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穿成重生者后，彻底癫了》 第1章 重生回来，又死了? 【架空，平行世界，别较真，也别带脑子看。 若不小心带了脑子，请暂存在这，离开的时候，再带走！】 “建国兄弟，刚刚在厂子里被电打死了，叔，婶子，您节哀，派人请个阴阳师，看着安排下葬吧，顺便再找些人，过去看着收殓装棺……” “不会的，不会的，我儿年纪轻轻的，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骗我们的吧……” “我儿早上出门前，还挑了一担水，我还见了，还说话了，怎么这会儿，就没了？不会的，不会的……” …… 夏染听着耳边杂乱的说话声和哭泣声，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伴着咳嗽声，堵在嗓子眼的那口血，也随之喷了出来。 “建国家的，建国家的，你怎么了？建国家的……” “建国家的，你可不能有事啊，婷娃子还这么小，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孩子一人，该咋活？” 夏染被一妇人紧紧揽在怀里，一顿哭，还边哭边焦急的，直接用她自己的袖子，帮着擦拭嘴角的血迹。 谁死了？谁是建国？自己不是被阎王爷一袖子给扇去投胎了吗？ 按道理，这会儿不是正该刚出生吗？或者正在新母亲的肚子里，等待降生吗？怎么，还死人了…… 接着，一大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冒了出来。刚刚当家的男人，死了，是被电打死的。 之前说话的是来报丧的两工友，一年长的，一年轻的。哭的肝肠寸断的，是原身的公公和婆婆。而原身，叫夏引弟，刚刚也挂了。 确切的说，是重生的原身，在重生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后，再次挂了。带着一腔怨气和恨意，挂了！ 原身刚庆幸完，自己终于重生回来了，有机会提前提醒自家男人，躲过这一死劫了。 结果就听到自家男人已经死了的消息，还是刚刚死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阴阳相隔了。还是晚了一步，还是晚了啊！ 贼老天！你这是不给人活路啊！想到这里，怨恨之情如蚀骨之痛，如影随形，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恨啊，恨得人牙痒痒，连咬出一口铁锈味，都没注意到。 刚给了人希望，以为从此可以逆天改命，救下自家男人，以此改变自己悲惨的一生。 结果，命运就给了她一耙子，直接把她拍进了万丈深渊。老天为什么就不给她条活路呢？命运，为什么就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她呢？ 为什么每当她觉得未来可期时，就反手一巴掌，把她打入深渊？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爷，你告诉我，为什么？前世是，现在还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我前世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把你家祖宗们挫骨扬灰了？ 一个怒急攻心，加上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对命运的深深无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就在这，晕过去的短短的一小瞬间，身体里面已经换了芯子。 她，夏染来了（曾用名：夏引弟）！ 原身去世前，还在想，死了也好。反正，她那漫长一生里，唯一的那道最亮最温暖的光已经没了，消失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就这样结束，也好…… 趁着他刚走，趁着他还未走远，自己走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就是这怨气，大的怎么也压不下去。 捋完脑中的思绪，夏染一直觉得，自己的怨气已经够大了。 结果重生后的原身，怨气比自己还要大好多好多，说是怨气冲天都不为过。她们俩，这算是难姐难妹，半斤对八两？ 这怨气一叠加，直接成了龙卷风，心里窝着一股气，怎么也顺不了，急需发泄。就想毁天灭地的大干一场。 而刚刚这一口血喷出来，气，才稍微顺畅了点，起码能正常呼吸了。 工友们刚刚又重复着，说了几次，这是真事，没骗人。 而老实又没主见的公公婆婆，都快要同意，直接下葬了，都准备派人去请阴阳师了。 夏染及时的“醒”了过来，“什么？立马下葬？”屁的下葬。 “我不同意现在下葬，我看谁敢张罗这事儿，我好好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下葬，凭什么？” 年轻的那人，见当家的女人醒了，能正常说话了，立马想起了这次过来的任务，不知死活的劝说道: “建国家的，请节哀，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建国已经死了，我们该让他入土为安。” “我男人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现在你告诉我，要下葬，要把他埋了。我埋你大爷！我他妈埋你行不行？” “节哀你大爷，你们赔我男人，必须得赔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要人，凭什么这么不清不楚的下葬？他才30岁，该不会是被你们厂里的人，故意给害死的吧。” 此人听完，也没生气，他理解建国媳妇这一刻的绝望和难过。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度，看在她刚死了男人的份上，就不跟她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继续好言好语的劝解道，“建国家的，你说的严重了，确实是意外，我们查着看过了。刚建好的那一排厂房，还没干，湿着呢，建国被派去检查电路，直接被电电死的，没人害他。” 夏染恨恨的质问道，“这还不算谋害？什么算谋害？明知道房子没干好，还是湿的，容易有安全隐患。还特意派他去检查电路，不是派我男人去送死，是什么？ 你告诉我，是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不去？你告诉我，不是谋杀是什么？我要报警，告他们故意杀人罪。” 年长的这人，赶紧接话道，“建国家的，没有的事儿，这真是意外。我们特意看过了……” 年轻的那人，直接插话道，”实话告诉你，你告也没用，厂子的老板上面有人呢，告了也是白搭，估计都没人管，没人搭理这事儿。” “厂里决定赔建国兄弟，600块钱命价，你们见好就收，埋了得了，人都已经死了，你再闹，他也活不过来了，何必呢？” 夏染直接怼道，“我他妈杀了你，再赔你家600块钱，行不行？如果行，我立马杀了你，赔你600块钱，顺便同意，现在就把人拉回来，立马埋了。” 【注：相遇是缘，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喜欢咱就看个高兴，不喜欢咱就江湖再见。提合理意见咱接受，张口骂人的和职业差评师，千万别来！宝子们，新书需要大家的多多支持，爱你们吆】 第2章 男人死了，被催着下葬 “你，你……，你……，你个泼妇。600块钱不少了，别太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麻逼，如此着急的让我们下葬，该不会我家男人是你害死的吧？你才着急慌忙的要催着埋人？好毁灭证据。” 那人被怼得满脸通红，辩解道，“你这妇人不讲理，胡说，我没有，我没害人，不关我的事儿。” “不关你的事儿，你他妈的上蹿下跳的在干吗？还是说，你收了厂长的好处，特意过来忽悠欺负我这个，啥都不懂的孤儿寡母的。你他妈的，缺了大德了，我倒是要去你家里，问候问候你爹妈，是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的？” 那人见这边不行，立马转了身，开始劝公公婆婆老两口。这两位看着老实，应该好说话。 “叔，婶子，你们倒是给句痛快话啊，600块钱不少了，该满足了。咱都是老实人家，可不兴狮子大张口地讹人的，否则，出门会被别人唾沫淹死的。” 公公婆婆老两口，还陷在失去儿子的痛苦里，哭的不能自已，迟迟没反应。 站在一边的建军媳妇听了后，倒是有些意动，眼珠子转个不停，生出了劝两老人同意的想法。600块钱呢，确实不少了。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弄到自己手里？ 夏染一看这玩意的表情，果然如原身记忆中的一样，杨绢就不是个好东西。心黑手毒！ 对此，夏染直接开骂，“老三媳妇，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那张破嘴，顺便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你若敢在后面瞎撺掇，捅我刀子，把老娘逼急了，老娘拉上你们，咱一起同归于尽。 顺便再灭了你杨家满门。反正，我好好的男人，没了，我也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死前，我先一把捏死你家小崽子。” 夏染用血红的、半疯魔状态的，想要毁天灭地的眼神，凉薄地扫视着看了大家一圈。 说完这话，夏染被嘴角残留的血迹映衬的，更像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来索命的厉鬼，嗜血又残忍！ 这话也是说给原身的公公婆婆这老两口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报丧劝解的两人听的。 “谁他妈劝我，在后面害我，或者替我做决定，替我拿主意，我弄死谁。没钱没粮了，我就去谁家住，去谁家吃。或者，我带着大家，咱们一起死啊？怎么样？哈哈哈，怎么样，这主意好不好？有这么多人给我和我家男人陪葬，怎么算，都不吃亏！” 屋里瞬间一静，大家心里一紧，就一个想法，建国媳妇因为建国的去世，受刺激了，直接疯了！ 彻彻底底的疯了。以后得躲远点，疯了的人，啥事都能干的出来。听说，疯子杀人都不犯法，都不用坐牢。 自己好好的一个瓷器，没必要跟这块，眼见着已经掉在地上碎成渣，捡不起来的瓦砾，硬碰硬的，不值当。 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的，犯不上，属实犯不上，跟这么个疯子对上。 眼前的人受刺激了，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疯了，不想活了。又不是自个家的事儿，两报丧的人，直接熄了火，住了嘴，他娘的，爱咋地咋地吧。 年长的那人，本来就不乐意干这事儿，多缺德啊。之所以过来，还是被厂长逼着来的。他本来就觉得，这事儿办的有点缺德，有点欺负人。 虽然建国是意外去世的，可人家一健健康康、年轻帅气的大小伙子。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人家家属闹闹，怎么了，这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趁着对方的一顿骂，自己这边，恰好名正言顺的收起劝解的心。又不是自家事儿，慌什么？ 厂长自然想趁着大家脑子正懵着，没彻底反应过来，就想忽悠人家，赶紧把人先埋了。顺便意思着赔几个钱，就完事。 可人家大小伙子的一条命，也是命啊，还如此年轻，人家能乐意才怪呢？ 年长的这人，脸上还是一副节哀顺变、哭丧的，仿佛死了亲爹娘的脸。心里却想着，闹吧，闹的越大越好。关自己屁事儿，自己就在一边，看热闹。 而年轻的那位，在夏染说出，大家一起死的时候，彻底消停了下来。被镇住了，再也不上蹿下跳了。 屋里哭声说话声也停了，瞬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看看，人啊，都他妈犯贱。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看，谁比谁豁的出去。 夏染见此直视着这两工友，暗示道： “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跟我家男人，可是一样的，都是下苦力的工人。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低廉的工钱，还有随时丧命的危险。今天若你们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将来若你们有事，便无一人为你摇旗呐喊，助威加油。 想想吧，你们该怎么做？我相信，我男人这情况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若有一天祸临头，你们不想为自己的娃娃女人，留点活命钱？” 两工友听完，脸色一变再变，互相用眼神进行一番交流后。年长的靠近夏染，悄声的说道，“我们厂长，打算最多拿1500块钱，了事。” 呵呵，1500块钱，前世就赔了600块完事。果然，人善被人欺啊！ “他手里有多少现钱？或者说，他有多少家产？” 年轻的那人赶紧表功，可不能让这疯子，因此记恨上自己，盯上自家。 “我知道的是，前天刚进账了5000多的现金，家产不好说，具体多少咱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厂长日常派头特别足，花钱也手松的很，阔的很。 有人说，他们祖上传下来好多袁大头和小黄鱼，凭此作为第一笔启动资金，成为附近几个村子的第一个万元户。 也有人说，这个厂子是他爷爷，这个前国有砖瓦厂的厂长。通过一系列手段，极其便宜的倒腾成他们家私产的，所以说，家里应该不差钱。” 果然，这年代，就是各行各业野蛮扩张的疯长期，手里干净的没几个。 不干净，好啊。不差钱，就更好。 第3章 必须让砖瓦厂好好地脱一层皮下来 夏染想起来了，刚刚抱着她哭的是跟原身同村，一起长大的桂娘。全名夏桂花，人称桂娘或者桂婶。 桂娘比原身大几岁，后来又嫁在了同一个村里，只不过嫁过来后，桂娘的辈分比原身大。 即使这样，她们之间，还是以平辈相称，各称各的。只是原身，不喜欢引弟这个名字，就让对方直接叫自己建国家的。 这也是原身上辈子，唯一的朋友。 于是夏染在桂娘耳边悄悄的一顿嘀咕。桂娘听完就往外走去，顺便把建军媳妇杨绢给扯了出去。 夏引弟男人，全名叫陈建国，弟兄三个，没有姐妹。他是家里的老大，老二陈建民，老三陈建军。弟兄三个都成家了，也分家了。两位老人跟着老三两口子过。 原身家的院子，跟老三家的挨着，中间就隔了道院墙。老二家新建的院子，离这远，估计消息还没传出去，就没过来。 等出了屋子，来到大门外，见没别人，桂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建军家的，不论你有什么小想法，当下都该收起来，我们现在该做的是，一致对外。你将来是要为两老人养老的，你不想将来老人这边，多少减轻点负担？要知道，人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命价要的越多，不论对你家，还是建国家的，都是好事。这时候，你可得分清楚里与外，不兴瞎裹乱。”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直接转身往外走，去张罗人。 而杨绢听完，还有什么不懂的，立马明了。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尤其在钱财方面，特别灵性，闻着味儿都能自己找过来。 是啊，命价要的越多越好，不论大嫂将来改不改嫁，这命价里，可有自家娃爷爷奶奶的一份呢。而娃爷爷奶奶跟着自家三房过，约等于有自己的一份，这活必须能干！ 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舔着脸追了上去:“桂婶子，我岂是那种不知好歹的蠢货？你就说，咱接下来咋办吧。” “知道轻重就好。走，去找些能说会道，能担事儿的大老爷们和老娘们，咱们一起去砖瓦厂要说法去，人越多越好。建国家的说了，等这事情彻底结束了，一人五块钱，表现好的，可以多给两块。 一切听她指挥，看她脸色行事。咱俩分工，各叫一部分，你顺便，把村里的那几个老泼妇，也喊上。你不是跟她们能搭上话吗？” “行，没问题，听你的，桂婶，我去办。”杨绢说完，大步流星的先走了。 就知道会这样，建军家的，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只要有好处，跑的比谁都急，比谁都快。 虽然无利不起早，但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可以的。利索，心狠，会装，会演，还能审时度势，利益最大化。 没多会儿，桂娘和杨绢，各带回了一大波人，再次聚到建国家的大门外面。 一数人头，30多个，人确实是越多越好，可答应了给钱的，人越多，分出去的钱也越多。 桂娘斟酌再三，还是筛选了些，胆子大能担事的，力气大能揍人的，能说会道能骂人的，以及不要脸能豁得出去，会耍赖皮、会打滚、能闹腾的。 不算她和建军家的，选出了整整18个。就这些人，得花出去不少钱呢。可这钱，得花，也该花。 这时期的族人，还是很团结的。自家人被外人欺负了，不帮着出头，会被其他村子骂孬种，会被人家瞧不起的。 娃儿们出了门，也会被人歧视的！何况还有钱发，想去的人就更多了。村里好多壮年汉子，去外地打工谋生了。要不然，来的人，会更多。 没选上的人，还不太满意，嚷嚷着也要去。桂婶借着自家辈分大，男人能干，在村里说话有底气，直接怼了回去: “去什么去，命价能值多少钱，难不成都发给你们？建国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桂婶，你说什么呢？谁说，我是为了那点钱去的？我建国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还不兴，我们去闹一闹。我可是跟在建国哥屁股后面长大的，你也把我给小看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没想着要钱，也不图钱，自家的娃儿，没了，还不兴我们去出出气，讨个公道。” “是啊，是啊，咱们都去吧，人多势众。” “我们不要钱，那是买命钱，给我们，我们也拿不安心。再说，谁家还没点事儿，有用到别人的一天？” “答应的，还是会给的。不过，我可丑话说前面，你们这些自愿去的，可没有钱拿……” “我们懂的，桂婶！” “对，我们懂的，他桂婶。” …… 忽然有人提醒道，“桂婶，是不是该给建民发个电报，让赶紧回来。” “我家你叔，已经去发电报了，完了会在砖瓦厂门口见。” 去的人数确定了下来，桂娘直接打发辈分小的，回去穿孝衣，自家没有的，就去邻居家借。 好多年轻小伙，从来没见过这阵仗，一听这么安排。像即将出征的小兵，跃跃欲试的一溜烟跑回家，找孝衣了。 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要是，没死人，就更好了。 最后，能穿的都穿了，还戴了孝帽。就一个宗旨，这次必须让砖瓦厂好好的脱一层皮下来。 随后，穿着一身孝服的夏染母女俩，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砖瓦厂。 村里唯二的两辆拖拉机，全出动了。坐不下的人，就骑着自行车，自己去。反正，离的不是很远。 到了后，把拖拉机停路边，大家没进去，就在厂门口哭。 两位年龄大的叔伯，想的周到。在去的路上，特意买了好多烧的纸钱，黄纸，香。 一大群人，在厂门口，坐的坐，跪的跪，蹲的蹲，披麻戴孝，边哭边烧纸钱。而砖瓦厂，恰好在去县城的公路边上。 哭声抑扬顿挫，一个比一个哭的狠，哭的凄惨，听上去，凄凉无比。烧着的纸钱，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飞向远处，像是在替亡人叹息命运的无常。 然后开道、引路、送行。 刚开始，一些人哭，只是氛围到那了，大家都在哭，自己也就随大流的哭上了。结果哭着哭着，大家不由自主的真情实意了起来。 一想到那么帅气俊朗，又热心善良的小伙子，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还那么年轻，泪就止不住的流。 后来，越哭越大，越哭越大，像个多重奏，还各有调子和唱腔。到最后，都分不清是哭亡人，还是哭他们自己。 第4章 杀人就该偿命 而听到闹事的厂长直接躲了，一直没出现。出来应对这事的是厂里的老会计。这人夏染认识，是隔壁的隔壁村的。 路过的大车小车自行车，在路边停了长长的一条长龙，都下来，询问出了何事。 90年，物质条件还很匮乏，老百姓的乐趣来源渠道，特别窄小。一年都出不了几件有意思的大事，今天一看，有热闹，岂能错过？ 虽说披麻戴孝，一看就是丧事，多少有点不吉利，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害怕。 人们争先恐后的挤进了人群，争取吃到第一手的新瓜。不论大家脸上呈现的是何表情，但心里都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虽说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但对爱凑热闹的人来说，瓜具体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吃瓜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每人都自行脑补了n多个爱恨情仇的故事，就想看看自己猜的中不中。 于是，路边的人群，也越聚越多，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我可怜的男人啊，你死的好冤好惨啊，年轻轻的，就这么没了？让活着的人咋活？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被人给害死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咋活啊？报警，我要报警。我要他们以命抵命！” 那满脸褶子的老会计，拉着一张驴脸，自以为诚意满满地走了过来，自认为好声好气地劝解道: “你是建国家的吧，对这事儿，我们厂里也很抱歉，谁也不想这样的。可这事儿，它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向前看，是不是？ 我们厂里呢，愿意对此给出赔偿，600块钱，拿上钱，赶紧走吧。600块钱不少了，别闹了，把你们村的人都带回去，闹什么闹，这像话吗？ 顺便把建国拉回去，入土为安要紧。你要是同意，我立马给钱！再闹，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这是非法聚众闹事，知道不？ 我可以报警，把你们抓起来的。何况，人都已经死了，还是让他入土为安的好！这样放着晾着，对你家男人不好。” 夏染直接怼回去：“好你大爷，死的不是你，是吧？等你被害死后，再来跟我说这话。” “还是说，你也参与了害死我家男人的谋杀案，才会着急慌忙地让我们赶紧把人拉回去埋了，以此毁灭证据。” “无知蠢妇，冥顽不化。” 夏染直接骂道:“冥顽不化你大爷，若你不是做贼心虚，你他妈的急什么？慌什么？谁家人被害死了，没了一条命，急慌慌的催着人家立马下葬的？我看你们就是做贼心虚，想消灭证据。 恰好，咱们一起叫警察，我要告你们砖瓦厂谋杀，去啊，去报警。一好好的小伙子，在你们厂里死了，你们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和交代吗？就这么轻飘飘的想了事，门都没有。老娘男人死了，反正老娘也不活了，既然不活了，咱就一起完蛋，看谁能豁的出去。”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砖瓦厂杀人偿命！砖瓦厂杀人偿命！”不知谁带了头，呼声震天。 连围在外边看热闹的人，也加入了进来，喊了起来。既然遇上这不平事儿，大家不得帮帮亡者家属？ 西北老爷们老娘们，必须热心肠！遇上了，岂能见死不救？戏文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好像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戏文上的人，都能拔刀相助，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被他们给比下去？上，必须上！ 这孤儿寡母的，也是怪可怜的，好好的一大小伙子，被人杀了，还不给人说法，哪那成？竟然就拿600块钱，打发人家？杀人不该偿命的吗？ 话说，这600块钱，相当于一头半年猪的价！呸，想什么呢。 “究竟是咋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和工友起了口角，被工友打死了。” “我听的好像是被厂长，直接给打死了，厂长杀完人，就卷着钱逃逸了，跑了。所以，你看，厂里的老会计出来解决问题了。” “好像也是啊。” “杀人不该偿命的吗？” “哦，就是啊，杀人就该偿命。” …… 这事儿有点棘手，不好弄啊，老会计本来有点想退缩。可一想到厂长刚刚答应的，自己若把这事给办好了，抹平了，将会涨一倍的工资给自己。 心瞬间硬了起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工资拼了: “建国家的，咱们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这事儿，做的如此难看吧。人啊，要懂的妥协。” “妥协你大爷，我过会儿去杀了你儿子或者你孙子，赔你600块钱，行不行？若我赔完，你不计较，我也能不计较。” 老会计一听，扯到自家儿子和孙子身上了，立马怒了，用一根手指头，直指夏染的眼窝，吼道:“你个不知好赖的泼妇。” 夏染用尽全力，一个巴掌打了回去，“泼妇你麻逼，不知好赖你麻逼，死的是我家男人，你他妈的在这，给老娘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娘这两辈子，最烦别人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说话了。 “啊，疼，疼……我手指断了，我手指断了……”老会计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个老阴逼，装什么装，滚远点，一看你就不是个能拿事的，叫你们厂长出来，不给老娘个说法，这事儿没完。看谁能耗过的谁。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在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怎么算，都赚了。我记得你家几个孙子，在李家村读小学，是吧？” 夏染用嗜血的眼神，盯着老会计说道。手里把玩着临出门时，藏在身上的大砍刀。 大家这才注意到，夏染身上竟然还带了把刀，还是把杀年猪剁骨头时，要用到的大砍刀。这是完全豁出去了啊。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给力了，自己这些帮忙敲边鼓的，可不能怂了，差事了。 “你说，我拿这把刀，捅在他们的肚子上，或者割在他们脖子的大动脉上，会怎么样？鲜血会不会，像烟花绽放，天女散花似的喷洒出来？” 第5章 什么时候乡政府还干起了警察的活? “你说，你家孙子的血，是热的还是凉的？是大红色的还是黑红色的？我想看看呢，老会计，你要不要也看看？恩～？怎么样，老会计，同意不？” 夏染用低沉的嗓音，拉长了语调，带着尾音，阴森地问道。 老会计这才注意到建国家娘们的眼神，冷厉中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不对，这眼神不对，血红血红的，满是血丝。 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一个激灵，建国家的，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直接疯了吧？这眼神，不像个正常人的眼神。 疯子杀人，是不用偿命的。不过还是不死心，打算再努力最后一把，嘴硬的说道: “你吓唬谁呢？别给脸不要脸，厂长家上面可是有人的，你告也没用！赶紧拿了钱滚蛋。” 夏染说道:“是吗？他上面的人是谁？来，说个大名，我听听。我也想知道他的保护伞是谁？” 老会计眼神闪烁了几下，继续说道:“我说真的呢，他们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趁着人家还没来，赶紧拿钱走人。” “这个啊，没关系的，老娘也想看看，这个助纣为虐的人是谁？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若乡政府没人管，我就去找县政府；若县政府没人管，我就去找市政府；若市政府还是没人管，我也不介意去趟首都，亲自告御状。 再说了，实在不行，老娘还可以选择一命抵一命的。我看厂长家的那两崽子就不错，机灵可爱，冰雪聪明，给我家男人抵命，勉强也行。” “你究竟想怎么着，才能带着人离开？我家厂长不在，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替厂长帮你应了。” “我没想怎么样啊，就想让厂长赔我条命。杀人就该偿命，这要求不过分吧。我只找厂长，他不在，我们就慢慢等，他总有回来的时候，我们不着急。” “对，我们一点也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们不着急！”后面的人群，应援道，喊声大的炸耳朵。 “还是说，你打算拿你家孙子的命，来替厂长家平这笔人命账？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已经不是自己这个会计能解决的了。于是，用嘴吹着已经肿的不成样的食指，老会计进去找厂长拿主意了。 顺便再拖延拖延时间，厂长请的帮手，应该也快到了，这群难缠的刁民！ 十指连心，真没说错，老会计自言自语道: “真他娘的疼，该不会断了吧，快疼死我了，这疯女人，下手真他娘的狠！” 哼，臭老娘们，我看你能狂到几时？有的是人，能收拾你！等着吧，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会计进去后，门口的哭声又大了起来。而围在外面等着看结果的人，多的把整个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着急赶路的司机，不停的按喇叭。就是无人搭理，也无人让路。 砖瓦厂在出了人命后，给其他工人直接放假了。唯一留在厂里的人，基本都是厂长的心腹或者自家亲戚。探头探脑的看着外面，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聚越多。 有些讲究的路人，在不远处的小卖部里，自个掏钱买了些纸钱和黄纸，送了过来，上了个香。算是对亡人的一种祭奠和尊重。 毕竟死者为大，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这也是地方风俗。 夏染没等来厂长，倒是等来了乡上的李副书记三人。派头挺大的，还有专门开道的，当然，也是大家主动让路的结果。 这个年头，人们对当官的，打心里是犯怵的。普通老百姓宁可自己吃亏，受冤屈都不想跟官家的人打交道。至于原因，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李副书记挺着个大肚子，来到夏染面前，站定，打着官腔说道: “你们是哪个村的？纯属胡闹，你们这是在犯法知道不？我对你家男人去世的事，表示深深地歉意。但是，这不是你们非法聚众闹事的借口，赶紧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这影响也太差了，你这是犯法，知道不？” 一开口，就是下马威。 原来如此，夏染站了起来，直视着李副书记道:“原来，你就是砖瓦厂厂长背后的保护伞啊？他送了你多少现金？还是送了你多少袁大头和小黄鱼？ 以至于让你出面，帮着他平人命？李副书记，你代表的是你个人呢？还是咱们乡政府？若是代表乡政府的话，王书记他知道这事儿吗？若是代表你个人的话，那我可去县政府门口喊冤，请人主持公道了。 还有，我犯不犯法，暂不论，也轮不到你来评说。但我知道的是，李副书记你知法犯法了，你犯了收受贿赂罪和助纣为虐罪。还犯了包庇罪，我可以去告你的。” 李副书记，气急，直接吼道，“你这是污蔑，我可以派人把你们抓起来的！” “是吗？什么时候乡政府，还干起了警察的活，警察知道你们越权办事吗？来，你抓一个，我看看？”夏染说着，伸出双手手腕:“来呀，抓呀？或者直接上手铐也成。” 夏染一步步逼近:“你敢吗？李副书记，你知道，这叫什么罪吗？非法拘禁罪，还有屈打成招罪。你这乌纱帽是不是戴腻了，想进去养老、踩缝纫机了？嗯～？” 李副书记，看着眼前的这一其貌不扬，却煞气十足的妇人，在心里直骂娘。一步步的向后退，他娘的，是谁说的，这就是一没见识的普通村妇。 只要拿出官威，吓吓她，她就听话了，就带着人离开的？是谁说，她好对付的？谁他娘的，给了自己假消息？ 普通村妇，能知道这么多？普通村妇有这气势？天杀的王成龙，害死我了呀！根本吓不住，人家压根不怕自己这身份，这要怎么收场？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位置，可不能因为这事儿，把自己给搭进去或者送进去。关键是自己确实经不起查呀。 第6章 咱一起走啊，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夏染看着步步后退的李副书记，继续逼近: “李副书记，我知道厂长就在里面，人家就是不出来，却让你来平这条人命。你打算，拿什么来平？用你的命，还是你家孩子的命？ 刚刚老会计来过了，我说了，实在不行，用老会计家的几个孙子的命来抵，也成。我这人大度，不计较，只要是人命就行，至于是谁的，我不在乎。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怨气就成。 上个月宁家庄的那场爆炸就不错，整体来说，现场设计的很精彩，布置的也很完美。就是可惜了，该死的没死成，把不该死的，烂好心的一家四口都给炸成了渣渣。砰的一声，想必，那响声非常美妙动听。 李副书记，你这么热心肠，要不要也体验一下？放心，等你们一家被炸成血糊糊后，我肯定不独活，一定会为你们偿命的，这一点道义和讲究，我还是有的。本来我挑上的人是老会计，谁让人家跑的快呢？ 你这进场时间，就刚刚好，恰好及时的过来救个场，顺便接下盘。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咱们大家一起走啊，还能彼此做个伴儿，黄泉路上绝对不孤单，怎么样？” 上个月，宁家庄的爆炸案，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大，惊动了整个市。是近几年来，性质最恶劣，手段最残忍的案子，没有之一。 原因很简单，就是女人（捞女）骗钱骗感情，骗的男人一无所有后，就把男人甩了。听说这男人，前前后后总共花了3万多快钱，还把老爹老娘手里的养老钱，全搭了进去，就为了娶这女人进门。 结果，这女人，见钱花光了，直接把人家甩了，连个理由和借口都没有，就消失了。据说，立马又傍了一个有钱的有妇之夫。 这可是90年，3万多块，是什么概念？男人气不过，要解释。结果被女人和她哥哥一家给赶了出来，还让人家滚。 最后这男人，从西疆弄了些炸药回来，直接把这女人的哥哥家给炸平了。可惜的是，死的只是这女人的嫂嫂和三个侄子侄女。 俩小孩，孕妇加上肚子里的那一个，总共四条人命，就这样没了。罪魁祸首的这女人和她亲哥，却命大的躲过了这次爆炸。 苍天不长眼啊！ 李副书记都快被吓尿了，自己的小官当的好好的，干嘛要犯贱的过来，招惹这个不要命的煞星？眼前的这妇人，显然是已经成疯魔状态了，不想活了，就想杀人报复回去啊。 她的贱命不值钱，自己的命可值钱着呢，没必要啊。自己这是何苦来哉？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怕死的硬茬子。 滑不溜手的，不好收拾不说，关键，它扎手啊。自己还不能真的硬来，否则，她们往地上一躺，自己就彻底说不清了。 李副书记摸了一把快要流进眼睛的汗水，往后甩了出去。稳了稳心神，赶紧小心翼翼的说道: “家属同志，误会，纯属误会。我也不是厂长的什么保护伞。我就是路过，路过。恰好看到了，觉得你们把路堵了，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麻烦，才说的。真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哦？是吗？老会计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就是厂长王成龙的保护伞，还说你手眼通天，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告诉我，这是误会？我究竟该信谁的？你的还是老会计的？” 杨广坤那个嘴上没毛的老匹夫，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家属同志，没有的事儿。我跟王成龙不熟。” “是吗？不熟？那这样，你帮我带句话进去，你们不就熟了。顺便告诉他，老娘在这等着他呢，我只等这一会儿，若还是不出来，老娘直接去他们家里找他父母，女人和孩子，总有在的吧？ 我要是一个没轻重，剁了谁，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们。明天早晨，我会直接抬着我男人的尸体，去县政府门口，让青天大老爷们，来主持公道的。我也想看看，咱成县，还有没有王法？” 说着，夏染又把大砍刀拿出来，比划了比划。 李副书记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了把刀，还是把大砍刀。原来，自己离死亡如此的近？直接后跳了几步: “别冲动，别冲动，家属同志，我进去说，我进去说。你还年轻，咱不兴杀人的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好啊，我等你的好消息。还有，重申一遍，老娘不怕偿命啊，老娘也不怕死！”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收起来，你先收起来……” 说着，一溜烟的跑进了砖瓦厂。就像个大肥虫似的顾涌着消失在了门口，还是条弹跳力超级好的大肥虫。 夏染等了有个几分钟，厂长王成龙跟着李副书记出来了。 王成龙一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染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大姐啊，是我的错，我的失误，让建国兄弟年纪轻轻的就丢了命。对此，我愿意进行赔偿。大姐，我不是真的要害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儿啊。大姐，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请大姐给条活路……” 想道德绑架老娘，门都没有，窗也给你关死。夏染见此直接坐在地上，不接话头，直接大声的哭嚎。 就哭自家男人遭了别人的恨，年纪轻轻的被人害着丢了命，留下她孤儿寡母要怎么活？ 桂娘一见建国家的这一动作，也有样学样，示意着大家重新哭起了坟。 直接把王成龙的声音给淹没了。 李副书记见此，他就说嘛，眼前的妇人不好对付，才不吃你的那一套呢。果不其然，就碰壁了吧。 老老实实的赔人家钱，就完事了，非要自作聪明的来这个。没恶心膈应到对方，却将了自己一军，何必呢。 王成龙一看这架势，这一跪没帮上自己的忙，反而把自己弄尴尬了。只能爬了起来，停止哭泣，直接开门见山道: “大姐，我赔你1500块，咱和解吧，怎么样？” 夏染当没听见，继续哭，没搭理。 “大姐，要不2000块？” 夏染照旧。 “大姐，要不3000块？” …… “大姐，最多5000块，多了我也没有，拿不出来了。” 哭声不停，涨价不停。 第7章 保证每天都有新爹喊，天天不重样 李副书记见夏染毫无反应，知道王成龙这次，算是彻底踢到铁板了，不割肉是不行了。用胳膊肘捯了一下王成龙，并示意道: “你小子别磨蹭了，直接把价格开到位。这人，显然不好打发。越拖影响越大，对你越不利。” 王成龙狠了狠心，开口道:“大姐，我的亲大姐，1万块，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夏染还是没接招。 王成龙直接急了，直接蹲在夏染面前，大声的问道:“大姐，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说，我出1万块，咱们和解这事儿？” 夏染装作才听到这话，说道:“我不要钱，我只要我家男人。人都没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只要人，要么你赔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要么，就赔一条人命吧。” “大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男人他已经死了，我怎么赔给你嘛？大姐……” “你明知道新建的厂房没干，还湿着呢，你派他去检查个什么电路问题？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名正言顺的杀死我家男人。你这是故意杀人罪，你赔我家男人命来，否则，免谈。” “大姐，咱现实点好不好，人已经不在了，我赔你钱，咱和解吧。” “我不接受和解，我就要我家男人，或者你赔条命给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姐，我没杀人，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就跟你说不清呢。” “既然说不清楚就别说，赔我条人命就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谁也不吃亏。” 李副书记见半天了，还毫无进展，直接插话，说和道: “王老板啊，要不你多赔点，人家可是有老人需要赡养，还有孩子需要养育呢，钱少了，孤儿寡母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1万块，不少了。不过，李副书记都已经发话了，那我再添2000块。1万2，怎么样？” “我说了，我不要钱，我就要一条命。你的或者你儿子的都行。” “大姐，人已经死了，赔你条人命，他还能活过来咋地？大姐，我都说了，是意外，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为什么要信你？厂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非得让我男人去检查线路问题。为什么，不是别人呢？你这不是让他直接去送死，是什么？你这就是故意杀人罪。反正，我就认定一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王成龙直接看着李副书记，用眼神示意道:“咋办，跟这人，根本说不清。关键人家压根不接钱这个话茬。” 李府书记用眼神，回着只有他们俩人能看懂的话: “还能咋办，直接用钱砸了。直到人家满意为止，不然呢？你能经的起查，还是我能经的起查？还是说，你豁出去了，你这砖瓦厂不打算开了，直接关门大吉？” 他娘的，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对面的这娘们，也太难缠了，愣是不接话茬。王成龙心里恨的牙痒痒，但面上还得赔着笑脸，狠了狠心说道: “大姐，1万5怎么样？1万5真的不少了。咱和解吧，说起来啊，咱两家还是亲戚呢，我跟你梁上姑奶奶家的二儿子，还是连襟。咱就和解吧，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会小心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事儿了。” 桂婶离夏染最近，眼睁睁的看着价格从600，蹦到了1万5，人已经完全方了。只能说，受了刺激的建国家的，这战斗力杠杠的。 厉害的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要不是受刺激前后，自己都在现场，还以为建国家的，被人偷偷掉包了。变化也太大，太吓人了。那些从未听说过的词，被她说的一溜一溜的。 “别跟我扯什么亲戚关系，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怎么，你就专挑熟人、亲戚杀啊？那做你的熟人或者亲戚，得多倒霉啊。 以后会不会出事，关老娘屁事？老娘的男人当下就没了，你跟我说以后，合适吗？反正，老娘就要我家男人，赔不了个大活人。就赔条命给我。” “亲姐啊，亲嫂子，咱能好好说话嘛，人已经死了，我怎么赔给你个活人嘛？我都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杀人，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亲姐，亲嫂子，有这么多钱，还能找不到好男人，还能缺男人？咱要往前看，亲姐啊……” 夏染直接打断他的话，大骂道：“你个狗东西，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我男人还在你厂里的地上躺着呢，你就说这话，你是人吗？难怪了，能干出说杀人就杀人的事。 那这样，你自我了断，赔条命给我，我帮你家女人张罗男人，保证满足你的心愿，让她不缺男人。顺便给你家娃多找些爹，保证让他们每天都有新爹喊，天天不重样。” “亲姐，咱能不胡搅蛮缠……” “豁～，王书记来了，快，大家让条道出来，让王书记过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接着，王书记带着乡上的一行人，挤了进来。 夏染心头猛的一跳，希望他们不是一伙的。可千万千万别打乱自己的节奏，搅和了自己的事儿。 于是，人未语，泪先落。 夏染泪眼朦胧的偷偷看了过去，准备看看这王书记是哪头的？结果先扫到李副书记那憋的快要变青的脸，像是被迫吞了口狗屎似的。 夏染瞬间把心放了回去，不是一伙的，就好。说不定还能帮着自己推一把呢。 王书记过来后，先蹲下来，点了三支香，作了个揖，插在旁边的香炉里。随后，拿了些纸钱，燃了起来。然后，朝着砖瓦厂鞠了三躬。 而其他随行的人员，也有样学样，烧纸的烧纸，点香的点香，鞠躬的鞠躬。 随后，王书记才转身来到夏染面前，郑重的道: “家属同志，你好，对你家的事，我代表乡政府向你致歉，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监控不力导致的，我检讨。请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你有什么困难或者要求，随便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夏染明白，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第8章 我只想他赔条命给我 “王书记啊，我家男人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被人给害死了，我不甘心啊。你让活着的人，怎么活？” 王书记拍了拍夏染的肩膀，还轻轻的揽着抱了下夏染: “我懂的，我懂的，同为女人，我懂这种没有男人帮衬的苦。不过你放心，以后有困难了，记得找政府，我们不会不管你们这种家庭的。” 夏染借此机会，抱着王书记，一顿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冤屈和怨恨，通通给哭出去。 王书记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夏染，怜惜地又拍了几下。失去当家人的女人，自己走访的这么多村子里，没有一家不艰难的，基本都在贫困线上挣扎。 还有被吃绝户的，有被娘家卖第二遍的，有被村里人欺负霸凌的，有被老光棍骚扰的，有被村里人诋毁诬陷的。 总之五花八门，各有各的苦。关键，连自己这个书记，都不好插手。每个村子有每个村子的小团体和势力集团，不好搞。 扶贫资助吧，乡上又没有资金做支持，这就是个死结。唯有自救。 这个家属同志不错，起码有勇有谋，就目前看到的这手段，铁定能自己立起来。自己过会儿再给帮着多要点赔偿金，将来的日子铁定差不了。 同时，给随从示意了一下，让主持着先把公路，给让开。这事儿必须赶紧解决，家属的心情她能理解，可这么个闹法，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以后要是人人都学他们，那还了得？今年的优秀乡镇，肯定是没戏了。 幸好，这次事件里，处处都有李副书记的影子。有这个天选的扛雷人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己顺便借此机会，把这个屁事不干，只会投机取巧、上蹿下跳、天天跟自己唱反调的，玩意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夏染偷偷的瞄了一眼，见公路清开后，才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哭泣。对着王书记，一个劲儿的说抱歉。 王书记温柔又坚定的看着夏染:“没事儿，我理解你。走吧，咱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详谈吧。这样继续闹，不是个事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染顺着台阶下，就带了桂娘一人，跟着王书记他们往厂里走。 在走了几步后，回过头，向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鞠了三躬，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杨绢心里跟猫抓似的，特想跟进去看看，究竟能赔多少钱？可惜，她近不了大嫂的身，被桂婶给防的死死的。 就这，桂婶中途还用眼神威胁了自己好几次，死活不让靠近。哼，老娘早晚会知道的，老娘手里有的是底牌。 一行人进了间办公室，王书记拉着夏染的手，顺势坐了下来:“夏同志，说说你的想法吧。” “王书记，你人好，我也不为难你，让王成龙去自首就好，法律咋判我咋认。他们的钱，我也不要，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书记一脸难色的看着李副书记和王成龙:“你们来说说，这事要咋办？这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否则你这砖瓦厂也不用开了，影响太坏了。还有之前的政策扶持，估计也会被收回。” “王书记，不能够啊，我可是咱乡里的纳税大户，也是咱乡里的标杆，怎么能说收回扶持就收回呢。” 自己占的这座山头和河道，可都是靠着政策的扶持，几乎白菜价拿到手的。何况，自己清这片地时，可是用了阴私手段的，被自己和李副书记，联手压了下去。 在这个档口，可不能再被人翻出来。 更要命的是，这砖瓦厂还是自己爷爷，这个前国有资产的前厂长。以低廉的价格，转手倒了几倒，弄到自己手里的，根本经不起深查。 没人查还好，一旦查了，那就是大问题。自家爷爷会晚节不保不说，很有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起进去踩缝纫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能开厂子的人，有几个干净清白的？大家都这样。已经吃进嘴里的，怎么能吐出来？ 王成龙这会儿确实有点后悔了，自己以前干嘛要如此张狂？为了巴结上李副书记，帮着李副书记打擂台，把王书记给得罪的，过狠了。 这不，反噬来了！ 王成龙彻底急了:“王书记，您给帮帮忙，帮着劝劝这位大姐，我愿意花钱解决。真的，我愿意解决。” 王书记看着王成龙这表现，把问题踢了回来，直接问夏染:“夏同志，你怎么看？” 夏染怼了回去:“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对此事负责，就想花点钱把我给打发了，我拒绝接受。” “我的亲姐，亲嫂子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负责，我愿意负责，您这边能说个价吗？” “我就想要杀人凶手偿命，不想偿命就去坐牢啊！” 王成龙差点急哭了:“亲姐，亲嫂子，这样，好不好，我花钱买我自己的这条命，成不成？就求你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自己好不容易把事业搞大，日进斗金了，可不能把自己给折进去。 夏染暗喜，终于掉网里了。 王书记立马接话帮腔道:“这办法不错，夏同志，他花钱买下自己的命，很合理很公平，只要价格到位就成。” “王书记啊，钱确实很好，可我还是想让他偿命，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家男人对我可好可好了，真的，遇见我家男人，我才知道，日子还可以这样过。 当姑娘的时候，因为是女娃不受待见，被父母兄弟磋磨。好不容易嫁人了，男人能干又贴心，这么多年，他没跟我红过脸，也没大声跟我说过话，还不抽烟喝酒。 就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未生育，他都独自顶着压力，对我一如既往的好。可这么好的他，现在没了啊，王书记，我心里的支柱没了，我头上的天塌了啊！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我找不到继续活着的意义了。” 夏染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又哭了起来。 王成龙和李副书记，到了此刻，心里才真正害怕了起来。 原以为对方这么闹，只是想借此机会，多讹点钱，现在才发现，人家是真的想要王成龙的这条狗命哇。 心里最后的那点侥幸，彻底没了，现在就一个想法，赶紧想办法让她点头同意，签字和解。 第9章 她的目的一直是王成龙的买命钱 想到这里，王成龙也豁出去了，直接给王书记跪了下来:“王书记救我，我以前不是人，太狂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我一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王书记眉头皱了一下，站了起来，错开。跪天跪地跪父母和长辈宗亲，你跪我，这是干嘛，这不折我寿吗，多不吉利？ “赶紧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这年头，不兴动不动就下跪的。” “王书记，我错了，救我，王书记，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狂了，也会好好做人的，王书记……”说着，头在水泥地上，磕的邦邦响。 王书记这才把王成龙扶了起来，装似无奈的说道:“那你和李副书记先出去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我尽力，但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好的，好的，王书记，我听您的，我相信您可以的。” 李副书记从王成龙给王书记跪下的这一刻起，一张脸臭的，像是刚吃完一顿热乎的屎，既恶心又难受。眉头皱的能夹断蚊子的腿。 这玩意，这是把他和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使劲摩擦啊。甩了下袖子，率先出去了。 而王成龙也紧随其后。一直当背景板的桂娘，也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王书记和夏染。 王书记率先打破了宁静，温声细语地问道:“以后怎么打算的，还会再嫁吗？” “不会了，谁都不是他。” “不嫁也好，免得被人……和解吧，多要点钱，以后只要你自己立场坚定，立的起来，守好自己手里的钱，你的日子就差不了。 也别信任任何人，包括你的娘家和婆家的任何人，还是那句话，守好自己手里的钱。不管你有没有亲生的儿女，只要手里有钱，有的是人孝敬你，有的是人，为你养老送终！” 这可谓是推心置腹了，这话放到任何年代都适用。说是醒世良言，都不为过。 夏染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在伪装，直接点头:“王书记，您有心了，我懂的。” “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不关乎我的工作职责，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一个承诺。” 这么立的起来，脑子聪明的人，将来肯定差不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何况，她欣赏一切自立自强的女性。 “我记下了，王书记，也谢谢您，帮我主持公道。” “不用谢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职责之所在，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还打算继续种地？” “暂时没想那么多，不过应该不会种地了，种地太苦了。我可能会开个小卖部，也可能会做点小生意。不论干啥，总比在地里刨食、看天吃饭强。” “有这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你。前期，摊子别铺的太大，还是那句话，要守好自己的钱。” “我记下了。” “你对赔偿金有什么想法？” “那就看他的一条命值多少钱了？他愿意为他的命出多少钱？” 呵～，厉害了:“你总得说个下限吧，我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帮你。” “砖瓦厂现在值多少钱？” 狠人呐，可原则不能违反啊:“具体的数字我不能说，唯一能说的是，挺值钱的，未来发展潜力也不错，是个会下金蛋的金鸡。” 夏染思索了几秒，说出了她思虑再三的数字:“砖瓦厂厂长的一条命，怎么也得值个15万块以上吧。就看他舍不舍得付了？” 王书记听完，倒抽了一口冷气，你可真敢张嘴，不论成不成吧，姐妹，我都服你，起码敢要，敢张嘴啊。随之忍不住抚了抚额头，愁啊: “你要的会不会太高了点？现下人的命价很少有这么高的，你这算是天价中的天价了。” “我男人的命，或许在平常人看来，不怎么值钱。可在我这，就是无价之宝。何况，咱现在讨论的不是我男人命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厂长王成龙的命值多少钱的问题。 他不想偿命，只想用钱买命了事，那就得按他的身价算。按他的身价算，这钱不贵，相反的，我还觉得便宜了呢。” 夏染可没瞎要，她是有依据的。今年是90年，这15万块相当于后世100万多点的样子。后世一条命，100万多点不算贵。 想当年首富家的儿子，跟人干了一架，把对方没怎么着呢，还赔了200万呢。这么一比较，这价格都要低了。 所以，这价格不贵，一点都不贵。何况还有句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先往高了要，成不成的再说。 好嘛，王书记终于懂了，眼前的人，唱了这么一出大戏的目的。人家压根要的不是她男人的卖命钱，而是王成龙的买命钱。 至始至终，人家的目标没变，就等着王成龙，一步步地钻进人家提前织好的大网里。王成龙和李副书记，这次被人家一网捆死了，栽了吧。 而自己的到来，成为了人家最后一环的推手。天时地利人和，她全占了。这种情况下，想不成事都难！ 送佛送到西吧，自己也不差那临门一脚了:“行，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那咱们坐下来谈谈？还是我先找王成龙谈谈？” “怎么着都成。” “那我先找王成龙谈谈吧，给铺垫铺垫。你等我一下。” “好，辛苦您了。” “没事。”王书记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时间，王书记一人走了进来，夏染以为没谈妥，没想到王书记直接开口道: “王成龙那边同意了，以16. 8万的价格和解，不过，对外最多只能说1.68万。要不然以后但凡出点事，都照着这么个赔法，哪怕是财神爷也遭不住啊，你怎么样看？ 我觉得这个条件可以答应，对你本人也好。若外界知道你手里有这么多钱，你可能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王书记，你也太牛了吧，听你的。” 这是销冠的苗子，官场误了你啊，咱国家因此少了个女富豪啊！ “嗯，行，那就这么办。不过钱方面，他需要分期来付，一两下拿不出那么多钱。今天能凑2万块。三天内，再凑够8万块，剩下的6.8万，需要半年后付清。” 第10章 割肉买命 “王书记，可以。不过呢，三天内付清的钱数和半年后付清的钱数，都需要他给我写个借条，上面得有你和李副书记的签字。 还得有还款的截止日期。这样做，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主要是我不想跟他再打交道了，我也信不过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他直接贷款出来，先把钱给我，他慢慢还贷款就成。 这样做，他就不用那么急赤白脸的去求人、去凑钱了，顺便还帮信用社做笔业务。让信用社，给他按最低利息贷笔款呗。何况，他手里多些现金流，他自己也方便不是？” 王书记听着夏染，说的一套一套的，自己还是小看了对方啊。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却一步都不肯退让，人才！ 钱，就想立马拿到手，还不想留任何隐患。这脑子:“行！我去沟通。其他方面，没要求了吧？” “没有了，王书记，我怎么着都成。” 王书记再也忍不住了，翻了个漂亮的大白眼出去了。 没想到美女书记，还有如此调皮活泼的一面，可不多见呐。 过了不到半刻钟，王书记和王成龙、李副书记一起进来了。 而此时的王成龙，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油头粉面。眼睛里也充了血，这才对嘛，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嘛。 痛苦就对了。只有疼了，痛苦了，你才能长记性。否则，每出一次事故，你轻飘飘的用不到两头年猪的价格把人打发了，把事抹平了。 却不知，别人家少的可是个顶梁柱，别人家塌的是头顶的那片天。你让人家的娃娃女人怎么活？ 都闹出人命了，凭什么你还一副风轻云淡、片叶不沾身的做派？ 王书记直接了当的说:“夏同志，王厂长这边，同意先贷款，把钱给你，他再慢慢还款的这个流程。我已经派人去请信用社的粱主任了，我们现在坐下来，先把和解协议签了。” “没问题。” 王成龙一句话也没说，在办公桌那，摸索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空账本，递给了王书记： “没其他纸，用它凑合吧。王书记，你看着给写，我是个大老粗，那手字写的像狗爬，别人也认不得。” “好。” 王书记接过，直接在背面，写上事由，并把补充条款也写上。并标注清楚，这次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任何一方，不得再翻旧账，故意挑事。 并约定，对方只能公布1.68万及以下的价格。只能少，不能多。 夏染看了一下内容，没问题，就签上了同意和解的字。 而王成龙在签字前，抬头问道:“你公公婆婆那边，不会再来闹事了吧？” “不会，放心，我家的事儿，我做主。我说了结，就是了结了，不会出尔反尔的。” “那就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如狗爬。接着是李副书记。随后，四人分别按上自己的手印，算是完结。 几人相顾无言，王书记轻柔地按压着自己的眉心和太阳穴，闭上眼睛养神。这一天，真精彩！够自己吹好久了，真是活久见。 一下子到账16.8万，这是什么概念？直接暴富！一般人，可拿不住这么一大笔钱。 而李副书记坐在角落里，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副丧气样儿。 夏染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了一趟，给桂娘了一些钱，让赶紧派人去县城买副棺木和寿衣，挑好的买。 顺便买些花圈和纸钱什么的，越多越好。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受到，死了，就多烧点钱，让他做个有钱鬼吧！ 并派人去请阴阳师，要快。等这边的事，彻底了了，就收敛装棺。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粱主任来了。大概的情况，他在路上已经了解了。现在就差填写金额了。 坐下后，王书记给说了下金额。 梁主任被惊的，把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又发现不知道该说啥，直接把嘴又闭上了。 管它呢，反正这笔贷款放出去，自己今年的业绩，算是彻底稳了，其他的，不关自己的事儿。 以防生变，以最快的速度填了金额，拟好贷款合同，递给王厂长签字。 贷款利息，确实按最低档走的，王成龙看着确认了一下，就签下了字，按完手印。都已经割肉买命了，那就快点办完吧。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俩女人了，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难缠，他心里怵的慌，也呕的慌。何况，自古以来，民就不跟官斗。 粱主任检查着看了一下，没问题，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顺便卡卡一顿盖章。 把客户联递给王厂长，这笔贷款在流程上，算是办完了，就差放款了。 随即转头，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夏染问道:“贷款你打算怎么办？给你办个折子，直接存里面？还是全部弄成现金？要现金的话，需要时间。” “直接存里面吧，要活期的。” “好，没问题。” 粱主任答完，立马拿出准备好的新折子，填金额，签字，盖章。就怕对方中途叫停。 这笔业务一进一出，简直太完美了，自己今年的存款任务，也完成了。晚上回去，补上后续手续就可以了。 这是自己调到这个乡镇后，开展工作以来，最顺利，效率最高，业绩最好的一天。 弄好后，夏染仔细的看了看存折，数了三遍金额，金额确实没错。也没看出个好赖来，为了保险起见，直接递给了王书记: “王书记，麻烦您给帮忙看看，这折子有没有问题，我大字不识几个，也没见过折子长什么样。” 王书记彻底无语了，这是多怕被人坑被人骗啊，太精了。不过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没问题:“嗯，没问题，收起来吧。” 夏染收了起来。 精明点也好，也希望你能继续精明下去，否则一个女人家，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会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的。 “出了这个门，希望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免得给自己找麻烦，留隐患。” 夏染首先表态:“王书记，我这边您放心，肯定不会乱说的。” 剩下的几人，也相继表了态。 第11章 和解，收殓装棺 夏染借此机会，顺便给老会计上了上眼药: “王厂长啊，你这边可得管好你的心腹老会计的嘴，这人一看，就是个经常在背后阴人的主。不久前，我们俩还发生冲突了，就怕，他一个气不过，把这事儿给透出去。 到时候，这事传出去，可不能赖我头上啊。我先发誓，我肯定是不会主动说出去的，说出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这么蠢的事儿，我铁定是不会干的，毕竟，我没有那么蠢。但凡外面有流言，肯定是你这边传出去的。” 那个老阴逼，自己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得罪的再彻底点，直接把这事儿扯到明面上来。 王成龙：…… 脸色变了又变，没说话，没表态。 反正自己好意提醒了，剩下的，就爱咋地咋地吧。一行人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厂门口。 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还有越围越紧的趋势。夏染看着这一切，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 “大家好，事情在咱们王书记的帮助和协调下，已经彻底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不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我都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说完，大大方方的跪了下来，给所有人，真心实意的磕了三个响头。这也是当地的最高礼仪了。 众人一看，解决了就好，就是不知道，最后咋谈的，弄的大家心里像猫抓似的，痒痒的，好难受。 见家属不想多说，知道当下不好继续问结果。路上的行人，慢慢的散了。 而王书记见问题彻底解决了，说道:“你看着安排收殓下葬吧，有事记得去找我。” “好，谢谢。” 夏染给鞠了个躬，看着他们一行人坐车远去。 派人去买脸盆、毛巾，打水，带族人们进厂子，帮建国清洁身体、整理遗容。擦拭身体、整理遗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经过事儿的叔伯们，这也是有讲究的。 刚收拾着擦拭、整理完遗容，阴阳师到了，从附近村子现买的大红冠子的公鸡也到了。 阴阳师根据生辰八字，一顿掐掐算算，确定了下葬日期，后天恰好是个好日子，易出殡，易动土。若再往后的话，得是七日后了，这天气，放不住。 等待装殓的过程中，阴阳师直接敲起自己的小啰啰小鼓鼓，开始念经。咿咿呀呀一顿唱，根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倒是听到什么“玉皇大帝”，“皇天后土”等几个零星的词。还走走停停，在不同的方位唱，唱词还不一样。 不知道是在祭拜土神，还是在安抚祭奠亡魂？对年轻早逝的人，尤其是意外去世的人，更得用心安抚。 因为一个弄不好，会有好多怪事坏事发生。这边的人对阴阳师，特别尊敬，也特别的信这些东西。 红白喜事找阴阳师看日子，建房子看日子，在院里挖土看日子，甚至在院子里搭个棚子都看日子。就没有不看日子的。 这边的山上，还到处都是庙。什么三娘娘庙，二郎神庙，碧霞元君庙，关公庙，岱王爷庙，城隍庙，以及数目最多的山神庙。 在这块神奇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神，没有它没有的庙。这边的人，还特别虔诚，好像祖祖辈辈，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大家都信这些东西，有那么几个头铁的，不信的，现实也会教会他们做人，让他们不得不信。因为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事件，用常识和科学压根解释不了。 经念到一半时，买寿衣和棺材的人回来了。寿衣由里及外，买了一整套。线衣线裤，还有一套笔挺的青色中山装。 老人故去了，一般都穿自己手工做的绸缎古装，而不是现代服。这个也是有说法的，据说穿古装对当事人和子孙后代，都好。 是真是假，夏染不知道。 建国的身体早已僵硬，几人费了老大劲儿，给换好衣服。 阴阳师的经，也念完了，开始指挥着，装棺。 夏染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约莫有176\/177的身高，高鼻梁，五官俊美大气，阳光俊朗，棱角分明，有后世颜神严屹宽的影子。 可惜了，这么出色的男人。眼泪再次迷蒙了双眼，好像，好人命都不怎么长啊。 所以，以后，老娘要做个坏人，要做个泼妇，祸害才能遗千年！ 她擦拭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她分不清楚，是在为眼前的男人难过？还是为刚重生回来，就气急攻心直接挂了的那个苦命的女人难过？还是为自己难过？ 等收殓完，装好棺木后，一人抱着引魂大公鸡，在前面带路，其他人抬着棺木，往拖拉机上安置。 把棺木拉到村口，根据这边的风俗，在外面去世的人，是不能再进村进户的。 说是对村里活着的人不好，影响村里的风水，是真是假，无人知晓。这都是从祖辈那里传下来的，反正大家都自觉的在遵守。 只能卸了下来，放在村口的河道边。找了块宽敞的地方，搭棚子，停灵。顺便砌了几个简易灶头，方便做吃的。 安顿完，他六爷爷带着阴阳师去了对面的大山上，选坟地。先看看公公婆婆给自己准备的坟地，能不能用？若不行，还得再找其他的坟地。 而夏染这边，心里紧绷的那根线也断了，彻底松懈了下来。她这算不算逆天改命，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毕竟命价，从前世的600块，变成了这一世的16.8万，已经算是天壤之别了。 她人也随即木了起来，别人让干啥她就干啥，听别人指挥就好。顺便又拿了些钱出来，让人家看着安排、置办东西和席面。 家里的钥匙，也给了桂娘，粮食和菜，就让她自己带人从家里拿，在菜园子里摘。 来人应该不少，需要准备大量的吃食。还得派人去请亲戚。 像这样的白事，族里都有专门的总管，统筹着安排、调度人员，以保证白事的顺利进行。 这时候的人，特别在乎面子和礼节，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礼节，失面子。否则，会被人当作笑话，到处讲的。 夏染跪在棺木前，失神的烧着纸钱。这几天，纸钱不能停，点着的香火也不能断，要时刻注意，以便随时给续上。 旁边还跪着“杜娟鸟”养女，夏染看都没看一眼。不亲手弄死她，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主要还是因为杀人犯法啊，要不然，她铁定率先出手，给直接弄死，免得将来…… 其他的，就别想了。母女情这玩意，在她这，压根没有。 第12章 既然这么爱钱，让你男人死了，不就有了? 没多会，哭的肝肠寸断的公公婆婆到了。还有老二家的，听到消息后，也过来帮忙了。 夏染对这老两口的感观很复杂。说他们坏吧，压根算不上，这两人甚至能说是大大的“老好人”。可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前世却成了别人手里，刺向原主的那把尖刀。 捅的又深又狠，关键他们还蠢而不自知。愣是逼得原主，净身出户，最后带着养女，抱着一只老母鸡，惨淡又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当然，这里面也有原主娘家亲妈的手笔。那老虔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前世，600块钱的命价，和6000多斤的麦子，2000多斤的玉米，和其他各种杂粮。以及原身两口子奋斗了十几年置办的所有家产家当，都最终落到了老三媳妇的手里。 这次老三媳妇若敢伸爪子，自己就直接剁了它。所以，还得趁此机会补充体力，要打的硬仗多着呢，要应付的人，也多着呢。 等阴阳师从山上下来，天也黑了，不过，好在坟地已经选好了。最终敲定了公公给自己预留的那块地。 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去挖坟了，后天清晨下葬。而老二建民明天晚上前，应该能赶回来，送自己亲哥最后一程。 晚上村里来帮忙的几个婶子们，做了几锅大烩菜，里面放了素丸子，萝卜丝、粉条、肉臊子、包菜。这在当下来说，这吃食，已经算是相当丰盛了。 当然，跟人家讲究的大户人家没法比。人家那一桌多少个菜，是冷的还是热的，是汤还是甜点，什么时段上哪种菜，都是有说法的。 锅边还贴了一圈以玉米面为主，白面为辅的玉米面饼子。 阴阳师和挖坟的先吃。 阴阳师吃完，写完祭文，又念了一遍经文，收拾着回了家。 这位阴阳师，是附近村子，老百姓用的最多的一位。他帮着埋的人，不见得能让后辈大富大贵，但至少能平安顺遂，不用返工。 算是特别中庸的一个人，他求的是平稳和顺遂。家在隔壁村，骑自行车回去，也就7.8分钟。 而挖坟的大老爷们，提着两盏煤油灯，拿着铁镐和撅头，吃饱喝足后，就上山了。 桂娘趁着空隙，给夏染端来了一大碗烩菜，夏染恰好也饿了，就着两个玉米面饼子吃了。 吃完还没饱，又吃了一大碗烩菜才停。这年头的庄稼人，饭里没油水，干的活又多，大多还都是出苦力的。所以，特别容易饿。 好些妇女，一顿吃个三四碗饭，都是正常的。这还不是她们的极限，好多人为了省粮食，每天只吃个6、7分饱。 晚上，夏染跪在厚厚的麦秆上，守着烧了一夜的纸，就中途坐着眯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清晨，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也是暴躁的。 结果，老三媳妇一大早过来，就不停的问。昨天究竟赔了多少钱，这钱里，也该有老两口的。 “嫂子，你是不是应该把属于咱爸妈的那份命价，给我们？” 夏染听完，连个波都没打，爬了起来，人都没站稳，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直接把老三媳妇的门牙给打飞了。 “我家男人还没下葬呢，你他妈的就惦记上他的命价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说完，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另一边脸上，同时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对方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听过惦记亲爹亲妈钱的，听过惦记公公婆婆钱的，还没听过惦记大伯哥钱的？” 过来帮忙张罗的人，见势围了过来，把双方拉着隔开，但谁也没说话。这话，不好说，还是闭嘴吧。 “你的爹妈是咋教的，教出你这么个四六不分，不要逼脸的玩意。这么爱钱，让你男人死了，不就有了，什么玩意！” 妈的，老娘早就想收拾你个玩意了，你她妈的还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不打你打谁？ “我哪里说的有问题了？这命价里，难道没有老两口的？” “有你麻逼！别忘了，咱两家早已分家了，记得分家的时候，是咋分的吗？是咋说的吗？家产不是一式三份，而是一式四份，属于老两口的那份，直接归在了你们这一房。 而我跟老二家，几乎是净身出户的。包括土地也是，最好的地，全归了你们家。当时说的很明确，由你们三房来养老。而我们其他两房，不用特意给养老费。至于给不给，给多少，随意。看个人心意和条件，不强求。 咋的？你他妈的好处占尽了，现在跑过来，管我要养老费了，凭什么？怎么，天下就属你聪明？就你机灵？杨绢，做人不能太无耻。” 红利吃尽后，想反悔了？门都没有。 “可你嫁进来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生，要知道，这命价姓陈，不姓夏。就该属于咱老陈家，而咱爸妈是建国大伯的亲父母，这钱，就该给咱爸妈。难不成，让你这个外姓人拿？” 夏染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把这不要逼脸的玩意，从别人身后扯过来。一脚踹倒，骑在身上，一顿捶。 尤其是朝着那硕大的胸脯，使劲的捶去，疼的杨绢哇哇大叫。 其他人要跑过来帮忙，夏染直接喝道:“全部站那别动，谁过来我锤谁。弄死一个算一个。” 而帮忙的这些人，本来就没想着真心实意的劝架，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听到建国家的发怒了，立马止住步，观战，看热闹。 这人，该打！ 夏染在杨娟的胸口捶够了后，换了地方。一把抓住杨绢的头发，而另一个手掌，专门用来扇人。 一个接一个的巴掌，往杨绢的脸上扇，新仇旧恨一起打，边打边骂: “你这个只会敞开大腿，出来卖的贱逼，日常不好好干活，不好好过日子，天天把眼睛盯在别人身上，别人欠你的？是不是早就盯上我的家产了，啊～？就等着吃绝户呢？这你可想错了。 这家产，是我没白天没黑夜，辛苦挣来的，凭什么给你这个贱逼加懒逼。我生没生孩子，管你屁事，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喝你家水的。本事不大，管的倒宽。我男人都没下葬呢，你就跳出来抢家产了，你咋这么能呢？” 巴掌扇的又大又响，啪啪响！边骂边扇，边扇边骂。 “啊～既然这么能，你怎么不上天啊？说白了，你这样的玩意，就是欠打。打着打着就学乖了，是不是老娘以前脾气太好了，以至于给了你错觉，觉得可以在老娘头上拉屎了，嗯～？” 杨绢被压在地上，脸肿成了猪头，嘴里满口血，混着血吐出来的，还有几颗牙齿。 “妈～啊，娘～啊，救……命，救命……，出人命……” 头发被抓着撕扯成了稻草窝，还有几处头皮都被扯出血了。 众人这才忍着害怕，过来拉住了夏染的手，夏染也打够了，打累了。借此机会，松开力道，被人拉了起来，放开了杨绢。 这玩意的吃相确实不好，人家男人都没埋呢，你一个隔房的弟媳妇，跑出来要命价，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建国家的这手，是真狠呢。 第13章 杨娟回娘家搬救兵 看来，别人说的是真的，建国家的，受了刺激，现在处于半疯魔状态，能不惹就不惹吧。 桂娘就在边上看着，只要建国家的不吃亏就行了。至于建军家的这玩意，自己表示无话可说。昨天才说，这玩意聪明呢，今天才发现，确实聪明，就是聪明的有点过头。 只能说，这顿打，挨的一点也不冤。 “建国家的现在是半疯魔状态，建军家的竟然跑上去，跟人家要命价，咋想的？” “是啊？人家的家产，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个隔房的弟媳妇？” “只要想到我挣的家产，被隔房的人惦记，老娘心里就不舒服，就想打死他丫的。” “谁说不是呢。咱一年四季，没白天没黑夜，像个老黄牛似的，累死累活的干个一整年，也就攒了这么点家产。要是最后落到另一房手里，老娘只要想到这里，老娘就想去刨了对方家的祖坟。” “谁说不是呢？”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了，搁谁身上，也不愿意，也受不住啊。 父母很少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尤其在分家的这件大事上。 所以，村里的很多妇人，可以跟村里的任何人处好关系，就是没法跟自己男人的亲兄弟家，处好关系。因为吃亏的那个人，心里总有根刺，时不时的钻出来，扎一下人。 不仅仅是钱财多少的问题，而是关注度和重视度的问题，是区别对待的问题。所以，好多人家，几兄弟分家后，彼此之间，直接成了仇人。 “建国家的，刚刚骂的，张开大腿出来卖的贱逼，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没听说？” “就是，这事儿，不是好多人都知道吗？” “究竟什么事啊？” “哎，没脸说啊，没脸说啊，害群之马。” “就是，就是，不要脸，门风败坏……” 而夏染这边，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确实不一样了，力气明显大多了，阎王给的赔偿之一——大力，果然名副其实，给力！ 谢谢阎王爷。 打完人，夏染瞬间精神了，心情也好了。就着饼子，连喝了两碗桂娘端来的鸡蛋菜汤，吃了个早饭，重新跪好，继续烧纸。 果然，打别人，比自己忍气吞声的忍着，爽多了，也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前世的自己，以读书人自诩，脱不下孔乙己的那件长衫，说话温温柔柔，行事有尺有度。 都说善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可就是这样克制有礼的自己，幸运之神从来不曾光顾过。日子过的比谁都憋屈。 这一世，自己想换个活法，那就做个有点文化的泼妇吧。泼妇这个词，听着不雅观，不美气，但它却够实惠啊。 人都是欺怂怕狠的。听说谁家有个“泼妇”，其他人一般都是绕道走的，就怕跟“泼妇”撞上。 以后，一个不爽，咱就干。 桂娘忽然过来，悄悄的说道:“建国家的，建军家的刚刚回娘家了，估计是喊人去了？听说，她那个娘家小兄弟，是个小混混，咱得提前提防。估计待会儿还有的闹，你心里得有个底。 我刚给你叔说了，让他给咱村里剩下的人，透个底。让提前准备着，总不能让一群姓杨的，跑到咱村里来撒野吧。真被人上门欺负了，咱村的脸，以后往哪搁？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我们呢，别怕。” “我不怕，桂娘，让他们来，我正想会会他们呢。你也帮着透句话出去，我不会改嫁。就在村里，守着我家建国的坟，好好过日子。 让有想法的人，都消停消停。谁劝我，我干谁。顺便说一句，等明天下葬完，这事儿彻底结束了，我会特意安排答谢宴。” 老娘现在如此有钱，要什么男人啊！男人只会影响老娘拔刀的速度。 老娘不怕别人看上自己的财，就怕对方因为财，看上自己的命。所以单身，有时候能保命！ “你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而且，我打算断掉跟娘家的关系呢，免得他们爬我身上，继续吸血。这事儿，你知道就好。” 桂娘听完，什么也没多说，点点头就走了。那样的娘家，有，确实还不如没有。听到建国家的，终于醒悟了，她举双手，表示赞同！ 夏染把大砍刀又拿了出来，放到自己手边。又找了根，擀面杖那么粗的长棍备着。 现在自己力气大了，用砍刀的话，要是一个控制不好力道，很容易把人给当场送走。这东西，适合吓唬人，却不适合打人。 夏染刚跪下，一群十几岁的小伙子凑了过来，直接问:“大嫂，听说有架干了，真的假的？” 还真是孩子啊，不知愁滋味，听到有架干，直接兴奋了起来。 “嫂嫂，别怕，我们帮你。不管姓什么的，敢到咱陈家村来撒野，咱得叫他有来无回。” “就是，就是，干他丫的。大家都准备家伙式。” “好。” “好什么好？你们裹什么乱，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办事能牢靠？都出去，都出去，别聚在这。”桂娘怒骂道。 “桂婶，看你说的，我们怎么就办事不牢靠了？我们也是大老爷们，也能顶天立地。” “行，行，能不能麻烦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先出去，别都挤在这。实在没事干，就去路边看看去，看杨家的人什么时候来。 不过，你们千万别动手打人啊。即使真干起来了，也得等他们先动手后，咱们再动手。咱们得站在理上，知道不？还有，注意安全。” “行，我知道了，桂婶，那我们现在就去打探军情去。走，兄弟们，冲啊！胜利就在眼前，冲啊……” 这群小伙子，像秋风似的，打了几个转，又卷走了。 桂娘好笑的看着他们远去，回头说道:“阴阳师刚刚过来了，在那边的棚子里，写祭文呢。旁边有他六叔和七叔守着呢。坟昨晚上，连夜挖好了，挖坟的人回来吃完早饭，回家睡觉去了。守坟人的饭，已经做好，派人送去了。请亲戚的那些人，也一一派了出去。” “辛苦了，桂娘。这几天大家都特别辛苦，家里肉缸里的肉，随便用，菜里多放些，别舍不得用。” “经此一事，我算是想通了，该吃吃该喝喝的，千万别舍不得。命运无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桂娘，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那么抠搜的，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我以后再也不吃玉米面蛋蛋了，也不吃谷子、糜子饭了。我舍不得花的钱，一旦身体垮了，或者人没了，就都便宜别人了。” 夏染赶紧借此机会，改变生活习惯，像原身那样，没苦硬找苦吃，臣妾做不到啊！否则，继续维持人设，她得疯。她受不了那个苦！ 第14章 糟心的娘家人 这原主做姑娘时，家里不当人，吃不饱，挨饿挨狠了。嫁人后，即使有粮食了，就是舍不得吃。 有钱了也死活舍不得花。衣服洗的发白，愣是舍不得扔。几年了，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 身上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看上去就像难民穿的。这就是个傻的！不吃不喝，给别人攒着呢，前世不就这样的吗？ 呕不呕的慌？午夜梦回的时候，原身不是不后悔。可若时光倒流回去，再来一遍，夏染敢肯定，她还是她，她还会继续节省抠搜的。 抠搜、节省，早已植根于她的骨血中，改不了。她家的日子，真的没必要这么抠搜，也没必要过的这么惨。 这纯粹是没苦，硬找苦吃。明明麦子攒了好几千斤，算是村里的粮食大户了。就是舍不得吃，天天吃玉米面和糜子面。 倒是知道疼男人，给男人和孩子，做的白面饭或者白面玉米面参半的饭。可建国也是个疼媳妇的，舍不得自己吃白面，妻子吃玉米面。 最后只能陪着妻子吃玉米面这样的杂粮饭，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男人说过很多次，家里不缺粮食，可以放心吃，可女人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做饭时，照旧。 这女人，是真的没福气啊！自找苦吃的，苦了一辈子。死的还如此憋屈。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希望他们能投胎到一处，下一辈子，还能再相遇。说实话，看了原身的记忆，发现，这男人，还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身上有种君子如玉的那感觉，永远都是笑着的，脾气好，耐心好，专一，还懂的避嫌。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深深的俩酒窝，镶嵌在白净的脸上。 显得干净又通透，一点不油腻，永远像个阳光大男孩。用夏染后世的眼光看，这男人，算得上是极品好男人了！ 难怪被原身记挂牵念了一辈子，哪怕后来还改嫁生娃了。这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她心里无可替代的存在。 昨天清晨，男人去厂里前，还一早起来，先去那深沟里，挑了两担水回来。等喂好了驴，才去上工的。 而他之所以去挑水，就因为那地方，有点邪门，而他家的媳妇——原身胆小害怕，夜里不敢去。 那地方，白天还好一些（天亮着的时候），一到夜里天黑后，邪门的没法说。男人进去前，都得点根烟，叼在嘴里，靠着烟的火星，给自己壮个胆。 有时，燃的好好的烟，还会莫名其妙的熄灭。就说，怕不怕吧？人在前面走，那土疙瘩，到处滚。 没错，就是到处滚，响声不断。特别像有好多人，跟在你身后，拿着个土疙瘩，逗你玩。见你没搭理人家，它就继续扔，继续扔，就想引起你的注意。 据年长的老人们说，深沟，曾埋葬了无数白骨。 有被土匪杀了的，有被马匪杀了的，还有饥荒年间，直接被饿死的。还有自然灾害期间去世的，以及因各种意外去世的。 说它是万人坑，都不夸张。 而村里的其他人家，都是女人们，凌晨3.4点钟，从炕上爬起来去抢水。天干地旱，人多水少，白天冒出来的水，还不等攒多呢，就被人舀走了。 凌晨去，恰好合适，且能抢到水。 毕竟泉眼里冒了半夜的水，没人立马来舀，多少有了点积累和沉淀。半夜挑的水，也要更清澈一些。白天挑回来的，是黄泥水，需要沉淀沉淀再用。 其他女人，即使害怕的要死，该去的，她们还得硬着头皮去。毕竟，她们没有如建国般贴心的丈夫。 就这样好的人，就这样被老天爷提前收走了，如何让人不难受？想多了，全是意难平，怨难消。 “建国家的，你娘家妈，带着你两兄弟和你嫂子来了，你看看，咋办？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让总管按正常亲戚招待就成。他们不论说了啥，都别理，全当他们放屁。我自己的主，我自己做。” 提前给打打预防针，免得这几个玩意，给自己找事、添堵。 “好，我知道了。” 夏家的这老婆子，可是出了名的泼妇、不讲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得赶紧给总管把话带过去，来人应承完就走了。 这女人，真是不容易，身边极品如此多，难怪前世过的如此惨。既然自己占了人家身体，帮着报个仇，不为过吧？ 夏染没胡思乱想完呢，抑扬顿挫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一老妇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棺材前面的地上，拍着地面，一顿嚎: “我可怜的女儿啊，还这么年轻，就守寡了，这可咋活呀？建国啊，你不仗义啊，你狠心啊，怎么就把这孤儿寡母的给扔下了？” 咋地，不扔下，还直接给带走哇？ “我可怜的女儿啊，命苦哇，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呐！” 是挺可怜的，你老东西估计心里高兴坏了吧。终于又有借口，把女儿再卖一次了。 老妇身边围过来了好多劝解安慰的，都说:“节哀，谁也不想这样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向前看……” “死的已经死了，咱只能先顾着活的……” “引弟娘，我知道你难过，可你得好好的哇，你得给你女儿撑腰……” 夏染装作受了刺激，木然的盯着火盆里燃烧着的纸钱，谁也不理，仿佛没听到。 杨家的人没等来，先等来了吸血鬼娘家。她也想看看，这老虔婆，究竟能把亲女儿，逼到哪个份上，再决定用多少力度来收拾人。 而原身娘家的嫂子，掉着虚假的马尿，蹲在夏染旁边，开口道: “我可怜的引弟啊，你遭罪了，你应该早些给咱家递消息的，我们还能早些过来，帮帮忙。你看看，这灵棚搭的简陋的，而且就你一个人守着，陈家的其他人呢，都死光了吗？建国啊，你还没走呢，别人就开始欺负你媳妇了，让她将来的日子，咋过啊？ 引弟啊，他们陈家，这是没把你当人啊，我可怜的引弟啊，起来，走，咱回咱们家。他们不把你当人，我们把你当人。他们不心疼你，我们心疼你……”说着要来拉夏染。 夏染借着力道，直接把半蹲着的嫂子，扯着五体投地的趴在了棺材前。 “哎吆～喂，抻着我了，我的腰啊……” 夏染装似才看到人似的:“嫂子，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不用行这么大礼的，跪着就行，像我这样。” “引弟啊，快，快扶嫂子起来，我好像扭到腰了。” “好，”夏染站起来没扶人，直接从腰上提人。刚离开地面，她一个没提稳，直接又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砸在地上，尘土飞扬，要多响有多响。弄的旁边火盆里的焰火，都闪了几闪，差点给扇灭了。 “腰，腰，我的腰，快，……” 夏染木然的打算再来一次，她嫂子用尽力气，忍着疼痛，愣是像个毛毛虫似的，蠕动到了另一边。 嘴里叫着:“引弟，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没事的，嫂子，刚刚没注意，这次，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原身的悲惨命运里，这位嫂子，可是出力不少。 说着，一步跨了过去，直接把人再次提了起来，提到一定高度后，正打算把人调整正呢。 结果实在没力气了，随即又失手了，再一次把人砸到了地上。 “砰～” 第15章 收拾原主亲妈和嫂子 夏染一紧张，一哆嗦，一个不小心，她自己的一只脚绊倒了她自己。直直的摔了下去，直接砸在地上人的后腰上。 就听见“咔嚓”一声，随之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赶紧扔下老虔婆，跑了过来帮忙扶人。桂娘也准时的出现了，先扶起了建国家的。拉着上下检查了一遍，就胳膊上不小心擦了几道红血印。 其他地方，目前看着没问题，才放下心来。这才回头，跟别人一起，帮忙搀扶建国家的娘家嫂子。 大家各扶各的，想把她扶起来，扳正，坐好。结果，又听到了几声，“咔嚓”声。 “疼，嘶～，快疼死我了，慢一点，轻一点，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哎吆……” “真的假的？若真断了，咱可不能这么抬人。” “不知道啊……” “这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啊，免得延误了。” 桂娘直接给旁边的一人说道: “他莲婶，赶紧去那边的棚子，找一下建国家的亲哥哥。就说他媳妇不小心闪到腰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让他自己过来拿个主意。” 得把这个既怂又狠毒的孬种，给逼出来。总是让老娘女人跑前面打头阵，算怎么回事？ “哦，哦，好，我知道了。”说着，就去找人了。 而原身的亲妈也不哭她女儿可怜了，开始哭她好儿媳了。也不装了，直接来到夏染跟前: “你嫂子腰伤了，我们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钱，引弟啊，先拿点钱给我，我带你嫂子去医院检查检查。” 夏染没搭理，头都没抬，木然地继续烧纸。老虔婆见此，习惯性的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夏染本能的躲开了。 老虔婆扇了个空，结果一个没站稳，不但把腰扭了，关键是膝盖先着的地。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疼的直嚎: “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啊～啊……快疼死我了……，谁来帮帮我……” 这次的哭嚎，明显真情实意多了，比之前的假哭，也顺耳多了。 旁边从头看到尾的人，给彻底看了个大无语，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女婿去世了，打外嫁的女儿，打到了人家男人的棺材前。这是一窝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夏染没管，继续跪下，木然的烧纸。 “媳妇，你怎么了？” “夏金宝，快过来，你媳妇不小心伤到腰了。她说，好像肋骨断了，你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看。” 桂婶接话道，猪狗不如的玩意，赶紧带上你媳妇，滚蛋吧，要不是…… 她真不想跟这玩意说话，觉得晦气！ 夏金宝一脸为难的说道:“可我来的时候，身上没装钱，咋办？” “夏金宝，你姐夫过世了，你兜里没装一分钱就来了，你还要脸吗？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知道买几捆纸，还知道买几盒香呢，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噗嗤”的笑了一声，仿佛会传染似的，大家互相都忍着笑，用极为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可真是建国家的亲娘、亲哥、亲大嫂啊。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夏金宝被这么多人围观着，鄙视着，被看的满脸通红，还是他弟弟夏银宝出来解了围:“没事儿，哥，我带钱了，你先带我嫂子去医院吧。” 听到这里，原身亲娘直接打岔道: “银宝啊，不用你出钱，你娘我也扭到了腰，都怪引弟这个遭瘟的丧门星，非要躲。闪着老娘的腰了，若她不躲，老娘也不会闪到腰。这钱，就该这遭瘟的丧门星出。” 老虔婆简单直白地，直接给事件定了个调，这可真是原身的亲娘哇！ 夏染发现，西北这边的人，说话还真是简单好懂。不像其他地方，随便说出一句话，总是绕了无数个弯。 这种人，她喜欢啊！ “管她要，她不出谁出。” 夏染当没听见，继续烧纸。守灵也挺无聊的，有免费的热闹看着解闷，不看白不看。 夏银宝听完，停了掏钱的手，向夏染看去。能不花自己钱最好了，又不是自己媳妇伤了。何况，自己跟着来，是想办法往回弄钱的，可不是来免费往外送钱的。 就是老娘这边，是不是过于着急了些，至少等把引弟这个蠢货哄高兴了，再找人家要钱啊。怎么还互相闹上了？ 来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先把人哄回自己家，既可以把姐夫的命价哄到手，还可以再收一次彩礼钱，嫁出去的。 引弟这蠢货，还如此年轻，长的也不差，总不能就这样，守着前姐夫的坟堆过日子吧？乱了，乱了，全乱了！ 现场一阵尴尬。 这时，在村口刺探军情的川子，快速的闯了进来，大喊道:“桂婶，桂婶，杨家来人了，来了快20个，全是大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拿着混子来了。” “快，快，准备，对方要打过来了……” 桂婶直接喊道:“大家快拿家伙式，杨家的人打过来了，准备应战。” 顺便对着夏金宝和夏银宝说道:“赶紧在路边找个棍子，准备打架。幸亏，引弟还有你这两位兄弟呢，可以搭把手。” 夏金宝和夏银宝都听懵了。抓住站他旁边，手里拿着把撅头的人问道:“哪个杨家？为什么打？” “你姐姐弟媳妇娘家，清晨你姐姐和她弟媳妇干了一架，她弟媳妇跑娘家摇人去了。肯定是想打回来，你们还站着干嘛啊？赶紧找家伙，准备干架啊！你没听到吗？人家那边来了将近20个，全是大小伙子，还站着发什么愣啊。” 夏金宝夏银宝一听，我是来搞钱的，可不是来打架拼命的。引弟这个蠢货，没事干嘛要招惹杨家人。 杨家的那个少年，可是个有名的二流子，狠着呢。平常不干正事，天天跟着那些街溜子混，可不是啥好鸟。 自己能打得过人家？ 原身亲娘听到这里，狠狠的看着夏染:“你这个丧门星，没事招惹对方干什么？当初生下来时，就应该把你扔到尿桶里直接淹死……” “快，金宝，银宝，抬娘和你媳妇，去医院。这是人陈家跟杨家的事儿，咱是夏家人，不关咱的事儿。” “哦，哦，好。” “好好，听娘的。” 夏金宝、夏银宝反应了过来，一个朝着他媳妇跑去，一个朝着他娘跑去。 第16章 杨家来人，关门打狗 村里的人见此，直接扔下了受伤的婆媳俩:“什么玩意，孬种！呸！” “哎吆，疼，疼……” “疼死你们这些鳖孙算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种，不要脸的玩意。” “呸，什么玩意，浪费老娘的口水和力气，真他娘的晦气。” “谁说不是呢……晦气！”说着，都抄起了家伙，不管会不会真打，拿手里，有备无患。 夏金宝、夏银宝刚把他亲娘和媳妇抱着抬到了一边。 杨绢的亲弟弟杨耀祖带着一群小杂毛，耀武扬威的闯了进来。村里的小伙子，围着他们，就等对方先动手呢。 杨耀祖进来后，把里面的人扫着看了一圈，才来到火盆前，站定。 夏染也手拿着棍子站了起来，侧着站好，等待下文。 杨耀祖先是看了两眼棺材，接着转头，看向夏染: “就是你这个克夫的丧门星打了我大姐？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大姐，我们家人都舍不得打，你却打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嗯～？”说着，还一脚踢飞了烧纸的火盆。 夏染见此，手里的棍子直接抡起，一棍子直接朝着杨耀祖的膝盖窝打去。杨耀祖直接被打懵圈了，没反应过来呢，直接被干趴在了地上。 还是膝盖先着地，半跪半趴状。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对方会还手。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种了？他一直以为，对方不敢还手的。 夏染的动作，像是个开打的信号。 全面战争直接爆发，两村的人，一顿互殴。确切的说，是关门打狗。杨村的小伙子，直接被人围在中间包了饺子。 当然，还在棚子外面，没挤进来的不算。但也在外面，莫名其妙的跟人干上了。杨村来的其他人，全被干懵了，不是说好的嘛。 不用真打，只是过来帮忙撑个场子。拿着棍子，吓唬吓唬就完事。没说真打啊？ 夏染没停顿，朝着杨耀祖的后背，一顿抽，特意错开了后腰。怕把腰打折了，自己还得负责人家后半生。 她可不想花一分钱给这玩意。等后背抽过瘾了，直接换成了屁股。一顿胖揍，边揍边骂人！ “让你们欺负人，让你们在我男人的棺材前闹事，看我打不死你丫的。一家子坏种，姐姐，姐姐不做人，只会跟老头滚草垛子，还不要脸的盯上了大伯哥的卖命钱。弟弟，弟弟是个土匪，二流子，竟然带人来我们陈家村里闹。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脸？” 杨耀祖疼的哇哇大叫道:“啊，啊，啊……你个女表子，最好打死我，只要我活着，只有我还有一口气，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的。” “女表子？女表子不是都在你杨家吗？这里可没有女表子。你亲妈是个老女表子，所以教了你大姐这么个小女表子，三天两头的不是跟人钻桥洞就是钻草垛。 听说你二姐，也是个小女表子，这还没嫁人呢，李村唱大戏的时候，跟着好几个不同的男人，钻草垛子，还被人家现场观摩了……难怪你，小小年纪，张嘴女表子，闭嘴女表子的。原来，是家学渊源，有传承啊。 村里的母狗都没你妈和你姐姐们这么欠cao！你家的老公狗呢，怎么没来？还是说，你家坏的流脓的老公狗，藏在后面，出谋划策呢？”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想打。” “就是的，别打了，别打了，快停。” “没想打架，拿着混子来建国灵前，来玩啊？” “我们错了，别打了，我们错了，真的……” 夏染见其他人被打的差不多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脚踩在杨耀祖的背上，说道: “想停下来也行，来，全部跪到我男人棺材前忏悔，每人磕7组响头，一组七七49个。请求我男人的原谅，同意的可以举手示意，我就放过他。否则，今天凡是来的人，留下一条腿，再离开吧。” 说着，在手里把玩着那把大砍刀。 杨村的大小伙子一看，人家来真的啊？杨耀祖这个狗东西，害死我们大家了。 其中一个直接吓哭了:“我，我磕，我磕，别打我，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还这么小，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没留后呢，我家就我这么一根香火，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哇～哇，我错了……” 直接哭了起来。 “行啊，强兵，饶过这个小子，你在旁边看着他磕头，帮忙给数上数，7组，一组49个，总共343个头，必须全是响头，一个都不能少。” “好的，嫂子，听你的。” “我，我也磕，我也磕……” “我，我……” “凡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并诚心忏悔的，就放了对方，让跪着磕头，记着，把数磕够。” “好嘞，听党指挥！”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往棺材前面爬着跪，唯恐晚了，人家的大砍刀，真的落下去。 “哼，没用的孬种！”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夏染看了过去:“来，川子，你过来帮忙踩住杨耀祖。他，我来收拾，我就喜欢和刺头打交道，看到刺头，我就兴奋。” 说着走了过去，蹲了下去，拿着砍刀，在嘴硬的小伙身上，一顿比划: “哎，你想我砍你右腿呢，还是左腿呢？右腿貌似长的比较好看，要不就它吧。既然留，肯定要留条漂亮的腿。” 说着，夏染抡起大刀，打算直接剁下去 “停，停，哇～，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奶奶，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哦？这会儿知道错了，晚了！”说着，又抡了起来。 “姑奶奶，我真的知错了，停，停，快停下，我可以多磕头的，磕到你满意为止的……” 夏染在大砍刀快要落下来的时候，猛的顿着停了下来: “好吧，看在你这么年轻，被他人蛊惑，还不懂事的份上，我就暂时放过你。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们蠢呢，被别人忽悠着，特意来找打。” “谢姑奶奶，谢姑奶奶，我现在就过去磕。”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股尿骚味传了过来。 “呵～，就这！” 这小伙子的脸，憋的青紫青紫的。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直接跪在了最后面，开始磕头，在心里，把杨耀祖一家彻底给恨上了。 都怪他，忽悠自己过来，今天差点把命都交代在这里。这仇，总有一天，老子会报的。 第17章 磕头忏悔，请吃席 “建国，你看，你虽然没有一儿半女，但在人生的最后一程，有这么一群好大儿，替你磕头尽孝，你也能安息了吧。” 数数声和磕头声，此起彼伏，甚是动听。夏染对此非常满意，还有杨耀祖这个杂碎，没处理呢。 走了过来，川子见此，退后了一步，让开。夏染按住杨耀祖的头，朝着地上，一顿猛撞。边撞边数数，撞的鼻子直冒血。 怕给直接弄死了，手放轻了那么一点点。每磕够49个，还停顿着缓了一会儿，再继续。 只要一想到，前世，原身的全部身家最终都落在了杨家。被杨家的那个老阴逼公狗，拿来卖钱，给杨耀祖这狗东西娶媳妇养崽子，崽子生了一窝又一窝。 只要一想到这些，夏染身上的戾气就忍不住的往外冒。一想到这些，夏染都恨的牙痒痒，都想出手弄死这些狗东西。 那是原身俩口子，省吃俭用，整整存了十几年的家产和粮食啊，就被这一家狗东西给霸占了。要不是杀人犯法，她真想直接弄死这玩意。 原本打算给那老俩口分些钱呢，现在夏染改主意了，一分都不给他们。他们就不配拥有这些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把大儿媳逼走，占了人家全部家产，自己花了，享用了，夏染都没那么恨。若他们自己花了，还能夸声牛逼，心够毒，心够狠。 结果，贱兮兮的拱手相让给另一个儿媳妇的娘家了。这谁听了，不气愤，谁能咽下这口气？原身能不恨吗？ 忽然想起，他们是骑自行车来的:“川子，过来，盯着他磕头，我出去一趟。” 夏染说完出了棚子，朝着路口的那排停放整齐的自行车走去。这帮人，挺阔气啊。 数了下，整整10辆，留了1辆最旧的最破的没动。把剩下的9辆，全部推进了旁边，约摸着有四丈深，三丈多宽的大水沟里。 看着崭新的自行车，一辆辆的，翻了几个跟斗，落在水沟底，格外的有看头。 唯一差点意思的是，天干，没多少水。要不然，会更有看头，说不定还能溅起水花呢。 夏染办完事，忽略别人异样的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土，若无其事地朝着灵棚走去。 等夏染消失后，才有人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娘哎，吓死个人，果然没传错，建国家的确实被刺激大发了，直接疯魔了。” “谁说不是呢，那么好的自行车啊，就这样被摔了下去……啧啧……” “人跟人真的不一样，老娘连辆旧自行车都没有，建国家的，却把自行车当垃圾扔……” “建国家的，疯了，也狠了……” “就是，就是，我看着也是……” 最先求饶的那个小伙子，已经磕完了头，继续跪在地上，当鹌鹑。夏染走了过去:“起来吧，我派你个任务。” “好，好，大姐大，我听你的，你说。”快速的爬了起来。 “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大姐大，都认识。” “认识就好，你骑着自行车回去，通知这些人的家长，过来领人。” “大姐大，我们都是偷着出来的，被家长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我们错了，大姐大，你放过我们吧。”说着，又想下跪求饶。 “我派人去喊家长，是为你们好。你们是挨了打，可也没伤筋动骨吧，歇个两天，又活蹦乱跳了。不叫家长，万一你们在回去的路上，被杨耀祖的家人，下黑手了怎么办？把你们其中的谁，悄悄的弄死了，再按在我头上，岂不是咱们吃亏，人家看热闹。” “大姐大，不至于吧。” “傻蛋！什么不至于？咱们之间有仇吗？没有吧，咱们之前谁也不认识谁。但你们还是被人家忽悠来，替人家冲锋陷阵，替人家扛打来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杨耀祖的姐姐，要抢我男人的卖命钱，我不给，就和她打了一架，她就回娘家找人来出气了。 按正常逻辑，是不是该杨耀祖的爹，带着他的那几个兄弟叔伯过来寻仇，而不是哄着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瓜蛋子来。现实情况就是，你们这些瓜蛋子被人家利用了，且推到前面挨打了，人家藏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羊粪蛋，大姐大，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被杨耀祖这个狗东西给利用了，我不怕叫家长，你去跟我爸说，让他过来领我。” “是啊，羊粪蛋，你到我家后，直接找我爷爷，让他来领我。” “我家就我妈在家，应该在我家的果园里，你到时候直接去就行。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就好。让我妈别着急，慢慢来，我好着呢……” …… 绰号叫羊粪蛋的小伙子，身负重托，使命感十足的踩着唯一存活的一辆自行车，风火轮似的回了自己村。 等这些人磕够头，夏染便让人给端了些大烩菜上来，请这些小伙子们吃了顿席。她自己也早饿了，活动量这么大，能不饿吗？顺便把午饭解决了。 弄的这些小伙子，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是来寻仇的，人家还管饭？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二合面的饼子，还管够，这事整的？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挨了顿打吧，可想明白里面的逻辑和原由后，知道，自己这一顿打，挨的不冤。 在夏染的坚持下，一群大小伙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这既挨打，又磕头的，确实饿了，也就不客气了。 除了杨耀祖，还在那继续跪着呢。 把村里的一群孩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究竟是有仇还是没仇？怎么给弄迷糊了呢？ 石头走了过来，不解地问道:“嫂子，咱们跟杨村的人，不是有仇吗？咋还管上饭了？” “谁说咱跟杨村的人有仇？他们是被人哄了，利用了。咱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哪来的仇？不过，我确实跟杨耀祖家有仇，还是不共戴天的大仇。而这些人，来者是客，既然来到了咱陈家门上，咱们管顿饭，不是应该的？咱得讲礼节。” “哦，哦，那我知道了。” 第18章 收拾婆婆，领人 这时，夏染忽然想起了夏金宝和夏银宝，这两玩意还没收拾呢，人呢？ “石头，你注意到夏金宝他们了吗？” “你说你娘家哥哥和弟弟啊，那就是两个孬种。刚开打，就想溜，结果被杨村的人，堵在了外面，逮住一顿胖揍。后来咱们的人参与了进来，那两孬种才趁此机会，直接带着家人，偷偷的溜了。” “可惜了……” 一个不注意，就让这两垃圾溜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一定还会上门的，因为他们舍不得钱。这顿打，虽迟，但一定到。 这群少年吃完饭，抢着帮忙烧纸钱、干活。当然，也没在磕头，该他们得的惩罚也受了。 夏染没想到，竟然先等来了原身婆婆窦梨花。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玩意，给通风报的信。 一来就哭哭啼啼地说:“要不你把耀祖给放了吧，毕竟是亲戚，是娟子的亲弟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弄的这么僵。再说，在建国灵前打人、闹事不好，不吉利。” 夏染看着窦梨花，直接问道:“你是建国亲妈吗？” “我，我……” “我什么我，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人家都趴在你儿子的头上拉屎了，你还让我放了他，凭什么？凭他贱？凭他蠢？还是凭他全家老少都不要脸？还有你，作为建国的亲妈，别人闹上门，把建国灵前的火盆，都踢飞了，你不给自己的亲儿子主持公道、说话。 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还是说，你跟杨家的那个老阴逼公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村里的人，都知道外人打上门了，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呢，结果，你这个亲妈却胳膊肘往外拐，偏帮外人。来，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是说，建国压根就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才不管建国的死活的。” “不是的，没有的事儿，我只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还要见面呢，没必要弄的如此难堪？” 夏染嘲讽的道:“难堪？弟媳妇惦记大伯哥的命价不难看？弟媳妇跑来大嫂家抢家产不难堪？你这心偏的没边了，杨绢敢如此不要脸的过来闹，该不会是你这个老东西，支持着，给撺掇的吧？ 咋地？大儿子还没入土呢，你个老东西，就撺掇着小儿媳过来抢家产，你心是黑的吧。你忘了分家的时候，咋说的了？说将来不用我们其他两家管，你有你小儿子养老呢。你老两口，勤勤恳恳的给老三两口子奋斗了好多年，还把几乎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你亲亲三儿。 现在，你何来的脸面，跟我抢家产，你何来的脸面，跟我要命价，你配吗？我家里的东西和物件，大到粮食，小到一根木柴，哪一样不是我们两口子，辛辛苦苦努力攒下的？分家的时候，你们给了我们什么？你说呀？” 窦梨花一脸难堪的边往后退边说道:“你还年轻，肯定会再嫁人的，我儿子的一切，不该属于我们老两口吗？” “属于你大爷，你要不是建国的妈，老娘早一巴掌扇过去了。谁告诉你，我要改嫁了？老娘现在明明确确的告诉你，老娘不改嫁，这里就是老娘的家。谁也不能把我赶走，谁赶老娘，老娘收拾谁。 收起你心里的小九九，敢在背后使坏，我不介意朝着你的宝贝小孙子下手。什么玩意，既然没把建国当儿子，就别脏了建国的轮回路，给我滚！” “建国家，这话说的过份了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长辈，是你婆婆，”他二奶奶在旁边插话道。 “是吗？老娘没看出来，就看到了一仇人。大儿子还没下葬呢，就帮着小儿媳，往小儿子家扒拉好处。这样的长辈和婆婆，给你，你要吗？” 对方，立马闭上了嘴。话虽没错，但建国家的这娘们，确实疯了，现在是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人。逮谁怼谁！ 以后，他们之间的事，还是少管，晚上回去，跟自家的男人提个醒。千万别撞枪口上，否则，容易下不了台。 原身婆婆窦梨花，哭哭啼啼地来，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来这一趟，就为了让村里人，看顿笑话？什么玩意！还不如村里人呢。 之前还觉得这老东西不坏，现在发现，她还是坏，只是坏的不明显，很隐蔽。人心这个东西，真他娘，说不清，道不明。 大儿子，不是儿子？只能说这两老东西，真的是眼瞎心蠢。大儿子，二儿子哪个不孝顺，哪个不会过日子？哪个没担当？哪个不顶天立地？ 就他们眼瞎心瞎，非得把心放在一个干啥啥不行，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身上。 …… 而杨村的这些孩子家长，听了羊粪蛋的话，差点气吐血了。等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差点被自家的孩子，给蠢哭了。 这些家长，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还是遵循着与人为善，出门要讲理。所作所为要在理上，不能让祖宗蒙羞的，那一套传承教养上。 遭瘟哦！ 跑人家灵棚前闹事，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还怎么娶媳妇？谁还敢嫁给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祖宗十八代都得被人掏出来骂。 太失礼了！ 死的还是个年轻人，不知轻重的这些玩意，不怕人家直接把你带走啊…… 或者人家半夜来找你？白事儿，大家躲着都来不及，这群傻蛋，却自己撞上去，跑人家灵棚前闹事了？谁给他们的勇气和胆气？ “去人家村里闹事，还是主动寻上门的，还跑人家灵棚前闹事，这简直是活祖宗嘛，被人打死都活该……” “谁说不是呢？” “村里那老杨头，一家狗杂种。自己想去抢人家隔房的家产，你倒是自己上啊，若你真上了，老子还能称你声英雄。把这些啥都不知道的小子，哄着去做什么？简直，缺了他妈的大德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老阴逼，等老娘回来了，再收拾他们一家，什么玩意！走吧，一起去，上门请罪去！” “行，行，行……” “你家准备了什么？” “除了香、表、纸，还能是啥？总不能空手上门吧，我也没那个脸呐！” “哎，你等我一下，我回去也拿点东西，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我家里没有，我去前面小卖部，买点。” “帮我带一份，我回去拿钱。” “好，好，好。大家都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等杨村的这些家长到了后，个个态度放的极低，不停的道歉，顺便过来上了个香，烧了几张纸，当面又道了个歉: “建国家的，对不住了，我失败啊，没有教育好自家的娃娃，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希望能见谅……” 第19章 上眼药，出谋划策 “建国家的，叔对不住你们，没有教育好娃娃，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回吧……” “建国家的，都是我家孩子的错，你随便打，只要不打死，我都没意见……” “建国家的……” 夏染听到这里，发现这次运气还不错，对上的，还都是些讲道理的人家。讲道理好啊。 翻了翻记忆，发现这边的人，整体上来说，还是相当朴实，相当实在的。 即使有坏人，但他们的坏，大多都坏的不够彻底，确切的说，是他们坏的很有限。跟其他地方，完全没法比。压根不在一个级别上。 “没事儿的，叔，还有婶子，该打的我也打了，该惩罚的我也惩罚了。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的时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特意让你们来亲自领孩子，就是为了顺便让你们检查检查各自的孩子，没问题了，再带走。 就怕那些黑心的人，在半路上使坏。要是你们家的娃娃，在回去的路上出了啥事，到时候咱就说不清了。那时候，哭的就是你们跟我了，而那些黑心肝，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建国家的，你的意思我懂了，是这么个理。咱们之间，过去无怨近日无仇的，咱可都是受害者，可不能便宜了这些黑心肝。” “就是的，建国家的，你担心的有道理，这老杨头一家，就是那天生的坏种，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敢这么欺负老娘，利用我家孩子，老娘得回去好好的找他们算一算这笔账……” “叔，婶，还有一事儿，我得向你们说声抱歉。当时他们来闹，我被气疯了，把他们骑来的自行车，全推到沟里去了。推下去是我不对，我认。不过，叔和婶子们，这可不怪我，我年轻轻的男人刚没了，我已经够难受了。 结果，别人还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来灵前闹，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搁谁，谁受的了？我这算是心性好的。心性差的，说不定当场就嗝屁了。若真这样，这些无辜单纯的孩子，可就成了别人的杀人帮凶了。” “不怪你，不怪你。” “就是的，不怨你，不怨你……” 心里再难过，再心疼。但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然，自己这边成了啥人？啥家庭了？ “叔，婶子，你家孩子的这顿打，不能白挨啊，是谁把你家孩子哄过来的？他家孩子年龄小，不懂事，难道他们家的大人也不懂事吗？这不应该啊，何况，人家还是老工人，见过世面，吃皇粮的人，不该这么不懂事的。 你们家的孩子，遭了罪，挨了打，这可都是为了替老杨头家出头导致的。这些孩子养身体的营养费，该要，还要多多的要，这伤筋动骨的，不得在炕上躺半个月，一个月的。还有你们家的自行车，也摔坏了，该要钱换辆新的了。” “建国家，还是你醒事儿，叔知道怎么做了，今天打扰你们了，那叔领着我家那不成才的小子，走了？” “好，走吧，叔。孩子跟什么样的人玩，很重要，以后多注意着点，跟对人很重要。不指望孩子出人头地，但一定不能被那些坏种，带到火坑里。跟着雄鹰，他就是雄鹰；跟着苍蝇，他也只能是苍蝇。” “对，对，对……” “那咱们怎么回去？” “去旁边商量商量？” “行啊。” “走。”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这些孩子，伤的“太重”了，没法正常坐自行车回去。只能麻烦陈家村的拖拉机，给送回去了。 夏染一听这个，立马来了精神，让桂娘帮着出面，让村里的拖拉机免费送，油费她夏染出。 顺便派人去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买回了两只老母鸡，杀了。把血特意留了出来，端给了杨村的这些家长们，要不要用，看他们自己。 而鸡直接让灶上的人，炖汤喝，给今天帮忙的所有人添个菜。 最后，村里的少年们，不嫌事大的，有些去扯了些麦秆过来，铺在拖拉机车斗里。 还有人，跑回家，把自家那烂的快看不出原材料的破床单、破褥子，取了来，铺在了麦杆上。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不知谁提议的，还管村医那，买了点纱布，选择性的“包扎”了一下。 杨村的人，还是很上道的，把血撒的恰到好处。该有的地方有，该没有的地方，一滴都没有。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辆拖拉机，再次一起出动，浩浩荡荡的朝着杨村驶去。 而沟里的自行车没人理，还那样扔着。因为，他们的主人，即将有新的自行车来替代它们。 而这些家长骑过来的车子，有几辆没人骑。村里的小伙子，自告奋勇的说，他们给帮忙骑回去，到时候，再坐拖拉机回来，刚好合适。 为了这个送车子的人选，村里的小伙子们抢的，差点打了起来。就说，如此难得的热闹，谁不想去亲眼看看？ 而杨耀祖，自然是在灵前继续跪着了。他家，又没人来领他。这一天天的，过的真精彩。 老娘现在不差票子，又没有经济压力，以后老娘就负责喝茶嗑瓜子，看热闹吃瓜。想想，日子就很有奔头。 等所有的闹剧结束了，待在那边棚里的阴阳师，把今天和明天要用到的祭文和各种符，都写好、画完了。开始做今天的功课，念经。 小啰啰小鼓鼓一响，隐形的能量，开始起作用，流动，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快晚上的时候，拖拉机手和看热闹的小伙子们回来了，是看完整个热闹才回来的。 那些家长，把拖拉机停在杨老头家的门口。有人还回家拿了几个不用的破铁盆，铛铛铛的一敲，就开始各种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忘说了，杨老头的家就在公路边。大门与公路的距离，还不到五步，就说，方便不方便吧。 而这些“受伤”的孩子家人和兄弟叔伯，听说了这事儿，也加入了进来。为自家的孩子，讨公道，要说法。谁家还没几个难缠的“老泼妇”。 经过这些家属的一顿输出。杨老头家跟个千年王八似的，大门从里面一锁，愣是一个不吱声。 这个老鳖孙，也特别能沉住气。 第20章 上门讨说法，赔偿 杨老头家没怎么着呢，他的那几家兄弟叔伯们，先受不住了。毕竟，他们可是拥有同一个老祖宗啊。 这话骂的脏的，听的他们自己，恨不得原地消失，或者原地去世。 谁家没有几个，即将要出嫁的大姑娘，或者将要娶妻的儿子、侄子。不赶紧平息下去，将来如何敢出门？谁还敢娶？谁还敢嫁？ 再说了，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有心机，心也黑，但谁也没想到，会如此的黑？竟然能挑唆着大女儿，霸占人家隔房媳妇家的家产。 他娘的，咋想的？关键，被人家逮了个正着。听说，杨耀祖还在人家的棺材前跪着，忏悔呢。 自己这一门杨家的清誉，算是被这玩意一家，给彻底败光了。 尤其是杨耀祖的大娘、婶婶们，更是把杨耀祖一家，恨的牙痒痒。这玩意，若真得手了，自己也得不到一分钱的好处。 但是，一旦失手，你看，反噬来了吧。他们这一分支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拉出来骂了。自家的姑娘和儿子，要咋办？以后要如何出门？ 出门还不被别人的唾沫淹死？从心里直接恨上了杨耀祖一家。同时，对这一家，也升起了极强的防备心。 这玩意，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阴，都害。而自己这些离他近的几房，岂不是更危险？即使就这样想想，心里都慎得慌。 果然，能吃皇粮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心机更深，心更毒，手更黑。 几家子叫来族老，坐在一起商讨，必须立马解决这事儿。眼见着公路边，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人是越聚越多了。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昨天砖瓦厂门口的事儿，他们可是听说了。最后还是政府出面，帮着解决的。就这样主意正的娘们，你他娘的还不怕死的，自己撞上去？咋想的？ 谁给你的胆子？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医药费，出！自行车费，也赔。并派人，去敲杨耀祖家的门。 老族长补充道，“若还是不开，直接给我把门砸开。大家都快急死了，这一家玩意，悄悄的窝在家里，不出来，打算抱窝下蛋啊？” “三太太，若他们听了，不同意赔偿呢？”（太太：当地方言，爷爷的父亲。） “不赔偿可以，族里所有人家凑钱赔，但是，他们这一家，直接除族！” 他娘的，若真有本事，你倒是悄无声息的弄到手啊。也算你牛逼，是你的本事。 可他娘的，大张旗鼓的，把人家当傻子，打上门，抢上门算怎么回事？真不知道这玩意是聪明过头？还是蠢过度了？ “行，那我知道怎么办了。自行车按多少的标准赔？” “按最高赔吧，这些人家，可不好打发。他们这么闹腾，不就图了出气，赔偿不到位，这些人，肯定是不会走的。” “按180算？还是200算？” “按200算吧，赶紧打发了。他娘的，谁知道，临老了，还让祖宗在自己手里，蒙羞了。” “那医药费呢？” “你们谁去仔细的看过，这些伤员，伤的严重吗？” “我们近不了他们的身，旁边人太多，伤员目前在拖拉机上躺着呢，看着有血，肯定是见血了。而且，我们还没过去呢，就被那几家的人逮住捶了一顿，我们到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陈家村的人，下手够黑的呀。哼，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次，栽了吧。医药费，不好评估，看人家打算要多少吧。” “好，只能这样了……” “晦气……” “谁说不是呢？” 再说外面，马路直接被堵死了。陈家村的几个小伙子和拖拉机手，可是经过大场面的人。 挤在一边，还悄悄的帮着这些人，传授他们昨天的所见所闻。争取让他们都能得偿所愿。 这事儿闹的太大，乡政府的人很快，也知道了。离的近，就这点不好，有点风吹草动，他们想装死都不行。 正打算出面干预呢，一听，跟昨天的那事儿，还有点关系。这下，没人出面了，都说自己手里有活，忙不开，不去。 结果，嘴里说着自己有活要忙的人，屁股都没挪地方，凑在一起，嗑瓜子，吃瓜。 这是一瓜接一瓜啊，还瓜瓜不一样，但是，都同样精彩。有意思，终于有人出面整顿这些不要脸的赖皮货了？ 虽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吃公家粮的，勉强算半个小官，听上去特别牛逼。 可实际上呢，跟这些村子里的宗族，或者小团体势力，对上的时候，他们没少吃亏，没少被欺负、被霸凌。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他们日常自称文明人，说话办事太顾忌脸面，在干架骂人方面，跟村里的老娘们没法比。差着一条银河呢。 今天，真开心！ 没一会儿，消息传到了李副书记这，一听，这事跟昨天的那个泼妇有关。躲的比谁都快，比谁都远。 王书记因为昨天的事，影响太大，去县里述职了，还没回来。 所以，大家就放任自流了，爱咋地咋地。 最后的最后，杨家村的那一族的族老，以除族为要挟，敲开了杨老头家的大门。 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出来道歉了，包括脸如猪头的杨绢。并答应，有自行车的人家，一家赔偿260块钱，了结这事儿。 200是自行车钱，60是医药费。没自行车的人家，一家60的医药费。族里借着凑的钱，现场付的。 族里的这二十几户人家，快呕死了，可有啥办法呢？不赶紧打发了，影响更不好。只能咬着牙，把这钱，暂时借出去了。 受害者家属心满意足了，正准备离开呢。不知是谁喊了声: “杨绢娃，听说你，特别欠cao，和村里的老头，不是钻桥洞，就是钻草垛，真的还是假的？还有杨引弟，听说李家村唱戏的时候，你跟好几个不同的男人钻草垛，被人现场逮住了，真的假的？” “我的天呐？真的假的……” “这么劲爆，这么炸裂吗？” “哦，我的个娘啊，这么厉害吗？” “呵～，当然是真的了，这还能有假？这可是杨绢亲嫂子爆料出来的。而且啊，杨耀祖当时听了，并没有反驳，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呀，太不要脸了，这是离了男人，就没法活啊。” “那她家男人头上，岂不是顶着一片草原，都能跑马了……” “谁说不是呢……” “这样的玩意，可不能娶，私德败坏……” “是啊，是啊！” 第21章 疼大的偏小的，剩下个老二就是受气的 “哎，你说，这家的两个大姑娘，如此不要脸，是跟谁学的？” “不是杨老头这个笑面虎老阴逼，就是那个假仙人绢娃子亲妈呗，还能是谁？” “我记得老阴逼年轻的时候，可在外面当工人呢。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而他们家却一口气连生了四个娃。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娃不是老阴逼的？否则，他常年不在家，还回来一次一个娃，这命中率未免也太高了。” “你说的有可能呢，谁家有这老阴逼命中率高，我看呢里面肯定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有道理……” “哎，你别说，他们家的杨耀祖，跟老杨头可一点都不像……”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 杨家的族人，听到这话，气的差点吐血。他们杨家的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这是翻不了身了啊…… 而杨家的老头，经此一战，荣获“老阴逼”这一荣誉称号。已经被传的，人尽皆知。 而杨老头家的几个姑娘，彻底被人惦记上了。比如，附近村里的老光棍们，比如那些家穷又没本事的地痞无赖们。 别人不要这样的娘们，他们要啊。他们才不管，这些老娘们，有没有被别的男人弄过呢。 只要能让自己也弄弄，顺便生个娃，能传宗接代就成。之前这种退休工人家的姑娘，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样没嫁人，就被人cao烂的玩意，正常的人家，谁敢娶？谁愿意娶？这不，他们的机会来了。 自己的春天到了啊，得抓住…… 这些小伙子一回到村里，就叽叽喳喳的各种现场直播，给大家转述当时的盛况。听的好多人，兴奋的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亲自参与。 想必，在现场看，更过瘾。 而夏染听完，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啊，效果会如此的好。原打算等安葬完建国，自己去杨家闹一场呢。 结果，阴差阳错的，这活被别人干了，而且效果更好。开心。 这次，杨老头没得到自家的家产不说，还折进去了这么多钱，真他娘的开心。10辆自行车，其中1辆，是杨老头家的。 剩下的9户，一家赔260，就是2340块钱。他们总共来了18人，不算杨耀祖。而剩下的那9个大小伙子，每人60，这就540块。 杨老头总共血赔2880块钱！ 这数字，真他娘的吉利！必须给12分好评。 给力！ 还有水沟里的自行车呢。看来，得帮着找个好去处。在石头、川子、永兵他们进来，给夏染讲述完这事后。 夏染出了棚子，悄悄的对着几个小伙子，暗示道: “这水沟里的自行车，扔那可惜了，还蛮新的，这要是拿去县城，卖二手的，也能得不少钱呢。你说，这杨家人，也真是的，也没个人来取。 这要是丢了，山高沟深的，可不好找啊。即使报了警，也没用。咱这边，来来去去的，脚印这么多，谁知道是谁的呢？” 几个小伙子听完，就变了脸色，眼珠子，转的更灵活了。互相一对视，走了。 小伙子们，加油，能不能赚到外快，就看你们自己了。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吗真高兴……” 一回到棚子，夏染才恢复到原来的神态。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老二建民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嘴唇都干的爆皮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空洞又荒芜。看来，昨夜也是一夜未眠。 直到看到他大哥的棺木，眼珠子才转了两转，扒着棺材，嚎啕大哭。声声“大哥”，如杜鹃泣血，却无人应答。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夏染看着记忆中的老二建民，他最像建国。不是说俩人长的像，而是性子像，在做人方面更像。都是有担当的好男儿。 可能，有担当的人，不光人喜欢，阎王爷也喜欢吧。要本事有本事，要能力有能力。就是，跟建国一样，也是个短命的。 原身记忆里，好像是两年后，建民因病去世了。最恶心人的是，人去世一年半后，竟收到主治医院的信，说当年误诊了，不是癌，还有的救。 让赶紧过去治疗。治个锤子！人都已经化成白骨了。 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找人医院闹吗？人家医院也算负责，至少写信的这位医生，还算负责，还知道写信通知。 不闹吧，误诊了！关键，一句误诊，就搭了条人命进去。 老二建民的到来，使灵堂前瞬间热闹了起来。加上白天出去请亲戚的人，也回来了，更显热闹。 在这个地方，白事是天大的事儿，凡是没有断绝关系，还在走动的亲戚，必须都得去请。来不来是人家的事儿，但不请，就是主家失礼，会被人骂的。 之前就自己一个女人在，别人也不好过来这边。或者过来了，上个香，烧几张纸，立马就出去了。 而公爹因建国的去世，直接病倒了。家里又没有其他能主事，能陪同守灵的成年男子。所以，灵前就显得格外的冷清。 就这些还小，不用注意男女大防的小小少年们，偶尔进来看看，顺便跟夏染说几句话。 公爹病了，这还是听老二媳妇说的。请了医生过去看了，说是有中风的前兆。一只手，已经不太灵活了，半边脸也有点瘫，医生给扎了几针，才走的。估摸着得扎一段时间，才能见效。 老二媳妇白天过来，在灶上帮忙。晚上还得回去看孩子，两个娃，都还小，晚上不能离人。 老二媳妇的眼睛，这两天也哭肿了。之前老二媳妇，见了原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理由很简单，分家的时候，老二家分的地最小，最零碎。而原身自家起码分了一块连在一起的水田，有两亩多。 这里的水田，不是真的水田，而是能浇灌上水的地。老二家一分水地都没有，全是那山旮旯里的山地。 山地，完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年景好，风调雨顺，还是能打点粮食的。但是，一旦干旱，一点补救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等死。 那些地，路远，面积又小，种植难度极高，产量又低。对靠天吃饭的人，能不恨吗？ 人常说，疼大的，偏小的，剩了个中间的，就是受气的。所以，老二媳妇，无差别地记恨这两家。 分的东西倒是跟原身家一样，几乎都是净身出户。因此，老二媳妇，在这事儿上，整整记了原身婆婆一辈子。 第22章 下葬 老二媳妇，哪怕过了很多年后，每当回忆起当年分家的事儿，都能恨的牙痒痒。这还是前世好多年后，跟桂娘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即使这样，老二一家，没想过占原身家一分一毫的便宜。 要说，老二唯一的错，就是前世他爹妈逼原身净身出户的时候，他没有替原身说句公道话。还任由他们打官司，争抢养女的抚养权。 或许，他帮着说了的，只是他说的话，不管用，没人搭理他。据桂娘说，老二媳妇曾说，他家老二当时反对来着，就是不管用。 不过，那时候，老二，也已经过世了。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最后，老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对簿公堂，而原身净身出户。 老二也是唯一一个，建议他爸妈要孩子不要家产的。这事儿，村里知道的人不少，可惜，他做不了自己父母的主。 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老三媳妇，她怎么可能会要一拖油瓶？何况，她自始至终盯上的就是家产，怎么可能放弃呢？ 而原身这个傻子，却舍不下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姑娘，选择了要孩子，而放弃家产。结果，前世，她被养女这玩意，伤的最深。 桂娘从昨天开始没回家，一直陪着自己，见今天人终于多了，赶紧回家换衣服了。 而夏染这边，熬到现在，已经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见人多了起来，纸也有人烧了，就斜靠在角落里，眯了一会儿。 一觉眯醒，凌晨三点多，老二和村里的男人们还在聊天。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从隔壁县一路走回来的。 他在临省省会打工。现在还没有长途直达车，他搭了个过路车，人家把他们放到了隔壁县的国道边。下了车，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车了。 他和村里的大头两人，一路走回来的，不过，好在总算是赶上了。 前世，他就没赶上给亲哥下葬，据说这事儿，成了他心里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坎和遗憾。 后来听“杜鹃鸟”说，她二叔只留了她爸常听的老唱机，做纪念。其他的东西，压根没沾手，就是觉得这事儿，太缺德，拿了亏良心。 前世，被人忽悠着稀里糊涂地、着急慌忙地，把建国给埋了。 而当时太忙乱，大家又忘了及时的通知建民，以至于等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埋完了，入土了。 他是把手头工作弄着交代清楚后，才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原身跟公公婆婆的关系，已经弄的特别僵了。 而原身的离开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至于怎么个离开法，拿哪些东西离开，正在僵持撕扯中。 而那时的原身带着养女，已经回了娘家，在家里根本不敢住。也可以说前世他回来的时候，大局已经定了。 因为自己的到来，好多事情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希望，这一世善良的人，都有个好报吧。 过了没一会儿，石头、川子、永兵几人做贼似的，贼兮兮的溜了进来。 那小眼神，是既兴奋的又心虚。一看，之前没干过啥坏事。心态还不够强大。夏染，直接给赶回家睡觉去了。 这群小傻子，干完坏事，不赶紧回家，跑这来干啥？生怕别人知道，你们一夜没睡？ 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村里的好多其他小伙子，也进进出出的，乱蹿呢。他们几人的这个行为，并不打眼。 一过五点，好多亲戚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阴阳师和村里帮忙的人，也全部到了。请的吹唢呐的人，也到了。 外面的鞭炮声响个不停，亲戚来了，得放鞭炮迎接。有些亲戚家，离的实在是远，而且全是山路，不好骑自行车。 何况还有好些人家，压根就没有自行车，置办不起。为了能准时准点到，昨天收到消息后，半夜就出发了。而且，全程是靠一双腿，纯走来的。 最远的一个堂姑姑家，走了整整5个小时才到。这在后世根本不可能发生。 后世的人们，连亲近的亲戚都懒的走动了，何况是这样“远”的，“堂”的亲戚呢。这时候的人们，还是非常纯朴、纯粹的。 还保留着很原始很纯粹的那种交流和互助意识。觉得亲戚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完结，下葬的时辰也快要到了，开始起棺往坟地走。自家大哥没有亲儿子摔盆，建民自己顶上了。 主要是自家儿子太小，才1岁多，自家媳妇不同意儿子上，怕对儿子不好。摔盆的人，也是有讲究的。 有人说，孩子太小，天眼没关上，容易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还有种说法，小孩子的魂魄还不太稳固，一般都不建议太小的孩子，去坟地，容易离魂。 有人出来反对，建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人摔，就成了，何必计较是谁摔的呢。” 最后，见阴阳师没反对，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长长的送葬队伍，哭声一片，锣鼓声和唢呐声一响，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那种感觉，就像你被扔在了，一块荒芜又寂寥的荒凉之地。 前无人烟，后无声响，就你自己一人。不知道咋来的这里？不知道在等什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就这样茫然失措的看着，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夏染穿着孝服，走到队伍里，像个游魂，这一刻，她仿佛不是她自己，眼泪没停过。她好像，泪失禁了…… 忘了最后是咋下葬的，咋埋人的，只记得那天的队伍好长好长呀…… 队伍的头，已经走到坟地了，队伍的尾巴，还在原地没出发呢。送葬的队伍，像一条长龙，从公路边，一直七绕八绕的，盘绕在了对面的半山腰。 那天的纸火，烧的真大呀，火焰飙的老高老高。大大的花圈，扔进去，瞬间就被火吞噬了。就像人命一样，说被命运吞噬就吞噬。不给人任何准备。 队伍里的哭声，也好大好大。那些女人们，也是真能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死的是她们家的男人。从灵棚前，哭到坟地里，再从坟地哭回灵棚，就没断过…… 亲戚和族人，村民也是真多呀。最后灵棚是几时拆的？亲戚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客人是咋招待的，她都不知道。 夏染只知道，从坟上回来后，她身上的那股劲儿泄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第23章 收拾家，清理东西 次日，快中午时，夏染醒了过来，那股劲儿，才缓过来。 才知道，昨天送葬的队伍，看着如此声势浩大，是因为隔壁两个村子的人，听说后，都来送葬了。 而且，自家的所有亲戚，基本上都全到了。有些人家，来的还是两三口人。难怪呢…… 昨天，从坟上下来，送走一些亲戚后，老二建民亲自提溜着杨耀祖，去了趟杨家村杨老头家。顺便警告了下:“手别伸的太长，我陈家的人，还活着呢，吃相别太难看，要点脸吧！” 以前世的吃相来看，想让那老阴逼一家，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这口肥肉，夏染看着悬。还有，昨天的那一笔赔偿，金额如此之大。 在当下，2880元，都够建两座相当不错的院子了。这个年代，这个地方，人们建的都是土房，而不是砖瓦房。 建房子的土块，都是大家日常慢慢打着攒着晒的。一部分木头是山上伐的，就那些粗细均匀的椽子，需要花钱买。 瓦片需要买，用到的砖块需要买，水泥需要买，玻璃需要买，还需要请木工，这些是需要用到钱的。 而院墙，都是用杵子，一杵子一杵子，用黄土和麦秸打着砌的。 这里的人工都不要钱，流行换工。今年你帮我家建房子，明年我帮你家建，流行互帮互助。所以，这笔钱，完全可以建两座漂亮的院子。 估计，这两天的杨老头快呕死了！ 杨老头能忍下才怪呢。 何况，这一世自家的家产和财产更多，更有吸引力。杨绢虽然不知道具体金额是多少，但一定知道，比600只多不少。 何况之前王成龙和她说话时，离的近的人，多多少少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爱咋地咋地吧，反正自己就一个宗旨，谁跟老娘要钱，老娘就要他的命。 昨天夏染晕过去后，吓着桂娘了。请医生过来看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人太累，绷得太紧，心力交瘁导致的，好好的睡一觉，就好了。 桂娘这才放心，昨晚上还照顾着陪了夏染一夜。早晨才回的家，庄稼人，家里一堆活等着呢，根本坐不住，也闲不住。 中途还过来了一趟，见夏染脸色好多了，且呼吸均匀，气息绵长，才回家做午饭了。“杜鹃鸟”顺便被桂娘给带走了。 夏染起来，给自己先弄了点吃的，把肚子填饱。随后就开始收拾着打扫家里。倒不是家里不干净。 而是想着，把原身两口子用过的东西，收起来，趁着这几天，烧给他们用。人都不在了，东西就不留了。不然，对方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 原身还攒了好多烂衣服、烂“古董”，一直舍不得扔。夏染，全给找了出来，除了自己将来能用到的。 剩下的打算全烧了或者全部送人。她不喜欢家里留太多没用的东西。还是清清爽爽的，看着顺眼。 反正家里，现在就剩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而建国的衣服，挑出了两身不错的，看老二或者娃爷爷要不要？ 其他的也准备全烧了。把家里的各个地方，一顿翻找。翻出来了原身两口子藏起来的钱，总共467块多。 夏染想起来了，这是原身两口子仅有的存款。前世，被原身带到了娘家，结果，自然就不用说了，最后落到她娘家妈手里。 好像这钱最后用来交侄子的超生费了。夏染看到这里，都不想说话了。发现，想控制或者毁掉一个姑娘，其实很简单。 只要从小教导她，凡事以娘家为先，一切以哥哥弟弟为先就可以了。不用特意再做什么，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毁了。 给自己找了张新炕席，新褥子、新床单铺上，被子目前没有新的，找了个新毛毯出来，先凑合两天。 这毛毯还是原身帮着说成了一对媒，人家回的媒人礼。原身一直没舍得用，就搁置了。完了给自己买床，薄一点的新被子吧。 这时候的被子，都是实打实的棉花做的。这边冬天特别冷，为了抗寒，这边的被子，做的一个比一个厚实，一个比一个重。 对于已经盖习惯，后世的各种轻薄被子的夏染来说，这被子，就像压在身上的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夏染对此表示，无福消受。 刚收拾着整理完，桂娘和这次的总管九叔一起来了。是过来交账的。 夏染翻着看了看记录，写的清楚又详细，好多亲戚来的时候，拿的都是纸、香、馒头一类的。很少直接出钱。 用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物料钱，哪些是已经付了的，哪些是别人垫付的。都写的特别清楚，这几天吃的粮食，都是自家的，肉和菜也是。 不够的，桂娘从她家的菜园子里直接拔的。夏染直接掏着补了别人垫付的那二十三块钱，给了总管。 “九叔，这钱，就麻烦你帮着捎给这几位垫钱的人吧，帮我说声谢谢。这几天事多，忙乱，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见谅。后天吧，后天晚上，我请这几天帮忙的人吃饭，算是答谢宴。你顺便帮着给这几家说一声，让到时候直接过来，我就不一一去请了。” “建国家的，钱，叔收下了，过会儿就把钱给大家送过去。至于你说的答谢宴，没必要办，都是自己人。花那个冤枉钱干吗？何况，你这几天事情应该不少，还是先看着处理事情吧。隔壁院里，应该还有的闹。” “没什么可处理的，以前日子咋过，现在还咋过。她们闹她们的呗，谁理啊。晚上顺便，再给建国烧烧纸，没什么可忙的。说了要请大家的，怎么好食言？” 总管盯着夏染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想好了？” “想清楚了，我就守着建国好好过日子。至于没自己孩子的事儿，建国活着的时候，都没意见。咋了，建国过世了，其他人倒有意见了？依我看，这可不是我的错。 是这些人都得了病，是一种叫多管闲事的红眼病。想治好这种病，也简单，打一顿就好了，若一顿不行，就打两顿。两顿不行，就打三顿。啥时候治好了，啥时候停了就行。” 总管被夏染说的给逗笑了，可不是得了一种病么，还是眼红的病！确实欠打。 见建国家的，这次明显比以前通透了，也能扛事了，这是好事啊。也比以前大气太多太多了，都有点快不认识了。 以前别说请大家吃席了，想吃她家一碗玉米面蛋蛋，都没可能。别人是给自己舍得，不舍得给别人。她是自己吃都舍不得。 看来建国的死，确实刺激到对方了。要不然，抠搜的出名的人，忽然如此大方，总让人觉得格外的不真实。人比以前开朗了，也比以前有主意了，好事。 第24章 未来的打算和生计 “行啊，听你的。到时候，我让你九妈提前过来帮你。” “好，九叔。顺便再问一下，你认识的人里面，有会打井的不？我想打口井。大家都知道，我胆子小，晚上不敢去深沟挑水，以前都是建国去的，现在没人挑了。” 九叔想了一下，“有，李家村就有专门打井的人，不过不便宜。现在就打吗？” “没事，九叔，打。井打了只有好处没坏处。白天我倒是敢去挑水，可白天没水啊。不打日子没法过。” “行，我知道了。完了我过去找那人一趟。先带人过来看看你家这块，地下有水源吗？有就好办，就怕没有。” 肯定有啊，听桂娘提过，前世在外院的果树那，打了一口水井，井里的水，还不少，足够用。不过，那井是杨绢占了自家这一摊子的几年后，才打的。 九叔走了后，桂娘才说道:“你隔壁院子，今天聚了好多人，好像把几个爷爷辈的都请过去了，专门商量你的去留问题呢。 还有建国的亲舅舅，和他二爷爷家的那几个堂姑奶奶们，没回去呢，都在隔壁呢。也让人请你十叔了，你十叔找了个借口，躲出去了。” “一把老骨头，半个身子都进土了，还不消停，真是闲的蛋疼。自己家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倒是操心起别人家的事了，什么玩意！不能收拾几个老东西，还不能收拾他们的儿子？谁来闹，我就去谁家打他的儿子或者孙子。” “行，只要你有这气势，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不过，不全是挑事的，好几个都在劝阻呢。多少有点脑子的，也不会出这个头，掺和这事儿啊。” 好笑不？要不要改嫁，自己这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呢，却把这些外人给急坏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欠抽！ “还有，昨天夜里，天黑后，杨绢被杨家的老阴逼们，给送回来了，是偷偷进村的，还是被玩耍的孩子们看见的。还听说，老阴逼带着人，过来水沟里取自行车，打算偷偷骑走呢。结果，没找到，发现自行车没了，给直接气冒烟了，嚷嚷着要报警呢。” “想报就报呗，反正咱们不知道，也没看见被谁给弄走的。都扔两天了，谁让他们过来的不及时呢。再说了，山大沟深的，藏个东西，估计只有鬼才能找到。” “谁说不是呢，咱们周围的这几座大山，当初为了躲土匪和马匪，还有小日子，老百姓可在山上，没少挖洞，藏人藏粮。沟沟壑壑的，藏点什么东西，想找到，基本上是难于登天，难呐！” “是啊。” 俩人相视一笑。 这村里的孩子，其他能力一般，但让他们在山上藏个什么东西，那可是拿手活。这时候的孩子，既没有玩具，又没有连环画，更没有电脑、游戏机。 唯一能玩的，就是各种占山头，扮演土匪，互相打仗的事儿。天天山上山下的跑，还乐此不疲，没有个够。对这几座大山的熟悉和了解，不亚于他们对自家的了解。 这事儿揭过不提。 “桂娘，你知道谁家有刚生下来的小狼狗不？没有小狼狗，小土狗也行。我想养两条，魑魅魍魉太多，我得提前做点准备。” “行，我完了帮你打听着问问。” “你家石头，是不是有个弹弓，给我吧，让他再重新给自己做个。给，这是买牛皮筋的钱。” “我回去了，让他给你送过来就成，就那玩意，还给啥钱？” “不是这么说的，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一没用的玩意，对石头来说，那可能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好久钱。费了好多功夫和精力，才做好的宝贝，不能让他白忙活。”夏染递了一块钱过去。 “根本用不了这么多。” “没事儿，给他吧，说不定完了我还需要他给我帮忙跑腿办事呢。” “行，听你的。发现你这次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如以前一样？那才要命呢。” “说的也是。” “忘了说了，你老娘昨天把腰闪着扭了，最后是抬回去的。而你嫂子，不但腰扭伤了，还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在乡医院躺着呢。” “挺好的，也就是说，我又能多消停几天了。” “桂娘，我还需要把院墙再往高了砌几层，你给你家我十叔说一声，让到时候多叫几人帮我过来砌了。直接用砖头砌，我家现在没人去顶工，所以，直接包工包料付总账。” 这地方的人，族人之间，互相帮忙干活，很少付工钱。大多是帮对方干其他活，给还回来，就叫“顶工”或“换工”。 不是大家不知道付钱，而是大家手里压根就没有钱。只能互相顶工，换工。 “用不着，又不是多大的事，多叫几人，一个上午就干完了，没必要。” “桂娘，一码归一码，咱情是情，活是活。付了钱，对咱们双方都好，何况，还得找别人呢。你知道，我现在也不差钱。不花，留着生崽啊？” 桂娘被建国家的最后一句，逗笑了，想了想，确实如此。建国家的现在确实不差钱，算是村里的隐形小富豪。她虽然不知道最后具体敲定的赔偿金是多少，但肯定比1万5高。 “你家的这些地，还种吗？你咋打算的？” “桂娘，我家的地，我打算只种那两亩水地，和离家近一些的地。远的想承包出去，你帮着问问，看咱们这几家族人，有想种的吗？一亩地除去交的公粮，每亩给我160斤麦子就成。” 现下的行情是，每亩最少给180-200斤麦子，除去公粮。 能少吃苦就少吃苦，夏染可干不了农活。前世，虽然自己过的也憋憋屈屈，但农活还真没咋干过。 “行，我完了给你问问。还有其他打算吗？” “我想过几天，去县城看看，找个批发市场，趁着手里有点钱，我想开个小卖部，卖点针头线脑的，起码日常能多份收入。” “建国家的，我发现你这两天，变聪明了！” “前几天跟王书记聊天时，她给的建议，我觉得也不错。她还帮我出了个主意，可以卖凉皮。桂娘，咱俩一起卖吧，是个伴，有钱一起赚。” “卖凉皮，是个好生意，可凉皮咱不会做啊。” “王书记有个亲戚在县城卖凉皮，生意还不错，王书记说，等我彻底想好了，她可以介绍我过去免费学的。” “这是大好事啊，建国家的，这事儿能干，王书记是个好官啊。就是我再加进去，人家会不会不高兴，觉得咱太贪心了？” 第25章 杜鹃鸟 “没事的，桂娘，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咱一般又不去县城，对人家的生意没影响。日常做好了，就在附近几个学校门口啊，乡政府门口啊，卖卖，或者在附近村子转着卖卖就成。有集的时候，咱就去集上卖。何况，即使咱去县城，县城那么大，互相也撞不上，只要不影响到人家的生意就成。” 卖吃食，投入最少，成本最低，利润却相当可观。 “咱俩一起干，可以互相壮胆。免得，一个人出去，容易有危险不说吧，还容易招惹些不好的流言和是非。” 夏染说到这里，桂娘懂了。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不好当，总有那么一些人，爱捕风捉影的给人造谣，以打击欺负他人为乐。 桂娘也是个爽利干脆人，直接拍板，“行，咱干。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行，等我这几天把这些乌七妈糟的事儿了了，我先去学，学会了，咱就做了去卖。” 夏染做的凉皮，不比后世外面店里买的差。绝对有市场，好卖。 桂娘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毕竟男人和她自己都特别能干，日子在村里也算殷实。 可等儿子们渐渐大了，娶媳妇了，时代也变了，他们老俩口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关键，她家两个儿子，没个姑娘。有姑娘的人家，还能用姑娘的彩礼钱，来填补儿子娶媳妇的亏空。 女娃在这个地方，在当下人的心里，最大的用处，就是换彩礼。真相就是这么残酷，而又赤裸裸。 就拿杨绢来说，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可她即使再受宠，还是得替弟弟铺路，从几人的取名就可以看出来。 她受欢迎，又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取了“绢”这个名。而到她大妹妹这，直接变成了“引弟。”到了第三胎，还是姑娘的时候，直接成了“托弟”。 而儿子生下来，直接成了“耀祖”。 哪怕这玩意是个“蛆”，杨老头他们，都会把他当成“龙”来养。就因为胯下，多了二两肉。是他们眼中的“香火”，是他们眼里的“根”。 所以，男人自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男人与女人的分水岭，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而结局，在开局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直接预见。男性与女性，在人权和资源分配上，隔着天堑。 她父亲还自诩是文化人，是工人家庭呢，都逃不脱重男轻女的命运。何况普通老百姓。 而前世，杨娟夺走的家产，钱她没花上，粮食她也没吃上。全被杨老头哄着，拉回她娘家了。 听说，后来，杨绢年龄大点了，也懂事了，等明白过来后，基本上就跟娘家断了关系。除了每年的正月初四这日，会回去一趟，且从没留下吃过一顿饭。 待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回来了。而且常年都不回娘家，这也算是陈家村的一件奇事。经常被人们拿出来当谈资。 尤其是那些，特别爱回娘家的女人，三不五时的被拉出来，做比较。 知道前后缘由的人，把这当段子，讲给别人听。杨绢也是被娘家坑的，连裤衩子都不剩的杰出代表。 谁家女人犯浑，无止境的往娘家扒拉东西的时候，这事就被人拉出来，当反面教材讲。 前世的桂娘，帮儿子娶媳妇要钱，建房子要钱，养孙子孙女照样需要钱。后面为了挣钱，他们俩口子吃了不少苦。 临老了，又承包了好几亩苹果园，累的是又黑又瘦没个人样。 后世的网上，不是特别流行一句话吗？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上，猪都能飞起来。 这一世，夏染打算带着桂娘，这个前世待原身始终如一的人。做一只被时代裹挟，被迫飞起来的“猪。” “建国家的，还有一事，我想问你呢，差点又忘了。” “什么事？你说。” “从建国过世后，你忽然对婷娃子特别冷淡，这是为啥？这几天你没有看过婷娃子一眼，也没管过她吃喝、睡哪的问题，这都不像你了。” 很简单啊，没想好，如何处理这只“杜娟鸟”啊。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如何合理又巧妙的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 忽然夏染灵机一动:“那天我昏迷后，还吐血了，你还记得不？” “记得，当时吓坏我了，有那么两瞬，我都觉得，你好像没有呼吸了，当时，我的手都是抖的。” “嗯，那会儿我失去意识后，见了一白胡子老头，他一直盯着我摇头叹息，说我养了只杜娟鸟，害苦了自己。说这只杜娟鸟，命里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 随后我问他，谁是杜娟鸟，我没养鸟啊。他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我仔细想。然后，我就醒了……” “杜娟鸟，你是说婷娃子？婷娃子与一只鸟有啥关系呢？” 婷娃子，夏染的养女，全名陈婷。 “我能想到的只有她。杜娟这种鸟，有一种习性，就是从不把蛋生在自己窝里，而是生在别人窝里。杜娟幼鸟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窝里其他的鸟蛋，全部顶出去摔碎，只留它自己。 而鸟妈妈根本不知道，它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儿子女儿被这鸟给害死了，还把这只鸟好好的养大了。而且，这鸟大了后，人家就直接飞走了，接着去其他鸟窝里，再继续下自己的蛋，他们就是靠这样繁衍的……” “真的假的？” “我不太懂，顺口跟王书记聊了杜鹃鸟这个话题，王书记给我讲了这个，我才懂的。” 对不起了，王书记，现在这些锅，只能你背了。因为，我认识的人里，属你最有文化！ “原来如此。那你接下来咋办？可，她还是个孩子啊……” “说实话，我也没想好该咋办。但想像以前那样对她，没可能了，我做不到。” “这娃命也是够硬的。” “谁说不是呢？她亲生父母生下她后，两个月不到就离婚了，谁都不要她，不想养她，而我恰好没孩子就抱回来养上了。希望她能带个弟弟或者妹妹回来，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生，结果……建国还没了。 我不会饿着她或者打她，但也仅限于此了。等她大点了就送她进地毯厂吧，让她自己养活自己。她也不用回报我任何钱或者东西，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前世，原身在“杜鹃鸟”和家产之间，选了“杜鹃鸟”。即使改嫁后的日子，过的那么那么难，她都没想过，要放弃“杜鹃鸟”。 而且还供她上了大学，结果，“杜鹃鸟”就是那么回报她的…… 原身被家暴时，她从来都是躲的远远的，哪怕替原身说句话也行啊。结果，她说自己害怕，就躲了。 第26章 引魂灯 原身前世，还背了个“克夫”、“命硬”的称号，这辈子直接打包送给“杜娟鸟”。流言是能杀死人的。 这里的人，可是非常信这些东西的，甚至信的都有点过，甚至达到了迷信的地步。 夏染可没耐心，等坏人安然长大了再收拾。她喜欢防患于未然，提前把坏人扼杀在萌芽状态。先给你安个“克父克母”的命，再说。 夏染想看看，这辈子，没有自己在后面如老黄牛似的支持她，她能走到哪一步？ 夏染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等来隔壁的这波人，倒是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好像最后是不欢而散了。 有点失望，又失去了个合理打人的借口，夏染表示有点难过和不开心！想打个人，咋就这么难呢？ 前世好像没有这一出吧，原身当初也没太注意。也可能是现在的自己强势了，让别人有了顾忌。 不像前世似的，他们是直接碾压式的欺负过来的。同时，夏染想好了，完了问问阴阳师，看家里的外门，能不能换个方向开。 西北的院子，正常都是标准的三合院样式。而夏染家人少，就只建了一排主屋在北边，东边是粮食房和驴圈，其他地方都是空的。 家里两道大门，分内院和外院。而外院的门口，又和隔壁共用了一个出口，共用了一条道。夏染不想跟隔壁，共用一条道了，隔应的慌。 等他们帮自己把墙砌高后，顺便在两家中间的那道墙上，砌上玻璃渣子。免得不讲究的玩意，踩在梯子上，往这边瞅。 前世，老三媳妇杨绢，半夜不睡觉踩在梯子上，趴在两家的公共墙上，吓唬过原身。这也是原身，最终决定听亲妈的话，改嫁了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这次，老娘让你一次性爬个够！ 夏染早早的吃完晚饭，正准备拿着灌满煤油的马灯，去坟上放灯呢。按这边的说法和风俗，人过世，最好连放，七七四十九天的灯。 这灯，是给亡人照亮用的。据说刚过世的人，好多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会害怕，会迷茫，也容易迷路。 必须放一盏灯，一盏指引亡魂的灯！ 放这个，一是代表陪伴，说明家里人在想念你，家人一直在你后面，你要勇敢的朝前走，不用回头看，也不要怕。 二是给亡人，一个接受自己已经亡故的事实，顺便给个适应的缓冲期，让他们明了，阴阳两隔的差别。 否则，他们会到处乱跑，甚至会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家，在家里各种照旧生活。 所以，很多有亲人刚过世的人家，一到夜里，总能若隐若现的听到各种叮叮哐哐的声音。有炒菜的声音，有挑水的声音，有喂猪的声音，甚至有骂人的声音…… 据老人们说，那是刚过世的人，在过日子，在生活呢。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他们不能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该换个地方生活了。 所以，放灯，至关重要。 这时，邋遢沧桑的老二进来了。老二的后面，还跟着他家那个调皮捣蛋地要人命的黄毛小丫头。 记忆中，老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丫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瞅着自己看。 小丫头，小名静静，大名陈静，刚4岁多。名字虽叫静静，可实际上跟“静”字，一点都不搭边。“匪”气十足。 她是一刻都不消停的那种娃儿。那么一点小人，整天就像上了个发条的马达，动力十足，还古灵精怪，想法是一出又一出。 “嫂子，我去放吧。我带着婷婷和静静俩人去，你在门口烧纸就好。” 夏染想了下，就同意了，“好，辛苦你了，” 有人代劳自然好，老二估计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也想给自家大哥尽尽心意，肯定想多陪伴陪伴的。 老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嫂子，你对以后是咋打算的？” “我没啥打算，继续过日子呗，以前咋过，现在就咋过。我没打算改嫁，也不想改嫁，嫁谁都不是你哥，还不如不嫁。” “你想清楚了？你没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将来不后悔？” 陈建民是村里唯二的高中生之一，一直猜着，不一定是他嫂子不能生，也有可能是他大哥不能生。还有种可能，就是他大哥和嫂子都能生，但命里无孩子。 之前其他村里就发生过，夫妻俩在一起时，死活生不了孩子。结果离婚后，不论再嫁的，还是再娶的，都立马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老天爷的事儿，谁说的清呢？ “想清楚了，不后悔。没孩子就没孩子吧，也没什么。” 小丫头忽然开心地插话道:“大娘娘，你不走了是不是？那我姐姐也能留下来了？是不是？你不会把我姐姐卖了，对不对？她不用挨后爸爸的打了，对不对？” “对，不走，也不会卖。谁说的，我会卖人的？” “那太好了。我姐姐说，她不想走，不想被你卖了，也不想挨后爸爸的打。我二爷爷，三爷爷他们都在说，说你要把我姐姐带走。说你早晚会把我姐姐卖了换钱的，还说后爸爸的打，可疼了。跟我三妈的巴掌一样疼。” 建民故意没阻止孩子“童言无忌”，对父母，他做儿子的不好评价。而且，已经分家另过了，算是两家人，不好做人家的主。 反正他能阻止的已经阻止了，也尽力了，努力了，剩下的就看大嫂自己了，能不能立的住，撑的起？借孩子的嘴，给透点消息，好歹有点思想准备。 夏染听完懂了，这是隔壁在讨论的时候，被这小丫头给听到了。呵呵，养女这，却一点消息，都没透给自己。 刚刚回来吃完饭，抹了个嘴，就消失了。呵呵，可真是为娘的“好女儿”啊。 从她刚2个月大，抱过来，原身替别人家顶了好久的工，才换来了，每天一碗的羊奶，喂了整整一年多。 后来，她爸疼她，偶尔还会买麦乳精，给她喝，那玩意多贵呀。原身多抠搜的一个人，宁可亏着自个，也没亏着她。 她吃的白胖白胖的，比村里大多数的孩子，养的都要好。原身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娃，不待见她。 相反，因为这是老陈家近四代里，唯一的女娃，极度受宠爱。哪怕不是亲的，哪怕只是抱养的。结果，就这？ 夏染，讽刺的来了一句，“呵～，我知道了。谢谢。”谢谢这话是对着老二说的。 “大嫂，既然打算留下就好好过，守好我哥和你的一切，我爸妈那，你不用管，也不用特意孝敬。我哥没了，我和建军还活着呢，有我们俩儿子在前面顶着呢，还轮不到你照顾和孝敬，你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好，我知道了。” 第27章 鲜活的黄毛丫头和心机深沉的养女 “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了，就去找静静妈，我已经交代好了，她会帮忙的。或者去找六爷爷，七爷爷他们，他们也不会不管的。” “好，我记下了，谢谢。” 老二见没什么嘱咐的了，提着马灯，转身走了。黄毛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走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基因突变了，还是咋了，明明父母都是一头乌黑的秀发。就这娃儿，从生下来，就顶着一头潦草稀疏的黄毛，额头的黄毛还打着卷儿。 要不是这丫头，顶着一张跟老二极度重合的脸，还以为老二媳妇偷人了呢。老二是男生女相，五官秀气又精致。所以，这丫头，用后世的眼光看，颜值极高。 就是得忽略她身上永远拍不干净的土，和脏兮兮的手，才行。再干净的衣服，在她身上，只要超过一个小时，几乎就看不出原样了。 一双腿和手，压根闲不住。太皮，太能闹腾了。前几天，原身还拿着个扫帚，追了这毛丫头有半里地。 原因很简单，原身怕养女出去有危险，就把孩子锁在家里面了。这个年代的村里人，都是这么干的。让她自个在家里待着，起码安全。 结果，原身干完农活，从山上回来后，发现养女不在家，出去耍了。大门是好好的，就是人不在。等找到养女，一顿审问后，才知道是这丫头搞的鬼。 小丫头从墙外爬了进来，还把她姐姐，用力地从驴槽那，给架着扶了出去，带出去玩耍了。 还在一边洗脑:“姐姐，你可不能被锁啊，锁着锁着，我大娘娘就习惯了。以后，你就出不了门了，你看我，我妈就不锁我。” 你妈倒是想锁，可她敢吗？开春的时候，老二俩口子，把俩孩子锁在家里，去了对面的山顶上，干活。 结果，干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见这丫头，在自家的墙头上面走过来走过去的瞎溜达。 三米多高的院墙，把老二俩口子的魂，差点吓丢了。扔下铁镐，往家跑。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还把她刚1岁的弟弟，顺着她家墙边堆放的木头，和鸡圈的那道矮墙，给弄到三米多高的院墙上面了。 也不知道她咋弄上去的，反正就是上去了。她弟弟爬在院墙上，一动都不敢动，吓得哇哇大哭。 院墙外面是她家的果园，墙根种的是白杨树，这丫头，扑过去抱住白杨树，呲溜的一下，就滑下去了，可弟弟还是下不去。 算是想尽了办法，正打算，抱着弟弟，顺着树往下溜呢，被邻居看到了，赶紧制止了。让人喊来了婆婆窦梨花，几人拿来了梯子，才把孙子给抱了下去。 等老二俩口子，跑的嗓子冒烟，回到家时，原身婆婆刚把孙子抱下来。这丫头，自然免不了被招待一顿竹笋炒肉。 倒是记住了，不能带弟弟爬院墙。 可后来的几天，父母一走，她立马从墙上爬出去耍，估摸着父母该回家了，又提前爬了回来。 再后来，老二俩口子实在没辙了，不打算继续锁了。锁了后，她天天爬三米多高的墙，更危险。 谁能想到，做这一切的，只是个孩子。还是才4岁多的孩子，闹心不？ 从此以后，天一亮，大人出门的时候，就把这丫头和她弟弟，把他们早晨要吃的干粮给带好，打发他们去她奶奶家耍。直接放养，不放养不行！ 关键，这丫头，才4岁，就这么闹腾，谁遭得住？谁受的了？一般人确实遭不住。 不过以夏染的眼光看，这孩子鲜活，生命力是真旺盛啊，脑子也好使。就是没用对地方，不过，这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 就前几天的那事，若养女真不愿意出去，这丫头还能强拉她出去？不过是养女聪明，让小丫头扛了雷，背了锅。 要不然，养女胖的能抵两个黄毛丫头。她若不同意，自己不想出去，黄毛丫头能扶的动那么沉的她？她一屁股坐下去，都能把瘦小的黄毛丫头，给直接压扁喽。 只是黄毛丫头的淘气，已经弄的深入人心了。养女那么一说，一推脱，原身自然而然的怪到了黄毛丫头的头上。 再加上养女毕竟是原身自己从小养大的娃儿，舍不得打，不忍心怪她。只能把账算在黄毛丫头身上了。毕竟，是隔了一房的娃。 对这娃，也会疼，但极为有限。于是，就有了，追着跑了半里地的事儿。 也没真打，就吓唬吓唬，就怕这淘气的小丫头，把自家的养女，带坏了，变得不听话、不好管了。 要不然，一个大人，还能逮不住个4岁小丫头？谁能知道，养女才是黑芝麻馅的。夏染可不相信养女是无辜的。 呵呵，原来有些心机和心眼，是天生自带的！最有意思的是，这黄毛丫头在前面边跑，还边和原身讨价还价。 “大娘娘，你干嘛要锁我姐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别人家的娃娃都在外面耍，就我姐姐被锁在家，多可怜啊，这不公平。你看，我爸我妈就不锁我。” 一个4岁多的孩子，跟原身要公平，要人权？有意思！关键她在努力的争取，哪怕被人追着打的时候。 不像养女，对自己被锁在家这事儿，从来不争取，也不反对。她也从来没有表现的不开心过。 别人想拉她一把，出去耍的时候，她照样不反对，还借坡下驴，出去耍。等出了问题，很麻溜的推到了帮她的那个人身上，自己还是听话的好孩子。 骂，都是别人的。锅，自然是别人背。都说一岁看大，三岁看老。原身改嫁后，每一次被那一家人围住打的时候，她总会很恰当的躲出去。 说自己害怕，等打结束了，饭熟了，就回来了。你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是有迹可循的。 前世这边的她爷爷陈长征，骑着自行车给养女送鸡肉和炸油饼吃的时候。她总是很聪明的，在外面吃干抹净了嘴，才回来的。 回来了，跟谁都不说，不提，就自己捂着。要不是村里其他小朋友说，原身都不知道，她爷爷曾来这边，特意看过养女。 一问，就说:“我不敢回来说，怕后爸爸他们不高兴，更不敢拿吃的东西回家。” 所以，后来的好多年，原身一直被传的，好赖不分。有说她不近人情的，有说她心狠心毒的。在别人的流言里，原身简直猪狗不如。 前公公带着好吃的去看她们娘俩，她从没让前公公进过新家门，没让人家喝过一口水。 问题是，原身每次知道前公公来过这边的时候，人家早就走了。而且，每次都是通过别人的嘴知道的。 那时候养女也就7\/8岁的样子，可怕不？ 当然，那时的原身确实对前公公婆婆是怨恨的，被逼着净身出户了，怎能不恨？但也没小心眼到连口水也不给的地步。 第28章 终于可以虐渣了，开心! 才7.8岁，就知道吃独食，还知道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而且给出的理由，还让人无法反驳，厉害不？责任都是别人的，她是被迫的。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并且对她爷爷陈长征说：后爸爸和原身天天打她。不把她当人看，不让她吃饱，不让她读书，还让她有干不完的活。还被几个继哥哥继姐姐毒打。 每次见完面，吃完好东西，就哭着让她爷爷带她离开这里，说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了。所以，听说每次陈长征都是哭着离开的。 可实际上的情况是，那家人为了面子，从来不曾动过她一指头。就一姑娘，能吃多少粮食。何况，养不了几年，就能出嫁了，还能换彩礼，这么好的事，他们脑子有病，才打她？ 把她真打了，将来跟他们不亲了，不服管了，将来怎么利益最大化？这些小老百姓，在钱上，算的精着呢。 至于说，让她帮忙干活的事儿，村里的孩子，那个不是从小就干家务活的？不就让她帮着烧个火嘛，到她这就变金贵了？哪怕是原身的继女，家务活，她照样得干啊。 夏染猜着，估计是陈长征老两口贪着占了老大的一摊子把人逼走。 听说前儿媳和孙女过的极度不好，那为数不多的良心，就蹦出来了。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后悔吧。 于是，就有了每隔一段时间，弄点好吃的来看养女陈婷的这种事。当时，原身只是以为孩子还小，不懂事，瞎说的。 现在想来，养女陈婷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利己主义者。而且，她还早熟。后爸爸爱打人的事，是真的。是家暴男，也是真的。一家子人，都不是东西，也是真的。 只是被打的那个人，不是养女陈婷，而是原身罢了。她那么小，就知道断章取义，巧妙嫁接，说的都是博同情的话。 听说，她爷爷陈长征每次都会塞不少毛票给她。原身也没见人家拿回家过一分钱，哪怕提一句也行啊。这是典型的来者不拒，给啥她收啥，自己吃完喝足。 完了，回来了，谁也不说。要说，这小孩，也是个人才。普通的小孩，这么小，有几个能憋住话，不出来炫耀显摆的？你看，她就能做到。心狠，还有谋略。 夏染在门口烧完纸钱，就直接收拾完睡了。养女中途回来了一次，说她要跟她奶奶睡。夏染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最好永远待在那边，别回来。要不然，看到这玩意，她就戾气横生，想直接撕了这玩意。 次日一早，夏染准备去挑水呢，跟桂娘早已约好的。再不去，家里连人喝的水，都没有了。这两天用的水，还是桂娘她男人，夏染的十叔，前几天帮着挑的。 结果，刚锁了内门出来，被婆婆窦梨花带着一大帮子人，堵在了外院门口。 夏染看着扫了一眼这群玩意们，放下水桶和扁担，自顾自的开了锁，朝着正房走去。终于可以虐渣了，开心！ 你们这速度不行啊，有点慢，来的有点晚啊，让老娘一顿好等。夏染进屋后，直接在炕边一坐，等待对方出招。 建国的亲舅舅窦解放和娃二爷爷陈会师，直接选了八仙桌两侧的主位，自顾自的一坐。其他人或站或坐的把屋子挤满了。 窦梨花和三位年长的堂姑奶奶，跟夏染一样，直接坐在了炕边上。 夏染等了半天，都没人开口，而老二家的黄毛丫头，在门帘后面，伸了个脑袋瞅了一眼，就消失了。 夏染实在没耐心等了，直接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忙着呢，没时间跟你们耗，若再不张嘴，我可就走了。” 这群老东西们，互相看了一眼。 其中最爱管闲事的大堂姑奶奶，首先开口了:“建国家的，本来我是个堂姑奶奶，是外人，不该说这话的，但是……” 夏染直接打断:“知道自己是堂的，是外人，不是亲的，知道自己不该张这个嘴。就把你这张招祸的贱嘴，给闭上啊。都知道自己不该说了，还说什么？你儿子媳妇，知道你这个老东西，如此能招祸，能惹是非吗？” 夏染的话，直接把这老太婆气炸了:“泼妇，没有教养，还不孝顺，难怪占着茅坑不拉屎呢。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下过脸。你这个小辈，竟然如此的说，你的教养呢？” “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不在自己家里养老等死，跑别人家里，找什么存在感，贱的吗？我有没有教养，咱先按住不提。你这个老东西，半个身子都进土了，还如此不消停，管东管西的，不觉得管的太宽了吗？还有，脸面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自己都不要你这张老脸了，就别怪他人不给你脸。” “建国家的，你过分了啊！”窦解放觉得建国这媳妇，简直了，没大没小，还没教养，有这样的外甥媳妇真丢人，于是大声的呵斥道。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被一个侄孙媳妇如此的欺负，我不活了啊……” 这老东西，一边拍着炕和大腿，一边哭嚎。 夏染没搭理窦解放，渣渣还是要一个一个收拾的。别急，总会轮到你这个老东西的。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的嘛？知道，我只是你隔了好几房的堂侄孙媳妇。知道是侄孙媳妇，还是堂的，还跑过来找骂，你这纯粹是犯贱，知道不？你家的事儿，不够你折腾搅和的，跑到娘家来兴风作浪了？ 咋的，把你家老大两口子没整离婚，感觉没有成就感，所以就来了娘家，继续折腾？你都多大了？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折腾完东家，折腾西家的，不怕将来动不了，躺炕上无人管啊？” 这老东西，前世就是，偏小的，虐大的，临了，把亲近她、照顾她的儿女媳妇们，全部得罪光了。 而被偏疼的那个小儿子，是个妻管严，一切听他媳妇的，偏偏最不把她这个亲娘当回事。 她那小儿媳更绝，婆婆给多少好处她收多少好处，但让她照顾婆婆，想都别想。甚至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老虔婆。 就这，听说这虔婆，还贱贱的热脸贴冷屁股，使劲的从老大家和几个姑娘家扒拉好处，给小儿子小儿媳。 最终，惹的鸡嫌狗厌的，躺在炕上好多天没人管，最后直接被活活饿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发臭了。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第29章 不想活了，就去死啊，在这哭什么丧! “反了天了，你这个没有教养的泼妇！这要搁过去，你这样不孝的东西，都是被沉塘的货！”陈会师直接怒吼道。 夏染直接怼过去:“你吼什么吼，若乱吼乱叫，就能称王称霸，驴都能统一世界了！哪能轮到你这种货色。” “嗷～，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我这么大年龄了，还被人欺负，二哥呀，我没脸活着了……”大堂姑奶奶一顿哭嚎。 “不想活了，就去死啊？跑我家哭什么丧？你哭的如此难过，是儿子死了，还是女儿死了？” 怼完老太婆，直接转头朝着陈会师这老东西怼去: “反你大爷的，什么时候，你这老东西，成老天爷了？能代表老天爷了，老天爷知道这事儿吗？还沉塘，沉你姥姥的，不要逼脸、倚老卖老的老不死。这么注重孝道，你家的几个女儿，不一心为婆家，天天顾着娘家。 给你这个老东西不停的扒拉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把她们拉去沉塘啊？幸亏这是新时代，这要搁古代，你这样不辨是非，卖弄权术的玩意，手里铁定得沾不少人命。你这样的玩意，死了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气得这老不死的，一个手指头指着夏染:“你，你……你，你这个……泼……妇……” “你，你什么你，你大爷！” 就这战斗力，还跳出来刷什么存在感。 屋里站着的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恨不得，从来没进过这间屋子。传言不假，建国家的，确实疯了。 夏染没停顿，继续对着大堂姑奶奶开刀。 “还有你这个老妖婆，不就小儿子在其他乡镇的山沟沟里，当了个破小学老师嘛。还不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的，而是托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有什么可炫耀的？一天天的，到处以有德的长辈自居。掺和完东家，掺和西家。 还美其名曰，各种说和调解，调解你大爷，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不知道吗？好多亲戚家被你这个老东西，搅和的家庭不和，人心不齐，天天干仗。就差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他妈的还没一点自知自明，竟然舞到老娘这了，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狗胆？ 你不知道吗？好多人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掏出来骂了。你不知道吗？好多人都在背后诅咒你，希望你能立马挂了。他们会非常开心的去吃席，哪怕多掏点份子钱，他们都乐意。” 夏染的一顿猛烈输出，气的这老虔婆，差点被当场送走。实在不知道回骂啥，只能“你……，你……，你你你……这个……” “你什么你，你个你大爷，咋地，咱成县已经容不下你这座大神了？真是给你脸了，都欺负到我家门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把老娘惹急了，老娘写份举报信，投到县教育局。让人家把你鳖孙小儿子，花钱买来的工作，给直接撸了？ 来，告诉我，你要不要试试？被几条没什么见识的老公狗老母狗一顿恭维奉承，膨胀的没边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包公转世，能断天下事了？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什么东西！” “你……，你……你……” 老虔婆被怼的直接失声了，说不出其他话了，也不干嚎了。倒是眼泪流的哗哗的，明显比之前哭的，情真意切多了。 而陈会师，一见亲姐，被如此欺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骂道: “你这个泼妇，果然是夏家那老女人的种，一家子泼妇。你上不孝父母，下还生不了孩子，你这样的媳妇要来何用？我这个族长做主了，直接休掉你这个泼妇。” “休你麻逼，也不睁眼看看，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也由不得你这个老东西，瞎做主了。傻逼玩意！” “你，你，你这个……，休，休，直接休，我做主了！”陈会师拍着桌子直接大喊道。 “休你大爷。你这思想有问题啊，有复辟封建主义的想法，你这一家，全部是封建余孽啊。你儿子的部队，知道你是封建余孽吗？要不，我写份举报信，给他的部队领导？咱们国家当初建国的时候，多难啊，多不容易啊。 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的，用无数人命和血泪铸就的国家。这还没过多少年呢，封建余孽就出来作祟、兴风作浪了，开始破坏社会主义的劳动成果了？这还了得，必须举报，一切破坏社会主义和谐，和破坏社会稳定的坏份子，就该被枪毙，就该被挫骨扬灰！” “你，你，你……”陈会师用手指着夏染，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二奶奶，听到这里，直接跪到夏染面前:“建国家的，我们错了，他二爷爷年龄大了，老糊涂了瞎说的，你别信他，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夏染直接移开了一点，直接说道:“这会儿急了？这会儿疼了？晚了！真是，针扎谁身上谁疼。讽刺不讽刺？脸疼不脸疼？怎么，之前你家老不死的要休掉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不阻止呢？ 你家的姑奶奶不回自个家去，跑我家里兴风作浪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涉及到你亲爱的儿子了，你他妈的着急了，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我要放过他呢？” “建国家的，我们错了，我们不掺和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掺和你家的事了，真的，我保证……”他二奶奶说着，把头磕的邦邦响。 夏染直接跳起来躲开，人可以骂，对方磕的头却不能受: “你这母爱，倒是挺伟大的，好感人啊。但是，我就是不原谅啊。我凭什么要原谅呢？你家的老东西，不就因为有个当兵的儿子，才整天在村里耀武扬威的吗？东家吃个什么饭他都要管，要么嫌人家盐放少了，没味儿。要么就嫌人家不会过日子，把油倒多了。 西家放个屁，他都得掺和掺和，评论评论，分析分析这屁是臭的还是香的？甚至连人家放的这个香屁，他都不放过。还得去人家主持公道、评判、研究。这个美味好闻的香屁该给老大家呢？还是该给老二家呢？” 第30章 我就是要毁掉他! “咋地，你那群只顾娘家的，扶爹扶妈魔的女儿们，还管不起你这个老东西的饭？还需要你这个老东西，天天去别人家，骗吃骗喝？占着族长的位置，却不做人事。今天欺负这家，明天欺负那家。 把那屁大点的权力，倒是运用的如火纯青，处处给自己捞好处。好的、有利益的事，都是你家的。脏的苦的累的，都是别人家的。你们怎么就这么能呢？” 屋里站着的、坐着的一些人，彻底被夏染的话，给逗笑了。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嘴，肩膀抖个不停，就怕笑出声。 【建国家的，也太好玩了，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建国家的，太牛了，简直是我的嘴替。老子不说，可老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族长一家，确实不做人。】 【服，老子从来没有服过一个人。建国家的，算一个，只能说牛。】 【骂人都不带脏字，幸亏，自己只是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没想着出头。】 【终于有人收拾这个老货了，当初欺负的自己一家，差点活不下去，当时被逼的，都想喝老鼠药、一了百了了……】 没说话的人，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曾张嘴。有人偷偷的笑，有人悄悄的抹着泪，心里想的都一样，骂的，真解气。 而他二奶奶听完这些话，不停的把头磕的邦邦响，嘴里念叨着:“我们错了，我们改，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就希望对方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放过他儿子。他儿子是无辜的。 而夏染想的是，这次一定要把这些玩意，一次性给解决掉。她可不希望，这些玩意三天两头，过来刷存在感。 虽然伤害不了人，可它膈应人啊。于是，继续输出: “咱们之间，只是同一个祖宗，按血缘关系上讲并不亲。不过是你们这些爷爷辈的，在族谱上按年龄大小排了个序。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跑到我家里来当家做主，当长辈了？你配吗？我不但会给你儿子部队写举报信，我还会请人写篇文章，发表到报纸上。让其他的人，都来评论评论。 明明都已经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好久了，竟然还有人一手遮天。拿封建主义那一套的宗族规矩，来欺负、压迫、霸凌普通老百姓。让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我要让你们一家臭名昭着，我要你们一家家喻户晓。” 这下陈会师的脸色直接衰败了下去，肉眼可见的老了，腰也弯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他二奶奶，直接哭嚎了起来:“建国家的，都是我们的错，有什么你冲着我们老两口来，我们自己做的孽，我们受着。可你兄弟建兵是无辜的呀，我们做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啊，他很早就去当兵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他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啊，建国家的……” 夏染慢条斯理地说道:“哦～，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看来，你家建兵，还当官了啊？当官好啊，写举报信，还得邮寄，还得等，好像有点太慢啊。要不，我亲自去趟他部队，把咱这里发生的事儿，说给他的上级领导听？说给他的对家听？反正我手里有钱，也不怕花这点路费。自己花了，总比被你这个族长抢去的好。 我也不用多说，就说说建兵的亲爹，在建兵堂哥去世没两天，是如何带人欺上门，逼我这个寡妇改嫁的。还不是让我自然离开，说要行使他一族之长的权力休掉我。然后霸占我的家产，抢我家男人的买命钱。就是不知道，部队的领导听了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你家建兵。” “建国家的，我们错了，请手下留情……” 他三爷爷陈六盘也出来帮忙了:“建国家的，祸不及子孙，你二叔他即使做错了，也不该牵扯到建兵身上。” “屁的二叔，我才没有这种恨不得弄死我，抢我家产，想要休掉我的二叔呢，他配吗？还有，祸不及子孙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孙。怎么，好处他享受了，有祸了，他却想躲了，凭什么？” 陈六盘继续说道:“建国家的，咱们族里，就出了这么一个当兵的，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容易。咱可以不帮他，但也不能害他，给他添乱啊。” “你也说了，是你们族里出的，又不是我族里出的，关老娘屁事。你们怎么就这么聪明和健忘呢？总是喜欢选择性的遗忘。前面那会儿，他还要把我这个外人，给休了呢。当初，你也没反对啊。 怎么这会儿，咱们又共有一个族了？还真是嘴长你们身上，想咋说就咋说。可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呢？至于建兵家的，被人退回来就退回来呗，这是好事啊，没有他这个身份做倚仗。至少，族里人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他建兵即使某一天飞黄腾达了，好处可落不到咱们这些普通人身上。说不定到时候，这老东西还会蹦哒的更高、更欢呢？说不定，把族人欺负的更狠呢？所以，他还是被撸了，回家种地的好，你们觉得呢？” 陈六盘道:“不至于啊，建国家的，不至于，还请手下留情。你这是要毁掉建兵啊！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他三爷爷，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毁掉建兵，我要毁掉这个老东西身后的倚仗，斩断他的发电源，教他重新做人。我都被人欺上门、抢上门了，还要休弃我，让我净身出户，都不给我活路了我凭什么给他活路？我之前是挖他家祖坟了，还是cao他媳妇和女儿了？都没有吧，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想活着。 我男人没了我也没想着改嫁，一心想待在咱陈家村好好过日子。起码逢年过节了，其他亡人被请回家过节的时候，建国也有个地方可回。家里有人给他烧点衣服烧点钱，顺便供些花生瓜子啥的，让他有份香火可领。我有情有义，我也没犯错，更没偷人，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坏种，怎么就容不下我呢？我是抢你家地了，还是占你家生存资源了，让你们兴师动众的，逼我离开？” 第31章 这么多的肉臊子，是喂了狗了，是吧? 夏染继续无差别骂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上门，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们就不怕出门被别人的唾沫给淹死吗？你们还是人吗？就这样已经烂透了的陈家，哪个姑娘敢嫁过来？ 我现在的家产，可是我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关你们陈家什么事？这么一个个的，着急慌忙的蹦出来夺家产。脸呢？你们怎么保证你们就一定能活到老？你们怎么保证你们的女人，不是第二个我？” 之前还偷着笑的，偷着哭的，瞬间都停了下来。忽然，就…… 原来，自己如此不做人啊？ 夏染怼够陈会师，直接转到陈六盘身上，这也不是啥好东西。既然如此的爱现，老娘就让你，这一次性现个够，老娘给你脸了？ “还有你这个老东西陈六盘，也不是什么好鸟。跟在陈会师这个老东西后面，坏事没少做，好处没少得吧。怎么，不当别人的哈巴狗和应声虫，你就不会做人了，是吗？欺负别人很爽，是吧？你个老阴逼。之前我家建国活着的时候，我们每年杀了年猪。哪一次不是用那种大瓷缸子装的冒尖，给你这个老东西家送去。 见你家格外困难，给你家的那份，总是比给别人家的装的满、装的多。我也没指望你能感激我，更没想着要什么回报。但凡你能念叨着我们两口子的一点点好。你他妈的都不至于，带人欺上门，逼我离开，抢我家产。我们这些年，这么多的肉臊子，这是喂了狗了，是吧？你信不信？老娘真拿这些肉，喂了村里的狗，起码狗见了老娘，还知道摇一下尾巴呢。 而你陈六盘呢，你他娘的都做了些什么？每年理所理当的吃着，我这个外姓人，辛辛苦苦喂的年猪。建国埋下去还没超过两天呢，你他妈的就带着人抢上门了，特意过来欺负他的娃娃女人了。你说，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活着干吗？还不如死了算了，起码不用再继续浪费空气和水资源。” “建国家的，你过分了啊。你家的肉，可是你们自愿送上门，特意孝敬我这个长辈的。我可没朝你们伸手要，是建国非要给的，我不要不行。” 陈六盘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是，是我家建国亲手送上门的，那是我家建国，人心软，心善。可你这个老阴逼呢，哪次我们杀年猪的时候，你不特意跑过来哭穷？哪次你不哭自己的日子过的艰难？日子过的不如人。哪次你不哭你一年也吃不到几口肉？馋，日子艰难。你知道，你这种表现叫什么吗？你这是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典范。 牛皮袋子都没你这么能装。既想吃别人家的肉，还不想背个舔着脸伸手要的名声，就各种暗示人家。让人家主动送上门，这样，你这个老阴逼，就可以既得到好处，又能背个好名声了。你咋就这聪明呢？你不会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不知道吧？告诉你，老娘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 不过是建国心善，不忍心撕破你这张丑陋又虚伪的嘴脸。说你家的日子，过的确实不如意，就继续给了。告诉你，老娘那是可怜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吃口肉，脸都不要了。在这个堂侄子家哭一场，在那个堂侄子家哭一场。像个老乞丐似的，乞讨个没完没了。自己的日子过的一团糟，穷的老鼠都不光顾。还整天人五人六的，出来装逼扮长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你配吗？” 绝杀！ 够狠！ 【建国家的，这是彻底的要大杀四方了啊……】 【终于有人看出来了，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狠，太狠了。】 【直接把这些族老们的脸皮，给扯下来了，实惨，都有点同情这几位了……】 众人更是讳莫如深，大气都不敢喘。顺便把身子站正了一点，把肚子也收了收，可千万别惹到这煞神。 【伤不起！】 【真心的伤不起！】 【以后见到这老娘们，一定要躲着走，很容易误伤的！】 陈六盘的一张老脸，被夏染直接撕了下来，气得满脸通红，狂吼道: “你这个泼妇，泼妇，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暗示了？我怎么就乞讨了呢？那是侄子给我的孝敬，是孝敬，懂不懂？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夏染继续开骂:“天经地义个屁，听说过让儿子儿媳送孝敬的，听说过让女儿女婿送孝敬的。还真没听过，让一个堂侄送孝敬的。你是私底下给我家建国一口奶喝了？还是给我家建国偷偷塞过饼子、馒头了？还是说，帮我家建国干过活？还是给我家建国借过钱？你什么都没干过吧，相反的，我家建国和其他的几个堂侄，没少帮你这个老东西干活吧。 咋地，你家建武也死了，是吧？你没儿子是吧？所以，三天两头的喊着他们这些劳力免费过去帮忙？你对我家建国，要生恩没生恩要养恩没养恩，你哪来的逼脸要他孝敬的？我家建国和这些堂侄们欠你的啊？还真是谁穷谁有理，给你脸了？你的脸咋那么大呢，比大海还辽阔，比古时候的城墙还厚。 明明穷的要死，不想着好好的努力干活，把日子往好了过。天天想着如何在背后阴人夺人家产。你他妈的再瞎掺和，我直接打断你家建武的狗腿，顺便砸了你的家。什么玩意，给脸不要脸，非得让人把你的逼脸撕下来才圆满。你这是病，得治！” “你，你……，你……”陈六盘，只会说你了。 而她三奶奶的一张老脸，被臊的快把脑袋藏裤裆里去了。她之前就反对，这老东西跟着老二瞎闹。 建国两口子多好的娃儿，嘴甜心善人勤快。非要跟着老二这个坏种后面，瞎掺和。今天的这一番话，传出去，自家的建武，谁敢嫁？ 夭寿哦，咋办啊？建武现在还是说媒的关键期。本来自家条件就不好，好多人看不上。 之前名声还可以，起码还能加点分。可今天这一出，算是彻底毁了，彻底废了啊！没脸活着了！想到这里，就好绝望！ 第32章 你倒是想继续坐，你问问我答应不? 屋里安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还有这几位快被气炸了的，粗壮地喘气声，像老风箱似的，呼扇呼扇的。 先把陈会师的族长之位撸了再说，于是夏染继续道: “陈六盘，你可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没任何好处的事儿，你怎么可能会干呢？让我来猜猜看，你刚刚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偏偏这会出现，图什么？会不会是你猜着，陈会师这老东西，因这次的事儿，这族长之位，铁定是坐不成了。你心仪族长之位，好久了吧。 之前是压根没机会，这次的事儿，就是个契机。而你的年龄又仅次于他，排行第三，活着的人里，除了他，你的辈分和年龄都最大，最适合当族长。加上，你又是他的狗腿子，若他下岗卸任，陈会师大概率会推你这个自己人上位。所以，我盲猜，你是为了族长之位来的。 要不然爷爷辈的人这么多，今天来的也不少。眼见着我都无差别攻击了，逮谁骂谁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自讨苦吃的撞上来？为哪般？你不是这么伟大、善良、替他人考虑的人呐。是不是想着？一方面可以帮陈会师这个老东西分担分担我的火力，顺便表表忠心。 另一方面，想在族人面前，展示展示，你的魄力，打造你是有事真上，值得族人信赖的。所以，特意演给族人们看的。还有最后一方面，若我听了你的话，轻易的放过、结束了这次的事。就能从侧面证明，你在族里更得人心，更有面子和号召力。 说明你陈六盘，更适合当这个族长，是不是？你就可以秀你牛逼人设了，对不对？想拿我立威，踩着我上位？长的丑，想的倒是美。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这个老东西，让你当上这个族长？” 陈六盘像看妖怪似的看着夏染:“你，你……你……”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告诉你，猜的啊。认识你这老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次你不是看见肥肉就全家一起上，恨不得独吞。 但凡有一点点麻烦，你躲的比谁都远、比谁都快。那时候，你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或者就是今天有事儿，你有心无力，去不了。或者你娃舅舅家怎么怎么了，需要你去搭把手。或者你姐姐家发生了啥事，非你不可。借口理由一大堆，把别人当傻子。 你问问在座的人，谁看不出你那拙劣的演技？谁心里不清楚，你是什么货色？只不过大家见你年龄大了，日子过的艰难，懒的撕破你这张嘴脸。你不会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吧？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老货！ 现在才开始装模作样的做人了，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你说，我总结形容的对不对？有好处，你老娘死了，或者天上下刀子，你都能到。没好处，你是各种意外、各种事，仿佛你老娘刚死了，需要守灵似的，就是哪里也去不了。对不对？” 陈六盘这下，连“你”都不说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地咋地的死样儿。眼睛看着别处，不接话茬，装作没听到。 夏染才发现，这才是牛人啊，还是个真狠人，能屈能伸。这玩意，你把唾沫唾他脸上，他拿袖子一抹，还能没事人的，笑着跟你继续说话。 你说，可怕不可怕？心里升起警惕。她永远记着一句话，那就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时，他二奶奶直接开窍了，试探性地商量道:“建国家的，我家他二爷爷让出族长之位，你饶过我们这次，好不好？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掺和事了。” “咋地，拿这个跟我谈条件啊？想的美！老娘就是不同意。出了这事儿，你们还有脸继续霸占着族长之位不放？还有什么叫让？这本来就是陈家宗族的，可不是你陈会师家的。 这个位置坐久了，是不是都忘了它不是你私人的？还真把它当做你家的私有物了？咋地，打算把它当皇位似的，一代代的在自家内部往下传？脸可真大！” “建国家的，我刚才说错了，不是让，也不是拿来谈条件。我们心甘情愿的放弃。对，我们心甘情愿的放弃……当家的，你倒是说话呀？” 陈会师拉着一张黑青色的臭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万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自愿放弃族长之位！”说完，牙恨的直打颤。 “这不天经地义的事嘛？自古以来，族长之位，都是一族，有德者居之。让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一霸占就霸占了半辈子。一没为族里众人，谋到任何福利和好处，二未帮族人提高生活质量。毫无功德，却干了一堆缺德事。 你倒是想继续坐，你问问我答应不？我都计划好了，明天去你那几个女儿女婿家的村子里转转。顺便给他们村里人，提个醒，免得他们也被你女儿女婿们吃绝户。毕竟，你们家可是有这方面的传承和基因的，不得不防。” 陈会师咬牙切齿的问道:“我都说了，我放弃族长之位，你还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啊？我被你这个老东西，带人联合欺上门，欺负了，我还不能到处去诉诉苦，伸伸冤了？这是哪家的王法和规矩？必须弄的人尽皆知，我不怕丢人，也不怕被别人议论，我就想去讨个公道和说法。” 陈会师挫败的问:“你说吧，想怎么了结这事儿？” “自然是等我气消了，这事儿自然就了了，否则，永远也了不了。反正，我就是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我贱命一条，谁欺负我害我，把我逼急了我就灭他满门。用我一人，换这么多条命，不论从哪方面算，我都是血赚，我都不吃亏。只要不吃亏，这事儿就能做，就值得做！” “你究竟想怎么样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没完没了，是吧？”窦解放忽然冒了出来。 夏染直接怼了回去:“你别急，马上会轮到你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怎么，急着去投胎啊？杀人确实不过头点地，你一次又一次的以长辈自居，次次要人命。你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倒是够双标的？好一只双标的老贱狗！” 第33章 建国是你亲生的吗? 夏染接着继续说道:“舅舅，这是我最后一次替建国叫你声舅舅。从今天开始，我陈家大房一家，不再有窦家这门亲戚。 以后你家有任何红白喜事，也不用通知着请我家，我家也不会再请你家。既然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做舅甥，咱不如直接断干净。今天在场的人，给我们两家做个见证，从即刻起，生效。” “老大媳妇，不带这样的，这可是你亲舅舅，我的亲弟弟，怎么能说断亲就断亲呢。”原身婆婆窦梨花嗷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夏染好笑的说道:“怎么就不能断亲了呢？这样不顾外甥死活的舅舅，要来何用？谁爱要，谁领走，反正我们大房消受不起。” “你舅舅怎么就不顾你家死活了呢？” 夏染好笑的道:“既然不要脸，那我就把这块遮羞布，给你直接撤下来，干脆就别要脸了。既然不服气，那就让我来为大家数一数。咱这位亲爱的舅舅窦解放同志，都做了哪些好人好事吧。 当初分家的时候，也是他倚老卖老的出现，端着一副长辈姿态，诉说他亲姐姐的日子，各种艰难和不容易。说他姐姐把建国兄弟三人拉扯大不容易。还说什么，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老三年龄最小，父母偏疼一些，是应该的也是正常的。 而且，将来老俩口是由老三给养老送终的，又不用我们两家花钱来管。多分些家产，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最后，愣是逼得我们家和老二一家，净身出户了。不对，还给我们俩家，各分了一件东西呢。大家没听错，就是一件。 一家分了一件，是不是日常很难见到如此的稀奇事？可这事就是发生了，在这位窦解放的主持下，发生了。我家当初得的是一辆架子车吧，老二家得的，好像是一个酿醋的木醋槽。在这位亲舅舅的一顿劝说下，我们俩家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还让我们俩家，立马搬走。 老二家的当时没地方住，还回娘家蹭住了段时间，过渡了一下。而我家大房，实在没地方住，就把大门外面，给驴放草料的草棚子，腾着打扫干净。住了一冬天和半个春天，过渡了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家建了房子，不等房子干透，湿着的时候，就直接搬了进去。 当初难的，大冬天的，北风在门外吹的呼呼响。关键草棚子还没有门，用了个厚布帘子，可怎么也挡不住那股冷风。晚上气温低的，根本冻的人睡不着觉。呼出的气，一出口，立马变成白霜或者冰棍，冻在鼻子周围，邦硬邦硬的…… 而当时，老二家的和我家的，都有小孩儿。他们就这样不顾我们死活的，把我们赶出了家门。而导致这一切的，就是建国的这位亲舅舅窦解放。即使这位窦解放同志，极度不做人。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也没少过你一份年礼，也没少请你吃过饭吧。 你哪次来了，我们家不把你单独请过来，特意做顿平常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来招待你？不是炖鸡，就是煮肉骨头。作为外甥一家，我们做的够仁至义尽了。相反的，你这个不要逼脸的舅舅，为我家做过什么？你哪来的脸，一次又一次的，过来欺负霸凌，建国这个亲外甥。 你自己来说说，是谁给的你脸？你大外甥不幸去世了，正常人的逻辑，就怕外甥媳妇跑了，改嫁了，使劲留人，就怕人家走了。到了你们这，还逼着外甥媳妇改嫁，你这老东西是何居心？还是说，你跟杨家的老阴逼一样，都盯上我家的家产了，才如此兴师动众的过来，直接逼嫁、明抢。” “建国家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着抢家产……” 窦解放使劲地摇着自己的头，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解起。我没坏心，我就是想帮帮我姐姐，希望她日子能好过些，我…… 夏染没理，接着扫了一眼挤在地上，安静如鸡的其他宗亲叔伯。 “怎么，我不改嫁，把你们这些宗亲，着急坏了？我的存在，挡着你们的道了？咋的，帮着这些外人，过来抢我家的家产。他们这几家，答应给你们多少好处了？答应分你们多少钱了？ 以至于，让你们如此积极地，不余遗力地上窜下跳，帮其出谋划策，为其不停奔走？咋地，这点家产待在陈家，你们的心痒的慌，是吧？非得被其他人抢走，你们就心满意足了，是吧？” 这些人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往后挪了挪，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我会隐身我会隐身。掩耳盗铃的自我洗脑着，可没等洗结束呢。 建国家愤怒的炮火，已经对准瞄向了他们，朝他们开火了。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没……”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就这胆子，还跑出来掺和别人家的事，咋想的？ 窦梨花这会儿也不哭了，耷拉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啥？夏染可不想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这个老虔婆。 “还有你窦梨花，你大儿子还没下葬呢，就撺掇着三儿媳，过来抢家产。你咋想的？建国是你亲生的不？咱们族里年龄大的，今天基本上都在这了。 大家顺便为我解解惑，给我句实话，我家建国，究竟是不是窦梨花亲生的？还是说，他爷爷前头还娶其他媳妇了，我家建国是前头媳妇生的，所以才如此不受待见？” “建国家的，没有的事儿，别多想，建国就是她亲生的。”他六爷爷陈军见没人回答，冒出来说了句。 “你们确定建国是亲生的？这不应该啊，窦梨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个亲娘。倒是特像那种不停吸继子血，来奶自己亲生儿子的后娘做派。要不然，明明前面的两个儿子，能干、有担当。 分家前的好多家产，还都是大儿子和二儿子挣来的，却愣是逼得这俩儿子，净身出户了。亲生的，能干出这事儿？简直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你们谁听过类似的吗？还是说，她当初生的娃，生下来就死了，她从外面抱了建国，回来凑数的？” 夏染脑洞大开的，故意猜测道。 窦梨花直接停止哭泣，不吭声，装死。 第34章 你为什么就这么恨建国呢? 室内瞬间一静，狠，建国家的真狠。连亲婆婆和亲舅舅，都开撕了？ 见没人回答，夏染直接点名:“她三奶奶，来，你年长，辈分大，经的事多，你来说说，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建国是亲生的不？” 他三奶奶就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见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直接开口道:“是亲生的，错不了。我当初还帮着给接生的，没掉包。你公爹就娶了你婆婆这一个媳妇，没别人。” 夏染还是不信的问道，“哦，确定吗？” “确定，是真的。” “是真的。” 其他的几个奶奶辈，都出面证实了。 现在大家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结束吧。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建国家的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单独点名骂自家，但句句不离自家。 这次，丢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关键人家还占理，这骂，还得挨着，受着。谁让自家人头脑发热，瞎掺和呢？ “哦？既然是亲生的，你为什么就这么恨建国呢？是建国小时候不听话、太淘气？还是建国娶了我后，你撺掇着让他休了我，他没听你的话？你记恨了？还是怀着建国的时候，他让你遭罪了？还是说，你生建国的时候，你难产了？因此才恨上了建国的。 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绝后，恨不得无人为他烧纸。见不得有人去祭奠他？见不得他将来有香火享用？见不得他过年过节有家可回？既然如此的恨，要不趁着他刚下葬，骨头还没风化，你直接挖出来鞭尸吧。这样总能解你心中的恨了吧？这样你总能放过我这一家子了吧？” 夏染层层递进，剐骨剜心的话语，直指窦梨花。你个老莲花！看我钉不死你，让你三天两头的出来作妖！ 窦梨花脸色泛白，头冒冷汗，嘴唇哆嗦个不停。即使这样，也没吭声，没发现，这还是个狠人？ 【这话，说的太狠太毒了！】 【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啧啧，不敢想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她四奶奶，将来还如何在村里立足？】 【真他娘的狠！】 夏染见窦梨花不接话茬，继续刺激道: “窦梨花，知道吗？本来我是打算给你们老两口分点钱的。可惜，被你们这一次次不要脸的行为恶心到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会给你们一厘钱。谁让你们如此的坏，谁让你们如此的贱呢？所以没分到钱，只能说你活该！ 你们这么偏疼老三两口子，想要钱花了，找老三两口子啊。找我要钱，算怎么回事呢？我又不是你儿子。大家难得聚这么齐，顺便再做个见证。以后，我，不再跟这老两口和三房有任何关系。自此，断绝关系。 若下次还不要逼脸的领着人来我家闹，我会选择直接报警，按偷盗抢劫罪论。顺便敲锣打鼓去窦家庄宣传宣传，窦家嫁出去的姑奶奶，都是如何欺负磋磨儿媳妇的。” 夏染继续补充道:“还有你们这些宗亲，记住了，他们三房的任何事，也不用通知到我这边。我只是个外人，是个媳妇，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给他们养老。 除非，老三一家死绝了，实在没人管了。我可以按正常人家养老标准，支付一部分生活费给他们。我够仁义吧！对此，有任何异议了，你们也可以选择去法院起诉我，我不介意对簿公堂，也愿意迎战。” “老大媳妇，过了啊”六爷爷陈军出面装作呵斥地道:“说着说着，说嘴瓢了吧？怎么能这么说老三一家呢，这话不该从你嘴里出来。” 夏染认错态度良好，一脸真诚的道:“好，我知道了，我的错，六叔。”对于这位，为数不多曾帮过原身的他六爷爷，夏染还是相当尊重的。 接着继续盯着窦梨花，说道:“让我来分析着猜猜，你这么着急慌忙的为老三媳妇抢家产，为哪般？是不是老三媳妇跟人钻草垛、钻桥洞的事儿，你这老虔婆不但知道，还看见了。眼见着你亲爱的三媳妇，为你的儿子守不住了，打算跟着别人跑路了。 于是你急了，为了留下你的三媳妇，为了防止你亲亲三儿从牢里出来，媳妇没了。所以，拿我们大房开刀了，逼我离开、逼我改嫁，然后夺我家产，给老三媳妇递投名状。希望她看在这些财产的份上，继续守着，等着你儿子回来，是不是？哪怕她早已被别人玩烂了？哪怕她早已给你儿子戴了绿帽子？哪怕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建国家说的是真的？窦解放也朝着自家姐姐看了过去。 而这时的窦梨花脸色惨白惨白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东西了。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散尽了所有力气，彻底失了魂，衰败了下去。 要强了一辈子的人，这次被大儿媳，当着众人的面。把她心里最隐秘，藏的最深，最见不得人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自己彻底完了，彻底没脸了啊，皮被扒下来了啊。】 别人一看这情形，好嘛？建国家的说的，原来是真的啊？自己的脸有点疼啊。还被人给利用了，就问，这脸疼不疼吧？ 夏染反问:“你说我猜的对不对？若把老娘逼急了，老娘直接把你们婆媳俩的烂人烂事，传的这十里八乡的人尽皆知。你信不信？你敢不敢试试？恩～？” 这个猜测，可是原身用了好多年好多年才想明白的。 窦梨花，祈求的看着夏染，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张开口，随即又闭上了。 而她的好弟弟，窦解放又上线了: “大外甥媳妇，这次是你婆婆错了，也是我这个当舅舅的做错了。我给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舅舅和你婆婆。你婆婆也是不得已……” “打住，我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事儿，做不到把自己刚说过的话，当屁放了的事儿。所以，千万别乱认亲戚，我跟你们不熟。而且，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不原谅，永不原谅。伤害就是伤害，凭什么你们狠狠的捅了我一刀，你们想揭过的时候，我就得揭过？ 疼的是我，受伤的也是我，我为什么要原谅？还让我大度的原谅你们，你们配吗？最好以后见了我，都绕道走。千万千万别自作聪明地舞到我面前来。把老娘惹急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太无情，不给你们面子。” 第35章 我以后叫夏染 “建国家的……” 窦解放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直接被夏染打断，不想听这玩意说话了，习惯性的感觉恶心。 “哦，忘了说了，以后别叫我建国家的，也别叫我引弟。我打算换个名字，就叫夏染吧。我觉得这个染字，比较符合我当下的气质。引弟和建国家的，这两个称呼太晦气！太容易招惹口舌是非，太容易招小人，太容易招贼惦记了。” 说着，还看向屋里的所有人，暗示性非常明确。 【她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咱们是小人？暗示咱们是是非？还是暗示咱们是贼？】 【说的应该不是咱们吧。】 【我感觉她好像在含沙射影的说我们……】 【不知道，我脑子笨，没听出来。】 屋里的人，互相用眼神不停的交流着。 【啥时候结束啊？像受酷刑似的，太难受了。】 【谁说不是呢？】 【我在家里睡个懒觉，它不香吗？干嘛要没事找事的，掺和别人家的事。】 【就是。何况，咱们还被四婶给利用了。我一直觉得四婶特善良，脾气也好，人也温柔，今天发现，我有点不认识四婶了。】 【别说你们这些小辈不认识了，我这个跟她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都快要不认识了，看着好陌生。】 【谁说不是呢。】 【快结束，快结束，快结束……】 大家直接在心里祈祷了起来。神仙好似听到了他们的祷告，让祷告起作用了。 夏染接着就道:“该说的，我也说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记住喽，我跟隔壁院的，从今天开始，已经断绝关系了。出这个门后，记得帮我宣扬宣扬，免得以后，还被扯在一起。一家子臭鱼烂虾的，我嫌脏，嫌恶心，膈应的慌。 哦，对了，这几位姑奶奶家，我家以后也就不走动了。还有陈会师和陈六盘的那些近亲，我也不走动了，以后别喊我，喊我我也不去。既然互相没亲缘，那就没有走动的必要。” “好，我们知道了。” “对，记下了。” “不会搞错的。” 众人赶紧表态，发生了这事儿，若还不长记性，那就…… 而陈会师这老东西，在原身两辈子的记忆里，都是最坏最坏的存在。要说原身，整个陈家村最恨谁，除了隔壁一家子，就剩这老东西了。动不动的拿除族来威胁人。 前世，原身被逼的净身出户，这老东西，出力不少，掺和的更是不少。动不动的，行使他族长的权力，为自己一家谋好处，还欺压霸凌他人。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都90年代了，谁还惯着你这个没啥用的族长？ 其他人听到可以走了，心里乐开了花。表完态，见夏染没阻止。立马像鹌鹑似的，轻手轻脚的，快速的出了房门，向外走去。 恨不得能立马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掀开门帘才看到，桂娘两口子和老二两口子，在屋外的房檐下站着呢，估计到了有一会儿了。 而其他人，谁也没说话，悄悄的往外走。一群欺怂怕狠的老鳖孙！ 很快，屋里除了陈会师老两口，就剩夏染自己了。而他二奶奶，一直在地上没起来，估计是跪久了腿受不了，后来从跪变成了坐在地上。 “怎么，不走，打算留我这过年啊？” 陈会师见没外人了，直接问道:“说说吧，我们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家建兵？” “这个呀，目前没想好呢。谁让我最近几天心力交瘁，伤了身体呢。又被这些不做人的东西，给欺负狠了呢，我得先养养身体。顺便慢慢的把这事儿捋捋，顺便报个案，让警察出面，帮我搜集搜集证据，顺便出份有官方盖章的证明。 去申冤、告状，没有证据怎么行？我办事喜欢讲究证据。可不像你陈会师，从来不看任何证据。凭着你自己的心情来，专爱干捕风捉影、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丧良心事。我啊，即使申冤告状，那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绝不做那阴沟里的老鼠。” “你……你……”陈会师想骂人，在话临出口时，及时的收住了。 他赌不起啊，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生了五个女儿后，才有了这个宝贝蛋蛋。当初建兵要去当兵，自己是极力反对的。 一方面是怕他死在战场上，另一方面是他的私心在作祟。怕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老来子，飞了，跑的远了，就没人给自己养老送终了。 因此在知道建兵被部队选上后，他把建兵锁在家里，不让出门，就为了让他错过最后的入伍时间。他做了一切防备工作，把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和退路，都给提前堵死了。 可还是百密一疏，就是忘了防范自家这个懦弱的三女儿。因为三女儿，一直是她们姐妹五个里胆子最小，性子最弱，也最不受重视，却最听话的一个。 他没想到，性子这么弱的三女儿，竟然在建兵的各种哭求下，愣是喊来了他亲弟弟老五。建兵在老五的帮助下，最终砸开了房门，翻院墙走了。 为此，他们爷俩之前的好些年，互相赌气，一度断了联系。他怨儿子自私，不为爹娘考虑。建兵记恨当年自己锁他，不让他参军，差点误了他终身。 互相别扭了好多年。直到前年，他们爷俩才愿意互相让一步，放下成见，慢慢联系了起来。 作为偏远农村出去的娃儿，文化程度又不高，又没有任何后台和背景。在部队里，往上走的，极为艰难。好不容易，建兵才提了干，可不能因为自己这些事，影响了他，误了他。 否则，他真的会彻底失去这个儿子的。他可不希望，自己老两口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建国家的确实疯了，他，赌不起！也没得选择！ 陈会师见没得选择了，想清楚一切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夏染面前:“我错了，你怎么对付我都成，请放过建兵。” 说着把头磕的邦邦响，以求原谅。 第36章 你们只是纯粹的坏，纯粹的心毒手狠 夏染才不接受呢，直接闪开:“既然这么爱磕，就磕吧，关老娘屁事，你的头才值几个钱？” 陈会师见夏染不接茬，想到昨天砖瓦厂的那一出，换了个思路，再次商量道: “毁掉建兵，对你来说，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不如你说个价格，咱用钱来了结这事儿？” “这可不行哦，我没有这么蠢。一旦这次放过你家，等你家建兵成长起来，还不得报复回来。我可没那么蠢，给仇人成长的机会，让他羽翼丰满了，再来打压收拾我。这么赔本又没好处的事，谁干？你即使赔我大笔的钱财，我也不敢收啊。这不过是你的拖延之计，就为了将来更好的弄死我。” 他二奶奶立马插话道:“没有的事儿，不会的，建国家的，咱两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因为今天的这事儿，才有矛盾的，为这点事，不值当的，走不到那一步的。” “这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们将来会不会记恨今天的事，报复回来呢。打压欺负人，你们之前可是没少干，偏架更是没少拉。你们可是有前科的，直白点说，我压根信不过你们，你们在我这里的信用，是负数。” 陈会师问道:“那你说说，如何才能信得过我们？还有，多少钱，你愿意了结这事儿？” 夏染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除非啊，你写份认罪书，写清楚今天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和这些年你都做了哪些缺德事。顺便让你们家的五位女婿，过来一起见证这件事情，顺便在上面都按个手印。我总得给自己留个保命的东西吧，免得被人害死，连查找凶手的线索和方向都没有。” 陈会师像只已经无任何退路的困兽，气的直接怒吼道:“这不可能！” 夏染两手一摊，一副没所吊谓的样子，回道: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我无所谓，随便吧。反正，是你家儿子的前程，又不是我家儿子的前程。看来，你对你这个老来子，也不过如此啊。你的脸面，比儿子的前程更重要啊。” 话落，他二奶奶看着他男人，祈求的说道:“当家的……咱答应……” 说着说着，那个“吧”字，在她口中盘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嘀咕了出来，只是，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接着，空气又瞬间冷凝静止了下来。 夏染在炕边上，重新坐了下来，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玩。 顺便走走神，想想明天晚上大概会来多少人，她需要准备几锅饭菜。还需要管别人家提前借些桌椅、碗筷。要不然，没地坐的，没碗和筷子吃饭。 这群傻逼，真耽误自己办事，闹心。不过，想到自己又有钱进账了，瞬间就开心了起来。现在，能带给自己快乐的，就只剩钱了。 于是，更加耐心的等着他们做最后的决定。这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阵后，陈会师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我答应写。不过，我的几位女婿就别让过来了。让村里其他几位爷爷辈的，过来做见证吧，怎么样？我的确做错了事，我认。可我的那几个女儿，从来不曾伤害过别人，也没有得罪过你。你就饶过她们一次吧？” “呵呵，你的女儿是女儿，金贵。别人的女儿不是女儿，所以，就可以随意的欺压霸凌了？”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也后悔了，建国家的。看在她们从来没有欺负过你的份上，就饶过他们吧。若让她们的男人知道这事儿了，她们的日子咋过啊？她们咋在女婿家立足啊？” “你们老两口，这不是活的挺明白，挺通透的吗？怎么到别人家的女儿身上，就完全忘了呢？才发现，你们不是不懂道理，你们只是纯粹的坏，纯粹的心毒手狠。那你之前要逼我改嫁，要休掉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我这样的女人，一旦被婆家赶出去，休弃了出去，我要怎么活？是不是，只有喝药自杀或者上吊，这一条死路可走了？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恨不得送我去见阎王？我不记得我在哪里得罪过你们啊。你们怎么就能如此狠毒地逼我去死呢？恩～？”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做错了……”他二奶奶再次的把头磕的邦邦响，仿佛是在后悔，是在真心忏悔。 不过，这次她是朝着中堂磕的，而不是夏染。 陈会师知道这次的事儿，难了了，遇到硬茬子了。心里，才多少有点后悔。后悔今天不该出面掺和这事儿，惹了自己一身骚。 他就该相信这几天的传言，建国家的疯魔了，逮谁攻击谁。空穴不来风啊！思索再三后，咬了咬牙道:“我拿500块钱，来了结这事，怎么样？” 夏染不屑的呵了一声:“你们看不起谁呢，拿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建国家的，500不少了，得卖掉一头特别肥的猪，才能买回来这笔钱。” “那你儿子的前程，还挺廉价的，就值一头肥猪。还有你女儿的立足之地呢？你不打算花钱买我闭嘴？”夏染调侃道。 “那你说个数吧，究竟想要多少？” “五个女儿，一人一头肥猪价，儿子值钱些，自然得值五头猪价喽。”夏染狮子大张口道。 “嘶～”陈会师听完，倒吸了一口气，5000块？你怎么不上天？真想就这么扔下不管了，爱咋地咋地。 可是，一想到儿子前几天来信说，有一个领导家的姑娘，看上他了。而他领导也暗示过，说建兵踏实人实在，没有花花肠子，把女儿嫁给建兵放心。 建兵说他打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相处相处，试试呢。若真成了，儿子的前程就彻底不用担心了，稳了。 而自家的儿子，他知道聪明着呢。关键长的好看啊，高高大大，白白净净，一点都不像农村出身的孩子。哎，还是出身拖累了儿子啊。 自己日常又使不上任何力。而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可不能扯后腿。可是，自己手里确实没这么多钱啊。从哪里凑？ 第37章 达成和解 夏染这边，把话扔出去，就不管了。她知道，陈会师最终肯定会同意的。建兵将来，可是娶了个领导家的姑娘，从此一步登天的。 她不信这老东西，舍得牺牲建兵的前途。建兵两口子，前面的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回过老家，一次都没有。 不知道是探亲假不好请？还是他媳妇人家，压根不想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一直到这老东西死了的时候，才回来了一趟，送了个葬。 当时附近的几个村子，流言传的特别凶。说建兵这娃白生了，白养了，不孝顺，有了媳妇忘了爹娘。听说，后来，他爹过世后，他隔几年还能回来一趟。 具体原因，不清楚。反正各种猜测都有。比较靠谱的一种说法是，建兵当初被选上兵后，这老东西自私，怕儿子一当兵，变出息后，肯定会娶外面的姑娘。 而外面的姑娘，有见识，不好掌控，这老东西怕自己将来拿捏不住儿媳。怕儿媳妇将来不给他们老两口养老。于是把建兵锁在屋子里，想让他错过最后的入伍时间。 好像是在谁的帮忙下，翻墙走的。差点误了建兵终身，建兵心里长刺了，才不愿意回家的。真假，无人知道。 陈会师在沉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道: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我先凑两千块给你，剩下的等过年了，我卖了年猪后给你，成不成？” “不成的哦？现在是5000的价，等到年底给，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嘛！” “对啊，我就是在难为你啊，你才看出来啊，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和解啊。趁着你儿子，现在爬的还不算高，拉下来，正合适，操作起来相对也容易，不是？要是再过几年，你儿子爬高了，官升上去了，就不好对付了。” 陈会师一听急了，他心里清楚，人家很有可能在逼他在诈他，可他偏偏还赌不起，立马说道: “建国家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刚刚答应5000块，和解的？” “我刚刚是答应了，可我答应的前提，是现钱啊，老娘可没耐心等你卖猪凑钱。” “我用袁大头和小黄鱼来抵，怎么样？”陈会师实在没辙了，只能放血割肉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打算留在手里，将来传给孙子的。形势不由人，现在只能拿来先救急了。 一想到，他将要失去这些宝贝，心就忍不住地一阵抽疼。还没给出去呢，他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心被揪着搓揉的那种难受劲了。 儿豁，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老东西手里，竟然有宝贝呢，看来量不少。自己好像把钱要少了，误判了，失误了！ 看来前几年的传言是真的，说村里好几户人家，在别人家的地里，挖出了不少的袁大头和小黄鱼。 夏染装似不太满意的说道:“可那玩意，我留着也没用啊，还占地方，没钱好使啊。” “建国家的，不是这么说的。这些东西留着能传家，说不定将来会变值钱的。” “你也说了是将来，还是说不定变值钱。也就是说，它也有可能变的不值钱啊。” “肯定会涨的，拿小黄鱼来说，前几年才30-40多块钱一克，前几天我进城时还特意问了，现在往进收，是62块钱一克。将来肯定会继续上涨的。要不是我手里实在拿不出钱，我也不会拿它们出来顶帐。” 夏染仿佛被说服了似的:“那行吧，我就再最后信你一次。” 陈会师爬了起来，拍掉膝盖上的土:“成，那晚上我们拿东西过来。记得别锁外院的门。不过，你收到东西和钱后，也得给我写份保证书。证明咱们之间的事情，彻底了结了，不能再旧事重提。你也不能再以此来敲诈勒索我，或者再去打扰我家建兵和他的姐姐们。” “成啊！只要你这边，不背地里下阴手害我，我就不会再旧账重提，以此来影响你家建兵的前途。” “成！这次我输了，我认。希望咱们都能遵守承诺。” “我这边没问题，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遵守。晚上我顺便叫上桂娘两口子，过来做个见证。他们两口子，嘴紧，不会出去乱说的。” “好，那保证书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交换？” “明天晚上写吧，我明天晚上宴请大家吃过饭后写吧，见证人也恰好都在，方便。明天晚上过来吃席？” “好！” 陈会师这会儿心疼的都在滴血，可还是答应了下来。成年人嘛，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做对当下的自己最有利。 他是有些恨夏染，但更多的是，他有点不甘心。毕竟他耀武扬威了半辈子，从来都是别人任自己拿捏和搓揉的。 临老了，竟然栽了，被别人拿捏了，太不甘心了。关键还是栽在了一个，自己从没放在眼里的女人手里，多少是有些难堪的。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吃过如此大的亏。可他心里清楚，这次，是他自大了，也是自己轻敌了。 这才发现建国家的，因建国的死，受刺激了，变化也太大了。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呢，后一刻又能笑嘻嘻的握手言和。 就这一手，就不简单啊，自己栽在对方手里不算冤。至少，他当年在建国家的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做不到如此面不改色和老练，以及收放自如。 先这样，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只要不影响到建兵就成。同时，把老四一家彻底恨上了。 陈长征，行四。 这可都是因为他家的事儿，才走到这一步的。建国家的是个硬茬子，自己现下不好动手。可老四一家，不是啊。 还有老四媳妇，真出人意料，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能如此的狠毒，如此的有心机，还如此的无情。 说对大儿一家出手就出手，一点都不含糊。还是小看了对方，被人家给利用了，哼，自己是这么好利用的？ 还有老三一家。原以为对方是自己养的一条狗，没想到，这条狗竟然还想取代自己这个主人。这怎么行？ 拉起他家老婆子，两人往外走去。 第38章 神仙点拨 陈会师老两口，出了内门，就看到她桂婶和建民媳妇两人，在外院不停地徘徊走动。拉着张脸，没说话，从她们两人的旁边走过。 他二奶奶想打声招呼，可张了张嘴，愣是发不了声。于是，跟在她家老头后面，径直的走了。 老二家的和桂娘一看，这两老东西终于出来了，赶紧朝着内院走去。等进屋后，俩人都是一副星星眼地，看着夏染。 像是从来没见过似的，而且还看不够似的。瞅着夏染看了好一会儿后，桂娘噗嗤一声，先笑了。 “我算是服了，你这大杀四方的样子太帅了，把那几位怼的屁话也不敢说。老娘也看他们不顺眼好久了。就是没人治得了他们，三天两头的倚老卖老。当初，我跟老八分家时，他们就没少掺和。还偏帮着老八，可劲的打压欺负我们一家。 你十叔那样刚强的、从没哭过的一个人，当时都被气哭了，气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这下他们终于遇到对手了。哈哈哈，想到这里我就想笑。你不知道，你十叔刚才在房檐下，听到你骂的如此痛快，如此爽，高兴地咧着嘴直笑。他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终于有人把他年少时受的气，给讨回来了。” “就是，就是的。大嫂，你今天可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早就想骂他们了，可惜我嘴笨，一着急就不知道咋骂人了，只会哭。今天这事儿，简直太痛快了，我心里的那股郁气，也终于散了。” 老二媳妇亲热的说道，开心坏了。 “建国家的，我发现你就是变聪明了，嘴也利索了。会不会与你那天见到的那位白胡子老头有关？会不会你遇到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头，而是哪路神仙？跟你说话的同时，还顺便点拨了你一下。” 桂娘越想越有可能，越发肯定的问道。 瞌睡遇上了枕头，夏染借坡下驴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自从在梦里见了白胡子老头后。确实，我脑子里多了好多东西，而且，脑子比以前更好使了，好像灵台更加清明了。” “那肯定就是了，要不然咋能变化这么大呢。” 老二媳妇插话道:“我怎么听迷糊了，什么神仙点拨，什么白胡子老头？” 桂娘一顿解释，顺便把杜鹃鸟的事儿，也说了。 老二媳妇一听完，立马拍了下大腿: “大嫂肯定是遇到神仙了，我娘家山后面的一个村子，有个人疯了半辈子。结果，就因为梦见神仙了，点拨了那么一下，人不但好了，不疯了，还会给人看事了。 据说特别灵验，谁找他，只要虔诚的上三根香，根据烟的走向，他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说出来。大嫂，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特殊能力？” 夏染通过原身记忆知道，老二媳妇是个迷信罐罐。没想到，竟然信的如此的真，都有点走火入魔的程度。 赶紧回道:“我没有特殊能力，就是脑子比以前清楚了，不像以前似的，像团浆糊，总是想不明白问题。” “哦，这样呀。没有特殊能力就没有吧，那碗饭不是谁都能吃上的。哎，你们刚才说，婷娃子命里无父母无兄弟姐妹，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白胡子老头说的。” 老二媳妇继续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神仙都说了，还能有假？那咋办？你现在总不能把婷娃子给人家还回去吧？当初人家就不要，就不想养，现在还回去，估计人家也不会要啊，这要咋办？” “我也没想好咋办？暂时是这么打算的，再养她两年，就让她进地毯厂挣钱去。让她自己挣钱养活她自己，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养了。” “也行，已经养着了，就这样吧。也养不了几年了，等大了，嫁出去就行了，顺便还能收份彩礼钱。” “我倒没想过收她彩礼钱，就想让她离我远远的。她命里可是无父母的，建国已经被她克死了，我也怕她克着我。” 桂婶接话道:“这倒也是。可是，现在再弄出去，更不容易，没人接收啊。” 老二媳妇反对道:“怎么就不能收她彩礼钱了呢，咱老陈家养她一场，救了她一条命。她不该把彩礼钱留给你，用来养老的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看看咱后山的山沟里和那些水沟、水渠里，扔的到处都是女婴。 若没有你和建国两口子，她也是早死的命。你看你们把她养的多好，白白胖胖的，身体壮的，能抵别人家的两个娃。村里的孩子，谁有她养的好，风不吹日不晒的，穿的也好。我听人说，刚抱回来时你还用羊奶喂了一年多，是不是真的？” 夏染解释:“是真的。我给老庆叔家，干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活，才换来每天一小碗的羊奶喂养的。后来建国见她特喜欢喝麦乳精，还断断续续的买了好几次，给她喝。”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生了静娃子后，那时候家里吃的不好没营养，缺奶水。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两罐麦乳精，全进了你家婷娃子的嘴。 我一冲麦乳精，她就寻着味道过来了，而静娃子还喝不惯那味儿，一喝就吐。你家婷娃子就在边上等，见妹妹不喝就端起碗，一顿咕噜咕噜。喝完就走，下次照旧过来，我不冲她还提醒，该给妹妹冲麦乳精了。 试了几次后，静娃子就是喝不惯它。没办法，老二就说，要不直接拿给你家婷娃子喝吧。当时我就不同意，多贵啊。可老二说，家里就这两女娃，不管是不是抱养的，都是自家的孩子。 直接给喝了吧，要不然天天准时准点的过来催，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最后那两罐麦乳精，就被婷娃子全喝了。哎，现在一想，当初就不该给的。喂了个克人精！人小，心眼子不少。果然，别人家的娃儿，养不熟。”老二媳妇感叹着。 第39章 别人家的娃，养不熟 “哼～，你们知道不？昨天这群老东西，在隔壁院子，商量了一整天。婷娃子昨天在那边整整待了一天，回来后，愣是没透一个口风给我。别人家的娃，确实养不熟。” “真的假的？”桂娘和老二家的，直接吃惊的异口同声道。 “自然是真的了，我还是从静娃子嘴里知道的。她二爷三爷爷他们说，将来婷娃子会被我卖了换钱的，还有后爸爸会打婷娃子的……” 桂娘：…… 老二媳妇：…… “你们也没想到吧，我养条狗，日子久了，说不定还能养熟呢。你看看，养别人家的娃，是死活喂不熟，喂不饱的。她还这么小，就知道，哪边强，她站哪边。 昨晚上，她就没回来睡觉，说跟她奶奶睡。今天早晨起来到现在，我还没见到她人影呢。之前你家静娃子倒是伸着脑袋瞅了一眼就消失了。” “这个我知道，我等你一起去挑水呢，久久不见你过来，正往你家走呢。在路上见到了静娃子，她一路小跑。见到我就说，二爷爷他们，带人打上你家门了，让我赶紧过去帮忙。她得给他爸爸通风报信去，就一溜烟的跑远了。”桂娘说道。 老二媳妇也补充道:“没错，是真的。昨晚上我家老二就给静娃子说了，让今天盯着你这边点，发现不对了，有人上门了，赶紧回来报信。我和老二是听了静娃子的消息后，才着急慌忙的赶过来的。” 夏染装作被彻底伤透了心，无奈的说道: “呵呵，静娃子都知道别人欺上门了，要搬救兵呢。比她大两岁的婷娃子，却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么多人欺上门，而无动于衷。这样也好，我对她，能彻底死心了。以后啊，她爱咋地咋地吧，我无所谓，如果隔壁愿意扶养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桂娘一听，婷娃子确实没救了，养不熟啊，也就不再劝了。有什么可劝的呢，这事儿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反正，自己受不了。 老二媳妇直接嚷嚷道:“果然，别人家的娃儿，就是养不熟。我还听说，她那一门的门风，本来就不怎么好，是吧？听说，婷娃子的亲奶奶，特能折腾，把两个儿子，弄的全离婚了。把两个儿媳，全部给赶跑了，人狠着呢。 他们那个村，好像是比较流行离婚，好几家都离了。而她家，总共就两个儿子，还全都离了。你说，他们这一家人，能简单的了？遗传这东西，真不好说。婷娃子不愧是人家的种，一样的没良心，一样的养不熟，狠着呢。” 桂娘接话道:“不止呢，我这边听到的消息是这老妖婆，晚上儿子和儿媳晚上一做那事儿。她不睡觉，就在儿子的窗户外面，要么咳嗽个不停，要么拿个棍子把窗户敲的邦邦响。 还骂儿媳妇不要脸，一天到晚的，拉着老爷们专干那事儿。差点把儿子的小兄弟，给吓废了。还骂儿媳妇不要脸，不知廉耻，欠cao。还说儿媳妇这么欠cao，要不找头驴或者找匹马过来帮忙？” “真的假的？”老二媳妇惊呆了。 桂娘继续说道:“是真的，我三弟媳妇的一个堂妹妹，嫁他们隔壁村了。说这事儿，在他们那附近，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从两个儿子的新婚夜就开始闹起来的。这老妖婆还说，没有儿子陪着她，她晚上睡不着睡不踏实。” “真的假的？”老二媳妇八卦的心，彻底被勾了出来，这么炸裂吗？ 这次夏染直接接话道:“是真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大儿媳妇，就是婷娃子的亲娘一出月子，就打官司离婚了。而且直接说不要孩子，不想看见这个坏种生的坏种，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而她二儿子跟二儿媳，结婚后压根没圆房呢，就离婚了。原因就是，一到晚上，这老妖婆，就拉着儿子陪她。不让儿子进儿媳妇的门，二儿媳一叫她儿子，她就骂儿媳妇欠cao，不要逼脸，勾引他家的儿子，不是个好东西。 二儿媳是新媳妇，脸皮薄，除了哭还是哭。可人家娘家厉害啊，发现自家闺女结婚三个月了，还是黄花大闺女，这还了得。一审问才知道，自打结婚后女婿没跟他家闺女睡过觉。 一到晚上，女婿就被他老娘给叫走了，直接去陪他老娘了。这口气，他们家如何能咽的下去？他们村里，直接出动了30多个年轻力壮的老少爷们，打了过去。把这老妖婆家，直接砸了个稀巴烂。 还把他们家儿子和亲娘，晚上在一起，搞那事儿的事，给全部宣扬了出去。最后影响太差了，还是村里的族老和村干部出面，给二儿媳家赔了不少钱，才把这事了了。从此他们家，彻底在附近村子出了名。” 夏染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呢。 桂娘应和道:“对的，这事儿我也知道，是真的。人家二儿媳转头就找了个人重新嫁了。后来嫁的那家人，还出面证实了这事，说儿媳妇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连手都没跟前面的那个男人牵过，因为前婆婆看的紧，不允许。于是，那老妖婆又出了一次名。 最近几年，他们那个村子，结婚的人特别少。就是因为名声太差，风气不好，别人一打听，根本不敢把姑娘嫁过去。不让儿子和儿媳待一块儿。婆婆代替儿媳妇那啥？这叫什么事，谁还敢嫁？” 老二媳妇眼睛闪闪发亮的发问道:“哎，你说他们家，老娘和儿子们真那个了？这不是那什么嘛？” 桂娘回道:“应该是真的，空穴不来风。” “这，这，这，这也太不要脸了。谁嫁他们家，谁倒霉。”老二媳妇都被吓结巴了。 “谁说不是呢？” 老二媳妇问道:“那他们家的儿子，后来再娶了没有？” 夏染回道:“老大娶了，老二还是老光棍，无人敢嫁。” “老大没跟他老娘，那个？” 桂娘解释道:“应该跟老二一样，都那啥了，否则老大媳妇，不会刚生下孩子，一出月子就离婚。毕竟老大可是个工人，有工作的，不到万不得已，哪个女人会随便放弃一个吃皇粮的男人。 不过，这老妖婆应该跟老二，那啥的更勤一些。因为大儿常年在外地上班，偶尔才回家的。家里常年就老二和他娘两人。这是他们村里人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第40章 你娶别人家姑娘干啥? 夏染继续补充道:“老大的新媳妇，不是咱们县城的，是别的县城的，听说是个非常厉害的。从跟男人回老家，知道这个传言后，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家男人。 只要她婆婆一靠近她男人，她就直接大骂，你这个老骚货，又痒了是吧？既然这么欠那啥，老娘要不要花钱，雇几个村里的老光棍过来。 让你这个老骚货解解馋，过过瘾，夜夜当新娘？这点钱，老娘还是出的起的。这老妖婆立马就消停了。因为，现在的大儿，已经不再向着她了，她不敢再折腾了。 而且新的大儿媳的哥哥，还是她大儿的顶头上司，她不敢得罪人家。后来，老大就很少回老家了，即使回来了，也离他娘十步远。就怕媳妇回家闹，更怕他媳妇在厂里乱说，再把工作给弄没了。 而老二刚说完，他父亲去世的早，他娘既当爹的又当娘的，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不容易，要孝顺。老大媳妇就直接开骂。 你娘，不是既当娘的又当爹，这是既当娘的又当那啥。你觉得你娘不容易，所以你们就那啥啥了？既然觉得你娘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你他妈的还娶人家姑娘干啥？ 让人家黄花大闺女，看着你跟这个老骚货，如何恶心巴拉的在床上打架？你家缺观众？傻逼玩意放着黄花大闺女不碰，非得碰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的烂货。 你他妈的不嫌脏啊！你看看，她那张松树皮的老脸和皮肤，你是如何下得了手的？她的那啥都快下垂的，够着她自己的肚脐眼了。 碰她，还不如碰家里的那头猪呢。至少猪洗洗之后，还是干净的。据说，不等老大媳妇骂完，她男人当场就直接被恶心吐了。 而墙头上爬着看热闹的人们，笑的肚子疼的，差点从墙头摔下来。而老二差点没被他大嫂当场臊死。比当初他前媳妇娘家人过来闹，还那啥。还当场分了家，这老妖婆归了老二。 据说，从此后，但凡听说老大媳妇将要回来，老二都会提前躲出去，就怕跟这泼妇撞上。而老大媳妇，因嘴脏，脸皮厚，不怕家丑外扬，又豁的出去，直接在村里，一战封神！” “哈哈哈哈哈，快笑死我了，这么逗吗？恶人还得恶人磨啊，哈哈哈哈！”老二媳妇，快笑抽抽了。 桂娘听的，也快笑不行了:“哈哈哈哈，你说的是真的？哈哈哈哈……”等彻底笑够了才说道: “你后面说的这些，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家新娶了个媳妇。刚刚笑岔气了，快乐死我了。” “自然是真的了，这又不是啥秘密，他们村的人，都知道。” 老二媳妇忽然说道:“这个八卦听完，我发现，我没法直接面对婷娃子了，以后一看到她。就会立马想起这精彩的一幕，哈哈哈哈……” 桂娘感叹道:“家风不好，根上有问题啊，难怪呢，婷娃子这么小就如此凉薄和养不熟。不是咱没教好，是打根上就坏了。是骨子里带的东西，没辙儿，也没救。这娃将来，估计也狠着呢。” 可不嘛，人家不仅仅是狠，而是真的毒。这事儿放下不提。 桂娘说道:“养狗的事儿，我问了，琴婶子的娘家，刚下了一窝小狼狗。正打算送出去呢，自己养不了，白送。就是不知道，送出去了几只？现在还有剩的没？琴婶子已经捎话回去了，若有，看人家是给顺路捎过来，还是哪天咱自己过去取。” 这年头，人都吃不饱，何况养这些东西，拿啥养？ “那就好，养狗吧，狗还能做个伴儿。” “谁说不是呢，养狗，还能给你摇个尾巴。” 说到这个，三人默契的笑了，都知道“摇尾巴”的这个梗了。未来的一段日子，村里铁定不缺热闹看。 “建国家的，鸡的事，我问了好几家，可以随时过去抓来杀都没问题。你打算买几只？” “大概来多少人？” “我家你十叔和你九叔两人统计着算了下，得至少照着5桌准备，按一桌10人算的。” “行，那就照六桌准备吧，多备一桌。直接买六只，挑肥的买，一桌平均一只。” “会不会买的太多了？没必要啊，太破费了。” “是啊，都是村里自己人，没必要。” 自己这次无差别的把族里的人，都给捎带着骂了一个遍，虽然自己占理吧，可骂了就是骂了。这些人虽然明面上，不敢得罪自己，可架不住在后面使坏。 何况，在这几天的事上，村里的好多人确实帮忙了，自己可不能视而不见。觉得理所应当，觉得别人就该帮。所以，老娘就大大方方的宴请一顿。 巴掌已经扇完了，这颗迟来的甜枣也得给人家补上。甜甜他们的嘴，顺便再给个台阶，彼此一下，这事儿也算翻篇了。 若这事后，还有人不要命的，舞到自己面前来，自己可就直接用巴掌和棍子招待他们了。 再说，这个时代的村里人，整体来说，都还蛮不错的，重情义、讲义气。总不能因为一两颗老鼠屎，就否定了这里的所有人。 “该请，该花的就得花。经过这事儿，我总算想明白了。穿自己身上的，才算属于自己的。吃进自己肚里的，才算自己享受过。你看我们两口子，抠抠搜搜的十几年，辛苦攒来的东西，差一点点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我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明年，我一定多养点鸡崽，全部留着下蛋吃，或者宰了炖着吃，不吃白不吃。若我像建国一样，要是也年纪轻轻的没了，我家这一摊子的家产。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鳖孙呢。 老娘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把每一天都当新年过。宁可被老娘败光了，都不会留一分一毫给别人。哼，就让隔壁的一家子，眼热的看着，老娘是如何过好日子的。” 桂娘：…… 刺激的是不是太狠了些，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不过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建国家的又没孩子，将来也不用为儿女、孙子孙女们考虑。能吃到嘴里、喝到嘴里，就是福气。 老二媳妇直接说道：“这样想就对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穿的穿。大嫂，你看看你的衣服，咱村里谁像你似的，还补丁摞补丁的穿衣服。这些衣服都穿了多少年了，还舍不得扔。女人给自己多买几件衣服怎么了？” 第41章 这两老东西连亲女都坑 夏染听完挺好笑的，老二媳妇，平常日子过的也节俭，算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但是，在给自己买衣服穿这件事上，确实是个舍得的。 她可以不给儿子买，不给女儿买，但一定少不了给自己买，还经常买。而且，还根本想不起来给老二买。 老二也是个节俭的，给自己舍不得花一分钱，就舍得给娃娃女人花钱。结果，他那短暂的半辈子，就临走的时候穿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走的。 据说花了100多块钱，买的。是他穿过的最贵最好的一身衣服。 “嗯，这几天把事了了，我打算进趟城，给自己买两身衣服。” “这样就对了。舍不得吃喝穿的人，没福气！” “哎，他二爷爷一家呢，你们最后怎么谈的？他走的时候，脸臭的像吃了坨屎似的。”老二媳妇问道。 夏染回道:“谈好了，他们给我赔礼道歉，并写一份保证书，我就放过他家建兵。” 桂娘接话:“这样也好，这两老东西，确实不做人。但建兵确实还不错，老二媳妇你来的晚，估计印象不是很深。那小伙子，长的白白净净的，跟他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心里挺有想法的一人，人也非常正。之前他爹掺和别人家事的时候，他还帮着阻止过。那时候他还不大，还是个半大孩子，说他爹太爱管闲事了，这样不好。还说不能这么做，可他也做不了他爹的主，后来就参军去了。” 夏染嗯了一声:“我倒是见过他，确实白白净净的，不过没怎么说过话。他每次见了人，轻轻的一笑，就走了。不过，确实听别人说，建兵人还可以，所以，我才同意放过他的。要不然，我非得折腾着把他撸了不可。” 若他真是吃人的“猛虎”，自己才不会放虎归山，给自己留隐患呢。 桂婶急忙说道:“这倒不用，吓唬吓唬就得了。那小伙子，真心不错，可不能因为有个不做人的爹，就这样被毁了。建兵，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当初差一点就被他这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给毁了。谁家不是盼着自家孩子有出息。就这老两口自私自利的只顾自己，不管儿女。” 夏染从来没打算真撸人家，也就是说着吓唬吓唬。建兵这样的，为了上位如此努力的人，才不会给自己留把柄、留隐患呢。 又不是多大点事，人家是瓷器，瓷器都怕被磕，被摔。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不会掺和进来的，自己爹是什么货色，他能不清楚？ 何况，真在乎这个爹的话，前世的时候，也不会等到他亲爹咽气了，才回来送葬。 桂娘继续说道:“儿子没抓住，你看，这两老东西现在抓着最小的小伍，不放手。小伍对象人多好，还是个人民教师，多稳定，多好的工作。双方认识都多少年了，人长的俊，性格好脾气温柔。 每年夏天收麦季都会过来，帮着未来的丈人家干活，任劳任怨的，而且互相知根知底的。对方的父母，人也不错，我见过几次。都是老实人，非常讲理，不是磋磨媳妇的人家。 这两老东西，就为了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见建兵确实回不来了。现在愣是不让小伍嫁人，想让小伍招个上门女婿，好为他摔盆。小伍现在多大了？都快25了，还留着。还想让人小伍对象上门，做上门女婿，人家也就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上你家门嘛。 不让女儿嫁，你倒是早说啊，把人家小伍对象吊了一年又一年。等到现在，却又说要招上门女婿，这不是纯粹的欺负人嘛。听说快闹崩了，一对自私自利的玩意！” “啥时候的事？前段时间，收麦的时候还不好好的吗？他家五个女婿都到了，都来帮忙了，把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羡慕坏了。”夏染问道。 “就最近几天的事儿，这两东西是等把麦子全部收仓后，才找事的。小伍最近几天，眼睛都哭肿了。实在没辙了，拗不过她亲爹。 就给她对象说了，让对方重新再找一个，忘了她。是她对不住人家，她说不出让人家上门，这么不要脸的话。她对象也舍不得小伍，现在就这样拉扯着呢。” 前世，是几年后原身才知道，小伍跟她谈的那个对象最终没成，招了个上门女婿。而上门女婿原来的家，跟原身改嫁的那个村子，挨着，自然就知道了。 但不知道的是，小伍跟前一个对象，是因为啥分开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招的那个上门女婿，是个不过日子的“土匪”、“二流子”，三不五时的打小伍。陈会师在牛逼，也有老的一天，最后还是被上门女婿拿捏的死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夏染说道:“这两老东西确实不做人，连亲女都坑。哼，这样的人，向来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死活的。” 老二媳妇感叹道:“小伍长的多漂亮啊，脾气好，人也温柔，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人也有礼貌，每次见了我都嫂子长嫂子短的，多好的一姑娘啊，整天笑眯眯地。现在也要被他这个不做人的亲爹给毁了。” 几人叹息完，老二媳妇忽然问道:“那婷娃子的学呢，不上了？明年开春不报名了？” “不报了，不是舍不得这点钱，而是我心里现在接受不了她。一想到，建国的死，跟她有关，我就不想再看到她。以前，我和建国对她多好，从没想着要她报答我们。可现在才知道，她这么小，却如此无情无义，关键还克父克母。” “你说的也是，确实膈应。难怪刚生出来，她爸妈就不想要呢。而且，刚出生，父母就离婚了，确实不咋吉利，有点晦气。” 桂娘应和道:“我估计就是这娃的八字不太好，命太硬，他们才不要的。不然，就一小姑娘，即使亲生父母不想要、不想养。 老妖婆是真的不待见儿媳，不想有儿媳，想独自霸占自家儿子。但养个自己的亲孙女，对她的生活影响不大吧，再说，孙女养大了，还能换钱。这种情况下，她都不养，只能说明婷娃子就是命格有问题。” “估计是。” 这话揭过不提。 随后老二媳妇直接回家了，家里一堆活呢。而夏染和桂娘继续出门去挑水，缺啥都行，就是不能缺水。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过去，还有没有水？ 第42章 警察上门 挑水的路上见没别人了，夏染才说了，晚上让桂娘两口子过来，帮忙做个见证的事。 桂娘听完，都不知道说啥了。她以为，他二爷爷家，写份保证书，认个错，就算顶天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建国家的，如此的牛逼，直接讹来了5000块钱。 还是从那老东西手里讹来的，简直太吃惊、太不可思议了。在她眼里，这钱就是凭白讹来的。 因为这年头的人，还没后世的人们那么讲法和熟知法律条款，人们的见识都极为有限。没听说过，精神损失费和各种伤害赔偿金这一说法。 村里人互相干一架，打完也就结束了，没人会向对方要赔偿的。都是自己负责自己的伤口和后续治疗费。 这可是5000块，不是500块，更不是50。我的娘哎，自个家里，到现在为止，就存了200多块钱。自己俩口子，一直都觉得日子过的挺满足的。 起码没欠账，没有入不敷出。村里好多人家，都是入不敷出，有欠账的。可夏染就这么一操作，直接暴富了？ 桂娘想到这里，直接把水桶一扔，抱住夏染:“建国家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可不能撇下我。” 自己不强就抱条强的大腿，肯定错不了。 夏染好笑的拿乔道:“想赚大钱，好说好说，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好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我不挠你。”说着，在夏染的咯吱窝里，一顿挠，惹得夏染，一顿哈哈大笑。 挠的夏染立马缴械投降，求饶道:“我刚刚说笑的，逗你玩呢，你放过我吧，桂娘，我错了，哈哈哈哈哈……”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通透，又厉害。” “嗯嗯，我也喜欢现在的自己。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放心，姐妹我以后铁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不缺钱花。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桂娘，听了是不是特感动？恩～” 桂娘开心的道:“嗯嗯，感动，就知道你会这样，有好事儿，你是不会忘了我的。” 若你还如前世一般，心性不变，我的承诺就终身有效，夏染想着。就怕，人走着走着就变了。 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后世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吗？姐妹，既担心你日子过不好，又怕你过的比她好。 愿你我的情义一直在，一如今日。 老二媳妇人不坏，但那张嘴，却守不住话。今天聊的这些话题，估计到不了晚上，就人尽皆知了。恰好借她之口，传出去。 总得给自己前后的变化，找个合理又让人信服的借口。这不，这借口，就非常棒。尤其是对这些有信仰的人来说。 老娘这次，直接堵死你这个“杜鹃鸟”的上学梦，看你咋办？ 中午夏染正做饭呢，来了俩派出所的同志，还有杨家老阴逼的亲弟弟。专门为调查自行车的事来的，老阴逼最终还是报警了。 夏染表示:“没注意，不知道。自家办丧事呢，谁会关心留意别人家的自行车，这不是有病吗？我那两天，除了上厕所，压根就没离开过灵棚。这事儿，村里好多人都知道。还有那个杨耀祖，他当时也在场的，跟我一样，都跪在灵棚前，压根就没动。” 其中一警察说道:“这个我已经了解过了。确实如你说的，你没有作案时间。你对杨家丢了自行车这事儿，怎么看？” 夏染瞬间来了兴致:“你们要听真话？” “自然是听真话了。” “哦，那就是，丢的好，丢的妙，丢的瓜瓜叫。哪个贼这么给力啊，这事儿办的太漂亮，太赞了，我得给他鼓鼓掌。说明老天开眼了啊，让那些不要脸，天天盯着别人家产的狗东西，终于遭报应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我想想，好像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人家丢了东西，你这么开心的吗？” “那不然呢？我们两家可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的。看到仇人遭了报应，我自然是开心了。不开心，才不正常呢？” “杨家这边的人，怀疑是你偷的，你怎么看？” “我拿眼睛看啊，还能怎么看。怀疑我请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请闭上他们的狗嘴。我还怀疑是他们监守自盗，把自行车偷偷骑走卖掉后，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就为了跑过来讹我钱呢。 这不是没可能，毕竟杨家这门人，可是有前科的。你看，他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不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好。整天在后面想着，如何夺取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的家产呢。就这样的玩意说的话，还有可信性？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证据啊，不过我的这个猜测很合理。据说，杨家人那天总共赔了人家2880块钱。那个老阴逼，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呢。估计快心疼的呕血了吧。 他们的这些损失，可不得找个地方，给找补回来。你看，这不，就盯上我了。以自行车丢了的名义，又死皮赖脸的跟我这边扯上了关系。不就跟他家那个，出来卖的女儿一样，盯上我男人的命价一个样嘛，都是同一个目的。”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同志，请注意你说话口气和用词。” “好，我知道了，这不，太恨太生气了嘛。谁让这个老阴……太不要脸了。还是那句话，我没什么可说的，怀疑我可以，请拿出证据来。 我相信，法律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我相信我们的国家，我相信我们的政府，我也相信你们这些人民公仆，绝不会徇私枉法的！” 俩警察听完，直接无语了，这也太…… 不知道说啥了。不过眼前的妇人，经过多方口供证实，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可以暂时排除，至少，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了，这自行车，想找回来，是没一点可能啊。 第43章 你杨家的姑娘，还有人敢娶吗? 关键，案发现场附近，脚印特别多，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者痕迹。别说9辆，就是99辆，扔在这些大山里，想找出来都几乎没可能。 见问不到有用信息了，就打算先离开。 夏染送这三人刚走出家门，问老阴逼弟弟道: “听说，杨耀祖不是你哥的亲生孩子，你嫂子给你哥戴绿帽了？戴了多久了？找到杨耀祖的亲爹了没？那其他三个姑娘呢，是不是你哥的亲生孩子？” 老阴逼的弟弟被夏染的几连问，给臊的，不知道回啥，只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哎，你杨家的姑娘，还有人敢娶吗？” 夏染继续补刀，什么玩意！还一副没事人似的，跑到我家里来。弄脏了老娘的地方。膈应不死你丫的！ 听到最后一句，俩警察再也忍不住了，差点把自行车直接骑进路边的小水沟里。 要不是腿长给撑住了，刚刚铁定摔一跤。 又看了眼，前面骑着自行车蹬的飞起的，恨不得从没来过这的当事人弟弟。 就这女人如此彪悍的战斗力。杨家的人，竟然还想着，从人家的手里抢家产？咋想的？这么想不开的吗？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怕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刚刚的问话，有用的她是一句也没说。愣是绕着弯的，把对方一顿损一顿骂。还让你有苦难言。 知道哪最疼，就往哪捅刀。捅的是既快又狠。逻辑清楚，还懂法。若杨家不罢手，估计这亏啊，还有得吃。 不怕人家耍语言“流氓”，就怕这个“语言流氓”她有文化。 嘿，有意思。值得持续关注！ 夏染该吃吃，该喝喝。她身上有重孝，哪里也不能去。也不是说不能出去，而是现在的她，根据当地的习俗，是谁家的门，她都不能进。 得等到一年后，烧完一期纸（一周年祭），烧掉孝帽，才算除去重孝。讲究的人家，会戴三年孝。 中午做熟饭，养女没回来，夏染一口饭都没留全吃了。直接把锅给洗着涮了。爱回不回，夏染不在乎。 接着睡了个午觉，至于其他的农活，慢慢来，一两下的她适应不了。确切的说，不是适应不了，是她不想吃这个苦。 原身的身体记忆还是有的，何况原身还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加上自己的大力，应该是更能干了，可是，她夏染不想活的那么累啊！ 这辈子，她要自私，要爱自己，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活的开心和舒心。能少吃苦就少吃苦吧。 下午，九叔带着李家村的打井人过来看了，确实找着了一处地方。说是应该有水，大概率能出水。而夏染把外门园子里的菜地，收拾着整理了整理。 等看好日子，就开始打井。九叔说，他替着跑一趟阴阳师家。 夏染给拿了5块钱:“九叔，就麻烦你帮忙给买点礼品提上，看哪天适合打井？顺便问问，看看我家的外门，能不能换个方向？不想朝那边了。顺便再问问，哪天易动土，可以砌家里的院墙？” 九叔接过钱，带着李家村的人走了。 还得提前换着准备些零钱，明天把之前给人家答应的钱，全部发下去。 晚上吃完饭，夏染直接把养女给打发走了，让她去她奶奶家睡觉。既然感觉那边更亲一些，就去啊。 难不成还留她这个“小汉奸”在这，替别人盯着自己？ 天刚黑时，桂娘两口子就到了。 等天彻底黑下来后，陈会师两口子也到了。推着辆架子车，做贼似的来了，车斗里放着三个大坛子。 几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夏染家，并把东西抬进了正屋，开始整理着数钱。 三个坛子，装的都是袁大头，夏染看了不是民国三年制的就是八年制的。大多都用厚实的防水牛皮纸，给卷起来，码的整整齐齐的。 分别是30枚一卷的和50枚一卷的。大家一起先分类，后统计总数。还有一些零碎的，单个的。 为了好记数，夏染剪了一件薄的破衣服，和桂娘、他二奶奶三人，把这些散钱卷着包了起来。 最后总共算了下，30枚一卷的，38包；50枚一卷的，总共30卷，还余了4个零的，总计2644元。 陈会师又掏出了一根小黄鱼，一根31.25克，一克按62块算，总共1937.5块。还差418.5块。 陈会师说道:“我家里总共不到200块钱，剩下的这400多，要么就等明天我问着借借，看能不能借到。要不我再给你一根小黄鱼，多出的钱你找给我。” “行啊。我手里暂时也没多余的钱找你，要不等明天我取了钱，找给你也行。” “可以，那我明天就不借钱了，直接等你找我钱。另一根小黄鱼，我明天再给你？” “行。我现在给你写个收据，咱明天换保证书。明天你再给我根小黄鱼，我明天找你1519块钱。” “好！” “这小黄鱼的克数，没问题吧？还有它的市场价？” “没问题，我过来前，特意称了，没少，标准的重量。市场价也是真的，过两天你去县城的银行问问就知道了，我没说谎。” “好，那就这么着。”夏染快速的写了个收据，并备注清楚，是赔偿金收据。 “三个坛子留下吧，过几天我买三个新的还你？” “不用了，不用了。”陈会师直接拒绝了，都花出去了5000块大洋了，不差这一两块的了。 何况这坛子也不是自己家的啊。是人家本来就有的，直接给出去吧，免得看到空坛子，更糟心。 以后尽量得躲着这娘们，不想跟这娘们对上了，太难缠，太能搅和。 随后，桂娘他们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而夏染这边，送走了大家，才想起来，把这些东西放哪啊？这弄不好，容易招贼啊。 忽然想起了自己离开地府时，跟阎王爷的讨价还价。 第44章 阎王的补偿——空间来了 她当初耍无赖说，除非赔她个能种植的空间。否则她拒绝去投胎。 人间太苦，没有倚仗，她活不下去， 她找不到继续活着的理由。 阎王爷直接来了句:“你长的丑，想的倒挺美！”就直接把她给扇飞了。 阎王爷究竟有没有给自己空间呐？ 夏染开始闭上眼睛，静气凝神的试，看脑子里有没有多块空间区域出来？或者多点别的东西出来？没感受到，什么都没有。 试了几次，都不行，好丧气。自己这是被骗了，被忽悠了啊，夏染大骂道: “阎王爷，你骗了我，我就说嘛，人间不好混，人间不值得。我就不该再投胎做人，就该直接灰飞烟灭，消散于这个世间的，我就不该活着啊！你还说会给我安排个好人家呢，这就是你说的好人家？ 你误我啊！一开局，男人就死了，我直接成了寡妇不说。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连个给自己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上辈子就死于非命，还被勾错了魂儿。 这辈子，看来结局也一样啊，那我还活着干嘛，继续遭罪吗？还不如死了算了。日子太艰难了，而且身边财狼还这么多，全是些来抢家产、吃绝户的，这日子要咋过啊？ 你不是说我身负功德之光吗？你不是说我投胎后，一定会大富大贵的吗？我不活了，活着太难了，要不，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夏染一顿哭骂，越想越憋屈，她这是被人骗惨了呀。越哭越难过，越哭越难过。 上辈子，她为别人忙碌了一辈子，连她的死，都是来成全他人的。成了他人发家致富的垫脚石。让女儿女婿一家，既升职又加薪。 因自己死前救了三个小孩子，这一幕，被街头的一摄像头给记录了下来，曝光在了网上。自己成了人人皆知的英雄，全网祭奠。 政府发了120万的奖励，肇事司机又赔了183万元的命价。还有被救的那三个孩子家，分别送来了20万的谢礼。 自己的死，让女儿女婿一家，直接一夜暴富，名利双收！ 尤其回想起，她做鬼后，飘过去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想毁天灭地。 女儿女婿人前伤心欲绝地，几次哭的“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再“晕厥”，醒来后，再“晕厥”…… 把网友们感动的，在手机屏幕的另一端，也泪水涟涟，眼睛红肿。 女儿女婿俩人，还边哭边接受记者采访:说他们的母亲（丈母娘）活着的时候，有多好，有多善良，有多付出。而他们的儿子，有多喜欢这个外婆，这几天儿子连幼儿园都不去了。在家里一直哭着找外婆，找不到就哭。 儿子的眼睛都哭肿了，还多少有些低烧，就这还在继续找外婆，找不到不罢休。说他们家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是被外婆给帮忙带大的，祖孙俩亲着呢，特别黏他外婆。孩子还这么小，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孩子说，他外婆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 感觉这事儿，对小孩子来说，太残忍。还说，母亲（丈母娘）是他们的榜样，是他们心中永远的英雄。他们为有这样的母亲（丈母娘）而自豪。他们会向母亲（丈母娘）学习的，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扒拉扒拉…… 这感人一幕，发到网上，牵动数城百姓的心，全网悲痛。 好多热心网友留言，英雄的女儿女婿一家，若将来在生活或工作中，遇到任何困难了，自己都愿意无偿帮助他们。以此帖为证，且这承诺终身有效！ 女婿还立马注册了个某音号，让他表弟过来帮忙。特意跟拍他们一家，这各种感人瞬间，发到网上，吸粉。 一夜涨粉两百多万。 结果人后，女儿女婿两人，躺在铺满床铺的红色百元大钞上面，开心的哈哈大笑。还说夏染死的好，也太会死了，死的太有价值，太值当了。 简直是他们的送财童子。就是可惜了，没趁夏染活着的时候，多买几份意外保险。要不然，自家这后半辈子，就彻底有着落，不用奋斗了。 连送孩子出国留学的钱，都够了。失算了，失算了…… 两口子打算在网上再哭几场后，就开始直播带货。上什么班啊？来钱太慢不说，现在自家都如此有钱了，谁还乐意继续受领导的那个鸟气？ 不过当下这风口浪尖，不好辞职，先兼职直播带货吧。等后期时机成熟了，就辞职，全职带货，铁定能大赚。 还商量着，等这段时间过了，就去买栋别墅住，顺便买辆好车开开，过过瘾。顺便把女婿的父母接过来，养老…… 夏染越想越不甘心啊，她就想毁天灭地！她究竟生了个什么玩意？生块叉烧都比这玩意强。 女婿这样做，她认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儿子，结婚前，自己又没养过人家。可女儿呢，那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想到这里，就怨气冲天，她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 哭的正撕心裂肺呢，忽然左手手掌心一阵发烫，上面显出来了个火焰状的花纹。 是空间来了吗？夏染停止哭泣，用袖子抹掉眼泪。右手朝着花纹摸了上去，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来到了一个30平左右的空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空间的边界是雾蒙蒙的一片。 夏染摸着试了试，出不去，也推不开。这时，空间的另一面，显现几行大字。 “如卿所愿，赠尔空间一个。想孕育万物，需要升级，想升级只能多积攒功德，功德够了，才会自动升级！” 夏染情绪低落的自言自语道:“阎王爷，也就是说，我现在成了给你赚功德的工具人了？也就是说，我从此后，被你送的这个空间给绑架了？这就是你说的，我在人间还有任务要做？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就知道，空间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阎王爷的赔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果然，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夏染刚抱怨完，就听到了一声若隐若现的轻哼声！ 第45章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夏染立马求生欲满满的改口道:“阎王爷，我错了，我不说你坏话了。我会好好做任务攒功德的。就是，记得让你下面的人，少惦记我就成。 阎王爷，你之前说，我得了你给的补偿后，会把因我死让后辈子孙受益的阴德收回的。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次，又听到了一声确切的“哼”声。是阎王爷没跑了。 就是，他这句“哼”，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是肯定还是否定？ 希望阎王爷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吓唬自己的。希望被收回，否则自己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阎王爷，若自己刚刚不骂他，他都不打算给自己空间——这个补偿了。 看看，这都什么人啊！不过，她这次不敢嘴上明着抱怨了，只在心里偷偷嘀咕。 夏染算是发现了，做人啊，不能太讲道义和规则。若可以，赖皮一点，不要脸一点，说不定活的更好。 这不，自己跟阎王爷的讨价还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若当时的自己，二话不说的、老老实实的直接去投胎了。哪来的大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更别说得个空间了。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包括建国的去世也是，前世原身一家没闹，很听话的把人拉回来埋了。结果呢，得了个啥？ 就600块钱，一头多年猪的价格，讽刺不？而现在呢，16.8万元，自己直接蹦入有钱人行列。会争取，非常重要。 随即出了空间，把这三坛子袁大头直接收了进去，放好。 空间来的太及时了。要不然，家里放这些东西，多招贼啊。 陈会师两口子应该不会说出去，因为他手里有小黄鱼，小黄鱼可比袁大头值钱多了。 桂娘两口子，近几年应该也不会说出去的。至于过些年后，时代快速发展了，爱说不说，那时候大家就不在乎这些了。 挺好的，现在民间的袁大头，全被当成一块钱在用。而且还会用好几年，趁着这几年，多往进收一些。留着升值用。 夏染虽然不知道，后世的袁大头具体每个能卖多少钱，但是它铁定是赚钱的，不会赔的。 还记得有段时间，身边的人都在可惜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收藏嗜好呢。 什么什么的邮票，拍卖了多少钱。哪哪专收袁大头和铜钱（麻钱），以及特殊年份的1分、2分的钢镚。 据说这些东西老值钱了。 临睡前，夏染又和了三大盆面，明天早晨得蒸馒头。这些面，估摸着能蒸四屉，一屉按24个左右算，总共有96个。 桂娘那，再帮着自己蒸两屉，估摸着差不多就够了。白面玉米面两参面的。 次日中午歇过垧，桂娘、老二媳妇，九妈都到了。六只大肥鸡也到了。 已经帮着称过了，总共28斤6两，平均4斤多一只。四只老母鸡，两只大公鸡。老母鸡都是3年以上的鸡，已经不下蛋了，才卖的。 公鸡倒是去年年初刚养的，可惜，不是大红色的鸡冠，留着也没啥大用。所以，就拿出来卖了。 母鸡不好炖，大家帮着烫完鸡，拔完毛，掏完内脏。清洗了几遍后，直接剁碎，倒了满满的一大锅水给炖上了。 另两只大公鸡，用另一个锅炖。 这时候的家养鸡，全是粮食鸡，也是走地鸡。好吃着呢，也不需要放什么调料，也不需要特意焯水，只要撇掉上面的浮沫就可以。 夏染在家里，找到了几颗八角，给扔了进去。又去外院的花椒树上，现摘了些花椒，洗了洗，给扔了进去，算是完事。 等煮到中途了，放点盐和五香粉进去，就可以了。随后，让人切了两大盆土豆块，等鸡肉快熟时，倒进去。 夏染还提前泡了不少粉条，到时候再放些进去。又让人切了好多土豆丝，打算再炒个家常的肉臊子炒土豆丝，特别香。 早晨天刚亮，夏染还去了趟信用社，找梁主任取了1万块的现金，留在身上用。顺便在商店，买了点茶叶，和白糖、红糖、果啤等。 辣椒茄子炒一个菜:西红柿撒白糖，算一个；用包菜、芹菜、辣椒，再拌个凉菜；再来个西红柿鸡蛋汤；再炒个小油菜，就可以了。 六菜一汤，相当可以了。 夏染的这一顿操作，直接镇住了九妈，这还是之前那个抠搜小气地远近闻名的人吗？ 那老母鸡，炖着是真费劲，炖了三个多小时才熟，还不算软烂。随后把土豆和粉条，也扔了进去，继续一起炖。 几人来的时候，把自家的碗筷和盆都拿上了，就怕不够用。鸡肉炖土豆，夏染打算到时候直接用盆装。 桂娘中途回了趟家，一是把剩下的馒头拿过来，二是派儿子，出去再借些碗筷去。 桌椅娃爸他们来的时候，会顺便带过来。 怕馒头掰着吃不方便，几人直接切成一牙一牙的，整齐的码放到超级大竹篮里，到时候大家可以自取。管够！ 而老二媳妇看着挖来的肉臊子，忍不住在边上念叨: “大嫂，咱这肉是不是放太多了？就炒个土豆丝，你竟然挖了两大瓷缸子的肉臊子，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要不我倒回去一缸子吧，看着慎的慌啊，咱都已经杀了6只鸡了。 大嫂，真的不少了，你在村里看看，谁家请着吃顿饭，像你这么愣的呢？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大嫂，你还是恢复之前的状态吧，这样看着还顺眼点、踏实点。” 桂娘也说道:“建国家的，肉臊子确实太多了，没必要。这年头，吃席嘛，大家尝个肉味就可以了，哪能放开了管够了吃？” “没事儿，我管饭也就管这么一顿，想再吃到我家的席，得等明年的一期纸了（去世一周年祭）。既然请大家吃，就吃顿饱的，管够的饭。 你们若觉得肉太多，那就再多切点土豆丝，咱多炒点，吃剩的，大家可以分点带回家。晚上顺便把你们家的几个孩子，都叫过来，吃顿好的解解馋。 能过来帮忙的，都是自己人，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你看我之前，小气，我就小气的大大方方的。现在，我好不容易变大气了，这个面子，你们得给啊！” 这话一出去，直接把几人给逗笑了。 第46章 答谢宴，兑现承诺发钱 建国家的，确实不一样了。夏染的这一番话，让几人心里都非常慰贴。 村里人，互相过来帮个忙，确实没想过要什么回报，都是顺手而为的事。但自己的付出和辛苦，能被主家看见和认可，谁能不开心呢？ 桂娘直接说:“行，听你的，我也带上我家那个皮猴子，在他嫂子家吃顿好的，解解馋，娃儿都馋着呢。就是老大不在，也是他没这个口福，错过了。” 桂娘家老大，小名叫木头，据说生下来时，五行缺木。就直接起了个木头的小名，来补命里缺的那个木。在县城当木工学徒呢，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今年15岁。 老二媳妇也说:“我家的估计都不用叫，静娃子肯定会闻着味道过来的。就剩了个小的，也吃不了多少，他爸估计也会抱过来的。” 见其他人都表态了，九妈也说道:“行，听你们的，让娃儿们过来吃着解解馋。村里吃顿肉，不容易。就你家够节省，到现在还有肉臊子呢。其他人家做的肉臊子，早就吃光了，就等腊月杀年猪后，解馋呢。” 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得了笔赔偿金。人啊，总是笑你无，恨你有。自己大大方方的招待一顿，让这些帮过忙的人，心里也能舒坦些。 起码觉得自己这人，还能处，值得帮。至于本来人就不咋地，他们爱咋想就咋想，压根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等鸡肉炖土豆出锅时，断断续续的开始来人了。来的人，闻着厨房的香味，很勤快的帮着摆桌椅和碗筷，恨不得立马能开席。 大家都太缺油水，太缺肉了。 夏染这边，也在快速的炒着菜。其他三人的厨艺在这年代还凑合，可在夏染眼里，明显不够用，还是自己来吧。 “大嫂，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之前为了省粮食，你竟然隐瞒了这一技能？你也太能瞒了。”老二媳妇说着嘴里还感叹个不停。 夏染笑了下，没回应。 等人全部到了后，让老二和十叔九叔他们安排着直接开席。她们三人的吃食，每样单独留了一份出来，自己几人在厨房吃。 几位老泼妇也来了，还是带着孙子孙女一起来的。准备了5桌，多备了1桌，结果，全坐完还不够。 小孩子的那一桌，最后都是互相挤着坐的。好多人家，本来就自个来的，一看九叔十叔家那么大的孩子都来吃席了。 就厚着脸皮，把自家的小娃儿们也召唤来了。吃一顿肉不容易，自己在外吃席，家里的娃儿馋得直流口水，他们自己也吃不安心。 所以，娃儿是越叫越多，越聚越多。把老二媳妇和桂娘几人给气的，一个劲儿的念叨: “这小娃儿来的也太多了，几乎来了小半村的。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自家的别过来吃，偷偷的端点回家吃呢，咱们没带好头啊。” 夏染笑道:“没事，你见过谁家被吃穷的，也就这一顿。大家愿意来，说明都是些打算好好用心相处的人家。这算是邻里之间，正常的有来有往，这是好事。 说白了，都是穷闹的，有机会让小崽子们解个馋，就解呗。若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家里的孩子还馋着，你能吃的下去？” 几人听罢叹了口气，知道说的没毛病，道理大家都懂，就是多少有点舍不得。都是穷给闹的。大家都穷怕了，也节省惯了。 夏染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这年代的人，整体穷，物资又匮乏，不心疼才怪呢。 她是后世来的，后世的人们，物资丰盈，大家日子过的都比现在好，压根不差这点吃的。大家都大方惯了，觉得没什么，想吃就吃呗。 还能被吃穷？再说了，自己现在也不差这点钱。何况，这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蛮好的。有事了，你喊了，他们也真上。 夏染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些纯朴的人们。就因为这个，自己也得管大家一顿饱饭啊。 随后，夏染直接给小娃儿的这一大桌，又多炒了一小盆西红柿炒鸡蛋端了上去。 看的其他桌的大人，直呼:“建国家的，确实出息了，大气了，够意思。” 连村里那几个“事妈”的老泼妇，都连连点头，觉得建国家的，确实够意思，够敞亮。 关键，那鸡蛋是纯鸡蛋，里面没放一点面粉啊。村里人家炒西红柿鸡蛋，谁家不是打3\/4个鸡蛋，意思一下。 然后再倒一大碗清水和抓几把面进去，摊成鸡蛋薄饼。最后切碎或者撕碎后，再和西红柿一起炒的。 谁家舍得全部用鸡蛋做？这也太舍得了，确实受刺激了，这还是有名的夏抠抠吗？ 夏染没想那么多，西红柿和鸡蛋都是自家产的，有就做了呗。 吃人的嘴短，把这些人招待好了，起码能帮着自己，在村里控控舆论，为自己多说几句好话。 这顿饭吃的，大家嘴角流油，特别满意。好久没敞开吃了，还是肉菜，太满足了。 到最后，盘子底和盆子底的汤汁，都被大家用馒头沾着，擦干净吃了。那盘子和盆，干净的，就像水洗过的。 见众人吃完后，夏染直接提来两扎果啤，总共18瓶:“家里没多余的杯子，大家把自己的碗用水涮涮，每人倒一点，尝个味儿。多的没有，就这些，喝完就算。” “嗷嗷，嗷嗷，有果啤喝了，有果啤喝了……” 当下的果啤，口感和颜色跟后来的红酒特别像，不过它没有红酒的涩，属于清甜味的。 小娃儿们首先开心坏了。他们就过年的时候才能喝到果啤。 多了也舍不得买，一家就买个两瓶，一大家子好多人分，还得供给祖先们，让祖先们先尝。祖先尝完后，才能轮到他们，而且量那么少，大家也就润个口，尝个味。 这群大人们，现在就剩大写的“服”了。建国家的，确实不一样了，彻底开窍了，不能拿旧眼光看人家了。 大家分完果啤，先把吃饱喝足的孩子们，给打发了出去耍。接下来由桂娘看着帮大家发钱。 至于给5块，还是给7块，全由最近几天的表现和辛苦程度来决定。 好多人家，不好意思要，夏染直接开口道:“收下吧，明年开春娃儿的学费，起码够了，不用特意凑了。” 大家一听，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第47章 你打算把小伍拉进地狱，顺便带走? 而到了那几位老泼妇那，直接嚷嚷道:“建国家，以后你若被谁欺负了，你吱一声，我们几个老家伙铁定随叫随到。” 谁能想到，哭丧、骂人还能骂出这么多好处来。不但饱餐了一顿，还有钱拿。这样的好事儿，上哪找去？ 这几块钱，都够自己买好几年的火柴了，太值当了。这时候，一盒火柴，3分或者4分钱。由买的量的多少来决定。 自己这几个老家伙，竟然也有了属于自己私房钱？太稀罕，太难得了，简直要高兴坏了。 夏染没拒绝:“行啊，以后我有需要，还喊你们几位，而且都不白喊。” 在特定环境下，这几位就是大杀器，必须处好关系。 听完夏染的这话，这几位开心坏了，那满口豁牙，都快咧到耳后了。 其他人直接自闭了。咋地，闹了一次，还想再闹一次啊？是不是闹上瘾了。村里的这些娘们，这是要上天啊。 还有些是免费去的，但不能让人家真的白跑一趟。夏染搬出白糖，早晨自己直接买了半袋子，放自行车前梁上，驮回来的。 顺便要了些塑料袋，回来后自己用碗量着装的。给那天跟着去闹事的，且没给人家钱的，一家两碗白糖。 一碗基本上是一斤刚过的样子。而一斤白糖，1.75元，两碗相当于3.5元，也算可以了。 给这几天停灵、下葬期间帮忙的人家，一家一碗白糖。这大手笔，直接把大家给镇住了。 此时，大家心里就一个想法，跟着建国家的，有肉吃。分发完，女人婆子们，帮着大家一起，把锅碗瓢盆都洗着分好。 哪些东西是谁家的，让人家当场直接带走，免得再一家一家的送还。男人们把桌椅看着还了回去。 菜是一口都没剩。 馒头还剩了些，到时候让桂娘、九妈，老二媳妇一人分点全部带走。夏染不习惯吃这种二合面的干馒头，不想留。 她想吃了，就现做纯白面的，或者蒸点红糖小馒头也行。县城有那种特别好吃的锅盔和手工糕点呢，自己到时候多买点，放空间里慢慢吃。 她要好好享受生活。 剩的白糖，也是，直接分成三份，让她们三人带走。三人还不要，被夏染一顿说，才同意了下来。 等彻底收拾完后，除了提前打招呼留下做见证的，其他人都各回各家了。 陈会师拿出自己写的保证书，夏染看了下，这次事的前因后果写的很详细，也很真实。 至于他干的其他缺德事儿，还有没有遗漏的，也不重要了，夏染也没计较。钱到位了，事了了就是了了，这点武德还是要讲的。 点了下头，让其他几人在上面按了个手印。夏染把自己写的了结书，也拿了出来，陈会师看了，没问题，也让大家在上面按了个手印。 一交换，这事算是彻底完结了。夏染直接问道:“新族长呢，由谁来当？” 陈会师立马问道:“你想让谁来当？” 夏染一点都没客气:“让六叔来当吧，年龄合适，人品也好。” 其实九叔和十叔，也是非常适合的，但桂娘这边，会跟着自己挣钱，没时间。 九妈这人也不错，先看看吧，后期说不定，自己能带着她们几人，做点赚钱的营生呢。所以，这两家就不考虑了。 其他人，也丝毫没意见，都连连点头:“行，行，行。”还敢有屁的意见？没单独点名骂自家，就不错了。 陈会师想了下后，也点头同意了:“行。”老六人实在，即使没有大作为，但至少干不了坏事。 以他对老六的了解，也不会对自家落井下石的。发现，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立马不一样了。 所以，陈家村他们这一门的族长，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的定了下来。 夏染想起了小伍，对陈会师说道:“把小伍直接嫁了吧，别瞎折腾了。放心，你死了后，即使你儿子不在身边，你的这群堂侄儿们，也会把你抬着埋了的。没人埋，我花钱请人埋，放心，我说话算话，他们都是见证人。 以后缺德事要少做，之前想把儿子抓手里，现在见儿子没戏了，就抓女儿？咋地，不闹到众叛亲离，你这是不甘心啊？愿意上门的男人，有几个好的？要么身体有问题，要么太穷，要么就是二流子，要么就特别爱打女人。要么就拿着这边的财产供养他娘家那边的人，要么就是那种一脚踹不出个屁的窝囊废。 总之一句话，都是些别人看不上、不愿意嫁的玩意。就这样的玩意，你打算配给你家小伍？你跟你家小伍有仇？你咋想的？你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么，还打算临走前，把小伍给拉进地狱，顺便带走？咋想的，几个女婿家，离的都不远，你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女儿女婿都能立马赶过来。你还要怎样？陈会师，做人不能太自私……” 夏染又是一个长篇大论，一顿输出。 其他人直接麻木了，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结束的。 而陈会师张了几次嘴，想说这是自己的家事，别人可管不着。 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换了个说法:“那等我们老俩口，躺在炕上下不来的时候，咋办？没个儿女在身边，谁伺候？” “几个女儿女婿换着来呗，一家半个月或者一个礼拜的伺候，轮流着来，谁也不吃亏，多大点事啊。” “要是他们不愿意来呢？” “放心，会愿意的，若他们不来，我负责出面，把他们给你喊来。不过前提是，你得做个人，不能躺在炕上，故意使唤人和折腾人。” 前世，可不就是这几个女儿女婿伺候的嘛。要说不说，人家的这几个女婿是真孝顺，除了小伍的那个。 接着陷入了沉默。静悄悄。 过了好久好久，陈会师才有气无力，认命的问道:“你说话算话？” “当然，我说话算话，其他人都可以作证。但是还是那句话，以后缺德事少做。” 其他人也连连点头，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哦，不对，这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还是建国家的厉害！ 第48章 我妈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陈会师点这才头道:“行，我同意了，让嫁！” 夏染直接说道:“好，那就没事了，大家都回吧。” 其他人听罢，赶紧撤。免得建国家的，忽然再想起其他事，再来个长篇大论，万一走不了呢？ 最后就剩了陈会师和桂娘两口子。夏染给了对方1519块钱，陈会师递过来一根小黄鱼，这事儿算是彻底完结。 陈会师原本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在后面搞搞鬼给夏染添点堵呢。 结果今晚上，见识了对方收买人心的这一系列手段后，彻底熄了那想法。还是不找事了吧。 这娘们，现在笑嘻嘻的，看着比以前整天拉着张脸的时候，更瘆人。都有点看不透了。也有点惹不起！ 尤其是打包票说，一旦自己躺床上，会主持公道，让几个女儿女婿过来轮流伺候。 顺便帮着把自己老两口给下葬了。他这颗心，总算安定踏实了下来。其他的族人，都是群软蛋，不够硬气，他信不过。 何况，自己之前确实欺负了不少人。就怕有一天，等他躺在炕上动不了时，别人落井下石，再给报复回来。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死后发臭了都没人理，没人管。所以才使劲抓住小伍不放的。起码身边有人，好歹能把他们老两口顺利的埋进土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但凡其他几位兄弟，能厉害点。这族长之位也轮不到自己坐啊，而且一坐，就是半辈子。 建国家的，有种！ 主持公道的事儿，就适合交给这种，够有种、够横的人来做。这娘们手毒嘴利，不怕得罪人，谁都敢怼。要说，还是非常适合当族长，为别人主持公道的。 可惜，是个女的……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好像自己舍出去这么多大洋，也能接受了。就当给自己提前买了份保险。保证自己老俩口躺炕上有人伺候，还能顺利入土的保险。 当然，夏染压根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陈会师会想这么多。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陈会师是坏，但远远到不了杀人放火的程度，他没这个胆！她刚刚之所以开口，确实对小伍动了恻隐之心，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 一旦投错了，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后世说离婚就离婚，当下的人们可不成。大多数普通民众，没有离婚这一说法，也接受不了。 能离婚的，会离婚的，都是小概率事件，属于特别稀奇的事件。像杜鹃鸟的亲爹亲妈那情况，都是极少数的。 加上，夏染有积攒功德的任务在身，就出手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养女晚上吃席的时候，回来了一趟，混在娃娃堆里吃完席又消失了。 夏染直接把门在里面一插，睡觉了。反正这年头，这地方，也没有人贩子，丢不了，也没啥危险，她爱咋地咋地吧。 估计陈婷多少感觉到了夏染的冷淡和态度变化，这姑娘最近几天也在躲着夏染。天黑后，陈婷试着推了推自家门，发现门从里面插上后，直接哭着回了她奶奶家。 “奶，爷。我妈好像真的不要我了，她直接把门在里面锁了，我进不去，我回不去了，她不要我了，呜呜呜……”哇哇大哭。 陈长征听完，五味杂陈。她岂是不要你了，她是谁都不要了。人家跟自己这一对公婆，都直接断亲了。 娃奶奶当初的想法，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样做多少有点不地道，可最终还是没阻止。 自己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他们不想让另一个儿子回来时，连家都没了，连家都散了。 自己老俩口年龄大了，也干不动了。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下三儿媳。他们没得选，要是三儿媳跟着别人跑了，他的小孙子怎么办？谁来养？ 他们这么大年龄了，还能活多久，还能照顾小孙子几天？他们也是没办法啊，只能牺牲老大家的…… 何况，老大家的还这么年轻，肯定守不住的。早晚得嫁人，总不能让她这个外姓人，把儿子家的一切给带走，送给别人吧。 若老大家的有个自己的孩子，他都不至于这么做。可惜，没有啊，连个亲生的女娃都没有。唯一的婷娃子，还是别人家的种。 次日早晨，九叔带着阴阳师到了。 阴阳师拿着罗盘到处看了看，最后说，能改。用铁掀铲着确定好位置，做好记号。 确定商量好动土的日子，阴阳师就走了。等动土那天再过来，会帮着安土神的。 夏染就把换门头的活，直接包给了九叔，砌个砖头水泥的，还是包工包料。 砌院墙和换门头，可以同一天动工。打水井，任何一天都可以，阴阳师说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妨碍，可以不用看时间。 所以，打井，夏染想让明天就开始。越快越好！九叔直接应了下来。 他这几天，恰好可以准备物料，等把砖头和水泥、沙子，准备好之后，时间也差不多就到了。 次日，夏染家就开始了挖井工作。 谁都知道挖口井好，可挖井成本太高太贵了，一般人家根本承担不起。 到目前为止，村里就一口大井，专门供公路边附近的村民，吃水用。而他们这些住在山脚下的，都在山脚的深沟里挑水吃。 井底的水池子，还需要用水泥块给箍了，要不然很容易塌陷。 总共来了4个壮劳力，几人换着挖，夏染只需要负责给几人管饭就可以。 因为自己现在是寡妇，怕别人说闲话，桂娘直接把她家石头派了过来。让帮忙跑跑腿，给挖井人递个烟、端吃的、送个水之类的。 而静娃子也来了，这黄毛丫头，纯粹是被夏染这两天做的饭吸引来的。这娃调皮归调皮，但却是个很好的话搭子，村里就没有这丫头不知道的事。 谁家的娃儿，前天晚上，因为考了个大鸭蛋，先是在学校被老师抽了一顿，回家后又被他妈抽了一顿。被抽的，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谁家的婆媳两个，前天因为什么吵架了，最后谁赢了。 第49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谁家的男人脸上有手爪印，铁定是被他媳妇给挠的。 谁家的哥哥，又把弟弟的糖，哄着吃了，把弟弟惹哭了。结果他弟弟跟他爸妈告状了，最终哥哥被迫吃了顿竹笋炒肉，才完结。 还说，她妈偏心弟弟，她怀疑她不是她妈亲生的。听着听着，差点把夏染给笑死，哈哈哈哈。 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这小孩也太逗了。她之前咋没发现，这孩子这么逗呢，还能如此的好玩呢。 老二媳妇，偏心是一定，但也没偏到，要让你这个小家伙，怀疑不是亲生的地步吧？ “为什么觉得不是亲生的？” “我弟弟不吃饭，我妈拿钱哄着吃，一次给一毛钱，有时候给的更多。我弟这不吃那不吃，他要求什么，我妈做什么。碗里不小心多了几个绿色的菜叶子，他都闹腾。我妈都会耐心的把它挑干净，再奖励钱哄着他吃。可我若回去的晚了，别说有饭了，锅里只剩洗锅水，我还得饿肚子。” 这年头的人家，谁家的不偏儿子？谁家不偏小的？夏染只能说道:“那你可以按时按点回家吃饭的。” 改变不了这个环境，那就只能改变自己，想办法让自己适应环境。 “这不是耍着耍着，就给忘了吗？” “那是你自己不准时回家导致的。” “也对。” “可是，我妈经常偷着给弟弟煮鸡蛋吃，还说没有，我明明闻到味道了。我问弟弟，弟弟也说吃了，说可香了，可我妈就是不承认。 我家里有鸡蛋呢，又不是没有。我家有五只下蛋的老母鸡，每天各下一个，我都盯着呢。我妈却不给我吃，只给弟弟吃，还是偷偷的吃。所以，我想着，我应该不是我妈亲生的。” 夏染还是听懂了黄毛丫头的言外之意:“不患寡而患不均！” 谁说孩子小，就可以随便糊弄的？他们心里清楚明白着呢。她计较的、在乎的，不仅仅是那个鸡蛋，而是同为父母的孩子，自己却被区别对待了！ 老二媳妇，哦，不对，这个年代甚至在后世，很多父母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对这个问题，夏染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要如何告诉这个才4岁大的孩子，男女生来就不平等，生来就会被区别对待。可能，这些事，对她漫长的一生来说，才刚刚开始。 确切的说，还没完全开始。越长大，越会发现，自己跟男孩子不一样。这样的事情，在她未来的人生里，还有很多很多。 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现在的差别，可能只是一个鸡蛋。将来的差别，可能是一套房子，一辆车，甚至是父母所有的偏爱，和所有的家产。 不管姑娘们承认不承认这个事实，好多父母并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爱女儿。 真实的情况，就是男人和女人，生来就不平等，也平等不了。所拥有的和所享受的社会资源，压根不在同一个层级。 后世好多人家，特喜欢生女儿，都在秀自己是个脱离低级趣味且“重女轻男”的人家。他们“重女轻男”，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喜欢女儿——这种生物。 而是因为生女儿不用准备彩礼钱，不用单独准备房和车。压力小，花销更小，他们做父母的，在经济方面能更轻松一些。 而有儿子的家庭，就完全不一样了，压力剧增。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 夏染只能说道:“大娘娘目前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等大娘娘想清楚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行。” 种花家的父母，在区别对待女儿的这个问题上，处理的极为精妙，也特别有“智慧”。他们给的“爱”，就不多不少的，处于那个临界点上。 给女儿的，不至于让她们直接被“饿死”，但绝对会让她们“吃不饱”，一直呈饥饿状态。正因为长期“吃不饱”，所以女儿们特别听话。 为了能“吃饱”，能多得父母一个赞许的眼神，能多得父母一个满意的肯定，就使劲的对父母兄弟好。 就希望父母的眼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那么一小会儿。一点点就够，就能让她们开心好久好久。 从而导致她们，自卑、胆小、敏感、不自信、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 所以还没等成年，可能就被别人的几句好话，别人的几颗糖，直接哄走。以为自己之前遭了那么多罪，就是上天在考验她。 考验结束后的奖励，就是送她一良人，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岂不知，她只是从一个泥潭爬进了另一个泥潭。 此去经年，以身证道，撞的头破血流之后，才幡然醒悟。哦，原来，父母从来不曾爱过自己。 兄弟更不是自己的靠山。男人也不是自己的避风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在这个繁杂的俗世间，只有自己才会无条件的爱自己，不会放弃自己。 于是，这些已到中年的女儿们，对他们的父母是爱不了，也恨不得。不管他们吧，又觉得他们好歹把自己拉扯大了。 父母年龄也不小了，看着他们两鬓白发，觉得他们也不容易。不论怎样，至少自己活着长大了，没被饿死或者冻死。 管他们吧，他们却把全部的偏爱、家产、资源全部留给了儿子们。给她们连块边角料都舍不得留。 用一句:“你都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是泼出去的水，给你岂不打水漂了”就给打发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从小到大，就被父母家人洗脑。你要对哥哥弟弟好，你将来嫁人了，还得靠娘家兄弟撑腰等等。 于是，就有了好多好多的“扶弟魔”和“扶兄魔”。 弟弟哥哥上学，她们得管；弟弟哥哥结婚，她们得管；弟弟哥哥家生孩子，她们得管；弟弟哥哥家买车买房，她们还得管；弟弟哥哥日子过不好了，更得管…… 好像作为“姐姐们”或者“妹妹们”，天生就欠自己兄弟的，好像一辈子都还不完。 第50章 最狠最毒的咒骂，全部来自亲妈 最可悲的是，姑娘们还意识不到，这种想法有问题，觉得本来就该如此。终于，被撞得头破血流后，被父母兄弟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一脚踹开后，才幡然醒悟。 父母兄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靠山，更不是自己的底气。人人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可那些“山”和“水”，大多时候都是独属于男娃的！ 与一些女娃，压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相反的，一些女娃的好多风雨和多灾多难，全都是这些所谓的“血脉亲人”带来的。 更可悲的是，多少父母家产归儿子儿媳，因为是“自家人”。却理所应当的找女儿女婿这对“外姓人”来养老。 病了，住院了，舍不得折腾和麻烦儿子儿媳们。所以，就把不值钱的姑娘，不论在钱上还是肢体语言上，使劲的折腾，使劲的“虐”。 好像，只要姑娘的这条命，是他们给的，他们就有权力，凭此随时随地的获取回报。甚至连这条命，都有随时收回的权力。 毕竟，“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你得感恩图报！ 女人们若“恨”他们，别人会说，这家养的是个白眼狼，父母再有不是，也把你养大了。 “不恨”父母吧，她们又自我折磨，跟儿时、年少时的那个“自己”，又无法达成“和解”。 因为她们，不被爱是真的，不受重视是真的，甚至被虐待、不当人看也是真的。 父母兄弟嘴里的爱，是假的。可她们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不停的自我怀疑，我不是父母亲生的？ 就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配得到父母的爱，不配得到父母的钱和资助？所以，好多姑娘们成年后，处于不停内耗，和解，再内耗，再和解……的循环往复里。 大家来自同一个地方——母亲的胎盘，同是他们的儿女，却是不同的命！ 说起来，夏染自己也是个育儿的失败者。因自己从小被区别对待，被洗脑，要对弟弟好。一度曾把弟弟当儿子养，后来也是被父母和弟弟，彻底伤透了心。 才幡然醒悟断了关系，日子才好过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后来，用了很长时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原生家庭那个泥潭里，爬了出来。 所以，她坚决不要二胎，就怕一碗水端不平，对女儿不公平。可是，她倒是把全部的爱、全部的精力、全部的财产都给了女儿。 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从不懂得心疼和共情自己的女儿。夏染一直以为她自救成功了，切割成功了，她得救了。 直到上辈子死了后，她才发现，她从来都不曾逃离那个“怪圈”。逃离的只是肉身，灵魂依然在泥潭里挣扎、翻滚、上下沉浮。 那些印记和烙印，早已融进了血液里。那些东西，已经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在当下的每个呼吸里，在每个决定里，在每个选择里，从未远去。 可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想要活的好，就得少共情父母兄弟，少同情共情别人。他们的苦，又不是自己带来的。他们的难，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同情什么？ 想想，这个时代的好多姑娘，能安然长大，不是因为父母的爱和善良。完全是因为生命力够顽强，命够硬。 原身记忆里，就有孩子被大人拴在炕上，干活去了，等回来，被不小心勒死的。还有女人去娘家走亲戚，被娘家逮住不停的干活，把娃儿放在家里，忘了后，直接饿死的。 还有把娃儿放在田间地头，被蛇咬死的。还有把小娃儿交给大一点的孩子带，不小心给摔死的。 原身小时候，就天天被拴在窗户边长到4岁。从4岁开始照顾弟弟。 从5、6岁开始，不光要照顾弟弟，还得烧火、喂猪、喂鸡、捡柴火。还得做饭，当时人没灶台高，踩着个大木墩子就开始了做饭生涯。 盐放多了，或者放少了，就是一顿打。水放少了，或者放多了，照样是一顿打。更别说饭没煮熟，是夹生的，肯定还得挨打。弟弟有一点磕碰，迎来的还是一顿打。 原身的年少记忆里，除了被打，就是怎么也做不完的活计。人越大，活越多，且无穷无尽。她还被自己的亲爹，几脚踹在肚子上，直接踹飞。 摔在地上，好多天没下来过炕，当时还被踹的吐了好多血。那一次，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原身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活不成了，结果，最后愣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可能，自己真的是命大，命够硬吧。而原身听到过的，最毒最狠的咒骂全部来自于她亲娘。 像什么“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应该刚生下你的时候，直接掐死你！” “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扔尿桶里， 直接淹死！” “你个丧门星！” “你个克夫的小骚货！” “你个欠cao的女表子！” “你就是我的仇人！” “你弟弟家生不出儿子，就是被你这是丧门星给克的！” “晦气，你怎么不去死啊？” …… 仿佛原身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仇人，这辈子就是专门来给她还债的。后来改嫁的那家是爱打人，也爱骂人，但还脏不过原身亲妈的那张嘴！ 以至于原身每次做梦梦到她亲妈，都能被立马吓醒。每个有她妈存在的梦，内容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那就是她妈此时此刻，正在用最脏最狠毒的话，骂她，诅咒她。不停地质问她，“你怎么还不去死？去啊，去死啊，活着干嘛？” 恨不得她立马出门被车撞死。 然后，睁眼到天明，再也睡不着！而原身一听到她亲妈的声音，就忍不住地害怕和烦躁，就希望这个世界，能原地爆炸或者毁灭。 会因偶尔听到路人一句，跟她妈语调相似的话语或者声音，而打一个大大的冷颤。 发现没？欺负、踩踏女人最狠的，往往不是既得利益者团体——男性。而是同为女性的女人们。 仿佛，好不容易有个同类了，非得把别人曾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放大十倍，甚至无限放大百倍后，再加注到这个同类身上。 她才能甘心，她才能安心，才能抚平她那颗扭曲变形的心。哪怕，这个同类，是自己亲自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第51章 多尊重生命个体，少介入他人因果 有那么一些父母，接受不了，自己淋了场大雨，被浇湿了。而女儿身上竟然是清清爽爽的样子。觉得好像，就该浇壶开水给女儿，这样大家一起淋雨（被烫）才算好。 在原身记忆里，嫁人前就没吃饱过一顿饭，她是靠着喝洗锅水长大的。饿了就在山上找各种能吃的野菜和草根充饥。 冬天和初春最难熬，因为山上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她人生的第一顿饱饭，是在结婚当天吃的。哪怕她刚嫁进来时，婆家也穷的叮当响。哪怕全是杂粮粥，就着野菜。至少，她喝饱了。 要不是她哥没钱结婚，估计她妈都不会那么早的，把她这个“壮劳力”给提前“卖”了。 毕竟，她是她娘家最壮实的劳力，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人顶着，好像哥哥和弟弟都死了似的。 当过于平庸的父母，在孩子的身上，第一次体验到了权利的滋味。而为人父母又不需要任何考验和成本，就能上岗。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居高临下的操纵感和迁怒感，是多么令人着迷…… 所以，就有了这么多这么多的悲剧和意难平…… 她能长成1米7以上的大高个，全靠遗传。亲爹亲妈虽然不做人，但两人的身高都非常高。 早已死去的亲爹，身高怎么着也得有1米9。就是那时候的人，整体都吃不饱，加上他经常弯着个腰走路。所以，远远看上去，就像根弯曲的瘦竹竿！ 以后，她夏染，要多爱自己一点，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只爱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多尊重其他生命个体，少介入他人因果。好与坏，都是每个人该得的。 在打井的第三天，琴婶子的娘家侄孙，特意捎过来了只小狼狗。说捎话捎的晚了，其他的已经被别人提前预订了，已经送出去了。就剩了这一只，看要不要？ 小狗全身黑，就一个耳朵那，有一小撮毛是白色的。呆呆的，看着挺可爱的。 夏染就给留下养上了，并给了来人两盒烟算是答谢。 这口井整整挖了5天，总共9丈多深。算上箍井底和砌辘辘台的2天，算是整整忙了一个礼拜。 总算不负众望，打出了水，下面应该有个暗河且水流很大，随便用。即使用它每天浇菜园子，都足够了。 因为夏染比较舍得，做的饭好吃，舍得放油和肉，烟和放了糖的绿豆汤也供的足。 这几人帮着做的活，相当的精细，顺便把井口周围，也用多余的砖和水泥给砌了。现在就等水泥彻底干了，直接用。 顺便从人家手里，买了个好用的辘辘，给按上了，这事儿算是完结。夏染付钱付的特别利索和痛快，对方也特别满意。 还特意留话说，后期井有问题了，捎个话就成，他们随时过来看着免费修理。 次日一早，夏染骑着自行车就进城了。 这时候的县城，灰扑扑的一片，没什么可看的，还小。最扎眼的就是四层楼的百货大楼。 夏染先是把城里那几家锅盔店里的锅盔，给全部包圆了。 接着去了几家糕点店，也全部包圆了。都是一斤一斤，分着给包装的，说的借口是回礼用。这时候的糕点，全是纯手工做的，用料讲究，量也足，口感特别好。 没有任何的科技与狠活。特别酥，轻轻一碰，就掉渣渣。颜值也高，看着就很有食欲。 又包圆了一些馒头和普通的大饼，留着过几天家里动工的时候，贴补着吃。 最后在打听了好几个人后，才找到了个小商品批发点。里面全是当下流行的东西，凡是日常见到的各种小东西、小玩意都有，只要钱到位。 夏染当场买了个小本子，一样一样的问着记。量不一样，批发价也不一样。顺便把这些货，都仔细的翻着看了看，做到心中有数。 顺便问了下，给送不送货的问题。人家说，进的量足够足够大，才送。否则不送，做批发的，都是薄利多销，量太少，挣这点钱，还不够一趟来回的油钱呢。 夏染对比了三家，价格都差不多，几乎没啥大的出入。毕竟几家店是挨着，据说他们之间还是亲戚关系。 最后拼的，就是哪个老板脾气好，哪个老板更有耐心一点。直白点说，就是看你自己，看哪个老板更顺眼点。 夏染心里有底后，就离开了。 接着进行下一步，又满市场的找蒸凉皮的啰啰。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五金店也问了，杂货店也问了。就是没有。 有个小店说，他店里之前有来着，很少有人要这个东西。所以，好不容易卖出去后，他就再也没进过它。 等他下次进货的时候，倒是可以捎几个，就是不确定他啥时候再去进货。时间上，不好搞。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夏染看到旁边的菜市场，好多卖秋桃、梨、李子、玉黄、葡萄、晚杏、花红、早熟苹果的。 特别新鲜，全都是农民早晨才从自个家的树上摘下来的。一问价格，几分钱一斤，最贵的也才1毛多一斤。还有旁边的西红柿，4分钱一斤。 这什么概念？几乎算白送。还可以随便尝，随便试吃。夏染一一尝了下，味道和口感都特别棒，是后世的水果无法比拟的。 这里光照足，昼夜温差大。导致同品种的水果，就是比其他地方产的甜。 夏染直接给包圆了，连背篓和筐子都买了下来。让这几家人一起用架子车，把水果统一送到了一个无人走的死角。 夏染趁着没其他人，直接收进空间，放着自己慢慢吃。空间她前几天试过了，放在里面的东西坏不了。放进去的时候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随后又扫荡了一批新鲜的蔬菜，现下正是产菜期，都特别特别便宜。家里的菜园子，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大量的消耗，基本已经被吃光了。 这年代的冬天，可是没有新鲜蔬菜供应的，全靠土豆、大白菜、萝卜这三样过冬。 第52章 路遇抢劫的 随后夏染又把三家西瓜摊，给全部包圆了。这西瓜，都是隔壁县城拉来的，标准的沙地西瓜，特别好吃。 因为自己包圆，所以，老板在价格上特别特别便宜。用夏染的眼光看，跟白送区别不大。 普通农民为什么穷？为什么没钱？看农产品的价格，就知道了。所以，种地发不了家，若种地能发家致富，估计这些土地，也到不了老百姓手里。 夏染还买了好些牛肉，一斤2块5，隔壁的隔壁县城拉来的，都是老百姓放在山上散养的。 夏染还买了几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拿回家试着炖了，看自己能不能把肉夹馍给整出来。 顺便一次性，多采买了一些自己将要用到的各种调料和辣椒面后。就去了百货大楼。 在一楼买了些散装的卫生纸和卫生棉、香皂、抹脸油、洗衣粉、洗头膏、袜子、蜡烛等日常生活用品。 原身日常穿的袜子，不是露脚趾就是露脚后跟的，补丁摞补丁，穿在鞋里搁的脚难受。没有一双完整的袜子，夏染前几天给全部烧了。 夏染见这里的煤油，比供销社的要便宜不少，直接买了一整壶，放着慢慢用。等村里通电，还得两三年呢。 二楼和三楼，是卖衣服的。夏染给自己买了两身换洗衣服，包括内衣。要说不说，这时候的衣服，是真的丑，也是真的不便宜。 确切的说，是感觉不值那个钱。但凡看的顺眼的，就得十几块钱、二十几块钱一件。 问题是当下县城好多工人的工资，才每月二十五块到六十块之间。买一件看着顺眼的衣服，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就直接没了。 可惜，自己不会裁剪衣服。要不然靠着这个，还能发几年的财。 不过，这年头，买成衣的少，大多数人都是买布，单独掏手工费让裁缝量体裁衣后，现做的。成衣太贵，不划算。 随后去了四楼，四楼一半卖鞋，一半卖床上用品。夏染给自己挑着选了床轻薄软绵的被子。 顺手让人现场，给现做了两床被罩，选的是淡雅小碎花的棉布。 夏染看着家家户户都一样的，那种大红色的或者绿色的龙凤呈祥的绸缎被面，看着眼晕，也闹心。 也选了两双鞋，一双白色的护士鞋，一双黑色的方口平跟皮鞋。按这边的风俗，她现在是在孝期，需要穿白鞋。 或者在其他颜色的鞋上，再补一小块白布上去，等孝期过了，再撕下来就成。 其中有条规矩，一定不能破。那就是有孝的人，千万不能穿红色的鞋或者衣服。 其他的事办完了，现在就剩做凉皮的啰啰这个大问题了。 出了百货大楼，走了没几步，夏染正打算骑上自行车，在四处转转呢。 结果，从后面冲过来一人，上来就抢夏染的包和东西。来人以为会很容易，不就一女人嘛，看着瘦不拉几的。 结果遇上了大力夏染，夏染一感觉不对，直接收紧了手里的东西和挂在车头的东西。 两人当街撕扯了起来，都抓住东西不放手。夏染直接大喊了起来，“抢劫，有抢劫的，快来人啊！” 同时腾出一个脚，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一脚朝着对方的腰踹了过去，把对方直接踹倒在地。 百货大楼那边，听到呼叫声出来了好几个人，直接跑了过来帮忙。 夏染看到里面有一人，就是刚刚卖她东西的售货员。见此，把手里的东西和车子，推到售货员们的手里。 自己朝着已经爬起来，打算跑路的劫匪冲了过去。一个三步跳，直接跳起来，用尽全力，往对方身上又是一踹。 结果，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劫匪，又被踹了个大马趴。把人直接给摔晕乎了。 夏染直接跑过去，揪着对方的衣领，就是一顿扇耳光。扇的啪啪响，声音既响又大。 “让你抢我的东西，年纪轻轻的，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干这种缺德冒烟的活。我让你抢我东西，我让你抢我东西，我打死你个臭抢劫的……” 夏染的大力下去，还没打多少下呢，对方的脸直接肿了。嘴被直接打吐血了，应该是牙掉了。 周围人越聚越多，都是围着看热闹的。刚开始不明情况的人，正打算说，这女人好猛，手好狠，真毒啊。 结果一听，被打的是劫匪，立马改口，“打轻了，这样的玩意，就该直接打死。” “干什么不好，非得出来抢劫。” “谁说不是呢，我爸前几天进了趟城，特意来看我，刚进城没多久，我爸的小包就被人用刀划破了。我爸攒了好久的钱整整11块多，全没了。把我爸难过的，好多天吃不下饭。我给我爸补了12块钱过去，可这钱也不是那笔钱啊。 我爸心里的那道坎，愣是过不去，自责了好久好久，总在想，若他那天进城，不带钱出门就好了。可人生没有如果啊，我爸因此老了好多好多。对他们这些老人来说，丢的哪是钱啊？这明明是他们的血汗，是他们的命！” 旁边的人也共鸣了:“没错，你爸这还算好的呢。我妹妹家的孩子前几天病了，住院。我去看的时候，在县医院大门口那，遇到一对哭天喊地的老农民。把头在地上撞的邦邦响，一打听才知道。 老农民是带孩子来医院看病的，病的很重，可刚到医院检查完没多久。交费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装钱的兜，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刀片划破了，钱一分也不剩。那可是他们东拼西凑，借着凑来的，而且把家里能卖的，早就卖完了，包括粮食。 那老两口自责绝望的，跪坐在地上，把头在地上撞的“咣咣”响，恨不得原地死去。你见过一瞬间，人就急白了头并瞬间苍老下去的吗？我那天见了。好多人看了都受不了啊，当时我们这些路过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每人捐了一点钱。想让孩子把病先治着，总不能干坐着等死吧。” “最后呢，咋办的？” “最后，好像医院也出面了，具体怎么样，我没敢多打听，实在是太惨了，不忍心看。你不知道，那俩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就像那抹布串串，补丁摞补丁。两人身上，瘦的皮包骨，一看就是下了一辈子苦力，日子过的本来就极艰难的人家。我们在场的好多人，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绳子总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呐。” 第53章 立案，做笔录 “我妹妹的婆婆见了，把家里不穿的衣服，还给老人打包着送了几身过去。哎，这群杀千刀的，年轻轻轻的一大小伙子，你干点啥不好啊，非得干这缺德冒烟的事儿。也不怕将来生的儿子没屁眼，真是缺了大德了。” “是啊，缺了大德了。不过，大姐，你和你妹妹家，都是善良的好人家啊，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哎，借你吉言了，谁让咱见不得人间疾苦呢，我这人天生的心软，眼窝浅，没办法，想改也改不了。” “大姐，不用改，你这样就非常棒……” 接着，话题就不知道拐哪去了…… 百货大楼这边，后来又出来了好几人，包括他们的闵主任。毕竟，这事儿就发生在它们的门口，还是顾客刚出他们百货大楼发生的。 而闵主任隐在人群后面，一直等夏染打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气也撒的差不多了，才过来喊停了夏染: “打打得了，直接送派出所吧，让法律来制裁他。” 这样的玩意，确实够闹心，严打刚过去，街上溜猫逗狗，打家劫舍的，又有了新苗头。最近自家百货大楼附近，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抢劫事件了。 这次，是唯一现场抓住的，还是送派出所比较好。顺便把这案子坐实才好，太闹心了。社会影响太差，还有传言说，这些小偷和抢劫犯，跟他们百货大楼有关系。 否则，为什么，每次都在他们百货大楼附近发生呢？他这个主任，已经被投诉了好多次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也被上面约谈了好几次。 就差明着说：能干了干，干不了他们换个能干的来。自己有啥办法呢，那些小偷和抢劫犯，又不是自己弄来的。自己还能眼都不眨的时刻盯着啊。 不过，最近开会的时候，他特意培训了。一旦听到“抓小偷”，或者“抢劫”两字，离门口最近的员工，必须无条件的，立马放下手头工作，第一时间冲出去帮忙抓人。 随后，夏染和百货大楼的主任他们，以及好多热心群众，直接把这玩意扭送到了派出所。顺便立了个案，做了个笔录。 一审问，才知道。这是当地的小团伙作案。至于团伙成员，都是附近村里的，或者县城里面，这几个当地大队的队员，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 偶然的一次机会，干起了这活。发现来钱快，可以不劳而获，他们就把这事儿给做强做大了。这群玩意，从夏染在菜市场，大手笔的买水果买蔬菜时，就被人盯上了。 不过因为那些东西，价格特便宜。他们以为夏染是二道贩子，钱花的差不多了。人家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动手，值不值得动手呢。 夏染算是属于人家，有待继续观察的“客户”。他们这些放在外面，专门收集有用线索的人，互相互通完消息，换人跟踪后。 见夏染在百货大楼大卖特卖，才彻底确定了，夏染是只肥羊。还是只特别值得动手的大肥羊。于是，才传了人过来，抢劫的。 还是传了一个，跑的最快，身手最好，对县城的线路和巷子最熟悉的人，过来的。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夏染，直接栽了。 而且他们抢劫分工明确，责任到人。都是一条龙的流水线工作，还从未失手过，今天是第一次失手。 办案民警一听，大案，要案啊，立马往上上报，请求支援。就该出动大批警力，以便把他们能一网打尽。 别说留守的办案民警了，连百货大楼的闵主任，对夏染投来了瞩目的眼光。牛人啊，竟然还是个女人。 竟然让这个对县城熟的，都能闭着眼跑完的劫匪，没机会逃离对方的视线。厉害了，我的姐！ 这些人为了顺利抢劫和脱身，模拟了无数条逃跑路线，任何一条，都能轻易的甩掉对方。即使中途出问题，他们还有后续接应人员呢。 结果，这次，他连发挥潜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别人，当场逮住了。还直接挨了场别开生面的打，把劫匪直接给打懵了，也打怕了。 劫匪一看到警察，像见了亲爹妈，才彻底反应了过来，回了神，抱住警察一顿哭，直喊:“救命，救命啊。我招，我全招，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不等警察严刑逼供呢，直接全招了。就为了让警察把他抓起来，可以不用继续挨打了。惊呆了一众民警，这是他们办案以来，招供的最快的一次。 夏染录完口供，就立马撤了。她可不想让这些抢劫犯们，见到自个。还特意给办案民警，掩耳盗铃地强调了下，后期千万别找她。 她一小老百姓，遭不住对方的报复，也别提有自己存在的事。万一消息漏出去了，这些抢劫犯后面，有多少个家庭啊，自己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万一这些人后面还有人，再跑来报复自己，怎么办？自己力气是大，可不会功夫啊。可以完虐任何一个普通人，但做不到完胜很多人啊。 这么一想，不行，自己得再多买几把刀，揣身上防身。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夏染正打算跟着百货大楼的主任回一趟百货大楼呢。 没想到这闵主任直接说:“夏妹子，认识一场，也是缘分。我们百货大楼里，还有一些不往外卖的，留着内部消化的东西。价格都很便宜，夏妹子要不要去看看。” 自己的乌纱帽，算是彻底保住了。还是得益于眼前的这人，自己必须表示表示。 “行啊。” 有这好事儿，傻子才拒绝呢，多认识个人，也是好的。于是，夏染又在百货大楼的后院，挑挑拣拣的买了好多东西。 像铁皮的大红色热水壶啊，军用的那种小水壶，9印、10印的大铁锅，各种刀具，瑕疵布。还有一些花色特别漂亮的碗。 而夏染最开心的是，在人家的仓库里找到了个木质的大澡盆，自己可太需要这个了。据说是放置好久，都没人要的东西。 能被自己选走，工作人员很开心，价格基本上按进价走的，反正就最后一个了。 第54章 这究竟是啥人啊? 浴桶终于有人要了，赶紧便宜出了吧。总比留在这里落灰的强，关键还占地方。 夏染还选了一些其他的小东西，比如雨伞、雨鞋、手电筒、电池等等。价格确实比外面柜台上，便宜多了，见闵主任没变脸，夏染就厚着脸皮一顿挑选。 脸皮厚，才能吃个够！把自己需要的，或者可能用到的，通通买了一些。最后东西多的，自己根本拿不了。 先付了钱，在闵主任和他们员工的帮助下，把东西全部挪到了后院的门房处。让门卫大叔先帮忙，给看顾一会儿。 自己想想办法，看怎么给拿走。原打算挪到没人的角落，给收进空间呢。才发现，有风险啊。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可有特别“敬业”、“优秀”的小偷和劫匪啊。像双眼睛，无时无刻的在暗中，盯着你，吓不吓人？ 夏染顺便买了好几把锋利的，各种长度和宽度的刀子。看的闵主任眼皮直跳，不会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吧？ 闵主任心里直嘀咕，这究竟是啥人啊？穿的衣服旧的发白，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不像个有钱人。 一张脸，没有多难看也没有多好看，就普普通通的，上面还有高原红。 一双手倒是长的很修长，就是打眼一看，就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不用上手摸，都能感觉到它的粗糙和刺挠。茧子很厚，骨节很大。 可看她眼都不眨的大手笔花钱买东西，又不像个穷人。也一点不客气的，各种挑拣着选东西。看不明白啊…… 夏染没管闵主任那欲言又止的目光，给对方发了一张好人卡，送了一通彩虹屁，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凉皮啰啰还没影呢，这些东西，要怎么弄回家？都折腾饿了。骑着车子走到电影院门口这，看到一个卖凉皮的小摊子。 找了个小凳子坐下，要了三份凉皮，先吃点东西吧。其他的事，随后再说。一份6毛钱，也是够便宜的，味道还不错。 凉皮做的，很柔软，也很有劲道。摊主是位胖乎乎的大姐。夏染闲聊着，顺便跟人打听了一下，在哪里可以买到做凉皮的铁皮啰啰。 这大姐，也是个心大的，没多想直接说了。是她一个堂姐，帮着从其他县城捎过来的。那个县，是有名的小商品批发基地，难怪呢。 “能给我捎几个过来不？我给你10块钱的辛苦费，怎么样？”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大姐问:“你打算将来在哪里卖？” “我平常在乡下卖，我家离县城有点距离，进一趟城不是很方便。不过，在交流会期间，会进几天城。” “行，可以。” “大姐，你这个玻璃柜子，在哪里做的？” “我家娃二叔自己做的。妹子，你也要做一个吗？” “嗯，需要一个。你这个脚蹬三轮车呢？多少钱？” “这个啊，在收废品的地方，买的二手的，花了116块钱。妹子，一看你人也实在，实话告诉你，咱这样的，天天风吹日晒的，没必要买新的。花个100-120块之间，弄个二手的，能用就成。” 夏染直接不知道回啥了？ 这位大姐，你是不是太实在了些。你这实在的，让夏染总觉得对方像是在挖坑？下饵？是不是对她有所图谋？想卖掉她？ 要不是翻遍原身所有的记忆，知道这地方，从来就没发现，有人贩子这种东西的存在。夏染都要怀疑，这大姐是不是人贩子了。 “需要我帮你留意不，二手三轮车车？” 夏染立马回话:“大姐，要。” “那你再等我一会儿，我还剩6碗就卖完了，等卖完了我带你去我家认认门。” 夏染：？ “大姐，不用等别人了，全部给我装起来吧，我顺便带回家，让家里人也解解馋。” “你们家能吃的完吗？” “肯定能啊，农村人饭量大着呢，你这6碗一个人全吃了，都吃不饱，你信不？” “信，信。我姨家的大表哥，前段时间进了趟城，我按我家男人的饭量给煮的面条。还弄了个西红柿鸡蛋的卤，还拍了两根黄瓜，拌了个凉菜，味道香着呢。 谁知道他吃完后压根没吃饱，他也没说。我以为他吃饱了，也没再问，结果最后他是饿着回去的。后来我被我妈一顿骂，说亲戚好不容易来了趟你家，你连顿饭都不让人吃饱，也太抠搜了。” 大姐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笑了。 夏染也被逗的哈哈大笑。这大姐的性格也太好玩了。 全部打包后，俩人一路聊天，走了有个5.6分钟，停到了一个大门前。聊多了才知道，大姐姓苏。 苏大姐下来开锁，把车边往进推，边邀请道:“进来吧，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上学去了，男人也干活去了，老人跟着老二过。” 这年头的人，真实诚！ 夏染停在门外五六步远，站定，说道:“谢谢大姐的好意，知道是哪家就成，门就不进了。” “快进来呀，我家里方便，也没其他人，我也不是那种穷讲究的人，有啥不能进的，扭捏啥呀，快进来吧。” 夏染看大姐叫的实在心诚，只能无奈的解释道:“大姐，不是我扭捏，我有孝在身，不宜进别人家门。” “哦，这样啊，这样的话确实不能进。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子推着放好。” “不着急的，大姐，你慢慢来。” 大姐家也是标准的三合院格局，全砖到顶的房子，一看家里就殷实。 大姐停好车，给夏染端了杯茶水出来，里面还放了红糖。 夏染随手从包里掏了一包点心，递给大姐:“大姐，我的小小心意。” “妹子，你这也太客气了，用不着的，真的用不着。点心多贵啊，你连门都没进，还拿什么礼品啊，没这么走亲戚的。”愣是不要。 “大姐，上门是客，岂有空手上门的道理。” “你这妹子实在，放心，我让我家老二，给你便宜些。还有，我姑舅爸在废品回收站那，所以，他给我的东西，基本都不赚钱，我让他给你留心一辆好的。” “那就太谢谢了。” 第55章 这是给逼急了呀 “也是咱俩有缘分，你跟我以前见的村里的女人，都不一样。” “说明咱俩互相有眼缘，彼此看顺眼了呗。” “对，还真是。”大姐说着，起身，直接拿来了她家啰啰，是雪花铁皮的那种最大号的。 夏染上手看了看，质量确实不错:“可以，大姐，我就要这种，帮我捎10个吧？” “要这么多吗？咱们这的消费水平不高，凉皮并不好卖。要多了没用，我就买了俩，完全够用了。” “大姐，你也多准备几个吧。交流会的那几天，多叫几个人在家里，帮你做，你负责在外面卖。把那几天把握好，都能赚不少钱。再舍不得的人，交流会一年就那么一次。逛交流会的人，怎么着也会带娃娃女人，花钱吃一份凉皮解解馋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 “那几天，都是人挤人的。一张彩票，还要两块钱呢，大多数都是空的，什么奖也抽不到。两块钱却能买三碗凉皮，还有余钱。我记得去年交流会那几天，好像凉皮是8毛钱，甚至有些人卖1块钱，还供不应求，是吧？” 夏染会这么清楚，是因为原身去年交流会期间也来了趟县城。跟她同来的几个女人，一人吃了一碗凉皮回去的。 就她自己，没舍得花一分钱，就那么转了转，看了看热闹。忍着心疼，给婷娃子买了几颗糖，就回去了。 哎，夏染都不知道要咋评论了。 苏大姐边点头边说:“对的，当时人太多，根本就不够卖。那我要是教会了别人，别人也会了，以后跟我抢生意咋办？” “你做的料汁，你自己知道就成了。辣椒油如何做的，你自己知道就行。若还不放心，把面里放多少碱放多少盐的事，你提前搭配好。让别人帮着直接和面、洗面，蒸凉皮就成。把核心关键的东西，抓在自己手里就成。” “有道理。” “你想想，那几天，几乎全县城的人都到了。老百姓攒了一整年的钱，就为了那几天花的，这人流量得多大？” “听你的。” 随后夏染给了啰啰钱和辛苦费，大姐这次，竟然不好意思收那10块钱了，夏染说道: “一码归一码，辛苦费还是要收的。总不能让你白忙活，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大姐这才高兴的收下了，接着苏大姐站在原地朝着隔壁一顿喊:“他二妈，在家不？在的话，过来一趟！” 没一会儿，一个比大姐单薄一些的女人走了过来。 “刚才喊着啥事呀？咦，你家有客人呢？” “嗯，我刚认的一妹子，人特别好。叫你过来，是因为妹子看上了，我的那个凉皮柜，也想做一个。” 一看这妯娌俩相处的就不错，很和谐，很舒服。 “行啊？大妹子，对款式有啥要求吗？” “大姐的这个就不错。设计合理又实用。” “行，这是我家男人，琢磨了好久，才做出来的，觉得这样做，最实用。” 夏染跟对方商量完价格，直接交了定金，这事儿算是完了。 夏染想到了自己留在百货大楼的东西，把自己的自行车押在了苏大姐家，借走了人家的三轮车。 特意骑着绕了下路，再三确定周围没人后，把东西收进了空间。用三轮车拉了两趟，才把东西拉完了。 给守门的大爷，悄悄的递了一盒烟。老大爷高兴坏了，直说: “大闺女啊，以后有啥需要了，说一声，叔帮你。以后东西多了不方便，就拿叔这来，叔替你保管、看着。” 夏染又是一通感谢和寒暄后，才骑车离开。随后，给苏大姐把三轮车还了回去。 约定好下次见面时间后，夏染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今天的事儿，算是全办完了。 临出城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得买点大米啊，这里的人都是以面食为主的。很少吃大米，自己可不行。 自己也爱吃碳水，但是，得跟米饭炒菜搭配着吃，才行。又往回走了走，买了一袋大米，50斤装的，一斤1毛9，隔壁省产的，米粒大，看着就饱满，不错。 出了城见路上没人，直接把大米收进了空间。 快到自己村时，找了个公路小死角，把衣物、鞋、卫生纸、洗衣粉、香皂之类的放了出来，挂在车头上。 并把大米放了出来，驮在后座上，刚刚好。顺便，拿了口今天刚买的9印大锅，放了出来，倒扣着绑在了大米上。 家里的两口大锅，都是补过的，看着极度不舒服。夏染总担心，饭做到一半，万一漏了怎么办？ 夏染回村路上遇了不少人。为了避免被人问东问西，一路没下车，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骑回了家。 见过的人，都在感叹，建国家的变化确实是大:“这么抠搜的人，啥时候这么舍得花钱了？看看，现在连香皂，抹脸油都舍得用了？” “你确定是抹脸油和香皂？” “没错，跟我家小儿媳结婚时，买的一模一样，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颜色，那个样子的。” 确实受刺激了，而且刺激的有些大啊。听她家老二媳妇说，她嫂子可是说了，以后就好好享受生活。吃好的喝好的，哪怕造完都不给别人留。 “还买了口大锅，这玩意多贵啊，谁家的锅不是补了又补，继续用的？” 看来是被她婆婆和老三媳妇，给逼急了呀。 回家后，夏染先给小狗煮了碗面糊糊。这小东西一顿吃的少，却容易饿。不经饿，应该给饿坏了。果然吃的特别欢实，把它那个短尾巴甩个不停。 家里的猪，早晨走的时候，多弄了些吃的，应该还不饿，就没管。驴跟鸡也是。 庄稼人就这点不好，不宜出远门，人没怎么着呢，家里养的这些家禽，首先就得担心被饿死。 归置好东西，正打算提着三碗凉皮，去找桂娘呢。结果石头和静娃子，竟然一起来了。而自己的养女却不见人影。 夏染想好了，反正老娘手里有的是钱，谁能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逗自己开心，自己就对谁“好”。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大娘娘，你今天不在家，我都有点不习惯。” 你哪是不习惯啊，你这是馋我做的饭了吧。 第56章 再次进城 而石头却说道:“嫂嫂，家里没水了，我们俩陪你去挑水吧。” 夏染说了声好，给这两娃，调着拌了一碗，改良版的凉皮，分成两半，给这两娃吃了。之所以说是改良版的，是夏染见一碗凉皮的量，实在太少。 往里面又多放了些黄瓜丝和西红柿薄片进去。味道不尝都知道，差不了。果然，俩人吃的特别香。 这玩意肯定吃不饱，两人吃完，直接拿了个馒头，把碗底的汤汁都沾着吃了。完了，还意犹未尽的直呼好吃。 顺便也把碗给洗了。经过最近几天的磨合，这两娃现在算是自家的半个流动人口。人机灵，眼里也有活。 打着不白吃自家饭的想法，总是积极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最近几天去深沟挑水，夏染都会喊上这两位，还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哼哈二将，陪同。现在的夏染，倒也没多害怕进深沟。 毕竟，她也是往地狱走过一遭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人设不能塌啊。 三人挑完三担水，石头帮着给驴饮水。夏染直接翻起了菜园子，反正菜已经薅的差不多了，再种一茬菜吧。 静娃子跟在屁股后面，帮着捡烂菜叶子和烂菜根子。三人搭配，干活不累。 夏染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己现在又不差粮食。用粮食换两个小劳力，既可以陪自己说说话解闷，还能给自己搭把手。 划算！ 晚上，夏染用新买回来的鲜肉，直接做了份红烧肉，凉拌了西红柿和黄瓜，蒸的白米饭。把这两娃，直接给香迷糊了。 连锅里的米饭瓜瓜，都抢着吃了。这刷锅洗碗的活，直接被石头抢了过去。而静娃子拿了个笤帚在扫地。 这时桂娘进来了，是过来喊自家儿子回家吃饭的。看到这一幕，感觉都快要不认识自家儿子了。 这儿子，让喂个猪，给驴拌个草料还成，啥时候竟然学会洗碗洗锅了。 “你小子，咋不见你在咱们家里，帮着我刷个碗洗个锅的？”桂娘吃味了都。 石头边刷碗边说道:“我的妈哎，能一样吗？知道我和嫂嫂、静娃子晚上吃的啥吗？” “你们铁定吃肉了，我闻着肉味了。” 静娃子抢答道:“桂婶，我们晚上吃的红烧肉，还有糖拌西红柿和拍黄瓜，还有白米饭，特别特别香。” 桂娘听罢抚了抚额头，看着夏染无奈的说道:“你这日子是打算不过了啊，这么能造。石头多能吃啊，下次可不能留石头在你家吃饭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有，石头啊，你可不能在你嫂嫂家，继续造了啊。” 石头听完，回了声“好”，就是那声音小的有气无力的。 夏染赶紧回道:“他们俩可没吃白食，他们是干了活的，用劳力换的。” “对，桂婶，我们可是劳动了的，不是吃白食。”静娃子立马附和道。 桂娘只能无奈的暂时打住这个话题。夏染直接留了俩小劳力继续干活，她带桂娘来了正房说话。 “人家把做凉皮的方法，已经告诉我了。等凉皮的啰啰到了，就试着做做，若没问题，咱就做着卖。” “这么简单吗？” “吃食都是相通的，知道方法就能做。”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桂娘本来是想说服建国家的，仔细一些吃用呢，别那么舍得、瞎造。结果，最后却被对方给说服了，提着三碗凉皮回家了。 都忘了要教训自家的石头了。其实她心里明白，建国家的这是在帮衬自己呢。 有那俩娃子在也好，还能给建国家的逗逗趣，热闹热闹呢。 要不然建国刚去世，婷娃子还那个样子，天天不见人影，建国家的得多伤心，多难过啊。 想通后，也就接受了自家石头在她那混饭吃的事实。 只能以后在其他事上，再帮补回来。 日子过得飞快，到了跟大姐约定的日子，夏染再一次进城了。 这一次，还是先溜达着逛了逛菜市场，又弄了批水果和蔬菜进空间。只是这次更小心了一点。 还买了几大壶胡麻油，多囤了些袋装细盐。 村里人吃的，都是用粮食换回来的那种晶体块状盐。吃前，需要自己敲碎，擀成小颗粒再用。里面不干净、有泥沙不说，味道还是苦的。 就是这细盐，暂时还没有加碘这一说。所以村里的大脖子病，特别多。冷不丁的就看见一个肿着脖子的人。 夏染看到脸盆，顺手买了几个超级大的塑料脸盆，专门用来洗面筋用。顺便给自己又买了两个小的新脸盆，一个用来洗脸，一个用来泡脚。 找机会给放进了空间，不过今天操作的时候，她是小心再小心了的。 还听说了，最近县里破获了一起抢劫、盗窃的大案。抓了20多个大小伙子，还有两个在逃的。 夏染听到这里把空间里的大砍刀，放了一把出来，刀刃用破布包住，放在她背着的这个破布包里。以防万一！ 又溜达着囤了些其他日常会用到的东西后，就去了大姐的凉皮摊子这。 大姐招待完客户，跟夏染说:“我这还得些时辰才结束呢，你直接去我老二家，敲门就成。娃二妈在家，等着你呢。 啰啰来了，柜子也做好了，你看看，还满意不。那二手三轮车，现下正有一个呢，比我这辆要贵一些，125块钱，但比我这辆新多了，你看看还要不要？” “可以啊，你还有几碗卖完？” “我看看啊，最多能装9碗了。” “直接给我全包起来，我拿回来给家里人吃。” “妹子，不用特意照顾我生意的，我再等会儿，也就卖的差不多了。” 夏染给解释了下，自己确实有需要，才作罢。大姐日常一天也就卖35—40碗，再多了，就卖不出去了。节假日会多一些。 夏染检查着看了看东西，都非常满意。二手三轮车，人家看在苏大姐的面子上，没赚钱，夏染直接给人留了两包烟，以示谢意。 随后夏染把自行车，暂放在苏大姐家这，自己蹬着三轮车，拉着凉皮柜子和啰啰先走了。 说让邻居给帮忙骑回去。实质上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给收进了空间。三轮车放进去，一下子显得空间好小啊。 第57章 人心彻底凉透，就暖不回来了 看来还得找机会，多赚取功德，扩扩空间才成。随后才取走自行车，在苏大姐的依依不舍之下离开了。 想起做凉皮需要豆芽，又去了趟菜市场，把所有的豆芽都包圆了。豆芽，村里人自己就能发，就是自己发的，没人家卖的胖和大。 一路上也算安全，没遇到其他的人或事。逃走的那两人，若聪明点就离开本地，去外地谋生。具体的，谁知道呢？ 当然，夏染希望他们能被逮住，以绝后患。起码自己能更安心一些，不用担心被打击报复了。 一回家，夏染就开始和面，打算多做点。明天早晨，就能直接蒸了吃。 而明天，恰好是自家换门头动土的日子，顺便做了让大家尝尝味，帮着给宣传宣传。 和完面，放着醒面的时间，夏染直接做起了料油和辣椒油。静娃子给帮着烧的火，把这娃给呛的鼻涕眼泪直流。 这娃最近为了一口吃的，也是拼了，格外的卖力，都没怎么出去在山上瞎溜达。 做好后尝了下，这味道，甩别人家好多条街。就是辣椒面，用夏染的眼光来说，不够香，还是差点意思。 完了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弄点香一些的辣椒面过来。 桂娘听到消息也过来了，等她过来，面也醒好了，俩人一起，洗起了面。幸亏自己打了口井，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的水洗面呢，这操作特费水。 井里的水就刚开始，里面是稠的黄泥水，等把这些泥水刮干净后，再出来的水，就特别清澈。桂娘家和九叔家、老二家，以后就在自家挑水吃了。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每次挑水的时候，顺便帮夏染，把放在井边不远处的一口大水缸灌满，就成。 大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牲口和生活洗漱用水。吃饭用水，夏染自己单独用桶装。 双赢。 结果刚洗到一半，几天没见人影的婷娃子回来了。身上不知道被谁用泥巴给扔的，还是咋的，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还是哭着回来的。 脸上还有指甲印，那印深的红的都见血了。头发像稻草窝，这是跟人干架了呀？一回来，就向夏染扑了过来，夏染抬头扫了一眼，直接给躲开了。 搁以前，这情况，原身肯定心疼坏了。恨不得立马出去，把欺负婷娃子的人，通通揍一顿。 现在嘛？呵呵，夏染不拿个凳子坐着嗑瓜子看热闹，已经算是非常善良了。发现，人的心一旦彻底凉透了，那就暖不回来了。 比如，对这世的婷娃子，和后世的女儿。当心凉到一定程度，是真的能把对方当陌生人对待的，心里再也不起任何波澜的。 可能，是真的心死了，也死心了吧。婷娃子见她妈躲开了，来了个急刹车，站定: “呜呜呜，妈，她们都说我是扫把星转世，说我命硬，还会克她们，呜呜呜，她们都不跟我好了……” 她妈竟然躲开了她？她妈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了？她没了爸爸，现在也要没了妈吗？ 是不是因为她妈要嫁人了，或者要招人上门了，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妈才不要她了？ 夏染理都没理，继续洗面，传言终于起作用了啊，这个效率，比自己预料的可慢多了。 陈婷不死心的哭诉着:“妈，你听到了没有，别人说我是扫把星转世，妈～呜呜呜……” 越哭越伤心，自己妈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哄自己了呢？ “妈～咋办啊，我说了，我不是扫把星转世，她们没人信。还说，她们妈不让她们跟我玩，还说我是白眼狼。” 现在只有自己的妈能帮自己了。 “呜呜呜，妈～，你出去告诉她们，我不是扫把星转世，也不是白眼狼，好不好？妈～” 一想到以后没人跟自己耍，陈婷就不知所措。心里还隐隐约约间，对夏染这个养妈，生出了一股怨气和恨意。四处蔓延！ 果然，不是亲生的，所以就不疼不管自己了吗？不想养自己，干嘛要把自己抱回来养？你们不去抱养的话，说不定亲爸爸会把她留下呢。 上次偷听到姥姥和大舅妈的对话，才知道自己的亲爸爸还是个工人呢，还挺有钱的。不像这里，快穷死了，天天玉米面蛋蛋，吃个没完没了。 没有你们，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更有钱的爸爸妈妈呢。说不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自己被一对有钱人收养，能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姐呢。 可以住漂亮的大房子，穿那些漂亮的花裙子，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东西。 不像她妈似的，三天两头的做玉米面蛋蛋吃，穿的像个讨饭的乞丐似的，一点都不洋气。别人都说她妈死抠死抠的，一看就没有福气。 哼，原来别人说，自己的妈不疼自己，自己还不信，结果最近几天发现，竟然是真的。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亲，就是不疼自己。陈婷越哭越难过，于是哭个不停。 吵的夏染脑仁都疼，这题自己会啊，故作暴躁的吼道:“别人说，就让她们说呗，你又少不了一块肉，哭什么哭，烦不烦呐！” “呜呜呜，妈～，嗝～，嗝～，呜呜呜，妈，没人跟我耍了，妈～” 你竟然吼我了？你吼我了？果然，没有亲爸亲妈的孩子，就是没人疼，没人爱。 “你叫魂呢，哭丧呢，闭嘴吧你！没人耍就没人耍，别人家这么大的娃娃，还知道帮家里干点活。你光顾着耍，还好意思说出口，给我闭嘴！”最后一句，夏染是直接呵斥的。 陈婷婷终于不大声哭了，开始蹲在一边，悄悄的抹眼泪。只是，她年幼的眼神里，多了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恨意和狠劲儿。 心里想着，我这个妈确实不疼我了，不管我了。靠不住了，不中用了，得想其他办法了。找谁？ 前段时间三妈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特别关心自己。还一再说，若自己的妈将来改嫁了，没人养自己，可以留下来跟她们一起生活的。 毕竟，还有爷爷奶奶呢，爷爷奶奶肯定会疼自己的。总比跟着后爸爸，一起生活的强。可最近几天，三妈已经对自己爱搭不理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几天，没说点有用的消息给三妈还是？她自己最近在奶奶家吃饭时，都能收到她三妈的摔摔打打和白眼了。 陈婷哭够了，抹完眼泪出去了。 第58章 安土神，动工 “你这是打算彻底不管她了？”桂娘问。 夏染反问:“搁你身上，你管的起来？不膈应？” 桂娘叹了口气，搁自己身上，自己也不想管啊，不想搭理这娃啊。可这娃，才6岁多，真矛盾啊。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等洗好面筋，用细筛子把面疙瘩给过滤后，就放着沉淀。 晚上，夏染用肉臊子炒了个土豆丝，就着米饭吃的。石头今天被他妈给拧着耳朵，强制性的领回家了。 走的不甘不愿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遗憾的走了。所以，晚饭是夏染和静娃子一起吃的。 次日五点刚过，桂娘就过来敲门了。 哎，村里的庄稼人起的真早。今天石头负责帮忙烧火，一早就跟着桂娘一起过来了。 夏染倒掉沉淀了一夜的，面水上面的那些废水。试了试浓稠度，觉得差不多了，先给桂娘示范了几下。 怎么刷油，什么时候倒面水，多久熟。熟了后，取下来，直接放在旁边的凉水盆里，降温。桂娘亲自来了两次后，就直接上手了。这块直接被她一人包了。 夏染把另一口锅，点了个火，现熬了些大料水，顺便用热油葱花烧着呛了些醋。 夏染家的醋特别香，是在村里买的，真正的家酿粮食醋，能直接喝，特别特别香。完了多买点，囤上。 越到后面，越难买到粮食醋。因为酿醋不赚钱，没人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再去酿它。 让石头抽空剥了些新蒜出来，捣了些蒜泥。擦了点黄瓜丝，把蒸好放凉的凉皮，切了几张。 用大料水、料油、辣椒油、醋、蒜泥，把放了黄瓜丝和豆芽的凉皮，这么一拌，超级香。夏染尝了口味道后，非常香。这天气，吃碗凉皮，绝了。 直接给桂娘和石头，一人拌着递了一大碗调好的。让两人抽空，先尝尝味。 吃的两人头都不抬:“太香了，建国家的，比城里卖的都好吃。咱这个，铁定赚钱。” 而石头吃的太沉醉，没注意火，差点让灶口喷出的火苗，把头发给烧了。 而把小狗崽子发财，给馋坏了。一会儿爬到石头的脚面上耍赖皮，一会儿在夏染的脚面上打滚。还想跳起来吃东西呢，可惜太小，压根跳不起来。 夏染没辙，夹了两根没任何味道的凉皮，放到了它的餐盘里。 它才甩着尾巴，消停了下来，吃了起来。还边吃边嗅了嗅，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时不时，抬头看看石头吃东西的嘴。 而石头这边，吃完还想吃。 桂娘问：“建国家的，城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凉皮，你咋弄的？” “我用炖肉的大料熬了料水，别人都不知道，这是咱的卖点，区别于其他凉皮的地方。而且辣椒油，可不是普通的辣椒油，而是我研究着特制的，别人家的，没咱这个香。” “嗯嗯，这个咱给谁都不说。” 等三人蒸完凉皮和面筋，把锅洗着收拾完。九叔十叔他们领着阴阳师，和请的帮忙的工匠们，也到了。 阴阳师洗了下手，写着画了些符，让准备的五谷杂粮，夏染早就准备好了，也拿了出来。就开始了动土仪式。 阴阳师穿上他那套专业的长袍衣服，敲着自己的小啰啰和小鼓鼓，边走边念经。 还走几步一点头，走几步一点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老二也过来帮忙了。 等安完土神，阴阳师说了句动工。大家各就各位的，直接挖起了那面，将要改成新大门的土墙。 掏着挖了几处关键地方后，大家一起，朝外推起了墙，随着大家的口号声，“一，二，三，起！” 只听，“砰”的一声，那面土墙就倒了。砖头，水泥、沙子前两天就全部到位。 阴阳师忙完他的这些，直接回屋歇着了。一般这种情况，主家都会管顿饭，再给些钱，这事儿就算完了。 至于给多少钱，随着你自己的心意来。一般主家会多拿一点，阴阳师收一部分，剩下的钱就给退回来。 有这么一个：给，让，给，再让，给，最后让一次，三给三让的这么一个过程。 表明主家大气仁义，阴阳师人也不差，比较讲究，比较有风骨，只拿他该拿的，不多拿主家一分钱。算是双方的流程就走完了，这流程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夏染看着觉得特好玩。 有那么一点点可爱，还有点古礼传承的东西在里面。这里的阴阳师，所会的和所用的，应该算是祝由术的一个分支吧。 它的存在，就是解决问题的。简单、高效、直接。 夏染给阴阳师和九叔直接端了两大碗凉皮，随着一起端上去的，还有一盘子切好的锅盔大饼。 两人都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吃到这个，接过去也不客气，拿筷子搅拌均匀，就开吃。觉得辣，就吃几口锅盔，香，过瘾。 锅盔夏染切的是油锅盔，自然味的，而不是甜味的。这边的锅盔就两种口味，正常自然无味味的，和甜味的。 有人爱吃自然无味的，有人爱吃甜的。夏染两种都爱吃，各有各的香。选择吃哪种，全看与什么搭配着吃。 最后，这两人各吃了两大碗凉皮，消灭了一盘子半的锅盔大饼，才吃饱。 “这也太香了，吃的太过瘾了，城里买的没你这个香。主要是买的量少，那么浅的一个小碗，一筷子下去，能直接夹光。他那一小碗，就只够我吃满满的两口，还卖的那么贵，吃不起啊，今天算是好好的解了个馋。” 锅盔大饼也不便宜啊，建国家的，确实出息了，舍得了，都是些好东西。九叔直接给了五星好评。 阴阳师虽然没像九叔这么夸赞，但从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对这顿饭也特别地满意。 夏染给两人又分别倒了杯糖茶水，直接问道: “祁叔，我想开个小卖部，卖卖针头线脑之类的，赚个生活费。您看，我把小卖部放到哪块位置，或者建在哪一个方位比较好，更容易发财一些？” 阴阳师，姓祁，家在隔壁的祁家村，祁家村在陈家村的下游。两个村子基本算挨着，中间就隔着几亩地。 第59章 第一次有人问我，在哪块能发财的? 都是围着公路边建设的村落，不过他们祁家村，靠近县城那头。而供销社、信用社、初中、乡政府全都坐落在隔壁祁家村。 他们那个村子极大，说是叫祁家村，其实他们里面有四个大姓，人数众多。且这块地势相对来说，算是特别平坦的。算是相对来说的一马平川的川地，而不是山地。 小学设在陈家村的上游李家村。小学和初中都完美的避开了陈家村。可能是陈家村，人数太少吧，居住地又不是平坦开阔的那种。而是阶梯形的，上高下低。 山脚下住了一部分村民，像夏染家，就在山脚下。公路边又住了一部分村民，像老二家，就在靠近公路的地方。 山脚和公路边之间的地势落差不小，把村子从地形上分成了上下两部分。 夏染直接把阴阳师给问笑了:“第一次有人问我，在哪块能发财的？” 这年头，找他的，不是问平安，就是问健康的，问吉凶的，还有找东西的，看日子的，很少问如何发财的。 “行，我过会儿给你仔细看看，不能白吃你的两大碗凉皮，不是？”阴阳师促狭地调侃。 不过，建国家的面相，刚刚细瞧了下，倒是完全变了，变的他都看不透了。 这种情况，最常见于经历生离死别后的人身上。可能，心境变了，相也就随着变了吧。 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极少数的，一辈子也遇不上两次。他平常都是忍住不看人家正脸的，就怕看清别人的相。 年轻时，因为卖弄能力，又管不住这张爱说的破嘴，吃了不少亏，年长一些，才好了很多。 往事不堪回首啊…… “好，我就等祁叔的这句话呢。”又给端了盘秋桃上去，让两人歇着磨磨牙。 这桃子特别好吃，硬的是脆甜脆甜的，软的那种，可以用手把皮直接撕下来。一口咬上去，全是软软的桃肉，特别香，还有汁水，形容不出来的香。 她昨晚上，临睡前，本来都已经刷完牙了，又想起桃子了，一口气吃了三个软桃才睡的。直呼自己买少了。 桃子对他们来说，也是个稀罕货，有桃树的人家特别特别少。不像后世，几乎家家都有果园，都有桃树。 老二家倒是特意买着种了几棵桃树，今年是第一年结果，听说就结了几颗。 阴阳师歇好后，出来走着看了看。经过一顿掐掐算算，最终在新大门的东南角那块，指了个位置。 说就在这地方，建一个房子吧，强调了下窗户朝向，大概开多大为好。又说了下，进门口该设在哪个位置比较好。 还说今天可以直接动工，省的还得再安一遍土神，麻烦，也没必要。并说了宜上梁的日子。 夏染听完特意又复述一遍，让人家确认无误后，才罢休。顺便问了下，在旁边搭个棚子，砌几个灶台，做吃食卖，行不行？ 还有，外院哪里适合修旱厕？她想修个好一点的旱厕。祁叔一顿掐掐算算，对于做灶台的位置，说了声可以。 至于旱厕，也指了个位置。看完这个，阴阳师也该走了。 夏染直接给了九叔10块零钱，放在一个盘子里，让九叔给人端了上去。看人家最后收多少吧。像这种小问题，一般收个2块左右的就差不多了。 阴阳师收钱多少，也看主家的经济实力。有钱的人家，他会多拿些。特别穷的人家，意思着拿个几毛，也成。 所以，这位祁叔的做事风格，还是非常让人信服的，很受人尊敬。上次去咨询，买东西的钱，九叔还拿回来了三块多，买了包点心，提着去的。 不过夏染多给了些，毕竟自己这次问的问题比较多。而且，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能交好的尽量交好。万一自己以后有其他想法或者问题了，好找人家。 见阴阳师喜欢吃凉皮，找了上次剩余的装白糖的塑料袋，给人又装了满满的一大碗的量。让带走吃，调料单独装的。 最后，阴阳师只拿了2块钱，其他的钱，都退了回来，这还是九叔多次劝说后的结果。 阴阳师祁叔，最后是提着凉皮，骑着自行车，开心地离开的。 夏染原想着，请这些干活的人，直接吃凉皮就好。发现，自己天真了，就这些人的饭量。自己做的那些凉皮，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正常的饭吧。想了想，直接蒸了一大锅米饭，不过不是纯米饭，掺了一半的玉米糁子的大米饭。 刚蒸在锅里，静娃子来了。夏染就说嘛，今天缺点啥，原来是这小东西不在，还是贼兮兮的溜进来的。 “咋了，你做贼去了？” “没有，大娘娘，我昨天晚上回去被我爸打了。他说我在有事没事的往你家跑，在你家蹭吃蹭喝，他还打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爸咋打你的，说来听听，”让我高兴高兴。 “直接往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我刚刚是趁我爸爸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 夏染好笑地故意逗她:“哦，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看到了吧，案板上，我们早上刚蒸的凉皮，可香可好吃了，你现在吃不到了。还是说，先给你来点，挨打的事儿，完了再说？” 静娃子一听，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回话:“吃，我吃。大娘娘，我先吃饱，挨打的时候，还能有力气些。” 说完，她头上的黄色小卷毛，开心的还抖了几抖。 “哈哈哈，好，快笑死我了。” 说完夏染给调着拌了一碗。辣椒和蒜都少放了些，放到旁边的高凳子上，让她趴着吃。 并取了一牙锅盔大饼递了过去，“多吃点，多补补，要不然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你爸爸扇的！” “好，大娘娘！” 夏染泡了些细粉条，就开始了削皮、切土豆。还是土豆实惠、耐吃。 静娃子吃完，打了个饱嗝，自己把碗洗干净后。很自觉的坐在灶火前，帮着烧起了火。这娃的烧火能力还是过关的。 就是风箱太重，她拉几下就累了。自己下次进城，应该买个手摇的鼓风机。 第60章 建砖房 风箱确实有点沉，太费劲了。 不过夏染蒸的是米饭，又不需要太大的火，只要下面没断火就成。没电，也没电饭锅，就这点不好，吃个米饭极度不方便，很容易糊锅。 切完土豆，又把茄子和辣椒洗了些，打算做个烧茄子吃。茄子吸油，炸的话太费油，夏染把过油炸这一步给直接省略了。 切成滚刀状后，直接放在另一个大锅里，用小火，慢慢的干煸它。随后把辣椒也给干煸着断了生。 才用白糖、西红柿酱、盐等调了个料汁，备着到时候用。又切了些辣椒，蒜末，葱丝备着。 而桂娘和石头，在外面帮着给大家递各种东西呢。 米饭已经蒸的差不多了，熄了火，让继续焖着。等夏染忙完这些，就出了厨房，打算看看大家的进度，顺便问问，准备几时吃饭？ 老二让夏染赶紧派人去买些砖，或者买些别人家晾晒好的土块。趁着他最近几天还在家，赶紧帮着把这间房子给建起来。 既然老二想帮忙，夏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直接应了下来: “这间房子，直接用砖盖，多买点砖头。顺便在它旁边，帮我再搭个大棚子出来，再弄三个大灶台，和两个超级大面板出来，到时候做吃食往外卖。还有，在祁叔刚指的那位置，还得再建个旱厕出来，用砖和水泥铺地面。” 说着直接拿了些钱给老二，让他帮着买砖和物料等。 要说自己穿越过来后，最不习惯的地方，一个是洗澡极度不方便，只能用水沾着擦擦。另一个是上厕所极度不方便，味道大不说，还需要自己亲自收拾，就更要命了 。受不了啊！ 其他的地方，还能克服克服，就这两个地方，压根没法克服。一想到这个，就特别的怀念后世的马桶和淋浴，那玩意发明的真好。 而老二是钢筋工大工，水平相当好，近几年附近村里的壮劳力出去打工的。就他带的这一波人，不但每年都能找到活干，到年底了，还能一分不少的拿回工钱。 好多人在外面打了一年工，愣是要不回一分工钱，基本算是白干。讨要工钱，太难太费劲了。 他们这波人，工钱开的也高，挣的相当可观。是个优秀的包工头的料。可惜，就是死的太早了，要不然未来的成就一定低不了。 有想法，技术也过硬，人又内秀。得找个机会，提醒老二两口子，去大城市提前做个检查去。 这次可不能去前世看病的那个城市了，太坑人，医疗水平也差。要不就去西京吧，水平和口碑都俱佳。 老二接过钱，骑着自行车就走了。先把砖、椽、沙子、水泥给拉回来。 椽，当下最受欢迎、最常用的就是松木椽，当地没有，都是从外地拉回来的。它圆顺、直溜、光滑，还粗细均匀。不论是观赏性还是耐用性，都非常好。 夏染问了九叔和十叔这边，他们说了下大概的吃饭时间。夏染就直接回厨房炒菜了。估计等自己炒熟，也就差不多到饭点了。 石头跟在后面进来帮忙烧火。静娃子怕被她爸发现，窝在厨房，没敢出门。 石头惊讶的问:“静娃子，你啥时候来的？我咋没看到你呢？” 黄毛丫头蔫啦吧唧的回话:“来了好一会儿了，我是偷偷溜进来的。” “为啥还偷着溜进来？” 这小东西不说话了，夏染猜着，估计是要面子，不想说自己挨打的事儿。 果然，黄毛丫头避重就轻的回话:“我爸不让我来大娘娘家蹭吃蹭喝，说再来他就打我。”丝毫没提，她已经挨过巴掌的事。 人啊，不论大小，都是要面子的。 石头道:“哦，你爸刚有事骑自行车走了。” 黄毛丫头立马开心了起来:“真的假的？”肉眼可见的活泛了起来。 石头肯定的说:“自然是真的了，我刚看着他走的，没骗你。” “奥耶，我又活过来了，我又可以自由活动了，哈哈哈。” 结果没高兴结束呢，夏染补了一句:“你爸去买东西了，过会儿就回来。” 刚离开凳子的小屁股，正打算出去嗨呢，结果听到这里，立马又坐了回去。还是厨房安全，她哪也不去，她就爱待在厨房。 耷拉着个小肩膀，还掩耳盗铃的说：“大娘娘，我就喜欢烧火，我还是烧火吧，别人烧的火，我不怎么放心！” 头上的黄卷毛都塌了下去，这卷毛还挺应景的。 呵，夏染白了她一眼，被这小东西的无耻，给整无语了，我信了你个邪！那精气神，瞬间又消失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从蔫到机灵，再从机灵到蔫，这短短的几秒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变脸速度，这叫一个快，让人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把石头给逗的哈哈大笑，直接赏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若在平常，因这一个脑瓜崩，两人早已经打闹起来了。 可现在，这小东西非常识时务的忍了下来。石头不死心，欠欠的撩拨道:“没想到，你这么怕你爸爸啊？你也太胆小了，这也不像你啊！” 黄毛丫头无奈的说:“哎，你不懂，我怕的不是我爸爸，我怕的是他的巴掌，打人的时候，可疼可疼了。”她已经试过了，不想再试了。 “好吧，你说的好像也没错。” 夏染刚把饭做熟，和桂娘一起，帮大家盛饭呢，老二就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两拖拉机的砖。 而帮忙送砖的人，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熟人，上次过来报丧的那位年长一点的那个。只能说世界真小，自己这个乡镇，就那一家砖瓦厂。 夏染做的饭就一特色，舍得放肉和油，油水足，味道也好。 凉皮也极度受欢迎，就是他们抢着吃的太快，还没尝出香味呢，就已经光盆了。直呼好吃，过瘾。 大家都特别爱惜粮食，他们吃过的碗，就跟水洗过的。好些人吃完饭，直接用舌头把碗给舔了一遍，就为了不浪费。 对此，夏染多少有点接受不了。不是接受不了他们的这种行为，而是接受不了，跟他们共用一些碗。 第61章 应该赔了不少钱 在哪山，说哪山的话。所以，从上次进城后，她给自己单独弄了几个新碗筷和盘子用。 而这些人用过的碗筷，在每次洗干净后，她都会重新放在开水锅里煮煮，特意消消毒。对此行为，桂娘觉得纯粹是浪费柴和水，多此一举。 夏染笑了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至少这么做了，能让自己的心更踏实些。 这些人，都是熟人，也没听说谁有什么传染病，但万一要是有乙肝这些病呢。小心无大错。 众人吃完饭，稍微坐着歇了会儿，就又开始忙活了。老二又带人去河里挖沙子去了。 而石头被夏染派出去，跟村里的孩子传话了。自家收啤酒瓶子，主要收磕坏的那种，5个一分钱。 好瓶子要么人家留着用，要么早都换成钱了。玻璃碎片也收，看量的大小给钱。打算在院墙上，全部弄上玻璃碎片。 顺便把上次喝完的那18个瓶子，拿锤子直接敲碎，备用。接着又为晚上吃啥饭，发愁了。这么多人，做啥饭都不容易。 现在也没酵母粉，要不然和点面，蒸些土豆粉条肉包子也成啊。 想来想去，还是老老实实的擀面条吧。夏染和桂娘一起，以白面为主，荞麦面为辅。和了两大盆面，揉光滑，醒上。 得分几次擀。夏染家的面板，是1米4x1米的，不算小了。正常自家吃饭，擀大半张就够。现在人多，可不得多擀几张。 夏染又切了些土豆丁、西红柿、辣椒、茄子、芹菜丁等。打算做个大杂烩的卤，拌面吃。 照自己这么个造法，大缸里的臊子和猪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少了。 幸亏原身已经消失了，要不然就原身的那抠搜节俭样儿，估计能被气的活过来。 下次去城里，再买点板油和肉回来，再做一些肉臊子和猪油，日常吃的时候方便一些。这边气候的原因，做的肉臊子，放个年对年，都坏不了。 两人整整擀了6大张面，夏染直接切成了1cm左右的宽长面，拌面吃，刚刚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算了下，整整21个大人，好多是听说了或看到了，就过来帮忙的。这年头的人，就这样。 把互帮互助这一习惯，执行的特别好。集体意识比较强！听老二的意思，他下午会再叫几个帮忙的。做少了根本不够吃。 把这些忙完，就开始炒菜丁卤子。夏染还是以猪油和肉臊子打底，直接炒了大半锅菜，上面是菜，下面是汤汁。 几种菜的味道一融合，是另一种家常的香。怕有些人嫌干，又特意往里面添了些水进去，慢慢炖。到时候喜欢吃汤饭的，可以多舀些汤。 然后在另一个大锅里，直接烧了一大锅水。等水开时，拉沙子和买椽子的人，也回来了。夏染和桂娘，直接开始煮面。 石头和黄毛丫头烧着火，夏染捞面，桂娘负责打菜。村里人干活的时候，都不讲究辈分和礼节，谁先洗完手，谁先端着吃。 感觉汤少了或者菜少了，可以自己过来添汤添菜。忘了总共煮了几锅面，反正刚煮熟，就有人拿着空碗过来了，夏染就继续捞面，继续煮。 等其他人彻底吃完后，坐那扯闲话，夏染和桂娘、石头、静娃子几人才吃饭。 静娃子和石头，中途还多少吃了几筷子呢。都是每锅捞剩下的，给别人吧，凑不够一碗，就捞给这两娃吃了。还有供给建国的那一碗面，这两娃也给分着吃了。 “建国家，这饭做的绝了，也太香了。谁能知道，人家这手艺竟然如此的好？这以前抠搜的，顿顿玉米面蛋蛋，还以为人家只会玉米面蛋蛋呢。结果，她只是抠，不是不会做其他的。” “能不好吃吗？你看看碗里放的肉和上面漂的油花。就这么个放法，你做也好吃。” “哈哈哈，有道理。” “油多肉多，怎么做都好吃。这样的伙食，根本不需要给我开工钱。只要有今天的饭菜标准，我就能免费的一直干下去。” “想的到美！偶尔一顿还成，天天这么造，地主家也扛不住啊。” “谁说不是呢？” “我家里，不是玉米面蛋蛋就是水煮土豆，实在是吃烦了，受不了了。在这不但能吃到拌面，还能吃到白米饭，还能管饱，谁家能遭的住。” 原以为，建国去了，建国家的会跌落到泥潭里。没想到啊，人家愣是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的，彻底立住了。 大家都沉默了，是啊，都是穷闹的。他们不怕吃苦，也豁得出去，可这地方就这么大，没那么多的活可干。 就那几亩地，收成又非常有限，总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们也想天天吃大米饭，他们也想让老爹老娘、娃娃女人都吃饱饭，可就是做不到。 不是自己不努力，是自己没努力的地方和渠道。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一困境。 只是被建国家的两顿饭，给刺激到了，从未如此强烈的想要改变当下的困境。 同时也说明，因建国的死，应该赔了不少钱。村里流言满天飞，还有外村的人，也跑来打听这事儿。 有说赔了600的，还有人说赔了1000的，甚至有说赔了3000块的。总之，传多少钱的都有。 具体的金额谁也不知道，就他桂婶，应该最清楚。可她两口子，口风太紧，什么消息都不透，一问就装傻，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也不关心。 而他们去砖瓦厂讨说法的那天，围在建国家周围，离建国家最近的，都是他们自己人。像他桂婶两口子和他十叔两口子，还有六叔他们。 至于具体说了些啥，谈了些啥，他们这些外人，是一概不清楚。他们是眼馋有钱人家的钱，但这钱，绝不能是人家的卖命钱。 有人，才有一切呢。人都没了，有钱也活不痛快，不是？ “走吧，歇够了，再干会儿，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人家的这份好伙食。再加把劲儿，院墙这块，马上就完工了，今天直接弄完，明天帮着建房子。” “好。” 随后大家又忙碌了起来。 第62章 你心虚个啥? 夏染没有阻止，到时候结钱的时候，多结点就成。这也是夏染喜欢这个时代，最直接的原因。 这时的人们，整体来说善良、纯朴、实诚。干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虽穷，但志不穷。怕欠他人人情，怕对方吃亏。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坚守着，他们心里的那份底线，不轻易越界。不像后世，群魔乱舞，人鬼混杂，一切向钱看。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常常分不清，你身边的是人还是鬼。 夏染几人吃完饭，收拾好锅上的一切后，又起了两大盆面。这次没添杂粮面，用的全是黑面。 所谓黑面，也是麦子面，不过是最次的一种。也是当下的磨面技术决定的，麦子磨出来，会分成三种面。最好最白的，叫白面，也叫头层面。次一点的是二层面，处于不白也不黑的那种，蒸出的馒头，会发黄会发一点黑。最差的就是三层面，黑面。 面的颜色黑不说，吃起来的口感也差一些，粗糙，冷不丁的还混着一两片麦麸。就这黑面，对当下的人来说，都是舍不得吃的上等面。 不是夏染舍不得给大家吃纯白面，主要是纯白面太打眼，容易招惹是非。明天蒸点包子吃吧。 包子的主料还是土豆。它呀，也最百搭，跟谁都能相配。又泡了些粉条，就是忘了买点木耳了，要不然放些木耳也特别好吃。 桂娘提议:“我家的韭菜多的根本吃不完，要不把它割了，明天再包点韭菜馅的？” 夏染忽然想到能做馅的多了，她怎么就被这地方的人，给影响成这样了呢？ “行啊，我之前种的几个老南瓜，我估计现在也老了能吃了，我给摘了，咱多包一些。”南瓜馅的也好吃。 “行，那面和的就少了。” “桂娘，你在面袋子里再挖一盆面，和了，咱多蒸些，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添人进来。” “行，有道理。那我晚上回去的时候，去趟他五奶奶家吧。她家有个四层的大蒸笼，咱借过来用用，就不用一锅一锅的蒸了，要不然得蒸到啥时候。” “成啊。” 夏染出去找到那三个南瓜，用指甲抠着试了试，老了能吃了，直接摘了。自己抱了个最大的，石头抱了个中不溜秋的。 最小的那个，夏染才打算用另一个手抱呢，就被静娃子给抱了起来，慢慢的走着。就是抱的有些吃力。 这娃，中午吃饭时，终于避无可避的，被她爸发现了。她爸还瞪了这娃一眼，石头说的。 终于过明路了，就是一下午话比平常少多了，让人都有点不习惯。估计是心虚。 夏染好笑的说:“你心虚个啥，你又不是吃白饭的，你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嗯嗯，我没吃白饭，我干活了”，这娃声音回的特别大，特别响。好像特意回给某些人听的。 石头也加了进来帮腔:“建民哥，你干嘛要吓静娃子呢。静娃子和我，可不是吃白饭的，我们俩帮着干活了，可忙可忙了。” 夏染一锤定音:“没错，这俩娃能干着呢，既能帮我干活，还能陪我聊天，作用大着呢。” 听到这里，俩娃都挺了挺胸膛，点着头，就传达着同一个意思，“没错，我们很有用。” 夏染没管老二啥表情，带着这俩娃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内院走去。不过身后还是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夏染进厨房后，就直接削皮，这种老品种南瓜，好吃是真好吃，既面又甜，就是皮特别厚，削起来很费劲。 桂娘和好面后，直接回她家了，先把韭菜给割了。趁着晚上的功夫，把它拣着择出来，要不然明天的时间，太紧凑了，不够用。 削完皮，夏染直接把南瓜切丁、剁碎。晚上气温低，不怕放坏。 没多会儿，桂娘提着一大篮子韭菜来了。韭菜这玩意，越割越长，越割越长，要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一茬新韭菜。 石头和静娃子帮着择韭菜。这就是人多的好处，童工也是工啊。人家人小，手却巧，择的不比大人慢。 想她前世，就女儿一个孩子，舍不得让女儿做任何家务活，就怕影响孩子的学业和累着孩子。所有的一切，她都一人包揽了。 结果呢，这好像，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或许她夏染失败，就失败在把孩子看的太重。保护的太好了、太过了，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孩子要什么，夏染都拼尽全力去满足她，就希望她能过的幸福一些。结果，把孩子养成了一朵，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独自美丽和绽放的娇花。 若把孩子当小草似的，散养，让她先去感受和面对这个世界的风风雨雨。哪怕是恶的，不好的一面。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或许，不仅仅是自己教养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基因遗传的问题。 毕竟嫁过去，相处久了，才知道，前夫那一门的门风，相当有问题，三观都不正。确切的说，压根没有三观那玩意。 自己婚前就谈了这么一个对象，经验不足，导致自己不知道别人家的对象，是什么样的？连个比较的参照物都没有。 周围的过来人总说，嫁谁不是嫁，时间久了，发现嫁谁都一样。加上自己年龄也到了，认识前夫没多久后，也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那时候短视频还没流行，网络也有，但还没发达到后世的那种地步，很多信息极度不对称。 刚结婚，还是过了一年幸福自在的日子的。毕竟刚结婚那会儿，两人都上班，都能挣钱，各自花各自的，没啥大矛盾。 也可能是男人婚前藏的足够好，等夏染真正怀了孕。天变了，男人也翻脸了。 尤其是生娃后，还是生了个女娃的情况下。前夫终于朝夏染露出了他那副，早已磨得锋利异常的獠牙。 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是重男轻女的，还是个要担当没担当的孬货。张嘴闭嘴他妈说什么什么，他爸说什么什么。 第63章 就这样的玩意，还想生二胎? 还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天天说自己为了这个家，有多忙有多累，有多付出，可就是不见拿一分钱，回来养家。 好像她夏染就不用上班似的。夏染的月子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坐月子的时候，她对前夫这一大家子就彻底死心了。 她刚出月子，前夫借着酒劲，还想打夏染。气急的夏染，从厨房拿了把菜刀，不管不顾的直接砍了过去。夏染一副同归于尽的疯批样，把这货当场就给吓尿了，跪地求饶了。 后来的日子，都是凑合，就为了让孩子名义上有个爸爸。就这么的孬货，还天天催着生二胎，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这样的玩意，还配有后？要不是孩子还小，怕孩子没爸爸，她真想离婚。这样的男人，有还不如没有呢。 夏染直接说:“不生！”只管生不管养的玩意，还想生二胎，想屁吃呢。 “当然，咱俩还可以先离婚，离婚后，你可以找别人生。” 这个怂货又不同意。夏染大概能想来，他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娶新媳妇需要大笔的彩礼。 现如今，像她夏染这样愿意裸婚的傻子已经不多见了。再一个夏染人勤快，善良，回家有热饭吃，有人照顾他。他舍不得这份照顾。 夏染不要二胎，自家的男人，人不行没担当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生二胎。 其实她也希望自己头胎生的是个儿子，不是夏染喜欢儿子这种生物。而仅仅是因为，男孩子比女孩子在这个世道，更容易生存，能活的更轻松些。 这个世道，对女孩子要求太高，太苛刻。从生了女儿后，她更是直接绝了生二胎的想法。 怕生了二胎后，她一碗水端不平，让女儿将来受委屈，沦落成第二个自己。她不想她的女儿，走她走过的路，只希望女儿能平安幸福，喜乐一生。 后来，前夫就出轨劈腿了，跟一个矮矬丑的烂货搞在一块了。烂货长的没自己好，学历也没自己高，人也没自己能干。 对此，夏染倒没有多伤心难过，可能是对前夫，早没了期待和感情吧。但是，还是被深深的恶心到了。 主要是被前夫的眼光和饥不择食，给恶心到了。你劈腿，你找个身材好的呀，或者年轻点、朝气蓬勃的也行啊。或者，你找个脸蛋漂亮的也成啊。 哪怕你为了钱，傍个年纪大的富婆，夏染都能接受。他娘的，可前夫那玩意偏偏就找了个既矮又胖还年龄大，没钱，还带着俩孩子的。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这样显得她夏染，当初得多眼瞎啊。被这俩货映衬的自己都不值钱、廉价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跟这样没品味又饥不择食的玩意，还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恶心的想吐。 恨不得，从来不曾认识这玩意，太他娘的恶心人了。这谁能受得了？谁能不恶心呢？ 夏染离婚的消息传出来后，尤其是知道小三还是那么个玩意后，差点惊掉众人下巴。都在猜，这小三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厉害？ 床上功夫怎么样，夏染不知道。夏染只知道，就小三那样的身材，若她是男人，她是下不去嘴的。 还有人猜，小三是不是会一些苗疆的蛊术？还有人猜，小三私下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魅惑之术？当然，这都是调侃的话。 但至少说明一个问题，这三儿凭手里的这副烂牌。竟然能把前夫一家攥手里，身上肯定是有些东西和能耐的。 这样的女人，铁定豁的出去。而豁的出去的女人，大多放的开，玩的花样多，路子野！花样多，路子野的女人，大概率私生活混乱，荤素不忌的。 可人往往就是这么贱的。哪怕这玩意是坨屎。对前夫来说，他是第一次吃，第一次尝，她就是新鲜的，是热乎的，是美味的。也就不考虑，这玩意，是不是已经被无数人，咀嚼了不知多少次？被别人翻了不知多少遍？ 而前夫对女儿，疼爱是有，但不多。基本上是对宠物的那种疼爱，心情好了，就逗弄两下，偶尔喂几口零食。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视而不见，哪怕孩子在哭在闹，他都跟已经死了，不存在似的。 而前公公婆婆更是，从女儿生下来就爱搭不理的。更何况是现在呢，他们将可能有小金孙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要一个本来就不喜欢的丫头呢。 据说小三怀孕了，已经检查过了，是男孩。前公公婆婆，本来就不正的三观，因“金孙”两字，直接彻底没了、消失了。 明明是前夫劈腿和别人搞破鞋，才导致的离婚。他们老俩口竟然还把离婚的原因都怪在了夏染身上。 说夏染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还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更难听的。 夏染岂能放过他们，直接一通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明明种的是豆子，非得跟我要西瓜？生男生女，可是由男人决定的，不是女人决定的。 不是我的地不行，是你儿子的种子不行。咋地，非得我跟你儿子一样脏，一样烂的出去偷人。种个西瓜出来，给你儿子戴顶绿帽子，你们才甘心啊？ 谁知道，这肚里的金孙，是别人家的种，还是你家的种？你怎么就知道，有多少人耕过这块地？还有，一个跟已婚男人搞破鞋的玩意，能有多干净，能有多清白。 我生的哪怕是个女儿，她一定是我亲生的。你儿子将来生的，哪怕是个儿子，可不一定是他自己亲生的。谁知道，小三那块无人耕种的荒地，同时被多少人耕种过。 啧啧，说不定，你这蠢货儿子，就是人家特意找好的接盘侠，专门替别人养儿子的绿头王八呢，想想，就解气。再说了，这小三是为什么跟前夫离婚的？ 你们知道吗？ 清楚吗？不会也是劈腿偷人，被人家前夫不要了，嫌脏才离婚的吧？这也就你家的废物儿子，跟个垃圾回收站似的，专收别人不要的垃圾，还当个宝似的供着。” 第64章 发现孩子不是亲生的 夏染的一通输出，怼的那老两口哑口无言。 夏染继续怼道:“你们还真没说错，你们跟小三，确实是天生的一家人，都是臭不可闻的垃圾。垃圾就该跟垃圾待一块，一起腐烂一起消亡。而不是挤进人群，污染空气和环境。 只有傻逼和二百五，放着亲生的孩子不管，专替别人家养孩子呢。我倒想看看，你们一家，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亲儿子和亲女儿，很可能养大后都不孝顺，何况是别人家的孩子呢，喂的熟吗？只要一想到，你们这一大家子怨种，替别人免费的养大儿女后，人家认回自己的亲爹，就特好玩。” 最后，就夏染自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女儿。离婚的时候，女儿已经13岁了，年龄不小了。 而女儿的好多同班同学的父母，也离婚了。有因为性格不合离的；有因为其中一方劈腿出轨，离的；有各自爱上别人、追寻真爱的。 有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离的；有一方成长，另一方在原地踏步的，前进节奏不一致离的；还有一方爱“玩”，一方爱安静，受不了离的；也有因为吃饭吃不到一起离的。 离婚的原因千奇百态，结果就一个，离婚，分开，重新开始。而且她好多同学的父母，都重组家庭了。且慢慢的都不怎么管这些孩子了。 好多孩子不是跟爷爷奶奶长大，就是跟姥姥姥爷长大的。就她夏染，怕女儿受气，独自一人，把女儿如珠似玉的给养大了。 女儿明明知道，她父亲没离婚的时候，就很少往家里拿钱。离婚后，愣是一分钱的抚养费都不给。 明明知道，她爷爷奶奶因为她是女儿，不待见她。是夏染独自一人，咬着牙把她供到研究生毕业，又帮她凑首付买房结婚的。 结果呢，女儿成年后，她爸用几句哭诉，和几千块钱的红包。就把她哄着立马接受了人家一大家子。还跟破坏她家庭的小三一家相亲相爱了！ 夏染一直以为，女儿是能共情她这个母亲的。夏染以为，她的女儿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谁知道，自己竟然养大了这么一个玩意？ 呕不呕的慌？ 当时夏染的心就凉了半截。要不是这玩意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真想把这玩意，撒手不管，爱咋地咋地。 夏染在她身上，平均每年不知都要花掉多少个几千块，她愣是装作看不见。 为了让她不输在起跑线上，夏染给她报了好几个兴趣班。费用一个比一个高。为了凑够这些费用，夏染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出去在夜市上摆摊卖小吃。 夏染的辛苦，她是丝毫看不见，竟然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好像，夏染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而她爸的钱，一元可以当一万元使？ 呵呵…… 可能，有些人，压根就没有心吧。也可能是有些人，就不配别人真心待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不能喂的太饱，人不能对她太好。 人心这东西，最难说！刚离婚后，夏染还是经常关注前夫那边的消息的。不是夏染放不下对方，主要是想看看，他们遭报应了没有？ 只有听说，对方过的不好，夏染才能开心。 她绝不承认自己当初太眼瞎。也死不承认，当初自己脑子进了太多水。她就认一个死理，等着对方遭报应。 当然，要离婚时，她骂前公公婆婆的那些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导致前夫新婚后，他妈和他新媳妇，就没看对眼过，三天两头的斗法。 尤其是老太太的金孙生下来后，战争直接白热化。加上，新儿媳还带了一对拖油瓶。 老太太天天盯着，就怕他儿子的一切，被这个女人弄给她前头的两孩子。像防贼似的，防着儿媳妇。 美其名曰，她得替她金孙盯好家产，守好家业。她这么做，小三儿能受得了才怪呢，自然是战争不断。她们这一对婆媳的关系，全靠这位“小金孙”在维系。 后来，每当新闻上看到当地谁出车祸了，或者谁犯罪了？夏染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她前夫？ 别怪她毒，她就是这么希望的，她就是睚眦必报的！不爱了，完全可以体面、和平的分开的。 她夏染又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非要以那种最恶心人的方式，恶心我，而且还恶心成功了。所以，就别怪我在心里诅咒你！ 值得开心的是，夏染离婚没几年，前婆婆就得了癌症，没熬过两年就挂了。据说，是跟新儿媳三天两头的闹矛盾、生气得的病。 新儿媳，可不是善茬，天天给她儿子，吹耳边风。导致她儿子都不怎么亲近和相信她这个亲妈了。夏染估计，前婆婆就是被气着呕出来的病。 不是谁都跟她夏染似的，不在自家男人耳边吹耳边风，不爱给婆婆上眼药。 一方面是不屑于干这事儿，觉得太掉价，自己也不在乎对方的评价，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另一方面是，大家都是成年人，若还要用上眼药，来达到某些目的。 夏染觉得，完全没必要，还不如直接换人来的实在。既然暂时换不了人，那就互相躲远点。 更逗的是，前婆婆挂了还不到一个月，前公公就领着别的女人进门了。生命，真是场美丽的轮回！ 她当时开心坏了，走路都带风。她夏染，就是这么小心眼，她就是这么坏！ 更开心的是，前夫和小三出轨时搞出来的那孩子，在夏染去世前的第四年。前夫无意间看见了跟那孩子一模一样的一张大脸，才意识到，他可能被骗了。 直接验了dna，确定了，也实锤了，这孩子压根就不是他亲生的。是别人的种，他当了别人的接盘侠，他就是个无敌大怨种。 而他爱了、呵护了好多年的女人，竟然是职业小三儿，连婚后都没断了跟其他男人的联系。 他被绿了，头上的草原，宽阔的足够跑马。而且他掏心掏肺，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晒了的儿子。 他用尽财力和心力养育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种。就说，呕不呕吧？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泡沫，全是虚的，忙了个一场空。 第65章 今天做啥好吃的了? 听说后来他们在闹离婚，从那时开始，夏染就没在关注过他。因为，夏染想要的报应，已经全部实现了，她也放下了。 不过，夏染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照样开心了好多天。还买了些好吃的，喝了些酒，特意庆祝了一下。 想生儿子没毛病，可以先跟自己离婚的啊，离婚后你爱跟谁生，就跟谁生，我管不着。 可你不离婚，死耗着我，跟别人搞破鞋，算怎么回事呢，多恶心人啊！ 忘说了，前公公因听到疼了好多年的小孙子，竟然不是亲生的，直接气的心脏病犯了…… 几人择完韭菜，外面忙活的人，也停了，因为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没灯，干不了活，大家才散了。夏染送走人，把大门一关。 把厨房切着备好的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顺便把韭菜，也给洗着切了，收进空间，才睡的。 次日夏染醒来，先把煮茶的火炉子给点着。准备好茶叶、白糖，把馒头切成一牙一牙的，摆放得整整齐齐，给工匠们喝茶吃。 就直接开始擦土豆丝，剁馅。很快桂娘和这些干活的工匠们，都到了。 有些人过来前，已经在家里喝过茶了，有些没有。这边人没习惯特意做着吃早餐，都是茶水就着干馒头、干饼子吃的。 大家见这的火炉子已经点着了，还有馒头吃，赶紧过来坐下喝茶吃起了馒头。吃完的就先去干活，也不用催，大家都很自觉。 内院墙昨天晚上就全部垒完了，现在就差最后一道工序，在上面砌玻璃碎片。 夏染给大家找了几双破手套，和烧着扔剩下的几件破衣服让缠在手上，免得被划伤。装备到位，大家就开干。 昨天半下午，收了不少的玻璃碎片。村里的孩子，一听玻璃碎片能换钱，直接疯了，满世界的找破瓶子和玻璃。 收回来后石头又用水，冲着清洗了清洗、敲碎，今天恰好可以直接用。 刚刚还有隔壁村的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过来问，还收破瓶子不？ 夏染直接说：“收，今天晚上前，都收。” 若碎片够多，她完全可以让人把外院的墙上，也给来一圈。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听说，自家家里现在没男人了，而特意跑过来偷鸡、偷狗呢？ 一次性到位，多好，趁着人多，劳力足。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寡妇，未知的是非多着呢。 老二家的今年前半年，半夜三更的，就被贼人翻墙进了外院。来人给看门的狗，扔了个下了药的馒头。 老二媳妇听到动静，觉察出不对劲了，闹出大动静，把来人给吓走了。可那时狗已经被药倒了，都嘴吐白沫了，没一会儿就咽气了。 老二媳妇，把死了的狗，拖进了内院，锁好内门，才睡的。最后的结果是，老二家的第二天，请大家吃了顿狗肉。 而那段时间，村里丢了好几只狗，都是被人半夜药死，偷走吃肉的。所以说，这地方的人特好玩，偷东西都偷的那么有特色。 没人去偷钱，或者偷粮食，因为知道这是犯法的，他们没胆量干。坏的很有限。 唯一敢干的，就是偷着吃东家的一只鸡，偷着吃西家的一条狗。 心里清楚，这个即使被发现了，也就挨顿骂，最惨就是给人家赔只鸡或者赔条狗。不会有其他损失或者隐患。 还是穷闹的，馋的。 老二媳妇抱着她的小儿子，也到了，过来帮忙。剁馅的活，被老二媳妇和桂娘接了过去。 借的大蒸笼也到了，夏染清洗了一下，擦干净，又用沾满油的油布擦了一遍，防止粘连。 就开始调馅，先弄的是韭菜馅的，里面少放了些粉丝节和土豆丁，把肉臊子和猪油在热锅里化开。 直接用化了的猪油拌馅，并把肉臊子里的纯肉沥出来，再往碎了剁剁。分成三份，放到馅料里，搅拌均匀。 “这包子一定香！” “这么多肉和油下去，不香才怪呢。” 一弄好馅，大家便加快速度包包子。桂娘从外面喊来了石头和静娃子俩人，过来帮忙烧水。 桂娘这两天也发现了用童工的好处，只要好处给到位，童工特别的听话和靠谱，起码比喊自家男人管用。 男人不想动的时候，全是聋子，你喊的累死，他都能装作听不见。 等水烧开，包子就差不多包好了，能直接上锅蒸。 夏染捏的包子是既快又好，一个包子上面几个褶，都是固定的，不多不少。还绝不露馅，且皮薄馅大。 这得益于前世，她的摆摊经历和伺候外孙一家吃食的经历。夏染包两个半，别人才能包一个。 最后，其他两人直接放弃了包包子，直接擀起了包子皮。要不然包子皮都供不应求。 就这样，很快把包好的这四屉，放在开水锅上蒸，继续包其他的包子。 “幸亏咱和的面够多，要不然根本不够吃，我刚出去的时候，看到又来了好几人，都是过来帮忙的。” “嗯，是啊，幸亏准备的多。” “哦，我还看见婷娃子奶奶在原来的门口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没事儿，等今天把门拆了挪过去后，那边，很快会被堵上的，一堵上就好了，免得晦气。” 这种成年女人拳头大小的包子，大火蒸个15分钟，再小火蒸个10分钟，铁定熟。 等第一屉蒸出来，揭开锅盖，那叫一个香，味道传了老远。站在梯子上，砌玻璃碎片的人，闻着香味，实在忍不住了，转头伸长脖子朝着厨房喊话: “他桂婶，今天做啥好吃的了，这么香？” “包子，今天蒸的是包子，还是肉包子。管够，好好干活吧，中午就能吃到了。” “好嘞！又可以解馋了，这两天，跟过年似的。” 旁边的人也应和道，“谁说不是呢。” 夏染几，一早晨都是在厨房度过的。等包完这些馅，还剩了些面。夏染让桂娘她们又剁了些茄子和辣椒，努力凑凑还能再包一笼。 “茄子辣椒的能吃吗？我还没吃过呢？”老二媳妇先问道。 第66章 我没吃白食 “能，有啥不能吃的。你拿西葫芦剁碎包了它照样能吃。好吃不好吃，看你如何调味道。” 随后，又补蒸了一锅茄子辣椒馅的，里面放了猪肉照样好吃。 “咱做什么汤？”桂娘问。 “西红柿鸡蛋汤吧，再扔点菠菜下去。我先去看看，鸡蛋够不？” 夏染出了厨房，来了粮食房，趁此机会，赶紧从空间放了些鸡蛋出来。 夏染家的主屋，就建了三间，在正北方，坐北朝南格局。靠西边那间是个小卧室，为孩子准备的。 中间的这间，是正屋，也叫堂屋，面积最大，原身两口子住，里面既住人又待客。东边这间是厨房。 东边这一排，自北向南，依次是粮食房、驴圈和放农具等零碎东西的棚子。这排房子，就建的相当粗糙简易了。 用的椽和檩子，都是从山上，自己砍着拉回来的，粗细不均匀不说，长的也不直溜不好看。当时想的是，能用就成，怎么省钱怎么来。 西边一排是空地，墙边种了几棵苹果树，已经结果了。 从厨房到粮食房，就几步路的事儿。把这次先应付过去，后期不够的，直接在村里收吧。拿了个小篮子，装了些鸡蛋提了过去。 桂娘率先问道:“是不是没多少鸡蛋了？” “嗯，就这几个了，这顿应该够了，下午完了问问，谁家有多余的买一些。” “行，我家里就有，给你拿过来。” “大嫂，我家里也有，最近攒了不少，打算拿去卖了换钱呢。” 听到老二家的说她攒下不少鸡蛋，就想到了静娃子说的，她怀疑她不是亲生的了。等没其他人的时候吧，跟老二媳妇聊聊。 “行，你们给拿过来吧，别人什么价我这什么价。” “好！” 几人又忙着做了整整一大锅鸡蛋汤。怕汤不够稠，又抓了些白面，散进去，搅匀。 “大嫂，你这厨艺也太好了。” 桂娘附和道:“建国家的手艺，随便拿一样出去，都能赚钱。” “还真是。哎，昨天晚上听老二和静娃子说，你还会做凉皮，是吧？据说特别香特别好吃。” “嗯，我打算忙完最近一段时间，跟桂娘一起卖凉皮。” “这个可以啊，这个赚钱啊，那卖凉皮的，碗里就放几根，量少的可怜。全靠豆芽撑着，还一碗6毛呢，去年交流会竟然涨到了8毛和1块。多赚钱呢，我去年买了两碗，拿回来，一人就夹了两筷子就没了，都没尝来味道呢。”老二媳妇感叹道。 “嗯，挣点算点。” “大嫂，你现在建的房子用来开小卖部？” 夏染回复:“嗯，咱村里目前还没有我恰好开一个，大家买东西方便一些，我也顺便挣点零花钱。” “好主意。咱平常买个东西，要么去供销社，要么就得去隔壁村，关键这两个地方的东西，一个赛一个的贵。他们那的人，脾气还都极差，大家去那，也是没得选择才去的。搁我，我就不想看他们那副高高在上，你爱买不买的嘴脸。” “嗯，放心，我会把价格定的合理一些，不会瞎涨价和瞎抬价的。”有利润赚就得了，何必直接把人榨干呢？ “那大娘娘，我表现好一些，是不是可以吃到糖？”黄毛丫头问道。 老二媳妇直接骂道:“你想的倒美，我都忘了说你了，你一小丫头不回家吃饭。天天跑到你大娘娘家蹭吃蹭喝的，还没完没了了。这几天特殊，我就不说你了，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再过来，我也抽你。” 小丫头不服气的辩解道:“我帮忙了的，我没白吃。不信你问我大娘娘。” “没错，我这的饭可没那么好吃，都是需要干活，来抵饭的。干活才有饭吃，她啊，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勤快着呢。” 石头帮腔道:“二嫂，谁说我们吃白饭了，我和静娃子可是帮我嫂嫂干活了，我们是那吃白饭的人？” 你们这些大人也太讨厌了，怎么老说我们俩吃白饭，这也太不中听了。 “你们屁大点人，干个屁的活儿，明明是蹭吃蹭喝，还死不承认。”老二媳妇直接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老二媳妇的这张嘴也是挺让人无语。好好的一件事，从她嘴里出来，就变味了，尤其是加上她那表情。 小孩子不要面子的啊？再说，用劳动换吃的，没毛病啊，何况还附带了情绪价值。 夏染几人把包子直接装在大竹篮子，一起提了出去，放在院里的桌子上。 最后几笼包子，直接被汇总在了一个大蒸笼里，直接摆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大竹篮子和蒸笼里的包子，被堆放地高高的。 又把西红柿鸡蛋汤舀着端过去，放在另一个桌子上。原以为会迎来疯抢呢。 结果没有，大家盯着这大肉包子，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口水。想跟夏染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似的，就磨蹭着，不动手。 还是老二说道:“大嫂，大家想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包子拿回家，让老人和娃娃女人都尝尝。要不然，他们吃不下去。” “哦，行啊，你们看着拿，不过，我这没东西装？要不，谁提着竹篮子，一家一家的过去分？” 夏染随之问道:“今天总共来了多少人？” “外面干活的，总共31个。”数量被人一口准确的报了出来。 今天蒸了总共9屉，一屉基本在35个左右，也就是说，总共有315个左右。 “那就一人分8个吧，你们自己看着分。包子馅不一样，每样都拿点吧。鸡蛋汤的话，你们回家后，让孩子拿个小盆，过来舀。多了没有，就做了一大锅，分完为止。” “谢谢建国媳妇。” “谢谢啊！” 夏染笑了笑:“不用谢，拿吧。” 她喜欢这里的人情味，她喜欢这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尊老爱幼的那种风俗和传统。 当然，表现不好的人家，也到不了自己家。毕竟，这是来干活的，不是来享受的。 桂娘跟老二一家的人都在这呢，就不用特意回去了，直接在这吃。 最后大家数着算好包子，离的近的几家，就装在同一个篮子里提着。等到了他们各自的家门口了，再分着拿回去。 第67章 主体已经起来了 很快分完了包子，大家高高兴兴的回家了。随后是来舀汤的，桂娘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家分几勺，都是按勺来的。没管你拿的是大盆还是小盆。 分完后，自家人也坐下来开始吃饭，大家都累了一早上了，早就饿得不行了。 这里的人，习惯性的让男人、男劳力先吃饭，女人们最后吃且吃的还是剩的边角料。 这都是遗留的老封建思想，在夏染这，可没有这说法。所以，刚蒸熟那会儿，她们几人先把每样包子，都尝着吃了个遍。 俩童工，早已经吃饱了，汤一出锅，也是他们俩先喝的。上次宴请时，桂娘和老二就反对，说这样不好没规矩，哪有让娃娃们先上桌的？ 被夏染给进行了一场社会主义教育，她们才罢休。这次她们俩已经很习惯的，夏染干啥，她们跟着干啥，不说嘴了。 大家都是人，谁不辛苦？男人们出的力气确实多，辛苦，可家里的琐碎事，更是不少。 这些活儿都是谁干的？不都女人的活吗？女人同样是人，难道就不辛苦？ 她们包的包子，皮薄馅大，一口咬开，还有汤汁呢，味道非常好。 不像村里好多人家做的包子皮厚的，三口咬下去愣是吃不到馅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吃的是馒头呢。 老二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两碗汤后，手里拿了两个包子，从新大门出去往隔壁去了。夏染装作没看见。 只要他不张嘴让自己这边，拿吃的给那边吃就成，毕竟是他亲父母。 旧门口快中午时，被大家已经用土块和泥给砌着堵上了。这速度，可以，人多就是干活快。 估计今天晚上前，房子的主体，就能起来了。而自家的院墙，现在被砌的高的，像个城堡，安全感十足。 贼来了，都进不了内院门。这次，我看你杨娟还怎么爬墙头，吓唬人？ 大家回去吃了个饭，也没多停留、多歇息，很快就赶了回来继续干活。 下午，大家干活干的更起劲了，主家够意思，敞亮，他们也不能差事啊！好与好，都是相互的。 外面的人一干活，夏染就开始犯愁，晚上吃啥？做啥饭给这些人，既能量大，又能吃饱？ 想来想去，只能继续做大烩菜，锅边贴一圈饼子，菜上面还可以盖个“被子”。 继续和面吧，这次用玉米面和白面，两掺的。把面，醒着发上。先去菜园子的墙角，拔了几根白萝卜，擦成丝过水。 又泡了些粉条，原身存的土豆粉条，也要被夏染给造光了。今年冬天一定要多做点粉条，尤其是宽粉条，可以做麻辣烫吃。 原身今年种的土豆不少，一亩半地呢，今年产量也好，应该能收不少。说起土豆，才想起来，她该给土豆地里除草了，也该追最后一次肥了。 光想想，就感觉头都大。又切了几个包菜，包菜还是桂娘去她家地里铲的，夏染家的已经造没了。 自然少不了土豆的参与，全部切成菱形片，过了下水。还找出原身之前串着晒的各种菜干，洗了两遍，切小一点，备用。然后又切了一堆其他配菜。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时间还早，几人才停下来，坐着歇息看别人干活。 内院墙的玻璃碎片，经过一上午的忙活，已经全部弄好了。他们已经开始弄外院的墙了。 邻村的几个小伙子，推了满满一架子车的玻璃瓶子过来了。垒的高高的，码的整整齐齐的，推过来了。 夏染都在怀疑，这几个小伙子，是不是把他们村给扫荡了一遍。数了下，227个瓶子。 他们还说，还有一车呢，他们过会儿推过来，夏染说好，直接先付了5毛钱，说多退少补。 没多会儿，又拉过来了一车，这一车245个瓶子。夏染又补了5毛钱，说不用找了。 结果这几个小伙子说，他们完了再送28个过来，得补够数量。 哎，早知道能弄到这么多的玻璃瓶，自家的那18个，就不用敲碎了。用它还能砌个小烤窑，烤点面包，烤点馍什么的，多好，失算了。 这些瓶子来的真及时，用水冲冲，敲碎，恰好立马能上墙。 这几个大小伙子，果然说话算话，又拿了些瓶子过来，夏染又补了两毛钱出去，才说道，“已经够了，不用再送了”，才了事。 今天的晚饭吃的比较晚，大家加了最后一把劲儿，把那间砖瓦房的主体，给砌了起来。 地面也被特意垫高了一尺多高，免得下雨时被水淹。现在就等过两天，吉时到了，上梁，盖屋顶。 新门头下午的时候彻底弄好了，门也拆过来安装好了，现在就等着晾干。 这门头一砖到顶，看着就大气、顺眼。终于可以不用出门，就看见那些糟心玩意了。 更不用担心，对方隐在暗处，偷摸摸的盯着自家了，想想就无语。多恶心人，多闹心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嗜好？ 外院的院墙，没有再特意砌高，介于玻璃碎片充足。所以砌的人，弄的特别扎实，把碎片铺的特别密集，给全用完了。 现在有人想爬外院墙，都相当有难度。没处着力，墙头全是玻璃碎片，不怕死的，倒是可以过来体验体验。 明天就不用来这么多人了，来几个帮着在旁边砌几个灶台，弄两个大案面板就成。哦，还有她的新厕所，这个也非常非常重要。 而且巧不巧的，祁叔指的新厕所的位置，恰好靠近老三一家（老三一家，在夏染家的西边），在外院子的西北角。这个位置，相当好！ 夏染又特意找了趟木匠，让人家给自己做两个，大而耐用、不易变形的面板。 大棚子的顶，还是留着上梁的那天，统一给弄。 晚上的烩菜，夏染是紧着自家的锅做的，做了满满两大锅。以便大家可以紧着自己的肚子，随便吃。 大家伙吃的照样特满意。饭里有肉有菜，荤素搭配得益，主食任意取拿，管饱。还有比这更香的饭吗？ 很快就来到了上梁的这一天。夏染提前准备了些五谷杂粮和小钢镚、糖果，搅拌均匀，给了负责撒东西的人。 第68章 上梁，请吃饭 随着唱礼声和鞭炮声响起，大人们嘴里喊着口号，抬着最粗的那根檩子，往梁上放。等彻底放正后，负责撒东西的人，抓着东西，一顿撒。 大人小孩儿，盯着落地的钢镚和糖果，一顿抢。抢这个，主家是不会有意见的，来抢的人，越多越好，代表主家兴旺，万事如意，能发大财。 而抢东西的人，更是以抢到的东西越多为荣，代表今年的日常运气和财运都非常旺。夏染也跟着抢了，抢到了两个钢镚，一块糖。 糖最后进了静娃子的嘴。静娃子自己也抢了好几块糖。但对这些娃娃来说，再多的糖，都不够填自己的小肚子的。 夏染抢完这个就赶紧回厨房做饭了。根据这边的风俗，今天这顿上梁饭，会来不少人，尤其是这些娃娃们。 之前他们的爸爸过来干活，他们再馋，也不能到主家来蹭饭。否则会被村里人认定为，这些孩子没家教、没教养。 但上梁这日不同，大家是可以过来凑热闹，并蹭一顿席的。预示着热闹和喜庆。 夏染昨天下午，跟桂娘她们，蒸了一下午的二合面馒头。忘了总共蒸了多少笼了，就是馒头都快垒成小山了，就这还怕不够吃。 自家磨的面粉，也见底了，需要重新磨面了。菜，依旧是大烩菜。 不过这次放的不是肉臊子，而是现买的大肥肉片子。这是征求了大家意见后做的决定。 为此夏染还特意进了趟城，顺便把三轮车给骑了回来（放了出来），过了明路。还买回来了个轻便、省力、风还贼拉大的手摇鼓风机。 现在的人，爱吃肥肉，越肥越好。 肥肉片子切了不老少，和粉条一起，用老式酱油呼的红红的，几碗几碗的往烩菜里面倒。 烩菜，这次往里面还多加了两样，豆腐和豆芽，其他的配菜没变，还是老样子。平均一碗里面，可以分到好几片大肉片。 大人娃娃们吃的非常满意。不论他们家的大人来没来帮忙，凡是在自个家外院溜达的娃娃们。 不分男女，不论亲疏远近，夏染全部招待、宴请了。就当宴请曾经那个馋得流口水，求而不得的“自己”。 看到这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小娃娃们，吃的欢实。记忆中那个被馋的，匮乏的、自卑的小女孩，好像一点点的慢慢地在痊愈。 夏染对着原身和曾经的那个自己，自言自语道: “你看，曾经你们俩个都不曾得到和实现的，有孩子们替你实现了。这算不算，也是种幸福？算不算，是另一种圆满？” 夏染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有，没想太多就招待了。而这件事的后续结果就是，她在村里的风评，简直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 现在村里若谁说建国家的心狠心毒，连公公婆婆都不认了之类的话。能被村里的女人、老婆子们，直接用唾沫给淹死。 这个时代的人，都生活的单纯又直白。谁对自家的娃儿好，谁就是大大的好人。自家的娃儿，有时候埋汰的自家人都嫌弃。 可人家建国家的没有看不起不说，照样当个小客人似的，给招待了，还吃的那么好。搁自家身上，自己是做不到如此大气的。 换位一想，这人，不服不行。还有那极个别的人刚一张嘴:“她这么能花，舍得花，还不是用的建国的卖命钱，她倒是花的一点也不心疼……” “咋了？你想花你男人的卖命钱，你还没有。眼馋了，眼红了？这么惦记人家的钱，倒是让你家男人，死一个我看看。就怕你家男人死了，也是白死了，没人赔钱给你们，出息，什么玩意！连这个都眼红，你还是人吗？” 当然，村里的风起云涌，夏染不知道。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快忙疯了。 忙完上梁的活夏染喊上俩小劳力，赶上驴车，去隔壁的祁家村磨了一趟面。 给俩小劳力各买了1毛钱的糖，那服务简直了，勤快的不得了，恨不得都来给自家当娃。 上午三人欢欢乐乐的磨完面，下午夏染几人又去了趟玉米地，除草。草长的快比人高了。 俩小劳工在地里，实在待不住，就去山上溜达着耍了。除了会儿地里的草，夏染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特想承包出去，雇人来干，想了想自己的人设，还是作罢了。临回来时掰了一背篓嫩玉米棒子，打算拿回家煮了吃。 好多人家，根本舍不得如此的造。每年这个时候，家里的娃儿馋的实在受不了了，哭闹的不成了，才会掰几个煮着尝个味儿。 剩下的玉米就不许动了，因为它现在是主粮，好多人家靠它过活。 回家的路上，老远就看到了村里的极品李大嘴一行人。李大嘴，长的倒是很机灵，就是人不咋地。 一张破嘴，刻薄又欠骂。还拜高踩低，欺怂怕狠，对条件好的人家，她当狗，舔个不停，笑的像个哈巴狗。 对家里条件差的， 她就像那饿狼，恨不得扑过去，朝人家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还会添油加醋的瞎说，杜撰水平一流，还特爱显摆。就希望别人家的日子，过的比自己差。 “吆，自打建国没了，还是第一次见你，怎么样？当新寡妇了，什么感觉啊？好不好啊？” 隔着还有段距离呢，李大嘴欠打的一张嘴，就开始喷粪了。 “想知道啊，让你男人死了，不就知道了，或者，让你儿子死了，也成啊！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自己当一回寡妇，不就一清二楚了。” 李大嘴直接怒了，自己一直是这村里的一霸，谁见了自己不躲着一点。 “你麻逼，你他妈的说的这是人话吗？” “听过一句话不？先撩者贱。哦，抱歉，我忘了，你不识字，大字不识几个。难怪呢，不干人事。” 不识字可是李大嘴的逆鳞，是她的心魔。夏染的这句话，直接捅了李大嘴的心窝，既快又狠。 气的李大嘴直接扑了过来，要打夏染，她旁边的几人赶紧拉住了。建国家的，现在可惹不起啊。 第69章 收拾李大嘴 夏染见此，把背篓放到一边继续说道: “先撩者贱的意思是说，谁先撩拨别人，谁先找别人麻烦，谁就是在犯贱。是贱人的那个贱，这次听懂了没？” “你这个贱人，你说谁贱人呢？” “自然谁应说谁了。咋了，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你他妈的非不做人。还贱贱的凑上来找骂，你不贱谁贱？你不但贱，还贱到家了。” 这玩意，之前在村里，传了不少原身的闲话。原身话少，嘴笨，就一直忍着。既然今天撞上来了，可不得收拾她一顿。 李大嘴再也忍不住了，挣脱开别人的手，直接扑了过来，要薅夏染的头发。 夏染见对方先动手了，一个错身躲开，接着一把薅住对方的头发。另一个手，用尽全力，朝着这玩意的脸上扇去，那啪啪声，特别响亮。 惊住了所有人，想起最近几天的传言，无一人上前帮忙。 夏染一顿扇，直接连扇了十几个巴掌。才住手。李大嘴的那半张脸，已经肿成猪头了，彻底无法看了。 嘴里有血，牙齿都被打掉了几个。而夏染的手，也被震麻了。果然，作用力这玩意很强大，它是会反噬的。 李大嘴，直接被吓的失声了。夏染一看，这脸不对称啊，看着极度不顺眼。必须给搞对称喽！ 于是两只手换了个位置，又照着另一半边脸就是一顿扇。见脸肿的一模一样，彻底对称了，才放了手。 而李大嘴直接被打懵了，差点闭了气，都忘了反应了。她嫁过来多少年了，跟人干了那么多仗，还是第一次被人完虐的。 跟她一行的几人，见夏染终于放开了李大嘴，她们赶紧跑了过来。趁着李大嘴，没反应过来呢，先出手拉走这玩意。 免得李大嘴，再嘴贱，挨的打，会更重。村里不都传遍了嘛，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现在的建国家的。 偏偏李大嘴还不信这个邪。 没听说嘛，小道消息都在传，建国家的闹的他们那一门，连族长都换人当了。 那陈会师老东西，多难缠的人啊，在村里耀武扬威了多少年。都在建国家的手里吃亏了，你还非要贱贱的凑上去，不打你打谁。 几人也是特无语。 夏染打完人后，感觉自己的手都脏了、不干净了，粘腻腻的。 从玉米棒子上，扯下来几张玉米皮，把手擦了又擦，才背起背篓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下次进城得买几个手帕，揣兜里。下次打完人的时候擦手用。 下了山，过了河，穿过村子的时候，李大嘴家的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到夏染过去，空气瞬间一静，凝固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夏染看了过来，夏染没搭理，打算直接走过去。被李大嘴的儿子陈国兵几步跑过来，直接在前面挡住了去路。 夏染不紧不慢的取下背篓，放到路边别人踩不到的地方。直接轻蔑地问道:“怎么，打算为你妈报仇啊？还真是一家子疯狗。打完老的，来了条小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陈国兵怒气十足的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夏染挑了挑眉，嘲讽的回击:“我就这么说话的，咋地？我哪块说错了。我好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隔着有段距离呢，就被你妈李大嘴这条疯狗，给咬了一口。我还没说什么呢，这条疯狗就扑过来打我了。 可惜，她技不如人，没打过我。可是有好几个证人的，是她先开口咬我的，也是她先动手打人的。我这算正当防卫，知道不？不信，问问那几位。” 夏染指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位证人们。 “再说了，你妈是什么货色，你这个当儿子的，当真不清楚吗？她做了哪些缺德事？欺负了那么多人，你做儿子的真不知道吗？你若真不知道，只能说你眼盲心瞎，就你这样的玩意，谁敢嫁过来？ 若你知道你妈做了什么，不但不制止，还不停的跟在后面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做帮凶。只能说明，你这样的玩意，已经彻底废了，没救了。你连一个正常人的三观都没有，你连是非对错都不分，你这样的玩意，得多可怕。弄不好，你将来就是进去踩缝纫机，吃牢饭的命。” 李大嘴的儿子陈国兵被说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你，你……我，我，我妈即使做错了，可你，你，你，你也不能那样打她啊，你下的手也太狠了！我妈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 夏染被对方这不要脸的逻辑，给气笑了:“你妈欺负别人，打别人的时候，你他妈的怎么不站出来，也说说你妈，让她手下留情呢。现在你妈被打了，你他妈就心疼了。 就你妈李大嘴是人，村里被她一直欺负的人家，不是人？你这什么逻辑？强盗吗？我发现了，一门出不了两种人，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你跟你妈，一模一样。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你这种行为叫双标，你个双标狗。 你个不分是非对错和好赖的玩意，跟你妈一个样，见着富人就像哈巴狗，尾巴摇个不停。见了穷人，恨不得上去踩两脚，恨不得直接把人踩死？咋地，这些穷人们，在你家门口乞讨了？要饭了？让你们一家恨不得踩死。” “就是的，建国家的说的太对了，李大嘴多毒多坏啊。三天两头的传闲话，还拉帮结派的，今天欺负这个，明天欺负那个的，没完没了。原以为娘不行，儿子还可以。没想到啊，她儿子跟她一个样儿，还是小瞧了对方啊。” “就是，就是……” “这儿子，明显已经养废了啊……” “李大嘴确实太坏了，坏的流脓，今天传这个的闲话，明天传那个的闲话。害的别人三天两头的干架，她在一边装好人，什么玩意，终于遇到收拾她的人了吧。” “就是，之前就是这玩意，弄的我跟桂芬还干了一架，后来把话一说开才发现，我们俩人都不曾说过对方坏话。是李大嘴在中间捣鬼两头传话，两头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目的就想让我们打起来。 后来被我和桂芬俩人，联合起来对峙着骂了回去。什么玩意，简直是村里的一大害，就该被雷直接劈死，该打，简直太坏太恶毒了！” 【宝子们，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如果不喜欢此文，敬请移步，番茄好看的书很多，不要拘泥于这一本。 最后，敬请宝子们高抬贵手，就算不喜欢也不要特意过来打低星，移出书架就好，或者退出去就成，拜托拜托，爱你们吆！】 第70章 打陈国兵，立威 “谁说不是呢！” “这样缺德的坏种，就该被打死，什么玩意！我看呢，还是打轻了，才掉了几颗牙，应该把那张挑事的牙，全打掉才好……” 大家议论纷纷。 陈国兵一看，我是来为我妈打抱不平的，可不让你们来讨伐我家的。 我说不过你这个小娘皮，我还能打不过你？想罢，拳头毫无征兆的朝着夏染，挥了过来。 夏染早就防着他呢，一个后闪。对方先出手了，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接着攥紧拳头，朝这玩意的肚子，一个上勾拳，捣了过去。陈国兵打空后，向前的惯力，跟夏染的拳头一相遇，效果加倍。 夏染收回拳头后，接着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黄土飞扬！ 夏染趁着他正懵着，没反应过来，还在地上躺着呢，接着在他屁股的肥肉上，一顿踢踹。 你一吃的胖墩墩的，啥也不干的废物，跟老娘打，这不是老寿星上吊，纯嫌命长。 夏染的这一番动作，直接惊呆了村民，也看爽了村民。原以为建国家的会吃亏呢，打算出手帮忙呢。结果，就这…… 好爽呀…… 还想看！ 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装傻充愣的，一副被吓坏了，忘了反应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地看着夏染单方面的虐人。 这场景，不多见呐！ 大家心里直呼好爽。 自己早想收拾这玩意了，就是不敢收拾。不是打不过这玩意，是惹不起他妈李大嘴的那张破嘴。 李大嘴可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荤素不忌，啥都能说出来，啥都能骂出来。一般人，根本惹不起对方。 这还是个狗皮膏药，一旦被缠上了，能把你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自己要脸，骂不了人。 可对方不是，她没脸没皮的，压根不在乎这些，也无所顾忌，什么都能骂出口。骂人的话，是既脏又毒的。 既然有人替自己打了，还不得看仔细些。这机会多难得啊！ 跟李大嘴日常走的极近的几位妇人，这会儿也安静如鸡的，在人群中缩着，藏着，看着。愣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对方也收拾自己。 毕竟李大嘴干坏事，欺负人的时候，总少不了她们几位的影子。 村里某些女人之间的友谊，就这样。本来就因利聚在一起的，一旦见没利可图时，也会随时瓦解、散了的。 而陈国兵，明明都快被踢的疼死了，愣是咬紧牙关，忍住没喊出一声。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他不但被个女人打了，而且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且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像盯着坨狗屎。 自己被打了，他却看到了别人眼中的兴奋和欣喜，还有释怀。更看到了有些人眼里没藏好的恨意。有点被吓着了。 他原以为，他家在村里混的好，别人看的起，谁都不敢惹，想怎样就怎样。 直到此刻才发现，欺负别人，是会被反噬的。他以前觉得，他妈跟别人的矛盾，没多大事儿。 不就几个女人之间犯点口角嘛，闹个小矛盾嘛，打了几架嘛，多正常的事。今天发现，不是的，别人对自己一家，不是敬，更不是怕，而是有恨的。 别人悄咪咪地隐在暗处，就等待时机，报复回来呢，就比如此刻…… 夏染这边，彻底踢累了才停了手，说道:“你说你们娘俩，图什么？一个个的犯贱的，舞到老娘面前来，难道只是单纯的想挨顿打。你们欠不欠呢？这么犯贱的吗？若真是这样，欢迎你们娘俩，随时找我来练手，我随时奉陪。” 说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背起背篓，径直回了家。她都打饿了。 走到家门口时，遇到了急奔过来的静娃子。这娃满头冒着热汗，湿漉漉的，头上的黄卷毛，都湿了，贴在脸颊上。 “大娘娘，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听说你被李大嘴欺负了？大娘娘，你不该人少的时候，跟人干架的。咱可以多叫些人，再打的。 李大嘴，可厉害了，一般人都打不过她。我过会儿喊上我爸爸和我妈，咱再拿上棍子，给打回去。咱老陈家的人，怎么能被欺负呢。嗷～，我还得再喊上石头和桂婶，咱一起打过去……” 小丫头，嘚啵嘚的，说个不停。夏染心里暖暖的，这丫头，跟前世一样。善良，重情义。 好笑的用钥匙开了大门，先把背篓放了下来，才说道:“没事，别担心，我没吃亏，我把李大嘴打了，而不是她被我打了。” “真的假的？大娘娘？你这么厉害的吗？” “嗯呢，算是吧！” “还是你厉害，大娘娘。今年年初，我妈和我三妈骂了一仗，都说对方不做人，偷偷地骂自己了。证人就是李大嘴，喊来了李大嘴，在我家门口对峙。听我爸说，就是李大嘴捣的鬼。我爸出来把李大嘴、我妈、我三妈三个，都给大骂了一通，她们几人才散了。” 接着这丫头换了个声音和语气，学她爸爸:“李大嘴，你个搅屎棍，天天搅和完东家搅和西家的，唯恐天下不乱，是吧？以后离我家远一点，再过来折腾事儿，我不能打女人，但可以收拾你儿子的，不信就过来试试。还有你们俩，静娃子妈和老三媳妇，你们俩就是个猪脑子，被人当抢使了，都不知道，还闹什么闹？闹给别人看热闹啊？” 还别说，这丫头学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直接把夏染给逗笑了。 因李大嘴闹起来的，岂止你妈和你三妈这一对啊。村里的妇人，她能惹的起的，都被撩拨了一个遍。 夏染洗了个手，接了些水，让这娃先洗把脸。一张小脸，汗津津的，晒的通红通红的，看着就不舒服。 静娃子一双小手，沾湿了水，在脸上和额头，潦草的自上而下一撸，糊弄了一下，就完事了。 愣是绕过了她那脏兮兮的脖子和耳朵，这哪是洗脸啊，明明是用水沾一遍，润湿了完事。 “把脖子和耳朵周围，用水打上香皂，好好的洗洗，上面还有泥呢，多搓一会儿。” “大娘娘，我没洗干净吗？我觉得我洗的可干净了，可认真了。”接着拿着香皂，一顿搓挼。 第71章 村里唯一的一间全砖瓦房 你从哪觉着，你自己洗的可干净了？夏染抛了一个，你自己慢慢悟的眼神，就忙自己的去了。 夏染直接剥起来了玉米皮，晚上懒的做饭了，煮点玉米和土豆吃。再拌两个凉菜，一吃得了。 夏染现在的这个胃口，还是非常好的，什么都能吃，不用特意忌口，消化的也特别快，容易饿。挺好，能吃是福，还不用担心长胖，完美。 快晚上时，石头也过来了:“嫂嫂，听说你把李大嘴和她儿子陈国兵收拾了一顿，是不是？村里的人都说呢，说你可厉害了，会功夫。嫂嫂，要不你教我和静娃子两人，也练功夫吧。” “谁说我会功夫的，我只是经常干活，力气大，哪来的什么功夫？” “嫂嫂，你这么厉害，李大嘴之前说你坏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捶她一顿？可惜了，我一直以为你打不过李大嘴呢。” “以前啊，觉得没必要。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而且以前有你建国哥在呢。现在就我自己了，得立起来。否则，村里的其他人，会有样学样的欺负我的，这叫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领头的。收拾完这个，其他的人，就都老实了。” 石头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收拾了李大嘴，跟着李大嘴后面的那几个长嘴婆，就不用管了。她们没那个胆子来挑事，她们只敢在暗地里使坏，不敢明面上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就这个意思。” 三人先一人啃了几个玉米棒子，接着就着凉菜，吃了几个煮开花的土豆。 新土豆，面甜面甜的，一煮，就开花。里面沙沙的，还有点淡淡的甜味，特别好吃。 这几天桂娘她们，也在忙着给地里除草。地里的草要经常除，才会干净。但凡扔那么一段时间不管，那草长的比粮食作物还高。 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草的生命力会如此顽强，明明铲着除过一次了。只要有几颗草籽掉进地里，要不了多久，草长的又比粮食好了。 庄稼人就这样，没有闲的时候。说好了两人要合作卖凉皮呢。结果，各自家里都有一大堆的活，等着她们呢，愣是抽不出来时间。 离了她们没人干，只能往后一推再推，等忙过这一阵再说。 小卖部建好了，地上也被铺了红砖，内墙被抹的平整又光滑。 老二帮着建好后，还有先见之明的，买了电线。把电路直接给提前铺设好了，就等通电后，接通了直接用。 外面早就通电了，就是目前暂时没有轮到自己这个乡。夏染估摸着，还是上面没人，俗称“朝中无人”。 若出个大人物，像拉电路这些小问题，都不用人特意申请。有的是人，提前替你把这事儿给办了。 顺便还给房子刷了白墙，屋里特别亮堂。门外的台子，全是用砖和水泥砌的。这房子建的漂亮，建好后，迎来了好一波参观的村民。 都说先看看，等后期攒够钱了，自家也建一座砖瓦房。 陈家村里没地主，几个小富农在特殊时期，也被人收拾了个彻底，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传下来。 大多数老百姓都算是地地道道的八辈贫农。没有任何底蕴。所以，截止到目前为止，村里的房子，全是用土块建的而不是砖块。 砖瓦房太贵，老百姓根本就建不起。所以，村里唯一的一间全砖瓦房，就显得特别稀罕。 凡是知道的人，都来参观了一遍，直说房子建的好，结实、亮堂、大气。这屋里还盘了个小火炕，够夏染自己睡就成。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夏染就提了一句，人东北的那种火炕，长什么样儿。说她在县城认识的一东北大姐说的，说她们老家那种火炕，既省柴又保暖，非常好用。 老二琢磨着研究了研究，还是弄了一个，改良版的东北火炕。把外面的最靠近屋子的那个灶头跟炕，连了一个烟道。 她想好了等这边弄好后，冬天她就住这屋，暖和、省事、方便。 旁边的棚子，夏染舍得花钱，用料都扎实。用的都是好椽好檩子，房上的瓦片也是买的新瓦片。 比好多人家的主屋建的都好，除了两面没外墙之外。地面也被夏染要求着，垫高后又铺了一层砖。 见还剩了些砖块，又让老二帮忙给建了个烤面包烤馍的土窑出来。 夏染量了屋子的尺寸，找了村里的木匠，定做了些货架和货柜。 门窗是老二看着帮忙给定做的，窗是大扇的玻璃窗。就等做好后，房子也晾的差不多了，就能直接进货，售卖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走，很好。接下来的两天，夏染都在土豆地里，除草。土豆还正长着呢，可不能让草抢了它们的营养。 除完草，接着是施肥。这就需要，拿个小铲子，一窝一窝的，往土豆根部喂化肥。不过，这次夏染实在受不了了，没耐心干这个了。 喊来了村里干活利索且手快，家里劳力足，已经忙完自家活的两嫂子过来帮忙。 说好付工钱的，结果这两人都说不要钱。管顿有肉、管饱的饭就成，只要同意她们带着自家的娃儿，过来一起吃就成。 才知道，这些娃儿上次上梁的时候吃过夏染做的饭后，回家天天念叨，嫌家里的饭不好吃，天天馋肉。 她们这些当妈的，被念叨的实在烦透了，也没辙了。她们不知道肉好吃啊？这不是家里没肉嘛。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手里没东西，也是白搭。 夏染也想去地里帮忙呢，结果，人家压根就不需要她。说最多有一下午，她们俩人铁定全干完，没必要再去人。 让夏染直接负责做顿好饭就成。夏染也就同意了，安安心心的在家做饭了。 问过她们的意见后，就想吃上梁那天的烩菜。夏染照着上次的标准，给来了一锅。 中午的时候，现起了些面，到时候往锅边贴一圈饼子，顺便再盖个被就可以了。还是二合面的，这个在当下就刚刚好。 第72章 夏银宝上门 干活的老手就是老手，天快黑时，施肥的活，也全部干完了。 这两位嫂子，带着自家的娃儿，美美的吃了一顿，最后还剩不少。夏染本来就是特意多做了的。 夏染在做好后，让石头和静娃子俩人，给桂娘家端了一小盆，给老二家端了一小盆。 几人吃完还有剩的，夏染装在两个小盆里，给两位嫂子直接分了，让端回她们自家去给家里人吃。 这一次合作的双方，都感觉非常圆满。夏染宁可在家做饭，舍点东西，也不愿意去地里干活。 外面太晒了，这边紫外线特别的强，受不住啊。再说，自己也没必要吃这个苦啊。之前一直忙，没顾上看自身的长相问题。 最近两天，夏染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脸，骨相还不错，皮相一般属于普通人一个。 还有个高原红的红脸蛋，都是风吹日晒导致的。手和脸、胳膊，没法看，粗糙的一批。手指划过毛衣，都能勾出线。 不过万幸身上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皮肤非常不错，雪白雪白的还特别光滑细腻。 说明自身的皮肤底子还是非常好的。就差仔细保养了。加上原身又没生养过孩子，骨架也没变形。 个子高挑，所以整体来说，这身材还不错。哦，多少有点瘦，尤其是胸上，没啥料，有点单薄。 而胳膊和肚皮的颜色，是天壤之别。胳膊被晒的黑红黑红的，肚子又雪白雪白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身上套了件白马褂呢。这视觉效果，也是绝了。很难想到，这是同一个人身上的风景。 脖子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也是黑红的。而脚丫子更好玩，这边的女人，日常穿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方口布鞋。 脚面是黑红色的，其他地方是雪白了，一眼看过去，像在脚上纹了图案，盖了个方口的印章。 都需要好好的养养。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晚上睡前，她都会涂厚厚的一层珍珠霜。 在手上涂完后，她还会缠一些塑料上去，顺便软化一下角质层，得先把手上的这层厚茧给除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过来了好几个婶子、嫂子、弟妹，把夏染直接堵在了家里。原因很简单，就一事儿。 夏染这边，下次有啥活了，可以喊她们，她们保证给干的漂漂亮亮的。 理由是昨天那两个嫂子家的娃儿，在夏染家吃了顿好的，回去后，在村里一阵炫耀和卖弄，导致她们家的娃儿，闹腾个不停，就想吃顿好的。 她们都快被烦死了。 其实这些女人们，也被馋得够呛，只是自己是大人了，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 而她们年轻有的是力气，能换顿好吃的，辛苦辛苦不是应该的？不论怎么想，都合算。夏染很高兴的应承了下来。 她终于想到以后的农活该咋做了，也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这条道。用吃食换工！ 目前也不适合去外面瞎溜达，外面正乱着呢，属于野蛮扩张期。这时候，出门在外，不小心被人弄死简直太容易了。 不像后世那么稳定，强大，有秩序，有规则。 正当夏染的日子过的顺心顺意呢，夏银宝来了。还说，自家妈病重，让夏染回去看看。 还一顿指责说夏染不孝，说她妈白生了夏染这个女儿，什么什么的。对着夏染就是一顿pua！ 夏染朝着夏银宝，直接扇了两个大耳瓜子过去: “不孝你个大傻叉！你不是儿子吗？由你们这些儿子孝顺就够了。我是个姑娘，是泼出去的水，还是被卖出去的那瓢水，孝不孝的，关老娘屁事。” 夏银宝没听清楚夏染骂了啥。但反应过来，他被夏引弟这个赔钱货给打了？这还了得。直接朝着夏染，照着往常一样，拳打脚踢了过来。 夏染怎么可能等着他打呢，抄起墙边的烧火棍，对着夏银宝就是一顿揍。 “什么玩意，老娘没来的及，找你们这几个杂碎报仇呢，竟然舞到老娘面前来了，谁给你的勇气。” “夏引弟，你这个赔钱货，快住手，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让咱妈来收拾你了。” 听到这里，夏染把烧火棍抡的更快更狠了。除了夏银宝的脑袋，夏染把他全身上下，抽了一个遍。 要说，眼前的这玩意，算是在原身背上长大的。原身妈只负责生，日常喂养和照顾的活，全是原身干的。 就这样长大的玩意，不记原身的一点点好，反而把原身当自家的奴才和长工使唤。还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原身从小到大，是被各种诬陷和背锅着长大的。大概，这就是天生的坏种，没救，就跟那小本子似的。 “夏引弟，你这个小贱人，快住手，快住手，你这个小贱人……疼，太疼了……” 夏银宝的鬼哭狼嚎声，喊来了住的近的几户人家，凑过来看热闹。 建国家的，现在连亲弟弟都收拾了。果然，不一样了。在心里，把危险防御系数，直接提高到了五颗星。 再次的验证了：建国家的，是村里最最最最最不能惹的人。 记性好的就想起来建国停灵那日的事儿。 “该打，往死了给我揍，什么玩意！” 大家斜靠在墙上，直接正大光明的看起了热闹。 “就是，该打！” 村里的瘦猴用胳膊肘，捅了下他旁边的人挤眉弄眼的说:“发现没，最近村里的热闹，都是建国家的，给贡献的……” 瘦猴之所以叫瘦猴，就是因为长的尖嘴猴腮的，看着特像一只瘦啦吧唧的猴子。 人不错，就是长相，看起来特别的喜庆，特有辨识度。别人只要看一眼，铁定忘不了的那种。 旁边的人悄声说:“你知道还说……咋了，你也想挨人家几棍子，也想体验体验？顺便给村里添点笑料？” 瘦猴立马变了脸色，小心翼翼的悄声解释:“胡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 自己可惹不起建国家的，没看到吗？最近一段时间，村里特别消停。连村里的那些嚣张的不行小泼妇、老泼妇们，都安静了下来。 第73章 暴揍夏银宝 要么老远看见了建国家的，就躲的远远的。要么就一个劲儿的说建国家的好话。好像建国家的，是她们亲生的，维护的跟啥似的，自己可惹不起。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夏银宝被打的浑身火辣辣的疼，差点闭过气去。 终于意识到夏引弟变了，不是以前那个窝窝囊囊的夏引弟了。只是，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夏银宝再也受不了了，哭着求饶道:“真的，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赔钱货了，我错了，别打了，姐，大姐，我是你亲弟弟啊……姐～” 夏染讽刺的呵了一声没说话，她后来连亲爹亲妈都可以不认的。别说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瘪三了。 屁的弟弟，她这两辈子对“弟弟”这种生物严重过敏。小时候也曾对“哥哥”这种生物，抱有12级的滤镜和期盼。 多想有个哥哥，像座大山似的，护着自己。长大后才发现，这好哥哥好弟弟，都是别人家的，与自己这种普通人无关。 夏染继续揍，揍人才能出气:“再继续骂啊？我是赔钱货，你是什么？废物点心吗？农活农活干不了，在外面挣钱又没本事。要啥没啥，干啥啥不行，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点心一块。怎么好意思来我这闹腾的？谁给你的脸？” “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夏银宝被抽的疼的面目狰狞直吸气，实在站不住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就想少挨点打。 继续告饶:“我错了，姐，我真的错了，别打了……” 呵呵，姐？多讽刺的称呼。夏染没搭理继续打。一直揍到，自己的手感觉麻了，才停了手。 打别人，真畅快！呵呵，原身吃的亏，夏染都会分批次的讨回来的。她可受不了这个鸟气。 夏染停手后，夏银宝才停止了惨叫，全身火急火燎的烧着疼。夏银宝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压着打。 回头一看，好嘛，周围来了好多看热闹的。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被打，以后自己还怎么出门，都是夏引弟，这个贱人给害的。 脑子一转直接哭爹喊娘了起来，以此博同情: “姐，亲姐，我没骗你，咱妈病了，真的，可严重了。现在都下不了炕了，她快不行了，姐，你跟我回去看看她吧。我没骗你，她真的病了，可严重了，她就想见见你这个亲女儿，你咋能这么狠心呢？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可不能不认咱妈啊，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我们生下来，不容易。拉扯大咱三个，更是不容易啊，姐，你可不能不孝啊！姐～” 夏染一直等对方哭嚎完了，才使劲朝着这玩意的屁股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着飞起了那么一下下，立马就落地了。 主要是太沉，飞不起来。 “你妈病了，你领着去看医生啊？关老娘屁事，老娘又不是医生，又不会治病。我不是已经被你妈给卖了吗？我不是早已经被泼出去的水吗？水早已经落地入土了，收不回来了。想让我去看她，也成啊，把卖我的钱还回来，我就去。” “嘶，嘶～，疼死我了，你，你，你……你说的也太难听了，那是彩礼钱不是卖，谁家不是这样的？” “在我这，就是被卖了，被卖了就是被卖了，覆水难收，我没有娘家，只有前卖主。” 说着又踢了一脚，结果夏银宝竟然躲开了，夏染又给补了一脚过去。还知道给自己挖坑，说明被打的还是太轻，不严重。 严重了是顾不上给别人挖坑的，于是就继续踹他，把夏银宝当皮球踢。踢过去，再踢回来，夏银宝这次，才知道害怕了。 才明白，夏引弟这个赔钱货，是彻底疯了啊，她是真的想打死自己:“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错了，我这次真错了……” 夏染没停，继续边踹边问:“你家那个老虔婆真的病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嗯？还不说真话？” 疼的再也受不住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骗了你，她没病，她好好的，她让我来骗你回家一趟……” “哦？骗我回家干嘛？” 夏银宝心虚地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 夏染又踹了一脚:“你什么你，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看来还是打的不够重啊。”说着又拿起了那根烧火棍，抽了过去。 夏银宝直接吓的，哭的更大声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说，我说，行了吧。咱妈又给你找了户人家，想让你嫁过去，怕你不同意，所以想哄你回家，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夏染抡起棍子抽了过去:“哦，就这事儿，没提我男人命价的事？”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提了的。她想让你回家，顺便再把钱弄过去。我都说了，这不关我的事，是老大俩口子出的主意，他们才是主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传个话，疼，疼，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豁儿，建国家的娘家妈，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打算把姑娘，论斤按两的再卖一遍。” “竟然不要脸的，还盯上了建国的买命钱，什么玩意。” “这太不是个东西了，难怪呢，建国家的会收拾他亲弟弟。” “这哪是亲弟弟，明明是仇人么！” 夏染又是一顿抽:“长的丑想的到美，卖了老娘一次，竟然还想卖第二次，真是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等夏染彻底打累了，夏银宝已经疼的没有力气哭喊了。 夏染从领子上一提，把这玩意从外院直接提溜着拖到大门外，往路上随便一扔，说道: “夏银宝，记住了，老娘从今天开始，跟你们这些垃圾，没一毛钱关系。下次敢再跑到老娘面前来，老娘见一次，打你一次。看是你皮厚抗揍还是老娘能打。 给你家里那几位坏的流水的东西们，通知到位。否则，老娘就直接打上门了，老娘让你们一家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信不信？” 说完这些，夏染就不管躺地上的这玩意了。直接转身回了院子，顺便把门从里面给关上了。 而其他看热闹的人群，安静的、识趣的，谁也没敢大声说话和呼吸。 第74章 老槐叔，老槐婶(一) 在夏染提溜着夏银宝出门的时候，看热闹的人们也悄无声息的，从院里跟着出来了。 看着大门从里面关上后，众人才深呼了一口气。互相用眼神瞅了瞅，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好吓人啊，建国家的，惹不起啊！” 随即，看着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的夏银宝，其中一人说道:“他不会已经被打死了吧？” “没死，死不了，这哪到哪啊？谁让这家人不做人的，即使被打死，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一家子杂碎。” “我发现，建国家的娘家，也挺勇的，竟然连这个母老……都敢惹，这是不想活了。” “谁说不是呢……” “管他呢，热闹也看完了，咱各回各家吧，家里一堆活呢。” “是啊，是啊，走了走了。” 瘦猴指着地上的夏银宝说:“那他呢，不管吗？他不会死在这里吧？要不要给抬走？” “死什么死，呸呸呸，瞎说。放心，死不了，你看看，那眼珠子，不滴溜溜的在转嘛，担心啥呀。” “还真是，走吧。” “走了……” 夏银宝最后怎么走的夏染不知道，也不关心，只要没死就成。夏染都做好了应付极品妈一家的准备了。 结果，次日早晨醒来。外面下大雨了。 气温瞬间低了下去，穿长袖都感觉冷，得加件外套。夏染先照顾着安顿好这些家禽。 接着给自己摊了两张鸡蛋饼，做了个西红柿疙瘩汤，吃了个早饭。这边的人没习惯吃早饭，她可不行。 刚收拾完桂娘冒着大雨，头顶着一个尿素袋子来了。胳肢窝里还夹着一只正在纳的鞋底。 额头和两边肩膀，还有裤腿，都被淋湿了。尿素袋子才多大，能挡多少雨？ 夏染拿了条干毛巾递了过去:“赶紧擦擦吧，免的感冒。” “好”桂娘接过，也没客气。 “在家里待着无聊，就想着过来找你，还能聊聊天说说话。” “嗯，确实无聊。” 原身这天气，可能会纳纳鞋底，用麻叶拧个绳子，或者补补破衣服什么的。可夏染不想干啊，打算以后就不做鞋了，直接买鞋穿，省事。 “听说昨天夏银宝来了，叫你回去呢？” “嗯。被我打了一顿，完事。” “千万别回去，昨天临晚上，我娘家特意捎了句话来。说你妈你兄弟他们，最近几天，好像帮你张罗着找再嫁对象呢。你妈已经见了好几家了，听说有一家，连彩礼钱都快谈妥了，就等你这边点头同意呢。 我昨晚上来过一趟，推了下门，估计你已经睡了，我就回去了。早晨本打算一早就过来呢，就怕你被他们哄回家，结果发现下雨了，也就不用着急了。” 自从穿到这，夏染一改后世经常熬夜的生活陋习，天一黑就上炕睡觉。 主要是想熬夜也熬不成，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也没有任何书籍可读。亮个灯，还得用煤油。关键，她还闻不惯煤油的那个味儿。 别人晚上，还能做点成年男女爱干的事，她现在条件不允许啊。干其他活吧，她也不乐意干。所以啊，就只能早早入睡。 “嗯，最近都睡的早。没事儿，桂娘，别担心，我不会回去的。她们谁谈的谁嫁，关我屁事。”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随时记得喊我们。我和你十叔商量好了，最近几天，我们暂时就不去山上干活了。我估摸着，等雨停了，山路好走了，你那个妈肯定会亲自过来一趟的。” 夏染无所谓的说道:“嗯，知道。没事，谁来都白搭。我就偏不改嫁，就好好的在咱们村待着，他们能奈我何，哈哈哈。” “没毛病，你现在说话，还文邹邹的。没错，你现在的日子，除了没有男人帮你暖被窝之外。其他方面，简直把村里的女人们羡慕坏了，这就是大家理想中的日子，不缺吃喝，还有钱花。村里好多女人都羡慕现在的你呢。尤其是三天两头挨男人打的女人们。” 确实，夏染现在的日子，算是神仙日子了。用后世的话说：有钱有颜（暂时无颜），还没烦人的男人来打扰。 清净，又安逸。 “我也挺喜欢现在的日子的，一日三餐，简简单单。” 只要照顾好自个就成，富养别人不如富养自己。吃好，喝好就行。至于穿嘛，反正不怎么经常出门，穿啥都一样。 能护体，能保暖就成，她对这方面要求不高。夏染想起桂娘隔壁家的老槐叔，全名陈槐。 据说刚生下来的那天，门口的洋槐花开的正好香气扑鼻，就取了陈槐这个名字。 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就是爱打女人。 于是问道:“嗯，老槐叔到现在还打槐婶的吗？” “嗯，三天两头的打一顿。” “他们家的儿子儿媳妇都死了？没人管？” 桂娘对此也挺无语的:“那几个儿子，从小看着他爸把他妈打到大的，估计是看害怕了，不敢管。” 夏染冷笑了一声:“不是不敢管吧，是因为打的不是他们，疼的也不是他们自己，就装聋作哑的视而不见了。说白了，这些儿子也养废了，小时候不敢反抗，年龄大了还不敢反抗？谁信呢？骗鬼呢，是他们不想管，想和稀泥，想维持家里的平静罢了。” 夏染记得很清楚，当年她妈打她的时候可舍的劲了。每次打她，都恨不得当场打死，了事。 直到初二那年，夏染被她妈用粗绳子，抽的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她用尽全力，抽走了她妈手里的粗绳，顺便推了她妈一下。 她妈被她推了个踉跄，她妈也瞬间愣住了。可能是意识到，不能像以前那样打姑娘了，也可能是想到将来，她总有老的一天呢，害怕了。 总之，从那次后，她妈打她的时候，都得斟酌斟酌再下手。人啊，都是欺怂怕狠的，父母也是。 桂娘应和道:“哼哼，你算是说到核心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儿子不够孝顺。儿子啊，有时候是体会不了母亲的辛苦的。偏你十叔还辩解，说做儿子的，能咋办？难不成，还把他们亲爸给打一顿，出个气？这不成了欺师灭祖了。” 夏染找了些瓜子出来嗑:“不是儿子体会不到母亲的苦，是有些孩子天生自私。只考虑自己的利益，看不到别人的辛苦和付出，与是男是女无关。” 第75章 老槐叔，老槐婶(二) 桂娘想了下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这样说也对。他老槐婶家，就她的两姑娘心疼她，可有什么用呢？她的那俩姑娘，还不是被她们俩口子给卖了换钱，给儿子娶媳妇了。所以，有时候觉得他老槐婶有些可怜，有时候又觉得，她是活该。” 可不是嘛？其他人家嫁姑娘，都是尽可能的往城里嫁，没办法进城的，就往城附近的周边村子嫁。 离城越近，生活条件越好，幸福指数也越高。偏偏，他们家为了多卖些钱，把俩姑娘嫁到了，几十里外的大山沟里。 那是片深山，四周除了山还是山，当初送嫁的族人，回来后直接哭了。因为那地方，太穷太偏僻了，就住在那山旮旯里。 几座大山里就一个小村子，而一个村子就零星的十几户人家，一家比一家穷。全是茅草屋不说，关键，那边种庄稼的山地，就没一个大块的，平整的。 有些地，快陡成45度了。驴跟骡子进去，连站都站不稳，全靠人力。就这样的地，能打多少粮食出来。 关键，村里还没有大路，全是羊肠小道。他们从山上下来，走到公路边，用时4个多小时，快5个小时了。 就这样的地方，谁不哭？这要是下雨了，下雪了，跟外边就直接断了联系。就说吓人不吓人吧。 俩姑娘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娘家，路太远不方便不说。还有就是自家太穷，连个拿的出手的，回娘家的礼品都拿不出来，只能作罢。 想到这里夏染感叹道:“桂娘吃瓜子，这是我新炒的，很好吃。说起来这俩老东西心够狠啊。” 桂娘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当初嫁女儿的时候，别人还劝过呢。让他们俩口子，把目光放长远些，别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可那俩口子，眼被屎糊住了似的，愣是没同意，还是坚持己见的把姑娘卖了高价。 你看村里，他老琴叔家的那小女儿，人家嫁的好，就嫁在了公路边，还离城近，说进城就进城。日子过的宽裕，三天两头的，给老爹老娘捎些好东西回来。不是糕点，就是饼干、蜂蜜之类的。 而且他老琴叔俩口子人也好，儿子儿媳也够聪明。时不时的让村里人，给她家姑娘捎些菜和水果之类的。反正就在进城的路边上，方便。那姑娘三天两头的见娘家人，底气也足。在婆家直接当家做主。婆家和娘家，她都能说上话。” 夏染接话:“是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得什么。老琴叔他们，才是聪明的有福人。所以说嘛，老槐叔家的三个儿子，都不行，儿媳妇也不行。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桂娘可是有话说呢:“谁说不是呢。前面的两个儿媳妇，怎么样，我不清楚。毕竟，他们是后来才搬到我家隔壁的。不过，他老槐叔家的三儿媳，刚嫁进来时，看不惯婆婆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被公公压着打，帮着婆婆说了几句话。 结果被全家攻击针对了，说这小媳妇不老实，太能挑事非，是个祸事头儿。最重要的是，三儿媳最后被她刚刚还维护过的婆婆给训了。说什么，做人媳妇的，要柔顺、要本份、要听自家男人的话，少挑事什么什么的。老三媳妇，当场就被气哭了。从此后，她婆婆挨再重的打，她都没吭过一声。” 夏染都被听着气笑了:“呵呵，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啊，这样的人，谁也救不了。” 桂娘感慨的继续说道:“是啊，高价被买回去的媳妇，男方家怎么可能会用心对待嘛。所以，他老槐叔家的大姑娘，嫁过去后，连着生了五个孩子，三个姑娘，两个儿子。 三个姑娘，只活下来了一个最小的，据说其他两个大的，被直接扔山上自生自灭了。特意留了一个姑娘，打算将来给儿子换媳妇用的。 目前还在继续生，打算多生几个儿子出来，那地方太偏僻，计划生育都管不到那块。我去年还远远的见了一次，明明才30多岁，苍老的就像50.60岁的，看的人，心里直发酸，特别不落忍。 而且嫁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啥主都做不了，连自己生的孩子的命都保不住。全是婆婆当家，听说她那婆婆也是个狠毒的。话又说回来，不狠毒也干不出把亲孙女直接扔了的活儿。” 夏染发现，这个年代的有些老人，狠毒无知的毫无人性可言。好像，要小婴儿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听的夏染，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确实太毒了。无知的愚昧，更吓人。 夏染忍不住好奇的问:“那二姑娘呢？现在怎么样了？” “二姑娘日子还不错，虽然是被卖过去的，但运气还算好，嫁的人家，穷是穷，也偏远，人却比较善良。家里兄弟三个，她嫁的是老大，但人家几个弟兄都踏实，能干，心往一起使。 日子过的就算辛苦些，但心情舒畅啊。主要是遇了个好人家，人家婆婆心善，给二姑娘掰开了揉碎了，讲一些生存之道。二姑娘，也醒过味来了，知道娘家爹妈都不疼她，靠不住，就断了跟这边的联系。 一心好好的在婆家过日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养的好好的，据说后来，妯娌娶进门后，就分家另过了。婆婆跟着她家过，婆媳俩处的比母女都亲。” “不错，人啊不论嫁的是谁，跟谁在一块过日子，唯一能靠的还得是自己。自己立不起来，别人即使想帮一把，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桂娘吃完手里的瓜子，把针在头皮上一划拉，继续纳鞋底: “你说的对，自己立不住，别人想帮都没地方下手。他们刚搬过来时，我们还过去拉着劝过架，后来见他们三天两头的来一次。关键他们俩口子，一个愿打的一个愿挨，最后，大家就懒得搭理了。” 俩人按下不提，聊了些其他好玩的。比如，最村东头的那户老太太，又作妖了。 大中午的不休息，跑别人家墙头，偷着摘李子，结果不小心把她自个的脚给崴了。于是闹上人家门，非得让李子树的主家，赔她些鸡蛋，给她养身体。 你说，遇到这玩意，要怎么办？ 第76章 村东头的极品老太太 别人给她小儿子，介绍一个对象，她给搅和掉一个，忘了都被她搅和掉多少个了？到现在了，还不知悔改，还在继续闹腾。 她小儿子长的不差，白净，高大挺拔，脾气好，爱干净，吃的了苦，也挣的了钱。她家祖传的那道破院子，在小儿子的手里，也被推倒新盖了一座漂亮的新院子。 大小伙子，哪哪都好，就是有个要命的老母亲。活生生阻了他的成亲路。 据说，老太太一生总共生了十三个孩子，活下来了四个。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小儿子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在她45岁高龄，生下的最后一个娃。小儿子今年26岁了，跟他同龄的人家，娃儿都满地跑了，他连媳妇都没影呢。 那个年头，没有避孕这一说，都是生到不能生为止。至于孩子，除了那些特意扔了的，或者捂死的，剩下的基本是能活几个算几个。 但凡能活下来的，纯粹是命够硬，优胜劣汰，剩者为王。老太太心坏嘴毒，把大儿媳俩口子，差点折腾得离婚了。 后来，人大儿子直接把娃娃女人，带到城里，租了个房子，打零工过日子。 还基本上断了联系，就过年的那几天，就大儿子一人回来，过三天年，过完年立马进城。要不是怕自己在村里的印象不好，落人口舌，估计大儿子连年都不想回来过。 哎，哪个年代，都少不了极品。 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不在家里好好的歇着养老，日常就在村里，各种乱窜。跟个幽灵似的，今天盯上西家这个了，明天盯上东家那个了。 还不问自取。别人不同意给她，她还会当着人家的面，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骂一通。 关键，这老太太，辈分大（太太辈，村里最高的一辈，祖宗似的存在）。年龄也大，今年都71了，在村里，算高寿了。 跟她同期的，年龄相近的老人们，估计骨头都化没了，就她还好好的活着。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鸡嫌狗厌的存在，跟谁都处不好关系。那时她婆婆还活着，多少还能压制住这玩意。 等婆婆和男人都过世后，这玩意彻底天下无敌，放飞自我，变本加厉了。祸害遗千年，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村里人对这玩意，是不敢碰的不能骂，只能忍了，认栽。你说气人不气人？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在前面不停的往自家扒拉各种别人家的东西。小儿子跟在屁股后面，不停的给人赔偿和道歉。 三不五时的来这么一遭。 儿子还不能说她，一说她，她是哪哪都疼，还随时随地的能晕倒。哭骂儿子不孝顺，就该下地狱。 前段时间，还把邻居家的老母鸡，弄回她家了。 一方面怕鸡飞走了，一方面不想让对方认出来，就把人家的鸡翅膀，用剪子给剪了，以为能蒙混过关。 但最终，还是被邻居找了过来，认了出来。这年头，一家就养了这么几只鸡，现在的鸡，可不是普通的鸡。 是老百姓眼里的“鸡屁股银行”，是家里重要的经济来源。大家眼珠子似的盯着它们。是谁家呢，能不清楚吗？ 再说了，村里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方，谁家年初抱了几窝小鸡崽子，中途死了几只，最后剩了几只。几只公的几只母的，大家都互相一清二楚的。 确切的说，村里在有些方面，压根就没有秘密可言。 老太太还死不承认，躺在地上一顿打滚撒泼，非说那是她养大的鸡，不还。说别人不给她活路，要逼她去死，哭天喊地的。 把她早已死去的男人，还拉出来骂了一遍。说是自家男人没用，活着的时候，给她撑不了腰。死了也没啥用，以至于谁都来欺负她这个孤儿寡母的。 小儿子把鸡要还给邻居，她翻身爬起来，就用自己的脑袋撞儿子的腰，还撕扯着打儿子。一米五高，还是三寸金莲的小脚老太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各种哭骂，各种撕打和瞎抓，把儿子的脸都抓花了，还不消停。非说儿子不孝顺，联合别人欺负她这个老娘，她不活了。 最后，是别人喊来了大女儿大女婿两口子，才让这老太太消停了下来。老太太怕大女婿。 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住她们家附近的几家，把自家的东西或者物件，看的更紧了。就怕被这老太太，单方面的“借走不还”，或者“讹走”。 连村里小孩子滚着玩的铁环，用鞭子打着转的陀螺。只要这些东西，不在孩子的视线内，被她看见了，盯上了，她都能顺回家。 你说，这样的人，该拿她咋办？这些东西弄回家，她是能吃还是能耍？这玩意，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让人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糟心哦。 在原身记忆里，这老太太的这个小儿子，一直被他亲妈耽误到快40岁。实在拖不下去了，最终娶了个二婚带娃的女人。 这老太太，还挺能活的，愣是熬到了儿子30多岁，才离世的。可那时候的小儿子，高不成低不就的。 娶黄花大闺女吧，人家闺女不同意，嫌他年龄大，家里又没老人帮衬，势单力薄，不嫁。 娶跟他同龄的吧，都是二婚带娃的，他自己又不甘心，不乐意。 毕竟，他自身条件，在村里算好的，人踏实，又能挣钱，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小伙子。 而那会儿的世道，好多姑娘看年龄，看眼缘，唯独把钱看的还不算怎么重。这要是再往后一些，只要你手里有钱，只要能挣回来钱。 不论你多大年龄，哪怕七老八十，都有成群成群的年轻姑娘，前仆后继的往上面贴。只能说，没生对时代。 夏染算是发现了，村里的热闹非常多，就适合搬个小凳子一坐，抓把瓜子磕着慢慢听。 这瓜多的，根本吃不完，吃不完。两人一直唠到中午，雨丝毫没见小，相反还越下越大了。 夹着秋风和树叶，凉飕飕的。桂娘要回家做午饭，被夏染给劝下了。家里俩活人呢，还能饿着自己？ 第77章 穿来后的第一顿饺子 桂娘解释道:“家里是有两人，可在这方面靠不住啊，我家你十叔做过一次饭，还是夹生的，没熟。” 夏染直接说:“说明十叔做的太少了，今天别回去了，顺便看看那爷俩，给自己弄啥吃的。我们在这也做顿好吃的。我不信，他们离了你还不活了。人啊，都是惯出来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建国啊……”桂娘脱口而出后，才觉得不对，及时的收住了话头，就怕把建国家的给惹难受了。 夏染沉默了一下，确实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可惜，也有点难过。 建国这样愿意进厨房帮忙，还懂得体贴女人的男人。在这个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的地方，确实是个稀缺品，太难得了。 好人命不长啊。 若有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相扶到老，确实不错。可惜，自己也没这个命。 于是接话道:“确实，像建国这样的男人不多。不过，人啊，都是慢慢训练出来的。你得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上手做上手学。我家老二擀面条的手艺比他媳妇的好，蒸的馒头和包子也比他媳妇好。 不过不怎么经常做，偶尔会动手一次。所以千万别说，男人不会这个话，就是做的太少了，今天又不干活，在家里闲着呢，你家里烙的饼子还有吧，饿不着他们爷俩的。实在不放心咱俩就多做点。到时候端些过去给那爷俩吃。” “端什么端，美的他们，听你的。” 算是终于说动了桂娘。哎，爱操心的人，注定了有操不完的心，在前面等着他们。 不过，人家十叔除了不会做饭，其他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眼里有活，家里的大小事儿，也是夫妻商量着来的。 也懂得尊重桂娘，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在桂娘手里。当然，也是桂娘本身就足够优秀。 桂娘是被亲奶奶教养大的，而她亲奶奶，曾在富贵人家当过丫鬟，识字还有见识。 两人商量了下，机会难得，要不包顿饺子吃吧。这还是夏染穿来后的第一顿饺子呢。 就包地软馅的，这还是原身之前和桂娘，下雨后在山上捡回来的，没顾上吃就放着了。 桂娘先收拾着清洗地软（有些地方叫地皮菜），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那叫一个难清洗。洗不上个八遍九遍的，根本没法吃。 夏染出门，给驴拌了个草料，给猪和鸡又喂了顿食。在外院子现割了几根韭菜，给饺子馅添颜色用。 才进来和面，用的头层白面，夏染多和了些面打算多包点。随后又切了点土豆丁和韭菜。 在大缸里挖了满满的两大勺新做的肉臊子，在热锅里化开。 把淘清干净的地软和土豆丁、韭菜，倒进锅里，稍微的炒了炒，撒点盐和五香粉就完事。半生半熟的那样，就刚刚好。 把馅盛出来就着有荤油的油锅，给狗崽子发财煮了点小米稀饭吃。 “你家发财的伙食比村里好多人家的人吃的都好，还管饱，跟着你享福了。”桂娘开玩笑地说道。 村里的其他狗，吃的都是残羹剩饭，没有剩饭就喝洗锅水。特意给它们煮稀饭喝，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 “确实，最近几天还长胖了，特别可爱不瞎叫唤，听到动静了才会汪汪几声。” 有些人活的还不如条狗，想想就挺心酸的，于是桂娘转了话题:“婷娃子呢？最近几天回来不？” “偶尔回来转一圈，拿个馒头就吃着走了，晚上都是在那边睡的。” 桂娘惊讶地说:“老三媳妇，算不上特别小气的人，但也算不上大方。竟然还能留婷娃子，最近在她家吃吃喝喝的，不会是想通过婷娃子拿捏你吧？” 夏染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等着看吧，看她爷爷奶奶，能忍她多久吧？前段时间管她吃喝，无非想着通过拿捏婷娃子跟我打擂台。现在我不接招了，看他们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留婷娃子吃住多久？ 分家这几年，婷娃子很少在那边吃饭，因为会被她三妈翻白眼，容易惹人家不快。以前由我看着呢，不让去人家蹭饭，现在没有我管，这娃就忘了以前的日子了。还以为她爷爷奶奶三妈会真心疼爱她呢，纯属是想多了。” “说的也是。这年头，大家把粮食都看的紧，家家户户都不怎么够吃。就你家和村里那几个粮食大户家有存粮呢，除此之外，谁家不是紧着家里的粮食吃的。 粮仓比脸都干净。就你们这几家，确实够节省，日子过的一家比一家仔细。不过，你现在要退出人家的这个行列了。” 桂娘边擀饺子皮，边感叹道。 “嘿嘿，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几家粮食大户，确实天天喝杂面糊糊，能多吃菜的绝不吃粮食。抠搜劲儿跟原身有得一拼。 粮仓里还有三四年前的麦子呢。年年存新粮吃旧粮，这就导致，他们永远吃不上新鲜面。 “他们那些粮食，可都是省出来的。看看，瘦的快成干柴棍了，也不知道图什么？” “身体不好，省粮食也白搭。” 可不是么，有些人家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攒着攒着全攒给医院了。进了医院，可就不由人了。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包了整整两草锅盖的饺子。桂娘烧火，夏染捣蒜，弄了些蒜泥。 上次做的辣椒油还有，能直接用。刚给她们俩煮着捞了五盘子饺子，打算好好的吃一顿呢。 石头在家饿的实在受不了，寻了过来。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还和我嫂子偷偷的包饺子，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也不说给我说一声，我……我还能给你们打个下手，烧个火不是？” 石头话临出口时机灵地拐了个弯。 桂娘直接翻了白眼:“谁不知道谁啊？看看，一顿饭，离了我都不成。有时候我进趟城，还得提前给这爷俩把饭做好，否则，他们就直愣愣的，能饿到我回来。” 只能说明，他们爷俩还是不够饿，都是你惯的呗，不过天下的好多女人都这样。女人担心饿着男人和孩子，男人跟孩子很少惦记女人吃没吃的。 夏染在心里吐槽完接话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石头赶紧洗个手，过来吃饺子。今天的饺子是地软馅的，肉我也放的多，香着呢。咱们先吃，吃完了，再重新煮一些，你给你爸再端回去。” 第78章 这辈子怎么过她想自己说了算 石头这时候哪里还能听进去其他话啊，心神都在盘子里的饺子上呢。这饺子，白胖白胖的，真喜人真可爱，还是纯白面的。 看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至于他爸，早被他忘到耳后了。快速的洗完手，很自觉地给自己取了个碗，给自己调了个料汁。 坐在夏染旁边，就等开饭。对此，桂娘也不想说话了，先吃吧。 几人一人一个小料碗，里面放了盐、辣椒油、蒜泥、呛好的醋。 把饺子放到料汁里，打个滚，一口下去味道绝了，鲜香鲜香的。 地软的鲜，融合了荤油的香，而面面的土豆裹着肉臊子，一口咬下去香迷糊了。全是原汁原味，好吃。 夏染第一次吃地软馅的饺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之前的印象里，这玩意特别香。 结果，吃了才发现，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吃，也可能是自己肉放的多吧。很快，五盘饺子就见底了，三人都表示没吃饱。 中途还被闹腾的发财，讹去了两个饺子。重新下了一锅，又捞了两盘子，三人这才吃饱。 又歇着喝了一碗饺子汤，才算完。原汤化原食，完美。 最后煮了一小盆汤饺，石头打着夏染给他的大黑伞，开开心心地端着饺子回去了。 夏染想煮些干的饺子给十叔，桂娘没同意:“这年头，有几个人像咱们似的吃干饺子。有这么香的饺子吃，就不错了，这都是过年才有的享受。” 她男人饭量大，真煮干的，她们包的这些饺子就一个都不剩了。 桂娘看出来了，夏染喜欢吃这个馅的饺子。怎么着，得给人剩出一个人的量，留着夏染晚上再吃一顿。 煮成汤的刚刚好，他可以就着家里的二合面馒头吃。见桂娘一再坚持，夏染也就照办了。顺便给调了个酸汤，装好，让端走了。 “完了，咱们多捡点地软吧，这玩意好吃”夏染计划道。 桂娘继续纳鞋底:“嗯，可以，就怕没时间去捡。地软是好吃，最主要的是你舍得放肉和料它才香。我家里还有些呢，你既然爱吃，完了全给你拿过来。我留着，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记起它呢。” 夏染也没客气:“行啊，拿过来吧，哪天我再包顿地软的包子咱们吃，肯定香。” “这么多肉下去，能不香嘛。你看看，石头最近一直在你家蹭饭，他最近胖了，脸比以前明显圆多了，都是吃的好的过。” 建国家的之前是啥都舍不得吃，全省着。现在是有点好东西，恨不得立马吃进嘴。确实被刺激大发了。 不过，既然有就吃，不吃白不吃。你看建国年轻轻的就没了。得多后悔，没吃些好吃的，再走。 来世间一遭，都白来了。若自己是建国，非得呕死不可。 上次包出去的门头活儿，十叔桂娘俩口子算工料的时候，只算了其他人的工钱和物料钱。 他们自己是死活不要工钱，别说该赚到手的包工钱了。这钱，夏染愣是没给出去。只能在日常生活中，给帮补回来。 老二也是一分钱都没拿，还说，若愿意认他这个弟弟，就别说给工钱的话。哎，都是些实在的好人。 所以夏染做了好吃的，就两家都端着分一些。她们俩家，有啥好吃的也会给夏染分一些。人嘛，就是这么相处着，越处越好的。 这雨，连着下了整整两天一夜，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停。一出房门，冷风到处窜，除了凉还是凉。 最后一天，把夏染给无聊坏了。用那种老式唱机，放着老唱片，在家里整整唱着响了一天。 家里倒是有个收音机，这地方信号本来就不咋好。加上下雨天，一个信号都没有，她拧着试了好几遍，愣是一个台都收不着，只能作罢。 今天桂娘没过来，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怕夏染再给强留下吃饭。 应该给自己搞几本故事书或者历史书，看看。顺便再弄本英语词典之类的，也学习学习。 可以出个国什么的，顺便还可以“顺”点外国的东西回来。好多国家都欠着咱们种花家的债呢。 自己是地地道道种花家的国民，约等于他们也欠着自己的债。顺回来点外国的东西，以夏染现在的三观来看，没任何问题。 后世的时候，英语夏染倒是也会一些，可惜学的是哑巴英语。只能应付应试教育，却用不了沟通不了。 她努力过，可惜没啥大用。不死心，折腾了好久，口语和听力方面的能力是丝毫没见长。 这辈子换了个身体，现在记忆力也好。看看能不能再拯救一下，自己的口语。将来出去耍着浪的时候，更方便些。 对了，着重得学学日语。顺便也好好的思索了下，未来的路该咋走？ 她今年29岁，嫁过来已经13年了。考大学什么的，显然不现实。主要是，夏染觉得没那个必要，早晚还得进社会打工，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后来的大学生、研究生，遍地都是，学历贬值特别严重。花了那么多的财力和精力，结果一出社会，挣的还没有农民工多。 还有好多博士出来，最后去跑外卖了。你说这事儿，找谁说理去？这是谁的错，又是谁的过？ 先靠一些“先知”，多买一些国债和股票之类的，努力多挣点钱吧，顺便也享受享受，提前躺平，在旅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上辈子她从生下来，就被上了发条似的，不停的在路上奔波，一直在路上。好像从来就没停下来过。 成年前，一直被生存问题和学业所裹挟。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开始被弟弟父母裹挟。后来就是被婚姻裹挟。接着被房贷裹挟，再后来被孩子裹挟。 她就像个不曾停歇的陀螺，一直在转动。没有自我，没有意识，按照设定好的路线，一路向西。一切好似都是她亲自选择的，可一切好像都不由她做主。 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命运摆了一道又一道。这辈子怎么过她想自己说了算。当然，还有她说了不算的一部分，那就是哪天死？ 第79章 杨老头牵的线 次日，晴空万里，天空湛蓝湛蓝的，像个巨大的蓝宝石，上面还镶嵌着棉花似的云朵。 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出行。夏染去大队开了个证明，去派出所正式的改下名字。 这时候的名字好改，只要有证明就给改。当然，人家也例行公事的问了，为何改名。 夏染说的是想丢掉那些封建陋习，改个新名字表示浴火重生，希望能有个好的开始。 后世，她也是上了大学后，办二代身份证的时候，才从“夏引弟”改成了“夏染”。 原来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老师喊个“引弟”、“招娣”、“托弟”、“来弟”之类的。应声一片，大家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大问题。 当离开家乡走出去后，见识多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这些名字代表了什么。改名，是她对命运的第二次抗争。 第一次抗争是坚持要上学，要考大学。 办理盖章的胖大姐，用一副你纯粹是闲着没事干的眼神，扫了一眼夏染。还是给不情不愿的“啪”的一声，盖了章。 新的户口本出炉了。本来建国没了，应该销掉他的户籍信息的。可在临出口时，夏染改了主意，不销户了。 就留着吧，好提醒她，这人曾经存在过。有人说过，死亡不是终结，被遗忘才是。 夏染当场要求办理新身份证，这位胖大姐，态度才好了那么一点点。接着就是交钱、拍照、填信息。 约定好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取，夏染就离开了。她记得第一代身份证好像是从1984年就开始办理了。 但像自己现在所在的这样偏远的地区，好多人一辈子都出不了县城，根本没必要去办理它。 政府也出面宣传了，但老百姓首先想到的是实用不实用，花钱不花钱的问题。 一听，既不实用又得花钱，傻子才去呢。实在说服不了老百姓，上面也就放任自流了。 办理它还得本人亲自去，像那些年龄大的，或者不会骑自行车的，或者家里没有自行车的人，出一趟门多费劲啊。 所以没人会特意去办理它，村里人常用的还是户口本。只有这些需要出县城，甚至出省的打工人，才会办理。 今天有集，集上人还不少，街上的整个色调是土黄色的，熙熙攘攘的，在卖的基本全是自产自销的农产品。 顺便逛了下街，买了些东西。有用麦秆编的手工草帽，有草帘子，有新编的背篓。这些都是自己当下比较需要的。 草帘子她多买了几张，到时候打算挂在新建的棚子那。既能挡风，又能挡蚊虫，还能挡挡太阳。 又在农民老伯伯的手里，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 还有他们自己晒的小杏干。夏染尝了，特别好吃，酸甜酸甜的。拿回家，洗洗，可以当零嘴。 还买了些甜杏仁，她记得网上说，甜杏仁能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买了，拿回家吃着试试呗。 溜达着走到街尾，发现有卖麻腐的，这是当地的一种特产。原身的记忆里，这玩意烙饼特别好吃。 夏染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过这玩意。凑近闻了闻，味道还不错，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于是也买了些，打算回家做了吃。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和了面，让发酵着。怕发酵的太慢，往灶里点了把火，烧温了水，把和面的盆，坐在水上头，加快发酵速度。 刚弄好，静娃子就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大娘娘，你今天干嘛去了？我都来了好几趟，你一直不在。” “咋了，想我了，还是想我做的好吃的了？” 黄毛丫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都想，都想。” 把她那几根不怎么听话的小卷毛，往顺了拽着捋了捋，继续说道:“大娘娘，杨老头，早晨来我奶奶家了。” 夏染问:“啥时候来的？” “不知道，应该有一会儿，我是听别人说了后才知道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杨老头在陈家村，算是彻底出名了。不讲究的人，跟夏染一样直接喊老阴逼。 讲究的人家，直接喊杨老头，这个称号是独属于杨绢亲爸的。这老东西无利不起早，一来必定代表着又有新热闹可看了。 所以，村里的人对这事儿格外敏感，都想知道最新消息。当看到路边玩耍的静娃子后，就把这个小卧底给忽悠回她奶奶家，帮大家去打探消息了。 孩子小，又藏不住话，一问一个准。关键，好多大人见是小孩子，以为小孩子啥也不懂，不怎么设防，更不会特意防备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静娃子年龄小，却记性好。即使有些话，她听不太懂，但是却可以一字不落的把原话复述出来。 果然，这娃不会叫人失望的:“大娘娘，你不是说你不走了吗？听老杨头给我三妈悄悄说，你娘家妈已经给你选好男人了，家里有三个娃娃。他们家还有个阴阳师呢，跟我祁家爷一样，都那么厉害，会念经，会敲啰啰和鼓鼓……” 还是按照前世的走向来了？呵呵，没想到，自己这世都没打算嫁人，还能跟那家人扯上关系？ “大娘娘，啥是牵线？杨老头说这个新男人，还是他托人给牵的线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股怒气和恨意，直冲脑门而上，就想弄死这个狗东西，就想毁天灭地。 夏染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控，好像，刚刚，不仅仅是她的情绪在作怪？难道原主的意识还在？ 不应该啊，大概是原身太恨了吧。听到前世的仇人和罪魁祸首，遗留的那股情绪复苏了？ 她在心里说道，她夏染定叫这老东西，不得好死！这股莫名而来的怒气和恨意，才慢慢压着消散了下去。 难怪前世原身走的每一步，看似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可步步不由她自己。好像早被别人规划好了，她不得不走。 看来自己上次的惩罚还是不够彻底，太小打小闹了。看来对方没死心，还得整个大的…… 第80章 风雨欲来，准备工作 “大娘娘，还有说是下午你娘家妈就来了，会过来闹你，要把你哄回她们家去。一旦到了她们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夏染问道:“杨老头，还在你奶奶家不？” “在的。我三妈让我奶奶擀面条呢，说是中午给她爸做顿西红柿鸡蛋的干拌面吃。”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婷婷姐呢，干嘛呢？” “我婷姐姐之前帮着看小弟弟呢，我出来时帮我奶奶择韭菜呢。小弟弟刚刚又哭了，烦死了，跟他耍不到一起。还不会走，只会爬，捡着地上的任何东西，都往嘴里放，得时时看着，麻烦……” 又是一顿巴拉巴拉，看来对这个小弟弟怨念不浅啊。 “怎么？不喜欢小弟弟。” 黄毛丫头说道:“弟弟不哭的时候，是喜欢的，他长的可爱，好看。但是一哭，就不喜欢了。主要是太能哭了，不好哄。他还不会耍，还要人抱呢，他太胖，我抱不动他，跟我玩不到一起。 上次他哭了，我抱着哄他，把我们俩都摔了一跤，先是被我三妈骂了一顿，回家又被我妈骂了一顿。明明摔疼的是我，好吧，我在底下呢，弟弟在我怀里呢一点事都没有。我胳膊都被擦破了皮，疼了我好几天，我都没哭呢，他却哭个没完没了，烦。” “所以，你现在看到他，躲着走？” “嗯，差不多吧，只看，不碰也不抱。但小弟弟好像挺喜欢我的，可爱让我抱了，一见到我，就往我面前爬。哎，甜蜜的负担啊，太受欢迎了也不好……” 说着黄毛丫头还自恋的连连感叹，看出来了，能得弟弟喜欢，她挺开心的。只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臭屁的一面。 老三家的儿子，养的确实胖，明明比老二家的小半岁呢。可那小身子，比老二家的胖多了，也沉多了。 可能是他奶奶喂养的原因吧，就怕饿着她那大胖金孙。 言归正传:“你现在回你家一趟，把你听到的这些事，一字不落地给你爸爸和你妈说一遍。让下午我娘家妈来了后，请几位爷爷辈的，来一趟我家。回你家的路上，顺便给你桂婶说一声，让来我家一趟。全部通知到了，就来我家吃麻腐油饼，听清楚了没？” 黄毛丫头听的直点头，开心坏了，又有好吃的了:“我记下了，大娘娘。” 夏染补充道:“还有，若路上有人问你，你三妈跟杨老头聊了些啥，你就实话实说，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大娘娘，我现在就通知去。大娘娘，别忘了给我留好吃的，我很快会回来的……”话没说完呢，黄毛丫头已经跑远了。 没多会儿桂娘就来了:“啥事？是不是你娘家妈要来了。” “嗯，对的，估摸着下午会过来。杨家老阴逼在隔壁呢。这老东西，跟我娘家那老东西串通一气，给我把下家都找好了。” 桂娘吃惊的问:“你娘家这事儿，他也掺和了？” “嗯，还是他托人给牵的线呢，连这个人选都是老阴逼给特意找的。” 桂娘直接怒了:“我艹他祖宗的，这老东西简直不是个东西。还以为上次的警告够了呢，能消停会儿呢，结果……你打算怎么做？” “桂娘，你去一趟上次我请帮忙的那几个老泼……老太太家，就说下午请她们出手。打着挠个老头和老太太，看她们干不干，事成后一人5块钱。表现好的，还可以单独加钱。 我希望老杨头和我娘家妈、还有静娃子奶奶的脸，最后都是花的。若杨老头和我娘家妈的腿能折了，我直接再加20块，最好离开的时候，是被抬着回去的。至于具体怎么做，让她们自由发挥。” 原身娘家嫂子、大哥和杨绢他们，留着她自己收拾。至于静娃子奶奶的腿，先留着。 暂时不易跟老二离心，还需要老二在村里给她撑腰呢。 桂娘听完笑的直拍大腿，眼睛都亮了:“牛，我现在就去。我要不要也请一下，村东头的那位？” 那位战斗力确实是杠杠的，就是不怎么讲理，很容易失控，怕被反噬， “漏个消息过去吧，来不来的看她自己。下午我娘家妈来了，闹起来后，让大家再过来。” “行，我知道了，走了……” 夏染见事情安排下去了，就忙自己的活了。想想，先从老阴逼他们家的哪个人，动手呢？ 今天先捶老阴逼和杨绢。想好了，今天，她夏染要杨绢和老阴逼的一双腿。 直接在家里翻着找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棍子。在墙上抽着试了试，不错，是槐木的，不容易断，耐抽。上次自己还是太仁慈了，不够狠。 杨绢的大妹杨引弟，前世嫁的老公，人不错。长的攒劲，浓眉大眼，挺拔帅气，还能挣的来钱。可惜，眼神不好，婚前看着杨引弟，长的人模狗样的，打扮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 在一群普通的，从不收拾打扮的人群里，鹤立鸡群，当个宝似的，就给花重金娶回家了。结果，娶回家发现，娶了一个祖宗回来。 人家婚后照样是光鲜亮丽、烈焰红唇，天天不是去赶集就是进城，跟各种不同的男人瞎混。就是从来不管自家的男人和娃娃。 分家后，她新建的房子里，脏的没地方下脚，被她造的不像样儿。田地从结婚后压根就没种过。 婆婆公公看那么好的土地荒着，看不过眼就帮着耕种了。这女人懒的，连家里的衣服都不洗，别说她男人和娃娃的衣服了。 就她自己穿脏换下来的衣服，她脱下来团成一堆，扔做一团。等下次没衣服穿了，重新从里面扒拉着找出来，在空气中抖一抖，晾一晾，继续穿上身。内衣内裤，也是如此。 就一张脸用粉擦的白白的，像抹了一层腻子在脸上，像僵尸脸，假白假白的。 那有那种劣质的大红色的口红一抹，弄的那张嘴，就像动画片里的妖怪一样，一张血盆大口特别扎眼。 远远看上去，就像出来唱大戏的，脖子前后面，又黑的像油渣。 第81章 杨引弟 杨引弟还爱穿低胸的方口半袖衫，露着个黑不溜秋的大胸脯，波涛汹涌。 踩着个5cm往上的高跟鞋，下身最常穿那种牛仔大喇叭裤。下摆那的裤腿宽大的都能当扫把用。 乌黑的头发油的苍蝇飞上去都能滑劈叉了。身上一股浓重呛鼻的摩丝味，老远就能闻到。懒的远近闻名。 她的会“耍”，也是远近闻名的，在某些特定的男人堆里，就没有人不知道她。饭也不会做，只会煮方便面。 煮完饭的锅，从来不洗，下次煮的时候，直接添水进去，在上次的基础上直接煮。 生了一儿一女，穿的破的烂的，像个小叫花子。这时候的娃儿，多皮实啊。这俩娃儿，还被她妈做的黑暗料理，给弄进了几趟医院。 发了好几次烧，拉了好多回肚子。她婆婆进了大儿子家一趟，直接吐着出来的。据说家里被垃圾直接给堆满了，淹没了。 后来直接哭了，说他儿命咋这么不好呢，娶的是个什么玩意。男人在家待着，倒是能收拾家，照顾孩子。 可这女人又嫌男人在家，挣的钱太少，不够她花。男人出去打工吧，钱是挣了不老少，可惜没有一分能花到他的那一对儿女上。 全被这女人拿出去给嚯嚯光了。这男人后来，跳崖式的衰老了下去，明明才30多岁的人，看上去就跟40.50岁的。 除了一头浓密的头发像个年轻人，身上的精气神跟老头没区别。这婚，不离吧，继续过着没意思。离吧，又怕娃娃没妈妈。 按照时间进程，她当下应该正谈婚论嫁呢。不知道，前段时间的言论，有没有影响到她的婚嫁。 自己可不得帮着解救解救，她前世的那个冤大头男人。把原身脑子里未来要发生的人和事儿，好好的捋了捋。 有了，终于找到了个合适人选。 夏染中午做的，就是麻腐油饼。把皮擀的薄薄的，上面抹一层厚厚的麻腐，再一对折，把边角一压紧。 放在锅边用小火慢慢烙熟，半圆形的麻腐薄饼就好了。做了一半，黄毛丫头就到了。夏染烙了厚厚的一沓。 最后用熟油和凉白开，给饼子上油。把油和水，沿着锅边倒下去，再把烙好的饼子放进去。 用饼子把油和水沾均匀，在锅边用小火在烙烙，然后翻个身，让饼子两边都呈金黄色就可以了。 用水，是防止饼子太干，不够柔软口感会差。 用油，纯粹是为了好吃，当然，颜色也会更好看些，金黄金黄的，一口咬下去非常香。 麻腐刚进嘴，觉得这味儿多少有点古怪，多吃几口，就能吃出它的那种独特的香味了。鲜香鲜香的。 前两张出锅后，晾了一下，就被夏染和黄毛丫头分着全吃掉了。 石头今天不在，一早被他爸逮着去山上干活了。估摸着还没回来呢。 夏染和黄毛丫头两人搭配着烙好油饼后，她们俩人先是一顿炫。 哦，还有旺财，最近几天也开始跟着夏染吃饭了，不像刚来时只能喝米汤。现在是人吃什么，它吃什么？ 只要看见夏染或者黄毛丫头嘴里有东西，它就会凑近在脚下打转，必须得分上一口才行。 今天没时间做汤了，就从粮食仓里抱了个西瓜出来，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大娘娘，你啥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吃不吃？” “吃，吃，我吃。” 夏染把西瓜用水冲了下，从中间破开，把其中一半再劈成两半。 递了一块过去，又递了个勺子过去:“直接挖着吃吧。” 俩人一狗就着麻腐油饼吃着西瓜。这中午饭，算是结束了。 人是会变的，后世的夏染即使一人吃饭，一顿最少也得炒三个菜，哪怕量都特别少。 这才穿过来多久，已经学会了这边人的凑合法，能填饱肚子就成。 “简直太香了，大娘娘，咱这比过年吃的都好。” 也不知道这娃咋吃的，左边的脸颊上沾了个西瓜籽，一说话，西瓜籽一颤一颤的，就是不掉。 “嗯哼，所以，跟着我，有肉吃。” “对，对的，大娘娘。哎，前段时间，村里来了个换西瓜的，拉着满满的一拖拉机瓜，我让我妈用麦子换个西瓜吃。村里的好多人家都换了，就我妈不同意，舍不得。 我好不容易说动我妈了，我妈把麦子拿出来，用手抓着看了看，又放回去了。说别人家拿来换西瓜的麦子，都是最次、最不干净、最不饱满的麦底子。而我家的是干净的好麦子，拿去换西瓜太亏了，不划算。 说等明年吧，她一定留些不太好的麦子，专门给我换西瓜吃，让我一次性吃个够。我妈总是把我当个傻子哄，她就是抠，就是舍不得换，还说什么明年。她去年就是这么哄我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大人啊，说话就是不算话，只能听，不能信……” 哈哈哈，夏染快笑死了。形容的太形象了。可不嘛，这话不但原身说过，村里的好多大人都说过。 说等明年吧，今年不行，明年一定办成。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 说大人不馋？都是骗人的，谁不馋？只不过在吃饱饭和吃好之间，他们选择了吃饱饭。 在大人们眼里，十斤麦子够一大家子吃几顿的了，而十斤的西瓜进嘴，没几分钟，变成一泡尿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怎么算，都吃亏。 俩人吃完饭，洗完锅。把吃完的瓜皮，给驴分了几块，给鸡和猪分了几块。 夏染把烙的油饼收着放进了空间。刚忙完拿了把椅子，在院子中坐下歇息。 就听到看猪崽子吃食玩的黄毛丫头在外院喊:“大娘娘，大娘娘，你家来人了，四个。” 话音刚落，原身的亲妈和亲哥、嫂子、弟媳就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张张脸黑的快跟包公一个色儿。 “夏引弟，你这个狗杂种，你看看，你把你弟弟打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能毒成这个样呢？你还是人吗？打自己的亲弟弟，你这个天生的坏种，我生下来时，就该直接弄死你！来，你连我这个老婆子一起打死。” 老妖婆一副要吃了夏染的样子，直接扑了过来，骂的同时还准备要打夏染。 第82章 打断双腿 夏染在老妖婆扑过来快要挨到自己身上时，才快速的一闪。 老妖婆就着惯性，直接面朝下，“砰”的一声，直愣愣摔了下去，直接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手一抹，嘴上鼻子上全是血。 鼻子磕流血了，老妖婆赶紧仰起脖子，想让血倒流回去。两个儿媳妇见此，立马跑过去扶老妖婆。 婆婆目前还有大用呢，可不能就此熄了火。原身大嫂边扶婆婆，边上眼药: “引弟，不是我这个当大嫂的说你，你也太狠毒了。之前打你亲弟弟，现在连亲妈都打，你还是人吗……” 而夏金宝一看这还了得:“夏引弟，这个狗杂种，还反了天了。”说着蒲扇大的巴掌，朝着夏染扇了过来。 黄毛丫头探头看了下:“大娘娘，我去搬救兵，”就跑了。 还边跑边喊:“坏人打上门了，坏人打上门，快来人啊，坏人打我大娘娘了……” 夏染拾起她早就放在椅子后面的棍子，二话不说的朝着夏金宝的手，抽了过去。就听到夏金宝抱着自己的手，“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 夏染没停，接着朝夏金宝的膝盖又是一棍子。夏金宝这玩意注意力在手上呢，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个不注意又挨了一棍。 直接摔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他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夏染，仿佛才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被殴打的身躯弯成了凄惨的弓形，颤抖个不停。白瞎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废物一个。 夏染趁着夏金宝摔倒，接着又补了两棍子。夏金宝被打的，浑身上下感觉像是被重锤敲过的一样，疼的面部扭曲变形了。 原身大嫂见自家男人被打，瞬间扔下婆婆。嗷的一声，从一边扑了过来，目标是抓花夏染的脸。 夏染预判了原身大嫂的预判，直接一脚，踹在她那还没完全好利索的腰上，把人给踹飞了摔在一边。 随之而来的就是抽气声，“嘶，嘶～，啊，疼死我了……” 夏染没管直接抡起棍子，朝着原身大嫂的一双小腿，用尽全力直接挥了下去，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断了！ 接着就传来原身大嫂，鬼哭狼嚎的哭叫声。而原身的弟媳，直接被夏染的狠戾给吓失声了，愣在一边干看着。 夏染脸都没变，一个转身抡起棍子直接朝着原身大哥的小腿，抽了下去。 “不要……”原身大哥和亲妈，同时惊恐的大喊道。可惜，晚了。 一个脆响后，就听到骨头断裂并错位的声音。就这，夏染还没放过夏金宝，朝着刚刚失去控制的那双脚，直接踩了下去，还在上面踩着碾了好几下。 “啊……啊……” 原身没嫁人前，可是三天两头挨他们打的。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先弄死你们这些杂碎，大家一起死。” 原身妈又开始哭丧了:“嗷，你这个遭瘟的，这是你大哥，可是你亲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呢，啊？我不活了，亲女儿要杀人了，亲女儿要杀死我这个亲妈了，不活了，没法活着了……” 夏染只要想到这几个杂碎做了什么，就忍不住戾气横生。握着棍子，在另一个空着的手里敲了几下，对着原身亲妈冷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恰好坐实杀人的这个事实。” 说着朝着老太太，拿着棍子慢慢的走了过去。接着，夏染一个棍子横着抡了过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老太太一边往后退，一边把站她旁边的发愣的小儿媳，扯到她身前面替她挡灾。 一棍子过去，直接打在了原身弟媳的屁股上。这也不是个啥好鸟，真可谓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弟媳直接被打懵了，身子晃了几晃，才站稳。疼的直冒冷气，眼泪直流，就是不敢怨恨婆婆。 只能隐晦的抬起眼皮，恨恨的看了夏染一眼。像条隐在暗处的毒蛇，以等待最佳时机，再报复回来。 虽然这个恨意闪的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可谁叫夏染眼睛好使呢，还是看见了。手比脑子快，又使劲全力抡了两棍子过去，直接把原身弟媳抽倒在地。 第一棍子，是针对老妖婆的，怕把人直接给打废了，收着力呢。后面的两棍子，可是用尽了全力了。 最后很公平的，给小腿上也来了一棍子，喜提断腿一双。这下，连哭声都没有了。 空气瞬间静止了…… 夏染也隐约听到了外院轻轻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看来是老二和桂娘他们到了。 夏染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妖婆，像个无知无觉地杀人机器，慢悠悠的说道:“已经趟下三个了，就差你了，来吧！” 听到老妖婆耳里就像催命符，直接嗷的一声又哭了:“你不能打我，我是你妈，是你亲妈。” “没关系，打死你们，我给你们偿命。咱们一家相亲相爱，整整齐齐的在一块，可以在黄泉路上作个伴。” “我是你妈，你不能打我！” “打死就不是了。我还是你女儿呢，你怎么就能忍心卖我一次又一次呢？嗯？” 老妖婆求生欲满满的推脱道:“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你大嫂出的。不关我的事！对，是你大嫂出的，不关我的事啊。” 夏染问:“听说你们替我连下家都找好了？收了人家多少彩礼钱？恩～？” “不是我找的，是你大嫂和杨家老头一起找的。真的，我没骗你。你不能打我，也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夏染停在老虔婆面前:“哦？这里面还有杨家老头的事，谁能证明他参与了？恩？” “他来过咱们村两趟，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了。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一切都是他和老大媳妇商量的，不关我的事。” 夏染一转身，拿着棍子向原身大嫂走去:“哦，是吗？既然有罪魁祸首，那我直接先弄死罪魁祸首。” 夏染走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原身大嫂的心上，恐惧之情直接盖过了身上的疼痛。 赶紧辩解道:“是你大哥和你妈做的主，他们同意了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现场没反对。而杨老头是他自己直接找上门的，他找的是你大哥不是我。” 第83章 你还挺能耐啊! 夏染听到这个消息停下脚步，转身:“果真如此？”眼神冰冷的盯向夏金宝。 “引弟，别信她，她骗你呢，这就是个贱人！这一切明明都是这个贱人提议的。她说不但可以多收一笔彩礼，还可以从你手里，把命价哄到手。我才同意了的，都是这个贱人蛊惑的我，都是这个贱人的错。若没有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会卖自己的亲妹妹。” 不远处的原身大哥快速的辩解，就怕夏染发疯真的弄死他，他真的怕了。 夏染见此，停在几人中间:“哦，我该相信你们谁的话？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原身大嫂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冷笑道: “什么亲妹妹？你平常还不是赔钱货赔钱货的骂。还骂这个赔钱货日常太抠门，不往娘家扒拉钱回来。上次听到你妹夫死了，还赔了不少钱，你兴奋的一夜没睡。还说赔钱货的这些财产，就该是你这个哥哥的，你本来就狠毒，在这装什么相？” “你个贱人，还不是你提议的，你说有这些钱，恰好可以再建一道新院子。咱儿子将来娶媳妇，就不用特意在建房子了，能一次性到位。” “那还不是你同意的，你是她亲大哥，你都不心疼她。凭什么要我一个外人心疼她，现在还怪到我身上了。” 老妖婆见大儿媳咬出了她亲亲儿子，直接扑过来挠大儿媳:“你个贱人，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还赖到我和我儿身上，我弄死你这个贱人……” 婆媳俩人直接撕成一团。 “嘶，疼，疼，你个老不死的，快起开，疼死我了，嘶……，你个老不死的，你不得好死……” “你个贱人，老娘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我打死你个贱人……” 嘿，竟然内部闹起来了。夏染站在一边，欣赏了起来，挺精彩。 而原身弟媳，抱着自己的腿悄悄的往远处挪了挪，怕波及到自身。这是个聪明的。 但夏染怎么可能放过她呢，直接开口问夏金宝:“听来听去，是你们大房娘三个的事，跟老二俩口子没关系啊？” “呸，怎么就没关系了，好多主意都是老二俩口子出的。比如，把你哄回家锁在屋里，直接先嫁了，就是老二俩口子出的主意。” 夏金宝直接反驳，凭什么自己在这受罪，腿都被打断了，老二好好的在家躺着？嗷，疼死我了。 夏染接着问道:“来，说说，为什么选那户人家？” “杨老头说，这户人家人比较厉害，你嫁过去就跑不了，免得你回头找我们麻烦，找我们报仇。而且人家有个阴阳师呢，以后家里有事了，既方便又不用花钱。还有……” 夏染把棍子在地上，敲的邦邦响:“还有什么？” “还有他们家给的彩礼最高。” “答应给多少？” “688块！” 夏染讽刺的笑了:“哦，确实不低。”比建国最初的命价，还高。 “这个价都能娶个年轻的小姑娘，人家怎么可能会要一个二婚的？” “他们那个乡，附近的村子没人愿意嫁他们家，他们家的前一个媳妇，就是被打死的。还有就是，他们就想娶个不能生，还没自己孩子的。免的嫁过去后，虐待前面的那三个儿女，对他们不好。” 难怪呢！ “明明知道前一个媳妇，是被打死的，你这个玩意，为了钱，就送我去死，恩？” 夏染说着朝着被打断的，肿得肥大的小腿下面又抡了一棍子下去。 “啊～啊啊，疼，疼，疼，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引弟，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咱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这下子下面的那截腿又断了一截。 “打算把我卖给打死人的家暴狂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啊？” “这主意真不是我出的，是你大嫂这个贱人出的。说多搞点钱，家里能宽裕些，还能存些将来给儿子娶媳妇的钱。” 夏染拿着棍子，在地上敲了几下:“杨老头，忙活这一切，图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还是说，他答应了你什么？你们没商量着，如何分我的这些家产？” “商量了，粮食和家产归我们，命价归他女儿。” 夏染试探着问道:“呵呵，分的很清楚，很明白啊。今天过来，打算怎么哄回我，或者说，怎么把我弄回你们家？” 夏金宝：“……” “不说话，看来是不疼啊，伤还是太轻……”夏染说完，抡起棍子，打算朝着他的断腿在打一棍。 “别，别，我说，我说……”夏金宝双手撑地，腰上使力把腿快速的挪开了。 夏染这一棍子抡空了。 夏金宝在夏染再次出手前，快速的抢答道:“我们准备了蒙汗药，若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就罢了。若不愿意，打算药倒你，把你直接抬回去。” “蒙汗药哪来的？谁准备的？” “是老二媳妇提议的，连药都是老二媳妇提供的，她娘家爸是兽医。” 夏染转身看着原身弟媳:“哦，这样啊？一直没发现，你还挺能耐。” 夏染走过去，一手抓住原身弟媳的胳膊，一手拿着棍子照着她的两个小臂，各敲了两棍子。等听到清脆的断裂声，才罢手。 “计划挺周密，就靠你们几人？谁来接应你们？” “村……里人。” “他们在哪？公路边？还是村口？” “下面的公路边等着呢。” 夏染没管其他，直接朝着外院喊了声:“桂娘？老二？” “来了！” 随着大门打开，外面站了整整二十多个人，请的那些都到了。 “老二，多带些小伙子下去，把夏家庄的那一波人，全部请到这里来。” “好，大嫂，我知道了。”随即带着人走了。原来还担心大嫂一个人，会吃亏，结果发现，他想多了。 现在的大嫂，就像那失控的、按不住的撅牛，谁对她有敌意。她都能撂一撅子给对方，并把对方给按死。 “桂娘，进来帮忙看着这几个垃圾，我去趟隔壁。” 桂娘满脸兴奋的回道:“好。”越来越崇拜建国家的了，太帅太厉害了。太牛逼了。 第84章 打上隔壁院 请来的几个老泼妇本来想好好的发挥发挥，多挣点私房钱呢。结果，建国家的一人都搞定了。她好像不需要自己出力啊，这要咋办？ 我的钱啊，眼看着要飞走了。 结果夏染路过她们旁边的时候说道:“走吧，带几位婶子，去隔壁逛逛。” 几人立马把三寸金莲踩的飞起，跟在了夏染后面。村东头的那位老太太也来了，还快速的挤到夏染旁边。 不太确定地问:“建国家的，打人挠人真的给钱？” “给，但一定要听我指挥，我说打那就打那，挠那就挠那。过会儿进去了，杨绢归我收拾，杨老头和窦梨花他们，归你们收拾，明白了没？” “明白了，听你的。你家老二那呢，不会有意见？” “可以捶窦梨花，挠她脸但腿就留下吧。” “懂了。” 来到外门这，几人直接跟老阴逼他们撞上了。确切的说，老阴逼、杨绢、窦梨花三人，正把脸贴在墙上，听夏染那边的声响呢。 就被夏染他们逮了个当场。夏染什么也没说，直接抡起棍子朝着杨绢打去，结果这玩意一躲，只打到了对方的大腿。 其他人见夏染开打了，分成两波开干。夏染打过去的力道大，哪怕躲开了一部分，杨娟还是被抡到了地上。 夏染这次目标明确，专门朝着她的小腿抽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就断了。 杨绢直接疼哭了，“啊啊啊～啊，嘶，特死了，特死了，窝腿团了……” “我本来就是朝着打断来的，它能不断吗？看来上次打你，打的太轻了，以至于让你这个贱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事。你他妈的，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接着朝她那刚消肿下去的脸，又是一顿扇。 “说话都漏风了，还不消停。既然不想要最后几颗牙，我今天替你把它们全拔了。” 而村东头的那位，直接跟窦梨花撕打了起来。两老太太，互相扯着对方的衣襟，用另一只手在对方的脸上，一顿抓挠。 都是下了狠手的。这两老太太，本来就互相看不对眼，今天算是遇着了，棋逢对手。 其他几人直接朝着老阴逼而去。几位老太太为了钱，直接豁了出去的打，但老阴逼不行。他怕一不小心，弄死这些老太太，需要自己赔命。 所以打的时候畏手畏脚的，不敢真正的上手打对方。很快的，他就吃了亏。 刚开始，是脸和脖子被几个老太太撕扯住，一顿抓和挠，挠的脸上和脖子火烧火燎的疼和难受。 最后被几人直接撕扯着摔倒在了地上。几位老太太，直接一屁股墩，骑在他身上，各种撕扯和捶打。 其中，一个老太太捡起随意扔在一边的，一块估摸有一斤多重的磨刀石，朝着老阴逼的小腿，直接砸了下去。 怕砸不断，还特意多砸了几下。其他几人一看，才想起来:“若打断杨老头的腿，再加20块”的话。 就怕自己落后于人，一人手快直接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磨刀石，又使劲的补砸了几下。 一老太太见抢磨刀石，抢不过其他两人。看到不远处，有半块砖头，直接跑了过去，捡了过来，在她们砸的基础上，又补了几下。 这一顿操作，把老阴逼直接疼晕了过去。几位老太太，是打着砸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老阴逼晕了过去。 其中一人还以为把人直接给砸死了呢，颤抖着手在老阴逼的鼻子那试了下。还有气，才放下了心。 而夏染这边，又打掉了杨娟几颗牙后，才结束了这项单方面的暴揍。 而窦梨花这边，两个老太太的脸都花了，一道道的全是红血印。 夏染走了过去加入进去，朝着窦梨花的两边脸，各扇了一个巴掌。 接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窦梨花这个瘦小的老太婆直接提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怎么就能坏成这样呢？咱们两人也认识13年了，哪怕你大儿子没听你的话休了我。也不至于，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致我于死地啊。咱俩之间即使互相不喜欢，这么多年我们大房也没少孝敬你们。 你怎么还是帮着外人，灭我们大房呢？这么多年即使是互不相关的村里人，还有个面子情。而你呢？一次又一次的助纣为虐，你说我送你下去，给你大儿赔罪，怎么样？” 窦梨花被掐的因缺氧，脸和脖子直接呈青紫色。 “建国家的，赶紧放手，可不兴真杀人的。为了快入土的老婆子，不值当。” “就是，快放手，快放手，她要快没气了。” 村里的老太太，一见建国家的确实疯魔了，都快出人命，赶紧过来帮忙，拉夏染。夏染趁此机会，放开了窦梨花。 窦梨花咳了几下，直接吓的软瘫的倒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老大媳妇，老大媳妇刚刚真的想掐死自己啊。 自己差一点点就死了。自己死了没事儿，可自己的小孙子，咋办啊？谁来养啊？ 夏染用阴森森地语气，对窦梨花说:“这次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个老东西。若有下次，我直接掐死你那个小金孙，再掐死你，什么玩意。都快入土了，还不消停，三天两头的瞎蹦哒。也不怕你大儿子晚上来找你，什么东西！” 说完直接把老杨头，从后领子上一提，拖在地上往自家走去。几个老太太，见夏染走了，才回过神跟在后面。 村东头的这位老太太，顶着张大花脸，朝着窦梨花吐了好几口口水。 “也不知道你咋想的，为了一个被人艹烂的玩意。把大儿一家坑了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咋想的，也太蠢了。 我忘说了，我看到你家三儿媳，跟好几个老头，钻草垛子了。可惜那些老头，都不中用，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结束了。看着真没劲儿，晦气，跟我家的老头相比，差远了……” 想继续骂，看窦梨花双眼无神空洞洞的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劲了。骂了声“手下败将一个”，转身离开。 走到杨绢这，见这玩意，已经晕了过去。呸了一声，骂了声骚货，也跟着大部队的后面，向隔壁走去。 第85章 签字画押 夏染回去的时候，桂娘派人去请的村医也到了。要夏染说，根本没必要管这几个杂碎，最好全部成瘸子才好呢。 但桂娘已经请来了，也就没反对。村医正在为院内的几人检查腿骨。 全断了。 夏金宝的最严重，粉碎性骨折，不好弄，就怕将来长好后有后遗症，直接变成瘸子、跛子。 陈会师在一边悄咪咪的看着，一句意见都没发表。无比庆幸，自己见情况不对，就花钱和解了，没有继续犯浑下去。 看看，这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建国家的，是真狠啊。连亲哥亲嫂子亲妈都打，确实疯魔了。 别说陈会师了，其他几房族老，都看的心惊胆战的。建国家的太狠，说打断腿就打断腿，连个犹豫都没有。 关键，打断的还都是她的血脉亲人的腿，太他娘的狠了。这一刻，建国家的狠，在他们心里，具象化了。 建国家的，是最最最最最最不能惹的人。能避则避，避不开就交好，可不敢交恶，太吓人。 夏染没管这些，直接回厨房把中午吃剩的半个西瓜，切成小牙端了出来。让大家都吃吃。 还特意给村医挑了块中间的，最大一块递了过去。 村医抬头看了夏染一眼，好笑的接了过去。吃了起来，慢慢处理，不急。反正又没流血，着什么急？ 院里的几人为什么挨打，他也听说了，只能说活该。 院里其他的人见有西瓜吃，直接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抢了起来。还真跟村里传的一样，跟着建国家的，有肉吃。 果不其然啊，活没干呢，吃的倒是先上来了，够意思。一瞬间又忘了夏染的狠。 那几个没牙的老太太，抢的更是凶狠，其他人都是吃白食的，她们几个可不是。她们可是帮着打人了的，现在说是劳苦功高，都不为过。 瓜皮啃的干净的，看不到一点红色。很快就抢完了，本来就半个西瓜，十多个人吃能不快吗？ 村医吃完，擦了把手，接着让人找木板。他捏着准备了准备，咔咔两下，原身大嫂的腿骨，就好了。 原身大嫂疼的脸都白了，就是不敢大声的叫唤，只发出小声的呻吟声和“嘶嘶”的吸气声。她知道，自家这次栽了，很难善了。 拿布条把腿绑在木板上，就完事。接着是原身弟媳。 最后是夏金宝的，现在的夏金宝，已经没有力气和胆气叫嚷了。尤其看到，夏引弟这个赔钱货提着杨老头直接拖过来后。 更是悄无声息地待着，就怕这个煞星，再注意到自己。疼的直冒冷汗，他也忍着。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惹到这个煞星了。 村医说道:“你的腿骨，我也帮你正了，但是是估摸着正的，不一定都对。建议你去趟县医院，让人家用机器再检查着看看，免得哪有问题。” 说完，绑着固定好，就去洗手了。 恰好老二带着人，押着夏家庄的几个小伙子，如丧考妣的走了进来。几人看着躺在地上，打着木板的三人，直接快吓哭了。 来真的啊？这腿是被打折了呀？夏引弟，这个村里的小透明，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舍得让陈家村的人，打断自个亲哥亲嫂子和弟媳的腿和胳膊了？ 对亲哥都这么狠，自己这些村里人呢，今天还能完好的走出陈家村不？心里彻底没底了。 几人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找了个角落，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下，眼里全是后悔。干嘛要掺和这事啊？ 当然，后面跟着进来的，还有自家村里这群不嫌事大的大小伙子们，全是过来看热闹的。 夏家庄的来了整整6个，夏金宝他们也是煞费苦心啊。这6个人，夏染恰好都认识，是娘家村里的后生，呵呵。 “老二，你在门外听了不少吧，把前因后果全部帮我写下来吧，让这些人给我现场画押。尤其写清楚，他们几家合谋，打算用蒙汗药放倒我，然后把我抢走，直接卖掉的事，这算是买卖人口。把大家的名字问着也写在下面。” 老二听完就懂了:“好，大嫂，我去找支笔和纸。” “建民哥，我去拿，我家里有本子和钢笔。”石头说完，就撒腿跑回家了。 夏染进了粮食房又抱了个西瓜出来，给大家切着吃了。低迷又紧张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 陈家村的都在吃西瓜，夏家庄的人都跟鹌鹑似的，悄悄的苟着。 很快就全吃完了，石头也是运气好，恰好抢到了最后一块。 趁着老二写东西，夏染在桂娘身边一阵耳语。桂娘给他家男人一说，十叔带着几人，直接走了。 夏染跟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村医说道:“陈叔，帮我看看，那杨老头死了没？如果没死，把他放架子车里，拉着溜几个小时呢，他会不会死？” 村医翻了个白眼，过去看了下:“脉搏强健有力，放心，一两下死不了。” “嗯，死不了就好。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啊？” “你咋知道的？之前可能是真晕，现在是假晕，早醒了，气息都变了。” “呵呵，挺好。你说，这老头，也是活力满满啊，这么折腾，他都不死，老而不死是为贼。” “越是这种不做人的，越难死，没听过吗？祸害遗千年嘛。” “有道理。你说，我私底下弄死他家那个杨耀祖怎么样，我觉得，他可能更容易死些……” 躺在地上装死的杨老头听到这里，呼吸瞬间变粗。这两人装作没发现似的继续聊。 “也行。儿子比爹好对付一些。” “听说杨耀祖是杨老头媳妇跟别人偷人生的，这弄死了，说不定还帮到杨老头了呢。要不我先去他们村里打听打听，这四个孩子里，哪个是亲生的，我弄死那个吧。” “……” 夏然和村医两人，在杨老头的上方，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很快老二就写好了，夏染看了下，不错这文笔很严谨。该有的信息，一条没少。 让地上躺着三人，先盖了个章，没有印泥，用的是朱砂泥。上次阴阳师来，用剩的朱砂兑了些水。 接着是老妖婆，这老妖婆从陈家村的人出来后乖的不得了，坐在房檐下当小透明。 见夏染一个眼神看过来，不等夏染说话，就乖乖的在上面按了手印。接着是夏家庄的几个后生，也很老实的按了下去。 最后是陈家村的几位年长些的族老们。 第86章 断绝关系 留了一小块位置，夏染拿过这张纸，让老阴逼也盖了个章，老阴逼还在装死中。是夏染抓起他的手指按着盖的。 接着去了隔壁，让窦梨花那婆媳俩，也盖了章。当然，少不了陈长征。 陈长征抱着小孙子，看着夏染，手是颤抖的、哆嗦的，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夏染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强硬地拉着他的手，沾着朱砂泥按上手印，转身走了。 回到自个家时，十叔带人把村里过大年时，才用到的两个牛皮大鼓抬了过来，把几个大钹也拿了出来。 还有两头狮子也被这群不嫌事大的小伙子们，给顶了出来。 夏染见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对着夏家庄的几个后生说道:“你们自己用全力扇自己十个耳瓜或者挨我的一棍子，再离开，二选一，你们自己选！” 几人听完，没得选不想也被打断腿，只能扇自己耳瓜让对方出气。接着就是啪啪啪的自扇耳瓜声，就怕打的轻了，对方让重新打，所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没多会儿，就多了几张猪头脸，一个个眼睛小的，就剩了一条缝。 “老二，再帮我写份断绝关系的申明吧。” “好。” 夏染最后来到原身亲妈面前:“今天咱们之间断绝母女关系。你的生养之恩，很早之前我就还完了。所以，千万别跟我提什么生了我这话。 否则下次，就是直接取你们的狗命。今天在场的人，都做个见证，从此以后，我跟她们一家还有夏家庄，没有任何关系。敢来我这撒野的，我直接拿棍子招待，生死不论。” 老虔婆不甘心的，叫嚷了起来:“引弟，不能够啊，我可是怀胎十月才生下的你，你不能不孝啊……” 夏染听到这里，给村里的几位老太太们使了个眼色。那几位老太太，一接收到信息，立马精神抖擞地扑了过去，朝着老虔婆就是一顿捶。 亲女儿捶娘家妈确实不像样，尤其当着外人的面。但被她同龄人打了，不就没事了嘛？ 这老虔婆，被打了都不老实，还在那嚷嚷个不停: “你这个不孝的赔钱货，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不孝顺我，我看你还怎么做人？你还让其他的人，来打我这个亲妈，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淹死你。不该让你活下来，你这个瘟神，你不得好死！” “我好死不好死，不知道，但你一定不得好死。谁让你心毒心狠，坏事做绝呢。我不是你很多年前就卖掉的那瓢水嘛？你的生恩，我早还完了。怎么，要我把从出生起，在你们家干了多少活？吃了多少粮食？ 是如何被你们一家虐待着长大的，给在座的所有人讲一遍，让别人听听吗？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儿媳们介不介意？你的孙子孙女们介意不介意？” 夏金宝直接吼道:“妈，同意！” 两个儿媳妇赶紧异口同声道:“同意，我们同意断绝关系。” 几位族老想制止夏染的行为，毕竟叫人打自己亲妈这事儿，说出去会被人家的唾沫给淹死的。 可想到建国家的现在的样子和精神状态。最后关头，还是不约而同的住了嘴，就当没看见吧。齐齐的转了个身，掩耳盗铃的看着外面，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等几位老太太打够了，老虔婆的脸也彻底被挠花了，全是指甲印。身上也被捶的哪哪都疼。 老虔婆哪怕再心有不甘，对着儿子那可怕的眼神，还是妥协了下来。 夏染拉着老虔婆一家在断绝关系申明上，也盖了章。当然少不了夏家庄那几个后生，和自家的这几位族老。 夏染盯着夏金宝:“夏金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给我记好了。希望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哪怕你老娘死了，也别通知到我这，否则，我直接收拾你儿子。即使要不了他的小命，让他变残废，还是很容易的。” 夏金宝赶紧点头:“我记下了，我记下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别忘了给夏银宝也传递到，谁敢舞到老娘这，老娘就收拾谁。现在的老娘，没有娘家，也没有婆家，就是六亲不认，就喜欢拿棍子打人。带着你夏家庄的人，滚吧。当然，别忘了，把医药费留下。陈叔，总共多少钱？” “没用药，就正骨了，不多要，就一人一块吧。你们回家后，也可以找医生，买点消炎药的。就怕发烧，很容易死人的，提前给你们说清楚。” 夏金宝一句屁话都不敢多说，乖乖地掏了三块钱出来。哪怕知道，人家故意多要了，现在就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来了。 确实多要了，村里人日常拿药，都是几分钱几分钱的。最多也就一两毛，看啥病，能直接要三块啊。 夏染给村医回了个上道、欣赏的眼神。这医生不错，能合作啊。村医很臭屁的哼了一声。 恰好村里的两个拖拉机也到门口了。夏家的人，朝着桂娘借了三个门板，把躺在地上的三人，抬上门板，抬出了夏染家。 至于他们咋回去，那是他们的事儿。夏染就没再关注。帮着大家，把两个大鼓抬上拖拉机。 又把装晕的杨老头，提上自家的架子车。把架子车，用绳子挂在了一辆拖拉机后面。 找出家里之前用剩的红纸和毛笔，让老二写了两张大字。分别是：“我是畜牲”，“我不是人！” 又拿了针线出来，把“我是畜牲”缝在了老阴逼的胸前衣服上。把“我不是人”，直接贴在了架子车的后面挡板上。 夏染把自家的自行车推了出来，锁上大门。对前面带头的川子他爸，也是拖拉机手之一的陈前进说道: “拖拉机以最慢的速度开，先去祁家村好好的转一圈，一定要把他们干的这事，弄的人尽皆知。 转了祁家村，再倒回来往上面走，要保证把每个村子的几条主干道，都给我转完。尤其是杨老头的光辉事迹，必须宣传到位。等回来了，我请大家吃席。” “好，没问题。” 陈前进呲着个大白牙就答应了。跟着建国家的有肉吃。 第87章 带杨老头游行 上次的事人家不光付了油钱，还单独塞了自己两盒好烟。 更重要的是，自家川子还分了一大笔卖自行车的钱。 当然自行车还是他带人，偷偷的半夜拉到县城南边那块，给卖出去的呢。建国家的，是个能处的，也是个敞亮的。 坐在拖拉机上的几位鼓手和钹手，一听有好吃的。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精神抖擞，就想大干一场。 大家都到位后，不知谁喊了声，“出发”。拖拉机突突突的，启动了…… 这几位老太太们也想去，还是夏染和桂娘给劝了下来:“你们就好好在家待着，等我们消息，等回来了，我这边也准备安排好了，再请大家吃东西和发奖金。” 几位老太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就是有点遗憾，谁让她们年龄太大呢，要不然能亲自凑凑这个热闹。 夏染骑了一辆，桂娘骑了一辆，顺便把村里嘴皮子利索的，能说会道的妇人们也给喊上了。 并承诺，请大家吃顿好的。这么一听，就没有不同意的。本来这事儿本身，就够热闹的，不给好处，大家都想凑一凑的。何况，还有好处。 村里最近最火的是什么？一个是建国家的打人有多狠，另一个是建国家做的饭有多香多香。 村里的娃娃们以吃到建国家的饭为荣。没自行车的，就跟在拖拉机后面走着呗，反正没多远。 很快大家就来到了公路边，速度放慢，锣鼓那么一敲，“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两个大狮子，那么一舞。路过的人都在问，有啥喜事？ 毕竟这锣鼓和狮子，都是过春节期间，拿出来迎神接好运，才弄出来敲着舞的东西。 这个时间出来了，铁定是天大的好事儿。结果一问，好大的一个瓜，根本吃不下啊。 “你们说什么？这架子车上的，是弟媳妇的娘家爹？” “这爹还谋隔房的家产，还要把人家给卖了？我的个娘哎，戏文里都不敢这么演啊……” “娘家爹哪里的人？杨家村的？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杨家村吧。” “还真是啊。太稀奇了，太稀奇了。” “来，让我仔细瞅瞅，这啥人啊，这么牛逼，帮女儿卖起婆家大嫂来了。” “这上面写的啥字，我就认识一个人字，其他的字不认识。” 旁边的一人边指边帮着念了出来，“这个是：我不是人；这个写的是：我是畜牲。这形容的挺像的，确实不是人，正常人也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这长的也普通啊，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耳朵的，也没比别人多什么啊，怎么心能如此的黑呢？” “还真是，普通人一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牛人啊……” “神人啊，太牛了，太厉害了。” 杨老头最早是装晕的，后来又被疼晕了过去。刚刚被锣鼓声敲响后，发现自己在架子车上，被人拉着游行呢。 小时候斗地主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只是，以前他是那个带头斗地主的人。而现在，自己成了被斗的“地主”，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自己这是彻底栽了啊，玩完了啊，没脸活着了。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的挫折，要命啊，只能继续装死。 游行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路上不急着赶路的人，都停了下来。跟在人群里，希望能搞到更多的内部消息。 陈家村的妇人们，自然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把之前的那些事全抖了出来，给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完，直呼长见识了，比戏文还精彩，还一曲三折。 个个保证回到自个村里，给大家都好好讲讲，太精彩了。让大家都涨点知识，学点经验，免得被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吃了绝户。 很快，就来到了祁家村的供销社门口，拖拉机直接停了下来。两头大狮子，在供销社门口，好好的耍了一耍。 供销社门口，本来就是人们最常聚集着聊天唠嗑的地方。一听有锣鼓声，好多人放下手里的活，从家里跑了出来看热闹。 一问咋回事，等听完收到的全是唏嘘声。女人们听完，直说，以后要对自家男人好一点，这万一要是男人没了，自己被吃绝户咋办？ 自己可没人家有钱有能力，能如此操作，铁定会被人家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本来建国家的，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在砖瓦厂门口发生的事，就已经够出名了。现在，直接霸榜了。 这女人太强大，太牛逼了。这仗，打的也太漂亮了。以后，谁还敢惹她？ 当然也有人认为夏染六亲不认，没一点人情味，一点亲情都不念。把自家亲戚拉出来游行，太大惊小怪，把鸡毛当令箭了。 不论心里怎么想，无一人敢念叨到夏染面前来，这就够了。 供销社门口耍完，随后去了信用社门口，初中中学的门口。中学生这个时间点，正是下午的课外活动课。 一听学校门口，有舞狮子的。一溜烟的，全扒在学校的大铁门上看热闹。 还一个劲的问，发生了啥。村里的大小伙子，见此直接过去，一顿抑扬顿挫的宣传。 听得这些学生们直呼过瘾，怎么自己就没在现场，顺便学两手呢。不过这些学生关注的不是因为啥打起来。 关注点全是夏染一个女人家，竟然能轻轻松松的放倒好几个成年人，还把腿给打折了。都觉得夏染肯定会功夫，都想去拜师学艺。 最后连老师们都被吸引了出来，一听完讲述，唏嘘了一顿。把自家学校的神兽们，赶回了教室，也关上了大铁门。 最后一站是乡政府门口。 其实乡政府早就收到消息了，也派人过来探听消息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众人通通开心的笑了。 这女人，成，够牛，够厉害，只余佩服！就缺这样的牛人，整顿这些个别村子的风气。 而王书记知道后，被惹得哈哈大笑。若每个失去男人的女人，都能如此厉害，立得住，她的工作得多省心啊。 夏同志，是个厉害的，好样的，给附近村子的女人们，立了个好榜样。 就让她来给附近的这些村子们，敲个警钟，打个样。别随意的欺负他人，欺负人是会被反噬的。 第88章 打砸抢，报复回去 夏染一行人刚停到乡政府门口，王书记带人出来了，出来后直接向夏染走了过来。 “夏同志，若有困难了，记得找政府，我们不会放弃你们这些特殊家庭的。一定会帮你们的，只要你们占理，我们就永远站在你们身后。” 夏染诚挚的感谢道:“谢谢您啦，王书记，我记下了，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来找政府。” “那就好，那就好。车子上的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好好的。您放心，这个度我会把握好的，不会给咱政府瞎添乱的。”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是个好同志，也是个有想法的，给咱女人做了表率，好样的。我希望，咱们这些村子的人，都能相亲相爱，互相扶持，而不是相互倾轧和相残。” “放心吧，王书记，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好人，都是朴实、善良的老实人。有你这么好的书记，带领着我们，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能差得了？坏人啊，毕竟是少数。” “你说的对。” “王书记真是个好领导啊。” “确实，这样愿意为老百姓办实事，站在老百姓这边的领导，已经不多见了。” “谁说不是呢。” “还是个女书记，太厉害了，太给我们女人长眼了。” “谁说生女娃没用的，你看看人家王书记。” “就是，长的好看不说，还这么有学识，有本事，人又好，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坎上。” “这女书记，咋能这么好看呢？” 村里人夸人向来简单直白，一瞬间，像几百只鸭子自顾自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把王书记给夸不好意思了，赶紧带人进去了。 李副书记也在乡政府里，今天没出去，也收到消息了，就是吓的没敢出来。这瘟神，谁敢惹啊。 就怕对方，再想起自己，再记恨上自己。瞅瞅这手段，多损啊，直接让这一家人，没法在附近立足啊。 狠！ 夏染知道，这是王书记特意给自己撑腰呢。停留了一会儿，就带大家离开了。 随后就往回返。 最近的几个村子，一个都不落的宣传了。保证让村里，大到八十岁老翁，小到三岁小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中途怕大家口渴，大手笔的请所有大人，人手一瓶果啤。小孩子的话，就两人一瓶，或者三人一瓶。 夏染刚开始没注意，静娃子跟在大娃娃们后面也来了。你说你一个四岁的小孩，不在家好好的待着，愣是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后面。 幸亏这地方没人贩子，要不然多危险啊。即使没有人贩子，公路上车也不少啊。吓的夏染，把这娃直接驮在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 最后一站，自然是在杨老头的家门口。锣鼓齐鸣，整整“宣传”着表演了半个小时。 带去的这些女人们也给力，帮着夏染把杨老头的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 临走前，夏染也没在管自己身上有孝没孝的事，直接冲进老阴逼家，拿了根棍子把老阴逼家直接砸了。 像唱片机，带镜子的大衣柜，炕柜什么的，能用棍子敲的，全用棍子敲。没法用棍子敲的，直接去厨房拿了把菜刀，直接一顿劈。 两口大铁锅，也被夏染直接给劈漏底了。老阴逼的媳妇，这个“假仙人”哭的像是死了娘老子。 老阴逼家还有个电视，直接被夏染敲成了两半。还有他们家的五斗柜和陪嫁箱子，直接被夏染劈成了几半。 箱子里面的衣服和布料，被桂娘她们，直接用剪刀剪碎了。杨家村无一人过来帮忙或者阻止，他们没这个脸啊。 阴别人被别人还当场逮住了。除了说声活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 族里的人，对杨老头一家，也是彻底放弃了。以为上次的事儿，能让这老东西长长记性呢。 结果，整了个更要命的——买卖人口，你他娘的，这么能咋不直接上天呢。还被人拿住，签字画押了。 连粮仓里的粮食，被夏染带人全部背了出来，放在了拖拉机上。美其名曰，这是自己的精神损失费，是老阴逼欠自己的。 养的那几只鸡都被夏染一刀下去，直接剁死了。就这样血淋淋的提溜了出来，看的大家心里直发慌。 这是要闹哪样啊？确实刺激疯了！杨阴逼一家，不做人啊，看看，把对方一个老实的妇人，给逼成什么样了？ 鸡被村里的小伙子，很有眼色的接了过去。绑在了拖拉机的下面，免得弄脏了粮食。 最后见屋里没一件完整的东西后，夏染把老阴逼家的那头毛驴给牵了出来。这下，老阴逼也不装死了，那个假仙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过来阻拦。 夏染一脚就把这个假仙人给踢飞了。见杨家村的一些小伙子，有点蠢蠢欲动地想上手帮忙。 夏染一挥手，大家把锣鼓停了。她得让大家心服口服啊。于是站在拖拉机的座位上，把老二写的那份签字画押的东西，大声的朗读了一遍。 刚刚看夏染打人，实在忍不住了打算出手帮一把的小伙子们，瞬间熄了火。 只余活该两字。没脸啊！ 竟然狠毒到不仅要占人家家产，还谋划着要把人家卖给一个打死前媳妇的人家。这心也太黑了吧。 “老阴逼，你记住了，这些东西就是你给我的赔偿，是你欠我的。你若敢去告，我就去派出所报案，说你买卖人口。当然，有不服的，欢迎来找我麻烦。我这人没优点，唯独不怕麻烦，也不怕别人欺上门。乡亲们，牵着咱的驴，回家。” 众人们给力的整齐划一的回了一声，“好！” 他娘的，今天过的真刺激，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还是要多出来走走，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两个大鼓，挪到了一辆拖拉机上。回去的时候，再没敲锣打鼓。大人们互相挤了挤，顺便把娃娃们放了上去。 剩下的人，都骑着自行车，互相载着，大家一路慢悠悠说笑着回了家。还是停在了夏染家门口，天已经彻底黑了。 夏染让老二几人找了杆称过来，直接称粮食。给今天参与这事儿的人，都分粮。 她赶紧在外院点了两堆火，照明用。大家一听自己还有粮食得，直接高兴疯了，欢呼了起来。 “建国家的，以后有事，记得喊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对啊，建国家的，有事了，就说一声，咱铁定到。” “我们一样的，有事你就说，咱随叫随到。” 第89章 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 称完了，总共2920多斤麦子。再就是些杂粮，总共不到500斤。 今天去的大人，算上夏染，总共有28个（15岁以上的，全按大人算），小孩子们12个。 夏染想了下，小孩子们就占半个份额。总共34份。一个人头按80斤分。 夏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老二后，就和桂娘几人，直接在新建的棚子里的新锅上炖鸡。也就不特意看日子，烧灶了，今天就是个好日子，直接用。 并派石头和川子几人，给那几位老太太、族老们、村医通知一声，让过来吃肉。并表示不用请陈六盘，可以请陈会师。 毕竟陈会师贡献了不少袁大头给自己，不看人面也得看钱面啊。打算用拉一打一的策略，分化这两人。 小孩子们一听有肉吃，忙的比谁都急，抢着烧火，抢着去地窖里面掏土豆。总共7只鸡，今天都给炖了。 让村里的其他妇人，帮着切土豆、拔鸡毛。夏染家地窖里存的去年的土豆，终于见底了，吃完这一顿，算是彻底没了。 对此，夏染是特别高兴的，这些土豆芽子都长的老长了。扔了吧，它是粮食，吃它吧，她又不太愿意吃。 夏染刚开始总担心会中毒，可从原身的记忆来看，根本不用担心中毒问题。因为老百姓，年年都是这么吃的，也没见谁吃出问题过，后来就彻底放心了。 新土豆也能吃了，只是还没长到最大呢，好多人家舍不得现在挖了吃。就夏染不管这个会在地里，挖几窝新土豆煮着吃。 随后回内院，拿了些粉条和木耳出来泡上。木耳还是夏染后来进城，特意买回来的，还找了些菜干出来。 有人说自家菜园子的豆角子能吃了，还偏老，就适合炖肉吃。夏染也没客气，让对方回家摘了。 村里人家，最不值钱的就是自己种的菜。人多估摸着吃的时候，还会添一些小孩子进来，量少了不够吃。 男人们很快的分完了粮食，袋子不够，离家近的人家，把自家多余的空袋子贡献了出来。先用了，等过两天，大家腾出来了，再还回来。 而女人们这边，炖了满满的三大锅肉加菜。主食这块，家里只有前两天剩的几个大馒头，明显不够。 有几个妇人说，她们家里是刚蒸的馒头，或者是刚烙好的饼子。 夏染直接说:“先拿过来吧，你们用了多少面，我过会儿给你们面吧。就麻烦你们重新再蒸一锅，顺便把你们家的孩子，喊过来吃饭吧。 你们都在这里，家里也没人做饭，直接叫过来，在这边吃。其他人也是，回去把孩子们喊过来吧。顺便把你们几家的碗和盆、筷子拿些过来。” 几人回家拿馒头和饼子了，几人回去喊孩子了。其实不用喊，孩子们都听着消息，已经过来了。 给其他人家分完，还剩了280多斤，让老二给那几位老太太家。一人称了40斤，放到一边。6个人，分去240斤，也就没剩啥了。 杂粮直接归自家，老二他们帮着搬进了粮食房。驴也是，直接牵进了自家驴圈。 很快人都到齐了。拿来的馒头和饼子，切成了一牙一牙的，摆放好。最后又搬了几张桌子和凳子过来。 等肉好了后，直接用盆装的。大家忙了一下午，确实饿了。一上桌，就是疯抢。 几位老太太，咬着试了试，今天的肉自己咬不动。特别庆幸，自己脸皮够厚，把孙子孙女也喊来了，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吃亏了。 吃不了肉，就使劲吃土豆和粉条。沾满肉汤的土豆和粉条，也非常香。今天的肉，炖的时间少，熟是熟了，就是不够烂。 主要是大家都馋的受不了了，也等不及了，直接提前上桌。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饭，没一个说话的，全埋头扒饭。 把肉骨头，是嗦了又嗦，恨不得嚼碎，把骨髓都吸出来。 等最后吃完，锅里是啥都不剩，个个肚子圆圆的:“太过瘾了，这日子赛神仙啊。” “还是现在的日子好，想当年，在地主和土匪手里讨生活，那叫一个难吆。别说像现在这样大口吃肉了，一年都吃不上一块肉。别说我们这些长工吃不上肉，就连地主也是，抠搜的要死。麦黄天都舍不得吃顿干的。天天清汤寡水的，几乎是数着米粒下锅。” 一小孩子说道:“瞎说，电视里的地主，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谁会饿着自己。” 其他小孩起哄:“就是，就是。” “地主的日子就是好日子，顿顿吃肉不说，还住着铺满金子的房子。” “你们这些瓜娃子，懂个撒，电视都是骗人的，好多地主日常吃的不比这些长工好。你以为他们那么多地咋来的？都是一口一口，省着攒下来的。 今年省点，明年省点，用省下的银钱，每年再置办点地。慢慢的，地就越来越多了。所以说，好日子都是省出来了。还是你们这些小娃娃的日子幸福，虽说吃的普通，但至少也没饿着你们。不像我们这些，经历60年的人，那日子才叫地狱呢。” “地主家的地，不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吗？怎么是省下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有，但不多。大多数都是会过日子，省吃俭用得来的。” “听说60年的时候，人吃人了，是不是真的？人肉好吃不？” “你们这群瓜娃子。有呢，听说过是真的，不过我没见过。那时候年龄小，饿得受不了，为了不消耗体力，大人小孩都在炕上直挺挺的躺着，熬着，不出门。能不动就不动。动了，更容易饿。那日子，真难熬……” 吃完后，女人们都帮着夏染洗锅洗碗什么的。男人们和娃娃们红光满面地在一边侃大山。 夏染就着洗锅水，给猪弄了点吃的。给两头毛驴，拌了些麦麸和扁豆的草料。 在大家提议离开前，把白面和玉米面，给那几家舀着装好，让她们顺便拿走。 第90章 成材婶 等帮着收拾完，大家也该离开了，夏染顺便提了句: “今天得来的这头毛驴，我打算卖出去，帮着放个消息出去，问问看咱村里有人要吗？如果是咱村里人，可以比市场价低20块，若是大家的亲戚可以比市场价低10块。” 众人应了。 跟几位老太太约好了，明天找自己过来拿钱。分好的粮食，被这几位老太太的孙子孙女们，一起抬回去了。 就剩了村东头的那位，没人管。老二带着静娃子背起粮食，顺便把这位老太太送了回去。免得她一人回去，路上再出点问题，就说不清了。 送走别人，夏染直接在里面关上大门，之前烧的水也热了，美美的泡了个澡，太舒服了。 次日一早，几位老太太背着一些自家种的菜，过来了。有西红柿，有小白菜、小油菜，有芹菜，有黄瓜、茄子、西葫芦、南瓜、辣椒。家里有什么拿什么，都是常见菜。 最让人吃惊的是，村东头的那位竟然也用衣襟兜了六根黄瓜过来。 夏染忍不住朝天上瞧了瞧，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太稀奇了，自己收还是不收？ 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村里第一个收到这位送东西的人？ 其中四位一起打断了老阴逼的腿，所以，四人均分那二十块钱。每人分得十块钱，比上次还多。 其他两人，一人分了五块。几位老太太都高兴坏了，这地方的人，遵循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习惯。 管钱的几乎都是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老一辈人。随着时代的发展，才慢慢的开始由女人掌家管钱。 这些老太太兜里，一个赛一个的干净。夏染给的都是整一块的，老太太觉得一块钱太大，不好花。 夏染又找了一毛的毛票出来，特意为每人又换了一块的小毛票。 几位老太太拿着钱，往手指上沾了口唾沫，一数再数，怎么也数不够。开心的吆，恨不得把夏染给供起来，每天上个三炷香。 以后夏染，就是她们眼里的财神爷！最后，把钱用小手巾，包着裹了起来，裹了很多层后，还感觉不安全。 又从肚兜里拿出针线，揪了半截线，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活结。才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肚兜里面，装好。 又用手在外面摸了好几下，确定钱还在，才放心。 这里的老太太们，人手一个大红肚兜。肚兜的下方，有个特别大的兜，装点针线、糖果、花生、瓜子、钢镚什么的。 最后离开的时候，都是一步三回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染是她们的亲人呢。 直说:“有事说一声，我们随时到。” 谁能想到，临老了竟然找到了一条独属于她们的发财之道。 夏染好笑的送走几位老太太，把这几位拿来的菜，整理着放好。 拿了个小背篓，装了一包白糖，向村里的成材叔家走去。成材叔辈分大，年龄也就30多，是夏染出了五服的族叔。 路上遇了好多人，都特别热情的跟夏染打招呼，弄的夏染多少有点不适应。自己啥时候成了村里的万人迷了？ 原身之前在村里，就跟小透明似的，跟别人见面了，也就是互相点一下头就过。 成材叔媳妇的娘家亲妹妹，嫁给了杨引弟婆家的一个堂兄。据说堂兄弟两家关系不错，处的挺亲的。 敲了敲门，成材婶恰好在家。夏染不能进门，成材婶直接出来，把夏染带到了旁边的菜园子里。 成材婶现摘了两个大西红柿，拿在手里先是用手擦了擦。感觉不干净，又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几蹭，递了过来让夏染吃。 夏染也没客气，接过拿手绢又擦了一下，递了回去。顺便把对方手里的那一个，也要了过来擦了擦，自己才吃了起来。 成材婶好笑地说:“你可真讲究，我平常在手上蹭蹭，就直接吃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老品种的西红柿，夏染最喜欢了。 “婶，你西红柿种的真好，既大又好吃，面面的沙沙的，酸甜酸甜的。” “还是你会形容它。不过，你婶我种菜，确实有一手呢。别人种的，都没我的好。” 夏染往菜园子看了一眼，确实不错，欣欣向荣，规划的好，菜的长势更好: “婶，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开春了，我来跟你学种菜，你到时候可不能藏私，得多教教我。” “好，没问题，我一定不藏私。” 两人分别吃完一个大西红柿后，才进入正题。夏染一提来意，对方秒懂。 成材婶直接了当的说:“建国家的，你不特意说这事儿，我都打算私底下给我妹妹提个醒呢。毕竟，他们两家的院子，离的特别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真嫁过去了，我妹妹家都没安稳日子过。 只是这几天忙，没顾上过去。你既然特意说了这事儿，我就特意跑一趟。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也马虎不得。那小伙子我见过，攒劲着呢，婆婆脾气也好，是户好人家，配那玩意，确实糟蹋了。 可不能娶杨老头家的这一祸害，那什么玩意啊？还是大姑娘呢，就没皮没脸的跟人大小伙子睡了。还是好几个不同的大小伙子，太不要脸了。这娶回去，生的孩子是谁的，估计都搞不清楚。 这个杨引弟跟杨绢，这是一个东西啊，都是些不要脸的玩意。咱们村里，因为有杨娟这个坏种在，我把你成材叔看的可紧了，就怕这不要脸的骚货，往你叔身上贴。毕竟你成材叔，可比村里那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看着年轻多了，我就怕被缠上。” 夏染被逗笑了:“你把我成材叔跟那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岂不是侮辱了我成材叔。” “你说的好像也对。你以为，咱村里就我防着呢？好多女人都防着呢，就怕这玩意倒贴上去。” “不过话说回来，看紧些，也没错。”夏染从背篓里拿出白糖递了过去。 第91章 铡草料 “我拿了包白糖过来，你去你妹妹家，总不好空手去，拿着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两人推搡着让了好一会儿，还是留下了。成材婶开心坏了，脸上的皱纹，都笑的多了几道褶子。 村里人都说建国家的，现在办事特别敞亮大气，不可同日而语。 她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并承诺:“我过会儿换身衣服就过去。晚上给你消息。” “成材婶，不急的，根据你自己的时间来。” “我今天恰好也没其他事，今天去刚刚好。” 顺便把菜地里的西红柿和黄瓜，多摘了几个一骨碌强塞到夏染的背篓里。 夏染也笑着感谢着接受了，人嘛，就是有来有往。成材婶一见夏染收下了，知道把自己当自己人了，更开心了。 夏染回家后把刚背回来的菜，整理着放一起，挺好的，自家恰好没菜吃了。总不能从空间拿菜吃吧？ 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关键还有俩流动人口经常在呢。先给鸡、猪和驴弄了些吃的。 驴的草料没了，该重新铡些新草料了。给旺财和自己，摊了几张鸡蛋薄饼，炒了个土豆芹菜丝，卷着吃了。 又冲了份豆奶粉喝了。豆奶粉还是通过城里的苏大姐，搞到了几包。帮忙买麻辣面的事儿，也说好了，就等人家捎过来呢。 去了打麦场，扯麦草。手上戴了手套，夏染力气大扯起草垛子，还是挺轻松的。 就是尘土多的，呛死个人，让人实在受不了。夏染用一个大绿头巾把整个脑袋包住，只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还是感觉呛的慌。 没扯多少麦草呢，把自己呛的咳嗽个不停。在麦场里干活的一堂弟媳妇成成妈看到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了。 “你站远一点，我来扯。怎么发现，你最近干活矫情了呢。以前什么都没戴，也没见你怎么着啊，以前干活多利索啊。” 夏染不好意思的后退了几步，让开了地方，没接话茬。扯草垛子的活，自己是干不了了。 转身，去抱去年的玉米秆。抱出来，平摊在麦场里，再晒一早晨，下午就可以铡了。越干越好，才能存放住。 顺便把已经扯出来的麦草，也分散的摊在麦场里，晾晒。前几天下雨了，露在外面的麦草好多都是湿的、潮的，不晒干没法铡。 麦场在夏染家门前面，中间就隔着一条马路。夏染快速的回家，找了个干净的红头巾过来，递给了成成妈。 家里就这两个头巾，红色的自己现在不能戴，所以只能戴绿色的那条。这时候的人，对“绿帽”这个梗还不怎么敏感。 所以，村里一半的女人，都是绿头巾，因为之前供销社除了红头巾就绿头巾，没别的颜色可选。 成成妈接过，二话没说跟夏染一样包住脑瓜，留了双眼睛在外面，快速的扯起了麦草。俩人搭配着干活，特别快。 尤其是这些女人们，手快，利索，舍得出力气，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俩人忙完，夏染喊对方回自己家吃饭。 成成妈拒绝了，从头上取下头巾递过来: “等到晚上再吃，多做点，我带我家成成和娟妮过来一起吃。你是跟桂婶一起合作着铡草吧，下午我过来帮你铡。看你现在干活慢腾腾、磨磨叽叽的，难受。” “行啊，成成妈，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你做的就没有不好吃的。” “那这样，我给咱晚上扯些白面拉条吃，怎么样？” “那感情好，我们娘仨又能解顿馋了。你家没啥菜了吧。我下午过来的时候，给你背些，我菜园子里的菜，今年多的根本就吃不完。” “成啊”。 夏染没拒绝，拿着头巾拍打着身上的土就回家了。先好好的洗了洗，太脏了，脸和胳膊、脖子上全是尘土。 时间还早，想起买的牛肉，要不中午给自己做份牛犊肉炒拉条吧。多和了些面，把晚上的一起和了，醒上。 从空间里找了些皮芽子和牛肉出来。泡了些粉条。切好肉和其他配菜。 把中午吃的面，揉了又揉，还一顿摔摔打打，感觉上劲了。把它搓成粗细均匀的面棍，盘成小圈，上面刷上油，继续醒发。 夏染特意做的多，连两个小劳力的饭也做上了，可直到吃饭，都没看见这两人。 看来两小劳力，今天都被临时征用了。石头，她知道今天得帮她妈磨面去。这个桂娘昨晚上就说了，今天早晨得去磨面。 家里没面吃了，还说太费面了。最近石头总在夏染家吃饭，要不然会更费。 这半大小子，胃口好，活动量大，一人的饭量，很容易赶上一个成年壮劳力的。 引起其他好几个女人的共鸣，都说自家的儿子，那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对于这一点，夏染现在也是深深认同的，石头在她家随随便便就能干掉两、三碗干饭。 后世的孩子，每顿吃一点，尤其是姑娘，一天到晚的喊着要减肥，吃米饭的时候，恨不得数着米粒吃。 不像现在的人们，吃什么都很香，对饭都种虔诚感、尊重感，从没有剩饭这一说。每次看静娃子和石头吃饭，她都能多吃一碗饭。 她现在的正常量最少也是两到三碗，看饭的稀稠，还是大海碗。 夏染把多余的牛犊肉收进空间。看来这两娃今天没口福了，留着自己后期慢慢吃。 牛肉贵不说还没有肥油，对普通人来说，吃起来一点都不实惠也不够过瘾，买的人少。 日常吃的话，太扎眼。不像人家少数民族，他们都是以牛羊肉为日常主肉的。 果然，自己做的牛犊肉炒拉条，才最符合自己的胃口，没有那么重的调料味，就是纯粹的香。 午觉睡醒，桂娘和成成妈就到了。 两人拿出铡刀，感觉铡刀有点钝，不够锋利。在驴槽边上，还磨了几下。用麦草试了试，刀刃确实快多了，才停手。 夏染负责给俩人往跟前抱麦草，并把铡好的草节，往草料房里运。铡草的活儿，那两人干。三人搭配着干的特别快。 没多会儿，石头和静娃子也过来了。 第92章 切割与养女的关系 静娃子早晨帮她爸爸妈妈牵驴去了，拉了两车粪到地里。再不拉，她爸爸过两天得走了，她妈一个人就不好弄了。 主要是地远，在对面的山顶上，人少了，根本上不去。有了俩小劳力的加入，速度更快了。 桂娘说道:“你再多扯点麦草，趁着今天人多，给你多铡点，免得没多久，又得铡。” 成成妈也赞成:“多铡点吧，现在还早，一次性多铡点。” 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夏染岂有拒绝的道理。朝着雨没淋着的地方，把下面的玉米秆子，先腾着抱了出来，让大家铡，自己在慢慢扯麦草。 石头在扯麦草方面不比夏染差，扯的噌噌的，他现在是主劳力。静娃子也在一边帮忙，人小，干活却利索。 成成妈边压铡子边问道:“静娃子帮你干活呢，你家婷娃子呢，怎么不见她？” “她呀，在她奶奶家呢，觉得爷爷奶奶和三妈亲，跟着他们更有前途些，以后就跟爷爷奶奶和她三妈过了。” “真的假的？”成成妈被惊的，停下了手里的活。 “自然是真的了，现在在那边吃的在那边睡，挺好的。” 成成妈都不知道说啥了，惊讶了一会儿后，忽然想到。 “这娃不会是被她爷爷奶奶和三妈的糖衣炮弹，给哄了吧，就为了和你打擂台？我婆婆明明不喜欢娟妮，从生下来就不待见娟妮，觉得她是个女娃。 日常爱搭不理的，有什么好吃的，只给成成一个人吃。让娟妮在旁边看着，惹得娟妮哇哇大哭，你说这干的是人事不？之前为了跟我斗法，有那么一段时间，对娟妮特别好，就为了把娟妮笼络过去，跟我打擂台。 竟然还舍得给娟妮花钱买零嘴吃，娟妮回来就跟我说了。我说了，你奶奶愿意给你买，你就吃。有啥不能吃的，都是孙子孙女，不吃白不吃。我估摸着，你家婷娃子也被哄了。” “哄不哄的咱暂且不论，现在是我不要她了。前一次族里的几位爷爷辈、姑奶奶辈的欺上门。她明明在隔壁院里，她啥都知道，愣是给我连个信都没透，还不如养条旺财呢。” 夏染刚说完旺财，旺财戴着它那小铃铛叮铃铃的甩着来了，在夏染的脚下摇着尾巴，转圈圈。直接把大家逗笑了。 “旺财，过来！”静娃子一喊，旺财又寻着声音，叮铃铃的追着静娃子去了。 “这次杨家老阴逼来了，在隔壁院子密谋着如何跟别人一起，卖掉我呢。她愣是视而不见，也是给我连个消息都没透，帮老三家看孩子呢，帮她奶奶择韭菜呢。 养这样的玩意，有什么用？6岁了，不小了。还不如静娃子呢，夏家人打上门了，还知道搬救兵，喊人过来帮忙。静娃子还比她小两岁呢，都知道坏人上门了得帮忙。” “大娘娘，我最有用了，也最聪明了。”静娃子骄傲臭屁的说着。 夏染笑着肯定道:“你说的没错，你最聪明最能干。” 成成妈听完直接沉默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受得了。这样的玩意，养着确实没必要，这纯纯的是捅刀子呢。 “所以以后，我家就我自己一人。至于她，爱谁养谁养，反正我不会管她了。” 现在恰好名正言顺的切割了，以后谁若站在大义上说自己，自己也有理由回过去，挺好的。 “这娃已经从根上坏了，我是不敢养了，免得她哪天听了别人的蛊惑。再往家里的大缸里撒些药，或者面袋子里撒些药，把我毒死，我找谁喊冤去？” 成成妈不可置信的说道:“不至于吧？没这么坏吧？” 其实她自己也问的不自信。不过，这孩子，才6岁多，真能坏成这样？那得多吓人啊。 桂娘接话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万一要是会呢，这娃心里可没啥底线。建国家的，对她以前多好，吃的好，穿的好。即使自己吃玉米面饼子，还单独给她做的白面的或者二合面的，就怕她人小吃着拉嗓子。穿的也不差啊，看看建国家的自己穿的啥，她又穿的啥？” 成成妈直接不说话了，那娃子确实养的不错。干干净净的，还没补丁，至少比自家的两娃，穿的要好，自己还是亲妈。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桂娘再接再厉:“你再看看她那白胖白胖的身体，你家的两娃养的能有婷娃子好？” 成成妈直接自闭了，自家亲生的还没人家一个抱养来的，养的好。 自己还同情人家个屁啊？该同情自家娃，好吧。麦草扯的差不多了，夏染就被派回家，做饭了。 静娃子负责帮忙烧火，石头接了夏染之前的活。有她没她，影响不大。夏染先烧火，特意炒了个虎皮辣子，这玩意特别下饭。 有小孩呢，饭里的辣椒放的少，她感觉嘴里没味儿。随后，照样挖了大半碗肉臊子，放在锅里化掉。 把土豆、粉条、芹菜、辣椒、西红柿什么的全部切丁，倒进锅里，一顿翻炒。彻底炒香炒熟入味后，盛在小盆里。 倒了半锅水，进去，烧着。出去看了下，已经铡结束了，正在收尾呢。这时间刚刚好。 夏染给大家在脸盆里，倒好温水，准备好毛巾，就回厨房准备下面。 水快开时，用手把面在两个手上，多盘了几圈，使劲一拉一扯，揪断扔锅里。 等几人洗完脸和手，恰好面熟了一锅了，桂娘带头给自己捞面浇卤子。 而石头也带着成成和娟妮小朋友，也到了。一人一大海碗，还余了些让静娃子，也去吃了。给旺财，也捞了几根面，拌上了。 大家先吃着，夏染随即又下了一锅。桂娘坐在灶火前，边吃边看着火。 “嫂嫂，你做的也太好吃了，我今天还是能吃三碗，” “大娘娘，我要吃两大碗。” “成，我做的多，随便吃。” “嫂子，你这饭做的绝了，太香了，香的我都不会形容了。我估计比外面饭店的香。”成成妈说道。 她家的俩孩子吃的头都没抬，几乎把一张小脸，全埋进了大碗里。 桂娘肯定道:“建国家的做饭水平，确实一流。” 第93章 也太费油了 石头今天吹的牛没兑现，主要是拉条子瓷实扛饱。吃了两碗半，就吃不下去了。还说，已经满到嗓子眼了，可是，嘴还是想吃。 静娃子倒是吃了两碗，不过是那种小碗，碗里也没多少面，这娃爱吃菜，就多舀了些菜。 虎皮辣子，基本上是夏染和成成妈吃的。桂娘吃了些，就受不住了。 “嫂子，你这辣椒做的香，咋做的？我回去也做着吃吃。我家那口子，也爱吃辣椒。” 成成妈一听夏染说要先用油炸了，立马歇菜了: “还是算了吧，好吃是真好吃，也太费油了。家里的油，勉强够接上今年打的油籽。今年风调雨顺，打的油籽还算可以，明年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呢。 这些油籽榨完了油，得吃到明年这个时候呢，可不敢这么造。难怪如此好吃呢，太舍得放料了，你们俩家打算啥时候榨油呢？咱约着一起去吧，一起榨机器是热的，出油还高一些，损耗也少。” “行啊，你们两家商量好了，给我说一声就成，我哪天都行。”夏染首先表态。 接着夏染继续问道:“咱村里今年谁家打的油籽多，往出卖不？我想买一些回来。我今年种的少，根本就不够吃。加上最近用油的地方比较多，家里的油已经没有多少了。” “村里那几家粮食大户都卖呢，他们种的多。我家去年种了两亩半，结果去年欠收了。今天就种了一亩，结果今年就丰收了，也是没这个运气啊。靠老天爷吃饭，纯看运气。” 桂娘好笑道:“你以为就你家今年少种了，好多人家都少种了。你去年还多少打了点，有些人家种的晚了，出苗少，后面天干，没咋下雨。那几户连种子都没收回来。看着吧，今年丰收了，明年很多人家会多种油籽的。” 成成妈感叹:“可不是嘛，咱们再能跟风，只要搭不上老天爷的东风，一切都白搭。” 夏染感叹:“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嫂子，要我帮你问一声吗？你打算买多少？买油籽还是直接买油？” “买油籽吧，买油籽自己榨，榨完还有油渣用它喂猪就非常好。” “嗯，油渣喂猪确实好，听我奶奶讲古，说以前的人饿的受不了了。油渣就是非常好的粮食，还易储存，不容易坏，饿了就掰一块，嚼了。不过今年的玉米和土豆也不错，不出意外能丰收，丰收好啊。” 可不是么，来了这里后，夏染才明白，在自然面前，人究竟有多渺小。 这里的人们，能吃苦，勤快，也肯干，也舍得吃苦，可天然的地理环境，把老百姓拿捏的死死的。 像祖国的其他地方，可以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只要人勤劳总能在那块大地上，弄来吃的。 可偏偏这地方，全是沟沟壑壑的黄土地，干旱，连草都不怎么长，别说粮食和树了。 这边的山上，只有零星的几棵杏树和白杨树。想挖个野菜根都很少有。 大家刚聊天着收拾完，木匠打的货柜好了，也运过来了，几人又帮着抬着摆置好。 把1.8米高的那个纯木头的大货柜，一头靠墙，直接摆在火炕前，恰好把炕整个都挡住了。把房间一分为二，成两部分。 这边的房子，全部是坡顶，最低层高3米，最高处快5米了。货柜到房顶还有好些距离呢，完全不影响采光。 又有一定的私密性。 把一截长的玻璃货柜，一头靠墙摆到最前面一排。把另一截短的玻璃货柜，堵住侧面，成一个半包围型，仅留了一人能走的通道，直通内室。 布局合理又安全，只有夏染一人能进去。想拿东西，只能通过内屋进出。 一同来的，还有个木长椅和床头柜。床头柜的高度是根据炕的高度，来量身定做的。搬着放进去，刚刚好。放个水杯、手电筒什么的，非常方便。 长椅直接放在了房子进门口的位置。以后下雨天，无聊了，给村里聊天的这些女人们坐的。 前世夏染最烦听别人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觉得是浪费生命。现在换了个想法后，发现听村里人讲古，或者说说别人家的闲话，也挺好的。 反正最终的结局，都是成为一把灰或者一抔土，怎么舒服怎么来。 让石头跑川子家一趟，问问川子爸，明天有其他安排不？若没有的话，能不能进趟城，她要去进货。 “嫂嫂，明天带我也一起去吧，我还能帮你搬东西，我特别有用，真的，不拖后腿。” 桂娘直接扇了石头一巴掌，不过是轻轻扇的:“你搬屁的东西，就想蹭着去耍，还说那么好听，哄谁呢？” “我没意见，看你明天闲还是忙，要不要帮你妈干活。对于劳力，我自然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大娘娘，我呢，我呢，我也想去。”黄毛丫头一听也急了。 夏染撸了一把静娃子的黄毛脑袋，“明天不行，你太小了，我明天忙顾不上看顾你，免得被坏人抓走了。” “大娘娘，没有坏人，哪来的坏人，我肯定跟紧你，丢不了。” “这次真的不行，没得商量。若真想去的话，等下次，我不是特别忙的情况下。可以带着你赶一次集或者进一趟城，不过，得经过你妈同意才行。” “好吧，大娘娘，你说话算话。” 中途成材婶来了一趟，说事情办妥了，让放心。见还有其他人在，就没多聊，说详细的下次见面再聊，就离开了。 办事真靠谱，今天事今天毕。 最后的结果，就是明天石头跟着夏染进城，顺便捎点馒头给他哥哥，免得吃不饱、挨饿。 晚上夏染拿笔和纸，列了一堆要进的货品明细。这世的原身，认得字，但不多，只会在地上写字，不会用笔写。 这全得益于小时候饿的受不住，在外面找了吃的后，在村小学的墙外面，听了几耳朵。那时候村里没几个上学的，但老先生教的照样异常认真。 她听的也认真，老先生发现她了，对方人好，也就装作看不见，没驱赶她。后来，实在太忙了，就没时间去听了，就这样断了。 第94章 进货 次日一早，几人就坐着拖拉机进城了。进城后，把夏染放到批发点后，陈前进带着石头和川子，给木头送吃的了。 顺便再买点其他东西，他还替村里人捎了不少东西，都得帮着买回去。过会儿再过来。 夏染拿着自己列的单子，选了一家老板娘当家的铺子。她念名字，老板娘帮着取货，顺便点货。一样一样的过。 像烟酒、盐、煤油、茶叶、白糖、红糖、酱油、五香粉等。 以及白纸，小孩用的各种本子，铅笔，毛笔、钢笔（也叫水笔），圆珠笔（油笔），橡皮擦，白纸、墨汁、墨块、蓝黑墨水等。 接着是针头线脑之类的。各种颜色的线都要了，各种粗细的线，也要了。针也是，进了很多包大大小小的针。 还有各种给去世人烧的，便宜的那种白纸，以及五颜六色的寒衣专用纸，以及黄纸和黄表纸、香，炮竹等。这玩意，用处不少。 这里的人，特爱去各种庙许愿和还愿，三天两头的能用到它们。还有黄桃罐头、梨罐头和桔子罐头，绝对是少不了的。 接着是卫生巾和卫生棉。卫生棉主要是给自己留着用的，这玩意现在没什么人用它，太贵了，大多数人根本舍不得买。 接着是各种玩具，跳棋，各种颜色的玻璃弹珠，小气枪，小水枪，还有打子弹的枪。铁皮小青蛙，水中套圈机，掌上游戏机，陀螺，悠悠球，竹蜻蜓，魔力彩虹圈，塑料的刀和箭等等。 尤其是跳皮筋的松紧绳，夏染进了60丈。这玩意特别受欢迎，少了短了，还玩不起来，皮筋越长越好玩。 还要了各种糖果，颜色鲜艳的沾牙糖，牙签糖，泡泡糖，西瓜糖，玉米糖，桔子糖，磨砂的彩色小糖豆等等。 还买了大白兔奶糖，这主要是给她自己准备的，偶尔吃着，补补营养。还有唐僧肉、果丹皮、山楂丸等小零食，都看着要了一些，这东西特别受小孩子的欢迎。 除了这些，还进了些奶粉，老人和孩子的都有。还有饼干，小馒头之类的，这个也特别受欢迎。还有雨鞋、伞、水电筒、电池、蜡烛、火柴、打火机等。 剩下的就听人老板的意见，拿了些最近卖的很火很流行的东西和小玩意，先拿回来试试。 夏染结账的时候，还跟老板换了一堆的零钱和毛票，还有小钢镚，用来找钱。听老板娘抱怨，她最烦收钢镚和袁大头，不好放还沉，没有毛票方便。 夏染一听，立马说，自己要。老板娘拿出她的那个专门装袁大头的盒子，数了起来。 “你今天运气好，等这一盒子满了，我会拿去银行换着存了的。这玩意放这也不安全。” “大姐，你多久攒一盒子，下次也给我留着呗。我有一有钱的亲戚，他家儿子有收集这个的嗜好。打算用袁大头铺墙和地面，说什么有艺术感。你说，这有钱人家是不是钱多的烧的慌，拿钱铺地，不知道咋想的，还托付到了我这。” “你还别说，我还真见过，有人把这大钢镚，弄成各种图型，贴在墙上。我也没看出什么好来，可人家喜欢啊。不知道他们弄那玩意图个啥？放墙上，家里来个人，都担心被人顺手抠了。”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这么认为的。不过，我有点事想求人家办呢，所以……” “妹子，不用说了，懂了……送人东西就得投其所好。” 最后一数269个，夏染多要了一块钱的糖，凑了个270块整。数了27张10元的大钞，递了过去。 大姐高兴，夏染更高兴，并约定下次大概兑换的时间。俩人互相说了姓氏，大姐姓季。看到高兴的季大姐，就想起后世的自己，也是如此对待袁大头的。 所以，发不了财，还是有道理的。后世小时候，她手里还流经过好多未来特别值钱的邮票的。 猴票都有，可惜没留住，好像是给别人了。具体怎么给出去的，忘了，也可能是和别人换东西了。 见识和远见，才是挣大钱的首要条件。 而陈前进带着石头和川子，已经到了一会儿了，不过没进店在外面等着呢。 没敢进来，怕只看不买，人家给白眼。这时候的好多售货员还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等夏染这边，彻底弄好出来后，几人过来帮忙搬着装东西，最后的一些小零碎，太散乱了。季大姐这会高兴，免费送了个大纸箱子。 夏染几人把东西，一骨碌的装进大箱子里，封好口，抬上车才挥手离开。 随后，夏染让陈前进把拖拉机开到苏大姐卖凉皮的摊位前，请几人吃了碗凉皮。 苏大姐说辣椒面到了，让过来取，夏染想了想，今天就算了。她改天过来，专门取。 临出城时，又去买了两袋大米，过下明路，回家后收空间里，放着慢慢吃，临省产的大米，非常香。 在回去的路上，给石头和川子，一人几颗粘牙糖。把这两个，幸福坏了。今天这趟城，没白进，感觉赚大发了。 平常跟着父母进城，啥都捞不到，他们知道，家里没钱买，但看到城里的其他人，都在吃好东西，他们还是被馋的口水直流。 石头吃着不小心，粘在了上牙槽，愣是不下来。用舌头努力了半天没用，最后是用手指，给抠下来的。 一回去，夏染就开始收拾着摆放货品。并用红纸，裁了好多小条，把每样东西的价格，直接写着贴在了货柜上。 这样，只要会算数识数的人，一进来就能一目了然。而石头帮着给家里的猪、鸡、驴弄吃的。 次日一早，夏染又骑着自行车进城了，这次专门为邮票而去。 去了趟县城的邮局，说帮亲戚买的，集邮用的。最好是之前发行的，有些年成的邮票。 邮局总共两个窗口。 今天运气比较好，人不多，不忙。夏染选了个表情不是那么严肃的大姐，说了来意。也可能是柜台上的大姐今天心情也好吧。 第95章 收集邮票(一) 大姐听完直接说:“想要之前的老邮票，是吧？仓库里有，你从外面绕过去。我给你找找去，走吧。不过，都落灰了，放了好久了。” “没事，谢谢您了，大姐。” 夏染推着自行车，稍微的绕了下，进了邮政局的后院。大姐进了一个放杂物的小库房，夏染停下车子，也走了进去，一起帮着翻找。 里面还堆了好多报纸。夏染顺便弄着整理了整理，大姐说:“不用管，这些报纸早过期了，留着也没啥用，将来都是交废品的。” 夏染一听，眼睛一亮:“大姐要不你直接以废品的价格卖给我吧，我拿回家糊个墙。或者给孩子练毛笔字，都非常好，这样放着太浪费了。” “成啊，那你直接把它整理好，拿走吧。” “谢谢您啦。” “没事啊，放着还占地方。” 说着，大姐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两整版猴票，递了过来:“看看，猴票要不？” 夏染以为听错了，伸长脑袋一看心里快乐成花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要吧，这猴子长的还挺好看、挺精神的。” “嗯，这个比较受孩子们的喜欢，刚出来时，我家儿子特别喜欢他，给自己收藏了几张。我后来寄信的时候，给临时用了，还跟我闹了两天呢。没办法我又买了几张，给他还回去了，他看的可紧了。” “嗯嗯，猴子这么可爱，招人喜欢正常，说明你家儿子，非常有眼光。” 大姐骄傲的哼了一声:“有啥眼光啊，就是乱花钱。一张8分钱呢，多贵啊。我平常把一分钱当两分钱在用，他却瞎花钱，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大姐，你吃公家粮的还哭穷啊，我们这些种田的老百姓是真穷，你们可是吃皇粮，旱涝保收。” 有编制的还哭穷？福利待遇多好啊！ “若光顾着我们一个小家，日子肯定差不了。可我和我家男人身后，还有一大帮人呢。都靠着我们俩的这几个工资，你说，能宽裕的了？” 夏染忍不住说道:“大姐，肯定得先顾自己的小家啊，总不能饿着自己，管别人吧。” “哎，说起来就复杂了。我男人是他那一家子托举出来的最早的高中生。自从有了正式工作后，每月发了钱和票，雷打不动的要往老家送呢。下面的弟弟妹妹好几个呢，都靠我男人的工资。每年买化肥，找我男人；孩子没学费了，也找我男人。而我这边，还有个弟弟和侄子侄女要管，所以……” 夏染被惊着了:“等于是你们两口子，养了两个家族啊。你们的下一代怎么样？有出息的多不？” “我弟弟家没有一个能扶上墙的。我男人家这边，就老五家的大儿子目前看着不错，现在读初三呢，学习不错。希望将来能出息点吧，学费大多是我们俩口子出的。其他的都不行，都是务农的，老实巴交的。” “你家孩子呢？” “我家的大女儿早已经嫁人了，嫁在了城里，婆家条件不错，没工作，在家看孩子照顾老人呢。我家女婿在汽车站上班呢，日子也过的去。 儿子在化工厂上班，现在效益也不是太好，也没多少钱。儿媳妇在自来水厂呢，工作倒是清闲，就是钱少，目前拿着最低级别的工资。 还有个小女儿，今年高二。学习不好也不坏，她爸的意思是初三的时候，努力努力考个市里的中专，上个师范。出来可以直接当老师，多好，还可以早点出来挣钱。 可姑娘不愿意当老师，非得要考大学。还不一定能考上呢，即使考上了，花费肯定不少，师范还有补助呢，哎，说起这个就头疼。” 大姐说着又递过来了一版多梅兰芳的邮票，一小沓智取威虎山的邮票。 指着梅兰芳的说道:“我记得这个当时被抢光了的，谁知道在这竟然找到了。” 夏染接了过来，投桃报李地说道:“大姐，只要女儿想学，大姐你可一定要好好供呢。这是你小女儿跨越阶层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后的通道，可得抓住了。” 大姐惊讶地说:“妹子，你看着普通，没想到还能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 “大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听我一有本事的亲戚说的。他说啊，现在的机会非常非常好，当下能靠学习抓住机会的人，将来成就低不了。因为祖国正百业待兴，各行各业有需要人才，不久的将来，这些小娃娃们，终会成长为社会的中流砥柱。” “按你这想法，一定要供？” “大姐，必须供。你不供她，供谁？你们俩人的侄子侄女吗？他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呢，他们不该成为你俩口子的责任，谁生的谁管。你女儿可是你生的，你们不管，指望谁管？ 而且，自己生的将来说不孝就不孝，还能指望别人生的啊？人常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供出你女儿，你们老了，她还能来看看你，给你买吃的买喝的。而侄子侄女们，即使出人头地了第一个想回报的，肯定是他们的父母，而不是你们这两个外人。” “我男人觉得女儿将来是别人家的，侄子跟他才一个姓。” “傻了，不是？侄子，之所以叫侄子，中间还隔着他们的亲父母呢，除非是那种父母双亡的侄子。女儿是会嫁出去，咋了，嫁出去就不是你的女儿了，不是你生的了。 咱自己就是个女人，咋还能看不起女娃呢。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外嫁女，你对你父母孝顺，还是你弟弟对你父母孝顺？” 大姐直接愣住了，发了好一会儿呆:“我孝顺，我就是看父母不容易，才一直帮着弟弟和侄子侄女的。” “大姐，懂了不？孩子孝顺不孝顺，不在男女，而在于孩子的本性。有些孩子再小，都会心疼父母，会知道父母的不易。有些孩子再大，也不会心疼父母丝毫，觉得父母对他们好，是应该的。” “好，知道了，大妹子，我好好想想。” 说着，大姐又递了些过来，夏染看了下，是批林批孔的邮票和女教师邮票，这个好像没听说值钱，都要吧。 夏染说着话，手里的活也没停。 第96章 收集邮票(二) 很快就把报纸归拢到一处，放的整整齐齐的。放了好几摞。 大姐又递过来了一沓，夏染翻着看了看，有农业机械化的种田邮票，有珠穆朗玛峰邮票。 好多邮票，夏染连听都没听过。这些都是整版整版的，都留着吧，即使升不了值，也能留作纪念。 “给，就这些了。”大姐这次拿来一大堆零散的，放在一张报纸上:“总共就这些，你看看，你打算要哪些？随便挑？” 夏染翻着看了看，竟然还有4张蓝军邮和3张全国山河一片红，太惊喜了有没有？简直太惊喜了。 还有17张猴票，和好多张其他的零散票:“大姐，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哪种？要不都买了，让他们自己再挑？” “这得多贵啊，你别看一张才8分钱，数量多了，可一点都不便宜。” “没事，反正是人家掏钱，花的不是我的钱，买吧。” 大姐感叹道:“也行吧。这有钱人啊，真有钱，咱这没钱的，是真没钱。” “谁说不是呢，像我们种庄稼的，一年忙活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只够糊自己的口，今年还算风调雨顺呢。” “还真是，我比谁都希望，每年都风调雨顺。因为风调雨顺的时候，他们才少一点要钱的借口。我家的日子，就能宽裕些。”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大姐，算钱数吧。” “你确定好了，都要？” “嗯，都要。” “那行，大多数都是8分一张的，极个别的贵，你全要了，我全部给你按8分算，还好计算一些。” 夏染确认道:“大姐，这么算的话，不会影响到你吧，不会让你犯错误吧？” “不会，这玩意扔这都多久了，没人管。再说，总有新邮票出来，旧的越放越没人要，还占地方。谁知道哪天会被人随手扔了呢，能买成钱，我们主任铁定高兴。” 夏染真心实意的道谢:“那就谢谢你了，大姐。” 大姐一顿计算，“妹子，总共1826张邮票呢，一百多块钱呢，你确定都要？” 夏染在心里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应该就这个数额:“要，大姐。” “总共146块钱，你给140块钱吧。” “好，谢谢啊，大姐。把报纸钱也算一下。” “你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报纸就直接送你了。” 夏染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了！”不过数钱的时候，还是给了146块。 大姐一数:“刚不是说了嘛，给140块就成。” “没错，140块。剩下的那6块，是我给你的感谢费，属于你个人的。” “这，这，这……”把大姐整不会了，自己这，可一直是个清水衙门啊，也可能是自己太老实了吧。 “大姐，收起来吧，辛苦你，给我找了这么半天。” 大姐才转过弯，眼里闪过亮光，悄悄说道:“那我收下了。” “收下吧，大姐。” “好，以后有需要了说一声，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 “成啊，大姐，我还接了个帮人收袁大头的活，你这若有了，可以兑换给我。帮我每收100个，我给你5块钱。” “收这个还能挣钱？这也是你家亲戚让你办的？” “这个不是，是亲戚介绍的一人，我帮人收100个，人家给我8块钱的辛苦费，我才干的。若你能收到，我分你5块，怎么样？” “这活靠谱吗？” “靠谱啊，可以先付钱，你慢慢收的。干吗，大姐？” 大姐想了下，直接拍板:“干。” “那大姐，我再单独给你210块钱，200块你用来收它，10块是你的辛苦费，你给我写个收据就行。每次进城了，我过来看一下你，以便咱俩交换，怎么样？” “妹子，你也是个胆大的，20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你不怕我骗你啊？” “不怕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行。我们柜台就有一些呢，咱过会儿出去了，单独兑换啊。” “好。” 夏染给了大姐钱，大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和小记事本。给夏染写了份收据，不知道身份证号，写的是工作编号。 一看，大姐也姓夏:“大姐，你也姓夏啊？” “怎么，你也姓夏？” “如假包换。大姐，说不定几百年前，咱俩是一家呢。” “可不，说明咱俩有缘。” 夏染直接给大姐强塞了两把奶糖。夏大姐更开心了，没想到无心之举，还给自己带来了如此丰厚的回报。恰好拿回家给小孙子吃。 邮票全部进包，报纸用绳子捆了起来，顺便绑在车后座上。又绕到前面的柜台前。 夏大姐和夏染两人快速的数了下柜台现有的袁大头，总共84个。 夏染一把全捋到自己的包里，数了89块钱递给大姐，就离开了。 出了邮政局的门，夏染脸上的笑意，再也压不住了。 今天的收获太大了，赶紧把袁大头和邮票悄无声息的转移到空间。发财了，发财了。 必须去shopping一下，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开心。骑上车子，直奔百货大楼，这里的东西贵，但质量有保证啊。 溜达着看看，有没有啥宝贝。刚进百货大楼，就被其中一个员工，带到了他们主任跟前。 夏染一头懵，直接问道:“咋了，闵主任，发生啥事了，还是说需要我做点啥？” “夏同志，你终于进城了，让我一顿好等。” “咋了，你说。” “上次那事，记得不，咱一起去派出所的事。那案子结了，人全部抓住了，一个都不落，奖励也下来了。派出所那边打算联系你呢，最后被我和那个办案民警给劝下来了。 村里是非多，警察若上门了，还不知道流言咋传呢。给你的奖励是，一对红双喜的铁皮暖壶，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两条毛巾，还有一张见义勇为的奖状。” “闵主任，我上次进城的时候，听人说有两人潜逃了，他们是怎么被抓住的？” “出门急，身上带的钱不多，只够坐车到市里，打算扒火车去南方看看呢。结果运气不好，刚扒上火车就被人给抓住了，跟咱这边一联系，发现这两人还是在逃犯，直接被遣送回来了。” 第97章 书店买书风波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闵主任也特别认同:“可不是嘛！抓住好啊，潜逃在外，就怕报复在咱们身上。” “谁说不是呢？” 这纯粹是个意外的惊喜啊，压根没想到还有这好处，夏染问:“奖品这么多的吗？” “案子大啊，一下子抓了二十多个，恰好让上面当典型对待了。这是严打结束后，涉案人数最多的一个案子。还给我发了个奖状，一个搪瓷缸子，两条毛巾，我是等了又等，今天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抱歉啊，我不知道这事儿还能有后续。要不然早就过来了，也谢谢你啊，闵主任，你有心了。” “客气啦，把这些东西拿走，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不用专门等着了。今天过来，打算买点啥？还是给你按内部价走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妹子。” “那太够意思了，谢谢啊。” “不谢，不用谢，我这次也沾你的光了，被单独拎出来表扬了。”闵主任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自豪。 “闵主任，你被表扬可不是因为我，是你自己够负责，把这事儿当回事了。所以才组织着开会特意培训了，提高了员工的应急处理能力。是你的辛苦付出有了结果，是你用心的结果，可不是因为其他外因。” 这一下子说到了闵主任的心坎里，挠到了痒处，瞬间感觉找到了知音。 听公安系统的一朋友说，他的这次应急处理非常优秀。不但在内部总结大会上单独说着表扬了。 还把自己的这种做法传上面去了，让其他的百货大楼都开展学习呢。 闵主任笑容更大了:“哪里哪里，也没有很厉害，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用心负责是我应该做的。” 夏染给竖了个大拇指:“闵主任，你是这个，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最重要的是咱县城最近治安各方面特别好，小偷小摸的一下子销声匿迹了。连好勇斗狠的人也少了。” “这是好事啊。” 随后夏染又给自己挑了两双皮鞋，一双牛皮的里面带毛的厚棉鞋，一双猪皮的单鞋，手感都不错。顺便买了双拖鞋，差点又忘了。 还买了好几斤毛线，给自己织一身毛衣毛裤穿吧。看了看秋天穿的厚外套，都不是很适合自己，又扯了些布。 还买了个质量不错的双肩包。 在隔壁柜台，看到了相框，前面是玻璃后面是厚牛皮纸的，买了一个大点的，打算用它装邮票用。 东西多不好拿，闵主任送了夏染两个渔网袋子。把两个暖壶分别装在渔网袋里，绑紧，垂放固定在后座的两侧。 顺便把其他东西，给帮着绑紧。最后确定着问了下，以内部价走，闵主任不算犯错误，在人家的权限范围内。 才开开心心的付了款，离开了。这就是有熟人的好处，东西随便选不说，还可以便宜买回来。种花家的人情社会啊。 出了百货大楼，直接进了对面的新华书店。 问了下有没有英语词典和学习日语的书或者资料？或者磁带之类的也行？ 顶着一学生头的胖售货员，头都没抬地回了句，“没有”，就没音了。 也不知道收银台的桌面上究竟有什么？让她那么忘我地低着头看桌面。 夏染继续问:“市里应该有吧？” “市里有。” “我可以预订一套的吧？” “我帮你弄回来，你要是不要咋办？那个可不便宜。”说着终于舍得抬头了，不过不屑的斜瞟了夏染一眼，好像在说，你买的起吗？ 夏染压下心里的火气，耐心的说:“我可以交定金。” 对方翻着她那下三白眼，冷冷的来了一句:“我们这里不允许提前收定金，都是现付现买的。” “那这样，我把钱留给百货大楼的闵主任，怎么样？书到了后，让闵主任过来买，总可以吧？” 售货员哼了一声，明显不相信地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夏染:“你能认识闵主任？切～！” “等着。”什么玩意？ 不由得想起后世奢侈品店里的部分销售了，来个客户根据衣着打扮，先在心里分个类。 对着装普通的人，左看不上右看不上的，总觉得来的都是穷鬼，白嫖来了。 人们在某个地方待久了，总容易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就能代表这个地方似的。 之前就听人说过，新华书店售货员的眼睛，向来长在天上呢。今天算是见识了。 找来了闵主任，由闵主任作保，人家才纡尊降贵的在本子上，记了一条。说一个礼拜后过来取，一定会到。 还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不知道，她真是你家亲戚，还是姨家的亲表妹。若知道，哪里需要您亲自过来一趟。这都是小事，不值当的。” 见闵主任进来了，胖售货员快速的站了起来，还迎接了一下。那笑容灿烂的，快聚成了一朵菊花。 见夏染真的请来了闵主任，态度立马热情了起来:“夏同志，你也真是的，既然是闵主任的亲表妹，你直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亲戚呢，这不就误会了嘛。”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给我玩什么聊斋，闵主任接过话茬:“我表妹怕影响到我的声誉，出门在外，从来不提我。” 夏染莫得感情地在旁边配合着，点了下头。呵！ 夏染给闵主任留了50块钱，谢过对方就离开了。这主要是自己不占理，确实需要人家帮着调货，要不然非得跟她好好理论理论。 又想起一位老先生讲的“三季人”的故事，瞬间就释怀了。认知不同，表现出来的东西，就不会相同，很正常。 要试着学会接受，形形色色的人。允许他们做他们，也允许自己做自己。直接去了菜市场，夏染就喜欢囤吃的，看到就想囤。 又买了一堆水果和肉，这次多买了些羊肉。等哪天下雨了，就做点羊肉泡馍吃吧，泡馍跟雨天很搭。 上次下雨天，她忽然就怀念起羊肉泡馍来了，想吃。 西瓜已经快卖到尾声了。现在正卖的是黑皮的一种晚熟西瓜，口感很棒，就是皮特别厚，是薄皮西瓜的两倍厚。夏染还是包圆了。 第98章 换小钢镚 其中一位大叔，还是之前曾交易过的认识的老熟人。看到夏染高兴的问:“女子（上了年纪的人，对女人的一种称呼），上次拉回去的那批瓜，好卖吧？” 这是把自己当成二道贩子了，夏染顺着话，接茬道:“叔，好卖，不过也没挣钱。给村里的熟人分了，就给自己最后剩了几个免费的西瓜吃。” “那也成啊，总比白跑一趟强。” 夏染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大叔反问:“还是老地方？” “对的，叔。” 过秤，搬运，卸货，付钱，收空间，一气呵成。出了市场口，又买了好多馒头和饼子，已经买过几次了，都是老熟人。 夏染一过去，就有人调侃她:“大主顾到了，热烈欢迎，让我这里蓬荜生辉。难怪今天一早，喜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呢。大妹子，还是包圆？” 夏染也很给面子的吹捧道:“包圆，大哥。谁让你们的馒头和饼子，做的好吃又瓷实呢。” 这位大哥长着两个长长的大板门牙，特像夏染记忆中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里的兔子。特别有辨识度，大哥听到这里，肉眼可见的开心和自豪了起来。 “大妹子，一看就识货。这馒头和饼子的手艺，我还是从我爷爷手里学来了。我们一家，已经买了很多年了，都是老手艺，一斤面多少水，都是固定的。日常来的都是老主顾。” 最后结账的时候，两个馒头没算钱，说是额外送给夏染的。 夏染见收钱的盒子里，有几个袁大头，直接问:“你这几块袁大头，能不能换给我？” “要这玩意干嘛，装兜里容易掉不说，还容易有响声，一点都不方便。我平常最烦它和钢镚了，没有毛票好用。” “那你把它和钢镚都兑换给我吧。以后收到了，也给我留着。我隔段时间会进城的，过来找你拿，顺便再买些馒头和饼子。” “行啊。” 1分、2分、5分的钢镚更多，夏染全给换走了。自己着相了，咋把小面值的小钢镚给忘了呢？这玩意也值钱啊。 “大妹子，你要这么多玩意干嘛？” 夏染现在谎话张口就来:“帮亲戚收的，说是要弄个什么造型，往墙上贴。” “我的个乖乖，贴墙用咋想的？钱多的烧的慌啊？不怕被人偷走啊？” 夏染也一本正经的吐槽道:“谁知道呢，有钱人的想法，咱摸不透。” “也对。” 随后去了一家出名的烧鸡店，把剩下的21只烧鸡全部包圆了。还让这对夫妻店主，给帮忙送到了一路口的死角这，趁着没人收进了空间。 最后一站，是苏大姐这，苏大姐一看夏染到了，还真跟亲妹子到了一样。 指着旁边小桌子上正吃凉皮的客户说道:“等着，今天已经卖完了，这是最后两份，等他们吃完，咱就收工。” “不急。” 等客人吃完，快速的洗完那两个碗，两人就慢悠悠地朝着大姐家骑去。 边走边聊:“妹子，你是不知道，我最近用我堂妹从外地弄过来的辣椒面做的辣椒油，可香了，好多老顾客都说，香辣香辣的。比以前的味道好太多了，所以，最近几天，我收工的都比较早。妹子，你是怎么想到从外面弄辣椒的？” “我一个亲戚说的，人家去过好多地方，见过世面。她说，同样的辣椒，产地不同，种出来的味道就不相同。 而那三个地方的辣椒，由于特殊的地域环境，导致种出来的辣椒，各有千秋，各有各的香。一种是极辣，一种是香而不辣，一种是半香半辣。” “嘿嘿，妹子，你说的太到位了。我表妹，把这三个地方的辣椒，给咱都弄了一大包回来。极辣的那种，量幸亏是最小的。我尝了下，简直辣死个人，烧心又烧屁股。 其他两种，更适合咱们用，我做了两种辣椒油，让人尝了，各有千秋，都不错。哎，以前为了省钱，辣椒我用的都是自家种的？最近几天我每天多做10碗凉皮，照样能卖光，我之前错过了多少钱啊，想想就心疼。不该省的钱，就是不能省，还是多亏了妹子你……” 苏大姐像是找到了个好树洞，不停的跟人分享她的喜悦。跟别人她还不敢说，怕引起人家的嫉妒就不好了，对夏妹子就没这个顾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夏染看不上自己的那三瓜两枣，不会嫉妒。随后付完辣椒钱，给大姐辛苦费，大姐死活不收， “第一次带东西，说收了就收了，那时候咱们还不熟。现在可不一样，我把你拿亲妹子待呢，何况，你也没藏着我、瞒着我。再提钱就不好了。” “大姐，这样，你收5块吧。从大班车上捎东西，不花钱的啊？” 苏大姐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还真没花钱，我男人的一表兄，恰好走的是那一条路。” “大姐，话是这么说的，再亲的关系，也不能老让人白帮忙啊。哪怕咱给人买两包烟，咱下次有需要了，再找人家，也好看一些不是。” “你这样说也没错，行，听你的，那我完了买几包烟给他。” “好，亲戚就这样，越走越亲。”最后大姐收下了2块，再多就不收了。 若时间允许，她应该亲自去这个商品批发基地，去看看。多批些袜子、床单、被罩回来卖。 “大姐，你知道你们这附近，有往外卖院子的不？能不能住人不要紧，地皮也成，就一中或者二中附近的地方。越靠近这两个学校越好。就是必须得有独立的房屋产权证和土地证才行。” 原身记忆里，未来这些地方，棚户区改造。一道院子分好几套房，有些人家，直接赔了十几二十多套房子。 虽说是小县城，房价跟大城市没法比，但架不住量大啊。房价最高的时候，她记得是到了7000多元\/平米。 虽然跟大城市没法比，但这地方连十八线小城市都算不上，这个价格够高了。只要趁着峰值卖出去，铁定赚钱。 第99章 麻雀肉 在棚户区改造前，可以直接建成三层的楼房，租给一中二中的学生住。陈婷前世读高中的时候，每年光租房子住就花了不少钱。 还是土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连床都没有，空荡荡的。而且好多房间，还没阳光。 就这都一房难求，一间120元到200元不等\/月，一学期光房租就得600到1000块钱。那时候一学期的学费也就800多900多块钱。 好多房东靠着出租房子，赚了个盆满钵满，把房子越盖越高，腰包也越来越鼓。而陈婷曾住过三年的房子那，夏染特意看了，现在还是一片菜地。 这就是时间差，利用好了也行。 “谁要啊？这玩意价格可不便宜。” “帮我家亲戚看的，若有便宜些的，我也想要一套，就怕太贵了。” 苏大姐想问买它干嘛啊，又忍住了，谁还没点秘密:“成，我帮你留意着。” “好，谢谢你了，大姐，总是麻烦你。” “你不麻烦我，我才会不高兴呢。” 夏染回到家的时候，静娃子坐在自家门口那耍着等她呢。 开门进去，静娃子从自个衣兜里，掏出两只烧熟的麻雀递了过来，黑不溜秋的上面还沾了些土。 “大娘娘，给你些肉尝尝，麻雀肉，可好吃了。今早上起来，我家粮食房进了十几只麻雀，被我爸全部逮住了，烧了。中午的火，还是我烧的呢。”黄毛丫头邀功的道。 夏染接过其中一只翻着看了看，表示很怀疑黑湫湫的，能吃？ “大娘娘，能吃，可香了，你吃了就知道了。” 夏染知道麻雀肉能吃，原身就吃过不老少，原身还吃过田鼠肉。可她夏染没吃过啊，看着黄毛丫头一副急切自证的样子，舀了些水洗掉麻雀表面的土。 撕了一条腿下来尝了下，确实能吃，就是有些柴，没肉。 “大娘娘，你要把骨头一起嚼着吃才香。是不是比肥肉好吃多了，我最讨厌吃肥肉了。” 确实，这娃吃肉的时候，总会把肥肉片子挑出来，只吃瘦肉。说是肥肉咽不下去。她妈稍不留神，这些肥肉片通过这娃，就进了她家的鸡肚子。 别人家都缺油水缺肉，她家是不缺的，她家也是每年都杀一头肥猪的。给亲戚和族人送点，剩下的全部留着自家吃。 老二家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做的肉臊子可以年对年吃的人家。这娃只是纯粹的馋！ 这娃才说道她自己总共分得了5只，自己吃了1只，给她爷爷奶奶各给了1只，剩下的2只全给夏染留着了。也算是非常有心了。 夏染的东边有一户人家，年猪养的不小，最少也得240斤往上了，最好的时候能到280斤。 每年他们家总是村里第一个杀年猪，也是村里第一个吃完肉的人家。刚出正月，二月份还没结束，一头肥猪就被他们一家给造完了。 关键一家就四口人，两大人两孩子。他们家的每个人，人手一大海碗的肥肉片子炒粉条，都能用二合面馒头，就着吃完，还不嫌腻。 是些神人！ “大娘娘，是不是很好吃。”黄毛丫头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染手里的肉。 “对的，谢谢啊，我吃不完，你替我吃了吧。”夏染把剩下的递了过去，没耐心吃它。 这娃用恨铁不成钢，一副你不会享受的表情接了过去，然后看着夏染。 “大娘娘，你不爱吃吗？它可香了，我可爱吃了。”说着张大嘴，哇唔一声，就抱着啃了起来，“你看，大娘娘，就这么吃才香。” “爱吃就多吃些。” 夏染洗完手开始给家里的猪鸡驴，弄吃的。发现，她被这些家禽绑架了。忍不住思考，有必要养着它们吗？有钱啥买不到啊。 可又一想，这头毛驴已经养了好几年了，陪伴了原身好多年。帮了原身不少忙，就这样卖了，有点舍不得。 想了想，还是都养着吧。自我安慰道，买的没自家养的吃着放心。 最关键的是，剩菜剩饭也能有个去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原身影响，现在让她把这些剩菜剩饭直接倒掉，她会觉得，自己在造孽。 静娃子吃完，把油乎乎的小手，打上香皂，好好的洗了洗。 洗完还拿在鼻子前，闻了又闻，还自言自语的说:“真香啊，这香皂真香，真好闻！” 一个人就着脸盆里的水在那玩。 夏染安顿好这些家庭成员后，瘫在椅子上，不动了。歇会儿，就给自己做吃的。 想到收在空间的牛犊肉还没吃完呢，扯份扯面拌着吃吧，最快也最省事。说干就干，先把面和好，醒发上。 桂娘来了，神神秘秘地说道:“刚刚村里出大事了。” “啥大事？”夏染立马来了精神，说实话来这后，生活多多少少是有些无聊的。 “村里鼻涕泡的爷爷，喝药自杀了。” 夏染心里咯噔一下:“死了？为什么啊？他们家日子不差啊，咋这么想不开呢？” 静娃子也问道:“死人了？”说着，就往外跑。 这娃是哪有热闹，她往哪里凑，夏染赶紧说:“别去，回来！”可这娃装作没听到，已经跑远了。 鼻涕泡是绰号，今年也就7.8岁吧，大名陈百强，因鼻涕失禁而得名。反正那娃娃的鼻涕，就没擦干净过，好像捅了鼻涕窝，整天脏兮兮的。 “没死，跟鼻涕泡的爸妈闹矛盾了，想不开就吃了一把多的安乃近，自杀了。” “被人救活了？” “没，当时差点没把鼻涕泡的爸妈和奶奶给吓死，打算弄点肥皂水给洗胃呢。结果，他胃里难受直接吐了，后来好好地缓了一会儿就好了。” “那还好，那还好。”听到人平安，夏染吊着的那颗心，才踏实了下来。只要别出人命就好。 接着桂娘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他们家的鸡全死了？” “鸡又没吃药，咋能全死了呢？” 第100章 这钱就该人家挣 “一把多的药吃进去没药死人，吐出来后被家里的鸡吃了，鸡全死了。你说，是不是寿命没到，阎王爷不收他啊？你说奇怪不奇怪？”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家你十叔就是听到他们家哭天喊地声过去帮忙的，亲眼见的，你十叔之前不太信命，今天算是不得不信了。 他们当时光顾着人了，就怕胃里没吐干净有残留，没人管吐出来的东西。结果，就那么一个大意，被院子里到处溜达的鸡给吃了，而且，鸡吃下去后发作特别快，很快就死了。” “那鼻涕泡爷爷呢，现在什么个情况？” “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而且鸡全死了后才说了实话，他一心求死，先吃了半把可没一点反应，以为买的是假药，就把剩下的全部给吃了。他吃完后，换好寿衣躺在炕上直挺挺的等死，结果躺了好久还是没反应，问鼻涕泡奶奶，家里买的药是不是过期了？ 鼻涕泡奶奶一看放药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才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喊来了儿子儿媳。关键，中间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愣是一点事都没有。结果，鸡吃进去立马就死了。说明药效依然在，就是他命不该绝。” 夏染听完都不知道说啥了？除了用命不该绝来形容，她也不知道说啥。有时候就这么无语，想死的死不了，阳寿没到，阎王不收。 想活的又活不了，因为已经到点了，该下去报到了，这就是命。好像都不由自己啊，那她还努力奋斗有必要吗？反正最终的归宿，都是一把尘土。 “他们家因为啥闹矛盾？竟然弄到了不想活一心求死的地步？” 桂娘往隔壁指了指:“还能咋，与杨绢有关！” “什么意思？” “你不是知道杨绢跟村里的几个老头，关系有点乱吗？” 夏染吃惊的问:“你是说，她跟鼻涕泡爷爷也那个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 这会儿轮到桂娘吃惊了:“你不知道？” “我见过的两人里没他啊。” “天哪，这杨绢究竟招惹了几个老头啊？图什么啊？” “图钱呗，还能图啥，总不能图这些老头一股老人味和那方面不行吧？” “你说的也是。这不，这老头身上仅有的那些钱给了杨绢，被他媳妇不小心知道了。他媳妇又说给了儿子儿媳听，被他儿子儿媳给骂了，说他老不休还活着干嘛？ 就因为他不做人让他们一家在村里抬不起头。儿子儿媳明确表示，钱给谁了将来找谁养老，反正他们将来不会再管这老头，他们丢不起这个人，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还让子孙蒙羞。” “难怪呢。你发现没？跟杨娟有关系的几个老头，手里都多少有点钱。” “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啊，那谁，不是常年在外面给人家的厂子看大门嘛。身上挣了点钱，也没给女儿女婿外孙子花，自己留着了，结果全到了杨娟手里。这老东西，在女婿手里讨生活呢，都不消停。” “谁说不是呢。” 这老东西媳妇很早以前就没了。他家的儿子小时候没照顾好，直接给烧成了傻子，他自己又穷又挫，没人愿意嫁他。 最后见傻儿子指望不上，让女儿直接招婿了，现在跟着女儿女婿一起生活。就这还不消停，有那钱照顾好傻儿子也成啊。 偏偏人菜瘾大，沾染别人的媳妇，还是比他家姑娘年龄还小的媳妇。 “鼻涕泡那孩子也是个瓜怂，出门给其他小孩说了家里的事，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爷爷和杨绢有一腿了。” “哈哈哈，真精彩！杨绢也是个人才，那老头长的那么挫又老成那样，不知道她是怎么下嘴的？” “可不是嘛。这方面，我也是挺服她的，豁的出去。咱们挣不到有些钱，也是应该的。” “对啊，这钱就活该人家挣！因为人家够舍得。那鼻涕泡爸妈呢，没闹？就这么结束了？” “咋可能嘛，肯定闹啊。人是救活了，没事了，但儿媳妇现在闹着要分家呢，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公公，要把公公给单独分出去。说公公无德，还闹自杀，这是要逼死他们俩口子，若真死了，他们俩口子还得背上逼死父亲的这条罪名，对他公公的厌恶更甚。” “活该，半截身子进土了都不消停。有些人在有些方面，只有挂在墙上的时候才会彻底消停。” 这让夏染想起了后世她们楼下的一理发店老板娘说的真事。 说她家的员工，有次接待了位足足有70多岁，牙齿都快掉光，头发已经全白且掉的没剩几根的一个老头。一进来就问，“服务一次多少钱？” 当时是中午，就留了一小姑娘在值班，其他人去吃饭了。 小姑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问理一次头多少钱，热情地回道:“大爷，普通的理发，18元\/位，您理还是您孙子理？” 结果那大爷说:“我说的不是理发，是私人的特殊服务，我看着就你最年轻，你多少钱一次？”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还用恶心巴拉又粘腻腻的眼神看着这姑娘。把这姑娘吓的哇哇大叫，直骂老流氓。 最后在其他男同事的帮助下，把这个老流氓给赶走了。这老头还一度成了那几个小区的笑话。 “你说的还真没错，就因为村里这几个老不休的，现在咱村的名声都受影响了。” “哈哈，这事还是我给挑破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哈。” “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他们都能做，咱还不能说了，一群没脸没皮的玩意。不过也就这一阵子，很快就过去了。这种事情，哪个村里没有，脸盆里生豆芽，大家都知根知底，谁也别笑话谁。” “可不是嘛。” 都说后世的人男女关系混乱，可这时候的个别人，花花起来不比后世差。 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很纯朴的。当然，也可能是太穷，经济条件不允许。 第101章 村长一家的八卦 桂娘接着说:“村长夫人，一双眼睛长在了头顶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其实她比谁都可怜。 男人虽然是村长，可他家男人跟村里的好几个女人都不清不楚的。之前还多少顾忌着脸面问题，偷偷摸摸地瞎搞。 现在跟那新嫁来的小媳妇，是一点都不避讳，众人场合都打情骂俏。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她不但得装作没事人似的，还得帮着自家男人和小狐狸精圆谎、善后、打掩护。就说闹不闹心吧？” 就这玩意，最近在村里还说建国家的坏话呢。说建国家的一女人，一点都没有女人样，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的都快成了村中一霸。 谁还不知道谁，不就是眼红建国家的日子过的舒心，刺痛了她那针尖大的心。被自己给怼了回去，老娘才不惯着你呢。 不过，这事儿就不跟建国家的说了，免得听了晦气。 一说起这人，夏染脑子中闪过这人的信息，要说这女人长的也算挺标致的，五官很小巧很秀气。 除了皮肤黑一点，鼻子附近有一点小黑点之外，颜值在这村里都算高的，能排前几名。 可自家的媳妇哪有别人家的好啊？家里的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家里的哪有偷来的香啊？ 村长最近跟村里新嫁进来的一小媳妇打的火热，就差放在明面上了。关键这小媳妇的男人也知道，也默认了这事，算是心平气和地四人行。 两家还合在一块种田，还天天见面，画面太美好，根本不敢想，不敢想啊…… 且两个男人之间，还相处的非常愉快。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想到这里，夏染接话道:“别的女人就不说了。就说那小媳妇吧，别的不多说。就那一张如缎子似的雪白皮肤，若你是男人，你看着不开心？再加上那年轻的身体，如花的容颜，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别说男人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也喜欢年轻帅气的小奶狗或者小狼狗啊。 若把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与年轻有八块腹肌的帅气小哥哥放一起。夏染想都不用想，肯定选年轻小哥哥啊，这还用想？ 中年男人除了油腻是递增的，其他都是递减的，比如公粮是越交越少的，甚至是不交的。 在外面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精神抖擞。一回家，往沙发或者床上一躺，只会喊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跑完马拉松。 关键好多男人挣的钱，花不到自家娃娃女人身上，全花别人媳妇身上了。就说，这样的玩意闹不闹心吧。 夏染后世的好多同事没离婚，不是跟男人有感情。纯粹是男人还多少会拿一些家用回来，帮着自己一起养孩子。 要不然，这样的男人，早被女人们甩了。后来的人们，对好男人的定义越来越宽泛。只要还愿意拿钱回家，就算好男人。 至于在外面跟谁共进晚餐了，或者跟谁鬼混了，女人们压根也不在乎。最好是家用按月给，男人消失在眼前。 网上还有段子调侃：只要男人钱到位，别说查男人岗了，她们能直接装瞎，甚至还能伺候三姐坐月子。 甚至想的开的，男人找，她们也找。自家男人呵护别人家的媳妇，她找别人家的男人来疼自个，没毛病吧。 再说年轻小哥哥，既能提供情绪价值，又有力气。不过想驾驭年轻小哥哥，没点财力和资本是不行的。 他们不光第三条腿功夫了得，他们劈叉的能力，也是一流。没点钞能力，根本留不住他们。 “还真是，那小媳妇算不上多好看，细看还是一副三角眼，可架不住皮肤好啊，雪白雪白的，比面粉还白。” “可不是嘛。人啊，不论男女，都是视觉动物，何况一白遮百丑，加上年龄小，可不正鲜艳呢嘛。” “村长不是啥好鸟，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时候能下台？据说他有个亲戚，在城里当着什么官呢，估计很难下去吧。” “谁说的，这样的玩意才更容易下台，把柄多明显啊！只要抓一次奸，就可以了。” 桂娘说道:“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咋了，下不了手？觉得太坏了？他们敢干，咱们有什么不能闹的？这玩意继续当村长，倒霉的只会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你这样说的话，确实不错。要不，让孩子们留意着？” “行啊，留意着，万一哪天能用到呢？那鼻涕泡那一门的族人呢，没出面？”夏染把话题又拐了回来。 桂娘:“出面了，特意请了他们那一门的族亲调解呢，看最终结果吧。哦，差点忘了，公路边水井旁的那户，恰好想买头毛驴，说快晚上了带家人一起过来看看毛驴呢。” “行，知道了，那晚上我等着，赶紧卖出去吧，养着太费草料了，辛苦你了。” “咱俩之间还客气，晚上我和你十叔也过来帮你壮胆、压阵。你那小卖部，哪天开业？” 夏染笑道:“好啊，我就这么打算的。我只知道这头毛驴是草驴，其他的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有你们在，我能更放心些。到时候你给我十叔说一声，让他帮忙还价，我不太懂。” “好，没问题，我听你十叔说了一嘴，这头毛驴7岁左右，恰好是最值钱的时候，买回去可以生骡子。” 这里的母驴不叫母驴，叫“草驴”。公驴也不叫公驴，叫“叫驴”。 “难怪那天背老阴逼家的粮食时，他们都没着急，牵驴的时候却着急了。祁叔看的日子是后天早晨，到时候放几串鞭炮那么一响就可以了！” “那可不，那些粮食全卖了也就300来块钱还不到400块。这头毛驴，怎么着也得600块往上了。刚生出来的小毛驴，还200多块钱呢。驴长的多慢啊，喂养好几年才长这么大个，可不就值钱了。” 第102章 小卖部开业 桂娘说完接着道：“嗯，行。赶紧开业吧，大家买东西还方便些。我看了你的标价，有些跟供销社一个价，有些比供销社还便宜，绝对好卖。” “嗯。我特意去供销社看着比对过价格，没一样比供销社贵的。也不瞎要价，明码标价，标多少就是多少。” “鸡蛋呢，你收不？” “收，大的2毛，小的1毛8。跟着市场价收。” “小的鸡蛋，你比供销社收的价高。” 大的鸡蛋，基本上是7个一斤，小的是8个一斤，城里的鸡蛋基本在1块8到1块9之间上下波动。 年节的时候会贵一些，能到2块钱及以上。鸡蛋并不怎么赚钱，还容易有破损。 “拿鸡蛋过来的，也都咱村里人，能高就高点呗。” “还是你实在，心善。” 小卖部能挣的都是小钱。够自己日常花销就行，指望它发财不现实。 晚上，在经过好几轮出价还价后，这头草驴以642块的价格，卖给了村里的那户人家。 现场付了342块，剩下的写了借条，约定好最晚还钱日期是腊月二十二。因为腊月二十三是小年，算是已经要过年了。 过年期间要账还账的，会让人们觉得不是很吉利，担心会影响开年的运气，所以一般会避开。 但凡手里有钱的，还欠了外账的，一般会选择在腊月二十三之前还掉。当然，那些癞皮狗除外。 今年玉米和土豆肯定是丰收的，等对方一卖。再加上对方家还养了两头肥猪一卖掉，凑这些钱问题不大，夏染也就同意了下来。 这个年头让一下子拿出600多块钱确实不现实。 很快来到了小卖部开业这日。 夏染特意看着时辰，到点后，放了两串长长的鞭炮“啪啪啪”的一阵响，算是开业了。 桂娘和老二、陈会师、九叔四家，还各送了条红色的绸缎被面来祝贺。 陈会师出息了啊，知道给自己送被面了。夏染没事人的接住了对方递来的好意，算是彻底和解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自己没吃亏。 那么多的袁大头，由于很早就被埋在了地里，一直没怎么见天日，还保存完整，没有任何磨损，将来铁定值钱。 把被面绑成四朵大红花，挂在了货柜上，看起来特别喜庆。 好多人闻着响声过来了，都进来看了看，还多多少少买了点东西回去。连村里的那几位老太太也来了，买了几盒火柴和针线才离开的。 第一天开业嘛，夏染都多多少少的送了点东西给大家。有送火柴的，有送针的，还有给送泡泡糖和玻璃弹珠的。 让来买东西的人，都特别高兴。国人就这样，就没有不爱占便宜的。他们在乎的不是占了多少便宜，而是他们占到了便宜。 大家皆大欢喜。 有买瓜子的，也有买麻子的。瓜子和麻子，都是以小茶盅量着卖的。夏染给大家的量，都满的溢出去了，并说明，这是今天开业才有的优惠，过了今天就是一平盅。 还有人看到有雨鞋卖，价格比供销社还低，直接给自家娃各买了双雨鞋，这都是必需品，省不得。 男人们过来买的最多的是烟，顺便给嘴馋的孩子再买几个果丹皮。 还有人过来买酒的，称的散酒。一舀子一舀子的算钱，装酒的瓶子自备。散酒便宜，正规包装的瓶装酒贵，只有走亲戚的时候才舍得买。 看到夏染贴的标签价格，都说好。明码标价一清二楚，买起来更放心。不用担心对方瞎要价，也不用还价，直接买就好，省心省事。 何况价格比供销社还低，最主要的是，方便啊，家里缺啥了随时能过来买。还不用担心对方给自己脸色看，供销社的那几人，眼睛瞅的一个比一个高，脾气一个比一个差。 哪怕是再穷的人，谁愿意因为买个东西而受别人白眼的？一直忙到了中午，凑热闹的人才慢慢散去。 中午请吃饭，时间上来不及就约了晚上。桂娘和老二他们都不同意，觉得没必要，都是自家人纯属瞎花钱。 还是夏染说了，晚上打算做羊肉泡馍吃，几家才同意了下来。他们每次路过城里的羊肉泡馍馆的时候，大家只有闻味的份。 馋的不行不行的，可就是不敢进去吃，太贵，吃不起。主要是舍不得吃。听吃过的人说，特别特别鲜和好吃。具体怎么个好吃法，他们想象不来。 “把你们几家的人，都喊过来吃，我做的多。” “好，”这次没人反对。 夏染中午焖的米饭，做了个肉臊子炒土豆丝和虎皮辣子，韭菜炒鸡蛋，辣椒还是别人送的。最近吃的菜，都是别人家送的。 中午是跟黄毛丫头、石头一起吃的。 老二和十叔他们本来不同意黄毛丫头和石头，三天两头的来蹭饭。 还是夏染说：“让过来吧，顺便给我做个伴，要不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待的难受。我现在也不差这点吃的，他们俩过来陪着我，还能帮我干干活。” 这两家听到这里才没有反对，算是把这事儿彻底默认了下来。 那就让这两娃过来吧，人多闹腾点，要不然建国家的一个人在家，容易胡思乱想，还容易出事。 大家心里就一个共识：婷娃子这姑娘，算是白养了。不过，在座的谁也没有说出来。 建民本来一直挺疼婷娃子的，毕竟刚抱回自家的时候，自家连着好几代都没有一个姑娘全是儿子。 别人家逢年过节，还有个姐姐妹妹、姑姑、姑奶奶的回娘家。就他们家清一色的全是小子。看着别人家的姑姑和姑奶奶羡慕坏了。 婷娃子的到来可把他们给开心坏了，也稀罕坏了。还互相调侃，等他们老了，他们家终于有姑娘回娘家了。 婷娃子是几代里面第一个女孩子，刚开始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子。 连老三那个吊儿郎当的都特别疼她，还花钱在外面弄了罐麦乳精给这娃喝。见婷娃子喜欢吃桃子，还花大价钱弄了几个桃子，专门留着给她这个小人吃。 第103章 收袁大头和麻钱 哪怕她是抱养的，家里人都特别宠她，特别稀罕她，走哪都抱着。后来有了静娃子，大家对她的疼爱也没减少。 何况她人比较听话，不像静娃子那么淘气、不听话。所以其他人都格外的疼她，觉得她够乖够可爱。 可在这次的事件里，这娃真让人刮目相看。养条狗，精心养它6年，也该养熟了吧。可这娃愣是没养熟，连他这个成年人，都看走眼了。 物是人非啊！ 最近觉得他家的静娃子格外的顺眼。她小嘴叭叭个不停，那些不听话，连她翻院墙，现在想起来都没以前那么生气和上火了。 自家的娃，起码知道心疼自家人，聪明、机灵，还知道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会帮忙和搬救兵。 他现在一去老院子（老三家），婷娃子就抱着他哭个不停，说她妈不要她了，说她三妈嫌她吃的多等等，听那意思想跟着自家过。 建民没接话茬，自家的女人也算善良，但让她同意养婷娃子根本没一点可能。何况这样的婷娃子，自己也不太愿意养。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吃的和花钱，他也受不了被自己疼爱着的人背刺啊。 先这样吧，顺其自然，看嫂子这边，跟老三家的最后怎么协调吧。 最近村里也有人瞎传，说建国家的男人死了，好像不是很难过，没像其他女人似的整天哭哭啼啼的，还有笑脸在。 都在猜是不是不在乎建国？说不在乎吧，她又不改嫁，踏踏实实的留下来过日子。真不知道这女人咋想的？ 这只是个别人私底下瞎嘀咕的，没有一人，敢问到夏染这。 夏染，现在是陈家村公认的最不能惹的存在。当然，夏染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不在乎。 还有人在想，既然留下不走了，是不是打算选择招婿上门？开始在脑子里想，自家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牵个线。 虽说建国家的不能生养吧，可她有钱有粮啊，这么好的条件哪里找？ 吃完饭，石头洗碗洗锅，还负责给驴拌草料，黄毛丫头负责扫地和给鸡喂食。 夏染先把羊肉拿出来，用清水泡上。顺便起了些面，打算烤些饼子吃。 刚忙完，村里才听到消息的一人，过来给孩子买铅笔和本子以及火柴了。买的多，夏染给送了根带橡皮擦的铅笔，对方高高兴兴的走了。 下午，断断续续地总有人过来买东西，连上游的隔壁村的人，都听到消息过来了。 还是好几个女人结伴一起来的，凡是家里缺的见这里都有，还便宜。大家自然而然的买了不少，有些钱不够的，跟同伴借钱买了。 当然，夏染根据买的东西的多少，给大家都送了小东西。这几位还说下次需要了再过来。人流量嘛，就是这么慢慢积累的。 其中有个大姐付钱的时候拿了两个袁大头出来，夏染多给了对方两个泡泡糖。 说自己最近在帮别人收袁大头，后面有了，可以拿过来买东西，她都送点小东西给对方。 大家一听，这个说她家里好像有几个，在她婆婆手里。那个说她家里娃爷爷那好像有不少，下次拿过来。 还有人问:“麻钱（铜板）要不要？我家麻钱还有不少，全被家里的姑娘，给缝毽子玩了。再不花出去估计一个也留不住。不论自己藏哪里她们总能找到。” “收，不过麻钱相当于1毛钱，只能当1毛钱用。” “这个我知道的，好多商店根本就不收它，连1毛钱都换不来。你说话算话啊，我完了把它们拿过来，全用了算了。” “我回去也找找，我家里好像也有些。” “我娘家爹手里还有两坛子呢，本来想存下给孙子当传家宝，发现越存越不值钱了。关键现在市场上不流通了，别人不收了，你说找谁说理去。量大的话，你收不收？若收，我回娘家一趟。让我爹拿出来花了，还有只能在你这换东西，还是可以直接给兑换成钱？” “暂时是收的，可以换东西，也可以直接兑换成钱，随你们的意，暂时两样都可以。后期有没有变动还不好说。说不定某一天，我就不在往进收了。我是帮别人收的，搁我的意思绝对不收它，不能花用收它干嘛？” 麻钱将来也不怎么值钱，大概是量太大。若量少，自然就值钱了。不过夏染想好了，不值钱就不值钱吧，后世五帝钱卖的特别火爆。 自己留着将来开个网店，把它们组成风水挂件卖，真品，绝对火爆，绝对赚钱。连那些道士都在感叹，真的五帝钱不易得。 真?的五帝钱作用不少，很受人们欢迎。作用如下： 辟邪招福?：五帝钱象征着五行五方，具有辟邪招福的作用，能够抵挡不良气场，保护家宅平安。? ?增强财运?：将五帝钱放置在财位或金库中，可以增强财运，促进财富的增长。? ?提升运势?：随身携带或挂在车内，有助于提升个人运势，特别是在财运和偏财运方面。? ?挡煞化煞?：五帝钱可以化解各种煞气，如门冲、路冲等，保护居住者的安全。 ?安神助眠?：将五帝钱放置在枕头下或安神明炉内，可以驱邪避凶，帮助改善睡眠质量。 夏染在后世的时候听一道士的话，还买过一串五帝钱挂家里了。不过是仿的五帝钱，真的太贵，没舍得买。 从现在开始慢慢收，积累着为将来开店做准备。且当下市面上可没假货的存在，全是真品，现在努力的收集它，麻钱这地方确实多，可想集齐五帝钱，并不容易。 夏染经常见的，都是近些年的麻钱，清朝初期的有但并不多。 陈长征的爷爷也是个标准的小地主。 但在四九年前，陈长征的爹因赌博、抽大烟把家产给败光了，顺便把自己也给直接抽死了。四九年后评级的时候，直接评了个贫农，还是一贫如洗的那种贫。 而陈长征爷爷的亲弟弟家，会过日子，后来在各种马匪的骚扰下，财富也一再缩水，等建国后被评为了富农。 外表看来最后那点家产也没保住，被均分了。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那一门，铁定私藏了不少东西。 要不然粉碎数字帮后，他们不会起来的那么快。 【宝子们，若可以的话，请多点点催更和免费的礼物，写写五星好评，拜托了！】 第104章 人越缺什么，越显摆什么 他们那一门，直接搭上了一个煤矿，全家搬去煤矿所在的县城生活了，算是标准的煤矿工人。 慢慢的，跟这边的关系就断了。就陈长征这一辈的堂兄弟，搁几年还会回来看看。他们的娃娃女人已经跟这边不亲了。 每次回来，就像城里的富亲戚，偶尔来穷亲戚家串门一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品评个不停，说这个没他们那边好，那个没他们那边好。 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不土不洋的，格外绕口。走路都踮着脚尖走，就怕踩实了，弄脏了她们的鞋底。 还说路上到处是鸡粪，嫌这里的人太不讲卫生，不爱干净。这不妥妥的冤枉人嘛。 这里的人把粪看的比啥都重，怎么会舍得把粪留在外边？ 一见自家的鸡出门了，还不得立马把它们赶回家。要是把粪拉在外面怎么办？要是把鸡蛋下在别人家的窝里怎么办？ 村里人赶着牲口在前面走。牲口在半路拉了，他们都会用铁掀直接接住，把粪放在背篓里背回家沤肥用。 有时在外面想来个大号，大多数人都会使劲忍住，努力的跑回家，争取不让一点肥料留在别人家地里。 这些人不就是觉得这边的人穷，给不了他们助力，才各种冤枉各种看不起人嘛，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在原身的记忆里，原身她们这些女人们，不是很喜欢这些贵客“盈门”的。 这些人每次回来了，屁事也不干，要住好的，吃好的，还各种嫌弃。 有些人家的富亲戚来了，起码还知道给乡亲们带点稀罕的东西，或者带点布料什么的分分。 就这些玩意把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踩着高跟鞋，烫着大卷发，每次都空着手来，这不纯粹来白嫖嘛。 还一副我愿意吃你的喝你的就是看的起你的嘴脸。恶心谁呢？一副施舍样儿，能把人看吐了。 关键这些爷爷辈的人，还特爱张罗这事。好像一个在外地打工的堂兄弟，回来后像领导视察似的，东家逛逛，西家看看，能给自己长面似的。 他们那些堂兄弟也是，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嘛？ 几年才回来一趟，还在乡亲们面前各种装逼各种拿范，不就一在矿底下，用命换钱的出苦力工人嘛，至于吗？ 人真是越缺什么，越显摆什么，估计在那边过的也不是很如意。一回到这边，就在这边的人身上，刷存在感，装领导了。 何况，面子这玩意才值几个钱。 一下午，夏染不是接待买东西的客户，就是忙着炖肉、烤饼子。新建的面包窖也被首次使用了，烤出来的饼子非常好吃。 夏染在饼子的表面刷了些蛋黄液，烤出来的饼子金黄金黄的，特别好吃。又洗着切了些芫荽（香菜）备用。 炖羊肉的锅里，还放了些白萝卜片。还不到晚上呢，桂娘和老二一家、九叔一家，都背了一背篓的菜来了。 都知道夏染家的菜园子基本空了，新种的菜，目前还吃不了。还有陈会师也到了，也背着半背篓的菜。 不过陈会师家就来了他一个。小伍和她妈，不好意思过来，就没来。陈会师主要是被馋来的。 加上脸皮确实厚，觉得自己已经花了大价钱和解了，吃建国家一顿饭怎么了？这小娘们厉害归厉害，饭确实做的好，够香。 夏染再帮别人兑换了些麻钱和袁大头后，才关了小卖部的门，准备开饭。一进内院子，全是羊肉的香味。 桂娘已经把饼子端给了大家，让他们自己撕饼子。夏染进来洗了把手，就开始给大家捞肉，往撕好饼子的大碗里舀肉汤。 说是吃羊肉泡馍，实际上是吃羊肉，羊肉泡馍才是捎带的。因为光羊骨头夏染就捞了多半脸盆。一端上桌，大家眼里只剩了肉，看不到别的东西。 还让石头提前剥着捣了点蒜泥，给大家沾着吃。把芫荽放到一边，谁喜欢吃就单独往自己的碗里加。 众人拿起肉骨头，在蒜泥碗里一沾，那煮的软烂的羊肉，用劲一吸满口的肉香，没有一点膻味。 大家埋头一顿吃，很快一大盆肉就见底了。等啃完肉骨头，大家用肥皂洗了下手，才开始吃泡馍，这小日子过的，神仙来了都不换。 等吃着收拾完，大家才坐下来聊天。老二说他明天就要走了，上面催的不行了。 明天一早，他取完马灯，后面还剩的这些日子，需要夏染自己去放和取。夏染自然是没问题。 而陈会师直接问道:“听说你在收麻钱？1毛一个？” “你手里有？那就拿过来吧，我帮别人收的，这玩意不像金子银子，留咱们手里没啥用。” “行，明天晚上吧，我拿过来，那玩意，我手里有不少。” “我还收袁大头，在外面了，帮我宣传宣传。” 陈会师直接说道:“你收那玩意干嘛？还占地方。”说完这话才想起，自己曾拿它抵账来着，还是抵给了建国家的，立马住了嘴。 “帮别人收的，搁我我觉得没必要收它，确实占地方。” 陈会师讪讪地说:“行吧，知道了，我倒是知道，有几个老家伙手里有它，我帮你问问他们，看他们换不换？” 夏染劝道:“现在卖了也划算，趁着现在的砖和瓦都便宜，想盖房子的抓紧盖房子。等将来这些东西涨价了，哪怕挣的钱多了，也盖不起了。盖一座好房子，住几十年，将来儿子孙子娶媳妇，也好娶。” “你这说了个实在话，眼见着砖和瓦，一年比一年贵了，越等越贵。” 老二接话道:“玻璃，木料，椽和檩子每年都在涨，还有水泥，钢筋也是，想盖房子，确实要趁早。你确定你收它们，不会赔钱？若不会赔钱，后期我也留心着，看能不能帮你收一些回来。” “赔倒是赔不了，后面有人托底呢，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若你收的数量大，钱不够，就发电报回来，我给你汇钱。” “好。” 第105章 人是挣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的! 九叔和十叔说道:“我帮你在外面宣传宣传。” 他们俩家家里都没有这玩意，祖上压根就没有，到他们手里更是一穷二白。现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夫妻最近这些年努力奋斗来的。 “好，辛苦。” “辛苦啥呀，最近吃了你家不少好饭，石头直接被养胖了，之前就一瘦竹竿。” “一码归一码，石头的事儿，那是我跟石头的交情。” 说起这个，村里最让人羡慕的娃是石头和静娃子，因为几乎天天能吃到好东西。 九叔家的儿子永兵，简直羡慕坏了，最近看石头格外的不顺眼。这小子，咋就这么好运，竟然入了大嫂的眼，吃的快要“肥头大耳”了。 静娃子人家过来蹭饭，好歹是人家亲娘娘家，吃也就罢了。而石头这小子竟然也学会了耍宝，讨大嫂欢心，过来骗吃骗喝了。 他心里也清楚石头受待见，与桂婶有着很大的关系。可惜啊自己没有桂婶这样的妈，只能跟好吃的东西，失之交臂。 但不影响他看石头不顺眼，他就是羡慕嫉妒恨。哎！ 老二媳妇说道:“可不是，我家静娃子最近除了睡觉，白天很少见到人，基本天天在大嫂家混吃混喝。一回家不是说我做的饭没放盐，就是嫌我蒸的馒头没放碱，不好吃，是各种嫌弃。” 夏染彻底无语了:“你本来做饭就不放盐啊，蒸馒头也舍不得放碱。下次多放点，还有放了碱多揉几下，至少把它揉匀啊。别说娃娃不爱吃了，前几天静娃子拿手里的饼子，碱都不均匀，一块黄一块白的，我尝了下压根没法吃，死硬死硬的。明明是起面的饼子，被你烙成了死面的，倒是把它揉匀啊，力气总有的吧？” 老二媳妇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放盐是因为放盐的饭，我吃不下去。碱，我是急性子没耐心慢慢揉，意思几下就完事了，我以后多揉几下。” 听听这是啥话，自己吃不下去所以就不放了。那有没有可能，不放盐的饭，家里其他人也可能吃不下去。 夏染也懒的说了，最后锅里的羊汤和萝卜片还剩了不少。夏染直接舀了四小盆，让他们四家端走了。 陈会师见自己家也有，还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还是厚着脸皮给端走了。明早上热一热，还能再喝顿羊汤。 次日一早老二就把马灯送回来了，还说需要再送13天，才够49天。 夏染这边自然是没问题:“我会把剩下的送完的。”顺便拿了只烧鸡和两个大饼，还有两包点心给了老二，让拿在路上吃。 老二不收，还是被夏染骂了一顿才收下的。原身刚嫁过来时老二正在读高二，学习成绩特别好，不是第一就第二。 为了凑建国娶原身的彩礼钱，家里欠了不少账。七七年，原身娘家妈直接要了600块钱的彩礼，最后建国实在凑不齐要放弃了。 原身娘家妈才同意原身嫁了过来，最后给了488块钱的彩礼。这个彩礼在当时特别高特别高。 建国一家当初看上原身，就是因为原身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抓，会过日子。原身嫁过来半年后，老二就放弃了读书。 原因嘛，一是家里欠账太多，确实太穷。二是当时家里没分家，原身觉得压力太大，不太想让老二读了，不想家里继续供老二，就给老二摔了几次脸。 老二很识趣的放弃了读书。就此，命运直接改变。夏染对此也不知道要说啥，人的阅历和见识，把人框的死死的。 忘了是谁说的了，人是挣不到认知以外的钱的，果然很有道理。 后来家里欠的账，被原身两口子加上老二三人用了几年时间才还完。顺便还攒了点钱，才后娶了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 下午的时候，收到川子他爸传来的消息，说城里卖凉皮的那位大妹子，捎话来了，让夏染明天进趟城。 看来这房子或者地皮有着落了。 傍晚天还亮着的时候，夏染带着哼哈二将，往建国的坟上送了一趟马灯。天刚黑，陈会师俩口子又做贼似的，推着架子车来了。 一看好嘛，这次是五坛子，还是那种肚子特别胖的坛子，这当初在地里究竟挖了多少好东西出来？ 三人抱进主屋，陈会师说道：“两坛子袁大头，三坛子麻钱，拿些绳子来吧，边数边串。” “行。” 夏染去小卖部拿了几滚线，拿了把剪刀进来。先数的袁大头，总共1919个。夏染拿笔和本子，记了下数，1920，-1。 剩下的就是麻钱，20个绑一串，整整串了193串，还余了6个，总计3866个。把三人给数累了，夏染给三人倒了杯糖茶水，喝着歇了一会儿。 “看来村里的传言都是真的啊，你们几家挖到宝了。把小黄鱼给你家建兵邮两个过去，让日常走关系用，留你手里没啥大用。” 陈会师直接大声问：“你想干啥？” 夏染本来是好意，把陈会师两口子吓的直接变了脸色。至于吗？还以为夏染翻脸不认人，又想搞事呢。 夏染赶紧解释：“你们想哪里去了？之前的事已经过了，放心，我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话算话。咱们之间不是已经和解了嘛，难不成你们还想搞事？” “没，没，没有的事。” “我也是好心，顺嘴提了一句。你看看把你们给吓的。在外面，没钱没权，不好往上升，也寸步难行。手里宽裕些，很多办不成的事，也就办成了。留你们手里，将来确实能换更多的钱，但是你们想没想过，将来钱也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这么一抵消，等于你白存。” 陈会师陷入了沉思，夏染没管他们。 从一柜子里（空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钱，数了起来。应该给陈会师2305.6块钱。夏染直接凑了个整，数了2306块钱递了过去。 陈会师接过去数了下，金额没错，算是这次的交易彻底完成。坛子自然算赠送了。 临走的时候，陈会师问：“小黄鱼你还收吗？直接邮寄过去不保险。” 第106章 城门口救人 夏染回道：“小黄鱼我不收，太压钱了，拿手里不划算。收一根小黄鱼，都够换两坛子袁大头了。你不是知道，其他几家不是有袁大头吗，问问他们往外换吗？不换的话，问他们愿意换成小黄鱼不？你可以和他们进行兑换，兑换完了，拿我这里来，我给你现钱，你汇过去也方便。” 陈会师一听来精神了，这确实是种办法：“行。那我拿手里后，你可一定要收啊。” “这个没问题，我保证收，在这事上没必要骗你。” “行，我知道了。” 老俩口子踏着夜色又回去了。 自己手里的这两根小黄鱼，机会恰当的时候也该用出去。留着不划算，黄金确实可以升值，可货币贬值更严重，不如把钱用来生钱来的划算。 一枚袁大头将来即使100块卖出去，那也是100倍的利润，若1000卖出去，那可就是1000倍的利润。 若运气好点，再碰点稀缺的，可能几千、几万一枚，都不在话下。她倒是看过一个报道，有一块袁大头卖了170万，就是当时没太关注那枚袁大头长什么样子？ 没关系，先全部往进收着。能卖高价，说明它必定稀缺。以后见到自己不曾见过，不认识的袁大头往回弄就完了。 万一遇上几枚值钱的呢，怎么算都比囤黄金划算。现在一克金子按62块算，若它翻10倍，也才620块。她记得后世，金价在200多，300多一克蹦哒了好多年。 再把通货膨胀算进去，嘿，几十年白干。现在62块钱能买回来的东西，后世620块买不回来。所以这笔账怎么算都亏本。 次日一早，夏染先去了趟坟上，把马灯给提了回来。安顿好家里的家禽后，吃了个早饭，就打算进城。 结果来了邻村的几个女人，过来换袁大头和麻钱的，顺便再买点东西。谁能想到夏染开了个小卖部，首先火的不是商品，而是兑换业务。 又收进了100多个袁大头和300多个麻钱，并卖出去了不少日常用品。等把这群女人打发走，夏染才重新骑上自行车往城里赶。 等到城门口时，都快11点了。 正打算快速的骑过桥头呢，听到远处传来了孩子的呼救声：“落水了，落水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还有一孩子的哇哇大哭声。 夏染赶紧骑过桥头，把自行车往边上一扔，朝着呼救的地方，狂奔。跑到跟前一看，河里已经有两个孩子在瞎扑腾了，呛了不少水。 岸边的两娃边喊边伸长了手，想拉对方一把，就是够不着，急的直哭。 “你们俩退后。” 夏染呵斥了一声，脱掉外套，把身上的背包一扔，把鞋子踢到一边，“扑通”一声，朝着那两孩子游去。 怕孩子一着急瞎攀附自己，夏染绕到后面，把两孩子用胳肢窝直接夹了起来。游了几下后，又试着站了下，边缘地方，果然不算深。 夏染最后基本上是夹着俩孩子走上岸的，在周围干活的人听到呼救声也赶过来了好几个。 大家见孩子被救了，才瘫软在了岸边，简直吓死个人，幸好，幸好没事。 还有俩家长，看到自家的孩子在岸边，没下水，拉住自家的娃儿朝着屁股就是一顿揍。 “我是不是说了，不许你来河边玩的，啊，你总是不听，让你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孩子没哭呢，家长还边打边哭上了，估计被吓的够呛。 夏染救的这俩孩子还好，就是呛了几口水，人是清醒的。多少有点被吓着了，双眼无神，直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没什么焦距。 夏染想放下俩孩子，这俩孩子把夏染的胳膊攀的紧紧的，就是不撒手。夏染见俩孩子不撒手，只能哄着这俩孩子张了下嘴，头朝下的倒了倒水。 一个年轻的妇人哭着一路跑过来，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其中的一个孩子给抱走。等妇人检查完孩子，放心了下来，给夏染跪下直接磕头。 “大姐，你就是我娃的再生父母啊，我不敢想，要是没有你救，我娃会怎么样……” 夏染躲到一边，顺便帮着把人扶了起来：“客气了，这谁见了，不得救一下。别磕头了，赶紧带娃到诊所或者医院去看看，免得发烧。” 接着说道：“我抱的这个是谁家的，你们认识不？眼见着不下来。要不派两人跟我一起，把孩子先送去医院，再给检查着看看。” “认识，认识，听你的，走吧，咱一起去。” 其他人才回过神，力气也回来了，腿也不软了，眼里全是感激之情。 夏染才想起自己的外套、鞋子和背包。一大娘见此，直接帮夏染拿了过来，帮着给穿上外套。顺便把背包提了过来。 夏染身上湿透了，大娘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绑在了夏染的腰上，把屁股直接给遮住了。 夏染穿好鞋子，大家一起朝着自行车的位置走去。还好，自行车还在原地，没被人偷走。 一行人，簇拥着把孩子给送到最近的一老中医这，让老中医给检查着看了看，听了听心肺，说都没事，救的很及时。 不过还是开了三副安神的药，让回家熬着吃吃看:“若可以的话，晚上给孩子收个惊，叫个魂，孩子估计是被吓着了。再就是留意看晚上发烧不？只要不发烧就没事。若发烧了，再带过来找我。” 夏染问道：“不提前吃点预防发烧的药吗？” “不用，是药三分毒，没事就不用吃。以现在的情况看，大概率不会发烧。恰好是正中午气温高的时候，这俩孩子啊就是被吓着了。” 在她妈妈怀里的那孩子，眼神已经灵活多了，就是人有点蔫蔫的、无精打采的。 而夏染怀里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死活抱住夏染不松手，连医生检查的时候都不放手。 关键夏染身上和这娃身上，都湿漉漉的，必须立马换衣服。 那位年轻的妇人检查完，跟夏染互留了联系地址，直接抱着孩子回家换衣服了。另外的人回村里通知这一家的人去了。 最后没辙，夏染和那位大娘一起去了百货大楼，给自己和这娃，一人现买了一套衣服。 第107章 救人后续 夏染因为之前抓贼的事，现在在百货大楼算是名人。当夏染说需要个地方换衣服时，售货员妹子没多问，直接把夏染带到了后院她的宿舍。 夏染再三给孩子保证自己不走，也不会丢下他，才让孩子松了手。和大娘两人先给孩子把衣服换着穿上。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了，身上粘腻腻的，太难受了。 售货员妹子，还好心的拿来了自己的毛巾，兑了盆温水。夏染给自己和孩子洗了个脸和手，才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最后找了个袋子，把湿衣服装起来。售货员妹子才问道：“夏姐，你们这是咋了？掉河里了？” 夏染没来的及回话呢，大娘嘴快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啊，你这位夏姐，可是位大英雄，刚刚从河里救了我们村的俩孩子。万幸给救回来了，这要是没救回来，让活着的人咋活啊。根本不敢想，刚刚听到有娃娃落水了，差点没把我们这些在附近干活的人，给当场吓死。现在有计划生育呢，一家就这么一两根独苗苗，这要是没了那还了得？” 售货员妹子直接星星眼了：“哇，夏姐，你太厉害了，我太崇拜你了，你咋这厉害呢。夏姐，你下水的时候，不害怕吗？” 夏染想了下才说：“当时没想到害怕不害怕的问题，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听到呼救声就过去了。” 确实，夏染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发现她确实缺根筋，还不长记性。从哪跌倒的，又从哪还心甘情愿的再次栽了下去。 上辈子就是救人死的，重来了一遍，听到呼救声，还是想都没想就下去了。 对于上辈子救人这事儿，夏染也没后悔过，哪怕她为此丢了命。她就这性格，若真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孩子死在自己眼前。估计自己这后半辈子，会直接活在自责里出不来。 能救就救呗，何况这辈子还有任务没完成呢，估计一两下的阎王也不会收她。再说走过一趟地府了，对死亡也不再有恐惧。 觉得死亡也就那么一回事，只是换个地方换个形态，继续生活罢了。这下两人更加觉得夏染，品德高尚、人品贵重。 售货员妹子还接了杯温水，递了过来。夏染吹了吹，试了下温度，哄着这孩子喝了点热水。 孩子估摸着就8.9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睫毛出乎意外的长，五官也挺端正的。 就是脸蛋有点粗糙，晒的红红的。夏染从自己的包里，抓了一大把奶糖出来，给售货员妹子分了几颗，给大娘分了几颗。 剥了一颗喂给孩子，另一颗放进自己嘴里。剩下的全部装进这孩子新衣服的兜里。这孩子含着奶糖，眼神才慢慢的灵活了起来。 就是一只小手还抓着夏染的衣襟，就怕夏染消失了。几人也歇好了，正打算出去呢，听到了好多脚步朝这间屋子走来。 走在前面的几人，推开门闯了进来，首先看到了自家的孩子。见孩子没事才彻底放心下来，嗷的一声，软在地上抱着孩子的双腿哭了起来。 后面跟着的是闵主任一行人。 哭的最大声的是孩子的奶奶:“君君啊，你要吓死奶奶了，我的君君啊。我就上了个厕所，出来你人没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差点就出事了。” 孩子妈妈搂住孩子摸了又摸，确定孩子还好好的，颤抖的那双手才慢慢的稳了下来。接着就是哭，是无声的，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哭。 夏染往旁边让着退了退。 闵主任算是彻底服了，这个夏妹子简直了，又做了一件大好事，这得积多大的功德啊。 两条人命啊，不敢想，不敢想，这妹子认的值，人品贵重。 等彻底哭结束整理好心情后，这对婆媳俩才抓住夏染，那感谢的话不要钱的直往外冒。 把夏染给弄不好意思了：“妹子，大婶，不用客气的，我只是顺手的事儿，谁见了都会伸把手的。” “不是的，妹子，不是谁都勇气下水的，也不是谁都会游泳的，我家的君君，能遇上你，是三生有幸。” 这地方会游泳的没几个，不论男女基本全是旱鸭子，吃水都困难，哪来的水让人游泳。而穿城而过的这条玛瑙河，是附近好多村子灌溉的唯一水源。 正常年份河里都有水。其他的小河流，冷不丁的就是干涸的。会水的女人就更少了。 “没事了，你们赶紧把孩子抱回家吧，大夫给开了三副安神的药，你们回去后给孩子熬着喝了。晚上注意着别让孩子发烧，若发烧记得第一时间找丈夫，还有人家让你们给孩子收收惊，叫个魂，孩子多少有点被吓着了。” “知道了，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 最后对方非要替夏染付这身衣服钱。夏染没要，最后互相拉扯的结果就是，垫付的药钱和孩子的衣服钱她收下了。 自己的衣服钱她自己付，反正买回去是自己在穿，不算浪费。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互相留了个地址。 最后分开的时候，这娃虽然被他妈妈抱着，但还是用手抓住夏染的衣襟不放手。还是夏染摸了摸君君这娃的头，答应下次有机会了一定去看他。 顺便还答应了其他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这娃才放了手。 最后把闵主任给看笑了：“夏妹子，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又厉害了，我算是服了。” 对着熟人夏染也实话实说：“服啥服，只是遇上了，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的，先出手了。” 若遇上大洪水之类的，自己或许会救，但一定会思考后再行动的，而不会像这次，先救再思考。 “妹子，你这次来是拿书？书还没到呢。” “不是拿书，跟一大姐约好去看房子的。” “你要来城里租房子？我可以帮你留意的。” “不租，买。” 闵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可以啊，妹子，你这是鸟枪换大炮日子越过越好啊。你想买那块的？” “一中或者二中附近的房子，老旧都成，哪怕塌了的，也成，就一个要求，得有土地证和独立的房产证才行。” 第108章 看房 “塌了的，或者旧房子，岂不需要重新建，太麻烦了。” “不重新建，那旧房子也没法住人啊。还不如一次性修到位。” “行，我知道了，我家你嫂子的娘家，就在一中后门那块，我让她给你留意着，看她娘家那村子有人卖不？村里的房子，一般没人往外卖，特殊情况的除外，我再问问其他地方的。” 正因为清楚，这样的房子不好找，才特意见人就说的，广撒网，再重点捕捞。 “好，谢谢，闵主任。我还收袁大头，你这有没？” “夏妹子，你业务够广泛的，收它干嘛，赌它将来上涨？可它是硬币啊，也升不了值，收集它还不如收集金银呢。” “金银太贵了，太压钱。收它，最差也就是存自己手里花不出去。万一升值了呢？我就赌这个万一。” “你，哎，行吧。走，去前面看看，我们有时会遇到用它来付钱的老农民，无意间会收一些进来。” “闵主任，我建议你往自己手里，也囤点它。反正就一块钱不贵。” 这位主任从认识至今虽然没几天，但人一直特别敞亮，自己因为认识人家，占了不少便宜，夏染忍不住就多说了一句。 啥人嘛，还不贵：“一块是不贵，数量多了就贵了。” “又没说让你一天就攒够它，今天攒几个，明天攒几个，攒着攒着就多了。” 最后在百货大楼的收银柜台这，换到了326个袁大头，把人家的底子给清了。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夏染发现自从重生后，自己的运气嘎嘎好，都好的有点不正常。 并说了下，若收到新的了麻烦留一下，她过几天过来换。对方也同意了，能不同意嘛，主任还在旁边站着呢。而且这位夏同志是谁啊，女英雄啊，必须满足她。 夏染又去买了两条新毛巾，塞给刚刚把自己带她宿舍的那个妹子就离开了。 来到苏大姐这，大姐正给客人拌凉皮呢：“苏姐，给我也来三碗，都快饿坏我了。” “你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会一早过来呢。” “有事给耽搁了，”说着，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我说呢，坐吧。你的凉皮生意呢，张罗起来了没？” “没呢，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多，没腾出时间来，家里的农活还一大堆，忙不过来。” “可不是，家里的活，是越干越多的。” 夏染一口气吃了三碗，大姐还每碗多放了几根。知道夏染爱吃豆芽和黄瓜丝，把这两样，直接抓了一大把。 把旁边的客户看的直说摊主偏心。 “这是我亲妹子，自己人，能一样嘛。”不过苏大姐嘴上是这么说的，还是给客人多抓了些黄瓜丝和豆芽进去。 客人才满意地说道：“今天沾你妹子的光了。” 等这位客人走了，没别人了，苏大姐才给夏染详细的说了下情况。 “我问了我们这的三个大队，目前只有一户有这想法，不过房子破的快塌了，是以前的老房子。目前是一对老人家在住，儿子在外地安家落户了，回不来。想让老俩口去他们那边养老，老俩口年龄大了，不想离开这，怕死在外头变成孤魂野鬼。他们单独住着吧，就怕万一房子塌了压在下面咋办？重新修吧，不划算。最后想了想，打算把房子卖了，去闺女家养老呢，这钱就留给女儿一家。” “破没事，有独立的房产证和土地证不？他家的儿子和姑娘，都同意卖房不？面积有多大？” “有的，家里人都同意，这个我再三确认着问了，还让别人从侧面也打听了一下，是真的。院子加上前后的菜园子，总共8分地。” “面积到可以，不错。位置呢？要价多少？” “在一中的西侧门那块，离西侧门不到50米，出来就是。要价的话，是1500块，感觉有点贵。不过价格应该还能谈，我家你姐夫说，就他们家的那破房子，也就值个1200块钱顶天了，也就地皮值点钱。” “他们家的儿子和儿媳，确定都同意？不反悔？” “同意，怎么不同意呢。听说，外面大城市的工资老高了，好多人都涨到100块往上了，就咱这小地方山高皇帝远的，还是这么点死工资，一分都没涨。卖掉房子的这点钱，估摸着儿子儿媳也看不上，但可以把俩老人直接托付给妹妹一家照顾并养老送终，他们巴不得呢。有几个儿媳妇愿意跟老人一起住一起生活的？” “你这么说也对，确实是这个理。这个位置倒是不错，辛苦你了，大姐，完了咱先去看看地方再说。” 夏染又去逛了趟菜市场，又收了些东西进空间。 今天竟然看到活鱼了，不容易啊。来了好几趟县城，还是第一次看到鱼。交通不发达，想吃个鱼都难，3.2块一斤，比牛肉都贵，真是物以稀为贵。 夏染直接买了6条，总共10.1斤，大哥见夏染买的多，就把那一两给抹去了。让卖鱼的大哥，顺便把鱼鳞什么的给刮着收拾干净了。 留两条放外面，过会儿送一条给苏大姐吃。剩下的放空间留着自己一个人慢慢吃。鱼贵，以后还是多吃牛羊肉吧。 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朝苏大姐的摊子走去。果然回去的刚刚好，苏大姐刚刚收拾完，正打算骑着回家呢。 到苏大姐家门口，夏染递了条鱼过去，大姐不要觉得太贵太奢侈了。还是被夏染给强行塞了一条过去：“买了两条，咱恰好一人一条，刚刚好。” 最后收下了，出来的时候把她家男人给喊上了。苏家姐夫，也长的胖乎乎的，中等的个子，看着很温和很面善，眼里偶尔闪过精光，是个有成算的。 跟苏大姐很有夫妻相，非常配。 “特意让你姐夫下午没出去，就怕你一个人来，没人帮着咱们还价。” “苏姐，你简直对我太好了。” “看你说的，你对我不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这房子的房龄得有80.90年了吧，一眼看上去，就有一股岁月味，说它是危房都不为过。 一问房龄，“1902年建的”。果然，很那啥……历史够悠久！ 第109章 交定金 黄土的墙，一看就经历了好多好多年代，坑坑洼洼的。被雨水冲刷的，全是痕迹。墙头上，爬满了青苔。 房屋中间的檩子已经断了，房顶也凹陷了下去。夏染都没敢进屋，总觉得会随时塌下来，太吓人了。这要是下场大雨或者大雪铁定塌。 房上的瓦片好多也碎了，上面长满了绿色的青苔。那木窗子小的，几乎没什么光线照进屋里。 从外面看进去，屋里倒是收拾的蛮干净的。院子挺宽敞的，位置也好。就是这玩意拆除起来比较费劲，好几间屋子呢。 到时候把这些东西，往哪里倒，是个大问题。看房的过程中，夏染一直是皱着眉头的。 主家的女儿女婿也在呢，陪同看房。一看夏染皱着个眉头，心里直接凉了下去。这是没看上啊。 原来还想着一定要卖多少钱多少钱，自己才愿意出手呢。现在想的是，赶紧卖出去吧，只要出价比之前的几人高就行，也就不挑了。 把父母留这里，她过的整天心惊胆战的，就怕有个意外。不卖掉房子跟着自己过吧，父母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住不踏实。 苏姐看了看这房子确实不咋地，随时都会塌，于是问道：“妹子，还要不？这房子根本没法住人啊。” “价格够便宜就要，贵了就算了。这若是块空地，还好一些。偏偏是房子，还是危房，这拆除起来都很麻烦。” “说的也是。” 苏大姐转身直截了当的问道:“这房子你们最低多少钱能卖，说个合适价我们听听，别报高价了。” 女儿女婿俩人互相看了一下，对了个口型才说道：“我想卖1500块钱呢。若你妹子实心要，我可以再降降。” 苏大姐直接怒了，变了脸色：“我看你们压根就没诚心卖，房子都塌成这样了。关键就地皮有用，拆除房子，把这堆东西运走，都得花费不少。若你这价格能卖出去，早卖出去了，还能等到现在？你看看那房子都快塌了，让你父母继续住，你能睡安稳觉？” 苏大姐对着那女儿就是一顿输出。 说完就要拉着夏染离开：“看来他们也没打算诚心卖，算了，走吧，妹子。我再帮你找个建的好，能直接住人的房子，还省的花钱再建了。重新建，既花时间的又花钱，根本不划算。若重新建房子划算，人家也不会选择往外卖的。” “好”夏染配合的回道，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别走啊，1200怎么样？够低了吧。” 夏染慢腾腾地接话：“这些东西拆了，往哪里倒都是个问题。” “咱们这一般都是运到河湾里倒掉的，不是很远。” “拆除这些东西太贵了。若你们这边，负责把它清空的话，这个价格还说的过去，这两年工价多贵啊。” “那你们打算多少钱买？” 夏染斟酌了下回道：“最多1000，贵了就不要了。” “你这边给的也太低了，还不如我们自己给清空呢。”说完俩口子走到一边商量去了。 夏染一行人是截止到目前为止出价最高的一位。其他人出价更低，都想趁火打劫，出个800\/900就一分都不涨了，还有出700的呢。 夏染趁着空闲，悄声问道：“姐夫，这个价格怎么样？” “可以，属于不贵也不低的价格，合适。” 最后这对夫妻商量的结果是，1200的价，他们负责给清空，不过必须付现款，不欠账。这个夏染表示可以接受。夏染要求家里所有成员，都得签同意出售的字才行。 顺便看了下房产证和土地证，确实是独立的可以买卖过户。对方也同意了，不过她哥哥那边手写一份同意书，再邮寄过来需要时间。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先付你500元的定金的，交了定金，在交易的过程中，谁违约谁赔付对方500块钱。趁着中间空出来的这个时间，你们恰好可以找人，把这地方清空，到时候咱一手付剩下的钱一手过户。” 这家的闺女问：“你说的赔付对方500块钱是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这个的意思是说，我交了500的定金，这事儿算是彻底定下来了。若在这个过程中，我忽然不想买你这块8分的地皮了，这500块钱，你可以不用退还给我。算是我违约的赔偿金。若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这边忽然不想卖给我了，想反悔了，不但得退回我500块钱的定金，还得另外赔我500块钱，作为我这边的损失赔偿金。这对咱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约束。算是督促咱们按约定执行的手段。” “我捋捋啊。” 倒是这家的女婿，先反应了过来：“可以，算是对咱双方的一个约束，免得其中一方，单方面轻易的毁约。” “没错，就这意思。” 这家的闺女小心翼翼的问：“这个赔偿金是不是定的有点太高了。” “想毁约，现在反悔就可以，别再等到中途再毁约，纯属折腾人，这不闹着玩嘛。” 看夏染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这家的闺女急忙解释道：“我没想着毁约，就是觉得这个什么赔偿金，是不是有点高的吓人。” “若咱们不毁约，根本用不上它。这条是防君子的，不是防小人的。” “明白了。” “再说了，我直接交500定金给你们，你们拆房子的钱也有了，底气也足，免得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心里能更放心一些。” “明白了。” “那咱就说定了，我以1200的价格，买你家的8分空地。没问题的话，我就给你付定金。” “没问题，可以。不过这些地可能比8分少了那么一点点。门前的马路，扩了一次，被占去了几平方。” “嗯，这个没事，只要后期你们这边不瞎改位置就没事，写清楚含前后院的菜园子就可以。” “好。” 夏染数了500块钱给对方，顺便拿出纸和钢笔。直接写起了定金收据，把刚才说到的这几条，全部写在了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留下了收款人的位置，让他们夫妻双方、以及两位老人一起签字。 第110章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从夏染他们进来，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两位老人，签字的时候眼里满是不舍。这可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再破那也是家啊，从此以后他们没有家了。 可再不舍也没办法，只能卖掉。儿子眼见着回不来，自己也不愿意去儿子那边养老，只能跟着女儿生活了。有这些钱，自己在女儿家住的能更名正言顺些。 并让苏家姐姐姐夫也签了个中间人的字。同时又写了两份，一式三份，正正规规的来。最后三方一人留存一份做证据。 大家约定好过户时间，就离开了。夏染这边谢过苏大姐夫妻，就直接回家了。 “你认的这个妹子了不得，眼神清正，做事有底线，还有理有据，懂的也多，做事缜密，以后可以多多结交。” “那可不？我认的妹子能差得了？”终于有一个，自家男人看着顺眼的姐妹了。之前总说自己心大，就是个缺心眼的。别人跟自己结交都是有所图的，唯独自己看不出来。 男人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媳妇，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哎，算了，这就是个心大的，提醒了估计都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不过也没事，有自己在旁边盯着呢。自己当初看上她，不就图她心大，待人真诚，人实诚嘛。 夏染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回去的路上哼了一路的歌。 这个天气秋高气爽，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恰好不冷也不热，微风拂过脸面带走热气，又温温柔柔的，很舒服。 在城里终于有块属于自己的地皮了。500多平米不小了，完了研究着看看，看这房子怎么建最适合。 看如何设计，房间数才能够多，还能不影响采光，夏染讨厌晒不到太阳的房子，到时候把这块地包给老二吧。 回到村里，家里的大门口这，已经有人等着了。 “大娘娘，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等了好久好久了。”黄毛丫头看到夏染来了，开心的直接奔着迎了过来。 昨天来过的一妇人，带着她娘家的兄弟们，一起来的。一行5人，拉了一架子车的坛子。 全是麻钱？ “抱歉啊，今天有事，进了趟城，让你们久等了。” 昨天的那妇人，大大咧咧的说：“没事，没事，怪我这边没有提前跟你约好。就等了一小会儿，没事。” “先进来歇会吧。”夏染开锁，把自行车推了进去。去了内院，提了一暖壶昨晚上烧的热水出来。 外厨房的面板上，倒扣了好多洗干净的喝水杯子，特意为上门的客人们准备的。 抓了点茶叶一人冲了杯茶水，黄毛丫头帮忙给别人端茶水。陈家村的水质特别硬，不放点茶叶改改味，纯水并不好喝。 “先喝点水，大家都坐。”夏染指着那些木墩子说。 几人把架子车拉了进来，拍着打了打身上的土，才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夏染等大家喝了水，才问，“换麻钱？” “对的，两坛子麻钱，一坛子袁大头。” “你们家可以啊。有麻钱不吃惊，可有袁大头就厉害了。”这坛子看着不小。 “嗨，厉害啥呀，当年差点因为地主的成份没活下来。幸亏我家的老祖宗，当地主的时候心善，积了德。遇到天灾的时候，主动帮佃户免租，发救济粮，佃户们善良，记情了，才让我们一家，在那场运动里好好的活了下来。我们几个出生的时间不对，就那么巧的赶上了那场运动。福是没享着，就担惊受怕了。” “这就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对方几人也高兴了起来，对方说自家有德，能不高兴吗？ “那我们现在就数数？” “行。” 夏染掏了两块奶糖，递给了黄毛丫头，让这娃甜甜嘴。 夏染把外大门从里面直接给插上了，免得人来人往的打扰。去小卖部拿了一卷粗绳子和剪刀出来。 还是按照老规矩，把麻钱20个一串给串了起来，用绳子一绑。算上夏染6个大人，手脚利落的忙活了起来。 总共212串，20个一串，总计4240个，也就是424块钱，夏染在本上一记。 接着是袁大头，30个一包，共56包，1680个，这坛子能装啊，快赶上别人家的两坛子了。 夏染快速的在本子上列了个公式计算了下:“总共应该给你们2104块钱，你们自己过来，看着再算算，看对不对？没问题的话，我就数钱给你们。” 这几人，有些在本子上算，有些拿树枝在地上划着算，就怕算错了，还多算了好几遍，才一致点头：“对，就这个数，没错。” “行，那就没问题了。”夏染直接从自己的包里（空间里）掏了厚厚的一沓钱出来，全是崭新的新票子，开始数。 每一百张放一起，数了两沓出来，又单独数了10张，加4张一元的。 这兄妹几人，一人数了一遍，昨天来过的这位妇人才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家里地主的幸福日子，他们几兄妹是没享受到，就受苦了，可不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嘛。 “没事，理解的，多数几遍更放心一些。坛子呢，多少钱一个，我单独付给你们。” “这位妹子，不用了，我们拿回家也不用它，给你留着吧，继续装它们正好。”说着，又帮夏染把这些东西，重新往大坛子里放。 几人合力放好后，夏染顺便从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上数量和金额，一同放在坛子做个标记。 “对外若有人问起，我说你这边总共换了400多块钱？还是500多块钱好一些？我就说全是麻钱？” “太感谢了，就说500多吧，说是麻钱吧。说太少，也没人信，说太多……” “好的，我懂了，就说500多。” 其中一人指着身后的小卖部问道，“妹子，你这座房子刚建的吗？我能仔细看看吗？” “行啊，走吧，带你们看看里面，怎么，有建房子的打算？” 第111章 欣欣向荣的兑换业务 “有这想法，但手里一直没钱。之前上面的政策，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总觉得心里没底，不踏实。就怕再出个什么新政策或者新变故。” “政策方面，以后不会再有啥新变化了，这个你们可以放心，以后没有地主不地主这一说了。” 几人激动的问道：“妹子，消息准确吗？” 夏染指着小卖部沙发旁边的那沓报纸：“准确，报纸上看的。不过你们要建房子，抓紧时间建，越往后东西越贵，钱会越不值钱的。” “这个怎么说？” “报纸上都登了，前几年1400多块钱就可以买台小彩电，今年开始，兰市和西市同尺寸的彩电，已经涨到1800多了。有些牌子的甚至到了2100多。就这，老百姓还是疯抢的，就怕买的晚了，将来涨的更高。而且砖、瓦、钢材连年的涨价。” 夏染说着，把那几张报纸，给翻了出来：“看看吧，就这几张报纸，上面全是讲这个的。” 都是自己的财神爷，可以多说几句的。自己吃肉的时候，总得让对方多少喝点汤吧，要不然他们将来不得后悔死？ “妹子，这个通货膨胀是什么意思？我看里面都提到好几次了，说涨了多少多少。” “通货膨胀的意思，是说钱将来会越来越不值钱，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东西整体变贵了。就好比，同样是10块钱，5年前的10块钱比现在的10块钱，买到的东西更多，这个你能明白吗？” “哦，这个明白的。以前去集上，拿个一两块钱，都感觉自己很有钱，可以买好多东西回去。这两年，拿10块钱去赶集，感觉没怎么花呢，钱就没了。” “就这意思，既然想建房子，就抓紧时间订砖瓦，早点建没坏处。建一座漂亮的砖瓦房，至少可以住个30年不用咋动。可钱拿手里，今天这个亲戚不得已借点，明天那个亲戚穷的揭不开锅借点，一借两借全没了。不借还容易得罪人，不如直接花完，变成房子，至少房子不会骗你。存银行也不划算，利息是赶不上通货膨胀的，存着存着钱会变没的。” “太谢谢你了，大妹子，你懂的太多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夏染收到好人卡一张，希望对方真能听进去吧:“看报纸看的，报纸上啥都有。” 其中一人把房间全部看完后问道：“妹子，你这屋里，我看还拉了电线，安了灯泡和灯泡的开关，咋了，你是收到什么新消息了吗？咱们乡是不是也要通电了？” “这个估计没影呢，修的时候顺便给弄好，等通电了，直接接上就可以用，未雨绸缪，就为了将来能省事些。” “你这房子建的不错，墙面收拾的特别仔细、平整，用了心的。” “我家老二帮着修的，专业的大工。” “这手艺真不错，这房子建的漂亮。这窗户也大，光线真好，以前的那小窗子，每年都得糊窗户纸。麻烦不说，光线还不好，一到阴天，屋里就是暗的，还得点灯，这房子够亮堂，待在里面，人的心情都畅亮了不少。” 随后几人坐下来又聊了聊，石灰、水泥、砖瓦的价钱和运费、当下的工价等等，互相交流了下经验和注意事项。 临走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些家里缺的日用品才离开的。当然，夏染也给送了不少小东西。 夏染最近两天，也收进来了好多将来稀缺的一块、两块、五块的纸币。还有传说中的一张大黑十，都被夏染单独收起来了。 凡是在后世看不到的钱，或者她不熟悉的钱，她打算都收集一些放着。 上次从信用社里取的那一万块里，就有连号的，夏染单独挑着放起来了一些，不花就留着将来收藏升值用。 像什么豹子号啊，521，520之类的号她都留了。买股票哪有这个保险啊，这是万无一失的赚钱方法。 自己这收麻钱的消息算是传出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用麻钱换钱的人，络绎不绝。一来就说是谁谁介绍来的，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全是人传人。 都说自己这人敞亮靠谱，也不看钱币的好坏，全收，不挑刺，给钱也利索，所以，越传越广。 其实村里偶尔来的那种，担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小货郎们，也是收麻钱的。不过他们比较挑，只收那种字迹清楚，毫无磨损的，才愿意出1毛钱。 其他有磨损的，要么不收，要么就给个2分，3分的，最多给5分。不像夏染，不看质量，直接按个数算。 还有从另一个乡镇过来的。 最夸张的是，还有拖了一尿素袋子过来的，里面又分了好多个小包。每一个小包里，都写了名字，是谁家的，总共有多少个。 还是20个一串，直接串好的，简直太贴心，太会办事了。是三个男人一起来的，拿着他们全村的和亲戚家所有的麻钱来的。 夏染边数边计数，并跟这些已有的小条对了下数，确实没错。总共应付1368.2元。 随后就是付钱。为了让他们回去好分钱，夏染是一家一家，单独算钱的。把钱和小纸条统一装在单独的塑料袋里，卷起来放置。 幸亏零钱充裕。 临走的时候，三人又顺手买走了不少针线和小孩用的铅笔和本子，当然夏染也没少送东西。 生意做到现在这样，是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的。谁能想到，她的兑换业务会如此的欣欣向荣呢？ 原来想着就第一天开业的那天送东西，结果，最近几天凡是来买东西的，夏染全送了。 哎，她这样的，注定当不了合格的资本家，心不够狠，别人都杀熟专靠熟人挣钱。 她看着熟人过来买东西，不送点东西，管不住她那蠢蠢欲动的手。 看到陌生的不送点东西，觉得人家大老远特意过来了，心里又过意不去。这是病，得治！ 一两下还改不了，只能自我安慰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她这是薄利多销。 最近因为兑换钱币的事，除了去坟地，就没离开过家，就怕错过大生意。 实在没事干，就用冥币的木模子，沾着墨水拓印起了冥币，完了给建国两口子多烧一些钱。 第112章 过户，拿书 下次去县城，问问哪里能买到金纸银纸，折点金元宝、银元宝烧，那玩意最值钱。她还进了不少孔方黄纸，到时候给多烧点，争取让他们俩做个有钱鬼。 很快来到了过户的这日，夏染一大早就进城了。来到了房子这，地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了，地界处还特意埋了几块大石头。 这家的闺女说：“我们特意埋了几块石头当地界以防万一，也不知道你们哪天才开始建房子。不过你放心，我们家的这几位邻居都挺不错的，也不会占你便宜的。” “嗯，好，你这边有心了，谢谢。”自己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又收了他们大哥夫妻俩的同意出售书，看着检查了检查，确实没发现什么问题，夏染三人就朝着房管所走去。 到了后，办公室的人员，喝茶看报纸的看报纸，织毛衣的织毛衣，还有嗑瓜子的。好一副悠闲幸福的上班生活，把夏染这个曾经的牛马给看眼热了。 这样的班，她完全可以开开心心地上到退休。绝对不会像后世那样，产生上坟的情绪！ 难怪总能听到父母辈的人说，你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能有多累？你们这代人，就是矫情，就是事多。 可问题是坐办公室的跟坐办公室的它不一样啊，不是同一个办公室。后世社畜的苦，是这些父母没法体会，也理解不了的。 年轻时候不知编制好，年龄大了知道它如何香了，可已经错过进去的机会了。关键站了半天也没人搭理。 夏染直接开口：“我们是来办理过户手续的，谁负责这块的业务。” 这时，才有人慢腾腾的离开了座位，来到了柜台这，把房产证和土地证要了过去，翻着看了起来。 夏染顺便把剩下的700块钱，递给了旁边的夫妻俩。 柜台的大哥看了好几眼说道：“你这块地的面积不小啊。估摸着，很快要开始清丈院基，实行宅基地有偿使用了。” “大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到这消息呢，具体是个什么章程？” “就是，会派专门的工作组去丈量宅基地的大小，根据你家房子的平米数，交税。政策很快会下来的，其他地方已经开始试运行了，咱这地方偏远，但估摸着也差不多该执行了。” “每平米多少钱，确定了没？” “具体的没定，不过估摸着就3-7分钱一平米。主要看你院子的大小来定的。” 旁边的夫妻俩听完心里一紧，就怕夏染临时反悔。又一想到违约金的事，心才完全定了下来，幸好卖的够及时。 夏染在心里算了下，按最高标准算，她这房子每年需要交30多块钱的税。还行，在自己接受范围内。 “大哥，那对院子的大小有限制吗？” 柜台上的大哥见夏染听完，也没一惊一乍的，诚心问他，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目前没有，看你自己的打算，若不介意多交些税钱，可以多划些面积进去的。只要一交税，过了明路，就合法化了，新出的房产证上，会体现面积。” “我明白了，太感谢你了，那你继续办理吧。” “你的身份证带了吗？” “大哥，身份证正在办理中，村里的人平常用不着它，之前就没办理，户口本行吗？” “成，给我吧。” 随后就是正常的交税，出新房产证和土地证。一切都很顺利。 而那夫妻俩见夏染既没反悔，更没说后悔之类的抱怨话，直呼自己遇到了讲究人。 很愉快的说了再见，就分开了。 夏染拿着新鲜出炉的房产证和土地证，向百货大楼走去，她买的书该到了。确实到了，那个柜台胖大姐，办事还算靠谱。 不光买了几本书，还带了一本《汉英词典》，非常好，就是这东西的价格也很美丽。 谢完闵主任就向邮局走去，今天的事还多着呢，邮局的夏大姐等夏染等的也是欲眼望穿。她很快就收满了200个袁大头，还多收了一些，压了自己不少钱进去。 夏染一进去，夏大姐直接对旁边的人说道：“我妹子来了，你先帮我盯一会儿。”说着，对夏染指了下后院那。 夏染朝着邮局的后院走去，在门口就遇到了夏大姐，夏染悄声问道：“大姐，收的怎么样了？” “早就收够数了，怎么才来？” “我以为你这需要点时间才能收满呢。” “我给亲戚朋友都说了，大家帮着也一起收的。数数吧，总共280个。” “可以啊，大姐。”说着接过就数了起来，确实没错。直接数了294块钱，给大姐：“那200块定金不动，这是这280个袁大头的钱，加4块辛苦费，以及下一次200个袁大头的辛苦费10块。” 夏大姐反应了一下接了过去，数了起来，没错，收了起来。 夏妹子可以，值得处。这没几天呢，自个都从夏妹子这已经赚了24块钱，已经抵上自己半月工资了。 “大姐，我又新接了个收麻钱的活，1毛钱一个。不过这个是收1000个，给你6块钱。若你认识的人里，量大的可以考虑收进来，量少的就算了，太麻烦了，太浪费时间了。” “这个活靠谱不？” “靠谱啊。能收到吗？若好收，我给你再留点钱，你专门收它。” “成。这玩意建国初期家里多少有点家底的，都或多过少的偷着藏了的，那时候政策三天两头的变化。为了安全起见好多人只能把这些东西偷着埋在地里，用咱们国家发行的新钱币。 再加上特殊的那十年，大家更是把它捂的严严实实的，提都不敢提，更别说拿出来用了。这几年政策到是松动了，可这玩意在市场上又没法流通，就这样放着了。反而袁大头的量少，后期估计就收不来这么多了。” “明白的，大姐。”见夏大姐如此看好这活，直接拿了212块钱递了过去：“这钱留着收麻钱吧。我哪天去找你拿货？” 第113章 又取了1万块 夏大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给你写个我家地址，到时候你直接来我家拿。咱俩同一个姓，就说你是我娘家的堂妹子。” 说完又写了个收据，顺便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日子。麻钱她娘家村里和婆家村子，估计都能收不少上来。 “对麻钱有什么要求吗？” “只要磨损的不是特别厉害的都收，字迹能看清楚就成。” “好，我知道了。” 随后去了批发点的季姐这，季姐对夏染也印象深刻，直接问道：“妹子，货卖的怎么样？” “挺好的，卖出去了一些，主要是我价格定的也低，还爱给人送东西。” 季姐语重心长的说：“嗯，价格低看似吃亏了，实则上是赚了，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家贵，谁家便宜，他们心里一清二楚。可以哄人家一次，哄不了一辈子。人流量大，人气足，才是关键。” “可不嘛，我也是这么想的。季姐，有能折金元宝、银元宝的纸吗？” “进货的地方有，不过那玩意价高，不好出，我就没进。你要？确定要？” “要。季姐你多进点，我听一师父说，那玩意在下面才好使，普通的纸钱不耐用。” 有种说法，说后世长的特别像人民币的冥币，在下界是堆废纸，根本用不了。 “行啊。” 说着夏染又跟季大姐换了58个袁大头，和一堆小钢镚。顺便进了一袋子的货，才骑着自行车离开。 走到无人处，把它收进空间。又逛了趟菜市场，买了些菜和肉。 去了馒头饼子店，买了些馒头饼子，顺便收了26个袁大头，和一些小钢镚。 快中秋节了，又去了趟糕点店，买了十几份月饼，才来了苏大姐的摊子这。还是吃了三份凉皮。 说了下，自己已经办理完过户手续的事。 “办理完就好，放心，我家男人放出话了，说这块地，是我妹妹家的地，没人敢乱扔垃圾和堆放东西，我平常会盯着的。” “太感谢了，苏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啥都好，就是太客气，还爱说谢谢了。” “哈哈，习惯了，我试着改改？”走的时候，给苏大姐强留了两份月饼，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快走到村口时，放了三个大西瓜出来，装在尿素袋子里，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顺便把月饼，也放了出来。 骑着回家了。 夏染不知道因为三个大西瓜和几斤月饼。直接捅了村里几个掐尖要强女人们的心窝，让她们那针尖大的心差点原地爆炸。 回家先歇着吃了些水果，安顿好这些家禽。 给自己和旺财做了份西红柿鸡蛋的刀削面吃了起来。饭吃到一半，村里有人过来买东西了，夏染直接端着饭碗边吃边帮人家拿东西。 “你怎么才吃饭呢？” “今天有事进城了一趟，刚回来。” “没在城里给自己买份好吃的？” “没，城里的饭太贵了，想吃什么，完全可以回来自己做着吃，既省钱又干净。” “可不是么。啥都涨，就是手里的钱没涨。” 这不是嘛，啥都在涨价。送走人家，才进内院，把锅刷着洗了。明天得去趟派出所，该取身份证了，差点给忘了。 歇了好一会儿后，戴了个口罩，开始打扫驴圈，收拾驴粪。把它全部弄出来，堆在外院这，沤肥。 每当这个时候，夏染就特想把这些家禽给卖了，照顾它们太耗人力了。再把这些活全干完后，彻底下定决心，明年开始她不再养猪和鸡了。 想吃肉了，直接买。驴这个老伙计暂时留着吧，等自己哪天彻底忍不下去了再说。 次日一早去完坟上，就骑着自行车驮着静娃子去赶集，顺便取一下身份证。 而静娃子坐在自行车大梁的儿童座椅里，怕搁的慌在下面给垫了个小垫子，安全又舒服。 这里的集，逢3，6，9日才开。到集上后，先取了身份证，随后就带着静娃子到处转悠。 看到买清油的，刚榨的新油黄灿灿的，还透亮透亮的，看着不错。夏染直接买了一壶20斤装的，绑在后座的一侧。 看到卖蜂蜜的，老农自家养的蜂蜜产的闻着特别香，夏染把剩下的6瓶全部包圆了。这个非常好，以后可以每天都冲着喝喝。 看到卖油饼的，又买了几个油饼。还买了些其他小零嘴，跟静娃子两人，吃了个肚圆才往回走。 回到家，又有人在门口等着了。她算是发现了，从开了小卖部开始，她就走不了远处。 其他村子过来的，专门过来买伞的，就因为自己这比供销社便宜两毛钱。 买完伞又看着选了些别的东西，在夏染赠送两根铅笔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下午一数自己的钱全部花光了，除了预留的那些连号钱和豹子号的钱，全身上下就剩了47块多。 夏染又骑着自行车去了趟信用社。 梁主任看着夏染又来取钱，心里直嘀咕，这娘们太能造了，一个多月时间，一万块花光了。咋花的？免费给他一万块钱，他都不见的有本事花出去。 就这么个造法，这钱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花完了，这女人该不会被人骗了吧，要不要给王书记提一句？ 不论心里怎么想，还是快速的又给取了1万块。 “梁主任，你们行里有没有以前的旧钱啊？或者1分、2分的小钢镚、袁大头之类的，我想兑换一些。” “旧钱的话，多旧算旧？” “只要是咱政府发行的，字迹清楚没缺角的都行。” “那我需要特意给你找着数数。”这女人看着也不像没成算的，先看看再说。 “行啊，那就太谢谢了。我什么时候过来换？” “明天晚上吧。” 随后夏染就离开了。 陈会师这边一直没消息，夏染都以为没戏了。结果晚上放完马灯从坟上回来，那老俩口又推着架子车到了。 “已经数过了，5800个整，你再数数。” “好”，夏染快速的数了起来:“没错，确实是这个数。”得亏自己今天刚新取了些钱，要不然都没钱付人家。 第114章 上门感谢 新取的钱还没放热乎呢，又出去了。原来觉得这笔赔偿挺多的。现在发现就她这么个花法，根本用不了多久。 得让钱生钱啊，看来交流会不能小打小闹了。得搞笔大的，夏染想好了，去西市进些便宜的衣服、床单、鞋之类的回来卖。 本来想苟着的，看来不行了。顺便拿起这些报纸看了起来，看有没有其他来快钱的渠道。 还真看到了一条，国债、证券股票。国债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大半了，现在是股票的天下。 她忽然想起在后世看的电视剧《繁花》。为了看懂电视剧，她当时特意搜着看了那段历史背景和人物原型。 才发现那真是段充满机遇和满地黄金的时代，就看能不能抓住了。算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最佳证明。 她要好好的利用那个特殊机遇，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她记得很清楚，90年代沪市人最大的两个bug，一个是“老八股”，一个是认购证。 现在是9月26日，阴历的八月初八，还有7天就是中秋节。她需要去趟沪市， 抢购一些老八股。 而上交所的开业时间是1990年12月19号，离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 自己穿过来的时间，若再早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能搞到100元一股的豫园商城了。现在，肯定上涨了不少。 豫园商城可是中国股票史上，唯一的一支万元股。等上交所正式成立，这些老八股也会彻底腾飞。 现在买进来，在1992年1月底之前，全部卖出去，全部换成认购证。 在这中间的这段时间，就想尽一切办法，多赚钱就完事了。这两个机遇把握住了，足够自己赚的了。 下午夏染在自家小卖部里，跟人聊天呢，一个面包车寻着找过来了。 原以为是来换袁大头和麻钱的，结果拉开车门，首先看到君君这小孩子被他妈妈放到了地下，朝自己跑了过来。 夏染直接把这娃给抱了起来:“你们怎么过来了？”问完，才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立马补救道：“快进来，热烈欢迎。” 对面的车门里下来的是另一个小朋友和他的爸爸妈妈。另一个小朋友看到夏染也跑了过来，抱住了夏染的大腿。 夏染单手把这孩子也给了抱了起来，颠了几下，一手一个孩子：“快进来，我们这不好找吧？” “还行，问了好几个人后，就找过来了。” 车周边围了好多孩子和大人，黄毛丫头得到消息后也来了，盯着车直放光。 这些孩子们围着车看，却没人敢用手碰它，因为家里大人说过很多次了，这东西可贵可贵了。 碰坏了赔不起，即使把他们卖了也赔不起。所以孩子只看、不碰。 村里的大人也问：“建国家的，来亲戚了啊？你啥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了？” 识趣的已经走了，不识趣爱打听八卦的，还想拉着夏染唠清楚呢。被夏染含糊着解释了几句就打发了。 君君家是全体出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到了。而另一个小朋友鹏鹏家，来的是爸爸妈妈。 把人迎了进来，给大家倒了些糖茶水，给两孩子一人冲了杯豆奶粉。 大家提了好多东西，全是国人走亲戚的必备三件套：烟、酒、茶，还有点心，以及一些布，放了满满的一桌子。 “你们拿的也太多了，也太客气了，用不着啊，就是顺手的事儿，不用兴师动众和太当回事的，我都忘了这事儿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救命之恩，怎么能当作没事发生呢。这，我们还觉得拿少了呢，不足以表达我们两家的感激之情。你也知道，现在计划生育查的严，每户人家家里就这么一两根独苗苗，这要是有点啥，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话的是君君爷爷，梳着个大背头一丝不苟，穿着中山装，上衣口袋还别着一只钢笔，一看就是个领导。 “这个你们真的不用多想，也不用如此客气，就是顺手的事，若是别人遇到了，也会出手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 随后众人那感激之情，不要钱的往外冒，把夏染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直接给整不会了。 君君妈刘美兰和鹏鹏妈李爱菊，还姐姐长姐姐短的把夏染叫个不停，非要让这两孩子认夏染做干妈。 君君的奶奶还在边上直起哄，恨不得夏染能立马同意下来。认干妈这事儿夏染没同意，认了就是一份责任，而且一旦认了里面的关系就大了。 救孩子是救孩子，她没想着把她跟这俩孩子的命运，扯到一起。 可能是后世听的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对认干亲这事儿，她多少有点抵触。 “如果实在想认的话，就认做大姨吧。我比两位妹妹都大，就占你们个便宜，做你们的大姐。” 众人见夏染坚持，也就同意了下来，认做大姨，也是正规的亲戚。 夏染就让大家随意的在院内院外转转，她去做饭。 刚开始还不同意，打算直接离开呢，觉得叨扰夏染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好意思留下来打扰并吃饭呢。 结果被夏染劝了下来：“既然咱们认亲了，当做亲戚走动，留下来吃顿饭，这有啥的？咋地，去趟亲戚家，还打算饿着回去？我做饭手艺还不错，你们留下来尝尝。” 众人才同意了下来。夏染进粮食房（空间），取了一块牛肉出来用水泡上。 “夏姐姐，你打算做什么饭？我们俩帮你，咱一起做还能快一点。” “成啊，今天早晨赶了趟集，见集市上有新鲜的牛肉卖，就买了点回来，恰好炖着吃。” 刘美兰笑道：“夏姐姐，你可以啊，小日子过的够滋润的，比我家伙食都好，你可真舍得。” 李爱菊哇的一声：“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主食你们爱吃什么？面食还是米饭？” “还可以选啊？夏姐姐，你这过的也太讲究太精细了，我们不都是就着干饼子或者干馒头一吃，就完事？” “人啊，最多也就活三万多天，不就为了一日三餐嘛，吃好喝好，是应该的。我忙的时候也凑合着来，咱今天又不忙，慢慢做着吃呗。” 【今天三章，宝子们，多点点催更和免费的用爱发电！】 第115章 这谢礼也太重了 刘美兰说道：“那咱们要不吃米饭？米饭比较难得，牛肉炖土豆还是跟米饭最搭，怎么样？”说着问一旁的李爱菊和夏染。 其实刘美兰和婆婆两人更爱吃米饭一些，可自家的公公和男人，偏偏长了一张北方的胃，不吃面食总感觉吃不饱。 所以，家里常年除了面食还是面食。今天就耍个小聪明，吃顿好的吧，她也馋啊。 李爱菊回话：“成，我在家里，也是面食为主，咱今天改改伙食。” 看着夏染切了有3斤多牛肉了，还在继续切，直接问：“夏姐姐，你该不会把这些肉都打算放里面吧，这也太多了，少放点肉多放点土豆一起炖。” 这也太不会过日子了，也可能是见有亲戚，特意多放的，这也太实诚了，牛肉多贵啊。 “没事，已经泡着洗过了，放不住，咱全做着吃了，吃肚子里不算浪费。” “我的姐姐唉，明明可以做两三顿的，被你一顿就炖了，还说不浪费？” “反正早晚得进肚子，早进晚进，有何区别？” “我说的是这意思嘛？” 家里锅多，直接把米饭蒸在了外院的锅里，让黄毛丫头看着。这丫头简直太机灵了，之前一直在大门门那帮忙看着车，免得被人划了。 见君君爷爷他们在家里家外转着溜达的时候，又临时当起了小导游，小嘴叭叭个不停。一见夏染蒸米饭直接又帮着烧起了火，简直是个全能娃娃。 夏染撸了一把她的卷毛脑袋，进去了。 随后在厨房的两个大锅里炒了菜，一个锅里慢慢地炖着土豆西红柿牛肉。 另一个锅里，做了个肉臊子炒土豆丝，一个虎皮辣椒，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做了个红烧茄子，一个凉拌黄瓜。 问过了，这些菜大家都吃，没什么忌讳的，三人说说闹闹间就做好了饭。 三人的感情在这顿饭的说笑里，也迅速升温，刘美兰和李爱菊对夏染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夏染直接拿了张可折叠着立起来的大圆桌子，放了出来。这是后来她让村里的木匠特意做的，就怕人多的时候坐不下。 7个大人加3个孩子，绰绰有余。大家帮着一起把菜给端了上去。怕有些人够不着，量大的菜直接装了两盘，像牛肉炖土豆，直接装了三大盘。 “你这做的也太丰盛了，太讲究了，闻着真香，这手艺不比国营饭店的差。”君君爷爷笑着说道，那严肃的面容舒展了好多。 “觉得香，就多吃点。” 当去外院盛米饭时，黄毛丫头和君君、鹏鹏已经聊成了好朋友。小孩子的快乐，真简单。 盛好饭，全部上桌。三个孩子埋头干饭，吃的头也不抬。大人们多少注意了注意自己的吃相，但面对这些菜色，还是多多少少失了态。 最后一个个吃的连锅底的锅巴，都被这两位年轻爸爸们抢着分完了。 看傻了刘美兰，忍不住在心里直吐槽：自家男人和公公，不是说不爱吃米饭的嘛？这就是不爱吃？你们一个两个的，谁也没少吃啊。 原来，你们不是不爱吃米饭，而是没有合适的下饭菜。她想好了，回家就买点大米回来做着吃，大米的价和面粉的价差不多，又不是吃不起。 今天夏姐姐做饭的时候，她也学了一手，夏姐姐一点都没藏私，聊了好多做饭的技巧。什么菜怎么做更好吃，说的特别详细，以后就照着这做法做着吃。 最后离开的时候，夏染也没啥可回礼的，从粮食房里拿了四瓶蜂蜜出来，一家两瓶。又抱了两西瓜出来，一家一个。 李爱菊一家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书记家拿的礼品多，夏染这样对待还说的过去。他们家拿的少，这样连吃带拿的，太不好意思了。 不过，夏染没管这个，也不知道这个，直接说道：“我家也没啥可稀罕的东西回礼。今天早晨恰好买回来了几瓶蜂蜜，你们拿回家冲着喝吧。还有这西瓜，一家抱一个回去。” 送走人夏染才开始收拾礼品。 两瓶茅台，两瓶西凤酒，两条红塔山，两条大雁塔。这些玩意，都不便宜，直接收了起来。 自己怎么把茅台酒给忘了呢，也应该多买点囤上啊。这玩意升值的多吓人！完了去县城问问，现在什么价？ 就是这钱，明显不够花啊。 看到红塔山，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了什么东西，就是太快没抓住。还有四卷布，颜色还不相同，一块深蓝色的，一块卡其色的，一块纯黑的，一块碎花。 再就是糕点，这谢礼也太重了。一看时间，该去信用社了。 从梁主任那换了530块的纸币，5块多的小钢镚，纸币全是老钱。 纸币上显示的时间，有53年的，有60年的，有80年的，以80年的居多。面值50块的，5块的，10块的，2块的，1块的都有。 这些钱夏染好像都没什么印象，但又觉得好眼熟。可能，钱都长的差不多吧。她也看不出来哪个值钱哪个不值钱。 她后世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多了解这方面一点点呢？天天光瞅社会八卦和娱乐明星了，看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此刻肠子都悔青了，看吧，没点技能，哪怕重生了，再重来一遍，都不一定能发财。 里面还有三张大黑十，因尺寸大，放在一堆10块钱里，很显眼。就是品相不是很好，显然被人折起来装了好久，上面有折痕。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幸好，她还知道大黑十这么个东西。她要赚钱，多多地赚钱。 小钢镚全是1分，2分和5分的，当时数了老半会儿。 临睡前想起来，她该进空间整理下东西，她决定了，她要去趟沪市，最近几天就出发。一进空间，吓她一大跳，空间面积直接翻了两倍还多。 用腿走着丈量了一下，现在估摸着得有100平米吧，这增长速度可以啊。这是她救人的回报？这事可以，很可以。 空间大，才方便她倒腾货物，快速积累资本。 第116章 她要取走所有的钱 次日一早起来，把家里的粮食看着归置了归置。见了下桂娘，说了她要去大城市一趟，把桂娘惊的，总觉得夏染是不是被人哄着骗了？ 在夏染千解释万解释下，才勉强接受了，但还是非常非常不放心。总觉得你一个女人，独自出那么远的门，怎么感觉都不放心。 但见夏染去意已定，只能被迫接受。不过夏染说的是，她打算出去进些衣服、鞋子什么的来卖。 把家里的牲口和小卖部托付给了桂娘。小卖部剩余的东西，打算在她走之前，两人统计着算一下数量。 随后进城了。顺路去了趟信用社，告诉梁主任，她打算把剩下的钱全部取走，她有用，让人家从现在开始准备钱。 把梁主任惊的直说：“夏妹子，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这么多钱，你打算拿它干嘛去？” “打算去外面进点货，想办法让钱生钱，要不然这钱花不了多久。” 你还知道你特能花啊，梁主任就差把能花钱几个大字写脸上了:“夏妹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总觉得你这事儿风险太大。” “梁主任，你放心，我没被任何人骗，也吃不了亏，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嘛，只是打算把它利用起来，安全着呢。” “成吧”，你的钱你自己说了算。 夏染看着梁主任那担心的样子，开玩笑道：“放心吧，梁主任，等我赚到大钱了，我到时候找你多多存钱。” 梁主任好笑的哼了一声：“你只要不赔钱就已经烧高香了，还赚钱？拿好自己手里的钱，谁也别信。” “知道了，也记下了，谢谢你啊，梁主任。” 约好明天一早过来取钱，就告别了梁主任。进城先去了趟车站，打听清楚县城到市里的车次和时间。以及市里到西市的车次和时间。 随后去了夏大姐这一趟，把已经收到手的麻钱和袁大头兑换了过来。又多放了点钱，让她打了个借条，留着慢慢收，说了她最近要出趟远门的事。 然后直奔百货大楼，把百货大楼里的物品价格，一一的记了一下。顺便把衣服的大小码区间和鞋的大小码区间，特意问着记了记。 哪些码最大众最好卖，哪些码难卖都特意标记了，这个很关键。北方人和南方人，可是两个不同的型号体系。 到时候根据地域差价，再考虑要不要进某些东西，或者进多少的问题。 看了下百货大楼里的茅台酒，现在是86元一瓶，问了下总共有多少瓶？这玩意她知道，放后世怎么也值个几万块钱。 “目前剩16瓶。” “行，那我都要了，确定都是真的吧？” “夏妹子，放心，咱这卖的都是真品。” “帮我都装起来吧，算算总共多少钱？” 1400块钱又出去了，这钱真不经花。付钱呢，闵主任过来了：“你买这么酒干嘛？多贵啊，这日子是不过了？” “日子肯定得过啊，买它有用。” 听到这里闵主任忽然想到了什么，悄声问道：“你不会又赌它将来升值吧？” 夏染也低声回道：“对啊，我就赌它将来升值。你想想啊，最早之前它多少钱，2块多一瓶，卖了好久吧。后来是4块多一瓶，再是8块多，现在呢都86了，你的工资涨的有它快不？所以，我赌它将来肯定更贵。” 闵主任听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话都说到这份上，若不囤将来可别后悔啊。 “你这次进城是？” “办点事。” 随后又特意跟苏姐说了下，她最近要出趟远门，自然是迎来了一顿担心和说教。即使是说教都格外让人暖心，她喜欢这个年代人的纯粹。 夏染回到家开始安排家里的田地，还不知道自己哪天回来呢。给老二媳妇也说了声，她要出趟远门的事，免得别人觉得她卷着钱跑路了。 顺便把家里收土豆和收玉米、种冬麦的事，托付给了老二媳妇和桂娘。若她自己能提前回来她看着弄，若她回不来，留了钱让帮着雇人给收回来。 卖凉皮的事，现在计划有变，让桂娘自己做着卖，二手三轮车和凉皮啰啰，还有辣椒面，让桂娘拿着直接用。她是没时间了。 第二天天刚亮，夏染背着她的背包来了信用社，接待室里除了梁主任，还有王书记。梁主任也算用心良苦了。 夏染笑着打招呼：“早啊，王书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不是来取钱嘛，先数钱，数完了咱俩聊聊？” “成。”接着就是数钱，办手续。 忙完后，梁主任给夏染和王书记各倒了杯茶水出去了，顺便还拉上了门。 王书记开门见山道：“我今天过来有点冒昧，就怕你上当受骗，就当我多此一举吧。听说你要去外地进货，方便聊聊嘛？” “感谢你和梁主任，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上当受骗。其实根本没人骗我，是我自己想去外面看看的，看有没有什么好机遇。” “外面并不太平，不知道你清楚不？我们上次开会的时候，特意讲了一个案子。有位果农卖了几万块钱的果子钱，想去买辆车，再去买车的路上被人直接把脑袋砸开花了，钱也被抢了，这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呢。” 听的夏染头皮发麻，外面比她以为的要乱的多，也没规矩的多:“哪里发生的？这是真事？” “真事，刚发生没多久，隔壁省的事，离咱们省不远。” “嗯，我知道的，王书记。不过，我会特别特别小心的，再一个，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力气很大很大。”若没有空间，这时间她还真不一定有胆量出门。 “心里有数就好。打算进点什么货？打算去哪个城市？” 夏染回道:“打算先去西市，再去趟沪市。打算进些衣服、鞋子什么的，还有电子产品，我觉得这些比较好卖一些。王书记，你要不要也去外面看看去？看看别的地方的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是靠什么营收的。 我最近看了报纸才知道，咱们这块有种跟世界脱节的感觉，好像被世界遗忘了。外面已经变得日新月异了，一天一个样，就咱们这里还是最初的样子，一尘不变。” 【宝子们，若觉得还不错，对胃口，请多来点五星好评，最近数据有点惨！还有，宝子们想看那方面的内容，可以在评论区直接留言，若觉得提议跟文章相契合的话，会直接采纳的哦！】 第117章 纯羊毛手工地毯 王书记说道:“你说的我都想去外面看看了，外面确实变化特别快。之前有一次学习机会，我去了趟大城市。 外面的工资和物价一涨再涨，就咱们这里，还是按照它固有的脚步，在慢腾腾的前进。想跟外面的世界挂钩太难了。 两者之间没有桥梁可连接。可惜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想出一趟远门涉及的就多了，几乎没什么可能。 除非上面组织并发起的什么学习活动，才有可能。可这样的活动，往往竞争也激烈，我还不一定能抢上。” “那是有些可惜，我就想去外面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互相倒卖赚点差价。” “你的钱怎么过去？拿着这么多现金出门，跟找死没区别。” 别人不知道自己有空间，这些钱确实是个问题:“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要不换成货物给托运出去？若换成货物的话，咱们这里有什么可换的？” 王书记直接脱口而出：“地毯。咱祁家村的地毯厂，目前出产的地毯大部分卖给西疆了，少部分去了沿海城市。 沿海城市去的少，不是它不受欢迎，而是路途遥远，过去极不方便不说，最主要的是那边咱目前没有认识且靠谱的客商。” “这样啊，我倒是可以运一些过去，可是我对这块一点都不了解。” “没关系，我跟他们厂长熟，要不约着你们见见，你带些货过去先试试。若成了，你赚个差价，顺便也替地毯厂多找一条出路，算是双赢。” 近几年县城的地毯厂，多的跟那雨后的春笋似的，导致现在的价格是越来越低。 祁家村地毯厂，目前的实际情况是供远远大于求，堆积了不少成品。 当下完全是买方市场，由人家西疆的客商说了算，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就这人家还各种找茬、各种扣钱。 卖价低，开给这些女工们的工价就低。再这样下去，厂子离倒闭也不远了。 自家乡镇就这一家地毯厂，也就这一家小小的地毯厂，近几年也解决了不少附近人员的就业问题。可不能倒闭了。 “行啊。那王书记你让他们把价格给我让到最低吧，第一次过去，我心里也没数呢。若卖的快，那边给的价格也好，我下次拿货时，把价格再给他提提，怎么样？” “行啊。地毯这东西，肯定不会赔本，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咱们这里劳动力多便宜，成本也低，这是沿海城市比不了的。” “嗯，不过我觉得，从咱们这到沪市最大的成本，我估摸着是运输费。” 王书记请梁主任派人去请祁厂长。 祁厂长祁金龙梳着个大背头，胳肢窝里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挺着个啤酒肚来了。 这就是先富起来的万元户啊，这人夏染也认识。能不认识嘛，附近村子的名人本来就没几个。 何况这年头想见个有啤酒肚的人也不容易，没点经济基础，吃不成这样。 父母官召唤，他能不麻溜的过来吗？原以为书记召唤，是有什么新政策下达呢，没想到帮自己找了个大客户。 这女人他看着好像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经王书记一介绍，才嗷了一声，认识啊。 这位也是最近的名人，他跟她家男人认识还聊过几次，帅帅的一小伙子，特别正直善良，就是好人命不长，年轻轻的走了。 下葬的那天，他还过去随了个礼，也上了个香，祭奠了一下。这当家的男人没了，这女人就崛起了？ 随后进入正题，听对面的女人和王书记说完他也懂了，这女人是第一次出远门，想弄点成品过去试试。 自家库房里的成品都堆积如山了，有人要就赶紧出吧，眼见着越留价越贱。 他现在想的就是回本，回本，还是回本。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媳妇天天跟自己吵架，再这么下去，女人都快跟着别人跑了了。 之前挣了点钱，全部押在货里了，祁金龙想了想说道：“成啊，精品货我成本价给你，一等品我成本价的9折给你，二等品我成本价的8折给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夏染问道：“你的残次品什么价？” “我们这里没有残次品，最低等级就是二等品。”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口里说的二等品就是残次品了。手工做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残次品。高精密仪器做出来的东西，都有一定的出错率。你说的成本价，又是什么价？怎么证明它就是成本价呢？” 这娘们问的也太犀利了，谁让她现在是自己的大客户呢，只能用心对待了。 祁成龙赶紧从皮包里掏出两份单子递了过去：“看看，这是我正常的报价单和上次跟西疆那边的客商交易的真实单子。” 夏染接过看了起来，数量金额单子很容易造假的，这是促单逼单的正常套路，直接问道：“你说的成本价是指跟西疆客商交易的几成？” “8成。” “还是有点高啊，再便宜点。” “妹子，这价已经够低了，我这是清仓甩卖价，赔着本再卖，这个王书记很清楚。我库房里压货过多，急需处理，所以我特意低价甩卖的，就为了回本，大妹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夏染好笑的说道：“每个商人不论他赚了多少钱，他的口头禅都是我赔本给你的。实际上，赔本的买卖没人会干。知道我用什么钱进你这些货吗？我用我男人的卖命钱，你好意思糊弄我吗？你一大老板，还跟我哭穷，你出去说给别人听听，看别人信不信？” 夏染的这话把祁金龙这个老油条直接给噎住了，这娘们说话也太那啥了:“那你说你想多少钱买吧？” “你那份西疆成交价的5成。” 祁金龙一听炸了：“你这也太狠了，比西疆的客商还狠。你这不是进货，你这是趁火打劫。” “抱歉。我不懂这个行情，你怎么证明你的那份交易单子上的数据是真实的？” “你是怕我报给你的价有水分，是吧？” “对。” “这你早说啊”。说着，又从皮包里一顿翻翻找找，终于拿了几张汇款单出来:“你看看，这是他们当初分了三次，回的这笔款，你看着比对比对。” 第118章 讨价还价 夏染详细的对着看了看，确实没问题，有银行盖章的汇款单，当下还很少有人会造假这个。 “还有，我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你可不能骗我啊，骗了我后果会很严重的。你目前压了多少货？” 不用你特意强调这一点的，知道你人比较猛，得罪不起。 祁金龙一听问多少货，立马笑开了花，提议道：“成本价在6万多块钱，要么我现在带你们过去看看？” “成啊。” 看着快堆成山的地毯，确实压了不少货啊。 “咱这的地毯，全是手工打结羊毛仿古地毯，产品目前有90道、100道、120道、150道的。厚度有2\/8英寸和3\/8英寸的。采用当地优质土种羊毛，天然植物色染线，手工工艺编织，精心洗制整理，着色守固，毯面光亮，质地柔软且富有弹性。图案和配色继承和发扬我国古代地毯的优秀技艺，古朴曲雅，外观古色古香……” 祁金龙一介绍起他的纯羊毛地毯，说的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夏染问道：“你说的90道，120道是什么意思，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这个差别就大了，来，你们过来这边，我拿两个比较着给你说。”说着拿了两张地毯过来:“你先摸摸这个，再摸摸这张手感呢，怎么样？有差别吗？” 夏染摸了摸：“手感是不一样啊。” 祁金龙认真详细的解释道：“地毯的道数是指在一英尺里能数出的打结数量。比如90道地毯就是在30厘米(或者一英尺)内有90排打的结扣。这样在一平方英尺里，女工们就需要一个一个的打上8100个结。同理，如果是120道的，一平方英尺要打个结。 道数越高，毯子的密度越大，质地约有弹性。至于地毯的克数是要根据道数和绒高两个参数来决定。道数(其实就是密度)和绒高这两个参数越大，克重就越高。咱们这产的地毯，基本都是仿古地毯，花色品类多，手感好，弹性强，毯面平整，图案优美，具有古老的民间艺术风格和传统的民族特色。” 夏染问：“也就是说，道数越高做起来越费劲，价也越高，且越有弹性，质量越好，是吧？” “对，没错，可以这么理解。” “你刚说的3\/8英寸是什么意思？干嘛要用英寸计算啊？” “因为这些地毯被运出去大多都是走出口的，而不是内销，所以习惯性用外国的尺寸算。你看看，3\/8英寸基本上快1cm厚了。咱这的基本都这个厚度。” 夏染详细的看了看，这些花纹很好看，即使放到后世都不落伍。随后又问了如何清洗和保养，褪不褪色的问题。 就是这玩意一点都不便宜，一块地毯大几百块钱，普通人还真买不起。 图案有自然景观，如花、鸟、福、寿、龙等，松鹤图代表延年益寿，牡丹花象征富贵满堂。还有龙、凤、八仙，吉祥图案和一些福字纹和回字纹，云纹，和海浪纹。 毯面的花卉景物犹如浮雕，毯面光亮，色泽鲜艳，凝结了中国古老文化的精髓。东西是个好东西，就是该谈价了。关键这玩意不便宜啊。 夏染一边溜达着翻着看货，一边问道：“我手里预算并不多，你打算什么价给我？而且你这玩意太贵了，普通人根本买不起，不好出售啊。” 祁金龙一听有戏，思索了下回道：“我全部给你按成本价的8折出，怎么样？” “那也贵啊，买不起。你现在剩了6万几的货？” “等等，我算算啊。”祁金龙拿着一张单子，边看货边算价，最后一汇总：“元，就按6万1算。” 夏染对这块的了解，是一片空白，她啥也不懂，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能使劲压价了，把价格压到最低她才有可能盈利。 于是说道:“太贵了，进不起啊。哎！好遗憾，没钱啊，还是算了吧，东西是好东西，可惜价太贵了！” “妹子，别啊，你手里有多少钱，可以进多少钱的。” “那可不行，我是打算从外面批发些东西回咱县城卖的，钱全花这了，这货要是卖不出去，压我手里，岂不是得哭死。” “妹子，你手里有多少钱？你可以先付一部分，我佘你一部分，你先卖着。” 祁金龙一听急了，他自己还欠着银行贷款和员工的工钱呢，已经三个月没发工钱了。再不发工钱，估计这些人会上家里来闹。 “你佘，能佘多少，咋地你还打算佘我几万块啊？” “佘不了那么多，但可以佘你现付的货款的一倍的，看你能拿多少钱出来？” “你先说你打算最低几折卖吧？得先算个总价出来吧。” “妹子，若打包全部要，我7折给你，怎么样？我这真是卖血割肉价了。要不是我还欠着银行贷款和员工工资，我绝不会这个价给你。” “6折，我就全要。” 祁金龙听完直接激动了。 夏染赶紧解释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现在整个行情都不好，竞争激烈，好多厂子和单位都开始慢慢倒闭下岗了。那些厂子最后剩的那些东西，哪个不是便宜甩卖了？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吧。 这么多东西，压你这时间越久越卖不上价。若我卖不出去，会直接栽我手里的。若能卖出去，价格还不错，那咱就可以继续合作，我下次可以给你提价，让你一定挣上钱。 问题是我现在花几万块拿你的货，八字没一撇呢，卖给谁？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也不知道，风险太大。这玩意这么贵，小地方根本卖不出去。只有沪市那样的大城市才有可能。 但是从咱们这到沪市几千里的距离，我运送过去光这运费就是一大笔钱，风险多大？还有路上的安全问题，货能不能安全到都不确定，现在外面多乱？我这是拿命在赌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祁金龙不说话了，出了房门点了根烟，大口的吸了几口，快速的抽完一根烟踩灭烟蒂。 用手狠狠地搓了把脸，才走了进来：“成，不过你这次至少得付一半的款。” 第119章 牛婶子讨主意 夏染回:“可以。我这次付你2万块，你就祝我顺利的卖出去吧，若卖的价格还可以，有利可图，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继续生产。 顺便把剩下的余款给你直接汇过来。若卖的不好，你这厂子也别开了，及时止损，赶紧找其他出路吧，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祁金龙狠狠地点了下头：“成。” 随后就是验货打包付款，总共362张地毯，平均168元一张的成本价，实付成本价101块钱。这么一算，赔的概率不大。 若实在卖不出去，就存着等以后再卖，未来手工的东西才最贵，最稀缺。 夏染还让祁金龙把每个图案应卖的零售价给帮着标注上了，这零售价好多都标到1000块以上，还有几张标到2000以上的。 夏染诧异的问：“这么高，你确定能卖出去？” 祁金龙看着夏染那啥也不懂的样子，无奈地解释道：“西疆那边的零售价就这样。这玩意贵着呢，你以为呢，这是纯羊毛的。这些染料都是纯天然的，多久都不掉色，这样的毯子，过个三四十年洗了跟新的一样。 这一张毯子最快的也得两个月完成，像这里面大尺寸的半年多才能完成，而且这些女工为了多挣钱，一天最少干12个小时。你算算，这里面的时间成本和这辛苦情况。这可是个好东西，既美观又保暖。” 附近这几个村子，就这妹子手里有这么多钱接手，其他人想接手也没钱。 外行当了内行的家，可有什么办法呢。先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再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吧。那我出去了好好卖，争取把它全部卖出去。” 现场付了2万块的现金，剩下的1.66万，夏染打了个借条，注明一年内必须还清。 王书记全程都在，就是没有插言，让他们两人直接自己谈，她算是当了这场交易的见证人。 直到最后打包完了，说到用什么东西运走的时候，王书记才说道：“乡上有个面包车，可以帮着拉一部分的。” “谢谢您了王书记，面包车是公车，不好私用，对您有妨碍呢，咱没必要用它。直接用拖拉机吧，祁厂长，帮我叫几个你们村里的拖拉机吧，运费我出，先拉到县城。” “好。” 整整装了四车，夏染坐在第一辆车的车斗里，在前面带路。 夏染让大家把货全部运到了县城去市里的出城路口那，找了个无人的死角，把货卸了下来。给大家付完车费，又每人多给了一包烟。 算是感谢人家搬货的，几人都特别高兴，乐呵呵的装在了兜里。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道： “陈家嫂子，你过会儿怎么回去？要不我先去城里溜达着买点东西，再把你顺路捎回去？” “嘿，你不说我都忘了，成啊，谢谢你啊。”这时候还没通公交车呢。 俩人约定好见面时间和地点，那小伙子把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走了。 夏染在周围查着看了看，确实没人，才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随后慢悠悠的溜达回县城中心，又去五金店买了几把大小不一样的铁锤，放在了空间，以后防身用。拿刀出来，容易引起恐慌，表面上就换成小锤子吧。 还买了几把卷尺，给客户讲解的时候，量尺寸用。又随意的溜达着看了看，买了些路上可以拿着吃的水果和零食。 顺便吃了个午饭，点了份牛犊肉炒面片。满满一大碗，嫩牛肉裹着面片子，吃进嘴里太香了。最后又喝了半碗面汤，舒坦。 才去了约定的地点，坐车回了祁家村，给这小伙子又塞了一包烟，才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这一天过的也够刺激的，几万块钱又出去了。发现自己挺能折腾，挺能花钱的。 刚坐下打算歇歇呢，村里的牛婶子带着她家外嫁的姑娘来了。夏染以为买东西呢，直接把人带到小卖部里。 牛婶子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建国家的，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嗯，没事。有啥事你直接说。”只要不是来借钱的都行，因为她现在也特别缺钱。 牛婶子没说话，外嫁的姑娘倒是把裹在头上的头巾取了下来，整个人鼻青脸肿的，一个眼睛青的紫的直接肿起来了，看不到眼睛仁。 一半边脸上肿的明晃晃的，头皮被扯下来了好多，上面还有血迹。 还把裤腿和袖子捋了上去，腿上和胳膊上，青一片，紫一片，惨不忍睹。这姑娘没说话呢眼泪像珠子似的往下滚。 看的夏染心里火冒三丈，最后忍住了：直接问：“说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牛婶子这才难为情的开口道：“建国家的，你厉害一些，有成算一些，我就想帮我家海娟讨个主意。” “嗯，你说。” “我家这姑娘命苦，嫁去婆家后就生了两姑娘，现在她男人和婆婆三天两头的打海娟，就因为海娟生不出男娃。” “嗯，完了呢？” “还天天骂这娘三个是赔钱货，连饭都不让吃饱，她婆婆差一点就把最小的娃儿打死了。觉得女娃儿占了她孙子的坑，不该活着。海娟护着的时候，她男人又把海娟打了一顿，这日子眼见着过不下去了。” “然后呢？两个姑娘呢？” “在我家呢，你叔领着去看医生了。” “海娟你呢，还愿意过吗？” “嫂子，我不想过了，我从嫁进去后，干的都是最多的，吃的是最少的，他们一家还把我娘三不当人看。他们把我当老黄牛在用，嫂子你看看我这一双手。 嫂子，我今年才25岁，我已经不想活着了，觉得活着没一点意思。嫂子，要不是我还有两娃，我早就想死了，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啊。”说着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夏染听的心里一酸，年轻轻的一女子，一双手像老树皮，全是茧子，身上全是伤。得遭多少罪，受多少委屈，才让一个25岁的花季女孩想着去死？这得吃多少苦？ 夏染直接问道：“确定不过了，是吗？” 海娟哭着说：“嫂子，确定不过了，我想离婚了，嫂子，我想把我两个娃要过来，就怕我婆家不同意。” 第120章 找上门，讨说法 “嗯，可以。牛婶子你这边呢，你和我叔咋看这事的？” “建国家的，我们俩都同意海娟离，我们想好了，海娟离了后，就跟着我和你叔过日子。我们打算和海成一家分开过，这样对海成一家的影响也少些。” 夏染问:“你家海成两口子咋想的？” “海成两口子也同意海娟离婚，他们怕再不离，他连姐姐都没了。他们俩口子不赞成跟我们分开过。不过，我和你叔已经想好了，就分开过，对双方都好，免得时间久了，容易产生矛盾。我和你叔还年轻，还能再干好些年，帮海娟把这两娃养大应该问题不大。” “嗯，好。海娟你家里，有多少存款知道不？有多少粮食？家里养了些啥？家里都有啥？先说说。” 海娟一脸茫然，但还是听话的一一说了。 “海娟，再问你最后一遍，确定不后悔？” “嫂子，我不后悔，我想活着，我要把我俩娃拉扯大。” “你确定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没隐瞒其他的事情？” 海娟还是一脸茫然：“嫂子，我没其他事，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些事不是啥秘密，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 “行，看在你不曾放弃你家两娃的份上，你这事儿，我管了。不过这事儿一旦闹起来后，可不能中途叫停或者反悔啊，这个明白不？” “明白的，嫂子，我听你的。我之前就想过离婚，可一直没勇气，最近听了你的事迹，我才有了勇气。才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的，我得为我家两娃考虑，她们还那么小。” “好，中途可能会产生些花费，需要你们承担，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些费用，我肯定帮你从婆家那弄回来。” “行，嫂子，你说咋来咱就咋来，我听你的。” “牛婶，你去把你家海成和桂娘喊来吧。” 牛婶本来想着，能讨一个靠谱的主意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谁能想到，建国家的竟然心善的愿意掺和进来帮一把。 有建国家的在，这事儿百分百能成，牛婶子信心十足的应承完出去叫人了。 要说之前顺利把两外孙女要回的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五十，现在是百分之二百，她坚信。她就是这么信任建国家的。 桂娘来了后，听夏染一说完，出去直接喊人了，最近这喊人频率有点高啊。 海成来了后，夏染直接派出去找拖拉机去了，看吧，两辆不够，就去隔壁村再找两辆。 很快人就集齐了，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夏染有点想笑。 几位老太太努力的挤到了最前头，问夏染：“这次咱怎么搞，你给我们说说，我们听你指挥。” 见能来的人都到齐了，夏染才说道：“今天不是我的事，是海娟的事，咱陈家的姑娘和外孙女，差点被人打死了，咱得出这口恶气。我只所以管这件事，是因为咱们这些人家，几乎家家都有姑娘。 咱陈家村嫁出去的姑娘，不管嫁的多远，咱们的姑娘，咱们自己得护上。自己都不管自家的姑娘，还指望别人把自家的姑娘当人，这纯粹是痴人说梦。 咱们只要兴师动众的护这么一两次，但凡是听到消息和风声的村子，在动咱村的姑娘，都会掂量掂量的。毕竟人都是欺怂怕狠的，慢慢地他们就不敢作践咱们的姑娘了。 所以，这次的事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算是为咱们陈家村所有的姑娘而战！现在告诉我，你们要不要去？” “要。” “要！” “要！” 声音大的地动山摇。 夏染用手示意了一下，等大家停止喊叫后补充道：“不去的请退出，先申明一下，退出也没有关系，愿意去的，咱就出发。一人找根趁手的棍子拿上，记住，到了后，一切听我指挥。好不好？” “好，好，好！” 看着眼前热情高涨，急需跟人干仗的人群，夏染忽然觉得自己有做传销头子的潜质。 夏染又特意给几位老太太说了下，在这一场战役里，她们需要做什么。 又给嘴利索的妇人们说了一下，需要他们做什么。 又给年轻的男人们分了工，把大家该干什么都定了下来。 拖拉机来了，坐了两车没坐下，让剩下的这波人，去隔壁村坐另两辆拖拉机，还特意强调了，需要两辆车。 等到了海娟的婆家吕家湾，这路陡的，把屁股都快颠成了两瓣，下车的时候腿都是麻的。 前面的两拖拉机人一进村，吕家湾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出来，围了过来看热闹。 吕家湾人并不多，也就60多户，在半山腰上，依着一条马路呈直线型而建。这些院子就像串在这条马路上的蚂蚱。 海娟家恰好在村子的中间位置，有一人大胆地过来问道：“你们找谁？有啥事？” 夏染笑着接话道：“没啥大事。这不，你们村的吕家粮差点把我妹子海娟和她的两个娃给打死了，还赶了出去。那娘三个已经被打的严重的，下不了炕，需要养个三五年的伤。 我们陈家的姑娘，我们陈家确实可以养，但目前还是这家的媳妇。所以，我带了我几个兄弟过来搬点粮食，给我家姑娘和孩子吃。这些粮食，还是我海娟妹子种的呢。走吧，进屋，搬粮。” “得嘞。” 话刚说完，另两辆拖拉机的人也到了。关键，还多来了一些隔壁村的小伙子。你们掺和进来是要闹哪样？ 那人听完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想着先看看吧，吕家粮一家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天天打自己的娃娃女人，还是往死里打，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 在夏染带人“走”进去的时候，吕家粮的几家族亲，喊来了好多人围了过来。 夏染没搭理，按海娟说的位置，把粮食房打开，直接让大家搬粮食。 而刚出去跟人唠嗑的海娟婆婆回来了，看到有人在搬自家的粮食，直接哭嚎着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土匪进村了，要抢粮食了，快来人啊。” 见夏染是做主指挥的那个，还用爪子直接抓了过来。夏染一躲开，立刻就赠送了个大比兜过去，直接把对方给扇的转了两圈，摔在了地上。 第121章 听说你们吕家湾的…… 海娟婆婆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一口血唾沫里还有几颗牙齿，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把对方打的直接停止了哭嚎，瞬间安静了下来。 “欺怂怕狠的怂货！” 夏染这一操作，把吕家湾打算过来帮忙的人直接看傻了，也停了下来。 在往拖拉机上放粮食的时候，吕家粮的几家族亲堵在拖拉机前面，不让放。 夏染直接走了过去，把其中一个男的，一把撕着扯到一边，甩了出去，对剩下的几人说道： “这是我陈家和吕家粮的事，你们最好别参与，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要是断个胳膊，断个腿什么的就不好了。” 一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直接骂夏染：“你们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在我们吕家湾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夏染反手一个巴掌，直接打掉了对方两颗牙，牙都被打掉了，这玩意还不老实，还蛊惑众人道：“是吕家湾的爷们，就都给我上。” 夏染边骂边踹了对方一脚：“上你麻逼，上什么上，关别人屁事，就你他妈事多。我陈家姑娘出力种的粮食，我们凭什么不能拉？”直接把人给踹飞了。 接着把挡在前面的几人，撕着直接扯到一边，对身后的自己人说道：“继续放，我看他们谁敢挡？”说着，把放在车斗里的棍子拿了出来。直接站在了一边，护驾。 而村里的女人们拉住身后吕家村的女人就说：“你们太可怜了，听说你们吕家湾的男人把你们当男人用，甚至把你们当牲口用，哎，你们过的也太难太苦了。” “听说你们吕家湾的男人，生不了男娃就怪女人。上过学的都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与女人没关系。你们吕家湾的，却偏偏骂女人，种子不行，还把地给怪上了？ 难不成你们吕家湾的女人们，最后都去偷人借种了？如果不偷人，这明明种的豆子，地里咋能长出来西瓜来嘛，你们说对不对？” “听说你们吕家湾的人，不给自家娃娃吃饱饭，还天天打娃娃，还骂娃娃是赔钱货。女娃是小赔钱货，老女人是老赔钱货。那这些老赔钱货们生出来的男人是什么？杂种吗？” “听说你们吕家湾的婆婆们，比古时候的恶婆婆还狠毒，竟然想直接打死亲孙女，觉得亲孙女不该来到这世上？这些婆婆们难道不是女人，为什么她们自己不先去死一死？还是说，她们都是二义子？都不男不女的？” （二义子，骂人的话，跟人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不男不女的意思。） “还有你们吕家湾的男人，听说在床上是个软蛋，下了床只会打娃娃女人出气？天天以打女人为乐？还是婆婆和儿子一起混合双打？你们吕家湾的这些未婚的小伙子们，还有人敢嫁进来吗？ 你们吕家湾的男人，究竟是行，还是不行啊？说行吧，在床上是个软蛋，没用。说他不行吧，他打娃娃女人的时候，又很有力气。你看看，把我们这些外人都给弄迷糊了。” “听说你们吕家湾的……” 这一溜溜，一串串的话，把吕家湾的女人们羞的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别人家的事，还是少掺和吧。 而吕家湾几位族亲的面前，此刻站着几位快掉的没牙的老太太。 吕家粮的族人见对方人太多，还豪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派了个孩子去地里喊吕家粮父子俩，看他们自己咋打算的吧？ 很快因为人多，吕家粮家粮食房里的那4千多斤粮食和磨好的面粉，还有麦麸，就全到了拖拉机上，装了一车半。 夏染说道：“去吧，把猪套个绳子赶出来，顺便把海娟和两个姑娘喂养的鸡和鸡蛋都拿上。再进去两个女人，把咱海娟陪嫁的被子褥子箱子什么的也全部带走。要不然，海娟日常用什么。还有，把自行车也推上。” 驴圈她之前进去的时候就看了，是空的，估摸着去山上了。 “好嘞。” 很快那只半大的猪，就在一群小伙子的努力下，给套了个绳子连拉带推地赶了出来。把猪吓的，以为到点了，要上路了，嚎的像是杀猪现场，声音尖利刺耳。 很快猪被众人抬到了拖拉机上。12只鸡，一篮子鸡蛋和自行车也到位了。 “去，把家里的盐和清油，肉臊子也搬出来。这个吕家粮也是作孽，把两姑娘饿的都是皮包骨了。惨，实在是太惨了，6岁的姑娘看上去就像别人家4岁的，3岁的姑娘比别人家1岁的大不了多少。太造孽了，两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好好养养，缺了营养可不成。” 很快这些东西就被搬了出来，还有人把大缸里腌的咸菜和泡的黄菜坛子也搬了出来。这几个后生有眼色，会办事，有出息。 夏染对陈前进说道：“这两车粮食和猪这些，你们几个先拉回去吧，过会儿再来接我们。” “好。” 突突突的一阵响，吕家湾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两车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没人敢上前阻拦，这群人是真打啊，尤其是那个女土匪。他们村里这次面子和里子都没了，以后出门都抬不起头了。 就这，这群土匪还不走，还想等着干嘛？该不会是想收拾吕家粮吧，这么一想，肯定是了，没错了。 而海娟的婆婆，这会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在心里却直接把海娟娘三个给恨上了。 等儿子回来了，她一定要让儿子休了这个遭瘟的。她娘家的这些都是啥玩意啊，全是土匪，不讲理的土匪。 就说，陈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吧。必须休了这个已经被穿烂的破鞋。你看重孩子，我偏不把孩子给你，我就留俩孩子慢慢出气。 让你这个贱人带这么多人来老娘家里闹，看我将来整不死你。 在娘家待的好好的海娟，喷嚏打个不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估计又是那个老虔婆在骂她了，不知道嫂子他们这会儿，怎么样了？ 外面陈家村的女人们，不管吕家湾的女人愿不愿意搭理她们。反正她们拉着对方就各种聊，还越聊越兴奋，越聊越激动。 吕家湾的村长，终于姗姗而来。 直接朝着夏染走了过来，看来这村长没少听墙角啊，忍到现在才出面，不过挺好的，出现的刚刚合适。 第122章 你们哪里像爷们了? 村长文邹邹的问道：“你怎么称呼啊？” “我是海娟嫂子，我姓夏。” “你们这是打算让这两人离婚？还是？” 夏染义正言辞的拒绝：“不离，离什么离，我家海娟被打、被虐待的太严重了。已经伤了根本，医生说了，必须在炕上好好的养个三五年，否则怕是活不久。离了，谁养我家海娟和两孩子？这样就刚刚好，分开住。 我们隔一段时间来拉一回粮食，隔一段时间拉一回粮食。知道海娟婆婆是个狠毒的，靠不住，所以，海娟娘三个以后就养在我们陈家村了。等娘三个的身体彻底养好了，我们再给送回来。” 旁边的几位族亲听到这里，知道家粮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不好善了了。 隔一段时间拉一次粮食，隔一段时间这么闹一次，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他娘的，这也太狠了。 村长好心的建议道：“既然过不到一起，不如直接离婚算了，对孩子也好。” 夏染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道：“夫妻俩打打闹闹是正常的，又没打死人，没事儿，用不着离，不离。” 正说着呢，吕家粮和他爹赶着毛驴拉着空架子车回来了。 夏染给海成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伙子直接扑过去，把吕家粮压在地上，一顿捶。 吕家粮的爹，一见儿子被打，直接扑了过去打算帮忙，结果被陈家村的少年们逮住又是一顿捶。 吕家湾的其他人想帮忙，夏染直接说道：“人家妻弟和姐夫闹着玩呢，你们凑什么热闹！”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嘴里都被打吐血了，还叫闹着玩？” 夏染不自知地反问对方：“这不像闹着吗？” 有人大声的回道：“不像，这可是真捶。” 夏染不客气的直接开骂:“哦，这样啊，我一直以为你们吕家湾的人，都瞎了看不见呢，怎么，这会儿不瞎了，也看的见了？这会儿你们身上的正义感这玩意又在线了？那之前吕家粮一家子，打我陈家的姑娘和外孙女的时候，你们这些正义志士在哪？ 难道那会儿你们都死翘翘了，这会儿又诈尸了，活过来了？你他娘的，活过来的真及时。诸位可别忘了，你们也是有姑娘的，怎么，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族人，打别人家的姑娘而无动于衷。你们家的姑娘是人，别人家的姑娘就不是人？ 还有你们吕家湾的女人们，同为女同胞被男人欺负了，也不说帮着互相说句话，拉个架。你们不是装死就是火上浇油，你们怎么就这么能呢？我不信你们生的都是儿子，没有一个女儿？若被打的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吗？ 还有你们吕家湾的老少爷们，亏你们叫爷们，你们撒泡尿照照，你们全身上下哪里像爷们了。真正的爷们就该顶天立地，在外能保家卫国，在内又能为娃娃女人顶起一片天。你看看你们这群玩意，都干了啥？出门挣不来个钱，在内只会打娃娃女人出气。 废物一个，还好意思拿自己是男人是爷们说事？你们这群废物，除了比女人多了二两肉，你他娘的比女人究竟强在了哪？还看不起女人，女人跟你在地里干着同样的活，回来女人还得做饭洗衣忙活家里。 你们就像废物似的往炕上一趟，还需要女人伺候吃喝拉撒。就你们这样一群废物，是怎么好意思叫女人赔钱货的？若女人是赔钱货，你们这些被赔钱货生出来的玩意，又该叫什么？叫驴还是杂种？ 还有你们这些狠毒的婆婆们，别忘了人都有老的时候，都有躺在炕上动不了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把媳妇欺负磋磨的狠了，你说，等你们这些老东西快入土的时候。会不会被人扔在炕上没人管，而活活饿死，然后尸体腐烂了，都没人知道。我劝你们都善良点，免得临老了，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吕家湾的男女老少被骂的既心虚又难堪，还气愤，关键还打不过对方。 而陈家村的人听到夏染一顿输出，果然我嫂子（建国家的）还是我嫂子（建国家的）。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好怀念，听着真解气。 而此时的吕家粮和他爹，被打的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海成，跟你亲爱的姐夫要点钱，给你俩外甥女和姐姐买药和营养品。” “好。”海成直接在吕家粮身上一顿摸，就掏出来了两块钱，这也太少了:“嫂子？” “进屋里去找，若有锁着的柜子箱子之类的，直接用斧头劈开。吕村长，你也跟着进去做个见证，免得对方讹我们。” 你都已经是这最大的最厉害的那个了，谁还敢讹你？不过吕村长只敢在心里念叨，可不敢真说出来。 能让吕家粮这几家没脸的事，他都乐意效劳。于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海成他们身后进了吕家粮家。 谁让这几家，仗着自己几户男丁多，还有两个吃皇粮的老师，总是欺负为难他这个小村长呢。 看吧，遇上对手了吧。果然，恶人就得恶人磨。 而吕家粮的亲娘这会儿乖的跟个鹌鹑似的，站在吕家粮后面的不远处，悄咪咪窝着。 有后生已经机灵的过去，把待在一边甩着尾巴拍打蚊子的毛驴牵了过来，绑在了拖拉机的后面。这后生也不错，够机灵，值得培养。 可惜自己手里没权，不然一定得弄个官给这娃当当。 吕家粮挣扎着爬了起来，来到了夏染面前：“我人你已经打了，气也出了，粮食也已经拉走了，我和陈海娟直接离婚，你能做主的吧？” 夏染斜瞟了这玩意一眼：“我确实能做主，就是我做主的，不离。离了谁来养活海娟和俩娃呢？” 吕家粮直接问道：“怎样才能离婚？” 夏染故意泼脏水道:“怎么样都不离婚，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要离婚呢？主要是我家海娟和娃娃，对你还有感情呢，舍不得离开你。你这么着急离婚不会是你跟哪个破鞋搞到一块，弄大了对方肚子，急需要我家海娟腾位置吧？” 第123章 收拾吕家粮的姘头 吕家粮以为对方已经知道了，也查到了，也就不再装了，沉默着不说话。 夏染一看这表情有点耐人寻味啊，该不会被自个给说中了吧，于是试探性的继续开骂： “吕家粮你太不是个东西了，我家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到你们家。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一朵鲜活水嫩的小花朵，就被你们一家磋磨成了老菜帮子。 你赔我家海娟的青春损失费，你赔我家海娟的那些年华，你这个狗渣男，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叫驴。” （“叫驴”这是骂人的话，特别脏特别脏，情节需要，大家看的时候可以略过，骂人是不对的，日常生活咱要文明用语！） 吕家粮坚持道：“离吧，我和她眼见着过不下去了。离了，各过各的吧，不是我不要她，是她生不了儿子。别人家都有儿子，就我家没儿子，我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确实是对不起你的列祖列宗，因为你既无能又窝囊。不过不是因为海娟不能生，而是因为你的种子不行。明明种了豆子，还想长出来个西瓜，美不死你。 听说你家这一门还有两位老教师呢，你们家的这两位老教师，怕是花钱买回来的吧？要不然连普通初中生都知道的常识，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 偏偏你们这一门人都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这样的教师还能教育好别人家的孩子，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这怕不是误人子弟。 还有，你已经把我家海娟都逼的无路可走了，你他妈的还想要条生路，想屁吃呢，美的你。把我家姑娘差点磋磨死了，现在想让我们家的姑娘，给你和你的姘头腾位置？门都没有。 我们就偏不离，让你和你姘头生的孩子就当个黑户，没法上学，只能当个小杂种。你这样的玩意，还想生儿子？你配吗？我们就这样耗着你，不信耗不死你。 还有，好好的踏踏实实地在家里种庄稼，过段时间等玉米和土豆、谷子收进仓了，我再带人过来拉。若粮食被你偷着卖了或者转移出去了，我就打断你一条狗腿，看谁比谁豁的出去？” 夏染说完直接给吕家粮一个大比兜，这玩意本来就吊着一口气，这一巴掌直接把对方给扇晕了过去。 “我儿怎么就不配了，我的孙子已经在肚子里了，已经检查着看过了，就是孙子……”吕家粮的娘见儿子已经摊牌了，彻底决定离婚了，也不装了，直接炫耀道。 连倒在地上的儿子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孙子：“谁说我家没孙子来着？” 夏染都惊了，她只是瞎说的，故意往对方身上泼的脏水，没想到是真的，状似无意地说道： “做梦呢吧，哪个医生这么厉害，刚怀上一个月就能查出来是男是女了？” “谁告诉你一个月的，明明是3个多月了好吧，我带到乡医院查的，人家医生说了，就是孙子，带把的。” “糊弄谁呢？去乡医院的话，必须得拿结婚证，你家吕家粮还没离婚呢，哪来的新结婚证。” “我家新媳妇有啊。” “哦，原来你家未进门的新媳妇是个寡妇啊？” “寡妇怎么了？只要能生儿子就是个好的。” 人群中传来了吸气声和小声议论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周围一瞬间清空了，就她自己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哦，哪一个寡妇呀？长的好看的那个？还是能干的会过日子的那个？” “不就一个嘛，你这女人啥意思嘛。” 确定了，夏染向人群中的这个女人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吕家粮的娘见此，直接飞奔了过去，张开了双臂，把这女人护在了身后:“你有什么冲着我们来，不许你伤害我的小孙子。” “不行的哦， 谁让这女人太毒太坏了，她不但想抢我家海娟这个媳妇的位置，关键还教唆着吕家粮杀妻杀女。今天要不是我家海娟逃出来了，我家海娟和孩子铁定已经死了。” 夏染又送了老虔婆一巴掌，结果这老东西这次特别坚强的挺着，躲都没躲，还直愣愣的挡在人家面前。 看来对未来的小孙子爱的也是够深沉的。夏染一把把这玩意扯到一边，对着这个小寡妇的脸就是一顿扇。 “这么缺男人的吗？饥渴成这样了，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所以就抢别人家的男人？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吕家湾的这些男人们不行啊，这么些老爷们，竟然都没法满足你，让你挑上了吕家粮这条有主的狗。 还企图合谋杀人上位，你倒是挺能耐啊。你这会儿不待在你家好好的养胎，跑出来干嘛？该不会是催着吕家粮离婚吧？你咋就这么能这么坏呢？” 吕家湾的人听到这里，彻底确定不管这一家子的破事了。不论最后闹成哪样，他们都不管了。 他们没这个脸管啊，吕家粮把人肚子都搞大了。这个小寡妇还教唆着吕家粮这狗东西杀妻杀女呢。 难怪人家娘家气势汹汹的打上门了，活该，呸，什么玩意！ 这女人的脸直接被夏染打肿了，也给打懵了，忘了哭嚎，悄悄地小声的流起了眼泪。 夏染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冲着看热闹的小孩子问道：“谁来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家在哪里，我就给他三颗糖。”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吸了一口鼻涕，抢答道：“我，我，我，我知道。” “成，给你三颗，前面带路吧。” 这小孩说了声好，把鼻涕往袖子上一抹，接过糖，在前面一路小跑着引路。 夏染在前面走，后面跟了一大群人，两个村的人都有。 吕家湾的人已经彻底摆烂了，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样，不管了，就看热闹。 这玩意没法管啊，越听越缺德，自家村子理亏啊。这吕家粮连人家寡妇的肚子都搞大了。 而寡妇这一门的人，脸上跟吃了屎一样难受。自己的后生没了时，他们就说了，你可以改嫁的，还这么年轻又没有孩子。 改嫁，他们是不反对的。对方偏偏说不改嫁，她要留下来帮着给公公婆婆养老。 把他们这些族亲给感动坏了，直呼这姑娘有情有义，是个好的。 于是，日常生活中格外的照顾这个年轻的小寡妇。就是没想到，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24章 离什么离，不离。 自家的后生最后是病死的。他们现在都在心里怀疑，是真的病死的？还是被这个小贱人和吕家粮两人给合谋害死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而吕家粮的姘头见夏染带人去她家了，她是既着急又不敢管，怕伤着孩子。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 现在的她只能进不能退，且已经没有了退路。她等的起，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起。 这事儿闹出来，她婆家肯定不再管她了，说不定还恨不得杀了她。 赶紧朝着吕家粮跑了过去，掐着吕家粮的人中，很快，吕家粮就清醒了过来。听到他娘刚刚干了啥蠢事，差点又当场气晕了过去。 而夏染一进这个寡妇家，直接带人搬粮食的搬粮食，抓鸡的抓鸡，抓猪的抓猪。 家里没看到驴，在花了几颗糖问了小孩子后才知道。小寡妇家没有驴，之前的男人看病用钱时就给卖了，可惜了。 找遍了屋子也没见着自行车，这个家有点穷。现在都不用夏染说话，一个眼神过去，大家就懂了，直接开干。 她就喜欢搬东西，劳碌却幸福。 拖拉机也很应景的开到了这家门口，可惜，这家是个穷的。所有东西装完，也就勉勉强强的装了一拖拉机。 夏染有点不甘心，找了把斧子，把正屋上了锁的炕柜劈开，翻找了起来，终于找到了些现金出来。 当着两个村子众人的面，数了起来，“总共196.75元，这可是这个寡妇，赔给我家海娟的伤害费。大家都做个见证，我没多拿其他东西啊。”说着，扔下斧子，出了屋子。 而海成这边，也找了400多块钱出来。 “你把屋里的都找了还是？” “都找了。” “看来吕家粮这狗东西，没少给她姘头花钱。” 海娟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存款，可山上人家地多，种的也多。 每年家里能收多少小麦、玉米、土豆、谷子、胡麻等，她心里还是清楚的。粮价她也知道，毕竟每年的公粮都是她去交的。 估摸着大概的钱数应该不止这些。算上这两处的钱数，还差不多。 这辆拖拉机满了后，直接让开回去了。等另两辆拖拉机一回来，大家就该撤离了。 而吕家粮和姘头也彻底商量好了，无论如何要离婚。见夏染走了回来，跪在地上把头磕的邦邦响： “这位大姐，还请放过我们，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我错了。可我和陈海娟之间，确实没法过下去了。你就同意我们离婚吧，我家里的一切家产，你们也拉走了。就当我给她们娘三个的赔偿。还请大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夏染残酷地拒绝了：“不离，离什么离。夫妻两个打打闹闹的，挺正常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古人不常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们也处了这么多年了，凑合着过吧。” 夏染感觉她此刻就是那些执法人员，这话说的既漂亮，又义正言辞，还大言不惭。果然，说别人的时候真他娘的爽。难怪，很多人都喜欢这么劝别人。 姘头这会儿跪在夏染面前，直接哭了起来：“大姐，还请高抬贵手，我知道我不做人，伤害了海娟，可我和家粮哥是真心相爱的。 我知道我不该伤害海娟的，可我管不住我这颗心啊。我千错万错，都是活该，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爸爸。还请大姐放我们一马。” 吕家粮一看他爱着的人，为了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更是铁了心的要离婚。 他一定要给爱的人幸福，他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也在旁边把头磕的邦邦响，很快额头都磕红了。 “爱？千万别污了爱这个词，把男盗女娼说的这么清丽脱俗，你也是个人才。不就是盯上这个男人家的家产了，想上位勾搭了对方，还说什么情情爱爱。 恶心谁呢？你问问你旁边的这些村里人，他们信不信？还有你肚子里的杂种需要爸爸，海娟的两个孩子不需要，是吧？ 你是如何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你看上别人家的娃爸爸了，所以你就下手抢了？一对奸夫y妇。” “大姐，我错了，你有什么条件就提，我一定答应，还请同意我们离婚。” 夏染直接问自家村里人：“你们说，这婚该不该离？要不要离？” “不离，离了谁挣钱养海娟娘三个，不离。离了不划算。” “就是。咱就不离，咱搁一段时间来拉一次东西，搁一段时间拉一次东西，多好啊。” 一人还在旁边补充道：“这样，咱们海娟还不用再干苦力活，有人养，离了不划算。” 夏染好笑的看着吕家粮说道：“你看，这赔本的买卖我们可不干，看看，我们村里的人，都不同意。当然你可以打官司离婚的，我们等着，反正我们海娟现在是病中，还是被你这个狗东西打病的。法院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判你们离婚的，把你这个狗东西拖个7年8年的，等气消了再说。反正啊，我们不着急。” 吕家粮和姘头听到这里，都绝望了。 这时海娟的公公吕老头和两位族人挤了进来:“咱们坐下来谈谈吧，即使把这两人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坐下来谈谈。” 夏染直接拒绝：“不谈，没什么可谈的，我觉得当下的这种状态就非常好，特适合我家海娟娘三个。” “年轻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意气用事，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能应的我们都应。” “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啊？听着还不错，让我好好想想。” 把众人吊了好一会儿后，夏染才说道：“想和解离婚啊，也不是不行。一，赔偿我家海娟7000块钱，她进你们家门七年，一年1000块。二，得按月付两个孩子的赡养费，得把她们姐俩养到法定的18岁。” 众人听完，这女土匪怕是没睡醒吧。白日做梦呢，把他们村里的人家，搜刮一遍都不见得能凑出这些钱来。 几个年龄大的老人听到耳里，倒是把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想起了什么。 第125章 谈离婚赔偿 吕老头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没打算诚心和解，说个真心和解的价。我家里的东西，已经被你们全部搜光了，现在根本拿不出来这些钱。” 夏染直接说道：“我们拉走的东西，是我家姑娘养身体的钱和挨打被虐待的赔偿。与离婚赔偿是两码事，咱一码归一码，可不能搅在一起说。 至于你说的诚心和解的价？这就是我心里的底价，成就成，不成也没关系，我压根不在乎。这些钱听着多，只要我多带人来你们家几趟，日子久了，自然就有这个数了。 我们不着急的，不就多跑几步路的事，是全当锻炼身体了。再说能不能拿出来这钱，那是你们家的事，不用给我说，说了也变不成我的，说了干嘛，关老娘屁事。” 你们不着急，我们着急啊，这事儿不解决了，以后怎么出门。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吕家湾的一位族人说道：“要不要稍微降点价，这个确实有点高。” “不降，我也不觉得高。一个年轻漂亮姑娘，差点就毁在他们这一家手里了，我感觉我还要少了呢。” 吕老头说道：“我们家真凑不出这么多现金。” “哦。这个啊，没现金，麻钱、袁大头、小黄鱼、金镯子、银镯子、玉碗玉器等都可以，没说非得要现金啊。” 吕老头的眼神一缩，这个女土匪是咋知道的？难道是陈海娟这个贱人给说出去的？问题是那个贱人应该不知道自己有这些东西才对啊。 怎么选？要孙子还是财物？ 他爹年轻的时候，家里太穷活不起。就跑出去讨生活，最后阴差阳错的进了一个土匪窝。 他们所在的土匪窝，在一次跟别家抢地盘的时候，差点被杀尽了。 就活下来了两个人，他们俩人把土匪窝里所有的财物平分成两半，找地方埋了后，就各奔东西，隐姓埋名的隐遁了。 好不容易熬到解放了，把之前埋下去的东西挖着运了回来，还没来的及享用呢。就开始划分土地，评级了。这些东西就更加不敢见天日了。 这么一埋就埋了好多年，他爹到死都没花到这一笔钱。连自己的媳妇和儿子他都敢没说。 夏染一看这老东西的眼神，儿豁，有戏。要不要这么巧？ 她只是职业病犯了，顺口那么一宣传，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有啊。 吕老头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决定应下来，没有孙子，他将来怎么见他爹，怎么见他们家的列祖列孙。 可不能到自己儿子这里，断了他吕家的香火，随即问道：“你说的那个扶养费是什么意思，打算要多少？” 夏染说道:“从今年开始算起，今年是一个姑娘每月5块钱，两个就是10块。一年就是120块。第二年是240块，第三年是480块，以此类推。总之，后面的一年恰好是前一年的2倍。一直往上翻，到两孩子都年满18岁为止。” 吕老头气坏了:“不可能，你要的太贵了，这些钱够养多少娃娃了，你这是狮子大张口，这样还不如养在我们家呢？” “之前她们在你家的时候，明明不咋花钱就能养活的，可惜，你们狠毒舍不得，不愿意养。那么小的俩孩子才能吃多少？ 偏偏，你们宁可花大价钱养着这个女表子，就是没钱养自己的亲孙女。想离婚啊，给你们的亲孙子让位，那么你就只能同意了。 当然，这俩姑娘，你们吕家想养，也不是不成。我们陈家村会派人三天两头的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虐待我们家的外孙女。还得看看，还得监督你家这个小孙子，是不是吃的穿的比我们家的孩子好了？ 放心，我会让这俩小姑娘好好招待你家的小金孙的。毕竟就是这个小金孙的出现，导致她父母离婚的，让她们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散了。” 夏染慢条斯理的描述着，可听到吕老头耳中就跟那催命符似的，气的额头的青筋直跳。 这个女土匪，他娘的，太难缠了:“那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她们吃什么能花那么多钱？” “怎么就花不了呢，孩子不需要上学的？上学的学杂费和书本费多贵，还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费用呢。” “两个赔……女娃，读什么书！” “你看看地下跪着的这位，既是女的，又没读过多少书。但凡她多读一丁点书，她都做不出跟有妇之夫搞大肚子的事。但凡多读一点书，她起码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就不会如此的不要脸和理直气壮。 看到了没，养女不教，这是祸害别人呢。跟谁家有仇，你就把自家五六不分的玩意嫁到对方家，嚯嚯别人去，不出十年，对方家铁定分崩离析。 还有你家的废物儿子，但凡多读一点书，都不会把生不出儿子的事，怪到无辜的女人身上。看看这没文化多可怕。所以，我陈家村的小姑娘们，都得读书识字明理。” “好！”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叫好声不断。 吕老头还是不死心，想再谈谈价：“你要的还是太多了？” “怎么就多了呢？你别忘了，将来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肯定得把这个算进去。你想想60年的时候，用10块钱能买多少东西，你再想想70年，80年又能买多少钱东西。 再想想现在，10块钱又能买些啥？钱是越来越不值钱的，所以，后面的价格才变高的，这很合理。知道不，现在外面的大城市，好多人的工资，一个月就100多，不是我们要的多，是你太穷。” “对对对，我家的一个亲戚，每月128块钱，他还说他是最低级别的呢，他们单位还有人每月能拿200多，甚至300多呢。” “真的吗？” “真的不能在真了，确实是咱们这里穷。” “他们也太有钱了，那他们一年得存多少钱啊？” 吕老头看着人群，道义不在自己这边，武力值自家又没优势，关键说嘴也说不过对方。想想就好挫败，除了认栽，没别的选择。 “成，我这边需要时间准备东西，明天早晨怎么样，咱们在哪里见？” 第126章 惦记上了吕老头的宝贝 “在我们村口见吧。钱或者东西到位了，咱们一起去办理离婚。” 那两辆拖拉机也早到了，在一边停着呢。事情办完夏染一个挥手，带人撤了。 回到村里后，众人那高涨的情绪久久都压不下去。 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因为夏染说了，今天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勇敢的英雄，都值得被歌颂和赞美。 他们今天保护的不是一个陈海娟，而是无数个像陈海娟一样的女人，他们每个人都是好样的。 要说夏染之前的厉害，还只是村里极少数人，口头传说中的厉害，今天这一战，直接封神。 众人对夏染的崇拜，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去表述的地步。 这个地方的人们，就像这些不被外界关注和了解的群山一样沉默寡言。直到今天，他们才见识了，原来语言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 去的人回来后，逢人就讲他们今天的光辉事迹和壮举。还不到吃晚饭的功夫，今天的这事儿，已经传遍了附近的几个村子。 听完没有不佩服的。谁家没有女儿，谁家没有姐妹？自己家的姐妹或者女儿被打了，以前他们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选择隐忍。 可今天的事却告诉他们，遇到事不要慌，直接还回去就完事。只要你比对方更疯更狠，就没人干的过你。 这件事情的成功，好像吹响了女人反抗家暴的号角，大家都多多少少变得勇敢了起来。 当然，也有在暗地里骂夏染祖宗十八代的。但凡能骂夏染的人家，本身也不是啥好人家。 当然，这个夏染是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生气。可能还会说句，使劲骂，反正她两个世界的祖宗好像都不是啥好人。要不然她怎么能有如此糟糕的“父母”。 当然，也可能这就是她本来的剧本（命）格局，这些父母都是搭配好的，帮她来走剧情的。 而海娟一家简直高兴疯了，还能这么操作的？拉回来了整整6000斤粮食，够她们娘仨吃好多年了。 关键还有600多块现金，还把毛驴、猪、鸡、自行车都拉回来了。听说还有什么赔偿款和抚养费，明天给。 这些零零总总，足够她们娘仨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根本不敢想，不敢想。最解气的是，最后还是吕家粮跪着求离婚的。 娘几个抱着好好的哭了一场。邻居们和村里人都说，海娟这姑娘要苦尽甘来了。 她们还非要留夏染吃饭，被夏染拒绝了，说她忙着呢。 让海娟好好养伤，然后选块地皮建一座院子，她们娘仨单独住才是长久之计。 这个时候建房子不像后世，需要审批和批准什么的。现在谁想建只要有钱有地就能建，没人管你。 一回家好好的躺了会儿，今天干的都是大事，她也劳神啊！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养回了精神。 起草着写了份离婚协议书，修改完，觉得没问题了，才誊写了三份。随后，就惦记上了吕老头的宝贝。 要不要晚上去探探？ 这事儿能干，反正现在的她，可没啥正确的三观，三观完全是跟着她当下的心情走的。 做着吃了顿饭，就早早的熄了灯。实际上她趁着黑，从外院墙那块翻了出去，朝着吕家村走去。 先挑人少的路来到公路边，从空间放出自行车。把自行车蹬的快冒火星子了，到了吕家湾的山脚下。 自行车收进空间后就开始步行上山，走了快半个小时才进了村。 趁黑摸到吕家粮的家门口，推门试了试，院门从里面栓上了。 从门缝看，正屋子还亮着煤油灯，看来这一家子，今夜无眠啊。 来到给驴放草料的这间简易草房子这，闪进空间，监视着外面。只能赌运气，等着了。 成不成的她都认，起码试过了，她不后悔，也没留遗憾就成。 太无聊了，她待在空间吃起了水果。一直等到凌晨1点多，夏染才听到开大门的吱呀声。不知道是起夜上厕所还是挖宝。 随后就见到了蹑手蹑脚的吕老头，悄兮兮的偷偷溜了出来，接着就朝着他家的后院子，轻手轻脚的走去。 还不时的回头看一看，看来她今天赌对了，也来对了。吕老头一直走到后院，进了一个山洞。 吕老头家院子后面是一个小山头，山头靠近院子的这边，被人为削平整了。 在山头的下方挖了三个山洞，用来放各种家伙式、架子车、柴草之类的。 夏染偷着跟到洞口时闪进了空间。 吕老头再三确认无人后，打开手电筒，挪开两个大水缸后，取走垫在下面的破羊毛毡。露出一块四方四正的木板，取走，才现出了真容，又一个大水缸。 吕老头打着手电，翻翻找找的取了些东西装兜里，又一一复原，才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为了保险起见，夏染在空间又耐心的等了20多分钟，才闪身出来，快速的把东西连大缸一起收进空间。 在空间里把所有东西倒出来后，又把大缸放回了原位，复原后才悄悄离开。 下山的时候，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山的。发财了发财了，今天这一趟没白来。 他娘的，满满一大缸东西，金银玉器都有，最次的东西竟然是袁大头。 她太兴奋了，以至于到了公路上，她还维持着一路小跑的动作。直到经过一个公路边的村子，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灯光，才回神了，想起来，她是有自行车的人。 放出自行车，踏着月光，一路边骑边唱歌，今天简直太高兴了。快到自家村口时，跟一鬼哭狼嚎的酒鬼来了个面对面。 她是小声的哼唱，酒鬼是歇斯底里地嚎叫。 夏染被惊吓了那么一下下立马回神，像一阵风似的从酒鬼旁边掠过，把酒鬼给直接吓清醒了。 醒了后的酒鬼一直在想，他刚才究竟有没有看到人飘过去？是他真看见了，还是喝多了臆想的？ 还有个问题，若看见的是真的，那刚才的那个是人？还是……？想到这里，感觉周围都凉飕飕的，越想越害怕，然后连滚带爬的回了家。 从此后，他走夜路总心慌，总觉得前后左右都有东西跟着自己呢，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夏染回到家后，洗了把脸和脚，脑子才完全回归。才感觉到这会格外的累，累的一点都不想动，急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127章 办理离婚手续 次日一早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是进空间看宝贝。 两个大金碗，10双金筷子，24个金手镯，29根小黄鱼，36根大黄鱼，一堆金耳环、金戒指、金花生。 3条小孩子戴的金锁，9条金项链，5条不知道什么宝石和黄金镶嵌的项链，是不是真的宝石不知道。 还有9只玉镯子，5个金镶玉的项圈，夏染也看不出好坏来。还有6个玉扳指。再就是银手镯，银耳环，还有几块银角子。 剩下的全是袁大头。好多袁大头，她压根就没见过，总感觉像是假的，上面还印着帆船。 还找到了些印着“甘肃”、“四川”“贵州”字样的袁大头。咋地，袁大头还能地方自主生产发行啊？ 还有孙中山人像的，这个她知道。还有瘦小头的，跟胖大头完全不一样。 总而言之，发财了发财了。这次出了门，她要把这些大小黄鱼全部给花出去。 小黄鱼她拿手里掂了掂，应该是标准重量的，若按31.25克，62元算，29根还能兑换5.6万元呢。 说不定大城市的金价还能高一些呢。就按6万算吧，它可以买回来2000张认购证，20本（一本100张）。 一张认购证的回报率按160倍算，2000张就能赚回1000万。夏染一算完账，久久无法平静。 关键，大黄鱼她还没计算呢，她急需要买一个称药材的那种小称。 但她估摸着，这些大黄鱼怎么也得值个60.70万吧。她真的一夜暴富了！ 也终于对那句：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忽然发现，她现在强大的可怕。 既有做首富的潜质，又有做传销头子的潜质，放在她面前的赛道不是一般的宽阔。 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让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别继续臆想了，先醒醒，今天还有正事干呢。 刚吃完早饭，喂完猪和鸡，海成就过来喊人了，该去陪同离婚了。 骑上自行车向公路边行去，海成驮着海娟。 一到公路边就看到，脸肿得明晃晃的吕家粮和吕老头。 吕老头脸上还好一些，昨天这些小伙子们捶人的时候，特意绕开了吕老头的脸。 夏染一过去，见吕老头还臭着张脸直接说道：“怎么，又不想离婚了？也成，海成，把海娟驮回去，咱不离了。” 海成和海娟都有点懵，不是说好的要离婚嘛，咱忽然又不离了。想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调转车头，打算离开。 被吕老头连忙喊住了：“别走，别走，离，离，没变动。”说着赶紧拿了4根小黄鱼出来，塞到夏染手里： “你看看，我不知道具体的金价，但我估摸着够了，咱可以过会儿去银行问问。” “海成不用走了，回来。”夏染说完，接着问吕老头：“抚养费呢，啥时候给？” “抚养费不是说好了一年一给吗？” “没错，但为了咱互相都有安生日子过，我的建议是你一次性多付几年的，不为别人着想，也该为你家小金孙的安全着想吧。” 吕老头脸色更难看了，他娘的，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很想甩脸子的，可为了安生日子，努力让自己挤出欢喜的笑脸。 结果这一笑还不如不笑呢，真辣眼睛。就跟死了亲爹还得继续上班，继续对着老板和客户营业卖笑一样。 最后吕老头磨磨蹭蹭的从内衣兜里，又掏出来了一根递了过来：“这是最后一根了。”还是温热的。 “这一根，也抵不了几年啊，行吧，先这样吧。反正到时间你们没把抚养费按时送过来。我带人去拉粮食和东西来顶账，也是一样的。就是多费点柴油的事，走吧，一起去县城。” 吕老头直接被噎住了，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染检查着看了看，是真的，没问题，把5根小黄鱼递给了海娟，海娟吓得连连摆手：“嫂子，你帮我先拿着，太贵重了，我不敢拿，怕丢了。” “行，总共5根。”说完装兜里就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走了，再没搭理吕老头父子俩。 在这个过程中吕家粮就跟死了一样，屁话都没说，这也是个孬种一个，还是管不住裤裆的孬种。 海娟本来特别害怕吕家粮的，已经被打成应急反应了。可一看到吕家粮现在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子，忽然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她瞬间就释然了，她狠狠的看了一眼这狗东西，她要好好开始，好好活着。一定要比这狗东西过的还要好。 来到民政局门口前，吕老头叫住了夏染，期期艾艾地又递了一根金条过来：“这下子可以多抵几年了吧？” “行，等办完离婚，咱一起去银行问一下价格，看你给的这些东西抵多久吧。” 进了办事大厅，其实就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小平房，还一股年代的纯朴味。 沈如意掏出昨天就写好的离婚协议书。管柜台大姐借了人家的印泥，对吕家粮和海娟两人说道： “过来看看离婚协议书，觉得没问题就签名字按手印。” 柜台上的人一看，这人谁啊？竟然抢了我们工作人员的活，连离婚协议书都有。 这年头，离婚这件事本身就够稀奇了，一年也遇不上两桩，竟然有离婚协议，就说稀奇不稀奇吧？ 柜台内的其他人一听，打着帮忙的借口，出来凑热闹了。 海娟没看内容，知道嫂子不会害她，也没必要害她，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个红手印，三份全签了全按了。 吕家粮认的字不多，吕老头倒是认识字，读完，见跟昨天口头说的一样，就让自家儿子签字按手印。 旁边的一工作人员挤了进来，伸长脖子一看。 好嘛，第一年两个孩子是120元，次年是240元，再往后，后一年是前一年的2倍，以此推类，直到孩子年满18岁为止。 我的个娘啊，谁弄的这个，这也太坑了，这累计起来得多少钱？ 差点惊呼出声，被后面年长的一人直接捂住了嘴。才把话吞了下去，这离婚协议书写的也太狠了。 谁挖的坑啊，太他娘狠了，太坑人了。 年长的这人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什么离婚啊？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第128章 上面，那个上面? 夏染直接说道：“还能为啥？男人跟村里的年轻小寡妇搞在一起了，把小寡妇的肚子搞大了。据说是个金孙，为了给小寡妇和金孙让位，这狗东西和小寡妇合谋，差一点就打死了我妹子和两姑娘。” 大义必须站在自己这边，她夏染这可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这一说。 拿家丑不可外扬劝人的人，一般都是做了亏心事的，或者自己不占理的情况下，才会道德绑架别人，不让对方宣扬的。 她可没有，不但要说，还要使劲的说，大声的说。 而吕老头和吕家粮从签完字按完手印，就低着个头不说话。 看来是真的，没劝的必要，也没提醒的必要了。想通这个，年长的这人对着柜台上的办理人员说道： “陈姐，你给办理一下吧。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没有异议，你直接盖章吧。” 离的特别顺利，不光得了张离婚的纸，柜台上的大姐，还给这份协议书也卡卡盖了两个章。 夏染谢过这几位办理人员，就带着大家朝银行走去。问了下，当下的金价是62元\/克。 夏染拿出笔和本子，开始给这几位算起了账。 “一根31.25克，6根，一克62元，总计元。减去7000的离婚赔偿金，剩余4625元。第一年该给两孩子120元，第二年240天，第三年480元，第四年960元，第五年1920元。 4625元减去这前五年的，还余905元。也就是说，这些东西能管五年零三个月。五年后记得给俩孩子重新准备钱。” 吕老头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三年和第四年、第五年的钱数，为什么会那么多？这不正常。”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第二年是前一年的两倍，写的很清楚、很明白，我可没有骗你，你们村里人昨天可都听见了。” 吕老头呼吸粗重了起来，眼睛瞬间充了血，知道人家这是故意绕着弯的挖坑埋了自己。 自己没看明白这里的坑，昨天村里那么多人呢，也没人给自己提个醒。 还有自家的那几个族亲，在旁边站着呢，也没人说一声。老百姓算不了这个账，可族亲里有以前的老会计呢，人家愣是没提醒一句。 吕老头看着到了此刻还魂游天外的儿子，瞬间苍老了下去。 这样的儿子还…… 夏染也怕把这老头逼到绝路，再对海娟娘仨个直接下狠手。 更怕这老头一发现自己的宝贝没了，在给当场气死了咋办？自己是拿了人家的财，可没想着要人家的命。 她之前特意问过海娟，吕老头家一直是贫农，往上数好几代压根就没富过。这就说明，这些东西也是他非正常手段和渠道得到的。 有能者得之。 夏染直接劝解道：“老头，别那么死板，姑娘家也能传递香火，孙女生的孩子，也流着你们家的一半血呢。你孙女生的孩子，一定是孙女的。 你孙子生的孩子，可不一定是你孙子的，有可能是隔壁老王家的。你再看看，我是女的，我照样能顶起家里的门楣，活的堂堂正正，无人敢欺。 你再看看你儿子，废物一个，除了给你惹事给你添麻烦，要他屁用都没有。既然儿子已经废了一半了，还不如用心培养孙女。 小寡妇怀的可不一定是你儿子的。你怎么知道，小寡妇的那块田，没被其他男人耕过呢。说不定你家的傻儿子，喜当爹了呢，替别人接盘养儿子呢？” 夏染本来是想安慰安慰这老头，结果给聊跑题了。果然，她这种人就不适合安慰人，就适合怼人。 吕老头听着夏染一顿叭叭，气的差点吐血，直接捅破了他心里的那份担心。 啥都不想说了，就想离开这个地方，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恍恍惚惚的离开了。 海成问道：“嫂子，咱们回去？” “成。” 回到村里后，夏染一再交待海娟，一定要收好这6根小黄鱼，谁要也别给，留着供两孩子读书用和给自己养老用。 “不论是父母要，还是弟弟弟妹要，都不能给，就自己留着，把藏东西的位置，跟谁都别说。赶紧选块地，给你盖一座房子，搬出去住，不论你弟媳她们如何挽留，都别答应。” 海娟不是很懂，为什么她娘她爹弟弟要都不给，不过还是很信任夏染的记下了这话。 人心易变，今天是这样的，谁知道明天是哪样的？她相信牛婶子两口子，此时此刻是真心实意的爱姑娘疼姑娘的。 可将来跟海成的利益冲突了呢，怎么选还真不好说。之前觉得女儿日子艰难，可怜心疼女儿多一些。 若以后海娟日子过的宽裕，海成的日子艰难。牛婶会不会求着海娟拿钱出来养着海成一家？不好下结论。 反正该说的夏染都说了，剩下的就看海娟能不能守的住吧，若她自己立不住，那就没辙了。 中午吃完饭，夏染就溜达着去找陈前进。打算问问他明天有时间没，帮她拉些东西进城。 路过村长家门口那块，碰到村里好几个女人坐在小板凳上聊天、纳鞋底、补衣服、织毛衣。其中就有村长夫人。 几人说的好好的，见夏染过来了，立马住了嘴，夏染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 结果村长夫人一副说教谴责的口吻说道：： “建国家的，你也太霸道，也太独了，竟然带着村里的小伙子，打上别人村子去。万一打死人了呢，或者被人打死了，咋办，这责任谁来担？你也太会找事了。 上面都找我家男人训话了，说咱村里的女人们太不像话了，太无法无天了。希望你以后能消停点，别总找人干架给咱村添乱。” 夏染耐心听完，好奇心满满地笑问道: “哦？你男人上面？那个上面？你说的上面，该不会是跟你家合在一起种田的小媳妇吧？她啊，确实有可能在上面。 问题是你咋知道的？你家男人和小媳妇办事的时候，你还在旁边看着啊。她办事的时候，究竟是在上面的时候多，还是在下面的时候多，我也很好奇。 你既然这么闲，可以展开来详细说说。我之所以管村里的事，就是因为我太闲了，没事干啊。正好啊，咱俩都闲，你详细说来我听听。 还是说，你说的上面那位，指的是其他几位女人？你给我提示提示，究竟是哪一个，说具体点，要不然在你家男人上面的女人那么多，我不好猜。” 第129章 我可没怎么她，是她自己哭了的 围观的几位女人，一直觉得她们这些结婚多年的女人们，已经够开放、够口无遮拦、够不要脸的。 没想到现在的建国家的，骂起来人更不要脸，啥话都能从嘴里出来。 村长夫人被羞被气的直接结巴并语无伦次了：“你，你，你，我说的是昨天你带着几车人去打架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 夏染非常无辜的说道：“我也说的是昨天的事。不是你说，你家男人上面的人，训我了嘛。我不得问问这个上面的人是谁？ 我想来想去，你家男人上面的那位，最有可能是这几位里的某一个，总不能是你吧。你男人若愿意把你放上面，也就不会有这些女人的事了。 显然，你自己是最没可能的那个。难道说，你家男人现在男女通吃，女人已经没法满足他了，换成男人了？ 若上面的是男人的话，也就是说，你家男人成被那啥的那个了？嘿，真惨！那你男人还能给你交公粮吗？他的那玩意该不会直接报废了吧？ 说实话，我觉得你这女人挺能忍的，挺让我佩服的，忍者神龟都没你能忍，都没你厉害。你家男人有这么多女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并帮忙善后，你当真甘心？ 你没给自己也找几个男人，爽一爽？他耍你也耍啊，总不能就爽他一个吧，那你多亏的慌啊。女人，要学会自己疼自己，你自己都不疼你自己，别人怎么可能疼你嘛！ 你在你家男人面前是根草，说不定在其他男人面前是个宝呢，女人要懂得爱自己。你要努力做男人手心里的宝，而不是草，懂了不？” 村长夫人引以为傲的那张皮，被夏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撕了下来。 血淋淋的展示在了众人面前，羞的村长夫人当场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夏染看着旁边的几人说道：“我可没怎么她，是她自己哭了的。我没骂她，也没打她，我可啥都没干，她可不能碰瓷我。碰瓷我，我也不会认的。” 你确实没骂人家，没打人家，可你把人家努力维持的体面给撕碎了，你还想怎样？不过，这话这几位妇人只敢在心里嘀咕，可没人敢说出口。 有幸灾乐祸的，有真心同情村长夫人的，也有看不出什么表情的。 夏染看着这几位的表情，觉得人这东西，挺没劲的。 这村长夫人挺让人一言难尽的，本来她是苦主，挺让人同情的，可谁让她如此的贱和闲呢。 今天欺这个，明天带节奏踩那个的，直接把自己整不值钱了。 随后夏染就转身离开了，可不能忘了正事。 陈前进明天有时间，可以去。 她本来对外说的是帮别人收的麻钱和袁大头，恰好放出两袋麻钱，就说是最近收进来的，现在给别人送城里去。 至少明面上，必须走这么一遭，表示有进有出。免得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偷听说家里有麻钱和袁大头后，特意来光顾。 下午跟桂娘核对了下小卖部的物品，顺便把房子的钥匙给了桂娘。 还留了3000块钱，让帮着继续收袁大头和麻钱，估摸着后期能收上来的会越来越少。 夏染不在的这个时段，说好了卖出去的这些货的利润都归桂娘，并说了，让桂娘赶紧做着卖凉皮多挣钱，等时机成熟了，带她一起发财。 桂娘满腹担心的应了下来，她总觉得建国家独自一人出门太危险了。可建国家的现在主意特别正，劝不了。 不过挣钱的事，确实是正事，赶早不赶晚。 夏染还雇佣了石头，负责照顾家里的猪、驴、鸡、狗。 尤其得让旺财吃饱，别舍不得粮食，她家的旺财可不能只喝洗锅水。一天一块钱，提前预支了150块钱，放在桂娘那，让她完了根据实际天数给石头付工钱。 晚上吃饭时黄毛丫头来了，夏染已经两天没见到这娃了，就说缺点啥吧，原来是她不在。 一问，说是去她姥姥家了，老二媳妇爱去娘家可是村里的独一份。 逢节必去，不是节日也去，新嫁来的新媳妇都没她回娘家勤快。 不过人家运气也好，娘家爹妈都不错，都疼她，娘家弟弟弟媳妇更是不错，愿意招待她。所以，老二媳妇三天两头的回娘家。 夏染给这娃特意留了些糖果在桂娘那，让她隔一天给这娃两颗。最近这个小话搭子给夏染添了不少乐趣， 情绪价值拉满，这是这娃该得的福利。 聊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说她去她姥姥家的见闻了。并吐槽她有个堂姨姨，有点小讨厌。 特爱占便宜，每次回娘家不去她亲娘家，总去黄毛丫头的姥姥家。还每次都是空着手来的，还一家四口，连吃带拿的，走的时候总是大包小包的。 关键每次来了后，都抱着黄毛丫头的姥姥哭个不停，说她没娘就没娘家了。说嫂子给她甩脸子，她给她爹洗完衣服，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出来了，因为在她娘家屋里待不住。 黄毛丫头堂姨姨家的两弟弟，特别淘气，一点都不听话，就跟小土匪一样上窜下跳，翻箱倒柜的，在黄毛丫头姥姥家一顿瞎翻，看着可烦了。 还把黄毛丫头姥姥家的猫，抓的疼的喵喵叫个不停，就这，还不放手。黄毛丫头特想揍他们一顿，被舅妈给劝下来了。 关键那两孩子，没一点自觉，把黄毛丫头姥姥家当成了他们的姥姥家。没有一点点做客人的自觉。 看出来了，这个堂姨姨一家，确实烦到这孩子了。能让特别淘的孩子还吐槽的孩子肯定是个熊孩子，没跑了。 熊孩子后面，往往都有一群熊家长。没有这些熊家长，还真养不出熊孩子。 总而言之，还是欠打！这是没遇到狠人。真遇到狠人，被人家好好的收拾一顿就好了，立竿见影。 夏染对这娃口里的堂姨姨还真有印象，见过一面。黑黝黝的两个大粗辫子，大圆盘子脸，长的特别喜庆。 就是眼里全是精光和市侩，人有点精还有点抠搜，特别会算计。老二媳妇，压根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在一个境界。 第130章 你就不能给我争气点? 不过这时候的人，即使占便宜，也就占一些小便宜。能占到便宜，不是她聪明，只能说黄毛丫头姥姥人比较厚道，有大胸襟。 这女人跟娘家亲嫂子的关系本来就处的一般，娘家妈过世了，就剩了个爹，跟着哥哥嫂子一起生活呢。 你若舍得点，拿点吃的或者礼品去看亲爹，可能嫂子还有心情招待招待她。偏偏她属于那种太会算计，又一毛不拔的那号人。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过的紧，你啥也不拿拖家带口的回娘家吃，人家能给好脸色才怪呢。 后世不是有句话说了嘛，有些人娘家的路，是用钱铺成的。你不用拿钱铺，哪怕把家里蒸的馒头或者烙的饼子，给亲爹拿几个也成啊。 偏偏你就带着几张嘴直接不客气的上门了，还好意思说对方甩脸子，这明显是聪明过头了。 这家男人也是，女人本来就够那啥了，你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夏染都很好奇，他是怎么好意思上门的。 真是啥人都有！ 这娃一吐槽完，又转到另一件事上了。 她姥姥村里的谁谁家干架了，把家里的暖壶都摔碎了，玻璃片和热水撒了一地。 理由就是大媳妇感觉婆婆公公偏心，小媳妇的彩礼比她嫁进来时高了好几倍，感觉不公平，觉得日子没法过了，就闹了起来。 “咋了，你还跑人家家里看了啊？” “对啊，不进去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 “人家没赶你？” ”扒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可多了，我认识他们家的娃娃，他家娃娃把我领进去，我在里面看的。” 憨憨不少，带别人进自己家看自家的热闹，咋想的？ “这娃娃的妈，没揍这孩子？” “揍了，揍的可狠了，哭的可伤心了，我还贡献了半颗我姥姥给我的山楂丸，他才不哭了。” “就因为他带你进去看热闹？” 黄毛丫头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我们见暖壶都已经碎了，就把那个暖壶壳子拿出来，去水沟里装小蝌蚪玩了。” “哈哈哈，好吧，这顿打挨的，确实一点都不冤。”夏染也被乐坏了。 这种情况，本来人家只要花2块钱买个壶胆就可以继续用，偏偏你们把人家的暖壶壳子给造了，不打你们才怪呢。 “他妈没打你们？” “没有，耍到中途我姥喊我回家吃饭了。我是后来听到他的哭声，才知道他被打了。” 随后夏染挑着拿了份报纸给黄毛丫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若你有本事认识这张报纸上的字，超过100个，我就奖励你一套特别漂亮的新衣服。 若你能认识200个字，我再多送你一双皮鞋，城里娃娃穿的那种，既舒服又阔气，其他小孩可没有。你要不要认些字？” 黄毛丫头听到漂亮衣服和鞋子的时候，那眼神亮的都快发光了，女孩子对漂亮衣服的抵抗力，可不分年龄大小的一律为负数。 可一想到要认识那么多的字，又蔫哒哒的。在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同意了下来，说她肯定能穿上新衣服和新皮鞋。 “有志气，我们看结果说话。” 这娃脑瓜子好使着呢，可不能浪费了。记性好，那就好好认字，免得天天在村里凑热闹，万一被误伤呢。 在日常算账方面，也特别溜，但只限于与好吃的好玩的东西相关才行。 比如，你问她8加5等于多少，她不知道。但若你问:我给了你8颗糖，你妈给了你5颗，你总共有几颗糖？她能立马回答13颗。 1毛钱可以买6个弹珠，3毛钱能买多少个，她也知道。 趁着年纪小，脑瓜正好用呢，就多识点字吧，学到的知识可是自己的。 次日一早，老二媳妇和桂娘、石头、黄毛丫头来送夏染，帮着夏染一起把两袋子的麻钱抬上了拖拉机。 而石头和黄毛丫头一出现，就泪水涟涟的，还给哭了起来。 夏染本来觉得没怎么，就是出去一趟，很快会回来的，被这俩孩子这么一整，心也酸酸的。 自打来了这里后，这两娃没少陪伴自个，给了她不少陪伴和乐趣。 看着石头说道:“我给静娃子安排了任务，若完成，我会送她一身衣服和皮鞋。这条你也适用，不过你比她大好多，你的数量得翻倍。你们俩想有漂亮的衣服和皮鞋穿，就好好识字。桂娘和老二媳妇，你们俩记得监督这两娃。” 石头和黄毛丫头立马不哭了，注意力直接被转移。 石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嫂子，这个我真不成，我完成不了。字认不认识我，我不知道。但我铁定不认识它，我是真的记不住啊。” 要是我能记住它们，我这会儿肯定在上学啊，这不是为难我嘛。 桂娘听到这里就来气，直接朝着石头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自家的两孩子，没一个读书的料，她都说了，若他们愿意好好读，哪怕砸锅卖铁她都会供他们读的，可惜娃娃不争气。 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伤，石头这话直接戳到了她的肺管子。 石头疼的呲着牙跳着脚说道:“妈，你把我生的本来就不咋聪明，你再打几次，直接给打傻了咋办？” “笨鸟先飞听过没？咱笨咱就多学几遍啊，你不是笨，你只是懒，屁股下面还长了钉子压根坐不住，还怪我把你生笨了。” 桂娘说着，一个巴掌又拍了过去，简直气死她了。 石头边躲边嚷嚷道:“本来就没把我生聪明，你看看，我哥也不行吧。咱家祖坟压根就没冒青烟，妈，接受现实吧，你的白日梦啥时候能醒来啊？” “你就不能给我争气点？你们现在的日子这么好，不缺吃不缺穿的，还有书读，偏偏你们还不懂得珍惜，若我们当初有你这条件，我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石头的耳朵都快听出茧了，烦躁的说:“妈，你又来了，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听听，这是正常的人话吗？大学有那么好上的？” 第131章 乘车去市里 夏染好笑的开口道:“石头，那你可想清楚了，认识字的人才能出远门，要不然你出了门连个厕所都找不到。 你大字不识一个，将来若有机会了，我可就只带静娃子一个人去外面的大城市溜达，并吃好吃的了，没你的份，你将来不后悔就成。 外面的城市里有公园、动物园、海洋馆、博物馆、火车、汽车，想看什么就有什么。 还可以吃好多好吃的，像爆炒牛犊肉，各种火锅，涮羊肉，清蒸鲈鱼，麻辣小龙虾，铁锅炖大鹅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的东西。 有知识的人先见识这个社会，先欣赏美丽的风景。没知识的人，可没这个机会，你只能当最辛苦的民工，以苦力赚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静娃子听的两眼放光，直接表态:“大娘娘，我肯定认真识字，我会识多多的字。” “好。还得会算算数，要不然出了门，你连个账都算不清，别人会把你们哄着卖了的。” 黄毛丫头拍着胸脯保证:“好，我都学。” 夏染感叹，还是年龄小的好忽悠。 而石头陷入了沉思中…… 夏染在两大人的牵挂和担心中坐着拖拉机离开了。 进了县城找了个视线死角，就让陈前进帮着把麻钱抬了下来，把人打发了。把东西收进空间后，快速的朝着车站走去。 这个月份外出的并不多，到了时间点，人还没坐满一半，司机又自行延迟了半小时，再又上了三个人后，见其他人催的实在遭不住了，才不情不愿的出发了。 长途跑一趟不容易，油费那么贵，拉的人太少，很容易亏本的。 夏染一上车，就往耳朵里塞了团卫生纸闭上眼装睡。里面什么味都有，大葱味，脚汗味，鸡腥味，空气不流通，不睡着她担心会晕车。 有人一上车，就拿出自家种的大葱就着二合面饼子，直接吃了起来，还边吃边说话，饼子渣混着唾沫乱飞。 其他的人兴奋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还说着话，来自同一个地方，现在要出远门了，大家都格外的亲切。 都不需要搭讪，那一口纯正的乡音，立马拉近了关系，没一会儿，自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在座的各位交待的清清楚楚的。 自然包括他们为什么出门，去哪，干什么，拿了那些东西，全交待了，还是互相交待。这时候的人，可真单纯。 中途在服务区停了一下，夏染上了个终身难忘的厕所后，汽车继续出发了。 再等她一觉睡醒，到站了，一听到站，她以最快的速度跳下汽车，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其实一路上她都是半睡半醒的，压根就没睡踏实。 主要是路太颠了，全是盘山公路，好不容易刚睡着了，崎岖不平的山路一颠，就直接醒了。继续睡继续颠，那种感觉特难受。 封闭空间，啥味道都有，她没吐车上全靠苹果的清香味给自己提神止吐。 止吐效果最好的是橘子，可惜她现在手里没有。所以，她是第一个下车的。 夏染东西少，就一个大背包，背起来就能走，特方便。背包里就塞了两身衣服，几个水果，做个样子就好。 其他人可不行，好多人肩上挑着粮食，背上还背着背篓，手里还提着其他包袱，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移动的货物，看着就累人。 还有人肩膀上挑着蛇皮袋子，手里拎着几只鸡的。 出了车站，搭了个脚蹬黄包车，没停顿的朝着火车站驶去。吹着凉风，才彻底精神了过来，坐车就是遭罪。 一进火车站还是先买票。她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买到票，先试试再说。 夏染特意挑了个男士的窗口买票，前面还排着个小队，不过很快就轮到了她。这个月份，这个地方出门的人并不多。 问了票价，钱的下面塞了一包红塔山烟递了过去:“同志，我要一张今天去西市的硬卧票。” 男士接过愣了下神，眼睛闪过一道精光，飞速的把烟从桌上拿了下去揣进了兜里，才微笑着抬头问夏染道: “确定要卧铺？这个价格比硬座贵多了。” “嗯，谢谢同志，就要它。” 查着看了看说了句:“你今天运气不错，还真有一张。”并很快的出了票。 夏染笑着接过:“我的荣幸，谢谢你了同志，辛苦了！” “别出站了，就在这里等吧，很快就到点了。”说着目光还朝夏染的后方扫去。 夏染没太懂，但知道对方是好意，笑着应道:“好，听您的，您真是个为人民服务尽职尽责的好同志。” 道完谢，才转身没事人的找了个地方，从包里掏了张报纸，直接选了块柜台人员一眼就能看见的墙角，把报纸垫在屁股下面坐了下来。 这才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奇的朝着周围看去，还边看边感叹，售票大厅人不少，还有拖家带口的。 才发现有几个人盯着自己这边呢。自个这是被人盯上了。 夏染在后世的时候听前辈们讲过，这个年代的乱超乎人想象，后来的人们提都不怎么敢提，算是敏感话题。 晚上7点41的车，还是最慢的那种绿皮车，离发车还有将近两小时呢。 本来打算买完票出去找地方吃顿饭呢，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保命要紧。 装似心大的把背包的拉链打开，一顿翻找，从下面找出了几个洗过的桃子和苹果，拿出来咔咔一顿啃。 包里没任何贵重的东西，就塞了两身干净的衣服，就这么大剌剌的敞开着，让别人放心大胆的看。 中途还有一小孩看着夏染吃苹果馋的直流口水。可当下不是献爱心的好时候，她心硬的当作没看见，转了个头继续啃。 在吃了三个桃子两个苹果后，夏染才感觉活了过来，有了饱腹感，还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把剩下的两果子重新塞了回去，塞在了最下面，还宝贝似的拍了拍，才把她弄乱的衣服，又重新装了回去，拉上拉链。 第132章 西市 盯着她的目光，终于不那么强烈了。这个时间国家还没有禁枪，真心乱着呢，好多时候都没人管，也不敢管。 夏染静下心来才感觉有点慌，她还没出门呢就被人盯上了，多吓人。才发现，别人口中这遍地的黄金也不是那么好捡的。 不停的给她自己洗脑，在外面看见啥了，能忍的一定要忍，这可不是后世，好多东西还没那么健全和法制。 小命要紧，可以短暂忘了正义，忘了…… 脑中两个小人在互相打架，太难了！ 最后靠在墙上眯起了神，当然是假眯了，实在无聊了，默背起了英语单词。 可能是见夏染不像大鱼，也可能是夏染不出去，他们没机会下手吧。盯着的最后那道目光，总算也彻底消失了。 时间过的异常的慢，好不容易熬到了检票进站的时候，夏染把背包直接背在了前面，快速的冲了进去。 这是个途经站，还是个小站，停不了几分钟，速度得快，要不然上不了车。 夏染看了自己的车厢，迈着自己的长腿小跑着过去，靠着自己的大力快速的挤了上去。 还好，卧铺的车厢人不是很多，这钱花的值。也万分庆幸这个时间段，南下的人少。 这个包厢里，目前就对面的下铺有一戴眼镜的大哥靠在被子上看报纸。 自个的也是下铺，直接把包取了下来放在铺内侧，拿了张报纸出来，垫在床尾那块，连鞋都没脱直接躺了下来。 很习惯的右脚搭在左脚上，把后面的被子挪了挪，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顺便拿了把小锤子在手里，防身用。 躺下没两分钟，又进来了一对男女，没一会儿就安顿了下来。还好，没什么极品，她现在特别暴躁，她怕她忍不住会直接动手锤人。 火车也呜呜呜的一声长鸣，接着哐当哐当行驶了起来，外面的天也快速的黑了下去。 天亮才到呢，夏染又眯起了神。而剩下的那三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 聊当下飞涨的物价，聊他们单位的效益，聊长辈的身体健康问题，聊不怎么听话的孩子。 就夏染跟个局外人似的，眯着。躺了没一会儿后，觉得多少有点凉，拿了件外套出来，直接套在外面。 就希望自己能睡着，一觉醒来恰好到了，能直接下车。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祈祷，一夜平安无事，她4点多就醒了，是被尿憋醒的。 起来上了个厕所，刷了个牙，又吃了两苹果两桃子两块点心，胃里才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但火车还是晚点了，这种绿皮火车，是站站停，冷不丁的给这个让个路，给那个让个道，让着让着就晚点了。 一出火车站，首先迎接她的是西市的高温，外面的人都穿着半袖短裤，就她们这些刚下火车的人，穿了好几层。 老家跟西市，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外面人山人海的，有好多残疾人乞讨的，有小孩子乞讨的，一把抱住过路的乘客就不撒手。 还有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在人群里乱窜的、碰瓷的或者在对方身上摸东西的。 还有好多堵在前面问要不要打电话？还有问要不要住店的？还有问要不要打车的？ 但凡你脾气好一点，他们都能像狗皮膏药似的彻底缠上你，直接上手把你拉走，而且你不同意还不行。 夏染冷着张脸，没做停留，遵循不乱看不管闲事的原则，快速的在人群中穿过。 尽量避免跟他人有身体接触，免得被别人碰瓷、讹上。 坐火车她可是有经验的:站前广场是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乱的地方，千万千万不要停留，不要停留，不要停留，一直走不要往四周看。 周围发生了任何事也不要管，周围有任何人与你说话，也不要理，直接走到距离火车站方圆一公里之外，才算初步安全。 火车站的东西，是既难吃又贵，都是一次性买卖。人家不在乎口碑问题，反正玩的就是人流量，不差这么一个两个的。 后世的时候算是安全多了，还是有人经常丢手机、丢钱包，或者被附近的店主宰的。 夏染后世的时候，就在火车站被人讹过，那会儿刚上大学，还没钱买手机，出了车站打了个不到一分钟的电话，被要8块钱。 她指着旁边牌子上写的3毛\/分钟，问道:“我打了不到一分钟，哪来的8块。” 人家藏都不藏直接了当的说:“就是8块，一分都不能少，否则就别走了。” 她清楚对方就是明讹，最后还只能认了下来，关键反抗也没用，能在火车站这地方待很多年的全是地头蛇，惹了一个，能来一群。 就是旁边的纸牌，看着格外的讽刺。 身上的零钱不够，拿了张100的出去，人家找回来了张50的假钞，为此她伤心了好久。 也是因为这次收假钞的经历吧，后来她手里过了很多很多现金，但再也没收过一张假钱。也算是另类的因祸得福吧。 很快的出来，绕了一个小圈，跑去售票大厅，直接买去沪市的火车票。 排了好久好久的队，只买到了三天后出发的，近两天的已全部售罄。 出了售票大厅，过了马路就是公交站牌，根据站牌指示上了辆班车，到钟楼这下了，找了个干净能洗澡的旅店住了进去。 好好的洗了个澡，才感觉身上轻松多了，也没那么乏了。换了身干净衣服，背着包溜达着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这会儿刚十点半，她应该是这家店里的第一位顾客。要了份卤牛肉，一份小泡菜，一份扯面。 等了好一会儿才上了菜和面，味道一级棒，夏染吃完也就七分饱。 没多停留出来后又进了一家小店，吃了两个肉夹馍和一份擀面皮，才彻底吃饱。 夏染这才开始逛街，这时候的街铺土洋土洋的，时髦鲜艳的货物配上古老的建筑，总有种一半在未来，一半在旧社会的感觉。 看着很割裂，还有种恍惚感！ 第133章 逛街询价 街上溜达着看了下，布料店多，成衣店很少。一条街道快走到头了，才看到了家成衣店走了进去。 店里就夏染一个顾客，没别人，可能来的时间不太对，里面的款式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有些款式看起来蛮非主流的。 夏染转着看了一圈，拿起一条看着还算顺眼的直筒浅蓝色牛仔裤问道:“这条裤子多少钱？” 女店主把夏染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才说道:“36块钱，我这可是今年最新款，刚从南边进过来的货。” 夏染随即放下裤子，指着一件白衬衫问:“这件呢？” “28块。” 夏染说了声谢谢，就往外走。 店主见夏染要离开立马开口挽留:“别着急走啊，若喜欢，我可以给你便宜点的，价格好商量嘛。” 夏染回头:“太贵了，买不起，你看看我这穿着，像是能买的起这衣服的人吗？” “那你能出多少价？” 夏染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心里的预算是花20块买一身。” “卖不了，卖不了，价太低了”，随即店主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姐，你这价格可买不来，不是在我这买不回来，去其他地方你也买不回来。没人赔钱给你的，想诚心买，你得加价。” 大姐个屁，有可能我还没你年龄大呢，夏染在心里腹诽。不过看了眼远处小镜子中的自个，哎，难怪别人叫自己大姐，脸和手不给力啊。 自个的脸和手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虽然最近她已经非常注意保养了，可一两下效果并不明显。 夏染回道:“没事，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我也是刚过来，还没开始逛呢，你们家是我进的第一家店。”说完就打算离开。 “别急着走啊，你在添点钱，这一身我30块钱给你，怎么样？够便宜了吧。” “我的预算就那么多，多了买不起。”反正这衣服可买可不买，先看看，穿的太好，不一定能安全到沪市。 夏染身上的这套就非常适合走远路。在老家不觉得土，可混在西市的老百姓里，一眼就能看出她来自农村，还是偏远的农村，全身上下都写着“没钱”和“寒酸”两词。 虽然她也爱美，但跟自身安全比起来，它又毫无价值。 “大姐，你在多少添点嘛，20真的太少了，我连本都回不来。我可以不赚钱给你，但不能赔钱给你。” 夏染思索了下说道:“最多22块，行就行，不行就拉倒，22是我的极限。” 店主心疼的说道:“成，22就22，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穿的好记得多带几个朋友过来啊。今天我到现在还没开张呢，要不然平常我光那条牛仔裤最少都卖30块，先顺利开张吧，若开张这单不顺利，这一天的生意都不太顺。” 夏染好奇的问道:“谢谢，你们也讲究这个？” “讲究啊，就是那么邪乎，不信邪不行。若开张顺利，这一天大概率都会顺顺当当的。你这人还价还的狠，人倒挺客气的，就这么点时间，你已经说过好几回谢谢了。你要不要试试大小？我帮你拉着帘子。” 小店里是没有单独的试衣间的，若需要，店主就用布帘子拉着遮起来，就是一个临时的换衣间。 “可能习惯了吧。不用试了，我穿标准码的，只要码没问题，这衣服就能穿，帮我包起来吧。” “好，码没问题。” 不过这位店主还是很负责的取了夏染的要的号，在夏染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检查了一遍才装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夏染说了句:“祝你今天大卖，今年发大财！” 店主愣了一下，随即满脸笑容说道:“借你吉言，愿你也事事如意！” 出来后，夏染在心里感叹，果然这还价大法适用于任何时候和场合。她后世的一同事大姐，特会还价，同样的东西，她买回来的永远比别人便宜。 后来一问，人家说了个万能还价公式，要价除以3，在减去*块，就是成交价。减去的这个数，得根据价格本身的体量来说，也可以不减。 但除以3这个，基本没啥大问题，先除了再说。不成功也没事，反正没什么损失，瞎还呗。 随后夏染就各种瞎逛，她什么都看，主要是记价格。顺便看看当下的潮流，什么受欢迎，什么好卖。 但凡她看到的东西，不管之前了解不了解，她都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跟人家问着打听打听价格。当然她都是选择人家不忙的时候问的。 随后这一天，夏染把东西大街和附近的几个市场，都逛了一个遍，只看不买，纯询价，也遭了些白眼，不过现在的她脸皮厚，不在乎。 不论衣服布料，鞋袜，围巾，吃食，烟酒，茶叶，五金，米面粮油，小饰品，小玩意，农产品，蔬菜等，凡是碰到的她都进去逛着问了下价。 晚上很早就睡了，一夜好眠，次日早晨醒来，神清气爽，胃口特别好。 夏染要了两碗油茶，四根麻花，怕吃不饱又去隔壁买了两个肉夹馍、两个菜夹馍，就着一起吃的，味道特别赞。 就是吃的过程中被人围观了，这些人很少见到如此能吃的人，还是个女人。把坐在附近桌边的其他客人给看傻眼了。 都在心里嘀咕这谁家的婆娘哦，也太能吃了，谁家能养的起？没人说话，但都悄悄的盯着夏染看，这么些东西她究竟装哪里去了，眼里满是好奇。 还是旁边桌上的一5.6岁的小孩，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姨姨，你把这些东西都藏哪去了？” 小孩的妈妈赶紧出来道歉:“抱歉啊，孩子小不懂事……” 夏染先是笑了一下对着小孩回道“你猜？”接着给孩子妈妈说道:“没事，不用道歉的。” “姨姨，你是不是吃到肚肚里了？” “对啊！” “可小肚肚装不下啊。” “小孩子吃的少自然装不下，长大了就能装下了，所以，你要好好吃东西，健健康康的长大。” 第134章 路遇飞车党抢劫 夏染又跟小孩子唠了几句后才离开的，她对这里的早餐特别满意，好吃还便宜。都是纯手工做的，味道特别香，这时候也没什么添加剂，都是真材实料。 她今天走远了一点，去了康复路，又像个街溜子似的到处逛、到处看。这不，就亲眼见证观摩了一辆摩的车的抢劫现场。 车从夏染身后毫无预兆的窜了出来，快速的飞过，同时摩的车后座上的卷毛青年，在路过前面一女士的时候，伸长手臂朝着那位女士的脖子抓去。 一把扯下人家脖子上的金项链后飞速离开。摩的车至始至终都没停顿，突突突轰轰轰的加了下油门就消失在了路尽头。 如此忽然的一出，直接弄愣了不少人，包括被抢的女士和她的朋友，还有夏染和其他众人。 还差点把这女人给扯着摔倒了，夏染跟附近的几人，也赶紧走近了几步打算帮着扶一下。 在最后关头这女人被她身边的朋友给扶着站好了。而夏染才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这女人长的很白净，显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站稳后，看着这么多人关心她，直接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就出来逛个街，怎么就这么倒霉的遇到抢劫的呢，那可是我结婚时买的项链，值好多钱呢。这群遭瘟的玩意，也不怕出门被车撞死，也太坏太缺德了。” 一大娘走了过来安慰道:“人没事就是万幸，以后出门啊，记得千万别戴值钱的东西在身上，很容易招贼招抢的。你这幸好是金的，好扯，人家只拿了项链，没伤着你人。 前段时间，被抢的一人跟抢劫的当场打了起来，在撕扯的过程中直接被对方捅了刀子，当场就死了，而抢劫的直接逃窜了，抓没抓着人都不好说呢，这些人可没啥底线，狠着呢。”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人没事就好。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爱臭美爱炫耀，出门爱戴首饰项链耳环什么的，这些人最爱抢耳环、项链、手链、包什么的。 这年头外面多乱啊，你们竟然心大的戴贵重物品出门，这不是妥妥的招贼嘛。我家孩子出门，我从来都不让他们戴任何东西。” “呀，出血了，脖子这边被勒出血印了，先拿个东西止下血吧”一人惊叫道。 这女人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拿了块手帕出来，按住有血印的那块。 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听完大娘说的话，人也彻底冷静了下来，才觉得有点害怕。 她以后再也不戴贵重物品出门了，太吓人了，也后悔今天戴项链出门了，就这么白白的被抢了，简直后悔死了。 夏染见对方没啥事就离开了，并在心里提高警惕，顺便把装在包里的小锤子，直接拿了出来，揣在上衣兜里。 走个路都不安全，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传说中的飞车党果然名不虚传，她再次感叹自己的明智，身上的衣服土土的，一看就是村里来的，没啥钱，安全系数飙升。 身上也没任何首饰，就一个背包，她还背在了胸前。 这时候的西市也不是后世的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记忆中的好多地方现下还是村落和庄稼地，还是最初最原始的样子。 街上也没有什么车水马龙，全是自行车，尤其是下班的时候，着各种工装的自行车大军叮铃铃的从旁边骑过。 灰的、蓝的、青色的、白色的，偶尔还能看到红色的和其他色的衣服，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新时代新气象。 不时会有几辆公交车和小轿车夹杂在在自行车车流里穿过，仿佛都在说，这是个充满生机的好时代且未来可期。 街道也没有后世的干净整洁，看起来脏脏旧旧的，有些地方甚至有点脏乱差，冷不丁的就看到一条小公告，上面写着:严禁大小便。 但这个时代人身上的那种精气神，是后世没法比的。还有就是茂密乌黑的头发，也是后世没法比的，甚至那头发茂密的让夏染都不习惯。 一头的发量估计能抵后世三脑袋的发量。这时候的人，也不像后世似的，把头理的清清爽爽的。 而是把头发留了好长好长，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丛黑色的稻草顶在脑门上，总有种这是假发的错觉。 当下人有钱的用那种袋装的洗发膏洗头，没钱的直接用洗衣粉洗头。就这，没见谁秃顶。 后世人们用洗发水、护发素、护发膏等，产品是越用越贵，各种养护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但发量还是在不断减少的路上狂奔不止。没有最少，只有更少。 夏染拐过这条街，在老远的地方就听到一声“桃便宜卖咧嗷”亲切又有意思。 顺着声音，走进一条拥挤的巷子，街道两边好多摆摊的小商贩，有卖水果的，有卖小吃的，人流如织。 马路中央，坐在父亲前梁上的小男孩伸长了脖子，朝着路两边的小吃摊望去，年轻的父亲推着自行车，宠溺的低头看着孩子，不知道跟孩子说了什么，把孩子喜的眼里满是笑意。 饭店外面的一桌子边，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脑门上梳着两个可爱的小啾啾，边用筷子跟盘子里的饺子做斗争，边抬头看着夏染，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好奇。 不远处，好多食客坐在那小小的四方桌边，侃着大山说笑着，等老板上菜。而店里的厨师把锅颠的飞起，快速的炒着菜，满满的烟火气。 “桃便宜卖咧！”夏染找到了这个声音洪亮的小摊前，称了三斤粉嘟嘟的大桃子，摊主开心的像一个孩子。 还一个劲的说他家桃子有多好吃，买了肯定不会吃亏的，是他早晨才从自家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着呢。这是最后一批秋桃了，想再吃，只能等明年了，巴拉巴拉…… 这桃子看着确实不错，闻起来特别香。夏染看对方说的这么实在，而她确实喜欢吃桃子，于是又买了6斤多装进包里，实则是放进了空间。打算留在火车上吃。坐车易难受，吃水果最好。 第135章 吃臊子面被围观 又去其他摊子上，买了些猕猴桃、葡萄、橘子、香蕉等水果，装包里。 街上还传来韦唯和刘欢激情高昂的歌声，“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我们亚洲，云也手握手……” 亚运会开幕会的主题曲，夏染听的是既熟悉又感动，像是来自炎黄子孙灵魂深处的呐喊和呼唤。 歌词朗朗上口，曲调气势磅礴，意境团结奋进，鼓舞人心。相信我们的祖国终会强大无比，站在世界之巅。 最后溜达着进了一家臊子面馆，这家臊子面馆做的特别地道，还延续的老传统，一份面，分6碗上，每一个小碗就一筷子面。 臊子也做的特别香，就是这一筷子面，就只够她吃一口的，为了让店家少洗点碗，夏染跟人家商量，能不能直接按正常量，给她大碗大碗的上。 要不然就他们这么个吃法，等她吃饱，估摸着对方得多洗好几十个碗。 结果被人家给拒绝了:“没关系，大妹子，你能吃多少我们就上多少，可不能偷工减料，这面啊，吃的就是这口臊子汤，没有它们，味道会大打折扣的。不用想着给我们省碗，洗碗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你放心大胆的吃。” 于是夏染就开启了吃播模式，后世网络那么发达，她都不曾开过直播被人观赏，在当下的此时此刻，她被人现场围观了。 其他吃完的顾客不着急离开了，直接留下来看着她吃饭，就想知道她最多能吃多少碗。 而新进来的顾客，也离开他们原来的桌子，端着自个的碗，或站或蹲的，一边看夏染吃饭，一边吃自己的饭，还吃的津津有味。 最后连灶上的厨师们，都被吸引了过来，都想见证这个奇迹。老板也开始起哄，说夏染将要打破他们店里，女同志的最高吃饭记录。 别人来吃饭，吃完一份就饱。就她，整整吃了36碗面，桌子上的小碗，摞了好几摞，看着特别壮观，她才停了。 说实话，她还是没感觉到饱，主要是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就这，让围观的人惊叹连连。 不是她夏染能吃，是其他人舍不得进馆子后敞开了吃，主要是怕花钱，要不然随便拉个干体力活的妇女进来，吃这点饭，对她们来说都是毛毛雨。 夏染一吃完，老板还想留下她说点什么，夏染直接把饭钱往桌上一放，快速的溜了。 后来在街上遇到卖红烧猪蹄的，门口还挂着一个小彩旗，上面写着:百年老店，四个大字。 夏染先要了一个，吃了起来。这猪蹄红扑扑，亮晶晶，颤巍巍的，啃一口下去，肥而不腻，口感微甜，肉质嫩滑，入口即化。 而靠近骨头的筋，又特别的有嚼劲，越嚼越香，就一个字，绝！算是真正的“浓油赤酱。” 吃完一个，没吃尽兴，又让人家上了一个，她一口气啃了俩，才感觉有那么点意思了。临走的时候还多买了六只，放进空间里留着慢慢吃。 而旁边的人羡慕坏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哪里来的爆发户？煤矿那边过来的？这么能造，这么舍得吃。 下午逛了逛传说中的纺织城，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的城墙上不去，还没对外开放呢。其他旅游景点她也不想去，实在没事干。 在西市的最后一天上午，她就去到处买茅台酒，为了不打眼，这个店里买几瓶，那个店里买几瓶，把旅店附近的几个店都买了一个遍。 这里的价格，要价从86元到最高的88元不等，被夏染还了价，最后都是85元买回来的。 还买了几瓶山萸酒，主要是因为广告词特别有意思:畅饮山萸酒，为您消百愁。 说是滋补良药，还有人体所需的13种氨基酸，维生素含量比猕猴桃还高出2倍多，还荣获什么92曼谷博览会金奖。 这广告打的，已经有后世广告的影子了。什么滋补良药？夏染表示很怀疑，但还是买了，就当留作纪念吧，代表这个年代她经历过。 顺便还给她自己买了个保温杯，到时候在路上喝水用，免得不安全。 这两天在大街上，还看到了好多练fl功的老头老太太，甚至还有年轻人参与其中，可谓是受众群体广泛，信徒还格外的信服和忠诚。 好多人练的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的，家也不要了，孩子也不管了，一心只想着修炼成仙上天堂，也是特让人无语，这玩意得害死多少人！ 下午夏染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退了房，4点多出门，早早的吃了晚饭，准备好一路上要吃要喝的东西。 就去了火车站，里面人山人海的。根据站牌指示，来到了她自个候车的区域，提前坐着等车。 好在她很快找到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一看时间，才6点多一点，她是晚上7点32的车。 这时候的车站，也没有现代化的那种高级感和空间感，就是那种后世小车站的粗糙简陋感。 坐在她旁边的好多人，都风尘仆仆的，满脸的疲劳，一看就是转了好几站，才临时到的这，都没来的及做休整，就再次排队上路了。 当夏染看过去的时候，有些人会腼腆的对着夏染一笑，还有点点羞涩，算是另类的打招呼方式，夏染回以微笑。 这个时候的笑脸，看着特别干净和纯粹，好像能解百愁。 还有哼着地方小调，哄怀里的孩子睡觉的。而怀里的孩子也不吵不闹，翻了翻身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妈妈，又安心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有接了些开水，就着手里的饼子或者馒头解决晚饭问题的；有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有坐不住围着自己的行李走来走去的；还有让同伴看着行李，他们互相换着上厕所的。 过道里堆满了各种行李，大网套的，尿素袋子的，化肥袋子改造的，还有用旧床单缝起来的大包裹，一个摞一个，堆的满满的。 还有人在不远处泡着吃方便面的，香味散开，夏染听到好多人吞咽口水的声音，看到好多羡慕并垂涎的眼神。 第136章 候车，上车 还有拿着报纸看报、拿着书认真学习的，哪怕外界很嘈杂，都没打扰到他们，他们自成一体，看的如痴如醉，津津有味。 不远处还有好多小商店，正对着候车厅，里面货品琳琅满目。夏染进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价格都不便宜。 人生百态，全是烟火气。 而每当车站传出:某某旅车即将到站，乘坐此次列车的乘客请准备，已开始检票进站了。 总会引起一阵骚动，背行李的，拉家带口喊孩子的，催促身边人快一点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好多人背上的行李，是他本人的好几倍大，一动起来，就感觉是座小山在移动，而他们早被压弯了腰，弓着身子缓慢前行。 大概，可能，他们背的不是行李，是他们的家吧！ 若待在家门口就能好好的生存下去，谁还愿意背井离乡几千公里，去人生地不熟的他乡去谋生？ 致敬这些辛苦的城市缔造者们，至少，夏染就吃不了这个苦，所以，她格外的佩服这些人。 希望他们都能挣到钱且挣到大钱吧。这样，家里的老人可以安然养老，家里的孩子可以安心上学，而他们能吃饱并吃好饭，最好能有个落脚的房子住。 候车室的空气不流通，味道又混杂，并不好闻，夏染待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难受，再也没了刚才的闲适心情，从包里拿了个橘子出来，闻着它的香味闭上眼睛养神。 很快熬到了7点5分，正式开始检票。夏染凭着自己轻装上阵的优势，很快抢占先机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检完票一进站，根据指示夏染快速的朝着自个要乘坐的火车跑去，她也是第一个到达上车地点的。 就是火车还没进站，还需要再等一会儿，看着确认了下自己的车厢数没问题，选了块地方，稳稳的等着了。 很快火车呜呜呜的进站了，等火车上的旅客一下来，她又跟个泥鳅似的，快速的蹿了上去，找到了自己的床位。 她这个包厢在车厢的中部位置，离两边的距离都差不多远。 这次是个中铺，对此她很满足，虽然价高，但它值啊，里面的四个铺位已经有人了，三男一女，她进去的时候，其他人聊着天。 她大概能猜来，此时此刻的硬座车厢那边，肯定是人山人海，人摞人的，挤的根本上不去，甚至还有人会选择翻窗进去。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走的问题，当你处在人群中间，都是被人群推着向前的。 这种时候也不用担心会摔倒，因为它根本就摔不倒，前面左右都是人，没有任何空隙。 她后世的时候赶了好多趟春运，在汹涌的人流里，人这个个体很容易被淹没的，也显得格外渺小。 检票前人挤人，一寸寸的往前挪，进了站后就开启高速负重赛跑模式，这种情况那些东西行李多，走的慢的人，就特别危险，很容易赶不上车。 若是始发站还好一些，停留的时间长，留足了上车时间。那种就停5分钟的小站，就格外的考验人的奔跑速度。 好不容易挤上了车，人多的一两下还走不到自己的座位。硬座车厢特别的拥挤，尤其是春运期间，行李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大。 上去晚了行李都没地放。若有坐票，都是幸运的，就怕花了同样的钱，费尽了关系和力气，就弄了张无座的，那才叫闹心呢。 别说坐了，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厕所附近味够重吧，还是有好多人把它当做风水宝地，早早的占了去。 就更别说火车连接处了，那就是标准的风水宝地，舍得花钱的，还会花钱买个折叠小马扎一放，累了就坐，坐累了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窗外的风景，然后接着继续坐，循环往复。 舍不得钱或者没钱的，那就只能干巴巴的站着了。就这还站不安稳，一会儿有人去接热水你得让，一会有人去上厕所你还得让，一会儿又有售货员推着它那小推车，口若悬河的推销产品，你照样得让。 还有餐厅的小推车卖饭呢，来来去去两个来回，刚开始一份20块，转了一圈，降成15块，最后回来的时候，10块、5块的，也不是不行。 火车上的快餐，主打一个又贵又难吃。 记得半夜想上个厕所，所有的过道，都横七竖八的坐着躺满了人。 有些人运气好，见车座下面是空的，他们会选择把整个身子塞在硬座下面，就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短短的几米距离，愣是走出了万里长征之感。她当时不好意思，直接从人家脑门上跨过去，觉得特失礼。 可这些人连连说，“没事没事，姑娘，你直接过吧，我们不在意的。” 那时年轻，不懂这话的意义，只觉得从他们头上直接跨过去的自己，格外的窘迫和不踏实，总觉得心不安。 此去经年，年岁渐长才明白，在生存面前，那些小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他们是真的不在乎，因为若连这个都在乎的话，他们的日子就不用过了。实际的现实生活，可比坐火车难百倍甚至千倍，这才哪到哪。 车厢里几人显然已经非常熟悉了，他们继续聊了起来。 夏染跟其他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爬上自己的铺位跟个隐形人似的，又隐着躺了起来。 听口音还蛮熟悉的，应该是从兰市那边过来的，几人好像都是厂里的职工，还都是骨干。 看来这些人混的都不错，她看了人家的穿着打扮，都是干部装，结果聊着聊着，夏染被对面下铺位的姐姐点名了:“妹子，你去哪里？” 这里就她们两位女士，夏染意识到人家问的是她自己，翻了个身，转向大姐这边回答道:“沪市。” 大姐立马热情的说道:“那咱们同路啊，出了站到时候可以一起走，还是个伴，我和我同事是去参加培训学习的，其他两位同志，中途会下，是参加会议的，妹子你呢？”说着还指了指她上铺的男人。 【宝子们，来点五星好评和催更！】 第137章 车上遇歹徒 夏染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想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打工的机会。” “妹子，你可以啊。你之前出过门没？” 夏染摇了下头:“没，这是第一次。”她没说谎，这一世她确实是第一次出门。 可那一世不是啊，她出了很多趟远门，还都是独自一人，要不是钱财方面的限制，她觉得她完全有本事去全世界浪，都不带害怕的。 不是她能力不行，是经济实力不允许。钱财误了她，影响了她的发挥，要不然她能成为全球的街溜子呢。 “你这是勇气可嘉啊，有胆量，是我学习的榜样，培训学习的名额发了下来，我还为此纠结了好久，一直在想要不要出这趟远门？要不是还有同事陪同，就我一人的话，指定会放弃这次机会的。” 夏染笑着回道:“讨生活嘛，没钱可比死可怕多了，这么一想也就不害怕了。你们还有退路，不像我，已经退无可退，只能一路向前。” 夏染铺下面的这位男同志接话了:“就你这胆量，绝对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加油干。沪市确实不错，只要勤劳、踏实、肯干，在挣钱方面肯定比咱内陆城市要容易的多。” “那就借你吉言了。 ” “还有羊城和鹏城最近几年发展的特别好，工资也高，就是那边太乱，没点本事的人待不了。” “嗯，我听别人说了，只要有本事，那边确实遍地都是黄金，可就是太乱，就怕有命挣没命花。所以，我折中了一下，打算去沪市看看。” 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火车呜呜呜的哐当哐当再次启动，夏染上铺的那个位置依然空着。 大家好似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长途路上，就怕遇到极品，那就闹心了。 唯有的这几人大家聊过了，也就心里有数了，知道彼此都不是极品，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此大家都很满意。 哪怕跟他们相比，夏染是一没工作的务工人员，也没人看轻夏染。 这年头没工作还能舍得钱买硬卧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何况从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个有成算的。 随后就各种瞎扯，聊他们的爱人，聊家里调皮捣蛋的孩子，聊生活中的趣事，聊道听途说来的八卦消息。 总之很愉快，大家临睡前还互相帮忙看着行李，结伴上了个厕所。 夏染的到来，这位大姐最开心，毕竟多了个跟她做伴的同性，要不然她一个女的，哪怕年龄不算小了，可跟三个大男人待在这么小的一个空间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和不自在的。 就比如上厕所这事，现在就有了个搭子，安全不说，还有人陪着说话，夏染来了，她感觉她的主心骨到了。 中途停了一次，他们这个包厢还是没进人，临睡前夏染还是把锤子拿了出来攥在手里，这次是最大号的那种锤子。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声呵斥:“你是谁，你在干嘛？” 夏染立马醒了，坐起来的太急，脑门磕在了床铺上，夏染顾不上喊疼，直接说道:“都醒醒。” 声音应该是从隔壁传来的，感觉离的特别近。 结果夏染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偷偷摸摸的窜了进来，速度还特别快，还有一道白光闪过，来人跟夏染来了个对视。 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表情，但个子不算低，应该是个男的，人家胆大的站着没动就看着夏染，不知道是挑衅呢，还是思考下一步该怎么下手呢？ 夏染脚比脑子快的踢了过去，直接踹在了对方的胸上，就听哐当一声，来人撞在了铺位的铁架子上，朝着大姐那边倒了过去。 夏染怕他伤害到对面的大姐，扶住床铺直接跳了下去，拿着锤子直接敲了过去，就听到他“啊”的一声惊叫声和骨头断裂的声音，应该是砸在肩膀上了。 大姐上铺的那位，大声的喊了句:“小心……” 夏染也防着对方呢，从他刚进来时，眼前闪过一道明晃晃的白光时，她就有了心理准备。 果然是把刀子，朝着夏染砍了过来，夏染微微一躲，拿着锤子朝他拿刀的手腕敲了下去。接着就听到了更大声的叫唤声和骨头断裂声。 都动刀子了，就别怪她夏染心狠手辣，夏染快速地用另一个手接住对方手里快要落下去的刀子，拿在了自己手里。 借着月光又朝着对方的另一个手腕和膝盖骨直接敲了几下，很快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确定这玩意腿和手腕都废了，跑不了了才停手。 还试着在对方的颧骨处捏着试了试，摸索了几下，还真卸掉了这人的下巴。 接着试着给按回去，再卸掉，再按回去，机会难得，夏染顺手往熟练了练练，把歹徒直接给吓尿了，心里都快悔死了，今天不宜出门，究竟谁才是歹徒？ 尿骚味传来，太他娘的晦气了。 而在下铺的大姐直接被吓傻了，呆愣愣的抱作一团就看着。其他的几位男士，也回过神，快速的从铺上下来帮忙按住这人。 一人问道:“我们把这人送警务室？” 夏染回道:“明天再送，今天太晚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同伙。来，给我照个亮，我取个东西。” 其中一大哥听话的划燃一根火柴，就是手是抖的，划了好几下才点燃它，借着这一瞬间的光亮，夏染从包里翻出一盘细麻绳。 把歹徒的手和脚用麻绳反绑了起来。这种绑法，是夏染在网上跟人学的，越挣扎越紧。 “这味也太重了”又提着这歹徒，用歹徒的衣服把地蹭着擦了擦，转头对旁边的大哥说道:“咱床铺底下的东西清出来，全部放到大姐的床铺下面。” “哦，哦，好，好。” 又对着另一大哥说道:“来，过来搜一下这家伙的身。” “哦，好。” 歹徒到是不尿了，可这会儿的口水失控了，流个不停，幸好光线暗看不清，否则太埋汰，太恶心人了。 几人都吓傻了，夏染指哪他们打哪，从歹徒身上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中间的那个小桌上。 第138章 制伏歹徒后续 见身上确实没其他东西了，夏染把歹徒直接塞进了她这边的床铺下面。 怕对方跑了，还用剩下的麻绳，把歹徒的两条腿绑在了铁架子上，才作罢。 一大哥问道:“把歹徒放下面，不会死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也不知道。可这会儿，你敢出去？还是我敢出去？” 对方直接不说话了，听着外面乱糟糟闹哄哄的，应该不止这个车厢有问题，其他车厢估摸着也有问题。 夏染没说的是你们也不看看，外面都闹成这样了，有人过来查夜或者巡逻吗？他们的态度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像后世，即使熄灯后列车员还偶尔过来查个夜，还不时提醒大家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防止被偷。 而且那时候过道里还留了几盏灯蛮亮的。不像现在似的留不留灯没啥差别，太昏暗了。 最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只用担心财物安全，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两者的性质也不一样。 歹徒能不能活的问题，就交给老天爷吧。至于他这双腿能不能保住的这个问题，也不是她夏染该考虑的。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会以自身安全为先。 等彻底处理完毕后，外面还在继续闹，没人提议出去看看或者特意跑出去凑热闹。 在场的这三位男士的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脑子也在线了，不约而同的吞咽了下口水，纯吓的。他们今天可是差一点点就交待在这里了，得多吓人。 若他们真出事了，家里的老人该怎么办？妻子儿女该怎么办？他们不就正常出个差嘛，谁能想到会如此危险。 还有这位妹子的家伙式如此齐全，会不会是隐藏的大佬？还是说她是h社会头子？这手法太娴熟、太行云流水了，感觉不是第一次干这活。 不过，这位妹子即使是h社会头子，也一定是个有侠义之心的好头子。 不得不庆幸，幸好他们包厢里有这位厉害的妹子，理智回归才有种劫后余生的那种幸福感，今天若没有这位妹子在，谁知道会怎样呢。 他们这几人干的都是文职，别看是大男人，自个知道自家事，都没啥身手，跟这些人对上没啥胜算。 夏染见没事了，用杯子里的水凑合着洗了个手，洗了洗锤子，重新爬回中铺躺了下去。 像动刀子的这种歹徒，要么直接弄服了，要么直接弄死。否则后患无穷，可惜，弄死人犯法，要不然…… 她倒是听人说过，在这段特殊时期，被人打劫后反s回去，弄死这些歹徒不但没罪，还可以去公安部门领奖金的，而且金额还不低。 可她夏染赌不起，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勾结？这玩意怎么定性，在特殊时期只是这些当权人一句话的事。 若双方不勾结，也乱不到这份上。说白了，她信不过现下的基层执f人员。 不像后世法律法规健全，到处都是监控设备和摄像头，实在不行还可以用手机录音录视频，万一遇到不平事，还可以通过网络寻求公正和帮忙。 现在可是啥都没有，这会儿别人想整你、弄死你非常简单。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明面上可不敢说。 其他的几人看着夏染回到了铺上，又重新躺了回去。直呼这妹子心可真大，不过人家的这身手也非常赞非常俊。 大姐的同事见大姐吓坏了，直接提议让大姐上他的上铺去，他睡下铺。 虽说遇上这种事，他也非常害怕吧，但自个好歹是个大老爷们，他跟大姐是一起来的，倘若大姐在路上真出点什么事，他也会自责内疚的。 大姐这才回了神，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爬上了上铺，就是往上爬的时候腿是软的，爬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在男同事的帮助下爬了上去。 过了好久大姐那狂跳的心才恢复正常，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羞愧，觉得自个好无用，遇到事只会哭。 而其他三位男同志经过这事儿，怎么也睡不着了，若来偷钱摸东西倒还罢了，关键这些人是拿着刀子来的，就问谁不怕？ 三人一商量，决定他们男同志就不睡了，留下守夜，让女同志睡，他们等天亮后再补觉，采取黑白班制。 夏染这边自然是非常赞同的应承了下来，约定好早晨6点半换班，她最近可没熬过夜，已经不习惯熬夜了。 能好好的睡一觉，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三位男同事便开始小声的侃大山。而夏染在这几位的聊天声中睡着了，那大锤子自然是不离手。 现在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大锤子，虽是第一次使用它，但感觉格外的顺手，充分说明她与大锤子有缘。 夏染后半夜睡的还算不错，虽说不敢放开了睡，但没人打扰，她还是一觉眯到了天亮。 几人换着洗完脸刷完牙，吃了点自带的东西，几位大哥才说道: “听咱这车厢和其他车厢的人说，这次大家都损失惨重，虽没涉及人命，但受伤的好几个，其他车厢的好多人被人家明着打劫了，还不敢不给。咱这车厢损失最少，进来的几人，除了被咱们逮住的这个，其他人都被吓跑了，逃窜到了其他车厢。” “嗯。”看来这是团队作案啊，麻烦了，可已经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夏染才把歹徒从床铺下面提溜了出来，人还活着，就是看起来不咋好，半死不活的。 两位大哥上手提着这人，跟夏染一起往列车的警务室走去，剩下的两人留下看东西。 这会儿警务室里，就40多岁的郝成和不到30岁的刘文学在，两人看着夏染几人提过去的歹徒特别惊讶。 看着惨不忍睹的歹徒，忽然都有些同情这个歹徒了，这是遇上狠人了。得把这玩意赶紧送出去，万一死在路上咋办？ 郝成说道:“厉害了，夏同志，你放心，我这边会立马联系当地的公安机关，在下一站把他给送过去。” “好。” 夏染配合着做完笔录，问道:“像他这种性质的情节，一般会判几年？” 郝成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好说，得看具体的判决结果。” 第139章 把打人的锤子交上来 夏染心里一沉，看来跟她猜测的一样，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可能是她太着急了，对国家要求太高了。 她该给国家和人民，还有她自己留足时间去成长去进步，要知道后世的强大法制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好多个亿万同胞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夏染转身要离开时，被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子刘文学给喊住了，说道:“同志，别急着走，你得把你打人的那把锤子交上来，它属于火车严禁携带的物品。” 不解决问题本身，却打算着手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好熟悉的操作，夏染被弄炸了，讽刺的一笑: “火车上严禁带上车的多了去了，比如这些持刀的歹徒，是谁放他们上车的？他们是如何拿着刀上车的？我们也算这次事件的受害人，坐了趟车，差点把命都交待在这了，你要不要详细的给我们讲讲？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昨晚上车厢里闹的那么严重，你们这些人员在哪？旅客们损失惨重，你们这些工作人员当时在干什么，需要我挑破吗？还有你这条别国的间谍走狗，怎么也在我们社会主义的列车上？” 刘文学被夏染给怼结巴了:“你，你，你……，本来就是这么规定的。” 为了防止事态继续恶化，作为主事人的郝成赶紧出来打圆场，可不能上升到间谍不间谍的高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同志，没有的事，你把话说的严重了，没有的事，他就是新来的，他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也不算说错，还望你见谅。” 夏染直接反驳道:“我不见谅，我凭什么要见谅，差点往地狱走了一遭的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你们自然可以见谅，可是我凭什么要见谅？ 你所这么说的话，我可去其他车厢组织老百姓去告你们t路局了，说你们互相勾结，合谋打劫普通旅客。 我们花钱坐的列车，你们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都保证不了，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权利和义务是并存的，别他娘只享受权利不提供义务。 我的那把锤子不是不能交，但在我上交之前，请先给我写份保证书，由你这列车的最高领导给我写，保证我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顺利到达沪市我就上交。否则，别他娘的跟我索要，我保命用的家伙什。 还有，若不敢保证我能安全抵达，请闭上你这张伪善又卖国的嘴。什么玩意，别忘了你们的工资福利待遇，都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以纳税和统筹粮的方式提供上去的。 你吃着我们老百姓的，喝着我们老百姓的，还把我们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不当一回事，你比资本家还黑还坏，简直黑心透顶了。 你最好期待接下来的旅途都平安，若我受了伤，我到沪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告你，去曝光你，什么玩意！ 没本事解决这些歹徒，就朝我这个普通老百姓开炮了，看把你给能的，这么能你他娘的怎么不上天呢？ 用手里屁大点的权力，不想着为老百姓谋福利、办事实，全用来为难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了。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玩意，把欺负老百姓当本事了。 你真有种你倒是跟歹徒去搏斗啊，或者帮着抓抓歹徒啊，你看看你身上的这身衣服，你对的起你这身制服吗？昨晚上我们普通老百姓跟歹徒搏斗的时候你在哪？ 你这纯粹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贪生怕死，只领工资不干活的废物一个，是废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这废物还想夺权干点实事，你这是干实事吗？你这是在要我们的命？你说，你都要我命了，你说我会怎么做呢，嗯？” 夏染用狠厉的眼神盯着刘文学。 郝成赶紧慌忙的做和事佬:“严重了，严重了，这位同志，你真的说严重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他新来的不懂事，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咱有事说事，可千万别上岗上线啊。” “怎么……”夏染刚开了口，打算继续输出呢，身后响起了鼓掌声。 一回头是三位年轻的男士站她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过来的，她竟然没注意到。 看走路姿势像当兵的，身姿挺拔，感觉不是现役的，就是刚退伍的。 刘文学一直侧身站着呢，等看到这三位来人时脸色瞬间白了，这几人不会信了这个疯女人的话吧。 而郝成打这几位过来时就看到了，可对方打了手势不让他打断，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双方之间互相敬了个礼。 年龄最小的兵哥哥陈辉露着他的小虎牙，不嫌事大的起哄道:“大姐，你刚才说的真好，请继续说！”旁边国字脸的刘晨光用拳头捶了他一下。 严肃脸的祝光明不得不开口道:“你好，同志，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一下被我们昨夜扭送过来的这几位歹徒，地方上有人接收吗？地方上对此次事件是怎么打算的？有什么新的后续吗？” 郝成非常客气的回道:“你们好，你们昨晚送过来的那几位歹徒凌晨4点多的时候，就被停靠站的当地公安机关带走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几位同志刚刚又扭送了一名歹徒过来，我们打算联系下一站的公安呢。” 陈辉好奇的说道:“歹徒在哪呢，在哪呢？我看看。这是昨夜的漏网之鱼？最后跑你们车厢去了？” 郝成说道:“在我后面这呢。” 没两秒陈辉夸张又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可以啊，这人被打的这么惨啊，这是要残了的感觉，膝盖骨都肿成这样了？还有手腕，啧啧，真惨，下手可真狠，下颌骨还被卸了，谁干的啊，这么猛？” 说着还回头在夏染和同车厢的那两位大哥的身上扫了一遍，这三人看着都不像啊！ 刘文学立马来了精神，好像找到了给夏染上眼药的最好好机会，抢先开口道: 第140章 他们是怎么熟门熟路的上车的? “就是这位大姐打的，用锤子敲这位歹徒的，下手可狠了。所以，我才要求她把手里的锤子上交，结果她还把我骂了一通。” 夏染直接开怼:“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打的是持刀抢劫的歹徒，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我就说你是卖国贼，是别国的间谍吧，你还不承认。 车上有多少老百姓被打伤了，还有多少人被抢走了财物，作为工作人员的你愣是眼瞎心毒看不见，你不站在受害者一方，竟然还站在歹徒一方。 听你的意思说，歹徒都亮刀子打算s人了，我不该出手，我也不许动，最好乖乖的等着、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捅我，是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对歹徒出手的，是吗？而我动手了，所以我就错了，是吗？歹徒是你家的啥人？以至于我打了歹徒，像打了你似的，让你如此的难受，还觉得我手狠？ 还是说这么多的歹徒，都是你亲自给放上车的？要不然你为啥总为这些歹徒鸣不平，还特意为难我这个制伏歹徒的人。” 刘文学辩解道:“你，你，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你手太狠了，拿锤子在手，容易威胁到别人的安全。”反正他就是没错。 夏染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开骂，反正自己就一普通老百姓，也不存在什么身份包袱: “我威胁你大爷，昨晚若不是我们几人制伏这个歹徒，死的说不定就是我们包厢的5人，以及隔壁包厢的人。 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走狗，有什么资格评论我，我下手再狠，我保护了我自己，我也保护了我们车厢的人。” 夏染同包厢的一大哥说道:“对的，对的，昨晚上是夏同志先醒过来先喊了一声，我们才醒过来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刚提醒完，这歹徒就拿着刀子窜了进来，若不是夏同志出手制伏这个歹徒，估计我们几人昨晚都交待在这了。” 同包厢的另一大哥也佐证:“就是的，外面的好多包厢，要么人受伤了，要么财物被抢了，就我们包厢安安全全的。我们之前跟夏同意压根就不认识，就这，夏同志还是出手保护了我们，不就一工具嘛，有什么不安全的，我看你们就是爱瞎想。” “就是，就是。” 刘文学不死心的说:“可是，我也没说错啊，按规章制度，锤子就是禁止携带上车的物品。”一生要强的男人。 郝成对这作死的玩意已经不抱希望了。明明不是对方的对手，还非要撩拨人家，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我之前也说了，歹徒应该也是被禁止上车的，他们是怎么熟门熟路的上车的？还有歹徒的刀，是怎么上车的。 你们的安检工作是怎么做的？你们是摆设吗？还是说你们选择性失明？看不见歹徒手里的刀，却能看见我这个普通老百姓手里的锤子？ 锤子这东西在我们老百姓眼里，它就是个日常的工具，我拿来防身用有什么错？若旅途安全，我用的着特意拿它吗？拿着它不沉不嫌麻烦的吗？ 你们自己不作为导致匪患盛行，倒怪罪起我这个保护自身安全的老百姓了。你们这是严重的失职和渎职，知道不？ 我很好奇，你这样的玩意，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不会是家里用钱用权塞进来的吧？这也说不通啊，你这样的玩意，也不像个有钱有权的啊。 有钱有权的人家，谁会把自家的傻缺卖国儿子往这么危险的地方塞？这不是纯嫌命长吗？妥妥的送菜上门吗？” 夏染怼完这人，随即把目光移向郝成，把郝成看的心里直发毛，我可没惹你嗷！ “还有你，记得给你上级领导反应反应，这么重要的岗位，就别放这么傻缺卖国的玩意了，免得这玩意缺德事干多了，万一天上劈下来个大雷，误伤到你。” “嗯嗯嗯，好好好，我一定跟领导反应。” “还收我的锤子不？” 郝成摇头:“不收了，不收了，夏同志，你是制伏歹徒的英雄，我们信的过你，知道你是不会乱来的。” 夏染刚刚骂的太专注太起劲，给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而这几位兵哥哥直盯着夏染看，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奋。 见别人盯着她看，她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见缝插针的问道:“几位怎么称呼？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夏染的这一操作，直接把这几人给弄懵了，还是陈辉嬉皮笑脸的开口，“大姐，要我们的联系方式干嘛？只要你的理由能站的住脚，我就留。” 夏染指着对面的两人，一点不客气的说道:“我不刚刚得罪了他们嘛，他们可是列车上的地头蛇，万一他们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在路上灭我口咋办？ 咱们留个联系方式，过几天互相联系一下。确保我还活着，若我真出了意外，那肯定是他们干的，起码还有人知道我被人害了。” 直接把这几位兵哥哥给逗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陈辉更是笑的快直不起腰了，“哈哈哈，哈哈哈，大姐，你咋想到这一条的？” 夏染装作无知的一本正经道:“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怎么，我说错了什么了嘛？我还年轻，我还想活着。有你们给我做见证，我觉得他们朝我下手的时候，会多少顾忌一点。” 陈辉先是给夏染竖了个大拇指:“大姐，你说的非常对，很有道理。”接着就是哈哈哈的爆笑。 郝成和刘文学的脸被憋的通红通红的。到了此刻，他们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被人当面蛐蛐，还是当着解放军的面蛐蛐，真够丢人和要命的，简直是社死现场。 陈辉笑够了才点头:“哈哈哈，大姐，你这个理由可以，我留，我留，哈哈哈哈哈，大姐，你都喜欢看什么电影？” “《少林寺》、《武当》、《方世玉》《岳家小将》我都喜欢看。你呢？” 【宝子们，写书不易，来点五星好评鼓励一下作者呀！】 第141章 掰手腕 陈辉说道:“嘿，你说的这几部电影，我也看过，确实不错。大姐，你练过功夫？” “没有，我就是农活干多了，力气比一般人大，我要是练过才好呢，可惜没机会学，我可想学功夫了。” “你力气比一般人大，究竟是多大？试过没？” “没试过，我也不知道有多大，但收拾一普通男的没问题。”说着还看了刘文学一眼。 刘文学被吓的往郝成身后藏了藏，这会儿才多少有些后悔多嘴惹了这个疯女人。 随后夏染三人和兵哥哥一起离开，在路上夏染悄声问陈辉:“你们是不是解放军同志？” “是啊，大姐，这你都看出来了？” “那可不，你们互相敬礼了，还有，你们的走路姿势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你们的身姿明显更挺拔一些。” “观察的够细致啊，大姐。” “那当然了，旅途上多危险啊，可不得小心再小心了，万一遇上的是坏人呢，是吧？” 夏染继续提要求:“你们是解放军同志，能不能查查今天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啊？看他究竟是别国的间谍还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总觉得他这个人的个人的立场有问题，不是正常老百姓该有的政治立场。” “大姐，你可以啊，连这个都知道。”早派人去查了，地方上现在是乌烟瘴气的，毫无法纪可言，且这些父母官非常不作为，只会为了他们自个谋私利。 搁他们首长的意思早该下命令出重手惩治这种乱象了，而不是放任自流，现在是越来越乱了。这些人若落他们手里，非得把这群玩意收拾的哭爹喊娘不可。 夏染骄傲的说:“那可不，我可是经常看报纸的，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行，大姐，你这想法非常不错。你哪一站下？” “沪市。你们呢？” “一样一样的。大姐，你说你力气大，怎么个大法，要不咱掰个手腕试试？”其他人就看着陈辉在那套路老百姓。 当然，夏染不知道这事，若知道了也不在意，谁套路谁还真不好说。 夏染立马答应了下来，太符合她的心意了，免得她张嘴了:“成啊，走，去我们车厢吧，我们车厢留的那两人也该等着急了。” 一行人朝着夏染所在的车厢走去。 陈辉和夏染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聊:“大姐你去沪市干嘛？” “挣钱，讨生活。” “怎么会想到去沪市呢？” 夏染一本正经的回答:“听说这地方，遍地都是黄金，只要勤劳肯干，肯定能挣到钱，我有的是力气，也不怕累和苦，我觉得我去沪市肯定能挣到钱。” 夏染说话的时候那语气肯定自信的，好像她已经挣了几百个w在手了，还隐隐有那种钱已落袋的豪横之气。 这理由还真是强大无比，大姐这是被电影和传言忽悠来的吧？陈辉几人看着如此自信的大姐，都开始担心这大姐了，大姐的脑瓜子多少有点那啥啊。 果然，留下的两人焦急的在包厢里走来走去的，还时不时的看看那边过道，忍不住嘀咕:他们三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遇到啥事了？这出去的也太久了吧。 正当这位男同志实在等不了，打算也过去看看呢，夏染一行人总算出现在了过道拐角处，他才松了一口气。 还跟着三位男同志，瞬间心跳加速了起来，这是遇上其他事了？看这几人走路姿势，有点像军人…… 夏染把人请了进去，小小的包厢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夏染和陈辉也没墨叽，直接在包厢的小桌子上，来了场掰手腕的比赛。 夏染都没怎么使劲呢就赢了比赛，且赢的特别轻松，激起了其他两位军人的斗志，都过来试了下，全军覆没。 三人愣是不信这个邪，他们怎么就输给一普通大姐了呢？要求重新比一次，说上次他们没有准备好，于是又来了一遍，夏染还是轻轻松松的赢了他们，他们这才不得不认输。 夏染此刻也没藏拙，把真本事拿了出来跟他们比，不拿点真本事出来人家凭什么在日常繁忙的训练中搭理你？ 人都是慕强的，必须在某一方面征服他们，才能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必须跟这几位人民解放军战士搞好关系，说不定她将来得通过他们的手做一些事呢。 她没完全想好具体要怎么做，但当下先得把关系给维护好，这可能是她离军人最近的一次，必须无条件的抓住这次机会。 陈辉又大大咧咧的嚷嚷了起来:“大姐，你太厉害了！我很少服人，你算一个。” 夏染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憨憨的摆了摆手，笑道: “没啥，没啥，就是活干的多了，把力气练出来了。我们家每年打的粮食，都是用120斤的尿素袋装的，那些粮食都是我自个一袋一袋的给背回家的。我最多的时候，一口气连着扛了30多袋麦子回家。” 祝光明本来输给一普通大姐，心里多少有点接受不了，都怀疑自个日常训练的有效性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不过一听大姐这经历，立马懂了，这是勤劳的劳动人民，跟他务农的父母亲一样，生活所迫，这是被活生生练出来的呀，也就释怀了。 自个每天在拉练，大姐这些农民们一年四季也不得闲，都在辛苦和忙碌，大姐力气大是应该的，不过这会儿还是格外的佩服大姐。 一直当隐形人的刘晨光，给夏染竖了个大拇指的同时说道:“大姐，你是这个，你是好样的，我们向你学习。” 三人跟夏染说了他们的真实姓名和联系方式才离开。并约定后期一定要记得通信，有急事也可以打电话。 没想到这些同志所在的军区和驻地，跟夏染在同一个省，这就更方便了。 夏染也没敢多留对方，万一人家有其他任务呢，误了人家的大事就不好了。 同包厢的几人，现在对夏染只余佩服，之前还在心里担心，万一这妹子是个h社会头子咋办？ 现在终于把心放下去了，确定了，这妹子是个良民，大大的良民。要真是匪，她见了解放军同志一定是绕路走的。 第142章 打劫 几位男同志这才感觉万分疲惫的爬上他们的床铺，开始补觉。而夏染也重新躺回中铺看起了书。 一早晨火车走走停停，已经出了第二个省了，行驶的过程中，可以开点窗透气，每当车停下来的时候，夏染把窗户关的紧紧的。 大姐虽然不知道夏染为什么这么做，鉴于格外信任夏染，也就没任何异议。 夏染啃着桃子，看着外面的人群背着硕大的包裹，快速的奔跑，还一个扒一个的往车上挤。 隔壁因为开着窗，就被着急上车的人，直接翻窗进来的，吓得隔壁的人哇哇大叫。大姐才懂了夏染的深意，变得更加佩服夏染。 中午夏染花钱买了三份盒饭，凑合着吃了上火车后的第一顿正餐。 还顺便喊醒了这三位男同志，起来吃了点东西后，顺便把昨晚缴获来的30多块零钱5人平分了，男同志继续睡觉了。 下午三点多，在一大站停留够半小时，当火车刚刚启动哐当哐当前行的时候，夏染听到了几声很大声的: “打劫，快，老实点，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 “打劫，打劫，他娘的，速度快点，否则老子可要动刀子了。” 电影中的情节在现实中上演，难怪后世戏称这个时期的旅客为“会流动的银行”呢。 夏染愣了两秒，攥紧手里的锤子，跳下床偷偷往外面瞄了一眼。车厢的两头不知什么时候各有一大汉拿着把大砍刀，虎视眈眈的守着车厢。 还有一大汉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吓唬威胁大家掏东西，后面还跟着一个扛箱子的瘦子，在后面收东西，分工明确。 确定了，总共4人。关键，这4人面部没做任何遮掩，就这么大剌剌的用真面目见人，这究竟是个什么时代？得多猖狂，连个头套都不戴的。 同包厢的几位大哥也醒了过来，快速的下了床，有了昨晚的教训，大家睡觉的时候衣服和鞋子都没敢脱，就怕遇到突发事件。 这几人先是一阵害怕，脑子回归后，悄声问夏染:“我们该怎么办？ 夏染说道:“总共4人，都有刀，咱们见机行事。” 其实夏染心里也没底，不过想到不远处的车厢里，还有几位可爱可敬的解放军同志，心瞬间踏实了下来。 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今天总算知道了，一力降十会，自个真跟歹徒对上了，只要小心点不一定会输，稳了稳心神，等待机会。 人们低声的咒骂声，隐忍的哭泣声，和孩子的哇哇大哭声，以及歹徒的巴掌声和呵斥声，交织在一起。 “闭嘴，给老子通通闭嘴，再不闭嘴，老子可要动刀子了。”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哭，哭，哭个屁，晦气。” 离夏染的包厢越来越近，夏染的心快跳了出来。 而拿着刀在前面开道的歹徒刀疤，刚压住一男子强行脱了对方的裤子，从人家的裤头里搜了一大卷钱出来。 就知道这些小瘪三们，会这么藏钱，也不想想老子是干什么的。在打劫方面，老子可是专业的。 就见被抢的男子直接跪在地上把头磕的邦邦响: “求求你了，我是带我媳妇来看病做手术的，求你把钱还给我们，大哥，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吧，没有这些钱，我媳妇会死的，我已经把家里的东西，全卖光了，求求……” “妈的，你们看不看病，关老子屁事，老子最烦你这种人了。”刀疤一边说话，一边把刀直接扎进了跪在地上磕头的男子手上。 “啊，s人了，s人了。” “啊……” 包厢里的几人直接被吓傻了，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闭嘴，在嚷嚷，老子直接捅你肠子了，”整个车厢瞬间按了静音键，绝望的气氛在整个车厢蔓延。 后来的打劫格外的顺利，都不用刀疤特意多说什么，大家都老实地往外交东西，大家真的被吓住了，也被镇住了。 但刀疤还是不放心，担心他们私藏，雁过拔毛的又重新搜了一遍，一边搜一边骂孬种。 很快刀疤拿着那把带血的刀子，进了夏染的这间包厢:“往外拿，怎么，还需要老子教你们怎么做？” 夏染很快速的把身上仅有的11块多钱，递了过去。 其他几人见夏染掏，他们也快速的把身上的钱掏着递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 不过其他几人，最少100多，最多的身上的300多。 刀疤看到夏染递过的钱:“妈的，你糊弄谁呢？能买的起硬卧的人，就这点钱？” 刀疤这些人还是非常会看人下菜碟的，他们向来只打劫硬座和硬卧车厢，而软卧车厢他们一般不动，就怕惹到惹不起的人。 夏染唯唯诺诺的说道:“大哥，我是村里的人，日子过不下去了，亲戚介绍我给别人家当保姆，火车票是人家主家买的，我身上没钱啊。大哥，不信，你搜搜，我就这一个包。” 说着又把包递了过去，后面跟着的歹徒赖头把箱子放在地上，搜起了夏染的包，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抖落了出来，就两身衣服，里面啥都没有: “疤哥，这娘们确实没钱。” 而刀疤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直接拿着刀，转头逼问藏在最后面，已经抖成筛子的大姐: “你来说，她有钱还是没钱？可要记得说实话，若说了假话，老子先拿你出气，老子的耐心可不多了。” 夏染随时准备着寻找出手的机会，并抬头朝着大姐看了过去，她也很想知道大姐会怎么回答。 大姐迟疑了一下，颤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钱，她是农民。” 刀疤看到了她眼里的迟疑，明显不信，“真的？”说着一个大耳刮子朝大姐扇了过去。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有钱没钱，就是……就是……她中午吃了三份……盒饭。” 刀疤显然怒了，敢耍老子，曾耍过老子的那些人，坟头草都有一米多高了，拿着刀直接朝夏染砍了过来。 第143章 制伏歹徒 就是这个时间，夏染一把扯过站在她侧面的赖头，挡在自己面前，顺便把头往赖头的后面藏了藏。 刚做完这个动作，赖头的肩膀就撞在了刀疤砍下来的那一刀上 瞬间血流如注，“啊，啊……” “啊，啊……”几声惊叫声响起，接着鲜红的血嗞了起来，温热的鲜血嗞在了夏染脸上。 赖头连疼带吓的给弄傻在了当场。 夏染顾不上其他，从赖头的后面探出身子，趁着刀疤愣神的这会儿功夫，拿着锤子快速的朝刀疤拿刀的手腕，使劲全力敲了下去。 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响起，刀疤的手腕断了，“啊，格老子的，老子非……” 守在外面的两歹徒隐约间听到了刀疤和赖头的惨叫声，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刀疤，赖头，你们怎么了？” “刀疤，赖头？” 刀疤快速的回了一句:“嘶，老大，有硬茬子！” 夏染没停顿的朝着刀疤胸口又补了一锤子，一边用最大的声音在车厢里吼了一声: “你们就甘心自己的钱被人抢走，不甘心的，都他娘的出来，给我打死外面的这两个狗杂种。” 夏染的话像一声惊雷，在安静的车厢里炸响。 “啊……”刀疤又是一声痛呼，向后倒去。 “啊，啊……”大姐吓的尖叫了起来。 被吓傻的三位男士，也回神了，本着就近原则，一人扑过来一把抢走刀子，一人朝着刀疤扑去。一人反应慢，朝着血流不止站着发愣的赖头扑了过去。 好多人还打算再看看情况呢，听到这声清晰的痛呼声，越来越多的车厢，有脑袋探了出来。 把正打算过来看刀疤这边发生了啥的两名歹徒，直接逼退在了火车两侧的连接处。 而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向着这两歹徒慢慢围拢过去，互相对峙了起来，都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夏染见刀子离身了，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刀疤要牛高马大的多，夏染直接拿着这把锤子，敲对方的手腕和膝盖骨。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的方法。敲完这个，就敲赖头的。 接着熟练的卸掉两人的下颌骨说道:“你们看着这两人，把他们给绑起来，我出去帮忙，”说要就冲了出去。 夏染选了已经被洗劫过的这一边，挤了进去，围在中间的歹徒，手里拿着一把刀子，眼里冒着凶光，像一匹准备随时上战场撕咬的狼。 而围在外面的人，也不敢随意的动手，就这样互相对峙着，维持着暂时的平衡。 夏染一挤进去，这人就朝夏染看了过来:“你把刀疤、赖头怎么了？” 夏染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的赖头是哪个？是不是个子小的那个，他呀？被刀疤一刀砍死了。” 对方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说什么？” 夏染摸了一把面上的血，故意激怒对方道:“我说那个叫赖头的已经被刀疤给砍死了， 亲手给砍死的。 他的血浇的老高老高了，你看，还呲了我一脸，呀，血还是温热的呢。还有那个叫刀疤的，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歹徒胸口起伏非常大，看来气的不轻，恨恨的看着夏染，恨不得吃夏染的肉喝夏染的血:“……” “好吧，我告诉你。好消息是，他还活着；坏消息是，我直接砍掉了他那一双脚，他下辈子即使坐牢，也只能爬着走路……” 不等夏染说完，她身边直接空出了一大圈，吓的好多人连连后退。 “啊，我杀了你？”歹徒再也忍不住了，拿着大刀疯了似的朝夏染砍了过来。 夏染连连往车厢那边后退，歹徒追着夏染不放，这时从一侧冲出来一人，直接朝着歹徒踹了一脚，歹徒一个站不稳，就在这时，一直后退的夏染往前两步走，朝着歹徒的下体踹去。 “啊……嘶……”歹徒拱着腰，在抱着腰跳了几下后，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就这歹徒还拿着手里的刀一顿乱挥。 众人的呼吸瞬间一紧，他们的小兄弟好像也疼了起来。我的娘哎，这哪里来的女罗刹啊，也太吓人了，得多疼啊。 夏染说道:“咱们一起上。” 其他人听完这熟悉的声音，再也顾不上想七想八了，听话的慢慢围拢了过去。 歹徒即使忍住疼痛各种乱挥，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就被大家挑空子给偷袭了，你一脚我一脚的，踢起了皮球。 趁着一个空隙，夏染的锤子朝着歹徒的膝盖骨敲了下去。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歹徒的痛呼声和刀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围在旁边找机会的一小伙子，眼疾脚快的把刀往歹徒够不到的地方踢了出去。 夏染见没刀了，彻底没了顾忌，拿着锤子就是一顿敲，把她那套熟悉的流程，在这个歹徒的身上又过了一遍，直接把歹徒弄废了。 把旁边的人直接吓傻了，顺便往后退了几步，这女人下一步不会朝着我们出手吧？ 夏染当作没看见众人的表现，收起锤子说道:“他就交给你们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不过，可不能让他跑了。” ”好，好。” “没问题。” “行行行！” 就怕说晚了，这女人的锤子朝他们敲过去，这女人太凶残了，比母老虎还母老虎。 夏染才准备去帮另一边侧车厢呢，就听到一阵打斗，很快就传来了痛呼声。 接着让出来一条道，陈辉和刘晨光等人提着歹徒向夏染这边走了过来，问道:“夏姐，你们这边没事吧？” “没事，不过，好像有一包厢有一人好像被捅了是吧？”夏染说着向身后的人看去。 “对对对，我们3包厢的。” 大家一看歹徒全部被抓了，朝着那个装钱的箱子奔去，疯抢着拿钱，还差点打了起来。 还是陈辉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让大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排队取，不许瞎拿，互相做监督。 有人到想趁此机会多拿点，可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军人，那为数不多的良心最终战胜了他们想多拿的那双手。 第144章 顺利到站 随后这四个歹徒就被陈辉带着车厢里的男同志们给帮忙拖走了，不拖走不行，夏染经手的三个，全被夏染给废了，走不了路。 而刘晨光等人继续朝着下一个包厢走去。 夏染包厢几人的钱，被她下铺的大哥早早的按实际数额拿了出来，收了起来，包括夏染的。 剩下的事就不是夏染该操心的了。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和包，衣服和包都踩脏了。还有两件衣服上沾了血迹，只能扔了，把剩下的东西归拢到一处。 夏染没跟着一起去，直接去了洗手池洗了把脸和手，才回了自己的包厢，爬回中铺重新躺了回去。 那位大姐看着夏染期期艾艾的说:“对……不起……” 夏染当作没听见，闭上了眼睛假寐。老娘理解你那一刻的决定，但是，老娘不想跟你这样的玩意打交道，因为这玩意不配，而她夏染恰好记仇。 说她生气嘛到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人，在后世太多太多，见多了人性会发现好像能理解任何人，众生皆苦，又各有各的理由和难处，不该要求别人都如你一般。 但她还是她，成不了这样的人，所以，遇到了，心平气和的远离就好。 很快三位大哥带回来了消息，目前总共抓住了20多个歹徒。由陈辉那边的人看守，因这次事件太严重，陈辉已经联系了上面，这批歹徒会由军方直接接手。 挺好，要不然这些人回到地方上，怎么定罪不好说，弹性太大了。若真放出去，怕是会更加疯狂的报复这个社会。 几位大哥到这会儿还惊魂未定呢，没人敢上铺位睡觉，坐在下铺聊起了天。 夏染见有这几位守着，放心了下来，才感觉特别累特别困，说了一声就睡起了觉。 一觉睡醒，到了吃饭点，夏染还是要了三份盒饭，不过这次的饭钱被她下铺的大哥抢着付了，夏染把钱给人家扔了下去，人家又扔了回来，还多给了100块。 “妹子，不用客气的，要不是有你在，我今天的这些钱肯定全部有去无回，这都是你的功劳。这100块钱你留起来，沪市我之前去过，消费不是一般的高，即使吃住有人管，还是有许多地方是需要花钱的，没钱可不成。” 大哥显然是信了夏染之前胡诌的话。 夏染听完有点感动，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还是不实话实说了吧，说的越多，暴露在外面的弱点越多。 把人家的好意接了过来，不过要了对方的联系地址，完了给人还回去。 其他两位男同志也有样学样，各强塞了100块钱过来，并说， “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是乡党，出了远门咱们就是最亲的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再说了穷家富路，出门就得多带些钱，心里才能踏实，收下吧。” 夏染拒绝了，他们接着劝道:“妹子，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等你发达了，记得请我们吃顿好吃的就成。我感觉妹子你，肯定能混出不一样的一片天来，就当我们提前投资你了。妹子，苟富贵，勿相忘！” “对的，妹子，苟富贵，勿相忘。” “苟富贵，勿相忘！” 把夏染给逗笑了，知道对方是顾忌自己的面子问题，特意这么说的:“好，我收，好意我心领了，情我记下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拒绝就那啥了。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夏染收了下来，互相留了真实的姓名和单位地址（家庭地址），并约定以后一定要多联系。 夏染以为他跟车厢里的人，也就是萍水相逢一场，下了车会各奔东西，毫不相干，谁知道会发展成这样。 才知道，睡她下铺的大哥叫石光明，是齿轮厂的。住对面中铺的叫彭礼，是机电厂的。住对面下铺的大哥叫汪宇，毛纺厂的。 而那位大姐也期期艾艾的递了钱过来，夏染没收。 再后面的路上，就格外的消停，就是石光明和彭礼先后在中途下了车。 包厢又添了位女乘客进来，皮肤白的能发光，夏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的也太可人了。 女同志看着也就30多岁，穿着一身粉紫色的收腰连衣裙，烫着大卷，画了个很精致的妆容，不过一上来就是摔摔打打，嫌弃个不停。 用一水的吴言软语，念叨个不停，夏染连蒙带猜的，觉得她应该是嫌床铺有些脏乱。 好不容易屈尊降贵的在夏染的下铺，安顿下来，拿出细长的过滤嘴香烟，娴熟的夹在手上，想点一根过过烟瘾，又忽然想起这是火车上，不耐烦的把打火机的盖子啪的一声给重新盖上，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随后又进来两位男士，看起来是一起的，一位30多岁，一位50多岁快60岁的样子，两人都是一副商业人士打扮。 行李不多，咯吱窝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30岁的这位男子，一进来对着汪宇就是发烟、搭讪，一顿聊，原来就想跟汪宇换一下铺位。 说他家领导住，年龄大了住上铺不方便，说着还硬塞了两包烟过来。 汪宇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烟没要。但架不住对方热情，不收不行。 这两人快速的熟悉了起来，汪宇闲聊道:“咱们这趟车，还能准点到站不？” “到不了，我们刚刚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晚点快两小时了，具体的到站时间肯定会更晚。” “那到了后岂不是恰好是半夜。” “对啊。” 夏染也发愁啊，这辆车的终点就是沪市，说的是晚上22点整到站，可看这情况到了恰好是半夜。 外面这么乱，也不敢随意出去，看来只能在火车站熬到天亮了，夏染在心里做好决定后，立马又睡起了觉，因为后半夜根本睡不了。 夏染听着别人的说话声入眠，最后还是被汪宇喊醒的，“夏妹子，到站了。” 夏染醒了醒神，背好背包很光杆的跟着汪宇一行人往外走。 而漂亮女人走在她旁边，虽然互相没说话吧，可能待了同一个包厢，就默认了是自己人，互相离的不是很远。 【求好评，求好评，求好评！】 第145章 沪市的物价(一) 终点站嘛，大家就放慢了速度慢悠悠的走，直到出站，也没看见那几位兵哥哥。夏染一看时间，差7分钟就2点了，打算找个椅子坐到天亮呢。 汪宇说道:“夏妹子，这位同志说，花点钱可以跟车站要一个那种私人小包间，可以坐到天亮，要不咱们一起？” 汪宇自然是希望夏染同意的，有这位妹子在多安全啊。 “成啊。”夏染知道后世是有那种vip休息室，按小时收费，不过多用于乘车前。 最后大家要了两个挨着的小间，里面是沙发。 夏染在房子里走着看了看，目前没发现啥问题，加上这是火车站的业务，大家放心的安顿了下来。 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夏染睡了一路，经过这一通折腾也不困了，就斜靠在沙发上详细的研究起了沪市地图，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买的。 夏染前世今生，是第一次来沪市，对沪市的了解仅限于文字和电视，其他的一概不知，算是睁眼一摸黑。 漂亮女人看着认真看地图的夏染问道:“第一次来？”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挺好奇对方的，总忍不住想探究探究。 原来对方会说普通话啊，夏染回道:“嗯。” 漂亮女人上下打量了夏染一眼，开口道:“是探亲还是找工作？”直接聊了起来。 “算是找工作吧。” “你会些什么？” “啥也不会，就力气大。” 惊讶了，这胆真不是一般的大:“啥也不会你就来了？我叫陈瑾，你呢？” 夏染好笑的说道:“我叫夏染，你说的也够直白的。” “接下来什么打算？想好去哪块了吗？”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在谋其他，我打算先去大世界那块看看。” 陈瑾挑了挑眉，啥都没确定就这么气定神闲的来了，忍不住再次感叹心可真大:“这边的消费挺高的，住的地方呢，也没想法？” “没呢，今天白天有一天时间呢，看着找找住的地方。” 陈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要不跟我走？先去我那，我住的地方离大世界特别近，走路过去就可以，完了你再找住的地方？” 这会儿轮到夏染吃惊了，对面斜躺着，曲线尽现的漂亮美人也不像那种瞎好心、没见识的人啊，怎么就邀请陌生人回家了呢，于是好奇的问道: “你不怕我害你啊，咱可是陌生人。” “我觉得你不会，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听那个叫汪宇的说了你们在旅程中发生的事，所以，我觉得你不会。” 夏染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好，那就谢谢你了，我今天先跟你走，我确实对这块不熟悉。不过，以后千万别凭这个就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人都是复杂善变的，随时会变的。” 陈瑾风情万种的一笑，拿出烟和打火机问道:“你介意我抽根烟吗？” 夏染摆了摆手:“你随意。” 陈瑾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吞云吐雾的问道:“你会让我输吗？” 夏染想了下才摇了摇头:“看你往不往我背后捅刀了，只要你不害我，不捅我刀子，我一定不会让你输。” 夏染这话说完陈瑾没怎样呢，那位大姐又悄悄的往沙发里面缩了缩，尽量使自己毫无存在感，就怕夏染想起她曾做了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声也不敢吭。 陈瑾了然的看了一眼，之前就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多少有点不对劲，现在看来是真有事啊。 随后两人就各种瞎聊，基本是陈瑾说话夏染听，偶尔会回应个“嗯”。 聊哪个地段繁华，哪个地段杂乱，哪个地段小偷多，哪个工厂的福利待遇好，哪个工厂已经快要发不出工资了，哪里的蔬菜便宜，哪里的小吃便宜又好吃，哪家的早餐每次都需要排好久的队。 看似是瞎聊，但夏染知道人家在特意给自己普及知识呢，有些她不知道的地名，她就对着地图，听对方说，她边听边看地图，把地方用眼睛给找出来，以方便加深印象和记忆。 这么一通聊，沪市这个陌生的城市，瞬间在夏染的脑海里具象化了，变得鲜活起来。 之前觉得这就是块冷冰冰的掘金地，是助她发财，实现原始资本积累的地方。现在觉得它可能是座有温度的港湾，即使不长期停留，也能短暂停靠着休息一下。 随后就聊到了大家疯抢的，均价在1000块钱以上的梦特娇polo衫。 夏染看电视剧的时候，曾看到过这个情节，就这，还好多人哄抢着买，她还以为电视剧里演夸张了呢。 惊讶的问道:“这东西真这么贵？这边老百姓的人均工资呢，有多少？” “嗯，贵的2000多块钱一件，冰丝的。像什么阿迪达斯的鞋，伊立的皮夹克，老人头的皮鞋，没一个便宜的。” 陈瑾说完停顿了着想了下才继续说:“人均工资也就100多点吧。高收入人群，每月200.300块，也是正常的。低收入人群，也就80.90块钱。” “也就是说，人们用半年甚至快一年的工资就为了买件半袖穿，图什么啊，穿上它能变漂亮，还是能长好看啊！”夏染都忍不住吐槽了，这不妥妥的智商税嘛。 不过吐槽完，也随即高兴了起来，舍得花钱就好，舍得花钱就好。要不然她空间里的羊毛地毯卖给谁啊？ 陈瑾笑了:“可能是为了更有面子吧，也可能是钱没地方花吧。” 你又笑，还笑，夏染直接说道:“你还是少笑一点吧，你的笑容太好看了，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我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容易引人犯罪，以后记得少笑点，免得招贼惦记。” 陈瑾之前是微笑，现在直接变成了哈哈大笑，顺便问了句:“觉得我很美？” 她之前就发现了，对方爱看着自己的长相发呆，眼里全是欣赏，看了一眼又一眼，没有丝毫的嫉妒之情，果然如此。 第146章 沪市的物价(二) 夏染点头嗯了一声，见对方还是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它的笑点在哪里，赶紧转移话题:“你的皮肤是天生的，还是后来保养的，也太好了。” 陈瑾这才停止笑，回归正题:“天生和保养都有，不过更多的是天生……遗传。” 说到后面的时候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方语气都低了下去。夏染也捕捉到了这前后变化，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夏染本来打算问问保养方法呢，现在一看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方便了再问，于是继续转移话题:“沪市的房价呢，贵吗？买卖房子的人多吗？” “我估摸着在800-2000元之间吧，具体我也不清楚，认识的一人前年把自家的房子卖了去了澳洲，当时是900多一平米卖出去的，总共51个平米，地段相当不错。 今年身边人，没听谁卖出或买进过房子。有房子的人用不着买，没房子的人一般都等单位分房呢，有免费的房子住，谁还乐意自个掏钱买？” “也是。”夏染想起来了，停止福利分房的政策，好像是98年才开始实行的，还早着呢，难怪大家都稳稳的坐等分房呢。 也明白了现在的人为什么疯了似的花几千块钱买件衣服穿了，主要是他们住的房子有，不用特意花钱买。 没其他花钱的地方，对未来的预期也好，自然舍得花好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工资买件衣服了。 对未来预期好，人们才会使劲消费，不怕透支。预期不好，大家自然会使劲存钱，以应对不确定的明天和未来。 “租房的多吗？都什么价格？” “具体价格不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个得看租的地方在哪里，面积多大，里面都有什么？像那个里弄胡同里的一个床位，就花不了多少钱。 毕竟好多都是那种老阁楼，一走阁楼吱呀的响，有些过道窄的就能过去一个人，厨房是公用的，卫生间也是公用的。 这里的价格低，但是非常不方便，几乎没什么隐私。像那种带厨房和卫生间的一整套家属楼的房子，那价格就贵了。” “嗯，看来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陈瑾这会儿也迷糊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迷呢，看外表朴素的不能在朴素，跟村里的女人没啥区别。 可谈吐却感觉又很不一般，总觉得夏染很割裂，有种违和感，但奇怪的是，这种违和感还不让人反感，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就该这样。 后来陈瑾聊着聊着睡着了，夏染一直没睡，继续记地图。想在这里赚钱，对这里就该越熟悉越好。幸好，她现在的脑子好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起来很容易。 而那位大姐自始至终跟个隐形人似的，知道夏染不待见她，不想跟她说话，她也就没说一句话，后来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等6点天刚亮时，这份地图在夏染脑中已经成图了。只要地图没印错，她那知道的信息就全对，这种心里有数的感觉，真让人踏实。 忽然想起她这次在火车上抓了好几个歹徒，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子，这也算是个大功德吧，不知道这次空间的面积能增加多少？ 夏染正打算喊人呢，汪宇过来敲门了，说可以走了。 陈瑾也从迷糊中醒来，拿好东西，结伴着去上了个厕所，用清水洗了把脸，夏染还趁机快速的刷了个牙，不刷牙她难受。 大家出了站，也该分开了。 汪宇在一边不放心的念叨个不停，把他要学习的地址给夏染重复了好几遍，“妹子，有事记得联系，把地址记好，我在这边会待一个礼拜，有需要了记得说话。” 这妹子身手确实不错，人仗义，就是这种盲目的自信让他们极度不放心，就怕别人利用了她的仗义，卖了她。 其他两位大哥下车的时候，特意给他交代过，让来了沪市后，一定要多关照关照这妹子就怕被人给坑了。 “好，我稳定下来了，就去找你报平安。” 汪宇和那位大姐准备去坐公交，他们的学习函上，有具体的乘车指南。 那两位商务人士打算和陈瑾、夏染一样，打车离开。 夏染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有种时空交错感，说不上来那感觉，就觉得有种道不明的惆怅，也不知道在惆怅啥。 现在的沪市，跟未来没法比，但跟现在的西北小城一比，感觉西北小城处于原始社会，要命的地域差啊，这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横沟。 忽然想到，她应该买个摄像机，把这一幕幕都录下来做纪念或者收藏，想必非常有意义。也算是对这段历史和时光的佐证，于是问道:“陈瑾美人，摄像机多少钱一台，知道不？” “ 具体的价格不清楚，但估计不便宜，怎么着也得好几千块钱了。可以考虑买个相机，海鸥牌的120就可以买一台。” “嗯，有道理，摄像机太贵了。”夏染一听几千块钱，立马舍不得买了，这笔钱都够买多少本认购证了，太不划算了。 省着点花吧，夏染本来觉得她自个还蛮有钱的，一听这边东西的物价，又觉得她就是个穷鬼。 先买个相机用，摄影机可以晚点买的，等她挣了大钱后再买。何况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也没太多的时间瞎逛，要干正事。 最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弄堂门口。 陈瑾抢先付了车钱，带着夏染往里走，看样子像是家属楼。 夏染背着包跟着往里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我之前忘记问你了，我跟你回家方便不？” 陈瑾又是一阵悦耳动听的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说道:“你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走吧，方便，邀请你了，肯定是方便。” 她家在四楼，是个60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两卧室都朝南，客厅是半暗的，卫生间和厨房都朝北，还都有窗。 电视机、收音机、冰箱、洗衣机、空调等现代化家具都有，而她夏染家里还没通上电，这就是人跟人的差距。 第147章 证券中心 陈瑾看着夏染盯着空调看，解释道:“这是春兰空调，这东西花了6000多块，买回来的，我心疼了好久。” “空调这么贵？”夏染直接惊讶了，“这也太不划算了，它哪里值个6000多块啊？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夏染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的家电质量都非常好，可以用几十年不坏的，不像后世产的，用不了多久不是这坏了，就是那有问题。 年限拉长看，这价格还是合算的，只是这只是1990年，不是2000年，她还是觉得好贵啊。 偏欧式装修，布置的很温馨，有个布艺沙发，茶几上铺了格格棉桌布，花瓶里插着一束花多少有点干了，放在茶几上，这花应该插进去有几天了。 这装修跟后世已经差别不大了。夏染看了下，屋里啥都有，唯独缺个地毯，等她安顿下来了，送块地毯给陈瑾美人用。 竟然还有个微波炉，还是松下的，夏染顺嘴问道:“微波炉呢，多少钱？” 陈瑾恰好把电视给打开了，回道:“1500多买的，来，过来坐沙发上看电视吧，免得你无聊。” “真贵啊。彩电呢多少钱？这是29寸的？” “嗯，29寸，3000多。” “早买早享受，挺好。” 陈瑾好笑的说道:“这会儿不嫌贵了？” “还是觉得贵，但又一想，人就活这么短短几十年，能早点享受就早点享受吧，没必要没苦硬吃。” “我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服我自个的。我刚放了热水，咱俩过会儿轮流着洗个澡吧，你带衣服了没？” “好，谢谢，带了。” 两人随后洗了个澡，夏染换上了她在西市买的那套衣服，她人清瘦，穿这身衣服应该不错，她在西市的时候，已经过完水了。 陈瑾围着夏染转了一圈，说道:“可以啊，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这前后两身衣服，感觉像两个人。还是这身看着顺眼，显年轻。” “坐火车嘛，路上危险，穿朴素点安全。” 收拾完之后，两人出门吃早餐了，出了弄堂口就是，小吃不少。 夏染一顿逛，要了三笼小汤包，8个鲜肉生煎，两碗豆浆，4油条，4个油饼。是从好几个摊上买回来的，就是这里的分量个头都小，碗更小。 这分量吓着了陈瑾:“你还约了别人？” “没有啊，就咱俩，吃吧，挑自己喜欢的吃。” 夏染心里嘀咕的是，沪市的分量真小，跟西北没法比，看上去有点不实在。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人饭量真小，她这会儿都有些担心自个未来吃不饱了。 陈瑾默默的住了嘴，夹了个小笼包吃了起来，很快就吃饱了，一直看着夏染吃。 夏染见对方彻底吃饱后，才开始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速度那叫一个快，吃相谈不上多粗鲁，但一定不秀气。 直到吃完，陈瑾都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放心的问道:“你还有钱花吗？”她不是个烂好心的人，就是对夏染很好奇。 这下把夏染给逗笑了:“哈哈哈，放心，我有钱花，我没外表看上去那么穷。” “你这形容的还蛮别致。” “接下来打算去哪？我带你去，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被人卖了。” “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放心，我丢不了，你忘了，我手里有地图。” “走吧，我今天不忙，没啥事，我陪你去。” 若交易额少带着对方没问题，交易额大，属实不方便啊。再说了，对方怎么可能没事干呢，只是人家好心罢了。 夏染最后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心，再三保证自个知道路怎么走，就分开了。 分开后夏染打了个车，给司机说了地点，就朝着静安证券所在的西康路行去。就是没想到会这么近，感觉刚起步呢，就到了。 下车后直接进了传说中的证券中心，看了今天的股价，发现个个都不低。她还是来晚了，就该赶在这帮鹏城炒股客前面来。 现在的证券所也就12平米左右，据说是由理发店改造而来的。现在的交易，全是手工台账，旁边有个小黑板，上面写了今天每种股票的买进卖出价。 里面好几个股民呢，不过都呆在一边正思考呢，没在柜台边。 夏染看了看数据，最近涨了不老少，豫园260多，乐股份已经160多，凤凰130多，空电子170多。其他的的四支股票目前在百元以下。 若早来点这几个百元面值的股票，100元以下就可以拿下，而不是现在的高价。 工作人员看了夏染一眼，问道:“第一次来？” 夏染实诚的点了下头:“对，咱这都是怎么交易的？” 工作人员介绍道:“目前的交易方法分自营和代理两类。自营业务由我们“做市商”，挂出各种股票买进或卖出的牌价，你们可据此判断，看是把股票卖给我们柜台，还是从我们柜台买进股票。 代理业务则由你这边自行决定各种股票的买卖价格，委托我们在行情板上挂出。对于有意者，我们证券业务部按照“价格优先，时间优先”的原则帮助你们双方配对成交。不知道，我的解释，你听懂了没？” “懂了。若选第一种呢？多少钱的手续费？” “千分之五。” 这个时候买老八股，完全可以闭眼入。可每个股票的涨幅比例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反正她脑子里印象最深的就这几支。 先紧着这几支买吧，尤其是豫园。夏染快速的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几种未来的大概预期收益，发现还是豫园最划算，也就不多想了，全部买豫园。 发现她没来之前脑补多了，还想了好多，到时候她该选哪几种股票买进来，现在一看，只要脑子正常运转的，必定选利润空间最大的那一个。 用笔算了下，自个手里的钱够买多少股的，先试了两下，手里全部的现金买500股还差一点钱，有点不太够，还是得先去银行把小黄鱼换成现金。 问了工作人员，最近的银行在哪块，就离开了。沪市的金价是高一些，银行回收价是76元\/克。 比她预期的还高，也就没多想拿了两根大黄鱼出来兑换，一根312.5克，两根总共是元。 第148章 买股票，看房 夏染回到证券厅后，里面有其他股民，又故意磨蹭着等了一会儿，等交易厅里只剩两位工作人员时，才对工作人员说道:“我要600股的豫园。” 工作人员惊了，现下很少有人玩这么大，毕竟这可是真金白银，何况这是个万元户都不多的年代。 不确定的再次问道:“你确定？你究竟看懂了没有，现在的豫园是262.5元\/股，确定要600股？” “嗯，就要它，算金额吧。” “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了？还有其他7种股票可选的，不一定非得选这一种，提前说清楚，投资股票是有风险的，有可能会血本无归的。” “就它吧，反正我也不怎么懂股票，看它最顺眼，就选它吧，省事，好管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工作人员也就不再多说了，算盘霹雳吧啦一响，直接开口报数:“元。” “好。”夏染说着，把背包的拉链打开，一沓一沓的往外取钱，随后又数了些零钱出来，全部推了过去，看着对方数钱: “你们数数，这钱还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没动过呢。” 很快数完，为了保险起见，工作人员手里过了两遍:“没问题，金额对。身份证给我吧，顺便把手续费支付一下吧。” “好。”夏染又支付了787.5的手续费，这手续费真贵。 很快600股粉紫色的豫园股票凭证到手，当下的面值是100的，后期好像就拆分成1元面值的了。 出了营业厅，借着背包把股票凭证放进空间，才觉得格外踏实。 夏染这才往回走，之前过来时看到路边有家中介，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能短租几个月的房子。时间长，住酒店太贵，住小旅馆安全又没保障，还是租房吧。 进去后找人问了，符合夏染要求的房子少且贵，夏染只能说先过去看看，再说。 最后是一热情的小伙子徐雷接待了夏染，带着夏染一连看了三套房子。 第一家的房子倒是够大，71平米，特宽敞，可装修太差，还是好久好久之前的样式，估摸着这些家具的年龄比夏染都大。 深色的家具和花纹型的地板，光看着都感觉好压抑，还有点眼晕，别说人住进去了。 第二家装修还看的过去，在三楼，也是南向的卧室，采光也不错，60平米，说是一个退休领导家的房子，就是价格有点高，厨房卫生间热水器都有，就是租金不便宜，要价280元\/月，最低270，不能再少了。 夏染一想现在才10月初，她在这至少还得待3个月，这三个月的房租就够买三张股票了，而三张股票将来最少值3万块钱，这么一算，就又觉得不划算住了。 最后看的是一户50平的小两室，价格便宜，就是装修蛮老的，屎黄色的柜子、床、家具，压抑谈不上，但看着不舒服是真的，可能一代人一个眼光吧。 让夏染彻底把它否决的是没有燃气和热水器，做饭还得自己点火，用炉子和蜂窝煤。 “难道就没有更适合一点的了？” 徐雷也想做成这单生意，就使劲的想，想来想去还真没有，只能实话实说:“大姐，租的房子还真没有能符合你要求的。要么条件太差，要么租金太贵。” “租的房子里没有符合条件的，咋的，卖的房子里有不错的？” 徐雷一听来了精神，这单还有戏，立马接话:“大姐，你还真别说，真有一家，房本上写的是60平，实得面积62平多。 两年前装修的，看上去非常新，家电家具齐全，可以直接住，房主要投奔在日本的亲戚去，所以才卖房的。” “价格呢？” “要价是1500元\/平米。” “9万块钱啊，也不便宜，在哪块？地理位置呢？旁边有小学、中学和医院没？或者有其他地标性建筑没？” “走，大姐，我带你先过去看看，咱在讨论价格的问题。从咱这走路过去，也就7.8分钟，小区的旁边就是医院。小学离的也没多远，关键是离人民广场特别近。 ” “听着还不错，走，去看看吧。” 买房肯定是血赚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沪市的房子这个时间闭眼入，随便买哪里都赚钱。 就是它吧，近几年内没啥大的涨幅，跑不过当下的通货膨胀。房产猛烈的疯涨，是在取消福利分房的政策后才开始的。 先看看再说，结果七绕八绕的回到了陈瑾家隔壁的弄里。 敲了下门进去，房主正在做最后的清洁工作，他们的私人物品已经全部搬完了，房主是对年轻的夫妇。 女主人就开始一顿叭叭的解说，说她这房子装修时，哪块花了多少钱，哪块花了多少钱。这块是为什么这么改造的，说了说她当初的想法和理念。 房子在5楼，属于次顶层，是两室的，两卧室都朝南，简洁大方的吊顶，婚房装修，家具是原木色刷了透明的漆，衣柜是到顶的实木柜。 南北通透的格局，卫生间和厨房朝北，都有窗，差点意思的是客厅恰好在中间，是暗厅。 所以，他们把其中一间卧室靠近客厅的这面墙给打了，做成了玻璃墙，方便阳光能照进来。 好像以前的老房子，格局都这样，好多房子的客厅都是暗的。 他们这么一操作，确实还不错，此时阳光很好，都洒到客厅的皮沙发上了。 加上奶白的墙面，屋里给人感觉很清新，很舒服。 热水器、冰箱、空调、电视、洗衣机、沙发都有，说了只要价格谈拢，可以把这些家电家具都留下。 夏染问:“你们哪天离开？买好票了没？” 女房主接话:“买好了的呀，若没买好，我们还不用这么着急呢。” “怎么会想到去那边呢？” “那边的工资高呀，你是不知道，我老公姨妈一个月工资1万多人民币，随便花。而我们俩继续在沪市，他一月180多，我一月才160多，这还都算高薪了。 就咱这挣钱速度，啥时候能挣到人家这么多钱，所以，就想着去外面打打工，趁着还年轻多挣点钱，双方父母也都赞成。” “确实。” 日本现在好像处于历史的最巅峰，要不了多久，它的经济泡沫就会彻底破灭，开始走下坡路，具体的时间忘了，但隐约记得好像就是最近几年的事。 第149章 还价 真正的爆发期是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外国的资本大佬做空了本子，以及同时干趴了周边的好几个小国家，连咱们国家都受了影响。 要不是祖国出手，用真金白银保了港城，港城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经济肯定会倒退不少。 夏染言归正传，问道:“你们最低多少钱能卖？” “大姐，你想多少钱买？” “我的出价不高，主要是手里钱不多，我本来是找小徐租房的，他给我大力推荐了你家的房子，想着来都来了就先看看，若是价格合适，我的钱够的话，可以顺手买回来。 你先说个诚心卖的价，我看我有没有希望能够得着，若差的太远，就不考虑了，免得浪费你时间。” “稍等，我和我老公商量一下。” “好。” “大姐，你是能一次性付现钱吗？若可以的话，我这边可以1300块\/平给你。” “我可以付现钱，但是这价格贵了。我个人觉得它不值这个价，这是1918年的房子吧，不算最初拿地的时间，光开建后的时间已经长达72年之久，这都能算的上是危房了。” 女房主特意强调道:“可是，大姐，这房子我是新装修的啊，可是用了心的，用料也特别扎实。” “值钱的本来就是房子，装修只是附赠的价值。总不能因为看着赠品还不错，就去特意买某件物品吧，这不是本末倒置嘛？何况这价格，你这边若能卖出去，估计也早就出手了，也放不到现在。” “大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装修房子，花了好多时间和精力的。还有这些家电家具，买的时候可值钱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信，也都认。可你得明白，这房子装好后，你们是住了两年了，也享受了两年了，要知道它的边际效应是递减的，越往后递减的越严重。 何况二手的家电家具并不怎么值钱。只要用过了，它就是二手的，不能把当做新家电家具去计算价格。 何况，在买卖房屋的过程中，房价里从来没有装修费这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你觉得特别棒的，别人不一定觉得棒。这事无关对错，只在个人喜好。 你也知道，咱们国人都喜欢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装修和归置东西。这房子我拿到手，若想长期住的话，还是得拆了重新装修，这么一算，还不如空着的破旧的，啥也没有的房子划算呢。它价格低，拆除也方便。” 夏染这一挑刺，直接把对方整懵了，我这装修的好好的房子，怎么到你眼里，就成了看不上且打算拆了重新装修这种地步了呢？ 男房主眉头皱了皱，沉思了一下，直接问道:“大姐，你最多能出多少钱？” “我心里价位是900元\/平，多了就没有了，我这价格也没瞎说，我一亲戚几个月前买了个房子，就是这价格。 人家房龄好歹比这个小，是1934年的房子，房子的外立面也比咱这房子看着新，那房子还是3层的，绝佳楼层，不像咱这个，年龄大的人压根就没法住，爬楼太麻烦了。” 女房东直接急了:“大姐，你出价也太低了。我新装修的，跟别的能一样吗？” “你先别着急，你想没想过，这个新字，对你们来说是新的。对我来说，它不是新的，它照样是二手的，还是需要把它拆了重新弄的。 这个房子刚装修好，是不是享受的是你们，不论是身体的实质性享受，还是视觉上的享受，还是外界的羡慕恭维等，你们一样都没落的享受了。 而现在它对于我来说，它就是旧的，是二手的，还是需要我特意打着拆掉重新弄的，你眼里的新，对我毫无帮助，相反的，我首先得联系人把它拆除，这都是需要花成本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用黄金支付。你们拿黄金出国比钞票方便多了，而且长期来看，金价它一定是升职的，不是贬值的。 还有一点，现在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有多少？何况好多有钱人，人家都忙着用钱生钱呢，谁会考虑买个破房子，在这干放着，影响人家往回搞钱。 我是外地的才想着要不买个房子落脚用。像本地人，大家基本都等着分房呢，有几人舍得花好几万块，买一个这么老的房子住，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男房主问道:“黄金支付，是用哪个价格给我？银行的价还是黑市的价？” 夏染听完直接看向徐雷，徐雷接收到信息，终于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立马开口: “这两天的银行回收价是76元\/克，黑市回收价是84-86元\/克不定。” 夏染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才说道:“按80元\/克算吧。按76克算我吃亏，按84-86克算你吃亏，不如咱折中一下，直接按80算，怎么样？ 你们可以在商量商量要不要卖？成就成，不成也没事，给我个准话。我本来就不是来买房子的，我是来租房子的，也就是心血来潮来看看，谁知道看着看着就谈起了价格。” “别呀，大姐，你稍等一下，我们俩人在商量一下。主要是你的这出价确实太低了。”女房主说道。 “不是我出价低，是这房子它就值这个价，你想想你们当初是多少钱拿到手的？还住了这么多年，早赚回去了，现在往外卖，不论怎么卖都是赚，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还不如克里马擦的卖了，该干嘛干嘛去，房子留这还牵扯人的精力，根本就不划算。房子长年住人不显旧，可只要不住人，房子老化的格外快。” 两人商量了有几分钟就过来了，男房主来口:“我们同意以5万4的价格卖给你，不过全部得用黄金支付，超出的那部分，我们补钱给你。还有，税费全部由你这边来付，可以吧？” 夏染点了下头:“可以，不过这些家电家具得留下来，我一买完房子，手里的钱也花完了，短时间内没钱装修，打算把它先租出去赚房租，有它们好出租一些。” 女房主说道:“行，这些东西，我们本来也拿不走，父母那边都有。” 第150章 过户，有房了 夏染问:“那我们现在去办理过户手续？房产证是你们俩本人的吧？” 女房东回道:“嗯，在我老公个人名下。黄金呢，大姐你带了没？” 夏染嗯了一声，拿过男房主递过来的房产证，检查着看了看，确实产权明晰，没问题，可以交易。 随手拿出笔和小本计算了一下，说道:“我给你两根大黄鱼，两根小黄鱼，总价块，你再找我1000块钱。” 说着把大小黄鱼拿了出来，让对方检查着看，顺便拿了把小称出来:“大黄鱼是312.5克，小黄鱼是31.25克，你们自己称称看，重量和规格方面对不对。” 女房主笑了:“大姐，你连这个都准备了，你准备的也太全了。” 夏染也笑了一下，不全乎不行啊，转头直接跟徐雷聊中介费的问题:“打算给我按多少个点算中介费？” 徐雷这会儿才后悔自个之前没管住嘴，两人闲聊时啥都往外说，还是没经验。何况买卖双方谈价的过程，他是没帮到任何忙，只能试探道: “要不，大姐你看着给？只要让我能交差就行。” 夏染刚才去中介的时候，看到其他人对她多少有点爱搭不理的，虽然表现的很隐晦吧，可她夏染是谁啊，啥人没见过。 那些人可能觉得她要求太高吧，也可能是觉得她不像个有钱人吧，她能理解那些人的做法，可是谁买东西不货比三家，选个物美价廉的？ 所以，她不太想让这个中介赚到她的钱，于是夏染说道: “你们正常是按千分之五收，私下的最低标准是千分之三，对吧。按这个标准收上去，到你手里也没多少了。要不这样，我直接给你100块。至于你怎么操作，是你的事情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雷想了下，立马高兴的应了下来，自己这是接到私单了？他师父之前就这么干过。 这一单算是天降奇单，收益直接翻了一倍还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他学不来别人坑蒙拐骗的那一招，所以他已经连着两月没开单了，再不开单就要吃土了。 反正这位大姐能落到他手里，还是其他人觉得大姐不像是有钱的，要求还一大堆，不好伺候才轮到他的。 觉得大概率会白忙活一场，要不然也没他这个新人什么事。 这么做算是双赢。夏染这边省了几十块钱，徐雷多挣了几十块钱，还能落份人情，多好的事。 等房主检查着看完没问题，并计算好金额后，几人就朝着房管所而去，夏染直接在路边打了个车。 中途在一银行门口停了下，女房主进去取了些钱。 房管所办理的时候，填完信息确认表，夏染就着两张麻纸把大小黄鱼偷偷的递了过去，女房主把刚取的那1000块钱递了过来。 夏染数了下没问题收了起来，接着就是缴税出新房产证。 办理完后，大家又一起回到房子里，年轻的两前房主，不舍的又看了几眼房子，才留下钥匙，带着之前清理出来的垃圾离开了，这房子算是交易完成了。 当然也对好口供了，他们会对外说，这房子被一熟人介绍过来的人买走的。 这时候还没涉及物业管理费和电视电话费、取暖费这些项目，自然不需要特意做物业交接，就把煤气费这块结算了一下。 至于家电家具，夏染也没试它们能不能正常用，因为试不试都一样，即使是坏的，总不能再让人家找人来修吧。 顺便把100块的中介费给付了，并问徐雷:“有没有靠谱点的换锁人推荐的？” “有。现在就换？” “嗯。” “行，我现在过去找，估摸着十几分钟就能过来。” 夏染又收拾着打扫了打扫卫生，这房子不错，装修她也满意，之前说的那些挑刺的话，只是为了方便还价才故意说的，再重新装修多麻烦啊。 再说这么老的房子，没必要花钱装修了，先用它来落脚，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地方会拆迁的，她就坐等拆迁。这房子房龄这么大，若有拆迁政策，它绝对能排到第一梯队里。 在商言商嘛，即使对房子再满意，让她加价是不可能的。完了买些床上用品，生活用品，锅碗瓢盆，就能直接住。 顺便把家里的家电全部开着试了试，非常幸运，全都是好的，嘿，捡到宝了。 先把洗衣机拆卸着清洗了清洗，就把自个背包里的外套，扔在里面洗了，终于可以把双手解放出来了。 徐雷办事特别靠谱，没一会儿就带了个师傅过来，几分钟就换好了新锁。 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个他家里的地址，说若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去他家里找他。夏染还特意跟人家问了各种黑市的交易地址。 夏染收拾完屋子，躺在沙发上，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才再次出门吃饭了。 进了一家还算大的饭店，点了份川香回锅肉5块钱，要了份蛋炒饭1块钱，先看看份量，在决定要不要再点其他的。 果然，量不大，吃完又要了份1块2的肉丝面，才吃饱，一顿饭花了7块2，没钱的人在这地方活不起。 当然，夏染看了有豆沙包、葱花卷、金银卷什么的，一个1毛钱，还算便宜，可个头太小，就她的饭量想吃饱，怎么着也得吃20个往上了。 下午逛了大世界、九江路，真是眼皮上挂钥匙——开眼了。 梦特娇，迪爱多纳，耐克，阿迪，老人头，全部是500、600打底，1000、2000的价格都算正常，都是有钱人啊，里面还人山人海的。 全是外国的牌子，价格一个比一个高，可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夏染每次都是挤进去，什么也不买，逛完了就出来。 随后去了城隍庙那块，一个变形金刚最便宜的99块，还有108块的，还说是什么威震天，夏染是分不清这些东西的，她眼里它们都长一个样。 关键是贵啊，沪市人均工资才一百多，一个变形金刚工资的一大半没了。 【宝子们，点点免费的催更，顺便写个好评吧！】 第151章 闲谈 夏染最后进了家价格还算可以的成衣店，根据这边的穿衣习惯，给她买了一身衣服，换着穿。 当然也有便宜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一般摆在路口、弄堂口附近，专门卖给普通老百姓的。 就好比卖布料的，各种花色的布料挂在长杆上，摆了满满的一条街，挑挑拣拣看料子、还价的人络绎不绝。 夏染也挑了厚实又便宜的布料买了两块，打算用它垫地毯用，她想好了，她的羊毛地毯就放在九江路或者黄河路那块卖，这两条街的东西最贵最高档，也最繁华，客户群体优质，有钱。 还特意打听着买了块塑料布，到时候铺在最底层免得返潮。 顺便跟人家学学沪市话，她得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它，要不然别人一听就知道她是外地的，在心理上就容易轻视她。 她还去那些拥挤的棚户里溜达着看了一圈，果然比电视剧演出来的还要拥挤和杂乱。 东西贼多，好多人家的厨房就在房子的门口，东西堆的多的，把路都堵了一半，这还都算好的。 还有一些人家，7.8家共用一个厨房，看着是既乱又脏，还闹心。 可能夏染就是标准的小民思想吧，让她在这里过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她觉得自个会疯的，还不如村里那种敞亮的大院子呢。 哪里都有底层的人，不分地域。可底层跟底层还是不一样，只要赶上时代的这个潮流，这里的底层终会成为未来的拆迁大户，直接一飞冲天。 在外面提前吃了晚饭，溜达着进了一家价格还可以的卧室用品店，买了一整套的东西，让人家给帮忙送到了家，铺了起来。 单独把床单被罩拿出来，放在水里意思着洗了洗，给晾上了，明天就可以回来这边住了。 才想起了空间，进去后吓夏染一大跳，空间在前几天的基础上扩了两倍还多，估摸着最少也有300个平方以上了。 原来堆满的东西和物资，现在看起来格外的少，显得好空旷，这种奖励可以多来几次，她喜欢。 从里面挑了块主色是蓝色的地毯，放了出来，过会儿拿去给陈瑾美人用。 夏染把家里的家具又擦着收拾了一遍，才拿着毛毯往隔壁弄里走去。 刚一敲门，门立马就开了，陈瑾看到夏染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出去找你了。” “放心，我说过的，我丢不了，安全着呢？” “把东西放下吧，就等你了，走，咱出去吃饭。” 夏染怕给对方添麻烦提前吃了，本来打算实话实说呢，可看着特意等她吃饭的陈瑾，话临出口时变成了:“行，走吧。” 顺便把卷起来的毛毯找了个地方放好，才一起离开。 陈瑾怕夏染吃不饱，吃不习惯，特意找了家西北风味的餐馆，两人又吃了一顿，夏染自然是吃撑了。 晚上回来后，夏染把地毯拿给了陈瑾美人让她铺床头这块，可以光脚踩。 “我以为这是你给自己买的东西呢，怎么就送我了，多贵呀。” “我在车站说的都是假话，当时不方便说真话，我这次过来是帮老家的一小厂子卖地毯的，这地毯是我老家产的，再不把这些货卖出去，那边的厂子就要倒闭了。顺便看看这边有什么生意可做？” 夏染给解释了一下，并说了声抱歉，不是有意欺骗对方的。 陈瑾理解的说道:“没事，出门在外多小心都不为过。不过这东西还是太贵了，你还是留着卖出去吧，能卖点算点。” 忽然想到火车上那个表情奇怪的女人，忍不住问道:“咱当时同车厢的那位大姐好像很怕你，因为什么，方便说吗？” “我保护了她，她在歹徒的恐吓下直接卖了我。” 陈瑾:…… “这是特意给你选的，觉得这个颜色跟你家很搭，我不差这一个，咱俩不熟的情况下你都能捡我回家，再继续客气下去就没意思了。” 陈瑾听到这里，也就不客气了，既然互相认做朋友了，日子还长，慢慢来。 把床边的那块地板又特意擦了擦，铺了上去，确实非常的应景，显得整个卧室都高级了起来，很有那种小资味。 “想好在哪里卖了吗？准备卖多少钱？” “我打算拿到九江路那块，摆个摊先试试。我也不知道该卖多少？不过那条街一件半袖、羊毛衫都卖1000多块，我这好歹是纯手工羊毛地毯。 用料比它们多，工序也比它们复杂，这些货本来是通过西疆那边走外销的，最近客商压价压的太狠了，才想着来这边看看，怎么着也该把价格要贵点。” “没毛病，你把这个大小的全往1000以上卖，若要的人少，你就再给涨涨价，这地方很奇怪，越贵的东西越受欢迎，越疯抢，便宜了别人还以为东西不好，档次不够呢。” 夏染惊讶了一下，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应和道:“行，我明天试试。这地毯用个三四十年清洗后，跟新的也差不太多，特别耐用，买它总比买半袖强吧。” 随后夏染就让陈瑾美人教她学说沪市话，等教了1个多小时后，夏染基本能学个7、8分像。 沟通已经没一点问题了，就是这话从夏染嘴里出来，总有种僵硬感，可能是她死记硬背导致的吧，还是练习的太少，太生硬。 “夏染，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你也太厉害了吧。你确定之前没来过这边？” “确定啊，我记性比较好，若不是小时候家里重男轻女加上太贫穷，说不定我还能考个大学读呢。” “你现在读也来的及啊？” “暂时不行，我要努力赚钱，先做一个有钱人，再考虑要不要当个学生的问题。那时候起码我能当个有钱的学生，而不是穷学生。先谋生，后谋发展。” “好像有点道理啊。卖的时候尽量往洋货、外贸上靠拢，人们习惯为外国的东西支付高价。” 第152章 兑换金子，买股票 “明白”，夏染懂了，这不就是崇洋媚外嘛，不过这也正常，这个时期好多国人羡慕外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说别的，就人家的高工资，是当时的国内没法匹极的。 次日一早，夏染天没亮就出门了，朝着私下交易黄金、股票、国库券这些东西的地方走去。 夏染以为很难找呢，结果一走进这条街，街边全是人，好多人的旁边，还立了个小纸牌子做幌子，人称打桩模子。 夏染一过去就有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沪市话问:“手里有股票没？”，“想买股票不？” 夏染摇了摇头，溜达着走到头后又返了回来，一大哥拦住夏染问道:“你在找什么？问我啊，我都知道。” “我想问问今天的金价是多少？” “今天的价格应该在84-86元之间，怎么，你想出？还是想进？” 夏染先是打量了下这位大哥，面相看着还可以，很舒服，没有违和的地方，问道:“怎么，你有渠道？” “看你说的，也不想想咱是干什么的。” 夏染跟这位跟她差不多高的大哥，三言两语就谈好了价格和交易地点，约的是1个小时后，在证券中心门口见。 夏染愿意以85元的价格出两根大黄鱼，对方找客户，至于卖高价，那是人家的本事，多出来的部分就是对方的利润空间。 至于怕被黑吃黑？夏染压根不担心，若对方先动手了，她恰好名正言顺的来个反打劫，她光杆司令一个，怎么都好说。 找地方吃了个早饭，溜达着朝证券中心走去，这个时间点营业厅的人不少，还有好多老头拿着小凳子坐在门口那侃大山聊股票。 整个厅里就俩女人，显得特别扎眼。夏染看了下数据，豫园今天是263.1，涨了6毛，还真是一天一价。 夏染就厚脸皮的待在人群中听这些大叔大哥们吹牛聊天，顺便强训一下她的沪市话听力。 聊什么的都有，有聊他们的老工厂的，也有聊他们儿女的，还有聊polo衫的，最后扯到了股票上。 一退休的大爷说道:“股票最近一直上涨，我的几位邻居差点后悔死了。我们手里的这几股，都是厂里直接扣工资，硬性分派下来的任务。 他们那几家在去年年底股票最惨淡的时候，经不住家人的唠叨没拿住，低价卖出去了。谁能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股票会涨疯呢，他们知道后把肠子都悔青了，可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吃。时也，运也，命也！” “可不是，我表哥家当时厂里给每位员工强行派发了三股，还是100面值的，27块钱一股买回来的。现在手里也是啥都没有，他到不是因为去年年底的那事卖出去的。 而是他被转岗调厂了，离开的时候被原厂以82块钱的价格收了回去。现在也后悔呢，他们这个不是必须交回的，看个人意愿，不想要的情况下可以优先卖给厂里。 他见已经翻了几番了，可以了，就卖了。也是没这个命，现在买吧更不划算。好歹最初的时候，一股只占他工资的1\/3左右，现在一月工资都买不了一股，今时已不同于往日。” “谁说不是呢，今时不同往日，大富得靠命！” 夏染听来听去，这些人要么是退休的，要么是闲散人员，每天都会例行公事的过来一趟。 看看股票走势和行情，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习惯的一部分。顺便再跟老伙计们聊聊天，这一早晨的时间也就打发了。 真正卖出买进，进行流通交易的少，听说周末的时候交易量会大增，因为有周边其他地方的人，趁着临近周末特意请半天假赶过来，说个价格和期限，委托给工作人员帮他们交易。 等下一个礼拜了，再过来看看自己委托的价格成交了没有，没成功就继续换个价格委托，一般会委托五天，恰好一周。 还有其他事要忙的人互相调侃几句后就离开了，留下的都是年龄大或者本来就没事干的人，比如夏染这样的。 夏染一直磨蹭着到点了才走了出去。那位大哥和一陌生大哥，已经等着了。 见到夏染按时过来了，没多说直接打开他的黑皮包往外拿钱:“85.5元\/克，对吧？数数吧，总共.5元，看金额对不对。” 夏染拿起钱数了两遍，没问题，收进自个背包里，顺便把两根大黄鱼递了过去，问道:“需要给你拿个称吗？” 对方接过去拿手里颠了两下，说了句:“不需要，我的手就是最好的称，这个也没问题。顺便再多问一句，你手里还有多余的吗？” 夏染稍微迟疑了一下，对方见此直接见缝插针的说:“我带的钱多，还能再换4根。要不，咱直接现场换？” 夏染想了想，换吧，要不然还得找人，麻烦，就点了头。 这位陌生的大哥也很爽利，直接把钱给夏染递了过来，夏染数了好一会才数清，还是两遍，完了又递了四根大黄鱼过去。 临走的时候，对方还强调了下:“若手里还有货，可以让老彭通知我。” 出价这么高，这是贪污了打算换成金子跑路？还是？夏染忍不住瞎想和阴谋化。 夏染听到这话，赶紧摆了摆手:“没了，没了，全换了。” 这笔交易算是彻底完成，夏染抱着背包离开的时候，给这位叫老彭的中间人指了指交易厅就进去了。 来到柜台边，昨天接待她的这位工作人员显然对夏染有印象，直接笑着说道:“来了，今天是怎么打算的？” 夏染还是拿笔算了下手里钱，最多够买650股，再多就不够了，直接说道:“我要650股的豫园。” 这次工作人员听完说了句“没问题”，就直接拨起了算盘，“今天的价格是263.1元，总共是元。” “好。”夏染开始从包里拿钱。 交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彭进来了。 老彭进来后没说话，就静静的睁大了眼睛盯着柜台看，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那堆钱已经易了主，换了位置？ 第153章 商量摆摊 谁家的家主婆哦，太能花钱了。拿金子换股票怎么想的，再多的家产遇上这样的老布（老婆），也得完蛋，有点同情这家的男人。 夏染交了手续费，很快650股股票到手。夏染看着算了下数额没问题，收了起来。 才用笔在本子上计算了金额，对老彭说道:“我是该给你937.5，是吧？” 老彭这才回神，控制好表情说道:“要不，咱去外面谈？” “好。” 一出来后老彭直接问道:“你手里是不是还有货？” “我手里确实没货了，我一朋友手里倒是有。咋了，你还想介绍啊？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卖的，我是急用钱才出手的。你算一下，我是不是该给你937块5？” 说着把笔和本子递了过去，“你算算，没问题的话，我就付钱了。” 老彭看了夏染列的公式，金额确实没问题，快速的在脑子里把这事过了一遍，试探道:“这次，我只收你500块，不过，你后期有好货了，能不能优先找我，我帮你跑腿撮合？” “成啊，合作愉快的情况下肯定是做熟不做生的。我手里还有一些真正的货物呢，你要不要帮着我一起卖，我给你销售额的5%做利润，你要不要干？” 老彭立马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东西？单价多少？” “纯手工的羊毛地毯，正宗外销品，质量和花色都非常好。照着1000块往上卖，若能卖2000块以上，咱也不嫌多，单价自然是越高越好了。” “打算在什么地方卖？货在哪里，可以看看吗？” “我打算先在九江路上试试，再在黄河路那块试试。这两个地方的客户，都比较有钱。” 夏染说完数了500块钱递过去:“你把钱先收起来，可以考虑考虑，若觉得不错，下午1点半以后去九江路那块找我，我在那块等你。 你也可以先看看货，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一起干？我觉得这活是能干的，你又不用押钱，也没任何风险，若能找到大批量要货的客户，我还能给你提提比例，顺便再包个大红包。” “行，听你的。我全名彭宇文，你怎么称呼？” “我姓夏，单名一个染，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好，那就下午见。”做他们打桩模子这一行的竞争太激烈了，干这个的人比客户还多，不好干呀！ 谁知道今天就随意的多问了一句，竟然促成了这一单，还是一笔大单，正应了那句: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老彭跟夏染分开后，嘴都笑歪了，那边还给了他500块的好处费，这一单做的太值了，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净赚1000块。 他决定了，中午买两个肉菜回家庆祝一下，顺便把儿子惦记了好久的那个威震天给买回家。 儿子每次路过那块的时候，总会在柜台那看了又看舍不得离开，都眼馋好久了。 儿子的好几同学都有这玩具呢，让儿子今天也开心开心，嗯，就这么办。 同时无比庆幸他最后放弃了一部分利润，又换来了一个挣钱机会。至于能不能干的，看看再说，反正提点比例挺高的，听着还不错。 像他们这些人，挣钱的是真能挣钱，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发家致富了，挣不到钱的是真挣不到钱，连生存都有问题。 而夏染这边直奔她昨天就踩好点的锅具店，买了锅碗瓢盆，想好了，她要自己做饭吃。 外面买着吃，既贵又清淡，不是人家的味道不好，是这里的人口味整体清淡。好多都是以粤菜为主，偶尔吃一顿还行，可要是顿顿吃，就有点要命了，感觉嘴里没味。 还买了些日常的洗漱用品，能凑合着应付完这几个月就好。 看到路边的电话亭才想到。她答应了王书记，平安到达后，一定要给人家电话报平安的，结果给忘了。 电话刚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王书记一听是夏染的声音高兴坏了，惊喜的说道:“安全到达就好，安全到达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问题呢，你走的顺利不？” “王书记，顺利，我也已经彻底安顿下来了，不用担心我，都好着呢。” “好着就行，平安就行，货呢？” “货也平安到了，我下午打算开始卖。” “那就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给村里人报个平安的，没其他事我先挂了，电话费太贵，出门在外能省点就省点。” 夏染刚说了个“好……”字，对面的电话已经挂了。 而王书记这边彻底把心放了下来，夏染走了后她都有些后悔，一个女人带着那么多的货，如何平安跨越将近两千公里的路？ 这个时段的黑与乱，不是普通人可以了解的。好多人为了财和利益，是毫无底线可言的，人命在财面前，什么都不是。 而远在西北的陈家村里，最近几天都传疯了，建国家的卷着钱跑路了。不知道谁先传出来的，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越传越凶。 老二媳妇和桂娘给别人解释了好多遍，不信的照样不信，好像传夏染卷着钱跑了的闲话，能让他们高人一等似的。 而信夏染为人的自始至终都信。 夏染把这些东西找了辆黄鱼车拉回家，在路上让人家多停了一小会儿，顺便买了些菜和肉回家，中午就在家里做着吃吧。 回家后，收拾着整理了整理，就给自己做了顿豪华版的油泼面吃了，这饭才管饱，吃了才舒坦。 夏染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她这个山猪吃不惯人家这边的细糠吧。 完了用勺子挖着吃了半个西瓜，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把不同规格和道数的各拿了两张出来，总共14张，用布卷着包了起来绑好，背着向九江路走去。 没想到老彭比她还早到，已经等着了。夏染本来打算选个人流量大的两家店中间的位置摆，最好错开人家的正门口。 老彭却带她去了一家皮衣店的外面，他家一亲戚在里面上班，已经跟人家打好招呼了，只要不挡人家的道，就不用担心被赶。 第154章 魏老板 还有这好事？可能这就是本地人的关系网吧。 夏染先在地上铺了一层塑料布，接着铺上昨天买回来的两块青色的厚布，最后才把地毯放在最上面，色差不错，对比明显。 老彭摸着都看了看，可以啊，有搞头，质量不错，摸着密实又舒服，该软的软该硬的硬，配色图案也可以，有款又有型，问道:“咱卖多少钱？” “你摸摸看，这个是90道的，小尺寸的咱就卖1400，大尺寸的这个就卖1600；100道的目前就这一个尺寸，咱就卖它1800；看看这个是120道的，也分两个尺寸，小的这种咱就卖2200，大的这块卖2400。 而150道的这种，小尺寸的卖2600，大尺寸的卖2800。这个价格不是死的，也不是固定，只是大概的价，可以上下波动，咱俩看情况要。” 随后给解释了一下何谓道数。 夏染接着问道:“你觉得这价格怎么样？可以吗？贵不贵？” “不贵，这东西便宜了反而没人要，现在的一些人就活一个面子，玩的就是派头，否则感觉差面儿。” 两人刚摆好，手里拿着砖头手机大哥大的魏明礼挺着还不明显的啤酒肚走了过来。 上身白衬衫下身灰色的西装裤，还打了条花色特别鲜艳的领带，腋下夹着个皮包，一副标准的老板打扮。 目标客户出现，夏染赶紧热情的招呼道:“老板，要不要看看地毯，绝对的外销品，在欧美特别受欢迎，家里铺这么两块，档次和品味就立马上去了，外国友人们特别喜欢它。” 魏明礼本来没太在意正打算路过呢，听到外国友人喜欢这几个字眼，收住了要左拐的脚，立马往这边走了几步，过来摸着看了看，没说话。 夏染抓紧机会介绍:“老板，您看看，纯手工纯羊毛地毯，染料天然还不掉色，我觉得以您的身份该买几块回去，不论自用还是送人都非常棒，跟您的气质特别搭。 您看看这配色，这花型，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就没有不喜欢的，谁看了不想要？拿回家自用，可以光着脚踩它，特舒服，欧美宫廷里就喜欢铺它，或者把它挂墙上，既美观又舒服。 即使自个不用，买回家送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再牛逼再厉害的人，总有太太和亲爹亲妈的吧，送一块这个过去，既有面子，又防潮，还舒服。 前几天一外地老板就买走了两块，说是一块送他媳妇，一块送他老娘，说他娘之前有老寒腿，一到冬日腿就冰冰凉的疼，铺这个就非常好。 结果拿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大客户带着女人在外面吃饭，被大客户身边的女人给看上了，他就顺手送了出去。 结果，你猜怎么着，之前没戏的一个单子，在大客户身边那位女人枕边风的作用下，结果就成了，最终把那一单子给了他，由他来做。 把这位老板高兴的呀，又从我这拿走了四张，说他有用，还多给了我些钱，说是地毯带给他好运的奖励。” 看着对方对她最后说到的这个例子极度感兴趣，眼睛也越来越亮了，夏染继续再接再厉:“老板，送礼的人很多，送到人家心坎上的并不多。 你们日常谈生意，是不是请人家吃个成千上万块的饭，喝几瓶几万块的酒？这个看起来确实不错，可大家都这么玩，就没新意也没诚意了。 还不如从对方身边的亲人下手呢，您包场请人花个大几万，来个一值千金，等对方酒醒了，这情意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不如送他父母或者妻子一块地毯，送人家孩子一辆自行车或者变形金刚、一个足球，几盘流行的磁带，或者陪对方的父亲聊聊天下下棋，逗对方开心来的管用。 他们每每看到或者用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都会想到有您这么一个人存在，您是不是无形中就比别人多了很多可能和机会？ 最高级的送礼，得让人家感觉不到你是在送礼，而是在走亲戚。 想找人办事的最高境界是，你不用张口说任何话，而对方已经交待下去了，说你是自己人，赶紧把这事给落实下去。” 魏明礼问:“你觉得这种办法管用？可为什么呢？逻辑在哪？” 夏染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孝顺父母不？在外面你是老板，是老大，回家后你们家里谁说了算？或者说你最怕谁？” “我是最孝顺的儿子，兄弟姐妹几个，我最能挣钱，让老人吃好的喝好的，身边就没人不夸我的。 不过我家里我媳妇说了算，媳妇是陪我从一无所有苦过来的，所以不是特别大的事，我都听我媳妇的。但我最怕我娘，因为惹着了我娘，她可真动……” 魏明礼说到最后，立马来了个急刹车。他都多大了，他老娘想打他就打他，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他找谁说理去？ 夏染心里有底了，继续游说:“咱再回到原来的话题，我不知道老板您是做哪一方面生意的，若您亲娘和媳妇同时跟您说，有个叫小夏的，人特别好，特机灵，还特会来事，前天送了我们某个某个东西，用着非常好。 今天又过来帮着干活了，我们让她休息休息，她都不愿意，特别的勤快，还不嫌烦的陪着我们聊天。 这是个好孩子，听说她是一人来沪市打拼的，离乡背井的也不容易，儿子（老公）啊，在不影响你生意的情况下，能拉小夏一把就一把吧，这时，你应还是不应？” 魏明礼听着听着回过味来了，陷入了深思中。过了有一会儿，才回神说道: “我想，我懂你说的这个意思了。这种情况，只要这个叫小夏的，人品说的过去，不是作奸犯科之人。我大概率会同意的，给谁做不是做呢？行，我买。” 夏染笑着正式介绍了下自己:“您好，我就是刚才话题里的那个小夏，感谢您的认可。” “哈哈哈，今天受教了，我姓魏。那先给我来四张吧。” “您过来选选大小和尺寸，根据尺寸大小和密度的不同，价格也不相同。” “你说的密度是？” “您上手摸摸看，差着感觉呢，密度越高，做工越复杂，花的时间也越长，这种的质量也越好，越不容易变形。” 第155章 明慧心 夏染说着拿了张150道，尺寸最大的这张举例说明:“您看看这一款，是里面密度最大，尺寸最大的一块，这张地毯每一英尺也就是每30厘米，手工打了150道结。 而这30平方的面积里总共有道结，做工复杂又精细，手快的女工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的情况下，也需要6到7个月才能完成，手慢的就得8到9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制作完成。 这东西不说别的，现在买一块收藏起来，等过个一二十年再看，它会贵的离谱的。它不光有实用价值，它还有收藏价值和升值价值。” 魏明礼好笑的说道:“你这也太能吹了，要不，来我厂子上班？”有股他年轻时倒卖东西的那劲儿。 “魏老板，我也想当老板啊，就想当家做主。” “行吧，行吧。那就这种的给我来四张，还没问什么价呢？” “这种的2888元\/张，不过这种尺寸的目前就两张，比它稍微小的这两张呢，您看看，看能看的上不，道数一样，就是尺寸小一点，这种是2688\/张。” “你这价格也不便宜啊，比外国的这些名牌卖的还贵。” “魏老板，听过一句话吗？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这条街上哪有什么名牌啊，市面上价最高的这几个牌子，都是它们本国最小众的野牌子，在它们国内都没人买的。 也就咱们国人把这些东西当回事，不信的话你再等几年看看。再说了，外国总共才几年历史，美国总共也就200年的历史，拿什么跟咱上下八千年比。 知道地毯最初源于哪吗？西域，最早可以追溯到张骞出使西域，是他带回中原的，那都是公元前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据现在两千多年，当时的西域人用它来挡风避寒取暖用的。 地毯传承了两千年，经过不同的文化交融，就形成这种风格，你看看这些图案，里面都有咱们的传承文化呢……” “成吧，成吧，就这四张吧，你也太能说了。” 而魏明礼最烦有人跟他扯书袋子，但又偏偏还尊重有学问的人，看到这种人总有种遇到他小学老师的那种既视感。 老彭快速的打下手给帮着包了起来，夏染才发现失误了，没弄个高级的包装袋。 夏染用笔算了下账，“总共元，出来的急忘记拿手提袋了，我给您抹一些钱下去，您送人前，千万别忘了给配个高档点的包装袋。你就掏元吧，祝您一路发发发。” 魏明礼听到这里爽快的掏了钱，这钱花的至少心里很舒服，并说道:“小夏，若效果不错，我再来找你买。” 夏染数了下钱没问题，收进包里说道:“好，没问题，您放心着用，我也不是做这一两天的生意，有问题了可以拿过来。 咱这的东西质量都是一流的，您买这个绝对不亏。不过想要，得早点过来，我现在剩的并不多。 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运过来呢，这批货是标准的外销货，就是觉得中间的客商压价太狠了，才运了几千公里弄到沪市来试试的。” “行，知道了，我信你”临走的时候魏明礼又问道，“你之前说的那套送礼的理论叫什么？” “这个啊，就叫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现下流行的不就是一个皮包公司靠包装、靠拿派，忽悠其他的皮包公司跟自个做生意嘛。 派头确实得有，可千篇一律的东西，对这些人来说，早看腻了看烦了，免疫了。当你们发出邀请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 当所有人都对他有所图的时候，您只要对他用心那么一点点，就足够脱颖而出的了，您只要比您的对手们用心就可以。当然，该割肉的时候也得割肉，别舍不得，得相结合着来。” “好，今天感谢了。” “客气了您，您怎么回去？需要帮您送送吗？” “行，帮我送到前面那吧，车在那块。” “好”，夏染一听可以啊，有实力，现在一辆车多贵啊。 老彭很有眼色的抱着东西，跟在魏老板的后面走了。 刚才夏染和魏老板说话的时候，也围过来了不少人，看了看听了听，不过大多数人被价格直接吓跑了。 还剩了一位优雅美丽的阿姨，看上去60岁左右，轻轻的抚摸着地毯，看了又看，就是不说话，神思不知落在哪里，感觉她像是通过地毯在怀念什么人。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夏染也没催人家，也没打扰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夏染眼中的美丽阿姨明慧心问道:“最便宜的多少钱？” 夏染找了出来:“这两张都是，您看看喜欢哪一个图案，给别人的话是1488块，给您1200块吧。” 明慧心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可能是宝剑配英雄，而这样的地毯就该属于懂它喜爱它的美人吧。看的出来，您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它，它就该属于您。” 明慧心笑了，这一刻开心的像个羞涩的不好意思的少女:“我自有记忆起，家里就铺着地毯，我小时候就在地毯上长大的，后来……” 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才继续说:“我最美好的记忆，都与它有关。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夏染看着这一刻快要碎掉的美人阿姨，不忍心的安慰道:“在啊，他们一直都在的，只是他们换了种意识形态存在。我们看不见罢了，我们看不见不代表没有，他们用另一种形态在陪着您呢，不曾消亡。 而您要做的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照顾好自己，别让他们担心您，就是最大的孝顺和最大的安慰。也不用着急，终有一天，我们会跟思念已久的人儿重逢的。 您换个思路想，他们只是提前下去给咱们攒家业去了，不然等咱们下去时，岂不是一穷二白的连个熟人都没有，日子还咋过？ 这么一想，您是不是就好受多了，从来不曾永别，他们只是短暂的出了趟远门，暂时不方便见面，可终有一天我们会再次重相逢。” 第156章 港商和他的小可爱 明慧心被夏染的话逗笑了，好像是这么个理啊:“有道理，那我就好好活着。” “必须的呀，您啊，就该吃尽天下美食，再游遍咱们国家的每一寸土地，见见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这样，等你们见面的时候，您可以给他们讲着听。 您得把他们的那一份，也替他们活了，您得替他们看看他们不曾见过的新时代新气象，替他们看看咱们的祖国究竟有多美，有多辽阔，有多强大。 您要好好享受生活，享受当下，如果无聊，您可以用相机或者笔，去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生活中的小惊喜和小美好。 可以去漠北看极光看冰雕；可以去西北看漫天黄沙和青绿的草甸，看蓝天白云；可以去关外大草原上看日出日落，看它的广袤无垠；还可以去天涯海角踏浪。” “姑娘，你说的对，我要好好的活着。”一张经过岁月洗礼和雕琢的美人面，这一刻焕发出了蓬勃的生机，显得格外的坚毅和有韵味。 这位阿姨年轻的时候得美成什么样啊？夏染忍不住的想，别说男人爱看美人了，她也爱看啊，还不分年龄大小，总觉得每个年龄段的美，它不一样，但各有各的味，都值得去用心欣赏。 “您这么想就对了，来世上一趟不容易，咱怎么得赚够本再走啊，否则岂不是白来了吃亏了，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 “姑娘，你年龄不大，活的到通透，来，你帮我留一张吧，我去取钱。” “好，没问题，您看看这两张的图案花色您喜欢哪一个，我暂时收起来。” “就祥云花边的这个吧。” “好。” 老彭回来的时候，一副既神神叨叨又囧囧有神的样子，特别兴奋的说道: “这位魏老板有实力，他开的是丰田车，光这辆车最少就得20万，还不算托关系的钱和牌照钱，总共下来得好几十万。 还有2万多的大哥大，是个厉害的大佬，我什么时候也能变有钱？不用四个轮的，两轮的就成，刚摸了一把，手感就是好。” “好好努力，什么都会有的，车会有的，大哥大也会有的。” “对，好好努力。” 刚说着话，就见不远处走来一对男女，男的看上去有50多岁，旁边一姑娘看着也就20岁左右吧，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不知道是亲爹还是干爹。 夏染赶紧说道:“这次你出马，把这一对搞定，想想你的梦中情车。” 老彭立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跑到人家面前去了，一通说和引导。 还真把这两人给带了过来，老头一口粤语，港商？旁边年轻高挑的姑娘，一口标准的沪市话，满脸的胶原蛋白和傲娇。 夏染心里有底了，微笑着看着两位客人，听老彭跟人家各种介绍，全程没插嘴，只是偶尔应景的嗯啊着附和几句。 最后这两人也是带着4张离开的。 老彭手比夏染更黑，把120道结的4张直接报了夏染刚刚报给魏老板的价，关键还收了人家。 这位港商在小姑娘的撒娇声中直接迷失了自我，非常阔气的大手一挥，说“买买买”，压根就没还价，少下去的那点钱，还是老彭自个主动降的。 还是老彭跑腿帮人送到了指定的地点，夏染就负责收了个钱。 说实话，夏染就喜欢跟这样的组合关系做交易，因为一方舍得花钱，另一方花起钱来也不心疼。恰好嘛，绝配，交易过程特别流畅。 明慧心如约过来了，不过身边多了一位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胖大婶，听明慧心介绍是她家的老邻居，听她想买块地毯，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明慧心把钱递了过来，夏染接过数了起来，金额没问题: “嗯，没错，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你这1200，加上之前给我的288块定金，恰好1488。” 说完，把留起来的货递了过去:“您老再检查着看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别怪夏染小气，1200那是给岁月美人的价，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你买的就是这个啊，看上去不错吆。”胖大婶说完转头问夏染，“这个价的还有吗？” 夏染赶紧找出来，递了过来，“您看看，这两个的质量和大小是一模一样的，就是花色不一样。有区别才好呢，才显得独一无二啊，家家都一样，多闹心啊。” 胖大婶摸了又摸，才说道，“价格贵了啊，跟美美百货的羊毛衫一个价了。” “阿姨，不贵的吆，羊毛衫用羊毛做的，这也是纯羊毛做的。你看看，哪个用的羊毛多，还用我说吗？ 再说了，羊毛衫今年流行这个款式，明年流行那个款式，您买了最多也就穿两年。 可地毯不一样啊，这个您用个三四十年，洗干净它，它照样跟新的似的。您算算，哪个更划算些？ 您再问问这位阿姨，我刚刚卖给别人的是多少钱，2688元\/张和2888元\/张，人家一大老板没还价，直接要了4张。 这个价啊，还是我特意卖给这位阿姨的价。因为我喜欢好看的漂亮的美人，所以，特意给这位美丽的阿姨降了价的，不信您问问她，是不是这么个回事。 刚刚又有一港商过来买走了4张，他们都是4张4张的拿，我一同伴帮人送货去了，我这可是外销品，不愁卖的。 我们今天总共带过来14张，您现在看看，还剩几张了？若不是好东西，不会卖这么快的。女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该花的钱就得花。” 胖大婶左看看右翻翻，还拔毛试了试，确实不错，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才下定决心，“行吧，给我也来一张吧。” 说着直接掏出了钱，1488块整，刚刚好，都不用找零。 看来在来这之前就动心了，夏染感激的看了一眼明慧心，明慧心温柔的笑着，什么也没说。 临走的时候胖大婶问道，“这种便宜的，改天还有吗？” “不一定，这种便宜的，家里总共没剩多少了。我打算晚上去黄河路那块卖呢，有可能今天晚上就全部卖出去了。 若您身边朋友想要的，可以看看跟您这一款大小相同，就是密度不一样的这款，这款是1688块。您可以摸着看看，这两种的差别。” 胖大婶又摸着对比了对比，才走了。贵有贵的道理，不过，她买的这款就很不错了，已经非常有面了。 【点点催更，写写好评！】 第157章 已全部回本 这些地毯卖的比夏染料想的还要快，老彭一回来，夏染直接把他刚卖出的那笔提成发了，老彭高兴坏了，就这么一下下，550元到手了。 老彭收好钱，更加卖力，还忍不住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很快又吸引来了一波客户，两人不停的介绍，很快剩下的那4张就被人买走了。总共收了7152元钱，一分都没少，因为是被四个人单独买走的。 就这，还有人要低价位的，见暂时没货，只能在原地等着聊天了，由老彭陪聊并看着摊子，夏染打了车回家取货，这次直接运过来了36张。 1488的8张，1688的8张，剩下5个高价位的各拿了4张。 等夏染到时，老彭已经通过他家的亲戚，搞了一张大桌子出来，已经弄着铺好了，老彭也太给力了。 不等两人把地毯放着摆好，就有人直接上手拿着比较着选了，这次的花色更多，选择空间更大。 都不需要再特意介绍了，只要告诉顾客这是个什么价就好。 这时候的人就这样，别人有的，他们也得有，这是人的面，丢什么都不能丢面。 没人的时候真没人，一旦有几个人聚在一处，大家都会习惯性的挤进来凑凑热闹，一看别人都在疯了似的抢， 他们也会默认为这是个好东西，值得抢。 于是老彭负责打包东西，夏染负责收钱，一口气卖出去了14张，这股热风才稍微慢了下来。 1488，1688和1888的价格最好卖，属于大家最易接受的价格。这14张里，1688的占了7张，1888的占了4张，1488的占了3张，刚刚进账元。 夏染刚刚悄悄的用笔算了下，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卖了元，减去她的总成本元，已经净赚了元。 她的这些地毯，不但已经全部回本，还挣钱了。夏染拿钱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果然想挣钱，就得做生意。 问题是她到目前为止，连地毯零头都没卖出去。 总算理解了别人说的，在90年代最吃香最赚钱的行业是跑长途的司机，可以在全国各地倒腾货，尤其是跨几个省的长途，光夹带私货都足够赚的盆满钵满了。 2000以上的这会儿，无人问津。这个价格挑客户，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不成，没有足够的购买理由也不成。 老彭忙的飞起，也开心的飞起，外面热闹的，把老彭家在里面上班的表妹谢美娟都吸引了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看大家都在抢地毯，忍不住也看了看，是个好东西，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嘛？挑了一块1688的，让老彭先帮她收起来，等她下班后取了钱过来拿。 夏染看到后，让人家直接拿走了，算是感谢礼，人家同意让自个免费摆摊，送人家一张也是应该的。 谢美娟连连感谢完，开心的抱着进去了，而老彭这会儿只余佩服，觉得夏染大气。 沪市这样的地方最不缺像夏染这样的小老板，但像夏染这么舍得的，不斤斤计较的却不好找。 之前买过一张的胖大婶，又带着几位婶子过来了，她们过来后不多问，目标明确一头扎在里面直接挑起了花色。 很快选好了，把剩下的1488的5张全包圆了，五位大婶拿在一起结账，非让夏染给便宜点。 意思着拉扯了半天，夏染最后不得不退让，总共收了她们7200块。 夏染看着站在旁边变了脸色的胖大婶，立马懂了，识趣的递过去了150块钱，说道: “既然给别人一人少了48块钱，自然不能少了您的，我给您和那位阿姨一人退50块，剩下的50块是给您愿意带朋友过来的辛苦费，毕竟是您介绍这几位财神爷们过来的。” 胖大婶的脸色立马阴转晴，开心的接了过去，嘿，可以，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幸亏她回去后一顿炫耀，要不然哪来这100块钱？这趟路跑的值。 夏染就是要告诉大家，转介绍客户，是有好处的。零售价虽高，但是出去的慢啊，她不想把时间全耗在这。 旁边的几位大婶看惹眼了，忍不住问道:“老板，介绍朋友过来还有介绍费拿？” “对啊，您几位也是，若是愿意带亲戚朋友过来，都有介绍费。不过得是两位以上才有。” “那如果我们凑到一起带过来呢，算吗？” “算，我只看最后的时候是怎么结账的。” 这还没完，她们临离开时，夏染趁着大家不注意，挤到胖大婶旁边，往她兜里快速的又塞了100块钱进去，算是感谢这位胖大婶的。 胖大婶先是愣了一下，用手摸了下，应该是钱，那眼睛快要笑的眯成一条线了，偷偷的瞄了几眼，见同来的几人没人注意到这块，才放心的笑着离开了。 刚送走几位大婶们，进了商场没多久的谢美娟又神秘兮兮的出来了，悄声问夏染:“夏姐，我的同事们也想要，怎么办？我该说什么价？” 夏染在脑子里大概的估算了下价格，斟酌再三后才说道:“你的同事自己用，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律8折。但他们亲戚朋友买，得按原价走，最多给他们抹个零。 不过凡是带着亲戚朋友来的，2000块以下的，可以给他们每人50块\/张的介绍费；2000以上的100块\/张的介绍费。 而你这边，凡是你们店介绍过来的人，一律通提50块\/张，不分贵贱。” 谢美娟没想到还有这惊喜，这夏姐能处，敞亮，于是指点道: “不知道你这里的货还多不多，如果多，还需要长期在这卖的话，我建议你给我家主任也意思一下。 我家主任人不错，就是好面，咱这事也瞒不住，早晚得传到他那里，还不如提前打好招呼。他后台硬着呢，跟他处好关系，只有好处没坏处。” 夏染立马懂了，直接问道:“你是咱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我估计还得卖一段时间。主任家里都有啥人，大概喜欢什么样的？” 第158章 老彭的个人销售额 “我主任家就一个独生女儿在上初中，主任特别宠她。他父母都已经退休了，每天就养养花，看看报。他媳妇在公交车总公司当副主任呢，也厉害着呢。” “那这样，你看着在最好的这几张里，挑3张送给你们主任吧，怎么样？” 谢美娟问道:“夏姐，可以是可以，就是这样算下来，你会不会亏本？” “亏本到不至于，你也是干这个的，应该清楚，就是少赚了点。不过没关系，在哪里卖不需要打点呢，我这种行为，我们厂子会理解的。” 夏染的回答很真诚，谢美娟更加觉得这人能处。若换个老油条肯定会尽力卖惨，显得自个的付出更有价值些。 说赔本卖什么的，做生意的，有几个会赔本卖，那都是骗人的鬼话，谁信谁傻。 “好，那我在最贵的里面挑？” “嗯，最贵的里面挑吧，最贵的质量最好，重量和手感也是最好的。给你家主任老婆挑一张，给他闺女挑一张，给他的父母挑一张。” “好”谢美娟挑着看了看，选了两张出来，最后一张迟迟下不了手。 “是不是觉得花色不适合？”夏染问道。 “对，东西是好东西，可小孩子不一定喜欢这个图型的。” “那你再等会儿，我回去再拿些货过来，多些选择的空间。你顺便进去问问，你们同事大概要什么价位的，我回去特意多拿些。你看现在就剩了高价位的。” “成，”谢美娟说完放下毯子进去了，等全部拿来了再选，可选择的多一些。 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说目前总共要8张，6张1888的，2张1688的。 本来好多人都打算要1688的价，现在一听可以打8折，直接升级了要1888的，只有两个坚持最初的想法。 “老彭，剩下的你看着卖，我回去拿货。” 真够心大的，老彭开玩笑的说道:“夏染，你也是真放心，你也不怕我卷着东西跑路了？” “这才有多少钱啊？不值当的，你也不想想，我一个女人敢跨越几千公里，把这么多货独自从西北弄过来，会没点倚仗？ 知道不，我坐火车过来，一路遇到两波打劫的，最后一波都动刀子见血了，可哪又怎么样呢，那几个歹徒全被我废了，后半辈子即使坐牢，大概率得爬着走路了。 何况，我今天能让你挣几千块钱，明天我就能让你挣几万块钱，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老彭抹了下不存在的汗，果然能独自一个人来沪市做生意的，就没有简单的，立马表态:“老板，我开玩笑的。” 夏染看着变得局促起来的老彭，好笑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再说了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我压根就不怕你跑。 放轻松点，老彭，还是继续叫我夏染吧，顺耳，咱是搭档，最好的搭档。加油干吧，多挣钱才是王道，有钱才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一切东西。” 夏染很快又拉了些货过来，这次又带了8张1488的，8张1688的，12张1888的，4张2888的，总共32张。 其他的就没多拿，因为也快到晚上了，卖完这些也就差不多了。 而老彭在这个过程中，又卖出去了两张2288的。货已到位，里面的员工分批次溜了出来，选图案花色。 原来打算要1688的两位，在摸着看了实物后，最后也选择了1888的，手感确实不一样。 最后收了他们一人1500块，算是打了个8折，把这些人高兴坏了，感觉占到了大便宜，见到夏染都是喜笑颜开的。 这还是他们暂时从他们会计那借出来的，答应对方明天上班前把钱还回去。 夏染给谢美娟说，可以给她换一张1888的，谢美娟连连摆手拒绝了。 夏姐做的已经够意思了，这份给主任的人情，还落在了自个身上，人不能太贪心，她非常知足。 这次重新给她家主任选了3张，拿进办公室了，对外说的是主任买的。 “先拿回去看看这花色，你主任的家人喜欢吗？若不喜欢，明天可以拿过来换的。” “好。” 商场买完东西出来的客人，见商场的员工都出来买地毯了，他们也就围了过来。 结果一看，还不错，再上手摸着试了试，这质量可以啊。 难怪里面的员工都抢呢，这些人眼睛都毒着呢，能被这些人抢着买的东西还能差得了。于是，也低头挑着选了起来。 很快剩下的4张1888的，全部出去了。还卖出去了2张1688的，1张1488的，总共进账元。 刚忙完这一波小高潮，就看到了三位拿着大哥大，拿着皮包的老板们过来了，夏染给老彭使了个眼色，肥羊过来了，老彭机灵的迎了上去。 听口音是江浙一带的老板，经过老彭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的各种游说，一人手快直接要了3张2888的，收了对方8500。 剩下的两人各要了1张2888的，1张2688的，各收了他们5500。这笔总进账元。 送走这三位客人，总算闲了下来。 夏染列着算了算账，目前还剩21张地毯，1488的7张，1688的6张，2288的2张，2488的4张，2688的2张。 总共拿来了82张地毯，送出去了4张，剩余21张，也就是说卖了57张出去，总计收了元。 相当于1900多\/张的单价，这简直赚翻了，她记得她好像是101元\/张拿的货，18倍的利润。 又列着算了下老彭个人卖出的，一笔，一笔，4576一笔。剩下的7152，，，这几笔里，两人一人一半的占比。 老彭的个人销售额是元，乘以5%，等于3138.8。 夏染之前给了老彭一笔550元，还剩2588.8元。 第159章 陈瑾带着同事来捧场了 夏染把老彭的销售额单独列了一张纸，“老彭，你过来看看，这是截止到目前你的个人销售额。” 老彭一看三千多的收入，拿本子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激动的，也太吓人了，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 “夏……夏染，你这，这，这会不会太照顾我了？你是说我今天赚了3000多？” “对啊，嫌少还是嫌多啊？胖大婶那一波人是我接待的，所以就没算在这里，属于我个人的。其他的咱俩人同时接待的，就没分具体是谁的，一人一半的占比。” “嫌多，呸，呸，不对，不嫌多，也不对，我就是太高兴了。其实那两笔最大的，都是你特意让给我的，你自己就能搞定。” “没事，自己人，有钱就得一起赚，这叫双赢。之前给了550元，现在再给你2500元，你先收起来，剩下的零的，等这些卖完，凑整后再给你。” 说完，就数了2500给老彭。 老彭把钱装兜里，好一会儿都感觉有点不真实，总担心这是场美梦。 等谢美娟出来时，他都处于一副魂游天外，神思不属的样子，问道:“表哥，你怎么了？中邪了？” 老彭这才回神，笑的像个傻子，摆了摆手连连说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我看你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你就是有事儿。” “我真没事，你出来是？” “嘿，看你，让我忘了正事。夏姐，我们主任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他非常喜欢这三张地毯。 他说了，以后你们就放心大胆的摆我们门口这卖就好，从明天开始，会从库房帮你们单独拿两张闲置的展示桌出来，摆货用。” “太感谢你了，美娟，有自己人就是不一样。”夏染顺便把美娟的400块提成塞了过去，“美娟，你的提成。” 谢美娟也没推辞，这是她自己该得的，她值这个价，直接装进了兜里说道:“我听我表哥念叨了一句，你们打算晚上去黄河路那边的酒楼门口卖是吧？” “对，是有这个打算。” “我刚跟我们主任提了一句，他说，你们若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就罢了，若找不到更好的，可以考虑去金八仙门口卖。 他刚刚给那边的经理他的同学打电话说过了，不会赶你们走，还会提供一张桌子给你们，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 不过夏姐，即使这样，你们去的时候，也得格外注意着点，那边挺乱的，龙虫混杂，那边的客人有特别讲究的，也有一点都不讲究的。 还有好多都是从山上下来的，还有一些都是混迹街头的。所以，你们俩过去了，要格外的小心再小心，安全是第一位的。” 夏染没想到还有这福利，简直是个意外的惊喜:“太感谢了，美娟，你咋这么贴心呢？多亏你提醒，我对这里的弯弯道道一点都不了解，就是凭着一腔热血瞎干，啥都不懂。” “夏姐，你不说了嘛，我们是自己人，我对外说的是，你是我姨奶家的表姐。” “我这是天上掉下个谢表妹啊，好事，谢表妹，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算是发现了，你也挺皮的。你这个表姐，我认了。” “你刚才说从山上下来的是什么意思？” “山上指监狱，懂了不？” “懂了，懂了。就是说那边既乱又混杂，需要注意安全呗。” “对，就这意思。你别看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沪市，可同一个沪市，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活在白天的，就像咱们这样的人；另一个是活在夜晚的，比如黄河路上霓虹灯下的那一个世界。 而规规矩矩上班的人，是见不到那个世界的。万一碰到难缠的小混子或者流氓之类，先保全自身安全，财物不重要，该舍的要舍，懂了不？” “懂了，也记下了，谢谢你美娟。那那边需要提前打点一下吗？” 美娟想了下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你先去看看，去了那边卖的怎么样？若卖的好，又打算长期卖，再考虑这个问题。” “好，听你的。” 接下来的时间，夏染和老彭两人更加卖力了。 老彭脑中没别的，除了钱还是钱，脸面是个什么东西，他表示这会儿他可以没有那玩意的。 很快又卖出去了2张2288的，1张1688的，1张2488的，进账8752元。 忽然陈瑾一行五人进入了夏染的视线，直奔夏染这而来，全是女士且都穿着漂亮的裙装，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看就是高知分子。 夏染老远就看见了，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带几位同事过来看看，她们听说你这有地毯，都想过来看看，就带过来了。” “行啊，热烈欢迎，大家都看看，看有喜欢的不？” 几人翻着看了看，其中一位盘发女士问道:“就这些款式了吗？最好的是哪种？” “目前这里就剩这几款了，最好的目前这没有，已经卖出去了。今天卖的特别好，截止到刚刚，已经卖出去了61张。若您想要，我可以回去取的。” “你说的最好的，什么样？” “最好的那张，是2488的大小，2688的质量，再就是花色不同。”夏染说着，把这两张挑了出来，递到人手边。 “您可以摸着试试，手感啊，大小什么的。东西也不是越大越好的，合适为好，看您放置位置的大小，还得看您房间的整体布局。 其实这张2688的就不错，大小不算大也不算小，质量跟最好的2888的一个样，一样的道数一样的密度。” “你说的倒也没错，我需要4张，送长辈用。” “那这里的就不够了，要不，你们跟我回家，直接在我家里选？” “成啊。你们几位呢，在这里买，还是跟着这位老板回家拿？” “一起啊，货物多，选择性也大。” 夏染把这边的摊子全权交给了老彭负责，打了两辆车，直接停到了陈瑾家的隔壁弄堂。 陈瑾一脸疑惑的看着夏染，夏染回道:“走，带你去看看，我们厂子在沪市的办事处，刚弄到手的，具体的等闲下来了，我给你说详细的。” 第160章 编外的财神奶奶 夏染带着这几人去了家里，给大家切了中午切开的另一半西瓜，让大家先吃。 她去了小卧室，看着放了60张地毯出来。 陈瑾说道:“夏染，可以啊，你这也够速度的，这房子装修收拾的不错，看着很舒服，很清爽。” 人家比自己以为的要能干的多，都白担心了。 “嗯，我就是看它顺眼，才把它弄到手的，大家别客气，先吃西瓜，解解渴。” “别说，夏老板，你这的西瓜还怪好吃的。” “好吃就对了，这可不是本地的西瓜，从我老家跟着这些货物一起运过来的，我怕自个过来后水土不服，特意运了几个。这是沙地西瓜，吃起来不但甜还沙沙的。” 夏染说完接着道:“你们也别夏老板夏老板的叫了，直接叫我夏染吧，你们怎么称呼？” 盘发女子爽利的说道:“可以啊，夏染，我叫李明珠，西瓜还有多余的没？给我匀几个？” “你走的时候，可以送你一个，多余的没有。这东西不好运输，易碎，我老家这东西特多特便宜，可是，它根本就没法运过来，路途太遥远了。” “成啊。” 刚刚通过她们几人的聊天才知道，她们都是报社的编辑和记者，这都是些高薪人士。 现在的报社正在吃香阶段，还有20多年的高速发展期和辉煌期，当下正是朝阳时期。 她之前都忘了问陈瑾美人从事什么行业了。 其他几人分别说了她们的名字，个子最娇小的那位叫程璐，皮肤可以和陈瑾媲美的那位叫赵茹茹，还有一位年长稳重点的叫陆萍萍。 几人吃完西瓜，洗了把手，才进了小卧室，开始选地毯。 李明珠斟酌再三，选了3张2888的，1张2688的。 夏染不等对方还价，直接说了个熟人价，一张少288块钱，应收，实收了李明珠块钱。 因为李明珠买的最多，也就把那200块的零钱，又给抹掉了。 陈瑾都亲自带客人上门捧场了，如果还卖的跟外面一个价，让陈瑾以后在单位怎么做人，必须得有个熟人价。 程璐选了1张2888的，1张2688的，收了人家5000块。 赵茹茹选了2张1888的，1张1688的，收了4600块。 陆萍萍选了2张2888的，收了对方5200块。 几人都特别高兴，感觉夏染会来事，最后走的时候，这五人还一人抱了个西瓜离开的。 她们看了，夏染确实没说假话，除了她们抱走的这几个西瓜，夏染这就剩了最后3个了。 夏染帮着这几人把东西拿到路口，打好车，把她们统一送走了，陈瑾跟她们一起回单位了，还有其他事呢。 她才打车回了原地，夏染也高兴啊，就这一小会的功夫，卖出去了11张，进账块。 关键这几人后面，还有无数的人，将来都是她的客户。 并给陈瑾说了一声，晚上她去黄河路卖，就不回去住了，等她这两天忙完，再去找陈瑾。 陈瑾看出来了，夏染是个闲不住的，忙着呢，事业也干的红火着呢，比她以为的要能干的多，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送她的那块地毯她看了，竟然是最贵的那种，哎，这人情欠大发了。 而老彭这边，卖的也不错，又出去了1张2688的，2张1688的，1张1488的，夏染数了下老彭递过来的钱，7552元，没错。 “夏染，可以啊，你这人面挺广的，刚才来的这几位，感觉都不怎么简单，应该在政府的核心部门或者外企上班吧。” 夏染大言不惭的说道:“还行吧，差不多。现在就剩13张了，咱争取给卖完，晚上咱拿点贵的去那边卖。” “成，多拿点2888和2688的。”老彭也是跃跃欲试，那边可都是纸醉金迷的大老板居多，只要逮住几个就可以。 或者逮几个这些大老板的女人或者相好们也成。那些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子，有人替她们花钱，所以她们花钱从来不问价格，只看喜欢不喜欢。 “好。” 刚说完，里面的一售货员带着一客户出来了，直接来了摊子前，给夏染使了个眼色后才离开。 经过老彭和夏染的大力推荐，这位中年大哥直接买了2张2488的，1张2688的，总共收了对方7500块，抹了100多块的零。 都是有钱人啊。 现在就剩最后10张了，还都是便宜的，今天第一天经验不足，明天就一次性多拿些，免得取了一次又一次。 等客户走了后，直接给了老彭300块钱，让给刚才的那位售货员送进去，现结，打个样，大家才有推荐的动力不是。 接下来的时间，沈如意和老彭两人，断断续续的又卖了6张出去，只剩了4张1488的。 刚还在头疼要怎么卖呢，就看到了胖大婶，又带着三个人来了。 这哪是什么胖大婶？这明明是她编外的财神奶奶。 夏染热情的迎了上去，“婶子，您又过来了，热烈欢迎，这次想要什么样的？” “还是要最便宜的那种，没几张了啊，你们卖的也够快的。” “嗯，一下午总共卖出去了90多张。” “这么多吗？” “嗯，东西质量好，要的人就多。” 其他三人过来后直接看货，手快的一位拿着两张直接说道:“我要这2张。” 剩下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商量道:“要不剩下的这两张咱一人先选1张，等人家有货了，我们再过来买？” “成啊。” 好吧，不用夏染多说，人家已经分配好了。 一位婶子说道:“我听说陈婶她们，买的都是优惠价，你可得给我们同样的价格哦。” “既然你几位都是这位婶子的熟人，那就按当初给婶子价走，给你们也1440块一张。” 其中一婶子说道:“我们一起都买了这么多件了，就不能再便宜点？把那40块再抹掉吧，剩个40多不好听啊。” “便宜不了了，这就是最低价。之所以这么便宜，还是因为她们总共拿了7件的价。我们这个，好卖着呢，我从不担心卖不出去的问题。” 夏染这话说的也硬气，多少噎了那大婶一下。一旦开了降价这个头，后面怎么卖？ 第161章 看好最近一段时间的股票 三人合计了下，还是爽快的付了钱，并问道，“我们还想再买几张呢，你们什么时候在？” “明天早晨10点我肯定在，直接过来就成。” “好。” 夏染趁着大家卷毯子，又给胖大婶塞了120块钱，相当于一件30的提成。 这几人开心的离开了，总算赶在最后一波抢上了，虽然没再便宜吧，但她们已经很满足了。 一件羊毛衫才用多少料啊，还那么贵。她们想好了，等冬天了直接把毯子铺床上，绝对暖和，上面再罩个床单就可以，傻子才把它往地上铺呢，多浪费啊。这个毛够长，也够厚实，绝对能防潮。 胖大婶陈桂芬回到家后一看，120块，算上之前的150块，她今天已经赚了270元了，她儿子儿媳俩人的工资加起来都没这么高。 直接给开心坏了，谁能想到，今天还有这收获呢？再推荐推荐，说不定她就能白得一张地毯。 越想干劲越足，这事能干，反正自个现在退休了有的是时间，没事就见见之前的那帮老同事和邻居们，跟他们多唠几句的事，万一他们乐意买呢。 不行，等晚上回来跟儿子和儿媳还有闺女女婿他们也说说，得让他们上班的时候，帮着给宣传宣传。 万一有人要呢，还得告诉他们，通过自己买还能多少便宜点呢。她这一天就赚了别人两个月的工资，这活能干啊。 夏染快速的算了下账，老彭个人的销售额是元，它的5%，加上之前未结的88块8就是874，夏染给凑个整，给了900整。 顺便又拿了150块钱给老彭:“这 150是美娟的提成，你过会儿给送过去。” 把东西收好，把桌子给人家还了回去。 “晚上咱们在哪见面，我帮你过去运货吧，咱一次多拿点过去。” “成。”夏染说了地址，并约定了时间。 “明天一早咱可以早点过来的，你若有其他事，可以先运过来，我看着的。”老彭现在想的全是挣钱，挣钱，还是挣钱，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也行，我明天得去证券营业厅那一趟，得把钱花了，要不然拿身上不安全。” 我的祖宗哎，还买？老彭赶紧劝道:“可以存银行的。” “银行就算了，利息低，不划算。” 虽说当下的存款利率并不低，年收益能达到7%以上了，跟后世相比，已经算是存款的天花板了，可它再牛逼，也跑不过通货膨胀啊。何况，她的钱有更好的去处。 老彭劝说道:“夏染，股票是有风险的。买着玩玩可以，可不能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 他还想跟着夏染好好的干一番事业呢，可不能栽在这上面。 “我就玩最近一段时间，等我离开的时候，会把它全抛出去的。” “万一，万一，我是说万一跌了呢？” “没事，跌了也影响不到我的生活，充其量就又变成了穷光蛋。” “你就这么看好股票？” “不是我看好股票，是我看好最近一段时间的股票，感觉它应该是上涨的，你也可以考虑拿一些不会影响到你正常生活的钱出来玩玩的。” “好吧。”主意已定，劝不了，就这样吧。 老彭急着回家了，他得把钱先放起来，他可没有夏染的财大气粗和心大，身上装着那么多钱，跟个没事人到处溜达。 这么一大笔钱呢，今天一天净赚4950块钱，算是财神降临了。搁以前他做梦都不敢如此做。 夏染也累的够呛，在回家的路上进了一家还不错的酒楼，打算点几个菜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看到了凉拌鱼皮要了一份，要了一份白灼虾，要了一份红烧鱼，要了三碗米饭。 夏染饿坏了，说道:“以最快的速度上菜。” 服务员问:“您的同伴什么时候到？要不先等等，等您同伴到了再上，我们酒楼的菜上的很快的。” “就我自己，没别人，快点上吧，着急。” 服务员还特别尽职尽责的劝说道:“女士，我们这里的菜量不小，您一人吃的话根本吃不完，要不帮您退掉一个？” “没事，我吃的多，能吃完，没事，上吧。”还以为人家担心自己没钱结账呢，把钱先付了。 服务员姑娘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我不是这意思，我没催您结账，我不是这意思。” “没事，先结了，省的麻烦，去吧，赶紧上菜，我饿坏了。”夏染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夏染瞟了一眼其他桌子上的菜，盘子的确不小，就是这菜量真不敢恭维。就这，她担心自己吃不饱。 这时候的虾真好吃，特别的鲜，一盘虾刚上来，夏染边剥边吃，一口一个没两分钟就吃完了。 真不经吃。 其实她更喜欢吃香辣虾，可惜，这里的香辣菜，跟自个心里的香辣差着距离呢，不够过瘾。等她忙完这段时间，她就去买点海鲜回来，自个做着吃。 接着是凉拌鱼皮，这味道真不赖，特别有劲道，味道也好，也不知道这道菜是咋做的？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还有鱼，味道也不错，可能是够鲜吧，比她之前吃的都好吃。就是这米饭也太少了，装午饭的碗就跟北方的茶盅似的，夏染又要了一份鱼皮，两份米饭。 服务员姑娘特意注意着这边呢，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夏染的战斗力了，亲眼见证了盘子里的菜是怎么消失的。这次端上来的米饭，明显比之前更高，堆的更满了，夏染说了声谢谢就继续吃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盘子里的菜被吃的干干净净的，啥都不剩，总共花了二十多块钱。 夏染也没在外面多逗留。回到家里，特意拿了15张2888的，15张2688的，10张2488的，10张2288的，5张1688的，5张1488的。 先拿这60张去探探路，先看看卖的情况。顺便放出了两把锤子一起拿上，晚上当武器用，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呢。 收拾好这些后，躺在沙发上稍微休息着眯了一会儿。感觉刚睡着，敲门声就响起了，夏染开门一看，老彭来了。 两人开始往外搬东西，夏染和老彭各背了30张。夏染力气大没啥反应，老彭快被这些东西压趴下了。 第162章 大财主 夏染在老彭的后面，还帮着扶了一把。 走在路上，老彭问道:“我能不能带我一个侄子一起干这个？他力气大，人也机灵，可以帮咱们跑个腿送个货什么的。他在弄堂口呢，你要不要见见？” “嗯，见见人再说，若人没问题，可以一起干，若人不行，我是不会要的。” “这个你放心，夏染，吊儿郎当的那种小混混，我还不敢往这带呢，我还想跟着你好好挣大钱呢。他对黄河路那边的情况也熟，他之前在那边给别人跑过腿，挣过外快。” 能多来个靠谱点的人自然好，但人必须靠谱:“嗯，见完再说。” 其实夏染挺看好昨天带她看房的小魏同志的，可惜分开后再没遇上。 两人来到弄堂口就看到了一个高大壮实的小伙子，迎了过来，想接夏染背上的东西，被夏染拒绝了:“你帮忙叫个车。” 夏染趁着这个空隙看了对方一眼，看面相倒是还可以，憨憨中带了一点小精明，先看看再说。 “好”，对方见夏染没拒绝，开心的应完就去拦车了。 老彭见夏染没拒绝，暂时看来是稳了。自家侄子他清楚，是个有成算的，只要给他个表现的机会，夏染肯定会留下他的。 很快就招来了两辆车，夏染和这新来的小伙子一辆，老彭坐了一辆。 这是夏染第一次晚上踏入这条街，霓虹灯闪耀，是真的灯红酒绿，那彩色的各种灯和招牌，一闪一闪的晃的人眼花，绝对的声色犬马之地。 感觉进了另一个世界，有点像电视中曾看过的旧沪市的那种金碧辉煌和奢靡感。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车多人多不好再进去了，三人下了车，背着东西往金八仙门口而去。 那小伙子先走了一步，去了酒楼门口，跟人家打招呼套近乎去了。 等夏染和老彭背着东西过去时，小伙子已经带着酒楼的迎宾，找了光线亮堂的一块地方，把桌子摆好了。 多一个人，确实方便了不少，起码可以弥补夏染不擅长的一部分。当然，那边的主任给力，关系够硬。 三人快速的摆好东西，就等客人上门了，小伙子这才自我介绍道:“夏姐，我叫彭波，你叫我小彭或者小波都可以。” “嗯，你好，好好干。”先看看再说，遇上事了才能见人品，才能见人性。 “那我去找找熟人，打听打听消息去？” “成，咱这个没有必须在这待着的一说，老彭给你说了的吧，只看业绩，只看结果，我是按销售额给你们提成的。” “嗯嗯，说了的，夏姐，我懂，那我先走了。” “去吧。” 没一会儿，彭波带来了十几个小伙子说说笑笑的过来了，直接指着这些人问夏染道:“夏姐，他们也想捎带着卖卖这个，就是问问你，若他们带来的客户成交了，你给不给他们提成？” 免费的销售员来了:“给，你们都想捎带着干，是吧？” “对的，如果提成可以，我们愿意干。” “提成大家的都一样，销售额的5%，你们卖了多少货就能提多少成，看能力定，现结。只要是你们带过来的客户，不论你们盯没盯这，我都会给你们记上的。干不？” “干，干。” “行，那大家就过来看看这些货吧，我再给你们大概的讲一下，都什么价位的，都有些那些区别。至于怎么卖出去，我觉得你们应该比我要专业的多。” 夏染给大家讲解完，把5条1488的，发给他们，当样品用了。这些小伙子一哄而散，找客户去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酒楼迎宾陈帅，见此也溜了过来，问道:“若我带客人过来买呢？” “一样的，5%的提成，最贵的这种，卖出去4张，你就能提500多块钱，好多客人都是3张、4张买的，很少有人只要1张的。” “好，懂了。那我只要把人带过来就算，还是？” “带过来就算，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我会用本子把对方买了多少的量记下来的，按实际购买金额给你发提成，现结。” “ok，懂了。”咧着一口大白牙走了。 没一会儿，陈帅带着一位女士出来了，女士头发高高盘起，穿着一身合体的黑红色旗袍，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墨绿色的皮包。 莹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绿的镯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透亮透亮的，看起来很漂亮。 走近一看，来人烈焰红唇贵气逼人，很富态，手上还带了两个宝石戒指，胖乎乎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小窝窝，一看就非常有福气。 “小陈说你这里有地毯卖，是吧？” “对的，您过来选选吧，看有您能看上的吗？”夏染微笑着接话，把最贵的这些都往前推了推，心里的小人开心的跳起了舞，大财主来了。 小胖手翻着看了看，这质量可以啊，摸着很舒服，在心里想了一圈，该怎么分配的问题，直接说道:“把最贵最好的给我来10张吧，不，还是直接来12张吧。” 夏染直接傻眼了，愣了两秒，立马回神接话:“没问题，您挑挑图案和花色吧，最好的是2888\/张，这个价格没问题吧？” “嗯。” 很快就挑好了，老彭负责卷起来打包，夏染算了下金额，说道:“总共元，您付3万4吧，怎么样？” 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直接说了句:“可以，”接着就打开包，一沓一沓的往外掏钱。 夏染接过快速的数了起来，没问题就收了起来，“没问题，金额对。鉴于您是我今晚上的第一位财神爷，我再送您一张吧，不过质量比您买的这种差那么一点点，您可以送人用。” 说着，拿了张1688的，递了过去:“尺寸跟您刚才选的一样，质量上多少差一点。没您买的那张厚实。” 小胖手摸了一下说道:“行啊，谢了，包起来吧。” “好，客气了您，给您送哪？” “送我车上去吧，小陈你带他们过去，看着放好。”说着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陈帅接过钥匙:“没问题的，明姐，我弄好后，给您把钥匙送回去。” 第163章 不够卖，再拿货 “好。”说着给夏染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这财主一掷千金的样子太帅了。夏染看着摊子，老彭和陈帅各抱了些货朝着这位明姐的车走去。 等老彭和小陈放好货物回来，夏染已经数好了钱等着了，递给小陈:“1700，数一下吧。” 小陈没数直接接过揣兜里:“不用数，你不会骗我的。” 轻飘飘的离开了，他们本来就靠小费活着，底薪特别低，但很少能收到这么大金额的小费。 给明姐还了车钥匙进了厕所，才偷偷数了起来，170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赚大发了，这活值得干，调整好心情和状态出来继续物色客户。 另一个门童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心思也活泛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小陈具体得了多少介绍费，直觉告诉他不会少。 趁着这会儿没人，溜了过来看了看，顺便问了问夏染介绍费的事，一听5%的介绍费，直接激动了，脑子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我好像把2888的拿少了，现在就只剩3张了，你说怎么办？” “再等一会儿看看吧，看后面的客户怎么样？再决定，实在不行，你回去再拿些？” “行。”按这个卖法，自个手里的货卖不了几天，原来还担心卖不出去呢，她忽略了一点，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正处于卯足劲先保障供应外贸阶段。 导致国内市场处于供不应求状态，好多东西一上市立马遭哄抢，想买有些东西，还得托关系多花钱才能买到手，而不是后世的过剩期——纯买方市场。 明天就打电话，让祁成龙继续开工，顺便把人家的货款给汇过去。 两人刚说完话没几分钟，酒楼前面停了三辆车，一次性下来了十一个人，有男有女。 夏染和老彭默契的吆喝了起来，“卖羊毛地毯了，纯手工外贸货，买到就是赚到，不但有使用价值，还有收藏价值。” 直接吸引来了几位女士的目光，随后他们一行人就朝着这边过来了，夏染见女士们更感兴趣些立马说道:“既然遇上了，也是缘分，过来看看吧，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纯手工羊毛地毯，外贸的品质，都是稀缺单品。” 四位女士，微笑着点了下头，就翻着看了起来。 夏染在旁边负责介绍花色和价格，而老彭负责招呼几位男客。 其中一女士看着摸了摸后，转身对着后面的一男士说道:“老公，你也过来看看，这毯子怎么样？给咱两个妈一人买一个，怎么样？” 清瘦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爱人身边，看了看说道:“你看着决定就好，咱们家听你的。” “你就不能给点意见嘛！” “那就买，都买。” 女人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说道:“好，那就来两张吧。” 夏染问道:“不给您自己来个？这毯子不论铺床还是铺地上，都非常好，羊毛的，防潮保暖，冬日有它能暖和舒服不少。还有家里的孩子呢，不来个？” 女人听着有些动心，就是觉得有点贵，用娇兮兮甜腻腻的声音问道:“老公，怎么办？” 旁边的男人一听这声音，还能说什么:“买，咱都买。” 女人满意的笑了，不过边选花色，边对夏染说道:“老板，我们买的多，你可得给我们便宜点啊。”说着还指了指她的同伴们。 旁边的女人说道:“对，玲子，你先别结账，咱最后一起结。”还能好好的还还价。 “行，” “行，您几位先把自个喜欢的花色挑出来放一边。”夏染也接话道。 大家直接选了起来，老彭这边也给站一边看热闹的几位男士，也安利了起来，主要跟他们说，用地毯送人的好处和独特性，顺便提了提它的稀缺性。 几位男士想了想，有点道理啊，他们为什么来这块吃饭，难道是因为这里消费低，便宜吗？ 不就是有所图，有所求，才特意通过吃吃喝喝交流感情的。 在心里过了几圈后，觉得自个确实有需求的，也选了起来。 先摸了好质量好手感的，便宜的就看不上了。这一波人最后买走了3张2888的，11张2688的，4张2288的。 应收他们的，被这几位女士联合起来讲价了。最后拉扯了好一会儿，夏染给人家打了个95折，并抹了零，总共收了他们4万5。 就这，还多亏了彭波他们恰好带来了几位客户过来，才打住了。要不然，估摸着他们还会继续讲价的。 几人统一凑着结的账，至于具体怎么分怎么算，那是人家的事。老彭帮着把货包起来帮着一起拿到了车里，这一单才算完。 夏染送走了他们，赶紧招呼新客户。 一男老板翻翻捡捡的说道:“你们不是说，有很多可选的吗？怎么，就剩这几个了？感觉差点意思和档次啊？” 夏染赶紧回话，“抱歉，货物卖的太快，都是十几张十几张要的，还都是挑贵的买的。好东西太受欢迎了，没办法，您几位先挑着看看，我回去再取一趟货。你们耐心等一会儿，怎么样？” 确实够受欢迎的，他们刚刚就亲眼看着前一波客人，一次性买了不少，于是说道:“成啊。” “彭波，你看着摊子，我回去取，这里总共剩24张。”夏染刚说完，老彭也回来了，顺便给老彭交待了一声，就快速的消失在人流里。 夏染这次直接拿了25张2888的，25张2688的。背了一部分，又手提了一部分，还运了出去。 重量倒还行，就是块头特别大，不好弄，把出租车塞的满满的。 夏染让司机这次把车停在了酒楼门口，彭波已经等着了。一开车门，彭波直接帮着扛货。 货物一到，几位客人，直接快速的上手抢，这等待的过程中，价格什么的老彭已经给他们讲的清清楚楚的，质量呢，他们心里也清楚。 相同价位的，质量虽然相同，可花色不相同啊，早选的人，可选的范围更大一些。 第164章 钱是人的胆和底气 一位戴大金链子穿花衬衫的大哥，直接要了6张2888的，2张2688的，说给家里人几张，再给客户送几张，也就没了。总共块，夏染直接收了对方块，其他的直接抹掉了。 一卷发大哥，直接要了2张2888的，1张2688的，夏染收了他8200块。 还有一戴眼镜穿灰马甲的大哥，要了3张2888的，3张2688的，2张1688的，夏染收了对方块。 胳膊上满是烟头烫伤印的冷面大哥，要了3张2888的，4张2688的，夏染收了对方块。 送走这一波人，夏染快速的在小本本上记了下账，免得弄混了。顺便把这几位的提成，也给算了出来。 把之前那笔属于老彭的提成也顺便给发了，的销售额，1125块钱。 这里的人，可真有钱，也真舍得花钱。可能这时候的人，教育、医疗、住房、养老什么的，都有工厂或者单位给他们兜底，导致他们对未来有信心，预期够好，觉得自个衣食无忧吧。 也可能是这些人本来就是早富起来的这一波人，财富来的太容易，财富增长速度过快，所以花起钱来一点也不心疼。觉得自个能力好，能挣回来钱，所以随意造。 若让她夏染掏两千块钱，买这么个东西她是舍不得的。 哪怕她现在不缺钱花，也算是个标准的有钱人，可她节省惯了，生活习惯已经定型了，一两下改不了，她就是舍不得买，觉得没必要。 彭波几人，把刚才的这几位客人送回去后窜了过来，夏染一个个的发提成，一笔1100块，一笔410块，一笔975块，一笔940块。 几人把钱拿手里，激动坏了，数了又数。夏姐能处，给钱给的真利索，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跟着其他人干活，到他们这些人手里，多多少少总会被克扣一部分的，即使不克扣，也得买东西孝敬对方。 叫二楞子的小伙说道:“谢谢夏姐，你就是我亲姐，夏姐，我再去找客户。”说完一溜烟的消失了。 其他人一看好家伙，“夏姐，我也走了。” “我先走了。” 夏染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感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老彭笑着说道:“主要是你给的够多。” “这些小伙子是彭波带来的，我再单独给彭波提他们所有人总营业额的千分之五吧。你觉得怎么样？就是，你会不会不高兴？” 老彭听到这个比他自己得了还高兴，咧着嘴笑着摆了摆手:“我不会不高兴的，相反，我特别感谢你，夏染，真的。我知道今天没经过你同意，就把我侄子直接带了过来，有点不太好，可实在没办法了。 彭波他爸也就是我亲大哥，几年前因病过世了，彭波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需要养，就靠我大嫂一人养，日子过的挺难的，我大嫂一月工资加上补贴，到手也就70多块钱。 这几年物价涨的厉害，越来越不够花，所以彭波很早就出来在街上跑着接活挣钱，帮着养家了。最早是我带着他，可我不会说瞎话，也挣不到什么钱，他就跟着认识的其他小伙子们在这条路上讨生活了。 当我今天挣了这么多钱后，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加上咱们也打算来这边卖，他对这块又够熟悉，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把他给带来了，想过来试着争取争取。他能挣到钱，我比谁都高兴，真的。” 钱难挣，屎难吃，在哪都适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确实不容易，那就好好跟着我干，挣不了啥大钱，挣点养家糊口的钱，还是没问题的。” 老彭开心的直点头，“嗯嗯，我相信的，我特别的信。”对方眼里的小钱，在自个这已经算是大钱中的大钱了。 夏染这会也格外的庆幸，她穿过来的这个时间节点还算不错，恰好可以吃一波时代的红利。要不然就手里的那点钱，能用多久？ 钱是人的胆和底气，没钱说什么都白扯。 看看每个村里别人不敢惹的人家，要么有点小权小职务，要么有点小钱日子过的还不错，要么就是儿子生的够多，壮劳力多，别人打不过。 就拿她来说，她没孩子的情况下不但留了下来，还敢在村里想怼谁就怼谁，更敢带人打上别的村子去，主要是因为她兜里不差钱，她有兜底和承担一切后果的能力。 她可以不依赖村里的任何人，就能把日子过的很好，这才是她最大的底气来源，而不是因为她嘴利，更不是因为她武力值高。 嘴和武力只能保证她，真遇上事了不吃亏。但没法让她活的滋滋润润，潇潇洒洒。 她兜里有钱，那块黄土地就是块世外桃源，想住就住，想走就走，有随时翻脸和决裂的能力。没钱，她只能成为面朝黄土背朝天中的苦逼一个，想过过不好，想走却走不了，还会被别人各种欺负和霸凌。 要不然她一个寡妇，还是一个没生下亲生孩子的寡妇，就日常生活都能被一群坏了心肝的女人们给欺负死的。 人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捕风捉影的捏造一些有关她的子虚乌有的闲话传传，在顺便带带节奏，带头孤立一下她，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夏染不用想都能猜到，因为她的短暂离开，村里肯定会有人传她卷着钱跑路了，或者她跟着某个某个男人跑路了的话。 之前村里的一小寡妇，就因为在公路边跟她姑姑家的亲表兄，站着多说了几句话，村里就开始瞎传，那谁谁谁要改嫁了。 人都相看好了，那男的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个子有多高，长的好看还是难看，还骑着个自行车什么什么的。 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小寡妇隔壁家的婶子说:“那是人姑姑家的亲表兄，来过咱村，我见过好几次，都别瞎传了。”这谣言才打住。 不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是真的。她们家只要来个男的，好像就挑动了大家八卦的神经似的。 【宝子们，多点点免费的催更，多来点好评，谢谢了！】 第165章 老夫少妻组合 那小寡妇她能留下来，还是因为生了两儿子，婆家舍不得孙子，所以特别希望她留下来，日常也尽量照顾护着她们娘仨！ 夏染这会儿特感谢阎王爷的赔偿，让她更有底气的跨越几千公里来搞钱。 有钱，不但可以过好她自己的日子，实现财富自由，还能在想帮忙别人的时候，兜里有钱，说掏就掏。 而不是像后世的她，自身日子过的一地鸡毛，每次看到有些视频画面的时候，只能隔着手机屏幕泪流满面却有心无力，哭完后打上几行: 上天给了我一颗怜悯之心，却没有给我解救众生的能力，明明自己过的不如意，却又偏偏见不得这人世间万般疾苦。 最终的最终，只能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做完结。 这一世，她要拥有随时往外掏钱的能力。 这一世，她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夏染，上人了。”老彭说道。 夏染回神，立马带上微笑，尽量露出八颗牙齿接待，两人配合着又卖出去了2张2688的，2张2488的，1张1688的，这些总共实收块，都是散客，没给便宜。 夏染刚数着收完最后一笔钱，彭波的一叫成子的朋友，带着一对老夫少妻的组合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保镖。 必须热情接待，夏染就喜欢这样的组合。果然，漂亮的小姑娘用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一边翻着这些毯子，一边说道:“这个看着不错，那个看着好像也不错，怎么办？好难选啊！” 而操着一口粤语的大叔，扯着松了下领带，用他那圆乎的小短手抚摸了一把他那挺翘的发型，一挥手说道:“买买买，喜欢咱就买，咱不差钱。” 夏染见小姑娘犹豫不决，直接提议道“你可以选6张这种的，再选6张这样的，一年12个月，可以根据当月的心情，来决定用哪张，也省得你纠结用哪个。” 大叔听到这里嘴角抽了抽，但看着眼前漂亮年轻的小宝贝，狠了狠心，有点违心的说道:“咱不差钱，喜欢咱就买。” 小姑娘还有点纠结，是不是选的太多了，夏染直接插话道:“男人的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你不花有的是人替你花。” 旁边大叔这下不光嘴抽抽了，眼皮也跳的更厉害了。 果然，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呼呼的朝着旁边的男人哼了一声，直接说道:“要，老板，都要。不行，再多来几张，我要送人用。” 大叔啥话都没说，默声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好嘞，那再给您拿6张，你看够吗？” “够，先这么着吧，不够我再找你买。” “好。”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 选了11张2888的，7张2688的，应收元，实收5万整。 这钱夏染数了半天，见没问题了，才收了起来，说道“小美女，身边若有其他人想要地毯的，可以让成子带她们过来的，我手里的货，估计也只够卖到明天晚上了。下一批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好，没问题。”小姑娘一口气花了5万块正开心呢，不论听到什么都说好。 等送走这几人，夏染和老彭都笑了。 “一下子出去了18张，还是这样的大老板有钱啊！”老彭感叹。 “光有钱没用，还得舍得花钱才成……” 后面的话夏染没再继续说，但老彭还是懂了。近几年，这样的事，不少见，已经早就习惯了。你看上了我年轻的身体，我看上了你的钱，谁也别觉得吃亏，就是种公平的交易罢了。 尤其是这些港商们，几乎就没有不包养的，有些一养养好几个，关键这些女人们，还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她们竟然能和平相处，也是奇事一件。 成子送走客户，笑着过来了:“恭喜恭喜啊！” “同喜同喜！”夏染说着，直接数了2500块钱，递了过去，“数数吧，看对不对。” 成子开心的接过去，数了整整三遍，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嗷，我就是喜欢数钱，越数越开心。” 夏染笑着说道:“理解的，没问题就把钱收好放起来吧，别瞎花，存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尽量别让人知道你赚钱了。” “好的，夏姐，我懂的，我先走了，我继续去找客户去。” “好，继续加油！” 夏染看了下时间，已经快10点了，今天把这些卖完得了。结果刚想完，陈帅又带着一老板过来了。 这位老板一来，不等夏染主动说话，直接用手摸着看了看说道:“有没有大气雅致一些的，适合送人用的，给我来……9张吧，就要你们这最贵的最好的那种。” 夏染立马说道:“可以，不过需要等个20分钟左右，最好的那种刚被上一个客户直接包圆了，我回去给您取，您看行吗？您是在里面用餐吧，要不我取来后直接给您送进去？还是？” “成，那我在里面大厅等你吧。” “好”夏染跟陈帅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努力稳住客户，我去去就回，就快速的离开了。 这次又拿了25张2888的，10张2488的，5张2688的。 夏染到了后，没停留直接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那位老板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跟旁边的几位老板聊天呢。 陈帅一见夏染来了，瞬间心定了下来，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夏染选了一个空沙发，把毯子放了出来，才笑着说道:“老板，我拿过来了，您过来选选吧。” 大哥转头看了夏染一眼，说道:“来了啊，速度还挺快。”接着对旁边的几人说道:“一起去看看，外销的羊毛地毯，质量还不错，用它送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着大家就围了过来，夏染稍微的往后退了退，给大家让了位置，方便人家自选。 随后的时间，夏染没说话就看着，看某人想看某张完整的图时，她才会上前一步帮人家打开，方便对方看的更清楚。 第166章 这陈帅确实有两把刷子 几位老板边看边聊天，说的都是夏染没听过的东西，陈帅偶尔也会在旁边帮帮忙，最后这一群人直接选走了18张2888的，8张2688的。 这的2688的不够选，让陈帅特意出去把外面的拿进来了8张，放在一起让人家选。 那位老板开玩笑道:“老板，你不给便宜点？” 夏染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要的多，我一张少你们200块，怎么样？” “行，敞亮！”还竖了个大拇指。 夏染快速的算了下账，“你们总共应付块钱，是一起结账还是？”说着把列着竖式的本子递了过去。 几人互相看了下说道:“一起结吧。” 夏染刚数着收完钱，帮着打包好东西，由陈帅帮着大家搬着拿了出去。正打算把剩余的毯子收起来拿外面去呢。 旁边瞬间围了不少人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这是什么做的？”“多少钱？”“都是多大尺寸的？”“刚刚那几人买走的是哪个款型的？” 夏染一看不用收了，直接在原地给大家讲解着说了起来，大家一听完，这个毯子还是值得买的哦。 美观大气又防潮保暖，老人孩子都适合用，送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直接现场选了起来，有几人觉得贵的，夏染赶紧说道:“有1688的和1488的，在酒楼门外。您可以选择去门外买，也可以选择等会儿，等这边结束了，我过会儿出去把它拿进来，供您几位选。” “那我们自个出去看看吧。” “行。” “哎，老板，你说的便宜的是什么样子的？” “大小和尺寸跟2888，2688一样，但在质量上差着呢，您要相信一分钱一分货。不信的话，您摸摸2488的这种，是不是跟2888的就差了好多。毯子的密度不一样，重量也不一样。 便宜的明显轻好多，我这卖的最好的，不是一千多一张的，而是2888一张的。若不差钱，肯定是选这种贵的好的用了，若觉得手头紧，便宜的那种还是可以的。 不过地毯这东西，最少也得用个三四年吧，若可以尽量买个好的用，好的毕竟更暖和，更不容易变形。” “你这样说也对。” 当然，也有人去了酒楼外面。这个就无所谓了，很快剩的那7张2888的就被人很快抢光了，捎带着被买走的有4张2688的，1张2488的。 有人耳尖的听到，夏染好像给上一波客人便宜了，他们也要求便宜些，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夏染每张抹掉了88块钱。 大家还想便宜，夏染说道:“这个东西，买到就是赚到，明天这个时间您拿着钱来找我原价买，我这都没货了。原本以为需要卖两三个月的货，今天一下午加上一晚上，已经卖掉7成了，这货抢手着呢，好多人都是一分不少买走的。” 众人一听，确实好货都抢手，他们日常买那些牌子货，也是需要抢的，甚至需要托关系才能买到手的，也就不计较了，痛快的付了钱，抱着东西离开了。 夏染送走这些客户，才抱着剩下的毯子，在酒楼工作人员的注视下离开了。 老彭这边也围了不少人，老彭一个人边收钱边打包的，忙的手忙脚乱的，夏染把东西往旁边一放，直接帮起了忙。 等送走这一批客户，两人才算起了账，这段时间老彭卖出去了2张2488的，5张1688的，5张1488的，总共收了块钱。 “这笔我该给你1042块8，的那笔钱我该给你301块，总共1343块8。看一下，对不对？” “对，没问题。” 夏染直接数了1400块递了过去，也给凑了个整。 陈帅见没客人了才溜了过来，夏染直接把她记好销售额和算好提成的本子递了过去:“看看，我算的是，我该给你3414块5，看看金额有没有问题？” 夏染就数了3500块钱，见陈帅已经看过了，没问题，把钱递了过去，“这是3500块，给你凑个整，当面数一下吧。” 陈帅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今天这财运好的有点吓人，连连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数，不用数，你肯定不会骗我的。” 万一中间出点纰漏呢，涉及到大额的钱了，还是当面点清的好，夏染坚持道:“钱还是要数呢，这样做对咱两人都好。若觉得不方便，来桌子后面这数吧。” “行吧。”在夏染的坚持下，陈帅真跑到桌子后面，数了下没问题才收了起来。掐了他自个好几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回神调整好状态后，还单独拿了几张票子出来，打算请其他同事吃宵夜。 并立马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夏姐，咱这货能卖多久？” “我估计只够卖明天一个白天的。若还有人要，明天可以带着九江路这边来。下一批货的时间目前还不确定，若后期还有人要，你可以私底下统计一下数量。” “这么短暂吗？夏姐？我刚刚才觉得我要发大财了，走上康庄大道了，结果就结束了，太难过了。” “好好上你的班吧，把这就当做一笔意外之财就成。不过放心若有其他好机会了，我还找你。”夏染好笑的说道，这陈帅确实有两把刷子。 “没问题的夏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姐。趁着还有几张，我再看看去，看还有客人要不？”说着就离开了。 夏染算了下，目前就剩了3张2688的，11张2488的，1张1688的和5张1488的样品。 彭波这几人推广了一圈，把那几张样品给直接卖了回来了。 还接了几个口头预定的，明天才能过来买，那些客户们的饭局和其他娱乐局都没结束呢，人家正玩的嗨着呢，也就懒的过来了。 夏染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顺便把这几张样品的提成给算着发了。 第167章 再次买进2000股的豫园 夏染把其他人打发走了之后，才给彭波单独算着发了他的那千分之五的通提。 这操作惊着彭波了，没想到还有这惊喜，感动的收了钱，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多帮夏姐卖卖货，要不然对不起今天得的这些钱。 当然，夏染也不知道这些只是做了她觉得该做的。夜渐渐的深了，可这边的夜生活才正式开始。 夏染以为没什么人流量了，没想到临了，又断断续续出来了好几波人，三人努力的招揽着把剩下的3张2688的，11张2488的，1张1688的全卖出去了，总共收了元。 甚至还有点不够卖，夏染直接拍板今天就这样吧，剩的货不多了，没必要把自己绷这么紧。何况，太晚了，危险系数也会增加的，要是运气不好，遇上劫财的就麻烦了。 又给他们两人各发了620块钱的提成，今天的事算是完结了，各自打道回府。离开的时候，陈帅这小伙子还依依不舍的。 老彭和彭波两人打车先把夏染送回家后，再回去的，这两人今天也奢侈了一把决定打车回家。主要是身上钱不少，走路回家不安全。 鉴于今天货已经出的差不多了，也不用着急了，就把明天见面时间往后推了推，约在了上午10点。 夏染回家洗了个澡，吃了好几个桃子后，才坐在沙发上，算了下今天晚上的总营业额，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总共收进来了元，光发提成就发了元。 加上下午收进来的元，总共元，减去2万多的费用和3万6的成本，净利润将近50万，这太可以了，感觉跟在地上捡钱没啥差别，太暴利了。 夏染这会儿甚至觉得，她晚上能相安无事，安全地回来，都是老天爷在保佑。 今天一天连卖带送，出去了236张，还剩126张的货。明天一早，必须打电话回去，让加快生产。 想好了，她得回老家一趟，赶在年前在收一批货过来卖。不过，她得弄点这边的货回去，可不能白跑一趟，明天问问，看有人认识这边的各种厂子的负责人不？ 搞点收音机、录音机、手表、照相机和各种烟之类的回去卖，这边生产的皮鞋也可以搞点回去。 次日一早，夏染睡到了自然醒，先收拾着吃完早饭，就朝着证券营业中心走去。 今天的豫园是263块8，夏染直接开口要了2000股的豫园，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见是老熟人，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也不大惊小怪了，直接微笑着开始了操作流程。 一通忙碌下来，夏染一口气花出去了元，昨天到手的这些票子，还没捂热呢，又出去了。 不过，收到了2000股的股票凭证，她还是非常高兴的，将来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啊，都是钱。 交易完，工作人员笑着说道:“你把我们这现有的豫园股票，全买走了，后面想买进的人，就得委托给我们，慢慢等着配对了。” 夏染回应:“看来我的运气还是非常好的，谢谢了，也辛苦了。” 工作人员赶紧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应该的。” 你这样的来的越多越好呢，既有提成拿又能创税收，这是多好的事儿。不过最后的话，他只在心里想，是不会真的说出来的。 离开证券中心，夏染找了个电话亭，给王书记打了个电话:“王书记，麻烦你给祁厂长说一声，让继续开工。质量靠谱我继续收，我把手里的货便宜兑给了这边的一家客商了。” “行啊，好事，能出手就行，少赚就少赚点吧，人平安就成，别对自个要求太高。” “还有，王书记，若可能，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咱附近乡镇，谁家还有大量的，好质量高品质的地毯，我打算过几天回去一趟，再拉些货过来呢。 哦，祁厂长的那点货款，我过几天给他拿回去，现场给。我去银行问了，手续费特别贵不说，关键速度特别慢，我就不邮寄了，可能我自个带回去比邮寄回去的速度还要快。”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是给自己送政绩和人情来了，现在县城的好多乡镇跟之前的祁厂长一个样，都压了不少货在手里，都快急死了: “行，行，行，没问题。我会如实转达的。你说继续找地毯的事，你大概要多少？” “只要价格够低，有多少要多少，当然质量得好，不能有瑕疵。这边咱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资源和人脉，不好留着慢慢卖，我只能把它便宜批发给当地有能力的人。好处是货出去的特别快，坏处是价格给的并不高，就是利润空间不大。” “不大就不大吧，慢慢来，别着急。等你熟人，就好了，一切都是慢慢积累来的。不过你收的时候，按需收，你自个手里尽量别囤，免得风险太大。” “嗯嗯，知道的，知道的。” 10点不到老彭和彭波就过来了。夏染这次留了4张用来以防万一用的地毯，剩下的122张，一次性全运了过去。 经过昨天的宣传和发酵，有购买意向的人，一早就过来等着了，见人和货物都没到，实在太无聊就去里面的店里逛了。 夏染把地毯刚放好，还来不及好好的摆放，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来了，卖毯子的人来了”，三人直接的被人群包围和淹没了。 大家人挤人的直接上手抢，不但上手抢，嘴还叭叭个不停，感觉好几百鸭子在同时叫个不停，吵的脑仁都疼。 夏染几人负责盯住毯子，免得被人趁着人多直接顺走。 今天来的这一波客户，目标明确，私底下已经见识着摸过质量了。现在一上来，就根据价格选花色。 有些人还打算还还价，夏染来了句:“我不涨价就不错了，其他的货已经卖完了，总共就剩这些了，卖完就算，晚了可就没有了。” “什么，没货了？” “对，总共就这些货，卖完为止，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给你们变出货来吧。想买的手快点，还有人跟我提前预定呢，我没同意，让他们过来自己选，估摸着也快过来了，人家要的都是大宗量的。” 第168章 不涨价就不错了 众人一听没货了，还等什么，本来有点犹豫要几张的人，立马按最大量拿了。 这货如此抢手，实在不行还可以转手卖出去，这么一想，下手就更快了，接待完这一波人，总共出去了21张1488的，15张1688的，11张1888的，2张2288的。 总共出去了49张，进账元，一分都没便宜。夏染负责收钱，老彭和彭波两人负责打包。 随后就断断续续不停的上人，都不需要怎么特意吆喝，就有人过来直接买。 店里面的售货员们还带过来了些人，总共买走了6张1488的，8张1688的，3张1888的，进账块，总共17张，给售货员们发了850块的提成，给美娟发了850块的提成。 等到12点时，夏染算了下三人接待的零散客户，总共买走了10张1888的，2张2288的，9张1688的，7张1488的。总共出去了28张，总进账块。 趁着这会儿没什么客人，三人分批次出去吃了午饭。 快速的解决完温饱问题，三人立马投入战斗，而昨天的胖大婶又带着人来了。 这次带来了7个人，一上来就朝着最便宜的1488扑去。 把最后剩的1488的全包圆了，总共7张，还多要了张1688的，这下子1688的也没了，几人还想还价，夏染直接来了句:“今天不讲价，不涨价就不错了，已经没货了。” 几人立马歇了降价的心，付了总共元，夏染还是老办法，偷着塞了胖大婶240元，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就剩这几张了，已经没货了，下午就不用来了，免得白跑一趟，还想要的，怎么着得半个月以后，才可能有，或者时间会更长。想知道消息，就问这个店里叫美娟的，她是我表妹。” “好的好的，没问题。”胖大婶就是感觉有点可惜，这卖的也太快了，自个还没完全发力呢，活动已经结束了，自个得少挣多少钱啊。 送走这几人，夏染算了下，现在除了她特意留起来的4张2888的，就剩了3张2888的，3张2688的，4张2488的，7张2288的，3张1888的，还余20张货可买。 美娟看这会儿没人，笑意盈盈的出来了，“你们卖的也太快了。” “是啊，我原以为需要好久才能卖出去呢，谁知道沪市不差钱的人太多了。” “普通老百姓还是没什么钱的，不过在买这样的大件上，还是舍得花钱跟风购买的。当然，这里有钱的是真有钱，我接待了不少黑色皮包里全是现金的，把钱当纸花的大老板们，他们这样的人是真不差钱。” “是啊，有钱的是真有钱。美娟，顺便问一下，你们认识的人里，有能联系上沪市各种厂子的人吗？像收音机厂，照相机厂，手表厂，鞋厂，自行车厂，烟厂之类的？我想顺便弄些货回家。” 美娟听完，正色了起来，说道:“等着，我进去问问去，我记得好像有人的亲属在这几个厂里上班的。夏姐，你打算要多少的货？” “总共要二十几万到三十万的货这样子。看价格，价格低，有利润可赚我就多要些，没利润赚，就算了，路途遥远不说，路上还不太平，风险非常大。” “懂了，我进去问问去。” “好，谢了，美娟。” “自己人，不用客气的。” 老彭把头伸了过来，问道:“打算弄批货回去？” “嗯嗯，我不亲自走一趟不放心，回去再弄一批毯子过来卖。总不能空跑一趟吧，先问问，看能不能出厂价拿些货。” “嗯，这主意不错。我认识卷烟厂的副厂长，要不，我去问问他去？不过这人你也算认识，就昨天换钱的那人，儿子要出国读书，忙着换钱呢。” “行啊，不过，货得是按正规程序出厂的，来路不正的我可不要。”免得这些人翻船了，把自个带进去，不划算，也没那个必要。 “这个没问题的。” 已经没多少货了，自个留不留的意义不大。今天他和彭波，算是直接捡业绩，这钱拿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老彭问道:“那我现在就去？” 夏染直接回道:“去吧，剩下的这些货除了其他人员特意带过来的客户，我把你都会算上的。” “夏染，不用特意算的，真的。”今天这货自个只负责打包了，没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他跟彭波两人，算是直接分走了6成多的提成，他拿的心不安。钱他爱，可没这么办事的。 “没事，这是小事，不用纠结，帮我找好便宜的货源，也算是帮我了。” “行，懂了，那我走了。”老彭离开了，势必要磨到对方给夏染一个最低价。 彭波听到这里，在一边也琢磨了起来，身边有哪些人，可能能弄到货。 而成子那小伙子今天又带着三个大老板找了过来:“夏姐，秦老板，吕老板，还有黄老板想看看货。” 夏染热情的迎了上去:“热烈欢迎几位大老板光临，目前就这些货了，您几位看着选选。” 其中秦老板说道:“你好啊！”，其他两位没说话，倒是朝夏染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成子看着没剩多少的货，帮着问出了大家的想法:“夏姐，没别的可选了吗？” “嗯，就这些了，其他的被大家抢光了，我手里就这些了，想等下一批，还得等二十天以后了，不过能不能安全运过来不好说。这是从西北那边运过来的原定出口的货。你们也知道，现在路上不太平，几千公里，过来一趟不容易，风险极大，能不能平安到达都不好说。若能平安运过来，就继续卖，运不过来，这些就是最后的货。” 黄老板问道:“还剩多少货？” “20张。” 三位老板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说道:“全部装起来吧。” 第169章 联防队 “可以。成。您几位看看吧，这3张是2888的，您摸摸看，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也是最贵的一款毯子，相应的也是卖的最好的一款毯子，最受大老板们的喜爱，自用或者送人都非常好；这3张是2688的，质量跟2888的一样，就是尺寸稍微小了一点，这款也卖的非常好；还有这4张是2488的，尺寸大小跟2888的一样，密度没2888的大，重量也轻一些。” 夏染边说边和彭波两人，把这些毯子放到一起并展开，让他们仔细的查看。 接着说道:“看看，这7张是2288的，密度跟2488的一样，尺寸大小跟2688的一个样；而最后剩下的这3张是1888的，这款密度会更低一些，大小跟2888的这种一个样，总共20张。您几位仔细看看，我算一下账。” 说着在本子上记录了起来，并快速的计算了下，“总价元，抹掉零头，您付4万8整吧，怎么样？” “没有其他优惠吗？” “没有优惠了，您几位是今天这些客户里，我唯一给抹了零的，其他人今天可是一分都没少，按原价收的。真的，这种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我坚持原价，不涨价就已经非常够意思了。买吧，买了肯定不会后悔的。这毯子，既能使用，又能当收藏用。你留一张，过个二三十年，它就是古董。” 秦老板知道被逗笑了:“哈哈哈，你也太能瞎说了，为了能卖出去货，也是够拼的，我们厂子就缺这样的业务员啊。” 夏染不服气的说:“秦老板，怎么就瞎说了呢，您试想一下，二三十年后，您已经成了家喻户晓、成功名就的超级大老板，钱对您来说就跟一串数字似的，已经没什么欣喜感了。该经历的您都经历了，觉得日子过的平淡无波，好像都提不起兴趣。忽然有个老朋友告诉你，他搞到了一张你们年轻时期才卖的毯子，你想不想去看看，想不想也收藏一张？ 这可不仅仅是张毯子，它更是您曾经那些峥嵘岁月的见证者，是您最美好回忆里的一部分，您说它具不具备收藏价值？不是只有古董才具有收藏价值的，这些老物件也是，它们是时代变迁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更是后世人们考证这个时代的参照物，您说，它将来值不值钱？” 几人陷入了深思，好一会儿才回神，这次明显比之前真诚多了，还是秦老板笑着开口道:“有道理，有那么点意思，寓意也好。你是哪个厂子的销售员？要不要去我们厂子，待遇好说。” “感谢秦老板的赏识，不得不说，秦老板，您还是非常有眼光的，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不过我目前没想着要跳槽，对当下的日子很满意。” “哈哈哈，你可以啊。” 夏染继续问道:“话说，几位老板都是做哪方面的？方便说吗？” 黄老板接话:“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是毛巾厂的，老秦是袜子厂的，老吕是布匹厂的。”怕对方听不懂，没说真的厂名，直接说了自个是卖什么的。 夏染听到这里，眼睛亮了，来了精神，直接凑了过去问道:“你们搞批发不？拿货价是多少？” 黄老板眼睛也亮了:“怎么，你认识的人里，有人要？” “就不能是我要吗？有现货吗？价格呢，低不低？” 几人把夏染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看着也不像个有钱的，也不像个老板啊，长的普通，穿的更是普通，确定有这实力？就是脑子和嘴还可以，不确定的问道:“没骗人？” “看你们说的，价格够低，质量够好，我就要，我就想赚个差价，得有利可图才行。” “成吧，咱先把这笔账结算了，在慢慢聊。你说的也够直白了当的。” 货物彭波已经打包好了，夏染把钱数着收了。 几人找了家茶馆坐下来，直接聊了起来，并派了成子帮忙去取样品了。 夏染听这几人的口音跟她一样，一听就不是本地人，于是问道:“你们的厂子在哪里？” “苏南。” “货呢？沪市有吗？” 黄老板说道:“有啊，我们几人就是来这边谈买卖，找机会的。你呢？打算运到哪里去？” “西北。” 三人本来兴趣满满，以为遇到准客户了，一听西北两字，心直接凉了一半:“那么远的路程，路上又不太平，你能平安运过去？” “你说呢，这些毯子就是从西北运过来的。除了费用贼高之外，其他还算顺利。这就是我为啥说，价格便宜就要，若贵就算了的原因，想安全运过去，费用这块省不了，太贵，费劲吧啦的运过去，赔了，就没意思了。” “那还行，价格方面倒是可以优惠优惠，等你见了实物咱再谈。” “成。” 几人又闲扯了一些别的，说了说在沪市的见闻和注意事项。 说着说着，说到了联防队，秦老板强调:“若在沪市常待，记得办个暂住证，否则，一旦被联防队的人逮住，能让你脱好几层皮下来。我们这块还好，足够繁华，那些人动手时还有所顾虑，像在郊区民房里，对外来的人员，查的那叫一个严，那叫一个……”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吕老板开口道:“经常半夜三更的敲门查房，比土匪还那啥，跟鬼子进村似的，不花点钱别想出来。 我前几天帮着赎了两个同乡的人出来，关键那两同乡是有暂住证的，被人家当场撕碎了，没什么理可讲。一个被吓的狠了，出来后从我这借了些钱直接回家了。” 黄老板感同身受的说道:“我也帮着赎了好几次人，那里的人都快混熟了，打工人不容易，办证本身就得花好几百，赎一次也得好几百，他们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被这么折腾几次，挣的那点钱全搭里面了。” 夏染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叫联防队的，通过几人的对话，还是刷新了她对这个时代的认知。 原来，曾经还有这么一段特殊时期的？后世她还真没经历过，也没听说过。 第170章 袜子和毛巾 这倒是给夏染提醒了，她算是够幸运了，啥都没有的晃荡了三天，能安然无恙真是烧了高香了。 要不，把户口迁到这里来？完了问问去。教育的优势她是用不到，不过医疗方面的优势还是可以享用的，先占个坑再说？ 成子带着几位老板的下属，很快拿来了样品。 夏染先看的袜子，尼龙袜，记忆中夏染是穿过这种袜子的，颜色鲜艳，质地平滑耐穿，也好清洗，就是没有棉袜舒服，不吸汗，易有味。 尼龙袜算是优劣势参半吧，但在这年头特别的流行，就因为它足够耐穿，不容易坏，买一双可以穿好久好久，实用。 夏染拿着样品看了看，除了颜色特别鲜艳看着有点不适之外，其他都没毛病。不过这时候的人，就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尤其大红色的袜子，更加受欢迎。 “这些什么价？” 秦老板开口道:“春夏的薄袜若能拿货5000双以上，可以6毛6给你；秋冬穿的厚袜若能拿货5000双以上，可以6毛给你。” “太贵了，你的薄袜竟然比厚袜子还贵？一看就没打算诚心卖。再说了，咱现在聊的是批发价，可不是零售价。这些货这个价拿回去图什么？图好玩？我老家那里，一双袜子也就卖个8毛1块的，贵了都没人要。这个价拿，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付路上的运费的。一看你就没实心卖。” 实则尼龙袜基本卖1块6到2块5之间，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也不知道实情，随便说。 “薄袜别看它薄，对工艺的要求比厚袜高，成本高自然出厂价也高。我没瞎要，当下就这个行情，你问问其他两个老板，看是不是这个行情？你在沪市待了段时间了，这里的行情你应该了解了，这个价给你，已经非常便宜了。” “秦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厂子不在沪市，我的老家我的客户群也不在沪市。你拿沪市的标准说事，这不是故意挖坑让人跳嘛。沪市和西北的无名小城，有可比性吗？消费水平在一条线上吗？ 还沪市，这不是纯闹笑话嘛。怎么，你老家还算沿海城市呢，那里的工资已经能跟沪市相媲美了？价格这么高，我拿回去卖给鬼去？我是实心想要的，可你明显没想实心卖，还是算了吧。黄老板，你呢，你的毛巾打算都给我什么价？” 夏染的一通说，直接把秦老板干懵逼了几秒，也说不好意思了，他之所以奔着沪市来，不就是因为这里的高消费嘛，能卖的出，也能卖个好价嘛。 他刚刚说的这价，也不算过分，是他给沪市这边客商的批发价。可把这些东西，运几千公里拿到西北去卖，显然不赚钱，甚至有可能是亏钱的。 可再降价的话，就压缩他们厂子自个的利润空间了，他得好好想想，这笔买卖要不要做？ 黄老板这次没急着回答，先在心里把各种成本和价格多过了几遍，知道对面的这人并不好糊弄，价格给不到位，估摸着不会要。 他跟秦老板还不一样，他手里可是有好多货需要出的，再不出，可就没法继续生产了。 而沪市当地就有它自己的毛巾厂，自个的货在这里，可没什么优势可言。他没第一个开口发言，就想着探探对面的底再说。 没想到对方并不好糊弄，非常的理智。斟酌再三后黄老板才说道:“目前我厂里产的毛巾，卖的最好的就这八种。” 夏染在心里想，会不会压货最多的是这八种？于是问道:“然后呢？都什么价？” “你刚才也摸着试了手感，这8个样品，可以分三个档次走，最便宜的这种我给你4毛1一条，中间的这款我给你4毛3一条，最贵最厚实的这款我给你5毛2一条，怎么样？不过，每样的拿货量必须在6000条以上。”黄老板说着，还给几个样品分了堆。 夏染把样品拿手里扯着试了试，还行。只知道这价格还算可以，县城的百货大楼里最便宜的毛巾是8毛\/条，质量没最便宜的这条好，最贵的2块8\/条，也没这里最贵的好。 直接开口道:“价格贵了，我可以每样要1万条的，但价格必须得低，要不然我没必要运回去。” 黄老板一听有戏，他说的这价格，还留了一丁点余地，只要不赔钱就能出，不过面上不显，稳了稳心神问道:“你想什么价拿？” “最便宜的这种，我的心理价是3毛一条，中间的这种3毛2一条，最贵的这种4毛一条，可以的话就可以验货交易了。” “不成，不成，这价格太便宜了，不行，没法卖给你，连成本都回不来，我怎么感觉你没诚心要呢？”黄老板有些疑惑的说道。 “黄老板，你我说的都没错，只是站的立场不一样罢了。我是真的诚心要的，要不然不会提高数量，但我有一个不得不面临的成本和风险问题在里面，那就是几千公里的路程，运费和损耗成本。没有一定的利润空间，我就没必要拿货了。 若你的这些货，现在就在西北，我连价都不用还，直接拿，再少每条也能赚个两三毛吧，可问题它不是啊。我过来的时候，路上遇了两波持刀抢劫的，都动刀子了，你就说说吧，它的风险大不大，能不能平安运回去都不好说。我来时运气好，遇到了些兵哥哥才平安无事的。回去的时候什么样还不清楚呢。” 黄老板也纠结了，确实是这么回事，风险不小，可是再便宜，他们厂子就该吃土，喝正宗的西北风了。 “你说的这个价格，我确实没法给你，厂子是集体的厂子，不是谁一个的厂子，有成本控着呢。你若真心要，再涨涨价。” 夏染试探的说道:“那就每条涨1分钱。” 直接把黄老板给气笑了，就说跟女人没法谈生意吧，看看，一涨涨1分，怎么想的，“你这等于是没涨嘛。” “怎么没涨呢，总价涨了300块，这300块不是钱啊。” “太低了。” 第171章 可以安全运回去 夏染直截了当的说道:“不少了，我每个价位可以拼着拿2万条。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黄老板被噎住了，这价格出的不上不下的，恰好赶在了这个境界点上，再少可就真赔本了。 这数量倒是还算可以，纠结了好一会儿后，黄老板还是应了下来。 这一单算是敲定了，夏染正打算跟吕老板谈呢，秦老板一看急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能出还是要出些的，于是抢先说道:“我厂里的这些袜子，你想多少钱要？” 夏染看了看秦老板，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薄的3毛5，厚的最多3毛，若同意，厚袜子我可以要3万双，薄袜子我可以要2万双，不行就算了，反正这些货，我是可要可不要的，有利可图就要，没利润空间就不要。” 不出吧，是笔生意，出吧，又不赚钱，真够闹心的。忽然想到了那批残次品，如果对方愿意打包一起要的话，到是可以出，秦老板试探的问道: “我那里还有一批残次品的厚袜子，质量跟这种没差别，但是花色是乱的。你要不要一起买走？我一双给你2毛钱？若你同意，我就按你说的那个价格给你。” “有样品吗？” “有，有，有。”秦老板的下属快速的拿出样品，递给了夏染。 这花色确实挺乱的，没有规矩可言，正因为没有规矩可言，用夏染的眼光看，反而比原本的花色，看着要有艺术感，看着更时尚。 扯着试了试，质量目前看着确实没差别，但价格还是要还呢，于是说道:“1毛5一双我就要。贵了就算了，残次品也没比正品便宜多少，能拿正品还是拿正品吧，起码好卖。” “这样的袜子总共双，你全要走，我就给你这个价。”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残次品这么多，你们当初干嘛了？除了花色，它们的质量呢，有没有问题？” 秦老板听到这里嘴角抽了抽，脸都瞬间变便秘了，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哎，一言难尽，厂里来了上面一领导家的亲戚，轻不得的重不得，还不听指挥，自以为是的一通瞎操作，等发现时，那批出来的货全完了。质量那一环节没任何问题，就是上色环节出了问题。” 厂里当福利给员工发了一些，可那才能发多少？还剩好多呢，能回多少本算多少本吧，总比压着强。 “行。不过实际拿量还得看实际情况，花色这边我就不挑刺了，但质量得有保证，质量有问题的，我可不要。” 秦老板赶紧接话:“成，可以。”赶紧出吧，这单不挣钱，但好歹能把残次品捎带着卖出去，也算可以了。这一单起码没有其他额外的销售费用。 他们为啥花大价钱买毛毯，不就是听人说，用这个送礼比较好，想借此敲开一些商场的大门嘛。 这一单也算口头敲定了。 吕老板见此，赶紧让人把样布拿了十几块，有尼龙的，莱卡的，灯芯绒的，的确良的，棉麻布、普通花棉布等。 夏染对布这块没太大的概念，都是看款式和手感直接买成衣穿的，于是直接开口:“吕老板，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就直接说个你能给我的最低价，行就行，不成就算了。而且布不像袜子和毛巾那样好卖，还需要现场裁剪，有点麻烦。” 其他两家都已经谈成了，自个也不好走空，吕老板这次也没瞎要价，直接说了个实在价。 夏染听了直接砍下去了2成，并承诺可以选2万块钱的货。吕老板见势也就应承了下来。 最后几人约定，晚上5点半在秦老板租的一空房子那交货，离这里有两公里的距离。 等交完货后，这块地方夏染可以多放几天，等货物运走后，再归还钥匙。夏染自然是没意见的应了下来。 随后几人分开准备各自的货物。 而夏染和彭波两人重新回到皮衣店这，等老彭的消息。成子还是跟在几位老板后面跑腿打下手。 结果美娟也在等着夏染呢，一见面直接说道:“给你联系了一批海鸥牌相机，一批上海牌的机械手表和宝石花的机械手表。你看什么时候过去见见对方的负责人，具体价格没聊，你们面谈。其他的正托人问着呢。” “你也太好了，美娟。今天时间上来不及了，跟别人约了验收袜子和毛巾，有地址的吧，明天一早我再过去，你看成不成？” “成。我过会儿进去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明天让我表哥直接带你过去，免得你走错路，哎，他人呢？你买的倒是挺杂的，回去后好卖不？” “他啊，帮我看其他货源去了。我过来一趟不容易，能多弄点货就多弄点货。至于这些货，只要能安全运回去，赔钱应该不至于，赚多少得看运费和路上的损耗有多大来定。” “那就好。” 随后两人确定了下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谢美娟就进去打电话了。 夏染在附近的店里溜达着转了转，给自个买了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才等到了老彭。 老彭果然没叫人失望，回来后直接说:“人家答应给你批条子，可以拿一批中华烟和大前门，还有红双喜。但有一条件，你得给他换同等价位的黄金。” 夏染想了下同意了下来:“可以，但兑换得晚两天，我得说通对方把手里的东西先换给我，我才有东西跟他换，这个需要时间。” “时间方面没问题的。还有，香烟这玩意不好运输，没有证私自贩卖是犯法的，你有安全渠道运回去吗？这个在路上查的特别严，能玩转这个的都是上面那些人的儿女们，一般人可不成。”老彭说的时候还指了指头上的那片天。 夏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最早搂到钱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大多数都是“官倒j倒”的二代们。 其他的没多说，只说道:“嗯，可以安全运回去。” 接着把两人的提成算着发了，老彭应发2183块2，夏染给了2200整。 第172章 验货点数 老彭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这钱，拿的特别心虚，我们俩几乎什么都没干。” “收着吧，觉得不好意思，那未来的几天，就帮我免费帮忙和跑腿吧。明天一早跟我去趟照相机二厂和收音机厂，美娟那边已经跟人约好了。” “成，没问题，听你的。”老彭咧着嘴开心的收了起来，这短短两天时间，赚了别人几年的收入，太幸福太满足了，夏染敞亮。 彭波的提成要多一些，还有成子销售额的通提，应发2425块钱，夏染给了2450块。 成子开心的把钱收了起来，转身偷偷的抹了抹泪，大声说道:“夏姐，你有啥事，就直接吩咐我，我去跑腿，放心，都是免费的。”夏姐以后就是他亲姐。 昨晚他拿着大笔的钱回去，刚开始他亲妈以为他没学好，担心这钱来路不正，直接给气哭了。 后来经过他的解，他妈高兴的又嚎啕大哭了一场，直说他们一家苦尽甘来了，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跟着这位夏姐干，不可背叛人家，要忠心对方呢。 “好，不免费不成啊，等付完这些货款，我身上也就没钱了。” 老彭吃惊的问道:“夏染，你该不会把钱全投股票里面了吧？”他以为昨天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人真干啊，一点都不掺假。 “对啊，昨天的钱，全花光了。今天的收进来的钱，用来付货款。等我离开的时候，再把那些股票全抛出去，挣不了大钱，挣个小钱，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把那些钱直接汇回去，拿手里不安全。这么一折腾，汇款的手续费算是赚出来了，不用自个单独掏钱了。” 老彭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随后三人就暂时分开了，留了时间让老彭和彭波俩人先把钱存银行，随后在一个饭店见面，打算提前吃晚饭。 老彭先找了个电话亭，给那位副厂长回了个电话，把时间约到了明天下午。才和彭波两人去了银行。 夏染没事干，提前去了饭店等着两人，把菜也提前点了，要了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梅菜扣肉，一份粤香肥牛，一份蜜汁山药，一份炝拌菠菜，主食暂时要了两斤三鲜素水饺。 剩下的主食，等这两人来了后，再补点。等了有十几分钟，老彭两人一头汗的进来了，夏染给服务员摆了摆手，让上菜。 顺便让两人点主食，结果这两人看着菜单，迟迟开不了口，觉得太贵太奢侈了。 夏染问了下这两人没什么忌口，直接做主又多要了三斤饺子，统一吃饺子吧，估摸着应该够吃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老彭看着这么多菜，悄声说道:“夏染，我们点的是不是太多了？这也太奢侈了，没必要的。下次我带你去几家小馆子，味道不错，比这便宜多了，这的一顿饭，够去其他地方吃好几顿的了。” 夏染点了下头:“行啊，可以，下次去你说的地方吃。这次已经点了，先吃饭，吃完晚上咱们还有得忙，你们俩得帮我清点数量，忙着呢，快开吃吧。” 而夏染说了些什么，彭波根本就没听进去，只听到了开吃两字。见其他两人动了，他也动了。 太香了，原来这就是狮子头啊，味道也太醇厚了，好吃。一口一个饺子，吃的狼吞虎咽的，过年也吃不到这个啊，简直享了大福了。 老彭嘴里说的是太贵太奢侈了，干起饭来，他比谁都快，心疼贵是真心疼。可看着这些菜，犯馋也是真馋，太香了。 刚开始多少有点不习惯，放不开，见夏染一女人吃的比他这个大老爷们还畅快，他也就慢慢的放开吃了。 吃到嘴里的才算，其他的都不重要，最后三人都吃了个肚圆。 今天的这顿饭，让彭波记了好久好久，就像干枯沙漠里的人，忽然得到了一捧清泉一样，每次想起来都回味无穷。当然，这是后话。 三人没多逗留，直接朝着约定的地方而去，这次时间宽裕，夏染首次试坐了无轨电车，票价倒是特便宜，就是没多远的路程，电车走半道还熄火了，最后没辙，大家下来推着电车走了一段路。 人推着车走，这经历也是够特别的，挺有纪念意义的，夏染估计她会记一辈子。 而老彭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见夏染很吃惊很新奇，还边推边解释道:“推吧，这电车有些年月了，都是老零件，线路老化，一个接触不良就成这样了，坐久了就知道，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推着推着就又能点着火了。” 他们到时，其他几人已经等着了，成子也在。几人也没多磨叽，开始验货点数，夏染负责验货，老彭和彭波负责点数，一样一样的过，成子在旁边也会搭把手。 先验的是毛巾，数着看完没什么问题，夏染直接付了黄老板块。 接着是袜子，把这些货检查着全部看完，残次品比多了200多双，秦老板说多的这200多双，直接送夏染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只要我卖的好，肯定还有合作的机会，若卖的不好那就没戏了，完了咱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夏染痛快的付了对方块货款说道。 “行啊。”说着秦老板就把自个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写了下来，顺便把本子递给了另两位老板。 他们三人来自同一个市，所以干什么尽量互相拉扯着一起干，算是互帮互助。 接着是选布匹，都是按匹算的，吕老板比较贼，夏染本来打算只要2万块的钱货，结果人家拉来了将近3万块钱的货，让夏染随便看着选，结果夏染选着选着，一个不留意，就选了的货。 其他两老板见此，直骂吕老板是个老狐狸，太狡猾了。他们失算了，应该多备点货的，万一能多挑点呢，太老实了不好。 第173章 相机和手表 付完货款后，三位老板先离开了，成子留了下来，夏染把对方2418块的提成给付了，实际给了2500块。 成子发现，他这两天跟2500有缘，昨晚上是2500今天还是2500，直接进账5000块，这钱来的也太快太容易了，以至于他都有点飘乎了。 那三位老板还给了他一些跑腿的小费，这活干的真畅快。夏姐能处，够敞亮。 其他的人嘴上说的再花花，给钱的时候那叫一个磨磨唧唧，感觉是掏他们心挖他们肺呢，那个费劲啊，没法说。 不像夏姐，不怎么说话只看销售额，只要有业绩，就立马付钱。要是日后碰到的客户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这些提成算是全部结清了，夏染随后打发这三人出去打车， 她看着收拾一下再出去。 等其他人全部出去后，把货全部收进了空间，磨蹭了几分钟才锁上门窗，出去和老彭他们汇合。 货还是收起来踏实，放这里等于是给别人存着呢，她谁也信不过。可不能拿利益去试探人性，没人能经受住这种考验。 几人分开的时候，夏染对成子说道:“货物明天晚上前会有人过去拉走，你明天晚上过来拿钥匙吧。” “夏姐，明天我没其他事可干，听彭波说你这两天需要人帮忙跑腿，我也去给你跑腿吧。” “暂时不用，若需要的人多的话，我让彭波通知你，你再过来。” “好，夏姐，有事你就说一声，我随叫随到。” 夏染回到家里后累坏了，这一天天的，洗漱完，早早的躺着了。等她搞完最近一波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一夜无眠。 老彭和彭波一大早就过来了，三人在路边快速的吃了个简单的早餐，夏染和老彭两人就朝着照相机二厂走去。 彭波没跟着去，被夏染派出去找放货的空房子或者空院子了，最好临街，方便搬运，还得安全，价格可以高一点，就租一个礼拜，够中转就好。 夏染和老彭直接去见了魏明主任，一说是约好的，对方也没多言，直接接待了。 也没多说其他的题外话，直接看货，这里的货在价格方面没什么可谈的，按正常的出厂价走。 给夏染拿了市场上最常见的，海鸥的两个基础款看，夏染上手试着照了照，用后世眼光看，像素差没什么可看的。可在当下来说，这已经算可以了，也就不挑了。 这两款沪市的零售价是120块和135块，出厂价分别是68块和76块。 基本上是对半的利润，还不错。老家那边的零售价比这边的更贵，有赚头:“我各要300台。” 魏主任惊了一下，这么有实力的吗？好几万块的货款呢，仔细的看了夏染一眼，不确定的问道:“这个得现付，不赊账的。还有胶卷呢，要吗？” “也要。给配一部分吧。钱我带了，货能现在出吗？” “成。”上面领导交待过了，有钱就给货，也就没必要卡其他了。这么一大笔货，也是自个业绩不是。 夏染最后点着数了各300台的货，还拿了1800块的胶卷。总共付了对方块的货款。 一箱50台，算上胶卷，整整装了15箱子。等夏染和老彭两人点着数完，彭波已经过来了，房子找好了，租了独立的空置的小院子，7天，房租70块。 东西太多，魏主任还好心的找来了厂里的一辆大货车，喊来了两工人，才把这些东西给帮忙搬上车。 夏染把货直接卸在了新租来的房子这里，确实临街，位置也好，这样的房子竟然是空置的，多少有点想不通。 一进去才发现，原来空置有空置的道理，这里的房子，就两间勉强能用，其他的三间都已经塌了一部分了，算是危房。 几人卸货的时候，旁边院子出来了个老太太伸长脖子朝这边看过来，彭波解释道:“夏姐，这是房东老太太，是我一哥们家的邻居老太太，人还不错，就是好奇心比较重。” 夏染对着老太太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等大家帮着搬完货物，摆放整齐后，给了老彭和彭波几盒烟，让送给这两位送货的大哥。 夏染趁着最后出来的一瞬间，直接把货收进了空间。放了几个之前收在空间里的其他空纸箱子出来。 接着三人打了车朝着手表一厂走去。这边的负责人刘副主任已经等着了，寒暄了几句，直接进入正题。 19钻三防全钢手表全机械表，拿了几个基础款，男款多女款少，零售价从70多到125元不等。 零售价差好多，出厂价没差多少，48元一块的，50元一块的，52元一块的。 夏染本来打算要500块52元的，对方说没有那么大的配额。最后改要了400块52元的，400块50元的，200块48元的。 刘副主任一听，大单子啊，问道:“还要其他的货不？” “我还约了宝石花的手表。” 二厂的货啊，也算是一家了，刘副主任热情的说道:“等着，我让他们主任给你送过来，你要多少钱的货？” “稍等，我算一下我手里的钱。”夏染拿笔在小本上算了一下，之前进袜子毛巾之类的花了块，相机花了整，总共块。 刚刚这些总价是块，也就是说昨天的货款还余5万多块钱了。想了下才说道:“我再要3万的货吧。我要那种零售价和出厂价相差大的，且畅销的货。” 刘主任偷偷地在心里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凡是来这拿货的可不都这么想的嘛，想的都挺美，要求可真不少，他们厂长还想生产这种畅销又利润大的货呢，可是行吗？是想就能成的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手上的动作比谁都利索，一个电话就把对面的主任呼叫过来了。 第174章 这世界变的都让人看不懂了 刘副主任挂完电话，就让工人们搬着货物过来，开始点货，不等夏染点完货，二厂的牛主任也到了。 还是带着货物和会计一起来的。坐着等了好一会儿，等夏染跟这边的会计交接完货款，办完一切手续后，才开始看货。 彭波负责看着这些交接完的手表。 这次就更简单了，夏染根据款式和出厂价还有零售价，挑了两个价位的。都是17钻三防全钢机械表。 一个是32.5的出厂价，目前市场价是72。一个是38的出厂价，市场价是85到105不等。 还有高价位的，夏染没要，打算把价格错开卖。要了400块32.5的，要了500块38的，总货价。 牛主任拿的货品种比较多，可量没夏染要求的多，给厂里打了个电话，让补送一部分过来。 就这现有的货，先查验着看了起来。验完货趁着他们二厂补送的货物还未到，牛主任直接推销起了其中一款比较贵的表: “这个可是经典款，你看看这钻这款式，还有这表带，卖的特别好，你要不要也拿一小部分试试水，出厂价48块钱，也不算贵，市场价125元。利润空间大，这表之前出厂价就60多呢，还是上面出了政策，统一降了价的。” “成吧，看在你这么辛苦推荐的份上，我再要200块的它。”表是快销品，还是正流行的快销品，好出，多要点也不亏。 上海牌手表可比宝石花牌的在老百姓眼里值钱，要出名的多，相应的也会更好卖一些。宝石花的再多就不能拿了，先卖着试试看。 牛主任还想故技重施，夏染给笑着阻止了:“牛主任，够了，够了，不用再介绍了，在介绍我也没钱付了。若我拿回去卖的好，还会找你们拿货的。” “成，成，成。” 这两年，受港台电影和欧美电影的影响，国外品牌大举入侵我国，尤其是沪市，国产货被冲击的溃不成军、七零八落的。 手表里面贵的像什么劳士力，欧米茄，便宜的有梅花等，一个个都贵成那样了，大家还一个劲的追捧。越贵越买它，好像不要钱似的。 很多人都特别的崇洋媚外，有侨胞证的或者与侨胞有关系的人，在当下可以横着走。 自家亲戚家的一刚毕业的研究生，年纪轻轻的竟然跑到港城，嫁了个比她大好多也老好多的出租车司机，就为了能留在港城。 你说，这叫什么事？这个世界变的，让人都有些看不懂了，牛主任在心里想着。 等货来了后，点着验完货，都没问题了，夏染给人家结了的货款，这事算是完结。 牛主任看在夏染拿货量够大的份上，还派了他们厂里这辆刚来送货的小货车，顺便帮夏染把货送回了家。 想着就当是结个善缘，万一下次还来拿货呢？ 想当年别人想拿货，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他们，今时已不同往日，现在他们得主动想办法解决库存的问题。 夏染在脑子里快速的估算了一下，她全身上下估摸着也就剩6000块左右的钱。嘿，一个不注意，给买超了。还得想办法再搞点钱。 这次把货直接拉回了家，几人帮着把货卸下来搬到客厅后，夏染照样是拿了几盒烟感谢人家。 对老彭说道:“我下午都没钱进烟了，这样，老彭，你问问这位副厂长下午能换钱不？我过会儿去找我那朋友去，不行先找他借点黄金，周转着应应急。咱换完，拿上批条直接去提货。” “行啊，这肯定行。那这些货呢？就这样在地上放着？换多少钱的？” “这个不用管，会有专人过来搬着运走的。至于换多少钱的？暂时还不好说，我尽量会往4根以上借，我这边还需要10万块的钱用来进货，看他最终愿意借我多少吧。” 老彭和彭波两人离开后，夏染收了货物进空间就出去吃饭了。特意走着到处溜达了溜达。 下午夏染直接去了约定的地点，老彭已经等着了，她和李副厂长差不多同时到。 互相问候了一下，直接进入正题，李副厂长直接问道:“能换多少？” “我找人借了6根，你的钱够吗？今天按多少的价格换？” “够。金价最近几天没变，要不按原来的价算？”李副厂长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庆幸，幸好多拿了，还是老样子说完就直接掏钱。 “成，”夏染接过钱数了起来，总共.5元，把钱收进包里才把大黄鱼递了过去。 李副厂长拿手里颠了颠，没问题收了起来，并递过来了一张批条:“后期你的朋友们若想换，记得找我，我姓李。” “好，没问题啊，我姓夏。” 随后夏染和彭波两人直接去了卷烟厂，彭波已经在卷烟厂门口等着了。 中华烟分软硬铁盒，出厂价分别是7块6\/条，5块2\/条。零售价基本在18块到40块之间不等，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涨到了40块以上，每个地方卖的都不一样。 后期烟会使劲的往上疯长，估计想再买这么便宜的烟，就难了，这次一定要多买。 夏染老家的金丝猴烟已经8块\/条了，而延安烟最贵的那种已经到了8块8\/条的高价，前些年这些烟最多就3、4块钱一条。 大雁塔烟到是没咋涨，目前是2块6\/条，零售价基本在3毛\/包。 “我想各要5000条，可以吗？”（小说里就图个爽图个乐子，现实中可不能这么干，会吃免费饭的，咱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负责销售的人员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惊涛骇浪，这量也要的太大了，靠什么关系搞到的条子？这么大的量，怎么运送，怎么过路检？ 其他的人弄这些东西，都是少量多次的悄悄的来。拿着条子看了又看，得了，上面的人同意了，自个何必做那个坏人呢。 对方还啥手续都没有，只能说道:“这个量我可以给你，但是，路上出现任何问题了，你这边都不能攀扯我，我这边是不认的。” “这个没问题，我明白的。”夏染她自个干的是啥事，她能不清楚？ 第175章 牡丹花的床单 当下这么操作的人多了去了，这算是标准的投机倒把，只是在后世这是犯法的，后世法律更健全，地方政策保护主义也特别严重。 一般都拒绝外地的牌子进入本省，每个省都有它自己的烟厂，吸烟用户就那么多，买了你们外省的，本省的怎么办？ 烟草公司是绝对的纳税大户，跟什么过不去也不会跟税收过不去的。 老彭在旁边悄声问道:“牡丹烟呢？拿吗？” “嘿，给忘了。牡丹多少钱？大前门呢，多少钱？” “牡丹普通的3块8\/条，要吗？大前门不是我们厂产的。”这妥妥的外行啊，投机分子，倒爷。不过这钱可不是谁都能挣到的。 “要要要，要3000条吧。你们给帮忙负责送货上门的吧？” “嗯，量大，可以。” 50条一件，5件一大箱，总共52箱，夏染随机打开了几件查着看了看，没任何问题。 夏染用笔划拉着一算:“总共元。” 对方的会计没抬头，正把算盘珠子拨的噼里啪啦的响，夏染就特别佩服这类人，她是一点都用不了这玩意啊。 不过看着本子上的数据，也就不羡慕对方了，还是自己的笔快。看着金额，提议道:“要不剩下的600块零钱，你们给我配点铁盒的？把它凑个整？” 什么时候600块都成了零钱了？爆发户啊，嘴上却说道:“成。”又让人配了600块的铁盒中华。 铁盒中华就留着当收藏用吧，夏染认识的人里，可没这么高端的。 这位会计的账也算完了，夏染直接付了7万6，这钱可真不经花，一半又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这些货运哪的问题？运哪里都感觉有漏洞，有风险。想来想去，还是让人送到了租的那座破院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送到后，夏染就把老彭给打发走了，“我留着等人来拉货，你顺便帮我把秦老板房子的钥匙，捎给成子吧。” 老彭再三确认不需要他帮忙后，就离开了。 老彭一离开，夏染就把院子门从里面一锁，把东西收进了空间。把各种东西重新挪放了一下，让摆的更整齐些。 顺便拿了些水果出来吃，一直磨蹭到天黑了，才开门离开。 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在溜达着搞点自行车或者皮鞋之类的，就差不多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在回去的路上解决了晚餐。 次日一早，本来打算睡到自然醒呢，就被老彭他们的敲门声给闹醒了。说是美娟那边传消息了，她给帮着联系了一家自行车厂子。 随后就去了自行车三厂，凤凰牌的，市场价180元一辆，出厂价118块钱，夏染要了100辆。 这是个好东西，绝对好卖，可惜它体积太大，太占地方，不好交易，夏染只能遗憾的进这么少了。 付完钱，人家厂子派车帮忙给拉到了小院，还是老样子留了她自己。磨蹭着做了个样子，收进空间后才离开的。 随后去问了问落户的事，现在是有房子就可以落户，夏染拿着房产证要了份户口接收函。 接下来的时间，夏染就在各大街小巷乱窜，碰到了一卖钢化玻璃杯的，一边吆喝，一边使劲的把杯子往地上摔，以证明它的质量绝对有保证，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大家就看个热闹。 夏染看了会儿热闹才离开，并悄悄的记了它旁边的电话。 还有卖鞋的，卖袜子的，吆喝个不停。有点后世街上大甩卖的那感觉。 临中午时，去了一家饭店，特色竟然是鹿肉和蛇肉，做法和花样还挺多的，这两样她还真没吃过，不过蛇肉就算了，她没胆子吃也不想吃。 点了份炖鹿肉尝了个鲜，夏染就要了个简单不花哨的做法，还不错，很好吃。 下午就漫无目的瞎逛，去了传说中的外滩看了看，坐了下渡轮，感受了下海风拂面。 后来在华亭路上，遇到了吆喝叫卖床单的一个大摊子，两男一女。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大朵大朵红色牡丹花的床单，底色是粉色的，小俗中带点小好看，很有年代特色。 夏染翻着看了看，好多都是暖黄色，浅橘色，粉红色为打底，再配上艳丽的红色牡丹花，看着好熟悉好熟悉，满满的回忆。 她在后世的时候，见过不少人家在铺它，她自己就用过一床，关键这床单特别耐用，还不掉色不起球，三十年如一日。 还有以浅蓝色，浅绿色为底色的，上面配的是素雅的白色兰花或者月季的。夏染敢肯定，这花色和这颜色，绝对受老家那边人的欢迎。 一问人家还是大厂子产的，叫民光的。夏染没听过这个牌子，但产品她看着熟悉啊。 于是跟他们一通瞎聊，就知道了他们厂子目前积压了不少货，还都是好质量的，可愣是卖不出去。 夏染摸着试了试，质量不错。用自己的大力扯了扯，没破，还行。 王慧看着夏染的动作，床单都被扯变形了，可就是没裂开，好好的，一脸自豪的说道:“我们这质量够可以吧，我们厂子的货，那可是顶顶好的哦。” “确实不错。”弄到老家卖的东西，必须得保证质量，那里的人们一个床单可以铺好多年的。骗了他们会良心不安的。 “我想要些货。你们谁能做主？” 王慧的眼睛蹭的亮了:“你确定？” “价格低我就要，价格高就算了。” 王慧立马说道:“我，我就可以做主，我是我们厂子的销售主任。” 旁边的一男的特别有眼色，怕夏染跑了，拿了个纸箱子铺平放到旁边的一台阶上:“来，主任你们俩可以坐下慢慢聊。” “好。”王慧看着夏染问道:“介不介意坐这聊？” “可以啊。”夏染直接坐了下来。 夏染照例掏出自个的小本，开始写刚才的零售价，从8块到18元不等。 写完后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你打算给我什么价？” 王慧没回答，直接反问:“你打算要多少的货？” 第176章 你等我45分钟行不行? “一万块成，两万块的也成，我拿多少货，完全看你们给我什么价。” 王慧一听，大单啊，心里激动的怦怦直跳，就怕表现的太明显，对方再使劲还价，尽量控制住了自个的表情。 还不等她做出回应，夏染继续说道:“我也给你透个底吧，这货我是打算运到西北那地方卖的。路途遥远，运输费特别贵，只有有利可图，我才会采买它。” 看来是打算使劲杀价了，王慧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圈，斟酌再三说道:“看你说话爽利，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直接给你写我们的最低出厂价吧。” 先扔这个基础价出去，试试底。说着拿走了夏染的小本，在上面标注着写了起来。 夏染接过小本一看，从3块8一条，到8块6一条不等，利润基本是一半，还行。 但这个还行，是没有运费的基础上来说的，一旦加上实际运费，这单就没赚头了。 “贵了，没法拿。两千多公里的路途，加上路上的各种打点，我拿过去一定是赔钱的，没必要拿它，不拿了。而且路上还不太平，持刀抢劫的比比皆是，根本没必要拿它。”夏染开始她一贯做法，拿成本问题做切入口。 怎么可以说不要呢，必须得把这一单搞定啊，王慧这个主任还是临危受命上任的，好多人并不看好她。只要搞定这一大单，她就能压下来自各方的评论和声音。 “你想多少钱拿？” “你写的这个价格再砍一半。” 王慧想都没想的拒绝了:“这不行，想都不用想。厂里是不会同意的。再说了，赔本谁会卖啊？” 夏染真诚的问道:“你们厂里现在积压这么多货，越积压越卖不出去，你们是继续生产呢，还是停工等货卖出去后再生产呢？工资福利什么的，还能正常发放吗？” 她刚才通过聊天可是知道的，她们这厂子快要揭不开锅了。这就是进货的最佳时机，也别怪她夏染心狠，在商言商。 王慧直接被问的无言以对，这话真扎心。 “卖出去才有价值，先把货全清出去，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要不然堆在你们厂子，那就是一堆废垃圾，还是需要定期用钱和人力去维护，去看护的垃圾。只有把它变现成钱，它才有价值。 你看看，随着近几年的发展和开放，好多其他地方的产品，也开始流通了起来，我之前就遇了好几个江浙一带的大老板，他们的价格可是非常有优势的。你们越放越没有竞争力，还不如一次性清了呢？” 就夏染了解的，这个时代，好多工厂产的东西，质量那不是一般的好。随随便便用个几十年没一点问题。 可就是这些品质绝佳，优质且正常盈利的各种厂子，在接收了“三产”户后，开始慢慢的资不抵债，入不敷出，然后开始低价打包大甩卖，再规定一条:厂里领导有优先购买权。 就这样一个好好的国有厂子，被经过一系列转手低价倒卖操作后，变成了个人持有的私人厂子。 完美的完成了从国有到私有的转换。私有的主人，还借此甩掉了那些因继承而来，不作为、不事生产的懒惰工人们和其他各种包袱。 以低成本，轻资产的新面目，重新整装待发，甚至快速的完成包装上市工作，形成原始资本积累。 于是，轰轰烈烈的下岗潮来了。当然，这条只是导致下岗潮的众多缘由之一。 与其等着被这些“三产”户们挥霍，把银子搂他们怀里，还不如她夏染接收了呢。 王慧想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你说的这个价格，我确实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去努力争取争取的。要不，你跟我回厂里一趟？找我们厂长在谈谈？” 夏染拿笔，写了个她心里的理想价格，把纸撕了下来，递了过去:“你按照这个价格回去谈吧，若同意，我可以要4万块钱的货。你们厂子我就不去了。” 王慧见夏染没打算跟她一起回去，急了:“你跟我一起回厂子谈吧？” “不了，我还得看看其他货呢，我的时间并不多。你说个时间吧，现在是下午2点33，你看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谈完？我过会儿再过来。” 自然不能跟王慧回厂子谈了，那多被动啊，显得非它不可似的。必须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它。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个手里。 “你确定没骗我吧？别我好不容易谈成了，再找不着你人了。我没法跟厂里交代啊。” “我是诚心要的，看看，钱我都带了。”说着，拉开了她背在怀里的双肩包的拉链。 包里全是一沓沓的票子，王慧更不敢放夏染离开了，万一在逛的过程中，看上其他的东西呢？ 现在竞争有多激烈，她可是清楚的。要不然没道理她一主任还在大街上叫卖啊。 “要不，这样，你在这块坐着等怎么样，我很快的，最多一个小时，不，最多45分钟，你等我45分钟行不行？我很快回来。”这样大单的客户不好找，来了，必须抓住。 夏染面上犯难，把王慧都快急哭了，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就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王慧跟那两位男士交代了两句，就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旁边一直留意夏染王慧两人说话的男士，见夏染应了下来不走了，快速的去不远处的商店，买了瓶可口可乐递了过来。 还真是够下血本的。夏染刚开始没要，把对方给急坏了，主要是担心夏染临时反悔再离开了，他就成了厂子的罪人。 夏染猜着了对方的意思，才好笑的接了过去:“别担心，说了等你们主任45分钟，我就一定会等的。不管成不成吧，这点契约精神还是有的。” 这位男士这才放心了下来。另一位正负责吆喝卖货的男子听完，眉头也舒展开了。 希望这单一定成，能出一些算一些，他们厂子已经三个月多没发工资了，普通工人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更别说其他福利待遇了，已经停了近一年了。 第177章 我们厂长同意了 日子不好过啊，搁以前他都是得别人孝敬的人，像烟酒茶的什么的，家里从来就不缺，可今日不同往日，昨日已成昨日，只余一把惆怅和无尽的回味，代表它曾真实发生过。 个人的得与失，在时代的浪潮里啥都不是。 只能说时代变化太快，这个世界，唯一不变就是变。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的变，它要淘汰某些人有些事，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轰轰烈烈、伤筋动骨、天塌地陷。 夏染坐着算了下账，若这一单能成，她差不多能有1万多条的床单。她要怎么卖出去？在哪里卖？需要好好想想。 而这会儿的彭波也在满大街的找夏染呢，他托人找了家皮鞋厂，鞋子挺便宜的，看夏染要不要，就是找不到夏染人。 实在无聊了，在不远处的报亭买了几份报纸翻着看了起来。这两位男士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夏染，就怕她临时跑了。 结果夏染就看到了白云机场的那场大事故，三架飞机相撞，还爆炸了，被歹徒劫机了，死了一百多个，占了大半个版面在说这件事情。 终于懂了，后世为什么查的如此的严了，不严不行，危害太大。因为有些人只是长的像人，不一定是人。说他们是畜生，觉得对畜生都是种侮辱。 当下正是中日蜜月期，小本子在国内蛮活跃的，有这个交流那个交流的。 再就是各种变化，从一串串数字里，可以看出国家正在生机勃勃的向上发展。 还有各种侨胞，今天来这了，明天来那了，各种考察，各种走访，全阵容领导陪同，那逼格是拉的满满的。这是急需外资来投资，百业待兴啊。 王慧来的也算快，不止她来了，还跟来了个副厂长和会计一行人。 “抱歉，让你久等了，这位是我们刘副厂长。”王慧给夏染介绍道。 夏染站了起来，说道:“你好！” 刘副厂长打量了一下夏染，眉头皱了那么一下下，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好！” 夏染见此没搭理这个刘副厂长，直接问王慧:“你们谈的怎么样了，行还是不行？” “可以是可……”王慧刚说了半截话就被他们的副厂长打断了。 “你这个价格低了，诚意有些不足……”刘副厂长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数落开了，都提起他们想当年的光辉事迹了。 王慧先是吃惊，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夏染欲言又止。 夏染也没仔细听，也没耐心逗留了，最烦这种爹味的领导了，什么玩意。就来进点货，成就成，不成也没事，一副说教的意思，她欠教育啊。 你可以用阴谋谈价，也可以用阳谋谈价，就是不能一副活爹在世的样儿，看着腻歪。 哦了一 声，直接对王慧说道:“不行就不行吧，没事儿，还是谢谢你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着要离开，把那瓶未打开的可口可乐还给了那位男士。人家私人掏的钱，挣点钱也不容易。 刚走了两步就被王慧拉住了:“谁说没成的，我们厂长同意了。你看，我们厂子的会计都来了。”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遇上这单生意不容易，可不能因为这种玩意给毁了。 两位会计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对对对，我们厂长同意了，可以出，可以出。”好证实王慧没说假话。 夏染惊讶的看了一眼刘副厂长，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副厂长刚刚不是说了嘛，说我这种人不道德，这是在趁火打劫呢，是投机倒把分子，绝不同意这个价格卖给我。你们厂子，究竟谁做主？” 王慧再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说道:“抱歉，非常抱歉，我们刘副厂长不了解真实情况才这么说的。我们的厂长已经同意了的，可以出货。真的，真的，没骗你。” “你们确定？你们厂长是同意了的？” “确定，确定，错不了，现在就可以看着查验出货的。” “这样啊，可是，现在我不想跟你们这位刘副厂长打交道，不想跟他说话，怎么办？” 夏染把一副甲方爸爸逮住乙方破绽的嘴脸，演了个十成十，她就是故意恶心这人的，什么玩意！ 王慧愣了几秒后，立马做出取舍，说道:“没事，我们刘副厂长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不会留下来陪同交易的。” 说完还给其他同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有人过来把满脸通红的刘副厂长直接给请走了。 空气终于清新了，夏染问道:“是我写的那价格？” “对。就那价格。”王慧再也不敢说附加条件了，现在就想着，先成交了再说。 “在哪里验货？给送货吗？” “市内就送”，王慧顺便说了个地址，骑自行车驮夏染一起过去。 夏染在路过一电话亭时停了几分钟，给美娟打了个电话，看能不能联系上老彭他们，让过来帮下忙。才知道彭波也在找她呢。 夏染到了没一会儿，老彭和彭波也到了，帮手终于来了。鉴于数量过大，也就不挑花色了，随机拿，只看数量和质量对不对版。 1块9\/条的要了5000条，2块8一条、3块5一条、4块2一条的各要了3000条。 厂里的工人和会计先检查第一遍，夏染老彭三人检查第二遍，免得中间被人恶意夹带残次品。 整整忙了2个多小时，才粗略的验完。总共付了对方4万1。 大家给帮忙送到了那破落小院，王慧尽职尽责的全程陪同，夏染给帮忙的所有人，一人两包中华烟，把大家给喜的跟啥似的。 给王慧也塞了两包，让拿回家给家里男人抽。自然少不了老彭和彭波的，人家帮忙跑前跑后的，没工资就算了，烟还是要给的。 夏染的烟也升级了，之前她给出去的都是金丝猴的。 等一切忙完，夏染才问王慧:“你最早之前想跟我说啥来着？或者你们厂长还提了什么附加条件？” “原来你猜到了啊？我们厂子还有一些瑕疵品，本来打算跟你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捆绑着全部买走，结果……”说到最后，王慧自个都被刘副厂长的那副操作，恶心到了。 夏染好奇的问道:“质量怎么样啊？什么价格？” 第178章 来了个捡漏的 王慧一听，这是有兴趣啊，好事，立马家回话:“质量没一点问题，当初刚出来时，厂子当做福利给我们这些员工发了些，我家里到现在还铺着它呢。 就是有些花儿是一半一半的，不完整，印染过程中出了些问题。若你要，我厂长的意思是可以1块5\/条给你，价格已经非常非常低了，这都是赔本再出。” “都是什么价位的残次品，多少条？” “哪个价位的都有，总共有2000多条，你要不要？”已经处理过一部分了，这是剩下的。 “要不让他们运过来先看看？若最后我没要，我付这笔油费。” “这有什么不行的？不用你付的，没事，让他们拉过来你看看。”这有什么不成的，立马让人回厂子拉货了。 很快这些货就被拉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之前的两位会计。这两位会计在过来的路上把刘副厂长又骂了无数遍，让你装逼吧，碰到硬茬了吧。 现在是什么行情，心里没点数啊，还拿以前的那副架子来对待别人，人家搭理你才怪呢。本来是一次性就能同时办了的事，结果偏偏就得多跑一趟，纯粹是没事找事。 夏染挑着看了看，还行，就是花色有点错位，不影响使用，高价床单占了大半，值得买。 到时候就便宜卖给附近村子的乡亲们用吧，这价格多实惠啊。谁天天盯着床单看啊，能用就成，老百姓讲究的是经济实惠。 “行啊，全留下吧，好了，开始数数吧。” 又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数结束，总共2725条，算账的时候，那25条零的被王慧做主抹掉了，夏染总共付了4050块钱。 这些货把两间完整的房子，堆的满满的。临离开时，夏染又给两位会计一人发了两包烟，这事算是彻底完美落幕了。 还是夏染最后出门锁门的，趁着出来的一瞬间，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你的这些货，不一起运走吗？”老彭在路上问，之前的货这次过来发现早就搬空了。 “不啊，分批次运的。有人专门负责运货的，我留了钥匙给他们，他们过会儿就会拉走的，要不然这么多货，谁敢随便往那扔啊。这不告诉贼，那里有东西可偷嘛！” “难怪呢，我之前还觉得你心真大。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有后手，是吧。你也不想想，这么多货，靠我自个一个，哪敢如此折腾。”虚虚实实的瞎说呗。 听到老彭耳里瞬间就不一样了，夏染背后有势力啊，还有专人帮着善后，跟对人了。 “走吧，找个你觉得不错的饭馆，咱去吃饭。” “成。” 彭波赶紧说道:“夏姐，我托人找了家皮鞋厂，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厂子的质量还是非常好的，都是头面牛皮的，压了好多好多的货，急需要出手，你要不要去看看？” “今天是不行了，咱明天去看看吧。” “好嘞。” 老彭七走八走的，把人带到了一家面积不大，人却不少的馆子，他们去的时候，仅有的6张桌子，坐满了人。 他们三人稍微等了一会儿，才腾出来一张桌子。这里的菜价比之前吃的便宜了一半不止。 夏染三人点了6道荤素搭配的菜，美美的吃了一顿，总共花了十几块钱:“下次咱们还来这，味道真不赖。” 老彭回道:“好。”能不赖嘛，之前他一年也来不了两趟，主要是舍不得钱吃，当然，主要原因是他没挣到什么钱，根本就不敢这么花用。 上次吃它还是半年前，有求于人才请别人来吃的。那一顿饭，算上酒水，花了他40多块钱，当时心疼坏了，回家还被老婆念叨了好久好久。 彭波开心的直点头，夏染不用给他特意开工资，只要管他吃，这活他都愿意给免费干下去。 次日按照约定时间，来了一家皮鞋厂，老彭和彭波已经等着了，夏染一到，他们厂子的负责人李主任直接出来迎接了。 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也就不需要多说什么题外话，直接看货，摸着手感还算可以。 李主任拿起一双开始介绍:“你看看，我们这是纯头面牛皮，三接面的男款鞋，质量绝对好，现在市面上卖36块钱。” “还有这双，鞋面是头面牛皮的，鞋跟这是仿皮的，像这样的鞋穿个好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双现在卖34块钱。” 夏染直接说道:“像这两个款式，你就直接说多少钱能给我吧？成我就要，不成就就算，”是不是真牛皮，切开两双看看不就清楚了嘛。 李主任还想多介绍介绍，给说着铺垫铺垫，打算卖个好价格呢，谁知道夏染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问底价。 “……” 夏染说:“你想好了再说，我这货打算运到西北卖，几千公里的路程，价格不够低，我没必要进货。还有，我听说你们厂子已经快停产了，积压了不少货，既然压了这么多货，都快停产了，那就别给我说正常的出价厂。出价厂若有人要，咱俩也遇不上。” 李主任:…… 还以为来了个有钱人傻的大买主呢，结果不是，来了个捡漏的。 李主任斟酌再三后，才放下了原来的打算，说道:“这双男鞋出厂价19块5，我给你16块怎么样？这双女鞋出厂价17块5，我给你15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价格没给到位。若我愿意出高价拿货，我就不会来你这了，而是找那些经营良好的厂子了，起码人家厂子的款式够新，够流行，受客户欢迎，好卖。 既然你这边想出积压的旧货，就按积压的货价走，别跟我提出厂价。听说你们还压着几万双货呢，不想着快速的清出去，赶紧回本，还想着在这些积压尾货上挣大钱，这不是白日做梦嘛。 做生意不就是，靠前期的高价货挣钱，剩的尾货低价出手，好全部回本嘛。你倒好，到现在了，还想着在别人身上赚大钱呢，你们这思维逻辑，明显就有问题。这些尾货，只有出去了，你们的资金才能盘活，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第179章 还是贵了 现在不是你们能不能挣大钱的问题，而是这些尾货有没有人接手的问题。在你们看来，这些货是一堆的钞票，但当它们无法变现成票子时，它们就是一堆无用又占地方的垃圾，还需要人时时看顾时时维护的垃圾。 闲了把各种报纸多看看，别天天盯着你们厂子的这片窄小的天地了，时代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它每天都在变化，都在日新月异。稍微一个不留神，就被时代甩在了身后，而我们需要与时俱进。 你看看现在全国有多少家厂子？你看看他们的厂子，款式和面料更新的有多快，你看看他们的销售策略，你看看他们的价格优势，你再看看他们为了把货卖出去都做了些什么？ 到这时候了，还想着挣大钱，都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咋想的？不用多说，你这些货，再继续压个三五年，你白送都不一定有人要。别讲你们的货是什么皮子的，用料多扎实。 去看看美美百货，第一百货的东西，再看看九江路的东西，有几个还天天靠面料和质量卖货的。质量和面料，是一个合格产品本来就该具备的东西，它不该成为这个产品唯一能拿出手的优势。若真这样，这个产品，就彻底废了没救了。 你去街上看看，现在说的最多的词是穿上一件东西后，它够不够时髦，够不够潮，够不够流行，够不够耀眼，够不够让人羡慕，够不够看起来很有钱。现在的客户，想的最多的是，这件东西有没有跟欧美接轨，有没有跟上港台的流行趋势？” 李主任被夏染批的不知道回什么了，总觉得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可再低他做不了主啊，只能说道:“再低，我就做不了主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请示请示厂里的领导去？” 夏染点头:“成啊，不过要快一点。” 而站在门外正打算进门的王老厂长，这会儿是醍醐灌顶里还夹杂着一丝难堪。 这女人说话真不中听，真犀利，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不过也说中了王老厂长的痛处。 时代变化太快，明明之前他是市里的优秀标兵，优秀厂长，一路走来，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做了不少贡献，怎么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被整个时代淘汰了呢？ 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变化了，也看不懂这个时代了。就好比孙子孙女那身乱七八糟还贵出天际的衣服，和那像个呆子傻子似的爆炸头和烫发头。 一件衫子1000多块钱，大家还是排队去抢着购买的，而自个这种老工艺的皮鞋，30多块钱，却无人问津，看不上了，找谁说理去。 “不用去找我了，我过来了。你说说，你想多少钱拿吧？你能拿多少货？”王老厂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夏染问。 他们厂子的货，确实该一次性全部卖出去了。越压问题越大，就像个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快要失控了。 夏染坐着没动，装不懂的看着李主任问道:“这位是？” 李主任赶紧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王厂长，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们厂长谈。” 夏染微笑着说道:“你好，王厂长，我能拿多少货，得看你们给我什么价？拿货数量可以上不封顶，但前提就是得便宜，极便宜才行，我就想挣个差价。” 你说的到是够直白，够了当的，王厂长也不绕弯了，直接问:“你想什么价拿？” “真听我说啊，那我想在你们刚说的价格上砍一半拿。” 王厂长眉头皱的死死的，直接拒绝了:“这个不可能，连物料成本都回不来，这还没算人工成本和机器成本呢。你再说个诚心拿货价？” “王厂长，实话说吧，这货我可拿可不拿，我就是个投机分子，就想捡个便宜的漏，挣个差价来的。有漏可捡，我就把它收进来，没漏可捡，我就不要了。”夏染一副既光棍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 她先自爆，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她也不在乎面子什么的，面子在利益面前算个屁。 “你，这……”王厂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陷入了思考中。在心里把各个环节的成本重新过了一遍，压缩在压缩，才再次开口: “若你能拿走我们厂里全部的货，我可以不细分价格，全部12块5一双给你。里面还有一些冬天穿的棉皮鞋，成本非常高。” “你们厂子总共有多少货？” “2万8千多双货。” 牛皮吹大发了，20多万将近30万的货款，夏染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有赚头，老家百货大楼的皮鞋，猪皮的单鞋还大多都26块以上呢，牛皮的都30块往上了，甚至还有40多块的。 越不发达的地方，外来的货物价格越高，而农产品越低廉，运输成本过高，导致外面的货运不进来，本地的货运不出去。 结果就是贵的越贵，便宜的越便宜，两极分化极其严重。收入和支出呈反比趋势不断增长，有钱人变得越有钱，穷人却更穷。 “还是贵了，能先看看货吗？你说的这些棉皮鞋大概有多少的量？” “走吧，先带你去看看货，那种大概有7000多双。” 一行人直接进了大仓库，里面堆的全是货。 夏染随机的打开了几双看了看，质量还不错。特意看了看棉皮鞋，太薄了。 又到处走着抽样似的看了看其他货，才说道:“这算是什么棉鞋，这就是一夹层鞋，绒绒才这么厚，能顶个啥用？这鞋放在西北没啥用，会被冻掉脚趾头的。 你这鞋子就适合南方或者偏沿海城市卖，西北和东北都不行。这个厚度不顶事，也就最近几天能穿穿，过几天冷了，就穿不了了。尺码呢？都是些什么码的？” 李主任在旁边把库存单子递了过来，“看看。” 夏染翻着看了看，库存里大码的占比最大，最小码次之，剩下的才是普通日常码。 第180章 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嘛 夏染一脸为难的说道:“你这是卖剩下的尾货啊，看看，大码和小码的占比最多，剩下的才是正常码。这货就不好卖了。”并在嘴里念叨，“不好卖啊，不好卖。” 王厂长知道对方在故意拿捏还价呢，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道:“要不，你按正常的尺码拿，剩下的大码和小码就留下吧。”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价格还是高了，我最多能出8块一双，还得分三批拿货。”夏染说道。 “8块太低了，卖不了，本都回不来，我11块给你吧？怎么样，这已经是最低最低的价格了。” “11块，要单说这价格呢，也不算贵。可是，这批货我是打算运往西北的，路途远，运费高，还需要上下打点疏通，拿回去赚不了几个钱。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货20多万块钱，拿回去一两下卖不出去，就全砸在我手里了，算是直接玩完，风险太大。 有这20多万，我还不如扔在股市里，啥心都不用操，就能大赚特赚呢，明显不合算。这么一想，这货就不能一次性拿这么多，我可以先拿个一两千双，先试试水的。有赚头，我再来拿货。两千双，11块钱，我到是可以接受，也可以现在就付钱。” 李主任听完直接急了，气炸了:“不是谈的全拿嘛，怎么绕来绕去，又成了两千双了，这整整差了十几倍的量，你这不是诚心涮我们吗？用大量来谈价，等价谈的差不多了，又说要不了这么多货。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嘛。” 夏染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说的很清楚，8块一双，可以分三次拿货，我就全要。这价格你们不是不同意嘛，高价格自然对应的是低数量。我这算什么出尔反尔，这就是正常的谈价。你也别激动，你的货物还在咱们的面前放着呢，我没搬走呢。” 夏染这么一说，把李主任给说不好意思了，转头看着他们的王厂长，看王厂长怎么说。 王厂长思考再三，忍痛割爱道:“我可以8块一双给你，货物必须全部拿走，第一次拿货量得在35%左右。而且一年内，必须全部拿完货。” 夏染没说话，看了下总库存，双。把库存单子还给李主任，拿自己的小本计算了起来。 8块一双，货价就是元，它的35%就是元。她自己身上，就剩了3万3。 “可以，不过，这些鞋必须是全牛皮的，这个可不能造假，也不能是瑕疵鞋，有问题的鞋我可不要，这个必须写在合同里。” “没问题，你可以说我们的鞋款式旧，不够流行，但唯独在质量方面，你可以随意的看，绝对有保障。不过，一年内必须全部拿完货，这个也得写在合同里。”王厂长强调。 夏染对此没意见:“没问题。这样好了，咱再约个违约责任，就好比后期我没有按时履约，你可以跟我要赔偿的。但若你们这边把这批货临时卖给别人，交不了货，也是需要赔偿的。 这样，我们把违约金就定成第一次的交易额吧，就按8万块来，怎么样？对我们双方来说，是个约束也是份保障。要不然空口无凭的，变数太大了。” 王厂长没说话，而李主任接话道:“这违约金额也太大了？” 夏染反问:“怎么，交易还没开始呢，你就想着违约呢？” “没，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单纯觉得这额度定的有些高。” “违约金，就是约束双方，更好的履行协议的。金额不够大，惩罚不够重，岂不是谁想反悔就可以随时反悔了。我这人就这样，喜欢把不好的事情放在前面说，有啥事咱提前放到明面上讲好，后期执行的时候，就按约定的来，免得执行到一半，产生分歧了，闹不清楚了，这不耽误大家的事嘛。” 王厂长终于想好了，觉得这样做，也没错:“成，按你说的来。不过，你拿什么来担保？” 夏染从包里掏出房产证，递了过去:“用这套房子做担保，我花了将近9万块，买回来的。” 王厂长拿着看了看，日期还是前两天的，花9万块钱买一套如此老的破房子，咋想的？ “你这真值9万块？”王厂长没说的是，你精成这样，也不像是个能被人忽悠的，怎么就干了这事了呢？ 夏染张嘴就来:“8万7千多，还不算税，房子是婚房装修，新的，家电家具齐全，空调冰箱洗衣机热水器什么的全都有，特别方便，拿着几身衣服，就可以直接住，可不得贵一些。” “好吧，成。” 接着就是写合同，夏染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写上了，权利与义务必须并重。双方看了，觉得行没问题了，才又重新抄了两份，开始签署。 王厂长是拿厂子做担保的，夏染拿房子做担保。签字的签字，盖章的盖章，为了保险起见，把夏染和王厂长的身份证号码都给写上了。还有手印，一个都没有少。 手续虽麻烦，可约定越细，在后期的交易过程中，才不容易扯皮。 把收货验收地点直接约在了那边的小院。先拉了4000双厚皮鞋过去，剩下的下午继续交接。 夏染几人是跟着大车一起过去的。这一早晨忙下来，也就交接着完成了4000双，夏染付了3万2的货款。 在这个过程中，夏染还随机切割了三双皮鞋，看了下皮子方面，没什么问题。 剩下的6000双放到下午2点半再交接，地点不变，她需要留出时间，先把这些货给运走。 送走鞋厂的人，给老彭和彭波一人20块吃饭的钱。就把老彭派去找那位副厂长了，看他还换黄鱼不？钱又不够了。 而彭波被打发去打听，在哪里可以批发到秋衣秋裤（线衣线裤）的，或者棉衣之类的也行，当然还是要便宜的。天凉了，也该整一点过冬的衣服和东西了。 “我留下来看着把货运走，还得找人再弄点钱去。” 这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第181章 你有没有能力护住我? 而夏染这边把货全部收进空间，坐着歇了歇，吃了些水果，垫吧了一点。才慢悠悠的去找地方吃饭了。一直溜达到快2点才过来。 回来没多久，老彭带着李副厂长来了，李副厂长看到夏染好笑的说道:“又见面了，说明咱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夏染笑了笑，说道:“有道理！” “这次最多能换几根？” “你拿来了多少钱？” “看来你手里的货不少啊，我拿来了16万多，要不先换这些，完了你若还有，咱可以约晚上或者明天都可以。” “成。上面临时决定多进些货，而手里的现金不够用。” “懂的。” 夏染出去了6根大黄鱼，进账.5的现金。她挺能花钱的，已经兑换出去22根黄鱼了。 关键对面的这人，已经花了48万现金了，这钱哪来的？根本不敢深想。就像她手里的金子经不起深究一样。 夏染很阿q的给自个洗脑，彼此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算是半斤八两吧，也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对方也没多问自个的金子来源啊，就这样吧，并约定明天早晨再交易一次。 这话按下不提，很快鞋厂的人，就到了。接着就是验货了，数数量了。 一直忙到了晚上6点多才结束，又付了剩下的4万8。第一批次的交易，算是如约完成了。 夏染还是给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发了两包烟。大家离开的时候，虽然疲劳，但心情是开心的。 晚上躺在床上，她忽然有了新想法，一大早就给王书记打了个电话，互相一问候完，夏染直接问道:“王书记，在咱县城内，你有没有能力护住我？” 电话那头的王书记明显被问懵了，直接说道:“你可以说具体点吗？” “我若拉来投资，在咱乡里开个商贸公司，给咱乡上纳税，在咱全县范围内你能不能护住我？可不可以不被上面的各种领导为难和吃卡拿要？” 王书记先是一阵爽朗清脆的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想法？你从哪里觉得我一个小小的乡长，可以在全县范围内护住你？” “直觉，觉得你这身气质，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姑娘，贫瘠的土壤里是浇灌不出如此舒展的，可以自由绽放的铿锵玫瑰的。” “哈哈哈，我谢谢你的高度评价。你想弄个多大的？打算销售什么？” “年销售额怎么也得20万元以上吧，至于销售什么，我从外面能弄到什么就销售什么，都是日常吃穿用的东西。最好是批发零售能一起的。”夏染特意往保守了说。 “那得需要不少钱，投资的这人靠谱不？” “靠谱，我无意间救了一人，对方不差钱，她为了感谢我，说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想来想去，要不让她投资在咱老家开个商贸公司，丰富一下咱那里的货品，顺便增加增加就业。 我倒不担心让人家赔钱，就怕把摊子铺大后，再被当地的某些人或者某些势力给欺负了，持卡拿要怎么办？若他们三天两头的过来检查这个检查那个的，日子要不要过了？ 那我不是害了对方嘛，对方是个有心人，我得对的起对方的这份有心，所以，我就提前问问，咱县城的整体经商环境怎么样？这活能不能干？” 后世的时候看多了太多东西，在这方面说实话，夏染不是很信的过。尤其是某些地方，两千万进去，倒挂几百万出来，都算好的。 像沿海的一些城市，在经商方面的环境就非常棒，只要按规合法经营就成，没人打扰你，更没人三天两头的查这个查那个。 “咱县城整体的经商环境还是可以的，至于你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这个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不过，你别担心，在咱县城内我应该能护住你。不过，你要合法经营，不能经营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是底线，不能破。” “王书记，这个你放心，非法的事我是不会干的，这不只是你的底线，它也是我的底线。其实我一个人，在外面挣点钱，还是非常容易的，没必要回老家弄这一摊子，麻烦。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着，我既然挣钱了，是不是能带动带动咱那边的发展，哪怕带动了一点点也成。我希望咱那边的老百姓，是跟外面的世界接轨的，而不是被时代的洪流给淘汰了。 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变，它们每天都在进步，都在大踏步向前走，看了这边沿海城市就感觉咱西北小城，像是处于原始社会一样，被世界遗弃了，忘记了。” 王厂长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希望我帮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注册一家商贸公司，先办个营业执照下来，办公地点我想定在咱县城一中西侧门那块空地上，那块地方我买回来了，总共有8分地。 今年眼见着冷了，来不及了，明年开春我打算建一座三层楼的大商场。这个就得你帮着出面解决了，我那块地方，目前是宅基地，是住宅用地，我不知道当下的政策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建商场，若可以，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我差不多再有十几天，就能到老家了，咱县城一年一度的交流会也要开始了，我打算参加，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需要申请啊，或者办个证什么的？ 还是说，占个地方就可以卖？我打算在这8分地上先出售。如果这些方面，问题都不大，我现在就在这边下单订货了。” “这方面的政策，我还真不清楚，我过会儿打电话问问，问完再给你回电话。还有你上次说的，要地毯的事，还要吗？” “要，要的，王书记，正常要，只要货好，就收，这就需要你提前帮我联系联系了。差点忘了，王书记，我还需要一个烟草证。” “行，我知道了。” 两人约定好再次通话时间，就挂了电话。 夏染去了约定地点，跟李副厂长又兑换了6根黄鱼。短时间内，可不能再出这个了。未来的几天，可得悠着点花了。 第182章 夏染被人盯上了 算了下，她手里现在有27万多，悠着点用，应该能买不少东西。 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药店，忽然想起了安宫牛黄丸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后世她一朋友的父亲，就被这药及时的救过命，那时候这药已经涨到780块一丸了，后来甚至涨到了860块一丸。 像那些有年成的，含犀牛角的药，在外面都炒成1万块钱以上了。拍卖价就更不用说了，最高的竟然卖到了几十万一丸，其实玩到最后，它的收藏价值远远大于药用价值。 它的真实用药作用，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在，还有人说它是微毒的，需慎重服用。但也不能就此否认它的作用。 夏染听说后，当时还托人买着囤了两丸，以备不时之需用。结果，她根本没机会用，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进去后夏染以给人代卖的说法，直接买了200多丸，把人库存都清了，一丸16块8，花了4000多块钱。 药师特负责，不停的给夏染强调，要谨慎用药，不可瞎吃，量多了真的会中毒，吃之前必须经过专业医生的许可才可以用药等等。 夏染听的连连点头，极为配合。看到还有卖片仔癀的，又买了些片仔癀的药，存着。 她对片仔癀的了解仅限于这个牌子的贵妇膏，说的是有祛黄祛斑的功效，当时玩的不错的一同学就用着它呢，具体效果怎么样不好说，也没见变白之类的，也可能是用的时间太短。 但这个牌子，她还是经常能听到的，说是如雷贯耳都不夸张，这名字够熟悉，也就顺手囤了2000多块钱的，万一将来值钱了呢。 看了看包装说明，上面有麝香呢，难怪被后世炒这么火，又体现在了稀缺上。 顺便又买了1000多块钱的云南白药。不是她不想多买，是这个店里只有这么多货了。 云南白药还是要多囤呢，这个药比较基础，用途也广泛。 顺便买了些日常感冒发烧的中成药。把药全部运回自个住的地方，收进空间，才继续在街上溜达。 最后又去了趟自行车厂子，又补订了200辆的自行车，让人家分批次给运过来。 回来的路上，顺便囤了一些茅台酒。剩下的时间，就留在小院收货了。 等收完这些货出去走在路上时，夏染感觉她被人盯上了。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还顺便把锤子拿在了手里。 她开始在人多处乱窜，想看看跟踪她的都是什么人，带着人溜来溜去，最后进了一家大商场的卫生间，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行头出来，也换了包，顺便带了个口罩。 就见到厕所不远处还真有一男子装似走来走去的盯着这边呢。 夏染见她出来，对方没怀疑，快速的走入人群，反盯着这位男子。 这位男子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出来，还特意跑进去看了一下，害的在女厕方便的女人们直骂娘。 而这位身量并不高的男子，连连道歉，说自己不小心走错了才离开。 要不是他道歉够及时够诚恳，他今天不一定有机会堂堂正正的从里面走出来。说不定他会因流氓罪被直接扭送去派出所呢。 在这个过程中，夏染又给自己现买了身宽松的休闲服穿在了身上，反跟上了这位男士。 这位男士在商场的各处又搜着找了一遍，见人确实被他跟丢了，才小声的骂骂咧咧着离开。 夏染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男子中途搭乘了一辆电车，下了电车还穿过了好几个巷子和路口，大概走了有3、4公里路的样子，来到一块几乎没人烟的地方，停到了一座小院门口。 而这小院旁边的几座院子，都是那种极其破败，瓦上全是青苔，院子里长满了一人高的草，那些老木门，将掉不掉的在那依然坚持着。 院子里的景象是一览无余。 而这位男子左右看了看，敲了敲门，就闪身进去了。夏染一到门口这，直接闪进了空间。 破败的木门，也挡不住说话的声音，里面至少有三四个人，前期听到的声音还有大有小的，后来里面的几人直接互相吵着抱怨了起来，声音大的够快掀房顶了。 “你们但凡能过来一个人，我都不至于把这个肥羊跟丢，这女人花钱特别大方，手里绝对有钱。” “你以为是我不想的吗？是我不能，我走半道就被老大他们喊去帮忙跑腿了，说他们又弄了几个好货，需要运走呢。我也刚刚才进门，好吧，都没来得及说这事呢，你就回来了。” “我就说这货是个搞不清轻重缓急的蠢货吧，你们还不信，你们看看，这么重要的消息，他回来后都不说……” …… 接着就是互相抱怨，旁边的几人帮忙劝解。 原来这群人是些从全国各地聚集在一块，合伙作案的人贩子，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有时也干一些杀人越货的事。 凡是能搞到钱的事，他们都干，没什么不能干的。 只所以盯上夏染，也属意外，今天早晨在药店外遇上的，这位男子和他的另一位同伙，他们既看上了夏染手里的药，还看上了夏染手里的钱。 于是这位男子跑去跟踪夏染，另一位男子负责报信请求支援。 结果迟迟没等来支援，他就一人盯着了，刚开始还以为夏染是自行车厂的员工呢，后来发现她好像是来订货的，买茅台酒都是几箱几箱买的，可太有钱了。 自认为遇到了肥羊，就跟踪的更尽心了，后面为了跟上夏染的步伐，还叫了辆出租车，才跟踪到了那座小院外。 正打算偷偷摸进去看看啥情况呢，一大群人和车拉来了好些货物在卸货，又被临时的吓退了。 等送货的人离开后，他也不敢上门看了，他就一人，他猜着卸货的那座院子里的人应该不少。 他一人势单力薄的，就远远的在外面守株待兔。他还边走边留了只有他们几人懂的记号，结果直到现在都没等来支援，于是直接抱怨着骂了起来。 第183章 报警 夏染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一个不少的抓住这些人。 而里面的人也吵到尾声了，快速的吃了些东西，统一了意见，打算这次过去两个人，继续在小院那边守株待兔。 只要院子在那，肥羊就跑不了，早晚也会到他们碗里来的，在这方面，他们还是非常自信的，只要是他们这些兄弟盯上的人，就没有能跑得了的。 夏染确定了，里面总共就4个人，很快有人开门，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个人，门从里面关上的那一瞬间。 夏染从空间闪了出来，双手各拿了一把锤子，直接往两人的脑门敲了过去。 前面的两人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夏染给敲晕过去了，直接摔在了地上，夏染怕有诈，直接朝着两人的手关节和脚踝锤了下去，顺便卸掉了下颌骨。 确定这两人彻底被废了后，才用手指试了试，这两人活着没？别一下子给直接敲死了，她可不想杀人。 试了试，还好，有气。 把两人提到不远处的一破落院子里，藏在了高高的草丛里，顺便用绳子把这两人又团吧团吧的给绑了起来，免得忽然醒来给其他人报信。 这才拍了拍身上的草籽出来，又来到了这座小院门口，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后，大大方方的铛铛铛的敲门。 里面的人一边拿着鸡腿啃，一边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最好有重要事，老子吃个东西都不消停，真他娘的晦气。” 门刚打开一探头，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大锤子，直接锤了下去，“你……”直接倒了下去。 夏染在他倒地的瞬间接住了人，并把人直接提溜着提了出来，又合上了门。先卸下颌骨，接着是手关节和脚踝，因为夏染只会这个。 “猴子？猴子，你人呢？”里面传来叫喊声。 “他娘的，究竟谁回来了，也不吱一声。猴子？猴子？” 喊了好多声，都没人回消息，这人心里有了一股不太好的猜测和害怕，这地方多偏远啊，从他们住进来除了他们自己，就没外人，连条狗都没遇上过。 为了保险起见，这人顺便拿了把刀子，朝着大门口走去，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夏染这边把人快速的拖到一边，只听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门再次打开，又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随着脑袋出来的，还有一把亮晃晃的刀。 夏染一锤子朝着脑袋敲去，来人直接被敲晕了，这次不光是被敲晕的问题，脑袋都被敲了一个坑凹了进去，主要是夏染看到亮晃晃的刀子，一紧张不自觉的加大了敲击力度。 她这是杀人了？快速的废掉了他的脚腕和手腕，把这两人也挪进了另一座破落院子，给绑了起来。 在这人鼻子下面试了试，目前还活着。不过，夏染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也顾不上想太多，进了那座小院，到处敲着试了试，没找到地窖之类的。 快速的离开了，一来到繁华的大街上，找了个电话亭就把电话打给了陈瑾，想碰碰运气。 等电话那边传来陈瑾的声音后，夏染的心才彻底踏实了下来，还好，她恰好在，直接问道:“你那边方便说私密的话吗？” 陈瑾看了一眼四周回道:“方便，你说。” “我这边抓住了四个杀人越货的人贩子，凡是挣钱的事他们都干，算是无恶不作的歹徒，你有认识靠谱一点的公安系统的人吗？” “你没事吧？夏染，你现在在哪里呢？安全吗？有人跟踪你吗？” “陈瑾，别紧张，我目前在大街上，是安全的。你听我说，你认识这些靠谱的人吗？让多派些人过来，听他们说，他们今天找到了几个好货，可我没找到他们这些人嘴里的货，我估计这些被抓的人会有危险。”夏染顺便说了她所在的位置和她穿了什么衣服。 “懂了，有，等我几分钟，我联系一下那边。你站在原地别动，等我电话。” “好。”夏染挂了电话，电话亭外还有人在排队等着打电话，夏染直接给等着的两人，一人递了一块钱过去:“对不起，我家里人生病了，特别着急，我在等电话，你们能不能去其他地方打电话？” 这两人见夏染的神情不像装的，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拿钱的手稍微有些抖，像是在故作镇定，看来确实是遇到事了。 两人很“善解人意”的拿着钱离开了，走前还安慰了夏染几句。 很快电话响了，夏染赶紧接听了起来，“喂，陈瑾，怎么样？” “没问题，你就在原地等，估摸着20分钟左右，会有一个叫陈明礼的去找你，放心，来人可靠，是我亲堂弟，市刑侦侦察局的。” “好。”挂了电话，夏染才反应过来，这陈瑾不但长的出众，工作出众，看来家世也不简单啊。 话又说回来，简单的家世养不出这么出众的气质，不是说她漂亮脱俗的容颜气质，而是那种从容感、松弛感，那是普通女人没法具备的东西。 人，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都是带着原生家庭烙印的，毫无例外。 是什么底子，就会呈现什么样的“相”，而这个“相”是骗不了人的。后世整容业如此发达，换得了面，却换不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和那种匮乏感。 这就像有些人明明长的特别漂亮、特别精致，也不差钱花，可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匮乏的味道。 这个匮乏指的不是钱财方面的匮乏，而是精神层面和心智方面的匮乏，也可以称之为缺乏感。 他们的敏感，自卑，自负，不自信，炫耀，向外求，缺爱，不配得感等等，都会透过一些小动作露出来。这些东西根本藏不了。 第184章 做笔录 钱权不缺的人家，才会养出那种自由舒展，从容大气且松弛有度的花儿和草儿。那种感觉很微妙，但它就是客观存在的。 就像她夏染一样，她现在身上的钱财，能超过沪市90%的人，算是够有钱了吧，可她还是习惯性的买东西先问价格，这就是骨子里带的东西，改不了。 她即使在有钱，她都做不到不问价格先消费。 在夏染的胡思乱想中，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不远处，抬头看去，一阳刚坚毅的男子开了车门走了下来，身高还蛮高的。 快步来到了夏染面前，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叫夏染？”看着也不像能制伏歹徒的人啊，就这小身板？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啊。 夏染也大大方方的打量了对方一下，对方走起路来板板正正的，身姿笔直挺拔，长的还是非常帅气的，棱角分明，就是跟陈瑾没法比，差点意思。 回道:“对，我是夏染，你是陈明礼，陈瑾的堂弟？” “对。跟我走吧，咱在车上说。”陈明礼说着就转身走。 夏染怕有个万一，站着没动，开口道:“我能先看看你的工作证吗？” 陈明礼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还是把工作证递了过来，夏染看了下，确实没问题，才跟着上了车，坐在了后面，直接问:“就你自己？陈瑾说没说，他们是一个大团伙？” “说了。后面还有其他同事呢，在暗处。先详细说说你所见到的所有事吧。” 夏染快速的把她听到的，还有发生了啥全说了。 陈明礼重新打量了一遍夏染，“你确定这不是你臆想出来的？你一人收拾了四个人贩子？” “看你说的，别那么多废话了，你们倒是去不去啊，搞了半天，你们觉得我在逗你们玩？”哪来的一群傻叉，快气死她了，直接说道:“把你的手伸过来。” “干嘛？” 夏染一把抓住陈明礼的手，双手攥住上劲一捏。 就听到了陈明礼的闷哼声和求饶声，“停，停，停，我信了，我信了，快停。”这女人下手可真狠，手劲儿可真大，再捏下去，他的这只手得废了。 夏染多捏了几下，才放开了手，这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必须杀鸡儆猴。 陈明礼这才呲牙咧嘴的信了，甩了几下手，朝着车窗外打了几个手势，往夏染说的方向把车开去。 夏染见没其他人跟着一起去，还以为就他们两人呢:“你是不是傻？你不多叫些人，全方位布控？就咱两人去，打算给坏人去送菜？” “放心，后面跟着人呢。” 接到他姐的电话，当说一个普通女人制伏了四个人贩子还安然无恙的打电话报警时，他总觉得是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凭空臆想出来的。 虽说他们不怎么相信吧，该出的警还是出了，万一是真的呢？ 之前就遇到过好多起报假警的事件，这样的事发生的多了，他们慢慢也就习惯了做两手准备。 快到时，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才看到后面确实跟过来了七八个人。 夏染和陈明礼打头，悄悄的摸了过去，夏染给众人指了指那个小院。便有人朝着那个小院围了过去。 而夏染直接来了她藏人的两个院子这，看看歹徒还在不在了。 歹徒都还在，众人一见，狠人啊，这几人直接被废了，还被捆成了一个粽子，遇上这女人算是这些歹徒的劫数。 这会儿也没人怀疑夏染了，正常人谁会住这块？这地方都空了多少年了，谁知道被这些歹徒给占了做窝了。 很快有人悄声来报，那座院子目前没人，也没有发现其他藏匿地点，就是找到了大量现金，屋子里一片狼藉。 留下人继续盯哨，陈明礼带着这些歹徒回去审问，夏染还需要配合做笔录，也就跟着去了他们局里。 夏染又对着书记员详细的说完有关这个案件相关的细节问题。 对面的另一位工作人员接着就问道:“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凶器。” “屁的凶器，那是我的保命锤子好嘛。没这玩意，我可就挂了，我从来没打过一个好人。现在外面太乱了，没有安全感，就装包里了防身用。你是不知道，我在来沪市的火车上，就遇到了两波抢劫的，最后一波还动刀子了，都砍人了，没有它，我可能当时就交代在火车上了。” “哦，说来听听。” 夏染又把火车上的事，说了一下，她得让几位兵哥哥帮她背书，她知道从她报警的这一刻起，她就暴露在了一些人的视线中。 以后做啥事都得悠着点了。可打匿名电话报警吧，怕没人重视。看看，找了关系报了个警，别人都觉得你是逗他们玩呢。 工作人员对夏染的眼神，瞬间更加肃然起敬了，这是英雄啊，牛人，这次弄不好又是个超级大案。 不过还是例行公事问道:“你不是本市人，几千公里跑这么远的路，来沪市做什么？” “赚钱啊。” “你有办理暂住证吗？” “没有。不过，我打算把户口迁过来，你看，我将来也是沪市人。”夏染说着掏出了户口接收函和房产证，一起递了过去。 点了下头:“嗯。可以，不过最近几天你暂时不能离开沪市。” “可以，不过你们速度得快点，我忙着呢，待不了几天，别影响我挣钱。” “可以，我们也希望能尽快破案。” 接着陈明礼敲门进来了，夏染对面的两人直接叫了声，“陈局。” 夏染一看，陈明礼竟然还是个领导，看着不像啊，也是够年轻的。 “笔录做好了吗？” “嗯，好了。” 陈明礼接过笔录，看了一遍惊讶的问道:“你还帮解放军抓过歹徒？” 夏染点了点头，“不算帮吧，是我们一起遇上歹徒了，大家都出手了而已。” “不错，厉害了。他们跟你说了没，你最近几天还不能离开沪市，可能随时需要你这边帮忙和指认。” “行，不过得快点，我需要回老家一趟。” “这上面不是写着，你已经没有亲人了吗？回家迁户口？” “我没亲人了，不代表我没朋友了啊，我回家拿些地毯过来卖。” “行，走吧，那谁担心你，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夏染一出去，就看到了焦急等待的陈瑾。 而陈瑾一看到夏染，快速的朝着夏染跑了过来，把夏染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着看了一遍，确实一点事都没有，才完全放下心。 第185章 大案特案 看着陈瑾那担心的眼神和动作，夏染决定了，陈瑾这个朋友她夏染彻底认下了。 夏染和陈瑾俩人打了个车离开了，陈明礼才想起来，他要给夏染说一声，以后敲歹徒的时候悠着点。 抓回来的四人，三人已经被弄醒了，不等上手段就通通交代了，主要是太疼了，一个个的受不了这种疼，只希望赶紧交代完，有人来救救他们。 能给他们弄点止疼的药，顺便帮他们把骨头给接上，否则真就成废人了。 另一人死活醒不过来，人倒是没死，可目前看着不太好，医生说有可能会醒不过来，以后怎么样目前还不好说，脑门都凹进去了一块，下手可真是狠。 不过，夏染的身份还是需要核实一下的。 剩下的事，就不关夏染的了。两人坐在车上看到路边的酒楼，夏染才想起来，她今天还没顾上吃午饭呢。 两人进了一酒楼，点了几个菜，主要是夏染吃，陈瑾陪着，陈瑾现在算是提前吃晚饭了，而现在已经下午4点多了。 夏染看着端上来的菜，才感觉到了极度的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之前给忙完了。 两人吃完饭直接朝着夏染家走去。陈瑾特意陪着夏染，等天完全黑了，见夏染也没什么害怕的才回了自己家。 接下来的三天，夏染没怎么出门，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下，内衣厂子也找好了，被夏染把约谈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等这波事情结束后再说，谁知道跟踪她的那人，给他同伙留了哪些信息，还是乖乖在家待着吧。 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刑侦那边能及时的找到她，万一用到她呢，她感觉她的空间又能扩大不少了，这次算是歪打正着了。 而陈明礼这边向上申请了警力，加大了人力投入，经过一天一夜的全市布控，沪市这半条线上的三十多个人全部落网。 一个都没跑掉，直接解救出来了十七个小孩子，二十一个年轻的姑娘。小孩子都是本地的，而年轻姑娘大多都是外地的，都是来这边务工的人员。 一套审问下来，这些人是无恶不作，罄竹难书。基本都是从其他地方犯了事，在当地混不下去才跑到沪市的，后又凑到一起做案干坏事的。 好些人身上都背了不止一条命案。涉案人员之广不计其数，经他们手卖掉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大案特案，直接惊动了上面，上面领导批示了，必须严判。 并打了报告上去申请跟其他省市联动，在全国范围内一起配合行动，深抓这半条线的上下游人员。 而夏染这边让彭波跑腿，买回来了些海鲜，打算晚上现做几个菜，请陈瑾过来吃饭。这两天一下班，陈瑾都会过来看看夏染，才回自己家。 她让彭波给陈瑾打了个电话，说了声晚上来这吃饭，她下厨。 她是估摸着时间做的，总共做了五道菜，一个土豆炖牛肉，一个香辣虾，一个清蒸鲈鱼，一个锅包肉，一个糖醋藕片。 还让彭波从外面买回来了一道凉拌鱼皮，她可爱吃这道菜了，可惜不会做。 等菜刚上桌时，陈瑾来了，后面还跟着陈明礼，夏染挑了挑眉看了看桌子，这饭还够吃不？ “走弄堂门口时，刚遇上的，他也是来找你的，我们就一起进来了。”陈瑾解释道。 “没事，都坐，饭恰好熟了，一起吃吧。” 陈明礼打算说完事就离开呢，结果看到了如此丰盛的晚饭，而他的肚子也非常应景的唱起了空城计。 这生活也太好了，色香味俱全。 夏染让这两人把饭端到餐桌上，顺便盛了米饭。她又快速的添了两菜，一大份的西红柿炒鸡蛋，一大份的凉拌黄瓜，端了过去。 夏染说道:“米饭可能不太够，大家就多吃点菜吧。” 不明情况的陈明礼说道:“够了，够了，肯定够了，三个人做这么多饭，肯定有剩的。”他又不是饭桶。 陈瑾好笑的看了看，没说话，三人坐下就开吃。 “我都是按照我的日常口味做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习惯。” “嗯，好吃，可以。夏染，没想到你饭做的这么好，也太好吃了。”陈瑾说道。 陈明礼也边吃边点头:“嗯，嗯，确实好吃。” 三人就陈瑾饭量最少，就着菜，吃了小半碗米饭就饱了。 而夏染和陈明礼打陈瑾吃饱后，就开始了风卷残云似的谁也不让谁的，抢菜吃了起来，很快就全部光盘了。 陈明礼这才转过弯，嘴角抽了抽，原来如此。这还是女人嘛，也太吓人了，吃的一点都不比自个这个大男人少。 吃完饭他也不好意思光看着，毕竟人家要请的是他姐，不是他。于是提议他去洗碗。 原以为夏染会拒绝，没想到人家一听，直接停下了已经收拾了一半的桌子，说了句“成啊，你来吧。” 你也太不客气了，陈明礼只能硬着头皮收拾。 陈瑾在一边看乐了，“哈哈哈，让你瞎客气，瞎表现吧，哈哈哈，栽了吧。” 夏染才知道人家是客气的，不过也没搭理陈明礼，今天的碗有人洗就行了，管它是谁洗的呢。 直接接陈瑾的话开玩笑道:“干吧，我连四岁的童工都用，也不差你一个了。” 陈瑾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夏染从次卧里抱出来一西瓜，把外皮用水冲了下，拿刀切了四份，给陈瑾了一份，顺便递了个小勺子过去，“挖着吃吧。那个慢慢说，不急。” “啊，西瓜，你还有啊？这西瓜特别好吃。” “最近几天忙，早出晚归的，给忘吃了。” 她自个也抱了一份，两人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才边吃边说道:“我老家那边特别穷，倒不是老百姓不努力，那边的老百姓特别勤劳，就是那边好多都是寸草不生的黄土，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所以村里人家吃的都不怎么好，确切的说，好多人家是吃不饱的，好多时候就靠土豆和菜糊糊度日。 第186章 不行就离了吧 我日常做饭舍得放肉放油，老二家的小侄女和我一姐妹家的小儿子，几乎天天来我家吃饭，一个四岁，一个十三岁，特别勤快，主打不白吃我的，一定要帮我干活。算是我家的两流动人口，也是哼哈二将。 自从有了他俩后，我就没洗过碗和锅，连家里养的猪啊，鸡啊，狗的，驴的都被这两娃照顾的非常好。特别贴心和机灵，一说起这个，我都想他们俩了。” 陈瑾随口问道:“一直没听你提过你丈夫，你们离婚了？还是？” “没，因意外去世了。他也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还特别帅气，可能，好人命不长吧。” 陈瑾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我们大家都一样，早晚都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只是有早有晚，时间不一样罢了，其他的没什么不同。我也不难过，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他的使命在，使命完成了，自然也就离开了。有些人有丈夫，还不如没有呢，日子不一定有我过的自在。” “可不是，好多人的日子，还真没你自在。”陈瑾听完脸上泛起愁绪。 “你该不会说的是你吧？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来听听，多一个人多一条解决办法。” 陈瑾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来:“咱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我上次是去了我丈夫的老家，帮着他侄子去平事的。” “你丈夫呢，也去世了？” 身后就传来陈明礼的阴阳怪气的哈哈大笑声:“对啊，也去世了。” 陈瑾横了陈明礼一眼，才说道:“没，在呢，只是在隔壁市上班，我们异地。” “这我就不明白了，他没死，他家里的事，他怎么不去处理，而让你去呢？独立自治听过没？” “他那边忙，抽不出来时间。” “屁的忙，咋地，你男人该不会是隔壁市的市委书记吧，若是真的，还真得你去。他去影响太坏，为了他的仕途着想，你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这有个前提，他这个市委书记，能让你借上光，能对你有所帮助才成。否则，不去，谁的事谁解决。” 陈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没有，没有，他不是，他只是一个小科员。” “哦，他派头这么足，这么日理万机的，我还以为他是市委书记呢。原来他不是啊，那他家里的事，关你什么事？他家里，又不是你家里，你着什么急呢。你如此漂亮，又有气质，眼神怎么就这么差呢？” 陈瑾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年龄上来了，也该懂事了，该处理的就得下狠手处理。你是不是也没自个的孩子？” 陈瑾眼里划过一抹黯然，没说话。 “你就是傻，一个男人连他家里的这点破事都处理不了，要他有何用。你看我吧，结婚13年了，我也一直没生养，我婆婆一直对我有意见，撺掇他儿子休了我，可他就是没搭理他娘，我们分家单过了，我跟他都检查过，双方身体都没事，可就是怀不了，这也可能是命吧。 但至少，这个男人，没跟我红过脸，没说过我一句重话，有什么事了，都挡在我前面，为我遮风避雨。找男人，得找个能替你挡风挡雨的，而不是给你带来风雨的。忘说了，他还长的特别帅，真的，不骗你，1米8的大高个，五官俊郎，阳光明媚，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 我都想好了，以后啊，我要么不找，要找就得带着目的去找。若我打算生孩子，我就找个有点权力或者家世的，毕竟我找的不仅是男人，而是孩子他爹，不能让我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男人好，贴心，我就留着。若不贴心，还到处拈花惹草，我就去父留子。这样，孩子有了，糟心的男人也没了，多爽利。 若不打算生孩子，我就不结婚了，但可以花钱养个帅气的小狼狗的，给自个暖暖床，处的愉快就处，不愉快就换人。只要有钱，就不会缺男人，这跟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一样的。所以你看，我现在就在努力的搞钱，得存够我后半辈子挥霍的钱财才行。” “咳咳咳，咳咳咳，”陈明礼被嘴里的西瓜给呛着了。 夏染一看，嘿，一说尽兴给忘了还有别人在，这才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还在啊！赶紧吃西瓜吧，剩下的都归你了，吃完赶紧离开。” 夏染继续对陈瑾说道:“不行就离了吧，这个不行，下一个更好。你这男人一听就要不得。留他干嘛？暖床吧，还异地，离的远够不着。何况你们之间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在坚持什么？你没孩子，不代表人家没有。你有没有孩子，大家都一清二楚，因为怀孕是装不了，你最少需要十个月。可他不一样，他想有个孩子，半个小时就可以，或许都用不着半小时，可能几分钟就成了。 等你年龄大了，人家裤子一提，屁事也没有，孩子已经在其他地方养着了。而你呢，年龄渐大，若你娘家对他还有用，人家可能会打亲情牌，让你把这些私生子接回来养到你名下，说反正你也生不了，他儿子就是你儿子，有总比没有强吧，至少有人能给你养老送终。若你娘家对他没用，他用一句你生不了孩子为由，跟你离婚。那时候你还有啥？你还剩啥？人啊，误入穷巷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得及时调头。否则，你就彻底没救了。 若把他想的更坏更有心机一点，可能他会跟你提议去收养个或者抱养个孩子回来，而这个人选就是他的私生子，以收养的名义，把他的亲儿子养在身边，还三天两头的带着孩子，跟孩子亲生母亲见面。全世界都知道了，就瞒了你一个，用你的人脉资源钱财为他的亲儿子铺路，养大他亲儿子，等你彻底没了剩余价值，人家一脚踹了你，跟那边团圆，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你说，到时候你还有啥？你还剩啥？你悔不悔？你呕不呕的慌？别把人性想的太好，这个世间唯独人性是不可直视的，也是经不起任何考验和推敲的。谁较真谁输！” 第187章 派人去查查他吧 “赞同，我完全赞同你离婚，姐。”陈明礼立马在旁边接话。 而陈瑾脸色苍白，夏染轻轻的拍了拍她:“别觉得我危言耸听，你是不了解人性的恶与无耻。有些人的底线，低的让你怀疑人生。男人啊，就那么回事，你们分居两地，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出轨呢？他年轻轻的一男人，会让自己一直忍着？我是不太相信的，也别觉得你家世够好，你够漂亮，他就会为你忍着，会为你守身如玉。 你要知道，再美的天仙娶回家，日子久了，他是感觉不到你的出色和漂亮的。相反，他会向下扩容的，这种男人往往没什么本事，自尊心还超级的强，一直在你面前伏低做小、自惭形秽久了，就急需要有人去崇拜他，去跪舔他，他才能挺直腰杆，才能找到他所谓的自信。 你信不信那些丑不拉几的洗头妹，只要能说会演，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他分分钟都能跟这类人上床，还觉得你不懂他，那女人最贴心最懂他，是他的红颜知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原配有多丑有多不堪呢。 你也别觉得若离婚了，影响会不好什么的，你自个日子都过不好了，还管其他的干什么，让你自己开心最重要。你就是自小家教太好，把你教的太板正了。你身上的这些贵族气，能成就你，也能毁了你。别那么多的包袱，做最真实的你自己就好。 你看我，我可以很讲理，很讲道义的。我也可以耍流氓，我还可以撒泼的，主打一个怎么让自己舒服怎么来，谁让我不爽了，我就收拾谁。倘若我现在能力不足，势力方面不允许，暂时收拾不了对方，但我可以拿个小本本给记下来，留着慢慢报仇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总有落单，处于弱势的时候，到时候既可以痛打落水狗，也可以趁他病要他命的。 先派人去查查他吧，你说的信息虽然不多吧，但这男人的表现太违和了，直觉告诉我，他不正常，不是一正常男人该有的表现，说不定他私生子都出生了。若他真的不干净了，就直接处理了吧，不然留他过年啊。长痛不如短痛，这种毒瘤，就该早点下手割除，越留问题越大。 陈瑾美人，别怕，你身后还有我呢，以后我带你赚大钱，咱也包养个养眼帅气的小弟弟，若不喜欢小狼狗，咱就找个小奶狗。只要有钱，啥男人没有。若你想有自个的小孩，咱可以找优秀的男人借个种，直接生个孩子养上。放心，别担心养不起，这不还有我嘛，我可以资助你点。” 陈瑾本来很难过很难过，那可是她全部的青春和坚持。最后的最后，被夏染想养小白脸的理论给逗笑了。虽然她不知道小狼狗和小奶狗是什么，总感觉不是个好话。 吃惊的问道:“你不会说真的吧？” “你看我像说假话的人吗？肯定是真的啊，我真就这么打算的。要生孩子，就给孩子找个有权势的爹，前提是能借到这个爹的势，借不到势的，不承认孩子的就算了，没好处的事我不干，赔本的买卖我也不干。 若不生的话，那就随意了，不过还是得好好筛选人员，人品得可靠，万一他盯上我的钱财了，出手害我怎么办？有靠谱的就养上，没靠谱的就算了，毕竟人心难测，还是保命要紧。没男人又不是不能过，等我赚够了钱，我要走遍大江南北，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还可以写写毛笔字，学着画个画，可以喝茶看书，听音乐，我还可以钓钓鱼，人生的路，千万条，总有一条适合自己的。若手里的钱够多，我还可以到处做做慈善，总能找到自己的热爱之所在。 你也是，别拘泥于一个小家庭，勇敢的跳出来，这时你会发现，天是那么的蓝，草是那么的绿，周围的人是那么的可爱，而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美丽和生机勃勃。它正等着你去发现它，走进它，了解它呢。” 陈瑾慎重的点了下头，“我好好想想。” “好，记住了，别为了别人委屈自个，谁都不行。包括你的丈夫、父母、儿女，谁都不行。你首先是你陈瑾自己，才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儿媳等等。 永远要把你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谁都不值得你去妥协和受委屈，除了你自己。咱们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别人，凭什么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为什么他们不让，偏让你来忍和让呢，凭什么？” “我懂了。” 陈明礼在旁边听的连连点头，虽说这女人的言论太过惊世骇俗，还大言不惭，很多想法他并不认同吧，但有一点说对了，他姐早该离婚了。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狠了狠心开口道:“姐，你确实该离了，我战友见过他出轨，我让我战友帮忙查了，收集了不少证据，他出轨了不止一人，有一个还怀孕了，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陈瑾心里最后的那份奢望，还是被打破了，颤抖着问道:“什么？你确定没骗我？” “姐，我没骗你，是真的。我私下找人打了他一顿，就是他说他不小心摔了的那次。” 真相竟如此残忍，陈瑾想起来了，难怪呢，瞬间泪流满面，就这，还是悄声的哭泣，都不大喊大叫。 夏染搂住娇小的陈瑾，拍了拍她的后背，“想哭，咱就大声哭，不丢人的。” 陈瑾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夏染一顿嚎啕大哭。 陈明礼看着嚎啕大哭的堂姐，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收拾那个狗东西了，什么玩意，看老子整不死你。 挑破了也好，要不然他都快成忍者神龟了，之前他投鼠忌器的怕伤到他姐，愣是不敢挑破，就怕她受不住。 今天这个机会竟然真的来了。 等陈瑾终于哭够了，夏染才转头对陈明礼说道:“你当时不该打他一顿，你应该让人直接废了他的第三条腿的。” 陈明礼不明所以的问:“第三条腿？那是哪条腿？” 第188章 可以特招进来的 陈瑾擦掉眼泪，她也想知道，看着夏染。 嘿，说吐噜嘴了，这时候还没这个梗呢，于是夏染装做没事人似的，厚脸皮的说道:“两腿之间的那条腿，就是第三条腿。这种人，你就得废掉他的作案工具。”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陈明礼瞬间感觉两腿之间一紧，这女人她娘的太狠了，这还是个女人吗？ 在心里直骂娘，总感觉被人无意识的调戏了，不知道回什么好了，哪里来的这女人，太没女人样了，比那些兵痞还流氓，张嘴就来，还面不改色，这还是女人吗？ 都担心自个的姐姐跟这女人走的太近被带坏了。他姐多单纯，多纯粹的一个人啊。 陈瑾调整好情绪，才下定决心:“成，我离。明礼，你完了把你手里的证据全给我吧。这样也好，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只是我不死心，觉得那是自己的青春，是自己当年差点众叛亲离之下的选择，不想轻易的说放手。这样也好，我死心了，也解脱了，终于可以跟过去说再见了。” 夏染赞同的说:“对，这样才对嘛，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爱自己，才是我们唯一的课题。请个律师吧，让律师出面，让他把从你这得到的好处，全部吐出来再离开。顺便出手撸掉他这个铁饭碗吧，还有，你之前出面帮着平的事，也该闹出来了。吃软饭就得有吃软饭的态度和自觉，软饭硬吃算怎么回事，这也太不懂事了。” “嗯，我知道了，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事算是彻底定了下来，陈明礼言归正传，才说了他这次过来的主要原因。 夏染立了一大功，还是特别特别大的功劳。把能说的都大致上说了一下，夏染可以自由活动了。 并说道:“鉴于你这次表现出色，贡献突出，我们局里打算奖励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哦，还有，你的户口可以直接落咱市里，算是特事特办，不用你特意回去转关系，直接落就可以，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明天直接过去办理就好。” 陈明礼跟西边军区那边联系过了，夏染确实极为优秀，上次在火车上就立了一大功，挺身而出保护了好多旅客的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 那边也背调过夏染，出身来历什么的都干净，农民出身，力气大，人也泼辣，信仰和立场方面没一点问题，可以信任。 在他们县城还立过功，把那个犯罪小团伙一网打尽，抓了二十多个，还得了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夏染，这就是个流动的立功机器。他们领导想把夏染特招进来，还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的。 总觉得这人身上，自带抓坏人机制。而她每次都还毫发无损，她是有些运道在身的，上面的领导还是非常信这个的。 夏染没想到还有这好处:“那感情好啊，至于奖励嘛，你们能给什么？”她可没有伟大到不要一说，先听听对方能给什么。 “你力气大，制伏歹徒有一手，要不要进我们公安系统，可以特招进来的。” 夏染急忙拒绝:“不，不，不，我不适合，我干不了这个活啊，我喜欢自由，我喜欢不被约束，我喜欢我自己说了算，我受不了气。我就一自私的小老百姓，干不了那么伟大的活，我也没有奉献精神。” 陈明礼被这一套说辞直接听无语了，至于用自黑来拒绝嘛，故意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这个系统除了科班出身的，和部队退役下来的，一般人可进不来。福利待遇方面，确实跟经商的没法比。但其他方面还不错，再说了，你这一身力气，不用岂不是可惜了。” 待遇方面，“待遇”，夏染忽然想起后世的一些事来，待遇方面确实不一样，沉思了起来。 陈明礼以为夏染心动了呢，就没催促，在一边等着。 夏染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几圈后，开口道:“你们单位有没有什么可以不用天天报到、不用上班的工作吗？” 陈明礼:…… 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工作存在？ 夏染见对方不接话，直接试探着问道:“你们单位会不会跟其他单位打个乒乓球，打个篮球之类的？” “有，不定期的会有一些比赛。” “有就好，那这样，你帮我问问你们领导，能不能把我招为你们的编外人员，平常不用上班的这种，当然，也不用给我发工资。若你们跟其他人打比赛了，我可以替你们出战参加的。而你们单位要做的是，帮我交一份正常员工的养老金、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什么的就可以了，帮我问问行不行？” 得有一份退休金啊，她这辈子大概率是用不上，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怎么，你这方面很优秀？”背调里没说你会这个，陈明礼问道。 “乒乓球打的还可以，篮球嘛，我没怎么打过，但投过篮，投的还特别准，基本上近距离的都能进，这个我可以练练的，肯定差不了，再加上我的大力气，我觉得我会所向披靡的，我能一把把人提着扔了。” 夏染没说假话，后世的时候她乒乓球确实打的还不错。练习着熟悉熟悉，赢普通人应该是够了。 篮球她确实投的还不错，远距离的不太行，不是她投的不准，是当时的她力气太小，站远了连篮板都碰不到。可现在不是啊，她身体灵活机敏，力气又大，绝对行。 她得给自个整份靠谱的“养老”保障啊。世事变迁，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这算是给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障。 有个名义上的单位在，起码万一某一天自个挂了的时候，还有人出面管后事。尤其是她这样的，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还无丈夫，就孤家寡人一个的，就特别的需要这个。 陈瑾想不通的问道:“他们那个体系还不错，夏染，你可以考虑进去试试的。若不喜欢高强度的，可以去个清闲的岗位。只要养老金和保险，你图什么？” 第189章 天下没有新鲜事 夏染说道:“我想要份退休金和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什么的。正常的工作就算了，我没时间，我要带着我的父老乡亲们发家致富呢，没时间去上班。想要退休金，也是担心万一自个某天挂了，还有个单位帮我收个尸，处理一下后事。” 陈瑾先是“呸呸”了几下，接着念叨着“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最后才认真的看着夏染:“你瞎说什么呢，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说这个呢，可不兴乱说的。” “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不用太激动。放心，我肯定能长命百岁的。没听过一句话嘛，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还不够祸害的级别，但我估摸着活个百八十年，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夏染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人，阎王爷肯定不会让她提前挂了的，在这一点上，她非常自信，她只是习惯了未雨绸缪。 “嗯，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你倒是挺能自黑的，陈明礼想了下回道:“这个我做不了主，我会如实报告给上面领导的，具体行不行的得看领导们的意见。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编外人员，也有可能需要考核，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行，那就谢谢了。” “成，最后肯定会有一个奖励仪式的，到时候我再通知你这边。” “不需要有仪式，若有奖状之类的帮我捎回来就好，我不想出名，我就想好好的做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小老百姓。” 夏染的确希望有个大靠山，没人敢来欺负自个，但从没想过要出风头，更没想过要去掌权或者顺着杆子往上爬之类的，她太了解自个了，她就不是那号人，吃不了人家的那碗饭。 那碗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一定的，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 不过要尽可能的跟这些人处好关系，有这份香火情在，万一遇到事了，自个手提猪头的时候，起码能知道庙门是往哪边开的，不至于敲错了门。 这女人的脑回路，一般人理解不了，陈明礼见对方没说假话，也就同意了下来，离开了，并把他姐暂时拜托给夏染照看了。 夏染今天直接留了陈瑾住家里，她当时买了两套床单被罩的，她自用了一套，另一套洗过了打算留着换洗用的，但截止到目前为止也没用过，是新的，恰好给陈瑾铺上，刚刚好。 夏染给陈瑾讲了好多她从小到大，在村里听来的各种八卦和稀奇事，把陈瑾听的一愣一愣的，暂时忘了悲伤。 还说了她在村里都干了啥？听的陈瑾一脸崇拜:“夏染，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么勇敢，听你说了这么多，发现我的这些事，好像都不叫事了，多少有点像无病呻吟了。” “咱俩的基础不一样，自然没有可比性。你后面起码还有靠山，可我身后空无一人，我自己不立起来，会被别人直接生吞活剥了的。” “那你现在还恨这些伤害过你的人吗？” “不恨啊，有爱才会有恨，没有爱哪来的恨。他们啊，早已经被我给甩到十万八千里开外了，没有可比性，已经没生活在一个同纬度了。现在的我对他们来说，就是降维打击，赢了他们也不会有成就感。我只要比他们过的好，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伤害，这种打击才最伤人。” 当然，她的仇还没有完全报完，有些仇需要时间，时间到了才能出手。她不急，她还年轻。 “有道理，我还发现，在你们那地方，各种稀奇事也不少啊，有些人有些事，玩的也挺花花的。我以为就我们这大地方，才如此的乱呢？” 夏染笑道:“哪里都一样，甚至说宽泛些，不论哪朝哪代都一个样。因为人性没变，还是老样子，事情大多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毫无例外，我们每天都在重复历史，只是换了套皮囊换了个名字和出生罢了，确切的说天下就没有新鲜事，都一个样。 我们村里一小村长，都可以利用他屁大的权力为他自己谋私利，开后宫。而这边的，但凡有点权力的或者有点钱的，谁不是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把他们手里的那点东西总会努力的利用到最大化，都一个样。 作为女人我们能做的是，努力强大自己，掌握一定的话语权，让自己有说“不”的勇气和权力。过好当下就可以，男人可以为我们所用，但不能为我们所累、所拿捏，那就不美了。” “说的也是，我发现你把事都看的好透。” 不透不行啊，经过后世网络大爆炸，全世界的事，都可以通过手机及时的知道。看多了发现都那么回事，一切都是为了利和欲在忙碌，没有例外，啥妖魔鬼怪她没见过。 “知道的多了，就这样。” “你好像不怎么相信男人或者人性？” “你没说错，我确实不相信人性。我不但不相信男人，我还不相信女人。大多数人都半人半鬼，至于别人是人的属性多，还是鬼的属性多，得看你处于那个位置，你能为别人带来那些好处，若说这是错的嘛，到也不至于，只能说这才是最真实的现实，人性之下的必然。 你以为就男人出轨嘛，女人出轨的也挺多的，这个不分男人和女人的，这个是由他们个人的道德底线在哪来决定的， 与性别无关。好男人往往是遇不上好女人的，而好女人也很难遇上好男人，这才是最真实的现实。真正的好男人和好女人，往往是流通率最低的一类人，甚至不流通，这就导致了错位。正因为一切都是错位的，所以人们才有了那么多的酸甜苦辣和意难平。 在婚姻里从一而终的事件非常少，大多数都是在互相将就和妥协中，度过这漫长的一生。也很难爱一个人到老，更别要求谁能爱谁到老，这是不现实的，也是违反人性的。我们能做的是，在爱着的时候好好爱，尽情的享受这个过程，分开的时候才能更坦然，不遗憾不留恋，才能不念过往。 第190章 幸好你们之间没孩子 而在一段关系里，要允许对方不再爱自己，要允许对方移情别恋。只要对方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跟我们断干净关系后，再开始下一段，我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我觉得这样的人，起码坦坦荡荡，爱也是，不爱也是，都大大方方的来，光明磊落，这人就还算可以。 两性关系里最怕的是那种，他不放过你，耗着你，拖着你，还跟别人不清不楚、暗度陈仓的这种人。遇上这类人，能踩死尽量要踩死，踩不死也得踩疼了他。这种人最恶心人，也最可恨。” 陈瑾附和:“确实是。” 夏染后世单位招进来了一小伙子，整天把他老婆和娃儿挂在嘴上，十句话里有七句都不离他老婆，同事们都以为他很爱很爱他老婆。 她们这些见惯乱七八糟关系的女同胞们，好不容易见到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还是非常欣慰的，总觉得我们这些人没有得到的东西，好歹在这些小年轻身上看到了，就特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下去。 就跟夏染希望她喜欢的那几对恩爱的明星夫妻能永远不塌房，相伴到老是一个道理。 总得有人出来打个样，证明这世间还是有真爱这东西存在的吧。总不能爱情这玩意，只存在小说和影视剧里吧。 可惜，那小伙子在一次单位聚餐时的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上，直接漏底塌房了。他竟然是个约p高手，并且说出来的时候表情面色都不带变的，好像这事简单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而那时他老婆正怀着二胎呢。 夏染后面的那顿饭，她再没吃下去一口，总忍不住的想呕吐。 再后来，有一次单位聚餐，是可以带家属的，就见到了他老婆，人小姑娘长的特别漂亮，当时肚子特别大了，皮肤很白皙，她是那种国泰民安的圆润长相，福气满满，很漂亮很大气，看着她，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可就是这样的姑娘，也没摆脱被出轨的命运。忘说了，这姑娘挣的也比小伙子多，大概是小伙子的两倍还多。 而这位小伙子当着众人的面，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一会儿给他老婆剥桔子，一会儿给他老婆热牛奶，一会儿给他老婆夹菜，一会儿给他老婆捏肩揉腿。 谁看谁不觉得他们恩爱？其他的同事都大声的起哄，都说应该给这对恩爱模范夫妻发个奖，恭维声一片。 而这些知情的同事们，更是不嫌事大的闹的比谁都欢。 不知情的好多女人，都偷偷掐了掐她身边男同伴的腰，觉得自家的男人不够体贴，不够善解人意，不够爱她们，多少有点拿不出手。 可只有夏染冷眼旁观的看着这场闹剧，心底却一片荒凉，这个世界都怎么了？个个都是演技高手，奥斯卡得欠他们多少座小金人？ 类似的事见了不止一个，见的多了会发现，谁在朋友圈秀恩爱，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这位男士能演的久一点，让这个傻女人的美梦能做的久一点。 年少时看到梦幻般的婚礼，会忍不住哇哇尖叫个不停，觉得这位新娘子也太幸福了。 后来啊，不论看到婚车还是婚礼，第一反应就是又有一个傻女人，满腔热血的去奔赴属于她的那场劫难了！ 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希望她们洗尽铅华，浴火而生，重新归来后还是那个眼里有光的姑娘！ “别说男人喜新厌旧了，女人也一样，就看条件允不允许了。比如，假如你老公才30多岁呢，头已经也秃了，身材也变型了，大腹便便邋里邋遢的，整个人油腻腻的，就这，还爱跟其他小姑娘调情、装逼，你说你还有兴趣去面对他吗？ 我光想一想都感觉头皮发麻，生理性的厌恶，你看这就是真实的人性，谁也不比谁高尚或者高贵，婚姻走到最后全凭良心，可良心这玩意，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再假设一下，若这时候忽然出现一个清清爽爽，又年轻帅气的小男生，恰好他也对你有兴趣，你会不会移情别恋？先声明，我是不敢打这个保证说自己一定不会的，因为我不一定能做到。” 但可以保证的一点是夏染绝不出轨。即使有一天喜欢上别人了或者不想继续过了，她一定会跟前面的这位先分割清楚，断干净后再开始下一段的。 因为她的教养和骄傲，是不会允许她迈出那一步的。 夏染又转了话题说道:“你现在应该庆幸的是，幸好你们之间没孩子。你要有个孩子，你更膈应，更恶心。基因这东西，还是骗不了人的。别指望能发生基因突变，那都是小概率事件。正常的基因就遵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套理论的。 所以给孩子找爹，一定得找个他本身人就很好的人，即使有一天大家不在是原来的夫妻关系了，起码他还是个人，你还能多个养娃项目合伙人。”她夏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想想，她曾养了个什么玩意！ “你怎么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还养娃项目合伙人？你这脑瓜子咋想来的？”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婚姻是最快的一条实现阶级跨越的道路。这就好比，若你家孩他爹是市委书记，即使你不再是书记夫人了，你家孩子照样是书记家的千金小姐或者少爷公子。但若你嫁的是个小流氓呢，那你的孩子起点就是小流氓，在小地方乱混，艰难度日。 千万别觉得，你就嫁了个人，跟谁生孩子不是生，可有些人的起点，就是好多人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终点。我在举个例子，比如沪市的某位女知青，嫁在了她曾支援建设的某个偏远小山村，从此她孩子的起点就是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她用了一天嫁进了那个地方，她的孩子用一生都不一定能走出那个地方。 而她其他兄弟姐妹的嫁娶都在沪市，你等个几十年在看，那人生际遇是天壤之别。同是一母而生，结果千差万别，久而久之，可能他们之间就断了联系，因为他们发现已经不在一个级别，不在一个世界了，已经彻底没有了共同语言。有时候，亲情在距离和利益面前，照样一文不值。” 陈瑾陷入长久的沉思中。 第191章 给你爸妈写个借条吧 夏染也没打扰陈瑾，轻轻的收拾起了家，把地又拖着擦了擦。 洗了几个桃子和梨还有葡萄端了上来，往陈瑾前面推了推，并拿了个桃子自个吃了起来，她喜欢吃现在的桃子，桃香味特别浓，味道特别好。 等陈瑾回过神，“你怎么又吃起水果了？晚上不是刚刚才吃完饭吗？” “是啊，饭是饭，水果是水果，尝尝吧，这些味道都还不错。” 陈瑾摆了摆手:“我晚上这个点没习惯吃东西的。” “吃吧，多吃几次就习惯了，不用太讲究的，挂的最早的往往是那些这不行的那不行的，超级讲究的营养专家们。那些不怎么忌讳和讲究的人往往活的最久。尝尝吧，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陈瑾开玩笑道:“行，那我也吃个桃子，我还以为你会说唯有美色不可辜负呢？” “美色在生命面前还是能被辜负的，毕竟色字上面就是一把钢刀。美食没那么多的副作用，美色不行，人选不对，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的。男色我也爱，可先得有那个命享才成。” 后世她一直单身，没在找对象或者再婚，不是她不近男色，主要是后世男女关系太混乱，大家都荤素不忌，她怕得病，她怕被传染。说白了，就是她胆小怕事。 夏染开始了胡说八道:“我还是非常喜欢美男的，可惜，美男不易得啊，也不好驾驭，容易反噬。要是有那种高质量的小狼狗，我还是非常想体验体验的。慢慢来吧，不着急。” 陈瑾看着说的煞有介事的夏染，直接无语了，这人说着说着就嘴瓢了，开始胡说八道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通瞎聊瞎扯，忽然觉得离婚不见得是件坏事，有可能是她幸福的开始。 夏染忽然问道:“你们俩有啥共同财产吗？” “没有吧。他挣的钱，大多都寄往乡下老家了，他那边有没有结余我不清楚，我挣的钱除了自个日常花销，还有一部分都被他家里冒出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突发事件给花了，最后剩的那些我单独存了起来。” “哎，你住的那房子呢，是你们谁买的？” “我后来买的，我爸妈掏了大头，我添进去了一部分，他没掏钱，他当时身上没多余的钱。最早之前我和他租房子，住那种9平米的小阁楼，我爸妈看不过眼了，恰好遇到一认识的叔叔要往出卖房子，就掏钱买了下来。” 夏染出主意道:“这样，你明天一早，先回你爸妈那，给你爸妈写个借条，就写10万块，把借条的日期，写到你买房子前。免得他不讲理，跟你抢这个房子。” “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爸妈掏了大头买的，他至于嘛？” “非常至于，先听我的，备好借条，等着看，他若能识趣的不提这事还好，万一跟你抢房子呢？人品行不行的，闹掰一次就清楚了。他有家里的钥匙吧，明天顺便找人把家里的锁给换了。把家里的贵重物品，全部放到你爸妈家。你呢，最近几天，先住我这吧。等这事彻底解决了，你再回去住。” “行，我听你的，我明天把东西搬走后，我回我爸妈那住。总住你这算怎么回事。” “我不介意的，反正我就自己一人，没什么忌讳的。” “谢谢你了，夏染，你给我很大很大的勇气，我也想我爸妈了，忽然觉得之前的自己特别不孝，让他们那么大年纪了，还为我操了不少心。” “嘿，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能及时调头就是好事。既然想他们了，那就好好陪陪他们。万一需要打架什么的，你可以喊我的，我这身份干个架，骂个仗什么的，还是非常合适的。” 陈瑾快乐死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会儿的她，特别庆幸认识了夏染，特别庆幸带她跟自个回了家:“哈哈哈哈，好，好，哈哈哈，没问题，有需要我就喊你。” “我说真的呢，万一他们家有人来闹事，可以来喊我的，我在这方面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何况我也乐意效劳啊，骂人打人其实挺爽的。尤其是虐一些人渣，我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成，我记下了。” “你手里还有存款，是吧？明天把它全部去买成股票，全花了吧，别留着了，免得对方惦记。”找个借口，让陈瑾买点股票。 “股票风险有点大，我同事里到是有买的，整天担惊受怕、一惊一乍的，总担心跌停了。” “买吧，最近安全着呢。我买了不少股票，看看吧，股票将来是个趋势，你们做这个的，应该能看到政策的变化和走向的。”夏染说着去了趟卧室，从里面拿了几张股票递给陈瑾看。 陈瑾接了过去，看了看说道:“嗯，政策是有所松动，但还是说了，目前是摸着石头过河，先试试，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若不行中途会叫停的，大家还是持谨慎态度的。” 夏染劝解道:“你回忆回忆，当初发行国库券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形，是不是刚开始都没人要，好多单位都是下硬性指标，逼着大家自行认购的。可后来呢，有国债券的人是不是都赚到钱了？任何事情都这样，刚开始的这波人，往往都是能吃到红利的。后面能不能赚到钱不好说，但至少在前面的这些人，一定赔不了。” 包括那些杀猪盘也是，进场早，撤的及时的人都赚到了钱。 没有这些赚到钱的人打样、树榜样，其他的韭菜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举全家之力的跑步入场呢？没有后来源源不断的韭菜们入场，谁来补那个大洞，让上面的人大赚特赚呢。 “确实，我同事采访过一个人，他就是靠倒卖国库券发家的，而且赚的还不少，这股票你买了很多？” 第192章 带陈瑾买股票 “对，我只能说我买了不少，而且是很不少，我赌它短期内一定涨。钱存银行才有几个利息啊，还不如扔股市先玩玩。你再仔细的回想回想，近几年是不是有好多好多的单位，都开始进行改制，把原来的国有单位直接改成了股份制公司，这都是为进入股市做准备工作。 国家要发展，企业要发展，可是没钱怎么办？发行股票，用众人的钱办自己的事，靠股票集资就是最好最快的办法，这样企业发展了，股民也挣到钱了，国家顺便还多了条税收渠道，这是三赢的事。现在市面上也就八支股，你等个半年一年的再看，肯定会有大批的股票冒出来的，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进程。” 陈瑾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夏染的这种解释还是非常合理且有道理的，于是说道:“成，听你的，明天我去趟我爸妈那后，就去买股票，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可以啊，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些后续可能会碰到的事情，以及该怎么解决的事，才各自睡下，按下不提。 一早，夏染帮着找了个换锁的，先把锁给换了。陈瑾收拾完贵重物品，夏染帮着打了个车，给送走了。 夏染随后去了趟这块片区的派出所，把户口彻底落了下来，这事算是了了。 下午等陈瑾再回来的时候，借条也已经弄好了。在夏染的怂恿下，两人直接去银行取出了陈瑾全部的钱，总共7100多块，直奔证券中心而去。 今天豫园的股价是266块1，工作人员一看到夏染，心里直呼财神爷来了，直接热情的问道:“还是豫园，今天打算要多少？”他们可是有提成有收益的哦。 “今天不是我要，我朋友要。这两天又涨了啊。” “嗯，对，最近几乎天天在涨，行情不错，你算是买对了。” “是啊，涨势不错，没白买”，夏染说着拿笔算了下，陈瑾的这些钱最多也就买25股的豫园，对旁边还在仔细看数据，研究数据的陈瑾说:“你跟我都买豫园吧，你这钱够买25股的。” 陈瑾疑惑的问:“咱不看着仔细选选的吗？不需要研究研究再定吗？” 夏染瞎扯道:“选啥选啊，没什么可研究的，直接选价最高的这个，这些股票差不多前后脚发行的，就这个价最高，说明它的长势最好，就买它，我感觉它将来的长势也最好。” 努力过了，要是陈瑾最终没选，那就是陈瑾的命了，她也没辙了。至少她夏染尽力了，她总不能真给人家当家做主吧。 好在陈瑾现在特别信任夏染，最终同意了下来，拿过夏染手里的本和笔，也计算了一下，还真是，只够买25股。 纠结了几瞬，还是对工作人员说道:“买25股豫园吧。” “确定了？你买股票，你自己的主还得你自己做，这样才不会产生埋怨。”工作人员这么一说，陈瑾反而坚定了下来:“嗯，我知道，就要它。” 夏染自己买的都是它，肯定是非常看好它，才这么说的，她投进去了那么多钱，她都不担心，自个这才投了多少钱。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这些钱全亏进去了，也不会影响自个的日常生活，大不了从头再存钱。 交完税，陈瑾拿着25张豫园，发现钱真不经花，7000块钱就换了25张纸。 两人从里面出来后，夏染特意强调了两遍:“单独收好，把它放起来，短期内别看它，别管它，等我的消息吧，我说哪天能抛你再抛，中途别急着抛。我买的多，为了不赔钱，我肯定会盯着它的。你啊，以后身上有钱了，就过来买几股，继续放着。” “你就这么看好它？” “对，我非常看好它，要不是我手里的钱还得留着弄些货回老家，我手里的钱我会选择全部都用来买它。还有，你到时候帮我个忙吧。我打算在老家开个大商场，我对老家那边说的是，我救了个人，救的那人为了感谢我，愿意在我老家投资商场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我对外会说我是为别人打工的。 我虚构了这么一个人物出来，就为了方便我将来好管理。免得沾点亲带点故的人都通通找上门，这个让我把某个人招进来，那个让我给他赊个账，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我打算签份假的授权合同，大家知道我是个打工的，我个人还能安全点，免得被别人盯上我，甚至谋财害命。” “成，除了需要签合同，还需要我做什么？” “等你忙完你的事了，咱俩照张合影吧，不需要你签合同，你签了合同，岂不是成了真合同了。我想借你的形象用用，把咱俩的合影，放在我老家商场的办公室里，你这气质，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不用证明什么，一看就富贵、就有钱。你就当我虚构的这个老板就成，你这肖像权我也不白用，我给你纯利润的5%做使用费。” “理解的，不用单独给我钱的，不就是借借我的名头嘛，这有什么的，山高皇帝远的，也帮不到你什么真正的忙。” “钱还是要给呢，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给了你钱，我才好意思借你的名头行事。我老家那边，我也找好了一位能借我势的人，是我们乡的美女书记，人特别好，也特别漂亮，我把商贸公司注册在我们乡镇，给我们乡纳税，她护我平安。我从不担心我挣不到钱，就怕上面的领导三天两头打着检查的名义，持卡拿要。” “嗯，你这个担心非常有道理。我们冷不丁的就会收到一些反映这类问题的信件。可惜后面的就不归我们管了。这类问题，涉及面都比较广。行，那就听你的。现在就不忙，过去直接先把照给拍了吧。” 陈瑾对5%的纯利润，没啥概念，觉得也没多少钱，也就随口一应。谁知道，后来收益越来越大，最后躺着把钱给挣了。当然这是后话。 “今天别了，你先忙你自己的事，先把你这事解决了，才是当务之急。我那个还不着急，那商场明年开春才能开始建呢，来的及。” “那你最近还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第193章 内衣 “我们县城从这两年开始，每年冬天都会搞一个特别大的冬季交流会，好多南方的客商拉着大量的货物，过去那边兜售，卖的特别好，基本都是疯抢的。我自然得从这边弄点货物回去也参加参加，能挣一些算一些。何况，我的地毯早卖完了，需要回去再弄一批货过来，别人带货我不放心。” “你是这个，”陈瑾竖了竖大拇指。 “所以啊，咱俩一起好好搞钱，男人都是浮云，只会影响我们拔刀的速度。赚钱能使我们快乐，赚钱能给我们安全感和踏实感。” “没错，有道理，那我先去拿资料了。”陈瑾都被夏染的情绪给感染了，觉得好像她也该努力挣钱才是。 “好，别忘了先拿到离婚证后在收拾对方，别弄错了顺序，免得对方自暴自弃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夏染给陈瑾打了个车，看着她坐着车离开后，她才离开。 陈瑾直接来了刑侦局，陈明礼正在忙，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他。 看着手里的这些照片和各种证据，哪怕陈瑾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自己坚持要嫁的玩意，这就是自己差点众叛亲离得来的报应，哈哈哈，多可笑。 陈瑾泪如雨下，她不想哭的，可是她忍不住，她悔啊， 她恨啊，她为自己感到不值。 真相竟然如此不堪，他出轨的对象竟然如此那啥，不论是外貌还是职业，都这么上不得台面，这么的不堪，那她陈瑾这么多年的坚持算什么，笑话吗？ 陈明礼给陈瑾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姐，别哭，为这样的人不值得，他不配你这样。” 陈瑾擦了擦眼泪，她哭的不是他，她哭的是这个傻傻坚持不曾放弃又被他辜负了自己。 她终究还是错付了！ 接着翻了翻证据，要不是夏染跟她一起来的沪市，她还以为夏染跟踪过自家呢，看着这些内容，跟夏染胡诌的八九不离十。 他还真是来者不拒，什么玩意都碰，陈瑾现在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感觉自个好像不小心吃了几只苍蝇似的，习惯性的想呕吐，犯恶心。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直接废他第三条腿啊”，“可以把他的铁饭碗撸了啊”，“可以让你平下去的事，在闹起来啊”，这话从脑中一一闪现，陈瑾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起来，在心里轻声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夏染按照约定的时间，直接去了一家内衣厂，彭波和老彭他们已经等着了。 这批货谈的就更利索了，因为厂子的运行已经出了问题，已经处于解散破产的边缘，现在就想以最快的速度出货，能收回多少成本算多少，顺便把欠员工的工资给发了。 夏染直接看货，货没一点问题，质量什么的还不错，就是弹性都不是很大，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当下就这水平，目前还没有后世那么舒服有弹性的面料可选择。 往前推几年，没点关系的人，估摸着还弄不到这些货。 办公室里还挂着以前的各种荣誉证书，可斑驳的厂房和稀稀拉拉的职工，都在提醒着众人，曾经的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最后夏染以3万2的价格，包圆了厂里所有的货物，还送货上门。这个价格，算是纯纯的捡漏价，平均一套不到3块钱，相当于纯面料的价格，没算人工成本和机器等其他成本。 就这样，能有人快速的接手，他们都非常高兴。能回多少算多少吧，再等下去，这些货鬼知道会落在谁手里呢。 临离开的时候，夏染悄悄的问了声，这厂子是不是也要卖了？ 负责人只说了句:“这你就别想了，没戏，我估摸着这已经内定了，有特定的人来接手的。想当年，我们这厂子可是炙手可热的标兵单位，可惜啊……” 看来里面也有故事啊，下岗潮一方面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另一方面就是人为的，一些领导不干实事，尽忙着公转私，把公家的东西往自家兜里揣了，再牛逼的厂子，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夏染只是好奇心重，就问问，她这样没权没势的拿到手里都不一定是好事，何况这些东西，早被人家内部的人员内定了。 之前的那小院，租期已经到了，彭波又给找了一家，周围人更少，更清净的地方。这次的货，全部运到新院子。 夏染还是用了老办法，打发走了老彭和彭波两人，把货收进了空间，顺便进了空间一趟。 果然空间大变样，夏染走着丈量了一下，现在至少有800平了，面积更大了，可地面还是硬的，照样种不了东西，不知道多少平米才可以种田养育万物。 那样的话，就可以种点放心安全的东西给自个吃了。看来，她还需要继续努力啊。不知道长到1000平以上有没有什么新变化？她对此表示很好奇，也很期待。 随后去美娟那溜达了一圈，结果美娟告诉夏染，她又托人联系了家卖童装的，问要不要去看看。 夏染想了想，应了下来，童装可以搞一批。老家那的传统是，不论大人这一整年过的怎么样，临过年了，但凡家里条件还凑合的、还允许的，都会给孩子买身过年的成衣穿或者买布自己找人做身新衣服穿，好像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习惯。 等不及的小孩会在年三十的下午，就把新衣服穿上身，满村子溜达着各种显摆。 有忍耐力或者大人管的严的，会在正月初一早晨穿上，去村里乱窜着磕头拜年的，代表新年新气象，吉祥又如意，兆头好。 正因为就过年的时候小孩们才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好喝的，所以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最喜欢过年了。 而成年人最怕过年，这过去的一年，混的好与坏，就是通过过年几天的消费水平来体现的。有钱无钱，一目了然，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那些条件差的孩子们，就不怎么喜欢过年了，因为一个春节显得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更加的窘迫和难堪。 第194章 吵架 这方面不论夏染还是原身，都深有体会。她们曾经是那为数不多的不喜欢过年的孩子。 次日一早夏染按照约定去了这家童装厂，老彭和彭波已经等着了。 这家童装经营良好，拿货价没什么可谈的，按正常的出厂价走就可以。 夏染先看了看，货和款式都不错，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可就是这些款式太流行了，夏染才纠结要不要呢？ 老家人的眼光和审美，没这里超前，这里畅销的货，拿回家不一定好卖。村里人讲究一个耐脏耐穿磨不破。而不是现在的款式新，有范儿，颜色浅，这样的衣服中看却不经穿，太不抗造了。 村里的娃儿，穿衣服干净的没几个，好多都是土里来泥里去的乱滚。 负责人看到了夏染眼里的迟疑，问道:“你是对我们的货，哪里有不满意吗？这可是最近最流行，最受欢迎，卖的最火爆的款式了。” “我知道这是最流行的款式。正因为是最流行的款式，我才纠结呢，我的客户群体是些村里的孩子，不是城里的孩子。衣服必须耐脏耐磨才成，咱这衣服太干净了，没法穿，也不抗穿。”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衣服基本都需要那种爱干净有气质的孩子穿。否则，还真没法穿。你是想进一批耐脏耐磨的童装？” “对，耐脏耐磨的，款式新不新的不重要，耐穿就成，村里的孩子买身衣服一般会连着穿好几年的。” “我懂，我小时候穿衣服就这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老大穿新衣，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接着往下面轮，直到衣服彻底被穿破洗破为止。” “嗯嗯，别说你了，我以前也这样，之前的好多年，几乎就没穿过什么新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凑合了一年又一年。” “你这人实在。” “都是从苦子过来的。” “那我们厂里的货，你是没法拿了。既然你不介意款式新不新，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另一家厂子，你可以考虑要不要看看去。那边的厂子因经营不善，已经停工了，库房里还压了不少没卖出去的货，你可以去看看，价格比我们这里会低不少。” “质量呢，怎么样？” “质量没一点问题，耐穿耐磨，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就是那家的老厂长，人比较认死理，生产的质量还是非常好的。曾经跟我们这厂子差不了太多，就是我们变革的时候，他们依然坚持己见，人比较固执，习惯按老规矩办事，就成这样了。” 夏染听了自然非常高兴，决定现在就过去看看。 这位负责人很开心的说了地址，他能帮老伙计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抓住就看老伙计了。 夏染几人按照对方给的地址，找了过去，夏染一到，对方一行人已经提前等着了。 一问才知道，这位老厂长跟那边的负责人不但认识还相当的熟。 大家寒暄完，夏染被带到了一大仓库直接看货，夏染翻着看了看，颜色大多都是深色的，中国红的，深绿的，藏青色的，深蓝色的，这颜色确实够那啥的。款式确实够老的，还是前几年流行的样子。 夏染直接随机选了几件衣服，扯着试了试，还行，到是扯着撕不破，就是不知道耐磨性方面怎么样，这个暂时不好下结论。 夏染直接问道:“价格怎么说？” 老厂长在心里过了一遍回道:“你打算要多少的货，若愿意要1000套以上的话，给你一套12块怎么样？” 夏染没答反问道:“你这库房里总共有多少套的货？” “目前还剩一万六千多的货。怎么，你想多要点？可以啊。” “货物我确实可以多要点，但是，你说的价格高了，你该给我尾货的价格，而不是正常的出货价。你也不想想，就这款式的衣服，就这价格，哪个冤大头会要？有这价格，沪市的服装厂我随便挑随便选，还用的着来你这，你这诚心不足啊。” 老厂长被夏染直白的话给噎住了，语气冷硬的说道:“我这价格比正常的市场出货价便宜了好几块钱了，不算低。” “还便宜好几块钱，你也就低了3块左右，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你也不想想，若你这价格，这些货能有人要的话，也等不到现在。你这都是几年前流行的布料、颜色和款式，你觉得会有人要？” “我们的货怎么就没人要呢？我可以卖给偏远山区村里的孩子的。” 夏染笑了，拿自个的话来堵自个？老娘才不吃你这套呢，说道:“行，你这主意不错，挺好，那你留着卖给偏远山区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夏染说完就带人离开。 “等一等，别着急，价格好商量，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嘛。”夏染走了好几步了，被副厂长他们给拉住了。 “谢谢啊，不过我还是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的，因为我发现你们压根就没打算诚心卖。你们厂子确实是亏损了，经营的不好了，可你们凭什么把这些没人要的尾货卖出正常的市场价呢，我有那么傻吗？怎么，打算把之前的亏损在我一人身上捞回来？你们是怎么想的？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货能剩下，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位老厂长被戳到了肺管子，最忌讳别人说他这个，直接怒了，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夏染知道，她这是说到对方的逆鳞了，她也故作生气的直接跟对方吵了起来:“我就是这么说话的，咋了。觉得这话不好听啊，这难道不是事实？你不会是脑子有坑吧，一个好好的厂子，都经营成这样了，你应该功不可没。 你吼什么吼，不是谁声音大就是谁有理的。到现在了，你还摆一言堂，还拿官架子，给谁看啊，谁搭理你啊？都是惯的，把一好好的厂子，弄成这样了，你不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还吼一个跟你不相关的人，纯属脑子有病，且病的不轻，给老娘摆什么官腔呢？” 老厂长被夏染的话气的满脸通红，连架都不会吵了，指着夏染只会说:“你，你，你……” 第195章 你就是纯粹的坏 其他人在一边听的真过瘾，老厂长终于遇上对手和克星了。 夏染继续说道:“我，我，我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这厂子难道不是在你手里给弄破产的，这厂子难道不是你固步自封的走到这一步的？都这样了，还放不下你这副架子，你这就是无能的狂怒，你这就是不要脸，拿着全厂的利润，为你自己的蠢而买单，都这个时候了，还拿官腔，你这纯属有病。 正常人，都这时候了，肯定会想着把货先卖出去的，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能捞回多少损失就多少损失的。可你呢，作为一个厂长，不为厂里的员工着想，不为整个厂子的大局和利益着想，只盯着你眼里的那点私利，在谈价的过程中故意搞破坏，让大家成交不了，你其心可诛。怎么，打算用高价把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客户全部吓走，这些货就能落你私人口袋了？想的倒是挺美的。” “我没有，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我对厂子可是兢兢业业，没一点私心的。” “没一点私心谁信呢？我可听前面那个厂子的负责人说了，你这厂子跟人家的厂子曾经发展的差不多的。人家经营的这么好，怎么偏偏到你手里，这厂子就倒闭了，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你该不会打算把经营良好的厂子，先通过你手弄倒闭，等到厂子彻底破产后，再让你的亲戚或者朋友，以极低的价格再买回去吧，这么一到手，国有资产直接变成你家私有的了，计划的确实挺美的，难怪你这么积极的搞破坏呢。” 众人一听完这话，看着老厂子的脸色直接变了，可不嘛，前几天老厂长就提过类似的话，难怪呢？这么一说，就说的通了。 “你胡说，我没有，这些货这个价，你爱要不要，我看你就是想捡漏，没打算诚心买，才这么故意破坏我们内部关系的。” “我能找到你们这厂子，肯定是为了捡漏啊，难道我放着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和面料不要，专门跑你这做慈善？起码我捡漏，我捡的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不像你似的明明一副蝇营狗苟的嘴脸，非要给自己整一身正气凛然的皮，在这糊弄鬼呢，外界变革的时候，你在干嘛？ 你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你就是纯粹的坏，想把这个厂子据为己有，咱等着看，看这厂子最终落到谁手里就一清二楚了，你也不用叫屈，你一点都不冤枉。把一个经营良好的厂子，短短几年时间弄倒闭，你是个人才，还是个非常牛逼的人才。这么不想我们这单成交，看来你对这些货，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怎么，打算留给你儿子呢？还是留给你女婿？” 众人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无一人帮腔说话。 “你，你胡说，我自从当了这个厂长后，一直是高标准严要求的要求自个，我从来没占过厂里的一丁点便宜，一直兢兢业业的，一刻都不敢停歇，我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允许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污蔑我，我要去告你。” “你没有什么？就现在看到的情况，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要搅了这个局。你真为这个厂子考虑，只要你稍微让个利，就这么点货，你早卖出去了，根本就没有尾货这一说。可你是怎么做的，好不容易来个有意向的，直接被你几句话给弄走了？我就问一句，你们厂子员工的工资发了没？让人家员工下岗，给人家赔偿了没？你屁也没有，在这装什么成功人士，摆什么谱？ 还去告我？我欢迎啊，就怕你不敢去告，你不怕上面查账啊，你不怕我去告你贪污啊？你没占过厂里一丁点便宜，我呸，那你家里那么多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是怎么进来的？你确定跟你沾亲带故的这些人，都是合法合规进来的？你敢不敢接受调查？你怎么保证他们每一个手脚都干净。 把一好好的厂子，搞成了你私人养蛀虫的厂子，还好意思告别人。你才是最贪最坏的一个吧，还给自己立了一个牛脾气不懂变通的人设，你是故意的吧，用这个人设来胡弄别人，让别人觉得你这种性格的人，只是有点认死理，而不会往你心坏心毒，往你贪污上想吧。” 他们来的路上，老彭可是专门打电话问了一熟人，说这个厂子到现在还欠着众人半年的工资没发呢。而且厂子内部问题一大堆，关系户贼多，对走到倒闭这一步，员工们特别唏嘘。 所以，夏染也就放开了说，反正即使成交了也是一锤子买卖，不用顾及太多，随意的干就完了。 最后的最后，夏染给骂爽了，都忘自个说什么了，总而言之，怎么狠怎么骂。 夏染为骂而骂，骂完就过，没多想，可旁边的其他人不是啊。开始在脑子里回忆，发现了他们之前从来没注意过的违和之处。 这时众人看着老厂长的眼神直接变了，再也没了当初尊重的那个眼神，而是一副恨不得活撕了对方的眼神。 好嘛，高手在这呢，藏的真够深的。他们就说嘛，当初他们提议跟着别人变革创新的时候，人家坚持己见，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势儿，他们当初只觉得老厂长就是人有点轴，对厂子还是全心全意的，厂子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也从没怪过对方，把这一切归结到了运气上和外界变化太快上。 谁知道，真相竟然是这个。话又说回来，若他真耿直没心眼，这个厂长他也坐不稳。你看看，他不但坐的稳稳吧，还把一经营良好的厂子给搞倒闭了，半年多的工资都没发，员工们不但不怪他，依然感谢他这个老厂长，竟然还觉得老厂长尽力了，这是命运使然。 老厂长看着众人的眼神，这才觉得要完，这女人坏事了，直接闭上了嘴不说话，装起了隐形人。 第196章 成交 当然，夏染骂到这里，也觉得没啥意思了，打算离开:“你们厂子的事，你们留着自己处理吧，我们就先走了，今天打扰你们了。” 副厂长立马回神，说道:“别啊，别啊，我们厂子的货卖呢，你打算多少钱要？” 其他人也赶紧说话，“对，我们厂子我们做主了，只要价格不离谱，我们就卖。” “对，我们卖，不卖还等什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不卖还留着等什么？他们好像大梦初醒般，立马附和:“卖，卖了先发员工的工资。” “就是，卖，必须卖。”这会儿的其他几人，再无一人搭理旁边的老厂长。 夏染也借坡下驴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就是来捡漏的，贵的东西我不要，我估摸着我开出的价格，你们也没法满意，还是算了吧，你们还是先处理内部问题吧，反正你们不一定能做得了这个主，谈也是白谈。”说着就要离开。 其中一人急忙说道:“内部的问题不着急，你别急着走啊，买卖东西，不就你来我往的还价嘛，这有什么的，互相还还价咱们又少不了什么，成最好，不成也没事。” 旁边的一人也附和道:“放心，我们能做主。” 夏染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想想啊，你们还剩一万六千多套的货，是吧，若你们愿意6块一套给我，我可以全部收了的，而且是现金付，现场结。你们先合计，看行不行？价格方面我不会再涨了，这就是我的心里价，觉得行，我就全要，觉得不行，也没事，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其他几人听完，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看向副厂长，副厂长一看这价格，多少有点要命，想了下说道:“能稍等一会儿吗？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成啊。”夏染自然是没意见，还特意带着老彭他们后退了几步，好给人家让出位置，方便人家商量事。 那几人头碰头的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卖，不卖留着干嘛，这些衣服卖出去差不多还能收回来将近10万块钱，努力凑一凑，差不多够把欠员工的工资，给全部发了，至于下岗赔偿什么的，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们也不奢望了。 副厂长问夏染道:“我们商量过了，我们卖，你确定能现结？” “嗯，没问题。现结，不过衣服必须是好的，瑕疵的不要，还需要你们给帮忙送上门，离这里有7、8公里远，在我那边小院验货、结款，怎么样？” “那行吧，你得交一部分定金，免得拉过去后，你们再临时反悔。”副厂长说完，给旁边一人示意，让找些工人过来帮着搬货，顺便找两辆车过来。 “这个没问题，可以，”夏染直接数了1000块钱，递了过去，“你给我打个借条吧。过会儿在那边结账的时候，我在把借条还给你。” 副厂长快速的写完借条，递给夏染:“好了。这位妹子，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剩余的布，你要不要？” “布的事咱最后再说，先把这事过了，一样一样的来，若价格合适，我再要也来的及。还有，咱们验完货后，我付了钱，需要你们在座的几位，帮我在收款单据上签字盖章，证明这些货是你们厂子自愿卖的。别到最后再整出什么其他问题来。” “这个没问题的。我们几位肯定在，今天我们之所以聚这么齐，就是想把货清出去，能有钱给员工们补发补发工资。今天领导班子的核心成员都在，在大家共同的见证下，恰好一次性把这事给了结了。” “行，那彭波你留下来帮忙给大家带路，我去取钱。” “好。” 老彭被夏染派去在新院子等着了，夏染一人往有银行的那一条路走去。至少得做做样子。 最后夏染回到新院子没多久，他们就送货上门了，夏染老彭三人又开始验货，数数。 整整忙到下午2点多才结束，夏染拿出元递了过去，让对方的会计数金额，总共套衣服，还有30几套有问题的货，没算价格，总计应付元。 “我少给了1000块钱，来之前已经给过你们了，副厂长写的这个借条，我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还回去，就刚刚好啊，”说着夏染把借条给人还了回去。 顺便把准备好的收款单据，填上具体金额，让大家签字，两样同时进行。 等钱数完，他们也签好字，按完手印，同时盖好章了。 大家都很满意，副厂长接着问夏染:“剩余的布刚刚我让人也拉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质量都不错。” 说完就有人把布搬过来了，夏染看了看确实还可以，“什么价？还剩多少的量？” “还有242匹布，什么颜色的都有，刚刚让人特意看着验过货了，都是好布料。你直接给2000块钱拉走吧，怎么样？相当于8块2毛多一匹，特别划算了。” “1500我就要。”夏染嘴比脑子快的开口道。 副厂长立马说道:“成交，验货吧。”就怕夏染临时反悔。 好吧，这价格也还行，希望内衬的布，占比小一点，夏染在心里祈祷。结果验完还不错，9成多的布都是外套的布料。 这样算的话，这些布拉回去随便卖，都有的赚。很愉快的付了1500的货款，现写了一份收据，老规矩，让大家顺便签字盖章，不留任何隐患。 给今天在场的人，还是一人两包软中华烟。没按官职大小分，直接按人头数给的。 司机和工人们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不但能补发工资了，还有烟送，算是不白忙活。 这几位领导，就多少有点惆怅和落寞了，走的时候，把货物看了又看，才离开的。他们的厂子还是走向了倒闭，连最后这点货，也打包卖出去了。 不过，他们也没时间惆怅了，已经让人通知了员工，让大家来领工资，趁着手里有钱，赶紧把工资发了，免得中间再出意外，他们该干的活还多着呢。 还有老厂长这块，也需要好好查查。 第197章 上次说的那事有消息了 夏染给老彭和彭波两人给了50块钱的饭钱，让他们自个去吃饭了，两人识趣的应了。 老彭临走前说道:“夏染，我去买份吃的给你带过来？” “不用，走吧，有人过来会给我带过来的，放心，饿不着我的。你们今天也累了大半天了，咱今天暂时没其他安排，早点回去休息吧，多买点菜回去，顺便给你们家里添个菜。” “谢谢，知道了。” “那夏姐，咱还需要找其他货物吗？” “你们留意着看，有特别划算的，咱还要，贵的就算了，已经买进来不少货了，压进去了不少钱了。” “懂了。夏姐，成子、陈帅他们那边，有好多客户还想要咱的地毯，我把到货时间给说到啥时候？” “最少得半个月以后了，为了保险点，你直接说20天以上吧，就这，我还得抓紧时间往回赶。” “行，我知道了，夏姐。” 等这两人离开后，夏染从里面锁上门，把东西全部收了进去。吃了点空间的东西，垫吧了一点，才慢悠悠的出来往家那边走。 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药店，又进去买了一批药，除了上次买的那几样，又多买了些治疗感冒发烧痢疾这些日常病的基础药存着。 村里人病了，村医开的最多的药不是安乃近就是头疼粉，就因为这两玩意最便宜。可这玩意，副作用也大啊。 又买了打虫药也就是宝塔糖，还买了食母生也就是酵母片，以及山楂丸，把人家这有的给全部包圆了，就放在村里慢慢卖吧。 这个可以多买一些，捐给乡政府，让他们看着发给小孩子们吃，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最后才打了个车回家。 一回家先洗了个澡，接着给自个做了份牛犊肉炒面片，拌了份黄瓜和西红柿大杂烩的凉菜，正打算吃呢，大门被哐哐的敲响了。 一开门发现是陈明礼，夏染问道:“进来吧，是上次说的那事有消息了？” 陈明礼点了下头，边往进走边说道:“对，我们局里的领导，明天想见见你再定，可能会让你现场打一下乒乓球或者篮球之类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主要是你这要求有点特殊。处理不好容易留把柄，还不容易服众。” “行，我懂，明天几点钟？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早晨9点钟到就可以。没什么可注意的，你人去就成了。不过，你究竟会不会那两样？” “应该算会吧，我吃完饭，找个地方先打着练练手，把手练熟，问题应该不大。” 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陈明礼帮着出主意道:“你明天到了后随机应变吧，实在不行，你就说你会摔跤或者长跑之类的，总有一样能过吧。你手劲这么大，要是摔跤我估计别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别的不敢说，像摔跤、举重这类，没几个人是我对手，这算是降维打击，所以我就没提。长跑的话，没试过，应该还行，我的耐力不错。” 原身可是像老黄牛似的，干了好多年的农活，一个长跑还能比干农活还累？这方面，她还是相当自信的。 你可真是迷之自信，陈明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应和道:“那就好。” 夏染随口问道:“你姐的事呢，处理的怎么样了？有人陪着她处理不？” “正在进行中，有，我一堂哥接手了。放心，很快会有消息的。” “那就好，随便坐，你吃过饭了没？我才打算吃饭呢？” 陈明礼就说吧，他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这女人厨艺还是非常赞的，特意往餐桌上看了看，没回答对方的话，直接反问道:“你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夏染看到了陈明礼的神色，看来是馋饭了，好笑的说道:“牛犊肉炒面片，你要不要来点？锅里还有些。”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中午忙了个底朝天，到现在还没顾上吃午饭呢。话说，你现在吃的这是午饭还是晚饭？” 还真是不客气，夏染把锅里剩的那一大碗，盛给了陈明礼，“吃吧，就这一碗，没多的了，吃完就算。我今天忙，也没顾上吃午饭，算是午饭晚饭一起吃。” “嗯，没事， 挺可以的了，先压压饿。” 夏染说完，又去了趟厨房，切了两个在西市买的卤猪蹄，用辣椒油和蒜末调了个简单的蘸料，端了过去:“就着这个一起吃吧。” “你这日子过的不赖啊，比我们这些人舒服多了，难怪你不想上班，不想被束缚呢。” 别人都在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她倒好，想吃什么有什么，这小日子够滋润。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吃好，才能有个好心情面对每一天。吃吧！” 说完夏染就搅拌了下自个碗里的面片，免得坨着粘一块，搅拌完就直接开吃了起来。 陈明礼一看对方都开吃了，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吃了起来，这味道太可以了，比他以往吃的牛肉都要嫩都要香，这四方四正的面片，还是非常有劲道的，还有里面的洋葱和辣椒也好吃。 第一次吃就爱上了这个味道。看着凉菜盘里的西红柿和黄瓜，这两怎么放一起了。吃了口黄瓜，不错，还是上次那味道。 可这个口味它跟西红柿搭配，还能吃吗？陈明礼做了好多思想工作尝了一口，刚下去觉得味道怪怪的，多吃几口，觉得这味道还不赖，能吃。 接着吃了口猪脚，这味道可以哎，“你这猪脚不错，在哪里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沪市还有这么香的卤猪脚卖？” “我没注意，在一个巷子里买的，人家说他这是祖传秘方，我闻着挺香的，就给买回来了，既然觉得香，就多吃点。”要不是你是特意为我的事过来的，我才不舍得给你吃呢。 肉颤颤的卤猪蹄进嘴，夏染就觉得自个买少了，这次回去的时候，她一定多买一些存空间里放着慢慢吃，她的胶原蛋白啊。 第198章 提前练习 她尤其喜欢卤猪蹄上面的那个筋，简直太香了，有嚼劲，还不腻。 陈明礼吃饱后就离开了，夏染洗完锅，换了身休闲服，朝着她记忆中的一个地方走去，这还是她前几天在出租上看到的。 在路上还顺便买了个篮球抱着，来到一公园这，还真没让她失望，她到的时候，正有几组人在打乒乓球。看着选了一组最厉害的，在旁边认真看人家打。 顺便看看人家的技巧和水准，夏染过去的时候，被打球的人就注意到了。 一局结束，不等夏染问询，旁边的的廖大叔直接问夏染:“看你也特别喜欢，要不要上手试试？” 夏染放下手里的篮球:“可以啊，大叔，那就谢谢您了。” “不用谢的，我打了有一会儿了，恰好换下来歇一歇。” 夏染拿过球拍在手里试了试手感，还行，不算太生疏。 直接发球打了起来，前两个球毫无悬念的输了，接下来就打的难舍难分了，等打了十几个球之后，夏染已经压着对面的曲大叔打了。 站在旁边观战喝水的廖大叔，原以为对方只是喜欢，没想到打的还真不赖。女人里面把球打这么好的还真少见。 看着看手痒了，直接说道:“你们俩正式的开一局吧，谁输了我接谁的手。” 夏染还没说话呢，球案对面的曲大叔直接笑骂道:“你个老东西，想跟对方较量较量直说，谁还不了解谁啊。” 观战的廖大叔被揭穿后，毫不心虚的说道:“哼，我就是想跟她打，怎么了，有错吗？只有跟高手打，才能提高自个的应战水平。天天跟你打，你看看，都过了多久了，我的水平也没见长。” “自个不行，还怨对手。我没怨你，你到怨上我了。哼，不会觉得你就能赢她吧？别急，等我这一局打完，我就看着你被人家虐。” 夏染微笑的看着这俩老搭档斗嘴，当然手下的动作没停，一局二十一个球，定输赢。 夏染刚开始杀过去的球还是很容易杀空的，等她调整好角度和身高差后，一杀一个准，绝不给对方留任何接球的机会。 等杀球练的差不多了，就专攻发球，后世的时候，她最喜欢发旋球，不会接的人，按正常的接法一接，球打着转的直接飞出场外。 等夏染把旋球一发，对面的曲大叔一接球出场，一接球出场，连个后续都没有。 偏偏对面的曲大叔越接越不服输，越接越感兴趣，二十个球打完后，他愣是耍了会儿赖皮，让夏染再来几个球，让他再试试，他不信他接不住这个球。 夏染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自己，把发球速度降了下来，把力度降了下来，又发了几个球，让曲大叔试着接了接，总算能接住了。 而这时旁观的廖大叔早心痒了，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抢走了球拍，曲大叔笑骂了两句就放手了。 “来吧，你发球，让我试试你这球，看能不能接的住。” “成啊，大叔。”夏染就接着发球。 随后两人就打了起来，之前的曲大叔习惯打慢球，而廖大叔却更擅长打快球。 还好，夏染这两种球都还可以，打了几下，就摸来了对方的习惯和打法，很快就开始完虐廖大叔了， 廖大叔不服输，越挫越勇，哪怕被完虐都很开心，他们俩可是这些球友里最厉害的，很少能遇上这么强的对手，今天能这么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他也很开心。 后来两位大叔不停的换，就夏染没动，就中途的时候互换了一次位置。 三人打的特别尽兴，直到两位大叔该回家吃晚饭了，才依依不舍的收局。 两位大叔还想约下次，不过夏染这边没时间打就给拒绝了，但也说了，她不忙的时候会过来的，两位大叔这才放过她。 随后去了篮球场这，这个时间，大多人都回家吃饭了，就四个十三四岁的小孩，还在这坚守阵地。 夏染选了个没人的案板，开始练习投篮。先换不同的角度，投两分球，接着是三分球。 就刚开始的几下，命中率不是很高，等夏染摸索来力道和手感后，基本都百发百中。可以，跟她猜想的一样，对此夏染很满意继续练，尤其是三分球。 她现在力气大，只要控制好手里的力道，几乎没什么难度。 没一会儿，夏染就把这四个小孩全部吸引了过来，几个小孩站在线外“哇哇”个不停，眼里全是羡慕和赞叹。 夏染自个打了一会儿后，邀请这几个小孩一起打。 夏染一人对战对方四人，打半场，最后还是夏染胜，几个孩子临回家的时候，在夏染的放水下，他们才投进去了两球，他们知道是对方放水了，虽然后面进球了吧，还不如不进呢，既丧又战意满满的回家了，说下次他们一定能赢回来，夏染笑着应了下来， 没人后，夏染一人就在这使劲的练习，直到晚饭后，附近的好多人过来打全场，她才让出场地，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不回家不行了，她都打饿了，之前的饭也全消化掉了。 回家后先洗了个澡，又给她自个煮了份改良版的土豆粉吃了，就早早的睡了。 次日一早，她很早就起了，弄了个简易的早餐吃了，朝着刑侦局而去。 到的时候，陈明礼他们在开会，夏染被人接待后坐着等了一会儿，就被陈明礼带去见他口中的老领导了。 “过会儿你要见的是我们刘局，我们这的一把手。” “好，我知道了。” 最后被带进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人，约摸五十多岁，一脸严肃，眉毛长的特别长，还立着，显得很有气势和张力，一身煞气，气场全开。 没错就是一身煞气，这人手里绝对见过血，夏染面上不显，没事人似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就坐了下来，等待下一步。 对面的刘局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同志可以嘛，不错，不错。” 夏染微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这是试探也是下马威。夏染没所谓，就听着，仔细应对接下来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