佛门。 眼下封印物在我身上这件事情佛门已经了然于胸,这绝对会迁怒于玄门江湖,更或者极有可能会给玄门江湖施压,把我交出来。 面对佛门这个庞然大物,显然玄门江湖的压力肯定不小,陈太爷和我爸将会首当其冲。 “关于佛门那边你不用担心,有老子和陈太爷在,佛门还不敢太猖狂!” 我狠狠咽口唾沫问:“如果佛陀出手呢?” 那可是佛门的至高无上佛,如果他一旦出手要收回禅术大师的话,我爸和陈太爷还能抵挡吗? 我爸深吸口气,下意识从包里掏出烟,很自然的用打火机点燃,狠狠抽了一口说:“哼,你想一下,如果佛陀能出手的话,为什么这一次不亲自过来?那位至高无上佛已经很长时间没动静了,外界传闻他说不定已经转世,而佛门却并没有找到他的转世灵童!这其中一定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我和陈太爷都觉得寄宿在你身上的那位大师或许知道!” 禅术和尚不是说他不死不灭吗?为什么佛陀却要经历转世?莫不是说,禅术和尚比佛陀还厉害? 关于佛门花里胡哨的东西,即便是有禅术和尚这位高僧,我也不是非常了解。 我说:“可是眼下禅术大师已经陷入沉睡,而我除了找到他的封印之地解救他,没有办法能够将其唤醒!最主要的还是,我现在修为尽废!” 可欣这时候插嘴说:“这个我知道怎么解决,当时那团吸收了你全部修为的黑影消散的时候,把你的修为分成了很多部分,并且被堕落的邪恶力量影响之后,游离在九州大地!” “陈太爷说,如果那位佛爷没有沉睡的话,以佛门的手段,可以帮你聚拢那些修为,并且净化其中夹杂的堕落邪恶力量!但是那位佛爷已经沉睡了,陈太爷只能抓住其中两缕溃散的黑气,并且没有净化就直接拍回了你的体内!他说你的精神会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不过不会太强,他相信你能与之抗衡,等到那位佛爷苏醒之后,便能彻底帮你净化!” 我爸嘴里叼着烟,用“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的眼神看着可欣! 我微微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我之前在昏迷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坐在莲花台上的黑色人影,应该就是部分堕落力量的化身。 他在试图寻找我人性的弱点,蛊惑我然后一步步控制我。 现在佛门那边有我爸和陈太爷,我暂时不用担心,毕竟担心其实也没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寻找到跟随那些黑气一块儿溃散的修为,让我实力一步步逐渐恢复。 至于怎么寻找,从目前来看只能大海捞针瞎猫去碰死耗子,不过我相信陈太爷一定有相对应的具体办法,等我出院去请教一下他,顺便我心里还有一些疑问希望他能够替我解答。 比如,当时在锁妖塔的时候,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管禅术大师,因为那本来就是佛门的封印物,佛门的五位菩萨要带回西域理所应当。 加之,陈太爷与禅术大师非亲非故,犯不着因为他与整个佛门为敌。 从理智的角度分析,当时的情况弃车保帅,让禅术和尚独自面对佛门五位菩萨,他抽身过来救下我才是明智的选择。 但事实的结果却是,陈太爷拼尽全力的也要保住禅术大师,这其中肯定不可能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我感觉陈太爷在下一盘大棋! 禅术大师对他来说,应该还大有用处!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溃散的修为,然后唤醒禅术大师,并且一定不能拖沓,速度要快! 因为我不仅需要禅术大师替我净化体内的邪恶气息,而且林素婉更需要他。 我倒是可以适当的拖一拖,但林素婉却不行,我感觉现在的她就像是行将就木的病人,因为我丝毫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深呼吸两口,我看像我爸问:“对了,柳向晚,哦不,雪月呢?” 不是因为我跟她有肌肤之亲,所以让我对她存有留念,而是她的身上还有另外一枚鸳鸯玉佩,那关乎到天灵造化,同样事关重大。 我爸刚想回答,突然病房门口传来一个斥责的声音。 “张初年又是你在抽烟,你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次,病房里面不能抽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第527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 老烟鬼张初年又被抓现行了,来医院两天,整个楼层的护士基本都认识他。 谁让他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因为抽烟触发病房的烟感系统,让系统误认为是发生了火灾,自动开启喷射模式,差点儿没把整个病房给淹了。 照价赔偿肯定是少不了的,可偏偏他还不长记性,之后每一轮的值班护士都有抓到他在病房抽烟,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烟味儿。 “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我爸摘下嘴上的烟头,左右看了看想扔在地上踩灭又觉得不太合适,所以屁颠儿屁颠儿蹿出了病房。 他这一趟,就因为抽那破烟,在医院的花销比我看病还多。 我靠在床头上长出口气,老张这臭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我的身体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皮外伤并不碍事,入体的堕落气息对我虽然有影响,但还在我精神力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休整两天后可欣就给我办理了出院,看着可欣愁眉不展的模样,我问她:“怎么了?” 可欣委屈巴巴的说:“莫有钱了!师父,你以前可是说过,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看样子以后是要三天饿九顿了!” 我顿时有些尴尬,稍微琢磨一下确实不难发现,我们的经济现在出了大问题。 首先,少了柳向晚这个提款机,可欣的直接经济来源算是断了。 另外,我还对接了一个贫困山区的学校,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至于可欣就更不要说了,之前还有柳向晚的时候,她的经济就已经出了问题,现在更是兜比脸还干净。 我说:“那还不是怪你,非要做什么烂好人,我跟你讲以后那些希望小学、福利院什么的最好别去,那些地方都是削金窟!回过头咱们就开始接活儿!” 其实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大不了我回家啃老,每天就吃饭的时候下楼,其余时间根本就不在我妈面前晃荡,省得惹她厌烦。 但可欣不一样,可欣这食量,饿一顿都得嗷嗷乱叫。 不过我倒是也并不担心,虽然说现在修为几乎全废,两张底牌林素婉和禅术大师也不能用,但想要在玄门江湖混口饭吃应该不难。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然这不还有可欣在吗,寻常的麻烦事儿,她基本上都能解决。 走出医院,我见到我爸,两步上前我就质问他:“爸,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住院费都不给我结一下?” 刚刚可欣已经说了,他有找过我爸说住院费的事情,可是老张同志叼着白沙让她自己想办法,最后可欣无奈还是找何清泉借的钱。 我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点儿小事儿,你还摆不平?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的钱都在你妈手上,我能跟他说你住院了?” 好吧,老张是个妻管严,原谅你了! “那……那你跟我妈怎么说的?” 三口之家大过年的不见两个,这要是没个合理的借口,可搪塞不过去。 我爸说:“嗨,你跟可欣不是出去旅游了嘛,她压根儿就不管,至于我嘛!我告诉她有个大活儿年后要开工,我得去看看,她也没多说什么,这两天忙着搓麻将呢!” 败家娘们儿! 我说:“那你的留在昆仑山这边?” “嗯,佛门五位菩萨落败之后,返回了西域,根据陈太爷那边得到的消息,佛门将散落在外的大多数佛门弟子召回了圣山,可能会有大动作,我们这边不得不防!你不用担心,佛门虽然强盛,但是在佛陀不出的情况下,没那么容易入主中原,要不然他们早就已经动手了!”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这口气佛门肯定不可能轻易就咽下去,毕竟五位菩萨落荒而逃,让佛门折了面子。 况且,封印物也让他们寝食难安,会给玄门江湖施压,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作为玄门江湖的中流砥柱,我爸和陈太爷自然是需要留下来,时时刻刻关注着佛门的动静。 我点点头接着问:“那个雪月呢?” 我爸从包里面取出另外一块玉璧,原本属于柳向晚的那块玉璧,递给了我。 “这东西很重要,你要收好!柳向晚已经死了,得等这块玉佩重新择主,届时天灵造化才会诞生!不过这事儿急不来,需要慢慢儿等待!” 我伸手接过那半块玉璧,在触手的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阵抽痛。 我知道这是我因为柳向晚的死而痛心,尽管我们连真正意义上的见面都没有。 但是因为鸳鸯玉佩的原因,我们本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对方的夫妻。 可是现在却阴阳两隔! 我狠狠咽口唾沫,收好那枚玉璧对我爸说:“这枚金丹的主人跟狐仙娘娘是什么关系?” 之前听雪月说,狐仙娘娘跟那位前辈,嗯……不对,现在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我师兄。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不过这种关系倒是能够解释,要不然为什么那位前辈会把裁云宝剑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狐仙娘娘保管。 我爸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那位狐仙娘娘后来走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有缘你们还会再见的!” 我继续问:“那两位前辈呢?也就是我的两个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是存在于很远古的时期,或许应该是在玄门江湖出现之前,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已经修出了金丹!而在这个世上,你是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最有可能修出金丹的人!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以及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无从得知!”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其中一人应该已经陨落,金丹一分为二,化作了你手上的这两块玉璧!还有一个人被镇压在锁妖塔下,至于为什么会被镇压,以及镇压他的人是谁,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于就连锁妖塔是什么时候存在的都不知道。” “不过我猜测,那位被镇压在锁妖塔下的前辈,或许与之间有一些联系,当时锁妖塔前面攫取你身上修为的阵法,我从来没有见过,陈太爷说那里面蕴含着的力量!” 第528章 老张是个妻管严 我搓着下巴暗自思忖,我两个师兄一个与雪狐公主有染进而陨落,另外一个与有联系被封印在锁妖塔。 感觉这两人都不简单啊,至少曾经肯定都有辉煌过。 狐仙娘娘肯定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过往,雪月与锁妖塔里面的那位师兄勾结,其目的是想要重铸雪狐一族当日的荣光,合情合理。 看样子找机会需要去一趟云南再找狐仙娘娘了解一下以往的那些旧事,之所以是找机会而不是马上动身前往,那还不是因为穷,机票不要钱啊? 想来我曾经也是个百万富翁,现在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怎么着都逃不过打工的命! 在准备回去之前,我在昆仑山找到了陈太爷,我对陈太爷拱了拱手:“多谢太爷及时出手,大恩大德铭记在心!” 虽然陈太爷的出现其实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从大局上来看,他也确实应该出手,但终归救的是我的命,所以该客套还是得客套。 总不至于别人救了我一命,我现在两步上前拍着人家肩膀说:小陈你这小老弟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那么晚才来?知不知道老子差点儿因此丧命? 陈太爷微微颔首示意我在石桌前坐下,旁边的陈君给我倒了杯茶。 我这才注意到,纵使外寒风大作,可是在石桌周围三米以内的地方却温暖如春,就连桌上茶杯升腾的屡屡青烟都清晰可见。 “你来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和佛门撕破脸吧?” 在我的印象中,陈太爷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每次跟他谈话,他都是单刀直入,能说出口的基本上全都是干货。 我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点点头说:“嗯,其实太爷您当时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我所说的更好的选择,自然是站在陈太爷的角度思考,他的出发点首先应该是玄门江湖。 而救下禅术大师,本质上对玄门江湖没有任何益处,反而还会给玄门江湖招来佛门这个强敌。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玄门江湖!从表面上来看,短期内佛门一定会让玄门江湖给个说法,双方之间会有摩擦!但是从长远来看,却是制衡佛门最好的办法!玄门江湖与佛门之间,佛门强盛,玄门江湖日益衰败这是不争的事实,并且这种衰败就目前的环境而言,很难改变!所以,我需要为玄门江湖寻找强而有力的盟友!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陈太爷肯定在下一盘大棋吧。 陈太爷所说的这个盟友应该指的就是禅术大师,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以禅术大师为代表的佛门弟子。 虽然我没有遇到,但是从之前净水寺的封印被提前打破的事情来看,不难猜到禅术大师在佛门应该是有拥护者的。 而陈太爷当时选择救下禅术大师,其实就是在赢得这位佛门高僧的好感,往后随着禅术大师的封印一个个被找到,一个个被打破,这个盟友的实力将会越来越大。 甚至于我能够感受得到,陈太爷还抱有禅术大师能够颠覆佛门的想法,如果当真照着这个剧本走下去的话,对于玄门江湖来说,佛门这个隐患就会不存在。 就以我跟禅术大师这么铁的关系来说,如果禅术大师执掌佛门的话,玄门江湖和佛门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 我点点头,对于陈太爷的做法表示认同,随后我接着问。 “对了,我之前听禅术大师问起五位菩萨,为什么佛陀不出手!当时五位菩萨的回答是没必要!但是禅术大师却好像非常笃定佛陀不会亲自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 陈太爷喝口茶说:“佛门的隐秘,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不过那位至高无上佛确实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了,不光是我,可能很多佛门的菩萨都会在想,他可能已经轮回转世!又或者,佛门内部出了大问题,根源就是来自于那位至高无上佛!另外,你有没有注意过,与你相交莫逆的那位佛门高僧,他的法相与菩萨们的法相有所不同?” 这个我当然有注意到,我点点头说:“嗯,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没有直观的感受,但是后来在与菩萨的法相作对比之后发现确实有所不同!所以我觉得,禅术大师应该是超越菩萨的存在,要不然他脱困佛门也不至于那么紧张!还有一点,他曾说过,他是不死不灭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眸光很敏锐的捕捉到陈太爷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不死不灭?”陈太爷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后说:“我只知道,那位高僧的法相名叫‘大日如来’,在佛门的众法相中,通过佛门以往的历史记载来看,只有那位至高无上佛能驾驭大日如来法相!” 我心里“咯噔”一声,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以至于就连茶水抖落都未曾察觉。 禅术大师驾驭的是大日如来法相,而这个法相只有那位至高无上佛能驾驭,也就是说…… 我身上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外翻,他妈的禅术大师就是佛陀? 我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陈太爷,嘴唇微微颤了两颤,愣是说不出话来。 “你会这样怀疑也不奇怪,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位高僧未必就是佛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佛陀之间有很密切的关系!而这种关系超过了佛陀与任何一位佛门中人!” 我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陈太爷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试想一下,假如说禅术大师就是佛陀的话,那佛门把给封印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这不就是摆明了造反嘛,那佛门的众弟子能乐意,真要是这样的话,佛门恐怕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答案的话,又该怎么解释禅术大师能使用“大日如来”法相呢? 或者说,禅术大师其实是佛陀的一个分身?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当然我也没必要揣测这么多,等到时候禅术大师苏醒过来,一问便知! 第529章 你担保个锤子 我跟可欣到家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我妈没在家,估摸着又不知道上哪儿搓麻将去了。 刚到家刚子就像是踩着时间点儿一样溜了过来,见面二话不说,笑得比屎还难看,一把抱起我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两口。 “你他妈干嘛,变态啊,把老子放开!” 刚子把我放在地上,又一脸讨好的帮我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说。 “元哥,那大仙儿给我的药当真是好使!” 说到这里,刚子压低声音,凑到我耳朵边上说:“哥们儿我又站起来了,金枪不倒战无不胜!” “就这么说吧,你知道哥们儿我昨天晚上坚持了多长时间吗?一小时才刚刚热身……嘿嘿嘿……冯小玉今天都没下来床!” 瞧你那嘚瑟的模样,老子要是开启《金刚不败》模式,躺着能捅天,趴着能怼地,不过现在我没办法用《金刚不败》,那没事儿了。 不过刚子说到了冯小玉,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于是用胳膊肘捅了捅刚子说:“诶,那冯小玉家的事情搞定了没有?” 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在大年三十儿那天,我可是跟着刚子出去接了单活儿。 当时说好的事成之后十万块钱,尽管那个时候我是瞧不上区区十万块钱的,但此一时彼一时,老子现在穷得很,事情办完也该结账了。 毕竟昨天晚上冯小玉都能跟刚子滚床单了,想必家里面的事情应该已经了却得差不多了,要不然也肯定没这个心情不是。 刚子把两只手拢进袖子里说:“嘿,这事儿还挺唬人的!冯小玉给我说,就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年初一!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间那东西还真就找上了她!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她是不知道的,可是后来她听见房间里面有声音,就是那种‘咔擦咔擦’咀嚼食物的声音,很明显就在她床位的位置。” “然后她就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你猜她都看到了什么?嚯哟,她看见一个女人,怀里正抱着那个缠上她的前男友,一个劲儿的猛啃!整个过程听说大约持续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她前男友愣是连渣都没剩下!那幅画面真能吓死个人!” 我微微挑眉,我在冯小玉身上留下的那道符能请来专门吃鬼的夜叉,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冯小玉居然能亲眼目睹。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会留下不小心理阴影的。 我说:“那钱呢?” “钱?什么钱?” “你少给老子装疯卖傻,给你治阳痿拿药我可以不收钱,那是咱俩从小到大的交情!但你这炮友答应过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刚子夹在中间也有点儿为难,虽然说这事儿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可是那天晚上是他拉着我去的,也是他求着我让我给冯小玉看看的! 况且,冯小玉也答应了事成之后十万块钱,可别想抵赖。 “元哥,我前天就想跟你说这事儿,可是你手机一直打不通,问你妈说你出去旅游去了!后来冯小玉跟他家里人说了,可是他家里人不认账!你也知道,冯小玉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每个月指着家里面拿生活费,她没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我心里就一直有点儿担心,害怕冯小玉做不了主。 当时我倒是并不着急,毕竟那时候我不缺钱,我可以慢慢儿耗着,总之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抵赖。 “没钱?没钱她当时说得信誓旦旦?走开车,我必须要他们一家子人给个说法!” 正在玩儿手机的可欣,听见我跟刚子说话音调越来越高,也好奇地凑过来打听情况。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可欣还在帮着刚子说话,说什么大过年的,要不然就算了。 可后来一听说有钱,那脸是说变就变,一把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师父,这可是咱们得辛苦钱!必须得拿回来!” 其实她正憋着呢,本来按照以往的性格,她回来肯定是得好好搓一顿。 但这一次考虑到咱们经济拮据,她都没好意思开口。 至于杜曼雪的餐厅,原则上上有杜曼雪的承诺,可欣是可以永远免费的。 但可欣觉得以前那是看在柳向晚的面子上,现在柳向晚已经莫得了,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 要不然人家杜曼雪见到问:怎么最近没见到你师娘? 可欣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至于说:我大义灭亲,把师娘给杀了吧! 现在一听说还有放在外面没收回来的债,那当然要第一时间收回来,那可是口粮! 我心里纳闷儿:不是,什么时候就成咱们的私房钱了?那明明就是我单干的收入,看这架势可欣还想抽成。 我被可欣这么拉着,直接就上了车,刚子有些不放心,于是也跟着坐在后座上! 一路上刚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杀气腾腾的两个人。 “待会儿有话好好说,大过年的,别到时候大家闹得不愉快!” 见我们谁都不说话,刚子继续说。 “要不你们看这样成不成,待会儿我给他们好好说说,实在不行咱先打个欠条,以后慢慢儿还!再说了你们也不是差钱的人,我做担保还不行吗?” 我有一个那么有钱的未婚妻,随随便便给可欣买一辆车就是大几十万。 刚子自然会认为我们并不差钱,至少不差那十万块钱。 可谁知道,话刚说完,就遭到我跟可欣的联合打压。 我连不约而同的扭头,异口同声的说:“你担保个锤子!” 刚子脸一抽,不说话了! 很快,可欣把车停在冯小玉家小区楼下。 “噔噔噔”上楼,可欣敲响冯小玉家的房门。 不多一会儿,一个烫着方便面发型,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把门打开。 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确定不认识,最后把目光落在刚子身上。 她其实也不知道刚子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好像是冯小玉的同学。 “你们找小玉的吧?她刚刚跟她男朋友出去玩儿了,不好意思啊!” 男朋友?我侧目看向刚子,仿佛看见他的头上是一片碧绿草原。 这就是你说的下不来床? 刚子脸一抽,顿时怒从心头起,拔高音调说:“谁找那臭婊子啊,我们今天是来讨债的!” 第530章 该我的就是我的 虽然刚子和冯小玉之间只是普通的管鲍之交。 但是你冯小玉玩儿着刚子的棒棒糖,却又同时惦记着别人的香蕉,这事儿刚子忍不了。 再说了,你说以前他需要靠着肾宝片硬撑的时候也就算了,毕竟冯小玉欲求不满,刚子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喂不饱填不满,在外面找野食在所难免。 可现在人家刚子在得到黄仙姑的灵丹妙药之后,已经成功化身加特林,什么无底深渊填不满? 况且,昨天晚上还在一块儿滚床单,回过头你就能跟别的男人走,这换了谁也会大动肝火。 冯小玉她妈庄祥燕一听,大过年就上门来讨债的,连连摆手说:“什么债不债的,我跟你们说我不晓得这么多,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说着这就要动手直接关门,好在是可欣眼疾手快,小脚一迈,屁股一撅,肩膀往前一顶,房门就被打开了。 我和刚子借此机会鱼贯而入,家里面只有庄祥燕一个人,面对我们三个人毫无办法。 “哎哟,你们想干嘛啊?私闯民宅是吧?我可警告你们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可就要叫人了!” 庄祥燕看了看窗户外,只要她一嗓子肯定有很多人都能听见。 再加上这里本来就是拆迁小区,以前大家伙儿不是一个村儿就是一个屯儿的,相互之间彼此也都认识。 而且现在正好是过年,好多人都在家,所以庄祥燕有恃无恐不带怕的。 我摆摆手说:“阿姨,我们不想干嘛,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儿赚个辛苦钱!年三十儿那天晚上,你们一家人搁医院欢天喜地过大年,这事儿我想你应该还没忘吧?是怎么回事儿,你家闺女儿应该也有给你说起过吧?是我,救了你们一家人的性命,所以我今天来要我的辛苦钱,不过分吧?” 庄祥燕嗫嚅着微微低头,关于他们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在医院里面躺着过年这事儿,医院给出的解释是食物中毒。 只不过显然他们两口子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在昏倒之前,都有看见过一个倒挂在天花板上的鬼孩子。 所以相较于医院所说的食物中毒,其实他们更相信可能是撞了邪。 这不刚出院两口子还心有余悸,寻思着要不要找一个懂事儿的先生来家里面看一眼,要不然始终心里觉得不踏实。 结果吃饭的时候这么一说,冯小玉就告诉他们,这个事情已经被我给搞定了她亲眼看见,那个要害他们一家三口的恶鬼已经死了。 本来两口子觉得这是好事儿,但是当冯小玉说我开口就要十万块钱的时候,全都不淡定了。 十万块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三五千,顶多万把块钱,他们觉得倒是无所谓。 索幸我当时因为有别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想起这茬,他们还以为空口无凭,而且还是冯小玉的口头承诺,天王老子来了也作不得数。 于是两口子晚上一合计,这事儿就来个死不认账,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庄祥燕想明白这个道理后,脖子一横看着我们说:“你们说十万就十万啊?你们说我家里有鬼,就有鬼啊?照我说,我还怀疑是你们故意养鬼害我们,就是想谋财呢!”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想赖账是吧?我跟你说,今天这钱,你拿也的拿,不拿也得拿!” 可欣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以理服人,先给这婆娘吃点儿苦口,卸条胳膊扇两个大耳刮子什么的,到时候自然就老实了。 “怎么着?你们还想硬抢不成?” 庄祥燕一看就知道,以前在农村肯定是吵架小能手,属于那种一言不合就躺地上撒泼打诨的泼妇。 可欣这种能动手就绝对不多哔哔的人在面对这种泼妇的时候,很容易就上了她的套。 只要可欣一动手,甭管是不是真卸条胳膊扇两个大耳刮子,你哪怕动她一个指甲盖,她都能给你装出一副切到大动脉的痛苦模样。 真要是到那个时候,估摸着咱们的十万块钱要不回来,还得倒赔点儿汤药费。 我伸手一把拽住可欣,然后站起身对庄祥燕说:“大婶儿,你也甭给我撒泼打诨,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十万块钱本金一分钱也不能少,另外每过一天加一万利息!当然,这笔钱你们要是赖过去了,我张清元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说完,我给可欣和刚子两个人使了个眼色,率先一步走出去,可欣扔下两句狠话跟了出来。 “师父,这事儿咱就这样算了?照我说这八婆就是皮痒,不暴力不合作,给她吃点儿苦头,保准老实!” 我说:“算了?没这回事儿!对付这种滚刀肉,你跟她比混没用,她真要是扯着嚷两嗓子怎么办?咱们手上连个字据都没有,就算警察来了也是咱们不占理!” 可欣气鼓鼓的腮帮子一鼓说:“早知道就该立下字据,要不然看她怎么耍赖!” 我却耸耸肩说:“没用,咱们从事的行业,压根儿就不会得到认可,就算有字句该耍赖还是能耍赖,本质上不是有没有字句的问题,是这一家子人会不会耍赖的问题!” 其实这事儿我早有预料,稍微上点儿年纪的人都知道,玄门江湖的人最好别得罪。 我以前听我爷爷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起过一个事儿,有一伙木匠在给主家做活儿的时候,被主家刻意刁难。 后来这伙木匠一气之下,就在主家的房梁上用钉子钉了三个草扎的纸人,然后用乌鸦血淋在上面。 没过两年,这一家子人病的病,死的死,那叫一个惨。 所以但凡是年长一点儿的人都明白,别跟玄门江湖的人结梁子,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欣嘟着嘴说:“那师父你打算怎么办?” 我嘬了嘬牙花子,看着刚子说:“刚子,你回过头再给冯小玉吱个声儿,告诉她在今天天黑之前把钱送到我手上,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要不然,我不介意让她们一家子,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事情!” 第531章 兼职女友 当天晚上,冯小玉正在跟别的男人约会的时候,突然接到庄祥燕的电话。 冯小玉很有礼貌的站起身跟桌上的其他人点头致意,然后走到一个相对比较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接通电话。 “喂,妈,我不是跟你说,要去男朋友那儿玩儿两天,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吗?” “小玉啊,出事儿了,出事儿……你快回来看看啊,找你那个朋友,对对对,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们都来过,肯定就是他们在捣鬼!” 冯小玉,早在年前她就接了一个兼职,被别人租赁当作回家应付家长的女朋友,当然这种租赁其实跟卖没什么区别。 正常男女朋友能做的事情,冯小玉都得做,毕竟别人订制的那是全套服务。 这种事儿她以前也没少干,跟单纯的出去卖相比较,这事儿更体面,大不了以后问起就说是分手了。 并且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往后再也不干这事儿,等做完这单生意就跟刚子好好过日子,过两年结婚生子。 “朋友?哪个朋友啊?” 庄祥燕说:“可不就是那个……那个开宝马的朋友吗!他还带来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本来我以为他们是来找你的,我就说你跟你男朋友出去了,可结果谁晓得,他们居然是来要钱的!就是你之前说起过的那个十万块钱!” 听到这里,冯小玉心里一凉,咬牙切齿的说:“你……你跟他们说,我和我男朋友出去了?” “是啊,今天接你的那人你不说是你男朋友吗?” 冯小玉气得直跺脚,本来昨天晚上她以为把刚子给喂饱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近这几天只需要保持基本的联络就行。 等过几天,她把这单生意做完,再去找刚子。 可谁知道,今天下午刚子居然有去找过她,并且还知道她跟男朋友出去了。 这让刚子会怎么想?这么优质的男朋友,她以后上哪儿找去啊? 她就说为什么今天刚子都没有给 她发消息,她还寻思着待会儿主动联系一下刚子,发一些手机里早就拍好的私密照片,挑拨一下刚子。 现在好了,白白被刚子玩儿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竹篮打水,冯小玉心有不甘。 “你真是把我给害惨了!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儿?” 冯小玉没好气的问。 “不是……是……是你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晚上吃过晚饭他就不正常,就……就像只耗子,总是喜欢躲在角落里,我问他话他就龇牙咧嘴!你看……” 说着,庄祥燕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冯小玉这就看见,老爸趴在阳台洗衣机的角落里,手里面捧着一块生腊肉,正津津有味的啃着。 那行为举止,如果不考虑外在的话,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绝对是一只大耗子。 “怎……怎么回事儿啊?” “还能怎么回事儿啊!就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三个人找上门开口就要十万,我当然不肯给啊!本来我以为他们会把我怎么样,我都准备大喊大叫的时候,那个俊俏的年轻小伙子居然站起身就走!不过临走的时候说过一些威胁的话,我觉得,肯定就是他在搞鬼!你赶紧回来,带着你男朋友,我们这就找他去!”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人其实一个德行。 打从一开始冯小玉在医院里面答应我的十万块钱,她就没想过要兑现。 不过却没想过像庄祥燕那么直接的拒绝,冯小玉觉得,我跟刚子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跟着刚子出来。 当时冯小玉心想,靠着刚子这层关系就这么拖下去,说不定到时候刚子还会帮她给钱。 但谁能想到,家里有个猪队友一样的妈,把事儿全给搞砸了。 “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 “好好好,小玉你可得快点儿,现在你爸我看了就觉得害怕!” 挂断电话后,冯小玉回到饭桌上,贴在她现在“男朋友”的耳朵边上,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并且表示,家里确实有急事儿,她现在也跟他回来了,应付家长的事儿算是搞定了,至于满足他生理需求的事儿,等她把家里的事儿忙完之后,再找个时间在酒店约。 那男的微微皱眉,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牵着冯小玉的手,对在场的亲朋好友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带着冯小玉径直往外走。 走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那男的开口说:“今天这事儿可是你的失误,责任在你,所以钱我不能给你!” 冯小玉脚下一顿说:“袁超雄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在酒店约,我都已经陪你回家见家长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单生意可是足足三千块钱,其中还不包括见家长那些长辈们给的红包。 刚刚才失去一个优质男朋友,本来就算是丢了西瓜,现在连芝麻也不剩下就过分了。 袁超雄推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满脸青春痘,就跟月球表面一样,矮胖矮胖长得就跟冬瓜一样。 这长相就已经说明了他为什么需要花钱租一个女朋友回家过年,要不是为了钱,冯小玉见了都觉得恶心。 “以后那是以后的事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憋了好长时间,我今天就想要,你没有满足我,我对你的服务很失望!” 冯小玉狠狠咬着后槽牙,要是别的什么事儿她肯定先放放,可家里的事不能等。 “那……那你想怎么样?” 袁超雄猥琐一笑,挑眉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说:“就在车上你让我爽爽,然后我钱照付,怎么样?” 冯小玉环视四周说:“周围那么多人,万一被看见怎么办?” “我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没事儿,放心我会很快的!” 冯小玉握着手机的手用力紧了紧,然后无语的点点头。 事实果然跟袁超雄说的一样,他是一个快枪手,对于冯小玉这种老司机来说轻松拿捏。 车还没来得及晃两下,袁超雄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冯小玉身上,粗气大喘! 第532章 都是些什么卧龙凤雏 速战速决,快得就连周围的人都没来得及注意,事儿就已经办完了。 冯小玉只能感叹一声,这种没女朋友的死宅男就是敏感。 完事儿过后,冯小玉拿了钱,打了一辆车火速赶回家,她父亲冯斌华正趴在沙发上掏着里面的海绵。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庄祥燕躲在厕所旁边,手里握着一个平底锅,只要冯斌华敢对她怎么样,她就先把人拍晕再说。 “小玉,你可算是回来了,赶紧给你那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如果你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报警,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冯小玉一个头两个大,关上房门冲着客厅里的冯斌华说:“爸……爸……” 冯斌华根本就不搭理她,好像跟本就没听见一样。 “哎呀,他听不见,我觉得你爸可能是被妖精给附身了!你快给你那朋友打电话啊!” “打电话……就知道打电话!人家来的时候让你拿钱你又不肯,我打电话把人给请过来,还不是一样要拿钱!” 在回来的路上,冯小玉已经试着给刚子解释,理由她都想好了,就说那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只是庄祥燕不知道,所以才会误会是她男朋友。 可谁知道,刚子已经把她微信给删了,一时间她又没组织好语言,所以没有给刚子打电话。 先前刚刚被猪给拱了,又失去了一个男朋友,回家又要收拾烂摊子,庄祥燕还在旁边跟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钱是不可能钱的,这辈子都别想拿到钱!他们把你爸害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让我们拿钱,天底下哪儿有这种道理哟!” 冯小玉把手机往桌上狠狠一拍说:“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就让爸爸一直这样下去?就让爸爸去死,然后你好跟你在外面的相好过日子是吧!” 冯小玉情急之下的一句话,让庄祥燕就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一样。 “你在说些什么哟,什么在外面的相好!” “我早就知道,你跟对面那栋楼的赵叔一直不清不楚!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你跟赵叔在玉米地里,干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为此你还打过两次胎,甚至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该说不说,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母女俩水性杨花,一个德行! 庄祥燕低着头轻轻舔着嘴唇,倒是没有否认,毕竟冯小玉都已经亲眼所见了,抵赖没用。 她跟赵宽以前青梅竹马,她小时候就一直想要嫁给赵宽,只不过当时赵宽家实在是太穷,庄祥燕没能如愿。 她在跟冯斌华结婚前早就跟赵宽睡过一张床了,第一滴血都给了赵宽,至于冯小玉究竟是不是冯斌华的孩子,其实就连庄祥燕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那……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嘛!” 庄祥燕两手一摊,让冯小玉拿主意。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冯小玉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毕竟如果冯小玉要说的话,早就已经说了。 现在冯小玉长大了,她应该清楚,这事儿一旦说出去,这个家肯定就完了。 冯小玉深吸口气说:“我先给刚哥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再说!” 说着,冯小玉一边翻找着刚子的电话,一边给庄祥燕使眼色:“把他看好了!” 彩铃响起,冯小玉走进自己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第一次,刚子直接选择挂断电话,然后第二次又被挂了,一直到第三次,刚子才接通电话。 “喂,还给我打电话干嘛?你不是跟你男朋友约会吗?” “刚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是我妈误会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确实不是他想的那样,现实只会比他想的还要狗血。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不想听!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的话,那我就挂了,以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咱们不熟!”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刚子其实挺稀罕冯小玉的,再怎么说以前那也是个班花,是多少人梦中情人。 但是当感觉自己头顶一片绿之后,刚子也可以做个拔屌无情的狠人。 虽然他现在没钱,但仅仅就靠着戴思思给他留下的这辆宝马,他就能约到很多高质量妹子,不差这一个。 “刚哥……你等一下!我爸……我爸出事儿了,听我妈说,他怀疑是张清元动了手脚!你看……” 不等冯小玉把话说完,刚子就连声否认说:“诶诶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你爸变成只老鼠,凭什么能怪到元子身上?我不允许你给元子身上泼脏水!” 这蠢货,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如果不是我动了手脚,他怎么会知道冯斌华变成了一只老鼠? 女人的心思总是比较活络,但这事儿冯小玉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又能怎么样呢? 庄祥燕不给钱我有办法,可明知道是我干的,他们能有办法应对吗? 冯小玉深吸口气说:“刚哥……请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求求张清元,让他放过我爸行不行?” 这事儿我有交代过刚子,让他别管,我有我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 刚子说:“这事儿其实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元子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你答应过要十万块钱,他把事儿给你们家办漂亮了,这钱就应该一分不差的给!现在我可以跟元子说个情,你们马上把钱补上,这事儿马上就能了结!要是你们不愿意给钱的话,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刚子“啪”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挑眉看着我说:“元哥,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刚子天灵盖儿上:“你他妈就是个蠢货,还想以后跟我们一块儿干大事,就你这智商,我牵条狗都比你强!” 先前刚子见我们这行来钱快,所以特意过来想要入伙,我本来还寻思着,最近确实缺钱,让刚子找点儿生意拉个皮条什么的,给他点儿提成倒也没什么。 结果刚接了一通电话,就直接面试不过关。 可欣在旁边往嘴里塞着薯片问:“他怎么就是个蠢货了?” 我顿时无语,你跟刚子半斤八两! 我这身边都是些什么卧龙凤雏,坑死我算了! 第533章 需要多几个皮条客 刚子尴尬一笑,这种徒弟我都能带飞,带带他问题应该不大。 “下次注意……下次我一定注意!元哥,咱们还是说说关于搞钱的事儿吧!当然,我不是信不过你,我主要想知道一下,你都跟你爷爷学了多少本事,就他那手隔空开路你会不会整?” 所谓的隔空开路,实际上就是丧葬习俗里面的一个基本流程,很多地方称之为“开路”。 大概意思就是死人上路,活人需要回避一下,开的这个路管叫做“阴路”。 通常情况下参加过葬礼,或者家里面有亲人过世,亲眼看见过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死者出殡的头一天晚上,会有一个亲人围棺的仪式,那是看死者最后一眼的机会。 在这之后就会封棺开路,放一片小青瓦在棺材上,或者在棺材前面,然后用斧子或者是锤子把这小青瓦劈碎,这就算是开路。 而刚子所说的隔空开路,尽管我爷爷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但是每当有人说起的时候,无不竖起大拇指。 因为我爷爷压根儿就不用斧子或者是锤子一类的东西,隔得老远大喝一声“开”,那原本好端端的小青瓦说碎就碎。 再加上那个年代僵尸电影非常流行,林正英主演的僵尸片,其中不乏类似的镜头,给年幼的刚子极大的心理震撼,当时就立志要拜我爷爷为师。 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是为了以后给人操办丧事,完全就是为了想装逼。 为此,这蠢货一听说我爷爷要给某某操办丧事,连学都不上了,就搁旁边蹲着像模像样的学。 后来自然是被家里面一顿干笋子炒肉赶学校去了,尽管我爷爷那些本事,大家伙儿看得兴起,可毕竟难登大雅之堂,谁会愿意让自己孩子学那玩意儿啊? 好好读书未来坐办公室,那才是当时好多家长的美好期望。 不过现在回过头一看,嘿,就刚子现在这倒霉催的样子,当初还不如让他去学点儿给人操办丧事的本事呢。 可欣一听不乐意了:“你这是在质疑我师父?” “没没没,哪儿能啊!我知道元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这不是想了解一下咱们的具体业务范畴嘛,方便专业对口!” 我知道刚子这货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充其量不过就是想找个事儿做,反正也没有本钱。 我说:“刚子,这样,你要是有活儿可以给我介绍,价格方面的问题到时候咱们自己去谈!完事儿以后给你10%提成,你看怎么样?” 刚子一听,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提成10%听起来好像不算太多,可要知道这是无本买卖,而且他不要承担什么风险。 况且,如果每一单生意的价格都像是冯小玉家那么多的话,十万块钱的10%那也是一万。 虽然现在受到网络媒体的影响,让很多人内心过于膨胀,什么身价百万都看不上,但实际情况却是,月薪过万的人群真不多。 他也不贪心,一个月能介绍两三单生意,就已经足够了。 而对于我来说,现在需要多几个类似于刚子这样的皮条客,不过这不是没有底线。 我说:“刚子,寻常给人操办丧事的勾当最好还是别介绍,那玩意儿没什么技术含量,油水不多,咱们不好跟人谈价钱!” 那种事儿只要会翻黄历,基本上谁都能干,毕竟也不需要寻龙点穴找什么风水宝地,要是人人都能点中龙穴,人人都能觅得风水宝地,那就不能称之为是风水宝地了。 要是普普通通的丧事,我上去就跟人家说:十万! 人家没准儿打发我一盘花生米,但凡有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把这孩子醉成这样。 “这个我懂,寻找优质客户嘛!不过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办法,来钱肯定快!” “什么办法?”可欣看着刚子两眼放光。 我抢先一步说:“没有客户咱们就制造客户对吧?” 冯小玉家现在遇到的事儿,摆明了是我在背后使坏,既然我有这本事,那还去找个屁的优质客户。 我们直接找有钱人,然后给他们下套就完事儿了。 对于刚子这点儿心思,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 我说:“不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事儿损阴德,你们想都别想,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背地里干这种事儿,以后就别联系了!” 刚子连连摆手说:“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当然如果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还是可以没有底线的,用现在一种解释那就是紧急避险,不过现在显然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 冯小玉母女俩看着还在客厅翻箱倒柜,时而上蹿下跳,时而贼眉鼠眼的冯斌华,一时间陷入两难。 十万块钱他们倒也不是拿不出来,毕竟高低也是个拆迁户,手头还是有不少拆迁赔偿款的,但要一次性拿出十万块,庄祥燕觉得有点儿肉疼。 她跟赵宽之间偷情归偷情,但是她却并没有盼着冯斌华去死,然后跟赵宽一块儿生活的想法。 “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银行卡快点拿出来,救我爸的命要紧啊!” 冯小玉抬手拽了拽左右为难的庄祥燕。 庄祥燕两只手来回用力搓着,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开口说:“小玉啊,你看这样成不成,咱们另外找个懂事儿的先生来给看看!我看那小伙子那么年轻,估计也没什么真本事,不外乎都是些害人的鬼把戏,我知道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师,他肯定没问题!” 凸出的就是一个便宜,庄祥燕觉得我就是在虚张声势,以为这样他们会着急,然后乖乖拿钱。 所以自作聪明的想要重新找个大师破我的法,当然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就以我对于玄门江湖的基本行情判断来看,能破我法的人不是没有,但收费肯定得比十万块贵。 毕竟不是什么人的面子,灰家大仙儿都会给,说不定把这老耗子给惹毛了,回过头还给了我加价理由! 第534章 钝刀割肉 庄祥燕托人找来了当地一个据说是能过阴的阴阳先生。 在老一辈人的口口相传中,那简直是神乎其神,什么敢在阎王手上抢人,生死簿没得到他的同意都不敢随便勾人。 总之在这一行里,你可以没有本事,但是一定不能没有名声。 老先生今年已经七十有三了,本来早就应该财富自由颐养天年,可这大过年的却还要拖着条不得劲儿的老腿出门讨生活。 那全都得仰仗家里有个败家子,老来得子宝贝得不行,从小到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到头来染上毒瘾,败光家产,这老先生还是舍不得送戒毒所。 “于先生你可算是来了,快给我们这当家的看看,都愁死了!” 庄祥燕在楼底迎着于先生,一只手搀着他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上楼的时候这于先生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怕,不怕!有老道我在,那邪魔鬼祟自会从哪儿来打哪儿去,保准往后连你们家的的方向都不敢多看一眼!” “有于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领着于先生进屋后,庄祥燕就招呼冯小玉赶紧去厨房给人家煮一碗酒糟蛋。 这是她打听到的于先生的规矩,逢着给人办事儿,到了其他不谈,先上一碗酒糟蛋。 其实这就是个狗屁规矩,那不是因为以前大家生活都不好缺乏油水吗。 所以于先生就定了这么个规矩,那时候寻思着,甭管事儿能不能办成,进门先吃一碗酒糟蛋,肚子填饱怎么着也不亏。 可现在随着大家日子越来越好过,那酒糟蛋他早就已经吃腻了,看见那玩意儿就倒胃口。 但没办法,规矩是自己定下来的,就算是哭那也得给吃完了! 冯小玉转身照做,这边于先生倒是也没有闲着,刚进屋这就开始捻着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须,泛黄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上还装模作样的掐算起来,看上去还真就像是那么回事儿。 半晌过后,于先生深吸口气,这才对庄祥燕说:“我大概算了一下,你们当家的应该是撞上了仙家!” 还真别说这把老骨头有多少本事不好说,但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世面不少,虽然他其实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从冯斌华的表现来看,他说装了仙儿肯定没太大错。 毕竟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档子事儿通常都是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可是庄祥燕犯迷糊了,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撞上了仙家,这……这不是好事儿吗?” 于先生一拍桌子:“好个屁!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吗?稍有不慎,那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我们这边因为跟东北相距甚远的关系,所以关于东北的五大仙家,我们当地人了解并不多。 庄祥燕搓着手追问道:“于先生,我们家老冯,这怎么就招惹上这玩意儿了啊?” 于先生挑眉白了庄祥燕一眼,心中暗想:我怎么知道。 不过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经过我刚才掐指一算,你家男人应该是在不久前无意间踩死了一只有点儿修为的耗子!你们都知道,这耗子记仇,所以才缠上了你家男人!” 听到这里,庄祥燕和冯小玉都是微微皱眉,怎么跟她们想的不太一样呢? 先前冯小玉给刚子打电话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冯斌华身上这怪事儿多半就是我捣的鬼。 结果现在于先生来了一看,却说是因为冯斌华不小心冲撞了大仙,难道说是于先生道行不够? “那于先生,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于先生微微摆手说:“不急,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跟那大仙儿聊聊再说!” 随后,于先生展开随身带来的一块黑布放在地上,然后把包里的的家伙事儿一件一件的取出来,逐一放置在黑布上。 桃木剑、惊魂铃、两根白蜡、一个香炉,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酒杯。 一切作罢之后,于先生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然后然后冲着庄祥燕摊开双手说:“开坛!” 尽管说是第一次请人办这事儿,不过庄祥燕还是打听过,其中的规矩还是懂一些的,所以马上就从包里取出一个红包,毕恭毕敬的放在于先生手上。 于先生接过摸了摸,从厚度上来说还算可以。 随即,他又回过身点燃一炷香,朝着东边拜了三拜,然后插进香炉里说:“拜天请神!” 庄祥燕又取出一个红包,紧接着于先生又点燃一炷香,朝着西边拜了三拜说:“拜地送鬼!” 好嘛,你搁这儿搞拜堂呢,不过庄祥燕也只能照做,一千二一个的红包那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扔。 这还只是请别人帮忙看事儿的钱,换句话说,这就好比你去医院看病一样,这些只是挂号费,病还没看呢。 至于说看完病怎么治,那还得另外算钱。 于先生这就是典型的钝刀子割肉,可别小看了这一千二的红包,一趟事儿下来,少说也得十几二十个。 你说你知道他规矩这么多,那就把红包包小点儿。 那人家于先生什么人啊?你红包里面长什么样上手这么一摸,青青这么一掂量,心里就跟明镜儿一样。 到时候别人就给你拖着,着急的是你! 在收了七八个红包后,于先生把钱收好,然后从包里面取出两片柳叶,又在杯子里面倒上两杯酒,将两片柳叶分别在酒水里面沾了一下,轻轻往自己眼皮儿上一抹。 又扭头看着庄祥燕:“开眼!” 庄祥燕这会儿心里已经有点儿不满了,这要是平时她早就已经撂挑子不干了,可这关系到冯斌华的命,而且这要是撂挑子,之前扔进去的钱可就算是打水漂了。 这一次庄祥燕把自己手上剩下的红包全搁在于先生手上说:“于先生,就这么多了,你赶紧的,人命关天啊!” 于先生眯着眼满意的“嘿嘿”一笑说:“不急不急,这不已经开眼了吗,等我问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第535章 惹不起 他所使用的办法其实大多数都是民间土方,东拼西凑,懂行的一看就知道纯纯就是个四不像。 柳叶沾酒就是民间常用的见鬼方法,听说采摘初春新发的柳树嫩叶,放在阴暗处晾干,等需要用的时候拿出柳叶蘸过雄黄酒,在眼皮儿上抹一下就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这就是俗称的开眼,但实际上真正有道行的阴阳先生根本就不屑用这种办法,太麻烦不说,万一那酒不小心弄眼睛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其实民间还有一种办法,那是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起的,把牛眼泪当眼药水一样滴在眼睛里,在一段时间内也能见鬼。 当时听我爷爷说,有人用这个办法,到最后一双招子全给毁了。 为什么啊,因为那牛眼泪里面谁知道有什么细菌病毒,胡乱往眼睛里面滴,运气不好眼睛不就瞎了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比较邪门的土方法,其中有一个非常残忍,也有那么一点点儿恶心。 午夜十二点去抓一只乌鸦,活生生抠下乌鸦的眼珠子,然后趁着那乌鸦还活着的时候,一口把乌鸦的眼珠子给生吞下去,这样据说一辈子都能看见鬼。 而真正有道行的阴阳先生,开眼的方法要高级得多,像我灵觉就是我的另外一双眼睛,我能够感受到那些玩意儿在哪儿。 稍微次等一点儿的,会通过一些符篆之术,达到开眼的效果,凸出的就是一个安全。 另外,那些孤魂野鬼可以与你建立某种灵魂层面的沟通桥梁,这也就是很多人常说的见鬼。 在没有借助任何手段辅助的情况之下,你如果能看见鬼,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只鬼故意让你看见的,换句话说你已经成为了他的目标。 言归正传,一切作罢之后,于先生就对庄祥燕和冯小玉两个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些话要跟这大仙儿说,谈谈条件,这事儿应该就能解决!”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刚走出去庄祥燕就压低声音说:“我看这老不死的就是个无底洞,不让我们在场,谁知道那大仙会提什么要求啊?到时候是不是说要三万五万我们都得乖乖拿出来呀?” 冯小玉白了庄祥燕一眼:“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况且我觉得这于先生未必就有什么真本事。我看张清元就没他那么复杂!” “嗨哟,你懂什么呀,那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之所以没有于先生这么复杂,那是他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一天到晚就像着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看着事儿搞定后,我跟他没完!” 冯小玉深吸口气说:“可是人家张清元没这么多规矩,但人家却管用啊!” 于先生有没有真本事反正冯小玉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有没有真本事不用别人说她心里清楚得很。 在她身上画一道符,回过头就请来夜叉娘娘把那曾文连骨头带渣全给生嚼了。 后来,又轻描淡写的就让冯斌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要说我没真本事,反正冯小玉是不信的。 庄祥燕说:“就算那小屁孩儿真的懂点儿,那在于先生面前也肯定不值一提!” 正在母女俩说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之前还仙风道骨模样的于先生,以一个糟老头子不该有的敏捷速度抱头鼠窜,就连地上杂七杂八的那些东西都没来得及收走。 要不是庄祥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于先生的胳膊,这老东西都已经跑没影了。 “诶诶诶,于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于先生面皮抽动两下,眼神看着门口的方向,庄祥燕和冯小玉同时扭头,然后又同时被吓了一跳。 冯斌华这会儿就扒在门框上,探出半张脸冲着三个人狞笑,那面部表情像极了一只成精的老耗子。 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之下,伸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随着“砰”的一声传来,三人心里也同时“咯噔”一声。 反应过来后,冯小玉和庄祥燕都明白了,于先生这是搞不定啊。 于先生用力想要挣脱庄祥燕拽着他的手,不过庄祥燕却死活不撒手。 “于先生,你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会儿于先生紧张得不行,那模样就像是着急着要逃命一样。 “嗨呀,你们……你们闯大祸了!上你家男人身的那不是一般的灰仙儿,那是……那是灰家总堂教主!我给人办了一辈子事儿,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灰仙儿的总堂教主亲自上过谁的身,你们闯大祸了!” 先前于先生在里面本来刚准备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然后谈谈条件,要是文送不行,他就把什么桃木剑、柳条鞭啥的往上招呼,给予一定的威慑。 到时候这事儿自然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谁知道,他还没开口说话呢,这就看见冯斌华的脖子上盘腿坐着一只人身鼠脸,脑后闪烁着一轮青灰色圆环的仙家。 一看到这模样,于先生当时就顿了顿,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可是灰家总堂教主,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 “灰家总堂教主?这是什么意思?他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冯小玉也上手拽着于先生另外一条胳膊,生怕这老东西趁他们不备脚底抹油开溜。 被两人这么拽着,于先生也实在是没办法,长叹口气说:“哎呀,你们……我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灰家教主说,他是受人之托过来帮点儿小忙,让我还想多活两年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有人请他来的,高人……这绝对是一个高人!我没听说过哪个出马弟子能请到灰家总堂教主亲自出马!听我一句劝,赶紧好好想想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能请来灰大仙儿,就肯定有办法给送走!还有,千万千万不要再找别人来看事儿了,现在灰大仙儿只是帮忙,可要是真正惹怒了他,你们也得跟着遭殃!” 第536章 亲兄弟明算账 话说完,于先生不管不顾,连刚煮好还没有放凉的酒糟蛋都没来得及吃,“噔噔噔”跟个棒小伙儿一样就下了楼。 庄祥燕和冯小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钱……等一下……” 庄祥燕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让于先生把之前的红包还给她,只不过那糟老头子早就已经跑没了影。 “这挨千刀的老东西,等这事儿完了以后,我肯定上他家去,说什么也要把钱要回来!” 肉包子打狗的庄祥燕骂骂咧咧的回来,言语之间心疼的全都是钱,看不出一丝一毫对冯斌华的担忧,就好像此时此刻屋子里那个,被灰家大仙儿上身的是个陌生人一样。 “钱钱钱,一辈子就知道钱,让你去请张清元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钱花了,人也跑了!我不管,你把银行卡给我,我现在就去找张清元!” 虽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冯斌华的亲生女儿,但这声“爸”叫了十几二十年,人家也确确实实养了她十几二十年,冯小玉还是心疼冯斌华的。 当即就要跟庄祥燕拉扯起来,去抢银行卡。 庄祥燕却一把推开冯小玉:“你滚一边儿去,我跟你说,我可不相信,搞不好刚才那狗日的就跟姓张的那小兔崽子是一伙儿的呢?你先别着急,我们再多找几个懂事儿的先生来给看看,我还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能赶走一只耗子的人。” 冯小玉实在是拗不过庄祥燕,即便长吁短叹也实在是没办法,银行卡实在是捂得太紧。 只不过,前前后后庄祥燕找了一大圈,名声响亮的,初出茅庐的基本上全都找了一遍。 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个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表示说,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做场法事就能送走,但是后来一听,就连于先生看完之后都转身就走,他们便连连摆手,表示这事儿接不了。 于先生是个半吊子不假,可是跟于先生相比,他们这些人更是臭鱼烂虾,全靠嘴上两片肉一张一合的忽悠人。 小事儿或许能想点儿办法,但于先生都不敢接的活儿,那玩意儿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到时候别为了三瓜俩枣惹火烧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这事儿一直拖到第三天,那冯斌华在屋子里面上蹿下跳,随地大小便不说,乱抓乱挠,身上好多地方都被抓破了皮。 最后在冯小玉的好说歹说之下,庄祥燕才不情不愿的取了十万块钱,用口袋装好找到了我。 接到电话后,我们三人第一时间开车到了冯小玉家,开门儿庄祥燕就指着我的鼻子臭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呢?我诅咒你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一辈子做个大光棍!” 我一听耸耸肩说:“不好意思走错地方!” 说着转身就要走,冯小玉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上前拽着我的胳膊,眼神中流露出恳求。 “张清元,你……你别跟我妈一般见识,她也是着急坏了,所以说话没轻没重!这是你要的十万块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你放过我爸爸!” 我给可欣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当即会意,两步上前打开来简单清点了一下说:“师父,十万!” 我说:“我记得上一次我走的时候说过,每过一天加一万利息,现在算下来还差三万!微信和支付宝都行!” “你……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啊!” 庄祥燕气得捶胸顿足,好在家里面还有明事理的大学生,冯小玉回头瞪了庄祥燕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请什么别的先生,能有这么多事儿吗?还不赶紧拿出来?” 说完,冯小玉用力拽了拽庄祥燕的胳膊。 庄祥燕尽管被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却拿我没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又给我转了三万块钱。 就说嘛,欠我的钱就没有不还的道理,你骨头再硬能有之前那王龙的骨头硬? 收好钱后,我扭头冲着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看上去逐渐已经变得比较安静的冯斌华说:“大仙儿,谢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拿起在冯斌华脖子上的灰家大仙儿面含微笑,冲着我微微拱手,随即身形逐渐变淡,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再看那冯斌华,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我说:“他现在只是比较虚弱,休息一下睡一觉就会醒过来,然后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随即,我给可欣和刚子使了个眼色,转身这就要走。 庄祥燕不依不饶:“你等一下,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那玩意在出点儿什么意外怎么办?” 归根到底,这庄祥燕还是信不过我,你说于先生那么大本事都被吓得抱头鼠窜。 我这以来符纸也没用一张,咒语也没来一句,就冲着空气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谁相信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啊? 万一到时候人还是醒不过来怎么办,那不是白白又让我给坑了十好几万吗? 我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在这儿等着,不过丑话得先说在前头,我很贵的!” 庄祥燕不说话了,这人怕不是掉钱眼儿里去了吧,三句不离钱。 最后我们成功拿了钱离开了冯小玉家,不过前提是,如果冯斌华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我得负责售后。 刚走出小区门口,我那逆徒可欣,以及一口一个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刚子就要跟我亲兄弟明算账。 “元哥,照理来说……这单生意也应该算是我给介绍的吧?” 来了,这是跟我谈分成的事儿,十三万,按照之前说好的10%提成,这可就是一万三,刚子心里痒痒得不行。 与此同时可欣也跟着说:“师父,虽然那天晚上你没叫我,但我觉得那是你的失误,你看啊,如果你叫上我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再说了,之前我卡门儿,还有刚才我可是一直都站在你身前!你就当过年给点儿零花钱,嘿嘿嘿!” 第537章 这是成本 你们这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刚子要分一杯羹我倒是还勉强能理解,但可欣这说实话多多少少有点儿过分。 可好歹我也是做师父的,可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要是一毛不拔多少有点儿不太合适,只不过现在我又确实缺钱。 我也想大方点儿,可奈何实力他不允许啊。 我灵机一动,清清嗓子说:“刚子,咱俩从小到大,我什么人你最清楚,说出去的话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答应给你的提成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说着我就从装着钱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刚子伸手就想接过去,顺带着说两句好听的话,不过我手一缩,又给拿了回来,拆开过后就开始数了起来。 “嗨,元哥咱俩什么关系啊,还用得着清点一遍吗?” 我没搭理他闷头继续数:“二十九,三十!” 我抽出三千块钱递给刚子,随后又输了三千块钱给可欣:“呐,师父从来都最公平的,这一次你没有参与,这就当是给你的过年红包!” 可欣和刚子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看着我把其余钱塞进袋子里,然后捏紧袋子,估摸着是不准备再拿出来。 “不是……元哥,咱不是说好的10%吗?” 我说:“对啊,这就是10%啊,有什么问题吗?” 刚子挠挠头,是他看错了还是他听错了,亦或者是他脑子有点儿什么问题。 可欣心直口快,先把手上的三千块钱塞进兜里,主要是担心我变卦,连着三千块钱到手的鸭子都能给她弄飞了。 “师父,不是我说,咱们出来混得讲一个诚信你说是吧!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没意思了,我们都看见明明就是十三万,按照10%,你是不是该给人家刚子一万三啊?可你倒好,回过头就吃一万块,以后让兄弟们怎么服你?” 嘿,这妮子,长反骨了是吧,为了那点儿零碎,居然帮着外人数落起我来了。 我看着刚子问:“刚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够公正?” 刚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欣的观点:“我也觉得可欣说得没什么问题,咱做人的讲诚信!” 我眨巴眨巴嘴理直气壮的说:“对没错,刚才我是收了一万三,可你们怎么不考虑成本啊?” 两人又相互对视一眼,成本?这来来回回能称得上是成本的,估摸着也就只有开车的油钱,你开的那是地铁还是火车啊?这么贵? “成本?什么成本?” 这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回到车上,我依然坐在副驾驶座上,对他们两人说:“你们真以为那灰家大仙儿说来就能来的啊?人家那是卖我面子,但我能让别人白跑一趟?大过年的请人家过来,不得表示表示?” 两人心想,这么说倒是也能解释。 刚子说:“那你说这成本是多少钱?” “十万!” “噗!!” 正在喝矿泉水的两个人同时喷了彼此一脸,然后又同时去拿纸巾,又同时对我说:“十万?” 可欣用一副,我怎么就那么不信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当他偶像明星啊,出场费这么贵?” 我也有点儿意识到让灰大仙儿背的这口锅是不是太大了点儿,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不是这么回事儿,那都只能是这么回事儿。 再说了,他们也不能找灰大仙儿求证不是。 “嘿,你还真别觉得贵,不信你可以问问猴子,他们大东北那边请出马仙儿什么价位?我这请来的可是灰家总堂教主,换了别人,你花十万块钱,你看看人家搭不搭理你就完事儿了!” 刚子欲言又止,上一次在我家里面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请仙儿哪儿有那么复杂,当时他就带了一只大公鸡。 而且事后,那只大公鸡还给抱回去祭了五脏庙,可这回倒好,一转眼就变成了十万,可真是坐地起价啊。 不过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刚子却没有直接说出口,毕竟以后还得跟着我混不是。 大不了以后在这方面好好把把关,让我占点儿小便宜没问题,可太狠就过分了。 其实回过头我这些钱就全往对接那山区学校汇过去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答应了要对口扶贫,只要我还有饭吃,这承诺就得兑现。 除去修缮学校的一些必要开销以外,我还打算给那些孩子一份新年礼物,顺带着购置一些课外读物,比如《金瓶梅》、《隋炀帝艳史》什么的,丰富他们的知识和阅历。 要不然出社会容易上当受骗。 当天晚上,我给灰家大仙儿通了灵,物质上的报酬可能不需要,大仙儿座下弟子众多,每天挖臭水沟、翻垃圾桶,手上的好货可不少。 但口头上的答谢还是显得很有必要,要不然大仙儿该觉得我不懂事儿了。 我给灰家大仙儿倒了杯酒,这老耗子倒是客气,给我拱拱手说:“都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往后要是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句话就成!” 说完探出鼠嘴,往酒杯里面一吸溜,杯子里面的酒没少,不过酒味儿却没了。 “小道爷你可知道,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正在找你?” 我微微皱眉,狗日的这些小日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知道有人把他们撤退的暂居点给一锅端了,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寻思着报仇? 来得正好,我跟这帮小鬼子八字不合,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几次三番的要害我性命,我还咽不下这口气呢。 要不是因为他们跑回了日本,我真打算好好跟他们过过招。 额……等一下,我现在体内连先天罡气都没有,还是算了,忍他们一手! 苟一波,等老子满血复活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我说:“就因为上一次会所的事情吧?” 老耗子颔首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事儿,那帮阴阳师把这口气全都撒在了我们身上,我们座下不少弟子惨遭荼毒,还望小道爷能仗义出手!” 第538章 共图发展 嘶……这是要让我帮忙的节奏啊! 可是我这会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儿敢去招惹小日本啊? 刚刚人家灰家大仙儿才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回过头小日本扫荡东北五大仙家,我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毕竟没有你请别人帮忙,别人二话不说,拍马就来,而到了人家请你帮忙,你却说拒绝就拒绝的道理。 况且,东北这事儿,还是因我而起,我要是不去捅那马蜂窝,小日本也不会回过头来打击报复。 虽然我并没有亲临现场,不过大致能猜到,这一次小日本肯定是有备而来。 因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端掉一个会所里面的所有阴阳师,这个对手的手段肯定非同寻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带上弑神。 想来应该没有才对,他们通过阴阳罗盘已经知道了九州大地将会经历一场浩劫,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们应该都不会在卷入其中。 不过前提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场危机已经解除。 我清清嗓子说:“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责无旁贷!大仙儿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些小日本吃不了兜着走!” 甭管我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漂亮的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 这东北五大仙家之所以对我毕恭毕敬,本质上那还不是因为我在他们眼中是修为高深的道爷,你要换成其他什么人,你看他们理不理你就完事儿了。 所以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虎落平阳,要不然肯定得低看我几分。 灰家大仙儿有拱拱手说:“多谢小道爷!” 随后,那老耗子身影逐渐淡化,继而缓缓消失。 等到灰家大仙儿离开之后,我却开始犯了难,我现在巅峰不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我肯定是惹不起。 林素婉现在情况不明,禅术和尚又处于沉睡状态。 正当我苦无良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叶九霄,玄门江湖虽然没落,但俗话说烂船也有三斤钉,只要玄门江湖能够齐心协力,应该也能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比划比划。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叶九霄的电话。 “喂,小少爷,这些事情的根源了解清楚了吗?最近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搞得人心惶惶的!” 哦,倒是给忘了,叶九霄他们并不知道在昆仑山发生的那些事情。 “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我现在暂时抽不开身,我希望你集结一下玄门江湖的能人异士去一趟东北,那边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些动作!” 电话那端叶九霄沉吟片刻,然后说:“小少爷,玄门江湖一盘散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话他们怎么会听!不过如果是小少爷你亲自发话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拥护!” 之前西峰岭那边的尸王出世,玄门江湖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有人突然出现重新封印了尸王。 虽然当时并没有人看见那个人就是我,但经过事后分析,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这个人就是我(老帅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让我在玄门江湖享有很高的威望,我这个时候如果以老帅哥的名义,邀请玄门江湖的人去东北对付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话,他们应该会更容易接受。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好,那你明天帮我邀请一下玄门江湖的众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九度,果然不出所料,在听说是我的邀请,玄门江湖的众人都很给面子。 在见他们之前,我自然是要化个妆,易容成老帅哥的模样。 刚发一见面,那些平日里自诩德高望重的江湖中人纷纷起身朝我拱手。 最先开口的是尸骨宗的宗主方永兴:“前辈大义,替我尸骨宗重新封印尸王,方永兴没齿难忘!” 我看像方永兴微微压手心中暗想:你要是知道我是你的冤家死对头,一定不是这副嘴脸。 见我和他颔首,方永兴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毕竟之前我出手重新封印尸王,那是在给他们尸骨宗解围。 虽然不能算是对他们尸骨宗有好感,但起码不会反感,现在借着这次机会,如果能够跟我搞好关系的话,往后尸骨宗在江湖中的发胀肯定不会太差。 随后又是另外一些门派出来阿谀奉承(舔),其中还有人对上一次在净水寺的事情耿耿于怀,说什么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佛门两位菩萨肯定不敢那么嚣张。 寒暄一阵过后,我这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之上。 “诸位先安静一会儿,我今天之所邀请诸位相聚,实则是想与诸位共图玄门江湖的发展!” 这是之前叶九霄他们交给我的话术,我如果直接说想请他们去一趟东北对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这就是摆明了把他们当枪使。 这都是人精,未必会那么乐意。 所以需要迂回一下,给他们一个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听了我的话,在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共图玄门江湖的发展,这是什么意思?” “嗨,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玄门江湖这都没落成什么样子了,这是要重振玄门江湖啊!” 其实很早以前就有人提出过要重振玄门江湖,但那些人显然威望不够,说出来的话跟放屁没什么区别,顶多只能算是一句口号。 但是这话由我说出口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有这份能力就意味着有说服力,能让他们看见希望。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对我拱手道:“我等愿意跟随前辈,不知道前辈有何安排?” 我扫视一眼四下,发现好多人都面带期许的看着我,于是我迈步上前,单手高举说。 “玄门江湖百年积弱,西方有佛门威慑,东边又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虎视眈眈!玄门江湖夹在中间举步维艰,现如今佛门封印物脱困,使得佛门疲于应对!我们玄门江湖应该抓住这机会,一举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赶出九州!至于佛门方面,我的意见是与之结盟!” 我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心里真有这种想法! 当然我说的与佛门结盟,所指代的是禅术大师! 如果这一次能够顺利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赶出国门,到时候就有足够的精力与佛门展开拉锯,届时得益的自然是玄门江湖! 第539章 画饼也是个技术活儿 要说画饼也是一门技术活儿,要画得贴合时下的具体情况,并且还要画到他们心坎儿上。 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枪在手跟我走,咱们一块儿先踩小日本、再锤大和尚,一举铸就玄门江湖的荣光。 这些人肯定会觉得我怕不是个傻子吧! 眼下的局势其实大家伙儿心里面都清楚,三足鼎立,而且玄门江湖跟小日本属于相对比较弱势的一方。 参照三国时期的历史发展,玄门江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跟小日本结盟抱团取暖,共同对抗佛门。 可是玄门江湖跟小日本之间有无法化解的民族仇恨,不可能跟小日本结盟,所以如果能够与佛门结盟,先清剿了小日本才是上上之策。 虽然说我在玄门江湖现在威望很高,但是却也并不代表我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终于有人开口说:“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确实可恨,在我玄门江湖兴风作浪,不把江湖中人放在眼里,确实应该将他们永远赶出国门。只是,佛门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我最近听到一些来自佛门那边的消息,似乎佛门的封印物在玄门江湖中某人的手上!” 在昆仑山的事情发生以后,佛门会把那些事情散布出去,让本来就不怎么团结的玄门江湖内部产生分歧,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而这也是我之所以会以老帅哥的马甲现身的原因之一,封印物在张清元身上,关老帅哥什么事? 不过正是由于佛门放出消息,封印物在我身上,这也就意味着佛门只会跟玄门江湖死磕,不存在结盟的可能。 “我听说是在张清元的身上,这小子深藏不露,在暗中谋划佛门的封印物,心机之深沉。” 不是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是一个心机boy真的好吗? 与此同时,在场大多数人也都看向了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他们三个作为我爷爷的心腹,在我初入江湖之后对我又多有偏袒,还同时收我为弟子。 要不是因为忌惮叶九霄这火药桶脾气当即翻脸,估计都已经要对三人展开一场批斗大会,务必要让他们把我交出来平息佛门的怒火了。 当然,叶九霄他们也早有准备,打从他们知道佛门的封印物在我身上在我身上这件事情以后,其实就有预料到会有爆雷的一天,毕竟这事儿纸里包不住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此他们想到了一些独善其身(与我撇清关系)的办法。 苏媚不动声色的给人群中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清了清嗓子跨步出列对众人说。 “诸位,我倒是觉得未必是这小子心思有多深沉,兴许他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是被佛门的封印物所影响,变成了那封印物的傀儡罢了!” 这个解释属实高明,一句话就洗脱了叶九霄他们助纣为虐的嫌疑,并且还把我给摘了个干净,这一切都是佛门封印物的锅。 我只不过是被封印物所影响,不对,不是影响那么简单,说不定已经被夺舍。 而对于一个死人来说,需要背什么锅呢? 趁着江湖中人还在咀嚼这种解释存在的可能性的时候,苏媚深吸口气说。 “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前两天才听到佛门的风声,不过风声毕竟只是风声!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佛门的封印物就是在张清元身上的话,那么上一次我们齐聚净水寺的时候,为什么佛门的两位菩萨会没有察觉?在我看来,更多的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佛门不过是想让我们玄门江湖互相猜忌而已。” 苏媚的解释合情合理,毕竟在场也没有人亲眼所见,一切都是佛门的人在造谣,不排除会有这种可能。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方永兴说:“既然那小子是清白的,那不妨让他现身,我们一问便知!” 你他妈以为你是佛门扯谎仪啊?老子实话告诉你,就算是佛门中人老子也不怕。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似乎是偏题了。 我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会儿。 “此事暂且不议,不管佛门的封印物究竟是不是在张清元的身上,都不会改变佛门的态度!我很赞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解释!现如今我们应该做的是,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赶出国!” “可是,如果不能帮佛门找回封印物,与佛门化干戈为玉帛的话,佛门凭什么跟我们结盟?我们又凭什么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赶出国门。”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看上去根本就无解。 我说:“大家先不要着急,相信前不久昆仑山混沌钟响、天现异象的事情,诸位已经悉知。这预示着九州大地将会面临一场浩劫,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手中握有一件上古时期的神兵,名为阴阳罗盘!他们通过阴阳罗盘知道了九州大地未来将会面临一场浩劫!所以才会在短时间之内紧急撤离了九州大陆,以此躲避灾祸!” “眼下还有一少部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游荡在东北地区,我们要做的就是借此机会,让他们永远离开这片土地!” 适当透露一些他们并不知道的消息,比如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上有一件上古神兵阴阳罗盘这件事情。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 第一,树立我的高人风范,毕竟这些事情一般人是没有了解渠道的。 第二,让他们也有参与感。 现在小日本只剩下小部分势力留下来,他们为什么不找准机会给给他们来上两脚呢? 虽然说他们是通过阴阳罗盘知道了一些事情,进而选择了回国躲避灾祸。 可是江湖上的事情他们门儿清,时间一长谁还会记得九菊一派阴阳师撤离的真实原因? 到时候这些江湖中人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是玄门江湖的各大门派联合将渗透在九州大陆的九菊一派阴阳师们彻底驱逐,说不定到时候还回来个什么论功行赏。 只不过稍微琢磨一下,就有人发现了问题。 “九州大陆会有一场浩劫?什么样的浩劫?我们又应该如何躲避?” 第540章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人都是这样,为过去的事情伤感,为将来的事忧虑。 要不然现在抑郁症怎么那么多呢,全都是给愁出来的。 这个话一头一起,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纷纷商量着如何才能躲避灾祸。 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不想多活两年呢。 虽然说雪月和我那师兄的阴谋诡计是被识破了,陈太爷也说了,混沌钟响并不是因为龙脉震荡,而是因为龙脉之祖压着的锁妖塔在蠢蠢欲动。 换句话说,人间未来的一场浩劫应该算是虚惊一场。 可是我却冥冥之中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当然我这种感觉并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空想。 阴阳罗盘的预言就是我的根据,那是一件上古时期的神兵,它的预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具有参考价值。 也就是说,预言里面所提及到的人间浩劫,有可能所指的并不是这一次的危机,而是还没有到来的更大的一场灾祸。 我用力一咳嗽,现场慌乱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我双手负背用一种不怒自威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左手边的一个道长身上。 “若是浩劫当真到来,刘道长可有应对之策?” 刘道长识趣的沉了沉下巴,他能有什么应对之策,无非不过是提前知道以后,带着妻儿老小出去避难。 随即,我又把目光落在右手边一名老者身上:“还是说,吴半仙你有解决办法?” 吴半仙朝着我拱了拱手,他连怎么回事儿都还不清楚,能有个锤子解决办法。 最后,我又看向方永兴:“方宗主,你呢?” 方永兴深吸口气,扫视在场众人,似乎是在用眼神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片刻了过后说:“晚辈并无解决的办法,一切都听前辈安排!”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抬手用力一抖,一抹银色剑气在我手上萦绕,化作一柄三尺青锋握于手上。 紧接着,我手腕儿轻轻一翻,眨眼间,身前的一张圆桌无声破为两半,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我下巴微微一抬朗声说:“记住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玄门江湖长时间群龙无首,我现在强势站出来,就是要给所有人传递一个信号,让他们看到玄门江湖重铸辉煌的希望。 至于说未来可能会到来的什么浩劫,如果连我都没办法解决的话,他们也只能是炮灰,现在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忧虑,属实没有必要。 在场所有人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被我手中剑气斩为两半的圆桌,一个个目瞪口呆。 牛刀小试便让他们震惊成这样,我想要的效果显然已经达到了。 “我等愿为前辈马首是瞻!” “愿为前辈马首是瞻!” 我心里长出口气,总算是重新让这群人给聚在了一起,接下来东北那边的事情交给他们,想必问题应该不大。 毕竟驱赶小日本这可是一笔泼天的功劳,谁都想争先恐后的从小日本的身上撕下两块肉当战利品。 至于我,自然是不能跟他们一块儿去东北驱赶日寇,这种小事交给他们就行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赚钱!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可欣还有刚子,三人组成的小团体到处张罗着找活儿。 这玩意儿你不找它的时候,哪哪儿都能碰上,但是当你想要可以去联系的时候,却发现也不是那么多。 其中还有很多狗屁倒灶没油水的事情,我们现在虽然缺钱,不过很多没有油水的生意,别说是我,就算是可欣跟刚子都看不上。 这天我和可欣各自穿着花棉袄,坐在二楼沙发上打着小霸王游戏的时候,刚子“噔噔噔”气喘吁吁的上了楼。 “别玩儿了,赶紧的来活儿了!” 刚子不由分说,把我的手柄一把抢过去,连连招手,那模样好像担心去晚了别人会捷足先登一样。 我看着电视屏幕上的“game over”,挑眉看刚子:“啥事儿啊?” 刚子拍拍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从面前的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说:“平武乡那边,死了个老太太,在家里停了一周,咱们去给她把丧事给操办了!” 平武乡距离咱们这边大概能有三十多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我说:“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这操办丧事没什么油水,吃力不讨好!再说了,平武乡的事儿,轮得到我们?” 刚子往垃圾桶里面呸了两口瓜子壳说:“呸呸呸,一般的事儿那肯定是轮不到咱们,我也不能来找你不是!这是个同行的活儿,是一个姓薛的阴阳先生,我打听过他还认识你爷爷呢!我不是在外面找活儿嘛,阴差阳错就找到了他,一听说你爷爷的大名,他当即就说如果我们能顺利把那老太太送上山,除了主家的那一份以外,他还会另外给我们十万报酬!” “十万?那还等什么?走走走!” 可欣一听十万块钱,两眼直闪绿光,把手柄往旁边一扔,这就要动身出发。 我却抬手拦下了可欣:“等一下,同行的活儿,他为什么要请咱们去做这二手生意?” 姓薛的阴阳先生又不是大善人,没理由白白给我们送钱。 之所以找人帮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死去的那个老太太有问题,他送不走。 刚子舔舔嘴唇说:“我听说确实是有问题,那个阴阳先生也说了,如果手上没有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儿!我看他那表情好像事情不一般,我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说!只是告诉我,你去了他自然会告诉你!” 这就合情合理了,我跟可欣换了身衣服,直接开车前往平武乡。 这办丧事的主家姓汪,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早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百万富翁。 要知道那可是万元户都光宗耀祖的年代,跟现在亿来亿去不一样,祖坟上冒青烟都不一定有这效果,那必须得是着火了,而且还没人看见的那种。 新年刚过,这家中久病的八十多岁老母过世,死不瞑目! 第541章 死不瞑目 约莫半个小时后,可欣把车停在了一栋古典别墅前面的院子里,别墅大门上扎着白花、挂着柏树枝,左右两边还摆放着无数个花圈,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哀乐。 刚子掏出手机给那阴阳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干练精神的小老头迈着小碎步就走了出来。 “薛先生,这边!” 刚子摇下车窗,冲着小老头的方向招招手。 这阴阳先生名叫薛耀阳,在附近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名的阴阳先生,一辈子给人相坟择地从来没出过纰漏,但是在这汪家却遇上了他搞不定的事情。 我们三人下车,刚子跟薛耀阳握了握手介绍说:“薛先生,这个就是张清元,还有他徒弟可欣!” 薛耀阳双手握着我的手连连点头:“哈哈哈,都长这么大了,以前你跟着你爷爷到处跑的时候,才这么点儿大呢!” 他跟我爷爷认识,以前他还没有干这一行的时候,听说哪里有丧事,只要是我爷爷给操办,可肯定会去旁边观摩,就是想学个一招半式。 长期下来,倒是学了几招假把式,就是靠着这个后来吃上了这碗饭。 我说:“薛先生,你跟我爷爷算是旧交,明人不说暗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薛耀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舔舔干燥的嘴唇给我们微微招手说:“进去再说!” 我们三人跟着薛耀阳走进别墅,穿过走廊跨进了靠后边的一间房间,薛耀阳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之后,关上房门长出口气从旁边拿起一条烟华子,一人给我们递了一个包。 我顺手接过,又把烟扔给了刚子,开门见山的问:“薛先生,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可欣和刚子也很好奇的看向薛耀阳。 薛耀阳点燃一根儿烟,狠狠抽了一口说。 “这事儿怪得很,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怪的事儿!” “那丁老太太,死活不闭眼!” 其实人在死了以后,由于身体的韧带逐渐松弛的关系,所以会有一部分尸体出现张嘴睁眼的情况。 这个时候需要人为的给死者合上嘴闭上眼。 但薛耀阳遇上的这个丁老太太,情况有点儿诡异。 那眼睛合上了没过多一会儿自己就会睁开,而且不是微微睁开那种,整个就是怒目圆瞪,只看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凉。 薛耀阳说:“我试过了所有尝试过的办法,科学的,不科学的,全都不管用!最后,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就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用那个502胶水滴在了死者眼睛里!” 虽然老薛不知道丁老太太死不瞑目的原因,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只需要让丁老太太顺利把眼睛闭上,棺材一盖那就入土为安。 听到这里,可欣说:“呵,你可真够损的!这样那老太太不是顺利闭上眼睛了吗,那你还请我们来干嘛啊?” 薛耀阳抬手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踩了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说。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本来这样就可以顺利下葬皆大欢喜!可谁知道,就在开路前游棺的时候,出事儿了!” 当时薛耀阳还在心中窃喜“老子真他妈机智”,等到所有流程走完,这事儿也就算搞定了。 但是在游棺的时候,死者丁老太太的儿子汪根树,刚往地上一跪,结果那躺在棺材里的丁老太太那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啊?又睁开了?你不是用502给黏上了吗?” 刚子脸一抽,一脸疑惑的看向薛耀阳。 薛耀阳两手一拍:“可不是嘛,她应该闭上眼睛的啊!可她偏偏就是睁开了!而且不仅睁开了,还连带着眼珠子都从眼窝里面给拔了出来,就那么挂在脸上,嗨哟,当时在场的孝子就吓跑了一大半!” 那丁老太太的眼睛不是被502黏住了嘛,正常情况下,你哪怕是个活人也睁不开。 当时那种场景,那尸体就像是生生睁开眼睛,而又因为眼皮和眼珠黏在一块儿,所以才把那眼珠子给生生拔了出来! 薛耀阳给人办了一辈子丧事,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儿。 好在他反应及时,用一块白布及时盖住了丁老太太的脑袋。 倒是跟慎不慎人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不能让主家知道,他往丁老太太的眼睛里滴了502。 虽然那丁老太太自己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拔了出来,但所幸没有其他诸如起尸之类的后续。 要不然,薛耀阳也只能脚底抹油,看谁跑得快了。 事后薛耀阳直接就封了棺,还装模作样的在棺材上贴了两张符纸,回过头找到汪根树,告诉他丁老太太可能是死得不甘心,所以才会不闭眼,并且建议改成火化。 汪根树那可是个大孝子,当即就摆手说:这事儿不成,我妈生前最怕火,她在世的时候说过,说什么也不火化。 还让薛耀阳想办法,只要不火化怎么着都行,他愿意加钱,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母亲入土为安。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汪根树丢不起这个人,薛耀阳也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当天晚上,薛耀阳壮着胆子来到灵堂,给棺材里面的丁老太太上香,说了一些什么尘归尘土归土,早日投胎之类的话。 其实他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多,最好的办法肯定是一把火把尸体给烧了一了百了。 但这事儿主家不同意,他只能焚香祷告,祈求死者不要作妖。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薛耀阳香也点了,纸钱也烧了,正当他默认为与丁老太太达成和解的时候。 突然,肩膀让人给拍了两下,不算太重很轻。 当时汪根树还在心中暗想:这主家人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结果,还不等他回头,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老太太的声音。 “谁让你动我眼睛的?” 这句话差点把薛耀阳给吓尿了,本能的第一反应让他想要扭头去看。 可是这脖子刚一动他就意识到不能回头。 虽然他真本事没有,可规矩懂得也不少。 他可以肯定,刚才拍他肩膀的,一准儿就是那丁老太太,这要是一回头,今天晚上肯定得栽在这里! 第542章 背纸人过山 薛耀阳伸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非常庆幸当时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我硬着头皮愣是没有回头,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就趴在我后背上,而且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声。说句心里话,当时我浑身冷汗直冒,腿肚子钻筋站不稳直接就给跪在了丁老太太的灵位前。”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薛耀阳当时的那种绝望却不难想象。 大晚上,周围因为尸体刚刚作妖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后背上还趴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棺材里面又是一个脸上挂着眼珠子,随时都可能破棺而出的尸体。 当时薛耀阳硬着头皮跪在灵位前一动没动,倒也算得上是胆大心细。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当时如果他一旦回头,这条命指不定得交代了。 他就这么跪着,大气都不敢喘一次,什么是度日如年?这就是度日如年! 不过这事儿吓人归吓人,也让老薛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终归是没出什么大事儿。 等到第二天鸡鸣破晓,这才有人发现跪在灵位前的薛耀阳,而此时他的背上居然背着一个白纸糊表的纸人。 这会儿的薛耀阳早就已经浑身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江湖老油条也不是浪得虚名。 当主家汪根树问起他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薛耀阳心里灵机一动,他当然不能说昨天晚上出了意外,自己差点儿吓得尿了裤裆。 转而在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告诉主家,他昨天晚上那是在背纸人过山。 并且还给汪根树添油加醋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背纸人过山。 当然这些全都是薛耀阳自己杜撰出来,其实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他对汪根树说:“你家老母心有不甘,不愿意离开人世,所以我只能冒险背着装有她魂魄的纸人翻越阴山、跨过阴河,即便是折损阳寿,我也要帮你把人送走!” 当时汪根树一听,那可给感动坏了,他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一想八十多岁的老先生,不惜冒着折寿的风险,背纸人过山,汪根树就觉得这老先生地道,当即就表示,事成之后愿意多给五万块钱。 加钱固然是好事,可薛耀阳却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有数,这事儿已经超过了他能办的范畴。 如果跟汪根树明说的话,虽然汪根树大概率也能接受,但是往后他的名声可就给坏了。 往死人眼睛里面滴502这事儿,也只有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 所以,薛耀阳这才想到了找同行江湖救急,哪怕这单生意他一分不赚,这事儿也必须得摆平了。 “师父,你说那丁老太太为什么会死不瞑目啊?还有那天晚上附在纸人身上的真的就是丁老太太的亡魂?” 可欣搓着下巴看向我倒是并不害怕,更多的应该还是好奇。 我说:“这个我暂时也不敢断定,尸体在哪儿?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一听我说这话,薛耀阳赶忙点头,因为这就意味着,我愿意接手这件事情。 刚动身准备前往灵堂,薛耀阳兜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老于啊,我……” 其实这一次薛耀阳最先想到的求救目标并不是我,毕竟我名声并不响,遇上刚子那纯属就是个意外。 他最先想到的其实是于先生,也就是上一次在冯小玉家里面让灰大仙儿给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位。 这个圈子就那么大,很多时候就跟城里面的乞丐一样划分了区域,这边几个村几个队归谁谁谁管,那边几个村儿几个屯儿归另外一个人管。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大家都默认这种规则,而他们在私底下也时不时的会有交流。 那于先生名声够响,而且德高望重,所以薛耀阳才会找到了他。 在我来此之前,薛耀阳并没有给与于先生退信,这会儿刚想开口说他已经找到人,让于先生不用来了,可谁知道那于先生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是。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呢?” 薛耀阳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我,有些担心到时候我跟于先生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起争执。 当然这对于他自己来说倒是乐见其成,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 我有多大本事薛耀阳并不清楚,如果是我爷爷亲临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于先生,你不用来了! 而于先生一看是我爷爷肯定也不敢多说半句,搞不好还会默默站在旁边看我爷爷怎么处理,悄悄学个一招半式。 但现在这人是我,薛耀阳会不放心也正常,到时候倘若我不能搞定的话,这不还有于先生吗? “哦,我这就出来,稍等!” 不多一会儿,薛耀阳领着一个跟他年龄相近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两相介绍过后我知道了的名字:于炳庚。 一听说我是风水大师张润的孙子,于炳庚也是眼睛放光,连忙上前伸出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哎哟,原来是风水世家的传人,失敬失敬啊!” 看得出来,在这附近的阴阳风水圈子里面,大家对我爷爷那是相当的崇敬。 我说:“不敢不敢!” 顿了顿过后,于炳庚微微皱眉,泛黄的小眼珠子微微一转,似乎在心里把握到了什么,挑眉看向薛耀阳问。 “老薛,你既然请了风水张家的高人过来相助,干嘛还让我来献丑?” 于炳庚的语气中夹杂着对薛耀阳的不满,这事儿也确实是薛耀阳办得不地道。 薛耀阳清清嗓子说:“咳咳,这确实是我的失误,你瞧瞧,这不因为事情让我头皮发麻一时间给忘了嘛!正好,既然二位都来了,那就跟我一块儿进去看看,江湖救急嘛!” 薛耀阳一边说着,一边一左一右拽着我和于炳庚的手就往里面走。 跟在身后的可欣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刚子说:“这人是来抢生意的?” 刚子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只当这是常态,耸耸肩说:“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 第543章 恨不得跪舔 灵堂内,因为丁老太太的尸体在游棺的时候闹出了幺蛾子,所以这会儿灵堂内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老太太唯一的儿子,也只是在先前过来上过香后就离开了。 没办法,普通人谁见了心里能不发怵啊? 一路上薛耀阳又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这事儿不好办。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听完薛耀阳的话之后,其实于炳庚也心里没底,不过十万块钱现在就摆在眼前,哪怕没把握他也想尝试一下,大不了到时候搞不定又扔给薛耀阳就行了。 毕竟这块烫手山芋本来就是他的! 听罢过后,于炳庚清清嗓子,挺直腰背并指为剑看着停放在灵堂内的那口黑漆棺材说。 “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薛老头你解决不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哟,听这口气我来了兴致,这上来就踩了薛耀阳一脚,难不成是有真本事? 就这么上眼看了一眼,就已经成竹在胸? 我没说话,至少我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听这话薛耀阳显然是有些不满,你于炳庚什么德行又不是没听说过,给人办疵的时候多得去了,大家都是靠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吃饭,秀什么优越感? 薛耀阳收起刚刚掏出来,准备给于炳庚递上去的烟,微微挑眉说:“哦,这么说你是有解决的办法咯?” 口头上虽然这么问,不过语气却带着浓浓的不信任。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敢说,在这附近能解决眼前这事儿的人,不会超过两个!” 薛耀阳白了于炳庚一眼问:“敢问哪两位?” 于炳庚话锋一转,并没有直接回答薛耀阳的问题,转而说:“前几天,我办了一件怪事儿!事主被仙家上身,性命危在旦夕!” “仙家?我们这儿还能有仙家?哪位仙家?” “狐、黄、白、柳、灰,灰家!” 薛耀阳冷哼一声说:“灰家不过是讨要些米面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虽然我们这边并不闹仙家,不过既然在这个行当里面混生活,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有了解。 五大仙家里面,柳家最低调,很少听说长虫精作怪,当然一旦听说哪里出了长虫精,那肯定是得了道行的大妖,这是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事儿也最不容易摆平。 相对应的,最容易平事儿的当属灰家。 老鼠的数量在五大仙家里面排在首位,从概率学上来说,灰仙儿惹的事儿最多,不过跟灰家扯上关系的事情,大多数都比较容易搞定。 甚至在民间传说故事中,经常听说成了精的老耗子跟人和谐相处的事情。 就比如那天下霸唱在《鬼吹灯》里面提到的,胡国华用老耗子从古墓里面偷来的银元换了大烟,然后跟老耗子一块儿躺在床榻上吞云吐雾,并且还亲切的称之为“鼠兄”。 所以说,灰家做事很多时候都带着目的,并且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它们需要长时间跟人和睦相处。 于炳庚见薛耀阳这是看不上灰家大仙儿,立马一拍大腿回过头瞪着薛耀阳说:“你懂什么?你知道那上身的是谁吗?灰家的总堂教主,岂会因为你那些许米面就善罢甘休!” 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心中暗想:哦……原来上一次庄祥燕最先请去的先生,就是眼前这位啊? 我没说话,静静等待着于炳庚的下文,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灰家总堂教主?嘶……当真?” 薛耀阳眉头紧皱,如果说是灰家总堂教主的话,这可真是大事儿,你别说些许米面,估摸着不死几个人都对不起总堂教主这身份。 “哪能有假?我开眼过后看得清清楚楚,人身鼠首,不是灰家总堂教主还能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送走了灰家总堂教主?” 于炳庚捋捋下巴上的一缕山羊须,淡淡一笑说:“也是那灰家教主给我三分薄面,如若不然,那一家人非得死绝不可!” 瞧把你给能的,这是把我的逼给装完了呗! 显然薛耀阳肯定不太相信,你于炳庚见了灰家总堂教主不跪地上磕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就走,我薛耀阳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不过这事儿也没办法求证,更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让人家没面子。 就像胖子以前对我们说,他跟李月那啥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夜三次郎,半小时热身,一小时起步,虽然我们都知道那是在吹牛,但谁都没有当面戳破,表面上还要露出心疼李月三秒的神情。 薛耀阳说:“那你刚才说能把我这事儿摆平的就两个人,这么说来其中一个就是让那灰家总堂教主往东,他就不敢往西的你!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于炳庚咀嚼肌用力咬了咬,长叹口气说:“你是有所不知,上一次的事情经过我了解,其实是有人请来了灰家总堂教主!要说另外一人是谁,自然就是那种能不远万里请动灰家总堂教主的高人,只不过此人心术可能有些不正!” 你才心术不正,你全家都心术不正。 老子三观从来都是跟着五官走的,那冯小玉但凡是漂亮点儿,干净点儿,我能下那么重的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刚子和可欣后知后觉,已经想到了于炳庚所说的那个请动灰家总堂教主的人,其实就是我! “能请动灰家总堂教主,这人怕不是半仙儿了吧?不知道这位高人姓甚名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别看薛耀阳上了年岁,不过脑子却清醒得很,他不管于炳庚在外面装了什么逼。 他只知道,如果这事儿今天没办法解决的话,那位能请动灰家总堂教主的高人,肯定有办法让丁老太太顺利入土为安。 于炳庚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真正的高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有幸的话,我也想一睹这谪仙人物的风采。” 从这两人的神情不难看出,如果真见到那位高人的话,他们恨不得跪舔! 第544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欣嘟着嘴,半步上前插话说:“哦……你们说的是那人啊,我认识啊!” 薛耀阳和于炳庚两个老油条同时扭头看向可欣,异口同声的问:“你认识?” 刚开始他们不相信,不过转念一想,我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风水大家,在江湖上什么身份地位他们不清楚,但是他们知道我爷爷帮人操办丧事从来就没有出过纰漏。 所以通过我爷爷这层关系,我能认识这种谪仙人物,想来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可欣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认识啊!” “是谁?” 可欣手指轻轻一勾,示意两人靠近一些,然后压低声音说:“给五千块钱,我就告诉你们是谁!”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这哪儿还能要钱的!” 两人都是心黑的主儿,但从来没见过一句话开口就要五千块钱的。 可欣脖子一横:“不想知道就算了!” 薛耀阳犹豫片刻后说:“那你给便宜点儿,给个熟人价嘛!” “没有,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而且我不仅能告诉你们是谁,还能带你们找到他!” 本来薛耀阳已经有点儿动了心,已经打算跟可欣商量一下,能不能找到人之后再给钱。 但谁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内部出了一个恶意降价扰乱市场的叛徒。 刚子连声说:“我我我……我也知道,并且我也能带你们找到他,我只要两千块钱!” 可欣扭头怒目圆瞪,小拳头举过头顶,作势就要落实到刚子身上。 吓得刚子一个闪身躲到了我身后。 薛耀阳和于炳庚两人的眼神在可欣和刚子身上反复横跳,心中暗想:难不成这位高人住你们家隔壁? 最后,薛耀阳选择了更具性价比的刚子:“你说!” 刚子也不含糊,马上拿出手机,打开收款二维码递到薛耀阳面前。 “支付宝到账2000.00元!” 收钱后,刚子满意的收起手机,然后说:“这个人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清元!” 嗯? 两把老骨头同时看向我,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脸上露出“你他妈逗我”的表情。 刚子挑眉说:“不信啊?那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嘛!你不是去冯小玉家让灰家大仙儿给了你三分薄面吗?你给冯小玉她妈打个电话,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于炳庚狐疑的皱紧眉头:他怎么知道我有去过冯家,难道说…… 他没有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就被旁边的薛耀阳催促着赶紧打电话给问问。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于炳庚还真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庄祥燕的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后,庄祥燕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啊?” 最近这几天庄祥燕心情不太好,冯斌华在床上休养了好几天才逐渐好转,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让人给敲诈了十万块钱。 得亏是庄祥燕后来一气之下删掉了于炳庚的电话,要不然看见是于炳庚打来的电话,肯定都不带接的。 “嘿嘿嘿,是我啊,于炳庚!” 庄祥燕微微皱眉,想了一阵才想起来是谁:“哦,这不是于先生吗?你这挨千刀的,还没死呢?” 这庄祥燕也是个嘴下不记得的婆娘,你说上一次那事儿,归根到底也不是人家于炳庚的错,顶多也就是收了你几个红包,但人家也不是啥事儿没干,至少不是帮你们问出了事情的缘由嘛。 你这开口就是“挨千刀”、“还不死”,心眼儿小的不得往你家门口泼大粪啊? 薛耀阳斜眼看向于炳庚:这像是帮人家请走灰家总堂教主的样子,怎么听上去更像于炳庚刨了人家祖坟一样! 于炳庚有些尴尬的舔舔嘴唇,清清嗓子问:“那个……那个你们当家的怎么样了啊?” “哼,你当时要是跑得慢点儿,他都把你给逮回来了!那些红包呢,你就拿去买药吧,反正你也用得着!最好是在医院的时候用!就这样,挂了!” 说着庄祥燕就要挂断电话。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我想问你件事儿,上次给你们家使坏的那人,是不是叫张清元?” 说完,薛耀阳和于炳庚同时扭头看向我,却听得电话那端的庄祥燕说:“嚯,你也认识那脚底生疮、头顶灌脓的小王八蛋啊?我跟你说,别让我找到机会,要不然老娘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是,大妈你做人就不公平。 凭什么刚才骂于炳庚的时候是“挨千刀”、“还不死”,到我这儿就变成“脚底生疮”、“头顶灌脓”了? 对于庄祥燕会这么骂我,两人一点儿都不意外,你都把灰家总堂教主请别人家里去了,人家能有好脸色? 挂断电话,薛耀阳和于炳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有点儿难以接受,刚刚被他们捧上天的高人,真就在他们眼前。 薛耀阳干笑两声,有些局促的朝着我拱拱手说:“不愧是张润的孙子,青出于蓝,当真是青出于蓝啊!” 于炳庚也跟着朝我拱拱手:“青出于蓝……我……我就先告辞了啊!” 说着,迈着小碎步就往外走,我赶忙开口道:“诶诶,那个不是说,这附近就只有两个人能办这事儿吗?留下来想想办法嘛!” 于炳庚没敢回头,闷着头直往外走,这会儿他真是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脸可丢大了! 等到于炳庚走远后,薛耀阳才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对我拱手说:“想不到这阴差阳错的居然让我找到了仙人,有您在,我这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连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灰家总堂教主都能请来,要办这点儿事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摆摆手说:“过奖了,这事儿能不能办,那还得先看看才知道!先开棺,我想先看看死者!” 薛耀阳连连点头,招呼可欣和刚子上去搭把手,一起合力这就把棺材给推开了! 我两步上前,伸手一把掀开尸体头上的白布。 哎哟,两个弹在外面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瞪着我们,吓得刚子“嗷”的一声,转身大吐起来。 可欣神经大条,对此表示没有任何感觉,还不忘回头冲着刚子这个叛徒数落两句:“瞧你那点儿出息!” 不过我在看了死者之后却脸色大变,回头神色严肃的对薛耀阳问:“死者的子女在哪儿?” 第545章 加点儿小价 察觉到我神情陡然间变得有些严肃,薛耀阳凑过来看了棺材里面已经微微有些味儿的尸体,下意识在自己鼻子边轻轻挥了挥。 得亏是在冬天,这要是大夏天,估摸着都化脓生蛆了! “怎么了?老人只有一个儿子,主家名叫汪根树,这事儿他交给我全权打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这里说一下,咱们这地儿为了避讳,通常称死者为“老人”。 亲朋好友间报丧的时候,也不是说“死了”,得说“老了”! 我微微皱眉:“只有一个儿子?” 你说我们这一辈人,响应国家号召,家家户户都是独苗倒是还能理解。 据我的了解,死者那个年代,谁家不是好几个孩子啊? 我见过最多的家里面有十一个孩子。 老大都当爷爷了,他还抱着幺妹! 除了那个年代养育孩子成本低,多一口人多双筷子以外,更多的那没有科学有效的避孕措施。 而且因为科技并不发达,家里别说电视机,你就算收音机都没一个。 晚上吃完饭往床上一躺,可不就剩那么点儿娱乐项目了吗! 但这丁老太太却只有一个儿子,放在当时那个年代,倒算是个稀奇事儿! 我说:“好,你让他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薛耀阳连连点头,掏出手机就给汪根树打了一个电话。 三两句话说清楚,薛耀阳回身对我说:“主家这会儿在外面有点儿事儿,马上就赶回来!可能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去那边偏厅等!” 我点点头,随后薛耀阳又看向棺材问我:“这棺材能合上了吗?” 我说:“你也是行内人,有些事情我不瞒着你,这尸体有尸变的迹象,理论上来说最好的办法是马上火化,要不然至少也应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驱散尸体身上凝聚的阴煞之气!” “啊?尸变啊?” 薛耀阳的脸不安的抽了抽! 尸变这事儿他也只在二十年前给人办事儿的时候,尸体不小心让夜猫窜了气儿,直挺挺的坐起来过! 不过很快就又给躺回去了,这在民间管叫诈尸,虽然挺唬人,但本质还是虚惊一场。 可是尸变就不一样了,那是真能从棺材里跳出来,叫人就咬的存在。 “你……我跟主家再商量一下,能火化最好,要是不能火化也得把这老太太挪出去晒晒太阳,毕竟长期躺着不见阳光,对身体也不好是吧!” 我能看出薛耀阳的为难,主家算是十里八乡有名儿的大地主,是个要脸的人。 农村人又迷信,觉得人死之后就应该入土为安,这也是汪根树坚持一定要土葬不能火葬的原因。 至于把他死去的老母亲从棺材里抬出去晒晒太阳,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在背地里戳他脊梁骨,这事儿也不好办。 见状,我深吸口气说:“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不过就是成本可能要加点儿!” 我这是在合理的范畴内给自己谋求利益,绝对不是在惦记这老东西的那点儿棺材本儿! “什么办法?” 说完薛耀阳又顿了顿问:“加多少?”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立马就能意会我是想加点儿钱。 “嘿嘿嘿,老薛咱俩以前虽然不认识,可我就觉得跟你一见如故,这么着,加五万!我保证这丁老太太就跟焊死在棺材里面一样,动都不带动一下!” “五……五万……” 薛耀阳觉得有些肉疼,本来他一趟请外援是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事儿不赚钱。 可是我现在要加价的话,就成名副其实的亏本儿买卖了! 犹豫片刻后,薛耀阳还是点点头说:“好,只要这事儿不出纰漏,五万就五万!” 我打个响指,回头看向还在因为刚才刚子恶意降价打算是要把刚子“清蒸”还是“红烧”的可欣说。 “可欣过来搭把手!” 可欣小拳头在刚子面前示威般的攥紧,然后大拇指在鼻子上一抹说:“回头再找你算账!” 我打开可欣随身的双肩背包,取出里面的笔墨纸砚,提笔蘸墨起了一张破煞符,轻轻吹干墨迹后递给可欣,点燃扔进棺材里。 可欣照做,合上棺盖后,我们回去偏厅,刚喝两杯茶,这就看见一个约莫能有五十多岁,挺着大肚子,看上去一脸和善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经过薛耀阳介绍过后我知道,他就是主家汪根树。 我跟汪根树简单握手后给他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还不等我开口,汪根树先问:“薛道长,这位是……” 刚才薛耀阳只是介绍了我的名字,所以汪根树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薛耀阳笑着说:“汪先生你可听说过张润先生?” 汪根树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瞳孔倏然放大:“你的意思是说,这位是张家的人?” “正是!他就是张润先生唯一的孙子,而且跟他爷爷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话的时候,薛耀阳不自觉的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我自觉我跟我爷爷还相差甚远,我爷爷那种深谋远虑的本事,我可能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与之媲美。 但是这些薛耀阳却不知道,就他所了解的信息来看,我能请来回家总堂教主,仅凭这个我爷爷躺棺材里都能笑出声。 “哎哟,原来是张家传人,失敬失敬!” 刚才汪根树还以为我是跟着薛耀阳过来学习观摩的,所以倒是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现在一听说我是张家人,立马站起身给我拱了拱手说。 “当年我父亲的坟就是张老先生帮忙选的,好多人都说那是一块荫福子孙的好地,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年来我们一家是顺风顺水,这一切全都多亏了张老先生啊!” 我微微摆手,目光扫过其余几个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汪先生说!” 在场其余三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倒是明白我跟汪根树要说的话,他们可能不方便听,于是起身纷纷走出了偏厅。 我起身轻轻带上偏厅门,神色凝重的对汪根树说:“汪先生,你母亲的死,跟你可有关系?” 第546章 死相不正常 被我突然这么一问,汪根树猛地一怔,就连面皮儿都跟着不安的抽动两下。 与我对视的目光心虚的挪开,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一系列的字体语言似乎都在印证我的话说到了他心坎儿上。 我没说话,跟着坐在桌边也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玩味的看着汪根树。 片刻过后,汪根树逐渐恢复平静,表情带着丧母的悲伤,长出口气说。 “唉,张小道长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我妈在我爸走以后就患上抑郁症,看过很多医生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病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重!她开始以往一些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她表现得就像是个孩子!大小便失禁,需要人喂饭,还要人哄睡!你也知道,我生意忙,经常需要在外奔波,所以就在家里请了五个佣人,专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我点点头,确实和别人所说的一样,汪根树是个大孝子。 附近的人谁都知道,汪根树经常背着她年迈的老母亲在外面遛弯儿,这与有没有钱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汪根树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可是我妈妈她越来越任性,什么事情都非要我亲力亲为!我一不在她就闹脾气不吃饭,故意把大小便拉在床上!” “唉……我就是后悔……后悔没有一直陪在她身边!人没了,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汪根树觉得,是因为他没有长时间陪着母亲,这才是让丁老太太因病故去的原因。 我能从汪根树的话语和情绪中感受到他对亲人故去的不舍,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汪根树没说实话。 我手里捻着茶杯,挑眉看向汪根树说:“你有没有看过你母亲躺在棺材里的模样?” “当然看过,这事儿我一直纳闷儿,你说她那眼睛……” 我摆摆手,她那眼睛你得问薛道长。 我说:“眼睛是因为死不瞑目,真正让她死不瞑目的另有原因!我先前看过你母亲的面相,她在死后子女宫破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先前我之所以要找汪根树,并且觉得丁老太太的死跟他有关系,就是因为丁老太太的死相太不正常。 活人有面相,死人也有面相。 通常情况下,人如果是寿终正寝,死而无憾的话,面容应该安详中带着浅笑,除了脸色会变得煞白以外,基本上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而如果人死得心有不甘,或者说有莫大的冤屈,死后的面相会怒目圆瞪,表情异常愤怒。 古时候被拉去菜市口斩首的犯人,基本上每一个都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照理来说丁老太太膝下有一个汪根树这样的大孝子,她的死相应该是安详的,民间有一种说法,这种丧事应该管叫“喜丧”! 可是丁老太太却偏偏死不瞑目,而且从面相上来看,子女宫破裂,这是因为对子女的怨恨所致。 汪根树摇摇头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母亲在生前的最后一刻,盼着你去死!” 这种情况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的话,我很难相信会有这种死相。 子女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有见过子女不孝死得委屈的老人,那些老人死后面相虽然会有不甘,也有对子女的怨恨,但是鲜有子女宫破碎,盼着子女去死的! 要知道盼着自己的子女去死,不就是在诅咒自己断子绝孙吗? 所以,从丁老太太的面相上来分析,我觉得老太太的死因,大概率和汪根树有直接关系。 汪根树眼角下意识猛地一抽,舔舔干燥的嘴唇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说:“怎么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要和他争辩的意思,我拿钱办事,只是觉得每一个老人都应该被善待而已。 我说:“也许吧,今天晚上我会给老太太重新开路!我想薛道长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母亲不愿意离去,所以需要你背着她上阴路、过阴河!” “你……你的意思是说,要我背着我妈上路?” 汪根树有些心虚,且不说丁老太太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即便眼珠子没掉出来,要让他背着一个死人,任谁心里都会觉得不安! “放心,不是真的让你背着你妈,我的意思是背纸人过山!” 丧葬习俗里面上路的意思并不是把尸体抬上山安葬,而是为了送死者的魂魄上路。 我会在纸人身上写下死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死亡的具体时间,到时候请来丁老太太的阴魂,让汪根树送他上路。 一听说是背纸人过山,汪根树浅浅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 “之前薛道长不是已经背过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薛耀阳的话能信? 不过我不能在主家面前说薛耀阳的坏话,只是笑着说:“汪先生,死的是你母亲不是薛道长的母亲,他替你尝试过事实证明不行,所以只能你亲自来!” 汪根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那如果还是送不走怎么办?” “送不走自然有送不走的办法,你先别问这么多,总之我能让你母亲顺利入土就是了!” 当天晚上,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人放在汪根树背上,然后围着燃烧纸钱的火盆转圈。 汪根树忐忑不安的背着纸人用力点点头,开始一点点围着火盆转圈,沾亲带故的一些人围在旁边静静看着,少数比较感性的此时已经悄悄抹起了眼泪。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只有我看见汪根树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重,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背上的纸人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的正在变沉,以至于压得他的腰也跟着一寸寸沉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跟以前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这话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了,同时围观的所有人都发现不对劲了,定睛这么一看! 那趴在汪根树背上的哪里还是什么纸人,分明就是躺在棺材里的丁老太太! 第547章 久病床前无孝子 正在此时,那趴在汪根树后背上的丁老太太缓缓扭过头,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鬼啊!”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我微微皱眉给可欣使个眼色,示意她拦住其他人,别惊了丁老太太的魂。 这一扭头才看见那跑得最快的,不是披麻戴孝的亲朋好友,而是刚子和薛耀阳那两个怂货。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毕竟纸人说活过来就活过来,这谁看了心里能不慌? 还不等我说话,可欣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汪根树后背上的丁老太太说:“裹脚老太太,姑奶奶劝你老实点儿,要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伴随着可欣一脚猛踏地面,空气中震荡着一声虎啸,连带着火盆里面的火苗都朝着一个方向斜斜吹去! 就这一嗓子,对于寻常的冤魂厉鬼来说,你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 在我的预期中事实也应该如此,我不想去了解这丁老太太的死有什么冤屈,也不想去在乎究竟要用什么方式送他上路,我只管拿钱办事儿。 所以可欣这一脚算是在警告丁老太太,咱们这是先礼后兵,你要是还要作怪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可谁知道,那丁老太太居然对可欣居然丝毫不怵,反而扭过头狞笑着看向可欣,与此同时从纸人身上溢散出一缕缕如烟似水的黑色雾气。 那些黑色雾气像沉重的霜降,落在地上瞬间炸散,并且不断向外蔓延。 即便是放在地上的火盆,居然也被这团黑色雾气吞噬湮灭。 卧槽,这是一个刚死不久的人应该有的戾气? 我缓缓从地上凳子上站起来,凝眉锁目的看向汪根树背上还在狞笑的纸人。 与此同时,弥漫在地上的黑色雾气中一个黑色人影缓缓凝聚成形。 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因为我在看着这个黑色人影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我听禅术大师给我提起过,这是因为对方的身上,由于自身相同的本源气息波动从而产生的灵魂共鸣。 我们在枯石坨,被吸收了百人怨的尸煞追赶进石塔的时候,禅术大师就是因为这种灵魂共鸣,进而发现了石塔下面的封印。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陈太爷说我被抽走的大部分修为,被一缕堕落之气裹挟炸散过后散落在人间。 本来我还在心里嘀咕,这不是大海捞针吗,世界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去,结果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能够解释丁老太太为什么会死不瞑目,为什么身上的戾气会这么重。 丁老太太的魂魄被炸散的部分修为依附,自然是凶得不行。 “可欣,别让他走了!” 我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已经握在手上。 还没太回过神来的可欣“哦”了一声,摆开架势鼓荡气息,周身上下瞬间便被一头白虎所包裹。 散发的王霸之气更是将整个别墅笼罩。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伸手做出抓取的动作,低声喝道:“回来!” 在我身上本源气息的牵引之下,在我手心出现一个无形的旋涡,拉拽着那个刚刚凝聚成形的黑色人影顺着我的奇经八脉汇入丹田。 我能够清晰感觉到有一股气流在我的体内奔腾,很快就与我体内本来的气息相融合,但这股气息之中夹杂着堕落,让我内心不可抑制的升起邪恶的念头。 一抹黑色雾气在我双眼充盈,短暂模糊双眼过后,我微微一颤逐渐恢复平静。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刚才有那么一刹那,我居然感觉到我的身体要不受控制,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要取代我掌控这具身体。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虽然我没有体会过,但我想走火入魔大概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同时我在心里暗想:不行,我散落的修为已经被堕落气息感染,不能直接纳入体内,要不然我迟早会控制不住我自己,说不定还会有坠入魔道的风险。 “师父,你没事儿吧?” 可欣迈着小碎步跑过来问。 我微微摇头说:“没什么大碍!” 再当抬头去看的时候,汪根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哽咽道:“妈,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同时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就站在汪根树旁边,双目微闭那模样似乎是在哭泣,但魂魄是没有眼泪的。 汪根树跪在母亲身前,亲口承认了他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所作所为。 俗话说越老越小,丁老太太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因为患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以前很多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但有一件事情就像是印刻在她魂魄里面一样,怎么也忘不掉,那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儿子。 丁老太太在生下汪根树之后就没有了生育能力,所以汪根树成了这个独苗。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让丁老太太在重病的时候把汪根树当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当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那个时候的丁老太太就像是个孩子,她和汪根树之间的角色在冥冥之中产生了调换。 汪根树更像是丁老太太的父母,所以丁老太太才会只让汪根树喂饭,只要他陪着! 而一直以来汪根树孝子的形象人尽皆知,刚开始的时候汪根树也确实很孝顺,在外人眼中他可能是腰缠万贯的成功人士。 可是在家里,他会给母亲洗脚,给她换纸尿裤,喂她吃饭,背着她出去晒太阳。 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但汪根树也是人,也有厌倦的时候。 父母照顾孩子,那是因为知道孩子还小,总有长大的一天,总有不需要这么照顾的时候,说得通俗一点儿父母在孩子身上能看见希望。 但这种希望汪根树在丁老太太的身上看不见,他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也许母亲死了或许会更好的想法。 而这种想法一旦升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在初二那天晚上,哄着丁老太太睡着以后,汪根树牙一咬心一横,把枕头死死摁在了丁老太太的脸上! 第548章 鬼来电 久病床前无孝子,眼前的汪根树当真是应了这句老话。 其实人很多时候行差踏错只在一念之间,每个人心里都有邪念,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 我相信此时的汪根树是后悔的,但家中的老母亲不会因为他的后悔,而重新活过来,重新缠着他喂饭,重新缠着他,如他小时候缠着他母亲一样。 汪根树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眼泪“哗啦啦”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跟可欣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最后丁老太太抬手轻轻在汪根树的头上拍了两下,转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虚浮的步伐亦如汪根树小时候蹒跚学步。 只是身边却少了一个随时准备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及时伸手扶住她的人。 丁老太太走了,她最终选择了原谅! 当然我也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我只是拿钱办事,我也相信丁老太太应该也不希望汪根树因此受到什么所谓的惩罚,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儿子是那个能背着她漫步在田间小路上的大孝子。 这事儿办完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三人亲兄弟明算账。 在年初八这天中午,赵子豪给我发来一条消息,问我关于柳向晚的去向。 “兄弟,你跟向晚上哪儿去了?我给她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又关机!” 看着手机上的这条消息我的手猛然间像是触电般一颤。 最近这些天,我其实都在刻意躲避,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柳向晚的家人。 直接告诉他们人没了,他们能接受吗? 现实版《消失的她》?可是我跟柳向晚还没有结婚,我也图谋不了她的财产不是。 这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家人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问起,大概原因是误以为跟我在一块儿,不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毕竟在柳向晚消失之前,我是她最后一个接触的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儿我迟早得面对。 我并没有回赵子豪的消息,深吸口气靠在沙发上,思忖片刻之后,我拿起手机找到徐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一连串“稀里哗啦”的麻将声,徐建正在跟人打麻将,而且还是手搓。 辞职过后他有更多的时间充实自己的生活,如果还是在职警员的话,现在的他应该还在单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为手上办不完的案子神伤。 “喂,有事儿说事儿啊,我正忙着呢!” 徐建心情大好,相较之下我的心情却有些低沉。 “徐队长,我有点儿事儿想找你帮个忙,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老刑警,徐建很敏锐的听出了我话语中的不安。 顿了顿徐建说:“好,我把定位发给你!” 可欣开着车,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在乡下吴娇的老家见到了徐建。 “你小子,上次的事情,小钟给我说了,你又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边喝茶!” 徐建领着我去旁边亭子里喝茶,可欣见不远处有小孩子在玩儿鞭炮也跃跃欲试,但是又害怕我不允许,所以给我挤眉弄眼。 “去吧,别炸屎就行了!” “什么事儿啊?你脸色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我从徐建手中接过茶杯微微颔首,然后就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和徐建说了一下,当然其中我自然是省略了一些诸如佛门、锁妖塔、混沌钟以及狐仙娘娘等等。 可就是这样,对于已经接受了非自然事件客观存在的徐建,还是觉得有点儿绕脑子。 徐建微微皱眉问:“嘶……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柳向晚一直都不是柳向晚,真正的柳向晚早就已经死了?” 我喝口茶说:“现在不是她什么时候死的问题,现在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事儿我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因为我觉得这事儿肯定免不了会司法介入,所以我才会找到徐建,希望他能从专业的角度给我想想办法。 搓着下巴想了好半天后,徐建才开口说:“这事儿确实解释不清楚,我有两个办法,第一,如法炮制,你说那个叫雪月的女人能够代替柳向晚活那么长时间,如果你有办法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弄一个人代替柳向晚,然后再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顺理成章的在世人心中死去呢?” 不得不说,徐建脑子是活泛,我想了想,这个办法确实很不错。 但也得要我有这本事啊! 见我不说话,徐建又接着说:“第二个办法,你主动报案,就说你未婚妻失踪了,然后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这样以我的经验判断,你会被警方介入调查,接着案件会进入长时间的搜索阶段,最终大概率这个案子会这么一直拖下去,直至最后不了了之。” 我手中捻着茶杯,无意识的小口小口浅饮。 这事儿需要一个交代,我不可能一直这么逃避下去。 那我是要主动报案吗?假如是在柳向晚消失的第一时间就报案的话,或许会更好,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空白的几天怎么解释? 我从昆仑回来辗转的这几天,在警方的调查过程中,会不会被认为是在销毁什么证据? 又会不会因为警方的调查,进而发现一些他们不应该发现的事情。 正当我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本能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顿时吓得我面无人色,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柳向晚(她别墅的电话)。 我喉结用力翻滚,见我没有马上接电话愣在当场,徐建也好奇的瞥了我手机屏幕一眼。 当看清楚来电人姓名的时候,徐建也不淡定的“噌”一声站起身,指着手机屏幕哆哆嗦嗦的问:“这……这怎么回事儿?” 他最先想到的是“鬼来电”。 而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雪月没有死,她又回来了,可是她的谋划已经暴露,她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她还想干嘛? 第549章 有脏东西 我喉结用力翻滚,在脑海中设想了千万种可能,比如可能是有什么人用柳向晚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接通电话:“喂,你在哪儿呢?” 卧槽,真是柳向晚的声音,我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扔了,手机里面肯定有脏东西! “你……你是谁?” “我在别墅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呆呆的坐在茶桌前,她说她会在别墅等我,这什么意思?她是谁?雪月?还是柳向晚?又或者都不是?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事情出乎意料,所以一时半会儿有点儿接受不了。 在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我决定去看看,不管她是谁,我终究需要面对,既然无法逃避还不如直接面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让可欣开车,直接前往柳向晚在东郊记忆的别墅,尽管只是短短过去了几天时间,但是在当我站在这栋别墅前的时候,心里却多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我让可欣在外面候着,如果有个什么意外,也能接应一下。 随后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熟悉如玉器碰撞般富有质感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抬头看去,这人不是柳向晚还能是谁? 她莲步款款的从楼上下来,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我却一点点的往后退。 就在这时,楼上又传来一个嗤笑的声音,我目光跃过柳向晚的头顶望向声音的来源。 又一个女人双手负背着下楼。 “小君姐?” 陈君走到近前,抬手轻轻放在柳向晚的肩膀上笑着对我说:“像吗?” 我微微皱眉:“像什么?” “当然是像你未婚妻啊!” 我隐隐把握到了什么问:“这是你的杰作?” 陈君耸耸肩说:“我可没这个能耐,这是你爸的杰作!你未婚妻的突然消失,对你来说是一个没办法解释的麻烦,所以他花了些时间做了这个傀儡,托我给你送过来!你应该知道她的用处!” 我爸的杰作?他还有这一手?那《天工开物》怕不是女娲娘娘给的吧,要不然他能把人给捏出来? 不过看这皮囊惟妙惟肖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不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其实就是真人。 我想起了时下比较受宅男追捧的硅胶女友,我爸这手艺如果能够投入市场量产的话,对现在成人用具市场,绝对算得上是降维打击。 到时候人人怀里都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神,什么美女明星,通通都不是梦。 关键还不会跟你闹脾气,也不会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不能用。 嗯,等我哪天混不下去了,就继承我爸这手艺,《天工开物》应该不至于像玄门三家的秘术一样,不能往下传。 我想想大桥未久得来一个,桥本有菜也不错,小泽玛利亚…… 打住打住,这是以后的事儿,后宫佳丽三千的计划可以适当搁置一下。 我爸现在把这个傀儡送来,目的很明确,这是要给柳向晚一个合情合理消失的理由。 我看向身旁的柳向晚,虽然我知道他只是一个傀儡,但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伤感和同情。 “你是在为她不公的命运而惋惜?” 我看向陈君,她深吸口气说:“这都是命,或者说是一个选择,我、你还有她,三人里面注定需要牺牲一个人!有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拜师学艺之前,我和柳向晚其实也有去过神仙坟,只是你师父并没有选择我和她,最终选择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师父选择了你,柳向晚的命运将会嫁接到你的身上!你会死在十二岁那年!这是一场躲不过的劫难,玄门三大家早就知道,至于究竟会应在你、我还是柳向晚谁的身上,以什么样的方式应验,谁也不知道!所以即便是柳青木也护不住柳向晚!”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说:“怎么可能,雪月凭什么有这本事?她凭什么能瞒过柳青木老爷子?” “雪月?她只不过是被人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已,真正在背后控制雪月的另有其人,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哦,对哈,是我那位师兄,真正修出金丹的道门高人。 原来我真正的敌人跟我一脉相承,原来我真正的敌人,至始至终都隐匿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之中。 “那他到底想干嘛?” 陈君摇头:“不知道!你的身上有佛门的封印物,你应该从他的身上有了解到一些上古时期的神秘术法,比如屏蔽天机!那位佛门高僧能够使用,一位修出金丹的道门高人自然也会有类似的办法!现在只能从已经知道的事情作出分析,你那位师兄跟之间有勾结,而当初阻止这一切,就是你另外一位师兄,也就是你身上两块玉佩的主人。” “这些陈年旧事,应该还和雪狐一族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去拜访一下那位狐仙娘娘,她应该知道很多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对于陈君的观点,我个人还是比较赞同的,还好我那鬼迷日眼的师兄被关在了锁妖塔下面,有龙脉之祖压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至于他在谋取这两块玉佩(金丹),究竟有什么目的,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只要我手上握着金丹,主动权就还在我。 有时间去一趟云南,这事儿不急,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先想办法让我恢复实力,然后唤醒禅术大师,但是想要唤醒这老和尚有点麻烦。 我记得上一次我们从苗疆回来之后,禅术和尚就因为强行使用了金身法相的力量压制蛊王,进而陷入沉睡的状态。 而那一次他之所以能够醒过来,根据禅术和尚所说,是被一缕神念所唤醒。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我大概推测,唤醒禅术和尚的可能是我师父,因为当时我正好被我爸的木鸟带着去了一趟靑祚溪。 如果说神念的话,只能是我师父! 现如今,在昆仑山与五位菩萨正面对抗的消耗,绝对不会比在苗疆和蛊王对抗的时候来得少。 那我又该用什么办法唤醒这大和尚呢? 第550章 有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讪笑着开口问。 “那个小君姐,我这玉佩里面寄宿着一位佛门高僧的残魂,这事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之前那一场大战过后,让他陷入了沉睡,不知道小君姐有没有办法能够将他唤醒?” 我觉得,陈君打小就跟着陈太爷,奇奇怪怪的东西见得肯定比我多,说不准还真就有那么点儿办法也说不一定。 陈君瞥了我一眼说。 “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我会知道的错觉?你与那位大师相识是缘,如果不能唤醒的话,说明你们之间缘分已尽,即便强求也没用!所以我只能说顺其自然!” 我舔舔嘴唇,关键是我现在挺着急的,如果禅术大师醒不过来的话,我就没办法知道林素婉究竟什么情况。 林素婉现在还等着这个白衣大光头续命呢! 不过陈君既然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我继续问。 “那关于我呢!我被堕落气息包裹的修为炸散过后,都去了什么地方?我昨天有遇到过一部分,那一缕气息撞上了一位刚死的老太太,让老太太险些起尸!所以我想快点儿找齐那些修为,以免酿成大祸!” 说酿成大祸是假,想要快点儿找齐修为更有底气才是真。 “有时候我是真想不明白,你这么蠢你师父到底是看上你哪点儿了?你能茫茫人海,在平阳村找到那个死了掉的婴儿。又能带着你那个音乐学院的小姘头找到她外公,这点儿小事儿还能难得住你?”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他妈这真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吃。 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卦象入符这茬呢? 卦象入符这一招属于我的原创,其原理是基于事物与本体之间的关联,进而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我那散落在九州大地的修为,本质上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使用卦象入符,就一定可以找到。 如法炮制,我还能够用这个办法找到禅术和尚其余的封印地点在哪儿! 我去,这陈君要不是个女的,我真想给她脸上来两口。 这以后要是嫁了人,那男的就如当初的大耳贼得了诸葛村夫啊! 隔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噩耗,柳向晚死了! 死因是一场车祸,当然我知道这是陈君的安排,而之所以是车祸,更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毁尸灭迹。 尽管我早就已经知道,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我之前柳向晚的父母已经悉数到场。 柳长明站在殡仪馆走廊的尽头,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烟头,表现得很安静,但男人的这种安静反而才是悲伤情绪的凝聚。 反观柳向晚的母亲,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哭得浑身发抖几近气绝。 江柚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过来对我说:“节哀!”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死的人是我未婚妻,我应该表现得悲伤一点儿。 原谅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有的情绪确实没办法伪装出来。 不过很快我就想起了让我悲伤的事情,我跟柳向晚还没有结婚,也就意味着她的遗产没我的份儿。 气抖冷,本来这辈子可以吃穿不愁,棋差一招。 在这种悲伤情绪的渲染之下,我强行挤出了眼泪。 我突然想起网上经常出现的一句话,虽然不是很贴切,但意思差不多。 有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过了好多年以后才埋而已。 站在柳向晚墓碑前,我从包里掏出那枚本就属于她的那一半玉佩,细腻的触感中暗藏着一丝暖意。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错误的以为,她也许还活着,就像禅术大师存在于我这半块玉佩里面的方式一样。 在操办完柳向晚的丧事过后,我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佛门那边的因为有我爸和陈太爷的关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静,除非佛门请出那位至高无上佛。 当然,如果佛陀现世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东北那边的情况也是频频传来捷报,尽管说玄门江湖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盘散沙,可是在对付起小日本来的时候,那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把这口夹杂着民族仇恨的恶气狠狠撒在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身上,直至将他们完全驱逐出境。 这天晚上,我以卦象入符,给自己起了一张卦符。 但对此我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的散落的这些修为其中夹杂着堕落的气息,那些气息会不断影响我的心智。 这几天我能够非常明显感觉得到,我的心情有时候会变得难以控制,除了易怒以外,有时候心里还会莫名其妙的蹦出一些奇怪的邪恶想法。 内心深处的七情六欲正在被勾起,这还只是找回了其中一部分修为带来的后遗症,我不敢想象如果完全找齐的话,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我又会不会在这堕落气息的影响之下,慢慢演变成另外一个人。 虽然不是非常肯定,但是我觉得这种混杂在一起的堕落气息,就像是衍生出的另外一个人格。 具体情况类似于禅术大师和鬼和尚的关系,所以如果禅术大师能够苏醒的话,他或许会有办法分离这些堕落气息。 毕竟他都可以把自己的邪念分离然后重新封印!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没办法唤醒禅术大师! 我好像陷入了某个死循环,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我一直以来都这么依赖这个大和尚。 此时好想高歌一曲: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两天过后,我带着可欣再次踏上了新一轮的征程,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并不是抹黑走夜路。 我手上的卦符就像是雷达扫描仪一样,能准确帮我做出精准定位。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指挥着可欣开车,七拐八拐绕了大半天后,终于停在了音乐学院对面的马路边。 手上卦符给我的反馈在告诉我,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音乐学院里! 第551章 毫无艺术细胞 “这不是学校吗?难不成这里也有一个死得不甘的老太太?” 可欣泊好车蹦达到我面前,撅着嘴看向对面的学校大门,艺术学院的学生气质都不一样,清一色的大长腿。 我说:“你脑子也就只有炸屎的时候还有点儿用,寻常人都炸不出你那种满天星的效果!凭什么我的分身就只能找老太太上?该凸的敌方地方不凸,该翘的地方不翘,我跟你说这一次肯定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你得相信我的眼光!” 因为我俩看上去都像大学生的关系,不对,我本来就是大学生,所以门卫并没有对我们进行盘查。 刚走进去就被一股浓浓的艺术氛围所包裹,随处可见背吉他的男男女女,头上戴着大耳机搁那儿致命摇摆。 校园内到处都拉着横幅,学校似乎正在举办艺术文化节。 我猛然间想起一个人,冉秋染不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我还记得之前她有邀请过我来观看他们学校的艺术文化节,她好像还要登台表演节目来着。 最近前前后后事情实在太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惊天动地的那种,这倒是让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拿出手机找到冉秋染的电话拨了过去,彩铃响了两声后,电话便被接通了。 “喂,张大哥!” 听声音就跟小鹿乱跳一样激动。 我说:“你们学校不是艺术文化节吗?我跟可欣这会儿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啊?你……你还记得啊!” 冉秋染俏脸微红,她其实是很希望我能来的,但这不是前两天看见新闻,柳向晚车祸意外身亡吗。 而我又跟柳向晚有婚约在身,所以她觉得我应该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之中,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看她的表演似乎有点儿不太合适。 “当然记得!我们该往哪儿啊?” “嗯,等一下,我出来接你们!” 十几分钟后,长裙飞舞,妆只来得及化了一半的冉秋染一路小跑着出来,一见面居然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惹得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其他学生纷纷侧目。 “这……这不是冉秋染吗?” “是啊,她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 “哎哟,学校里面不知道多少醋坛子要打翻咯!” 可欣耳朵灵,路过的其他人说些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回过头就说给我们听,而且居然还学着别人那种八卦的语调。 “师父,他们都说秋染姐姐是你女朋友!好像秋染姐姐在学校还很受欢迎的样子,追求者众多!我有点儿担心到时候咱们走不出这学校大门!” 我抬手轻轻拍在可欣的后脑勺上说:“瞎说,什么女朋友,她明明就是我的技师!” 冉秋染俏脸微红,嗔怒着举起小粉拳就想给我两下,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让她有些诧异的是,我居然能这么快就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并且看上去情绪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当然,她看见的只不过是表象,没有人知道我做了多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打从我知道柳向晚有问题的时候,就失魂落魄了好长时间。 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把我的情绪,与丧妻之痛联想在一块儿罢了。 也许事实真实如大多数人看起来的那么突然的话,我的情绪可能也会面临失控。 “对了,阿姨的情况怎么样了?” 冉秋染微微拎着裙摆,走在我和可欣前面半个身位,频频扭头笑盈盈的看着我俩。 看得出来,因为我们的到来,让她很高兴。 “已经好多了,那个楚叔叔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医疗小团队二十四小时看护,现在我妈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医生也说恢复情况很不错!估摸着半年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 我暗叹一声,褚新武还真是仗义。 “我妈经常说,要让我好好感谢你!” “不用,我都说过了,这是等价交换!对了,你们学校的艺术文化节是今天吗?” “嗯,你们等一下,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两张票!” 别人学校的艺术文化节可能狗都不看,但这是音乐学院,除了水平直逼专业以外,更主要的还是有不少人可能会是未来娱乐圈的生力军,所以冉秋染他们学校每年的艺术文化节都座无虚席。 冉秋染想要临时给我们搞两张票,其实是有点儿难度的。 趁着冉秋染给去给我们弄票的时候,可欣倒是显得兴致缺缺:“唱歌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师父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肚子都饿了!” 可欣毫无艺术细胞,我平时都没听唱过歌,对于她来说,有口吃的就行,生活倒是简单且充实。 我说:“不急,就算要办正事儿也不是现在,你看现在学校里面人来人往,就算有脏东西人气这么旺肯定也躲起来了!再说,我们总不至于大张旗鼓的在学校里面抓鬼吧!” “有道理,但好像也不多!你只是在为你想看肤白貌美大长腿找借口!” 我没有,只是盛情难却而已!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的原因,所以冉秋染只给我们搞到两张靠后的门票,就像是演唱会现场边缘的票一样,除了有个座位以外,基本上跟云粉丝什么区别。 我跟可欣带了一些诸如可乐、爆米花之类的东西,顺利进场找到和我们门票相对应的位置。 以前只是在抖音上刷到过这个会场,现在亲自过来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至少规模挺大的。 而我和可欣的位置,距离舞台不能说隔得远,基本上毫无关系,你要是没个八倍镜谁能看清什么肤白貌美大长腿啊。 在陆陆续续大多数人都进场后,可欣踮着脚往前面看了看然后对我说:“师父,我看见前面有位置好像没人坐,我们坐前面去吧!” 我也顺着可欣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确实发现周围都已经坐满了人,唯独只有那一团的所有位置全都空着。 我说:“你没看见那些都是连坐的啊,没准儿是别人提前订好,只是没有来而已。” 显然,可欣是个不怎么讲规矩的人,这会儿看见入场口的人已经稀稀拉拉。 “没什么人来了,说不定别人有事儿不来了,我们先过去坐着,别人要是来了我们就先商量一下,不行再回来就是了!” 第552章 那个位置不能坐人 我心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跟着可欣胳膊肘开路,挤开人群,坐在了前面的空位上。 这个地方相较之前那里舒服多了,不仅距离舞台更近,而且周围也没人! 我跟可欣两个人翘着二郎腿,显得悠闲惬意。 倒是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估摸着是因为我们不讲武德霸占别人的位置显得没素质吧。 不过我不在乎,显然可欣更不在乎,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看完演出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很快演出正式开始,一直到这个时候,我们周围依然一个人都没有。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跟可欣两个人霸座这事儿,却短时间在学校各大班级、寝室群里面传开了。 “你们快看,这儿有两个傻逼,居然敢坐那儿!” “我看看谁啊?真是不怕死!” “有谁认识,提醒一下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正在后台备演的冉秋染,拿出手机正想给我发条消息告诉我她什么时候登场的时候,这就看见寝室群和班级群里面跳出99+消息。 点开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有人坐在了f12号坐附近,顿时眉头紧皱继续往上翻,当看见现场照片的时候,赫然才发现居然是我和可欣。 “他们怎么坐那去了啊!” 冉秋染找到我的电话号码拨了过来。 “喂,你什么时候登场啊?可欣都炫两桶爆米花了!” “你们不要坐在那儿,赶紧换一个位置!” 不过因为这会儿现场有些吵的关系,所以我听不太清楚冉秋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这边有点儿吵,有急事儿的话发消息!” 说着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很快冉秋染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你们赶紧换个座位,那里不能坐!” “不能坐?为什么不能坐?” 我以为是给什么领导留的座,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活动校方领导和重要人物,不应该坐在第一排才对吗? 马上,冉秋染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能坐,那个地方死过人,不吉利!” 死过人?我下意识看了看屁股下的座位,我这是坐太岁位上了?死过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说只是死过人,哪怕变成鬼来了也得屈服在可欣的王霸之气下。 话又说回来,怪不得这附近都没人有坐,想来这个位置肯定是有点儿说法。 不过我觉得这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作用,因为即便闹鬼,今天这个会场他也不敢来。 这么多人,阳气这么旺盛的情况下,除非是得了道行修为不浅的厉鬼,否则全都得躲得远远儿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游魂喜欢躲在犄角旮旯的原因,除了那些地方阴气比较重,他们比较喜欢以外,更多的其实还是为了躲避活人身上的阳气。 归根到底也就是人身上的三盏阳火。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那鬼在害人之前,不都想方设法的要先吹灭人身上的三盏阳火吗? 我回复道:“没事儿,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真要是闹鬼,就顺便替你们学校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说完,我翘着二郎腿,跟着舞台上的歌声,嘴里哼着不在调上的旋律。 见我不听劝,冉秋染干脆从后台出来,猫着腰穿走过一排排座位,直直走到我跟可欣身边我才发现她。 “诶,秋染姐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啊?” 可欣嘬了口可乐,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 冉秋染倒是也不解释,一左一右拉着我和可欣的手就往外走。 沿途我听见其他座位上的那些学生在小声议论。 “这两人原来是流行乐二班冉秋染的朋友啊?” “嘶……这下麻烦大了!也真是的,冉秋染也不提前跟他们说清楚!开学后的几天,坐过那个位置的人都死了!” 我俩被冉秋染生拉硬拽走出会场,等到周围没什么人后可欣才问:“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我们拉出来啊?” 冉秋染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里面穿着露肩长裙,这个季节还有点儿冷。 “不是都给你们说了吗,那几个位置不能坐!” 可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冉秋染问:“为什么?坐那儿犯法?也没人让我们换座不是!” “你们不是学校的学生,所以……所以不知道,那f12号座开学以来已经死三个人了!凡事在那个位置上坐过的人,第二天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为此,学校方面已经找来了道长,正在作法确保这一次艺术文化节顺利进行呢!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到处说,会引起恐慌的!” 开学以来,全校师生都在筹备学校的艺术文化节,所以会场全天开放,以供给有节目的学生彩排用。 可谁能想到,刚开放的第一天就出事了,会场的音响还没通电,就有人听见里面传来悠扬的歌声。 最开始的时候倒是并没有人在意,以为是个意外,但就是第一天死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坐在f12号座上,因为那个附近的位置,观看时候的视野最好。 死掉的那个女生就坐在f12号座上,再也没有起来,警察的尸检报告说是心肌梗死。 本来这事儿就应该当成是一个意外来处理,可是谁知道,第二天又出事儿了。 这一次死去的是一个男生,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头先着地,当时现场情况惨不忍睹。 巧合的是,在死之前那个男生也曾坐在f12号那个座位上。 连续死了两个人依然没有让人联想到是f12号这个座位有问题,一直到第三个人的死,才让f12号座成为了全校师生谈之色变的位置。 冉秋染说:“当时那个男生正在组织舞台上的团队跑位,本来刚开始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突然那个男生从座位上直挺挺的站起来,翻着白演唱起了歌!而从他嘴里发出的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花的嫁纱》那个男生唱的就是这首歌,然后那个男生也死了!” 冉秋染的话刚说完,我们三人就听见会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歌声。 “花开在太阳下,等着情人呀,努力盛开却,等不到他……” 第553章 花的嫁纱 我跟可欣对音乐并不敏感,不过冉秋染一顿时脸色大变,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花……花的嫁纱!” “还有人敢唱这首歌呢?” 可欣回过头看了一眼,细细咀嚼着歌词:“旋律还挺好听的!” “不对……我记得,今天没有这首歌!” 冉秋染作为有节目要登台的学生,她自然是看过演出的排序单,她并不记得有这首歌。 而且,这事儿正在风头上,谁会嫌命长唱这首歌啊? 此时此刻,会场内! 原本处于两个节目间隙的时间,会场的音响里面却飘出诡异的歌声。 “爱是花儿的芬芳,是蝴蝶的翅膀,是伤心的蒲公英迷失它的方向……”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后台工作人员的失误,故意放这首歌吓唬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渐渐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这歌声里面还夹杂着另外的声音,是笑声,一个女人尖锐刺耳的笑声。 “鬼……鬼……是那个鬼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慌的大喊一声,紧接着,恐惧的心理像是掉进水缸里的墨汁迅速扩散,只在一瞬间整个会场炸开了锅。 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朝着安全出口的方向狂奔! 后台工作人员也是一脸懵逼,他关掉所有话筒,但是音响里面的声音依然存在,关掉音响,声音依然存在。 霎时之间,整个会场内的灯光全部打开,所有工作人员进入紧急状态,组织在场所有人员有序离场。 与此同时,冉秋染也拉着我们离开! “你们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身衣服!” 女生宿舍楼下,冉秋染略显紧张的对我们说。 反观我和可欣倒是并没有被他们的恐惧情绪所感染,就像见过定海神针的女人,自然不会因为一根小牙签儿心跳加速度。 等到冉秋染上楼换衣服过后,可欣问我:“师父,这个该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吧?” 我双手抱于胸前:“有这个可能!” 首先,现在是白天。 其次,会场内那么多人。 这两个条件都是寻常鬼物唯恐避之不及的情况,但是那鬼东西偏偏就出现了,这说明那玩意儿的道行不浅。 然后再基于之前对付丁老太太的经验来看,如果是某个冤魂厉鬼撞上了我的一缕修为的话,确实有兴风作浪的资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杀回去,收了那鬼东西?我还想继续听歌呢!” 有时候我是真跟不上可欣的脑回路,她还寻思着速战速决,搞定那鬼东西之后让学校的艺术文化节继续进行呢。 我说:“现在那边太乱,我们去了也没用,而且还会让人觉得我们是神经病!等天黑吧,今天晚上动手做掉她!” 没说几句话,冉秋染已经雷厉风行的换好衣服重新下来,不过脸上的浓妆却并没有卸掉,看上去没有了之前的素雅,转而更多的是惊艳。 “你们吃饭没有?我请你们吃饭吧,学校对面有一家餐馆味道很不错的!” “好呀好呀!” 可欣笑嘻嘻的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连连两步上前说:“别别别,我们请客……我们请客!” 冉秋染也真是的,请客吃饭这种话能随便说的吗?本来家庭就不富裕,可欣一顿能给你干回解放前。 本来冉秋染还想坚持一下,寻思着尽地主之谊,不过在我看了可欣两眼之后,立马会意。 “哦哦哦,好好好……” 同时在心中暗想:草率了,草率了! 我们在冉秋染说的那家餐馆坐下,我把菜单递给可欣,转而问冉秋染。 “你们学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冉秋染摇摇头:“不知道,也就是最近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邪门儿得很!似乎那个东西不允许别人坐f12那个位置!这也是你们看见的f12附近那么多个位置都空着的原因!” 趁着还没上菜的时候,可欣还有时间插嘴。 “嗯……我觉得那鬼东西应该就是你们学校的,而且应该还是个学生!” 我侧眼看向可欣:“哦?你也学会分析了?” “那是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还不是耳濡目染学的嘛!你们看啊,那鬼东西不是在唱歌嘛!我就觉得,应该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额……就这?我还以为有什么高见呢!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就只有音乐学院的学生才会唱歌咯?” 可欣用尴尬掩饰她推理不严谨的失误,然后闷头干饭,补充刚才因为脑细胞疯狂运转而消耗的能量。 我跟冉秋染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延伸,因为刚刚寒假回校的她,其实了解到的信息也不多。 正当我们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冉秋染的手机响了起来。 “朱老师,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是冉秋染的辅导员朱珊珊打过来的。 “秋染,我听说之前在艺体中心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两个人是你朋友?” 冉秋染放下筷子看了我和可欣一眼。 “嗯,很要好的朋友,有什么事儿吗?” 朱珊珊说:“学校的领导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把你那两个朋友带过来一下!” “为什么啊?这事儿跟他们又没有关系!” “我知道,学校领导不是在追责!他们坐在那个位置,而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先前的混乱导致十七名教职工不同程度的受伤,为了不把事情继续闹大,学校领导为你那两位朋友的安危着想!正好学校请了高人过来,给他们看看,别让他们受到影响!” 听完学校方面不是为了追责后,冉秋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嗯,好的朱老师,我这就跟他们说!” 放下手机,冉秋染把事情和我们简单说了一遍! 她其实也是为我们担忧,万一我们有个什么好歹,她会在心里过意不去的! 我说:“嗯,这样也好!我们吃完饭就去吧!” 我当然不需要什么高人给我驱邪,如果说有坐过f12的人就是那鬼东西狩猎目标的话! 毫无疑问,我跟可欣其中一人,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之所以不确定是谁,那是因为我也忘了我俩究竟谁坐在那个位置上! 不过这都没关系,反正我们这是钓鱼执法,就怕她不来! 第554章 这道长有东西,但不多 吃过饭后,冉秋染又给辅导员朱珊珊打了一个电话,朱珊珊让我们直接去会场中心。 等我们到的时候,整个会场方圆百米以内一个人都没有,一片死寂,仿佛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这么一闹腾,估计好长时间这个会场等闲人都不敢再来了。 “秋染这边!” 我们刚到会场门口,这就看见一个留着齐肩短发,年龄约莫能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熟妇,踮着脚朝我们招手。 只不过当我们靠近过去的时候,这婆娘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与我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算怎么回事儿?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被鬼给缠上了,所以要离我们远点儿,免得自己受到牵连? 鬼怪不可怕,无知才可怕! “朱老师,你说的那个道长呢?” 朱珊珊指了指会场里面然后对冉秋染说:“秋染,你就让他们自己进去吧!”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冉秋染有过多的牵扯,以免惹火烧身。 要说冉秋染怕不怕?毫无疑问,大多数人在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心生恐惧,而且女生的反应往往更大。 当然这其中自然是需要排除少部分异类,比如说可欣。 如果你要是告诉她那鬼油炸之后撒上孜然会很美味,那她就是这座城市的守护神,什么妖魔鬼怪听见她的名字都得绕道走。 我说:“没事儿,你就在外面等我们,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冉秋染对我们不是非常了解,如果当时她有亲眼目睹我跟尸参掐架那两下子,现在就应该底气十足。 不过冉秋染是个讲义气的人,我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现在我惹上了麻烦事儿,她要是袖手旁观的话,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所以尽管心里有些害怕,却依然带着我和可欣走进了会场。 走过先前的安全通道,我们在一次来到了之前的那个会场,但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整个会场显得空旷了许多。 地上散落着大量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原本应该歌舞升平的舞台上,此时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的老道长,脚下正踩着七星步驱魔镇邪。 在他身后好几个身穿西装一副领导打扮的人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些应该就是学校的相关领导了。 冉秋染带着我们从旁边登上舞台,小心翼翼的走到几个领导身边,并逐一打过招呼。 这个是校长,那个是副校长,还有什么主任啥的! 当得知就是我和可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学校几个领导的反应跟先前的朱珊珊如出一辙,好像咱俩就是鬼一样。 这时候,一个微微有些地中海的男子猫着腰,迈着小碎步上前,对那道长附耳轻声说:“道长,先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两个人来了!” 那道长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晃,然后旋转一圈之后背负在后背之上,右手并指为剑立于胸前,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俩。 良久过后,那道长在祭坛上以笔蘸墨,现场画了一张符后,在烛火上点燃,嘴里细细碎碎的念着什么咒语,随后把那张纸符扔进一个空碗里,又往里面倒了半碗高度白酒。 霎时间淡蓝色的火光在碗中起起伏伏,道长俯身用力一吹,碗中的淡蓝色火苗熄灭。 “来,你们两个把这碗酒分着喝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儿!” 该说不说,就刚才这两下子来看,这道长还真是有点儿东西。 他起的那张符是驱邪符,化酒之后服下能有驱邪的效果。 原理其实也很简单,本质上还是让人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更旺一些,让寻常的鬼物心生畏惧,进而不敢近身。 可欣伸手接过来却并没有十分豪放的一口闷,而是转头看向了看我。 我对道长拱拱手说:“敢问道长,此地是什么妖物在作祟?” 那道长微微皱眉心中暗想:我怎么会知道? 随即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照理来说普通人摊上这事儿不应该吓得手脚发软才对吗? 结果我跟可欣却镇定自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顿了顿,那道长神色严肃的说:“具体是何妖物,贫道也暂且不得而知,不过怕是有了百年道行,两位还是速速饮了此酒快些离去!” 人倒是不错,也比较诚实,这要是换成寻常的江湖老蓝道,肯定二话不说,先把牛往天上一吹再说。 我点点头继续说:“既然是有百年道行的妖物,那道长这一碗酒又有何用?” 这…… 道长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其实我说得没错,一个有着百年修为的厉鬼,能够在上千人的聚会现场作乱,仅仅只是让人身上的三盏阳火烧得更旺就能让她退避三舍? 见到道长没说话,可欣双手叉腰说:“要不这样,我看这事儿你肯定也搞定不了!你要不然请我们帮忙,到时候学校方面给你多少,你再多加五万块钱给我们就行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想:可欣啊,虽然咱们师徒心意相通,我什么意思你一眼就能看出,但话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好不好! 再说了,你这多加五万块钱算怎么回事儿?合着人家道长跑一趟就是为了多给我们五万块钱,让我们解决一件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那道长的眼光在我和可欣身上来回横跳,隐隐好像猜到了什么,我们这事来撬生意的。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未必是坏事,他刚才已经问过米了,冤魂不善白米不沉,这玩意儿可凶得很,至少他没有把握能够对付。 说不准到时候他自己还会受到牵连,他早就已经有了脚底抹油开溜的想法。 但要是他就这么走了,往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道长清清嗓子对我和可欣拱拱手反问道:“在下碧云观陈风扬,不知道两位师承何门?” 自报出处,那是在告诉我们,他是有真本事的高人,闲杂人等别来沾边儿。 可欣一听,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我小声问:“对了师父,我们是什么门派啊?” 我说:“哦,霹雳堂叶九霄可曾听过?” 那道长一怔:“你……你是霹雳堂的人?” 要说玄门江湖中,霹雳堂可能不算厉害,但绝对算得上最横,尤其是那个叶九霄,动不动就要砍人,莽夫一个。 第555章 不能坑队友 我继续说:“那龙海庙的阴古老人,百花宗的苏媚,道长应该也不陌生吧?” 陈风扬的嘴角微微颤抖一下,用力皱着眉头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刚才说的这三位,都是我师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张清元!” “张……张清元,你是张清元?” 诶,这道长好像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你是三大家风水张家的人?” 我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陈风扬赶忙毕恭毕敬的拱手道。 “不知高人在场,是在下眼拙了!” 虽然我在江湖上鲜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但是他知道的一次就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巅峰赛。 那一次我在赵子豪的工地上独挡铜甲尸,陈风扬在听闻过后,便对我有所了解。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校长,这时候两步上前,眼神在我和陈风扬身上看了看。 陈风扬这一次倒是不觉得丢了颜面,对校长拱拱手说:“哦,这位便是玄门江湖的后起之秀,玄门三大家风水世家的传人!有他在学校这事儿一定能迎刃而解!” 冉秋染美眸微闪,虽然她不知道什么玄门三大家,但是能让陈风扬说出这话,足以见得我肯定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她在告诉我们坐了不该坐的位置的时候,我们一点儿都不紧张。 学校的领导团队齐刷刷看向我,陈风扬是他们花重金请来的高人,能得到这样一位高人的夸赞,纵然我这么年轻,他们也没有再轻视。 “哎呀,原来是高人,肯请高人……” 校长朝我讪讪一笑,话还没说完就被可欣给打断了。 “别……高人不高人的不重要,你如果想请我们办事儿的话,咱们得先把价钱说好,免得到时候扯皮是吧!” 话虽然说得直接了点儿,不过该传达的意思是传达清楚了。 “那是当然!这样,四十万,小道长若是能替学校把这事儿摆平了,四十万一分也不少!” 四十万啊,这音乐学院挺肥的嘛! 可欣清清嗓子作势就要多要点儿,不过却被我给伸手打断了。 这高人的帽子都戴上了,要是为了三瓜俩枣斤斤计较不合适。 我说:“呵呵,这事儿呢,我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没问题,这样吧我尽力试一试,你们都先出去,等我好消息!” 清空战场,以免到时候伤及无辜! 校长连连点头问:“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说完看向不远处摆在舞台上的那张供桌,我瞥了一眼说:“不用,别打扰我们就行了!” 冉秋染咬咬嘴唇走到我跟可欣身边说:“你们……你们能行吗?” 可欣拍拍小胸脯说:“放心吧,更厉害千倍百倍的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我也跟着点点头说:“没事儿,转过身去!” 我一只手搭在冉秋染的肩膀上,将她转了个面儿用后背对着我。 同时,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轻轻拍在她的后心窝上。 “嗯……” 冉秋染浑身一阵酥麻,没忍住闷哼出声,随即脸颊染上一抹桃红。 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留个后手稳妥一点儿,至于其他人怎么样,那可就管不着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可欣问我:“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啊?” 我从舞台上一跃而下,走到f12的座位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说:“守株待兔!” 学校里面之所以有这个位置不能坐的流传,肯定有点儿说道。 而今天我跟可欣就坐过,所以照理来说,那鬼东西应该来找咱们才对。 脑子就花生米那么大的可欣懒得费脑子,也跟着坐在我旁边,掏出手机开始“timi”! 该说不说,可欣能达到百星王者实力还是有的,那手指在屏幕上都快点出残影来了。 就连我都忍不住凑过去看得认真,那当真是咔咔乱杀。 接连玩了三四把,就在可欣杀红眼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偌大的会场内一阵阴风缭绕,紧接着环绕音响中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 还是先前那首歌《花的嫁纱》! “师父……” 可欣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扭头看向我。 我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挑眉说:“别急,这把打完再说,不能坑队友不是!” 可欣丝毫不紧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通狂点,在经过七八分钟的鏖战过后,对面的水晶终于告破。 这时我斜眼看向早就已经趴在可欣另外一边肩膀上,时不时看看我和可欣,又时不时看看手机屏幕的那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说。 “看够了没有?” 可欣熟练的锁屏,反手一巴掌狠狠糊了上去。 “去你妈的,要不是不想坑队友,姑奶奶早收拾你了!你属猪的啊,那么沉!” 可欣一巴掌拍空,那鬼东西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距离我们十来米远的半空。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披头散发惨白的脸上,一条条黑气在皮肤下游走。 深邃的眼美眸中折射着暗红的微光。 女鬼似乎因为我们能看见她感到有些诧异,周围的歌声戛然而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冲着我们冷冷一笑。 “居然不逃!” 我说:“不逃,是因为不怕!把东西还给老子,否则老子让你形神俱灭!” 话刚说完,不等那女鬼反应,我手中早就已经结下天罡印,抬手朝着她一抓,想要如法炮制收回属于我的那部分修为。 只不过这一次我却并没有如愿,那女鬼的魂魄与我那部分修为融为一体,我这一抓,连带着那女鬼也给一并抓了过来。 我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却并没有分离的办法。 怎么跟之前的情况不一样?我心中狐疑,不能让我连带着这女鬼给一块儿纳入体内吧? 那女鬼被天罡印抓住浑身僵直动不停抽搐,就像是触电一样! 可这会儿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思忖片刻后我说:“我再说一遍,把本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听见没有?” 我有些着急了,这时候旁边的可欣对我说。 “师父,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掐着她的脖子,所以她说不出话!” 第556章 别放弃,还有老实人等着你 还有这种说法? 虽然可欣这是误打误撞,但具体情况大概差不多。 我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赶紧的,把老子的东西还给老子!” 由于魂魄被天罡印震荡,让她现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得亏是与我的部分修为融合,要不然现在恐怕已经要散了。 我搓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上一次遇见丁老太太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收回那部分修为,我想大概的原因应该是丁老太太的本体魂魄恢复意识,不再是死前的执念在作祟。 而当时丁老太太的魂魄恢复意识,汪根树应该起了关键作用。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要是禅术大师在哪儿有这么多麻烦,他肯定有办法从这女鬼的身上剥离出属于我的那部分修为。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周围的音响中传来凄凉的哭声,再去看那蜷缩在地上变成一团的女鬼,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做着与哭声同步的抽泣。 与此同时,她的身上一缕缕的黑色烟雾缓缓升腾,但是却并没有像之前丁老太太一样完全与本体脱离,二者依然紧紧粘连在一块儿。 “我跟你说啊,别给我装可怜,拿了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好在我心地善良,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也不收你利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的!” 我试探性的开口,想看看这女鬼是不是已经恢复了生前的意识! 见那女鬼不说话,可欣挑眉看了我一眼,然后循循善诱道。 “喂,听见没有?我跟你说,我师父可厉害了,地府公务员知道吧!你把东西还给我们,我师父给下面打个招呼,让你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 我去,你这瞎话是张口就来,地府公务员都整出来了! 可是那女鬼依然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埋头哭泣! 一计不成,可欣再施一计。 “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力帮你完成!” 这是民间惯用的一招,好多逗留在阳间不愿意入轮回转世投胎的冤魂,大多数都是因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果不其然,这一招起到了效果。 音响里的哭泣声缓缓消失,那女鬼慢慢儿抬起头,双眼之中的猩红已然消失,只留下两个深深的黑色眼窝。 察觉到有用,我趁热打铁继续说。 “说吧,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不是太难,我们都答应你!” 我心中的想法是,先想办法把东西骗回来,至于她未了的心愿要不要替她完成,这个不重要。 女鬼神情恍惚的看向四周,然后音响里响起她哀婉的呼唤。 “周杨……周杨你在哪儿……” 周杨?这女鬼是在找一个叫周杨的人? 可欣伸出双手打断她说:“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要找一个叫周杨的人对不对?你先告诉我们他是谁,在哪儿,我们带你去!” 那女鬼缓缓站起身,微微低着头,语气显得不那么自信的说。 “周杨……周杨是我男……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为情所困!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女鬼名叫王鸳,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在大一的下半年,她认识了高大帅气,为人幽默风趣的学长周杨。 两人迅速坠入爱河! 但因为是初恋的关系,所以王鸳很多时候有些放不开! 平日里牵手接吻,甚至在没人的教室里吃香蕉喝牛奶什么的,她都会满足周杨。 唯独最后一步她迟迟迈不出去,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她希望她身为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能够留在新婚之夜。 因此她和周杨闹得很不愉快,并一度到了分手的地步! 王鸳未必非常苦恼,她很爱周杨,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所以在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王鸳下定决心,把自己完全交给周杨。 那一天她和周杨在这个会场,在台上还有演出,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下,干柴烈火的燃烧起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她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华丽蜕变。 她成为了周杨的女人,她以为她和周杨未来一定能结婚,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但这一切都只是她以为,仅此而已! 在和周杨确定关系的第三个月,王鸳开始发现周杨对她越来越冷淡。 很多时候面对她的主动挑拨,周杨也完全没有兴趣,并且找各种理由拒绝。 她知道周杨是对她心生了厌恶,只是当时的王鸳自欺欺人,还在心里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为周杨开脱。 他一定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一定是学习压力太大,作为她的女人应该多体谅。 可直到有一天,王鸳发现周杨居然和别的女人约会。 大一的新生,比她年轻,比她漂亮! 于是王鸳去质问周杨,但却只得到敷衍的答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心理猜忌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不受控制的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那段时间她一闭眼,就能看见周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欢声笑语。 一刻不见到这个男人,她就会想,周杨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做着他们以前曾做过的事情? 就这样,大半个月后,她在琴房找到了周杨。 当时那个大一的学妹正趴在他身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那一刻王鸳只听见“哗啦”一声,她的心都碎了! 这一次她没有质问,没有逼着要周杨解释! 因为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躲在没人的角落大哭了一场,眼泪流干了,心也跟着变成死灰! 最后失魂落魄的王鸳从教学楼顶层一跃而下,为了一个多情的渣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死后因为心中的执念让她魂魄不散,她终日守在f12那个座位上,她不允许别人坐上去,那是属于她和周杨的第一次! 只不过当时的她只是游魂,根本就影响不到任何人! 一直到前不久,她偶然间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长叹口气,心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他渣了你,其实你也可以去渣别人的嘛! 反正以后都有老实人接手这个烂摊子! 第557章 这就是报应 后来的事情不用王鸳说我都已经能猜到了。 她因为忘不了那个叫周杨的渣男,所以这份执念让她一直留在被周杨拿走一血的地方,也就是这个会场周围。 一直等捡到我爆下来的装备(部分溢散的修为)之后,这才有了兴风作浪的资本。 在学校新学期开学以后,大家都在筹备艺术文化节,需要使用这个会场,进而惹怒了王鸳。 虽然说开学以来死了好几个人,但这事儿我觉得不能怪王鸳,只是她无法完全驾驭我的高级装备,迷失了本心,这才在执念的影响之下犯下杀孽。 当然也不能怪我,尽管说王鸳杀人的刀是我的,可也不是我唆使她去杀人。 所以我觉得,归根到底这个锅还是得周杨来背! 听到这里,事情的全部始末我已经了然于胸,我清清嗓子说:“嗯,事情我们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不是想找那个叫周杨的人吗?我可以答应带你去找她,但前提是你得先把我的装备还给我,那东西在你手上太危险了,随时都有走火的风险。” 我可是看见,王鸳身上的裙子已经变成了蓝色,这不是因为她死前就穿着蓝色的连衣裙,而是一个鬼有了道行的标志。 通常情况下,身着白衣的大部分都是游魂,极少部分会有些许道行,通常情况下,这种级别的游魂不会有主观害人的意思,当然也没这个本事。 除非是身染重疾的病人,否则即便是普通人身上的三盏阳火,就足以让他们感觉浑身不自在。 如果游魂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阴气、煞气亦或者是尸气,比如说这个游魂长时间逗留在公墓、乱葬岗、停尸间、火葬场等等,这种引起、煞气、尸气比较重的地方。 他们便会通过吸食这些堕落的气息,逐渐让自己具备一定的修为。 而他们身上衣服的颜色会发生一些变化,颜色逐渐加深,最后变成黑色。 在玄门江湖中,将身着黑衣的鬼魂划分在数十年或者几十年修为的范畴内。 这种级别的鬼物能够制造鬼打墙、鬼遮眼,但依然不能直接杀人,毕竟实力还不够。 再往上走,那就是眼前王鸳这种,身上的衣服变成蓝色,这就是百年厉鬼的标志。 到了王鸳这个级别的厉鬼,放在一座城市里面已经可以称之为是核辐射的存在,真要是动手杀起人来,一死就是一大片。 显然王鸳虽然是这个级别的厉鬼,但却并没有达到一死就死一大片的存在,因为一百年的修为和九百年的修为,身上衣服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而一旦跨过这个级别,真正步入到下一个红衣厉鬼,也就是林素婉那个级别之后,就已经具备了覆灭王朝的实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民间,那些心怀怨念的人,在死前会穿上红衣服的原因。 这是一种期望,期望能够在死后化作红衣厉鬼,找自己的仇家报仇索命。 言归正传,我打算从王鸳这里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学周杨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再白嫖她一次。 结果谁知道,王鸳居然不上当,一直低着头嘴里念着周杨的名字。 你这不配合,就让我有点儿难搞了呀! 这时候可欣小声对我说:“师父,我觉得可能是需要了却她生前的遗愿,她才能心甘情愿的转世投胎!上一次那个丁老太太不就是这样吗!”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上一次丁老太太是想听见儿子的忏悔,而这一次王鸳是在思念周杨,或许是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我要的东西在别人手上,别人适当的谈点儿条件无可厚非。 我说:“喂,我可以帮你去找周杨,但前提是你得老实点儿,而且事成之后把我要的东西还给我!” 这一次王鸳缓缓抬头望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在问过她一些基本信息后,我起了一张驭鬼符,轻轻贴在王鸳的额头。 随即,王鸳整个人迅速坍缩聚拢,吸附在驭鬼符上。 我收起符纸对折两下后随手塞进兜里,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带着可欣离开了会场。 刚走出会场,这就看见外面站着几个人,以学校领导为首,除此之外还有陈风扬和冉秋染。 见我俩走出来,几个人第一时间凑了上来。 陈风扬当先开口问:“小道爷,情况怎么样了?” 我说:“小事儿,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 说着我拍了拍自己的衣兜,示意说危险全在这儿。 “不过想要彻底了结这些事情,我还需要找一个人,校长我要你去查一下学校档案!看看15届声乐二班有没有一个叫周杨的学生,另外还有17届音乐教育专业一班一个叫王鸳的学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要这两个人的资料!” 校长连连点头,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下,校长亲自安排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校长打来的电话。 “小道爷,您让我找到的那两个人,我已经找到了!17届的王鸳,她……她是从学校教学楼跳下去自杀的!学校闹事儿的是不就是她啊?” 你倒是还不笨,我说:“人已经死了,以后她也不会再作怪了!我现在要找另外一个人,周杨现在在哪儿?” 我在他以前辅导员的手上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这个人出了点儿意外,现在……现在长期住在精神病院。 我微微皱眉,精神病院? “怎么回事儿?” 校长说:“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据说这个人在校期间就与很多人保持着长期不正当的关系,毕业以后也不知道收敛!后来听说,两年前好像是跟一个有夫之妇有染,导致那个少妇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之后不久,周杨就出了点儿意外!命根子让人给敲碎了!” 嗯?这可真是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风流快活一时爽,痛失良鸡火葬场! 该说不说,这就是报应! 第558章 千万别惹女人 参加工作后,周杨依然不知道收敛,跟一个已婚,且怀孕的少妇勾搭在一块儿。 最后东窗事发后,那少妇的丈夫一气之下,当场销毁了周杨的作案工具,那是一根打过很多女妖精的铁棒。 不过在真正的铁锤面前,周杨的那根铁棒无力抵抗,被生生砸得粉碎。 无鸡之谈的周杨至此一蹶不振,不光身体遭到重创,心灵更是伤痕累累,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精神病,需要长期住院接受治疗。 当天下午,市精神病院,我们在公共休息区域内找到了坐在轮椅上,神情呆滞,一副生无可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模样的周杨。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痛苦不是杀了他,而是杀了他兄弟。 这个年代又没有太监,这对于周杨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找了个相对比较阴暗的地方,从兜里面取出驭鬼符,展开过后一缕黑烟缓缓升腾,在空中盘旋两圈过后凝聚出王鸳的模样。 当然这一幕普通人看不见,而医院里面的一些精神病人能看见,但那又怎么样,精神病人的话谁信? 我冲着不远处的周杨努了努嘴对王鸳说:“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王鸳扭头看了一眼,继而缓缓点头。 随即,我大概就把周杨后来的一些遭遇,简单和王鸳说了一遍。 “唉,他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心里这口气有人替你出了!” 王鸳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悲喜,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岁月洗涤后的沧桑,片刻过后,王鸳开口说。 “你们等我一下!” 说完,王鸳朝着周杨缓缓飘去,到她这个修为的厉鬼,可以一定程度上对抗阳光的直射,再说了今天是阴天。 我并没有阻止,估摸着王鸳是放不下对周杨的感情,过去说两句话,或者再近距离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就能就此放下心中的执念。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王鸳不紧不慢的走到周杨身边,然后轻轻趴在周杨身上,紧接着一股股如墨水般浓稠的黑烟从周杨的七窍中灌入。 在常人看来,那周杨浑身痉挛,脸上一道道黑色血管时隐时现,坐在轮椅上挣扎两下后脖子以一歪,眨眼间便断绝了生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过于突然,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应对。 女人太可怕了,她爱你的时候可以爱到骨子里,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你,甚至可以为了你去死。 但她恨你的时候,也会恨到骨子里,即便你身体残疾,即便她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一直以为王鸳放不下的是对周杨的爱,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哪儿有什么爱,王鸳真正放不下的是对周杨的恨。 她的执念就是要周杨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就连我都忍不住后背起了一层寒霜,千万别得罪女人,要不然下场会很惨, 纵然医院的医护人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可我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王鸳从周杨身上离开的时候,还连带着带走了他的魂魄,我和可欣紧紧跟在王鸳身后。 她走在医院狭长的走廊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消失不见,目所能及的地方只留下一团化不开的黑色烟雾。 她带走了周杨的魂魄,她要用这种方式和周杨永远在一起,或者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周杨赎罪。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朝着那团黑气轻轻一抓,黑气一丝一缕被我摄入手中,沿着我的奇经八脉在体内奔腾。 我觉得有些难受,胸口憋闷,有点儿恶心想要呕吐,浑身上下更是阵阵冰凉。 可欣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赶忙伸手扶住我:“师父,你……你没事儿吧?” 我狠狠咬着后槽牙说:“走,快带我走!” 邪气入体,让我的意识受到冲击,这种冲击会随着我每一次摄入那些修为而越来越严重。 我自认为我并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甚至觉得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 可欣架着我的胳膊,我几乎是依偎在她身上走出的医院,我的记忆只到可欣把我塞进车里,随后意识便陷入了昏迷。 昏迷中,我又一次来到了脑海中那个青灰色的龟壳前。 半空中的莲花台上坐着一个黑色人影,看不清楚五官,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被一股浓浓的堕落之气所裹挟。 “嘀嗒嘀嗒”的黑水从莲花台上滴落,炸散在下方青灰色龟壳之上。 我凝视着他,他也同样在凝视着我,谁也没有说话,但我却能感受到他正在试图把我拉进某个无底深渊之中。 “师父……师父……” 朦胧之中,我听见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迷迷糊糊间我缓缓睁开眼。 这就看见可欣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要钱似的往我脸上招呼。 “你……你干嘛?” 发现我醒了,可欣长出口气。 “吓死我了,你可算是醒了!” 我这会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这蠢货扇了我多少巴掌。 “师父,对不起啊,你这都昏迷两天了,我按照上一次你道法反噬时候的办法,帮你调理体内紊乱的气息,但好像效果并不好!” “那我是死是活你分不清楚,我早晚得死在你手上!” 我直起身晃晃脑袋,逐渐恢复过来。 “不是,出事儿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着急!” 我努努嘴看向旁边的水杯,可欣当下会意,“噔噔噔”出门给我倒水去了。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什么急事儿啊?” “你在昏迷的时候,赵子豪给你打电话,他说仙童庙出事儿了!” “噗!!” 我一口水喷了可欣一脸。 “你说什么?仙童庙出事儿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仙童庙下面有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仙童庙下面的东西一旦脱困意味着什么,我却无比清楚。 毫不夸张地说,就以我现在手上能用的牌来看,我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第55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噌”一声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抓起手机,找到赵子豪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十几秒后,赵子豪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兄弟不好了,出事儿了!那仙童庙出事儿了,你现在醒过来没有,赶紧过来看看啊!” 从语气就能听得出来,赵子豪是急坏了,我要是没醒过来,能给他打电话吗。 我说:“你先不要着急,先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还能怎么回事儿啊,那些仙童的雕像,裂开了!” 本来这事儿赵子豪并没有怎么关注,他按照我的吩咐,盖好仙童庙,然后让它香火不断一切就能安然无恙。 可是就在前天,有来去仙童庙上香的香客发现,其中有些仙童像的眉心开始出现了裂纹。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赵子豪耳朵里,他也第一时间开车过去查看。 一看之下才知道,大部分仙童像的身上都出现了类似雷劈一样的纹路,有的比较明显,从眉心一直蔓延延伸而下,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要崩裂一样。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说:“除此之外,没发生其他事情吧?” “哎呀,要是没有发生其他事情,我自己就找工匠把那些雕像给修复了!死人了啊!就在昨天上午,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想去求着生个儿子!可是求着求着人就到地上起不来了!更离奇的是,她紧接着羊水就破了,然后就在庙里面生出个婴儿!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那刚出生的婴儿,就跟哪吒一样落地就能跑能跳,夺门而出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这事儿已经在网上传疯了,不过现场的视频因为不能过审的关系,还没有流传开来。 别人并没有把这些事情跟仙童庙联想在一块儿,但赵子豪却隐隐觉得,多半就跟那些仙童像莫名其妙的出现裂纹有关。 赵子豪隐隐觉得,说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儿! 我心里忍不住想爆粗口,这他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自己手上的事儿还没忙完呢,仙童庙又了雷! 我在电话里让赵子豪别慌,我和可欣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 “他妈的,肯定是佛门那群秃驴在搞鬼!” 我之所以第一时间想到是佛门在使坏,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首先,仙童庙下面的东西跟佛门有很密切的关系。 当时我在布置仙童庙,请二十四仙童归位的时候,曾出现纰漏,还是慧远金刚带着佛门众僧及时救场,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我记得慧远金刚曾说过,那下面是纯粹的恶。 至于究竟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后来,天现异象、混沌钟响的时候,仙童庙隐隐出现了问题。 只不过当时雪月还没有把禅术和尚在我身上这件事情告诉佛门,所以当时在净水寺的伽蓝菩萨和弥勒菩萨及时救场,稳住了仙童庙。 现如今,随着禅术和尚下落的曝光,佛门与玄门江湖彻底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一面。 甚至因为封印物存在的关系,使得双方不死不休。 我爸和陈太爷在前方抵御佛门的威胁,注定后方空虚。 倘若这个时候仙童庙被毁,镇压在下面的东西脱困,玄门江湖没人能够应对。 届时腹背受敌,后院失火的玄门江湖必然大乱。 那个时候,佛门再以寻找封印物这个正当的理由入侵中原。 这对于玄门江湖而言,无异于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说不定往后中原九州将会遍布佛寺,佛门就此彻底掌握中原九州。 我不敢耽搁,马上起身让可欣开车,直接前往工地。 我们到的时候看见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因为这里除了命案的关系,所以警方需要取证调查。 在此期间,仙童庙谢绝所有人参观。 我给赵子豪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儿,赵子豪放着小跑从里面出来。 见了我狠狠咽口唾沫说:“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他其实心里挺没底的,因为现在柳向晚已经死了,我和他之间的那条纽带不存在了。 现在这边出了事儿,他担心我拍手不管。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现在什么情况!” 赵子豪脸色难看的说:“还能有什么情况啊,我跟你说那些,我都没敢往外说!现在警察正在里面取证,说是要排除他杀的可能!到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那个孩子……刚出生的那个孩子跑没影了!我真正担心的是那孩子出去害人!” 一个落地就能跑的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在心里觉得发毛。 我挑眉看了眼现在仙童庙外面的几个警察。 赵子豪说得没错,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找到那个孩子,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依我的意见,我会毫不犹豫的紧急撤离这附近的居民,做好仙童庙下面的东西脱困的最坏打算! 当然,警方不可能听我的话,他们要从很多维的角度思考问题,比如不必要的恐慌。 而且我大概扫了一眼,这一队人里面没有钟丽艳,我连说实话的熟人都没有。 我说:“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进去看看,我要确定那个逃跑的孩子究竟与仙童庙有没有关系!” 现在我和赵子豪心里都有一个猜想,逃跑的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二十四个仙童其中之一。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仙童的数量不完整,鬼童坑将会失衡,封印物随时都可能脱困。 赵子豪用力皱眉,想了想说。 “我……我去试试!” 他也没多大把握,原则上来说,警方报案,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去的,尤其是这种疑似凶杀案,更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破坏现场。 不过原则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在钞能力面前,还是可以适当做出顺应实事变化的。 赵子豪转身进去后不久,又放着小跑出来,领着我重新进去! 就在刚才,他找到负责这次侦查的战队队长,花了五十万才让对方同意我进来。 并且也只是进来,绝对不能破坏现场! 第560章 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现在还是别人在办事儿,让我进去已经是看在票子的份儿上走后门儿。 我总不能上去挨个拍他们屁股蛋儿,然后大声说:赶紧滚,别在这儿磨洋工,当心小命不保。 真要是这样的话,我想他们可能会感谢我,并奖励我一对银手镯! 我跟着赵子豪走进仙童庙,里面正在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并且还在地上做上标记的几个警察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然都叮嘱我们不要乱动现场,就继续扭头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对于我这个在他们眼中与案件没有任何关系的闲杂人等会出现在这儿,并没有过多盘问。 这就是体制内的心照不宣,我能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们心知肚明,只不过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而已。 跟他们又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犯不着为了这些是事情跟顶头上司过意不去。 如果同样的事情换成是徐建,在遇到赵子豪糖衣炮弹的时候,他的反应肯定是,小老弟你是在贿赂我? 五十万就想让我无视法纪?最少也得一百万起! 走进仙童庙中,我大致在那些孩子的身上扫过一眼,正如赵子豪所说的一样,那些雕像清一色的身上都出现了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裂纹。 那些寄宿在里面的鬼童显得躁动不安,而其中更是有一尊雕像失去了灵韵,那是原本寄宿在里面的鬼童消失不见带来的后果。 由此来看,之前的猜想没错,那个来这里求子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突然临盆,应该就是这鬼童搞的鬼。 并且其余的鬼童也大有效仿的意思,只是一时半会儿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二十四个鬼童跑了一个,原本的封印将会失去平衡,脚下的东西说不定随时都有破土而出的可能。 可是这些还在待在庙里面,每天有香火供奉,日子过得悠闲惬意,照理来说不应该突然出现这种变化才对。 导致他们躁动不安的原因是什么?佛门究竟搞了什么鬼?镇压在地底,那被慧远金刚称之为纯粹的恶,它如果脱困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简单扫过一眼后,我便给赵子豪使了个眼色,重新退出了仙童庙。 “兄弟,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我心中暗想:癌症晚期,没救了! 我说:“情况可能比你预想的还要糟,这些条子晚上不会继续留在这儿吧?” 赵子豪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我刚才的“情况比他预期的还要严重”这句话,因此神色变得比先前更加凝重。 “应该不会吧!” 虽然说这里是案发现场,必要的拍照取证是必要流程,但是一直盯着案发现场也毫无意义,毕竟就算是凶杀案,也不能在这儿守株待兔吧? 再说了,这些警察前前后后都在这儿搜索两天了,庙里面的灰都让他们给扫干净了,应该找不到理由继续办公才对。 我说:“我不要应该,我要他们待会儿就走,今天晚上我会想办法加固这里的封印,到时候他们不能在场!至于应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 这个不在我的专业范畴内,相信赵子豪肯定比我更有办法。 赵子豪下意识舔舔嘴唇,侧头看了看寺庙的方向深吸口气点头说:“我……我试试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大步朝可欣走过去。 “师父,出什么事儿啦?” “出大事儿了,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有得忙活了!” 一听今晚有得忙活,可欣赶忙收起正在刷短视频的手机,双手趴在车窗上好奇的问:“多少钱啊?” 嘶……钱啊!我这是睡几天给睡迷糊了,刚才一门心思的想着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况且,在我本能的下意识里,我也觉得这应该是属于售后服务的范畴,所以刚才我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我说:“什么钱不钱的,咱们修道之人心系苍生,这封印物要是脱困,不知道得死多少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要钱呢?” 可欣用一副“我怎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小嘴一撅说:“师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上一次有刚子哥你明吃暗拿也就算了,你不能老这么霸道吧?” 完了,这儿她居然还记得!冯小玉家那事儿我做得这么明显吗?连可欣都看出来了! 但这一次我当真是没提钱的事儿,要是让可欣误会我又偷偷把她那部分给昧了下来,肯定会影响我们的师父之间的关系。 当然,其实关系不关系的我倒是并不怎么关心。 我真正关心的其实是没能在赵子豪身上捞到好处! 我现在要是回过头再去跟赵子豪说钱的事儿,肯定会显得我太过功利。 思忖片刻,我计上心头,于是清清嗓子对可欣说。 “可欣,你师父我呢,做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行得端坐得正!” 我话刚说到这里,就看见可欣小嘴一张一合,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是从嘴型不难看出,那是在说“我不信”! 我没搭理她,继续说:“这样,你待会儿可以去问问赵子豪,这一趟他给我多少!公平公正公开,他说多少,他拿多少,咱们二一添作五可以吧?”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跟赵子豪说钱的事儿呢,正好可欣之口把这事儿给提一嘴,赵子豪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给我买一张进庙的门票。 相信对我肯定不会太吝啬,心理预期一百个w起。 可欣两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把打开车门说:“好,不过,你不能提前和他通风报信!” 我当即就把包里的手机取出来递给可欣。 十几分钟后,赵子豪“哒哒哒”又跑回来,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搞定了,他们待会儿下班后就收队,晚上不会再来了!” 我笑着说:“嗯,你办事我放心!我们需要准备一下,晚上再过来!” 说完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让她找个机会赶紧给问问。 第561章 工具人,可欣 关乎到钱的事儿,可欣也顾不了那么多! 只见她压低声音两步上前,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赵子豪。 “赵哥,问个事儿哈!你找我师父办这事儿,给了他多少钱啊?” 赵子豪一愣,然后一拍脑门儿,心说:光顾着着急了,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哎呀,你瞧瞧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对了可欣小姐,平时你们出去办事儿给多少钱合适啊?” 就他对这件事情的观感,以及对我的了解来看,我这种人的出场费肯定不低,属于花钱都不一定能请来的类型。 所以,他不敢自己随便开口报价! 可欣咬咬指尖心说:师父真没要钱啊?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那个……我们俩……” 正在可欣吱吱唔唔的时候,刚上完厕所的我两步走过来,故意拔高音调说:“什么两?你是不是在跟人家赵哥要钱了?” 可欣:“没……没有啊!不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了?你还开口就要两百万!赵哥跟咱们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啊?虽然这事儿很难办,虽然这事儿很棘手,虽然这事儿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摆平!但绝对不是你管人家要两百万的理由!” 可欣:“那个……那……” 我说:“还想狡辩?还不赶紧给赵哥道歉!” 站在旁边的赵子豪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兄弟你别怪可欣姑娘,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你这不没提钱的事儿,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吗,所以就找个机会问问可欣姑娘,看着事儿我该给多少钱比较合适!” 我狠狠瞪着可欣:“然后你就说两百万了?” 可欣:“我……” 明明就是你一直在说两百万,我什么时候说了? 不等可欣说话,我就赶忙把她拉到一边,然后转身对赵子豪说:“那个,可欣就是口无遮拦,说话不经大脑,你别放在心上!就凭咱们的关系,钱不钱的无所谓!”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赵子豪好意思白嫖吗? 他像是那种吃饭允许别人给他免单的人吗? 赵子豪一把我的胳膊,压住我要说的话:“兄弟,真是对不住,先前是我考虑不周!你也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两百万肯定不是你的价!这事儿就当是我占了便宜,两百万真的一分也不能再少了!” 额……你非要这样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盛情难却呗! 我狠狠一咬牙,含泪收下赵子豪两百万。 回过头坐在可欣副驾驶座上,看着银行短信提醒,两百万到账,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嘻嘻嘻嘻,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师父你早说啊!” 我把事情的大概经过简单跟可欣说了一遍,这丫头乐得前俯后仰,要不是因为正在开车,她都想抬起双腿晃荡两下。 我说:“就你那稀烂的演技,提前告诉你还不得穿帮!咱们好歹也是天火同道的亲师徒,居然连这点儿默契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我聪明机智力挽狂澜,这一波血亏!所以,师父为了让你得到成长,有个教训,单方面决定你那部分提成减半!” “吱……” 可欣一脚刹车,地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可欣的车直直的停在马路中央,紧随其后的车差点儿没追尾。 面对后车司机的亲切问候,可欣全当没听见:“师父,你……你也太黑了点儿吧!” 我意味深长的拍拍她肩膀说:“可欣啊,五十万已经不少了你说是吧!再说了,师父我这不也是一片好心,盼着你快些成长嘛!好了,再给你多加一万块,赶紧开车!咱们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可欣欲哭无泪,这是一万块钱的事儿吗?这是感觉自己丢了一个亿的事儿! 天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防不胜防! 不过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可欣心里又逐渐好过了些,重新开车继续往前走。 “那我们接下来上哪儿去啊?”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说:“嗯……我要你去找几样东西,天黑之前带到仙童庙去!女子的落红、无根水,还有夜明砂!” “无根水和夜明砂我知道,女子的落红是什么?” 我有些牙疼,有些事情我还真不好说出口:“就是……就是那啥……” 我稀里糊涂的跟可欣说了一遍,她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反而有些脸红。 “哦,那可不好找,现在还有落红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我尽量想办法吧!” 傍晚,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赵子豪告诉我,派出所的人已经撤了,我和可欣重新来到庙前,她从包里取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材料。 我接过那些东西,可欣冲我摊开右手:“报账,这些材料可不便宜!” 我装作不知道,转身走进庙里对可欣说:“把门关上,我们要抓紧时间把这些雕像身上的裂纹修复!” 到底还是师徒,可欣还是挺靠谱的,并没有纠结这点儿买材料的成本,不情不愿的嘟着嘴关上庙门过来帮忙了。 我将落红之物倒进无根水中,等到彻底稀释过后,又将研磨成细粉的夜明砂倒进去,用毛笔充分搅拌均匀后,用毛笔蘸了混合物小心翼翼的涂在那些雕像的裂纹上。 可欣手里捧着碗,一丝不苟的跟在我身后。 随着我鼻尖的掠过,那些或大或小的裂纹被逐一修复,原本寄宿在雕像身上,还有些躁动不安的鬼童们,纷纷得到安抚。 整个过程我非常小心,等所有雕像完全修复的时候,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但我却并没有因此放松,因为我知道这个办法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我看像那个失去灵魂雕像,二十四仙童跑了一只,这就意味着这个封印已经失衡,只是暂时还没有闯下大祸而已。 治标不治本,如果不能想办法彻底修复这个封印,出事儿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那跑掉的鬼孩子我上哪儿找去?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又或者是某个阴暗潮湿的臭水沟里! 正当我绞尽脑汁在脑海中翻找,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有没有借助风水之力的加固封印可能的时候,我微微感觉到脚底好像在轻微晃动! 紧接着,一个苍老绵长的叹息声在庙中绕梁回荡! 第562章 没有支援 “啊……” 我和可欣同时警觉,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什么声音!” 然后又同时反应过来,与什么声音相比,脚下的晃动似乎更关键。 下一秒,一道细密如闪电一般的裂纹从门口延伸进来! 眨眼间那道树状一般的裂纹瞬间炸散,朝着四面八方蔓延,爬上木桩,攀上供台,遍布在每一尊雕像身上。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有些担心那些裂纹会顺着我的脚在全身扩散。 “噗……” 在一阵像是煤气罐被打开时候的声音从地底传来,紧接着地面上的一道道裂纹中溢散出一缕缕浓稠似墨的黑烟。 黑烟像是舞台上的干冰,紧紧贴着地面一点点攀升,我从那些黑烟之中感觉到了这世上最纯粹的堕落,气息与上一次在锁妖塔的时候感受到的气息不相上下,但是却又有所不同。 我眼角用力跳动两下心道一声不妙,只怕这封印是要破了! 我屏息凝神,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先天罡气凝聚在腿上,于心中冥想天罡印一脚踏出。 先天罡气溅起涟漪迅速扩散,在我和可欣的脚下强势震出一片空地。 只不过,别说是现在的我,哪怕是之前的我,在面对这封印物的时候,也顶多只有自保之力。 眼下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些玩意儿重新塞回去的办法。 我扭头对可欣说:“可欣,我以剑气开道,待会儿你想办法冲出去!” “那你呢?” 对于我独自一人留下来断后的行为,让可欣有些感动。 “我不走!” 这丫头攥紧小拳头,鼓荡气息,似乎想要做殊死一搏。 我说:“听话,你必须要冲出去,我不知道我能拖多久!你出去以后把这边的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我爸和陈太爷,否则会死很多人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心里有一种感觉,我留下来会死,而且可能拖延不了太长时间。 甚至不确定能不能等到我爸和陈太爷的支援! 但那种本能的,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应该留下来。 或许是为了兑现之前我当着玄门江湖一众人说的那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此事虽然不是天塌,但需要有人顶着! 可欣狠狠咬了咬牙,饶是她再怎么乐观,也能看出此时情况的危急! 本来还想要说点什么,我手中银色剑气一闪,抬手用力一挥,剑气纵横,从眼前的黑雾中破开一条生路。 “赶紧出去,照我说的做!” 说完我用力推了可欣一把! 这丫头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冲出庙门! 就在可欣离开的下一刻,黑雾再次合拢,并逐渐在寺庙中弥漫。 我双腿盘坐,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施展《金刚不败》! 同时裁云宝剑在我身体周围旋转两圈后,稳稳悬停在我头顶,一缕缕银色光晕如水波般洒下。 一人、一剑正在尽最大努力阻止地底黑色烟雾的溢散,而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冲出寺庙的可欣再回头看去的时候,一股股黑色烟雾已经从寺庙门窗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不断汇聚,不断凝结,不消片刻便已经将整个寺庙包裹。 但却并没有继续往外扩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不顾一切的将那些黑色烟雾笼罩在寺庙周围的一定范围之内。 在外面等候的赵子豪也看见了这边的异状,赶忙上前追问什么情况。 可欣这会儿没工夫搭理他,慌手忙脚的拿出手机,找到我爸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起,可欣急得直跺脚:“接电话……快接电话啊!” 就在语音将要自动提醒“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时候,电话终于接了起来。 “喂!” “师爷爷,出事儿了,你快回来啊!师父他……师父他快不行了……”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的原因,所以可以连话都不太能说清楚,声音逐渐变得哽咽。 “你先别着急,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可欣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师爷爷,你快回来啊!师父……师父他坚持不了多久!” 昆仑山,与西域接壤的边界。 我爸放下电话神色凝重。 “佛门出手了?” 陈太爷问道。 我爸微微点头! 关于佛门会有动作这件事情,陈太爷和我爸其实有过推演,那群秃驴没那么容易对付。 但至于佛门的动作是什么,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会有什么后果! 这些他们却并不知晓! 陈太爷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我们应该相信他!或者应该相信当初那三把老骨头布的局!” 他们这会儿也无能为力,佛门一众僧人虎视眈眈,他们两人离开任何一人,都不足以应对佛门的菩萨。 顾此失彼,这就是佛门想要看到的结果。 后院失火要不要救,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 仙童庙内,盘腿而坐的我于心中冥想吐纳,运行周天与天地产生交感! “呼!” 一阵长长的吐息声在我的精神识海中响起。 “啊,好亲切的感觉!” 高坐莲花台的那个黑色身影悠悠开口。 “你应该离开这里,以你现在的修为和状态,这对于你来说不难!” 我盘腿而坐,没有回答,但是内心深处却在回荡着一个念头:我若是走了,死伤将会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目。 “呵呵,你在为那些普通人担忧?愚蠢!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干?”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生命受到威胁的人是你,他们会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为你争取活命的机会吗?” 我念头微动,是啊,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这并不符合等价交换的原则! 如果角色互换,他们未必会为我奉献生命! 不……不是未必,是一定不会! 就在这时,那个黑色身影继续说。 “这是佛门的麻烦,跟你并没有因果关系,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第563章 沉沦 我的意识逐渐陷入模糊,朦胧的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淡薄的轻纱,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都有些不真实。 是啊,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死再多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归根到底这是佛门的麻烦事儿,我没必要为此白白搭上自己性命! 对,普渡众生那是佛陀和菩萨应该头疼的事情!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太起来! 仙童庙外,可欣和赵子豪都着急坏了,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以仙童庙为中心,一道道裂缝呈扩散状朝着四周蔓延,地面剧烈震颤,巨大的响动引起周围人群的恐慌。 很快仙童庙外围就聚集了数以千计的人群,他们大多数都是为了看热闹,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啊,我听说好像是那仙童庙出了什么大事儿,可能是有什么妖物要出世!” “你们还记不记得,前两天仙童庙死过人,一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就会跑,说不定就跟这仙童庙的怪事儿有关。” “可不是嘛,在盖着仙童庙之前,这个工地就有问题,那个时候这附近出了不少怪事儿,有僵尸,还有鬼孩子!后来就盖了这座庙,我看啊,肯定是有什么人在这里搞鬼!” “昨天晚上我就看见,在警察走了以后,有三个人来了这里,其中两个人就是他们!”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好事的朝阳群众议论纷纷,并开始抽丝剥茧的寻找始作俑者很正常。 而他们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可欣和赵子豪两个人。 “哦哟,原来就是你们啊!说,你们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真是害人精,别让他们跑了!” 不多一会儿,人群便将两个人彻底淹没,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一个意思,我们需要为此事负全部责任。 明明相隔还有一定距离,可是仙童庙外的声音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 高坐莲花台的人再次开口说话:“听见了吗?这些就是你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值得吗?即便你死了,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们只会把你挫骨扬灰!走吧……只要你开口,我马上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仙童庙外可欣大喊一声,虎啸山林,这一声震颤在每一个人的心弦上,让他们乖乖闭嘴。 “够了,闭嘴!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就知道在背后诋毁别人!你们知道这些黑烟是什么?那是封印在地底最纯粹的恶!你们知道这些黑烟的溢散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不光是你们,甚至方圆数百里都将生灵死绝!” “那个在面临危险的第一时间选择留下来,被你们说成始作俑者的人是我师父!他在燃烧自己,用自己的命给你们拖延时间!” 可欣的咆哮声振聋发聩,在场所有人相互对视,良久过后才终于有人说。 “凭什么相信你们?” 短暂的震惊过后,自然会有人表示怀疑。 没有人解释,因为再多的解释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但是在场更多人的选择是拔腿就跑,因为刚才可欣有提到方圆百里都将生灵死绝。 趁着现在还有人给他们断后,走……赶紧走! 这就是人心,是刻在骨子里的劣根! 看着所有人作鸟兽散,赵子豪虽然觉得心寒,不过却又如释重负:“走了好……走了好……能活一个是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纸箱放着小跑过来。 “走,赶紧走!” 赵子豪扭头看向男子,这是他养在身边的保镖,本来他以为这些平日里拿钱办事的人早就已经跑路了才对。 不过当看见对方还在的时候,心里倒是感到一丝暖意。 “赵哥,这个给你……” 男子将手中的纸箱递给赵子豪。 箱子不算太沉,赵子豪眉头微皱,接过纸箱一边打开一边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一个僧人给我的!那僧人什么也没说,放下这个东西,只说让我交到你手上,然后就走了!” 赵子豪拆开纸箱,里面躺着一个紫金钵盂,钵盂上印刻着繁复精密的佛门,一条条金色细线在钵盂边缘游走,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 “这……这是什么?” 关于这方面的阅历,赵子豪自认为不如可欣,于是下意识递给可欣看。 可欣伸手从纸箱中捧出那个紫金钵盂,钵盂触手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就像是刚刚还盛放着什么东西一样。 正当可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的时候,头上月光洒下,在紫金钵盂里面激荡起一阵涟漪。 银色波纹涤荡,重新抚平后可欣看见,紫金钵盂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些画面。 山脚下,一树、一屋、一个身着素衣面容隐含笑意目视前方的僧人! “大……大师……” 可欣认出了紫金钵盂里面的那个僧人,禅术和尚! 可欣有见过禅术和尚现出真身,所以只看一眼她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现在我爸和陈太爷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说有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话,这个人一定是禅术和尚。 可欣还能清晰回忆起,沐浴那金色佛光的感觉,那金色佛光能让人心里踏实,能让人内心祥和,能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大师……大师救命……” 可欣双手捧着紫金钵盂,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钵盂之中溅起片片涟漪。 终于,钵盂之中的僧人似乎有感,眼眸流转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随即化作一道金光从紫金钵盂中跳跃而出,重新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僧人模样,站立于可欣身旁。 “施主,认识贫僧?” 可欣“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望着禅术和尚:“大师救命……师父她快不行了!” 她并不知道这只是禅术和尚的一缕分魂,并且是与我没有任何接触的分魂,所以眼前的禅术和尚其实并不认识我和可欣。 第564章 邪魔退散 禅术和尚回头看向已经被黑色烟雾彻底包裹的仙童庙,双目微闭似乎有所感应,喃喃道。 “是那个人出现了吗?” “阿弥陀佛!” 禅术和尚化作一道金光,刺破黑色烟雾,一头扎了进去。 此时的我意识正在逐渐涣散,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好像有某种力量正在将我拉拽进某个沉沦堕落的深渊之中。 高坐莲花台的那个黑色身影紧紧贴在我的脸上,我双眼渐渐变得迷离,就在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即将坠入黑暗的刹那间,眼前一抹金光闪过。 随即我的脚下一个金色“卍”字缓缓浮现,灿灿金光中,我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僧人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邪魔退散!” 金色佛光将眼前的黑色身影撕成碎片,然后消弭在金色佛光中。 熟悉的心悸感传来,我重新感应到了禅术和尚的存在,内心深处好似涌出一汪新泉,不染一尘的纯净感填满全身,我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一片漆黑,我的体表镀上一层金漆,双眸之中琉璃色的光晕泛着霞光。 我感受到了身体周遭最纯粹的恶,我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 “大师……你怎么苏醒了?” 我心中大喜! 禅术和尚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转而用温和的声音说。 “集中精神,调理气息,驱散魔性!” 一边说着,我好像隐隐能听见耳边有潺潺佛音响起,禅术和尚这是在用佛门秘法洗涤我身上的堕落气息。 我盘腿而坐,屏息凝神,感受着身上血液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狂涌。 内心深处的那一汪新泉还在源源不断的喷涌,不断冲刷着我的奇经八脉。 连带着身体的肌肉骨骼也跟着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爆豆的声音。 “轰!” 我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琉璃色的光晕退散,转而幻化成一抹银色的微光。 裁云宝剑与我交相呼应,银色剑气冲天而起,将包裹仙童庙的黑色烟雾劈为两半。 我一脚踏出,在脚下地板出现蛛网般裂纹的同时腾空而起。 “来!” 这一次是禅术和尚的声音,声音落下,可欣手里捧着的紫金钵盂自动飞出落在我手上。 我的脑后一轮炙热的金色火环熊熊燃烧,紫金钵盂浮空而起,在阵阵佛音中,一缕缕黑色烟雾不断汇聚在紫金钵盂之中。 紫金钵盂就像是一个巨大旋涡,吞噬吸纳着周围的黑色雾气,其中有部分想要逃窜,但最后依然被无情的拖入紫金钵盂,无力挣扎。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将近能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待到空气中的黑色雾气完全消失,紫金钵盂方才稳稳落在我的手中,与此同时我脑后的炙热火环也随之缓缓熄灭。 我脚尖轻点,在仙童庙的瓦砾上旋转跳跃,稳稳落在地上。 “多谢大师!” 我现在能够清晰感受到禅术和尚的存在,这说明他没有继续沉睡。 “阿弥陀佛!恭喜小友《金刚不败》登堂入室!” 这时可欣和赵子豪第一时间赶过来。 “师父……” 可欣激动坏了,捧着我的脸不要钱似的“啪啪啪啪”一通狠拍。 拍得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太好了,没事儿太好了!” 我看着手上的紫金钵盂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能感觉得到,这紫金钵盂不是寻常之物,刚才裁云宝剑能与他产生共鸣,这说明它极有可能是一件神兵,要不然也不能吞噬那么多黑色烟雾而安然无恙。 可欣揉揉鼻子,扭头看向赵子豪:“我也不知道,说是一个僧人送来的!” 一个僧人送过来的?这里面藏着禅术和尚的一缕分魂,正是这一缕分魂唤醒了禅术和尚,进而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这个僧人是谁?居然这么及时修好我与禅术和尚之间的网线! 我搓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我回忆起了上一次在净水寺的时候,那一次让我心里有一个猜想,禅术和尚并不是一个人。 佛门之中有高僧是拥护禅术和尚的,净水寺的封印正是他们打破的。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的送来紫金钵盂,也是他们。 甚至于,禅术和尚会出现在我身上,这也不是一个巧合,极有可能也是他们在暗中布局。 至于目的是什么,我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解救禅术和尚,然后颠覆佛门! 没错,就是颠覆佛门!如果之前我还对此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种怀疑。 请不要低估禅术和尚在佛门的位格,他的马仔能够在暗中布局草蛇灰线,这说明他的马仔在佛门中的地位同样不低。 否则,接触不到紫金钵盂以及封印的准确地点这种高端机密。 以前我也和佛门的一些僧人有过接触,包括慧远金刚在内,他们对于禅术和尚这个佛门重要封印物的详情都知之甚少。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能够知道禅术和尚根脚的佛门僧人,段位肯定不低。 至于他为什么早不送来晚不送来,偏偏就选择在这个时候送来,我的猜想是,他们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因为昆仑山那一场变故,让玄门江湖和佛门彻底站在了相互对立面。 玄门江湖虽然处于相对比较弱势的一方,但有我爸和陈太爷在的关系,佛陀不出想要覆灭玄门江湖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换句话说,现在的随着九菊一派阴阳师的退出,三足鼎立的局势变成了两虎相争,最大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一死一伤。 但是现在很显然二者之间处在一个角力的平衡阶段,禅术和尚跟我就是打破平衡的关键。 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我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不少,至少让我印证了一件事情,佛门内部有二五仔。 并且二五仔的段位不低,我个人觉得,大概率有可能是菩萨! “大师,这鬼童坑里面封印的究竟是什么?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作怪?” 现在仙童庙已经算是基本上没用了,所以一定要永绝后患才行。 禅术和尚温和的声音说:“纯粹的恶!内心深处的欲望所化!” 你们说话都这么笼统的吗?什么是纯粹的恶?为什么又跟佛门有关系? 第565章 网线重新连接 禅术和尚解释说:“你应该对佛门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其他的我倒是没有直观感受,但是佛门金刚绝对具备无限开火到天明的实力。 我说:“还请大师解惑!” 禅术和尚说:“这里封印的东西,与佛门的菩萨有关!” 嗯?跟佛门的菩萨有关? 虽然佛门的菩萨都有问题,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邪恶,尽管上一次在净水寺弥勒菩萨和伽蓝菩萨有过想要,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想法,但终归还没有到纯粹的恶这种程度。 “大师的意思是说,这里封印着一位入魔的佛门菩萨?” 假如说是佛门菩萨的话,倒是具备这种影响力,那可是打得九菊一派阴阳师没有脾气的佛门菩萨,请不要忽略这个品级的战斗力。 “不止一位!” 尼玛,不止一位?怪不得佛门会在关键时刻在这儿捅一刀。 试想一下,假如今天不是禅术和尚的马仔及时唤醒它,并利用紫金钵盂重新封印了魔物,会有什么后果? 玄门江湖搞不好会因此乱成一锅粥! 届时,我爸和陈太爷顾此失彼,佛门趁虚而入,玄门江湖无奈打出:gg! 不过这也侧面印证了禅术和尚的强大,不止一位菩萨,在他手上都翻不起风浪。 想来也是,我见识过全力一战的禅术和尚,虽然当时在昆仑山的时候,还有陈太爷。 但陈太爷调动龙脉之力需要时间(大招蓄力时间太长),这段时间几乎是禅术和尚一个人在硬抗五位菩萨。 即便只是部分残魂,他所驾驭的金身法相,照样让佛门五位菩萨久攻不下。 仅凭这个,更让我笃定了,禅术和尚具备颠覆整个佛门的实力。 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禅术和尚与西域那位至高无上佛之间就会来上一场巅峰对决。 而届时我能在其中发挥什么什么作用? 禅术和尚继续说:“佛门菩萨都会存在缺陷,这一点你应该已经有所了解。这里封印的便是佛门菩萨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邪念,每一位菩萨圆寂之后,都会有邪念作祟!因此,佛门有一套功法,可以剥离这种邪念,只是这套功法修炼难度太大,若非有足够的佛根无法修炼!所以这些邪念便被击中封印起来,年常日久终成隐患!”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这就像是小日本那边的核废水,刚开始的时候集中储存起来,当储存不了并且没办法处理的时候,就拉着所有人一起买单。 西域佛门与小日本之流半斤八两! 而禅术和尚说,佛门那套能够剥离邪念的功法,修行不易! 但禅术和尚却能剥离,并且在先前还替我净化了经脉之中的堕落之气,这说明禅术和尚是有足够佛根的高僧。 这不废话吗,要是没有足够佛根能有如此修为? 我深吸口气,眼前的麻烦现在已经解决,现在禅术和尚应该算是找到了六片残魂,距离大圆满只差一步之遥。 可是我心里却有很多疑问,不过这些都被我暂时压在心里,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拜托禅术和尚。 “大师,上一次昆仑山一战之后,我就一直感受不到林素婉的气息,她情况怎么样了?” 禅术和尚用无喜无悲的声音说:“魂魄又一次破碎,虽然依靠剑灵没有溃散,但气息羸弱,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这里,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林素婉不是禅术和尚,分成九块分别封印也不会被磨灭。 她的魂魄已经在天雷中被震碎,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又一次破碎,没有消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贫僧重新为她拼凑魂魄!” 我不敢怠慢,回过头招呼可欣赶紧开车,赵子豪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一栋他平时不怎么住的别墅。 “兄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儿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虽然向晚……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要是知道柳向晚的死是因为我,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因为柳向晚现在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在东郊记忆那边的别墅我不太好去,正愁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就不客气的答应下来。 我在二楼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随着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地上出现一个缓缓旋转的金色“卍”字。 我微微抬起右手,一抹红缨流转着落在法阵之中,林素婉不算真实的身影赫然出现,盘腿坐在地上,双目微闭,但我依然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金色法阵中一道道金色丝线不断从她身上穿过,修补着她破碎的魂魄。 “无需担心,虽然魂魄再次破碎,不过倒是还没有到湮灭的地步,大概率会修为尽废!”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已经算是断尾求生,不幸中的万幸。 魂魄得到重新缝补的林素婉飘然间落回到裁云宝剑中,我又一次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但是气息羸弱,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态度。 我在心里对林素婉说:“别怕,我会让你尽快复原的!” 现在我手上已经有尸参、鬼胆这两件至宝,只需要再找到琉璃瞳,就能让林素婉重新恢复。 而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鬼,应该是一个人! 做完这一切后,我盘腿而坐,借着调理气息的功夫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我有办法找到跟你有关的其他封印,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禅术和尚说:“没那么简单,不灭之躯在圣山,小友可有硬闯圣山的胆识!” 不灭之躯?这个我倒是忘了,林素婉有灵魂和肉身,同样的道理禅术和尚跟她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 禅术和尚曾经说过他是不死不灭的,不死的灵魂,不灭的肉身。 想要让禅术和尚重回巅峰,除了打破所有封印以外,还需要找回肉身。 如果是在西域圣山的话,恐怕有点儿不好搞! 我说:“大师,陈太爷说你的金身法相不是寻常法相,敢问大师与那位至高无上佛是什么关系?” 第566章 震惊 关于禅术和尚在佛门之中的身份,在听了陈太爷的分析之后,我心里就有一个猜测。 我觉得禅术和尚可能就是至高无上的佛陀,我有这种猜想的依托就是他能够使用佛门至高无上的大日如来法相。 根据可考的资料记载,佛门中人能够使用法相的很多,但是能够驾驭大日如来法相的只有佛陀一人。 但是这个猜想似乎又站不住脚,假如说禅术和尚就是佛陀的话,他为什么会被佛门分为九部分,然后被分别镇压? 他才是佛门的扛把子,谁能把他怎么样?谁又敢把他怎么样? 还有,倘若说禅术和尚就是佛陀的话,西域圣山的那位是谁? 虽然陈太爷说,根据外界的一些猜测,佛陀有可能已经圆寂,但这终究只是一个猜测。 因为按照佛门的规矩,如果佛陀圆寂的话,菩萨们应该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并且马上开始搜索潜在的转世灵童。 可是佛门方面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这就说明佛陀还在,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暂时不得而知。 而如果禅术和尚就是佛陀还被这样对待的话,那佛门早就已经乱套了,这就是佛门版的造反,至少佛门内部会出现分裂。 一方是反叛党,另外一方则是禅术和尚的粉丝,双方在圣山大打出手。 可现实却并没有,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禅术和尚确实是有佛门的粉丝,但并不意味着佛门内部出现了大的分裂。 以前是因为禅术和尚的魂魄不全,所以自然而然记忆也不全。 不过考虑到现在禅术和尚已经找到了六片残魂,从比例上来看,虽然不至于完全想起所有人事情。 但是通过脑海中的一些记忆,想要拼凑出事件的大致轮廓,想来应该也不算太难。 比如,一个女的醉酒过后的记忆完全丢失,但是醒来过后了解到自己一丝不挂,以及某个地方隐隐作痛,其实是可以推测出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禅术和尚略作沉吟,声音依旧如常,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呆立当场几近石化。 “转世灵童!” 他……他是转世灵童,禅术和尚就是佛陀? 我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向我反馈两个字“震惊”! 他居然就是佛陀,怪不得他能驾驭大日如来法相! 我一直以为他是佛门的高僧,或许与佛陀有点儿关系,实力应该在佛门菩萨之上,由于各种各样复杂的原因,从而入魔。 最终佛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将其封印。 可是后来当我知道禅术和尚不死不灭之后,我开始对我的猜想有了些许怀疑,这样一位佛门高僧为什么会入魔? 为什么封印他的时候佛陀没有亲自参与?现在终于知道了答案,不是佛陀没有亲自参与,而是封印物本身就是佛陀。 这个答案太让人震惊,心里忍不住泛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复。 我以为你是个臭和尚,结果你居然是太子爷。 用力深呼吸两口,勉强平复心情后我开口问:“大师,那你为什么会被封印?还有,现在在西域圣山的人又究竟是谁?” 这应该算是叛乱了吧,但从我的观感上来看,佛门一众菩萨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西域佛门不可能这么安静。 “我亦不知,贫僧觉得,或许可以从封印的构成之上寻找蛛丝马迹!” 禅术和尚现在依然是残魂,所以会有一些关键的事情想不起来倒也正常。 我盘腿而坐,听着禅术和尚的阐述。 禅术和尚的修行并不在西域圣山,而是在一个叫做菩提寺的地方,自幼青灯古佛为伴,师父赐予他佛号“禅术”! 至于西域佛门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找到禅术和尚,这个问题禅术和尚自己也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禅术和尚本就是灵童转世颇具佛根,所以他的修为精进很快,就连与他终日为伴的三件法器,也在潺潺佛音的洗涤之中诞生器灵,温养成了神兵。 这三件神兵其中有两件我已经见过:紫金禅杖、紫金钵盂。 还有一件是紫金袈裟! 我说:“那个大师,你为什么会入魔呢?还有佛门为什么迟迟没有来找寻你?” 从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被封印的禅术和尚是有魔性的,那个鬼和尚至今还给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我对佛门的修炼不是非常了解,既然说菩萨都有问题,那禅术和尚会滋生心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是因为禅术和尚滋生心魔,魔性大发,所以才会被佛门封印。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禅术和尚其实是掌握了一门佛门秘法,这是连菩萨都没有掌握的秘法,他可以剔除心魔的。 既然可以剔除心魔,那么他被封印的原因就大概率不是控制不住心魔。 那么从禅术和尚的封印上能找到什么答案? 禅术和尚的封印大致由三部分组成:佛门、道门还有风水! 我之前以为,是因为佛门出了一位入魔的妖僧杀不掉,所以佛门才会请玄门江湖帮忙,一块儿将这个妖僧分为九段之后,借用风水之力将其封印。 可是现在回想来看,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禅术和尚不可能入魔! 也就是说,封印禅术和尚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他转世灵童的身份,这个身份威胁到了佛门的人。 至于是谁,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肯定就是那位窃居高位的冒充佛陀,是他主导了这一切。 而在玄门江湖之中,有人是他的帮凶,这个人会是谁? 禅术和尚生活的年代无疑是久远的,所以那个时候的玄门江湖肯定还没有没落,所以具体是谁不好说。 但是他之所以会和佛门的那个冒牌佛陀合作,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要不然,他绝对不可能助纣为虐! 我管那么多干嘛,带着禅术和尚杀回西域,一切就大结局了,谁在乎究竟是谁在助纣为虐! 第567章 从天而降的鱼 毕竟这么长时间一直白嫖禅术大师,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儿过意不去。 再说了当初我也有答应过人家,虽然这事儿看上去有点儿不切实际,可我该表的态还是得表。 我说:“大师放心,待我恢复实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竭尽全力助你重返西域!” 这对于整个玄门江湖来说也是一件利好的事情,这也是陈太爷之前在昆仑山选择与佛门为敌的初衷。 其实这事儿从表面上来看还有别的办法,比如把真相公之于众,让佛门内部分立两派,进而从内部瓦解佛门。 但是这个办法太过理想,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禅术和尚的那些二五仔应该早就已经成功了。 而佛门内部既然有禅术和尚的二五仔,这就说明佛门内部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至少不能现在就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杀向佛门,那样的结果大概率是我跟禅术和尚一块儿被封印。 不对,是他被重新的封印,至于我,还没到封印资格,直接抹杀! 当然这事儿倒是不着急,现在我已经重新唤醒了禅术和尚,不光是我整个玄门江湖都多了一张底牌。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收集我散落的那些修为,打破禅术和尚的其他封印。 等集齐禅术和尚的全部碎片之后,再找机会反攻佛门。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根据卦象入符的牵引,开始寻找起我散落的其他修为。 这一次我们去的地方叫桑树村,经过打听我们基本锁定了目标。 大概在一周前,一个叫何家良的村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捡到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当时他心思单纯,倒是并没有多想旱地里怎么会哪儿来活蹦乱跳的鱼。 兴高采烈的把鱼带回家,跟家里人一同吃了。 可是这鱼倒是吃了,但一家人第二天一个也没醒过来。 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一家人已经足足睡了将近两天时间,怎么叫都叫不醒! 热心的街坊邻居请来就近卫生所的医生,刚开始的诊断结果是一家人全都喝醉了! 但该用的办法用了个遍,人始终没能醒过来! 不仅没醒过来,而且还“哇哇哇”吐出大口大口黑色粘稠的东西,闻起来就像是河里的淤泥! 我们到的时候,一家人就剩一口气儿,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至于为什么没送去医院,那还不是因为穷嘛! 这一家人因为医保涨价,去年没买,这街坊邻居给送去医院是不是的垫付医疗费啊? 你说一家人要是能醒过来倒还好,如果醒不来的话,这笔钱谁来承担? 也别觉得大家乡里邻里的冷漠,世态就是这样! 你要说有个婚丧嫁娶啥的,大家伙儿帮忙无可厚非,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可真要是遇上跟钱沾边儿的事情,谁都得先掂量掂量! “我看这像是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个啥事儿!” “我看啊,说不准是撞了邪!” 农村人都这样,一旦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解释不了的事情,总是能请出鬼神背锅! 我们到的时候,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屋外面的院子里烧蛋! 要说什么是烧蛋?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这应该是属于一方一俗的范畴,代代流传,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估计没人能说清楚。 可能有一定的效果,但应该不多! 那老先生说,一家人的魂儿丢了! 手里捧着个鸡蛋,围着家宅转上几圈儿,嘴里还念着一些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然后这就看见,那原本躺在手心的鸡蛋,居然缓缓就立了起来。 按照当地的传统,需要拆掉房梁上的几根木材,在院子里升起一堆篝火。 接着把这蛋放在火堆里面烧熟之后,给丢魂的人吃下去,药到病除。 我跟可欣站在人群里当是看热闹。 旁边人说:“真没想到,原来是丢了魂儿!” 可欣手里嗑着瓜子,这是刚才跟旁边大婶儿要的! 这不刚过完年嘛,家家户户都还有没消耗完的年货! “婶儿,怎么就看出是丢了魂儿啊?” 可欣好奇的问。 “你刚才没看见啊,那鸡蛋不是自己就立起来了吗?那就是丢魂儿的意思!” 可欣说:“这根本就没有依据嘛!那鸡蛋之所以能自己立起来,完全是因为手法的原因!不信你给我一个鸡蛋,我也能让它在手中立起来!” 这是她以前跟着何清泉走江湖的时候了解到的事情! 这一类人就是典型的江湖老蓝道,说白了就是江湖骗子! 有所不同的是,城里面的江湖老蓝道靠的是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而这种行走在农村的业余散修,他们所依仗的却是手法。 通过手上细微的调整,其实是可以实现让鸡蛋立起来的。 站在院子里面正在烧蛋的老先生闻言,当即扭头看了可欣一眼,不过却并没有说话。 类似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一些家里面有学问的年轻人提出质问,他都不需要多做解释! 那家人的长辈自己就会出面呵斥一通,哪怕最后解释再怎么符合科学依据! 但迷信的老一辈,依然固执的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就是扎根在思想上的愚昧沉渣,一般人根本就难以动摇。 “哎哟,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话啊!小心到时候你的魂儿也给丢了!” 这不,围观的人群中就有几个好事的大妈,主动站出来让可欣少说两句。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么明显的江湖骗术都看不出来?我跟你们说,这一家人根本就不是丢了魂儿!我就不说他这烧的什么狗屁蛋有没有用,就算有用,那昏迷的人还能吃进去!” 可欣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拍拍手准备给大家普及科学知识,防止大家以后上当受骗。 这时候那站在院子里的老者轻轻咳嗽两声说:“呵呵,你说不是丢了魂儿,那是什么?只要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并且把人唤醒!我立马转身就走,从此再不给别人办事儿!” 第568章 要不高人请你家里住几天? 那老先生以为可欣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即便看出了他的端倪也没用。 毕竟说再多也得有人信不是! 而想要有人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唤醒! 恰恰这不在科学的范畴之内,要不然村卫生所的医生来给看过,为什么什么用也没有? 可欣袖子一撸,跨步上前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是能把人唤醒,你就从哪儿来打哪儿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招摇撞骗,我饶不了你!” 听见可欣夸下海口,那老先生倒是不慌不忙主动退到一边说。 “呵呵呵呵,好,你要是能把人唤醒,我不仅从此以后金盆洗手,而且我名字还给倒过来写!” “好,你给我看好了!” 可欣三步并作两步,跳进堂屋! 堂屋的地上铺着几床棉被,一家四口人整整齐齐的躺在棉被上。 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凝聚在他们的额头之上! 几天前他们吃掉的那条鱼,正是我被堕落之气所影响一缕修为幻化而成。 得亏是他们四个人分着吃,如果是一个人吃完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躺板板了! 可欣把我提前给她准备好的引灵符,逐一贴在四个人的额头之上。 紧接着气沉丹田一脚踏出,一阵低沉的虎吟从堂屋内传来,就连外面院子里的火苗都跟着微微震颤起来。 再看那老先生,只觉得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又有些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难不成还是高人? 随着可欣一脚踏出,躺在堂屋内四个人体内的黑色雾气开始在引灵符的牵引之下,一丝一缕的逐渐汇聚,最后尽数吸附在引灵符上。 可欣见状抬手一挥,以气息牵引,撕下引灵符攥在手心。 相较于死去的魂魄,这些黑色雾气附着在活人身上,处理起来更简单一些。 如果是与魂魄纠缠在一起的话,还需要设法分离! 可欣踏步走出堂屋,正想跑过来告诉我一切搞定的时候,却被那老先生给拦了下来! “等一下,这就想走?” 可欣眉头一皱说:“不然呢?” “你刚才不是说,能把人给唤醒吗?怎么,见势不对这就想走?我明明就快要招回他们的魂魄,现在好了,你这么一闹腾前功尽弃不说!原本已经走到院外的魂魄,又不知道让你给吓得跑哪儿去了!这事儿谁来负责?” 本来这老先生就有点儿骑虎难下,到时候招不回来魂,有损他的声望。 现在好了,半路跳出个可欣,倒是让他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这丫头身上。 魂魄都给吓跑了,人醒不过来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可欣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堂屋内立刻响起一连串咳嗽声,由轻慢慢儿变重。 最先醒过来的是一家之主何家良,紧接着其余三个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看到这里围观的众人那是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看向可欣,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居然三两下就把人给唤醒了,说一句神仙手段也毫不为过。 “这……这人是谁?我看本事可不小!” “刚才我还觉得她是在捣乱,没想到居然是高人!” 实际上,要不是因为这一家四口全都倒下没主事人的话,可欣还真没那么容易随便“乱来”! 看到人当真是醒了过来,围观群众一个个才后知后觉,谁才是跳梁小丑一目了然。 可欣双手插兜,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老头说:“现在你名字是不是可以倒过来谢了?” 那老头倒是刚得很,脖子一横说:“老夫说话一言九鼎,老夫姓‘王’!” 你tm怪不得敢这么硬气! 可欣脸一抽,没跟这老头继续说话,无趣的白了他一眼,跳到我身边说。 “到手,师父我们走吧!” 我俩走后有人进屋查看起了一家人的情况,人确实是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气色不算太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当问起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作为当事人一问三不知。 旁边倒是有人开口说:“你们一家人真是福星高照,这一切还要多亏刚才那个高人!” “高人?” 何家良揉揉眉心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口舌比较快的人,“噼里啪啦”就像是竹筒倒豆一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这时候有人又说:“哎哟,刚才那位高人吃了他们家的瓜子,今年我们家一定顺风顺水!” 那模样,就好像可欣吃了他们家的瓜子,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一样。 你有本事把她请你家里住几天,看今天是勒紧裤腰带吃糠咽菜,还是福星高照顺风顺水! 这会儿又有人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见,那个姑娘在离开的时候管那个小伙子叫师父!这是不是说明,那个小伙子的修为,比那姑娘更胜一筹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 “我刚才就站在那小伙子旁边,真是气度不凡!那姑娘出去和王先生理论的时候,他愣是连眼皮儿都没眨一下,就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你还真是说对了,这确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运气比较好,之前我还跟那小伙子说过话呢!谈吐之间当真是尽显高人风范,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升华了!” 他刚才为了看热闹出门比较着急,给我递了根儿烟,顺便管我烟火。 这就是我跟他之间对话的全部内容。 “那……那两位高人现在在哪儿?” 何家良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想寻找我和可欣。 虽然他们家不算富裕,可是救命之恩他觉得多多少少应该表示点儿,最不济当面说句“谢谢”还是应该的。 “刚走不久,朝着村口方向去的!” 何家良现在刚刚醒过来,体力有些不支! 连忙拜托相熟的人去把我们给请回来! 只不过,等他们赶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只能远远望见我们的车尾灯! 第569章 李家村 “师父,接下来去哪儿?” 可欣手里捧着方向盘,扭头看向我。 经过大约半个小时的吐纳,我已经将引灵符上的部分修为完全吸收,感觉体内的先天罡气越来越浑厚。 我深吸口气,闭目细细感应,先往北边儿走,虽然能够辨别具体的方向,但是这种感应并不强烈,所以大概率距离我还比较远。 我们先去填饱肚子,然后加满油后,马不停蹄的再次出发。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在换了两次交通工具,先后乘了船,坐了驴车,这才赶到一个依河而建的古老村庄。 当地人管这里叫“李家庄”,由于交通不是非常方便的关系,所以这里的人基本上过着与世隔绝相对原始的生活。 甚至一些比较年长的人说话我们都听不太明白。 “师父,这里可真落后!” 我手里面捏着卦符,在村子外围转了一圈,最后站在河边眉头紧皱。 “在河里?” 我们面前是一条湍急的大河,水里面裹挟着上游的泥沙,使得河水呈现一种暗黄色,看上去就像奔腾的黄汤。 可是偏偏这条河却叫清水河,大概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吧! 而根据俄我卦象入符的感应来看,我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在这河里。 可欣搓着下巴望着湍急的河面说:“会不会是水鬼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真要是在河里可就麻烦了。 就眼前这条河,别说是我,就算是专业的潜水人员也不敢下去。 眼看着天色渐黑,我们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再作打算。 不得不说,这偏远地区也有偏远地区的优势,物价便宜! 咱们只花了两百块钱,顺利在当地一家农户家里暂住下来,并且还包伙食,这让我们觉得很划算。 吃过晚饭,我们围在院子里烤火,可欣说。 “师父,两百块钱,这伙食还真不赖,要不是因为信号不好不能玩儿游戏,我都不想走了!” 这不刚过完年嘛,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年货。 就一顿晚饭,人家挂在房梁上的腊肉就少了将近一半。 原因仅仅只是我们来的时候,主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管饱”!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皮肤黝黑,手上因为常年劳作,遍布着龟裂纹的老汉笑呵呵的靠了过来。 自顾自掏出一根儿烟,在面前的火盆里点燃之后说。 “两位,老头子我有话直说!我那老婆子今晚不让我上床,因为……因为……” 老头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刚才他跟老婆子在屋子里大吵了一架。 原因自然是因为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本来以为收留两个外地人,能赚点儿小钱,可谁知道一顿晚饭下去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李老头被家里老婆子唆使着过来要加钱,但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半推半就。 唉……管饱可是你们自己说的,本来当时我还想说吃饭另算钱,结果你们非要好客。 我说:“能理解,这样我们多加五百块钱,可以了吧?” 我倒是并没有跟人家为难,毕竟咱们人生地不熟,不想因为三瓜俩枣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好!” 李老头高兴得合不拢嘴,他没想过会这么顺利。 闲聊一阵子后,李老头叮嘱说:“哦对了,你们记得晚上就不要出去乱走,关好门窗,不管听见外面有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就当没听见,听话,啊!” 我好奇的问:“不要乱走?为什么?” 李家村沿河而建,从村头到村尾就一条道,基本上不存在迷路的风险,为什么晚上不能出门?而且还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李老头深吸口气,往火盆子里面又扔了两块柴,这才开口说:“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咱们这村子人烟稀少,那是因为好多人过完年都跟着子女出去避难了!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走不掉的!” 这老两口其实也有个儿子,老两口含辛茹苦供儿子上学,后来顺利参加工作,并且在城里面按揭买了一套房。 他们也跟着去过两次,高楼大厦,比他们乡下的房子好多了。 但是因为老两口不能给儿子更多的支持,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见得能买个厕所。 所以他们的儿子就拼了命的赚钱,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下班以后还会兼职送外卖。 用尽所有力气只为了想要在城里面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可天不恕人怨,三年前他们的儿子因为过度疲劳导致心梗,死在家里一周后才有人发现。 他们吃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伤心欲绝! 本来以为儿子走后至少还给他们在城里留下了一套房,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套房子还剩下二十多年的房贷没还,想要保住那套房子老两口需要继续偿还每月高额的房贷。 无奈之下老两口只能选择卖掉房子,恰逢买房子的时候在高位,卖房子的时候房价下跌不说,原本的新房也变成了二手房。 一来二去等把房子卖掉一算,还倒欠银行十几万! 老两口拿出这些年儿子前前后后给的钱,以及他们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偿还了银行的欠款,带着儿子的骨灰回到了老家。 所以就算知道有危险,他们也没办法离开这里。 李老汉说:“大概是在年后没几天吧,村子里面开始出现怪事!死人……最开始是从村长家开始的!一夜之间,他们一家人被村头的大磨盘给磨成了肉沫,可惨了!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村长一家得罪了什么人,毕竟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最大的官儿也就是村长了,横行霸道惯了,私底下经常跟人结仇!” “可是后来听人说,那磨盘是自己转起来的,因为村子里面拉磨的两头驴晚上根本就没有出过驴圈!”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老汉压低声音凑近一些说:“村子里面好多人都在说,那是鬼推磨啊!” 再后来事情就更怪了,有人开始在晚上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就像是那种拖拽着铁链摩擦发出的声音。 而只要晚上听见这种声音,第二天肯定就会死人! 第570章 密谋 “前天是二叔家,一晚上一家人全不见了,大家都在说恐怕是没了!” 这里名叫李家村,村子里面大多数人都姓“李”,所以只要你往上面去数,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沾亲带故。 见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李老头以为我们是害怕了,狠狠抽了一口烟说:“你们也别害怕,晚上关好门窗,千万不要出门就是了!我们老俩口平日不做亏心事,晚上也不怕鬼敲门,应该不会找上我们!不过你们要是真害怕的话,现在也可以走!” 说着李老头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衣兜,那意图再明显不过,要是我们现在就走,钱可不退。 我说:“大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牛鬼蛇神!再说,我们就算是想走,现在这么晚了也走不掉不是,而且走出去未必就比留下来安全你说对吧!” 李老头一听连连摆手说:“我跟你们说啊,这可不是迷信!我知道你们这种年轻人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你们很难相信,听叔一句话,千万别好奇!你们就是过路而已,等明天天一亮你们就走,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这人倒是挺实在的,看得出来是个老实巴交没什么心机的朴实农民。 可欣手里捻着根树枝,胡乱在火盆里面捅。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啊?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报警啦,警察来看过,然后什么也没说又走了!我听说今年过年那段时间,到处都不太平,派出所的同志也很忙,没工夫管这边的事情!” 今年过年那段时间天现异象、鬼门大开,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那段时间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忙得不可开交,这倒是不假。 但要说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来过问这边的事情,估摸着不是因为没时间,而是因为这里实在是过于偏远,来回一趟太过劳累。 再说了,这种偏远山村死几个人也无关紧要,交通和信息闭塞,不至于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等什么时候彻底闲下来,或者什么时候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自然而然会有人来过问。 闲聊一阵后,李老头站起身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说:“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儿休息,床单和被褥都已经换过了!我去把门关好,记住了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儿!” “师父,我觉得我们要找的可能就是晚上在这里杀人的那东西!” 我赞同的微微点头,我散布在全国各地的那些修为会诱发一些灵异事件,这个已经基本上得到证实。 再根据先前我通过卦符指引的方向来看,那东西似乎躲在水里,究竟会是什么玩意儿? 我跟可欣两人一合计,决定今天晚上留意一下,甭管那从水里面爬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以我现在的修为再加上可欣,想要拿下对方应该不算太难。 到时候取回我的那部分修为,我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约莫着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我果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在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我还是免不了心里一紧。 那玩意儿这是找上李老头家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同时在心里沟通林素婉,让她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禅术和尚重新为她拼魂过后,林素婉逐渐恢复了意识,现在虽然修为尽废,不过作为一只鬼的特性的还在。 林素婉会意,化作一抹红缨,掩映在黑暗之中。 “师父,有人敲门!” 打地铺睡在地上的可欣,支棱起脑袋,压低声音对我说。 因为这里条件有限的关系,所以我们不能像住酒店一样要两个房间。 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可欣很自觉的睡在了地上。 我心说,可真是难得,你居然听见了敲门声,刚才还睡得跟猪一样。 我说:“嗯,别着急先看看再说!” “咚咚咚!”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门外传来了刻意压制的声音。 “三哥……三哥开门啊,是我,顺子!” 我微微皱眉,来的不是鬼东西,而是人? 敲门声响了好一阵子过后,我听见里屋的开门声,李老头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佝偻着身子走到院子外面的大门前,小声问。 “顺子?” “是我!” “大半夜的,你过来干啥啊?” “三哥你先开门,让我进来再说!” 李老头倒是也机警,生怕是鬼东西在作怪,所以还问了一些比较私密一点儿的问题。 比如,以前他们小的时候一块儿躲人家新娘子床底下偷听的事情。 在得知门外的这个人确实是顺子之后,李老头才试探着打开大门。 顺子名叫李玖顺,跟李老头是同一个爷爷的兄弟,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 进门后,李玖顺推着李老头就往里屋走。 “你来做什么?”李老头紧紧身上的外套问。 李玖顺舔舔嘴唇,一只手拽着李老头的胳膊,一只手回身关上大门说。 “大事儿,我们进去再说!” 大约半个小时后,林素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我问:“什么情况?” 林素婉说:“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先下手为强了!刚才来的那个人,打算把你们给绑了,祭河神!” 我眉头一皱,“噌”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家村前段时间村长不是死了吗?那个叫李玖顺的人觊觎村长的位置,所以想要替李家村把最近这段时间出现的怪事给解决了!他怀疑,是因为河里面的河神在作怪,打算把你们两人给绑了祭河神!只要他能够帮李家村把这事儿解决,他以后就是李家村的村长!” 有人可能会说,区区一个村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为了这芝麻绿豆大小的官杀人。 你可别小瞧了村长,放在别的地方可能真不算什么。 但要知道这里是李家村,天高皇帝远,派出所都不想管的犄角旮旯,平日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儿,威风着呢! 再说了,我们是外地人,只要李家村的人矢口否认,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失踪在这里! 只要他们做得足够干净,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第571章 可怕的封建迷信 如果不是因为林素婉现在修为尽失,估摸着都已经出手把人给撂倒了。 我清清嗓子,探出脑袋对可欣说:“可欣,有活儿了!” 我简单把事情跟可欣说了一遍,听完过后可欣也是怒从心头起,手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 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穿上衣服二话不说,直接打开房门,径直朝着他们密谋的房间走去。 “哐当”一声,在李玖顺和李老头两口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可欣已经一脚把门踹开。 “你……你干什么?” 房间里的三个人顿时一惊,连忙起身。 可欣一脚踹在李玖顺的小腹上,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哀嚎着跪在地上。 紧接着可欣反手一巴掌落在李老头的脸上,清脆声中,李老头嘴里飞出两颗被烟熏黑的烂牙,脚下不稳撞在旁边的柜子上,也跟着委顿在地。 “救命啊,来人啊!” 坐在最里面的老妇人刚开口嚎了一嗓子,就被两步上前的可欣一记手刀剁晕在床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动作快得让三人来不及反应。 “你想干什么?” 李老头捂着还在流血的嘴,望着可欣面皮儿止不住的颤抖,眼神之中满是忌惮。 “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呢?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做了你们,然后把你们扔进河里祭河神?” 说话间,我从外面跟着走了进来。 “他们肉太老,河神嚼不动!” “你……你们……” 李玖顺捂着肚子,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满头大汗,抬头看着我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刚才密谋的时候明明声音就很小,几乎接近耳语的状态,并且他们也没想过要今天晚上动手。 本来是商量着明天早晨在我们的饭菜里面下药,然后再把我们拿来祭河神。 可这事儿还处在密谋阶段,我们怎么就知道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刚才在密谋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全程围观的林素婉。 可欣还不解气,上去一巴掌一巴掌的落在李玖顺脸上。 “祭河神是吧?” “外地人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吧?” “就你这鬼迷日眼的样子,你还想当村长是吧?” 李玖顺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低着头祈求我们大人有大量,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杀人真没这个胆。 我说:“哼,没这个胆儿?没这个胆儿你会大晚上的跑过来商量这些事情?我没猜错的话,类似的事情,在你们村子没少发生过吧?” 倒不是我看不上李玖顺,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没有这个头脑而已。 祭河神这种仪式由来已久,本意是为了祈求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大多数地方都会用牲口,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地方会用活人。 李玖顺能够想到把我们给绑了用来祭河神,大概率是因为这个地方以前就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他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在可欣铁拳的威压之下,李玖顺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 正如为所猜想的一样,李家村确实是有祭祀河神的传统,一年一小祭,三年一大祭,原因就在于清水河经常发大水,当地人愚昧迷信,觉得是河神降下的惩罚。 而一年一小祭只需要用牛羊就行,但是三年一大祭则必须要用活人,而且是未出阁的女人。 以前李家村人丁兴旺的时候,每到大祭之年,村子里面就会轮流把自己的闺女献祭出来祭祀河神。 那些女子身上会被绑上铁链,挂上沉重的巨石被抛进河里。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导致李家村的女娃越来越少,因为大家伙儿都知道生出来的女娃子将来会被用来祭祀河神,所以很多人一看生的是个女娃子。 有条件的给送出去,没条件的干脆直接就给扔河里算了,省得白养那么多年。 久而久之,李家村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活人用于祭祀,于是村长就想到了一些损招,其中就包括从人贩子的手上购买那些被拐来的女童。 那些又不是李家村的孩子,大家伙儿都不觉得心疼。 今年正好赶上大祭之年,李家村又出了这一档子怪事儿,村长死了。 整个李家村群龙无首,所以李玖顺就寻思着,正好村子里面来了我们这两个外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我们给绑了祭河神。 到时候乞求河神保佑李家村,说不定还能让李家村顺利度过这一劫。 而届时他李玖顺就是李家村的大救星,回过头只要有人提上这么一嘴,他就是未来村长的不二之选。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事儿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已经胎死腹中。 听了这些我是不由感叹,当真是越落后的地方越是不可理喻,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荒唐事儿。 李家村的这些人该死,那些贩卖儿童的人贩子更该死。 可欣气得牙根直痒痒,对于这种事情她一直觉得感同身受。 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一直觉得自己也是当初被拐卖的儿童,只是因为吃得太多,人贩子觉得养不起,所以才被扔去了福利院。 “砰!” 可欣抬手重重一巴掌直接将旁边的一张方桌拍碎。 “你们还是人吗?狗东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可欣起身就要把肚子里面的邪火全都发泄在李玖顺的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房门又一次响了起来。 “咚咚咚!” 可欣扬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看向李玖顺说:“你还有同伙?” 李玖顺摇摇头:“没有!” 他连媳妇儿都没娶上,孤家寡人一个,能想到的同伙就是李老头。 我看了旁边的李老头一眼,确定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我起身跨步走出院子。 “咚咚咚!” 敲门声继续富有节奏的响起,我听见在每一次的敲门声中,还夹杂着“稀里哗啦”铁链晃动的声音,与我仅有一门之隔! 第572章 鬼推磨 门口站着的就是当地人口中谈之色变的东西? 会是什么? 我抬手轻轻拉开门闩,就在下一秒,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条纤细泛白,遍布着青黑色血管,指尖带着锋利指甲的胳膊在阴风的掩映之下,毫无征兆的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只不过那条胳膊刚触碰到我皮肤的一瞬间,只听见“呲啦”一声,空气中霎时间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与此同时,那条胳膊又像是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脚上缠着生锈铁链的女人,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折射着灿灿金光。 我既然敢开门,就说明有不怕的底气。 “佛门的《金刚不败》了解一下!” 在经过禅术大师点拨之后,我的《金刚不败》已经登堂入室,除了本身具有刀枪不入属性以外,更是觉有震慑邪魅鬼祟的作用。 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哦不,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女鬼。 她显然并没有预料到,门后面居然会藏着一个小金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趁此机会,我眸光陡然凝滞,在脚下青灰色石板出现裂纹的“咔嚓”声中,我整个人犹如脱膛的炮弹一般直直冲了出去,一个头槌猛砸在那女鬼的胸膛之上。 我这是在测试《金刚不败》在登堂入室之后的强度。 效果还是让我非常满意的,那女鬼并没有爆浆,原本还算傲人的胸脯被我撞得倒退着整个凹陷下去,不过随即却又重新复原。 那女鬼凄厉的惨叫一声,冲我龇牙咧嘴过后转身叫要走。 不过刚跑出去没两步,却被脚下的铁链给狠狠绊了一下,扭头这才发现,铁链的另外一端在我脚下。 “打不过就想跑,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有多惨?” 女鬼眼见着碰上了硬茬子,扭身头发像是炸毛一样漂浮,我本来以为她是要与我殊死一搏。 可谁能想到,电光火石之间,眼前的女鬼突然化作一滩河水散落在地,而她自己抓住机会引入黑暗想要重新钻回河里。 可惜,那女鬼刚飘出去没多远的距离却又直挺挺的停了下来,因为有东西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柄悬停在半空之中,折射着如霜般寒冷气息的三尺青锋,她能够从这把剑身上清晰感觉得到魂魄飞散的威胁。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调动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在空中轻轻一抓。 女鬼自动被拉拽着摄入手中。 “刚才你就是这样掐我脖子的是吧?” 我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身上所散发的灿灿金光让她感觉像是靠近熊熊燃烧的火炉。 看上去就像是夏天暴露在烈阳底下的冰淇淋,整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我收回《金刚不败》,抬手将那女鬼扔在地上。 这会儿她已经被天罡印所伤,想要恢复没那么容易。 我轻轻拍手,挑眉看着她:“在一个偏远农村兴风作浪算什么本事?好歹有点儿梦想去大城市杀两个狗官嘛!” “我没有杀人,我杀的那些都不是人!你到底是谁?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女鬼躺在地上,身上还在散发着一缕缕黑烟,此时似乎逐渐恢复了神志。 我说:“呵,你杀人还有理了?不过算了,那些人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你应该就是被村里面的人用来祭河神的吧!你说得没错,他们确实不是人!我呢,也不是为了他们讨回公道,只是单纯的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嗯……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不管是愚昧无知也好,还是骨子里面当真就有这么坏,总之李家村的人用活人祭祀,这本身就恶贯满盈。 如果换成是我,屠村都难消我心头之气。 “东西?什么东西?”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啊,你能从河里面爬出来杀人报仇是因为什么,还用我说?” 这女鬼名叫卢美玲,五年前被拐卖来了这里,本来她还想着找机会偷偷离开,可谁能想到,迎接她的却是冰冷的铁链。 她清楚记得,当时那些眼睁睁看着她被扔进河里的人脸上写着的冷漠。 她被铁链捆绑,沉入湍急冰冷的河里,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不甘,她的魂魄凝聚而不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儿恢复了神智,此时的她双眼之中只有仇恨。 她想要复仇,她发誓要杀掉村子里面所有人,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甚至连活人都不敢靠近,复仇谈何容易? 终于在年后的一天,她撞上了一缕强大但是却又残缺的意念,至此让她修为大涨。 她先是一夜间杀了村长一家,被摁在村口的磨盘里,活活磨成了肉沫。 “他们一家人都该死,我记得当初再买我回来的时候他曾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他好好看看鬼究竟是怎么推的磨!” 虽然说手段可能是残忍了点儿,但似乎还挺爽,作恶多端应该是这个下场。 随后卢美玲就开始对整个村子展开复仇,一个也别想逃。 要也要村子里面的那些人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不是当事人,甚至都不是见证者。 所以我没资格让卢美玲放下那所谓的仇恨! 我说:“你要怎么报仇那是你的事儿,我可以不管,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哼哼,还给你?还给你我拿什么复仇!” “不是,你这个人讲不讲理?你要知道你手上拿着的是我的刀,你杀了人我是要负一定刑事责任的!赶紧的把老子的东西还给老子,别逼老子动手!” 我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你前前后后杀那么多人,要说仇早就已经报了! 卢美玲狞笑着说:“好啊,要我把东西还给你也不是不行,你替我杀了村子里面所有人!” “我杀你妹啊!不暴力不合作是吧?” 说着,我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抬手在裁云宝剑上轻轻一抹。 霎时之间,剑身上破煞之气熊熊燃烧! 第573章 现身说法 不用我多说,她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这一剑下去,她肯定遭不住。 我说:“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也就是遇上了我,你要是遇上那些牛鼻子老道,谁管你杀人的理由?杀人就是杀人,早把你给打得形神俱灭了!” “你要是配合,皆大欢喜,祝你早日转世投胎!你要是不配合我,我也可以杀鸡取卵!能听明白吗?” 这我倒是没有危言耸听,我现在具备霸王硬上弓的资本。 虽然那样会让卢美玲本身的怨念与我那部分修为融合,我强行纳入体内,会增加我神识的负担。 可现在随着禅术大师的苏醒,我可以利用佛门秘法净化那些怨念。 换句话说,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并不是一定需要得到卢美玲的同意。 只是我觉得卢美玲也是可怜人,不想直接驱散她的魂魄罢了! 卢美玲低着头,沉吟半晌后看着我说。 “阴阳先生,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就当是等价交换!” 嗯?她居然知道等价交换!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说吧,只要不是让我帮你杀人这种白痴事情,我酌情考虑,尽可能帮你完成!” 类似于上一次王鸳那种帮忙找个人什么的,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比如,卢美玲若是想要回去看看父母,看看亲朋什么的,我都会尽可能满足她。 可谁知道,卢美玲接下来说的话,居然让我觉得肃然起敬。 卢美玲说:“阴阳先生,我想让你帮忙,让我类似的悲剧不再上演!” 你这思想高度一下就拔高了啊! “额……那个……我也没办法啊!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这应该算是一方一俗,我一个外人的话他们能信? 不出意外的话,以前当地应该也有一些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年轻人,试图唤醒当地人,但是最终却并没有任何效果。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请不要试图改变别人,因为你会发现,你连你自己身边的人都没办法改变,这就是事实。 卢美玲却说:“你有办法!你可以这样……” 随着卢美玲把她的计划说完,我还真觉得这事儿能成! 她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能打败封建迷信的只有封建迷信! 她要我请河神,以河神的名义告诉李家村的所有人,如果以后再有类似荼毒生灵的祭祀,就会降下惩罚。 一来,河神是他们信奉的神明,河神的话他们自然不可能不听。 二来,也借助河神之威震慑当地人,让他们谨记在心。 可是这河神肯定是没有河神的,就算是有我也请不来! 不过即便没有河神,我也有办法让李家村的人心悦诚服。 而我的办法就是,请出禅术大师,来一场现身说法,给大家弘扬佛法的同时,摒除他们心里的愚昧沉渣! 深夜,一轮金色火环在河面升起,那金色火环下面则是一尊宝相庄严面露慈祥金色佛像。 潺潺佛音唤醒村庄记得所有人,男女老少纷纷打开屋门,走出院子! “佛主……这是佛主显灵啊……” 目睹这一切的村民,纷纷跪在地上朝着禅术大师的法相顶礼膜拜。 “一定是佛主知道我们这里有妖孽作祟,所以才会现身降妖除魔,感谢佛主!!” 我跟可欣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凝视着半空中的金身法相。 接下来就交给禅术大师了,请不要低估佛门的洗脑能力,今天过后李家村那些愚昧落后的封建思想,将会被志高佛法所取缔! 看着那些在禅术大师现身说法中逐渐沉迷的村民,我就知道这事儿应该成了。 于是扭头去看旁边,因为有些惧怕禅术大师法相金光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卢美玲。 结果发现,卢美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只在角落里留下了一团类人形的黑影! 我抬手轻轻抓取,那黑影随即被我摄入掌中,顺着我的奇经八脉汇入到丹田之中! 禅术大师的现身说法时间并不算太长,毕竟现出金身法相对于禅术和尚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 所以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不过半个小时也够了,这已经让当地人充分意识到,他们以前的行为是不对的。 一切作罢,我跟可欣两个人连夜离开了李家村! 之所以是连夜离开,倒不是因为我们时间太赶。 主要还是因为晚上收拾了李老头一家人,先前可欣把三人全给打晕了过去。 要是等他们醒过来在村子里一嚷嚷,说我们昨天晚上对他们图谋不轨,说不定村里人就会团结起来,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走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荒郊野岭,用脚丈量着脚下的黄土地! 这让我无比怀念能御剑飞行的日子,如果林素婉修为还在的话,咱们“嗖”一声就能飞到就近的城镇,哪用得着吃这苦。 行至下半夜的时候,可欣嚷嚷着走不动了,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她倒不是累了,主要是临走的时候顺了人家李老头家里的几块腊肉,这会儿想生个火堆烤来吃掉。 我们在一处河滩上找了一个相对比较避风的地方,利用上游河水冲到河滩上,然后被太阳晒干的朽木升起篝火。 可欣把腊肉胡乱在河里面洗了洗,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切成块,又用木棍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烧烤。 我则是坐在旁边一块光洁的岩石上,于心里沟通禅术大师。 “大师,我媳妇儿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利用鬼画里面的鬼让她保持现有的状态?” 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病人家属问主治医生一样。 禅术大师说:“她的魂魄本就已经被撕裂,重新拼凑过后并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之下,魂魄再次撕裂,能够拼凑已经实属不易!现在的她犹如龟裂的瓷瓶,危如累卵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自然也经受不起阴煞之气的震荡,若是再次撕裂,贫僧也回天乏术!” 第574章 时间紧迫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听了禅术和尚的话后,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本来我是打算用以前的老法子,利用鬼画里面的厉鬼,给林素婉进补。 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她恢复一定道行! 只是现在听禅术大师这么说,林素婉就像是风中残烛! 甚至于,她现在的状态比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如! 就连先前我请她帮忙探听消息,她都需要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 这个女人的倔强是刻在骨子里的,你都那样了就不能拒绝?我又不会说什么! 沉吟片刻后我继续问:“对了大师,她现在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长时间?” 既然不能得到补充,而林素婉的魂魄又处于刚刚被拼凑的不稳定状态,情况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糟。 “不超过三个月!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集齐三宝,助她还阳!否则三个月后,她的魂魄将会消散!” 三个月……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三个月之内我要找到最后一件琉璃瞳! 现如今随着西域佛门和玄门江湖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原本中原地区的高僧也已经纷纷退回了西域。 换句话说,我想要弄到琉璃瞳就意味着只能去西域,甚至只能去圣山。 但现如今随着我身份的曝光,圣山可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至少如果我现在就去的话,不用怀疑应该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虽然现在时间紧迫,不过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只能一步一步走。 先用最快的时间找到我散落的修为,让我恢复最巅峰的状态。 然后再解救禅术大师,这个可能会有些难度,因为佛门的肯定知道禅术和尚的封印地点在哪儿。 他们能在赵子豪的工地使坏,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也会在禅术大师的封印地上动手脚! 因为我会去解救禅术和尚被封印的残魂,这几乎是明牌的事情。 诶……对了,如果禅术和尚的封印地点,有佛门罗汉或者菩萨设下埋伏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在试图重新封印禅术和尚,而我却在图谋他们的琉璃瞳! 当然这个计划很疯狂,也很冒险,具体还需要到时候随机应变! 等彻底解救禅术和尚之后,我就去和我爸还有陈太爷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反扑,利用禅术和尚转世灵童的身份,一举颠覆佛门。 不过这背后或许还暗藏着危险,那个被镇压在锁妖塔里面的师兄,他除了雪月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棋子? 如果有的话会是谁?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还有,九菊一派阴阳师利用手中阴阳罗盘看见的那场浩劫,究竟代表着什么? 纵观古今,阴阳罗盘寓言的事情,全都应验了! 唯独只有这场让九菊一派紧急撤离的浩劫,却并没有到来! 我心里有种非常不安的预感,这场浩劫正在路上,并且会以我为中心,席卷整个九州大陆! 在吃过一些烧烤腊肉后,我们围在火堆旁边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刚破晓,我们便灭掉火堆离开了! 如法炮制,我急用卦象入符,在一处公墓找到了一个靠着阴气修炼的厉鬼! 这个老头打了一辈子光棍,死后被人随便用竹席裹了埋在后山! 但是这老头子纯阳之气未破,执念太深让他的魂魄凝聚不散! 后来,这片土地被人开发成了公墓! 这老帮菜靠着吸食墓地的阴气,小有道行,经常使坏捉弄来往扫墓的女性! 或是偷看人家裙底,又或者悄悄拍人家屁股蛋儿,更多的他倒是不敢! 毕竟道行也就那样,天然畏惧人身上的三盏阳火! 但在半个月前,他得了一件至宝,让他修为大涨! 来来往往扫墓的女性,但凡有点儿姿色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他会故意制造鬼打墙,将那些女性困在其中,然后稀里糊涂就帮他破了纯阳之身! 而他倒是也不害那些人性命,爽完也就把人给放了! 那些惨遭毒手的女性,醒过来之后都会觉得自己疑似有被侵犯! 之所以是疑似,那完全是因为这老帮菜腰子不太好,小牙签时间太短,别人都没什么感觉,他自己这边就已经缴械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这货正准备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白领下手。 我二话不说两步上前,将手上的破煞印一把拍在那老帮菜的后脑勺上。 他还以为我看不见他来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魂魄已经被我彻底拍散。 在公墓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后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如果我时间比较充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听他分享一下作战经验。 只可惜现在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搞定这老帮菜后,我发现我体内的先天罡气,至少已经恢复了六成左右。 不仅如此,我好像还隐隐觉得自己领悟了某种神意!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向禅术大师请教! 禅术和尚说:“先天罡气与天地交感,会诞生一些未知的灵韵,这种灵韵对你来说大有裨益!具体是什么,等你完全恢复以后,自然就能有所领悟!” 还有这种说法?那意思是说,我还因祸得福了?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确实是好事儿! 我们一路北上,在途经秦岭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 当然,秦岭这个地方本来就藏着无数风水宝地,要不然古代的帝王也不会选择在这里修建皇陵。 我之所以留意这个地方,是因为禅术大师感应到了他的本源气息,这里也是封印他的地点之一! 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在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谨防佛门的埋伏!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佛门中人的踪迹! 佛门中人也并没有在封印上动手脚,比如故意释放封印物,像之前仙童庙一样,给玄门江湖制造麻烦! 佛门的不作为反而让我觉得心里没底,你安排几个大和尚让我大战一场,顺便拿到琉璃瞳,我反而心里觉得踏实! 你这什么都没有算怎么回事儿? 是佛门不知道这一处封印? 还是说,佛门另有安排,故意让我带走禅术和尚? 第575章 灵龟取水 实际理论上应该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禅术大师在佛门安插的碟子提前给我们扫清了障碍,就像之前在净水寺的时候一样,我只需要过去收菜就行。 但这仅仅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除非禅术大师的二五仔已经脱离佛门,如果他已经脱离佛门的话,就没有机会接触禅术大师的封印,二者相互违背。 净水寺那一次我之所以推测是禅术大师的二五仔在暗中帮忙,那是建立在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的情况之下。 现在整个玄门江湖已经和佛门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一面,关于禅术和尚的封印,佛门肯定会高度重视,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太过明显的事情,无异于是在变相的暴露自己。 可如果秦岭这一处封印并不是我们在佛门的卧底所为,又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佛门做出任君采撷的姿态? 假如是初入江湖的我,我肯定不会想这么多,先打破封印救出禅术大师再说。 但因为经历得太多的原因,难免就会让人在心里多想,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佛门凭什么会白白把禅术和尚的封印让给我?难道他们不觉得我能够找到具体的封印地点? 还是说因为现如今玄门江湖和佛门之间的关系紧张,让佛门的人不方便深入到中原九州福地布下天罗地网? 这个解释好像也不太能站稳脚跟,因为如果佛门的人连进入中原九州的机会都没有,那送来禅术和尚紫金钵盂的人又会是谁?他难道并不是佛门的人? 我总觉得这是佛门的圈套,本能的直觉在告诉我,这像是请君入瓮。 我站在高处俯视着不远处的那块风水宝地,这个风水宝地名叫“灵龟饮水”,算不上顶级的风水宝地,也配不上王侯将相的贵气。 属于风水之中小富即安的类型! 想要打破这个风水局倒也不难,所谓山不动水动! 在风水之中山脉是静止不动的,而水脉却时时刻刻都在奔流不息,一静一动相辅相成。 倘若是一汪镜湖,那不能称之为是水脉,甚至极有可能会变成恶水。 眼前的灵龟取水其实非常容易破解,只需要在每年的枯水期,河道变窄水位下降的时候,灵龟取水的风水格局就会不复存在。 可能有人会说,禅术和尚的封印需要借助风水之力,灵龟取水的风水格局不复存在,为什么禅术和尚却没有脱困呢? 原因就在于,在汛期的时候,灵龟积蓄了足够的是风水之力,等到枯水期来临的时候,灵龟便会进入休眠的状态,仅依靠积蓄的风水之力,一样可以维系封印的压制力! 而现如今正是一年一度的枯水期,灵龟处于休眠的状态,最容易打破这个风水格局。 “大师,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算下来这已经是禅术大师的第六处封印了,之前存放在紫金钵盂和净水寺的两部分,算是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眼前的这一处如果能够顺利得手的话,禅术和尚的修为一定能大有精进,哪怕之后的那些封印地点存在什么困难,他也基本上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应对,雪球算是滚起来了。 但进展实在是有些过于顺利,这难免让我觉得有点儿心里没底,你好歹派两个菩萨过来,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我反而会没有什么顾虑。 其实说句心里话,随着我不断找回自己丢失的力量,我现在也跃跃欲试,真想跟佛门的菩萨过过招。 不是因为我现在仗着有禅术大师所以膨胀,而是因为我知道,我现在走的路,势必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和佛门之间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大战。 提前让我了解一下佛门菩萨的神意,这对于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我还有禅术和尚给我兜底,我相信只要佛门的那位至高无上佛(冒牌的)不出手,我相信就以禅术和尚现如今的实力,两位菩萨应该奈何不了他。 顺便我还能拿到琉璃瞳,尽快让林素婉还阳。 当然,不是因为还阳之后我就有一个可以用的媳妇儿,而是因为这样会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那保存千年之后的冰肌玉骨,如果有了温度,想想口水都掉地上了。 “我也有如你这般的顾虑,你觉得佛门内部可能出现的问题是什么?” 不是大师,你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你觉得我一个不诵经礼佛,连佛主在东边还是西边都分不清楚的人,会知道佛门这么隐秘的事情? 再说了,你身为佛门的转世灵童,你都不知道,我拿什么知道? 我说:“大师你的意思是说,佛门没有佛陀这件事情,至今都没有人发现?” 从我们目前掌握到的基本情况来看,佛陀确实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手,以前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玄门江湖的没落,进而让佛门觉得玄门江湖的人都是垃圾,不屑出手。 可是在昆仑山的经历告诉我,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事关禅术和尚封印的事情,将会直接威胁到他在佛门的地位,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率领佛门一众僧侣,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新封印禅术和尚。 但事实的结果却并不是这样,那位佛陀并没有出手。 这才有了陈太爷关于那位佛陀已经圆寂的猜想,只是佛门一直都没有寻找转世灵童的举动,让这个猜想沦为空谈。 当然,我现在知道禅术和尚是佛门的转世灵童,在基于这个前提之下可以肯定佛门的那位至高无上佛是冒牌货。 可是他又是如何瞒过佛门中人的! 这就好比古时候的封建王朝,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换了人,下面的大臣能不知道? 嗯……这让我想起了某个朝代的垂帘听政,那个冒牌货会不会就是用了这个办法? 假如是的话,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能混进佛门,混进圣山,以至于不被佛门一众菩萨发现的? 猛然之间,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转世灵童? 第576章 cpu高温警告 佛陀圆寂之后会经历轮回,然后佛门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转世灵童。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佛陀才会脱离佛门一众菩萨、罗汉的视线,才会有狸猫换太子的机会。 假如,当初佛陀在圆寂之后,佛门马上开始寻找转世灵童,但他们找到的这个转世灵童是个冒牌货。 真正的转世灵童,也就是禅术大师却被遗落在了民间。 但这种假设显得有些太理所当然,因为佛门寻找转世灵童肯定会有一些比较严格的流程,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可以想象应该和dna亲子鉴定的准确性差不多才对。 那么这个冒牌货又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瞒过佛门的一众僧人! 如果他真的瞒过了佛门一众僧人的话,那这个人肯定不简单,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不过这件事情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禅术和尚在佛门内部有二五仔,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意味着已经有人反应过来。 至于是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的,又或者说那个冒牌货是在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这个不得而知。 有人可能会说,既然佛门中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当今的佛陀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提出质疑?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不管任何事情都是少数服从多数。 当你在所有说谎话的人面前说了真话,那你的真话就不是真话,因为不会有人相信。 显然佛门中察觉到这些问题的僧人们比我看得透,所以他们并没有试图唤醒佛门更多的人,然后联合起来揭开那个冒牌货的面具。 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刚把话说完,换来的就是被封印或者是抹杀。 所以,他们选择了曲线救国,而他们最大的倚仗就是禅术大师。 他们相信,只有当真正的佛陀现世,才会让佛门的一众僧人信服。 想到这些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禅术大师在佛门的二五仔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个期盼跨越的时间或是百年,更有可能是千年! 我现在后知后觉,在背后操纵我的还有佛门,因为现在回想来看,我当初在老宅与禅术和尚相遇,本身可能就不是一个意外。 因为我的身上有道门金丹(半块),这可以让禅术和尚很好的在我身上隐藏! 同时现在回过头来看,关于禅术和尚的封印地点全都与风水有关,虽然当初老宅也是一个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但为什么阵眼偏偏就在老宅的鱼缸下面? 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建造这座老宅的时候,有人特意把禅术和尚放在了老宅的鱼缸下面。 而老宅存在的时间,肯定没有禅术和尚被封印的时间久远,也就是说,佛门有人在暗中故意将禅术和尚放在老宅,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等待我的出现。 利用我和柳向晚引出天灵造化吸引禅术和尚,然后借我之手打破封印,救出禅术和尚。 我下意识伸手捏了捏眉心,感觉cpu快被干爆了。 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点儿?佛门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会去老宅?为什么会知道我跟柳向晚那天晚上就会那啥? 还有他们凭什么觉得我就会接纳禅术和尚? 现在回想来看,当初我之所以接纳禅术和尚,那是因为蒙阴山九菊一派阴阳师为了灭掉我这个玄门江湖的天才,进而召来天雷想要杀了我。 然后林素婉挺身而出替我挡下天雷,导致魂魄被撕裂,这时候恰好禅术和尚出现利用佛门秘法为林素婉拼凑魂魄,至此我和禅术和尚因为林素婉的原因,捆绑在了一起。 但我想说的是,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佛门的人凭什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甚至连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布局,以及林素婉临时的意气用事都算得那么精准? 假如当初林素婉贪生怕死,不为我挡下天雷呢?最后的结果是,我会陨落在天雷之中,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 亦或者说,当时在蒙阴山,其实佛门还有后手?即便没有人替我挡下天雷,我也不可能死在蒙阴山? 突然,我脑子里面闪过一个人:爷爷! 这一切也是爷爷的安排?不对,应该是爷爷与佛门之间有合作,准确来说应该是和佛门禅术和尚的二五仔有合作! 而既然是合作,那说明双方都会在这场合作中获益。 佛门二五仔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我护送禅术和尚回西域圣山,重新归位执掌佛门。 至于爷爷的目的,我暂时还有点儿参不透! 仅仅只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实力强劲的打手?让我在后来遇到柳向晚(雪月)的时候,有一定的反制手段?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为此爷爷让我爸藏了那么多年,可谓布局深远。 但我又觉得,以禅术和尚的位格来说,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打手,未免显得有些小材大用了。 如今再回过头来看,佛门方面并没有在这灵龟取水的地方设下埋伏,颇有几分放任我带走禅术和尚的意思,这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是说佛门内部已经出现了混乱,所以无暇顾及禅术和尚的封印? 老银币的布局全都草蛇灰线,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身为局中人的我,确实很难看透全部迷雾。 不过不管怎么说,放在眼前的香饵,在确定没有老鼠药的情况之下,我不可能草木皆兵的自己吓自己不敢去拿。 要知道,我手上禅术和尚的碎片越多,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会更有底气。 最好是集齐九块碎片,然后召唤黑暗大法师,一举颠覆佛门! 额……黑暗大法师只有五张碎片,那黑暗大法师是召唤不成了! 我把心里的想法简单跟禅术和尚说了一下,大和尚也是个耿直boy,二话不说直接往上莽就完事儿了。 我手中裁云宝剑化作一道银色锋芒冲天而起,然后直直落下,插在灵龟取水的风水阵眼之上。 霎时之间蕴含其中的风水之气外泄,其中还裹挟着禅术和尚被污染的残魂。 “大师,交给你了!” 第577章 三个月内,杀一名佛门高僧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巨大金色“卍”字同步旋转在灵龟取水的风水阵眼之上。 只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禅术和尚便将他的残魂与鬼和尚分离,我如法炮制重新恢复阵眼。 看着禅术和尚化作一道金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我好奇地问:“大师,你的紫金钵盂能够容纳仙童庙那些菩萨们幻化出来的纯粹的恶,为什么不能带着这鬼和尚呢?” 在我看来,鬼和尚应该和纯粹的恶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与其利用风水将鬼和尚继续封印,倒还不如收入紫金钵盂,留在身边多多少少要稳妥一些。 禅术和尚说:“无法容纳!鬼和尚有特殊之处,至于究竟哪里特殊,我亦不知!” 我心中暗想:仙童庙下面那些纯粹的恶是菩萨们的心魔所化,而鬼和尚是你的心魔所化,等级不一样所以更显得特殊! 我突然想到一个疑点:“嘶,大师你会不知道你心魔所化的鬼和尚有何特殊?” 这有点儿不合常理,就像那些菩萨心魔所化的纯粹的恶,菩萨们应该是知道属于七情六欲的哪一种才对。 同样的道理,禅术和尚也应该知道鬼和尚究竟有什么地方特殊才对,但是他却不知道,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禅术和尚继续说:“准确一点儿来说,至今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走火入魔!” 嘿嘿嘿,是不是《葵花宝典》倒着练了? 话题太高端,我又不修佛门心法,所以再怎么讨论我也不知道禅术和尚走火入魔的原因。 实际上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即便是知道似乎意义也不大,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想办法规避,不让悲剧继续重演。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心里对禅术和尚说:“大师,三个月之内,我要得到琉璃瞳,嗯……是必须要得到!” 禅术和尚知道我要琉璃瞳的用途,同时也能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三个月之内,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杀一名佛门罗汉以上的高僧! “阿弥陀佛,贫僧已然知晓!” 这是你只管去做,光头我网线已经重连,大招随时都能支援的意思? 根据手中卦符的指引,我们下一站到了古城西安。 “师父,我早就想来西安了,千年古都历史底蕴深厚!” 我斜眼看着可欣,你像是能感受到深厚历史底蕴的人? 我说:“好,说到历史底蕴,你倒是说说,说起西安你除了兵马俑还能想起什么?” 可欣扭头看向我,微微瞪大眼睛:“啊?原来兵马俑是在西安啊?西安的历史底蕴难道不应该藏在肉夹馍、羊肉泡馍、油泼面、千层油酥饼里面吗?” 我脸一抽,好吧,你又赢了! 在好好体验了一下西安美味的历史底蕴之后,天色已经渐晚,天空下着小雨,我带着一个劲儿打嗝的可欣来到了万源小区。 可欣抬眼看着小区外面撑着雨伞卖菜的一众大娘大妈问我:“在这儿?” 我微微挑眉,卦符把我引来了这里,具体是与不是我不是非常确定,不过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卦符的准确性非常高。 细密的雨丝落在树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芹菜,买点儿芹菜吧,便宜卖了!” 街道里边,一个坐在破旧箩筐里面,扎着马尾辫,身上衣服已经微微被浸湿,头上顶着塑料口袋的小姑娘,昂着脖子,伸出小手吆喝。 我踩着泥泞的路面,无声走到她身前。 小姑娘顺着我的脚往上看,看见我和可欣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哥哥、姐姐买芹菜吗?新鲜的芹菜,下午刚割的!” 蹲在她旁边,脸上布满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顺口说:“下雨了,待会儿城管还要来,便宜处理了,买点儿吧!” 可欣看向我小声问:“是她?” 我说:“嗯……” 可欣马上就要动手,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师父,速战速决啊!” 我微微摇头,压低声音说:“她不一样!” “不一样?” 蹲在地上的一老一少看着我,心说,买两把芹菜至于这样吗? 我蹲下身子说:“你们芹菜多少钱?我全要了!” “好好好!” 那老太太高兴坏了,赶忙把芹菜捆扎起来,为了不让我吃亏,还用力甩了甩上面被雨淋后附着的水珠。 过秤后一共二十一块五。 老太太把芹菜递给我说:“就收你二十块钱好了!” 我点头,从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她。 “小英啊,我们可以回家了!回家!” 老太太在猫着腰在那个叫小英的姑娘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然后想要连同小英一块儿把背篼甩到背上。 只不过因为上了年岁体力不支,尝试好几下后也没有成功。 我将手中的芹菜递给可欣,两步上前捧着背篼说:“我帮你!” 老太太连连点头,在我的帮助之下终于把背篼稳稳背在了背上。 “小伙子,谢谢啊!” “大哥哥,谢谢!” 我笑着微微摇头。 随后,小姑娘从被兜里扯出两根装菜用的塑料口袋。 “哥哥、姐姐,你们没带伞,用这个套在头上,头发就不会被打湿,别感冒了!” 我接过塑料口袋,同样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跟我们挥挥手,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 “师父,我们买芹菜干嘛啊?你不都已经确定是那个小姑娘了吗?咱们直接动手就完事了!以免夜长梦多!” 我把其中一根塑料袋递给可欣,微微摇头说:“那个小姑娘,不一样!” 可欣倒是不嫌弃,还真就把塑料袋套在头上问:“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 我说:“她不是人……也不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是什么?” 可欣眉头紧皱,觉得我说话自相矛盾,在她的认知中,不是人就是鬼,不人不鬼的是什么? 我望着那一老一少离开的方向说:“那个小姑娘是活尸,我们跟上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养这活尸!” 第578章 苦命的一家人 养尸可欣是知道的,尸骨宗可不就是干这事儿的吗? 但养活尸是什么东西,她却没有听说过! 我俩不近不远的跟在一老一少的身后,细雨润无声,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浸透,感觉有些冰凉。 “人死如灯灭,你难道没发现,那个小姑娘身上的三盏阳火已经全都熄灭了吗?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只是她的魂魄被养在了那具躯壳内,继续操控着那具躯壳内,甚至于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这种状态不会长久,用不了多长时间,她的身体就会开始腐败变质!” 得益于现在天气还比较冷,如果是大夏天的话,她身上应该已经爬满尸虫了。 可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脚下雪地靴有意识的踩踏路边的水洼。 “那她之所以会变成活尸,是因为撞上了你飞散的一缕神识?” “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虽然我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我的本源气息,这可以肯定我的那一缕神识在她身上,但她会变成活尸应该并不是这个原因!” 硬是要我解释的话,我肯定解释不上来! 只能通过以往的经验推断,就以往的经验来看的话,被我神识撞上的那些冤魂厉鬼们,他们大多数都会丧失理智。 在神识中堕落力量的影响之下,秉持死前的执念,进而祸害一方。 丁老太太是、卢美玲也是,而这个小姑娘在死后魂魄撞上我那一缕神识之后,照理来说也应该秉持着生前的执念,做着一些不甘心的事情。 毕竟她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死了,肯定会心有不甘。 但这小姑娘的言行举止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所以我才会跟上去看看。 “奶奶,你放我下来吧,小英可以自己走!” 趴在背篼里面的小英感觉到奶奶不均匀的呼吸,有些心疼的拍拍奶奶的肩膀。 “呵呵,不碍事儿,小英又不重,下雨天路滑,你自己走怕是要摔跟头!” 说完,老太太狠狠咬了咬后槽牙,脸上满是愁容。 老太太没什么文化,他只知道小英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 三岁那年检查出来,据说是什么先天性的疾病,需要花费高额的治疗费用,并且治愈的概率并不高。 当时小英的父母,就小英这病到底还该不该治,产生了巨大分歧。 小英的母亲觉得,治下去家破人亡,很大概率是人财两空,所以建议放弃治疗。 并不富裕的家庭,根本就无力支撑那么高昂的医疗费用,而且即便是治好了,小英小半辈子也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样。 所以,她狠心想要放弃治疗。 但是小英的父亲不同意,哪怕只有1%的希望,他也要尽100%的努力。 因为这事儿,家里面卖了车,卖了房,欠下高额借款。 最后小英的父母离婚了,小英只能跟着父亲和奶奶一块儿生活。 大约在十天前,小英的父亲带着小英回到了农村老家,也不吃药,也不上医院去了! 老太太还以为小英的病已经好了,高兴坏了! 因为小英父亲有工作,还要偿还欠款的原因,所以大多数时间小英都和奶奶生活在一块儿。 老太太把这孙女保护得很好,尽管自己已经年迈,但进进出出却不舍得让小英走一步路,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一跤,这个孙女儿就没了。 一老一少在细雨中背影尽显凄凉,到家之后老太太来不及擦擦沾满水渍的银丝,轻轻从背篼里抱起小孙女儿,用毛巾擦掉她头上的雨水,然后把她放在堂屋门口的木凳上。 “奶奶去生活,小英要乖!” 尽管生活艰苦,但小英觉得她被奶奶和爸爸的爱所包围着,她早就已经不再跳动的心是温暖的。 不多一会儿,烟囱袅袅青烟升腾,老太太忙活着做晚饭,小英很乖巧的帮忙烧火,时不时还会跟奶奶说两句话。 “老人家……老人家在不在?” 可欣站在屋外,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 片刻过后,那老太太手上抓着一颗红薯从厨房探出头来,微微皱眉审视良久,这才认出我和可欣。 “是……是你们啊……” 见我俩站在雨中,老太太赶忙招手:“快快进屋,外面雨大!” 我和可欣迈步进屋,老太太给我们拿来毛巾:“擦擦,别感冒了!你们来这里干嘛啊?” 关于我们之所以会来的理由,我跟可欣在路上已经商量过了,肯定不能说是跟踪她们来的。 可欣说:“老奶奶,你那芹菜……” “芹菜……是不是我秤错了啊?” 老太太有点儿紧张,生怕因为自己眼神不好,秤错了重量,所以才让我们找上门儿来。 我把擦过头的毛巾扔给可欣说:“不是,我们是专门给大饭店做采购的!你的芹菜不仅新鲜、价格优惠,而且质量还好!我们在你摆摊儿的地方打听了一下,顺着路找到了这里,就是想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更多的,我们可以长期合作,以后直接来地里采购!” 听说我们不是来找茬的,老太太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一个老太太老胳膊老腿儿的种不了多少地,平日里吃不完才会去买点儿!” 这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就在这时候,厨房门口小英扶着门框大声喊:“奶奶,水开了!” 老太太反应过来:“来了来了!” 手里抓着红薯刚迈出去两步,然后又扭过头对我俩说:“两位,要不吃个便饭?” 本来这只是农村的一句客套话,大多数时候别人都会回复“吃过了”、或者“不用”之类的话。 但你这在可欣面前客套纯属多余。 “好呀,好呀!我也来帮忙,家里有腊肉什么的吗?香肠也行!” 可欣露胳膊挽袖子就往人家房梁上凑,这货都整出经验来了,农村人家的香肠腊肉挂在那儿,她闭着眼睛用鼻子就能找到! 第579章 懂事的孩子 可欣的话说完,我就看见老太太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家里别说过年没吃完的腊肉香肠了,细数下来,过去几年一家人荤腥都没见过几回。 “呵呵,我们家人少,过年的时候就准备那么多年货!你们屋里坐,我先去做饭!” 老太太走进厨房,轻轻拍拍小英的头顶,让她看好炉灶里面的火,在把手中的红薯下锅后,她就揣着今天买芹菜的几十块钱从后门儿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她手里拎着一块猪肉回来。 村子里有一家屠户,家里面还有今天没卖完的肉,家里有客人,应该招待一下。 我给可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过去帮忙,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太好,肉皮上有些没剃干净的猪毛,还需要仔细清理一下。 我挪了根小板凳,坐在小英身旁,笑着问。 “叫什么名字?” 小英笑着挤出脸上两颗浅浅的梨涡:“马小英!” “那我叫你小英好不好?” “嗯,大家都这么叫我!” 我顺其自然的牵起小英的手,出手冰凉,不是那种因为天气原因带来的冷,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阴冷。 正如我所猜想的一样,她没有脉搏,是一具彻头彻尾的活尸。 “小英为什么没有上学?” 先前我们在来的路上,看见很多学校有学生,估摸着年后大多数学校已经开学。 小英嘟着嘴,往灶台里面添了一把柴说:“因为生病了,医院里面好冷,好疼!但小英不怕,爸爸说只要小英按时吃药,配合医生和护士姐姐的治疗,就会好起来!” 她从没上过学,与这个世界接触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生离死别的无奈,声嘶力竭的哭泣,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小英几乎每天都在经历。 跟她同病房的病友换了一波又一波,她的童年没有旋转木马,没有夕阳下的秋千,只有苦涩的药物和刺鼻的消毒水。 多舛的命运让她提前学会了坚强,打针不哭了,吃药不闹了,就连一次次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放化疗,她即便眼里含着泪水也绝不吭声。 事后一颗最普通的糖,就能甜进她的心窝。 她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好多医生围在她的病床边默不作声。 她记得那天晚上,爸爸在她耳边小声说的那句“我们回家”! 那是她从走进医院那一刻开始,就无比期盼的结果。 说着说着,小英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用稚嫩哽咽道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声说:“可是……我已经死了!” 我猛地一怔,小英知道她已经死了?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单薄的后背上。 “你什么都知道对吧?” 小英缓缓抬起头,失神的双眼之中没有眼泪,因为活尸流不出眼泪。 “小英死了……爸爸和奶奶不舍得……小英不想看见他们流泪!爸爸好辛苦,我不想看着爸爸那么辛苦……小英知道爸爸尽力了……” 我狠狠咬牙,觉得眼睛有些发酸,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抓起小英手腕,上面是一个个因为输液带来的大大小小的包。 “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既然留不住,我想小英应该好好和爸爸还有奶奶告别!” 小英昂着脖子看着我鼻翼抽动:“哥哥,你是来带小英走的对吗?” 我手轻轻捧着瘦削的脸蛋儿:“嗯,哥哥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走过一条漫长的小路,翻过一座石桥后,小英就会再次遇见爸爸!” 小英用力点头。 赶在饭点儿前,一个眼眶泛着青黑,头上夹杂着缕缕银丝,阳气不足、阴气尤胜,因为太过憔悴看上去能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撑着一把伞回来。 他便是小英的爸爸,马昌文! 实际他才三十出头,但因为小英的事情殚精竭虑,让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苍老。 “妈,小英呢?” 马昌文刚到家就问起女儿小英。 习惯性的走进厨房,这才看见还有另外两个人。 “有……有客人啊?” 说完,马昌文目光又在我和可欣身上扫过,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因为家里好长时间没来过客人的原因,让他对于待人接物有些疏离。 家里能借钱的亲戚全都借了个遍,现在亲朋好友见了他都躲得远远儿的,好长时间没有亲朋走动了。 “哦,他们是饭店做采购的,今天过来是想找我收些新鲜芹菜!” 马昌文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对小英说:“小英,到爸爸这里来!” 小英起身看看我,然后将小手从我手里抽离,小跑着撞进马昌文怀里。 “今天有没有听奶奶的话啊?” 马昌文在小英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疼孩子的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疾病的无情,我想小英应该骑在他脖子上放声大笑。 “妈,饭做好就和客人先吃,不用等我们!我还要给小英换药!” 说完,马昌文抱着小英朝里屋走去! “来,不用等他们,小英也不怎么吃饭,我们先吃,给他们留着点儿就行了!” 饭菜上桌,一碟咸菜,一盘炝炒菜头,还有一盘芹菜炒肉。 或许在我们看来有些寒酸,但却是这一家人能拿出来的全部。 好在可欣也不是嘴刁的人,对于吃的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里屋,马昌文把小英放在床边坐下,然后佝着身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 箱子里面放着一盏泛黑的油灯,马昌文取出打火机轻轻点亮油灯。 灯芯升腾起一簇如豆般大小的淡蓝色火苗,马昌文双手捧着油灯,半跪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咒语。 那油灯的火苗缓缓变大,随着油灯的熊熊燃烧,一缕缕黑色烟雾从火苗里溢散。 “小英快吸!” 马昌文似乎有些虚弱,努力将油灯凑近小英,又担心火苗的温度灼伤小英的皮肤。 他这是在以命换命,用自己的命,养着小英这具活尸! 第580章 续命油灯 这一次,小英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将那些黑烟尽数吸入体内,而是轻轻把马昌文捧着油灯的手往外推了推。 “爸爸……” “怎……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哪儿不舒服,你跟爸爸说!” 马昌文赶忙放下手中的油灯,双手捧着小英的肩膀问。 小英微微摇头:“没有!小英很好,只是小英不想看着爸爸那么辛苦!爸爸,让小英走吧!” 马昌文低着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小英已经死了!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他宁愿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小英还活着,即便这样的代价是燃烧他的寿元。 哪怕小英还能说话,还能管他叫“爸爸”,究竟是不是人他觉得不重要! 马昌文轻轻搂着小英,贴在她耳边小声说:“爸爸不辛苦,有小英在,爸爸就不觉得辛苦!听话,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就能上学,爸爸给你买好看的书包,还有好多画笔,小英不是最喜欢画画吗?” 小英趴在马昌文的肩膀上放声哭泣:“爸爸……小英已经死了!小英好不起来了!你醒醒好不好?” 这是小英第一次亲口告诉马昌文她已经死了,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胸口像是猛地被利刃贯穿。 马昌文嘴唇微微颤抖,缓缓直起腰看着小英:“谁……谁告诉你的?别信他们的鬼话,小英没有死,小英只是生病了!医生说了,只要小英不放弃,就肯定能醒来!” 一边说着,马昌文一边重新捧起旁边的油灯,再次凑到小英面前:“听话,小英是坚强勇敢的乖孩子!爸爸不骗小英!” “爸爸……” 小英一把用力将油灯打翻在地:“小英已经死了……死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兀落在小英的脸上,下一刻马昌文就意识到是他一时情绪激动,连声道歉。 “小英对不起,是爸爸太激动,爸爸给你道歉,都是我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小英。 小英并没有责怪,而是轻轻搂着马昌文的脖子说:“爸爸,让小英走吧!” 这一次,那马昌文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小英于他而言就像是握在手里的沙,即便他拼尽全力不松手,也会从他的指缝缓缓流走! 他也曾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自己接受有的事情人力不能为! 可一想到小英要离他而去,他就舍不得! 相较而言,他更愿意自欺欺人的相信小英还活着! “人死如灯灭,你这样一直留着小英,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痛苦!你给了她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爱,小英没有遗憾!也许现在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放手吧!” 我站在门口,看着深情的父女二人,隐隐有些动容。 “你是谁?” 马昌文抹了一把眼泪,下意识把打翻在地上的油灯收回纸箱,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 “续命尸油灯,你通过燃烧自己的寿元,强行将小英的魂魄圈养在这个已经死去的躯壳内,以为这是爱,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你的自私罢了!” “你闭嘴!你懂什么?你有女儿吗?你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情吗?他是我女儿,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她带走,阎王也不行!” 马昌文紧紧将小英搂在怀里,生怕一个不注意小英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所以你是选择跟她一起走?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撑多久?十天,还是二十天?到时候你和小英一起走?里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可你有没有想过,小英真的愿意看见你这样吗?” 马昌文不说话了,抱着小英哭得像个泪人! 他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工人,没什么文化,十七八岁出社会,跟着一个师父学了几年室内装修。 算是有个糊口的本事,只要舍得卖力气,一个月能赚一万多。 努力几年他在城里按揭买了套房,加上平日里比较节约,又买了辆十来万的代步车。 在同龄人圈子里,算是比较成功的一类。 后来经人介绍,相亲认识了小英的妈妈,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不久后小英的妈妈就怀上了小英,两人也顺理成章的奉子成婚! 隔年小英出世了,马昌文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女儿就是他的心头肉,恨不得随时随刻都捧在手心! 本来应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在小英刚刚过完两岁生日的时候,迎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小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母细胞瘤,紧随而来的是高昂的医疗费。 即便小英的母亲想要放弃,马昌文也依然要坚持,他不相信命运如此不公! 房子卖了,车子卖了,能借的钱全都借了! 医院就像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离婚过后,马昌文因为要照顾小英的关系,没办法工作! 面临收入来源被断的窘境,马昌文想过去偷、去抢,但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之下,马昌文在医院认识了一个叫岳国华的老头子,他给马昌文找了一个在医院就能干的活儿,而且收入还不低。 唯一的要求就是马昌文胆子要大,而且八字得够硬! 这活儿就是背尸! 医院里面每天都会死人,死者家属很多都缺乏应对尸体的经验,因此往往很多人都会请专门的背尸人,把尸体背离医院! 通常背一具尸体的价格在800-1200之间。 走投无路的马昌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马昌文在医院做起了背尸匠,小英的医疗费也总算是有了着落! 但小英的病情却并没有因此好转,随着一次次治疗未能达到预期效果,马昌文也意识到或许小英与他的缘分将尽!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把这事儿告诉了岳国华! 当时岳国华告诉他,他知道一种养尸的办法,可以让死者的魂魄不灭,只不过施术者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而这个办法就是以命养命,眼前这盏续命油灯,便是岳国华给他,用来给小英续命用的! 第581章 孩子内心是纯洁的 只是以命续命之法,本身就是饮鸩止渴之术! 普通人的寿元能燃烧多久?长则一两月,短则数十天罢了! 马昌文之前本来就因为过度操劳,以及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背尸匠,受到阴晦之气侵袭,身体落下病根。 现在又强行为小英续命这么长时间,虽说还没有到达极限,但也撑不多久了! 他自认为仅仅攥着小英的救命稻草,却成了勒在他脖子上的致命锁链!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想让小英一直留在我身边而已,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一个大男人不顾及形象的嚎啕大哭,没有切身的体会,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感同身受,我无法完全理解马昌文的无奈。 有的只是他宣泄情绪时候引起的内心波动罢了,毕竟我不是一个父亲,所以我理解不了一个孩子,对一个父亲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马昌文没有害人,其实他可以利用别人的寿元为小英续命,我相信背尸匠岳国华在把个中秘术传授给他的时候,应该有提及过还可以用别人代替。 但马昌文却并不没有,或许是还没有说服自己的良心,又或者他压根儿就没有这种想法。 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准确来说,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安慰吗?怎么安慰?除了一句节哀顺变,我实在是想不起更好的言语。 “怎……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哭声惊动了老太太,她扶着墙根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看着屋内。 可欣倒是心直口快,大概也是因为受到马昌文情绪影响的关系,所以说话有些不经大脑。 “哎呀,小英已经死了,可是她爸爸死抓着她不放!现在小英就是一具活尸,需要每天吸食活人的寿元才能延续,再这样下去父女俩黄泉路上就有伴儿了!” 我瞅着你四肢也不怎么发达,咋头脑就这么简单呢? 你当着孩子奶奶的面说,这孩子已经死了,连带着还要把她爸一块儿带走,脾气再好的老太太也能跟你急。 果不其然,可欣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那老太太脸一垮,一只手扶墙,另外一只手已经将脚上的布鞋给拽了下来。 可欣危,快跑! 下一秒,一只脚底沾满雨泥的老式布鞋旋转着扔向可欣,好在这丫头反应够快,“滋溜”一声,闪到旁边。 那老式布鞋“吧唧”一声在墙上印出一个潮湿的鞋印,顺着墙面滑落在地。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老太太不依不饶,踉跄着上前重新捡起鞋又要打,但因为可欣实在是跑得太快她根本就够不着,好几次都拍在我身上。 没办法这么大年龄的老太太,咱也不能真跟她动手,那可是一言不合没个一两百万爬不起来的宝贝疙瘩。 好在的是,这老太太确实是上了年岁,没打几下自己就累了。 我扶着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从地上捡起鞋,重新套在她脚上,掸掸她身上的灰尘,深吸口气说。 “奶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不管什么结果,都只能面对!好好劝劝你儿子,既然留不住,那就好好道个别吧!” 从老太太的反应来看,关于小英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实,她极有可能早就知道。 当可欣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如果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的第一反应或许会有愤怒,但不至于直接动手,应该小心求证才对。 但她却直接脱鞋就打,这足以说明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马昌文一样,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小英天天跟她生活在一块儿,就以我对老年人的了解来看,那不得时不时摸摸,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冷了热了! 她能不知道小英没有体温?她能不知道这孩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老太太心里比谁都清楚,可能唯一不知道的,或许就是马昌文为小英续命的事情。 大概她的心理和马昌文差不多,只要小英一直都在,至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是活尸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太太双目紧闭,无声抽泣! 我起身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给可欣使了一个眼色,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子。 身后传来一家人此起彼伏的哭泣声,让人莫名觉得揪心。 “师父,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可欣舔舔嘴唇,倒不是因为害怕老太太又冲出来揍她,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强行带走小英的话,对这一家人的打击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我回身望着屋内,顿了顿说:“等等吧,我想他们应该能明白!” 可欣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对了师父,这小英跟我们之前遇到的好像不太一样!你看哈,之前那些人,全都穷凶极恶,身上戾气太重!但是小英身上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还是说,你那一缕神识并没有被你师兄我师伯的堕落气息所浸染?” 关于这个我其实也不是非常清楚,沉吟片刻后说。 “我想应该是内心太过澄澈,所以才会不受堕落气息的影响!我的那一缕神识让她魂魄并没有马上离体,所以给了马昌文续命的时间!” 所谓的堕落之气,所谓的心魔,归根到底所有的东西都是发自于内心,是由人心的欲望所生。 那些受到堕落之气影响,身上充满戾气的,哪一个不是因为心里藏有执念? 堕落之气只不过是将他们内心的执念勾起,进而慢慢控制理智,彻底丧失自我。 但是小英不一样,她虽然从小到大受到病痛折磨,但是她的内心是干净的,她被父亲的爱所包裹,她是幸福的! 她在死前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马昌文会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悲痛欲绝! 这是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马昌文能有这样一个女儿是他的幸运,但同时也是他的不幸! 有的事情就像是窗户纸,我想这层窗户纸捅破后,不管是马昌文也好,还是老太太也好,他们都应该明悟,只是接受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第582章 帮你找一下 大约半小时后,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我和可欣同时回头,看见浑身散发着浓浓黑烟的小英,正在一步三回头的朝外面走来。 她应该也有不舍吧,但她更懂得人鬼殊途的道理! 小英的魂魄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身上的黑色烟雾尽数落回到我身上,随后我看见她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淡。 走到快要看不见的地方,屋内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小英缓缓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挥手,嘴唇轻启:“爸爸,再见!下辈子,还做您女儿!” 小英走了,从一具活尸,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屋内的哭声渐渐消失,但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我的本能在告诉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或者我似乎可以做点儿什么。 我下意识在心里卜了一卦,顿时眉头微微皱起,卦象居然显示马昌文和小英之间缘分未尽! 我赶忙起身进屋,马昌文抱着小英的尸体,呆坐在床边,泪水早已流干。 双眼发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也跟着小英一块儿离开了。 我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见了心如死灰,仿佛生活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意义,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老太太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小英的手,想要温暖这可怜的孩子。 “小英已经走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好久过后,马昌文扭头看向我,眸光中满是冰冷。 我知道他没有责备,但就是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 我深吸口气,试探着靠近一点儿说:“节哀,但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和小英缘分未尽!所以……所以我想试着找找她!” “找?怎么找?你能知道她去了哪儿,会投胎吗?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吗?会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吗?” 我嘴唇微微颤动,嗫嚅着说:“我……我或许真能知道她投胎去了哪儿!” 其实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入轮回,也就是俗称的转世投胎,当然其中不包括那些下地狱需要受刑的恶人。 而每一次轮回,从本质上来说与前世有一定的关联,这也就是佛门为什么会在佛陀圆寂的第一时间就需要寻找转世灵童的关系,他们二者之间的关联就是佛根。 既然二者之间有关联,我想我就有可能找到小英投胎在哪儿,就好像我能利用卦符找到这里来是一个道理。 “投胎?你……你真的可以?” 我看见马昌文眼中已经熄灭的希望之火,似乎又因为我的话重新燃烧起来。 “额……不是非常有把握,但是可以尝试一下!” “小英在哪里?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马昌文放下怀里小英的尸体,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握紧。 说句心里话,我刚才之所以脱口而出告诉他,我或许可以找到小英转世投胎在哪儿,完全是为了不让马昌文深陷在小英身死的悲痛之中。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他去看看小英转世投胎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现在看着马昌文的精神状态,我心里难免隐隐有些担忧。 你说他要只是看一眼还好,如果认定了那就是小英的转世投胎,会不会找个机会把孩子拐跑? 马昌文都能用自己的命给小英续命,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到时候我倒是一番好意,但回过头反而会因此迫害了别的家庭。 “那个,你先不要激动,我只是说有可能,没说就一定能找到!这样,我们先处理完小英的后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小英的丧事简单操办,火化过后,装进骨灰盒,就放在家里! 家里面陆陆续续还是有一些街坊邻居过来悼念,我跟可欣坐在外面院子里。 “师父,你这么说吧,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看那老马确实有点儿癫狂了,说不准真能干出偷孩子这种事儿!” 我简单把我心里的担忧和可欣说了一下,想要听取一下可欣什么意见。 “嘶……要不咱们跑路吧!反正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这事儿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比金钱更宝贵,我现在天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跟佛门菩萨过招呢!” 上一次在昆仑山,可欣全程都是看客,那种级别的战斗根本就插不上手。 别说是她了,当时就连我都插不上手! 为此,事后回想起来可欣大腿都拍肿了,说当时她就应该迂回一下,悄悄在背后偷袭,说不准就能杀掉一个佛门菩萨,现在咱们琉璃瞳可不就到手吗? 这就属于典型打架的时候脑子里面一团浆糊,等事后回想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发挥失常了,当时就应该抓头发、掏鸟窝、猴子摘桃、仙人指路全用上。 不过可欣也不是那种盲目自大的人,她知道自己修为不够,那种级别的战斗,不明aoe说不定都能让她血条瞬间消失。 我好歹动起手来还有《金刚不败》,可能攻击力不高,但双抗绝对拉满,即便打不过也不至于被瞬秒,而她妥妥的小脆皮。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可欣修行相较以前刻苦了许多,就是为了到时候能有点儿用,不至于沦为全程刮痧的艾师傅。 我搓着下巴捉摸了一下,仅从我们的角度出发来看的话,想要达到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了,脚底抹油开溜倒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不好吧,咱们做事儿得有始有终,算了我还是帮他找找吧!到时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不至于干出偷人孩子这种白痴事儿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小英离开的时候,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在心里起了一卦。 而当时的卦象显示,小英和马昌文之间缘分未尽! 照理来说,小英入了轮回,与马昌文的缘分就应该了结了才对,为什么会是缘分未尽呢?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当时心中掺杂着被小英和马昌文影响的情绪,所以让卦象有些偏差! 第583章 爸爸我冷 当天晚上,我给马昌文起了一卦,然后以卦象入符,尝试着寻找小英。 在符成之后,我手上拿着符纸对马昌文说。 “有些事情我要提前说清楚,你要是答应我就试着帮你寻找,你要不答应,这忙我帮不了!” 马昌文微微皱眉,随即狠狠咽了口唾沫点点:“你说!” 他以为我这是要钱,显然低估了我的精神层次! 我说:“首先,这只是一种尝试,能不能找到,我不敢保证!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是神仙转世,没有那份神通,再加上卦象入符本来就比较模糊。 有可能因为小英的死,让马昌文心力交瘁,进而影响到了卦符的效果。 “嗯,我知道!” “其次,如果……我是说如果找到的话,你也要接受那个孩子不是小英!如果孩子的父母同意的话,你可以看看孩子,甚至往后都可以有来往,但你要记得她不再是小英,不再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影响别人的正常生活!” 马昌文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想太多!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不重要!” 行吧,至少你口头上算是答应了! 我将符纸折成三角形递给马昌文。 “这个你拿着,它或许会带你找到小英转世投胎去了什么地方!” 马昌文将信将疑的接过符纸,眼神中却带着“我怀疑你在逗我”的眼神。 反正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至于成不成,看命! 随后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马昌文,让他如果有所感应的话就告诉我,我们会带他去找。 做完这一切后,我跟可欣返回了城镇,我可以在这里等他两天。 倘若两天还没有任何结果的话,只能说我也无能为力! 在酒店住下后,我好好洗了个热水澡,不禁在心里暗想,我以后是不是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我的女儿也遇到类似的事情…… 呸呸呸,不可能! 我要是有个女儿的话,她肯定白白胖胖身体倍儿棒! 关灯睡觉! 深夜,马昌文将小英生前的一些玩具、书本等等一些喜欢的东西逐一放进燃烧的火堆里。 作为父亲,他今天晚上要给小英守灵! 男人的吐露感情的方式很多时候是无声的,望着跳动的火苗,马昌文的心阵阵抽痛! 下半夜,马昌文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爸爸……” 马昌文猛地直起脖子,四下张望,用力揉揉眼睛,以为是小英回来了。 当看清周围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之后,他才深吸口气,明白是自己太过思念孩子所以产生了幻觉。 又往火盆里填了几张纸钱后,从包里取出我给他的那张纸符:小英,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他猛地有听见刚才的声音:“爸爸……”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幻听,他手上捏着纸符奔出屋子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爸爸……” “小英……小英你在哪儿?” 马昌文像是癫狂一样在房前屋后到处寻找,可是却根本就没有小英的人影。 “爸爸救命……冷……” 马昌文下意识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符,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声音是从他心里响起的。 这是他通过这张纸符和小英之间建立的某种联系! 在卦符的牵引下,马昌文精神亢奋的朝着某个方向狂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和小英之间的感应越是强烈。 一阵急促的嗡鸣震动声把我从梦中敲醒,我睡意惺忪的从枕头下面抓起手机,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 “我听见小英在叫我,她在叫我……她说她好冷……” 我微微皱眉,立马从床上坐起,是卦符起了作用,还是马昌文的心理暗示? “你在哪儿?” 马昌文举目四下张望:“我……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太黑!” 他刚才几乎是凭借着内心的呼唤,在卦符的牵引下再往前走,加上天太黑的关系,所以他也分辨不清自己现在究竟身处在哪儿! 我说:“你先不要着急,加我微信,就是这个电话号码,发个定位过来,保持电话畅通!” “嗯嗯嗯……” 挂断电话,很快马昌文就加了我微信,然后把定位发了过来,顺带着还有段语音。 “我觉得小英有危险,我心里好慌,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我去找到小英!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这是卦符带来的心悸感,这说明他距离小英已经很近了,所以才会这么强烈。 我说:“跟随那股力量,顺从自己的内心,你就能找到小英!” 发完语音,我穿好衣服敲响可欣房门! 这丫头还在梦里恶斗佛门菩萨呢,有些暴躁! “大半夜的干嘛啊?” 可欣顶着跟鸡窝一样的头发,打开房门看在门框上,闭着眼睛! 身体倒是醒过来了,不过灵魂还在沉睡! “马昌文说他快要找到小英了,我们赶紧过去,我担心他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不是我不会开车,这事儿我肯定不叫可欣。 就这么一个徒弟,做师父的让她多睡会儿怎么了? 我在微信语音里面跟马昌文沟通,大约四十分钟后,车灯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边,发现了坐在阶梯上的马昌文。 此时的他猫着身子,似乎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打开车门放着小跑过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 先前我接连发了十几条微信马昌文也没回,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 马昌文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遍布血丝,看着我没有说话! 靠近些我才发现,马昌文的手上沾满了血迹,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怀里抱着什么?” 马昌文一扭身,生怕我给他抢走似的! “这是小英……这是小英……” 我两步上前,扯开马昌文的手,这才看见他的怀里贴身抱着一个身上还带着脐带,浑身泛青,头上带着厚厚胎渍的婴儿! 这孩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出生! “你答应过我的,只是看一眼!你居然把人家孩子给偷了?” 第584章 当真缘分未尽? 马昌文怀里死死抱着孩子,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这时,可欣也跟着走了过来。 “你可以啊,还不赶紧给人家还回去!” 马昌文此时此刻的表情满是惊喜,无与伦比的激动情绪让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挑眉看向他怀里那个婴儿,还带着血渍的小手紧紧攥着马昌文的小拇指,像是找到了依靠。 同时我也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马昌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之前并没有怎么接触过,所以不好评述。 但是如果他是抱着想要偷别人孩子这种打算的话,他就不应该告诉我们他在哪儿,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事实却是,一直到十几分钟前我还能收到马昌文的消息回复,这说明他并没有想要隐瞒我们的意图。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在临时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一时间心生觊觎也说不一定。 不过,更让我好奇的还是,马昌文凭什么就能从人家父母手上把孩子给偷走了?别人能不拎着菜刀追他十八条街?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任你从哪儿给抱走的,就赶紧给人家还回去,要不然人家父母多着急啊!” 可欣没好气的两步上前,用力推了推马昌文的肩膀。 “我……我没有偷……这……这是我捡来的……” 心情逐渐恢复平静的马昌文说完后看向路边的垃圾桶! “捡来的?”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垃圾桶。 捡来的?真当这玩意儿那么好捡? 见我们眼神不太相信,马昌文又看了看旁边的一根黑色塑料袋。 我走近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黑色塑料袋里面除了有血迹以外,居然还有一块胎盘。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昌文站起身问我们:“你们车上有外套没有?这孩子太冷了!” “哦!” 可欣点点头,转身回车上取了一条毛毯。 因为也是照顾过孩子的人,所以马昌文在包裹那巴掌大小婴儿的时候,动作显得娴熟。 把孩子裹好过后,马昌文又将她藏进了自己怀里,生怕给冻着了。 “我不拿着你给我的这张符吗,心里面一直好像有个声音在指引着我,后来我就听见有人在叫‘爸爸’,还说她很冷!那声音我能听出来,就是小英!我凭这感觉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就来到了这个垃圾桶边!冥冥中好像有人在告诉我,小英就在垃圾桶里!” 随后,马昌文就从垃圾桶里面找到了那条黑色的塑料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当时马昌文如果不是看见孩子手脚还在活动的话,一定会以为她已经死了,要知道刚抱起孩子的时候,她浑身冷得像是冰块一样。 毫无准备的马昌文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解开自己衣服,把孩子贴身放在自己肚子上,用自己的体温给孩子取暖。 我眨巴眨巴眼睛,环顾四周,这里也没有医院之类的建筑,属于一个大学后门的巷子里。 而马昌文这些话看上去也不像是瞎编的,所以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想,这孩子应该是刚出生就被人给遗弃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马昌文及时赶到的话,这孩子最多再过半小时就会咽气,到时候只会被当成垃圾一样被扔进垃圾车里,然后掩埋。 不要被电影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影响,认为会有人发现垃圾桶里面还有个死婴,谁没事儿翻垃圾桶啊? 假如不是因为马昌文的话,明天就会多出一个无人问津的死孩子,不对,应该是鬼婴! 马昌文是通过我给他的那张卦符一步步找到了这里,这说明这个孩子就是小英的转世。 而小英上辈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人生本来就凄苦,转世投胎刚落地却又被抛弃。 接连两世的不公会让她心生怨气,然后化作厉鬼。 其实很多鬼婴的形成就是这个原因,孩子抱着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憧憬来到这个世上,但只顾一时爽的父母却不负责任的把他们抛弃。 如果一次还好,有些倒霉的接连好几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毕竟当今这个社会,估摸着一年堕胎的数量能远超过新生的婴儿。 转世投胎就跟摇奖一样,再来一次的可能性极大。 在接连几次不成功的情况之下,任谁都会心有不甘,怨念滋生,届时鬼婴自然也就诞生了。 我深吸口气,原来这就是之前卦象显示,马昌文和小英之间缘分未尽的意思吗? 小英刚死,回过头就让马昌文在这里见到一个弃婴,这不是再续前缘,还能是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把孩子抱回家,当小英一样养着?” 马昌文看向我,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好像在说“这就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拿走”!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天能在这里遇到小英,这是你们缘分!我想说你就这么突兀的带个孩子回去,解释不清楚!” 毕竟马昌文已经离婚了,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上哪儿来的孩子? 搞不好回过头就能让人给举报,是不是花钱从什么地方买来的孩子,到时候马昌文怎么解释? 见马昌文不说话,我说:“这样,我们先报警,等警察来处理!这个孩子的父母之所以会遗弃她,即便报警她的父母也不会现身,到时候你就可以顺利领养这个孩子,这是合法的,你觉得呢?” “对对对,应该这样!” 旁边可欣却说:“我觉得应该先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再说,毕竟冻了这么长时间!” “好好好,去医院!” 我们的车开走过后,在街对面不远处的绿化带内,一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年轻女子蹲在地上无声抽泣。 我们带走的是她的孩子,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大三学生,一时冲动走到这一步。 又因为害怕旁人异样的目光而不敢去堕胎,男朋友不仅不负责任,还果断选择和她分手。 时间一天天拖下去,先前孩子出生她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咬牙把孩子扔进了垃圾桶。 第585章 拯救三个人 但是她却又有些舍不得,毕竟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在扔掉孩子之后,她其实一直都没有走远。 心里不断做着挣扎,有好几次她都想冲过去重新把孩子抱起来,但又一次次狠心的咬紧牙关。 她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祈求上苍能够在孩子咽气之前,安排一个好心人路过,发现并带走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她以为时间就要到极限的时候,一个几近癫狂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嘴里喃喃自语着:小英不怕,爸爸在这儿! 然后就像是知道那个垃圾桶里面有个孩子一样,上前抱起孩子! 当看见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用自己体温给孩子取暖的那一刻,她哭了! 因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的重生! 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或者说她不配做妈妈! 如果这个孩子今天死在了垃圾桶里,这将会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心结! 是马昌文拯救了她! 而孩子的出现又让马昌文如死灰般的内心,重新涌出心酸。 孩子拯救了马昌文的人生! 毫无疑问这是最好的结果,让三个人得到了救赎! 我们把孩子送往医院过后,就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出警很快,马昌文配合他们的工作,接受了一系列的问话! 当然关于如何发现那个孩子的经过,我提前告诉过马昌文,有的事情没有必要说实话,因为解释不清楚。 所以马昌文只是说,那就是个意外,他刚好路过,而且刚好遇见,这就是他和那个孩子的缘分! 并且表示,如果没能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他愿意收养孩子,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最后经过医院的系统检查,孩子并没什么大碍,是一个出生不到三小时的新生儿! 体重六斤六两,符合新生儿标准! 不过因为刚出生受了些凉,所以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得知孩子的遭遇之后,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纷纷为马昌文点赞! 毕竟类似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这个孩子能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他,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跟可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这会儿倒是不怎么犯困了,可欣两条腿轻轻拍打地面说。 “师父,还真别说,我现在吧心里有种成就感!” 说到这里,我突然微微皱眉,扭头问可欣:“诶,你就没想过要试着找找你的亲生父母?” 可欣是个孤儿,关于她的身世我了解的就是从福利院开始。 关于之前的经历,可欣不记得,我也无从了解! “找他们干嘛?大概率我也是被遗弃的,嗯……理由应该是重男轻女,或者嫌我吃得太多!我现在挺好的,就算找到他们,他们也未必会认我!” 虽然并没有得到证实,但可欣就打心底里觉得她是被遗弃的。 因为她是个姑娘,在她的人生阅历中,重男轻女是很多家庭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 她身体倍儿棒,不存在先天疾病啥的,只有这个理由她才会被遗弃。 所以她不想去找自己父母,不过我能从可欣的情绪中感受到,她其实也想要寻找个答案,一个她为什么会被遗弃的答案。 只不过有些伤痕,人会出于本能的掩盖罢了,谁也不想轻易触碰。 我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做延伸,如果因为找到可欣的父母从而会让她变得不开心的话,那我觉得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父母把孩子给弄丢了,父母纵使有千百种理由,也不能推脱失职的过错。 我们在医院待到第二天早晨,之所以没有回酒店睡觉完全是心里觉得有点儿愧疚。 当然,这事儿本质上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有马昌文在孩子应该能照顾好,可是吧前前后后我们看见马昌文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不知道求了多少人,只为了能借点儿钱给这个孩子支付医疗费。 可是那些人一听说马昌文是捡来的孩子,全都不愿意把钱借给马昌文。 要知道因为小英的病,已经让马昌文欠下了一屁股债,现在又莫名其妙捡一个孩子,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师父,我们要不……” 可欣内心有些触动,看得出来她这是想慷慨解囊,但是无奈囊中羞涩,所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又看向我。 “看我干嘛,搞得就好像我很肥一样,跟你差不多吃了上顿没下顿!” 从昆仑山回来之后,我们就失去了柳向晚这个atm机,虽然在汪根树和赵子豪手上也赚了点儿钱。 但我这不还要对接一个贫困小学嘛,而且我好歹还得留着点儿吧。 以后的等林素婉还阳过后,结婚那可是笔不小的开销,万一她再给摆点儿郡主架子,一定要讲什么排场。 虽然到最后她没有娘家人,结婚过后还是我的,但那不得提前拿出来不是。 至于可欣,她的钱也早就已经投进了慈善行业,现在吃喝拉撒全都得指望着我。 “师父……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好了好了,五万……不能再多了!咱们有时候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世界上可怜人多得去了,帮不过来!我这五万块钱,就当是小英帮我保管那么长时间神识的报酬!以后咱们得学会铁石心肠知不知道!” 随后,我直接取了五万块钱现金,在递给马昌文的时候,他却没伸手要。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可欣直接把钱塞到马昌文怀里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好好照顾孩子,当亲闺女一样疼,别让她受委屈!” 马昌文舔舔嘴唇,半推半就的接过钱,然后毫无征兆的“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谢谢你们!” “别别别,赶紧起来!” 我扶起马昌文,拍着他肩膀又说了一些激励的话:“以后常联系,我要随时关注孩子的情况!” 走出医院大门,我虽然不后悔,但五万块钱还是觉得肉疼,想方设法的想在什么地方找补回来。 毕竟咱现在是困难户,得学会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就在我们回去酒店的路上,这让我找补回来的机会,真就来了! 第586章 我得想办法找补点儿回来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刚子打来的电话。 “喂,元哥,你这是开学啦?我昨晚上你家没找到你人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靠在座椅上,没跟刚子客气。 “嘿嘿嘿,兄弟我找上你那肯定是好事儿啊!我又联系了一单生意,这一次是大生意,听说已经请了好多高人都摆不平!你啥时候有空,咱们把这事儿给办了?” 上一次汪根树那趟活儿,让刚子尝到了甜头,所以事后他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找生意。 毕竟这事儿不用风吹日晒,来钱也快,只要有足够的信息渠道,在他看来迟早能光宗耀祖。 为此,他还加了好多群,全国各地的都有! 最近有一件大事儿,在各大群里面都在疯传,甚至还生成了一个时间代号《鬼来电》! 简单点儿来说,那就是受害者莫名其妙的会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直接告诉你他会杀了你! 在三次来电之后,人必死无疑! 而且死得非常诡异、非常凄惨,根本就找不到人为的痕迹,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是灵异事件。 但前前后后找了好多江湖上的高人,最后都没能把事情解决,《鬼来电》还在继续。 刚子把这事儿简单一了解,然后通过中间人已经接洽上了接到鬼来电的人,所以这才给我打来电话。 “《鬼来电》?倒是有点儿意思!嗯……不过我最近心情有些低沉,不太想接活儿!” 电话那端刚子愣了几秒:“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你未婚妻那事儿吧?我都知道了,对你的打击确实挺大的!昨天听你妈在跟邻居闲聊的时候还忧心忡忡,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就怕你在这阴影里走不出来。” “不过我知道,元哥你是个内心坚强的人,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原来我心情低沉是因为这事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也是,想来柳向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的意外身故,只要稍微关注一点儿的人应该都能知道。 我说:“唉,刚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度都有轻生的念头!后来我想通了,大概是因为我克她,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广结善缘做好事,这边刚遇见一个家庭,实在是太惨了!” 随后我就把马昌文和小英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和刚子说了一下,临了的时候我说。 “现在马昌文还欠着一屁股债,我跟可欣已经尽力了,真为他们一家子以后的生活担忧!刚子,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想给你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我说:“咱们是不是兄弟?” “那必须的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比亲兄弟还亲!” 现在刚子指着我早点儿走出阴影,好重新开工赚钱呢,所以表忠心拉关系的话,张嘴就来。 我清清嗓子,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既然是兄弟的话,我想管你借点儿钱,帮着一家人渡过难关!” “嘶……” 不管在任何时候,但凡是提到钱,再亲的兄弟也不亲了。 沉默半晌后,刚子开口说:“兄弟,咱也别说借不借的,这事儿我捐两万,咱们兄弟一条心,就当是我献的爱心了!” 这就对了嘛,即便你说借我也不会还! 要说这两万块钱,对于现在的刚子来说,确实算是下血本了。 看来刚子是懂人情世故的,未来可期! 两万块钱,我也算是能回点儿血,心里舒服多了! “刚子,啥都不说了,你我兄弟,一辈子兄弟!你说那事儿具体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刚子说:“具体情况我还需要和当事人接触一下才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专业技能肯定没你强,考虑到这是一笔大生意,所以我没记着跟当事人接触,你上肯定更稳妥你说是吧!但我知道,这当事人挺急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现在就去见他一面?” “成,你把地点发给我,五百公里内当天到,一千公里内隔天到!” 虽然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恢复实力,但这不影响我抽个空出来赚点儿小钱不是。 毕竟人浮于事,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十几秒后,我收到了刚子发过来的消息,地点在重庆! “元哥,我现在就出发,咱们重庆见!” 我看了一下地图,我们这边和重庆的距离,跟刚子那边到重庆的距离差不多。 不过考虑到可欣昨天晚上有熬夜,所以路上肯定得慢点儿,应该差不太多! 我跟刚子应了一声,然后回酒店拿上我们的行李,输入导航,直接动身前往重庆! 一路无话,本来我以为昨天晚上可欣没怎么休息,开车应该会慢点儿! 可谁知道,这丫头一听说是去搞钱,油门踩到底! 我让她开慢点儿,她却告诉我,生意得赶早,不然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我觉得有道理,只不过到了重庆我才知道,以前听网上说,一般导航来了这儿都得迷路,当真不是笑话。 明明我们和刚子都到了,但绕来绕去愣是找不到对方! 最后还是刚子给我们发来了碰头的酒店,咱们小心翼翼跟着导航这才找到目的地。 停好车,刚子早就已经在酒店门口来回踱步的等着咱们。 “元哥,走走走,人就在楼上!这客户平时忙得很,只给了半个小时的见面时间,别错过了!” 刚子一左一右拽着我和可欣,摁了电梯直接上楼! 我俩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刚子上楼,然后敲响了一个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职业ol装,年轻漂亮的秘书! 在确定我们身份后,笑着把我们迎了进去! “杨总,人来了!” 进门我们就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年龄约摸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长相嘛,平平无奇,全靠一身狗皮衬托! 这人脸色蜡黄,眼袋泛黑,眼白中布满血丝,隐隐有大祸临头的征兆! 第587章 放心,他还会再回来的! 杨初明抬眼看向我们三人,眉头微皱,眼波中流转着又在浪费他时间的微光。 “杨总你好!” 刚子两步上前,打算跟人家握手来着,不过别人压根儿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随即抬手看看时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不过在此之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有的钱不是什么人能碰的!你们要是能把我这事儿给办好了,我可以给你们两百万!” 杨初明的话刚说完,刚子就跟没见过钱一样,连连搓手说:“没……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两百万,按照咱们之前的约定,他足足能拿到二十万的提成。 试问一下,放眼全国一年能赚二十万的占多少比例? 不过我却有点儿兴致缺缺,要不是因为这杨初明看上去确实是头肥羊,我一准儿转身就走。 大概是因为看着咱们这么年轻,所以觉得我们是耍嘴皮子的江湖老蓝道,第一印象就让他对我们亲看了几分。 可欣脖子一横,她不是没见过钱的人,所以不会像刚子那样没出息,她也看出了杨初明对我们的不信任,脖子一横说。 “具体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咱们帮你分析一下,说不定能救你一条狗命!” 杨初明是个生意,所以很多事情都会当成生意来看待。 在他看来,这事儿是咱们求他,毕竟除了我们排着队想跟他见面的大有人在。 照理来说,我们应该卑躬屈膝对他阿谀奉承才对,谁知道可欣上来就这态度,杨初明当即起身,扣上西装扣子。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说完,直接迈步就往外走,刚子本来还想上去挽留一下,不过却被我一个眼神给拉了回来。 杨初明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上层社会的语气对我们底层社会这些人说:“桌上的糕点当时我请你们的,别客气,毕竟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上!” 可欣一听心里一股邪火“噌”一声直冲脑门儿,我抬手轻轻搭在可欣肩膀上,笑着说杨初明说:“杨总,介于你请我们吃这些我们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上的糕点的份儿上!我也给你一句忠告,如果你走不出这酒店的话,不妨把左右脚的鞋换过来,闭着眼睛试着倒退回来!” 我打了个响指,手指手缝间溢散出一缕阴晦的堕落之气,这是从小英身上那一缕神识中剥离出来的。 那缕黑气在空中萦绕半圈,最后隐没在杨初明的眉心。 “呸,有钱就了不起啊?死去吧!” 可欣冲着房门口啐了一口。 下一秒! “这点心味道真不错,你们快来尝尝!” 刚子这时候没心情吃什么点心,轻轻在桌上敲了三下看着我说。 “元哥,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接过可欣递过来的点心一边吃一边说:“什么解释?” “两百万……两百万啊!你们倒好,上来三两句话就给人打发走了,这么优质客户拱手就让给别人了!” 我也拿起一块马蹄糕递给刚子:“来先吃点儿,咱们一路跑高速饭都没来得及吃,马不停蹄就来见他了,他张口闭口都不信任咱们,为这种人犯不着!” 旁边嘴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可欣含糊不清的说:“你放心好了,这人一准儿回来!” “为什么?” 刚子不解的问。 我也跟着看向可欣,想听听她怎么说。 “你们想哈,咱们距离重庆够远吧?如果重庆本地的阴阳先生能摆平的话,这事儿轮不到咱们!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杨初明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再加上,刚才师父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他根本就走不出酒店,只能回来!” 还真别说,这分析得头头是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可欣居然变聪明了。 不对,她怎么看见那一缕堕落之气的? 我说:“你能看前刚才那一缕气?” 可欣做了一个跟我刚才一样打响指的动作:“不就‘嗖’一下就出去了吗?” 我微微皱眉问:“你最近是不是感觉中丹田隐隐有些胀痛?有一股力量正在往上丹田涌?” 我怀疑可欣是在最近这段时间修为有所精进,否则她应该看不见那一缕堕落之气才对。 “不是,已经冲到上丹田了!现在隐隐有往下坠的意思!” 嗯?这就已经到上丹田了? 可欣跟我修行的是同一套功法,对于这套功法我再熟悉不过。 最开始先天罡气会在下丹田形成汇聚,随着越来越充沛,开始往中丹田挤压,继而涌到上丹田,伴随着体内奇经八脉的运转,这一股先天罡气会下坠。 等到完全被身体容纳之后,这就算是修成了第一层。 我在有我师父亲自督促的情况之下,从先天罡气的诞生,到修出三层罡气,足足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但是可欣却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即将修出第一层,说句实话,我怀疑她体内有系统。 “你……你最近修炼很刻苦?” “没有啊,就是抽空的时候练练而已!” 抽空的时候练练都已经这样了,那要是化身内卷王还得了! …… 杨初明在秘书的陪同下沿着走廊往电梯间走。 杨初明问:“今天还有别的高人到吗?” “还有一个从广东过来的周道长,不过还没到!” 这时电梯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打开,杨初明双手插兜当先一步走进去。 电梯缓缓下降,很快就到达了一层,只不过电梯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往下。 “负一层……” “负二层……” 杨初明眉头一皱,本能看向旁边的秘书,后者也是一头雾水,赶忙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想要试图打开电梯门,只是电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还在继续往下。 “负五层……” “负六层……” 两人都有些慌了,杨初明两步上前用力摁了摁紧急呼叫。 在一阵杂乱的电流声过后,电梯轿厢的扩音器里发出一阵森然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 第588章 捅在大动脉上的一刀 杨初明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狠狠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声音的问。 “谁……你是谁?” 秘书这时候已经被吓得蹲在旁边“嗷嗷”乱叫。 没人回应,不过电梯门这时候却缓缓打开,停在了地下十八层的位置。 杨初明是重庆本地人,他当然知道这家酒店根本就没有地下十八层,如果有的话,这个高度都已经在江面之下了。 “闭嘴!” 杨初明扭头目眦欲裂的瞪着秘书。 电梯门外一片漆黑,阵阵阴风掠过,带走电梯轿厢内为数不多的暖意。 秘书瑟缩着脖子,用带着极度恐惧的声音问:“杨……杨总,我们这是在哪儿?我们……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 杨初明眼皮微微跳动,一只手扶在电梯冰冷的墙上,壮着胆子朝外面探出头,左右两边依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开始在脑海中复盘,试图找到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进了这鬼地方。 他们从房间离开后就径直前往了电梯,期间并没有去任何地方,走进电梯后也没有多余动作,是电梯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离开这里!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电梯轿厢的扩音器内还在不断传出让人心烦意乱的笑声,他感觉到死亡仿佛正在一步步逼近。 反应过来后,杨初明从包里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没有信号,随即一把将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可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让杨初明失去理智,他居然冲出电梯包间,朝着左边走去。 秘书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紧紧跟在杨初明身后,当然她并不是为了保护杨初明。 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独处的危险肯定更大。 两人一前一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而脚下这条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杨……杨总,那个……我记得那个年轻人说过,我们走不出酒店!” 杨初明脚下猛的一顿,显然他也想起了之前我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子在搞鬼?” 他刚才确实没联想到这些,还以为是最近这段时间《鬼来电》的原因。 现在听秘书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秘书摇头:“不……不知道!到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他说我们走不出酒店,我们就被困在了这里!” 杨初明狠狠咽口唾沫,逐渐冷静下来后说:“我记得,他说我们要是走不出酒店该怎么办?” 秘书回答道:“反脚穿鞋,然后闭着眼睛往后退!” 说完,秘书已经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左脚换到右脚! 虽然穿起来有些别扭,不过跟活命相比,别说是反脚穿鞋,让她把内裤脱下来塞嘴里她都会毫不犹豫。 “反脚穿鞋……反脚穿鞋……” 杨初明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斟酌靠不靠谱。 “杨总,就当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试一下也好啊!” 秘书这会儿已经给吓坏了,她不想死在这儿,她想快点儿离开这里!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杨初明把脚上的皮鞋左右互换,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然后紧紧攥着秘书的手,一步一步倒退着往后走。 “哒……哒……哒……” 周遭的环境安静得让人脊背发凉,他们只能听见踩踏地面带来的“滴答”声,以及自己不安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只觉得自己脚下变得绵软,周围好像亮了起来,缓缓睁眼这才发现。 他们已经回到了先前的酒店走廊,脚下是松软的地毯。 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进电梯,也没有下到地下十八层,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他们的幻觉。 重获自由的杨初明怒从心头起,一路冲到房门口,“砰砰砰”敲响房门。 我挑眉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倒是挺听话,可欣去开门!” 可欣拍拍手,起身迈着小碎步打开房门。 “哟,杨总,怎么又回来啦?” 杨初明抬眼看向可欣,刚想发作,不过转念一想。 如果刚才的诡异现象是我们造成的,他现在回来兴师问罪,肯定会遭到我们的报复! 于是,杨初明只能深吸口气,把到嗓子眼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态度有点儿问题,我也该表示抱歉!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说?” 这会儿杨初明算是想明白了,先前他觉得我们几个人都太年轻,跟他印象中的高人形象严重不符。 再加上他这事儿确实挺着急的,所以难免低看了我们。 现在回过头来一看,如果刚才的鬼打墙是我们给弄的,倒是能说明我们是有真本事的人。 自然也就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可欣让开一条道,杨初明和秘书灰头土脸的进门儿。 “哟,杨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都穿不明白了?” 我挑眉一看,免不了要用话刺激他一下,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目中无人啊? 对这种不尊重我们的人,我必须要找机会告诉他,在我们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就得握着。 既然是找我们办事儿,那就应该拿出找我们办事儿的态度,别摆什么大老板的架子。 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钱可买不了他的命。 杨初明低头一看,有些尴尬的把鞋调换过来,心中暗想:不是你让我反脚穿鞋的吗?明知故问! “哦,刚才不小心出了点儿意外!不碍事儿,咱们还是聊聊我身上这事儿吧?” 我清清嗓子,微微撅嘴说:“杨总,聊咱们肯定可以聊,不过在聊之前呢,我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找我们办事儿,咨询费两百万,至于真要请我们办事儿还得另算!” “你要是觉得可以,那咱们先交钱,掐表咱们就开始聊!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现在就走咱们也不拦着!” 本来两百万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搁我这儿张扬个性,那不就是伸着脖子让我宰的许攸吗! 看我这一刀不捅在你大动脉上! 第589章 确定鬼来电 咨询费两百万?你这是什么专家门诊,这么贵? 刚子看向我,喉结用力翻滚一圈,放在桌下的腿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咨询费就已经两百万了,要是回过头再找我们办事儿,这该怎么算。 对于我比较喜欢加价的习惯,可欣倒是表现得足够淡定。 看得出来,杨初明这种人不缺钱,两百万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就像刚子所说的一样,这种优质客户,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杨初明脸上微微一抽,这种事情她以前没了解过,所以不知道行情。 但粗略估算一下,两百万应该怎么都差不多了,谁知道我居然告诉他这还只是开始,难免隐隐觉得有些肉疼。 想转身就走吧,可他能离开酒店吗? 类似的鬼打墙二二三四再给他来一次怎么办? 狠狠咽口唾沫后,杨初明还是选择吃下这口黄连! 虽然贵是贵了点儿,但如果能救他一条命,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 杨初明咬牙点头。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可欣,收钱!” 可欣二话不说拿出手机问杨初明:“杨总,怎么付啊?” 本来杨初明是想开支票的,不过这玩意儿可欣觉得心里不踏实,最后选择了银行转账。 钱到账后,我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讪笑着说:“杨总,你说……你说!” 被我这么一闹腾,杨初明有点儿犯迷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你们……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就是《鬼来电》这事儿!” 我说:“知道归知道,可是你这不给钱了嘛,咱们也是可以耐着性子再听一遍的!” 杨初明想刀人了!但我们人多,动起手来不是对手! “你给我们详细说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说不止一个人接到《鬼来电》,别人的事情也可以说说,当做参考!” 杨初明略作沉吟,深吸口气后说:“嘶……这事儿……这事儿应该要从老宋身上说起!老宋是我平时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我跟他私底下交情也不错!” “大概是在年后吧,具体哪一天我想不太起来了!他和我们说,他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说他会死在三天后!” “刚开始的时候老宋并没有当回事儿,就当是无聊人打来的无聊电话!” “可是第二天,几乎又在同一时间,他又接到一个电话,说他会死在两天后!” “这个时候老宋有点儿坐不住了,他尝试着回拨过去,但电话打不通!为此老宋还报了警,警察说给他打电话的是个虚拟号码,没办法根据电话号码溯源!” “并且警察还说大概率应该是无聊人的恶作剧,不用放在心上!警察都这么说了,老宋倒是也就放心了!可是在接到那个电话的第三天,老宋死了!” “他被人肢解成了十几部分,有的被油炸得半生不熟,还有的被冷冻在冰柜里,还有的浸泡过硫酸,更有一部分被小型啮齿动物啃过!警方现场调查后得出结论,可能是老鼠!” “这事儿引起了不小轰动,警方将其定义成特大凶杀案,并成立专案组,务必要用最短的时间破案!” “从老宋被杀尸体被肢解来看,凶手泄愤的可能性偏大!警方通过这个排查可能的犯罪嫌疑人。但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种生意人,平日里哪儿有不得罪人的!” “那老宋还拖欠着好多工人的工钱,想杀他的人估计不在少数,所以案件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听到这里,可欣像是有些入了迷,追问道。 “那老宋死在哪儿啊?警方总能通过尸体腐烂的程度,大致推测出死亡的时间吧?根据时间再排查在那段时间与他接触过的人,不就能缩小搜索范围了吗?” 估计可欣是因为看了一些侦探类的电影电视剧,所以勾起了心里对复杂案件侦破的好奇心。 杨初明摇摇头说:“大概的时间倒是能推测,但经过排查,所做人都没有嫌疑!倒是在老宋死的那天,确实消失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前,老宋的手机接到过很多次陌生的电话,应该就是《鬼来电》!只是关于那段时间老宋究竟去了哪儿,接触过什么人,无从得知!” 我说:“那这也只能算是凶杀案,你们怎么就和灵异事件扯上关系了?” 就目前来看,我不觉得是灵异事件。 所谓的《鬼来电》,我想大概率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不过,杨初明却有不同看法! “不不不,肯定是有鬼,真的!在老宋死后,罗军也接到了《鬼来电》,来电的内容如出一辙!” “因为有了老宋惨死的关系,所以罗军显得非常紧张,生怕老宋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 “他躲在自己别墅里,还专门请了好多人负责他的安全!可是在第三天的早晨,罗军却自己一个人驾车离开了别墅!再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和老宋一样,被分尸成了十几块!” “你们可能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灵异事件,我给你们看这个!” 说着,杨初明拿出手机,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点开一段视频。 “这个是发现罗军其中一部分尸体的监控录像,你们注意看,就是这个……这条黑色的垃圾袋里面装着罗军的一双脚!” “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可欣用一种看刑警的眼神看着手机屏幕,这不就是一段普普通通的监控录像嘛。 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线索不成。 可欣说:“什么问题?” 杨初明眉头一皱,心中暗想:你怎么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说:“人!这段录像里面没有看见人,这条装有死者双脚的垃圾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发现丢弃这条垃圾袋的人!” 杨初明两手一拍,朝我竖起大拇指。 “对,就是没看见丢垃圾袋的人!虽然官方没有承认,但是很多人都说,这条垃圾袋就是鬼丢的!” 第590章 金屋藏娇 “鬼抛尸?” 可欣灵机一动,发明了一个新词汇。 “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想啊,如果不是鬼抛尸的话,这事儿怎么解释?” 杨初明两手一摊,似乎非常笃定这就是灵异事件,肯定是有鬼! 倒也不是杨初明迷信,实在是就连警方都给不出合理的科学解释,人在本能的驱使之下,自然而然就会给这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贴上鬼神的标签。 “那你呢?你也接到了同样类似的鬼来电?” 我挑眉看向杨初明。 “可不是嘛,而且已经两天了,我现在都不敢闭眼,生怕再也睁不开!” 就刚才我制造的鬼打墙,杨初明都本能的以为,是那鬼东西找上他了。 “几位,你们看我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搓着下巴在心中思忖,片刻后开口问。 “照这么说的话,在此之前因为鬼来电死了两个人!你跟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虽然就目前来看,事件确实很像是灵异事件,但我个人却更倾向于是一次有预谋的人为谋杀。 原因很简单,虽然杨初明脸色有些蜡黄,而且双眼之中带着血丝,但他却并没有被厉鬼缠身。 之所以会有这种表现,完全是因为内心恐慌夜不能寐,带来的后果。 当然我的推测未必准确! 倘若这是人为的有预谋的谋杀,那么死者之间肯定有点儿联系。 凶手不可能见人就杀吧! 杨初明说:“关系……没什么太深的关系,私底下偶尔会聚一聚,也有一些合作上的往来,但要说太深的关系,还真就没有!” 没有关系,那凶手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能跟杨初明这种人私底下偶尔聚会,这至少说明应该是有钱人,那杀人的理由是仇富? 似乎又不太可能,杀人的理由如果是仇富的话,好歹有点儿梦想去杀两个姓马的嘛! 我说:“那按照之前的《鬼来电》的杀人规律,他会让你活不过明天对吧?” 杨初明没直接回答,毕竟议论的事情是关于自己生死,所以多多少少有些避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跟你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以保证你的安全可以吧?” 杨初明表情有些便秘,微微抽口凉气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这怎么收费?” 这么一小会儿的咨询费就已经炒到了两百万的天价,二十四小时该是个什么价? 关乎到钱的事儿,他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我们漫天要价。 我倒是没有狮子大开口,轻轻敲着桌面说:“这样杨总,我给你打个折,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结束,你再给我们两百万,怎么样?” 虽然两百万也不少,但是有了之前天价咨询费作为铺垫,现在杨初明就很容易接受!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谁知可欣却连连摆手说:“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个事儿,你得管我们吃住。” 杨初明心说,四百万他都给了,还在乎吃住,于是欣然答应了下来。 显然,杨初明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 走出酒店,我们开车跟在杨初明的车后面,七拐八拐绕了好半天,终于一处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想来也正常,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别墅才是标配。 听杨初明说,这里仅仅只是他其中一处房产,家人都不住这里。 他也是偶尔才过来这边住两天,但是这栋别墅却一直住着人,一个女人。 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丝质睡裙,见我们进来,“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鞋都没穿。 杨初明倒是大方,给我们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爱人徐琴!” 杨初明四十岁出头,他的爱人二十五六岁,对于徐琴来说,杨初明应该算是大叔。 至少没有那些爷孙恋来得夸张,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爱人杨初明应该不止一个。 徐琴对我们没有太过热情,只是象征性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三位,我让佣人把楼下的三个房间整理一下,你们就住在楼下,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佣人说!” 我又不是没住过别墅的人,当然知道楼上一般都是主人的卧室,以及相对比较隐私的地方,作为客人确实不好随便参观。 反正无所谓,我们顶多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就走,也没兴趣偷听杨初明体力不支让别人自己动的声音。 等到四下没有外人后,刚子才无比激动的给我竖起大拇指。 “元哥,兄弟我这下真是学到了,原来价钱是这么谈的!黑还是你黑,不过我喜欢!” 刚才在路上,刚子也有想过我这狮子大开口到头来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 原因很简单,杨初明不敢! 《鬼来电》可以要了他的命,同样的道理,欠我们的钱,我们也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让他死于非命。 所以,如果杨初明足够聪明的话,就不可能赖账。 我轻轻拍拍刚子的胸脯:“多学着点儿,对于这种人两百万和四百万没什么区别!关键在于要让他心甘情愿!况且,咱们只负责保护他到明天结束,等明天过后他要是再接到《鬼来电》,这笔账可得另算!” 要不是因为在别人家里,刚子肯定已经笑出猪叫! 就目前的趋势来看,我们这一趟四百万基本全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他觉得他得防着点儿,毕竟钱还在咱们手上,万一到时候又以什么成本为由扣了提成,他也好及时据理力争。 相较我们的窃窃私语,可欣直接找到佣人开始吩咐起来。 那是当真一点儿也不见外,点的菜就跟过年一样丰富。 “赶紧去准备,要不然都快赶不及了!” 佣人手上拿着菜单,密密麻麻一大片,脑门儿上黑线一根根跳起。 “你们……你们还有人没到吗?大概有几桌啊?” 可欣四下一看说:“应该没有了吧!” 没有?没有你点这么多,喂猪呢? 第591章 一群畜生 “师父,咱们就这么在这儿守着他就行了?” 可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个苹果,像只仓鼠一样一边啃,一边到处溜达。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于脑后说:“不然呢?咱们得任务是保证他的安全,他们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刚子在旁边对我们说:“诶,你们来看,这杨初明还热衷于慈善呢!” 刚子在旁边的壁龛里,看见了很多杨初明与慈善有关的照片。 我说:“多稀奇!” 有钱人谁不做点慈善,给自己树立正面形象? “你们过来看,这个……这个不就是刚才那个少妇吗?” 刚子朝我们招招手,在说“少妇”两个字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往楼上瞄了一眼,生怕楼上的徐琴听见一样。 我跟可欣一前一后走过去,刚子指着一张照片说。 “你们看,这不就是楼上那少妇吗?” “师父,还真是诶!” 徐琴有个非常容易辨识的地方,她左边眼角下有一颗非常般配的美人痣! 照片上的徐琴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不过能看得出来,肯定就是她。 这是一张杨初明助学的照片,他资助了很多学生,徐琴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说,徐琴在成年以后感念杨初明的恩情,所以选择以身相许? 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像徐琴这种贫困学生,就跟我资助那个学校的学生一样。 他们本身就缺乏关心,所以杨初明的资助对她来说可能意义非凡,甚至让她感觉到了老父亲般的关怀。 成年之后,在阴差阳错的机会之下,杨初明还真就说不定会擦枪走火。 当然这不能算是杨初明的作风有问题,别说有钱人了,就算普通人能经受住会所嫩模的搔首弄姿? 你情我愿的事情,人之常情! 吃过晚饭,可欣重重打了一个饱嗝对一脸懵逼,还在怀疑可欣是怎么吃下那么多东西的杨初明说。 “杨总,咱们就在楼下,二十四小时待命,有什么情况随时call我们就行!” 入夜不久,正当我们打算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守夜的时候! 楼上传来一连串“噔噔噔”的脚步声,穿戴整齐的杨初明神色焦急的下楼,大踏步就要往外走! “杨总大半夜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我站起身看着杨初明问。 “哦……有点儿……有点儿急事儿要出去一趟!” 从他表情来看,好像真有什么急事儿的样子! “可欣……” 我招呼可欣刚准备跟上去,杨初明就对我们摆摆手。 “这事儿……这事儿不用,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你们在会有些不方便!” 刻意支开我们,忘了自己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说:“杨总,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咱们这是在保护你的安全,你出门儿如果不带上我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跟我们没关系!” 你有私密的事情需要连夜去处理,这跟我们没关系。 但是该提醒的话,我必须得说! 杨初明后槽牙紧紧一咬,显然也有些犹豫! 一边是自己的命,另外一边却关乎到自己的全部身家,甚至身败名裂面临牢狱之灾! “嗯……”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杨初明给我招招手,示意我有些话到旁边说。 我回身给了可欣和刚子一个眼神,跟着杨初明往后面的院子走。 “说吧,什么事儿?” 杨初明抽出一根儿烟递给我,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 “谢谢不抽烟!” 杨初明点点头,自顾自点燃一根,用力抽了一口说。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根本就没想过,居然跟我做的一个慈善有关!” “嗯?怎么说?” 先前我们也已经看到了,杨初明致力于一个助学慈善机构,并且还把徐琴给搞到手了,不可谓不热衷! 如果仅仅只是这个的话,倒也不算什么,至少不至于让他丢掉性命这么严重。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助学慈善机构有猫腻,其中更是暗藏玄机。 表面上来看这是个助学慈善机构,可实际上却是选妃! “选妃?是我理解的那个选妃吗?” 我顿时眉头一皱,再次看向杨初明的时候,隐隐已经带着三分怒意。 “哎……或许比你理解的还要更残忍。那些没身份、没背景的学生,就像是被豢养在后宫一样,没亲眼所见,你没办法想象!有些人有处女情结你应该知道吧,但凡姿色不错的,全都是他们的玩物! 甚至闹出人命都是常有的事儿!受到这个基金会资助的学生,会被不定期邀请参加一些答谢会,其实就是在选妃!被看上的会留下来,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也会在这个时候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我见过最多的,两个大二学生和九个畜生共处一室,后来那两个人全都死了!” 听到这里,我内心涌起翻江倒海,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浑浊的,也见识过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 但是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内心出离的愤怒,尽管那些受害者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所以,你也是那些畜生的其中一员?” 杨初明低着头,把嘴上的烟屁股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 “小兄弟,你了解商场吗?在商场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不随波逐流别人就会把你当成异类,看作怪胎,和光同成接受一些潜规则是必要的,否则在商场上走不远! 徐琴也是被资助的学生,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我把她安排进了我的公司,也算是变相让她脱离苦海!” “刚才我接到一个电话,确定就是前些天打来的鬼电话!他让我一个人去,还让我不要耍花样,因为他手上有我们犯罪的铁证!”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杨初明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上我们。 因为相较于死,他更担心那些证据公之于众,届时带来的后果,可能比让他死更可怕! 第592章 名正言顺的吃拿卡要 假如此时此刻在别墅保证他安全的不是我们,而是警察的话,杨初明肯定不会说实话,因为这等于自投罗网。 这些事情经不起调查,到时候会牵扯出很多人,所能带来的社会影响不可估量。 而之所以选择告诉我们,在他看来,我们跟他是一路人,都是钱的奴隶。 这一点,从我们先前在酒店狮子大开口就能看出。 他觉得只要钱到位,完全可以封住我们的嘴,毕竟这些事情跟我们并没有直接关系,我们也犯不着为了那些跟我们不相干的人多此一举。 我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问。 “就没有人揭发你们?” 杨初明深吸口气说:“有……当然有,可那又能怎么样?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信,就算报警,最后被解决掉的也会是提出问题的人,而不是问题本身!归根到底,这个社会还是金钱在趋势着运转,远比很多人想象的冰冷,身处其中没有人能一尘不染!” 话可能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却是深刻的真理! 这让我想起了天妃宫,何其相似! 当初胸腔淌着滚烫热血的鲁飞,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的证据,最后却需要他在日本人面前切腹以表忠心。 这个社会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我说:“那照这么说,之前死的那两个人,也是这个慈善基金会的成员?这个基金会叫什么名字?” 杨初明点点头:“百色助学网!” 我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至于为什么要记下,我其实也说不上来,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儿想要惩奸除恶的心思。 “所以,这一次是手上掌握了你们犯罪证据的人在报复?” “人?我不觉得是人,肯定不是人!小兄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事成之后我再加钱!” 从之前两个人的死状来看,杨初明几乎可以笃定,这背后多半不是人。 这也是他选择与我和盘托出的原因,他相信看在钱的份儿上,我应该会竭尽全力的保住他这条命。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解决掉那只鬼,永绝后患! 倘若事情真的跟杨初明所说的一样,那他其实也不算是十恶不赦,顶多算得上是同流合污。 最不济,他至少还对徐琴负了责! 之所以找上他,大概率应该是那个幕后之人拿到了他们的相关资料,进而展开的无差别抹杀。 我说:“嗯……可以,我会尽力保住你这条命,不过相对应的钱!” “我要是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我给你们加倍!” 我打了个响指,嘴角挂笑道:“好说,好说!” 回过头我让可欣取来纸笔墨,屏息凝神起了一张请神符! 没办法谁叫东北五大仙家好使也方便呢!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可以借此机会增加行动成本(名正言顺的吃拿卡要)! 等到墨迹被吹干以后,我把符折成三角形递给杨初明。 “这个你拿着,记住了当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取出这张符大喊三声‘大仙救命’,自然就会逢凶化吉!” 杨初明将信将疑的接过纸符:“那……那你们呢?” 一张纸符,虽然是现画的更有说服力,但也不能一张符卖他八百万吧? 我说:“杨总,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一颗红星两手准备,到时候我们就跟在你身后!为了防止因为你带人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你不利,我们远远的跟着就行,保证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能来得及出手!” “那就好,那就好!” 收好纸符,杨初明出门开车,我们三人尾随其后! “师父,先前你们都说些什么啦?” 这一次开车的不是可欣,而是刚子! 理由是可欣遇到突发情况有用,而刚子遇到突发情况是个累赘。 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刚子主动请缨做起了司机。 “是啊,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东西在害他?” 刚子也从后视镜里看着我附和道。 我说:“还能有什么,鬼来电呗,确实有点儿事儿,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等咱们顺利从杨初明手上拿到钱再说!” 我并没有把先前和杨初明的谈话告诉他们,完全是不想让可欣这个愤青知道。 要不然,她说不准一个冲动能把雇主给噶了,即便以后做一个被通缉的女侠也在所不惜。 刚子不近不远的跟在杨初明车后面,好在这会儿是晚上,加之杨初明又刻意在等咱们。 要不然,就以这边复杂的交通网来说,指不定在哪个路口就跟丢了。 借此机会,我清清嗓子说:“那个……你们刚才都看见了!我给了杨初明一张请神符,请一个仙家那是十万块钱,为了保险起见,我给请了五个!毕竟想拿钱前提必须得是先保住杨初明的命你们说是吧?” 一听这话,两人当下会意,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人人都知道东北只有五位仙家的话,我能告诉他们,我把十二生肖全请来了! 对此两人谁都没说话,用沉默回应着我的臭不要脸! 当然我不在乎,不回答就算是默认了,五十万先揣兜里,脸不脸的无所谓! “叮铃铃铃!” 杨初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 杨初明放缓车速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一个明显被处理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见你了,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不过你带了人,让我很失望!” 杨初明下意识就想踩刹车,因为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跟在他身后。 不过搭在刹车上的脚,却并没有踩下去,因为如果他刹车,就证明了他身后确实有人在跟着。 杨初明否认道:“没有,我车上没人!” “不重要,继续往前走就行了!” 杨初明的车继续往前走,只是跟在身后的我们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我们全都清清楚楚的看见,杨初明开着车朝着右手边的阶梯下去,随后继续行驶在另外一条路上! 我们由于不识路的关系,没办法继续尾随! 第593章 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去,这么生猛?想干嘛啊?” 可欣也趴在车窗上,望着杨初明的车尾灯感叹道:“底盘高,就是任性!” “师父,他……他这是想甩掉我们?为什么?找死呢?” 我微微皱眉,倒是不觉得杨初明是想刻意甩掉我们,因为如果是想刻意甩掉我们的话,那他完全没必要让我们跟在他后面保证他的安全。 “不好,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找到杨初明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半天,却始终都没人接听,这说明杨初明现在已经没有接电话的能力,又或者说因为某种原因,让他根本就听不见手机铃声。 我心里“咯噔”一声,杨初明多半是遭遇了鬼遮眼,他现在看见的听见的,其实完全都是虚幻不存在的,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而已。 “刚子,开车,想办法追上他!” 如果真的跟我所预料的一样,杨初明已经遭遇鬼遮眼的话,那他想起手上还有一张保命符的可能就不大,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正在遭遇危险。 “跟……跟上,我怎么跟上啊?我这车要是下去,底盘就该报废了!” 我一把推开车门,眺望着逐渐远去的杨初明,这会儿真怀念能御剑飞行的时候,“嗖”一声就出去了。 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如果杨初明一旦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明天就能得到他的死讯。 情急之下我顿时计上心头,对啊,杨初明的手上不是还有一张请神符吗?就算他因为鬼遮眼的原因从而没办法激活那张符篆,但是我可以与仙家通灵,让他通过那张请神符找到杨初明,进而解除眼下的危机。 想到这里,我当即回身让可欣取出纸笔墨,当即起了一张通灵符,屈指点燃后心中默念灰家大仙儿的名号。 好在这老耗子很给面子,消息几乎秒回,毕竟这一次小日本在东北作乱,还是我策动玄门江湖几乎倾巢而出,把小日本打得抱头鼠窜。 所以在东北仙家的眼中,我是具备号召力的高人,自然也就会卖我几分薄面。 我通过神识简单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灰家大仙儿! 杨初明开着车行驶在宽敞无人的道路上,当然宽敞无人只不过是他自己以为而已,他手中握着手机,当然根本就没有接通,不过他却能够从里面听见声音。 “你在哪儿?你到底想干嘛?” 电话那端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我在哪儿不重要,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杨初明悚然一惊,下意识抬脚就想去踩刹车,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个,他的脚就像被焊死在地上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纹丝未动。 除此之外,捧着方向盘的手也同样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杨初明的视线中,画面开始如碎玻璃般幻灭,原本的街景消失,引入眼帘的是长长的河堤, 就以现在车头的朝向,车将会在接下来数秒的时间里撞开河堤护栏,冲进江里。 二十几米的落差,足以让他死上好几回! “啊!!!!” 杨初明瞳孔一寸寸放大,拼了命想要踩下刹车,亦或者是猛打方向盘自救,可这在平时看上去稀疏平常的动作,此时此刻却比登天还难。 有那么一瞬间,他会想起了手中还有一张可以保命的符篆,只是却为时已晚,他根本就没办法取出符篆,只能这样一点点看着自己和车一块儿坠江! “吱~~~” 一阵平日里听起来让人异常心烦的刹车声突然响起,这声音配上当下的境遇,却让杨初明觉得如此悦耳。 杨初明只觉得自己的右脚不受控制的被一股怪力抬起,紧接着一脚狠狠踏在刹车上。 骤停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刹车痕,尽管如此车头还是“轰”的一声撞开护栏,大半个车头悬空,庆幸的是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身体恢复行动能力的杨初明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浑身冷汗直冒,踩着刹车的脚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但却丝毫不敢把脚松开。 他害怕自己一旦松开,汽车会“嗖”一声蹿出去。 “呼~呼~呼~” 杨初明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手机里有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先前的狂妄和狞笑,转而是一种不相信的诧异。 “不可能……不可能……” “到底是谁在救你……” 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空中,一缕黑烟乘着狂乱的江风飘落在杨初明的车上,霎时间黑色烟雾在前挡风玻璃上炸散晕染,眨眼间便将整个前挡风玻璃彻底覆盖,眼前漆黑一片。 杨初明狠狠咬着牙,目眦欲裂的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黑色烟雾扭出一张丑陋的面孔,浑身上下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同时手机里面又有声音传来:“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救你,但他能救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死去吧!” 话音刚落,那个黑烟凝聚的丑陋面孔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想要隔着挡风玻璃一口把杨初明吞下。 就在千钧一发的瞬间,杨初明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团烟雾冲着旁边斜斜吹散,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挑眉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引擎盖上蹲着一只体型硕大、浑身上下分布着杂乱黄色鬃毛的老鼠。 正是它伸出尖嘴,从嘴里吐气,将那团黑雾彻底吹散。 一切作罢,那老耗子前爪小心翼翼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着杨初明口吐人言。 “你似乎运气不错!” 饶是杨初明再怎么愚钝,这时候他也能反应过来,是眼前这老耗子救了他一命。 想到这里,杨初明下意识伸手去抓兜里的请神符,只不过抓出来的请神符却变成了片片黑灰。 杨初明眉角微微一跳:“是……是这张符请来了这位仙家!那位……那位小兄弟救了我一命!” 死中得活的杨初明这时候方才觉得一阵后怕,还好他选择了相信我们,还好我道行不浅,要不然今天这条命肯定就交代在这儿了! 第594章 师父,糊涂啊! 杨初明在驾驶座上足足坐了十几分钟,等我们赶到把他从车上拖下来的时候,他浑身冰冷,手脚不受控制的阵阵颤抖。 “喂,我说杨总,好歹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吧?” 可欣伸手在杨初明眼前晃了两下,看着杨初明现在这怂样,莫名觉得有些想笑,但碍于别人给过钱的考虑,强行忍住了。 我深吸口气对刚子说,搭把手,先把杨总送回去!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诚然可能杨初明人生经历过大风大浪,但那是商场上,枪林弹雨与死神擦肩的遭遇就这么一次。 以前那些大风大浪大不了就是亏钱,但这一次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 相较之下,这方面的经验,他显然没有我和可欣丰富,甚至都不如刚子。 没有给吓得直接大小便失禁,我个人认为就已经算是晚上拉得比较干净了。 刚子开车,我们重新回到别墅,这会儿杨初明已经逐渐缓过劲儿来,只是看上去精神还有些萎靡罢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点燃一根烟,用力猛嘬一口,任由尼古丁在肺里压缩循环一圈后,才缓缓吐了出来。 紧绷的神经,也在香烟的安抚下逐渐松弛。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杨初明面前。 杨初明咀嚼肌用力咬了咬,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谢谢!” 随后,杨初明就把他先前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跟我所预料的大相径庭,杨初明确实是遭遇了鬼遮眼,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个电话响起的时候。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车往江里冲,我想踩刹车,可是却怎么也办不到,还好最后总算是停了下来,小兄弟……那个……那个大耗子是你请来的吧?” 我微微点头,杨初明深吸口气继续说:“那……那些事儿应该这么过去了吧?会不会再找上我?” 劫后余生的人在逐渐冷静下来后,大体上都会有这种心理。 眼前的事儿是不是已经结束,同样的经历会不会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他确实是有钱,但要说一天花好几百万,请我们这种级别的保镖,显然也吃不消。 我搓着下巴细细思忖片刻,然后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暂时不会再有危险,当然如果出意外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先前我们已经分析过了,这个事情应该是有人拿到了百色助学网,其中一些慈善家的资料,进而展开的无差别谋杀。 假如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幕后凶手在啃到杨初明这根硬骨头的时候,就应该果断选择啃另外一根软骨头。 其原理大概和你在森林里遇见熊的时候,你要做的不是比熊跑得快,而是比你的同伴跑得快是一个道理。 杨初明现在相较其他人,对于这个凶手来说,肯定是比较难杀的一个。 换一个目标,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我会这样想,这个凶手没准儿也会这样想,毕竟从历史的经验来看,回马枪的成功率都不低! 嘶……等一下,我好像发现了商机! 如果这凶手换目标的话,我可以通过在杨初明身上打出的声望,顺利让其他有钱人信服! 凶手搞事儿,我赚钱! 如果凶手选择杀个回马枪,我也不怕,继续在杨初明身上薅羊毛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我清清嗓子,大致就把我心里面的猜想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杨初明狠狠一拳砸在膝盖上! “小兄弟,以你的道行,能不能除掉这鬼祟?” 我想说不能,这样我就可以细水长流,薅秃你们这些有钱人。 可转念一想,如果说不行的话,未免又显得我实力不济。 到时候杨初明一想,既然你不行,那我就只能另找高明了!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可欣突然插话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我师父斗过蛊王、封印过僵尸、尸山鬼海何止走过一回,这点儿小事儿怎么可能难得到我们?” 可欣但是也没吹嘘,不过杨初明却本能的给了她一个表示怀疑的眼神。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先前不直接解决那鬼祟永绝后患呢? 当然这话杨初明不可能说出口,只当是钱没给到位! “小兄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事儿你一定要帮我永绝后患!至于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两千万!事成以后,我可以给你两千万!” 两千万?刚子眼睛都绿了,继而狠狠咽了口唾沫,把震惊藏在心里! 反观我跟可欣,却要显得淡定许多,毕竟是见过生死的人,寻常的黄白之物对于我们来说,还真就是身外之物。 我说:“杨总,有的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只有真正得了道行的鬼祟才有杀人的机会!倒不是这事儿我办不了,如果真刀真枪摆开了咱们大战一场,我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要他魂飞魄散!这事儿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那鬼祟! 一天还是十天,咱们的误工费得算在里面!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这事儿让咱们遇见了,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两千万就两千万,我就算除不了那鬼祟,至少也能不可能让你死在他手上!” 听我把话说完,旁边的可欣有些遗憾的以拳击掌! 怎么能杨初明说两千万就两千万呢?很明显这还有涨价的空间不是,师父真是见钱眼开! 杨初明赶忙握住我的手说:“好……好好好,没问题,一切就要拜托小兄弟了!不过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兄弟尽快些!” 我微微点头,杨初明心里想的什么我倒是能猜到几分。 之所以这么着急忙慌的要我除掉那凶手。 除了那个凶手会威胁到他的生命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也非常重要,那个凶手的手上,肯定掌握着他们在百色助学网的一些犯罪证据! 而那些证据一旦暴露在阳光底下,会让他身败名裂! 第595章 这一次,免费! 尽管说这事儿爆了雷,到最后肯定遭殃的不止他一个。 可即便有人陪葬,谁又愿意甘愿赴死呢?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身败名裂甚至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只不过嘛,有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叶障目,隔着一层窗户纸你终归是看不透。 就拿这事儿来说,那些证据公之于众所能带来的后果,会让涉事人身败名裂。 这个结果我想不仅杨初明能想到,背后的凶手也肯定能想到。 只是凶手为什么没有选择这种途径,而是一个一个去杀! 我想不太可能是为了体验杀人的乐趣,更多的是他们手上的那些东西找不到渠道散布。 甚至于,这个凶手搞不好已经尝试过,只是因为这背后的保护伞太过强大,手中空有证据,却没有人主持公道惩奸除恶! 只是杨初明显然还没有看透其中的玄机,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比较惜命,想要用钱把这事儿彻底摆平! 咱们把这活儿给揽下来后,免不了需要开一个紧急会议,商量一下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办。 紧急会议刚一开始,可欣就一针见血的指出我刚才的失误,并进行了严厉批评。 “师父,我是就事论事,你别往心里去!就刚才那杨初明开口就能给两千万,这说明他在经历过死亡威胁之后,内心已经极度恐惧!所以两千万很明显不是极限,为什么你要一口直接答应下来?咱们因此会损失很多个w的你知不知道?” 旁边的刚子很明显没有想这么多,还沉浸在两千万他们拿到多少的憧憬之中。 现在经过可欣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却并没有跟着可欣指责我,他哪儿敢啊,万一我到时候再找各式各样的理由吃拿卡要,反而得不偿失。 面对可欣这个反骨仔的质问,我却淡淡一笑:“我问你,这儿是谁的地盘?在重庆咱们的手段多,还是杨初明的手段多?” 可欣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说:“这还用说吗,那肯定杨初明才是地头蛇嘛!” “这不就对了嘛,既然人家是地头蛇,咱们就不能表现得太过贪婪!听说过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吗? 我相信当时我要往上加价,三千万,甚至四千万他都会答应!但问题的关键是,杨初明只能接受两千万,再多你觉得杨初明会不会对我们有些别的想法!” 可欣发动她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了想,然后说:“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要太多的话,杨初明可能会……” 说着,可欣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微微点头,杨初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是非常了解。 但是我知道,咱们一眼还看不透他,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初明是个商人,在和商人打交道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儿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师父,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上一次我们遇上王龙的时候,他不也一样打算对我们不利,到最后不还是服服帖帖的吗?” 大概情况倒是确实跟上一次有些相似,我说。 “当然不一样,王龙充其量就是个心比较黑的包工头,论起段位跟杨初明比,一个白银一个钻石!况且,咱们这一次不还有刚子吗!你跟我倒是有自保能力,但真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刚子怎么办?” 可欣想了想,刚打算说上一次不还有何清泉,也同样没有自保能力,打算跟我抬杠的时候。 我却抢先一步,清清嗓子转头看向刚子说。 “刚子啊,你也看到了,本来要是没你的话,咱们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哥们儿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够兄弟吧?” 刚子傻乎乎咧嘴一笑说:“咱俩谁跟谁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我啥时候怀疑过你啊!” “嗯,对没错,咱们不是亲兄弟,但却胜是亲兄弟!不过俗话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我这一次又救了你一命,收个五十万辛苦费,不过分吧?” 刚子:纳尼?你什么时候又救我一命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我的理解里,我为了刚子的安危着想,主动放弃了向杨初明漫天要价的选择! 所以从结论上来看,我算是又救了他一命! 可欣恍然大悟,又是合理的吃拿卡要,这一手学到了! “不是元哥,这不能……” 任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万提成说没就没,所以刚子想要试着争取一下,即便他知道作用不大。 但我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抢先一步说。 “虽然咱们把风险已经降到了最低,但我觉得杨初明这个人还是得防备着点儿!” 我不觉得在杨初明的眼中,我们三个人的命,能值两千万。 说不定他开口就要两千万,其实是为了驱使我们替他办事。 等到事成之后,不排除他会有杀人灭口的可能。 毕竟在他看来,咱们可能对付鬼鬼神神的有一套,但说起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们肯定嫩了点儿。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有道理。 “我们要怎么防着他?” 可欣紧皱着眉头问。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让林素婉留下来,监视杨初明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敢轻举妄动话,林素婉直接就能给他最及时的惩罚。 但经过禅术大师的提醒后,我知道林素婉的状态很不稳定,非迫不得已的情况,我不打算惊扰她,说不准就魂飞魄散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嗯……我打算请一位仙家过来看着杨初明,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听我说完,可欣和刚子两个人脸色同时一垮,又要加成本? 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一趟就白来了呗! 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就好像我认钱不认人一样!” 两人嘴角微微一抽,心里一句“你难道不是”却没说出口! 我知道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只要把握好这个度,一切才能游刃有余。 我说:“这一次,不算成本!” 第596章 你俩是真的黑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适当的做出让步才能细水长流。 这不两人一听免费,同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明明只是十万块钱而已,但占便宜的心理让他们觉得很不错。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幕后真凶?还是说,咱们什么都不做,出去做做样子,回过头就告诉杨初明事儿咱们已经给办完了!管他那么多,这事儿他又没办法去验证,我们拿了钱就走人!等他再发现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那真凶给杀了!” 要说心黑那还是刚子更黑,居然能想出干拿钱不办事儿的损招。 按照他的说法,短时间之内,那幕后真凶应该是不太可能找上杨初明,毕竟有咱们在这儿镇着,在不了解我们底细之前,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去随便溜达一圈儿,最好是搞得有些疲惫的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就弄两只山鸡、野兔啥的,糊弄杨初明,说就是这山鸡怪、野兔精在害他,现在咱们已经替他把事情给搞定了。 等杨初明把钱给我们结了以后,拍拍屁股走人,谁管他以后是死是活。 听了杨初明的分析,可欣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居然觉得很有道理,大有这事儿就这么干的意思。 我赶忙打住:“不是……停停停!你们的思想很危险知不知道,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对没错,咱们这一次兴许能坑了杨初明的钱就走,可咱们在江湖上的名声就臭了,往后谁还敢找咱们办事儿?” 这跟我定义的等价交换原则相违背,既然我选择了答应杨初明,那大丈夫就该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话就得算话。 我能把这事儿给杨初明摆平了,那是我的本事,钱也是我该拿的! 不办事儿只想着拿钱,哪怕这钱再多,我也会觉得受之有愧。 两人一听也是纷纷低下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我说:“先就这样定了!”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那个幕后凶手啊?” 可欣有些为难的问,毕竟如果找不到的话,也就意味着咱们吃不下这单生意。 “没这金刚钻,我自然不会揽这瓷器活儿,我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肯定有办法!你先准备一下,我要开坛!”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以前在某些侦探类的电影里面看见过,所有的犯罪都会留下证据,只是需要层层抽丝剥茧罢了。 有人,或者说有鬼想要杨初明这条命,并且已经连续三次作案,这肯定会有证据留下。 常人不知道,但是分布在这个城市的猫猫狗狗,亦或者是生活在下水道里面的老鼠,总应该知道点儿什么吧? 所以,我打算先请灰大仙儿,找他打听一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可欣就准备好了开坛所需要的东西。 其实这些根本就不需要,我一张通灵符,然后利用神识借助通灵符的效果就能沟通灰大仙儿。 这要是搁在平时我肯定不会搞这些排场,但是眼下多多少少还是得做点儿样子,做必要的气氛渲染,毕竟两千万的大买卖,可不得做点儿匹配的包装嘛。 我就跟跳大神儿的一样,把整个别墅底楼搞得乌烟瘴气,凸出的就是一个仙气飘飘。 然后从灰家大仙儿那儿了解到了那个幕后凶手的栖身之所,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他的身上跟着一个得了道行的女鬼。 不久前来到这里,并开始策划杀人! 了解清楚根脚之后,我又拜托灰家大仙儿在别墅潜伏,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监视杨初明。 而我们则连夜出门,缉拿凶手! 就在先前杨初明开始出现问题的路段,旁边一栋出租屋内,一个二十五六岁身着冲锋衣的年轻男子手中捏着啤酒易拉罐,猛灌一口将易拉罐捏瘪过后,随手扔在旁边墙角。 在他身侧的床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被一缕缕阴煞之气包裹着的女人端坐着。 大概是由于阴煞之气萦绕的关系,所以看不清五官样貌。 “可恶,杨初明居然请了高人!” 年轻男子,狠狠一拳落在旁边的桌子上,还在为先前的失手懊悔不已。 女人开口道:“而且不是一般的高人,我能感受到那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灰家的总堂教主,想要杀杨初明没那么简单!” 顿了顿,女人接着说:“我们还是暂时离开吧,等风头过了再作打算!” 男子咀嚼肌微微凸起,思忖片刻后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我们现在动手的话,会不会杀杨初明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个有脑子的人,知道回马枪防不胜防! 当然如果没点儿脑子的话,也不可能接连杀了两个人,而不让警方找到任何线索。 “没这种可能,因为你们没机会了!” 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他们耳朵里。 男子眉头突然一皱,本能扭头看向门口,顺手抓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回头冲着床边的女人招招手,示意她出去看看! 女人会意,从床上站起,荡起一阵微澜,飘荡到门口,然后轻轻贴在门上,整个人缓缓穿透门板。 “hello!” 女人刚探出头,似乎没有做好站在门口的我能看见她的准备,下意识居然被我给吓了一跳,猛的就想重新缩回去。 但显然我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在手上地煞印的作用之下,她整个人浑身僵直,霎时间失去支配身体的能力,被我一把从门里面给拔了出来。 “胆儿这么小做什么鬼?” 倒不是我轻敌,虽然幕后凶手能够利用鬼遮眼害人性命,这说明有一定道行。 但也仅仅只是能利用鬼遮眼而言,如果她有更大的能耐,应该不屑于用这种迷惑他人的手段。 看着女人被我一把拖出去,屋子里面的男人心里一紧,一把打开车门,刚想举起手上板凳给我们招呼上来,迎头直接撞上可欣早有准备的一脚。 第597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轰!” 一声闷响,可欣一脚正中那男子小腹,随即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后倒飞出去,手中板凳脱手摔落在旁。 因为我们已经提前从街头巷尾老耗子们那儿打听到了确切消息,他们是一人一鬼的组合。 而现在女鬼被我抓在手上,刚才这人也被一脚踹飞,所以可欣不慌不忙的拍拍手,闲庭信步的走进房间。 那男子吃了可欣一脚,后背重重撞在床沿上,背部的痉挛让他表情痛苦扭曲,一时间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 可欣两步上前,一脚踏在男子胸膛上,用土匪进村儿扫荡的语气说:“有人花两千万,买你这条命,姑奶奶我实在没办法拒绝!说吧,你还有什么遗愿?需要花钱的就不用说了!” 男子用力挣扎两下,似乎想要趁着可欣不备站起来找机会反击,只不过换来的却是可欣教训人的两巴掌。 “老实点儿,信不信马上撕票?” 他也不想想,可欣刚才可是一脚就把他给踹飞出去,能是一般人? 这时候我手里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那个女鬼进来,回身给刚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门带上。 随后,我随手把那女鬼扔在旁边,然后对可欣说:“先把他放开!” 说句心里话,虽然咱们收了杨初明的钱,咱们应该拿钱办事儿。 从客观的立场来看,他们也确确实实害了人性命,用法律量刑,大概率也是死刑。 可是我这心里面却对他们厌恶不起来,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钦佩。 那百色助学网上有几个好人,即便杨初明算是其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他们也是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可欣松开脚,刚子还觉得不放心,找到一条皮带又把人给反绑了扔在床上,这才放心。 我看了刚子一眼:“还挺谨慎!” 刚子拍拍手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时半跪在床上的男子咬牙切齿的开口问:“先前就是你们坏我好事的?” 这货倒是没有狡辩,估计觉得我们能找到这儿来,不可能没有任何根据,所以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倒是不笨!怎么?想学人家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想法很好,不过你太着急了点了!或者说,太招摇了点儿!要杀就痛痛快快的杀,搞个什么《鬼来电》,这不给人家自救的机会嘛!” 他们如果毫无征兆的直接动手,说不定现在死掉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另外,我说他们实在是太着急了点儿,接连行凶作案,谁心里不慌? 而且他们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影响实在太大! 就算没有我们插手,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肯定会有别人出手。 但如果他们学聪明一点,一年杀两三个人,间隔时间拉长一点儿,也不至于这么惹眼。 “那些人都该死,早死早好!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走狗,永远不明白!栽在你们手上算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切,倒是挺爽快!刚子,交给你了,给他脖子上来一刀!” 我冲着刚子抬抬下巴。 “啊?我……我啊……” 别看刚才刚子绑人的时候,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可要他杀人,他还真没这个胆儿,毕竟鸡都不敢杀的人,杀人这不开玩笑嘛! “怎么不敢?” 我瞥了刚子一眼说。 刚子不说话,微微点头默认。 “要你何用!” 我啐了一口,然后回过头对床上的男子说:“听见了吧,我们这里有人不想你死!听说你手上掌握着百色助学网的很多内幕资料,我想看看!” 我没打算杀了他,或者说,在我心里我觉得他不应该死! 男子微微皱眉,似乎又觉得我和他心里设想的见钱眼开不太一样。 “你想干嘛?” 我说:“你太蠢,或许同样的事情,会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比如,你可以把那些犯罪证据移交给警方!通过官方的手段,让那些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哼哼,官方……法律……你觉得我没有尝试过吗?如果有用的话,你觉得我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吗?” 果然跟我所预料的一样,他确实是有想过拿起法律的武器,制裁那些犯罪的人。 但没办法,名叫“法律”的这把武器实在是太沉,他拿不起来。 “我用匿名的方式,曾把这些内容发给了官方,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就在当天,官方的人顺着网络ip,找到了我的住址!还好当时我反应及时,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在监狱里!你要我怎么相信官方?” 这个答案我一点儿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甚至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仿佛在支持他们的做法。 我说:“网络媒体呢?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信息传播速度这么快,一旦引起舆论风暴,官方总会处理的吧?” “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罢了!那些证据,根本就没办法过审,而且还很容易让我暴露!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说话间,那男子斜眼看了看被我随手扔在旁边,动弹不得的女鬼,眼神中似是有些担忧。 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也有无辜的人?” “无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杨初明一定告诉你们,他是无辜的对吧?” 说句实话,在没有看到事实之前,我确实对杨初明的话持怀疑态度! 毕竟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人,在临行前都会高喊“无辜”! 见我们不说话,那男子看向旁边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打开电脑,桌面新建文件夹第三个文件,看完你们就知道杨初明到底是不是无辜了!” 他在赌,赌我们良心未泯,赌我们的内心会有所触动,然后和他的愤怒产生共鸣,进而寻求一线生机! 虽然电脑上的那些证据很重要,可是如果他今天晚上死在这里,那些证据将会没有任何意义。 可欣顺手捧起笔记本电脑,开机过后,找到新建文件夹下面的第三个文件。 第598章 没一个是无辜的 这个文件夹里面罗列的信息全都跟杨初明有关,其中包括他的捐款金额,以及捐款的具体时间。 当然,最主要的还有跟他有关系的女人。 “卧槽,杨初明就是个骗子!师父你看,这上面跟杨初明有关的女人,一共十三个,这简直就是他的后宫嘛!” 说完又看向那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质疑这些数据的真实性。 那男子挑眉看了一眼说:“下面,还有视频!” 可欣继续往下翻,果然文件夹里面还有好几段视频。 “他们那些人都有个癖好,喜欢看女人在他们面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每个女人的初次都有记录!” 至于视频内容,实在是有些少儿不宜,属于不可能过审的那种,第一人称的视角,当真是有代入感。 仅仅只看了一段,可欣就已经怒不可遏的一把拍在桌上。 “杨初明就不是人,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刚子赶忙伸手拉住可欣:“别别别,看在钱的份儿上,别那么冲动嘛!” 相较于可欣这种性情中人,刚子更像个普通人,虽然他心中也会同情那些受害者,也会义愤填膺,但转念一想别人给那么多钱的份儿上,似乎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个屁,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 这会儿可欣当真是怒发冲冠,估摸着如果杨初明就在面前的话,她没准儿真能动手! 我对可欣微微摆手,然后对刚子说:“先给他松绑!” 刚子点点头,上前松开皮带,随后我问:“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证据?又是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 如果没有这些证据,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而如果没有这个女鬼的话,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杀掉前面两个人! 男子眼角微微一抽,然后说:“她是我女朋友……” 这个男子名叫江凌,跟旁边的那个女鬼孙淼淼谈了七年恋爱! 在此之前,孙淼淼一直都和那些狗男人长期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只不过这些事情孙淼淼一直都瞒着江凌,甚至孙淼淼觉得,那些都是她们应该给的回报。 随着一年前两人同居过后,江凌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发现孙淼淼有非常严重且非常复杂的妇科病。 出于好奇,也是出于对孙淼淼的关心,江凌找机会问了一下他大学学医的同学。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孙淼淼有很频繁,并且很混乱的男女行为。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凌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男人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之后,就会疯狂的生长蔓延。 他刚开始也有过自欺欺人,觉得这一切会不会是巧合! 但是结合孙淼淼长时间高频率的应酬,他又很难不往某些方面联想。 终于有一天江凌下定决心,趁着孙淼淼有一次出门应酬的时候,他悄悄跟了上去。 然后他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发生了,他亲眼看见孙淼淼跟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 当时的他满腔愤怒,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质问,可是等他冲到近前的时候,孙淼淼已经跟人走进了酒店。 他试图向前台询问两人住在哪个房间,却遭到了酒店前台的拒绝,毕竟客人的私人信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于是,江凌掏出手机拨打了孙淼淼的电话! 铃声响起,但孙淼淼却并没有接,而是果断挂了电话! 紧接着,孙淼淼给他发来一条消息,告诉江凌,她现在有点儿别的事情很忙,待会儿回给他! 可是这会儿的江凌早就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他知道孙淼淼所说的有点儿别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儿! 他无视了孙淼淼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拨打电话,但却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挂断! 一直到最后,孙淼淼果断选择关机! 江凌颓废的坐在酒店大堂,想哭但是却又哭不出来。 他就这样坐着,似乎是在等待着孙淼淼能够给他一个,他能够接受的合理解释。 告诉他,她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但同时理智却又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孙淼淼打来的电话。 江凌冷笑着在心里嘲讽:事儿办完想起我来了!是想跟我分享一下别人的长短和大小吗? 本来刚开始江凌是打算直接挂断电话的,可是犹豫之际还是接通了电话。 他尽量用平静且冷漠的声音开口。 “喂……” 可是电话那端却传来孙淼淼极度克制的声音:“江……江凌,什么……事儿!” 声音中夹杂着孙淼淼不均匀的呼吸,自己皮肤碰撞发出的“啪啪”声。 江凌的心跳加速,像是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不受控制的跑车发动机,随时都有爆缸的可能。 “你在干嘛?” 有些话江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更搞不懂孙淼淼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拨通他的电话。 至于其中的原因,还是后来江凌才知道。 当天孙淼淼的手机频繁响起,就让那个男人心中起疑,追问之下才从孙淼淼的口中得知,江凌是他男朋友。 而当得知这层关系之后,那个男人便有了一个变态的想法,他让孙淼淼拨通江凌的电话。 他要体验那种偷欢的极致快感! 听见孙淼淼和江凌通话,他非常兴奋,那种感觉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能明白。 终于在孙淼淼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中,江凌的神经受到刺激终于爆发。 “够了,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哪儿?你们在哪儿……” 江凌在电话里咆哮着。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哈,小子这都让你发现了,真没意思!不过你这女朋友我差不多也玩儿腻了,你不是想杀我吗?好,我可以给你机会,你要有种的话你就来!” 在说完具体地点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随后江凌尝试着拨打孙淼淼的电话,但却提示已经关机! 第599章 我师兄侠肝义胆? 在盛怒之下,江凌没有多想,直接就前往了那个男人所说的地方。 只不过等他到的时候才发现,孙淼淼已经死了。 最终警方给出的死亡原因是自杀,但江凌觉得不是,他极力要求警方立案重新侦查,但是这些要求却遭到了警方的拒绝。 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江凌才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渺小,原来真的有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他心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可他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孙淼淼死后,江凌也曾在心里面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是因为自己发现了孙淼淼和那个男人的关系,进而让孙淼淼有了轻生的念头。 为此,江凌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是不是他没有打那个电话,没有撞破这事儿,孙淼淼就不会死? 关于这个问题,在孙淼淼死后第七天回魂也的时候,有了答案。 孙淼淼死后,江凌整天浑浑噩噩,因为孙淼淼是个孤儿的关系,所以死后的相关事宜都是江凌在操办。 火化之后江凌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就放在他们合租的屋子内,寻思着等过段时间带着孙淼淼的骨灰,一块儿去他们早就计划好要去的大理。 那是孙淼淼一直向往的地方,江凌认为,能时时刻刻听到洱海的浪涛声,会让孙淼淼的内心得到安宁。 这天晚上,喝过一些酒的江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电视机眼神空洞,逐渐失去焦距。 此时,一阵阴风拂动窗帘,一阵寒意惊醒江凌,让他下意识扭头去看,正好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碎花长裙,熟悉妩媚的身影从阳台缓缓走来。 或许是因为酒精麻痹神经的原因,第一时间倒是不觉得害怕,下意识的以为孙淼淼没有死。 踉跄着站起身上前想要一把抱住孙淼淼,等到扑空的瞬间,江凌才有所明悟,继而内心升起一阵后怕。 “你……你是淼淼?” 江凌强行压制着狂乱的心跳,愣愣的看着孙淼淼一叠声的道歉。 “淼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他一定很爱你》,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着你们有多甜蜜! 孙淼淼摇摇头,轻声说:“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 孙淼淼告诉江凌,她真正的死因其实并不是因为江凌撞破了她跟何金成的事情,而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并掌握了一些百色助学网的犯罪证据。 其实在很早以前孙淼淼就想方设法的收集这方面的证据,企图揭露百色助学网遮掩罪恶的面纱。 说到这里,我插嘴问:“意思是说,你手上的这些证据,其实孙淼淼以前收集到的?” 江凌微微点头:“嗯……不完全是,淼淼当初拿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后来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拿到的。” “特殊渠道?你还有这种特殊渠道?” 可欣眉头微皱,就连她不太聪明的脑瓜子都能看出,如果江凌能有拿到百色助学网内部资料的特殊渠道,还犯得着这么挨个点名搞暗杀吗? 我们三个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江凌。 “这还要从淼淼身上说起!” 孙淼淼死后本来应该处于游魂状态,并且不可能与江凌直接对话,甚至她会因为惧怕江凌身上的三盏阳火,进而难以靠近。 但死后七天的孙淼淼却直接以鬼魂的形式出现在了江凌面前,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即便她心里因为有怨念,从而使得魂魄凝聚不散的话,想要在短短七天时间就具备自主思考的能力,并且还能回想起生前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 江凌说:“淼淼死后遇见了一个人,嗯……未必是人,是他让让淼淼的魂魄凝聚不散,也是他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让我了解到了百色助学网的后台帐号和密码,然后拿到了这些犯罪证据!” 刚开始的时候,江凌以为只要有电脑上的这些证据,就能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也是在确定这条路行不通之后,江凌才和孙淼淼一同谋划了后来的《鬼来电》。 因为孙淼淼的道行有限的关系,只能在相对比较近的距离才能制造鬼遮眼的假象。 他们就是利用这个办法,前后成功了两次,一直到遇到我们。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有人让孙淼淼的魂魄凝聚而不散,并且还拥有了一些道行! 这人是谁?别说还真有点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我说:“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江凌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个道门中人!” 说着江凌看向旁边放在墙角的骨灰坛,那里面装着孙淼淼的骨灰,平日里孙淼淼都待在里面。 而在骨灰坛上面,贴着一张道门的符篆。 我本能的扭头看去,只见到勾勒符篆的方式有些熟悉,立马起身两步上前仔细查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心里顿时忍不住“咯噔”一声。 这他妈不是我师父教给我的画符手法吗? 那个道门中人会是谁?是我那位神头鬼脸的师兄? 不可能啊,他给我的印象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才对。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问:“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江凌回答道:“不知道!” “那你总应该有联系方式吧?” “这个倒是有,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 别的暂且不说,江凌还挺讲义气,估摸着是考虑到我可能会对他们的恩人不利,不愿意透露那人的更多信息。 我说:“不是,我觉得我跟他可能出自同门,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你替我告诉他,关于我的存在,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假如说这个人所谓的道门中人就是我那个师兄的话,那他在知道关于我的下落之后,不外乎两个选择。 第一,装作视而不见,能苟多久是多久。 第二,伪装自己,然后找机会干掉我。 第600章 卸磨杀驴 但我觉得,是我那位师兄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最直接的理由就是,他不可能这么侠肝义胆,当然不排除他有其他别的目的。 而我之所以主动暴露我的身份,心里其实也抱有引他上钩一网打尽的意思。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我很蠢,假如真是我那师兄的话,我主动暴露不就等于在找死吗? 万一人家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杀过来,陈太爷和我爸又不在,我该怎么办? 但其实不然,首先他在暗处,我在明处,我其实一直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换句话说,他想要动手随时都有机会。 我让江凌这样试探,就是想要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如果他按兵不动,大概率应该就是我那位师兄。 反之,如果他主动来找我,自然就不是。 虽然我师父就三个徒弟,照理来说她的符篆之术只传授了三个人。 但却并不代表我那两位师兄的门下没有徒子徒孙啥的。 就拿可欣来说,画符刻篆自然也是要传授给她的! 所以,除去我们三个嫡传弟子以外,不排除还有别人。 “你们是想引他过来,然后对他图谋不轨?” 江凌的一句话,瞬间让我觉得一阵尴尬。 不是,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还有你就算看出来了,说话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当真就不怕我们现在就撕票? 我说:“对他图谋不轨?为什么要对他图谋不轨?首先,我不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先前之所以会替杨初明办事,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现在看了那些证据,说句实话,我也想给他两脚!” 我说的这些确实是实话! 诚然,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很重要,但并不意味着,每一个人都会做钱的奴隶!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钱无能为力的,比如生命,又比如良知! 救一个恶人而不救一个穷人,那是医院! 在我看来,如杨初明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江凌微微有些触动,至少我现在的反应让他觉得,他赌对了! “好,我可以把你的话转告给他,至于他要不要来找你,我管不着!” 深吸口气,我看向旁边蜷缩在地上,浑身依然僵直的孙淼淼。 她被我的天罡印所束缚,她那点儿微末道行无力抵抗,时间一长三魂七魄都会受损。 我屈指轻轻一弹,一点金光从指尖跳起,击中孙淼淼的眉心,激荡出水波纹扩散全身。 将她身上戾气驱散,变成她死前的游魂状态! 我说:“让她回到骨灰坛里,记住七天不能出来,否则魂魄有消散的可能!” 说完,我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往外走。 可欣和刚子似乎想说话,不过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或许是有些诧异我们就这么走了。 又或者是好奇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我们走出房门十几米远后,江凌才冲出来。 “等一下!” “有事儿?” 我回头看着他。 “留个电话号码,我有消息好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回去的路上,我看可欣和刚子两个人憋得难受,于是开口问。 “是不是想说,咱们就这么走了,两千万的生意说不要就不要了?” 两人同时看向我,又相互对视一眼,这才听可欣说。 “师父,别跟钱过不去,这是你教给我的道理!对,没错,那杨初明是该死,但这钱咱们不也得赚嘛!” 我说:“是这么个理,那你说这钱咱们应该怎么赚?” 可欣打了个响指:“这个简单!咱们回去就告诉杨初明,就说这事儿咱们已经给摆平了,然后拿钱走人!” 这不就是之前的原计划嘛! 要说先前我或许还有些心理辅导,不过现在嘛! 我管这叫劫富济贫,反正咱们赚的钱也有相当一部分做了慈善。 三人意见达成统一,刚子开车都显得更有精神了一些!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回去究竟要怎么样绘声绘色,让杨初明乖乖给钱的时候。 一阵心悸的感觉传来,本能的扭头看去,这就看见一只老鼠虚幻的轮廓蹲在我肩膀上。 只见它轻轻贴在我耳边小声说。 “杨初明打算杀了你们!他在别墅里面设下了埋伏!” 卧槽,果然被我们给猜中了,这杨初明就是只黑了心的蛆!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我们钱,之所以开口两千万,其目的是为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让我们见钱眼开替他解决麻烦。 等事成之后,在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我们。 毕竟相较起我们两千万的佣金,买凶杀了我们,可花不了那么多钱。 我一巴掌落在膝盖上:“他妈的杨初明……都是你自找的!” 我把刚才灰大仙儿给我带的话和两人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刚子和可欣也是怒从心头起。 “不识好歹的狗东西!我以为我坑他两千万已经心够黑,没想到他更黑!” 可欣咬牙切齿的说:“师父,我们该怎么办?我想为民除害了!” 就以我们的手段来说,杀了杨初明很简单! 但是想要让他拿了钱再杀了他,却需要谋划一下! 正当我在脑子里面仔细思考,怎么样才能搞到钱的时候!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杨初明打来的电话。 “喂,小兄弟,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看着手机屏幕微微一笑,这是想打听一下,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吧! 我说:“事儿已经搞定了,费了不小力气,我们还受了些伤!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 “啊?还受了伤?真是不好意思,这一次全仰仗小兄弟了!能回来就好,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居然给我玩儿阴的,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老虎的屁股为什么不能碰。 “嘟嘟!” 刚放下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是徐琴,千万别回来,杨初明要杀了你们!” 第601章 大礼 徐琴?就是那个被杨初明养在别墅里面的女人? 她应该和孙淼淼一样,也是受害者。 再加上刚才她应该就在杨初明的身边,因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杨初明不至于防着她,毕竟她与我非亲非故,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给我通风报信。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徐琴才有机会看见杨初明手机上我的电话号码,继而在杨初明给我打过电话之后,第一时间给我发来了短信。 好人啊! 我并没有回复短信,倒不是信不过徐琴,而是因为我现在和徐琴任何方式的联系,都会增加她暴露的风险。 虽然她的这条短信对于我来说,其实意义不大,因为我已经从灰大仙儿那里了解到了这些事情。 但别人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不可能跟个傻逼一样打电话过去求证,到时候被杨初明知道,她肯定会死在我赶回去之前。 我放下手机,下意识掰响指关节,对驾驶座上的刚子说:“刚子,就近找一家酒店,我要给杨总准备一份大礼!” 跟我玩儿阴的,上次有这种想法的人名叫王龙,现在他正在《百鬼夜行图》里面左拥右抱呢。 虽然《百鬼夜行图》没在身边,当然在身边我也不能轻易使用,毕竟现在没有林素婉压阵,那里面的鬼怪哪怕少了一只,后果都不堪设想。 刚子从后视镜里面看我一眼问:“元哥,打算怎么处理杨初明?依我的意思,敲断他第三条腿!” 我说:“不,他就是条烂命,我不在乎他的死活,我要的是钱!” 杨初明在别墅给我们布下了埋伏,说是埋伏,不过充其量不过是社会上几个心狠手辣的混混罢了。 我们这些人对付鬼神有两手,但要说跟人打交道,杨初明觉得还嫩了点儿。 再加上,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极有可能就会遭了他的道。 很快,我们在就近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 我让可欣布置一个神坛,我要开坛做法! 杨初明的别墅内,底楼的某个房间内,三个膀大腰圆聚在一块儿抽烟。 其中一个脖子上纹着纹身的男子对杨初明开口问:“杨总,就三个人找咱们,是不是大材小用了点儿啊?” 他们三个人可都是手上背着人命的在逃通缉犯,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而对于他们来说,仅凭身上的气势,就足以让普通人吓得双腿发软。 另外一个手上玩儿蝴蝶刀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刚才从别墅的监控里面看见,其中那个姑娘长得不错,反正都是要杀的,杨总应该不介意我们兄弟几个先玩玩儿吧?” 杨初明双手插兜,站在窗边,摆出一副不想与这些人为伍的模样。 “你们要怎么玩儿我都没意见,别留下尾巴就行!” 正在几人相互对视垂涎三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啊!!!” 杨初明眉头一皱,两步上前推开房门,只见到徐琴花容失色的从楼上狂奔下来,而在她的身后还紧紧跟着一大群体型硕大的老鼠! 那可不是一只两只,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样,滚滚而来。 眼看着这一幕,杨初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像是有一道电流“嗖”一声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一时之间居然让他呆立当场,忘记了逃跑! 房内的另外三人听见外面有细密的响动,纷纷起身出来。 “啥……啥玩意儿?” 其中一人可能是有密集恐惧症,被吓得一个猛子骑到另外一人的背上,双目紧闭如避蛇蝎。 徐琴从杨初明的身边狂奔而过,只是刚走到门口,她又尖叫一声:“啊!!!” 从大门口方向涌进来的老鼠,其数量可不比楼上少。 这一次,徐琴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双腿发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她讨厌这些生活在阴沟里的恶心玩意儿,无比恶心!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从门外狂奔进来的老鼠们,在冲到徐琴近前的时候,自动分开,目的性极强的扑向杨初明等人。 “滚开!滚开啊!” 杨初明请来的那些人下意识用脚踢开冲在前面的几只老鼠,可是下一秒几只圆滚滚的老鼠已经顺着他们的裤管,快如闪电般往上爬。 “啊!!!!” 在一阵阵尖叫声中,几人顷刻间便被无数只老鼠彻底淹没。 至于杨初明,虽然也被裹挟在鼠潮之中,但是却并没有如其余三个人一样,被活活啃食。 原因很简单,留着他还有用! 瘫坐在地上,被一群老鼠逼到墙角的杨初明,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三个人,在哀嚎声中放弃挣扎,直至最后化作一堆白骨。 这时候,杨初明只觉得裤裆一阵温热,紧接着一股尿骚味传来。 “是他……肯定是他……” 杨初明想起了我! 因为先前他刚刚获救的时候,曾经在车引擎盖上看见过一只老鼠虚幻的轮廓。 再结合当下的情况,这些老鼠很带着非常强的目的性,刻意避开徐琴,直接冲向他们,所以杨初明几乎可以肯定,做这一切的人就是我。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我怎么可能知道? 刚想到这里,兜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杨初明狠狠咽口唾沫,颤颤巍巍的从包里面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我打来的电话。 “喂,杨总,我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的话,那现在杨初明可以肯定了。 “是你……你这个王八蛋,连老子也敢算计,钱还想不想要?” 从杨初明的来看,差不多应该是被吓破了胆。 我不咸不淡的说:“看样子杨总应该很满意嘛!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事儿,麻烦杨总把我们的尾款给结一下,这一次我们要现金!” “去你妈的,别想从老子手上拿到一分钱!” “哦?是吗,好嘛,遇到你这种不结尾款的人我们也没办法,就当是我们倒霉好了,再见!” 说完,我毫不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602章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挂断电话后,我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从桌上抓起一小把瓜子,悠闲惬意的嗑了起来。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多现金啊?两千万,该是多大一堆啊?” 可欣单手拄着下巴,在脑海中想象着两千万究竟能有多少。 旁边同样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刚子也跟着说:“是啊,为什么要现金啊?多麻烦!” 我挑了一块小点儿的瓜子朝着刚子头上扔去,至于为什么是小的,那是因为不浪费。 刚想解释为什么,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斜眼一看杨初明打来的电话,我瞥了一眼选择挂断电话。 回过头继续说:“之所以要现金那是因为不想留下把柄!杨初明这条命我是肯定要收的,到时候他死了虽然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但莫名其妙的两千万转账,还是会让警方怀疑到我们头上!为了不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现金会比较稳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欣接着说:“那之前我们不是收了他两百万吗?银行转账不是一样有记录!” 我说:“金额不一样,那一次是杨初明找我们办事儿的酬劳,大不了我们退回去就是!” 话音刚落,杨初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我轻轻滑动接通了电话:“怎么,杨总这是觉得对我们有愧?所以回心转意,打算结清尾款了?” 现在的杨初明就坐在悬崖边儿上,能救他命的人只有我,这一点儿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所以我可以不慌不忙,但他不行! “好,我可以给你两千万,但前提是你必须先让这些恶心的玩意儿马上滚!” “恶心的玩意儿?什么恶心的恶心的玩意儿?”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然显得我是在威胁杨初明! “你……满屋子的老鼠会跟你没关系?想要钱就让这些东西马上滚啊!” 看样子杨初明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所以为了让他冷静一下,我很体贴的又挂断了电话! 显然,杨初明还没有搞清楚谁掌握着主动权! 我才是骑在上面拿钢鞭的人好不好! 片刻过后,杨初明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喂……先别挂……先别挂……我答应你,可是……可是我一时半会儿筹集不到那么多现金,你先让这些东西走,我保证一分不少的全给你!” 我说:“不好意思,杨总你现在呢,在我这儿没有信誉,所以你的保证不值钱!如果筹集不到那么多现金,等价的黄金也不是不可以!” 杨初明这么大个老板,家里总有个几百万现金吧?除此之外,金条啥的应该也有吧? 怎么着加一块儿,两千万应该是有的! 杨初明气得牙痒痒,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清醒了不少,绝对不能跟我硬碰硬,趁着我还有耐心的时候,乖乖把钱交出来! 否则真要是把我惹毛了,眼前三具骨架就是他的下场。 “好,我尽量!” 杨初明无奈答应下来。 我说:“不是尽量,是必须!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根本不够,你……” 他还想说,能不能让我宽限点儿时间! “时间够不够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从现在开始倒计时!别怪我没警告你,你的一言一行我都了如指掌,别耍什么花样!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说完,我挂断电话,轻轻放下手机! 杨初明可就没我这么淡定了,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该说不说,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办事儿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虽然超过我约定的时间将近十分钟,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凑齐这么多钱,已经算不错了! 杨初明让人把钱送到我所指定的位置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 “喂,钱我已经让人送去了你说的地方,七百万现金,其他的全是金条!现在你可以让这些东西离开了吧?” 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无数只老鼠将这栋别墅里面能啃的东西全都啃了个干净! 他有想过报警或者寻求帮助,但是先前听了我的警告后,他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狗命要紧! 我在电话里说:“嗯……看见了!超过了十来分钟,差评!就这样挂了!” 钱已经到手,我不想再跟杨初明废话,挂断电话后顺手把手机塞进裤兜。 随后拿起早就已经画好的一道符,就着供桌上蜡烛的火苗引燃。 对坐在供桌上喝酒的灰大仙儿说:“拜托了!” 灰大仙儿无关的身影冲我拱拱手,随即缓缓消失不见! 别墅内,杨初明看见,并没有因为他给过钱,那些老鼠就如愿离开! 反而片刻过后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他从来没有被这种玩意儿,像现在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 一时间本就发毛的心里更是发毛了! “你们……你们想干嘛!” 杨初明两腿后蹬,极力想要往后退,可这时他才恍然醒悟,自己身后是退无可退的墙壁。 “滚……滚啊!” 下一秒,无数只老鼠一拥而上,它们撕咬杨初明的衣服,啃食他的血肉。 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就已经化作了一堆白骨。 连带着杨初明的手机,也被一群老鼠给带走。 徐琴整个人都懵了,甚至现在的她已经忘记了害怕!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本来她以为那些老鼠在吃掉杨初明之后,会把她当成下一个目标。 但让她觉得意外的是,随着杨初明的死,那些老鼠也紧跟着消失不见,只留下满目狼藉! 徐琴瘫坐在地上久久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魂不附体的起身,踉跄着上楼。 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间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徐琴紧张的快步上前,拿起手机,这才看见我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报警!” 第603章 不在场的证据 徐琴是整个别墅内的唯一目击者,至于别墅内的那些庸人,他们只负责别墅主人的一日三餐,以及卫生问题。 晚上并不住在别墅,而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适当的震惊被吓坏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很正常,但是在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报警。 因为这事儿瞒不住,即便我为了灭口而杀了徐琴,这件事情也很快会在天亮之后被前往别墅的佣人知道,所以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既然让徐琴报警,就意味着我有不惧怕警方的底气,杀人的并不是我,目击者徐琴和别墅内的监控都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发狂的老鼠所为。 即便到时候通过杨初明的转账记录,以及最近这些天我和他之间的紧密接触,会调查到我身上也无伤大雅。 我有不在场的证据,杨初明的死赖不到我头上。 过了好几分钟,徐琴的短信回了过来:“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徐琴之所以会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首先,杨初明会对我不利,在暗地里谋划着要弄死我这件事情,还是她给我通风报信的。 最开始她的本意其实只是让我不要再回来,没想过我会这么狠。 但即便我杀了杨初明,在她看来也在情理之中,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下手的人往往才能笑到最后。 其次,我在杨初明死后的第一时间就给她发来短信,让她直接报警。 这就说明,我对于杨初明的死了如指掌,这一点充分证明了我就是杀死杨初明的始作俑者。 现在回想来看,先前她因为被无数只老鼠团团包围,没有听清楚杨初明打电话的内容。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杨初明应该就是在和我谈条件。 正想着,徐琴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一个微信添加好友的弹窗跳了出来。 徐琴定睛一看,确定是我之后选择了通过。 我把从江凌电脑里面导出来,关于杨初明的犯罪证据一股脑发给了徐琴。 我这样做的目的有三个: 第一,试探一下警方的态度,同时也算是一种威胁,如果警方不正视这些事情的话,百色助学网上的涉案人员还会不会继续死,就要看他们的保护伞够不够大了。 第二,这份证据在给警方提供之前两起命案线索的同时,也是在把警方的注意力往并案的方向牵引,换句话说让他们相信这是灵异事件。 不要求他们彻底相信,我知道这很难,毕竟以前我掰弯徐建的时候可费了不小力气。 只需要他们内心深处隐隐往那个方向联想就足够了。 第三,则是在告诉徐琴,我是在帮她!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她应该也和孙淼淼一样,迫切的希望如杨初明这样的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果然,在看到我传送给她的那些内容之后,徐琴立马就确定了我友军的身份。 删掉我和她的短信内容,保存那些资料之后,上传到了别墅每一台电视机上,滚动播放,然后默默等待警方的到来。 接到报案,大约半小时后,两辆警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几名警员刚走进别墅就闻到一股子下水道淤泥的腐臭味,其中似乎还混杂着某些动物的尿骚味。 而当看见不远处地板上静静躺着四具白骨的时候,几个人同时一怔。 作为专业的刑警,他们当然知道这是人类的遗骨,可这会是谁的?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这种局面。 很快几名刑警就在楼上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徐琴,以及电视机上滚动播放的视频。 他们对徐琴进行了基本的心理疏导以及问话之后,调取了别墅内的监控视频,让痕迹师做现场信息采集后,便返回了警局。 我们三个人就待在酒店套房内,刚子显得有些忐忑不安,赚钱他是高兴的,但这些钱他觉得有点儿烫手,总担心警察会不会顺着网线给他送一副银手镯过来。 在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派出所的电话,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作为遵纪守法的大好青年,我们第一时间自然是需要配合警方积极调查。 “叫什么名字?” “张清元!” “你和杨初明什么关系?” “他找我办事儿,忘说了,我小时候学过一点儿风水皮毛,杨初明说他最近这段时间遇到点儿麻烦事儿,所以请我们来帮他处理一下!” 面对警务人员的问话,我如实回答。 问话的警务人员认真做着笔记:“我们查到,杨初明有一笔两百万的款汇进了你们账户,方便说一下这些钱的用途吗?” 我说:“哦,刚才不是说了吗?杨初明遇到点儿麻烦事儿,这是他找我们办事儿的佣金!他有钱,我们开价他都不还价的!” 说到这里,我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怎么了?该不会是杨初明报警说我们拿钱不办事儿吧?这可真不赖我们,他招惹上的那玩意儿太凶,我们解决不了!” 警务人员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我:“他招惹上了什么东西?” 我眨巴眨巴眼睛,干笑两声说:“警官,我说你们也得信啊!” “说说!” 我老实点头:“他招惹上的是鬼,而且是很厉害的那种,我们解决不了!” “砰!” 警务人员抬手连带着笔一块儿拍在桌上:“这里是派出所,你在派出所给我说有鬼?” 我脖子一缩,小声嘀咕:“就说了你们不信!” 随即,我清清嗓子问:“警官,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啊?” 警务人员重新拿起笔说:“杨初明死了,就在昨天晚上,从别墅的监控录像来看,就是在你们走后不久!” “死……死了……怎么死的?”我咽口唾沫问。 或许是因为我们确实是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警务人员对我们只是简单的例行问话,基本排除了我们的嫌疑,所以对我并没有什么防备。 “死亡原因暂时还在调查,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需要保持电话畅通,我们可能随时都需要你配合调查!另外,注意自身安全!” 第604章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担忧的看着问话的审讯员。 “那个警官,杨初明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看这儿也没外人,你给我露个底,鬼神那些玩意儿你们不相信,但是我信啊!那些东西咱们惹不起!我看我还是把杨初明给的两百万还回去吧,命要紧,我觉得烫手!” 杨初明现在死了,审讯员又让我注意安全,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自然是要为我的安危着想。 我之所以要求把两百万还回去,更多的还是想要传递一个信息,对于杨初明的死,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另外,把钱还回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们别来找我了,这事儿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那审讯员白了我一眼说:“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还这么迷信?” 能不迷信吗?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杨初明的死亡原因? 别看这些人现在一副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的模样,真要是遇上点儿什么超过常理认知的事情,他们可不见得会像现在这样淡定。 我说:“警官这种事情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觉得还是应该保持最基本的敬畏之心!你看啊,杨初明死了,我们拿了他的钱,他肯定会觉得是我们没把事儿给他办漂亮,说不准回过头就得找上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钱我还是退回去心里踏实点儿!” 审讯员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说:“思想觉悟是有的,但是用错了地方!那些钱你们是应该如数退还,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那叫诈骗!” 我连连摆手:“诈骗就过分了,这怎么能算是诈骗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不过我们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该退的钱,肯定一分不少的退!” 介于我态度非常端正,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所以我们三个人很快就从派出所出来了,当然两百万也如数给退了回去。 走出派出所,我们三人一合计,问我们的问题都差不多。 我也不怕徐琴举证说凶手是我,因为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承认过这件事情,徐琴顶多也只是心里会有所怀疑罢了。 再说了,我确确实实有不在场的证据,杨初明等人的死亡原因监控录像拍得一清二楚,跟我们没关系。 或许徐琴手上那些关于百色助学网的证据,警方有机会从徐琴那里了解到,那些证据来自于我。 对此我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因为我在帮杨初明办事儿,收了两百万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肯定要尽心尽力,会在这个过程中收集到一些证据倒也不奇怪。 正好还可以反手狠狠抽一抽他们警方的脸,你们好好瞧瞧,我一个业余的都能收集到这么重要的线索,而你们却一无所获。 是对工作过于怠惰呢,还是迫于某些方面的压力不敢继续往下查呢? 不过就目前来看,派出所并没有问起关于那些证据的事情,这就说明徐琴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事儿跟我有关系。 而证据我已经算是变相交给了警方,至于说他们要怎么利用,要追究,还是继续包庇,我管不着! 但这将关乎到我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 “师父,血赚两千万!哎呀,可以过段时间的潇洒日子了,我提议咱们先去吃顿火锅!” 我没意见,刚子也举双手赞成。 可能派出所会通过杨初明的资金流动,察觉到这笔钱,但是因为没有转账记录,也没有任何收据,所以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就以他们的办案流程来说,大概率应该会怀疑是凶手在讹诈杨初明,不过他们是不可能知道,这个凶手其实就是我! 我们找了一家正宗的重庆火锅,好好吃了一顿,刚回到酒店,这就接到了江凌的来电。 在电话里,江凌告诉我,那个帮助孙淼淼的道门高人来了,要见我! 我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还真来了! 说句心里话,我现在还没有琢磨清楚他的具体身份。 从刻画符篆的方式来看,应该跟我是一脉相承,不过既然来了,那高低也得见见,要不然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把事儿简单和可欣两人说了一遍。 “这一次,你们就不用跟着一块儿去了,我一个就行!” 我现在实力已经有所恢复,并且禅术大师也处在激活状态,即便那人想要加害于我,我也有全身而退的资本。 要是带上可欣和刚子,我还要分神去照看他们,担心到时候顾此失彼。 “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还是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刚子率先跨步上前,摆出一副要替兄弟挡刀的模样。 其实这货没那么勇敢,之所以表现得为兄弟两肋插刀,完全是因为咱们到手的两千万还没有分账。 他是害怕我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克扣,所以这是在表现自己的利用价值。 旁边正在玩儿游戏的可欣插嘴道:“你可拉倒吧,真要是动起手来,你就是个累赘!乖乖蹲在酒店就行了,我师父做事向来有分寸的,不让你去那是为你好!” 我两手一摊,微微耸肩,表示跟可欣说的大差不差! 不过刚子还是执意要跟上来:“我就帮你开车,我不熄火就在外面等你,真遇上危险,跑得也比较快嘛!” 我想了想,我的本能告诉我,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可欣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我们再一次来到了江凌和孙淼淼所在的小出租屋,刚子把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打着双闪没熄火。 我轻车熟路的上楼,轻轻叩响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江凌从里面探出个头发现是我,笑着把我迎了进来。 进屋后我就看见,桌边坐着一个年龄约莫能有五六十岁的老者,头上戴着一顶道冠,身上穿着一件浆洗到有些泛白的道袍。 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儿倒是挺足,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嘶……他就是跟我一脉相承的人? 第605章 意 我朝着道人拱拱手。 “道长高义,在下佩服!不知道道长与在下有何关系?” 那道长笑着看向我,不慌不忙从道袍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青木盒子。 “打开你就知道了!” 我有些狐疑的接过青木盒子。 这玩意儿估摸着能有鸡蛋大小,我拿在手上拇指指肚轻轻一弹,盒盖往上翻开。 霎时间,一缕灰白之气从盒子里面升腾而起,本能的反应让我刚想要闪躲。 就在这时,我从这缕灰白之气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属于我的本源气息。 我眉头用力皱紧,看向那道人,灰白之气从盒子中溢散,顺着我的手一圈圈缠绕,然后汇入我的奇经八脉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果然,这本就是你的东西,贫道只是代为保管罢了!” 是他收集了我在昆仑山崩散的修为? 原来,这个道士名叫穆乾友,江湖人称“乾友道长”。 此人师承龙虎山,一生行侠仗义,帮助过很多命运多舛的人,因此看见过很多人间疾苦。 慢慢儿的,让乾友道长悟出一个道理,这个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实在是太多,单纯给他们给予帮助杯水车薪。 杀掉一个恶人,胜过帮助一百个命苦之人。 他接触过很多人,听说过很多关于他们的凄惨故事,也为他们不公的命运而情绪激昂。 只不过他的能力实在有限,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前段时间,他在练功的时候,偶然间撞上了一缕强大的英魂,这股英魂强势影响着他的神经,甚至一度让他处在失控的边缘。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过后,他与这缕气息在灵魂层面达成了某种共识。 在这缕气息的影响之下,赋予了乾友道长更多的力量,这才有了养鬼害人的后事。 说句实在话,听到这里,我内心还真就有那么点儿小小的自豪感。 谁说我就一定会被堕落之气影响的,这不还是正义感爆棚嘛。 不仅没有为祸一方,反而还惩奸除恶。 “道长放心,这事儿我会追究到底,如果警方不能给出一个公道的话,我来给!”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压抑着这种想法,有一颗赤子之心,但是却又因为身处凡尘有很多东西需要考虑。 因此我一直有些挣扎,我明明手上就掌握着那么多犯罪证据,如果警方不能依法处理的话,我该怎么办? 选择视而不见?毕竟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但我知道,如果我选择视而不见的话,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在回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情都会久久难以平复。 说不定,经过漫长时间的酝酿,逐渐会变成我的心魔。 现在好了,我的一个分身替我做了决定,这闲事儿我还真就管定了。 法律不能惩治的人,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惩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再将他们的犯罪事实,曝晒在阳光下。 让他们受到世人的唾弃,让那些包庇他们的人受到良心的谴责。 离开江凌的出租屋后,我直接上了车。 可欣问我:“师父,什么情况?” 我招呼刚子开车:“没什么情况,有个道长,给我带来了一份大礼!” 随后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并且把我心里的一些想法跟两人简单沟通一下。 “就该这样!如果警方不能给个说法继续包庇的话,就让《鬼来电》一直继续下去!” 可欣义愤填膺,她本来就是个愤青,看不惯世间不平事。 回到酒店,我让两人不要打扰我,我现在需要调理内息。 经过整整一天的搬运气息,我已经整合了体内的先天罡气,沉淀在丹田之中。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我好像感受到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大师,好像有了一些明悟,但不是非常清晰!”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在心里请教禅术和尚,身边有个巅峰强者,不能浪费。 片刻过后,禅术和尚说:“那是意!” “意?什么是‘意’?” “意与天地交感而成,随意念而动!” 意思是说,我的那些修为炸散过后,在天地间旅游了一圈过后,这就与天地交感领悟出了“意”?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我继续问:“大师啊,这意有什么用?” 就我的个人感觉来说,“意”确实存在于我的身体里,但是却又虚无缥缈,有些捉摸不定。 至少不像是丹田之中的先天罡气一样,可以自由调配。 “意的力量发于心,成于型,由心而发的意,可以斩破佛门金身!” “斩破佛门金身?大师会不会夸张了点儿?” 就我目前所窥见的世界里,佛门的《金刚不败》堪称天下最强防御,大成的《金刚不败》完全可以不仅可以刀枪不入,甚至水火不侵。 但现在禅术和尚却说,意的力量可以斩破佛门金身,我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听说过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穿顽石,却没听说过还能斩破金身。 “你还记得你那《洞虚天机十二金光剑诀》吗?其中分为三部分,形剑、心剑和神剑!其中心剑便由意而发,是一种直接对灵魄展开攻击的手段,无视金身防御!” 尼玛,这么强? 这就好比说,形剑是单纯的物理伤害,所以佛门的《金刚不败》可以防御。 但是心剑却属于魔法伤害的范畴,直接跃过金身,对灵魂展开攻击。 怪不得我形剑已经登堂入室,但心剑却还没有入门,原来是需要“意”的配合。 倘若我能够与天地交感领悟更多的意,使得心剑登堂入室的话,即便没有禅术和尚的帮忙,我在面对佛门金刚以上强者的时候,也有一战之力。 不对,不是一战之力,我本身就有《金刚不败》加持,又有道门金丹无视佛门戒律。 假如我心剑小成,或许可以单挑佛门一位菩萨。 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说形剑是物理伤害,心剑是魔法伤害的话,那神剑又是什么? 不可能是真实伤害这么夸张吧? 第606章 不介意让鬼来电继续下去 只不过这些事情也就想想就好,心剑还没怎么搞明白,神剑于我而言显然太过遥远。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得无厌,拿禅术大师的话来说,在没有足够能力驾驭之前,太过强大的力量反而是累赘。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值得庆幸的是,我现在散落的修为已经找回来了一大半,剩下的倒是并不着急。 我在酒店足足调理了四天时间,体内的气息相较之前变得愈发浑厚,浑身充满了力量。 趁着体内先天罡气运行大周天的时候,我在心里与禅术大师沟通。 “大师,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感应到你其他封印的大概位置?” 我现在思路倒是比较清晰,我自身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实力也已经得到恢复。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是找齐禅术大师剩下的三块封印,完全体的情况下在和我爸跟陈太爷商量,如何反攻佛门。 毕竟西域佛门这个威胁一天不除,中原玄门江湖就一天不得安宁,再加上有我这个中间纽带,他们应该会鼎力相助。 禅术大师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说:“在西方!” “西方?是西域佛门?” 关于这个答案我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禅术和尚对于佛门来说很重要,危险等级很高。 这种足以颠覆佛门的角色,即便被分尸封印,佛门也肯定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肯定有一部分封印会放在西域,放在佛门的眼皮子底下。 因为重要的东西只有自己能看见,才能心安! 同时,这也意味着接下来拯救禅术和尚的计划难度将会直线飙升。 说不准一言不合出手的就是罗汉或者菩萨。 不过现在我和禅术大师的实力都有所精进,说游刃有余肯定是夸张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随便莽,西域肯定要去,但要有计划。 具体计划还需要跟我爸和陈太爷商量着来,这事儿不能急,也不能拖,我还等着琉璃瞳救林素婉的命。 突然我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对了大师,你在佛门不是有内应吗?” 如果说最开始我只是有所猜测的话,那之前在仙童庙有人送来紫金钵盂之后,就彻底坐实了禅术和尚在佛门有拥护者这件事情。 不过我并没有说是二五仔,这样显得不尊重禅术大师。 另外可以肯定,禅术大师在佛门即便有拥护者,但数量肯定不会太多。 要不然禅术和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逃亡,早就已经重返西域执掌佛门了。 “从事实来看,应该是……至于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对方并没有暴露,这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需要保护自己。 现在确定有二五仔,我心里也算是有了底,至少可以确定到时候我们进入西域之后,应该会有一定的助力,这是好事儿。 我说:“大师,我想先去一趟云南,找那位在昆仑山出手救过我性命的狐仙娘娘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具体事情,然后再去找陈太爷和我爸商量一下接下来具体怎么办!您意下如何?” 我得先说清楚,这事儿不是我不上心,只是需要讲究策略。 禅术和尚:“可!” 第二天我和可欣就动身准备前往云南。 我让刚子留下来关注一下案件的最新进展,我需要官方给出一个态度,认真处理事情的态度。 该给的证据,我已经给到了官方手上,以官方的渠道来说,想要顺藤摸瓜打掉百色助学网这个犯罪团伙并不难。 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倘若官方依然保持沉默,和稀泥把事情压下来,拖长时间淡化影响力的话,我不介意让《鬼来电》继续下去。 第607章 九州大地藏着个怪物 一路无话,我们在隔天又一次来到了澜沧江的虎跳崖。 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那位狐仙娘娘静立在江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表情清冷的凝望着湍急的江面。 我和可欣在距离狐仙娘娘十几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我朝着她微微拱手:“娘娘!” 狐仙娘娘回身,脸上依然挂着薄薄的轻纱,隐隐能看见五官轮廓。 “昆仑一别才过不到一月,你的气息似乎相较之前雄浑了不少!” 可不是嘛,我这游历九州一趟多多少少不得有点儿收获,咱还心剑入门了呢。 “娘娘谬赞,晚辈自知实力低微,所以只能刻苦修行!我今日前来,特意想要请教一下娘娘关于当年的那些事情,我身上金丹的由来!” 我并没有拐弯抹角说太多没用的废话,我相信狐仙娘娘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我此番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再说了,我现在时间宝贵,还要忙着西行解救禅术大师,顺便夺取琉璃瞳。 狐仙娘娘微微颔首,轻挑下颌仰望天空,似乎是在回忆,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良久过后,狐仙娘娘说:“你应该还记得雪月吧?” 我他妈当然记得,这婆娘害死我未婚妻不说,还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我能不记得吗? 当然,她也很润,这是亲测过后的实话。 “娘娘,您和雪月什么关系?” 我趁机开口问。 “一胎孪生!” 哦,原来是双胞胎的姐妹。 顿了顿狐仙娘娘说:“你可知道在九州南疆一带,曾经出现过一个神秘的部族,你们应该称之为妖族。” “有所耳闻,你们雪狐一族就曾经生活在那里?” 关于这些事情,我还是当初在平阳村和孙教授有所接触的时候,听他说起的。 现在狐仙娘娘也提到了这个部族,想必应该是确有其事。 狐仙娘娘点头承认:“嗯,只不过那是在山海关大战之前!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山海关大战吧?” 山海关大战?我倒是从禅术大师那里听到过一点,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神话传说,我一直以为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故人杜撰出来,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我说:“知道一些,但是不多!这有什么关系吗?” “在山海关大战之前,九州大地被妖蛮和入侵,死伤无数、赤地千里!人类一度面临灭绝的危机,天神震怒降下惩罚!一位玄女落入凡尘,引领这人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大战!但不久之后,这位玄女陨落在了靑祚溪!”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以为玄女陨落在了靑祚溪?难道说…… 见我表情有所变化,狐仙娘娘接着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位玄女娘娘就是你的师父!至于她为何陨落,至今无人知晓!只知道在她陨落之后靑祚溪便有了四神拱卫!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而今四神早已不在!其中玄武正是这澜沧江中的驮棺兽,青龙也在你第一次触动龙脉之灵的时候消散,至于白虎……” 狐仙娘娘的目光跃过我的肩膀,看向站在我身后不知所以的可欣:“天火同道!” 我眉角微微一抽,原来可欣的六翅白苍虎是这么来的! 我说:“那还有一神呢?” 狐仙娘娘却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朱雀至今下落不明!” 关于这些事情,都不是狐仙娘娘亲身经历,而是一位叫做“无痕”的道人告诉她的。 这位无痕道人,也就是我身上金丹的主人。 在人族反攻、妖蛮的山海关战役中,雪狐一族帮助过人族,并且其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雪狐一族在动荡之中分为了数个部族,其中意见自然难免会有分歧。 且不说雪狐一族数量庞杂,意见难以统一,就算是领衔展开山海关战役的无痕和玄青两位道人,他们意见也出现了分歧。 说到这里的时候,狐仙娘娘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正是因为这两人的意见不统一,导致山海关的封印出现了一些问题!在九州大地上遗漏了一只血脉精纯的,只是这么多以来,这只一直蛰伏没有任何动静!但它的存在终归是个隐患,极有可能它就躲在某个不易被人所察觉的角落积蓄力量,然后找准机会卷土重来!” 关乎到这的相关事情,就连我的师兄无痕道人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他在弥留之际把自己的神兵交给了狐仙娘娘,让她好生保管,今后将会有一位与他天火同道的年轻后生,他会重新唤醒那把神兵。 我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良久过后我开口问道:“那我另外那位师兄,也就是玄青道人,他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又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昆仑山?” 在我看来,就算他们两个人当时意见发生了分歧,但和妖蛮才是大敌,他们理应同仇敌忾驱逐妖蛮再说。 可事实却是,玄青道人遭到了封印,这说明两人之间不仅仅只是分歧这么简单,其中一定还有更大的隐秘。 “无痕他并没有说,可能是不愿意提及,又或许是他也不知道!但通过一些事情的蛛丝马迹不难分析出,玄青道人应该和之间有着某种私下的交易!他的计划还在继续,你应该已经通过一些渠道有所洞察,九州大地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有一场浩劫!由此推测来看,这场浩劫势必将会和此事有关!” 我就说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上的阴阳罗盘肯定对未来做出了一定的预测。 正如狐仙娘娘所说的一样,那场浩劫极有可能就和蛰伏在九州大地上的有关。 只是我现在还没搞清楚玄青道人和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他们的计划又究竟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应该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要不然玄青道人也不会让雪月接近我,然后夺取那一份天灵造化! 第608章 佛门的诡异举动 现在有两个问题摆在眼前: 第一,假如玄青师兄他确实和潜伏在九州大陆的有勾结,进而蛊惑了雪月接近我,其目的是为了抢夺我和柳向晚身上的天灵造化。 那这份天灵造化对于他们来说,究竟有什么作用?如果让他们顺利拿到的话,又会有什么结果? 第二,那个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或许只有我那个被封印在昆仑山的玄青师兄才知道,雪月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一个小角色。 这种机密,就连她也肯定不可能知道。 而如果我去昆仑山亲自问玄青师兄,哪怕给他捏肩捶背,他也只会对我说:你猜!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师兄既然和之间有什么勾结,那就势必憋着什么大招。 就像阴阳罗盘预测的一样,这个大招对于九州大地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是一套。 相较于这些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搞清楚的问题,我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关于这些事情,我爷爷究竟知不知道? 至少从现在来看,当初我爷爷之所以带着我去往靑祚溪拜师,并不仅仅是为了威慑林素婉保住我这条命那么简单。 这背后还有很长远的布局,甚至是一种很沉重的使命。 是我爷爷在弥留之际留下了话,让叶九霄他们把我引到平阳村,引到观音坪,其目的就是要我获得我那位无痕师兄留下来的部分修为。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为了能够让我在面对玄青师兄的时候,有应对的能力。 可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一切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至少不完全是这么回事儿。 原因很简单,就以我和玄青师兄面对面的时间节点来看,我个人的修为完全不足以应对他。 如果当时在昆仑山没有禅术大师,没有陈太爷,没有狐仙娘娘,没有我爸出现的话,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当然不排除这一切都在我爷爷的布局之中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微微皱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伤脑筋自己想呢? 我爷爷的布局讲道理陈太爷也应该知道才对,现在基本上已经算是明牌了,我直接去昆仑山问一下陈太爷不就好了吗? 告别狐仙娘娘,我们便直接动身前往昆仑山。 一路无话,我们到的时候,陈太爷和我爸正在做着沙盘推演,两人的神情看上去都非常凝重。 “怎么了?” 我两步上前,看着他们面前我其实根本就看不懂的沙盘。 我爸微微摇头,下意识点燃一根儿白沙叼在嘴上说:“不对劲儿,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不对劲儿,可你倒是说哪儿不对劲儿啊。 我挑眉又看向旁边同样一脸严肃的陈太爷。 沉吟片刻后,陈太爷说:“佛门召回了所有佛僧,包括菩萨在内,全都收回到了圣山!其中就连佛门与中原武林相接壤的几处佛寺也的僧人也全都撤回了圣山,这很不正常!” 这很不正常吗?好像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照理来说,因为禅术和尚的关系,已经使得佛门和玄门江湖之间彻底撕破脸。 为此,我爸和陈太爷亲自坐镇在昆仑山,就是为了抵抗佛门的反扑。 相对应的,佛门方面应该也会有所应对,且不说佛陀亲自出手,最起码你也应该派出几个菩萨罗汉什么的在昆仑山对峙才对。 毕竟,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佛门是占理的一方,没必要示弱才对。 但是佛门的动作却有些让耐人寻味,他们居然主动收缩防线,放弃了其余所有地方,摆出一副死守圣山的姿态,这就有点儿让人捉摸不透了。 难道说,是因为佛门觉得玄门江湖有陈太爷,还有我爸,再加上已经脱困的禅术和尚,这些战力叠加在一块儿,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能应对的范畴。 所以佛门才会不得已收缩防线退守圣山? 但是这种可能至少在我看来,很明显经不起任何推敲。 在昆仑山锁妖塔的一战,玄门江湖已经底牌尽出,并且东边还有虎视眈眈的九菊阴阳师,玄门江湖的处境腹背受敌。 虽然锁妖塔的那一战,可能确实会让佛门有所忌惮,但这种忌惮还不至于把佛门吓成这般模样。 原因很简单,禅术和尚的封印并没有完全被打破,而且他还没有肉身,战斗力确实是有,但是缺乏一些持久性。 只要能够陷入拉锯战,最后败下阵来的肯定会是禅术和尚。 至于我,羽翼尚且还没有完全丰满,顶多能够和一位菩萨打成五五开。 我爸应该也拿出了所有底牌,《天工开物》对佛门的威胁确实不小,只是要说反攻佛门,倒是不至于。 剩下的还是有陈太爷,奇门遁甲之术诡辩莫测,可是如果陈太爷没有站在昆仑山龙脉之祖上,就没有办法利用奇门遁甲之术调动风水的力量。 换句话说,不存在反攻西域佛门的可能。 再说了,假如玄门江湖当真有这种实力的话,为什么不早早的打佛门一个措手不及,而是在昆仑山与之对峙呢? 这个道理我们能想明白,佛门那边的大和尚们不可能因为常年吃素就想不通。 既然能够想通,他们却依然执意收缩防线,这就做事有点儿让人看不太懂了。 “佛门肯定憋着什么事儿,而且肯定是大事儿!” 我爸抖抖烟灰,深吸口气凝视着西方。 “怪他憋着什么屁,我们这就动身前往西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那群大和尚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潜入西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欣不懂什么心理上的博弈,她只知道干就完事儿了。 别人肚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坏水儿,只有靠近了才能知道。 我爸和陈太爷同时扭头看向可欣,然后又看向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不应该啊!你们师徒俩好歹也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还这么鲁莽? 在不了解佛门究竟有什么想法的前提之下,贸然踏足西域,无疑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第609章 收益与风险同在 我点点头说:“嗯,我们确实是有潜入西域的打算!” 随后,我简单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和两人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禅术和尚的另外三处封印之地在西域,以及关于我从狐仙娘娘口中所得知的,关于九州大地潜伏着一只的相关事宜。 首先,禅术和尚现在作为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他的实力得到补充变得强大,对于我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潜入西域能够打破他的另外三处封印,解封禅术和尚的完全体,势在必行。 要是不能配合禅术和尚颠覆整个佛门的话,那我们的布局就显得毫无意义。 另外,通过九菊一派阴阳师手中的阴阳罗盘预见的那场浩劫,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因为潜伏在九州的导致。 也就是说,在未来某个时间节点,我们势必将会和之间展开一场激烈的大战。 而完全体的禅术和尚,极有可能会起到左右战局的效果。 “?是那位狐仙娘娘亲口告诉你的?” 陈太爷微微皱眉,显然这个情报对于他来说,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嗯,是那位狐仙娘娘亲口告诉我的!” 从陈太爷的反应来看,当初的玄门三大家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对我两位师兄并不是非常了解。 我爸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想了想问:“那位狐仙娘娘的话是否可信?”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上古时期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山海关的封印,将和妖蛮隔绝在山海关外。 就以现在没落的玄门江湖来说,根本就不可能有抵抗的可能。 陈太爷双手负背,嗫嚅半晌后说:“应该是真的,她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 狐仙娘娘可以视之为自己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上一次在昆仑山,是她不惜吐出妖丹护我周全。 另外,陈太爷和我爸也知道关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手中那件上古神兵阴阳罗盘的预言。 他们对于九州未来不久后将会到来的那场浩劫,其实也一直都捉摸不透。 归根到底,是他们分析不出那场浩劫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佛门的大势反扑?还是九菊一派的倾巢出动? 即便是这两方势力强强联合,再加上锁妖塔下面的玄青道人一起脱困,也不足以匹配浩劫的程度。 但现在如果说九州大地潜伏着一只的话,那便正好能够与“浩劫”这两个字相对应。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爸看向我。 “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去一趟西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收益与风险并存!” “你就不怕这是一个圈套?” 我说:“你是指佛门把所有僧侣召回圣山,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前往西域,然后将我一网打尽?” 我爸微微点头。 从理论上来说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因为禅术和尚的封印地在哪儿,佛门心里肯定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什么其余的封印接连被打破,但是佛门却并没有过分慌张的原因。 因为还有三处在西域,我势必要亲自前往西域,换句话说也就是自投罗网。 佛门只需要设下埋伏来个请君入瓮,便能一劳永逸。 当然对于我们能够想到这一点,佛门肯定也有所预料。 但是他们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只要我不去禅术和尚就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脱困,而我一旦去又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我说:“可能会有圈套,但要说佛门这么大的动作是为了引诱我主动上门,我觉得不可能!该有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对于佛门来说我完全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佛门的这一系列动作,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至于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看穿罢了!正好借此机会潜入西域,顺便还能够打探一下相关的具体消息!” 现在佛门已经出招了,虽然是一步往后走的棋,但是谁又敢保证这不是以退为进呢? 与其在这里远远的望着兀自在心里揣测,倒还不如主动往前跨一步。 正如可欣所说的一样,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佛门觉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觉得我们不应该轻举妄动,但偏偏我们就在这个时候不按常理出牌的轻举妄动了呢? 搞不好这小小的一步就能打乱佛门的所有部署,不是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吗,乱拳打死老师傅。 面对这种老银币,你真要是一板一眼的摆开阵势跟他正面对抗,他肯定会用他丰富的经验玩儿死你。 但是如果我们不讲套路,像个愣头青一样直接往上莽,没准儿别人还没有任何防备。 就好像那空城计一样,也就是司马懿才不敢往里面冲,你要是给换个邢道荣试试,那诸葛亮还有闲工夫搁哪儿办音乐派对? 我的提议倒是得到了陈太爷的首肯。 “有点儿道理,打破其余的封印确实势在必行,不过需要粗中有细!万事需要小心一些,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 我点点头说:“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我不会让自己无路可退,同样的道理,禅术和尚更不可能让自己无路可退。 就在我准备带着可欣休整一下,等明天找个机会就偷偷西行的时候,突然我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险些被遗忘。 我回身看着我爸和陈太爷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有件事情我现在可以非常肯定!佛陀陨落了!”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两个人早就有所猜测,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佛陀从来都没有出过手。 就连擒拿禅术和尚这么重要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佛陀应该出手的时候,他也依然没有出手。 所以外界才会有关于佛陀已经陨落的猜想,但这个猜想始终都没有得到证实。 “你怎么会知道?” 我狐疑的望着我。 这不应该是佛门的事情才对吗?为什么我会知道! 我深吸口气,不咸不淡的说出一句,让他们感到极为震惊的话。 “因为禅术大师就是佛陀的转世灵童,这一点毋庸置疑,是他恢复部分记忆之后,亲口告诉我的!” 第610章 你这准备是不是太充分了点儿 我看见我爸和陈太爷两个人的表情一点点僵硬,显然禅术和尚是佛陀转世灵童这件事情,让他们倍感震惊。 不过到底是在玄门江湖威望甚高的两个人,短暂的失态过后,他们便逐渐消化了这条消息。 这个才是成大事之人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 想我当初在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心里面还“卧槽、卧槽”了好长时间。 “以那位高僧的位格来说,这种可能看上去似乎又合情合理!但是有两个问题无法解释,第一,如果那位高僧是佛陀转世灵童的话,那现如今窃居佛门圣山的又是谁?第二,佛门为什么要封印佛陀的转世灵童?” 关于第一个问题,任谁都会多想! 虽然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佛陀都没有抛头露面,即便是封印物脱困,他也并没有出手。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西域众僧人的眼中,佛陀应该还活着。 也就是说代表佛陀的果位神灯并没有熄灭。 既然果味神灯并没有熄灭,那为什么会有转世灵童? 禅术和尚不可能说谎,并且他能够使用佛门的大日如来法象。 纵观佛门的历史,能够驾驭这个法象的,只有佛陀。 也就是说,禅术和尚是佛陀转世灵童这件事情,几乎可以盖棺定论。 那西域圣山的那位又究竟是谁?他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佛陀的果位神灯不灭,进而又是用了什么办法瞒过佛门一众僧人的?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人他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第二个问题,佛门为什么要封印佛陀的转世灵童?这个问题的延伸应该是,佛陀的转世灵童为什么会入魔? 禅术和尚的残魂之中混杂着堕落的力量,也就是那个鬼和尚。 这很不合常理,什么样的堕落之气居然连佛陀的转世灵童都能影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佛陀的转世灵童禅术和尚当真被堕落之气所影响,进而滋生出了魔性。 但这也不能成为佛门将其封印的理由。 原因很简单,禅术和尚自己就有办法分离魔性,还没有到必须要封印的地步。 这就好比说,一朝太子患了一场病,满朝文武第一反应并不是寻找神医给他治病,而是想方设法的采取隔离措施,生怕传染到自己。 我说:“这些问题暂时都没有答案,不过佛门出了问题,这是肯定的!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还是那句话,只有前往西域才能有知道答案的机会!” 不管是为了禅术和尚还是为了我,亦或者是为了整个玄门江湖,我都有必要亲自去一趟西域。 我爸深思半晌过后说:“嗯,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去做吧!以前你爷爷在临终前说过,让我不要随便插手你的事情,还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就是你藏得这么深的理由? 当天晚上,我和陈太爷还有我爸一块商量了一下关于潜入西域的相关细节。 我现在心剑已经入门,先天罡气也已经充盈到了第五层,再配合上已经苏醒的禅术和尚。 这份战斗力,即便是佛门两位菩萨,也未必能留下我。 所以我有资本和底气试试水!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 结果发现,可欣居然比我起得还要早,并且准备了两个大大的双肩背包,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道究竟装着些什么。 “来师父,你背这个,稍微轻点儿!” 可欣把其中一个双肩包递给我,我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什么的,寻思着应该不会太重。 结果刚接过来,差点儿没给我把胳膊拉脱臼了。 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估摸着少说也有五六十斤。 “你都装些什么玩意儿啊?” 我一边说,一边打开双肩背包的拉链,倒是要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准备。 一看之下,我是直呼好家伙,你要不给她竖起个大拇指都不行。 这背包里面清一色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肉类,而且都是抽过真空的那种,所以塞进背包里面才会那么沉。 我说:“你这是干嘛?打算在佛门一众僧人面前吃肉馋哭他们?” 我当是她做了什么准备一样,结果全都是给一张嘴准备的。 这时候,可欣已经把自己的双肩包扛在了背上,用力抖了抖。 别看她体型娇小,但架不住一膀子力气,那么重的背包挂在身上,似乎一点儿也不费劲儿。 可欣说:“当然不是,就算是嘲讽我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师父你想啊,那是西域,是佛门的地盘!你想和尚们是不是都吃素?咱们这去一趟也不知道究竟多长时间,总不能顿顿吃素吧?所以备着点儿终归没什么坏处!” 说句实话,当可欣说出理由的时候,我竟然无力反驳。 佛门的僧人确实不吃荤腥,可西域又不仅仅只有和尚,这不还有大多数普通人吗。 吃肉的总比吃素的要多! 我也试图和可欣讲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后尽可能的轻装简行,毕竟我们不是去长途旅行。 结果拗不过她,可欣说:“哎呀,师父你说这些道理我都懂!带上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大不了到时候遇上危险,我们扔掉这些东西跑路不就行了吗?” 最后,我和可欣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包,踏上了西天取经的征程。 就是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见一个猴子、一头猪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和尚。 在穿过昆仑山,跃过一个平原之后,我们这就正式进入了西域。 从建筑风格来看,确确实实带着浓浓的西域风情。 以前我都只是在书本和网络上了解过西域,知道这边地广人稀。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进入西域之后足足走了小半天的时间,屋舍看见不少,但是人却愣是一个也没有看见。 狂风席卷起漫天黄沙,让我们有一种仿佛走进死亡禁区的错觉。 不对,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我们的错觉! 第611章 没有人的鬼城 这个地方就是死亡禁区,别说是人就算是鬼影子我们也没见到一个。 “师父,怎么回事儿啊?他们这边是赶集还是怎么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可欣皱着眉,她本来还打算入乡随俗化点儿缘什么的,毕竟我们身上所携带的全都是干粮,再则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谁知道往后还有多远的路要走。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在几处屋舍相连的地方,可欣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叫喊。 但回应她的依然是裹挟着黄沙的风声。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西域地界风沙比较严重的关系,所以这里的房屋大多数都采用石块堆砌,而且基本上都不算太高,也没有窗户。 我们来到其中一栋屋舍门前,这才看见黄沙已经填满门槽,应该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开过门的缘故。 “咚咚咚!” 可欣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抬手敲响房门,震得黄沙“簌簌”散落。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喂……” 可欣用力推门,努力想要从门缝打探里面的情况,只不过由于没有窗户的关系,使得屋内的灯光过于昏暗,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布局。 恼羞成怒的可欣正想暴力破门,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你干嘛?兴许别人只是出远门儿了而已,咱又不是鬼子进村子,找别家吧!” 随后我们又接连找了好几家,情况几乎一模一样。 挨家挨户全都门窗紧闭,别说是人哪怕是牲口都没看见,这让我觉得很不正常。 会不会是这里拆迁,所以这些人全都搬走了? 从理论上来说,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个年代你从楼上扔个板砖,都能砸死两个拆二代。 我说:“我们再往前看看!” 我还就不信了,西域虽然地广人稀,但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找了一个相对比较避风的地方,我们简单吃了点儿东西,这就动身继续赶路。 一路无话,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赶到了西域一座算是比较繁华的都城韶康。 “我就说嘛,这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呢!” 可欣摘下罩在脸上用以遮挡风沙的面巾,找到一家饭馆就开始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心悸感传来,紧接着禅术和尚突然开口说:“先等一下!这里不对劲!” “大师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用警惕的眼神环顾四周。 打从踏上西域这片土地之后,我就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这里可能处处暗藏危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要如履薄冰。 顿了顿禅术和尚说:“这里没有人!” 没有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车水马龙,但是大街小巷看上去人可不少。 不等我开口问,禅术和尚接着说:“我感受不到他们身上的活人气息,他们不是人!” 我眉角用力一抽,屏息凝神细细观察,还真别说,确实让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刚才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所以有些疲惫,进城之后虽然也有些警惕,但是多多少少却被想要喝上一口热汤,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晚的想法冲淡。 现在经过禅术和尚的提醒,我重新审视过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尽管这里人来人往,但是却感受不到阳气旺盛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缥缈,生活在农村的人或许会有体会,尤其是常年在外务工,只有过年回来几天的人更有发言权。 一年没人居住的房子,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会有一股子阴寒之气透过皮肤直达骨髓。 这就是阴气,是常年没有活人居住逐渐沉淀下来的阴气。 但是这种感觉会随着有活人居住之后,很快就会被活人身上的阳气冲淡,逐渐归于平衡。 可是眼下这座城市,看上去人确实不少,可却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子让人汗毛倒竖的阴寒之气,而且非常明显。 我伸手制止想要大快朵颐的可欣,在心里问禅术和尚:“大师,你说这里的这些会不会全都是死人?” “不是死人,是没有人!” 话音落下,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一阵温暖的金光如涟漪般扩散,顷刻间席卷整座城市。 下一秒,刚刚还印在我们眼帘里面的那些人,如泡沫般幻灭。 仅在呼吸之间,整座城市归于一片死寂,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诶……怎么回事儿?人怎么没有了?” 可欣一脸茫然的站起身环顾四周,不光是人没有了,就连刚刚上桌的菜肴也没有了。 我用手轻轻划过桌上铺满的一层细沙,这是长时间没有人类活动,被自然同化的痕迹。 我说:“可欣打起精神,这座城市有问题!” 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我暂时还不清楚。 禅术和尚说:“你们刚才所看见的全都是幻象,这里并没有人!” 全都是幻想?我虽然修为还没有登峰造极,但我好歹也是有先天罡气凝聚,寻常的幻想诸如鬼打墙之类的,根本就没办法影响到我。 是谁在这里制造了幻象?稳坐圣山的那位佛陀吗? 我觉得应该是吧,如果不是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那问题来了,如果制造幻象的是佛陀,当然肯定是假的。 那就说明,这个所谓的佛陀是真实存在,是他取缔了禅术和尚。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制造幻象?目的是什么? 还有,原本应该居住在这里的那些人上哪儿去了?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情绪在翻涌,我觉得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场风暴可能会席卷整个九州大陆,甚至会带来更严重,且无法预料的后果。 去圣山,这是我心里此时此刻萌生的迫切想要证实什么的念头。 假如说这里的幻象是佛陀制造出来的,那么就可以肯定佛陀是造就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只有去往圣山,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第612章 不设防 当天晚上,我一夜未睡,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是什么原因导致整座城的所有人消失不见。 又为什么要制造这种迷惑他人的幻象,那些消失的人究竟上哪儿去了? 思前想后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原本应该生活在城里的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回不来了。 原因很简单,我能够想到城里面为什么会有幻象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更多人知道这里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但这种掩人耳目只能瞒一时,虽然这种幻象非常厉害,以至于连我都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其识破。 但是幻象终归是幻象,纸永远也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总会有暴露的一天。 所以这种行为极有可能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目的,拖延时间的目的。 造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根本就不需要一直隐瞒下去,他只是在利用幻象拖延时间。 以方便他进行背后的另外的目的,而等到这个目的达成之后,即便这些事情被公之于众,最后闹得人尽皆知也无所谓。 那又是什么样的目的需要这么多人配合?不对,虽然我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目的并不是让这么多人配合这么简单。 极有可能这个目的需要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在心里默默沟通禅术和尚。 “大师,你其他的封印在什么地方?能否感应得到?” 禅术大师回答:“其中一处封印距离这里很近,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既然近在咫尺,那必然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如果那一处封印之地有人看守的话最好,我能够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背后的隐秘。 倘若还是和之前的封印地一样,并没有人看守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笑纳。 还是那句话,在不了解地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的前提之下,尽可能的提升自我,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不等天亮我就摇醒了熟睡中的可欣,我们简单吃了些食物,这就直接动身顺着禅术和尚指引的方向往前走。 一路无话,日上三竿我们终于赶到了禅术和尚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座古刹,整个看上去斑驳破败,似乎荒废了很长时间。 其中砖石垒砌的墙体已经被风沙吞噬。 只留下裸露在外的大致轮廓,无声诉说着它昔日的辉煌。 “有一个人都没有?门户洞开,请君入瓮?” 站在远处我单手托腮,眺望着远处的那座古寺嘴里喃喃自语。 从宝华寺以后,禅术和尚的封印地似乎就完全不设防。 这跟我们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照理来说禅术和尚作为佛门级别不算太低的封印物,在确定他部分脱困之后,佛门难道不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死守剩余的那些封印才对吗? 对于那个稳坐圣山的假佛陀,不是更恨不得抓住我们然后重新封印吗? 但事实却是,所有封印地连一个佛门大和尚都没看见,隐隐给人一种他们并不在乎的错觉。 如果说之前净水寺是因为有佛门的二五仔在暗中帮忙的话,那灵龟取水和眼前的这出封印又应该如何解释? 难道说也是因为佛门的二五仔在暗中帮助? 这不太可能啊,要知道这里是西域,是佛门势力最集中的地方。 佛门的二五仔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助我们,可眼前的结果可不就是这样吗? 倘若说不是佛门的二五仔在暗中相助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佛门自己的决定,他们主动选择了不设防,将禅术和尚的封印拱手交出。 但这样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因为感受到我和可欣的王霸之气,自知不知对手,所以主动龟缩在圣山? 我和可欣没这么强,西域佛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 而这一切,又究竟和我们所看见的荒无人烟有没有什么关系?佛门究竟在暗地里布什么局? 说句实在话,这里如果有一两个菩萨坐镇,我们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我反而心里面会更有底。 “大师,你有什么看法?” 遇事不决问和尚,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至少曾经是。 所以对于佛门的一些阴谋诡计,禅术和尚不说如数家珍,但起码也应该略知一二才对。 可结果这和尚却说:“贫僧也不知!” 换句话说,那就是他也看不懂! “管那么多干嘛,直接往上莽就完事儿了,成了血赚,不成也不亏!” 这个理论倒也没错,但咱们终究不能只看眼下。 如果搞不清楚佛门究竟在搞什么鬼,继续走下去咱们连什么时候掉进的圈套都不知道。 不过当前我们肯定是不能放弃。 正如我们所看见的一样,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 禅术和尚的碎片又多了一张,底气无形中又更足了几分。 但我却并没有要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中午时分,我们找了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祭五脏庙。 我说:“大师,我觉得现在我们有必要先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佛门会不设防,为什么西域会看不见人畜,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对于这个问题禅术和尚也表示赞同。 “贫僧觉得,我们不妨去一趟戒台寺!” “戒台寺?去戒台寺干嘛?下一处封印在戒台寺?” 禅术和尚说:“贫僧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可记得我们在净水寺有过一面之缘的伽蓝菩萨?” “当然记得,脾气不太好!当时还差点儿跟他动手!” 虽然我跟伽蓝菩萨没有过节,但有的人就是那样,只看一眼你就知道跟他八字不合。 甚至我一度还有想宰了他夺取琉璃瞳的打算。 “他就是在戒台寺得到点化,成就菩萨果位!” 我眉头微微一皱:“大师,你的意思是说,佛门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你的封印!但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出其不意,直接杀往戒台寺生擒伽蓝菩萨,届时我们就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伽蓝菩萨段位不低,但是在禅术和尚面前,应该还稍逊一筹。 到时候只需要禅术和尚来上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伽蓝菩萨还不得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第613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禅术和尚没有接我的话,像是自顾自的开口说。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关于戒台寺的过往,兴许上一次送来紫金钵盂的人便是他!” 是他?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禅术和尚在整合了眼前的这座古刹的一缕残魂之后,也相对应的恢复了部分之前的记忆,所以他想起了关于戒台寺的一些事情。 因此基本证实了伽蓝菩萨就是他在佛门的二五仔身份? 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那伽蓝菩萨看谁都一副别人欠他多少钱没还的模样。 也正是由于面露凶相,所以让我觉得他是个性格暴躁的恶人,本能发自内心的产生抵触。 谁能想到这人居然面露凶相心中嘹亮,他居然能辨是非,知道谁才是明主。 说不定他之所以表现得性格暴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禅术和尚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位高僧能说出这种话,显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禅术和尚几乎可以肯定,伽蓝菩萨就是他在佛门的内应。 那我们倒是不妨去一趟戒台寺,寄希望于伽蓝菩萨能够知道其中的内幕。 我把我和禅术和尚商量的结果大致和可欣说了一遍。 吐掉嘴里的骨头,可欣“吨吨吨”喝了一大口水,胡乱擦了擦嘴说。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戒台寺在哪儿呢?”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毕竟这边地域荒凉,又没有导航。 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咱们就算想找人打听都没有。 我一巴掌拍在可欣后脑勺上。 “你师父我是谁啊?别人找不到,我还能找不到?” 占卜起卦,那可是我入门以后每天的必修课。 我可能没办法通过占卜了解到佛门内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毕竟那涉及到的层面太高。 除非动用天卦,要不然基本没戏。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通过占卜,找到戒台寺。 当即我便在心里起了一卦,然后和可欣简单收拾一下后,动身出发。 一路上尽管我们试图刻意的寻找,可是沿途除了漫天黄沙以外,依然空无一人。 其中稍微大型一些的城市,虽然看上去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但和我们之前待过的那座城市一样,全都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幻象。 在第二天早晨九点左右,我们终于在荒漠中找到了一座依山而建,大半部分镶嵌在山岩中的石庙。 左右两边由山石凿刻而成的两座佛像,被风霜侵蚀,眉目的棱角已经逐渐模糊。 寺庙大门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字“戒台寺”。 可欣摘掉脸上用以遮挡风沙的面巾,踮着脚往里面张望两眼,随即摇摇头说。 “好像,还是没人!” 说着,可欣两步上前,重重在大门上拍了两下,震得门上的细沙簌簌掉落。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可欣的声音被风沙裹挟,悄然远去。 寺庙内无人回应。 可欣又用力拍了几下,确定没人回应后,她干脆直接一脚踹开大门。 门扉晃动,院子里铺着一层厚厚的黄沙,似乎很长时间无人打扫的样子。 “有没有人啊?” 可欣一边喊,一边率先走进院子。 回应她的依然只有呼啸的风声。 “奇了怪了,怎么这儿也没人?” 可欣径直朝里面走,推开主殿大门,头上是藻井雕花的穹顶,左右两边分别是十八罗汉。 正面的叫莲花台上,端坐着一尊宝相庄严,拈花低眉面露慈祥的高大佛像。 佛像下方的蒲团上,还坐着一个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微微低头的和尚。 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寻找的伽蓝菩萨。 我目光猛的一滞,或许是因为有些着急的原因。 席卷而起的一阵气流浮动伽蓝菩萨身上的袈裟。 下一刻,伽蓝菩萨要去堆砌的纸灰,瞬间坍塌。 伴随着门口倒灌进来的风沙,消散在空气中。 我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但却徒劳。 “伽蓝菩萨死了?” 这是我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他圆寂在了这座主殿之中。 他怎么会死?难道是因为他卧底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才被佛陀杀人灭口?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可能性不是太大。 因为佛门一系列的举动过于怪异。 如果是伽蓝菩萨的身份曝光的话,佛门难道不应该以他作为要挟,逼迫我们现身,然后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才对吗? 直接抹杀伽蓝菩萨,属实莽夫了些。 “师父,这是什么?” 可欣从蒲团上捡起一个鸽子蛋大小,通体暗金的椭圆形物品。 “这是舍利!” 我看着可欣手中的舍利,不禁眉头紧皱。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佛门高僧的舍利,上一次是慧远金刚。 我还答应要把他的舍利带回圣山! 可欣把舍利递给我说:“死了!” 我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死了!” 这就有点儿难搞了,本来还打算能够从伽蓝菩萨这里了解一些内幕消息。 最好的结果是和伽蓝菩萨来个里应外合,打佛门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好了,人不声不响的死了。 白白赶了一天的路,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这时,禅术和尚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去井里!” “去井里?为什么要去井里?” 我微微皱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西域的龙脉都与地下河有关,戒台寺的灵根在井里!” 西域这边因为常年风沙弥漫的原因,所以露在地表的河流很少,即便是有也会经常被风沙改道。 所谓龙到处有水,没有水不能称之为龙脉。 相较地表的河流,隐藏在地下的暗河更为稳定。 故而井便成为了西域的灵根所在。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伽蓝菩萨有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的话,大概率应该是在井里?” “嗯,他应该有留下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取了禅术和尚的建议,我和可欣在后院,找到了一口用石板封盖起来的深井。 打开石板,隐约能看见井下有粼粼波光。 而在波光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缕微弱的金色光晕。 莫不是说,伽蓝菩萨果然留下了什么东西? 第614章 设法阻止它 正当我准备让可欣搭把手,然后顺着井壁凸起的石块下到井底的时候。 只看见,我的眉心溢出一缕亮金色的光晕,直直的刺入井底。 片刻过后,在金色光晕的牵引之下,井底微弱的金色光晕被托着缓缓升空。 浮到井口我们这才看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盘坐在一个流转着金光的透明薄膜之中。 定睛细看这才发现,盘坐其中的小人不是别人,正是伽蓝菩萨。 这时候,禅术和尚说:“这是他的一缕残魂,本魂已经湮灭!” 话音落下,透明薄膜像是阳光下的泡沫,无声炸碎。 原本端坐在里面的小人也在微风的涤荡中逐渐变得暗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下一刻,弥弥佛音响起。 “阿弥陀佛,如果有一天西域各地荒无人烟,那些人全都去了圣山,请务必要阻止它!” 这就是伽蓝菩萨留下的所有线索,然后他的残魂便消散不见,连带着气息也无法捕捉。 我坐在井口,单手拄着下巴陷入沉思。 伽蓝菩萨留下话说,如果有一天西域各地荒无人烟,那些人全都去了圣山,请务必要阻止它! 这说明伽蓝菩萨对于现如今西域的情况是有所预料的,并且他也大概能够猜到那些人全都去了圣山! 阻止它又是什么意思?要阻止谁?圣山大雄宝殿里面坐着的那位假佛陀? 又为什么要阻止它?他要干嘛? 这没头没脑的哑谜,实在是让人心里抓狂,你好歹把话说清楚,你都调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就不能提前写在小本本上? 这样我们才能按图索骥,明确接下来要走的路不是。 现在只说让我们去西域阻止它,我怎么阻止?拿什么阻止?是应该带一群警察还是一群城管? 当然这也变相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佛门确实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这场阴谋席卷了整个西域,将所有人牵扯其中。 伽蓝菩萨可以肯定已经死了,至于他死亡的原因,暂时不得而知。 如果是因为他二五仔的身份被暴露,这反而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但我个人觉得似乎并不是这个原因。 真正最坏的结果是,连带着西域所有人,其中包括佛门的一众僧人在内,全都死了。 西域各城出现的幻象就是最好的证明,其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没必要制造幻象迷惑外来的人。 假如我的这个猜想成立的话,这些人死亡的地点应该就是圣山。 佛门,不对,应该是那位佛陀将所有人集中在圣山,然后全部杀害。 这个猜想让我后背发凉,但所有的线索不正是指向这个结果吗?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位佛陀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确实应该阻止它。 可关键我他妈怎么阻止?我就这么去跟白给又有什么区别?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找到禅术和尚剩余的两处封印,然后带着完全体的禅术和尚去圣山一决高下。 毫无疑问,这个办法同样非常冒险。 且不说我们舟车劳顿,别人以逸待劳。 禅术和尚这步棋从一开始佛门就有所察觉,进而肯定会有所防范。 但现在又突然不设防让我白白拿走禅术和尚的残魂,这让人心里没底。 就好像别人布置的陷阱,就等我们往里面跳一样。 假如说我是那位佛陀的话,我肯定会在圣山布下天罗地网,让我们有去无回。 即便是完全体的禅术和尚,成功的概率可能也十不足一。 要不老子跑路吧,总有一种再往前走一步就会万劫不复的感觉。 本来这些事情跟我也没什么直接关系,我只是被卷入其中而已。 现在就走,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都当做不知道。 小日本不是就已经提前知道了风吹草动,尽数退回国内了吗。 大不了我也去岛国定居,每天一个家教老师辅导功课岂不美滋滋。 呸呸呸,我怎么能这么堕落! 收束心绪我开始认真琢磨,眼下的情况几乎可以肯定,西域的这一系列古怪事情,与所有人都去了圣山有密切关系。 而去了圣山的这些人,其中甚至包括菩萨、罗汉和金刚在内,极有可能全都已经丢了性命。 我暂时不知道佛陀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可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禅术和尚的封印大门敞开,这是不是也因为佛陀要做的这件事情太过重要,所以无心他顾? 至少现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想来想去,想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免不了要去一趟圣山。 我邀请随身智囊团开启临时的圆桌会议,可欣不在其列。 你要是问她什么意见,她肯定会说,管他三七二十一,杀到圣山再说。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脚底抹油再开溜。 我把心里的一些想法简单和禅术和尚跟林素婉说了一下,想要听取一下他们什么意见。 我说:“现在禅术大师的封印应该还有两处,我想利用卦象入符,找到这两处封印的具体位置。如果还是一样不设防最好,如果有人看守,我们就暴力硬闯。目标只有一个,在前往圣山之前,让禅术大师尽可能恢复全部实力!” 这是目前最快提升我方即战力的手段! 因为魂体很不稳定的关系,所以林素婉好长时间没有显形。 不过这会儿,或许是感受到了情况紧急,林素婉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之前大师的封印一直都有严密的防守,可为什么后来却完全不设防了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禅术和尚紧跟着回答:“贫僧觉得,佛门或许本意就是想要引诱我们前往圣山!” 假如真的和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那也就意味着,佛门根本就不惧怕我和禅术和尚的组合,即便禅术和尚恢复巅峰。 “不应该啊,佛门引诱我们去往圣山的目的,不外乎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没必要一定在圣山才对!” 我觉得引诱我们去圣山和将我们一网打尽,没有直接且必要的联系。 林素婉说:“那如果佛陀离不开圣山呢?亦或者,他在图谋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呢?比如,天灵造化!” 第615章 阳谋 天灵造化? 我微微皱眉,理性的分析,似乎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佛陀觊觎我的天灵造化,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他需要我把这份天灵造化送去圣山。 所以他才会在禅术和尚的封印上不设防,让我们以为已经具备了可以与他正面一战的资本。 假如真是这种可能的话,那天灵造化的等级,甚至比禅术和尚还要高。 至少在佛陀看来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人人都在惦记着我的天灵造化,搞得我就像唐僧一样,谁见了都想啃上两口。 可偏偏我自己却不知道天灵造化究竟有什么用,甚至于具体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但话又说回来,猜测终归只是猜测。 别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仅靠猜测肯定不得而知。 我说:“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伽蓝菩萨让我们去圣山阻止什么,这说明影响一定非常深远。 极有可能我们在西域至今一个人也没发现,根本原因就在圣山,就在佛陀身上。 他极有可能正在做着一件灭绝人性的事情,比如屠戮生灵。 但同时佛陀又大概率可能是在图谋我身上的天灵造化,这一波去圣山能不能阻止佛陀不知道。 自投罗网送人头上门倒是有可能。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此乃阳谋!” 大师我现在要的不是你一句“阳谋”。 我要的是你能告诉我,完全体的你能秒天秒地秒空气。 这时候,林素婉开口说:“有一点或许你们都忽略了。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消息,佛陀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离开过圣山!” 我微微皱眉,咀嚼片刻后明白了林素婉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佛陀可能自身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不能离开圣山?” 林素婉说:“不一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不能离开圣山的原因是不能暴露自身!”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圣山那位佛陀是个冒牌货。 他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离开圣山,外界也没有关于他出手的任何记录。 不在乎两个原因: 第一,他自身出了点儿什么问题,所以在圣山静养。 第二,他一旦出手不光佛门,江湖上也会有人察觉到他不是佛陀。 毕竟,按照禅术和尚的说法,大日如来法相只有佛陀才能驾驭。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没办法避开正面冲突。 既然怎样都没办法避免,那就好好想想我们有多大胜算。 我说:“大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在佛门有一具不灭之躯。如果在收集到你所有残魂之后,再加上这一具不灭之躯有几分把握?” 有一点我必须要意识到,就算我打破了所有的封印,禅术和尚依然处于魂体状态。 因为没有肉身加持的关系,实力肯定要大打折扣。 假如能够找到这具不灭之躯的话,毫无疑问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我们也算是具备了在圣山大闹一场的资本。 禅术和尚说:“那是十世轮回的遗蜕,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有肉身,可以一试!” 关于现在圣山那位冒牌佛陀的战绩如何,禅术和尚没有概念,所以他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没问题。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后,我们最终制定了简单的计划。 先找到禅术和尚剩下的两道残魂,尽可能充实自身的实力。 然后再去圣山! 禅术和尚能够驾驭大日如来法相,到时候禅术和尚只要亮出大日如来法相,佛门的一众僧人,甚至包括菩萨们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怀疑。 只要他们内心起疑,这事儿基本就好办了。 至少能给我们制造一个煽动众人情绪的机会。 届时不说有人临阵倒戈我们这边,最不济也会有人持中立态度。 心里有了计划之后,我们再次马不停蹄的上了路。 又获得禅术和尚的一缕残魂后,便只剩下最后一缕残魂,就能拼凑出完整体的禅术和尚。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却让我们犯了难。 根据我卦象入符给出的提示,禅术和尚最后的一缕残魂,居然在圣山的方向。 当禅术和尚指出大概方向的时候,我差不多就已经意识到,这事儿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就说嘛,作为佛门危险等级最高的封印物。 禅术和尚算是唯一一个能够威胁到佛陀地位的存在,佛陀怎么可能说不设防就不设防。 不出意外的话,禅术和尚的最后一具残魂,应该就在圣山。 甚至极有可能就在佛陀手上握着。 咱们想要找到这一具残魂就必须要去往圣山,必须要和佛陀正面交手。 而没有完全体的禅术和尚,我们极有可能没有任何胜算。 经过短暂的思索过后,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不一定是直接宣战,我们可以先混进圣山,然后找机会打听一下消息再说。 说干就干,在前往圣山之前,我们还特意做了一番乔装打扮。 我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专挑小路走。 让我们感到诧异的是,越是靠近圣山,我们不仅没有看见活人,反而那种阴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给人一种圣山不像是佛门圣地,更像是阴曹地府的感觉。 “不是说,所有人都来了圣山吗?怎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可欣背上扛着已经逐渐瘪下去的双肩背包,将手中矿泉水瓶里的水一口闷掉,然后重新塞回背包里。 这是为了找到水源的时候能够重复利用。 她本来以为,既然所有人都来的圣山,这里应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才对,结果还是鬼影子都没一个。 我说:“没人不正好说明了所有人都死了吗?” 之前我们就做过推测,所有人来到圣山都有来无回,要不然没必要在别的城市制造幻象掩人耳目。 只是我暂时还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来圣山,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忖之际,我们已经抵达了圣山脚下。 这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峰。 佛门圣地,天下佛源。 不过此时却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第616章 又见鬼和尚 整个圣上被一团浓得像是化不开的滚滚乌云所笼罩。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如果不是心里知道的话,不会有人觉得这里会是佛门重地,反而更像是死亡禁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人都上哪儿去了?” 根据伽蓝菩萨留下来的提示,西域所有人全都来了圣山。 可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圣山脚下,却依然一个人也没看见。 “你终于来了!” 正当纳闷儿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自云端传来。 我本能抬头,这就看见,滚滚乌云之中印出一张硕大的扭曲的脸。 他的瞳孔之中喷射着闪电,张开的血盆大口宛如无底黑洞。 尽管明知道那张脸距离我们相隔甚远,但无形的压力却依然让我们忍不住心生颤栗。 很强,非常强,这是我迄今为止面对的最强的敌人。 他就是窃居佛陀之位的那人? 这他妈一上来就是最终boss,这谁受得了! 一点儿也不按套路出牌,讲道理不是应该先来两个佛门小卡拉米热热身才对吗,游戏里面都是这么设定的。 你这样搞,你告诉我谁能通关。 可欣侧头看向我,就算是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会儿我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惶恐。 我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刚想开口回应对方,想办法交流一下。 最不济得先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再说。 可我嘴唇刚动了一下,这就听见禅术和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来了!” 我猛然回头,这就看见身着素衣的禅术和尚面露慈悲,双手合十凝望着圣山顶上的乌云。 表情无喜无悲,也没有如临大敌的惊惧和不安。 真正的大佬大多数都是这样,不论面对任何困境,他总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这种心境总能给人一种,他有底牌应对的底气。 见到禅术和尚已经开口,我也很自然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不该插嘴就别插嘴,这种级别的大佬,往往喜怒无常,一两句话不对付说杀人就杀人。 “你便是那一缕混入我灵体的邪念吧!” 禅术和尚沉着冷静的说。 半空中巨大的人间嘴角微微勾起,表情似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你现在才知道?” 禅术和尚微微摇头:“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现在才想起罢了!所以,但当时我没有办法与你分离,故而封印了自己!” 说到这里,我眉头用力一皱。 原来禅术和尚是自己封印了自己? 原因是因为他的灵体受到了一缕邪念的侵蚀,进而让他逐渐入魔。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禅术和尚才会选择用封印自己的方法,连带着那一缕邪念一块儿封印。 也正是因为禅术和尚自己本身被分开封印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他的记忆是残缺的。 随着残魂不断被找到,逐渐被拼凑,所以才让他又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那你又为什么要打破封印?继续和我一块儿被封印起来,岂不更好?” 禅术和尚声音依旧平淡的说:“打破封印,自然是为了将你赶出圣山,去你该去的地方!” 原来,禅术和尚当初在自我封印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一系列后续。 他需要借助风水的力量才能将自身和鬼和尚分离。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 等风水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能够剥离邪念的程度。 或者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够调动风水之力的人,这个人就是我? 那这个能感染禅术和尚的邪念会是什么?一定不是一般的存在! 那他又为什么要污染禅术和尚?他有什么目的? “好大的口气,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所指的是对我封印的不设防?还是西域境内空无一人?” 禅术和尚继续说:“你对我的的封印不设防,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有办法剥离与你纠缠在一起的邪念!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被我重新封印的鬼和尚,已经回到了圣山!” 禅术和尚收集残魂能够恢复实力。 同样的道理,鬼和尚的脱困,也能一定程度上恢复这个假佛陀的实力。 所以假佛陀见情况不对,所以不设防,故意让我们打破封印,也等于顺便让他脱困? 不对啊,如果他的目的是让我们帮助他脱困的话,为什么他不自己打破封印? 那样他还可以带走禅术和尚的残魂,减少禅术和尚给他制造麻烦的可能。 有一点我倒是忘了,禅术和尚是自我封印。 换句话说,这个封印是禅术和尚自己布置的。 必须要依靠风水之力才能运转,也必须要有精通风水的人才能打破。 又或者假佛陀不具备剥离他和禅术和尚的能力。 最后,或许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假佛陀没办法离开圣山。 “你倒是不笨!” 话音落下,圣山上空的滚滚乌云之中,一缕黑烟缓缓垂下。 稳稳落在圣山山顶,汇聚成一个僧人的模样。 只看了一眼我便认出了对方。 正是之前在老宅差点儿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鬼和尚。 我眼角微微一跳,就在恍惚间,那鬼和尚身影突兀一闪,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我们近前。 不过却被一道透明的金色光罩隔绝在外! “阿弥陀佛!”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以佛法之力,将鬼和尚身上的堕落之气隔绝在外。 鬼和尚脸上带着狞笑,双手负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只不过是一个灵体罢了,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如你我合作,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瞧不起谁呢?居然都不带正眼看老子一下! 你有本事跟老子合作,老子分分钟跟你走! 我侧眉看向禅术和尚,想要通过神识与他进行沟通。 但现在他不在我体内,网线被掐断了! 我想让他赶紧亮出法相,然后振臂一呼,唤醒汇聚在圣山,已经被洗脑的佛门一众僧人。 告诉他们谁才是佛门真正的佛陀,届时局势肯定能瞬间反转。 集一众之力封印这鬼和尚。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大结局应该有的样子。 正在心里想着,禅术和尚却淡淡的说。 “可!” 第617章 你们的强强联合 这不就对了嘛! 这叫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咱们风风雨雨一路走过来,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突然,我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 关于让禅术和尚集结佛门众僧之力封印鬼和尚的想法,还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我甚至都没有给禅术和尚使过眼色,他凭什么知道,并且回应我的? 想到这里,我狐疑的扭头看向禅术和尚。 结果发现,这大和尚压根儿就没看我,而是一直盯着鬼和尚。 他刚才这是在回应鬼和尚。 “不是大师,你什么意思?说翻脸就翻脸啊?咱们过命的矫情呢,忘了?” 我突然意识到,禅术和尚这是已经跟鬼和尚达成了共识。 他接受了鬼和尚与他共襄大义的邀请。 禅术和尚侧身看着我微微一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为个锤子!秃驴你他妈脑袋让门夹了,还是又让他的邪念给影响了!万里长征咱都走过来,就差一点临门一脚了!你在这时候跟我撂挑子算怎么回事儿?” 我顿时急眼了,恨不得掀开这和尚的头盖骨,好好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我两步上前靠得更近一些,着急的直拍双手说。 “大师,你平日里不是不贪念俗世的吗?就他三言两语就给你洗脑了?真相信他许你半壁江山的鬼话?” “咱就说能不能清醒点儿?你是灵体,他也是灵体!你只要亮出金身法相,佛门一众僧人肯定拥护你不是!到时候佛门还是你说了算,圣山还是你的一言堂,你有必要跟他合作?” 可欣站在旁边似懂非懂,还没太搞清楚什么状况。 不过从我的反应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 也跟着一个劲儿额的连连点头。 “就是,就是!” 鬼和尚仰天大笑。 “佛门众僧?哪里有什么佛门众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召集佛门众僧回到圣山?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西域各地留下幻象?” 我眼角微微一颤,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以为的佛门众僧,包括菩萨、罗汉还有金刚在内,全都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已经成为了我主宰世界的垫脚石,这是他们的无上荣耀!” 我缓缓扭头看向禅术和尚,嘴唇嗫嚅两下说。 “你……你早就已经猜到了对吗?”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早就已经察觉到佛门众僧的气息已经湮灭!他们已经彻底被他炼化,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我额头的冷汗一颗颗浸出,只觉得双腿发软,浑身无力。 原来我以为的东西,仅仅只是我以为。 我真蠢,真的! 只有我还傻傻的想着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实则,我一直都在被人利用而已! 我自以为肝胆相照,舍命相交的朋友,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在背后给了我致命一击。 我强撑着没有瘫坐在地,一脸苦笑的看向禅术和尚。 “所以,其实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之所以带我来圣山,只是把我当成你与他结盟的礼物对吗?” 这一次禅术和尚倒是没有否认。 “事已至此,我便与你坦诚布公!我们需要你身上的天灵造化!曾经有两次机会可以获得,第一次在老宅!你以为真正让我们放弃的是鬼和尚的突然出现,实际上是叶九霄等人的不请自来!”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所以,雪月跟你们是一伙的?还有我师兄?” 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本身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我从头到尾都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那为什么后来不下手?” 要知道打那以后,禅术和尚就一直在我身上。 而他想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 禅术和尚回答:“两个原因,第一,我们意识到天灵造化并不成熟!因为我们错误的预估,导致柳向晚已经死了!而想要孕育天灵造化,你和柳向晚缺一不可!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便在寻找另外的办法!第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真正决定与他达成共识!” 我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很多事情没精力细想,只觉得所有的事情全都是背叛。 我说:“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第二次想要取走我身上的天灵造化,是在昆仑山对吧?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找到了别的办法?” 这时候鬼和尚纠正说:“不是我们,准确一点儿来说,从刚才开始你才能说是我们!” 什么意思?他是在说,他和禅术和尚之间其实是在刚刚才达成共识? 当然这已经不再重要。 鬼和尚接着说:“要不说转世灵童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呢!他已经意识到翻盘无望,所以跟我合作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知道为什么佛门在昆仑山一战之后就对你们不设防了吗?” 禅术和尚没说话,平淡的眼神看着我。 “是因为你也想脱困?是利用我让你脱困?” 这是刚才他自己说的,我也没心情去思考其中更深的意味。 “只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因为大日如来法相的出现!” 这跟大日如来法相的出现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大日如来法相在佛门几位菩萨的面前出现,这件事情势必在佛门内部引起轩然大波。 我所设想的是让禅术和尚在圣山亮出金身法相,以此来宣告他正牌佛陀的身份。 进而联合佛门一众僧人共同对付鬼和尚。 但是这种效果,早在佛门五位菩萨于昆仑山和禅术和尚交手过后就已经出现了。 试想一下,佛门的大日如来法相只有佛陀能够驾驭。 但大日如来法相却在昆仑山出现,被一个佛门的造孽驾驭。 再加上圣山那位佛陀多年未曾出手,佛门的菩萨们会不多想? 而在这个时候,以伽蓝菩萨为首的禅术和尚的二五仔,他们只需要稍微稍动一下。 佛门内部就会出现对佛陀质疑的声音。 而鬼和尚借此机会,召集所有佛门信徒齐聚圣山。 当着佛像的面,展开了一场屠杀! 或许伽蓝菩萨早就已经见到了假佛陀会大开杀戒,所以才会提前留下了警示!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所信任的佛陀,也是个黑了心的蛆! 第618章 临阵倒戈 “艹,他妈的,又信错了人!” 我朝着禅术和尚所在的方向啐了口唾沫,眼神中丝毫都不掩饰对这大和尚的鄙夷。 要说我有没有反抗的意思,毫无疑问,是个人肯定都会有。 甚至可能大多数人都会抱着,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两个血赚的念头,来个玉石俱焚。 但眼前这两人我能弄死哪个?一个是胳膊,一个是大腿,我就是夹在两条大腿中间那根,而且现在还是软的。 简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能怎么办嘛,别人满手王炸,我拿什么跟人打? 正当我想要来个士可杀不可辱,拔剑自刎的时候。 突然,我感觉内心一阵悸动,紧接着眼睛余光中,一抹红樱绽放。 红裙飘飘,脸上带着肃杀的林素婉无声而立。 “臭和尚,老早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话音落下,林素婉身上森然鬼气大盛,看样子要做殊死一搏。 但从客观来分析,这样的殊死一搏注定徒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足够悲壮。 我在心里暗自长叹口气,一个是我视之为最大仪仗的佛门高僧,一心一意想要助他重新执掌佛门。 可到头来,我也不过是被他利用驱使的一颗棋子而已。 而另一个则是我从小跟防贼一样防到大的千年厉鬼,她能为我挡下天雷,现在又能在明知我是只困兽的情况之下,毅然决然的站在我身边。 用本就羸弱到随时都要消散的灵体,面对两个她注定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或许是受到林素婉的感染,原本站在我身后的一时间并没有太搞清楚状况的可欣,此时也鼓荡气息,爆发出一声虎啸。 我牙一咬心一横,本来我还在心里面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两个狗逼能够放过可欣。 毕竟他们想要的天灵造化在我身上,当然我也知道让他们放过可欣的希望很渺茫。 现在好了,可欣先声夺人,架势都已经摆开了,这不妥妥给了一个让别人杀她的理由吗? 都怪我没用,我要是能早早的修出金丹,我要是能早早的具备我两位师兄的实力。 这种情况不说力压两人,拼死的情况下来,或许会有逃生的可能。 眼下这种情况,就两个选择。 第一,悲壮赴死。 第二,苟且偷生。 我觉得至少在他们得到我身上的天灵造化之前,我还能多活几天。 当然这种苟活显然并没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我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自动出现在我手上。 就在我打算痛痛快快打一场,然后壮烈牺牲的时候才发现,我tm连壮烈牺牲的选择都没有。 鬼和尚跟禅术和尚齐齐抬手,骤然间我觉得身上如有千斤。 双腿不听使唤轰然跪倒在地,膝盖磕碰地面砸出两个深坑。 可欣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萦绕周围的白虎轮廓瞬间破碎。 紧接着呕出大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直接晕倒在地。 林素婉见状欲要展开反击,只见到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在佛门戒律的影响之下,林素婉身上的肃杀之气骤然消失,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力量限制动弹不得。 “去!” 禅术和尚抬手轻轻一挥,林素婉化作一道红光撞入了的眉心。 我再次感受到林素婉的存在,不过这一次相较之前明显又虚弱了不少。 我双手拄着裁云宝剑,在无形威压的逼迫下,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手中裁云宝剑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嗡鸣,一点点朝着地下深入。 鬼和尚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悬停在可欣身上,想要一脚先解决掉一个。 “且慢!”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表情依旧沉稳不惊。 “嗯?” 鬼和尚微微侧头看向禅术和尚。 “天灵造化还没有拿到,她不能死!” 我微微皱眉,天灵造化跟可欣有什么关系? 很显然鬼和尚也有些疑惑,没有追问,表情冷漠淡然的看向禅术和尚,想要听听他的解释。 禅术和尚单手轻轻一挥,一股气流从可欣身下掠过,席卷着她坐在旁边的石阶上。 随即可欣头顶燃起一盏佛灯,佛光如雨雾般挥洒而下,一点点抚平她身上的伤。 “你应该知道,想要得到天灵造化,离不开鸳鸯玉佩!而被鸳鸯玉佩选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人已经死了!” 禅术和尚所说的是柳向晚。 “而现在唯一能够开启鸳鸯玉佩,孕育天灵造化的便只有这个与他天火同道的姑娘了!” 是这么回事儿吗?可欣也能开启鸳鸯玉佩? 她跟我是天火同道,这一点儿我是知道的,但她跟鸳鸯玉佩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鬼和尚双手负背,认真绅士片刻后,微微挑眉。 “倒是无妨,反正她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长出口气,至少暂时让可欣保住了这条小命,也仅仅只是保住了这条小命。 紧接着,鬼和尚从嘴里吐出两颗黑色气泡,分别飞向我和可欣。 一股冰凉彻骨的感觉在气泡触碰到我的瞬间袭遍全身。 我和可欣随着黑色半透明气泡一直往上飞,飞跃一座座高大庄严的佛庙,最后悬停在圣山山顶。 身下是一片波涛汹涌的血池,血池中蒸腾着一股股黑色烟云,血腥气息在整个圣山弥漫。 两个和尚双手负背,凝视着脚下的杰作。 鬼和尚开口道:“再有三天,我就能炼化整个西域的精血!届时,你我将成为此世间的主宰。拿到天灵造化,让整个世界陷入疯狂!”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整个西域空无一人。 原来西域所有人都被这鬼和尚集中在了圣山,将他们化作了一汪血池,然后炼化成精血,吞噬过后提升修为。 一片血海,这该是多少人啊! 他们要么是佛门僧人,要么是佛门最虔诚的信徒! 他们怀揣着对佛法的崇高敬仰来到圣山,最后却被他们心目中以为的至高无上佛亲手扔进了血池,或许他们连魂飞魄散的机会都没有! 第619章 强者只谈等价交换 我像只淋过雨浑身颤抖的流浪狗,蜷缩在冰冷的黑色半透明气泡中。 在来此之前,我有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有想过一切超乎我想象的顺利。 比如,鬼和尚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湮灭,毕竟他那么长时间未曾出过手,其本身肯定是存在一些问题的。 也有想过会在圣山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我与禅术和尚抵背而战。 在禅术和尚亮出大日如来法相之后,佛门僧众包括菩萨和罗汉以及一众金刚在内,他们在佛光的沐浴之下逐渐回过味儿来。 然后我们联手一块儿打得鬼和尚形神俱灭。 但却没有设想过,我他妈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人软禁起来了。 要不是因为我还有点儿作用的话,我恐怕早就已经被扔进这血池里炼化精血了。 甚至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死亡会距离我如此之近,近到我能清晰感受到它的心跳,近到我能触摸到它冰凉温度。 …… 圣山深处,依山而建的巨大佛像前。 鬼和尚与禅术和尚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抬头凝视着眉心裂出无数道细密裂纹的高大石佛。 “你我神魂皆不完整,这是你最后一缕残魂,也是我最后一缕残魂!” 鬼和尚抬手轻轻一抓,一团混杂着黑白两色的巨大阴影,从佛像眉心的裂纹中被生生拽出。 禅术和尚表情依旧无喜无悲,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 紧接着,禅术和尚手中结下一个佛印,抬手轻轻一挥,一个金色“卍”字落在佛像前的石板上。 在秘密佛音的牵扯之下,那团处于混沌之中的巨大阴影缓缓落在金色“卍”字上方。 不消片刻,纠缠在一起的两道残魂终于被分离开来,分别落回到两人身上。 鬼和尚双目紧闭,不加掩饰的露出得获新生的怅然。 反观禅术和尚依旧无喜无悲,脸上挂着慈悲。 “精血何时能成?” 禅术和尚沉声问道。 “日落之时,精血方能大成!” 鬼和尚似乎还不想从摆脱枷锁的舒适感中走出来,贪婪的表情丝毫没有褪去。 “精血便是你为了驾驭十世遗蜕的办法?” 十世遗蜕也就是之前禅术和尚说过的不灭之躯。 不管是他还是鬼和尚,现如今虽然灵魂已经被拼凑完全,但却少了肉身。 而寻常的肉身他们肯定又瞧不上! 鬼和尚冷笑一声:“哼,十世遗蜕?就是你们眼中的不灭之躯了吧!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驾驭它!” “哦?” 除了驾驭不灭之躯,禅术和尚想不到鬼和尚炼制精血的理由。 难道不是要利用精血填充不灭之躯的四肢百骸,让它重新迸发生机,进而为自己所用吗? 鬼和尚收起脸上的贪婪,深吸口气双手负背道:“或许在你们眼中的不灭之躯,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它与我并不契合,炼制精血我有别的目的!天灵造化如何才能成熟?” 禅术和尚嘴角挂笑道:“我又如何知道你所说的几分真假?若不是你要利用我分离刚才的混沌之气,你又怎会与我合作!所谓的半壁江山,不过是你随后之言罢了!相较之下,我更想听听你愿意用什么交换天灵造化!”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鬼和尚与他本来就是两个极端,本应该站在相互对立的一面,只有等价的交换,才能让他们达成合作的共识。 禅术和尚之所以答应他,也不是贪恋他的半壁江山,而是他能拿出手的等价交换的砝码! “我就知道,你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相信我呢!假如你没有任何芥蒂的相信我,我反而更应该怀疑!” 果然越是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越是薄情寡义,在他们的世界中,等价交换永远摆在不可动摇的第一位。 鬼和尚深吸口气说:“我可以用不灭之躯交换天灵造化!” 禅术和尚心里微微一怔,他一直以为鬼和尚之所以用整个佛门,加上整个西域所有人炼化精血是为了能够驾驭不灭之躯。 但是现在似乎和他所预想的不太一样,如果鬼和尚没有刻意掩饰的话,那他就真的对不灭之躯没有兴趣。 这怎么可能?天灵造化难道比一具不灭之躯还要重要? 禅术和尚不动声色的藏好心里的猜疑,微微颔首道:“可以!” 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去问,别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就比如现在的禅术和尚,他不会去问鬼和尚要天灵造化究竟他想干嘛! 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并且进展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拿回自己全部残魂,这是其一。 其二,与鬼和尚争夺不灭之躯。 这才是他愿意铤而走险的真正原因,他笃定了鬼和尚对天灵造化的觊觎。 所以才会说他有办法让我体内的天灵造化成熟。 毕竟我和禅术和尚相处的时间很长,如果要说对天灵造化的了解,毫无疑问禅术和尚肯定要比鬼和尚更了解。 当然这只是其中有部分原因,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鬼和尚不可能相信禅术和尚。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二者的残魂纠缠在一起,被藏在真佛的眉心处。 鬼和尚没有办法将其剥离,他必须要借助禅术和尚才能办到。 …… 躺在黑色气泡中已经彻底丢了心气儿的我,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悸动。 紧接着我感受到了林素婉的气息,相较之前而言,她的气息似乎并没有那么羸弱。 “你怎么醒了?” 我在心里问。 林素婉什么情况我其实心里还是比较有数的,魂魄被天雷撕成碎片。 好不容易拼凑过后,又遭到二次撕裂,整个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先前又被禅术和尚拍了一巴掌,没有魂飞魄散就已经算是侥幸了,现在怎么会突然清醒过来。 难道说鬼也有回光返照的说法。 林素婉深吸口气说:“那和尚利用佛法之力温养了我的魂魄,所以我能醒来!” 第620章 居然不带我 “哦,原来又是禅术大师,还好有……” 嗯,我突然眉头用力一皱:“禅术和尚?你是说禅术和尚用佛法之力温养了你的魂魄?”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他……他之前不是打算一巴掌拍灭你,幸好你反应及时躲起来了吗?” 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画面。 “哼,你觉得以我的状态,他真要一巴掌拍灭我,我有机会闪躲吗?” “什么意思?” 林素婉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拍灭我的灵魂,这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我紧锁眉头问:“他计划的一部分?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说,禅术和尚没叛变?” 假如我是禅术和尚,我对他来说基本上除了天灵造化以外,已经没什么作用。 在与鬼和尚达成合作的时候,林素婉突然跳出来,那不得一巴掌拍死便是合作的诚意。 即便林素婉反应及时,躲进我体内,但至少也应该受不轻的伤吧? 但事实的结果却是,林素婉不仅毫发未损,反而禅术和尚还用佛法温养了她的魂魄。 这与他临阵倒戈的事实显然背道而驰。 林素婉说:“这一路上,大师和我商议了很多事情,推演了很多种可能!我这么和你说吧,我们到圣山后所看到的一切,他都有所预料,并且提前做了准备!” 我现在真是一头雾水,要不是林素婉一而再再而三,冒着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风险救了我。 她现在说这些话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我说:“你们这一路上商量了很多事情?并且提前做了准备?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以防万一,如果提前告诉你,演的成分太重,容易露出马脚!” “在来此之前,大师就有所预料,西域的人多半被鬼和尚召集在圣山,并且大概率已经死了!而他们的死,应该是为了达成鬼和尚的某些目的!” “整个局势我们在明,而鬼和尚在暗!我们的把握其实不大,所以大师才会以身入局!目的是为了拿到他的最后一缕残魂,然后找准机会抢夺不灭之躯,只有这样才有些许胜算!” 之前禅术和尚通过我的卦象入符就已经了解到,他的最后一缕残魂在圣山,大概率就在鬼和尚手上。 所以想要恢复全部的实力,就必须要过鬼和尚这关。 因此也就有了现在的以身入局。 至于当时为什么林素婉要出手,实际上完全是在配合禅术和尚。 将他塑造成一个叛徒的形象,打消鬼和尚的顾虑。 我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细细想来这里面其实还真就有些别的疑点。 从结果论开看,当时鬼和尚其实是想动手直接杀了可欣。 但最后却被禅术和尚给拦了下来,理由是可欣与我天火同道,她是除了柳向晚以外,唯一一个能够和我孕育出天灵造化的人。 因为笃定了天灵造化在鬼和尚眼中很重要,所以只要让鬼和尚相信这一点,可欣跟我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少在他拿到天灵造化之前,我们没有性命之忧。 而这很显然并不合理,因为天火同道其实和天灵造化并没有什么关系。 先前是因为我心灰意冷,所以忽略了这些细节,现在回想来看禅术和尚并没有耽搁,而是在曲线救国。 我说:“那你们商量的时候,凭什么不带上我?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鬼和尚为什么要图谋天灵造化?天灵造化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我那师兄在图谋天灵造化,柳向晚是他的帮凶。 现在鬼和尚也在图谋天灵造化。 好像人人都知道我身上藏着好东西,都想方设法的想要搞到手。 唯独只有我,明明东西就在我手上,但我却不知道怎么用,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商量的时候带上你,你就不会那么投入,我们推演过,事后和你说最好。至于你身上的天灵造化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以及那鬼和尚为什么要图谋,这个暂时我也不知道。而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有等!希望大师一切进展顺利,然后里应外合!” 听了这一通阐述,我突然又觉得自己行了。 我就说嘛,禅术和尚怎么可能说叛变就叛变呢? 难道说,那鬼和尚见面就要许他半壁江山,他能看不出是在画饼? 如果说禅术和尚的残魂跟鬼和尚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相信他可能会堕落。 但现在的禅术和尚肯定不会,他可是佛陀的转世灵童。 值此世间唯一一个能够驾驭大日如来法相的人。 他的心里装着普度众生的慈悲。 鬼和尚屠尽佛门众僧,杀光西域信徒。 禅术和尚只会与他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同流合污呢?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禅术和尚应该已经拿到了最后一缕残魂。 就算没拿到,计划应该也还在进行之中,要不然早就已经翻脸打起来了。 而鬼和尚炼化精血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图谋天灵造化的目的也不清楚。 但我现在不慌,调整自身,等待禅术和尚的信号,然后里应外合宰了那鬼和尚。 可问题的关键是,我他妈现在饿啊! 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当真前胸贴后背。 旁边本来就是饿死鬼投胎的可欣,早就已经饿得晕过去了。 再这样下去,再过两天,我和可欣肯定得有一个先走。 又这样过了一天,在第三天的下午,太阳刚落坡的时候。 我们身下的血池开始滚滚翻腾。 一股股裹挟着呛人腥臭的浓烟,弥漫整个圣山。 就在血池即将见底的时候,一枚看上去约摸能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散发着暗红幽光的珠子逐渐凝聚成型,并缓缓漂浮在血池上空。 “哈哈哈哈哈,精血已经炼成!”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圣山某个角落传来,回荡在血池上空。 下一秒,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快速闪动,眨眼间就已经分立在那颗血球两侧。 一人是那鬼和尚! 而另外一人,自然是禅术和尚! 我现在是给饿得臊眉耷眼,看向禅术和尚的时候,心中暗道。 “大师你可算是来了!” 第621章 不灭之躯 鬼和尚看向我这边,眼神中填满贪婪。 “天灵造化,什么时候才能孕育成形?” 说话间,鬼和尚朝向我做了一个五指紧握的手势。 天灵造化是他一直以来的谋划,这也是他距离天灵造化最近的一次。 禅术和尚双手合上低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不灭之躯你藏于何处?” 显然,禅术和尚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尽管鬼和尚口头上说,他对不灭之躯不感兴趣,但禅术和尚可不信。 鬼和尚炼化精血寻找天灵造化的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驾驭不灭之躯,至少他现在还不清楚。 不仅如此,直到现在禅术和尚也不知道这鬼和尚究竟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当初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污染了他的魂魄。 鬼和尚双手敞开,转身对禅术和尚说:“以后你我,将是这世上唯一的主宰,我说过不灭之躯给你,自然不会食言。” 说完,鬼和尚抬脚轻轻一踏,一股强大的气息呈涟漪状扩散。 随之整个圣山仿佛产生了共鸣,无数土石崩散,山体裂开一道道夸张裂缝,不断延伸游走。 伴随着鬼和尚微微抬手的动作,裂开的山体缝隙中,一具枯槁没有生机,浑身上下布满无数奇异古怪咒文的躯壳,被鬼和尚的气息牵引着腾空而起。 我凝眉锁目看着那具布满尘垢,甚至连五官都没办法分辨的躯壳,心中暗自好奇:这就是禅术和尚所说的十世遗蜕不灭之躯? 说句心里话,这跟我心里的预期差别其实蛮大的,一点都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地异象发生。 普通得就像是施工现场挖掘机无意挖出了一具数百年前的干尸。 “我在它身上加了九九八十一道封印,你若确定你可以驾驭它,我现在就可以解开封印!” 原来是加了封印,怪不得看上去这么普通。 鬼和尚抬手轻轻一挥,一股凌冽的气芒如刀光剑气落在不灭之躯上,却听得“叮”的一声脆响。 我清清楚楚看见,不灭之躯上落下一术术黑色灰烬,与此同时不灭之躯身上禁锢脖子的一圈古怪咒文随风飘散。 陡然间,那具在前一秒还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的躯壳,喉结居然轻微翻滚了一圈。 活过来了?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闪电扭曲着电弧击穿空气,裹挟着沛莫能御的能量,在一声撕裂般的巨响中悍然落下。 鬼和尚抬手在不灭之躯上方撑起一层透明气罩。 滚滚天雷落在气罩上,炸散成无数电光。 不灭之躯的现世会引来天雷,这预示着成佛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 禅术和尚微微摇头:“无需阻挡,不经风雨永远不成大器!” 毕竟这不灭之躯是禅术和尚凝练十世的结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它需要什么。 它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它需要经历风霜,需要走过漫长岁月,需要历经磨难,方能成就不灭。 鬼和尚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收手,任由滚滚天雷倾泻而下。 亮蓝色的电光瞬间将那具躯壳彻底包裹,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不受控制的狂躁能量。 我只能从耀眼的电光中看见那具躯壳的大致轮廓。 整个过程大约经历了能有将近五六分钟的时间,天雷逐渐变弱。 半空中只留下一具散发着缕缕青烟的躯壳,如同刚从锻造炉中取出来的铁胚。 好家伙,当真是不灭之躯,这种程度的天雷,要是换了其余任何一具肉身,早就已经连渣都不剩下了。 但这具躯壳却并没有丝毫损坏,反而历经天雷过后,隐隐能够感受得到它正在蜕变。 “不灭之躯,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原来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鬼和尚这时候才慢慢回过味儿来,他当初发现埋葬在圣山深处的不灭之躯的时候,因为引来了天地异象,他隐隐嗅到了这具不灭之躯有复苏的迹象。 由于当时他也只是残魂的原因,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才会在这具肉身上加了封印。 原来这是因为不灭之躯还需要历经磨难才能锤炼成型的原因。 还好他当时并没有觊觎这具躯壳,否则就以他当时的情况来说,肯定驾驭不了这具躯壳。 而现在,他的魂魄已经得到补全,这具躯壳于他而言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如果能够用它换取天灵造化,自然是不亏。 “后腿!” 禅术和尚挑眉看向旁边的鬼和尚,示意他如果不想受到波及的话,最好后退一些。 鬼和尚侧目看向不灭之躯。 只见到原本被他铭刻在身躯之上的咒文,此时此刻正在一点点消散。 就好像刚才他主动抹除的那道封印,成为了被推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不可控制的连锁反应在不灭之躯身上迅速蔓延。 也正是由于封印被打破的缘故,不灭之躯现世带来的天地异象还在继续。 地风水火的力量在这一刻狠狠拍打在不灭之躯上,飞溅起一道道金光。 咒文在消散,不灭之躯表皮在脱落,露出里面闪烁着灿灿金光的骨骼肌肉。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待到风平浪静之后,一具崭新的躯壳盘坐在半空。 浑身金光璀璨,眉心印着金色“卍”字,双目微闭,面露慈祥。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这就是佛门的至宝不灭之躯吗? 这一刻我也终于肯定了,禅术和尚就是佛陀的转世灵童。 要不然他不灭之躯怎么可能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下一刻,禅术和尚的脑后一轮炽热火环升腾壮大。 紧接着一尊金灿灿的佛像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在禅术和尚的身后被勾勒。 大日如来法相! 在大日如来法相的映照之下,包裹着我和可欣的黑色气泡,随之被蒸发。 我和可欣重新获得自由。 再看禅术和尚,只见他盘腿而坐,摆出与不灭之躯一样的姿态。 潺潺佛音似汹涌海潮席卷而来,霎时间弥漫整座圣山。 禅术和尚的灵魂正在与不灭之躯产生共鸣,二者正在相互融合! 第622章 说翻脸就翻脸 “你想干嘛?” 鬼和尚挑眉看向我和可欣所在的方向,似乎对于禅术和尚打破囚禁我和可欣的枷锁表示不满。 禅术和尚并未回答,只是他身后的法相缓缓抬起右手,罩在鬼和尚头顶。 佛光普照,沛莫能御的威压从天而降,鬼和尚本能伸手撑起一道无形气墙以作抵挡。 “抢下精血!” 这是禅术和尚对我说的话。 自从林素婉将事情始末以及她和禅术和尚商量的结果告知我后,我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在这圣山,我们与鬼和尚之间势必将会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大战。 尽管好几天没吃东西让我手脚发软,但眼下显然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拖沓。 我紧咬牙关,从地上站起身,右手轻轻一抖裁云宝剑在空中盘旋两圈后悬停在我身前。 我纵身一跃跳上裁云宝剑,耳畔传来破空的呼啸声,一人一剑朝着悬浮在空中,已经凝聚成丹的精血发起冲锋。 “哼,原来如此!” 鬼和尚就算是再傻这会儿也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儿,要不然他就成龙王反派了。 下一刻,鬼和尚周身气息暴涨,一股股浓稠得化不开的烟雾从他身上溢散, 一缕缕汇聚成河,不消片刻一尊同样高大威严,但所散发的气息与禅术和尚完全不同的巨大邪神在半空凝聚。 其中一缕黑色气息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卷走精血,饶是我速度再快,当下也是扑了个空。 眼睁睁看着精血从我眼前划过一道血色细线飘然远遁。 我在心里臭骂一句,驾驭裁云宝剑冲向旁边崖壁。 找到一块凸起的岩石落脚,此时两尊法相开始了激烈角力。 两股气息碰撞,激荡出一片涟漪。 涟漪所到之处,山石化作齑粉,草木变成飞灰。 或许是因为需要分心斗法的关系,所以禅术和尚与不灭之躯的融合速度降缓,直至最后陷入停滞。 我是有心帮忙,但眼下这种水平的战斗,我似乎根本就插不上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凝聚成丹的精血飞向鬼和尚微张的嘴。 我抬手凌空挥出数剑! 剑气纵横,其中一道剑气不偏不倚,将那凝聚成丹的精血劈为两半。 其中一半落入鬼和尚口中,另外一半撞向崩碎的山石。 鬼和尚伸手想要抓取,但碍于需要和禅术和尚角力,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见此情此景,我没有多做犹豫,脚踏飞剑御空俯冲,一把抓住另外一半精血。 与此同时,我看见从鬼和尚的身上拖拽出另外一个黑影。 黑影形如鬼魅,直扑向我。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想要夺回我手中的半分精血。 我脚踩飞剑,在手上快速结了一个破煞印,凝聚体内先天罡气于掌心,抬手一掌轰出。 不出所料我这一掌拍了个空,那鬼和尚简直灵巧得过分。 再加上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能驾驭飞剑与之周旋就已经算不错了。 在接连拍出好几掌均被躲过之后,我与鬼和尚之间的距离也不出所料的越拉越近。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尽管我知道这只是鬼和尚的一具分身。 他的本体还需要与禅术和尚抗衡。 如果是全盛状态下的我,又有佛门的金刚不败护体,或许勉强能够跟他拼个高低。 可现在,一个字“饿”啊! 我不像禅术和尚可以不吃不喝还精神抖擞。 我就是个肉体凡胎,两天不吃不喝,一般人早就跟可欣一样爬不起来了。 心思电转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饿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让鬼和尚重新拿回这半分精血。 我抬手一把直接将这半分精血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咕咚”一声直接咽进了肚子里。 说句心里话,除了有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以外,其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从口感上来说,有点儿像是果冻或者豆腐,总之入口即化。 我回身摊开双手,冲着紧跟在身后的分身大喊。 “滚啊,没了!” 这时,我感觉肚子里传来一股灼热感。 就好像有一团炙热滚烫的物体在胃里翻滚。 刚开始还勉强能够忍受。 可没过几息,我便觉得腹中燥热难耐,无法在驾驭飞剑。 只能在空中辗转两圈后,落在旁边的空地上。 我从飞剑上跌倒在地,整个人躬身如虾。 我意识到肯定是我刚才吃掉了那半分精血带来的影响,所以张着嘴努力想要把那东西给吐出来。 但却并未如愿,那股灼热的感觉在身上蔓延。 我感觉心脏在狂跳,血液在沸腾。 炙热的感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我就像是被烈焰焚身一般,在地上来回翻滚,试图用这种方式压灭身上的火焰。 不消片刻,我的视线之中一片赤红,就连双眼也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我有种感觉,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堆焦炭。 就在此时,一点金漆落在我眉心,赫然出现一个金色“卍”字。 紧接着眉心的金色“卍”在眉心隐没,继而缓缓下沉旋转在我身下。 下一秒,禅术和尚的声音在我心地响起。 “屏息凝神,运行周天,消化精血!这个过程你的肉身和灵魂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你需要沉着应对!” 这是禅术和尚分出的一缕神念,他在引导着我如何消化这半分精血。 尽管全身难受,但听了禅术和尚的话后,我还是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 手上法诀快速变换,利用我平时吐纳的功法,调动气息在体内做周天运转。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体内因为吞服了精血的关系,突然涌出大股大股难以控制的气息。 它们在我体内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如果硬要形容的话。 以前我做周天运转的时候,好似涓涓细流。 而现在则是暴雨倾盆后的洪水暴发! 它们有的汇入经脉,有的冲撞元神!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身体在膨胀,灵魂在被鞭挞! 仿佛爆体而亡就在心脏跳动的下一秒! 第623章 大师先穿衣服 在身体和灵魂双重重压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运转《金刚不败》。 利用《金刚不败》地方吞食精血后带来的肉体冲击。 同时禅定吐纳,以丹田为中心,试图调和体内这股失控的气息。 但这依然很难,我能清晰感觉得到,肉身在重压下发出噼里啪啦爆豆般的声音。 灵魂在这一刻也变得飘忽不定,隐隐有一种脱离肉身,魂归天外的错觉。 此时两个和尚之间的斗法已经进入白热化。 奇怪的是,鬼和尚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吞食了他辛辛苦苦炼化的半份精血而恼怒。 反而一反常态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 在天摇地晃的爆炸声中,鬼和尚的气息骤然消失。 整个圣山只剩下一片金光! 靡靡佛音的洗涤中,圣山依旧是颓废的荒芜之地。 禅术和尚在融合肉身之后,第一时间落在我身侧。 此时此刻,炼化过后的精血顺着我的经脉在身体里狂涌。 一道道细密的毛细血管,如同烧红的铁丝,在我皮肤表面时隐时现。 禅术和尚手上结了一个佛印,轻轻搭在我的天灵之上。 春风化雨般的感觉在全身游走。 我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缓缓睁眼,禅术和尚站在我身前。 不过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已经有了肉身,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慈悲中带着尊贵的感觉。 “大师,咱要不先把衣服穿上?” 本来他这具不灭之躯,身上是有一件僧衣的。 但是刚才因为历经天劫,早就已经化作齑粉。 所以这会儿的禅术和尚只能说很健美!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似乎对此满不在乎。 “我在你体内加了三道封印,勉强稳住了你体内的精血!” 我摊开双手看了一眼,刚才有那么一刻,我确实感觉自己触及到了死亡的边缘。 “大师,我先前一时情急,所以才吞食了那半精血,没想到后遗症这么严重!有没有办法把那精血取出来?” 这玩意儿似乎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反而倒像是在体内装了一个定时炸弹。 就以现在全盛状态的禅术和尚,讲道理应该有办法才对。 禅术和尚微微点头:“办法倒是有!” 我“噌”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的!有加封印的闲工夫,你没准儿这手术都做完了!”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我跟禅术和尚交流并不显得拘泥。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那可是人人膜拜的佛门扛把子。 站在佛门金字塔最顶端的佛陀。 禅术和尚看着身下还在翻滚的血池淡淡道。 “想要取出你体内的精血,唯有以你为引,投入血池中,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方可!” “那还是算了吧!这玩意儿在我体内,能一直被封印吗?” 禅术和尚说:“精血于你而言,不仅能提升修为,而且还能增强肉身强度!但这是炼化了西域数以万计生灵的精血,太过精纯,太过强大,所以你才会没办法承受!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若能消化这份精血,你的修为将会突飞猛进!”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大概是懂了! 这就好比人参吃多了会流鼻血是一个道理! 我现在没工夫去管这么多,在圣山山脚小道一条小溪,猛灌了好几口。 虽然刚才的打斗场面让圣山裂开了好几条夸张的裂缝。 但我还是在山脚找到了我们遗落的背包。 这一波属实是可欣有先见之明,还好带了不少食物,要不然真就要吃土了。 我把可欣扛到山脚一座已经坍塌一半的寺庙内。 往她嘴里灌了两口水,呼吸是有,但人却并未醒来。 我从她脖子上取下打火石,又在寺庙中找了些干柴,点燃火后又把包里的腊肉架在火上烧烤。 趁着火焰舔舐腊肉滋滋冒油的间隙,我把我背包里面换洗的衣服找出来扔给禅术和尚。 “可能有点儿不合身,凑合一下,当块遮羞布也行!即便是出家人也不能这么放荡不羁!” 禅术和尚穿好衣服,我这一看还不错,九分裤有点小潮。 这时火上的肉也差不多烤好了。 我就着木棍升到可欣鼻子边,跟念咒语一样。 “吃饭了……吃饭了……吃饭了……” 撩拨两下过后,我看见可欣的嘴唇嗫嚅两下。 紧接着舔舔舌头,脖子朝着烤肉的方向偏了偏,似乎是在寻找肉香的来源。 果然,对于一个资深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 我就这么一边自顾自的吃,一边把另一只手上的腊肉凑到可欣嘴上。 “哼唧哼唧”愣是把一大块腊肉吃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上的油,这才悠然转醒。 “师父,还有啵?” 我把早就烤好一块肉扔给她,还不忘提醒道。 “你可别敞开了吃,我们剩下的干粮不多了!” 可欣哪儿管那么多,啃就完事儿了。 看得出来真是给饿坏了,连气儿都不带喘一下。 我把水递给她:“慢点儿,喝口水!” 我差不多吃饱后,看在寺庙的立柱上,看着站在门口凝望着破败山河陷入沉思的禅术和尚。 “大师,先前那鬼和尚亮出法身的时候,那股气息我感觉有些熟悉!” 但因为当时我状态不好,又吞食了精血陷入挣扎的关系,所以没怎么注意。 禅术和尚说:“是的气息!” “的气息?” 经过禅术和尚提醒,我算是回想起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曾经在宝华寺出现过。 那一次小日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请出弑神,当时禅术和尚就曾用大日如来法相应对。 事后我才知道,小日本的弑神,就是血脉的延续。 “也就是说,这鬼和尚就是隐藏在九州大地上,那只未被封印的?” 我想起了之前狐仙娘娘的话,九州大地藏着一只。 而小日本阴阳罗盘预示的未来有一场浩劫的原因,大概率就是这引起的! 原来是这样,这只漏网之鱼当初躲过了围剿,进而污染了转世轮回的灵童。 然后顺理成章的以佛陀的身份存留至今! 第624章 佛门真可怕 我坐在石墩上,往火堆里添加着柴火。 这个季节的西域入夜之后还是挺冷的。 禅术和尚现在有了不灭之躯倒是不怕。 要是没火堆取暖,我跟可欣都得冷得直哆嗦。 我说:“那这么说的话,我师兄跟鬼和尚会不会是一丘之貉?”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想,完全是因为他们都在图谋天灵造化。 “应该不是,虽然他们都在图谋天灵造化!但如果他们是一丘之貉的话,当初在老宅的时候,就应该联手夺走天灵造化!” 我点点头,我还记得我在老宅第一次遇到鬼和尚的时候。 正是因为鬼和尚的出现才打乱了柳向晚的计划。 而柳向晚是我师兄谋取天灵造化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 故而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当初鬼和尚就不应该出现才对。 我说:“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已经脱困,接下来会不会因为他导致天下大乱?” 禅术和尚双眼微闭似乎是在思考一些问题,将就过后才缓缓开口。 “有些问题,我至今还没有想太明白!第一,他图谋天灵造化的用图究竟是什么?第二,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圣山中藏着不灭之躯,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将其简化?反而还要在不灭之躯上加那么多的封印!第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他辛辛苦苦炼化的精血,居然轻而易举就让你给抢走了一半!” 首先,第一个问题,暂时没有办法解答! 我们甚至都没办法根据已知条件展开推测,因为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天灵造化究竟是什么。 所以除非鬼和尚自己说出口,或者了解到天灵造化的本质是什么,才能有所猜测。 其次,不灭之躯作为佛陀十世轮回的遗蜕。 说一句当世最强的肉身毫不为过,但是鬼和尚不仅没有将不灭之躯据为己有。 反而还在不灭之躯上加了那么多道封印,这其中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不灭之躯只能与你契合,他并不合适?” 这就好比脚上的鞋和身上的衣服一样,不是好看耐用就能往身上穿。 你还得考虑一下是否合身才行! 没准儿不灭之躯与那鬼和尚就不适合呢? 禅术和尚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种猜想。 片刻后禅术和尚说:“还有一种可能,他不需要肉身!或者,肉身于他而言或许算是累赘!而他之所以在不灭之躯上加了封印,或许有两个原因!第一,以免不灭之躯现世引来天劫!第二,不想让佛门其他人知道他与不灭之躯不契合,进而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大师,你说他为什么要窃居佛陀的位置?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的目的是谋取天灵造化,但佛门并没有天灵造化。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找一个更安全一点儿的地方苟起来,然后徐徐图之。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以为,他的目的应该是精血!” 精血?我微微皱眉,一时半会有些理解不了禅术和尚想要表达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肉身,翅膀也变硬了,不再需要躲在我玉佩里遮掩气息。 因此,我们之间的沟通不能再通过心理层面。 其实想想,什么都要用说的,反而还有些麻烦。 还是以前好,我心里只要一想,禅术和尚就能心领神会。 禅术和尚不慌不忙的问:“你觉得佛门是什么?” 佛门是什么?这话问得好笼统,笼统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我不说话,禅术和尚接着说。 “佛门是宗教,准确一点儿来说是非常具有凝聚力的宗教!帮某种意义上来说,佛门信徒的凝聚力,是其余江湖门派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该说不说,这一点我是认同的! 逢年过节的,寺庙总是人满为患。 甭管那些人是临时烧香也好,是临时抱佛脚也好,总之这就是佛门这块金字招牌带来的影响力。 也可以说是凝聚力! 而这种凝聚力,在西域佛门的发源地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不佛门一号召,整个西域所有信徒全都聚集到了圣山。 想到这里我突然眉心一拧。 “你的意思是说,他之所以假装佛陀,就是为了炼化精血?” 我终于明白禅术和尚想表达的意思了。 佛门是宗教,有非常强大凝聚力的宗教。 所以那才选择了佛门,因为只有佛门的信徒才会不远万里来圣山朝拜。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聚集那么多人,用以他炼化精血。 这种凝聚力换作九州大地任何一个门派,任何一个组织,甚至道教都不能比拟。 我想起了当初九州大陆各大门派联合抵制佛门,或许当时他们考虑并没有这么深远,也不可能洞察到鬼和尚的真正目的。 但他们的抵制,确确实实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如果让西域的佛寺遍布九州大地的话,这一次不知道还会多死多少人。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一阵后怕,随即又响起了精血。 “对了,既然鬼和尚的目的是为了利用佛门的凝聚力炼化精血,那他又为什么会放任我抢走一半精血呢?” 之前我倒是并不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当是当时那鬼和尚疏于防范,以及场面有些混乱,所以我才阴差阳错抢走了一半精血。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首先,那鬼和尚谋划这一切,已经谋划了那么长时间。 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不允许有半点闪失才对。 其次,我当时那可是已经饿了两天,前胸贴后背两眼冒金光。 就这种状态,我凭什么能够抢走半份精血? 除非那半份精血不是我抢走的,而是别人本来就打算要给我的。 这会儿我回忆来看,当时鬼和尚的分身一直紧追不舍。 但是却始终都没有追上来,似乎他的目的就不是抢回精血,而是在逼迫我,让我迫于无奈脱下那半分精血! 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 第625章 有缘无分 假如我能得到这半份精血并不是因为意外,而确确实实是鬼和尚的谋划。 那这其中的用意着实有些令人难以寻味。 我说:“大师,你跟他交过手,他实力如何?” 我打算从他的修为层面分析一下。 “很强,但是他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不能与我力敌!” 这个回答其实在我的预料之中,因为如果鬼和尚的实力在禅术大师之上的话。 那圣山就是最后的战场,应该跑路的是我们才对。 我接着问。 “倘若他得到了全部精血,再与大师交手,又该如何?” 精血最大的作用就是提升修为,我想这也是鬼和尚根本的目的。 禅术和尚思忖片刻后说。 “炼化后的精血确实可以提升修为,但这需要一个过程!能提升多少修为,这取决于能够吸收多少精血的效用!” 我点点头:“也就是说,鬼和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这些精血!所以,我们应该在他完全消化这些精血之前,找到他然后消灭他!” 我且不管鬼和尚是不是主动给我半份精血,我只需要搞清楚一点。 他消化吸收那部分经血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至于他吸收精血之后是不是天下无敌,这个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只需要确定,我的目标是在他完全消化吸收那些精血之前找到他,彻底铲除就行。 对此禅术和尚也表示赞同! 当即,我就此事起了一卦,结果得出了一个空卦。 我打算利用卦象推演出他藏身之所的打算,算是落了空。 想来也是,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鬼和尚能够瞒天过海这么长时间,肯定有很多相对应的手段,其中甚至包括禅术和尚所使用过的屏蔽天机的办法。 假如说他真的利用与屏蔽天机相似的手段,躲在一个我们找不到他的地方消化吸收精血。 我们似乎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当然其实办法倒不是没有,天卦肯定可以得出卦象。 但是我又承受不住天卦带来的反噬。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我和禅术和尚陷入沉思。 旁边可欣“哼唧哼唧”的大快朵颐,最后打了一个重重的饱嗝,勉强吃了个半饱。 胡乱擦擦嘴,又猛的灌了两口水后,可欣一拍大腿说。 “师父,我有个好办法,肯定能找到那鬼和尚!” 我心说,你这吃饱喝足不应该睡吗?怎么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馊主意一个一个往外冒? 我没抱太大希望的看了她一眼,吃饭担当她行,智商担当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欣双腿盘坐,一本正经的说。 “就那个卦象入符嘛,这不挺好用的吗?” 道理大家都懂,卦象入符确实好用。 我说:“对没错,确实好用,可你告诉我,我上哪儿去找鬼和尚的血液?谁又能跟他有所感应?” 卦象入符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手拿卦符之人,与被寻找的人有很深的牵连。 第二,二者的血液其中之一。 这两个条件我们现在都不满足,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利用卦象入符来展开寻找。 可欣听完并没有恍然大悟,我以为她是不是没太听懂,刚准备深入解释一下。 如果还是听不懂就算了! 这时候可欣说:“这个我知道,你们不是说那鬼和尚其实是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只要找到的精血,然后让禅术大师手拿符纸就能找到呢?” 理论上来说,禅术和尚跟他纠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们二者之间的关联应该算是比较深。 应该符合卦象入符的条件之一。 但是鉴于鬼和尚肯定有相对应屏蔽自身的手段,所以禅术和尚的精血肯定不行,最好是能够搞到鬼和尚自己的精血。 我点点头说:“对啊,可是的精血上哪儿弄呢?” 可欣两手一拍,朝着外面某个方向一指说。 “小日本啊!你们之前不是说过,小日本的弑神就有血脉吗?我们就去搞两滴,这不就行了吗?” 该说不说,有时候脑子单纯的人,反而想得比较简单。 粗略这么一琢磨,这办法还真有那么点儿实操性。 “大师,你觉得呢?” 我简单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太大问题。 禅术和尚也跟着点点头说:“可以一试!”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休整一晚,隔天早上就动身管小日本借两滴血。 虽然我确实有些困,但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儿的关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禅术和尚现在的灵觉能够洞察方圆百里,有这么一位高僧在,安全感直接拉满。 真正让我睡不着的有两件事。 第一,我们到底能不能顺利找到鬼和尚,然后将其彻底抹杀。 如果不能的话,阴阳罗盘预言的,九州大陆那场浩劫,会不会上演。 届时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间地狱。 第二,与林素婉有关。 她自始至终其实就一个愿望,本来我打算这一趟西域之行,能够得到让她还阳的最后一件至宝,佛门高僧的琉璃瞳。 但眼下,整个西域包括佛门僧众在内所有人,都被鬼和尚炼化成了精血。 佛门再也找不到琉璃瞳,这也就预示着林素婉还阳彻底无望。 而就以她现在的状况来说,如果不能及时还阳,让她的三魂七魄归位的话。 等待她的结局,极有可能是魂飞魄散。 或许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不是努力过后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也许我与她本就只有阴阳相隔的缘分。 …… 三天后,我们再次回到了昆仑山。 我把西域佛门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我爸和陈太爷都大为震惊! 显然这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那可是连中原玄门江湖都忌惮不已的佛门,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爸深吸口气看向我。 我咬咬后槽牙说:“鬼和尚肯定有别的目的,我们要找到他,阻止他!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会杀了他!” 第626章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陈太爷和我爸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沉默半晌后我爸说。 “也许这就是你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做!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现在佛门这个威胁已经彻底不复存在,因此他们没必要继续在这儿守着。 而现如今中原玄门江湖一片祥和,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 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他们可以抽开身支援我。 我想了想说:“暂时应该不太需要,我们先试着谈判一下再说!”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已经退回到了日本,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决定先想办法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取得联系。 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却有永远的利益。 现世天下大乱,他们即便是退回到日本其实也很难独善其身。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让他们贡献两滴精血,解决未来可能到来的巨大麻烦,聪明人应该都能权衡其中的利弊。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提前考虑清楚,九菊一派的弑神有血脉,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弑神应该算得上是后裔。 有这种血脉上的关系,鬼和尚在离开西域之后,会不会找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甚至掌控弑神,谁也不知道。 假如当真是这种可能的话,那毫无疑问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就不可能配合我们。 届时我们如果用强的话,那可就牵扯大了,稍有不慎就会激起两国之间的民族仇恨。 到时候两国之间谁看谁都不顺眼,大战一触即发。 怎么琢磨都是个麻烦事儿。 但不管怎么说,终归还是要尝试一下。 尽管说现在九菊一派已经绝大部分撤回了日本,但毕竟之前在这片土地扎根已久,与这片土地上的很多利益集团有牵扯。 再加上距离他们撤离的时间过去并不是太久,所以想要设法联系上他们并不困难。 三天后,我们在东北的一家会所内见到了九菊一派的代表,泽申介。 “张先生,你好!” 小日本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小礼而无大义。 我象征性的和对方握了握手,毕竟归根到底这是有事儿找人家帮忙。 我说:“不知道泽申介先生,在九菊一派中什么身份?” 我说这话的意图非常明显,接下来要商量的事情关系重大,如果身份地位不够,不仅不能替九菊一派做决定,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泽申介挺直腰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既然能来这里,自然是能全权代表九菊一派,有什么话张先生可以直说!” 瞧这模样还挺有底气! 我清清嗓子说:“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想要管贵派借两滴弑神精血!” “噗!” 泽申介一个没忍住嘴里的茶全喷在桌子上。 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我有些嫌弃的扯出两张纸巾,但是却并没有递给泽申介,而是自己擦了擦! 泽申介自知失态,起身给我鞠了一躬:“张先生抱歉,失陪片刻!” 望着泽申介离开的背影,我深溪口耸耸肩心中暗想:就说你做不了主吧,还有话直说! 趁着泽申介打电话申请权限的功夫,我和可欣专心对付桌上的糕点。 “师父,你说小日本能借给我们弑神精血吗?” 可欣嘴里塞满了糕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相较之下,我自然要优雅许多,当然这是自认为。 “可欣啊,还记不记得以前师父给你说过的等价交换?” 关于这种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不是说过就能明白,需要切身体会,才能慢慢儿领悟。 所以可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说:“这么说吧,咱们这是来借弑神精血没错吧?既然是借,那对方是不是就要衡量一下我们以后有没有偿还能力!” 这就好比你找亲朋好友借钱,如果金额不大,或许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一旦上了一定的金额,别人就会认真衡量,毕竟这个世界上借了钱就不还的例子比比皆是。 而毫无疑问,弑神精血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说肯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 所以泽申介才会没有权限下决定! 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会借咯?” 咱们什么家底儿,可欣还能不清楚吗?表面上说是借,但实际上就是不打算还!因为根本就还不起! 我说:“话也不能这么说,条件都是慢慢儿谈的嘛!” 我当然不会抱希望小日本能够以什么大局为重,毕竟他们都能往海里倒核废水,拉着全人类一块儿买单。 这种国家,这种民族,会看重什么大局?他们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利益罢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做好了小日本绝对不可能借的打算。 但我们可以慢慢儿谈条件,实在不行那就上点儿强度,软硬兼施! 大约十几二十分钟后,泽申介重新回来,刚说了句抱歉,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该说抱歉的似乎是我们。 桌上的糕点呢?那么多糕点呢?自己一口都没有吃居然就没了? 刚才因为有外人在的关系,可欣不得不限制自己发挥,怪只能怪泽申介打电话的时间实在是太长。 我给泽申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泽申介先生请坐,不知道商量得怎么样了?” 泽申介清清嗓子,喝口茶润润嗓子说:“弑神精血乃是我九菊一派的根本,是阴阳师一切力量的源泉!加之弑神常年处于沉睡,状态非常糟糕,精血对于他来说是赖以生存的必需品!” 值得一提的是,精血类别于常见的鲜血。 精血是由生命精华经过淬炼之后得到的结晶。 整个西域那么多生灵,再加上佛门那么多僧众,才仅仅只是炼化出了那么一小块精血。 别看只是一两滴精血,但是对于状态不好的弑神来说,确实已经足以算得上是伤筋动骨。 而弑神又是九菊一派的根本,他们不可能冒着弑神陨落的风险,借给我两滴精血。 更何况,归根到底,我们之间可算得上是敌人。 第627章 要不换个人先? 泽申介话没有说得太直白,但大概意思我自然是能听懂,那就是不借! 显然这样的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双方就是不死不休,见面没有把脑浆子打出来,纯属双方脾气好。 这要是让泽申介知道,上一次他们在撤离的时候,是我一手主导端了他们在东北的会所,估摸着连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拎起茶壶轻轻晃了晃:“本来想给泽申介先生倒杯茶来着,不好意思,刚才糕点有点儿噎,一不小心给喝完了!” 泽申介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把糕点给吃完了! 随即,抬手轻轻拍了拍,紧接着木质推拉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和服,脚踩木屐,背上还背着个小枕头的女子莲步款款的走来。 小日本管这种人都叫什么“姬”。 泽申介微微点头,后者当下会意,转身沏茶去了。 我说:“泽申介先生,我就说你权限不够吧!领导电话多少?我直接跟你们领导谈!”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泽申介多半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小日本如履薄冰不可能上来就是九菊一派的头头脑脑。 原因很简单,首先,这里不是小日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因为上一次得到了阴阳罗盘的预言,所以大部分撤回了日本。 现在能够及时调用的力量几乎没有,换句话说,在这一次谈判中,他们很明显处于相对比较弱势的一方。 其次,之前在小日本撤离的时候,我们有不讲武德的袭击了人家在东北负责断后的会所,这多多少少会让小日本留下一些心理阴影。 你说这一次我们要是继续不讲武德该怎么办? 九菊一派管事的大掌柜直接过来与我们面谈,万一我们心情不好有把人给噶了,或者直接抓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九菊一派内部不就大乱了吗? 原本我其实有在心里面预想过,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大概率可能会不搭理我们。 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的话,我们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坐下来好好商量的事情。 但最后他们还是派人来了,尽管只是一个小卡拉米,但却释放了一个信号。 九菊一派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下关于这边的一些消息,以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归根到底,小日本四面临海,犹如海上浮萍,他们做梦都想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扎根,也就是亡我之心不死。 所以,他们即便当初在战败之后,依然想尽一切办法,在我国境内留下了大量的势力,其中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主,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发动战争。 让他们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借出弑神精血的,这件事情是我们九菊一派的底线,不会做出任何妥协的底线!” 呵,别看泽申介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被九菊一派推出来探路的马前卒,说话还挺有气势。 颇有几分说一不二的感觉! 我也是见怪不怪了,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往往为难你,说话梆硬的都是那些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 其中以门卫、城管等最具代表,这类人会充分利用有限的权利,给别人制造无限的困难。 因为这些人平日里都给人当狗一样使唤,抓住机会可不得狂叫两声,宣泄自己内压抑已久的憋屈,以彰显自己所谓的身份和地位。 我微微挑眉,深吸口气说:“底线,你们有底线吗?大家都是商人,谈什么底线?我既然能找到你们,既然能说出借弑神精血这样的话,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是别人说他有底线,我倒是能接受,但小日本,连人都算不上,还谈什么底线? 这时候那个什么姬捧着一壶茶进来,轻轻放在桌上。 泽申介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我以为他还挺懂我们这边的传统文化,端茶送客。 本来我都已经准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谁知道泽申介似乎并没有送客的意思。 转而笑着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能代表九菊一派,也做不了主!但你又何尝不是呢?商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跟九菊一派谈合作?” 这什么意思?在狗的眼中,看谁都是狗呗! 我深吸口气,长长吐出说:“我代表整个玄门江湖,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我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时候,你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背后捅刀子,我现在不计前嫌,你们摆什么谱?”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振臂高呼我就是蒙阴山接龙续脉的高人,玄门江湖自然是无人不服。 当然其中肯定会有人对我有所质疑,但是有陈太爷做背书,这些都不是问题。 所以,我自然是有底气说我可以代表整个玄门江湖。 泽申介眉稍微微一闪,就连端着茶杯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两下。 眼神中闪过一抹对我有所忌惮的光晕,没错就是忌惮。 假如我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我和九菊一派肯定是不死不休,他是在担心我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很自然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很简单,他这一刻又认清了自己。 他只不过是九菊一派一个边缘人物,假如我真的是玄门江湖百年不遇的奇人,我就算是要复仇也不应该找他。 好歹也得杀两个九菊一派的高层,或者干脆直接动手杀了天皇,毕竟九菊一派直接由天皇调派。 片刻过后,泽申介回过神来,放下手中茶杯,看着我淡淡一笑:“何以见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当然会不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刚才他需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上面的话,现在他也能说他是天皇。 话音刚落,泽申介只觉得眼前一道银色剑芒一闪,身前茶桌无声化作两半。 而泽申介肉眼却连剑气的来源都没发现,当真是神仙手段! 第628章 你想忽悠我? 牛刀小试! “怎么样?现在有资格跟你们聊聊了吗?” 可欣下巴一抬,双手抱胸看着泽申介。 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下意识反应过来,这对方是不是也瞧不上自己,于是赶忙清清嗓子显摆自己的履历。 “这是我师父,你要是觉得含金量还不够的话,蒙阴山接龙续脉我也是有参与的!还有东北的焚尸洞,那清风教主也是受到你们扶持的吧?不好意思,也是我引天兵下凡给一窝端的!除此之外,我还身负大气运,于是逢凶化吉,手撕僵尸,脚踹厉鬼这些都不值一提!” 后面这些倒是勉勉强强还能说得过去,蒙阴山接龙续脉怎么你就参与了? 倒是忘了,当时可欣确实在现场,只不过当时我们还不认识。 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很明显,在消化我们的自我介绍之后,泽申介的态度有所好转。 “既然你们想借用弑神精血,那不知道你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话题重新回到借用弑神精血上,这个世上没有谈不成的交易,谈不成的唯一原因只是筹码还没有满足罢了。 我说:“事情关系重大,派个能说话算数的人来!” 你不是喜欢摆谱吗?巧了我也喜欢! 当然我倒不是完全喜欢摆谱,而是不想让泽申介一直打电话,既然都需要一直打电话,那还不如直接把手机给我。 泽申介有些尴尬的起身,又打电话去了。 这一次很快泽申介就再次折返回来,并带回来一句话,今天晚上九点,会有人来找我! …… 晚上九点,我们落榻的酒店。 可欣盘腿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玩儿游戏。 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露天阳台上,手中捻着一个酒杯,摇曳着杯中的威士忌。 其实我不喜欢这玩意儿,相较之下我更喜欢啤酒烤串,但没办法谁叫这玩意儿看上去高雅一点儿呢? 毕竟九菊一派待会儿会有人来找我,我要是搁那儿啤酒烤串滋滋冒油,似乎也不像是谈事儿的样子。 九点刚过不久,我嘴角微微上挑,看向侧后方灯光所不能企及的地方。 “既然来了,还不出来?” 阴影中,一个黑色人影逐渐显出身形,眉目如刻,腰上挂着一把修长的武士刀。 “喝一杯?” 我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朝着对面的一把椅子看了一眼。 男子没有拒绝,但眼神中始终带着警惕。 走到椅子前坐下,将武士刀横放在桌上。 “没想到,居然是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张家的风水之术,本应在你爷爷那一辈就失传才对!可为什么,你在风水上的造诣会如此之高!甚至,不亚于你爷爷当初的成就!” 在来此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肯定需要对我进行一些简单的了解。 张清元的身份很容易就会查到,并且成功和老帅哥联系在一块儿。 九菊一派在国内渗透很深,所以国内的玄门大家,他们都有做相对比较细致的摸底。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玄门三大家,包括我在内、柳向晚和陈君也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陈君会是未来奇门遁甲的传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也曾想过要在陈君身上下功夫,借此机会瓦解玄门江湖。 可没办法,在陈太爷面前他们显然还是嫩了些,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至于另外两家,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来看,确实如外界所说的一样,张家和柳家的玄术都已经失传。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会逐渐淡出他们的视线。 在蒙阴山之所以会设下埋伏,并不是在针对张清元,而是在针对接龙续脉的老帅哥而已。 但现在他们发现,老帅哥就是我,就是张清元,难免会有些震惊。 “你们之所以想不明白,只能说明你们业务能力有问题!” 该说不说,对我爷爷我还是由衷感到佩服的! 我和我爸这两颗棋子一明一暗,不仅瞒住了玄门江湖的大多数人(不包括陈太爷和柳青木),就连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被蒙在鼓里。 不过想来也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其实并没有什么太了不得的地方。 他们之所以能够洞悉未来,所倚靠的不过是阴阳罗盘罢了。 而阴阳罗盘并没有给他们关于我的任何消息,故而肯定不知道。 我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今天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是谁?能代表九菊一派?”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再提意义不大,况且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端了天妃宫,是我在天神墓祸水东引,让佛门的菩萨追着他们的狗头猛锤,也是我在他们撤退的时候还不忘捅两刀。 接下来也就别谈事儿了! “新谷嘉一郎,九菊四神之首!” 值得一提的是,九菊一派由四神掌管,听命于天皇。 新谷嘉一郎乃是四神之一,这一次前来算是给足了诚意。 虽然说不能完全代表九菊一派,但一定程度上他的态度能够反映九菊一派的态度。 我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这才给新谷嘉一郎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推到他身前说。 “我要管你们九菊一派借两滴弑神精血!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给出的条件是,允许你们在西域活动!” 要说九菊一派,或者说是整个小日本他们的目标不就是朝着内地渗透吗? 以前是玄门江湖,之所以没有往西域渗透,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不敢。 那可是佛门的地盘,你去一个试试? 别说就几个只会在背地里偷鸡摸狗的阴阳师,你哪怕是把弑神给抬过去也未必好使。 所以,我现在允许他们在西域有所活动,算是变相同意了他们重回内地。 “哈哈哈哈哈,张先生,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吗?西域是佛门的地盘,你能做玄门江湖的主我相信,但你凭什么能做佛门的主?我九菊一派去佛门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新谷嘉一郎的回答我很满意,当然满意并不是因为他对我的质疑。 而是他就佛门已经不复存在这件事情的不知情! 第629章 有搞头 现在我们已经能够确定鬼和尚就是隐藏在九州大地那个漏网之鱼,也就是说他就是遗留下来的。 恰巧,九菊一派的弑神又拥有血脉。 我之前还有些担心鬼和尚在离开西域之后,会找到九菊一派,然后将西域佛门已经不复存在的消息告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他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至少可以一定程度上躲避我和禅术和尚的追杀。 毕竟要跨国去找鬼和尚,会引发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所以刚才我才会直接说允许九菊一派在西域活动。 如果鬼和尚找到了九菊一派,那么他们就应该已经知道了西域发生的事情,然后下意识的以为我要和他们共同分享西域那块蛋糕。 相反,如果他们不知道的话,第一反应就应该如新谷嘉一郎一样,你tm在逗我玩儿呢?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要卖了西域,不过是惯用的伎俩画饼而已。 西域还是西域,还是佛门的西域,换句话说那是禅术和尚的地盘。 九菊一派一看,确实西域佛门已经不复存在,然后满心欢喜的过去,结果回过头就让禅术和尚给揍得鼻青脸肿。 不过我们翻脸肯定是建立在我们拿到弑神精血之后。 我不慌不忙的说:“佛门已经不复存在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新谷嘉一郎眉头猛然一皱,佛门不复存在了?开什么玩笑? 你要说江湖上一些小门小派,今天刚创立,明天就没了,这个新谷嘉一郎倒是相信。 但佛门怎么可能?那可是上古时期的宗教之一,怎么可能说不复存在就不复存在。 这话一听就知道蠢得不行,但回头一想新谷嘉一郎又猛地心里一怔。 我会用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信的拙劣的谎言骗自己,意义何在? 但如果不是谎言的话,佛门不复存在,怎么听怎么抽象! “此话怎讲?”新谷嘉一郎没急着表露出对我的不信任。 因为他的理智在告诉他,我之所以费尽周折请他过来,肯定不可能是为了说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谎言。 我说:“不复存在,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复存在!长久以来,佛门、玄门江湖,还有你们九菊一派,勉强算是三足鼎立!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玄门江湖被你们二者包围,长时间处于被动局面! 九菊一派与玄门江湖之间隔着一片汪洋,但西域佛门却与玄门江湖土地接壤!况且佛门的一举一动大有吞并玄门江湖的意思,所以佛门对于玄门江湖的威胁,远大于九菊一派!灭佛,才是玄门江湖的当务之急!” 佛门究竟是怎么灭亡的,这个无从考证,至少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坐在我面前的新谷嘉一郎无法考证。 而我这样说,新谷嘉一郎应该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灭佛的就是玄门江湖! 这是在震慑新谷嘉一郎,现如今的玄门江湖已今非昔比! 佛门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心中什么地位,他们自己肯定心里有数。 毫无疑问庞然大物,但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不声不响的倒在了玄门江湖手上,新谷嘉一郎和九菊一派难道不应该重新审视一下玄门江湖? 见新谷嘉一郎不说话,我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我猜你应该在想你要怎么才能知道我所说的这些话是否可信对吧?” 我深吸口气,耸耸肩说:“你不妨去看看,西峪境内,佛寺中可还有僧人?整个圣山已经化作焦土,佛门已经成为历史!”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现在西域就是这般模样。 但是由于昔日的佛门过于强大的关系,所以九菊一派并没有人渗透到西域。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西域和九菊一派之间隔着玄门江湖。 跨过玄门江湖去渗透西域佛门,意义其实不大。 我的言下之意其实是在给新谷嘉一郎传递一个信号,佛门这根硬骨头现在我已经给啃下来了。 这是在邀请他一块儿过来分一杯羹。 当然,新谷嘉一郎肯定不会觉得我这么好心,如果九菊一派是其他的江湖组织还好,但偏偏是在为日本天皇效力。 而两国之间又有血海深仇,就算是分一杯羹也轮不到他九菊一派。 但这事儿我不能解释得太透,新谷嘉一郎是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那就要给聪明人留下想象的空间,说得太透很多时候反而会让人觉得其中有诈。 要说玄门江湖中各门各派数不胜数,要分掉佛门这块蛋糕,怎么着也轮不到九菊一派。 甚至于,新谷嘉一郎这时候会想,假如我真的已经啃掉了佛门这根硬骨头,站在他的角度思考,消息应该尽可能封锁,等到玄门江湖彻底掌控了西域佛门再说。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选择了告诉他,并邀请他一起共襄大义,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坑。 可碍于我没有太多的解释,所以新谷嘉一郎难免多想。 只要他仔细一想就不难发现,其实我们之间是存在合作可能的。 具体原因有两个: 第一,我迫切的想要与九菊一派合作,或者说做一笔交易会更为恰当。 我想要他们手上的弑神精血,至于说我那弑神精血有什么用途,他们不知道。 但只要弑神还在他们手上,单单只是精血还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 而弑神精血只有九菊一派能够找到,所以我只能找到他们。 第二,九菊一派远在海外,即便得到我的允许入驻西域,也会因为隔山望水而缺乏绝对的把控能力。 相较于一些玄门江湖的门派来说,九菊一派对于我来说更容易掌控。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儿,新谷嘉一郎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九菊一派牵制玄门江湖的其他门派。 这样不管是九菊一派还是玄门江湖的那些门派,都可能被我所掌控,因此形成一个相对平衡的局面。 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后,新谷嘉一郎觉得倒是存在合作的可能。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建立在西域佛门当真已经不复存在的前提之下! 第630章 通宵 斟酌半晌过后,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说。 “这是一件值得商量的大事儿,我现在暂时没有办法给你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毕竟有的事情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弑神精血也不能说给就给!这样,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准确的答复!” 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抱着新谷嘉一郎能够完全代表九菊一派的准备,毕竟九菊一派并不是他新谷嘉一郎的一言堂。 这么大的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商量他更多的只是充当一个传话筒的角色罢了。 不过看得出来,我开出的条件应该是搔到了他们的痒处,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只要他们能够确定西域那边的情况属实,应该就会同意与我合作。 当然,或许还会谈一些别的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想我都可以答应他们,毕竟这本身就是忽悠。 等我们找到鬼和尚解决所有麻烦之后,再回过头来卸磨杀驴也不迟。 诚信固然可贵,但是在小日本面前,没必要讲什么诚信,因为他们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 我端起酒杯给新谷嘉一郎碰了一个,嘴角挂笑挑眉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新谷嘉一郎起身,朝我微微鞠躬,纵身一跃在后空翻中,身影融入黑暗,凭空消失不见。 我的灵觉给出反馈,确定他已经远去后,伸了个懒腰起身推开落地窗户走进客厅。 这会儿可欣还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手指拖拽着残影在手机屏幕上大杀四方,表情异常认真。 “师父,这些日本人怎么回事儿啊,该不会是放我们鸽子吧?” 我微微皱眉,你以为别人还没来,实际上事儿都谈完了你却不知道。 对于资深游戏迷来说,哪怕是天大的事情,那也得等她这把游戏打完再说。 我刚想说话,可欣又紧跟着说。 “没事儿师父,你要是困的话就去睡吧,我守着就行!到时候真要是来了我叫你!” 我说:“不用,别人已经来过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可欣屏幕瞬间变灰,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卧槽,伤害这么高! 得了,压根儿就没听我说话。 趁着复活倒计时的时间,可欣也没闲着,抬头从茶几上抓起薯片,朝嘴里猛倒两下。 随后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像只仓鼠一样嚼着,发现我还站在旁边,干脆十分掀起的给我摆了摆手。 “哎呀,我就说刚才怎么死了,一定是你站在这儿影响我发挥!你赶紧去睡吧,我看着就行了!” 这应该就是那什么网瘾少女了吧! 我摇摇头深吸口气说:“行,我先去睡了,别玩儿太晚!” 我去洗了个澡,然后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这西域佛门那边的威胁现在已经解除了嘛。 当初我爸去昆仑山的时候,跟我妈说是去那边做段时间活儿。 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我爸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死活让我一块儿回去。 这不大清早就被他电话给吵醒了。 打着哈欠起床走到客厅吓我一跳,可欣盯着两个熊猫眼,有气无力的看着我。 “师父,那小日本真没来!我发誓,一晚上我眼皮儿都没眨一下!” 我顿时觉得有些牙疼! 我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人家已经来过了,还让你早点儿睡呢!” 可欣眉头用力一皱:“啊?来过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可欣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房门,她一直觉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要来,那肯定得敲门吧。 只要敲门她坐在客厅肯定就能听见吧? 我说:“就昨天晚上,大概晚上九点半左右,当时我在外面阳台上跟他聊了好久!对了,那会儿你激战正酣,估计没注意!” 当时我跟新谷嘉一郎谈话的时候,可欣正在里面开着语音口吐芬芳。 你别说外面有人在谈话,只要天不塌,就算外面有龙叫唤,她也不见得能抬眼看一下。 可欣愣愣的看着我:“是这样的吗?你怎么没告诉我,害我熬了一个通宵!” 说完,可欣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块枕头,可怜又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我耸耸肩,转身走进卫生间,还不忘提醒说:“赶紧洗漱一下,估计九菊一派那边不会那么快有消息,我们先回家玩儿几天!” 可欣没回答我,我刷牙洗脸全程不超过五分钟,在当我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这人才又睡着了。 我从沙发上抓起一条毯子,随手扔在她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我爸的来电。 “喂,爸,你到哪儿了?” “刚下飞机,你们在哪儿我来找你们!” 我说:“不用,你先回去,我们可能要晚点儿。” 考虑到可欣这会儿刚刚睡着,如果强行把她拉起来开车有些不安全,所以我打算让她先打个盹儿。 “嗯……你就说你们在哪儿,我跟陈太爷一道,先跟你们汇合,再一块儿回去!” 我没太搞懂我爸为什么执意要跟我一道回去,平日里他就跟孤狼一样独来独往,今天怎么突然就合群了。 当即我就把详细地址发给了他,管酒店叫了一份早餐,吃完过后靠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刷着短视频。 大约过了将近能有一个小时左右,我爸终于到了。 刚一见面他就推着我进门,然后顺手关上房门,搞得就像有什么大事儿一样。 结果开口第一句就给我整不会了。 “元子,你有没有钱啊?” 我眉头微微一皱,说句实在话,从小到大只有我管他要钱,他开口管我要钱,这还是头一次。 “有啊,你要多少?”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前前后后也确实赚了不少钱。 我心里寻思着,我爸该不会是借黑网贷还不上了吧? 我爸舔舔嘴唇笑着说:“有就好,你给我两万块钱!我这回去要是没工钱,你妈肯定得和我闹!” 倒是忘了,我爸这一趟出门是干活儿去了! 这要是活儿干完了没拿到工钱,我爸没法儿交差! 第631章 还有计划 多大点儿事儿,我还以为老张遇上什么大麻烦,原来是没法给家里交差。 打从我记事开始,我爸在外面所有工钱全都上交,由我妈统一分配。 你可以说我爸妻管严,也可以说他耙耳朵,但无可厚非他很爱我妈。 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两口子就没吵过架,当然斗嘴不算。 很多时候都是我爸让着我妈,当然我妈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记得有好几次,斗嘴斗得很厉害,那种两人针锋相对的眼神,让我都觉得可能会有大事儿发生而不敢吱声。 可他们两口子完美给你诠释了什么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两口子,我还在担惊受怕呢,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 大概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这一次我爸说要去外地做工,我妈才那么放心的原因。 尽管我妈手握财政大权,但也不是那种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娘们儿。 她身上金首饰都没两件,大多数都是银的。 不仅如此,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名牌,也不会去做什么指甲,顶多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洗剪吹、烫染焗走一波。 喜欢打麻将,但从来不会超过五块,赢了开心,输了也不心疼。 “没啊?不应该啊!我听可欣说你们在外面坑蒙拐骗,没少赚钱!” 老张是技术工,在当地别人给开的工资就不低,更何况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前前后后加一块儿,两万块钱差不多。 我扭头看向沙发上酣睡如猪的可欣,这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啥时候我们就坑蒙拐骗了,明明就是靠本事,刀尖舔血拿命换的钱。 我一把搂着我爸的肩膀,领着他进屋。 “多大点儿事儿啊!我待会儿给你二十万,你要现金还是转账?” 我爸一脸错愕的看着我,有一种还是亲儿子好说话的感觉。 别看就两万块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轻描淡写,拿出来就跟喝口水一样简单。 但可是把老张给愁坏了,他有想过找陈太爷借,但又开不了这口。 “用不了那么多,都是为了应付你妈!两万块钱就够了!老子知道你现在有钱,但别以为有钱了就大手大脚,能赚多少钱固然重要,但能守住多少钱更重要!对了,那林姑娘怎么样了?” 我爸话锋一转,从兜里掏出一包白沙,抽出一根儿点燃过后问。 他还是个相对比较传统一点儿的人,讲究传宗接代。 我们家三代单传,他的看着我给张家续上香火才能心安。 虽然他知道林素婉不是人,但之前关于禅术和尚有办法让林素婉还阳的事情,我有和他说起过。 只要林素婉能够还阳,就不是人鬼殊途。 眼下禅术和尚已经掌握了不灭之躯,用他和陈太爷的话来说,这份战力放眼九州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尽管说鬼和尚如今还下落不明,但是他们相信,只要有禅术和尚在,就不至于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因此,我爸才有功夫关心起我的个人问题。 一说起这事儿,我这心情难免就有些沉重起来。 “唉……难搞哟!” 我把其中的困难简单和我爸说了一遍。 本来最开始我的打算是这一趟圣山之行,即便是乱战,我也要在混乱中拿到琉璃瞳。 但谁又能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鬼和尚将整个西域连带着佛门全部炼化成了精血。 现在琉璃瞳肯定是找不到了,因此林素婉还阳的希望几乎等同于破灭。 最要紧的还不是林素婉不能还阳这么简单,最要紧的是,她现在的灵魂严重受损,状态极其不稳。 就连禅术和尚也没有办法,她就像是躺在手心的细沙,无论如何用力但始终却握不住。 而她的结局,到最后极有可能是魂飞魄散,连转世再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听完这些,我爸也沉默了! 这就好比一个罹患癌症的至亲,你就算用尽所有办法,也无法挽留他的性命。 “想开点儿,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我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林素婉为了做了那么多,不惜拼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如果这时候他以什么传宗接代为由,让我跟别的女人结婚显然有些不合适。 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只能等以后再提! 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 毕竟要是能娶一个郡主过门儿,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儿。 我无奈点点头,我爸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对我说。 “还等什么,这就走呗!” 我挑眉看向沙发:“还有个通宵的,刚睡下不久,让她再睡会儿吧,反正也不急,等吃过午饭再回去!” “也行,我给你妈打个电话,就说我跟你在一块儿,下午回去!” 说着,我爸就站起身朝着外面阳台走去。 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到饭点儿了,主要是我早饭还没吃,着实有些饿了。 于是点了些外卖,跟我爸坐在客厅里,一边喝一边聊。 “对了,九菊一派的人应该有来过了吧?怎么说?” 我说:“他们有些心动,但是并没有马上答应,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鬼和尚的来历,但是却并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和禅术大师始终有种感觉,让出不灭之躯和半分精血,都是鬼和尚有意为之!” 我和禅术和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不是没有原因。 鬼和尚谋划着一切谋划了这么长时间,我找不到太好的理由解释,当时在圣山他为什么会败走。 甚至事后我们通过复盘不难发现,我们极有可能从进入西域的那一刻开始,鬼和尚就已经有所察觉。 但是他却似乎并没有做太充足的准备,就以我们当时的情况来说。 鬼和尚如果愿意的话,甚至可以设下埋伏,让我们有去无回。 这样一来,在我们眼中这事儿就算是大结局了。 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不仅没有,他反而还让禅术和尚将残魂拼凑完整,并且交出了不灭之躯和半分精血。 从等价交换的角度来分析,他应该也有获得相对应等价的东西。 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所以才会觉得这可能只是鬼和尚计划的一部分! 第632章 惹火烧身 真正的江湖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尔虞我诈,你永远猜不透别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别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写在脸上能让你一眼看出的耿直boy屈指可数。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没底,即便陈太爷和我爸已经做过分析,只要有全盛状态的禅术和尚,基本上阴阳罗盘的预言就没有实现的条件。 但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鬼和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所以我才会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只有确定这个隐患被永久铲除之后,我心里的石头才能彻底放下。 我跟我爸正喝着小酒聊着天,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沙发上睡得跟头猪一样的可欣居然醒了。 “师父……” 可欣眼巴巴的望着这边,眼圈泛红,委屈得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吃饭都不叫我!” “不是……这不见你在睡觉吗,所以就没叫你!要不你过来随便吃点儿,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可欣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把剩下的饭菜清空,然后意犹未尽的又点了一份,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味道不错,买一送一!”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我们这就退了房,由可欣开车回了老家。 见面我爸就把两万块钱双手奉上,我妈脸上都乐开了花儿,因此带来的结果就是,鸡圈里的大公鸡又一只寿终正寝。 咱们前脚刚回来,刚子后脚紧跟着就来串门儿。 上次我们在重庆分赃结束后,刚子就回来了。 这不有钱了人模狗样的,从包里掏出来的那都是华子。 最近这几天谁不知道刚子在外面发了笔横财,暴发户的气质遮都遮不住。 “元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跟我爸妈寒暄两句后,刚子两步上前,架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走。 这货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拉什么屎。 我说:“是不是最近又找到什么大活儿?” 在经过杨初明的事情后,算是让刚子尝到了甜头,所以回来之后他也没闲着,四下里到处找活儿。 而且,一般的活儿他可不接,虽然也有得赚,但一想到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块钱的利润,还不如躺在家里看电视。 现在少于六位数的生意,刚子根本就不带正眼瞧。 “嘿嘿,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你!大活儿,肯定是大活儿,价钱我都已经谈好了,这个数!” 刚子朝着我伸出五根手指头。 我斜眼看着他没说话,这货知道卖关子没意思,于是两手一拍说。 “五十万!” 我往旁边椅子上依靠,翘着二郎腿,双手枕于脑后说。 “什么活儿,说来听听!” 我估摸着九菊一派那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消息,况且我们双方有可能还会有一个拉扯谈条件的过程。 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拿到弑神精血! 可欣又属于那种闲不下来的人,毕竟人一闲着就容易去炸屎。 既然刚子又找到了新活儿,我没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放远了说,以后我还得靠着这玩意儿生活,应该积攒一些口碑和声望。 刚子点燃一根儿烟,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摘下来递给我。 “来一根儿嘛,在外面混江湖这样看上去才像那么回事儿!你只要不往肺里去,就不会上瘾!” 其实打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对抽烟有些好奇,甚至小时候我还偷着抽过一两根儿。 不过被我妈发现收拾过两回,然后就老实了。 我顺手接过刚子递过来的烟,寻思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演的头头脑脑,出场基本上都叼着根儿烟,这就叫牌面。 刚子笑着又自顾自的点燃一根儿,这才说:“元哥,这事儿可能对于别人来说不好整,但是对你咱们来说,那闭着眼睛都能把钱给赚了。这次的主家是从山西那边过来的,他们想找人!” 上一次我们在重庆的时候,刚子有见识过我卦象入符的神奇,所以他觉得这事儿对于我来说,基本上就是手拿把掐。 我搓着下巴问:“就找个人,开价五十万?” “那肯定是得把人给找到才能拿钱嘛!这对于你来说,还有难度?” 刚子反手拍拍我胸脯,那意思是说,我有着金刚钻,他才揽的这瓷器活儿。 随即,刚子接着说:“元哥,这事儿吧,我也就是做个中间掮客,我只要十万,剩下的你跟可欣分!毕竟出力的是你们!” 别以为刚子这货看上去这么耿直,实际上这是被我给坑怕了。 他这是担心我在行动中有无缘无故的增加一些莫须有的开支,所以直接说死,就是十万。 不过嘛,我要增加开支办法有的是,毕竟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 我站起身说:“行吧,你跟主家约一下尽快见个面,我先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刚子笑呵呵的搓着手搂着我的肩膀走出堂屋,我刚跨过门槛,这就感觉到厨房的方向有杀气刺来。 还不等我回头,我就听见我妈杀气腾腾的声音传来:“张清元,长大了是吧?居然敢抽烟了!” 嚯,我妈那叫一个彪悍,扔下宰了一半的鸡,手里拎着菜刀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出来。 见状刚子脸一抽,一把推开我忙道:“元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先走了啊!” 同时,刚子还给我投来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是,妈你听我解释,我就是随便抽两口,没当真……” 我妈根本就不同,上头状态下那是拦都拦不住,我只能夺门而逃,先保住小命再说。 就这样,我在前面田埂上跑,我妈提着一把带血的菜刀在后面追。 可欣呢,手里抓着把瓜子儿站得远远儿的,一副担心血溅身上的模样看戏。 刚子这个始作俑者更是跑到自家楼上,拿出望远镜追着看。 最后还是我爸出面替我说话:“好了,元子都这么大人了,抽两根烟怎么了!你这追来追去的像什么话?” 结果,不说还好,一说连我爸也给脱下了水。 “你还好意思说了,全都怪你,元子全都是跟你学的!在家里都敢抽烟了,在外面谁知道还有多放肆!张初年我给你说,从今天起,你也必须把烟给我戒了!” 第633章 我现在真不爱吃 我妈就这么一句话,直接给我爸干自闭了,默默地退到一边儿,用一副你自求多福为父爱莫能助的眼神看着我。 倒也不是我妈霸道不讲理,其实很多时候我妈对我还是挺放纵的。 小时候家里面的小霸王游戏机,我比好多人都先有。 包括别的家庭三令五申,说什么也要扼杀在摇篮里的早恋,我妈不仅不反对,略微还透露出那么点儿支持的意味。 用她的话说,她老是觉得现在的教育有问题。 或者说是家庭和社会有问题。 一个孩子从出生到大学毕业,这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全都花费在学习上,却忽略了对生活的感悟。 并且,高中、大学,正是一个人最宝贵的青春,本来就是内心悸动,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年龄段。 却硬生生要因为学习而不得不泯灭这种人的本能。 然后在大学毕业之后,还没缓过神来,家里人又开始催婚,各种安排相亲对象。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在过去人生的二十几年里,从来都没有过与异性接触的机会,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 怎么谈恋爱?怎么跟另一半过好下半辈子? 时代不一样了,在她们那个年代,女孩子稀里糊涂就嫁了,甚至到结婚头一天,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能遇到像我爸这样的人,概率能有多大?你都不去尝试,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当然,我妈之所以会有这种观念,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我是个男孩子,通俗一点儿来说,男孩子不吃亏。 如果我要不是个带把的,估摸着她也得逼我立下军令状,大学前你连男同学的手都不能牵。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妈开明归开明,但是很多原则性的问题,她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就拿抽烟这事儿来说,记得以前我妈常唠叨,那谁谁谁又得了肺癌,然后转念一想,嚯,那人是个老烟枪。 再加上那烟盒上白纸黑字就写着“吸烟有害健康”,老张她是无能为力了,但这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能染上。 最后这场风波以我屁股上挨了两巴掌,宣布告终。 该说不说,在老妈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该揍还是得揍,你还没一点儿脾气。 她还有力气追着我到处跑,想想其实是我的福气。 人终会有怀念这一天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例外。 “一定是刚子给你的是吧?” “我跟你说,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儿!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点儿什么事儿,好像赚了不少钱,回村儿以后人模狗样的到处显摆!嘿,就是不敢在我面前显摆!” 最近刚子在村子里那可是名声在外,遇见谁那都跟高人一等的模样。 唯独遇见我妈,不仅跟以前一个样,婶子前婶子后的殷勤周到,卑躬屈膝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儿优越感。 当然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儿子比刚子赚得更多。 而且刚子还指着他儿子赚钱呢! 一边说,一边往我碗里塞了个鸡屁股。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鸡屁股,一只鸡可就这么一个!” 说话那语气好像多稀罕似的,对没错,以前小时候我确实老肯鸡屁股。 但我现在长大了,我能说我现在其实不喜欢了吗? 说句实在话,小时候那是不懂事儿,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只当是肉了。 现在长大了吧,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我夹起碗里的鸡屁股,笑着放在可欣碗里,这孩子不挑食儿,什么都能吃。 “营养都在屁股上,这不今天中午的时候吃饭没叫你吗?就当是师父给你的补偿,赶紧吃,一只鸡就这么一个屁股呢!” 可欣满嘴是油,手上还抓着鸡翅膀,脸上表情凝滞了一下。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听我说谢谢你…… 随后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灵机一动,又把鸡屁股放在了我爸碗里。 “一只鸡就一个,那当然是要给师爷吃咯!” 我爸猝不及防,就被刚碰到嘴皮又立马松手放回桌上。 “嘿嘿,别这么客气嘛,就当是一家人!应该给你师奶!” 说着,我爸又把鸡屁股夹到我妈碗里。 “忙前忙后辛苦了,该你吃!” 我妈耿直得很,眉头一皱,一脸嫌弃的又塞回我碗里。 “这玩意儿有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元子爱吃,我先前就给扔了!” 老妈的爱才沉重,我有些承受不住!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刚子打来的电话。 “元哥,我已经约好主家了,咱们现在就出发,我在竹林这边等你!” 昨天发生的事情,刚子已经通过可欣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会儿打死他也不敢来我家! 我这会儿还躺在自己床上,睡得睡意朦胧。 说句老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昨天晚上是最踏实的一晚,还是自己家,还是自己床舒服。 我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挣扎着从被窝里直起身,靠在床头看看时间,嚯,这都已经早晨九点半了。 我说:“唉,昨天伤势太重,今天怕是下不来床了!” 伤势太重?刚子微微皱眉! 那可是亲妈,真能下死手? 况且他也没听可欣说动真格的啊! “咋啦?你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赶紧的,我都已经跟人约好了!” 我深吸口气说:“就是不想动,可能要两万块钱!” 刚子一愣,合着这又是要加成本是吧? “元哥,咱就说能不能别这么黑?做人要有诚信你说是吧?” 我清清嗓子,决定和刚子讲讲道理。 “我问你,昨天我挨打是不是因为你?我明明就是不抽烟的,你偏偏要往我嘴里塞,始作俑者是不是你?” 刚子无力反驳:“你说……这……我……你不也没受伤吗?” 我说:“哦,你说的没受伤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受伤而已,那可是我亲妈,一巴掌一巴掌往我身上呼,我这心在滴血!我跟你讲我这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承担部分责任?” 第634章 咱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刚子直接给我干沉默了! 反正就横竖一句话,他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毕竟要不是他不给我递那根儿烟,我就不会被我妈追杀,我就不会落下心理阴影。 没办法,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刚子直接两手一拍,关我屁事。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行滴,他要是撂挑子,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好歹也是六位数的大买卖,不能因小失大。 “好好好,这回就当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你赶紧的,别让人家等太久!” 挂断电话,刚子抬手就给我自己一个大嘴巴。 “画蛇添足,画蛇添足!” 我明明就不抽烟,非要往我嘴上塞一根儿。 现在好了,一根儿烟两万块! 不过想想刚子却又释然了。 这事儿本质上不是给了给烟的问题,而是我要求重新分配收入的问题。 即便没有他给我递烟这一茬,我也一样会找其他什么理由。 比如,待会儿在去的路上,哪一脚油门太重,哪一脚刹车太重等等。 总之就是一句话,理由多得是! 我换了身衣服下楼,看见可欣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前的椅子上,悠闲惬意的嗑着瓜子。 我说:“走,来活儿了!” 可欣“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我。 “什么活儿?油水多不多?” 钱这东西哪儿有人会嫌多的? 再加上可欣还资助着那么多的孩子,说一句无底洞也毫不为过。 所以她是巴不得多赚点儿钱。 我微微挑眉说:“油水不算太多,刚子已经跟人谈好价了,二十万!你也知道,刚子找活儿不容易,所以这单生意咱们跟他二一添作五。剩下的,我们师徒俩再对半分,怎么样?”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五万块钱的劳务费,估摸着是可欣能接受的底线。 毕竟这丫头见过世面,要是给得太少,她肯定不乐意。 “啊?才五万呢?” 可欣噘噘嘴,她刚才都已经做好又是一只肥羊,怎么宰才不显得突兀生硬来着。 而同时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又透露着“我怎么就那么不信”的质疑。 我赶忙挪开目光,清清嗓子说:“咳咳,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蚊子腿那不也是肉嘛?再说了这一趟活儿是帮着找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打打杀杀,不存在危险。带上你主要是为了让你涨涨经验,毕竟以后你是需要单干的!” 我这样说是在告诉可欣,帮着找人不算大事儿,所以钱肯定不会太多。 况且其实有她没她关系不大,带上她完全是为了让她涨涨经验,分给她五万块钱是师父对她的爱。 可欣多多少少有点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叹口气说:“唉,好吧!我去换身衣服!这刚子也真是的,不是说好的只干大买卖的吗!” 可欣现在已经有点儿被养刁了,等闲的活儿她还看不上。 也不好好想想,那些天桥底下五块十块都有人给起卦,还噼里啪啦说一大堆。 要说辛苦钱,人家那才是辛苦钱呢! 十分钟后,我跟可欣坐上了刚子的车。 刚子一边开车,一边就把这趟活儿大概给说了一遍。 “主家姓汪,从山西那边过来的!她告诉我说,他们家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因为一些意外丢了一个孩子!十几年下来父母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这个孩子,前前后后也有找到过几个疑似的孩子,但经过辨认后发现都不是!” 近些年,汪家发迹,家里面的父母更是加大力度寻找那个在十几年前失踪的孩子。 为此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和财力,这不现在病急乱投医,已经开始相信江湖占卜之术了。 前前后后也有找过一些所谓的江湖高人,钱没少花,但是那些人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要么就说这孩子现在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要么就说一个大致的方向,比如说在东边儿。 东边那么大范围,这不还是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吗? 至此,汪家人才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我们,进而和刚子取得了联系。 坐在车后座上,我搓着下巴想了想。 不管是放在任何一个年代,这儿童失踪的案子比比皆是。 人贩子的手段越来越高级,也越来越猖狂。 其实要说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犯罪成本太低。 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见一则新闻,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最终判罪还没有一个大学生掏鸟窝重。 你就说这种奇葩的法律,这种畸形的判决,不是助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吗? 合着活脱脱的人,还没有几颗鸟蛋重要? 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最终怎么样,又有多少人知道? 网上找到一个失踪儿童的新闻就铺天盖地的报道,殊不知没有找到的何以万计。 能想通的,过几年再生一个,心里即便有个疙瘩,但日子还是得过去。 可要是想不通的,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走出阴影,最后破坏的是一个本来应该完整幸福的家庭。 照我说,人贩子就应该判死刑,而且当场执行的那种。 不仅如此还应该加大监管力度,你要是无证驾驶一出门,下个路口就能遇上交警。 人家有个什么海燕系统高级得很! 但你要是抱着别人家的孩子,坐飞机上高铁那是畅通无阻。 归根到底还是不重视,至于是谁不重视点到即止。 咱普通小市民,顶多也就站在普通小市民的角度发两句牢骚,人家上面有人专门负责这些事情。 别人的考虑肯定比我们更周到,更深远。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咱们的建议别人压根儿就不听,能有啥办法? 很快我们就在市区一个会所的包间内见到了来自山西的主家。 当事人是一个三十岁出头一点儿的年轻少妇,举止投足间给人一种邻家大姐姐的亲和力,见面就招呼我们落座,还主动给我们逐一倒茶。 “张先生你好,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幸会!汪玉晴,请坐!” 第635章 我怎么在这上面? 第一次遇到这种不因为我年龄小就低看几分,一副鼻孔朝天模样的人,我倒是显得有几分不太习惯。 “汪姐客气了,叫我小张就行!” 别人那么客气,我自然也客气。 人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自然我也对你好。 你要是说话夹枪带棍,我自然也不可能热脸去贴冷屁股。 再说了,别人那是老板滴干活,叫声姐自降身份那都是应该的。 可欣也象征性的叫了声姐,然后专心对付起桌上的吃食。 卦象入符找人这事儿,基本上前期跟她没什么关系。 顶多也就是在有点眉目之后,她帮忙找一下,基本上带张嘴就行了。 汪玉晴看着可欣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是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的震惊,反而给服务员,让人家多上一些。 我说:“汪姐,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这不一听说你这事儿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吗?所以这饭还没吃呢!” 说着,我又不动声色的用手捅了捅可欣,示意她在外人面前,多多少少还是应该注意点儿形象。 汪玉晴一怔。 “你瞧瞧我,这事儿都给忘了,正好差不多到饭点儿,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我和刚子本来还想客气两句,说什么还是正事儿要紧,先说正事儿在吃饭也不急的时候。 可欣“噌”一声抬起头:“好呀好呀!我始终觉得,谈事儿就应该边吃边谈,这样比较有氛围感!” 我斜了她一眼,你所说的氛围感,怕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吧! 汪玉晴倒是也顺着可欣,站起身立马让助理找了一个高端的酒店。 包间内,可欣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快朵颐。 对比之下,我和刚子都没怎么动筷子。 我说:“汪姐,还是说说你什么事儿吧?” 汪玉晴拿起筷子,看看我和刚子笑着说:“别那么拘谨,边吃边聊!” 随后又接着说:“张先生,你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听说了关于你的事情之后,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次特意找到你,希望你能够帮我找找我妹妹!” 我放下刚拿起的筷子,微微皱眉看着汪玉晴说:“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汪玉晴说:“嗯……这个事情还要从大概十五年前说起!” 汪玉晴的父母一共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眼前的汪玉晴,还有个比汪玉晴小十二岁,名叫汪玉淑。 那个时候父母做点儿小生意,一家人生活还算过得去。 但是这汪玉淑却有点儿问题,汪玉晴说:“我现在还记得,我那妹妹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很特别!” 我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妹妹特别能吃!”说完,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可欣。 刚子插嘴道:“能吃是福啊,你看人家可欣,一天到晚无忧无虑的,关键能吃还不胖,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死了!” 汪玉晴笑着说:“这倒也是,能吃是福!可是我那妹妹的吃法,不是一般的特别!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她就好像从来都吃不饱一样!我们一家四口,愣是能给人吃出一家十口的感觉!” 根据汪玉晴的回忆,在没有这个小妹之前,家里面的日子相较其他家庭还算富足。 可是有了这个小妹之后,她经常看见父母发愁,都是给吃穷的。 汪玉晴说:“在她四岁那年吧,她的饭量就能顶得上好几个成年人,有时候吃不饱,连猪食都吃!当地的老人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身体里面住这个饿死鬼,那时候我也才十几岁,听那些老人说,饿死鬼什么都吃,有一天晚上我发现她抱着我的手啃,把我给吓坏了!” 那年头,姐妹俩睡一张床。 再加上又有老人说妹妹身子里面住着个饿死鬼,汪玉晴成天到晚提心吊胆,就害怕哪一天晚上睡着了,妹妹就把她给吃了。 父母也是接受过一定教育的人,自然不会相信这些。 但是这孩子,这么个吃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有点儿什么问题。 尽管身体看上去倍儿棒,可父母还是不放心,于是带着汪玉淑到处看病。 乡上、镇上、市里,都给看了一遍,但最后啥事儿没有,这孩子身体健康得很。 如果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那肯定悬着的心也就落下来了。 只不过汪玉晴的父母却更担心了,他们不觉得这是孩子身体健康,而是当地的医院检查不出病因。 思前想后,他们还是决定趁着孩子还小,带着她去更大点儿的医院好好看看。 如果确实没病,哪怕父母累点儿苦点儿,你多吃点儿也无所谓。 可如果真要是有什么病的话,早发现早治疗。 因为汪玉晴当时已经十五六岁,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她就没跟着一块儿去。 两口子带着四岁的汪玉淑一路上乘了十几小时的火车,去到了更大的城市,找到了更好的医院。 前前后后又是一系列的检查下来,这一次确定了,真啥事儿没有。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这孩子那消化系统惊为天人,没什么事儿。 这下两口子终于放心,这一高兴,在人头攒动的火车站,把孩子给弄丢了。 当时两口是彻底慌了神儿,立马报警,整整在火车站找了一个多月,愣是没发现孩子在哪儿。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民警只能立案,让两口子回家去等消息。 实际上其实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这回家等消息,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有消息。 在回去之后,两口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大半年才逐渐缓过劲儿来,一直到现在,上了年纪的老母亲还经常念叨。 “也不知道玉淑能不能吃口饱饭!都怪我,我真该死,当时为什么就没看好她呢?” 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孩子一辈子都是孩子。 汪玉淑在她的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只有四岁,扎着双马尾活蹦乱跳的小屁孩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汪玉晴还从旁边的档案袋里面取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我们家唯一的合照,这个就是我妹妹!” 我和刚子接过来看了一眼,一张照片能看出个啥。 倒是出于好奇的可欣只瞄了一眼就说。 “诶,我怎么在这上面?” 第636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场三人不约而同齐刷刷的看向可欣。 我说:“你说什么?” 这话可不兴乱说。 可欣放下手上的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用手指着照片上最小的那孩子说。 “这就是我呀!” 汪玉晴嘴唇微微颤抖,看向可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有一种情绪在狂涌,难道说眼前这姑娘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怎么可能,这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能尝试的办法她基本上已经挨个尝试了一遍。 但最终都没有任何收获,怎么可能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就找到呢? 这难道就是常言所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本能在告诉她,这种可能性似乎并不会太大,但可欣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就是她。 难免让汪玉晴内心激动,难以自持。 我拿着照片挪动屁股下面的椅子,与可欣拉近距离,指着照片上的那小姑娘一脸认真的问。 “你看清,这是你?” 可欣又看了一遍,还是非常肯定的说。 “嗯,肯定是我啊!要不然就是长得一模一样!不信你们看嘛!” 说着可欣就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过活找到了她小时候的照片。 “呐,这个是福利院的院长小时候给我们每一个孩子都拍过的照片!我们被人领养过后,这些照片就会被带走,我这里有一份,师兄那里也有一份!” 当时可欣所在的福利院的院长可谓是考虑深远。 他知道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走失。 说不定未来还会有重新与家人相认的机会。 所以在他们进入福利院之后,每过一年,院长都会给他们拍照。 因为这些孩子的家人,肯定只记得孩子小时候的模样,留下这些照片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相认的时候作为一种凭证。 这一次汪玉晴不淡定了,眉头紧皱的凑过来,反复在可欣手机上和照片上作对比。 这两个孩子,不能说有些相似,简直就一模一样。 可欣手上这张照片是她在刚进入福利院的时候拍下的,所以最接近她走丢之前的模样。 “你……你就是玉淑?” 说话的时候,我能听见汪玉晴的声音中已经带着哽咽,眼眶更是阵阵泛红。 伸手一把牵起可欣油腻腻的手,眼神中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玉淑……什么玉淑?” 刚才只顾着吃,可欣压根儿就没有听见我们都在说些什么。 这会儿汪玉晴突然抓着她的手,让她觉得有点儿诧异。 显然,满脑子全都是食物的她,也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自己会出现在别人的照片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看着汪玉晴已经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滚。 我赶忙舔舔舌头插话道:“那个汪姐,你先不要着急,这事儿还不一定呢!” 其实站在汪玉晴的角度来看,再结合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分析,这事儿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首先,可欣在福利院的登记记录,与汪玉淑走丢时候的年龄大小,基本上是吻合的。 其次,可欣和汪玉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特别能吃,而且无论怎么样也吃不坏。 当然,我知道这是因为六翅白苍虎命格的关系。 其实先前汪玉晴在说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点儿怀疑,因为汪玉淑的情况与六翅白苍虎实在是过于吻合。 所以现在我能够理解汪玉晴激动的情绪。 我说:“可欣,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走丢的?” 可可欣摇摇头:“不记得了!” 毕竟她那个时候只有四岁,再加上走丢对于她来说影响和冲击都太大,自然是记不得当时的具体情况。 也因为时间过于久远的关系,所以遗忘了父母原本的模样。 根据之前我在何清泉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可欣其实原本不姓姬,这当然是废话。 姬可欣这个名字,其实是在她进入福利院之后,自己抓阄抓到的。 每一个进入福利院的孩子都一样,都会通过抓阄的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名字。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可欣确实很有可能就是汪玉晴要寻找的妹妹。 我回过头对汪玉晴说:“汪姐,要不然你看这样,我们直接做个亲子鉴定?” 我要说什么卜卦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玄学,亲子鉴定显然更有说服力。 汪玉晴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就打电话,打电话……” 口头上说着,汪玉晴却不肯松开抓着可欣的手,生怕自己这一松手,人就又跑了。 几番挣扎过后,我发现可欣已经开始有点儿不耐烦,我赶忙说:“汪姐,你先去打电话,我有几句话要对可欣说!” 我一边说一边让汪玉晴松开抓着可欣的手。 汪玉晴握着手机站起身,胡乱擦了擦泪水笑着说:“好,我现在就给爸妈打电话!” 说话的时候,看向可欣的眼神中满是温柔。 等到汪玉晴转身打电话的时候,我一只手搭在可欣的肩膀上说。 “诶,你也看见,这有可能是你亲生姐姐!有什么想法?” 可欣这个时候逐渐算是回过味儿来,眨巴两下嘴皮后说:“嗯……没什么想法!” 其实可欣并没有如汪玉晴那样激动和期待,因为她不懂那种寻找亲人十几年的等待。 又或者说,因为常年都没有生活在一块儿的关系,让她对这个陌生人有着本能的疏离。 所以即便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姐姐,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触动,至少截至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我说:“可欣啊,虽然现在还不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但是十有八九吧!你也听见了,他们十几年都没有间断过寻找你!我的意思是说,到时候你还是应该配合一下亲子鉴定,如果确认你就是以前走丢的汪玉淑,那我希望你可以认祖归宗!” 可欣是个女孩子,在当时那个年代,走丢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那么能吃的女孩子,一家人能找十几年,这份坚持非常不易。 如果最后结果不是便罢,如果真是的话,一家人相认我想是大多数人都愿意看到的局面! 第637章 都瘦脱相了 可欣抿着嘴唇,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师父,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那模样就像个可怜的小姑娘,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你家没了。 失落和无助淋漓尽致的体现在脸上。 对于可欣的一生来说,她从小就像是无根浮萍。 虽然后来被何清泉收养,但那个时候的可欣已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 在福利院的日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她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里。 何清泉跟她年龄相差很大,再加上何清泉平时很忙,她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跟着何清泉帮个忙而已。 对于何清泉的感情,更多的应该是感激。 并没有家人之间应该有的那种归属感,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有这个人在身边就会莫名的觉得很有底气,就会莫名的觉得心安。 一直等遇到了我,大概是因为我和她之间年龄相差不大,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又或者是因为我本身跟她天火同道,冥冥之中注定了我们是同路人。 所以她才会没有太大心理负担的从何清泉门下转投过来。 尽管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前前后后经历的轰轰烈烈的事情可不少。 也许是因为我们天火同道的原因,让我们多了很多不用过多言语的默契。 这种默契类别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对于可欣来说,那种默契就是亲人该有的感觉。 因此,在她的认知中,如果硬要说这个世上还有亲人的话,那这个人肯定是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从来没想过,在别人面前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的可欣,居然会说出“我不要她”这种话。 简短的几个字,就像是一根根钢针刺在我心里,伴随阵阵抽痛。 “不是,可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有……你就有!上一次在昆仑山的时候你就有……” 她说的是上一次我跟着柳向晚,哦不,应该是跟着雪月去昆仑山的那次。 因为那一次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带上可欣,只是不想让他以身犯险。 本来我以为可欣并不会在乎,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 我眨巴眨巴眼睛,深吸口气说:“你是说那次,那次……就那么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行了吧!咱们先说眼前这事儿,你也看见了,你父母找了你十几年!虽然这十几年你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你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但血脉之情得认!” 刚子也在旁边跟这帮腔:“元哥说得对,我想你肯定是在埋怨他们当年把你给弄丢这事儿!是没错,两个人都没看住一个孩子,这是他们的责任,可是这不人家在用十几年弥补吗!而且你也就是去认祖归宗而已,往后咱们之间该是兄弟还是兄弟,该是姐妹还是姐妹!咱们这小团伙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不是!” 我白了刚子一眼:“你tm说什么呢?还团伙都搞上了,就跟犯罪分子一样!” “我没什么文化,话糙理不糙,知道是那么个意思不就行了吗?”刚子尴尬的挠挠头。 与此同时,汪玉晴手里捧着手机,激动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电话那端,略显苍老沙哑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哽咽着追问。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汪玉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嗯……找到了,她亲口说我们的全家照上面那个人是她!肯定错不了……” 随后,汪玉晴又把可欣的一些特点,在电话里简单和电话那端的老两口说了一遍。 汪有权听完接连拍了三下大腿:“错不了……肯定错不了……就是玉淑……” 一时间分属电话两端的三个人泣不成声,良久过后,还是母亲陈蓉迫不及待的说。 “你……你快给我看看,看看你妹妹现在长啥样!” 她没有急着要和可欣通话,因为她知道这些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可欣跟他们的情感不一样,就算接电话说什么呀? 总不至于让可欣就直接管她叫“妈”吧? 掐断十几年的感情,需要时间慢慢才能重新连接。 “嗯……” 汪玉晴打开手机摄像头,调整角度远远的对着可欣说。 “那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姑娘应该就是玉淑,旁边那个是她师父,还有一个是她朋友!我了解过,这些年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陈蓉脸上虽然挂着泪,不过表情却是微笑的,抬手朝着可欣所在的方向虚抓了两下。 倒是旁边同样看着的汪有权理智得多。 “过得很好……我看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陈蓉抹了把眼泪,扭头看向汪有权,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肩膀上。 “我说的是实话,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肯定饭也吃不饱,衣也穿不暖!” 自己女儿什么样他还能不清楚吗? 想当初乡里邻里经常跟汪有权开玩笑,说他家二妹那样吃,以后怕是要长成个嫁不出去的胖丫头。 当时汪有权摸着汪玉淑的小脑袋回答说:嫁不出去就养她一辈子! 谁知道,四岁人就丢了! 汪玉淑走丢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汪有权总是对着孩子小时候喜欢的玩具,一个一个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 他是在恨自己,明明自家孩子屁事儿没有,偏偏要送去什么医院。 也怪自己当初在火车站没有看好孩子,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得那种局面。 玉淑食量惊人,而且刚才汪玉晴也看见了,似乎她那种好胃口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真要是这样从小吃到大的话,再怎么样也应该是个大胖子才对了吧? 甚至于,其实一家人在此之前都或多或少有些猜测,汪玉淑如果还活着,如果能找到的话,大概率是个大胖姑娘(贾玲那种)。 但眼前的可欣苗条得不像话,这不是从来没吃饱还能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陈蓉鼻子一酸,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瞧把孩子给饿得,都瘦脱相了! 第638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关于可欣在你们眼中被饿得脱相这锅,我不背,找何清泉去! 在电话里三人并没有说太多,汪玉晴擦擦眼角说:“爸、妈,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你们尽快过来做一下亲子鉴定!我马上就给你们安排,坐最近的航班过来吧!” 老两口连连点头:“好好,我们马上就收拾收拾过来,照顾好你妹妹啊!” 尽管现在还没做亲子鉴定,但是在老两口的眼中,有那么多相似的共同点。 可欣又亲口承认,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就差最后的亲子鉴定盖棺定论了。 挂断电话后,汪玉晴走过来,坐在可欣身边,一副大姐姐的做派揽着她的肩膀说。 “我已经给爸妈安排了就近的航班,他们最快晚上就回到!” 可欣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连忙说:“行,这是喜事儿,别搞得这么沉重,先吃饭!”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吃饭?还吃啥饭啊? 趁着刚才大家伙儿说话的时候,可欣已经把一桌子饭菜给嚯嚯差不多了。 杯盘狼藉,残羹冷炙都没剩多少。 我和汪玉晴相视一笑,似乎觉得这才正常。 重新点了好多菜,一边吃一边聊,这就把话题扯到可欣为什么这么能吃身上。 汪玉晴回忆道:“我妹妹从出生那天开始就特别能吃,我妈奶水不够,我爸托关系买了两只羊,全靠羊奶撑着,要不然这孩子养不活!” “当时有很多人跟我爸开玩笑,说这孩子那么能吃,当心吃垮了你!但我爸却笑着说,能吃才是福,自己哪怕一口不吃,也要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听到这些其实我心里面挺有感触,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说:“那你们知不知道可欣为什么那么能吃?首先我要声明一点,虽然她从小就和家人走散,但你问她绝对从来没饿过肚子!” 不管是在福利院称王称霸,我吃饱了你们才能吃。 还是后来跟着何清泉饭管饱,虽然她能吃,但是绝对没可以克扣她的伙食。 谁知道,我这话刚说出口,塑料师徒情瞬间就垮了。 刚才明明就已经吃了一桌子菜的可欣,这会儿担心我们吃不完,又来再加点儿,鼓着腮帮子说。 “前两天你们吃饭就没叫我!” 完了,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之前在酒店她还在睡觉所以没叫她吃饭这事儿,估摸着能记一辈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听在汪玉晴的耳朵里,怎么都像是我在虐待可欣。 汪玉晴赶紧缓解尴尬:“吃饭,吃饭,小孩子不懂事儿,别跟她一般见识!” 长姐为母,再怎么说汪玉晴也应该给我这个做师父的几分薄面。 汪玉晴说:“张先生,听你刚才说起可欣身上的事儿,意思是你们已经搞清楚她那么能吃的原因了?” 一直到现在,其实一家人还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而吃不坏身子。 我说:“汪姐,不知道你想不相信命格?” 牵扯到与玄学有关的知识,汪玉晴自然是不懂,微微摇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清清嗓子继续说:“一个人的命格,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是贫穷还是富贵,是苦难还是幸福,这些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写进了命里,凡人不可能改变!” “而可欣是个例外,她的命格很奇特,之所以奇特是因为她的命里住着一只六翅白苍虎!” “六翅白苍虎?” 汪玉晴眉头紧皱。 “对,就是六翅白苍虎,这才是她那么能吃的主要原因。” “六翅白苍虎……六翅白苍虎……” 汪玉晴嘴里喃喃,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过后她才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记得当初在我小妹出生的前三天,我们家周围总是能在晚上听见虎啸,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我家院子里!我妈听得最清楚,当时她还说好像感觉有只老虎在她床边,一个劲儿舔她肚子!” “可是我们那边根本就没有老虎,因为当时我小妹快要出生,我爸担心动了胎气,还专门找人去家里看过!我记得,当时那个先生掐着指头,拿着罗盘,围着我家转了好几圈,最后笑眯眯的说了四个字‘苍虎送子’!” 我就说嘛,六翅白苍虎在降世的时候,不说天现异象,但肯定不可能那么平静。 这时汪玉晴接着说:“那个时候我还记得,那位先生好像还说过什么,苍虎总归是要回归山林的,如果有一天它离家出走,也不要过于紧张,它只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还说什么,若是得到机缘肋生双翼,此生造化不浅!” “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没什么文化,也没太把那位先生的话当回事儿,只是确定孩子没问题就放下了心!现在回想来看,这一切还真就应上了!” 听汪玉晴说着,我这心里却狐疑起来。 当时有位先生能在可欣出事之前就看出是苍虎送子,这不奇怪。 因为根据汪家人的描述,能够胡侃出这些内容的江湖骗子不在少数。 但是他能够在可欣没有出世之前断定她的命格,并且准确说出她未来要走的路,以及她可能存在的机遇。 这就有点超出了胡编乱造的范畴,没点儿真本事,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何清泉算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在江湖上小有点儿本事的人。 而就算是他,也只能看出可欣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至于说她的未来,愣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我连忙追问道:“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位高人是谁?” 对此汪玉晴却摇摇头说:“这个不知道,本来当时我爸是要去请另外一位先生的,正好在路上碰上了这位高人!他见我爸行色匆匆,就推测说他遇上了什么事儿!我爸给他递了根烟,就把家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那高人就让我爸带路,领着他回去看看!打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到过那位高人,似乎他不是当地人,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凑巧路过,却能断人命格,知晓他人未来,这人自怕是不简单! 第639章 到头来,我血亏 当然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毕竟在那个年代,玄门江湖还没有完全落寞,会有一些个中翘楚惊为天人倒是也不足为奇。 又聊了一阵子,我们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等到汪玉晴的父母到了之后再联系。 趁着汪玉晴跟可欣说话的机会,我给刚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人家两姐妹刚见面肯定是有些话想说。 走出包间,刚子掏出烟自顾自点燃一根儿。 “不给我也来一根儿?” 刚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耸耸肩缩缩脖子说:“不敢,太贵!” 一根儿烟两万块钱,女人都没抽过这么贵的烟。 见我不说话,刚子压低声音忙问道:“诶对了,你说这可欣当真就是汪玉晴要找的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我说:“嗯……怎么说呢!虽然还没有确切的亲子鉴定作为实打实的佐证,但是就目前来看,双方的信息基本都能对上,而且可欣也说了,汪玉晴照片上的那个小姑娘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虽然说现在可欣一时半会儿的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些事情,毕竟不管是对于她来说,还是对于我来说,都实在是有些突然。 需要一些时间慢慢儿接受! 还好可欣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因为吃得太多,导致没有家庭原因收养。 要不然现在还需要协调原生家庭和抚养家庭。 刚子抽了口烟,习惯性抖抖烟灰说:“你就不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点儿太巧了吗?人海茫茫,那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汪玉晴偏偏就找到我们了呢?你懂我意思吧,这种概率如果单单只考虑运气的成分,实在是有点儿假!”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种概率就跟那谁中了2.2亿彩票的网民,一次性买了两万注同一号码的彩票概率差不多。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对此有所怀疑。 我搓着下巴思忖片刻后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可能有诈?假如,我是说假如,这有诈的话,他们目的是什么?把可欣要回去?多大个家庭啊,能经得起她那么嚯嚯!况且,听汪玉晴说得声泪俱下,我觉得不像是假的!再说吧,最后还是得看亲子鉴定的结果!” “那个……元哥,那你说如果可欣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咱们这钱就……就不好收了啊?” 刚子不说我倒是没往这方面去想。 倘若可欣就是汪玉淑的话,这就算是自己人,谈钱多生分啊? 我挠挠头,想了想说:“你放心,该你那份儿,少不了!” 到时候汪家人肯定不可能不给钱,但是我作为可欣的师父,这钱又不好拿,至少得客气拉扯一番。 最好是不收,要不然显得我这个师父太小气。 刚子那份就只能我自掏腰包了,血亏! 晚上八点过,汪玉晴的父母汪有权和陈蓉顺利下了飞机。 他们的肯定第一时间想要见见可欣,但很显然可欣似乎并没有那种期待,甚至有些抵触心理。 尽管说对方可能真是她的亲生父母,但有一说一,十几没见,对于可欣来说,其实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我劝导可欣说:“你别那么抵触,我知道突然多出几个家人,你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咱们慢慢儿适应,况且现在这不还没确定一定就是你吗?” 可欣噘着嘴,想了想说:“那师父,如果我真是他们要找的人,我也可以认亲,但一时半会儿我肯定不能管他们叫‘爸妈’,主要是不习惯!还有,我不想跟他们回去!” 这个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爸爸”和“妈妈”这两个称谓,在可欣的世界里过于陌生。 之前都说了,她需要时间慢慢适应,我想汪家人应该也有这种心理准备。 至于说要不要跟汪家人一块儿回去,这肯定是需要尊重可欣自己的选择。 即便是汪家人想要强迫她,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肯定不能 允许。 我说:“那是必须的啊,他们必须得尊重你,你师父我还能让你被人给欺负了不成!” 听我这样说,可欣顿时有了底气,露出两颗小虎牙憨憨的笑着。 “走吧!”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在一家酒店的套房内见到了汪家三人。 汪玉晴还是之前的打扮,搀扶着腿脚似乎有些不便的陈蓉。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汪有权见我们进门,立马站起身,激动的情绪让他早就把脑子里面想好的开场白给忘得一干二净。 尴尬一阵才憋出两个字:“快坐,快坐!” 汪有权看上去倒是挺结实的,虽然上了年纪,眸子看上去有些浑浊,不过倒是个面善的人。 相较之下,陈蓉却要显得柔弱得多,脸上也缺乏血色,似乎常年有病在身。 进门后,可欣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始终都不敢面对眼前的三人。 我笑着说:“叔叔好,阿姨好!” 我这一开口汪有权就不答应了。 “诶诶诶,不能这样称呼,你怎么能称呼我们叫‘叔叔阿姨’呢?你是玉淑的师父,按辈分跟我们是同辈,你管我叫哥,管孩他妈叫姐!” 这一出给我整不会了,也对,从辈分上来说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突然多出一个年龄这么大的哥,我倒是有点儿不太习惯。 再看站在旁边眼中早就已经泛着泪花,微微抬起的手不住颤抖的陈蓉,她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谈话,眼神一直落在可欣身上。 “娃……我的娃……” 陈蓉激动之余,在汪玉晴的搀扶下,迈着踉跄的步伐就要上前去牵着可欣的手。 或许是没有预料的原因,可欣下意识就往我身后躲,这多多少少让陈蓉有些失落。 我赶忙伸手握着陈蓉的手:“啊……哦不,姐,这事儿急不来的!可欣从小到大自由洒脱惯了,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父母的角色出现!你们给她点儿时间,她其实挺活泼,挺开朗的!” 第640章 合情合理 在我的调和下,几个人相继坐了下来。 我说:“那个她叫姬可欣,走丢之后福利院的院长给起的名字!反正大概情况就这样,我作为可欣的师父,自然是很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但是呢,我也希望我们都可以尊重她的选择,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强迫她,好不好?” 虽然可欣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情,不过我想在可欣的生命中,或许还是有那么一刻,应该是有过对圆满家庭的渴望。 比如,当看见福利院的其他孩子一个个被领养家庭接走的时候,也许她的内心也是有羡慕的。 只是她很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大大咧咧和满不在乎掩盖了这一切而已。 以前我看过一篇关于心理学的相关文章,上面有提及到,人越是缺乏什么,就会越是炫耀什么。 这话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之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比如说可欣,她表面上看起来满不在乎,故作洒脱,实际上可能这才是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陈蓉笑着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强迫玉淑,我们也不会希望因为我们的出现,困扰她的正常生活!” 看得出来,陈蓉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同时应该在家里的话语权也很高。 “像……真的很像!” 陈蓉紧紧握着汪玉晴的手,看着可欣露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激动表情。 在她看来,可欣和年轻时候的汪有权长得很像,尤其是眉宇之间的那种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其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我看来或许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作用。 就比如说儿子像老子这事儿,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的话,确实应该存在相似的地方。 但这种相似之处普通人很难看出来,当然那种基因过于强大,简直就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不在其列。 而这种相似在至亲的眼中,却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在不断的心理暗示下一遍遍强化,直至最后越看越像。 实际上,如果没有这茬,仅仅只是让可欣和一家人坐在一块儿的话,即便是陈蓉也肯定不会觉得她和汪有权长得像。 关于像不像的我倒是并不怎么在乎,相较之下,我还是更倾向于相信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 “孩子,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当年我们为什么会把你弄丢?” 汪有权侧着身子看向可欣问。 可欣没回答,但其实这个问题确实一直都是她心里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 甚至后来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接受了一定教育之后,让她了解到了这个世上原来还有种观念叫“重男轻女”。 打那以后,可欣就在心里不断脑补,一定因为她是个姑娘,再加上又比较能吃,所以才会被家里给遗弃的。 遗弃和走丢,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质。 走丢倒是可以原谅,但遗弃的话,永远也不值得被原谅。 这一次可欣倒是给予了一定回应,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陈蓉长叹口气,用埋怨的眼神看向汪有权。 “要怪,还是怪你爸,听信了那个庸医的话,要不然你也不能走丢了!” 时隔十几年,陈蓉终于说出了当年在火车站可欣之所以会走丢的真相。 实际上,这事儿要说怪汪有权可能有些牵强,但硬要说的话,这口锅还真得是他背。 当年汪有权和陈蓉两口子,这不是带着可欣去大医院看病来着吗? 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过后,可欣愣是啥事儿没有。 于是,基于她那惊人的饭量,汪有权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就管医生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善一下。 作为医生,站在医学的角度来看,一个四岁的孩子那么个吃法,确实很容易出事儿。 然后那医生就给出建议,他告诉汪有权,这孩子有可能就是单纯的神经反应觉得一直很饿,但实际上她的身体并不需要那么多食物。 反而吃得太多会对她的身体带来负面影响。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可欣之所以那么能吃的根本原因在于,她的心理作用。 对此,医生给出了一些建议,比如逐量减少可欣的饮食,可能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抵触,但时间长了逐渐也就习惯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应该可以慢慢儿恢复到正常孩子该有的水平。 就是这句话,最终还得可欣在火车站给走丢了。 陈蓉拍着大腿说:“当时我们从医院离开后,买了第二天返程的火车票,当天晚上你爸相信了那个庸医的鬼话,就给你吃了三碗米饭!” 这里说一下,三碗米饭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吃撑的,但对于当时的可欣来说,顶多也就看看垫吧垫吧! 这孩子晚上就闹,闹着闹着可能是太困了,最后还是依偎在母亲怀里睡了过去。 汪有权一看,好像有用,于是第二天继续坚持。 早饭又差不多克扣了可欣一半的口粮,这下她哪儿愿意啊! 整整一晚上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还不让饱餐一顿。 一路拉扯着就去了火车站,那火车站附近不是有很多诸如烤肠、方便面、大饼之类的吗。 可欣见了给馋坏了,但老爸老妈不让吃! 最后在候车室一个不小心,孩子丢了! 汪有权这时候接过话头继续说:“唉,我跟你妈当时急坏了!到处找,到处打听,最后在外面一个卖烤肠的摊位前打听到了你的消息!那个摊主说,有看见你在摊位前站着,可怜巴巴跟个小馋猫一样!我一听那肯定就是你啊,于是就问她你往哪儿走了?那个摊主告诉我说,一对年轻男女见你可怜,给你买了一根烤肠,然后你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人家身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汪有权是懊悔不已,接连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拍了好几巴掌。 要早知道能把孩子给弄丢,他打死也不听那医生的鬼话! 听了这些,虽然我这心里觉得很离奇,但映射到可欣身上,似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确实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第641章 出大事儿了 古时候那不是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吗! 但很显然可欣没这种风骨,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以这样的方式走丢,细细想来,其实还挺符合她的人设。 不过或许在汪家人的眼中,可欣走丢是个意外,但是在我看来,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 白虎出山林,独自一个人历练,这可能本身就是可欣的命数。 如果不是因为走丢,现在的可欣或许会失了那份张扬。 就像野外生活的猛虎和动物园圈养的大猫一样,看上去差不多,但本质上差得远。 而像如今时隔多年认祖归宗,也算是皆大欢喜。 我侧头压低声音对可欣说:“诶,你也听见了,这还真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走丢的!” 我这是在给可欣找台阶下,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再说她的父母也辛辛苦苦的找了她十几年。 即便当时确实是有些过错,但看在这么多年锲而不舍的份上,也应该给他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可欣嘟着嘴,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接受起来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 她现在没有拒绝,这就说明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在慢慢接受。 见状,我趁热打铁道:“那个,既然今天大家把话都说开了,困扰大家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现在就等亲子鉴定,到时候如果真是一家人,那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我所说的庆祝,自然就是让可欣重回汪家,至于说要不要改姓名什么的,这个要完全遵从可欣自己的意愿。 不过从我的个人角度来看,汪玉淑这个名字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土里土气。 或许大概是因为我叫可欣习惯的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大事还是亲子鉴定! 对此双方都没什么意见,而关于这些事情,汪玉晴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在汪有权和陈蓉来的路上,她就已经联系上了相关机构,约定好明天就去做亲子鉴定。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发现可欣坐在矮凳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院子里两只正在梳理羽毛的大公鸡发呆。 重重的黑眼圈预示着她可能一夜未睡。 我上去用脚轻轻踹了踹她屁股下的凳子。 “咋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直以来可欣都给我一种,乐观,豁达,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不服就干一场的固有印象。 心事是不可能有心事的,她所有事儿全都写在脸上,要不然就是直接说出口,藏着掖着不是她的性格。 但随着汪家人的出现,我愈发觉得给可欣带来了一些困扰。 那种忧郁好像是成熟的象征,但又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这对于可欣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哎呀,师父,烦都烦死了!” 可欣搓搓自己的脸,用力摇摇头。 “行了行了,别整这么多没用的,马上收拾一下出门儿!” 我们到的时候,汪家三人已经等候多时。 很快就做了dna采样,不仅做了可欣和汪有权的,连带着陈蓉、汪玉晴他们的也一并给做了。 本来照理来说,亲子鉴定少说也得等上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可谁叫这是一个人情世故的社会呢,谁叫这是一个允许存在钞能力的社会呢? 只要你愿意给钱,插个队加个急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采样是上午做的,结果是下午出的。 结果刚出来,现场就差点儿叫救护车,汪有权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直接被抬走。 亲子鉴定的结果显示,可欣和陈蓉是母女关系,跟汪玉晴也是姐妹关系。 这证明了,可欣就是当年走丢的那个孩子无疑。 但问题的关键是,可欣跟汪有权特么不是父女。 这也就意味着汪玉晴也不是汪有权的亲生女儿。 怎么说的来着,亲子鉴定没事儿别瞎做,容易打架。 这不,拿到亲子鉴定后,几十年没斗过嘴的两口子,当时就炸了锅,要不是还有人拦着一准儿已经大打出手了。 “你这……你这臭婊子,你……你说那人是谁?”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无异于老婆是自己的,孩子却是别人的。 况且这亲子鉴定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百口莫辩。 这会儿陈蓉也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颤抖的手,有气无力的说。 “汪有权,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那种人吗?” 她现在也是恼火,本分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不守妇道的骂名。 看陈蓉的样子,好像还真就是给冤枉的,可汪有权这边也委屈不已。 你要人家怎么相信?真真切切的写着,那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怎么解释? 我跟可欣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汪玉晴左边安慰完,又安慰右边。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哎呀,好了,我看……我看有可能是亲子鉴定中心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再好好重新做一次?”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陈蓉咬牙切齿的说:“做就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汪有权那边也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于是马上又安排重新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至于说最后的结果嘛,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这下好了,最解释不清楚的人变成了陈蓉,怎么办嘛?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跟了汪有权,一辈子都没跟别的男人接触过,哪怕连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结果到头来,两个孩子居然都不是汪有权的,这事儿可不就妥妥的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成屎了吗? 汪有权也是委屈得不行,坐在旁边默默抹着眼泪。 可欣干笑两下,扭头看着我问:“师父……这……” 她隐隐有一种,自己是不是闯祸的感觉。 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一家子人压根儿就不会去做什么亲子鉴定。 不做亲子鉴定就不会出现什么这一档子事儿,汪有权还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幸福男子汉。 现在好了,一张亲子鉴定,足以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第642章 要不咱还是溜吧 可欣舔舔微微有些干燥的嘴唇,微微侧身靠近一些后,压低声音对我说。 “师父,要不咱还是赶紧溜吧!” 本质上这事儿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趁着现在战火还没有烧到自己身上,麻溜的想办法抽身。 本来皆大欢喜一家团聚的大喜事儿,谁能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早知道就不做什么亲子鉴定,这玩意儿堪称家庭粉碎机。 说句心里话,我其实这会儿心里也有些犯迷糊。 你要说从面相上来看,不管是陈蓉也好,还是汪有权也好,都属于那种老实本分的人。 而且刚才我看陈荣的反应,就差叫起撞天屈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操持这个家一辈子,到头来落得个不守妇道的骂名。 我打心底里是相信陈蓉的,当然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她面相上所表现出来的老实本分,以及那种不掺杂任何表演成分的委屈。 更多的还是因为可欣和汪玉晴的长相,只要你仔细看,确实跟汪有权有几分神似。 并且,如果陈蓉当真是心里有鬼的话,她应该在做亲子鉴定之前就想方设法的百般阻挠。 可事实的结果她却并没有,反而非常配合。 我清清嗓子站出来出言调和。 “咳咳,那个几位,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首先这事儿吧,有可能有问题,至于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暂时也不是非常清楚!” “其次,汪叔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两个闺女,是不是跟你有几分神似!咱们抛开这亲子鉴定不说,单单就找人来看,人家一准儿说是亲生的!” 我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和事佬,关键这事儿我也不能武断的说谁对谁错。 上眼这么一看,谁都委屈! 所以,我只能往和气生财的方向劝说。 尽量大家伙儿的情绪先冷却下来,有话好好说。 汪有权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狠狠拍了拍大腿,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看得出来,这汪有权算是脾气比较好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打心底里不相信,跟自己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妻子,居然藏得这么深,给他戴了几十年的绿帽子。 但这亲子鉴定做了两遍,结果都一样,明眼人谁都能看出肯定是有问题。 而且这问题只能出在陈蓉身上。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你说你们这一家子人,做个亲子鉴定也就算了。 偏偏所有人都要拉一块儿做一下。 要不然顶多也就只能证明可欣不是汪有权的亲生孩子,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眼下怎么办?反正可欣跟汪玉晴是亲姐妹,跟陈蓉是亲母女。 干脆直接撇下汪有权过日子算了。 在场三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异常沉闷。 我说:“汪叔,我先表个态,我觉得陈阿姨肯定没问题!” 这次汪有权不干了,扭过头哽咽着说:“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那亲子鉴定是摆设啊?” 我连连摆手说:“汪叔,你情绪先不要这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你看,刚开始做亲子鉴定的时候,陈阿姨是不是非常配合?如果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的,那她肯定一早就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亲子鉴定让自己暴露呢?” 客观从心理层面上来分析,事儿确实是这么个事儿,汪有权也找不到借口反驳。 见状我继续说:“这样,咱们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 甭管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先拖过去再说,总不至于在这儿就大打出手吧。 对此几个人都没什么异议,汪玉晴给汪有权单独安排了房间。 虽然这事儿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有点儿出人意料,但不管怎么说,不管自己是不是汪有权的亲生女儿。 即便没有生育之恩,那也有养育之恩,不能因为一张亲子鉴定说不认就不认。 等到一家人安顿好后,汪玉晴找到我说。 “张先生,让你看笑话了!这事儿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汪玉晴长长叹了口气,挺闹心的。 我说:“先不着急,你让我想想办法,最近这几天你好好安抚一下二老的情绪!有些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至于可欣,她完全都不受影响的好吧! 我让可欣留下来多陪陪母亲和姐姐,爸可能不是亲爸,但妈肯定是亲妈,现在已经肯定了。 离开酒店后我挠着后脑勺,苦思冥想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徐建的电话,前刑侦队队长。 见多识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没见过,没准儿能出出主意。 “喂,什么风让你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边传来稀里哗啦搓麻将的声音。 自从辞职过后,徐建也慢慢回归了生活,在跟吴娇领证结婚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闲来无事就打打牌喝会儿茶,顺便照料一下两人一起开的宠物小店。 前段时间在朋友圈看见,这徐建好像还不错,吴娇都已经怀孕了。 当时我还给点赞来着,现在回想来看,就跟魔怔了一样,心里居然有一种让徐建当心,万一孩子不是亲生的异想。 “有点儿小事儿,想让你帮忙出出主意!什么时候有空啊?” 我没有跟徐建绕弯子,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你在哪儿?直接来我店吧!” 我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徐建的宠物小店。 小店当初在装修的时候就被隔成了上下两层,下面是店铺,上面用来堆放货物。 剩余的空间刚好可以摆一张麻将桌,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约上两个相熟的朋友玩一会儿。 我到的时候吴娇正坐在店里,怀里抱着一只蓝猫,轻轻给它梳毛。 见我进门笑着站起身:“来啦,快坐!” 随即上楼去叫徐建。 “小张,等一会儿啊!” 徐建在楼上招呼一声,两分钟后,吴娇代替徐建继续搓麻将,他本人则“蹬蹬蹬”下了楼。 “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就不想念以前的光辉岁月了?” 徐建耸耸肩。 “嗨,想那些事儿干啥?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对了,你又遇上啥事儿了?” 第643章 还是老刑警办法多 我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靠近些后简单摘要的就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现在搞得挺蛋疼的,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支支招!” 说句实在话,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那肯定是相当炸裂。 但谁叫当今这个社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遍一遍刷新着人们的三观呢。 你别说孩子不是你的,我看见过更炸裂的新闻。 一女子生了对双胞胎,结果发现两个孩子的父亲特么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一女子在医院等待生产,家属问她孩子生父是谁? 结果那女的直接打电话叫来十几个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 听完过后,徐建自顾自的点燃一根儿烟,一点儿不将就的挖着鼻孔说。 “可欣,就是你那很能吃的徒弟?她找到家人了?” “不是,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现在是她有没有找到家人的事儿吗?现在是因为她的出现,人家恩爱几十年的两口子要离婚的事儿!” 徐建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难搞,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说这事儿归根到底不管是谁的责任,那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外人不好插手!” 这个道理我懂,类似的事情,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换句话说,就这一档子事儿发生之后,似乎冥冥中就已经注定了陈蓉和汪有权两口子离婚的结局。 我说:“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徐建狠狠抽了口烟,沉吟半晌后这才开口说:“你这事儿吧,以前我们还真就遇见过类似的!具体情况也差不多,父子俩做亲子鉴定,结果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当时那男的情绪激动,冲动之下把他老婆给杀了!后来经过专业鉴定发现,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那男子的亲兄弟!” 我顿时眉头一皱:“媳妇儿跟小叔子有一腿?” “不是,关键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亲兄弟!” 我有些不懂的看向徐建:“什么意思?” 徐建抖抖烟灰,轻轻咳嗽两声,歪着脖子想了想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时我也非常不解,那男子家里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压根儿就没有亲生兄弟!似乎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后来,我们也是在请教了基因鉴定机构的相关专家,这才有了相对科学的解释!那男人是个镶嵌体!” “镶嵌体?怎么解释?” 又是个没听说过的新名词,我抬抬下巴,示意徐建解释解释。 徐建说:“你应该有看见过一些连体婴儿吧?国外就有两个脑袋,但是共用一套内脏器官的孩子?” 我点点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新闻不可能还有人没看见过吧。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有人恶搞出来博人眼球的噱头,后来经过了解才发现,原来真有这么回事儿。 两个脑袋的连体婴儿,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思维。 又因为共用一套器官的原因,所以导致他们没办法通过手术分离。 我说:“这个跟眼前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种连体婴儿就是镶嵌体!经过基因鉴定,他们彼此的遗传基因是不一样的,从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说,他们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两个人,属于亲兄弟,或者是亲姐妹!”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又顿了顿然后接着说。 “之前我们遇见的那起刑事案件,那个男的也是镶嵌体。可能你有些没办法理解,他明明就没有两个脑袋,为什么会被称之为是镶嵌体!” “实际上,镶嵌体在遗传学上的定义很广泛!镶嵌的方式多种多样,可以发生在胚胎发育的任何一个时期!发生镶嵌的时间越早,胚胎成型后的表现越不明显!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其中一个胚胎吞噬了另外一个胚胎。而另外一个胚胎以一种镶嵌的方式,存活在这个人身上!” “你应该知道有的人会有一些胎记,或者是多一根手指,多一根脚趾,还有多一个耳朵等等!那个多出来的东西,另外一个胚胎镶嵌上去的!耳朵出来的那些东西,其本身的遗传物质与本体并不相同!现在你能理解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努力消化了这些内容后说。 “你的意思是说,汪有权有可能就是一个镶嵌体!他本身的遗传物质,与他生殖系统的遗传物质不一样!他的兄弟以他兄弟的方式存在于他的身上?” 徐建微微皱眉说:“他的兄弟以他兄弟的方式存在于他的身上!嗯……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没什么毛病,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这么说汪有权有点儿惨啊。 你以为爽的是你兄弟,但实际上爽的是你兄弟。 有些拗口,但两个兄弟所指代的目标不同。 随即,徐建又补充说:“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出现这种镶嵌方式的可能性很低,但至少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当然更大的可能,说不定还是他老婆跟他小叔子之间有一腿,这个你自己拿主意!” 毕竟没有做相对应的基因鉴定,所以徐建不可能拍着胸脯保证,汪有权肯定就是个镶嵌体。 不过这却给我提供了一些思路。 从陈蓉和汪有权的反应来看,我个人的感观告诉我,陈蓉或许并不是那种人。 因为当时那种写在脸上又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委屈,专业演员也演不出来。 所以我更倾向于汪有权是个镶嵌体,这就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两个孩子跟他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又有些神似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当即掏出手机,找到汪玉晴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铃响了两声过后,汪玉晴略显失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张先生……” 我说:“陈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汪玉晴站在阳台,挑眉看向不远处表面正在跟可欣有说有笑的陈蓉。 自己母亲什么样,她还能不清楚吗? 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装满了委屈! “一言难尽!” 我清清嗓子说:“别太担心,我可能有办法了!” 第644章 这事儿咱得换个角度 汪玉晴眉头一皱。 “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最终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已经被自己给否定了。 因为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就不难发现,根本就行不通。 甚至于,只要自己和可欣不是汪有权的亲生骨肉,这事儿就不可能善了。 我说:“我问你,你父亲有没有亲生的兄弟?” 汪玉晴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没有,我爷爷当初参加抗战,留下我奶奶和我爸,再也没回来!” 原来还是烈士之后! 虽然就算汪有权没有亲生兄弟,也不能证明陈蓉的清白。 但至少存在这种可能,于是我在电话里面简单就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我说:“你能听明白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父亲有可能就是个镶嵌体!” 这种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难免有些犯迷糊。 “镶嵌……镶嵌体?” “嗯,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大概就是你爸是你爸,但你爸生的孩子从遗传学上来说,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还有一种更容易理解的解释,你爸只是借了你兄弟的枪而已。 但考虑到汪玉晴是个女的,而且这种气氛下不适合举这种例子,因此我不好说。 沉吟半晌后,汪玉晴开口说:“我大概是有些理解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带我爸去做基因检查,然后这样就能还我妈一个清白?” 倘若最后的基因检查证明了汪有权确确实实就是个镶嵌体,那陈蓉就确实是冤枉的。 这口锅也不应该陈蓉来背,并且可能汪有权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相信经过家人的心理疏导过后,慢慢儿也能理解。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吧,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面,这事儿咱们得换一个角度!” 汪玉晴是汪有权和陈蓉的女儿,现在出着这一档子事儿,汪玉晴会想方设法的和稀泥,试图调和一家人很正常。 但这摆明了就是个死局,你让汪玉晴去试图说服汪有权,让他做什么基因检查,证明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汪有权会怎么想?他大概率会不相信! 甚至于觉得这就是汪玉晴想出来糊弄他的法子。 因此需要找一个与这件事情毫不相关的人,从客观公平、公开、公正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换一个角度?怎么说?” 汪玉晴认真的问。 “这个你暂时不用管,你身份证比较敏感,交给我来办就好!” 显然汪玉晴也赞同我的提议。 “好,那就有劳张先生了!” 挂断电话后,我回身和徐建商量一下,计划着怎么才能让汪有权相信,并且心甘情愿的去做基因检查。 相互对视许久过后,徐建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肯定是有主意了。 徐建朝着我微微勾了勾手,等到我靠近过去后他才说:“你直接让他报警!” 这种事情可以立案,只要警方介入调查,那不管是陈荣也好,还是汪有权也好,他们都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 而如果汪有权是镶嵌体的话,这个消息由警方告诉汪有权,比家人告诉他更有说服力。 说得通俗一点儿来说,如果现在要找一个汪有权无条件信任的人。 那这个人不会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陈蓉,也不会是知书达礼事业有成的汪玉晴,而是身穿制服人民至上的警察。 听完过后,我默默给徐建竖起了大拇指。 有些事情咱得承认,干过刑侦的人思路跟咱们就是不一样。 他知道从心理层面剖析汪有权现在内心的迫切需求。 我在徐建这儿蹭了顿晚饭,小酌两杯后这就拦了辆车,直接前往汪有权一家人下榻的酒店。 “咚咚咚!” 我手里拎着两个小菜一盒饭敲响了汪有权的房门。 “谁啊?” 门内传来汪有权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听得出来心情应该非常烦躁。 当然这也能理解,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 “是我,小张!” 这会儿我可不敢跟汪有权称兄道弟。 不多一会儿,汪有权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才几个小时不见,汪有权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看样子,这种事情对男人的打击着实不小。 我把手上的饭菜往上提了提说:“寻思着你还没吃饭,所以特意给你送点儿过来!” 说着,我迈步进门,顺手关上房门。 汪有权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双眼无神的望着正在播放的电视屏幕。 “没什么胃口!随便坐吧!” 虽然憔悴归憔悴,不过看得出来,汪有权对我并没什么敌意。 我把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儿递给汪有权。 这是刚才我从徐建那儿离开的时候捎带手顺的,方便和汪有权谈谈心。 男人可以拒绝饭菜,但大概率不会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烟,当然如果你不抽烟另当别论。 我也自顾自的点燃,几乎和汪有权同步的抽了一口。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汪有权说:“你是来做说客的吧?” 用大脚指头都能想到,我大概率应该是来劝和的。 汪有权继续说:“你不懂,我心里痛啊!” 确实,我没有亲身经历,当然我特么也不想亲身经历。 但那种内心的绝望和无助,我大概能够从汪有权的身上感受到。 我说:“不是,我不是来劝和的!相反,我很同情你,这特么太欺负人了!你说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的家庭地位多高?咱们大老爷们儿,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让着她们?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努力赚钱,那些女人们自负责貌美如花!回过头还给你搞这破事儿,叔,这事儿我真替你觉得委屈!” 似乎有些意外我能说出这些话,汪有权先是愣了愣,然后深吸口气说。 “你说……你说哪怕有一个孩子是我的也好!真的兄弟,人间不值!” 瞧瞧,这就是男人,你只要稍微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说话,回过头兄弟都叫上了。 不像女人,你安慰她,她只会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顺势坐得靠近一些,一巴掌落在汪有权大腿上给他出主意说。 “汪哥,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应该报警!得让不守妇道的婆娘为她的行为付出点儿代价!” 第645章 报警?真报警? 这种事情我就算是说一千道一万,汪有权也肯定会怀疑,总之不可能完全相信我。 但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思考问题,然后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他反而更容易接受。 我趁热打铁的接着说:“你看啊,这往小了说那是不守妇道,属于道德问题!但要是往大了说成什么了,那是婚姻诈骗,那可是违法的!我就觉得你应该报警,让警方介入调查!” 汪有权一听觉得有点儿懵,或者在他的理解中,我不是应该站在跟他对立,或者至少也应该是中立的角度才对。 他跟我之间非亲非故,凭什么在这种时候替他说话? “你……你这……” 我一把拽着汪有权的手说:“叔,实话给你说了吧,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守妇道的婆娘!你我都是男人,我看了都替你觉得心里憋屈!我这一琢磨横竖睡不着觉,所以这不就来找你了吗?依我说,你现在就报警,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离婚分家产,那他也是过错方,你肯定分到手的更多!最好是把人给送进去蹲几年,好好打击一下这种歪风邪气!什么德行,水性杨花!” 我措词那就跟村口愤愤不平的长舌妇一样,巴心巴肝的替汪有权说话。 “不行不行,肯定不能坐牢!她前几年刚做了手术,身体不好,蹲号子她哪儿受得住啊!” 要说什么叫一日夫妻百日恩,汪有权这才是真爱。 你搁换成其他什么人,遇上这档子事儿,那还不得气得鼻孔冒烟了不可。 但你看看人家汪有权,这老婆给他戴了几十年的绿帽子。 现在一说要报警把人给送派出所去,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陈蓉前几年刚做了手术,身体不好。 这才是夫妻。 那些一出事儿就撕破脸搞得跟仇人一样的,顶多算是搭伙过日子。 真正的夫妻就应该像汪有权一样,有底线。 同时汪有权对陈蓉的感情,也更加让我坚定了,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我伸手一把搭在汪有权的肩膀上,深吸口气说。 “汪叔,我知道你这是于心不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报警只不过让警方介入调查而已,至于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判刑,那还要看你的意思!那不还有个庭前调解嘛,主动权握在你手上!你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你说是吧?” 法律上的事情汪有权懂得不多,但听我这么一说,好像又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舔舔嘴唇又觉得,事情这么耗下去好像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一拍大腿点点头说。 “对,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在我的陪同下,汪有权去了派出所。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去哪个派出所,会遇上什么人,我早就已经让徐建帮我张罗得明明白白。 刚到派出所就遇上了老熟人钟丽艳。 尽管这婆娘有点儿胸大无脑,但做事却没什么毛病。 尤其是上一次在对付那尸王的时候,孰轻孰重她他还能掂量清楚。 汪有权把事情大致经过详细和钟丽艳说了一遍,后者也很认真的做好了记录。 “汪先生,我这边已经帮你做好了记录!相关的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找你的家人进行了解!期间可能会涉及到很多调查,届时希望你能够全力配合!” 汪有权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 “配合……配合,我肯定全力配合!” …… 在汪有权报案后的第一时间,钟丽艳就带着人在酒店找到了陈蓉母女。 例行公事询问过一些基本事情之后,钟丽艳就离开了。 可陈蓉给气炸了。 “他居然报警要抓我……他居然报警……” 汪玉晴赶忙上前顺顺陈蓉积压在胸口的这口气。 “好了好了,这样也好,警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清白的!” 得亏这会儿汪有权不在现场,要不然指不定已经拳脚相向。 陈蓉为了这个家兢兢业业,乡里邻里的谁说过半句闲话? 到头来汪有权居然还要报警抓她。 最关键的还是,陈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啊! 以前总是听人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具体什么感受她却不知道。 现在好了,他总算是亲身体会了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感受。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在钟丽艳的安排下,有针对性的做了一系列的调查。 在第三天的中午,钟丽艳通知双方去了派出所。 汪有权和陈蓉两个人背对背,谁也不看谁! 汪玉晴作为家中长女,主动上前了解情况。 “钟警官,是有什么结果了吗?” 钟丽艳看着手上的几份资料说。 “嗯,有结果了!可以肯定的是,陈蓉应该没有出轨!” 好几天时间下来,陈蓉终于听到有人替她说话,顿时没绷住落下泪来。 “我说什么来着……我一辈子连别的男人的手都没碰过……还说我……你还说我……” 说着说着,陈蓉的情绪又变得异常激动。 汪玉晴赶忙上前安抚:“好了妈,事情说清楚就好!” 派出所就代表权威,实际上汪有权也更倾向于这就是真相。 可如果这是真相的话,亲子鉴定又怎么解释? “钟警官,那亲子鉴定怎么说?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钟丽艳又认真比对了一下手上的资料。 “你们之前做的亲子鉴定也没问题!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 经过基因检测最后发现,汪有权确确实实是一个镶嵌体,他本身的基因和他的遗传基因不一样。 换句话说,他的兄弟是他兄弟的。 “问题出在我身上?怎么解释?” 钟丽艳把手上的资料交给汪有权,后者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汪玉晴。 在看完之后,汪玉晴才终于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从基因检测的结果来看,严格个意义上来说,汪玉晴应该管汪有权叫一声大伯。 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儿麻烦,总结一下就是一句话。 汪有权用他兄弟的枪,打了他老婆,最后生了汪玉晴和可欣! 第646章 老汪cpu冒烟了 听了汪玉晴的解释,汪有权这都不是有点儿懵,那cpu都快冒烟了。 “意思是说,其实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但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别说是汪有权本人了,就连陈蓉也犯迷糊。 这怎么解释?她明明嫁给了汪有权,可一直跟她交流的却是小叔子? 当然也不怪他们,不说他们上了年纪接受新鲜事物有难度。 你就放在大多数年轻人身上,那也照样原地卡三秒。 我其实一早就有这种猜想,也有可能因为我是个旁观者的原因,所以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于是清清嗓子,两步上前拍拍汪有权的肩膀说。 “汪叔,你这样想就明白了!其实你一直都是两个人,你自己还有你的分身!是不是这事儿一下就想通了?” 汪有权一听还真就觉得像那么回事儿,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都出面了,那这肯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么说,还真是我错怪你了!” 汪有权看向陈蓉,言语中多有抱歉的意思。 本来我们都以为虽然说矛盾已经解开,但想要恢复到以前怎么着也应该要花些时间才对。 可汪有权和陈蓉两口子给你演绎了什么是相濡以沫的爱情。 三两句话说清楚后,就一口一个老伴儿腻歪得。 临了还不忘对钟丽艳说:“麻烦钟警官了!” 好好看看,这大概就是别人羡慕的爱情应该有的模样吧。 误会解除,一家人皆大欢喜,老两口和汪玉晴都希望可欣能够跟他们回去认祖归宗。 汪玉晴说:“小妹啊,也不是让你就一直留在山西!我和爸妈的意思都想你回去看看出生的地方,顺便把户口的事情给办了!至于你以后愿意回来就回来,愿意跟着姐姐一块儿做点儿生意也行,总之我们是你的家人,我们随时都欢迎你回家!” 可欣有些动容,最近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确实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只不过就是内心深处还有些摇移不定。 我深吸口气说:“回去看看吧!到时候你要是想回来,咱师徒俩还是跟以前一样,仗剑闯江湖!” 可欣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但眼睛里已经充盈着泪水。 老实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可欣落泪。 最后可欣还是决定跟他们一块儿回去看看,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就在当天晚上,我接到了日本九菊一派的回信,他们已经对西域的情况有了一定了解,答应我们这笔交易。 我则是第一时间去往了净水寺。 因为现在禅术和尚已经有了肉身的关系,所以已经一脚把我给蹬了。 最近这段时间禅术和尚也没闲着,他先是去往仙童庙,重新加固了仙童庙的封印,取回了紫金钵盂。 随后又去了一趟宝华寺,拿回了紫金禅杖。 打那以后他就一直在净水寺传道普法。 以前是西域向中原传教,而现在佛门唯一的火种却落在了中原,想要重铸佛门辉煌,更是遥遥无期。 “大师,小日本那边有消息了,他们同意合作!” 我之前许诺给他们的条件,是允许他们进驻西域。 当然这肯定是画饼,目的就是为了拿到他们手上的弑神精血,方便让我们找到鬼和尚的藏身之所。 等我们拿到弑神精血之后,九菊一派就没有利用价值,到时候他们以此为由要入驻西域,禅术和尚直接亮出大日如来法相。 小鬼子们自然抱头鼠窜。 当然我也不用跟他们讲什么信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嗯,我在想,这件事情是否可信?” 禅术和尚端坐蒲团,体表燃烧着潺潺金光,我甚至都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只有真正的顶尖强者才能控制到这个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小日本会给我做局,然后杀了我?” 从小日本的行事风格来说,禅术和尚会有这种担忧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小日本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入驻西域,换句话说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虽然现在西域表面上来看属于无主之地,他们也征得了我们的同意,允许他们入驻西域。 可是这种就存在隐患,这个隐患就是夹在西域和小日本中间的玄门江湖。 更甚至于说,夹在中间的是我。 小日本不可能满足于偏安在西域,而且又有玄门江湖在中间威慑,他们很难有所发展。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极有可能想要更多。 不仅仅是西域,玄门江湖也在他们的觊觎范围之内。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除掉我,然后在顺势借机吞并玄门江湖,对小日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他们做梦都想着大东亚共荣。 不排除会动这种歪心思。 利用我想要弑神精血的心理,把我引诱到某个他们早就布置好陷阱的犄角旮旯。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我给做了。 然后振臂一呼,试问远门江湖还有谁? 我说:“大师,这不还有你吗?还怕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耍花招?” 就现在的禅术大师,我是绝对有信心。 在我眼里那就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存在。 就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再布置下蒙阴山那样的天罗地网,我相信只要有禅术和尚在,肯定也问题不大。 而禅术和尚的存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根本就不知道。 因为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就不可能相信我能一举颠覆西域佛门。 届时突然蹦出个大光头,直接来个两极反转。 不仅弑神精血我要,九菊一派也要让他们伤筋动骨。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鬼和尚究竟有什么企图?试想一下,鬼和尚与弑神有同样的血脉,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鬼和尚其实与九菊一派之间也有关系?” 对啊,禅术和尚要是不说的话,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本质上他们身上都有血脉! 从理论上来说,九菊一派有知道的西域发生那些事情的途径! 甚至于,鬼和尚的存在,打从一开始九菊一派就心知肚明。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九菊一派就知道禅术和尚的存在,并且还知道我们穿一条裤子。 那他们会不会做万全的准备,即便是我和禅术和尚联手,也会有去无回! 第647章 有的事情必须得有备无患 至少从理论上来说,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我说:“那大师,你有什么意见?”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因为存在这种可能,所以就畏首畏尾。 那不和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一样了吗! 但有的事情必须得做好准备,比如小日本如果当真跟鬼和尚穿一条裤子。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方阵营中这不还有一个几乎等同于无敌般存在的禅术和尚嘛! 那鬼和尚真要是有本事对我们不利的话,那当初在西域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败逃? 所以其实我并不是非常担忧。 当然直到现在我们也还没有搞清楚,那鬼和尚究竟有什么企图。 为什么要故意给我半分精血,又总感觉有什么阴谋。 不过还是那句话,鬼和尚所图谋的,应该就是天灵造化。 只要我们确定了这一点,无论怎么样,主动权就还在我们自己手上。 禅术和尚说:“我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个禅印,必要的时候禅印出发,我的一具分身会助你脱困。” 我顿时一怔:“不是,大师,你不跟我一块儿去的吗?” 这让我很没安全感! 该说不说,其实一直以来我对禅术和尚都有很强的依赖感。 我也知道,本质上来说是因为我自身实力的不足。 但我也没办法,就以我现在这个年龄能修出先天罡气,那修炼速度已经堪称屁股插窜天猴了。 可是我遇到的对手,那全都是上古时期的老妖怪,我拿什么跟人家斗? 所以,对禅术和尚会有依赖倒也正常。 禅术和尚淡淡一笑:“西域佛门,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微微皱眉,咀嚼片刻后才明白禅术和尚什么意思。 小日本之所以同意我和他们之间的合作,那是建立在西域佛门已经不复存在。 并且我同意他们可以入驻西域的前提之下。 倘若现在我和禅术和尚一块儿出现,那不就摆明了是在玩儿别人吗? 佛门的大boss还搁这儿呢! 你管这叫佛门已经覆灭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那这一次我就自己去!” 抛开别的不谈,从客观角度来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总不至于以后做什么都得带这个大光头吧。 再说了禅术和尚也不是完全不管,这不还在我身上留了一个禅印以备不时之需嘛。 隔天,可欣跟着汪有权回家去了。 进行的时候她还不忘叮嘱我,有什么行动一定要等她回来再说。 关于我们一直在找鬼和尚这事儿,可欣是知道的。 而她对于上一次在西域,被鬼和尚饿了那么多天肚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已经不止一次和我说起,有机会她也要把那鬼和尚吊起来,让他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这天中午,我在一家会所见到了上一次和我交涉的新谷嘉一郎。 当然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几个日本人。 相较我这一波单刀赴会,从气势上来说他们就输了。 坐定之后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这么说来,西域那边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了解清楚了吧?” 新谷嘉一郎给我倒了杯茶,轻轻推到我身前。 “张先生有通天之能,我深表佩服!因此,我们愿意与张先生合作!” 该说不说,其实这小日本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就比如说再谈正事的时候,他们就很少会弯弯绕绕,基本上有什么说什么。 这大概应该和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有关。 你要是在我们这边官场上随便拎一个出来,他能给你完美诠释什么叫答非所问。 有时候看他们的新闻发布会,都能气死个人。 都不知道这种文化是古来有之,还是特殊环境下孕育出来的畸形。 我点点头,轻轻抿了口杯中的茶。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在茶里面下毒,毕竟太低级。 我说:“那我想要的东西呢?” 既然你们已经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那西域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反正我代表玄门江湖绝对不拦着,至于佛门自身会有什么反应,那是佛门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 但我同意你们入驻西域,相对应的,你们也应该支付给我一定的报酬。 “理应如此!” 顿了顿新谷嘉一郎说。 “只是,弑神精血非常特殊!每一次有所行动,我们都需要进行非常繁琐的祭祀,只有挣得弑神同意之后,他才会以精血的形式分化出分身!” 我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你们什么意思?拔屌无情,回头就不认账是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也不算是白嫖。 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入驻西域,他们能变卦,我自然也能变卦。 新谷嘉一郎微微摆手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上一次在宝华寺的时候,你也已经见识过了弑神。我们没办法控制他的行动!” “这一次我们也进行了祭祀,已经征得了弑神的同意!只不过弑神的状态每况愈下,想要麻烦精血,张先生需要跟我们去一趟日本。” 去日本?去日本干嘛?能安排跟我几位老师见一面,好好交流一下吗? 我清清嗓子说:“嗯?是这样吗?还是说,你们其实打算让我有去无回?” 我会有这种担忧他们应该也能猜到。 毕竟不管是两国之间,还是我们彼此之间,都有血海深仇。 现在之所以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谈话,完全是因为双方都有所图谋。 先前我和禅术和尚已经分析过,小日本绝对不会甘心于蜗居在西域。 他们最终的目的,应该还是想要图谋中原玄门江湖。 而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毫无疑问我是最大的阻碍。 因此,他们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少如果我们角色互换的话,我也会有这种心思。 不过如果他们是想要把我骗去日本下手的话,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儿。 “张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向来很讲诚信!” 我白了新谷嘉一郎一眼,讲诚信这种话也能从你嘴巴里说出,也是够颠覆我的三观。 你们在我眼里,有个锤子诚信! 第648章 去还是要去滴 尽管说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担心小日本会使诈。 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儿,你说万一真要是给我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该怎么办? 至少从大局上来看,他们是有这种动机的。 但如果我因此就不去,肯定又会露怯,倒是显得我怕了他们。 所以,去还是要去滴! 我清清嗓子说:“好,就依你所言!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这就叫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明着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给我布下了陷阱,我也敢闭着眼睛往里面跳。 当然我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倒不是因为我莽,而是因为我知道小日本并不了解我的底细,至少不完全了解我的底细。 试想一下,一个能够引领玄门江湖灭掉西域佛门的人,会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这个不用我多说,小日本应该也会心里有数。 而面对这样的人,他们就要做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准备。 如果能够在日本顺利解决掉我倒还好说,可如果不能呢? 到时候别说是在西域立足,往后再往这边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况且,我不相信小日本会用这么简单的伎俩。 以我迫切的需要弑神精血作为诱饵,然后把我骗到日本企图谋害。 这么简单的招数,但凡有点儿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日本反其道而行之。 你觉得我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招数,倘若我偏偏就用了呢? 因此,我还是需要有所准备的。 除了我自身以外,我身上还有禅术和尚的佛门禅印,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召唤禅术和尚的分身。 届时不说能够扭转乾坤,但至少也能让我顺利脱身。 新谷嘉一郎开口说:“如果张先生可以的话,我们随时都能动身!” …… 三天后,我跟着新谷嘉一郎以及九菊一派的几个阴阳师一道前往日本。 当然这事儿我并没有告诉可欣。 一来,这一趟我也不知道小日本会不会使坏。 如果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到时候脱身会方便一点儿。 二来,可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愤青的,我有点儿担心她到时候去了勾起民族仇恨啥的,一个没控制住自己杀人放火泄个愤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临行前我和陈太爷还有我爸说了一下,虽然他们都对此表示有些担忧,但同时也觉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爸其实是想让我临行前卜一卦,看看吉凶祸福。 只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这事儿肯定没有涉及到天道,而是我觉得没必要。 占卜这个东西并不是窥视未来,只是基于当下一些基本情况,对未来进行的推测。 其实在你得出卦象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有一双手在无形之中对未来产生了改变。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在临行前卜了一卦。 恰好卦象大凶,那我就会在这一路上随时都提心吊胆,因为我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这样反而会让人束手束脚。 相反我如果不知道,不知者无畏,有时候反而会更好。 他们两人倒是也没有坚持,只是叮嘱我小心一些。 尽管说我现在高低也算是玄门江湖的高人,至少也是可以开宗立派的那种。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已经超脱凡尘,能御剑飞行又能怎么样,那还是得受到国家法律的约束。 出国照样也得有必要的流程要走。 好在的是,之前我有过一次出国的经历,相关类似于护照一类的东西也有。 再加上小日本那边开绿色通道,我的签证很快就能下来。 一路无话,我跟着新谷嘉一郎直接前往了日本福岛南边二本松市的岩角山附近。 相较之下这边和国内的差别其实还是蛮大的,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觉得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些不太习惯。 就比如说日语我就只能听懂“雅蠛蝶”! 但真正到了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日语里面实际上夹杂着很多汉字,虽然发音不一样,但是意思很多时候都差不多。 因此我就处于一种,很多地方能看懂,但是听不懂的状态。 当然这并不影响,我有随身带的翻译,同时也并没有要在这边做长时间逗留的打算。 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拿到弑神精血,目标很明确。 新谷嘉一郎作为东道主,同时一路上他也表达了对我的友好。 虽然我们这一次是交易,但往后免不了有合作的机会。 所以落地之后他就问我有没有什么一直向往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都会尽可能满足我。 说句心里话,这还真就有点儿挠到了我心里的痒处。 要说有没有,那还用问吗? 尊师重道向来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谁还不想见见几位启蒙老师? 并且,就以新谷嘉一郎在日本的地位和影响力来说,只要我说,想必几个动作演员他还是能给我找来的。 如果我只是张清元的话,有这样的要求,那我肯定会说全都要。 但我现在不仅仅是张清元,我还是玄门江湖的第一人。 刚来日本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嫖,这tm不是给玄门江湖丢脸吗? 再说了,我头上随时都挂着几个字“林素婉警告”! 算了,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日本文化脱胎于东方古国!在日本能够看到的,我早就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好稀奇的!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抓紧办正事!” 我这话可能有些夸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你小日本就连自己的文字都是借用了汉字,有什么好炫耀的? 小爷我根本就不感兴趣! 对此新谷嘉一郎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这样,舟车劳顿,那我就先安排张先生住下,明天我们就进岩角山。” 在新谷嘉一郎看来,我这种世外高人那肯定不近女色,所以很不懂事的晚上并没有给我塞两个清秀小娘子。 就凭这一点,我就只能给他差评! 第649章 这就是活该 这天晚上,大概是因为一路上我基本上一直都在睡觉的关系。 所以舟车劳顿是不可能舟车劳顿的,哪儿像古时候出行都是车马,屁股都能颠开花。 现在稍微远点儿那都是飞机。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没准儿我还会选择经济舱。 但小日本给钱,那必须头等舱安排。 再加上,我或多或少可能有点儿异国他乡的情绪。 思乡肯定谈不上,毕竟这才刚过来。 仅仅只是心理上的不适应而已,所以根本就睡不着。 于是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他乡的明月。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非常安静,甚至不怎么能听见车辆的鸣笛声。 “咚咚咚!”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敲门声。 我挑眉看向门口的方向。 “请进!” 随即,在“吱呀”的开门声中,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缓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我直起腰问。 她是新谷嘉一郎为了方便给我配的翻译。 日本人,名叫川岛美惠,她还有个中文名叫何嘉莹。 如果平日里她不说的话,仅凭一口流利的中文,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日本人。 “新谷君担心你吃不惯日本的饮食,所以让我特意给你送了些中国的饭菜!” 我对女人向来还是比较客气的。 “有心了!” 何嘉莹放下食盒,点点头正准备走。 我赶忙叫住她。 “诶,等一下,要没事儿的话一块儿聊聊天?” 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跟别人没话说。 何嘉莹笑着点头,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 我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这么安静?” 在我的印象中,日本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口稀少的国家。 至少他们人口密度不算太小。 虽然可能没办法跟东京、名古屋、大阪这种地方相提并论,但起码也能顶得上我们一个县城的水平吧? 这个时间点儿,只要是没有下雨,那广场舞大妈早就已经出动了。 左边《最炫民族风》,右边《荷塘月色》! 日本人就算没有这种文化,也比较宅,但不至于不出门吧?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这是不是新谷嘉一郎给我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点儿的地方。 但何嘉莹却说了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 “这儿是福岛!” “福岛?什么意思?” 我没太明白。 “张先生不上网?福岛发生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哦……你是说那核电站?不是没爆炸吗?” 我记得福岛核电站是核污水没办法处理,然后小日本不要脸的选择排海。 又不是切尔诺贝利那样的核反应堆爆炸,不至于整个福岛都变成无人区吧。 真要是整个福岛都检测出了核辐射,那新谷嘉一郎还把老子安排在这里,回头老子就能把他给剁了。 何嘉莹说:“嗯,是没爆炸,但是也没办法彻底根除,因此终究是个隐患!时间长了,这边自然人就越来越少!但本质上,这里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现在没有!” 谁说没办法彻底根除的? 我记得之前在福岛核电站出事儿的时候,战斗民族不就有个专家曾提出。 只要在核反应堆里引爆一颗氢弹,这事儿就摆平了。 但小日本根本不采纳,非要拉着全人类一起买单。 新谷嘉一郎把我带到福岛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弑神就在福岛? 我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何嘉莹,发现她对这些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想来也是,这种事情涉及到日本最高机密,何嘉莹只不过是个翻译肯定不知道。 等到何嘉莹离开后,我右手轻轻一挑。 一抹银光乍现,在周围的地面上绘制出一个两仪阵。 我在阵中盘腿而坐,屏息凝神,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与周遭的山川地脉相呼应。 新谷嘉一郎带我来这里,这意味着弑神应该就在这附近。 极有可能就是他所说的岩角山中。 上一次我在宝华寺的时候,曾经有和弑神一滴精血幻化成型的黑色巨掌交过手。 毫无疑问那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如此强大的存在,势必能够影响周围的风水,甚至它本身就已经化作了风水的一部分。 我先用堪舆之术大致窥探一下。 倘若说弑神确实是在岩角山中,我能够借此机会适当了解一下。 而假如我没有在这里找到是什么的影子,那就变相的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 新谷嘉一郎把我引到这里另有目的。 我双目微闭,脚底的山川河流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随着我自身修为的不断提升,我的堪舆术所能窥视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堪舆图以我脚底为圆心朝着周围扩散。 很快我就将周围的大致情况一览无余。 不出我所料,岩角山中确实有东西。 那是一个体型像蛇,长着八颗脑袋的庞然大物。 它的八颗脑袋分别朝向八个不同的方位。 之前我还说它对周围的风水会有影响,现在看来何止是影响,它本身就是周围能睡到的主宰。 毫不夸张的说,得亏它是处于沉睡状态。 这玩意儿要是苏醒的话,对于这片土地来说,绝对是毁灭级别的灾难。 我担心这个干啥,这可是日本,毁灭吧! 虽然我对于日本的历史了解不多,但其中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我还是有点儿印象。 岩角山中的弑神,从体型上来看,应该就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八岐大蛇。 关于它的来历有两种说法: 一种认为是相柳未死,被砍下一头逃到日本,化身为八岐大蛇; 另一种说法认为是九头虫逃至日本。 但无论哪一种说法其实都没有实质性的佐证。 不过现在我可以大致肯定,八岐大蛇应该是远古时期的后裔。 更甚者,说不定它就是远古时期的漏网之鱼。 其实不要觉得似乎相隔甚远,在我国的神话传说中其实也有不少。 像是烛九阴、穷奇、猰貐等等都是。 只不过这些,当初都被驱逐在了山海关以外,留在人世间的只有它们的传说而已。 第650章 风水活脉 关于上古时期混乱的记载,甚至连相关的正史文献都不存在。 唯一留下痕迹的就是那些光怪陆离、天马行空,看上去不切实际的神话传说。 以至于很多现代的科学家都称之为是古人的臆想,其实本质上是不存在的东西。 你就拿龙这种生物来说,从形状结构上来看,它有虾眼、鹿角、牛鼻、狗嘴、鲶须、狮鬃、鹰爪、鱼鳞、蛇尾。 九种动物拼凑而成,这难道不是幻想出来的东西吗? 可就是这样一个幻想出来的东西,却是我国上千年以来的图腾。 又有一些专门研究这些的专家提出质疑,如果说龙这种生物当真是幻想出来的,那它的出现不太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细化,然后成形。 但是在我们的考古发现中,古时候龙的形象,和我们现在所了解到的龙的形象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一发现似乎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龙或许不是幻想出来不切实际的生物。 而是古时候的人真真切切的看见过这种生物,然后将其绘制出来。 还有一些证据也证明龙可能真实存在,至少也是曾经真实存在过。 我们都知道十二生肖古来有之,但是在十二生肖中,其余的十一种动物都能够在生活中找到相对应的原型。 唯独只有龙这种生物,我们别说是原型,哪怕是与之相似的生物都未曾发现。 那么龙到底上哪儿去了? 或许在以前我也会抬头望着天去想,它们究竟上哪儿去了? 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可是现在我更愿意相信,它们或许被阻隔在了山海关以外。 龙这种生物,极有可能也有的血脉。 在远古时期的大战中,被驱赶到了山海关以外。 因此我们才只能在图腾上看见它的影子。 而当初的那场大战,势必会有少数的遗留在凡间。 但这些遗留在凡间的,为什么没有兴风作浪危害人间呢? 答案应该是遭到了封印。 很多人应该都有听说过类似于锁龙井一类的传闻。 站在风水学的角度来看,锁龙井其实就是借用风水之力构造的大型封印。 当然,至于说锁龙井下面究竟是不是锁着蛟龙,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又比如说鬼和尚,还有眼前的八岐大蛇,他们身上也有的血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并没有完全被驱逐。 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我们身边而已。 其实想来还有点儿细思极恐的感觉。 玄门江湖的落寞,这意味着人类对于的约束会越来越小。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打击封建迷信,弘扬现代科学。 但现代科学对于似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长此以往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真有一天,将重临这片土地。 当然,我这多多少少可能有点儿杞人忧天的意思。 再看眼前的八岐大蛇,它的八颗脑袋朝着八个不同的方位延伸。 有的隐没在河流之中,有的潜伏在山峦之下,彻底与此方天地的风水同化。 这样说可能还有些不太恰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整个日本的风水,牵扯到这个国家的国运。 哪怕就算是现在的我,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窥见八岐大蛇的全貌。 不过我却在堪舆图中看出了一些问题。 八岐大蛇的八颗脑袋,其中有六颗脑袋都处于蛰伏状态。 这里解释一下,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判断,还是基于风水上的推测。 在风水学中,其实也存在着死活这一说法。 有的风水活动非常频繁,比如说地下水突然上涌,亦或者山峦的形态发生变化,导致风向的紊乱等等。 这种就被称之为是运动的风水,也就是活脉。 但是这种活脉的运动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所以不能用。 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起过,这个世上有一种风水活脉,名叫地脉流棺。 人如果能够死后埋在其中,棺材能够顺着地脉在风水活脉中流动,历经千年的岁月,可以死而复生。 再加上地脉流棺的这一特性,棺材会随着时间不断发生位置上的变化。 如果不是风水学中的个中翘楚,根本就点不出流棺的准确位置。 当然,话又说回来,兴许地脉流棺这种风水活脉确实存在。 但未必就有人能躺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就是死脉,也是我们经常所说的风水。 别看着死脉里面带着个“死”字儿。 实际上在风水学中一动不如一静,静止的风水更容易被人利用。 千年前这里是风水佳穴,千年之后依然是,如此才能殷福子孙。 在这八岐大蛇所影响的八条风水线上,其中就有两条是风水活脉。 其中一条似乎在不久前有苏醒过,但是却被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强行利用透地七十二天柱将其镇住。 另外一条也蠢蠢欲动,就我的个人的经验来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将苏醒。 我深吸口气收束心绪,缓缓睁开眼,抬头凝望着那两条风水活脉的方向。 风水的运动往往会伴随着地壳的运动,由此带来的将会是天灾。 这小日本恐怕是有得受了! 突然我眉头微微一皱,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八岐大蛇似乎并不是我们上一次在宝华寺的时候遇见的那只。 即便我们在宝华寺遇见的那只,是精血幻化而成的分身。 可即便是分身,是不是也应该和本体有相似之处? 但那只大手跟蛇有什么关系?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我们在宝华寺看见的那只的分身,实际上根本就不是来自于八岐大蛇。 当然,我只是管小日本要精血,并没有说一定就是要在宝华寺遇见的那一只。 所以理论上来说新谷嘉一郎把我带来这里,也情有可原。 但偏偏这八岐大蛇现在出了问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带我过来的目的,恐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第651章 耍无赖 我搓着下巴暗自思忖。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所以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出意外的话,有可能有抱有让我帮忙解决一下眼下风水问题的意思。 受到八岐大蛇影响的两条风水线都出了问题。 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爆发的一天,届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 稍有不慎就会生灵涂炭。 但是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水平有限,不足以解决掉眼前的困局,所以借此机会请我出马。 这也能够解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他们会答应与我交易的原因。 其实在来此之前,我多多少少对他们还是有些不是很放心的。 原因也很简单,我所能够给他们提供的筹码显然不够,或者说不够诱人。 至少不是他们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给他们许诺了什么,无非就是允许他们在西域落脚。 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带着一定忽悠成分。 别说西域佛门还有一个禅术和尚,哪怕西域佛门当真已经覆灭。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顺利进入了西域,但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因为中间还加着一个玄门江湖,他们想要隔着玄门江湖在西域有所发展,难度实在是太大。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我才会在之前多多少少有些担心,觉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可能会不愿意合作。 但最后的结果他们很欣然的接受与我合作。 因此,在此之前我在担心他们可能另有目的,其中不排除给我设下陷阱让我有来无回的可能。 毕竟除掉我,也算是除掉了他们的一根眼中钉,对于他们未来再次涉足九州大地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现在如果他们是想要请我帮忙解决眼前的风水问题,那我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 用禅术和尚的话来说,这才是价码对等的等价交换。 不过话又说回来,具体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暂时也不是非常清楚。 而我又究竟能不能解决掉这些问题,现在仅仅只是通过堪舆图就妄下定论,显然也为时尚早。 翌日清晨,新谷嘉一郎单独一个人来到了我的住处。 “张先生昨天晚上可有休息好?异国他乡,可能会有些水土不服,诸多不便,还望张先生见谅!” 抛开民族仇恨什么的不谈,单单就说新谷嘉一郎这个人,其实倒给人一种比较和善的感觉。 至少不至于让人生厌。 我微微点头,活动活动肩膀说:“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适应。” “那就好,如果张先生还有些不适应的话,不妨可以多休息几天再说!” 我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说:“不用,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变数。 尽早知道九菊一派阴阳师的目的,尽早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回去以免节外生枝。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似乎对于我会这么心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我想以张先生的神通,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身后的岩角山中,隐匿着一只弑神了吧?” 我没有回答,算是一种默认,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我也就不配跟他们合作了。 新谷嘉一郎继续说:“这是我们上古传说中的八岐大蛇,也是我们手上实力最强横的一尊弑神。” 我摆了摆手说:“关于它的强大,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了解,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怎么拿到!” “这是你们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我没什么兴趣帮他们解决因为八岐大蛇带来的问题,我只知道要给我弑神精血,这是他们之前就已经答应过我的基本条件。 听我说完,新谷嘉一郎脸上露出难色,沉吟片刻之后,这才终于开口说。 “张先生,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请张先生过来,还有一些别的目的,八岐大蛇出了一些问题,影响了国内的风水。我们知道,张先生是风水界的翘楚,所以想要请张先生帮忙看看!” 你tm倒是够直接! 我说:“所以,其实这么根本就拿不到弑神精血?” “当然不是,只要张先生能够替我们解决八岐大蛇的问题,精血我们双手奉上。” 他们这是担心直接和我开门见山的讲我会拒绝,所以才会避而不谈,等我过来之后再说。 我说:“临时加条件,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合规矩?” 新谷嘉一郎也自知理亏,微微低头说:“我知道是我们做得有欠考虑,但八岐大蛇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希望张先生能够看在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的份上,仗义出手!” 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我tm听到这些话就想笑。 我凭什么为了你们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仗义出手? 当初你们在发动侵略战争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那边也有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 想要用普通人的性命道德绑架我,门儿都没有。 我说:“你们这边数以万计的无辜百姓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们当初也没有把我们的无辜百姓当人看!我答应你的条件的是允许你们入驻西域,而你们允诺给我的是弑神精血。” “现在西域那边你们随时都可以去,我只要弑神精血!”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们之间的交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达成。 你要临时加价,别怪我终止交易。 当然,实际上我比他们可能更急迫,但我表面上要装出一副我无所谓的态度。 见新谷嘉一郎不说话,我继续说:“当然,你们也可以现在就动手试着杀了我,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一贯作风。” “张先生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我也知道,因为我们双方国家之间的一些过往,让我们之间存在着放不下的隔阂!刚才那些话,就当是我们提出的无理要求好了!” “只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提前告知张先生,想要拿到弑神精血,就必须要先解决八岐大蛇的问题!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来了来了,变着法的耍无赖! 这就好比是,我跟你做了一笔交易,你答应给我老虎的牙齿。 但是等到了地方你才告诉我,老虎就在山里,想要虎牙,你就自己去拔。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变相说明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就此事,真的很着急! 第652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当然不会上套。 现在就看谁更着急。 我自认为,他们肯定比我更着急一点儿。 因为我想要得到弑神精血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他们想要请我帮忙的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迫在眉睫。 我说:“照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信守承诺咯?也行,单方面撕毁合约朝令夕改的事情,反正你们也没少干。既然你们不愿意合作,我也不为难你们,也不想跟你们撕破脸,我这就动身回去!” 说着我作势往旁边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明天就要回去的架势。 “张先生莫要冲动,你听我把话说完!” 新谷嘉一郎也是江湖老油条,本来我单刀赴会来日本,这就说明了弑神精血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或许并不是非常着急,但值得我以身犯险,重要那是肯定的。 所以,他不相信我真就拍拍屁股回国。 至少应该不至于那么轻易回国。 而弑神精血又只有他们九菊一派能拿的出来,因此新谷嘉一郎笃定了我们之间存在合作的可能。 新谷嘉一郎给我倒了杯茶,笑着说。 “张先生,我们不妨重新商讨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事宜!” 我挑眉看向他,没有说话,但默认的态度让他意会,这是让他说来听听。 “之前我们商讨的计划是你们允许我们九菊一派入驻西域,相对应的我们需要拿出你想要的弑神精血!” 我两手一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这也是我们之前达成的合作共识!只不过张先生觉得这合作合理吗?” “西域远在内陆,距离日本相隔甚远,我们就算是真的入驻了西域,能有什么发展?中间隔着一个玄门江湖,我们对于那边势力的掌控非常有限。实不相瞒,我们一直以来对于西域方面都没有什么想法!” 新谷嘉一郎这倒是说的实在话。 我允许他们入驻西域,这忽悠得有些太过明显。 我说:“可是你们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新谷嘉一郎认真的点点头:“那不是考虑到担心张先生不跟我们过来嘛!” 他们打从一开始其实就对西域没什么兴趣,当我提出要与他们合作换取弑神精血的时候。 其实他们就在商量如何让我出手相助。 只不过这种事情不能直接说,因为如果他直接告诉我们,八岐大蛇眼看着就要苏醒,影响到日本的风水格局,进而可能会带来一场灾难的话。 我会是什么反应? 就以两国之间的民族仇恨,再加上我刚才的态度来看。 他们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我非但不会仗义出手,反而还会端着小板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其实除了我以外,恐怕大多数的国人都有这种心理。 一听说小日本遭了台风,遇上海啸,或者是突发什么大地震。 绝大多数人心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肯定是,死了多少人?然后一阵暗爽。 举个最近的例子,前两年小日本出了一个国服第一男枪,直接两枪做掉安倍那事儿,国内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称快。 历史永远不会苍白无力,他会时时刻刻的提醒你,曾经的伤口是如何的鲜血淋漓。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才给我耍了一个小心眼儿,故意没说他们的真实目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我给骗过来,然后再慢慢儿谈条件。 我都给整无语了,该说不说,老辈人口口相传的江湖险恶,还真tm不是一句空话。 我深吸口气说:“你先说说,我看能不能帮忙!” 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长时间,我也学会了话不能说太满的本事。 一般情况下,那些给你拍着胸脯保证说,老铁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你真要是把这事儿交给他,一准儿能给你办黄了。 新谷嘉一郎没有藏着掖着,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开口说。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关于九菊一派和弑神之间的渊源,还要追溯到日本这个国家建立开始。 我们都知道,日本是一个岛国,四面临海,这不仅限制了他们的发展,也使得这片土地多灾多难。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这片土地上都没有孕育出文化。 一直到有一天,从东方来了一个人,他给这片土地的人带来了一件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新谷嘉一郎顿了顿,挑眉看向我继续说。 “那件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这是在试探我,如果我知道的话他就继续说,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就选择不说。 毕竟这件东西关乎到九菊阴阳师一派的根基。 我说:“你说的是阴阳罗盘?”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 “嗯,那个时候还没有九菊一派!先祖们正是通过阴阳罗盘,得知了这片土地多灾多难的原因!藏不住风,聚不了水!” “张先生是风水大家,你应该知道无法形成风水,就没办法凝练气运。而没有气运,也就意味着没有国运!” 当时九菊一派的先祖们在阴阳罗盘中得到启示,找到了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藏风聚气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请神! 他们通过古老的仪式,从海里面请来了一条长着八颗脑袋的怪蛇。 也就是现在蛰伏在岩角山中的八岐大蛇。 这是的后裔,它不仅能够影响风水,更能凝聚风水。 在八岐大蛇的帮助之下,这片土地渐渐凝聚出了气运。 又依靠学习我们的一些传统文化,形成了国运,日本由此应运而生。 只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八岐大蛇凝练的气运并不稳定。 每过一段时间会随着八岐大蛇的苏醒,从而给这个岛国带来或大或小的灾难。 在九菊一派先祖的寓言中,八岐大蛇彻底苏醒的时候,也是这个岛国不复存在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日本迫切的想要在八岐大蛇彻底苏醒之前,找到别的栖身之所! 惨无人道的侵华战争,由此爆发! 第653章 作茧自缚 小日本喊着大东亚共荣的口号,堂而皇之的发动侵略战争。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们知道随着八岐大蛇的苏醒。 整个日本将会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届时那漂浮在汪洋上的一叶扁舟将会倾覆。 所有的文明将会沉没在大海里。 因此,他们需要在这一切到来之前,为他们的国家,为他们的民族,寻找到别的栖息之所。 自然而然与之相毗邻,百年积弱的清政府就成为了摆在他们眼前的待宰羔羊。 甚至曾经还放出豪言,要在三个月内荡平整个九州大陆。 但他们还是小看了我们的凝聚力,在我们众志成城的奋力抵抗之下,小日本只能选择无条件投降。 就此为侵华战争画下了句点。 虽然听新谷嘉一郎这么说,理由好像还是比较充分,也好像别无他法。 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发动侵略战争,视人命如草芥的理由。 再说了,专挑软柿子捏算什么本事?要真有那实力,当初为啥不直接搞沙皇去? 我说:“当初是因为八岐大蛇让你们国家凝聚了国运,现在为什么又是因为八岐大蛇,导致灾难的降临呢?”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张先生应该听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因为八岐大蛇而崛起,也因为八岐大蛇而面临灾祸。” 关于这些事情,那就还要追溯到当初九菊一派的先祖们,与八岐大蛇之间约定好的相关契约了。 在远古时期,作为漏网之鱼的八岐大蛇在一片汪洋之中苟延残喘,眼看着就要被拽入到归墟深渊之中。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来自九菊一派阴阳师们的召唤。 并由此,双方签订了不可违背的千年契约。 八岐大蛇可以帮助日本凝聚国运,使其在短时间之内迅速发展。 但是相对应的,八岐大蛇也会利用一国凝聚而成的气运温养自身。 等到它完全苏醒之后,就会离开日本潜入大海。 到时候随着八岐大蛇的离开,气运之本被抽离,整个日本也将会随之陷入到混乱和灾祸之中。 可以说,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笔交易。 如果当初日本的侵华战争最终成功,那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当然,虽然当时他们的侵华战争以失败而告终。 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罢手,这才有了后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的渗透,以及后来在蒙阴山给我布下陷阱,以此来削弱玄门江湖的实力。 其中包括天妃宫这样组织,也是为了腐化、收拢我国的某些官员而开设的。 小日本的每一步都带着非常明确的目的性,或许从千百年前,他们就已经遥望着东方这片土地,并对他垂涎三尺。 更有甚者,搞不好他们学习我们的传统文化,也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却最终没有能够打成。 从新谷嘉一郎的口中我还了解到,前几年导致福岛核电站核泄漏的那场地震,也是因为八岐大蛇初步苏醒造成的。 昨天晚上我看见的,八岐大蛇的其中一个朝向上立着透地七十二天柱,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了镇住八岐大蛇那个朝向的分支。 但是透地七十二天柱这种办法在风水之上就像是拆东墙补西墙,福岛核电站那边的事情暂时得以平息。 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整个日本的最高峰,国家的象征富士山,在前不仅有专家已经检测出,其内部的压强已经到达了喷发的临界点。 再回顾之前富士山的周期性活动,这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尽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采取了一系列的方式方法,尽可能的遏制其喷发。 但本质上来说还是饮鸩止渴。 捂得越紧,也就意味着内部积蓄的能量会越多,到时候喷发带来的毁灭性也就越大。 之前他们之所以从国内紧急撤离,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阴阳罗盘的预言,九州大陆会有一场浩劫。 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富士山这颗定时炸弹。 他们调回分配在外的全部人手,用以应对随时可能暴动的富士山。 听到这些,我还在心里有点儿可怜这群小日本。 成天到晚都担惊受怕,按下葫芦起来瓢。 新谷嘉一郎站起身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说。 “张先生,我知道您是风水界的泰山北斗,请你务必要设法相助!只要张先生能够帮我们解决眼前的麻烦,我们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对你们的国家有任何想法!” 这算什么?请我帮忙,然后回过头给我的许诺是,以后不打我? 我说:“你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们tm根本就没有信用!想要解决你们眼前的麻烦,哪儿有那么容易?” 要说方法,我现在能想到的不外乎有两个。 第一个,既然说八岐大蛇已经初步苏醒,那就干脆让它完全苏醒,重新回到海里。 然后,无缝衔接的找来另一个风水之本。 其实办法我有,要从我们国家引渡一些可以凝聚风水的异兽过来替换八岐大蛇。 这种手段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可能办不到,但是我可以试一试。 就比如,我可以打开锁龙井,行云布雨牵引井中被封印的蛟龙过来。 但我不可能这样做,因为这意味着会给日本带来龙气,他们还不配。 第二个办法,也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一直在沿用的办法。 封印八岐大蛇,或者说尽可能延后它苏醒的时间会更为恰当一些。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日本的国运已经凝聚得差不多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想要撕毁他们之前和八岐大蛇签订的契约。 希望八岐大蛇能够永远沉睡在这片土地之上。 而相对应的办法我也有,虽然具体情况我还没有具体了解,但是从风水学上理论上是存在这种可能。 不外乎就是稳固风水,镇压八岐大蛇。 唯一的难点在于,这牵扯的范围太广,操作起来有难度。 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通力配合,问题不大! 第654章 你们还敢自称君子? 新谷嘉一郎一时间有些尴尬。 从双方合作的交换筹码上来看,他其实除了弑神精血以外,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能让我心动的交换筹码。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我能帮你们解决你们眼下的麻烦,你们就承诺从今往后就不再对我们有所觊觎?” 新谷嘉一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还tm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如果帮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他们整个国家只不过是暂时安定下来而已。 并不能从根源彻底解决问题。 换句话说,等他们再次面临如现在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他们还是免不了会有举国搬迁的想法。 而我国又和他们隔海相望,危急的时候,谁还能管得了以前说过什么话,给过什么承诺? 就算我相信新谷嘉一郎是君子,就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来说,也确确实实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整个九菊一派,甚至是整个日本皇室。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权力体系会发生变化,谁能保证以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会不会遵守新谷嘉一郎留下的诺言。 总之就是一句话,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说:“那好,这忙我还真就不帮了!你们现在眼下的问题迫在眉睫,赶紧的再次发动战争,为你们国人争取富饶的土地!” 说着,我还朝着西边的方向指了指。 你们要是有本事再次发动侵华战争,我倒是也不拦着。 只不过现在那边可不是当初随便你们捏的软柿子。 别说侵华战争了,你哪怕有这种想法,估摸着都能挨打。 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发,大日本帝国早晨开战,都等不到晚上差不多就该打完了。 然后五星红旗在东京上空迎风飘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现在的双方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新谷嘉一郎一阵尴尬。 “张先生说笑了,我们两国之间是非常友好的邻居,当初如不是迫于无奈,谁也不愿意发动那样的战争!只是我们这边的情况你现在也已经了解,实在是没有办法,恳请张先生出手相助!” 新谷嘉一郎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随着八岐大蛇的一步步复苏。 整个国家将会面临不受控制的动荡和不安,哪怕是抱着我的大腿跪在地上求,他也一定要求着我出手解决麻烦。 我深吸口气,搓着下巴想了想,随即计上心头。 “唉,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当初那场惨无人道的侵略战争,给我们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但归根到底这一切其实与你们国家大多数的普通人无关!这是国家高层的决定,不应该由这些普通人买单!” 尽管好多人一提到小日本就打心底里的升起怨恨。 但很多事情却又是不争的事实,就比如当初那场战争,在日本国内实际上是有很多人反战的。 有的真相说出来可能会很残忍,但那就是事实。 比如,普通人对于国家来说,其实是一种资源。 盛世牛马,乱世炮灰! 就拿古时候的战争来说,作为普通人,皇帝一道圣旨你就得抛家弃子的上战场。 死了,战败了,到头来皇帝未必会死,但你一定会死。 倘若是胜了,你所获得的不过是些许钱粮,而泼天的功劳却是皇帝运筹帷幄。 新谷嘉一郎见我松口,于是连连点头附和说。 “张先生深明大义!” 我却微微抬手打断了新谷嘉一郎想要恭维的话。 “你先别急着说好话,我只是答应你帮忙看看,至于究竟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决你们现在的问题,我也不敢保证!” 新谷嘉一郎站起身九十度鞠躬。 “多谢张先生,只要张先生尽力就好!” 就他的了解来看,在这个世上,如果连我都没有办法的话,从某种意义上也就意味着真的没有办法了。 随即,我便跟着新谷嘉一郎前往了岩角山。 这里属于国家封禁的区域,所以里面像是原始森林。 整体给人的感觉倒是和国内幽静的密林没什么区别。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越往深处走,阴气越重。 就连山中的飞鸟走兽也逐渐消失了踪影。 我们一行人大约前行了能有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新谷嘉一郎抬手指着前方的山峦对我说。 “张先生你看那边!” 我顺着新谷嘉一郎手指的方向手搭凉棚望了过去,这就看见被茂林覆盖的八个山体轮廓,分别朝着不同的八个方位延伸。 八座山峰起始的地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终年被雾气笼罩的极渊。 新谷嘉一郎在旁边给我解释说。 “那个方向就是指向的福岛核电站,当初正是因为这个方向的异动,导致了我国近海的地震,引发海啸之后使得核电站出了问题。” 新谷嘉一郎的阐述倒是跟我昨天晚上在堪舆图中所看见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双手负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解决的办法,一边说。 “所以你们就用了透地七十二天柱暂时将其镇住?但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如果它再次出现异动,透地七十二天柱失效,你们将会束手无策!” 新谷嘉一郎顿时一惊,就连眼皮都不自觉的跳动了两下。 刚才他还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询问一下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暂时将这个方向的风水镇住。 如果我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这说明我确实是有真本事。 如果说不出来,他就要在心里另做打算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能直接说出透地七十二天柱的事情。 要知道这透地七十二天柱可没有立在岩角山,而是立在岩角山延伸的山脉上。 况且这件事情属于九菊一派的机密,我才刚来这边,怎么可能会知道。 见新谷嘉一郎一脸疑惑,我冷笑一声说。 “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新谷嘉一郎倒是实诚,老实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手上那点儿伎俩还不都是偷学我们得来的,透地七十二天柱,都是玩儿剩下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儿!我寻思着,就以你们的本事来说,应该也就只会这一招半式!” 第655章 我有一计,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我倒是没有继续往下说,尽管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们本质上就是学习的我们,可人都是要面子,人情世故在哪儿都需要留上那么一点儿。 我简单看过之后,回过头对新谷嘉一郎说。 “你看,这极渊之中的气息非常混杂,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当初你们请来这八岐大蛇的时候,一定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吧?” 我说极渊中的气息非常混杂这是真的,但要说通过气息混杂,就推测出他们当初在请来八岐大蛇的时候采用了非常手段,多多少少有些过于神化。 我之所以有这种推测,那完全还是因为八岐大蛇身上的血脉。 身上流淌着血脉,岂能甘心蛰伏在这儿为他人凝聚气运? 那就像是三国时期的吕奉先,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所以说,如果当时的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没有采取点儿什么特殊手段,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新谷嘉一郎有些尴尬的扯着脸笑了笑,没有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他们应该是在山海关大战之后,趁着八岐大蛇羸弱的机会,将其捕捉,亦或者是俘虏到了这里囚困起来。 其目的就是利用八岐大蛇的血脉,帮助他们汇聚风水,从而逐渐凝聚出国运。 但是整个过程很明显八岐大蛇是并不乐意的,甚至于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征得八岐大蛇的同意。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一直以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利用八岐大蛇凝聚风水。 实际上八岐大蛇也是在借此机会偷偷积蓄力量,进而到现在逐渐苏醒过来。 任何一个国家,应该说任何一个王朝都有其镇国的瑞兽。 这种瑞兽可以是镌刻在图腾上的东西,也可以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就比如说我国的镇国瑞兽,就是龙! 我国就是依靠着龙凝聚了风水,进而在九州大地上炼化出了国运。 在国运的流动之下,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王朝。 但是在我们国家却并没有出现小日本遇到的这种情况,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王朝与镇国瑞兽之间是否同心。 古时候的王朝天子自称为真龙,这是对龙这种瑞兽的一种承认和信奉。 甚至于在古时候还有专门的礼部会在一年一度举行祭天仪式,天子会亲自出席,祭天、祭地、祭祖。 祈求龙王爷保佑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看上去只是一种仪式,但实际上却是王朝与镇国瑞兽之间的和谐相处。 只不过这种和谐相处却在近代受到现代科学的影响,逐渐被摒弃。 国内的风水也早就已经因为很多人为的活动被破坏,气运流转不顺畅。 至于国运,之所以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其实只不过是气运周期性流转,因还没有转换成果罢了。 但很多事情没办法改变,就像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我跟着新谷嘉一郎在岩角山中转了好长时间,期间我也小露了一手,踩着飞剑临空俯视。 大约在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大致看出了整个风水格局对于小日本的影响。 重新回到之前落脚的地方,我一边吃着饭团,一边对新谷嘉一郎说。 “有个问题,你要如实相告!” 新谷嘉一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先生但说无妨!” 我点点头说:“我在岩角山的极渊之中,看见了一些本来不属于你们国家的气运!正是这些气运扰乱的风水,而八岐大蛇也是通过吞噬这些气运,一步步挣脱了你们布下的封印,逐渐有了苏醒的征兆!” “不属于我们国家的气运?张先生的意思是说,八岐大蛇凝聚出了不属于我们国家的气运?”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清酒说。 “不是,气运这种东西,如果是在你们国家产生,那就势必是属于你们!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这算是风水上比较基础的知识,我个人觉得新谷嘉一郎应该知道才对。 结果,他却微微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气运如何凝聚,又是如何通过气运凝练出国运。 我放下筷子,拍了拍手说。 “气运呢,你可以理解成,天上的风,河里的水,这叫风水!气乘风则散,界水而止!风会顺着山峦飞驰,水也会绕着山峦蜿蜒,故而山脉被称之为是山龙,也有的称之为是风龙!” “但如果仅仅只是有山、有水,那是留不住风水的,这就需要借助血脉的力量,将这些风水炼化成气运!而气运又会汇入到山水之中,滋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进而由人产生国运。”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人才是国运之本!这样说你能理解,为什么在你们国家产生的国运,只属于你们国家了吧?” 国之根本,从古至今都是人! 在古时候,动摇一国气运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 说得更通俗易懂一点儿,就是杀人,甚至是屠城。 当年小日本在南京进行的那场杀戮,就动摇了我国的气运,以至于现在整个东北都显得有些萎靡。 而就我从极渊之中流窜的混杂的国运来看,其中有很多不属于小日本,这很奇怪。 因为之前已经解释过,在这个国家产生的国运就应该属于这个国家。 但那些国运又确确实实与本身的国运有所不同。 会造成这种局面的情况大致上分为两种: 第一,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分裂,内部出现了两个不同立场的政权,当然也有可能是多个。 就比如我国三国时期,当时九州大地的国运就非常混乱。 第二,窃取国运! 小日本从别的国家窃取了他国的国运,然后搬运回了自己的国家。 但是这种窃取来的国运并不属于他们自身,因此他们没有办法利用。 这个倒是也能理解,因为他们就连风水如何形成气运,气运怎样炼化成国运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知道怎样利用他国窃取而来的国运呢? 只不过他们不懂得其中的办法,八岐大蛇却知道。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八岐大蛇通过吐纳风水之中夹杂的他国不能被日本利用的气运,慢慢儿积蓄力量,直到现在逐步苏醒! 第656章 对症下药 新谷嘉一郎沉吟了好长时间,似乎是在心里分析我所说这些话的真实性。 又好像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做着相对应的取舍。 反观我肯定没他这么着急。 这是小日本屁股在流脓,又不是我家后院着火。 我只不过是来帮忙的,而且不会用全力的那种。 片刻过后,新谷嘉一郎冲着我微微拱了拱手。 “恳请张先生指点迷津!如何才能助我们走出困局!” 要说困局,这还真是个困局! 但这困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可以预见,可是小日本却始终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并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解决,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着急忙慌。 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引起重视。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其实他们一早就在未雨绸缪。 抛弃这片土地,掠夺他国的领土,就是他们应对的办法。 试想一下,如果当初的侵华战争是另外一个结局。 那么现在小日本就不需要面对如今的困境。 直接放弃这片土地就行了。 可事实的结果却并不如意,因此只能缝缝补补。 我说:“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打破八岐大蛇的封印,让它重回深海!然后重新寻找另外一只能够凝聚气运的瑞兽! 但这个办法可能会有两个后果。首先,八岐大蛇被你们囚困了那么长时间,会不会心生怨恨,在脱困之后大开杀戒,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大概可以肯定,它一定不会那么安分。 其次,就算利用这种替换的办法,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找到合适的目标!就算能找到,也不可能那么完美的契合!所以你们要做好国内因此陷入一场巨大动荡的准备!” 这就好比人生病需要手术一样。 你身上长了一个肿瘤,如果不能手术切除的话,肿瘤会要了你的命。 但手术本身对于你的伤害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且不说手术本身带来的创伤,仅仅术后的恢复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仅如此,大概率没办法恢复到术前水平。 而小日本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手术切除肿瘤这么简单。 他这应该算是器官移植,手术本身是个挑战,能不能找到合适供体谁也没办法保证。 听完我的阐述后,新谷嘉一郎微微点头。 “刚才张先生不是说还有一个办法吗?” 从新谷嘉一郎的反应来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打算大刀阔斧的整顿。 毕竟谁也不知道因此带来的连锁反应会有多剧烈,也不知道持续的时间会有多长。 说不准整个国家都会因此一蹶不振。 我微微挑眉说。 “还有一个办法嘛,相对而言确实要保守一些!八岐大蛇本身不动,它之所以会逐步苏醒,不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当初你们施加在它身上的封印长时间疏于加固,进而让封印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松动。 第二,它是通过吞吐你们国内不属于你们的国运继续力量,然后一次次冲击封印,直到现在即将脱困。 问题的原因找到了,我们只需要对症下药就行。分为两步,加固封印和剔除不属于你们的那一部分国运!” 相较之下第二种办法显然要更保守一些,至少不用伤筋动骨。 事实也证明,新谷嘉一郎根本就没有想要考虑第一种办法的意思。 “张先生,如果是加固封印的话,应该如何加固?剔除不属于我们的国运,又应该如何剔除?” 我深吸口气,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 “关于封印的加固,这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需要基于你们当初布置下封印的方式和方法,在其基础之上做考量!我想这个,你们应该比较清楚吧?” 再怎么说八岐大蛇也是你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先祖们封印在这里的。 当初究竟是如何封印,用了什么手段等等,你们都应该一清二楚。 要不然他们不能在福岛核电站出事儿之后,第一时间就加固封印。 对此新谷嘉一郎也没有藏着掖着,毕竟我现在就好像是医生。 病人在面对医生的时候,至少你得实话实说,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新谷嘉一郎又点了点头说。 “八岐大蛇主要的封印被布置在极渊之下,一共分为三部分。最外围是石阵,上面刻录又非常繁复的镇纹,也是老祖宗允许我们接触和修复的最深层的封印。 再往下有把柄宝剑,分别悬挂在八岐大蛇的头顶。最后在蛇身上还覆盖了一层青铜鳞甲!不过这些我们都没有看见过!我们只知道固定的一段时间,就需要对最外围石阵上的镇纹进行修复!如果是更深层次的封印松动,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可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人家给跑了。 保险措施算是做到家了。 新谷嘉一郎接着说。 “加固封印的事情,还希望张先生费心,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至于说剔除不属于我们的国运,这一点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关于国运,他们别说是左右了,哪怕经过我的解释,现在也还云里雾里。 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帮不上什么忙。 甚至于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国运究竟是如何来的。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我现在也有点儿没想明白,这些国运究竟是从何而来。 纵观历史,想要散去国运办法有的是。 不外乎就是从人口数量上入手。 像是之前说到的发动战争,制造瘟疫,亦或者天灾人祸。 总之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让人口锐减,一国之气运也就溃散越快,甚至极有可能会有亡国的风险。 但是溃散的国运会归于风水,重新经过轮回之后经过风水凝聚成气运,然后在逐渐转换成国运。 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能收集国运,并且这么长时间游荡在他国的气运之中,凝聚而不散。 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缘由。 有什么力量,或者用了什么方式,才会让这部分国运始终不散,进而让八岐大蛇利用,并且逐步挣脱封印。 假如说这背后是有人为的刻意安排,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八岐大蛇的脱困,对他有什么好处? 第657章 九转轮回 当然这些事情或许已经无从考证,至于别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大概率跟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他总不至于在千百年前就已经预料到,有一天我会来到这里,然后这么精准的给我布个局吧? 倘若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甘拜下风。 要不是的话,我因此而担忧那就是纯纯的被害妄想症。 我说:“关于加固封印的事情,我还需要具体了解你们当初施加在八岐大蛇身上封印是什么,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至于说国运,可能比封印还要复杂!我暂时还不是非常清楚个中缘由,不过届时你们需要全力配合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支持!” 随即我又补充说。 “虽然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民族仇恨,但事情咱一码归一码,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受到影响,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甭管你信不信,这个饼我得画。 至于说到时候具体什么情,我自然会根据我个人的情况具体做出调整。 新谷嘉一郎站起身朝着我拱了拱手。 “有劳张先生费心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们协助的地方,张先生可以尽管开口。我可以在九菊一派能力范围内,尽全力配合先生!” 在九菊一派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配合我。 这可算得上是放开了很大权限了,九菊一派在日本的影响力,几乎仅次于天皇。 我现在享有这种权限,毫无疑问意味着我在日本基本上等于开了绿灯。 我要是愿意,现在嘴一歪眼睛一斜,新谷嘉一郎就能给我把几位启蒙老师叫来,现场温习一下功课。 当然我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内心深处肯定还是想的,毕竟人家经验丰富。 教材上那是纸上谈兵,没有实战演练毫无意义。 只不过我真要是在异国他乡叫了技师,这玄门江湖第一人的人设肯定得崩。 更何况这正妻不还在吗?能让我乱来? 一想到林素婉我这心就免不了揪了起来。 她的时间不长了,而挖空心思寻找的三宝,还有一件琉璃瞳注定已经不可能得到了。 至少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拿到。 而关于这些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告诉林素婉,不过不管最后结果怎样,终归还需要面对。 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开口契机。 我双手枕在脑后,有的事情就是这样,不是你做了所有努力,就一定会有个好的结果。 当用尽了所有办法,竭尽所能最后的结果不管怎么样,也只能接受。 要说沮丧吧,可能谈不上! 但不甘和不舍肯定是有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通知了新谷嘉一郎经过一晚上琢磨,我大致已经想到了办法。 我说:“我需要你用最短的时间,帮我准备好九千只纸鹤,然后用银针定位,红线为引串联起来,摆出一个九转轮回的形状。” 看着新谷嘉一郎有些便秘的表情,我就知道估摸着,可能是不知道九转轮回的形状该如何布置。 我在手上蘸了水,以指代笔在桌上挂了一个螺旋的形状,并解释说。 “最外面这一圈在最下面,最上面这个点在最上面,此为九转轮回。 最下面以八卦也底,高九米,明白了吗?” 新谷嘉一郎一副受教的模样点头。 “明白了!张先生,方便告诉我,这有什么作用?” 呵,什么意思?这是想偷师?然后修改一下,又成你们自己的? 明目张胆的抄袭,脸呢?不要了? 不过我要是这个时候拆穿他,面子上过不去! 要是不说的话,未免又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于是,我清清嗓子说。 “之前跟你说过,风水、气运和国运是相辅相成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能算是一种东西。就像是水,有气态、固态和液态三种形态,本质上还是水! 言归正传,国运会随着风水和气运流转,我需要抓住国运其中的一部分,然后让它吸附在纸鹤身上。纸鹤就会随着气运和风水运动,最终找到那些不属于你们的国运来源于何处!” 这事儿其实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核心不在于如何布置九转轮回。 最关键的点在于如何才能让纸鹤吸附选定的国运。 真正的本事在我手上,他们就算是抄,也只能抄其形,根本就没有灵魂! 很明显新谷嘉一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中难免闪过些许失望。 不过随即又恢复过来,冲着我拱拱手。 “多谢张先生,在下受教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去了。 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新谷嘉一郎按照我的要求布置好了一切。 “张先生,你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 我围着九转轮回阵看了一眼。 抛开别的不谈,这新谷嘉一郎办事儿倒是不拖泥带水。 就连串在红线上的纸鹤都做工精美,不说惟妙惟肖,但肯定比我预期的要好。 我点点头说:“嗯,还算不错!” 随即,我就纵身一跃,跳进阵中。 双目微闭,盘腿坐下,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引导着周围的气息汇聚在阵法之中。 旁边的新谷嘉一郎狠狠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 “张先生,我们需要回避一下吗?” 能混到他这一步的人,不说人精,但至少也善于察言观色。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才是核心。 再加上我们之间本质上处在相互对立的一面。 因此为了避嫌,他觉得应该回避一下。 我说:“不用!” 反正你们也学不来。 再说,我就算不允许他们围观,难道他们就会乖乖回避吗? 只不过是从明目张胆的看,变成偷偷摸摸的看罢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又对旁边站着的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是说,擦亮眼睛看清楚,能学个一招半式就算血赚。 慢慢儿的,整个院子里的气息开始不断汇聚,串连在红线上的九千只纸鹤,感应到气息的涌动,翅膀开始忽闪忽闪。 突然,其中一只纸鹤被无声染成红色。 紧接着挣脱红线的束缚,在新谷嘉一郎三人的注视下振翅高飞,片刻便掩映在夜色之中。 第65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纸鹤开始扇动翅膀,一只只像是冲出笼子的信鸽。 不消片刻原本密密麻麻的九千只纸鹤,全部挣脱束缚消失不见。 新谷嘉一郎和身旁的另外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三人的眼神中全是茫然。 明明他们目不转睛全都看在眼里,可怎么就有种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感觉? 你好歹念两句咒语也好! 心里还寻思着偷师来着,到头来根本连看都看不懂。 搞得他们好像很愚蠢的样子。 我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抬头望着夜空中无声消失的纸鹤,对新谷嘉一郎说。 “未来三天把这些纸鹤找回来,到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知道不属于你们的那些国运的来源。” 找回来?怎么找回来? 新谷嘉一郎面露难色。 “张先生,你……你不能跟着这些纸鹤,一路追本溯源?” 虽然我的这些操作他们有点儿没太看懂。 但并不代表他们在心里完全没有猜测。 他们想的是,我会利用这些纸鹤带路,然后再跟着这些纸鹤一路就能找到源头。 可现在似乎和他们猜想的不太一样。 我说:“嗯……你们想的其实没什么问题,大致原理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没本事跟上这些纸鹤,你们要是有这能耐的话,不妨可以跟上去。” 现在这些纸鹤身负国运,会隐匿在气运和风水之中。 甚至于它们的形态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发生变化。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所以人不可能追踪得到。 九千只纸鹤现在乘风而散,当它们再次以纸鹤的形态出现的时候,自然就等于标注了国运来源在什么地方。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实际上并不简单。 九千只纸鹤看上去数量庞大,可实际上如果遍布在全国各地,说一句大海捞针也毫不为过。 如果国运的来源比较集中还好,这些纸鹤会集中出现在某个区域。 但如果不集中,这些纸鹤就会分布在全国各地。 也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日本境内的影响力够深,能够调动和使用的社会公众力量够多。 可即便是这样,能不能够顺利找到这些纸鹤都不好说。 听完我的安排,新谷嘉一郎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事儿,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终归是有办法,总比之前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开得好。 “好的张先生,我这就安排人手搜查!” 我点点头,微微皱眉说。 “还有件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需要深入到极渊深处,了解八岐大蛇封印的本质。你们需要派人一起吗?还是说,你要亲自陪同?” 照理来说,八岐大蛇作为整个日本的根本,算得上是一切的源头。 我一个外人想要潜入到极渊深处了解其中的奥秘,日本方面说什么也应该有人陪同才对。 当然实际上是担心我会不会借此机会捣乱,毕竟我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间貌合神离。 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狠狠捅上对方一刀。 只不过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新谷嘉一郎却微微有些迟疑。 “那个……那个张先生会有危险吗?” 果然哪儿有什么为了军国甘心赴死的,命就只有一条,谁能不惜命啊? 岩角山深处的极渊千百年来都没有人去过,准确一点儿来说是没有人敢去。 九菊一派的老祖宗明令禁止不让人去,究其原因是什么新谷嘉一郎也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八岐大蛇本身非常危险,擅自靠近的话可能有去无回。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关于八岐大蛇的封印,九菊一派的先祖们不希望被后人知道。 我的个人实力,新谷嘉一郎至少是认可的,我潜入极渊即便遇到什么危险,也肯定会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但是他们要是跟进去的话,结果会怎么样,可就谁都说不好了。 我说:“这个不清楚,不过就算我说没有危险,你们能信吗?” 新谷嘉一郎舔舔嘴唇没说话,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新谷嘉一郎要怎么选择,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要是现在我说,极渊肯定存在危险,不让他们去。 但是极渊又是九菊一派,乃至整个日本的根基,属于最高机密。 我独自一个人去,他们又肯定不会放心。 倘若我说你们跟上一块儿去,到时候在极渊遇上什么危险,只有我一个人全身而退。 其余人全都死在极渊,这事儿我该怎么解释? 九菊一派的人会不会以为,是我在极渊深处悄悄做掉了他们? 毕竟极渊里面究竟有没有危险,究竟有什么危险,死无对证。 届时,我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真要是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彻底闹掰。 弑神精血肯定是拿不到,搞不好还会被这群小日本通缉。 没吃到羊肉,反而给自己身上惹了一身骚不划算。 经过好长时间的斟酌过后,新谷嘉一郎微微皱眉看着我说。 “张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极渊深处遇到什么危险,你能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都没想就给出回答。 “不能!你也知道,极渊深处沉睡着八岐大蛇。并且它现在已经初步挣脱封印,到时候真要它完全苏醒,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实在是无暇他顾!” 死道友不死贫道,人都是自私的。 况且还是一群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小日本,别说我可能没有实力伸出援助之手,哪怕是有我也未必会设法相救。 甚至有他们陪着,我个人的危险系数还能降低不少。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像你和一群人在森林里遇见熊。 你要做的不是跑得比熊快,你只需要跑得比你的同伴快就行了。 新谷嘉一郎狠狠咬着后槽牙,我的回答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极渊深处的危险是未知的,就以我们双方之间仅仅只是相互利用的合作关系来说。 他确实想不到真遇到危险,我会拼死把他们带出来的理由。 第659章 安全第一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新谷嘉一郎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安全第一。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清清嗓子对我说。 “张先生,我刚才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关于极渊下八岐大蛇的封印,我们知道的毕竟十分有限!因此,我们基本上去再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们还极有可能成为张先生你的累赘!所以,我们决定相信张先生,这一次的事情全权委托给先生来办!” 人都是这样,明明就是怂,却还偏偏要给自己找一个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么叫帮不上什么忙,什么叫成为我的累赘。 说白了,那不就是贪生怕死吗? 不过我倒是也能够理解,关于这事儿他们其实也不是非常担心。 毕竟我人还在日本,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花样。 而且八岐大蛇与整个日本的命运息息相关,说一句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毫不为过。 如果我在极渊有任何轻举妄动,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可以!” 看着新谷嘉一郎几人离开的背影,我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仗着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所以觉得我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我也确实没有轻举妄动的打算。 倒不是说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摆开了公开斗法。 他们当初在蒙阴山都能悄没声儿的在背后捅我刀子,我当然也可以在背地里不声不响的使阴招。 毫无疑问,在极渊深处动手脚效果最好,同时影响也最深远。 只不过看上去机会绝佳,但实际却又无比愚蠢。 因为谁都知道极渊深处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肯定都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如果弑神精血已经到手,我倒是不介意在极渊深处拉屎撒尿,然后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不过,在弑神精血还没有到手之前,一切还是需要稍微稳一手的。 因为我住的地方本身就距离岩角山够近,另外再加上这边由于前两年福岛核电站的影响。 从而导致人烟稀少! 大晚上的我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脚踩飞剑遁入夜空。 不消片刻的功夫,我便已经悬停在了极渊上空。 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极渊,犹如择人而噬的兽口。 我踩着飞剑小心翼翼的潜入极渊。 周围的气流在呼啸,山风时而倒灌入内,时而又奔腾向外。 刚开始的时候,我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 随着不断下潜,我修炼感受到了这其中的规律。 气流的运动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在变化,这种频率好像是呼吸。 尽管我知道极渊深处隐匿着一个活物,可是当真正感受到这种频率变化的时候,却依然免不了心里有些胆颤。 只不过一想到头顶一片开阔,再加上脚底还有飞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可以及时开溜。 紧张的心情自然也就逐渐放松下来。 极渊最外围,也就是最靠近地面的一段,周围长满了各式各样的灌木。 雾气弥漫,在灌木的枝叶上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再往下走,植被覆盖逐渐变得稀疏,钥匙上覆盖着一层青绿色的苔藓。 一直下潜了二三十米之后,这里便再也难以寻觅到植物的踪迹。 目所能及的四下,全都是光秃秃的岩石。 看上去有些潮湿,徒手难以攀爬。 这得亏是新谷嘉一郎没有带人跟上来。 我这倒是有自动电梯,他们该怎么办?徒手攀岩? 想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能,想要潜入到极渊里面的手段应该还是有的。 当然,动静可能相对而言也会更大一些。 我下意识的往脚底看了一眼,不管是视觉还是灵觉的反馈,显然都还没有到底。 我突然联想到一个问题。 八岐大蛇是九菊一派的先祖们囚困在这里。 而八岐大蛇身上流淌着血脉。 它会心甘情愿的被囚困在这里? 单单就如何在一片汪洋中找到这八岐大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还要将它带到这里来,并且布置下这一系列的封印。 扪心自问,就算是现在的我,恐怕也根本就办不到。 由此可见,九菊一派的先祖肯定有通天之能。 可是他们先祖既然有如此能耐,为什么他们会如此不堪? 就算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老祖宗的东西会有所丢失。 进而让九菊一派的后人们不去先祖,可是能力应该也不至于断崖式的下跌吧? 要知道玄门江湖之所以会没落,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改朝换代之后,国家政策将这些玄学归类在了封建迷信之中。 从政策层面进行打压,这才是玄门江湖没落的主要原因。 可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似乎并没有面临这样的问题。 日本的政权是继续这个组织建立,换句话说日本政府应该和这个组织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二者之间就是穿一条裤子。 在这种天然的沃土培育之下,九菊一派的老祖宗应该能把东西完整的保留下来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前后不一呢? 我记得新谷嘉一郎曾说过,九菊一派的创立是因为一位来自东方的高人。 那个时候日本这片土地因为没有风水之灵,所以没办法凝聚气运,没办法组建国家。 是那位高人通过阴阳罗盘的指引,找到了八岐大蛇,然后将其带回到了日本。 由此可见,无论是文化也好,还是风水上的传承也好。 日本都是在模仿和学习我们。 而这其中的纽带就是新谷嘉一郎所说的那位高人。 但在之后,新谷嘉一郎却并未再次提及到这位高人。 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又清空消失了一样。 而他的消失,可能就是九菊一派之所以无法与先祖相提并论的原因。 那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是因为他预见了未来某一天,这个由他亲手扶持起来的岛国,会成为我们国家的大敌,所以才会变相的放弃了它? 又或者说,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使得这位高人没办法回到日本? 第660章 龙鳞妖甲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没有回到日本。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人的手段之高超,是足以能够开疆扩土的那种高人。 试想一下,如果这个高人没有离奇消失。 相信就以他的手段来说,这个岛国说不准还真就能成为横卧在海上的一条蛟龙。 而相对应的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相较现在而言,至少也要上升两个台阶。 再配合玄门江湖的没落,九菊一派将会彻底凌驾于玄门江湖之上。 不过这个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成王败寇,这个世界上能被世人称一句高人的大有人在。 可是能够笑到最后,登峰造极永远被世人所铭记的却凤毛麟角。 就拿这位改变日本风水,为日本凝聚气运,进而一步步建立国家的那位高人来说。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连名字都没留下。 我一边在心里唏嘘感叹,一边随着脚下的飞剑缓缓下潜。 周围四下逐渐被黑暗包裹,我仅仅只能依靠灵觉来洞察周遭事物的变化。 虽然我的灵觉并没有给出危险的反馈,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却让我开始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我的脖子,然后一点点缓缓收紧的感觉。 我知道,这应该是心理暗示的作用。 明知道极渊深处潜伏着一只凶悍无比的远古,恐怕换了任何人都会有如我这般的心理压迫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脚下再次传来踏实的落地感。 随即眼前一道银色剑气闪动,裁云宝剑自动落回到我手上。 这应该算是已经到底了。 但是由于没有带任何照明装备的关系,所以我并不能看清楚周围四下的具体环境。 虽然有灵觉可以反馈是否有危险靠近,但灵觉终归不是眼睛,并不能真正的视物。 当然,实际上就算是有强光手电筒,其实在我看来意义也不大。 因为很多东西都不是用肉眼能够看见的。 我深吸口气,盘腿坐在地上,手掐法诀,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与周遭的气息产生共鸣。 这里应该距离八岐大蛇很近,我完全可以通过气息的流转,来分析它身上的具体情况。 慢慢儿的,我的神识汇入到周围的气息之中,随着先天罡气的波动我感应到了岩石之中滚烫的远古血脉。 仿佛与我仅有一墙之隔,那种震颤人内心的压迫感,虽然说与上一次在宝华寺的时候和那尊分身面对面的时候有些相似。 但从根本上来看,却又完全不同,很明显这一次我所感觉到的血脉更加精纯,也更加炙热。 这种压迫感甚至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升起想要逃跑的念头。 当然我之所以没有逃跑并不是因为我内心有多强大,完全是因为我能感觉到它正在沉睡之中。 我的神识穿透岩石,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它的轮廓。 巨大的身躯镶嵌在岩壁之中,几乎与整个岩石融为一体。 八个不同的方位分别窝着八颗脑袋,正如新谷嘉一郎所说的一样,这就是八岐大蛇的八颗脑袋。 而在八岐大蛇的浑身,遍布着坚硬无比,刀枪不入的青铜鳞甲。 每一片鳞甲上都刻录着镇邪的道纹,这应该就是八岐大蛇身上的第二道封印。 这种封印的方式非常考究,除了八岐大蛇身上的鳞甲需要量身定做以外,在排列的顺序上也有一定讲究。 除此之外,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要为这一套鳞甲注入灵魂。 换句话说,八岐大蛇身上的鳞甲并非死物,而是一件有生命的东西。 相传在古时候,帝王将相死后下葬,除了会有很多活人活马作为陪葬品以外。 很多时候还有一件东西也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镇墓兽。 在现代出土的古代王公将相的大墓中,就有发现过很多镇墓兽。 当然他们发现的那些镇墓兽基本上都是石俑,因此考古的专家学者们一直认为,这就是一种图腾,一种象征。 更有人揣测说,人在死后为了防止食尸恶鬼闯入王陵,所以才会在王陵的入口处放置两尊镇墓兽的石俑。 用这种办法来震慑想要闯入王陵的食尸恶鬼,本质上镇墓兽这种东西,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其实不然,镇墓兽这种东西,在古代的丧葬中却是真实存在。 并且它们不是死物,而是活物。 有的会放置乌龟一类比较长寿的动物,还有的会使用蛇,亦或者一些喜欢栖息在墓穴里面的动物作为镇墓兽。 而为了让这些镇墓兽能够永远留在墓穴之中,一辈子守着墓主人。 通常情况下,都会在这些镇墓兽的身上镶嵌鳞甲。 这种鳞甲在古时候还有一个统一的称谓,龙鳞妖甲。 在相对应的道纹和秘术咒法的配合之下,龙鳞妖甲会限制镇墓兽的活动,等同于将其永远囚困在一个特定的区域。 因为这龙鳞妖甲在制作的过程之中就已经具备了灵性,再加上古时候的大墓都葬在风水宝地之上。 年深日久,龙鳞妖甲在吸食了天地日月之精华以后,逐渐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 龙鳞妖甲就会驱使着真镇墓兽离开陵墓,然后在外兴风作浪。 古时候有很多神话传说,亦或者流传在民间的诡异离奇的故事,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因为龙鳞妖甲的缘故。 而我眼前所看见,覆盖在八岐大蛇身上的鳞甲,正是龙鳞妖甲。 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虽然龙鳞妖甲有自主的意识,这个地方也是日本的风水之源。 照理来说龙鳞妖甲早就已经积蓄了力量,然后驱使着八岐大蛇冲破封印,在日本兴风作浪才对。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而这相安无事,千百年以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来自于八岐大蛇本身。 它不是寻常的镇墓兽,它的身上流淌着血脉。 区区龙鳞妖甲又怎么可能轻易扰乱它的心智? 第661章 可真是个鬼才 八岐大蛇身上的这一层龙鳞妖甲可谓是非常精妙,能够布置下这种封印的人,我愿意称之为是鬼才。 在我们常规认知里面的封印,不外乎就两种。 第一种,类似于锁或者是囚笼一样的原理。 类似于符咒、镇物等等。 这种封印的优点在于,起效比较快,属于立竿见影的那种。 最直观的就是在面对僵尸的时候,一张镇尸符,立马就能让它消停下来。 但相对应的缺点也非常明显,符咒和镇物所蕴含的力量,容易为封印物本身所打破。 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封印出现松动。 当然封印松动的原因可能也有很多,例如外力等等。 第二种,就像是之前禅术和尚的封印,利用了风水之力,不断的修复封印本身。 这种封印需要有精通风水的大家相配合,将风水之力源源不断的灌注到符咒和阵法之中。 以此来维持封印的正常运转。 这一类的封印从本质上来说,只要风水不被破坏,理论上封印就会固若金汤。 但沧海桑田、日月更迭,天底下的风水哪儿有一成不变的。 柳向晚家老宅双蛇映月的风水格局,不就正是因为建国之后修建水库,从而导致风水不平衡。 进而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才让鬼和尚找到了脱身的契机。 第三种,也就是我眼前所看见的这种。 龙鳞妖甲单一拿出来看,并没有什么足以让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真正让人折服还是龙鳞妖甲与八岐大蛇之间相处方式。 龙鳞妖甲具有灵性,它会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不断让自己具有自主意识。 而它的自主意识,就是带着八岐大蛇离开这里。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里的风水之灵不是八岐大蛇,而是换做其他任何的镇墓兽。 我相信它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日本也早就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甚至灾祸不断。 但它偏偏就是八岐大蛇,身上流淌着血脉的八岐大蛇。 区区龙鳞妖甲能能干扰它的心智? 当然不可能,甚至于龙鳞妖甲越是想要干预它的行动,就越会遭到八岐大蛇的反抗。 然后二者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八岐大蛇凝聚风水,龙鳞妖甲又在借助风水保持自己的意识,并且想要控制八岐大蛇。 又因为八岐大蛇血脉的关系不能如愿,由此长时间将八岐大蛇困在此地。 只不过这个封印虽然足够精妙,但最终也没能抵得过时间的侵蚀。 我发现在八岐大蛇其中一个蛇头的朝向上,龙鳞妖甲出现了片片剥落的迹象。 而这个方向,正好就是福岛核电站所在的方向。 不出意外的话,前几年在福岛核电站附近海域发生的那一场大地震,应该就是龙鳞妖甲脱落之后引发的连锁反应。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涉及到修复龙鳞妖甲,这个有一定难度,我需要细细琢磨一下或许才能想到相对应的办法。 我的神识继续在八岐大蛇的身上游走,在距离极渊中心没多远的八个不同方位上,分别悬挂着一柄古剑。 剑锋的朝向正好对准八岐大蛇八颗脑袋的七寸之处。 而这八柄剑所在的位置又刚好处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的位置。 形成了一个八门镇魂剑的阵法。 看到这里我才终于长出了口气,因为只有这样才符合八岐大蛇的位格。 相信当初就是用了八门镇魂剑,这才将八岐大蛇困在了这里,也才会有利用风水和龙鳞妖甲就让封印永固的顶级风水布局。 不过八门之中死门方位上所悬挂的那柄古剑,似乎也出了问题。 整个剑身被一层厚厚的寒霜凝固,威力相较其余八个方位而言弱了不少。 我通过地理方位判断,那个方向正好是富士山的方向。 果然所有的事情只要你愿追本溯源,就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富士山这座活火山,其内部的压强不断叠加,甚至很多专家学者推测,已经达到了喷发的标准。 预示着这座活火山随时都存在喷发的风险,其原因应该就在这里。 我屈指轻轻一弹,一抹银色光晕碰撞剑身,本来是想借此机会震碎这柄古剑身上的寒霜,以此让这柄古剑重新发挥效用。 可谁知道,我还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些。 在银色光晕的碰撞之下,剑身发出阵阵嗡鸣。 紧接着却听得“哗啦”一声脆响,古剑身上的寒霜却是应声破碎。 只不过连带着一块儿破碎的,还有被包裹其中的那一把镇住死门的古剑。 见此情形我大惊失色,八门镇魂剑如果少了其中任何一把,都会使得整个阵法失去平衡。 因此带来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八岐大蛇的苏醒。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碎裂的冰霜和破碎的古剑滚滚而下,掉落在龙鳞妖甲之上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与此同时整个山体开始剧烈震颤,这柄古剑所镇压的蛇头随之缓缓蠕动。 龙鳞妖甲与岩石之间摩擦出一连串刺目的火星,发出一阵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随着那柄古剑彻底落地,隐藏在古剑之中的气息呈涟漪状不断往外扩散。 而我却在这一股股气息中感受到了与我身上同源的气息。 我不由得眼皮一颤,这把剑的身上怎么会蕴含与我同源的气息? 不等我细想,身旁的山体已经因为剧烈的摇晃,崩裂出一道道不堪重负的裂纹,并朝着山体深处急速延伸。 我心道一声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再这样晃荡下去,其余八个方位的古剑肯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 如果八门镇魂剑同时失效的话,仅仅只是依靠龙鳞妖甲肯定不可能困住八岐大蛇。 心念及此,我在手上结了一个剑印,嘴里默念法诀,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屈指探出。 罡气凝聚成一柄剑的形状,重新悬浮在刚才的位置。 周围四下的动荡随之停歇。 不过我知道这治标不治本,我留下的那一抹罡气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想到这里,我右手轻轻一挥,一抹银光乍现,脚下踩着飞剑头也不回的朝着极渊上方飞驰而去。 第662章 又开始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身边不断有乱石滚落,不过却都被我灵巧的闪过。 片刻过后,当我双脚落在极渊外面的时候,才清晰感觉到地面的震颤。 整个岩角山仿佛正在缓缓苏醒。 目所能及的极渊岩石上一道道裂纹正在急速延伸,拉扯出夸张的伤口。 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不仅仅是整个岩角山,八岐大蛇苏醒,整个日本都将陷入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 我抬手轻轻一挥,裁云宝剑自动横在我身前,我伸出右手在锋利的剑刃上轻轻一抹。 殷红的鲜血染红指尖,我以指代笔在剑身上绘制出一道镇魂符印,随即指尖轻挑。 “去!” 裁云宝剑呼啸着钻入极渊深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能暂时利用裁云宝剑和镇魂符印维持着八门镇魂剑的平衡。 几息过后,一道扩散的剑气从地底传来。 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摇晃的地面也逐渐趋于平静。 我深吸口气,想来裁云宝剑好歹也是上古神兵,理应有这般威慑的作用。 一切作罢,我本来打算重新回去,谁知道还没走出岩角山就遇上十几个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为首的是一个小队长,名叫野原川岛。 他们一直驻守在岩角山附近,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极渊地下八岐大蛇的动静。 刚才就是感觉到极渊方向出现了异动,所以才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明情况。 看见是我,野原川岛隔得老远就拱了拱手。 “张先生,不知道极渊发生了什么?” 我进入极渊探查情况这件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而现在极渊方向有异动,自然而然就会让他们联想到或许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双手负背,只是看了野原川岛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说。 “没事儿,通知一下新谷嘉一郎,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交涉!” 极渊深处的八岐大蛇,这是整个九菊一派,乃至整个日本最高的机密。 所以关于八岐大蛇的任何事情,我都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或许野原川岛这种小队长的身份,因为本身就驻守岩角山的关系,或许还配了解一二。 可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小队成员就不一定了。 本着守密的原则,这些事情我都只会和新谷嘉一郎交涉。 毕竟我就算和野原川岛说清楚了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又有什么用? 到最后他还是需要往上面报,最终还是要看上面有什么指示。 野原川岛倒是也没有犯轴,说些什么职责所在,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类的话。 估摸着,要么是因为新谷嘉一郎有支会过他,给我放开最大的权限。 要么,野原川岛有自知之明,知道要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他们讨不着好。 所以很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儿。 回到住处,我给自己沏了杯茶,坐在亭子的木椅上陷入沉思。 我在八门镇魂剑上感受到了与我本源的气息,就我现在的了解来看,与我有本源气息的不外乎两个人。 也就是我那两个师兄。 新谷嘉一郎告诉我,是有一位高人引来了八岐大蛇,这才有了后来的日本。 要说我这两位师兄都有这本事,可究竟是谁?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我似乎可以从他们的目的上来思考。 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遥远的海上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又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大功告成之前消失不见? 我现在还没办法洞察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似乎并不能肯定究竟是谁。 假如这人是昆仑山的锁妖塔下面被镇压的那位师兄,从行为举止上来说,倒是能对应得上。 但是我却并不觉得会是他,原因很简单。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柳向晚,或者说雪月应该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早就已经搭上线了。 毕竟我这位师兄严格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九菊一派阴阳师的鼻祖。 只要透露这层身份,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说对他言听计从,但至少合作是不成问题的。 不对,我好像陷入到了思维误区。 我对雪月了解多少?我又对这位师兄了解多少? 他究竟有没有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勾搭上,我怎么能肯定? 换句话说,我这位师兄他可以有雪月这个傀儡,其目的是为了夺取天灵造化。 那么他极有可能也会有别的傀儡,为他达成其他的目的。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我相信能下这么大一盘棋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假如说这个人真的是他,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遥远的海上建立一个能够被他所掌控的国家,然后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重新图霸中原。 对,就是图霸中原。 有可能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留下了什么警示,又或者他一早就已经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串通在了一起。 甚至于,当年的侵华战争,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结果。 只不过这里面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首先,如果当初的侵华战争就是他策动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然后发动的这场战争。 也就意味着他就是当初为日本布置这个顶级风水的人,也就是说,日本什么情况他其实了如指掌。 其中包括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以及这些封印如果出现松动,会造成什么影响,应该如何修复,他应该都有办法。 既然他有办法,完全不需要我才对。 不对,不对,就算他知道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 但是由于他本身还在锁妖塔下面无法抽身,因此他想到的办法,其实就是我? 他是在利用我来修补八岐大蛇的封印? 至少从目前来看,似乎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我得留个心眼儿。 其次,日本这片土地上,不属于他们的国运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国运究竟从何而来? 放置在日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至少我不觉得放置这些国运是我那位师兄的安排,因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让八岐大蛇逐步苏醒。 事情好像搞得越来越复杂了,牵扯也似乎越来越深远,我又开始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第663章 嗅到了商机 正当我觉得脑子里面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梳理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新谷嘉一郎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急促的走到近前。 “张先生,极渊出事儿了?” 我能看得出来,新谷嘉一郎的脸上带着恐慌。 我所能够感受到的是岩角山附近发生了异动,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新谷嘉一郎却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预警。 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富士山的躁动,很多专家学者更是推测,富士山已经喷发在即。 并且富士山周围已经有很多民众在自发的撤离,整个区域现在已经陷入一片慌乱。 就在先前,野原川岛把这边的情况告知了他,自然也就让他联想到,可能是极渊深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紧不慢的倒了杯茶,轻轻推到新谷嘉一郎面前。 “确实是极渊出了点儿问题,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我的这段话让新谷嘉一郎悬着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端起茶杯浅饮一口问。 “张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有所松动?” 我微微点头。 “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确实出现了问题。” 我简单把我在极渊里面了解到的情况和新谷嘉一郎说了一遍。 “随着封印的进一步松动,八岐大蛇很有可能就快要苏醒。”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倒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的态度。 就算八岐大蛇当真苏醒,我大不了不要弑神精血。 裁云宝剑现在也已经具备了剑灵,我可从意识层面与它建立沟通,取回宝剑就是。 但是整个日本,却要因此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 这场浩劫所带来的后,对于日本来说,极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稍有不慎,这个国家都会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苏醒?张先生,既然你已经了解清楚它身上的封印,那就一定也会有办法对吗?” 新谷嘉一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有点儿麻烦!” 新谷嘉一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先生请说,无论条件多么苛刻,我都一定会竭尽所能。” 该说不说,这日本人身上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就比如说他们其实是知道未雨绸缪的,有很强的危机意识。 我说:“你之前所说的没有错,八岐大蛇的封印分为三层,最外面一层的石阵,你们经常有所修缮,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真正的问题还是在八岐大蛇身上的龙鳞妖甲,以及八门镇魂剑上。” 之前我一直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当初的那位高人不允许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下到极渊深处。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因为这两道封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没有办法修补。 只能与我修炼同一种功法的人才能设法修补。 反而不懂这些的人,即便是下到极渊深处,知道了封印有所松动。 要么会束手无策。 要么一通乱来,反而让封印破坏得更厉害。 就好像那沧州的铁狮子,本来人家好端端的屁事儿没有。 非要钻出来一群秀存在感的专家,给人家盖了个什么遮雨的棚子,最后弄得面目全非。 一听我说有办法,新谷嘉一郎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声追问。 “什么办法?”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 “当初布下此等风水局的高人,他就没有留下关于如何修补封印的办法?” 新谷嘉一郎摇了摇头。 “如果那位高人又留下什么修补封印的办法,我们又何须麻烦张先生。关于那位高人,我对他的了解,也只不过是历代阴阳师的口口相传。只知道他手段通天,但是却离奇消失!有人说他可能已经得道成仙,早就已经超脱凡尘。” 我微微皱眉,心中暗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这老毛病又犯了,只要心里有了猜忌,看谁都像是坏人。 看谁都像是别人对我有所隐瞒。 说句心里话,要是禅术和尚在的话,我都想抓住这新谷嘉一郎,给他来上一发佛门问心了。 但现在,这新谷嘉一郎要是铁了心不跟我说实话,我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过,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考虑,我还是觉得应该访一手,有备无患。 我说:“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八岐大蛇身上另外两道封印都出了问题。龙鳞妖甲我可以设法修补,但八门镇魂剑,其中死门已经被破,想要修复需要寻找到一柄上古宝剑,经过炼化之后进行替换。” “除此之外,还需要寻找到那些不属于你们国家的国运来源于什么地方,剔除这些国运之后,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整个过程一共分为三步。 第一步,修补破损的龙鳞妖甲。 这个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难,只是需要略微花些时间而已。 第二,寻找一把上古宝剑,最好是历经过战争,曾经代表着权利和地位的宝剑。 古代君王的随身佩剑,亦或者是尚方宝剑为最佳。 虽然说我的裁云宝剑也能用,但我显然舍不得。 第三,相信过不了几天,之前放出去的纸鹤就会寻找到那些不属于日本的国运的来源。 到那个时候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事儿基本上也就彻底解决了。 听完之后,新谷嘉一郎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上古时期的宝剑,额……张先生不知道有没有渠道,我们可以出重金购买。” 要说上古时期,那就预示着肯定有很长的历史,而小日本前前后后就那么点儿人文,大多数还是偷师我们。 谈不上什么历史底蕴,所以国内也就没有我所说的那种宝剑。 不过他知道我们国家,肯定出土过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宝剑。 如果有可能的,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买过来。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眉,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 怎么我这会儿听起来,怎么就嗅到一股子浓浓的商机呢? 第664章 我本质上还是个商人 我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合作,从本质上来说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我本质上应该算是商人。 而商人应该具备什么特点。 诚信? 呸! 你看真正赚了大钱的商人,哪一个讲诚信的? 反倒是那些人成功学以后才会说,做生意诚信为本。 其实商人的本质,应该是奸诈。 说白了就是骗呗! 眼下九菊一派让我帮忙找一把古剑。 我看见的也是对方伸着脖子让我宰。 况且我知道九菊一派阴阳师们最迫切的需求,更甚至于,我可以控制他们这种需求的迫切程度。 因为关于八岐大蛇的封印,具体情况只有我了解。 换句话说,我让他们几天务必要找到这样一把替代的古剑,他们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找到。 谁让这一切都关乎到他们国家的生死存亡呢? 在这种条件下,我如果能够找到机会做个局,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是几个小目标?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我嘴唇嗫嚅两下,摆出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 “嗯……这事儿的话,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太能想到。你应该清楚,那些东西在我们国家可都是文物,一般人碰不得!不过你可以找人通过一些渠道打听打听,这事儿只要你愿意花钱,问题应该不大!” 有人可能会觉得,我应该直接答应下来,然后再联系国内,仿造一把古剑卖给他们,从中狠狠捞上一笔。 我只能说,这样做实在是有失水准。 倘若我真这样做了,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新谷嘉一郎,嘿嘿,小爷我耍你,你能怎么样? 真正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我要先把自己摘个干净,让新谷嘉一郎自己去找。 然后再放出猎物,这样我就和整件事情毫无关系。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说。 “那好吧,我试着尽量找一找!” 说着,新谷嘉一郎起身就要安排人手开始搜集线索。 我叮嘱道:“另外,也不要忽略了纸鹤的事情!” 找到国运的来源,与寻找替代的古剑同样重要。 等到新谷嘉一郎点点头转身离开后,我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可欣的电话。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有钱赚肯定的叫上我那倒霉徒弟。 电话很快接通,可欣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师父,什么事儿啊?” 都不需要验明正身,咀嚼食物的声音就已经证明了电话那头究竟是谁。 而这说话的语气更是有种,“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怕夏洛误会”的感觉。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说你回去好几天也不见打个电话,走的时候还哭哭唧唧的,这么快就乐不思蜀了?” 该说不说,汪家的条件还算不错,尤其是可欣的姐姐汪玉晴,手上经营着一家市值破亿的公司。 要说跻身国内一流水平那还差得远,不过足以让一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再加上可欣刚回家,一家人那是宝贝得不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乐不思蜀可能有点儿夸张,但确实没怎么怀念以前的生活。 “师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刚回来这不要给家里人培养一下感情嘛?就算做做样子,我也要表现得对家里人满意的样子你说对吧?赶紧说,到底什么事儿?” 可欣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个啃了一多半的糖心苹果。 相处这么长时间,可欣对我也算是比较了解。 毕竟我又不跟她玩儿一样的游戏,平日里很少联系,更没有煲电话粥的习惯。 说出来可能都不信,她跟刚子联系的频率,都比跟我联系的频率高。 所以,我打电话八成是有什么事儿。 我也不跟她绕什么弯子,简明扼要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眼下呢,有一个大买卖,很大……很大那种!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谋划一下,比如说,先挣他几个小目标!”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说说,那肯定是对老王的调侃。 可现在我是真觉得几个小目标一点儿也不过分。 真要是让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看中了,几个小目标那肯定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你去日本啦?不是说好行动要带上我的吗?不讲义气!” “你别给我鬼扯什么讲不讲义气,我来这边事关重大,一个人方便点儿。你就说有钱赚不赚吧?” 电话那端传来可欣市侩的笑声:“有钱不赚是王八蛋,这是师父你教我的道理!你说怎么赚?” 要说布局这方面,可欣肯定没这个脑子,我现在也只是在心里有这么一个大致的雏形。 至于说具体要怎么操作,暂时还没有想好。 我说:“具体的相关事宜,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这样我拉一个聊天组,我和你还有刚子商量一下!”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集思广益,我还就不信想不到办法让几个小日本鬼子上钩。 “好,正好刚子昨天跟我玩儿游戏的时候还说缺钱来着!想找我借,我没答应!” 对于可欣来说,借钱是不可能借钱的,因为她自己都没钱。 我微微皱眉:“缺钱?” 这前前后后刚子也赚了不少钱啊,上一次在重庆的时候,分赃的数额也是七位数。 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刚子这小子恐怕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不排除当了赌狗! 这年头,黄、赌、毒,你但凡是沾上赌和毒,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完了。 至于剩下的嘛,娱乐而已,699、799,对于刚子来说消费都不高。 哪怕你找高端点儿的,大学里面的,充其量也不过千把块钱。 除了需要两颗铁肾以外,老实说伤害并没想象中那么大。 况且,刚子手上不还有黄三太奶给配的药吗? 分分钟就能把透支的补回来,那战斗力秒变永动机。 “嗯,他都管我借钱了,肯定是缺钱嘛!” 可欣在电话里回答道。 我却搓着下巴想了想,刚子缺钱却先找可欣而没有找我,这是为什么? 不可能是他对可欣有意思,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肯定是有那么点儿心思的。 可后来知道可欣能生撕了他之后,那是一点儿念头都不敢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好跟我开口,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第665章 这就是活该呗 “师父,你别提他了,赶紧说什么活儿?” 可欣在电话里问。 我说:“大生意,大买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不过这事儿需要好好计划一下,待会儿晚些时间我拉个聊天组再详聊!” 挂断电话,我又拨通了刚子的电话。 “元哥……” 听声音有气无力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干嘛呢?萎了?” 刚子深吸口气,撑着靠在床头。 “我睡觉呢!” 我眉头微微一皱,看看时间。 “这才下午五点,你睡什么觉啊?” “什么五点,现在明明就已经六点一刻了好不好?” 倒是忘了,我这边和国内还有一个来小时的时差。 我说:“就算六点,也没到睡觉的时间吧!” 刚子在电话里打了个哈欠:“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平日里刚子也算个夜猫子,偶尔还会约个麻将通宵的人,十一点之前那肯定精神抖擞。 这会儿居然下午六点就睡觉了,我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诶,听说你在找可欣借钱?遇上啥事儿了?” “没事儿,都过去了!” 刚子一副不愿意提及的模样,但隐隐我又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不甘。 “搞网贷了?不应该啊,讲道理你应该不缺钱吧?” 我总觉得刚子有事儿瞒着我。 电话那端沉吟好长时间,只听到刚子臭骂了一句说。 “他妈的,阴沟里翻船了!这事儿你不能跟别人说啊,我也是要脸的!” “行行行,你赶紧说怎么回事儿?” 我又不是逢人就说的大嘴巴,除非忍不住。 “还能是什么事儿啊?仙人跳呗!” 这事情大概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刚子最近这段时间那不是赚不少钱嘛,兜里有钱之后多多少少在行为举止上都能看出膨胀的姿态。 虽然刚子时时刻刻都在鞭策自己,做人一定要低调,可有时候炫耀根本就藏不住。 一周前刚子认识了一个漂亮姑娘,刚大学毕业,还是舞蹈系,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没话说。 男人基本上都有个通病,就是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这不两人认识没几天,刚子带着人家出入的全都是高端场所,随随便便送个礼物那都是浪琴的手表。 再加上本身就开一辆宝马,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经过几天时间的接触,刚子自认为在他糖衣炮弹的腐蚀之下,已经成功俘获了别人的芳心。 事实看上去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儿上。 你想啊,刚子有黄三太奶给的秘药,那是龙精虎猛的,堪称永动机。 在荷尔蒙疯狂分泌的刺激下,小头成功战胜大头,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满脑子就想着那么点儿事儿。 结果裤子刚脱,一群人就冲进了房间。 那一个个膀大腰圆,浑身上下都是奇奇怪怪的纹身,手里拿着相机就开始录像。 就在刚子还有点儿发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的上去就是两巴掌。 说跟刚子躺床上那姑娘是他老婆,要让刚子给钱,不然就报警告刚子强歼! 最关键的还是,那姑娘也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一口咬定就是刚子强迫的她。 直到这会儿,刚子才意识到,这是上了别人的当,老早就盯上自己了。 还能怎么办,去财消灾呗。 原本刚子以为几万十来万就能解决的事情,谁知道对方一开口就要一百万。 刚子还想跟人家讨价还价,挨了几巴掌之后老实了。 别人那是早就已经把他的底给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姑娘靠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清楚他有多少财产,这一票能赚多少,打定主意要把刚子榨干。 刚子肯定也没那么容易就范,自然是免不了进行一番必要的讨价还价。 可别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当场就把刀给掏了出来,摁着刚子威胁他。 如果不给钱的话,就直接噶他腰子。 尽管说刚子跟着咱们确实是见过一些大场面,心理素质肯定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儿。 但也仅仅只局限于没被吓尿而已。 以前跟着咱们,他知道咱们有本事,所以他心里有底气。 真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要说心里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也懂,所以只能乖乖拿钱。 支付宝、微信,连带着银行账户上,一个大子儿也没剩下,当真是被榨干一滴都不带剩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觉得好笑,该说不说这些事情以前都只是在电影电视剧里面看见过。 谁曾想还真就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而且就发生在我身边。 不过同时我又有些打抱不平,刚子好歹也是跟我从小玩儿到大的哥们儿,让人这么给欺负,确实有点儿过分。 我说:“那你借钱又是什么意思?” 照理来说,那些人不应该拿了钱就走人才对吗? 怎么给人感觉还让刚子借钱的意思。 刚子“啪”一声用打火机点了一根儿烟说。 “还能什么意思啊,我报了警,然后还把所有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其中还包括那女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可是过了三天,派出所那边屁都没响一个,多半又是给冷处理了!所以,我就寻思着借点儿钱,我得找人报仇,这口气咽不下去!” 该说不说,刚子也是个有血性的人。 谁不想在欺负自己的人的脸上踩两个鞋印子? 刚子本来的打算是,找可欣借个十几二十万,然后学着小说里面找两个雇佣兵,或者是身手了得的打手。 然后在招人联系上那女的,引诱后面的人现身,直接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仅要把他之前的损失全都找补回来,还要狠狠揍对方一顿。 就跟谁不会玩儿黑吃黑一样! 我微微皱眉:“嘶……不是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事儿你找别人,能有找我们好使?” 再怎么说我跟可欣那也算是能人异士吧。 对付普通人,哪儿用得着花钱请什么佣兵打手,那还不是两杯酒请个仙家出马就能搞定的小事儿? 第666章 你我兄弟,一辈子兄弟 听我这么问,刚子在电话那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 “这事儿……这事儿不好意思开口,多丢人啊!” 实际上,丢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刚子知道我要价太贵。 毕竟随便找个理由都能从他身上刮点儿东西下来的人。 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我兄弟,那是一辈子的兄弟!平时开玩笑怎么着都行,但这事儿我肯定不能笑话你不是!”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那要不你看啥时候,帮我讨回个公道?” 我搓了搓下巴,微微挑眉随即计上心头。 “刚子,你这事儿不能着急!我给你分析一下,他们刚刚在你身上干了票大的,那肯定会避一避风头!这也是派出所那边会一无所获的原因! 咱们先等一等,正好我这段时间在国外,如果派出所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事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讨个公道!” 刚子知道,我有一手卦象入符的本事,甚至于这些小事儿根本都用不着卦象入符。 只需要随随便便起一卦,就能知道那些人的藏身所在。 之所以现在不第一时间给予反击,首先是因为我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肯定抽不开身。 其次,那不是要给派出所一段时间侦查嘛! 咱们可是守法公民,在我们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的时候,第一时间应该是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只有当法律的武器惩治不了犯罪分子的时候,我们才会采用非法律手段。 “真的?元哥,你这事儿要是帮我出了这口气,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刚子“滋溜”一声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脸上浮现出希望的神采。 他还在心里有些纳闷儿,这事儿我居然没有跟他提钱。 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提钱他也没钱。 现在他还指着看在什么地方能不能找个大买卖,趁着我在国外的功夫,联系可欣单干一笔。 就在这时,我清了清嗓子说。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点儿事儿想先让你帮个忙!” “嗨,你跟我还说那么多,别说是一个忙了,哪怕是两个也不是问题!你就说什么忙,咱能分多少钱?” 来了来了,亲兄弟明算账,我之前说了他的事情我是帮忙。 但是他可没说,我的事情他就免费帮忙,该怎么算还得怎么算! 我说:“多少钱这个还真不好说,主要是这一次跟之前有点儿不太一样,搞不好还有亏损的风险!不过刚子你现在什么情况我心知肚明,这样,这件事情无论成败与否,到最后我都给你十万块钱,怎么样?” 我现在当然不能跟刚子提眼下要做的这笔买卖是以亿为单位,能用十来万解决的事情,何必要跟刚子分成呢? 刚子一听感动得差点儿老泪纵横,这要是在酒桌上,肯定啥也不说先干三杯。 “元哥,多的话兄弟我就不多说了,仗义!你就说什么事儿,我就算肝脑涂地也绝对给你办好了!” 我连声说:“用不着肝脑涂地,主要这事儿我得找我信得过的人,肝脑涂地倒是没必要!我待会儿拉个聊天组,到时候再说!” 挂断电话后,我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叫人给我送了些吃的过来。 酒足饭饱之后,我这才把可欣和刚子两个人拉进了聊天组。 在我发起视频聊天后,可欣和刚子两人相继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师父,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可欣手里不知道捧着啥,正一把一把往嘴里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刚子这时候也靠在床头,嘴里还叼着根儿烟,上眼这么一看,就跟社会小混混一样。 谁能想到,这是刚刚被社会毒打过的二逼青年呢? 我清清嗓子,这就简单把商机和两人说了一遍。 刚一听完可欣就计上心头。 “这事儿还不简单?咱们就搞一把假剑,来个鱼目混珠,以次充好不就行了吗?” 我白了可欣一眼:“你真当人家是白痴,啥都不懂呢?你这想法太简单,况且,你以为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接触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可欣这花生米大小的脑袋想出来的办法,我基本上不做参考。 估摸着也就能骗骗她自己。 刚子这时候来了精神,把手上把烟头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一摁,突然反应过来问。 “不是,元哥,这还是跨国的大买卖啊?”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那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这一次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以次充好。 在小日本的身上狠狠赚一笔。 而这又涉及到一把古剑,要知道但凡跟古董沾边儿,价格可都不便宜。 他这是反应过来,我给他说的就给他十万块钱,这事儿有点儿亏。 我说:“刚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现在连个成熟的计划都没有!再说了这是需要成本的,而你不需要承担风险,你说是吧?” 刚子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然后又重新回到问题上。 “嗯……我也觉得可能是简单了点儿!再怎么说,咱们也应该搞一把仿造得比较像的古剑,然后再给它编造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有故事就容易忽悠人!” 我兀自摇了摇头,说好的智囊团呢? 你们俩这属于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就能想出这么点儿招? 好歹这布局也精妙一点儿,破绽尽量少点儿吧! 我深吸口气,正当我觉得咱们啥也不是的时候,林素婉的声音突然在我心里响起。 “哼,你想要从中宰人家一笔,最好是别让人家觉得你对人家有所图谋!毕竟,人家可不是傻子!” 这道理我肯定懂,但说实话,论起做局这方面,我还真就没什么经验。 我唯一能想到的其实也和刚子差不多,不在乎就是把赝品做得逼真一点儿,尽可能让别人分辨不出真假。 我说:“嘿嘿,你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咯?” 谁知道,林素婉只是冷哼一声说。 “我没什么兴趣!不过我觉得有一个人你倒是可以问问他,说不定他能有办法!” 第667章 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 我微微皱眉,一时间倒是没有在脑子里想到林素婉所说的究竟是谁。 “你说谁呢?” 她会这样说,肯定意味着这个人跟我的生活有交集。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应该非常信任我。 我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徐建吗? 该说不说,这个老刑警出身的退休警务人员。 在侦察和反侦察方面,肯定甩我不知道多少条街。 但要说起布局这方面,未必就能信手拈来。 再说了,他毕竟出生在体制内,尽管说咱们坑的那是小日本,但他也未必就能没有心理负担。 赵子豪?这个柳向晚的发小,为人倒是不错。 做生意可能是一把好手,只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有鬼点子的人。 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叶赫拉拉.苏何夏? 好像都不是! 林素婉不慌不忙的说。 “还记得百色助学网的事儿吗?” 我突然眸子一亮。 “你是说江陵?” 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上一次我们从重庆离开之后,百色助学网的事情虽然被暴露。 但一时半会儿官方也没有什么后续,我害怕你江陵时刻关注着,如果官方没有作为,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解决问题。 现在想来,也好长时间都没有江陵的消息了,倒是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 只不过我又有些疑虑。 “你凭什么就觉得他行啊?” 林素婉冷哼一声。 “哼,凭什么?就凭他能把那些富豪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真以为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孙芊芊在帮忙?如果他自身没点儿本事,怎么可能!” 我搓着下巴,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受恩于我,再加上他本身就对邪恶深恶痛绝。 要是有机会能够让他直接和小日本对线,我相信他应该义不容辞。 想到这里,我在聊天组里问。 “你们最近有联系过江陵吗?” 聊天组里,可欣和刚子两个大聪明,还在为编造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才能骗过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而争论不休。 被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整不会了。 “江陵?哦……想起来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两人顿了顿,然后想起了江陵这号人物。 我直言不讳的开口说。 “江陵之前能够布下那么大的局,把那些在百色助学网上的人一个个揪出来,我觉得他或许会有办法!” 在我看来,这就叫专业对口。 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听完后,刚子和可欣两个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随即,可欣开口说。 “你还真别说,这个人可能真有点儿脑子!” 不是可能有点儿脑子,是很有头脑好不好? 我说:“之前在西域遇上点儿事儿,我和可欣的手机都弄丢了,没有江陵的电话号码?刚子,你联系一下!” 上一次在重庆的时候,我们都留下了江陵的手机号码,但却没有添加微信。 刚子说:“你们等一下啊,我看看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刚子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下,不多一会儿说。 “找到了,等我一会儿,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刚子这就挂断了视频。 我和可欣闲聊了一阵,约摸过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刚子重新连了上来。 “联系上了,我把我们这边的事情跟他大致说了一遍。我马上添加他的微信,把他拉进聊天组详聊一下!” 刚子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阵子,江陵就被拉进了聊天组。 视频那端,江陵应该身处在一个灯光有些昏暗的出租屋内。 不过但是能分辨清楚,就是他本人。 “张哥、可欣姐,好久不见!” 江陵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可欣好奇的问:“你还在重庆呢?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江陵一脸愁容,微微摇了摇头说。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官方并没有相关的处理后续,涉嫌的其他人也没有进一步的处理,只是相对收敛了不少!” 其实如果了解这个社会的运行逻辑就会明白,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在很多人的眼里,当时我们明明就已经给官方提供了足够将百色助学网上,那些人依法逮捕的证据。 按理来说,那些人应该被绳之以法,然后通过媒体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给社会一个交代。 可实际的结果,只会让更多人对这个社会感到失望。 我长叹了口气说。 “哎,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可能有太多的人纠缠在里面。想要还这个世道一个清明,再多的证据也无济于事!” 沉疴下猛药,你别说把那些证据摆在官方面前,哪怕就是通过媒体在网上曝光。 最后官方优先处理的,也肯定是发布这些内容的人。 理由是不良社会引导! 然后再通过官方的渠道出来辟谣,说这一切都是恶意的诋毁,最后舆论的导向就会朝着官方,朝着那些想我官方的人想要的方向倾斜。 其实这个社会上很多人没有自己的主见,也就是常说的容易被人带节奏。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主观对于是非对错的判断,更多的应该还是不相信这个社会恶得这么纯粹。 “张哥,那……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江陵喉结滚动两圈。 他其实一直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如果官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处理这些事情。 江陵现在已经不相信官方,或者说相较而言,他更相信我。 可欣也跟着在旁边拱火。 “是啊,照我说,那些人就应该去死,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再把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刚子没发表看法,相较可欣而言,他显然没有那么愤青。 甚至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毕竟这种事情,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也不过就是内心的一时爽而已,犯不着给那些受害者出头,因为他们为此就会如你所愿的感激你。 说不定,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会倒戈在背后捅你一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才是这个社会的真相! 第668章 这办法好 我深吸口气,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觉得我以前挺快乐的。 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屌丝傻逼青年,也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很容易得到满足。 对于人生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娶一个不算漂亮也不算丑的老婆,生一个不算聪明但也不笨的孩子。 找一份能养活一家人的工作,让父母老有所依。 至于说房,如果有能耐就在咱们县城里买一个,实在不行,农村老家的房子也不是不能住,大不了翻修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 车的话,十几万代个步就行了。 对于这个社会的认知也完全不足,看见的全都是真善美。 可是随着柳向晚的出现,我逐渐踏入了玄门江湖,也因此了解到了越来越多人性最丑陋、最阴暗的一面。 内心深处对世道不公的愤慨也越来越多,我其实不止一次的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何必要管呢? 可人心不是石头,人心是肉长的,我甚至有一种,如果这件事情我不管,我就会良心不安的感觉。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圣母,但试想一下,如果换位思考,遭受不公和迫害的人是你。 而那么多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却熟视无睹,你内心作何感想。 这个世界会因此变得越来越冷,当人人都只想自保的时候,罪恶就会肆无忌惮的蔓延。 我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真正的含义。 我深吸口气,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人说。 “等手上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会为那些遭到迫害的学生讨回公道!” “对,讨回公道!” 可欣这会儿也义愤填膺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其实上一次在重庆的时候,要是依了可欣的性子,就已经挨个挨个点名去地府报到了。 只是当时我们考虑到不想给自己惹来太大麻烦,也是出于对官方的信任,所以才没有继续过问下去。 江凌听见我表了态,这会儿也是激动得眼圈儿都红了。 我说:“这事儿等过段时间再说,眼下我们先把商量一下手上的事情!江凌,刚才刚子已经跟你大致说过了吧?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正如我之前所预料的一样,江凌在说起对付日本人的时候,也是表现出非常浓厚的兴趣。 视频里的他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 “具体的办法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直接找一件赝品坑人,不现实!” “怎么就不现实了?” 可欣和刚子两个卧龙凤雏异口同声,他们一直觉得这个办法有操作空间。 只要赝品足够逼真,一切就不是问题。 江凌说:“你们所说的这把古剑,具体什么样我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可以肯定势必需要经过岁月的沉淀。想要在这上面作假,基本上不太可能!顶多也就骗骗古玩行当里面的新手,或者似懂非懂的那些人!人家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到时候肯定会请最顶尖的鉴定专家鉴定,瞒不过人家的眼睛。” 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人家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虽然迫切,但不代表人家傻,病急乱投医什么玩意儿都愿意出高价买。 甚至于,考虑到事关重大,他们还会格外的小心谨慎。 少说那也得请两个业内拔尖的鉴宝专家坐镇吧? 到时候,咱们找到的那些个赝品,人家上眼这么一瞧就能看出有问题,根本就没戏。 听了江凌的解释之后,可欣和刚子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大概是受到抗日神剧的影响,很多人在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固有观念,就觉得拿小日本跟猪一样蠢。 你拿根胡萝卜,别人也会当人参。 我说:“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的话,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实际上我也就比可欣和刚子好上那么一点儿,我只知道他们那办法肯定行不通。 至于别的主意,我是真没有,要不然也不至于请外援。 江凌搓着下巴琢磨片刻,随后开口说。 “我们可以不给他们看东西,如果他们看不见东西,也就意味着没办法辨别还真伪!” “嗯?” 可欣眉头紧皱。 “不给他们看东西,别人能愿意给钱吗?” 这个办法看上去好像更蠢,别人没道理在没看见东西的前提之下就给钱。 刚子好像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先从博物馆之类的什么地方借一把古剑,先让他们看看,然后再找机会给了钱以后掉包?” 这也算是下三滥的手段里面,比较常用的一招。 江凌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哪儿那么容易,你们觉得以小日本的能力,难道没机会直接与博物馆接洽?况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以后,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东西,更谈不上掉包!我的意思是说,压根儿就不让他们看见东西!” 越说,我们脑子越发懵,最后可欣实在受不了连声说。 “好了好了,你就赶紧说,到底是什么办法?真能急死个人!” 我在心里默默给可欣点了个赞,我也正想这么说来着,可碍于说了就会让人看出我一点儿都不懂,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 江凌淡淡一笑:“其实说起来也简单,编造故事,让他们信以为真!” 江凌这个办法说透了,其实也不那么难,但在没说之前,至少咱们想不到那么深远。 既然我们不能直接通过做赝品的方式骗钱,那就用编故事的方式唬人。 赝品不会做,难道故事还不会编吗? 众所周知,但凡是涉及到古时候的什么奇珍异宝,大多数时候都和一个职业脱不了关系。 这个职业就是盗墓贼! 江凌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伪装成一个盗墓团伙,通过我们手上的线索基本确定了某个大墓里面,藏着一把上古时期的宝剑。 当然这个线索我们需要从一些历史文献中去寻找,在基于这些历史文献的基础之上编造故事。 实际上我们售卖给小日本的,应该不是那把剑,而是这一系列的消息。 当然,只有我们知道,这些消息是假的。 而小日本他们或许能够鉴别古物的真伪,但却没办法鉴别消息的虚实! 第669章 别跟我提钱的事儿 在听完江凌的阐述后,我们三个人全都点头表示赞同。 不禁在心里琢磨,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儿,倒真是长见识了。 虽然说这个办法,可能会让我们赚不到那么多钱,但胜在稳定。 我们只需要把这虚假的消息做得足够真,然后再卖给小日本,就能从中狠狠赚上一笔。 至于小日本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反正我们是管不着。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古墓里面就一定会有古董,或许是文献记载出了错,又或者早就已经遭到了盗墓贼的光顾,里面的东西早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最后我们三个人一个合计,就这个办法。 不过我因为在国外,再加上岩角山的封印并不稳定,所以我没办法抽身。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能交给国内的可欣三人。 当然,他们也不能直接出面。 原因也很简单,我什么根脚,相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这时候与他们接洽的人是可欣或者是刚子,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怀疑。 因此,江凌才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 我需要做的就是卧底在异国他乡,给国内提供最新的情报。 电话会议结束之后,江凌就开始筹划起来,毕竟刚才商讨的也仅仅只不过是一个雏形。 其中具体的实施计划还需要从多方面、多维度的考虑,以确保万无一失。 而他也没跟我提钱的事情,这当然不是说他不爱钱,而是在他的心中有比钱更值得坚持的东西。 但刚子显然就没这么高尚了,相较之下俗不可耐。 视频刚被掐断,刚子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喂,这不刚挂断视频吗?又打电话啥事儿啊?” 电话那端,刚子急切的说。 “不是元哥,你什么意思?这趟买卖,咱们到底能赚多少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都已经跨越国际了,肯定利润不可能三瓜俩枣。 我说:“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反正跟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啊?我也参与了好不好!” 见刚子隐隐有想要反悔的意思,我赶忙把苗头掐灭。 “刚子,做人要讲诚信你说是不是?咱们之前是不是已经说好了,这笔买卖不管能不能做成,你让人仙人跳骗了钱的事儿,我就帮你找回公道!当时你也是答应了的,现在怎么能反悔呢?你看看人家江凌,我答应给百色助学网的那些受害者主持公道,人家压根儿就不跟我提钱的事儿!” 我这是拿江凌作对比,让刚子死了这条心。 “元哥,话虽这样说!可是……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这买卖这么大不是?要不这样,你吃肉,给兄弟留口汤!最近都快揭不开锅了!实话跟你说吧,我连给车加油用的都是花呗!” 唉,确实有够惨的!想来前段时间还是光鲜亮丽的百万富翁呢! 这回过头就穷困潦倒了,社会太险恶,一定要抓紧自己的钱包啊! 我深吸口气,想了想,故作为难的说。 “唉,刚子,这事儿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合规矩!主要是现在我也不好给可欣那边说,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如果这事儿成了以后,我一个人的名义,分你五十万!假如说没成,你也知道一分钱捞不到,我也没钱给你!” 倒不是我大方,刚子说他穷得叮当响,那完全就是在我面前哭穷。 他现在手头上肯定掌握了不少生意的渠道,真要是逼得没办法,他回过头就拉上可欣出去接活儿。 三万五万不嫌少,十万八万也不嫌多,总归是有办法的。 而我之所以答应给刚子一个人的名义分五十万,主要目的还是不想让刚子怠惰。 你得先把饼给画好,这人才能有动力! 电话那端刚子沉默半晌,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原本还是打算想要参与分成了。 不过眼下看来,希望应该不大。 五十万虽然说和这笔买卖最后的利润相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对于刚子来说,有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得好。 “行吧元哥,咱可先说好,你不能再蒙我了!别到时候又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提高成本!” 我笑着说:“你就放心好了,咱俩谁跟谁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你说是吧!” 刚子在电话那端干笑两声,心里别这一句话不敢说出口。 一口一个亲兄弟,可真要是坑起人来,那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这边电话刚挂断,可欣的电话又拨了过来。 “喂师父,这趟买卖多少钱啊?” 呸,一个兄弟,一个徒弟,张口闭口的都是钱! 我说:“没多少,也就……也就一百来万的样子!这一次咱们分四份儿,一人二十五万公平吧?” 电话那端,可欣一脸不相信的问。 “就一百来万?” 显然,就以可欣这种不太聪明的脑瓜子都觉得有点儿假。 我清清嗓子说:“我说的是最后到手里的纯利润,估摸着也就一百来万!这还是建立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之下!你也不想想,这其中是不是还需要成本啊?要是成本控制不好,亏本都不是不可能!” “当然,你也别觉得一百来万少,这只是我的预估,实际情况到时候再说嘛!” 可欣估摸着是被我套路太多次,所以学机灵了,留了个心眼儿。 “这样师父,到时候等最终的价钱确定下来之后,我们再说钱的事儿!咱们亲师徒,不急着说钱的事儿!” 还亲师徒,还不急着说钱的事儿! 我要是在你面前,你估计都已经揪着我衣领子问我又从中吃了多少。 该说不说,刚子和可欣就应该向人家江凌学习学习,做事儿就应该要有做事儿的样子。 就应该要有奉献精神,别动不动就提钱,显得多生分不是。 我和可欣的电话刚被挂断,我刚想躺椅子上闭目养会儿神来着。 微信语音电话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江凌打过来的电话。 “喂,啥事儿啊?” 我果断的接通了电话。 谁知道刚接通,江凌一句话差点儿没让我吐血。 “那个哥,我想跟你说一下关于钱的事儿!” 第670章 国运的来源 我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老血。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还在别人面前夸奖你来着,回过头就跟我提钱的事儿。 我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哦,你不问我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说一下!这一笔生意如果做成的话,肯定能赚不少钱!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别人要是不问,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别人现在已经问了,我要是还装疯卖傻,或者跟别人说要有爱国情怀,显得不地道。 况且,江凌是我们计划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情绪必须要安抚好。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刚在脑子里面寻思着,看看怎么样才能把刚才的话给收回的时候,却听得江凌继续说。 “不过既然张哥你有这份儿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尼玛的,全是套路! 我笑着回答:“应该的,都是应该的!那你给我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估计这件事情想要实施的话,肯定少不了启动资金!但是,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儿紧,所以你看能不能先给点儿活动经费!” 原来江凌是为这事儿来的,他还真就打心底里没有想过要分一杯羹。 只是觉得我这种能够替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出头的人,值得敬重。 但是我却会错了意! 我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该说不说,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我说:“那是自然,你需要多少活动经费?” “我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三五万就够!” 三五万都拿不出来吗?江凌混得也是有够惨的。 你好歹身边不是还留着一个幻化成型的厉鬼吗?随便搞点儿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我深吸口气说:“我回头让可欣给你转十万,经费充足一点儿,有的事情才不会束手束脚!你尽管筹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配合你!” 江凌在电话那端应了一声,随后说。 “那好,你给我将近一周的时间,这其中需要收集一些文献资料,可能会花一些时间。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确定可行性!” 挂断电话,我靠在椅子上,仰望着满天星河。 这事儿我还真就吃定了小日本。 我也不怕他们提前找到可以利用的上古宝剑。 因为就算真的找到了,最后还是需要过我这一关。 只要我说用不上,那就是用不上,所以不用担心。 就这样我在日本这边度假的第三天,新谷嘉一郎又找到了。 说起了关于那些纸鹤的事情。 “张先生,你之前当初却的纸鹤,我们已经找到了下落!” 本来我还以为这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尽管说纸鹤的数量不少,但如果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想要寻找起来,依然如同大海捞针!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下落! 而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找到,在我看来不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这些纸鹤出现的地方非常敏感。 或者说,这些纸鹤出现的地方足够瞩目。 第二,如果单单只是出现的地方比较敏感的话,应该还不足以这么快就被找到。 但如果这些纸鹤比较聚集,或者大部分都出现在这里呢? 换句话说,那些不属于日本的国运,应该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说:“在哪儿发现的?” 新谷嘉一郎如实回答。 “八纮一宇!” 八纮一宇,这是日本军国主义时期的一个概念。 “八纮”所以指代的是四面八方,“一宇”代表的则是宇宙。 寓意为“天下一家”,彰显了日本的野心。 而如果这八纮一宇塔只是一种图腾和象征,本质上倒是没什么。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八纮一宇塔还代表着另外一层含义,掠夺。 建造这座塔所用到的材料,全部来自于其他国家。 当知道那些纸鹤出现在八纮一宇塔的时候,我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不出意外的话,当初日本在发动战争的时候,不仅仅劫掠了很多金银珠宝。 其中还抢走了他国的国运。 而这些国运被堆砌在八纮一宇塔,然后顺着风水的流转,游走在山川河流之中。 这就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国运的真正来源。 我说:“带我去看看!” 新谷嘉一郎随即站起身,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先生请跟我来!” 八纮一宇塔位于宫崎县西北的丘陵上,被誉为日本第一高塔。 平日里经常会有人前往朝拜参观。 因此,八纮一宇塔有专门的人负责看管。 就在昨天晚上,有人突然发现塔身上吸附着大量类似蝴蝶一样的东西。 凑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只只做工精美的纸鹤。 由于事发突然,又实在是有些诡异的关系,所以第一时间上报给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经过确认之后发现,正是之前被我放飞出去的那些纸鹤。 我围着八纮一宇塔转了几圈,手上不断的掐算着。 将就过后见我停了下来,新谷嘉一郎这才问。 “张先生,情况怎么样?” 我深吸口气说:“现在可以肯定,那些不属于你们的国运,就是来自于这里!” “来自于这里?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有任何影响呢?” 要知道八纮一宇塔屹立在这里将近百年之久。 如果国运影响风水的话,早就应该初见端倪才对。 我双手负背,不咸不淡的解释说。 “国运源于风水,却又不同于风水,它会蛰伏,会隐匿!我想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国运复苏的关系!” 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并没有告诉新谷嘉一郎。 国运的强弱实际上与国家的强弱有密切的关系。 八纮一宇中藏匿的国运,绝大部分来自于我们国家。 以前我们国家饱受战火的洗礼,所以国运一直不稳。 但是随着过去几十年的稳定发展,国家综合实力越来越强大,国运自然也就越来越强大。 从而影响到了八纮一宇,让整个日本遭到反噬! 第671章 和时间赛跑 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 之前我有设想过日本这个国家,不属于他们国家国运来源的可能。 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国运居然是来自于八纮一宇。 倒不是说,这些个国运来自于八纮一宇有什么奇特之处。 根本原因在于,这些国运来自于掠夺。 这是当初日本在发动侵略战争的时候,人为掠夺过来的国运。 也就是说,这些国运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可能不知道。 不属于他们的国运,他们拿来不仅没用,反而还会是个累赘。 就像现在这样,国运随着风水流动,被八岐大蛇吞食,逐步让日本的风水之源出了问题。 照理来说,八纮一宇不应该存在,或者说它的存在,不应该是用于寄存不属于这个国家的国运。 但眼下他却偏偏就存在了,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在心中暗自揣测,要么是新谷嘉一郎对我有所隐瞒。 要么,就是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那他对我隐瞒的意义在哪儿? 当我在说出八岐大蛇出问题的根源在于国运的时候,他却丝毫都没有想到八纮一宇。 当然也有可能他知道但是却并不想告诉我,可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可以通过纸鹤找到国运的来源。 他们就算想要瞒着不让我发现这份国运,其实也是欲盖弥彰。 所以,剩下的就是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可要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们又为什么会把不属于他们的国运放在这里,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放在这里的? 见我久久沉默不语,新谷嘉一郎忧心忡忡的开口问。 “张先生,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回过神来,用力皱了皱眉,环顾四周说。 “找个相对安静点儿的地方再说!” 新谷嘉一郎意识到,可能是人多眼杂,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会意的点点头,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我带到了不远处的一间静室里。 “张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我深吸口气问:“关于八纮一宇的建造,你了解多少?” 新谷嘉一郎倒是直言不讳的说:“这是当初为了大东亚共荣而建造的,是精神的一种象征,主持建造的也是九菊一派的人!建筑材料来自于不同的国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我用力皱紧眉头看着新谷嘉一郎:“你确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没有!” 新谷嘉一郎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这tm多多少少看上去有点儿不科学的样子,主持修建八纮一宇的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而这里藏着国运,这件事情新谷嘉一郎却根本就不知道。 难道说,是新谷嘉一郎的段位不够?所以接触不到这种机密? 也不应该啊,在我眼中,新谷嘉一郎这不都已经算是九菊一派阴阳师里面扛坝子级别的人物了吗? 如果说这件事情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知道,那新谷嘉一郎没理由不知道才是。 又或者说,因为代代相传,所以这些事情已经被历史抹去。 可是显然这也不应该,因为八纮一宇建造的时间不过百十来年,这么重要的事情,没理由这么快就被抹去。 那问题又究竟出在哪里?这些国运究竟是怎么来的?又究竟有什么作用? 这么重要的事情,新谷嘉一郎却不知道。 假设,新谷嘉一郎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不知情。 那么这些国运又会是谁放在这里的,或者换个角度来想,什么人有这本事,把不属于日本的国运放在这里?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时间间隔实在是太长,有的问题思考起来毫无头绪。 这时候,新谷嘉一郎开口问:“张先生,我们为什么要一直纠结在这些国运的来源上呢?它从什么地方,怎么来的,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如何散去这些国运,不是吗?” 现在日本最大的问题不外乎就是受到这些国运的影响,导致国内风水失衡。 之前他们一直不知道问题的根本在哪儿,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些国运的来源,那直接散掉这些国运。 解除它对于国内风水的影响,问题不就从根源上解决了吗? 至于说这些国运究竟是怎么来的,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他可以不在乎,或者说他可以慢慢儿调查。 这就好像是看病一样,你明明都已经知道了病因,又何必再去纠结为什么会生病呢? 我点点头,新谷嘉一郎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甚至于很有道理。 我说:“对没错,想要散掉这些国运其实也不难,首先你需要拆掉八纮一宇!” 这话刚说出口,新谷嘉一郎猛地瞪大了眼睛:“拆掉八纮一宇?” 这可是日本的图腾,等同于一国的太庙,岂能说拆就拆? 我说:“嗯,你也看见了,这些国运就是来自于八纮一宇!这些国运藏匿在八纮一宇的建筑材料中。我这么说吧,本身八纮一宇就是这些国运的来源,所以只能拆除!” 实际上,拆除八纮一宇,散掉这些国运,对于我们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散掉的国运会乘风重新回到我们的国土上,会让我们的国家蒸蒸日上。 新谷嘉一郎有些为难,这玩意儿毕竟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先生,事关重大,你得给我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只不过是一种交易而已。 不过我还是好言提醒说:“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但岩角山的八岐大蛇未必愿意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你可别忘了,岩角山的封印本身就出了问题!我也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系着那个封印!至于那封印能坚持多长时间,你们可以时刻派人盯着富士山,如果富士山有什么异动,这就代表着封印已经失效!” 现在应该着急的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在和时间赛跑。 第672章 这才是曲线救国 该给的办法我已经交给新谷嘉一郎了,至于说他们要不要采纳,那是他们的事情。 就好比我是医院的医生,我已经找到了病因,并且告诉你,这是恶性程度很高的肿瘤,必须要手术切除,或者说需要截肢。 但是你却觉得以后你就成了一个残疾人而犹豫不决,单个的宝贵时间,可能会让你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当然,我相信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新谷嘉一郎应该还是可以掂量的清楚的。 只不过现在他还做不了主,需要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而拆除八纮一宇,至少我喜闻乐见。 本来现在小日本国力就日渐衰弱,对我们基本上构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威胁。 要是在归还藏匿在八纮一宇的国运,两国之间的国力更是不成正比,我这也算是曲线爱国了。 重新回到住处,我慵懒的躺在藤椅上,双目微闭,在脑海中回想着八纮一宇里面藏匿的国运的来源。 新谷嘉一郎可以不在乎,九菊一派也可以不在乎,甚至小日本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却不得不在乎,因为这很关键。 窃取国运这种操作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有一次就不敢保证没有第二次。 甚至于,窃取的国运不仅仅藏匿在日本,也有可能在其他什么地方也有。 那现在回过头来看,窃取这些国运的究竟是谁? 就以小日本为例,这些国运肯定是在八纮一宇建造完成之后,或者在建造的过程中留在八纮一宇里面的。 从时间节点上来看,就是在日本发动侵略战争的时候。 而有能力窃取国运的,肯定是高人,那他想干嘛? 从战争的走向上来看,如果有人能够在战争爆发的时候,窃取我国的国运,会有什么后果?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子,我好像从历史的走向上洞察到了国运失窃的大致时间。 国运失窃最直观的影响,无疑就是国内的民不聊生。 在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发动之初,我们国家节节败退,一股亡国的气息在整个神州大地上弥漫,军民的眼中充斥着绝望。 这种绝望的来源,不仅仅是日本当时的强大,更多的应该就是国运的丢失。 假如说,国运当真是在那个时候失窃,那合理的解释就应该是为了发动这场战争。 也就是说,窃取这些国运的大概率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只不过如果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的话,他们就不应该把这些国运放在八纮一宇。 原因很简单,他们既然能够窃取国运,就应该足够了解国运,就应该知道国运不属于他们。 即便是放在他们的国土之上,也不会被他们的国民所吸收,长此以往下去,还会对他们自己造成影响。 但是从新谷嘉一郎的反应来看,他似乎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且从结论上反推,似乎也能证明窃取国运的并不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因为他们没这本事。 我这cpu又有点儿快要给干冒烟了,想不太明白究竟是谁要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智囊团一号成员林素婉恰合时宜的开口。 “有没有可能是玄门江湖的人呢?” “玄门江湖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玄门江湖的人?” 要说那个时候,玄门江湖确实还没有没落,个中翘楚能够有窃取国运的手段,倒是也不足为奇。 可关键是,我找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别看着玄门江湖的那些人一个个勾心斗角,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门派之争也非常严重。 放远了不说,就拿我在线下参与的几次玄门江湖的聚会来看,那就像是仇人相见一样,恨不得把彼此脑浆子打出来。 但窝里斗归窝里斗,真正在面临外敌的时候,尤其是在亡国灭种的时候,玄门江湖的人那还是相当团结的。 所以,我不觉得玄门江湖的高人,会干出这种事情。 “猪脑子,怎么就不可能是玄门江湖的人了?你就觉得丢失国运是在帮助当年的侵华战争?” 我眼角微微一抽:“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林素婉解释说:“纵观历史,当年的侵略战争,即便国运没有丢失,其实结果也不会相差太多!” 这说的倒是实话,当时的国内本来就异常混乱,而小日本的武器装备又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二者确实存在天壤之别。 我说:“那意思就是,打不过就加入?带着窃取的国运做了二鬼子呗?” 林素婉冷哼一声:“哼,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信!如果当初那位玄门江湖的高人窃取了国运投降做了二鬼子的话,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怎么会不知道窃取的国运被放在八纮一宇?” 我微微皱眉,倒是这么个理儿。 我说:“那既然他窃取国运的目的,不是为了投降做二鬼子享受荣华富贵,那他为什么又要窃取国运?” 从我的角度来看,不管怎么想,他窃取国运的举动都像是在帮助日本发动那场侵略战争。 林素婉说:“你不妨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这份被窃取的国运不管有没有丢失,都不会影响战争的结局!那这份国运失窃,并且放在八纮一宇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不等我深入思考,或许是不想再忍受我猪一样的脑子,林素婉选择直接说明。 “目的,应该是为了保住这份国运!为这个国家留下希望的种子,并且放置在八纮一宇还能借助风水的流转,慢慢儿腐蚀日本。你这样想,还会觉得那位高人是在助纣为虐吗?” 对啊,我只想到了窃取国运是在帮助日本发动战争。 但是却忘了,对于日本来说,他们不仅不需要那份国运,反而还像是烫手山芋扔都来不及。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位高人的手段当真是了得。 不仅能窃取国运,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放置在八纮一宇,这一招曲线救国,布局不可谓不够深远。 假如真是这种可能的话,也就能够完美解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673章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其实是一个不愿意在心里恶意揣测别人的人。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当初窃取国运的人就是为了曲线救国。 只不过现在回想来看,究竟是不是曲线救国,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反正很快那些国运就会重新回去。 虽然说被人窃取的国运,时隔这么多年可以重新回去,但失落在外的土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回归。 趁着林素婉给我分析的机会,我深吸口气对她说。 “对了,有个事情,我觉得也是时候跟你说清楚了!” 我想说的是关于不能让她还阳的事情,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心里一直非常懊悔。 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质问自己,如果我当初果断一些,如果我当初上心一些,是不是现在林素婉就已经还阳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找不到琉璃瞳,所以我还阳无望?” 我顿时一愣,“噌”一声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该说不说,或许是因为林素婉一直都寄宿在我身体里面的关系,因此对于我的很多行为举止,包括思考问题的方式以及性格,等等诸多方面,她都对我可以说了如指掌。 林素婉说:“吞吞吐吐的样子,还能有什么事儿?” 原来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 不过回想起来也是,林素婉何其聪明,当鬼和尚残杀西域众僧炼化精血的时候,或许林素婉就已经有所预料。 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问起过,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纠结与挣扎。 为了还阳,她等待了上千年。 为了能够重获肉身,她甘愿两次以身犯险。 可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失望与落空。 我之所以一直不敢面对她,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开不了口。 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我……我会想其他办法,你先别着急,世界之大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这话实际上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就是随口说的安慰人的话。 就好像面对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你也只能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总不至于告诉人家,你已经时日无多吧。 林素婉淡淡一笑,十分罕见的化作一抹红霞落在距离我不远处的草地上。 她现在的魂魄千疮百孔,犹如满是裂纹的瓷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她灰飞烟灭。 因此,这段时间她很少显出原形。 “切,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多死一次!” “可是……” 别看林素婉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俨然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绝望。 她苦苦等了千年之久,不惜拼着修为尽毁,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去搏一个可能还阳的希望。 哪儿像她说的那样轻松,她只不过是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罢了。 或许是不想让我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又或者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毕竟至始至终她在我面前呈现的形象都是高冷强势的。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双眼发直的看着她。 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和我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似乎并没有任何改变,但似乎一切又早就已经有所不同。 她给我的感觉也从最开始的畏惧,到后来的强势,直到现在的可怜。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设想过,我会对一个鬼生出这样的情愫。 尤其是这个鬼当初还差点儿要了我的性命。 我俩就这样四目相对,好长时间过后,我微微抬手想要触碰她。 只不过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表情清冷的化作一抹红霞,重新落回到了的体内。 我深吸口气,双眼用力闭紧,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角溢出,但我却并没有伸手去触碰。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肯定还会有还阳的办法,哪怕林素婉的肉身不能再用,哪怕换一具别的肉身,也肯定会有办法。 想到这里,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出手机找到了叶九霄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叶九霄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少爷,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打从上一次叶九霄他们知道禅术和尚在我身上之后,我们之间就基本没什么联系。 主要是他们觉得,我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他们肯定也束手无策。 再有就是,后来玄门江湖出了很多事情,整个西域佛门的覆灭,对于玄门江湖来说也是一个重磅消息。 他们各自也有各自的门派,需要有很多事情处理。 我说:“嗯,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很着急的!” “小少爷你说!” 电话那端,叶九霄认真听着。 我说:“你在江湖上混迹的时间比我多,我想打听一下,你有没有了解到关于起死回生的术法!” “起死回生?” 叶九霄皱紧了眉头。 这四个字儿他倒是并不陌生,甚至在很多地方都有听说。 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乃至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起死回生已经和长生不死没什么区别。 假如江湖上真的有这种术法,那谁最先知道?又是谁最先有机会享有? 毫无疑问,肯定是古时候的帝王。 但纵观历史,就算是千古第一帝的秦始皇,他穷其一生想要寻找的长生不死秘方,却到死也没有找到。 这足以说明,起死回生之术和长生不死之法,或许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很多人不死心,所以才会在心里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我把大概的情况和叶九霄说了一遍,因为林素婉的情况显然和他所理解的起死回生不太一样。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起死回生的难度有两点。 第一,肉身难以保存。 第二,魂魄没办法不散。 可是这对于林素婉来说都不是问题,她的肉身在地脉的滋养之下,已经化出了冰肌,生出了玉骨。 肉身不仅保存完好,而且相较普通的肉身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次,她的灵魂也拥有了千年修为,在没有外力影响的情况之下,可以说不死不灭。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或许还有些可能! 电话那端,叶九霄沉吟半晌之后说。 “嗯……这么说来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不是起死回生!” 第674章 鬼和尚的目的 听叶九霄说好像好真的有什么办法,我连声追问。 “什么办法?”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条件多苛刻,哪怕希望再渺茫,我也要试着尝试一下。 叶九霄说:“嗨,小少爷,你这还用我问我啊,当然是借尸还魂啊!” 借尸还魂,这在很多民间的灵异传说故事中并不陌生。 实际上这是有说道的,人死之后,魂魄会自动离体。 但是刚刚离体的魂魄不会马上前往地府报到,而是逗留在尸体附近。 这个时候,对于魂魄而言,他就像是在做梦,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他会尝试着用不同的方式方法,想要重新回到尸体里。 正是由于他不断尝试着想要回到尸体里,就会导致,魂魄与肉身之间产生相互的交感。 这种相互的交感会因为魂魄的修为不够,而无法让魂魄重新驾驭肉身。 而一些得了道行的鬼魂,他们就可以利用这种交感,重新驾驭这具肉身,以达成某种目的。 这也就是俗称的借尸还魂,这种情况所持续的时间,根据尸体的腐烂速度而定。 如果是在夏季,尸体腐烂速度相对比较快的时候,时间的持续会相对比较短一些。 倘若是放在冬季,时间自然相对而言会长一些,但有一个致命缺点,不可能长期存在。 借尸还魂的人,可以正常生活,但会像是变了一个人,行为举止以及言语,都会和以前那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叶九霄的意思是说,林素婉道行不浅,借尸还魂对于她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我说:“馊主意,你也知道借尸还魂不能长时间保持,有什么意义?” 如果林素婉可以借尸还魂她自己的肉身,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她现在魂魄已经和肉身分离时间太久,早就已经失去了相互之间的交感。 禅术和尚告诉我的办法,其实就是为了能够恢复她魂魄和肉身之间的交感,再配合佛门秘法让她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叶九霄还有些不服气的说:“怎么就馊主意了?你看啊,借尸还魂的尸体确实容易腐烂,可是如果我们更换及时,不照样啥事儿没有吗?” 要是这丫的在我面前,我非得给他一个白眼不可。 这是我老婆,哪还能及时更换的? 不过细细想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尝试,至少这样我可以随时换着口味。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学生妹、少妇型、护士、教师! 停停停停,想多了。 现在林素婉根本就不是借尸还魂的事儿,如果是以前这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当然,那个时候林素婉也不屑借尸还魂。 但是现在,她的魂魄受损严重,必须要依附在我的体内才能勉强维系。 如果没办法重新缝合魂魄,她就算借尸还魂,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魂飞魄散。 我说:“你可闭嘴吧,牛头不对马嘴,我们说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事儿!算了,你有机会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缝补魂魄的办法就行!” 该说不说,我就不应该对这事儿抱太大希望。 禅术和尚那已经是江湖中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他都说这事儿已经没辙了,其他人自然也是没办法。 “行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对了,西域佛门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近这段时间,玄门江湖中关于西域佛门不复存在的消息已经炸开了锅。 但始终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正面解释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全都在背地里暗自揣测,有的说佛门内部出现了问题,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 也有的人说,佛门的气数已尽,将会就此永远退出历史舞台。 但只有叶九霄他们知道,这事儿肯定跟我有关系,至少我也是知情的人。 毕竟佛门真正的佛陀在我身上,而我显然是要去找佛门麻烦的。 只不过他们又怎么也想不明白,或者说不相信,我和禅术和尚两个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覆灭掉佛门。 要是说我们潜入到西域刺杀了某位高僧,这个他们相信。 可要说灭了整个佛门,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这比一个人单枪匹马灭了小日本还夸张。 但是这些事情他们自认为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之前一直也就没有问我。 我深吸口气,简单就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和叶九霄说了一遍。 我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这一切都和镇魂钟响有关,也可以说是那一系列事情的后续!那鬼和尚布局深远,现在带走了整个佛门众僧炼化的半数精血藏匿起来!我正在想办法试图将他找出来,我有种感觉他还有谋划,一天不能将其铲除,就一天是个隐患!” 我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叶九霄不安的喉结翻滚声。 原来整个佛门早就已经出了问题,原来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嘶……小少爷,你是说鬼和尚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隐藏在九州大陆的上古?他一直以佛陀的身份藏匿在佛门,暗中谋划着什么?” “嗯,他应该已经谋划了上千年之久!” 叶九霄清清嗓子问:“那你说那鬼和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说:“这个暂时不清楚!” 说句心里话,直到现在我依然看不透那鬼和尚。 他的很多行为举止都只能用怪异来形容,而这种怪异在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之前,甚至都很难洞察。 谁知,叶九霄却在电话里说:“小少爷,我觉得吧,这鬼和尚的目的可能很简单!” “很简单?” 我不禁反问,这他妈的简单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叶九霄继续说:“你看啊,那鬼和尚是上古时期的没错吧?那我问你,上古时期的最后都去了哪儿?” 我说 :“不是大部分都被封印在山海关以外吗?” “对啊,就是被阻隔在了山海关以外!你再好好想想,遗留下来的上古,也就是鬼和尚,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说到这里,我的眼角猛地一抽,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他想要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让重临九州大陆! 第675章 逐渐清晰 在此之前,我一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上古时期的只是被封印,他们被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阻隔在了山海关以外。 所以并没有完全被抹杀。 准确一点儿来说,就像是囚禁。 而鬼和尚作为漏网之鱼,他最迫切,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以前我一直搞不懂鬼和尚的目的,但现在来看,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让重临人间,这可能就是他的目的。 我搓着下巴思忖了好长时间,假如说鬼和尚的目的就是让重临人间的话。 那之前阴阳罗盘的寓言就有迹可循,当时阴阳罗盘寓言说吗,九州大地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但后来不管是昆仑山的那一场大战,还是后来整个佛门覆灭,这对于九州大陆来说似乎都算不上一场浩劫。 至少与我理解的浩劫有所不同,我所理解的浩劫应该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十户不存一户。 可是这种情况却并没有出现,因此我一度怀疑是不是阴阳罗盘的寓言出了什么问题。 只不过后来随着鬼和尚还没有落网,我又觉得这场浩劫可能还没有到来,而这场浩劫的导火索,极有可能就是鬼和尚。 如果说是重临人间的话,那毫无疑问,这场浩劫势不可挡。 想到这些,我后背不禁溢出一层冷汗。 重临人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现在基于这种猜想往前反推,那我是不是可以得出,我和柳向晚身上的天灵造化,会是打破山海关封印,让重临人间的关键钥匙? 因为鬼和尚打从一开始就在图谋我身上的天灵造化。 可能有人会觉得,既然是鬼和尚在图谋我身上的天灵造化,那为什么刚开始在柳向晚外公家的老宅里,天灵造化第一次要出现的时候。 却是鬼和尚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它的出现! 他既然是在图谋天灵造化,那就应该等到天灵造化降临之后再出手才对。 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当时的鬼和尚情况其实和禅术和尚差不多,毕竟只是一缕分魂。 所以他的记忆是不完全的,他会被天灵造化所吸引,进而心生觊觎,但却记不得天灵造化的真正作用。 倘若天灵造化就是打破山海关封印,让重临人间的必要条件,那鬼和尚的这个计划,应该在柳向晚死了以后就彻底落空才对。 因为如果没有柳向晚,天灵造化就不可能出现。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说不准鬼和尚还想到了别的办法,所以在没有找到鬼和尚将他彻底控制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挂断电话后,我长出了口气,双手枕于脑后,开始梳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什么我和柳向晚的身上会有天灵造化? 这天灵造化又究竟是什么? 我的两位师兄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布下日本这个风水局的人是谁?又是谁把国运藏匿在了八纮一宇? 最后,鬼和尚还有什么计划,西域佛门炼化而成的半数精血会落在我的手上,这究竟是当时情急之下的巧合,还是他故意为之? 如果是他故意为之的话,这会不会是他留下的伏笔? 首先第一个问题,天灵造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柳向晚身上,这显然已经无从考证,或许我那位被封印在镇妖塔的师兄会知道。 但是他未必会给我说实话,即便说了,我也不会相信。 第二个问题,天灵造化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太懂。 甚至在我看来,这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因为这份天灵造化现在已经注定不可能出现。 第三个问题,我的两位师兄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其中一位师兄身死道消,他的金丹一分为二,化作了我和柳向晚的两块玉佩,而在这玉佩之中藏匿着天灵造化的秘密。 我师父把玉佩送到了我和柳向晚手上,这说明激活天灵造化的秘密,就藏在我和柳向晚身上。 大胆猜测一下,我师兄当初可能正是为了保住这份天灵造化,所以才选择将自己的金丹一分为二入了轮回。 至于另外一位,他可能早就已经和有所勾结,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 第四个问题,日本的风水局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中感受到了与我本源的气息。 仅凭于此就能证明,布下这个风水局的人,肯定是我两位师兄其中之一。 那又究竟是谁? 或者说,我可以从结论上进行反推。 引来八岐大蛇,帮助日本凝聚出国运,这算是在海外扶持一股势力。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股势力并没有得到他的完全传承。 也就是说,在这股势力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他就发生了意外。 这一点,可以通过九菊一派的传承上看出。 而要说出了什么意外不能继续扶持这股势力,我的两个师兄都有可能。 一个被封印在了锁妖塔下。 还有一个金丹一分为二,身死道消。 嘶……等一下,我好像又陷入到了思维误区。 为什么在日本动过手脚的人只能是我两位师兄的其中之一呢? 有没有可能,我的两个师兄先后都有在这边做过些什么? 我一个师兄与有所勾结,那他会想要做什么?毫无疑问,他会帮助藏匿。 是他帮助鬼和尚藏匿在佛门,窃据佛陀的位置,灯下黑千百年而不被人所发现。 那他就完全可以帮助八岐大蛇藏匿在日本的山水之中。 没错,就是藏匿,他就是在帮助藏匿起来,悄悄积蓄力量,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让重临人间。 而我另外一位师兄,或许已经有所察觉,所以他在不影响国内气运的前提之下,抽走一部分国运放在了八纮一宇。 以此让八岐大蛇受到国运的影响慢慢儿苏醒,进而给日本带来麻烦,让八岐大蛇藏不住。 不对不对,我两位师兄的实力应该旗鼓相当,他完全没必要用国运影响八岐大蛇,而是直接在岩角山的极渊动手脚。 直接打破八岐大蛇身上的封印,让他脱困不就完了吗? 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八纮一宇放置了部分国运,其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第676章 百十年前的风水高人 假如说,将国运放置在八纮一宇的人,就是我那位已经身死道消的师兄。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破了这个风水局? 而这么分析来看的话,这个在日本八纮一宇动手脚的人,就不可能是我这两位师兄其中任何一人。 可是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并且,从时间上来推算显然也不是非常合理。 因为日本八纮一宇的建造时间仅仅只有百十来年。 而在此之前,我两位师兄,一人已经被封印,还有一人早就身死道消,所以不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谁还能有这本事? 我把突破口落在了时间上,也就是八纮一宇刚刚建造完成,或者八纮一宇的建造,其本身就为了盛放这些国运。 在这段时间里面,国内玄门江湖中,能有能力玩弄国运的人,肯定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找到陈太爷的电话拨了过去。 关于玄门江湖以往的历史,尤其是近现代的历史,我不够了解,但并不代表我找不到足够了解的人。 很快电话被接通,不过接电话并不是陈太爷,而是陈君。 “喂,这么晚了打电话什么事儿?” 陈君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给我的感觉,她似乎对任何事情都缺乏足够的兴趣。 这一点倒是和陈太爷有些相似,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是父女。 我说:“小君姐,我找一下陈太爷,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请教一下他!” “爸爸在闭关,他交代过,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 闭关?陈太爷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闭关? 要知道现在西域佛门那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动荡,再加上现在鬼和尚还没有找到,乾坤未定他怎么就先一步闭关了? 不过好在现在玄门江湖还有一个手握天工开物的老张坐镇,净水寺还有个思考佛门未来的禅术和尚。 只要鬼和尚没有打破山海关的封印,带着大批上古杀回来,玄门江湖就固若金汤。 而如果鬼和尚这个时候打破山海关的封印,别说一个陈太爷,恐怕就算再多陈太爷,也无济于事。 “那……那陈太爷什么时候能出关?” 倒不是我信不过陈君,只是单纯的觉得,陈君跟我的年龄相差不大,这些事情她或许也不会知道。 问了大概率可能也是白问。 陈君说:“不知道,从昆仑回来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对!应该是在风水祖龙上调动风水的力量给他带来了反噬!” 这是开完大招进入虚弱期了? 我倒是忘了,当初在昆仑山锁妖塔的那场大战,陈太爷可是调动了风水祖龙的力量,这才给了我爸救场的机会。 尽管说陈太爷是奇门遁甲的传人,可是调动风水祖龙的力量,确实难免让他受到一些影响。 “你到底想问什么?要问就问,不问就挂了!” 陈君显得有些烦躁,一言不合就要挂电话的样子。 我赶忙开口说。 “别别别,我就是想知道关于日本八纮一宇的一些事情!” 我在电话里把我这边了解到的一些事情简单和陈俊说了一遍。 我说:“在当时那个时间节点上,你能想到的,有手段窃取国运的都有些什么人?” “国运?风水、气运和国运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果你能确定是在那个时间的话,这个人是谁你还用问我?” 陈君的回答让我觉得一头雾水,我要是知道我还能问你吗? 也就这人是陈君,你要换成叶九霄试试! 我说:“小君姐,你就不要绕弯子了,我今天脑子已经严重过载。” 言外之意,我今天反正是不想再用脑子了。 电话那端陈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玄门江湖三足鼎立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我说:“这个当然知道,不就是奇门遁甲、风水秘术和紫微斗数嘛!” 之所以说是三足鼎立,而没有说三家鼎立,那是因为这三门术法的传承都属于天受。 就拿柳家的紫微斗数来说,已经被柳青木永远带进了棺材里。 再等到玄门江湖出现紫微斗数的时候,那人未必还姓“柳”! 陈君见还是点不通我,继续说。 “那你告诉我,在这三家里面,谁最会玩弄风水?” 这不废话吗,要说这三家里面,最会玩弄风水的,那肯定是风水秘术的传人。 我刚想到这里,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让我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太爷爷?” 这三门术法传不过三代,而我们张家的风水秘术到我爷爷手上正好是第三代。 因此我父亲并不懂什么是风水,再到我这里其实也不算是续上了传承,因为我的传承来自我师父。 从时间线上来看,当初有机会在八纮一宇放置国运的人,大概率也是玄门江湖玩弄风水的高人。 而当时在玄门江湖中风水第一人,肯定是我太爷爷。 即便不是他亲手将国运送去了日本,也肯定知情,或者说得到了他的首肯。 要不然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国内的风水上动这么大的手脚。 关于这个太爷爷,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毕竟都没有见过面,我对他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我爸说他小时候关于他爷爷的一些事情。 陈君深吸口气说:“还不算太笨!” 说句实话,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我意料之外。 说情理之中是因为我太爷爷肯定有这本事。 说意料之外是因为我一叶障目,把这茬给忘了。 要是想要证实这件事情的话,只能问我爷爷,因为我太爷爷的风水之术是有传给我爷爷的。 因此,我爷爷或许会知道。 但现在显然已经不现实! 不过,经过陈君的分析,这个结果已经八九不离十。 那既然是我太爷爷,那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扰乱日本的风水,曲线救国。 因为他就算是当时风水界的第一人,也没能力破了日本的风水局,当然也没这个机会! 至于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他可能并没有想那么,毕竟当时已经到了亡国灭种的关键时刻,谁还能有那么缜密的思考呢! 第677章 拱火 我想,恐怕就连我太爷爷当初在布下这个风水局的时候,或许也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的后世子孙,会有把这些国运重新带回去的机会。 不过不管怎么说,从结论上来看的话,我太爷爷布下的这个局确确实实算是成功的。 小日本也因为这一部分国运遭受到了应有的反噬。 甚至于,如果这个风水局没有外人介入,也就是我插手不管的话,小日本将会因此一蹶不振。 如果仅仅只是从民族大义上来看,这事儿我确实应该作壁上观,没必要插手,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接受天罚。 可两害取其轻,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必须要找到鬼和尚。 他的威胁肯定要远远大于小日本。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挺无聊的,新谷嘉一郎那边也始终都没有消息。 这八纮一宇到底要不要拆除,估摸着日本高层还在做着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天中午,我正吃着寿司喝着小酒的时候,新谷嘉一郎找到了我。 我说:“哎哟,你要来也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随便吃点儿?” 说着,我拿起桌上一个倒扣的酒杯,给新谷嘉一郎倒了一杯酒。 新谷嘉一郎倒是也不客气,与我对坐在桌前,端起酒杯轻轻给我碰了一个。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放下咬了一半的寿司,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新谷嘉一郎。 “上面已经同意拆除八纮一宇,只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我们还需要确认!” “什么事情?” 新谷嘉一郎说:“我们要确保,如果拆除了八纮一宇那些国运就会自动散去!” 我说:“这是当然,那些国运本来就不属于你们,所以那些国运在你们国家需要有可以依附的点,他们会随着风水流动,可是却不能储存在地脉之中。八纮一宇就是那些国运的储存容器,拆除了八纮一宇,那些国运自然就会散去。” 我倒是没有框他,说得全都是实话。 虽然说我没有细致检查过八纮一宇的内部,也不知道当初在建造的时候,究竟有布下什么样的法阵。 可是有一点我却可以非常肯定,那就是纸鹤之所以会依附在八纮一宇的塔身上,这就意味着国运的来源就是八纮一宇。 而那些国运不属于日本,整个八纮一宇就像是一个装着国运的瓶子,打破之后,国运自然会消散。 只不过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或许对于风水会有所了解,但是对于气运和国运却知之甚少。 再加上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相互利用,新谷嘉一郎会有这样的担忧倒是在情理之中。 他这是在担心他们拆了八纮一宇,但是国运却并没有消散。 简单一点儿来形容,那就是钱花了,但是病却没治好。 新谷嘉一郎微微点头,不过眼神中却带着对我的几分不信任。 随即,新谷嘉一郎接着问:“对了,在八纮一宇被拆除之后,可不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建造?” 他会这样问我也能理解,原因非常简单。 八纮一宇是日本国内的图腾,是非常重要的精神建筑,即便是日本当局想要拆除八纮一宇,也需要给日本民众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 就比如说,日本当局可以宣布,就说八纮一宇因为年深日久,所以遭了虫蛀,亦或者一些其他什么原因,所以需要拆除。 但是拆除之后你不能空着,还得重新建造一个八纮一宇,可以是按照以前的模样一比一还原。 总之,新谷嘉一郎的意思就是说,表面看上去八纮一宇可以拆除,但是日本民众心里的八纮一宇,绝对不能拆除。 这就好比说,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婆以前是个小姐,但是你老婆却告诉你,她还是个处。 总得找个让人相信的理由,即便很荒诞。 我说:“无所谓,到时候在拆除之后,我会有办法让那些国运消散。” 新谷嘉一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便好!” 说到这里,新谷嘉一郎又顿了顿接着问。 “还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张先生你说那些储存在八纮一宇的国运不属于我们国家,是因为我们当初发动的战争掠夺而来。可是,我们却并没有掠过国运!实际上,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张先生,找到这些国运的来源,或者说知道究竟是谁把国运放在了八纮一宇。” 来了来了,秋后算账! 九菊一派的人会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别人布的局,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毕竟国运不是他们的,他们也没这个本事窃取国运。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国运应该是被有心之人刻意存放在八纮一宇。 至于说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来看已经显而易见。 尽管新谷嘉一郎并没有表现得咬牙切齿,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恐怕在心里想把这个布下此局的人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我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这个时隔久远,我也不知道!至于说那些国运的来源,就更是缥缈难以捉摸了!我只能肯定那些国运不属于你们,但是却不能准确了解到究竟来自于哪里!不过在我看来,这一切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别说我现在不敢肯定是不是我太爷爷的所作所为,就算我知道,我tm能跟你说吗? 见新谷嘉一郎微微皱眉,似乎是心有不甘,我又灵机一动开始拱火。 我说:“其实吧,我个人觉得,确实不排除有外人在八纮一宇动手脚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或许不大,试想一下当初你们国家是如何的不可一世?老美的珍珠港你们是说炸就炸,什么人能随随便便渗透到你们国土上来?” “再说了,想要在八纮一宇布下那么一个诡局,怎么可能瞒得过你们的眼睛?” 我这样说的意图只要是聪明人都能听得出来,你们九菊一派自己内部多半出了问题! 第678章 普及历史知识 我也就这么少微微的提上那么一嘴,不能说太多,说太多拱火的意图就非常明显。 我只需要把话题稍微往那个方向去带,只要新谷嘉一郎不算太笨,都能往我想要的方向展开联想。 试想一下,侵华战争期间的日本,国力可谓是异常强盛。 在这种情况之下,作为国内的精神象征,八纮一宇的修建,肯定是重中之重。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势必也会有参与,甚至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应该都会重点主导。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却让人动了手脚,并且影响还这么深远。 难道不应该假设一下,会不会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内部出现了二五仔呢? 到底有没有这个对于我来说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新谷嘉一郎怀疑有。 只要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他就会不受控制的开始生根发芽,然后我再在其中适当的动上那么一点点手脚。 嘿嘿嘿,从内部腐化九菊一派,至少也要让他们相互之间产生罅隙,时间一长九菊一派说不定就会被我的微末伎俩,从中间分为两派。 “嘶……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内部可能会有叛徒?”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用事实说话,结果就摆在这儿!当然你要说有没有叛徒,这个我想应该还要追溯到八纮一宇建造的时候!当然,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等到八纮一宇被拆除之后,国运就会消散,危机自然解除。” 我口头上说不重要,但在新谷嘉一郎听起来,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倘若九菊一派的内部真的有叛徒,那这个叛徒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会不会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呢? 九菊一派是日本的根基,如果九菊一派内部出了问题,影响的可就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了。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江凌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样?有没有眉目了?” “嗯,我已经有了一个粗略的大致计划,最近这些天我在盗墓圈子里面有过一些了解,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 在电话里,江凌把他的计划详细和我说了一遍。 他把整个计划的基本盘放在了盗墓的圈子里,这小日本不是在寻找一把上古宝剑吗? 之前我们已经商议过,想要用赝品肯定是糊弄不过去。 而要说市面上有没有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宝剑,这个毫无疑问肯定是有,毕竟这么多年考古发现,多多少少也会出现不少。 但是那些都不是我们选择的目标,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成本太大,不符合我们空手套白狼的要求。 再说了,那些都是堪称国宝级的宝物,不容易出手。 要是让国家层面知道我们倒卖国宝的话,可是会被判罪的。 因此江凌就把目标选择在了深埋地底,尚且还没有被发现的那些宝物。 他准备在盗墓圈子里放出风声,寻找能人异士一道夹喇嘛。 所谓的夹喇嘛,这是盗墓行当里面的黑话,大概意思就是找合作伙伴。 但是想要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你就需要放出足够诱人的香饵。 就比如说《盗墓笔记》里面,你要是破解了金箔上的秘密,知道了七星鲁王宫的准确位置,但是凭借你一个人却又没那个实力倒斗。 这个时候,你就需要通过夹喇嘛的方式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一块儿行动。 我问:“那你打算放出什么香饵?” 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很明确,肯定是要吸引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注意,所以我们要放出去的香饵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说,一定要具有足够的吸引力。 江凌在电话里说:“紫电!” 我有点儿懵,没太明白江凌说的是什么意思。 “紫电?什么紫电!” 大概是预料到了我的知识储备不足,所以江凌紧接着解释说。 “紫电,是一把剑,也算是上古时期的一把宝剑!你应该上学的时候有学过一篇文章叫《滕王阁序》吧?”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谁没学过啊?” 这篇文章虽然被称为古今第一骈文,可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上学时候的梦魇。 一切只因为那一句全文背诵默写。 我接着说:“跟这篇文章有什么关系?” 江凌说:“哦,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在这篇文章里有提到过这把宝剑!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紫电,就是我们选择的目标。” 我说:“卧槽,原来紫电所指代的是一把剑啊?我一直以为紫电青霜是个成语?” 江凌有些汗颜,在心中暗想,你这上课的时候怕不是在睡觉吧? 其实我上课的时候还真就没睡觉,老师大概率也没讲这么细,毕竟你是否了解紫电是一把剑,对于考试来说帮助不算太大。 要知道现在的应试教育,一切都是为考试做准备。 江凌继续说:“不仅是紫电,清霜也是一把剑,在《滕王阁序》里,作者将这两把剑形容成放在王将军的武库里,这是对王将军的一种恭维!” 我被勾起了兴趣,追着问:“那这两把剑很厉害?” 说句实在话,我对古玩兴趣不是太大,对于历史的了解也不多。 你真要是问我知不知道什么上古时期的古剑,我想我知道的不外乎就是干将、莫邪,还有曹操有一把佩剑叫青釭剑,当然现在多了一把,就是我手上的神兵裁云。 除此之外,还真就跟个文盲没什么区别。 江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在电话里跟我详细解释说。 “相较之下,清霜的名气可能要比紫电大一些,汉高祖刘邦知道吧?他当初是斩白蛇起义,而斩杀白蛇的这把剑,就叫清霜。” 我顿时挑了挑眉,这么听起来,还真有点儿名气,刘邦的佩剑,倒是配得上宝剑的名号。 我说:“那紫电呢?” 电话里,江凌笑着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战,应该不算陌生吧?” 我说:“这是自然,我就算再怎么历史文盲,赤壁之战还是知道。怎么,这把剑跟赤壁之战有关?” 我在脑子里面搜罗着,看看赤壁之战什么时候有用到一把宝剑。 江凌说:“当然有关,这把剑点燃了赤壁之战的战火!” 第679章 瞎编 赤壁之战算得上是三国时期非常着名的一场战役,极大程度上影响了三国历史的走向。 在这场战争中,曹老板携百万雄师南下,荆州刘表不战而降。 大耳贼负隅顽抗,派遣诸葛妖道渡江游说江东群臣,蛊惑孙权抗击曹老板。 而在这个时候,江东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人心惶惶,其中大多数文臣都主张投降曹老板,以换取一隅偏安之地。 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人家的建议也是建立在合理的基础之上。 虽然说曹老板的大部分部队都来自于北方,并不擅长水上作战。 照理来说,孙刘联盟应该有天然优势。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荆州刘表不战而降,曹老板收编了刘表麾下的全部水师。 当时江东集团和刘表之间,一直摩擦不断。 主要原因还是当初刘表受到袁绍的唆使,埋伏孙坚南归的部队,暗杀了孙坚。 尽管说双方之间看谁都不顺眼,你瞅我干啥,我瞅你咋地? 可是谁也拿对方没办法,只能对外打嘴炮。 刘表说:“荆州水师天无敌!” 周瑜这边也不示弱:“江东水师无敌于天下!” 放在现在,估摸着一艘快艇配一挺不限子弹的机枪就能给全歼了。 但在那个时候,足以见得,他们双方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至少在水师方面是这样。 所以,江东这边的文官集团会主降也没什么问题,一面战火荼毒无辜百姓嘛。 但同时又以周瑜为首的武将,血气方刚,一副要抛头颅洒热血不怕死的模样。 就这样双方争执不休,才有了后来诸葛妖道舌战群儒。 别看当时诸葛妖道说得唾沫横飞,一句句头头是道,怼得江东群臣哑口无言。 可是诸葛妖道代表不了江东集团,真正能做出决定的人是孙权。 面对群臣的你一言我一语,孙权下定决心,拔出腰间佩剑,一剑下去直接削掉身前桌案的一角。 然后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对现场所有人说:“从今往后,若还有胆敢言降者,犹如此案!” 打那以后,江东集团上下齐心,最后在赤壁之战中大败曹军。 而当时孙权的佩剑,就叫“紫电”。 该说不说,虽然这把剑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但这么看来,还真就算是见证了历史的一把宝剑。 并且,一剑下去削掉桌案一角,除了孙权力气比较大以外,也变相说明那肯定是一把好剑。 放在当下的情况,倒是比较符合。 我说:“你这对历史的了解是不是也太细了点儿啊?连孙权当时腰间的佩剑叫什么名字都知道!” 说句心里话,我这是真打心底里佩服,没点儿历史沉淀肯定不行。 正当我还想在电话里恭维两句的时候,谁知道江凌突然给我来了一句。 “我并不知道啊!” “啊?你不知道?所以这些都是你瞎编的?” 江凌说:“也不是瞎编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孙权真有一把剑名叫‘紫电’,但没有历史文献证明,当时孙权斩掉桌案的那把就是紫电。这不要给它赋予一个比较传奇的故事嘛,要不然怎么唬人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都差点儿让他给蒙了。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江凌的安排应该是伪装成盗墓团伙,对外放出消息,准确一点儿来说这个消息一定要以看似不经意,实则非常有心的方式泄露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相信这样对方就会很容易上钩。 这样的话,九菊一派就没有机会去验证东西的真伪,因为根本就还没有看到实物。 我们就是个贩卖信息的中间掮客,只需要提供一些线索,就说发现了这把剑的踪迹,可能藏匿在某座古墓里。 至于到时候能不能找到古墓,古墓里面有没有宝剑,这个就跟拆盲盒一样,谁也不知道。 我轻轻捏了捏眉心,突然想到个问题。 我说:“你这个办法的话,好倒是好,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未必感兴趣!” 江凌所说的这个办法看上去确实可行,可是到头来细细一想,对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来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办法呢? 国内是不是有很多博物馆,还有很多私人收藏,就以九菊一派的人脉关系,再加上他们不差钱,搞不到一把宝剑? 江凌却说:“这个就要看你了,毕竟只能这样!” 我也在心里默认了江凌的说法。 我说:“嗯,知道了,你尽管去筹划,需要人手的就联系刚子和可欣,钱方面你不用担心,不要露出马脚就行。这边我来想办法!” 思来想去这钱还真就不好赚,限制条件实在是太多。 一晃三天时间又过去了,这天新谷嘉一郎告诉我,关于拆除八纮一宇的相关文件已经下来了。 他们今天就要动手拆除八纮一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新谷嘉一郎请我也要参加。 对此我自然是不好拒绝,也就是去看看而已。 跟着新谷嘉一郎,我又一次来到了八纮一宇塔前。 之前依附在塔身上的那些纸鹤已经被完全清理,周围拉上了警戒线,施工队的人也蓄势待发,只需要有人一声令下,八纮一宇分分钟就会被爆破。 新谷嘉一郎问我。 “张先生,我们打算直接爆破,不知道这种拆除的办法,是否可行?” 对于这种图腾建筑,它的建造和拆除其实都非常考究。 建造的时候怎么建,拆除的时候怎么拆,这些可都不能随便乱来。 实际上,关于这些问题,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早就已经分析过了,他们也制定了相对应的方案。 现在问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建议。 毕竟单单就说风水上的造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肯定不如我。 我双手负背,打量着不远处的八纮一宇,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问。 “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是打算让这座塔在被爆破之后,朝着东南方向倾倒对吧?”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没错!” 其实要看出这些倒是不难,甚至不用知道风水方面的知识,就能做出判断。 原因很简单,在八纮一宇的周围,只有东南方向被清理出了一片开阔地带。 这就等于摆明了要让它往那个方向倾倒! 我说:“方法倒是不错,不过这座塔见不得火光,不能直接爆破!” 第680章 朱雀不动 “不能见火?为什么不能见火?” 新谷嘉一郎一副请教的表情看着我。 我说:“你们九菊一派的先祖们,在建造这座八纮一宇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它是落在玄武位上吗?” 八纮一宇当初在建造的时候,也是从风水的角度做过考量。 因此特意将八纮一宇立在了玄武位上,玄武为水,并且水生万物,寓意着生生不息的意思。 新谷嘉一郎有点儿尴尬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没落的不仅仅是玄门江湖,九菊一派的传承断代也相当严重。 居然就连八纮一宇建造时候的这些细节都不知道。 不过这倒是也能理解,毕竟整个国家都受到藏匿在八纮一宇里面的国运影响,九菊一派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见新谷嘉一郎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又接着说。 “不出意外的话,八纮一宇从建造之初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火灾的情况吧?” 这一次新谷嘉一郎倒是回答得干脆。 “从八纮一宇的历史上来看,确实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灾情,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笑着说:“说明这里生不起火,如果你硬要用爆破的方式拆除八纮一宇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风水上,这称之为‘朱雀投江’,会让拆除过后的风水穴失去作用!” “换句话说,你还是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之上修建一座一模一样的塔,只不过不会再有以前的作用而已!” 听到这里,新谷嘉一郎眉头用力皱紧。 “你的意思是说,八纮一宇原本还有一些别的用处?” “你不知道?” 新谷嘉一郎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我去,讲道理不应该啊,这些事情都没有人告诉新谷嘉一郎的吗? 要不是他真真切切的带着我就要拆除这座日本的第一高塔,我都有理由怀疑他是在匡我。 这就好比说,你不知道自家的房门密码一样。 我说:“你以为它仅仅只是一座塔,具有一定的精神象征,代表着你们的军国主义的图腾是吧?” 新谷嘉一郎张了张嘴,想要说:难道不是? 不过最终却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朝着我拱了拱手,示意让我继续往下说。 我说:“八纮一宇除了本身的象征和图腾的意义以外,还有一点,它时时刻刻都在监控着你们一国的风水。你们整个国家的风水循环最终都会经过八纮一宇!你们有无数的国民会在这里祷告祈福,那些祷告和祈福都会通过八纮一宇被风水所知晓!说得通俗一点,你们国家的风水和国运,会因为八纮一宇的存在,而有所交流!”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国运和风水最好的相处方式。 实际上在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建筑,只不过大多数都被拆除了,究其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我不觉得当初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他们只是因为巧合,才会把八纮一宇建在了这里,其中肯定也有希望国运和风水之间实现交流的考虑。 当然,也正是因为八纮一宇的这个特性,所以才会让储存在八纮一宇里面的那部分国运,有汇入风水,进而影响到八岐大蛇的机会。 倘若说那部分国运仅仅只是被放置在日本,那就像是一汪死水,泛不起任何波浪。 在听完我的阐述之后,新谷嘉一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个风水宝穴,相较于八纮一宇本身来说,更为重要。 因此,新谷嘉一郎朝着我深深鞠了一躬。 “请张先生设法保住这块宝地!” 作为九菊一派现如今的话事人,新谷嘉一郎自然希望,能够在他的带领下,让整个日本欣欣向荣。 这对于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我深吸口气说:“也行吧,虽然说我本身并没有义务,但本着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的原则,我就辛苦辛苦!” 随即,我环顾四周对新谷嘉一郎说。 “通知你们的人,把周围疏散一下,场地清空出来,给我摆一个两仪阵!” 说完,我又刻意看了看新谷嘉一郎问:“两仪阵总应该会布置吧?” 要知道这种基础的法阵,就连可欣都能布置,如果连这都不会,九菊一派干脆原地解散得了。 新谷嘉一郎连连点头,这就招呼人马上安排,至于我究竟想干嘛,他倒是没问。 很快在新谷嘉一郎的安排之下,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这就在八纮一宇的周围布下了一个两仪阵。 阵法完成以后,新谷嘉一郎给我拱了拱手,我微微点头,纵身跃起跨入阵中,盘腿席地而坐。 双目微闭,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施展堪舆之术。 我要用这种办法找到这里的风水阵眼,用风水的力量拆除八纮一宇,也只有这样。 很快周围的山川水脉,逐渐在堪舆图中变得清晰。 而当我了解清楚周围的大致情况之后,也被惊得心里一颤,不由得在心里暗自佩服,当真是精妙绝伦的风水布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办不到。 八纮一宇处在玄武位上,而且具有非常重要的风水意义。 因此,在它的周围肯定有一个风水法阵,只不过这个风水法阵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出来,大多数情况应该是隐匿在山川地脉之中。 而在这个法阵之中,既然出现了玄武,那么本着阴阳守恒的原则,势必就会有一个朱雀位。 在风水中,水随山动,火因风起。 顾名思义就是在说,在风水里面水其实更多的时候是静止的,因为山轻易不会运动。 但是火却是运动不止的,原因也很简单,火因风起,风不停火不止。 而一年四季风向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不断发生变化,所以大多数时候,在一个法阵之中,既然出现了玄武位,那么相对应的朱雀位往往在不断变换位置。 我只要找到相对应的朱雀位,就能顺利打破风水的平衡,让八纮一宇在不受人为干扰的条件之下,轰然坍塌。 只不过,眼前这个法阵里面,虽然我也找到了朱雀位,可是让我惊叹不已的是。 这里的格局与传统意义上的格局大有不同,这里的火居然不因风起,而是深埋于地底,朱雀千百年来都没有变换过位置。 第681章 用风水制衡风水 这里的风水格局正好与正常的风水格局相反,朱雀不动,动的反而是玄武。 在这八纮一宇的塔底深处,居然有一处涌动的水泉,玄武一直处于活跃的状态,这才使得朱雀可以纹丝不动。 而这样的风水格局,势必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因为这不符合自然的规律。 因此,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这个风水格局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又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我可以大胆猜测,这个风水格局应该就是当年我太爷爷留下来的。 并且整个过程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察觉。 不出意外的话,我太爷爷当年应该是在日本的某处山峦之中,找到了一处水脉。 开坛做法,然后将国运与水脉融合之后,通过风水的力量,将这些国运运送到了八纮一宇。 只不过,现在如果将八纮一宇拆除的话,也就意味着那一处涌动的水泉将会消失。 当然这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我也没必要费神费力的给他们重新布置一个灵动的风水阵。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我缓缓睁开眼,起身走到新谷嘉一郎的面前。 “张先生,怎么样?” 我深吸口气,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说。 “在距离这里大概三四公里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口火井?” 在风水上,所谓的“火井”,其实并不是字面意思燃烧着火焰的井。 它所指代的大概有两个意思,第一是人为开凿的井,但始终都没有出水,有人称之为是枯井,在风水上,更多的说是火井。 还有就是天然形成的陷坑,即便是狂风暴雨,陷坑里面也始终不会有积水,这样的天然陷坑也称之为是火井。 实际上,究其根源在于,火井恰好处在了朱雀位上,因此才会滴水不生。 新谷嘉一郎微微皱眉想了想,大概是对周围的地理环境不是非常了解的关系,在询问了旁边人几句之后说。 “嗯,确实是有一口火井,张先生我们是要过去吗?” 我点点头对新谷嘉一郎说:“你让人带上一些炸药,不用太多,有个意思就行!然后你让这边的人注意疏散周边的人群,以免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新谷嘉一郎扭头看了看屹立风中的八纮一宇,至少从外观上来看,这八纮一宇不至于说倒就倒吧? 而且,他还搞不懂,明明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要拆除八纮一宇,但是带着炸药去找一口火井又是什么意思? 但新谷嘉一郎却并没有追问,要是什么都问,会显得他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新谷嘉一郎带着几个人,带上一些炸药,前去寻找那口火井。 几分钟后,我们所在的车停在了一个山坳外面,其中一个人抬手指着说:“就在里面!” 新谷嘉一郎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率先走了进去。 这个山坳里面,因为地壳运动的原因,形成了大大小小很多陷坑。 而在众多陷坑之中,有一个非常突兀。 其他陷坑都因为多雨以及山中有溪流的原因,装满了水,有的甚至还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鱼类。 可唯独只有这一个,里面异常干燥,抓起一把泥土都能扬起一片沙。 我看着眼前这个大约能有将近十米左右的深坑,掐指算了一下,确定正是与八纮一宇的玄武位相对应的朱雀位。 我说:“炸药呢?” 新谷嘉一郎招手,后面的人赶忙跑了过来。 我抬手指了指深坑说:“点燃,扔进去!” 也没有更多的解释,新谷嘉一郎等人也没有多问,照做就行。 虽然炸药用量并不算太大,但是除了点火的那人,我们其余人还是纷纷退到了远处。 十几秒后,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火井中升腾起一团白色烟雾,不少土石翻飞。 新谷嘉一郎这个时候才问我:“张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抬抬下巴,看向不远处说:“过去看看!” 几个人围了上去,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原本滴水不沾的深坑之中,从地底涌出了一股股清泉,就像是扎中大动脉一样止都止不住。 看到此情此景我就知道,事儿应该是办完了。 正当我准备开口说两句的时候,只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炸响。 所有人全都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了过去,刚愣了两秒,新谷嘉一郎的手机紧跟着响了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 新谷嘉一郎在电话里问。 “八纮一宇倒了!” 简短的几个字让新谷嘉一郎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出于本能的反应扭头看向我。 我在远隔八纮一宇几公里远的地方炸掉了八纮一宇,虽然听上去有点儿匪夷所思,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挂断电话之后,新谷嘉一郎狠狠咽了口唾沫,走到我身前问。 “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请张先生解惑!” 我双手负背,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咸不淡的说。 “风水不外乎平衡两个字,打破平衡风水自然也就破了。八纮一宇早就已经是风水的一部分,因此想要拆除这座塔,只能从风水的角度入手!我们现在马上回去,看看国运是否有溃散的迹象!”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到了八纮一宇坍塌的废墟前。 因为新谷嘉一郎早就已经有安排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我凝眉锁目,看着废墟的尘埃中,一缕缕金色的国运袅袅升腾,随着微风飘然远去。 这些国运失去束缚,会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陆陆续续的回到它们本来就应该回去的地方。 看到这里,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新谷嘉一郎说。 “那些国运已经溃散了,在清理掉这些废墟之后,就可以着手重新修建八纮一宇。等到完工之后,我会重新布置风水,以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 我说帮他们布置风水,其实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到时候做做样子就行! 新谷嘉一郎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对了张先生,我们遵照先生的嘱托,找到了一把上古时期的宝剑,还请先生过目,看看是否有用!” 第682章 高端的古玩就是玩儿得花 一听新谷嘉一郎说这话,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用的上古宝剑。 我微微挑眉:“哦?这么快就有下落了?” 此事关系重大,新谷嘉一郎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以恢复八岐大蛇的封印。 我跟着新谷嘉一郎看见了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躺着一把约莫能有将近八十厘米左右的古剑。 剑格上雕刻着一只瑞兽,剑身中间有剑脊,朴素而经,剑鞘为交错纹案,以及浮雕花面。 由于我对这玩意儿并不是非常了解的关系,所以我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哪把古剑。 不过从新谷嘉一郎的反应来看,倒是不难看出,这把剑应该大有来头。 “张先生可能看出,这把剑有何来历?” 我双手负背,摆出一副不胜在意的模样:“哦?说来听听!”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伸出双手在剑身上虚摸了一下说。 “张先生应该有听过永乐剑吧?” 永乐剑?说句实在话,尽管我对这方面的东西涉猎不深,但是一听“永乐剑”这三个字,就莫名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永乐应该是明朝时期的年号,能够以年号命名,想来肯定不凡。 “永乐年间的宝剑,来历倒是不小!” 我尽量装出一副,我其实很懂的模样,故意抛砖引玉。 新谷嘉一郎微微挑眉说。 “可不仅仅是来历不小这么简单,这永乐剑当初可是永乐大帝赠送给西域活佛的一把宝剑,一直都收藏在圆明园中!后来圆明园究竟遭遇了什么,我想张先生应该比我清楚!” 我斜了新谷嘉一郎一眼说:“你们有参与,我可没参与,怎么可能比你们更清楚呢?所以说,这把永乐剑,就是当初你们从圆明园抢来的?” “不不不,张先生误会了,虽然说当时我们也确实有参加,只不过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我们更多的其实是被裹挟着一块儿去了圆明园!真正拿走这把剑的,其实不是我们,这把剑在那之后长时间被陈列在英国皇家军械局博物馆!这个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 新谷嘉一郎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怕我去查,这说明永乐剑当初确实不是被他们给拿走的。 我说:“那为什么,这把剑又会出现在你手上?” 新谷嘉一郎展颜一笑说:“张先生应该对古玩行当不是非常了解,实不相瞒,大多数人在博物馆里面看见的那些所谓的稀世珍品,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赝品!” “赝品?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很多东西保存不易,博物馆虽然有专门的陈列展柜,可是对于很多物件儿,尤其是字画一类,光线的照射,温度的变化,都会对其有所损坏。因此,很多博物馆会用足以乱真的赝品替代!那些赝品即便是古玩的行家眼,在不检验纸张的情况之下也根本就看不出来。” “除了更好的保存,不得已用到赝品以外!还有第二个原因也同样需要用到赝品,那就是牟利!那些博物馆里面的古董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存在?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话止于此,张先生应该能明白。” 关于第二个原因,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相信很多人或多或少应该都有看过国内外一些关于神偷的电影,他们不惧缜密,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博物馆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 但实际上那只是电影而已,真正的江洋大盗是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替换。 这其中不仅仅需要涉案人员的缜密布局,更多的还需要里应外合的监守自盗。 用赝品替换真品,短时间之内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追溯丢失的准确时间和原因。 因此,博物馆和国家当局只能吃哑巴亏,也不敢对外公布宝物失窃,那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而那些被偷盗出博物馆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更不可能登上拍卖会。 很多时候都只能在有实力的收藏家手上流转,说得直白一点儿,很多时候有实力的个人收藏家的私藏,都比博物馆的东西更真。 说句实话,要不是新谷嘉一郎给我说,我还真不知道高端古玩界居然玩儿得这么花。 原则上来说,这把永乐剑不应该轻易示人,因为如果一旦面世,经过鉴定是真品,也就意味着英国皇家军械局博物馆的那一把是赝品。 到时候英国方面肯定会予以追究,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但眼下这把永乐剑日本方面是用来填补封印的空缺,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永乐剑在他们手上。 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新谷嘉一郎也不会对我说这些,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新谷嘉一郎说:“张先生,相信这把永乐剑应该能用吧?” 老实来说,这把剑确实能用,只不过要是它能用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 “永乐剑倒确实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古剑,它的价值确实难以估量,只不过用在当下却有些不太合适。” “两个原因,第一,永乐剑距离我们现在的时间不算太长,沉淀显然不够。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补救!关键在于第二个原因!” “永乐剑长时间流落海外,并且几经转手,被时间的污秽之气所浸染,身上的气运太过混杂,因此不能用来加固封印。” 为了进一步把新谷嘉一郎往我想要的方向引导,我继续补充说。 “准确一点儿来说,不管是私人收藏,还是博物馆陈列的宝剑,他们可能具备历史价值,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用处都不大!如果能找到一把尚未出土的上古宝剑,绝对是上上之选!当然,一切的选择权在于你们,如果你们想要尝试一下的话,我也可以用这把永乐剑试试!” 第683章 大鱼进窝 我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有点儿想屁吃的味道。 开玩笑,新谷嘉一郎手上这把可是货真价实的永乐剑。 至少在他们请的专家鉴定过后,确定是真品,毕竟这关乎到他们国家的命运。 再说了,即便不是真品,那应该也是一件高仿。 往少了说,值个几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新谷嘉一郎要是让我试试的话。 我就偷偷摸摸的把这把剑给藏起来,然后回过头就对他们说,这玩意儿不能用,已经在阵法之中给毁了。 至于说极渊之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还不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吗? 显然新谷嘉一郎不上当,或者说他们非常小心谨慎。 不允许这么重要的事情出现任何一丁点儿闪失,因此不愿意冒险。 新谷嘉一郎说:“既然没有万全的把握,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轻易尝试,你再等我一些时间,如果不能找到更合适的替代品,这把将当作没有办法的备选。” 我微微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其实你应该勇于尝试的。 不过这话却没说出口,真要是这样说的话,想吞掉别人这把永乐剑的意图多多少少就有点儿太明显了。 我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有的事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极渊之下的封印已经出现松动,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可以修补阵法的宝剑,八岐大蛇随时都有可能会脱困!届时引发的连锁反应将会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无法收拾!” 有我的裁云宝剑在,一时半会儿封印不可能出问题。 再说了,现如今八纮一宇已经被成功拆除,影响八岐大蛇苏醒的国运也已经消散。 只要我愿意,如果能够让裁云宝剑一直留在极渊之下的话,日本将会稳定运转下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滴。 裁云宝剑是我的绝世神兵,那就和老婆一样,给再多钱都不换! 这时,新谷嘉一郎合上身前的长方木盒,他倒是不担心花了那么多钱买下这把永乐剑没用。 要知道这可是永乐剑,即便不能用以修补阵法,但它本身的历史价值还在。 放在手上就一直存在稳步升值的空间。 再说了,这些钱又不是从他的腰包里面掏出来,倒是也不觉得心疼。 而他现在真正担心的,其实还是怎样才能修补好阵法,让这颗悬挂在整个日本上空的定时炸弹,停止倒计时。 新谷嘉一郎说:“张先生,你说这把永乐剑不是最佳之选,因为他沾染了世间的污浊之气!那同样的道理,我能够在市面上找到的,大多数应该也和永乐剑差不多!不知道张先生有没有什么指教?我应该从何下手?” 来了……来了! 这可是你主动问起的,可不是我要给你下套。 我装作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思路的样子,沉吟了好长时间,这才微微皱眉对新谷嘉一郎说。 “你可以把宝剑当作是一个容器,就像是一个杯子!它最开始的时候,里面装满了干净的水!但是随着经手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杯子也就被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里面的水自然而然也就倒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杯子里面还会有新的水被装进去,但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太过混杂没有太大用处。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你不妨尝试一下!有的宝剑具备我们想要的特性,它们往往被藏在某个深山老林的大墓之中!” 新谷嘉一郎用力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 “张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些被藏在深山老林大墓之中的宝剑,它们没有被世间 的污浊之气所浸染!因此,那些才是能够为我们所用的宝剑?” 我点了点头:“没错,最好是历史上能叫得出名字的宝剑!” 该说的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再说下去就该露馅儿了。 我总不至于直接告诉新谷嘉一郎,去找一个叫江凌的人,他已经确定了某个大墓里面藏着一把宝剑,名叫紫电。 然后花些钱,从人家手上收来把相对应的资料收集过来,借着你们再自己派人前去盗发。 新谷嘉一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随即对我拱拱手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先生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这就去安排,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点点头,心中暗想,快去吧,天那么大的坑正在等着你呢! 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又回到了我的小木屋。 你还真别说,日本这边的这种小木屋住着还挺踏实的,有一种不被人打扰的宁静。 平时也没人来造访,新谷嘉一郎也没有国内那一套酒桌文化,隔三差五的就带着人过来喝一顿。 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他不会主动过来打扰我。 可能是受够了国内那种阿谀奉承,我反而觉得这种相处的感觉更好。 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更多的还是相互都有利用价值的等价交换。 回到小木屋,我这就拿出手机,在聊天组里面发了条消息。 “大鱼我已经给你们引过来了,会不会咬你们的钩,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群里面另外三个人回复道。 “收到!” 这次行动他们可谓是非常上心,在敲定了基本计划之后,三个人集合在了一块儿,商量具体行动如何展开。 如果仅仅只有可欣和刚子的话,我倒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准确一点儿来说是很不放心。 这两人一个冲动易怒,一个贪财好色,况且两人还都有一个特点。 说好听点儿叫直脑筋,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智商堪忧。 妥妥的卧龙凤雏。 不过好在这还有江凌在,因此我倒是不用担心。 但是为了不让刚子和可欣两个人倚老卖老,我还是在群里强调了一句。 “你们都听好了啊,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江凌的指挥,别跟个大聪明似的,一会儿一个馊主意!@刚子@可欣!” 不多一会儿,两人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 刚子:“嘿,什么叫大聪明啊?咱们可是兄弟!” 可欣:“什么是馊主意啊?咱们可是师徒!” 第684章 这是你们自己头铁,跟我没关系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我这边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儿。 但是又不能回国,主要是一来一去有些麻烦。 再说了,即便是我过去,也不能参与到行动里面来。 每天可欣都会跟我汇报最新的进展情况,甚至他们还专门找了一波在行内比较有名的土夫子,对外放出消息,寻找有能力的人一道夹喇嘛。 只不过迟迟都没有动静。 就在消息放出去的第七天,可欣他们还没有得到任何反馈,我这边倒是拿到了第一手消息。 新谷嘉一郎突然找到了我。 他在国内的眼线已经发现了可欣他们邀请信息,新谷嘉一郎问。 “张先生,我想要知道,如果说是这把名为紫电的宝剑,是否符合我们的要求?” 我一听就知道,大鱼这是准备咬钩,当即皱了皱眉开口问。 “你所说的紫电,可是吴主孙权那把?” 我之所以表现得有些惊讶,主要是还是为了配合可欣他们的表演。 要是这把剑连我都没有听说过,恐怕很难说服新谷嘉一郎相信,这把剑当真能够修补已经破损的封印。 新谷嘉一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一把曾经为赤壁之战定下基调的宝剑,张先生也有听说过?” 我深吸口气,激动地站起身说。 “何止是听说过!这把剑或许在历史史书上只是寥寥几笔,也算不上什么镇国神器!可是这把剑的背后却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曾经在道家的典籍中发现过,这把剑乃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法器!” “法器?”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错,就是一件法器!有镇邪避凶之用,也是陪伴孙权时间最长的一把宝剑!倘若能够得到这把剑的话,肯定会是我们的不二之选!” 新谷嘉一郎两手用力一拍:“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我们给找到了!” 听到这里,我有些好奇的问。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找到了这把宝剑?我没有记错的话,现代文献并没有关于这把宝剑的出土记载!” 我装出一副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新谷嘉一郎微微挑眉:“张先生之前不是有说过,出土的宝剑会沾染世间的浑浊之气!”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好羞耻啊,这他妈是骗你的,可是你却相信了。 新谷嘉一郎继续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何不找一把没有出土过的宝剑呢?这样就能保持这把剑的原滋原味!巧合的是,最近我在盗墓圈子里面了解到一些消息,有人隐隐透露了有关于这把剑的下落,所以我打算尝试一下!” “如此甚好!” 我点点头示意说,这个办法非常好,你们赶紧去尝试吧。 回过头我的银行账户上就会多出一大笔钱。 新谷嘉一郎顿了顿随即说:“张先生,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我们打算即刻动身,敢在那几个盗墓贼还没有找到合作伙伴之前找到他们,用最快的时间展开行动!因此,我们希望张先生能够跟我们一块儿行动,不知意下如何?”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跟他们一块儿下墓?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打算? 我微微皱眉说:“这什么意思?极渊底下的封印状态不稳,这边我需要随时看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新谷嘉一郎笑着摆了摆手说:“通过我们对八岐大蛇的了解,以及对张先生你的信任,短时间之内,八岐大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先生你不用多虑,我们这一次之所以请你以快行动,主要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敏感!再加上,其他人我们也信不过,因此就只能委屈张先生代劳了。” 他们这一次去到国内是为了能够和可欣他们伪装的盗墓团伙接洽,可是他们小日本的身份,多多少少会遭到国人的抵触。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即便是盗墓贼,别人可能愿意跟国人合作,却不见得原因跟小日本合作。 肥水不流外人田,归根到底,国人大多数骨子里对小日本还是痛恨的。 而眼下他们在国内的势力已经大部分撤离,很多他们在国内以前扶持起来的人,在办其他事情的事情,他们倒是放心。 可是要让他们主导这件事情,新谷嘉一郎会心存怀疑。 但如果这个人是我的话,相对而言他们更信任一些。 因为他们手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如果八岐大蛇挣脱封印,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殊不知,别人信不过,我他妈更信不过。 你们面前的坑,就是我给你们挖的。 我双手负背,假装认真的想了想:“好吧,我可以替你们走一遭。不过有件事情你们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并且最好有相对应的第二套方案!” 新谷嘉一郎说:“张先生请讲!” 我说:“你们现在了解到的只是那些盗墓贼手上的信息,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很多。比如,信息有误,或者故意夸大事实。又比如,国内的情况你应该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十墓九空。倘若那一座墓被盗发过,里面自然就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这样说,其实是为了让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说现在看见了希望,但实际上是不存在滴,因此最好有备用方案。 当然关于这些,其实新谷嘉一郎早就已经有想过。 “张先生所说的这些,我们早就已经考虑过了!确实,应该希望不算太大,但是我们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尽百倍努力!拜托张先生了!”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头铁,那我也无话可说。 就在当天中午,我们乘坐着九菊一派的私人飞机回国。 在快要抵达的时候,我透过机舱玻璃看见,外面的天空泛着七彩霞光,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看样子那些被存放在八纮一宇的国运,经过一段时间的流转之后,终于是回到了它们本来就应该会到的地方。 第685章 我们聊的是正事儿 飞机落地,尽管只是离开了小十来天的时间。 可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还有那么点儿久违的感觉。 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在日本的时候,街上其他人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 但是在这里不一样,语言一下子就打通了。 我把这边的情况大致和可欣他们说了一下,我自然是代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谈判。 而他们那边,刚子和可欣自然是不能出面。 原因很简单,不管是刚子还是可欣,他们与我之间的交集都太深。 新谷嘉一郎不可能不调查,到时候很容易就会发现,这是我们给他下的套。 所以他们那边的代表自然是以江凌为首。 双方约定好在一家酒店会面。 在前往谈判之前,我对新谷嘉一郎说。 “我个人觉得这一次的谈判目的应该改一下!他们是想要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但是盗墓行当里面,你应该清楚,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地底大墓里面!我担心那些盗墓贼见财起意!所以,我打算直接从他们手上一口价买到那些信息,然后我们自己行动!” 本来我是好意提醒,谁知道新谷嘉一郎对此根本就不以为意。 “张先生,江湖险恶人尽皆知!他们可以见财起意,同样的道理,我们也可以!这一次,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们一块儿下墓就行,至于其他的,张先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妥当!” 好家伙,该说不说,这小日本的心还是黑的。 这他妈是想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先答应与那些盗墓贼一块儿合作。 等到时候打开了墓穴,势必会出现分赃不均的情况,而届时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盗墓贼全给杀了。 不管墓里面究竟有没有他们想要的宝剑,所有的陪葬品全都要归他们。 而普通的盗墓贼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自然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说:“嗯,也行吧,我先去看看!为了节外生枝,我一个人去!”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新谷嘉一郎心可能确实是黑了点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湖险恶,好多人都有这种心思。 很多考古发现的现场,都有发现盗墓贼的尸骨。 那些人就是下墓抹宝之后,被同伴掩埋在了墓中的可怜虫。 而在盗墓江湖里也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父子搭配,并且一定是儿子下墓,老子在外面守着。 因为虎毒不食子,老子大概率不会害儿子,但儿子可就未必了。 对于我的提议,新谷嘉一郎并没有多做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当然,我之所以只要一个人去,实际上是担心待会儿我和江凌谈话,不经意间就说漏了嘴。 我乘坐电梯来到约定好的酒店包间,他们这边也只有江凌一个代表。 “你好,我叫江凌,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说话的时候,江凌的目光从我肩上越过,可以去看后面还有没有人。 还真别说,他整得还很小心。 我扫视一眼,看了看包间里面也没有别人。 于是开口说:“行了,我这边就我一个人,别整那些没用的!点菜没有,一边吃一边聊!” 我也不客气,搂着江凌的肩膀就坐了下来。 “他们那边就让你一个人来谈?” 我拿起筷子,吃着桌上提前上的一些凉菜,又打开一瓶五粮液喝了起来。 “是啊,小日本可信任我了!” “那这事儿怎么说,他们打算给多少钱?” 我说:“他们那边已经给我说好了,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只不过要跟我们一块儿下墓。” “要跟我们一块儿下墓?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说好只从中间贩卖信息吗?” 江凌皱紧眉头,我们手上的这些信息,本来就是捏造的不存在的。 难不成真要找个大墓去倒斗不成? 那样成本就太大了点儿。 我说:“对啊,我们是这样想的,可是小日本心可黑着呢!他们打算跟我们一块儿下墓,然后不管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都让我们的人有去无回!” “黑吃黑?” 江凌瞪大了眼睛,不过随即却又点了点头。 “这倒是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他们也有这个能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跟他们下墓!” 我说:“这个我知道,先不着急!还是说说关于那个百色助学网的事儿吧!那边怎么样了?” 江凌用力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啊?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官方并没有后续的动作!还做出解释,有的事情只是个例,并不能代表所有!甚至呼吁广大市民,不要听信谣言!” 看样子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做那些人的保护伞。 血淋淋的证据就摆在面前,居然不了了之。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发现问题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发现问题的人。 我放下酒杯问江凌。 “之前关于百色助学网的那些视频证据,你应该还有吧?” 这事儿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 “有,当然有,那些证据我全都有备份!” 我点点头说:“你回过头把那些信息整理一下,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我说过,官方不处理的人,我来处理!” 江凌眼角用力抽了抽,似乎没想到我做事会这么雷厉风行,一言不合真就开干! “额……那好,我回去就马上把那些信息罗列出来!张大哥,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扭头看着他,露出一个邪魅的浅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在重庆的时候,江凌是知道我敢杀人的。 “可是这一次要杀的人,可就多了!” 我不慌不忙的给他倒了杯酒。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再说了,你打从一开始,不就这样想的吗?” 江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我先替那些人谢过张大哥了!” 刚说完,江凌就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我们明明就是来聊关于寻找古时候宝剑的事情,怎么现在反而把百色助学网的事情给敲定下来了。 “那个张大哥,眼下这事儿怎么处理啊?” 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无所谓的说。 “别着急,这事儿着急的是小日本!” 日本国内的情况有多紧张,那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 我们这边只要拖着,时间自然会让我们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第686章 我得给你科普知识 按照流程,我们这一顿饭还是聊了好长时间。 回去的时候,新谷嘉一郎就第一时间找到了我,看得出来,对于今天的谈判他们非常上心。 新谷嘉一郎问我:“张先生,情况怎么样?” 我心中暗想,一天到晚就想着空手套白狼,你还问我怎么样? 我说:“进展不是非常顺利,我也表达了我们这边有绝对的实力,能够跟他们合作一块儿行动。只不过嘛,这盗墓有很多门道,不是三两句话说行动就能行动的。” “为什么?” 新谷嘉一郎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我。 在他看来,对方这不就是在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吗? 现在人已经找到了,照理来说不应该马上展开行动才对吗?还在等什么? 一看就知道,新谷嘉一郎对盗墓领域涉猎不深。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小日本满打满算下来,也就只有那么点儿短短的历史。 有名有份的古墓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不像我们国家,延续五千年的传承。 历朝历代的达官显贵王侯将相数不胜数,大墓更是一个压着一个。 以前我还听说过一个夸张的说法,只要你在秦岭上往下面随便挖,你都能挖到古墓。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当时盗墓的猖獗。 我说:“你可能不是非常了解,盗墓这个领域不是说你发现了一个古墓,马上就可以动手挖掘,需要考虑到的因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那就是,在我们国家,盗墓是违法的!” 如果是在深山老林,倒是基本上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检举揭发。 可是在深山老林也有深山老林的问题,就比如说,因为交通不方便的关系,稍微大型一点儿的挖土装备没办法送达。 所以,在深山老林子里面挖掘古墓,更多的还是需要徒手挖掘。 这就大大增加了挖掘时间。 时间一旦增长,意外就会越来越多,且不说深山老林里面的毒蛇猛兽。 单单就说遇上暴雨,就可能引起山体滑坡,以及洪水倒灌封堵盗洞带来的危险。 因此,很多时候发掘深山老林的古墓,都需要等待时间。 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在雨水不是很多的冬季或者是春季。 这还是在深山老林,如果换成是别的地方,麻烦会随着人多眼杂而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首当其冲的就是热心的朝阳群众,这些人只需要一个举报电话,都不需要等到隔天,当天就会有帽子叔叔找上门儿。 所以,如果是在人口相对比较密集的地方,还需要做一番精密的掩护。 以前我就听说过,有人在玉米地里面盗墓,那需要等到玉米长高成林之后再动手。 并且挖掘出来的也需要做专门的处理,要不然堆积成山的泥土容易惹人怀疑。 并且在盗墓行当里面,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散土。 一点一点的洒在街头巷尾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突出的就是一个稳当。 听完我说的这些,新谷嘉一郎皱紧了眉头。 “这么麻烦?” 我两手一摊说:“这还是相对比较理想的状态,你要是遇上一些突发的意外,时间还会拉得更长。甚至还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不确定因素,从而中途放弃都不是不可能。” 这小日本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吗?我只能告诉他们门儿都没有。 他们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我就这么拖下去,着急的自然是他们。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思忖片刻之后问我。 “那张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寻找别的目标?” 我说:“从理论上来说的话,寻找别的目标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到时候的具体情况,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略微顿了顿,然后接着说。 “归根到底,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自己不能做主!我们不能确定具体的行动时间,假如可以让他们交出手上的信息,我们单独行动的话,应该可以节约大部分时间!” 我也懒得跟新谷嘉一郎玩儿什么迂回,直接明示,你想要节省时间那就得氪金。 一亿两亿不嫌多,三五千万也不嫌少,总之到时候就看怎么谈。 这吸血鬼我是当定了! 就以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能力,只要手上拿到了相对应的准确信息,他们就能够在第一时间展开行动。 用最快的速度发掘古墓,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至于我所说的那些阻碍,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是事儿。 甚至于他们可以直接支会官方,就以他们的关系网来说,想要拿到合法合规的挖掘手续,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照张先生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从这群盗墓贼的手上,买到墓葬的准确信息,然后自己动手挖掘!” 诶诶诶,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我说:“从理论上来讲呢,确实应该是这样。”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再约他们,这一次我要亲自和他们好好聊聊!” 这什么意思,一说到跟钱有关就信不过我? 我说:“也是,这其中涉及到的金额肯定不会太小,还是你们亲自参与会比较好,我就不瞎掺和了!不过,有个事儿,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张先生请说!” 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的人民,对于你们国家怀揣着强烈的民族抵抗情绪,能允许你们国家的人出现在我们国家,就已经是我们国家的最大容忍!所以,我个人觉得,如果你们出面的话,搞不好就不是钱的事儿了!” 我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别人可以谈合作,但如果谈合作的人是小日本的话,不好意思,滚! 压根儿就不跟你谈钱不钱的事儿! 当然我这个是夸大其词,实际情况国内有不少人把小日本当祖宗一样供着。 甚至于,还有不少人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为当初小日本犯下的累累罪行找借口。 对此我只能说,相较小日本而言,这些人更可恨! 第687章 这钱我坑定了 新谷嘉一郎乜斜着眼睛想了想,就他在国内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我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 虽然说也有不少国人欢迎他们,但其中也有很多人发自内心的抵触。 以至于,有些爱国情怀比较热烈的人,在看见小日本的时候都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因此,他不确定我们遇上的这波盗墓贼对日本人的态度究竟怎么样。 “张先生说的很有道理,那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全权交给张先生代劳!” 我搓着下巴做出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模样。 “这个……” 新谷嘉一郎赶忙起身给我鞠了一躬:“拜托了!” 唉,既然你这么诚恳,这笔钱我就含泪坑了。 我说:“从而论,这其中肯定涉及到很大一笔钱,我是不愿意参与其中的!以免到时候你们说我从中间吃回扣!” 新谷嘉一郎连连摆手:“张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既然选择了张先生,那就应该绝对信任张先生!” tmd瞎话是张口就来,你们心里装着什么坏水,我隔着肚子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人浮于事就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对新谷嘉一郎拱了拱手说:“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那我就试试吧!只不过在价格方面,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准数,方便到时候随机应变!” 我这是受到他们的委托去和别人谈价钱,如果我没有得到小日本的授意。 到时候报价太低我们这边这么多人不够分,如果报价太高有超过了小日本的心理预期,搞得大家不愉快。 新谷嘉一郎问我:“这种事情我们也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没什么经验,张先生觉得多少钱会比较合适?” 你们tmd没经验,搞得就好像我经验特别丰富一样。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舔舔嘴唇说。 “实不相瞒,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觉得价格方面肯定不能太低,中间存在的浮动肯定不会太小!他们可能会通过古墓里面有机会存在的古董文物,对比当今的市场价值做出相对应的评估!” 我说这话基本上就是个无底洞,那古墓里面有多少古董文物不知道,那些古董文物是否保存完好?究竟还有多少剩余价值也不知道! 一切全凭一张嘴说,因此价格的浮动肯定跟心电图一样,起起伏伏。 当然,我是抱有一口吃成个胖娃娃的打算,干完这一票,下半辈子我就衣食无忧。 见新谷嘉一郎微微皱眉,他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这玩意儿可能预算不会太低。 我赶忙清清嗓子说:“当然,你不用太过担心,这事儿不可能由着他们随便说,然后我们就一定要照单全收!生意都是谈出来的嘛!你先给我一个具体点儿的心理价位,我先试着谈谈,如果实在是谈不拢,再说谈不拢的话!” 新谷嘉一郎微微点头:“那就依张先生所言,至于具体的心理价位,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我丢,就他妈这点儿事儿,你们还要开个会呢? 我挑眉说:“行,你们慢慢儿商量,正好最近这段时间我有点儿别的事情!有结果告诉我!” 我这样说其实是想强调,我只是帮忙而已,绝对没有从中牟利。 我自己有我自己要办的正事儿! 告别新谷嘉一郎后,我在微信聊天组里面发了条消息,把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师父,我等着天等好久了!” 隔着手机屏幕我仿佛都能听见可欣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 这丫头就是个妥妥的愤青,世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自打了解了百色助学网那些事情后,她就一直在心里愤愤不平。 可能有对这个世道不公的不满,可能也有感情带入的共鸣。 其实说到底,她和那些女孩的命运在某个时间节点非常相似。 假如当年她没有被福利院收养,假如她没有遇上何清泉,假如她不是命格特殊。 会不会也有可能沦落到被人当做玩物的地步呢? 所以她一直觉得,那些就该杀,就该死! 甚至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不想管,她也会偷默默的给予那些魔鬼应有的惩罚。 江凌自然不用说,肯定百分之百支持,毕竟他一直都在干这事儿。 刚子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刚子才是真正的人间清醒。 要说这些事情正常人看了心里会不会气愤? 毫无疑问肯定义愤填膺!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不公的事情何其之多,甚至还有比这个更泯灭人性的事情,正在我们不知道的阴暗角落里一遍遍的上演。 难道那些事情我们也要管吗?我们能管得过来吗? 说到底,生存在这个社会,我们就要学会如何独善其身。 多管闲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被裹挟在我们这种愤世嫉俗情绪中,也只能沉默不语。 等到我们的聊天结束之后,刚子特意给我发来了私聊视频。 屏幕那边,刚子应该是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嘴里叼着根儿烟。 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关系,因此没穿上衣,头发也有些湿漉漉。 “元哥,有的事儿吧,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听着就好!我个人觉得,这档子事儿,跟我们没什么直接关系,我们没必要一管到底!” 要知道我们这一次要下手的目标是谁? 从上一次在重庆的行动来看,那些能够在百色助学网上取乐的人,个个非富即贵。 他们有很复杂的社会关系,商界、政界,真正意义上的黑白双吃。 我们要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好,如果让他们盯上,或者露出什么马脚,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我点点头,对刚子的观点表示赞同。 我说:“刚子,你说得没错!归根到底,那些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可以见死不救,可以对他人的死活视而不见!但如果有一天,当这个深陷在泥泞沼泽中的人换成是你,你会做何感想?人心如果凉了,人也就变得麻木了!我们不能活在客观理智的世界里,很多时候,我们应该遵从我们自己的内心!” 第688章 满是荆棘的登山之路 电话那端的刚子让我给干沉默了。 有的时候或许我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冥冥之中我们的人生观已经被这个社会一点点扭曲。 路边摔倒的老人没人敢扶,只因一句:不是你撞倒的,你为什么要扶? 随着我们对这个社会越来越深刻的了解,你会发现,法律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有不同的效用。 对于普通人而言,法律是约束你行为的枷锁。 而对于少数人来说,法律是管理普通人的牢笼。 你只有遵守法律的权利,而别人却享有制定法律的权力。 人心的冰冷是社会的严重退步,这或许在未来是一种不可逆转的大势。 但仅从我个人而言,我不希望我的内心,因为环境温度的下降,而一点点变冷。 曾经我也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让自己尽可能在看待任何一件事情的事情都自私一些,都客观一些,多为自己考虑。 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我始终没办法说服自己,我总是觉得,我师父当初之所以传我道法,我之所能够有一身修为,就一定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而不是永远自私自利,永远站在客观的角度独善其身。 这才是我决定把这件事情管到底的真正原因。 刚子在电话那端长叹口气,随手扔掉烟头,又用脚用力踩了踩。 “元哥,说句心里话,我一直觉得你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也许你是对的,错的是这个社会!” 我有点儿诧异,刚子这个土鳖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刚子跟着我混了这么长时间,思想觉悟都提升了不少。 正当我在心里想着,说不定过段时间,刚子就能有舍弃小我成全大我这种至高境界的时候,刚房子突然说。 “诶对了,元哥,我那被仙人跳的事情,你啥时候也顺便给我摆平了呗?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一想到这事儿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到头来,刚子还是俗人一个。 这事儿也就是落到他身上,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那刚子肯定是另一番说词:吃亏是福,亦或者别给自己惹麻烦!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能找到这批人?” 人家江凌这边能马上展开行动,那完全是因为人家江凌已经在百色助学网上,搞到了相关涉案人员的基本信息。 刚子说:“我肯定找不到啊!不过元哥你肯定有办法嘛,让我找到,我一定狠狠抽那婆娘的屁股!” 我邪魅一笑,用你三寸来长的皮鞭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外乎开坛起卦罢了。 我说:“先把江凌这事儿办完,回过头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行,我就知道还是元哥靠得住,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累。 我梦见我正走在一条通往山顶的路上,前面满是荆棘,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纵使我已经浑身伤痕累累,却只能咬牙继续往前走。 只因为我心中有个信念在不断提醒着我,山顶一定有我想要看见的曙光。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江凌已经把他手上的资料整理出来,并且挑选了就近的一个目标。 在聊天组里,江凌说。 “杜生,早些年间在江浙一带开服装厂,后来创办了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身价超过十亿!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开始资助那些大学生,先后超过十个女大学生死在他手上,为其堕胎的更是数不胜数!” 看着江凌罗列出来关于杜生的累累罪证,可欣忍不住爆了粗口。 “龟儿子就该死!” 我面无表情在手机上打出两个字:“行动!”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我想要对付一个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 但我要的不仅仅是杀了杜生,我要的是他的认罪自白书。 我找到江凌,我说:“我需要孙芊芊配合我!” 照理来说,这种事情其实林素婉会更合适,毕竟林素婉修为更强。 但没办法,林素婉现在状态不稳,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所以只能选择孙芊芊。 江凌点点头:“没问题,只不过芊芊修为不够,他没办法进那些人的身。” 关于这些事情,江凌早就已经有所了解。 自从上一次他在重庆大干一票之后,那些百色助学网上的狗东西有所收敛,同时也有所防备。 他们不惜花大价钱请来了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佩戴在身上。 所以就以孙芊芊的修为来说,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今天晚上世纪大厦,有一出好戏上演。” 区区护身符对于寻常的孤魂野鬼,以及一些修为不深的厉鬼来说,或许还有点儿作用。 不过对于我来说,有和没有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甚至都不需要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只需要给灰家大仙儿倒杯酒,稍微知会一声就行。 当天晚上,下班后的杜生正准备回家,可是刚走进电梯,灯光突然熄灭。 刚开始杜生以为电梯出现了故障,赶忙把所有楼层全都摁了一遍,希望电梯能够不要直接坠入底层。 只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时候,电梯并没有直接往下掉,反而迅速攀升。 不消片刻就停在了顶楼,随后电梯门被打开。 天台上狂风呼啸,杜生往外探出了脑袋,刚看了一眼,身后不知被什么人用力推了一把。 他踉跄着冲出轿厢,只听得“哐当”一声,电梯门应声合上。 这时候杜生有些慌了神,赶忙回身按下电梯按钮。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电梯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正在此时,一条惨白没有血色的手伸向电梯按钮,随即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问。 “你要去哪儿?” 杜生本能侧头,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的全是一张苍白的脸。 双脚离地,眼窝深陷,看不见瞳孔。 在狂风中翻飞的白色长裙缓缓朝他飘了过去! 第689章 为民除害 人在面对未知恐惧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反应绝对不可能是反抗,而是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让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置身在一个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可能在事后心里会升起一些反抗的念头,但是关键时刻没被吓尿就已经不错了,心里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就拿现在的杜生来说,一辈子没看见过阿飘。 他以前还跟人说,这些玩意儿全都是迷信传说,根本就不存在。 甚至有时候喝过两杯猫尿后,还拍着胸脯说,要是有机会他也想看看,那女鬼是不是个个都那么漂亮。 如果有可能的话,倒是想体验一下蔺采臣的感觉。 可是当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止不住的腿肚子钻筋,慌乱中伸手按电梯按钮,但却无济于事。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杜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频频后蹬,在地上倒退着往后逃窜。 眼前这玩意儿双脚都不带着地的,还能是人。 只不过这里是顶楼,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很快他的后背就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慌乱之中杜生在脖子上摸到一个玉观音,猛然间回想起来,掏出玉观音,半威胁半警告的说。 “滚开……滚开啊!” 打从百色助学网上的一些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儿以后,其实他们圈子里也是人人自危。 为了自保,他们也不惜花大价钱找高人求了一些护身符。 杜生手上拿着的玉观音,就是开过光的一件法器。 在应对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或者是一些得了点儿小道行的鬼怪,都有效果。 就连孙芊芊也多多少少会畏惧玉观音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从而不敢靠近。 看着手上的玉观音确确实实起到一定效果,杜生这才逐渐有了底气,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上握紧的玉观音。 扶着墙壁站起身,一点点的靠近孙芊芊,嘴里还不忘哆哆嗦嗦的说。 “走开……走开!不然我打得你形神俱灭!” 可杜生还没得意两秒,只听得“嘎嘣”一声脆响,手上的玉观音居然毫无征兆的破碎,化作一手的碎屑,从手指缝里划走。 眼看着保命符就这么破碎,杜生赶忙趴在地上,试图将那些碎屑重新聚合在一块儿。 但事实的结果自然不能如他所愿。 一只体型硕大,浑身皮毛微微泛着暗黄的老鼠,不知什么时候从阴影中跑了出来。 悠闲惬意的坐在杜生面前,在杜生与它四目相对的时候,张嘴吐出一口黑黄的烟雾。 霎时之间,杜生整个人便双眼发直目光涣散,看上去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草泥马,还挺能蹦跶!” 刚子早早的就躲在天台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也全都看在眼里。 走到近前,先是抬手给了杜生两个大耳刮子,当作开胃菜。 尽管说之前他对于我要管这一档子闲事儿,其实是不怎么赞成的。 但是当从江凌的手上看到杜生干的那些事儿的资料以后,他又恨不得马上把这人给生撕活剐了不可。 打完过后,刚子笑着给眼前的那只大耗子弯腰鞠躬。 “大仙儿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小的我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楚得很。 眼前这只大耗子,可不仅仅是体型看上去比较大这么简单。 这玩意儿,那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灰家大仙儿,而且还是本尊。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关于东北五大仙家的事迹,仅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虽然说神乎其神,可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老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们又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自然不会信以为真。 可是刚子不一样,他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灰家大仙儿的本事。 当初在重庆的时候,数以万计的老鼠生吃活人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毫不夸张的说,要说狠,灰家大仙儿是真的狠,毫无心理负担的那种狠。 况且他吃过黄三太奶给的秘药,那效果简直堪比仙丹。 而黄三太奶又和灰家大仙儿齐名,因此见了面自然是要毕恭毕敬一些。 老耗子对刚子微微点了点头,也乐得清闲,转身退到旁边。 刚子这货真不愧是人精,搞人际关系这一块,还有点儿悟性。 当即就从包里面掏出烟,给老耗子递了过去。 “大仙儿来一根儿?华子!” 老耗子努了努嘴,刚子会意把烟放在它嘴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 老耗子深深吸了一口,眯起两个绿豆大小的眼珠子,做出一副一脸享受的模样。 “还不错,就是味儿淡了点儿!想当初我抽福寿膏的时候,那才叫过瘾呢!” 刚子一愣,哟,想不到您以前也是大烟鬼啊? 敢问怎么戒掉的? “那福寿膏是违禁品,现在搞不到!委屈大仙儿,将就将就!” 说完,刚子又靠近了一些,蹲下身子说。 “大仙儿,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回头,我专门给你送两条过去!” 刚子这是在黄三太奶的身上尝到了甜头,所以这会儿也想要讨好灰家大仙儿。 说得难听点儿,刚子看得比谁都清楚。 在当今这个社会上,你用两条华子不一定能给你笼络到什么有用的人脉。 但如果能用两条华子笼络一条鼠脉,说不定比大多数人脉有用。 毕竟黄三太奶一副药就能让男人重振雄风,这灰家大仙儿能弱到哪儿去? “你这小娃娃倒是懂事儿!这事儿回头再说,先办正事!” 这些事情灰家大仙儿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我既然这么信任刚子,让刚子过来做这件事情,所以在它眼中刚子也不是什么外人。 收点儿小礼,往后对方有点儿什么事情帮个忙什么的,这是人际关系的一种维系。 只不过谈交情还得把正事办完才行,老耗子经验还是比较老道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冲着刚子努努嘴,示意他先办正事儿! 刚子连连点头:“大仙儿,回头咱们喝酒吃肉!” 说完,刚子回身,从杜生的身上摸出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之后,打开录像功能为民除害! 第690章 我怎么老是觉得心里发慌呢 当天晚上,一段来自杜生的认罪自白视频,在他公司的各大群、以及他个人社交平台上被疯传,转载。 在视频里面,杜生把他这些年通过百色助学网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而在视频的最后,杜生纵身一跃,从三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这段视频在一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在社交平台上的转载和评论更是呈几何倍数网上疯长。 更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冲上了本市的热搜榜。 我和刚子还有可欣,这会儿正在一家烤肉店里面解决温饱问题。 可欣对此并不怎么关心,她只在乎杜生有没有死,至于说死了以后究竟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响,对于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 至少没有她面前被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重要。 相较起可欣的大大咧咧,作为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参与者,刚子却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吃个饭总是贼眉鼠眼,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我说:“你他妈跟做贼一样缩着脖子干嘛?被仇家追杀了呀?” 刚子端起面前的酸梅汤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压低声音说。 “元哥,我这心里总是觉得发慌,你说昨天晚上那栋楼里面那么多监控,我会不会已经被警方给怀疑上了啊?我是个软骨头你是知道的,要是把我请去派出所喝杯茶,都不用上什么老虎凳、辣椒水,黑洞洞的枪口就那么往我脑门儿上一顶,我真扛不住!”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怪刚子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归根到底毕竟那是杀人,不是杀鸡。 刚子会有心理负担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心理负担并不是因为杀了人之后的愧疚。 完全是因为担心自己没办法逃过法律的制裁。 我说:“你就放心好了,那孙芊芊不是已经帮你瞒过那些摄像头了吗?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的!” 我之所以敢让刚自取,自然是有所准备。 要是刚子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往别人公司大楼走,稍微只需要调取一下监控,就不难发现,刚子肯定是个可疑人物。 但如果让孙芊芊利用鬼遮眼帮他屏蔽掉监控,刚子的进进出出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话虽然这样说没错,可是我这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要不我还是出去躲一段时间吧,真要是银手镯给我套上,往小黑屋里面一关,到时候我受不了非人般的折磨!一个不小心把什么事情全都给交代了,咱们这团伙还不得被一锅端了。” 我听刚子这么一说,好像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当即就用胳膊肘顶了顶旁边满嘴是油的可欣。 “啥事儿啊师父?” 可欣愣是看都没带看我一眼,抬手冲着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诶,这边再上两盘牛肉!” 我说:“刚子说他昨天晚上可能暴露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可欣眉头微微一皱,挑眉看向刚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谁看见了,是不是已经有警察盯上你了?” 我说:“可欣啊,刚子就是个软骨头,到时候就算是被带进派出所例行问话,他说不定也什么都给招了!回过头,我们这个团伙一个也剩不下!我倒是有个主意!” 刚子一听我有主意,赶忙伸着脖子问:“什么主意?赶紧说来听听!” 我深吸口气,然后微微一笑说:“其实很简单,弃车保帅!杀人灭口!” 刚子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下意识问:“杀谁啊?” 可欣说:“当然是你啊!反正我和我师父都有地下党最坚韧精神,宁死不屈!唯独只有你要是被抓进去会什么事情全都给交代了!所以,弃车保帅,舍弃掉你,就能保全我们!” 好嘛,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搞清楚过后,刚子那是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闹着玩儿的,我也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肯定不可能吐露半个字!” 刚子当即伸出三根手指头,这就要发誓。 我挑眉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咱俩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说是吧!” 我说:“那你要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我还能怎么证明啊?” 我揉揉鼻子想了想,然后说:“手机给我!” 刚子没太明白我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就把手机给了我。 我打开刚子的抖音,没刷几条,就找到了与杜生有关的视频,然后在下面留下评论。 “这只是一个开始!” 随后,又接连在与之相关的其他视频下面,也留下了同样的评论。 “好了!” 我把刚子的手机抵还给他。 “你都干嘛了?”刚子不解的问。 “没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一顿饭还没吃完,那些评论下面就有了回复。 “兄弟,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被百色助学网迫害的人还少?就只有他杜生一个是畜生?我觉得这事儿肯定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搞不好这个人就是这位兄弟。” “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吧?网警看着呢?” 当然那些评论下面也有胆大不怕事儿的。 “兄弟,下次行动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也想为民除害!” 刚子一看这些评论,顿时就不淡定了。 “卧槽,你这是干嘛啊?你干脆直接让我报警自首的了。” 我见刚子要删评论,赶忙伸手阻止。 “别别别,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你得经受得住考验!” “不是,你不知道现在网上有网警啊?我这些评论热度一旦上去,说不定真有人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耸了耸肩说:“对啊,就是让他们请你进去喝杯茶咯!这是对你心理承受能力的锻炼!他们能把你怎么样啊?就凭一条评论,就认定你是杀害杜生的凶手?屈打成招也不代这么黑的吧?” 其实我这样做更多的不是为了挑衅,而是为了宣泄我自己内心对于法律不公的情绪。 明明证据确凿,坏人却可以得到法律的庇护。 同样的道理,明明凶手就在你们面前,可你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第691章 麻烦找上门 杜生的死在网络上引起了极大反响,有很多人开始为那些受到迫害的孩子发声,纷纷要求官方用最快的速度彻查这件事情。 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公之于众,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相对应的,官方这边的压力也不小,内部很快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实际上官方内部早就已经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碍于那些人的背景太大,不方便彻查而已。 再说了,他们虽然是人民公仆,可是要他们因为这些事情去得罪那些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他们能得到什么? 人民的褒奖?可人民的褒奖会让他们丢了饭碗。 体制内有几个像徐建一样的人,寥寥无几。 因此官方内部有人主张彻查这件事情,但是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如何平息这件事情的影响。 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势头压下去。 他们深谙网络的风潮来得快去得也快,别看现在大家伙儿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但是等过段时间,网络上出现了新的热点之后,自然而然这些事情就会被遗忘。 就比如之前小日本排放核污水的事情,当时不也同样闹得沸沸扬扬的吗? 再看现在,这些事情还有当时那种热度吗? 总归一句话,大多数的人还是很容易被人带节奏的,你能看见的,实际上都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况且,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小日本排放核污水来得严重,他们只需要适当的澄清一下,等过段时间自然也就被压下去了。 官方这边大致做了两件事情。 第一,发了一条公告,明确表示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被害者一个公道。 这是为了稳住情绪激动的广大民众。 第二,用最大的力度封禁掉网上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删除掉一些不利于稳定的发言。 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等事情热度逐渐降下来之后,他们就可以随便找一些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就比如说,经过医学鉴定,杜生其实就是一个神经病。 他在视频里面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并且这个说辞也能站得住脚,因为如果不是因为杜生有神经病的话,他干嘛要跳楼啊? 至于对网上的发言重拳出击,刚子就是首当其冲被抓典型的一批。 他在那些视频下面的留言,最少的也有一两万赞,回复更是多达好几千。 刚子整个人在网上被网友们包装出来的形象,就像是带头大哥一样。 下面一众小弟在追问,下一次行动究竟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儿?对象究竟是谁? 刚子都给整无语了,他先是在评论下面回复,但没办法已经上头的网民根本就不认。 随后,刚子直接删掉了评论。 只不过依然无济于事,那些评论早就已经让别人给截屏了,并且重新制作成视频在网上蔓延。 星星之火已经燎原,刚子裤裆里那那两泡尿,根本就没办法浇灭。 很快他就如愿让网警给盯上了,雷厉风行的就把刚子给请到了派出所,接受批评教育。 “说吧,你是怎么杀害杜生的?是个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团伙里面还有谁,现在在哪儿?” 审讯室内,一个警员看着刚子,认认真真做着笔录。 俨然就是一副,已经认定了刚子就是杀人凶手的模样。 刚子这会儿确实有点儿慌了,尤其是现场这种严肃的氛围,谁也淡定不了。 “不是,警察同志,什么就杀害杜生了啊?什么就团伙作案了啊?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说“遵纪守法好公民”的时候,刚子的声音明显压低了几分,那是没底气的表现。 当然负责审讯的警员倒是也没在意。 类似于刚子这样在网上口嗨的人不在少数,同样在别的审讯室里面,还有其他人同样在接受审讯。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例行公事的吓唬吓唬刚子罢了。 “还说不是?你在网上发的这些都是什么?” 警员一脸严肃的拿出刚子那条评论,放在他眼前。 其实在来这儿的时候,刚子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我给他发表的这条评论。 刚子一看,顿时无语:“嗨,这你也信,我就是习惯性口嗨而已!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兄弟力挺,而且我看到苗头不对,这不已经删掉评论了吗?” 警员抬手用力一拍桌子:“还想狡辩?赶紧把你犯罪的经过老实交代!” 刚子觉得有些牙疼,这身上穿着一身狗皮就是不一样,耀武扬威的模样,让刚子有些忍不住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刚子说:“警察同志,真不是我干的。那视频里面不是记录得很清楚吗,是杜生他自己跳楼自尽的!你们与其有精力去调查杜生是怎么死的,还不如去好好调查一下百色助学网的事情!” 也不知道刚子究竟是从哪儿鼓起的勇气,居然敢在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血淋淋的事情,让他心里感到不忿吧。 警员眉头用力一皱,抬头看着刚子厉声说:“你是在教我做事?官方怎么处理百色助学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刚子越来越被这些官话给弄得心里很不舒服,深吸口气说。 “对,你们官方要怎么处理,我确实是插不上嘴!但是我作为合法公民,我是不是有监督权?” 见刚子还理直气壮起来,那警员也不免说两句话威胁威胁刚子。 “你还嘴硬,我看你就是杀害杜生的凶手!” 刚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氛,还是习惯了对方说话的口吻,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对对对,嘴张在你身上,你想怎么污蔑就怎么污蔑!不过警官,要给我定罪是要看证据的,你要是有我杀害杜生的证据就拿出来,然后依法枪毙我都成!要是没证据,你鬼叫个什么劲儿啊?” 这绝对是刚子有生以来最硬的一回。 当然,他之所以这么有底气,那还是吃准了对方没有他杀害杜生的证据。 要不然,一上来就不应该是拿出那些评论,而应该直接拿出证据给他量刑了! 第692章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翟志刚……” 负责问话的警员用力在身前的办公桌上拍了一巴掌,怒目圆瞪的看着刚子。 到了审讯室好多人都蔫儿头巴脑的,问什么答什么,少有遇见像刚子这样措辞严厉,认错态度极其不端正的。 “咋了,我难道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你们翻来覆去不就那套吗?发现问题,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发现问题的人。你们是身穿制服吃着皇粮吹着空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用舔好上面的领导就够了!有的时候好好看看,这个社会都让你们这帮子人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警员一时之间被刚子的连珠炮给说得插不上嘴,刚张了张嘴,刚子又接着说。 “咱就有一说一,别的事情咱们不知道暂且不论,单单就百色助学网这事儿,你敢说网上传的那些不是真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你们的片面之词。” 刚子这货是有些上头了,其实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给暴露了。 他说“别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可以暂且不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百色助学网的事情,其实他是知道的呢? 好在这警员也被刚子给搞得有些失了理智,倒是并没有注意到他言语中的这些细节。 “好,翟志刚是吧,公道自在人心是吧,行!先行政拘留四十八小时再说!” 说白了这个社会,对于他们这些穿制服的人来说,想要对付一个普通人,手段多得是。 尽管他们手上并没有掌握刚子的犯罪证据,可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先给你行政拘留四十八小时,让你吃吃苦头,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吗? 而且,行政拘留都是轻的,时间的浑浊远没有别人告诉你的那么清明。 细数一下那些冤案错案还有破不了的议案比比皆是,有人坐了一辈子牢,到最后告诉你是误判。 虽然说也会一定程度上给予一定补偿,可是那些补偿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一辈子。 刚子一听这就要被行政拘留,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诶诶诶,警察大哥别别别啊,怎么说拘留就拘留了呢?我这不没犯多大事儿吗?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就是个资深键盘侠,刚才一时间之间脑子发热,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别放在心上!” 刚才说那些话,那确确实实是有感而发。 现在说这番话,是对现实的妥协。 谁还不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呢。 刚子以前也有听说过,那些被拘留的人,甭管最后有罪没罪,在里面吃点儿苦头肯定是在所难免。 而这对于眼前的警员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刚才该发的牢骚也已经发过了,他也知道其实就算眼前这个警员能与他共情,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更多的对于刚子来说,还是宣泄一下内心的情绪而已。 眼看着当下就要被关进小黑屋,刚子自然是要挣扎一下,说两句软话,说不定就从轻处理了。 “刚才不是说话挺硬气的吗?不是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样子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警员瞥了刚子一眼,言语中夹杂着揶揄。 他其实也没想把刚子怎么样,毕竟只不过是网上的键盘侠而已,要说拘留肯定是牵强了点儿。 这一次把刚子找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在这么一个相对比较正规一点儿的地方。 给刚子一点儿心理压力以外。 还有就是对其进行口头上的教育。 要让刚子这种网民意识到,网络也不是不法之地,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在网上随便乱说的。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抓两个典型,遏制一下网络上那些越来越是肆无忌惮的人。 刚子这会儿早就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脸上带着献媚的笑,用讨好的语气说。 “哥,我就是一张臭嘴,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回头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俩喝两杯,就当是给你赔不是!” 见刚子现在的认错态度还算比较端正,警员倒是也没有死咬着不放。 毕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走流程而已,在体制内,你得深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警员在笔录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些什么,然后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刚子说。 “你现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待会儿出去录一个认错的视频就可以走了!” 听了这话,刚子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看到了吧,伸张正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也只不过多说了两句,就差点儿进去吃两天国家粮。 不过转念一想,刚子又觉得自己这胆儿是不是太肥了点儿。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算是真凶好不好? 结果他在派出所溜达了一圈,然后还能毫发未损的出去,这就是一丝不挂的挑衅。 这会儿刚子才终于回过味儿来,或许我之前用他的手机在网上发这些言论,本意就是想让他来这里溜达一圈儿。 其目的就是要让刚子明白,什么才是天衣无缝。 很快,刚子就被重新带出了审讯室,就连录制视频的发言稿也有专门的人写好。 他只需要提前备好,然后在警徽下面,手持身份证,态度诚恳认真的道个歉就行了。 而官方自然要将这些视频通过官方的渠道散布出去,当作是辟谣。 这基本上算是官方常用的一种手段,并屡试不爽。 值得一提的是,在录制视频的时候,刚子还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儿。 之所以说是志同道合,那是因为,那几个哥们儿被请来喝茶的原因跟刚子差不多。 几个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从派出所出去,马上就约着晚上喝酒撸串。 刚子还专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要不要一块儿去,被我给拒绝了。 不过在电话里我还是免不了叮嘱两句,让他少喝两杯,别到时候嘴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回过头让人抓住把柄在给带进去,我可就真只能弃车保帅了! 第693章 游戏继续 金水路北三段,辅路绿化带旁边的一辆车上,可欣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有一条正在播放的视频。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视频里面,刚子手上拿着身份证,站得端正笔直,一脸严肃的在认错。 下面一些评论再说: “完了,这哥们儿也被弄进去了,看样子这事儿是要终止了!” “切,他就是个口嗨怪而已,真正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根本就还没现身!” “我赞同,你们信不信,杜生死前那段视频里面提及到的人,没一个是干净的,搞不好用不了几天,又会有什么人莫名其妙的从楼上跳下去!” “诶诶诶,兄台谨言慎行啊!网警说不定已经偷偷顺着网线摸你家里去了!” “我怕个锤子,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说什么了,难道不是事实?” 随着刚子道歉的视频发布,虽然网上的流言蜚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 当然这种遏制其实只不过算是强行禁言而已,也正是因为这种遏制,才会使得更多的人心里更加不满。 我把手机递还给了可欣,双手枕于脑后说。 “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错误啊!既然这样,那就再加把火,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捂!” 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和可欣下车,穿上一身黑色衣服,顺着一条小路穿过一个公园,翻越围墙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栋别墅。 客厅里面白衣飘飘的孙芊芊和,正在梳理毛发的灰家大仙儿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别墅里面除了薛正海以外的其他人早就已经被孙芊芊迷了眼,这会儿正深陷在鬼打墙中无法自拔。 孙芊芊像阵烟一样飘到我面前,微微颔首给我施了一礼。 “那薛正海在楼上浴室泡澡!” 我点点头,给灰家大仙儿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可欣歪了歪脖子。 “明白!” 可欣打了个响指,找到别墅门口监控摄像头的终端控制。 这一次我不打算利用鬼遮眼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进出出,我要让可欣删监控。 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留下证据,明目张胆的告诉官方,这一切都是人为。 你们不处理,我们帮你们处理。 我俩分头行动,可欣删监控,而我则直接上了二楼,在浴室找到了正在泡澡的薛正海。 “哟,没打扰你吧?” 我推开浴室门,一脸唏嘘的看着双目微闭,一脸享受模样的薛正海。 “你是谁?” 薛正海立马直起腰,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同时心里又有些纳闷儿,为什么我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他浴室里,他却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动静。 我不紧不慢的靠在旁边的墙上,双手抱于胸前说。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人是杜生吗?” 薛正海眼角一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摇头:“不……不认识!” “不认识?不应该啊,你们可是同道中人!前天他刚刚畏罪跳了楼,这事儿你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呀?” 这人也是江凌收集到的那些资料里面,百色助学网上的甲级犯罪分子。 本着就近远着,我把他定为了第二个下手的目标。 “我们倒是在商场上有一些接触,不过确实不怎么熟,我跟他没关系!” 薛正海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确实和杜生不是很熟的样子。 并且,他这会儿心里面也已经意识到了,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看,这不就想起来了吗?刚才还说不认识,薛老板这人记性真是不好!” 我微微挑眉接着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薛老板应该是在想,我是不是就是杀害了杜生的凶手吧?” “你要是这样想呢,那就对了!没错,杜生跳楼不是意外!你也可以报警将我绳之以法,只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如法炮制我拿起杜生放在旁边的手机,递给他说:“解锁吧,录个认罪视频。”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薛正海这会儿还有点儿刚,想通过言语给我施压。 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落在薛正海的脸上。 “这他妈是你该问的问题吗?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待会儿我心情好说不定能给你一个痛快!” 薛正海被我这一巴掌给抽得有点儿发懵,愣愣的看着我,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赶紧的!” 我其实有的是办法让薛正海在失去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录制一条忏悔视频,就像之前的杜生一样。 不过我转念一想,就这么让他们在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驾鹤西去,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太便宜他们了。 因此,我打算给薛正海上点儿强度,也让我宣泄一下心里的情绪。 “你……你这样是犯法的!” 薛正海一只手捂着脸,还想用法律来压人。 我说:“我知道!我他妈都私闯民宅,你觉得我想是守法的人?我再说一遍,让你干嘛,你就老老实实的干嘛?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要是还不老实,我就先下你一条腿,中间那条!” 众所周知,男人有三条腿,其中中间那条最宝贵。 薛正海狠狠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打开手机录像功能。 “你……你要我录什么?” 说话的时候,薛正海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花大闺女一样。 我说:“就录你在百色助学网上的那些事情,说详细点儿!” “百色助学网?我不知道什么百色助学网啊!” “啪!” 薛正海话刚说完,我抬手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 “现在呢?” 薛正海的鼻孔里流出鲜血,滴落在浴缸里,晕染出一圈圈血色涟漪。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就赶紧录!” 吃过苦头的薛正海表面上不敢再有花花肠子,可实际上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自救。 很明显杜生是个前车之鉴,我不会因为他录了所谓的认罪视频就放他一条生路。 而我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解决掉了别墅里面的其他人。 因此,大呼小叫只会招来拳打脚踢。 很快,薛正海就录制好了视频,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还算比较满意。 我按照之前的方法,把视频发到了薛正海的各大社交平台,以及各种群里面过后。 又把手机扔还给了他,然后努努嘴说:“报警!” 第694章 师父,咱是不是嚣张了点儿? 鼻青脸肿的薛正海手里攥着手机,愣愣的看着我。 大哥,你是在犯法诶! 他刚才录视频的时候,其实就在心里面琢磨着,一定要想办法报警。 原本还打算说给我拉扯一下寻找机会来着,谁知道我居然这么耿直,直接让他报警。 我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扬了扬手催促说。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刚才难道心里就没想过要报警?赶紧的,是不是不知道电话号码?” 薛正海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一边说,一边赶忙拨打报警电话。 他以为我可能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想搞点儿事情进去吃两年国家粮。 用通俗易懂一点儿的说法就是,我tm就是脑子有病。 很快电话就拨通了,那边接线员公式化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 薛正海抬起头看着我,扯着脸问。 “我……我该怎么说?” 他觉得我的目的应该是让他帮个忙,顺利把我给弄进去。 但是在警察来之前,他还得讨好我,要不然谁知道我会不会给他吃点儿什么苦头。 我斜了薛正海一眼说。 “让他们来,给你收尸!” 薛正海一听,刚想开口,整个人突然一怔。 收尸?闹着玩儿呢? “不是大哥,咱有话好好说成不成?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千万别冲动!” 我劈手从薛正海的手里抢过手机,对电话那端的接线员说了一遍这边的具体地址。 然后抬手用力将手机狠狠砸碎在地上,打了个响指冲着窗外说。 “大仙儿,该你了!” 话音刚落,灰家大仙儿“滋溜”一声蹿上窗台,贼眉鼠眼的扫视一圈。 随即,窗户外面数不胜数的老鼠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我眼疾手快一个闪身冲出浴室,顺手还不忘关上浴室门。 “开门……开门啊……” 半透明的浴室门上印出薛正海的轮廓,不过很快就被无数老鼠淹没。 我深吸口气,耸耸肩双手负背下了楼。 可欣这会儿已经删完监控,悠闲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啃着一个苹果。 “走吧!” 我给可欣抬了抬下巴,径直就往外面走。 反观可欣,这丫头性格大大咧咧,看样子根本就没要走的意思。 “再坐一会儿嘛,我发现了好多好吃的!”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可欣打算填饱肚子再走。 我倒是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往外走。 “随你便吧,反正我已经报警了!” 一听我已经报警了,可欣“噌”一声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报警?师父,咱这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大约半小时后,警车停在别墅门口,四五个荷枪实弹的警员冲进别墅。 发现了正在熟睡的佣人和薛正海的其余家人。 二楼浴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具被啃食得一干二净的成年尸骨。 由于已经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关系,所以并不能第一时间判断尸体的性别以及身份。 通过对别墅里其他人员的询问,最终确定了死者身份,正是薛正海。 而他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被小型啮齿动物啃食而亡。 类似的案例,前不久在重庆曾经发生过。 警方当即成立了专案组,将两起案件并案调查。 而薛正海在死前的那段视频,也第一时间在网上蔓延传播。 相较之前杜生的案子,这一次薛正海的案子热度显然更高。 引起了社会的激烈反应。 如果说杜生的死还能勉强解释是个意外的话,那薛正海的死就证明了,这是人为。 并且,杜生和薛正海死亡的原因,都是因为百色助学网。 这更让网上好多人相信了,是有人在替天行道。 而这一次,网上拍手叫好的人越来越多。 “呸,活该,这就是报应!自作孽不可活!” “我现在甚至有点小小的期待,下一个会是谁了!就该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们!” 当然,网上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某些自认为人间清醒的人留下评论。 “小心别被带节奏了!兴许百色助学网其实就是凶手杀人的一个由头,实际上可能根本就没这么回事儿!” 下面好多人回复嘲讽。 “对对对,众人皆醉你独醒!” “自作聪明!人家真要仅仅只是为了杀两个人,偷杀了不就行了吗?还非要给自己找一个什么理由!” 网上原本因为刚子等人道歉视频有所收敛的勇士,一个个又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肯定还有后续!这位大哥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情,反正我也不怕了,只要这位大哥需要私我,我肯定义不容辞!” “算我一个!” “还有我!” 这些人里面,有义愤填膺对世道不公的。 同时也有仅仅只是对整件事情充满好奇的。 因为我之所以挨个点名,就说明我手上肯定已经掌握了那些人的犯罪证据。 他们也想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黑暗里,那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人,究竟都干出些怎样龌龊的事情。 同时,和刚子一样被约谈过的人,反而胆子更大了一些。 因为他们知道一个道理“法不责众”! 再说了,他们顶多只能算是口嗨,撑死了算一个社会不良引导,还真能给他们顶罪不成? 大不了再被约谈一次,再给录段视频就行了。 这要是抓,那么多人,哪儿能抓得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徐建打来的电话。 “喂,老徐啊,大清早的打电话啥事儿啊?” 徐建清了清嗓子说。 “你在哪儿?一块儿吃个早饭?” 我想徐建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只不过不方便在电话里提及。 我说:“好啊,在哪儿?” “顺城街这边有一家肥肠粉味道不错,我等你!” 挂断电话,我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出门拦了辆车,直接前往徐建所说的那家店。 刚下车就看见徐建冲我招手。 “这边!” 我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徐建对面,冲老板说。 “老板三两肥肠粉,再加一个节子!” 徐建噘嘴一笑:“你小子,胃口不错啊!” 我说:“可不嘛,你请客当然得放开点儿!要不我把我徒弟也给叫过来?” 他是知道可欣的。 一顿早餐我可能一碗就够,换成可欣,四五碗都还只叫垫个底。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这边,徐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凑近一些问。 “昨天晚上那事儿,你干的?” 第695章 既然选择了,我就不会停下来 我抽出一双筷子,在面前的肥肠粉里面搅拌一下,尝尝味儿,又往里面加了点儿醋。 “啥事儿啊?” “你跟我还藏着掖着,金水路薛正海,你能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 在来此之前,我大概也能猜到,徐建多半是为了这事儿。 我低头咬了一口滚烫的节子,滋滋冒油。 贼眉鼠眼的扫视着周围,确定并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跟闲聊一样无所谓的问。 “咋了?调查到我头上来了?” 跟现在的徐建,我觉得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毕竟他现在已经辞职了,搞我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要是以前徐建还在职的时候,我或许会有所忌惮,还会和他装疯卖傻一会儿。 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必要,我不觉得徐建会检举揭发我。 见我老实交代,徐建唆了一口粉,继续说。 “这还用调查啊,用屁股墩儿想都能想到!” “这么明显?” 我挑眉看着他。 “切,你还真以为警局里面全都是饭桶啊?就连小钟都开始怀疑是你了!” 小钟就是钟丽艳,徐建那个胸大无脑的徒弟,好长时间都没什么交集了。 我放下筷子:“哟,她都怀疑上了啊?可得注意一下!” 别看钟丽艳混体制,可在我眼中,别的暂且不论,单个把智商拎出来,绝对和可欣半斤八两。 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智商并不代表人就笨。 就拿可欣来说,你说她笨吧,你早晨就给她吃七个大肉包,她能清清楚楚的用她的未来丈量,告诉你少了一个。 有的人看上去比较笨,完全是因为不喜欢动脑子而已。 从这一点上来说,钟丽艳和可欣大差不差。 就连她都开始怀疑上我了,这说明露出的马脚还挺多的。 “今天凌晨小钟就给我打了电话,局里面已经把重庆那边的之前那件案子,和眼下的这两起案子给并案处理了。而上一次重庆的案子,你算是涉案人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调查到你头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指沉重的在桌面上点了点,压低声音说。 “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冒险的事情你就不能好好筹划一下。现场有没有留下脚印、指纹,或者一些其他什么可能让你成为犯罪嫌疑人的证据。案发时间段有没有目击者,有没有看清楚你的具体长相?最重要的是,真要是调查到你头上,你是否能够提供不在场的证据?” 该说不说,听专业的老刑警这么一分析,我这计划看上去好像还真就是漏洞百出的样子。 我说:“我上哪儿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啊!不过当时的监控我已经给删了,至少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就是我!” 作为曾经的公职人员,徐建能在这个时候给我说这些,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本来我以为徐建也只不过出于好意,特意找到我提醒一下,让我收敛着点儿。 可谁知道,徐建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我给雷得外焦里嫩。 “你不知道,你就不能提前问问我啊?” 卧槽,我真没想到徐建会说这些话。 我舔舔嘴唇,挑眉看了看周围,给徐建使了个眼色。 “给钱,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徐建倒是老实,从包里掏出手机,在墙上扫了二维码付款后,我们俩人出店直接上了徐建停在路边的车。 汽车发动,徐建将车往郊区方向开。 我说:“不是老徐,我是觉得吧,你好歹以前也是公职人员,找你商量这些事情,未免显得有点儿太嚣张了点儿!” 徐建摇下车窗,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根儿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你这样就不嚣张了?堂而皇之的半夜杀人不说,还直接让人打电话报警,我看你是匪警电影看多了。再说,你要是找我,这事儿我保准没人能调查到你头上!” 细细想来,我他妈昨天晚上当真是嚣张了点儿。 就差拎着薛正海的人头往派出所门口一站,然后大喊一声:喂,认识我杀的,你们能把我咋地? 而对于徐建来说,他本来就是刑警出身,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况且,体制内的那些人办事的基本流程,他两眼一闭就能复述出来。 所以在什么环节,需要做什么处理,什么地方容易出现纰漏,确实比我要懂太多。 这就叫,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做。 “不是老徐,你该不会是被我给影响,开始逐渐活通透了吧?我在犯法,我在杀人啊,你还想插一脚?” 徐建斜了我一眼,把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 “哼,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说:“那我肯定是‘朱’!” “对没错,你确实是猪,比猪还蠢!”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怎么还骂起人来了?信不信我灭口了!跟你讲,我现在喜怒无常,说动手就动手!” 徐建没搭理我,把手中的烟头朝着窗外一弹,随即问我。 “你手上都掌握了那些人的犯罪证据?” 他没问我关于晚上那些视频,由死者亲口说出来的那些犯罪事实是否真实。 因为他曾经工作性质的关系,所以他清楚,事实往往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残忍,还要血腥,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我点点头说:“嗯,是全部!在重庆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那些证据移交给了官方,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应该也能猜到,石沉大海!既然他们不处理,自然有人来处理!我可能管不了天下所有的不平事,但我至少能管眼前看见的不平事!”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你是不是想劝我放手,外面全是警察?我又不是阿祖,这事儿我不会就此罢手!官方一天不处理,我就继续一天!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需要坚持的道,而这就是我要坚持的道。” 与其说我是在维护正义,倒不如说我在为自己的内心寻找一片安宁的净土。 我希望这个世界是处处充满阳光的,我希望所有的犯罪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696章 要不我们合伙干吧 徐建深吸口气,双手枕于脑后说。 “我劝你做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当心点儿!你可不像那些人上面有保护伞,真要是让找到确凿的证据,你会有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我和老徐的三观还是比较一致的。 我说:“老徐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吗?那些犯罪的人固然可恨,固然该死,可包庇犯罪的人难道就不可恨,难道就不该死吗?” 徐建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表面是在惩治犯罪,可实际上却是在向黑恶势力后面的保护伞示威。 徐建侧头看着我,好久好久过后才开口说。 “要不我们合伙干吧?” 对于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所谓的潜规则他也很是诟病,这也是他悍然辞职的主要原因。 而相较之下,他在面对这些事情时候的选择是逃避,我却是勇往直前。 因此,他打心底里是佩服我的。 所以他内心蠢蠢欲动,会有这种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想法。 我顿时一愣,还真没想到徐建居然会这么刚。 我说:“不是老徐,你可是刑警,至少曾经是!” “对啊,这不就应该是刑警该做的事情吗?这叫曲线救国!” 好你个曲线救国,我俩相视一笑。 达成口头协议,以后的行动由徐建负责策划,他不直接参与行动。 毕竟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动手。 我们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指哪儿打哪儿,完全无迹可寻。 要让那些犯罪分子闻风丧胆,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做所为负责。 很快,在薛正海的死热度还没下去的时候,徐建就已经给我们凑划了下一次行动计划。 在接下来的短短三天时间里面,一共离奇死亡三人,网上一片叫好。 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相较而言官方这边却是焦头烂额。 所有案件毫无头绪,甚至就连怀疑的目标都没有。 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他们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作案人员拥有非常严谨的反侦察意识,这大大增加了破案难度。 而他们似乎依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重心全都倾斜在了侦破当前的凶杀案上,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背后本来应该调查的百色助学网的事情。 或许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要调查。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派出所工作人员的传唤电话,让我配合调查。 作为守法公民的我,自然是要全力配合,争取能够帮助警方早日破案。 相较而言,我并没有在网上发表过任何不良导向的言论,况且以前也在蓝心的案子上,曾经给警方提供过非常重要的帮助。 因此同样都是喝茶,我的待遇自然不可能是小黑屋,而是一间相对比较安静一点儿的休息室。 负责对我进行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名叫曾邦阳。 进进出出的人都管他叫“曾队”,估摸着应该是刑侦队的队长。 我刚到派出所的时候就碰上了老熟人钟丽艳,她现在也算是升迁,进入了总队。 “诶,你怎么来了?” 钟丽艳笑着走过来给我抬了抬下巴。 曾邦阳微微皱眉,目光在我和钟丽艳身上横跳两下后问。 “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这可是商学院的十大杰出学生,曾经不止一次帮助我们侦破好几起案子,局里还准备给他优秀市民的表彰呢!” 钟丽艳这是福至心灵的给我介绍过往履历,这很重要。 因为不管是审讯还是正式的问话,其实主观印象都非常重要,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审讯的结果。 现在钟丽艳这么说,其实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改变曾邦阳对我的固有印象。 让他打心里地觉得,我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嘿嘿”一笑:“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就钉哪里!” 随后,钟丽艳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儿干嘛呢。”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曾邦阳就抢先一步说。 “最近那几起案子你也知道,他好像跟案子有关,所以请过来问一下!” 从曾邦阳的言语之中,我已经不难听出他主观意识上对我的改变。 因为他用了“请”,而不是“传唤”。 当下接二连三的凶杀案,属于省厅特别关注的大案特案,现在钟丽艳没有师父徐建带着。 尽管已经掉到了总局,但终归一句话还是爹不疼妈不爱,这种事情基本上跟她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其实也不想参与到这种答案中来。 最近这段时间,或许是徐建的耳提面命,已经让她越来越像只咸鱼。 那么拼命干嘛,领导怎么安排怎么工作就行了。 这一档子大案,极有可能吃力不讨好。 “哟,你这是又有什么重大线索啊?曾队,他这要是协助警方破案了,是不是得给他优秀市民称号啊?” 我总觉得这娘们儿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要不然怎么翻来覆去都在替我说话。 细细想来好像可能性又不是很大,徐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口缝不严的人。 讲道理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回过头就告知钟丽艳才对。 或者说,其实钟丽艳真的怀疑我就是凶手? 我没管那么多,扭头对钟丽艳说:“钟警官啥时候下班啊?待会儿带我去食堂吃顿便饭呗!” 钟丽艳冲我一笑:“我们食堂可不对外供应!” 我跟着曾邦阳走进休息室,他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你和小钟很熟?” 我坐下笑着回答道:“之前我们大学发生过一起命案,我帮助过他们破案,所以对我有点儿印象!”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那个白开水就好,茶和咖啡喝多了精神亢奋,睡不着!” 曾邦阳摇摇头,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说:“你倒是担心睡不着,我们最近这几天是不能睡啊!咖啡一杯接一杯的熬着!对了,关于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 我微微皱眉问:“啥事儿啊?” 曾邦阳拿出几张资料递给我,一边示意我看,一边解释说。 “在这几起案件中,尤其是薛正海这一起,我们通过了解,作案手段和死者的死亡方式,都与重庆杨初明这件案子极其类似!当初杨初明的这件案子,你也算参与者,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第697章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 我饶有兴致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重新放下,一副积极配合工作的认真态度回答说。 “曾队,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就是那之前发生在重庆,杨初明的那案子,和最近这段时间,那薛正海的案子之间,有些相似的地方。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们或许只看出有点儿相似,可是在我看来,二者其实就是同一个凶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曾邦阳皱紧了眉头,他们在内部讨论的时候,也把两起案件做了对比。 其中确实如我所说的一样,发现了很多相似的地方。 尤其是死者的死亡方式这一点上,可以说一模一样。 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性,所以才让他们总局决定并案调查。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这二者就是同一个凶手这样的话。 曾邦阳问我:“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莫非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舔舔嘴唇,搓了搓手,有点儿为难的想了想,然后看着曾邦阳说。 “曾队,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曾邦阳微微点头:“了解过,是个风水先生,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应该是玄门江湖中人。” 哟,这居然还知道玄门江湖,不过在说出“玄门江湖”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不难听出曾邦阳语气中的几分不屑。 当然,我也能够理解,像曾邦阳这样的人,就和以前的徐建一样,那是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 你还真就别和他们说什么鬼鬼祟祟的东西,就算是风水命理这些玩意儿,他们也未必会信。 说好听点儿,那就是被组织洗脑了,说难听点儿,就是货真价实的井底之蛙。 我说:“你怎么说都行,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我希望你能够从客观看待问题,那些东西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随后接着说。 “我参与过杨初明的案子,这个你应该已经从重庆方面的警方手上拿到过相关资料。当时那杨初明受到了威胁,情况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人家重庆方面的工作比你们开展得更到位,至少没造成这么严重的舆论影响。” 我这是不动声色的嘲讽了他们一把,你看看人重庆方面消息封锁多全面,再看看你们,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曾邦阳生硬的解释了一下。 “具体情况不同,所以相对应的处理办法也会不同,二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确实不能一概而论!当时杨初明就有请我们帮过忙,他只想抱住他那条命,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竭尽所能的帮助过他,救过他一次。可是没办法,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凶了,我道行有限,搞不定!” “什么意思?你是说,凶手不是人?” 我两手一摊:“这还不明显吗?你们警方破案那是专业的,现场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大到一个烟头,小到一根儿头发,都能成为你们破案的关键!刑侦电影我还是看过不少的,你们抽丝剥茧一步步看破案件的过程,让人拍案叫绝!最着名的一句话我还记得,只要是犯罪,就肯定会留下痕迹!” “可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两起案子,你们是不是毫无头绪?” 曾邦阳被我这一连串的彩虹屁给拍得有点儿舒服,这是对他身上这身制服的认可。 “没错,除了薛正海死前的那一通报警电话以外,我们现在还真就没什么头绪。” 我说:“没头绪就对了,没头绪不能说明你们能力不行,只能说明是案件本身已经超过了你们的能力范围。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你们能有什么收获?” 有了我之前的铺垫之后,现在当我再次提到鬼神的时候,显然曾邦阳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么坚定的态度。 我在心中暗想,当初的徐建多硬哟,现在不一样让我给掰弯了吗? “可是,薛正海家里的监控让人给删掉了,报警电话里面也出现了疑似凶手的声音,这些又该怎么解释?” “那你说,薛正海真正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次,曾邦阳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这还用问,是被小型啮齿动物咬死的,大概率应该是老鼠。”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被老鼠咬死?那些老鼠,为什么偏偏就在那个时间点,一窝蜂的冲进他家,偏偏其他人是毫发未损,就把薛正海给咬死了呢?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我和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就把曾邦阳给干沉默了。 见状,我继续说:“归根到底,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切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照我说,那个人的手上,应该是握着有薛正海那些人在百色助学网上的犯罪证据,这是要挨个挨个的清理干净!” 听我这么一说,曾邦阳立马反驳。 “什么百色助学网的犯罪证据?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看看,这就是官方的态度,还想着包庇呢? 我冲着曾邦阳摆了摆手:“曾队,你情绪别这么激动嘛!我知道,那些事情不适合公之于众,毕竟太没人性。不过呢,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否认它的真实存在。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当初在重庆的时候,那杨初明亲口告诉我的,这总不能有假了吧?” 这一次,曾邦阳态度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硬的矢口否认。 “可能是有这么回事儿,但多半只是个例而已,不能以偏概全。” 我说:“既然杨初明的话能信,那我个人觉得,不管是薛正海也好,还是之前的杜生也好,他们在死前的那些认罪自白,应该也有一定的可信性。照我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这些事情停止下来。” “什么办法?” 曾邦阳凝眉锁目的望着我。 我说:“要说办法其实也简单,这背后肯定是有个高人在操纵,而他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惩罚那些犯罪的人。至少我现在没有看见人家伤害过无辜人。想要让这一切画上句点,最好的办法就是警方介入,彻底调查百色助学网的事情,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给公众一个交代。” 第698章 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普通人连人的基本权益都不配有 从本质上来说,我真就愿意自己动手杀了那些人,然后制造这么大的社会舆论吗? 其实不是,我希望的是官方的一个态度,一个重视的态度。 但似乎一直都让我非常失望,有的时候你总会觉得这个社会有病,但是却又不知道病症在什么地方。 曾邦阳深吸口气说:“这不现实。” “不现实,怎么不现实了?是调查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有难度?不应该呀,我看那些人骨头也没多硬,这不乖乖就把犯罪事实说得一清二楚了吗?” 有的话,我没说得太直白,因为这多多少少会让我有些暴露。 不是不现实,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有的事情,你不知体制内的人,所以你不清楚,我们的工作开展也是有难度的。” 我挑了挑眉,没有接着往下说,我知道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这些事情也不是曾邦阳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也只是在完成上级领导安排下来的任务而已。 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犯罪可以被袒护,可以被纵容,却不允许普通人惩罚他们的犯罪行为。 总归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普通人没有值得他们保护的价值。 人之所以还没有愤怒,只取决于和自己有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倘若有一天,被侵犯的人是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家人,任何人都会愤怒,任何人都会有鱼死网破的想法。 我不希望这个国家,这个社会,一个普通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从而不得不铤而走险以暴制暴。 从警局出来,钟丽艳像是卡点一样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 “喂,情况怎么样?” 我见她神情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大惊小怪的样子,耸耸肩说。 “什么怎么样?我守法公民来着,配合警方调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丽艳斜了我一眼:“我信你?” “爱信不信!” 反正我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至于信不信那全看他们自己。 从警局离开后,可欣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计划有变可能。 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因为我们太过明目张胆的关系,所以让那些曾经在百色助学网上涉案的相关人员,一个个胆战心惊。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是有本事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对他们进行清算。 对此,他们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官方在他们眼中多多少少应该是有些靠不住了,毕竟接二连三的死人,派出所连个怀疑的目标都没有。 至于说破案,更是毫无头绪,因此他们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当然,他们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就那么多,不外乎就是寻找新的庇护。 这些人大多数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钱。 况且,他们不像官方体制内的人,他们对鬼神那是相当的信奉。 十分坚定的相信,这一切就是鬼神在作祟。 为此,他们花了大价钱,请了几乎所有玄门江湖能叫得上名字的有本事的人。 其中自然就有叶九霄、阴古老人还有苏媚他们,当然也有我。 至于说陈太爷这种,段位太高,他们根本就请不动。 可欣在电话里问我:“师父,咱们要不要也捞点儿啊?就当是活动经费嘛!” 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也可以出面充当那些人的保护伞,顺便从那些人身上捞点儿好处。 对此,我和可欣的意见那是高度统一,摆在面前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我说:“当然没问题,他们在什么地方?” “听说是在静水山庄,他们打算将静水山庄打造成一个庇护所!” 我在电话里面答应了一声,回过头就跟着一块儿去看看,有钱不赚是棒槌。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第一时间告诉了徐建,想听听他接下来有什么意见。 “你有什么看法?接下来,那些人可就完完全全被保护起来了,再想下手的难度是有的。” 在我看来,至少各个击破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玄门江湖的人虽然废物,但架不住人多啊。 电话那端徐建沉吟了片刻,然后问我。 “我对你还不是非常了解,我想知道,如果你出马的话,那些人能不能拦得住?” “你是说玄门江湖那些人?嗨,也不是我吹,三瓜俩枣的,我对付他们就跟玩儿一样!” 我这倒不是在吹嘘,玄门江湖任何一个人,单拎出来,我都不放在眼里。 玩儿阴的,我有先天罡气护体,诸邪不侵。 摆开了正大光明的斗法,更是和爸爸打儿子没啥区别,压根儿不在一个层面。 徐建说:“要不然一锅端了?” 一锅端了?玩儿把大的? 我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 我没把话说完,但徐建显然已经意会了我的意思。 “你应该也发现了,官方不会有什么作为,所以这些事情只有我们自己来做。或许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官方才有可能会逐渐清醒。其实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我们真正要的也不是杀了那些犯罪分子,而是震慑不作为的官方!” 我这会儿心里有点儿慌,这他妈不就是造反了吗? 不对,不是造反,只能说是对不公的一种抗议。 寻常的声音上面听不见,所以这一次需要制造出更大的响动。 “可以,等着吧,这一次,咱们就玩儿把大的!” 既然是要玩儿把大的,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筹划一下。 正好,那些人不是在静水山庄打造安全屋吗? 我就要他们知道,真正末日来临的时候,再豪华的安全屋也救不了他们的命。 回去之后,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叶九霄,让他在静水山庄帮我留个名额。 我现在那可是玄门江湖的第一人,想来我的加入,那些瑟瑟发抖的有钱人,肯定是举双手赞同。 到时候我就可以了解到更多关于内部的基本情况,以方便我们行动的开展。 当然最后的最后,我们自然还是要从那些人手上最后在捞上一笔。 就当是死前为这个社会做出的一点贡献! 第699章 原来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 当天晚上,新谷嘉一郎找到我。 关于小日本的事情,他们也做出了妥协。 最近这几天,他们试图寻找有没有别的目标。 不过,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考虑到国内的情况不容乐观,因此他们也只能咬牙,决定采纳我的建议。 花钱,从江凌的手上买下那些情报,然后他们自己动手。 这样,相较于传统盗墓贼的顾虑,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完全不用担心。 就以他们在国内的渗透程度来说,稍微动用一些关系,疏通一些渠道。 非法的盗墓行为,就能顺理成章的变成合法的考古发掘。 对此我这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儿的。 咱就说,为什么别人就那么容易渗透进我们国家内部? 反观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别的国家有什么渗透。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说:“可以,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只不过,关于价格方面,你能给我多大的额度?” 有关钱的事情,咱们必须得先谈清楚,要不然我也没办法跟别人聊。 其实这玩意儿上下浮动的空间很大。 我们要从盗墓贼的手中,收购他们找到的信息。 当然,我知道这个盗墓组织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们给九菊一派阴阳师下的套。 但他们信以为真,并且有顺着这些线索下墓探宝的打算。 由此来看,在购买这些信息的时候,势必需要从墓中可能存在的奇珍异宝上面进行定价。 当然,小日本也不可能那么傻,没道理别人说墓里面有什么就照单全收。 这肯定需要考虑到诸多的风险。 比如,这座墓究竟有没有被盗发过? 如果有,墓里面究竟还剩下多少有用的东西? 有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又比如,即便这座墓没有被盗发过。 但是由于年深日久,那些东西深埋在地下,究竟有没有保存完好。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座墓是否真实存在。 关于这些,都是小日本需要承担的风险。 换句话说,其实就跟开盲盒没什么区别。 你不知道盲盒里有什么,甚至都不确定盲盒里究竟有没有东西。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顿了顿看着我说。 “我们这边能够给出的最高价格,不能超过一个亿!” 一个亿? 我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心跳都不自觉的的加快了几分。 别被现在网上错误的价值观影响,什么一个亿只是个小目标,人均年收入超百万。 实际情况却是,当今社会,年薪超十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亿,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这一个亿,对于我们这一次来说,就跟白捡一样。 不过随即我又回过神来,赶忙追问:“日元,还是人民币?” 这差距可就大了,一亿日元我都懒得搭理! 新谷嘉一郎斩钉截铁的回答:“人民币!” 好勒,我这就去谈,保准把价格往高了谈。 我说:“可以,我去好好找对方聊聊!” 从新谷嘉一郎落塌的酒店离开之后,我深呼吸两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亿,我他妈眼看着就要空手套白狼赚一个亿! 财富就这么实现自由了! 我当即拿出手机,给江凌打了一个电话,约他还是在之前见面的地方聊聊。 我直接打了一辆车前往上次我们谈合作的酒店。 “怎么样?他们这是同意了?” 我倒了杯茶,轻轻推到江凌面前。 “同意了,他们最高可以出价一个亿,买下我们手上的这些信息!” “哐当!” 当听见这个报价的时候,江凌刚端起来的茶杯,应声又摔在了茶桌上。 反应过来,江凌赶忙抽出纸巾擦水。 “一个亿?” 江凌瞪大了眼睛,会表现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我看来,倒是也正常。 我说:“这个不着急,正常情况来说,我们需要来回拉扯一下,先拖他个几天再说!” 想不知道对此,江凌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随即我接着说:“百色助学网那边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江凌拿起一块茶点,一边吃一边说。 “当然知道,这么大的响动,想不知道都难。我听说刚子哥都被带进派出所去了,这事儿该不会出了出现什么纰漏吧?” 江凌多多少少有点点担心。 毕竟在他看来,确实是有点儿明目张胆。 尤其是我和可欣直接闯进薛正海家里,还挑衅让人家打电话报警。 江凌想想就感觉像是在刀尖跳舞。 我说:“不光是他,我也被请去喝过茶!他们已经怀疑,上一次在重庆杨初明的案子,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可能有关联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而这一切,很快就会尘埃落定了!” “这怎么说?” 江凌给我倒了杯茶问。 我简单把那些人在静水山庄打造安全屋的事情,简单和江凌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江凌瞬间就明白了我什么意思。 “你是想一网打尽?” 我说:“这不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吗?” 江凌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 “机会确实是好机会,只不过人多眼杂,我担心到时候可能会暴露!” 之前我们采用的办法是各个击破,敌在明我在暗,我们可以寻找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仅有那些该死的人,还有玄门江湖的好多人,甚至可能社会的目光也全都盯着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将其一网打尽,想想就觉得有些太过冒险。 万一让人给发现了,我们肯定会收到牵连。 其实江凌还有一种担忧,那就是他担心有玄门江湖那么多高人在,咱们的天然优势可就不存在了。 我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对了,你手上掌握的那些犯罪信息,应该不是很全面吧?” 江凌没回答,这个他倒是没想过,不过大概率应该不是很全。 我说:“这一次前往静水山庄的,除了你给的那些名单上的人以外,还有很多漏网之鱼!他们以为静水山庄能让他能活命,我要让他们知道,不管有多少人保他们,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 第700章 这份底气还是要有的 听我说这话,江凌微微一怔。 他虽然不是玄门江湖中人,但是却多多少少对玄门江湖有些了解。 现在的江湖中,骗子固然很多,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这一次那些富豪们花重金,在静水山庄打造安全屋,请去的人里面有鱼目混珠的不足为奇。 但肯定也有手段高明的玄门能人。 我什么水平江凌不是非常清楚,不过我既然能够和小日本接触,想来本事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要说能够在那么多玄门高人的保护之下,堂而皇之的杀了那么多富豪。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的话,难度不可谓不大。 “你……你有把握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对玄门江湖里面的那些人,了解有多少?” 我说:“这你就放心好了,这点儿底气我还是有的!玄门江湖嘛,也就那样,中看的人多,中用的人少。这样,你回过头想个办法,这一次我们就明牌给官方施压,如果官方还是不处理那些人的话,静水山庄就是他们的埋骨之所!” 江凌狠狠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是要宣战的意思啊。 就这么有自信,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那么多人,并且还能够全身而退? 别人信不信江凌不知道,但是他自己肯定是不完全相信。 不过我既然都这样说了,归根到底这一档子事情也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不可能泼我冷水。 “好,我回过头就去安排!” 说到这里,江凌顿了顿,还是叮嘱说。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一定会急流勇退。 随着舆论的不断发酵,社会上会选择相信这一切的人自然会相信,而不相信的人依然不会相信。 反之,继续下去,那么多双眼睛都会盯着,暴露的风险会越来越大。 这要是真的被暴露,且不说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会不会打击报复,单单就法律这一关,就足够让人牢底坐穿。 我站起身,拍了拍江凌的肩膀说。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这天下午,我和可欣在叶九霄等人的介绍下,顺利来到了静水山庄。 咱们现在毕竟是玄门江湖第一人,我的到来给了那些人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一个个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总,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只有极少数搞的就像是度假一样,还带上秘书。 有事儿秘书干,没事儿干秘书。 “好色”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便是咱们玄门江湖的杰出青年才俊,张清元……小张爷!” 叶九霄大嗓门站在人群中央给大家介绍。 我顿时一愣,这江湖上什么时候给我起这么一个外号? 不过还别说“小张爷”,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逼格。 再说了,论实力我也担得上“爷”这个称谓。 论辈分,玄门三大家的传承者属于同辈。 当然我爸还在,照理来说他应该是张家的传人,我的辈分应该往后靠。 但是他并没有继承我爷爷的风水之术,反而我在搁辈之后重新捡起了风水之术。 因此,我的辈分应该和陈太爷平起平坐。 江湖中人叫上一声“小张爷”,倒是合情合理。 我冲着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承蒙各位谬赞,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最基本的谦逊还是要有的,我总不能直接双手负背,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那样多多少少会显得太过轻浮了一些。 倒是旁边的可欣有些不乐意了,压低声音对我说。 “怎么就受之有愧了啊?他们要是管你叫‘小张爷’,我好歹也能是个‘姑姑’不是。” 这丫头居然还在乎这些虚名,我清清嗓子,不动声色的说:“都是虚名,没卵用,搞钱才是王道!” 可欣连连点头,对此深表赞同。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这一点我俩的观点还是高度统一的。 这里这么多肥羊,咱们想在他们身上搞点儿钱,那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吗。 鉴于我现在江湖地位的不同,自然是少不了一些人上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 对这些好听的话,我自然是听一半扔一半。 别人夸你的话,你基本别信,别人批评你的话,你也别全信。 这社会就这样,谁还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呢? 我拱手冲着在场一众老油条拱了拱手说。 “诸位,我们今日前来身兼重任,关于这些事情,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我想听听诸位都有什么意见?” 三两句话,我就把话题拉扯到了正题上。 要是再听他说下去,指不定又得扯到什么地方去。 我本着一个后来者的姿态,一副什么都不太懂,还不了解情况的模样扫视着在场众人。 毕竟他们在我来之前,已经就此事进行过相对比较深入的讨论。 我得先知道他们究竟讨论出了一个什么结果,然后才能制定我的计划。 其中一个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续着山羊胡须,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出列,对我拱了拱手。 简单就把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大致说了一遍。 其实他们的讨论倒还有那么点儿逻辑,首先得确定这一切究竟是人为,还是妖魔作祟。 因为纵观过往的历史,也是有不少妖魔鬼怪替天行道的。 所以必须要先确定究竟是不是人为。 倘若不是人为的话,那么他们首先怀疑的目标就是灰家大仙儿。 这一批人里面,其中杨初明和薛正海,他们的死法都相同,并且经过法医鉴定,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死于老鼠啃咬。 因此,玄门江湖的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可能是灰家大仙儿在后面推波助澜。 听到这里,我先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 “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像是灰仙儿,但是也不能草率。我个人觉得,人为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就比如薛正海死的时候,确定是有人胁迫他拨打了报警电话。” “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是人为造就的这一切,大概率与灰仙儿没什么关系!” 人家灰家大仙儿帮了我这么多忙,我不能说翻脸就翻脸。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玄门江湖的人一直认为就是灰家大仙儿所为的话。 谁知道恼羞成怒的官方组织,会不会在事后来上一场大规模的清剿活动? 到时候,回家那些子子孙孙可就遭殃了。 第701章 我们要先确定目标 毕竟类似的事情,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你只要回去听老辈人聊聊以前那些个传说故事,总能找到一两件能对得上号。 都别说看见了,哪怕是梦见都不行。 比如,有人梦见家里房梁上挂着一条大蛇。 只要这家人在当地稍微有那么点儿影响力,这事儿只要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当地的蛇肯定遭殃。 其实可能根本就没半毛钱关系,但是中国人就这样,出了事儿,或者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征兆,总得找点儿什么东西出来背锅。 如果咱们在这儿商量,最后把责任全都推卸到灰家大仙儿身上。 回过头国家高层一声令下,随便找个什么理由。 就像什么老鼠变异了,有伤人的风险,顺势掀起一场席卷全国的灭鼠行动,那简直轻而易举。 到那个时候,灰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说:“各位啊,虽然五大仙家一直都存在,可是它们不活跃在东北吗?距离这边路途遥远!再说了,这么多年五大仙家和我们不都和谐相处,十分愉快吗?你不能因为疑似,就搞一刀切是吧?这一刀切要是切对了还好,可要是切错了呢?咱们耽误了时间,可就让幕后之人有机可乘了!” 其实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谁也不能肯定,这一档子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还处于你说你有道理,他说他有道理的阶段。 而在这个阶段,就要看谁说话更有分量。 毫无疑问,在别的领域我不敢拍胸脯,可是在玄门江湖,我说话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儿分量的。 这不,我话刚说出口,苏媚就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走到我旁边,扫视着在场其他人说。 “一群五大三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图省事儿的蠢货。早就说了不可能是灰家所为,还非是不信。” “你说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 当即就有人表示不服。 “谁瞪我,我说的就是谁!” 苏媚可不惯着,刚得很,即便真要是动手她也不怕。 实际上,苏媚说他们五大三粗没脑子可能有些偏颇,但是要说他们图省事儿这肯定是真的。 谁乐意去调查这背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啊?一个个都不是侦探出身,那么复杂的事情怎么可能想得明白。 索性这一系列事件中,这不是出现了灰家的影子吗? 巧了,既然有你出现是吧,那咱们就打几只耗子过来,往那些富豪的面前一扔。 然后在随随便便扯个谎,就说,这玩意儿耗子精,我们已经给收拾了,接着数钱就行。 总归就是一句话,能忽悠的,谁真刀真枪的跟人拼命去啊? 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又不是非得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那你说,凭什么就不是灰家所为?我看,肯定就是耗子精作怪,咱们一块儿想个办法,把这耗子精给除了,皆大欢喜!” 来了来了,耗子精终于来了。 正当我有些憋笑得难受,然后又要绷着不好意思笑出声的时候,可欣不知从什么地方摸了回来,不动声色的拽了拽我的胳膊,示意我到旁边,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给在场众人压了压手说:“诸位商量着,我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我跟着可欣走到旁边问:“什么事儿啊?” 可欣贼眉鼠眼的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说。 “师父,刚才有人给我说了个事儿,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随后,可欣大概就把事情简单给说了一遍。 原来,玄门江湖这帮人,其实早就已经在私底下通了气,这一趟聚集在静水山庄,压根儿就不是为了保护这些富豪的安全。 他们就是要把这一档子事儿,全都推到耗子精身上,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走老蓝道那条路,骗钱。 可欣说:“我看这帮牛鼻子老道挺会来事儿的,他们说了,只要你能说服大家,让大家相信就是耗子精作怪,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得三成。” 至于具体价格他们自然还没有谈好,不过这些都是有钱人,事关他们的身家性命,出钱肯定不可能含糊。 到时候只要大家伙儿联合在这帮富豪面前演一出戏,在静水山庄上演一出猫捉老鼠。 事成之后,搞两只体型比较大的老鼠往地上一扔,等着数钱就行了。 该说不说,这些人还真是挺会来事儿的。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倒是也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搞钱,至于那些人的死活,他们可不关心。 甚至于,打心底里他们还觉得,那些人是死有余辜。 他们没办法替那些被迫害的女大学生报仇,至少也不能助纣为虐不是。 所以,可欣在了解了他们的思想理念之后,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溜达一圈腰包塞满何乐而不为呢?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可欣啊,话虽然这样说,可咱们不能这么干啊,不厚道!” “怎么就不厚道了啊?你要厚道,那咱们就去自首!” 我说:“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简单把不能坑害灰仙儿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过后可欣这才回过神来。 “对哈,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要说赚钱我这心里痒不痒,毫无疑问肯定是痒的。 但咱是君子,要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再说了,我现在顶着玄门江湖第一人的名头,却在背地里跟你们干这些坑蒙拐骗的蠢事。 往后要是传出去,他们倒是有借口,是跟着我干的。 到时候,我的名声不就臭了吗? 况且,我和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赚钱,而我的目的是为了一网打尽。 所以这一趟,不是坑不坑灰仙儿的事儿,是怎么样才能达成我自己目的的事儿。 我拍拍可欣的肩膀说:“你可别忘了,我们过来是干嘛的!到时候那些人全都死了,你觉得我们拿了那么多钱稳当吗?就不觉得烫手吗?有些钱能赚,有些羊可以顺手牵,但这一次咱们必须要抵制住诱惑!” 第702章 意见不统一 可欣微微皱了皱眉,显然让她在钱和良心之间做选择,她很难选择良心。 钱可以给她富足的生活,可以让她填饱肚子,但是很显然良心不能。 只不过这一次,为了顾全大局,可欣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师父,你说得对,钱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们也不能为了钱而活着。生活中,总是要有点儿信仰才行!” 我看这丫头开了窍,于是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不就对了嘛,再说了,咱们往后赚的机会有的是!” 再次回来,这边已经炸开了锅,玄门江湖大致分成了两个派系。 其中以江湖老蓝道,坑蒙拐骗为主的一群人觉得,这一切就是耗子精作怪,只要解决掉耗子精,这事儿就算是摆平了。 另外一部分少数觉得,这些事情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不可能有这么简单。 这背后肯定有更深层次的隐秘,肯定有高人子啊暗中主导这一切。 而玄门江湖的这种意见不统一,其实也是社会的真实写照,哪哪儿哪哪儿都是江湖,哪哪儿骗子都比正经人多。 苏媚挺着胸脯,理直气壮看着那些人说。 “切,你们说是耗子精,那我问问你们,耗子精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些人下手?又为什么还要发布那些视频?一群猪脑子!不就是想骗钱了事儿嘛!” 苏媚三两句话直接撕下了别人的遮羞布,气得那些人是暴跳如雷。 眼看着这些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赶忙两步上前冲着众人拱了拱手。 我说:“诸位……诸位,大家都先安静点儿,听我说两句!” 众人一看是我,倒也是给面子,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站好。 一个中年汉子对我说:“小张爷,你给拿个主意,说句准话,咱们该怎么办?” 说完,中年汉子朝着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人看了过去。 后者悄悄给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示意说该传达的消息,已经准确无误的传达给我了。 接下来,就看我要不要配合他们搞钱了。 我清清嗓子说:“这件事情发酵到现在,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社会影响,也让很多人心理产生了恐慌的情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如果只是个例的话,我倒是相信这一切都是耗子精所为!” “但是大家都看见了,这是有针对性的作案,不难看出,多半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因此,我更倾向于,这是人为,而不是山精鬼怪作祟!” 我这算是直接给拍了板,给整件事情定了性,也算是彻底排除了灰家大仙儿的嫌疑。 听完我说的话,在场不少人相互对视,眼神之中藏着埋怨。 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们说的不够清楚,还是给我三成的利润我有些不满? 当然,这对于我来说,还真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 有人为了表达对我的不满,当即开口问:“既然小张爷都说不是山精鬼怪作祟,那小张爷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捣鬼啊?” 不等我开口,旁边早就跃跃欲试,刚才差点儿就要动手的叶九霄突然开口说。 “谁在背后捣鬼谁心里最清楚,搞不好就是我们在场的其中之一!” 我心里一紧,不是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知道你没什么脑子,纯粹就是在瞎蒙,可你知不知道你他妈蒙对了啊? 闻言,在场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声四起。 “哦,叶掌门说是我们其中之一,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怀疑谁啊?” 叶九霄双手负背,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哼,毫无疑问这个人肯定精通玄门之术,而现在又在这里混淆视听,企图祸水东引,你们说还能有谁?” 说句心里话,叶九霄这逻辑是没问题的。 首先,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在玄门江湖的眼中来看,这一档子事情肯定是精通玄门之术的人所为。 既然是精通玄门之术的人,那大概率本来就是玄门江湖的人。 其次,如果这些人混在现场众人之中,那他的目的就非常明确,混淆视听,故意把大家往沟里带。 现在谁在试图把大家往沟里带?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肯定就是玄门江湖中那些说耗子精的江湖老蓝道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说,是我们自己贼喊捉贼呗?” 一众老蓝道一听顿时着急了。 自己这就是为了捞点儿钱,怎么三两句话说着说着,就感觉银手镯已经快要挂在手上了。 毫无疑问,刚才说耗子精的一众人,此时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静水山庄狼人杀正式开始。 本来是商量如何解决问题,现在变成了如何自证。 还好我打从一开始就非常坚定,这钱咱们不赚。 要不然现在我也成了嫌疑人。 霎时之间,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大家都在狗咬狗。 你看我好像有嫌疑,巧了,我他妈看你也好像有问题。 其中主要还是彼此之间以前就有仇的人,相互之间在打嘴炮。 一时之间谁也没办法自证,同时谁也没办法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对方。 我捏着眉心站在旁边,一个头两个大。 都说玄门江湖一盘散沙,以前我还有点儿不相信,现在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么点儿事儿,要不是因为还有人在旁边劝着,估计都该动手了。 一个个屁本事没多少,脾气还不小。 终于,在大家伙儿吵得差不多之后,有人想起我来了。 “诶诶,小张爷,你给我们评评理,我们怎么就成嫌疑人了?” 说完,在场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我,就等着我说句公道话。 我微微皱眉,在心里想了想然后开口说。 “咳咳,诸位这事儿吧我就这么一说,大家不要多心。我觉得咱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嫌疑。我们这些主张一切都是人为的,首先肯定可以排除。至于你们那些怀疑是耗子精的,在我看来也不太可能!主要是,你们也没这本事对吧?” 第703章 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想说,在座的各位全都是垃圾 我倒不是针对谁,毕竟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一系列事件,大概率应该是一个玄门人在背后主导。 而有这本事的人,势必不可能是江湖老蓝道。 不过我这话虽然说得挺在理,也确确实实一定程度上洗脱了一众人的嫌疑。 但是怎么就有一种,我觉得在座所有人都是垃圾的感觉? 算了,我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只要这些人不吵吵就行。 我正准备再和大家伙儿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应对的时候,突然一个身材高挑。 穿着黑丝,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子信步走到我面前说。 “张先生,我们老板请你到二楼叙事!”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秘书?还真让有点儿忍不住鸡动的感觉。 我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倒是没看见人,不过先前听说躲在这里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住在二楼。 刚才也就是我们这群雇佣兵在下面议论纷纷,最终决定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上面那些人的意思。 毕竟,谁让钱还要从别人的腰包里面掏出来呢? 我点点头说:“好,带路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楼上的人已经看出这些所谓的玄门江湖的高人,其实大多数都是靠不住的酒囊饭袋,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在这些人的手上也着实有些不放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找保镖,或者是想永远解决这些问题。 所以自然是要找一个专业能力够强,最好还有相关经验的人。 因此,我很容易就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跟着秘书上到二楼,推门走进一个偌大的会议室内。 里面烟雾缭绕,十几个人围坐在圆桌前,眼神不冷不热的审视着我。 我微微皱眉,这二手烟至少折寿两年。 秘书把我领到主桌位置旁,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笑着和我握了握手。 “张先生,早就听闻张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请坐!” 我好好打量了一下对方,我什么时候这么慢出名了?你也听说过? 我倒是没客气,顺势坐在椅子上,笑着给在场其余人打了个招呼。 实际上是在清点人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跑。 中年男子深吸口气说:“自我介绍一下,李沐阳,你应该有听过我的名字吧?我和你女朋友可是有很密切的合作往来啊!” 李沐阳?这人可算是风云人物,地产大亨,身价千亿级别。 我赶忙又和李沐阳握了握手,表现出有些悲伤的神情:“唉,向晚她……” “逝者已逝,生者节哀!明天和意外谁先到,谁也说不清楚!” 李沐阳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然后继续说:“我们今天请张先生过来所为何事,我想张先生已经心知肚明!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现在真是被吓破了胆,官方那边又迟迟没办法破案,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会找到张先生,希望张先生能够设法相助!” 看得出来,李沐阳倒是挺相信我的。 只不过在场其余人,有的却对我嗤之以鼻。 “李老板,你就这么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对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道理,李老板难道不懂?” “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可不能全都交给这个年轻人。” 反观李沐阳却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根儿烟,又抽了一根儿递给我,不过却被我给拒绝了。 只见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说。 “哼,你们可知道,这位张先生的女朋友是谁?” 在场有了解的人开口解释说:“柳家,柳青木的孙女,柳向晚!”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张家传人?” “在蒙阴山接龙续脉的人是你?” “当今玄门江湖第一人?” 他们不是玄门江湖的人,但是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我在江湖上的一些传闻。 我深吸口气笑着说:“都是侥幸而已,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随后,李沐阳继续说:“我之所以这么信任张先生,除了他现在是当之无愧的玄门江湖第一人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曾经在重庆与这个幕后主使者有过交手,因此也只有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张先生,你说是吧?” 我在重庆接了杨初明那单生意,这事儿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 我说:“李总,这事儿说来惭愧,当时也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所以才让杨总丢了性命,谁也没想到对方会杀个回马枪。如果我多注意些的话,兴许现在杨总也能和你们坐在一块儿!” 我长叹口气,微微摇头,颇有几分办事不力的自责。 “张先生无需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杨初明又不是你害死的,怪还是只能怪他自己命中有这一劫。既然张先生有过与这位幕后凶手交手的经验,那我想问张先生,这人可能是什么来历?道法与张先生相比如何?” 在场众人纷纷一脸期待的看向我,他们现在也被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 成天到晚都在提心吊胆,那一个个的大活人说死就死,他们也害怕哪天就落到自己头上。 最关键的还是,他们现在连对方究竟是谁,究竟什么来历都还不清楚。 我把当初发生在杨初明身上,挑了一些能够与他们说的,简单说了一遍。 我说:“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至于说这个人是什么来历,玄门江湖门派众多,派系繁杂,一时半会儿我也不太能确定。不过论起道行,倒不是我自吹自擂,如果摆开了正面斗法,我绝对不会落于下风!只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他一直躲在暗处,我也着实有点儿难办啊!” 听了我的话,李沐阳点了点头,只要我说我的道行在对方之上,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颗定心丸。 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找到对方,然后将其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了! 第704章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这些人的想法倒是很简单,不是有人在背地里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那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就花大价钱,请一个高人过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把这人给干掉永绝后患。 虽然说他们也可以这么躲在静水山庄,可是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们总不至于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吧? 我想了想说:“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我就搞不懂了,很明显这个幕后凶手针对的人是和百色助学网有关,你们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假装什么你们什么底细我全都不了解的样子。 只当他们是受到了惊吓,再加上他们能走到现在,哪一个没做点儿什么亏心事? 所以担心自己遭到牵连倒是也能够理解。 “额……张先生,我们还是来谈谈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吧!如何才能把幕后之人引出来,这才是重中之重!” 李沐阳将手中的烟头轻轻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对我刚才的话避而不谈。 他的这种反应就已经证明了,在场所有人都和百色助学网有关,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我扫视着在场众人,最后目光落回到李沐阳的身上,压低声音说。 “这么说,你们所有人都跟百色助学网有关咯?” 李沐阳有些惭愧的低下头,片刻过后强行解释说。 “哎,张先生,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可能还没有亲身经历过!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身不由己啊!你要不跟人一块儿玩儿,别人怎么跟你谈合作?这个社会就这样,人情世故摆在第一位!” 李沐阳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么身不由己,你要心里没那点儿心思,就能身不由己了? 我相信有人可能是半推半就,但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只要还能喘气,就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 当然,我除外! 我是一个大头能够控制小头男人。 我微微点头说:“这个嘛,我懂……我懂!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样才能找出这个幕后凶手,对此我我倒是有个办法!” 李沐阳一听我有办法,赶忙直起腰背追问。 “什么办法?” 我手指关节在会议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只不过嘛,可能需要你们其中一两位,做出点儿牺牲!当然,你们基本可以放心,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基本上能够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内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这个办法绝对不行!太过冒险,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个万一!” 他们这些人,要他们出钱可以,但是要他们出命,想都别想。 尽管我说我有办法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可这不还有万一吗? 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在他们看来就是没有把握。 我深吸口气说:“眼下我能想到的,基本上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你们看这样成不成,你们呢就暂时先在山庄里面待着。反正现在山庄里面有那么多玄门高人,我不相信幕后凶手会那么大胆硬闯山庄!等我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我说这话自然也有我的目的,那意思就是在告诉他们,可千万都不要跑了,等着我一网打尽。 在场众人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并且还叮嘱我快点儿想办法,无论如何一定要解决这个祸害。 离开会议室,我心里冷哼一声。 他妈的一个个张口闭口让我想办法,却没一个人提钱的事情。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 实在不行,你们倒是安排一两个黑丝大长腿的女秘书来腐蚀一下我也好啊! 就这种态度,我很难尽心尽力啊! 回到我的住处,可欣第一时间找到我打听情况。 “师父,他们请你过去说什么?” 我挑了挑眉,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可乐,拧开喝了一口说。 “还能说什么?一个个比谁都惜命,不想死呗!还让我尽快找到幕后主使者!” “我就知道是这样,对了,他们有没有提钱的事情?” 我知道这丫头什么意思,就像之前我们在重庆的时候一样,打算在他们死之前,再讹上一笔。 我说:“提锤子,狗日的一个个都想白嫖!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收起你那点儿心思,太冒险,事后我们不好解释!” 就算我们现在收了别人的钱,等他们死了以后,这些事也免不了给吐出来。 毕竟我跟可欣如果选择讹人,那肯定不可能是三块五块。 大量资金流动,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除非像之前杨初明那样,换成现金,或者是等价的黄金。 但如果这样的话,目标又太大。 总之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这一次就是铁了心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可欣有点儿遗憾的皱了皱眉。 “那师父,你打算怎么办?山庄里面还有那么多玄门江湖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很难不露出马脚!” 可欣的意思用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人多眼杂。 况且那些人可能本事没多少,但见过的世面肯定不少。 我们要是太过明目张胆的话,他们肯定会看出一点端倪。 到时候我们要么灭口,要么可能就只有跑路了。 我靠在沙发上,双手枕于脑后说。 “那就想个让那些人看不出端倪的办法,或者让那些人知难而退不就行了吗?” 从先前的接触来看,不难分析出,那玄门江湖的人,都是来赚钱的,别指望让他们拼命。 所以,基于他们的这个特点,在遇到强敌的时候,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不跑。 当然我肯定不能直接亲自出手,这样可能会暴露,我得想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让玄门江湖的人知难而退。 我在心里琢磨半晌后,还真就让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我可以借助风水,以静水山庄为中心摆下一个风水大阵。 到时候整个山庄鬼哭狼嚎,我就不信玄门江湖的人,还能为了两个破钱能坚守阵地! 第705章 还是小张爷靠谱 这天晚上,我直接就给李沐阳等人回了个话,美其名曰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在我能力范围内,保证他们在静水山庄不出什么问题。 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坛做法,先给静水山庄布下一个法阵再说。 对此,李沐阳一帮子人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还一个劲儿说“还是小张爷靠谱”。 毕竟那些玄门江湖的人聚在一块儿,除了吵架甩锅,啥事儿不干。 张口闭口就提钱,哪儿像我价钱还没谈拢,就先给静水山庄加了一层保护。 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布下什么护庄法阵,我只是想利用堪舆之术,了解山庄周围的风水走势。 以方便到时候利用风水,把整个山庄一锅端了。 晚上,我让可欣给我护法,我盘腿坐在两仪阵中,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运转堪舆之术。 慢慢儿的,山庄的风水堪舆图便在我的神识中逐渐具象化。 这个山庄依山而建,估摸着当初在修建的时候,也没有从风水学的角度进行过参考。 整个山庄,包括周围山川地脉的走势,都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而恰恰是平平无奇,反而让我更容易下手。 倘若这里是一处风水宝地的话,我还需要考虑到在这里的风水上动手脚,会不会改变风水,进而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影响。 片刻过后,我收回思绪,一个大概的计划在心里逐渐成型。 只不过这个计划需要有人实施,刚子肯定不行,首先他只有一个人,再加上之前刚进过派出所。 保不齐现在就有人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在盯着刚子,他要是过来实施我的计划,目标有点儿过于明显。 其次是江凌,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他一个人肯定不行,需要有人配合一下。 琢磨片刻后,我想起了我大学的三个死党。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忙着在实习,隔三差五就会在朋友圈抱怨两句。 时不时还会在寝室群里面聊两句骚,只不过我因为有正事的关系,所以506寝室群早就让我给屏蔽,消息免打扰了。 算下来,似乎已经好长时间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我拿出手机,找到506寝室群,发了条消息。 “孩儿们,你爹爹回来啦!@胖子@猴子@阴阳人” 几秒过后,胖子最先回消息:“你他妈想死啊?\/菜刀\/菜刀” 很快猴子也回了消息:“跟领导陪客户喝酒,一个能喝的都没有,真没劲!” 回头还不忘发了一张饭桌上偷拍的照片。 最后回消息的是阴阳人:“还在公交车上呢!去他妈的工作,累死老子了!”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无忧无虑,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现在即将面临和生活对线才发觉,糟心事儿一大堆。 挣三瓜俩枣怎么就这么难呢? 阴阳人发消息说:“我发现,自然界好像就人最累!你看哪种动物每天需要花十几个小时觅食的?” 阴阳人现在因为工作需要,已经从寝室搬了出去,一个月的房租,水电,加上自己的伙食费,算下来一个月工资还不够。 要不是考虑到以后转正有机会留在公司,他早就不干了。 胖子赶忙补充说:“花十几个小时关键还吃不饱!” “诶,对了,元哥,最近干嘛去了?一直都没消息!” 从字里行间我都能看出,我这几个兄弟跟大多数人一样挣扎。 稍有不慎,毕业就面临失业! 当然,这也是这个社会的现状,每年上千万大学毕业生,哪儿有那么多工作岗位? 高薪工作轻松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基本上却都被裙带关系垄断,一般人根本就挤不进去。 我说:“最近在搞大事,别说我有好事儿不记得你们,赚钱的买卖干不干?” 几个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你说……你说!” 他们几个可是尝到过甜头的,再说了跟我做事怎么着也总比上班来得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这是兼职,要是能全职就好了。 我说:“周围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我这样说其实是为了杜绝消息外露,毕竟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可是会吃牢饭的。 阴阳人率先回复:“待会儿说……” 他这会儿正在公交车上,说不准容易让人看着。 过了将近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阴阳人特别@我。 “赶紧说,什么事儿?能不能赚大钱?” 其余两个人也搓着小手守在手机屏幕前,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 我说:“最近的新闻应该都看见了吧?关于百色助学网的!” “这还用说吗?早就已经沸沸扬扬了!” “当好几天键盘侠了,狗日的那些畜生,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要不然我非得踹上两脚不可!” 他们的反应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一个个都是愤青,有的事情未必敢做,但肯定敢说。 我说:“剩下的那些漏网之鱼呢,现在全都聚集在静水山庄,正在寻求玄门江湖能人异士的庇护!恰好,我也在其中!我打算布一个阵法,我这边又抽不开身,所以想让你们帮个忙!” 我这话刚说完,胖子就立马回复道。 “嘶……元哥,你……你要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 猴子跟着说:“对啊,你管这事儿干嘛?照我说就让他们去死,死绝了才好!” 阴阳人第一个摆明态度:“别的事情可以,要我替他们办事儿,我不干!元哥,这跟我们之间的私交没关系,单纯良心上过意不去!” 在他们眼中,暗杀这些富豪的可是侠士,他们不能帮着除害就算了。 要保护这些人,肯定不答应。 该说不说,我这几个兄弟三观还是挺正的,都没问题我要给多少钱,直接就给拒绝了。 我说:“谁跟你们说我是要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了啊?我这一次要的是,一锅端!一个也不留!” 大家都是一个寝室出来的兄弟,在大是大非面前,基本上态度还是保持一致的。 他们不会助纣为虐,很显然我也不会! 第706章 这事儿能干 很快聊天组里面几个人就纷纷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把静水山庄里面那些人全都给做了?” “不对不对,难不成之前那些人的死也是因为你?”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简单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几个人,其中自然包括当初因为一场意外,让我接触到了杨初明的事情。 又因为杨初明身上的事情,进而了解到了关于百色助学网。 以及后来,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下定决心要为民除害。 听得猴子几个人那是热血沸腾,拍手叫好。 “他妈的,原来是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们,要不然高低也得去踩上两脚。” “就是,这帮人不知道让多少老实本分的青年做了接盘侠,狗日的真该死。” 阴阳人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对了元哥,最近这段时间我听说风声挺紧的,好像还成立了专案组调查这些事情,你可得当心这点儿,要是被逮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关于法律和道德之间存在的界限,我这帮兄弟还是比较清楚的。 有的事情他违法,但是未必没有道德。 甚至于,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我个人觉得道德应该在法律之上。 你就算是法律,也得讲理吧? 就拿这事儿来说,摆明了真正犯罪的人逍遥法外,可是法律却视而不见。 当然,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是出在法律本身身上,而是出在挥舞法律这把利剑的人身上。 法律是没有思想的,但人是要讲人情世故的。 我说:“我已经被请去喝过茶了,别担心,我现在正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所以有的事情抽不开身,因此才需要你们帮忙。” 胖子积极发动他不太聪明的脑瓜子说。 “元哥,你现在积极配合警方,又以玄门江湖高人的身份保护那些有钱人的安全,现在又让我们暗中布局,要把那些人给一锅端了!这意思是要玩儿灯下黑?” 胖子倒也不笨,居然都知道灯下黑。 因为只有这样,我的嫌疑才会最小。 甚至,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身上。 我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呢,相对而言你们如果加入进来却要万分小心,尽量不要留下什么对你们直接不利的证据。当然了,话又说回来,即便留下什么证据,也不足以定罪。” 我这是让他们帮忙布阵,而众所周知派出所的人是不相信玄学的。 因此就算找到了他们布阵的证据又能怎么样?就能证明那些人是他们杀的? 这不是活脱脱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相较而言,我们现在的聊天内容,反而更像是证据。 猴子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个你放心,我们有经验,不能说万无一失,只能说毫无破绽。你就说,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说:“这一次有些复杂,你们要记住了,不能有差错!” 三个人分别给我发了一个“ok”的表情。 “猴子,这一次以你为主导,我要你们去帮我寻找一些特殊的材料,尸油!一定要没有见过阳光的尸油。” 虽然说尸油这玩意儿可能会有些忌讳,所以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听起来或许有些神秘。 但实际上并不难找,只要有点关系,在火葬场很好弄。 那些尸体在燃烧的时候可是“滋滋”冒油,一些邪门歪道的方士,就经常在火葬场弄尸油。 只不过这种尸油虽然比较好弄,可是在眼下却用不上,原因只有一个太过普通,起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我要的尸油是尸体怨气凝聚而成。 有看过木乃伊的或许会有印象,在木乃伊被找到的时候,封存尸体的石棺之中,往往会凝结一层薄薄的黑色油雾。 这一层黑色油雾,就是尸体的怨气被封存在石棺之中,常年不散凝聚而成。 而这种尸油非常邪性,普通人但凡是粘上一点儿,轻则霉运缠身,重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再加上,这种尸油寻觅起来比较有难度,因此我才会说这一次的行动,猴子主导。 因为他们三人之中,猴子可是有五大仙家护身的,到时候我再给五位仙家通灵一下,猴子自然有如神助。 猴子听完回复道。 “嘶,尸油啊?这玩意儿我上哪儿弄去啊?现在可都流行火葬!” 我说:“这个确实有难度,不过你问问身上的仙家他们应该会有线索,总之这事儿交给你!” 我要是不说,猴子倒是还没想起这茬,他身上可是还背着东北五位仙家的。 在这方面,五位仙家自然比他更懂。 “行,包在我身上!” 随后我又@了胖子。 “胖子,我要你去找三具水泡尸,发福发胀,出现巨人观的那种!” “就是跳水淹死的人?” 我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这可就有点儿为难人了,我上哪儿找去啊?” 该说不说,这还真就有点儿为难人家胖子。 虽然说现在生活压力大,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跳江跳河,之前胖子为情所困的时候,不还坐在斜江河大桥上要死要活的吗。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人在上岸跳,你在下游肯定就能捞到。 但是话又说回来,等尸体浮起来的时候,你能看见,别人也能看见。 而且一看见马上就报警了,总不至于管警察要尸体吧? 到时候人家问你跟死者什么关系?你又打不上来,这可不好解释。 想了片刻之后,胖子说:“元哥,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把那尸体放水里泡几天再捞起来,这不就一样的巨人观吗?” 我说:“想法很好,不过不能用!你猜我为什么要你找水泡尸?” 其目的自然就是要找跳水溺亡的人,这种人虽然在跳水的时候对这个世界满是失望。 可是落水之后的窒息感,会在一瞬间激发人求生的本能。 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开始不想死,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 那些跳江跳河的人,在侥幸被救起来之后,有几个马上转身又往水里跳的? 答案是,基本没有。 因为他们已经体验过死亡的过程,所以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而这种水泡尸也正是由于死前的后悔,从而使得尸体怨念极重,并且那些怨气全都被封存在尸体里。 这才是我要寻找水泡尸的主要原因。 第707章 只要经费够,啥事儿都不是事儿 过了半晌,胖子才发来消息。 “元哥,以前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也不敢跟你保证一定就行!我只能说尽量想办法,不过还有个事儿啊,你也知道咱们兄弟几个刚开始实习!实话跟你说吧,最近这一两个月,都没好意思管家里要钱!” 该说不说,其实临近毕业这段时间,不光是我这几个兄弟。 准确一点儿来说,很多应届毕业生都差不多。 因为已经出社会开始实习的原因,这也就意味着有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除了那种脸皮比较厚的还管家里要钱以外,基本上都会咬着牙跟爸妈说,我有钱花,不用给我。 实际上,真实原因是,自己过得还不如以前在学校。 这也是好多人第一次感觉到学校和社会之间存在的差距。 我说:“我懂,除了活动经费以外,事成以后,你们每个人二十万!另外,活动经费不设上限,需要多少我随时可以给你们!” 我这三个兄弟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可能坑我。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你就算给再多钱,别人也未必会帮忙。 毕竟我这可是在犯罪,万一被抓住证据,他们就是从犯,是要一块儿蹲监狱的。 胖子一听,顿时乐了。 “嘿嘿嘿,只要经费够,啥事儿都不是事儿!你等着,不就三具水泡尸嘛,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猴子和胖子的任务算是交代完了,阴阳人这时候坐不住了。 什么惩奸除恶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十万的佣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呢,我呢?” 隔着手机屏幕,我仿佛都能看见,这会儿的阴阳人像是上小学的时候,踊跃举手发言的小学生。 一副生怕把他给忘了的模样。 我说:“爸爸最爱你,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呢!你的任务最简单,去给我找三十六只棺材虫,个头要大的!” “棺材虫?是个什么玩意儿?” 阴阳人一头雾水,这东西他以前都没听说过。 我说:“《盗墓笔记》都看过吧?里面写的七星鲁王宫里面的尸蟞,其实就是棺材虫。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倒是没有小说里面写的那么玄乎,这玩意儿不咬活人。反之它还很惧怕活人身上的阳气,特别喜欢刚刚下葬的死人。” 说起棺材虫,听上去有些邪乎。 实际上,在农村其实大多数人都见到过。 但凡小时候跟着父母去田间地里干过农活的,应该或多或少都有印象。 就是那种从地里面刨出来,浑身漆黑,看上去像是甲虫一样,但是却又行动缓慢的虫子。 很多地方当地人管叫臭虫,因为身上带着一股子难闻的臭味,这就是棺材虫。 它之所以会行动缓慢,其实是因为见到阳光,阳气太盛,因此让它不适应。 等到了晚上,或者是在古墓地宫,亦或者是在棺材里面,这玩意儿行动速度可是相当了得。 至于它身上的臭味,除了有些尸臭以外,更多的还是它们在繁殖的季节,会释放出一种特殊的气体,以此来吸引异性。 在农村,尤其是在最近这几年,好多地方开始城市化建设,越来越多的地区被政府征占,需要搬迁的时候。 就会遇到因为棺材虫造成的怪事。 就比如,刚下葬一两年的尸体,突然遇到搬迁需要起棺迁葬。 通常情况下,这种起棺迁葬叫做“血尸”。 顾名思义,就是那尸体上还带着腐烂过后,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 甚至有的已经高度腐烂,皮肉连带着脓水附着在骨头上,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干呕。 因此,很多人都不愿意碰这种尸体,除了觉得晦气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受不了。 要知道,尸臭可不同于普通异味儿,那玩意儿洗不掉,好长时间都能闻见。 久而久之,容易给人招来霉运。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刚下葬不久的尸体,起棺的时候发现,原来里面的尸体骨架保存完好,皮肉却不翼而飞,而且是一点儿也不剩下。 有人说,这是死者葬在了养尸地上,死者肉身已经得道飞升。 实际上,这全都是民间的风水先生骗人的话,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死者已经被棺材虫给啃了个一干二净。 听我解释完,阴阳人大概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这事儿好办!” 至于说我要这些东西究竟想干嘛,他们并没有多问,因为他们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 况且,涉及到太过专业的领域,就算是说了,他们也未必就能听懂,所以也就懒得费这个脑筋。 交代完了之后,我直接给他们没人的支付宝转账十万块钱,就当是活动经费。 这对于我来说,只能算是小钱。 信不信我回过头就能找李沐阳一帮人报账,开口几百万,那些人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这边三个人刚收了钱,回过头阴阳人就给我发来了私信。 “元哥,那个……那个你看哈,我们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所以你看那个,九度那边……能不能让兄弟几个放松放松?” 艹,狗改不了吃屎。 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么点儿事儿。 我说:“我觉得吧,人还是不能太过于放纵自己,不是哥们儿我不耿直,主要是我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保温杯里泡枸杞,汇仁肾宝当饭吃!” 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阴阳人又尝过实战的滋味,自然不能满足于自己一个人,对着硬盘老婆的模拟训练。 就这么说吧,坐公交车的时候,遇到那姿色上位不错点儿,屁股稍微圆润点儿的。 阴阳人都能来点儿反应。 实在是给憋坏了! “不是,元哥,我知道,这些事情我有分寸的!” 随后,阴阳人又给我发来了一个猥琐的表情。 我长叹口气,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铁棒长时间不用,可是会生锈的。 我说:“那我给苏媚打个电话?安排两个技师?” “嘿嘿嘿嘿,元哥,你就是我亲爹!我这就出发,明天就办正事儿!” 第708章 捞尸人 晚上,阴阳人带着胖子和猴子,在包间里糜烂。 不过玩儿归玩儿,闹归闹,他们倒是没有误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这就开始分头行动,猴子请了身上的五位仙家帮忙,一切倒是比较顺利。 相较之下,阴阳人这边难度比猴子稍微高一点儿,主要是棺材虫这东西,你不想找的时候,也许田间地里到处都是。 可是你真要专门去找吧,死活都找不到。 再加上这年头,农村大量使用农药化肥,地里面的蚂蚱、蚂蚁、蟋蟀什么的几乎灭绝殆尽。 而且,也没有专门的人养殖,所以阴阳人只能往相对比较偏远一点儿山区跑。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奔波了差不多一周左右,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不少。 为了确保自己任务顺利完成,阴阳人还特意给我拨打了视频电话,让我确定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在三个人里面,难度最大的,当属胖子要寻找的水泡尸。 这玩意儿是你能看见,但是却弄不到手。 在我们当地斜江河下游的发电站,那里经常有船只停泊。 那些船的船篷上,全都蒙着一层黑布,一般撑船的都是上了年岁的老头。 这些就是专门的捞尸工人,因为从上游好几十公里,只有这里水流相对比较缓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上游好几十公里开外是城区,人口比较密集,再加上城市压力比较大,从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跳江。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在落水溺亡之后,不会马上浮出水面。 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之后,人体细胞吸饱水分之后,尸体才会浮出水面。 而恰好,这段时间,尸体也正好就飘到了电站。 大多数上游溺亡的人,都是在这里被打捞起来的。 胖子在打听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在这里来蹲点儿。 给捞尸工人们又是递烟又是送酒,有时候还会叫上几个菜,一块儿在河边吃个便饭。 搞得人家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还以为他是不是准备来偷师,打算入行捞尸人这个行当。 毕竟不可能是来找跳江的亲人什么的,要不然哪儿有和颜悦色,一连三天都来蹲点儿的。 胖子连连摆手,他前前后后看到从江里捞出来不少尸体,在岸边等待的亲朋好友们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而且那些尸体,别说去触碰,你哪怕是多看上两眼,回家挨晚上都容易做噩梦。 他在这儿蹲点儿,就是为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两具没有人认领的尸体。 当即,趁着中午一块儿蹲在江边儿吃饭的机会,胖子把好烟好酒给两个捞尸人递上,这就开口问。 “我说,两位大叔,你们在这儿捞这么多年的尸,有没有遇到过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啊?” 一个因为常年晒太阳,皮肤有些黝黑,头上还裹着一条毛巾的汉子,顺手从胖子手里接过华子,点燃抽了一口说。 “没有,一具都没有遇到过!因为没人要的尸体,我们也不捞啊!” 他们干这一行又不是义务劳动,那全都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 再说了,他们又不知道上游有多少人跳江,什么时候跳江,更不可能成天到晚没事儿就搁那江面上瞎捞。 基本上都是上游发现有人跳江,或是派出所,或是跳江人的家属联系到他们,他们才会出船捞尸。 以前倒是有人捞到过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全都给重新扔回江里喂鱼去了。 听到这儿,胖子放下筷子搓搓手对两人说:“那你们觉得这江里面有没有没人认领的尸体?” 胖子觉得,如果河里面有这种没人要的尸体,他就花点儿钱,请这两位帮忙打捞起来,这就是完事儿了吗? 可是两人一听,顿时就乐了。 “嘿嘿嘿,有当然有,那玩意儿可没人愿意碰上。诶,老四,你还记得五年前军子那事儿吗?” 旁边坐在石头上的军子往嘴里塞了片猪头肉,咀嚼着滋味说。 “当然记得,我记得是那年冬天吧!也是该军子倒霉,怎么就碰上那玩意儿!” 胖子赶忙追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哼,什么事儿!那天有人托军子出船找一具女尸,出价还不低,好像是三万块钱吧!军子想着做完这一趟可以过个肥年。后来,他确实是在江里面捞出了一具女尸,但是托他找尸体的那人却说,不是这具尸体!” 说到这里,老四顿了顿,看向旁边的花叔。 花叔说:“当时军子也没多想,直接就把尸体给重新扔进了江里,打算继续出船去找。谁知道,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有再捞到尸体。” “本来这也没什么,很常见,军子也没在意,就当是一整天白忙活。” “结果谁知道,就在当天晚上,午夜凌晨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军子家的房门。那军子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这才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等定睛看清楚是之后,军子那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因为那个女人,正是军子白天从水里捞起来,然后又重新扔回去的那具女尸!” 听到这里,胖子身上鸡皮疙瘩直往外翻。 “假的吧?” 胖子不相信,明明就是一具尸体,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去敲门? “嘿,你还不相信,我们村儿所有人都知道!” 胖子耸耸肩,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往江里一扔说。 “那你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有人敲了军子家的门?你们看见了?又怎么知道敲门的就是那具女尸?” 这倒是,逻辑上存在很大漏洞,胖子又不傻,稍微一琢磨就能知道,妥妥的民间灵异故事集。 老四咧着牙笑呵呵的说:“嘿,这小胖子脑子倒是好使!确实没错,什么敲门不敲门的都是后来别人口口相传的,不一定是真的!不过,第二天那军子死在了自己家里,这确实是千真万确。” 花叔也跟着补充说:“不仅如此,在军子的床上,还发现了一具女尸。这事儿当时惊动了派出所,根据派出所给出的说法,那个女尸好像是在三年前就跳了江,一直都没有被打捞起来!在我们这行里面,管这玩意儿叫死漂,碰上这玩意儿可不吉利!” 第709章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胖子一听,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邪乎? “假的吧?那泡水里那么长时间,还能不坏?又不是冰箱急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只要是超过了自己的理解范畴,统一都会当成是迷信传说,亦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你这小娃娃,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叔朝着身后翻腾的江水瞥了一眼,紧接着压低声音说。 “我跟你说啊,那玩意儿可不是人嘞!” 胖子心里一紧:“不是人,还能是啥?” 老四这时候酒足饭饱,从耳朵后面摘下刚才胖子递给他没有抽的烟,坐在旁边一块相对比较平整的石块上。 点燃烟,舒舒服服的抽了一口,这才悠悠的说。 “人能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不烂?人能溺水过后,大晚上自己从水里爬出来?那玩意儿是死漂,你们也管叫水鬼!” 说着,老四又挑了挑眉继续说。 “小胖子,叔给你说句话,你可要记住了!” 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态度,胖子连连点头。 “叔,你说!” 老四嘬了嘬牙花子,又往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开口说。 “你记住了,不论在什么时候,尤其是在你不熟悉水里什么情况的前提之下,都不要轻易下水。甭管,那水里面是有条多大的鱼搁浅,又或者是有什么人落水,都不要下去,能救你命信不?” 这些全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有人在河边看见有大鱼搁浅,脑子一热就下水捞鱼,结果有去无回。 这种案例可能听的人不是太多,还有一种肯定不少人都在新闻报道上看见过。 尤其是在暑假炎热的季节频频发生,什么几个放暑假的中学生,或者是高中生。 三五几个约上一块儿,到什么水库、河边洗澡,最后几个人全部溺亡。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总结归纳概括就是一句话,葫芦娃救爷爷。 当然事事无绝对,只能说很多时候,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千万不要下水救人。 因为你能看见的,或许是漂浮在水面挣扎的同伴,可实际上水下面还有没有另外一只手,你根本就不知道。 胖子算是听明白了,那玩意儿可不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水鬼吗? 且不说人家捞尸工敢不敢捞这样的尸体,就算是敢捞,他也不敢要啊? 那玩意儿稍有不慎,可是会闹出幺蛾子的。 思前想后,还真就让胖子想到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诶,两位,你们平常捞尸都怎么收费的?” 花叔和老四相互对视一眼,本来这应该算是行内的机密,不过现在基本上也已经透明了。 再说了,这小胖子也不是来找人捞尸的,而且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们该吃的吃,该拿的都拿了,要人家问这么点儿事还藏着掖着,未免太不厚道了点儿。 花叔说:“这个要看谁找咱们!如果是派出所的话,两千三千,最多不会超过五千!呸,他妈的那些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他们管死者家属要的捞尸费可不止这点儿!大头都让他们拿去了!” 这也算是这个社会的缩影,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哪儿来的什么吃拿卡要? “要是私人找上我们,收费稍微贵一点儿,有时候多的情况下,能给到个一万两万的!但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碰上几个!现在大多数第一时间都报警,然后由派出所出面联系我们,有了中间商,自然就有人吃差价了!” 说到这里,旁边的老四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呸,他妈的,我听说派出所管人家死者家属要的捞尸费用,可是两万块钱起。” 随即,老四想起什么,用胳膊肘顶了顶胖子:“诶,以后要是有活儿,你可别找派出所,找我们给你便宜点儿!” 花叔捏起放在脚边的臭布鞋就往老四头顶拍。 “二两猫尿下肚你就什么话都敢说了?就不能盼着人家点儿好?小胖子,你别听他的,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会找我们帮忙!” 胖子傻呵呵的一笑:“没事儿,大家都是开玩笑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还真有个小忙想让两位帮忙!” 一听说胖子有事儿要帮忙,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问:“啥事儿?” 胖子说:“我找两位,自然是想请你们帮我捞尸体啊!不过不是我亲戚,也不是我朋友的尸体,我不挑剔,只要是从这水里面捞起来的尸体就行。当然,你们说的那什么死漂我不能要!除此之外,你们只要是能捞上来,大小不论,老少不分,男女也不管,我一律给你们每具尸体三万块钱,怎么样?” 胖子这小子也是蔫儿坏,他给人家开出了一个别人根本就没办法拒绝的价格。 每具尸体三万块钱,要知道派出所可只给三两千,整整翻了十倍,他们能不干吗? 沉吟了半晌,花叔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水里面捞起来的尸体就行,那些尸体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 胖子点点头:“没关系,只要是尸体就行!” 这下,花叔算是听明白了。 “你其实就是想从这里搞三具尸体是不是?这事儿好办,等派出所有人找我们,我们就出船,到时候尸体给你!” 至于说胖子要拿这些尸体干嘛,花叔没问,对于他来说也不重要。 估摸着有的是用来做什么科学研究,还有的可能是给人配阴婚什么的。 反正,他只管拿钱办事儿就行。 “不行啊,我们要是把尸体给他了,派出所那边怎么交差?” 花叔恨铁不成钢的瞥了老四一眼。 “你是不是傻啊,有没有捞到尸体,那派出所的人能知道?我们捞到了,偷偷告诉他们没捞到不就行了吗?又不是每一具落水的尸体都能被找到!” 相较起老四而言,花叔倒是看得更透彻,他们就是一个中间商,卖尸体的中间商。 要把尸体卖给谁,自然是由价格决定。 胖子也不用担心事后这两人会把事儿给说出去。 如果让派出所的人知道,他们偷偷把尸体卖给了别人,这可是犯法的! 第710章 三尸定穴,百鬼吞山 就这样,只用了四天时间,胖子就以九万块钱的价格,搞到了三具水泡尸。 一切进展还算比较顺利,就是大晚上的去江边接送尸体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瘆得慌。 准备工作完全就绪之后,我这边也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 我在微信聊天组里对他们说:“接下来按我说的做,今天晚上午夜十二点过后,我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地点,到时候你们需要把三具尸体,分别送到指定的位置上去。” 三个人纷纷给我回复了一个没问题的表情。 当天晚上,我开坛做法,借由天星十二象,对应风水地脉,寻找三尸穴! 这对于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天星十二象对应在地上的风水地脉之中,三尸穴的具体方位会跟随时间的推移,出现一定的变化。 无论它如何变化,始终都会和天星十二象所衍生出来的风水象脉相对应。 很快,我就在堪舆图中,在静水山庄周围,找到了相对应的三尸穴。 回过头,我又打开手机地图,标注了三个点之后,直接发在了微信聊天组里。 “就这三个地方,你们去仔细找一下,被风相阴的地方,如果找不准那就找癞蛤蟆比较多的地方,掘地三尺,把尸体放进去。” 我把特别的详细步骤告诉了他们。 在把尸体埋进去之前,一定要用尸油涂遍尸体全身,除此之外还需要将棺材虫,从尸体的七窍里放进去。 阴阳人说:“啊?还要给做个全身精油spa?会不会恶心了点儿啊?” 不等我说话,胖子当先一步解释说:“二十万一个精油spa,什么样的水泡尸我都做。” “猴子跟着说:“是这么个道理,元哥你放心,我们保准完成任务!” 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人也是可以推磨的。 趁着后半夜没人的时候,我这三个兄弟,偷偷摸摸的带着三具尸体就上了山。 他们倒是没有多想,深更半夜的带着一具尸体进山,万一被人发现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那不妥妥的抛尸行为嘛! 不过回过头去细想,我们很多时候其实都生活在一种叫做思想禁锢的状态之中。 什么意思呢? 大概来讲就是当你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脑子里面本能的就会联想到法律和一些规则,从而让自己束手束脚。 再加上新闻媒体的一些法制节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难免就会让人心生畏惧,进而或是放弃,或是犹豫。 以前我也是这样以为,但自从我认识了徐建之后我才知道,公安厅不知道有多少陈年旧案,根本就没办法侦破。 好多杀人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就比如说我,前前后后我为民除害,触碰过不少法律的红线吧。 可我偏偏还就进进出出了派出所,结果也啥事儿没有。 当然,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减轻别人在犯罪时候的心理负担。 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一味的畏惧法律,也不能一味地相信法律。 公道自在人心! 我是一直等到了下半夜,才收到三个人给我发来的消息,他们那边已经全都搞定了。 可别小看了仅仅只是三具尸体往山上那么放,如果是随便乱放肯定无关紧要。 可如果放准了位置,可是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接下来就坐等三尸归穴,百鬼吞山! 深夜,在薄雾升腾的山间丛林中,三具尸体七窍之中一缕缕黑色气体溢散。 黑色气体一点点渗透进周围的土壤之中,缓缓蔓延扩散。 再借由地脉的流转,汇聚到山中的雾霭之中。 一张张诡异的人间在雾霭之中时隐时现山中鸟兽惊起,一阵阵鬼哭狼嚎在山涧里回荡。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就在这个时候,我房间的门被敲响。 打开房门一看,发现敲门的是叶九霄。 我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明知故问。 “大半夜的不睡觉什么事儿啊?” 叶九霄也顾不得我还穿着睡衣,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 “赶紧跟我来,我觉得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儿!” 大事儿?当然要出什么大事儿,很快这里就要鸡犬不宁了! 我打着哈欠跟着叶九霄走进另外一个房间,此时这个房间里面除了苏媚、阴古老人以外,还有很多玄门江湖的熟面孔。 我简单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问。 “什么事儿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嘛!” 叶九霄神色凝重的看着悬挂在房间窗台上的一串风铃说。 “小少爷也看这边?大概在一个时辰前,这串风铃就一直晃个不停,直到变成现在这样!” 这串风铃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风铃,这串风铃全名叫做九死百转。 是玄门江湖以前的高人留下来的法器。 它就算是挂在狂风中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可以到周围的阴气、煞气、尸气逐渐变得浓郁的时候,它就会发出声音,做出预警。 大概就和古时候的那什么地动仪差不太多。 也有点儿类似现在的空气质量分析仪。 谁家要是乔迁新居,先把这串风铃在家里挂上几天,如果风铃始终没有响动。 那就说明这新居大概没什么问题,可它如果一旦响了,可就要当心着点儿了。 叶九霄把这串风铃挂在这里,其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玄门江湖没落至今,他们也没有太好的手段感应邪气的变化。 此时此刻,这九死百转风铃,已经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并且还在不受控制的剧烈震颤。 这种情况,他们别说见过,哪怕在以前的长辈口中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不是九死百转出了问题的话,那就是整个山庄将要大祸临头!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凶手,他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对山庄下手了!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说。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杀人的凶手,打算在山庄下手!” 其余人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没错,所以我们才请小张爷过来,商量对策!” 我耸耸肩,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是来得正好吗?我们还正愁找不到他呢!” 第711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们慌啊 该说不说,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说我们不太准确,恰当一点儿来说,应该是玄门江湖和山庄里面的那些富豪们,他们的目的可不是在静水山庄打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安全屋。 毕竟这样等同于限制他们的人生自由,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静水山庄。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找到这个幕后真凶,然后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现在从九转百死惊魂铃的反馈情况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个幕后凶手已经展开行动。 咱们正愁找不到他呢,他就主动送上门来,这对于玄门江湖一众高手(酒囊饭袋)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 怎么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慌得不行呢? 我揉了揉因为没睡醒有些发涩的眼睛,大手一挥对众人说。 “诸位,他来得正好,既然来了,我们相信集众人之力,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我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颇有几分有死无生的悲壮感。 本来照理来说,我现在作为玄门江湖第一人,振臂一呼应该一呼百应才对。 毕竟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结果,在场玄门江湖的一众人,除了苏媚、叶九霄和阴古老人,给面子响应以外,其余人全都低头不语。 见到他们的这种反应我就知道,我果然没看错人,狗还是你们这些江湖老蓝道狗啊! 捞油水跑得比谁都快,冲锋陷阵你们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我说:“怎么?你们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没人说话,显然被我说到了重点上? 苏媚这时候双手抱胸,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场众人。 这些人什么德行,她倒是心知肚明,会有这种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且,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这些人能指望得上。 苏媚说:“唉,一个个就跟软蛋一样,难堪大用!回想一下,我们联合对抗九菊一派阴阳师还就在昨天,我还以为玄门江湖能像上一次一样团结!” 要说上一次玄门江湖联合对抗九菊一派阴阳师,确实是建国以来,玄门江湖最团结的一次。 虽然说一个个该拉胯的还是拉胯,但至少上一次足够团结,气势上没落下风。 反观眼下,很难让人相信,至少联合对抗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是同一批人。 我心说,不会说话你就别说好不好呀,大姐! 你这会儿煽动他们团结干嘛? 我就是想让他们该走的全都走,要不然我没怎么动手啊?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我倒是也能理解玄门江湖这些人的想法。 上一次对抗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时候,多多少少是带有民族仇恨的。 并且,我们自己地盘上,我们自己怎么糜烂,怎么没落,那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小日本来这里称王称霸就是不行。 可反观眼前这一次,他们的主要目的是顺手捞一笔。 本来他们心里觉得,几乎整个玄门江湖的高人都聚集在了这里,你背后的凶手就算本事再怎么通天,也不应该敢动手吧? 因此,他们就可以声称,在静水山庄打造了一个安全屋,至少短时间之内可以保证那些人的生命安全。 大不了他们就做个临时工,能拿一天钱算一天。 可现在要他们拼命,聪明人都知道,完全没这个必要。 况且,从客观角度来说,他们凭什么为了那些肥头大耳的拼命?为了能够让他们多活一天,然后祸害更多无辜的人。 归根到底,玄门江湖这些人黑可能是黑了点儿,也多多少少有点钱迷。 但骨子里面还是有正义感的,就比如之前联合对抗九菊一派阴阳师,可不就是因为骨子里面还有一腔热血吗? 眼下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不落井下石,痛踩落水狗就已经不错了。 拼命是不可能拼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了这种人拼命。 我深吸口气说:“人各有志,我不会强求,你们也没义务为了钱拼命。说句心里话,实不相瞒,即便是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我这样说的用意也很简单,就是要让他们胆怯。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现在之所以能在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这个个子高的顶着。 而我现在说,我也没有把握,就问他们心里慌不慌就完事儿了。 “啊,小张爷就连你也没有十足把握?” 以前他们或许会轻看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俨然已经近乎无敌的状态。 如果就连我都没有办法应对的话,他们不溜更待何时? 我点点头说:“说句心里话,我最开始的打算是,先死守山庄,再想办法找到幕后真凶,然后永绝后患。可现在你们也看见了,别人率先一步已经采取了行动,这说明别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这是有备而来!敌暗我明,这一仗我的把握不大!” 从客观角度分析,我这种观点没问题。 因为敌暗我明的基本态势没有改变,也就是说,敌人知道我们什么跟脚。 对我们有什么人,有什么底牌一清二楚。 既然他们什么都清楚,却还敢对山庄下手,这意味着什么? 肯定意味着人家已经做了万全准备把我们所有人都算在了计划之中。 这一招心理战还是徐建告诉我的。 制造焦虑,让玄门江湖的人心里恐惧,只有这样大多数人才会不战而退。 等他们全都离开之后,也就给我们制造了一网打尽的机会。 听了我的话,在场众人脸上全都浮现出我意料之中的慌乱。 左顾右盼,看看身边人是什么反应。 看到大家的反应,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玄门江湖没有铁头娃。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我继续说。 “诸位如果要走,我肯定没有理由拦着!如果要留,我愿意和诸位并肩作战!我要替玄门江湖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第712章 说话还是漂亮滴 甭管我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但话还是要说得漂亮滴。 且不说这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戏码,即便当真是大难临头,至少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带头跑路! 形象很重要,玄门江湖第一人要是都带头跑路了,以后玄门江湖该怎么抬起头。 本来我还在心里想着,这群江湖老蓝道,说什么也应该说两句恭维的话。 比如什么小张爷胸襟伟岸、不畏生死之类的屁话。 结果,这群水货,压根儿就没有要关心我的意思。 有的拿出手机,假装拨打电话,说什么老婆要生孩子了,马上就赶过去。 还有人说家里进了贼,也得抓紧时间赶回去。 最离谱的还是,有人居然说最近这几天在静水山庄有些水土不服,有些闹肚子,已经在医院挂了号,立刻就要走。 该说不说,你们要走就走吧,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非要搞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自己面子上能过意得去。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我、叶九霄、苏媚还有阴古老人。 我看了看窗台上已经缠绕成死结的九死百转惊魂铃,对他们三人说。 “你们还不走?你看这九死百转惊魂铃都成这样了,很危险的!” 叶九霄向左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然后对我说。 “小少爷,这是你弄的吧?” 卧槽,这么明显?叶九霄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都能一眼看出。 见我没说话,苏媚也跟着说:“你瞒得了其他人,瞒不了我们!这个山庄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阴气聚集,很明显是有高人在背后捣鬼!” 我微微挑眉,所幸他们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也就没有藏着掖着。 “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是我?” 苏媚耸耸肩说:“直觉,玄门江湖有这本事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当然这并不能确定就一定是你。真正让我们怀疑的,其实是你刚才的反应!” “什么反应?” 我有些担心的问。 因为苏媚他们能够看得出来,也就意味着玄门江湖的其他人,也极有可能识破了我的计划。 毕竟那些人只是没本事,但并不代表他们蠢。 如果真蠢的话,他们就应该跟着我一块儿头铁往上莽才对! “你太牺牲自我了!或者说,是你太过于大公无私!在其他人都离你而去的时候,你还选择留下来,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玄门江湖的门面,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毕竟那些富豪,对你来说非亲非故,你没有非要保护他们的义务!” 这话说得没毛病,幕后凶手(我自己),针对的目标是那些富豪,而不是玄门江湖。 所以,我刚才说为玄门江湖站好最后一班岗,其实是在偷换概念。 我说:“我就不能伟光正一回?别人都管我小张爷了,这事儿我要是不挺身而出,面子上能挂得住?” 叶九霄和阴古老人看向苏媚,因为看出我有问题的,并不是他们两人,而是苏媚。 至于这种判断究竟准不准确,也就只有听苏媚自己解释了。 苏媚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伟光正,但是伟光正不代表你需要冒着生命危险,这不符合你一向的处事风格。你一直以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这一次显得有些没道理!” 我不打没把握的仗?我什么时候这么沉稳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他妈差点儿两次就挂了。 一次在昆仑山,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及时救场,我已经死了。 还有一次,在西域圣山,要不是禅术和尚力挽狂澜,我也救不活了。 你们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才会觉得我每一次看上去刀尖舔血都是游刃有余,实际上那真他妈是刀尖舔血。 我说:“我就假装你说得很对吧!那现在你们也知道了,就应该清楚,我是为了支开玄门江湖的那些人了吧?所以,你们也赶紧走吧!别碍我事儿!” 叶九霄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凑近一些问。 “嘶,小少爷,这么说,之前那些人都是你干掉的?” “不然呢,从杨初明开始,后面全都是我干的!” 我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翘着二郎腿,一副我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 本来我还以为他们三个人会多多少少说我几句,毕竟这算是多管闲事。 而这个世界上的闲事,根本就管不过来。 可谁知道,三个人居然不约而同的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小少爷,干得漂亮,路见不平事就应该当断则断,这世界上就应该多一些像小少爷一样的人。” 叶九霄十分肯定的说。 紧接着,阴古老人也感叹一声。 “是啊,跟当初你爷爷一样!” 跟我爷爷一样?意思是说,我爷爷以前也干过这种除恶扬善的事情? 我说:“说来听听?” 苏媚耸耸肩说:“具体细节我们也不清楚,你爷爷跟我们之间年龄上有差距,老实来说,我们没怎么跟着你爷爷做过什么大事儿!都是上一辈的老人告诉我们的,反正你爷爷没少劫富济贫就对了!这一点,你们倒是很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我已经不止一次的给过官方机会,可是你们也看见了,还是不作为。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了,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说完,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叶九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先制造恐慌,把那些人全部聚集在玄门江湖,然后再支走玄门江湖的人,最后再让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山庄!这计划看上去倒是足够缜密,可是小少爷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来说可不好解释!” 叶九霄的意思我懂,因为接下来按照我的计划,整个山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而到时候,山庄里面的那些富豪全都死了,而我却活了下来。 面对官方的质问,我该怎么解释? 甚至很有可能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顿了顿,苏媚说:“小少爷,要不你也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第713章 人在做天在看 我知道苏媚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因此受到牵连。 我说:“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抓紧时间,鼓动玄门江湖其余的人,抓紧时间离开山庄,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外乎就是替我动手而已,倒是他们也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这事儿我没打算让更多人掺和进来,我也不觉得到时候官方能把我怎么样。 凡事你都得讲一个证据吧,不能因为那些人死在了静水山庄,而我又恰好是唯一的幸存者,然后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吧? 就算是狗急跳墙,也不能随随便便拉个人就当成是犯罪嫌疑人吧? 真要是这样做了,这个社会就真的已经乱套了,上面人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苏媚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不过最后又给咽了回去。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记住了,千万不要露出任何马脚!” “放心啊,我有分寸!” 又叮嘱两句过后,三个人就开始在玄门江湖众人面前散布谣言。 实际上,都不用他们刻意渲染,只要山庄里面走了一个人,紧接着就会走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所起到的作用更多的应该是催化和加速作用。 效果还是挺好的,本来头天晚上还乌央央的一大群人,结果第二天早晨全都不见了。 可见玄门江湖的老油条们是有多惜命,都不带任何犹豫的,连夜就直接跑路了。 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李沐阳等一众富豪们自然还不知晓,早晨发现人全都给跑了,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 “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其他人呢?上哪儿去了?” 电话里,我顿了顿开口说:“李总,是这样的,山庄现在出了一些,之前没有预估到的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李沐阳心里一紧,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 我说:“电话里面三两句话也说不太清楚,我这会儿还在山庄,你先把你们的人召集在会议室,我马上过来和大家说明一下!” 我之所以着重强调我还在,其实就是在给李沐阳他们底气,不至于让他们像是炸了窝一样,一哄而散。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在之前的会议室里面,见到了以李沐阳为首的一众富豪们。 这一次不仅是他们,连带着各自带来的秘书、情人什么的,也全都在。 见我走进会议室,一个个全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连忙出声问询。 “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其他人呢?” 李沐阳两步上前,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会议桌主座的位置上,双手搭在我肩膀上,让我坐下慢慢儿说。 我深吸口气,扫视着在场众人,这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致挑了一些他们能听懂的说了一遍。 “来了……来了,他还是来了!静水山庄,不安全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那些人的前车之鉴,所以他们在提起这个幕后真凶的时候,难免有些谈之色变的感觉。 一个个的把慌乱全都写在脸上。 “那些什么狗屁玄门江湖的高人,我看就是一群酒囊饭袋,一遇到事情就知道跑!” 还有些人愤怒的拍桌子,表达着对江湖老六的不满。 霎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里面乱成了一锅粥,生怕什么时候,自己就会遭遇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然后死于非命。 “走……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也跑吧!” 在遇到危险,且自身又没有应对危险能力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 因为会议室里面,有不少人已经萌生了跑路的想法。 毕竟玄门江湖那些所谓的高人都已经跑路了,这就意味着,问题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李沐阳高举右手,朗声说。 “大家先安静一下,不要一遇到什么事情就乱了阵脚!能跑的都难堪大用,多他们不多,没少他们也不少,这不还有张先生在吗?他已经给山庄布下了护山大阵,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谢你还这么相信我! 不过也没办法,我现在是山庄里面唯一一个还有点儿办法的人。 换句话说,我现在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什么狗屁的张先生,什么狗屁的护山大阵,老子一刻也不想待了,走……现在就走!” 当先就有一个人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会议室外面走。 我也没有拦着,在场众人也没有人说话。 等到那个人离开之后,我才对现场剩下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会儿,我有些话要说。 “诸位,虽然昨天晚上我们察觉到了异样,由此推断大概率是那个幕后真凶,已经知道了我们在静水山庄,从而采取的一些行动。” “由此可见,这个真凶的修为肯定不低,如果是正面相遇的话,我也不敢保证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更不能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够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所以如果你们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 我两手一摊,示意他们有想法的可以赶紧离开静水山庄。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说完,就有人骂骂咧咧的起身要走。 不过李沐阳却及时出声叫住了对方。 “老何,你先等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说!听完后再走也不迟!” 李沐阳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家应该基本上已经心里全都清楚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杀人真凶此时此刻就在山庄周围埋伏,他对玄门江湖的那些人应该足够了解,所以故意制造压力,迫使那些人离开了!”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直接在晚上,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对山庄展开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所有人杀了,岂不是更省事儿?”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议论。 “是啊,为什么昨天晚上那人不直接动手?他到底在等什么?” 李沐阳压压手,继续说:“我个人觉得,不是因为他不想动手,而是因为他没办法动手!首先昨天晚上,还有那么多玄门江湖的人在场,烂船也有三斤钉,他做不到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玄门江湖!其次,张先生在山庄周围布下了护山大阵,他可能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最后,也有可能他不是张先生的对手,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让张先生放弃我们,然后我们就成了待宰羔羊!” 第714章 哦,原来我是这么想的吗?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原来我是这么想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场众人纷纷细细咀嚼着李沐阳说的话,觉得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在里面。 随后李沐阳继续说:“你们自己好好想想,他在给山庄施压的时候,除了玄门江湖的人会感受到压力以外,我们会不会也同样会有压力?” “当我们感受到压力,感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和玄门江湖的人一样,趁早溜之大吉呢?再好好想想,这会不会也是这个幕后真凶的计划之一?我们待在山庄还好,可如果我们一旦离开山庄,死得或许比在山庄里面还要快!” 该说不说,李沐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老小子居然料敌于先,想到这个层面倒是我没想到。 在徐建给我制定的计划里面,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环节的。 当初我们在制定计划的时候,首先肯定要给山庄施压。 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让玄门江湖的人赶紧走,毕竟我们要针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有他们在,我们反而不好动手,至少不能因此就杀了他们。 而事实证明,我们的计划是非常成功的,玄门江湖的人却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纷纷脚底抹油开溜了。 可因此带来的后续问题就是,玄门江湖的人会有跑路的想法,难道这些富豪们就不会有想要跑路的想法吗? 我们要想办法,让除了这些富豪以外的其他人离开山庄。 所以,我们就有第二个计划,俗称打地鼠。 其余人听见风吹草动,可以离开山庄,但是唯独只有被打上标签的富豪们不行。 他们肯定会想跑,既然想跑那就让他们付出点儿代价。 我早就已经在山庄外围让孙芊芊准备待续,其余人可以放行,但是那些富豪只要一出现,就毫不犹豫的除之以后快。 这样,剩下的富豪们还敢轻举妄动吗? 这会让他们相信,外面相较山庄里面而言更加的危险。 原本我是想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这个道理,可谁知道李沐阳提前想到了,不过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有道理,照这么说的话,现在山庄才是最安全的!” “也不一定,我们先看看老何什么情况吧,他要是能顺利离开山庄,我也马上就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憋屈了,我浑身难受!”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本来就自由懒散惯了,这么长时间被困在山庄里面。 早就已经闲得快生霉了,前两天听说还有人玩儿起了换秘书的游戏。 我心中暗想,不用看了,你们老何会告诉你们,逃跑确实死得更快。 “不好了,不好了!” 大约只过了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有人跑进会议室大喊。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靠近会议室门口的人紧皱眉头问。 那人狠狠咽了口唾沫,气喘吁吁的说:“何总……何总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现场所有人一听都不淡定了。 有的甚至已经站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围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我跟着何总刚走出山庄大门,然后何总就突然捂着脖子双目圆瞪,我看见他亲手自己拧断了自己脖子,就倒在山庄门口!就像是……就像是过天杀!” 说话这个人正是何总的秘书,她也被当时那一幕给吓得要死,不敢再往外走,所以才会急冲冲的赶了回来。 而他所说的过天杀,其实是部分农村地区的一种说法。 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下一秒突然就倒地不起,然后光速死去。 农村人迷信的以为,这就是触犯了什么神明,或者是什么禁忌,所以才会降下了天罚,死于非命。 随着科学越来越发达,这种情况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所谓的“过天杀”,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些突发的疾病,比如脑淤血、或者是心肌梗塞等等。 这些在外表上看不出病症,就错误的以为是过天杀。 只不过,刚才何总这种情况倒确实想是过天杀。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又好像在心里默认了李沐阳刚才说的话,那个幕后真凶确实是在山庄外围有埋伏,跑路的人比留下来的人死得更快。 “怎么办,走也走不了,留下来也是等死,倒是想想办法啊?” 有人慌了神,在会议室里来回踱着步。 这时候,又是李沐阳开了口。 “大家能不能先安静一下,这不人还没死吗?这不我们现在还好端端的吗?我们现在只能相信张先生,那个幕后真凶之所以还没有闯进山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张先生布置的阵法,对他起到了阻挡作用!又或者是因为他本身就畏惧张先生,只要张先生在,我们就肯定是安全的!” 是吗?那个真凶也有可能就在你们中间哟。 经过这么一提醒,我再一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对,张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只要你说,我们就照办!要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我们活命!” “对啊,张先生,赶紧想想办法啊!” 我神色有些忧虑的看着众人,长长叹了口气说。 “诸位,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他躲在暗处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而且能够制造这么大的动静,说明修为必然不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让你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但是我有个提议,可以让伤亡降低到最小。” 这些人肯定是不想死的,但如果非要死的话,死两个和死一个做选择,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张先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直说吧!” 李沐阳冲着我拱了拱手焦急的催促着。 我说:“你们应该也看见了,玄门江湖的人可以走,但是你们却不想,这说明他针对的目标只有你们。我的提议是,让你们的家眷先行离开,我觉得他们想要走出山庄,不会有任何阻拦!” 第715章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些秘书肯定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人。 所以,我才会提议说,让这些秘书先手,因为他们是完全可以离开的。 而我这说话也是有技巧的,我说的是他们的家眷,既然是家眷你总应该在乎别人的死活吧。 没理由让别人跟着你在这山庄冒险不是。 听我说这话,会议室里面那些身材婀娜的秘书们这才纷纷反应过来。 玄门江湖的人都可以走,为什么她们不可以走? 刚刚何总在离开的时候,不也只有何总一个人出事儿了吗? 还是那句话,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她们跟着这些人来山庄,本质上只是为了赚点儿快钱。 她们可不想辛辛苦苦,流血流汗赚来的钱,有命赚没命花。 当即就有不少人开始商量,要不然就采纳我的建议。 不过说这话的人全都是跟着一块儿来山庄充当炮架的秘书们。 至于那些富豪,一个个说都没说话。 眼看着这种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有人开口说。 “吵什么吵,真要是能活命,我们能不让你们走?你们刚才也看见了,何总前脚刚走出门儿,后脚就死于非命,这说明山庄外面有危险。我觉得,在危险没有解除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哪儿都不要去,安安心心的就留在山庄,张先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对对对,张先生肯定会救我们的,大家放心,先各自回各自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再通知大家。” 李沐阳这个时候也跟着招了招手对大家说。 而这些人的这种反应,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确实是该死。 自己能不能活命不知道,但如果自己死的话,一定要拉上一个人陪葬。 假如他们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允许跟着他们的秘书离开,我或许还会心生恻隐,到时候给他们一个痛快。 不过眼下从现在这种情形来看的话,似乎完全没有这种必要。 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后,我对正在打游戏,坐等好戏开场的可欣说。 “可欣,你也赶紧走!” “为什么?” 我说:“做戏就要做全嘛,你要是不走怎么能把气氛渲染起来呢?” “我不走,我还要留下来手刃贼人呢!” 可欣当成是打游戏收人头了。 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没理由到最后关键时刻她不在,那该多遗憾啊? 实际上,我之所以让可欣离开也是有原因的。 首先,那些富豪们不是要留下他们各自的秘书吗?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秘书肯定不会乐意,她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逃跑,我想让可欣给她们制造这种机会。 最好是让可欣带着她们一块儿离开。 其次,静水山庄的这件事情过后,肯定会引起整个社会的震荡。 官方也肯定会下场展开调查,到时候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肯定会被重点排查。 而这个时候,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有可欣在的话,我还需要和她对口供。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就完全不需要有这种顾虑,我只需要牙关紧闭,一口咬定我已经尽力了就行。 并且,如果可欣留下来的话,我还需要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却不能保证那些富豪的安全。 听我把个中缘由说明清楚之后,可欣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要怎么才能带着那些鸡走啊?” 鸡?哦……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什么鸡不鸡的,人家这明明就叫情妇,或者是二奶!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她们肯定不可能那么安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主动找上我们,寻求帮助!” 现在他们那一群人,肯定是各怀鬼胎。 那些富豪们想方设法的想着怎样才能解决危机,然后顺利活下来。 而那些秘书的心里想法,肯定是怎样才能逃走。 随着玄门江湖一众老蓝道的临阵退缩,整个山庄也好像被一层阴影所笼罩,就连空气中好像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我刚和可欣安排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准备坐下来刷两条短视频,看两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姐姐愉悦心情的时候,房间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谁啊?” 我起身两步上前打开房门。 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睡裙,披散着酒红色波浪卷的女人一把推着我就进了房间。 我嘞个去,视频里面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哪儿有现实中带触感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有意思。 这女人我认识,之前在会议室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见过面,听人管她叫什么“蕾蕾”,真名叫什么不太清楚。 是吴忠良身边的私人秘书,也算是一众秘书里面长相和身材都比较拔尖儿的几个之一。 我赶忙伸手连连后退说:“诶诶诶,干嘛呢?你来我这儿想做什么?” 这婆娘媚眼如丝,嘴角挂笑,泛着亮色的透明水彩,更是让鲜红欲滴的唇瓣更显诱人。 她推着我进屋,抬脚勾住房门轻轻一带,房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我这心跳那叫一个快,节节后退,一直到“咕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 她呢,凑得很近,肆无忌惮的挑逗着我。 我说:“姐姐,你这么擦枪,就不怕我走火?” 我挑眉往下面看了一眼。 蕾蕾俯身胸前的饱满紧紧贴着我的胸口,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的说。 “走火就走火呗,大不了我给你生个儿子!” 卧槽,这绝对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都夹杂着摄人心魄的魅惑。 这他妈一上来就要跟你生孩子,有几个人能经受住这种考验? 说句实在话,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肯定已经把持不住,恨不得反客为主。 可是我这人吧,多多少少有点儿精神洁癖。 要说心里不痒那是肯定的,但是一想到这婆娘跟别的男人上过床。 我就觉得有点膈应。 我抬手一把推开她说:“想干嘛直说!别给老子整这些花里胡哨,信不信老子马上撂挑子不干,看你们怎么死?” 第716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刚把这婆娘推到旁边,谁知她就跟狗皮膏药一样,又贴了上来。 “滚滚滚,滚远点儿,我喜欢男的!” 我估摸着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她非得给我发生点儿什么才肯罢休。 人家那可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老司机,我哪儿受得了人家这么肆无忌惮的撩拨。 “啊?不会吧?” 蕾蕾一愣,关于同性恋,在当今这个社会倒是不稀奇,可她还真就没亲眼见过。 “总之离我远点儿,一旦有女人靠近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如果只是单纯想骚一下,山庄里面那么多人,你找他们去!” 见我似乎对女人好像真不怎么感兴趣,蕾蕾这才有些扫兴的皱了皱眉头,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哪儿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的。” 她自认为自己还是颇具魅力,毕竟你可以质疑有钱人的人品,但是千万不要质疑有钱人的眼光。 能跟在吴忠良身边做情妇,姿色肯定堪称上品。 照理来说拿下我这种龙精虎猛,做梦都带颜色的年轻小伙子来说,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谁又能想到,我居然会喜欢男人。 “小张爷,是吴总让我过来的,他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了,想让我好好犒劳犒劳你!” 蕾蕾好像还不怎么死心的样子,坐在距离我不远处的沙发上,脱掉脚上的高跟拖鞋,蜷缩着侧卧在沙发上,香肩半露勾人得很。 我说:“犒劳就不必了,就你这种妖精,万一我让你给榨干了下不来床,到时候山庄出现什么危险,是你来应对,还是他们自己搞定?” 一说到这茬,蕾蕾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小张爷,我说句实在话,以前我是不信鬼神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又很难让人不相信,尤其是……尤其是之前何总直挺挺的就死在山庄门口!你说……你说真有人在山庄外面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要我们的命?” 我深吸口气说:“你可能还没有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就这么说吧,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山庄外围布下了护山大阵,我们这里所有人现在都已经死了!你也看见了,玄门江湖那么多高人都悄无声息的跑路了,不是因为他们没本事,而是因为他们清楚,自己无力抵抗!” 蕾蕾干笑两声,坐得靠近一些,伸手轻轻搭在我的腿上,用指甲轻轻挠了两下。 “就连小张爷,你也没有办法?我总让我过来,拜托你一件事情,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他离开山庄,只要你能想到办法,吴总愿意给你一千万!” 我就说嘛,这婆娘怎么突然就找上我来了,原来还是为了活命。 只不过一千万,这是觉得他们两人的命只值一千万,还是觉得我就只值这个价? 我长叹口气说:“唉,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啊!就拿一千万来说,如果有办法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山庄,你觉得谁拿不出一千万?” 我两手一摊,看似随意,实则有心的拿话刺了蕾蕾一下,一千万就想让我替你们卖命?门儿都没有。 “那就两千万,吴总说了,只要你能让我们离开山庄,在他能力范围内,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我微微摇头说:“你还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吗?现在压根儿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人要他们命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他们之前种下的因,现在结出的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整个静水山庄已经被层层包围,我就连别人在外面布下了什么阵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把你们安然无恙的送出去?”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我就算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去,难道你们就安全了吗?那幕后的凶手一天不找到,一天不铲除,你们就一天有危险。” 我这说的倒是大实话,现在真正的危险不是因为他们在静水山庄。 实际情况恰好相反,静水山庄现在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蕾蕾狠狠叹了口气说:“男人都一副德行,就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拿吴忠良那个王八蛋来说,他先后在百色助学网上让十多名女大学生怀孕,然后堕胎!整个百色助学网,就是他们的后宫,他们会有如今的下场,都是活该!” 吴忠良能让跟在他身边的情人说出这种话,看样子确实是该死。 说到这里,蕾蕾又顿了顿,随后继续说。 “小张爷,要不你看我们就甭管他们的死活了,他们就是罪有应得,这些都是报应!你带上我,咱们离开这山庄,只要给我时间,我肯定可以让你喜欢上女人!” 这都不是暗示,这已经是明示了。 让我撇下这里的富豪们,跟她一块儿私奔。 其实,说私奔是假,让我带着她离开这里才是真。 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况且,他们这还不是夫妻呢,大难临头的时候,会首先想到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我说:“人家吴总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在关键时刻撇下他?还顺带着釜底抽薪的摆人家一道?” 我真要是个好色之徒,跟着蕾蕾走了的话,这对于整个山庄的那些富豪们来说,不是釜底抽薪还能是什么? 我现在是他们唯一的仪仗,如果我走了,他们就真的只能在山庄等死。 当然,实际情况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但只要我在,对他们来说希望就在。 蕾蕾冷哼一声:“哼,谁管他们死活啊?我都说了,他们就是活该!再说了,你以为这群人真是个东西?要是情况恰好相反的话,他们会比我跑得更快!再说了,我就是想活命而已,有什么错?” 我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对,你说得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其实吧,你想走很容易,之前你们不是已经看见了吗?那幕后真凶针对的仅仅只是在百色助学网上为非作歹的人,整件事情,与其他人无关!玄门江湖的人能走,你们也能走!之前我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们这些家眷先行离开,要不然到时候人太多,我可能顾及不过来。” 第717章 都是被逼的 “你以为我不想啊?留下来可能会死,谁不想逃命啊?我们真要是他们的家眷就好了,如果是他们老婆孩子的话,说不定他们还真就愿意让我们离开!他们心里想些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留下我们还有点儿利用价值,就算是死,也要让我们跟着一块儿陪葬!” 蕾蕾看得倒是很通透,那些富豪也不过是在玩弄他们的青春而已,至于说什么真感情,毫无疑问肯定是没有的。 在那些富豪的眼中,他们这些人就是可以被随便利用的工具。 就是可以交换利益的砝码,甚至是在紧要关头,可以抛出去为自己换来活命机会的救命稻草。 因此,现在蕾蕾找到我,说是要让我想办法让她和吴忠良一块儿离开。 实际上是想让我想办法让她离开。 我说:“看出来了,你是想偷偷摸摸的离开山庄对不对?那你直接走不就行了吗?” “说得那么容易,吴忠良能让我走吗?离开会议时候,吴忠良就看出来了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倒是可以走,一个吴忠良也拦不住!可是走了以后呢?吴忠良要是死在这山庄还好,可要是他活下去了呢?他出去以后能饶得了我?我现在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的话蕾蕾自然是不好当着我的面说的太露骨、太直白。 从内心深处而言,她现在巴不得吴忠良能死在这静水山庄。 这样她即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山庄,也不用担心吴忠良给她带来的后顾之忧。 当然,最好的结果无异于我能够想到办法,解决眼下的麻烦。 毕竟吴忠良于她而言,可是一棵躺着就能把钱赚手里的摇钱树。 我说:“其实吧,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有这么多顾虑!至少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山庄!我就问你一句,钱和命谁重要?就算吴忠良最后能活着走出山庄,就算他到时候找你报复,他还能杀了你不成?就凭你的姿色,到一个吴忠良找不到你的地方,找个每月工资全部上交的老实人结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究其根源,你还是不想放弃眼下的荣华富贵!” 大概是被我戳中了心事,累累的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哎呀,你说的这些我懂!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争取来的,你要我就这么放弃,我怎么可能心甘?” 她和吴忠良之间,在法律层面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孩子什么的关系纽带。 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什么都捞不到,所以她会心有不甘。 我深吸口气,我也照顾不了所有人的心理感受。 况且就这种人,其实也是死有余辜。 我说:“这样,今天晚些时间,我会通知他们单独开会!商量一下关于接下来如何应对的相关事宜。你去通知你认识的那些姐妹们,如果他们想走的话,可以去找我徒弟,她会带你们离开山庄!” 说到这里,我又顿了顿,随即补充道。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如果人没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该怎么选择,你自己想清楚,我也就说这么多!” 我站起身,冲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蕾蕾舔舔嘴唇,用力咬了咬后槽牙,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相信,只要人不是太笨,应该都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我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好,至于说那些女人如果他们实在不走,一定要留下来殉情的话,我也别无他法。 毕竟很多时候,误伤是在所难免的。 吃过午饭,我就通知了李沐阳等人,待会儿去会议室开个会,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不要带上他们各自的秘书。 我这样说他们自然都懂,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与此同时,可欣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 名媛团们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看样子这群人还不是傻子,该怎么选择他们也能掂量清楚。 “一共十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吗?” 偌大的房间里,可欣踮着脚,扫视着在场的十几个女人问。 “哎呀,全都在这儿了,你就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吧?” “就是,这个地方乌烟瘴气的,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可欣瞥了说话那人一眼,冷哼一声说:“你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又没有人拦着你们!我主要是负责清点人数,下山的路你们都知道,走吧!” 可欣冲着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话说得,更像是在挑衅,如果她有胆子自己走的话,早就已经走了。 哪儿还能等到现在啊! 之所以来找可欣,无非两个原因。 第一,大家一块儿走,多多少少会有些心理安慰。 就算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彼此只需要跑得比同伴快,说不定就有活命的机会。 第二,可欣好歹也是我的徒弟,道行也许不是太高,但是和她们相比,肯定算是高人。 届时,怎么说也能应付两下子。 “可欣小姐,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姐妹,不是还要依靠你吗?你说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可欣呼出口气,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大手一挥说。 “那就走吧!” 说着,率先一步走出房间,同时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师父,我带着她们走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随即把手机划回到裤兜里。 李沐阳这时候问:“张先生,你把我们找过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解决的办法?” 同时,又有人在旁边好奇的问:“不让我们带那些女人来,为什么啊?有什么是她们不能听的?” 眼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应该一块儿想办法,集思广益才对。 我靠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说:“让你们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她们有离开山庄的机会!” 闻言,众人全都眉头紧皱。 “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得出来,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对我有些不满,毕竟我做这个决定并没有和他们商量。 巧了,我也早就对他们不满了。 我说:“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他们没必要留下来跟你们一块儿陪葬,毕竟该死的人是你们,不包括她们!” 第718章 从今天起,我也满手血污之人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面的气氛陡然一变。 “张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我是给他们打工的人。 我非但没有讨好他们,反而还说他们该死,这是不是有点儿以下犯上的意思。 我脸色阴冷的看着在场所有人。 “哼,什么意思?你们作恶多端,难道不该死吗?” “你……” 李沐阳眉头紧皱,从我的话里面隐隐品出点儿异样的感觉。 我玩味手指在身前的会议桌上轻轻敲了敲,不咸不淡的说。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我送你们去阎王爷那儿报到!”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我,眼神中有诧异,有不解,当然还有惊恐。 “你……居然是你,你就是那个幕后真凶?” 我双手一摊:“不然呢?你们倒是很配合,本来我还寻思着你们这么多人处理起来,费时费力,结果好了,你们自己先抱团聚在了一块儿,给了我一网打尽的机会,说到底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们呢!” 眼看着我亲手脱掉小绵羊的外衣,露出大灰狼的本相,在场所有人都怒不可遏。 李沐阳狠狠咽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的说。 “所以,是你故意制造了恐慌,让玄门江湖的其他人知难而退,全都离开山庄。然后又唆使我们的那些女眷跟着你的徒弟也离开山庄,只留下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点点头说:“倒也不笨,只不过好像知道得太晚了一点儿。” 李沐阳不动声色的给旁边人使眼色,示意先说话稳住我,寻找机会逃生,或者是解决掉我。 “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并没有与你结仇!” 实际上,别说是结仇了,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面。 我说:“呵呵,好处倒是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坏处!就像是你,老是看着苍蝇在你面前飞来飞去,会没有伸手拍两巴掌的想法?”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又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彼此之间也没有相互联系的手势,或者是唇语什么的。 这会儿又因为着急,所以在我看来,就像是上课时候小动作不断的学生。 我说:“行了,你们也不用交头接耳了商量对策了,我之所以把你们聚集在这里,你们应该也清楚,肯定做好了让你们有来无回的准备。” 话音刚落,李沐阳率先发难:“还等着干嘛?弄死他!” 擒贼先擒王,我才是这一切的主导,只要杀了我,他们就有理论上活命的机会。 只不过一群人心里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还在左顾右盼,想要在周围寻找顺手的玩意儿往我身上招呼的时候。 我身旁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个女人。 而这两个女人双脚全都没有着地,一个白衣飘飘的孙芊芊,还有一个红衣胜血的林素婉。 随着这两个女人的出现,整个会议室内的空气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鬼……鬼啊!” 有人没忍住惊呼出声。 靠近门口的几个人仓皇着就要夺门而逃,只不过那门锁就像是被焊死一样,无论他们再怎么用力,会议室的门就是打不开。 我扭头看向林素婉:“你出来干嘛?” 她现在的灵魂情况非常不稳,处于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的状态。 林素婉双手负背,冲着我笑了笑:“给你助助阵!” 她居然也会笑,印象中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 她为什么要笑?是觉得我很傻?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哪儿需要你助什么阵,赶紧回去!我很快就能找到重新拼凑魂魄的办法,在我找到办法之前,你都不能再出来!” 我才没有要跟林素婉嬉皮笑脸的意思,连忙催促着她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眼下这几个歪瓜裂枣,孙芊芊一个人就能搞定。 毕竟她在重庆的时候,可是得到了我的点化,现在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论起道行来,起码也有将近百年修为。 “一群早就该下地狱的畜生,死去吧!” 孙芊芊化作一抹白色雾气,在人群中辗转腾挪,每过之处血雾飞溅。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会议室里面已经尸横遍野,无一人生还。 果然,真要是动起手来,鬼确实要比人更凶残。 孙芊芊杀起人来,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而尽管不是我亲自动手,可是在看见这些人一个个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却依然觉得畅快。 仿佛有一种什么难以言状的情绪在胸腔翻涌,隐隐有些难以自持的感觉。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在山脚下等到了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民警同志。 至于说我,这时候肯定是做了相对应的伪装,身上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嘴唇还微微有些泛白。 狼狈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什么情况,山庄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瘫坐在地上,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水……水……” 蹲在我身前的民警同志,冲后面的人大喊一声:“拿瓶水过来。” 很快,就有人小跑着送来一瓶矿泉水,那人替我拧开过后,我大口大口的猛灌起来。 因为喝得太过着急,呛得我直咳嗽。 “咳咳咳咳……” 民警同志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没关系,慢点儿喝!” 我把还剩下小半瓶的矿泉水重新递还回去,用力深呼吸两口这才说。 “山庄……山庄出事儿了……是我报的警,你们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这一步也是徐建提前给我制定好的计划,在完事儿并确定山庄里面没有活口的情况之下,我自己报警。 这其实就是一个心理博弈,让我在警方的思考范围内,处在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不容易让人起疑的范围内。 因为从表面上来看,我也是受害者,只是稍有不同的是,我活了下来,仅此而已! 况且,倘若我是真凶的话,我还会主动报警吗? 该说不说,老刑警的反侦察能力,咱还是得学着点儿! 第719章 一句话死不承认 不出意外,即便恶人先告状,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提前报了警。 但我还是免不了被带进了派出所,谁叫我是整个山庄事发之后唯一的幸存者呢? 派出所的相关工作人员,总是需要知道山庄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负责问话的也算是老熟人,之前有打过交道的曾邦阳。 “曾队,能不能先给我搞点儿吃的?饿得不行!” 审讯室内,我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椅子上。 “想吃点儿什么?” 我说:“随便弄点儿就行!” 曾邦阳还算是厚道,在派出所对街的快餐店给我搞了一个汉堡,一份烤翅,一份辣翅,一个鸡肉卷和一杯可乐。 “够了吧?”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是真饿得不行。 打开包装我就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够了够了!” “边吃边说,山庄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曾邦阳坐在对面,拿起一个笔记本,公式化的问了起来。 我狠狠咽下嘴里的食物:“嘶……曾队,有的事情我就这么一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是事实!那山庄他妈的真有鬼,而且道行不浅!” 这一次曾邦阳倒是没有上一次那样,不信鬼神的激烈反应。 至少从他的反应来看,应该已经在心里试着接受这些事情。 “有鬼?具体什么样的?” 我说:“嗯……你要我从那儿说起呢!那些富豪们在静水山庄广邀玄门江湖的高人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曾邦阳一边认认真真的记录着,一边点点头:“知道!” “我也在受邀的行列里面,都是为了生活嘛,我就寻思着赚点儿钱!谁知道,我们刚去不久,山庄就出事儿了。” 我把九转惊魂铃的事情,简单和曾邦阳说了一下。 “整个山庄外围,那是百鬼啸聚啊!玄门江湖的那些人一看,解决不了,一个个全都跑路了!” 曾邦阳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微微皱眉问:“那你为什么没走?” 或许在曾邦阳的印象中,我其实跟玄门江湖的那些老骗子没什么区别。 能赚钱就赚点儿,肯定不可能为了赚钱,冒生命危险。 我猛嘬了一口可乐,重重打了一个饱嗝说:“我也想走来着,可是我……我又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你就不怕自己死在山庄?” “怕呀,能不怕吗?曾队,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吧,虽然年纪不大,但现在却是玄门江湖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你要不信,我给你露两手?” 说着,我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在曾邦阳面前露两手。 “不用,不用,你吃你的饭!这儿是派出所,不是杂技团!” 曾邦阳连连摆手,他可不想让我搞出两个孤魂野鬼,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而他的一句“杂技团”也表达了,他心里其实对玄门江湖还是不屑一顾的。 我摆了摆手,继续吃我的东西。 我说:“所以,玄门江湖其他人可以走,我不能走,我是玄门江湖最后的门面不是!” “就仅仅因为你是玄门江湖的门面,所以你就要留下来?” 很明显,这个理由在曾邦阳看起来,似乎是过于牵强了点儿。 当然,对此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我说:“额……曾队长,其实……其实吧还有一个小原因,他们……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之所以留下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想抓住这个幕后凶手。” 我这话刚说出口,就看见曾邦阳给我投来一个“我怎么就那么不信”的眼神。 我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你说你们想抓凶手是吧,我作为合法公民,我肯定也有义务!最主要的还是,这幕后凶手实在是太嚣张了些,他不仅是在践踏法律,也是在把我们玄门江湖的脸摁在地上来回摩擦!所以,我寻思着,顺便就帮你们把凶手给抓了,到时候还能换一面锦旗不是!” 这样一说,就显得合乎常理了许多。 曾邦阳在笔记本上迅速记录了一阵子,随后抬起头看着我继续问。 “那你为什么要让姬可欣,也就是你徒弟带着那些女人走?” 呵,想不到你们打听得还挺清楚。 不过也在我的预料之中,静水山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前前后后有在山庄待过的人,肯定都免不了会被警察盘问。 其中自然也包括玄门江湖的那些人。 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一次我的处理可谓是天衣无缝,没理由调查到我头上。 我这会儿吃得也差不多了,顺了顺胸口说。 “曾队长,你是干刑警的,有的事情你比我更懂。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凶手针对的只是那些富豪个人,就连他们的家眷也没有受到牵连。所以,我就寻思着那幕后凶手不会为难那些女人。” “之所以是让我徒弟偷偷带着她们离开,那完全是因为那些富豪不让那些女人走!我还听说,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那些女人陪葬,你说这还能是人吗?” 曾邦阳没有表态,继续问:“那你怎么就知道,这一次那些女人能安然离开?” 我说:“其实吧,刚开始我也不确定。后来不是玄门江湖的人走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吗?就有人要走,那个人叫何总来着,真名我不知道。” “他带着他情人,哦不,是秘书,刚走出山庄大门,那何总就跟遭了过天杀一样,直挺挺的就死了,可是他秘书却毫发未损。所以我觉得,那幕后凶手还是挺有原则的。” “再说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那些女人留下来就是等死,悄悄离开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该说不说,我这一次算是赌对了,要不然还得死更多人!” 对此曾邦阳也微微点了点头,对我的做法表示赞同。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撅了噘嘴,就好像我之前的话一直都有什么问题一样。 第720章 有人怀疑我 “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有看见幕后凶手吗?是男是女?什么来历?” 曾邦阳继续走流程,作为案发现场幸存者的我,自然是要想方设法从我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案件的详细始末。 我一秒钟切换到影帝模式,有些愧疚的以手遮面,表现出非常难为情的模样。 “你倒是说啊?脸上有东西啊?” 我说:“没脸说啊!” “什么叫没脸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没人会笑话你!” 曾邦阳给我做着心理疏导。 我微微低着头反问曾邦阳:“曾队长,你怕不怕死?” “你这不是废话吗?是人哪儿有不怕死的?你这事儿跟怕不怕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而且关系大了好不好!” 我狠狠咽口唾沫,又舔舔嘴唇才说:“我本来刚开始的时候,留下来确实是想跟那幕后真凶比划比划,可后来我发现,我tm技不如人,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再后来,人家就让我滚,说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要不然就连我给一块儿收拾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尽力了啊,我赚钱是为了啥?为了后半辈子有车有房有美女,你说要是命都没了,我要这些还有啥用!所以……所以我就滚了!” “你也不能怪我,我又不是人民警察,我可没有义务为了那些人奉献自己的生命!”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觉得做到这个份儿上,没有跟着玄门江湖的一众老蓝道开溜,而是选择留下来硬刚一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可以说我贪财也好,怕死也好,但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我去死吧。 因此,我当时察觉到不是别人对手灰溜溜的滚蛋,也是及时止损的一种方式。 曾邦阳认认真真的做着笔录,正如我所想的一样,没有人可以要求我当时死战不退。 随后,曾邦阳继续问:“那人是谁你知道吗?长相看清了吗?” 我想都没想就摇摇头:“不知道,实话实说,我连别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都还没搞清楚!当时那人就隐匿在一团鬼雾里面,鬼雾你知道吗?差不多就跟浓雾差不多,但是是黑色的!我只能感觉到那鬼雾里面阴气很重,这背后的凶手来历肯定不简单!” 反正这些事情警方无从考证,那还不是全凭我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很快,曾邦阳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至于还有什么进一步的问题,还需要他们的同事对现场进行进一步证据收集之后再来问我。 曾邦阳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我说:“好了,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这是要软禁我的意思? 对此,曾邦阳解释说:“凶手暂时下落不明,而你作为唯一一个幸存者,不排除凶手会有对你下手的可能,所以在破案之前,你都需要留在警局配合调查。” 你妹哟,有这么办事儿的吗? 那凶手真要想杀我,犯得着当时让我滚蛋吗? 再说了,就以人家的手段来说,想要杀一个人,你们警方能保住吗? 不等我一肚子的槽吐出口,曾邦阳已经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我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喂,留在这儿包饭吗?” 关门前,曾邦阳回过身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说:“管够!” 切,还管够,你把我换成可欣试试,不出三天你们就得遭不住,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我这会儿其实和被拘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犯罪嫌疑人是被拘留在拘留室,而我则是一个人在休息室。 但限制人身自由是肯定的。 虽然我现在手机并没有被收走,不过我却不能和任何人商量关于静水山庄的一档子事情。 万一让警察局的人发现,我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我把会议室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又在旁边找了几本书塞在脑后,困意袭来直接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下意识睁开眼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就看见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走了进来。 “心倒是挺大的,在这儿都还能睡得着!” 我从桌子上坐起来,揉揉眼睛这才看见,进来的正是钟丽艳。 她手上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有一个鸡腿,几片香肠,还有些红烧排骨和素菜,食堂伙食看上去还算不错。 “饿了吗?饿了就赶紧吃!” 钟丽艳把餐盘放在桌上,又从嘎子窝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放在旁边。 刚才倒是不觉得,现在一睡醒我就觉得膀胱有点发胀。 “我能上厕所吗?” 毕竟我现在可是被软禁的状态,如果没有请示的话,别人还以为我要逃走呢。 “当然可以,不过要有人跟着!” 我微微皱眉问:“你吗?” “不然呢?” “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担心吓着你!” 钟丽艳冷哼一声:“小牙签儿!” 看来类似的事情是没少干啊! 我跟着钟丽艳一路来到走廊尽头的厕所。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下班了,单位只留下了几个值班的警员,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冷清。 我站在厕所门口说:“钟警官,要不你就别跟进去了吧?咱们都这么熟的人了,通融通融?” 钟丽艳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行!” 我无语,一头钻进男厕所,结果钟丽艳还真就跟了进来。 我站在尿槽边,手已经搭在裤腰带上,却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平时站在旁边的都是大老爷们儿,那玩意儿大家都有,没人觉得新鲜。 可这会儿站着一个娘们儿,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我说:“你能不能转过去?看着我尿不出来!” 好在,这一次钟丽艳倒是挺配合,双手抱胸转了过去。 我迅速解开腰带放水,就在我一哆嗦,准备抖两下收回作案工具的时候,却听见钟丽艳突然说。 “你自己可要当心着点儿,已经有人在开始怀疑你了!” 第721章 怀疑归怀疑有证据吗? 我收紧裤腰带,自动冲便器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我回身问。 “怀疑我?怀疑我什么?” “还能是什么?静水山庄死了那么多人,在凶手没有被找到之前,任何人在警方的眼中值得被怀疑。” 这就是典型的看谁都像是凶手?还讲不讲道理啊? 我说:“所以,你们是怀疑杀了那些人的是我?” 钟丽艳回答说:“怀疑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静水山庄死了那么多人,你是当时的唯一幸存者。而且,如果这个人能够掌握玄术的话,那么你的嫌疑无疑最大!” 她说得倒也对,这事儿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尽管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伪装,但是有一点始终没办法掩饰,那就是我是整个事件的唯一幸存者。 派出所的人不是傻子,不会单纯的因为我受了点儿伤,就以为我也是受害者。 或许在他们处理的诸多案子里面,也有过类似的案例。 可是钟丽艳跟进男厕所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她是出于对我的担心,还是因为害怕我招供之后牵扯到她师父? 不对,从理论上来说,即便钟丽艳是一手跟着徐建成长起来的,但这么重要的事情,徐建大概率也不会告诉钟丽艳。 也就是说,钟丽艳不应该知道我和徐建之间的机会,进而更不可能出于对徐建的担心,然后来提醒我。 那她现在来跟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个人原因,好意提醒,还是这背后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我和钟丽艳要说交情肯定算是有点儿,但要说八字不合也肯定是有的。 因此,我不觉得钟丽艳会好心好意的提醒我。 那剩下的可能是什么?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事儿小心驶得万年船。 万一钟丽艳是带着任务来的,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套了我的话,然后她身上带着录音设备。 我岂不是把什么都给交代了吗? 我长叹口气,耸耸肩说:“唉,你们是想用屈打成招那一套?早知道我tm的就不报警了,现在破不了案,找不到凶手,你们就冲着我无能狂怒是吧?现在假借配合调查的名义把我软禁在这里,我什么话都不说,已经是对你们工作的最大支持了!无缘无故的还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行,你们不是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吗?只要你们能拿出直接的证据,几颗花生米我都吃!” 我一把推开厕所门,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反正我现在就是茅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想套路我主动招供门儿都没有。 跨进这个门儿,我就不可能说一句对我不利的话。 谁怕谁啊,你要是有证据,甭管人证也好、物证也好,只要你能拿得出来,能证明杀人凶手就是我,我就认罪。 我重新回到休息室,立马就申请要离开。 作为合法公民,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并不代表你们就能随便欺负老实人。 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本身就是犯法的。 一个当值的警员告诉我,上面已经发了话,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离开派出所。 我顿时就怒了,冲着那警员的鼻子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我说你们凭什么啊?不穿着一身狗皮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吧?别忘了是谁赋予你们的权利,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办过几件为人民服务的事情?给老子让开,老子现在就要走,不然我就起诉你们!”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所有你看见的东西,其实都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很多事物真实的样貌,往往都被隐藏在不见阳光的黑暗里。 你别说是我现在这种情况,就拿前几年热播的一部电影《中国机长》来说吧。 那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机长在危急关头,凭借过硬的心理素质和精湛的驾驶技术。 完成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飞机客舱失压,飞机一度垂直降落的情况下,硬生生力挽狂澜,把所有人安全带回了地面。 影片最后所有乘客纷纷向机长致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可实际上情况是这样的吗? 实际情况是,那飞机刚落地,全体机组工作人员就被控制起来。 美其名曰配合调查飞机失事的原因。 在我看来,这本质上就是无能的一种表现。 发现我们这边发生了争吵,钟丽艳也跟着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看上去还有些年轻,似乎经验不是很足的警员说。 “他吵着要离开,可是上面说了,他现在还不能走。”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很明显也觉得有些理亏。 无缘无故就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换谁心里都会不爽。 钟丽艳点了点头说。 “你先忙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年轻警员连连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我斜靠在门框上斜眼打量着钟丽艳。 “谁来都没用,老子现在就要离开!该配合你们的调查我已经配合了,如果要继续扣押我,请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我有理由认为这是违法的。” 钟丽艳抬手用力推了我肩膀一把,把我推进休息室,然后重新带上房门。 “你横什么横?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警局,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我说:“对,这是警局,也是好多人谈之色变的地方,我也没想在这儿撒野啊!是你们死活不让我走的!你们要我配合你们调查可以,我配合就是了!让我就在这里也行,我也就下来了!那是不是你们一天找不到凶手,我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我如果自己离开,你们是不是还得认为我是越狱?” 钟丽艳咬了咬后槽牙,抬了抬手想给我一个教训。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是普通的小偷小贼,她打几拳也就算了。 但是我她还没这个胆子,毕竟我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 要是让我记恨在心,回过头给她下点儿什么降头,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722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得想办法自救 可能是感觉到的情绪确实有些激动,也有可能是真觉得我委屈,钟丽艳的神情柔和了几分。 “你就别那么多牢骚了,我去给上面说明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放你出去!” 其实钟丽艳心里清楚,我之所以现在表现得这么抵触,甚至已经上升到想要攻击他们警务人员的程度。 本质上并不是因为他们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来由的怀疑。 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现在尽可能的在配合他们的调查,可回过头他们倒好,找不到凶手反而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我挑眉看了钟丽艳一眼,她虽然口头上说要去给上面说明一下情况,算是在给我求情。 当然,我也不会怀疑钟丽艳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这傻妞有时候虽然看上去笨笨的,但内心还是充满正义感的。 毕竟是徐建一手带出来的人, 人品我基本上还是比较相信的。 可钟丽艳在警局也只能算是普通职员,说话未必算数。 因此我不能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 我说:“我要打电话!” 现在已经有人在开始怀疑我了,这就说明他们极有可能会展开一系列针对性的调查。 比如可欣、玄门江湖的人,以及那些被可欣带走的女秘书。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破绽),他们就算是调查,应该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 所有人里面,唯一知道的只有可欣,有本事他们就把可欣也弄进来,看吃不吃垮他们就完事儿了。 除此之外,如果他们继续深入调查的话,说不准就会调查到胖子他们三个人身上。 因为在事发前的几天时间,我又给他们没人转账,并且金额不算太小。 到时候真要是调查到他们身上的话,我又没有和他们对好口供,没准儿还真就有可能露馅儿。 所以,我得想办法自救。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行!” “艹,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想干嘛啊?要不老虎凳、辣椒水啥的给我上一遍,没准儿我就屈打成招了,到时候你们成功破获这起大案,功德圆满,市民拥戴!” 我让他们给气乐了,刚开始只是我以为被软禁,现在是真的被软禁。 钟丽艳重重叹了口气说:“你暂时先忍忍,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市里面给的压力不小,好多人的乌纱帽岌岌可危,所以他们大有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他妈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看样子确实是着急了。 “那……那你可要好好帮我说两句好话,你知道的我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真要是给我扣个罪名,我找谁说理去啊?” 我立马表现出有些慌乱的样子,这也是一个普通人被冤枉的时候,看见唯一救命稻草时候该有的反应。 钟丽艳白了我一眼:“现在你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刚才不还又臭又硬的要起诉我们吗?” 我“嘿嘿”一笑说:“开玩笑的,我这不是看那些电影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吗?” “等着吧,明天我就和上面说一下,争取尽快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另外,你也别像现在这样大呼小叫,有时候印象也很重要!” 她这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怕配合的话,上面的领导们可能还会同情我被冤枉了。 可如果我越是表现得抗拒,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强行给我定罪。 毕竟尽管是现代文明社会,冤案错案也是屡见不鲜。 有的确实是误判,还有的也确实是因为个人主观原因,亦或者一些利益交织结果。 我连连点头,然后重新回到了休息室(拘留室)。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 我躺在用桌子拼凑而成的桌子上,之前钟丽艳良心发现,还给我送来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我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自救,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柳向晚,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有办法吧? 不过我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只不过我的那些办法都不是正规途径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没打算跟官方翻脸。 但是现在如果上面人迫于压力,要用最短的时间破案,真把我当成凶手处理,强行要我背锅的话,我该如何合理的自救。 我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他们找到任何对我不利的线索。 而这些线索最容易在胖子、猴子和阴阳人身上找到。 所以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情是,和他们三个人对一下口供,解释一下我给他们那些钱的原因。 可是我现在别说不能打电话,就算是能打电话,我也不能在这儿直说。 否则那就是不打自招,但是这显然拦不到我。 我可以和他们三个人通明,用高端大气一点儿话来说,那就是神魂出窍。 这玩意儿听起来可能挺玄乎的,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和体验。 我们在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见出现在一些平日里经常活动的地方。 这时候其实就是神魂出窍三魄离体的状态。 只不过,普通人在神魂出窍的时候,自主意识是非常模糊的。 这也就是我们在做梦的时候,即便自己很努力的控制自己做什么事情,但是梦境的发展却并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意识进行。 这是因为我们三魂和七魄没有归位,也就是三魂七魄出现了分离所造成的。 而对于现在的我,想要神魂出窍找到胖子他们,问题不大。 当即我把枕头往脑袋后面一塞,被子往身上一盖,假装心大的关灯睡觉。 实际上,肉眼看不见的三魂带着七魄已经从我的身体里面挣脱出来。 如果这时候有专门的生命体征仪给我进行检测的话,就会发现。 我现在的呼吸非常微弱,心跳也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三长两短,整个身体机能处于濒死状态。 第723章 要不我们出去躲躲? 实际上这种灵魂出窍的手段,在旧时候,也就是玄门江湖还没有完全没落的时候并不少见。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大师兄一样,俺老孙去去就回,灵魂瞬间出窍,一个跟头就已经到了凌霄宝殿。 这是人家大师兄修为高深才敢这么玩儿,一般人你要是灵魂出窍动不动就跑那么远,保准你找不到回去的路。 且不说出窍之后能不能回来,就算是能回来,很多时候处理不好,也会有一定的后遗症。 最典型的就是农村的请神上身。 大概意思就是,大仙儿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下到地府找到你已经死去的亲人,然后上大仙儿的身,与阳间的活人说两句话。 当然,这玩意儿不好说,有没有真能请神上身的高人呢?毫无疑问肯定是有。 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江湖骗子,那两眼一翻谁知道是不是已经死去的亲人回来了啊? 不过请神上身之后,会有一定的后遗症这倒是真的,毕竟自己的身子老是让陌生人上来上去,能没后遗症吗? 我现在这种状态却有所不同,虽然的魂魄离体,理论上来说,周围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有可能上我的身,然后借尸还魂。 可谁让我有林素婉给我护法呢? 尽管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的孤魂野鬼,对于林素婉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眼神的事儿,自己就灰溜溜的滚一边儿去了。 我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脱离肉身,从休息室的墙里穿过,然后乘着微风一直飘荡。 同时我在心中默念胖子三人的名字,这样我们之间的羁绊,就会带着我找到他们。 因为现在三个人都在实习的关系,由于实习单位分布不同地方,因此他们都没有再回学校寝室。 而是选择在距离实习单位相对比较近一点儿的地方租房子。 本来我还觉得分别跟他们说,多多少少还有些麻烦。 可是当我看见自己往九度大门飘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三货狗改不了吃屎,又糜烂在女人的温柔乡里。 我飘荡在红灯映照的走廊上,经过其中一个个包间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刚刚下钟的技师,相互之间分享着工作经验。 我找到三个人所在的相连的包间,穿梭在每个房间。 “诶诶诶,胖子你他妈不太行啊,男人哪儿有躺着省力的,爬起来趁机减肥啊!” “阴阳人看不出来啊,平日里阴气过盛,见了女人就龙精虎猛的,老实说是不是喷了延迟喷雾?” “哟,猴子可以呀,二女侍一夫,肯定有管黄三太奶要秘方吧?” 我发现这简直比看电脑里面的岛国电影还要刺激,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要是大喊一声“警察来了”,会不会给他们吓得缩阳入腹? 当然,我现在并没有这兴趣,而且我只是一个游魂,干不了这事儿。 很快,三人就脱力的躺在床上,疲惫袭来,不多一会儿就沉沉的相继睡了过去。 我趁此机会潜入他们的梦境,把三人召集到一个包间,简单就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胖子说:“啊,你不是说不会有什么破绽吗?现在怎么连你都给抓派出所去了啊?” 看得出来,多多少少是有点儿慌, 相较之下,猴子却要淡定许多。 “你怕个锤子!就算调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就算调查出来,我们跟这件事情有关系,那些尸体也是我们弄的,这就能定罪了?这也完全可以是元哥给静水山庄布下的护庄大阵嘛!” 说到这里的时候,猴子扭头看向我说。 “元哥,派出所应该不会有精通玄门之术的人吧?”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解释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些钱,以及之后要是调查到那三具尸体我是不是就要遭了。 可现在听猴子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似乎真是这么个道理。 我说:“他们是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会有精通玄门之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好了,就这样吧,回过头要是有警察找到你们,你们就说这些钱是我找你们帮忙布置护庄大阵的钱。” 该说不说,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的办法,结果猴子都没有多做思考就给解决了。 只不过胖子还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要不咱们出去躲躲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他是觉得,他们现在手上还有点儿钱,出去躲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 阴阳人想都没想,抬手一巴掌就拍在胖子的脑门儿上。 “你猪脑子啊?你不跑还好,你这要是跑了,不就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让元哥怎么解释?” 胖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那三具尸体怎么来的,我怎么解释?” 要知道那些尸体可是胖子给弄过去的,真要是调查到这一步,这本身就是违法的。 单论这个,说不定就会让胖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胖子,你先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说的也只不过是一种可能而已。这不还没有调查到你们头上来吗?倘若真要是调查到你们身上的话,你们避重就轻,只说是帮我布置护庄大阵,只说寻找尸油和棺材虫,尸体闭口不谈。” 阴阳人也跟着连连点头:“对对对,他们要是问起,我们就说棺材虫早就已经跑了,找不到了!这样不就没办法往下调查了吗?” 只不过胖子还是显得有点儿不放心,猴子伸手一把搂着胖子的肩膀对我说。 “元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保准不会让胖子跑路!这事儿咱们就硬扛到底!” 我点点头说:“当然,也未必就会调查到你们头上,只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好有应对的办法!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今天的事儿,你们可要记住了!” 第724章 我也是个男人好吧,这都是正常反应 当我再次重新回到派出所休息室的时候,一切如故。 有林素婉的护法,我倒是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孤魂野鬼抢占了身子。 只不过我却发现,这会儿的林素婉正在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老婆在质问刚刚夜不归宿的丈夫,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因为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我说:“怎……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林素婉没说话,目光从我脸上往下移,最后停留在我的腰上。 我也顺势往下一看,紧接着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裤裆。 艹,什么时候小铺盖都顶起来了? 我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也是男人好吧,这些都是男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当然,我知道你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姑娘,就当是提前给你心理建设,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显然你看看长短和大小,免得到时候没有心理准备。 而我身体所出现的这种反应,完全是因为之前我在九度溜达了一圈的原因。 相信很多人都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通常情况下管这种情况叫做“春梦”。 “哪儿去了?” 林素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这要是搁在古代,等闲的婆娘可不敢这么问。 古时候哪个男人不去烟花柳巷? 你好歹也是从古代过来的,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再说了,我又不是真去会所嫩模,只不过是灵魂出窍去办了点儿事情,碰巧看到了一些香艳的画面,进而很自然的起了一点儿男人本就该有的生理反应而已,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哦,忘了,人家以前可是郡主,身份地位不一样,那没事儿了。 我老实交代,把先前去了九度会所的事情,简单和林素婉说一下。 “我要不是因为有事儿,那种地方我肯定是不去的。至于说我为什么会有反应,那恰好是我身为男人的象征,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你如果有肉身的话,我也不至于被那些庸脂俗粉勾起兴致!” 林素婉没搭理我,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现在是灵魂体的状态,所以喜怒不形于色。 如果她是那个待嫁闺中,不知铁棒为何物的处子之身,应该会羞得面红耳赤吧? 林素婉火红的长裙在我眼前一晃,化作一缕红霞消失不见。 我双手枕于脑后,想着该如何才能给林素婉还阳。 即便不能还阳,至少也要让她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等待机会。 可还是那句话,堂堂佛门扛把子禅术和尚都已经无计可施,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一直都在派出所度过,期间我一共接受了七次问话,角度刁钻,试图从我身上榨取到他们想要的消息。 而我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口咬定我什么都不知道。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尽管我几次三番的要求放我出去。 可这帮人总是能找到各式各样的理由,把我继续扣押在这里。 我有种预感,如果这个案子不能成功告破,他们能养我一辈子。 这天下午,我正在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名叫《资治通鉴》的书。 我现在又不能用手机,也没有武学奇才那样左右手掐架的本事,所以这是我特意管钟丽艳借的。 正当我看得眼皮越来越沉,又想睡觉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员,领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我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我爸妈。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眼袋微微有些浮肿,估计昨天晚上没睡好。 “快点儿啊,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年轻警员让开一条道,示意我父母进去。 我妈鬼精鬼精的,扭头往身后走廊两边扫了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硬生生塞到年轻警员手上。 她一辈子都生活在农村,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派出所,所以他这些经验全都是在电视剧里面学的。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她懂。 再说了,真正的大领导他们也见不着。 就算能见着,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疏通关系把我给放出去。 给点儿红包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让我在里面少受点儿罪。 她可是常听人说,被关进派出所的,甭管有罪没罪,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 我心说,我妈这还挺会来事儿! 那个年轻警员连连推辞,他哪儿料到我妈能来这么一出啊? 又因为是基层片儿警,缺乏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经验,一时之间还真就让我妈把那红包给塞进了兜里。 不等他掏出来归还,我妈已经联合我爸,这就把休息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红包已经送出,他们也算是在举目无亲的派出所,有了那么一个拿人手短的熟人。 随着休息室的门被关上,我看见我妈的表情刷一下就沉了下来。 我顿时狠狠咽了口唾沫,赶忙合上手里的书,趁着我妈还没有发作之前,解释道。 “妈,有话好好说,你先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 照着我对我妈的了解,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估计是少不了,稍有不慎说不定还会拳打脚踢。 就跟上一次抽烟一样,拎着刀追你三条街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谁知道,我妈在靠近后深吸口气,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柔和。 “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吧?” 说话的时候喉咙居然隐隐有些哽咽,鼻子一酸仰头转过身不让我看见。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平日里怎么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那都是关起门来自己一家人的事儿。 我妈就是那种,我儿子我想怎么揍怎么揍。 别人要动我儿子,你先问问老娘同不同意! 现在自己儿子被关进小黑屋,再想要出去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这些,我妈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大人还让他们这么操心,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第725章 给我玩儿这套 我两步上前,轻轻搂着我妈的肩膀拍了拍。 “妈,都说了没事儿,我现在只不过是在配合他们调查而已,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就恢复自由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逐渐觉得,很多事情我都能独自一个人面对。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吧,我甚至都没有想过会惊动我的父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警方真的找到了我的犯罪证据,我打不了浪迹天涯好了。 毕竟之前带着禅术和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体验过通缉犯是什么滋味。 可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我是有家人的,我是有羁绊的。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理由不通知家里人。 “还说没事儿,没事儿能把你给扣起来?” 我妈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咽了口唾沫接着说。 “我们在来的时候,那个曾队长已经把事情大概和我们说了一遍,你跟妈说句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说,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相对比较确切的线索,你可能脱不了干系。” 卧槽,原来跟我玩儿这一套,让我父母过来给我施压,说不定我还真就扛不住给招供了。 从审讯心理学的角度分析,通常情况下女人的心理防线更容易被击溃, 尤其是为人母的女人,如果只是涉及到她自己的话,她可能还会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但这一次是她儿子,她还能坐得住? 我说:“妈,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狗急跳墙想把我当替罪羔羊。你好好想想,他们要是真已经掌握了什么关于我的犯罪证据,还能让你们过来?直接就提交检察院起诉,等着判刑了。” “我听他们说,这是考虑到你年纪还小,还有从轻处罚的机会!你听妈的,别死扛着啊!” 哟,居然还给我妈说了从轻发落。 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死了那么多人,就算再怎么从轻发落,也够我死好几回了。 我爸在旁边插话说:“你这人就是心理素质有问题,元子什么都没做,你让他承认什么?再说了,山庄里面那么多人,他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怎么可能杀了那么多人?理由是什么?动机是什么?元子也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去赚点儿钱,这才卷进这这件命案里,你应该感到庆幸,原子现在至少还活着!”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朗朗乾坤,一定会给元子一个清白的!” 虽然我爸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可怎么我听着就有一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呢?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难道我爸还能看不出来? 说这些话更多的应该是想让我妈宽心。 “千防万防,你爷爷不是说不让你学张家的本事吗?到头来,还是给卷进来了!” 我妈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关于这些事情,她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再到后面的敬畏。 这中间可是有亲身经历在里面的。 从本质上来说,如果我没有这一身本事,还真就没有眼前的麻烦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锅我爷爷可不背,因为传授我这些本事的,根本就不是我爷爷。 我说:“妈,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爸也跟着说:“就是,反正都是场误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调查清楚!” 随后,我爸又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你就安心在里面先配合他们调查!我跟你妈会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疏通点儿关系。不过有件事你要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不做冒险的事情。” 我爸这是在提醒我,即便这些人硬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也不能轻易狗急跳墙。 因为一旦我跟他们急了眼动起手来,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点点头,我其实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们要是能有理有据的让我伏法,我或许还有可能接受。 但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冤枉我,我也只能狗急跳墙。 又简单说了两句话后,我爸妈就离开了。 在走出派出所之前,先前那个领着他们进来的警员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 “两位等一下!” 随即,那个年轻警员把先前我妈给他的那个红包,又重新塞回到了我妈手上。 “大姐,这东西我不能要,你们放心我会帮忙照看张清元的!” 这一次我妈倒是没有再坚持,主要是人多眼杂,推来推去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那就麻烦警察同志了!” 道了声谢,两口子就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我妈就闲不住的拽着我爸的胳膊问。 “你先前说疏通一下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 从出门到现在,她就一直心里寻思着,他们认识的人里面,什么人能在这事儿上说话有分量,也愿意帮忙。 最后的结果是,根本就没有。 别说直接的关系没有,哪怕能想到的,关系的关系都没有。 因此,我妈是一脸愁容。 反观我爸,他倒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我爸说:“我们的关系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觉得元子自己的关系,应该有能帮上忙的!” “元子自己的关系?” 我妈眉头紧皱。 “你自己想想,他能混进那种圈子,这说明这小子在道上可能有点儿地位。认识的人自然比我们多,说不定这小子现在已经想到办法了。你没看见,他在里面一点儿都不担心吗?能吃能睡的!” 这时候我妈才终于回想起来。 “是哈,那柳家……” 她刚想说,柳家或许能帮上忙。 毕竟我和柳向晚已经订婚,理论上来说,我们是一家人。 就以柳家的社会地位而言,愿意帮忙的话,相信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要是以前还好,我好歹也是柳家承认的准女婿。 但柳向晚已经死了,这层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他们哪儿还有脸去找柳家人帮忙啊? 正在我妈唉声叹气,准备跟我爸商量一下,实在不行还是得去找一下柳家的时候。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缓缓驶来,稳稳停在大门口。 随即,一个西装笔挺,身材昂长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新谷先生,您来啦!” 第726章 你怎么和日本人搅合在一起了? 听见一个身穿制服,看上去像是领导的人物主动迎出来,听见对那个中年男子的称呼我妈眉头一皱。 这是个日本人? 该说不说,我妈还是很有民族荣辱感的。 对日本人,你甭管是老人还是小孩,男人还是女人,她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每一次看到那些夸张到离谱的抗日神剧,徒手撕鬼子那些镜头的时候,我那叫一个解气。 我想这可能就是那种电视剧虽然很浮夸,但是却依然有受众的原因。 “一群狗腿子!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二鬼子都比鬼子多!” 我妈那是不满别人在日本人面前谄媚的模样。 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新谷嘉一郎侧头和我父母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只不过换回来的,却是我妈的一个白眼。 在抗日电影的煽动下,我妈是怎么看日本人都不顺眼,要不是考虑到可能打不过,她估计都能直接动手。 新谷嘉一郎跟着几个警员进了派出所,很快我就在休息室里见到了他。 “张先生!” 新谷嘉一郎两步上前和我握了握手。 我微微挑眉,看向跟在新谷嘉一郎身后的一众警员。 虽然我对他们体制内的官阶不是很了解,但看得出来,应该领导居多。 “哟,你怎么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需要配合他们的调查,你的事情……” 我没把话说完,什么意思新谷嘉一郎肯定懂。 这也是我之所以能在这里有恃无恐的原因,日本国内的问题迫在眉睫,少了我解决不了。 所以我被扣押起来这件事情,新谷嘉一郎迟早会知道,而他绝对不允许这样一直拖下去。 我倒是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但是日本国内的事情却拖不得。 新谷嘉一郎会想方设法把我给弄出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尽管前段时间玄门江湖找到机会,把九菊一派摆在明面上的一些棋子给清理干净,可是他们在国内根深蒂固。 在没有官方全力配合清查的情况之下,绝对不可能做到斩草除根。 别说现在官方并没有我犯罪的实质性证据,哪怕是有,我想就以新谷嘉一郎在国内的关系来看,也能想到办法为我开脱。 新谷嘉一郎看着我微微一笑说:“张先生放心,我已经给张先生做了担保,你只需要配合他们的调查就行,他们不会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张先生可以让他们先联系我的律师何瑞修,他将会全权负责相关事宜!” 到底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你说我这嘴皮子都给磨破了,这帮披着羊皮的狼就一口咬定我就是杀人凶手,说什么也不放我出去。 结果,人家新谷嘉一郎一来,三两句话就搞定了。 只能说,有的时候跪习惯了,突然站起来可能有点儿高原反应。 我目光在新谷嘉一郎身后的人群中扫了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曾邦阳的身上。 “曾队长,是这么回事儿?我真能走了?” 这是我在这里除了钟丽艳以外唯一算是认识的人。 曾邦阳扯着脸笑了笑,点点头说:“我们私自扣押张先生,确实有些不合规矩,往后张先生只需要尽可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就行!关于之前的事情,我们对张先生表示抱歉,希望张先生能够原谅。” 哟,这态度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昨天不还一副“说不说,不说就一辈子待在这里”的强硬态度,怎么今天就给道歉了? 新谷嘉一郎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 “张先生,关于他们私自扣押你这么长时间这件事情,本身就属于违法行为,加上他们是警务人员,知法犯法!如果张先生不接受他们的道歉,我可以替张先生向上面提起诉讼!” 就是这么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知法犯法那是罪加一等。 更多的事情可能新谷嘉一郎做不了,但抓住这个把柄,让所里大多数人被介入调查,还是基本没什么问题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哪儿敢跟官老爷作对。 再说了,我他妈才是真凶,要是给这群人心里留下一个什么不太好的印象,回过头就跟苍蝇一样,死盯着我这颗带缝的蛋,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让我配合调查,那也不是个事儿。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把这事儿给彻底了解了,对于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起诉就算了吧,这几天也给警官们添麻烦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倒是也没有亏待我!再说了,作为合法公民,配合警察叔叔的调查,那不是应该的吗!” 虽然我这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不过到底是没有死咬着不放。 站在曾邦阳前面那个身体已经严重发福的中年男子,一脸堆笑的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这件案子关系重大,之前是我们处理不当,还望张先生见谅!有机会,我做东,好好给张先生赔不是!” 这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带头大哥了吧,嘿,话倒是说得挺漂亮,看样子新谷嘉一郎给的压力可不小。 我也笑着说:“哪儿有哪儿,客气了!” 简单寒暄两句过后,我就跟着新谷嘉一郎离开了派出所。 走出大门,我长出口气对新谷嘉一郎说。 “还是外面的空气闻着舒服,还真别说,到底是新谷先生有办法,谢了!” 新谷嘉一郎朝着我拱拱手说:“张先生哪里的话,你应该早些时间告诉我,也不至于在里面遭那么多罪。” 我说:“你就不怕,我其实就是真凶,到时候你因为包庇真凶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新谷嘉一郎爽朗一笑:“哈哈哈,张先生的为人我清楚,这种事情不可能是张先生所为,一定是他们误会了!” 其实新谷嘉一郎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儿八成是我干的。 原因很简单,他和玄门江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玄门江湖有没有人能在我手上杀了那么多人,他还能不清楚吗? 之所以选择包庇我,更多的还是因为我对他还有用途。 第727章 这可是跨国生意 况且就算这件事情,到最后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确确实实是我干的。 新谷嘉一郎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众所周知,对内咱们通常都是重拳出击,但对外永远秉承唯唯诺诺的态度。 这是中华民族爱好和平的传统美德。 我也没跟新谷嘉一郎客套,毕竟咱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有的只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我说:“你们那边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国内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这一点张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别无他法!我们希望张先生能够尽快与那个团伙接洽,我们愿意接受对方合理的报价,收购他们手上的相关信息。” 要说这一次我们也确确实实有点儿狮子大开口的意思,但这也不能怪咱们,这种买卖做一次少一次。 甚至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碰上第二次,我们当然做好一单生意吃一辈子的打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让新谷嘉一郎他们觉得有点儿小贵。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新谷嘉一郎也一直都在到处寻找,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替代的机会。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并没有找到更便宜的。 况且这关乎到他们国家的命运,他们可不敢马虎大意,贵点儿就贵点儿吧。 我点点头说:“行,我尽快安排和他们接洽,从时间上来看,也差不多了!我们必须要赶在八岐大蛇复苏之前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告别新谷嘉一郎后,我第一时间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要是之前他们不知道,我倒是还可以瞒着不说。 但现在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自然要报个平安,也好让他们别那么提心吊胆。 两口子刚离开派出所,我妈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绞尽脑汁想要疏通关系,甚至都开始盘算着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到时候如果这些钱不够该怎么办。 反观我爸,他倒并没有我妈那样担心,因为他知道我能想到的办法,肯定比他们能想到的办法多。 当然,倒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他担心把我给逼急了狗急跳墙,到时候酿成更严重的祸端。 就在这时,我妈紧紧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来电显示是我,我妈顿时瞪大眼睛,赶忙接通电话。 “喂……” “喂,妈!” 听见是我的声音,我妈下意识捂了捂胸口,侧头看了我爸一眼问。 “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要钱啊?要多少你说!” 十里八乡的也有人坐过牢,我妈听说在里面老惨了,要是该疏通的关系没有疏通好,吃不上饭不说,还免不了会有皮肉之苦。 甚至,还有不少人会被扔去睡厕所。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坐牢,可在我妈眼中看起来,其实大差不差。 我说:“妈,我已经出来了,现在暂时没事儿了,后续只需要尽可能配合他们调查就行。” 出来了?我妈眉头一皱,先前不是还说不调查清楚就不给放人吗? 怎么回过头,人就出来? “你……你在哪儿呢?” 我妈在电话那头有些不确定的问。 “就在派出所门口呢,这不刚出来吗!” 我妈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你站着别动,我跟你爸马上就过来!” 他们也没走远,挂断电话,我妈拽着我爸就往回走。 “你看吧,我就说元子能想到的办法肯定比我们多,那破地方只要他愿意,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我妈回头瞪了我爸一眼:“你就是心大,他屁那么点儿大,能有什么办法?” 我妈当然不觉得是因为我想到了什么办法,给自己做了无罪辩护。 大概率应该是派出所那边已经找到了更多对我有利的线索,所以我才能被安然释放。 我爸深吸口,按捺住没有解释,只是在心中暗想:你还真把他当成屁大点儿的孩子呢?你这屁大点儿的孩子干的事情,说出来能惊掉你的下巴。 我站在派出所门口,脚下踢着小石子儿,不多一块儿我妈放着小跑过来,一把抓着我的胳膊,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好像是在验明正身。 “你……你怎么就出来了啊?” 我一左一右挽着两口子的胳膊,甚至有点儿想像小时候一样,双脚高高提起,让他们拎着我往前飞。 我说:“有人给我做了保释,所以我就被放出来了啊!再说,他们无缘无故的拘留我本身就是违法的!” “有人给你做了保释?是谁啊?” 我妈想不到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有谁有这么大面子。 我这就把先前的事情大致和我妈说一遍,听完我妈脚下一顿。 “日本人?那个日本人是来捞你的?你怎么跟日本人搅合在一块儿了?” 我妈抓着我的手顿时松开,就好像我给做了二鬼子一样。 她很抵触日本人,对二鬼子更是发自内心的唾弃。 我爸赶忙说:“什么脚搅合在一起啊?人家把元子捞了出来,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要不然在把人给送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人家让元子帮他干点儿什么坏事儿!” 我说:“确实,新谷嘉一郎是让我替他做点儿事情!” 我妈一听立马接过话茬:“你看你看,我就知道天底下不会掉馅儿饼,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们是不是让你帮他们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跟你说,这事儿咱们一定不能干?大不了我们就好好接受派出所的调查好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我苦笑着心中暗想: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关键你儿子我身子不正可咋整啊? 我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就是找我帮忙改造一下风水,既不杀人放火,也不通敌卖国!本来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是他们自己知道以后主动给我做的保释!” 随后,我就把我和新谷嘉一郎之间的事情,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我妈嘴巴长成了“o”型,他怎么能想到,我不声不响的都干起跨国生意了! 第728章 让他们死去好了 “你……他们怎么会找上你的?” 我妈这会儿还是有点儿懵,毕竟在她的认知中,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 即便后来知道,我跟着我爷爷学了一些皮毛,但照理来说,那个什么玄门江湖里面的能人总比我更厉害吧? 为什么,偏偏那新谷嘉一郎别人不找,偏偏还就找上我了呢? 其实我妈会这样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试想一下,我从小到大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走着大多数人都会走的路。 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然后上学,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算我跟着我爷爷学过一些奇门玄术,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深入学习。 顶多也就是一知半解半灌水的样子,因此人家日本那边那么大的一个事儿,怎么可能会找上我? 当然,我妈自然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每天晚上都会跟着师父吐纳修行,满打满算下来,时间可不短。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爸,嘿,该说不说,老张嘴还是挺严的。 这些事儿他愣是没给我妈说一个字,就这份心性,说句实话我不一定比我爸强。 可能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儿,我爷爷当初才会让我爸学了《天工开物》。 我说:“倒也不是我学艺有多精,主要是别人都办不了,这事儿还真就只有张家人能办!” 我把其中的一些事情简单摘要的和我妈说了一下,其中特别提到了太爷爷。 我说:“这个风水局,就是当年太爷爷给布下的,一脉相承,别人根本参悟不透,所以这不才找上了我吗!” 听到这里,我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拽着我妈的胳膊说。 “走走走,先找个地方吃饭,这两天都没好吃饭!” 我们一家三口找了一个火锅店,在包间坐了下来。 我忙着点菜,我妈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过后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诶,元子,你刚才说,你太爷爷当年其实是在那小日本家里面使了坏是不是?” 在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能很明从我妈脸上看出暗爽的表情。 我点点头说:“我不太知道当初太爷爷什么打算,但是从结果来说,应该是一种曲线报国的方式!” 我妈挪挪屁股下的椅子,靠得更近一些压低声音说:“元子,照妈说,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让那些日本人死去好了!最好是多给他们来几次大地震,还有那个什么富什么山的,也赶紧喷发好了!” 她这种心理就像是干不掉别人,只能在背地里扎小人诅咒别人一样。 我和我爸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妈,女人真是歹毒。 我说:“这……这会不会有点儿不太好啊?你看别人这不已经把我给捞出来了吗?我得讲江湖道义,把人家的事儿给办好了!” “呸,狗屁的江湖道义!他们讲过江湖道义?小日本都该死!” 说完,我妈又想了想,好像如果我这个时候拒绝人家新谷嘉一郎,回过头说不定就会有给带回到派出所。 于是思忖片刻后说:“元子,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你太爷爷当初都能在别人家里使坏,现在你是不是也能给使使坏啊?风水上的事情你妈我不是太懂,但是我听说风水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就给他们弄点后患!” 我妈这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 为了不让她继续喋喋不休,我说:“我尽量……尽量!” “什么叫尽量,是一定要办好了!” 对此,我也只能连连点头,口头上应允下来。 随后,我爸在旁边突然问:“对了,你那徒弟在不在啊?让她一块儿过来吃火锅!” 额……我扫视一眼桌上点的,看上去非常丰盛的菜。 这些菜看上去确实不少,但你是怎么觉得就敢请可欣的? 这还不够她垫吧垫吧肚子的。 我刚想说,她最近上火,不能吃太辣的东西,我妈抢先一步说。 “可欣要来啊,那我赶紧换一家店!这可是点餐,可欣来至少也得安排自助嘛!” 我妈还是聪明的,点餐就是个无底洞,当然自助也是无底洞,但不同的是,自助有老板兜底。 我和我爸相互对视一眼:“那还是算了吧,反正她也不爱吃火锅!” 一家人在外吃饭,永远都是我妈结账,谁叫我妈掌握着财政大权呢。 趁着我妈去结账的时候,我爸点燃一根儿烟,把我拖到门口没有人的角落,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说:“咋了,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回头我给你转点儿!” 作为一个男人,身上还是需要有点儿钱的,要不然做什么都抠抠索索的,没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我爸抖了抖烟灰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现在兜里还有五十六块钱呢,根本花不完!” 五十六块钱,也就够点粉毛肚,老张日子也过得苦逼呀。 当即我就拿出手机,给我爸转了十万。 “转给你了啊,十万,抽点儿好烟,喝点儿好酒,但绝对不能去会所嫩模啊,你知道的,被我妈发现能扒了你的皮!” “都说不用了,你看你这……那我就收下了啊!” 口头上说不用,身体却很诚实的掏出手机,确认有没有到账。 随后,我爸伸手搭在我肩膀上问:“元子,日本这事儿,你是不是打算在别人那边搞点儿什么破坏?” 我顿时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爸,心说全都写在脸上吗?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不显而易见吗?就连你妈都能想到,这是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你妈把你从小带到大,她的性格能不影响你?” 我爸的意思是说,我妈会有打击报复的心思,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我也肯定会有。 我说:“是有这么个打算!” 我爸扔掉手上的烟头,又用脚踩了踩说:“最好不要!你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我估计那些日本人都防着你呢?我担心你到时候有去无回!” 第729章 与虎谋皮,必须要有所防备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你和日本人谋事。 首先应该想到的,不是你会从中获得什么。 首先应该考虑的,应该是他们会不会在完事儿之后,卸磨杀驴的给你一口。 在我看来,日本人从来都不会讲什么所谓的规矩,他们只会顾忌眼前的利益。 现如今日本境内的情况,我最后是否能够解决,其实都不影响他们杀了我这个决定。 原因很简单,如果我能够解决日本在风水上的问题,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他们会杀我,因为我已经洞悉了日本的风水大势,了解了他们国家最根本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已经算得上是他们国家的最高机密。 因此,他们不可能放任我带着他们国家的最高机密回来。 另外,就算我这一次真的解决掉了他们的根本问题,他们反而更不能放我离开。 因为我是玄门江湖的人,是他们图谋我国的敌人,他们可不会感念我替他们解决那么大一个麻烦,从而放虎归山。 综合来看,总结归纳就是一句话,日本人不缺乏杀了我的理由。 好在我妈心思比较单纯,她现在只是想着让她儿子找机会,在日本风水上做文章,好让这个国家快点儿沉没在汪洋之中。 但其背后真正隐藏的危险,她却暂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根本就没往那么深层次去想。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九菊一派做事风格我了解,他们会对我不利是显而易见的!不过,我又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放心好了,我会留个心眼儿的!” 这事儿我爸不说,我也会留个心眼儿。 我会在小日本的风水上做手脚,作为我们之间合作能够愉快的保证。 后手可以不用,但一定不能没有! 况且到时候就算真的撕破脸来要动手,我也不怕,哪怕在小日本的地盘上。 就以我现如今的修为来说,我想要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拦不住。 况且到时候我肯定不可能只身前往,至少也要有我信得过的人随时可以支援。 就以我和禅术和尚的交情,知会一声,应该问题不大。 他现在可以是有不灭之身,又有大日如来法相,放眼整个天下,说一句无敌也毫不为过。 况且,回归到问题的本质上来,我寻找弑神精血,也是为了佛门永绝后患,他没理由不帮忙。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和尚好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过了。 一直待在净水寺,主要原因是他又不玩儿手机,要不然还能时不时开个视频联络感情。 以前每天形影不离,现在突然好长时间不见,莫名觉得有些生疏。 这时候,我妈一边数着找零的钱出来,一边看着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的我俩。 “你们干嘛,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呢?” 我连忙摆手:“没没没,我爸就是在给我支招,让我怎么样不露痕迹的精忠报国!肯定要在那小日本的国土上留下点儿什么,到时候让他们多灾多难!” 我妈数完钱,本来还想吐槽这家火锅店收费真贵,结果听我这么一说,心情大好。 “就是嘛,怎么样?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前段时间那日本首相,不是遇刺了吗?现在当值的首相是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想。 妈,我是你儿子,不是荆轲! 你动不动就让我去杀首相,让我怎么办? 况且就算我真有这本事杀了人家首相,然后再顺利逃回来,也不会受到国家的表彰。 换来的只会是“太君你们要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任由发落”! 我给我爸妈找了一辆网约车送他们回去,随后拿出手机给江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新谷嘉一郎这边已经基本谈妥,让他那边准备一下。 虽然说我们售卖的是假消息,可毕竟别人要给一个小目标,怎么着也应该好好准备一下,至少不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的。 江凌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都不用我多说,他就已经提前早早的准备齐全,随时都可以交易。 我把具体的交易时间定在明天下午。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独自一人前往了净水寺。 最近这段时间,禅术和尚一直都在这里,估摸着正在凑化关于如何将佛门发扬光大,毕竟他现在是佛门最后的星火。 我到的时候,被两个小和尚拦在了门口。 原本净水寺是要对外的,主要是为了增加寺内的香火。 可是禅术和尚来了之后,净水寺便不再对外开放,原本寺庙之中的僧人们每天都在听禅术和尚诵念佛经,讲解高深玄奥的佛法。 到底是佛门的扛坝子,洗脑功力不容小觑。 短短几天时间下来,寺中就有不少人顿悟,隐隐似乎有突破境界的征兆。 但是鬼和尚对佛门的打击还是太大,几乎折损了全部高僧,想要重铸佛门荣光,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的堆叠。 我说:“同传一下,我是禅术大师的至交好友。” 我跟禅术和尚之间,说一句有过命的交情也毫不为过。 我来找他,除非是正在和老婆同房,要不然没理由把我拒之门外。 而众所周知,禅术和尚是需要受戒的,根本就没有老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左右手互动解决生理需求,就算会,也是三下两下的事儿,不耽搁。 守门的小和尚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总之就是一句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亢宏伟,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从寺庙深处传来。 “静思,让他进来!” 这声音我熟,可不就是禅术和尚嘛。 静思朝着寺内作揖,随后打开寺庙的门,把我迎了进去。 后殿的一间静室内,我见到了盘腿而坐,手中捻动佛珠,体表神光若隐若现的禅术和尚。 “大师,最近这小日子过得挺清闲的嘛!乐不思蜀,都不想回西域了!” 禅术和尚深吸口气,手上动作缓缓停了下来,睁开眼看着我,语气温和且平淡的说。 “你怎么了?为何神魂如此浮躁?” 第730章 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我思想出了问题? 老禅术从来都不打诳语,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连玩笑都没有开过。 所以他说我神魂有些浮躁,想来应该是从我身上看出了点儿什么问题。 我说:“神魂有点儿浮躁,这怎么解释?” 说句心里话,我最近这段时间,其实也隐隐觉得我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究竟是什么变化我自己却说不上来。 这种情况大体上在很多人的身上都会遇见,而很多人也往往都不会察觉。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会一目了然。 某件东西,或者是某种食物,在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或者特别爱吃,但是等你长大之后突然有一天,在遇到这些东西和食物的时候,你会莫名的觉得不那么喜欢了。 甚至那种陌生感让你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在记忆中,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却突然无感了呢? 其实这就是时间的沉淀,随着年龄的增长,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 又比如,人生遭遇到了某些重大的事情,对我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在这种冲击过去之后,当我们再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会出于本能的反应想要躲避。 这也是一种改变,而这种改变通俗的称之为,应激性创伤后遗症。 我身上的这种改变,显然不属于后者,因为应激性创伤后遗症,预示着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了创伤。 说白了,就是我可能因此有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 但很显然,我并没有。 所以,禅术和尚说我神魂有些浮躁的变化,照理来说,应该属于第一种情况,是时间带来的变化。 可是我们,这前前后后才过去多长时间?跨度太小,应该不至于有这么明显的变化才对。 禅术和尚低声念诵佛号,将手中刚刚捻动的佛珠递给我。 “你的神魂中沾染了血光,因此让你的神魂躁动不安,长此以往,可能会对你的心性产生影响!这串佛珠被我灌注了佛法的力量,佩戴在身边,它会帮你消弭身上的血光!” 血光?我恍然大悟,回想起了前段时间在静水山庄的事情。 至今我还记得,当我看见那么多人一个个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精神先是亢奋,而后逐渐变得麻木。 隐隐约约甚至还能感受到杀戮带来的快感。 当时我只是觉得,可能是画面带给我的巨大冲击,而后会逐渐平息。 但现在听禅术和尚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这是血光,杀人之后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的沾染血光。 血光越是浓厚,就越容易影响人的心性,直至最后将这个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曾经在网上看见过一篇文章,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心理负担是最为严重的,甚至很难突破这种心理障碍。 但如果鼓起勇气杀了第一个人,而后的心理负担会越来越小。 当时这篇文章里面所提及的心理障碍,一定程度上可以用血光解释。 是因为人沾染了血光,所以才会突破了那层心理障碍。 想到这些,我深吸了口气说。 “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杀了一些该死的人。” 禅术和尚不是一个迂腐的和尚,他不会盲目的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的至理名言。 真正高深的佛法其实只有两个字“从心”。 从本质上来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并没有错。 可是如果你救的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那你救了他,等于害了更多的人。 同样的道理,杀人亦是如此。 倘若你杀的是一个十恶不赦本就该死的人,也就等于变相救了更多的人。 所谓的道理,永远都只是冰冷的字眼,所有的道理都只存在于人心,因此才需要“从心”。 做自己心里认为是对的事情。 就拿这一次我在静水山庄做的事情来说,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杀了那么多人。 我也因此身上沾染了血光,可我却因此拯救了更多无辜的人,这件事情的对与错,会存在很大的分歧。 但只要我觉得是对的,遵从我的内心,这边是正确的事情。 我长出口气,感受着手上佛珠带来的温柔触感,它仿佛正在散发着抚平内心褶皱的力量。 我说:“多谢大师,我好像悟了!” 禅术和尚微微一笑:“你是一个与佛有缘的人,自然一点就通。” 额……大师,我觉得你这多多少少是有恭维的意思。 我从小到大不烧香不礼佛,你所指的与佛有缘实在是让我觉得有些牵强。 不过硬要说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释,比如我在柳向晚外公家的老宅里莫名其妙遇见了鬼和尚。 嘿,好巧不巧这鬼和尚的神魂偏偏就跟佛门转世灵童的神魂纠缠在一起,因此这算是有缘? 我说:“大师,我已经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接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能拿到弑神精血!届时,大师有何打算?” 其实这一切本应该进展得更快一些,但我想借此机会在小日本的身上薅一把羊毛,因此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当然,我是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知禅术和尚的,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他会管我分钱。 毕竟出家人四大皆空,钱财是什么东西?我对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不计一切后果的斩杀他,至少也要封印他!然后贫僧也该做贫僧该做的事情了,届时还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才是佛门扛坝子该有的霸气,你屠我佛门万千信众是吧? 行,我就算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要得罪佛门中人,佛门中人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建立在屠刀斩杀了仇人的基础之上。 我点点头说:“这是自然,我与大师……哦不,我与佛门沆瀣一气!” 之前的佛门我没什么好感,主要原因是他们对我发布了通缉令。 至于接下来禅术和尚重新发扬光大的佛门,那都是自己人好吧! 第731章 气运是不可逆的 从本质上来分析,禅术和尚想要重铸佛门昔日的荣光,这势必将会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免不了会需要投入很多人力物力,还需要有很多信徒。 至于说这其中可能会有的阻力,我个人倒是并不怎么担心。 因为虽然说现在的佛门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可是佛门的影响力其实还留存在很多人的心中。 这种影响力不会短时间之内从所有人的心里消弭,所以只要还有这份影响力,推广起来应该难度不会太大。 其次,禅术和尚的洗脑能力,绝对堪称一绝,他如果愿意的话只要经常普渡佛经,很容易笼络虔诚的信徒。 除此之外,唯一可能存在的阻力就是玄门江湖。 而这一点,就凭我和禅术和尚的这层关系,基本上不会构成威胁。 禅术和尚见我表态,当即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这算是对我表达谢意。 我倒是没跟他那么客套,直接坐在他旁边的蒲团上问。 “大师,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将佛门重新发扬光大?” 我这就不得不数落这大和尚两句了,你成天到晚就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一直躲在净水寺,跟这些僧人普法有个屁用。 现在这个社会,最重要的那是拉投资啊。 你得先用你得三寸不烂之舌,忽悠那些有钱人愿意给寺庙捐香火钱。 有了钱,就可以盖更多的寺庙,就可以招来更多的的高学历和尚。 以前我听说,没个本科文凭,做和尚人家都不要你。 然后继续这样滚雪球,只要时间足够长,重铸佛门荣光,问题应该不大。 禅术和尚双目微闭,表情无喜无悲的说。 “经此一役,佛门气运几乎殆尽,想要重新传教,谈何容易!” 我倒是给忘了,还是喜欢用普通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 认为想要重新让佛门发扬光大,首先需要的肯定是有足够多的钱。 毕竟在大多数普通人的认知中,没有什么事情是钱办不成的,如果有那肯定是钱给得不够多。 但是我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钱确实不是万能的。 就拿那些静水山庄的富豪来说,他们有钱吧?可钱却换不来他们的命。 再回到佛门的事情,表面上来看,这是需要钱盖更多佛寺,聘请更多有文化和尚的事情。 可是本质上却不是这样,西域圣山的那场屠杀,动摇了整个佛门的气运。 想要让佛门重新发扬光大,需要的是重新凝练气运,而这注定将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就像当初的侵华战争一样,小日本同样动摇了我国的气运,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我们国家肉眼可见的衰败。 我们经过了好几十年的不懈努力,这才重新构建了如今的和谐社会。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大师,有没有什么具体计划?” 气运与风水息息相关,所以我觉得,如果禅术和尚有什么计划的话,肯定需要我的鼎力相助。 禅术和尚脸上略带忧愁的说:“我希望,能将属于佛门的那份气运,重新归还于佛门,对此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在别的事情上,比如战争,虽然说也能动摇气运,但是实际情况却和佛门有所不同。 因为战争动摇的气运,会重新回归到风水之中,随着风水不断流转。 但是佛门的气运,却并没有溃散,而是以精血的形式被保存起来。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眉说:“大师,你的意思是说,想要利用精血重新为佛门凝练气运?” “你觉得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略做沉思:“你让我好好想想!” 从理论上来说,似乎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但实际操作起来,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良久过后,我才开口说:“大师,关于气运,你的了解可能不算太多,我这样说吧,大多数时候气运的流转都是不可逆的!” 气运,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具象成天下大势,你有见过天下大势倒转运行吗? 古时候历经的朝代,可有在后世重新出现? 答案是没有! 因此,佛门的气运被凝练成了精血,因为不可逆的特性,使得它不可能重新转换成气运。 不过这样说也不是非常准确,确切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这部分精血不太可能转换成为佛门所用的气运。 想了好长一会,我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这个我需要好好构思一下,具体操作起来可能会有些复杂!届时如果理论可行的话,倒不妨可以尝试一下!但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手上只有一半的精血,另外一半在那鬼和尚手上!那一部分我们未必能如数取回来!” 从理论上来说,鬼和尚有血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我们只需要从小日本的手上拿到精血,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鬼和尚。 但是鬼和尚手中另外一半,佛门众僧凝练而成的精血还在不在,我们还能不能从他手上拿回来,这些都还不知道。 禅术和尚点头说:“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他!” 我说:“这个我知道,我这不正在努力嘛,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保证把他揪出来!诶对了,大师,最近这段时间你可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鬼和尚为什么要把一半的精血放在我的身上?” 虽然当时在圣山的具体情况是我迫不得已,才将被斩成两半的精血其中一部分吞入腹中。 可事后经过复盘我发现,就以当时的那种情况来看,鬼和尚不太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失误。 而他的种种举动,更像是在逼迫我不得已吞入腹中。 倘若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爆体而亡的话,很明显解释不通。 首先,他当时要杀了我很容易。 其次,有禅术和尚在,他应该知道禅术和尚有办法,可以将精血封印在我体内。 所以想要利用精血杀了我的这个想法,站不住脚。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他把精血放在我身上就肯定另有目的。 只是直到现在,我们也还没有参透,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第732章 这种感觉始终还是让人觉得不踏实 现在虽然还没有肯定,但基本上八九不离十,鬼和尚应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之前我又和智囊团对整个局势做出过复盘,最后得出的结果是,鬼和尚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进而让重临人间。 这种猜想也正好能够印证阴阳罗盘做出的预测。 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明白,鬼和尚假如想要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让重临人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跟我和柳向晚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打开山海关封印的钥匙就藏在我和柳向晚的身上? 老实说,这种盲猜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打心底里觉得不踏实。 我说:“大师,我们初识的时候,你说过,我和柳向晚的身上藏着什么东西,当时你说那是天灵造化,不知道这天灵造化有什么作用?” 假如打破山海关封印的钥匙藏匿在我和柳向晚身上的话,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我和柳向晚的玉佩。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那位前辈,也就是我师兄遗留下来的金丹。 但是这个猜想我个人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如果鬼和尚的谋划就是我和柳向晚身上的金丹,亦或者说是为了天灵造化的话。 那当时在柳向晚外公家老宅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打扰我和柳向晚,只需要静静等待天灵造化现世,然后夺走天灵造化就完事儿了。 或许想要知道这一切,就需要先搞清楚天灵造化究竟有什么作用才行。 禅术和尚微微摇头:“我亦不知,天灵造化存在的形式很多,所指代的并不是某一件东西,因此我也不知道你们身上藏匿的那份天灵造化,究竟有何作用!不过,大致可以肯定,鬼和尚所谋划的,应该就是这份天灵造化!” 我说:“不对!”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禅术和尚。 禅术和尚说:“你说得确实没错,从理论上来说,鬼和尚确实应该在当时伺机而动,取走天灵造化!之所以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原因,我个人觉得可能有两个!” “第一,当时我与鬼和尚的神魂纠缠在一起,因此谁也没办法主导,进而使得鬼和尚的行为有些难以琢磨。” 简单一点儿来说,当时的鬼和尚应该就是个神经病,所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觉得意外。 “第二,鬼和尚依然在谋划你身上的天灵造化,只不过天灵造化诞生的时间和地点不符合。”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好像是有听禅术和尚说起过,这份天灵造化好像还不成熟。 不成熟的原因,极有可能就是时间和地点不符合。 至于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应该就是后来柳向晚把我引去昆仑山的时候。 不对不对,我们好像掉入到了某个思维误区里面,认为鬼和尚谋划的就是天灵造化。 我说:“大师,有没有一种可能,鬼和尚真正谋划的其实不是天灵造化?真正谋划天灵造化的人,可能是昆仑山被困在锁妖塔下面的那个人!”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原因就在于柳向晚引诱我去的时间和地点。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佐证,至始至终柳向晚似乎都并不知道鬼和尚的存在,真正操控她的人其实不是鬼和尚。 而是被困在锁妖塔下面的那个人,也就是我另外一个师兄。 大概率我的这位师兄应该是和鬼和尚之间有所勾结,但当时的鬼和尚以佛陀的身份沉睡在西域圣山。 因此在他沉睡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这位师兄在谋划。 所以天灵造化的真正用途,有可能是为了打破锁妖塔的封印,让我那位师兄重获自由。 他妈的,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是一套。 我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偏偏还要在这种事情上费脑筋。 假如说,真正想要得到天灵造化的人是我那位师兄的话,那鬼和尚又在我身上谋划着什么? 为什么又要把用佛门半数气运炼化而成的精血放在我身上? 别让老子找到机会,找到机会我一定把鬼和尚的头捶烂。 禅术和尚说:“不排除这个可能,假如谋划天灵造化的是你这位师兄的话,那他的计划算是落空了。既然他的计划已经落空,我们暂时可以不用考虑!” 禅术和尚这实在让我明确我们当下的真正敌人究竟是谁。 这样说倒也没错,很多时候我们要学会做减法。 我深吸口气站起身说:“大师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尽快找到鬼和尚,届时还望大师出手,铲除祸根。” 离开净水寺已经是傍晚,本来我是打算在寺内吃顿斋饭来着,可跑厨房瞅了一眼。 呸,清汤寡水,可欣看了都没胃口。 临别的时候,我客套的对庙祝说要捐款十万块钱改善一下伙食。 本来我以为庙祝会说,青灯古佛为伴,吃苦也是一种修行。 结果他直接把净水寺的卡号给了我,然后对我说了声,佛祖会保佑我的。 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事儿告诉禅术和尚,出家人不应该四大皆空,对钱财不感兴趣才对吗? 还需要加强洗脑才行! 净水寺距离市区还有一段路程,我打了半天车,愣是没人接单,无奈之下我只能打电话给可欣,让她开车来接我。 我的好徒儿可欣笑嘻嘻的答应了,还很贴心的只提了一个条件,晚上请她吃饭。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结果,还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货足足吃了我将近两千块钱。 就这种食量,什么家庭才能养得起啊? 从火锅店出来,可欣嘴里叼着牙签,似乎还意犹未尽。 我说:“可欣,你身体里面不是因为女儿蛊与你本身六翅白苍虎的命格相冲吗?怎么我没看出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可欣重重打了个饱嗝。 “额……不不不,还是有影响的,我以前其实吃不了这么多!刚开始的时候吧,我发现它们是相冲的,可是后来好像发现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它们就躺平了!现在基本情况应该是和谐相处,大家一块儿吃,所以我好像食量变得比以前更大了!” 第733章 你是认真的吗? 我顿时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你是认真的吗?本来我还在心里嘀咕着,等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之后,就想办法取走可欣体内的女儿蛊。 虽然说,这玩意儿只要宿主不破身,它就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也不能让可欣做一辈子黄花大闺女吧。 现在好了,我还对此束手无策呢,人家自己就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 没有什么事情是躺平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原因只有一个,你躺得不够彻底。 我大概已经能脑补出可欣和女儿蛊之间的妥协过程。 可欣:你好像很能吃! 女儿蛊:嗯嗯嗯,你似乎也一样。 可欣:对啊对啊,那我们一块儿吃? 女儿蛊:好啊好啊! 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有点儿费钱。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降低生活质量,只满足数量就行。 我问:“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虽然可欣现在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并不代表就没有任何隐患。 比如,六翅白苍虎的命格与女儿蛊之间究竟是和谐相处,还是以另外种方式在角力。 又比如,女儿蛊的活跃程度会受到蛊王的影响。 假如有一天蛊王再次暴走,会不会打破现有的这种微妙平衡? 这些都需要未雨绸缪的格外注意一下。 可欣把嘴里的牙签随意往旁边一吐,双手插进裤兜说。 “好像没有诶!至少……” 可欣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嗖”的一声。 可欣整个人几乎拖拽着残影,在我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突兀的消失在我眼前。 下一刻,远处传来“轰”的一声闷响。 循声望去我这才看见,你妹哟,可欣硬生生拦下了一辆超速行驶的路虎。 她整个人侧身沉肩,挡住路虎,整个车头都直接给撞得变了形。 而反观可欣,她脚底的地面已经崩碎,但身子却并没有被卷进车底。 一个背着书包,戴着眼镜的小学生被吓得跌坐在地。 刚才她正常走在斑马线上,并没有注意到超速行驶闯红灯的路虎。 如果不是可欣的突然出现,她现在应该已经被路虎卷进车底,拖行出去,哪里还有命活。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里距离事发地点足足能有将近三十来米远。 这么远的距离,可欣却能及时反应做出应对,这意味着什么? 首先,必须得具备敏锐的洞察力吧? 如果没有敏锐的洞察力,或者说敏锐的灵觉作为基础,她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不了距离那么远的地方,会有人有危险。 这种灵觉,就连我也自愧不如。 其次,在察觉到危险之后,她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速度上肯定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参加田径比赛,少说也得为国家拿几块金牌。 哦,没点儿关系连国家队都进不了,那没事儿了。 最后,要拦下一辆高速行驶,几近失控的路虎,这该有多大的劲儿和身体素质啊? 我敢保证,就现场的监控视频,一旦发布到网上。 说可欣是终结者里面的机器人,估计都有人信。 太尼玛恐怖了! 我一路小跑着上前,这会儿已经有人围观上去,扶起了被吓得瘫坐在地的那个小学生。 “孩子没事儿吧?快起来!” 那小学生还存在惊慌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句话形容,就是吓傻了! 此时,车主方才推开车门下车。 “你他妈干嘛?碰瓷儿找死是吧?” 司机是一个光头男子,年龄看上去约摸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脖子上套着一根大金链子,一股暴发户的气质挡都挡不住。 刚一下车就指着可以么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鼻尖微微抽动,发现这人身上一股子酒味儿。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酒驾。 可欣“哐哧”一声,把自己从凹陷的车头里拔了出来。 除了衣服划破了以外,本身并没有受伤。 “我找死?是你找死吧!眼睛要是没用就捐了吧!看不见这里是斑马线?看不见刚才是红灯?要不是姑奶奶我拦着,这孩子就让你给撞死了!” 可欣怒不可遏的反唇相讥。 周围这时候也有人声援可欣。 “就是,刚才我看见了,这辆车闯红灯,丝毫都没有减速的意思,要不是这姑娘拦住车……” 诶……不对啊!这姑娘拦住车? 她居然拦住了车? 说到这里,众人全都把目光定格在了可欣身上。 有人甚至没忍住揉了揉眼睛,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硬生生拦下一辆车的? 怕不是个怪物吧! “你说我要撞人就撞人啊?我远远儿就看见了,我知道踩刹车!” 司机强词夺理,他刚才其实因为喝了酒,又在接打电话的原因。 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红灯,更没有看见斑马线上还有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暴力拦车的话,他现在已经因为车祸闹出了人命。 可这不还没有闹出人命吗? 既然没有,那所谓的车祸就根本不存在,倒是可欣故意损坏他的车,这才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闹到法庭上,他也有行车记录仪可以作证。 这一波,必须要让对方做出赔偿。 可欣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小暴脾气上来,撸胳膊挽袖子,两步上前。 一巴掌朝着那光头拍了上去。 光头没想到这姑娘一言不合就敢动手,赶忙伸手想要反击。 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他一只手就能制服。 不过因为酒精作用的原因,倒是让他没反应过来,这姑娘刚刚可是以血肉之躯拦下了高速行驶的汽车。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嚣张。 可欣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光头男子的手腕儿,反手一拧。 只听得“哎哟”一声,光头男子整个人扭曲着脸,侧身趴在了路虎引擎盖上。 可欣另外一只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大光头上。 “就你远远儿就看见了是吧?就你知道要踩刹车是吧?” 第734章 双神共体 别看光头男子膀大腰圆,浑身上下全是滚刀肉。 但在可欣手上愣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巴掌一巴掌拍下去,很快那哥们儿头顶就跟猴屁股一样,一片通红。 “哎哟……哎哟,错了……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能长能短,能大能小。 本来大光头是想跟可欣口吐芬芳,然后仗着自身气势够足,让可欣赔他钱。 可谁能想到,对方居然是个能动手就不多哔哔的硬骨头。 三下两下就让大光头没了一点儿脾气。 “呸,继续嘴硬啊!” 可欣朝着旁边啐了口唾沫,抬腿又在大光头的屁股上补了一脚。 大光头连忙捂着屁股,他哪儿能想到这小姑娘下手居然这么重。 “不敢了不敢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头接耳,说着刚才发生了的事情。 “哎哟,是这个黑车子超速行驶还闯了红灯,你们闻闻还有酒味儿呢,肯定是喝了不少酒!要不是这个小姑娘及时出手,那娃子肯定被碾死了!” “嘶,可是这车是怎么回事儿?” 一些刚到的人,看见路虎凹陷的车头,有些纳闷儿的问。 从车头的凹陷程度来看,似乎像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可是现场却并没有看见另外的车辆,所以这辆车是怎么被撞成这样的?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亲眼所见,就是这个姑娘硬生生拦下了这辆车。” 说着,他还摆出了可欣刚才拦车的动作。 “用身体拦下了这辆车?鬼扯吧?” 很多人表示不相信,毕竟这玩意儿要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确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我作证,确实是真的,你们看地面不还有裂纹吗?就是这姑娘当时拦车的时候造成的!” 闻言,不少人已经纷纷拿出手机,或是拍照,或是录视频。 甚至还有些错过的人,嚷嚷着让可欣再来一次。 我心说,又不是杂技表演,还再来一次。 可欣扬了扬手问光头男子:“是不是你超速行驶?是不是你闯红灯?是不是你酒驾?” 光头男子已经屈服在可欣的淫威之下,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欣瞥了对方一眼,倒是挺上道。 “那既然都是你的错,给人家道个歉不过分吧?” 可欣所说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背着背包的小女生。 “应该的,应该的!” 光头男子屁颠颠儿的走到那小女生身边,点头哈腰的道歉。 “小妹妹对不起啊,都是叔叔的错,是叔叔吓着你了!为了表示歉意,叔叔就送你一条项链吧!” 说着,光头男子摘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不由分说就直接挂在了小女生的脖子上。 我清楚的看见,那小女生的脖子顿时往下一沉,看样子这大金链子应该是有点儿分量,大概率是真的。 小女生有点儿局促,怯生生的眼神看上去有些闪躲的样子。 可欣两步上前,蹲下身子摘下小女生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收拢成一团后,直接塞进了书包,然后拍拍小女生后脑勺。 “快回家吧!” 小女生倒是很懂礼貌,给可欣说了声谢谢,背着大金链子走了。 可欣拍拍手,看着光头男子:“你呢?” “我……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立马掏出手机联系拖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欣又造了一座七级浮屠,深藏功与名的转身离开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问。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刚才看见了,可欣的体表并没有神光闪烁,这意味着她并没有借助神力,纯粹就是自身爆发出的怪力,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蛮力。 不仅如此,她的速度,以及那份对危机的洞察能力,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 可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两颗口香糖,随手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你说的是力气?” 我点点头:“还有洞察力和速度!” 可欣想了想回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老是觉得感觉很敏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人家隔壁小情侣躲在被窝里说的悄悄话,而且很清楚!” “另外还有这力气,我刚开始倒是没怎么觉得,慢慢儿的我好像觉得确实大得有点儿不正常。” 以前可欣就是那种自己一个人扛水桶还不带喘粗气的莽夫,当时倒是还能够勉强解释,毕竟吃得比较多,所以力气大点儿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可欣越来越觉得不正常。 平时她有个习惯,打游戏的时候遇到坑逼队友,除了口吐芬芳以外。 有时候被气急了还会免不了在身边的沙发,桌子,或者是墙上来两拳,宣泄一下情绪。 就因为这个习惯,她已经拍碎三张桌子,捏碎五个水杯了。 得亏她这个习惯不是掰手机,要不然她的心就该滴血了。 “我还正想问问你呢,师父,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从可欣的陈述来看的话,她虽然一身怪力,但是却并不是不能掌控。 比如她就没有在穿衣服的时候,因为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撕碎衣服。 也不会因为力气太大,无意间掰坏汽车变速杆。 换句话说,她其实是可以控制这份力量的,只有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暴走,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只要是能够被人主观控制的力量,在我看来应该不算什么坏事儿。 当然,我也不是非常肯定,有机会找禅术和尚,或者是陈太爷问问,他们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见我没说话,可欣眉头一皱、 “师父,你该不会也不知道吧?” 作为师父,在可欣看来不能说无所不能,但最起码的一些东西,还是能大致解释一下吧。 怎么现在看我这样子,好像比她自己还要懵。 我支支吾吾半天,就连瞎掰都不知道怎么掰扯。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响起。 “这是双神共体的表现!” 第735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是林素婉的声音。 我在心里问:“双神共体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林素婉说:“可欣本来就是六翅白苍虎的命格,身上本就背着一个神只,所以六翅白苍虎会赋予她一些神意!” 六翅白苍虎会赋予可欣一些神意,让我好好想想这份神意是什么。 比较能吃?这应该是六翅白苍虎比较明显的特点,硬要说的话,也算是一种神意。 毕竟如果普通人照她那个吃法,早就已经出问题了。 可是她却屁事儿没有。 除此之外,六翅白苍虎还会在她受到危险的时候,激活血脉。 这份神意是在遇见我之后,与我修行同一种功法之后获得的神意。 并且不止一次的显出真身。 我说:“照你这么说,女儿蛊也是一种神?” 林素婉说:“女儿蛊当然还没这资格,真正能够有这神格的,应该是蛊王。可欣最近这段时间获得的这些神意,应该来自于蛊王。双神在她体内相互牵制,倒是又彼此激发了对方的力量,从而完成了1+1>2的情况。” 我好像逐渐理解了林素婉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欣本身体内就有六翅白苍虎的神只,这份神只其实在她体内有些懒惰。 只要填饱了肚子,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也正是因为六翅白苍虎比较贪吃的属性,让可欣无意识的把女儿蛊的蛊茧当糖豆给吃了。 从此女儿蛊就留在了可欣身体里面,只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女儿蛊,在六翅白苍虎的面前,显然还不够格。 但女儿蛊的特性是可以借蛊王的力量。 换句话说,蛊王和六翅白苍虎在可欣的体内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角逐。 最后的结果就是,六翅白苍虎感受到了威胁,从此不再摆烂。 吃得比以前更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可欣的力量比以前更大。 反观女儿蛊这边,也感受到了六翅白苍虎的复苏,进而不断从蛊王的身上借来力量。 可欣的洞察力和速度,应该就是来自蛊王的神意。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不太能造成这种局面。 因为很多东西在六翅白苍虎面前都会显得不堪一击,唯独只有蛊王能够与之分庭抗礼。 我继续问:“那这种情况能维持多长时间?” 虽然从目前来看,这对于可欣来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长期下去,好像隐隐也有些隐患。 林素婉说:“这个就要看六翅白苍虎的潜力还有多少,自己蛊王渗透到封印以外的力量还有多少了。” 而六翅白苍虎的潜力,取决于可欣修炼是否努力。 至于蛊王渗透到封印外面的力量,估摸着应该不算太多。 对了,我突然想到件事儿。 蛊王一直都是被封印,而不是被抹杀。 既然是封印,就意味着会有风险,会有挣脱封印的可能。 而蛊王想要挣脱封印,就意味着渗透在封印外面的力量会更多。 可欣完全可以充当这个封印的监控器。 如果有一天可欣感觉到身体内的某种平衡被打破,这就意味着苗疆十万大山里蛊王的封印可能出现了松动。 届时,我也及时做出应对。 我把林素婉对我说的话,简单又给可欣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意思是说,对我没什么影响咯?” 额……短时间之内应该是没什么影响。 不是,你能不能上点儿心? 你现在不应该有点儿危机意识,然后追问怎么才能取出女儿蛊才对吗? 或者,最不济也应该喊两句口号,以后一定要刻苦修炼什么的。 结果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也对,对于可欣来说,没有什么可以与吃东西相提并论。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应该是吃什么的问题。 算了,所性短时间之内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等手上的事情忙完之后,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取出她体内的女儿蛊。 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个隐患。 好吧,皇帝不急太监急,反正现在这事儿着急也没用,即便开膛破肚也未必能把女儿蛊给抠出来。 我说:“对了,关于静水山庄的事情,警方有没有找过你了解情况?” 从理论上来说,可欣包括去过静水山庄的所有玄门江湖的人,以及那些被可欣带走的小秘们,全都算是涉案人员。 现在官方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应该免不了会进行排查才对。 “当然有,问了很多问题,不过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救人,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关于整件事情的真相,除了可欣以外,其余人顶多都只是猜想,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甚至,警方在找那些小秘们了解情况的时候,那些人应该还会替我们说好话。 毕竟如果不是我们师徒二人良心发现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给那些大老板们陪葬了。 再加上眼下又有新谷嘉一郎给我做担保,在没有铁板钉钉的证据之前,官方应该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而就算是他们调查到胖子三人的头上,最后也只能得出,他们是在配合我布置护山大阵。 然后整个案件就会进入死胡同,且不说他们官方并没有玄门江湖的高人,即便是有并且告诉他们所谓的护山大阵,实际上是为了制造恐慌所用,也不能作为我直接害人的证据。 原因很简单,封建迷信根本就信不得。 所以,这件案子最终的结果大概率只能是不了了之。 我让可欣直接把我送去了徐建那里,毕竟关乎到我的清白问题,我需要和这位老刑警再好好合计一下。 晚上,我和徐建在路边烧烤摊儿小酌两杯,没有可欣。 要不然,老板今天晚上的备货可能不够。 我捏着啤酒瓶给徐建碰了一个,开门见山的问。 “老徐,我可是刚刚给放出来,看样子上面决心好像不小,接下来咋整啊?”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可寻的蛛丝马迹。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小心再小心! 第736章 案件的基本处理方式 徐建对着酒瓶子猛抽了一口,眼睛的余光刻意看了看坐在不远处,光着膀子谈笑风生的其他人。 “你这么说,就不怕被别人听见对你不利?” 隔墙有耳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我说:“越是机密的事情,越是明目张胆的说,反而不会有人当回事儿!” 就算我现在拿着扩音器,站在马路中央说我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有人信吗? 别人只会当我喝多了酒耍酒疯呢。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藏着掖着,反而越是容易暴露。 你越是有恃无恐,说不定越是没人当回事儿。 徐建挑眉一笑:“现在心理学是你让玩儿得明明白白!” 放下酒瓶子,徐建顿了顿继续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局里面正在焦头烂额,案件毫无进展,上面给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通常情况下,遇到这种没办法侦破的案子,会优先采取冷处理。 解释起来就是,虽然成立的专案组,专案组的成员也会忙前忙后,当然这是看上去忙前忙后,在做着所谓的收集证据的工作。 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无用功,用徐建这个前刑侦队队长的话来说,就是磨洋工。 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热度过去的机会,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线索逐渐被时间所掩盖,这就成为了案件彻底变为无头冤案的理由。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尽管现在有了先进的高科技,诸如监控摄像头、现场指纹、dna等等,可以辅助办案。 可却并没有提高案件的侦破率。 究其原因也很容易解释,这些现代化的高科技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为办案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可同时,也让人养成了惰性。 我们现在看见的刑侦电影,抽丝剥茧,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刑警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 但实际情况却是,报案,警察赶到现场,有没有监控? 如果没有的话,案件侦破率自动下降50%。 有了这些辅助办案的工具以后,人也就逐渐变得不那么愿意动脑子了。 即便有监控,要是没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正脸,或则因为分辨率的问题,导致画面模糊不清,也破不了案。 之前在跟徐建闲聊的时候,还听他说起,就算监控拍到了正面,也不代表就一定能抓到人。 扯远了,回到正题上,眼下的这个案子,徐建通过经验的分析结果是。 传统的冷处理并不管用,因为可以传统冷处理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上面不太重视,也就是没有引起太大社会影响的案子。 这种案子比较容易能够捂得住,因为热度不高,没有人在乎,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伙儿都忘了。 甚至于,这种案子谁要是死揪着不放,那就是一根筋,吃力不讨好。 在体制内这种人不多,以前的徐建就是其中之一。 而不能冷处理,逼着派出所必须要去办的案子,又应该怎么处理呢? 当然也有处理的办法,其实这个办法在古时候应用也非常广泛,摸鱼。 不是指的上班那个摸鱼混时间,而是找替死鬼。 这是一个过程,需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合适的时间,以及合适的理由。 就比如,一个被强暴的案子,你找一个女人去顶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至少也得是个男人把,好歹得有个作案工具才行。 这就是合适的人选。 另外时间线上也必须要吻合,当然这个很容易做手脚,既然都选择了摸鱼,那这些伪证不用担心,理由他们也会帮忙想好,这个不用担心。 不好的地方是,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冤枉他人。 好的地方是,能够破案,给上面一个交代,给广大市民一个交代,也停止无休止加班的爆肝工作,你好我好大家好! 当然,他们倒也不是随便抓一个人顶包就行,作为代替的罪犯,往往本身就是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 基本上属于死刑立即执行的类型,这种时候只要花点儿钱,让他认罪背下这口黑锅,然后就能给家属留下一大笔钱。 这种情况不用犯罪嫌疑人同意,在钱的驱使之下,罪犯家属自己会做思想工作。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死前在为家庭做点儿贡献,死了以后还能让家人念着点儿好,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点头:“有道理,那意思是,这事儿其实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现在这事儿依然还是网上热议的话题,但因为我们的种种操作,基本上已经洗脱了嫌疑。 接下来就看派出所那边怎么处理了,如果还频繁要我陪配合调查,这就说明他们内部有杠精,死咬着不放。 亦或者,上面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不给他们摸鱼的空间。 如果,不怎么联系我,要我配合调查的话,这基本就说明,我这口黑锅应该正在慢慢往别人背上背。 到时候应该还会有非常正式的新闻发布会,表彰破获大案,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个社会往往就是这样,大多数人能看见的,其实只不过是少部分人想让你看见的。 从古至今都这样,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陆陆续续有接到关于让我配合案件调查的电话,不过问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从他们翻来覆去问的那几个问题,我倒是不难听出,案件毫无进展。 想来也是,最大的真凶,也就是我现在还逍遥法外呢,案件能有什么进展。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也果然从我身上试图展开调查,顺着我的关系网,很容易就找到了胖子三个人。 而他们三个人的口径也十分一致,问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儿而已。 甚至就连胖子偷偷买了三具尸体这事儿都没有问出来。 但有另外一件事情却被无意间给调查得一清二楚,三人最近这些天是九度娱乐会所的常客。 对此,警察同志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了口头上的说教,洁身自好什么的。 毕竟九度是个什么地方,他们还能不清楚吗? 只不过那么大一个娱乐会所能立在那儿那么长时间,自然有它的道理,因为该疏通的渠道早就已经疏通,该打点关系也早就已经打点。 一句话,问题不大! 第737章 以小目标为单位的生意 至此,我最大的破绽,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刚好,江凌那边也已经布置差不多了,毕竟这边只不过义务除害,小日本那边才是为了生活。 怎么着那也是以小目标为单位的买卖,自然是需要重视一点儿。 这天晚上,我负责代表小日本,与江凌接触,洽谈一下关于斥资买下他手上那些信息的相关事宜。 当然,我们心知肚明,实际上是在商讨关于怎么才能成功让小日本觉得,他们不是上了当,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江凌把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我说:“你看看,这些全都是我最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相关资料,至少从我的视角来看,这份资料应该不太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虽然这件事情江凌肯定是非常用心,但这个世上不是任何事情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办成。 由于江凌并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没有致命的破绽。 我接过资料简单看了一下,他看不出来,作为门外汉的我,自然也看不出来。 我说:“这玩意儿,我这也看不懂!不过我觉得,差不多应该能蒙混过关吧!” 我之所以会觉得能蒙混过关,主要有两个原因。 首先,即便这些资料有问题,想要把这些问题找出来,至少需要对我国的历史文化有相当透彻的了解才行。 我不太认为小日本对我们的历史文化,会有多么深刻的了解。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可以请我们国家相关领域的专家分析。 但这个可能性在我看来,其实并不算大。 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小日本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大关乎到一个国家的命运,因此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 其次,新谷嘉一郎足够着急,在时间足够紧迫的情况下,谁又还会认真甄别呢? 况且,就以我给出的报价来说,对于某个人而言,可能是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可是对于背靠国家组织的新谷嘉一郎而言,完全可以花一个小目标尝试一下。 毕竟,这可是能不声不响搞到永乐剑的人。 要知道永乐剑的价值,少说也得好几个小目标吧! 隔天中午,作为中间商的我,再一次找到了新谷嘉一郎。 这就把我最新和江凌接触之后的结果简单说了一遍,其实就是在传递一个对方的报价的问题。 我说:“一个亿,对方一口价就是一个亿,一分也不能少!据说,那座墓似乎是在苍平县,但是那把佩剑并没有跟着孙权一块下葬,而是辗转多年之后,埋葬在了另外一个墓中!这个正史里面肯定没有记载,属于野史的一部分。对方已经说了,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座墓里面值钱的文物不少,一个亿都是比较保守的估价!不过,对方也就透露了这些肤浅的信息,再多就只字不提了!” 我这样说,实际上是在传递两个信息。 第一,这些资料属于野史的一部分。 既然是野史的一部分,也就意味着不可能像正史一样那么可靠。 毕竟历史这个玩意儿,即便是正史也未必完全真实,更何况还是野史。 第二,墓中的文物数量不少,既然数量不少,肯定价值不菲。 别人打包一块儿卖掉,肯定是需要对墓中的稀世珍宝进行估价的,防止血亏。 这样更容易让新谷嘉一郎接受一些。 只要他不笨就能听明白这段话隐藏的信息,墓里面除了可能有他迫切想要的东西以外,还有很多在市面上非常稀少,有可能价值非常高的东西。 就像是开盲盒,即便里面没有他想要的孙权的佩剑紫电,或许也有其他的珍贵文物。 换句话说,这一波有可能血亏,也有可能血赚。 见新谷嘉一郎在沉吟,我喝了口水,赶忙补充说。 “还有那个,交易的时候,新谷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一块儿前往。” 我不是吃差价的中间商,我纯粹就是在白帮忙而已。 毕竟这个开价可不低,要是让新谷嘉一郎误会我从中间赚了钱,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新谷嘉一郎展颜一笑:“这倒不用,既然我已经委托了张先生,自然对张先生无条件的相信!我是在想,如果这座墓里面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们该怎么办?张先生你也说了,那些资料只存在于野史之中,未必完全可信!倘若我们没有找到那把宝剑的话,张先生可还有补救的计划?” 嘿嘿嘿,补救的计划嘛,我肯定是有滴,但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清清嗓子说:“唉……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皇天不负有心人,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说是吧?” 快去吧,扫码付款过后,办法这不就出来了吗?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那就依张先生,事不宜迟,我希望今天晚上就能完成交易!” 妥了! 当天晚上,我还是和江凌做做样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这笔买卖给敲定了下来。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可能是涉及到的金额太过庞大的关系,银行那边层层限制,最后到手上以各种理由扣税少了不说,时间也拖得很长。 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这笔钱才终于到账可以自由支配。 交易完成后,江凌第一时间就在我们那个聊天组里面,公布了相关的到账记录。 看到江凌发的这些信息,我顿感不妙,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炫富吗? 果不其然,消息刚发出去不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刚子。 “喂,啥事儿啊?” 电话那端,刚子说话时候的声音,都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元……元哥,那……那群里面江凌发的那些都是真的?” 他刚才可是点开截图,放大过后,认认真真看清楚了小数点的位置。 一共九千多万,有几个人能淡定? 显然这是一个,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天文数字! 第738章 亲兄弟,明算账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 我支支吾吾好半晌,这才开口说:“对,没错,确实是那么多钱,只不过嘛,你听我解释,这里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打点,用钱的地方多得去了!” 其实这件事情,前前后后虽然都是江凌在策划,但是可欣和刚子两个人也帮了不少忙,功不可没。 原本之前我答应刚子的,这单生意,一来是为了针对日本人,既然是针对日本人,那我们就应该有爱国情怀。 不能把钱放在第一位。 二来,当时刚子不是被人玩了仙人跳,之前好不容易淘神费力赚得那点儿钱,让人给骗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我就给刚子画大饼,答应事成之后就帮他把骗人的那个团伙给揪出来,就当是这单生意的报酬。 刚子当时倒是也没有多想,当然也有问过这单生意究竟有多少钱。 只不过当时还没个大概的雏形,我就忽悠他说没有多少。 现在好了,九千多万的到账截图,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刚子一看还能不反水? “你说,你就说这单生意有多少关系需要打点?有多少地方需要花钱?方案是江凌在策划,所有相关的资料是我和可欣在收集!你是不知道,就这几天,我上那么多年学都没看这么多书!我现在,闭上眼睛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那种被支配的恐惧,你根本就不懂。” 该说不说,我在这单生意中,好像存在感确实是有点儿低。 不像之前的生意,都是我冲锋在前,刚子只负责寻找生意。 因此少拿点儿,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金额庞大,更关键的还是心理不平衡。 他能允许我吃肉,但是不能允许他自己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关键这个金额,哪怕只是喝口汤,都能让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所以肯定得争取一下。 我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太好的理由搪塞,清清嗓子说。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经常亏待你一样!” 电话那端,刚子张了张嘴,但没说话,潜台词是:难道不是? 我继续说:“对,是没错,你看见的是有这么多钱!但是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关系需要打点,你以为这跨越国际的生意是那么好做的?你先别着急,咱们接下来先把你那仙人跳的事情给你摆平了,再来细分一下这单生意。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肯定不能亏了你!” 我这会儿要是直接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你帮我把这单生意搞定,我帮你把仙人跳的事情摆平。 如果这样明算账的话,刚子肯定不高兴。 再说了,前前后后不光是这单生意,还有百色助学网的事情,人家刚子也在忙前忙后。 我这个时候要是拔屌无情,未免太过冷血。 所以我选择迂回一下,先告诉刚子他的事情我没忘记。 至于如何分账的事情,咱们暂时先延后,等把仙人跳的事情了解之后,再来细分也不迟。 到时候这单生意的成本我控制不了,仙人跳的成本我总能控制了吧? 嘿嘿嘿,刚子还是年轻了点儿啊! 现在钱也不在刚子手上,而我话都这样说了,他总不至于马上就要我分钱吧?真那样的话,可就等于撕破脸了,不至于! “嘶,不是元哥,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这还没娶媳妇儿呢,正是拼了命挣老婆本的时候!刚才说话,可能激动了点儿,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儿我也知道,没你肯定办不成,所以你肯定占大头,谁要是不服,我刚子第一个不答应!” 来了来了,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现在又开始舔起来了。 就跟谁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样。 我说:“你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吗?我还能跟自家兄弟这么见外吗?我为人怎么样你最清楚,从来都只亏待自己,哪儿有亏待兄弟的道理!你放心,到时候该多就多少,不够的,我从我那份儿里面给你补!” 漂亮的屁话,我现在是张口就来。 刚子笑了两声,隔得老远我都能感觉到,他都替我觉得尴尬。 “还有个事儿啊,元哥,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那么多钱放在江凌手上,安不安全啊?” 倒不是刚子对江凌信不过,主要是那么多钱如果放在他手上,他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九千多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有几个人能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他会怀疑倒也正常。 我说:“这个你放心,我既然把钱放在他手上,既肯定没问题!不信你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还能不能打通不就行了吗?” 照理来说,正如刚子所说的一样,江凌跟我之间交往并不算太深,不应该那么相信他才对。 毕竟又不是三块五块,那么大的金额,能有几个人秉持本心。 我真正放心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江凌能够为了不相干的人,敢于在背后与那大的邪恶势力做对抗。 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人。 这种人,一定程度上还是值得信任的。 第二,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本事,他比谁都清楚,这钱他一个人吃不下去。 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他给揪出来。 这一点,我相信江凌还是能掂量清楚的,要不然也不能想出这个么一个坑骗小日本的计划。 “行,既然你都这么放心,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先挂了啊!” 刚子的电话刚挂断,可欣的电话紧跟着像是踩着时间点一样拨了过来。 “喂,师父,那钱……那么多?” 电话那端可欣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应该是在解决温饱问题。 “嗯!不过……” 我刚想解释,说还有成本需要扣除,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可欣忙不迭的说。 “我先挪用一千万,到时候从我那份里面扣!” 嗯?你挪用这么多钱干嘛?是要购买军火干票大的? 不对,你那份儿哪儿来的一千万? 第739章 人不见了 我当即问出心中的疑虑。 “不是,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 在我的理解和认知中,对于可欣而言,最大的问题莫过于吃。 当然,不仅仅是可欣个人,绝大多数人来说,吃都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可欣把这一点体现得更明显一些而已。 因此,我个人觉得,她可能会没有生活费。 但就算她胃口再怎么好,就算顿顿满汉全席,也吃不了一千万吧? 可欣在电话那端顿了好半晌,这才开口说。 “额……反正就是急着用,我又不是不还,十万火急啊!” 一听这话,我明白了! 这不是因为十万火急,着急忙慌的等着钱救命。 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这边钱刚到账,你那边就急着用钱! 那是不是我这边钱不到账,你那边就没那么着急? 可欣啊,还是太年轻了点儿! 是不是担心师父又以给你存着为由,帮你把钱给保管了? 那我还不是担心你乱花,以后嫁人都没有个像样的嫁妆,显得寒碜。 一天天的,跟我还玩儿这么多心机。 她的目的跟刚子差不多,主要原因还是被我给坑怕了。 嗯……不对,我从来都没有坑过人,都是他们太过贪心。 对,就是太过贪心。 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赞扬,可欣现在好像变得有脑子了。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嗷嗷嗷”的嚷嚷着,要求亲师徒明算账。 而这一次不一样,她知道先斩后奏。 用“我有急事,等着用钱”这个理由,先把钱骗到手,至于后面怎么样,那本来就是她那那份儿。 甚至还会昂着脖子给你来一句:你见我姬可欣吃东西,有见过我吐东西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 只进不出!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要不说为什么我是师父,而她只能是徒弟呢? 一句话总结,有脑子,但不多! 我说:“可欣啊,跟师父你还耍这么多心机!该你那份儿师父我,什么时候拖欠过你?那些钱确确实实已经到账了,但这其中还有很多花销需要扣除!还有很多关系需要打点!等我把这些算清楚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 还是应对刚子那套说词,再如法炮制的给可欣来一遍。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如果江凌再打电话来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毕竟钱现在是在别人手上,我说话的时候,不能像对可欣和刚子一样,那么硬气。 “哎呀,我真就是刚好急着要用钱嘛!真不是担心师父你不给我,我最信的人就是师父了!” 然后在心里腹诽一句,还说没拖欠过,哪一次你给够了呀? 嘴上说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可实际上呢? 那是在没有谈钱的前提之下,一说到钱! 嘿嘿,师父是谁?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急事儿?我好帮你想想办法!” 就我对可欣的了解来看,这么短的时间,她的cpu还没办法谋划出一套缜密的计划。 就算能想出来,那也是非常拙劣的办法。 诸如,我要割痔疮这种。 “嗯……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希望小学,我不是资助了那么多希望小学吗?最近修缮学校,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看吧,看吧,这借口就是现想出来的。 真要是遇到火烧眉毛,急着用钱的事情,她还能恍然间才想起来? 我说:“可欣,师父待你不薄吧?我向来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你那份肯定少不了。再说了,修缮学校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嘛!” “你等我把这些事情统筹一下,到时候,咱们再把刚子和江凌一块儿叫上,爱心是要大家一起献的,你说是吧!” 见我确实是识破了她的微末伎俩。 可欣也就没再继续往下编,主要是费脑子她不想让自己这么累。 “师父,你每次都说不会亏待自己人!了每一次你亏待的都是自己人!我不管,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这一次我就不要你绝对公平,相对公平总是要的吧?” 我倒抽一口凉气,什么时候我在可欣心里印象成这样了? 我就真的那么贪财? 我说:“没问题,这一次,我肯定做到相对公平,这样可以了吧?” 听了我的话,可欣虽然还是有点儿不信,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放心,我肯定做到相对公平,你和刚子我会一碗水端平的。 这边可欣的电话刚刚挂断,本来我以为江凌的电话应该会拨过来。 可手机确实响了起来,但来电显示却是刚子。 我随手滑动手机,接通电话。 “喂,有什么事儿啊?是不是你也十万火急,要求预支一部分?” 电话那端,刚子的一句话让人整个人瞬间一怔,几近石化。 “元哥,江凌的电话打不通了!” 刚才挂断电话后,刚子就第一时间给江凌打了电话。 毕竟他跟江凌之间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对这个人还不是非常信任。 那么多钱就那么放在一个“外人”手上,心里会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这电话还真就打不通了。 因此,一个不好的想法在我和刚子的心里不受控制的升起,江凌可能拿着钱跑路了。 我说:“你说什么?打不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有点儿不相信,在我的印象中,江凌不是这样的人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低估了金钱蛊惑人心的能力。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不为金山所惑,不是因为人的心智有多坚定,而是因为金钱的数量还不够庞大。 这个原理就和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钱给得不够多,是一个道理。 他真的带着钱跑路了? 他也不是那么蠢的人啊! 他该不会以为,带着钱躲国外去,我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吧? 我既然能把小日本忽悠得团团转,这份手腕,这份实力,他就应该能掂量清楚。 即便他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可为什么现在人会不见了? 第740章 我信错了人? 还真别说,本来我这心里其实是挺淡定的,觉得江凌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是眼下事实就摆在面前,不是我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的问题。 “你看吧,我说怎么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那么多钱当初就不应该放在他手上!” 刚子在电话那端有些恼怒。 我心说:放在你手上就安全了?没准儿比人家跑得更快。 “先别着急,可能事情不是我们想的这样,有可能他遇到了点儿什么问题,或者刚好手机没电了你说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像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江凌。 没来用的信任,更多的是源自于我的直觉。 刚子说:“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这会儿我正在赶往他住处的路上!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把钱给追回来!” 在刚子看来,钱多半是已经被江凌给卷走了,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把人找到。 报警是肯定不可能报警的,这笔钱来路不正,没办法解释。 所以,只能由我们自己想办法找人。 挂断电话后,我这太阳穴就“突突”乱跳。 江凌该不会真为钱财所动,跑路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 想到这里,我不死心的拿出手机,找到江凌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真关机了! 当下,我也紧跟着动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江凌住处赶去。 在行至半路的时候,刚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你到了没有?” 电话那端,刚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 “元哥,我……我还没到,但是……但是我遇到了孙芊芊!” 孙芊芊?就是江凌已经死去的前女友。 她因为感染了我的一丝精神力,所以现在有些道行,能够长时间留存在江凌身边。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忙着追问。 “电话里面,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我给你一个定位,你直接先过来!” 很快,刚子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个定位。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在河边看见了刚子的车。 我两步上前,发现孙芊芊轻飘飘的悬浮在车旁,坐在驾驶座上,车门打开的刚子郁闷的抽着烟,脚下已经散落着好几颗烟头。 “出什么事儿了?” 刚子和孙芊芊两个人同时扭过头看向我。 我眼神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孙芊芊身上。 “江凌他让人给带走了!” 我眉头一皱:“带走了?什么意思?谁把他给带走的?” 孙芊芊摇头:“不知道,三个黑衣人,他们身上带有克制鬼物的东西,我没办法靠近。” 身上带有克制鬼物的东西,所以孙芊芊没有办法靠近,要不然江凌也不至于被带走。 会是谁? 如果说江凌有什么仇家的话,那毫无疑问肯定是之前那些因为他而被清算的富豪们。 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江凌? 也不应该啊! 首先,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暴露的话,我应该首当其冲才对,毕竟除了之前的几起案件以外,其余的全都是我一手策划并且实施。 闹得沸沸扬扬的静水山庄的事情,江凌其实并没有过多参与,更多的都是我在主导。 没理由打击报复先找到江凌,而不是我。 其次,孙芊芊说,那些人的身上有克制鬼物的东西。 我个人觉得,未必是克制鬼物的东西,也有可能是这些人本身就有一定的道行。 而不管是哪一种,我几乎都可以拍出是那些富豪们寻仇。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有这本事的话,之前就不会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了。 不仅如此,假如说是寻仇的话,那他们应该把江凌除之以后快才对,而不是把人带走。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笃定了,江凌只是作案的其中之一,带走将领还需要审问一下,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我们一网打尽。 最后,也是我判断绝对不是那些富豪寻仇的主要原因。 因为如果是他们的话,他们最好的办法不是自己动手。 而是应该把线索告知给官方,由官方出面打击犯罪组织。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还会有谁? 孙芊芊所提供的线索非常有限,我又没有亲眼所见,所以没有办法通过他们的外观,粗略判断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想,但是这个猜想有点儿站不住脚。 江凌前脚刚刚得到了那么多钱,后脚人就出了事儿。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迫害江凌的人,可能是为了钱。 之所以我又觉得这个猜想有点儿站不住脚,也是因为他刚刚得到了这么一大笔钱。 试想一下,他才刚刚拿到这么大笔钱,能有多少人知道? 所以,我个人觉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可能性不大。 大概率还是有预谋的某种行动,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肯定。 我深吸口气说:“不着急,江凌他是被带走,这说明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去找一下专业人士,分析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再说!” 江凌是被带走,而不是被自己杀害,应该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而我要找的专业人士,自然就是徐建。 相信类似的案件,徐建肯定曾经有遇到过,相关的经验肯定比我更丰富。 至少他能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 孙芊芊点点头,饱含期待的看着我说:“张先生拜托你了!” 我说:“没事儿,江凌是我朋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你就在这儿守着,等我们的消息!” 随后,我就上了刚子的车,同时给徐建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正在前往找他的路上。 挂断电话后,我以拳击掌说:“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刚子手握方向盘,侧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就那么相信一个鬼说的话?” 第741章 人要是饿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我眉头一皱,侧头看向刚子。 “你什么意思?” 出于安全考虑,刚子刻意放缓了车速,这才开口说。 “我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孙芊芊其实跟江凌是一伙儿的。她这个时候出来告诉我们,江凌让人给带走了,实际上是在给我们暗示,让我们相信这是意外,本意还是想要私吞那笔钱!” 人一旦在心里对另外一个人起疑之后,除非是有铁证摆在面前,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会下意识的展开联想。 觉得别人就是在掩饰着什么。 就跟眼下这事儿一样,刚子已经打心底里对江凌产生了怀疑。 所以,对孙芊芊的话,也就自然而然的不那么相信,毕竟就目前来看,存在理论上的可能。 我搓搓下巴琢磨了一下,从客观来看,刚子这么想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说:“看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留下孙芊芊就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相信就是有人见财起义,这才带走了江凌!逼迫他把钱交出来!等过段时间,再传出江凌已经死去的消息,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江凌带着巨款和他的女鬼未婚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 刚子欣慰的点点头,他还以为我会犯轴,一根筋似的选择相信江凌。 “看样子经历了这么多,让你明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是聪明人,如我一般!” 我呸,还如你一般! 我跟你能一样吗? 都不好吐槽你,之前被别人重金求子差点儿榨干了身子,后来又让仙人跳给搞得灰头土脸。 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脸说出,你是聪明这种话来的。 当然我能有把心里的槽吐出来,吐槽刚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眼下是想办法怎么救江凌,至少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 刚子突然扭过头,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那臭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相信他?” 在他的预期中,我这时候不是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边,至少对江凌口诛笔伐两句才对。 怎么听起来,还是一副向着江凌的模样。 我说:“不是他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而是我的cpu在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基本上已经排除了江凌监守自盗的可能!” “嗯?凭什么?” 这一次,刚子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双闪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模样就好像,我今天如果不能说出个他就不让我走似的。 我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说。 “我问你,假如是江凌监守自盗的话,他确实应该以这种意外的方式消失!但这个办法表面看上去合情合理,实际上漏洞百出!” 刚子没有说话,静静等着我的下文。 我继续说:“我们按照江凌监守自盗这个思路往下面想,下一步我们就应该收到江凌的死讯,然后那笔钱不翼而飞,对不对?” 刚子点头:“或者,江凌就此永远消失也不是不行!” 我说:“当然不行,如果是对付你的话可以,但对付我这个办法很拙劣。因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他究竟还有没有活着,甚至可以准确找到他究竟在哪儿!我只需要起一卦这一切就一目了然!” 而关于我的这些本事,江凌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他就应该明白,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除非他真的死了,才能守住这笔钱。 倘若这样的话,再多钱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钱还在,而人却没了。 见刚子若有所思,我继续说。 “另外,我不觉得江凌会那么笨!就算他觊觎这些钱的话,他也应该想别的什么办法!而不是这么莽!举个很简单的例子,钱什么时候到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全可以隐瞒到账的时间,然后利用这段时间做很多事情!” “可是他却并没有,群里面的截图你已经看了,他几乎是在钱到账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们,这说明他没这种心思!”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深吸口气然后继续说。 “如果这一切都还不能证明他是清白的话,那么我还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他极有可能是无辜的。” 刚子舔舔嘴唇,觉得有些尴尬,他刚才还在说我如他一般聪明。 可是我想到的这些,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什么角度?” 刚子忙着问。 我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一切都是江凌有意为之,其目的是为了吞掉这笔钱的话!那他就需要找一个背锅的人!也就是那个把他带走的人!当然如果这一切成立的话,那个人其实是不存在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的人选范围越广,我们越是难以锁定目标,越容易混淆我们的视线。因此,正确的操作应该是,等这笔钱到账一段时间之后,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再实施计划!” “而偏偏他却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的监守之盗,就显得很奇怪了!因为这个时候,我们能怀疑的对象很容易排查!因为知道他手里有这笔钱的人,只有你、我还有可欣!我不觉得江凌会口无遮拦的发朋友圈!” “所以会绑架他的人,大概率就在我们三人之间!” 听到这里,刚子和大多数读者一样,脑子已经开始晕了。 不过他学会了提炼核心含义,有动力,并且知道这笔钱动向的人只有三个。 我、他还有可欣! 而我和他现在在一起,基本上排除可能,因此…… “你的意思是说,绑架江凌,想要独吞这笔钱的人,是可欣?” 刚子面露惊恐,想不到居然是可欣。 也对,这姑娘很能吃,特别能吃! 他之前还觊觎过这姑娘的美色,想要娶回家做媳妇儿。 可是后来了解过后发现,确定是自己养不起的人,所以便放弃了。 假如是可欣的话,刚子觉得动力更足一些。 毕竟人要是饿坏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第742章 狗日的老银币 可欣? 嗯?怎么分析到最后,可欣变成最有嫌疑的那个人了? 我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相信是我都不相信会是可欣!人家可欣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了,别人家底子不薄,现在妥妥的小富婆,不至于!” 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有狗急跳墙拼一把的念头。 而在所有人里面,要说缺钱,江凌排首位,其次是刚子,然后是我,最后才是可欣。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挺可欣,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可欣三观够正,别看她没接受什么文化教育,但是能够默默在背后资助那么多希望小说,足以见得她的三观没问题。 别人可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但是可欣绝对是三观跟着食物走,主要是没这个必要。 有人可能会问了,可欣之前不还找我要预支一千万来着吗? 这么来看,她也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啊。 确实没错,她之前确实是有找我预支一千万,但这里有两个前提。 第一,她其实并不怎么缺钱,至少不是迫切的想要花钱,因为她如果迫切的想要花钱的话,她会直接给我说明原因。 我这个做师父的,在她心里,倒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第二,她可能是跟家里人还不是非常熟悉,毕竟是刚刚认祖归宗,人生前面十几年都没有与家人接触,感情上多多少少会有些淡薄。 张口闭口要钱,有点儿开不了口。 但要说她会杀人越货,而且还是抢我们自己的钱,这个绝对不可能。 这下刚子彻底陷入迷茫了。 “不是你,也不是我,然后还不是可欣跟江凌,哪能是谁?” 我拍拍刚子的肩膀说:“别着急,咱们先去找老徐,听听老刑警怎么说!” 要善于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工具人,徐建经验丰富,嗅觉灵敏。 与其我和刚子在这儿抓头皮伤脑筋,倒还不如直接找徐建帮忙分析分析。 人家经验老道,肯定能一针见血。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徐建。 人家这会儿早就已经睡下了,接到我的电话,说是有什么急事儿,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我让刚子把车停在徐建楼下的马路边,开着双闪,不多一会儿徐建踩着拖鞋,打着哈欠走过来。 我给他招招手,徐建两步上前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我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咖啡递给他,这是提前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面买的。 徐建需要发动脑筋,必须得来点儿提神。 一看见是咖啡,徐建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以前在刑侦队的时候,熬夜经常喝这玩意儿,神经都快整衰弱了。” 徐建又打了个哈欠,用力甩甩头问:“什么事儿啊,大半夜的这么着急?” 我见徐建不需要嗑药,于是把手中的咖啡塞给刚子,扭头半趴在座椅上,这就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事儿,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儿,现在江凌人不见了,以你的经验来看,谁的作案动机比较大?” 听完过后,徐建微微皱眉,用有些古怪的眼神审视着我和刚子。 “你们胆子不小啊,偷偷摸摸干这么大一笔买卖!” 刚子连忙解释说:“反正都是小日本的钱,不坑白不坑,都是咱们老祖宗以前存在他们手上的。再说了这里面还有很多关系需要打点,还有很多成本需要支出,其实落到我们手上的钱不多!” 这小子什么心思,我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可不就是担心徐建来一个见人捡钱人人有份吗? 到时候分的人越多,他能拿到手上的就越少,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徐建左手习惯性的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他想事情时候的个人习惯。 我没有打扰,刚子不动声色的给徐建递了根儿烟。 思忖片刻,等到徐建手上的烟燃烧一多半后,徐建这才幽幽的开口说。 “嘶……照我说,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嫌疑不小!” 我和刚子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想全都要?拿了我们的资料,还要把钱也给拿回去?” 从动机上来分析的话,这倒是有可能,因为之前新谷嘉一郎就又给我透露过。 这一波他想白嫖,还让江凌带着他们的人一块下墓,等到找到地方之后,再把人给全部除掉。 这是小日本能干出来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我的斡旋,这才使得新谷嘉一郎的计划没有得逞的机会。 眼下听徐建这么一分析,还真就不排除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会顺着网线爬过去,找到江凌,再把钱拿回去的可能。 刚子这是积极发动他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瓜子说。 “也不对啊,如果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那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拿走钱,直接让江凌把钱交出来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把人给抓走?难道说,是江凌宁死不从,这是给带回去用刑了?” 本能的直觉在告诉我,这事儿可能并没有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尽管说一个亿,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不算多。 至少这个数目,犯不着让他们大动干戈的节外生枝。 他们现在的首要目的,应该是快点找到墓穴,下到墓底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才对。 显然,我的想法与徐建不谋而合。 徐建说:“我觉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这样做,未必是为了把钱追回去,他们可能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建看向我,然后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的?什么意思?” 我连忙问。 徐建说:“你所说的那个新谷嘉一郎绝对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我猜他或许早就已经对你有了一些猜忌!比如,这一次的生意究竟是不是你联合江凌在给他们做局!他这样做的目的,实际上极有可能是在验证,验证他心里的这个猜想!” 我明白了徐建是什么意思,这小日本,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是一套。 各个都是老银币呀! 第743章 有点儿难搞 经过徐建这么一分析来看的话,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新谷嘉一郎肯定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毕竟如果头脑太过简单的话,没理由执掌九菊一派阴阳师。 所以,他可能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和江凌串通起来。 但是出于聪明之间的默契,所以新谷嘉一郎并没有直接点破。 当然,这事儿也不可能点破,他总不至于直接问我:小老弟,你是不是跟人计划好了,想要坑我们的银子? 如果真这样问的话,反而才会显得新谷嘉一郎像个瓜皮。 不仅会暴露,他已经对我有所怀疑的心理活动。 并且,也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我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打死不承认。 除非新谷嘉一郎掌握了佛门的戒律,直接给我来上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就有问必答。 但新谷嘉一郎心里的这种猜疑,就像是横哽在喉咙口的一根刺,咽不下去又取不出来。 因此,他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钱对于他们来说倒是小事儿,他主要是不希望因此影响到,我和他之间的合作。 而想要验证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抓了江凌。 这样以来的话,如果江凌跟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他就直接杀了江凌,把钱拿回来,没有损失。 本来这也是新谷嘉一郎最开始的计划。 倘若,我有反应,并且采取了行动。 就比如,我在得知江凌被抓之后,第一时间想办法找到他,不计任何后果的救下他。 新谷嘉一郎就会知道,原来你们还真是一伙儿的。 然后就会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 因为有了这样的先例,所以他就会去想,我是不是也同样在日本风水上动了什么手脚? 毕竟他会怀疑我,就说明其实并不是非常相信我,至少留了什么后手在防着我。 到那个时候,我如果跟新谷嘉一郎闹翻了,后续可能就只有动手了。 而一旦动手,不可预知的意外势必会频发,届时免不了节外生枝,显然是不划算的。 现在摆在我眼前就两个选择。 第一,视而不见,我相信江凌应该不会主动告知新谷嘉一郎,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这也不一定,当人的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直面死亡的勇气。 如果江凌能意识到,其实他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新谷嘉一郎的决定,那我倒是可以放心。 但我现在还真就不能保证,江凌一定会有地下党的觉悟。 第二,找到江陵在哪儿,直接出面救下来。 这样算是和新谷嘉一郎直接明牌,好处是江凌这条命我可以救下来。 至于坏处,也非常明显,我和新谷嘉一郎彻底撕破脸,进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正常合作。 这是个阳谋啊,似乎怎么选择,到最后都不满意。 我是不是可以找出新谷嘉一郎把江凌囚禁在哪儿,但未必需要我亲自动手,我可以找人帮忙。 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比如大光头禅术和尚,亮出金身法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能不能瑟瑟发抖? 不过如果禅术和尚出手的话,我在江湖上放出的关于我灭了佛门的大话就不攻自破,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况且,禅术和尚现在是我最大的一张底牌,等闲不能轻易亮出来。 没必要人家出个小三,我反手直接就是王炸,地主家也没这么富裕。 所以,我究竟应该找谁帮忙才能,既不暴露自己,又能顺利的把江凌给救出来。 这个选择的对象,必须要具备两个特点。 第一,他表面看上去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至少这层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要不然新谷嘉一郎应该很容易就会分析出,是我请人帮忙。 这样以来的话,实际上跟我直接动手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这个对象应该还需要有非常强悍的实力,这份实力足够能够威慑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让他们忌惮,从而放了江凌。 所以,这个人选究竟应该是谁? 我首先想到的是叶九霄他们,不过这个选项很快就被我给pass掉了。 理由很简单,叶九霄、苏媚和阴古老人,他们各自所属的派系,本来就是因为我爷爷才有了如今的江湖地位。 并且他们在江湖上唯我马首是瞻这一点,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让他们出手帮忙救江凌,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肯定是我在授意。 不仅如此,倒不是我看不上叶九霄他们,或许在如今的玄门江湖,他们还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威望和号召力各方面都还不错。 可是要他们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救人,尤其是对方还有一个新谷嘉一郎的情况之下,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们了。 估摸着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如愿。 我搓着下巴想了好长时间,我爸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天工开物》神鬼莫测,上一次能够在一众菩萨的手上救下我,就足以证明他已经将《天工开物》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他出马,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 可同样有一个问题,我爸跟我的关系,新谷嘉一郎也很容易联想到什么。 再说,就算是新谷嘉一郎不会觉得是我授意我爸这么做。 可是老张同志背负一个盗墓贼,并且从小日本身上豪赚一个小目标的罪名。 先不说会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妈那关他就过不了。 当然我妈肯定不可能斥责我爸盗墓,也不会觉得坑了小日本那么多钱有什么不对,她只会拍手叫好。 甚至觉得,我爸坑得太少了。 但,钱呢? 我爸上哪儿搞那么多钱来圆谎? 依然不现实! 想来想去,最后我想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选择。 我可以找东北的五位仙家帮忙。 虽然说当初在东北的时候我和五位仙家之间都有些交集,后来我也前前后后请他们帮了不少忙。 可是,从明面儿上来看,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明显。 至少现在的玄门江湖很少有人知道这层关系。 而就以东北五位仙家的实力来说,也具备一定的可能从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救下江凌。 第744章 摇人 虽然说东北的五位仙家确实应该有这样的实力,同时只要我开口的话,我相信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 但我也不能因为别人不好意思拒绝,就不考虑别人可能会因此遭受到的后果。 东北五位仙家如果动手的话,很显然,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可能卖这个面子。 届时免不了真刀真枪的动手,伤亡在所难免。 当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本来就是兵家常事。 可是后续呢,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们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东北的五位仙家。 这帮日本人在国内的影响力有目共睹,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在暗中推波助澜。 官方说不定就会掀起一场浩瀚的扫荡行动,届时五位仙家的损失,或许不能用惨重来形容。 稍有不慎,搞不好还会有灭顶之灾。 因为我心里深深明白,这不仅仅是对江陵的拯救。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更是在拿五位仙家未来命运的进行一场豪赌。 所以,这个人选我应该再加上第三条,这个人不惧怕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打击报复。 因此,选择五位仙家帮忙的话,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毕竟,老子就是滚刀肉,即便跟你新谷嘉一郎明牌又能怎么样? 搞清楚,求着我办事儿的是你们,是你们自己国内的风水出了问题,我从中赚点儿小钱有问题吗? 你们要是不乐意,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代替嘛。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撕破脸我和小日本之间都会心生芥蒂。 即便到时候继续合作,大家也会相互猜忌,相对应的,小日本会在暗中对我不利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可是江凌又不能不救。 “喂,你在想什么呢?” 见我久久不说话,刚子用手指头戳了戳我。 我凝眉锁目,撅着嘴说:“我在想,究竟应该怎么才能把江凌给救出来!到底也是我们的革命伙伴,不能说抛弃就抛弃不是。” 本来我还以为,刚子还会觉得这一切可能就是江凌在暗中搞鬼。 毕竟就算是徐建分析的,可能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所为,其实也只不过是建立在合理基础上的猜测。 真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暂时还不得而知。 因此,自然也就不能排除江凌监守自盗的可能。 可谁知道,刚子态度异常坚决,连连点头说。 “对对对,我们就是应该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说什么也一定要把江凌给救出来,而且要越快越好!” 我猛地扭头看向刚子,这不像是刚子能说出来的话啊! 毕竟前一刻,这货都还坚定不移的觉得,就是江凌监守自盗。 怎么回过头,这就变成亲切的革命战友了? 不过在心里简单琢磨一下后,我算是想明白了。 刚子这不是把江凌当成革命战友,因为他的出发点至始至终都非常简单,且非常明确,钱。 这笔钱在哪儿? 在江凌手上。 而我们想要拿到这笔钱,就势必不可能饶过江凌。 所以,不管他是被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带走了,还是他自己监守自盗。 我们处理起来都非常简单,找到江陵,就等于找到了钱。 思路豁然开朗! 我说:“救肯定是要救的,关键是怎么救的问题!” 我简单把我刚才头脑风暴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一下其中的限制条件。 刚子点燃一根儿烟,回想起来,又给徐建递了一根儿。 “嘶……要不咱们报警吧?人口失踪,派出所总要管吧?” 我和徐建两个人同时看向刚子,眼神好像在说:猪脑子。 这事儿能报警吗? 且不说我们贩卖的那些信息,已经属于违法行为。 单单涉及到的这么大金额,说不定就已经构成了诈骗。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被问责,免不了会吃官司。 钱,大概率也会充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你请神嘛!什么天兵天将,十八罗汉的,你搞一两个下来!到时候作为报酬,我们给分个十万八万的?” 我斜了刚子一眼:“你真当我是大师兄啊,跺跺脚说一声,土地老儿滚出来,就会有神仙搭理我?请神哪儿有那么容易!” 上一次我在东北也有请过神,但那都只能请来别人的形,或者说是一缕神念,真身根本就不可能来。 突然,我的眸子骤然一亮,请神! 神仙我肯定是请不来,但是我觉得我是不是可以请狐仙娘娘帮个忙啊? 她的段位肯定够,只要略微出手,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必然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同时,狐仙娘娘也不惧怕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报复。 因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甚至都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根脚。 最后,我和狐仙娘娘的交集并不深,没有人会联想到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确实是一个最不错的人选。 而我相信,如果是我开口请狐仙娘娘的话,狐仙娘娘大概率会给我白嫖吧?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响指:“我有办法了!” 当即我就让刚子送我回家,郑重其事的给狐仙娘娘写下了一封书信,信里面详细描述了我的诉求,措辞诚恳的请她帮忙。 之所以是写信,那是因为狐仙娘娘没有手机。 写完之后,我把信放进信封,然后又在上面画了一道符,以气息引燃抛向半空。 “去,澜沧江虎跳崖,找狐仙娘娘!” 纸张在空中化作黑灰,飘荡而起的缕缕青烟,袅袅娜娜的升腾而起,遁入夜空消失不见。 不消片刻,青烟乘风蜿蜒在山清水秀,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澜沧江虎跳崖畔。 突然,云雾之中,一个身穿白衣宛如谪仙,容貌甚是俏丽的女子踏空而来。 探手轻轻将那一缕白烟摄入掌心,几息过后,狐仙娘娘美眸微闪,似乎已经洞察了我的心意。 我在房间如坐针毡,虽然信是送出去了,从理论上来说,狐仙娘娘会帮忙。 但人就是这样,在别人没有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会帮忙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说不定狐仙娘娘随便找个理由就给拒绝了,比如,大姨妈来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中有一股阴气强势袭来,扭头一看。 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狐仙娘娘果然来了。 第745章 这是我的人 只见她双眼如涵星辰,仿佛能洞察人心。 “娘娘来啦!” 我赶忙拱手作揖。 心中暗想,死鬼,人家还以为你不爱我,不会来了呢! 其实我知道,只要我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狐仙娘娘应该都不会拒绝。 毕竟当日在昆仑山的时候,她曾用妖丹护我周全。 狐仙娘娘微微颔首,并没有老朋友许久不见,冲上来给个熊抱的热情。 “你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又起了冲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不是联合玄门江湖,已经将他们赶回去了吗?” 虽然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狐仙娘娘都没有参与,但却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了解。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关于我设计坑骗新谷嘉一郎的事情我在信里面倒是没说。 我说:“这不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所以……所以想在这几个小鬼子手里薅把羊毛。” 我简单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并没有隐瞒我是为了钱的原因。 反正狐仙娘娘对钱不感兴趣,不至于要找我分一杯羹。 听完过后狐仙娘娘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可是,我并不知道你朋友在哪儿。” 这算是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说:“这个娘娘不用担心,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他。” 在得到狐仙娘娘的点头示意后,我抓紧时间开坛起卦,很快就确定了江凌的准确位置。 跟我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人确实还活着。 西郊一处独栋的别墅地下室,江凌被扔在旁边角落里,手脚反绑,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 不难看出,吃了些苦头。 以新谷嘉一郎为首的几个阴阳师严阵以待,似乎笃定了我一定会去。 就在这时,密闭的地下室内阴风窜动。 新谷嘉一郎眉头一皱,下意识扭头看向某个方向,眸光骤然变得锐利:“来了!” 话音刚落,只看见原本空旷的地上一团白色烟雾涤荡,紧接着烟雾之中,一个衣袂翻飞的白衣身影缓缓浮现。 站在新谷嘉一郎身侧的一人率先发难,身影突兀一闪,整个人化作一个印刻在墙壁上的影子。 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狐仙娘娘狂奔而去。 下一秒,那人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气息锁定,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情况之下。 胸口传来一声闷响,整个人被一只无形的手臂从墙里拽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止。 见状,其余几个人神色一拧,当即就要联手群起而攻之。 “住手!” 新谷嘉一郎抬手制止。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周身上下的气息给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新谷嘉一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不适合火拼。 况且,他今天也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 因为他几乎笃定今天晚上会赶来的人是我,到时候大不了把话说开,因为我们双方显然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毕竟,我们双方对于彼此都还有利用价值。 身边人纷纷停手,新谷嘉一郎使了个眼色,示意旁边两人去看一下倒在地上那人什么情况。 “不知阁下何人?今日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新谷嘉一郎拱了拱手,这是先礼后兵。 在不确定别人什么来历的前提之下,最好是客气点儿,这是行走江湖的基本常识。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是你抓了我的人,我要带他走!” 狐仙娘娘言简意赅,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带江凌走。 新谷嘉一郎眼角用力一抽,他开始在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什么差错? 江凌其实跟我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实际上,关于江凌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调查,我和他之间确实是有一些交集。 上一次在重庆的时候,我和江凌之间就有打过交道。 至于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却并不清楚。 之所以怀疑我和江凌联合起来坑他,也只是一种本能反应的猜测而已。 现在看来,这个江凌的身后确实是有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怎么?有问题?” 见新谷嘉一郎没有表态,狐仙娘娘长袖一挥。 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就连周围地面上,也因此结上了一层寒霜。 “你无缘无故抓了我的人,我不与你为难,只是不想与你有什么冲突而已!可如果你觉得这是怕了你,那你不妨试试!” 从狐仙娘娘的角度来看,这事儿人家是真是占着一个“理”字儿。 新谷嘉一郎等人抓了江凌,这本身就是他们不对在先,现在狐仙娘娘来要人,那是合情合理。 毕竟从这笔交易本身来说,是一个你情我愿,你新谷嘉一郎想要黑吃黑,可要先问一下狐仙娘娘同不同意。 “这……” 新谷嘉一郎有些为难,不过同时他也看清了事情本质,今天这人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继续扣下江凌能不能引出我,这个他不清楚,但多半现在就要和眼前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发生冲突。 而这,显然不是新谷嘉一郎想要看到的局面。 “既然这样,阁下可以把人带走,不过……” 不等新谷嘉一郎把话说完,狐仙娘娘的气息已经裹挟着江凌消失在地下室中,只留下一个缥缈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等到狐仙娘娘消失之后,旁边的几个阴阳师才凑了上来。 “为什么不留下她?” 说话这人有些恼怒,刚才他们已经检查过了,那人身上筋脉逆流,虽然说捡回了一条命,但基本上已经废了。 “留下她?拿什么留下她?你知道别人什么根脚吗?你知道别人有什么后手吗?来无影去无踪,此等手段绝非等闲!这样的人,最好不要与之为敌!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他只是想要利用江凌正是一些心里可能的猜想,但现在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他也只能作罢。 新谷嘉一郎可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而节外生枝。 第746章 你可别犯浑 深夜,客厅内,我、可欣还有刚子三人如坐针毡。 突然,静谧的夜色中,一股阴气袭来。 随即,客厅的地板上一团白色雾气缓缓晕染,在阵阵涤荡的涟漪中,一个人形逐渐映衬出来。 我们三人拧眉锁目,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手脚还被捆绑着的江凌。 “狐仙娘娘办事效率就是高!” 可欣说着,当先起身,把昏迷中的江凌扶了起来,然后解开捆绑手脚的绳索。 随即伸手在江凌鼻息探了探,扭头说。 “还没死!” 我当然知道江凌还活着,身上三盏阳火都还亮着,只是有些微弱。 身上带着点儿伤,但是还没有伤筋动骨,大概率是因为狐仙娘娘带他走的时候,阴气入体,这才使他陷入昏迷。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护体金刚印,轻轻拍在江凌后心窝的位置。 只听得一声闷哼,紧接着在剧烈咳嗽声中,江凌缓缓睁开了眼。 刚子伸手在江凌眼前晃了晃。 “兄弟,没事儿吧?” 可欣更是关怀备至的倒了杯水,送到江凌嘴边。 江凌喝了两口水后,逐渐恢复过来。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背后塞了一块抱枕。 “没事儿,没什么大碍!” 见江凌没事儿,刚子和可欣两个人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还好,江凌只要在,钱就还在。 人要是死了,存在他银行账户里的那笔钱可就没了。 毕竟他们又没有继承权。 “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们一听说你出了事儿后,马上就想方设法救人,你没事儿就好,我们都担心坏了?” 刚子恬不知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明明刚开始他是怀疑人家来着。 可欣也跟着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对对对,那些日本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别让我找到机会,要不然,我非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不可!” 两人那是一唱一和,我愣是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从表情上来看,江凌应该是感动坏了。 他与刚子和可欣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到生死之交的份儿上,但看着两人为他的安危这么担心。 这让江凌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感受到了一缕温暖。 正当他寻思着应该说点儿什么表示感谢的时候,刚子立马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兄弟,你这就是无妄之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钱放在你手上,迟早还会给你带来灾难!照我说,咱们还是尽快分了会比较好!” 可欣闻言,也在旁边连声附和。 “对对对,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趁早扔掉这块烫手山芋才好!” 这两人什么嘴脸,我自然心知肚明。 但蒙在鼓里的江凌却并不知道这些,清清嗓子说。 “不是,日本人之所以把我带走,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江凌扭头看着我,继续说。 “他们有些怀疑是你和我联手在坑骗他们,抓了我本意是想引你出手,印证他们的猜想。” 我说:“新谷嘉一郎告诉你的?” “不是!” 江凌微微摇头。 “从我知道抓我的是日本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些。” 也对,江凌的脑子相较可欣和刚子,肯定要好用得多。 他首先可以排除绑架勒索的可能,因为那笔钱刚刚到账,知道这笔钱的人并不多。 再说,他也没有发朋友圈儿炫耀,所以绑架他的人是谁,这个很好排查。 当然,他刚开始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可欣和刚子。 但是这个猜想在知道对方是日本人之后,就基本被排除了。 也正是因为对方是日本人,更让江凌笃定了,对方其实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这些日本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提钱的事情,这说明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驱使他们做这些事情呢? 答案只有一个,让我主动暴露。 我点点头说:“嗯,我也想到了。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请了别人。也怪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了些苦。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出这口恶气的!” 我双拳紧握,我自然不可能吃新谷嘉一郎送到嘴边的哑巴亏。 把人救出来只是第一步,我这一次要来个恶人先告状。 具体的主意,在狐仙娘娘答应帮忙的时候,就基本已经在心里成型。 见我和江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丝毫都没有切入主题谈分钱的事情。 刚子和可欣都着急了。 “不是,这人已经救出来了,这事儿就已经了结了啊!” 刚子两手一摊,示意我们注意把握重点。 可欣点点头跟着说。 “对啊,别纠结什么出恶气的事情了。那么多钱,换成让我吃这点儿苦头也值。再说了,我们能怎么样,直接去找日本人,让他道歉赔偿?” “这不正好暴露了我们之间有关系杨凯迪的事实吗?照我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我们钱还在手上不是。” 三两句话离不开钱,这可欣就跟掉进钱眼儿里面一样,抠都抠不出来。 我说:“对没错,我就是要新谷嘉一郎道歉,不仅道歉,我还要他们赔偿损失!明天,我就亲自去找新谷嘉一郎。” 刚子干嘛你说:“诶诶诶,我跟你说,你可别犯浑!别干自爆的傻事儿!” 刚子以为我是意气用事,可他也不想想,如果我是意气用事的话。 那我就应该直接亲自出手救江凌,而不是请狐仙娘娘。 现在我敢扬言让新谷嘉一郎道歉赔偿,自然也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说:“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负责江凌的安全,我自有办法让小日本乖乖道歉!”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对于他们来说,新谷嘉一郎要不要道歉其实关系不大。 只要该他们的那份钱,一分不少,这就够了。 刚子叹了口气说:“行吧,你自己小心!你做事我向来还是放心的,注意把握好分寸!” 这口吻听上去怎么有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可你明明就是个坑货好不好。 不过有他们看着江凌,我倒是挺放心的。 这两人肯定二十四小时看着,毕竟那可是钱啊! 第747章 恶人先告状 我还真不是在江凌面前说说而已,这一波,我是真要找新谷嘉一郎讨个说法。 你搞这么一出,我要是上当真不管不顾去救了江凌,因此暴露了自身,理亏的自然是我。 但现在我没有亲自现身,整个置身事外,那理亏的可就成你自己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雷厉风行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闯进了新谷嘉一郎的住处。 当先上前询问情况的几个阴阳师,被我二话不说直接撂倒在地。 “新谷嘉一郎在哪儿?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我之所以等到第二天早晨再动身过来,那是因为消息传播需要时间。 试想一下,我跟江凌之间在新谷嘉一郎的眼中,本来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 所以他是怎么被绑架,是怎么被营救的,我不可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倘若说,昨天晚上江凌刚被狐仙娘娘救回来,我就马上去找新谷嘉一郎,反而显得有问题。 因为我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压一压,等到第二天早晨再过来,显得更真实一些。 要知道,我可是小日本和江凌之间交易的中间介绍人。 他们双方发生了冲突,我会知道不足为奇。 “你想怎么样?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识相的赶紧滚!” 为首的一个阴阳师色厉内荏的看着我,用眼神示意周围的其余几个阴阳师共同警戒。 做好与我正面对抗的准备。 我冷哼一声,跨步上前,劈头盖脸就在说话那人身上一同拳打脚踢。 当然,我并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意思,要不然他们已经死了。 今天过来主要目的是给新谷嘉一郎一定威慑,如果不由分说直接动手杀人,性质就变了。 虽然不至于让我们双方就此对立,但心生隔阂肯定在所难免。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寻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新谷嘉一郎。 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新谷嘉一郎的衣领质问。 “你什么意思?你找人把江凌抓了算怎么回事儿?你想干嘛?” 我差点儿就没忍住也给新谷嘉一郎来上两拳。 不过抬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新谷嘉一郎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来,所以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笑着说。 “张先生,先不要激动,这就是一个误会!” 我用力推开新谷嘉一郎,冷冷的看着他说。 “误会?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不就是觉得我和江凌是一伙儿的,联合起来坑你钱,然后你抓了江凌,我就会乖乖现身吗?” 我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我呸,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别以为在哪儿你都可以为所欲为,也别以为你就可以只手遮天!” 新谷嘉一郎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人确确实实被他给绑的,百口莫辩,说什么都理亏。 见新谷嘉一郎不说话,我在心里长出了口气,继续说。 “说话呀,怎么不说了?我淘神费力的在中间调和,生怕别人因为你的身份而不给你做这笔交易,好说歹说替你砍价钱!哼,到最后,他妈的好心当了驴肝肺!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小日本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我现在就是要恶人先告状,你新谷嘉一郎没办法,现在只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新谷嘉一郎咀嚼肌用力突了突,态度诚恳的微微鞠躬。 “张先生,对不起,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是你考虑不周吗?是老子足够机敏! 我把头侧到一边,故作沉吟好长时间过后这才开口说。 “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活着,要不是看在老子面子上,别人真要是和你不死不休,你能不能活着回日本都两说。” 昨天晚上新谷嘉一郎已经和狐仙娘娘打过照面,所以他应该清楚,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 但昨天晚上双方却并没有不死不休,这只能说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新谷嘉一郎微微皱眉:“嗯?玄门江湖还有这种高手?” 他自己觉得,在国内,九菊一派阴阳师还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 况且玄门江湖已经没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甚至在我出现之前,新谷嘉一郎一直觉得玄门江湖就是一群不足为虑的乌合之众。 我说:“哼,九州大地鱼龙混杂,你能看见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别以为玄门江湖就此没落了,能捏死你的大有人在,不信你大可以在发动一次侵略战争,到时候看看结果就知道了!” 我这倒是没有危言耸听,新谷嘉一郎能够看见的,大多数都是江湖老蓝道,坑蒙拐骗,手上基本没什么真本事。 但是却并不代表玄门江湖就后继无人,实力不在九菊一派阴阳师之下的大有人在,只是在没有切实利益冲突的情况之下,不想与之为敌罢了。 我继续说:“我们这一次接触的这一伙盗墓贼,背景可不小!人家当初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才愿意底价给我,可谁知道你要自作聪明,现在弄巧成拙。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给地方带句话,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你自己提前有个准备!” 有实力的人,往往脾气可都不小。 平日里可能不跟你一般见识,但真要是碰了老虎屁股,可没那么容易善了。 新谷嘉一郎眉头微微一皱:“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要讨个说法?” “难道不该讨个说法吗?你分青红皂白就把别人给绑了,是不是人家还要感谢你给人留了一口气儿?我实话告诉你吧,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在别人面前也要客客气气的!” “现在人家正在气头上,你自己想办法,如果不能平息别人的怒火,咱们之间的合作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听到这里,新谷嘉一郎猛地一怔,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 更没想到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第748章 不服软都不行 显然,新谷嘉一郎并没有意识到,这事儿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 更没想到,我的态度居然会这么坚决。 从客观角度来分析,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在他不知道我需要精血做什么的前提之下。 他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但反过来想一下,我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调和日本的风水,甚至就连极渊都下不去。 因此,这一次,新谷嘉一郎不服软都不行。 新谷嘉一郎问:“那个女子什么来历?” 昨天晚上,他和狐仙娘娘仅仅只有一面之缘,所以有关对方的根脚其实并不清楚。 事后他也有动用一些关系,试图想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但是最终却并没有如愿。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个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的女人,平时应该并没有在玄门江湖中活跃。 但昨天晚上实打实的威压,又让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肯定实力不俗,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本来他以为,对方昨天晚上把人带走,这事儿应该会就此了解。 毕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玄门江湖之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儿威慑力。 江凌没死,自己又给了对方一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什么来历?她的来历比你们老祖宗还要久远,跟八岐大蛇同岁的存在。在此之前,长时间处于蛰伏状态,也不知道那一波盗墓贼是在怎么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与对方结下了这份情缘!你应该感到庆幸,昨天晚上你并没有把江凌怎么样,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你现在也没机会听到我说这些话了。” 说完,我看见新谷嘉一郎的脖子微微缩了缩,显然是有些忌惮。 毕竟在他看来,我并没有危言耸听的必要。 而我现在之所以会过来找他大发雷霆,就说明,事情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不然,我完全没有必要过来说这么多废话,直接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新谷嘉一郎冲着我拱了拱手说:“张先生,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过于鲁莽了。但是眼下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想一下如何善后吧!” 这新谷嘉一郎也是只老狐狸,倒也有真正处理事情的态度。 三两句话就把我也给裹了进去,他说的是“我们应该如何善后”,而不是说“我应该如何善后”。 这其中的区别就在于,试探一下,我愿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 相信就以我在玄门江湖之中的那么一点点地位和威望来说,只要我愿意从中调解,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我挑眉用看“猪队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长叹一口气说。 “你应该知道,你日本人的身份,在我们这边本来就不受待见。如果最开始的时候,不是由我出面,而是你自己去找江凌的话,别人根本就不带搭理你的!” “现在好了,你不仅在事成之后不由分说把人给绑了,还暴露了你的身份。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探过口风,但是可以想象,这口气没那么容易咽下去!而现在,江凌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整个事情的走向。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懂吧?” 大家都是有脑子的聪明人,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草莽。 我这样说,如果新谷嘉一郎还是听不明白的话,那他干脆直接切腹自尽算了。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说:“我懂,还请张先生引荐一下!” 当面道歉,态度诚恳,这是争取得到别人原谅该有的姿态。。 并且,新谷嘉一郎觉得,如果他和江凌之间没有闹到非死一个不可的地步,大概率矛盾应该不会升级。 显而易见,江凌最大的仰仗,不外乎就是狐仙娘娘。 而江凌和狐仙娘娘的关系,新谷嘉一郎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几乎可以肯定。 狐仙娘娘可能会给江凌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在他危难之际救他一命。 但这种关系,不代表江凌就可以随便支配狐仙娘娘。 要不然,就以昨天晚上江凌受的气来说,没理由不杀一两个人泄泄愤。 因此,如果新谷嘉一郎能够态度诚恳的给江凌道个歉,这事儿应该还是能过去。 我说:“行吧,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别到时候端着你不可一世的架子,人家身后的人,连我都招惹不起!” 狐仙娘娘是上古时期的妖族,我说与同岁,其实一点儿也不夸张。 经过这层铺垫之后,新谷嘉一郎自然不敢在心里小觑了狐仙娘娘。 再加上有错在先,这一波自降身份也是应该的! 新谷嘉一郎连连点头:“这个我自然明白!一切,就有劳张先生了!” …… “小日本要主动道歉?向我道歉?”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凌整个人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倒不是惊讶于新谷嘉一郎要亲自登门给自己道歉这件事儿,而是惊讶于,我居然会为了他去找新谷嘉一郎麻烦。 迫使新谷嘉一郎不得不服软。 从最开始我们在重庆初识的时候,相互站在对立的一面。 再到后来,我发现了他的长身之所,他本以为我会除之以后快,但是最后却同情他的遭遇,并且伸出援助之手。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敬重就是发自内心的。 这也正是后来的一些事情,他会全心全意,没有丝毫二心的主要原因。 在他的眼中,我肯定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但他有自知之明,就他个人而言,肯定没有与我成为朋友的资格,毕竟两人相差甚远。 逐渐的,他慢慢儿寻找到了自己该有的位置,作为一个追随者的位置。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为了他,不惜冒着和新谷嘉一郎翻脸的风险,也要迫使新谷嘉一郎登门道歉。 想到这些,江凌一时间眼眶有些湿润。 不要这么感动嘛,其实我做这一切,也不完全是为了给你讨回公道。 更多的,那还不是瞅着那点儿赔偿款嘛! 第749章 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张清元 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江凌丰富的内心活动,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清清嗓子用一种说正事儿的口吻说。 “咳咳,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正事儿!刚子、可欣,你们回避一下!” 回避一下?可欣和刚子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既然是正事儿,为什么还要他们回避一下? 难道不应该大家一起商量,至少他们需要有知情权吧。 还是说,我所谓的正事儿,其实跟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 可欣和刚子隐隐嗅到点儿异样的气息,刚子给可欣使了个眼色,怂恿她开口说两句。 可欣倒是老实,扬扬下巴说:“师父,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同仇敌忾!没理由享受福利的时候我们唯恐在后,上阵拼杀的时候,却又龟缩不前。你就说吧,有什么大事儿,我们肯定义不容辞!” 言辞恳恳,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今天我还就不走了。 当然,他们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我和江凌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关于分账的事情。 鉴于我有频频增加活动经费,凭空提高成本的先例,涉及到钱的事情,他们都必须要随时在场。 以确保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杜绝所有暗箱操作。 我看两人一副敢死队的模样,耸耸肩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地方是谁!” 说到这里,可欣眉头微微一皱,抢过话头追问:“师父,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鬼和尚?” 被鬼和尚支配的恐惧,时至今日可欣还历历在目,毫不夸张的说,一想起鬼和尚,他都起应激反应了。 我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眼下已经到了和鬼和尚决一死战的时候,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刚子连连摆手说。 “嘿嘿嘿,那个……既然是正事儿,那你们商量……你们商量,我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刚子没有亲眼见过鬼和尚,但是仅从可欣匮乏的词汇描述中,不难管中窥豹的对其有所了解。 绝对是一个瞪他一眼,就能让他欲罢不能的狠角色。 而且他也知道,我们一直以来都或明或暗的和鬼和尚角力,我们之间势必会有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大战。 关于这样一场大战,别说让刚子出力,哪怕是连旁观的勇气都不一定有。 因此,独善其身,还是不要掺和得好。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怂,但怂得有道理。 在鬼和尚面前,他还不如面对大师兄铁棒的女妖精呢,说一句帮倒忙都是抬举他,纯粹就是炮灰。 除了会给我们添乱以外,一无是处。 说着,刚子有些尴尬的站起身,冲着我们微微摆手,一边给可欣使眼色,一边往门口靠去。 相较刚子而言,对于鬼和尚,可欣心里虽然也有些发怵。 但是她骨子里却有一种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倔强,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个君子。 可如果给她一个机会的话,她还是想上去补上两脚的。 顺着我们要跟鬼和尚决一死战这个思路往下想,可欣不太聪明的脑子发现了问题。 “嘶……不对啊!师父,既然是要跟鬼和尚开战,为什么不找禅术大师商量一下?” 她就算再怎么笨,简单的逻辑还能捋清楚。 假如,我们真的要和鬼和尚开战,那主要力量肯定是我和禅术大师。 但是现在我却并没有跟禅术和尚商量,反而找到了江凌,这不合理,很不合理! 江凌相较她而言,还不如她呢。 跟江凌能商量出个什么来? 听到这里,刚子迈出去的脚,也紧跟着顿了顿,然后怎么脚底抹油开溜的,又怎么脚底抹油给溜了回来。 “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果然,这个俩人没那么好忽悠。 我长出口气,也懒得跟他们绕弯子,干脆直来直往的说。 “唉,行吧,其实不是要跟鬼和尚开战!我主要是跟江凌商量一下,关于待会儿新谷嘉一郎过来的赔偿问题!当然,这些事情,给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觉得你们没有参加的必要!” 哦……原来是因为涉及到钱的事情,刚子和可欣两人恍然大悟。 可欣在心中暗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刚子在心中暗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张清元! 但两人都很识趣的没开口,谁叫没什么底气呢? 打是江凌挨的,人是我托关系救的,关于赔偿款的相关事宜,从理论上来讲,自然也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不过两人也都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这种事情如果有机会的话,自然是要在场旁听一下,万一运气好能喝口汤呢? 可欣舔舔嘴唇说:“嘿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旁听一下的嘛!” 刚子也跟着连连点头。 我倒是没多说什么,随后就简单把我的一些想法说了一下。 提炼核心含义就是,新谷嘉一郎是个狗大户,到时候咱们没必要对他心慈手软。 我说:“到时候的话,我们肯定不能先开口说要多少钱,那样显得我们就是为了钱一样。循序渐进,但也不能太少,最好以一个小目标为单位。” 当听到以小目标为单位的时候,我听见可欣和刚子同时吞咽唾沫的声音。 就像是饿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一块肥肉的饿狼。 但偏偏却又吃不到,不仅吃不到,就连想凑上去闻一口都有人虎视眈眈。 不管是可欣和刚子,就连江凌自己也愣愣的看着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虽然之前卡里面也有九千多万,但他知道那些钱不属于自己。 至少不完全属于自己。 可是现在如果这笔赔偿款谈妥的,他至少有分一笔的权利吧,毕竟皮肉之苦是他在受。 然后我肯定也有一份,因为要是没有我的话,他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在震惊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新谷嘉一郎打来的电话。 第750章 我是伟光正的 我顺手接起电话。 “喂!” 新谷嘉一郎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张先生,情况怎么样?” 从话语之中不难听出,新谷嘉一郎隐隐有些着急。 当然他着急的并不是能不能得到江凌的原谅,而是会不会因此弄巧成拙的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正常合作。 我深吸口气,故作为难的语气说:“找个地方见个面吧,有话好好说!” 我这意思就是在告诉新谷嘉一郎,这边别人已经答应给我一个面子,至于说这事儿要怎么了,还要看最终怎么聊。 “好,一切听从张先生的安排!” 挂断电话,我冲着江凌挑眉一笑说。 “搞定,待会儿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一边说,我一边伸手搂着江凌的肩膀,示意他有些话去外面说。 江凌半推半就的跟着我走到阳台,我刻意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原地,表示对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感兴趣的可欣和刚子两人一眼。 尽量压低声音对江凌说:“兄弟,这一次呢,我知道是你受了委屈!到时候不管那些日本人赔多少钱,那肯定都是你的!” 江凌连忙摆手,看得出来,他是觉得我应该得一份。 只不过,我却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快他一步说。 “这事儿你听我的,虽然说我也爱财,但取之有道,咱不像有些人,什么地方都想蹭,什么地方都想喝口汤!” 说这话的时候,我故意拔高了音调,就是说给可欣和刚子两个人听的。 两人假装咳了几声,说着没有营养的闲话,以此来表达他们根本就没有偷听。 江凌这时候简直觉得我这种人世间难得。 不仅把他当成兄弟,托关系把自己救出来,现在还不拿一分一毫。 就这种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他都以为已经绝种了。 “张哥,这……” 我赶忙伸手打住他的话,接着说。 “兄弟,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待会儿我会帮你要个不错的赔偿。但是这些赔偿自然不可能全部装进你的口袋,我倒是无所谓,但狐仙娘娘那边,咱们该打点的不能少!”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人家狐仙娘娘大老远跑一趟救了你,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人在江湖别把路给走窄了!你觉得我说的在不在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就是我的道。 如果我直接告诉江凌,这笔赔偿款咱们二一添作五。 虽然江凌应该也不会拒绝,但多多少少心里会有点儿不舒服。 不仅如此,可欣和刚子也会觉得我吃相难看,对我的形象有影响。 所以,我需要迂回一下,比如惯用的伎俩增加成本。 至于到时候我拿了钱,会不会孝敬狐仙娘娘,孝敬多少,那还不是我你说了算嘛。 相信狐仙娘娘这种级别的谪仙人物,早就已经对俗世的黄白之物不感兴趣了。 “哦……我明白了,变着方的给自己牟利!我就说嘛,我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趁着我给江凌说话的时候,没注意到可欣已经悄默声的凑了过来。 她不仅凑了过来,还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而且还不讲武德的说了出来。 我不由分说,抬手就削了可欣一个头皮。 “瞎说什么呢?你师父我是这种人?” 可欣捂着后脑勺,后退两步,和刚子站在统一战线。 “师父,我觉得关于分赃的问题,我们应该有一个相对公平公正公开的模式,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了来了,亲师徒也要给我明算账了。 随着可欣大逆不道的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刚子也紧跟着点头积极响应。 “对对对,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凌有点儿没太看懂,毕竟之前他都没有参与过我们的分赃。 所以,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只是隐隐觉得,可欣和刚子描述的我,与他所了解的我完全不一样。 我说:“行,你们说,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哪一次你们有吃亏?” 可欣和刚子相互对视一眼,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可欣给刚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这一回合该刚子上了。 刚子清清嗓子说:“你哪一次公平公正公开了?每一次你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增加活动经费,其实我们都清楚,那些多出来的活动经费,全都进了你的腰包!” 可欣在旁边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我深吸口气,抬起双手打住他们对我的口诛笔伐。 我说“行行行,我不跟你们争,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想翻旧账等有空了再翻!咱们放远了不说,就说眼下这事儿吧,你们说我哪儿做得不对了?” 不等两人开口,我就转身问江凌。 “我觉得你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样,既然你们要公平,那我们就让旁观者来说说,哪儿不公平了?” 我两步脚走到江凌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 “我这一次把钱放在江凌手上,在没有确定如何分配之前,我一分没动,这算不算公正!” 这时候,我的忠实粉丝江凌举手发言。 “没错,这笔钱到账之后,张哥什么都没说过。倒是你们,前前后后问过好几遍,生怕张哥把钱偷偷转走的样子,张哥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我两手一摊,看见了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是,你不了解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相信,张哥宁愿亏待自己,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呸,还亏待自己,我们就没见他亏待过自己。 可欣和刚子同时在心里啐了一声。 我说:“好了,之前的那笔钱,现在还在江凌手上,我会经过核算之后,该怎么分配怎么分配!至于接下来的这次赔偿款,你们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喝口汤?” 打是人家江凌挨的,帮手是我请的。 你们两人就算再怎么不满,从客观来看,也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至于江凌以后发现我的真面目,嘿嘿嘿,那是以后的事儿了! 第751章 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他们两人确实不好厚着脸皮分一杯羹。 回过头,我和江凌在新谷嘉一郎那儿要到了一个做梦都不敢想的赔偿金额。 倒是也不多,仅仅只有一个小目标而已。 甚至新谷嘉一郎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由此可见财大气粗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这也正好印证了一点,他之所以绑架江凌,本质上不是为了钱。 而是为了验证一下他心里,关于我和江凌之间是否有关系的猜想。 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赔偿金也很快就落实下来,在有了之前要给一部分孝敬狐仙娘娘的铺垫之下。 都不用我多说什么,我和江凌之间就达成了非常愉快的五五分账,这可把刚子两人给算得不轻。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那是人家江凌自愿分给我的,他们要是有本事,也完全可以让江凌也分给他们嘛。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于钱的依赖,早就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就我现在手上的金刚钻来说,随便扔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但从骨子里,脱胎于世俗的行为惯性来说。 每个人都有松鼠屯粮过冬的想法。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攒钱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想想看,对于他们那一代普通的劳动人民,特别是我们的父辈和爷爷辈们,他们经历过多么艰难的生活! 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甚至有的流离失所,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犹如无根浮萍。 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想象,他们那时候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他们甚至能从牙缝里挤出钱来存着! 这到底是为什么? 原因就在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人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他们总担心自己年老时会无依无靠,生病时无法得到医治。 所以他们拼命地存钱,希望能给自己多一份保障。 这种心态,可能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 但当我们看到周围有很多人因为一场重病而倾家荡产,甚至失去生命时,我们就会明白他们的担忧并非多余。 我也是多多少少受到周围人的一些影响,所以慢慢儿在潜意识里养成了这种习惯。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吝啬,但我想说的是,在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不能保证的前提之下,还要去施舍别人,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穷大方而已。 由于日本国内的情况确实火烧眉毛的关系,新谷嘉一郎马不停蹄就带着人赶往了我们给他提供的,所谓的准确的墓葬所在地点。 最后的结果自然显而易见,扑了个空。 当然,我们倒是并没有随便找一个地方糊弄别人。 他们去的确确实实是一个墓葬,只不过却是一个空空的墓葬,墓穴之中别说是值钱的陪葬品,就连棺椁都被撬开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墓穴之中。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打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找的这样一个已经被盗发过的空墓,稍作包装,给它赋予了一些生动的履历之后,转手卖给了新谷嘉一郎。 “张先生,那是一座空墓……” 从墓中出来之后的第一时间,新谷嘉一郎就找到了我。 但言语之中,却并没有埋怨或者是责怪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用一种我也没办法的口吻说。 “唉,这也是我们必须要承担的风险,不是吗?你应该也知道,从古至今,盗墓之风尤为猖獗。别说是我们,哪怕是科学考古发掘,最终也是十墓九空。” 本来打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提前和新谷嘉一郎说明清楚,这本身就像是在开盲盒。 这座墓里面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一座空墓也不知道。 至于要不要选择打开这个盲盒,那是新谷嘉一郎和九菊一派阴阳师需要思考的问题。 既然你们选择了尝试,就应该早就已经做好了承担这些后果的准备。 新谷嘉一郎沉吟片刻,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大概是因为有心理准备的关系,倒是并没有太过沮丧。 “那张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瞧瞧,要不说人家才是干大事儿的人呢? 虽然说,之前有过绑架江凌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失误操作。 但这会儿人家并不会纠结眼前的得失,而是立马将目光落在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思考上。 如果换了其他什么人,现在肯定还在因为白白花了那么多钱却一无所获而伤心不已。 我说:“嗯,确实,时间不多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有一个办法,当然,这只是作为我们没有找到宝剑的补救措施!” 新谷嘉一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有什么办法,张先生尽管说,需要我们如何配合,我们肯定竭尽所能。是要重新寻找其他能用的宝剑?” 我摆摆手说:“你刚才已经说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要重新寻找另外一把可以使用的宝剑,犹如大海捞针,即便我们不计代价,时间也耗不起!所以,我的办法是,还是使用之前你们寻找到的那把永乐剑!” 听到这里,新谷嘉一郎顿时一愣。 你tm玩儿我?永乐剑能用,你还兜兜转转让我忙活这么半天? “永乐剑……张先生不是说,永乐剑不能用吗?” 新谷嘉一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说:“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永乐剑不能用,只是效果比不了没有沾染人间气运的宝剑而已。不仅如此,永乐剑因为辗转海外,几经易手的关系,剑身上所沾染的气息已经非常混杂,理论上来说不是最佳选择!” 我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翻前面几章。 随即,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以前有学过一门术法,可以凝练剑里面所蕴含的剑气,使其变得更加精纯一些!只不过,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你也知道大多数时候其实都用不上。但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可以试着尝试一下,希望到时候能够如愿!” 第752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新谷嘉一郎眉头紧皱,这件事情关乎到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如果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不愿意冒任何风险。 这也是他之所以不远万里,也要来寻找另外一把宝剑平替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确实已经容不得他再多做犹豫。 虽然我已经帮他调整了国内的风水,但却并没有从本质上解决问题。 尽管现在并没有太大的事情爆发,可这种平静却反而越是让新谷嘉一郎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安。 这种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谁也不知道人力难以阻挡的灾难,究竟会什么时候悄然而至。 也许,此时此刻,它只不过是在积蓄力量而已。 “那张先生,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新谷嘉一郎尽管觉得不够稳妥。 但这却是他唯一的选择,尽可能的配合我,我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需要准备钱,我打算再坑你们一把,我在心中暗想。 “炼化永乐剑需要一些必要的花销!” 刚说到这里,我率先一步抬了抬手,示意新谷嘉一郎我话还没有说完。 我继续说:“这一次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多多少少也有我的责任。所以,关于炼化永乐剑的花销,你们不用操心,我自己来办。” 我这波是纯靠演技欲擒故纵。 直言不讳的告诉新谷嘉一郎,这一次炼化永乐剑,需要一部分的花销。 但是你们可以怀疑我,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们,并且以德报怨,设身处地的为你们考虑,就问你们感动不感动。 新谷嘉一郎连连摆手:“这怎么行,既然是我们请张先生帮忙,那所有的花销自然由我们承担,这是我们的底线,请张先生理解。至于张先生所说,这一次我们竹篮打水的事情,这是我们必须要承担的风险,与张先生无关!” 嘿嘿嘿,这可是你自己硬要往我兜里塞钱的,我可没逼着你们。 这大概就是小日本的有小节而无大义吧。 别看着在这种小事上表现得像个礼仪之邦的子,可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假如……我是说假如。 让小日本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们的国家和民族于危难之际,而这个办法需要屠杀其他国家无辜百姓的话。 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这种事情他们能干得出来。 就像之前不顾全世界反对公然核污水一样,自私自利,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眼下,既然你们愿意送钱,我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毕竟我从来都不以君子自居。 我说:“我就不在这些小事儿身上多说什么了,我们抓紧时间,先回国!” 第二天中午,我和可欣几个人知会了一声,等我从日本回来,再商量一下关于分赃的事情。 几个人都欣然同意了,并且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万事小心。 毕竟跟小日本合作,本身就是与虎谋皮。 瞧瞧,虽然咱们平日里因为一点儿钱,搞得就像是塑料师徒一样,可到了大是大非面前,不管是可欣还是刚子,都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现在即时通讯足够发达的关系,所以我倒是也没有什么临别的嘱托需要给我父母交代,那样反而搞得像是生离死别。 真要是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 再次踏上日本之行,我们依然乘坐的转机,免去了安检、登机这一系列复杂的流程,在飞机上睡一觉,再次睁眼我们已经到了。 将我安顿好后,新谷嘉一郎说:“张先生,今天舟车劳顿辛苦了,你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告诉我,我会尽快找人搜寻。” 看得出来,新谷嘉一郎确实挺着急的,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是在担心封印八岐大蛇的八门镇魂剑出事儿,不过这种担心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只要我一天不取走裁云宝剑,封印就一天不会动摇,而我要做的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 把利用新谷嘉一郎手上的永乐剑,替换掉裁云宝剑就行。 我说:“你明天把永乐剑送过来,另外我需要女鬼泪、炉中火、百人怨、僵尸血和太岁皮。” 新谷嘉一郎一愣,这些东西里面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就只有永乐剑。 “这些是,炼化永乐剑必须用到的材料?”新谷嘉一郎不懂就问。 不是,这是我一本小说里面看到的,随便瞎说的。 我说:“嗯,收集起来可不容易,很多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新谷嘉一郎顿时有些恼火,可遇而不可求你干嘛不早说? 如果早点儿说的话,他也好及时做准备。 见到新谷嘉一郎便秘的模样,我笑了笑开口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除了永乐剑我手上就有!要不然,之前我可不敢拍着胸脯的保证能行。” 听到这里,新谷嘉一郎长出了口气,随即却又回过神来,冲着我拱了拱手说。 “既然这样,那就全都有劳张先生了!不过,我希望张先生能够将这些东西折算个价格,我们不能让张先生吃亏。”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说:“这个以后再说,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麻烦。照我说的做,明天把永乐剑送过来,我要在极渊地下炼化永乐剑。” 用几件虚拟的物品管新谷嘉一郎换点儿钱,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儿。 而之所以要把炼化永乐剑的地点定在极渊底下,也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耍猴戏,演得太累。 新谷嘉一郎点点头:“一切就按张先生所说的办,明天我会亲自将永乐剑送过来,并且亲自在极渊外围替张先生护法。” 护法?你护个锤子法,真要是出了事儿,你跑得比谁都快。 莫不是想要借护法之名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等我把你们的风水彻底稳固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让我永远留在极渊。 除掉我这个玄门江湖第一人,也好为你们今后重新回去扫清障碍? 第753章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知道别人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尤其这个人之前还堂而皇之的怀疑过你。 之前我在跟禅术和尚做复盘的时候,就曾经有想到过,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极有可能在我替他们摆平风水上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果断选择卸磨杀驴。 因为毫无疑问,在今后我将会成为他们重返九州大地的最大阻碍。 现在我好不容易去到了他们的地盘,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真的采取行动,但我相信至少在心里有过这样的想法。 甚至于,在此之前,新谷嘉一郎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示弱,实际上都是在我除掉我做铺垫。 让我认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每一个都是软脚虾,以此来麻痹自己。 如果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说不定还真会傻乎乎的上了他们的当。 但现在嘛,吃一堑长一智。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能够在我国渗透那么深,并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接龙续脉的时候,冷不丁的引来天雷险些要了我的性命。 仅凭这些,我就有理由相信,新谷嘉一郎在我面前,肯定有隐藏实力。 基于这个前提,我不得不防。 当天晚上,我随便吃了点寿司和鳗鱼饭,第二天一大招,我就接到了新谷嘉一郎的电话。 带着永乐剑,我们一行人再次进入了岩角山深处的极渊。 这一次新谷嘉一郎可谓是做足了准备,除了他本人以外,还有上百名九菊一派的阴阳。 这还只是明面上看见的,隐藏在暗处不知道还有多少后手。 “张先生,给!” 新谷嘉一郎郑重其事的将装有永乐剑的木匣子递给我。 我见他神情有些严峻,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在接过木匣子之后,我说。 “别这么紧张,放轻松点儿,问题应该不大!” 说完,我看见新谷嘉一郎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 “我就在极渊口静候张先生的佳音。” 我点点头,转身就要准备往极渊里面跳。 只不过前脚刚刚抬起我就意识到坏事儿了。 裁云宝剑这会儿在极渊底维持法阵的正常运行,而没有了裁云宝剑我没办法御剑飞行。 只能通过堪舆之术,让神识游离到极渊之下。 但是这样的话,神识根本就没办法完成阵法的修复。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如果这时候回过头告诉新谷嘉一郎,给我准备跳绳子,会不会显得没有高人风范? 正当我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计上心头。 我把已经抬在半空中的右脚又给缩了回来,然后转过身对新谷嘉一郎说。 “给我准备跳绳子,我要下去!” 以新谷嘉一郎为首的一众九菊阴阳师顿时眉头一皱。 心说:大哥你玩儿呢?之前不是说下去就下去,说上来就上来的吗?怎么现在就要用绳子了。 不等新谷嘉一郎开口问,我率先解释说。 “是这样的,我当然可以御剑飞行,只不过这对于我来说消耗过大。到时候我在下面得不到补给,因此我有必要尽可能保存实力,这样也是为了提高成功率。” 在开口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聪明人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呢? 而我这个理由也是合情合理,我想不到新谷嘉一郎会拒绝的理由。 果然,新谷嘉一郎并没有太多怀疑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立马回过头招呼人准备登山绳。 我将装有永乐剑的木匣子背在背上,用了好长时间才终于能在擂鼓般的心跳中落到了极渊底下。 之所以用了好长时间,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绳降的经验,尝试了好长时间这才一点点往下滑。 还好我没有恐高症,要不然真没法儿玩儿。 落地后,我长出口气,解开身上的安全扣,屏息凝神感应着裁云宝剑身上的气息,顺着岩壁找到了悬挂在半空中的正散发着阵阵光晕的裁云宝剑。 哎呀,小裁裁人家想死你了! 我用神识向裁云宝剑发出这样的意念。 这是一把神兵,它有属于自己的意识,换句话说除了自身是冰冷的以外,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跟一个大活人没什么区别。 以前我就有尝试过跟它沟通,但是这丫高冷得很,基本上都不带回复的。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它也会和之前一样,对我爱搭不理。 可谁知道,它居然回复了我。 是那种“我信你才有鬼”的意念。 这种情绪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埋怨,埋怨我把它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我说:“哎呀,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好了,别生气了,我这就接你回家。” 我朝着裁云宝剑抬手一抓,悬停在半空中的裁云宝剑化作一抹银光,飘然间落回到我手上。 随着裁云宝剑不在其位,整个地底空间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震颤。 周围四下的岩壁之上,一缕缕细沙裹挟着石子儿滚滚而下。 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在极渊外围更是显得尤为明显。 新谷嘉一郎等人能够清晰感觉得到,脚下的地面在起伏,而且弧度越来越大。 类似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算陌生,这是地震来临时候的真实触感。 毕竟生活在他们这个国家,你要说找个没经历过地震的人,那简直比在av圈找处女还难。 尽管说这一次的震感其实并不算强烈,顶多也就是小型地震的强度。 可是新谷嘉一郎等人却丝毫都不敢怠慢,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震动的原因来自于极渊深处。 如果我不能及时修复阵法,这种波动会不断扩散,力度会呈几何倍数不断往上叠加,直至最后蔓延至全国。 倘若八岐大蛇因此脱困的话,整个日本极有可能都会在这场灾难之中沉入汪洋。 只不过就算他们知道原因是什么,除了在心里默默祈祷以外,却什么也做不了。 无可奈何的情绪在极渊外面每一个人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754章 不要低估了别人的智商 在极渊外众人的殷勤期盼之下,神明好像听见了他们的呼唤,脚底的震颤逐渐停息下来。 我在收回裁云宝剑之后,以血为引,在永乐剑上铭刻了阵纹,让永乐剑重新修补了阵法。 一切自然也就因此逐渐停息下来。 其实整件事情本质上并不算太难,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就像是一台失效的机器,需要更换损坏的零部件。 以新谷嘉一郎为首的九菊一派阴阳师,因为找不到出现问题的原因,更不可能及时更换损坏的零件,所以只能由我代劳。 等到一切作罢,我感受着在八门镇魂剑的威压之下,逐渐趋于平静的八岐大蛇。 周遭流转的气息也愈发变得平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这里的平衡不被打破,八岐大蛇能够温养这片土地百年之久。 至于百年之后,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毕竟风水会随着岁月的更迭而发生沧海桑田的变幻,也许百年时间还不足以让地质地貌发生太大的改变。 但是风水却不仅仅只是受到山川地脉的影响,气运、国运都会与之息息相关,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应该圆满结束,我现在就能出去管新谷嘉一郎讨要他之前答应过我的弑神精血。 只不过嘛,有的后手,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随后,我又花了将近有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极渊深处布置了一个百死惊魂阵。 这个阵法会受到我的神识影响,因为八岐大蛇本质上是因为龙鳞妖甲和八门镇魂剑的效果,才会强制性沉睡在极渊,为日本炼化国运。 换句话说,它其实时时刻刻在冲击阵法,试图脱困。 而我所布置下的百死惊魂阵,一旦启动,足以惊醒沉睡中的八岐大蛇,届时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谁也无法预估。 这是我的后手,如果新谷嘉一郎要对我不利的话,我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反之,我们相安无事。 片刻过后,我踩着飞剑从极渊底下冲天而起,还不忘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这才落到新谷嘉一郎的身前。 不是因为我想炫耀,只是单纯的想要证明,先前我之所以用登山绳下去,完全是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 我说:“事情已经摆平了,虽然几经波折,但最后结果是好的。这一方天地的风水,至少在百年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你们不作死!” 我最后特别强调不要作死,想必就以新谷嘉一郎的智慧来说,应该能读懂我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实际上,在九菊一派阴阳师内部,确实是有不少人赞同,表示要在我帮他们解决风水上的问题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让我永远留下来。 要知道我如果无声无息的死去,对于他们而言肯定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不过这个提议,最终却被新谷嘉一郎给否决了。 永远不要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也永远不要低估了别人头脑。 至少新谷嘉一郎不觉得我会这么蠢,因为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在风水上做文章,当作是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交易的一种保障。 现在看来,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我确确实实是在风水上做了手脚。 倘若现在他们真的依靠人多势众的优势,企图想要把我永远留在这里的话。 我能不能真的被他们留下来,尚且不知。 但是有一点,整个日本都会因此遭受一场天灾。 到时候可能带来的后果,将会不可估量,得不偿失。 而有了我的后手,在未来的数百年时间里面,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都不敢随便造次,只能与玄门江湖和好友善。 这也是新谷嘉一郎,打从一开始决定找我帮忙就已经提前预想到的结果。 尽管这样会打断他们以前制定好的计划,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有先保全自身,才能想着怎么徐图发展。 要不然,现在富士山就给你喷发一次,后院着火,那什么往外扩张? 新谷嘉一郎冲着我拱了拱手:“多谢张先生,从今往后张先生就是我九菊一派最好的朋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张先生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九菊一派阴阳师势必尽力而为。” 甭管会不会尽力而为,至少人家场面话说得漂亮。 我说:“倒是不比,毕竟你我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次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还希望能履行之前的承诺。” 我说的是什么,新谷嘉一郎当然心知肚明。 “张先生放心,请张先生回去好生休息,晚些时间我会派人把张先生想要的东西送过来。” 事情搞定之后,我再次回到了之前落脚的木屋。 我前前后后在这边住了这么长时间,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这里特别安静。 甚至有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像是置身在空无一人的世外一般。 经过先前的一番折腾,刚回到住处我这还真就有点儿饿了。 实际上体力的主要消耗还是因为先前攀岩的原因,随便要了些餐食,我一边酌着小酒,一边悠闲的看着电视。 当然电视里面“叽里呱啦”说的全都是我听不懂的玩意儿。 这事儿正事儿办完,我又隐隐有那么点男人的歪心思。 比如,来都来了,要不去见见我那些启蒙老师? 相信就以新谷嘉一郎的社会地位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说东京是全世界最热的城市,那里的人通常都不穿衣服。 正在我浮想联翩之际,几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敲响了房门。 我打开房门扫视一圈,诧异的发现,新谷嘉一郎居然不在。 照理来说,这弑神精血应该是九菊一派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应该亲自护送才对。 另外,我们这一次合作这么愉快,他就不打算过来喝两杯酒庆祝一下? 虽然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可就我对新谷嘉一郎的了解来看,基本的人情世故,他还是拿捏得相当到位。 我说:“新谷君呢?” 为首的一名阴阳师看着我微微颔首说。 “他让我们带上你的人头过去一趟!” 第755章 意见不一 我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哦?新谷君还真是风趣,不过,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我边说边缓缓让开门,示意他们进来。 然而,这几名阴阳师并未踏入半步,反而警惕地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是对我的忌惮。 “张先生,请别误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为首的阴阳师语气冰冷,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决。 我轻轻一笑,心中已有了计较。 “既然是奉命行事,那不如让我亲自去一趟,也好与新谷君当面说清楚。” 我故意将“说清楚”三个字咬得很重,试图从中探听出更多的信息。 为首的阴阳师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坚定。 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新谷君是真的打算过河拆桥了。不过,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日本,但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话音未落,我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为首阴阳师的身前,一只手已悄然搭在了他的肩上。这一瞬间,周围的空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阴阳师脸色大变,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 我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知道你们动起手来也就只有这么两招!回去告诉新谷嘉一郎,我做事,向来讲究诚信与道义。他若真想与我为敌,那就让他亲自来见我。” 说罢,我轻轻一推,那名阴阳师便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不是我杀不了他们,而是没到那一步。 我暂时不了解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受到新谷嘉一郎的指使。 但本能告诉我,应该不是。 原因很简单,新谷嘉一郎没这么蠢。 当然我也没有这么蠢,眼前这几个人我弹指可灭,可然后呢? 真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归根到底,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能撕破脸。 其余阴阳师见状,纷纷拔剑相向,但见我气势如虹,皆是不敢轻举妄动。 “哼,滚吧,一群乌合之众。” 我冷哼一声,身形再次一晃,拉开距离,浑身鼓荡的先天罡气覆盖,诛邪不侵。 我给了他们机会,如果非要送死,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这些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但是并没有发难,当真离开了。 半夜,正当我沉思之际,窗外一个黑色身影闪过。 “谁?”我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先生,是我。” 这是新谷嘉一郎的声音。 我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打开了房门。 只见新谷嘉一郎站在门外,脸色略显尴尬,但眼中却闪烁着诚恳的光芒。 “张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先前的事情,是我们的问题。” 新谷嘉一郎深深鞠了一躬,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新谷嘉一郎见状,继续说:“我知道张先生是讲信用的人,我九菊一派也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刚刚那些阴阳师……总之请张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挑了挑眉:“你的人上门要取我项上人头,你却让我莫要放在心上,至少你得给我一个莫要放在心上的理由吧?” 其实我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是非常确定。 新谷嘉一郎嗫嚅片刻,这才开口说。 “是我内部出现了意见不一!” 新谷嘉一郎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歉意的光芒。 果然如此,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九菊一派内部,就要不要借此机会除掉我这件事上发生了分歧。 这才有了之前登门的那些人。 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你是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清楚,如果我在这里少了一个汗毛会有什么后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能救你们,也能毁了你们!” 我这一次已经算是明示了,我就是在你们的风水上动了手脚。 “类似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新谷嘉一郎闻言连忙点头。 “张先生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手下之人,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双手递给我。 “这是张先生要的弑神精血。” 我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暗红色晶体。 隐隐透着邪恶堕落的力量。 我满意点头,将木盒收起。 “合作愉快!” 我微微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和煦。 冤家宜解不宜结,还好新谷嘉一郎还没有被完全架空,要不然我现在估摸着还在浴血奋战。 不过虽然过程多多少少有些曲折,但好在结果是好的,弑神精血到手。 而我已经明示了新谷嘉一郎,只要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不头铁,我应该就是安全的。 回过头我就带上禅术和尚,找到那个鬼和尚,倾其所有也要他形神俱灭。 这天晚上,尽管新谷嘉一郎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可我这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危险往往就在你觉得最不可能的时候,悄悄靠近你。 因此,我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而是在心里复盘今天发生的事情。 九菊一派内部会有不同的意见,这个我倒是有所预见。 有人要我命,我也能理解。 可是他们的做法却让我有些耐人寻味。 新谷嘉一郎应该有和他们分析过,关于我可能在他们的风水上留了后手的可能。 既然他们知道,那他们就应该知道,想要除掉我,就必须要快。 不能给我牵动阵法,引乱风水的机会。 可是他们的做法却是堂而皇之的登门,好像很嚣张,可是却又很怂的样子。 这很奇怪,在我看来,他们的目的不像是要杀了我,而更像是要激怒我,让我与九菊一派的彻底敌对。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接到一通来自新谷嘉一郎的电话。 刚一接通,我就听到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消息。 “张先生,出事了!富士山喷发了!” 第756章 这是冲我来的?为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我本能的第一反应是。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给盼来了!” 相信有我这种反应的大有人在。 尽管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从行动上爱国的机会,但却没办法阻止人们从心理上爱国。 民间管这种行为叫做“诅咒”。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国内。 然后各大主流媒体,就像是逢年过节一样,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我更是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只不过稍微一琢磨,我顿时心里觉得不妙。 不对啊,这……这好像是冲我来的。 从理论科学的角度来看,日本的地质专家已经做过全方位的评估。 并且给出了富士山已经具备喷发条件的预测。 所以,在基于这种预测的基础上,富士山随时喷发都能理解。 可是从玄学的角度,我已经找到了其中的根本原因。 并且做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办法。 尽管我并没有拍着胸脯保证,富士山这座活火山肯定不会喷发。 但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未必不会往这方面想。 至少如果换成是我自己的话,我肯定会免不了心里有所怀疑。 更何况,本来现在九菊一派的内部,就要不要除掉我产生了分歧。 而他们又已经知道了,我肯定在日本的风水上做了文章。 极有可能就会把现在富士山喷发的原因,归结到我的身上。 况且,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刚刚百度替我表达了恶意。 并且,我也刚刚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弑神精血。 我会不会卸磨杀驴,在这个时候狠狠报复他们呢? 试想一下,倘若接下来我不能自证这一切与我并没有任何瓜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恐怕整个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都会以我为敌,到时候就连新谷嘉一郎也不会袒护。 而我极有可能将会在异国他乡展开一场生死逃亡,想想就刺激。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在电话里语气凝重的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句实在话,我这会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死不死的,你就算要喷发,能不能等到老子回国以后再喷发? 现在冷不丁的憋不住滋别人一脸,对我而言,这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吗? 新谷嘉一郎说:“具体原因还在调查,暂时不是很清楚!还有件事儿,极渊深处传来了不明原因的吼叫!” 不明原因的吼叫? 这是在说,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已经开始怀疑,富士山的喷发根本原因在极渊? 这等同于是在怀疑,这一切就是我在暗中搞鬼。 完了,我隐隐觉得后背有点儿阵阵发凉。 我狠狠咽口唾沫,深吸口气说。 “先不要着急,我现在马上赶往极渊,先探明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源头出了问题。” 这会儿对于我来说,当务之急肯定是先稳住新谷嘉一郎。 尽管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有想要对我动手的意思。 这说明他们内部有分裂的迹象,但是最终他们却并没有撕破脸。 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两点。 第一,是我本身的威慑起到了一定作用。 第二,新谷嘉一郎还没有被完全架空。 因此,我现在只需要稳住新谷嘉一郎,基本来说他们还不至于马上跟我不死不休。 “嗯,我这会儿也正在赶往极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先生更多的普通人终归是无辜的,希望张先生竭尽全力!我不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最终以一个谁都不想看见的结果收场。” 卧槽,意思是说,你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在搞鬼? 这是在奉劝我点到即止?宣泄掉心中的不悦之后就及时收手的意思? 你知道个der啊!终于知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是什么感觉了! 苦,是真的苦,嘴里含着黄莲那种苦。 我没跟新谷嘉一郎在电话里多做解释,因为没意义。 我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他们就会相信吗? 不可能,他们只会相信他们看见的一切。 人可以说谎,但是事实不会说谎。 挂断电话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岩角山深处的极渊,而是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两地之间存在时差的关系,因此这会儿国内已经是深夜,我不确定可欣有没有睡着。 “喂,师父什么事儿啊?我正上分呢,要是没什么急事儿先挂了,待会儿给你回过去!” 可欣接通了电话,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我马上就要挂掉”的意思。 我说:“你赶紧去一趟净水寺找禅术和尚,告诉他我在日本有难,速救!” 我不确定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会不会真正的与我不死不休,但我需要做好以防不测的准备。 真要是到时候双方动起手来,我还有禅术和尚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届时里应外合,我的胜算才会更大一些。 有难,速救! 这四个字在可欣的脑海中反复回荡。 当即也顾不得挂机会不会被队友亲切的问候全家,盘腿坐在沙发上。 把怀里的一桶爆米花丢在一边,明媚锁目问。 “什么叫有难,速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一上来就直接让她通知禅术和尚,这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难道是,师父已经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动手了? 这是要直接端了对方老巢的节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欣觉得,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有机会杀两个鬼子,可比打游戏拿人头爽多了。 我说:“别问这么多,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本着字越少,事儿越大的原则。 可欣在电话里“哦哦”两声,立马动身往净水寺赶。 这时候我再次有了一定要给禅术和尚配个手机的想法,即时通讯太重要。 我收起手机,也紧跟着脚踏飞剑出了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就赶到了极渊外围。 此时不下数百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已经严阵以待。 我刚一落地,就有人冲动着朝我拔了刀。 第757章 传统手段并不管用 我用眼睛余光警惕着周围四下的若干阴阳师。 这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心里琢磨,真要是动起手来了的话,我能打多少个。 就以我现在的状态,加上可以御剑飞行,理论上除非力竭,否则我tm就是无敌的。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真要是动起手来,车轮战的情况之下,力竭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我可不是永动机。 不过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还是希望以和为贵的。 扫视一圈,我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新谷嘉一郎。 这是现在恐怕唯一一个,有可能替我说话的日本人。 我说:“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们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我没有要跟你们为敌的意思,这件事情跟我无关!” 言尽于此,解释再多就显得欲盖弥彰,怎么听都像是掩饰。 当然,我也不确定这些人能不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 毕竟,这种情况,谁还会随身带上翻译不是。 在一阵交头接耳过后,现场众人好像听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不过此起彼伏拔刀的声音,却表达着他们并不买账。 “八格牙路……” 这句我能听懂,不是什么好话。 回头一看,却见一个人中蓄着一撮胡须的阴阳师,手持武士刀叫嚣着冲了上来。 卧槽,玩真的?你一月几千工资?这么拼命? 我眼角的余光察觉到那名阴阳师的靠近,眸光略微一沉。 在手腕儿翻转之际,一抹银色光晕流转。 下一秒,那名阴阳师却在距离我将近十来米远的位置突兀消失。 这是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身法特技,能够使人在极短的时间内隐匿在隐隐之中。 上一次我就见新谷嘉一郎使用过,似乎叫什么阴影跳跃。 不过这种身法特技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没有阴影,就没办法使用。 并且想要修炼到高深境界,其实不太容易。 而它最大的弊端却不是这些。 它真正的弊端是掩耳盗铃。 当面对一般对手的时候,合理的使用阴影跳跃,也许可以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可是当面对真正强敌的时候,却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鸡肋”! 我也是在一次次刀尖舔血的战斗中,逐渐才有了切身体会。 真正的强敌,往往早就已经摆脱了双眼的束缚。 因为眼睛是具有欺骗性的,不管是分身还是幻像,都是双眼在欺骗自己。 因此段位最后高的大佬,在战斗的过程中都不太会完全依赖双眼。 更多的是通过对方的气息牢牢的锁定对手。 眼下的阴影跳跃就是如此,这个不知死活的阴阳师,他能短时间隐匿身形,但是却没办法隐藏气息。 所以,他的阴影跳跃所能起到的效果,只有掩耳盗铃。 半个呼吸过后,那人身形再次突显。 在让人看来形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的正后方。 他手中的武士刀,在阴冷的月光下闪过一抹收割生命的寒芒。 只可惜,在他高高跃起的一瞬间,一缕肉眼难以捕捉的剑气,拦腰掠过。 气芒瞬间将他的身体斩为两段。 双眼失神,手中武士刀无力垂下。 上半身因为惯性还在前冲,下半身却已经无力瘫软在地。 在“咕噜噜”的翻滚中,鲜血连带着内脏散了一地。 我完全可以用抹脖子,亦或者以心剑的方式斩其灵魂,而不至于留下触目惊心的画面。 但我却选择了最简单,最粗糙,最容易让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方式。 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我太过残忍。 而是我不想徒增更多杀孽。 无论任何体系,任何人,手上的沾染的血污越多,所需要承受的业报也越多。 随着不断的堆叠累积,慢慢儿将会变成心魔。 然后在某个时间节点上,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突然爆发。 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震慑其他人,这就是轻举妄动的下场。 如果还有人胆敢造次的话,这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鲜血挥洒的视觉冲击会让他们发自内心,不受控制的产生恐惧和胆怯心理。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一个个都是头铁怪。 我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举动,好像根本就没有起到该有的震慑效果。 反而好像激发了他们的战斗意志,一时之间拔刀声四起。 一个,两个! 三个,五个! 不同方向,不同数量,不分先后朝着我冲了上来。 面对这种阵仗,我一时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你们难道都不怕死的吗? 我好像在这一刻明白了玄门江湖没落的原因。 这要换成是玄门江湖众人的话。 这会儿他们肯定已经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开溜了。 比如“我要接孩子放学”这样的烂梗。 亦或者“我家邻居要生了,我得去医院看看,别问为什么,因为我姓王”。 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眉心一点金漆亮起迅速游走全身。 与此同时,我轻抬右脚猛踏地面。 在脚底青石不堪重负的崩裂声中,一股浑厚的气息,以我为中心呈涟漪状扩散。 无形的气浪将腾飞半空的数十名阴阳师掀飞出去。 他们有的手中武士刀折断,有的肋骨断了几根,还有的喉咙口发甜,呕出大口鲜血。 即便如此,只要还有一息尚存,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没有求饶的意思。 见状我脸色倏然一沉,脚底气息炸散,整个人犹如脱膛的炮弹,朝着一个方向射了出去。 我膝盖重重撞击在一名拄刀而立的阴阳师胸口。 沛莫能御的气息瞬间贯穿他的胸膛,撕裂他的后衣。 下一秒,半空中出现一个胸口夸张凹陷的身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倒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击在一棵合抱粗细的大树上,震得枯叶簌簌掉落。 人早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留了一具全尸,算是我对他勇气的嘉奖。 我并没有因此停歇,身形化作一道纯粹的金光,在斑驳的月光下左右突闪。 一个个人影倒飞出去,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声响彻九霄。 第758章 真跟我没关系 静谧的山野中,我能清晰听见鲜血汩汩溢出的声音。 在声音里我仿佛能够感觉到他们生命在快速流逝。 即便这并非我愿,但这种感觉却让人有些着迷,隐隐在内心深处感觉到一丝快感。 那种感觉在不断的催促着我,需要更多鲜血来喂养,需要更多生命来祭奠,方能维持这种病态的愉悦。 好像我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是不受我精神控制的东西。 我有种预感,当它完全苏醒的时候,我将不再是我。 在接连有好几十人倒下之后,我身上的血液在沸腾,可精神却到了某个临界点。 不是崩溃,而是自我抑制。 我试图阻止杀戮的继续进行,可……可我发现根本就办不到。 终于,周围其余人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同伴,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冲锋。 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有愤怒,有忌惮。 当然更多的还是畏惧。 哪怕他们再往前走一步,死神将会给他们敞开大门。 我抬手一挥,一抹银色剑气光华一闪,在地上斩出一道长长的剑痕。 将我和众人隔绝开来。 我收回手上的银剑,用毅力强行压制着内心杀戮的野兽,扫视在场无数身影,沉声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自证,也是在警告。 如果你们不听,硬要头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毕竟我又不崇尚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干不出剖腹自证清白这种蠢事。 四下里传来一连串议论声,全都是日语。 当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毕竟他们没有说“雅蠛蝶”,但不影响我知道这是日语。 很快,就有人出列,用有些拗口的语调问我。 “我们相信你,凭什么?” 还凭什么?就你这连三招都接不住的不屈白银,有资格问这种问题? 我懒得多做解释,我深知在这种时候,再多的口舌其实意义都不大。 因为他们刚才不畏生死的冲锋已经证明了,理智的分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管用。 而真正让他们停下来的根本原因,是对死亡的恐惧。 因此,我不奢求他们能够相信我。 原因很简单,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他们要不要选择相信我,实际上对我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任何影响。 真正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应该是新谷嘉一郎他们这种,九菊一派的高层。 我只求让这种死亡的恐惧继续在他们内心蔓延,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有话事权的人到场。 还好,我的计划还算比较成功。 尽管一直有人小声议论,眼神逐渐变的锐利,似乎跃跃欲试还想要再次朝着我冲过来。 不过都因为倒在地上那些身体还没有完全凉透的同伴的尸体,而有很识趣的缩了回去。 黑夜中,一个身影在树林间快速穿梭,眨眼功夫便无声无息出现在众人身前。 新谷嘉一郎在地上几十具尸体身上扫过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干的?” 我没有回答,脸上带着愠怒。 “你……” 新谷嘉一郎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九菊一派要培养一个阴阳师,所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以及精力。 毫不夸张的说,在新谷嘉一郎的眼中,每一个阴阳师都无比珍贵。 可……可眼前一下就死了好几十个,他的心在滴血。 我说:“如果你想替他们报仇,那现在可以动手了。” 在我接触过的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里面,毫无疑问,新谷嘉一郎绝对是最理智的那人。 这也是他能够在九菊一派内部享有最高话语权的根本原因。 但如果现在就连他也无法保持清醒的话,我也就只剩下华山一条路,杀光所有人。 新谷嘉一郎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其实也是有怀疑的,不……不是怀疑,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从理论上来看唯一的可能。 我有在他们风水上动了手脚,这基本上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是现在,富士山喷发,全国各地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异象,极渊深处传来不明原因的嘶吼。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他们的风水出了问题。 而且问题的根源,极有可能是在风水核心八岐大蛇身上。 有能力,有机会,也有动机做这一切的人,新谷嘉一郎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到的,就只有我。 别说是他了,就连我自己现在都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值得被怀疑的人。 我说:“你觉得,是我在你们的风水上动了手脚,进而引发了这一切?” 新谷嘉一郎没有说话,理智在告诉他应该如此,可是逻辑却又在提醒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假如,我真要在八岐大蛇身上动手脚,进而给他们降下天灾的话。 我最好的做法,应该是等回国之后再做这一切。 届时山高路远,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忙于应付国内的突发情况,进而只有无能狂怒。 我只需要隔岸观火,并朝着这个方向啐两口唾沫,说一句“活该”。 实际上,新谷嘉一郎也正在思忖如何放着这一手,可他办法还没想好,大祸就已经降临了。 其次,如果说我想要搅动风水的本质,是需要我亲自触发的话。 这倒是能够合理解释,为什么我没有在回国之后再做这一切。 可是这一切有逻辑上的漏洞,就比如,我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倘若真的是我做了这一切,新谷嘉一郎带入到我的主观视角里面分析。 最好的做法应该是,连夜逃遁,即便是在这种密林中遇到突发的遭遇战,也应该果断选择全部杀尽才对。 他不会质疑我没有这样的实力。 虽然这些阴阳师个个身手不凡,但在我眼中其实跟土鸡瓦狗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最终我却选择杀了一些人,然后原地等待。 在等什么?等更多的阴阳师悉数赶到,增加突围难度? 还是在等待一个自证的机会? 至少在这一刻,新谷嘉一郎觉得,应该是后者。 第759章 锅太黑 我说:“暂时原因我也不清楚,我不想多做解释,你愿意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跟我没关系!” 说完,我看向极渊方向。 根源肯定就在极渊下面。 继而扭头看了新谷嘉一郎一眼说。 “要不一块儿下去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具体还只能下到极渊底部才能一探究竟。 我有想过可能八门镇魂剑的效果,因为永乐剑替代的关系,进而出现了不平衡,这才引发了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但仔细琢磨一下,又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首先,永乐剑不能平替,这是我忽悠九菊一派阴阳师,想要从他们手上坑钱的借口。 实际上,永乐剑完全符合修补阵法的条件。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八门镇魂剑失效,从而造成了现如今的动荡。 其次,即便是八门镇魂剑失去平衡,使得阴阳失调。 这肯定会给风水带来不可避免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爆发。 而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一个过程,这种不平衡的力量,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过后,逐渐渗透出来。 就目前的具体情况来看,至少我个人更倾向于,是我留在极渊底下的百死惊魂阵起了作用。 在百死惊魂阵的作用之下,八岐大蛇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开始不断冲击着封印,甚至极有可能已经初步复苏。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会是谁做了这一切? 肯定不是我,除非我有两个人格,另外一个人格非常爱国,所以才会触发了阵法。 但是我的主人格却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个解释太过玄幻,根本就不可能。 当然,让八岐大蛇苏醒的方式方法很多,未必就是百死惊魂阵的原因。 可不管怎么样,如果八岐大蛇在这个时候苏醒,无疑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没办法解释的黑锅。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势必是人为的。 既然是人为的,那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我背这口黑锅?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新谷嘉一郎略作犹豫,随后深吸口气点点头。 眼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跟着我去到极渊底下一探究竟。 我脚踩飞剑,伸手一把抓着新谷嘉一郎的胳膊,飘然间在半空中一个折转,朝着极渊深处俯冲。 大概是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新谷嘉一郎隐隐有些紧张。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几个呼吸过后,我们已经稳稳落在极渊底部。 此时漆黑的岩缝里面,时不时还能听见似是嘶吼,似是低吟,又似是喘息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伴随着声音的响动,周围不断有乱石滚落,不过都被我和新谷嘉一郎逐一扇飞。 我抬手朝着前面裂开的岩缝指了指,示意新谷嘉一郎说,之前封印出现问题的地方,就是在那边。 新谷嘉一郎看了我一眼,我随即率先走了过去。 你不就是害怕有危险,让我给你先开路吗? 我真要是想你死,又何必这么麻烦? 我和新谷嘉一郎一前一后,穿过岩石的缝隙,在本应该有封印存在的地方,我却并没有看见八岐大蛇的影子。 卧槽!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这是已经脱困了? 至少眼前这个方位的这一颗蛇头,应该是已经脱困了。 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响动,原来比我预期的还要糟糕。 我本来只是觉得,八岐大蛇可能已经初步复苏,或许需要费一点儿精力。 但是只要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能够全力配合我,我还是能想到办法将其重新封印的。 可现在……无计可施。 望着地上空空的龙鳞妖甲,新谷嘉一郎问。 “这是什么?” 因为他并没有来到过极渊底部的原因,所以他并不知道八岐大蛇的封印究竟长成什么样。 我说:“八岐大蛇……已经脱困了!” 闻言,新谷嘉一郎瞳孔猛地放大,他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你……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新谷嘉一郎本能往后退了两步,表情中带着慌张,也带着天崩的沮丧。 没错,八岐大蛇的苏醒,对于他,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其影响绝对不亚于天崩。 我深吸口气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这一切就是发生了,你应该想的是,接下来如何补救。” 我所说的补救,自然不可能是怎样加固或者修补封印。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现在也没办法。 因此,我所说的补救,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撤离。 用最快的速度,将更多的人撤离这片土地。 这里很快将会变成人间地狱。 八岐大蛇的脱困,会使得这里的风水彻底失衡,进而在短时间之内变成洪荒之地。 会死多少人将不可估量,至于经济损失什么的,早就已经不在参考之列。 显然,新谷嘉一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办法?” 我有锤子办法! 我说:“没有,我的意思是,让你尽快撤离更多的人,尽可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新谷嘉一郎怒不可遏的看着我。 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确实是因我而起,但不是我造就了这一切,至少我没有这方面的主观意向。 我说:“随便你怎么想,我也不想解释我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你如果是想报仇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如果你还估计更多人的性命的话,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才我已经用神识探查过了,之前我留下的百死惊魂阵,确实已经触发。 这意味着,八岐大蛇的复苏就是受到了阵法的惊扰。 也就是说,有人在我离开之后启动了阵法,从而引发了这一系列连锁反应。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谁。 九菊一派与新谷嘉一郎对立的那一派阴阳师? 可能性不大,这一派阴阳师的目的应该是杀了我,而不是自杀。 但如果不是这些人的话,还能是谁? 或者说还有谁,有下到极渊,触发阵法而不被察觉的本事? 第760章 开战 我凝视着新谷嘉一郎,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还有对未知灾难的恐惧。 我深知,此刻的辩解只会让情绪更加激化,而我们需要的是冷静与行动。 他的行动是撤离,能撤离多少是多少。 而我的行动也是撤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新谷嘉一郎还会听我说这些,那是因为他心里也有疑惑。 因为他找不到我会这样做的理由,至少在我离开之前。 同时或许心里还夹杂着几分,我能有办法力王狂澜的希冀。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而有力:“新谷先生,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为可能到来的灾难做好准备。”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如果,我是说如果,倘若有一天你查明真相,一切是我所为,我愿以死谢罪!”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口,真到了那一天,真相于你而言,还有意义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真相对他们很重要,同样的对我也很重要。 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给老子使绊子! 新谷嘉一郎紧抿双唇,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 片刻后,他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嗯,你说得没错,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这般!” 他这是在提醒我,这一次他没办法说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待会儿当我们离开极渊的时候,外面会有无数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对我拔刀相向。 我点了点头,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同时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隐藏的真相远比表面复杂。 我虽不确定是谁在背后操控,但我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它似乎与我的到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整个区域的风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稳定的阴阳平衡被彻底打破,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正在迅速蔓延。 代表着邪恶、堕落和死亡! 我心中一惊,一个不好的预感随之浮上心头,八岐大蛇彻底脱困了。 我和新谷嘉一郎相互对视一眼,很显然我们都已经意识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八岐大蛇的脱困,预示着整个风水地脉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周围四下的晃动就已经证明了,极渊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尽管我可以利用金刚不败硬抗,可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力不能使在毫无意义的地方。 这就好比,新婚之夜朝着肚脐眼儿疯狂输出是一个道理。 所以,我们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这里,至于外面会有什么危险,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我一把抓起新谷嘉一郎的肩膀,一抹银色剑气在身前一闪,紧接着我脚踏飞剑,急速升空。 过程中我告诉新谷嘉一郎。 “倘若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要与我为敌,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我这是在提醒他,我可以卖他一个面子,如果到时候外面的阴阳师非要动手的话,我可以尽可能的手下留情。 但别指望着我心生怜悯,他们如果懂得知难而退,我不会执意要取他们性命。 可如果执迷不悟,一个个效仿悍不畏死的勇士,我也只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新谷嘉一郎深吸口气:“这是自然!” 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眨眼间,我带着新谷嘉一郎以极快的速度冲出极渊。 果不其然,迎接我的是数不胜数的阴阳师仇视的目光。 他们有的握刀,有的持剑,还有的弓弩蓄势待发,若不是我御剑飞行速度太快,他们手中箭矢已经激射而出。 正当我准备告诉新谷嘉一郎,让他尽可能配合我突围出去,我不想与他们为难的时候。 来自元神领域本能的危机在向我预警,我的身后有危险,致命的危险。 我没有多做犹豫,甚至都没有回头,抬手一记肘击,狠狠顶在新谷嘉一郎的胸口。 如果我的身后有什么危险的话,这个危险只能是新谷嘉一郎。 下一秒,我皮肤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本能扭头看见,新谷嘉一郎手中的匕首在我腰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倘若不是刚才元神及时给我反馈,此时此刻我恐怕已经坠地,被无数阴阳师乱刀砍死。 望着急速坠落的新谷嘉一郎,我的瞳孔瞬间被愤怒填满。 如果刚才我并没有起杀心的话,那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果然,最不守信的就是小日本。 我伸手捂住腰间的伤口,小心翼翼维持着御剑飞行。 好在新谷嘉一郎并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将他撞落飞剑,所以刚才那一刀是在仓皇之中挥出。 因此我腰间的这道伤口并不算深,只是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可也正是因为新谷嘉一郎的突然发难,使得我御剑的速度稍有放缓。 趁此机会,极渊外围等候多时的九菊一派阴阳师齐齐动手。 在“砰砰”密集的声音中,无数支弩箭朝我射来。 那些弩箭破空而至,转眼便近在眼前,我清楚的看见,那些并不是普通的弩箭。 箭身上铭刻着繁复的密文,具体有何作用我暂时不太清楚。 我身形猛的一闪,沉腰闪躲,一支箭矢几乎是贴着我的脖颈擦过。 险而又险的躲过一击,不等我在心里庆幸,又有数支箭矢接踵而至。 不过全都被我灵巧闪过,我刚在心中暗想,小日本也不过如此,还在用这种远古时期的破旧玩意儿,根本就不足为虑的时候。 突然,我的元神再次给出反馈,危险正在逼近,这一次同样是正后方。 我半侧过头,眼睛的余光发现,好几支箭矢突兀出现。 可是我的身后却并没有敌人,而是先前射空的箭矢,它们折返回来,锁定了我。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箭矢身上的那些繁复咒文究竟有何作用。 正是这些繁复咒文赋予了箭矢锁定目标的神意。 而此时的我脚下踩着飞剑,根本就没办法利用银剑格挡,只能凭借自身的灵活,尽可能闪躲。 但天空中的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它们像是无数双眼睛一样,死死的盯着我,一次次去而复返,誓要将我射落半空! 第761章 还有强者 面对这铺天盖地、仿佛无穷无尽的箭雨,我深知仅凭闪避绝非长久之计。 每一支箭矢都蕴含着阴阳师们的怨念与杀意,一旦被其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先天罡气如狂涛般汹涌澎湃,身影于半空中辗转腾挪,勾勒出道道残影。 “嗖”一支箭矢以物理学没法解释的诡异方式,一百八十度折转回来,于我的瞳孔之中迅速放大。 下一秒锋利的箭矢正中眉心,在“叮”的一声吹响中折成三段,激射出一道刺目的火星。 金刚不败! “给我破!” 我低喝一声。 更多的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尽数撞毁在我的金身之上。 要说不疼肯定是假的,但因为有金刚不败的加持,箭矢确实难伤我分毫。 但我深知,不能凭借金刚不败与之死战。 毕竟敌众我寡的局面并没有因此改变。 我脚踩飞剑,打算直接无视箭矢的攒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要知道,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虽然占据主场的人数优势,可却并不会腾空飞行。 我心中一凛,但并未有丝毫犹豫。 面对困境时更应保持冷静。 我这个念头刚起,却看见脚底下无数个阴阳师,开始在颤动的山川之上跳跃。 “结阵!” 无数个阴阳师手上结下不同的法诀,但他们的目光都对准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悬停于半空中的我。 下一秒,我整个人撞在一堵无形的气墙之上。 让我险些从飞剑上跌落。 与此同时,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堵无形的气墙还在不断收缩,企图将我拉回地面。 我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鼓荡周身的先天罡气,一掌拍出。 无形气墙随之凹陷,但是却并没有破碎,并且很快便恢复如常。 紧接着我又接连尝试了其他办法,均未奏效。 “张先生,留下来吧!你必须要为今天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新谷嘉一郎的声音从身下的密林中传来。 我去你大爷,看样子这群阴阳师是铁了心要和我不死不休。 当下,我便停止冲击头顶的无形气墙。 短暂的思考让我明白了,这是毫无意义的举动。 这堵无形气墙只会不断消耗我的精力,既然对方已经做好了让我葬身于此的打算,我也没有再心慈手软的必要。 杀掉结阵的人,这堵无形气墙自然会破。 当即我这转方向,重新落回到不远处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 只是我刚一落地,便有数十道黑色身影朝着我这边快速袭来。 每一个身影都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嘴角挂笑,手中三尺青锋银光大盛,剑气直冲云霄。 在我身上先天罡气的加持之下,银色剑气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在空中划出一道森然的轨迹。 圆弧形的剑光掠过山岩,山岩化作两半。 掠过大树,大树无声倒下。 掠过狂奔而来的每一个阴阳,肆意收割着他们如蝼蚁般弱小的生命。 不等一众阴阳师反应,我眸光骤然冷厉,身影在月色下突兀一闪,随之消失。 眨眼间,我便来到了新谷嘉一郎的近前。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却并未退缩。 他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新谷嘉一郎拔出武士刀,与我正面硬扛。 巨大的响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猛然察觉到一股更为危险的气息正悄悄逼近。 我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阴阳师正手持一柄诡异的法杖,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我。 他的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显然,他是打算趁我不备,给予我致命一击。 他是谁,为什么我刚才一直都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自认为以我现在的灵觉,即便是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只要对方对我起了杀心,我没理由无法洞察才对。 但他就像是死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即便已经出现在我眼中,我却依然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故意放慢攻势,引诱那黑袍阴阳师靠近。 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我猛然转身,银剑如同闪电般挥出,直取他的要害。 黑袍阴阳师显然显然早有预料举起法杖抵挡。 只不过所有人都低估了我手中这把银剑的威力。 银剑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剑芒,瞬间将他手中的法杖斩为两截。 我随即乘胜追击,接连挥出数十剑,但这黑袍阴阳师的身手显然和刚才的臭鱼烂虾判若两人,灵活得如同攀援而上的猴子。 但有的时候不是灵巧就可以应对任何局势,就比如刚才我伸出半空之中的箭矢一样。 我斩出的剑气最终让他避无可避,而就在一道剑气要将其斩为两段的前一秒。 黑袍阴阳师身影诡异虚化,紧接着分裂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形。 剑气穿过其中一个人形,撞散在身后的岩壁之上。 我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术法我曾经见到过。 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影分身之术,这人能够制造出三个分身,看样子道行应该不浅。 我收回银剑,冷笑一声说。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免做无名之鬼!” 远处的新谷嘉一郎冲着黑袍阴阳师拱了拱手。 “老祖宗,莫要与他废话,速战速决!”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赶着去做。 黑袍阴阳师是九菊一派的老祖宗,河村上田,也是他一手扶持这新谷嘉一郎走到今天这一步。 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所以内部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绝大部分也是因为河田上村的原因。 我扭过头,不咸不淡的扫了新谷嘉一郎一眼。 “哼,速战速决?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我身上的这道伤,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照单全收!” 眼下肯定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而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是不能怯场。 我要表现出一副,我有金刚不败护体,所以我可以失误无数次,但是你们却不能有任何失误的自信。 第762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九菊一派的老祖宗? 在此之前都不怎么了解,仅凭先前那种无声无息接近我的能力,就不能掉以轻心。 他既是新谷嘉一郎的幕后推手,也是整个九菊一派中最为深不可测的存在。 月光下,河村上田的三个分身围绕着我缓缓转动,每一个分身都缭绕着淡淡的黑气,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异常沉重,看得有些不真实。 分身虽然有三个,但是本体肯定只有一个,要不然就太无敌了点儿。 我紧握银剑,剑尖轻点地面,体内先天罡气运转至极致,在体表灿灿金光的加持之下,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斗的准备。 “哼,非佛门中人,却修得佛门金刚不败,实属难得。” 河村上田的声音从从四面八方传来,语气中既有赞赏也有惋惜。 似乎他有相当大的把握,能够留下我。 我冷哼一声:“只会龟缩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居然也使得金刚不败?可能破否?” 这是在挑衅,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在任何级别的战斗中,只要自身够硬,就能占据先天的优势。 我刚才心里所想,我可以失误无数次,而他们却不能有失误,并不是没有任何根据的盲目自打。 我有我的仪仗,金刚不败就是我最大的仪仗。 并且我大概能够猜到,他们在面对金刚不败的时候,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除了像上一次在宝华寺,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以及弑神的强大威压,磨灭一位三品金刚的气血以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而现在的我,显然气血的旺盛程度,已经在一位三品金刚之上。 想要磨灭掉我的气血,得做好用无数人命去填的准备。 河村上田闻言,笑声更加阴冷。 “区区金刚不败,也敢大放厥词?你若是识相,便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我嗤之以鼻,他们能给我留条活路? 他们只会将挫骨扬灰,大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可没打算在这儿跟河村上田闲聊,毕竟大家也不是很熟。 身形陡然暴起,银剑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取河村上田而去。 我确实不知道他的本体是哪一尊,但如果不采取行动,我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果不其然,一剑刺空。 我心中暗想,这影分身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但也不过是比较善于闪躲罢了,你能奈我何? 我身形如龙,银剑挥舞间,剑气纵横,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河村上田的三个分身虽然灵活,但在我的猛烈攻势下,也渐渐显露出疲态。 三个分身固然难缠,可如果我将三个分身尽数斩杀,又该如何? 就在这时,我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一个分身的气息突然变得微弱起来。 旋即毫不犹豫地改变攻击方向,银剑如同灵蛇出洞,直刺那个气息微弱的分身。 “砰!”的一声巨响,银剑透体而过。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分身竟然瞬间消散,化作一团黑气。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中计了。 这事故已露出破绽,引我上钩。 果不其然,另外两个分身趁机向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当当当当当!” 两个分身四个拳头,在我身上锤打出沉闷的响声,溅起片片金漆。 还好皮糙肉厚,只是略微觉得有些不适,并无大碍。 我鼓荡先天罡气,一脚踏出,先天罡气瞬间扩散,将围绕在我身边的两具分身震出十米开外。 不等我喘息,河村上田两个分身变幻虚影,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周围的天地之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受到他的召唤,凝聚成一道道黑色的气流,朝我狂涌而来。 不用多说我也知道,这玩意儿不能沾染。 我连忙运转先天罡气,形成一道护体罡气,将那些黑色气流一一抵挡在外。 因为我并不确定金刚不败是否能够抵挡这种除了物理以外的伤害,因此不敢冒险。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外围维持天空之中那道壁障的其余阴阳师,在河村上田的指挥下,摆出同款手势。 霎时之间他们调动的天地之力汇成一股,愈发浑厚。 黑色气流汹涌澎湃,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就连体表的金光,也在逐渐变得暗淡。 不行,在擂鼓般的心跳中,一股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为什么禅术和尚还没有来?是不是可欣话没带到? 照理来说,就以禅术大师的位格,虽然距离遥远,但想要及时赶到,问题应该不大才对。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我感觉血液在沸腾,整个人像要爆炸了一样。 “轰!” 无声的爆炸发生在我丹田。 没错确实是爆炸,但爆炸的不是我,而是某个禁锢的封印。 精血,鬼和尚炼化的精血,囊括了整个佛门半数气运的精血。 之前因为我无法承受精血的洗礼,因此禅术和尚在上面增加了一道封印。 而现在,封印破除,滚烫的精血融进我的血液,流窜在我的奇经八脉之中。 精血所到之处,自动修复我体表的伤痕。 我的双眼也因为精血的燃烧,染上了一层血雾。 我仿佛在这个过程中领悟了某种神意,断肢重生。 同时炙热燃烧的精血也将我带到了另外一个领域,杀戮的领域。 河村上田见状大惊失色,显然他感受到了我身上短时间之内暴涨的气息。 很强大,很浑厚,足以摧毁一切。 “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他对我是有调查,有了解的。 因此刚才他才会说出,要让我留下来这样的话。 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 眼前这尊散发着血红金光的年轻人,如魔似神,值此世间再也难以有人能够阻挡。 一个念头在心里不受控制的涌起,逃……赶紧逃,再不逃他会死! 念头刚起,这个九菊一派的老祖宗毫不犹豫的撇下其余阴阳师,率先脚底抹油想要开溜。 只可惜,刚转身他便察觉到,自己被一股气息给锁定了,双脚难以动弹! 第763章 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此时此刻的我,如魔、似神,隐隐已经到了有些失控的边缘。 套用某位莽夫的台词就是: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在脚底如闷雷般的爆炸声中,我整个人犹如俯冲的猛虎,朝着河田上村扑了过去。 狂潮般的气息推动着周遭的枯枝败叶,席卷起一阵狂风。 总是河田上村已经及时感应到了危险的靠近,并且用最快的速度作出逃跑动作。 但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为时已晚。 只在眨眼间,我就已经扑到近前。 慌乱之中,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河田上村化作一道不太虚幻的人影。 下一秒两个人影分离,朝着不同的两个方向狂奔。 又一次使用的影分身之术,似乎他的分身在被撕裂之后,并不能在短时间之内再次凝聚。 因此,现在他才会只分化出两个分身。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这是在赌,赌我选错目标,好给他争取逃生的机会。 我嘴角挂笑,朝着两个身影消失的方向探出双手,做出抓取的动作。 强大的气息形成一个无形的漩涡,河田上村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我管你是分身还是真身,全部抓过来不就完事儿了吗? “砰!” 分身撞在手上瞬间炸散成一团齑粉,于夜空中消散。 而河田上村的真身却在我手上扭曲挣扎,似乎像是在做最后的反抗,不过在我看来更像是可怜的祈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 他刚想说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只不过我却不需要,也不打算给他多说废话的机会。 手上气息在沸腾,在爆鸣声中,河田上村的头颅炸成血雾。 作为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老祖宗,当之无愧的扛坝子,他尚且如此不堪一击,其余人又该如何? 新谷嘉一郎见状,嘴唇在颤抖,原本他们打算利用本土作战的优势,在老祖宗血灵大法的加持之下。 调动地风水火的力量,将我永远留在这里,以解心头之恨。 事实上,他们刚开始的时候,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 本来他以为,他对我足够了解,但却怎么也没有预料到。 我居然还留了这么一张底牌,一张强大的底牌。 而此时计划失败,显然如果继续悍不畏死的冲锋毫无意义,再多的人也喂不饱眼前这只杀红眼的凶手。 跑……赶紧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这是新谷嘉一郎心里升起的唯一念头。 同时他也觉得他逃生的可能或许还挺大。 原因很简单,他还没有感觉到被气息锁定的感觉,因此他只需要比其他阴阳师跑得更快,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念头刚起,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传来,如芒刺在背。 缓缓扭过僵硬的脖颈,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尊浑身缭绕着猩红烈焰的杀神。 擒贼先擒王,河田上村死了,接下来会是谁,显而易见。 在我气息的锁定之下,新谷嘉一郎比河田上村还要不堪,他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放弃了。 “噗!” 一只手从他的胸膛穿过,杀戮的欲望在疯狂攫取着他的生命精华,然后化作杀戮火焰燃烧的燃料,让这团烈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我扔下新谷嘉一郎的尸体,暗沉的眸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一个也别想跑! 在这片被夜色笼罩的密林中,火焰与阴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我,如同从地狱走出的鬼魅,每一步都踩踏着死亡的节拍。 周围的阴阳师们,那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 “逃?我就喜欢看你们逃跑的模样?”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炸响。 我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穿透黑暗,直视着他们的灵魂深处。 那一刻,我仿佛化身为审判者,决定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新谷嘉一郎的倒下,如同一道无形的信号,彻底击垮了剩余阴阳师的心理防线。 他们开始四散奔逃,但在这被我气息笼罩的范围内,他们的速度显得如此无力,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 我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道血花飞溅,每一次挥拳,都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我享受着这种杀戮的快感,它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和自由,让我上瘾。 我知道,这一刻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束缚在规则之下的我,或者已经不再是我。 在此之前,我甚至从来都没有设想过,杀戮原来也会给人前所未有的精神愉悦。 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我想起了当初被他们肆意屠杀的同胞。 尽管我并没有亲身经历那些事情,但是仅仅只从历史薄薄的纸页中,便能管中窥豹的知道。 当时的画面是何其凄凉,当时的气氛是何其绝望。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些为非作歹的人,可曾想过,有一天他们的生命也会被别人肆无忌惮的践踏? 天罪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我要杀光这些满手血污之人,无数的尸体横亘在我面前,我这才发现……我好像不受控制的停不下来了。 我就像是一台失控的杀戮机器,屠杀成为了我唯一响应的指令。 “不行……停下来……快停下来,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魔鬼!不……比魔鬼还要可怕!” 但不管我如何尝试,却始终没办法拿回身体的主动权。 仿佛想要让我停下来,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将目所能及的所有阴阳师尽数屠杀殆尽。 第二,体内的精血彻底燃烧,重新归于虚无。 但不管任何一个办法,似乎在短时间之内都无法达成。 那些阴阳师越是逃窜,我的内心就越是兴奋,越是兴奋就越是助长体内杀戮恶魔的咆哮。 “轰!” 我一掌挥出,几十米开外奔逃的数名阴阳师被炸成齑粉,连带着身后的岩石也未能幸免。 我手持三尺青锋,傲然屹立于山巅之上,睥睨着四下逃窜的蝼蚁。 值此世间,谁能挡我? 第764章 这下麻烦大了 我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但内心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兴奋。 闻讯赶来越来越多的阴阳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开始不要命似的朝我冲过来,但接连死了上百人后,又开始纷纷逃窜。 我纵身跃起,然后猛的将自己狠狠砸在地上。 地面瞬间凹陷,扩散的波动呈涟漪状朝周围辐射。 乱石碎屑被扩散的涟漪所裹挟,抛向半空,连带着一块儿被抛向半空的,还有来不及逃窜的上百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我徒手捏爆空气,身影在月色下化作一道猩红的暗影,穿梭在浮空的众人身侧,无声收割掉他们弱小的生命,肆意攫取他们的生命精华。 我长长呼出口气,心中的燥热还在持续,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让我根本就停不下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掉所有人。 但我的意识此时却异常清醒,只不过清醒归清醒,我却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整个人彻底失控。 本来我以为这种情况,会随着体内的精血被燃烧殆尽,从而被动停止下来。 可现在看来,这他妈跟个永动机一样,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阵阵颤动,脚底轰然间出现一道裂缝,朝着远处迅速延伸。 不等我反应,灵觉传来对危机的预感,这一次非常强烈,危险程度甚至远超先前的河田上村。 更让我觉得有些诧异的是,危机预感的方向,居然是地底,就在我身下的位置。 陡然之间,脚下的地面轰然炸开,好在我及时闪身躲避,这才险而又险的避开。 回眸看去,这才发现,一个庞然大物从地底悍然窜出。 它的浑身遍布黑色角质,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肉瘤,从它浑身所散发的气息我确定了它的身份。 八岐大蛇,这只是八个蛇首的其中之一。 由此来看,八岐大蛇已经完全脱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洞察到我身上的气息,因此才将它吸引过来。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容易对付,可是这八岐大蛇,我想要对付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要知道它可是后裔,能够炼化一国气运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具有不死不灭的特性,这也是大多数选择封印,而不是抹杀的原因。 如今完全脱困的八岐大蛇,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大的麻烦。 即便现在的我处于不受控制的暴走状态,似乎也不具备与之正面为敌的可能。 只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并不想与它为难。 它就算挣脱封印乖乖入海,我倒是不在乎它会怎么样,可如果它非要挡住我的去路。 我就算是拼死,也要拉上它陪葬。 眼下阴阳师的法阵已经不复存在,我重新召唤飞剑,打算直接无视身前的蛇头远离此地。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念头刚起,周围四下便传来一阵轰轰轰的响动。 我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在地底快速涌动,来自周围不同的方位。 “砰砰砰!” 在一连串的破土声中,我的周围赫然出现了八个形态各异的蛇首将我团团围住。 八岐大蛇露出了本体,一张张血盆大口喷吐着腥臭无比的阴风,堵住了我所有逃生的可能。 这是一只超乎我想象的巨兽,通体覆盖着漆黑如墨的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光,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使者。 每一双眼睛中都透露出无尽的暴虐与愤怒,巨大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半片天空。 八岐大蛇仰天咆哮,声波震得四周空间都为之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 这种感觉就像是误入了侏罗纪世界,我深深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 我凝视着这头巨兽,心中却不受控制的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古老的联系。 但此刻,我无暇深究,因为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精血仿佛被这股危机感所激发,炙热燃烧起来。 我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冲天而起,手上快速结印,毫无章法的拍打在八岐大蛇身上。 我知道这玩意儿皮糙肉厚,并且我对它一无所知,所以这才会选择毫无章法的胡乱攻击,以此寻找它可能存在的弱点。 不过有一点从双方第一个照面之后,我就深以为然。 八岐大蛇固然体型庞大,能够给人以心灵上的巨大威慑。 可同时体型大也会带来一个无法弥补的弱点,那就是行动会相对比较迟缓,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在剑身上轻轻一抹,紧接着一剑挥出。 破煞印的威能附加在剑气之上,劈中其中就近的一个蛇头。 锐不可当的剑气却并没有伤其分毫,当然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假如我普普通通的一剑下去,直接就抹杀掉了八岐大蛇。 那它就不是后裔,而我也不可能是张清元。 当然,裁云宝剑好歹也是绝世神兵,其本身温养的剑气,就足以切金断玉。 因此,八岐大蛇会有些吃痛,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传来闷雷般的嘶吼,震得我鼓膜生疼,竟然有些神魂不稳,眼前阵阵发花。 感觉到灵魂受到震荡,我极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下一秒,我只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拍中,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 耳畔呼啸着极速掠过的狂风,在“轰隆”的闷响声中,我被结结实实的拍进岩壁之中。 得亏我现在开启了金刚不败,要不然就这一下我自怕是已经驾鹤西去。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胸口阵阵憋闷,喉咙微微有些发甜,强撑着将自己从岩石中给拔了出来。 刚想设法反击之际,有一个蛇头好似从天而降,吐着长信朝我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股如水桶般粗细的漆黑液体。 我及时一个侧身,双脚在岩壁上借力,凌空一个翻滚躲开这次攻击。 回头再看,刚刚伸出的岩石,已经附着漆黑液体,散发出浓浓的黑烟,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融化! 第765章 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卧槽,浓硫酸? 我心里没来由的蹦出这个念头。 就连岩石都能融化,刚才我如果反应稍微慢上半拍,结果会怎么样? 我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重新恢复神智。 就我目前的了解情况来看,该有的自知之明在提醒我。 我应该不具备与这个远古后裔正面为敌的实力,甚至就连迂回的可能都不太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找机会开溜才是上上之策。 毕竟跟我有生死之仇的不是八岐大蛇,而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八岐大蛇应该感谢我。 要知道如果没有我的话,它现在还被镇压在地底,给小日本能当苦力呢。 基于这个猜想,我觉得它应该不至于和我不死不休才对。 心念及此,我不再与之多做纠缠,脚踩飞剑不做反击只是闪躲。 企图用最快的速度远离这里。 可谁曾想,我再次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与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制造的气墙如出一辙。 我刚想来上两句国粹,却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我来不及反应,调转方向及时躲避。 八岐大蛇在此方天地布下了某种结界,要让我葬身于此。 当然我并不觉得它是受到了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影响,或者被九菊一派阴阳师所操控。 因为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如果他们都有可以操控八岐大蛇的本事,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而八岐大蛇真正想要将我留下来,应该是出于某些别的原因。 对比我在心里有一些大致的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我体内佛门的半数精血有关。 它真正被吸引过来,应该也是因为嗅到了精血的气息。 如果能够吞了我,也就等于吞掉了那些精血。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体内的精血在疯狂燃烧,这让我的体力得到了延续。 如若不然,恐怕在经历了先前的战斗之后,我整个人就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虚脱了。 坏消息是,我即便可以燃烧精血,让自己处于亢奋的暴走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足以发挥出超越自身数倍的实力。 可即便如此,在面对八岐大蛇的时候,我依然没有速战速决的取胜之道。 并且因为有结界存在的原因,我只能在其中做困兽之斗。 精血总有燃尽的时候,换句话说,我会死在这里,不是概率问题,而是时间问题。 当然,理论上还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打破结界。 不是我没有这种能力,而是这需要花费时间。 在我集中火力打破结界的时候,八岐大蛇能把我大卸八块,连全尸都不留。 现在有点儿羡慕阴阳师的影分身之术,这样或许能给我拖延时间。 或者有人能够在外面替我打破结界。 可这里是在日本,我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正当我有些沮丧,甚至已经在给自己做着,可能会死在这里的心理建设的时候。 突然,我看见某个方向有一点金光亮起。 之所以是某个方向,而不是确定的方向。 那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没办法辨别方位。 金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不由得瞳孔放大。 禅术大师! 半空中额的金光的来源不是别的,正是禅术和尚的金身法相。 看样子可欣的信是送到了,并且表叔喝上药的及时赶到,爱了爱了! “大师,快助我打破结界!” 我朝着禅术和尚的方向大喊。 之所以不是助我杀敌,而是打破结界,那是因为我觉得即便是我和他联手,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杀掉八岐大蛇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也不知道禅术和尚有没有听见我呼喊,但我却实实在在的看见,一只金色佛手朝着结界倾压而来。 同时,周围四下响起潺潺佛音。 就在我以为,禅术和尚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破结界的时候。 半空中一只黑色巨掌凭空出现,接住了禅术和尚下压的佛手。 与此同时我赫然看见,一个身着素衣,体表遍布青黑色血管的邪恶僧人,浮于半空之中。 鬼和尚?他怎么在这里?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他来干嘛?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在到处找他?还敢自投罗网? 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有把握对付我和禅术和尚? 而他仰仗的就是八岐大蛇?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谋划? 是他驱使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找到了我,然后笃定了我会在八岐大蛇身上动手脚。 进而唤醒八岐大蛇为他所用? 这么说来,百死惊魂阵,其实是他触发的。 目的就是要唤醒八岐大蛇? 不对,他其实不需要等到我在八岐大蛇身上动手脚。 因为他和八岐大蛇身上都有什么血脉,他想要唤醒八岐大蛇轻而易举。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百死惊魂阵,他也可以唤醒八岐大蛇。 为此他不惜献祭整个日本! 目的只是为了杀掉我和禅术和尚? 我明媚锁目,一时半会猜不透鬼和尚的真实目的。 之前我就有所猜测,鬼和尚似乎是故意把佛门的半数精血交到我的手上。 究其原因,至今不明。 但现在来看,他好像又有把这些精血重新拿回去的意思。 转了一圈,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有,他根本就不可能杀掉禅术和尚。 要知道,现在的禅术和尚,可是有不灭之躯。 即便在面对他和八岐大蛇的时候,没办法占据上风,但想走他们可拦不住。 另外,假如这一切都是鬼和尚在策划。 那他就应该明白,不可能杀掉禅术和尚。 因此他的目标大概率应该是我,而我身上于他而言有用的东西,就只有佛门的一半精血。 由此来看,当初他确实是因为大意,所以才丢掉了这一半的精血。 现在只是想拿回去而已! 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但这里逻辑依然无法自洽。 因为如果鬼和尚想要的是我身上的精血,那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他都可以献祭整个日本,为什么不能将这里的人炼化成精血呢? 这不比与禅术和尚正面对抗更容易? 第766章 草蛇灰线 老银币布局草蛇灰线,你甚至别说一眼看穿,哪怕事后认真分析也不一定能知道别人的真实目的。 我现在能够想到的,鬼和尚会布下这个局的原因,不外乎有三个。 第一,设法想要除掉我。 第二,取回我身上佛门的半数精血。 第三则是第一和第二的结合。 但是简单思考过后,我基本上又能完全否认这三个可能。 原因很简单,鬼和尚如果是想要除掉我,那会我身上本该属于他的半数精血。 那他就应该明白一件事情,我其实是跟禅术和尚穿一条裤子的。 在鬼和尚没有被彻底消灭,亦或者是被彻底封印之前,我没有理由不留一手。 所以,以鬼和尚的智商来看,不太可能会忽略禅术和尚的存在。 换句话说,今天禅术和尚会出现,应该是在鬼和尚的意料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禅术和尚在融合了不灭之躯之后,放眼九州大陆,说一句无敌毫不为过。 上一次在西域圣山,鬼和尚就只能灰头土脸的抱头鼠窜,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凭什么就有能力面对禅术和尚? 当然,可能有人会说,鬼和尚也许想到了某种提升修为的办法,亦或者已经消化掉了熔炼佛门之众的半数精血,现在已经具备了跟禅术和尚一较高下的能力。 布下这个局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以及八岐大蛇作为牵制,让我没办法与禅术和尚联手。 在一对一的情况之下,他有概率能够战胜禅术和尚。 诚然,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我个人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 因为相较这个办法而言,各个击破的成功率显然更高得多。 试想一下,我前前后后在日本逗留了多长时间,里里外外鬼和尚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联合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提前一步杀掉我。 然后在专心致志对付禅术和尚,这在我看来才是最佳选择。 但他的选择却是触发我留在极渊底下的封印,释放八岐大蛇之后,却依然没有忙着出手。 而是让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与我纠缠,一直到禅术和尚的出现,他才终于露面。 这种种举动在我看来,都透露着无法解释的怪异。 他为什么之前不联合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提前做掉我? 总给人一种,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就在等禅术和尚出现的感觉。 “你终于现身了!” 沐浴着灿灿佛光,禅术和尚表情无喜无悲,丝毫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愤怒。 要知道眼前这人,或者说这个怪物,可是屠戮了整个佛门,更是险些让佛门千年底蕴毁于一旦。 作为现如今佛门唯一的火种,禅术和尚在面对他的时候,居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不得不佩服,当真是得道高僧,甚至冲动才是魔鬼。 鬼和尚对抗着头顶大日如来法相带来的威压,同样回以冷淡的表情。 “我一直都在,不是吗?” 就在这时,我身侧一阵劲风袭来,我甚至都不用扭头去看,就知道定然是八岐大蛇又对我展开了新一轮的突袭。 在本能对危机预感的驱使之下,我沉腰一个凌空翻滚,险而又险的躲过致命一击。 同时双脚在八岐大蛇其中一个蛇头上借力过后,与之拉开距离的同时,又抬手挥出两剑。 银色剑气呼啸着斩在八岐大蛇遍布鳞片角质的蛇首之上,激荡出一片片刺目的火星。 这玩意儿当真是皮糙肉厚,就算是绝世神兵居然也难以伤其分毫。 可以见得,当初在横行的蛮荒年代,人族又该是怎么样苟延残喘。 不过,相较之前的绝望,现在我心里升起了希望,对生的希望。 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再是孤军奋战,我只需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到禅术和尚解决掉外围的战斗之后,最终的胜利就会属于我们。 而我因为有佛门金刚不败,以及体内疯狂燃烧的精血作为支撑,即便是在面对上古八岐大蛇的时候,尚且还有周旋的余地。 “轰!”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个蛇头撞碎不远处的山头,乱石飞溅,大地剧烈震颤。 我通过神识与禅术和尚沟通,简单把我的想法告诉他。 “大师,速战速决!”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我不再与八岐大蛇正面为敌,只是一味的闪躲,尽可能的避开八岐大蛇的致命攻击。 至于一些飞溅的碎石尘埃,我也只能凭借金刚不败强化之后的肉身硬扛了。 很快,禅术和尚传音回复。 “没那么容易,我来的并非本体,这句分身法相能持续的时间有限,你需要自己想办法对付那大蛇!”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我去你大爷,来的居然不是真身,这让我怎么办? 意思是说,禅术和尚只能替我拖延时间,防止鬼和尚与八岐大蛇联手,让我没有招架之力? 不过想来也是,禅术和尚即便是再强,也不可能做到远隔万里眨眼就到的地步。 能有分身前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说:“那你的本体什么时候才能亲至?”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禅术和尚的本体肯定在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一具分身不可能奈何得了鬼和尚。 而鬼和尚作为险些覆灭整个佛门的罪魁祸首,只要他一现身,禅术和尚没理由不抓住机会将其往死里打。 “至少需要两刻钟的时间!” 也就是半个小时,我至少需要拖延半个小时的时间。 而就以我现在的状态来说,想要硬撑半个小时,多多少少有点儿为难人。 “你不要一味闪躲,拖延时间毫无意义,你身上藏有佛门半数精血,等同于怀揣佛门半数气运,试着斩杀它!” 斩杀它?大师你确定没在开玩笑? 人家是寿命漫长的上古,我肉体凡胎,怎么斩杀? 我不确定禅术和尚这话是不是给我的强心针,就好像后方的指挥中心,语气笃定的告诉前方作战的将士,坚持住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援兵,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士气溃散。 此时此刻或许也是如此,禅术和尚的真身未必半小时就能到。 这样说,更多的可能是不想让我放弃希望,或许他并没有预料到鬼和尚会突然出现! 第767章 机会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庞大如山的八岐大蛇,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却也明白,此刻的我,已别无选择。 禅术和尚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响了我心中的战鼓,提醒着我,必须振作,必须战斗。 哪怕禅术和尚刚才的话,确实仅仅只是为了激励我。 退一万步来讲,坐以待毙也不是哥们儿我的风格。 或许是知道禅术和尚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关系,所以总是让我在心里对他有很强的依赖感。 就拿鬼和尚来说,我甚至都从来没有设想过,我自己能够战胜他。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心态,每个人都会有,我也不例外。 我一直以为,禅术和尚能替我解决所有我解决不掉的麻烦。 却忘了自己其实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宰。 我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逐渐平复下来,不再是被动的躲避,而是开始主动寻找反击的机会。 我深知,仅凭我个人的力量,想要斩杀这上古,难度不可谓不大。 但我也同样明白,有时候,绝境之中往往蕴含着转机,只要我不放弃,希望也许就在下一秒。 我手持长剑,剑尖微颤,仿佛也在响应我心中的战意。 我以金刚不败对抗迎面而来的阵阵威压,细心观察着八岐大蛇的每一次攻击,寻找着它可能存在的破绽。 那大蛇虽然体型庞大,力量惊人,但动作之间却并非毫无破绽可寻。 我注意到,每当它发动攻击时,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像是在蓄力。 或者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应该叫做施法前摇。 突然间,当八岐大蛇再次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猛扑而来时。 我脚底气息炸散,一跃而起,借势腾空,避开了它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猛扑。 同时,我手中的长剑化为一道银色的闪电,直刺向它脖颈处的一片柔软之处。 “铛!” 一声巨响,长剑与八岐大蛇的鳞片相撞,激起一片刺目火花。 虽然我的攻击并未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一瞬间的刺痛,显然也让它感到了不适。 它愤怒地咆哮着,八颗蛇头剧烈摇摆,引得天地一阵震颤。 好像我刚才打到了它的七寸,对啊,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好像是有点儿道理的。 尽管这八岐大蛇是上古时期的,可终归还是蛇不是。 心中有了想法,我借助自身体积比较小的优势,在八岐大蛇的攻击中穿梭游走,不断地寻找着新的攻击机会。 同时在心中默数时间,我必须要速战速决,如果等到禅术和尚的这具分身消散。 让鬼和尚与八岐大蛇联手,到时候我才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胸腔里的精血燃烧得越来越旺,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 我大喝一声,感觉身体里的小宇宙在爆发,周身上下被一股沛莫能御的气息裹挟,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八岐大蛇。 我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银色弧线,直取就近的一颗蛇头。 八岐大蛇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一声低吼,夹杂着震荡灵魂的威压,试图打断我的蓄力。 但这一次,它失败了。 我咬紧牙关,手中的长剑仿佛化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与我融为一体,人剑合一。 剑气穿透了八岐大蛇的鳞片角质,一颗蛇头竟然被齐齐斩断。 “轰!” 一声巨响,八岐大蛇庞大的身躯猛地颤抖起来。 被斩掉的蛇头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芒,然后迅速暗淡。 庞大的头颅于高空坠落,在“轰隆”声中溅起一片尘埃。 即便是我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凭什么?我竟然真的重伤上古? 然而,还没等我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八岐大蛇剩下的七颗蛇头仰天长啸。 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失,让它瞬间进入暴走状态。 脚下的地面剧烈摇晃,一道道裂缝在扩大,在延伸。 终于,八岐大蛇露出了它全部面貌。 八颗蛇头,但是却只有一个蛇尾。 身上的鳞片角质,在岩石上摩擦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我感觉到它的气息相较刚才,似乎又暴涨了不少。 真正的战斗,或许现在才真正打响。 我眉头一皱,八岐大蛇的暴走,预示着更加猛烈的攻势即将来临。 我紧握长剑,目光如铁,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 将体内的精血在沸腾,力量凝聚至巅峰。 八岐大蛇的每一声嘶吼,仿佛能撕裂空间,撼动山河。 然而,我并未退缩,也不能退缩,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 勇往直前,才能争取那一线生机。 我身形灵动,如同鬼魅般在八岐大蛇的攻击间穿梭,寻找着它的破绽。 每一次长剑的挥出,都倾其所有,力求给予它致命的打击。 然而,八岐大蛇的防御实在惊人,加之它故意护住七寸,难以对其造成实质伤害。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见招拆招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它的攻击虽然依旧猛烈,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动作之间多了几分迟滞。 这是力竭的征兆,怎么可能? 它怎么先力竭了? 反而我此时此刻却依然处在巅峰状态,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都没有丝毫下滑,继续保持着永动状态。 意思是说,我通过燃烧佛门的半数精血,在这场战斗中,隐隐已经占了上风?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 心念及此,我身形暴起,如同猛虎下山,长剑化作一道道银色闪电,直取八岐大蛇的要害。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我抓住了八岐大蛇的一个致命破绽。 我手中的长剑如同脱弦之箭,瞬间穿透了它的鳞片角质,深深刺入了它的心脏。 有一颗蛇头委顿倒地,八岐大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地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它身上的气息也在节节下滑,巅峰不再。 我嘴角挂笑,计划来了! 第768章 我要亲手终结这一切 电影里面那些摧枯拉朽的战斗,甚至打完身上都片尘不染。 不是说这种情况不存在,但那是建立在绝对碾压的基础之上。 就好比一个拳击冠军,面对一个同样赤手空拳的幼儿园小朋友。 拳击冠军哪怕多出一拳,都是对自己实力的侮辱。 可真正势均力敌的战斗,往往都是漫长的拉锯战,谁也别想一击制胜。 较量的不仅仅是攻杀手段,还有抗击打能力也是重中之重。 这也是金刚不败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原因。 因为金刚不败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容错。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体力,更多的时候,会决定最终的生杀予夺。 毫无疑问,这一次是我坚持到了最后。 看着眼前八岐大蛇的气息还在不断下跌,我嘴角挂笑居然下意识抬头看向悬停于半空中,还在与禅术和尚的分身对峙的鬼和尚。 该说不说,这一切还得多亏了他的馈赠。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体里面有佛门的半数精血,别说是面对八岐大蛇。 恐怕就连之前的九菊一派众人,就足以车轮战将我活活耗死。 准确一点儿来说,不仅仅是因为佛门的半数精血。 因为我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得到,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旋涡,在战斗中会不断攫取对手的生命精华。 先前在面对九菊一派阴阳师众人的时候,这种感觉还不是非常明显。 当面对八岐大蛇的时候,这种感觉就非常明显,我能够清晰察觉到,八岐大蛇溃散的生命精华,正在被我不断吸收。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所以才让我以战养战,在战斗中得到源源不断的的补充。 我不知道这是我个人的特性,还是佛门半数精血的神意,亦或者二者都有。 但毫无疑问,就当下的局势而言,对我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忽然,我感觉到斜刺里有什么东西裹挟着强大的气息朝我笼罩而来。 我手掐天罡印,大喝一声,狠狠拍在地上。 灌注先天罡气的天罡印瞬间扩散,如蛛网般瞬间铺满地面。 天罡印的效果蔓延延伸,爬上八岐大蛇的全身,将它覆盖缠绕。 借此机会,我没有犹豫,于脚底气息爆炸声中冲天而起,手中银剑寒芒闪烁。 扭曲空气的剑气直冲九霄,一颗蛇头无声斩落,鲜血飞溅的同时,从半空中无力坠落,惹得尘埃满天。 随着一颗颗蛇头的不断斩落,我也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八岐大蛇的气息开始呈断崖式下跌。 别说巅峰,哪怕就连刚开始的一半儿都没有。 而此消彼长,我的战意却越来越浓,身体里充盈着力量,那是一股势要捅破天的力量。 我身影于半空中化作几道残影,手中银剑不断挥出,八岐大蛇疲于奔命。 此时的它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慌乱之中想要钻地遁逃。 这只上古时候苟延至今的,早就已经失去了成为风水之灵的根本,逃窜只不过是处于求生的本能反应。 我徒手捏爆空气,牙关紧咬一声发狠,将手中的三尺青锋朝着八岐大蛇遁走的方向用力投掷出去。 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中,裁云宝剑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九天坠落的陨石,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洞穿了八岐大蛇的蛇身。 八岐大蛇,八颗蛇头共用一颗心脏。 在裁云宝剑洞穿心脏的刹那间,八岐大蛇的心脏骤停。 遍布伤痕的蛇身痛苦倒地,不断翻滚着,扭曲着。 用最后的余力在山川河流里挣扎,不消片刻一切归于平静,就连气息也随之荡然无存。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血液在沸腾,双手在颤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攫取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狂躁能量。 身体里面的气息还在暴涨,失控的感觉还在继续。 我伸手朝着前方用力一抓,大喝一声:“来!” “嗖!” 一道银光从废墟中射出,裁云宝剑与我产生感应,自动飞回到我手上。 我抬头凝视在半空之中,禅术和尚这具分身的金光已经稍有暗淡,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 而我并没有因为刚刚击杀了八岐大蛇而志得意满,也没有如获新生的喜悦,更没有转身逃走,欲求来日方长的打算。 我浑身沐浴着浓浓的血光,猩红的色彩在眼前弥漫,同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我要杀了这鬼和尚。 只有杀了他才能让这一切停止下来,才能永绝后患。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弯腰屈膝,将自己像颗炮弹一样投射出去。 以金身之躯撞破笼罩这方天地的巨大壁障,在“哗啦”的碎裂声中,壁障破碎,我一记头锤狠狠撞在鬼和尚的胸膛之上。 这一击,撞得他胸膛凹陷,撞得他倒飞出去百米之远。 这也是我第一次与鬼和尚如此近距离的交手,感觉他有些怪异。 他的身体好像是介于虚无和真实之间,有些缥缈,捉摸不定。 鬼和尚稳定身形,在周身缭绕的黑色火焰作用之下,凹陷的胸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恢复。 仅仅只用了几息功夫,便已经恢复如常。 我并指如剑,色厉内荏的看着鬼和尚:“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我可没有要给鬼和尚废话的机会,当即手中三尺青锋用力一挑,整个人在半空中辗转腾挪两圈过后,朝着鬼和尚冲了出去。 鬼和尚双手合上,不着痕迹的冲着我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浅笑,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就你也配念“阿弥陀佛”? 眨眼间,我已经扑到近前,将手中的裁云宝剑往前用力一递。 鬼和尚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暂时不是非常清楚。 但我觉得,只要能够磨灭掉他身上的生机,不管他有没有实体,应该都会湮灭。 而暴力从古至今都是磨灭生机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只是,三尺青锋却并没有刺中鬼和尚,再看时,他已经退到距离我十步开外的地方。 双手合十,甚至有些慈眉善目! 第769章 大和尚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鬼和尚的身形如同鬼魅,不对,不是鬼魅,鬼魅尚且还有迹可循,可是他刚才的突然消失,我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似乎他的移动跨越了空间的界限,让我这等肉身凡胎难以捉摸。 我迎着他的眼神中,看见里面透露出一种超脱生死的淡然,仿佛早已看穿了世间万物的虚妄。 “哼,区区凡人,也妄想伤我分毫?” 鬼和尚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和挑衅。 狗日的,果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鬼和尚今天既然敢来,肯定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毕竟从始至终,敌暗我明的基本态势并没有改变。 换句话说,我今天在这里,会有哪些敌人,会有哪些帮手,鬼和尚都一清二楚。 其中包括禅术和尚的出现,应该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而那是一具分身,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双手再次合十,周身的黑色火焰陡然间变得更为浓郁,仿佛要吞噬一切光明。 将此世间的一切生灵,统统拉入到一个叫做堕落的旋涡之中。 我怒目圆睁,体内气血翻腾,一股不屈的战意节节攀升。 体内疯狂燃烧的精血,好像在响应着什么。 体内奔腾的气息在给我勇气,在给我力量,在给我将这黑暗永远驱逐的理由。 我深知,面对这样的强敌,退缩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剑尖,剑身“嗡嗡”作响,给我反馈着,它已经做好准备的信号。 当然,我也并没有凭着一股子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莽上去。 有帮手,我干嘛不用? 我扭头看向禅术和尚。 “大师,你这具分身还能维持多久?” 刚才禅术和尚的这具分身,就已经可以跟鬼和尚分庭抗礼。 现在如果我跟禅术和尚联手,未必没有速战速决的可能。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话音落下,禅术和尚的分身像是突然断电,骤然暗淡,只在半空中留下一个不太真实的轮廓,证明他曾来过。 大师,不带这样玩儿的吧?大敌当前,你说断电就断电啊? 我深吸口气,也不知道禅术和尚的真身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种巅峰局,禅术和尚不可能不来,此时正在来的路上。 我凝眉锁目,牙关紧咬,再次向鬼和尚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剑光如龙,划破长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鬼和尚而去。 我的作战策略,也从最开始想要联合禅术和尚速战速决,变成了现在的拖延时间。 鬼和尚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而我却不是。 冲到近前,鬼和尚只是轻轻一挥手,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剑芒便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轻易地化解于无形之中。 “哼,不自量力!” 鬼和尚冷笑一声,身形一晃,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我身后。 他伸出茏在袖中的枯手,向着我的背心抓来。 我心中一凛,急忙转身挥剑抵挡。 鬼和尚的手掌却如同幻影一般,避开了我的剑锋,直接印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一股阴冷刺骨的力量瞬间侵入我的体内,让我感觉如坠冰窖,精血燃烧的火焰,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冻结。 “怎么可能?”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此时的内心被绝望填满。 自不量力吗?应该是吧?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在西域圣山的时候,其实就不具备和他正面抗衡的实力。 刚才回冲上来,更多的还是因为体内不断燃烧的精血,是它给了我可以跟鬼和尚大战三百回合的错觉。 然而,就在这时,我体内的精血再次燃烧,融化坚冰,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力量。 “啊——!” 我仰天怒吼,全身肌肉紧绷,仿佛要将这股力量完全释放出来。 我的双眼变得赤红如血,身上更是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 鬼和尚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之色,随即又化为了更深的冷意。 “哼,垂死挣扎罢了。” “是吗?那就试试!” 我甩开手脚,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我却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被轻易压制,至少气势上没有落下风。 相反,在体内精血不断燃烧的加持之下,我逐渐找回了主动权。 我手中的裁云宝剑随着我的心意舞动,每一击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剑光如织,将鬼和尚团团围住。 他虽然实力强大,但在这股狂暴的力量面前也不得不连连后退。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还不够,还不够……” 鬼和尚冷笑一声,突然身形暴涨,化作了一尊高达数丈的巨大黑佛。 他周身环绕着浓厚黑色火焰,浑身遍布着奇异古怪的魔纹,双眼如炬,燃烧着炙热的猩红色火焰。 “佛法无边!万法归一!” 他低喝一声,双手合十,猛地向前一推。 顿时,一股浩瀚无垠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我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这鬼和尚的身上,也有佛门半数精血,刚才他一直都没用。 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着这股佛力的冲击。 只是,这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几乎要将我撕成碎片,连带着意志力也要被摧毁。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我不能输!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在心里怒吼,拼命地挣扎。 下一秒,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我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啊——!” 我再次仰天怒吼,浑身金光大盛。 我手中的裁云宝剑化作了一道璀璨的银色光柱,直冲云霄。 “给我破!” 我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一剑劈下。 剑气纵横九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中炸响开来。 银色的光柱与黑色巨佛相撞,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摧毁得面目全非。 当光芒散去之时黑色巨佛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起来。 生命精华如烟似水般流下,汇入大地,消失于无形。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伤痕累累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世界逐渐变得模糊,仰头栽倒前最后的画面是,一个浑身沐浴金光的和尚从天而降! 第770章 动荡 “咚咚咚咚……” 木鱼富有节奏的敲击声,混杂着阵阵佛音,将我从睡梦中摇醒。 我努力挣扎两下,终于将自己好似深陷泥沼中的意识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视线有些模糊,隐约间能够看见木梁上层层叠放的青瓦。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在寺庙中。 “咳咳咳咳咳……” 我用力咳嗽两声,胸口随即传来一阵撕裂感,好像胸口有一条刚刚有愈合迹象深可见骨的伤口。 因为我的咳嗽,伤口又重新撕裂,事实也确实如此。 “师父,你终于醒了!” 不远处传来可欣的声音,但是由于隔着一定距离,以及我发现此时我只要稍微扭头,脖子就像是要断了一样,因此没有扭头去看。 “水……水……” 嗓子口像是塞了一块滚烫的火炭,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无比渴望水的滋润。 可欣盘腿坐在蒲团上,看都没带多看我一眼,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画出残影。 “水就在床头柜上,你自己拿。这把有点儿焦灼,我先把团打完再说!” 你是认真的吗?我是你师父,我现在重病在床,想喝口水你给我来这个? 我张了张干燥到已经快要脱皮的嘴唇,努力两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是真害怕一个激动把自己给送走了。 大约过了能有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可欣这把重要的晋级赛总算是在“victory”的声音中落下帷幕。 收好手机,可欣站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床边,瞥眼看了看床头桌子上的水杯。 “师父,你不是要喝水吗?怎么没喝啊?” 我现在手不能动,脚不能抬,只给了她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 可欣这才恍然,挠了挠头说。 “差点儿忘了,禅术大师说你肉身险些湮灭,魂魄差点消散,想来没这么快恢复!” 说着,端起桌上的木碗,用一根木勺舀水一点儿一点儿往我嘴里浸。 一边喂,还不忘一边给自己脸上贴金。 “师父你是不知道,这大半个月里,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守在这儿,饭没吃好,觉也没睡好!还好你总算是醒了!” 喝过小半碗水后,我逐渐有了些精神,深吸口气还是能明显感觉得到胸口传来的剧烈撕裂感。 我说:“可真是为难你了,因为担心我,没有让你掉分吧?” “那倒是没有,我的水平你还不清楚吗?稳如老狗!” 还稳如老狗,看我回复以后我打得你像条老狗。 我清清嗓子,像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哪儿?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在这里躺大半个月了?” 可欣皱着眉,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看看究竟应该从哪儿说起。 “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你要问禅术大师,或者你自己应该清楚。我只记得,当时你让我通知禅术大师,说你有难速救!随后禅术大师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全身遍布瓷碎般的裂纹,像是一碰就要碎成无数块,拼不好的那种!” “我当时给吓坏了,以为你要死了,纸钱和炮仗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无儿无女,就我这么一个徒弟,也只有我给你送终了!结果,禅术大师说还有救!” 我白了可欣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哟。 我怎么从你的眼神中看见,当别人说我还有救的时候,带着几分失望。 可欣继续说:“禅术大师还说,你不仅肉身遭受重创,就连元神也差点儿湮灭,要不是林素婉……不对,应该是师娘的话,你当时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林素婉……是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可欣这么一说,以及我刚才听见我看见的一切,这里应该是净水寺,是禅术和尚救了我。 而林素婉本身的状态就不对,在紧要关头还要护住我的元神不灭,想来代价不会太小。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现在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陡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林素婉该不会是…… 我没敢接着往下想,却听可欣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听禅术大师说,她的情况不比你好到哪儿去,随时都有寂灭的可能。” 霎时间,我心里涌起悲伤。 经历了这么多,也终于让我明白了不是所有事情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终归是我有愧于她,这份愧疚恐怕也只有下辈子来弥补了! 收回思绪,我又问:“小日本那边什么情况?” 一说起这个,可欣顿时来了精神,一拍大腿说。 “那边可热闹了,先是富士山喷发,你是不知道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喷发,紧接着又闹了大地震,伴随而来的还有台风和海啸!整个国家陷入动荡四分五裂,不少国民正在以各种手段往周边的国家撤离!还有好多逃到了我们国家,呸,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脑壳是怎么想的,就让那些人死去好了,干嘛还要管他们!” “网上好多人拍手称快,都说这是遭了报应!根据相关的地质专家分析,这一次的动荡,好像是什么亚洲板块和太平洋板块碰撞的结果。如果这一系列的动荡持续下去,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说不定,这个国家从此就要消失在汪洋之中!” 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欣的言语和神情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别说是她这种愤青,就算是我听了也觉得热血沸腾。 当然我之所以热血沸腾,不仅仅因为幸灾乐祸,更多的应该还是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自豪。 不过这些事情只要我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对,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应该知道,并且他们其中应该还有人幸存下来,并且逃到了海外。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在今后会不会对我不利? 当然,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用担心,就算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有人活着,那也是强弩之末。 就连他们的老祖宗和大批精锐都奈何不了我,他们难道还想蚍蜉撼树上赶子来送死? 第771章 不合理的地方很多 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可欣顿时来了兴致,一脸好奇的问我。 “师父,小日本那边的动荡,肯定跟你有关系吧?这种直捣黄龙的事情,你居然不叫上我,赶紧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可欣搓着小手,就跟村口聊八卦的长舌妇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这里搞到第一手情报。 明明就是国际大事好不好,你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神tm才跟我有关系!我有那本事?” 但不是我信不过可欣,我主要是担心她嘴上把不住门儿。 万一到时候在打游戏的时候,开语音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哎呀,没事儿的!再说了,这要是真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能伤成现在这样?那些事情,我知道我实力低微,没资格参与!但你好歹给我长长见识的机会嘛!再说了,这事儿我就算真往外说,那也得有人信不是!” 我脖子不能动,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两下,瞥了可欣一眼。 你还知道你实力低微,我以为你真会后悔没去手撕鬼子呢! 不过,可欣说得其实也有道理。 在当今这个社会,你别说那么玄学的东西,哪怕你说见了鬼,都能有一大堆伪科学家从科学的角度给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你的幻觉。 就好比之前小日本首相遇刺一样,你站在大街上扯着嗓子说,是你干的,你看有没有人信就完事儿了。 恐怕更多的人只会给你投来异样的目光,然后小声说一句:sb。 即便真有人信又能怎么样?他们也找不到证据,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网上应该有不少键盘侠,已经在说,对对对,这就是我干的! 随后,我就简单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听得可欣时而皱眉,时而握拳,时而又热血沸腾。 “大概就是这样,最后在我力竭的时候,禅术大师就来了,再醒来就躺在这儿!” “咕咚!” 可欣用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舔舔嘴唇一脸崇拜的说。 “原来这么惊心动魄。” 她既有点儿遗憾,又有点儿庆幸。 遗憾的是,自己当时没有在现场,要不然一拳一个一脚三个,打得九菊一派阴阳师满地找牙的就是她。 那应该是她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庆幸的是,还好自己当时没有在现场,要不然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了。 “这么说来,师父你是小宇宙爆发,不仅解决了小日本,还一箭双雕把鬼和尚也给除掉了?” 在心生向往的同时,可欣难免又在心里嘀咕。 如果当时在西域圣上,脱下佛门半数精血的是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爆发小宇宙,然后秒天秒地秒空气? 不过,一想到当时在圣山的时候,自己已经饿得晕了过去,那没事儿了。 我深吸口气说:“小日本算是完了,不过鬼和尚究竟有没有被超度,我不是很清楚!” 当时我已经晕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从理论上来量,在我和鬼和尚大战之后,他即便不死,应该也是重伤。 而禅术和尚及时赶到,他没有理由不补上一刀。 因此,鬼和尚大概率应该是已经没了。 我没有继续跟可欣闲聊,主要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说几句话都觉得费劲儿。 让她去给我弄了点儿粥,喝了小半碗后,我就开始闭目养神。 心里有一种一切终于结束的踏实感。 鬼和尚死了,所有的事情也应该就此画上句号。 但我却并不觉得圆满,心里的遗憾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哪儿有那么多尽善尽美的事情。 可道理都懂,但真要坦然接受,却未必。 如果现在还有机会摆在眼前,只要能让林素婉还阳,或则能够让她的魂魄凝聚不散。 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要给试一试。 可别说是赴汤蹈火拼上一把的机会了,现在就算是想跟她说句话都办不到。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这天晚上,夕阳西下的时候,一点金光在禅房里亮起。 紧接着身着素衣的禅术和尚,慈眉善目的出现在我眼前。 “大师,我感觉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多谢有你哟!”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是你命不该绝!” 随即我开口问:“大师,那鬼和尚究竟死了没有?” 我急于想要证实这件事情。 “我赶到的时候,察觉到他的生命气息正在迅速凋零,直至湮灭!” 这话的意思是说,鬼和尚已经死了,这我就放心了。 等一下,禅术和尚并没有说补刀的事情,这也就意味着,是我独自一个人搞定了鬼和尚? 我说:“大师,我有几个问题想不太明白!鬼和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的目的就是什么?还有我当时的状态,至今我也没办法解释!” 现在已经知道鬼和尚彻底寂灭了,基于这个结果反推来看,会发现有些地方其实并不合理。 也不能怪我多疑,明明就已经知道别人已经死了,却偏偏还要纠结这些看上去在大多数人心里毫无意义的问题。 要知道,那是鬼和尚,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智商的反派。 相反,这个人很聪明,他能够在佛门蛰伏上千年,并且尽心布置了这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一个人,他在明明握有先下手为强的优势的情况之下,我想不到他会陨落的可能。 哪怕他不是禅术和尚的对手,但是想要对付我,肯定不在话下。 可是最终却结果却是他陨落了,并且还是在禅术和尚并没有出手的情况之下。 我在醒来之后仔细复盘过整个过程。 首先,鬼和尚其本身的实力并不弱,至少是我不可能战胜的强大。 其次,我身上有佛门一半的精血,同样他的手上也有。 我可以通过燃烧精血的方式强行提升战力,同样的道理他其实也可以。 照理来说,两相抵消,我们之间应该打得难解难分才对。 真正影响胜利天平的重要因素,应该是禅术和尚的及时到场。 而不是我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解决掉他! 第772章 归还精血 尽管现在鬼和尚已经死了,也许是心理作用,或者是鬼和尚给我的心理压力太大的关系,我确实总觉得,他还留有后手。 准确一点儿来说,是以我对鬼和尚的了解来看,他应该还留有什么后手才对。 但是还能留下什么后手呢?人都已经死了,留后手还有什么用? 禅术和尚说:“我想鬼和尚的目的,有可能是企图夺回你身上属于佛门的半数精血,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具体什么目的,已经无从知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既然禅术和尚都如此斩钉截铁的说鬼和尚已经死了,这就说明应该是真的不复存在了。 倘若鬼和尚已经死了,我所有的担忧,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因为显然没什么意义。 我说:“那为什么原本被你封印在我体内的半数佛门精血,会突然燃烧起来,当时我整个人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 对于鬼和尚来说,这或许是他并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他的本意可能正如禅术和尚所说的一样,是想要夺回我身上的半数精血。 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藏在我体内的那些精血,会在危急时刻燃烧自己,让在短时间之内具备了与争锋的实力。 这才是他阴沟里面翻船,就此陨落的真正原因。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没法解释。 要知道,最开始我吞下那些精血的时候,我整个人感觉自己好像要裂开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有禅术和尚在体内加了封印,起到了一定程度的遏制作用,我早就已经爆体而亡了。 这么长时间,那些精血在我体内一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早不燃烧,晚不燃烧,偏偏就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 突然自己打破封印熊熊燃烧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呢? 禅术和尚深吸口气,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对此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率应该是与你的特殊有关!” 这也是禅术和尚能够想到的唯一比较恰当的解释。 我继续问:“对了大师,这些精血会不会再次莫名其妙的燃烧起来,我应该怎么取出这些精血?” 那种失控的状态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时在面对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以及鬼和尚的时候,精血的燃烧可谓是恰到好处。 但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万一冷不丁再来上一次。 让我再次进入不受控制的狂暴状态,谁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精血一旦吞服,便与你融为一体,没办法分离!想要将其剔除,唯一的办法是将其炼化成气运,归还于佛门。而我,也希望你能这样做!” 现在鬼和尚已经铲除,禅术和尚最大的夙愿只有一个,重铸佛门昔日的荣光。 但是想要让佛门重新恢复以前的影响力,单单只是靠传教肯定不行。 这涉及到风水方面的知识,需要重新为佛门凝聚气运。 而我的身上有佛门一半的精血,倘若可以将这些精血重新炼化成气运归还给佛门的话。 佛门定然能够蒸蒸日上,短则几十年,长则上百年,便可以恢复之前的昌盛。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我说:“这是当然,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我是现在算得上是玩弄风水气运的专家,而恰好这些精血于我而言并没有益处,反而还有是一颗定时炸弹。 倘若能够重新炼化,将这些精血以气运的方式归还给佛门,自然最好。 “如此甚好!” 禅术和尚微微颔首,又简单寒暄两句之后,禅术和尚这就退出了禅房。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身上的疼痛感也得到了明显改善,当真不得不佩服,佛门在医疗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禅术和尚手段高超。 你要是换一个普通和尚,他这会儿肯定在给你做法事。 而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心里琢磨着,关于如何将气运归还给佛门的具体操作。 想要将精血重新转化成气运,这个操作其实并不难。 真正的难点其实是如何精准的让气运为佛门所用。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气运就像是被装在气球里面的被压缩的空气。 在打开气球之后,里面的空气会不受控制的外溢,这是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基本常识。 因此,如何引导这些气运,重新凝聚为佛门所用,这才是关键。 我参考了小日本凝聚气运的方式,利用八岐大蛇这样的灵兽,作为风水之本,然后为其炼化气运。 但这依然没办法做到精确引导,灵兽能够凝聚气运,更多的其实是依靠时间的不断堆叠。 况且,我上哪儿找这样一只灵兽,为佛门炼化气运啊? 思前想后,我也始终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不过这事儿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让自己恢复。 我前前后后整整在净水寺待了将近十天,这才终于能够正常下床走路。 除了有些提不起精神,丹田隐隐有些灼烧感以外,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这天我听正在打游戏的可欣无意间说起,禅术和尚似乎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带着众僧人诵经念佛了。 我坐在蒲团上晒太阳,斜着眼睛问。 “大和尚给自己放假了?” 我心说不能啊,他可是立志要重铸佛门荣光的人,革命尚未成功,怎么能这么快就懈怠呢? 可欣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听膳房的僧人说,他们送去的斋饭好几天没动过了。还有人担心说,是不是病了!” 可欣最近这段时间,跟寺庙的膳房关系老好了。 寺庙里禁荤腥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在可欣的软磨硬泡下,膳房居然同意借锅给可欣炖肉,可想而知这关系已经到了相当铁的程度。 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不可能,禅术大师怎么可能生病!” 那可是半神级别的人物,寿元绵长,生病就是无稽之谈。 “我去看看,兴许是在闭关!” 第773章 晴天霹雳 我所在的禅房在靠近主殿的右后方,禅术和尚的禅房刚好在靠近主殿的左侧。 尽管净水寺占地面积不算太大,可就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还是走了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 一路上,我在心里嘀咕着,禅术大师现在已经巅峰了啊,还闭什么关? 不过不吃饭这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上千年都没有吃过饭了,以他的修为来说,应该也可以不吃不喝。 校园门口,一个小和尚刚刚从里面出来,手里还端着寺庙中的斋饭,但是一口也没动过。 我伸手拦住他问。 “小师父,禅术大师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叫大师没人回应。” 我微微皱眉,点点头走进小院,踏上门前的几节台阶,我伸手轻轻敲了敲房门。 “大师……大师……你抽什么风啊,整个佛门还指着你呢,赶紧的我想到办法了!” 我以为禅术和尚是在思考关于如何匡扶佛门的事情,为此殚精竭虑茶饭不思。 但是不至于耍小性子谁也不理啊! 再说了,在我心中得道高僧从来都是无喜无悲的,怎么可能动不动就情绪不稳定。 片刻过后,依然没有得到禅术和尚的回应,于是我又敲了两下房门。 “大师……大师……” 突然,门上一抹金光亮起,紧接着金光如水波般在门上涤荡,眼前的画面随之变得扭曲。 几息过后,我整个人已经身处在一间不大的禅房内,在桌上如豆的烛火映照下,一个老僧盘腿而坐面含微笑,正是禅术和尚。 这是禅术和尚的精神世界。 我很快做出判断,到了我现在这个修为,真实与幻境还是能很容易分辨的,即便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恢复。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禅术和尚要把我拉进他的精神世界? 是有什么话要对单独对我说? 我两步上前,冲着禅术和尚拱拱手说。 “大师,这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我说?” 我跟禅术和尚同生死共患难,风里来雨里去,一块儿经历了那么多,说话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试探。 禅术和尚双手合十,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是我的一缕神识,当你看见这缕神识的时候,我已经踏上轮回之路!” 我整个人瞳孔倏然放大,这个消息让我心跳几近骤停。 “不是……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禅术和尚已经入了轮回,这意味着他已经圆寂? 为什么? 在我的认知中,毫不夸张的说,禅术和尚应该算得上是当世第一人。 这种近乎半神的存在,不说与天地同寿,但起码寿元绵长不成问题吧? 况且,他的三魂七魄被分割,封印在不同的地方千百年之久都没有被磨灭,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圆寂? 不仅如此,禅术和尚在圆寂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 你就算生老病死,也得有个交代后事的过程吧? 强敌来犯? 这个猜想更不可能,且不说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人是禅术和尚的对手。 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做到让一个得道高僧,超越佛门任何一位菩萨的存在,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且,整个净水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我之所以会联想这么多,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禅术和尚圆寂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难消化。 以至于,现在我好像突然失去了主心骨,心里有些六神无主,只能祈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禅术和尚继续说。 “以你的性格,此时应该正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抬头看了禅术和尚一眼,并没有回答。 因为这只是禅术和尚的一缕神念,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本体已经去了轮回。 这一缕神念只是记录信息的载体,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 他存在的意义,也仅仅只是为了传递禅术和尚想要给我传递的遗言。 我心说,你tm还挺了解我。 很快,我就在心里想到了一种可能。 净水寺没有打斗的痕迹,禅术和尚还有机会留下这一缕神念,说明禅术和尚不是死于外敌,圆寂是他主动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 他不是还有匡扶佛门的大事没有完成吗?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还有,遗言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而是留下这一缕神念?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强压着翻涌的情绪,静静听着禅术和尚的下文。 禅术和尚慈眉善目的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器重。 “佛门半数精血在你身上,你有办法将精血重新炼化成气运,但你却想不到办法如何将气运归还给佛门!” 我微微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也是我正头疼的原因。 这么说,禅术和尚有办法?而这个办法跟他选择圆寂有关? 禅术和尚接着说:“佛门与国家不同,国家可以通过寻找适当的灵兽承载和炼化气运,但佛门的气运只能由佛来承载!” “我死后转世灵童会在七天之内出现,你需要找到转世灵童,他便是佛门的未来,也是你炼化气运,并将气运归还佛门的媒介!而这,表示我匡扶佛门的方式!”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目瞪口呆。 对啊,禅术和尚是佛门的至高无上佛,佛门的气运归属,以及承载气运的方式和容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就像小日本一样,外人可能看不透,但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他们却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八岐大蛇。 而佛门凝聚气运的方式就是转世灵童,每一次转世灵童的出现,就是佛门凝聚气运的过程。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七天之内找到禅术和尚的转世灵童,将气运植入到灵通的体内,这便是佛门的未来。 转世灵童会将佛法发扬光大。 可是……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怎么才能找到转世灵童? 世界这么大,要在七天之内找到所谓的转世灵童,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对了,我可以起卦! 第774章 见性即佛 很快我就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办法。 占卜属于窥视天机的一种,因此在玄门江湖之中,但凡是涉及到此类的,五弊三缺多少都得沾点儿。 那是因为窥得天机太多,遭了报应,其实就是天道的反噬。 对于我来说,等闲的事情,找个小猫小狗啥的基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这涉及到佛门的转世灵童,一般情况下起卦无用。 除非动用天卦,而天卦的反噬却是我无力承受的。 若是佛门的转世灵童随随便便起一卦就能找到,那佛门历代转世灵童出现的时候,势必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因为其余和佛门有仇的门派或者组织,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转世灵童。 不过倒是也不用沮丧,禅术和尚既然选择走这一步,这就说明肯定已经想好了办法。 佛门肯定有手段找到转世灵童。 果不其然,禅术和尚继续说。 “我的舍利会指引你找到转世灵童,在此之前你需要拿到佛门三件至宝!紫金禅杖、紫金钵盂和锦斓袈裟。” “转世灵童降世,不染俗世凡尘,你需要用锦斓袈裟将其包裹。紫金钵盂会照出转世灵童的前世,以此印证灵童的身份!紫金禅杖会持续散发佛光,震慑心生歹念的邪魔妖鬼!” “除此之外,灵童食天下供奉长大,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化缘。你虽然非佛门中人,但你与佛有缘,见性即佛,我便将佛门的未来交付与你了!” 见性即佛,大师你也太看得上我了,这担子可不轻。 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我,是害怕我拒绝?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佛门做到这个份儿上,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真佛。 “大师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尽管知道禅术和尚听不见,但我还是朝着他的神念拱手作揖。 随后,禅术和尚的神念坍缩成金色光屑。 伴随着逐渐黯淡的金光,身影的轮廓缓缓消散。 “大师,有缘再见!” 我感觉眼眶有些温热,什么东西汹涌着模糊了视线。 正当我抬手抹眼泪的时候,禅术和尚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有东西留给你,就在上次的冰川底下。” 这是禅术和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句话。 眼前的画面再次涤荡起水波纹,我又重新回到了禅房门口。 可是我却有些不敢伸手去推房门,因为我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深吸口气,我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 禅房内陈列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蒲团以及墙上挂着的佛像,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禅术和尚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面露慈祥,宛如入定。 只是我却再也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他双手捧着的紫金钵盂中散发着微弱的金光,我靠近这才看见。 紫金钵盂里有一粒蚕豆大小,形状并不规则的物体。 金光就是从这东西上所散发出来的。 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禅术和尚圆寂之后的舍利,它是带我找到转世灵童的关键。 我学着禅术和尚的模样,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佛号。 “阿弥陀佛。” 然后从禅术和尚的手中接过紫金钵盂,转身走出禅房,走出小院,径直来到佛堂正殿。 沿途有不少僧人与我打招呼,问我有关禅术和尚的事情,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似乎察觉到我有些异常,加上手中又捧着佛门至宝紫金钵盂。 因此开始有人好奇的跟了上来。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很快几乎整个净水寺所有的僧人全都聚集在了大雄宝殿。 “师父,怎么了?” 可欣也跟着寺里的僧人来到了大雄宝殿,见我神情严肃,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喉结用力翻滚两圈,单手托举紫金钵盂,伸出另外一只手好举过头顶,集中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诸位,且听我言!” 一众僧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我。 我嘴唇略微颤抖两下,即便尽量控制,但最后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失声。 “禅术大师,圆寂了!” “轰!” 这个消息对众人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以至于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茫然。 虽然禅术和尚来到净水寺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但前前后后听他讲佛经、论佛理,因此大彻大悟的人不在少数。 这位高僧从来不说他是谁,但却一直深居简出,言行如一。 就连原本寺庙中的住持方丈,都对他顶礼膜拜,视他为真佛。 本来他们以为,净水寺能够因为有这样一位高僧而名扬千里。 可……可谁能想到会突然传出噩耗。 在场众人里面,除了我,只有可欣知道禅术和尚的真实身份。 因此,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她见识过禅术和尚的强大,也知道这个和尚的来历。 所以,她不相信禅术和尚会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可这样的玩笑好笑吗?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更不可能在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这种玩笑。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欣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用求证的眼神看向我。 张了张嘴想要问点儿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呜呜呜呜……” 与此同时,大殿内响起哭泣声,声音连成一片,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我深吸口气,将手中的紫金钵盂,连带着禅术和尚的舍利,一并放在大殿巨大佛像前面的供桌上,然后给可欣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大殿。 “师父,是真的?” 这一次,可欣干脆直接拽住了我的胳膊问。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他……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说着说着,可欣的眼眶红了,泪水止不住哗哗往下掉。 虽然她跟禅术和尚谈不上什么感情,甚至很多时候,她对禅术和尚还有些畏惧。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禅术和尚有一巴掌拍死她的恐怖实力。 与这个人是否好相处,没有任何关系。 可有一点,可欣一直记在心里,在苗疆十万大山里,在西域圣山,禅术和尚都救过她的命。 这份情她不能忘! 我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为了佛门的原则,我们应该尊重他!” 他没有与净水寺的僧人提转世灵童的事情,我想可能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以免节外生枝。 同时,这也是对我的信任,而我不能辜负他! 第775章 希望重燃 我在净水寺外面的山坡上枯坐好久,从日出到日落。 仿佛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过。 仿佛时间又过得很慢,我好像看见了禅术和尚的一生。 黑暗降临,并不代表永夜,也许再当你回头的时候,朝阳正在挣脱地平线的束缚。 天彻底黑下去的时候,可欣走到我身边,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师父,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在心里设想了千万种可能,但就是没办法解释禅术和尚为什么会圆寂。 我深吸口气,伸手往西边的天空虚握了一把,试图想要挽留注定留不住的夕阳余晖。 我说:“他是为了整个佛门!” 我把事情多的前因后果,用可欣能够听懂的的方式给她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可欣狠狠咽了口唾沫,突然禅术和尚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拔高了几分。 “那意思是说,我们得在七天之内找到转世灵童?” 我点点头:“在此之前,还需要去一趟西域圣山,拿到佛门三件至宝其中之一的锦斓袈裟。” 至于紫金禅杖,应该在宝华寺,反正暂时也用不上。 寻找转世灵童需要的是禅术和尚的舍利,接生需要用到锦斓袈裟,验明正身有紫金钵盂。 归还气运才需要用到紫金禅杖。 眼下时间紧迫,我们应该要有针对性的挑出重点。 等找到转世灵童再去拿回紫金禅杖也不迟。 而且,禅术和尚留下的一缕神念告诉我,他在净水寺西北的冰川给我留了什么东西,我得去看看。 当下我跟可欣去了距离净水寺不远处的冰川,这里当初也是禅术和尚的封印地之一。 由于常年冰封的关系,所以使得这里人迹罕至,别说没有进山的路,就算是有恐怕也早就已经让冰雪覆盖,难寻踪迹。 上一次我来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凌凌的脚踩飞剑。 可眼下,我因为还没有恢复的原因,所以没办法使用飞剑。 甚至连踩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路都有些踉跄。 可欣在前面就跟个推土机一样,把周围沿途的积雪全部扫开,时不时还会回头拉我一把。 “师父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我背你?” 可欣随脚踢开一块挡路的岩石。 坚硬的石块竟然被她一脚蹬成了无数碎块,力气大得吓人。 我说:“我只是有些虚弱而已,不用!”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儿,马上要走下坡了!” 紧赶慢赶,就这么点儿距离,我们足足走了将近能有小半天的时间才到。 冰雪覆盖的河床上,透过脚下厚厚的坚冰,我隐约能够听见地下河奔腾的声音。 举目四下,一片苍茫,皑皑雾气弥漫在冰原之上,透着一股子阴冷与荒凉。 禅术和尚说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我紧紧跟在可欣身后,往之前我们发现封印的地方走。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可欣脚下亮起一道金黄。 金黄如同缭绕的火焰,在冰面上快速游走。 不消片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我拧眉细看。 法阵中跳跃着一个个金色佛文,由此来看这是一个佛门的法阵。 但是之前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所以这应该是禅术和尚后来留下的。 禅术和尚在这儿留下一个法阵是什么意思?这大和尚就是喜欢搞神秘,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等等,突然我觉得眼前的这个法阵好像有点儿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太起来。 就在这时,可欣突然手搭凉棚,指着法阵中心的位置说。 “师父快看,那里有一双眼睛!” 顺着可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法阵中央,一双闪烁着琉璃光晕的眼睛,就隐藏在坚冰之下。 只看了一眼,我就立马认出了这双眼睛,同时心中一阵狂喜。 这……这不就是佛门的琉璃瞳吗? 此时此刻,在我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中,我看见了林素婉复生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 之前我一直因为没办法凑齐三件能够让林素婉复生的至宝,因此心里耿耿于怀,几乎就要成我的心魔了。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终于找到琉璃瞳了,林素婉复生有望。 我好想立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素婉。 就像自己妻子躺在病床上,药石无救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突然得到消息有治愈的方案。 突然,逐渐冷静下来后,我又免不了在心里反问自己。 这琉璃瞳会是谁的? 整个佛门都已经被鬼和尚屠戮殆尽,辨伪识真的琉璃瞳也跟着不复存在,世上应该再也没有了才对。 等一下,禅术和尚,这是禅术和尚的双眼!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这是唯一的解释。 原来禅术和尚一直都记得,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东西。 他不仅留下了琉璃瞳,而且还刻录好了林素婉复生需要的法阵。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那是因为这里足够偏僻,法阵和琉璃瞳都不至于被外人发现并破坏。 不出意外的话,我只需要带着另外两件至宝,以及林素婉的肉身进入法阵,就能让林素婉真正意义上的活过来。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但理智却在疯狂提醒着我,不能操之过急。 林素婉复生是大事,但不是急事儿! 之前没有眼下七天之内找到转世灵童着急。 我努力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躁动不安分心情。 罗列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要去西域圣上找到锦斓袈裟,这个以我当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不太可能亲自去。 可欣倒是有这个实力,但是没这个脑子,我担心他在荒漠中迷路。 所以,我需要找个帮手,回头找陈太爷帮忙。 其次,在禅术和尚坐化舍利与转世灵童有感的指引下,找到即将出世的转世灵童。 这是佛门的希望,也是禅术和尚的嘱托,我必须完成。 最后,再去一次澜沧江虎跳崖,从江中玄武身上的水晶棺中取出林素婉的肉身。 集齐三宝使其复生,然后一起抚养别人的孩子(转世灵童)长大! 第776章 凌驾在三宝之上的宝物 在心里敲定好计划之后,我跟可欣重新返回净水寺。 禅术和尚是一代高僧,是影响整个净水寺绝大多数僧人的传教之人。 因此,即便禅术和尚来净水寺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 但是在他圆寂之后,全体僧人却高度重视,后事以佛门的最高礼仪操办。 当然,佛门操办丧事,与传统印象中的方式有所不同。 虽然现在很多人听说寺庙的频率,远远要比道观的频率高。 可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道教相较佛教对大多数人的生活影响更深远。 就拿人死之后的丧事来说,绝大多数地方,都是采用道教的传统安葬。 而按照佛门的规矩,禅术和尚圆寂之后,必须也应该用最高的礼仪安葬。 “坐缸”这便是佛门对于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的处理方式。 所谓的坐缸,其实说起来也不难。 首先,要对遗体表面进行一系列消毒杀菌的处理。 然后,再将遗体放进一个密封的容器中,大多数时候都是陶缸。 以后,还会在缸里的空隙中填充诸如木炭、石灰一类的东西,用以保证缸内绝对干燥的环境。 做完这一切,遗体会连带着陶缸一块儿被存放在寺中,等几年过后打开陶缸。 如果缸内的遗体没有腐烂,就会被塑成金身,成为“肉身佛”供人敬仰。 我也没管,不出意外的话,禅术和尚这具肉身应该还是不灭之躯才对。 毕竟圆寂的是元神,理论上与肉身没什么关系。 当然,佛门的事情我也不是全都了解。 我只需要知道,眼下我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就行了。 吃过晚饭后,我给陈太爷打了一个电话。 不出意外,那边接电话的还是陈君。 “小君姐,我有点儿事儿想要拜托陈太爷。” “我爸在闭关,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说!” 又在闭关?不对,应该是还在闭关? 印象中好像在昆仑山锁妖塔,与佛门的一众菩萨大战一场之后,陈太爷就一直都在闭关。 至少在我看来,很不对劲! 是隐隐有了突破的征兆,还是说状态出现了问题? 我关切的问:“陈太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是因为上一次在昆仑山的时候受了些伤的话,我也许可以帮忙!” 电话那端,陈君沉默了好半晌,很明显她也有类似的猜测。 “这个我也不知道,暂时应该不需要,如果真有需要你帮忙的那天,我不会客气的!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跟你有关吧?” 尽管陈君继承了陈太爷的奇门遁甲,很少主动了解外界的事情。 但是毕竟是能感受到风水流动与变化的高人,所以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她大致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我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君姐,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慢慢儿说。我今天主要是想请小君姐帮个忙!” 于是,我就把关于佛门的相关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现在抽不开身,因此想请小君姐前往圣山寻找一下那件锦斓袈裟。” 其实,在我心中陈太爷才是首选,也足够稳妥。 当然如果陈太爷因为闭关没办法去的话,陈君也可以。 电话那端传来陈君深呼吸的声音。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前段时间突然感觉到西域气运大损,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说到这里,陈君顿了顿继续说。 “我现在也没办法抽身,父亲闭关状态有些不稳定,我需要时刻护法!” 我叹了口气,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我说:“那没事儿,我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 我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让人家帮忙吧。 毕竟说到底,陈太爷是人家父亲,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确实于理不合。 眼下我还能请谁帮忙?正当我在心里想着,谁还能替我去西域走一趟,同时又有些埋怨禅术和尚真会挑时候,就不能等我完全恢复再圆寂的时候。 陈君突然开口说:“嗯……对了,关于佛门的转世灵童,你了解多少?” 我微微皱眉,转世灵童不就是转世灵童,那是佛门高僧,哦不,那是佛陀圆寂之后的转世。 是佛门的佛子,未来的希望。 如果用古时候的王朝体系来形容,佛陀就是佛门的皇帝,而转世灵童则应该是太子。 总之一句话形容,知道很重要就对了。 我把我所了解的相关信息告诉了陈君,听完之后陈君回答说。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不全面。” “不全面?什么意思?” 陈君说:“你应该知道佛门三件至宝吧?” 这基本上算是佛门公开秘密,紫金禅杖、紫金钵盂和锦斓袈裟。 并且除了锦斓袈裟,另外两件至宝,在禅术和尚手中,我都有见识过它们的神意。 我说:“知道,我这一次也要寻找这三件至宝。” “嗯,这三件至宝对于佛门很重要,但是还有两件东西应该是凌驾在这三件至宝之上的存在。” 我顿时来了精神,佛门还有比这三件宝贝更值钱,哦不,更重要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禅术和尚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是说,因为太重要,所以我不配知道? 正当我在心里嘀咕,狗日的臭和尚,居然还防着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那陈君怎么会知道? 我说:“是什么?” “转世灵童还有不灭之躯!不灭之躯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它本身不死不灭,至于转世灵童你需要格外小心。” 我的重点放在了格外小心这四个字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需要怎么格外小心? 我第一时间脑海中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画面。 产房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把揪住其中一个护士的手,脸上露出邪魅的淫笑说:“嘿嘿嘿,这小妞长得不错!” 所以,转世灵童出生以后,也有可能是这种? 第777章 转世灵童是香饽饽 我没太明白陈君说这话有什么意图。 好在她也不是个喜欢卖关子的人。 “一直以来,佛门的转世灵童都非常神秘,众所周知的只有他是上一世佛陀的转世,至于如何寻找灵童,一直都是个谜。” 我心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寻找转世灵童需要上一世的坐化舍利。 同时应该也是佛门的机密,等闲之人不可能知道。 陈君继续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据说每一次佛门转世灵童出现,佛门几乎都会倾巢而出寻找灵童。因为灵童现世会引来天地异象,除了佛门意外妖魔鬼怪也非常渴望得到灵童。 锦斓袈裟的作用,就是为了遮住灵童的气息,方便将其顺利带回佛门。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找到灵童,只是希望你提前有所准备。” 嘶……转世灵童等同于唐僧人,谁都想吃上一口从此长生不老? 陈君透露的信息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会有很多妖魔鬼怪,当然未必是妖魔鬼怪,也有可能是人。 他们都对转世灵童很感兴趣,原因也还是转世灵童吃了会怎么样。 更多的应该是想要半路劫杀转世灵童,让佛门受挫。 而在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佛门方面也是高度重视,几乎所有菩萨倾巢而出迎接这位佛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眼下的情况是,整个佛门已经被彻底颠覆,我成为了唯一一个为这位即将诞生的转世灵童保驾护航的人。 并且,我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非佛门中人。 这途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些都是我需要提前考虑,并且作出部署的事情。 该说不说,要不是陈君提醒,我还真就忽略了这些问题。 我说:“多谢小君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虽然陈君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相较而言危险应该也没有很大。 尽管现在佛门的菩萨罗汉们都已经不在了,可同时有本事的大妖也已经该镇压的被镇压,该抹杀的被抹杀。 即便是苟延残喘下来的,也不见得能翻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挂断电话之后,我长叹口气,把陈君给的提醒下意识和可欣说了一遍。 本意是想集思广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欣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指关节掰得“啪啪”作响。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家伙,你是但凡要动脑子的事情,一律都用暴力解决是吧? 不过细想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首先,灵童降世就算会引起天地异象,但是我们因为手握禅术和尚坐化舍利的缘故,因此我们肯定会有主动优势。 到时候确实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等闲的妖魔鬼怪,可欣应付起来就已经绰绰有余了,所以问题不大。 我现在主要应该要想的问题应该是,找谁帮忙去西域圣山寻找锦斓袈裟。 早知道接生需要这玩意儿,为什么当初就不能提前给带出来呢?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西域本来就路途遥远,再加上交通也不方便,一般人在转世灵童降世之前,根本就回不来。 突然,我想到一个人,狐仙娘娘! 虽然说一直白嫖或许有点儿不太好,但眼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当即就用上一次联系狐仙娘娘的方式,成功联系上了她。 入夜之后,我感受到狐仙娘娘气息的逼近,紧接着一缕白烟从窗户缝隙里飘了进来,缓缓汇聚之后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随之浮现。 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白裙似雪拖曳在地,脸上罩着一层轻纱。 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用一根精致漂亮的发簪束着。 “你受了伤?是因为前不久的动荡?” 狐仙娘娘美眸微微一闪,应该是察觉到了我身上气息不稳。 小日本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即便狐仙娘娘不看电视,也能知道猜到点儿什么,毕竟动静确实不小。 我点点头说:“差点儿又死了!不过命不该绝,鬼和尚已经被我彻底消灭掉了!我这一次请娘娘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娘娘!” 我没有绕弯子,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狐仙娘娘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干脆利落得,就跟当初答应帮我在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手上救江凌一样。 “不行!” 我顿时一愣:“为什么?” 心里有句话想脱口而出,娘娘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小白脸了? 狐仙娘娘拢在长袖中的手轻轻一摆,侧过身眺望着窗外某个方向。 “你可知道佛门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西域与其他江湖门派泾渭分明,只有佛门往外传教,却没有其他门派往佛门渗透?” 我微微皱眉,这个问题说实话,我确实没想过。 你怕不是在找借口拒绝我吧? 我又不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跑趟路而已。 莫非,是在为上一次白嫖你耿耿于怀,现在要我先支付上一次的嫖资? 见我狐疑的表情,狐仙娘娘继续说。 “那是因为整个西域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听说过鬼母击钵图吗?那是西域各大佛寺勾勒出来的佛门堪舆图,同时也是构成这个巨大法阵的主要部分。” “虽然现在佛门已经覆灭,但佛寺还在,法阵还在。除非是我本体亲至,否则闯不进法阵。”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原来佛门还有这东西。 照这么说,类似于狐仙娘娘这样的妖族,她想要进西域就先要过鬼母击钵图这一关。 不对啊,为什么鬼和尚可以在西域隐藏那么长时间? 嗯……鬼和尚是后裔,论起段位来说,相较狐仙娘娘只高不低。 人家能瞒过并策反那么多佛门菩萨,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虽然佛门气运被破,鬼母击钵图的力量有所减弱,但狐仙娘娘想要去,也必须要本体出动。 这样的话,时间上肯定就会有所耽搁,肯定赶不上。 正当我抓耳挠腮苦无良计的时候,狐仙娘娘开口说。 “你想要找人去取袈裟,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 第778章 怎么把老张给忘了 “谁啊?你该不会是想说陈太爷吧?” 我看像狐仙娘娘,想来一手预判。 结果,狐仙娘娘却摇了摇头说:“他现在应该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上一次在昆仑山锁妖塔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的情况很不对劲。后来,又在西域边境威慑佛门。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闭关了吧?” 果然,强者之间只需要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根脚。 可如果不是陈太爷的话,还能是谁? 不等我开口问,狐仙娘娘深吸口气说:“那个修炼《天工开物》脚踏飞鸟的人,也是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无条件相信的人。” 我们的一怔,老张? 对啊,我怎么把老张给忘了? 大概还是脑子里面的固有印象在作怪,毕竟在我的记忆中,老张就是个木工活儿做得还不错的手艺人。 之前在昆仑山的惊鸿一现,回想起来都觉得过于魔幻。 再加上,我现在大病初愈,或许脑子还有点儿不太灵光,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我抬手一拍脑门儿:“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多谢娘娘提醒!”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 狐仙娘娘转身正准备离开,我伸手在空中一抓说。 “娘娘且慢!” “还有事儿?” 我讪笑着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两步上前说。 “娘娘你这来都来了,要不就顺便帮我点儿小忙?” 之前跟陈君的电话提醒了我,这一次寻找转世灵童未必会一帆风顺。 保不齐就有那些一直在沉睡,突然冷不丁就冒出来的山精鬼怪,对转世灵童心生觊觎。 尽管说我对可欣的实力比较认可,但有的事情我否认也没用,比如这丫头大大咧咧,说不准就会犯轴。 到时候真要是动起手来,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上头,硬要跟别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把转世灵童晾在一边儿。 而我届时肯定没办法恢复实力,所以我需要一颗红星两手准备。 多叫上一个帮手,也就等于多一份保障。 我把我的想法简单和狐仙娘娘说了一遍,麻烦他也加入到守护转世灵童的阵容。 有这样一位娘娘坐镇,无疑会让人心安许多。 “可以,不过届时我能来的也不过是一具分身而已。” 我连连点头:“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送别狐仙娘娘,我拿出手机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就听见那边传来“稀里哗啦”麻将翻动的声音,老张嘴里叼着烟,瓮声瓮气的说。 “喂,啥事儿啊?” 随后,又听见我爸问:“上把谁先走?” 我心说,老张这怕不是飘了哟,居然都敢打麻将了。 嗯……也对,之前我给了老张十万块钱零花钱,现在兜里有的是钱。 果然,男人有钱之后都会变化,以后零花钱不能超过一百块。 “打牌呢?” 我爸说:“没有,刚才看你妈打,这不上厕所去了吗,我坐下来顶两盘。” 两口子玩儿嗨了,由此可见最近这段时间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还有个儿子。 我妈也就算了,估摸着这会儿还在吧啦吧啦跟人家说,那小日本就是活该遭了报应。 但是我爸不应该啊,这都看不出来跟我有关系? 我说:“等我妈回来你让她,我有点儿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成!” 约摸几分钟过后,我果然在手机里听见了我妈拖拉机般的笑声。 随后是我爸的声音。 “元子的电话,你来打,我出去接电话。” 照理来说,要我妈在打麻将和我之间做个选择,在我不死的情况之下,她大概率会选择前者。 也不知道今天是抽什么风,一听是我的电话,立马来了兴趣。 “元子啊,我来接……我来接!” 不由分说从我爸手上接过电话,然后一边朝着外面阳台走,一边说。 “元子啊,最近新闻都看了吧?那小日本总算是遭报应了,之前你跟日本人掺和在一块儿,我就一直不同意,我听说……” 随后,我妈就开始在电话里“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还把小日本遭此大难的原因分析得头头是道,完全没把我这个始作俑者放在眼里。 可能是有段时间没和我通电话的原因,我妈恨不得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都给我说一遍。 这一说,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 “对了元子,你啥时候回来啊?有个事儿,前天你表婶儿给我说了一下,她家大姨打算给你介绍个姑娘。就是我们镇上卖家电那家的二丫头,我悄悄看过了,长得可水灵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时间回来见个面,看看有没有眼缘。” 父母总是这样,小时候盼着孩子不要生病,健康长大。 等长大了又在盼着孩子早点儿成家,然后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平心而论如果在不考虑家庭背景的情况下,我妈是挺喜欢柳向晚的。 但把家庭背景加上去,我妈总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即便柳向晚其实表现得很温柔,可女强人的固有形象印在骨子里。 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我都像是吃软饭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我妈还有那么点儿担心我走不出阴影,所以都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儿。 趁着现在话赶话,她也就顺便提了一嘴,当是探探我的口风。 听完之后,我深吸口气说:“妈,不用了!” 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听电话那端,我妈叹了口气说。 “哎……我知道向晚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得要走出来呀!我也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姻缘这个东西错过了可就没了!” 我妈是那种,她只要一说起来,等闲人是插不上嘴的类型。 我也就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才说。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过几天……过几天我就把儿媳妇儿给你带回来!” 第779章 老张也不单纯了 电话那端,我妈直接给干沉默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是不是信号不好。 “喂……妈……妈……” “诶……诶……能听见,你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妈下意识挖了挖耳洞,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还以为我会走不出阴影,还寻思着怎么给我做心理疏导。 结果,回过头我都有已经开始了新的恋情。 到底是年轻人,想得就是比他们开。 我说:“过段时间吧,我就把儿媳妇儿给你带回来!” 顺便在给你带个小孙子回来,直接一步到位。 后半句话我没说。 我妈显然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顿了顿这才开口说。 “是谁家姑娘啊?有没有照片,先发给妈看看,对了家庭背景可千万不要太强势的,咱们小门小户的压不住!” 照片?照片是不可能有照片的,关键现在拍了照片估摸着能把我妈给吓个半死。 因为我只能拍林素婉躺在棺材里面的照片,要看见我说的儿媳妇儿tm是个死人,那还得了。 “哎呀,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好了,你把手机给我爸,我有话要和他说!” “你跟你爸还有什么好说的,等着啊!” 一边说,我妈一边重新回去,顺手把电话给我爸。 “元子有话要跟你说!” 片刻后,我爸的声音传了过来。 “啥事儿啊?” 嘈杂的声音逐渐远去,应该是我爸走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 平日里我基本上都给我妈打电话,很少有和他打电话的时候。 我想大多数人可能都跟我一样,上学的时候打电话最多的原因是要钱。 而我们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我妈手上,跟我爸打电话,他也只能说“找你妈去”! 所以这一次我给他打电话,他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我在电话里简单就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所以爸,我想让你去西域圣山走一趟,在转世灵童降生之前,把锦斓袈裟带回来!” 说完,我并没有听见我爸立马回复,而是传来熟悉的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抽了口烟,我爸这才开口。 “你没事儿吧?” 不知怎么的,本来只是一句稀疏平常的问候,却惹得我有点鼻子发酸。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几乎是在鬼门关前反复横跳。 好不容易总算是有惊无险,醒来过后,第一个关心我的还是我爸。 可能在其他人的眼中,我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但只有在我爸看来,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永远都是那个他时时刻刻都会记挂在心上的人。 他可以不在乎小日本会不会因此大乱,我不在乎佛门能不能重新昌盛,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我的安危。 或许有可能的话,这位纯粹的父亲,更希望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现在还会张着手管他要生活费的普通孩子。 我顿了顿,用轻松的语气,掩盖我微微有些哽咽的喉咙。 “能有什么事儿啊,那些小日本都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我爸吸了口烟说:“你就逞强吧,西域圣山那边我可以去,但有件事情你需要留个心眼。” “什么事儿?” “鬼和尚,我不觉得这个能在佛门蛰伏上千年的上古,会那么容易疏忽点精血会在你身上燃烧这件事儿。甚至,我有些怀疑这一切有可能原本就是鬼和尚的计划之一!” 实际上,不光老张心里打鼓,我也着实有点儿没想明白。 因为表面上来看,这对于规格上来说确实是个意外。 他之所以会陨落,完全是因为佛门的半数精血在我体内不正常燃烧的结果。 可只要事后复盘,就不难发现,这一切经不起推敲。 首先,佛门的精血是由鬼和尚亲手炼制的。 也是他或是因为意外,又或是因为某种阴谋送到我身上来的。 其次,假如说当初在圣山,佛门的半数精血就是他故意送到我手上来的,那么他会不会在精血上早就已经动了手脚? 然后在关键时刻,激发精血让它在我体内燃烧?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初在日本的时候,由于精血在我体内燃烧的原因,从而使得我整个人处于失控的状态。 如果不是因为最终与鬼和尚战至力竭,我可能会化身成为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 但是这一切又会因为另外一个结果而被彻底推翻。 这个结果就是,鬼和尚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这事儿我也有回想过,可是鬼和尚已经死了,这一点禅术和尚非常确定。即便他有什么谋划,但是他已经身死道消,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禅术和尚不能确定鬼和尚已经陨落的话,他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利用佛门转世灵童出现的机会,归还佛门气运。 我爸说:“是这个理,我也就这么一说,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至少现在不能完全排除鬼和尚以身入局的可能。如果鬼和尚死了,我们会一定程度上忽略他,放松对他的警惕,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回过头再好好琢磨琢磨,对了爸,你抓紧时间,转世灵童会什么时候出现我也不清楚的!” “我知道,对了,还有个事儿,你得帮忙解决一下。我这出去一趟,怎么着也得前两天吧,你妈那边我怎么解释?” 我顿时眉头一皱,怎么解释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有经验才对吗? 我说:“你就说你有活儿,要出去做两天不就成了吗?” 我爸狠狠咽了口唾沫:“我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工钱的事儿,怎么办?” 什么意思?这是管我要钱来了? 我说:“上次不给了你十万,这么快就没了?” 真要是让老张给花完了,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老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爸长叹口气说:“你快别说了,让你妈发现全给收缴了!我没办法,这笔钱来路不明,我又不能说是你给的,所以就说这是上次干活的工钱。三天十万块!” 三天,十万块?不是老爸,我怎么那么觉得,你像是在坑我呢? 第780章 寻找灵童 诚然,老张是个技术工。 尤其是最近这几年,随着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人更喜欢订制家具。 而懂这玩意儿的越来越少,所以老张的给人干活的工资算起来其实比很多大学生都强。 我还记得,以前在我还上高中的时候,就有托关系。 把自己家大学毕业却只能拿到三四千工资的孩子,领到我爸跟前,要拜师学艺。 当时因为大家都是熟人,我爸也没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那小伙子在我爸手把手教的情况,愣是学了一个月,连锯根木头都整不明白。 最后实在没办法,卷公务员去了。 去年听说还没考上,一直在家啃老,发际线噌噌往后移,基本上也就废得差不多了。 但该说不说,这门手艺赚钱归赚钱,几天十来万我妈也信? 不对,这不是我妈信不信的问题,是老张怎么让我妈发现的问题。 一般情况下,我妈都不会查我爸的账。 因为我爸老实,外面结了工钱,他转手就会给我妈。 后来我妈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外面身上不能没钱,所以每次都会给我爸留点儿。 久而久之,两口子也就形成了这种默契。 我说:“不是,你怎么就让我妈发现了?我不是让你小心点儿吗?” 我爸抬手抠了抠后脑勺说:“哎,这事儿还真就怪我!你是不知道,搞得我现在有活儿你妈都不让我去!” 原来,这事儿还真就怪老张自己。 我之前不给了他十万块钱嘛,还叮嘱他一定要省着点儿花。 但是男人嘛,兜里有钱难免就会膨胀,老张也不例外。 当然他倒是没有会所嫩模一条龙,也就适当改善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粮食。 把平日里经常抽的白沙,换成了华子。 这偶尔换一两包还没问题,可长时间都抽华子,我妈不怎么在意,左邻右舍那这个闲着没事儿的大老娘们儿容易嚼舌根子。 兜兜转转这就传进了我妈的耳朵里。 回家后这么一盘问,还没动刑老张就把钱全给吐出来了。 当然他倒是还仗义,没有把我给供出来,毕竟我是他的青山,都记得钱是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此,他就说那是他在外面干活儿的工钱。 我妈也没多想,把钱收走后就没再过问。 只是,再当外面有活儿找我爸的时候,我妈第一时间关心的就是工价问题。 低于上一次我爸说的那个工价,一律都不做。 理由也很简单,好不容易才抬高的单价,可不能随随便便给降下去。 再说了,现在家里也不缺钱,犯不着。 而且,高工价的活儿,做一单顶得上普通活儿十几单。 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所以,这段时间两口子都在家里过闲日子,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行吧,老张可真有你的,合着帮我点儿小忙你还给算成高工价了呗。 我说:“成吧,就按你的高工价算!总之这事儿,你可不能给我整出纰漏!” “这个你放心,我出师以来从来没给人整出过纰漏。不过还有个事儿,这工钱我得上交给你妈,这样我手头还是紧,要不你看……”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总算知道,我这喜欢加价的毛病从哪儿来的了。 “行行行,给你加50%成了吧?” “瞧你说得,这不见外了吗!50%就50%说好了啊!” 挂断电话我往床头一靠,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主打的就是一个放心。 事情搞定后,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躺在禅房简易的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和可欣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禅术和尚坐化舍利的变化。 现在这玩意儿在我们眼中,那就像是雷达扫描仪一样,《龙珠》应该都看过吧。 这舍利就像是《龙珠》里面的雷达,就等它给我们一个坐标,我们一准儿马上赶过去。 第三天的傍晚,我正在禅房吐纳练气,突然可欣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跑了进来。 “师父师父,《龙珠》有反应了,不对,是舍利有反应了!” 我猛的睁开眼:“在哪儿?” 我心说,这禅术和尚动作是真的慢,好几天都过去了,这才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流程走得也太慢了点儿。 “没有,怎么可能知道在哪儿,它有反应了!” 我从蒲团上站起身,跟着可欣走出禅房。 可欣从自己房间捧出紫金钵盂,里面躺着一颗金色舍利,此时正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只是发光,代表什么?灵童快要降世了?可在哪儿呢?” 我看着紫金钵盂中的舍利,嘴里喃喃自语。 旁边可欣一脸惊讶。 “啊?师父,你是在问我吗?这么深奥的问题你居然问我,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问了也是白问,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我斜了她一眼:“没有问你,我是在问我自己!” “哦!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哈,禅术大师的金身法相名叫大日如来法相对吧?” 我点点头,你记得倒是挺清楚。 可欣继续说:“既然是大日如来,那日出东方,我觉得灵童应该出生在太阳升起的方向,象征着光明和希望。” 我咀嚼着可欣这些没来由的猜测,虽然觉得没道理,但是又好像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说:“这跟舍利有什么关系?” 可欣一拍大腿说:“当然有关系啦!师父你这一次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转世灵童会出现在东方,这就意味着自动排除了西南北三个方位,我们搜索的范围大大减小了好不好。而且,我们还有禅术大师的坐化舍利,它会给我指引方向的。” “你看哈,这舍利现在只是略微有些反应,这说明灵童应该快要降世了。假如我们距离灵童越来越近,这种反应是不是就越强烈?” 说到这里,我眼前猛的一亮。 对啊,舍利和灵童之间是有感应的,距离越近感应越强烈。 凭借这一点,还愁找不到转世灵童? 第781章 这个办法好像有用 该说不说,有时候我是不得不承认,我这脑袋瓜子好像是变得比以前迟钝了点儿。 想法总是容易陷入到比较单一的模式,总是想着禅术和尚的坐化舍利,就能准确无误的点明转世灵童具体所在的位置。 然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过去找人就行了。 我说:“你这么说,好像还真就有点儿道理,这样事不宜迟,我们赶紧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们现在还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一切都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当做参考。 因此,趁着转世灵童还没有降世之前,我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即便不是,我们也还有容错,寻找别的办法的时间。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带着紫金钵盂和禅术和尚的坐化舍利,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就出发了。 按照之前的猜测,可欣开着车一直朝着东边的方向搜索。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低头看一眼舍利的变化。 你还真别说,狂奔出去大概能有好几十公里之后,手上的舍利子还真就给出了及时反馈。 表面所散发的金色光芒相较之前,似乎看上去确实是更盛了一些。 这似乎在说明,我们至少应该是找对了方向。 我说:“方向应该没错,继续往前!” 可欣点点头,脚下油门儿又加重了几分。 但即便我们现在已经找对了方向,但是这个方向也只是单纯的大方向而已。 并不像是导航地图那样的精准定位,所以我估计想要找到准确的位置,想来应该还要好长一段时间。 我们日夜兼程,从高速到国道,然后在舍利子的指引之下,走上了一条只能单向通行崎岖不平的小路。 得亏是可欣这辆沃尔沃是suv底盘比较高,要不然说不定已经触底了。 七摇八晃颠簸了整整一个晚上,在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们整个人已经置身在了,方圆好几十里都没有人烟的大山深处。 这里说一句人迹罕至也毫不为过,举目四下,全都是望不到尽头的光秃秃的大山。 只有一条不算太宽的傍山险路,在山腰上孤独的盘旋。 可欣从车上跳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舍利,体表所散发的金光,相较我们在净水寺的时候,确实强盛了不少。 “这么说来,应该没错啊!这禅术大师也真是的,可真会挑地方,这穷乡僻壤的,他要不是转世灵童,可不得吃一辈子苦?” 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禅术大师人家那是要救苦救难的,佛门有一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行了,别那么多老骚了,抓紧先把人给找到再说。” 可欣长叹口气,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面包和水,歪着脖子用小虎牙撕开面包的包装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是之前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可欣顺便在便利店购置的一些基本物资。 就是为了以防现在这种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未知情况。 狠狠灌了一口水后,可欣这才说。 “师父我们还要继续往前面走吗?” 我也拿起饼干和水就着充饥:“不然呢。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这一趟出来,人还没找到,怎么回去?” 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能御剑飞行,可是又不能等我恢复了再动身,要不然时间肯定赶不上。 可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从地图上来看的话,如果我们现在继续往里面走的话,可能不会再有加油站了。油箱里面的油,多半是坚持不到一个来回,到时候留在路上不好办啊!” 我因为不开车的关系,所以基本上不怎么关注续航里程的事情,现在听可欣这么说,好像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这种山高路远的,看上去就跟无人区一样,连路都不怎么好走,就像可欣说的一样,多半应该是没有加油站。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继续往前开吧,能开到哪儿算哪儿,到时候实在得不到补给,大不了这车不要了!” 虽然这车好几十万,但是跟转世灵童相比较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啊……” 可欣有点儿舍不得。 我说:“等回去以后再给你重新换一辆新的。” “好的!” 可欣比了一个“ok”的手势,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儿,继续往山里面开。 这时候天光微亮,但是山里面因为云遮雾绕的关系,所以能见度还不是很高。 再加上山路过于崎岖,就连导航地图都分辨不清楚前面的路,所以可欣开着远光灯,行驶得很慢。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发现进进出出的其他人,倒是在路的两边偶尔有发现一些牲口的粪便。 大概率应该是一些牛或者是马,用来运送货物用的。 我一直关注这手中紫金钵盂里的舍利变化,只是偶尔抬头去看前面的路。 突然,车头刚转过一个急弯,我整个人往前猛地冲了出去,要不然有安全带绑着,整个人都得贴在前挡风玻璃上。 我以手扶额,有些恼怒的对可欣说。 “你干嘛啊?” 可欣双手捧着方向盘,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说:“师父你看前面!” 我揉了揉额头,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正前方。 在车头灯的映照之下,一只浑身遍布棕褐色毛发的山猫,正在路中央围着一个点不快不慢的转着圈。 发现我们正在看它,扭头看向我们,瞳孔在车灯的映照之下,反射出青蓝色的幽光。 可欣摁了两声车喇叭,但是那只山猫却无动于衷,继续在原地转圈。 “嘿,我说你个畜生,怎么着,还想收点儿过路费啊?” 可欣火气上来,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这就要下去三两脚把山猫赶走。 不过却被我给一把拦了下来。 我说:“先别着急,我觉得它可能没有恶意!” 在民间有一个不可考的传说,如果你在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发现前面有动物挡住你的去路。 那么这个时候你最好的选择不是无视,而应该是转身回去! 第782章 猫大仙 民间传言,活的时间比较长的动物,往往都具备了灵性。 我道家的解释说,那就是诞生了灵智。 它们不会平白无故的突然出现挡住你的去路,而一旦出现多半都是善意的提醒。 以前在小的时候,我有听村子里的一些老人说过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在他还年轻的那个年代,国家工业化进程还没有那么快,整个还是个农业大国。 生产力处在相对比较落后的阶段。 家家户户也就靠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过活。 起早贪黑背太阳过山,那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经常会走夜路。 你想啊,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照明都还是煤油灯的年代。 走夜路只能凭经验感觉抹黑。 当然,其实也不是完全抹黑,晚上明月高挂,只是看不清更远的事物,脚下几米开外还是能看清楚的。 说是有一次,他从河对面做完农活准备回家的时候,被一条碗口粗细的大白蛇挡住了去路。 当时他给吓坏了,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蛇。 也不敢随便招惹,但这又是回家的必经之路,绕道起码要多走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是没办法,他也不敢直接跨过去,只能扛着锄头,骂骂咧咧的绕了远路。 等他绕了远路,走到河边的时候,傻眼了。 原本回家必须要经过的一座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没有发大水的情况下,就那么塌了。 这下好了,上游和下游的桥,起码得走上好几个小时时间,再加上是晚上,时间只会更长。 心情郁闷的他,免不了抱怨几句,要不是那大蛇拦路,他说不定能在桥塌之前过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饿着肚子,在旁边地里的玉米秸秆堆积凑合一晚,等天亮了再回去。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一条白蛇化作一个女子。 告诉他,今天如果不是她挡住去路,让他绕路的话,他就会跟着那座桥一起坍塌。 她拦路其实是报恩的,原来早在那人小的时候,家里穷,好长时间见不着油荤。 家里的长辈有一天在地里抓到一条蛇,打算剥了皮给家里人打牙祭。 他知道以后,觉得那蛇可怜,于是就把蛇给放了。 事后家里人知道,还给好好修理了一顿。 本来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没想到童年时候一次不经意间的善举,却在多年之后救了自己性命。 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在听人说,那座山生了白蚁,昨天晚上有人从上面经过的时候,直接就塌了,人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经过推测,时间差不多就是他该过桥的时候。 再想到昨天晚上做的梦,他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言归正传,眼下我觉得,这只山猫或许也是同样的目的。 可欣解下腰间的安全带,推门下车对那只山猫说。 “喂,前面是不是出事儿了?” 她倒是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人话。 我也跟着从车上下来,刚想说话,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一连串细细碎碎的声音。 那只山猫仿佛受到惊吓,朝着旁边的山上一溜烟跑没了影。 我往前面极目远眺,但是由于山里面能见度确实比较低的原因,所以有些看不清楚,只能听见那边的声音稍有减弱,但仍然还在继续。 我说:“去前面看看!” 我和可欣重新回到车上,又往前面开了将近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 眼前的道路轰然中断,不少土石还在往悬崖底下翻滚。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后,一时之间相视无言。 良久过后,可欣才用力咽了口唾沫说。 “原来……原来这些都是真的啊?” 倘若刚才不是那只山猫拦住去路,倘若不是我们下车查看,而是直接不管不顾冲过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极有可能,我们的车在来到这一段路的时候,整个路面刚好坍塌。 而届时,我或许可以凭借金刚不败护体,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因为本身身上就有伤的原因,如果被土石掩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能等死。 可欣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没准儿早就在翻滚的途中陷入昏厥。 即便沃尔沃的安全性能拉满,不至于当场死亡,但同样的道理。 被掩埋在土石下面,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突然,我看见可欣一个转身,迅速打开车后备箱。 把里面准备用来果脯的食物拿出一部分,拆开过后放在路边的石堆里。 随后,又冲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双手合十。 “感谢猫大仙庇护,一点心意望猫大仙不要嫌弃!” 呵,这脸变得可真快。 放在以前,可欣不应该说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 老娘能活下来,完全就是老娘命硬吗? 我说:“行了,这是平日里行善积德的福报。看样子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两条腿了。” 上路虽然中断了,但是我们却不能打道回府。 可欣深吸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回头在车上装了好一些的食物和水,然后带上紫金钵盂和舍利。 我们两人往没有路的山上走,硬生生踩踏着不算太深的灌木丛,绕行到了对面。 好在是坍塌的距离不算太远,我们只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就再一次踏上了先前那条路。 继续往前走,从太阳初升,一直走到日上三竿。 终于,我们在前面的山坳里面,发现了袅袅袅袅的青烟升腾,这意味着前面有人居住。 加快脚步,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十几栋房子相连的村庄入口。 说是十几栋房子,但这些房子基本上全都是上个世纪老式的土坯房。 有条件的,会在土坯墙外面垒一圈乱石,没条件的也就懒得去管,甚至有些已经破开了大洞,一副随时都可能坍塌的模样。 村子入口处有一条小溪,两个女人躲在小溪边浆洗衣服。 发现有生人走近,两人昂起有些暗黄,满是斑点的脸看着我们。 可欣两步上前,从小溪里掬起一捧水,十分粗鲁的往自己脸上拍。 凉快过后才问。 “大婶儿,大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心说,你都不知道这是哪儿,来这儿干嘛? 第783章 这两人有问题 见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可欣挠了挠头,觉得可能是不是自己说话对方听不懂,于是说。 “你们讲什么方言啊,我会的方言很多!” 我都给整无语了,人家要是因为听不懂你说什么,你问别人讲什么方言,别人就能听懂了? 这时,靠近一些那个相对年轻一点儿的大姐,拧了一把手上的衣服,用有些拗口的普通话说。 “这里是田西坝,你们来这里干啥子?没事赶紧走!” 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待见咱们,隐隐感觉像是要赶我们走的意思。 我去过不少地方,有热情的,也有相对冷漠的,但像这种话里话外赶人走的,还真不多见。 就好像我们来了要吃他家大米一样。 我说:“大姐,我想给你们打听个事儿,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人快要生孩子了?” 这话如果是放在城里,别人一准儿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人口密度那么大,我上哪儿知道谁家婆娘要生孩子。 可放在眼前,我觉得这样说没什么问题。 这里人口肉眼可见的稀疏,周围方圆几十里内的人,多半都聚集在这个村子。 因此,谁家有大肚婆,应该都知道。 “你们找怀孕的女人做啥?” 刚才说话的那个大姐,抬头看着我们,眼神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害怕我们说出点儿什么。 我脑子转得快,随便扯了个晃说。 “哦,那个我们是城里面卫生局的人,这一次下到各村各家各户,就是为了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一次孕前检查。及时发现孩子是否存在先天性的缺陷,早发现早治疗你们说对吧?” 那个大姐上下打量我们一眼:“医生?” 她似乎懂点什么,能看出我们这副打扮不像是医生。 我笑了笑说:“哦,是这样的,我们的车在半路上遇见了山体滑坡,车没办法开进来,一些必要的装备全都在车上!”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两人倒是没怎么怀疑。 年轻一点儿的大姐,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说。 “是有一个女人应该快要生了!” 可欣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在哪儿?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听可欣这么说,另外那个年长一些的妇女瞥了旁边那个大姐一眼说。 “你瞎说个啥?人家那肚子看上去顶多五六个月,还没到临盆的时候呢!你别把不认识的人往别人家里带,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负不起责!” “妈,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又没要往别人家里带不是!” 原来,这两人是母女。 不对,从谈话不怎么对付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婆媳关系。 就要不要带我们去找那个孕妇这事儿,他们好像起了争执。 一方一俗,有的地方不让快要临盆的妇人叫外人,其实是有惊胎这种说法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欣这时候顺着我刚才的由头继续说。 “你们放心,我们一男一女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接受检查也是为了孕妇和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你们说是吧?” 这时候,那婆婆好像是有点儿生气了,把手上的衣服往木盆里面一扔说。 “都说不没有,就是没有,要找孕妇,去别地儿找去!” 看那模样,好像我们再多说一句立马就能翻脸。 可欣张了张嘴说:“还有补助呢!反正我们也是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有名额限制,是不是孕妇都不重要,只要你们帮我们完成任务,每人就能领一百块钱!” 好家伙,这钞能力就给用上了呗。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还真有说法。 这地儿看上去好像确实还比较落后,与社会严重脱节,思想固执古板,这是肯定的。 说不准在我们看来毫不起眼的一百块钱,在他们这儿还有一定购买力。 果不其然,那个婆婆一听先是皱了皱眉,然后眨巴眨巴眼睛问。 “真的?” 可欣见有戏,立马来了兴致,蹲在小河边解释说。 “当然是真的,你们拿钱,我们完成名额,以后有类似的事情,我们还会想到你们的。” “哈哈哈哈,这小姑娘可真会说话,那去婶子家坐坐,我去给你找人。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山高路远,想找个人可难了,你要是没个当地人一准儿迷路。” 说着,可欣连连点头,回过头冲我挑了挑眉,那意思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啊好啊,多谢大婶儿!” 说话间,可欣还主动上前帮忙清洗衣服套近乎。 就在我们半只脚已经踏入群众内部的时候,突然另外那个大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妈,人家终归是外人,随便领个外人回去不好!” 嘿,我心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善变呢? 刚刚我明明就看见,听说我们要找孕妇的时候,她的表情是欢迎的,现在回过头就变了张脸。 大婶直接选择于是媳妇儿的话,把拧干水的衣服放进木盆,端起来对可欣说。 “姑娘走,婶子带你回家去!” “好呀,好呀!” 可欣欢快的帮忙扶着木盆,回头对我斜斜脖子,率先跟了上去。 我则是跟在那个大姐身后不远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本能好像在告诉我,似乎哪里出了点儿问题。 至于究竟是什么问题,我要是看不太出来。 前面听见那大婶儿问一些没营养的问题。 “姑娘,看你年纪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没有婶儿,我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呢!” “呵呵呵呵,我就说嘛,这么年轻!我跟你说,你婶子我老人从来都没走过眼,你啊是个能生大胖小子的女人,有福呢!” “真的假的?怎么看出来的?” 我坠在最后面,心里嘀咕着,生男生女也是你们女人能决定的? 那还不是男人种什么种子,结什么果。 我们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我感觉前面那个大姐的脚步慢了些许。 我还以为是不是有些累了,刚想帮把手来着,却听见她对我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赶紧走,带着那个女娃娃一起,不然就晚了!” 第784章 我对你真没兴趣 这大姐冷不丁的给我来上这么一句,把我给整不会了。 什么叫赶紧走,还要带着可欣一块儿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意思是说,这里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照理来说,如果这里存在什么危险,并且这里人也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之下。 他们难道不应该早早的搬离,这里也早早的就变成无人村了才对吗? 但现在明明这里就还住着人,而且不是独门独户,会有什么危险? 我微微皱眉,思忖半晌后,逐渐明白了这大姐什么意思。 他所说的危险,有可能是有针对性的。 也就是说,只是对于我和可欣这种外地人才有危险,他们当地人可以无视?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加快脚步,紧紧跟在这位大姐身后,用她刚才跟我说话同样的语气问。 “大姐,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这里有什么危险?” 就刚才这大姐表现出来的那种小心翼翼,以及刻意放缓脚步与我拉近距离的肢体语言来看。 她好像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对我善意的提醒,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想让走在前面自己的婆婆听见这些内容。 而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陌生人对你的善意提醒,都不要不当回事儿。 因为这是他们内心的善念在主导思维,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就好像你走在路口,听见陌生人告诉你前面有交警查酒驾,不用犹豫,肯定是真的。 大姐挑眉看向走在前面,正在跟可欣有说有笑的婆婆,把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 “让你们走就赶紧走,听话,别问那么多!” 这搞得我是一头雾水,你说这村子里面要是有什么山精猛兽,你告诉我们。 回头可欣捎带手就给解决了,现在搞得神神秘秘的,就让你走,也不说什么原因。 我倒是想走来着,可是关键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转世灵童就在这儿,走了禅术和尚能在阴曹地府把大腿都给拍肿了。 我说:“大姐,你是担心我们与村子里面的人发生什么冲突吧?放心,我们这一次是带着任务来的,绝对不会跟你们任何人发生冲突!” 这一次,大姐干脆直接停了下来,回头瞪了我一眼。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让你走你就走,为你好,哪儿那么多废话!再不走,想走都走不掉!” 可能是察觉到我们这边叽里咕噜在说着什么话,又或许是前面那个婆婆对自己媳妇儿有所防备。 却听得前面的婆婆回头冲着我们说。 “阿秀啊,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秀赶忙低下头,加快脚步往前走,靠近些后说。 “妈,这个城里来的刚才摸人家屁股!” 啊?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是大姐,咱说话可要凭良心。 是什么给了你,我会对你有那方面冲动的错觉? 是没错,这屁股看上去倒是挺圆润、挺丰满的,扭动起来有那么点儿韵味。 如果我当兵三年刚回来,正在母猪赛貂蝉的阶段,兴许会多看上两眼。 但也仅限于是背面,你千万别转过身,否则我怕忍不住给你两巴掌。 不对,我现在口味怎么这么重? 就连听见那个名叫阿秀的大姐的控诉,可欣都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我在心中默默否认三连。 好在那做婆婆的还算是明事理,说了两句公道话。 “人家是城里人,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会看得上你这种婆娘?” 我心里松了口气,那做婆婆又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不好意思,我这儿媳妇儿以前在村子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俊俏姑娘,所以总觉得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既然你们是城里面下来工作的,那我们理应好生接待,上家里吃顿便饭!” 我心里寻思着,我们的车也没能开进来,山体滑坡注定交通工具用不了。 眼下又还没有找到转世灵童,确实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大不了到时候给这家人几百块钱就行。 只是有一点需要留个心眼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总觉得这老太婆有点怪怪的。 随后,那老太婆领着阿秀走在前面,叽里咕噜说着些当地的方言,语速很快,我们根本就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隐隐能够从语气中听出,大概是这婆婆在训斥自家的儿媳妇儿。 可欣双手插兜,溜达到我身旁问。 “师父,你当真摸人家屁股啦?” 我斜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人家自己都说了!” “说什么就信什么?” 我清清嗓子,尽量压低声音对可欣说:“我觉得,这两人怪怪的!不光是看人的眼神,还有话里话外也是怪怪的!” 我简单把刚才阿秀给我的一些暗示跟可欣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可欣鼓了鼓脸,也跟着皱紧眉头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师父你知道吗,就刚才那个老太婆吧,她老是盯着我的屁股看,还一个劲儿地说我肯定能生儿子,说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对此,我倒是并没怎么在意,就当是农村的大老娘们儿不会夸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两三句话。 我说:“别管那么多,我们的目的是寻找转世灵童,至于其他的事情,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跟着两人回家过后,那老太婆给我们找了两条凳子。 “哎呀,你看我们这儿条件也就这样,你们凑合点儿啊,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我跟可欣点点头,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古老院落,院子两边分别种着两棵柿子树,满是斑驳的土坯墙上,依稀还能看见不太清晰的字迹,具体写的什么已经无从考证。 土坯墙上挂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箩筐,里面装着一些类似草药的东西。 除此之外,院子里面还杂七杂八的摆放着很多东西,其中绝大部分我甚至都没有见过,更叫不出名字。 就在这时,晾晒完衣服的阿秀,像是故意从我身边走过一样,还报复性的撞了我一下,态度非常恶劣。 而借此机会我察觉到,她往我兜里掏了一把,很明显,然后给了我一个看兜里的眼神后,急匆匆进了屋! 第785章 学渣真痛苦 嘶~ 这是给我塞了什么东西?她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要以这种方式? 我找个机会,借故上厕所,从包里面掏出阿秀给我塞的东西。 那是一张白色的布条,上面用黑色的木炭写了两个字:快走! 她还是让我快走,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催促让我们赶紧离开。 刚开始她是通过言语直接警告,后来又说我摸她屁股,以此想要让我们知道,她无理取闹,然后离开这里。 现在,又给我塞这样的布条。 可是,阿秀为什么要我们赶紧走? 我能够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会有什么危险,而这个危险会让我们悔憾终身。 而阿秀的举动又很奇怪,假如是想要告诫我们这里有什么危险的话,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说? 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被除了我们以外的人知道一样。 会是什么让阿秀有这样的心理?我能想到的原因不对,但有一个的可能性或许很大。 这种可能就是,阿秀本身也是受害者。 她没办法离开这里,但是却又知道这里存在着某种危险,所以在看见我们之后,才会想要赶走我们。 假如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个老婆婆可就有点儿问题了。 倘若阿秀是想救我们,所以才驱赶我们离开的话,那全程对我们和颜悦色,并且主动邀请我们到家里做客的老太婆,又该是什么成分? 她才是危险的源头? 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重新回到院子里,可欣这会儿正在啃着晒干过后的柿饼,还一个劲儿的对我说好吃。 我却只能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儿,对了,阿秀上哪儿去了?” 可欣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厨房:“去厨房帮忙做饭去了,今天还有肉吃呢!我本来是想去帮忙的,不过那老婆婆人好,说怕弄脏我的衣服,就没让我去!” “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我坐得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问。 “嗯,我问了,家里还有三个男人,分别是阿秀的公公、丈夫和儿子,一家人就靠种地过活,老爷爷快八十了,每天还要下地干活儿,可辛苦了!师父,我们到时候要不给他们留点儿钱吧?” 本着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的原则,可欣动了恻隐之心。 对此我并没有表态,假如说他们当真是朴实好客的劳苦大众,我自然是不介意慷慨解囊。 但如果他们是穷乡僻壤养出来的刁民,那我也不会惯着,该重拳出击的时候,就应该重拳出击。 我说:“你多留个心眼儿,最好是别吃这里的东西,也别喝水,这家人有问题。” 我把刚才阿秀给我布条的事情,简单和可欣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可欣咀嚼柿饼的动作停了下来,再看看手上的柿饼,总有一种是不是抹了耗子药的感觉。 我说:“不至于,如果是我想要下药的话,我肯定会在饭里下药,这样能保证我们两人都能吃到。” 听了这话,可欣放心了,继续啃着柿饼说。 “这确实有点儿问题哈,我听那个老婆婆说,他们都没什么文化,也没上过学。但是阿秀却能在给你的布条上写下字,这就不对劲儿了!” 两人一合计,多留个心眼儿肯定没错。 原本我们是打算偷听一下厨房里两人的谈话内容,但尝试过后还是放弃了,方言这玩意儿根本就听不懂。 也不知道“叽里呱啦”的在说着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双方还是在争执,至少在顶嘴。 对此我的猜测是,大概率他们是因为我和可欣才起了争执。 临近中午的时候,婆媳二人做好饭菜,阿秀从厨房走出来,一脸凝重的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 那老婆婆在厨房里面冲着外面喊道。 “秀儿,去把地里的男人们叫回来,家里来客了!” “哦!” 阿秀应了一声,在出门前又给了我们一个眼神,还是让我们赶紧走。 这时候,可欣“蹭”一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阿秀婶儿,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可欣的本意是,既然阿秀是为了我们好,借此机会跟上去,顺便可以在路上了解一下情况。 谁知道,可欣这话刚说出口,厨房里那老太婆就跟了出来。 “秀儿,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人家是客人,外面太阳这么大,山路又不好走,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话里话外就是不让可欣跟着一块儿去,防着阿秀的意图非常明显。 这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单个拎出来,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要是结合起来一块儿想,问题一目了然。 可欣说:“没事儿,我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正好这边风景不错,我想出去看看!” 说话间,可欣已经蹦蹦跶跶的两步上前,伸手挽住了阿秀的胳膊,顺势就要往外走。 这下那老太婆彻底急眼了,以一个老太婆不该有的敏捷姿态,像只老猴子一样疾步上前,一把拽过可欣,冲着阿秀催促着。 至于说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听不懂,还是方言,但语气非常严厉。 听完过后,阿秀深吸口气转身就出了门。 “你们坐啊,他们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坐在院子里,老太婆全程都陪着我们,可欣也学着他们说话的方式,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跟我交流。 当然,我们不会方言,至少我们的方言不像他们这种,与官方统一语言迥异。 所以,我们用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英文,只是蹩脚了点儿,还是混搭。 “teacher 他们 question 大大滴有!” 可欣这中英日三国混搭,听得我是一脑门子的黑线。 我英语成绩其实还不错,正常交流可能不太行,但讲慢点儿听懂不成问题。 我想了想说:“yeas !yeas!” 倒不是我水平就这样,关键是你得考虑可欣能不能听懂才行。 可欣点点头说:“这个old women 咪西咪西滴干活?” 第786章 我要再打十个 可欣这是土匪逻辑又上来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先把这老太婆往地上一摁。 随便你骨头有多硬,三两拳你还能不招? 我微微摇头:“no no no no no!” 首先,人家还没把我们怎么样呢。 咱们如果仅仅因为心里的一点儿猜测,就直接把人给打了,于理不合。 到时候人家全村的人沆瀣一气,非要咱们给个说法怎么办? 老人最好别动,没事儿都能给你碰个瓷。 就在这时,老太婆狐疑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可欣赶忙笑着解释:“婆婆,我们这是在用英语说话,工作单位要考核,所以我们平时多练练!刚才我们这是在说,你们这儿风景好,人也很朴实好客呢!” 反正听不懂,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说句心里话,如果换成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听从阿秀的建议。 别头铁,也别觉得是天命之子,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到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人财两空。 咱们之所以还能一动不动,那是因为咱们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底牌。 这些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九菊一派阴阳师,那种跨国的江湖组织,还不照样被我给一锅端了吗? 难不成我还能阴沟里把船给翻了? 当然,如果我不是有非要留下来的目的,我也肯定不想留下来管什么闲事。 我们大约在院子里面等了足足能有将近两个小时,手机也没信号,要不然可欣高低得整两盘游戏。 阿秀带着三个男人从外面走了回来,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头上裹着条汗巾,嘴里叼着烟杆儿,眯眯眼微微有些泛黄。 这个应该就是老太婆的丈夫,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光着上半身的中年汉子,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很结实,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年龄看上去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估摸着是被家里人强行安排着去地里干活儿。 因此这会儿看上去有点儿嫣儿头巴脑的,进屋就到处找吃的。 三个人各自放下手上的农具,也没跟我们打招呼,老汉冲着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紧接着,那个中年汉子看了我么一眼,转身又出门儿。 “阿秀婶子,可以开饭了吧?” 可欣笑嘻嘻的走到阿秀身边问。 阿秀没有回答,不过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不等可欣继续问,外面十好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跟着先前出门的那个中年男子涌了进来。 刚走进院子,家里的老太婆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我顿时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可欣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往我所在的方向靠。 “阿秀婶子,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在现场所有人里面挑一个,她认为勉强可以信任的人,那这个人毫无疑问,肯定是阿秀。 阿秀长叹了口气,回过身牵着可欣的手说。 “姑娘,给你商量个事儿,你看你能不能留下来!” “留下来?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舔舔舌头上前两步说。 “什么意思?当然是让你留下来给我做媳妇儿!嘿嘿嘿嘿,细皮嫩肉的,肯定能生儿子!” 到这里,这群人才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而我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阿秀会在一开始就让我们赶紧走。 家里的老汉抽了口旱烟,扭过头对刚才说话的那个小伙子说。 “柳根儿,可别忘了三千块钱啊!” “胡大爷你就放心吧,等我爹回来,我就让他把钱给你送过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们呢,给我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说着,那柳根儿迫不及待的上前,就要去牵可欣的手。 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这怕不是活腻歪了。 刚想到这里,院子里众人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出去,紧接着不远处传来“哗啦”的声音。 柳根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击院子里的一口瓦缸上。 瓦缸不堪重负,当即碎成无数块。 再看那柳根儿,倒在破碎的瓦缸碎片上,表情扭曲,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的阵阵抽搐。 眼看着不死起码也是个残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欣,拍拍手冷哼着看了柳根儿一眼:“哼,自不量力!” 站在可欣身旁的阿秀,这时候早就给吓蒙了。 她刚才距离可欣最近,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看清楚柳根儿人究竟是怎么倒飞出去的。 “一起上!” 这种山沟沟里面的刁民,素质肯定是没有,但倒是团结得很。 这要是搁在城里,那些流氓混混在看见自己同伴像这样倒飞出去,早就已经吓得作鸟兽散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无知者无畏。 还想着仪仗人数上的优势,先把可欣给制服,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我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顺手还拉了阿秀一把,别到时候误伤了人家。 当头一人便是阿秀的丈夫,只见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从斜刺里杀出。 可欣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沉腰下胯,一记肘击狠狠顶在他的泪下,剧痛袭来,让他瞬间卷曲在地。 可欣没做犹豫,凌空一记抽射,将人像是踢皮球一样踹飞出去,借势还撞倒了另外两人。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抄家伙,可欣眼疾手快,在人群中辗转腾挪,一拳一个,一脚三个。 三下五除二,十几个精壮汉子全倒在地上,有的已经昏迷,而有的则是捂着身上不同部位痛苦哀嚎着。 打完收工,可欣拍拍手,耸耸肩,扫视着倒在地上一群人说。 “就这?我要再打十个!”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倒在地上靠近可欣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到一把镰刀。 硬撑着挥刀横扫过来,这一刀要是砍实在了,可欣下半辈子可就要与轮椅为伴了。 第787章 毫无人性的东西 这一刀角度之刁钻,如果不是可欣这种已经具备灵觉的人,很有可能就着了道。 可欣嘴角微微上扬,原地跃起,落地之时狠狠一脚踩在对方持刀的手上。 “咔嚓”声预示着粉碎性骨折。 可欣把脱手的镰刀抬脚往旁边踢开。 拍拍手扭头对我说:“师父,打完收工!” 几个歪瓜裂枣,居然也敢打我们的主意。 我挑挑眉,看向阿秀说:“阿秀婶子,现在能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儿了吗?” 阿秀显然没想到我们两人身手居然会这么了得,下意识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还是可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让她回过神来。 “大婶儿……大婶儿……” 这时大婶儿没说话,原本站在厨房门口,这会儿已经顺着门框瘫坐在地的老阿婆先哭天喊地起来。 “哎呀,来人啊,杀人啦!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啊?” 可欣被喊得有些烦躁,扭头狠狠瞪了那老太婆一眼。 “闭嘴!” 老太婆倒也识时务,很识相的闭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村子里面的劳动力基本上都来了,都不是这女娃子的对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还能翻了天不成? 话音刚落,先前进屋找东西吃的那个半大小子,这会儿手里捧着个地瓜,看见院子里倒了一片,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娘……” 阿秀应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随即,迈着小碎步上前,伸手拽着那半大小子,将其护在身后对我们说。 “这个是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别为难他!” 这是在给自己儿子求情,生怕可欣一个心情不好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我点点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院子里有人试图让阿秀闭嘴,不过全都被可欣或武力或暴力给镇压了。 阿秀深吸口气,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这才把她为什么让我们赶紧离开的原因,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她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甚至在来到这里之前,她都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她是在她十六岁那年,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当时初中毕业的阿秀,早早出了社会给家里分担压力。 本来在城里一家饭店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工资并不高,但是对于刚出社会的阿秀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再加上那个年代,全民普遍工资都不高,她还能有结余往家里寄。 在饭店工作几个月后,她认识了一个姓许的大老板。 许大老板是她们饭店的常客,出手大方,经常请她们几个服务员喝饮料。 一来二去也就熟络起来。 几番交谈下来,阿秀知道这个许老板在做水果生意。 正好手上需要会写字,能记账的会计,就问几个服务员有没有人愿意帮他做事。 许老板开出的工资,是饭店的三倍,唯一的缺点就是工作地点不确定。 这个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下乡收水果,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 但是只要路费报销,阿秀就觉得没什么。 当时饭店好几个服务员都想去,可是她们跟阿秀不一样,她们没文化也不会写字,更不要说记账了。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阿秀这就跟着许大老板做水果生意去了。 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大致已经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泪流满面的阿秀,随手抹了抹眼泪说。 “我跟着许老板一路来了这里,就是这个院子,整整三十六年,一点儿也没变过。” “我来的时候,有好多人围着我,他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我以为他们都是要卖柿子的农户,并没有多心!” “后来,许老板说他要去跟当地村长交涉一些事情,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许老板回来,一直到天黑我才问他们许老板上哪儿去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姓许的早就走了,而我被他以三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这家人。我告诉他们这是违法的,我想跑,可……可山高路远,我连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他们把我关进屋子里,打我,除了求他们给他们磕头,我别无他法。没过多久,这个老太婆联合他丈夫,让他儿子强奸了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秀已经泣不成声,可欣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扫视一眼院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个老太婆的身上。 “老不死的东西,姑奶奶待会儿就送你上路。” 然后可欣又安慰阿秀。 “阿秀婶子别怕,我们带你出去!” 阿秀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拽着可欣的手,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用嘶哑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她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六年。 良久过后,等到阿秀的情绪逐渐稳定后,这才听她继续说。 “村子里面,和我有一样遭遇的人,还有好几个。她们有的已经精神失常,有的被关在屋子里,还有的身上挂着锁链,像狗一样拴在院子里。” 听到这里,可欣怒从心头起,抬腿又狠狠踹了旁边一个爬不起来的汉子一脚。 “你们这群人,可真该死!” 我说:“你就没想过报警?” 说句心里话,我有想过有的人是野蛮的,但是没想过会这么野蛮。 这不是目无法纪,这是没有人性。 “报警?我怎么报警?我人都出不去,写信也寄不出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认命了,这辈子只能困死在这山沟沟里!” “所以,在你们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在打什么主意,她想把这姑娘给卖了。因此,我几次三番的,想让你们赶紧走,趁着那些地里的劳动力没回来之前!” 好人啊,如果来的不是我和可欣这种铁头娃。 而是普通人的话,说不准他们还真就听了阿秀的话,乖乖从哪儿来打哪儿去了! 突然,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照你这么说,这里所有人家里的媳妇儿,基本上都是花钱从外面买回来的?” 第788章 养在身体里的恶魔 在说到这事儿的时候,阿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在可欣的安抚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然后用一种绝望,带着诅咒的语气说。 “这里方圆百里,一共有五十多户人家,我们村占一半。我来这里三十六年,没看见一个女童。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他们都是畜生,他们都是魔鬼!” 说着,阿秀的情绪再次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从地上捡起先前被可欣踢飞的镰刀。 咬牙切齿,双眼燃烧着怒火,冲向厨房门口,瘫坐在地的那个老太婆,一刀狠狠劈在了她的肩膀上。 鲜血喷溅,老太婆发出一声惨嚎,脸色一点点苍白,最后无力晕倒在地。 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你怎么对我女儿,我就怎么对你!” 阿秀用力抽出卡在骨头缝里的镰刀,转身走向先前已经被可欣打翻在地的众人。 脸上沾着血渍的她,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双眼已经被杀戮填满。 而这一次她的目标是自己的丈夫,或者说名义上的丈夫。 阿秀的儿子可能是没接受过教育,又或者本来智商就有点儿问题,大概还有被刚才这种场面给吓傻的原因。 以至于,看见自己老妈举刀杀了自己奶奶,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现在,眼看着老妈还要对自己父亲下手,他终于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止阿秀。 “娘……娘……” 那半大小子刚想冲上去,结果就被可欣像是拎小鸡一样,揪着后衣领子给拖了回来。 “你干嘛?没看见你妈在维护正义吗?瞎添什么乱?” 这种场面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视觉冲击可能着实不小。 但是对于我和可欣来说,家常便饭有点儿夸张。 准确一点儿来讲,是我们知道惩治邪恶最好的武器不是法律,而是暴力! 法律惩罚不了恶人! 又或者说,在我们眼里,这些人真该死! 尽管阿秀没有说,但是我大概能够猜到。 这里所有的家庭,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已经到了一个扭曲变态的地步。 这里之所以没有女童,原因只有一个,所有的母婴在出生以后,都会被抛弃。 而像阿秀这样本就是被拐来的女人,在家里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家里的禽兽残害。 这也正是阿秀来这里已经整整三十六年,但是她的孩子却只有十多岁的原因。 不出意外的话,前面出生的应该都是女婴。 没有切身体会的人,没办法真正体会阿秀的绝望。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而作为母亲,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还只会嘤嘤哭泣的孩子,被活生生扔进水缸,丢进枯井,亦或者是抛下山崖。 我想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应该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祈祷过,祈祷千万不要再是女婴,这个是他的孩子能够活着的唯一希望。 三十六年,整整三十六年,阿秀在这个家里都是一个被时时刻刻监视防备的工具人。 在这种扭曲的生活环境中,一个人没有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从某种角度来看,已经算是奇迹。 不……不对,阿秀的心理其实已经出现了问题,比其他人更严重的问题。 有的人会因为不堪重负,变得疯疯癫癫,而有的人则会将这些负能量投喂给心里的一只恶魔。 而阿秀的身体里,就饲养着这样一只恶魔,她应该已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亲手杀掉这些畜生的画面。 当她手持镰刀走向那个老太婆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心里的恶魔苏醒了。 “你让开,那是我爹……那是我爹啊!” 小逼崽子挣扎着还想要上前拉住自己的母亲,可欣脾气上来,抬手一个大鼻斗扇在那小子的后脑勺上。 那小子顿时就变得老实了。 “在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废了你?” 可欣一把捏住他的胳膊,一股怪力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秀……秀……你想干嘛?老子是你丈夫,你想造反不成?” 阿秀看着自己“丈夫”的双眼空洞无神,她对这个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感情。 挥刀的动作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犹豫。 不算锋利的镰刀劈开自己“丈夫”的头颅,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阿秀一脚踩在这个死人的胸膛之上,双手用力抽出镰刀,旋即又把目光挪到了旁边早就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嘴里的烟杆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老头子身上。 此时的阿秀,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看似无力垂下的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镰刀的刀刃,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血珠。 她的嘴角挂着嗜血恶魔的笑,脑海中闪过这个糟老头子,趁着他儿子不在的时候,偷偷强暴自己的画面。 又是一刀,开膛破肚,镰刀劈开肋骨,鲜血混杂着内脏流了一地。 但人却并没有马上死去,几乎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老头子双手撑地,连连后托。 身下拖拽着血迹。 阿秀本可以不用理会,让他品尝尽痛苦,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 但她太过仁慈,像是泄愤一样接连劈下数十刀,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 “哐当!” 手刃家里三人之后,阿秀手中镰刀应声落地,继而浑身像是被瞬间抽空一样,瘫软着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院子里其余那些帮凶,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 刚才看见阿秀手持镰刀的模样,他们一个个都被吓傻了。 想要逃命,但是又被可欣打伤动弹不得,再说院门还被关着。 所以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阿秀能饶了他们,一些平日里有欺负过阿秀的人,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还好……还好,阿秀在杀完自己家里除了自己儿子以外的其他人后,扔掉了手上的镰刀。 随后,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 那是阿秀的哭泣,宣泄着压抑三十六年的委屈!! 第789章 斩草就要除根 好久过后可欣扭头看向我,小声问。 “师父,接下来,咋办?” 她其实是想问我,剩下这些人怎么处理,要不要直接斩草除根。 毕竟这些人所干的那些事情,早就够他们吃几颗花生米了。 但毕竟还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到现代化教育熏陶的知识青年。 杀人,那是犯法滴! 当然,可欣倒不是在担心犯法不犯法的事情,她主要是觉得人太多,如果不处理妥当的话,容易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跟之前我在静水山庄干的那一档子事儿一样,人家其实根本就没有证据对我不利。 可仅仅只是因为我是涉事人之一,所以我就以配合调查为由,被强行拘留了那么长时间。 最后还是一个日本人出面,才把我给保了出来,看上去何其讽刺。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经历了那么多,已经让可欣对公权力不那么信任。 法律是公正的,但实施法律的人,却未必能秉持公正。 而如果法律不能做到公正,那将毫无意义。 我说:“先不管那么多,找到人再说!” 大概是因为在日本的时候,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杀戮洗礼的关系,因此让我现在对这些人的生死并不在乎。 是死,是活,都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如果可欣觉得留下活口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直接杀了好了。 反正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惩恶扬善。 我走到阿秀身边,弯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随即在掌心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轻轻拍在她的后心窝上。 一声闷响过后,阿秀恍惚的精神逐渐恢复,反应过来刚才接连杀了三个人,这才升起后怕的情绪。 我领着她走到旁边,远离那些尸体的地方。 “阿秀婶子,从今往后你自由了。我们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阿秀双肩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安慰一阵子过后,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我这才开口问:“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人即将临盆?” 从我们手上禅术和尚遗留下来的舍利反应来看。 转世灵童肯定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阿秀擦擦眼泪,总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她这会儿才有功夫回想,原来我们一开始其实就听懂了她的暗示。 想来也是,那哪儿能叫暗示,分明就是明示,谁又能听不懂呢? 可既然听懂了,却依然留下来,足以见得不是普通人。 事实也刚好证明了这一点。 我说:“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往后,你将不会再被束缚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至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找寻一个人,一个还没有出世的人。” 阿秀微微皱眉,她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个还没出世的人。 不过这不重要,在她眼中我们不是坏人,这就够了。 “我们这里的人,平时很少有机会出去,也很少会有人进来。一来,因为山高路远,进进出出不方便。二来,我们这些女人都被他们看着,不允许我们离开。所以,周围有个什么事儿,其实大家都清楚。正好,在山那边,李天云媳妇儿,看样子应该快要生了。你们急不急?我这就带你们去?” 这么说来的话,搞不好这还真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孩子。 我看了看浑身是血的阿秀,然后说。 “家里还有几个人需要处理一下,你也需要换一身衣服!” 我什么意思,阿秀应该能听明白。 “他们死有余辜,扔后山去,晚上就会被山里的山猫啃个干净。” 看来当真是恨到了骨子里,连刨个坑随便给埋了都觉得多余。 不过想来也是,换了谁又会对这样的家庭有任何感情呢? 我说:“其他人呢?” 我想听听阿秀打算怎么处理其他人。 原本我以为,阿秀在连杀三人之后,有可能会精神失控,就像当初我在日本的时候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然后将其余人通通给宰了,结果却并没有。 阿秀说:“那些人也也全都该死!” 那些人家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阿秀惨? 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那么沦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 这种人死了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说:“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你就不怕法律的制裁?” 阿秀笑了,笑得那么凄凉。 “法律?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这儿是不法之地,法律在这里不管用!” 所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个村子前前后后拐卖了多少女人进来? 那些姑娘的家里人不是没有找到这儿来过。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她来这里的第七个年头。 在她生完第二个女儿的冬天,有一个姑娘的家里人找到了这里。 并且还跟来了一辆警车和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员。 可是这里的人,他们连警车都敢拦。 你说那是你家女儿,我还说那是我家媳妇儿呢! 你想把人带走,可没那么容易。 当地人团结在一起,愣是连警察都没办法。 所谓法不责众,当地人不让,警察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找来的家人,不仅人没带走,自己还给搭进去了。 当天晚上,找来的两口子就失踪了。 警察问询,村里人就说,那两个人不熟悉山里的路,兴许不知道在哪儿迷了路。 后来等找到的时候,两口子的尸体倒在悬崖下,一群山猫正围在尸体上疯狂啃食。 其实阿秀清楚,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迷路失足坠崖。 而是趁着晚上,被村子里面的人打晕之后扔到了山崖下。 当时阿秀的男人,也有参与。 当地人不敢对警察下手,但只要弄死那一对夫妇,就死无对证,警察能拿他们怎么样? 尽管警察可能也有一些猜测,可光是猜测有什么用? 最终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打那以后村子里面对这些女人管得越来越严,动不动就拳打脚踢。 好多人因为无法忍受,发疯的发疯,自杀的自杀,这些阿秀这么多年全都看在眼里! 第790章 我可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我大概从阿秀的话语中听出了她什么意思,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况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她的这种思想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人十恶不赦,如果他们不死的话,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遭受迫害。 我刚回头,这就听见可欣大喝一声。 “嘿,还想跑!”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硬撑着肋骨折断的剧痛,从地上爬起身,想要夺门而逃。 只可惜可欣还是快了他一步,飞起一脚正中那人后背,整个人像是断了的风筝一样,往前飞扑出去。 与结实的木质门框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原本就有伤在身,这一脚直接就送他上了路。 可欣拍拍手,扫视着在场众人:“还有谁想跑的?赶紧了,要是你们一块儿跑的话,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两个有点儿机会。但如果你们不团结一个一个跑的话,那就是下场!” 现场众人,情况好点儿的坐在地上,腿断了,情况差点儿的趴着或者躺在地上,腰断了。 别说后面还有一个随时准备补刀的可欣,哪怕就是没人,他们也根本就跑不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有人“叽里呱啦”的冲着可欣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刚想让阿秀给当个翻译来着。 谁知道,可欣上前两步,反手就是一巴掌,霎时之间牙床碰撞,崩碎一口的烂牙。 “还敢骂我!” 不是,你能听懂别人是在骂你?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打人嘛! 旁边的阿秀面皮微微抽动,心说这姑娘居然这么鲁莽。 还好没有嫁到这村子来,真要是成了这个村子哪家的媳妇儿,整个村子都得让她搅得鸡犬不宁。 阿秀说:“他的意思是说,可不可以放了他,他可以给钱!” 呵,原来是这个意思,但现在可欣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管你说什么,在我耳朵里听起来,那就是在骂人。 尽管说,钱这玩意儿没有人会嫌多。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我经常教导可欣的道理,所以她才能不为财所动。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说:“剩下这些人,无害化处理!” 随即,扭过头对阿秀说:“阿秀婶子,去换身衣服,带我去看看那个孕妇!” 这些都是小事,都是插曲,找转世灵童才是大事。 十几分钟后,阿秀换了身衣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领着我就出了门。 而可欣自然是要留下来“善后”。 一路走来,我遇见了许许多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麻木,人性这个东西,一次次刷新着我对它下限的认知。 人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我跟在阿秀身后,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一路上,她也没问我为什么要找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但却不止一次的问我,可不可以拯救村子里面其他的人。 因为她知道,除了她以外,村子里还有很多饱受迫害的女人。 她们甚至活得连动物都不如。 要问我想不想带这些人离开这里,毫无疑问,我内心最深处确实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应该这样做。 可同时理智也在提醒着我,这样做会给我带来什么。 首先,好处肯定没有。 如果硬要说好处的话,那就是内心收获了成就和满足。 其次,坏处会不会有? 我的猜测不一定,但麻烦肯定少不了。 因为村子里面死了那么多人,而我们是唯一来到村子里的陌生人,仅仅让你配合调查,就足够难受。 其次,我并不敢保证,村子里的人会包庇我和可欣。 农夫与蛇的故事都听说过,我没信心去相信人性。 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我说:“阿秀婶子,我呢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看不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疾苦,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但我可以保证带你离开,仅此而已!” 阿秀脚下顿了顿,随即回过头看着我,嘴唇嗫嚅两下,似乎是想要说点儿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她个人而言,她确实应该感激我。 她也能看出我的难处,毕竟我与她非亲非故,与其他人也非亲非故。 “再往前面走差不多半个来小时就到了,不过那家人,不怎么好说话。” 阿秀抬手往前面指了指,她所说的这人,在这座山的另外一面,相隔其实算下来还挺远的。 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来回一趟最快也要将近半天的时间。 我说:“不怎么好说话?什么意思?” 当然,我其实也没想过要跟人好好说话! 我这一趟那是要把人家里的独苗给带走,能好好说话吗? 不过也不能这么直接,我总不至于上去就直接说,你家媳妇儿今天生下的这个孩子,我得带走,从今以后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真要是这样,那人家肯定宁死不从。 相反,我当然还有更柔和,更神不知鬼不觉得手段。 要是林素婉没有沉睡的话,就以她的修为来说,制造一些幻境,迷惑一下其他人,我借此机会顺势就把人给带走。 但现在林素婉叫不醒,我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 周围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总归是有的吧? 找两只过来,先礼后兵(揍一顿),让他们帮忙办点儿事儿问题应该不大吧? 阿秀叹了口气说:“唉,你是不知道呀。这家人在此之前,已经打死三个了。听说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你说也怪,就算运气再怎么不好,连续生上三四个,总会有一个带把的吧。但这家人还真就全是女儿!” “我在去年的时候,听人说,有人经常能够在晚上,听见这家人的院子里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有些人说,是因为他们作孽太多,以前死掉的那些女婴阴魂不散就聚集在他们家,诅咒他们家一辈子也生不出儿子。” 作孽太多?这算什么?乌鸦笑猪黑? 你们这里的人有几家不作孽多端的?偏偏就别人遭了报应。 我想告诉她,一直生不出儿子,原因大概率只有一个,哪家男人有问题。 但考虑到他们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x染色体”,什么是“y染色体”所以也就算了。 第791章 拦路虎 不过从阿秀的口中,我倒是不难听出,这地儿应该闹鬼。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家人长久以来,一直生不出个儿子,久而久之让人难免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损阴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心虚是自然的。 其实不仅仅是这个没有被文明覆盖的蛮荒村落。 早在建国初期,广袤的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很严重。 不少地方发现生了个女孩子,心软点儿的,可能会包养给别的家庭,心硬一些的,直接反手扔进茅坑里的也不是没有。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阿秀说着话,一直往前走,以至我都觉得有些累了,却依然没到。 就连阿秀都觉得有些纳闷儿。 “诶?不对啊!这条路我记得好像没这么长啊!” 阿秀扶着腰,举目四下张望一圈,好像是在寻找参照物。 要不是因为我们这一路走来就只有一条路,我都怀疑阿秀这是在带着我故意绕路。 休息片刻,阿秀准备继续往前走,不过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阿秀婶子,等一下!” 阿秀回身看着我微微皱眉。 “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要不然我们天黑不一定能回去。” 长时间生活在山里的人比谁都清楚,晚上你要是没几个成年劳动力,根本就不敢出门。 倒不是因为这几晚上闹鬼,而是因为这里有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阿秀说:“你外地人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山猫,大的能有小猪那么大。基本上一到晚上就能听见那些畜生在山里鬼叫。” “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围墙,每到晚上全都会关好门窗,山猫吃人可不是传说。”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阿秀才会催促让我快点赶路,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去。 如果在路上遇上山猫,有那个身手不凡的姑娘倒还好说,但现在可欣不在。 阿秀是觉得,凭借我们两个人恐怕会吃亏。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阿秀不解的看向我,我继续说。 “我说的是路程和时间,以你的经验来看,我们差不多应该快到了吧?” 对此,阿秀没有否认,因为刚才她之所以停下来,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说:“我们就算继续走下去,走到天黑,也到不了我们想到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有东西不想让我们去。” 说完,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腿上,一脚踏出。 双手负背,对着四周朗声道。 “何方神圣,还不速速现形!” 我们走进了某种幻象之中,而且应该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幻象。 首先,我自身修为不浅,就算这会儿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能瞒住我这双眼睛的幻象应该不多。 其次,先前我对阿秀使用过金光护身印,她现在应该处在一种寻常鬼怪避之不及的状态。 可是她也依然着了道。 因此,我有理由相信是有什么东西,制造了类似回答少喝的幻象,把我们困在某个区域一直兜圈子。 最后,也是我判断对方修为不浅的主要原因。 现在是白天,阳盛阴衰的时候,它的力量还能够影响到我和阿秀。 想来肯定不可能是等闲的妖物。 阿秀不知道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眼前的画面出现涤荡的水波纹。 周围的一切缓缓发生变化。 我们根本就不在山间小路上,而是荒郊野岭,脚下根本就连路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妄的女人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 给人感觉好像在天边,又好像就在耳旁。 阿秀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往后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对她微微摇头:“别怕,不成气候的游魂而已。” 我伸手将阿秀拉到身后,同时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以备不时之需。 “想不到居然还有点儿道行,就是不知道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一个红衣身影在我眼前快速掠过。 裹挟着一阵阴风吹来,阿秀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我定睛一看,却看见一个身着罗衫长裙,一头披肩银发的女人。 哦不,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女鬼,赫然出现在距离我十米开外的位置。 从她身上衣服的颜色我敢断定,这是和林素婉一个级别的女鬼,千年修为。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千年女鬼,说实话有些意外,有些棘手,但并不代表没得打。 这要是以前的我,这会儿肯定已经开始call禅术和尚了,毕竟千年修为岂是那么容易修成的。 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弹指可灭,林素婉当初也不至于那么嚣张。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就滚,我可以视而不见!否则千年修为,今天就要毁于一旦!” 我厉声喝道,同时体内先天罡气涌动,周身隐隐散发出淡淡金光,佛门金刚不败。 女鬼似乎并未被我的气势所震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银发随风飘扬,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恐惧。 “区区凡人,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我冷哼一声,就你也配称“本尊”? 女鬼身形一闪,突兀出现在我近前,我抬手拍出破煞印,不过却被对方轻易躲过。 “哼,区区破煞印,也想伤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言罢,她双手一挥,顿时周围阴风四起,鬼气弥漫,仿佛整个天地都被黑暗所吞噬。 我嘴角挂笑:“你以为我就这点儿手段?” 话音落下,一抹银光乍现。 银色剑气破空而出! 女鬼见状,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我身上居然还有一件绝世神兵。 但她毕竟是千年修为的鬼物,长袖一挥,红樱绽放,汇聚着滔天的鬼气,抵消扑面而来的剑气。 “轰!” 一声炸响过后,一只纤纤玉手我身后探出,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声音柔媚而带着杀意。 “你的剑不错,我笑纳了!” 第792章 就你叫鬼姬呢? “哟,还惦记上我的绝世神兵了,也不先想想烫不烫手。” 我嘴角微微上扬,内心并没有丝毫慌乱,因为完全没这个必要。 这要是在我刚出新手村那会儿,遇到这种精英怪,确实只能乖乖跪在地上唱征服。 可哥们儿我现在都已经通关了,准备二周目了,千年修为就敢这么放肆,委实有点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八岐大蛇跟鬼和尚都没死明白,就凭你? 要不是有人不允许,我分分钟能给你放个产假信不信? “哼,你倒是有些修为,不过气息不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身上带着伤吧?”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气,寻思着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说:“想你修为不浅,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我挑眉继续说:“剑确实是绝世神兵不假,你若真有本事,自可取去,可惜你没有。报上名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女鬼闻言,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却多了几分冷冽与不屑。 “区区凡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号?不过,既然你即将成为我手中的亡魂,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天妖皇手下十大鬼将之一,魅影鬼姬,能死在我手上,是你此生最大的荣幸” 魅影鬼姬? 妖皇又是什么玩意儿?不是说好的在建国之后,就不允许山精鬼怪的存在了吗? 怎么突然又冒出这种玩意儿?以前都没听说过。 听这鬼姬这么说,她背后还有个天妖皇,好像有点儿棘手的样子。 我心中暗自思量。 “魅影鬼姬?好大的名头,你们是冲着转世灵童来的。” 我语气平静,说话的时候刻意掂量掂量我手上的紫金钵盂问。 “此物你可识得?” 鬼姬长袖翻飞,不屑的侧过身说。 “佛门至宝紫金钵盂,自然识得,但你又不是佛门中人,纵使有佛门至宝又有何用?” 哟,这鬼娘们儿见识倒是不浅,居然识得紫金钵盂。 本来我还想来上一句“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现在看来,唬不住他。 她认识紫金钵盂这个倒是不出意外,毕竟佛门的三件至宝名声在外。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不是佛门中人? 就凭我不是大光头?但是我现在明明就已经施展了佛门的金刚不败。 为什么她会觉得我不是佛门中人? 是因为如果我是佛门某位高僧,手上又持有紫金钵盂的话,不会给她这么多废话的机会? “谁说不是佛门中人,就降不了妖?” 谁说没有枪头就捅不死人。 鬼姬冷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阴风,直扑而来。 “那就试试!” 鬼姬周身鬼气缭绕,形成一只只形态各异的厉鬼,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我身形一晃,如同游龙戏水,轻松避开鬼姬的攻势,同时双手结印,口中低吟。 “天罡印,起!” 话音落下,一道耀眼的金光从我掌心喷薄而出,化作金色掌印,将那些扑来的厉鬼一一击溃。 鬼姬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显然没想到我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修为,而且还是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之下。 “有点意思,看来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与我抗衡吗?” 不,如果不是因为老子身上有伤,你已经形神俱灭了。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当然并不是说,我现在有伤在身,就不能与之力敌。 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说只有一个鬼姬,哪怕他们所谓的十大鬼将一起上,其实我也并不惧怕。 金刚不败诸邪不侵,又有裁云宝剑在手。 我现在想从这鬼姬嘴里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天妖皇是谁? 他们怎么会知道转世灵童的降生?找到转世灵童之后,又有什么作用? 魅影鬼姬冷哼一声,身形再次化作残影,与我缠斗在一起。 金光与鬼气交织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撕裂,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 但至始至终,我却并没有使出杀招。 鬼姬作为所谓的十大鬼将,其实实力还可以。 我趁着交手的机会,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问。 “我看你招架起来似乎有点儿吃力的样子,天妖皇在哪儿?要不你让他一块儿上!” 我以裁云宝剑的飞剑形势在外围进攻,鬼姬在应对起来就已经非常棘手,只是偶尔会有机会扑到近前。 不过在平时看上去锋利无比的鬼爪,落在金刚不败身上,也不过仅仅只会出现一道金色亮线。 旋即,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对付你,何须天妖皇出手,我……” 话还没说完,裁云宝剑在我意念的驱使之下,一剑斩断她一臂。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仿佛要刺穿鼓膜。 等闲情况之下,寻常的法宝就算是能够伤到她的神魂,但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可裁云宝剑却有所不同,这是诞生灵韵的绝世神兵。 剑气具有磨灭神魂的特性,因此被斩断的一臂,鬼气溢散,始终无法修复。 “绝世神兵……绝世神兵……” 鬼姬飘荡在半空之中,由于遭受重创的原因,使得她本就狰狞的鬼脸,此时显得更加狰狞。 她先前说要抢夺我的绝世神兵,实际上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就算我真的陨落,就以裁云宝剑诞生的灵智来说,它也绝对不会认鬼姬为主人。 原因很简单,不配。 她之所以那样说,其实是有想要将这把宝剑献给天妖皇的打算。 自己没这个资格,天妖皇肯定会有。 到时候,对于她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只是她还是对绝世神兵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以为遇上我身上有伤是个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 结果谁能想到,全程我就开启金刚不败让她打,仅凭一把飞剑就已经让她无力招架。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绝世神兵,有本事的话赶紧拿走,送给你主子,他一定会重重有赏!” 第793章 就喜欢看你挣扎的模样 鬼姬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或者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抓狂会比较合适。 从刚才的交手情况来看,她已经能够非常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那点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修为,在我面前就是个笑话。 或许即便在没有裁云宝剑这把绝世神兵的情况下,我想要灭掉她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作为天妖皇座下,有头有脸的十大鬼将之一。 鬼姬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回去指不定得让天妖皇责难。 当然,这是建立在,鬼姬自信的以为,她虽然没办法战胜我,但是想要从我手上逃走应该问题不大的前提之下。 “哼,区区凡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束手就擒吗?玄门之中,死在我手上的何其之多,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鬼姬的声音透着一股死腰子嘴硬的倔强。 不过从她的话语中我倒是不难听出,这鬼姬,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天妖皇的人,曾经应该是和玄门江湖有过接触。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要不然不至于这么嚣张。 可如果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为什么我会没有听说过呢? 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再加上玄门江湖的没落,因此江湖已经没有他们的传说了? 可是现在这鬼姬又确确实实出现在我眼前,这怎么解释? 玄门江湖没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我是天妖皇的话,我早就已经率领部众一举覆灭整个玄门江湖。 但他们的目标却是佛门的转世灵童。 已知信息显然还不够,没办法作出正确的推测。 就在我思忖之际,鬼姬身形暴涨,笼罩而来遮蔽天空,周围霎时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鬼姬张开大嘴,吐出一股阴风,阴风中裹挟着成千上万的冤魂厉鬼。 张牙舞爪、丑陋狰狞的飞扑向我。 我微微摇头,鼓荡先天罡气,身上金光大盛。 那一只只鬼物扑到近前,如同飘荡在空中的泡沫遇到尖刺瞬间炸碎,化作齑粉湮灭于无形。 借此机会,鬼姬一个闪身试图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却无丝毫轻视之意。 “就这?要不打个电话call你头儿过来?” “好个狂妄的凡人!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十大鬼将!” 话音未落,鬼姬周身鬼气大盛,她双手合十,闭目低吟,似乎在召唤着什么恐怖的力量。 周围的空气开始产生剧烈波动,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我眉头微皱,压力随着不断汇聚的鬼气层层叠加。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在燃烧。 这种感觉我非常熟悉,是那些精血,似乎隐隐有要燃烧的迹象。 我深吸口气,强行抑制住内心的躁动,我不想再体验那种失控的感觉。 应该把这些精血炼化成气运,重新归还给佛门之后,这种情况就会随之消失。 我迅速在掌心结了一个伏魔金刚印。 璀璨的金色光芒从掌心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手印,直扑向那黑色旋涡。 金色手印与黑色旋涡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 然而,那黑色旋涡却诡异异常,一掌之下竟然无法使其消弭。 反而,黑色旋涡中的鬼气越来越浓,仿佛有无数只厉鬼在咆哮、挣扎,试图冲破束缚。 发现那旋涡的中心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芒在闪烁,虽然微弱,但却异常坚定。 难道这就是鬼姬力量的来源? 我心中一凛,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鬼气汇聚,而是鬼姬借由某种古老而强大的仪式,试图引动更深层次的力量。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想起了当初在昆仑山的时候,陈太爷调动风水之力。 鬼姬也在借力。 鬼姬怒吼一声,黑色旋涡中的鬼气瞬间狂暴起来,如同千军万马般向我冲来。 虽然不足以破开我的金刚不败,但确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这一点从我体内精血的反馈就能看出。 “哼!都说了你不过区区凡人,蝼蚁罢了!” 当即我打消了想要从鬼姬口中了解到更多有用信息的打算,因为在这样让她继续撩拨下去。 我会控制不住体内的精血,再次变得厮杀暴走,届时说不定我会敌我不分。 我说:“小术罢了,弹指可破!” “说完,我手腕儿轻轻翻转,一抹银色剑气冲天而起,几息过后黄黄见光刺破鬼气,一柄巨剑从天而降势不可挡。 黑色旋涡在剑芒的冲击下不堪一击,轰然炸碎。 在一阵地动山摇的震荡过后,裁云宝剑的神兵真身落地,激荡而起的涟漪席卷天地。 无数阴邪之气瞬间消失不见,荡然无存。 鬼姬的身影在鬼气消散后显露出来,脸色苍白,就连身影也变得几近半透明。 这种状态我在林素婉的身上见到过,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剑气震碎了她的神魂,如果不能及时得到大量阴气的滋养,消散只是时间问题。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强?你不是……你不是已经身负重伤了吗?” 鬼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心中满是不甘。 我收回裁云宝剑,拍拍手,体表的金光也随之消散。 “我都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非是不信要和我碰一碰,我那你也没办法。另外邪不胜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可懂?” 我一边说,一边一步步走向鬼姬。 她现在的状态,估摸着,应该也就和普通的孤魂野鬼差不多,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跟落水狗一样的鬼姬在我面前瑟瑟发抖,我反而没有要伸腿踩上两脚的想法。 双手负背,用一种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饶你一命的语气说。 “我问,你答!想清楚,好好说!” 鬼姬这时候虚弱得很,单手捂着小腹,那里被剑气洞穿,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大洞。 “回答你的问题,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心说,你们这些做鬼的,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你也不瞧瞧你现在什么逼样,回答我几个问题还想要好处? 第794章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封印吧? “不是,是什么给了你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错觉?我是在和你商量吗?” 我抬手作势一巴掌就要送鬼姬上路。 这货倒是很识趣,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有千年修为的老鬼。 不像一般的愣头青,跟个铁头娃一样,宁死不屈。 做事要懂得圆滑一点儿,这个不管是人还是鬼都一样。 鬼姬老老实实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像是逼良为娼的模样说。 “小道长,小女子也是命苦之人,有什么问题小道长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小道长能够网开一面,饶我性命!往后我一定潜心修炼,造福一方。” 你潜心修炼个锤子,还造福一方,你丫不为祸一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双手负背,微微点头说。 “嗯,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问这个问题,我只是在验证,我心里的猜测是否准确。 鬼姬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佛门的转世灵童。” 果然,跟我所猜想的一样,他们是冲着转世灵童来的。 同时也变相证明了,我们这一趟没找错地方,转世灵童确实会出现在这。 不对,他们怎么会知道转世灵童会降世在这个地方? 我尚且还需要借助禅术和尚的坐化舍利,才能一步步找到这里。 照理来说,他们即便是对转世灵童有所觊觎。 正常来说,也是应该尾随我们而来才对。 但事实的结果却是,他们反而在我前面。 凭什么?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直接开口问:“你们是怎么确定转世灵童会降生在这里的?” 鬼姬老实回答:“天妖皇告诉我的,我在三天前就来到了这里!控制了这里大部分成精的山猫,让它们为我所用,确保转世灵童降世之后,第一时间带走灵童!” 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天妖皇,这么厉害的吗?他居然能知道转世灵童出现在哪儿。 鬼姬作为有千年修为的厉鬼,出现在这种地方,确实可以称王称霸,控制当地土着为她所用不足为奇。 那这么说来的话,之前我们在来的路上,那只山猫拦住我们的去路。 实际上并不是在提醒我们,前面会出现塌方。 它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提醒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有些千年修为的女鬼。 等闲之人,误打误撞闯入进去必死无疑。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只山猫,大概率是没有遭受到这鬼姬控制的一部分。 我说:“既然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转世灵童,那为什么不直接带走那个怀孕的孕妇?” 天妖皇那么大本事,都能够提前知道转世灵童出现在哪里? 那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何必在这里等转世灵童降世,干脆直接把灵童他妈给带走不是更好吗? 带到一个自己能够控制的地方,这才最稳妥。 说完,鬼姬用一种奇怪且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就好像在问:你真的是佛门负责寻找转世灵童的人?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她可能会白我一眼,然后来上一句:这都不懂,煞笔! 到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一言不合,可能就要超度她的神经病。 有问必答,也许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鬼姬说:“会惊胎!” 惊胎?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惊胎的意思应该就是流产。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提前出手的话,转世灵童会感应到危险的存在,然后原路返回。 进而造成的结果就是生下一个死胎。 嗯……这么看来,转世灵童防gank意识还挺强的。 至于说惊胎以后会怎么样,会重新出现在哪里,想来也不是鬼姬配知道的问题。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每一次转世灵童的出现,佛门几乎都要倾巢而出的原因。 大概率就是担心惊胎的出现。 倘若真是由于这个原因的话,那么惊胎的后果应该会很严重。 至少对于佛门来说,应该会很严重! 想到这里,我继续问:“既然你们对转世灵童这么重视,那为什么天妖皇不亲自来?” 其实不仅是天妖皇,鬼姬口中所说的十大鬼将,似乎也没有来。 要不然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响动,为什么天妖皇或者其余鬼将没有驰援? 不可能是因为见我霸气侧漏,所以避其锋芒吧? 鬼姬小心翼翼的抬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说。 “天妖皇还没有完全挣脱封印,所以只能命我先一步过来!” 还没有完全挣脱封印,这个信息很关键! 怪不得我在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原来一直都被封印着。 而且鬼姬所说的是封印,这就说明这个天妖皇不简单。 因为如果足够简单的话,那就不是封印,而是抹杀。 我首先找到的就是山海关的封印,因为这是我们经过复盘,最后得出鬼和尚最有可能的目的。 鬼和尚大概率是想要打破山海关的封印,让重临人间。 而现在鬼姬又说,天妖皇还没有完全挣脱封印。 但是她却提前一步从封印里面出来,有没有可能,鬼姬所说的这个封印,其实就是山海关的封印? 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后脖颈子阵阵发凉。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山海关的封印一旦被打破,别说现在没有禅术和尚,就算是有也肯定挡不住大军啊! 届时重临人间,还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恐怕只能用“人间炼狱”这四个字来形容。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明媚锁目的看着鬼姬问:“什么封印?封印在哪儿?” 我死死盯着鬼姬,听着自己擂鼓般心跳。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个可能性不大,并且为此找到了逻辑上的可能。 假如,鬼姬所说的这个封印,其实就是山海关的话。 那么不管是天妖皇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 他们的目标都不应该是转世灵童。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转世灵童是他们彻底打破封印的关键。 第795章 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之所以会有这方面的担忧,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直到现在我依然没办法洞悉鬼和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或者说,我不相信鬼和尚会那么轻易的陨落。 就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这背后极有可能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谋划。 而这个谋划有相当一部分的可能,就是山海关的封印。 因为,让重临人间,这是我和我的智囊团,在已知条件的允许下,做出的最有可能的推测。 鬼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那种眼神不像是在酝酿说谎。 而是……而是想在看一个弱智,那眼神仿佛在问:你tm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上这儿来干什么? 当然,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接触过那么多心思深层的老阴币。 鬼姬这点儿写在脸上的心理活动,自然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清清嗓子,强行给自己挽尊说。 “咳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身上有点儿伤!准确一点儿,我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前不久我的神魂差点儿消散。因此,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失忆,永远都是一个经典的借口,并屡试不爽。 当然还有一些比失忆更好的借口,诸如穿越。 某一天,你老婆突然回家,撞见你和小情人在家里。 这时候你就可以灵机一动,告诉她,自己是个穿越者,从二十多年以后回来的,顺带着还带回了你们的女儿。 不过,这种穿越的借口,也有可能会在某一天被你老婆如法炮制的借用,然后也给你带个儿子回来。 言归正传,没有什么心机的鬼姬,相信了我失忆的借口,老实回答道。 “佛门的封印。” 我松了口大气,只要不是山海关的封印就行。 “你指的是哪个?” 我继续问。 佛门的封印可就多的去了,我知道的与佛门有关的封印就是禅术和尚的那些封印。 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这个,佛门还有其他很多封印。 而如果是佛门的封印的话,那我大概能脑补出是怎么回事儿了。 因为佛门的覆灭,导致这些封印无人修补,亦或者本身这些封印就需要人来维系。 所以,封印出现松动,才会使得鬼姬这样的鬼物重新挣脱了封印。 鬼姬说:“西域的鬼母击钵图。” 说完,又想起我处于失忆状态,于是又补充着说。 “鬼母击钵图,就是佛门二十四位菩萨法相真神庙连接起来构成的堪舆图。很多人只知道鬼母击钵图,但却极少数有人了解到,鬼母击钵图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封印法阵。下面镇压着无数妖魔鬼怪,其中就以天妖皇为首!”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吓我一跳。 以前总是觉得佛门一天到晚啥正事儿不干,现在看来好像也我完全不干正事儿,至少人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封印了这么多妖魔鬼怪。 就以过往佛门的昌盛程度来看,这些妖魔鬼怪们但凡是有那么点儿动静,一个个头都能被敲烂。 不过同时也能够从侧面印证一件事情。 鬼姬所说的以天妖皇为首的这些鬼怪,实力都不容小觑。 你想啊,他们被封印的时间,少说应该也有几百上千年之久了吧。 如果是在近代被封印的,我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不了解。 而在上百年乃至千年的时间长河里,这些鬼怪们几乎天天都在接受佛法的洗礼。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那基本上每天都在接受酷刑的拷打。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依然没有被磨灭,并且在佛门出事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初步挣脱封印。 足以见得,他们确实不简单。 等一下,鬼姬说这个封印是在西域佛门的二十四座佛庙,构成的鬼母击钵图下面。 那岂不是说,老张有可能要跟他们撞上? 如果老张去往西域圣山取袈裟的时候,刚好碰上天妖皇和其他鬼将打破封印,老张能应付吗? 我好像隐隐感觉到,自己像个坑爹玩意儿。 说不准现在,老张已经跟他们交上手了。 可千万别头铁啊,实在打不过就跑。 我相信我爸大局观应该还是可以的,孰轻孰重他还能掂量清楚,不至于因为一个锦斓袈裟就跟人死磕。 而纵使天妖皇再怎么厉害,就以老张的手段来说,打不过应该也能跑得过,这一波问题应该不大。 但依然不保险,有没有一种可能,挣脱封印之后的天妖皇,先放老张进去,然后来一个包饺子? 至少现在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想到这些,我连忙问:“所以,天妖皇什么时候能够挣脱封印?” 鬼姬说:“天妖皇身上的封印,需要攫取了转世灵童的灵韵之后,才有机会打破。我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才从封印里面被挤了出来。” 她所说的特殊原因,实际上是封印下面的群妖集结了几乎所有的力量,才帮助她打破封印。 而她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转世灵童,让天妖皇攫取了转世灵童的灵韵之后,彻底挣脱封印的束缚。 听到这里,我长出了口气,不过想来也是。 要是天妖皇已经挣脱封印的话,那他应该亲自过来才对。 这一波,老张没有危险。 心里石头放下之后,我又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佛门的?” 鬼姬说:“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我只知道,鬼母击钵图下面的妖魔,是天妖皇一脉。还有一脉,归玄门江湖镇压封印,那是魔君一脉,封印的地点是昆仑山的锁妖塔。如果你想要知道确切年代的话,可以参考锁妖塔存在的时间!”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玄门江湖当初还是可以的嘛。 我说:“好了,我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你可以上路了!” 我只要现在确定鬼姬所说的封印不是山海关封印,就足以让我心安。 而天妖皇只要不挣脱封印,老张就基本没有危险。 因此,从现在开始,鬼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不是说好的放我一条生路?” 我回头用力皱眉:“我什么时候说的?” 第796章 鬼是没有信誉的 鬼姬急眼了,像是在看一个不守信的人。 不对,就是在看一个不守信的人。 “你刚才说的,只要我有问必答,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我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沉思装状。 “有说过吗?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有伤在身,经常不记得刚才说了些什么!” 说完,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结果了鬼姬罪恶的一生。 放过你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放过你回去给天妖皇通风报信?又或者让你以后继续杀人放火? 呸,老子江湖正派,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再说了,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你他妈可是鬼,我能轻易相信鬼话? 打完收工之后,我这才注意到,阿秀婶子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估摸着是刚才阴气太盛,吹灭了她身上的三盏阳火,所以这才晕了过去。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拍在阿秀婶子的后心窝上。 随着她身上三盏阳火重新被点燃,阿秀婶子眼皮儿颤动两下后,缓缓醒了过来。 “阿秀婶子,感觉怎么样?没事儿吧?” 我扶着她坐在旁边一边相对比较平整的石头上。 “没……没事儿……” 扶着额头想了会儿,阿秀好像突然回想起来什么,猛地瞪大眼睛,像是应激反应一样缩成一团。 “有鬼……有鬼……” 这是大多数人在阴气入体之后的正常表现,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像鬼姬那样的厉鬼,一辈子多半只有见一次的机会。 因为一旦碰上,大概率有死无生。 所以那种恐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他们而言,等同于死亡。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着说:“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 阿秀像只受惊的兔子,警惕的打量四周,良久过后,确定没有危险,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小伙子,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想起了一些昏迷前的记忆,厉鬼确实是有的,而我当时在面对厉鬼的时候,那种从容不迫,却让她更加印象深刻。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人就对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阿秀倒是也很识趣的没有追问,扶着身后的石块站起身,辨别方向后指着前面说。 “这边,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面走,翻过前面那座山,然后再下到沟底,有一座小桥,过去之后再走差不多十来里地就能到。” 说得容易,就这段距离我敢说能要了大多数城里人半条命。 正当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突然身后的方向有个身影在快速移动,跳跃在山石崖壁之上,灵活得像只在丛林中穿梭自如的老猿。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那个身影便落在了距离我和阿秀婶子面前,正是可欣。 “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尽管我和阿秀出发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因为走的都是山路,七拐八拐的,其实算起来距离我们出发的地方,相隔并不算太远。 就在先前鬼姬出现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鬼哭狼嚎,远远望上去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因此可欣断定大概率应该是我们遇上了什么意外,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院子里那些人后,这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如果我身上没伤的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 我说:“没事儿,遇到个不长眼的东西,不过已经被解决了。对了,你那边搞定没有?” 听说我这边麻烦已经被解决,可欣双手叉腰说:“就好像有难度一样,一个不留!” “那……那我儿子呢?” 阿秀看向可欣,眼神有些颤抖。 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对其他人有什么怨言,都不应该殃及这个孩子。 因此,她有些担心,可欣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连带着那个孩子也一块儿给杀了。 “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你儿子啊好得很,我让他在家里看着那些人,等晚些时候扔后山去,他可听话了!” 对付那种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你不能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正处在叛逆期谁听你说这些啊。 可欣的办法简单粗暴,先是命令一声,要是不听就直接上手段。 两巴掌下去,什么脾气都没了,那还不是乖乖听话吗! 并且可欣还双管齐下,告诉那小子,你妈还在我们手上呢,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就送你们一家人下面团聚。 听见儿子没事儿,阿秀这才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那孩子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倒是也不怕给走丢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阿秀刚迈出去一步,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可欣见状赶忙上前扶住阿秀:“阿秀婶子,这是怎么了?” 阿秀扯着脸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感觉这双腿有点儿软,使不上劲儿!” 我倒是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影响。 因此这个时候才会手脚发软,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 相较之下,她的情况还算是比较轻的,稍有不慎大小便失禁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你背阿秀婶子!” “使不得……使不得……你让我休息一会儿,我能走!” 倒不是阿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看可欣那么娇小,小胳膊小腿儿的,看上去就跟柴火棒子一样。 自己少说也有一百多斤,这么瘦弱一个姑娘,能不能背得动她还不好说,更别说还要走山路了。 可欣半蹲在地上,给阿秀斜了斜脖子:“没事儿,我有的是力气,快点儿上来!” 我也微微点头,搀扶着阿秀趴在了可欣背上。 让阿秀意想不到的是,可欣背着她居然连晃都没晃一下,毫无负担的往前走,甚至都没带喘粗气儿的,一副毫不费力的模样。 这不禁让阿秀联想到,先前在自己院子里的画面,心不免嘀咕,这两都是什么怪人? 第797章 我们是城里来的干部 一路无话,我们在阿秀的指引下,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落坡之前赶到了她所说的那个村子。 阿秀抬手指着前面,然后对可欣说。 “姑娘,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应该能走了。” 可欣这一路背着阿秀,虽然说对于她来量,估摸着应该就和背了一个双肩背包没什么区别。 不过要一直这么背着,我担心待会儿她该饿了,要知道我们晚饭还没着落呢。 阿秀说:“你们看见前面那棵大槐树了没有?” 我和可欣顺着阿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发现在不远处有一棵大槐树。 “那家人就在大槐树旁边,往里面第二家。” 说到这里,阿秀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你们待会儿小声点儿,最好别太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到时候会说你们是那个城里面来的干部,给孕妇做体检的,他们自然会懂。” 我知道阿秀什么意思,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仅仅只是我来了,倒还无所谓,一个男的他们基本没什么兴趣。 可如果跟着可欣,难免就会有人有歪心思。 毕竟这种穷乡僻壤,单身汉可不少。 又因为缺乏必要的电影解决生理问题,因此见了城里来的姑娘,一个个哪儿能把持得住。 阿秀当然并不担心这里的人会把我们怎么样,她真正担心的是,我们一念之间又把人给全宰了。 虽然这里的人罪恶多端,但高低也是一条人命。 我看了看手上的躺在紫金钵盂里的舍利,从散发的荧光来看,说明我们距离转世灵童确实很近了。 这就像是寻宝一样,知道宝贝就在前面不远处,人总是会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 巴不得马上就冲过去。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后者说。 “阿秀婶子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他们不为难我们,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为难他们。”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须得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我们跟在阿秀身后,路过一间间土房子。 偶尔能听见犬吠声时远时近。 透过半开半合的院门,有时能够看见一些女人,脖子上套着铁链,像狗一样蜷缩在院子里,蒙头垢面眼神呆滞。 发现我们在看她时,有的会龇牙咧嘴,有的会露出憨笑。 我知道这些应该就是不幸被拐骗到这里来,长年累月饱受折磨,最后精神不正常的妇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把她们当人看。 她们只不过是负责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像阿秀这种,能够接受现实,并且看上去行为正常的,其实少之又少。 “艹,看得我心里难受,真恨不得把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全给宰了!” 可欣抬腿一脚狠狠踹在旁边一块不顺眼的石头上,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石头瞬间被踹成无数块,崩散一地。 阿秀深吸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只不过是普通人,自己都尚且难以自保,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皮肤黝黑,头上裹着汗巾,光着膀子肩膀上扛着把锄头,年龄约摸五六十岁的老头迎面走来,用当地方言和阿秀打招呼。 尽管两个村子之间相隔有点儿远,平日里来往并不频繁。 但阿秀也算是周围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他有多贤惠,而是因为她是少数人里面学会认命的那一个。 逢着闲来无事茶余饭后,谁不说要是能娶个阿秀那样的是福气。 不像自家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据说,以前还有人因为和自己的疯媳妇儿行房事,生生让人给咬断了命根子。 打那以后,但凡发疯的女人,很少有人敢碰,都像是牲口一样养在家里。 阿秀“叽里呱啦”跟着人说了一大堆,言语中带着几分恭敬。 这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一种习惯,女人在这里就是低人一等,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她大概解释了一下我们的来历,在听说我们是城里面来的,加上阿秀又故意说是干部,那人马上对我们点头哈腰,还像模像样的要跟我们握手。 “你们好……你们好……” 他们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长。 而从城里下来的干部,随便拎一个出来肯定都比村长大。 这里阿秀也留了个心眼儿,说我们是干部,其实是为了让这些人打消对可欣的非分之想。 普通人他们可以强行掳走,只要没证据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是城里来的干部不一样,如果一个干部消失在这里,上面可是会彻查到底的。 到时候来的人多了,村子里面那些秘密还能藏得住? 我皮笑肉不笑的跟那人握了握手,相较可欣却把对这些人的厌恶写在脸上。 脖子一横扭到一边,根本就不带搭理的。 对此那小老头也没脾气,就当是这城里来的姑娘嫌弃他们手上有老茧又不修边幅。 简单寒暄两句后,那小老头笑着露出满口烂牙,倒退着逐渐远去,目光却在可欣身上没挪开过。 不能碰,难道还不能看了不成。 回头给自家媳妇儿洗洗干净,吹了灯就想象成这姑娘的模样,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其实都一样。 果然,因为有一个城里来的干部这个身份,在村子里面不管碰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该说不说,我们之前在来的时候,就没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早知道这地儿是这模样,我们高低也得准备两张像模像样的工作证。 然后把工作证往脖子上一挂,哪儿还犯得着杀那么多人。 归根到底还是那些人作恶多端,命中还有这一劫,老天爷就是安排我们过来惩罚他们的。 我估计这要是依了可欣的脾气,就刚才那小老头儿估摸着跟她眼神对视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要是搁在古代,绝对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一方女侠。 要是放在神话传说里,那肯定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准确点儿应该是暗黑观音! 第798章 佛子的真正意图 “咚咚咚!” 阿秀走在我们前头,抬手敲响了房门。 这地儿也是有够偏远的,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没有通电。 太阳一落坡,基本上啥都看不见。 农村人又节俭,不舍得点灯,透过门缝什么也看不见。 倒是不多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 “是我,阿秀!” 阿秀应了一声,很快脚步声靠近,一个挽着发髻,看上去有些干瘦的小老太婆打开房门。 “阿秀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小老太婆看了阿秀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我和可欣两个外地人身上。 本来这地儿平日里外地人来的频率就不高,再加上还是晚上,更容易引人侧目。 可欣自来熟的两步上前,非常热情的抓住这个小老太婆的手说。 “阿婆,我们是从城里来的医生,这是来给你们家孕妇做体检的,确保胎儿健康嘛!” 我一直觉得,像可欣这样的人,你不论放在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社会背景下,她基本上都能混口饭吃。 这丫头适应能力强得可怕,这不立马就已经自动代入了医生的角色。 瞎话那是张口就来,都不带脸红的,还跟人扯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诸如,b超、胎心、四维,以及什么唐氏筛查等等。 说得别人那是一愣一愣,还真就相信了我们是城里来的医生。 不过也是这些人没什么知识文化,你但凡是上过初中的孩子都能看出可欣是在忽悠人,你连个听诊器都没有,怎么就是医生了? 倒是因为有阿秀这么半个本地人做背书的关系,这小老太婆倒是没怎么怀疑,让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他们是从城里来的,你也知道路途遥远,他们还要赶着回去呢!要不然,也不能这会儿过来!” 阿秀笑着替我们解释了一下。 进门之后,我们扫视一圈,发现家里面似乎除了这个小老太婆以外,并没有其它人。 估摸着,应该是还在地里干活,这会儿大概率可能是在回来的路上。 这时候,那个小老太婆有点儿不安的拉着阿秀走到旁边,小声嘀咕两句。 尽管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大体上我能猜到,估摸着是在说关于自己媳妇儿见不得光这事儿。 你说万一要是让我们发现他家儿媳妇儿,其实是被拐卖过来的,这还得了? 说几句话后,那小老太婆走到我们身边,笑着对我们说。 “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想给我那儿媳妇儿检查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她脑子有些问题,你们别被吓着。” 我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放心,来的时候阿秀婶子已经和我们说过了。我们只做基本检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在经过简单的交涉过后,那小老太婆给我们点燃了一盏油灯。 领着我们穿过堂屋,往后面的里屋走去。 在一扇贴着老旧年画的门前,小老太婆停了下来。 借着手上油灯的光亮,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了挂在门框上那把,边缘棱角已经被磨平的锁。 “吱呀”声中,小老太婆推开房门。 里面传来拖动锁链的“哗啦”声,以及一个女人略显紧张的低吟。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可欣下意识伸手捂住口鼻。 我更是因为毫无防范险些作呕。 臭,这房间里面实在是太臭了。 屎尿发酵过后散发的氨气,在通风很不好的密闭房间内,得不到有效稀释。 甚至能明显感觉到熏眼睛。 你别说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换成是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也肯定要遭不住。 小老太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扶着门框走进屋子,熟练的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右手靠墙边的一张老式木桌上。 “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儿媳妇儿不太正常,平日里我们又太忙,所以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看了很多医生,可是都没用!” 我心说,你tm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们,人家能搞成现在这样? 借着油灯的照明我看见,可欣这会儿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难看。 或许是因为同样都是女人的原因,所以让她更能够和这些命运多舛的女人共情。 随着我们的靠近,屋子看里面一点儿的位置,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木床与土坯墙的夹角,看向我们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她身上穿着一件已经因为肮脏,而无法辨别颜色的衣服。 裸露外在的皮肤,虽然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洗,看上去有些肮脏,但却不难看出皮肤很白。 这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导致的。 在女人的脚上套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外一端牢牢的缠绕在房梁上。 我发现,这个女人确实已经快要临盆,肚子上一道道妊娠纹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紫金钵盂里面的舍利。 从我们出发到现在,这是舍利子反应最强烈的时候。 这也就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着的,应该就是佛门的转世灵童。 而在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佛门的转世灵童会要选择降生在这种地方? 因为这里是最需要佛光的地方,这里是最需要佛法度化的地方。 试想一下,倘若佛门依旧昌盛。 一众菩萨亲临此地,发现这里的一切,会有何感想? 这是佛子的启示,是希望这里能够众生平等。 我深吸口气,回过头对小老太婆和阿秀婶子说。 “你们方便先出去一下吗?我们需要对她进行一系列细致的检查。” 阿秀知道我们此番前来肯定有什么目的,以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寻找这个胎儿,她并不清楚。 但她的直觉告诉我,我们肯定不是坏人。 所以眼看着那小老太婆有些犹豫,阿秀挽着对方的胳膊说。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反正珍珠已经精神失常,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阿秀故意这样说,其实是因为她知道这小老太婆在顾虑什么。 无非就是担心珍珠把这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告诉我们,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基本不存在这种可能。 第799章 要不吃了再走? 半推半就地退出那昏暗而压抑的屋子,小老太婆的手依旧紧紧抓着阿秀的臂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仿佛生怕那扇门背后隐藏的秘密被人发现。 她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向阿秀倾诉着自己的担忧:“阿秀啊,你说万一珍珠把咱们的事儿都跟他们说了可怎么办?她那张嘴,万一哪天不清醒,全给抖搂出去了……” 阿秀,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屋内,确认无人偷听,这才缓缓开口。 “婶子,您这是多虑了。珍珠那孩子,精神早就不大对劲了,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她说的话,谁信啊?再说了,就算她真记得什么,跟那两个城里来的娃娃说了又能怎样?这年头,谁会把一个神经病的胡话当真呢?” 小老太婆闻言,眉头渐渐舒展,似乎被阿秀的话说服了。 她点了点头,心中那块大石头稍微落地了些许,叹息道。 “我就是放心不下啊,要是村里的人都像阿秀你这么通透,那该多好啊,咱们也能省不少心。女人嘛,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吗?” 阿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她深知这片土地上的规矩与束缚,却也明白,有时候,规则是需要被打破的。 她附和道:“婶子说得对,可这年头,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咱们这儿虽然偏僻,但也不是与世隔绝。外面的事情,咱们知道的不少,村里人心里也有数。就像去年年初,何顺家的媳妇儿,不也试着给县里的领导递过求救信吗?结果呢,还不是石沉大海,最后还落了个不好的下场。” 说到这里,阿秀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继续说道:“所以啊,婶子,您就别太担心了。他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咱们这地方,非亲非故的,谁愿意为了一个外人得罪乡里乡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 小老太婆听了阿秀的话,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她努力回忆着,想要表达自己对阿秀的赞赏:“还是阿秀你思想活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法……法不……” “法不责众!” 阿秀适时地接过话茬,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而此时,里屋内,可欣正试图靠近珍珠,想要安抚她那颗因恐惧而颤抖的心。 然而,珍珠的反应却异常激烈,她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惊恐。 她的动作虽然凌乱无章,但那份护犊之情却让人动容。 那是母亲的本能,是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无法割舍的爱。 “大姐,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可欣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没有威胁。 但珍珠似乎已经失去了与外界沟通的能力,她只是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双脚用力后蹬,试图逃离这个让她感到不安的世界。 我轻轻拍了拍可欣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逼得太紧。 “算了,给她点时间吧。我们现在已经确认了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转世灵童,这就足够了。” 我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可欣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她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等灵童降世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些混蛋付出代价!” 我知道,这丫头又要以暴制暴了。 不过在很多时候,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就是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和可欣两人终于退出了那个充满压抑与绝望的房间。 此时,家中的两个劳动力——珍珠的丈夫和公公已经回来了。 他们听说有城里来的领导在给珍珠做检查,便纷纷在门外候着,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 一看见我们出来,他们立刻围了上来。年轻一些的那个中年男子用不太流利的官话问道。 “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安。 看上去像是在担心珍珠的身体状况,实际上在担心什么,我们心照不宣。 可欣的怒火还未消散,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 我知道她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但我更清楚,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 于是,我微笑着走上前去,分别与两人握了握手。 “你们请放心,珍珠大姐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缺乏营养和休息,而且屋子里的卫生状况也需要改善一下。另外,孕妇需要多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以促进钙的吸收。这些都是对孕妇和胎儿都有好处的。” 我的话音刚落,两人的脸上便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们连连点头表示感谢,并承诺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而我则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愿这个无辜的生命能够平安降生; 愿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关爱。 等这事儿尘埃落定后,这一方土地的血腥与野蛮,也应该被清算。 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转世灵童的确切位置,而以我们的身份马甲来说,也不好继续留下来。 总不至于说,我们要守着等孩子出生吧? 那人家应该怀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简单寒暄两句过后,我又搜肠刮肚的找了一些专业的医疗词汇,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对孕妇的基本护理,随后就要准备离开。 这时候,当家的中年男子笑着对我们说。 “哎哟,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实在是不容易。你们看这天都已经黑了,摸黑走夜路要是遇上山猫不安全!” “为了表示感谢,你们还是留下来吧,将就着过个夜,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说着,马上就招呼着取出了早就腌好晒干的野味。 本来我们是要走来着,但赶了一天路,没好好吃饭的可欣一看见荤腥,走不动道了。 扭头问我说:“师父,要不咱吃了再走?” 第800章 你这就有点儿为难人了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尤其是在现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可欣自然是没办法抵抗这种诱惑。 当然用她的说法,那就是盛情难却。 并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确实是因为天色渐晚,再加上路途有些遥远,山路崎岖难走,咱们也不是很赶时间,所以犯不着连夜赶路。 不过,这是可欣对外的说词,对我的解释则是。 “师父,你想啊,现在咱们已经找到了灵童。而且这山里确实是有山精鬼怪的,说不准咱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什么玩意儿打灵童的主意。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二十四小时守着,确保万无一失。” 我都快让她给搞无语了,你还不如干脆直接告诉我,你看见人家房梁上挂着的那些存货,似乎味道很不错会更好点儿。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可欣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其实我也一直都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咱们这要是走了,回过头再出点儿什么幺蛾子该怎么办。 我说:“行吧,不过你也要悠着点儿,这里的人终归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们未必会对我有什么想法,但是你嘛?搞不好把你给绑了,拖回家生孩子!” 可欣脖子一横:“我还怕他们不成!” 为了一口吃的,可欣也是撸胳膊挽袖子,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一会儿烧火,一会儿端水。 我则是坐在院子的一条独凳上,思考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老实说,如果是这山里面成了精的山猫,或者是的了一些道行的孤魂野鬼,我倒是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我只要往这门口一站,什么地头蛇不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真正让我有些担忧的,其实还是鬼姬之前有提到过的天妖皇。 佛门遭逢大难,鬼母击钵图的封印出现松动,因此才会使得鬼姬有挣脱封印,出来寻找转世灵童的机会。 那问题来了,为什么挣脱封印的是鬼姬,而不是其他鬼将? 或者说,其他鬼将是不是也有机会挣脱封印之后驰援鬼姬? 还有一个问题,天妖皇是怎么知道转世灵童现世的? 如果说佛门还没有衰败,那么佛陀的圆寂,对于整个佛门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至少也得大办一场吧。 在那种情况下,被压在佛门脚底下的天妖皇,或多或少的应该会听到一些风声。 然后做出推测,佛陀圆寂之后,转世灵童会很快现世。 可事实的结果却是,禅术和尚圆寂的消息,仅仅局限在净水寺,根本就没有渠道传去西域。 因此,我个人觉得,天妖皇似乎知道转世灵童现世这个消息的方式有些耐人寻味。 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尽管鬼姬说,在没有攫取转世灵童灵韵之前,天妖皇挣脱不了鬼母击钵图的封印。 可还是那句话,鬼姬是鬼,鬼话不能当真。 很快饭菜就已经做好。 少了复杂的调味品,看上去也不那么精致。 但贵在一个实在和原汁原味。 什么獐子、狍子、野兔,还有两只整个烟熏干的山鸡,肉质入味有嚼劲。 可欣吃得大快朵颐,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儿那也得把肚子填饱了才有力气干。 在吃饭闲聊的时候,这家人老太婆两口子,“叽里咕噜”的怂恿自家儿子,好像有什么话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觉得可欣吃太多,还准备悄没声的让可欣注意点儿形象。 谁知道,那个中年男子讪笑着放下筷子对我们说。 “那个,你们是大城市来的医生,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们!” 我心里一紧,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帮忙给看看病吧? 可我们是冒牌医生,会看锤子病。 不过很快我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真要是问起来,我就说需要借助专业的设备检查。 至少也得验个血,毕竟这些都是现在病人进医院的基本流程。 我清清嗓子笑着说:“你说,什么事儿?” 那个中年男子揉揉鼻子,挑眉看向里屋的方向说。 “俺就想问一下你们,听说现在的医生有法子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你们这不刚好给做过检查吗,能不能透露一下?” 旁边认真听着我们说话的老太婆赶忙补充着说。 “医生啊,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生儿生女我们都喜欢。主要就是好奇,想提前知道,也好有个准备。” 我在心里深吸口气,这种人别说是在这种偏远山区,哪怕是在城里也不少。 确实没错,就以现在的科学来说,在孕早期就能知道胎儿的性别。 不少重男轻女的家庭,就是利用这一点,在提前知道胎儿性别之后早做打算。 女孩儿就直接流掉,男孩儿就保留下来。 这种行为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现在咱们国家超过三千万单身男性。 从某种角度来看,也就意味着有超过三千万的女婴,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连降生的机会都没有。 国家也正是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所以明令禁止医生提前透露胎儿性别。 其实从人道主义的层面来看,城里人的做法,比这种偏远山区更合理,但同样没有人性。 我深吸口气说:“哎,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本来这些信息,医院那边是不让说的。不过,看你们这么淳朴,我就给你们透露一点点。” 虽然我没有借助b超这种设备,但我有禅术和尚的坐化舍利啊,转世灵童讲道理,不能够是女的吧? 一家人闻言,全都竖起了耳朵。 “小伙子你说……你说……到底是孙子还是孙女儿啊?” 小老太婆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他们家在此之前,已经连续生了四个女孩子。 无一例外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的色彩,就被残忍杀害。 其中最后一个,更是刚出生就被过活摔死在了珍珠面前。 当时珍珠尽管苦苦哀求,却也没有拗得过铁石心肠的一家人。 也正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才让珍珠的精神彻底出现问题。 第801章 在外面要懂得矜持 我说:“是个能干活儿的!” 这句话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三人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他们相互投去复杂的一瞥,眼神中交织着疑惑、期待与兴奋。 片刻的沉默后,仿佛是某种默契被唤醒,他们恍然大悟,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个儿子! 这份喜悦如同久旱逢甘霖,让他们的笑容比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还要灿烂几分。 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要触碰到耳根,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的是无尽的欣慰与满足。 他们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心中默念着:“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一个儿子,这定是老天对我们的恩赐,让我们在这艰难的日子里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站在一旁的我,面对这满室的欢喜,心中却五味杂陈。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虽轻却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儿子,确实是他们的儿子,但这份血脉相连的亲情,却注定要被一层厚厚的秘密所掩盖。 我不能,也不会告诉他们真相,只能说你们的儿子,我不客气的要带走了。 莫名间,我脑海中浮现出滑稽的一幕。 禅术和尚手拿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些农活,闲暇之余诵经念佛,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谢谢……谢谢,别愣着……吃饭……吃饭……” 山里人的淳朴与直率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不会那些华丽的辞藻,更不懂得如何委婉地表达感激之情,只能用最朴素的话语,一遍遍地重复着“谢谢”,并热情地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这份淳朴与热情,让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夹杂着几分愧疚与不安。 但很快就被他们的恶行所掩盖,这种人不值得被同情。 然而,当我们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餐桌上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大跌眼镜。 原本摆满各式佳肴的桌子,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盘子里的菜肴被一扫而空,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更令人惊讶的是,就连那些稍微硬一点的骨头,也被可欣啃得干干净净,仿佛她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一般,饿死鬼不过如此。 “我的鸡腿呢?我的腊肉呢?” 我忍不住在心里惊呼出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还放在碗里的腊排骨,此刻却不知所踪。 我甚至没有察觉到它究竟是在何时、如何消失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我轻轻揉了揉眉心,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 我转头看向可欣,她正一脸满足地打着饱嗝,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美食的盛宴。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看吧,就她这饭量,谁敢打她的主意?恐怕绑回家没几天,就得被她的食量给吃穷了。” 正当我准备开口为可欣的行为客套的说两句抱歉的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火光闪烁间,一群手持火把、气势汹汹的人闯入了院子。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和谐,让整个院子瞬间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可欣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她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往我这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师父,要不你跟他们说说,我们给钱还不行吗?” 不就吃得比较多吗?犯得着这么大阵仗?又没吃你们家的粮食。 我借着火光仔细观察着这群人的表情和动作,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出了浓浓的敌意与戒备。 很明显,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从他们灼灼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对我们有着某种深仇大恨。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指着我们大声嚷嚷了几句。 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和快速的语速,但我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敌意和愤怒。 而坐在我们身边的三个村民,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骤变。 他们纷纷与我们拉开距离,眼神中充满了芥蒂与冷漠。 “快走……快走……” 阿秀的反应最为迅速。 她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拽住可欣的手就要往外跑。 从她的慌张神情中不难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显然是出大事了! 而眼下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我们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然而就在这时手举火把的村民们,已经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堵住了所有出口。 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显然是要将我们困在这里。 一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更是从人群中窜出举起砍刀就朝我劈来。 他的动作迅猛而决绝仿佛要将我置于死地一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我迅速做出反应一个闪身便躲过了他的砍刀。 同时我肩膀往前一顶顺势抬肘顶在他的腋下。 那人吃痛之下手中的砍刀脱手而出。 我趁机补上一记膝撞将他击倒在地,一把接住空中翻飞的砍刀。 没有丝毫犹豫,刀光一闪,他的手掌顿时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整只手被生生剁了下来! “啊!!!” 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整个院子都被这惨叫声所笼罩。 我紧握染血的砍刀用力往地上一掷砍刀深深地没入地面,与众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鲜明的界限。 我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沉声道:“谁敢再往前走一步这就是他的下场!”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院子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被我的雷霆手段所震慑住了。 从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狠辣之人,更不敢想象我会真的下此狠手。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震慑住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个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神经病。 同时我也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该怎么办,至少得先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802章 谁怕谁? 照理来说,这要是放在江湖上,我这干净果断的两下子。 一般人还真就能让我给镇住,毕竟打归打闹归闹,这一言不合可是非死即残。 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血海深仇,谁会跟个头铁怪一样继续前冲啊? 然后接下来的基本流程,大概就是我这边表现得足够强势,先把事情搞清楚,接着再慢慢儿谈条件。 即便到最后条件谈不拢,看在我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份儿上,一般不会太为难我,说两句场面话也就过去了。 可我远远低估了这些山里面的愣头青,我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足够团结,还是应该说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明明就已经当成废了一个人,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但这些人愣是浑然不怕。 只是略微顿了顿,紧接着人群中又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家伙儿全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拥而上。 那架势恨不得要将我们碎尸万段。 我一个闪身躲过迎面挥来的一刀,随即伸手用力拽了阿秀婶子一把,让她险而又险的躲过横向劈来的一刀。 正当我还在心里权衡着,到底是应该下死手,还是应该找机会带着阿秀婶子冲出去的时候。 可欣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 “死去吧!” “砰砰!” 两声闷响,我眼睛的余光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火光的映照下直直的倒飞出去。 后背重重撞击在身后的土墙上,震得墙体尘埃簌簌掉落。 下一秒,可欣身影快如闪电,狂奔上前,临空一脚重重踏在其中一人的胸膛之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噼啪”作响,那人胸膛瞬间凹陷。 在生命决堤般流失的过程中,瞪大双眼停止呼吸。 没有多做犹豫,可欣反手一巴掌扇在另外一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扇得那人面部扭曲,整个脸骨被拍得粉碎性骨折,爆炸的血浆在脸上绽放。 甚至就连眼球都因为受到怪力冲击,往外充血凸出几分。 可欣这一次是真的怒了,抬腿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向人群,用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道。 “还有谁?” 你还真别说,本来我以为我已经算是比较狠的角色了。 动不动就先砍人一条胳膊,这搁谁看了能不心惊肉跳? 但实话实说,相较起可欣这种一言不合就先弄死两个的做法,我那个只能说是弟弟。 你还真别说,在可欣的淫威之下,这群人还真就有些屈服了,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没人再敢往前冲。 见众人确实有冷静下来的趋势,也好像确确实实意识到了,再敢轻举妄动会有什么后果。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有人试探着想要往前走。 不过却被明事理的不动声色的拉了回来,干嘛要做这出头鸟。 可欣往旁边啐了口唾沫,扫视着众人,没好气的问。 “怎么突然就集体狂犬病犯了?” 这群乡巴佬,估计还没听说过什么是狂犬病,所以没太明白可欣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阿秀挪步到我们旁边,清清嗓子小声说。 “他们已经知道之前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就说民风再怎么彪悍,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吧。 如果是他们知道了先前我们动手杀人的事情,这就不奇怪了。 毕竟当地人那是相当团结的。 未必是为了给那些人报仇,我估计更多的原因,还是不想让这当地的秘密被外人知道,然后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稍微思忖片刻,我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照理来说在这山沟沟里面,消息传播速度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为什么咱们前脚刚在山那边惩奸除恶,后脚这边就有人知道,并且找上门来了呢? 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能泄密的人,应该就是阿秀的儿子。 但是这个假设不成立,还是那个原因,消息传播没这么快。 我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平心而论,我们之所以敢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吃饭,并且还要过夜。 除了我们对自身实力的肯定,保证不可能阴沟里面翻船以外。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几乎可以笃定,这件事情当地人不可能知道,或者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等到了明天,应该会有人发现有人失踪。 但经过一番寻找过后,自然会在山里找尸体。 然后再顺理成章的让山里的那些山猫背锅,在没有监控视频作为证据的前提之下,没理由给我们定罪。 可是这些人却目的非常明确的找到我们,一口咬定我们就是杀人凶手,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可欣积极发动不太聪敏的大脑,看向阿秀说。 “阿秀婶子,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即便可欣在临走之前,有给阿秀儿子下了封口令。 并且当时那小子也给吓坏了,大概率话都说不清楚,所以不太可能是他泄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当真是他泄密,他也不能知道我们确切在什么地方才对。 这时,一个年长一些,头上裹着汗巾,嘴里叼着一根烟杆儿的老汉,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是谁告诉我们的,你们管不着。我们只知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事儿要不给个说法,你们走不出这大山。” 话虽然说得挺狠,但实际上没什么威慑力,细细咀嚼过后又觉得挺怂。 他们都知道我们杀了人,却只是要我们给个说法,这不是怂,还能是什么? 这种气势上的转变,还是要归功于刚才可欣的心狠手辣。 用实际行动告诉在场所有人,对于她来说,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区别不大。 不等我说话,在众人眼里疯批影响已经根深蒂固的可欣双手叉腰,一副浑不吝的架势道。 “要我们走不出这大山?来来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让我们走不出这大山?他要我走不出这大山,我就先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803章 这背后还有人 该说不说,这法盲在流氓面前,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儿。 有了之前动不动就是一条人命的铺垫,这会儿可欣说话可是相当有分量。 恐惧这种情绪很快就在众人的心里爆炸蔓延,并一个个投鼠忌器。 我发现人群之中有人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时不时就会向我们投来忌惮的目光。 虽然听不太清楚,也听不太懂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大致我能猜到,多半是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问题。 确实没错,当地人向来都非常团结。 并且这种团结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直向外的,因为这里有大家都需要共同守护的秘密。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外地人要来这儿撒野的先例,其中还不乏有一些官方人员。 可是一旦跟当地人起了冲突,天王老子也不认识。 再加上这个地方基本上与外面隔绝,称王称霸也不过就是在这方寸之地,久而久之上面也就懒得去管,毕竟吃力不讨好。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讨商机欢心。 这也基本上是官方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能帮助你往上爬的从来都不是你有多会办事儿,也不是你怎样一心一意的为人民服务。 而是你怎么能把上级的马屁拍好。 哪怕你能力差点儿,资历差点儿,只要人够圆滑,能摸清楚顶头上司的心思,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至此,这个地方也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再加上这里的人,平日里都是一副遵纪守法好公民的表现,表面看上去和谐得很。 时间长了,当地人还真就觉得这方水土他们说了算,强龙也不能压了地头蛇。 殊不知,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不假,但前提是这条强龙不够强。 如果换成可欣这样,一口一只地头蛇的呢?你怕还是不怕? 不管在任何时候,暴力都是解决冲突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这一次,可欣干脆直接点名,抬手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小老头儿说。 “你出来!” 别看小老头一副遇事不惊领头羊的样子,但是被可欣点名之后,还是很规矩的往前一小步,听话着呢。 谁知道这个疯批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提前让他入土为安。 可欣说:“我问,你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有杀了人的?” 说起“杀人”这事儿都这么轻描淡写的吗? 众人再次相互对视,可欣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说出这些话,预示着杀人对于这姑娘来说,恐怕是家常便饭。 当即众人便在心里给可欣贴上标签: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那个小老头嘴唇嗫嚅两下,然后颤颤巍巍的说:“我……我们有人下地干活儿回来,刚好经过山那边,无意间看见的!” “你说谎!” 这一次说话的人是阿秀:“我们两村的农耕地相隔那么远,你们下地里干活儿,能走到我们村儿去?” 关于路线上的一些问题,还好我们有一个当地人,要不然还真就容易让人给蒙了。 况且,即便没有阿秀的当面指认,我也不觉得这小老头说的是实话。 因为就算是他们无意间看见了我们杀人的现场,也就是阿秀家的院子里尸横遍野。 又凭什么知道是我们杀的?又是怎么召集这么多村民,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我们的? 很明显这逻辑上不通,警犬也没你们这追踪能力不是。 所以,大概率的解释应该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有当时的目击者。 是这个目击者看见了我们杀人行凶的全过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召集村民,让他们火速赶了过来。 但是这个目击者,我不觉得是在场这群莽夫。 不是因为我瞧不上他们,不对,就是因为我瞧不上他们。 如果他们是目击者,就以当时的情况来说,我和可欣没有理由察觉不到。 并且,如果他们是目击者的话,在看见我们杀人行凶的一幕之后,做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肯定是大声嚷嚷,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冷静一点儿的,悄悄溜走,然后召集更多的人前来帮忙。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们大概率当时会在出村之前就遇上麻烦。 可事实却是,我们不仅顺利离开,而且还来到了这里。 这意味着,这个目击者,极有可能不是当地人。 或者说,这个目击者极有可能一直都隐藏在暗处。 会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情况好像变得有那么点儿不太对劲了。 难道是鬼姬没有说实话,其实这个目击者,是鬼姬的同伙? 但是这种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 要知道鬼姬这种千年修为的厉鬼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用这种方式利用这些村民,又有什么用? 赌我们不敢大开杀戒?意义是什么? 要知道我们此行前来的目的,本身就不是为了大开杀戒,这一点鬼姬清楚,他的同伙也应该清楚。 倘若说,这个目击者不是鬼姬的同伙,又会是谁? 我脑子转得飞快,或许我不应该从这个人的身份上展开思考。 因为现在已知条件实在是比较有限,不太好确定这个人的大致身份范围。 但是我却可以从这个人的目的上进行猜想。 首先,这个人大概率也是冲着转世灵童来的。 其次,他的实力应该不及鬼姬。 或者,很有可能,鬼姬也是他驱使的一颗棋子而已。 他刚开始故意让鬼姬阻拦我们的去路,如果鬼姬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失败了,在他实力不及鬼姬的前提之下,自然不可能现身,与我们正面为敌。 所以,他才会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这些村民,激起这些村民对我们的怨恨。 当然,他肯定不会觉得,这些村民真能把我们乱棍打死。 因为这些村民与蝼蚁没什么区别。 他的主要目的,应该还是利用这么多条人命向我们施压,迫使我们离开这里,退出对转世灵童的争夺。 还有一个原因,他可能笃定了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大开杀戒。 原因很简单,死的人太多,会血光冲天。 届时,冲天而起的血光,极有可能会惊胎! 第804章 只能以退为进 假设说我这种猜想成立的话,那背后这人,或者说组织会是谁? 他与天妖皇之间又应该是怎样的关系? 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开杀戒,肯定不可能,转世灵童更重要。 如果一旦惊胎,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 毕竟我又不是真和尚,缺乏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能力。 思忖片刻之后,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其他人说。 “各位,相信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我们其实无意与你们为敌。先前之所以情急之下痛下杀手,完全是出于自保而已。” 我简单就把之前那一家子人,试图把可欣留下来做生育工具。 在被我们看穿之后,那些人打算用强。 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们会下手没轻没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觉得我们情非得已。我们也不需要你们谅解,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对于我们来说没任何区别。” “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们曾试图了解你们这边更多的恶行,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深入调查。本意是想曝光你们,挽救其他受害者。” “但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不想多管你们的闲事儿。我画条道,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我现在暂时不清楚还有谁在背后操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双方之间敌暗我明。 因此,我需要找个机会跳出去,以退为进,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可欣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问,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心说,这不算了还能怎么着? 难不成真给这些人全宰了? “行不行说句话啊?哑巴啦?” 见众人沉默,可欣一声断喝,吓得当前几个人缩了缩脖子。 生怕这疯批一言不合,拖两个出去当场处决。 几息过后,还是先前那个小老头,看样子估摸着应该是村长一类的人物。 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话在当地还是具有一定权威性的。 “咳咳,那个……我知道,我们村的这些事情,确实有点儿见不得光。但存在即合理,虽然那些女人不情愿,可也是我们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们就算有证据,去上面报官,也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本来这小老头是想先扬后抑,先说两句狠话,彰显自己的立场。 然后再以大局为重妥协,只要我们不死咬着不放,他们就答应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可谁知道,人家话还没说完,可欣就已经撸胳膊挽袖子要不客气。 “嘿……我说你这老不死的,嘴还挺硬的是吧?什么叫存在即合理?跟谁学的,姑奶奶我嘴给他撕烂!” “照你这么说,存在即合理,我现在把你脖子拧下来也存在,它是不是也合理啊?” 见可欣一句话不对付就要暴走,小老头赶忙往后面缩了两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买卖媳妇儿这事儿,跟你们杀人这事儿都犯法。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谁叫我们这儿生不出女孩子呢?我相信,你们也肯定有你们的苦衷,至于是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别为难谁,怎么样?” 这倒像是个和事佬该有的样子。 不过,可欣却并不领情,冷冷瞥了在场众人一眼。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儿那是没女孩子嘛?为什么没女孩子,你们心里不清楚吗?非要我把你们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 众人再次沉默,我赶忙给可欣使了个眼色,要给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也不是现在。 可欣领会了我的意思,双手负背说。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们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开,趁着姑奶奶我还没有改主意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话音落下,堵在门口靠后面一点的几个人,已经纷纷脚底抹油说溜就溜了。 只有站在前面的一些人,在村长没动的情况下,还有点儿要唯命是从的感觉。 不过从他们的面部表情来看,就差村长一句话,然后立马就走。 老村长狠狠吸了口烟杆儿,抬抬手说。 “大家,都散了吧!” 随即,在场众人纷纷退去。 院子里只剩下最开始的几个人,以及两具还带着余温的尸体。 可欣扭过头看向剩下的一家三口。 三个人被吓得赶忙抱成一团。 为首的那个青年劳动力连连摆手说。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叫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我们一直在一起,根本没这个机会。” 这是给吓破了胆啊! 可欣不冷不热的笑了笑。 “我也没说是你们!” 随即,靠了靠躺在旁边的两具尸体,吩咐说。 “这两人帮忙处理一下?” 三人齐刷刷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实际上不用说,等我们走了以后,两个死者的家属自然会来收尸。 在临走之前,我对三人说。 “好生照顾里面的孕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话没有说完,只是挑眉看了看旁边两具尸体。 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他们的下场。 “一定……一定……”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我老婆怀孕,你们会这么在乎。 但眼下显然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们说什么,他们只管点头就对了。 实在没办法,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因此我们只能摸黑往回走。 好在,今天晚上的月亮够圆,不至于看不清脚下的路。 可欣说:“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走啊?我估计那珍珠临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我说:“不走,难不成你还真把那些人全给杀了啊?” 随后,我简单把我心里的猜测大致和可欣说了一遍。 “还有人啊?是谁?” 可欣是个直肠子,她倒是不会想那么多。 但现在经过我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继而立马就有种要对方现身,然后一决生死的冲动! 第805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欣抓了抓头发。 “本来脑子就不太够用,还非要我用脑子,到底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头露尾不敢现身?躲来躲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打一场痛快!” 可欣就是那种典型的,能动手就不想多哔哔的人。 如果不让她知道这背后还有人在暗中使坏还好,但现在知道了,又没办法马上把人给揪出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我说:“你倒是巴不得别人光明正大的跟你打一架,别人真要是光明正大的跟你打一架,那还能是躲在阴沟里的死耗子吗?不过有一点,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躲在背地里试图驱狼吞虎的人,本身实力应该不足以和我们硬碰硬。”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假如说,他真的有能够跟我们正面为敌的本事,没必要利用鬼姬,而后又煽动那些村民。 就像可欣所说的一样,借助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的天然优势,直接对我设下埋伏,将我们直接除掉就行了。 犯不着那么麻烦。 从古至今,但凡是需要用到智取的时候,其背后的底层逻辑永远都是实力不如对方。 这一点,从现在看来,是我们的优势。 可欣不耐烦的抬腿踹着路边的野草说:“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从我的分析来看,这个人的目标,多半也是为了转世灵童,所以我们觉得我们应该直接守株待兔,我就不信转世灵童降生的时候,他还能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把灵通带走。” 可欣的思维说起来也很简单,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很大概率就是为了转世灵童。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仗着自身实力在对方之上的优势,堂而皇之的在这儿守着。 以逸待劳,你要是不现身便罢,一旦现身想要抢夺转世灵童,立马就教你做人。 我点点头说:“这个办法,从逻辑上来分析,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典型的围城打援,可是眼下却有点儿不太适用!” “为什么?” 可欣不解的问。 “我问你,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转世灵童!” 可欣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表面上来看,这个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不能完全肯定。不过,我们的目的肯定是转世灵童,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深吸口气继续说:“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假设一下对方的目标同样是转世灵童。而你这个办法,不外乎就是让我们守着转世灵童,等到他降世的时候,这个藏在幕后的人,肯定会现身抢夺灵童,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欣非常赞同的点头:“对啊,所以这个办法堪称完美。” “确实,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因为到时候等转世灵童降世的时候,不仅有我和可欣,还有我爸也会在场。 这份实力,即便是巅峰时期的鬼和尚,也是可以斗上一斗的。 但是这个办法,却并不保险。 我说:“不过我却不想这么冒险。” “为什么?也不怎么需要冒险啊!” 可欣两手一摊,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皱紧眉头。 “我问你啊,假如说,我们跟这个幕后之人,都是冲着转世灵童来的。在得知我们守株待兔,他并没有太好机会得手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尽管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却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人多半不那么简单。 试想一下,简单的人他能搭上天妖皇这条线? 所以,这个幕后之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来头不小。 换句话说,实力肯定是有点儿的,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能够跟我们硬碰硬。 可欣撅着嘴想了想然后说:“没太好机会,那肯定就只有保全势力,然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咯。” 听了可欣的话后,我却微微摇了摇头。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如果换做是我话,得不到的,我会毁了他!”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把对方逼太紧的话,对方有可能狗急跳墙,杀了转世灵童,谁也别想得到?” 意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肯定不会给他杀了转世灵童的机会。 我说:“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们现在以退为进,反而是不冒险的行为。对方想要破坏这一切的办法其实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直接杀了转世灵童,也可以是故意制造意外,导致惊胎。总之,如果他一旦确定了,这一次争夺转世灵童无望之后,很有可能会在他能力允许的范围内,给我们制造足够多的麻烦。”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保留这一丝希望,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轻举妄动。” 我们寻找转世灵童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匡扶佛门,任重而道远。 并且这一切还是禅术和尚的临终嘱托,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换句话说,转世灵童对我来说,志在必得。 可是对于这个幕后之人来说,我估计他的目的应该跟天妖皇差不太多,夺取转世灵童的灵韵,好让天妖皇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挣脱封印的束缚。 这其中,他和天妖皇之间,势必有达成了某种共识,双方都是既得利者。 另外,多半还有一个比较长远的目的,这个目的大概率应该就是阻止佛光再现。 他既然能够跟天妖皇勾搭在一块儿,想必也应该是跟佛门站在相互对立的一面。 所以,他和天妖皇应该都不愿意看到佛门再度昌盛。 而将转世灵童扼杀在摇篮之中,就成了他们阻止佛门再次兴旺,非常行之有效的办法。 想到这里,可欣问:“那这么说,还有点儿麻烦。假如他真的要毁掉转世灵童的话,办法其实很简单,聚集大量的人,在珍珠家附近集体屠杀,到时候血光冲天,可不就惊胎了吗!” 第806章 有些事情不忍直视 可欣说得没错,对方想要得到转世灵童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要毁掉似乎并不算太难。 到时候转世灵童一旦被惊胎,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人告诉我。 要说怪还是只能怪禅术和尚,你好歹给我留下一本《转世灵童使用手册》行不行。 长叹口气后,可欣问我:“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我们暂时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不能够大开杀戒害怕惊胎的模样。 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等转世灵童降世的时候,别人得不到还是一样会毁掉。 我说:“暂时先不着急,我们先回去,想办法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再说。” 一路无话,正如我们之前所预想的一样。 今天晚上明月高悬,脚下的路倒是能看清。 唯一不足的是,可欣嫌弃阿秀走得太慢。 于是,自告奋勇,背着阿秀往回走。 这一次阿秀倒是没有拒绝,知道这看上去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不简单,而且先前在别人家里的时候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有的是力气。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阿秀有点儿担心家里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那孩子已经十好几岁。 即便对于阿秀来说,这个孩子是她屈辱的结果。 但不可否认,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崽。 再加上,家里面又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她会担心在所难免。 好在,我们到家的时候,阿秀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蜷缩成一团,这会儿已经因为太过紧张而睡着的孩子。 “我就说没事儿吧,毕竟这么大个人了,只要不乱跑,丢不了!” 可欣双手抱于胸前,耸耸肩,表示刚才阿秀一路上的担忧纯属多余。 阿秀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掖了掖孩子的被角。 这山里不比外面,昼夜温差还是比较大的。 退出卧室,我给阿秀招了招手说。 “阿秀婶子,你过来一下!” “啥事儿啊?” 阿秀拍拍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两步靠了过来。 我说:“阿秀婶子,这次还是多亏了你给我们带路。” “你说这些作甚!哎,说句心里话,我其实……其实也是想让你们为更多的人替天行道。你们也看见了,这个地方比我更惨的多得是。” 刚开始的时候,阿秀看穿了婆婆的心思,所以变着方儿或明示、或暗示,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到后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那些人之后。 阿秀其实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或许我们可以拯救更多无辜的受害者。 正好,这时候我们又刚好要寻找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所以顺势把我们给带了过去。 倒不是想要故意激发我们和当地人之间的矛盾。 更多的还是想让我们亲眼看看,当地人是怎样荼毒那些妇女。 对于我,阿秀不是很确定。 但她倒是很看好可欣,这丫头绝对是一个侠肝义胆,路见不平即便不拔刀,也绝对要吼两嗓子的女侠。 她寄希望于,我们可以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外面的人,让当官的来处理。 “没事儿,这是人之常情!虽然有句话本质上没什么道理,但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一种潜规则,法不责众。你也看见了,这里那么多人,那么团结,我们能怎么办?要不然,把所有人全都杀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转世灵童的话,先前我或许不会排除这个选项。 而我这话听在阿秀的耳朵里,更像是这些与我们无关的闲事,我们并不想管。 阿秀嘴唇嗫嚅两下,想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希望你们在回去以后,可不可以把这里的真实情况报告给官老爷?” 阿秀被困在这大山里二十多年,她的思维显然已经和外面有了一些隔阂。 她还停留在,官老爷都是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包青天这样的宣传标语中。 殊不知,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保护伞了解一下,我爸是李刚听说过吗? 我深吸口气说:“阿秀婶子,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环顾四周继续说:“我问你,这里的这种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秀想了想说:“具体时间谁也不知道,大概率应该是古来有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古来有之!那前前后后被拐骗进来的妇女,应该不少吧?” 对此,阿秀并没有否认。 就算是她名义上的这个婆婆,也是被拐进来。 然后经过长时间的驯化之后,变成了同流合污的刽子手。 我继续说:“既然被拐进来的妇女不在少数,那我问你,刚开始被拐卖来的时候,是不是都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或是想要逃跑,或是想要试图把这里的消息传播出去?” 阿秀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但是所有人全都被抓回来了,甚至还有不少被打断了手脚。” 说着,阿秀轻轻撩起自己的裤腿,上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疤痕。 “我曾经也想逃,这是被抓回来之后,用烧红的火炭烫的。当时我都能闻到自己的皮肉被烧焦的气味。” 有些伤痕即便明知道已经痊愈,可当再次被提及的时候,依然还会隐隐作痛。 那是因为,表面的伤痕可以愈合,但心里的伤痕却始终都在流血。 我微微摇头说:“你真觉得是所有人都没办法逃走,所有人都被抓了回来吗?又或者说,你真觉得这里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被传播出去吗?” 看着阿秀一脸茫然的表情,我又有些不忍。 顿了顿继续说:“归根到底,没有利益!有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处理!法不责众!” 我不相信这么长时间下来,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犯罪事实。 说白,还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没有人愿意管罢了。 这个世界就这样,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以人民为中心。 可你真要是遇上个事儿,需要服务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们才是人民,而你只是人矿! 第807章 法外狂徒 我看见阿秀的喉咙用力翻滚了一下,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显然,我所说的外面的世界,跟她印象中那个外面的世界,存在很大的差别。 或者说是她高估了人性的善,也低估了人性的恶。 尽管我不敢百分之一百肯定,这里的事情外面肯定已经有人知道,但是这种概率绝对不会太小。 且不说当地被拐骗而来的这些妇女,她们没有逃出去。 就算是有逃出去,到了就近的派出所报案,究竟阻止这里的犯罪继续进行吗? 我看未必,至少我没有这样的自信。 至于说这个侥幸逃出来的妇女,会不会因为某些原因,被重新送回来,这个我不知道。 但是大概率,不会有人去管发生在这穷乡僻壤,注定不可能引起广泛社会关注的“小事”。 我说:“阿秀婶子,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呢,这一趟之所以会来这里,其实是有我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我可以答应你,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之后,可以带你还有你的孩子一块儿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们会尽可能帮助你,寻找一下你失散多年的亲人,或许他们也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你。至于其他人……” 至于其他人,并不是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关键是,我如果管了这些事情,势必会给我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我们在这里犯下的几条命案。 到时候我们出去报警,并且成功引起社会的关注,这里的事情倒是有人会经手处理。 但同时我们也会因为几起命案而被介入调查,到时候可没有新谷嘉一郎再来保释我。 属于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就我个人而言,犯不着。 至于阿秀在出去以后要怎么做,那是阿秀的事情。 我们顺利从其中被摘出来就行了,即便到时候有人知道我们在那里犯下了几起命案又能怎么样? 穷山沟里又没有监控,也没办法提取到有用的类似于指纹,亦或者是毛发等等,可以确定我们身份的物证。 犹如大海捞针的去找,谁能查到我跟可欣这两个法外狂徒的头上来? 听我说这话,阿秀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当即就要跪下。 我赶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阿秀婶子,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激动之下,阿秀抹了把眼泪,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曾几何时,她已经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认命接受这一切。 她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当有一天,当这个机会从天而降的时候,任谁内心也无法平静。 实际上,阿秀现在想要离开这里,根本就用不着我们的帮忙。 因为限制她人生自由的枷锁,已经因为家里人的死而被打破。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到来,因此这一跪,其实是在感激我们能给她带来这次机会。 待到情绪稍微稳定一些过后,阿秀这才开口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干嘛,但你们是好人,至少对我而言是好人。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能给你们带带路以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们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肯定尽全力帮忙。” 可欣蹦跶着,两只大拇指勾住背带牛仔裤挂在肩膀上的两条扣带,嘟着嘴说。 “还真有事儿要麻烦阿秀婶子!” 阿秀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对我们而言,也不完全是个废物。 “可欣姑娘,你说……只要是婶子我能办到的,肯定不皱眉头!” 可欣不慌不忙的两步上前,伸手勾着阿秀的肩膀,凑近些后笑着说。 “你把我们的伙食给解决了就行,先前吃的那些野味儿,想必你们家也肯定有吧?反正回过头你就要跟我们出去,那些东西也不好带走,留下来浪费可惜了!等出去以后,我请你吃好吃的,随便点!” 我就知道可欣三句话离不开“吃”!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事儿。 在这个世上,对于可欣来说,除了生和死,大概也就吃最重要,所以没毛病。 再说了,咱们指不定得在这儿待几天呢。 这几天时间,总得先把伙食问题给解决了吧? 阿秀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有有,没问题,吃饭的事儿就包在婶子身上。虽然山珍海味的我弄不出来,但粗茶淡饭肯定能管饱。” 管饱?阿秀婶子啊,我劝你说话要先想清楚再说。 可欣真要是甩开膀子,能让你怀疑人生的。 当天晚上阿秀把自己的房间,和公婆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给我和可欣住。 因为知道我们不是情侣而是师徒,所以不好把我们安排在一个房间。 至于她,一来有些放心不下自己儿子,二来也是因为我们来者是客,不能怠慢。 我跟可欣倒是没客气,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跟可欣轮流值夜。 不过我这徒弟耿直得很,拍着胸脯对我说。 “师父,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这不大病初愈嘛,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守夜的事情,我来搞定就行了,你不用担心,翻来覆去就几个小卡拉米!” 我挑了挑眉,点点头说。 “行吧,那你可要打起点儿精神,要是有什么动静的话,一定要记得叫我!” 可欣比了个“ok”的手势,继而问我。 “对了师父,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就算现在我们以退为进,可我们依然暴露在别人的监视底下,想做点儿什么也不容易。” 她这话说得倒是也对,怎么看我们都处在相对比较被动的局面。 我说:“想办法先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在主导,知道对方身份之后,或许很多事情就会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 “知道对方身份?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别人又不会主动告诉我们!” 我说:“对,别人不会主动告诉我们,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打听,就先前那群堵住我们去路的那些人里面,为首的那个小老头,我看他知道的就挺多!” 第808章 人死了 想要了解一下先前那些堵我们的人都遇见过谁,是谁把阿秀家的事情告诉他们,我还是有办法的。 比如,入梦。 人在入梦的时候,往往都是无意识的状态。 这也就是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在做梦的时候,其实你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梦境大多数时候也是没有逻辑的。 前一秒可能你还在家里吃饭,或许下一秒就已经腾云驾雾,飞上了万米高空。 用通俗易懂一点儿的话来解释,那基本上就是有问必答。 我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双目微闭,听着屋子外面的虫鸣,逐渐进入了入定状态。 入定的状态其实就和元神出窍差不多,但是有一定的限制。 人的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和人魂。 元神出窍所指代的,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天魂和地魂出窍。 人魂又是一个人的本魂,轻易是不能出窍的,因为人魂一旦出窍很难归位。 相信有不少人,尤其是生活在农村的人,或多或少的可能有听说过一些老辈人流传下来的传说,就是丢魂。 我就记得,在以前小的时候,我们邻村有一个孩子,在河边玩儿的时候,不慎落水。 最后人倒是给捞起来了,只不过却双眼发直,目光呆滞。 一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但就是没有表情,你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答应,完全就是一个行尸走肉。 当时家里人连夜送往了省城的大医院,前前后后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最后也没有任何起色。 钱花了不少,到最后,进医院什么样,出医院还是什么样。 这可把家长给愁坏了,你说一个孩子,要一辈子就这样,该咋办? 可是医院那边也没办法,说是什么,孩子溺水时间太长,导致大脑长时间缺氧,进而出现了比较严重的脑损伤。 并且,这种脑损伤是不可逆的。 换而言之,这孩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要说家长肯定不愿意放弃,医院不行就开始病急乱投医,找一些民间土办法。 最后阴差阳错找到了我爷爷。 我爷爷上门儿一看,当即就知道,这是三魂之中的人魂丢了。 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后,我爷爷就让这家人准备了一只大公鸡,还有一个竹编的钉耙。 用公鸡血涂满钉耙,等到完全凝固之后,去孩子出事的地方,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下捞。 每一次都务必要保证捞到水底的水草,而且每捞一次,都需要往河里扔一小撮鸡毛。 一直到手里的鸡毛扔完,如果那孩子还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这就说明这孩子的人魂已经飞散。 这家人听完之后,立马照做,一家人顺着河流的方向一直往下游拦。 足足捞了将近十来里路,还真别说,那孩子真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随后张着嘴,“哇哇哇”的往外面吐。 那些呕吐物里面,夹杂着河底的淤泥和水草,甚至还有不少腐烂的鱼虾。 吐了好半晌过后,人总算是救了回来,也能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看上去好像是恢复过来,可实际上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那孩子打那以后,总是比普通人看上去更傻。 我爷爷说,那是因为人魂离体太久导致的。 如果当时能够在出事儿之后第一时间招魂的话,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言归正传,我现在要用的,就是让我自己的人魂离体,如梦询问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情报。 当然,这多多少少会有些风险,上一次我在派出所被软禁的时候。 就曾用这种办法给寝室的三个死党传递消息。 只是当时我可以没有顾虑,因为当时在市区,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或者能够对我的人魂造成影响的冤魂厉鬼。 但眼下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因为除了鬼姬以外,暗地里还藏着一个不知深浅的狗东西。 我这人魂万一刚离体,就让他抓住机会给我消灭了,岂不马上就能完结散花。 不过也没有这么危险,我依然有手段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脱身。 甚至于我之所以这样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巴不得那个在背后躲躲藏藏的玩意儿,能对我下手呢。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抛砖引玉,不用入梦就能知道对方究竟是谁。 慢慢儿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团没有重量的云,从身体里被抽了出来。 低头的时候,还能清晰看见盘坐在床上的自己。 我穿过屋顶,顺着风辨别山路,很快便来到了先前的那个村子。 “你说,今天那两个年轻人什么来历啊?肯定不可能是医生,他们找我们家珍珠想干嘛?该不会是想打我们孙子的主意吧?” 我最先来到了珍珠家,刚到不久,就听见房间里传来老两口的对话声。 那老头子用力咳嗽两声,然后翻身趴在床沿上吐了口老痰,重新舒服的躺回到床上说。 “不知道,村长好像知道点儿什么,明天我去问问他。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 呵呵,要不要带走孩子,这是你能决定的吗? 到时候我让可欣双手叉腰,往你面前一站,我就看你腿会不会软就完事儿了。 从对话来看,这老两口子应该不知道内情。 所以还得找村长,也就是之前那个领头的老头子。 但是我又不知道那老头子家在哪儿,所以只能挨家挨户的找。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我才知道,这农村缺乏娱乐设施,一到晚上还真就只有那么点儿事儿能干。 有抱怨时间太短的,也有哼唧哼唧低声呻吟的。 最过分的还是,居然有没婆娘的家里,连狗都不放过的。 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堪入目少儿不宜的画面我也懒得多看,没啥营养不说,关键还学不到东西。 搞不好还能把我性取向给带偏了。 我一路往山腰的方向走,终于在一个回弯里找到了那个小老头儿。 这货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是睡着了。 只是当我尝试如梦问话的时候才发现,这他妈根本就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第809章 明天有麻烦了 这小老头儿怎么死了? 怎么会死在这个时候?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下有麻烦了。 按说,他这个年龄,又因为长时间生活在这种医疗水平严重落后的地方,确实会疏于对自己身体的基本了解。 说不定他自己本来就患有某些基础疾病,猝死似乎也并不奇怪。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死的时间很不巧。 刚刚跟我们之间产生了冲突,好不容易双方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结果回过头人就死了。 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会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至少我现在自己个儿换位思考一下,应该会有不少人觉得,这事儿可能会跟我们有关系。 关键这事儿还说不清楚,且不说现在不能给出医学上尸检报告,证明其死亡的根本原因。 就算我们拿出这些东西,谁会相信? 还有,我就算跟人家说,我没有不在场的理由,谁又懂这个? 这群生活在穷山恶水的刁民,他们最容易被人带节奏,最容易聚众闹事。 之前倒是还有这小老头儿压场子,说话分量也够,当地的大家伙儿都听他的。 现在好了,这小老头儿死了,其他那些没文化,也不懂法律的村民,非要头铁让我们给个说法,或者一根筋认死理,就是要我们偿命怎么办? 我狠狠咬紧后槽牙,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这些人就该去死的想法。 如果,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人聚集到某个远离珍珠的地方,全部杀了,这样即便有血光,也不会影响到珍珠。 对……本来这里的人就该死,他们作恶多端,杀了他们就等于结束了这里的犯罪,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全部……一个不留! 我的双眼开始逐渐变得凶厉,灵魂深处好像藏着一只恶魔,它在不断的怂恿着我,用杀戮来唤醒它! 不行不行,这他妈太疯狂了,要是开了这样的先河,往后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能想到以暴制暴。 我强行压制住内心邪恶的念头,让理智重新主导自己的思维。 自打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就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怪怪的,但具体什么地方奇怪,一时半会儿又有点儿说不上来。 我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萌芽,让我的整个灵魂都变得扭曲和躁动。 隐隐有些失控的感觉,就像是当初从极渊出来之后,遇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由于体内精血的燃烧,从而让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化身成杀戮的工具。 有所不同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当时那么强烈。 我觉得更主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想要杀人的这种主观念头,并没有当时在面对九菊一派阴阳师的时候那么强烈。 倘若这里的这些人亦如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那般步步紧逼,亦或者是我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强行控制住这股来自内心最深处的躁动。 对于这种感觉,我大概能够想到的原因,可能只有我体内属于佛门的半数精血。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没有办法驾驭这些精血的燃烧。 等到转世灵童将世,我将这些精血炼化,重新归还给佛门之后,相信这种情况自然而然的就会消失。 不过话又说回来,眼下这个小老头的死,别人会怎么猜想我并不清楚。 但是关于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我倒是有一些合理的推测。 他真正死亡的原因,在我看来,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幕后推手所为。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推手,他预判了我的预判,知道我可能会利用入梦的方式来打探有关他的消息。 因此,提前一步在我们离开之后,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之前,杀了这个小老头。 这样我就没有办法通过入梦了解到与他有关的任何信息。 同样的道理,我的人魂现在出现在这里,这个幕后推手肯定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还没有选择动手直接除掉了,原因大概也只有一个。 他不认为我会这么笨,更不会相信我在没有任何后手的情况之下,贸然让自己的人魂离体,给他这样一个天赐的良机。 换句话说,我既然选择了用人魂过来这边入梦,就说明我其实已经在心里有了关于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人在推动的猜想。 这个时候他要是着急忙慌的出手,不仅不能抹杀掉我的人魂,反而还会暴露自身,这并不划算。 不得不说,能走到这一步的人,都不是傻子,心思都深沉得很,一个个的全都是老银币。 我的人魂重新回到肉身,整个过程并没有任何意外。 我长出口气,重新睁开眼,现在入梦这一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 要么村子里面知道这一切的人只有那个小老头,但他已经死了。 即便还有人知道,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不管多少人知道,应该都会被灭口。 等到明天,发现这些人已经死亡的时候,那些村民大概率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要我们以命偿命倒是未必,毕竟没有人亲眼所见一定就是我们杀了人。 但我们也肯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根本就没有人会听我们的解释,说再多也没用。 这些麻烦就像是头上的虱子,不致命但是很烦人。 甚至于稍有不慎,还会影响到转世灵童的降世,我得想个办法稳住这些村民的情绪。 正当我苦无良策,不知道该怎么转移村民仇恨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望窗外看了一眼,心说难不成是可欣顶不住让我换班了。 不是说好的一个人能守到天亮的吗?可欣那可是一个熬夜小能手,平日里通宵通宵的上分都是家常便饭。 怎么一到紧要关头,就不顶用了! 我下床穿上鞋两步上前打开房门,刚想说两句,试图让可欣继续爆肝的时候。 抬眼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根本就不是可欣。 “阿秀婶子,你……你来干什么?” 第810章 这个想法很危险 粗略估算来看,现在应该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左右。 这个时间点,你说你一个寡妇不睡觉,大半夜的敲我房门算几个意思? 寂寞难耐,所以找我述说一下这些年的心酸委屈,顺便深入浅出的交流一下?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很危险,我对这种老女人没兴趣,即便光看背影的时候屁股蛋儿确实…… 打住打住,不能继续往下想。 我怀疑我肯定是禁欲好长时间了,所以才会对这种老女人也有那么一丝丝的遐想。 不过算起来,还真他妈禁欲好长时间了。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顺利给转世灵童接生之后,就第一时间复活林素婉,然后做一个枯燥乏味的一夜五次郎,对就是这样。 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我这对腰子要是再不使用,回过头就该生锈了。 再说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阿秀婶子?” 我见阿秀没反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梦游了? 我想一下哈,我现在住的这个房间应该是阿秀公婆以前住的房间。 你就算是梦游,照理来说不是应该回去可欣的房间才对吗? 莫名其妙的来这个房间算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是因为以前经常半夜摸黑过来,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正当我准备拍拍阿秀,看看能不能把她拍醒的时候,阿秀甚至看都没带看我一眼,直接就从旁边走进了屋子。 只不过我却觉得她的行为举止透着一股子怪异,因为她进屋之后,居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柜子上。 动作之轻盈,俨然不像是一个上了些年岁的中年妇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只猫。 有的人可能不清楚,农村,尤其是有些偏远一些的农村。 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那种用来储存粮食的木柜子,基本上有的能有成年人胸口那么高。 这个高度,等闲人想要一下子跃上去可不容易。 另外谁会没事儿往柜子上坐啊? 一般人进屋不应该坐凳子,就算没凳子的,有的会坐在床边。 说句实在话,坐柜子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因为整个房间内光线过于昏暗的缘故,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给屋子里带来一丝光亮。 在这种时候,这种氛围之下,我隐隐感觉到这阿秀好像不太正常。 “你是谁?” 说话的同时,我放在后背的手上,已经悄悄结了一个破煞印。 如果是什么冤魂厉鬼,亦或者是家里先前死去的三个人回来,撞煞撞上了阿秀,我这一个破煞印都够对方喝一壶的。 本来我已经做好了,阿秀被厉鬼上身的准备,可谁知道,阿秀看着我居然张嘴叫了一声。 没错,不是说话,而是冲着我叫了一声。 “喵~” 那是猫叫。 大晚上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而且还是从一个大活人的嘴里,面对面的发出来。 饶是我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这会儿也是被吓得的脖子一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借着月光的照耀,我才看见,那隐藏在阿秀凌乱的头发下的一双眼睛,居然是一对琥珀色的竖瞳。 分明就是一对猫眼。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阿秀是遇上了山里成了精怪的山猫? 从咱们来这里这段时间,我们从当地人的口中确实有了解到,山里面是有成了精怪的山猫。 也正是为了防止山猫晚上闯进屋子伤人,因此家家户户都垒起了高高的围墙。 但是这个说法其实并不成立。 假如说山猫当真已经成精的话,区区围墙怎么可能挡住它们。 而且,成了精的山猫真要是想杀人的话,这里还能有活口吗? 当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山猫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上阿秀的身?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山猫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不是有可欣守着吗?可欣呢? 我微微皱眉,倒退两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不是因为我怕,我这是想去看看可欣上哪儿去了。 坐在柜子上,已经被山猫附身的阿秀“噌”一声从柜子上跳了下来,然后像模像样的给我拱了拱手,那动作是在表示它没有恶意。 其实我当然知道它没有恶意,不是因为之前有山猫拦路试图救我们的命。 而是因为我不觉得这些成了精的山猫会那么蠢。 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在山上手撕鬼姬的画面,相信这附近的山猫基本都看在眼里。 鬼姬是什么样的存在?刚一来就把当地的山猫打得满地找牙。 可就连鬼姬都不是我的对手,它们还有什么理由来送死? 我说:“会说话吗?你想跟我说什么?” 阿秀点点头。 “鬼姬死了,还有人……” 这山猫虽然会说人话,当然前提应该是附身在人的身上。 如果是猫的话,受限于声带不同,所以应该不能直接说人话。 可即便是这样,或许是因为不经常说话的原因,所以话说得不是很利索。 但语言这门艺术之所以博大精深,那就是可以猜。 我大致能搞清楚这山猫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它是在告诉我,鬼姬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背后还有推手。 这个跟我之前的推测相吻合。 我说:“你是想告诉我,除了鬼姬以外,这背后还有人在虎视眈眈?” 阿秀连连点头。 我继续说:“是谁?” 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他联合鬼姬控制了这边的一切,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山里的那些山猫们。 但山猫的数量可不少,而且狡兔三窟。 他们可以杀掉那个小老头灭口,却不可能除掉所有山猫。 一来,杀一个人很容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二来,如果在这里大面积屠戮生灵,尤其是成了精怪的山猫,它们往往是具有灵性的。 届时汇聚的血光,会影响到转世灵童的降生,因此才有了大晚上山猫入宅的事情发生。 阿秀说:“不……不认识……” 你这说了又好像没说,别人大老远的跑过来,你们这群一辈子躲在山里的动物,当然不认识。 “那有没有什么特点,语言……外貌……都可以!” 如果这山猫能够给我提供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特点,我说不定能猜到是谁! 第811章 深夜传信 我说的这些,对于现在的阿秀来说,显然她是可以听懂的。 我也能看得出来,她这么大晚上来找我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给我透露这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消息。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有的东西不是你知道,不是你心里明白,你就能准确无误的传递信息。 这会儿阿秀就是处在这种想要说,但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状态。 如果她是个人,亦或者我是一只山猫,那么我们肯定沟通无障碍。 “不着急……不着急,我问你……你是不是亲眼见到过这个人?” 阿秀点点头:“见过!” “男的女的?有多少人?” 没办法,现在只能用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沟通,要不然阿秀能在这里便秘一晚上,愣是连个屁都憋不出来。 到时候天一亮,让可欣知道昨天晚上我跟阿秀住在一个屋子里,怎么解释? 师父这当真是饥渴难耐,关了灯都一样? 阿秀说:“男的……我看见的有九个!” 果然,跟我心里的预估差不多,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或者说应该是一个组织。 他们做这些事情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他们想干嘛?”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是跟可欣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太长了,多多少少有被她同化的现象,这智商都快不够用了。 别人想干嘛,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到处说? 随后我就看见,阿秀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清清嗓子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 如果知道那些人驻扎在什么地方,我直接让阿秀领路杀过去,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给做了一了百了,我管你是谁。 阿秀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不知道,那不知道,所以你大晚上的跑过来是想干嘛? 真当我快要没什么耐心的时候,阿秀突然说。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但是我知道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跟你们还有当地人的衣服都不一样。说的话,也跟你们不一样!” 我眉头微微一皱,说话都跟我们不一样? 我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不是非常确定,看向阿秀说。 “我给你说两句,你听听看是不是!” “八格牙路!雅蠛蝶!” 当阿秀说出对方说话的语言跟我们不一样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怀疑可能是九菊一派的小日本。 尽管说现在小日本那边麻烦不断,忙着迁移的迁移,避难的避难。 但并不意味着已经全部沉入海底,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肯定有一部分活了下来。 而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他们陷入眼下这种绝境的罪魁祸首,倒是有理由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阿秀顿了顿,用有些生涩的语言说。 “八嘎……” “对对对,他们是这样说话的是吧?” 阿秀点头。 这就对了,又是这小日本,狗日的报复心还挺强的。 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有问题。 照理来说,我跟小日本之间,那肯定是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除非当时我把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尽数屠尽,亦或者日本这个国家永远不复存在。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小日本会找我报仇,这是时间问题。 只是这个时间相隔是不是太近了一点儿? 他们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国内的事情都忙得不可开交才对吗?为什么会在这么紧要的时刻找我报仇? 是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趁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说不定更容易得手? 这也不对啊,硬实力摆在面前,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报什么仇? 或者说,他们找到了可以报仇的契机? 对,他们应该是找到了报仇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不可能是鬼姬这种角色,因为很显然区区一个鬼姬的段位还不够。 不出意外的话,真正让他们觉得有希望的,应该是天妖皇。 他们的打算大概率应该是想借天妖皇之手除掉我,以告慰那些死去的亡灵。 但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替天妖皇找到转世灵童。 在天妖皇攫取了转世灵童的灵韵,进而打破鬼母击钵图的封印之后。 如此说来的话,逻辑上没什么问题。 天妖皇和九菊一派的的阴阳师各取所需,存在合作的可能。 可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勾搭到一块儿去的? 天妖皇被封印在佛门,由鬼母击钵图压着,就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天妖皇的名头,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鬼姬? 鬼姬最先从封印的裂缝中出来,她有可能听从了天妖皇的命令,找到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进而促成了这一次的合作。 但是这依然有一个问题没办法解释,他们怎么会比我更先知道转世灵童会出现在这儿? 也是天妖皇吗?他还有这本事? 不过回过头来想,如果他们两方势力结盟的话,这里就肯定留有后手。 当然,未必是有抢走转世灵童的后手。 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尝试着争抢。 如果不成,他们应该就会试图将其毁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建立在这山猫精的话有一定可信度的前提之下。 倘若这山猫精也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故意派遣过后,故意给我传达一些假消息误导我的呢? 我不能因为之前在来的路上,有山猫拦路,试图救我和可欣的命,就无条件的相信它。 人在江湖,别那么单纯,如果不是推心置腹的交情,无论谁的话都不能全信。 我说:“所以,你找我,并告诉我这些,究竟想干嘛?”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不会做跟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 阿秀说:“你们是高人,我亲眼看见你们杀了鬼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们赶走那些外人,他们屠杀了我的族人!” 因为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和鬼姬屠杀了大量的山猫,因此这一波它来找到我,这是引虎驱狼,没毛病! 第812章 这难道不应该是随机事件? 虽然从逻辑上来说没什么毛病,作为当地土着的山猫精,在族群惨遭屠杀的情况之下。 会想方设法的报仇,或者说想方设法的要把入侵者赶出去,这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因为有这种可能,自己山猫精是被害者,理论上应该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上,就盲目的相信它。 类似的当,我也不是没有上过。 我说:“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尽管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猜到了山猫精的意图,但它没说,我也不可能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这他妈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我虽然不是雁过拔毛的人,但在合理范畴内给自己谋求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总得付出点儿什么代价吧? 我没理由因为你一句话,就跟人打生打死,毕竟交情没那么深。 而我这样说,其实是在试探这山猫精。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它,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因此,我现在这样问它,实际上是在试探,它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假如它说,它可以帮我抢夺转世灵童之类的话。 那不用犹豫,这只山猫可以当场给宰了。 因为我并没有说过我要寻找转世灵童。 作为受害一方的山猫精,没有知道这些消息的理由。 当然,它可以从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口中有所了解。 但这种消息,那些小日本不可能随时挂在嘴边。 因此,山猫精如果知道我在寻找转世灵童的话,肯定就是小日本的奸细。 另外,假如它提到我和小日本有仇,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理由与我结盟,也可以直接杀掉。 理由与上面一样,山猫精没有知道我与小日本有仇这条消息的渠道。 它之所以知道这些消息,肯定是阴阳师们告诉它的,由此得出结论,它已经沦为了阴阳师的狗腿子。 我问完之后,就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被山猫精附身的阿秀。 心里不由得暗想,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要不然小命可就莫得了。 阿秀并没有多做思考,咀嚼肌微微往外凸了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好人!” “好人?何以见得?” 我这是把“好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说:“我来这里,前前后后杀了那么多人,会是好人?你就仅凭我也杀了鬼姬,就能证明我是好人?要知道,也有可能是因为鬼姬针对我,我不得不出手杀了他。毕竟,坏人和坏人之间也是经常打打杀杀的!我杀了一个坏人,就成好人了?”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亦或者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我在来这里之后的所作所为,跟好人都不沾边儿。 反而,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我倒是想知道,它凭什么觉得我是好人。 判断的依据又是什么? 阿秀一双竖瞳直直的看着我,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涤荡着幽幽青光。 “你杀的那些人,难道不该死?他们世世代代在这里,害死了好多无辜的人,丢弃了好多刚刚出生的婴儿?哪一家人屋头没有人命?别人不晓得,我还能不清楚?弄死的人就丢到山沟沟里面,说是被山猫吃了?我们族群在这里繁衍好几百年,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 说到这里,我又从阿秀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委屈。 也对,这么些年山里面的山猫不知道给当地人背了多少锅。 一旦有人死了,就说是山猫害人。 家里面刚出生的婴儿丢了,也说是被山猫给抓走了。 世人只知道成了精的动物可怕,却不知道,真正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阿秀继续说:“至少你没有杀这个人,也没有杀她的娃娃,我觉得你比这里大多数人都要好,所以你是好人。” 这回答倒是没什么毛病,逻辑也很清楚。 我杀的那些都是该死的人,只是他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而已。 你不能说,一个逍遥法外的人,就是好人对吧。 我接受了它的这个说法,我说:“行吧,就当我是个好人。但现在好人觉得,他没理由平白无故的替你们办事,你总不能让我白出力吧?” 我再继续循循善诱,快说,说你会帮我抢夺转世灵童,这样就可以给我一个杀了你的理由。 阿秀想了想,然后说:“我们族群中在近期会有一只瑞兽降生,届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把它送给你!” 嗯?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你是当真不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继续问:“瑞兽,什么瑞兽?” 阿秀说:“我们的族群,曾经并不生活在这里!我们来自于遥远的西域,那是非常遥远的历史,具体时间已经无法考证。我们的先祖,受到了佛爷的指引,让我们将族群迁移到了这里,并提醒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族群之中会诞下一只瑞兽,那是佛爷的伴生灵兽。” “族群的先祖们口口相传,很多事情都已经被遗忘,但唯独只有伴生灵兽的事情让我们牢记在心,并无时无刻都在期盼着灵兽的降生。如今,佛光初现,灵兽出世在即。” 卧槽,伴生灵兽?这……这是跟转世灵童一块儿降生的灵兽? 等一下,我这脑子一下子有点儿乱。 山猫的族群最开始是在西域,也就是佛门的地盘。 它们的先祖是受到了佛爷的指引,所以才将族群迁移到了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了漫长的岁月,只为等待伴生灵兽的出世。 假如,伴生灵兽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就是和转世灵童一块儿降世的瑞兽。 那么这就有点儿细思极恐了。 我本以为禅术和尚的圆寂,佛门转世灵童的出现,这应该是一个随机事件。 但如果我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佛爷早在山猫的族群迁徙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预测到了转世灵童,会出现在这里。 说不定,佛爷还知道确切的时间,只是没有告知山猫的先祖而已。 第813章 可信度很高 假如这山猫精所言非虚的话,那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佛门,或者说佛爷知道转世灵童具体降生在什么地方? 他凭什么知道? 佛门寻找转世灵童的方式,难道不是佛陀圆寂之后留下的舍利子指引方向吗? 并且,就我对禅术和尚的了解来看,禅术和尚在有了不灭之躯之后,整个已经不死不灭,说一句与天地同寿也毫不为过。 甚至,即便是没有不灭之躯,禅术和尚等闲情况下也不可能圆寂。 这一点,从他被分尸封印上千年,依然没有被磨灭就能得出结论。 如果不是因为眼下佛门遭此大难,禅术和尚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么,这个山猫精口中所说的佛爷,他知道转世灵童的降生地点,或许也知道时间的话。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佛门会有被灭门的危机。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佛门众僧?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这个佛爷究竟是谁? 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佛爷的具体身份?” 现在有一件事情我并不是非常确定,因为佛门之前有出过那么大一件事情的关系。 所以,我没办法排除这山猫精所说的佛爷,究竟是不是鬼和尚。 假如是的话,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阿秀微微摇头:“时间太过久远,我并不清楚,或许先祖也不清楚。”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山猫一族的先祖只是说,佛爷告诉它们举族迁徙到这个地方,等待伴生灵兽的出现。 却并没有告诉他它们,这个伴生灵兽究竟是不是与佛门的转世灵童一块儿出现。 但这种巧合,又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去联想,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除此之外,也没有办法证明,这个佛爷就是佛门的至高无上佛,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就是佛陀。 因此自然不可能肯定有没有可能是鬼和尚。 兴许,山猫一族所说的佛爷,有可能是佛门的某位菩萨,亦或者是罗汉之类的。 当然,这个猜想多多少少有点儿站不住脚。 原因很简单,佛门的菩萨亦或者是罗汉,他们应该在佛门的地位是在佛陀之下的。 他们能有什么神通知道转世灵童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嗯……不对! 我又陷入了思维误区,总是觉得这位佛爷是因为知道了转世灵童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才会指引山猫一族来到这里。 兴许他只是看出了山猫一族中,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伴生灵兽的诞生。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想,一切都还有待考证。 只是,如果不能确定这一点的话,我心里始终没办法安心。 要知道,之前鬼和尚的陨落,其本身就有一些让我没办法想明白的地方。 他陨落得太过突然,这一点时至今日,我也更愿意相信,他其实还有别的安排。 这是以身入局,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我,还被蒙在其中。 想了好半天,我觉得,想要确定这位佛爷是什么身份,我需要从时间节点上来找突破口。 从禅术和尚的口中,我了解到了关于鬼和尚执掌佛门,大约是在一千三百多年以前。 也就是说,如果我可以知道给山猫一族指引的那位佛爷,究竟在不在这个时间区域之内,虽然不能确定其真实身份。 但是至少能够帮我确定,有没有可能是鬼和尚。 我说:“时间,你们迁移到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阿秀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知道!” 毕竟是山猫,动物跟人还是有区别的。 它们知道日出日落是一天,可能也知道春夏秋冬是一年,但是由于缺乏相对准确的记录时间的方式。 更何况还有什么闰月啥的,时间一长,自然也就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要你有何用,连个时间都记不住。 我双手负背,来回踱着步,从这只山猫精的口述来看,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可信性的。 首先,它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以及我和九菊一派阴阳师的过节。 其次,它跟我说的这些个事情,听上去不像是编造的。 半晌过后,我还是不死的继续问。 “对了,你说,你们族群以前是从西域迁徙过来的,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迁徙?” 或许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不得不迁徙。 因此,我也许可以从这上面着手,试图确定这位佛爷的真实身份。 这一次阿秀点点头说:“因为佛门要布下一个很大的封印阵法,这个阵法覆盖了我们原来的栖息地,所以我们只能举族迁徙。” 哦,原来是佛门这个政府征用土地。 该说不说,这佛门也真是有够黑的。 现在征收土地,人家还赔款赔房呢。 你倒好,给人家画个饼,就把人家打发到这种犄角旮旯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至少也是好几百年以前,那个时候还没有占一赔三的说法,那没事儿了。 正当我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阿秀继续说:“我记得老祖宗曾说过,那个封印阵法是由很多座寺庙组合而成,每一座寺庙里面都有一位菩萨镇守。具体这个阵法叫什么名字,我是真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眉头一皱,连声说:“鬼母击钵图?这个阵法是不是叫鬼母击钵图?” “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我小的时候听老祖宗说起过,记得很清楚!” 你锤子才记得很清楚,你真要是记得很清楚,能想不起来? 不过,如果是鬼母击钵图的话,那就是为了封印天妖皇。 准确来说,应该是以天妖皇为首的群妖,其中还包括有鬼姬在内的十大鬼将。 这个情报还是鬼姬告诉我的,想来这种级别的大妖,确实需要动用这么大的阵法。 现在来看的话,时间基本上算是能够确定了,就是佛门在布下鬼母击钵图这个封印的左右。 虽然我还是不清楚,但是这不难,回过头找学霸问一问。 佛门这么大动静,即便现在佛门的人已经全都不在了,但是不代表玄门江湖没有人知道。 比如,陈太爷! 第814章 达成合作 尽管说现在我依然没有办法确认,当初告诉山猫一族,让他们迁移到这里来的那位佛爷,究竟是不是鬼和尚。 也没有办法肯定,山猫族群之中的伴生灵兽,是不是与转世灵童有关。 但是眼下我都决定先相信一下这山猫精。 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山猫精会欺骗我的理由。 就算它们已经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串通一气,那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知难而退?还是让我提前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在与我作对? 我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帮你除掉那些残害你同族的人。不过前提是,我需要有这样一个机会!” 我这样说的目的也很明确,我们眼下也就只有两个人,也没可能展开地毯式搜索,帮你们把人给找出来。 除非他们能够主动现身。 当然,我知道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肯定会现身,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大概率会在转世灵童降生的时候。 但是那样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冒险,我必须要想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 而让山猫精找机会主动挑事,把人给引出来,在转世灵童没有降世之前,先把这些烦人的苍蝇一个个先拍死再说。 这山猫精倒是也不笨,当即就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们现在已经藏匿起来,我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所在。” 阿秀微微皱眉,表现出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淡淡一笑说:“没事儿,我有办法让他们主动现身,你们族群之中不是有伴生灵兽要出世吗?” 阿秀看向我,不太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不难猜出,你们肯定有手段,遮掩这伴生灵兽的气息对不对?” 这一点显而易见,它先前已经说过了,它们看见佛光初现,预示着伴生灵兽正在孕育。 我想这种佛光肯定藏不住,但是我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佛光。 之前从鬼姬的口中,也并没有了解到与伴生灵兽有关的任何消息。 因此,我有理由觉得,山猫一族势必有办法遮掩佛光。 当然,这个办法不一定是山猫一族的手段,我更愿意相信是当初那位佛爷教给它们的某种办法,亦或者是某种法器。 要不然,应该一早就已经惹人觊觎了。 这山头说不准,早就已经被周围方圆数百里以内的山精鬼怪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好东西,谁又不想抢呢? 阿秀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种态度,算是一种默认。 实际上,就它内心而言,其实是不愿意交出伴生灵兽的。 毕竟它们山猫一族,守护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在等着这只灵兽的降世。 还指着这只灵兽能够带领它们走向辉煌呢,等闲情况自然不可能轻易交出去。 先前它故意说出伴生灵兽,并故意说要赠送给我,更多的目的也是为了引虎驱狼。 未必真心实意。 我说:“你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屠杀你们族群的,那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手段狠辣,这一点我相信你早就已经见识过了。他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是不排除就是在寻找你们的伴生灵兽。” “实话给你说吧,我其实就是追着他们来的,我之前跟他们有点儿过节。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有血海深仇。不过,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下去,到时候等我们走了,他们会对你们做点儿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并且,现在伴生灵兽还没有现世,你们倒是有办法可以掩盖它的气息。可如果降世了呢?你们还能藏得住吗?与其这样,不如用这伴生灵兽作为诱饵,引得那些阴阳师出手,我自然会设法将其一网打尽。” 如果说非要在伴生灵兽和转世灵童两个之间舍弃一个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伴生灵兽。 毕竟伴生灵兽可能对于佛门来说是锦上添花,但是如果没有了转世灵童,整个佛门都会不复存在。 孰轻孰重,只要是个人,应该都可以掂量清楚。 我看阿秀好像是有些犹豫,于是我继续循循善诱:“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住伴生灵兽。鬼姬是怎么死的,你们应该亲眼目睹了吧?” 我这是在告诉它们,我是有这个能力的人,只要跟我合作,保证让你们后顾无忧。 经过好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阿秀这才说:“好,我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万一那些阴阳师不上当呢?” 我两手一摊说:“不上当你们反正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稳赚不赔的买卖嘛!” 说完,我对阿秀勾了勾手指头:“把头伸过来!” “你想干嘛?” 我眉头一皱:“让你伸过来就伸过来,我给你一枚符剑,到时候如果那些阴阳师被伴生灵兽吸引而来,你只要在心里呼唤我,我就能有所感应,并且及时赶到。记住了,我的名字张清元!” 这一次,阿秀没有再做犹豫,把头伸了过来。 我以指代笔,在她的眉心绘制了一张通灵符,然后用掌轻轻一按,通灵符自动隐没在眉心,融入进了山猫精的魂魄之中。 一切作罢,山猫精颔首过后,倒退着离开屋子,捎带手还关上了房门。 嘿,别说,这还挺讲究。 我现在只希望这山猫精能靠谱点儿,也希望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能真的出手。 狗日的,上一次的伤疤还没好,居然还敢来。 这一次,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有来无回。 我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于脑后,很快就浅浅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推门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好发现歪着脖子靠在柿子树上,睡得跟头小猪一样的可欣。 我用力咳嗽了好几声,这丫愣是一点儿反应的都没有。 说好的很警觉呢?说好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呢? 就你这样,还给人看家护院儿呢?啥时候让人给偷走了都不知道! 第815章 死脑筋 我长叹了口气,故意提高嗓门儿,大喊道。 “阿秀婶子,今天早晨吃什么啊?” “哦……原来这么丰盛啊!” 果然,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熟睡的吃货,除非提到吃的。 可欣一个激灵,就跟上了发条的魔偶一样,“噌”一声就立了起来。 身体虽然是立起来了,但眼睛却依然倔强的死死闭着。 “师父,是什么好吃的?” 可欣耸了耸鼻子,似乎是在寻找哪里有吃的。 我两步上前,抬手狠狠削了她一个头皮。 人这才终于醒了过来。 我说:“你就是这么守夜的?呼噜声里屋都能听见!” 可欣揉揉眼睛,冲我“嘿嘿”一笑。 “没有,我都是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那么一小会儿。我保证,昨天晚上,整整一夜,我这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一样。” “我知道,师父你肯定法力高强,不怕有人在背地里使坏。可是阿秀婶子跟她儿子,那可是普通人,不能马虎,所以打起了十二精神,没有丝毫懈怠!” 哟呵,这瞎话张嘴就来,还说得这么丝滑有理有据。 这是跟我学的? 我说:“你就可劲儿催吧,你从昨天晚上子时,一直睡到现在对吧?” 可欣这丫头,扯谎扯得那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真要是被拆穿了,也承认得光明磊落。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昨天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的?这不也没什么大碍嘛!主要是有你镇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来!” 本来照理来说,熬夜这种事情对于可欣而言,基本上没什么难度,家常便饭。 这也是她昨天晚上敢夸下海口的主要原因。 但是这海口刚夸下不久,她就意识到坏事儿了。 她之所以能一宿一宿不睡,完全是因为有游戏支撑着。 开黑语音打开,口吐芬芳,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可昨天晚上刚开始守夜就傻眼了。 这地儿你别说网络了,连电都还没通。 农药是不可能农药的,就他妈连贪吃蛇都玩儿不了,手机没电就跟砖头一样。 起初可欣还试图找点儿乐子,让自己精神精神。 但这大山里,乌漆墨黑的,能有什么乐子? 百无聊赖之下,这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开始靠在柿子树上数数。 结果,起到了数羊的效果,还没数到二十自己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给干到了现在。 我以手扶额,深吸口气说。 “什么晚上起夜?我晚上从不起夜,只有肾虚的人晚上才起夜!阿秀婶子出事儿了!” “啊?” 可欣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能吧?能出什么事儿啊?” 我斜了可欣一眼。 “还不可能?山里人都有早起的习惯,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为什么阿秀婶子还没有起床做早饭?” 阿秀昨天晚上被山猫精附身,这种情况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会虚弱好长一段时间这是肯定的。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人比较困,就跟晚上被榨干的男人一样,早晨起不来床。 “真的假的?” 可欣不信,有些自责的加快脚步,朝着后面的里屋走去。 里屋的门虚掩着,可欣轻轻一推房门就打开了。 阿秀果然躺在床上,双目微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陷入昏迷。 那半大小子倒是醒了,双手抱着膝盖,瑟缩着蹲在床边的地上,见我们进来,眼神中填满了惊惧。 他先前醒来的时候,有去上过厕所,缓解膀胱的压力。 本来还打算出门儿来着,不过一看见斜靠在柿子树下的可欣,又乖乖的退了回来。 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谁知道打扰了对方睡觉,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给杀了? 然后回来又小声叫了阿秀两声,同样不敢大声。 沉睡之中的阿秀,自然是没那么容易被摇醒。 而他就只能蹲在床边默默等待。 “阿秀婶子有睡懒觉的习惯?” 我斜了可欣一眼说。 “被鬼附过身,暂时三魂不稳,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原本就以一个正常人来说,即便是被鬼附身,也不至于像阿秀这样陷入沉睡,就跟昏迷一样。 大多数情况应该是精神萎靡,感觉异常疲惫,就像是刚刚完成铁人三项。 阿秀这种情况之所以这么严重,更多的还是因为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在与鬼姬大战的时候没有顾及上她,阴气入体。 然后晚上又碰上那只山猫精,因此估摸着需要休息一天。 “啊?鬼上身?” 可欣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就把她当空气呗。 可欣说:“是谁这么大胆子?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幕后搞鬼的人。想来也只能是他了,要是其余的孤魂野鬼,不可能瞒过我的感知。” 一边说,可欣还不忘一边点头,搞得就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一样。 我说:“不是!” “不是?” 可欣顿时觉得有点儿尴尬。 “不是会是谁啊?” 可欣是个直脑筋,在没有刻意引导的情况之下,基本上不会拐弯儿。 这种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事不关己,干嘛要操这个闲心。 因此,可欣完全没有想过,一般的孤魂野鬼怎么敢来? 要知道我们昨天才刚刚大发神威,干掉了一个让当地土着瑟瑟发抖的鬼姬。 一般的孤魂野鬼自然是不敢来。 而既然人家来了,就肯定有什么目的。 当然,可欣这种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她喜欢把问题简单化,越简单越好。 你与其跟她分析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倒还不如直接告诉她谁是敌人,然后直接动手就行了。 我正准备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遍,告诉她随时准备,咱们这一次要跟九菊一派阴阳师的余孽死磕到底的时候。 突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粗犷的嗓门大声嚷嚷,至于说的是些什么,我们根本听不懂,方言这玩意儿,沟通起来确实有障碍。 不过从语气上不难听出,指不定妈的什么脏话。 第816章 我们以理服人 可欣眉头一皱,挑眉看向依然蹲在地上。 时不时鼓起勇气才敢看我们一眼的那半大小子问。 “外面那些人说的什么?” 这小伙子是阿秀的儿子,虽然说这地方没有学校,他也从来都没有上过学。 不过好在阿秀是识字儿的初中生,打小就有教这孩子认字,也教了他一些普通话。 所以我们说的什么,他自然能听明白。 “问你话呢,听不见啊?” 可欣扬了扬手,作势就要教训这小子。 “不要……不要打我!” “他们在骂你们,说你们是挨千刀的,该死!还让你们赶紧滚出去!” 一听这话,可欣顿时肺都快气炸了,撸胳膊挽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间。 我大概知道那些人找上门来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小老头村长的死。 正当我准备跟上去,试图告诫可欣,能动口解决的事情,咱还是尽量别动手。 谁知道,我刚走出去没两步,可欣又撸胳膊挽袖子的冲了回来。 只见她抬手指着依然蹲在地上的那半大小子说。 “你……会不会做饭?” 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般不到十岁就会做饭。 毕竟家里大人很多时候都要忙着干活,做饭这种事情,孩子能做就做点儿。 那孩子点点头。 可欣放下手吩咐说:“你去给我们整点儿吃的,姑奶奶我肚子有点儿饿了,记得有肉就煮点儿肉!” 得了,这是把人家当佣人使唤了。 偏偏那小子还没脾气,可欣说什么,他都只敢点头答应。 你好歹挣扎一下,说两句,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宁死不屈,呸! 然后换来两个巴掌,瞬间老实。 好吧,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我也只能乖乖点头。 跟在可欣身后来到院子。 这会儿整个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阵势相较昨天晚上只高不低。 而且这些人显然都是有备而来,一个个手上全都拿着家伙事儿。 那表情,那模样,仿佛一言不合就能把我跟可欣生撕活剐了一样。 当然事实他们的内心想法也肯定是这样,没有人会对一个在他们地盘儿上随便杀人的凶徒和颜悦色。 之前之所以妥协,完全是出于对可欣淫威的忌惮。 可欣清冷的眸光扫过在场众人,甚至都没有在他们手上那些所谓的兵器上做过多停留。 那他妈就是农具,能有啥用? “想干嘛?不讲武德是吧?昨天晚上可是说好的,咱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忘了?吐出去的口水,现在又想舔回去?” 不是,你说这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你昨天晚上怎么就退一步了? 难道不是你威胁别人,让别人不得不妥协吗? 所以,人家第二天召集更多人马过来,分分钟要把你挫骨扬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为首的是一个精壮汉子,看上去年龄差不多可能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在一众人里,就属他眼神最犀利,对我们的怨念也最深。 “你……你们该死……” 昨天晚上他也在场,所以知道我们不是省油的灯。 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难免有点儿小心翼翼的感觉。 “再说一遍?” 可欣不紧不慢的扭过头,无喜无悲的看着那人。 “本来就是,昨天晚上我们本来已经做出让步,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谁知道,你们不识好歹,趁着晚上夜黑风高,把村长杀了,这事儿你们必须要给个说法。” 还是人群中一个活腻歪的老帮子,一口气把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说清楚。 我微微皱眉,果然是因为这个。 昨天晚上我在了解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就有些方面的顾虑。 在这种法外之地,村长那就是最大的官。 村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领头羊,现在村长死了,就跟古时候死个皇帝一样。 所以这些人自然群情激奋。 不过我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们昨天晚上从珍珠家离开之后,马上就跟着阿秀回来了。 你们村长突然死了,凭什么能跟我们扯上关系? 还好,刚才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可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要不然她在提前知道村长已经死的消息,这会说不定就已经露馅儿了。 可欣眉头一皱:“村长死了?什么村长死了?” 她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不对,是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昨天晚上要不是村长主持公道,你们能活着走出村子?” 喂喂喂,小老弟,这大清早的你是没睡醒,还是喝了假酒? 什么叫要不是村长主持公道,我们就没办法活着走出村子? 明明就是你们村长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你们全村儿今天集体办丧事好不好! 可欣歪着脖子看着刚才说话的人。 “你认真的?” 随后,两手一摊说:“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想说你们在场所有人,都是垃圾。我需要谁主持公道?你们村长得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昨天晚上啥时候离开的村子,你们还不清楚?” 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在场的证明。 所以,人死了确实跟我们没关系。 我想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在杀掉村长灭口的时候,应该并没有想过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 想来也是,都是一些普通村民,能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 经过一番拉扯过后,可欣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可欣高举双手朗声道。 “所有人闭嘴!”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可欣,然后老实闭嘴。 可欣说:“我已经说过,你们村长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犯不着为难一个糟老头子。至于说,他是怎么死的,原因可能很多,毕竟上了年纪,有个什么心脏病、高血压、脑血栓什么的,都很正常。”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联系专门的尸检机构,做全方位的鉴定,判断真正死因。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不是我们干的!谁要是还想质疑,往前走一步!” 第817章 佛光冲天 往前走一步,就跟谁不知道你又想抓个典型,然后“以理服人”一样。 所有人都不敢妄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村长的儿子一看大家伙儿的反应,马上就不乐意了。 “诶……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之前我们不都说好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全都怂了?” 先前在他的怂恿下,一口咬定村长也就是他老爸的死,肯定跟我们脱不了干系。 当时大家伙儿一个个义愤填膺,一副要把人就地正法的模样。 可现在倒好,人家脖子一歪眼睛一斜,全都怂得跟个娘们儿一样。 人群中还是有明事理的人。 这能是怂不怂的事儿吗?这是要人命的事儿。 平日里大家团结起来一副茅坑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的做派,一般人还真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但可欣不一样,这姑娘别看人畜无害的样子,真动起手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潘子,照我说吧,人家这姑娘说得也没什么问题。你说你老爹是人家杀的,你看见了吗?反正我们好多人是看见他们昨天离开了村子,主要是别人也没理由悄悄摸摸晚上去杀人不是!” 可欣有了昨天晚上干净利落,手起刀落剁掉两个人的先例之后。 对于可欣的行事风格,好多人基本有了概念。 人家真要是跟村长有仇,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给报了,犯得着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吗? “对对对,我看这姑娘耿直,是个性情中人,干不出这种背地里捅人刀子的事儿!” 对对对,她都是当面捅人刀子。 名叫潘子的男子,左右看了两眼,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怎么你们一个个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 潘子这会儿有点儿着急了,说句心里话,他也怕。 之所以敢来,完全是仗着人多势众,以及自己运气不可能那么差,除非可欣一口气把人全给杀了。 现在好了,大家伙儿全都哑火了,他要是再蹦跶,一准儿得成那只被杀来儆猴的鸡。 “那……那她昨天杀了那么多人,这怎么算?总要给个说法吧?” 潘子还不想放弃,总是就是想让大家伙儿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毕竟,他们哪儿吃过这种亏。 我斜了潘子一眼,你还想要给个说法,劝你最好是趁着这姑奶奶没真发火之前,赶紧从哪儿来打哪儿去。 省得到时候,真给你个说法的时候,你连听的机会都没有。 可欣双手插兜,看着潘子,语气不咸不淡的说。 “说法?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一个年长一点儿的老者,壮着胆子拽了拽潘子,腆着脸对可欣说。 “误会……误会!哪儿需要什么说法,这事儿不昨天晚上就已经了了吗?他呀,就是因为他老爹昨天晚上突然发病没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带他走……带他走!” 一边说,刚刚还啸聚院子的众人,气势锐减,纷纷作鸟兽散。 看着众人远去,我挑了挑眉说。 “看来很多时候,还真得动手才能解决问题。” 这要不是因为可欣昨天晚上的震慑作用,这些人能有这么乖?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阿秀的儿子就已经做好了饭,让我们去吃。 可欣这时候肚子早就已经饿了,端起碗刚准备开吃,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先吃!” 可欣把自己手里的碗推给那小子。 她还留了个心眼儿,担心别人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肚。 有时候真觉得可欣没什么脑子,有时候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笨。 那小子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也压根儿就没有投毒的念头。 倒未必是没有给家人报仇的念头,如果给他一把刀,在可欣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说不准鼓足勇气他真能捅下去。 但投毒这种高端操作,他肯定搞不出来,主要是家里也没耗子药。 那小子听了可欣的话,还以为这大姐姐良心发现,怕他饿肚子呢,细声细气的说了声“谢谢”。 大白米饭还有肉,这种生活,家里可不是顿顿都有的。 见人家吃了屁事儿没有,可欣这才放心,风卷残云一样吃了起来。 我现在身体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也在旁边小口小口吃着饭。 真别说,这山里的野味,都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调味品,单单抹点儿盐,原滋原味挺不错的。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心悸。 灵魂深处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我,那是昨天晚上那只山猫精在与我通灵。 办事效率还挺高的,这么快就展开行动了。 我放下碗筷走出院子,抬头拧眉细看,发现东南方有佛光冲天。 这就是山猫精口中所说的伴生灵兽。 目测距离不算太远,估摸着也就二三十里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话,山猫精应该是刚刚露出佛光,就及时与我通灵。 要是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到场,一切可就完了。 我扭头对可欣说:“吃饱了没有?有情况,马上行动!” 可欣猛地抬起头,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啊?什么情况啊?” 我没有解释,率先一步跨出院门。 可欣端着碗一直追到院子里,看看我逐渐远去的背影,知道情况可能有些紧急。 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饭,又有点儿舍不得,飞快往嘴里刨了两口,扔下饭碗紧跟着冲了出来。 “师父……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发现了那个在背后捣鬼的狗东西?” 我脚底走得飞快,之所以没有御剑有两个原因。 第一,御剑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第二,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御剑飞行对我的消耗太大。 我说:“之前你不是一直遗憾,我在日本杀那些阴阳师的时候,你没在场吗?正好,现在给你这机会,一个不留!” 可欣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瞪大眼睛说。 “你是说,在这里捣鬼的,是那些小日本?” 很显然,就连可欣都不觉得,那些小日本现在还有些闲工夫。 老实说,我也没想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有足够诱人的理由,他们没道理出现在这里。 而不管怎么样,我们跟他们早晚都要见面,与其等到灵童降世,我更愿意提前解决麻烦。 第818章 喜欢撸猫 我点点头。 “是啊,老实说我也觉得有点儿意外,不过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群小鬼子,就喜欢玩儿反其道而行之这一套。你越是觉得不可能,他们就越是给你冷不丁的在背后捅刀子。” 就这事儿,我到现在大概也想明白了,原因不外乎有三个。 第一,小日本跟我之间有血海深仇,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可能做梦都想把我挫骨扬灰。 因此,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肯定会愿意尝试着报仇雪恨。 第二,佛门扛把子禅术和尚圆寂,这件事情我姑且不清楚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怎么会知道。 但他们知道以后,就不可能坐以待毙。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禅术和尚圆寂,我失去了一个最大的帮手。 再加上,我从日本回去之后,状态不可能恢复那么快。 所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除此之外,但凡是对佛门有一定了解的人,就不难猜到。 禅术和尚的圆寂,也就意味着转世灵童的出现。 转世灵童将会是佛门的希望,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没有理由放任佛门重新辉煌,一步步茁壮成长,变成我身后一座无可撼动的靠山。 因此,趁着佛门最虚弱的时候,对转世灵童下手,永远断了佛门的根儿。 当然,如果只是这两点的话,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应该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尽管他们知道我受了伤,可俗话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我这只快要瘦死的骆驼,也不是他们这种跛脚马能随便招惹的。 所以,他们需要有盟友,来增加这次行动的成功率。 被压在鬼母击钵图下面的天妖皇,就成了他们合作的目标。 只不过,从事情的因果关系上来说,这事儿能这么解释。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甚至都没有猜到可能的原因。 那就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什么会知道禅术和尚已经圆寂? 又是怎么勾搭上天妖皇的。 先前我有过猜想,这一切也许是因为鬼母击钵图的封印出现问题,致使鬼姬挣脱封印。 作为天妖皇受伤的十大鬼将之一,鬼姬代表天妖皇接触到了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并最终达成了共识。 这个猜想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实际上却经不起推敲。 首先,我跟九菊一派阴阳师之间的过节,鬼姬是怎么知道的? 这应该是她相信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一定会与她合作的先决条件。 要知道我当时回国可没有上新闻,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登报,吵吵嚷嚷唯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宣传,我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灭了小日本的民族英雄。 而鬼姬刚刚从的封印里逃出来,没理由知道这么多。 因此,只能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找上了天妖皇。 因为他们双方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佛门。 恰好,我作为禅术和尚的托孤对象,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首当其冲要对付的目标。 至于这其中究竟他们双方之间,有没有给彼此画饼的嫌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可欣小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哼,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上次没机会,这次我见一个杀一个!” 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受益者,可欣的爱国情怀是被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对小日本,她从来都没好脸色。 我说:“嗯,有机会往死里整!不过也要留个心眼儿,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没那么简单!” 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既然知道我要来,也知道势必会跟我有正面冲突,但却依然来了。 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他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而是他们有一定的把握,或者说他们为了对付我,应该有准备什么,至于是什么暂时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大概率不是鬼姬。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的后手是鬼姬的话,我想这个时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应该已经灰溜溜的跑路了。 要说我怎么就能断定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还没有走,原因就在于珍珠还安然无恙。 试想一下,九菊一派阴阳师的目的,首先是冲着我来的,其次就是转世灵童。 攫取灵童灵韵助天妖皇冲破封印,这应该是他们的a计划。 这是鬼姬在临死之前告诉我的。 也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和天妖皇之间达成合作的条件。 但我只要用脚后跟想想都能明白,九菊一派的阴阳师,肯定还有b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得不到的就毁掉。 即便他们的计划落空,临走之前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毁掉转世灵童。 这很简单,只需要屠尽整个村子的人,引得月光冲天,届时转世灵童自然会被惊胎。 但这一切却并没有发生,由此可见,他们还留有后手。 我跟可欣两人辗转跳跃在山间嶙峋的乱石上,朝着佛光冲天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翻过两座山,越过一个峡谷之后,我们在山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停了下来。 可欣抬手指着前面的山谷深处说。 “师父你看,佛光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拧眉细看,辨别清了方向后微微压了压手说。 “先别打草惊蛇,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们要等,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出现。 我还就不信,那些小日本能经受住这样的诱惑。 这边佛光冲天,他们能不过来查看情况? 在了解到是山猫一族的漏网之鱼后,他们会不顺手斩草除根? 他们除非不来,只要来,我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我跟可欣猫在一块岩石后面,尽可能收敛气息,不被人察觉。 可欣好奇的问我:“师父,这伴生灵兽是什么啊?” 我想了想说:“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佛门莲花台下是有九只灵兽的。霸下、椒图、螭吻、睚眦,其余的记不太清楚了。我觉得吧,这伴生灵兽的级别,相较这些肯定还要更高!” 我判断的依据是,如果不那么重要的话,当初那位佛爷也不会亲自提点了。 可欣煞有介事的点头,然后说了句让我觉得很有道理,却又哭笑不得的话。 “哦,原来转世灵童也喜欢撸猫啊!” 第819章 九菊协会 喜欢撸猫?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至少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等一下,你这就算是默认了,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是绑定的?” 我记得我好像也没有说过,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事实上,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二者之间就一定有什么关系。 “这还不明显吗?转世灵童降生在这儿,伴生灵兽也出现在这儿。一看你就不怎么看小说,什么叫‘伴生’啊?跟谁伴生啊?那肯定就是跟转世灵童伴生的啊!这二者,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或者说,这伴生灵兽对于转世灵童来说,有着某些特殊的意义。” 照这么说来的话,那确实应该是有点儿关系了,毕竟就连可欣都能一眼看破,实在是不要太明显。 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眼下的当务之急,势必要先解决掉九菊一派阴阳师这个麻烦。 顺便了解清楚他们和天妖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他们又是怎么比我更先知道转世灵童会出现在这里。 可欣猫着腰躲在岩石后面,压低声音,用那种像是说悄悄话的语气对我说。 “师父,我觉得吧,这伴生灵兽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那种能力特殊的瑞兽。我们在这儿用它当诱饵,会不会有点儿不太好?” 她的意思是说,万一待会儿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当真来了,先发制人让伴生灵兽出现点儿什么闪失,有点儿可惜。 相较之下,她更倾向于先下手为强。 我说:“你懂什么?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这样做的道理。我问你,伴生灵兽的事儿是谁告诉我们的?” “山猫精!” “那这背后是九菊一派阴阳师在捣鬼的内幕,又是谁告诉我们的?” “还是山猫精!” “山猫精跟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什么关系?” “当然是仇敌关系!” 我抬手在可欣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山猫精可以听取我的意见,被我所利用,未必就不会提前被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利用。”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小日本,有可能早就已经勾结了山猫精,这是在给我们下套,让我们有来无回?” 我点点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现在我们没办法排除这种可能,人在江湖多留一个心眼儿总归没错。” “再说了,你好好想想,我们要是现在就出去,即便那山猫精没有欺骗我们,那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也不会出现,我们就没办法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所以,必须要等!” 无论在任何时候,尤其是涉及到这种动不动就要掉脑袋的事情,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人。 哪怕这个人是你推心置腹的朋友。 我刚说完不久,眼尖的可欣突然指着远处的山脊说:“有人来了!” 我微微往外面探出脑袋,顺着可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在山间的石壁之间,有几个黑色身影在快速跳跃,正在朝着佛光的方向靠拢。 尽管隔得老远,我没有办法看清楚他们的具体装扮。 但就以我对九菊一派阴阳师的了解来看,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还能有谁? “快点儿跟上!” 我拍了拍可欣肩膀,率先一步猫着腰,借着山间灌木的掩护,不快不慢的靠了过去。 虽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直到现在我依然不可能完全信任山猫精的话。 但至少我看见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出现了,我要是再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山猫一族惨遭屠杀,未免有点儿不仗义。 远处的山涧之上,两名身穿黑衣的阴阳师,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稳住身形。 其中一人双手抱拳,对另外一人说。 “会长,已经探查清楚,佛光就来自前面山体的裂缝中。逃窜的山猫应该就躲在里面。” 自打上一次我在日本大闹一场,毁了他们的风水之灵,又重创九菊一派之后。 使得九菊一派元气大伤,加之国家疲于奔命,使得原本一个庞大的九菊一派,缩水成了现在的九菊协会。 田中文野就是九菊协会的会长,同时也是以前九菊一派老祖宗的亲传弟子。 田中文野望着不远处的山体裂缝,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 “终于藏不住了,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逃远,伴生灵兽没办法离开转世灵童太远的距离,没想到居然躲在这儿子速战速决,务必要带走伴生灵兽!” 打从一开始,九菊协会的目的就有两个。 转世灵童还有伴生灵兽。 这也是他们刚来,就清剿周围山猫一族的原因。 但伴生灵兽始终没有被发现,田中文野已经意识到,山猫一族手上或许有某种可以遮掩气息的法器。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随着转世灵童降生在即,伴生灵兽也会随之出世。 届时,势必会引来佛光冲天,藏是藏不住的。 可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们能够稳操胜券,因为我和可欣也在。 这边冲天而起的佛光,肯定也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田中文野觉得,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当然,他倒是并不知道,我们其实早就已经来了。 此时的山体裂缝中,十几只山猫将一只怀孕待产的母猫围在中间,如临大敌的看向裂缝的出口。 出口的位置,一只体型明显比其他山猫更大一些的山猫,神情同样严肃。 它就是昨天晚上附身在阿秀身上,找我寻求帮助的那只山猫,同时也是这群山猫的猫王。 它们的族群原本有三百之众,前两天在九菊协会和鬼姬的清剿之下伤亡惨重。 如今,就只剩下这狭窄裂缝中的十几只。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近半数身上带着伤,根本就没有余力与九菊协会的阴阳师相抗衡。 猫王昨天晚上找到我,并且抛出伴生灵兽这个诱饵。 其目的就是要引起我的重视,让我们和九菊协会的阴阳师二虎相争。 好借此机会给山猫一族的残党争取可能的生存契机。 只是现在来看,九菊协会的人先到了,而我们却迟迟没有现身,它开始心里有些慌乱起来! 第820章 绝境,插翅难飞 不能坐以待毙,这是猫王此时此刻脑海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它觉得,它跟我之间的这种合作关系并不牢靠,因为它并不确定我就一定会对伴生灵兽感兴趣。 况且,它也不清楚,我究竟有几分实力能够与九菊协会的那些人相抗衡。 倘若是非要到拼尽全力的地步,我又究竟会不会全力以赴。 伴生灵兽究竟值得我为之付出多少,这些都是它心里不确定的未知。 虽然,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它这一次主动暴露位置,确实是在走钢丝,算是拿着整个山猫一族,乃至山猫一族苦等千年之久的伴生灵兽在押宝。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里本来就是方寸之地,即便现在它不主动暴露位置,到时候伴生灵兽出世的时候,也同样会引来佛光冲天。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相较之下,它们更愿意尝试一下,万一真就能够争取到一个强而有力的援军呢? 只不过从目前的基本情况来看,援军似乎并没有要来的意思。 “一群不知死活的畜生,我知道你们就躲在里面,还不乖乖出来受死?” 外面,一个阴阳师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们他已经将外面的山体裂缝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别想逃出去。 猫王扭头,用琥珀色的竖瞳扫视着正在瑟瑟发抖的族群众猫,张嘴露出两颗锋利的猫牙,对剩下的山猫叫了一声。 同时传递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会儿我应该已经来了,要知道它其实是在提前使用了通灵符提前跟我发出了预警之后,再揭下隐匿伴生灵兽气息的封印。 也就是说,我应该要比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先到才对。 但眼下的事实却恰好相反,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到了,而我们却迟迟不见踪影。 因此,它才会觉得我们多半是不会再来了,又或者我们应该就躲在外围,企图让它们尽可能的消耗掉九菊协会的实力,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而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于山猫一族来说,都不是个利好的消息,因为它们都是牺牲品。 “不能坐以待毙了,我试图拦住他们,你们找机会突围!” 说完,猫王卧在地上的前爪伸出锋利的猫爪,只见它往前飞扑,与脚下坚硬的岩石之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爪痕后,率先朝着裂缝外面冲了出去。 这也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可终归是要尝试一下。 就算是死,它也绝对不做那个龟缩在裂缝里面,瑟瑟发抖任人宰割的蝼蚁。 呼啸声中,猫王裹挟着劲风,径直扑向靠近山体裂缝的其中一个阴阳师。 那名阴阳师微微皱眉,身体于半空中化作一道虚影,猫王扑了个空,从黑色虚影中穿过。 落地前,前爪猛踏地上的岩石,像一道光再次反射回来。 不过这一次,迎接它的却是田中文野的刀光。 武士刀于半空中斩出一道弧形刀光,几乎紧贴着猫王的侧脸划过。 几根胡须在刀光中被无声斩断,若不是猫王反应及时,在半空中调整方向。 刀光斩断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胡须了。 “喵~” 在一声猫叫声中,猫王跳跃进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暂时隐匿起来。 “哼,还不错,上次让你给逃了,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儿走!” 田中文野手中武士刀挥舞两圈过后,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重新归鞘,并对旁边的其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抓活的!” 这群山猫前前后后牵扯了他们太多的精力,如果不是为了搜捕它们逃窜的族群,寻找伴生灵兽的踪迹。 昨天,九菊协会的人完全有机会能够驰援鬼姬,如果双方联手的话,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也许,他们现在已经除掉了我,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山猫比狡兔三窟,他要抓活的,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几名阴阳师当下会意,呈合围之势将猫王藏身的灌木丛团团包围。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的山体裂缝之中,数十只山猫不分先后的窜出,朝着不同的十几个方向逃窜。 毫无疑问,这种做法在当下的情境之中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同时也是幸存下来的山猫族群,在危急时刻商讨出来的对敌之策。 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它们想要战胜九菊协会的阴阳师都绝对没有可能。 因此,打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就非常明确,并不是与之力敌,而是逃走。 甚至于,在必要时刻,其余的山猫都可以牺牲,只要能够保全怀有伴生灵兽的那只母猫就不亏。 所以,它们打算趁着猫王制造的混乱,分散开来,朝着不同的奔逃。 最好能够造成敌人顾此失彼,然后借机说不定就有逃生的可能。 虽然结果或许并不会改变,因为就算暂时逃走,过不了多久,伴生灵兽出世的时候,照样会引来强敌。 可那是以后的事情,他们只知道,在当下,在眼前,它们必须要逃。 果不其然,就在九菊协会的阴阳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猫王身上的时候,山体裂缝这边的情况疏于防范。 只是眨眼的功夫,数十只山猫已经像箭矢一样激射而出,呼吸间就已经奔逃出数十米远。 “不好!” 田中文野心里一紧,当即下令。 “其余的山猫可以不管,不计一切后果抓住那只怀孕的!” 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当即协同一致,放弃已经被围困其中插翅难飞的猫王,所有人眸光如鹰隼般迅速锁定了逃窜的山猫之中,那只行动速度稍微偏慢,肚子鼓胀隆起的母猫。 不得不说,这人和动物其实差别挺大。 同样都是快要临盆,人这会儿大概率只能躺在床上,亦或者就算下床,也需要有人搀扶,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 再看这山猫,挺着个大肚子也照样能够在崎岖不平的山野里快速奔逃。 只不过这种速度,在寻常人的眼中,或许已经足够快。 但是在九菊协会这些阴阳师的眼里,却更像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手越是挣扎,越是想要逃走,他们变态扭曲的神经,越是能够感觉到兴奋。 因为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能获得满足感! 第821章 几只漏网之鱼 母猫在乱石嶙峋的山野之中极速狂奔,横生的灌木枝丫紧贴着它的毛发掠过。 突然,它眼睛的余光发现,有好几道身影正在快速逼近,本能的直觉让它前爪抓地,在地上犁出好长的爪痕后翻滚两圈这才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此刻,它的身前已经站着一个腰间配着武士刀的阴阳师。 母猫冲着那名阴阳师示威般的露出两颗猫牙,用尽力气嘶鸣一声,正准备转身调转方向逃走的时候。 这才发现,身后另外一名阴阳师也紧随而至。 两人将母猫前后围堵,左右两边的岩壁过于陡峭。 如果没有怀孕的话,尚且还可以尝试着攀岩而上。 可现在的它,已经插翅难飞。 其中一名阴阳师冷笑一声,刚想飞扑上前,一把抓住母猫的时候。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在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中,势如奔雷般重重撞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在骨骼清脆的断裂声中,那名阴阳师的胸膛被撞得猛然间凹陷出一个深坑,双眼瞳孔骤然外凸。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后背重重撞击在身后坚硬的岩石之上。 双眼之中光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整个人的身体顺着岩壁滑落在地,只在岩壁之上留下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实在太快,也实在是太过突然,以至于另外一名阴阳师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以及出手相救的机会。 短暂的迟疑和震惊之后,那名阴阳师下意识伸手摸到了腰间武士刀的刀柄。 不管怎么样,来者不善,他要一刀结果掉刚刚撞飞同伴的这个死丫头,也就是可欣。 只不过,他手中的武士刀刚刚出窍半寸,迎接他的便是破空而至的一道银色剑气。 剑气肆虐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音爆,斜斜的穿过那名阴阳师的身体。 腰间武士刀,连带着整个人的身体,被无声切割。 那名阴阳师只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凉,瞳孔转动缓缓低头,看见的却是自己上半身与下半身的分离,内脏在鲜血的浸泡之中滚滚流了一地。 惊吓过度的山猫浑身上下的猫毛一根根炸起,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站在眼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可欣。 刚才的阴阳师是敌人,可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一定是朋友吗? 或许她的目的也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伴生灵兽。 可欣瞅了瞅那只母猫的肚子,就算再傻,她也能看得出来,这只母猫肚子里面孕育的应该就是伴生灵兽。 “别那么紧张,孕妇就应该要心情平和,不然对胎儿不好。找个安全的地方看戏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远处亲眼目睹两名同伴瞬间惨死的田中文野,眸光倏然变得锐利,愤怒的烈焰在双眼之中燃烧。 我从不远处的小树林中缓缓走出,冲着猫王藏身的地方说。 “猫王,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门前有点儿事儿耽搁了!你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猫王听见是我的声音,从灌木丛中探出脑袋,脸左边的胡须已经被齐齐斩断,身上也带着一些伤,不过都无关紧要。 “喵~” 猫王冲着我叫了一声,然后目光看向了可欣所在的方向。 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它是在告诉我,伴生灵兽就在那里。 我说:“猫王放心,我这个人向来信守承诺,只要有我在,保证你们的伴生灵兽安然无恙。” 在得知我们是友非敌之后,那只母猫身上原本竖起的猫毛又重新落了回去,眼神之中的敌意一点点退去。 可欣蹲下身子,冲这母猫招了招手:“快过来!” 没有人对这种能听懂人话的动物有抵抗力,尤其是女孩子。 可欣这是在示意那只母猫,快到怀里来,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撸猫了。 但那只母猫这会儿,虽然说已经放下了对可欣的敌意,但是却并不代表它会主动投怀送抱。 毕竟不是豢养的家猫,这种常年生活在荒凉之地的野生动物,警惕是被刻在骨子里的。 与未知的危险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它们能够繁衍至今的根本原因。 它们可不是那些用一块饼干就能骗过来的土拨鼠。 母猫紧紧贴着山边的峭壁,迅速从可欣身边跑过,一个猛子扎进灌木丛,依偎在猫王身边。 可欣有些失落的双手一摊,站起身扫视着在场其余阴阳师。 这是在挑选下一个目标,正在酝酿要怎么收拾这群狗东西。 “带头的是谁?” 我不冷不热的看着一众阴阳师,寻找着他们中间的话事人。 “我认得你,你就是张清元!” 田中文野在说话的时候,带着不加掩饰的咬牙切齿。 很明显,这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啊。 “哟,还认得我,看样子我好像很出名啊!那你又是哪颗葱?报上名来!” 也不怪我根本就没有要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就这么长时间跟阴阳师们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们的手段也不过就那么两招,根本就不足为虑。 “你杀我老师,屠我同胞,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田中文野还在咬牙切齿,但却雷声大雨点儿小。 一副干瞪眼儿要把我挫骨扬灰的模样,以为这样我就会投鼠忌器? 我说:“别给老子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叫啥名字?几只漏网之鱼,说完赶紧领盒饭下线!” “哼哼,猖狂!你以为我们在刚刚遭受重创后不久,凭什么就敢再次深入玄门江湖?本来还想多留你活几天,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你必须死!” 田中文野目眦欲裂,如果瞪眼能杀人的话,我相信这田中文野早就已经把我不知道杀多少次了。 “唉,你们不就是觉得我有伤在身,机会难得吗?不就是勾搭上那天妖皇,以为有了靠山吗?我知道你们肯定留有什么后手,不过都不重要!” “有什么手段尽管亮出来,今天你这条命我要定了,耶稣也留不住!” 第822章 金刚不败以后该咋办 我本来还想跟这田中文野说上两句,最好能够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转世灵童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顺便也了解一下,他们究竟是如何勾搭上天妖皇的。 结果,我一句狠话刚说出口,可欣这边就已经按捺不住,在脚底岩石的崩裂声中,整个人犹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狂潮般的气息汹涌而来,擒贼先擒王,可欣的目标直指田中文野。 好家伙,这是游戏打太多养成的职业习性是吧,上来就奔着别人ad大核去的。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侍立在田中文野一左一右的两名阴阳师挺身而出,合力抵挡。 “不自量力的小丫头,今天……” “啊!!!!” 原本两名阴阳师是打算合力给可欣一个教训,刚才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这丫头撞得胸膛凹陷死于非命。 这口气恶气,让他们见了可欣就双眼发红。 可谁能想到,他们话还没有说完,迎接他们的就是一股沛莫能御的怪力。 两个人虽然不像先前那人一样,直接被撞得胸口凹陷,骨断筋折。 但这一击之下,却也给了他们像是被卡车迎面撞上的感觉。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反馈这不堪重负的信号。 只在顷刻之间,两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着身后直直的倒飞出去。 不远处的几名阴阳师见状赶忙上前,接住倒飞出去的两名同伴,双脚卸力,在地上犁出两道长长的划痕,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反观可欣,甚至都没有多看两人一眼,作为一个刺客,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田中文野。 田中文野的眉角微微颤动,显然他并没有意料到,可欣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居然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要说关于这号人物,他们的资料库里面自然是有一些记载。 之所以调查可欣,倒不是因为她在玄门江湖名声在外。 纯粹是因为可欣作为我唯一的弟子,又时常跟随在我身边,所以难免要调查一下。 而在他们的调查结果之中,可欣属于那种比常人强上一些,但要说独当一面还远远不够的小年轻。 谁又能想到,居然还带隐藏实力的。 先是肉身撞死一个阴阳师,现在又以同样的方式撞飞两人,你管这叫只是比常人强上一点儿。 田中文野在心里暗想,回过头相关的情报部门,可能是要换人了。 不过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有回过头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田中文野稍微愣神的档口,可欣沙包大的拳头已经在他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噗!” 可欣一击之下扑了个空,一团黑色烟雾在田中文野刚刚站立的地方炸散。 随着掠过山峦的微风缓缓飘散。 再看田中文野已经出现在距离刚才位置超过数十米远的位置,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稳如老狗的姿态。 该说不说,这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可能攻杀手段一般般,但要说起逃命手段,肯定属性全部点满。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之前我在极渊外围,新谷嘉一郎还有那个九菊一派老祖宗所使用的影分身之术,就已经非常难缠。 如果当时不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有佛门的金刚不败,肉身强度过于无敌,再加上还有佛门精血燃烧的关系,说不准还真就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得益于金刚不败,所以让我的容错率大大提升。 你要是换个普通人试试,在那种战局瞬息万变的战斗中,稍有不留神的后果,就是在脖子上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 所以,其实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实力应该不俗,只是刚好被佛门的金刚不败所克制。 因此当时才会出现被我碾压的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被佛门的金刚不败克制的又不仅仅只有九菊一派的阴阳师。 放眼玄门江湖,你能拎出几个人,说破佛门的金刚不败就能破的? 归根到底,并不是功法的克制关系,而是这门功法简直堪称bug一样的存在。 嘶……等一下,我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佛门的金刚不败,怎么办? 要知道佛门的金刚不败是需要传承的,我的金刚不败是传承与慧远和尚。 这种传承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慧远和尚的传承给了我,就不能再给其他人。 因为这种传承方式存在的关系,所以佛门身怀金刚不败的人,其实应该是一个固定的数量。 可是现在,佛门几乎被团灭,拥有金刚不败的人,都还没有找到传承者,就已经死了。 那金刚不败怎么办?往后是不是整个佛门就只有我一个人会使用这门功法?而且,我还不是佛门中人。 这麻烦好像有点儿大了呀。 如果失去了金刚不败,毫不夸张的说,佛门就算是没有遭逢大难,在江湖中的地位,也会随之下降一个等级。 只因为金刚不败这门功法,属实是有点儿过于妖孽。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些都是后世。 眼下佛门能不能复兴还两说,想那么远干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呸,可恶的小日本,有本事你就别跑!” 可欣单手叉腰,指着站在远处的田中文野,企图通过言语激怒对方。 反观田中文野,丝毫不为所动,毕竟不是网络上一言不合就直接开喷的键盘侠。 田中文野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在九菊一派覆灭之后,接过这个烂摊子,并且重新稳住局面,在第一时间对我这个始作俑者展开报复打击。 足以见得此人心思深沉,而且养气的功夫尤为了得,怎么可能会被可欣的三言两句激怒。 “你再回去练上两年,跟我过招,你还不配!” “我不配?你下来,过两招,你看配不配?姑奶奶我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拉得干净!来啊,来啊!” 看看,可欣就是个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 平日里打游戏的时候,别人稍微说上两句,立马就能开语音跟人口吐芬芳。 那骂人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这一招,在面对田中文野的时候,并不管用,就像是狠狠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第823章 三招之内,人头落地 这会儿可欣的脾气已经上来了,但因为又不是在游戏里。 她可以用杀对方十次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然后在别人屏幕变成灰色的时候,来上一句:就这? “可欣……可欣……” 我站在不远处,试图让可欣先回来,以免掉入别人的圈套。 但可欣现在早就已经上头,银牙紧咬,双拳攥得“咔咔”作响,龙行虎步的在山野之间追逐着田中文野的残影。 “师父,你等着,看我不把这小鬼子抓住,然后扒皮抽筋!” 我一时间觉得有些牙疼,非要让我形容一下眼前的画面。 可欣就像是已经失去理智的盖伦,铁了心一定要去追一个炼金。 果不其然,就在可欣追出去百十来米后,突然身前出现三名身着黑衣的阴阳师。 他们脸上露出同款狞笑表情。 “你的对手是我们!” 可欣甚至看都不带看他们一眼,抬手一挥冷声道:“不想死的就滚开!” 谁知,那几个阴阳师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手上不断地变换姿势。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其余阴阳师也纷纷赶到,他们将可欣团团包围。 手上不断变换着姿势,似乎像是在结印。 我顿感不妙,沉声道。 “可欣赶紧回来!” 可说话的时候显然为时已晚,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可欣的脚底下升起一个诡异的光圈,光圈不断扩大,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半透明光罩。 每一个阴阳师的手上,都握着一条黑色的细线,共同维持着眼前的光罩。 伴随着他们手上回拉的动作,我清清楚楚的看见,笼罩着可欣的那个半透明光罩,正在迅速收紧。 可欣瞬间感觉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遍布全身,它们像是藤蔓一样在迅速收紧。 一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可欣觉得有些晕眩。 轰然间单膝跪地,痛苦的双手抱头。 我顿感不妙,脚底气息炸散,化作一道流光冲了过去。 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 但是有一点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应该是某种阵法。 是由可欣周围的那些阴阳师共同布置的。 我只要杀了那些布阵的阴阳师,就能替可欣解围。 我一步跨出数十米远,手中银光一闪,裁云宝剑已然在手。 与此同时,我眼睛的余光发现,田中文野并没有坐以待毙。 他的身影于半空中突兀消失,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被生生剪辑。 我知道他的目标肯定是我,或者说他的目的应该是要阻止我。 分割我和可欣,然后各个击破。 我一剑刺出,洞穿就近一名阴阳师的胸膛,皇皇剑光透体而过。 但同时田中文野手中的武士刀也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我的后背之上。 势大力沉,一缕缕黑气如烟似水般弥漫在武士刀上。 不过足以切金断玉的武士刀,却并没有给我带来致命伤害。 却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武士刀在我后背之上应声折为三段。 佛门金刚不败! 我既然选择硬接田中文野的一刀,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打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田中文野肯定会借机出手。 但我并不确定可欣能够在这阵法之中坚持多长时间,所以经过短暂的权衡过后,我选择了用金刚不败,硬接田中文野的攻击。 我之所以敢刀尖舔血,就是笃定了田中文野没有破掉我金刚不败的手段。 毕竟就连新谷嘉一郎还有九菊一派的老祖宗都束手无策,即便田中文野在天妖皇的手上获得了某种神通,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破掉我的金身。 尽管田中文野的一刀并没有破掉我的金身,可是那种被锋利的刀刃切割皮肤的刺痛感还是异常清晰。 那种感觉,就像是美工刀在皮肤表面划了一下,我仿佛能够感觉得到鲜血在缓缓溢出。 不过我却并没有理会,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右腿之上,一脚猛踏笼罩可欣的半透明光罩。 霎时之间,只看见那个半透明的光罩遍布蛛网般的裂纹。 在可欣一声咆哮中,光罩轰然炸成无数碎片,连带着周围的数十名阴阳师一并掀飞出去。 得以脱困,重获自由的可欣气得牙根直痒痒。 逮着就近一个倒飞出去,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的阴阳师,“噼里啪啦”一通王八拳就跟不要钱似的往那人身上招呼。 那是肉眼可见的惨啊,可欣的拳头,气息直接贯穿身体撕裂后衣,留下一个个拳印。 刚才被困在阵中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魂魄正在遭受某种外力的撕扯。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破阵,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会怎么样。 本着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的原则,可欣哪里还会留手。 别让她抓住机会,一旦抓住机会,那就是不升技能的一套连招直接带走。 见到自己同伴在自己面前惨死,田中文野大喝一声。 “八嘎!” 纵身一跃,这就要上前驰援,不过却被我拦腰一脚给逼了回去。 “你的对手在这儿呢!” 我轻轻抖了抖手上的裁云宝剑,刚才砍我一刀这笔账,现在应该好好算算了。 这会儿的田中文野显然心思并没有放在我身上,或者没有完全放在我身上。 九菊一派刚刚遭逢大难,本来九菊协会的人手就非常紧缺。 再加上要培养一个可以仪仗的阴阳师,所需要的投入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他不允许这一次行动有太多的人员伤亡,这将直接关乎到九菊协会的未来。 甚至于,现在的田中文野心里已经萌生了,如果不行就暂时撤退,养精蓄锐,等待更好时机的打算。 “你当真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你在我眼中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我弹指一挥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田中文野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两手一摊,也跟着扭头看向了可欣那边。 先前是因为应对不及,所以可欣才不小心着了道。 现在有所防备,可欣根本就不可能给对方再次结阵的机会。 凭借自身激发了白虎血脉的关系,一时之间左突右闪,即便是在面对数十名阴阳师的时候,也没有落得下风。 我说:“三招,三招之内,我要你人头落地!” 第824章 青铜钟 好像谁还不会说两句大话一样。 就跟以前关二爷常挂在嘴边的话,“杀汝污我刀耳”和“插标卖首”一样,装逼的同时,还能给对手心理上的威慑,就问你怕不怕。 毕竟我有之前以一己之力,险些灭了整个九菊一派的威慑摆在这儿。 现在说这种话,我觉得多多少少应该能给田中文野一定的心理压力。 “哼哼,狂妄小儿,你当是我为何敢来?就以你与佛门的之间的关系,转世灵童的现世,你又怎么会不来?实话告诉你,我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九菊一派,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是九菊协会,毕竟已经缩水了嘛。 他们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找我的麻烦。 我想其中的原因,除了知道我现在有伤在身,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完全恢复,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以外。 更多的原因,应该还是他们有某种仪仗。 要不然,就以他们九菊协会的前身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的辉煌战绩来说,他们这几个小卡拉米找上我,跟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哦?看样子确实是有准备,天妖皇能亲自来吗?别说是他不能亲自过来,哪怕是来了,又能怎么样?恐怕,就连这金刚不败也破不了吧?” 我有恃无恐,自然是有我有恃无恐的理由。 田中文野我不虚,就算再加上几个阴阳师,我也不怕。 真正让我有些担心的,其实还是鬼姬之前所说的那个天妖皇。 但是很显然,天妖皇根本就不可能亲自过来,要不然他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上的十大鬼将惨死的理由。 没有这位需要由佛门亲自镇压的大妖相助,我确实有理由相信,田中文野破不了我的金刚不败。 “哈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们身后有妖皇相助,还敢来送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学着夹着尾巴做人,如果找个地方躲起来,养好伤,或许还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现在嘛,你觉得我需要破掉你的金刚不败吗?就你以现在的状态,能维持金刚不败多长时间?” 原来,他刚才的突袭本意其实并不是想要阻止我破阵。 而是对我的金刚不败进行消耗,或者说对我的金刚不败进行试探会更恰当一些。 世人只知道,金刚不败刀枪不入,乃是世间最顶尖的防御类功法。 大多数人在面对金刚不败的时候,除非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否则应对起来,那就是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 可是金刚不败却也不是无敌的存在。 从本质上来讲,金刚不败是需要调动自身的气息来维持的。 并且金刚不败具有自愈的能力,就拿我现在后背上,先前被田中文野斩中出现的伤痕来说。 体内的气息会不断的充盈,像是涌出的新泉一样,不断修复伤痕。 这也是在维持金刚不败的持续状态,但是同时这也是对自身的一种消耗。 就以我现在这种大伤初愈的状态来说,如果持续高强度的作战,金刚不败破功只是迟早的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你田中文野凭什么觉得,能够跟我打得有来有回? 并且还能够凭借持续性上的优势,生生磨掉我的金刚不败? “你说得倒是也没错,就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金刚不败的持续时间确实不会太长!但,你觉得在持续的这段时间里,能杀几个你?” 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虎落平阳,那还是虎,不是你这只狗能随便欺负的。 话音落下,我也没有再给田中文野太多废话的机会,一脚猛踏地面。 整个人如同一颗金色炮弹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拖拽出流光,直直的朝着田中文野冲了上去。 我知道这些阴阳师具备影分身的能力,从过往的交手经验来看,影分身也不是万能的。 在必要时刻,确实可以制造出分身,用以抵挡或是躲避即将到来的致命伤害。 但同时影分身的数量却有限,用一次少一次,至于说多长时间能够恢复,我倒并不是非常了解。 我只需要清楚,这玩意儿内置cd很长,至少在这种短兵相接,狭路相逢的时候,漫长的cd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转不好。 要不然这阴阳师就过于恐怖了一点儿,影分身随便使用,就算缺乏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治敌以胜的手段,凭借这一招,也可以耗死对手。 并且,即便是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之下,只要操作的当,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由于我知道对方可能存在什么底牌的关系,所以我并没有打算一招半式就能杀掉田中文野。 当然,并不是说我不能,如果我现在逼着自己燃烧体内的精血。 绝对可以在顷刻之间,就让田中文野知道,挑衅老子是什么下场。 不过那就是一把双刃剑,属于那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 不仅我不能轻易燃烧精血,甚至于我现在都不能使用全力。 毕竟有伤在身,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我现在还是比较清楚的。 所以,我这一击看上去华丽,好像能力劈华山,可实际上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给田中文野一种,我就这么三板斧,这一招你要是躲不过去,马上就能去下面给祖宗们报道去。 一旦我在他的心里给他植入了这种强烈的思想观念,那田中文野势必就会用影分身来闪躲。 而我,也能如愿不用费太大力气的消耗掉他的一具分身,血赚。 事实上,田中文野的选择也跟我所预料的一样,在刺耳的音爆步步逼近的下一秒。 田中文野的身影在半空中摇曳两下,而我也顺势将他的身躯撞散,不过显然这是一具分身。 “你不就是想逼着我使用影分身吗?敢问,接下来,你又要如何应对?”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望去,只见田中文野的手掌心上托举着一个青灰色的钟。 随着田中文野轻轻往上一抬的动作,那口青灰色的钟迎风就长。 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幻化成一个足足能有三层小楼大小的巨大青铜钟。 那口青铜钟的表面,铭刻着密密麻麻稀奇古怪的文字,不是佛门的文字,也不是道家的文字,看着有点儿像是妖族的文字。 这是一口来自妖族的青铜钟! 第825章 这玩意儿不好对付 我之所以这么断定这是一口来自妖族的青铜钟。 依据在于,以前我在平阳村的时候,曾经在一口枯井的井壁之上,发现过类似的文字。 当时我并不认识,还是配合刑侦队调查的陈教授告诉我,那是一个消失在南疆,有些千年以上历史的妖族部落曾经使用过的文字。 只不过,因为历史严重断层,妖族消失得过于突然的原因。 所以,甚至都没有依据能够推测那些文字具体记载着什么样的内容。 而现在这口青铜钟上的密文,我可以肯定就是妖族的文字。 并且这口青铜钟所具备的神意,肉眼可见的不简单。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之前鬼姬口中所说的那个天妖皇的东西。 交给九菊协会的人,就是为了确保这一次行动万无一失。 此时此刻,悬停在半空中的青铜钟开始不停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只在呼吸之间,就席卷周围的空气,搅动出一个巨大的旋涡。 无数黑云从四面八方不断汇聚,青铜钟里面发出阵阵鬼啸。 或凄惨,或冷厉! 我眼角微微颤动两下,本能的直觉在告诉我,这玩意儿有些邪门儿。 “天妖皇给你的东西?” 我不着痕迹的挑眉看向田中文野。 试图能够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与这口青铜钟相关的消息。 “倒是不笨!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实话告诉你也无妨,这便是妖皇钟,它能汲取周围的阴煞之气,不断积蓄力量!在天妖皇把它交给我之前,它已经在恶罗海城待了千年之久!” 嘿,这田中文野,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这九菊协会会长的。 还是说,九菊一派真的已经没人了? 或者,是因为缺乏雷蛇的经验太过耿直? 就看不出来,我刚才其实是在套他的话? 我还没耍心眼儿呢,这就主动把事情给说得差不多。 从田中文野的话中,不难提取出核心内容。 这是天妖皇的东西,名叫妖皇钟。 至于说这口钟究竟有什么神意,田中文野虽然没说。 不过,我却不难猜到,什么事情不清楚,但是它的力量会随着放置的时间而一点点累积。 因为它会不断汲取周围的阴煞之气,汇聚在钟内。 换句话说,只要将这口妖皇钟放在阴煞之气滋生的地方,它就会慢慢充能。 而放置的时间越长,力量自然也就越强大。 另外一个信息则是,田中文野说,这口钟已经在恶罗海城放置了千年之久。 恶罗海城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佛门鬼母击钵图这个封印下面的某个地方。 妖皇钟在那里放了上千年,也就意味着鬼母击钵图这个封印,存在的时间至少在千年以上。 由此,我可以粗略推测一下,当初让山猫一族迁徙到这里的那位佛爷,大概率应该不是鬼和尚。 只要不是鬼和尚,究竟是谁,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在我思忖的档口,我发现妖皇钟所制造的旋涡还在不断增强。 周围的狂风在肆虐,反而我身处的地方,却偏偏风平浪静。 因为此时此刻,那口妖皇钟正悬挂在我的头顶,而我整个人身处在风暴的正中心。 如果了解风暴的人,或多或少应该清楚。 真正的风暴破坏力强,波及的范围广,很多人谈之色变。 但在风暴的正中心,反而感受不到风暴的咆哮。 这就是风眼,这种宁静也是短暂的。 我现在就像是站在风眼里,一切的宁静都是短暂的。 就像妖皇钟一样,风暴正在积蓄力量。 而我也已经隐隐能够感受到妖皇钟带来的压力,因为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身处的地方,重力相较平时仿佛增强了不少。 就是那种双腿像是灌铅的感觉,根本就挪不开步。 又像是被某种力量锁定,被某只来自第五身处额的眼睛死死盯着,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师父!” 可欣一脚踹飞扑到近前的一个阴阳师,扭头看向我所在的区域,眼神中浮现出担忧之色。 我嘴角微微勾起:“不用担心,雕虫小技而已,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其实,我也就嘴上这么说说而已。 这妖皇钟我也是第一次碰上,缺乏应对的手段。 再说了,这玩意儿在恶罗海城充电一千年,又被天妖皇交给田中文野,作为一张对付我的底牌。 想必肯定不简单。 但我话要这样说,输人不输阵,我至少要给可欣底气。 要不然,她现在一个冲动过来支援我,说不定她先遭殃。 我双手负背,收敛气息凝聚于丹田之中,但依然维持着金刚不败的无敌小金人状态。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我需要先保存一定的实力。 顺便用我淡定的态度,试图从田中文野这里,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说:“看上去好像还不错,至少像那么回事儿,不像你们九菊一派,一个个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你说什么?” 田中文野怒火中烧。 在我大闹日本之前,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是骄傲的,甚至一度认为老子天下无敌。 但在与我正面冲突,并且败得一塌糊涂之后。 他们的那点儿骄傲,就被我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这就像是横亘在田中文野喉咙的一根鱼刺,每每提起就会让他很不舒服。 “难道不是?你们九菊一派有一个能打的?我说看上去还不错,也仅仅只是说这件法器。不出意外的话,这件法器应该只能使用一次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法器不能让我投鼠忌器,你们会怎么样?就那么相信妖族?那么相信一个被压在封印底下,上千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天妖皇?” 我之所以笃定这妖皇钟只能使用一次,也是出于刚才田中文野不经意间透露的一些信息。 这玩意儿那是需要充电的。 而我说的这些问题,也确确实实的存在。 试想一下,如果这次行动失败。 妖族损失什么?顶多也就是这件法器和一个鬼将。 对于天妖皇而言,还有什么比被封印更糟糕呢? 换句话说,对于妖族而言。 这一次的行动成功了,血赚! 倘若失败的话,损失也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反观九菊协会呢? 成功了,他们或许可以收获妖族这个帮手。 可一旦失败的话,结局将会万劫不复! 第826章 是与虎谋皮,还是引虎驱狼? 我说这些话,我相信其中该权衡的东西,田中文野自然会权衡。 当然,我也不怕田中文野看穿,我这是在挑拨离间。 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有想过遮遮掩掩。 而实际上,这些问题,我相信田中文野其实也早就已经有推演过。 我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再提一嘴,无疑是在加深田中文野在心里,对妖族的怀疑。 就好像,你明明发现你的老婆最近这段时间行为举止很不正常。 除了每天出门的时候会换上漂亮的衣服,会画上精致的妆容。 会在一些敏感的时间,出现在一些容易惹人遐想的地方,诸如酒店,或者是一些陌生人的车里。 亦或者,回家的时候,嘴里还有某种牛奶的气味。 你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你老婆在外面有加餐的习惯。 但这仅仅只是怀疑,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朋友,跟你提起相同的事情,你会怎么想? “你以为就凭借你的三言两语,就能击碎我们坚不可摧的结盟?” 坚不可摧的结盟? 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呀,田中文野越是强调他们和妖族之间的结盟坚不可摧。 实际上,恰恰是这种关系并不牢靠的心理表现。 我两手一摊,故作轻松的说:“坚不可摧的结盟,可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在心里有所动摇。你不用掩饰什么,我相信你们在我们国内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甭管成与不成,我都先试着跟他丫的谈判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即便不成功,对于我来说,也不亏! “哈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跟你合作?我跟你合作,你又能给我什么?如果是你的项上人头,那我到时可以考虑考虑!” 现在九菊协会的人对我应该是恨之入骨了,做梦都想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要不是因为我,他们现在的小日子那叫一个舒坦。 哪儿像现在这样颠沛流离。 合作,等闲情况之下,应该是不太可能合作了,除非是万不得已,亦或者是给出了能够让田中文野无法拒绝的筹码。 我说:“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嘛!你这完全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虽然我知道,有的时候解释没什么用,但是我还是决定最后解释一下!上一次在你们国家的事情,纯粹就是个误会,造成这样的结局,并非我的本意,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 田中文野给了我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每一个死到临头的罪犯,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该说不说,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那肯定是死到临头的巧舌如簧。 哪怕明知道没什么作用,但求生的本能总是会驱使着自己,说上两句“冤枉啊”! 但我这事儿,还真就是给冤枉的,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 “成,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也根本就不会相信。就好像,我们说你们当初在我们国土上犯下的累累罪行,你们同样不承认是一个道理。但老子理直气壮,被冤枉的就是被冤枉的。当然,这一切显然已经不重要。我给你说我是被冤枉的,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或者是同情我,然后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我想说的是,你跟那天妖皇合作,你觉得像什么?与虎谋皮?还是驱虎吞狼?” 我这话一出,田中文野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很显然我是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田中文野现在的微表情变化,更像是在给我传递一个信息。 一个他其实是打心底里不信任天妖皇的信息。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与天妖皇合作,不外乎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是除掉我的最佳时机。 而就以现在九菊协会的势力来说,即便是现在的我,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够成功。 所以,才会不得不与天妖皇合作。 第二,我之前把他们的国家打得稀巴烂,直接一波回到解放前,这口气要是不出,实在是愧对祖宗先烈。 但毕竟天妖皇跟九菊一派之前也不熟,况且,可能九菊一派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天妖皇的底细。 能被佛门亲自镇压在脚底下的人物,想必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这才是田中文野真正担忧的地方。 见他不说话,我清清嗓子继续说。 “怎么?说到心坎儿上了是吧?” “你让我好好想想,你和天妖皇之间合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双方已经约定好了各取所需。你帮他夺取转世灵童,然后他将会攫取了转世灵童的灵韵之后,顺利打破封印,重获自由。而对于你们来说,转世灵童的死,也就宣告了整个佛门的彻底覆灭,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点儿好处的话,我相信你还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出所料的话,天妖皇应该还答应你,帮你除掉我,给你这一口妖皇钟就是最好的证明。除此之外,是不是还说过要帮助你们迅速复国?重新建立你们的九菊一派?” 田中文野嘴角微微勾起:“脑子倒是不笨,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没错,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除掉你的话,我还犯不着与天妖皇合作,要杀你机会多的是!” 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嘴硬?也就是当初在日本的时候,你丫跑得比较快,要不然能有你在这儿蹦跶的机会? 随后,田中文野又用力吸了口气接着说:“天妖皇也确实答应过,等他脱困之后,就帮助我们重新恢复家园。重新建立九菊一派还远远不够,我们要的是风水之灵,这个只有天妖皇能够做到。” 还真是这样,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天妖皇给出了让田中文野足够心动的筹码。 田中文野自然不可能在新败的情况之下,不惜押上全部家底,陪他一块儿豪赌! 第827章 璀璨未来 不过在这场合作之中,田中文野其实并不心安,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天妖皇究竟会不会不讲武德。 我说:“这么说来的话,你的理由倒是挺充分。不过嘛,以我个人的一点儿愚见来看,你多半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田中文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两手一摊,噘噘嘴说:“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在你跟天妖皇的合作之中,缺乏一个中间人。这么说可能你不太能理解,我换个说法。你没有办法保证天妖皇一定会信守承诺。” 我看见田中文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 “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在这场合作之中,你需要帮助天妖皇抢夺转世灵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你可以借助天妖皇的力量除掉我,以解你心头之恨。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转世灵童的死,意味着佛门永远退出历史舞台,往后你们在入驻中原的时候,少了很多的阻力。” “其三,天妖皇还答应帮你们寻找风水之力,让你们重新凝聚风水,从这场动荡之中,重新缓过劲儿来。” “这场合作,对于你们来说,是一箭三雕。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只不过水中月镜中花。” “我且问你,天妖皇是什么人?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你了解他的根脚吗?引虎驱狼的后果就是,虎患大于狼患,不知道你读不读《三国》?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什么英雄,自然不读三国。” 林俊杰不都在隔离唱了吗,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我继续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给你普及一下历史知识吧。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宦官当道,大将军何进照董卓入京勤王,结果就是引来了董卓这只虎,驱逐了宦官这群狼,而最后的结果却是,董卓霍乱后宫。” “你现在放出天妖皇这只猛虎,表面上是可以杀了我,当然未必能成功。后果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什么资格能够保证天妖皇一定会信守承诺?或者,你凭什么相信,他会对你们没兴趣?” 握着引经据典的一番话,可能是说到了要害上,以至于田中文野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照理来说,我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给田中文野画饼,然后试图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化解眼前的危机。 等我彻底恢复过来之后,再给他来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天妖皇可能翻脸不认人,难道我张清元就不可以吗? 不过这样会显得太过刻意,很容易就让田中文野觉得,我是在忽悠他。 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稍微迂回一下,然后找一个更合适一些的切入口,不经意间把饼给画出来。 这样,别人或许会更能接受一些。 我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搞不清楚,你们是怎么勾搭上天妖皇的?又是怎么知道这转世灵童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尤其是后面这个问题,转世灵童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什么地方? 我手上握有禅术和尚坐化舍利的人都不知道,小日本凭什么能够在我之前找到这里,这很不科学。 转世灵童难道不应该是佛门的头等大事吗? 怎么头等大事,搞得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唯独只有我这个,最应该知道的人,反而不知道一样。 之前我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天妖皇告诉田中文野,毕竟要寻找转世灵童这是天妖皇的事情。 他又在佛门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可能掌握了某种规律,推算出了什么东西。 但是细细一琢磨会发现,这个猜想其实站不住脚。 假如说佛门还没有覆灭,被菩萨们骑在头上的天妖皇,或许有可能听见菩萨们的悄悄话,因此知道了转世灵童的消息。 可是现在,整个佛门,你别说找出一个菩萨,就算是一个有点儿道行,像样点儿的和尚都没有。 天妖皇上哪儿听什么悄悄话? 再说了,即便是他真的掌握了某种规律,能够推算出转世灵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但他凭什么知道会在这里? 这未免太扯了一点儿,除非天妖皇掌握了天卦的推演,但这显然不可能。 田中文野这时候终于找回了那么一点儿自信,双手抱于胸前,眼神中带着睥睨的看着我。 “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我是不是应该拱拱手,然后说上一句,请先生赐教? 你也就现在威风威风,别让老子找到机会,要不然屁股给你打烂。 “也罢,看在你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我没说话,静静等待着田中文野的下文。 “其实,虽然我们对你心怀怨恨,不仅是我们协会,整个国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恨不得将你除之以后快。甚至,有的计划已经被提了出来。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后院失火的情况之下,我们无暇他顾,忙着疏散灾民,安置民众。” “即便知道你身负重伤,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痊愈,也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们知道,你的身边还有一个佛门的至高无上佛,他就是你最大的保护神。我们自然不会低估他的战斗力,你可以以一己之力覆灭我们整个九菊一派,他自然也有这个实力。” “而就在我们觉得一切都只能等待机会,来日方长的时候,我们遇上了鬼姬。就是之前那个被你打得魂飞魄散的废物。她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佛门的至高无上佛已经陨落,天妖皇有意与我们合作,并承诺事成之后,为我们重新寻找风水之灵!”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自然不相信,但是鬼姬给我们带来了一幅卦象推演图。正是因为这幅卦象推演图,让我们决定了要与天妖皇合作!” “因为这幅卦象推演图,让我们看见了属于我们九菊协会的璀璨未来!” 第828章 又是这玩意儿 不是,还说你们是心思单纯呢。 还是应该说你们缺心眼儿呢? 别人给你们送来了一幅卦象图,告诉你们有什么狗屁的璀璨未来,然后你们就信了? 那早知道,是不是我也给你们送一张卦象图,然后告诉你们天妖皇弹指可灭,你们也能屁颠儿屁颠儿的组建敢死队往里面冲啊? 我刚想开口告诉田中文野,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 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你好歹也是混江湖的,就没一点儿芥蒂?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只不过,我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田中文野给抢先一步。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我们凭什么就会相信一张来历不明的卦象图。” 我斜着眼睛瞥了田中文野一下,你好歹也应该先怀疑一下。 然后借着怀疑的空档,我已经顺利把转世灵童抢到手了。 田中文野说:“如果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卦象图,我依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那是一张需要借助阴阳罗盘才能推演出卦象的图谱呢?” 阴阳罗盘? 我猛的皱紧眉头,这可是个好玩意儿。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这玩意儿,甚至都不会有九菊一派,更不会有那个让我们恨之入骨的国家。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玩意儿也是心生觊觎的。 毕竟好东西谁不想据为己有? 就好像,漂亮妹子,谁不想带回家亲自喂她吃香蕉,喝牛奶是一个道理。 可当时局面过于混乱,而我又已经处在完全失控状态。 再加上,后来我又身负重伤,因此没有机会寻找阴阳罗盘的下落。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后悔。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阴阳罗盘推演出来的内容?” 假如说是阴阳罗盘给出的提示,那田中文野确实有不得不信的理由,也确实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成的原因。 田中文野说:“没错,这就是阴阳罗盘给我们指引的璀璨未来!天妖皇需要攫取转世灵童灵韵,帮助他积蓄力量冲破封印。而我们真正的目标,则是伴生灵兽!” 说着,田中文野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隐约能够看见,浅浅的草地里,时不时有两只山猫探出脑袋。 我说:“伴生灵兽就是你们要寻找的风水之灵?它具备成为风水之灵的可能?” “没错,不过这一切还需要天妖皇的帮忙。我们只是通过阴阳罗盘知道了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提前过来展开搜索。只可以,这群畜生的身上,带着某种遮掩气息的东西,这才一直都没有得手!” 我微微皱眉,陷入短暂的沉思。 阴阳罗盘……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还有天妖皇为什么送去的那张卦象图,能够让阴阳罗盘得出卦象? 天妖皇又与阴阳罗盘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很快我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田中文野说。 “呵呵,原来如此,又是阴阳罗盘,你要是不说,我都快把这破铜烂铁给忘了。也不是我说,估计也就只有你们这群傻子,才会把这玩意儿奉若至宝。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一早就扔进海里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们九菊协会的至宝。阴阳罗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给我们传递的每一句话,都是上古神灵的启示!” 说着,田中文野还朝着某个方向,右手捂住胸口,深深鞠了躬,态度异常虔诚。 看得出来,这阴阳罗盘在九菊协会确实是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我说:“上古神灵的启示!我问你,阴阳罗盘预示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必定会发生?” 田中文野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那是当然!阴阳罗盘给出的启示,是未来的缩影,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们九菊一派创建以来,得出的结论。 如果用卦术上的话来说的话,阴阳罗盘从来都没有算错过。 我冷笑着说:“错,在我看来,阴阳罗盘压根儿就是在胡说八道。” “你……” 田中文野刚想说话,却被我伸手给挡了回去。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问你,前不久你们九菊一派的人,突然从我国集体撤离,是因为什么?” 不等田中文野说话,我继续说。 “是因为阴阳罗盘给了你们启示,告诉你们天下大乱。人皇钟响,九州大地将会面临一场浩劫。你们正是为了躲避这场浩劫,所以才会紧急撤离,对吧?” 田中文野没说话,这算是一种默认。 当时九菊一派的高层,确实是在得到了阴阳罗盘的启示之后,这才决定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进而撤离回国。 我说:“但事实的结果却是,这场浩劫并没有到来!为此,我相信你们内部应该也会很懊恼吧?” 正如田中文野所说的一样,九菊一派在国内苦心经营了那么长时间。 一旦撤离,也就意味着需要放弃很多东西。 也有很多东西会因此前功尽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因为阴阳罗盘,没有任何力量能让九菊一派放弃那么多,紧急撤离。 只不过,事后又确确实实如我所说的一样。 预言中的那场浩劫,并没有到来。 田中文野想了想然后开口说:“也不完全如此!佛门的覆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应验了这场浩劫。” “哼,强词夺理罢了!佛门与你们九菊一派有什么关系?你们能在玄门江湖渗透,难道还能在佛门渗透?阴阳罗盘的预言没有灵验,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你也可以说,或许这场浩劫还没有到来!” 实际上,关于阴阳罗盘预言落空这事儿。 直到现在,我也依旧没有想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从九菊一派阴阳师的口中了解到,阴阳罗盘窥见的,是未来的一角。 也就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关于这一场浩劫的预言没有成功呢? 是阴阳罗盘本身出了差错,还是因为涉及到了某些东西,进而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第829章 什么是未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却有不同的意见。 我说:“你是觉得,阴阳罗盘所预测的那场浩劫,或许还没有到来对吧?” 要知道,阴阳罗盘虽然能够预测出未来会有一场浩劫,但是却并没有明确的给出相对应的时间。 因此,田中文野倒是也能说,这可能是因为那场浩劫还没有到来。 可是,我却对此持不同的看法。 田中文野说:“难道不是?阴阳罗盘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这大概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我微微摇头:“什么是浩劫?山河崩碎,人畜灭绝,我认为这才是浩劫。但是现在你看,国泰民安,像是有浩劫的样子?” 实际上,阴阳罗盘的预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具备很高的参考价值。 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前识破了柳向晚的阴谋,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留了后手,暗暗培养了我爸这张底牌。 那么现在九州大地,可不就是一场浩劫吗? 我继续说:“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这场浩劫确实是出现了,只不过换了个地方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笑了起来。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再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他们的阴阳罗盘所预测的浩劫,没有在九州大地上上演,反而在它们自己的国土上来了一遍。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报应吧。 田中文野脸色铁青,用低沉的声音说。 “哼,就算是阴阳罗盘上一次的预测出现了问题,但是这一次的卦象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你将会死在这里,这回是不争的事实。” 完了,本来先前听了我的话之后,我已经感觉得到, 这田中文野的心理或多或少的大概是已经有了一些动摇的迹象。 可是刚才我一个没忍住,又一次揭了田中文野心里的伤疤,这下好了,仇恨又给重新拉了回来。 我微微摆手说:“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将我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你好好想想,现在就除掉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们的国家,你们组织马上就能恢复如初吗?那天妖皇,就一定会帮你培养风水之灵吗?反正我对这天妖皇并不是非常了解。不过,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保持该有的怀疑,然后一颗红星两手准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我又一次换了个话题,不能一直在“浩劫”上面过不去,这明显是田中文野不愿意提起的伤痛。 我要是不解风情的继续说这事儿,他搞不好连听我继续说下去的欲望都没有,马上就能跟我翻脸。 循循善诱,这才是谈判该有的基本技巧。 果不其然,田中文野接受了我,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建议,至少心理层面应该是已经接受了。 或者说,其实他早就已经在心里面有了类似的想法,只不过除了天妖皇以外,他一时半会儿的并没有找到盛放鸡蛋的另外一个篮子。 “你是说,你有办法?” 田中文野摆出一副,如果你有办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听听的态度。 我深吸口气,然后说:“你先不要着急嘛。我们还是先来说说阴阳罗盘,你们一直觉得,阴阳罗盘能够预测未来对吧?” 田中文野两手一摊:“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对阴阳罗盘极度自信的表现,认为阴阳罗盘给出的任何预示,都是至高无上的真理。 我说:“当然有问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预测未来?未来又是什么?” “这可能听起来有点儿拗口,我换个说法。我如果说,未来其实所指代的应该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个观点,不知道你是否赞同?” 对此,田中文野稍微斟酌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未来确实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要不然未来又怎么能称之为是未来呢? 我继续说:“那既然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又为什么可以被预测呢?如果,未来可以被预测的话,那么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对于我们个人而言,或许毫无意义!因为我们的未来,其实早就已经被提前写好,我们只不过是按照命运谱写的剧本在逢场作戏而已。” 这个话题,似乎对于田中文野来说过于深奥了一些,以至于思忖了好长时间才开口。 “可是,我们之前通过阴阳罗盘预测的未来,全都实现了!” 他这是在又一次强调,阴阳罗盘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我说:“对没错,之前阴阳罗盘的预测全都实现了,这就是你们觉得他永远不会出错的理由。这样我们换一个说法,假如说,阴阳罗盘给出了预示,你明天将会在某地发生死于一场严重的车祸,你觉得这是未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吗?” 田中文野隐隐好像把握到了我想要表达的内容,趁此机会,我接着说。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你不可能在知道会有一场严重车祸等着你的前提之下,还傻乎乎的出现在事发地点。你会有所提防,因此你可能依然会死,但不会是死于一场车祸。这才是未来,未来是不被预知的,或者说未来也是可以被改写的!” 在占卜领域,一直流传着一个规矩,那就是人不能经常算命,越算命越薄。 这是人的本能,因为你不可能在得知了你未来可能存在的遭遇之后,而没有任何作为。 而你在预知未来之后的所作所为,在一定程度上也就等同于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就好比先前我所说的那一场车祸,你完全可以不出现在车祸现场,这是你规避伤害最好的选择。 因此,同样的道理,之前的阴阳罗盘在预测出九州大地将会出现一场灾祸之后,我们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一场灾祸的原因。 最后通过努力,阻止了这场浩劫的发生。 当然,或许我们的努力不仅仅是从我知道这一场浩劫的时候开始。 也许,早在我爷爷那一代,甚至是更往前面的前辈,就已经开始在默默布局了。 第830章 未来是不可预知的 在我的理解中,不论任何的卜算之术,所推演出来的卦象、卦词。 在一定程度之上,其实就是对未来的一种窥视。 而这种窥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因为打从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其实未来就已经在悄然改变。 依然以刚才的车祸为例,你通过某种手段,洞悉了未来你会死于一场车祸。 在基于你已经知道的前提之下,你势必会躲灾。 因此未来就会改变。 或者说,所谓的洞悉未来,实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悉。 真正的未来没有办法洞悉,因为它在不断的改变。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在没有打开盒子之前,没有人可以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而占卜之术,更多的只不过是通过已知的一些客观条件,对未来进行的合乎常理的推测。 因此,占卜之术也称之为推演之术。 就好像学校里面的老师,他可以通过学生平时的基本成绩,大致预测出考试成绩的大致范围。 但这种推演决定的客观因素很多,所以并不一定完全准确。 如果有更加高明的推演之术,比如阴阳罗盘这样的神器。 它预测的准确性自然更加精准。 但不管如何精准,在未来被预测出来的那一刻,这个未来其实就已经在悄然改变。 比如,预测你将会死于某场意外,你就会尽最大努力去改变它。 客观条件的改变,自然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结果的改变,也就是未来的改变。 我之所以说是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结果的改变,而不是必然影响到结果的改变。 究其原因在于,人力也有极限。 举个例子,你洞悉了未来的某一角,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珠穆朗玛峰会倒塌。 你难道就一定可以阻止吗?这就是人力的极限。 不是所有的结局在被预知的情况之下,就一定可以改变。 同样的道理,在一个人的一生之上,也同样能够得到诠释。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一步步不断走向死亡。 生是开始,死亡是结束。 而在知道了这个结果的前提之下,人却依然没有办法改变。 这就是超出了人力所能左右的极限。 上一次,阴阳罗盘预测出,九州大地会有一场浩劫。 因此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为此惶恐不安,马不停蹄的紧急撤离。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不久的将来,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并且不可改变。 但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因为有人阻止了这场浩劫的发生,改变了结果的走向。 田中文野紧皱眉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我所说的这些话。 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他又觉得没办法完全说服他。 “可是,阴阳罗盘之前的预测全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个你又应该如何解释?” 他所说的,是阴阳罗盘预测他们国家的崛起这件事情。 我微微一笑说:“这个很简单!因为你们从阴阳罗盘上面看见的结果,是对你们有利的结果,所以你们在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就会朝着这个结果而努力。基于这种条件,所以结果就不会改变!” 这就好比,你提前知道了自家地里的庄稼会有好的收成。 所以,你每天忙着浇水、施肥,因此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 我看着田中文野好像还有点儿不能理解,于是我接着说。 “我问你,如果你们通过阴阳罗盘提前知道了你们国家,会有灭顶之灾,你们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田中文野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提前一步,尽最大努力杀了你!” 我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解决掉危险的来源,这确实是很多人都会选择的办法。 我说:“倘若,你们提前预知,我会给你们带来辉煌呢?” 这一次,田中文野没有马上说话,他隐隐已经把握到了什么。 我继续说:“你们会满世界的找我,让这份辉煌早一点儿到来。” 说了这么多,我想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未来具有不被知的特性。 任何人,都有左右结果的机会。 阴阳罗盘预测的未来,未必可信。 “所以,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来了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与其我主动给他画饼,倒还不如他主动期待,我兜里面究竟能给他摸出一个什么样的饼。 这样他接受这张饼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我清清嗓子说:“我不知道你们在阴阳罗盘上看到了什么,但我想你们最希望的,不外乎是重建家园。” “首先,我感到非常的遗憾,我也没想过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当时的情况确实对我来说实属无奈!”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田中文野给打断了。 “实属无奈?我们的国家生灵涂炭,你一句实属无奈就完了?” 我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尚且还是实属无奈,可是你们当初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况且,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真正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在你们的国土上,杀你们那么多人,搅动风水,让你们国家陷入灾祸?” “就算是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别的暂且不说,我是不是应该提前通知禅术大师?至于把我自己搞得险些丧命吗?” 理论上来说,假如我确实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就想捣乱,我应该有万全的准备,不至于那么莽撞。 见田中文野不说话,我又耸了耸肩说。 “实际上,与其让你们落得如今的局面,更好的结果,难道不应该是,我在你们的风水上动动手脚。然后,以此作为长期牵制你们的砝码,让你们长期为我输送利益才对吗?” 这才是一个聪明人最优的选择,不被内心的情绪左右自己的思维。 事实上,当初我也确实是这样干的。 但是出了一些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因此才让事情滑向了不可控的深渊。 以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第831章 格局打开,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 站在最客观,最理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 我所说的,确实应该是一个聪明人,最应该做出的明智选择。 纵使我们两个民族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血海深仇,这些深仇大恨不应该被遗忘,也不应该被原谅。 但回过头好好想想,我就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了当年侵略我们的大仇,把如今的小日本变成人间炼狱。 对于我来说,得到了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利益的事情,谁愿意去干? 我甚至都不敢公然站出来承认,我就是那个抗日英雄,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干掉一个国家的超级赛亚人。 其中的原因,除了这些听上去太过科幻,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范围以外。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深深的知道,敌人不仅仅站在你的对立面。 信不信如果我跳出来,并且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我干的。 还不等全民拥戴我为民族英雄,我就能先被合理合规合法的理由逮捕。 田中文野仔细想了想我说的话,片刻之后说。 “哼,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而已,我怎么知道当时你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毕竟你当时什么状态,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 他的意思是说,我当时已经处于失控的状态,与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其实没什么区别。 而一个疯子会做出任何出格,任何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其实都不意外。 我深吸口气说:“百口莫辩是吧?我知道要说服你相信我当时确实是出于无奈,这很困难!即便是你相信了,你也没办法说服其他人,我很理解!既然这样,我觉得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因为这件事情不该发生,但是却已经发生了,纠结和后悔都没有意义!” 顿了顿,我接着说:“我想说的是,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一下!” 田中文野笑了:“合作?呵呵呵呵,你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 他所指的是,我们之间现在这种不死不休的关系,谁会愿意跟你合作? 我说:“瞧瞧你,别人都说你们国家的人小肚鸡肠,你们还不相信。怎么就不能合作了?不能因为我们现在有仇就不能合作了吧?刚才不都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且,你好好看看,我们国家是不是就比你们大度得多?当年你们侵略我们,累累罪行那是罄竹难书!可现在,那不还是中日友好吗?多大个仇啊?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你说是吧?” 田中文野依然不打算跟我坐下来好好谈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你走投无路,你会和我谈什么合作?” 他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有妖皇钟挂在我的头顶。 我甚至都不会跟他多费口舌,只会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脖子上留下个碗口大小的疤。 我长叹口气:“唉,格局呢?麻烦你把格局打开行不行?就像之前的新谷嘉一郎一样,我就觉得他挺有格局的。对,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是被这妖皇钟限制,所以才不得以想要跟你合作。” “但你觉得这妖皇钟真就能困我一世?我终将会有出来的一天,到时候你觉得天妖皇有没有脱困?就算脱困,会不会袖手旁观?并且,你觉得我跟天妖皇之间,有没有联手对付你的可能?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这般模样,你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我面前,听我说这么话你说对吧?” “好好想想,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最后要怎么选择,全看你自己。” 说完,我直接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爱谁谁的模样。 借着田中文野凝眉沉思的档口,我侧头看了一眼风暴外围的情况。 可欣跟剩下的阴阳师打得有来有回,双方都有所损耗,不过短时间之内肯定是分不出胜负。 而就以我对可欣的了解来看,她应该能笑到最后。 但前提应该是田中文野不加入战场。 片刻过后,田中文野饶有兴致的看向我。 “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合作?” 与我之前所说的,我在日本搞破坏,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相同。 田中文野也觉得,现在杀了我,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 至少没有短期内的实质性利益。 当然往远了说,有机会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可如果今天不成功的话,那回过头在他们的家园还没有得到完全重建之前,就会迎接我暴风骤雨般的报复。 显然,这是他们现在所没有能力承受的。 反正都是一柄双刃剑,田中文野觉得倒还不如先听我想要说些什么。 这就对了嘛,你好歹也得先听听我想要说些什么。 我笑着说:“天妖皇答应你们,在他脱困之后,替你们找寻风水之力,重新凝聚一国之气运。可是根据我的了解,天妖皇似乎并不怎么懂风水!” 甭管我是不是真的知道,现在我就一口咬定天妖皇不懂风水。 而摆在田中文野眼前的我,作为当今玄门江湖风水之术的执牛耳者,说这话有一定的威信。 同时也是一种暗示,暗示田中文野,天妖皇不行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也不行。 不等田中文野开口,我先一步说。 “可能你会对我说的这些保持怀疑态度。不过你好好想想,佛门的鬼母击钵图是什么?除了有菩萨坐镇以外,它本身就是一个风水大阵。试想一下,假如天妖皇精通风水的话,至于被一直压在这样一个风水大阵下面吗?” 其实我这话是经不起推敲的,谁说精通风水的人,就不会被风水所困? 就好像,一个精通打锁的人,被关在大牢里,同样没办法脱困是一个道理。 但我现在这样说,就是在给田中文野心理暗示,天妖皇不行,还是选我吧! 第832章 多费口舌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能布置风水之灵?” 类似的高端操作,他们九菊协会的人肯定是狗咬乌龟,找不到地方下嘴。 这是风水师才能有的手段,所以我知道现在的田中文野或许正在认真思考与我合作的可能。 我说:“呵呵,归根到底,这事儿其实最主要的难度,不在于如何布置,而是在于寻找风水之灵。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就和新谷嘉一郎讨论过,关于更换风水之灵的可能。也就是替换掉你们国家原有的风水之灵八岐大蛇。” “但是这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并且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首先,寻找风水之灵,就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过程。这个过程也许很漫长,也许花费了时间还不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当时你们国内什么情况,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时间对于你们而言非常可贵,这也是你们不得不跟我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次,就算是寻找到了可以利用的风水之灵,在替换的过程之中,对于你们国家而言,也会是一次伤筋动骨的打击。风水一动不如一静,八岐大蛇的动荡,给你们带来了什么,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想要替换掉风水之灵,就必须要先取出风水之灵,而这显然是你们当时不能承受的代价。” “不过,现在两个顾虑都已经不复存在,风水之灵眼下就有,佛门的伴生灵兽完全可以使用,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仅如此,你们的国土现在属于无主之地,重新布置风水之灵之后,将会帮助那片土地凝聚风水,然后炼化成国运。” 我说的这些,可不是在忽悠田中文野,而是确确实实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是迫切的需求。 用我们时下一个流行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刚需”。 这也是他们之所以会和天妖皇勾搭在一块儿的根本原因。 见田中文野似乎是已经有些心动,我继续添了把火。 “你好好想想,天妖皇什么秉性你并不了解,你就那么肯定他在脱困之后会帮你,而不是吃了你?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你和天妖皇之间的实力并不对等。说句难听点儿的话,你并没有跟他合作的硬性资本,因为他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你在帮助他之后,极有可能获得的不是一个强而有力的朋友,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吃掉你的敌人。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言尽于此!” 我说了这么多,到最后究竟要怎么选择,那还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大约过了能有一两分钟,田中文野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说。 “你说得没错,帮助天妖皇脱困之后,我可能会因此多一个敌人。” 这不就对了吗,看来你这个八格牙路也不是那么迂腐,至少能够分清楚忽悠和画饼的区别。 我刚刚张嘴,想说上两句合作愉快什么的,结果田中文野话锋一转。 “如果多一个敌人的同时,可以除掉你,那我宁愿选择多一个敌人。” 我操你大爷,说这么多全都白说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田中文野说:“你说得很对,天妖皇不可信,帮助他脱困的后果,极有可能是给我带来一个未知的敌人。但我并不担心,至少在短时间之内不用担心。原因很简单,天妖皇就算有野心,那他首要的目标不可能是我们,而应该是玄门江湖。到时候,我可以答应与他左右夹击,共同图谋玄门江湖,因此我们照样存在合作的可能。我也依然可以利用他,帮助我们重新复国。” “除此之外,天妖皇确实不可信,但是同样的道理,你在我心里更不可信。所以,你还是死去吧!” 话音落下,田中文野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的妖皇钟轰然落下,我感受到一股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息从天而降,从涌而来。 以至于就连我所处的方寸之地,在一瞬之间,好像重力增强了无数倍。 别说是外围还有狂风缭绕,即便是没有这风暴,我也根本就挪不开步。 我牙关紧咬,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因为我知道狂潮般的威压眨眼便到。 而这一次,可能即便有金刚不败,我也未必可以安然无恙。 “轰!!!” 在一声沉闷的声响中,我脚下的地面轰然坍塌。 我脚下的地面出现一道道夸张的裂纹,整个人随之陷入其中,只留下上半身在外面。 头顶的妖皇钟如同失去支撑的乌云急速坠下,危急关头,我冲着外面的可欣大喊。 “可欣,快走!” 下一秒,妖皇钟落下,地面随之一阵震颤,周围霎时间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我不确定这妖皇钟究竟有什么神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即便这妖皇钟不能杀了我,也至少能够困住我。 而趁着我被妖皇钟困住的这段时间,田中文野一定会联合其余的阴阳师一同对付可欣。 本来就以一敌多的可欣,如果再加上一个田中文野,基本上没什么胜算。 所以,我让她赶紧走,保全自身才是最好的办法。 “呵呵呵呵呵,旺盛的生命力,活人!好长时间没有闻到过活人的气味儿了!美味!” “我要吃了他,喝他的血,嚼烂他的骨头!” 混沌的黑暗之中,我听见一个个贪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们距离我近在咫尺,我有种预感,他们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就在我毫无准备的档口,突然左侧伸出一只乌黑干瘪,青筋暴起的枯手。 在刚要触碰到我的时候,却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啊!!好烫好烫!!” 原来,这些邪祟他们害怕我体表散发的至刚至阳的金光,所以不敢靠近。 也就是说,只要我有金刚不败护身,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当然,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因为我维持不了这种状态多长时间。 在此之前,我要想办法脱困才行! 第833章 实力不容小觑 原本我以为,只要我能能够维持金刚不败的状态。 一时半会儿,在这妖皇钟里,我也可以安然无恙。 可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这里的黑暗会如此纯粹。 我还是低估了在恶罗海城里面浸泡千年之久的法器,一旦现世会有怎样的恐怖爆发力。 阴寒的气息如烟似水般将我包裹,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车展上,斜坐在引擎盖上搔首弄姿的车模。 周围一大群人长枪短炮的对着你,“咔咔咔”不断按着摄像机的快门。 “好香……好想吃!快……快动手,分了他!” 又有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很真切,就在我面前,几乎与我面对面。 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前提是对方如果是个人的话。 我们想象得到,我在他们眼中,应该像是一只在火堆上翻滚,被烤得外焦里嫩,正在“滋滋”冒油的小乳猪。 这时候一旦有人伸手,我会立马就被撕扯成碎片。 “滚开!!!” 我大喝一声,凝聚体内先天罡气,一脚踏出。 先天罡气以脚底为圆心,呈波纹状扩散。 周围刚才还对我有所觊觎的那些恶鬼,瞬间缩了回去,依附在刻满妖文的钟壁之上,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我。 面对这些恶鬼,我自然没有手下留情,迅速在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将威能叠到三层,一掌拍出。 破煞印拍出的一掌,使我身前好几只恶鬼连挣扎都没有,就化作齑粉,消失于无形。 看到这里,我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原本我还以为这里面的恶鬼可能会比较难对付。 亦或者,他们能够借助妖皇钟积累的阴煞之气,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修为。 可能实力不会像鬼姬那样强大,但是如果数量太多的话,应对起来同样会非常棘手。 而从刚才的初次交手情况来看,似乎情况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麻烦。 这些恶鬼,实际上与普通的冤魂厉鬼相比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甚至于,就我个人而言,他们的实力可能还不及那些在乱葬岗修炼几年十几年的鬼魂。 顶多也就比蝼蚁稍微强上那么一点儿,这种级别的鬼物,来多少都是白搭。 田中文野凭什么觉得,这区区一个破钟就能对付我? 是他高看了这口妖皇钟,还是低估了我? 我倒是并没有想太多,眼下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这妖皇钟的根脚之后,我主要的任务自然不再是对付周围的鬼物。 他们对于我来说无足轻重,我的当务之急是打开这妖皇钟。 我深吸口气,手腕儿翻转,伴随着银光闪耀,裁云宝剑赫然在手。 我屏息凝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剑身之上。 抬手往头顶一剑刺出。 骤然间,银色剑身膨胀数倍,神兵真身凸显。 一柄巨大的银色光剑从我手上缓缓升起。 银色光芒让天妖皇钟内每一个角落都被照亮,刺目的剑光无声无息抹杀着周围的无数鬼物。 他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在剑光之中被无情收割。 “砰!!” 又是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裁云宝剑刺中妖皇钟的钟壁。 响声过后,我抬头望去,只看见锋利的剑身与钟壁摩擦出一道道刺目的火星。 即便剑身锋芒不减,可是妖皇钟也同样岿然不动。 实际上,我并没有打算一剑能够破开妖皇钟,这玩意儿好歹也是天妖皇的法器。 并且还在恶罗海城里面浸泡了千年之后,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破,那未免天妖皇也太没面子了。 还有,我的手中有什么底牌,田中文野应该知道,至少知道一大部分。 所以这裁云宝剑,肯定也在他考虑的范畴之内。 妖皇钟能不能克制裁云宝剑,天妖皇不可能没有考量。 因此,我的本意其实是想要露出神兵真身,将妖皇钟顶起来,借此机会我便能够从妖皇钟的禁锢中脱身。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玩意儿居然会这么重。 在裁云宝剑神兵真身的冲击之下,居然稳如老狗,一动不动。 倒是周围的钟壁之上出现了一幅幅让人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的画面。 原本汇聚在钟内的无数鬼魂,被剑光绞杀殆尽。 紧接着,钟壁之上铭刻的那些妖文一个个扭曲着,闪烁着漆黑的幽光。 一只只恶鬼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从扭曲的妖文之中现出身形。 有的刚探出脑袋,有的刚伸出胳膊,就已经被剑气斩为两段。 然后于黄黄剑光之中被磨灭殆尽。 周围四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嚎声,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些恶鬼就像是滴落在烧红烙铁上的水珠。 只能听见“呲啦”的声音,便瞬间气化,变成烟雾消失于无形。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隐匿在钟壁密文之中的鬼物,却还是前赴后继的汹涌而出。 仿佛一个个全都是不怕死的勇士。 而我发现,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整个妖皇钟里,被剑气绞杀的鬼物越来越少。 当然我所指的仅仅只不过是数量而已,取而代之的是鬼物质量的节节攀升。 刚开始的时候,从你密文中挣脱出来的鬼物,只不过刚刚触碰到剑光,就会瞬间化作飞灰。 甚至连完整的形状长成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可是到后来,逐渐有鬼物能够显露出半个身子。 再到后来,有个别能够在剑光中支撑两到三秒。 我眉头微微一皱,从这里面的变化不难看出,这密文中的鬼物,似乎是由弱到强的出现。 当然,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我显露出神兵真身的时间有些长,体力略微有些不支。 但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得到,整个妖皇钟内,鬼物的数量在减少,鬼物的实力却在增强。 大约过了将近能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在神兵真身的冲击之下,整个妖皇钟依然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被掀翻的征兆。 反而那些从钟壁中挣扎着汹涌而出的鬼物,甚至其中有个别隐隐已经到了能伸手触及到剑身的地步,实力不容小觑。 第834章 源源不断,永动机 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下似乎麻烦有点儿大了。 你说这妖皇钟如果是个永动机,里面有源源不断的鬼物出现。 我终归会有极限,终归会有力竭倒下的那一刻。 这就是田中文野和天妖皇的打算? 他们是打算趁着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机会,用人海战术,不对应该是鬼海战术,将我活活耗死在这妖皇钟里。 又因为妖皇钟里面空间有限的关系,所以我根本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拼尽全力与这些鬼物硬碰硬。 狗日的,这他妈是个难缠的法宝。 我体内的气血翻腾,如同江河奔腾不息,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在回应着这妖皇钟内的暗流涌动。 不对,不是在回应妖皇钟内涌动的暗流,而是我体内某种气息,正在与妖皇钟内的这股气息产生共鸣。 我猛然眉心一拧,是精血,佛门的半数精血。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体内的精血,已经不仅仅是佛门半数精血那么简单。 上一次在日本,和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大战一场的过程中。 我攫取了大量混杂的生命精华,其中包括阴阳师的,还有八岐大蛇的,也有鬼和尚的。 这些生命精华被杂糅在一起,与体内的精血彻底融合。 得益于禅术和尚的帮助,我才暂时压制住了这些躁动的精血。 本打算借着转世灵童,重建佛门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完全归还给佛门。 但谁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妖皇钟。 情急之下,我体内的精血再次开始燃烧。 不过这显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没有办法控制这些精血,同时燃烧精血,让自己再次进入那种失控的状态,这或许是我破开妖皇钟唯一的机会。 但破开妖皇钟以后呢? 谁来帮我平息这一切? 我会就此化身无情的杀戮机器,所以阴阳罗盘预测的天下大乱的根本,其实是我? 不过眼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就算是死,我他妈也要拉上田中文野这群杂碎垫背。 我深知,此刻的我,已非初入此地的懵懂少年,而是身经百战的江湖老油条,每一分力量都凝聚着不屈与坚韧。 “哼,区区鬼物,也想阻挡我?” 我心中冷笑,双眸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 我再次催动体内先天罡气,将其汇聚于掌心。 随着我意念一动,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 我低喝一声,双手紧握裁云宝剑,剑尖之上,银色光芒由虚化实,犹如一条银色巨龙,蓄势待发。 这一刻,我仿佛与剑合为一体,剑意冲天,直指苍穹。 “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银色巨龙破空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地撞在了妖皇钟的钟壁上。 刹那间,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当然,这样说有些夸张,我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天空。 然而,妖皇钟依旧稳如泰山,只是表面泛起了一层层细密的涟漪,很快就恢复如初,仿佛连它都在嘲笑我的无力。 但我没有气馁,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斗志。 我感觉我的双眼之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血雾,那种久违的,让我觉得害怕的失控感又一次袭来。 “再来!” 我怒吼一声,体内的力量再次沸腾。 这一次,我试图用我的意志、我的信念,掌控这股失控的力量。 将全部的精神力融入到了这一剑之中。 银色巨龙再次咆哮而出,这一次,它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凶猛,更加不可阻挡。 “砰!砰!砰!” 连续三击,每一次都震得空间颤抖,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妖皇钟的壁障撕裂。 然而,妖皇钟依旧坚不可摧,丝毫没有破绽。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无法打破?”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这不应该啊,这很不合理啊! 确实没错,这妖皇钟可能确实很难缠。 但即便再怎么难缠,我这都已经放大招了,你好歹也有点儿反应才对吧? 我感觉自己每一次蓄力一拳,都像是砸在棉花上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我恐怕真就要被活活耗死在这妖皇钟里了。 就在我觉得这一切他妈的不科学,略微有些愣神的档口。 斜刺里,一个双眼猩红,浑身被戾气包裹的鬼怪,张牙舞爪的冲向我。 我因为反应不及,被他重重撞飞出去,狠狠撞击在钟壁之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得亏我现在因为燃烧精血的缘故,所以还维持着金刚不败的状态。 要不然就这么一下,普通人五脏六腑都该错位了,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 我猛的扭头,看向不远处那只漂浮在半空中的鬼怪。 该说不说,仅从气一上来感觉,他身上的气息相较之前那些蝼蚁,强了数倍。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强了无数倍。 这种感觉,隐隐已经可以和鬼姬那种层面的千年鬼物相提并论。 我还是想不太明白,区区一个妖皇钟里面,居然藏匿着这么强大的鬼物。 我手腕翻转,裁云宝剑自动回到我的手上。 管你这妖皇钟里面有多少鬼物,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我还真就不相信这是个永动机乾坤袋,这里面难不成还连接着阴曹地府,当真源源不绝了不成。 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我先屠尽妖皇钟里的厉鬼,还是我先倒下。 正当我准备一鼓作气,解决掉眼前这只浑身漆黑,双眼猩红的厉鬼的时候。 突然,我的身后,从钟壁中伸出了一只惨白如玉的胳膊,一把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一时之间让我有些动弹不得。 “嘿嘿嘿嘿,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说话的同时,一个圆滚滚的头颅从我的左肩上缓缓爬了出来,跟我来了个面对面脸贴脸。 我心中大亥,倒不是因为我被他给吓了一跳。 而是因为,他身为鬼物,在触及到我至刚至阳的金刚不败金身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该是什么级别的鬼物? 而整个妖皇钟里,这种鬼物还有多少? 第835章 看谁先倒下 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可以很明显感觉得到,从妖皇钟钟壁的密文里面跑出来的冤魂厉鬼,不像是之前那样如雨后春笋般数都数不过来。 从现在来看,数量倒是减少了许多,只不过质量却是呈直线上升。 从刚开始的时候连剑光都不能触碰,再到现在居然能够囚禁住我的金身。 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样的怪物。 我双眼之中猩红的火焰灼灼燃烧,顺势一击肘击,重重撞击在身后锁住我脖子的那个,浑身惨白如雪的鬼怪身上。 “咚!!!” 巨大的冲击力敲在钟壁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洪钟大吕一般,在钟内久久回荡而不散。 尽管说,眼前一黑一白的两个鬼怪,从本身的力气上来看,确实与之前的那些蝼蚁有云泥之别。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也不是不能应付。 我这一记肘击,直接撞得身后的那个白色厉鬼,胸膛凹陷,像是一张纸一样,紧紧的贴在钟壁之上。 他身后的钟壁,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他的下半身开始逐渐隐匿在钟壁之中,伴随着钟壁之上一道道扭曲妖族密文闪烁。 他的胸膛又像是气球一样,被一点点吹得鼓胀起来。 我微微皱眉,这玩意儿,是能够通过这些妖族的密文修复自身? 换句话说,只要在这妖皇钟里面,他就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整个化身成为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我觉得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可能性应该并不大。 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妖皇钟里面这些妖族的密文在替他修复伤势。 真正让他得到补充的原因,应该是这口妖皇钟放在恶罗海城千百年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面,妖皇钟在恶罗海城中攫取了大量的阴煞之气。 而使得这些妖鬼得到补充的根本原因,应该就是这些密文吸收的阴煞之气。 举个通俗易懂一点儿的例子,这妖皇钟对于这些鬼物来说,应该就像是一个充电宝。 换句话说,只要离开了妖皇钟,这些鬼物其实不如鬼姬,对于我而言,更是啥都不是。 既然是充电宝,而不是高压线,那就终归会有耗尽的那一刻。 我现在在要做的就是,跟着妖皇钟耗到底。 就看究竟是佛门的精血先燃尽,还是妖皇钟内的阴煞之气先被磨灭干净。 想到这里,我抬手反撩挥出一剑。 银色剑气破空而出,正中身后那只被镶嵌在钟壁之中的白色厉鬼的脖颈。 只见到,只在一瞬之间,那鬼怪便已经身首分离。 而银色剑气在钟壁之上也随之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剑痕,只是伴随着钟壁之上妖族密文的轻微闪烁,那道黑色的剑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再看那颗被斩落的脑袋,像颗皮球一样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后,两个眼珠子四下打探。 镶嵌在钟壁之中没有脑袋的躯干,双手在半空之中胡乱摸索。 忽的,一条胳膊如同橡皮筋一样猛地伸长,一把揪住那颗脑袋的耳朵,拽回来重新装回来身上。 我顿时一愣,嗯?这也行? 关键是你他妈装反了你知不知道? 趁此机会,我并没有给对方完全恢复过来的机会。 手中裁云宝剑脱手而出,直接将那个白色厉鬼狠狠钉在钟壁之上。 伴随着剑身的不断震颤,发出阵阵嗡鸣的同时,剑气也正在不断磨灭着那只厉鬼的生命力。 纵使是周围钟壁之上的妖族密文不断闪烁,不断给他提供力量,可是在神兵剑气的摧残之下,依然让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两个现在我用裁云宝剑算是暂时牵制住了一个。 我眉头一拧,回过头看向旁边另外那个浑身黑色的厉鬼。 “妖皇钟正在给他充电,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顾得上你?” 话音落下,我整个人如同脱膛的炮弹,直扑了过去。 我还就不相信了,就连八岐大蛇我都能踩在脚下,还拿你几只小鬼没辙了不成。 电光火石间,那黑色厉鬼身影突兀一闪,躲过我的蓄力冲刺。 我在空中辗转调转方向,双腿弯曲在钟壁上借力过后,又一次折转回来。 整个妖皇钟内的空间就这么点儿大,速度带来的灵活上的优势,在这里根本就不起作用。 同时,大概是因为长时间被囚禁在妖皇钟内的原因,让这里面的厉鬼缺乏基本的作战经验。 那黑不溜秋的鬼玩意儿,居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快就折转回来。 看着极速逼近的我,双眼猛的瞪大。 迎接他的依然是我沙包大的拳头。 我一拳狠狠砸中对方胸膛。 强大的气息推着他撞向钟壁,又一次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而这一次,连带着一起凹陷的,除了对方的胸膛以外,还有妖皇钟的钟壁。 如果从外面来看的话,能够很清晰的看出,钟壁之上印出了一个拳头的轮廓。 沉闷的声音将爆裂的能量从钟内传递出来,扩散在空旷的山谷之中。 但这一切却只是个开始。 随即,妖皇钟的钟壁之上此起彼伏的出现一个个或是拳印,或是脚印的凹痕。 尽管能够迅速恢复如此,不过却不难看出,整个妖皇钟相较之前的不动如山,已然有所松动。 而此时此刻的钟内,我抓住那只黑鬼,就没有打算要再给他反击的机会。 以天罡印打出控制,在控制时间内,几乎是不留余力的将其摁在钟壁之上死命摩擦。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身上的戾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外泄。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他整个人就已经紧紧贴在钟壁之上,薄得如同一张近乎半透明的宣纸。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抬手挥出。 切金断玉的先天罡气,将这张纸彻底撕成碎片。 飘荡在半空中像刚刚燃尽的纸屑,在闪烁完生命最后的一抹微光之后,化作尘埃,归于死寂! 第826章 妖皇钟,不过如此 看着飘散在空中的黑色灰烬,一点点无力的飘落,我这才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不过随即,猛地回过头看向侧后方。 虽然我刚才解决掉了那只黑色的鬼物,可另外一只白色的鬼物,却并没有死去,至少没有看着他死去。 相较而言,白色那只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此时被裁云宝剑神兵剑气的侵蚀,俨然已经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我抬手轻轻一勾,裁云宝剑化作一道剑光,自动落回到我手上。 同时另一只手已经结了一个破煞印,如法炮制将这只白色的鬼物一并拍死。 既然是一块儿出现的,那就应该一块儿离开嘛,好兄弟就应该成双成对。 一切作罢,我这才得以空闲,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钟壁之上还有其他的鬼物冒出来。 难道说这就完了?不应该啊! 如果仅仅就是这样的话,似乎有点儿配不上它在恶罗海城浸泡了千年之久的位格,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从开始到现在,这只妖皇钟已经展现出了足够强大的压制力。 单单就它最开始的时候汹涌而出的那一大批妖鬼,甚至足以达到屠灭一座城池的地步。 试想一下,没有一万至少也有八千。 那些妖鬼就像是饿坏的豺狼,一旦脱困会发了疯一样的肆意杀戮,说不定就会血流成河。 再到后面,也就是我刚才解决掉的这黑白双煞,论起及时的战斗力,我敢说放眼整个玄门江湖,能够将其制服的屈指可数。 由此来看,这妖皇钟其实已经非同寻常。 倘若说被笼罩在其中的这个人不是我,而是换做其他什么人,想必都是有死无生。 准确一点儿来说,假如我的身体里面没有属于佛门的半数精血,在情况危急的时候,精血会燃烧,让我进入疯狗模式。 在仅仅只有金刚不败护身的情况之下,我只怕是现在也已经倒下了。 还是棋差了一招,田中文野虽然知道我有底牌,但是却并不清楚我这张底牌究竟是什么。 既然不知道,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万全的准备。 或许在田中文野的眼中,我就算是还有什么底牌,但是由于身上还有伤,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 因此,妖皇钟想必应该足以应对。 嗯……等一下,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照理来说,我现在不是应该处在体内精血熊熊燃烧的状态,整个人已经失控了吗? 而那种状态我不愿意回忆,但是却记得非常清楚,我的一举一动根本就不受自身控制。 整个就是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 并且从理论上来说,只要精血不燃烧殆尽,亦或者是我的三魂七魄承受不住,进而自动关机。 这台无情的杀戮机器,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我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失控,尽管还是觉得体内有些燥热,隐隐有一种杀戮的欲望在高涨,但并没有达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是因为我现在看不见活人,亦或者能够让我厮杀的东西,所以可控?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说不清楚,总之就是跟之前在日本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或者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的是,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已经隐隐能够把控这股暴躁,本应该不受控制的力量。 我长出口气,先不管那么多,既然我现在自己可以把控,至少对于我来说不是坏事儿。 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也不知道外面可欣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我再一次环顾四周,整个妖皇钟内,镌刻在钟壁之上的那些妖文,尽管肉眼可见的变得模糊,这是因为之前消耗过大的原因。 但是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如果能够将其重新放置在恶罗海城,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让它重新吸收阴煞之气的话。 这些妖文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重新变得清晰。 而既然这些妖文现在还没有消失,从理论上来说,这口妖皇钟的力量还没有耗尽。 这不废话嘛,如果说妖皇钟的力量已经耗尽的话,那这口妖皇钟就应该消失。 不对,应该不是消失,而是回归到原本应该有的状态,至少大小应该是正常的大小。 但,即便力量还没有耗尽,在我看来也是强弩之末。 在这一场消耗战中,是我坚持到了最后。 正当我准备再一次唤出神兵真身,一举直接将妖皇钟顶开的时候。 突然,只听见“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滴落而下。 落在我左肩裸露的皮肤上,于金色的皮肤表面晕染出一圈黑色的涟漪。 更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金刚不败的自我修复能力,并没有第一时间驱逐这片黑暗。 仿佛就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样,任由这一圈黑色涟漪继续缓缓扩散。 几息过后,居然在我的左肩之上,留下了一个小孩子巴掌大小的黑色斑块。 整个像是生长在皮肤表面一样,看上去异常的突兀,且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我心里暗暗觉得不妙,如果是在其他什么时候,我可能会有些好奇。 但这里是在妖皇钟内,出现这种情况,我要说心里不慌,肯定是不可能的。 金刚不败是我能够站到最后的重要砝码,也是我绝大多数底气的来源。 从过往的战斗经验来看,在我的印象之中,金刚不败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可现在这种无敌的印象被打破了,金刚不败的自我修复能力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力量在侵蚀着金刚不败?或者说,是什么力量在克制这一套佛门堪称最强防御的功法? “砰砰!!” “砰砰!!” 在擂鼓般的心跳中,我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妖皇钟内,真正的大boss可能还没有出来,这才是妖皇钟至始至终都没有恢复本来模样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我本能的抬头往头顶看去,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头顶此时此刻,正无声无息的倒悬着无数根细密的黑色丝线。 有什么不明液体,正在顺着黑色丝线滑落,其中一滴在我抬头的瞬间,刚好掉进我的瞳孔! 第827章 幻象 只在一瞬间,我整个人感觉眼中传来一阵刺痛。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类似的感觉,应该就像是当你在森林里,冷不丁回头迎面撞上一只马蜂,还是冲着你的眼睛而来。 我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被瞬间扯碎,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 我像是掉进了一个幽暗、深邃的旋涡之中。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悄然间掐住了我的脖子,一点点收紧的同时,窒息感袭遍全身。 我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可却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噩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消失,脚底传来踏实的触感,脖子处随之一松,我又重新拿回了呼吸的本能。 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我这辈子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呼吸如此珍贵。 身体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得到滋润一般,每一个细胞正在慢慢复苏。 视线重新凝聚,眼前模糊的画面一点点变得清晰,变得真实。 这里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妖皇钟内的画面。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我依然身处在妖皇钟内。 我现在所看见的画面,应该是某种幻象。 我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试图用自己的办法破开幻象的桎梏。 只可惜,我现在除了身体不受影响以外,根本就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体内的力量,遭到了封印。 这种感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就好像一个原本一个身披铠甲,武装到牙齿的勇士。 突然被卸掉所有装备,扔进刺刀见红的战场中央。 举目四下一看,目所能及之处,全都是肌肉虬结,手持利刃的壮汉。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里看上去好像是古时候的街道,头顶明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屋顶的青瓷绿瓦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霜。 使本就因为无人产生的凄凉感,而变得更加凄凉。 就连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只属于死亡的冰冷。 脚下是由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灰色石板铺成。 挨家挨户房门紧闭,不像是荒废已久,更像是每家每户都在躲避着什么。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那些门窗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 这种感觉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哒哒哒!!!” 我小心翼翼的走在街道上,尽管脚步很轻。 但在落针可闻的环境里,脚步的声音还是被无限放大,回荡在周围每一个角落。 一般情况下,受到惊吓的愣头青,会在这个时候扯着嗓子大喊。 “有没有人啊?” 通常电影、电视剧里面也都是这样演的。 但大多数时候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首先,在陌生环境大声叫喊,会传递一个可怜无助的信号。 你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弱者。 同时,也是胆怯的表现。 其次,作为一个陌生人,别人凭什么帮助你? 就连马路上看见一个摔倒的老人,你都需要掂量一下上去搀扶他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别人就算会帮助你,多半也是另有目的。 不是我恶意的揣测人性,事实上人性本恶。 我现在需要做的是保持冷静,尽可能让自己遇事不惊。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所看见的画面根本就不是真实的画面。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故意把我拉进了这里。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往前走了将近能有好几百米,这才听见不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方向,我一点点靠近。 逐渐离得近了,我这才听清楚,那好像是古时候某种戏曲的声音。 导致于究竟是什么戏曲,唱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我对戏曲并不了解的原因,所以并不知道。 再加上,似乎用的还是方言,我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倒是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女角。 声音清澈洪亮,婉转如黄鹂,回味似甘泉。 放在现如今的歌坛,别的暂且不说,唱功肯定很能打。 但在这儿的唱什么戏曲? 你把我拉进来就是为了凑个数,当个听众帮你喊“666”? 我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于是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 院门大开着,站在门口能看见,院子很大。 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偌大的舞台,一个身穿戏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正在卖力歌唱。 只不过台下却一个听众都没有,这是一出空台戏。 明明院子里灯火通明,可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我扶着门框迈步走进院子,尽管我知道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也肯定不同寻常。 可是眼下我只有华山一条路,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 谁知道这鬼地方是哪儿?如果我不能找到机会尽快破除这里的幻象,等待我的只能是死亡。 我一步步朝着舞台走去,我走得很慢,台上长袖飘飘载歌载舞的花旦,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我,继续唱着没有唱完的曲目。 我在舞台下面靠近中间一点儿的地方,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慢慢儿的,我好像被拉入到了某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年代,周围的一切都在歌声的晕染下,变得古朴,附着上了时间的年轮。 我看着舞台上的花旦,眼中的色彩一点点褪去,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整个画面从彩色蜕变成了黑白,最后化作纯粹的灰。 阴风拂过,带来阵阵朽木腐败过后的霉烂气息。 再看那舞台之上,哪里还有什么唱歌的花旦,整个舞台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坍塌了一大半。 巨大的横梁搭在破败的断墙上,白色的蜘蛛网随着浮动的阴风来回晃动。 整个画面看上去更显凄凉与萧条。 “公子,可是来听曲儿的?”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尽管声音听上去十分软如,可在此情此景下,却让我觉得后脖颈子冷气直冒。 她是谁?刚才在台上唱曲儿的那个花旦? 第828章 聊天也是技术活儿 我扭头往身后看去,只见到一个衣着端庄,身材苗条的女子迈着盈盈碎步含笑而来。 两只手交错叠在小腹之上,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 头上别着一只金步摇,随着步伐轻微晃动。 可以说,这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女子。 放在古代,如果稍加粉饰,再赋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身份,足可以换取边关数十年的太平。 我说:“姑娘便是先前台上唱曲儿的花旦吧?歌声宛如黄鹂,要是参加好声音,说不准能拿个冠军!” 女子略微皱眉,抓住我话语中的重点。 当然,这是对于她来说的重点。 “好声音?是什么?” “好声音啊,就是在全国范围内举办的大型唱歌比赛,人人都可以参加。我看过那么多届的好声音,单论唱功而言,姑娘肯定首屈一指。” 这个地方阴森恐怖,不见人烟,而这个时候莫名出现的一个女子,谁会相信她是个人呢?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一切,多半就是因她而起,即便不是她也肯定知道其中内情。 而现在,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还没有找到体内的力量被封印的原因。 如果这时候直接告诉她,或者是乞求她放过我,结局大概率是领盒饭。 所以,我打算跟她迂回一下,至少也得先要有话题聊。 当然,我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这娘们儿跟一般的鬼祟不太一样,一般的鬼祟上来就张牙舞爪,一副要把我生撕活剐的模样。 至少她截至目前为止,并没有露出恐怖狰狞的一面,而且上来就跟我主动搭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都和颜悦色,我没理由板着张臭脸,硬撑着来上一句:何方妖孽,还不速速就擒! 要说聊天的核心要素,其实总结归纳下来,就一个意思:感兴趣。 你的显然别人对你的话感兴趣,只有这样,别人才有想要跟你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尤其是在跟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聊天的时候,更要迅速抓住重点,抛出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就比如,你经过家里长辈的介绍,拿到了一个妹子的联系方式。 结果上来就是死亡三连。 “在吗?” “吃了吗?” “在干嘛?” 要不然就是,上来就在查户口。 “什么名字?” “家住哪里?” “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这种一看就让人觉得倒胃口。 正确的操作应该是用最短的时间,拉起妹子想要与你说话的欲望。 比如,别人问你在干嘛。 你应该说:“等一下,我这边正在做一个小手术,待会儿联系你!” 妹子自动抓取重点“小手术”,进而产生联想,是你在给别人做手术,还是别人在给你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会不会是,在某个地方割点儿皮,让兄弟出来透透气? 在她展开联想的时候,心里就会好奇,也就产生了了解下文的欲望。 甚至如果你间隔时间稍微长一点儿没有回复,她还会主动问你,怎么回事儿?麻药还没过?你做什么手术? 这时候,你再回一个挖鼻孔的小表情,回复说:“刚刚挤了个青春痘。” 突如其来的反转,会让妹子忍不住想要小拳拳捶你的胸口。 而用这种简单有效的方式,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建立一种正常沟通的桥梁。 毕竟你们之间在此之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即便是隔着手机屏幕,其实人也是会有一定戒备心理的。 这个建立正常沟通桥梁的过程,俗称“破冰”。 放在小说里面,就叫做“黄金前三章”。 接下来,你就可以以这个话题作为切入点,告诉妹子,最近这段时间长了几颗痘,有没有什么好用的洗面奶可以推荐一下。 这不就把话题引到了大多数女生都比较感兴趣的美容化妆领域来了吗? 并且,大多数女生都是好为人师的,甚至可能会“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点到为止,言归正传。 我也是采用了这种最简单,也比较实用的话术,抛出一个这娘们儿没听说过的东西,引起她的好奇。 至少咱们能有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 戏曲什么的我不懂,想必现在的年轻人懂这些的其实也不多。 但别人嗓子好不好,唱歌好不好听,我倒是能说上两句,最起码拍马屁不至于拍在马腿上。 那女人似乎是若有所思,对我所说的“好声音”产生了兴趣。 “全国……什么时候举办了这种比赛?” 额……我这该怎么说呢?你会问出这种问题,说明你丫的已经与历史严重脱节。 不过这倒是在情理之中,想必她在这妖皇钟内至少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在这期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哪朝哪代,科技有多发达等等,人家还真是不太了解。 我抓住机会反问:“姑娘,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来自于后世?” 我其实是在试探,试探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试探她是否已经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这个事实。 很多冤死,亦或者是惨死的人,在死后化作厉鬼之后兴风作浪为祸一方。 这种鬼,他们其实打心底里不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所以,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其实有点儿敏感,也有点儿冒险。 但我依然还是这样问,原因就在于,我想要知道,她还有没有理智。 “当然知道,不知道你来自于哪朝哪代?当今皇上姓甚名谁?北方匈奴可平?是否还有南蛮之祸?四处流窜的难民多吗?” 嘶……你丫确实应该好好翻翻历史课本。 我清清嗓子说:“中国……我来自新中国,至于皇上嘛,我们国家没有皇上。” “没有皇上?荒唐!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不懂?想必这个中国,应该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吧?” 瞧瞧,说这话就没见识了不是。 我说:“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我们是没有皇上,因为我们管叫主席,总之差不多一个意思。还有现在人人能吃饱饭,人人能穿得暖衣。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至于你说的南蛮子,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还有难民基本没有,北漂倒是不少!” 第829章 满手血污的人 “人人能吃饱饭……人人能穿暖衣……” 站在我面前一席盛装女人,嘴里喃喃细语,眼神中透露着向往。 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如果她能够生活在那样的国度,该有多好? 我敏锐捕捉到了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渴望。 清清嗓子说。 “不仅人人都能吃饱饭,人人都能穿暖衣!而且还基本大多数地方都实现了吃肉自由!很多人出行的交通工具,都能日行千里!” “住嘴!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多少人家连清粥都喝不上,拿什么吃饱饭?日行千里的良驹,普通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看见一次,又岂能人人都能骑乘?” 那女子长袖一挥,似乎有些愠怒。 我连连摆手说:“别激动……先别激动!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虽然我没有在你们那个朝代生活过,但历史书有看过,其实你们那个朝代,之所以吃不饱饭,除了赋税太重以外,更多的原因还是粮食产量太低!” 那女人微微皱眉。 “这么说,你们后世提高了粮食产量?” 从这个问题的回答上,我可以分析出,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富家千金。 因为她了解一些农耕之事,知道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粮食产量极低。 如果遇上闹了旱灾或者水灾,搞不好还会颗粒无收。 尤其是到了来年的春天,饿死的不在少数。 倘若能够解决粮食产量的问题,不说能人人都吃饱饭,但至少饿死人的情况会减少很多。 我说:“那是当然,在我们后世有一个叫袁隆平的人,他研究出了杂交水稻。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我们现在天天顿顿都能吃白米饭。” “不仅如此,我们现在出行基本上已经不用马这种牲畜了,我们现在都用车。” “哼,难道车就不用马来拉?” 她说话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嘲笑我没见识的感觉。 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接触过外面的人了?我该怎么跟你讲工业革命?怎么跟你解释人类进入蒸汽时代之后,钢铁巨兽的横空出世? 恐怕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太过科幻。 我说:“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这么说吧,我们生活的时代完全不同。方方面面都不同!对于你生活在封建落后的朝代,我深表同情,只是没有机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我生活的地方亲眼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打从一开始,我其实就在给这娘们儿挖坑。 抛出她感兴趣的话题,然后进行合理的拓展延伸,最后以一种很巧妙不刻意的方式,把我的目的给带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所生活的这个朝代,如今还在?” 不是,是什么给了你我也死了的错觉? 我说:“那是当然!嗯……你可以不知道如今哪朝哪代,但应该清楚,我们被困在妖皇钟里吧?” 我很有心机的说“我们”,给她一种,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心理暗示。 假如我换一种方式,告诉她,如果你能放我出去,我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样听起来更像是一种交易,而一旦提到交易,人总会在潜意识里想到利益。 而利益会拉开我跟她之间的距离。 她说:“你是想让我告诉你离开妖皇钟的办法对吧?” 额……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明明藏得很好啊! 我说:“嗨,顺便……顺便而已!” 我故作轻松,一副我在这里其实很自在的模样。 其实心机现在慌得一批,谁知道这娘们儿是不是喜怒无常。 万一洞察了我的目的之后,翻脸不认人,直接就跟我滚床单该怎么办? 不过,这女鬼跟我印象中的鬼怪,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至少她的情绪看上去还算比较稳定。 “你会被吸入这妖皇钟,说明你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说来听听吧,你都做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能被妖皇钟吸进来的人,都是十恶不赦? 我心中暗想:也就是说,你也是十恶不赦满手血污之人咯? 我深吸口气,回想了一下说:“杀人……杀了很多人,这应该算是十恶不赦了吧?” “哦……杀了很多人?难怪你能来到这里!” 我摇摇头,顺势站起身说:“可如果那些都是该死之人呢?听说过惩恶扬善吗?杀掉一个恶人,可以救一百个无辜的普通人。那你觉得杀一个恶人,是对还是错?” 随后,我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 “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了解到了一些人性阴影丑陋的一面。一群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他们借着助学的名义,圈养着另外一群天真烂漫的女孩儿。 而这些女孩最终成为了他们的消遣。我知道以后,试图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法律制裁不了他们。于是,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杀了所有人!为此,我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告诉我,我做的这些,是对还是错?如果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又该如何选择?” 那女人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我。 “你……你没错!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会这样做。” 我挑了挑眉说:“但杀人偿命,即便我杀的是一个恶人,是一个该死之人。但是制裁他的应该是法律,而不是我。因此,我杀了他,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我再问你,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对曾经侵略过你国家,奸淫、屠杀过你同胞的倭寇复仇,你又会不会放弃?” 那女人咬了咬牙,微微侧头,在金步摇的晃动中,斩钉截铁的说。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说得好,所以我搅动了他们国家的风水,因此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有数以万计的亡灵要向我复仇。”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你口中那个十恶不赦,满手血污,死后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 第830章 他们让你失望了 “当真?” 当我说完的时候,我明显看见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认可。 甚至我还自信的以为,这种微表情里,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一毫的崇拜。 要知道,单从我的时间来看。 我前前后后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替天行道?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况且,你真要是不相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 “我这功绩,不说配享太庙,之前也能名垂青史吧。但最终年纪轻轻,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被困在这破钟里面!” 我又一次不动声色的给了她心理暗示,暗示她如果不相信可以出去以后打听打听。 而打听打听的前提就是,咱们得能出去才行。 只要能让我出去,那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已经没那么重要。 “哼,想要从这妖皇钟里面出去,那还不简单!” 那女人长袖一挥,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看到了希望。 悄悄,这不就上钩了吗? 这女人果然有办法离开这妖皇钟。 我叹了口气说:“我看姑娘有侠义之心,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知道姑娘又是为何被困于此?” 通过聊天拿捏对方心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来不主动暴露需求。 就像你跟一个妹子出去约会,临近晚上的时候,你不能主动说:天色太晚,要不咱开个房,明天再回去?并信誓旦旦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肯定不对你动手动脚! 这种行为就很low,然后到了晚上你又会说,我只蹭蹭不进去。 过一会儿又变成,我会轻轻的不疼。 倘若这个妹子对你没兴趣,或者还在考验阶段。 你过早暴露需求的行为,就会适得其反。 正确的操作应该是,主动提出送别人回家。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给人家足够的安全感。 告诉他,我不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我会足够的尊重你。 反而会给人一种,你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感觉,是加分项。 第二,试探别人妹子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如果别人没这方面的意思,你的这种行为,会让对方对你有更多的好感。 如果有这意思,她会给你释放一些暗示的信号。 直接一点儿的可能是:哎呀,我出门忘带钥匙了,我爸妈刚好不在家。 预示着,今天我晚上实在没办法,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你可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这种比较容易判断,只要你不是太笨,抓住机会去你家或者是去如家都是可以的。 但如果实在太直,非要人家给父母打个电话什么的,那就单身一辈子吧。 稍微委婉一点儿的,可能会扭扭捏捏,比如打车的时候,长时间没有司机接单。 或者,一会儿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吃饭的餐厅,一会儿要上厕所,一会儿又要这样那样。 你得学会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在拖延时间。 这种妹子通常是对你有好感,也觉得双方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可以考虑要一个孩子的地步。 但这种妹子也有心理负担,你得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台阶。 最好不要直接说去酒店,有时候网吧独立的包间,很多事情也是可以完成的。 言归正传,说太多怎么看都像是在水字。 我现在也不急着让人家带我离开这里,需求暴露得太明显。 转而问起关于她的过往,进一步让她认同我们是同类。 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主动提出带我离开。 “我的经历,可没有你那般波澜壮阔。” 随后,她轻拂衣裙,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然后示意我也坐下,这就讲起了有关她的一些过往。 这个女子名叫王方游,我现在所身处的这个小镇名叫青牛镇。 正如我之前所预料的一样,王方游并不是大门大户出身,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 王方游打小就长得清丽可人,而且还有一副让人羡慕的好嗓子。 古代比较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因此王方游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当地的戏班学习戏曲。 八岁就有了第一次登台的经历,技惊四座。 以至于方圆百里,都知道青牛镇出了一个小花旦,声音丝毫都不输京城的名角。 一时之间,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王方游也因此逐渐有了一些名望。 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引来不少媒人上门说媒。 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商贾之家,照理来说,王家人应该借此机会,把王方游嫁入豪门。 但王父深知,王方游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要在京城的戏台上唱一出戏。 所以,拒绝了登门的媒人。 要说,在古时候,有个这么开明的父亲,是王方游的福气。 可同时生活在那个朝代,又是她,亦或者又是那个朝代所有人的不幸。 恰逢此时,北方战乱,腐朽的朝廷节节败退,北方的胡人很快就占领了青牛镇。 他们要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睡最好的女人。 王方游名声在外,自然就成了那些胡人垂涎三尺的对象。 他们派遣青牛镇当地人,上门请王方游去军中唱一台戏。 说是唱戏,可具体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方游宁死不从,意图投井自尽。 可架不住青牛镇的父老乡亲,跪在王家门前,苦苦哀求。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王方游的表情略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牺牲我一个人,换取全镇所有人活命的机会,我应该是大英雄吧?” 她像是在问我,但是却又不等我回答,又继续冷笑着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我换了衣服,化了妆容,只身一人进了军营!” “我记得,当时有很多人来送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饱含热泪的模样,我觉得我的牺牲是值得的。我甚至幻想,他们可能会在后世为了开碑立传,又或者会变成戏曲一直传唱。他们都应该感激我,在心里铭记我!” 我侧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淡淡的说了一句:“结果,他们让你失望了!” 第831章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有多无辜 王方游看着我,那是一种不用太多言语,对方就能意会,并且与她内心产生共鸣的眼神。 这种眼神,我们常称之为,默契。 没错,我十分默契的体会到了王方游的感受。 因为人性,深处都隐藏着黑暗。 王方游走进了军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前前后后,她辗转在各个军官的床榻上,逼着伺候那些男人,逼着在他们面前搔首弄姿。 几个月后,朝廷割让土地,胡人策马扬鞭回了北塞。 庆幸的是,王方游活了下来,拖着羸弱的身躯回到了青牛镇,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家。 当看到青牛镇的人安然无恙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欣慰的,她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她期盼着当地人能够登门致谢,一个个感动得老泪纵横。 可结果却并非如此。 青牛镇不仅没有人登门致谢,反而她感觉到了大家对她的疏远。 没过几天,镇子上居然传出了有关她不知廉耻的传闻。 好多人说她是个妖艳贱货,就是她勾引胡人,才险些给青牛镇带来了灭顶之灾。 王方游当时都懵了,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跪在屋门前,求着自己去的吗? 怎么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全都忘了? 可当地人根本就不听王方游的解释,任她百口莫辩。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原本红极一时的小花旦,成为了人人嗤之以鼻的妖艳贱货,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说:“这就是人性,真正冤枉你的人,其实比谁都清楚,你究竟有多无辜!” “是啊,这就是人性!我父母与他们争辩,甚至遭到他们的毒打!我父亲被抬回家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我还记得他在临死之前紧紧握着我的手,没有说话,但我能看见他眼里的光一点点被绝望吞噬。没过几天,我母亲也积郁成疾,撒手人寰!” “而我,在办完他们的丧事之后,给自己挑了个良辰吉日,悬梁自尽!我要用我的怨念,向青牛镇的每一个人复仇!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值得一提的是,王方游给自己挑选的良辰吉日,正是七月七日的鬼节。 而她在悬梁自尽的时候,特意给自己准备了一身血红色的戏服。 死后的王方游在鬼节阴气的影响之下,凭着死前滔天的怨念,化作厉鬼。 她开始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寻找青牛镇上的每一个人复仇,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不留。 最后王方游更是将整个青牛镇,化作了鬼蜮,一个她可以自由掌握的鬼蜮。 实际上,我现在所身处的地方,并不是青牛镇。 准确来说,这里应该是王方游记忆中的青牛镇,那个活人灭绝的青牛镇。 我说:“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这一次,我并不是在跟王方游找共同点。 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有感而发。 王方游笑了,其实她身上的戾气不重,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照理来说的话,如她这种能够制造鬼蜮的厉鬼,通常情况下身上的戾气都会很重。 这种戾气的具体表现也很直观,就是当她靠近你的时候,你会明显感觉得到,周围空气的温度好像陡然之间下降了好几度,身上的汗毛不受控制的一根根立起。 尤其是一个人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更是要特别注意。 如果你感觉到有阴风浮动,特别是在你的后脖颈子,或者是耳朵边上,然后浑身一个激灵的时候。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因为说不准在你的背后,就会有什么东西。 至于说王方游这种厉鬼,我为什么不太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戾气。 我想可能有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大仇已报。 毕竟她已经亲手杀了青牛镇的所有人,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究其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王方游,笑着看向我,然后说。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实说,我把你拉进这里,确实是想害你性命,因为我不觉得能被妖皇钟困住的人,会是什么好人。但听说了你的经历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我可以放你离开这里!” 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这王方游还他妈是个君子。 不过我却并没有马上感恩戴德,转而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你就那么相信我说的话,没准儿,我是骗你的呢?” “你说的话或许可以骗我,但你给我的感觉,却骗不了我!你能够被妖皇钟困住,说明你满手血污,但是你身上却让我感受不到明显的戾气,因此我有理由相信,你杀的那些,都是该死的人!” 原来如此,我倒是忘了,我现在跟王方游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同一类人。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同一类鬼。 所以,她身上会有戾气,同样的道理,我身上也可能会有。 到这里,我才对王方游拱了拱手说:“那就多谢王小姐高抬贵手了!” 王方游微微摇了摇头:“你先别急着谢我,我只是说,可以让你离开我的鬼蜮!也可以帮你离开妖皇钟,但是这一切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纳尼?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他妈现在就算是走出了鬼域,离开了妖皇钟,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人? 不对,应该没有肉身的鬼魂? 我铁棒呢?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开口问:“额……什么意思?” “你怎么来的,难道你不清楚?这个鬼蜮在妖皇钟里,而妖皇钟被浸泡在恶罗海城,上面还有佛门鬼母击钵图的封印。你即便是走出了妖皇钟,也绝对走不出鬼母击钵图的封印。你要知道,堂堂天妖皇,被封印在这里千年之久,对此也束手无策!” 该说不说,大姐,你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关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呗? 又或者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有途径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第832章 大家给我个面子 在我看来,此时的王方游就像是一个不看热点新闻的人一样。 明明就已经人尽皆知,可她却愣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妖皇钟已经不在恶罗海城了!” “噌”的一声,王方游像是凳子上装了弹簧一样,立马就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妖皇钟已经不在恶罗海城?它……它怎么可能不在恶罗海城?是谁把它带出去的?” 我发现,王方游的语气中,除了有些难以置信以外,还夹杂着几分难掩的激动。 她在激动什么? 她说她有办法离开妖皇钟,但是对于她来说,即便离开妖皇钟,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因为不外乎就是从一个封印里面,跳到另一个封印一样。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妖皇钟已经不在恶罗海城,也就意味着她如果离开妖皇钟,也就等于彻底自由了! 我想,这可能才是她真正兴奋的原因。 我说:“你先别那么激动,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这就把我跟小日本之间的恩怨,以及田中文野那些阴阳师,在鬼姬的撮合下,与天妖皇勾搭到一块儿。 进而为了对付我,天妖皇请出了妖皇钟的事情,大致和王方游说了一遍。 “你是说,妖皇钟重新现世了?转世灵童出现了?” 我两手一摊:“你要不相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这边话刚说完,本以为王方游还要跟我拉扯一番。 结果谁知道,她好像比我还要着急,似乎急于要验证什么,伸手一把拽着我的手腕儿。 紧接着另外一只手长袖一挥,周遭的画面瞬间破碎。 我又再一次掉进了那个给我带来失重感的深邃旋涡之中。 相较之前来的时候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能够非常明显感觉得到,有一只手在紧紧拽着我。 经过大约十几秒的窒息感过后,我的双脚重新传来踏实的触感。 再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我再次身处在了之前的山谷之中。 “师父!” 不远处的石堆上,可欣纵身一跃冲了过来。 只不过刚迈出去没两步,就被一道屏障隔绝在外。 我看见,可欣的脸整个就像是撞在了透明的玻璃上,从三维立体直接变成了二维平面。 “哎哟,痛死我了!” 可欣捂着鼻子,疼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从另外一端传了过来。 声音滚滚似惊雷,无形中给人以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你又是何方妖孽?” 我觉得声音有点儿熟悉,回头这才看见,是我爸。 “爸!” 我喊了一声。 这会儿老张也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手上做出一个古怪的姿势,手心处悬停着一只正在轻轻拍打翅膀的木鸟。 不对,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木鸟,而是一只做工精细,足以乱真的袖珍版凤凰。 看着那凤凰拍打翅膀栩栩如生的模样,仿佛只要老张一声令下,立马就能冲天而起。 然后化作一只真正的百鸟之王。 果不其然,下一秒,在一声尖锐刺耳的低鸣声中,那只凤凰振翅高飞,迎风就长。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足以遮天蔽日。 在凤凰的威压之下,王方游制造的屏障于“咔嚓”声中,出现一道道逐渐延伸的裂纹。 只在一瞬间,整个屏障宛如碎瓷。 王方游眉头一拧,似乎有些诧异老张居然会这么强,刚想予以反击,与之展开斗法的时候。 我突然插在中间打圆场。 “诶诶诶,听我说……听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嘛!” 王方游的举动我能理解,这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 所以不管是可欣,还是我爸,在她看来都是敌人。 至少,即便不是敌人,也应该是陌生人,朋友肯定谈不上。 而陌生人上来就朝你冲过来,你自然是要予以反击,这叫基本的自卫。 反观我爸跟可欣,他们的行为举止我也能理解。 我刚从妖皇钟里出来,现在又被一个陌生女鬼拽着手,情急之下想动手在所难免。 我爸斜眼看向我问:“怎么回事儿?” 但手上却没有一丝一毫要退让的意思。 他那眼神就好像在问“你怎么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你沾花惹草也就算了,你能不能给老子带个人回来?左一个是鬼,右一个还是鬼!” 估摸着,此时在我爸的心里,我就是那个铁了心要让鬼放产假的宁采臣。 我说:“哎呀,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王小姐不是坏人!是她带我离开妖皇钟的!” 听我这样说,我爸和可欣才终于逐渐放下了警惕。 那只凤凰振翅飞翔一圈后,重新变小落回到了我爸手上。 王方游自然也做出了让步,没有马上要动手的意思。 不过,笼罩周围的屏障,却在缓缓自愈。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田中文野那群人。 “田中文野人呢?” 可欣擦擦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瓮声瓮气的说。 “你被关进那狗屁妖皇钟里之后,那个田中文野就联合其他阴阳师要收拾我。我那叫一个气,可是又打不过,还好师爷爷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小命不保!” 想来也是,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田中文野确实打算先解决掉可欣,只是没想到我爸会来。 准确来说,是没想到,我爸能来得这么快。 “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爸这时候双手负背,从凸起的岩石上跳下来,居然还不紧不慢的点燃了一根儿烟。 之前他跟可欣想了很多办法,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愣是拿这妖皇钟没办法。 所以,才只能在这儿等着。 实在不行,打算等到转世灵童降世之后,找陈太爷帮帮忙。 结果,没等多久,我居然就自己出来了。 不仅自己出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鬼。 可欣狠狠咽了口唾沫,暗暗在心里替我捏了把汗。 这事儿要是让林素婉知道了,那可是要公开处刑的! 第833章 这香火断不了 说句心里话,就我爸这会儿,一副掌握主动权智珠在握的沉稳模样。 我就严重怀疑,我爷爷还是偏心的。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爷爷给我的应该是男主角的剧本。 那种大小磨难不断,一步步慢慢儿变强,妥妥小人物逆袭的模板。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男主角额的剧本给了我爸。 你瞅瞅他抽烟时候,就跟那短剧里面,看谁不顺眼就要上去扇人家两巴掌的歪嘴龙王一模一样。 小人物逆袭的剧情早就已经看腻了,现在流行的还得是推土机,一上来就牛逼哄哄。 嘿,但偏偏人家就喜欢隐姓埋名,全世界都知道主角不能招惹,唯独反派就跟村口老铁匠生的傻儿子一样,头铁非要往上凑。 好在的是,我小时候没有睡过猪圈,也没吃过狗食。 不过回想一下,我小时候他妈睡过棺材啊,算下来肯定也差不多。 我对我爸说:“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有时间了我再给你们慢慢儿解释!这位是王方游王姑娘,我们是在妖皇钟里认识的,也是她带我离开的妖皇钟!” 我这么说,相信老张应该能明白,这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嗯……救命恩鬼! 要是在村儿里,或者是换成别的什么场合,还不得赶紧上来发根烟。 我爸看了王方游一眼,高冷的没说话。 可能主要原因,那还是因为出于职业习惯,对王方游身份,保持还有的警惕。 随即,我又回过头对王方游说。 “王小姐,你也看见了,我确实没有骗你吧!这里的的确确不是恶罗海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算是阴差阳错从鬼母击钵图的封印里面出来了。我现在还有点儿要紧事儿,这就要忙着去干,等我忙完了,我肯定好好带你看看这大好河山。” 甭管怎么说,我跟王方游没什么冲突。 全程我也是半忽悠半认真的样子,其目的就是让人家带我离开妖皇钟! 现在别人已经带我出来了,我也不好提起裤子不认人。 更不能冲我爸眼一歪嘴一斜,做个抹脖子的动作卸磨杀驴。 反正这王方游的身上也没什么戾气,等闲下来带她看看现代科技,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这里解释一下,鬼怪如果身上没有戾气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恢复了本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执念已经消散,她现在就是个被伤过的女人。 当然,就算是人也有脾气,你真要是惹毛了她,她也跟你翻脸。 王方游微微点头,然后长袖一挥,笼罩在周围的屏障随之消失。 实际上,在面对我爸的时候,她也知道这屏障形同虚设。 就跟女人的遮羞布一样,仅能提供心理上的安全感。 真要是面对挺枪而立的八尺大汉,那也只能乖乖撅着屁股,官人轻点儿! 王方游扫视一眼在场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然后看着我问。 “佛门的转世灵童快要现世了?” 我爸跟可欣两人同时一怔,随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就我爸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怎么什么事情都跟人说? 不过随即他好像又联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 两步上前,一把将我拽到旁边,压低声音问。 “你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哪儿有什么问题?” 我是一头雾水。 “问题?什么问题?” 我爸侧头看了王方游一眼。 “你说,你跟这女鬼是不是那啥了?虽然你有道行在身,不受那女鬼身上阴气的影响。可……可这终归还是取向有问题,你该不会是好这口吧?” 也不怪我爸会多想,毕竟有林素婉珠玉在前,让我对接收女鬼这件事情,没有了心理负担。 况且,这王方游也确实长得祸国殃民。 似乎在我爸看来,我会在人家的撩拨之下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除此之外,我爸判断的依据还有两个。 第一,王方游带我离开了妖皇钟。 倘若不是因为有什么关系的话,平白无故的,别人凭什么带我出来? 第二,我告诉王方游关于佛门转世灵童的事情。 要知道,这件事情,不用强调那也肯定得三缄其口。 这是可欣都懂的道理。 我之所以告诉了王方游,难道不是在男人贤者时间,极度放松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 我顿时无语。 “哎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人家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总之,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等接到转世灵童再说。我想她应该对转世灵童也没什么想法,就算有,这不还有咱们在吗?就凭她,难不成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转世灵童给带走了不成!” 我反手在我爸的胸口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不用担心。 不过,我爸担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他说:“其他的我不管,有一件事情你得给我记住了,咱们家还指着你续香火呢!” 我爸还算是一个传统观念比较重的人。 虽然不至于重男轻女,但倘若我是个女孩子,那大概率我下面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农村人,其实大多数都这样,什么养儿防老,什么延续香火啥的。 就我以前刚上大学那会儿,有一次跟我爸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过。 让我以后不管男孩儿女孩儿,最好都生两个。 虽然没明说,但我能听得出来,那还是指着我生个儿子,搞得就好像有皇位要传承一样。 我说:“行了行了,放心,香火断不了!” 说着,我转身走到王方游身边,笑着说。 “那个王小姐,多谢王小姐带我离开这妖皇钟,我眼下有点儿事情急着去办,王小姐留个联系方式。等我这边事情搞定之后,肯定带你走遍九州!”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寻找转世灵童?” 王方游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想要通过我的双眼,辨别我有没有说谎。 我心说不能吧?转世灵童难不成是唐僧人? 怎么搞得就好像人人都想啃一口似的! 难道说,王方游也对转世灵童有兴趣? 第834章 这个王方游动机有点儿不纯 “转世灵童?什么转世灵童?” 我装疯卖傻不知道。 旁边可欣一听顿时嘟着嘴,人中处还有刚刚干结的血迹,看上去就像个小日本一样。 “师父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随便跟人说呢?” 本来我还打算想个什么办法忽悠过去。 现在好了,可欣这个猪队友,不是等于点明了我们就是在寻找转世灵童吗? 我深吸口气,老是藏着掖着,也不是我的作风。 我说:“对没错,我们就是在寻找转世灵童。但是这跟你没关系!” 我特别强调跟她没关系,就是在提醒她,别动什么歪心思,要不然我会不客气。 “你们寻找转世灵童想干嘛?” 在确定真相之后,王方游看向我们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敌意。 我说:“受故人之托,为佛门延续传承!” 王方游继续问:“你是说,你们是在帮助佛门?怎么证明?你们可有佛门的三件至宝?” 嘶……她居然知道佛门的三件至宝? 不对,她知道佛门有三件至宝这不奇怪,知道的人多的去了。 关键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三件至宝应该属于转世灵童? 并且,她给我一种感觉,她似乎是在验明我们的身份。 倘若是其他人的话,我肯定想都不用想,直接甩下一句:煞笔,有多远滚多远。 不过王方游问起,我在思忖片刻之后,就决定如实相告。 我说:“紫金钵盂和锦斓袈裟现在都在我们手上,至于紫金禅杖,因为暂时用不上,所以没有带在身边。” “我们这一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转世灵童,别说是那些阴阳师在从中作梗,哪怕来的是天妖皇,也要让他有来无回!” 我在旁敲侧击的告诉王方游,别打什么歪主意。 王方游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爸和可欣说。 “我有些话,想要和他单独聊聊!” 我心说,你能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聊的? 莫不是要我帮个忙,带转世灵童去医院割点儿多余的皮下来,你好拿回去炖汤长生不死? 我点点头,示意我爸跟可欣不用担心。 等到他们两个人走远后,我这才开口。 “有什么话说吧!” 王方游眼眸略微压低,看得出来似乎是要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受什么人的嘱托,替佛门延续香火?” 我有点儿好奇,这王方游为什么会对佛门的事情这么上心。 这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对转世灵童有什么想法。 我说:“王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对没错,是你帮我走出了妖皇钟,照理来说我确实应该感谢你!但感谢你是我个人的事情,而你所问的这些问题,涉及到整个佛门的未来,恕我不能告诉你!” 先不管这王方游究竟有没有从我跟我爸手上抢走转世灵童的本事,我先防着一手,终归不会有什么错。 王方游倒是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被劝退,依然保持一脸认真的模样。 “可是佛门的那位至高无上佛?” 我眼皮儿猛地一抽,她怎么会知道? 如果这个人不是王方游,换做其他什么我确定不可能对佛门有影响的人问起。 我想我一定会笑着回答他,对没错,佛门的那那位至高无上佛是我朋友。 这就好比你说当朝天子是我哥们儿一样,脸上有面子。 可是眼下,我却免不了心生疑窦。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倒是没有否认,因为王方游能说出这番话,说明肯定有她判断的依据。 而一个常年生活在鬼母击钵图的封印里,就连外面究竟是哪朝哪代都分辨不清楚的女鬼,她凭什么知道是禅术和尚托孤给我的?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阴阳罗盘,王方游可能是通过阴阳罗盘,这才知道了这些事情。 但是阴阳罗盘在九菊协会的阴阳师手上,而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又和天妖皇有合作。 那么王方游有没有可能就是天妖皇?或者,应该是天妖皇非常信任的人,这种信任可能已经超过了鬼姬。 要不然王方游没有理由知道这么多。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 首先,天妖皇想要攫取转世灵童的灵韵,这件事情是九菊协会的阴阳师田中文野告诉我的,至于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 只能说这些事情,听上去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仅此而已。 其次,天妖皇的目的,本质上应该不是攫取转世灵童的灵韵。 他本质上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挣脱鬼母击钵图的封印。 换句话说,他要的是重获自由,而攫取转世灵童的灵韵,有另外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佛门。 你们曾经把我压在地下千年之久,有朝一日如果有机会,自然是要让你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攫取转世灵童的灵韵,只是天妖皇挣脱鬼母击钵图封印的一种方式。 但并不是唯一的方式。 具体参考鬼姬,她在没有得到转世灵童灵韵的前提之下,依然从鬼母击钵图的封印里走了出来。 同样的道理,天妖皇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 况且这其实也符合天妖皇这种大妖的做事风格,草蛇灰线,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明面上的计划肯定是与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合作,共同谋取佛门的转世灵童。 倘若这个法子走不通,他也有可能在暗地里进行着另外的谋划。 而这个谋划,有没有可能就是妖皇钟? 我大概的猜测是这样的,鬼母击钵图虽然能够封印天妖皇,这是因为天妖皇是大妖的缘故,但是却没有办法封印妖皇钟,因为妖皇钟是个死物。 具体解释起来,就像是天妖皇给自己套了一层伪装,这层伪装就是妖皇钟。 他利用这个特性,让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将妖皇钟连带着他自己,一块儿带出了鬼母击钵图的封印,用这种方式摆脱了鬼母击钵图的禁锢。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应该还不够。 佛门不可能这么笨,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让天妖皇脱困的话,我相信他早就已经出来了。 更不需要与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合作! 第835章 我的推测严丝合缝,逻辑自洽 因此,即便天妖皇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想要利用妖皇钟脱困的话。 但实施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也就是说,他可以和妖皇钟一块儿离开鬼母击钵图画出的监牢,但是他依然是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面的野兽。 这个笼子,自然就是妖皇钟。 他没有办法从妖皇钟离开,这才有了跟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合作的后续。 因为,他要找一个可以替他打开妖皇钟封印的人,或者说,找一个可以把他从妖皇钟里面带出去的人。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我。 也就是说,与其说是王方游带我离开了妖皇钟,倒还不如说是我带她走了出来。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我在闯入了王方游的制造的鬼蜮之后,她并没有对我动手的真正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她还要指着我带她离开。 这么想来的话,我他妈有点儿像棒槌啊。 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是的觉得,我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一直都是我在诱导王方游。 一步步哄骗她,让她带我离开妖皇钟。 可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更大的动机,极有可能是王方游在利用我。 艹,我本来以为我在上面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可突然反应过来,我才是趴在下面撅着屁股,嘴里喊着“雅蠛蝶”的人。 倘若说,我的这种假设成立的话,那王方游就是天妖皇的可能性很高,非常高。 他先是忽悠田中文野那些人,让他们利用妖皇钟罩住我。 实际上就是让我进入妖皇钟内,好顺利的带他离开。 因此,我在被妖皇钟罩住的时候,钟内出现的那些冤魂厉鬼,一个比一个强大。 其目的,也是为了能够激活我体内的精血,因为这是属于佛门的精血。 或许这些精血才是我能够带他离开妖皇钟的根本原因。 当然,可能有人会问,既然天妖皇是在利用我脱困。 那为什么现在他已经脱困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翻脸不认人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非常简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或者说,没这个实力会更恰当一些。 天妖皇这个名字听上去确实牛逼轰轰,颇有几分秒天秒地秒空气感觉。 可实际上回过头好好想想,天妖皇可是已经被佛门封印的上千年之久。 硬要找一个参照物的话,禅术和尚就是参照物。 他当初在柳向晚外公的老宅,好不容易挣脱了双蛇映月的风水局,得以脱困之后,是什么状态? 整个处于残魂的状态,需要躲在我的玉佩里面温养残魂。 换句话说,虚弱得很,任何的风吹草动,搞不好都会让他魂飞魄散。 当然,当初的禅术和尚,之所以躲在我的玉佩里面,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玉佩是道门金丹一分为二所制,因此保留了道门金丹破万法的特性。 禅术和尚正是要利用这个特性,来躲避佛门的搜查。 但不管怎么说,刚刚挣脱封印的天妖皇还很虚弱就对了。 这就是他没有一出来就卸磨杀驴的原因,他需要韬光养晦恢复实力。 或者,他其实依然在图谋佛门的转世灵童。 因为转世灵童的灵韵,大概率能够助他快速恢复实力。 我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内心世界,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他妈现在面对的极有可能是天妖皇诶,老张赶紧过来,弄死这丫的! 王方游依然保持之前那种认真的模样说。 “这么说来,嘱托你那个人,确实是佛门的至高无上佛?” 她这么说,我又有点儿搞不太懂了。 假如她是天妖皇的话,她为什么要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她关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转世灵童在哪儿才对吗? 亦或者想一个听上去冠冕堂皇一点儿的理由,比如,她可以帮我们一起守护转世灵童。 然后借此机会接近转世灵童,进而一点点取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我牙一咬心一横,也不想在心里想那么多,干脆就跟王方游打明牌好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猛地皱紧眉头问。 “你就是天妖皇对吧?” 此话一出,王方游顿时一怔,下巴险些没掉在地上。 “啊?你……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简单就把我的一些想法大致说了一遍。 “说吧,你还想怎么狡辩?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转世灵童,然后找机会攫取他的灵韵。不仅断了佛门的传承,还能让你自己恢复实力对吧?” 王方游面皮止不住的阵阵抽搐,她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居然联想到了这么多。 并且听上去还能逻辑自洽,一时间居然让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哼,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 我双手负背,摆出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模样。 “说吧,是你自己滚回封印里,还是我现在亲手超度了你?” 王方游倒抽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半晌后这才说。 “你会对我有所怀疑,我能理解。我只能说,你会出现在妖皇钟,并且在我的鬼蜮里遇见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或许都不会相信我,但我觉得在你下定论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 说着,王方游伸出拢在长袖中的手,摊开手心伸向我。 我先是有些不屑,不过当我定睛看清楚她手掌心的东西之时,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散发着阵阵金色微光的佛印。 她不是厉鬼吗?手上怎么会有佛印? 这个可能有的人不是非常理解,大概解释一下,厉鬼修行需要阴气和煞气,总结归纳就是至阴至邪的意思。 而佛门包括金刚不败,以及所有的佛门功法,秘术,基本上都是至刚至阳。 换句话说,金色佛印与王方游不应该兼容。 这就好比你看见一团火苗,在水里熊熊燃烧是一个道理。 这他妈根本就不合常理的好吧!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么说来,我之前的推测有问题,王方游不是天妖皇。 那如果不是的话,她又是谁?手上为什么会有佛印? 第836章 引路佛 意思是,我一通分析猛如虎,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个二百五? 手上有佛印的能是天妖皇?这不是鬼扯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方游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说,我会出现在妖皇钟内,不仅仅是个巧合?” 王方游收回纤纤玉手,重新藏在袖中,恢复了端庄静雅的状态。 “我是王方游,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骗你。至于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妖皇钟内。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方游顿了顿,转头问我。 “你知不知引路佛?” 我眉头一皱,微微摇头。 引路人倒是听说过,引路佛是什么鬼? 不光是不知道,我都没听说过。 王方游接着说:“所谓的引路佛,其实就是指引佛门继续往前走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引路佛是佛门的先驱者,应该凌驾在众佛之上,其中也包括那位至高无上佛。” 我咀嚼着王方游的这番话,意思很好理解,如果把至高无上佛比喻成皇帝的话,那引路佛就是太上皇。 就好比三国时期的曹魏,曹操没有称帝,但他是曹魏的奠基者,地位自然是要凌驾在称帝的曹丕之上。 “这跟引路佛有什么关系?这位引路佛又在哪儿?” 王方游摇摇头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宛如谪仙一般的存在,我又岂能知道他在哪儿。当年,我因为化作厉鬼,一怒之下杀了青牛镇所有的人,一时之间怨念滔天,辐射方圆百十里地。过往客商无一幸免,尽数死于我手。” “我相信,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与一般厉鬼的不同之处。”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我说:“你所指的应该是你身上几乎察觉不到的戾气?而不出意外的话,你手上的佛印就是消弭那些戾气的原因?这个佛印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引路佛留下的?” “没错,这佛印确实是那位引路佛留下的,但这佛印不能消弭掉我身上滔天的戾气。这其中费了一些功夫,那位引路佛最终将我安置在妖皇钟内,留下这个佛印的原因,是作为一种凭证。他让我在妖皇钟内等一个人,一个如他一般的人!带那个人走出妖皇钟!” 我的眼皮下意识颤动两下,等一个人,如他一般的人? 我抬手指着自己:“那个人就是我?” 王方游点点头:“没错,那个人就是你!引路佛是在为佛门指引前进的道路,而你如今正在做的事情,不正好如他一般吗?” 引路佛……我感觉头皮有些阵阵发麻,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捋捋清楚。 首先,假如王方游说的这番话是真的,那就有点儿细思极恐了。 那位引路佛消弭了她身上的戾气,让她在妖皇钟内等我。 也就是说,那位引路佛早在上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千年之后的我会被困于妖皇钟内。 这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会知道? 还是说,我的出现其实早就在他的安排之中,早在千年之前,我的出现就已经是注定的? 我正在沿着别人早就已经写好的剧本再往前走? 又或者说,这位引路佛的目的,其实只是之中都和他的名字一模一样,他是在给佛门铺路。 我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我是他计划之中的一枚棋子? 我还联想到了山猫一族,当时我听猫王说起过,他们这一族,也是因为受到了一位佛爷的点拨,所以才举族迁徙到了这里。 这其中的用意其实也很明显,就是为了守着转世灵童。 那如此说来的话,这位点拨山猫一族的佛爷,会不会就是王方游口中所说的引路佛?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甚至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王方游所说的这些话,千真万确,没有半点儿掺假的前提之下。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确实没错,我之前在妖皇钟内,为了取得王方游的信任,有提过关于转世灵童的事情。 她应该可以以此作为依据,知道我在寻找转世灵童。 但这并不能确定,我的目的就和引路佛一样才对。 要知道在寻找转世灵童的多得去了,九菊协会的阴阳师,天妖皇的人。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转世灵童的出现,还会引起很多其他势力的觊觎。 而在这么多的可能性中,王方游凭什么断定,我就是她要等的人? 就不怕信错了人? “从你被困在妖皇钟内的那一刻开始,我其实就有在观察你。你不是佛门中人,但是却能使用佛门的金刚不败!” “仅仅因为这个?是不是武断了点儿?” 虽然佛门的金刚不败,一直以来都只有佛门中人能够修炼。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特殊原因,需要传承,而佛门中人一般情况之下,不可能传承给非佛门中人。 这一点上,我确实是个例外。 可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似乎不太能够认定我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才对。 王方游笑着说:“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你体内的精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属于佛门的精血。里面融入了菩萨、罗汉,还有金刚的精血!而这么强大的精血,你觉得一般人能控制得住吗?如果你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那你在得到这些精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这么回事儿吗?是因为我能够驾驭这些精血,所以我就成了王方游要等的那个人? 可是我也没有完全控制这些精血啊,最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当时是禅术和尚帮我稳住了这些精血,但是后来在日本的时候,迫于无奈的情况之下,体内的精血开始燃烧。 我当时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又是因为禅术和尚的及时赶到,这才化解了危机。 最近这一次,也就是在妖皇钟内,我体内的精血再次熊熊燃烧。 而这一次,我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那种感觉相较之前不那么强烈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是一步一步慢慢儿掌控着这些精血! 金刚不败即便不是佛门中人,只要得到了传承就可以修炼。 但能承受这份精血,却足以说明,我就是王方游要找的那个人! 第837章 妖皇钟的来历 虽然王方游的这番话,从理论上来说,我依然应该保持基本该有的怀疑态度。 可是我总觉得这好像是真的。 如果硬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应该是王方游没有骗我的理由。 我找不到一个她精心编造这些谎言欺骗我的原因。 假如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引路佛的存在。 而这个引路佛也就是当初指引山猫一族迁徙到这里的那位佛爷。 那么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佛门会在千年之后遭遇这样一场浩劫。 甚至,禅术和尚也隐隐知道我与那位引路佛的关系。 王方游能够通过我可以承受佛门的精血作为判断的依据,那么同样的道理,禅术和尚应该也可以。 他未必刚开始就知道,要不然不至于出手帮我控制住躁动不安的精血。 在经过了日本与九菊一派的阴阳师大战一场过后,禅术和尚应该就基本确定了,我就是他托孤的对象。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会做出转世轮回,将整个佛门托付给我的决定。 可你说你这大和尚,如果你提前知道的话,就不能早点儿告诉我一声? 害得我摸着石头过河。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禅术和尚知道,但是却不能说。 因为这涉及到天机,一旦泄露,结果可能也就随之悄然改变。 原理就像之前解释过的,阴阳罗盘做出的预测,因为在知道了结果之后,人为干预,进而使得结果发生改变的原理一样。 “这么说来,你在妖皇钟里面,等了我上千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带我出来?” 王方游点点头。 我继续说:“但这并不合理,你凭什么就那么相信你所说的那位引路佛?” 在认识禅术和尚之前,我一直很享受白嫖的生活。 但是在认识了禅术和尚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白嫖,所有免费的东西,其实都在冥冥中被标注好了价码。 甚至很多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任何事情,在本质上其实都奉行着一个原理,等价交换。 我姑且相信这个引路佛的真实存在,在这场交易中,引路佛想要王方游在妖皇钟内等一个人的出现。 最后的事实证明,王方游做到了。 那么,相对应的,在这场交易中,王方游得到了什么? 或者说,这个引路佛许诺过她什么东西? 不可能仅仅只是答应她,帮她剔除掉身上的戾气这么简单。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引路佛已经帮我剔除掉了身上的戾气,那么照理来说,我可能会信守承诺,在妖皇钟内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 但仅凭于此,就等上千年,又不是在等自己爱人的轮回转世,什么人会有这份毅力。 而且王方游是可以随时离开妖皇钟的,讲道理她早就已经逍遥快活去了才对。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位引路佛肯定是有许诺她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吸引力应该不小。 不仅如此,许诺的这个东西,应该会在她解救了我之后兑现。 这才满足等价交换的基本原则。 王方游双手交叠在小腹之上,气质愈发给人一种端庄肃穆的感觉。 有那么一刻,王方游甚至给我一种错觉。 好像站在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着千年以上修为的厉鬼,而是一尊举止威严的菩萨。 王方游说:“因为一个许诺,不久之后你应该就会知道,我为什么愿意等上千年之久了。” 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这王方游确实能在这其中获得什么好处。 我没继续追问是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方游不打算说。 不过有一点,这女人防着点儿总归不会有错。 一旦发现有什么举止怪异的地方,我就先下手为强。 没办法,这关乎到整个佛门的未来,我可不能马虎大意。 我清清嗓子说:“那妖皇钟呢?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位引路佛会要你在妖皇钟里等我。或者,我换一个说法,可能你会更容易理解。你的身上有佛门的佛印,仅凭这个,你隐藏在妖皇钟内,天妖皇会不知道?会不调查?” 王方游饶有深意的看着我笑着点点头。 “你倒是不笨,但如果你知道妖皇钟的来历,应该就不会感到奇怪了。想必在之前妖皇钟内涌现大量鬼物的时候,你就已经有所察觉,妖皇钟内铭刻着大量的妖文。” 我两手一摊说:“这不很正常吗?” 这是属于天妖皇的东西,就跟道家的符咒一样,你不在上面写道文,难不成还能写佛文? “但是那些妖文正在慢慢融化,对不对?” 见我没说话,王方游继续说:“那是因为,那些妖文只是载体,而不是妖皇钟真正的本质,他只是附着在妖皇钟内的衍生物。涂抹掉之后你就会发现,妖皇钟上真正铭刻的是佛文。事实上,妖皇钟也并非叫妖皇钟,而是佛门的达摩钟。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所指的就是达摩钟。这是佛门的信仰,也是佛门的第四件至宝!” 卧槽,原来这妖皇钟是佛门的东西。 不对,现在不能管叫妖皇钟了,这叫“达摩钟”。 “可是,既然是佛门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到天妖皇的手上?” 王方游挑眉看向我,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刚才看着挺聪明一孩子,怎么这点儿事儿就想不明白了呢? “我问你,天妖皇在哪儿?” “鬼母击钵图的封印下面。” “鬼母击钵图是谁布下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佛门。 鬼母击钵图是佛门布下的,这达摩钟也是鬼母击钵图封印的一部分。 天妖皇在这口钟里面铭刻妖文,将其浸泡在恶罗海城,原因就是想要用恶罗海城的阴煞之气,一步步不断侵蚀影响之它。 然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它送出封印,借此机会来削弱封印的力量。 第838章 气运的承载容器 达摩钟是鬼母击钵图的一部分,那它的作用又是什么?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直接问王方游。 “你既然说这达摩钟是佛门的东西,那它作为鬼母击钵图的一部分,如果缺失的话,封印会不会受到影响?天妖皇会不会趁机脱困?” 要问也不能直接问,这样显得我像是一个不会动脑子,连一加一等于几都要问老师的笨学生。 “达摩钟承载着佛门的气运,它能够将佛门的气运纳入钟内,加固封印。达摩钟的缺失,对鬼母击钵图势必会造成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在短时间之内,还不足以让天妖皇脱困!” “其实,早在前段时间我就有所察觉,佛门的气运在短时间之内,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因为纳入达摩钟内的气运越来越稀薄。当时我便有种预感,佛门可能遭遇了变故,而我要等的这个人,也就是你,应该就会出现。” 我搓着下巴思忖起来,达摩钟的作用是承载佛门的气运。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将鬼和尚屠戮整个佛门炼化的精血,重新以气运的方式归还给佛门。 在此之前我还一直有点儿苦恼,因为佛门的气运不同于一国之气运。 一国之气运可以通过灵兽进行转化,然后将气运化作国运。 但是佛门并没有这样的灵兽,而在接触到了转世灵童的伴生灵兽,也就是山猫一族之后。 我开始有了一些想法,打算利用伴生灵兽为佛门吐纳气运。 可是这个办法并不稳妥,倒不是伴生灵兽不行,而是因为这伴生灵兽太过年幼,心性不稳。 你说它万一哪天一个不高兴闹点儿小情绪,岂不是整个佛门都得跟着它一块儿地动山摇。 因此,我联想到了过往佛门的经历。 佛门从古至今,都给人一种朴实无华,但是却又十分稳定的感觉。 这种稳定不仅仅表现在众僧佛的宝相庄严上,更多的应该还是它的历史,宛如一条没有波澜的长河。 不管朝代怎么更迭,不管风云如何突变,佛门至始至终都屹立而不倒。 这就说明,它有不同于其他任何国家稳固气运的方式。 而我也想过要找到这种方式,只不过没想到,正当我有些苦恼的时候,这达摩钟就送到了我手上。 这也更加让我确信了,我现在正在走的路,其实是别人早就已经写好的剧本,我只需要按照既定的线路往前走就行了。 不过,我现在还有点儿好奇的是,当初那位引路佛,究竟给王方游许诺了什么好处? 当然,这个不急,以后自然会知道。 “既然这样……” 我刚想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勉强先相信你,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给转世灵童接生,这才是重中之重的时候。 突然,就在不远处的山谷之中,一道金色佛光冲天而起。 我们在场几个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边。 只见到,一道约莫能有碗口粗细的金色光柱直冲天际,破开头顶的乌云,光芒万丈。 我眼皮儿微微一跳,我爸的反应最快。 “伴生灵兽要出世了!” 说着,当先一步冲了过去。 要说这天地下很多事情等不了,拉屎拉尿等不了,精库满了要施舍给女香客也等不了,生孩子更是等不了。 眼下伴生灵兽说出世就出世,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紧紧跟上我爸的步伐。 紧随其后的还有可欣和王方游。 我一边跳跃在山间凸起的岩石上,一边在心里暗想,伴生灵兽应该是和转世灵童一块儿出世的。 也就意味着,伴生灵兽出世了,转世灵童也应该出世了? 刚想到这里,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下一秒又一道佛光冲天而起,撕裂苍穹,与咱们眼前的这道佛光交相辉映。 这道佛光,目测来看,足足能有井口粗细。 一时之间佛光将天空的云层晕染,描绘出满天神佛。 转世灵童出世了! 我紧跟在我爸身后两三个身位的距离,我冲着他大喊。 “爸,分头行动,你手上有锦斓袈裟,你先去找转世灵童,这边交给我们!” 我爸扭头冲着我点点头,然后目光在王方游的身上扫了一眼,那是很明显对这个女人不放心的意思。 随即,只听见一声高亢悠长的低鸣声在山谷中响起,一只全身描金彩绘的凤凰振翅高飞。 我爸纵身一跃,潇洒的落在凤凰后背之上,乘风远去。 嚯,这才是主角该有的逼格。 相较之下,我这种只能靠两条腿的,多多少少看上去low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本来也想来个御剑飞行挽尊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三两步脚这都到了,完全没这个必要。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爸这《天工开物》当真是个好东西,回过头想办法学过来。 咱们家的风水之术不能继续往下传,不代表这《天工开物》也不能继续往下传吧。 心里想着,我们两人一鬼已经奔到近前,灌木丛周围聚集着先前四下奔逃,此时重新聚拢,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的山猫。 它们将一只刚刚完成生产,显得有些虚弱的母猫,和一只通体呈现暗金色,双瞳中泛着琉璃光晕的小猫崽子围在中间。 杂草之上,那只小猫崽子努力的昂着脑袋四下张望,母猫十分温柔的替它舔舐着毛发上未干的羊水。 冲天而起的佛光,就是从这只小猫崽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我这下算是搞清楚了,为什么历代佛门转世灵童出现的时候,佛门基本上都要出动所有的菩萨。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着冲天而起的金色佛光,就足够惹眼。 你别说是妖魔鬼怪,就算是一些平日里跟佛门有过节的江湖门派,恐怕也会想方设法的借此机会除掉转世灵童,然后让佛门遭受重创。 我舔舔嘴唇,看向侍立在旁边的猫王说:“你……你赶紧把这特效关了,有点儿太过招摇了!” 我所指的自然是这伴生灵兽身上所散发的金色佛光。 倒不是我担心周围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冲出来,主要是害怕引起气象部门的关注。 到时候,记者们真要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过来,非是要报道一下,反而还有点儿麻烦。 第839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猫王冲着我露出看不懂的表情,传音告诉我。 这玩意儿它也没办法,当初那位佛爷只是说让它们迁徙到这里,或许有相关的术法可以掩盖气息,但肯定已经失传了。 我心说这不完犊子了吗? 正在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管用的法子的时候,却见到,王方游轻飘飘的荡到那只小猫崽子身前。 抬手在它头顶摸了摸,紧接着拿到冲天而起的金色佛光,缓缓收敛,尽数聚拢于那只小猫崽子的眉心之处。 随着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之中琉璃色的光晕一闪,佛光便彻底消失不见。 “伴生灵兽出生之时,天门洞开,进而使得体内的佛光冲天,恰好我掌握了一些术法,可以关上天门。” 额……我有点儿尴尬,你这是把我该干的事情给干了,就显得我很没用。 不过这倒是变相证明了,王方游可能真的是受到了那位引路佛的点化。 要不然手上怎么可能会有佛印,又怎么会掌握佛门才会的术法。 紧接着,王方游双手负背,看着蜷缩在杂草堆里,正如蠕动着婴儿肥的身躯,努力往母亲肚子下面拱找奶吃的小猫崽子说。 “此乃佛门神兽,今日我们要将其带走,带回佛门!” 不是,你这话说得,就好像这是你生下来的崽一样。 像是跟人家商量的语气吗? 我也有想过要把这伴生灵兽带走,高低也算个瑞兽不是。 但人家山猫一族在这里苦苦等了上千年之久,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这灵兽给盼了出来。 能让你三言两语说抱走就抱走? 你好歹给点儿钱啊! 就在这时,我朝着远处的天边望去,只见到另外那边冲天而起的巨大金色光柱,也不声不响的消失。 天空中只留下满天神佛的金色轮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爸已经用锦斓袈裟接住了转世灵童。 他身上的佛光,已经被锦斓袈裟所遮掩。 我见山猫一族,尤其是这只小猫崽子的亲生母亲,在听了王方游的话之后,下意识的伸出爪子。 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兽又往身体里面搂了搂,一副生怕被别人抢走的模样。 果然,母性不论放在任何生物身上都是一样的。 再说了,这可是个独生子,做母亲的当然舍不得。 我清了清嗓子,笑着对那猫王说:“那个是这样的,你也看见了,在你儿子出生的时候,那边也同样佛光冲天。你可知道,那边同时降生的是谁?” 这个不用我多说,猫王也大概能猜到。 “佛门的转世灵童?” 我连连点头说:“没错,那边同时降生的,就是佛门的转世灵童。这也是当初那位佛爷,让你们迁徙到这里来的原因,伴生灵兽和转世灵童是不可分割的,因此这只小兽理应归属佛门。” 我见那只母猫抬了抬脖子,看向旁边的猫王,似乎想说不能就这么放弃这孩子。 见状,我连忙解释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给你们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道理。首先呢,这小兽如果入了佛门,未来肯定宏图大展,至少比跟着你们承欢膝下更有前途,这个你们没办法否认对吧?” 这就好比,明明自家孩子有机会出国留学,但是父母却死活舍不得孩子不让走。 到最后,耽误的还是孩子自己。 小猫崽子的父母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这算是默认了我的观点。 我继续说:“而且,你们好好想想,这小兽入了佛门,那可是跟着转世灵童的,陪太子读书,以后就是太子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大概就属于贴身侍卫的角色!不管是钱途、还是前途,那都是非常光明的。” “当然,我也能理解你们不愿意跟孩子分离的心情,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们骨肉分离。眼下你们的族群数量,也就这么七七八八,数量不多。因此,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跟我们一块儿离开,专门给你们建一座庙!这就叫,一猫得道,全家升天!” 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除了有不愿意看着人家骨肉分离以外。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这刚出生的小猫崽子,以前可没有养过的经验。 与其三天两头的往宠物医院跑,这种打针挂点滴,倒还不如直接就把这一群猫全给接走。 什么猫粮狗粮,那也没有母乳来得扎实。 况且,这些山猫的族群数量因为被之前阴阳协会的人荼毒之后,已经不多了。 满打满算,可能也就两手之数。 带出去,哪怕天天吃猫罐头,也花不了几个钱。 说不定,城里面那些被养得肥头二胖的老鼠,它们反而更喜欢。 我这个办法可谓是两全其美,山猫两口子听完之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可欣在旁边小拳头一攥说:“太好了,我早就想养一只猫了!” 说着,弯下腰直接就将那只小兽从母亲的怀里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衣服裹着,搂在怀里。 那小猫崽子“喵喵”叫了两声,嘴角还残留着些许乳汁。 我笑着对山猫一族的所有猫说:“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们收拾一下,在村口等我们,到时候一起离开。”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们两人一鬼就顺着山路往村子里面赶。 在走到珍珠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的这就看见,院子里面围满了人。 我心说,别人家生孩子你们凑什么热闹? 还是说,都是因为冲天而起的佛光给吸引来的。 “让开让开,围在这儿干嘛?欠收拾是吧?” 可欣在人群外面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可欣,一个个赶忙像退去的潮水一样,自动分到两边,与可欣拉开距离。 在这山沟沟里,可欣那可是凶名远扬,谁也不想随便招惹这瘟神。 传闻说,一个眼神不对,那巴掌是说来就来。 我跟在可欣身后,长驱直入的走进院子,这就看见,我爸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用袈裟包裹起来的婴儿。 第840章 这一家人全都该死 院子里,珍珠一家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爸,尤其是家里的两个男人。 手里拿刀的拿刀,握棍的握棍。 大概情况我也能猜到,人家家里面有孩子出生,你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就把别人孩子抱在怀里,人家能乐意? “怎么回事儿?” 我挑眉看着珍珠一家人问。 那个年长一些的老头子,冲着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我愣是没听懂一个字。 还是院子里面的其他人帮忙给翻译了一下。 “他说,这是他们家的孩子,谁也别想带走。说什么也不行!” 我寻思着,这事儿不管怎么说,尽管别人可能买媳妇借种这事儿不合法。 但是归根到底这还是确确实实应该是别人家的后代,咱们要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直接给抱走,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讲道理了些。 要知道,他们可不像山猫一族那么好忽悠,我也没办法把他们一家子人全都接出去。 养几只猫和养几个人那是两码子事儿。 在赶过来的路上,我就有在心里想过怎么解决这个注定需要面对的问题。 当时我想到的办法是要不然就直接给钱得了,三万五万、十万八万的只要这家人开口,我就照单全收。 我说:“咳咳,那个别的我也不说,主要是说了你们也未必能懂。这个孩子对于我们来说很重,非常重要,我们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个孩子。所以呢,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个孩子我们都要带走。” “只是,我个人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同意会比较好,提个条件吧,要多少钱?我们把这个孩子带走,他跟着我们,比跟着你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享受更好的生活条件。” 我这样说已经很讲道理了,要知道我们完全有能力从无视这里的任何人,把人给带走。 旁边那个当地翻译把我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本来我以为这家人应该会心动,至少也得听一下我们的报价才对。 毕竟,有可欣在我们这一波人,在当地人的眼中就如同蛇蝎。 能不与之发生冲突,就尽量不要与之发生冲突,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没有了可以再生! 但真要是惹怒了可欣,搞不好一拳一个,全都得排队过奈何桥。 可我还是低估了孩子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对,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一个儿子对于他们来说的重要性。 这些人把“传宗接代”这四个字看得比谁都重,你要说我爸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女婴。 咱们甚至都不用跟他们谈条件就能轻而易举的带走。 但偏偏这就是一个带把的,自然是要死咬着不放。 反正这一家人就是半步不退,摆出一副,要带走孩子就先弄死他们的模样。 这时候,一向话不多的我爸突然开了口,一开口就惊得我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 “他们要是不同意,就直接杀了!” 啊?这是老张能说出来的话? 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的心目中我爸应该算是一个心慈人善的人。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刚才看见我爸,我就觉得他的状态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就好像经历了什么颠覆人生观的事情,对他造成了非常强烈的心理冲击一样。 不光是我,就连可欣都觉得有点儿诧异。 这话她可欣说出口,没问题,完全符合人设。 毕竟杀人对于可欣来说,也不是头一次,基本上就跟在游戏里面拿个人头一样,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况且,这里全员恶人,随便拉一个出来,哪一个不配去死的? 但是这话偏偏是从我爸口中说出来的,这在我们看来,就很不合常理。 可欣挠挠头,两步上前,跟我爸并排坐在门槛上,顺手从他怀里接过转世灵童,伸手在有些褶皱像个小老头的婴儿脸上捏了捏。 我问:“爸,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时候,珍珠一家人还在喋喋不休,虽然我们听不太懂,但是大概能明白,这是要我们把孩子还给他们。 可欣不善的眸光扫了他们一眼:“闭嘴!” 该说不说,可欣的压制力还是很强的,几个人当即低头闭嘴,只是嘴唇微微嗫嚅,想说又不敢说。 我爸深吸口气,看向可欣怀里的转世灵童说。 “这孩子的生母死了!” 嗯……这孩子的母亲死了?也就是那个叫珍珠的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我大概把这个信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 我能想到的,大概是珍珠在生孩子的时候,遇上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难产、或者大出血什么的。 这山沟沟里面,因为没有及时有效的医疗救助,生母因此死去,甚至一尸两命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要不然古时候也不会有女人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说法。 所以,是因为老张看见了这一幕,所以留下了心理创伤? 照理来说也不应该啊,这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人,怎么这点儿事儿就就见不惯了? 而且还能说出,要杀了这家人的这种话。 我爸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用充斥着愤怒的眼神看向珍珠一家三口。 “我亲眼看见,是他们杀了那个女人!” 闻言,我和可欣两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一家人在发现珍珠羊水破了,大出血之后,也知道这是马上就要临盆了。 紧接着一家人就张罗着烧热水,准备接生。 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孩子愣是没有给生出来。 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遇上了难产。 要是在医院的话,医生肯定会立马安排从顺产变成剖腹产。 只是这山里面的条件不允许,在这样拖下去的结果,孩子肯定得活活被憋死在肚子里。 你说这肚子里是个女孩子也就算了,可万一是个男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些,一家人牙一咬心一横,从厨房拿来磨快的刀,硬生生就给珍珠开了膛。 那孩子被取出来的时候,脏腑流得一床都是的珍珠还没有咽气,就那么死死的瞪着满手是血的三个人。 第851章 功成身退 “哗啦!” 我好像听见了三观被震碎的声音。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时间,我这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 这一幕我尚且没有亲眼目睹,仅仅只是耳闻就已经如此。 可想而知,老张已经算是比较克制了。 可欣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回过头就想给这一家人一顿拳打脚踢,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我这会儿也因为这些血淋淋的现实,心里气血翻涌,甚至于杀了他们都不足以惩罚他们的罪。 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们,人之初、性本善,可越来越多的事实告诉我,人性的恶一次又一次的越过道德的底线。 他们恶得纯粹,恶得没有任何底线。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阵迎风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席卷而来的是毫无挣扎的凌冽杀气。 “该死!” 低沉的嗓音从堂屋的方向传来。 下一秒我看见,站在院子里珍珠家的三个人魂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拖拽出身体,在半空中勾勒出三个人形的半透明轮廓。 随即,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泡沫,炸散成肉眼不可见的碎片,湮灭于无形中。 只剩下身躯的三个人空洞洞的双眼无神瞪得滚圆,像是被瞬间抽空一样,委顿在地。 这…… 我这心里忍不住“咯噔”声,这说动手就动手?这么干脆利落?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动手的并不是可欣。 显然,以可欣的性格,她更倾向于上去肉搏。 而且,她也没有这种高端的招数。 刚刚出手抹杀三人的居然是王方游。 我本以为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在旁边看热闹就行。 谁能想到,在听了我爸说的那些话之后,她居然悄无声息的穿墙进里屋,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之后,这才有理有据的冲出来,代表正义惩罚了恶人。 你这股子挡都挡不住的愤青劲儿,跟可欣相比较起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对,这就是加强版的可欣。 我嘴唇微微抖了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老铁666?” “你怎么能这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在这一刻,王方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似乎莫名伟岸了几分。 她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感同身受的仗义出手,这说明她的心是暖的,这一点打破了我对厉鬼的固有印象。 王方游看了我们一眼,抬手长袖一挥。 又是一阵阴风浮动,整个院子里面所有人随着阴风掠过,无声倒地。 我赶忙抬了抬手:“不是,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啊!” 我以为王方游这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杀红了眼,一怒之下,这就把所有人全给杀了。 王方游回头瞥了我一眼:“只是晕了而已,死不了!走吧,我已经替他斩断了俗世纠葛,往后才能潜心修炼!” 嘶……是这么回事儿吗? 是这么斩断的吗? 不过回头好好想想,这转世灵童好像又拿到了爽文男主的标准剧本,众所周知开局父母双亡的人,通常都不简单。 只是你这替别人斩断俗世纠葛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 别说我爸看了惊得合不拢嘴,就连可欣这种莽夫都一脸震惊。 这叫什么,能动手的就绝不多哔哔。 倒是话又说回来,有时候干净利落的作风,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很多麻烦。 就比如眼前,珍珠这一家子人该不该死,毫无疑问,罄竹难书。 王方游直接出手杀了这一家子有没有问题? 你让十个人来评判,可能有九个人会拍手称快。 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那就是一代女侠。 唯一可能存在的问题就是,即便这一家子人该死,也不应该王方游来出手。 很多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地方存在什么问题。 就拿眼前这事儿来说吧,你要是杀了这一家子人,照样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尽管他们在法律的裁定范围内,本来就该死。 但你没有行使法律的权利。 现在王方游直接出手解决掉他们,又大手一挥让围观的吃瓜群众尽数陷入昏迷,这就给我们解决了很多麻烦。 至少不用多费口舌跟这些人解释,直接达成目的,带着转世灵童跑路就行了。 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监控,即便这里的人报警,到最后也多半没有结果。 我们三人一鬼,不对,现在应该是四人一鬼。 转世灵童尽管是个婴儿,那也是个人。 可欣怀里抱着转世灵童,伴生灵兽也被一块儿裹在袈裟里,一人一兽,睡得正香。 即便过程有些波折,但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 我们先是去阿秀家,接到阿秀和她儿子,之前答应过要把他们带出去。 这边阿秀他们倒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当然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 毕竟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阿秀都愿意把这里的记忆,全部留在这里。 就当着是一场做了很长时间的梦。 “走吧!阿秀婶子!” 站在院子里,我看见阿秀牵着儿子的手,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个困了她半辈子的房子。 这里有她最好的青春年华。 擦掉双眼中溢出的泪水,阿秀头也没回的朝村口走去。 走到村口的时候,山猫一族也在猫王的带领下等候多时。 我清点了一下,大大小小一共就剩下九只。 阿秀见了这几只山猫,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说什么不吉利。 山猫拦路,这在当地可是非常忌讳的事情。 毕竟山猫吃人的传闻,在当地深入人心。 一般人见了山猫,那从来都是绕着走的。 我笑着两步上前说。 “不用害怕,你们当地关于山猫吃人的传闻,其实都是谣言。它们也是受害者,这一次是要跟我们一块儿离开。” 上百年以来,这里的山猫都在背黑锅。 真正杀人的,其实是当地人重男轻女的执念。 人心有时候比妖鬼还要可怕。 我冲着几只山猫招了招手。 “猫王赶紧跟上!” 可惜你不会唱歌,要不然肯定给你开场演唱会! 第852章 出山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饥肠辘辘)的走在唯一的一条进山公路上。 也就是之前我们来的时候,遇上塌方的那条路。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在之前塌方的地方,看见了可欣那辆沃尔沃。 这地方人少,再加上村子里面最近这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没有人出山。 自然也就没有人打这车的主意。 当然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开不走。 我们五个人刚好挤一车,猫王带着其余的山猫被安排在后备箱的一个纸箱子里。 王方游则是躲进了妖皇钟,可欣开车,我怀里抱着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坐在后排。 山路崎岖摇来晃去,没有经常坐车的阿秀母子俩晕车比较厉害,一路上不知道停下来吐了多少次。 实际上,你别说是他俩了,就算是我,这会儿也被要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当然山路不好走,七拐八拐的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的原因还是可欣这丫头一个劲儿的踩油门儿。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急着出去吃饭。 大概是因为我们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抵抗晕车上,倒是忽略了后备箱里面的几只山猫。 等我们抵达出山的第一个名叫平窝的小镇的时候,我打开后备箱一看,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几只山猫就跟就跟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臊眉耷眼没精神。 呕吐物和排泄物更是弄得到处都是,粘附在毛发上,看上去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我单手撑着后备箱,哭笑不得的看着几只山猫问。 “不是,我说你们晕车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啊?” 那猫王情况相较而言算是最好的一个,舔了舔猫爪,又捋了捋自己身上的毛告诉我,它以为坐这玩意儿都这样。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下来透口气,接下来的这段路以高速居多,晕车反应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 我对可欣说:“可欣,你去看看哪儿有吃的,咱们先把饭吃了。” 可欣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点头:“我已经看好了,从这边走,前面一百米左右,然后左转那条巷子里有一家炖猪蹄儿,我们就去那儿吧。” “不是,你什么时候就已经把这些事情打听清楚的?” “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想来心细,我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攻略,其中就包括每个地方有什么补给。这个小镇上的炖猪蹄儿那可是一绝!”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可欣还是很有天赋的,只不过天赋用错了地方。 我让可欣先带我爸和阿秀他们去吃饭,我去超市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过来。 可欣点点头,大手一挥,示意大部队跟他走。 阿秀的儿子大概是第一次出山,看着周围那么多人,马路那么宽敞,房屋更是比他们村子里面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一时之间就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好奇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畏首畏尾的胆怯。 拽着自己母亲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相较之下,阿秀的情况自然是要好上许多,不过还是因为与世隔绝的时间太长,外面的世界在她的印象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难免也会显得局促不安。 好在有可欣这个到哪儿都是地头蛇的伪本地人带路,他们倒是也不用跟人打交道,跟在后面让干嘛就干嘛就行了。 我把怀里的转世灵童交给了我爸,回过头又对猫王说。 “猫王,你们就在车附近,别跑远了,要是有人靠近,你们就躲进车底下,我上那边买点儿东西,马上就回来!” 猫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从驾驶座中控台的数据线上拔下自己已经充满电的手机。 先前因为晕车的关系,我倒是没怎么关注,解锁后看了一眼,手机信号已经恢复。 微信里面有几条无关紧要的信息。 胖子他们在聊天群里面的日常灌水,还嚷嚷着要去九度放松放松。 看样子上一次静水山庄的事情,应该是没有调查到他们头上。 想来也是,这种案件的侦破哪儿有那么容易。 我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超市,先是买了一些水,一个小点儿的洗脸盆,还有一些午餐肉和罐头之类的,另外还买了一条毯子。 付完账之后,我又管超市老板要了两个大点儿的纸箱。 再次回到车旁边的时候,几只山猫正在路边的沙子里面打滚儿,看样子好像是在洗澡。 不过因为先前毛发上有呕吐物的关系,现在又粘附着沙子,看上去就更脏了。 我深吸口气,回过头等安顿下来,高低也得去宠物店洗个澡。 还得驱虫、注射疫苗什么的。 我把那个小点儿洗脸盆放在地上,往里面倒了几瓶矿泉水,招呼几只山猫过来喝水。 几只山猫看样子应该也确实是有些渴了,“吧嗒吧嗒”的围在盆子旁边喝了起来。 我打开罐头和午餐肉,倒扣出来放在纸板上。 “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先将就着点儿,回去之后再给你们整点儿像样的。” 猫王对此表示感谢,率先上前尝了一口,咀嚼片刻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紧接着其余山猫一拥而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它们在山里面风餐露宿,饥一顿的饱一顿,哪儿吃过这种经过调味的食物。 现在一尝还有味道,那简直就是世间美味。 见到纸板上的罐头被吃得差不多了,我又倒了一些,关上车门叮嘱它们不要跑远了,有危险就躲进车底下,随后便带着一条毛毯找可欣他们去了。 我到的时候,炖猪蹄儿还没有上桌,桌上只有少许的卤菜,卤猪头肉,卤鹅,卤鸡脚鸭脚,还有一碟花生米。 我爸一颗一颗的用筷子夹着花生米,腿上放着两个孩子。 阿秀母子俩也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反观可欣那可就不客气了。 前后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她满嘴是油,面前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骨头。 而且全都是那种嚼不动才吐掉的骨头。 不过想来也对,这丫头,应该是饿坏了! 第853章 这是个麻烦事儿 我把在超市买的毯子递给我爸。 “再裹一层毯子。” 除了更保暖以外,另外一个原因还是为了遮住里面的袈裟。 毕竟这年头,袈裟这玩意儿在城市里面并不多见。 用袈裟裹着一个孩子,多多少少会更引人注目。 咱们吃饱喝足后,重新回到停车的地方。 大事儿倒是没发生,猫王带着其余的几只山猫,吃完过后隐匿在路边的绿化带里面,看着不远处几个大妈跳着广场舞。 小事儿却在所难免,可欣刚准备打开车门,找个就近的加油站加油,结果手刚碰到车门,就忍不住臭骂了一句。 “卧槽,是哪个挨千刀的?” 车门上贴着一张乱停乱放的罚单。 平日里这方面的事情,可欣其实一直都很注意。 这一次,首先因为在山里当了几天野人,没有好好吃什么东西,确实给饿坏了,所以有些着急。 其次,考虑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远离市区的小城镇,估摸着应该在这方面管理不是太严,因此并没有注意。 谁知道,吃个饭的功夫回来,罚单就让人给贴上了。 可欣怒气冲冲的在车轱辘上踹了两脚,想找人理论都找不到人。 通常情况下来,交警在贴这种乱停乱放罚单的时候,都会提前给车主打电话。 如果能够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挪车,态度端正一点儿,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可欣根本就没有在车上留电话号码。 别人就算是想打电话通知,也根本就没办法。 我说:“算了,多大点儿事儿,回过头把罚款交了不就行了吗?” 话虽然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但可欣却依然在喋喋不休。 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就好比男人去买烟,多贵的烟都不会觉得贵,但是你要他花一块钱买一个打火机,他肯定肉疼。 罚款对于可欣来说,就好像是肉包子打狗,不仅有去无回,而且毫无意义。 我们重新给车灌满油,打开导航之后,进收费站就上了高速。 刚上高速,阿秀母子二人就又开始昏昏沉沉,靠在旁边抵抗晕车。 我爸抱着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猫王它们还是被安排在后备箱。 我拿出手机,翻找一圈后,在通讯录里面找到了徐建的电话,果断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一阵子后,徐建的声音传了过来。 “咳咳,喂,又遇上什么事儿了?” 这倒是徐建的口气,好好回想一下,自打我们认识以来,我主动给他打电话,基本上就意味着肯定有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因为有什么正事儿的话,我也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煲电话粥。 我“嘿嘿”一笑说。 “老徐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总是把你当工具人一样。” “难道不是?” 电话那端,响起打火机的“啪嗒”声,徐建点燃一根儿烟问。 “说吧,又是啥事儿?” 我倒是也没跟他客气,简单就把我们这一次遇上的这些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现在阿秀婶子母子二人就在我身边,你毕竟以前是在体制内的,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比较有经验,我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肯定是试着寻找一下阿秀以前的家人,如果还活着的话。 但这一切的前提,应该是建立在,不会暴露我们在山村里面所作所为的前提之下。 倒不是我敢做不敢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多条人命,真要是被立案调查,我们指不定的来个死刑立即执行。 徐建沉默了好半晌,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说。 “你小子,怎么总是干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刚擦完屁股,你又拉一裤裆。” 顿了顿,徐建接着说:“你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唯一可能暴露的其实就是你身边的那两个人。只要他们不说,一切都好办!你好好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到时候就说你们是在偏远的乡镇恰好碰见他们逃难出来就行了。至于帮这个阿秀寻找祖籍地的事情,你到派出所去就会有专门的人办理这些事情。” 阿秀在被拐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岁出头的大姑娘了。 所以她应该记得她以前家住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等等相关的具体信息。 就算是这些年,因为拆迁等等原因导致人口有所流动,但只要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配合,想要找到以前的家不算太难。 挂断电话之后,我看了一眼已经陷入熟睡的阿秀母子俩,这些事情还是等咱们到了把他们暂时安顿下来之后再说。 我双手枕于脑后,看着正在开车的可欣说。 “可欣,回过头阿秀婶子的事情就你去办吧,咱们派出所也有熟人。” 我说的熟人自然是钟丽艳,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钟丽艳是个愤青,到时候她要是知道阿秀被拐卖的事实,会不会头一铁就追查下去? 到时候我们的事情,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可欣刚应了一声,我又立马说:“不行,不能找钟警官!随便找一个不认识的,只要能找到阿秀婶子的家人就行。” 可欣脑子简单,不明白我这样安排的原因,不过也不想费脑细胞去想,照做就行了。 回过头我又问我爸。 “爸,咱们能不能在我们当地组织建一个小庙啊?你看猫王它们也需要安顿不是!” 把孩子领回家,在我妈那边就已经不好解释了,要是再领一群猫回去,我妈肯定得炸开锅。 我爸说:“这事儿好办得很,回去后我联系一下当地的阴阳先生,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 说到这里,我爸扭过身看着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问。 “我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儿,大事儿是这个!” 他看了看怀里的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 小猫崽子带回家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年轻人心血来潮养个宠物什么的,也再正常不过。 关键是这转世灵童怎么办?难不成也当宠物养着?这是个麻烦事儿! 第854章 锅再黑,也只能背着! 该说不说,我倒是一门心思都想着怎么保住转世灵童,还真就没有好好想过后续该怎么办。 现在佛门已经不复存在,还指着他重新让佛门发扬光大呢。 所以,不存在把他归还给佛门这个选项。 当然,也不是说天底下就没有佛寺了,净水寺可不就是佛寺吗? 而且禅术和尚的肉身还留在净水寺呢,理论上来说,把转世灵童送到净水寺也不是不行。 可关键是,咱们给送过去,告诉他们,净水寺的那些和尚信不信倒还两说。 就算是信了,不也就等同于昭告天下,佛门的转世灵童在净水寺吗? 尽管说阴阳协会的人不至于有什么想法,但却并不代表完全没有任何危险。 首当其冲的就是天妖皇还会不会有什么动作?以及江湖上另外一些与佛门有过节的门派,会不会借此机会在背地里使坏? 当然,我可以把达摩钟留下,让王方游帮忙看着。 我相信在引路佛给她的承诺还没有兑现之前,她应该还是比较愿意做这个贴身保镖的。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王方游虽然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别的目的。 但毕竟我对她还是信不过,不能这么冒险。 再加上,王方游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不够保险。 因此最好的办法,毫无疑问就是先接回我家。 我们家的防御力量,恐怕就算是地府的阴司来了,也得毕恭毕敬。 除了我不说,还有我爸,还有王方游,还有可欣,包括猫王他们。 当然,等过段时间,还有一个林素婉。 就这种战斗力,你就说等闲的势力敢不敢靠近就完了。 只不过带回我家,也同样是个麻烦事儿。 先不说上户口的问题,单单就我妈那一关,可就不好过。 我戳着下巴问:“那怎么办啊?送孤儿院?不行不行……主要是没办法解释这孩子哪儿来的……” 正当我苦思冥想,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什么太好办法的时候。 我看见,我爸和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副老司机做派的可欣相互对视一眼,福至心灵的一笑。 我爸说:“先前你在去超市的时候,我们已经简单商量过了,所有办法里面就只有这一个最靠谱。这个孩子呢,就是你的,这样无论怎么样都能解释的通。” 我脸顿时一抽。 “啊?什么就成我的了?你的意思是说,说成是我儿子?” 可欣噘噘嘴说:“对啊,你和禅术大师同生死共患难,这是他的转世灵童,你像父亲一样照顾他,有什么问题?” 我爸也跟着帮腔。 “没错,你想啊,我们突然抱个孩子回去,你妈肯定得问吧。这怎么解释?说成是捡来的,她能给留家里?说成是我的,她能马上冲进厨房拿刀砍了我。所以,只能说成是你的,你把这关才能过!” 我眨巴眨巴眼睛,细细琢磨了一下,你还真别说,还真就像那么回事儿。 我说:“那孩子他妈呢?他总不能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吧?” 可欣清清嗓子说:“这个我们已经都替你想好了,孩子他妈就是师娘。”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利用禅术和尚留下来的琉璃瞳,以及早就已经布置在净水寺冰川下面的佛门阵法,替林素婉还阳。 到时候,这孩子的妈不就有了吗?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半推半就的点了点头。 诚然,这孩子肯定不是林素婉的,这要是我跟别的女人生的,林素婉还阳之后,也指不定得跟我妈一样,捏着菜刀追我十八条街。 但这个孩子是转世灵童,我只要和林素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相信她还是能接受的。 办法敲定之后,我们回去之后,先是给阿秀母子二人找了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接下来关于帮他们找寻家人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可欣。 我和我爸则是带着转世灵童以及伴生灵兽,还有猫王和王方游,心惊胆战的回了家。 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妈不在,搁外面打麻将呢。 我爸让我先把孩子抱楼上我房间里去。 我一切照做,又让猫王他们暂时先在家里的空房子里面落脚,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我妈的回家审判。 果然,不多一会儿的时间,这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随后,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的上楼。 走近了这才听见我妈刻意压制的声音。 “哎呀,真就是这么回事儿?元子的孩子?” 我爸说:“对啊,不用怀疑了,肯定就是元子的。” “嗨,这死孩子,不声不响的,给老娘弄这么个麻烦回来。” 走到门边,我妈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直接拧动门把手推门走了进来。 我一个激灵,从床边站起来,也不知道该说点儿啥,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明明就知道这是黑锅,但没办法,你还偏偏就要给备好了。 我妈扬了扬手,但最终还是没给我落实到身上。 “回头再收拾你,滚开!” 我很识趣的滚到一边儿。 我妈两步上前,小心翼翼的俯身上前,轻轻牵起盖着孩子的毯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知道自己肩负重任的关系,所以坚强得让人觉得心疼。 一路上也不哭也不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睡觉,但是没让人觉得有多麻烦。 唯一有点儿让人觉得不适的,就是换尿不湿。 我们几个人轮流捏着鼻子换。 我妈微微笑着用手摸了摸红润温暖的小脸蛋儿,就跟那真是她亲孙子一样。 “哎哟,你说你们,怎么连件衣服也不给人家穿啊?” 这时候我妈才发现,那孩子没穿衣服。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都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 我妈扯了扯锦斓袈裟,眉头紧紧皱起。 刚想回过头吩咐我,去买点儿小孩子穿的衣服,突然眼睛的余光发现,那袈裟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在往外拱。 定睛一看,一个小猫从里面探出脑袋,吓了我妈一跳。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赶忙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解释。 “那个……那个是我养的……宠物!” 我妈一听,火冒三丈。 “宠物……宠物!都当爸的人了,你还养宠物,还把这东西跟孩子裹在一块儿!” 一边说,一边暴风骤雨般的巴掌“噼里啪啦”的往我身上招呼! 第855章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以前我倒只是听说,现在总算是让我亲身体会了,什么才是隔辈亲。 就我妈现在这模样,那是有了孙子,儿子都不亲了。 只见她一把揪着那小猫崽子,随手扔在旁边的地上。 得亏这小猫崽子身上肉多,在地上翻滚两圈后,似乎有些疼,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赶忙上前一把抱起伴生灵兽,这玩意儿那可是人家山猫一族苦苦等了上千年的宝贝疙瘩。 你就这么给人家扔来扔去,要是让山猫一族的看见,那还不得心疼死。 当然,我妈并不知道这些,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我怀里的小猫崽子说。 “你要养就给我收拾好,再让我看见跟孩子裹在一块儿,我一脚给踩死。” 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我只能嫣儿头巴脑的频频点头。 说也怪,这伴生灵兽刚从转世灵童身边拿开,那孩子就“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妈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轻轻拍着那孩子的小屁股蛋儿,哄娃时候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喔唷,乖……不哭……不哭啊!” 一边说,我妈一边伸手用手指头放在孩子的嘴边。 只看见,小破孩儿伸舌头含着我妈的手指头吮吸起来。 我妈扭头看着我说:“孩子饿了,还不快去拿奶!” 我连连点头,像是犯了错急着要弥补的孩子,麻溜的打开我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盒儿童qq星,插上吸管就递了上去。 “给,快点喝!” 我妈一看,霎时间脸都绿了。 抢过那qq星儿童版就往我脸上砸。 “你就给孩子喝这个?” “不然呢?这不就是儿童版的吗?” 我妈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人家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爹。这是婴儿……婴儿能喝这个?奶粉啊,母婴店去买!” 该说不说,这个锅还真就不该我来背。 本来刚开始我们出山之后,这孩子哭闹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可能是孩子饿了。 当时我也想着买奶粉来着。 毕竟俗话怎么说得来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电视里面的小孩子都是抱着奶瓶喝的,时不时的也会看见一两条有关奶粉的广告。 但我们也不太懂,毕竟没太有这方面的经验。 可架不住我们这个团伙里面有个大聪明可欣。 她告诉我说:“师父,你也太out了,现在谁还冲奶粉啊?你想想,又要温水,还要奶瓶,还掌握不好比例。现在人家都喝现成的!” 就因为这句话,我们才买了儿童版的qq星。 之前也喝了好几回了,没见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到我妈这儿就不行了? 我说:“这个……这个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奶!” “都是奶……都是奶……你眼睛瞎了啊,这上面写着三到五岁孩子喝的,他才多大?” 我爸没忍住在旁边偷笑起来,刚笑出声,aoe技能说到就到。 “还有你,你还好意思笑!元子不懂这些,你也不懂?” 我爸苦笑着摊开双手:“我就是个木匠,哪儿懂这些!” “木匠……木匠,我看你不是木匠,你就是块木头!” 数落完我爸,我妈又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我。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买奶粉啊!” “哦哦哦!” 我像是逃离战斗核心区域一样,一溜烟儿的抱着半身灵兽就冲出了房间。 刚跑到楼下的院子里,又听见我妈站在楼上的窗户边,冲着我嚷嚷。 “要买进口的,国产的有三聚氰胺,别嫌贵,我待会儿给你转钱!另外,再买两身衣服,你跟人说多大的孩子他们就懂,还有尿不湿也要买!你们现在用的这个不合适,有点红屁股!” 我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这些事儿吧,还是我妈更懂。 我拿起电话给刚子打了一个。 “喂,在不在家?” “没呢,在镇上斗地主!” 刚子现在兜里有点儿小钱,已经提前过上了退休养老的生活。 别看一副不思进取的模样,就那宝马车往外面一开,能够搭上的妹子还真不少。 他以为我给他打电话,是要说关于上一次运营永乐剑的分成,马上扔掉手上的牌,走到一个相对比较安静一点儿的地方说。 “元哥什么事儿,你说!” 他其实一直心里都惦记着那笔钱,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但又不好追着问,所以一直都没给我打电话。 我说:“你赶紧回来,送我去买点儿东西!我在家呢!” “行行行,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我就开始不快不慢的往村子外面走。 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 我爸的电话几乎秒接。 “喂,爸,现在什么情况?” “没什么事儿,那孩子好养活,已经不哭了!对了,那半身灵兽呢?” 我说:“我放杂物间了,有它爹妈看着,你别让妈发现它们就行,回头给它们送点儿吃的喝的过去!” “我知道了!” 说完我又说:“爸,你可别让我妈把那袈裟给扯开了,佛光冲天,影响不好!另外,那转世灵童跟伴生灵兽又不能分开,你还得想个办法让我妈接纳那小猫崽子才行!” 电话那端,我爸揉了揉鼻子说:“你放心,那转世灵童的佛光,一天之后就会收敛,现在就算取下袈裟也没事儿。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你妈接受那小猫崽子!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接受不了!” 顿了顿,我爸接着说:“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样,你得先想办法把孩子妈给找回来。我跟你说,你妈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先前气得不行,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逗孩子,让叫奶奶了!你抓紧时间,把孩子妈给带回来,到时候你们自己带,那晚上转世灵童不就能跟半身灵兽睡一个窝里面了吗?” 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我要不把孩子妈给领回来,我妈肯定不放心让我带孩子。 而现在转世灵童和半身灵兽都还小,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我确实应该抓紧时间。 第856章 咱也是当爹的人 刚子风驰电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狂奔回来,在路上碰见正往外面走的我。 一个急刹车,摇下车窗,刚子冲着我咧着牙“嘿嘿”笑着。 “元哥,最近上哪儿去了啊?也不见你人!我还以为你替我们扛下所有了呢!” 在刚子的印象里,我还因为静水山庄的事情,被官方介入调查,说不定已经招了。 再加上就连可欣也联系不上,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 他正在想着要不要跑路,恰好这个时候,我就回来了。 刚子掉过头,我打开副驾驶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找一家母婴店,我要买点儿东西!” 刚子一边旋转着方向盘,一边皱着眉头问我。 “母婴店,你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孩子啊?嘶……你爸妈又给你添了个弟弟妹妹?”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妈现在算是大龄,还没到不能生的年纪。 搁前几年,家里面想要生个儿子的,四十多岁当妈的可不少。 不过一般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种事情不提倡。 因为大龄产妇,生出的孩子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转念一想,生孩子也得十月怀胎不是。 前两天他还看见我妈打麻将呢,肚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说:“瞎说什么呢,那是我儿子!” “吱!” 一听这话,刚子一脚急刹车,险些没把我扔前挡风玻璃上去。 “你儿子?你啥时候有个儿子了?” 我赶忙系上安全带,不满的斜了刚子一眼:“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儿子了?我就活该以后做孤寡老人是吧?私生子!” 现在既然给了那孩子一个身份,那等闲人我就不能说实话,坐实了那就是我儿子的事实。 刚子狠狠咽了口唾沫:“私生子啊?跟谁生的?你小子也是生性够放荡的,不声不响儿子都出来了。人家管你要多少钱?我跟你说,这事儿别闹大,能用钱解决就尽量用钱解决。再怎么说,别人这不给你生了个孩子嘛!女人,一辈子不容易!” 呵呵,这话要不是从刚子嘴里说出来,我还真就有那么点儿小小的感动。 生性放荡,我还能有你生性放荡。 我说:“孩子他妈生下孩子就消失了,估计是在生气!回过头,我看能不能给找回来!” 我们一路上闲聊着,说得最多的那还是最近铺天盖地的,关于小日本的新闻。 但凡是有点儿爱国情怀的人,在看见这些新闻的时候,无不拍手叫好,恨不得敲锣打鼓。 刚子自然也不例外。 对此,我并没有告诉刚子实情,尽管他知道我和小日本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之间,有合作往来。 或许,我会知道得比他们能看到的更多。 但这些事情,对我来说,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在母婴店采购了一大堆的东西,之所以是一大堆,那完全是我架不住销售员的推销。 这个尿不湿更适合,那个奶粉添加了dha促进大脑发育,还有衣服、袜子、帽子,奶瓶等等,种类繁多。 基本上人家推销的,我都照单全收。 最后结账花了足足五千多块钱,不得不感叹,这他妈孩子的钱真好赚。 当然我也不亏,我妈怕我没钱,给我转了两万。 那是对小孙子满满的爱啊! 回家的时候,因为扛着大包小包,刚子也帮忙拿东西。 顺便去看了看孩子,还说着什么好话,这孩子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嘿,我跟刚子同龄,搞得就好像他看见过我小时候长什么样似的。 最后,刚子倒是懂规矩,给孩子包了一万块红包,当是见面礼。 我也没客气,揣兜里就是。 等啥时候刚子生了孩子,这些钱也是要还的。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妈哄着孩子睡着之后,这就把我拉到旁边问。 “元子,我听你爸说,这孩子也不正常?” 我眉头一皱,咋就不正常了?怎么个不正常了? 这事儿老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有些茫然的微微点头,先配合我爸再说。 “唉,你们张家的孩子,你说……这怎么就都跟那些脏东西裹在一起呢?” “你爸跟我说了,你这孩子跟你出生的时候情况有点儿类似,也是有东西惦记着。你们是不是找先生给看过了,这才让他跟那只小猫崽子睡一块儿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爸为了让转世灵童和伴生灵兽睡在一起,瞎话张嘴就来。 不过这些事情反正我妈也不懂。 我长叹口气说:“可不是吗,这也是个麻烦事儿!” 我妈点点头,深吸口气说:“你爸还说,要盖一个什么猫仙庙才能保住这孩子。要是你爷爷还在就好了,他肯定比你爸懂得多。你爷爷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阴阳先生,帮人看地从来没出过岔子。以前我是不相信的,后来接触得多了才知道,你爷爷有真本事。可惜,你爸就是榆木脑袋,那些东西他学不会!” 额……你还真当我爸是榆木脑袋啊? 话又说回来,老张水够深的啊,枕边人愣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当真滴水不漏。 我说:“也不用担心,这孩子身上的麻烦,没我以前的严重。我们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这样最好,我听人说,你以前之所以会那样,很大概率是因为你爷爷以前那些手艺,这些都是因果报应。你跟你爸都不会这些手艺,没准儿也是件好事儿。对了,孩子他妈……他妈哪里人啊?现在在哪儿?” “你看人家也给你生了孩子,我觉得多多少少对你应该是真心的。你看能不能跟人家好好说说,反正你年纪也到了,该结婚就结婚,好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是!”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妈心里窃喜着呢。 现在我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到时候就算是结婚,彩礼这一块女方肯定没谈判的资本。 这可是给她省了一大笔。 我笑着拍拍我妈的肩膀:“妈,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这儿媳妇儿给你带回来!” 只是希望,到时候你见了不要害怕才好! 第857章 穷在闹市无人问 当天晚上,我盘腿坐在床铺上。 那孩子的事儿有我妈在,用不着我操心,即便放我房间,她也一晚上睡不着觉。 在进入禅定之后,我尝试着沟通林素婉,想要把马上就能替她还阳的事情告诉她。 但我即便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却没办法传递任何信息。 她的气息很微弱,宛如风中残烛。 不过好消息是,我还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这说明她的魂魄还没有湮灭。 从理论上来说,还阳还是存在可能性的。 我长叹口气,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一刻。 我给可欣发了一条消息。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不多一会儿,可欣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我靠在床头,一只手枕在脑后,接通了视频。 屏幕那边,看背景,可欣应该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两个腮帮子鼓胀胀的,满嘴是油,不知道在吃什么。 “师父,我这会儿在外地呢!我们通过阿秀婶子的记忆,联系到了派出所,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祖籍,甘肃天水这边。” “阿秀婶子全名叫陈明秀,家里有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也没搬家,我们已经找到她老家,父母也都健在!”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 “那关于我们的事儿呢?派出所那边,有没有要调查的意思?” 可欣又往嘴里塞了块披萨,含糊不清的说。 “嗯……派出所有问过相关的事情,虽然口头上说要调查,不过我能看出他们应该并没什么积极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后续。” 这个其实倒在我的意料之中,还是那句话,吃力不讨好。 他们只需要抓住阿秀失散几十年重新找到亲人的噱头,大肆渲染报道就行了。 至于说隐藏在后面的一些事情,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跟那之前有个什么拐卖儿童的,走失多少年最终骨肉得以相见一样。 新闻媒体追踪报道的热点,永远都是家人团聚。 根本就没人深挖背后拐卖儿童的组织。 据说,别人一家子抓住这个热点,就是在一夜之间涨粉千万。 最后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说:“他们最好是没什么后续,对我们也好。既然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就抓紧时间回来,跟我去一趟云南!” 这一次去接林素婉,我还是要带上可欣的。 因为她是女孩子,遵照林素婉的意思,她肯定不能允许自己的肉身,被除了我以外的人触碰。 实际上,要说速度,让我爸跑一趟肯定最快。 但这个不现实。 你说那么大一只鸟,又没有飞行许可证,堂而皇之的在天上飞来飞去。 要是被当成不明飞行物还好,倘若被当成外敌入侵,搞不好直接拦截导弹就飞起来了。 因此,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决定还是用传统的交通工具。 “去云南?” 可欣微微皱了皱眉,片刻后想了起来。 “哦……你是说师娘是吧!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吧,这边的事儿说办完也办完了,说没办完也没办完,留了点儿尾巴!” “尾巴?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确实是找到了阿秀婶子的家人,但……但她家人并不接纳她!”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 “啊?” 我下意识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失散多年的骨肉至亲突然回来,难道不应该喜极而泣才对吗? 怎么听这意思,还被拒之门外了呢? 可欣说:“我也是学着那些民警在周边走访的时候,才听见的一些消息。当初阿秀婶子失踪之后,她家里人也就象征性的找了找,似乎都没有报案!” “你想啊,现在阿秀婶子回来,还带着一个孩子。基本上与世隔绝了这么多年,在当今这个社会,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况且那么多年没见面的亲人,亲情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这阿秀婶子在外面,要是发达了,腰缠万贯的回来。家里人肯定敲锣打鼓,就算没眼泪,也得硬挤出两滴。可现在的阿秀婶子,那是什么?那是落了难回家,指着家里人养活呢。多一个人多一张嘴,所以他们家人不太接纳她们母子。这事儿民警还在协调沟通,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嘶……我心说,这可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说阿秀婶子费尽千辛万苦的逃出来,却没等来家人的热情相拥,反而是拒之门外。 站在阿秀婶子的立场来看,那该有多心寒啊。 我舔了舔嘴唇,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甚至潜意识里有些后悔,后悔把阿秀带回来。 也许她不回来,就不会知道这些冰冷的的真相。 可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我知道,即便最后经过民警的协商,那一大家子人最终接纳了阿秀母子俩。 这母子俩在家里的地位,恐怕也仅限于吃饭多一双筷子,仅此而已。 说不定,还要时时刻刻遭人白眼,说上两句嫌弃的话。 从本质上来说,跟她在山里的日子,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我想了想深吸口气问:“阿秀婶子母子二人这会儿在哪儿?” 可欣说:“我把她们带回了酒店,之前让他们下楼吃东西,他们都说没胃口。我买了几身衣服,点了外卖,刚给他们送过去。” 我点点头说:“你有没有问过阿秀婶子有什么打算?” 可欣撅了噘嘴,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说。 “没敢!她现在肯定很敏感这个问题。我打算给他们留笔钱,十来万吧,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哎……” 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知道可欣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别看她有时候冲动鲁莽,其实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见不得人世间的疾苦。 每每遇到,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拔刀相助。 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我好好想了想然后说。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给她们钱,有可能会害了他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免会有人冲着他们的钱去。再说,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你去问一下阿秀婶子的意思,探探口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先稳定下来再说。”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做了,那我就不能留下遗憾! 第858章 不要低估了人性的恶 我觉得,或许现在的阿秀应该也已经对家里心灰意冷了吧。 想来也是,自己满怀欣喜的回家,却热脸贴了冷屁股。 同样的道理,这么多年,家里人对她没什么感情,甚至可能早就已经默认这个人不在人世了。 阿秀常年生活在山里,也许时不时的会思念家人,但是这种思念是单方面,并且长时间得不到回馈的。 因此这种情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变淡。 再加上现在又遭到家里人的冷落,可能心里也有了这个家不待也罢的心情。 可是如果回不了家,她又能上哪儿去? 况且还带着一个与这个社会显得格格不入的孩子,说不定,此时的阿秀已经萌生了重新回山里的想法。 因为相较而言,或许那里对她来说,更像一个家。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阿秀是我们给带出来的,现在遇上这些事情,头疼。 可欣那个办法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注定不可能接济他们母子一辈子。 给阿秀找个工作,然后给她儿子找个学校上学,这是我现在首先想到的事情。 但是阿秀没文化、没技术,甚至可能还缺乏与人交往的经验,什么工作比较适合她?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我能给阿秀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去九度上个班儿? 我不是说做皮肉生意,她这条件也干不了那个,人老珠黄的,客人来了估摸着都直打摆子。 如果可以的话,培训几天帮忙给客人洗个脚、按个摩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 毕竟论力气,阿秀应该没问题。 而且,洗脚和按摩的客人,通常应该对技师不会太挑剔,大不了单价低点儿就是。 只要我跟苏媚开口,这点儿小事儿问题不大。 当然,九度那种地方,毕竟也是个风月场所,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觉得也没太大必要。 关键现在好像除了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别的。 我在视频里说:“这样,你找个机会去探一下阿秀的口风,如果她也不愿意回家的话,咱们想办法给她找个工作安顿下来。最迟明天吧,实在不行就带着他们母子先回来,我们的抓紧时间去云南。” 林素婉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我的分清楚轻重缓急。 原本从日本回来,就应该第一时间帮她还阳,可是中间因为转世灵童的事情,不得不先放一放。 现在林素婉的情况不容乐观,多拖一天,还阳的几率就降低一分。 可欣说:“好的,我明天干脆直接带着他们回来好了,我觉得吧,阿秀婶子这个家不会也罢。” “嗯?” 我有些不解的皱眉,就因为她家里人的态度,让旁人看了都觉得寒心? “师父,你是不知道,当然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就是下午的时候,我这不学着民警走访嘛!然后就问到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单身汉。我给他塞了包华子,他支支吾吾的说了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心说,不能这事儿还有什么幺蛾子吧? 可欣狠狠咽下嘴里的食物,由不得空的再次把嘴里塞满,这才说。 “我听那人说,阿秀婶子家里那个弟弟,跟他同岁,在周边的风评一直都不怎么好。是个出了名的烂赌鬼,好吃懒做,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在家里啃老。以前娶了个媳妇儿,没过几年就跑了,多半也是因为受不了他。” “那个人告诉我,有一次他在跟阿秀婶子的弟弟喝酒的时候,那小子喝得有些多了,就无意间说起了阿秀婶子。当时阿秀婶子的弟弟说,自己三姐才卖了三百块钱,还不够喝一顿酒的。” “然后我就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结果那个人也只听到这么点儿,详细的内幕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有些怀疑,阿秀婶子当年被拐卖,可能不是一场意外!” 该说不说,可欣其实不是没脑子,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用而已。 她的这些猜测,听上去有理有据。 阿秀家包括阿秀在内,一共四个孩子,前面三个都是女儿。 这在农村很常见,无非就是想生个儿子呗。 这生了儿子你就得考虑到给他成家,继续延续香火的事情。 在阿秀被拐卖之前,大姐和二姐都已经出嫁了,家里只剩下阿秀和一个弟弟。 从可欣提供的时间线上来分析,当时在阿秀被拐之后不久,他的弟弟就结了婚。 这个就很值得怀疑了,有没有一种可能,阿秀一家人正是拿着卖掉阿秀的这笔钱,给家里的小儿子办了婚礼呢? 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但至少也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我们不能高估了人性的善,也不能低估了人性的恶。 在旧时候的农村,很多家庭女孩子是不被重视,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可以被抛弃的。 都知道六零年闹饥荒的那会儿,饿死了很多人,可是又有多少人统计过,饿死的这些人里面,有多少男孩儿,又有多少女孩儿? 我记得以前我爷爷跟我说起过,当时那场大饥荒,经常能够看见在杂草堆里面一睡就是一整天,一睡就是一辈子的女娃子。 家里没吃的,当然要先满足家里的男孩儿,那是一家香火的延续。 如果非要舍弃的话,那被舍弃的肯定是女孩儿。 也是到了现在这个文明的社会,女性的社会地位越来越高,甚至好多家庭都是女人当家作主。 男人倒是沦为了耙耳朵。 但即便是这样,还依然有很多贪得无厌的女拳师,只能说人性都是贪婪的。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些过于强势的女人,她们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平等。 她们真正要的,其实是做武则天那样女权。 言归正传,不管阿秀当初被拐是意外,还是人性的丑陋,其实都不重要了。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事情的缘由,对于被害者而言,从某种程度上来,算是二次伤害! 第859章 前世今生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间我就听见孩子哭闹的声音。 说句实在话,就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最受不得别人打扰我睡觉。 尤其还是在昨天晚上熬了夜的情况之下。 打着哈欠穿上睡衣,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起床,走到客厅这才看见我妈怀里抱着那转世灵童,一个劲儿的轻轻晃动哄着。 “喔喔喔,不哭……不哭,奶奶知道饿了……我的乖孙儿饿了!” 那孩子在我妈怀里,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就跟裹粽子一样,生怕受了风寒。 身上的袈裟也已经褪去,正如我爸所说的一样,在转世灵童出生之后一天,佛光就会自动落回到天灵之中。 现在看上去,这孩子就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而且听声音,估计比一般孩子还能哭。 见我出来,我妈又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 反正我就觉得,自打有了这孩子,我妈那是看我哪哪儿都不顺眼。 “还愣着干嘛啊,还不赶紧冲奶粉!” 其实奶粉我妈已经冲好了,放在奶瓶里,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凉。 需要不断的晃啊晃,凉了才能给孩子喝。 我接过奶瓶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像是耍猴戏一样,看得我妈一阵的长吁短叹。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当爹,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也得亏我跟你爸还顶事儿,要不然这孩子可遭罪了!” 我仰头往自己嘴里挤了点儿奶,品尝一下后,把奶瓶递给了我妈,示意温度已经差不多了。 “照我说,那还是qq星方便,哪儿需要这么麻烦,打开就能喝!” 我妈不放心,又把奶瓶里的奶挤出一点儿在自己手背上,感受到温度差不多合适以后,这才给怀里的孩子喝。 那小破孩儿,就跟猪圈里的小猪仔一样。 奶瓶刚凑过去,立马就不哭了,“哼唧哼唧”的喝了起来。 “要是让我再看见你给他喝那玩意儿,我打断你的腿!” 我妈看着怀里的孩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我挠着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就是迷信,其实营养都差不多,主要成分都是蛋白质。” 我妈抬起头刚想给我点儿教训,我赶忙见好就收。 “老张呢?” 照理来说,他这个做爷爷的,这时候不应该在旁边帮着我这个儿子挨骂才对吗? 而且老张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会儿不在家,不正常。 “老张老张,没大没小,那是你爸!他昨天晚上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出门的时候告诉我别跟他打电话!” 听了这话,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哟,老张现在家庭地位这么高的吗? 出去会所嫩模还敢让我妈不要给他打电话。 这几乎是习惯性思维,总觉得男人夜不归宿,年轻点儿的,可能是网吧通宵。 但到了老张这个年纪,绝对是会所嫩模。 更何况,现在老张在我手里坑了十来万,也有这闲钱。 我清清嗓子问:“你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我妈看了看孩子说:“那还不是你这孩子的事儿,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吓了我一跳!” “咋了?” “我们房间不是有个台灯吗。就昨天晚上,我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关了灯就开着那台灯。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仿佛看见,在那个台灯的映照下,投射在墙上的影子,不是一个婴儿。像是一个,像是一个盘腿而坐的和尚!” “你爸连夜就出门儿了,说是要寻找解决的办法。我这现在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你是不知道你以前小的时候也给我吓得够呛。尤其是你刚出生那几个晚上,嚯哟,鬼哭狼嚎的,我还亲眼见着鬼了呢。要不是你爷爷让你睡棺材里,估计你早就没了!” “现在你孩子也闹这些幺蛾子,真是不让人安生。算了,这些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爸说,他找了一个有道行的先生,是你爷爷以前的老友,他会有办法解决的,不用担心!” 我妈说她看见了一个盘腿而坐的和尚,这会不会禅术大师? 她看见的,或许是转世灵童的前世今生。 我倒是没有像我妈这么担心,因为我知道,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我下楼,在冰箱里面随便找了点儿东西垫肚子。 恰好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的碎嘴周大嫂在我家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张望着什么。 “哎哟,周嫂有什么事儿吗?” 我妈站在楼上怀里抱着孩子,看着周嫂。 “呵呵,我这不听见你们家有孩子哭吗,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这……这是谁的孩子啊?” 说完,周大嫂看了看我,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妈叹了口气:“唉,元子的,现在年轻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满月的时候,记得来喝满月酒啊!” 这事儿瞒不住,我妈也没打算瞒着,大大方方的承认就行了。 就算这孩子的妈不回来,自己这个做奶奶的也不能亏了大孙子,该有的仪式必须要有。 “哎哟,喜事儿,这是喜事儿!行,回头我一定来喝满月酒!” 扭头走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元子长大了这样的话。 刚吃过早饭,我就接到了可欣打来的电话。 她已经跟阿秀沟通过了,也明白了阿秀大概是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愿。 因此在与派出所的民警交涉过后,她带着阿秀母子俩已经正在回来的路上,估摸着下午的时候差不多能到。 我心说,这样其实也好,重新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我让她一路上注意安全,这就挂断电话。 手里捏着两盒午餐肉,还有几根火腿肠,走进了杂物间。 这里是用来堆放一些农具的,最近这些年,因为我爸在外面能赚钱,我妈一个妇道人家,地里的重活干不了。 所以,我们家的地,大多数都荒着。 左邻右舍谁要是闲着没事儿,想拿去种就种,顺便还能帮忙清理杂草。 因此,我们家的农具有的已经生锈了,还有的结满了蜘蛛网,这杂物间基本上很少有人进出。 我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几只山猫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出来应该是饿了。 我把吃的打开放在地上,又往旁边的水盆里倒了几瓶矿泉水。 再看旁边的一个纸箱子,嘿,该说不说,这种通灵的动物倒是不麻烦。 都不用我说,人家就知道找地方大小便。 很通人性,知道不给我找麻烦。 你要是买只宠物猫、宠物狗什么的试试,搞不好能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信不信! 第860章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手机 我从旁边另外一个纸箱子里面抱起已经吃饱喝足,嘴角还留着哈喇子,睡得正香的伴生灵兽。 有了我这个前车之鉴之后,我妈从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变成了对于这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中立者。 所以听了我爸的话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妈是允许这伴生灵兽挨着她孙子的。 白天这小猫崽子自然是要回到父母身边,整个就像是陪睡的通房丫鬟。 但这也不是没有前提,比如,这小猫崽子一定要三天洗一次澡,定期驱一次虫等等。 除此之外,昨天在知道了她孙子可能会有跟我一样的命运之后。 我妈还特意去我爷爷坟前上了香、烧了纸,这是在求我爷爷保佑她的曾孙。 同时也是对我爸极为不信任的表现,毕竟在她眼中我爸就是个木匠。 我撸着小猫崽子的毛头,还真别说,以前我对此并不怎么感冒,甚至觉得那些把猫猫狗狗当亲儿子养的人多半是有病。 但这一上手才知道,软软糯糯的爱不释手。 我对猫王说:“对了,我可能要离开家几天时间,你们吃喝拉撒的不用担心,我爸会照顾好的。除此之外,关于给你们修庙的事情,一朝一夕的也搞不定,需要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就先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下。” “哦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们帮忙看着点儿家里,如果有什么邪祟靠近,不用给我面子,我都不认识,直接动手就行了!” 尽管山猫一族在阴阳师的手上有些不堪一击,只能任人宰割。 可实际上它们的实力倒是不弱,至少比现在玄门江湖很多所谓的大师顶用。 对付一般的孤魂野鬼,想来问题不大。 当然,如果遇上类似于鬼姬那样的存在,这不还有我爸吗! 猫王习惯性的舔了舔猫爪,其实在我看来的委屈生活,对于他们而言,那就跟马尔代夫五日游差不多。 这屋子里遮风避雨,还每天有人投喂,吃饱喝足就睡觉,睡醒了就抽空为扩大族群数量努力两下子。 哪儿像以前风餐露宿,吃了上顿可能就没下顿。 时时刻刻还需要提心吊胆,不是这边有人惦记,就是那边有人偷家。 猫王说:“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昨天晚上那位大娘娘已经和周边的灵打过招呼了,没人敢惦记那孩子!” 娘娘? 我恍然回过神来,猫王说的,应该是王方游。 回来之后,我爸就把达摩钟和紫金钵盂摆放在了堂屋的供桌上。 想来以王方游的段位,都不需要太多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游荡在周围的孤魂野鬼、山精猛兽什么的,就会很自觉的退避三舍。 我点点头,怀里继续撸着猫,转身走进堂屋,点了一炷香插在供桌的香炉里。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香燃烧的青烟开始在达摩钟的周围萦绕,缓缓的被吸入钟内。 就好像里面住着一个老烟鬼。 紧接着,王方游逆着青烟飘了出来,稳稳落在供桌旁。 我冲着她笑了笑说:“王小姐,那个我最近有点儿事儿,需要出去几天。至于之前答应带你看遍大好河山的承诺,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儿一定兑现。” 王方游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对了,昨日我们乘坐的车辇,为什么不需要马拉,可是神兽?居然能日行千里!但如果是神兽的话,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它的灵?” 额……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而且,同样都是有着千年道行的鬼,为什么林素婉当初就没有这些疑问呢? 嗯……林素婉早就已经接触了这个社会,而王方游一直都在达摩钟内,被浸泡在恶罗海城,因此是与世隔绝的。 我说:“那也叫车,不过我们现在的车不像你们以前一样,需要用牛马来拉,我们现在都烧油!反正就是,在你死后的上千年时间里面,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所看见的车,只不过是这些变化的冰山一角而已。” 还有飞机、潜水艇你没见过呢,到时候有你瞠目结舌的时候。 王方游不懂装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那之前见你们所使用的那种小小的方块是什么?我看你们好像可以用它千里传音?里面应该有刻录道家的符篆吧?” 小小的方块? 我琢磨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你说的是这个?” 王方游点点头,我说。 “这个叫手机,顾名思义就是那在手机里面的机器。机器是什么你知道不?之前我们坐的车,也是机器的一种。机器的作用多种多样,可以像车一样在地上跑,也可以在天上飞,还可以像手机一样实现远距离通信。不仅是通信,我还能隔得老远,看见别人。那叫视频通话!总之,以后你慢慢儿接触就知道了。” 没想到,这王方游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窥视这个于她而言,十分陌生的环境。 我估摸着,现在她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心里揣着十万个为什么。 但我跟她说再多也没用,更多的还是需要自己亲身体会。 不过倒是有一点,王方游提到了千里传音。 似乎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道家是有符篆之术可以实现千里传音的。 照此说来,这玄门江湖当真是没落了啊。 王方游伸出拢在袖中的手,学着我的模样握了握。 “手机?我看见那里面还有人,那些人是被你们封印在里面的吗?” 封印?为什么我们看似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到你嘴里解释一下,就变得那么奇奇怪怪了呢? 你又不懂什么摄像头,也不知道什么是网络,我怎么跟你解释啊? 我挠挠头说:“这个……这个不是封印,你应该知道照镜子吧,就是镜子里面有一个你,外面还有一个你。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把镜子里面的你保存起来,然后通过手机和一些其他的设备观看。” 我一时半会儿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个解释,至于能不能听懂,就看王方游自己了。 王方游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两只手交错叠在小腹上,有些怯生生的对我说。 “那公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手机?” 第861章 佛坐莲花台 啥?给你一个手机? 我表情有些古怪,心说这玩意儿你能搞明白吗? 王方游见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样子,微微垂下头说。 “这个很贵?需要很多银子吗?” 她那模样,像极了乖巧懂事的孩子询问家长这个玩具的价格是不是很贵,并且表现出如果很贵我可以委屈自己不要的模样。 而往往在这种时候,家长只要不是囊中过于羞涩,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咬咬牙给孩子买下的。 我说:“不是银子,我们现在早就已经不用银子了,我们现在都用钱,你也可以理解成是纸。” 王方游想了想说:“银票?” “算了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你想要手机也不是不可以,我主要担心你可能不会用。” 这对于王方游认知的跨度显然有点儿太大。 就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如果刚才我不跟她勉强解释一下手机里面为什么会有人。 估计,她在自己拿到手机的时候,能跟手机里面的人干起来。 “我可以学!”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横竖也不过几千块钱的事儿,我也不好拒绝。 “行吧,我可以给你买个新手机,不过有个前提,你得帮忙看着点儿家里。要是玩儿不明白的话,就问我妈……” “额……算了,还是别问我妈,你会吓着她的。实在是搞不懂就去找附近的孤魂野鬼,挑年轻点儿的,他们肯定知道!” 王方游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以后,这就转身化作一缕青烟重新钻进了达摩钟了。 呼……这王方游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哟。 我刚准备出门儿去给王方游买手机,走到堂屋门口,这就看见我妈怀里抱着孩子,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妈……你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 我妈探出脑袋,往堂屋里面望了一眼,语气有些鬼祟。 “元子,你……你这刚才一个人在堂屋里,跟谁说话呢?我听见还买什么手机,又是什么汽车!我们家……我们家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原来我妈早就已经在门口了,只是听见我在堂屋里说话,所以悄没声儿的站在门口偷听。 我心说,这方面还是应该注意着点儿,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哦……那个……那个没有,我这不给我爷爷祈祷吗,说要给他买个手机,再买个小汽车,让他保佑家里,总之没什么事儿!” 还好我脑子转得快,及时请出爷爷背锅。 “唉,可不是吗!希望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还好我妈没有多心,再加上他怀里的孩子及时“嘤嘤”两声打掩护,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我骑着家里的小电驴,在镇子上买了一部手机,国产的,当然不是华为,这个国货支持不起。 也没这个必要,王方游应该对手机的配置没什么要求。 估摸着平时顶多也就是刷刷短视频什么的,能用就行。 等到我再次回家的时候,我爸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堂屋的供桌上不知道忙活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我爸在供桌上摆了一个木雕莲花基座,那模样古色古香颇有几分韵味。 “爸,你这是干嘛啊?” 我爸清清嗓子看了我妈一眼说:“那位先生说了,你那孩子要躺莲花台上。” 我顿时恍然,佛自然是离不开莲花台的,当即明白了我爸的用意。 除此之外,在莲花台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篮,竹篮里面铺好了软垫和褥子。 随即,我爸给我妈招了招手:“把孩子抱过来!” 我妈虽然不懂,但她知道照做就行,别像当初我一样,我爷爷让我躺棺材里,她非是不听,差点儿闯了大祸。 我爸接过孩子,轻轻把他放在莲花基座上,用小被子盖好。 然后,又把那小猫崽子放在旁边的竹篮里,同样用被子盖好。 一切作罢,我爸这才长出了口气说。 “好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只要孩子不哭闹,都让他躺在莲花台上。” 对此我还是比较赞同的,达摩钟就在莲花台旁边。 这意味着,转世灵童有王方游这么个贴身保镖,等闲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走到达摩钟旁边,吹了声口哨,然后轻轻敲了敲达摩钟,贴在钟壁旁边小声说。 “手机给你买回来了,上我房间来,教你怎么用。” 不多一会儿,王方游穿墙而入,一脸兴奋的坐在我旁边,眼睛里全是我给她买的新手机。 我连上wifi,下载了她可能用得上的一些软件,放在床铺上对她说。 “这个叫抖音,你可以在上面刷短视频,顺便里面的内容可以让你更好的了解这个社会。往上翻就是下一条,双击点赞,评论的话你没必要评论。” 尽管王方游只是个灵体,但对于她这种级别的鬼物来说,想要跟活人一样使用手机,想来不是太难。 果不其然,王方游学着我的模样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还真跟正常人一样。 “你看……这上面有人在跳舞,不过这动作有些不到位,下腰不够,还得多练练!” 王方游以前那可是唱跳双绝,如果再会点儿篮球的话,嗯……就没“坤”什么事儿了。 我说:“反正你就这么看吧,没电了自己充,充电你应该会吧?就像这样……” 我给她演示了一下怎么充电,王方游连连点头,一把抢过手机。 “我知道了!” “还有,你每天不能看太长时间,不能把手机拿到除了这个房间的其他地方看。” 要是让人看见一个手机搁半空中自己在那儿划拉,能把人给吓出毛病不可。 妥善安置了王方游,我找到我爸,告诉他我要去云南的事情。 我爸深吸口气,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嗯……也是时候去了,虽然以前我不是很理解你爷爷给你安排的这些事情。但是后来,人家不止一次的舍命相救,看得出来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们之间也有未了的缘分,快去快回,我跟你妈商量一下关于你们婚礼的事情!” 第862章 出发云南 居然还要搞婚礼这一套,在我看来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这可是头婚,又不是二婚,是应该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 只是难免会给村子里的碎嘴落下先上车后买票的口实。 我答应了一声,吃过午饭没过多一会儿,可欣那边也到了。 我打了辆车直接前往了可欣以前的出租屋。 本来照理来说,我是可以去柳向晚别墅的,只不过因为我与柳向晚并没有夫妻之名。 人家死了,我要是还住在人家别墅里面,怎么看都像是死皮赖脸。 因此,打从柳向晚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 可欣把阿秀母子俩安置好了以后,又拜托以前合作的室友帮忙照顾着点儿。 留下一些钱后,我们两个人就动身出发前往云南。 一路无话,这一次我们并没有选择更快的公共交通工具,还是让可欣开车。 因为咱们在回来的时候,可是要带上一具尸体,没办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出于安全考虑,我们这一路并不是很赶,在隔天傍晚的时候,这才到了我们的目的地。 我们把车停在距离澜沧江虎跳崖就近一些的山寨,然后轻装简行,找了一个船家,打算走水路去虎跳崖。 原因很简单,我们这一次是要从虎跳崖的江水里面,从玄武背上的棺材中打捞一具尸体。 而为了避免有个什么闪失,我不打算背着林素婉御剑飞行。 要是万一从半空中摔下来,林素婉即便是还阳,也多半会落得个植物人的下场。 因此,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走水路最为稳妥。 “船家,虎跳崖去不去?” 可欣肩上挎着双肩包,手里捏着把瓜子,蹲下身子冲着江边一个撑船的老翁问。 这老翁头上戴着顶草帽,皮肤有些黝黑,深深凹陷的眼窝里,镶嵌着一对微微有些泛黄的眼珠子。 他坐的是一艘小型的柴油小船,看上去略微有些破烂。 平日里他就是靠着在这江边载送来往进山采药的药农,收取一定的费用为生。 听见有生意上门,老翁正了正头上的草帽,站起身笑盈盈的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烂牙。 “你们说是要上哪儿去?” 老翁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上了年纪,耳朵有些不好使,再加上刚才没太注意,所以没听清楚可欣说的话。 可欣往江边的水草上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说。 “我说,我们要去虎跳崖,你送我们去,一个来回,要多少钱?” 说着,可欣抬手往上游的方向指了指,因为从地图上来看,虎跳崖应该是在上游。 “你们……你们要去哪儿?” 见这老翁好像又没听清楚,可欣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匪气上来就要加重语气,一副别逼我用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感觉。 我赶忙伸手拦了拦可欣,咱们这咱怎么说也是身在外地,还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我说:“老人家,我们要去上游的虎跳崖,你看能不能去?” “哎哟,虎跳崖啊?不敢去不敢去……那地儿可没人敢去!”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皱紧了眉头。 可欣以为,这是糟老头子故意抬价的惯用伎俩,于是开口说。 “一万块,去不去?” 有一种能力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屡试不爽,那就是钞能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说只是走一段水路,你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钱到位,也照样会有迎难而上的勇士。 老翁粗糙的手交叠在一块儿,有点儿为难的搓了搓。 显然,对于可欣开出的报价,他没有理由不心动。 “那个……真不行……老实说,这虎跳崖距离这边不算太远,走一趟逆水的话,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我是真不敢去啊,还想多活两年!” “嘿,你个糟老头子,别不识抬举!你要不去,我可就找别人了!” 可欣脖子一横,作势扭头就要走。 而我却从这老翁的话语中,准确提炼出了核心信息。 他说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并且还特意提到了他还想多活两年。 这意味着,虎跳崖有什么危险,至少在当地人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虎跳崖似乎除了江水有些湍急以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说:“呵呵,老人家,虎跳崖我以前去过,听你这意思,好像那儿有什么危险?” 照理来说,这个人不愿意跑船,我们最好的选择肯定是找别人。 不过在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在心里制定好了相对应的计划。 这个老翁也是我们在江边物色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这艘船足够小,并且开船的只有这老翁一个人。 之所以选择他的原因,还是为了让我们的目标更小。 要知道,我们这一趟要托回来的是一口棺材,当然棺材里面还有一具尸体。 这玩意儿不管是放在民俗上,还是放在法律上,似乎都有些耐人寻味。 甚至,很多人可能会把这事儿跟盗墓联系在一块儿。 如果我们雇用的船只太大,也就意味着开船的注定不可能是一个人。 到时候知道的人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甚至于极有可能我们刚上岸,就有帽子叔叔等着咱们。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随时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热心群众。 老翁舔了舔因为干燥而有些开裂的嘴唇,从左胸的衣兜里面尖着手取出半截没有抽完的旱烟。 云南这边盛产烟叶,这是自己在家里用晾晒好的烟叶卷制的,没有过滤嘴,抽起来很辣喉,一般人受不了。 在很多地方,也称之为“叶子烟”。 老翁将半截叶子烟重新裹紧,塞进别在后腰的烟杆里,取出打火机点燃后狠狠抽了两口。 “你们以前去过,我以前还去过呢!以前去的时候没事儿,可就是最近这段时间,那边可不太平。” “差不多在半年前吧,那边就有船只莫名其妙的沉没。后来又有人看见,那边青天白日的刮妖风,都说有妖邪作祟。现在没人再敢去那边!” 第863章 那地方去不得 “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可信!” 可欣说着宽心的话。 “大爷,这一万块钱,就跟白捡的一样,你只要把我们送去虎跳崖,然后再送回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干,花不了你几个油钱。你要实在觉得不行,我可以再给你加五千,一万五这下总行了吧?” “你可要想好了,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虽然你说的那些,我不太相信,但就算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一万五也肯定有人愿意冒险。再说了,这不还有我们在吗?我们总不会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吧?” 说话的时候,可欣故意看了看不远处的其他船只,作势就要去找别的船家商量价格。 本来,通常情况下来说,我们这都已经开到这个价格了。 你别说单单只是送我们一趟,哪怕是让人去江里面打捞尸体,也肯定有人愿意去。 可谁能想到,这小老头儿还真就吃了秤砣铁了心,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那是说什么也不敢去。 “不行……不行!真去不得!这附近真没有人敢去,我劝你们也最好不要去,别不信邪。到了江里,真要是发生点儿什么意外,那才是真的上照天下不着地,求菩萨保佑都来不及。”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有一方水土特有的传说故事。 有的或许因为时隔久远,以讹传讹,流传下来之后,有所遗漏,然后经过后世人的添油加醋,就变成了骇人听闻的民间可怕故事。 我以前有听说过一个与地名有关的民间故事。 我们当地有一个地方,名叫蛇家坝。 这名字乍一听,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子浓烈的神秘色彩。 类似地名赋予的神秘感,还有很多很多。 我以前听老辈人说起过,据说这个蛇家坝在很久以前,住着两条大蛇。 一黑,一白,两条蛇足足有水桶粗细。 它们在蛇家坝这个地方修炼,得了道行。 有一天,雷鸣电闪,暴雨倾盆。 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避雨。 这就听见,在雷声中混杂着某种动物的嘶吼声,据说是龙。 有胆大心细的当地人,壮着胆子从窗户缝隙里往外张望。 结果看见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借着闪电的照明,他看见,在山坡上有一条巨大的黑蛇游过。 所到之处,身下的杂草都被压的朝两边分开,足以见得它的粗壮。 那条黑蛇在游到黑边的时候,抬头望天,嘶吼两声之后,一头扎进了暴涨的江水之中,从此消失不见。 待到暴雨过后,洪水退去。 有人便在山里巨大的山石下面,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凑近一看,方才知道,原来是一条体型硕大的白蛇。 此时已经死去多时。 当地人猜测,这一黑一白两条蛇,分公母。 黑的为公蛇,白的为母蛇。 在雷雨当天,两条蛇准备渡天劫。 白蛇没能挺过去,被天雷击中,死在了岩石底下。 黑蛇历经天劫,成功化龙,钻进河中,顺流而下汇入大海。 当时仰天长啸两声,是对白蛇的不舍。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传说故事,蛇家坝因此得名。 我那时候还很小,不懂得分辨这些故事的真伪。 直到多年以后,我接触到了一位蛇家坝的人,这才了解到这个名字的真正由来。 原来,蛇家坝本来并不叫蛇家坝,而是叫做佘家坝。 顾名思义,住在那里的人,大多数都姓“佘”。 之所以管叫做蛇家坝,除了因为“佘”与“蛇”同音以外。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佘家坝的有一片几十亩地相连的水田。 在水田中间有一条长长的田埂。 因为来来回回有人走的关系,所以让田埂变得油光发亮。 晚上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从高处往下看,就像是一条横卧在田里的白蛇。 故而,叫着叫着,“佘家坝”就变成了“蛇家坝”。 至于哪个传说故事,全都是道听途说之人胡乱编造的。 除了那个名以外,其余没一个字是真的。 类似的事情,我相信还有很多。 也许虎跳崖也是如此,只不过就算是以讹传讹,那也需要时间去杜撰才对。 可眼下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足够的时间传谣。 因此,当地人之所以谈之色变,我觉得多半是因为虎跳崖的确闹了什么幺蛾子。 而林素婉的的尸体,就沉在虎跳崖的江底。 虎跳崖闹了幺蛾子,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又或者说,林素婉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我问:“照这么说,那边确实是有怪事发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怪事?” 说话间,我从可欣手上接过钱,数了两张塞到那老翁手里,当成是辛苦费。 老翁刚开始还想矜持,不过在我坚持两下后,半推半就揣进了兜里。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那边确实出了怪事!就那个趸鱼,你们听说过没有?我们这边江里面是有趸鱼的,但没见过那么大的。” “嗯……光是头,就足足能有卡车脑袋那么大。一有船只靠近过去,那趸鱼就会撞过去,大点儿的船可能只是漏水。换了我这样的小船,当时就要被撞成两半。因为这趸鱼丧生的人,已经不下二十来个了!” 可欣听完,皱着眉头说。 “你有亲眼见过?” 老翁一拍大腿。 “嘿,你这小娃娃,咋还不相信呢?我这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骗你作甚?我还能亲眼看见吗?我要是亲眼看见,我还能在这里?” “那虎跳崖接二连三的死人,惊动了当地的渔政。渔政那边专门派了大船过去调查原因。结果,那大船也折在里面了。” “我跟你们说的那么大的趸鱼,就是从渔政大船上的监控里面看见的。那嘴里全都是锋利的牙齿,两个眼睛像是两盏红灯笼,看上去别提有多瘆人。”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看样子确有其事。 不等我们接着问,那老翁继续说。 “你们可别以为这就算完了。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就有人站在那岸边,用晚上用那个什么高倍望远镜看。” “你们猜,看到了什么?在那个月光下面,看见的全都是一颗颗从水里冒出来的人头啊!” 第864章 满江恶鬼 这老翁也是个实在人,拿了我们的钱,消息也抖落得,时不时还会细细回忆,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这个事情闹得人心惶惶的,好长一段时间,咱们这些走船的人都不敢下水。后来胆子大不怕死的又开始出船,好在只要不去那虎跳崖,就没事儿。反正,大家会儿都隔得远远儿的,没人敢去!你们最好也别去,听话啊!有什么事儿能比命更重要,你们说是不?” 临了,老翁还不忘取下烟杆儿,在船舷上敲了敲劝解着我们。 我们退回到江边的一家茶馆,找当地人简单打听了一下,最后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 虎跳崖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不太平,更有人添油加醋的说什么,那个地方是地府连接阳间的一条通道。 地府里面万千恶鬼,排着队的往外涌,生人勿进! “师父,听着感觉不像是假的啊!” 可欣端起茶杯,因为有些烫嘴,所以只是浅浅啄了一口。 我微微点头,一两个人说可能不见得,但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就要引起注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换成是别的什么地儿,我倒是懒得去管,天底下闲事儿多得去了,我也管不过来。 可偏偏林素婉的肉身沉在江底,我现在有点儿担心,这肉身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说:“今天晚上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入夜,我们在距离江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落脚。 在吃过晚饭之后,我让可欣给我护法,我决定阴神出窍去虎跳崖打探一下具体什么情况。 考虑到最近这边闹幺蛾子,可能有道行的孤魂野鬼会比较多,所以阴神出窍之后,我的肉身必须要有人护法。 一切准备就绪,我刚想行动,突然想起上一次可欣守夜睡着这事儿。 “你靠不靠谱?可不能又睡着了。” 可欣拍着胸脯,用嘴努了努放在旁边,插着充电数据线的手机说。 “师父你就放心好了,上一次我之所以会睡着,那完全是因为太无聊了。这一次,我保证不掉链子。” 看到充满电的手机,我这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 “行吧,我打探清楚情况就回来!” 我双目微闭,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片刻过后,我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从身体里浮了起来。 不受束缚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乘着风飘然远遁。 月光下,粼粼波光的江面掩映在浓得化不开的雾霭之中。 云遮雾绕,方圆十米之外不能视物。 我盘旋在半空之中,顺着澜沧江逆流而上,在靠近虎跳崖的地方,一股磅礴的气息从江底汹涌而上。 这股气息中裹挟着邪恶与堕落,仿佛有一只来自九幽地狱的眼睛,在通过旋涡窥视外界。 这种感觉让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那种压迫感即便是当初在面对鬼和尚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江底可能隐藏着一个十分邪恶的东西,至于究竟是什么,我暂时不是很清楚。 并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倘若我仅仅只是阴神潜入江底寻找原因的话,多半是有去无回。 要知道,出窍的阴神本质上其实和游魂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或许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尚且可以投机取巧,制造一些类似鬼打墙的障眼法糊弄人。 可真正要碰上有道行的邪祟,我的阴神显然只有脚底抹油开溜的份儿。 想到这里,我当即顿住脚步,不再继续向前。 此时,我距离虎跳崖还有将近几百米远。 我打算回去之后利用风水堪舆之术,查看一下玄龟所在的位置。 因为江里的玄武,经过千百年的沧海桑田,早就已经化作了此方天地风水的一部分。 我只要了解清楚玄龟的情况,就能知道林素婉肉身的情况。 正当我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突然一股阴风从斜后方吹来。 紧接着,我整个人就像是失去束缚的氢气球一样,在半空中不受控制的旋转两圈,然后被一股气流拉拽着寸步难行。 “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留下来?” 一个苍老、沙哑,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火炭灼烧过的声音,从阴风吹来的方向传来。 我本能回头去看,只见到一片白茫茫的江面之上,一条细若发丝的红色丝线激射而来。 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根本就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左脚便被那红色丝线缠绕。 我心道一声不妙,挣扎两下也未能摆脱那红色丝线,反而被它拉拽着朝江里坠去。 终于,红色丝线拉拽着我穿过江面的浓雾,我极力挣扎着,与那红色丝线另外一端的某个物体展开角逐。 一时之间相持不下,我紧紧贴着江面快速掠过。 猛然间,我的脚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感觉不像是水。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江面之上竟然是一颗颗错落有致,仰面朝上的人头。 那一颗颗人头身体完全隐没在江水之中,只留下大半个头颅裸露在外,仰面朝上眸光空洞,嘴巴微张,甚至骇人。 看着密密麻麻漂浮在江面之上的人头,饶是我见过一些世面,此时也是不免觉得身上阵阵发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里会聚集这么多人头?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他想做什么?这些人头又是从何而来? 也就在我思忖的档口,冰冷的江水之中,又有一条红色丝线破水而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另外一条红色丝线缠绕住我另外一只脚的脚踝。 霎时之间,我只觉得下坠的力量再次加重,在“哗啦”的落水声中,我大半个身子才被拉入水里。 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褶皱,显然我的头顶已经被拉得坠入江中。 但是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我又不断的拼命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一起一落间,眼前的画面不断在水下和水面之间来回切换。 进而形成了褶皱的画面。 当然,我现在是阴神,不需要呼吸,所以本质上不存在溺水的可能。 会不断想要挣脱那红色丝线的束缚,冲出水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生而为人在落水时候的本能反应。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我不知道那红色丝线是为何物,更不知道它会将我拉拽到什么地方去。 第865章 水中大鱼 更让我觉得有些诧异的是,这些红色丝线居然能够捕捉到我的阴神。 换句话说,这些红色丝线能够抓到鬼魂,那这到底是什么玩儿? 给我的感觉,似乎这江水之中,这种红色丝线还不少。 还有,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又是谁?是他在控制着江里的这些红色丝线?那他又究竟想要干嘛? 不等我多想,我看见,从水底深处,又有好几条红色丝线刺破江水,朝着我冲了上来。 我心念一动,深知再这样下去,今天只怕是要折在这里。 当即手上银色光晕一闪,一道剑气在水下飞蹿出去,将缠住我双脚的两条红色丝线尽数斩断。 此时我距离江面约莫能有将近三米来远的距离,得获自由的我重新拿回身体掌控权,在其余红色丝线扑到近前的前一秒,抽身冲出水面。 也正是因为我重新往上看的原因,我这才看见,那漂浮在江面之上的,根本就不是一颗颗人头。 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人头。 下面还有已经被泡得发胀,与水面上的头颅完全不成比例,呈现巨人观的身体。 那些身体一个个张开双手,仰面朝上,做出仰天捧月的姿态。 重新腾空而起的我,右手做出虚握的姿势,紧接着不远处传来破空声。 裁云宝剑从水里游了出来,在空中盘旋,围着没用的主人转了两圈过后,落回到我手上。 我凝视着脚下浮满人头暗流汹涌的江水,狂乱的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这水里面万分凶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之所以闹幺蛾子,多半就是因为这不明原因的红色丝线所为。 可这又跟我之前在出船老翁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不太一样。 那老翁不是说,这里之所以成为船只的禁区,是因为这片水域有大如卡车的趸鱼出没冲撞船只吗? 怎么我没有遇见趸鱼,却碰上了这红色丝线作怪? 不等我得空细想,突然脚下江水涌动,飘荡在水面上的人头起起伏伏,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接近这片水域。 距离越来越近,下一秒,在“哗啦”水浪翻滚的破空声中,一只体型硕大,双眼猩红的怪鱼破水而出。 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上下两排钢牙闪着让人战栗的寒芒。 而它的目标,正是悬停在半空中的我。 尽管事出突然,不过我反应倒是不慢,眼看着它急速逼近,我手上快速挥出两剑。 银色剑气与月光混为一色,尽数落在那怪鱼的口中。 让我无比诧异的是,凌厉的剑气居然没有将它洞穿。 不过尽管如此,那大鱼也是吃紧,于半空中闭上大嘴扭曲身形。 我借此机会在空中辗转腾挪,险而又险的与它擦肩而过。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怪鱼硕大的身躯狠狠砸在江面之上,小范围内掀起惊涛骇浪。 很快钻入江水之中,消失不见。 我惊魂未定的连连后退,腾跃至半空之中,确定与之拉开安全距离之后。 这才扭转身形重新望向已经再次被浓雾封锁的江面。 看来刚才那条大鱼应该就是老翁口中所说的趸鱼,当真是凶残至极。 如果我不是因为有神兵伴身,再加上自身修为也不弱,算是有相对比较丰富的临场应对能力的话。 这一次,还真就阴沟里翻了船。 我这转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遁入夜空,眨眼间便重新落回到了身躯之中。 “这个狄仁杰在干嘛?为什么不来打团?人机吧!” 沙发上可欣确实没有像上次一样睡着,精神抖擞的口吐芬芳,丝毫都没有察觉我的阴神已经重新回来。 我从桌上水壶里面倒了杯水,“咕咚”喝进肚子里后,重新放下水杯。 可欣这才有所察觉抽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师父你回来啦,等我一会儿!” 说完,手指在屏幕上快如闪电,带着残影认真操作。 约莫等了几分钟,对面基地爆炸,可欣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从蜷曲在沙发上,变成盘坐在沙发上。 “师父,咋样?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可欣顿时一愣:“差点儿回不来?不可能吧?” 在可欣的印象中,我不说是一个秒天秒地秒空气的存在,但起码大多数时候还能独当一面。 至少放眼如今的玄门江湖,称得上一句首屈一指。 就连我都差点儿回不来,这里面的问题可能不小。 我简单就把先前的遭遇和可欣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可欣也是倍感震惊,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厉害的邪祟,为什么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遇见。 “师父,我记得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那大鱼肯定是成了精,还有那些红色丝线也不简单。我感觉,那些邪祟像是有目的性的聚集在这里。” 这个我自然也有所察觉,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邪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在不了解对方根脚的前提之下,我们不太适合直接往上莽。 倒不是我觉得我们没有胜算,刚才我只是阴神去探了探对方深浅,厉害归厉害。 在水里他们的攻杀手段也确实比我多,但我并不觉得我和可欣两人联手,会连他们都收拾不了。 充其量不过是比土鸡瓦狗强上那么一点点,仅此而已。 我真正担心的其实是,万一到时候我们动手,在混乱之中,让林素婉的肉身被毁,那我们的努力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我说:“我们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刚才我从他们手上逃走,也亮出了一些真本事,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猜测我究竟是谁,会有什么目的。这时候过去,他们肯定有所防备,说不定会正好撞在枪口上。水面上与他们正面对抗,我们不见得能讨到好,还是先了解清楚对方具体什么来历再说。” 对此,我的打算是利用堪舆之术,从风水的角度侧面了解情况。 可欣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相较之下,她的办法更加简单粗暴。 抓两个附近的孤魂野鬼,严刑逼供,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866章 学艺不精 逻辑听上去可能确实土匪了点儿,但该说不说这办法可能确实见效最快,也最直接。 附近的孤魂野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这一方的地头蛇。 虎跳崖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相信当地人,哦不,当地鬼心知肚明。 与其我用堪舆之术,从风水的角度一层层分析个中原因,这个办法确实更好。 可欣这个想法,那还是受到了上一次山猫一族的启发。 我眉头微微一皱:“那你先前怎么不说?” 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只身阴神前去打探情况,搞得惊出一身冷汗。 可欣“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包充满气的薯片,熟练的轻轻一拍,伸手掏出两张薯片塞进嘴里。 咬得“咔咔”作响。 “刚才有人约我上分,所以就先让你出去溜达一圈儿,实在不行再找两个鬼回来问问情况就是!” 我以手扶额,原来这事儿还没你上点儿破分儿重要。 我说:“赶紧的,不知法坛,我要请鬼问灵。” 大约半小时后,可欣麻溜的准备好了开坛用的东西,香、蜡、纸钱,还有朱砂和毛笔,以及用剪刀简单裁剪出来的纸片人。 我们到底不是孙大圣,不可能跺跺脚,说上一声“土地老儿快出来”。 然后就有一个身高不到一米,手拄拐杖的土地老爷冒出来,对咱们毕恭毕敬。 请鬼还是需要有一些仪式的,尽管说游荡在这世间的孤魂野鬼不少。 但也不是你想遇见就能遇见的。 绝大多数时候,它们都隐藏在一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废弃许久的房屋,还有坟场等等一些地方。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人身上的阳火对于鬼魂来说,就像是烈焰焚身,即便是有一定道行的鬼怪,在十分畏惧。 因此,通常情况下它们不会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去那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随手一抓,就能抓到两个野鬼。 人家也不傻,见了生人,尤其是像我们这种自身带着道行的人来说,它们见了更是会很自觉的躲得远远儿的。 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没有上去张牙舞爪的道理。 所以,开坛请鬼,就是要把它们给招过来。 大概原理就像是钓鱼人打窝一样,诱鱼比钓鱼更重要。 我先是点燃白蜡,在香炉里插上一炷香后,紧接着提笔蘸了朱砂,将引鬼的符箓写在纸人身上。 嘴里喃喃自语: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 舌神正伦,通命养神。 罗千齿神,却邪卫真。 喉神虎贲,炁神引津。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思神炼液,道气常存。 急急如律令!” 说完之后,我从香炉中抓了一小把香灰,均匀的洒在纸人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十几分钟过去了,祭坛上的纸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师父,你该不会是学艺不精,招不来吧?” 可欣在旁边啃着苹果,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这点儿小术,玄门江湖上随便拉一个过来都会,怎么可能是我学艺不精。” 这确实不是什么太难的术法,类别于那种有针对性的招鬼,我随便弄一只来就行,结果还翻了车。 “那你说怎么这小人立不起来?” 我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桌上一动不动的纸人。 “嘶……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这边的山精鬼怪不吃这套?要不再试一试?” 随即,我又按照之前的流程再试了一次,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桌上的纸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哪怕伸下胳膊动下腿也行啊,你这样我脸往哪儿搁啊? 可欣伸手抓了抓后脑勺:“确实应该是学艺不精!” 我抬手一巴掌就拍在她头顶:“你行你来啊!” “你是师父,这本事你也没教过我啊?况且,就算教过,我也肯定不行。毕竟师父都不行,我怎么可能会行!” 我……我无言以对。 我深吸口气说:“这办法肯定没问题,我觉得应该是这地儿有问题,有可能这方圆数十里地根本就没有鬼。” 可欣耸耸肩说:“怎么可能,这里这么偏,又守着澜沧江,那还能没两个被淹死冤魂不散的阿飘?至于你招不来,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我当然不服气,一拍桌子说:“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走咱们换个地方,今天我还真就要给你招两只出来不可。” 当即我就让可欣收拾东西,导航了一个就近的坟场。 别的地方不行,我还真就不信,这坟场我还招不来。 我们在坟场的西南角摆好祭坛,按照之前的方式方法又尝试了一遍。 微风拂动,周围树影婆娑。 祭坛上的纸人依然纹丝不动,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父……会不会……会不会是这本地的鬼认人?一定是认人……” 我毕竟是做师父的,人情世故可欣还是懂点儿的,不能老是揭师父短,适时得学会替师父挽尊。 我却微微摇了摇头:“不是认人,是根本就没有鬼!” “没有?云南这边玄门江湖的人这么给力的吗?当真就赶尽杀绝一个不剩?” 我环顾四周说:“你看,这里是坟地,周围这么多坟茔,照理来说这种地方阴气极盛。即便白天有阳光映照的时候,我们看不见,但现在是晚上,应该能在一些角落里发现一个两个吧?” 因为我们有道行在身的关系,所以不用民间的一些土方法就能给自己开眼,以达到能够看见鬼物的效果。 可欣跟着环顾一圈,也点点头说:“是啊,真没有,干净得不像话!” 实际上,我之所以坚持要来坟地试试,不是为了验证我能不能招来鬼。 而是为了验证,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鬼。 事实证明,至少这方圆几十里地的范围内,确实没有鬼物。 除了佛堂、道观,以及一些阳气极盛的地方通常不会有鬼物以外,鬼这种玩意儿其实存在于很多地方。 出车祸的十字路口,高楼的楼顶,医院的停尸间,火化场的各个角落,还有就是坟地,这些都是它们喜欢待的地方。 而现在一个也没有,因此我能想到的原因,要么是有什么人将它们铲除干净了,要么它们自发的去了另外什么地方! 第867章 无法探究的迷雾 我跟可欣一时间都有点儿头疼。 这玩意儿吧,你平时不找它的时候,它就跟厕所里的苍蝇一样,“嗡嗡嗡”在你耳边转个不停,赶都赶不走。 可真到要找它的时候,愣是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师父,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这周边方圆百十里地的鬼怪,全都聚集在了什么地方,就像是开会一样。” 听可欣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想起了一个地方。 可不就是虎跳崖嘛! 之前我在去虎跳崖的时候,那江里面漂浮着的,会不会就是这方圆百十里地消失的那些鬼魂? 起初我倒是不觉得,现在越想,似乎越像这么回事儿。 那些鬼魂真被聚集在了什么地方。 我微微点头:“嗯……有这个可能。可能这个地方就是虎跳崖的江面上。但我现在想不通的是,这些鬼魂为什么要聚集在江面之上?这种聚集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如果是主动的原因是什么,被动的这背后又究竟是谁在操控?有什么目的?” 我搓着下巴一时之间陷入沉思,本来以为这一趟来云南会一帆风顺,带着林素婉回家,去净水寺给她还阳之后,夫妻双双把家还,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谁能想到,居然遇上了这档子事情。 我当时在江里看见的,那些仰面朝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鬼,全都被说里面不明源头的红色丝线捆绑着。 由此我基本可以断定,那些鬼魂大概率应该不是主动聚集在那里,而是受到了红色丝线的控制。 我深吸口气,顺着可欣提供的思路,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地头蛇,狐仙娘娘。 如果这附近的鬼魂全都聚集在了江面之上,那狐仙娘娘呢? 她应该也算是这附近的土着,她应该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们重新回到住所,我起了一张通灵符,试图联系上狐仙娘娘,结果失败了。 我并没有得到狐仙娘娘的回应,查无此人。 就像拨打电话,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或者暂时无法接通。 难道说就连狐仙娘娘也遭了道?倘若就连狐仙娘娘这种孕育出妖丹的大妖都不能幸免于难的话,那这江里面主导这一切,使周围的鬼魂不断汇聚在江面上的玩意儿可不简单啊。 兜兜转转一圈,最后我还是决定利用堪舆之术,大致看一下这虎跳崖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们在江边的空地上,利用乱石摆出了一个两仪阵,依然由可欣给我护法。 我盘腿坐在阵中,深呼吸摒弃杂念,神识逐渐与此方天地的风水地脉融为一体。 紧接着,山川河流在我眼中逐渐具象化。 我的神识顺着此方天地风水地脉中最大的一条水脉,也就是澜沧江逆流而上。 一路来到虎跳崖的位置,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就吓了我一跳。 这虎跳崖的江里面,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除了百鬼啸聚,使得这片水域的阴煞之气愈发浓郁以外,水里面还有诞生灵性的异兽。 其中比较突出,当属我之前在水里看见过的体型巨大的趸鱼,数量不止一只。 而在稍微靠近水边的位置,一左一右还盘踞着两条身形壮如水桶的巨大黑蛇。 但这些都仅仅只是和水面的人头一样,存在于整个区域相对外围的位置。 更核心的地方,包裹在一团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迷雾之中。 因为我在周围并没有发现那只玄龟和棺材的缘故,因此初步推测,那只玄龟和棺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被包裹在这团水下迷雾之中。 而这恰恰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这团迷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天下这么大,为什么不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偏偏就出现在这里? 我甚至怀疑,或许有一种可能,这里的诡异就是冲着玄龟而来,或者是冲着棺材中的林素婉而来的? 但是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厉害的邪祟? 被隔绝在了山海关以外,成了气候的大妖,以天妖皇为首大多数被镇压在佛门的鬼母击钵图下。 剩下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封印在昆仑山的锁妖塔中。 照理来说,这个世上天花板的存在,应该也不过就是狐仙娘娘和林素婉这种级别。 而即便是她们这种级别的存在,也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影响一方天地的风水。 会不会是因为佛门的没落,进而使得鬼母击钵图的封印进一步松动,从而使得恶罗海城的妖邪脱困? 我简单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从之前老翁的口中我们得知,这里的异象大概是出现在大半年前,那个时候的佛门可还没有出问题。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鬼母击钵图没有出问题,不存在下面的妖邪脱困的可能。 况且,即便是鬼母击钵图下面的妖邪脱困,他们也应该以天妖皇为首,目标多半会直指转世灵童,从此断了佛门的根儿。 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算怎么个事儿? 蛰伏起来悄悄积蓄力量,等到实力恢复之后再卷土重来? 单凭脑子去想,这些事情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所以我顺着水脉继续往里面探究。 希望能够了解到更多关于迷雾后面的情况。 随着我汇入水脉的神识不断靠近,我感觉到四周的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至于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又不太能说得上来。 简单来说,这一团迷雾既像是融入进了此方天地的风水,但深入了解之后就会发现,它又并不在风水的范畴之内。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就像是一颗长在风水地脉之上的肿瘤。 它不属于风水,但是却能够从风水之中汲取养料,不断壮大自己。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没有相关的经验可以借鉴。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迷雾之中传来了轻微的颤动。 集中精神分辨过后我发现,这种颤动很有规律,那种节奏感觉就像是心跳! 第868章 这玩意儿有心跳 我心中一惊,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倍感不安。 同时也意识到,这团迷雾背后隐藏的东西,有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心跳般的颤动,意味着迷雾之中存在着某种生物或是更为复杂的存在,它正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与这片天地共鸣。 他想干什么?吞噬这片天地,还是同化这片天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保持冷静,试图继续深入探索。 只是这一次,我却遭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隔绝,这昭示着眼前的这团迷雾是一片不允许被探查的区域。 又或者说,我通过风水的方式,没有办法对其进行窥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再一次悄悄的退了回去。 明月高悬,映照在江面的波涛上,折射出粼粼波光。 不大不小的水浪一如既往的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我深吸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凝望着远处雾气朦胧的水面,忧心忡忡。 “师父,怎么样,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吗?” 我神色凝重的微微摇头:“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听完我的发现之后,一向性子就比较急的可欣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 又觉得不够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照着江中就扔了出去。 “也真是的,要不是这江面太狂,我非得把这江水给抽干了不可。” 这倒是可欣能干出来的事儿。 我说:“先不着急,至少从我们目前掌握的基本情况来看,这里出现怪事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水底的那团迷雾并没有快速往外扩散,我们还有时间了解情况。只是,那团迷雾里面的心跳律动,让我有点儿惴惴不安!” 以前小的时候,我跟在爷爷身边陪他出去给人办事儿,途中有听他说起过与风水有关的东西。 只此世间的万事万物,包括山石、草木、人兽,甚至是吹过天边的风,流过沟渠的水,那都是风水的一部分。 而我所掌握的堪舆之术,就是让自身的神识,与风水同化,或者说让自己的意识融入到风水之中。 可是刚才我却没有办法了解那一片迷雾之中的情况。 这说明,那一团迷雾不属于风水的一部分,也就意味着,那团风水里面产生心跳的东西,或许不在五行之中。 倘若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应对起来还真就有点儿棘手,至少就目前来看,除了抽干江水,让下面的东西暴露在阳光之下以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还有,狐仙娘娘我也联系不上,她上哪儿去了?跟虎跳崖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收束心绪,我们重新回到了落脚的地方,打算从长计议。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可欣经过简单的合计之后,决定先从附近的村民口中了解相关更多的情况。 没办法,在不了解鄙人根脚的情况之下,盲目上去跟人家硬碰硬显然并不明智。 “大娘,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江里面不太平,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在村子里找到一个正在浆洗衣服的大娘,一脸好奇的问。 大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用小臂擦了擦额头飞溅的泡沫,继续低头搓洗。 “你是谁啊?” 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外地人。 我老实回答:“哦,我们是来这边收药材的商人。以前公司其他人过来,这不现在公司培养新人嘛,就让我过来下到基层跑跑业务。这不刚一到就发现,药材价格疯涨,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好多船都不敢下水了。” 我这套说词倒是能经得起推敲,这边因为好多船家不敢出船,导致对面的山里没办法进山采药。 因此,药材的落地价会相对应的上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嗨,那还不全都是虎跳崖那边给闹的嘛!邪乎得很叻!” 从这位大娘的口中我了解到,前前后后当地政府已经组织过不下数十艘船,意图去虎跳崖那边搞清楚原因所在。 但是无一例外,所有派出去的船只,不论大小,全都折在了里面,可谓是损失惨重。 为此,当地政府也是焦头烂额。 除了这边不能出船带来的经济损失,以及死了那么多人需要解释以外,更多的还是要辟谣,不能让搞得人心惶惶。 “我跟你说啊,好多人都说那边是在闹鬼,说的好像是江底破了一个洞,那个洞直接就跟地府相连了。” 我说:“不能这么邪乎吧?这天底下哪儿来的鬼啊?” 我做出接受过现代教育,不信鬼邪的模样。 “嘿,你还真别不信!就那个上个月吧,就有人在那个山坡上,用望远镜看见了,大晚上的江面上密密麻麻全是死人脑袋。这一到白天,全都不见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我撅撅嘴,继续循循善诱:“那也不能说明就有鬼吧?搞不好是那个人看错了呢?” “看错?好,你说是看错了,那船上的监控拍摄下来的画面,总不会看错了吧。趸鱼,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趸鱼。”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大娘煞有介事的左右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对我说。 “小伙子,我听说,当地政府请了好多道士过来,晚上就在江边做法驱邪。据说,好几个道士都有去无回,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你知道是咋回事儿不?” “那江里面除了有大趸鱼以外,还有蛇,大黑蛇。那些道士就是惹怒了江里面的大黑蛇,才被一口给吃掉的!” 如果是放在平时的话,我可能会对此将信将疑。 但昨天晚上我通过堪舆之术,确实是在江中看见了两条硕大的黑蛇。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问:“那后来呢?” “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能请来的道士基本上全都请过了,剩下的谁还敢来啊?这都是上个月中旬的事情了,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上游,大概往上走一两公里,有个寡妇嘴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上个月那些道士作法留下来的东西呢!” 第869章 做师父该有的担当 官方组织的人会介入调查这件事情,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毕竟不管怎么说,死了那么多人那是实打实的,需要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官方组织的人会毫无顾忌的寻找民间的奇人,帮忙处理这件事情,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众所周知,在建国之后不仅动物不允许成精,就连鬼神也不允许存在。 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但有的话说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人信了。 而这一次官方组织的举动,昭示着他们确实已经头皮发麻无计可施。 因此才会狗急跳墙,试图死马当成活马医。 因为我和可欣是分头打探消息的原因,这样效率会更高一些。 中午,当我们再次碰头,把各自打听到的消息一合计,最后得出结论,这里确实曾经请过不少江湖上的能人异士。 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能在玄门江湖叫得出名字的门派,玄风观的道士,青炎堂的掌教等等。 但无一例外,最后死的死,伤的伤。 据说,还有人被吓出了心理阴影,屁滚尿流。 大概因为过于邪乎的原因,所以官方才会不得已封锁了前往虎跳崖的山路水路。 风险船只和行人,禁止前往该区域。 餐馆里,奔波一个上午,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欣,往嘴里夹了两大夹凉拌猪头肉。 用有些含糊不清的语气说。 “我从这边当地镇上书记儿子的嘴里得到点儿内幕消息,据说最近这几天,他们又请了江湖上什么赫赫有名的大师过来。” “不是,书记的儿子,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我心说,咱们来这里满打满算一天时间不到,人生地不熟的,可欣上哪儿就搞到了这种内幕消息了? 当真江湖大姐大,谁人见了都得点烟呗。 可欣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本来刚开始那小子嘴还挺严的,一个劲儿地说没这么回事儿,后来我略微用了点儿小手段,一下子就老实了。” 略微用了点儿手段,是我想的那个手段吗? 正当我想着,看看这一次来的江湖大师究竟是谁,说不准还认识,到时候一块商量一下解决方案的时候。 突然,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闯进餐馆,环顾一圈后径直朝我们这桌走来。 “就是这个小妞。” 其中一个汉子指着可欣,抬手一把狠狠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 “臭三八,就是你打伤我们老板的是吧?今天老子就要把你扒光了扔澜沧江喂鱼!” 说着抬手就要去揪可欣的衣领,谁知道可欣反手一把掐住那大汉的手腕,往反方向一个反转。 大汉手上吃紧,疼得嘴都歪了过去,整个人更是随着可欣用力的方向扭曲。 可欣顺势抬腿一脚猛踹那大汉膝盖,在沉闷的撞击声中,大汉轰然间整个人摔在地上,下颌着地,门牙被磕碎了几颗。 餐馆内其余桌察觉到这边有人不打架,纷纷作鸟兽散,躲得远远儿的,一副生怕血溅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但同时又因为好奇,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紧紧跟随那大汉进来的有一个瘦高个,见到自己同伴不堪重用,脸色顿时大变,有一次伸手要去抓可欣的肩膀。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根筷子自上而下,贯穿那瘦高个的手掌,然后狠狠钉在桌子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不绝于耳,我手里捏着正在不断浸出鲜血的筷子,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几个人,以为仗着人多优势就可以为所欲为,结果被我和可欣一人解决一个。 剩下的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我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刚才那个大汉提到了老板,不出意外的话,他所说的这个老板,应该就是那个书记的儿子。 也就是被可欣略施手段,套取了一些消息的那个人。 不用多说,可欣所用的那些手段,多半不怎么光彩,要不然别人也不至于马上回过头就找她麻烦。 但是这不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可欣错了,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这边。 这才是一个师父该有的担当。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时候我应该先保持中立,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再下决定。 我只能说那是法官该做的事情。 断公道那是以后的事情,我只知道眼下在我看来,有人正在欺负我的乖徒弟,这事儿当师父的没理由袖手旁观,尽管可欣一个人可以应付。 别说是几个不入流的流氓混混,哪怕是可欣把天捅了个窟窿,那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要给她堵上。 “你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得罪了谁?” 趴在地上牙齿碎了好几颗的那个大汉,在另外三人的搀扶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心有不甘的对我们说。 我耸了耸肩,用力拔出插在桌子里的筷子,冲着站在远远儿的,手里捏着一把菜刀,似乎准备随时冲上来的餐馆服务员说。 “小哥,麻烦帮我换一双筷子,顺便把桌子也擦一下!” 那个手被筷子洞穿的瘦高个,拖着滴血不断颤抖的手退到旁边,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发作。 刚才的照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跟可欣绝对是个练家子。 至少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这时候不服气再动手,遭殃的只能是自己。 可欣柳眉倒竖,扫视着在场的五个人说。 “哼,我不找那小王八蛋的麻烦就算了,你们还敢来找我。回去跟那小王八蛋说,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姑奶奶奉陪到底!” 说完又抬了抬腿,吓得几个人抱头鼠窜。 餐馆里的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没有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砸碎几张桌椅板凳,除了桌上和地上的零星血迹以外,一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餐馆服务员这时候小心翼翼的弯着腰走过来,给我更换了筷子,又拿起抹布使劲擦着桌子。 期间,只听他小声对我们说。 “我劝你们两位还是赶紧走吧,刚才那些是徐良的人,在这儿你们惹不起他的!” 第870章 听说是个地头蛇 “哦?这个徐良来头很大?” 我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从服务员的手上接过筷子,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饭。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于我们而言是家常便饭一样。 从服务员的态度我倒是能品出点儿味儿,这个徐良应该是当地的地头蛇一类的人,但同时在当地的名声应该不怎么好。 照理来说,我们作为外地人,服务生作为当地人,更应该偏向本地土着徐良。 可是这个服务生的态度却恰好相反,好言好语的劝我们赶紧走,隐隐话语中还能听出解气的痛快。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担心待会儿徐良的人有找上门,到时候在餐馆大打出手,对餐馆而言可就损失惨重了。 服务生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小声说。 “咱们这地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徐良就是漕运公司的老板,掌管着澜沧江上所有的船只,上面要是没点儿关系,怎么可能这么安稳。” 说到这里的时候,服务生又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他多想刚才我们收拾的人不是徐良的狗腿子,而是徐良本人。 这人在当地作威作福臭名昭着,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倒大霉。 这个服务生也是深受其害,早在前年,他表弟结婚的时候。 徐良借着酒劲,先去洞房把新娘给办了,当时他表弟怒不可遏,独自一人拎着把菜刀就出了门。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江里的浮尸一具。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多半是徐良干的,可是没证据能有什么办法? 更可气的还是,徐良能靠关系压得新娘一家倒反天罡,说当时是你情我愿,最后徐良只赔了两万块钱,就把这事儿给了了。 这些年,对徐良的横行无忌,好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我们并没有继续在餐馆逗留,吃过饭结过账后,这就起身离开了。 “师父,刚才够兄弟!” 可欣一只手捏着一个橘子,另外一只胳膊跳起勾住我的脖子,俨然一副好哥们儿的做派。 她说的是刚才我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动手的态度。 这话说得好像没什么毛病,但细细一琢磨,又觉得好像问题挺大的。 师父,什么时候就成兄弟了? 我一把撸开她勾住我脖子的手。 “起开,小矮子勒得我脖子疼。” 可欣跟我比起来,个子还是矮了点儿,这么搂着我的脖子,整个就像是吊在我身上一样。 我说:“我这都算是比较克制的,要换成是你,那几个人恐怕早就已经瘫地上了。对了,你先前说,你得到的那些消息,就是从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徐良哪里知道的?你们怎么起冲突的?” “嗨,这事儿说来还是那徐良咎由自取。我这不到处打听消息吗,然后就找到了这个徐良,本来你说他好言好语我也不会为难他。但这蠢货上来就想对我动手动脚,这我能忍?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意思意思!谁知道他不中用,几巴掌下去脸就肿了,然后就乖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可欣两手一摊,表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心说,这就是你说的略施手段?怪不得别人会主动上门找麻烦。 你这是一言不合就把地主家的傻儿子给揍了啊。 我双手插兜,长长叹口气说:“嗨,你先是捅了马蜂窝,现在我们又收拾了徐良的狗腿子,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只要咱们还在这儿,那徐良肯定还会找我们麻烦。” “怕什么?来就来呗,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可欣小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身上一股子匪气遮都遮不住。 我说:“算了,不等了,咱们主动去找他!” “主动找他?找谁?徐良啊?” 我点点头。 可欣有些不解:“找他干嘛?” “你想,刚才那服务生是不是告诉我们,徐良是主管这一边漕运的?而关于请了德高望重的高人过来开坛做法的消息,是不是也是徐良告诉你的?我们与其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里到处打听消息,还不如直接去找这个徐良更省时省力!要不然,我们还能找他登门道歉不成?” 由于徐良在这周边附近小有名气的关系,所以只要我们稍加打听,就不难知道这人在哪儿。 实际上,我们不用打听也大概能猜到,刚刚被可欣胖揍了一顿,还能在哪儿医院呗。 此时附近一家医院二楼的病房内,徐良手上打着点滴,两边脸肿得就像是发胀的馒头,还是彩色的那种,青一块的紫一块。 有的地方已经肿得发亮,昔日潇洒全然不在。 “徐哥放心,白条他们办事向来不会拖泥带水,下手黑得很,这一次肯定能给那小妞一个教训,居然敢再太岁头上动土。” 病床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小伙子卑躬屈膝,一脸讨好的模样,就跟电影里面的人汉奸一模一样。 他刚才所说的白条,就是先前在餐馆找我们麻烦,试图要给我们点儿教训的那几个废物。 白条并不是他们的真名,而是对他们那一类人的统称。 钓鱼佬应该知道,河里面有一种鱼特别讨厌,这种鱼就是白条。 如果遇上白条闹窝,那多一整天都不得安生。 而且这种鱼数量多,灭不绝,符合他们这群人的特性。 只要稍微给点儿好处,让他们杀人放火可能不敢,但要让他们像鬼一样阴魂不散,必要的时候给点儿教训什么的,他们还是非常擅长的。 徐良躺在病床上,微微张着嘴,倒不是不想闭上,关键是脸肿太高根本就闭不上。 “他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野的妞,我要把她脱光了扔在床上打屁股!”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病房内的两个人齐齐回头,看见正是他们刚才委以重任的那几个白条。 “怎么回事儿?” 小黄毛敏锐的发现其中两个人身上带着伤,而且还伤得不轻。 瘦高个儿哭丧着脸,捂着被筷子洞穿的手掌,像是告状一样说。 “徐老板,不带这么玩儿的,不是说好就一个小姑娘吗?怎么又多出一个小伙子啊?你是不知道,那小伙子下手太他妈黑了!要不当时人多,我估计他都敢弄死我!” 第871章 你倒是挺懂事 此时此刻,瘦高个回忆起来当时的那种情况,依然免不了心有余悸。 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就在刚才他从死门关前走了一回。 也是因为两边都得罪不起,因此他们才会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有及时处理,第一时间就过来找徐良汇报情况。 当然,其实他们心里也抱有,希望徐良能够良心发现,把他们汤药费给报销的期盼。 他们这些白条,别看平日里嚣张跋扈,一副这条街最靓的仔的做派。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狗仗人势,也就干些欺软怕硬的勾当。 再加上现在是法治社会,也没那么多私人恩怨需要他们这种人出面解决。 所以,几个白条凑一块儿,连一包像样的烟都不一定能买得起。 “你说什么?那小妞还有帮手?你们五个人都不是对手?” 徐良这下有些恼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大概是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牵扯到脸上的伤有些疼。 眯着眼睛连连倒抽凉气。 瘦高个作为这几个白条的领头羊,也自知这一次是自己办事不力。 缩了缩脖子说。 “徐老板,你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不一样!至于究竟哪儿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感觉肯定是不怕事儿的硬茬子!照我说,咱们要不还是报警吧!” 他们这种社会上的的小混混,平日里欺负人的时候,只要往那儿一站,身上的气势就能给对方极大的心理压力。 可这种气势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似乎根本就不起作用。 反而我跟可欣的果断与狠辣,给了他们莫大的心理负担。 这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才有的沉稳,他们压不住。 所以,在他看来,报警才是上上之策。 “报警?我要报警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没用的饭桶!” 徐良怒不可遏的冲着那几个白条连连摆手。 他当然知道报警最简单,可如果报警的话,自己这被人给打了这事儿怎么找回场子? 他也不可能在拘留所去出气,最重要的还是那小妞他怎么弄上自己的床? 再说了,在自己地盘儿上,如果遇上这点儿事儿还需要报警,你让他以后还怎么混? 就算要报警,也得等他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到时候再送进去少说也得判上个十年八年的。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是外地人,如果不报警的话,万一走了咋办?” 几只白条离开过后,贴身头号狗腿子黄毛忧心忡忡的问。 “哼,跑……往哪儿跑?在老子的地盘儿上,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跪下唱征服!” 话音刚落,刚合上不久的病房门又被敲响。 紧接着,我和可欣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可欣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个烂苹果。 咱们再怎么说也是来看望病人,再说了人家之所以躺在这儿,那还不是因为可欣的原因吗。 所以咱们这是来道歉的,不带点儿礼,怎么能体现我们满满的诚意呢? 看清楚来人是可欣后,徐良被吓得蒙的瞪大眼睛,下意识就往床头缩了缩。 同时不免心心暗想,她怎么来了?是嫌之前几巴掌打轻了?所以还想来补上两脚? 这会儿徐良脸上还火辣辣的疼,见了可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都给整出心理阴影了。 “你……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徐良抬手指着我和可欣,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要是搁在平时,狗腿子黄毛说不准会蹦跶出来说两句狠话。 不过现在看徐良的反应,他哪儿还能猜不出,我们就是让徐良躺在这病床上的始作俑者。 而且,刚才几个白条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黄毛很识趣的选择低眉顺眼,当个不存在的小透明。 “嘿嘿,别那么紧张嘛,我们这是来道歉的,之前确实不知道徐老板你身份尊贵,所以不小心冒犯了。这花牛苹果新鲜着呢,十块钱能买三斤,划算!” 可欣笑着把手里的苹果放到床头柜上。 原本都已经被我们当成是小透明的黄毛,这时候一听,原来是忌惮徐良的身份,所以后悔这时候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道歉了。 当即狗仗人势,心里也就有了底气,清清嗓子颐指气使的看着我们说。 “呵,现在知道道歉了?完了!我把话撂在这儿……” “啪!” 还不等他把话撂完,可欣反手一巴掌,顿时扇得他眼球暴突,脸颊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来。 也让他体会了一下徐良是什么感觉。 黄毛小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咳嗽两声,从嘴里吐出两颗碎牙。 可欣斜了他一眼:“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一边儿去!” 黄毛心有不甘,捂着开始肿起的脸颊,向徐良投去求救的眼神。 寄希望于徐良能够出面,用他在本地的势力压一压这两个外来不懂规矩的人。 谁知道,徐良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让你滚,还不快滚?” 别人不知道,难道他徐良自己还不知道吗? 别人之所以找上自己打听消息,就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 而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之下,还是说动手就动手,把自己打成这样,别人还会忌惮自己这个身份吗? 现在找上门来,说道歉是假,可能还有别的事情才是真。 徐良尽管是个嚣张跋扈的地头蛇,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个蠢货。 最基本的察言观色他还是懂的。 而这时候开口让小黄毛赶紧滚,也不是为了给自己这个狗腿子开脱。 如果继续让小黄毛在这儿,说些大言不惭的话,谁知道回过头咱们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思前想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平日里在这些手下的面前,说话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 如果有狗腿子在身边,他也不好在我们面前识时务者说软话,毕竟还得要脸不是。 等到小黄毛捂着脸逃也似的跑出病房后,徐良立马就换了个态度。 “女侠真是有心了,有什么吩咐女侠尽管开口,只要我徐良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第872章 五行盟金木堂 瞧瞧,这才是能屈能伸成大事的人。 前一刻刚被人给揍了一顿,回过头立马就能管人叫女侠。 就这种人,你原本打算再上去补上一脚,估计都下不去手。 这倒是跟我们印象中的那种反派不太一样,印象里面的反派该叫嚣的时候叫嚣,不该叫嚣的时候还是在叫嚣。 总之就是不要钱似的往主角脸上喷粪就行了,纵使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主角有一个滔天到,足以能够让他粉身碎骨的背景。 可这并不影响别人眼瞎,就是看不见。 关键是,那些剧里面的主角也一个个就跟戒过什么似的,总是那么能忍。 别人都已经骑脸输出了,还搁那儿双手插兜,一副度量很大的模样。 你要是把那些剧里面的主角换成可欣试试,里面反派刚出场一个眼神不对,就能让他领盒饭。 可欣挠挠头,显然对于徐良态度的转变,有点儿不适应。 “你这样还有点儿把我给整不会了!我还是喜欢你鼻孔朝天的样子!” 徐良腆着脸低声下气的说。 “嗨,什么鼻孔朝天,那都是屁股后面那些人会拍马屁!拍着拍着,我就习惯了,其实我本身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二位那肯定是人中龙凤,我哪儿敢跟你们叫板。就脸上这伤,我还要谢谢这位女侠呢!” 可欣一愣:“谢我,谢我做什么?要不我才卸你两条胳膊?” 这人怕不是有受虐倾向,喜欢被人打?皮鞭、蜡油、鸭嘴器给你安排上? 徐良连连摆手:“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还好女侠当时手下留情,要不然我现在就不是在这普通病房,运气好也是个icu啊。” 我在心里点点头,那倒是这么个理儿! 当然,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徐良见咱们拳头比他硬,不得不说的软话。 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跟他说这些。 我说:“我听说,你是澜沧江上漕运公司的老板。最近这段时间,正在为虎跳崖那边的事情焦头烂额?” 徐良眼睛微微一眯,皱起眉头似是思忖了一会儿。 “你们……你们打听这事儿干嘛?”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种事情唯恐避之不及,甚至于即便是在政府方面刻意隐瞒消息,以免造成不必要恐慌的前提之下。 也依然有人搬家的搬家,外出的外出,像是避难一样。 像我们这种主动往上贴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你该问的吗?你只需要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 可欣扭头白了徐良一眼,后者立马老实的笑了笑。 稍微调整一下手上点滴的胶管位置后,徐良这才舔舔嘴唇开口说。 “你们既然会问,应该大多数情况你们都了解,我就挑一些你们可能不知道的事儿说吧。” “要说这事儿邪性得很!就虎跳崖那段水域,最开始出事之后,我们就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自从有船只发现那片水域有大型未知生物以后,我们就在上游投放过很多雷达探测器。经过雷达扫描的成像图来看,那片水域一直都有两条大蛇,还有好几条体型硕大的趸鱼徘徊。说句实话,我打小就在江边长大,别说是没见过,就算是听都没听说过有那么大的蛇和鱼。” “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成了精的怪物聚集在这儿,我们也不知道。但老是这样人心惶惶的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我们还发现它们的活动范围在以虎跳崖为中心,朝外面辐射。虽然进展不是太快,但这终归是个隐患不是。” “后来,我们尝试过用鱼雷想要把那些怪物驱逐,你从哪儿来打哪儿去是吧。用鱼雷炸过之后,那些东西确实不见了。但隔天又会出现,根本就不受影响。” 在常规的科学手段并不奏效之后,身边有人告诉徐良,要不请一些民间高手来试试,搞不好可能是邪祟作怪。 徐良倒是也听劝,当即就找来了道士、草鬼婆子、驱魔师什么的,该怎么作法怎么做法。 总之你不管是杀了也好、赶走也好,反正只要不让这些玩意儿再出现在这里,徐良就烧香拜佛。 可谁知道,非但不管用,反而请来的那些所谓的高人,前前后后死了十好几个。 以至于,现在在附近的江湖上,谁人听见虎跳崖都直摇头,称那地方的邪祟太狠,根本就降不住。 听到这里,可欣眉头一皱。 “先前你不是说,请了一个高手过来吗?什么来路啊?” 徐良坐直了身子,似乎对这一次请来的高人很有信心。 “我跟你们说,这一次我可是花了大家价钱请来的,五行盟金木堂的高人,出场费就是一百万,驱魔镇邪还得另算。”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五行盟金木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讲道理玄门江湖能叫得上名字的门派,我基本上都有印象,再怎么说,哥们儿我现在也是玄门江湖第一人。 尽管好长时间不在江湖,但江湖依然有我的传说。 可欣说:“出场费就一百万呢?这次预算有多少?” 徐良倒是也没藏着掖着,不过微微有点儿压低了声音说。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看你们为人正直,才跟你们说的,可千万别往外面传。这一次,地方政府不好出面,毕竟政府不好带头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所以只能由我出面,但地方政府报账。” “为了把这事儿彻底扼杀,上面的预算可不低,我爸直接给我说了,放手去做,他来买单。基本上也就等于给我开了空头支票,我估计一千万以内肯定没问题。” 当然这种事情,要说徐良没有私心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这么大一笔钱,经他手上过一遍,哪儿能有不捞点儿油水的道理。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事情得完美解决的前提之下。 可欣搓搓手说:“诶,给你商量个事儿,你请的那个什么五行盟金木堂的高人,多半是个没用的草包。要不这事儿你交给我们来办,我也不跟你抬价,别人出场费一百万,我也只要一百万,怎么样?” 第873章 激将法 本着有钱不赚是棒槌的原则,可欣没理由放弃这单生意。 毕竟虎跳崖的麻烦我们始终需要解决,既然不管怎么样都要解决,为什么不给自己顺便搞点儿零花钱呢? 徐良一听顿时有些诧异:“你们……你们还会整这个?” 他以为,我们就是身手比一般人更好,江湖上俗称“滚刀肉”。 照理来说,听了他说的这些,也应该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躲得远远儿的才对。 一般人可不敢不要命的往上贴。 “会,那必须会!” 可欣冲着徐良抬了抬下巴。 “嘶……老实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丑话我必须要说在前头,之前可是有那么多人已经把命给扔那儿了。你们去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 这句话解释下来就是,富贵有命生死在天,高风险、高回报。 “没这金刚钻,我们就不揽这瓷器活儿!我就这么说吧,如果这事儿咱们都没办法解决的话,那这天地下就没人能解决了。” 随后,我们留下了电话号码,告诉徐良回过头先带我们去看看,在制定方案和给出报价。 走出医院,可欣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 “师父,顺手捞个几把千把万的,想想还挺舒服!这一次,没有中间商,也没有行动成本了吧?咱们亲师徒明算账,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这一次属于顺便办事儿,况且价格透明,所以可欣要先把分账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我说:“你就这么有信心?” “那是当然,这不还有师父你吗?你肯定有办法!” 你还知道有我?知道我才是主力,还敢跟我二一添作五?我还以为你要单枪匹马自己上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点儿小钱,就当是给可欣的零花钱了。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徐亮他们先用水下探测器探测知道有那些蛇和趸鱼,后来用鱼雷炸过之后,那些玩意儿又出现了了吗?” 可欣摇摇头,她觉得这些都不是她应该费脑子去想的事情。 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说服徐良把这单生意先搞到手,然后再眼睛一歪家嘴一斜,把我当打手。 等事情搞定之后,笑嘻嘻数钱就够了。 至于说那些玩意儿最后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被弄死,都不重要。 我说:“我觉得,可能是徐亮他们在放鱼雷的时候,那些东西躲进了水下的那团迷雾之中。那团迷雾不在五行之中,甚至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办法解释,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那照这么说来,它们一旦遇到危险,就躲进那团迷雾之中,我们愣是拿它们就没办法?” 可欣微微皱眉,眼神中闪烁着煮熟的鸭子可能就要飞走的遗憾。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不排除存在这种可能。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付,之前那些前来做法驱邪的道士,不是就有人葬身在蛇口里面吗?这就说明,那些大蛇还是会现身的,只要它们不是完全躲在迷雾之中,自然就会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们现在,在不了解那团迷雾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是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对付,以及到时候真要是动起手来,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的前提之下,最好的办法还是静观其变。 毕竟那团迷雾里面传来类似心跳的律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清楚,真动起手来,说不准方圆百里都将生灵涂炭。 正好现在徐良他们也要处理这些事情,我们借此机会先混进去,让这个五行盟金木堂的人当马前卒,先去趟趟雷,我们也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及时的应对。 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太过拖沓,林素婉的肉身现在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只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在我们离开之后,徐良靠在病床上仔细思考了一下,关于我们为什么要趟这浑水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因为之前对我们不够了解的关系,所以他不认为我们真有本事处理这些灵异事件。 因此,在他的视角看来,我们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想从他手上搞钱。 本来挨了可欣一顿胖揍,徐良心里就很不舒服,现在还要把他当棒槌,妄想从他手上搞钱。 徐良当着咱们的面,肯定要百依百顺,但打心底里,谁还不想出口恶气呢? 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地盘儿,在自己地盘儿上让人给打成这样,哪个地头蛇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短暂的思考过后,徐良已经计上心头。 就在当天晚上,我们接到徐良的电话,电话里徐良告诉我们,五行盟金木堂的人已经来了,今天晚上就要去寡妇嘴乘船去江上查看情况。 “额……你们要不要去啊?说句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居然打算去江面上,可能会有危险。” 他这样说其实是在欲擒故纵,说江面上有危险,表面上是在替我们的安全考虑。 实际上潜台词是在激将我们,如果不去的话,这笔钱可就赚不到。 即便他徐良屈服在我们的淫威之下,也不可能在我们没有参与的情况下,平白无故的给我们钱。 因此,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今天晚上跟他们一块儿上船,届时在江面上,咱们就算身手再好,也照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况且我们就算是死在了江上,他也有有力的说法,毕竟因为这事儿丢掉性命的可不止一个。 就算有人怀疑是他在背后故意报复,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可欣眉头一皱:“要去江面上?胆子这么大?” 在了解晚上的江面上全都是人头这事儿之后,可欣饶是胆子再大,这会儿也多多少少有点儿心里发怵。 试想一下,当你站在船的甲板上,往水里一看,密密麻麻的人头仰面朝上的看着你,任谁可能都会觉心里发毛。 “这一次五行盟的高人应该是有点儿真本事,他们自然是有遇到危险全身而退的手段。额……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别去了吧!” 可欣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有全身而退的手段,我们就没有了?你就说什么时候,我们肯定到!” 第874章 算下来还算是自己人 挂断电话,可欣熟练的把手机往牛仔裤的裤兜里面一塞。 “瞧不起谁呢,还担心起我们来了!师父,徐良说了,今天晚上八点寡妇嘴!” 你这说话说得,就跟毒贩交易一样。 我看了看时间,时间倒是还早。 我说:“可欣,要不今天就我一个人先去,等我搞清楚什么情况之后再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在不了解实际情况的前提之下,我们没有必要倾巢而动。 尽管在我有御剑飞行的情况之下,出现什么危险的可能性不大。 但危险不大并不代表没有危险。 “师父,你也瞧不起我是吧,我不会给你拖后腿,别那么小看我好不好!” 刚才在电话里,可欣已经拍着胸脯把狠话给放出去了,要是到时候她自己不敢去,未免有点儿让别人看扁了自己。 “行行行,反正你就是死要面子。我也懒得说你,说你你肯定会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过要去可以,但是咱们得多留几个心眼儿。” 可欣“嘿嘿”一笑说:“我不是死要面子,我这不也想着到时候能帮忙就帮忙嘛。师父你说,留几个心眼儿都行!” 我深吸口气说:“首先,这个五行盟金木堂是什么民间组织我们暂时不了解,不过从利益冲突的角度来分析,咱们算是半路杀出抢别人生意的程咬金,别人肯定心里会不舒服。至于到时候会不会在背后耍什么阴招,这个就要看别人肚量大不大了。” 这就好比你看见别人刚要谈成一笔生意,然后你突然横插一杠,告诉买家你的报价更便宜。 进而让买家改变主意,你看看另外一家会不会跟你翻脸就完事儿了。 可欣点点头:“倒是这么个理儿,不过那什么五行盟金木堂,估计也就是几个歪瓜裂枣,他们还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我听人家说,名字取得越响亮的门派,通常都不咋样!” 我斜了可欣一眼提醒说:“害人之心不能经常有,防人之心必须时时备。另外,还有一个人我们也要提防着,徐良!你把人家打成那样,我不觉得他心里会没气。正面硬刚咱们肯定不怕,可如果人家冷不丁在背后捅刀子呢?防着点儿终归不会有错!” 像徐良这样的地头蛇,也不怪我信不过他。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咽下这口气。 晚上八点,我们如约前往了上游最靠近虎跳崖的一个码头,寡妇嘴。 我们到的时候,整张脸肿得就像是猪头一样的徐良已经恭候多时。 他的伤看上去挺夸张,实际上没什么大碍。 也不过就是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打过点滴就能出院。 这会儿在江边还有几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其中一个年龄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穿黄色秀八卦图案长袍,头戴道冠,脚踩祥云靴。 大概应该就是这群人里面带头的。 只见他右手背着桃木剑,左手捏着惊魂铃,看上去倒是像那么回事儿的样子。 见我们过来,徐良放着小跑,因为是河边的关系,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比较多,所以深一脚浅一脚。 “你们可算是来了!那个就是我们请来的五行盟的道长。” 我点点头,跟在徐良身后走了过去。 “道长,这两位就是我先前跟你说的,自告奋勇的两位义士!” 徐良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来历,所以只能介绍说我们是义士。 “两位,这个就是五行盟金木堂的黄天星,黄道长!” 黄天星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倒是并没有因为我们横插一杠有坏他好事的嫌疑,而甩脸色。 反而很有江湖规矩的给我们行了一个道礼。 “二位能在如此情形挺身而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义士。不知二位师出何门?” 可欣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门派,比如什么,三清观,龙虎山什么的。 可是转念一想,她还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门派。 我也朝着黄天星拱了拱手说。 “只是一介江湖散修而已,微不足道。不过我好像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与五行盟有关的门派,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倒是没有拆台的意思,别人敢堂而皇之的说出五行盟这个组织,这就说明这个组织真实存在。 我孤陋寡闻不知道,问一问业内的前辈总没什么问题吧? 黄天星笑着说:“想来最近这段时间,小友应该很少在江湖上活动吧。最近这段时间,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就不方便多说了。因此江湖上以霹雳堂、龙海庙、妙音坊为首的三大门派提议,整合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成立了五行盟。我们就是龙海庙的一个分支,被分在了金木堂。在这三大门派上面,还有玄门三大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天星顿了顿问:“江湖玄门三大家你应该知道吧?” 可欣冷哼一声:“这谁不知道啊?张家、柳家和陈家对吧,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我笑着抬了抬手,可欣很识趣的没继续往下说。 我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倒是没怎么了解江湖上的事情。既然你们是五行盟的高人,那我想这一次应该是手到擒来。” 我之所以没有自报身份,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说出去别人未必会信,反而还觉得我可能是在装逼。 第二,就算别人真信了,那到时候肯定就指着我冲锋陷阵,没办法谁家我屌最大呢? 这样我们让别人趟雷的计划岂不是就要落空了? 这黄天星说他是龙海庙的一个分支,也就是说应该是阴古老人的人。 算下来也算是自己人,而且也没有瞧不起我这个江湖散修的意思,多平易近人算不上,至少不讨厌。 必要的时候,如果遇到危险,能救一把还是要救的。 可欣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用意,朝着江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道长,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875章 百鬼浮江,沉尸炼丹 黄天星侧头看了徐良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顿了顿开口说:“这个先不着急,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和你们说一下。刚才我已经开坛作法,试图问询周边鬼灵,但却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觉得这非常不正常,再结合之前一些同行前辈探查得到的情况综合来看,我觉得这方圆数十里地,甚至几十里地意外的冤魂厉鬼,全都汇聚在了虎跳崖的江里。” 我挑眉看向可欣,用眼神告诉她,看见了吧,不是我学艺不精,而是这个地方确实有古怪。 虽然没有看黄天星露两手,不过单单就这一席话,足以见得,这人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江湖经验。 我说:“假如当真如道长所说的一样,那道长觉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或者说,是人为,还是鬼祟作怪?” 黄天星说:“这个暂时没办法下定论,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类似的相关记载,如果能对号入座的话,那这里应该是百鬼浮江、沉尸炼丹的一种聚。我打算今天晚上乘船出江会一会这水中恶灵,届时可能会有危险,如果……” 我大概能听得出来,黄天星这是对我们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放心。 他是想提醒我们,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建议我们不要跟着一块儿上船。 万一到时候遇到点儿什么危险,他可能无暇顾及到我们的安危。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徐良就笑着站出来说。 “呵呵呵,那个黄道长多虑了,这两位义士身手不凡,到时候你们联手胜算也会更大对吧。” 可欣双手插兜,不管不顾率先一步跃上了甲板,扭头说。 “我们需要跟他联手?要走就赶紧走,我还赶着回来上分呢!” 这话也跟当年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差不多了。 我紧跟在可欣身后登上甲板。 这是一艘不算太大的商用船,船舱里面还堆放着一些诸如缆绳、救生圈什么的杂物。 船的控制室在整艘船的后面,控制室下面就是柴油发动机。 这种船我以前小的时候坐过,噪音极大,而且速度也就那样,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被淘汰了。 除了船本身就有的一些设备设施以外,船的甲板上还摆放着一个祭坛,祭坛上陈列着很多驱魔镇邪的东西,什么铜钱剑、黑狗血、朱砂、黄纸还有糯米等等。 船的桅杆上挂着几排用红线串联起来的纸符,那些都是镇邪符。 我能看得出来,这些镇邪符可不是江湖老蓝道在印刷厂拿的批发货,这些镇邪符里面都流转着神光。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自这位黄道长之手。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因为虎跳崖的邪祟太过凶狠。 一般情况下,船上如果挂着这么多镇邪符,什么水鬼那也得靠边站。 只不过,这些看上去充分的准备,在我看来却着实有点儿不够看的。 昨天晚上,就连我的隐身都差点儿折在这水里,足以见得这水里面的玩意儿之凶险。 在我们所有人都上船之后,控制室里面,一个皮肤黝黑,续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脚步匆匆的跑到甲板上,对黄天星说。 “黄道长,有没有什么保命的护身符,给我……给我来一张!” 这边是我们这一次的船长,在当地称之为船老大。 我回头看见,他的脖子上挂着数十个观音、佛祖之类的挂坠,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的看向黄天星。 谁都知道这虎跳崖闹了幺蛾子,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让他大晚上的去跑这一趟船,心里能不害怕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么害怕,把家里能戴上的护身符全都戴上了,为什么还硬是要跑这一趟船呢? 徐良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以至于人家愿意铤而走险? 我和可欣都没有说话,靠在甲板的桅杆上。 站在黄天星身侧的一个小道童瞥了那中年男子脖子上的观音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 “哼,还信观音和佛主,难道你不知道佛门都不复存在了吗?” 玄门江湖和佛门之间向来不怎么对付,再加上以前玄门江湖总是被佛门压一头。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头,佛门遭了大难,这些小道童自然是要狠狠奚落一下那群秃驴。 可欣挑挑眉说:“不复存在?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不重复存在了?说不定人家佛门的转世灵童已经降世,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佛门会遍地开花呢?” 倒不是可欣故意抬杠,主要是这个小道童厚此薄彼的意思太过明显。 那说话的语气,恨不得把佛门贬得一无是处。 作为曾经亲手抱过转世灵童的可欣来说,她还是坚决拥护佛门的。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丫头念情,知道感恩。 上一次在苗疆的十万大山,要不是因为禅术大师亮出大日如来法相,她早就已经死在蛊王手上了。 就凭这个,这一次佛门遭逢大难,即便没有我,她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护住佛门最后的独苗转世灵童。 那小道童有些不服气,回过头就想跟可欣争辩,不过却被黄天星给叫住了。 “清风……” 清风?这名字好熟悉,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弟叫明月? 叫清风的小道童冲着可欣斜了一眼,努着嘴到旁边忙去了。 黄天星冲我们点了点头,代表弟子抱歉,随后在祭坛前提笔蘸了混合有朱砂和黑狗血的墨,运笔如飞一蹴而就,画出了一张护身符。 “这是一张护身符,你收好,必要的时候,或许能护你周全。” 船老大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伸着嘴吹着纸符上的墨迹,连连点头倒退着进了控制室。 很快,船后方传来“轰隆隆”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缓慢的倒退过后,船只在江面上掉了个头,逆流而上,朝着虎跳崖的方向而去。 至于徐良,他倒是并没有在船上,理由也很充分。 首先,自己本身有伤在身。 其次,他是个普通人,就算跟上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添乱。 当然,本质上的原因,还不是怕死。 第876章 讲规矩的江湖中人 伴随着脚上传来发动机的震动,咱们这艘船破浪前行,不快不慢的行驶在江面之上。 虽然刚入夜不久,单此时的江面之上已经大雾锁江,即便在船头打开了两个强光破雾灯的情况之下,能见范围依旧十分有限。 整个江面看上去就像将开未开的水,升腾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可欣出于好奇,这时候蹦跶到了驾驶室,跟那个船老大唠嗑。 “大叔,你常年都在这江上跑船吗?” 可欣一边说,一边在操作台上搜寻着什么,最后在一副有些脏的手套旁边发现了一颗橘子,十分不客气的拿过来剥开就吃,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船老大双手掌着船舵,专心开船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点了根儿烟。 又小心的拿起刚才压在烟盒下,还没有干的那张护身符。 用嘴吹了吹,确定已经干了以后,折叠好塞进了衣兜里。 “我十五岁就跟我爹一块儿跑船,算下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一片水域,我闭着眼睛都能开。” 可欣掰了半手里的橘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眼睛眯成一条缝。 不过忍了忍还是强行给咽了下去,浪费是可耻的。 “那你既然这么熟悉,不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可欣其实是想问,你这不是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吗? 就像昨天我们白天遇上的那个老翁一样,别人就死活都不去那地儿。 船老大狠狠抽了口烟,在肺里压缩过后,从鼻孔吐了出来。 “不知道我能管那道长要护身符?我这是没办法,如果有得选,谁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那儿啊?” 经过一番努力,可欣终于炫完了手上的橘子,眨巴着嘴将橘子皮随手扔进江里说。 “徐良给得太多?” “多?多个锤子!我这一趟进得去出得来,才有三千块钱!这么点儿钱玩儿命,多吗?” 可欣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还要去?” “哎,都说了我是没办法。徐良是我们当地的地头蛇,刚开始找到我的时候,我自然也是拒绝的。可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可欣连忙追问。 “徐亮问我,儿子是不是刚上初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船老大狠狠一巴掌拍在船舵上。 徐良这是在用他家人要挟船老大,这就是船老大所说的没得选的原因。 听明白后的可欣顿时怒发冲冠,跟着船老大一拍大腿。 “艹,看来之前还是打轻了,狗东西,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船老大长出口气,望着船头甲板上的几个人说。 “好在,这一次有得道的高人,我也希望能快点儿把这档子事儿给解决了,省得人心惶惶!” 可欣说:“高人?你说的是那个道长吧?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那么点儿的,不过他给你的那张护身符,可护不了你周全。这样吧,待会儿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你就躲在我身后,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能拼一拼保你不死!” 可欣这是看在船老大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份上,这才给他的口头承诺。 只不过,船老大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不会水的话,我劝你最好先在身上套个游泳圈。” 甲板上,黄天星吩咐左右的道童,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米从船的两边沿着船舷洒下。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如果遇到冤魂凝聚而不散的水域,白米不会沉入水底。 也就是说,当看见白米不沉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们极有可能已经驶入了目标水域。 这时候,船上所有人都应该打起精神,小心对待。 第二,当我们驶入这种大雾封锁江面的水域之后,又遇上冤魂不散。 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迷失方向。 在黄天星的经验里,以前就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类似于鬼打墙。 船只在水面上一直打转,始终无法走出去。 而有了这些白米,即便到时候我们遇到了这种情况,船老大无法辨别方向。 我们也可以顺着水里没有下沉的白米留下的痕迹,原路返回。 算是给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提前安排了一条退路。 不过我觉得,这条退路多半没什么用。 因为到时候真遇上事儿,根本就没机会原路返回。 黄天星靠过来,从黄色道袍里面的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儿递给我。 “谢谢,我不抽烟!” 倒不是因为我怕我妈,毕竟我又不是妈宝男。 上一次被追着打,那是因为被发现了,没被发现的时候兴趣来了也是可以抽两根儿的。 我不接黄天星的烟,只是单纯信不过这个人。 毕竟以前咱们也不熟。 “入行多长时间了?” 黄天星点燃烟问。 我要说我刚出生就入行了你信不信? 我说:“没多长时间,至少经验应该没黄道长丰富。” 我也不过就是从出生身边就跟着个有千年修为的厉鬼。 也不过是初出茅庐就接龙续脉。 也不过是在小日本的国土上打了一架。 太多的也不过是,多到一时半会儿回忆不全。 “这趟水太浑,你不该来的。老实说,我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对了,你跟那个徐良有过节?” 黄天星抖抖烟灰问。 我耸耸肩说:“过节?也算是吧!他想调戏我徒弟,就那姑娘,然后被我徒弟揍了一顿,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对此,黄天星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又狠狠抽了口烟说:“徐良给我五十万,让我在船上找机会解决掉你们!” 果然不出我所料,徐良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罢休,原来打的这主意。 我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黄天星表示有些诧异。 “怕?你会觉得我是该怕徐良,还是该怕你?又或者是这水里面数不胜数的冤魂厉鬼?”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有点儿胆量!” 黄天星把手里的烟头往水里一弹说。 “我如果要动手的话,就不会提前告诉你了。我是个江湖中人,取财有道,有自己的底线,这种勾当我不干。待会儿,我会让船老大把船开远徐良看不见后靠边,你们走吧!” 第877章 遇袭 嘶……你这就把我搞得有点儿尴尬了,我怎么突然就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人家黄天星没想害我们,反而还打算让我们走。 可我这内心多多少少显得就有那么点儿邪恶了,居然想着让人家去前面趟雷,自己坐收渔翁。 我清清嗓子,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 “你这样做,就不怕跟徐良交不了差?” “交差?我有一定要跟他交差的必要吗?江湖儿女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可以选择什么事情做,什么事情不做,他管不着。只是碍于他是当地的地头蛇,很多事情不好摆在明面儿上说,要不然我就该直接拒绝他了。” 说到这里,黄天星微微一顿继续说:“记住,上岸之后就别再回去了,徐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实际上,黄天星选择放我们一条生路,并且让我们别再回去有两个原因。 第一,不想徒增杀孽,他们是江湖正派,这种事情有违道义。 第二,他把我们放了,并且让我们不要再回去,回过头他照样可以和徐良说,这人我已经帮你给处理了。 徐良也不可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徐良钱该给多少还是得给多少。 我倒是并没有跟黄天星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深入探讨。 我说:“黄大师先前说,这虎跳崖是什么百鬼浮江、沉尸炼丹,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方圆数十里地的冤魂厉鬼会聚集在虎跳崖?” 黄天星摇摇头说:“这个就不清楚了,甚至关于百鬼浮江、沉尸炼丹,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老实说,这里的事情确实够邪乎,我也没把握一定可以搞定,让你们走也是不想让你们趟这浑水。” 说话间,可欣蹦跶着来到甲板。 “哼,那个徐良真不是个东西,等我回去,一定要再狠狠修理他一顿!”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在得知船老大被徐良胁迫的事情之后,心里自然是怒不可遏。 这还是她不知道徐良还授意黄天星要在江上除掉我们的前提之下,如果让她知道的话,回头就不是修理徐良一顿那么简单了。 “师父,白米不沉了!” 就在这时,蹲在船舷边上,一直往水里面撒着白米的一个小道童,突然扭过头看向我们所在的位置。 另外一个道童当即调转破雾灯的方向,对准船舷左右两边的位置。 这就看见,果然在船舷的左右两边,落在水面上的白米,像是白色泡沫粒儿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始终沉不下去。 黄天星眼角微微一跳,旋即抬手看了看时间。 先前在出发之前,他有和船老大商量过想过的路线,以及航行的时间等等信息。 从时间线上来看,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到达指定的水域。 可是落在水里的白米,却出现了不沉的情况。 这就说明,我们已经走进了冤魂凝聚不散的相关水域。 又或者说,那片水域在不断扩大。 黄天星当机立断,侧头对另一个道童说。 “灵知去让船老大找地方靠岸。” 说完,看了我们一眼,那是示意待会儿靠岸之后我们就赶紧离开。 可欣不知道刚才黄天星都跟我们说了些什么,这会儿还有点儿纳闷儿。 “靠岸?为什么要靠岸啊?” 她以为这黄天星肯定是怂了遇上点儿事儿就光想着跑路,符合大多数江湖中人的作风。 刚想说两句话激一激这黄天星,忽然,听到控制室的方向,刚才跑过去的小道童灵知大喊。 “不好了,船老大不见了!” 我顿时眉头一皱,这不刚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转眼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闻言,我们几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船尾的控制室。 整个控制室估摸也就只有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那么大,陈列也十分简单。 在一览无余的狭窄空间内,确实没有看见船老大的影子。 而为了配合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整个船上一些没用的东西,也全都被清空。 因此船上也是一览无余,船老大果真是不见了。 可欣望着空空如也的控制室,挠了挠头:“不是,我……我刚才还看见人啊!” 她这会儿有点儿懵,她从控制室离开,到发现船老大不知所踪,整个过程前前后后加在一块儿,也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又是在江面之上,人能去哪儿? 一时之间,船上人交头接耳,有个小道童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有可能就是这女的把人给害了!” 也不怪别人怀疑可欣,主要是她从上船到现在,一直都把他们当下人使唤。 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待会儿要是遇上什么危险的话,就躲在她后面,姑奶奶会罩着你们之类的话。 听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再加上现在船老大不见了,而可欣是最后一个从控制室离开的人,怀疑她合情合理。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害他了?信不信我还能害你啊?” 可欣最受不得别人的污蔑,当即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以理服人。 我赶忙伸手拦住可欣:“算了,别人只是说说而已。” 黄天星也瞪了那小道童一眼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位姑娘与船老大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船老大的失踪,肯定另有原因。” 清风这时候插话说:“师父,会不会是船老大跑路了?” 咱们这一趟去虎跳崖,摆明了肯定会遇到危险,甚至极有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 这一点从当地人谈之色变的态度就不难看出。 因此,船老大确实存在把我们送到中途跳水跑路的可能。 要知道,他常年都生活在江边,水性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回过头等船把我们送去了虎跳崖那片,在当地人眼中被视为死亡水域的地方之后,我们的船只失事。 所有人全都死在了江里,而他凭借着过人的水性,能够存活下来,还是有一定概率的。 正在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肯定是船老大跳水跑路的时候。 陡然之间,在一阵剧烈的声响中,整个船身一阵剧烈晃动。 有什么庞然大物,袭击了我们的船。 第878章 道长有点儿费血啊 在船体夸张的晃动下,我们船上几个人,几乎是在本能的趋势之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住什么,以稳定身形。 我和可欣都顺势抓住了控制室的扶手,黄天星也及时降低重心,伸手握住了控制室的门把手。 剩下的几个道童,有的因为颠倒而跌坐在地,还有的应对不及一头撞在铁质的门框上,一时之间头破血流。 “什么东西?是不是那水里面的大趸鱼?” 反应过来的一个道童,语气中带着惊慌的问。 就我们之前所了解到的基本情况来看,极有可能就是水里面的大趸鱼突然袭击的我们这艘船只。 他们没有亲眼见过那大趸鱼,而我却比谁都清楚,单单就那玩意儿的体型,咱们这艘船可经不起它嚯嚯几下。 到时候船只在偌大的江面上肢解,船上所有人都掉进水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黄天星这时候也有些慌乱,下意识看了眼摆放在船头甲板上的祭坛,此时此刻已经在刚才的剧烈摇晃中被掀翻在地。 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办法恢复。 我说:“你们谁来掌舵?调转船头,尽快驶离这片水域,我去救船老大!” 如果按照刚开始的既定计划,我这个时候应该最大限度的保全自身,然后让黄天星他们这群人去前面探路。 最好能够引出更多的怪物,让我对水底下的那片迷雾有更进一步的认知。 只不过,在得知黄天星并没有为徐良的财帛所动,反而还主动提醒我们离开之后,我又有些于心不忍。 江湖是冰冷的,江湖也是温暖的。 再说了,这黄天星好歹也是阴古老人龙海庙的人,我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而现在最好的办法,无异于就是将船只驶离这片水域,先保全船上的人,再作打算。 至于船老大,我觉得他跳水逃命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更多的也许是被水里面那些不明来历的红色丝线缠绕,直接给拽进了水里。 如果落水的时间不是太长的话,或许还有救。 心念及此,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提前一秒钟,船老大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当即,我冲出控制室,纵身一跃跳进蒸腾着水汽的江水之中。 船上众人面面相觑,黄天星一拍大腿。 “简直胡闹!” 他觉得就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聚在一块儿,先将船只驶离这片危险水域,而不是贸然的跳进水里去救人。 这不是见死不救的冷漠,而是对当前局势的正确判断。 水里面摆明了有我们应对不了的危险,现在下水,非但救不了船老大,反而还会搭上自己。 黄天星两步上前,俯身站在我跳进水里的地方,双手紧紧握着桅杆,用力拍了拍。 继而回过头,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调转船头,先出去再说!” 他心里基本上已经默认了,我和船老大有去无回的事实。 船上几个道童面面相觑,被磕破头的清风说。 “师父,我们……我们也不会开船啊!” 要说船这种玩意儿,一般人可能还真不太会开,需要经验和技术。 要不然,你极有可能就在江里面原地打转。 可欣自告奋勇的举起手说:“我会!” 实际上,可欣以前也没接触过这玩意儿,她之所以说她会,完全是因为先前在控制室里面,坐在船老大旁边唠嗑,下意识的瞥了两眼。 年轻人学东西快,再加上这种老式的船只,没有太复杂的操作,因此估摸着应该是会。 话音刚落,有人看见在船头雾灯的光亮中,有一个体型硕大的黑色轮廓,在水里朝着我们的船只冲了过来。 下意识还以为是一艘即将破水的潜艇。 “怪物……怪物来了!”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紧接着船只再次剧烈震颤,水面一时间波涛汹涌。 同时,船只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擦”声,靠中间位置的船身已经朝内凹陷。 虽然还没有漏水,但这种程度的撞击,肯定承受不了几下。 可欣心理素质过硬,双手捧着船舵,回忆着刚才船老大的操作,尝试着将船掉头。 “你们还愣着干嘛,去看那怪物在哪儿,别让它再撞船了!” 经过可欣的提醒,船上的其余人纷纷会意,黄天星从甲板上捡起铜钱剑。 看了眼散落在地的东西,黑狗血和朱砂已经打翻在地用不了。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铜钱剑上。 “清风、明月,灵知、灵悔,太极八卦阵!” 几个道童相互对视,纷纷从自己身上掏出一面八卦镜,很快就围绕在黄天星的周围,脚踩七星步,不断变换位置,摆出了太极八卦阵。 同时,手中的八卦镜翻转,镜面朝上调整方位,将月光尽数反射到黄天星手中的铜钱剑上。 霎时间,铜钱剑的剑身上镀上一层银色,下一秒银色剑身灼灼燃烧,闪烁出道道金光。 还真别说,就这两手看上去还真有点儿本事。 黄天星手持铜钱剑,眸光锐利如刀的扫视周边水域。 突然,左后方的水里掀起涟漪,先前的黑色身影去而复返。 黄天星手持铜钱剑,一剑挥出,金光像是从剑身上脱落一样,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向水面。 “嗖!” 一声弱不可闻的破水声里,金色剑光稳稳击中水里的庞然大物。 水面顿时翻起一片血雾,那怪物吃紧,折转方向钻进深水。 再看黄天星手中的铜钱剑,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不过黄天星却不敢大意,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这一剑,就能除掉这个怪物,也不觉得这一剑就能让那怪物抱头鼠窜。 “再来!” 黄天星大喊一声,用力在自己的手指上挤了挤,再次将鲜血涂抹在剑身之上。 围绕在周围的小道童们又一次调整手中八卦镜的方位,将月光尽数反射到铜钱剑的剑身之上。 经过一番操作,黄天星手中的铜钱剑再一次燃烧起灿灿金光,整个感觉像是活了过来。 不得不说,黄天星这一招确实有点儿真本事。 但缺点显然也很明显,有点儿废血! 第879章 险象环生 即便是没有航船经验的人也应该明白,船只在水面上其实是有点儿笨拙的。 准确一点儿来说,应该是非常笨拙。 就拿眼下的情况来说,即便知道水里面有个庞然大物在攻击船只,也根本就没有办法闪躲。 因此,黄天星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尽可能阻止那庞然大物的靠近,为船只逃离到安全水域争取时间。 至于说废不废血的事情,暂时也考虑不到那么多。 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的同时,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凝聚于体表,激活金刚不败。 这样即便那水里面的大趸鱼调转方向冲向我,金刚不败也能让我免受致命威胁。 不出所料的话,船老大有很大的概率应该是被水里面的红色丝线给拉拽进了水里。 而以我对那些红色丝线的了解来看,在人的水性不错的情况之下,即便落水,应该也还能扑腾两下。 这也是我之所以选择跳进水里救人的根本原因。 我在水里滑动四肢,顺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努力寻觅着活人的气息。 只不过还不等我完全辨别清楚方位,只觉得水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逼近。 但是却没有感觉到浪潮被推动,由此推测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大型的生物。 果不其然,不等我反应过来,下一秒我的手腕儿脚腕儿再次传来那种熟悉的,被束缚的感觉。 又是那些红色丝线。 上一次我因为是阴神状态,因此拿你没办法,现在看我不打烂你的狗头。 当即,我就要取出裁云宝剑,顺着红色丝线找到来源。 谁知就在这时,我感觉手上脚上顿时一松,那些原本捆绑住我手腕儿脚腕儿的红色丝线,就像是毫无征兆出现一样,又毫无征兆的缩了回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无意间伸手一把抓住了一块烧红的火炭,扔都来不及。 我眉心一拧,这意味着金刚不败散发的至刚至阳的气息,很克制这些红色丝线。 不过想来也是,金刚不败可治世间一切阴邪,如果连这区区害人的红色丝线都无惧金刚不败的话,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心念及此,我脚底一股气息爆炸,宛如一个巨大的涡轮推进器,我整个人像颗鱼雷一样就冲了出去。 大约在往前面奔驰了将近两百来米,我终于看见在距离水面差不多能有三四米远的水下,有一个浑身被缠得像是粽子一样的人,正在被拖拽着缓缓往水底沉。 眼下我也顾不得确定对方的身份,当即在水下挥出一剑,银色剑气呼啸而至,将缠绕那人的无数红色丝线逐一斩断。 与此同时我也已经冲到近前,单手架着这人的胳膊,直直向上将他带出水面。 缠绕在这人身上的那些红色丝线,好像因为被我的剑气斩断的原因,此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只过了几息时间,那些红色丝线好像变成了枯萎腐败的杂草,用手轻轻一抓就掉。 我撸掉这人脸上的红色丝线,这才看见,正是先前失踪的船老大。 “咳咳咳……” 得亏这船老大的水性不错,在剧烈咳嗽两声后,从嘴里吐出一团团红色丝线枯萎之后的像是杂草的线团后,终于重新恢复了呼吸,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借着皎洁的月光照明,船老大模模糊糊看见是我,努力的想要说点儿什么,不过喉咙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始终说不出口。 我搂着他的肩膀说:“没事儿就好,等上岸再说!” 船老大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抹了一把,然后点了点头。 正当我准备带着船老大先上岸,然后再做打算的时候。 突然,我的身后一个沙哑的老太婆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小子,又是你。上一次让你给跑了,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我眼角微微颤动两下,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抬手拍在船老大后心窝的位置。 船老大顿时觉得精神振奋,整个人也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用力朝着反方向推了他一把。 “船就在不远处,你先上船,我随后就到。” 此时可欣开着船,正迎面而来。 以现在船老大的状态,只要我们替他吸引火力,重新登上船不难。 船老大悚然一惊,以为我这是要献祭自己给他争取活命的机会,顿时感动得老泪纵横。 不过他倒是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反而双手张开划水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张着嘴“呜呜呜”的说了些什么。 然后又有些懊恼自己现在说不出话,一拍脑门儿,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动作,又朝着船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意思是在说,要走一起走。 我说:“船老大,我没事儿,你先上船!” 说完,我没再犹豫,深吸口气一头钻进水里。 船老大用力拍了拍水,正在无计可施的档口,船头的破雾灯刚好发现了他。 “是船老大,是船老大!” 甲板上,一个道童第一时间发现了漂浮在水上的船老大。 当即回头在漏水的船舱里面捡起一个救生圈,冲着船老大扔了过去。 “船老大快抓住,我拉你上来!” 刚才黄天星在四个道童的协助之下,劈出了三件剑,其中落空了一剑。 导致那巨大的趸鱼又撞在了船身上,致使船体出现了一道裂纹,此时正在漏水。 但船上因为可欣要掌舵,剩下的几个人又要维持太极八卦阵,因此无暇顾及漏水的船舱。 好在裂纹不算太大,船只还没有失去动能。 以这个速度,在船沉没之前,只要方向不出问题,应该可以靠岸。 在破雾灯的照耀下,船老大一把抓住救生圈,但是却频频回头,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师父,你看船老大脸色铁青毫无人色,该不会……” 他的意思是在怀疑船老大究竟还是不是人。 当然也不能怪他,在此情此景之下,会有这种怀疑再正常不过。 黄天星却非常坚定的点点头说。 “他身上三盏阳火比正常人都要旺盛,不可能被鬼上身,赶紧把人拉上来。” 几人合力,把船老大从水里拉了上。 刚上船,船老大就趴在船舷上,指着我消失的地方张着嘴大喊。 他是在让人赶紧救我,可是却没有办法准确传达自己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时间急得直跺脚! 第880章 被鬼迷了心窍 “师父,他好像被迷了心窍,说不出话!” 清风皱着眉头看向黄天星。 黄天星点点头,随即环顾四周,对身边的小道童说。 “准备纸、笔、墨!” 其中两个道童在甲板上开始收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拾一下但是还能用。 “照理来说,你身上三盏阳火烧得这么旺,不应该被鬼迷了心窍才对。” 人有三魂,对应身上的三盏命灯,分别在双肩和额头。 从理论上来说,三盏魂灯只要不出问题,七魄就能完全隐匿在三魂之下,从而不受影响。 七魄又对应人的七窍,分别是双眼、双耳、鼻子和嘴巴。 被鬼迷了心窍,所指的其实就是感官,不能视物,不能听见声音,也闻不见任何气味。 现在船老大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不能说话。 但同时黄天星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种情况在他三盏命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出现。 除非,是有人在不久前替他重新点亮了命灯。 不等黄天星细想,甲板上的船老大情绪激动的指着水面,“呜呜呜”想说些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见其余人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居然又要跳进水里。 他其实是想让船上的人赶紧想办法救我。 可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不够默契,加上船老大不能说话的原因。 所以并不能准确的传达信息。 黄天星并指如剑,点在船老大的眉心,大喝一声。 “邪魔退散!” 他以为,船老大这是被鬼物控制,所以才会现在又想往水里跳。 船老大一把推开黄天星,毫不犹豫转身就要往江里跳。 黄天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船老大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撂翻在地。 同时身手矫捷的骑在船老大身上,双膝死死锁住船老大的胳膊。 紧接着两名道童默契的上前,按住船老大的膝盖。 饶是船老大常年跑船,练就了一身力气。 可是在这几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中人面前,还是显得不够看。 关键是,这几个哥们儿,用上了制服僵尸那套,船老大被摁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黄天星接过明月递过来的纸笔,然后又在混有朱砂的黑狗血里面裹了一圈。 笔走龙蛇在黄纸上画了一道子午诛邪符。 手腕翻转,只听得“噗呲”一声,手中的纸符凭空自燃。 正常的流程应该是,将纸符燃尽之后化水口服。 可眼下情况紧急,黄天星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只手钳住船老大的脸颊,一用力嘴巴自动张开。 黄天星毫不犹豫,将快要燃尽的纸符塞进船老大嘴里。 没过几秒,船老大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张着嘴“哇哇哇”往外涂着黑色粘稠的液体。 黄天星见状赶忙扶起船老大,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帮助他将呕吐物吐个干净。 只见到,那些呕吐物里面,似乎还混杂着类似头发一样的丝线,隐约间好像还能看见在蠕动。 “怎么样,没事儿了吧?” 等到船老大吐得差不多后,黄天星这才开口问。 船老大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擦嘴角,起身一把推开黄天星。 “你懂什么,我根本就莫得事情,老子是喊你们快去捞人……捞人啊!那个小哥救了我,懂不懂……懂不懂……” 船老大指着水里的手在颤抖,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这时甲板上几个人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黄天星用力皱紧眉头问。 “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小哥在水里找到你,并且救了你?那他人呢?” 黄天星现在满腹狐疑。 水里面有差点儿可以把船撞沉没的大趸鱼,至于还有什么危险,黄天星暂时还不知道。 但仅仅只是这大趸鱼,就已经足够让普通人有去无回。 先前他看见我跳进水里,还在心里骂我年轻气盛容易冲动。 因为在他看来,这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可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能在水里找到船老大,并且把人给救了上来。 船老大双手紧紧握着船舷,咬牙切齿的说。 “他……他让我先走……那些鬼东西会要他命的!” 说着,船老大狠狠一巴掌拍在船舷上。 他以为我当时是在给他断后,为他能活下去争取时间。 如果因为这个,让我丢了性命,那他将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与自责中。 黄天星这时候也因为我的这一举动,而在心里佩服不已。 “救人,马上救人!” 黄天星大喊。 身边的道童望着船后说。 “我们已经离开那片水域很远了!” 即便这艘船的速度不算太快,可是刚才他们为了救船老大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回头看去,船已经驶离那片水域好几百米远。 这会儿回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就算能找到,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甲板上的人也都愣着不动了。 不知何时水里面的大趸鱼也已经不再对这艘船展开攻击。 换句话说,现在船上的人,基本上已经冲出了危险水域。 而他们不像船老大一样,我对他们没有救命之恩。 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为了救我,而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危险境地。 不仅如此,从理智的角度出发去想。 回去的结果,大概率是葫芦娃救爷爷。 为了救一个人,从而牺牲掉一船的人,怎么看都不划算。 “你们不去是吧?好,我去……我去……” 船老大脖颈上青筋跳起,穿过涉水的船舱,一把拉开控制室的门,二话不说就要从可欣手里面抢过船只的控制权。 然后调转船头重新回去。 可欣眼睛一亮。 “船老大,你回来啦?是我师父救了你吗?对了,这船倒挡怎么挂啊?” 她回想起先前她开船的情形,如果她知道怎么挂倒挡的话。 就不会先掉头,而是直接倒着往外面冲了。 船老大刚想挤开可欣,不料却被黄天星给拦了下来。 “胡闹!你知不知道你能活下来多不容易?你知不知道那位小哥为了救你费了多大力气?他拼尽全力救了你,就是为了让你又回去白白牺牲吗?” 第881章 把柄不能往别人手上送 争吵间,可欣也大致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起开!” 可欣一把推开船老大,重新掌舵,继续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你……那可是你师父……” 船老大死死盯着可欣问。 他觉得别人不愿意回去,是因为跟我没有什么瓜葛。 但可欣是我徒弟,照理来说,她总应该主张回去救我吧? 可谁知道,可欣的态度居然比其他人还要坚决。 铁了心就是不回去。 可欣看着船舱里面晃动的积水说。 “你如果闲不下来的话,就去清理船舱里面的积水,这样我们能安全回去的概率可能会更高!” 船老大狠狠一拳砸在控制室的铁皮门上,铁皮被砸得整个凹陷下去。 “那是你师父……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道理都不懂吗?” 可欣也刚得很,气势丝毫不输船老大。 “正因为他是我师父,所以我才不用回去,他也不希望我们回去!如果连他都有生命危险的话,我们回去只会是多几个培养。他可以救你一个人,并不代表能救我们所有人!”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用最快的速度上岸,给他减轻负担!” 这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对我有足够的信心。 打从我决定跳进水里救人的那一刻起,可欣就知道我肯定有保全自身,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 要不然,我没理由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以命相搏。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之所以敢在救了船老大之后还能追上去。 除了我有金刚不败诛邪不侵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这里的邪祟应该不至于太强。 要不然,它所影响的就不应该是虎跳崖那片水域,而是应该极速往外扩张。 我要想办法探究清楚那团迷雾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顺着那些红色丝线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具体追出去有多远,我倒是也没有概念了。 只知道,头顶开始多出了一个个体态臃肿的浮尸。 由此推测,应该是已经到了虎跳崖的那片水域。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些浮尸的身上,全都连接着一条红色丝线。 正是这些红色丝线控制着水中的浮尸。 而这些红色丝线的另外一端,也就是源头的地方,赫然是一颗悬停在水中的人头。 没有身躯,只有一个人头,远远望去显得狰狞恐怖。 “呵呵呵,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那颗人头表情带着狞笑,上扬的嘴脸比ak还难压,搞得我就像是她的待宰羔羊一样。 我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疑惑。 目光如炬,直视着那颗悬停在水中的诡异人头。 四周,浮尸随着水流轻轻摇晃,将本就阴森的水域渲染得更加阴森。 “你是谁?” 仗着我有金刚不败护身,对方轻易拿我没办法,所以我的声音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先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长了嘴,那就意味着有交流的能。 我先试着知道她是谁,然后或许就有机会,反推她的目的。 人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那上扬的嘴角似乎更加扭曲,隐隐好像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我是谁?你们请我来,会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好像蓄谋已久的奸计终于得逞一样。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有人把她请来的这里? 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请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尽管我心里有这么多疑惑,但我却很好的隐藏起来,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说:“既然阁下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那我也没必要强人所难。鬼有鬼道,妖有妖道,我不管你在这里如何兴风作浪,这些都与我没关系。我只想拿走我曾经放在这里的一件东西,还请行个方便。如若不然,你我只能兵戎相见。” 这叫先礼后兵,林素婉的肉身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能让她交出肉身,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只是骗鬼的人话。 等我拿到林素婉的肉身之后,我再翻脸不认人,你也拿我没办法。 “东西?什么东西?” 果然,她其实还是对我有些忌惮的,毕竟能在这里见到她,并且还如此堂而皇之的。 只要她不傻就应该能想到,眼前这个小金人绝对不简单。 要不然,她就应该直接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不仅是买路钱,你想从这里拿走一块石头,一片树叶,那也是要给钱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硬气。 可她却问我,我留在这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就说明,她本质上不愿意与我起什么冲突。 如果这件东西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话,她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把东西给我。 省得到时候我坏了她的好事。 我说:“那个我要找一具……” 我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而说。 “我曾经放了一口水晶棺材在这江中的一只玄龟背上,这水晶棺乃是我游离四方寻得的宝物。肉身藏于棺中能千年不腐,万年不化。眼下我正需要需要此物,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我之所以没有说我留在这里的是棺材中的那具肉身,其实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不能把自己的软肋主动暴露在对方面前。 假如让对方知道,林素婉的肉身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她的刚好也对林素婉的肉身心生觊觎的话,那么这具肉身就成了她要挟也得砝码。 因此我才会说,我的目标是那口棺材。 至于棺材里面装着谁,我根本就不关心。 也跟我没关系! 听完过后,那颗人头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做着权衡。 好半晌后,这才说。 “我可以答应你。” 很好,是一个有眼力见儿,懂什么是趋利避害。 这样在她交出棺材的时候,我至少有机会见到林素婉的肉身,到时候再找机会,或许有可能带着林素婉的肉身逃出生天。 刚想到这里,那颗人头又说。 “不过,那口棺材现在已经被一只大妖以此生法力封锁。我暂时没办法给你,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待我消磨掉这只大妖的妖丹之后,定会将水晶棺双手奉上!” 第882章 说动手就动手 还说不说,有时候跟鬼打交道,比跟人打交道简单。 因为你会发现,鬼很多时候反而没有人那么多的心眼儿。 就比如说王方游,又比如说眼前这颗人头。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鬼话就能轻信。 事实上,鬼确实会骗人,但是他们更直接,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让你防不胜防。 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自然不可能完全相信这鬼老太婆的话。 不过,我可以试着先相信她,假如她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那么,我基本上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这鬼老太婆,或者准确一点儿来说,这鬼老太婆只是办事儿的狗腿子。 她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更大的boss。 而这个boss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棺材里面林素婉的肉身。 原因也很简单,正如这鬼老太婆所说的一样,水晶棺材对于她来说用处不大,她可以给我。 但不是现在。 倘若说棺材里面的东西她同样不在乎的话,她完全可以连带着棺材里面的东西一块儿给我。 毕竟,我告诉她,那口水晶棺材是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无可厚非。 同时快点拿给我,打发我这个瘟神,总有一个小金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也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由此可见,她们对于林素婉的肉身很感兴趣,至于为什么会感兴趣,有什么目的,我暂时还不知道。 甚至,我现在要装出一副,我根本就不知道棺材里面还有林素婉肉身这件事情。 第二,有一只大妖用毕生法力凝聚的妖丹封锁了水晶棺材。 这句话暗藏的信息很大,这是大妖应该与他们不是同一阵营,并且这只大妖法力高僧,能修出妖丹的都不简单。 他们需要一些时间,磨灭掉这只大妖的精神力,然后才能打开水晶棺材。 不出意外的话,虎跳崖这片水域百鬼浮江、沉尸炼丹,就是为了磨灭掉这只大妖的精神力。 这鬼老太婆,通过控制周边的冤魂厉鬼,晚上漂浮在江面之上,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采集月之精华,通过她的头发沉入水底,凝练鬼丹。 然后,再以鬼丹之力,不断磨灭那只大妖的精神力。 那这只大妖是什么来历? 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只有一个人,狐仙娘娘。 我来这里,知道这里不对劲之后,就有想过联系狐仙娘娘打探一下情况。 但是狐仙娘娘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我根本就联系不上,这让我觉得有些纳闷儿。 假如说,封锁这口棺材的大妖就是狐仙娘娘的话,那这一切似乎就可以解释了。 鬼老太婆他们这个组织,对玄龟身上水晶棺中林素婉的肉身有想法。 这件事情被狐仙娘娘有所洞察,于是双方起了冲突。 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狐仙娘娘以毕生修为祭出妖丹,封锁了水晶棺材。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能够想到的答案是,没这个机会。 当时的情况肯定万分危急,狐仙娘娘不得不这样做,以至于没有空闲叫人。 再后来,这鬼老太婆找来周围的万千恶鬼,整个水晶棺材被迷雾包裹,狐仙娘娘的精神力又完全坍缩进了妖丹之中,更是没有机会通知我。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长出了口气,当真是这样的话,狐仙娘娘可真是仗义。 我说:“大妖?什么大妖如此嚣张,居然连我的东西都敢觊觎。实不相瞒,这水晶棺材于我而言非常重要,时间紧迫,我想会会这只大妖。你们拿她没办法,并不代表我拿她也没办法!” 话音落下,我手上银色剑光一闪。 一柄银色的三尺青锋在水中游曳着,围绕着没用的主人缓缓旋转。 这玩意儿鬼老太婆之前就已经见识过,现在我又拿出来,是想看她识不识货。 如果识货的话就应该知道,这玩意儿是绝世神兵,也就意味着我不是在夸夸其谈。 “绝世神兵,当真是高人!” 哟,见识倒不少,居然能认得绝世神兵。 我说:“就是不知道,这绝世神兵能不能对付那只大妖?” 我这是在告诉她,我挺着急用那棺材,而他们也很着急破掉那只大妖的封锁,这意味着我们之间存在合作的可能。 我帮他们对付那只大妖,我拿走棺材,他们得到棺材里面的东西,皆大欢喜。 只要他们能让我接近那口棺材,我在确定了封锁棺材的是狐仙娘娘之后,我就立马翻脸不认人,扛着棺材跟狐仙娘娘一块儿杀出去。 到时候他们手上没有了我的软肋,我哪怕跟他们大打出手,斗个天昏地暗都没问题。 “呵呵呵呵,不行!棺材里面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也已经说了,我们有办法对付那只大妖,就不劳烦高人费心了。” 不上套,还是说已经对我有所怀疑? 我半步不让:“我也说了,我着急着用那口棺材。如果因为你们的阻拦,让我抱憾终身,这笔账我会算在你们头上。识趣的就赶紧让开,我说了,我只要那口棺材!” 我故意摆出一副,我等着那口棺材回去救人的迫切心理,然后再给她树立一个,我是一个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神经病形象。 如此一来的话,她应该会感受到来自我更大的压力。 说不准就会妥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这鬼老太婆也是刚得很,就跟那茅坑里的鹅卵石一样,又臭又硬。 “好,既然不行,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我手中一道银色剑气劈开周围的水幕,扭曲着撞向那鬼老太婆。 说动手就动手,可不是吓唬人的。 有的时候,单纯只是言语上的强硬,不足以让对方投鼠忌器。 而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继续在言语上给对方施压,而是让对方什么是“疼”。 锐不可当的剑气眨眼便到,那鬼老太婆应对不及,眼看着就要被我一剑劈为两半。 下一秒,我的剑气好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屏障之上,慢慢被瓦解,缓缓被消融! 第883章 相互试探 卧槽,还有这一手? 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鬼老太婆是个话事人,有点儿类似于古时候两军交战的来使。 现在我们双方之间谈不拢,我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斩了这鬼老太婆,算是表达我的态度。 我有想过这鬼老太婆能躲,大不了不再斩一剑,总之这鬼老太婆在我眼中说杀就杀。 却没想过,她居然能硬接我一剑。 这是不是多多少少对绝世神兵有点儿不够尊重了?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表情包,我一枪过去,别人给我来了一个徒手接子弹。  “放肆,哪儿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儿撒野!” 一个空灵遥远的声音从那鬼老太婆身后的迷雾之中传来。 这是正主? 所以,刚才挡下我这一剑的,不是鬼老太婆,而是他? 他是谁? 关键你他妈还是个男人的声音,一个男人对我媳妇儿有想法,这我能忍? “放肆?那我还真就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我鼓荡周身先天罡气,与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暗金色的透明光罩。 光罩将四周的江水撑开,巨大的威压朝着周边不断扩散笼罩。 我笃定了对方不敢跟我有正面冲突,或者说是没必要。 因为如果对方当真有碾压我的实力,犯不着跟我这么多废话,直接一巴掌拍死就完事儿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对方现在处在某个非常紧要的关头,类似于闭关。 神功大成之日天下无敌,而这个过程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眼下我就要摆出一副不信邪的姿态,愣是要当着狗主人宰了鬼老太婆这条狗。 躲在迷雾之中的狗主人如果不出手阻拦的话,这鬼老太婆我可就收了。 而在这次交手中,别的暂且不论,单单只说气势,毫无疑问肯定是我赢了。 倘若躲在背后的主人选择出手的话,那我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一探对方的深浅。 果不其然,也许这鬼老太婆是他比较重要的傀儡,又或者确实忍不了我太岁头上动土。 水底的迷雾之中一只巨大手掌的轮廓,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最后直接从迷雾之中伸了出来,一把盖在我身体周遭的透明金色光罩之上。 那只手上的遍布着质地坚硬的黑色鳞片,一条条漆黑如墨的血管掩映在黑色鳞片下,看上去莫名觉得诡异。 几乎在一瞬之间,我感觉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威压,从天而降。 席卷而来的强大力量,似乎能够将我撕成碎片,即便我现在维持着金刚不败的小无敌状态。 很强,非常强,甚至这种强大已经可以和当初的鬼和尚相提并论。 尽管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对方可能真的很强,但我也不能当场认怂掉头就走。 我故作轻松,一脚踏出,浑身凝聚的先天罡气呈涟漪状扩散。 让我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加猛烈。 周围的金色光罩也随之被撑得更大,使得那只搭在金色光罩上的手掌被撑开不少。 紧接着我手腕儿翻转,三尺青锋在我身前悬停,锐气陡然扩张,裁云宝剑其形暴涨数十倍,露出了神兵真身。 我轻轻抬手,神兵真身冲天而起,朝着那只落在金色光罩上的黑色手掌刺了过去。 剑光如龙,裁云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直逼那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掌。 剑尖与掌心的鳞片接触瞬间,爆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仿佛连空间都为之震颤。 我屏息凝神,全力催动着裁云宝剑,欲要一举将这黑色巨掌撕成碎片。 然而,那黑色巨掌却稳如磐石,任凭剑光如何凌厉,也只是在其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未能伤及根本。 反而,一股更为庞大的力量自掌中涌出,如同山洪暴发,企图将我的金色光罩彻底摧毁。 我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讶。 这隐藏在迷雾之后的家伙,实力果然非同小可。 我眸光骤然一缩,将全部精神力汇聚于剑尖之上,剑光再次暴涨,如同烈日般耀眼。 “哼,不自量力!” 那空灵遥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屑。 随即,黑色巨掌猛然一缩,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膨胀开来,如同一只张开的巨口,欲要将我与裁云宝剑一同吞噬。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并未退缩,反而激起了我的斗志,体内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复苏,在燃烧。 那是精血,佛门的精血,它正在蠢蠢欲动,即将被点燃。 我身形一闪,借助剑光的掩护,巧妙地从巨掌的缝隙中穿梭而出,同时剑势一转,化作万千剑影,铺天盖地向那迷雾深处袭去。 此刻,只见江面上剑光闪烁,如同星辰陨落,将四周的黑暗照得一片透亮。 然而,那迷雾中的存在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攻击,只是冷哼一声,黑色巨掌再次挥动,轻而易举地将所有剑影拍散。 同时,一股更为强烈的威压自迷雾深处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缓缓向我逼近。 我面色凝重,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我迅速调整呼吸,稳定心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本来我都已经做好了继续与之恶斗的准备,当然前提是我不能动用体内的精血,这是我的底牌。 同时也是一个不受控制的未知因素。 因为精血在燃烧的时候,连带着一块儿燃烧的,还有我的意识。 尽管之前在达摩钟内的遭遇,让我进一步控制住了这股因为燃烧精血而带来的力量。 但这并不保险,谁知道这一次如果精血再次燃烧,我还能控制住这匹脱缰的野马。 届时或许能够解决眼前的麻烦,但是不受控制的我,将会变成此方天地更大的麻烦。 可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身体周遭的巨大威压,像是跟随洋流涌动的潮水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乎在一瞬之间,那股沛莫能御的力量完全缩回了迷雾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我只能隐约感受到,那迷雾之中那富有节奏的心跳声。 第884章 死了死了,终于死了 那种心跳的韵动,仿佛昭示着什么东西的缓缓复苏。 本来我以为,接下来我将要承受来自这团迷雾中暴风骤雨的反击。 但事实的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周遭的一切重归平静。 凌乱的红色发丝在水中无力的飘荡。 不远处的那团迷雾中,先前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你回去吧,我可以把那口棺材给你,不过不是现在,我需要一些时间,不用太久一旬就行!” 这算是妥协了? 我就说嘛,但凡是长了脑子,都不太可能一言不合就直接all in 到底。 刚才动手,更多的应该还是相互之间的试探。 现在我初步知道了他的深浅,而他也初步了解了我的大小。 然后同时在心里做出预估,是个难缠的对手,为了不节外生枝,能不和对方交恶就最好不要交恶。 我当然也不可能得寸进尺,要知道我今天并没有做好跟对方死战的准备。 即便刚才他不作出让步,硬着头皮要给我施压的话,我大概率也会转身就走。 这不是怂,而是不打没把握的仗。 我说:“我知道时间对你来说很宝贵,同样的道理时间对我也很宝贵。一旬时间太长,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若是再拿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届时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说完,我没有再去等对方的回馈。 脚底气息炸散,整个人化身一个金色炮弹,朝着水面激射而去。 远远望去不难发现,水底出现了一道金色流光。 我这一次的突然袭击,虽然没有直接救出林素婉的肉身,但总结来看,倒还算是收获颇丰。 首先,我确定了一点,林素婉的肉身还安然无恙。 其次,是狐仙娘娘,以自己毕生的修为封锁了水晶棺,嗯……至少大概率是狐仙娘娘。 要不然我想不到还有哪个大妖能对我这么好。 最后,迷雾之中的那玩意儿虽然实力很强,但似乎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林素婉的肉身。 可是他想要窃取林素婉的肉身有什么作用? 这个暂时还不是很清楚。 眼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抓紧时间,在一旬,也就是十天之内救出林素婉。 此时江边的寡妇嘴码头上,可欣开着船,已经将大家伙儿悉数安全送到了岸上。 船老大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跪在江边的乱石堆中,一个劲儿的冲着江里面求神拜佛,祈求我能平安归来。 但是从他的经验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清风、明月,你们去准备一下,我要给这位义士做一场法事。” 黄天星也同样被船老大的悲伤情绪感染,望着白茫茫的江面,长长出了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对于我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大爱无私?还是像个傻子? 至少他觉得,换成是他的话,他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勇敢。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引荐他加入五行盟!唉……” 察觉到这边有船只靠岸,窝在不远处suv里的徐良,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徐良环顾四周,发现那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姑娘可欣居然还没死。 然后有些不满的看向黄天星,那眼神似乎在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 黄天星摇了摇头,这就把先前在江面上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那位义士为了救船老大,大概率应该折在了江里。我打算在江边给他做一场法事,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他没有在和徐良商量,转而扭头寻找可欣。 就他的了解来看,我和可欣应该是师徒关系,作为在所有人里面,与我关系最密切的人。 这场法事,自然少不了可欣的参与。 扫视一圈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的石堆上,可欣正坐在上面,手里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双眼发直。 黄天星以为她是在手机上翻看我的照片,缅怀故人。 相信先前她做出放弃救援,执意要带着所有人安全登岸的决定,也同样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吧。 想到这些,黄天星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踩着细碎的石子儿缓步靠了过去。 本来打算安慰可欣两句,比如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啥的。 可嘴皮刚动,到嗓子眼儿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不是,这个鲁班你是哪个外卖的?美团都没你能送,五分钟你送了七个头,是人?” 黄天星愣了愣,原来……原来她并没有看她师父的照片,原来她在这儿玩儿游戏?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父没了,你居然在这儿玩儿游戏? 黄天星一脑门子的黑线,肚子里全是槽,不知道该怎么吐。 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可欣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专心操作。 这把队伍里有坑,她必须全神贯注,要不然包输。 “黄道长,有什么事儿吗?” 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就好像之前淹死在水里的不是个人,仅仅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东西。 黄天星张了张嘴,想说这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的问题吗? 想了想,黄天星说:“你……你就不担心你师父?” 可欣没抬头说:“担心啊,就是因为担心我才在这儿等他嘛。” 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要不是因为担心,她现在已经回去,窝在温暖的沙发上开黑上分儿了。 哪儿会在这儿吹着冰冷的江风。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在等我回来,待会儿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 先前在江上一番折腾,她这会儿早就已经饿了。 黄天星舔舔嘴唇,心中暗想:原来她是在等她师父回来。是塑料师徒情,还是当真这么单纯?我该怎么告诉她,她师父可能回不来了? 经过一番权衡过后,黄天星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可欣。 “姑娘,江水滔滔,距离我们和你师父分别,已经将近半个小时有余。这人……恐怕……” 黄天星狠狠咬着后槽牙,“死了”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可欣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大喊。 “死了死了,终于死了!” 第885章 有仇上岸就报 尽管知道,可欣现在是在游戏里面语音。 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 以至于黄天星脑门儿那是“突突”乱跳,你师父到底是怎么虐待你了? 这么巴不得他死? “黄道长,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从长计议!” 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徐良,嘴里叼着烟走了过来。 刚才他已经知道了,黄天星要给我做一场法事。 只不过,在他看来完全没这还要。 只是可惜,这丫头没一块儿去死。 “你要是觉得天凉,就先回去吧。” 黄天星知道徐良跟我们之间有过节,自然不可能操持我的法事。 甚至搞不好还会在这个时候对可欣有什么想法。 这姑娘要么没心眼儿,要么智商有问题。 果然老天爷还是公平了,给了她矫健的身手,美艳的皮囊,就肯定会拿走一些东西。 徐良两步上前,轻轻拍了拍黄天星的肩膀,然后抽出一根儿烟递给他说。 “道长,我看这法事还是别做了,反正他的魂魄早就已经沉江底去了,是到不了阴曹地府的。” “是吗?你好像知道得还不少!” 徐良话音刚落,随即猛的扭过头,这才看见出现在他身后的,居然是我。 我因为对这边地形不是很熟悉的关系,所以上岸的时候走错了地方。 一路寻着过来,顺便运转体内的先天罡气,还把身上打湿的衣服蒸好了。 “你……你……你没死?” 看见我就这么站在面前,黄天星一脸的不可思议。 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耸耸肩说:“运气还不错,侥幸活了下来!” 黄天星激动地连连拍手,走上前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太好了,太好了!这法事不用做了,不用做了!哈哈哈哈哈!” 且不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只要没死,就皆大欢喜。 我说:“道长。先别急,我觉得吧,这法事应该还是要做的,待会儿还得劳烦你!” 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却落在了徐良身上。 当即,黄天星好像意会到了什么。 之前他在船上有告诉我,徐良不希望我们再回去,雇凶杀人要将我们尸沉江底。 而现在我们平安归来,首先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解决这个隐患。 这很符合大多数江湖中人的做派,不给自己留下后顾之忧。 “小友,有话好好说!不急于一时!” 他不了解徐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加上他与徐良并没有过节,因此他作为中立者,不太希望看见我动手杀了徐良。 而且,就算是要杀,好歹也等到他把钱拿到手了再说嘛。 “可欣!” 我挑眉看向可欣。 这丫头明媚锁目,聚精会神的操作着。 “马上就好,等我一会儿!待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吃点儿什么吧,我都有点儿饿了!” 我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回去就给你送去戒网瘾。 我是要跟你谈待会儿吃什么的事儿吗?我是要跟你谈杀人的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关于徐良雇凶杀人的事情,得亏可欣还不知道。 要不然现在徐良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察觉到这边多出了一个人的其余人,也跟着凑了上来。 在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几个小道童也露出了先前黄天星那样的同款表情。 “没死?” “怎么可能?” “你是人是鬼?” 几个小道童异口同声的问。 黄天星笑着解释。 “这位小友身手不凡,又得上天眷顾,因此大难不死!” 听了这话,船老大那是老泪纵横。 双膝一软直接跪在我面前,磕头如捣蒜。 “恩公……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张尧欠你一条命!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他们这种底层普通老百姓,重义气,讲规矩,有时候也认死理。 我赶忙伸手扶起张尧:“张大哥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况且咱们还是本家同姓,别那么见外!” 张尧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句不离感谢的话,说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拍着张尧的肩膀,扭头对黄天星说。 “黄道长,那个张大哥之前落水,受了惊吓,现在需要休息。劳烦你给人送回去,待会儿再过来?” 我这样说,要做什么黄天星已经隐隐猜到了。 只见他嘴唇微微颤动两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毕竟这是我和徐良之间的私人恩怨,他不好多嘴。 “好……” 黄天星应了一声,然后有些怜悯的看了徐良一眼。 招呼几个道童,带着张尧离开了。 徐良原本也想跟着离开,俗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 他之前是有想过弄死我们的,现在留下他独自一个人,跟我们待在一块儿,心里难免有点儿发怵。 “呵呵……呵呵,那个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听说你落水,我是真担心坏了!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位女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我请你们吃宵夜,我请客!” 徐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 “吃宵夜待会儿再吃也不迟!我之前落水,在水里发现了一些事情,旁人不方便知道。三两句话的事儿,说完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 徐良舌尖顶了顶上颚,微微点头。 “什么事儿?” 我说:“我听说,这虎跳崖的邪祟,似乎是什么人请来的!不知道这事儿,你知道多少?” 先前在水底的时候,那个鬼老太婆亲口告诉我,他们是有人专门请来的。 至于请来的目的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当时我从那鬼老太婆的语气中听出,有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意思。 “请来的?什么请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神闪躲,语气慌张,分明就是在掩饰。 我淡淡一笑,转而换了个话题。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徐老板好像花了不少钱,请人要除掉我们,不知道这事儿徐老板又知道多少?” 第886章 六角天灵灯 徐良脸色顿时一变。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呢!我……” 不等徐良把话说完,可欣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起身抬手一巴掌拍在徐良的后脑勺上。 “你他妈不老实啊!” 可欣这一巴掌可着实不轻,徐良脚下一个趔趄,往前猛地蹿出去两三步,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两个膝盖与河床上的鹅卵石硬碰硬,疼得徐良连连倒抽凉气。 “师父,真有这么回事儿?” 我说:“你以为呢?你把他打成这样,他能轻易善罢甘休?他花了五十万,请黄道长设法把我们扔进江里。再加上今天晚上的行动,本来就危险重重,死一两个人不会有人怀疑!” “卧槽,果然是条狗,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欣撸胳膊挽袖子,跨步上前两脚狠狠踹在徐良的身上。 别看可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下手可黑着呢。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命啊,饶命!!!” 徐良在河床的乱石上连滚带爬,嘴里一个劲儿求饶。 “我承认……我确实心里有气,但我绝对没想过要你们死啊!顶多也就是想借黄道长的手,让你们吃点儿苦头。再说了,你们……你们这不也没事儿吗?要不这样,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说要多少钱,多少钱都行!” 在这么让可欣继续拳打脚踢下去,回头小命肯定不保。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徐良也没办法,只能先认怂,回过头再找机会。 “钱?你看我们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我今天就要把你大卸八块,扔江里喂鱼!” 可欣绝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吓唬徐良,她是能说出口的话,就绝对能干得出来。 况且捏死徐良,对于可欣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抬手拦住了可欣。 倒不是要为徐良求情,只是因为他还有点儿利用价值。 我说:“关于你雇凶杀人这事儿,我们倒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告诉我们,这虎跳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徐良是这方水域的主管漕运的负责人,再加上刚才我在问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有些支支吾吾。 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徐良多半是知道点儿什么。 那迷雾里面的怪物不是等闲之辈,我需要想办法确定他的身份才能做出相对应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徐良狠狠咽了口唾沫,低着头沉吟片刻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嘴硬,不说实话。 我给可欣使了个眼色:“既然徐老板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别为难人家了!” 徐良心里大喜,刚出口气想说两句感谢的话,谁知道我话风陡然一转。 “直接扔江里喂鱼吧!” “没问题!!!” 可欣甩开膀子,作势就要先敲晕后,再给直接扔进江里。 “别……别……别……” 尽管徐良连声求饶,但可欣手上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只手掐住徐良的后脖颈,一只手顺便从地上捡起一块鹅卵石,作势就要往徐良的后脑勺砸去。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可欣举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头,可欣这才轻轻推了徐良一把,掂量着手里的鹅卵石。 “要说就赶紧说,想清楚再说,说完整些,要不然……”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鹅卵石,这砸下去可就阴阳两隔了。 徐良狠狠咽了口唾沫。 “那个……那个地方在之前,大概是在……是在大半年前吧,我往里面沉了一盏灯下去。” 沉了一盏灯? 我问:“什么灯?” 徐良回忆着说:“我……我形容不好,反正那就是一盏造型古朴的铜灯,大概有保温杯那么高,底座是圆形的,里面有个灯芯似乎是在燃烧,但是有个这一层薄薄的迷雾,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那灯的上面是青绿相间的铜制琉璃瓦,一共有六个角,每一个角上都坐着一个什么东西,造型有些丑陋,像是恶鬼。” 说完,又害怕我们不相信,又跟着补充说。 “我说的这些,可全都是真的,本来我当时拿着的时候,觉得这东西很奇怪,像是什么古董。我当时还想着用手机拍张照片,回过头找人帮忙看看值不值钱。可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儿吗?那灯根本就成不了像,拍完过后,手机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咀嚼着徐良说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六角天灵灯,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啊。 我说:“那这盏灯你是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沉到虎跳崖的江底?” 这事儿就很可疑,首先这样一盏在手机上都没办法成像的六角天灵灯,徐良是怎么得到的? 其次,他为什么要把这盏灯沉到江底?就算他觉得诡异,要找个地方扔掉,江面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在虎跳崖那个位置? 很明显这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刻意为之,目标极有可能就是水晶棺材里面林素婉的肉身。 徐良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可欣抬腿一脚踹在徐良肩上。 “知道什么赶紧说!” 说完,又扬了扬手里的鹅卵石。 “说……说,我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嘛。那灯……那灯不是我的,是我爸给我的!” 我微微皱眉:“你爸?你爸又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一定要沉在虎跳崖?” 徐良一脸苦涩:“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爸给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让我把那盏灯沉到虎跳崖的江底,其余的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徐良的母亲死得早,后来他父亲又重新娶了一个媳妇儿,徐良也因此多了一个后妈。 经历过的都知道,这种组合式的家庭,最遭罪的是孩子。 人家后妈肯定不能把你视如己出,多多少少在生活中给你穿小鞋。 徐良要是和自己父亲说,又显得像是在挑拨离间。 久而久之,徐良也就和那个组合家庭渐行渐远。 成年以后更是基本都不怎么回家,靠着父亲在这边的一些人脉关系,他才有机会执掌漕运。 平日里,很多事情都是他父亲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所以这其中更多的详情,徐良还真不知道! 第887章 你还有点儿用处 徐良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按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说谎。 要知道,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冲动、易怒,一言不合说给他脑袋砸个大窟窿,连眼皮儿都不带砸一下的可欣。 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至少从心理层面上,应该会不断暗示自己不要说谎。 而这种突如其来的问询,如果不是提前想好了说辞,大多数都会漏洞百出。 当然,也不是说徐良说的这些话里面没有漏洞。 我说:“你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儿吗?那么好糊弄?就算你们当初确实是在虎跳崖的江里面沉了那什么六角天灵灯,那你们又是怎么确定,作怪的就是那盏灯呢?” 我先前之所以笃定徐良或许知道点儿什么,是因为那鬼老太婆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她是被别人请来的这里。 因此我才会打算诈一下徐良,结果还真有收获。 可是徐良又怎么会知道一定是那盏灯在作怪?或者说,他们一早就知道将六角天灵灯沉入江底会有什么后果。 换句话说,如今的局面其实都是徐良这伙人一手造就的。 但这个解释好像又有点儿说不通。 倘若现在虎跳崖江里面的怪事,本就是徐良他们一手造就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不惜重金请人来驱魔镇邪呢?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局面,最好的处理方式,应该是辟谣,然后放任事情继续就这样恶化下去。 唯一的解释,我想应该是事情在某个时间节点上,脱离了徐良他们的掌控。 进而让事态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在情急之下,他们也没办法,因此才会不得不在江湖中找人帮忙驱魔镇邪。 “还敢骗我们?” 可欣又是狠狠一脚踹在徐良的背上。 这一脚踹得徐良直接趴在地上,可欣顺势鞋底儿就盖在了徐良肿得像两个包子一样的脸上。 现在的可欣,俨然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打手。 她根本就不需要费脑筋去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甚至刚才徐良究竟说了些什么她都完全没太注意。 整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现在听我说徐良可能是在骗我们。 那就像是古时候的衙役,听见县太爷大喊“用刑”,然后抡起板子打人就行了。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说的句句属实!” 徐良双手抱头,像极了一只被逼到角落里浑身是伤无处可躲的老鼠。 “我之所以知道可能是六角天灵灯在作祟,那还是听我爸说的!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找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他在跟人讲电话,语气还非常激动。” “你们也知道,我妈死了以后,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平时很会察言观色,因此没敢敲门进去,本来想悄悄离开,这就听见我爸说,那盏灯失控了!还问对面接下来该怎么办?当时我还听见我爸说,会死很多人的!” 徐良也不是傻子,尽管他父亲没有亲口告诉他,就是六角天灵灯出了问题。 但结合他父亲让他做的那些事情,猜也能猜到,电话里面说的应该就是六角天灵灯。 我和可欣相互对视一眼,可欣脚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还想骗我们是吧?” 甭管说的是真是假,咱们都先当成是假的,恐吓一番再说。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绝对没一个字是假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可欣先松开。 我蹲下身抬手轻轻在徐良的脸上拍了拍。 “小崽子,挺记仇的!打你两巴掌还不服!我问你,知不知道那六角天灵灯,你爸是从哪儿弄来的?把它沉到虎跳崖的江底,又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显然,徐良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人。 徐良只需要按照他父亲的安排做就行了,因此这些事情,他大概率不知道。 果不其然,徐良哭丧着脸说:“大哥,这……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表面上我是他儿子,可实际上我算个嘚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要不是因为靠着他的关系还要在这儿混,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 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徐良也是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找谁倾诉。 “两位,我该说的,知道的,全都已经说了,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徐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连连求饶。 我说:“嗯……想让我们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帮我们做点儿事情。” 像徐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留他一条命确实是一种隐患。 因为你不确定这种人什么时候,会冷不丁的在背后给你捅一刀。 但眼下的情况,留下他比杀了他更有用处。 诚然,就算我们现在杀了他,然后抛尸江里。 回过头就说,今天晚上出船做法,惹怒了河里面的邪祟,降下惩罚,收了徐良的命。 理论上也能说得过去,毕竟那江里面的邪祟有多狠,徐良的父亲应该心里有数。 顶多也就是对黄天星的能力有所质疑,但苦于找不到我们杀人的证据,因此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众所周知,理想状态通常情况下都不现实。 因为知道徐良的死因不是江里邪祟的人不少,黄天星就算帮我们隐瞒,可是他手下的那些道童呢? 还有船老大张尧呢? 这事儿纸里包不住火,只要徐良的父亲稍微了解一下就不难知道,徐良在此之前雇凶杀人。 然后进而联想到杀人不成,反而暴露,遭我们反杀。 届时,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异于增加了难度。 “什么条件,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徐良点头如捣蒜,只要能让他活命,哪怕现在让他吃几坨狗屎,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很简单,我们想要知道你爸是如何得到的那六角天灵灯。将它沉入到江底又有什么目的!” 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虎跳崖的江底,应该就是那六角天灵灯在作怪。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通过徐良这条线,了解到六角天灵灯的出处,进而反推出那隐藏在迷雾之中的邪祟,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这能行吗?” 徐良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能不能行,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办法你自己想,我只要我想要的结果!” 第888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徐良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在红肿的眼眶里滴溜溜乱转,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嘶……那个……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好啊?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爸不是!我真要是背叛他了,肯定天理难容,会遭雷劈的!”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徐良对他父亲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 所以觉得这事儿肯定不好办。 我说:“我都说了这跟我们没关系,而且怎么就背叛了?归根到底,我们是在想办法帮你们解决问题。” “我问你,那水里的麻烦,你们能解决吗?我要是不搞清楚那六角天灵灯的来历,我怎么解决这档子事情?再说了,我们只是让你去了解一下情况,又没有让你去砍你爸的头,怎么就天理难容了?” 经过我的提醒,徐良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似乎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 “那……那我试试?” 他心里的打算是,如果现在不答应我们,就以可欣的杀伐果断,肯定能把他的狗头砸个稀巴烂,然后扔进江里去。 因此,先不管这事儿能不能办成,先答应咱们,至少先把命保住再说。 等回过头,他就离我们远远儿的。 他还就不信了,在自己地盘儿上,只要自己不招惹咱们,咱们就肯定拿他没办法。 我挑挑眉,双手抱于胸前说:“不是试试,是一定给办成了。而且,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心知肚明!是不是打算先应付我们,然后躲得远远儿的,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被说中心事的徐良脸顿时一抽,连忙摆手解释。 “没有……绝对没有!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徐良向来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就肯定会竭尽所能!” 我冲着他冷冷一笑。 “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 “什么?” “锤子!” 这货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地痞无赖,向来没什么信用。 他之前在医院还说对我们心悦诚服呢? 可结果呢?回过头就能雇凶杀人。 这种人说的话能信? 不给他上点儿手段怎么行呢? 我说:“转过去身去!” 徐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干……干嘛?” “让你转过去就转过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看着可欣又扬了扬手,徐良赶忙麻溜的转过身去。 我在手上结了一个金光护身印,一巴掌拍在徐良的后心窝上。 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徐良一个没忍住,舒服得呻吟出声。 “唔……” 那感觉,简直比倾囊相授还要爽。 仿佛经过都轻飘飘的浮了起来。 别说是徐良了,就算是我也有点儿没想到。 这是我用过的金光护身印的所有人里面,反应最大的一个。 虽然,我没有见过瘾君子是什么样。 但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画面,此时却自动浮现。 随着胳膊上注射器的缓缓推进,整个人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徐良现在的模样,就跟那种差不太多。 这他妈以后该不会成瘾,隔三差五的缠着我,让我给他来一发吧? 我抬腿在徐良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感觉到屁股蛋儿一阵生疼,这货终于回过神来。 我说:“感觉怎么样?” 在金光护身印的加持下,徐良精神振奋,就连感知都更加清晰了不少。 “好……好舒服!不让笑话,比趴在女人肚皮上还销魂!” 我点点头。 “舒服就对了!我在你身体里面留了点儿东西。这玩意儿呢,开始有多爽,结束就有多痛苦!记住了,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果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说完,我没再跟徐良废话,脖子一歪带着可欣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可欣双手插兜,时不时还会脚痒踢两下路边的小石子儿。 “师父,你在那徐良体内留了什么啊?” 她刚才开启她不太聪明的大脑,简单想了一下。 确定没想起来,我还能在徐良身体内留点儿什么。 我说:“什么也没留下!” “啊?什么也没留下?万一他不办事儿呢?” 我说:“我问你,如果你是徐良的话,你在知道有人在你身体里面留了东西,会怎么办?” 可欣挠挠头,思忖片刻后说。 “嗯……我可能会先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试图搞清楚究竟是什么。然后通过现代科学的手段,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拿出来!” 不笨嘛!可以确定,可欣还是有脑子的,只是有没有脑子,和愿不愿意用脑子,其实是两码事儿! “没错,正常人,应该都会这样做。可如果在医院找不到这东西呢?” 可欣又想了想,这下还真就不知道了。 我说:“他可能会寻求一些江湖中人的帮忙,就比如黄天星他们。然后经过他们的诊断,依然没办法知道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时候,他就会觉得,这是某种独门秘法,类似于天龙八部里面天山童姥的生死符!进而对我们投鼠忌器,乖乖照着我们说的去办!” 听完之后,可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哦……这其实就是假的,骗他的!” 我拍拍可欣的肩膀笑着说。 “有时候假的比真的更好用!” 因为徐良已经笃定,我在他身体里面留了东西,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在回去之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搞清楚,我在他身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而不会去怀疑,我究竟有没有在他身体里面放东西。 即便检查不到,他也会相信那是超过他认知的存在。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一切的本质就在于,徐良他不敢赌,因为那是他的命。 当然,混迹江湖这么长时间,我也早就学会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我不能全都指望徐良,毕竟这个人本身就不怎么靠谱。 相较之下,我更倾向于找从徐良的父亲直接了解情况。 不过不是直接去问,我打算今天晚上试着入梦。 而徐良算是我加的一道保险! 第889章 没有梦境 这边依山傍水,地处相对比较偏远的地方。 再加上我们从江边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 不像我们生活的地方,这个时间点儿,什么酒吧、ktv、路边烧烤摊儿,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个地儿的店早早就已经打烊关门了,大概也和最近这段时间,虎跳崖那边不太平有关系。 因此我们想要找个地方吃点儿宵夜的想法,只能作罢。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可欣,便利店的方便面、火腿肠、可乐、泡椒鸡爪,在饿的时候,还是能凑合着吃的。 用可欣的话来说,垃圾食品那也是食品。 “想不到这事儿会这么麻烦,早知道当初我们就应该把师娘的肉身带回去。” 可欣“呼啦呼啦”吃着泡面,或多或少有些抱怨。 我手里拿着一个蛋黄派,小口小口的吃着,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些事情。 从我目前掌握到的基本线索来看,这一切都是冲着林素婉的肉身去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狐仙娘娘的话,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可是,关于林素婉的肉身藏在那玄龟背上的水晶棺中的事情,知道的人仅限于我、可欣还有狐仙娘娘。 除此之外,并没有人知道。 又是什么原因走漏了风声? 要知道以前那玄龟背上水晶棺中躺着的,是我这把裁云宝剑。 而那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人对它有什么想法。 偏偏在我把林素婉的肉身放进棺材里面之后,这边就好巧不巧的出事儿了。 正常人都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应该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 这个人会是谁?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得了鬼和尚应激障碍症,每每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的下意识里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想到鬼和尚。 认为这一切,应该跟他有点儿什么关系。 当然,我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更主要的原因是在于,我和鬼和尚打交道的过程中,让我相信鬼和尚应该会有什么后手。 至于这个后手究竟是什么,放在哪儿,有什么作用,我现在完全一无所知。 因此,在这种心理暗示的作用下,难免有时候会草木皆兵。 就眼下的事情,我大概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 第一,是谁走漏风声? 我能想到的只有三个人,我肯定首先排除,可欣也不可能,狐仙娘娘也没有动机。 因为如果是她推动了这一切,她完全没有必要以毕生法力祭出妖丹,封锁那口水晶棺。 第二,从徐良他们身上入手。 六角天灵灯是他们找到的,也是他们沉入江底的。 顺着这条线,我相信有机会能够挖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当然,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入梦。 从徐良老爸的梦境中直接了解情况,消息的准确性肯定是要优于徐良的转述。 当天晚上,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我让可欣给我护法,我的阴神再次出窍。 找到了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徐良父亲。 人在睡着的情况下,自我的意识是不具备思考能力。 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有另外一个意识主导,询问一些问题,人会不受控制的有问必答。 但事后,也就是梦醒了以后,会有这段记忆。 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情况之下,说了一些什么话,但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的阴神化作一道流光,隐没在徐良父亲的眉心,尝试着进入他的梦境。 可奇怪的是,徐良父亲的梦境里一片空白,四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白将我彻底包裹。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 第一,这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因为他的人生还没有任何的经历,因此他的梦境也很纯粹、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第二,那就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梦境,又或者说,这个人压根儿就不睡觉。 照理来说,就算是一个人睡眠质量再怎么好,通常情况下所说的睡眠质量好所指的是入睡快、入睡深,并且在整个过程之中基本不会做梦。 这种人的梦境,通常情况下都是静止的。 会固定在一个地方,也就是道家眼中所说的安神的状态。 这个地方会是这个人平日里觉得最舒服的地方。 或者是温暖的卧室、安静的书房,亦或者是某个让他身心愉悦的地方,而不可能是一片空白。 我有些不死心,于是又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徐良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梦境。 一时之间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悻悻而去。 阴神再次回到身体的时候,可欣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不靠谱的在旁边打游戏。 我睁眼的第一时间,她就凑了上来。 “师父,情况怎么样?那六角天灵灯什么来历?” 我下意识的脖子往后面一缩。 “你怎么没玩儿游戏?” 你这么上心的样子,让人有点儿不适应。 可欣把自己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扔,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说。 “哼,让人给举报了!” 要说可欣的游戏水平还是不错的,可能距离职业选手还差点儿意思,但做个代练应该问题不大。 因此,举报她送人头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大概率应该还是在游戏里面喷人的原因。 果然,喷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说:“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怎么会一无所获?那六角天灵灯不是徐良的父亲给徐良的吗?至少也应该知道是买来的还是捡来的,或者说是偷来的抢来的吧?” 我简单就把先前的事情和可欣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那个人不正常,没有梦境!” 对此,可欣也是一头雾水。 “之前我们招鬼招不来,现在入梦也进不去。” 说着,可欣又一次看向我:“我还是怀疑,可能是学艺不精!” “嘿,我说你这小兔崽子,三句不离学艺不精是吧?你就非得在你师父我身上找点儿不愉快是吧?我保证,肯定不是我的问题,问题出在徐良他老子身上!” 第890章 意外收获 “师父,不是我这个做徒弟的拆你台。你自己好好想想,之前招不来鬼,这事儿吧还可以理解,因为全都被抓去江里面做苦力去了。” “可欣在入不了梦,这怎么着也应该是你的问题了吧?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没梦境?你要是能想出个说法,哪怕是歪理,只要能说得通,我都能接受。” 还真不怪可欣头长反骨,专门跟我过意不去。 且不说说服她,我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徐良的父亲,是一个基本上每天都会与人打交道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梦境? 我搜肠刮肚,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 我说:“也许……也许徐良的父亲就是个特例,他就是那种没有梦境的人。”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就跟那兼职外围女的大学生,三个月接了六百个客人一样,她告诉你她那层薄薄的膜还在,你信吗? 看样子直接从徐良父亲的身上下手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不过拿捏不了老子,我难道还拿捏不了儿子吗? 一夜无话。 徐良现在是我唯一的线索,虽然那迷雾之中的怪物说要我给他一旬的时间。 当时我只给了他三天时间,要的就是给他施压。 那水晶棺材你要是打不开,总应该交给我,让我来弄吧? 相信到时候,在本着不树强敌的份儿上,应该会把那水晶棺材交出来。 届时,我拿着水晶棺材肯定要跑路,到时候免不了双方会因此动手。 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更多的了解到与那六角天灵灯有关的线索,确定那怪物的真实身份。 方便制定行之有效的作战策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可欣刚起床,还在吃着葱油拌面的时候。 突然有人找上了我们。 “恩公……谢谢恩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的船老大张尧。 说句实在话,我倒是没有过分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当时之所以会下水去救他,除了我有把握全身而退以外,更多的原因还是想要潜入水里了解更多有用的情报。 如果换做是别的什么时候,或者说在我需要冒险的基础上,我还真未必会出手相救。 但这在张尧看起来,就是我拿命救了他,这份恩情他要记一辈子,也应该记一辈子。 “来,赶紧过来,给恩公磕头!” 这一次,张尧还特意带着他的老婆孩子一块儿过来,见面三人就往我面前一跪。 顿时把我给搞得不好意思了。 我赶忙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举手之劳罢了,不知足挂齿。” 甭管什么时候,受到咱们传统文化的熏陶,再大的事情都能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是表达自己的江湖义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吃饭了没有?要不一块儿吃碗小面!” 张尧老婆和孩子连连摆手,站在张尧身后,张尧摆摆手说:“不用,我们已经吃过了。” “特意打听一圈,找到恩公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请恩公,还有恩公的徒弟,今天中午上我家吃顿便饭!” 原本我是想拒绝的,毕竟咱们现在时间紧任务急,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去吃闲饭。 但我话还没说出口,可欣就抢先一步说:“好呀,好呀!” 我扭头看了可欣一眼,搞得就好像别人专程来请你的一样。 说起吃饭,你倒是比谁都更积极! 既然可欣都答应了,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厚着脸皮,盛情难却了!” 张尧握着我的手激动万分。 “那好……那我们就等恩公大驾光临!” 等张尧走后,我跟可欣也没有闲着,试图在四下里寻找有用的线索。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料的一无所获。 咱们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怎么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切的希望,看样子还是只能寄托在徐良身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咱们到了张尧家。 当然,基本的礼仪咱们还是懂的,买了些水果,以及孩子比较喜欢的玩具登门。 “哎哟,恩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里面坐!” 张尧两口子在大门口热情的迎接我们。 这是一个自建的农家小院儿,算不上豪华,但面积却不小。 单单是院子,目测来看就将近能有小两百平。 右边的角落里,堆放着诸如防水布、船桨、铁链等等杂物。 张尧的儿子正在对着墙踢一个没什么气的皮球。 可欣招招手,示意那孩子过来。 那小子看见可欣手里拿着的1:1还原的98k,两眼金光乱闪。 “给你的!” 可欣把枪递给那小子。 抱着枪正想转身就走的孩子,被张尧叫了回来。 “怎么这么没礼貌,要说谢谢!” 可欣摆摆手:“不用,不用,玩儿去吧!” 我们跟着张尧夫妻俩一路进了堂屋。 虽然家具看上去有些老旧,不过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好好收拾过,一些杂物也被归置得整整齐齐。 “你们先聊,还有两个菜,一会儿就好!” 进屋张尧的老婆给我们倒了茶,这就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可欣立马弹射起步,跟着进了厨房,美其名曰帮忙。 了解可欣的都知道,这货就一张嘴,除了煮泡面啥都不会。 跟着进厨房,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中午吃什么,顺便找机会偷嘴。 我跟张尧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在这期间,我从张尧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可能对我非常有用的线索。 张尧说:“恩公,昨天晚上我听说,你们跟那徐良有过节?” 昨天他在跟着黄天星那帮人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起这事儿。 再一联想到,昨天晚上我跟可欣扣下了徐良,他隐隐猜到,咱们可能是要有仇必报。 甚至一晚上都在为这事儿替我们担心,并且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谁问起,他都说不知道。 我说:“没事儿,就是一些误会!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还有,别一口一个恩公,听着别扭,你要不介意的话,就叫我小张就行!” 张尧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恩公就是恩公!” “唉,要说这徐良父子俩,这些年可是坏事做绝,好多人敢怒不敢言!巴不得徐良倒大霉才好!本来前些年,那徐良的父亲徐隐洲,听说是生了什么病,好像是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可谁知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有让他给活了过来!” 第891章 续命灯,死而复活 说起与徐隐洲有关的话题的时候,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咱们这不正在对他展开调查吗! 可是因为我们人生地不熟,不了解情况。 再加上徐隐洲父子俩在这里颇有几分恶名,所以很少有人在私底下议论,更不可能对我们这些外人说太多。 但是张尧不一样,我救了张尧的命,因此他会对我说实话。 我说:“哦?还有这怪事儿?医院都已经宣告死亡的人,还能救回来?难不成这世上当真还有人能起死回生?” 张尧又往我的茶杯里面倒了杯茶,这才用说闲话的语气说。 “嗨,这事儿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在很早以前就听说那徐隐洲患了什么病,四处求医也没有什么结果。一度都已经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那段时间,谁见了都得在私底下嘀咕,说这人命不久矣。”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小半年,这人还真就不行了。死在医院里面,拉回来都准备操办后事了!我记得,当时我还以吊丧的名义去看过,寿衣都穿上了。结果过了将近能有七八天时间吧,那人又活了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听人说看见那徐隐洲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晒太阳,我还说他是大白天的活见鬼。直到有一天,我真在路上遇见了徐隐洲,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连腿都给吓软了!那段时间,这事儿在我们当地都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那是借尸还魂,还有人说,那是回光返照。反正就是没有一个靠谱的!但总之一句话,那徐隐洲确实是活了过来,而且没过多长时间,还恢复了工作,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要说这事儿的话,说稀奇也稀奇,说不稀奇也不稀奇。 因为死而复生的事情,真就出现过。 真人真事儿,在我们那边,以前就有这么一个人,年龄也不大五十来岁的样子,突然就暴毙了。 家里人当然是悲痛万分,麻溜的操办了丧事,这就把人给安葬了。 可诡异的事情却在家人给死者送火的时候发生的。 所谓的送火,实际上是民间的一种丧葬习俗。 在丧葬习俗里认为,死者刚到阴间安家,十分寂寞。 因此,孝子要在人死之后下葬的第三天黄昏时分,用干草包些明火炭到墓地,为死者送火做伴。 当然现在用得更多的,已经不再是火炭,而是蜡烛,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在家属给人送火的时候,有人就听见,那座新坟里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咳嗽声。 当时送火的家属给吓了一跳,顿时就跪在地上,以为是死者故意给家人找不痛快,一个劲儿的磕头祷告。 跟家里面的长辈一块儿上过坟的年轻人应该都有印象,老一辈的人喜欢在坟前絮絮叨叨,就像是在和已故之人说话一样。 那时候跪在坟前的家人也一样,有的开始叫着死者的名字,像是在安抚故去的亡灵。 结果,外面家人在叫死者的名字,里面的死者却在一声一声的答应。 最后那坟里面干脆传来“砰砰砰”敲棺材板的声音。 这一家人当时就给吓尿了,立马联系阴阳先生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阴阳先生倒是也准备充分,什么黑狗血、桃木剑、棺材钉,还有荔枝柴和柴油什么。 总之就是把墓里面的人当成了僵尸,准备开棺直接就给弄死再说。 若是依了阴阳先生,开棺之时,就是这个人亡命之日。 但是家里面的后辈们不同意,非要验证一下这人是死是活。 就这样,开棺之后有人壮着胆子上去一摸,这身上还是暖和的,又能正常说话,生前的记忆一点儿也不差。 这才终于肯定了,人应该是活过来了。 后来又去医院经过检查,那人好像是患了一种什么比较罕见的病。 当时就是晕了过去,进入了一种类似于假死的状态。 在下葬之后,被墓里面的阴气刺激,然后又活了过来,闹了个乌龙。 类似的事情其实还不少,有的人在迁坟的时候发现,墓中的棺材里面,有很多指甲抓挠过后留下的痕迹。 经过推测,极有可能就是死者在没死的情况之下,就被后世之人草草的安葬。 然后在棺材里面醒了过来,尝试着呼救无果,进而打算用手想要抠开棺材板,但最终并没有成功,被活活闷死在了棺材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被活埋了。 当然,这种事情更多的也就是发生在旧时候,医疗相对比较落后的农村。 因为没有准确的医学鉴定,因此当时的人只是简单的通过呼吸来判断人究竟有没有死。 可是这徐隐洲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在前几年。 而且,张尧说得很清楚,徐隐洲是在医院里面被判定了死亡。 有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说明这个人确确实实从生理层面已经死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死而复生的可能性有多大?我觉得,几乎为零。 再说了,那种被误认为死亡的案例,都是因为死者患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病症。 而徐隐洲的病由来已久,并且遍访名医无果,不可能死了一次然后就痊愈了。 因此,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我说:“就这么突然就活了过来?” 张尧端起茶杯狠狠嘬了一口然后说:“当然不是,我听说在徐隐洲死了以后,他们家里面来了一个什么人,好像说是送来了一盏什么灯!告诉他们家里的人,要把这盏灯点在徐隐洲的头顶,保证七天不灭,这人就能活过来!” “不过这事儿没人信,可能就是徐家人传出来糊弄人的,至于那徐隐洲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个可能就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一点点的皱紧。 徐隐洲之所以活过来,是因为有人送来了一盏灯。 而这盏灯,会不会就是徐良所说的六角天灵灯? 还有送来这盏灯的人究竟是谁? 因为这盏灯死而复活的徐隐洲还是不是徐隐洲?或者说,现在的徐隐洲还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第892章 借尸还魂? 我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试图入梦徐隐洲的情况,这个人没有梦境。 直到刚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成年大大活人,梦境怎么会是一片空白呢? 但如果,现在的徐隐洲已经不是徐隐洲,或者现在的徐隐洲早就已经不是个人。 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释了? 这是一具活尸,行尸走肉。 当然很多地方也称之为是借尸还魂。 他不是人,而说他是一个鬼会更为恰当。 因此,鬼是不需要睡觉的,自然也就没有梦境。 张尧的话让我醍醐灌顶,之前困扰我的问题现在只觉得豁然开朗。 徐隐洲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在他死后送来的那盏灯。 而这盏灯,说不定就是之前被徐良沉入江底的那盏六角天灵灯。 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想明白,假如说徐隐洲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或者现在的徐隐洲根本就不是徐隐洲,而是另外一个人借尸还魂。 那他是怎么瞒过那么多人的? 尸终究是尸,即便是这个躯壳里面有灵魂寄宿,也不能改变这具尸体已经从生理层面死去的本质。 借尸还魂的故事我们就算没亲眼所见,但应该多多少少也有听说过。 这种状态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原因很简单,肉身死了就是死了。 寄宿在这具肉身里面的灵魂,就像是寄居蟹一样,本质上并不能让这具肉身重新活过来。 肉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而不断的出现衰败情况。 甚至由于血液不再流通的原因,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在皮肤表面出现尸斑,然后会按照正常尸体的腐烂一样开始腐烂。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借尸还魂需要不断的更换新的躯壳。 但这个一点应用在徐隐洲的身上却并不奏效。 按照张尧所说的这些事情,结合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前后一分析不难得出结论。 徐隐洲的肉身,并没有因此衰败,反而逐渐好转。 从最开始病入膏肓的瘦骨嶙峋,变成了现如今与正常人无异的状态。 这一点又和传统意义上认为的借尸还魂不太一样。 “恩公……恩公……” 见我出神,张尧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恍然回神。 “哦……刚才想到些事情,有点儿出神!你刚才说,那徐隐洲死而复活,在那之后他这个人有没有什么改变?” 尽管说尸体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出现腐烂的情况,这一点与我认知中的借尸还魂不太一样。 但却并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指向徐隐洲。 从表面上来看,徐隐洲死而复活这事儿,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不过是有些诡异。 但别人确确实实是活过来了,因此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更深层次的东西,没有人深扒,所以自然不会起疑。 我要试着了解一下,这个徐隐洲在死而复活之后,究竟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人。 张尧微微皱眉,似乎对于我这么关心徐隐洲的事情有些纳闷儿。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情跟我一个外来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即便我跟徐良之间有什么摩擦,但是跟徐隐洲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张尧还是如实开口。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哪儿能经常跟徐隐洲那种人接触啊,顶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这些事情,都是我听别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毕竟二者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张尧混不进别人的圈子,私下里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就算徐隐洲死后他去吊丧,更多的也是因为徐隐洲的影响力,周围邻居都去,你要是不去显得你像是个另类。 别说徐隐洲死而复活之后并没有什么改变,哪怕是有什么改变,张尧也察觉不到。 因为之前他就并不了解徐隐洲。 我见从张尧的口中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只能作罢。 笑着跟张尧喝了两杯茶后,厨房那边也传来了开饭的消息。 饭菜很丰盛,可欣很喜欢,一个劲儿的竖起大拇指,夸张尧老婆手艺不错。 在张尧家吃过午饭后,我和可欣打算去找一下徐良。 一方面,给他施压,让他加快进程。 另外一方面,打听一下与徐隐洲有关的情报。 尽管从徐良的口风来看,徐隐洲在续弦再娶之后,对他这个前妻生的亲儿子有所冷落。 可从本质上来说,那还是亲生父子,他对徐隐洲的了解,总要多于其他普通人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黄天星打过来的电话。 昨天在上岸之后,我们相互之间留了联系方式。 “黄道长,吃过了没?” 标准开场白,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两个相熟的人在厕所碰面,开口就是吃了没。 然后默契的看了看旁边的一坨大便。 “呵呵,刚刚吃过!我有点儿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对于黄天星,我还是比较信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是个能坚守本心守规矩的江湖侠士。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黄天星昨天晚上之所以选择把徐良要加害于我们的事情告诉我们,是因为徐良给的不够多。 或者说,黄天星最近并不缺钱。 我说:“好,那咱们在我落脚的地方碰头!” 挂断电话,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在我落脚的别院里碰了头。 这一次,黄天星并没有带道童,也没有穿道袍,独自一人只身前来。 见面就起身跟我握了握手。 “张小友真是胆识过人,黄某人佩服!” 我知道他说的是昨天晚上我从水里救起张尧的事情。 我说:“哎哟,黄道长你快别夸我了,我刚从船老大家里回来,一口一个‘恩公’,叫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招呼黄天星重新落座。 “黄道长请坐,先前你在电话里说有什么事儿要和我商量,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 第893章 我怕你挨打 虽然我和黄天星不算太熟,但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在我的理解范畴中,说话拐弯抹角是对别人有戒备的一种表现。 我对黄天星没什么戒备,至少现在没有。 有话直说,反而显得更坦率。 黄天星笑着点点头:“嘶……那个昨天晚上,徐良那事儿……你们是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昨天晚上大半夜,他给我打电话,问了认不认识比我更厉害的高人!说你们不讲规矩,在他身上留了什么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徐良的反应跟我所预料的一样。 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在医院忙着做ct全身平扫呢。 我说:“先不讲规矩的人是他,不是吗?” 对此,黄天星倒是并没有否认,甚至打心底里觉得,黄天星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冒昧的问一句,你在他身上是下了蛊?今早的时候,我有看过了,看不出任何异常!我对苗疆的蛊术了解不是很多,隐隐觉得可能是蛊!” 也不怪他对苗疆蛊术不了解,苗疆基本上与外界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接触。 而在他的眼中,像我这种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修,大多数懂得都比较多,什么都知道点儿,但又什么都懂得不多。 说好听点儿那是阅历比较多,说难听点儿那就是半灌水,什么都懂,什么又都不懂。 不像他们这样的名门正派,术业有专攻,一招鲜吃遍天。 我淡淡一笑,心中暗想,别说是你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连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呵呵,这是徐良托黄道长来打探消息了?” 言外之意,你黄天星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帮徐良找解药? 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张清元……嗯……一分也不给! 黄天星连连摆手:“不是,我也不过是好奇多嘴问问罢了!” 我说:“问题不大,只是给他的一点儿小小惩戒,只要他听话就会相安无事!对了,黄道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商量?” “是这样的,早些时间,徐隐洲找到了我,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徐隐洲就是徐良的父亲。也是这边的父母官,他对于虎跳崖的事情非常上心,为此前前后后请了不少高人过来,但最终都没什么成效。因此他找到我,问了一些关于江里面的事情,拜托我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把这些问题给解决了。我这不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吗,这才过来找小友商量一下。” 徐隐洲之所以这么看重黄天星,那是因为黄天星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大晚上的出船,并且还能活着回来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徐隐洲对黄天星能力的一种肯定。 而黄天星找我商量,则是因为我孤胆英雄,跳进江里救了船老大张尧。 这是黄天星对我能力的肯定。 并且他已经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只要我愿意,他一定引荐我进五行盟。 毕竟这是无数江湖散修梦寐以求的玄门殿堂。 我微微皱眉,从徐隐洲的态度来看,他好像很着急。 这种反应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六角天灵灯确实是徐隐洲授意徐良沉入江底的,但是六角天灵灯现在失控了。 徐隐洲没办法解决,只能向外界求助。 这里面释放了一个信号,六角天灵灯的失控,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个后果,还会波及到徐隐洲本人。 所以他不惜暴露六角天灵灯,甚至毁了六角天灵灯,也要终止这一切。 因为即便是六角天灵灯被暴露,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与他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 “黄道长,倒也不是我说丧气话,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知道那江里面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吗?” 黄天星的咀嚼肌微微动了动:“小友说得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江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确实挺棘手的。” 我轻轻在身前的桌面上敲了敲,凑近一些说。 “道长,这可不是棘手那么简单!昨天晚上有多危险,我想你比谁都清楚。我们能幸运一次,不见得能一直幸运,我说这些什么意思,你应该能懂吧?”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里的水深不可测,能及时抽身置身之外,最好不要犹豫。 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黄天星长出口气:“小友什么意思,我当然明白。但我不像小友,五行盟刚刚建立,需要的是声望和担当。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退缩,五行盟还怎么号天下正统?” 不是,你怎么还有集体荣誉感了?尽管五行盟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挺唬人的,可本质上不还是个草台班子嘛。 你上面的人未必跟你一条心。 还有什么叫不像我一样,搞得就好像我要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一样。 我这是让你先走,免得到时候碍手碍脚,我还偶要抽身照顾你。 我朝着黄天星拱了拱手。 “黄道长高义,晚辈自叹不如!不过就以晚辈浅薄的见识来看,想要解决眼下的事情,单凭黄道长可能还不够!” “当然,我没有瞧不起黄道长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既然黄道长背靠五行盟这个大组织,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多请一些高人前来相助把握更大一些。就比如霹雳堂那个师兄弟就跟我去砍人的叶九霄,龙海庙那个不是和尚的和尚阴古老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妙音坊成天都在发骚的苏媚也叫上!” 我这话刚说出口,就看见黄天星的脸上一抽一抽。 我能知道这三位的名字,在他看来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这三位早就已经名声在外,试问一下现如今的玄门江湖,有几个人能不知道他们的名讳。 但我对他们的评价,虽然很贴切,但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一个黄天星可保不住我。 黄天星尴尬的笑了笑,算是一种默认,然后说。 “小友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在外面可千万别乱说!” 还有句话黄天星没说出口“我怕你挨打”! 第894章 盟主怎么回事儿? 黄天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但凡有点儿本事就免不了恃才傲物。 这是年轻人的通病,大多都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不过话又说回来,年轻人如果失了这份轻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可是这也得有个度,你不能搁哪儿都说“老子天下第一”,在真正有本事的人眼里,你就是个二百五。 而在一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眼里,指不定啥时候就能给你一个教训。 行走江湖,还是没必要因为言语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你是想说这三位心眼儿不大?” 我饶有兴致的问。 “这倒不是,只是不管再怎么说,这三位也是五行盟的三位堂主,在江湖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仅次于盟主之下。你作为后生晚辈,应该会有崇敬之心才是。” 旁边可欣一听,一脸不屑的耸耸肩。 “就算他们三个这会儿就在面前,我师父也能这么说。” 黄天星脸一抽,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说话的味道那是一模一样。 我说:“五行盟是由三位堂主主持的?” “不是,我们五行盟一共有五位堂主,在五位堂主之上还有一位盟主,等闲的事务都是五位堂主处理,只有遇到重大决策的时候,盟主才会过问。” 可欣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听起来你们这位盟主肯定德高望重,让我猜猜是谁?” 可欣歪着脖子想了想然后说:“我猜,一定是奇门遁甲的陈太爷!” 在江湖上论资历、论辈分、论手段,可欣觉得陈太爷做这个五行盟盟主的位置,都再合适不过。 不光是可欣,我也这么觉得。 黄天星却微微摇头说:“你们说的奇门遁甲的陈太爷,确实够资格,只不过陈太爷已经很长时间都不问江湖事了,算是半隐退的状态。因此,我们的盟主不是陈太爷!” “不是陈太爷?不是他还能是谁?” 可欣皱着眉头问。 在可欣看来,除了陈太爷,其余人差不多也就是蛇鼠一窝,你让他们口吐芬芳吵架还行。 真要是拎出来没一个能堪大用。 而且,这些人里面,不管任何一个人做了盟主,其余人肯定都不会心服口服。 尤其是尸骨宗的那帮人。 黄天星深吸口气,朝着天上拱了拱手说。 “我们这位盟主,想必你们多多少少也有听过他的威名。玄门三大家之一的张家,想必你们应该不陌生吧?我们的盟主就是风水张家的传人,当初在蒙阴山引天雷接龙续脉的张清元。” “噗!!!” 我一个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一股脑全都喷在了黄天星脸上。 旁边的可欣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愣愣的看着黄天星,我就是五行盟的盟主? 怎么我是盟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自己却不知道? 反应过来,我赶忙给黄天星递纸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被呛了一下!” 黄天星接过纸巾摆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旁边可欣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手里捏着的瓜子,靠近一些问。 “黄道长,你就没见过你们盟主?” 说完,可欣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了我一眼。 黄天星把擦完脸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说。 “呵呵,第一次在蒙阴山,盟主接龙续脉的时候,我倒是在场,只不过当时他做了乔装,所以算下来应该还没见到过。不过不影响我在心里对他的崇敬!” 黄天星就像是古时候芝麻绿豆大小的九品县令,自然不知道当今圣上长什么样子。 不过回过头来想,这事儿多半是叶九霄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尽管我的年龄不大,但要说起经历,以及对整个玄门江湖做出的贡献,坐这个盟主的位置,应该也没有人会有什么异议。 只是,这事儿难道都不需要通知我一下的吗? 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我严重怀疑,叶九霄他们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嫌疑。 可欣清了清嗓子说:“巧了,你这不是没见过你们盟主吗,他呀……” 可欣刚想说,这个盟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时候。 突然,门外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年轻小伙子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良。 我还寻思着跟黄天星聊完以后,就去找他,督促一下好好办事儿。 “哟,徐老板来啦,快坐快坐!” 我给徐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落座。 徐良从昨天晚上回去,就一直都没有闲着,一直折腾到先前不久。 现代高科技的诸如ct、增强ct、核磁共振、彩超等等,以及远古时候涉及到玄学的东西,能试的全都试了一遍,他身体里面压根儿就什么也没有。 照理来说,这事儿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已经把心给放进了肚子里。 可徐良不行,他知道他跟我们之间有过节,我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检查不出什么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东西太过厉害,等闲的手段根本就瞧不出端倪。 因此回来之后,这就马上开始搜罗自己父亲的一些线索,他不敢拿自己的命赌。 “黄道长也在呀!你可真是交友甚广啊!” 徐良走近看见黄天星,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 他已经在心里给黄天星打上了反骨仔的标签,要不是黄天星泄密,他能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现在好了,昨天晚上自己刚去找过黄天星,询问相关的解决办法。 结果回过头这货就找到了,指不定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跟我说了一遍。 黄天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哪里能听不出徐良话里话外的揶揄。 “呵呵,侠义之人,我黄某乐于交往!” 言外之意,像你这种鸡鸣狗盗之辈,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可欣斜了黄天星一眼:“有线索了?” 徐良连连点头:“巧了,我回去之后连觉都没睡,一直忙活到现在,终于有了那么点儿收获!这不马上就过来了嘛!” 果然,人还是需要给点儿压力的,要不然都没动力! 第895章 道长麻烦回避一下? 这徐良打心底里就不老实,不出意外的话,他马上要说的这些关于他老子的事情,其实他一早就知道。 昨天晚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稳住咱们,他回去自己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 如果自己能解决,那完全没必要对我们委曲求全。 甚至别说是委曲求全,极有可能还会找机会再给我使绊子。 可欣冷哼一声说:“应该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搞定你身上麻烦的办法,所以才会不得不又回来找上我们的吧?” 徐良又看了黄天星一眼,早知道这黄天星跟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他昨天晚上就不找黄天星了。 “嘿嘿,这什么话,我只是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又不好意思来麻烦你们,所以就想着自己想办法缓解一下情况。刚好,我寻思着黄道长也是江湖中人,所以就顺便问了他一嘴。” 瞅瞅,这居然还觉得身体不适了。 这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证明我的策略是正确的。 我强忍着没笑出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挑眉看向徐良。 “那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徐良有没有在无病呻吟不重要,他用了什么手段了解到的线索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线索对我们有没有用。 徐良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扭过身对黄天星说。 “黄道长,我跟这二位有点儿事情要谈!” 言外之意,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倒不是他要说的这些事情有多重要,真正的原因是,这涉及到一些隐秘,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黄天星好歹也是江湖上的老油条,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当即站起身给我拱了拱手说:“那既然这样,黄某人就先行离开了!回过头有什么行动,小友尽管叫上我就是!” 我也冲着黄天星拱了拱手,示意可欣去送送人家。 待到黄天星离开之后,徐良这才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倒是也不嫌弃,端起黄天星刚才那杯茶喝了口,润润嗓子。 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徐良连连点头:“这个事情,我回去冷静下来之后,还真就想起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爸当初是患有恶性脑肿瘤,我们前前后后去了很多医院,因为肿瘤藏得比较深的关系,所以没有手术的机会。” “很多专家教授给出的建议都是保守治疗,言外之意你们应该也懂就是在家等死呗。在了解自己的病情药石无救之后,我爸这个人最开始是有些沮丧,浑浑噩噩意志消沉,显然是经受不住这种打击。我经常能听见他长吁短叹,毕竟谁有想死呢!” 这倒是人之常情,对于死亡的恐惧,就像是印刻在每一个人基因里面的程序一样。 当死亡一步步逼近,程序就会起作用,驱使着自身的意志去抵抗死亡,但由于无计可施,进而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我曾经看见过一篇文章,说的是人在到了一定的岁数之后,就要开始去说服自己,克服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也不是一件可以改变的事情,接受自然生老病死的法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面对的结果。 可欣重新在桌上的盘子里抓了把瓜子,捏在手上一边磕一边问:“那后来呢,你说这些就是你想起来的事情?” 这些事情我先前在张尧家里面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现在徐良只是补充了相关的细枝末节而已。 徐良说:“别着急,听我慢慢儿说。” “我把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约也就是三两个月吧,他就开始相信了一些迷信的东西。他开始在家里面请神供佛,每天都搞得乌烟瘴气。为此我还建议过,他是病人要保持家里空气清新,才能有一个好心情。但他理都没理我,只是让我别多管。” “后来,大概过了能有大半年的时间吧,他被医院宣告死亡,在临死前他有特别给我交代一些事情。首先,他不要火葬。其次,在死了以后,一定要为他停灵七天。如果在这七天时间内,有人送来一盏灯,就把这盏灯摆放在他头顶,然后什么都不要管,再等七天。” “本来,我刚开始听见这些遗言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儿,就当他是着了魔。反正人都要死了,我也就连连点头告诉他我记住了。人死以后,我就按照他的遗言,给他布置了灵堂,然后给他停灵七天。” “可奇怪的是,就在我爸死后的第二天,家里面还真就来了一个裹着破破烂烂脏兮兮麻袍,寒冬腊月光着脚,蒙头垢面的老乞丐。他带来了一盏灯,交给我说,这是我爸求来的六角天灵灯。把这盏灯点亮之后,摆放在我爸头顶的位置,七天之后人就能起死回生。” “我当时一听,也觉得有些奇怪,还以为这老乞丐是来要饭的,就问他说这盏灯多少钱,就当是了却我爸生前的一个心愿也好,当时没想过能不能活过来这事儿。结果那个老乞丐告诉我,分文不取,因为这盏灯我爸已经支付过报酬了。并且还特别叮嘱,在把这盏灯放好之后,整个灵堂之内都不能有活人,一直到我爸活过来,自己把这盏灯带出来!” “我将信将疑,然后就把那六角天灵灯放进了灵堂。倒是没有在意那老乞丐的叮嘱,因为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按照习俗,我的替他守灵不是。就在当天晚上,你们猜怎么着?深更半夜的时候,那灵堂里面莫名其妙就升起了一团灰蒙蒙的雾气!” “有点儿像是冬天的那种浓雾,又有点儿像是烟尘,起初我还以为是不是着火了,查看过后才发现,那团雾气是从那盏灯里面冒出来的。而那团雾气在将我爸彻底包裹之后,就不再往外蔓延。就那种舞台上干冰制造的舞台效果你们应该了解过吧?大概就是那种情况!” 第896章 都是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徐良说得绘声绘色,有时候还会加上肢体语言。 我说:“所以,你爸就这样活过来了?” “可不是嘛,还没到七天时间,我爸穿着睡衣,就从那灵堂里面抱着灯就出来了。当时你们是不知道,给我吓得不轻,差点儿就给尿了。后来才知道一切正常,我爸是真的活过来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让你爸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我微微皱眉问,这是想要确定一下,医院能不能给出徐隐洲死而复生的证明。 或者说,想要确定一下,这个徐隐洲是不是生理层面的死而复生。 徐良两手一拍说:“肯定有啊,最开始的时候说什么的都有,被鬼上身、回光返照什么的。我就让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确定这病是不是真好了。但是我爸却要根儿就不予理会,还说医院根本就治不了病,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死上一回!这一说吧,我还真就哑口无言。” 由此来看,徐隐洲很抵触去医院检查,这变相的从侧面显示徐隐洲可能有问题。 也许,他这具肉身确实已经死了。 但是如果已经死了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肉身不腐? 即便是长时间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面,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变化吧? 不对,不仅仅是没有变化,从之前张尧所说的事情来看,徐隐洲的身体情况,在他复活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所好转。 这一点,并不符合借尸还魂的可能。 我说:“再后来呢?你爸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你觉得你爸,还是不是你爸?” 徐良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 “你们也这么觉得是吧,觉得我爸可能是借尸还魂什么的,我跟你们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还专门找一些道长咨询过,请了一些符纸、八卦镜啥的回来,结果什么用都没有。况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爸也没什么异样,他跟之前没什么区别,我能感觉得到还是那个人。” 徐良说他请了一些符纸或者八卦镜回去,结果没什么用。 这就说明,不是借尸还魂? 不对,不能这么武断,还有可能是徐良请回去的那些东西,压根儿就没用。 “所以,你神神秘秘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盏灯呢?你爸为什么要将它沉入江底?你们又是为什么肯定,江里面作乱的就是那盏灯?” 我看向徐良,示意他挑重点的说。 “别着急,别着急嘛,我这不还没说到重点上来嘛!” 你都水一章了,还没说到重点上来,你这样读者会开喷的。 徐良用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爸从表面上来看,确实跟他以前没什么区别。可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一个人悄悄起来,对着那盏灯跪跪拜拜,点燃香之后用鼻子去吸香上冒出来的青烟,还很陶醉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吃蜡,不管是红蜡还是白蜡他都吃,是真往嘴里塞,还咽下去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徐良话语中的重点。 “你不是说,你跟你爸不亲吗?平时都很少时候回家,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爸深更半夜的会起床,在那盏灯面前跪跪拜拜?” 这就很不合理,徐良跟他爸基本上不住在一起,照理来说这些事情徐良不可能知道才对。 “所以,你是在骗我们,给我们编故事呢?” 可欣抬手一巴掌落在身前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碟“叮当”作响。 徐良吓得赶忙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说。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骗你们……绝对没有……” “其实……其实我知道这些事情,全都是我小妈……是她告诉我的!” 我继续表示怀疑:“你小妈能告诉你这些事情?” 从家庭层面上来说,徐良的小妈应该和徐良站在相互对立的一面。 因为徐良是这个女人争夺家产的直接竞争对手,她应该巴不得徐良和徐隐洲父子俩彻底决裂才好。 怎么可能在继子面前说自己丈夫那么隐秘的事情? 徐良揉揉鼻子,冲着我们尴尬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开口说。 “那个……那个实际上……实际上我小妈……也是……也是我女朋友!” 这话一出,我和可欣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然后可欣眼睛一亮,八卦心激发她的求知欲。 “后来呢,后来呢?是不是因为你跟你小妈有一腿,所以你才跟你爸决裂的?然后因为家丑不宜外扬,所以没人知道?” 女人基本上都这样,就喜欢听这种稀奇古怪又大胆的事情。 父子共处一穴,想想就让人觉得有意思。 徐良说完这些话,也着实有些难为情,接连喝了好几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有……这事儿除了你们没人知道。虽然我管赵思敏叫小妈,可实际上她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是两情相悦。” 徐隐洲和赵思敏算得上是老夫少妻,当时的徐良又正是青春萌动,正是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年纪。 加之,当时的徐良还没有和徐隐洲分居,谁能经受住一个美艳动,穿着睡衣,露着大长腿,婀娜多姿的少妇经常在你面前晃悠? 尽管很多人可能并不想承认,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一个青春少年来说,成熟丰腴的少妇带来的诱惑,绝对要比同龄人更大。 徐良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克制的,毕竟他和赵思敏之间,还隔着一个伦理道德的关系。 因此徐良即便心里悸动,更多时候也只是晚上在自己房间,幻想着赵思敏曼妙的身躯,靠手解决问题。 这种悸动一旦萌生,就愈发不可收拾,他开始越来越大胆。 比如,在浴室悄悄安装针孔摄像头。 又比如,在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筷子弄到桌子底下。 然后再借着捡筷子的机会,偷偷瞄上两眼。 徐良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 但是对于赵思敏来说,徐良的那些举动,那些眼神都被她看在眼里。 加上,徐隐洲有病,身体方面越来越不支。 经常一两个月交不上一次像样的作业。 没办法,老子不行,就只能儿子代劳。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郎有情妾有意,两人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搅和在了一块儿! 第897章 偷偷摸摸才刺激 好家伙,我这只能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绿帽子戴自己老子头上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说不定这个社会上,类似的事情还不少呢。 要不然,人家岛国那边,也拍不出那么多经典电影。 毕竟艺术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嘛。 而且,换个角度去想,也许就会豁然开朗,肥水不流外人田。 与其让那赵思敏去外面找野食,倒还不如给徐良做个启蒙老师。 我说:“这么说来的话,这些事情都是赵思敏告诉你的?” 徐良点点头。 作为徐隐洲的枕边人,赵思敏能知道这些事情倒是不足为奇。 顿了顿徐良继续说:“听赵思敏说,我爸基本上都不吃饭的,而且打从死而复活之后,他在男女之事方面,就完全失去了兴趣。以前尽管重病缠身,可有时候晚上还是会忍不住翘两下,哪怕三两下就缴械,但终归还是有那方面的欲望。现在完全没有,甚至有时候大晚上的赵思敏都会跑出来,跟我在车上偷偷解决生理问题。” 如果是这么回事儿的话,那一切就能解释了。 这徐隐洲在死而复活以后,尽管还保留原本的记忆,但实际上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一具活尸。 活尸不会有正常人一样的生命特征,因此活尸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甚至不需要呼吸。 但是却有正常人的思维,看上去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在很多人的眼中,活尸似乎就达成了他们想要的长生不死的状态。 实则不然,想要炼制一具活尸,其实并不难。 在江湖上有很多旁门左道都能做到,不外乎就是将死者的魂魄利用秘法封存在躯壳之中。 如此,就能炼制一具活尸。 可是因为活尸不具备正常人的生命特征,从本质上来说,这还是一具尸体。 会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而腐烂变质,用不了多长时间,尸体就会臭不可闻,进而变得不可再用。 徐隐洲之所以能够与正常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能维持这么长时间,我想应该是六角天灵灯赋予了他这方面的特性。 我说:“还有呢?你父亲有没有提起六角天灵灯,究竟出了什么岔子,又为什么要让你把那六角天灵灯沉入江底?” 假如说徐隐洲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六角天灵灯的原因,那么他就应该一直把这六角天灵灯留在身边才对。 要知道,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谁会愿意把这宝贝平白无故的沉入江底呢? 另外,徐隐洲似乎十分笃定,虎跳崖的怪事儿,就是因为六角天灵灯引起的。 这才有了后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件事情给捂住的后续。 这就说明,六角天灵灯沉入江底之后,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急需要六角天灵灯来修复。 可是这种可能性我觉得不是太大,原因很简单。 如果他的身体在失去六角天灵灯之后会出现腐烂的情况,那他为什么又要把六角天灵灯沉入江底呢? 徐良摇摇头:“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听赵思敏说,我爸他在得到那盏灯之后,就经常一个人对着那灯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有时候还会发生争执。至于具体商量的是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 一切的线索到这里,只能再一次卡壳,想要继续了解关于六角天灵灯的更多信息,只能从徐隐洲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清清嗓子,给徐良倒了杯茶说:“咳咳,那个……你跟你小妈这种关系,维持多长时间了?” 徐良低着头,舔舔嘴唇说:“这个……这个算下来,差不多六七年了吧!也不是每天都有那事儿,偶尔她来大姨妈也不会!” 我去,这意思是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赵思敏都是你老婆呗? 不得不说,小伙子龙精虎猛的精力旺盛啊。 这么多年,居然都没被榨干,长了一副铁肾。 我继续说:“想必,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也很提心吊胆吧?” 见我一直问这事儿,徐良扯着脸干笑两声,回答得倒也老实。 “提心吊胆是肯定的,毕竟你也知道,要是被我爸发现,非得把我的腿给打断了不可。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害怕,不过时间久了胆子也就大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体验过,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特别刺激。也不怕你笑话,我们经常趁着我爸在的时候,在厕所里面玩儿,可刺激了!” 别问我,我没这种经历。 旁边的可欣也听得连连皱眉,玩儿得确实够挺花的! 我倒是有个疑问,要是徐良跟赵思敏生了孩子,这孩子是应该管徐良叫“爸”,还是应该叫“哥”? 我说:“你们这样老是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纸里包不住火,东窗事发到时候闹得谁都不好看。不如这样,我可以替你解决麻烦,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徐良的脸上看到如我预想那般的期待。 似乎他对于和赵思敏之间这段所谓的感情,并不想有个什么结果。 但我这么说了,他要是拒绝也不好。 “额……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当然是解决你爸啊。 我说:“实话告诉你吧,你爸呢,现在估计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可能是一具活尸,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什么异样,只能说时候还没有到。等时候到了,他就会化僵,那个《僵尸先生》应该看过吧?到时候最先从至亲之人下手,你和小妈一个接跑不了。” 徐良喉结翻滚:“那……那该怎么办啊?要不一把火给烧了?” 是个狠人,好歹现在你爸看上去还能动,一把火烧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当真是个大孝子、 “不是,我都说了嘛,可能是一具活尸,也有可能不是!我待会儿给你一张符,你照着我说的去做,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第898章 阳宅住阴人 “这……这有点儿不太好吧?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爸!” 徐良还是有点儿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我说:“对没错,他是你爸,但那是以前,现在他连人都算不上,我都说了可能是活尸,你试一下不是最好是吧!如果是的话,你这就是大义灭亲,周围的父老乡亲说能说你不对?”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再加上我们的威逼利诱之下,徐良这才勉强同意回去试试。 我给了徐良一张镇鬼夜叉的符箓,这属于比较生猛一类的符篆。 夜叉喜食恶鬼,倘若徐隐洲是一具活尸的话,那夜叉一定会对这具活尸里面寄宿的恶鬼很感兴趣。 不过这张符箓需要放在徐隐洲的枕头下面,入夜之后夜叉才会出现。 这个自然是拦不倒徐良,他可以让赵思敏帮忙,这都是顺便的事儿。 当天晚上,刚入夜我就给黄天星打了一个电话,对付区区一个活尸,哪儿还用得着咱们亲自动手。 要是我们当着五行盟的面,把事情给解决了,五行盟多没面子。 毕竟咱们只不过是两个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修,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找大组织更稳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咱们出手那是大炮打蚊子,稍有不慎蚊子就死了,死了就没有价值了。 另外,免费的劳动力,哪儿有不用的道理。 也不知道是这五行盟的纪律严明,还是因为这黄天星真就是行走江湖的侠士。 总之,我给他打电话,说是找到了与江里面的怪事有关的线索,他愣是二话没说,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不知道小友有什么发现?” 黄天星他们开的是一辆七座商务车,开车的是那个叫做明月的小道童。 车刚在我和可欣跟前停稳,后座的黄天星就着急忙慌的推门下车,见面就问正事儿。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距离徐隐洲家不远的一个停车场,因为这边没有太多高楼大厦的关系,所以借着皎洁的月光,我们能够看见不远处徐隐洲家的大致轮廓。 刚才我已经收到徐良发给我的短信,说那张符赵思敏已经悄悄放在徐隐洲的枕头下面。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等到月上中天之时,徐隐洲应该会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在家里上蹿下跳。 我搂着黄天星的肩膀,抬手指着不远处那栋造型别致的三层小别墅说。 “黄道长,这地儿认识不?” 黄天星皱皱眉,仔细辨别了一下。 “当然认识,这不就是徐隐洲家吗?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该不会是,今天晚上徐隐洲会有什么危险?” 我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距离夜叉出来,差不多还有一定的时间。 于是,拽着黄天星的胳膊,在旁边找了两块相对比较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黄道长你有去过徐隐洲家,也有见过徐隐洲是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黄天星自然的从兜里掏出烟,因为我不抽,所以他也没客套,自顾自的点燃吸了一口。 “问题?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就没觉得,我上一次去徐隐洲家里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家里面吧,阴森森的,很不自在,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不好形容!” 黄天星是有道行的人,因此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我恰合时宜的提醒说:“是不是他家里总给人一种,像是走进了墓穴的感觉?” 黄天星手里的烟灰一闪:“诶,你这么说还真是,就是这种感觉。我简单看过他这房子的风水,也没问题,不说风水有多好,但绝对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商务车上,时不时看向这边,像是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发的几个小道童。 “没事儿,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下,估计时间还没到,还有一会儿。” 几个道童自然是不听我的,下意识看向黄天星。 黄天星挥了挥手,几个道童几乎是鱼贯钻进车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凑近一些对黄天星说:“能不像是墓穴吗,徐隐洲家里面一直都住着一个死人!” 有人说,墓穴之所以阴冷,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既视感,本质原因是墓穴深埋在地底,终年接触不到阳光。 因此,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这种解释不能说错,但绝对不全面。 真正本质上的原因,还是因为墓里面埋葬着尸体,尸体在腐烂之后的阴气凝聚于墓穴之中不散。 久而久之,这种阴气极有可能还会衍生出煞气。 有过外出务工,常年不回家的人可能会有这种感受。 自己家一两年没人住的房子,回家突然打开门的时候,也会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阳宅能接触到阳光,照理说不应该这样吧? 这还只是没有住人而已,倘若长时间住着一个死人呢? 阳宅住阴人,久而久之,这不就是一个坟墓了吗? “死人?你是说,徐隐洲在家里面藏了一个死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黄天星也有些纳闷儿,你说正常人,谁会在家里面藏死人啊? 第一时间,黄天星想到了冰箱藏尸,床底藏尸,水泥封尸等等,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操作。 我说:“不是藏了一个死人,而是徐隐洲本身就是一个死人。” 接着,我就把我的发现,简单和黄天星说了一遍。 “活尸?” 我点点头:“据我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徐隐洲基本上可以断定,就是一具活尸。而这一切的根本,都是因为那盏名叫六角天灵的灯引起的。我们现在对这盏灯并不了解,所以只能从徐隐洲这里寻找突破口。” 我这样说,其实是在提醒黄天星,待会儿下手的时候轻点儿。 你别动不动就除魔卫道,“哐哐哐”三下五除二就给徐隐洲干得形神俱灭,我上哪儿问话去。 黄天星手里夹着已经燃到烟屁股的烟头,忽觉得有些烫手,赶忙扔掉吹了吹手。 “呼呼呼!”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一愣,不是,黄道长你关心的重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难道你现在最应该关心,不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或者直接摇人才对吗? 第899章 大腿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说是吧,你也就别纠结这些事儿了。总之,待会儿那镇鬼夜叉如果起了作用,就证明徐隐洲的的确确是活尸,咱们替天行道就完事儿了,你说是吧。” 谁让咱用的那些手段,说出来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光彩呢。 黄天星搓着下巴,始终还是想不明白。 他知道咱们在徐良的身上动了手脚,徐良会帮着咱们收集相关的线索,并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倒是能解释。 可之前他也有了解过,这徐良可不跟徐隐洲住一块儿,我又是怎么把镇鬼夜叉放到徐隐洲枕头下面去的? 估摸着,这黄天星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徐良会跟他小妈有一腿。 当然,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到,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清风、明月,你们两个最菜,连装备都不会出,别人全都是物理输出,你们出一身的护甲有锤子用!” 我们这边聊着正事儿,不远处敞开车门的商务车上,传来可欣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好家伙,可欣跟几个小道士组排玩儿得不亦乐乎。 “我刚玩儿,不太会,我师兄告诉我推荐什么装备就买什么装备。” 可欣抽空指点一下:“你要出这个,不祥征兆,其他的没用!” 果然共同爱好是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原本可欣跟着几个小道士还有些不对付。 主要原因是,这帮小道士觉得咱们是江湖散修,他们是五行盟的人。 属于,正牌军和杂牌军的区别,有点儿瞧不上咱们。 当然,可欣也不惯着,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做不出来,因此也不怎么待见这帮小道士。 不过眼下闲来无事,看着别人在车上掏出手机搞两把,可欣也双手抱胸上去指指点点。 三言两句臭味相投,几个小道士就把可欣当成了大腿,大神带我装逼带我飞,可欣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尽管一拖四有时候很累。 但只要四个小道士听指挥,问题还是不大。 我跟黄天星在旁边闲聊着,约摸着临近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偷偷摸到了徐隐洲家附近不远的绿化带旁边。 我和黄天星走在最前面,准确一点儿来说,是黄天星走在最前面。 手持桃木剑,猫着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就知道老间谍了。 身后可欣和其余几个小道士还在分析刚才的游戏,几个小道士被黄天星用桃木剑一人拍了一下头顶后就老实了。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赵思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主要是心里有事儿,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眼皮儿一个劲儿的跳个不停。 本能的直觉告诉她,今天晚上不会太平。 赵思敏悄悄在身上披了件外衣,从床头拿起手机,准备去厕所给徐良打个电话。 就在她的双脚刚刚触碰到木质地板的拖鞋上的时候,昏暗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 那是一个女人叫声,十分尖锐,仿佛能够在一瞬间撕裂鼓膜。 赵思敏心里一惊,本能的第一反应,让她蹬掉脚上的拖鞋扭身钻进被窝。 可是刚钻进被窝她才回想起来,不对劲。 徐良在给她这张符的时候,告诉过她,如果晚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离开这间屋子就对了。 可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之下,理智是不可能战胜本能的。 她听得很清楚,刚才那个声音,就是从徐隐洲那边传过来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从那枕头下面传出来的。 反应过来,赵思敏一把掀开被子,刚准备逃出房间。 猛然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那条胳膊的力气很大,险些把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赵思敏胳膊吃痛,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哪里还有逃跑的力气。 随即,徐隐洲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小腹,脖子顺势搭在了赵思敏的肩膀上。 “是你……是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此时的徐隐洲面露狰狞,苍白的脸上一条条青黑色的血管时隐时现。 瞳孔中的眼白正在一点点被黑色侵蚀,整个人陷入癫狂。 在他的身后,此时此刻正趴伏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一只手穿透了徐隐洲的后心,脸上露出无比贪婪的神情。 “没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徐良要害你,是他让我把那张符悄悄放进你枕头下面的,真的不是我!” 赵思敏这会儿已经彻底慌了神。 除了这一切的突变来得实在是太快太过突然,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以外。 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她想起了徐良在让她这样做的时候,曾说过,如果今天晚上一切无恙,那就说徐隐洲没有问题。 可如果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那就说明徐隐洲早就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 一想起自己跟一个死人不知道在这张床上躺了多长时间,赵思敏又怎么会不觉得后怕呢。 “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荣华富贵,甚至把儿子都给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该死……你该死……” 徐隐洲的声音愈发狰狞,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啃食,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他身后的夜叉恶鬼,已经将他的部分灵魂从后心窝掏了出来,大快朵颐的往嘴里塞。 而这时候的徐隐洲,虽然也对徐良这个逆子恨之入骨,可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徐良了。 临死前,他唯一能抓的垫背,就只剩下这个枕边人赵思敏了。 “救命……救命……” 被徐隐洲死死抓住的赵思敏急得浑身发抖,就连“救命”两个字的发声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砰!!!” 一声闷响,房门被人暴力踹开。 黄天星一马当先,左手并指为剑,咬破手指,在右手桃木剑上一抹,朝着徐隐洲身后的夜叉恶鬼就扑了上去。 道长,你这招不仅费血,关键还疼啊! “孽障,还不速速就擒!” 第900章 还不快滚 黄天星的突然闯入,对赵思敏来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的沉寂,那就是白月光。 他眉头微皱,身手敏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 他就像是正义的光芒,照耀了赵思敏灰暗的人生。 桃木剑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凌厉,每一道剑光都仿佛蕴含着驱散邪恶的力量。 然而,那夜叉恶鬼岂是等闲之辈。 镇鬼夜叉这种符箓,其实并不算难,江湖上但凡是有点儿道行的人,基本上都会画。 但是用的人却不多。 原因就在于,请神容易送神难。 用镇鬼夜叉驱鬼,就像是引虎驱狼。 夜叉本身喜怒无常,就跟个神经病一样,没办法揣测它的心性。 它要是吃饱了不与你为难,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人。 可它要是非赖着不走,它带来的麻烦,可能更大。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江湖中敢用这道符请夜叉的少之又少,因为降不住。 夜叉恶鬼扭过头,狞笑着,露出森森白牙,嘴角还挂着徐隐洲被撕扯出的灵魂碎片,挂着一缕缕溢散的黑烟,显得格外可怖。 “哼,区区凡人,也敢来送死!” 夜叉恶鬼的声音阴冷而刺耳,它猛地一挥手,一股黑气自掌心涌出,直逼黄天星面门。 黄天星猛地下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同时桃木剑划破空气,带着一道金色的光芒斩向夜叉。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房间内顿时阴风四起,温度骤降。 死中得活的徐隐洲虚弱的趴在床上,刚刚被夜叉恶鬼撕扯出来的灵魂,正在意志力的驱使之下,从后心窝的位置缓缓聚拢。 “道长,速速斩妖除魔!” 他不知道黄天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顾不得黄天星见到他如今这个真面目后续究竟会怎么样。 眼下的当务之急,先解决掉这个麻烦再说。 大不了事后给黄天星多一些钱,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他是一具活尸,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的事情。 黄天星即便自诩江湖正派,也不可能一棒子全都打死。 “清风、明月,速来助我!” 黄天星急急后退,低喝一声,可欣身后的几个小道士这才如梦初醒。 纷纷掏出各自的法器,有的持符纸,有的握法铃。 一时间,房间内符咒纷飞,铃声大作,各种驱邪之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天罡北斗阵,起!” 黄天星大喝一声,众人迅速调整位置,按照天罡北斗的方位站定。 彼此间真气相连,形成了一个坚固的阵法。 夜叉恶鬼见状,怒不可遏,咆哮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霎时间,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颤抖。 它张开双臂,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企图冲破天罡北斗阵的封锁。 但黄天星等人显然也是经验相当丰富,在黄天星的主阵下,天罡北斗阵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将夜叉恶鬼牢牢困在其中。 双方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师父……” 可欣双手插兜站在我旁边,用嘴努了努,好像是在询问,他们应对起来好像有些吃力,我这个大腿要不要插手。 我刚想示意可欣搭把手,先把夜叉恶鬼赶走再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发现,趴在床上刚刚缓过气来的徐隐洲猛地暴起就要伤人。 而他的目标,自然是瘫坐在旁边惊魂未定的赵思敏。 我眼疾手快,跨步上前,一把扇开徐隐洲抓向赵思敏的手,随即在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抬手一把拍在徐隐洲的眉心。 徐隐洲整个人浑身随之一僵,仿佛瞬间石化一样,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虽然赵思敏和徐良是一对奸夫淫妇,可这事儿要没有人家的帮忙,我们还真没办法进展这么顺利。 吓唬一下,吃点儿苦头也就算了,眼睁睁看着别人丢了性命就过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赵思敏确实有点儿姿色。 尤其是现在穿着蕾丝镶边的睡衣,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能勾起男人的邪火,怪不得徐良会把持不住。 你就说有几个男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 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正是熟透的年纪,也正是最会拿捏男人心理的年纪。 要怎么说少妇才是大多数男人的真爱呢? 我冲着赵思敏使了个眼色:“赶紧走吧!” 赵思敏狠狠咽了口唾沫,甚至都没问我们究竟是谁,用手捂着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的胳膊,光着脚逃也似的冲出了卧室。 随即,我又给可欣斜了斜脖子。 可欣清清嗓子,抬腿用力一跺,咆哮着发出一阵虎啸。 “还不快滚!!!” 这是冲着夜叉恶鬼去的。 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在卧室里不断回荡,夜叉恶鬼顿时浑身战栗,一脸惊恐的看向可欣。 惊慌失措的拼尽全身力气,冲破黄天星等人阵法的桎梏,穿过墙壁消失了踪影。 它和黄天星等人角力,最终的结果顶多也就是五五开,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可欣刚才那一嗓子给它带来的威慑力,像是在它心里敲响了一次警钟,再不走会死。 而且,就这股力量爆发出来的王霸之气,让那夜叉恶鬼毋庸置疑的相信。 可欣想要弄死它,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黄天星等人同时收力,一脸诧异的看向可欣。 刚才那股震荡灵魂的咆哮,他们的感觉也非常强烈。 在他们合力的情况下,尚且不能短时间制服的夜叉恶鬼,这个打游戏比较厉害的姑娘,一嗓子就给吓跑了? 黄天星收起桃木剑,冲着可欣拱了拱手说:“不知道可欣小姐,师承何门?” 可欣微微皱眉,觉得黄天星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 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我是我师父的徒弟,你说我师承何门?” 黄天星觉得有些尴尬,还是无门无派吗? 你这一嗓子连江湖中好多人都谈之色变的夜叉恶鬼都只能抱头鼠窜,你管这叫无门无派? 让那他们这种自诩名门正派的,脸往哪儿搁? 第901章 这五行盟不加也罢 这让黄天星有一种,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得感觉。 旁边因为游戏逐渐与可欣熟络起来的几个小道童,见状赶忙上前问。 “正好……这不正好嘛!我们五行盟广纳天下英雄豪杰,既然这样,师父,你干脆引荐大腿加入咱们五行盟好了。” 其实这群小道士的想法也很简单,说什么替五行盟广纳天下英雄豪杰都是托词。 毕竟五行盟能不能做大做强,本质上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们虽然也有一定的集体荣辱感,可要说掏心掏肺的为五行盟着想,显然没到那个程度。 他们想着让可欣加入五行盟,本质的原因还是,往后大家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一块儿打游戏什么的也方便。 好好联络联络感情,那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带飞。 黄天星侧头瞪了说话的小道童一眼,打从我在水里把张尧救起来的时候,黄天星就已经肯定了我的能力。 并且在心里暗暗做了打算,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一定要引荐我加入五行盟,当然前提肯定是我不排斥。 如果我执意想要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散修,他肯定也不会强求。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徒弟居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实力,实在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因此,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想引荐我加入五行盟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存有师徒兼并的想法。 并且,这事儿还得我点头才行,只要我点头了,可欣这个单纯的姑娘,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黄天星把手中的桃木剑随手扔给清风,整理一下一辆朝着我拱了拱手。 “小友师徒二人身怀大才,黄某人佩服不已!恰逢五行盟初立,盟主有意广纳天下英雄,黄某人斗胆,想要请两位加入我们五行盟,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他倒是还没有说加入五行盟之后的好处,这是在探探我们的口风。 条件还是得慢慢儿谈,在他看来,加入五行盟之后除了可能相对比较没那么自由以外,并没有什么坏处。 反而好处多多。 首先,待遇方面,有正规的组织作为后盾,肯定更有保障。 至少不至于饥一顿的饱一顿,当然他也不觉得,就以我和可欣的本事来说,还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其次,背靠大组织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从此以后不再是无根浮萍,紧要关头可以摇人。 就拿眼下的事情来说,如果黄天星没有加入五行盟的话,那遇到这档子事儿,他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死磕到底。 第二,脚底抹油。 但现在有了五行盟这个靠山,他就多了第三个选择,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就好像是江湖混混打架斗殴一样,一个人和一群人还是有区别的。 况且,当别人知道你背后有一群人的时候,别人在找你麻烦之前,就会先掂量掂量。 最后,可能也是很多本来就有门有派的大宗门选择加入五行盟的根本原因。 资源共享! 这也是五行盟创立的初衷。 玄门江湖一盘散沙,很多术法几近失传。 因此,五行盟提出资源共享。 其实也很简单,以前大家都藏着掖着的功法秘籍,现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在征得自身愿意的情况之下,以等价交换的原则进行资源共享。 当然,这个共享的前提,是有五行盟这个第三方。 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整个玄门江湖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再遇上类似于九菊一派阴阳师那样的组织,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至少不至于看着别人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可欣听着几个小道童详细说起关于加入五行盟之后的好处和优势。 明月说:“想要加入五行盟,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五行盟会对申请加入的人进行一次详细的摸底和甄别。剔除掉那些,以前只会坑蒙拐骗糊弄人的江湖蓝道,算是对玄门江湖进行一次大清理。” “只要通过筛选,符合最低标准的,就能加入五行盟。就像我们,我们就是最低标准,每月无责任底薪三千,但前提是需要接受五行盟的劳务派遣,就是执行现在这种类似的任务。每一次任务都会有相对应的补助,具体的补助金额,跟任务的具体收益有关。” 说到这里,旁边的清风压低声音补充说:“像我们师父那一档的,每月无责任底薪都是一万五,大腿我看你是真有本事,加入五行盟少说也是我师父这一档。” 听完之后,可欣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积极开动不太聪明的脑子,想了片刻后说。 “师父,我觉得可以搞啊!” 无责任底薪就是一万五,属于躺着拿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刚说完,可欣就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问身边的清风。 “对了,那执行任务的收益呢?是进我们本人的衣兜,还是走五行盟的账?” 清风笑着说:“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走五行盟的账啊!任务是五行盟接的,也是五行盟派遣的,咱们有底薪还有提成,这任务收益自然是归五行盟。要不然,那么多底薪上哪儿发去啊?” 其实模式很简单,五行盟就像是一个正规公司。 加入五行盟的人,也就是类似于黄天星这样的人,就是公司里面的员工。 公司有业务派遣你们去完成,完成之后会有相对应的奖金和提成,但是业务的收益,毋庸置疑还是要归公司所有的。 搞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之后,可欣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我跟我师父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这种拘束。” 基本的大小对比,可欣还是没问题的。 表面上来看,加入五行盟,确实有无责任底薪可以拿。 但那几个三瓜俩枣,可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就跟最低生活保障没什么区别。 大头,始终还是劳务收益。 咱们现在,自己找活儿干,收益自己拿,即便有一个喜欢动不动就以增加成本为由,压低他们收益比例的师父。 但算到最后,总归还是要比加入五行盟来得强。 第902章 人不人鬼不鬼 不是可欣格局小。 而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格局啥都不是。 再说同样都是除魔卫道,有组织和没组织又有什么区别。 咱们这边,黄天星还在苦口婆心,就跟发展传销下线一样,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星子四溅。 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床上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活不成的徐隐洲。 “几位道长,如果事情不是太着急的话,可不可以先设法救救我?” 徐隐洲单手撑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像是一个人在厕所对着手机撸到昏厥,然后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众人闻言,这才回过神来。 黄天星清清嗓子,对我和可欣说:“咳咳,那个此事以后再议,我相信五行盟一定能够用真诚打动两位的。这位小友,你看这徐隐洲要怎么处理?” 黄天星主动询问我的意见。 毕竟发现这徐隐洲有问题,并且对其展开行动的人是我。 理应交给我来处理,这也是表现五行盟明主的一面。 实际上,照理来说这时候的黄天星应该站出来极力保住徐隐洲,因为这算得上是五行盟的甲方老板。 如果老板死了,他上哪儿找人拿钱去?拿不到钱,他回过头怎么给五行盟上面的人交代? 不过,他也知道,徐隐洲死了其实无关紧要,这不还有徐良嘛。 钱照样少不了就是。 我给黄天星抱了抱拳:“黄道长声明大义,此事关系重大,徐隐洲的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觉得还是应该先了解清楚之后,再想办法设法相救!” 其实,不管在我眼中,还是在黄天星看来,这徐隐洲现在都是个将死之人。 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先前夜叉恶鬼吞食了他的部分灵魂,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完整了。 纵使江湖中有养魂的相关术法,但那是建立在魂魄健全的情况之下,残魂可没办法养。 毕竟谁也没见过猪圈里面养着一头只有屁股猪是一个道理。 而他现在之所以还能说话,完全就是苟延残喘的结果。 当然,我也耍了点儿小心机。 倘若我这个时候直接说,徐隐洲你已经没救,还是赶快把你知道的统统如实交代。 那他肯定心如死灰,继而双眼一闭,一个字也不会说。 但我说的却是,此事关系重大,等徐隐洲交代完了以后再设法相救。 其目的就是要给他一点儿希望,这样他才有如实交代的动力。 黄天星心领神会,招了招手示意手上的几个小道童:“我们先出去,这位小友有话要问。” 几个小道童反正也不想听,老实听话的退出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清风掏出手机,扭头看向可欣,然后手机里响起一个声音:“timi。” 可欣心领神会,巧了她对这种严刑拷问的过程也不怎么感兴趣,笑嘻嘻的摸出手机,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可欣又回过头探出脑袋,冲着床上要死不活的徐隐洲问:“这边信号不太好,wifi密码多少?” 徐隐洲无语,我都快死了,你还问我这个? 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房门带上,我很随意的往床边一坐,翘着二郎腿问。 “六角天灵灯,哪儿来的?” 徐隐洲张着嘴,嘴角一缕缕的黑气像是随着呼吸一样往外溢散。 侧头看向我:“什么……什么六角天灵灯?” 哟?狗日的还不老实。 我双手一拍大腿,顺势站起身说:“既然你什么也不想说,那就算了,自身自灭吧。你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也清楚,灵魂被夜叉恶鬼撕咬,目前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如果不能及时缝补残魂的话,能不能坚持到天亮就看造化了。” 我耸耸肩,作势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徐隐洲咳嗽一声,嘴里吐出大口黑烟。 我脚下一顿,回过头看着他没说话。 徐隐洲用力撑了撑,似乎不这样就会像一块被虫蛀过后朽烂的木头,委顿在床上一样。 “六角天灵灯,那是……那是我求来的!” 我就说嘛,徐良再说起关于六角天灵灯的相关事情的事情,我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可疑之处。 徐隐洲告诉徐良,在他死了以后,不要火葬。 这就是在为他死了以后复活做准备,另外他还告诉徐良,如果在他的葬礼上来了一个提着灯的人,就让他把那盏灯放在自己头顶,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管。 很显然,徐隐洲是有预料到有人会送来六角天灵灯。 但是他又不是很肯定,要不然就不应该是在他死了以后才有人送来六角天灵灯,而是在他死之前就送来。 我双手负背继续问:“求来的?上哪儿求来的?有什么用?” 徐隐洲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挪开用发沉的声音说:“鬼城,丰都!” 丰都鬼城求来的东西,怪不得徐良对着那盏灯拍照会没有成像,原来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那盏灯能让你变成一具活尸?” 此话一出,徐隐洲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反驳:“不是活尸……是复活,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说完,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连带着从喉咙口里面咳出大块大块,被污血包裹的内脏器官碎片。 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像是复活了?你只不过是一具活尸罢了,其实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人不人,鬼不鬼!” 徐隐洲狠狠咬着后槽牙:“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因为你没有真正面临死亡,所以你不会理解对活着的渴望究竟有多强烈。我要重新找到那盏灯,对……我要从江里面把它给捞起来,它一定已经得到了可以让我复活的东西,一定……是有人想据为己有……” 听到这里,我微微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六角天灵灯将徐隐洲的灵魂封存在了躯壳里,然后炼制成一具活尸。 但似乎这还没有结束,按照徐隐洲和那盏灯的计划,江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徐隐洲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而这盏灯被徐隐洲沉入江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取这个东西? 第903章 连鬼都骗 根据我在江底了解到的情况,六角天灵灯的目标,应该就是水晶棺里面林素婉的肉身。 因此,徐隐洲也是为了林素婉的肉身? 可你是个男的,那是一具女人的肉身,想干嘛? 插头变插座? 不对,觊觎林素婉肉身的应该是寄宿在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那个邪物。 而徐隐洲所知道的,关于能够让自己死而复活的办法,应该全都是那六角天灵灯里面那个邪物告诉他的。 现在来看,有很大的概率应该是骗他的。 之所以将他变成一具活尸,其目的想来也是为了能够让徐隐洲把那盏灯准确的送到虎跳崖的江底。 我说:“所以,你不是应该安心等着就行了吗?等那盏灯给你带回来你想要的东西,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为什么,你又要费尽心机的到处寻找江湖中的能人异士,来这里解决所谓的麻烦?” 这一点就很可疑,除非这个徐隐洲并不相信六角天灵灯,或者说事情的进展与他之前的预料不太一样。 因此,徐隐洲感受到了被欺骗,进而才会有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我只想活下去……指向活下去而已,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按照我们的约定,那盏灯应该是在月初沉入江里,最迟月半就能回来,带着我想要的东西回来。可前前后后,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杳无音信,反而在江里滋生出了邪物。” “我怕了……死了很多人,而且还会继续死人,所以我要把那盏灯打捞起来,我要问问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我又害怕那盏灯被别人发现,别人一定会心生觊觎,包括你,对不对?” 徐隐洲是清醒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寻找的是什么。 那是过去上千年,不知道多少帝王穷其一生也在寻找的东西,长生不死。 没错,有了那盏灯,徐隐洲觉得自己就可以长生不死,永远摆脱死亡的桎梏。 所以,他害怕被别人发现那盏灯的存在,因此才没有对任何人说实话。 但同时徐隐洲又是癫狂的,癫狂到居然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可以长生不死。 关于徐隐洲是如何找到的六角天灵灯,以及那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邪祟究竟是什么根脚。 第一个问题,现在已经意义不大。 而第二个问题,显然徐隐洲也不知道。 想来现在的徐隐洲已经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我又不是禅术和尚,缝补残魂这种操作,我做不来。 正当我这样觉得,以为徐隐洲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准备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 徐隐洲突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我知道那盏灯里面住着什么东西,它可以永生不死,我也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说到这里,徐隐洲体力不支,仰头躺在床上,唯有四肢看上去还微微有些颤抖。 就连原本嘴角面丝丝缕缕的黑烟,此时也好像停止了溢散。 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失去了动力,等待他的将是时间的慢慢腐蚀。 “你说什么?你知道那盏灯里面住着什么?是什么?” 我赶忙追问。 对那邪祟越是了解,我的胜算自然也就越大。 徐隐洲嘴唇微微颤动两下,似乎是想要说话,但却几乎没有声音。 见状我不由分说,俯身上前,尽量用耳朵贴在他嘴上。 企图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了解到更多对我有用的线索。 我耳朵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在缓缓漏气。 我屏息凝神集中精神,就在下一秒。 我感觉有什么破开徐隐洲的胸膛,然后紧紧贴在我的心窝上。 紧接着,徐隐洲那张满目疮痍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 “呵呵呵……想知道那盏灯里住着什么,你死了不就知道了吗!” 声音刚落下,我便感觉胸口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我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往后一弹。 但是胸口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粘连,连带着从徐隐洲的身体里面,拖拽出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色火焰的灵魂,双眼猩红,向外辐射着堕落与邪恶的气息。 我心念一动,眉心一点金漆亮起,如同石子落入水中激荡的涟漪,迅速游走全身。 胸膛那种被灼烧的滚烫触感,终于消失。 我抬手轻轻一抖,一道剑光破空而出。 那黑色鬼影朝着左后方飞扑,躲过剑光的同时,整个像是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墙壁之上。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鬼枭。” 鬼枭是一种生活在忘川河畔,喜欢在河中捞取亡魂为食的鬼物。 徐隐洲所说的死而复活,实际上也不过是被这只鬼枭所同化。 两只鬼枭共用一具身体。 不出意外的话,徐隐洲这些年之所以肉身不腐,而且还逐渐有所好转,愈发变得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其背后,应该吸食了不少活人的灵魂作为养料。 而这鬼枭本来应该在阴曹地府,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由此我基本上可以得出结论,这只鬼枭是跟着六角天灵灯一块儿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六角天灵灯本来应该在阴曹地府。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和尚,为什么能用佛门的金刚不败?” 那鬼枭趴在墙上,与我远远的拉开距离。 似乎我身上所散发的至刚至阳的气息,让他感觉不适。 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小爷我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不行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这只本来应该躲在阴曹地府,连阳光都不敢见的老鼠,如今不也一样出现在了这里吗?” 话音落下,我眸光骤然锐利,看向那鬼枭用发沉的声音说。 “如今那江底的邪祟是什么来历?你们又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一一道来,兴许小爷我心情好,还能送你回忘川河。” 显然,那鬼枭也不是没长脑子的智障。 “哼,世人皆知鬼骗人,你倒是个狠人,连鬼都骗!我说与不说,你都不可能放过我,区别在于解决掉我的时间而已!” 第904章 最后一把 你还真别说,这鬼枭倒是不蠢,知道得还挺多。 我说:“不,我并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只不过就算是给你机会,恐怕你也把握不住。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也不知道吧?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骨头太硬,这种情况都应该尝试一下。 甚至这鬼枭还可以向我求情,就说他控制徐隐洲全都是受到六角天灵灯里面那个邪物的影响。 其实本身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忘川河边小二逼。 然后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让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那个邪物背锅。 搞不好,我心情好,还真就能让他重新回到阴曹地府。 但这鬼枭却表现的一副很睿智,看穿我意图的模样。 他之所以这样,倒并不是为了表现得与众不同,只能说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暴露了他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事实。 我抬手轻轻一挥,伴随着剑光微微一闪。 那鬼枭被一剑拦腰斩中,双眼暴突,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后,化作一摊浓烟,顺着墙壁缓缓流下。 我收回裁云宝剑,体表的金光也随之一点点褪去。 这时方才觉得,胸口依然有些刺痛。 撩开衣服一看,胸膛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 所幸只不过是皮外伤,并没什么大碍。 再看那顺着墙壁往下流淌的黑色浓烟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溃散的浓烟里面挣脱出来。 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个半透明的魂魄,有老人、有小孩儿,有男的也有女的。 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徐隐洲为了能够延续活尸的状态,而被生吞的灵魂。 现在这些灵魂重归自由,在空旷的房间内飘荡两圈后,径直朝着整栋小别墅的地底钻去。 “哐当!!” 房门被推开,黄天星站在门口,因为今天是出来办事儿的,所以他早早就开启了冥途。 至于办法,那肯定是最简单的牛眼泪。 那玩意儿最管用,只要办事儿之前,望眼镜里面滴上一滴,就能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内给自己开启冥途。 所谓的冥途,其实本质上就是开眼,再通俗一点儿的解释,那就是让自己能看见鬼。 只不过,这个办法方便归方便,但副作用也挺大。 那牛眼泪里面指不定滋生着什么未知的细菌和病毒,黄天星就因此不止一次进过医院。 搞到现在多多少少已经有点儿晶状体浑浊,甚至有白内障的风险。 这时他看见满屋子飘荡的全都是冤魂,下意识就要从包里去摸符篆,顺便招呼正在打游戏的几个徒弟准备过来打一场硬仗。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他们只是鬼魂而已,没有害处。刚才我看见他们全都往别墅地底钻,你去看一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黄天星又扫视一眼整个屋子,看了看床上不再动弹的徐隐洲,宛如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倒是没有问这些鬼魂的来历,而是把目光落在我的胸口。 “你受伤了?” 我耸耸肩,提了提衣服,把受伤的地方遮盖起来。 “没事儿,刚才不小心了。” 虽然没得到咱的同意,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是五行盟的盟主。 如果传出去对付区区一只鬼枭,还受了伤,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我跟着黄天星一块儿出门下了楼,楼下的客厅里面灯火通明。 可欣被簇拥着坐在沙发上,周围是四个舔狗一样的小道童。 五个人手里捧着手机,玩儿得不亦乐乎。 而旁边惊魂未定的赵思敏正在忙前忙后,被几个人当保姆一样使唤。 一会儿是吃的,一会儿是喝的,基本上都在伺候可欣。 原因是,其余几个小道童有黄天星这个师父镇着,不敢太过分。 但可欣不一样,黄天星没资格管人家,况且就以人家的实力,未必就比你黄天星低。 赵思敏自然也没有怨言,刚刚从死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家里面的这群道士那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巴不得这些人能把徐隐洲给解决了,免得以后缠上自己。 因此,自然伺候得殷勤周到。 这不,这会儿正在厨房忙着给可欣做什么可乐鸡翅。 因为不怎么下厨的原因,担心做得不好吃得罪了这几位活菩萨,还专门拿出手机搜索了相关教程。 “咳咳……” 下到客厅,黄天星故意加重咳嗽两声。 几个道童闻声回过头,看见一脸不善的黄天星,赶忙有所收敛,纷纷把手机藏在身后。 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模样,就像是上课被老师发现不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反观可欣,稳如老狗。 翘着二郎腿,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诶,你们怎么突然都不动了?” 小道童们不敢说话,既担心游戏输了被可欣责难,又担心当着师父的面在这种场合玩儿游戏不是很恰当。 “清风明月,你们跟我去下面看一下,其余两人去外面戒备。” 黄天星表面上是在吩咐徒弟们做事儿,一副师父该有的严肃刻板的模样。 实际上,更深层次的目的,是想告诉我,怎么样管徒弟。 没规矩就不成方圆,你看那可欣就跟掉进一锅粥里的老鼠屎一样。 以前他几个徒弟可不是这样的,要是让可欣加入了五行盟,回过头说不准就能给组织起一个大型的游戏比赛。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搂着黄天星的肩膀说。 “黄道长,你看看你就是太严肃了,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咱都应该松弛一点儿对吧。你说你这几个徒弟,前前后后该人家认真的人家也很认真,现在这不也没什么事儿做嘛。你就让人家好好玩两把游戏怎么了?身心放松,他们开心,你也开心!” 几个小道童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 可欣抬腿踹了旁边的明月一脚。 “赶紧的,你这个刘禅别老是站着不动啊!” 小道童们相视一眼,腆着脸看向黄天星。 “最后一把,保证最后一把!” 黄天星一看,也无话可说,只能长叹口气,跟着我往地下室走! 第905章 尸灰 我这个当师父的都不说什么,他这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多嘴。 而且,不管在任何地方,对待天才总是会有特殊待遇的。 就算可欣人家成天打游戏,但那履历往五行盟高层一送,谁能说什么? 估摸着还得送人家几个珍贵皮肤呢。 徐隐洲的家一共分为四层,地上两层,地下两层。 我们现在所处的客厅,是地上一层,刚才的卧室则是在地上二层。 除此之外,地下一层是车库,在车库下面还有一层,主要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什么的。 我们从客厅的楼梯往下走,很快就来到了车库,里面停着几辆车,倒不是什么保时捷法拉利一类的豪车。 主要是徐隐洲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为人要学会低调。 我和黄天星发现,那些从楼上卧室里面飘荡下来的游魂,并没有在车库停留,而是继续往地下沉去。 这说明,在更下面一些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我和黄天星相互对视一眼,打算继续往下面走。 这时才发现,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被一道大铁门严严实实的封死。 铁门上面,还挂着一把大锁。 我眉头一皱,刚想让黄天星退到一边儿去,我一剑直接斩断这铁索的时候。 突然听见,从我们来的楼梯口,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我俩同时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墙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又慌忙的缩了回去。 做完保姆的赵思敏看着我们下楼,于是悄悄跟了上来。 “出来吧,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赵思敏轻轻撩了撩头发,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有……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女人也是心机得很,她其实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我们会怎么样,而是她会怎么样。 相较于能不能帮上我们的忙,她更关心,往后她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我扭头看了那大铁门上的锁一眼,然后说:“还真有点儿小忙,把这铁门打开。” 可以温柔一点儿,就没必要那么暴力。 “我没钥匙,这下面徐隐洲从来不让我下去,靠近都不行!不过我知道钥匙在哪儿,一直都挂在他脖子上,用一根红绳拴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说着,赵思敏转身就要上楼。 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们面皮抽动两下。 “我……我不敢,还是你们自己去吧!” 从现在的结论来看,徐隐洲确确实实已经变成了一具活尸,先前就差点儿拉她垫背。 而且,似乎除了徐隐洲以外,还有一个比徐隐洲更狠的怪物。 现在那房间,她一靠近就觉得腿肚子发软,哪儿还敢进去。 黄天星自告奋勇:“还是我去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少不了要与尸体打交道,早就已经麻木了。 别说在尸体身上找一把钥匙,你就算让他剖开尸体的肚子找什么东西,他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随着黄天星上楼,赵思敏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睡衣,怯生生的靠了过来。 “小哥,我……我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 我斜了她一眼,你这像是问事儿的态度吗? 还遮遮掩掩,搞得就好像我要偷看一样。 我说:“基本上应该问题不大,哦对了,你有没有通知徐良,这事儿得他来处理!” 徐隐洲是徐良的父亲,现在人死在了家里,做儿子的肯定要来处理。 本来,照理来说徐隐洲死在家里,我们这群外人又恰好在家里,徐良应该找咱们的麻烦。 毕竟白天的时候徐隐洲还好端端的,我们这一来人就死了,要说他的死跟我们没关系,谁信? 不过,徐良不一样,他有把柄在咱们手里,只可能向着我们说话。 赵思敏连连点头:“我先前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说话间,黄天星取了钥匙回来,麻溜的打开铁门上的大锁。 我和黄天星一前一后朝地下二层走去,赵思敏出于好奇也不近不远的跟在身后。 整个底下二层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四周没有窗户,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腐臭的气息。 “啪!” 赵思敏摸到墙上的开关,房间内顿时亮了起来。 我看见,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两个成人合抱大小的青铜鼎。 那些游魂最终就是落回到青铜鼎中。 黄天星微微皱眉,两步上前,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到这口青铜鼎里面,吸附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烟尘。 生活在农村,有烧过柴火灶的人应该就会知道。 锅底在使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一层黑色的锅底灰覆盖,当然有的地方也称之为百草灰。 现在这口青铜鼎里面的烟尘,大概看上去就和锅底灰差不多,但是很厚,足足将近能有五六厘米的样子。 赵思敏捏着鼻子靠过来,壮着胆子往青铜鼎里面看了一眼。 “这……这是什么啊?” 她现在自然是看不见整个青铜鼎里面堆满的游魂,要不然一定会被吓得尿了裤子。 我微微皱眉,一时半会儿也不太确定。 黄天星用桃木剑从青铜鼎中挑出一点儿,用手指碾了碾,随后放在鼻尖嗅了嗅。 只见黄天星长长叹了口气说:“这是尸灰!” “尸灰?尸灰是什么?” 赵思敏眼神来回在我和黄天星身上跳跃,希望我们其中一人能够给她解释一下。 我说:“你真想知道?” 赵思敏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一下后微微点了点头。 “尸灰呢,顾名思义就是尸体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 听到这里,赵思敏整个人都傻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假的吧。 黄天星在旁边补充说:“这青铜鼎里面的尸灰这么厚,粗略估算来看,恐怕在这里面焚烧的尸体,不下上百具,真是造孽啊!” 黄天星说着,狠狠一拳砸在青铜鼎上。 他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遇害。 第906章 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听说这青铜鼎里面可能烧了能有将近上百具尸体,赵思敏吓得脸都白了。 “蹬蹬蹬!” 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手刚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又很没安全感的缩了回来。 可能有人不太理解,或者有看见过人死之后被烧成的骨灰,那明明就是白色,或者白褐色。 总之骨灰的颜色,绝对不可能是咱们眼前看见的这种灰黑色。 这里其实另有说道。 我深吸口气,回头看着赵思敏说。 “你知不知道这些尸灰为什么是灰黑色的?” 赵思敏狠狠咽口唾沫,两只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衣服,微微摇头。 我接着说:“因为,这不是骨灰,而是尸灰。他们是在死之前被投进这青铜鼎里面的,因此烧出来的灰烬才会是灰黑色。” 我并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实际上也没有这个必要。 这些人确实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扔进去的,除此之外,燃烧这些活人的也不是寻常的明火。 而是来自阴曹地府的阴火。 当然有时候在火葬场偶尔也会遇到烧出来的骨灰呈现黑色,或者是灰黑色。 一般情况下,烧尸工会问死者生前患了什么病。 然后以此为由给出解释,患有这种病的人,烧出来就是这样。 实际上根本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永远不可能告诉死者的家属。 因为说了,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我见赵思敏吓得手脚发软面无人色,两步上前挑挑眉说。 “走吧,这里没什么事儿了!” 随即我又回头看向黄天星,刚想问他要不要一块上去。 只听见黄天星对我说。 “小友,麻烦上去叫我那几个徒弟下来,我要为这里的亡灵做场法事。” 因为这些人在死前就被投入青铜鼎,被活活烧死。 死了以后,又被寄宿在徐隐洲体内的那只鬼枭吞噬,没办法前往阴间入轮回。 现在鬼枭死后,它们重获自由。 可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所以才会逗留在临死前的地方,也就是这口青铜鼎中。 而徐隐洲之所以要杀这么多人,其一,是想要吞噬灵魂,让他的灵魂和鬼枭更契合。 其二,他要利用这口青铜鼎炼制尸丹,以此来修补他的肉身。 可以说,为了所谓的长生不死,徐隐洲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重新回到一楼的客厅,赵思敏第一时间跑去厕所“嗷嗷嗷”的吐了起来。 没办法,但凡是个正常人可能都遭不住。 本来我刚开始以为,这栋房子之所以阴气太重,是因为长时间住着徐隐洲这个活尸。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止于此。 这地下室一直都在煮着尸体,阴气能不重吗? 黄天星的几个徒弟,这会儿也收起了手机,主要是刚才见黄天星脸色不太好,不敢造次。 我冲着他们抬了抬下巴。 “你们师父让你们下去,说完开坛做场法事!” 几个道童一听来活儿了,纷纷起身,还不忘回头给可欣约时间,得空的时候一块儿开黑。 对于黄天星要开坛做法事,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或许,黄天星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做这场法事,更多的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因为那些游魂被鬼枭吞噬太久,三魂七魄早就已经残缺不全。 即便是他做了法事,也没办法送他们入轮回。 而就算是强行入了轮回,转世投胎之后,也会有非常明显的缺陷。 或是智力残缺,或是身体残缺。 至少在我看来,与其让他们下辈子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不要这下辈子。 尘归尘,土归土。 就让所有的一切,在这里画上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吧! 可欣见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怎么回事儿。 “师父,你怎么了?在地下室都发生了什么?” 我简单把地下室看见的东西,和可欣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可欣这个老愤青也是怒不可遏。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到楼下,查看清楚之后更是怒发冲冠。 而这一切,都刚好让连夜赶来的徐良撞在了枪口上。 刚一见面,可欣就怒气冲冲的揪着徐良的衣领。 “你们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说徐隐洲干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也有参与?” 可欣那架势,就好像徐良只要敢点头,她就能马上把这人给活活撕了不可。 “什么啊?出什么事儿了?” 徐良一脸茫然,他这都已经大义灭亲了,还想让他怎么样。 我两步上前,轻轻拉开可欣。 “算了,看样子他应该不知情,而且或许也没这个胆子!” 对没错,之前徐良还有雇凶杀人的计划。 但这是建立在,咱们先二话不说给他打成猪头的前提之下。 你真要他给徐隐洲卖命,帮徐隐洲杀那么多人,他未必有这胆量。 不仅如此,徐隐洲应该也不会完全信任徐良。 之所以让徐良把六角天灵灯沉入江底,那是因为徐隐洲知道徐良看不出个所以然。 站在徐隐洲的角度来想,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亲儿子和自己的老婆有染,就不可能完全信任徐良。 万一他俩联合来一个大义灭亲,徐隐洲的一切计划,岂不是就要泡汤了吗? 徐良整理一下衣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欣没好气的将脚边的垃圾桶踹飞。 “怎么回事儿,你不知道自己去地下室看啊!” 徐良知道这姑奶奶正在气头上,还是别随便招惹得好。 移步走到赵思敏身边,轻轻搂着赵思敏的肩膀。 这下赵思敏终于找到了依靠,再加上徐隐洲已经死了,她彻底没有了顾虑,一头钻进徐良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那死鬼老爸,他不是人……他……他居然在地下室烧了上百个活人,全都是大活人啊!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道!现在我一想到,以前每天晚上躺在我身边的都是一个死人,我这鸡皮疙瘩就往外翻啊!” 我侧头看了这对奸夫淫妇一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主要是他们的这层关系,搬到现实中总是让人觉得别扭。 现在好了,以后你就不用睡在一个死人旁边了。 徐良的胸膛你随便靠,徐良的铁棒专打你这只白骨精! 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907章 鬼和尚应激障碍 经过赵思敏断断续续的阐述,徐良也算是大致了解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好像,想起点儿什么来了!就是在我爸死而复活以后,就这几年时间吧,我爸偶尔会让我处理一些脏衣服。怎么说呢,那些衣服吧,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也不符合我爸的风格,大人的、小孩儿的都有,还带着一股子酸臭,我当时就感觉像是那种乞丐身上穿的衣服。” “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也没多问,现在回想来看,地下室那些人,只怕就是一些个流落街头的叫花子。” 虽然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得到证实,但想来这一类人的可能性应该不小。 徐隐洲需要这么多活人炼制尸丹,用钱买的话,首先成本太高,其次风险也太高。 买卖经不起查,万一东窗事发捂都捂不住。 因此,最廉价,也相对而言最安全的,自然就是那些流落街头,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汉。 徐隐洲甚至都不需要花什么成本,只需要用一顿像样的饭菜,就能让这些人乖乖跟着他走。 只是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餐,居然会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餐。 而这些人的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他们本身就到处流浪。 兴许走到了别的城市,又兴许患了什么病,死在了某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总之,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没人在意。 有留心观察过的可能会发现,在前几年,一些乡镇,包括大一些的市区,每到晚上都能在街头巷尾,看见一两个扛着大麻袋,蒙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 但最近这几年,这一类人好像慢慢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至于这些人去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天天说着保护弱势群体。 可实际上,当你弱势到一定程度,弱势到连说话都没有人听的时候,对待你的不是别人的保护,而是别人的无视。 “这位小哥,这位女侠,不知道我父亲该怎么处理?” 看吧,徐良压根儿就不会追究,徐隐洲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而还要问我们如何处理。 可欣斜了徐良一眼:“你要是不想安葬,继续养在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她现在只恨那徐隐洲死得太简单,这要是让她提前知道这些事情,非得好好折磨一下不可。 徐良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回过头就直接安排丧事,至于徐隐洲的死,也不会有人多疑,毕竟他本来就有病在身。 早就已经被医院下了死亡通知书,能多苟活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了。 徐隐洲这个祸害算是解决了,但咱们眼下的事儿却还没有完全搞定。 至少我现在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六角天灵灯来自于阴间。 当然,六角天灵灯其实并不关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六角天灵灯应该是一个载体。 是它将那个江底的怪物从阴间给带出来的。 而那个怪物的目的我现在也很清楚,冲着林素婉的肉身来的。 他利用徐隐洲,就是为了让徐隐洲能够把它从阴间带到阳间,然后顺利沉入江底,只有这样它的力量才能慢慢儿渗透出来,进而占据林素婉的肉身。 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还有狐仙娘娘的存在。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狐仙娘娘的话,他的阴谋诡计早就已经成功了。 但是这背后还有一个问题,寄宿在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那个邪祟,他应该长时间都生活在阴间。 对于阳间的事情他不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所以他是怎么知道林素婉的肉身藏在虎跳崖江底的水晶棺中的? 从我之前和徐隐洲的谈话来看,徐隐洲只知道江底有能够让他真正意义上死而复活的东西。 由此推测,徐隐洲所说的应该就是林素婉的肉身。 可这件事情,徐隐洲是从六角天灵灯中的那个邪祟口中了解到的,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那又是谁告诉那邪祟的? 我这鬼和尚应激障碍症又发作了,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就让我想起了,这一切或许又是鬼和尚在暗中布局。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究竟在暗中谋划了多少事情。 先留个心眼儿总归不会有错。 考虑到我和江底那邪祟约定的三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早一点儿解决这邪祟,早一点儿解救林素婉的肉身,以免夜长梦多。 我在徐隐洲家里的沙发上打了个盹儿,这一打盹儿第二天天都亮了。 徐良已经开始张罗起了徐隐洲的丧事,外面有人哭得昏天暗地,显然是一些亲属之类的。 我洗了把脸,这才看见,黄天星师徒五个人顶着同款黑眼圈从地下室萎靡不振的走上来。 刚一见面,几个道童给我打了个招呼,哈欠连连的找地方休息去了。 他们昨天晚上做了整整一夜的法事,高强度工作就像是刚上完夜班的加班族,现在只想找块板板躺下去,什么也不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黄道长……” 我抬手叫住了黄天星。 黄天星耸耸鼻子问:“小友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心说,你这话问得,就好像搞定了一个徐隐洲,这事儿就摆平了一样。 忘了真正的隐患其实是在江里? 我也不管黄天星现在究竟有没有精神,拽着他的胳膊,走到旁边相对安静的角落。 挑重点的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黄道长,徐隐洲只不过是那六角天灵灯里的邪祟,操纵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现在那邪祟可还在江里,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直接硬碰硬,说句实在话,不是我没有把握,只是到时候我要是完全失控的话,危险程度不亚于现在的邪祟。 所以,如果有办法智取,绝对不要强攻。 强攻,那都是莽夫不愿意动脑子才用的办法。 熬了一个通宵,黄天星的脑子好像有点儿卡壳。 自顾自从包里面掏出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儿,狠狠吸了两口。 “你是说,那六角天灵灯来自于阴间?” 我点点头。 “照这么说来的话,那个邪祟也应该是来自于阴间?” 我又点点头。 黄天星抖抖烟灰说:“那这事儿,恐怕是只有请人帮忙了!” 第908章 通阴之术 一听黄天星这是要摇人,我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能摇什么人啊?撑破天也就只不过是五行盟的人。 可是五行盟什么水平,我这个做盟主的难道心里没数? 应对一般问题的时候,他们倒是还有一战之力。 但这江里面的邪祟那是连我都没有十足把握对付的怪物,五行盟的人来再多那也是白搭。 我刚在心里琢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打击到黄天星的时候,忽然听得黄天星说。 “怪不得那江里面的邪祟这么凶,原来是从阴间跑出来的,恐怕就算咱们五行盟的盟主亲临,也未必就拿它有办法。”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对,什么叫盟主亲临也拿他没办法?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回去马上扣工资,你这话不利于团结。 明明就是盟主亲临分分钟斩妖除魔好不好。 我说:“所以呢?你想请谁来帮忙?” 黄天星扔掉手里面的烟头,又用脚踩了踩说。 “谁的麻烦,自然就请谁来帮忙咯!那怪物是从阴间来的,你说现在谁最着急?” 我眉头微微一皱,片刻过后豁然开朗。 那怪物是从阴间来的,也就是说这事儿我们应该找阴间的阴司帮忙。 这就好比是囚禁在阴间的鬼物,突然越狱了,心里最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而应该是看守监狱的牢头,也就是阴间的阴司。 黄天星打了个哈欠,看得出来应该是困得不行。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去眯一会儿。反正这事儿也不是很着急,等待会儿中午的时候,我就联系一下五行盟的人,让他们帮忙找一下下面的阴司帮忙。” 同阴这事儿,黄天星的道行还不够,小卡拉米还没有与下面的阴司老爷直接对话的资格。 因此,只能由五行盟更有本事的高人出面。 我说:“没事儿,没事儿,黄道长先去休息,请阴司帮忙的事情,我来解决。” 这多大点儿事儿,还需要层层往上面报,我自己稍微开个坛就能解决。 “那好吧,这事儿交给小友我也放心……” 话刚说完,黄天星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友你说什么?你能同阴?” 别看仅仅只是跟阴间的老爷们通话,可实际上这本事,你在五行盟所有人里面,找不出一手之数。 我说:“学过一点儿,也就那么一点点,以前还没用过,这次刚好尝试一下!” 听我这么说,黄天星松了口气。 原来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要说听过他还听过呢。 以前也尝试过,但人家阴间的老爷们觉得他段位不够,因此没搭理他。 所以,黄天星觉得,多半阴间的大老爷们也不可能搭理我。 “你就试试吧,反正无所谓,实在不行,我就找五行盟的高人出面。” 他对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也不想打击我的积极性,因此随便敷衍了两句。 走出去两步又顿了顿,回过头叮嘱说。 “对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真联系上了阴间的阴司,记得态度上一定要恭敬些,那些老爷们脾气都不怎么好!” 我笑着微微颔首,毕竟别人也是一番好意。 在不了解别人什么脾气之前,最好还是客客气气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谁叫别人才是领导呢? 要说这通阴之术,我虽涉猎未深,但以前也没少听人说起过,尤其是在玄门江湖还没有没落之前。 那个时候能通阴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听说,有人能从阴司手上抢人,当真是无法无天。 而这玩意儿,讲究的不外乎四个字,心诚则灵。 “黄道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黄天星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似乎笃定了我不可能成功一样,又或是觉得我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等碰了壁才知道南墙在哪儿,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好事儿,至少在他看来是好事儿。 他转身扫视一圈,发现可欣睡得跟头小猪一样,想了想还是不要叫醒她了,本来事儿也不大,也不太需要她协助。 两步上前,拿起一条毯子,随便往他身上一扔,转身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因为今天徐良已经把徐隐洲去世的消息散布出去的原因,所以今天会有不少人前来奔丧。 外面会比较吵,因此相较而言地下室自然是要更安静一些。 而我之所以选择在地下室通阴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里曾经少了上百个活人,怨气冲天,阴气冲天。 阴气越重,成功率也就越高。 我走进地下室,随便找了一个纸板铺在地上,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心中默默盘算着通阴之法。 这通阴之术,说起来玄乎,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 就跟拨打电话一样,你首先要知道别人的电话号码。 在以前,还需要在电话号码前面加什么区号啥的,总之有一系列相对比较刻板的流程要走。 只要流程没问题,在自身道行不错的情况之下,通阴就能成功。 而之所以要强调自身的道行,那就像是身份的象征。 老百姓上访有多难,懂的应该都懂。 但如果换成一个在职的公务员试试,解决问题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没办法,几千年的传统文化,难免也会蔓延到阴间。 我屏息凝神全神贯注,施展通阴之术,大约过了将近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我只觉得身边一阵阴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阴风似乎带着某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我刚刚打扰了一个熟睡的人,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不满。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心中念诵咒语。 慢慢儿的,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凝聚。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阴气扑面而来。 下一秒,我睁开眼这就看见原本空旷的地下室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身穿黑袍,面容阴森的老者。 两人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阴气,又有一股子身居官场的高傲,双眼如炬,直视着我,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善。 我心中微微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 虽然我是第一次跟阴司打交道,但我也不怵你们。 不就找你们办个事儿嘛,而且还是你们自己的麻烦,有必要板着张臭脸吗? 我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见过两位老爷,今日晚辈请两位上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两位……” 我这话还没说完,其中靠前一些的阴司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阴阳怪气的说。 “你这像是情人办事儿的态度?” 说完,刻意的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地下室。 哟,啥意思? 烟开路、酒搭桥这一套,在你们下面也流行? 意思是老子就应该给你们好吃好喝的准备好,然后你们吃饱喝足了以后,再选择性的看要不要帮忙呗? 正是给你惯的,被以前那些阴阳先生阿谀奉承惯了,臭毛病改不过来是吧? 见这两人给我摆谱,我冷哼一声,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衣服问。 “那烦请两位,教教我,我该是个什么态度?” 倒也不是我这个人执拗,也不是我自大,就哥们儿我现在这位格。 说难听点儿,直接给这两个阴司揍一顿,那阴间的十殿阎王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靠后一点,看上去有些干瘦的老者嘴角微微翘起说。 “提点你一句,找我们办事儿,一百亿起!论事大事儿小,再说后续的费用。” 第909章 明码标价,这就是规矩 呵,好家伙,我这心里直呼好家伙啊! 给我玩儿明码标价这一套。 一百亿,我他妈长这么大,别说一百亿,一个亿都没见过。 这不纯纯的为难人嘛? 不过随即我就反应过来,这两个阴司说的,应该是天地银行的钞票。 那玩意儿我以前祭祖的时候接触过,面值都大得吓人。 总体来说,那就是阴钞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一百亿听着多,实际上还真不值几个钱。 可就算是不值几个钱,那我手上现在也没有不是。 难不成要我屁颠儿屁颠儿的给他们买了再烧给他们,然后站在旁边,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看他们数钱。 我深吸口气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晚辈呢初来乍到,不懂人情世故。当然,也不想去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好希望两位阴司老爷见谅,咱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儿吧。” 靠前的阴司老者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这是规矩,懂不懂?” 照理来说,他们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一般的阴阳先生,那还不屁颠儿屁颠儿的准备钱。 本来他们的价码是五十亿的,见我年轻,所以两人打算讹我一把。 初出茅庐,该交的学费,总是要交的。 我说:“规矩?谁定的规矩?这他妈叫潜规则,收受贿赂!两位,这要是被黑白两位无常老爷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所谓的阴司,其实也就芝麻绿豆大小的官。 大多数都是死了以后,被地府聘用的鬼魂。 用通俗易懂一点儿的说法解释,他们这应该管叫做外聘,没有编制的。 通常情况下,这些阴司的工作都是配合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在阳间引导死了以后的亡魂前往阴间报道。 所以,他们应该隶属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直接管理。 两个糟老头子见我这么轴,还敢搬出黑白无常压他们,当即气得直跺脚。 “反了……反了,一个小辈,也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当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另外一个老者,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我问:“你是谁?师承何门?师父又是何许人也?我今天就要问问你师父,怎么教的徒弟。” 我双手抱于胸前,挑挑眉说:“我师父是谁,你们还不配知道。江湖玄门三大家之一的张家,想必两位应该有所耳闻吧?巧了,风水张三爷,正好是我爷爷!” 我相信,报上爷爷的名讳,这两货应该听说过才对吧。 “玄门三大家,风水张三爷,我当时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当前一个阴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后面一个阴司身后轻轻拽了拽。 紧接着,两个阴司背过身,“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我只知道,再当他们转过来的时候,就跟还了个人一样。 “嗨哟,原来是小张爷,瞧瞧我们这老眼昏花了,都没认出是小张爷,眼拙……眼拙,还望小张爷不要放在心上!” 我心说,你们这态度转变得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儿? 我还是喜欢你们鼻孔朝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原来我爷爷的名讳这么好使?还是说,我爷爷以前给这俩货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干瘦一点儿的那个阴司,笑嘻嘻的靠了过来跟我攀交情。 “嘿嘿嘿,小张爷你应该是不记得了,我跟你爷爷算下来还有几分交情呢。记得你小的时候我还摸过你的头呢!” 是吗?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当然,别人这都已经热脸相迎,我也没必要用冷屁股对着。 我说:“闲话少说,以后有机会我请两位喝酒!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请两位帮个忙!” 当下,也就简单把六角天灵灯的事情与两个阴司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两个阴司皆是大为震惊。 “六角天灵灯被送来了阳间?” “就在澜沧江的江底?” 两个阴司下巴差点儿没掉在地上,仿佛这是核泄漏一样的大事儿。 看得出来,似乎阴间的人还后知后觉,不知道六角天灵灯已经丢失。 不过,两人之所以这么激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们是主管这片区域的阴司,六角天灵灯出现在这片区域,并且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们却后知后觉。 这事儿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要背锅的。 也怪他们以前的日子太舒服,尽想着贪污受贿去了。 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事实确实如此,我已经探查清楚了!想来,这六角天灵灯,对于地府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才会特意请两位过来,商讨一下具体的解决方案!” 两个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很重要,确实很重要!多谢小张爷提醒,要不然恐怕是要酿成大祸咯!” 看到他们足够重视的态度,我还算是比较满意。 说不准这事儿就能直接全部交给地府,我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时,其中一个阴司开口说:“这个事情我们做不了主,还需要向上面汇报,在此之前,烦请小张爷带我们去拿江里面看看,以确定具体情况!” 又来这套,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往上报?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狗屁倒灶的流程给去掉啊? 不过没办法,这就是规矩,而且那江里面的邪祟我都没什么把握能对付。 现在让人家两个阴司去解决,实在是有些为难人家。 我点点头:“应该的,两位跟我来!” 我当然不可能直接带着他们去,而是动用了阴神。 在两位阴司的陪同之下,我又一次来到了虎跳崖的江底。 白天相较于晚上,这里还是安全许多的。 我整个人悬停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之上,低头看着脚下湍急的江水说。 “那六角天灵灯就在这下面!” 两位阴司相互对视一眼,纵身一跃钻入江底。 约莫过了将近能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又从江里钻了出来。 不约而同的朝着我拱了拱手说:“小张爷费心了,此事十万火急,我们必须要马上汇报,就此别过稍后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来找小张爷的!” 说完,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这行动速度,确实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该有的样子! 第910章 你哥俩打算把我当工具人? 就在当天晚上,我正坐在沙发上刷着短视频,只觉得身侧一阵阴风袭来。 我下意识的扭头一看,这就看到在我左手边的矮墙上,两个不太真实的人影缓缓浮现。 我收起手机,顺势滑进裤兜站起身迎了上去。 正是之前我招来的那两个阴司。 见我注意到他们,两人猫着腰放着小跑过来,态度相较之前端正了不少。 “小张爷,我们已经把这边的事情如实向上面汇报了,牛头马面两位大老爷,此时就在寡妇嘴,劳烦小张爷跟我去一趟?” 这里提一嘴,现在之所以两个阴司过来通传,而不是牛头马面亲临。 倒不是两位大老爷摆谱,专门找人传唤我。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民间俗话怎么说的来着,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越是上面官职越大的人,他们反而做事越是如履薄冰。 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过来,那是因为,他们不像黑白无常。 在阴间黑白无常属于文官,一般情况下都是负责一些正常死亡的人。 而牛头马面属于武将,他们经手的都是一些恨死、冤死、枉死的人。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牛头马面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 对普通倒是没什么,可是对于一些本身就体弱多病的人来说,他们尽管看不见,但牛头马面从他们身边经过,说不准就会惊了这人的魂。 所以,黑白无常拘魂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无视其他人。 但牛头马面却要尽可能的避开活人。 也正是因为来的是牛头马面,让我意识到,这六角天灵灯里面的东西,绝非一般的善茬。 我点点头:“带路吧!” 月光皎皎,微风徐徐。 我跟在两个阴司的身后,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寡妇嘴。 江面上波光粼粼,江水拍打在岸边的乱世殇,发出“哗啦呼啦”的声音。 远远儿的我就看见,江边立着两个人。 走近些过后才看清楚,其中一个人身马首,手里握着一柄三环大砍刀。 另外一人,人身牛首,肩上扛着一面双刃斧。 正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这俩人身上的一股子肃杀之气,就让人望而生畏。 我朝着两人拱了拱手。 “两位老爷好!出门匆忙,都没准备礼物!” 马面微微抬了抬手,说话瓮声瓮气:“不用讲这么多规矩,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瞧瞧,这才是办事的样子,哪儿像旁边那两货,开口就是一百亿,吓死人不偿命。 我说:“一切还要仰仗两位老爷,就是不知道这六角天灵灯里面寄宿着什么鬼物?居然这么难缠!” 牛头朝着江面眺望,深吸口气说:“你不需要知道是什么,你只需要清楚那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而他,只是利用了六角天灵灯脱身而已,你要做的事情是把他送回地府。” 不是等等,我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你三言两语我就成工具人了? 为什么要我把他送回地府?谁发现责任就是谁的? 这不应该是你们地府的麻烦才对吗?我顶多也就是协助一下,主要即战力应该是你们才对。 我清清嗓子,当即就不干了。 “那个,两位大老爷,对没错,协助你们办事我辈肯定义不容辞。可奈何实力卑微,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事儿还是你们上吧,我负责在旁边摇旗呐喊就行了。 牛头马面不像黑白无常,心眼儿不多,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牛头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语,你的本事我们还是比较清楚的。照理来说,这事儿确实应该我们出面解决。可你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容小觑,我们出手可能影响太大。” 切,就说得好像我出手影响就很小似的。 “不是,你们真了解我?我发起疯来可能自己都揍!” 我也没有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事儿你们想白嫖我没门儿。 我还就不信了,这事儿是我着急,但你们肯定也着急。 马面摆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已经了解清楚,那六角天灵灯从地府带走了一个阴鬼婆子、两条暗蛟和一只鲧。它们在替六角天灵灯护法。我们不需要你直接与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邪祟交手,只需要解决外围的阴鬼婆子、两条暗蛟和鲧就行了!” 阴鬼婆子就是我在水里面看见的,那个头上长着红色丝线头发的人头。 她召集了方圆百里地的冤魂厉鬼,晚上采集月光,利用浮尸炼丹。 之前袭击我们船只,被认为是大趸鱼的就是鲧,是一种生活在阴间忘川河里面的大鱼。 至于两条暗蛟,先前徐良他们已经用雷达发现过,盘踞在虎跳崖江底的两条大黑蛇。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权衡过后我点点头说:“可以,到时候两位可不要掉链子。” 两人对我抱了抱拳:“一言为定!” 从江边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搞定这外围的暗蛟和鲧。 至于阴鬼婆子,不是我看不起她,除了背地里捅刀子玩儿偷袭以外,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到时候翻脸,那迷雾之中的邪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然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牛头马面好歹也是阴间公务员,有编制的那种,说话就得算话。 再次回去的时候,可欣满嘴是油的找到我说:“师父,你上哪儿去了,黄道长到处找你。” 因为徐良要给徐隐洲操办丧事的原因,所以徐家开席,可欣自然不能落下,该吃吃、该喝喝! 我说:“他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可欣摇摇头:“不知道,他在那边!” 我循着可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黄天星正在指挥几个徒弟忙前忙后。 徐隐洲的丧事,徐良也已经全权交给了黄天星来处理。 “黄道长,听说你找我,啥事儿啊?” 黄天星见是我,两步走了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走。 “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我已经让清风明月准备好了,晚些时间我打算通阴找当地的阴司过来询问一下情况。到时候你也跟着一块儿来,顺便见见世面嘛!” 第911章 老黄人还是不错的 该说不说,这老黄人还是不错的。 就拿这事儿来说吧,见阴司增加履历的机会都没给自己手上的徒弟,反而给了我。 应该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邀请我加入五行盟。 等一下,就是不知道五行盟有没有这么一条规定。 但凡是替五行盟招揽优秀人才就有相对应奖励什么的。 就跟很多app邀请新人下载注册会有奖励一样。 我说:“黄道长,不用了,找阴司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 黄天星顿时一愣:“啊?搞定了?什么时候?” 我耸耸肩,这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我看见黄天星的下巴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牛头马面找你来了?” 牛头马面在黄天星的印象中,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他是懂江湖规矩的,已经准备好了数额夸张的阴钞,觉得一般的阴司讲道理只要钱到位,就能够解决眼下的麻烦。 可谁知道,直接来的居然是牛头马面。 这就好比,小学一年级的学生没完成家庭作业,在正常人的预想中,顶多也就是任课老师口头教育两句。 但结果却是,校长亲自出面全校通报批评。 关键黄天星压根儿就没想过我还懂通阴这一套,现在江湖散修懂得这么多的吗? 我说:“对啊,就刚才,我在前面的寡妇嘴刚见了他们。” “他们没为难你吧?要了多少钱?钱都不是事儿,反正也不值钱,关键是他们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也不怪黄天星会有这方面的担忧,主要是阴间的风评全都被那些吃拿卡要的阴司给搞臭了。 现在一提到阴司鬼差,首先想到的就是雁过拔毛。 “没为难我啊,两位还挺好说话的,答应解决江里面六角天灵灯的事情。不过外围的两条暗蛟和一只大鲧,另外还有阴鬼婆子需要我们来对付,其余的不用管。” 黄天星搓着下巴眉头紧皱,好好想了想。 “你说的暗蛟应该就是水里面的两条大蛇吧,这个不好对付,至于那大鲧袭击过我们的船,也没什么办法。那阴鬼婆子能操控江中那么多鬼魂,更是难以对付!” 你这说了,好像又没说。 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合着你也就只会欺负欺负普通的幽魂鬼怪呗。 真正遇上事儿,还是指望不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江湖上像黄天星这种有真本事,而且本性不坏的人属实不多。 况且,我作为五行盟的盟主,我在应对起来的时候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什么理由大手一挥说:天星干掉他? 顿了顿黄天星说:“这事儿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一下五行盟高层,请求支援。” 黄天星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逞强,因为他知道这泼天的功劳,他一个人吃不下。 强行硬着头皮往上顶,结果只能是壮烈牺牲。 所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摇人。 我双手插兜不置可否。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个人不怎么建议,人多不一定有用,反而有时候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有的事情我好意思挑明了直说,这是数量多少就能决定结果的事情吗? 你五行盟来再多人,到时候真要是动起手来,有一个算一个。 回过头阵亡抚恤金,都能让五行盟赔破产。 我说:“黄道长,这样,你先把徐隐洲的丧事操办好,我来想想办法,多一个人多分一份功劳,你说对吧!” 黄天星顿了顿,道理都懂,但关键能不能吃下才是关键。 “你是说,你有办法?” 我刚才说的这些,随便一个单独拎出来,是个黄天星绑一块儿,也只能该怎么跑还是怎么跑。 可对于我来说,不管是大鲧还是暗蛟,我都能对付。 但我需要一颗红星两手准备,毕竟之前没有跟牛头马面打过交道,对他们的人品不够了解。 到时候他们真要是出手还好,万一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怎么办? 所以我的计划是,将大鲧还有两条暗蛟以及阴鬼婆子交给可欣还有黄天星来对付。 至于我,当然是眼睛都不带挪一下的死盯着那迷雾里面的邪祟。 至少不能让他有暴走杀害其他人的机会。 不过凭借他们自身的实力,想要对付这些玩意儿显然太为难人。 因此我需要好好计划一下,动动脑子,好好排兵布阵,想来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黄天星点点头,告诉我有办法之后就告诉他,他再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是否有具体的可行性。 简单吃过午饭后,我就回到住处的小院儿内,手里捻着茶杯暗自谋划起来。 那两条潜藏在水里的暗蛟,我得想办法引上岸,在水里面人力属实难以与之抗衡,上岸之后兴许还会有点儿机会。 但暗蛟倒是可以用一定的办法引上岸,可是大鲧鱼怎么办? 蛇能上岸,鱼可没办法上岸,另外还有个缠人的阴鬼婆子,难搞哟。 就这样,我在小院的桌案前,一坐就是整整一个下午,期间仅仅只去上了一趟厕所。 还真别说,我还真就想到了办法。 两招,刺龙钉和水阴雷。 先说刺龙钉,这是我以前听我爷爷讲一个奇闻怪谈的时候,觉得有趣记下来的故事。 早在古时候,科技与现代化的器械还没有那么先进的年代,人们为了进山采药,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其中这刺龙钉,就是在取蛇胆的时候,应运而生的一种法子。 那时候,为了找到品质上佳的蛇胆入药。 对蛇的体型也有很高的要求,据说有的蛇能有 成人合抱粗细。 这种体型的大蛇,你别说赤手空拳,哪怕你有刀刃在手,也拿他没办法。 为了杀蛇取胆丢掉性命的人数不胜数,可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要有市场,只要钱到位,就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强攻不行,那就智取。 相传有一种法子,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取走那大蛇腹中的蛇胆。 而这个法子,就是刺龙钉! 第912章 刺龙钉 要说这刺龙钉,说起来神秘。 其实就跟那魔术一样,从正面看的时候牛逼,从后面看的时候傻逼。 当然,这刺龙钉不能说是傻逼,但了解了其中的原理之后,神秘也就不复存在。 原来,当时的古人为了取蛇胆,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们从蛇的习性上逐渐找到了大蛇的弱点。 越是体型大,越是活的时间长的蛇,它都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在进出洞穴的时候,只会走同一条道。 也就是很多捕蛇人口中所说的“蛇道”。 那蛇因为没有脚的原因,所以与地面完全接触,在来来回回走同一条路的情况之下,那条路就会显得异常光滑寸草不生。 尤其是在植被茂密的山林里面,这样的蛇道显得尤为突兀。 有经验的捕蛇人一眼就能通过蛇道的大小,判断出蛇的具体重量。 以及从蛇道上有没有蜘蛛网来了解,这条蛇究竟还在不在。 在找到蛇道之后,捕蛇人就开始在蛇道上布置刺龙钉。 说起来这刺龙钉也就那么回事儿,其实就是把老竹削成薄而坚韧的竹片,就像是锋利的尖刀一样。 整齐有序的倒插在蛇道之上,靠前面一些的竹片短,越往后面的越长。 等到将这些竹片全都布置完成之后,还会在这些竹片上涂抹麻药。 一切作罢,这刺龙钉也就算了布置完成。 这时候,捕蛇人就会躲在旁边的树林之中,暗中观察。 当见到那蛇出现的时候,就一窝蜂的冲出去,当然目的不是为了抓蛇,而是为了惊蛇。 大多数情况下,绝大多数蛇在遇到人的时候,其实第一反应不是冲上来咬你一口。 反而是会下意识的躲得远远儿的。 这里提一嘴,有一种蛇恰恰相反,它不仅不怕人,反而还喜欢追人。 这种蛇民间管叫过山峰,学名叫做眼镜王蛇。 如果不小心在野外遇上,一定要特别小心。 当这蛇受到惊吓之后,第一反应就会往自己洞穴跑。 因此,必然会经过蛇道,然后那大蛇的腹部,便会在自身体重的作用下,被早就已经布置好的刺龙钉割破。 有人可能会说,那刺龙钉已经割破了皮肤,那大蛇还会傻不拉几的继续往前游? 实际上,大多数时候生活在野外的动物,免不了会有个磕磕碰碰,身上带点儿小伤基本上属于家常便饭。 再加上,它们感受到了危险,受到了惊吓。 而且,最起初的刺龙钉比较浅,在蛇的判断中这是属于可以承受的伤害。 于是它们不会停下来,反而会加速往前继续冲。 这时候,涂抹在刺龙钉身上的麻药就会发挥效用,减弱大蛇的痛觉。 等到大蛇发现的时候,整个已经被刺龙钉开膛破肚,死得不能再死。 而那腹中的蛇胆,自然也就成为了捕蛇人的囊中之物。 或许有人又不服要问,那蛇是瞎子不成?它能看不见地上有刺龙钉? 还真别说,大多数的蛇,还真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自然界中,大体可以分为两大种类的蛇,有毒蛇和无毒蛇。 无毒蛇多数时候会在白天出没,它们通过不断的吐出口中的蛇信收集空气中的信息,以此来判断猎物的具体方位。 有毒蛇恰好相反,它们更喜欢在晚上狩猎。 而有毒蛇,大多数会在下颌处多出两个热成像感应的器官,可以说它们是通过红外线的方式追踪猎物。 至于它们的眼睛,在千百年的进化中,基本上已经沦为了摆设。 我想起这个故事,就是想要利用刺龙钉的原理,来对付水里面的那两条暗蛟。 虽然说水里面的是两条暗蛟,但其实本质上蛟只要没有化龙,那它就保留有蛇的的特性。 比如说,它能入水,但绝对不可能飞天。 当然,这里也不能完全照着把刺龙钉搬过来。 首先,这两条暗蛟在这里并没有常住的洞穴,因此也就没有经常来来回回走过的蛇道。 我们的刺龙钉找不到地方放。 但是这个也有相对应的解决办法,我可以用诱饵,引诱水里的暗蛟出来,然后牵引着它们往刺龙钉上跑。 至于诱饵是谁,我觉得可欣和黄天星的身手都还不错,可以试试。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蛇的视力有问题,属于高度近视。 而暗蛟多半不是瞎子,所以我除了要在刺龙钉上涂抹麻药以外,还需要用些手段遮掩。 具体怎么操作,我还需要和黄天星商讨一下,要说论起行走江湖的经验,他或许比我还要更丰富得多。 另外,我还需要对付那水中的大鲧和阴鬼婆子。 这个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可以先试着各个击破,先解决掉两条暗蛟,给对方一定的威慑再说。 心里有了大致的主意后,我又找到黄天星。 我简单把我的一些想法与他说了一遍,听完过后黄天星也是觉得眼前一亮。 没想到,我居然能把古时候抓蛇的办法套用到当下的事情上。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如果是寻常的刺龙钉,恐怕骗不过那暗蛟。” 我点点头:“所以,黄道长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黄天星说:“暗蛟长时间生活在忘川河中,那里阴气很重,因此这暗蛟应该是喜阴怕阳。这也是当地人在白天从来没有见到过它们的原因。基于这个特性,我的建议是,我们最好能够在晚上行动。” “另外,我们的刺龙钉也应该选择山体阴面生长五年以上的黄竹作为原料。另外,还应该在刺龙钉上刻录聚阴类的符箓。除此之外,最好还要有浓雾遮掩,以防止被识破。” 该说不说,这条件还真是苛刻,实在不行老子直接一剑一个算了。 我刚想准备快刀斩乱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黄天星带着其余人后退三十里,我一个人解决战斗的时候。 黄天星突然打了个响指说:“有了。我有办法可以让那暗蛟看不清脚下的刺龙钉!” 第913章 准备行动 我心中一动,连忙问:“黄道长,你还有什么办法?” 倒不是我看不上黄天星,主要是我对他了解不够。 在仅有的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我觉得黄天星应该是一个严肃刻板,做事讲究一定固定章程的人。 用通俗易懂一点儿的话来说,那就是死板,不知变通。 当然这种人有很大概率其实是个闷骚,心里有想法,只是一般情况下不说出口罢了。 黄天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清清嗓子缓缓说。 “忘川河中常年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雾气,这层雾气不仅仅是水汽那么简单,其中还蕴含着大量的阴气和怨念。虽然这里不是忘川河,但是你想啊,澜沧江那阴鬼婆子利用浮尸炼丹这么长时间,整个澜沧江早就已经被阴气和怨念包围。只是每到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又会稍微被驱散,因此水里面的阴气才没有朝着岸上。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布置一个‘迷雾幻阵’。” “迷雾幻阵?” 黄天星点了点头,解释说。 “迷雾幻阵,其实就跟浓雾差不多,主要作用是干扰视线。我们可以引澜沧江的淫邪之气,凝聚于刺龙钉的周围,形成雾气。这样一来,即使暗蛟的视力再好,也不一定能看见。” 我闻言眼前微微一亮,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在敲定了具体的行动方案之后,我们立马组织展开行动。 可欣带着黄天星的几个徒弟,就地取材,收集一些能够用的上的生长在背阳面的老竹。 然后找当地的一些编织竹筐的工匠,按照要求削成我们想要的形状和大小。 而我则是负责在这些已经制作好的刺龙钉上,镌刻出能够聚阴的符篆。 因为那两条暗蛟本身就潜藏澜沧江底的原因,所以我们的刺龙钉也肯定需要布置在澜沧江边。 到时候,因为聚阴符的效果,会将澜沧江中的阴煞之气,连带着雾气一起聚集在刺龙钉上。 加之我们行动是在晚上,因此隐秘性还是很强的。 在我们紧锣密鼓的布置之下,又有徐良这个地头蛇的全力配合,很快就在虎跳崖的两岸,找到了适合布置刺龙钉的地方。 一切作罢,我深吸口气,对可欣和黄天星两人说。 “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展开行动,趁着天黑之前,你们两人赶紧熟悉一下路线。” 在我的计划中,他们两个人需要各自吸引一只暗蛟的注意力。 故意将暗蛟往刺龙钉上面引,所以他们肯定需要提前了解清楚具体的路线,做到心中有数。 要是他们自己都不了解刺龙钉的具体排列顺序和方位,到时候身后暗蛟追了上来,一个紧张,搞不好自己一脚先给踩刺龙钉上去了。 对于我的安排,可欣并没有说什么,一向不喜欢动脑子的她,只需要照着我的安排做就行了。 当然她其实心里清楚,暗蛟只不过是表面存在的危险。 沉在江底,至今还没有浮出水面,那个隐藏在迷雾之中的邪祟,才最为棘手。 而我要对付的,恰好就是这只邪祟。 但这事儿黄天星却并不知道,反而还有些担心我。 黄天星说:“这么说来,小友是要一个人对付那江中大鲧和阴鬼婆子?” 之前罗列出来的三个对手,暗蛟由他和可欣来对付,剩下的还有大鲧和阴鬼婆子,想来也只能落到我身上了。 为此,黄天星不由在心里有些狐疑,难道我真有这本事? 他对我的了解不深,从刚开始的时候我跳进江中救回了船老大张尧,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我可能有些胆识,但同时也有些莽撞。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愿意舍命相救,就凭这份品德,他就愿意介绍我加入五行盟。 到后来可欣一嗓子直接喝退了夜叉恶鬼,这让他管中窥豹的发现,我可能不简单。 再到后来,我能够通阴直接与牛头马面接洽,也变相的印证了他的猜想。 实力肯定是有的,这种也正是五行盟比较稀缺的人才。 但不管怎么样,黄天星不觉得我能够以一己之力,对付那阴鬼婆子和大鲧。 我说:“哦,不是。那江里面的大鲧,我打算交给你的四位徒弟,人手不够嘛,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至于船只,我之前已经告诉徐良,他会帮我们找一艘结实的大船,船老大张尧也愿意掌舵。” 这些都是我早就已经在心里安排好的,别的人可能不愿意出船,但是船老大张尧,只要我开口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至于说江里面的大鲧,其实在对付起来的时候,反而没有两条暗蛟那么困难。 即便那大鲧在水里面比较灵活,但受限于体型太大的原因,它的灵活也只是相较于水上的船只而言。 并且,从我之前的交手情况来看,我发现大鲧有喜欢吞噬的习惯。 尤其是一些身上散发着浓烈阳气的东西。 因此,基于这个特性,我打算用水阴雷来对付大鲧。 原理也很简单,我打算利用水边的渔民在以前比较喜欢用来炸鱼的水地雷。 在其表面绘制锁阳符,然后在水地雷的里面之装上朱砂、黑狗血,还有破煞符。 让张尧他们开着船引诱大鲧攻击,顺势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水地雷抛入水中。 借由水地雷表面绘制的锁阳符,会赋予水地雷散发浓烈阳气的特性。 大鲧驱逐阳气,便会直接一口吞入腹中。 在一定时间的延迟之后,水地雷会在大鲧的腹中爆炸。 届时朱砂和黑狗血,另外还有破煞符的威力,就不信搞不定。 当然这也是理想状态,具体实施起来,还是要胆大心细。 至于最后的阴鬼婆子,她存在的主要作用,就是吸引方圆上百里内的冤魂厉鬼沉入江中炼丹,帮助那迷雾之中的邪祟尽快突破狐仙娘娘的封印。 其本身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属于被动防御,不像大鲧和暗蛟会主动出击。 到时候真要是动起手来,区区一个阴鬼婆子,我想要解决她也不过是顺便的事情。 第914章 最后通牒 听完我的计划后,黄天星和几个小道童,顿时表情各异。 黄天星微微皱眉,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唯独没有安排我自己。 这算怎么回事儿?是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不仅让他下心中暗想:莫不是说,这小子怕了?让自己徒弟往上顶? 想了想黄天星觉得我应该不是胆怯,如果是胆怯的话,那为什么之前还要跳进水里救人呢? 不过他却没有问,不说定我的作用是后援,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我就出现在哪里。 但清风明月几个小道童一听这安排,眼睛瞪得滚圆。 “啊?就我们去对付大鲧啊?” 几个人纷纷看向自己的师父黄天星,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师父你赶紧劝劝这疯子行不行? 真让我们去,你就会失去我们的。 这几个小道童尽管跟随黄天星已经有些日子了,前前后后也经历过一些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杀过恶鬼、斗过僵尸,但那都是建立在有师父冲锋陷阵的前提之下。 他们更多的只是在旁边打配合,必要的时候补上两脚,仅此而已。 现在让他们自己独挡一面去对付江中的大鲧,其难度就好比零陵上将邢道荣温酒斩了关二爷。 这tm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不好。 “你们怎么就不行了?我跟你们师父还要一人对付一条暗蛟呢。打游戏的时候你们就最怂,没想到紧要关头更怂!” 说话的是可欣。 说句心里话,有时候我真有点儿搞不懂这丫头。 好像在她的字典里,压根儿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儿。 也不知道是无知者无畏,还是骨子里面就这么勇。 反正这会儿几个小道童面面相觑,既不想承认自己很怂,又不敢听从我的安排去对付大鲧。 最后还是黄天星清了清嗓子说。 “清风明月,你们家跟我的时间最长,你们什么水平为师心里清楚。这次行动,就由你们带着两个师弟一同完成,莫要辱没了师门的威严!” 黄天星这人,不仅死板,而且还死要面子。 他知道这会儿要是站出来替几个徒弟说话,不仅是承认了他们怂。 更是变相承认了自己实力不济,我都敢把那么重要的任务直接交给可欣,为什么他就不能信任自己手上的四个徒弟呢。 “师父……你……你认真的啊!” 清风和明月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黄天星走到两人面前,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你们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本来黄天星不开口还好,这一说吧,几个道童更不淡定了。 怎么就扯到十八年以后了? 敢死队呢? 我赶忙插插话说。 “诶诶诶,你们别听他瞎说不是这么回事儿!再说了,这也不是一定要完成的任务,如果遇到危险,必要的时候逃命要紧!” 说着,我又看向可欣和黄天星两人。 “你们也一样,实在不行就想尽一切办法逃命。活着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在我的安抚下,这些人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甭管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终归态度还算比较端正。 在一切的准备工作就绪之后,我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寡妇嘴,纵身一跃脚踩飞剑,化作一道流光一头扎入水里。 顺着江水逆流而上,我很快就再一次来到了虎跳峡下面的的那团迷雾面前。 迎接我的自然是那个阴鬼婆子。 我说:“三天时间已到,今日我要取走棺材!” 回应我的并不是阴鬼婆子,而是一个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的声音,来自于那团迷雾之中。 “你我约定的时间是一旬,如今只过去了三天时间,你且回去,七日之后,我自然会奉上棺材!” 我说:“哼,你说让我等就等?三天这已经是我的底线,别以为我怕了你,只是不想与你有冲突而已!把我惹急了,我要你前功尽弃!” 这一次我并没有得到迷雾之中那邪祟的回应,转而是阴鬼婆子在从中打圆场。 “这位高人,我们向来很讲信用,说是七天就是七天!提前之后,待到我们打开棺材,定会双手奉上!” 我大手用力一挥,一抹银光在漆黑的江底一闪,裁云宝剑已然在手。 同时我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集中精神,一缕金色光晕在我皮肤表面游走。 片刻过后,金光闪耀,仿佛连昼夜歌的江水都被染成了金色。 我说:“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们谈判的。我再说最后一遍,那口水晶棺,我今天必须要带走。既然你们没本事破开棺材上的封印,我可以代劳!” 我是半步不让,并且意图也很明确,我只要那口棺材。 “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下,一股汹涌的气息,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像是都陡然间在水底形成的巨大旋涡,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将我拽进那团不太真实的迷雾之中。 我眉头微微一皱,手中裁云宝剑冲天而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数倍,祭出神兵真身与之对抗。 一时之间,两股力量在江底交互碰撞,浊浪排空,日星隐曜。 江底无数浮尸被席卷着拖入那团迷雾,几天前我感受到的心跳,此时变得愈发明显,有什么东西像是被重新灌满血液,缓缓活了过来。 而随着心跳的律动越来越快,压迫感紧随而来。 一只硕大的遍布着黑色角质的手臂从迷雾中探了出来,一把握住裁云宝剑的剑身。 说也奇怪,霎时之间,我居然隐隐有种这把神兵仿佛要失控的错觉。 当然这种感觉一闪而逝,随着我重新集中精神。 剑身光芒大盛,凌厉的剑气将握住它的那只黑色手臂重重弹开。 激荡的剑气,将被气息裹挟着,在水中不断打着旋靠近的浮尸斩为数段。 阴鬼婆子头上的无数发丝,也在剑光中不堪一击,化作一缕缕飘荡在水中,失去生命的枯草! 我双目凝视着迷雾深处,颐指气使的下了最后通牒。 “交出那口棺材,如若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915章 山雨欲来 话音落下,我整个人周身气息暴涨。 如火山爆发般的气息推着周遭的江水朝四面退去,就连从迷雾之中伸出来的那只巨大黑手手掌,也不堪其重往后退去。 此时整个江面之上,早就因为江底水流的涌动,进而引得江水排山倒海。 停泊在江边连成一排的船只随着浪潮起起伏伏,有的因为相隔太近相互碰撞。 几次颠簸之后船舱进水,顷刻间沉入水底。 距离江边比较近一点儿的屋舍,这时候也有被莫名躁动的江水吞没的风险。 在当地相关部门的组织下,第一时间对其进行了紧急疏散。 其实这种情况我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并且提前让徐良往上面提出了建议。 只不过这种事情因为说不出个具体的缘由,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好在,我也大概查看过,由于每年汛期澜沧江的江水都会暴涨的原因。 所以,距离江边有被淹没风险的地方,基本上都没有建房。 再加上,我与那迷雾之中的邪祟正面对抗,不可能刚一见面就直接放大招。 因此,也算是给了这些人紧急疏散的时间。 如果还有人死活赖着不走,那我也只能说,自己找死赖不了别人。 与此同时,分属在虎跳崖两岸的可欣和黄天星两个人,也看着江里面形成的巨大漩涡而心惊肉跳。 尤其是黄天星,他并不知道江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直觉在告诉他,这江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仅仅这股气息就让他有些忍不住腿肚子钻筋。 就在这时,逐渐变得浑浊的江水之中,两个巨大的黑色阴影挣脱旋涡的束缚,分别朝着两人快速靠拢。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的呼吸之间,于“哗啦”的破水声中,两条体型硕大,浑身遍布黑鳞的巨大怪蛇从江水之中猛地冲了出来,直扑江岸两边的可欣和黄天星。 两人手中各自握着一张引灵符,这也是水中暗蛟之所以会把他们当成是攻击目标的主要原因。 可欣银牙一咬,脸上倒是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惊恐,反而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狡黠。 旋即,脚下气息炸散,在脚底岩石的崩裂声中,可欣转身快如闪电般蹿入密林,灵活地像一只猴子。 “轰隆!!!” 暗蛟下颌猛地撞击在可欣刚才所在的岩石之上,在一声巨响中,碎石飞溅。 那暗蛟倒是没有迟疑,滚圆的身躯在乱石杂草上摩擦,速度极快的朝着可欣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相较之下,黄天星这边应对起来并没有如可欣那般轻松。 因为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种庞然大物的经验,黄天星在看见暗蛟破水的一瞬间,整个人呆立当场几近石化。 一直到那暗蛟扑到近前,看清楚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以及迎面袭来的恶臭。 这才让黄天星应激似的回过神来,脚下仓皇,就地一个翻滚。 躲开暗蛟迎面扑杀的一击,同时变换方位,脚上踩着七星步,朝着预定的方向发足狂奔。 刚才没反应过来,一直等从地上站起来,黄天星才忽觉得自己这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背不自觉地浸出一层冷汗。 只不过他却不敢停下来喘口气,更不敢扭头去看,只能凭借感觉知道,身后的暗蛟紧紧追了上来,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正在一点点缩近。 要说黄天星这边虽然应对起来显得有些狼狈,但好歹也算是勉强能够应对。 真正倒了大霉的还是江上清风明月等四个道童。 他们按照事前的安排,赶鸭子上架的除了船。 心怀忐忑的在船老大张尧的带领下,朝着目标区域缓缓靠近。 本来四个人还在相互鼓励,做着面对突发情况也要冷静面对的心理建设。 可谁知道,他们还没准备好,江水就开始不讲道理的波涛汹涌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倒还好,直到现在那水浪是一阵高过一阵。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脚下这艘船足够结实,以及船老大的驾驶技术过硬,说不准早就已经沉了。 即便是这样,四个人也是苦不堪言。 因为他们现在别说是执行任务,在毫无规律的颠簸之下,两个小道童已经胃里翻涌,“哇哇哇”的大吐起来。 而且,因为双手还要死死握着扶手,以防止被甩出船舱的原因,两个小道童的呕吐之物弄得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别提有多恶心。 原本整齐码放在船舱内的水阴雷,此时此刻也因为不断颠簸摇晃的船舱,散落得到处都是。 船舱内双手紧紧握着船舵,尽可能凭借自己经验控制船只平衡的船老大张尧,扯着嗓子冲着外面船舱里的人大喊。 “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扶手上……护住脑袋!” 这是他们这些经常跑船的人,无数次积累下来的经验。 尤其是在遇到这种剧烈摇晃的情况之下,人的体力和毅力都是有限的。 双手很难长时间握住扶手,一旦因为体力不支松开手,下一秒就有可能直接被甩进江里。 就以现在江水的波涛汹涌来看,掉进江中神仙也难救。 因此,最好的应对支持应该是找一根结实点儿的缆绳,将自己牢牢的与船身固定在一起,充当安全带的作用。 另外,还需要做的是,找好落水之后的应急之物。 也就是能够漂浮的物体。 除了让自己不要被甩进江里以外,最大的危险无异于就是船舱内到处滚动的物体。 当然,在这种紧急情况之下,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船老大才会告诉这些没经验的小道童。 护住脑袋,先保住命再说。 而与此同时,这时候的船老大也早就已经把任务什么的抛之脑后。 在出船前,我曾一再叮嘱他,如果遇到危险,首要任务是保证船上所有人的安全。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自己掌控的这艘船,安稳的开回码头。 除了我们这群人以外,在江岸之上,还有一个人在替我们提心吊胆。 徐良站在距离江面老远的阁楼之上,手里握着一个望远镜,一脸忧愁的望着翻滚的江水。 心里默念: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他这会儿身体里面还被我种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我要是死在了江中,他也得跟着陪葬。 第916章 破开迷雾 迷雾之中的心跳越来越快,扩散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 我与那邪祟之间的斗法还在不断升级。 我仿佛能够清晰感觉到,周围的江水在沸腾、在蒸发。 “你当真要与我为敌?” 迷雾之中,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我说:“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要与我为敌。那口水晶棺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暂时放在这里,而你却强占不还,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话音落下,我手上结了一个天罡印,抬手拍在神兵真身上。 身前高约一丈有余的神兵真身,分离出一个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剑影。 剑影在半空中调转方向,剑尖指向那团虚幻的迷雾。 我抬起右手,手指微微一勾,低喝一声。 “去!!” 剑影呼啸着刺向那团迷雾。 下一秒,迷雾之中传来爆炸,无数银色碎屑四下乱舞。 如果此时有人从高空俯瞰的话,一定能清晰的看见。 在虎跳崖的江水之中,有一个巨大的剑影一闪而逝。 我屏息凝神,敏锐洞悉到迷雾之中的心跳略微变得有些杂乱。 这说明,刚才的攻击对那迷雾之中的邪祟起到了一定作用,而这就够了。 我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在手上飞快又结了一个天罡印,灌注气息之后一掌拍在剑身之上。 又一道剑影从剑身上被拖拽下来,那团迷雾之中,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同时探了出来。 我抬手一挥,剑影破空而出,洞穿那只黑色手掌的同时,隐没在迷雾之中,再次炸散成无数银色碎屑。 再看那只黑色手掌,以被剑影洞穿的地方为圆心,出现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顷刻之间,裂纹遍布整只手掌,于清脆的碎裂声中,崩坏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黑色碎块。 我双手负背,睥睨着那团迷雾。 “第二剑!” 迷雾之中传来一阵似是有些痛苦的呼吸声。 “倒是小觑了你,还有点儿本事!不过也仅此而已!” “砰砰!” “砰砰砰!!” 擂鼓般的心跳从迷雾中扩散而出,紧接着我看见。 那原本已经被击碎,散落一地的黑色碎块。 此时此刻,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赋予了每一个碎块独立的生命。 那些碎块自发的重新拼凑,只在呼吸之间,先前那只黑色巨掌被重新组合。 肌肉线条更加明显,更加虬结,爆裂的气息甚至连我都隐隐觉得有些发怵。 可以肯定的是,在重组之后,这只手掌的力量相较之前,提升了数倍不止。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坚定,刚才他只是牛刀小试,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哼,雕虫小技,罢了!” 我冷哼一声,双手快速翻飞,结印的速度几乎就要与可欣打游戏时候的速度一样,快到出现残影。 随着我手印的不断变换,周围的江水仿佛都被点燃,一股股炽热的气息在我体内迸发,与周围沸腾的江水相呼应。 我身前的神兵真身光芒大放,剑影再次凝聚,气势也远超先前。 你可以使牛刀小试,我自然也有所保留。 “看招!” 我大喝一声,剑影如脱缰的野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冲向那重新组合的黑色巨掌。 两者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迷雾中的心跳再次加速,这一次,它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隐隐有些慌乱。 然而,那黑色巨掌却并未退缩,与我的剑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每一次碰撞,都有大量的银色碎屑与黑色碎片四散飞溅,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毁灭性的气息。 我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却异常冷静,寻找着那邪祟可能存在的破绽。 我手中印诀再次变换,这一次,我调动了体内的精血,融入我的剑影之中。 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调动精血的力量。 剑影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变得愈发锋利、灵动。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诡异的弧线,每一次攻击都锐不可当。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那黑色巨掌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抓住机会,手持神兵,化作一道流光直刺过去。 “给我破!” 我低吼一声,破晓的曙光在眼前绽放。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迷雾被彻底撕裂,露出了那邪祟的真身。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双眼赤红,口中还滴落着粘稠的涎水,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但是却并没有实体,整个看上去仅仅只不过是虚妄的存在。 “哼,原来是畜生!” 我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了那黑色妖兽的头顶。 神兵真身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芒,欲要斩了这畜生。 那怪物体型虽大,可是却异常灵活身形在空中扭曲翻滚,躲过我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这么快就想逃了吗?” 我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弧度,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怪物身上。 我现在这种状态,俗称上头。 全然忘了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取这怪物的狗命,而是把那口棺材给抢过来。 就在下一秒,那怪物的口中弹出一条漆黑的舌头,在不远处的河床淤泥中一舔,一个什么东西被它拖拽着吞入腹中。 “呵呵呵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连带着毁了这口棺材!” 我整个人身形在半空中一顿,悬停在半空中。 这tm还是个老银币。 见我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那怪物匍匐在河床上,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果然跟我所预料的一样。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口棺材,而是这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冰肌、玉骨,好一具的天地之灵温养而成的完美躯壳。” 我后槽牙用力咬了咬,那种感觉……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跟它一决雌雄的冲动。 这就好比,一个猥琐至极的男人,在你面前舔着嘴唇说,你老婆简直就是个人间尤物。 但凡是个真男人,心里这口气肯定都压不住! 第917章 因天雷起,由天雷终 也怪我自己,要是早点儿明确目标,我说不定就可以提前将棺材抢过来。 现在好了,我只能在心里把这怪物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但是却拿他毫无办法。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果然不是冲着这口棺材来的,想必这棺材里面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那怪物得意的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可以随便拿捏我的模样。 我说:“对,没错,棺材里面的人对我确实很重要。重要到你要是不还给我,我能杀你十遍!” 话音刚落,我收回神兵真身,像颗陨石一般撞向那怪物,凭借金刚不败与他贴身肉搏。 “当!!!” 我狠狠一记肘击砸在那怪物的后背之上。 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触感,不过它的身躯却实打实的往下沉了沉。 四肢也随之陷入河床的淤泥之中。 见状,我又是一记膝撞击中它的下颌,像是拔萝卜一样,又将它从淤泥之中拔了出来。 冰冷的江底,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浮空而起,另外一个闪着金色光晕的身影紧追不舍,拳拳到肉轰击在那黑色身影的身上。 在我密如雨下的拳头攻击之下,那怪物身形扭曲,气息也随之一点点的下滑。 “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了是吗?你以为我杀了你就等于同时毁了那口棺材和棺材里面的肉身是吗?即便这样又能如何?就算我不能杀了你,也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疼。” 我以金刚不败之躯,重重的一记头槌顶在那黑色怪物的胸膛之上。 这一击,顶得它胸膛凹陷,轰隆深处发出阵阵低吟。 我的预料是没有错的,这怪物还知道疼。 并且我笃定了,有狐仙娘娘封印存在的关系,它没有毁了那口棺材与我玉石俱焚的选项。 唯一能做的,也只不过就是吞掉那口棺材,让我不敢对它痛下杀手。 但这仅仅只能保证它暂时不死,并不能保证它不受罪。 在巨大怪力的冲击之下,这黑色怪物似乎并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偶尔用四肢格挡我的攻势。 我双脚着地,在河底借力,脚下气息爆炸般狂涌,我像是一颗脱膛的炮弹,裹挟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冲了上去。 顶着那怪物冲出水面。 与此同时我的攻势依然没有停歇,拳拳到肉的痛感让它漂浮在水面之上怪叫不断。 整个江面之上的水浪不减,反而因为我们这边的打斗愈演愈烈。 “轰隆!!!”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一声惊雷,紧接着一道壮如水桶的闪电撕裂夜空,周围猛地亮了一下。 不消片刻,天空之中雷声滚滚,乌云密布,霎时之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甚至有好几次我都感觉,那天雷仿佛紧紧贴着我的脸颊滑落,难免心里一阵“砰砰”狂跳。 说句心里话,以前我对天雷倒是没什么感觉,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听着雷声更容易让人入眠。 但自从有了在蒙阴山,那道从天而降的天雷险些让我魂飞魄散的经历之后。 我每每听到雷声,就会发自内心的出现应急反应,同时也会不受控制的想起林素婉。 想当初我还对她心存芥蒂,老实说当时我并不觉得她会替我承接下那道天雷,甚至觉得我死了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 她回落的如今的局面,因天雷起,也应该由天雷终。 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抢回林素婉的肉身,哪怕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把她拉回来。 心念及此,我强行让自己摒除对天雷的应激反应。 一把拽住那黑色怪物的后腿,发疯似的在江中旋转。 “你他妈给老子吐出来!!!” 我这是真急眼了,都忘了我在这边乱来,对于沿岸来说堪称一场灾难。 翻滚的水浪几乎将沿江两岸的船只尽数摧毁,在闪电的映照之下,排山倒海的水浪骇人听闻。 浪潮所能波及到的地方,远远超过了以往洪水上涨的极限。 就连附近临近江边的一些集市,此时此刻也或多或少受到影响。 可欣和黄天星两个人,各自引走暗蛟,此时倒是躲进了山林之中,不至于受到这边的太大影响。 但张尧和四个道童可就惨了。 他们在江水开始像煮沸的水一样翻滚的时候,就开始往岸边靠。 只不过,尽管这艘船的马力不错,但是在滚滚浪潮面前,依然像是一叶扁舟,说沉可能就会沉。 船上几乎能够被甩进江中的东西全都掉进了江里,几个小道童好在是听了张尧的建议,用船上的缆绳固定身形。 即便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张尧也是凭借过硬的驾驶经验,在几次尝试靠岸都被水浪重新卷回江里的情况之下,依然把船停在了岸边。 并拖着四个早就已经七荤八素,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小道童狼狈爬上了岸。 恰逢此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他们根本就来不及退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船老大只能铤而走险。 用船上的缆绳,将他们五个人捆在了江边的一棵大树上。 这会儿他也管不了什么大树底下容易遭雷劈了。 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妈妈……儿子不是孬种……啊……咕噜噜……咕噜噜……” 相对还算比较清醒的清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呐喊。 不过随即,冷冷的水浪就狠狠的拍打在他脸上。 他整个人“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江水,总算是消停下来。 “你杀不了我……你不敢杀了我……没用……没用……哈哈哈哈……” 那怪物在我猛烈地攻势之下,居然开始痛并快乐着。 说句心里话,我除了对他拳打脚踢泄愤以外,还真就无计可施。 正当我气得牙痒痒的时候,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撞破,紧接着锁链摩擦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定睛一看,在半空的乌云之中,垂下两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巨大锁链。 其中一条缠住那怪物的脖子,另外一条捆住那怪物的后腰。 那怪物立马消停下来,静静躺在水中不再动弹。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牛头马面从乌云之中缓缓走了出来,铁链的另外一端,正握在他们手中。 第918章 你可要记得还给我 我抬头看着半空中两位阴司,心里长出口气,还好这两货没掉链子。 我整个人冲天而起,与两人并排立于乌云之上。 只见到牛头马面手中铁链一紧,那漂浮在江中的巨大怪物在一道水龙卷的托举之下缓缓腾空。 我冲着两位阴司拱了拱手:“两位,这怪物腹中有我想要的棺材!” 这事儿必须要提前说清楚,要不然让牛头马面给带去了阴曹地府可就麻烦了。 牛头和马面浑身肌肉绷紧,似乎拖拽的这个怪物有些过于沉重。 不过在我看来,他们手上这两条铁链,或许重量还比那怪物本身更重一些。 虽然知道你们是粗人,可能没有那种随身携带,用以收妖藏怪的高端法器。 但你这手臂粗细的铁链,捆龙都绰绰有余,着实有些吃力不讨好。 牛头看向我微微点头:“我们知道,只是这棺材已经被它吞入腹中,我等无力取出,只能带回去交由阎王,或许需要一些时日,不必担心!” 我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好家伙,我知道这怪物可能非同一般,要不然不至于直接惊动牛头马面。 可现在看来,哪儿是非同一般那么简单啊。 这牛头马面带回去都要交由阎王发落,可以见得影响之巨大。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这怪物影响这么巨大,为什么它从阴间消失,下面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呢? 这就好比,监狱里面关押着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罪犯,照理来说难道不应该二十四小时有人监管。 你别说越狱,任何异常的举动都能引起特别关注才对。 由此看来,腐败这问题,可能阴曹地府也没能幸免哟。 “额……那个,你们可一定要记得还给我啊!” 说句心里话,我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 主要是因为之前没有跟牛头马面打过交道,不太了解这两个阴司的行事风格。 这究竟是口头上敷衍我,把我当工具人,等到我替他们把事情做完之后,就一脚把我给蹬了。 还是,真的会带回阴间,来个开膛破肚把棺材取出来还给我。 当然,我真正放心不下的,除了有对牛头马面人品的不信任以外。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林素婉的身份。 她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是一个鬼。 既然是鬼,她就要受到阴间条条款款的束缚。 以前之所以能够逍遥法外,那是因为她法力高强,等闲的阴司拿她没办法。 可能还有地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现在自投罗网,送上门儿,说不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马面自信点点头:“放心,那棺材里面有什么我们已经知晓,最迟明日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人把那棺材送到你面前。” 说完,牛头马面同时举起手中武器,朝着正前方用力一挥。 一刀一斧相互交叠,在半空中劈出一道夸张的裂缝。 通过裂缝隐隐能够看见,另外一段似乎有猩红的火光闪烁。 牛头马面就这么拖着那怪物走进裂缝,我朝着裂缝的方向抬了抬手,有心跟上去,但又感觉好像有点儿不合礼法。 正在犹豫之际,那条裂缝已经缓缓愈合,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深吸口气,算了,看样子也只能继续等下去了。 江上的风波随着牛头马面的离去,逐渐得到平息。 我回到徐隐洲家的时候,他们家里面点了很多蜡烛。 他们这边的地势比较高,倒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只不过先前的风暴,摧毁了附近的电力系统,因此只能靠着点燃蜡烛来照明。 好在,徐隐洲刚死,家里面倒是准备了充裕的蜡烛。 见我安然无恙的回来,徐良第一个冲上来。 “没……没什么事儿吧?” 他这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我说:“没事儿,其他人呢?” “都还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情况!” 因为我就处在风暴中心的关系,所以对于外面究竟遭受了一场怎样的动荡,其实心里没什么概念。 只是觉得,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应该差不多回来了,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对徐良说:“现在风浪已经过去,你马上找些人沿江两岸寻找船老大和那四个道童。我去找另外两个人!” 徐良喉结用力翻滚两圈,略微有些抽搐的面皮儿昭示着他的担忧。 “那个……这大晚上的,谁敢出去啊?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先前的风暴,早就已经把江岸的船只给掀翻了。现在根本就没有船可以用!” 我倒抽口凉气,顿感有些不妙,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五个狼狈不堪的人拖着虚浮的步伐走了过来。 由于光线比较暗的原因,所以等靠近之后我们才看清,原来是船老大张尧和另外四个道童。 看到他们都还活着,我这心里长出了口气。 徐良赶忙招手,示意旁边的人过来搭把手,把人先扶进去。 五个人里面,有两个小道童在混乱中受了些伤,其中一个左手应该是骨折了,还有一个不小心挫伤大腿。 剩下的全都是一些皮外伤。 在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我让徐良安排把他们送去医院。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四个小道童忍不住相拥而泣。 尤其是在江里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他们真的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结束了。 后来浑浑噩噩被拖上岸,至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总感觉死神的镰刀在自己头顶挥来挥去,那后脖颈子是阵阵发凉。 连续喝了好几口热水,逐渐恢复一些精神后,四个小道童同时反应过来,回过头冲着张尧又是抱拳,又是拥抱。 他们想起来了,如果不是张尧让他们用绳子把自己和船固定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张尧开船的技术过硬,如果不是因为人家在危机关头舍命不抛弃自己,他们可能都已经沉尸江底了。 船老大张尧连连摆手:“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恩公临行前特别交代我的,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们给带回来!” 第919章 为时已晚 我轻轻拍着劫后余生,感叹活着真好的几个人的肩膀。 “好了,别光顾着感动了。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种人生不可多得的履历,往后你们就升华了,就成长了,从此以后你们就能独当一面了。现在你们再回过头去看,先前经历的那些算什么?” 网上的心灵鸡汤都是这么给人灌,战胜苦难,征服苦难,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你会嘴角挂笑,因为那些都是你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结果几个小道童压根儿就没这种心境,一个个相互对视面面相觑,然后观点高度统一。 类似的事情,这辈子也不想再经历。 如果说成长需要苦难的话,那他们宁愿一辈子都是个婴儿,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奶。 我也只能在心里长叹口气,那俗话怎么说的来着,烂泥扶不上墙。 你就算强行给它扶上墙,回过头还是得掉下来。 当然,话又说回来,人家做一摊烂泥挺好的,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家扶上墙呢? 其实也不怪这几个小道童心理素质不行,就说我吧,先前看见天雷落下来的时候,不也一样心里升起一阵恐惧吗。 苦难不会让人成长,只会让人产生心理应激障碍。 大约等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医院的救护车来了。 在徐良的安排下,张尧和四个小道童被送去了医院。 直到这会儿,依然没有见到可欣和黄天星两个人,于是我准备出去找他们。 我脚下踩着飞剑,穿梭在夜幕之中。 我首先去的是黄天星那边,主要是我考虑到可欣在应对一条暗蛟的时候,想来问题一概不大。 但黄天星就未必了。 尽管他可能行走江湖的经验丰富,可要知道,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任何经验其实都没用。 山高林密,再加上又是晚上,我并没有在沿途发现黄天星的人影。 不过在我们设法埋伏的地方,我看见了一条趴伏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体型硕大浑身青黑的暗蛟。 它的肚子早就已经被地上的刺龙钉切开,死得不能再死。 在看到这只暗蛟尸体的时候,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黄天星成功把暗蛟引到了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这就说明他应该已经全身而退,说不准这会儿正在回去的路上。 于是,我调转方向,朝着可欣那边而去。 在同样布下陷阱的地方,我却没有看见另外一条暗蛟的尸体。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突然,我听见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循着声音过去,这才看见,在那怪石嶙峋的山谷之中,可欣正在与那条暗蛟激战正酣。 我找了块凸起的岩石落下,双手抱于胸前,在旁边观战。 只见可欣身姿矫健,借由地势和体型完全比那暗蛟小的优势,应对得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那条暗蛟体型庞大,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双眼如两盏猩红的灯笼,闪烁着凶残的幽光。 看得出来,这显然是已经恼羞成怒。 可是没办法,一向被冠以莽夫之称的可欣,今天一反常态居然动起了脑子。 她根本就不跟那暗蛟all in到底,主打的就是一个打了就跑气死你。 如果是等闲的拳头也就算了,估摸着砸在那暗蛟的身上,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关键是可欣在激发了白虎血脉之后,拳拳到肉。 身上硬如钢铁的鳞片都被锤得生生凹陷了下去。 暗蛟好几次试图反击,都被可欣成功闪躲,在暗蛟的攻击中穿梭自如。 不过到底暗蛟还是是妖兽,一身蛮力惊人。 即便被可欣连打带踹,它依然状态太不减,甚至还能找到机会组织反击。 我在旁边作壁上观,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至少就目前双方角力僵持不下的局面,我并不打算出手。 只见那暗蛟在山谷之中借着身下的乱石止住身形,折转方向,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可欣飞扑上去。 而此时可欣正站在一棵合抱粗细的老树的树干之上,见暗蛟飞扑上来,脚底气息炸散,朝着旁边腾空一跃。 暗蛟又一次扑空,一头撞在老树坚实的树皮之上,震得树上枯叶簌簌掉落。 暗蛟的狼狈不堪,与可欣的游刃有余形成鲜明对比。 找到机会,可欣在空中辗转腾挪两圈,双脚猛踏侧面岩壁,双膝弯曲借力一个弹射冲向暗蛟。 凌空又是好几脚狠狠踹在暗蛟身上,踹得它浑身肌肉阵阵抽搐,就连尾巴都止不住的颤抖。 还真别说,这丫头学聪明了。 她居然知道暗蛟还保留了蛇的特性,所以打蛇就得打七寸。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暗蛟身上的那些伤,大多数都集中在七寸的位置。 尤其是刚才这几脚,直接将暗蛟体表的鳞片踹掉好几块,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肉。 值得一提的是,大家都知道民间有句谚语,叫打蛇打七寸。 有人说,意思就是打蛇,要打蛇从头上算起,往下走七寸的位置。 实际上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打蛇打七寸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攻击蛇心脏的位置。 因蛇体型大小有所不同的原因,所以七寸的位置并不固定。 眼看着那暗蛟体表的黑色鳞片滑落,可欣心里一喜,抓住机会再次借力腾空而起,打算乘胜追击。 或许是因为那暗蛟吃痛得紧,又或者是因为可欣实在是操之过急。 这一次,当可欣飞扑上前的一刹那。 那暗蛟猛地将头从老树的枝丫里抽了过来。 再次张开深渊一般的大口,吐着长长的蛇信,迎面咬了上去。 这一口可谓是出人意料,显然可欣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再加上,此时此刻她因为惯性的原因,像一只急速射出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地方借力改变方向的机会。 只能直直的朝着那暗蛟的口中飞奔而去。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右手应急一抬,银色剑光破空而出。 想要在暗蛟将可欣吞入腹中之前,直接将那暗蛟斩为两段。 可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我纵使及时出手,可还是晚了一步。 第920章 母老虎实至名归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呼吸之间,别说我没预料到,就连可欣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原本我是打算,区区一条暗蛟,可欣应该还能够应对。 顺便借此机会看看,她最近究竟长进了没有。 结果谁能想到,风云突变,阴沟里这就要翻船了。 更要命的还是,我情急之下挥出的一剑,准心不稳,居然紧紧贴着暗蛟坚硬的表皮掠过,撞击在不远处凸起的岩石之上。 霎时之间乱石飞溅,整个山谷之中尘埃弥漫。 与此同时,在空中翻滚失去平衡的可欣,还真就被那暗蛟摄入口中。 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扭曲两下,随后重重拍落在地上。 我心念一动,俯冲向前,可欣不像我有金刚不败护体,就算被这暗蛟吞入腹中,我也能毫发不损。 可欣毕竟是肉体凡胎,那暗蛟口中的牙齿坚硬无比,稍微要是有个什么偏差,牙齿从身上对穿而过,哪里还有命活。 也就在我冲到近前的前一刻,只听得山谷深处传来一声咆哮,巨大的响动震得周围松动的岩石滚滚而下。 准确来说,这声虎啸是从那暗蛟的口中发出来的。 定睛一看,我滴乖乖,那暗蛟的血盆大口,此时正以一个夸张到不能再夸张的角度撑开。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它口中将其上下颌生生定开,直至整张嘴被暴力撕开。 我皱紧眉头扭头望去,这才看见,可欣一左一右两只手正死死握着暗蛟上颌生长出的两颗尖牙。 身体表面一道白虎的暗金色微光笼罩全身,正是在这股怪力的加持之下,让可欣将整张蛇嘴彻底撑开。 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在心里暗叹,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暴力破万法。 “啊!!” 却听得可欣大喊一声,双臂用力,只听得“嘎嘣”两声脆响,暗蛟口中两颗锋利的尖牙被可欣生生掰断。 由于刚才那暗蛟的嘴被暴力撑开,连接上下颌的肌肉撕裂的原因,所以现在暗蛟的嘴根本就闭不上。 上颌只能在重力的作用之下,无力垂下。 撑着上下颌合拢之前,可欣抓住机会,从暗蛟口中跃出。 此时的暗蛟遭受重创,在地上拼命翻滚,疼得死去活来。 反观可欣,也没有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手握两颗锋利的尖牙,在那暗蛟的七寸之处,接连扎下了好几个透明窟窿。 那暗蛟从最开始的生龙活虎,到现在只有尾巴还能微微抽搐,全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确定那暗蛟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欣这才作罢。 抬腿在暗蛟的身上狠狠踹了两脚,又往旁边啐了口唾沫。 “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说完,把染血的尖牙往旁边随手一扔,用力甩了甩手上的血迹。 我在旁边看得是心里一阵阵胆寒,这就是母老虎吗? 真不敢想象,如果以后可欣结婚了,那个男的得多惨。 “师父,你怎么来啦?” 可欣这才注意到我,浑身是血,蹦蹦哒哒的跑到我跟前,龇着两颗虎牙,就跟刚才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双手捧着她的肩膀上,见她浑身是血,上下打量一圈问。 “没事儿吧?” 可欣跺跺脚,又胡乱的在背带牛仔裤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说。 “没事儿,这是这畜生的血。” 我见她活蹦乱跳的,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我说:“你怎么搞成这样了?人家黄道长那边都进展顺利!” 可欣挠挠头说:“本来我这边也应该进展顺利的,可是出了点儿纰漏,被那畜生识破了。本来我也没打算怎么着,结果它还死缠着我不放,一路把我追到了这深山老林里。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才跟它动手的!没想到这么皮实,还挺抗揍!” 说着,可欣又扭头看了那暗蛟一眼,似乎刚才的战斗还有些不过瘾。 还好出问题的是可欣这边,可欣还能应对,倘若出问题的是黄天星那边,可就凉凉了。 我斜了可欣一眼:“以后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可不能再逞强了。别人好歹是来自忘川河的怪物,你又没有跟这种怪物交手的经验,万一你应对不过来怎么办?” 他倒是还打得有些意犹未尽,殊不知我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真要是在这边让可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去怎么跟她父母交代?怎么跟她姐姐交代?怎么跟何清泉交代? 可欣拍拍小胸脯,笑着说:“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我俩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在走到江边的时候,可欣还顺手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渍。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正如我所料的一样,黄天星早就已经完成任务,这会儿正坐在软椅上手里叼着烟刷手机。 他先前已经了解过四个徒弟的情况,在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也就懒得去医院看。 “黄道长……” 我两步上前,冲着黄天星拱了拱手。 黄天星赶忙狠狠抽了一口烟,扔掉烟头迎了上来。 “听说你去找我们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说话间,黄天星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还带着浓浓腥臭味儿的可欣。 我说:“我这徒弟有点儿顽皮,所以出了点儿纰漏,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并没有派上用场。所以,处理那条暗蛟的时候,费了些功夫!” 说完,我冲着可欣斜了斜脖子:“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 可欣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像个姑娘,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血迹,是不是有气味。 因为现在相较洗个澡这种小事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赶着去做。 “不急,待会儿再去。” 撂下一句话,可欣一路小跑着冲到旁边不远处的蒸笼前。 徐良给徐隐洲办丧事,自然少不了要开席,吃的应有尽有。 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她早就已经饿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这边黄天星听我们说有惊无险,也点点头说。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不过刚说完,他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好像有点儿不对。 我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没用上,但是那条暗蛟却已经被处理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那姑娘独自一个人解决掉了一只暗蛟?正好她浑身是血。 想到这些,黄天星的表情一点点僵硬,脖子一点点扭向正捧着一个酱香肘子啃得正欢的可欣。 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夸张! 第921章 黄道长就是稳 这意思是说,可欣徒手解决掉了一条暗蛟。 所以可欣身上的血,其实是暗蛟的? 黄天星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管中窥豹的知道点儿,我们肯定有点儿本事。 但绝对不至于能徒手恶斗暗蛟吧,现在的江湖散修都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黄道长,要不一块儿过来吃点儿?” 我坐在可欣旁边,手里筷子夹着一个白面馒头,身前还放着一碗清粥。 其实我这个人对吃的并没什么讲究,只要不难吃我就不挑剔。 甚至很多时候我还比较喜欢点儿。 当然我的不挑剔跟可欣的来者不拒是两码子事儿。 黄天星笑着点点头,回头看了眼灵堂内,然后转身走了过来,捧着碗清粥跟我们坐在一块儿。 “那个可欣小姐,你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纰漏啊?那暗蛟你是怎么给解决的?” 可欣随手扔掉手里的骨头,捧着粥“吨吨吨”干了大半碗,撑得腮帮鼓鼓的。 努力咀嚼两下咽下去之后,这才抬手擦了擦嘴上的油说。 “这个啊,本来刚开始那暗蛟破水而出的时候,我是打算勾引它往陷阱去的,但途中我自己出了点儿失误。那暗蛟也是鬼精鬼精的,它还真能识破那是陷阱,不上套。” 可欣一边吃着,一边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把自己勇斗恶蛟,以及蛇口拔牙的事情,经过一定的艺术加工之后,更生动立体的呈现在了黄天星面前。 听完过后,那黄天星整个人下巴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又确确实实摆在面前。 “好了,我先去洗澡了!” 可欣站起身,拍了拍黄天星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整整一个上午,黄天星都愣愣坐在灵堂前,双眼发直目光呆滞。 他还在脑海里复盘可欣所说的关于蛇口拔牙的事情,玄幻太过玄幻。 临近中午的时候,徐良告诉我们一件事儿。 就在刚才,有人在下游的河滩上,发现了一条体型像艘船的大鱼,仰面朝上搁浅在了河滩上。 靠近一看,这才发现,那条大鱼的肚子上有好几个窟窿,里面的肠肠肚肚流了一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和黄天星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大鲧?” 从徐良的描述来看,那个潜在河滩上的,不是大鲧还能是什么? “意思是说,清风他们顺利完成任务了?” 黄天星眨巴眨巴眼睛,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几个徒弟有一天真能成什么事儿。 先前他回来的时候,有了解过清风他们的情况,在听说很是狼狈,差点儿丢了命。 他就知道任务多半是失败了,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看来,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医院里,四个小道童手上都挂着点滴,听说那大鲧已经死掉的消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门子上好像挂满了问号。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那大鲧还是他们自己给解决的。 几个人这会儿内心活动出奇一致:大鲧,我解决的?我怎么不知道? 事实上,他们这算是瞎猫遇见死耗子。 当时江上的情况可谓是险象环生,别说对付那江中的大鲧了,他们甚至连死了以后会怎么样都想好了。 而且,当时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看见大鲧的影子。 那大鲧之所以会被炸死,完全是因为当时颠簸的船只,把他们整齐码放在船上的水阴雷甩到了水里。 然后在水阴雷上锁阳符的作用之下,吸引了大鲧将那些水阴雷吞入腹中。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大鲧就让他们这几个小道童给干掉了。 事情搞定后,我倒是乐得清闲,在小院子里面学着视频里面有格调的围炉煮茶。 可欣在旁边手里捧着手机,时不时的从桌上抓起两颗大枣扔进嘴里。 “师父,这事情已经搞定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说:“那棺材还没还给我呢。” 可欣恍然大悟:“对哈,我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可能是凌晨的时候跟那暗蛟干架太上头,以至于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都给忘了。 还以为搞定了水中的怪物,事情就算圆满了结。 随即可欣又说:“不过多留几天也不是不可以,徐良那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黄天星的电话。 “黄道长,啥事儿?” “小友啊,你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五行盟这边有高人过来了,要商讨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剩下的问题。” 之前我和黄天星分析过,不管是暗蛟还是大鲧,都只是外围的辅助力量。 真正问题的核心是江底的六角天灵灯。 而我们昨天晚上解决的只不过是暗蛟和大鲧,我倒是并没有告诉他,六角天灵灯的问题已经解决。 可能是见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狼狈,黄天星还以为我是出工不出力,所以觉得真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其实他也没想过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因此在我们行动之前,他就已经联系了五行盟那边,摇了不少人过来,正好那些人刚到不久。 我微微皱眉:“哦,那行吧,我们稍后就到。” 放下手机,我给可欣斜了斜脖子:“走吧,黄道长打算介绍我们加入五行盟。” “五行盟?” 可欣会心一笑,从沙发上跳起来,跟着我就出了门儿。 我们到的时候,黄天星已经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小友,可欣小姐,快快楼上请!这一次澜沧江的事情,五行盟高层非常重视,来了三位堂主和五位长老,自从五行盟成立以来,还没有如这般兴师动众。” 我们跟在黄天星身后,听他继续说。 “之前和你们说起过了,我想介绍你们加入五行盟,当然我也是这么提一嘴,待会儿我也会在两个堂主面前说起这事儿。如果两位愿意的话,以后咱们可就能在一块儿共事了!当然,一切还要看两位的意愿!” 第922章 必须死 可欣双手插兜问。 “意愿倒是有意愿,毕竟有无责任底薪可以拿嘛,不过要提点儿意见。我师父必须做盟主,我就稍微屈尊,做个副盟主好了。” “可欣小姐莫要开玩笑,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待会见了堂主还是不要乱说。” 黄天星全然没把可欣的话当回事儿。 我们俩跟在黄天星的身后,敲门走进一个包间。 我的目光刚往包间里面扫了一眼,还真就看见俩熟人。 叶九霄和阴古老人。 在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我,两人眉头一皱,同时站起身迎了出来。 “小少爷!” 随即两人又同时改口。 “盟主!” 站在我旁边的黄天星喉结翻滚,眼角止不住的一阵抽搐。 “盟……盟主?” 可欣抬手一把搭在黄天星的肩膀上。 “看见了吧,我就说我师父是盟主吧!” 黄天星这会儿脑袋瓜子“嗡嗡”的,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对在场其余的几位长老抱拳致意,随后朗声说。 “这一次澜沧江的怪事,黄道长以及手下的四位道童尽心尽力,舍生忘死。四个道童不畏艰险,排除重重困难斩杀大鲧。黄道长更是以一己之力击杀了一条暗蛟。我提议,五行盟应该给黄道长以及几个道童相应的奖励!”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叶九霄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论功行赏嘛!” 说着就拉着我往主座上坐,坐定后,阴古老人问我。 “我听黄道长说,那江底是有一盏六角天灵灯在作怪,不知道后续盟主打算怎么办?”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们还有点儿吃不准,不过现在有我在,他们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我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六角天灵灯已经被牛头马面带回地府了。哦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们要留心一下,那阴鬼婆子可能成了漏网之鱼,你们多安排些人手务必斩草除根。” 我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安排了,期间没有任何人有人异议,表现出对盟主的绝对服从。 遵照我的安排,叶九霄马上组织人手,沿江两岸全力搜索那阴鬼婆子。 只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我也就没在插手。 这天晚上,我正百无聊赖玩儿手机的时候,身前正对方向的矮墙上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穿墙而来。 一人身上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官帽,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 另外一人则是穿着白色长袍,头上也戴着一顶白色官帽,官帽上写着“一见发财”。 两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根哭丧棒,很自然的搭在手肘上。 尤其是从嘴里一直垂到胸口上的长舌头,特别有辨识度,黑白无常。 见到两人,我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上前恭敬作揖。 “无常老爷!” 白无常轻轻挥了挥手中的哭丧棒,大概是因为嘴里含着长长一条舌头的原因,说话听起来有些不自然,像是大舌头。 “不必客气!” 我心中暗想,这两人多半是来送棺材的。 之前来的是牛头马面,这一次来黑白无常倒是也能说得通。 毕竟这一次不用打打杀杀,自然是文职人员出马。 正当我思忖棺材在哪儿的时候,白无常冲着矮墙后面挥了挥手。 “抬上来!” 话音落下,我这就看见,两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鬼,一前一后抬着一口水晶棺材,一摇三晃的走到近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棺材放在地上。 冲着两位无常深深鞠了一躬,身影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我上眼一看,正是我要的那口水晶棺材。 此时此刻,透过水晶棺材,我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林素婉安静的躺在棺材中,粗略来看应该毫发未损。 而在棺盖之上,还镶嵌着一颗散发着青绿色有光的珠子。 这珠子我见过,正是狐仙娘娘的妖丹。 这一次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狐仙娘娘呢。 刚想到这里,旁边的黑无常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吓得我一哆嗦。 “必须死!” 我顿时一愣,下意识看向面无表情的黑无常。 心说这哥们儿神经病吧,我看我媳妇怎么了? 你他妈说话就跟那村口的二傻子一样,要不是考虑到你丫是黑无常,我一个大逼斗就过来了。 见我眼神有些不善,白无常笑着解释说:“不要见怪,我这兄弟没别的意思,他是在说这一次你干的不错,替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我这才想起来,黑白无常只有白无常能正常说话,那黑无常有点儿问题。 当然,这问题不是与生俱来的,这背后的故事应该还算是黑无常的黑历史。 相传,当初那黄巢救母,放出地狱十万恶鬼。 整个地府上上下下被搞得鸡犬不宁,黑无常见到此情此景被气得说了三个字“必须死”。 打那以后,这哥们儿也就只会说这三字了,见谁都是必须死。 好在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白无常,能听懂他的意思,经常充当翻译官的角色。 我拱拱手说:“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本来照理来说,这二位送完棺材就该干嘛干嘛去,结果我这顿了好半会儿,也愣是没有见这两货有要离开的意思。 心里寻思着,该不会是管我要点儿好处费吧? 你们刚才都说了,是我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照理来说,这好处费不是应该你们给我才对吗? 现在想死赖着不走,明着吃拿卡要呗。 我说:“二位,还有事儿?” 我打算直接给这俩货挑明了,就算要我给你们烧点儿钱什么的,你好歹也得给我说出个正当的理由吧。 要不然,老子阴钞也不想给。 黑无常刚刚张嘴想说话,不过却被我给打断了。 “反正你也要翻译,不如让白无常老爷直接说。” 黑无常脖子一横,小声嘀咕了一句:“必须死!” 白无常“嘿嘿”一笑:“也就你敢跟他这么说话。言归正传,我们这一趟过来,确实不仅仅只是为了还这口棺材,还有点儿别的事情,还望张家小少爷莫要推辞!” 果然还有事儿,而且听这口气,好像还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 第923章 掌灯阴司 这上来就给我抵软刀子。 张家小少爷的高帽先给我戴上,这是先礼。 我要是给面子相安无事,可我要是不给面子,没准儿待会儿就该用兵了。 尽管我并不怵这二位,可再怎么说别人也是有官职在身的阴司。 手上有实权,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跟他们结下梁子。 我说:“无常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说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帮忙的,肯定义不容辞!” 不管怎么样,我先听听他说些什么,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如果他们实在是要为难人,我也没办法,人际关系不是一味的忍让讨好言听计从。 要不然圆滑,就变成了怂。 白无常笑着说:“其实这事儿对你来说也算是件好事。我们兄弟俩也是替三殿阎王带个话,他想让你做他的掌灯阴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三殿阎王?我微微皱眉在脑海中搜索信息。 三殿阎王送帝,名叫王余,他想让我做他的掌灯阴司? 这里可能需要解释一下,很多人只知道阎王,但是却并不知道地府一共有十位阎王。 我们常说的阎罗王,其实指的是五殿阎王。 而十殿阎王分工不同,都有各自管辖的范围,每一殿阎王的手上都有一盏灯。 六角天灵灯,便是三殿阎王手上的灯。 掌管这盏灯的人,被称为掌灯人,也就是掌灯阴司。 掌灯阴司由阎王直接调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官职还要比黑白无常高点儿。 可三殿阎王为什么要让我做他的掌灯阴司? 正如白无常所说的一样,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好事。 阴间公务员了解一下! 但问题是,我总得知道个理由吧。 哪怕王八绿豆看对眼这种理由也行。 平白无故的天上掉个馅儿饼,刚好掉我嘴里,总是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心里不安。 “为什么?” 我目光扫视着黑白无常,倒是没急着答应,也没急着拒绝。 先搞清楚其中缘由,万一有什么诈呢? 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话又说回来,人家堂堂一殿阎王,应该不至于坑我这么一个小卡拉米才对。 白无常两手一摊:“这个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道,阎王老爷只是让我们来问个话,你只需要回答我们行还是不行,咱们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其实我心里这会儿是有个猜想的。 六角天灵灯那是三殿阎王的法宝,但是这玩意儿里面却寄宿着一个怪物。 本来这事儿不打紧,打紧的是,这怪物阴差阳错来了阳间。 并且还险些捅出了篓子,这影响可就大了。 你说万一这事儿闹大,地府有人借题发挥攻讦三殿阎王,他岂不是会很难受。 而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样。 那怪物已经被牛头马面给带回去了,而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并且真正面对过那怪物的人。 所以三殿阎王邀请我做他的掌灯阴司,其目的是封口。 拉拢我,让我成为他的人,然后这事儿就能做到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问。 “那做掌灯阴司,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去地府工作?” 这个很关键,俗话说阴阳两隔。 我真要是做了掌灯阴司,让我去地府,你不跟让我死没什么区别吗? “不用,掌灯阴司具体干什么,这个由每一殿的阎王直接安排,不过大概率不会长时间留在地府!” 不用长时间留在地府,也就是说如果工作需要,让我下地府,回过头工作完了,我还是可以回来的? 大概了解清楚后,我微微皱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 “那……那行吧!” 黑白无常听了我的回答相视一笑。 “果然是个识时务者的俊杰!具体的相关后续,三殿阎王会亲自来找你,到时候你直接与他交接好了!回头来了地府,咱兄弟俩请你喝酒!” 说完,黑白无常手中哭丧棒一甩,往后极速倒退,撞进矮墙中消失不见。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知道做这个掌灯阴司究竟是好是坏,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的当务之急,得抓紧时间回去,林素婉还阳要紧。 当即,我们便没有在这边多耽搁,连夜开车就往回赶。 当然,临走之前我还给徐良留了“解药”,一颗麦丽素。 可欣觉得有点儿假,于是在狗屎里面滚了一圈。 毕竟咱们说了在他身上留有东西,如果现在又告诉人家,一切都是在耍他,肯定得恼羞成怒。 相反,随便给他搞一颗“解药”,他还会对咱们感恩戴德。 书说简短! 可欣开车,咱们连夜就回了静水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带上准备好的尸参、鬼丹和琉璃瞳,拖着装有林素婉肉身的水晶棺材,来到了净水寺东北方向雪山里的大冰川上。 这里终年被冰雪覆盖,禅术大师在圆寂前,将林素婉还阳所需要用到的法阵,提前刻录在了冰川之下。 我只需要按照流程,利用三宝引导林素婉的天、地、人三魂归窍,这人就能重新还阳。 我和可欣合力,将棺材放在法阵的正中央,然后抬手轻轻搭在棺盖上。 调动体内的先天罡气,一丝一缕的渗透进棺材之中。 刚开始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将我往外推。 几息过后,棺盖上那颗妖丹光芒大盛,紧接着在青绿色的亮光中,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出现在棺盖上。 随着狐狸摇身一变,轻纱遮面,白衣胜雪的狐仙娘娘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只不过她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有些疲惫,应该是封印这口棺材,对她的消耗有些太大造成的。 我对狐仙娘娘拱手作揖。 “多谢娘娘护我发妻周全,小子感激不尽,以后娘娘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绝无二言!” 旁边的可欣见我这么认真,我很会来事,跟着我抱拳致谢。 “多谢娘娘救了师娘,姬可欣感恩戴德,万死不辞!” 狐仙娘娘长袖一挥,语气温和。 “不必客气,当日情况危急,我也是迫不得已,幸亏你能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有情有义之人,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话音落下,狐仙娘娘化作一道青光,遁入远处的雪山之中,只留下一个空灵的声音。 “我在山中调理气息,顺便替你护法!” 第924章 二月二,龙抬头 可欣见状也退到不远处的山崖下。 “师父,我也替你护法!” 我点点头,将三宝按照顺序逐一放在冰川之下的法阵中。 这个地方本来就足够偏远,再加上还有狐仙娘娘和可欣替我护法,想来出不了什么岔子, 一准工作准备就绪,我盘腿坐在法阵正中央,也就是棺材旁边。 林素婉的魂魄一直都在我身上,因此我需要唤醒她沉睡的魂魄,并且在法阵和三件宝物的牵引之下,重新落回到她的肉身之中。 整个过程不能有任何中断,也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不仅林素婉还阳无望,其自身还会灰飞烟灭。 我双目微闭,意识向内坍缩,整个人的神识归于识海之中。 这里一片虚无,除了那个青灰色的龟壳,被一团微光裹挟以外,四下里漆黑一片,与我每一次禅定吐纳时候的情况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从外界缓缓朝着我的识海延伸。 漆黑的天穹之上亮起一缕金光,金光以点盖面在头顶的苍穹之上如水波般逐渐展开。 不下片刻,我的精神识海,便被一道若有若无的淡金色光幕笼罩。 随即,淡金色的光幕上亮起三个圆点,呈现不同的颜色,分别是来自鬼胆的幽绿色,来自尸参的黄棕色,以及来自琉璃瞳的亮金色。 三个光点分别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细线,细线从头顶的苍穹之上似有生命般垂落,飘荡在那个青灰色龟壳的正上方。 我听禅术和尚说起过,这三条细线将会牵引林素婉的天、地、人三魂归窍,并且顺序一定不能有错。 地魂在下、人魂居中、最上面的应该是天魂。 待到三魂归位,三宝会在林素婉的头顶长出三朵娇艳璀璨的鲜花,是为三花聚顶,人方能得以还阳。 可现在问题来了,三宝在阵法影响下已经发了作用,接引林素婉三魂归体的列车已经到站,可人上哪儿去了? 在老早之前我就感觉不到林素婉三魂的气息,只是自我感觉在告诉我,她的三魂并没有湮灭,只是因为过于羸弱,所以才会陷入沉睡不醒的状态。 但眼下显然不是沉睡的时候,你倒是赶紧醒过来啊。 我在心里焦急万分,也不知道这禅术和尚留下的法阵能存留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三件宝物能够坚持多久。 想来这肯定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不可能一直保持现在这种状态。 如果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林素婉还没有还阳的话,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我屏息凝神,在我的精神识海中呼唤着林素婉的名字。 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被吞噬,我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哪怕是回音都没有。 眼下的此情此景让我有些慌了神,最不喜欢这种手足无措,空有一身力气却又使不出来的感觉。 正当我如同一头掉进沼泽里的困兽,眼看着自救无望的时候,一个声音自天外传来。 “她的三魂隐匿在你的识海之中,你不妨在你的识海中替她招魂试试!” 这是狐仙娘娘的声音。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素婉的三魂就藏在我的识海之中,即便现在可能处于沉睡的状态,但如果在我的识海中招魂的话,成功率会很高。 我没有犹豫当即就在身前的地上画了一道招魂符,将意念融入到招魂符中,再次于心底呼唤林素婉的名字。 这一次,我看见在我的识海之中,一颗颗如同萤火虫般的亮光在远处的黑暗中闪烁,在空中盘旋两圈过后,朝着我这边汇聚而来。 一颗、两颗,越来越多的亮点纷至沓来。 不消片刻林素婉的轮廓便被这些亮点勾勒,悬停在半空中。 还是以前的模样一点儿也没变,穿着一件红色长裙。 我说:“赶紧的,我已经集齐了三件宝物,此时我们正在禅术大师布置好的还阳法阵之中,顺着这三条细线的牵引,你就可以还阳了。” 说句心里话,我这会儿心里激动得不行。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全身。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历经了那么多坎坎坷坷,终于得偿所愿。 这种激动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没办法体会。 但凡是林素婉,本来我觉得她应该比我更激动、更兴奋才对。 毕竟这对于她来说,那可是等待了千年之久的夙愿。 可是我却从林素婉的表情中读不出哪怕一点点激动的意味。 平静得像是一汪没有任何波澜的镜湖。 仿佛她也始终都是这样,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情况,她都始终不会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在脸上。 冰冷似乎是她身上最鲜明的标签。 伴随着周遭的亮点不断汇聚,林素婉身躯也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我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的灵魂上密密麻麻,宛如碎瓷般的裂纹。 这么密集的裂纹,看了都会让人觉得,打乱之后就拼不好的感觉。 待到林素婉的三魂被完全拼凑之后,她整个人便轻飘飘的倒飞出去,逐渐远去之际,我仿佛看见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笑。 嗯……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林素婉在三条细密丝线的牵引之下,穿过狭长的隧道。 林素婉此生经历过的事情,如幻灯片一样,在她的眼前闪过。 最后一切归于一片纯粹的白,不留任何色彩。 我猛的睁开眼,仰望半空,三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在空中绽放。 随后如同燃烧过后的绚烂烟火,拖拽着最后的亮光落回到我身前的这口水晶棺材之中。 与此同时,周遭的法阵光芒逐渐暗淡。 摆放在不同方位的三件宝物,也随之失去光泽,灵性全无。 我深吸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得到平复。 “砰砰……砰砰!!” 突然我的灵觉给出反馈,棺材中传开了心跳的律动,平稳而有力。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棺材,透过半透明的棺盖,我看见棺中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月二,龙抬头。 沉睡千年之久的身躯,在这一天醒了过来。 第925章 相公 我总觉得此情此景我应该说点儿什么,比如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复活吧,我的爱人”! 考虑到太过中二,又担心林素婉从棺材里爬出来,给我两巴掌,所以没敢说出口。 我轻轻推开水晶棺盖,躺在棺材中的林素婉用一双秋水寒潭般的眸子看着我。 白如软玉般的皮肤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条条红色的血管,血液在流动。 “能看见不?” 我伸手在林素婉的眼前晃了晃,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能看见。 按照之前禅术和尚的说法,因为林素婉的灵魂破碎过,即便后来重新拼凑。 但也有可能出现一些后遗症,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好。 这时远处的可欣也踩着冰面跑了过来,在距离将近还有十来米的时候,脚下一停,借助最后的惯性将自己滑到我面前。 踮着脚往棺材里面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把脖子缩了回去。 用乖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声音道。 “师娘……” 林素婉在可欣的心里,还是有心理阴影的。 记得有一次可欣因为大小师娘的问题,林素婉只是瞪了她一眼,那小心脏差点没停跳。 我看见林素婉艳红水润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似乎是在适应这具阔别已久的肉身。 没说话,缓缓动了动手。 见状,我赶忙上前把她从棺材里面扶了起来。 “这是哪儿?” 声音好像发生了变化,不像之前那样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现在带着玉石碰撞的清脆质感的同时,又有些许女人该有的温婉。 想来也是,之前毕竟是鬼嘛,现在是个人,感觉自然会比较不一样。 “这里啊,净水寺不远处的冰川,禅术大师在圆寂之前,把法阵留在了这里。师娘你是不知道,为了抢回你的肉身,我是一个人徒手都蛟龙,差点儿被吃了都没带怕的!” 可欣这丫头倒是有点儿眼力见儿,这会儿那是一个劲儿的和林素婉套近乎。 说着说着,两步上前还挽住了林素婉的胳膊,上眼这么一看,那就给贴身穿跟着谁家大小姐一样。 “徒手斗蛟龙?怎么回事儿?禅术大师他怎么圆寂了?” 林素婉侧秀眉微蹙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说:“哎,说来话长,你们在这边等我一下!” 说着,我纵身一跃,脚踩飞剑往雪山遁入。 不多一会儿,我寻着狐仙娘娘的气息,在一处山体裂缝中找到了吐纳调理气息的狐仙娘娘。 我从飞剑上一跃而下,冲着狐仙娘娘拱了拱手。 “娘娘身体怎么样?若是需要什么灵药辅助,您尽管开口!” 我不能在林素婉复生以后就对别人狐仙娘娘不闻不问。 滴水之恩,咱得涌泉相报。 狐仙娘娘并没有睁开眼睛说。 “只是消耗有些大,调理一段时间自然无恙。不必管我,先行离去吧!” 我倒是也没跟狐仙娘娘客气,这种事以后她用得着的时候,我直接二话不说拎剑上阵就行。 再当我重新回去的时候,可欣已经跟林素婉两人聊得唾沫横飞。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感觉她们应该一人捧着把瓜子慢慢儿聊。 “那转世灵童就是禅术大师?” 林素婉好奇的问。 “师父说禅术大师,是转世灵童,没有禅术大师的记忆。总之你不用感到内疚,禅术大师不是因为你才留下琉璃瞳的,他是为了整个佛门,在我眼里他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真佛。” 可欣禅术和尚的崇敬是发自内心的,说起禅术和尚,还不忘双手合十,朝着天边拜了拜。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但是林素婉在知道为她复生的琉璃瞳的来历之时,说不内疚那肯定是假的。 “你……” 林素婉看着我顿了顿,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重新组织语言。 “相公,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禅术大师?” 这是林素婉第二次管我叫“相公”。 第一次,也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让我把挂在家堂屋的那双绣花鞋取给她。 那一次,我被吓了个半死。 而这一次,我却心都快化了。 看禅术和尚?怎么看?他的肉身倒是留在净水寺,不过这会儿早就已经被一群和尚撞进坛子里腌成了咸菜,看一眼的意义不大。 我说:“他已经轮回转世,可欣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转世灵童现在暂时住在我家里!还有个事儿,你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没机会和你商量。” 我两步上前,很自然的牵起林素婉的手,这就把转世灵童目前在我家的身份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林素婉眉头微微一皱:“收养?” “差不多,但又不是收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得当亲生的来养!” 听明白之后,林素婉点点头,她并不抗拒。 因为这个孩子是禅术和尚的转世灵童。 而禅术和尚于她而言恩同再造,即便我不说,她也会把这个孩子视若己出。 只是莫名其妙多了个亲儿子,多多少少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师父,你看师娘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手都凉了,咱去买几套衣服先!” 我这才反应过来,林素婉的手却是冰凉。 当然也不是完全冰凉,就是那种因为太冷所以显得有些凉。 我顿时有些纳闷儿,这林素婉还阳以后法力全无? 要不然怎么可能抵抗不了这点儿寒气? 对此我倒是没问,考虑到林素婉可能有些接受不了,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三个人沿着来路重新回到了净水寺。 可欣的计划是,先吃饭。 然后给师娘买几身衣服,当然顺便她也顺着沾沾光买两件,反正师父买单。 最后再买点儿礼品什么的,再怎么说这一次林素婉也是以新媳妇的身份上门。 尽管,对于我家任何一个犄角旮旯她都不陌生,但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要说这女人,有时候就是比男人麻烦。 单说逛街吧,林素婉可不像王方游,对这世界充满了好奇。 她早就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所以有时候还能和可欣聊得头头是道。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试衣服,我只知道,我这手里的袋子那是越来越多,被两人当成了工具人。 我坐在商场休息区,百无聊赖这就看见个有意思的玩意儿。 俗话不是说,那饱思什么来着。 我当即摸出手机,给刚子发了条信息。 “杜蕾斯和杰士邦,哪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