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悍匪，你这悍警咋回事？》 第1章 嫉恶如仇悍警系统 【大脑寄存处，少爷\/公主请存。】 早上7点。 榕城市。 人来人往的西城区街道上。 背着黑色挎包的江阳，刚刚买到热乎的包子和豆浆。 四年警校，两年实习。 作为穿越者，他终于完成了上一世的心愿，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 而今天，正是他被分配到东街派出所报到的第一天。 忙碌的上班的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各种各样的早餐摊上热气腾腾，俨然一片祥和的生活气息。 让人感觉身心愉悦。 而这，也是江阳最想守护的最简单的美好。 偏偏就在这时。 江阳蓦然听到，自己停在路边的电动车发出两声警报。 接着转身就看到，一贼眉鼠眼的家伙骑上了自己的电动车扬长而去。 “日！” 任何地方，总少不了那么一些污秽的老鼠屎。 而这一次。 这颗老鼠屎竟然偷到了自己头上。 士可忍，孰不可忍。 江阳爆了声粗口。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就直接追了上去。 四年的警校生活，江阳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普通人。 短跑成绩，更是名列全校前茅。 因此。 不多时。 江阳就追上了对方。 “站住！” 江阳与偷车贼并肩而行，严肃警告。 然而对方不仅不听。 反而威胁道： “滚！” “不然老子撞死你！” 见状。 江阳也深知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因此也懒得再跟他多哔哔赖赖。 一口咬住手中的包子，另一只手蓦地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然后猛地一掀。 竟直接将对方从车上抓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一摔，力度不可谓不大。 直接把偷车贼摔了个七荤八素，哀嚎痛呼。 而江阳也没有就此放过他，下一秒就来到了他的身后，娴熟地扣住他的双手，膝盖也顶在他的后背，将其狠狠压在地上。 周围立刻有路人围了上来。 见状，偷车贼眼珠子一转。 嚎叫声又加大了几分： “啊哟！痛死我了！” “打人了！打人啦！” “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报警！我要报警！” 江阳正声道： “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 “你涉嫌偷窃他人财产，我现在依法将你逮捕！” “劝你也不要再挣扎了！” 虽然今天才刚要去派出所报到，还没拿到证件。 但是江阳的身份却已经合法合规。 而听到江阳就是警察的身份之后。 偷车贼一惊，接着极其恼火地低声骂了一句： “草了！” “一大早就遇到条子，真他娘的晦气！” “呸！” 不过偷车贼一点也不慌。 反而冷冷一笑道： “小子，偷到你的头上是我没长眼。” “放了我，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然的话......嘿嘿！你没好果子吃！” 别看他只是个偷车贼。 在这一片混迹这么多年来，还是积累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如果眼前这个小警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不介意小小地教训他一番！ 只是。 听完了他的话。 江阳却是眼眉一挑。 不怒反笑地说道： “可以啊！原本偷我电动车被抓了只是处3年以下的惩罚。” “现在又多了条威胁公职人员。” “这下三年稳了兄弟。” 偷车贼：“......” 妈的。 好说歹说。 本想着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小警察铁了心地要抓自己。 这要真进去了，估计真就跟他说的一样，至少三年起步了。 眼看着根本挣扎不开。 于是恶向胆边生。 大吼道：“他妈的都出来啊！再不出来老子就要进去踩缝纫机了！” 说完。 人群中顿时挤出十几名同伙，把江阳围在了中心。 每个人都凶神恶煞地盯着江阳，时而有人露出身上的纹身和腰间的管制刀具。 威胁的意味十足。 见到这一幕。 周围围观的群众已经吓得纷纷退散。 地上的偷车贼露出了得意之色： “小子，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要不然今天就废了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了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工资值不值得！” 然而。 令偷车贼没想到的是。 面对他们这么多人的威胁。 江阳不仅没有露出一点一丝地怯意。 反而兴奋了起来。 “看你们这架势，是准备袭警咯？” 如果袭警的话。 那这些家伙的罪行就重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江阳最喜欢的，就是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 这些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平时干的坏事也不少。 要是能把他们全部抓捕归案，那也算是为民除一大害了！ 想到这儿。 江阳也是直直地站起身来。 然后竟是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主动冲了上去。 江阳率先来到了一名腰间藏着管制刀具的光头面前。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一肘子直接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呃......啊啊啊啊！！！” 近乎两米的光头大汉，被江阳这一撞。 直接撞得他下巴脱臼，躺在地上哀嚎大叫。 见到江阳突然动手。 偷车团伙顿时一惊，接着个个面露狰狞。 为首一人掏出了刀具：“妈的，兄弟们，今天这事铁定不能善了了！都他妈的上，把他废了再跑！” “对！大不了以后不在这片混了！” “上！” “干他妈的！” 一人高呼，一呼百应。 一时之间。 整个偷车团伙十几人纷纷掏出了家伙。 朝着江阳一拥而上。 周围群众顿时被吓坏了。 哄然散开。 而面对十几人的包围，江阳面不改色。 甚至还有些兴奋。 不仅是因为面对罪犯时，身体生理性的亢奋。 更是因为此时，在江阳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机械般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条件符合！】 【嫉恶如仇悍警系统激活！】 【悍警：彪悍的警察不需要任何解释，拳头会让罪犯乖乖听话！】 【首次绑定，恭喜宿主获得罪恶雷达x1、体质翻倍卡x1、治愈药水x3！】 【注：宿主抓捕罪犯后，可根据罪犯的罪恶值获得不等积分，积分可用来提升罪恶雷达范围，也可进行抽奖！】 【叮！检测多名犯罪成员，请宿主将其尽数抓捕归案，抓捕成功将额外获得2000积分！】 第2章 一面倒的碾压 此时江阳的眼中，有精芒闪烁。 二十年前，他穿越到这个世界。 就曾幻想过自己的是不是也跟其他穿越者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系统。 但是二十年来，不管自己尝试什么样的方法。 系统就是杳无音讯。 本以为这辈子注定与前世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却没想到系统竟然在这个时候激活了！ “嗯......嫉恶如仇悍警系统？” “这个系统......” “好像还不错！” 尤其是系统介绍悍警的那句话：彪悍的警察不需要任何解释，拳头会让罪犯乖乖听话！ 江阳尤为喜欢。 对待罪犯，就该用拳头来跟他们好好交流！ 也只有拳头，才会让他们乖乖听话！ 此时眼看着那十几名偷车团伙已经朝着自己攻来。 江阳没有多余的时间研究系统。 先将这群杂碎解决了再说！ 首当其冲来到江阳面前的，是一个手握钢管的黄毛。 “给爷死！” 他眼露阴狠，毫不留情地就挥动钢管朝着江阳的脑门上招呼。 见状。 江阳先是一个闪躲，躲开了这一次的攻击。 顺势抓住黄毛的手，往身后一挥。 恰好打在了正好冲上前的胖子的脸上。 “卧槽！！” 这一下，直接把那胖子本就臃肿的脸打得更加肿胀了几分。 当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晕厥了过去。 “系统，给我使用体质翻倍卡！” 【叮！体质翻倍卡使用成功！】 随着江阳心念一动，刚刚获得的体质翻倍卡立刻使用成功。 这一秒。 江阳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变得轻盈无比。 拳头一握，爆炸般的力量几乎要透体而出！ 神奇的效果就在短短一瞬间达成，江阳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一切就好似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一般。 原本对付这十几人的偷车团伙。 江阳就信心十足，这下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于是江阳主动出击。 顿时如同狼入羊群。 完全就是一面倒的碾压！ “啪！” “砰！” “啊！” 一阵混乱之后。 十几人的偷车团伙尽数倒在了地上。 有人脸被江阳打歪了，有人手被江阳弄得脱臼了，更有人的腿被江阳当场打断。 于是他们纷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惨叫不断。 周围的路人目睹了整个过程。 无不被江阳那凶残的手段感到震惊。 但是回过神来之后。 掌声依旧如雷声般骤然响起，路人一片交叫好： “我草！牛逼啊！” “小伙你这身手，是兵王退役的吧？” “太猛了！真的是太猛了！” “关键是解气啊！这些杂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持械袭警，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小伙好样的！” “小哥哥你有对象了吗？” “......” 面对路人的夸赞，江阳只是轻点头微笑。 而下一秒，就发现这偷车团伙的人少了一个！ 出于一名警察的习惯，早在这群团伙出现的时候，江阳就锁定了人数共有十四人。 而现在，被自己制伏倒地的，却只有十三人。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在刚才混乱之中，趁机给逃了！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 江阳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只有他才看得到的绿色的光幕。 光幕上罗列着一系列的坐标地点，还有一个三角箭头与一颗红色的光点。 江阳立刻意识到。 这就是刚刚获得的罪恶雷达。 三角箭头代表着自己的位置，而红色的光点就是罪犯所在的方位。 江阳一喜。 接着也是直接朝着红色光点所指示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名团伙此刻已经换了装扮，还想假装路人，骗过江阳。 殊不知拥有罪恶雷达，任何罪犯在江阳面前，都无所遁形了！ 来到他的身边，江阳毫无预兆地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江阳几乎用了七成的力气。 打在对方的脸上，竟是爆发出如雷一般的轰鸣！ 直接把对方给打懵了。 “跑？我让你跑！” 不等对方反应。 江阳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力度更大。 一巴掌直接把他的牙齿都打崩了几颗，混合着鲜血喷了出来。 “接着跑啊？” “啪！” 又是一巴掌。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给我乖乖就擒！” “啪！” 最后一巴掌。 江阳用上了全力！ 不仅在他的脸上打出了震耳欲聋的音爆声，更是直接把对方扇得飞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周才摔在地上。 此时此刻。 这名妄想逃走的团伙口中、鼻子里已经被鲜血沾满。 脑袋昏胀，苦不堪言。 但好在，在摔在地上之后，他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哭着向江阳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 “再打我就死了！” “我不跑了，我投降！” 见状。 江阳这才停下了即将踢出去的一脚。 笑着说道：“早这样不就不用遭这罪了吗？” 那名团伙欲哭无泪。 谁知道江阳这么生猛，要早知道这样，自己刚才就该一走了之，而不是藏在这里了！ 此时。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了江阳的身前。 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面露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严阵以待： “你好，我们是东街派出所的。” “我们接到报警，这里发生了持械斗殴？” 江阳笑了笑，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报到文件递给了对方，说道： “你们好，我也是东街派出所的，我叫江阳，今天刚好是报到的第一天。” “刚刚在来的路上......” 接下来。 江阳就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经过如实地叙述了一遍。 一听是自己人。 两个警察眼中的警惕意味顿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亲和的笑容。 而听到江阳述说他以一己之力，力战十四名拿着武器的罪犯，最终竟然还毫发无伤地把他们全制伏。 两人更是惊讶得不得了。 “可以啊！小伙！你这身手太牛了！” “报到第一天就抓了这么多贼，这么多年，所里就你独一份！” “了不起！” 两名警察丝毫不吝啬对江阳的夸赞。 毕竟。 这种情况，换成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而江阳却做到了。 江阳的手段毋庸置疑！ 第3章 看人真准! 接下来。 就是把这十四名偷车贼带回所里了。 因为人数众多，两名警方不得不叫来同事帮忙。 江阳指着眼前的偷车贼对到来警察说道： “那个......这个家伙需要好好照看一下。” 听到这话。 其中一名警察问道： “怎么了？” “是因为他受伤了？” 江阳摇摇头道： “不是，是因为这家伙好像是个a级通缉犯。” “什么！” 江阳这话一出。 在场警察都猛地一惊！ 一个个惊愕地看向江阳和他脚边的偷车贼： “a......a级通缉犯？” “真的？”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此时此刻。 在江阳眼前的罪恶雷达上，清晰地显示着眼前这家伙的信息： 【姓名：詹茂盛，男，32岁，a级通缉犯，代号“盗圣”！行窃332起，涉案金额达2亿7000万......】 江阳没想到。 自己随手制伏的一个偷车团伙中，竟然会有一个a级通缉犯。 而到来的民警们，自然更加没有想到。 很快，他们就确认了詹茂盛a级通缉犯的身份。 一个个全都惊呆在了原地。 一个刚刚报到的新人，第一天就打掉了一个十几人的窃贼团伙，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这团伙中，竟然还有一个a级通缉犯。 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史无前例啊！ “我滴妈呀！这真的是a级通缉犯啊！” “你小子，牛！” “你这还没报到呢，就打掉了一个窃贼团伙还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你这是要起飞啊！” “估计你一个二等功是跑不了了！” “羡慕！” “......” 与此同时。 东街派出所里。 所长张建军看着办公室里刚来报到的两个新人。 怒火冲天地大吼道： “怎么回事？” “就两个？不是三个吗？” “还有一个人呢？” 一旁的指导员陈升脸色有些不好看： “可能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迟到了一会儿。” “迟到了一会儿？” 张建军气笑了，道：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管这叫迟到了一会儿？” “他在警校里到底都学了什么？第一天报到就敢迟到，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一名人民警察？” “无组织无纪律！” “报到第一天都敢迟到，那到时候要是出任务呢？” “他难道不知道，事态紧急的时候，哪怕是晚一秒，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老陈，人是你去挑的，你就给我挑了个这么个玩意儿？” “咱们所里这几年年年评比倒数第一，你把这种人挑到所里，是嫌我被上面骂得还不够惨是吧？” 陈升皱着眉解释道： “这个江阳在警校的表现其实挺优秀的。” “各方面的成绩都在年级前茅啊！” 听着陈升的话。 张建军那叫一个气： “所以呢？” “成绩优秀就可以这么飘了吗？” “报到第一天就敢迟到，这么多年就他独一份！” “等他来了，不让他去巡逻几个月，我张建军跟他姓！” 巡逻的事无疑是最累的。 可以说，不管什么事，就算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被遇上。 遇上一些顽固的，一根筋的，就算是警察也会被指着鼻子骂。 而陈升也知道张建军的脾气，再加上这两年来所里评比总是垫底。 昨天去市里开会还被其他派出所的同事调侃，被领导批评。 脾气自然火爆。 所以他也没对着来。 而是接着宽慰道： “行了，消消气。” “那小子我见过，办事挺靠谱的，不像是会迟到的人。” “等他到了先问个清楚，说不定人家真的有事耽搁了。” 张建军也深知自己气得是自己，于是舒了一口气忍了下来。 看了陈升一眼道： “老陈啊，你就是对这些兔崽子太好了！” “这一次你就别管了。” “等这个叫江阳小子到了之后，我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对此。 陈升只能叹了口气。 心中默默心疼起了江阳。 看来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江阳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舒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派出所门口。 几辆警车缓缓驶了进来。 停下后，十四名偷车贼陆续被押了下来，送了进去。 张建军和陈升见状不明所以。 一名警察立刻汇报道： “所长，今天有个刚要来报到的新人，抓了一伙偷车贼。” “这些都是他抓的。” “另外还有一个......a级通缉犯。” 听到这名警察的话。 张建军和陈升都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之后。 两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 “a......a级通缉犯？！” “开......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 a级通缉犯何其稀少，整个榕城几年也不见得能抓到一个。 结果他们现在却告诉自己。 江阳一个今天刚要来报到的新人，抓了一窝贼，还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 这对他们而言，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不可置信。 但是很快。 他们就看到了詹茂盛的身影。 对于这个偷遍了整个榕城，易容术出神入化，头脑思维都远超常人的“盗圣”，上级早就发布了a级通缉令。 他们自然印象深刻。 此刻认出了詹茂盛，他们脸上的惊讶化为惊喜： “娘耶！还真是詹茂盛这家伙！” 张建军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 “哈哈哈！老陈，我就知道你的眼光不会错！” “看人真准！” “快快快，把这些偷车贼都关进去，新同志在哪儿？快带我去见见！” 看到张建军这变脸速度。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语塞。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里面骂骂咧咧呢。 这会儿就嬉皮笑脸地叫人家新同志了？ 之前还嫌弃陈升挑的人不行。 这会儿又夸人家眼光好了？ 这脸变得，不去耍杂技真是可惜了！ 与此同时。 江阳也从警车上走了下来。 来到张建军的面前之后，江阳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所好，新人江阳向您报到！” 张建军的照片之前见过，所以江阳一眼就认出来了。 张建军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就是江阳啊！嗯，不错不错，精神面貌都很不错。” “报到第一天就给我带了个这么大的惊喜，干得不错！” “渴不渴？累不累？正好我那儿有上好的龙井。” “走走走，我给你泡一壶去！” 第4章 谁敢给他颜色瞧瞧，我就给谁颜色瞧瞧! 来到办公室之后。 张建军还真给江阳泡了一壶他珍藏的龙井。 还笑容满面地给江阳倒上。 看得一旁的指导员陈升是啧啧感叹。 拉着张建军的胳膊调侃说道： “老张，这不是你啊！” “这龙井你平时可是连市局的人来了你都不舍得拿出来的，今天竟然给这新人泡上了？” “你刚刚不是还骂他，说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的，怎么不去了啊？” 张建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去去去！你可别胡说。” “这小子可是我们东街派出所的宝！” “谁敢给他颜色瞧瞧，我就给谁颜色瞧瞧！” 开什么玩笑。 第一天报到就给所里带回来了一窝贼和a级通缉犯。 这样的人。 张建军恨不得把江阳当宝贝一样宠着。 什么给他颜色瞧瞧，根本没有的事！ 反正此时此刻，张建军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说过的一切。 只知道。 他们东街派出所这一次真的要发了！ 抓到了a级通缉犯詹茂盛，从此以后面对其他派出所的同事，腰杆都能挺直了。 面对上级领导，说话也能有底气了！ 而最关键的是，还得是江阳这小子。 张建军此时的心里有一种预感。 这小子给自己带来的惊喜，可能远远不止于此！ 此时张建军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 “江阳啊，你把这一次抓捕的全过程详细跟我们说说。” “然后写一份报告交上去！” “算了......我亲自帮你写一份！” 警察的工作不容易，有功的时候是一定要争取的。 尤其是抓到a级通缉犯这种大功，报告肯定得写得漂亮一些。 让其他人来写报告，张建军还真怕他们没那个笔力！ 江阳点点头，接着如实地给张建军讲述了一遍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 整个过程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来派出所报到的路上遇到了那伙偷车贼，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言两语间就能说清楚。 但是不管是张建军还是陈升。 都能从中发现江阳的过人之处！ 首先面对对方十几个手里拿着家伙，凶神恶煞的犯罪团伙。 换成一般人可能就怂了。 但是江阳这个才刚从警校毕业的小白，不仅临危不惧，甚至在以一敌十四的情况下。 还能毫发无伤地将他们尽数打倒。 可以看得出，江阳不管是胆识还是身手，都远超其他普通的警察。 甚至别说是其他普通警察了。 就算是换成他张建军出手，都不一定能干得比江阳更漂亮！ 其次。 就是这一次的a级通缉犯詹茂盛了！ 詹茂盛自从出道以来，犯案数百起，偷窃金额高达上亿！ 早在两年前就被上级列入了a级通缉犯的名单，下达了a级通缉令。 但是这家伙身怀高超的易容术，又有极高的智商。 每次行窃之后，都能靠着他那几近变态的易容术逃之夭夭。 两年时间，警方都拿这家伙没有任何办法。 而这一次。 詹茂盛与以往一般，逃走的时候，使用易容术躲藏在人群之中。 却被江阳一眼认出，制伏抓捕！ 张建军和陈升不知道江阳是怎么认出易容后的詹茂盛的。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江阳做到了整个榕城所有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新人，就算是张建军都不得不夸他一句太牛了！ 此时张建军已经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大篇报告。 写完后。 张建军还给江阳看了一眼。 “江阳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江阳粗略地看了一眼。 眼眸都不由瞪大了几分。 嗯......不得不说，张所的文笔真的绝了。 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讲完的过程，却被他写得比小说还要精彩。 但偏偏内容又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全靠过硬的笔力支撑起全篇文章。 难怪张所主动帮自己写报告。 这份报告一旦交上去，奖章和奖金起码得再加三成！ 江阳满意地点点头： “张所，没有任何问题。” 张建军拿回报告之后欣慰地笑道： “那行，你现在先出去吧，让陈指导带你去走个入职程序，另外晚上有个扫黄行动，你也一起参加。” 闻言。 江阳脸上一喜。 可以说，每个当警察的，最初的梦想就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但是一般来说，刚入职的新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所里看各种学习资料。 等学个两三个月，才会给一些不算复杂的活儿干。 而他这一来，就能参加扫黄行动。 直接就比其他新人高了几个档次！ 这叫江阳怎能不开心？ 江阳跟着陈升走出了张建军的办公室。 而陈建军后脚，就把江阳抓捕a级通缉犯的消息汇报到了市局。 ...... ...... 榕城市市公安局大楼。 “什么？配警车？刘三脚，你是真敢开口啊！” “你们南门派出所管辖的区域这两个月出了多少事了？就你们那破案率也好意思跟我提配警车的事？” “困难？谁不困难？经费就那么多，你想要，别人就不想要了？” “要警车可以，你拿出成绩啊！跟我哭穷有屁用！” “你自己看看，这个月到的警车，哪个分到警车的派出所是没做出成绩来了的？” “行了行了，你刘三脚也别给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只要你能给我破几个大案，你都不用给我打电话，我周鸿鸣亲自把警车送你派出所去！” “在你拿出成绩来之前，别特么地再给我打电话了！” 周鸿鸣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看了一眼前面国字脸的市局刑侦队队长肖志伟。 一脸的无奈：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个找我要警车的了。” 作为榕城市公安局的局长，平时没少接到这种哭穷的电话。 烦都要烦死了！ 肖志伟笑着道： “周局，那些派出所平日里也是任劳任怨，挺不容易的。” 周鸿鸣叹了口气： “我知道不容易。” “但你要知道，我们榕城市上上下下，加上村镇，足足有三百多个派出所！” “这么多派出所，上面的经费又有限，我哪里顾得过来啊！” “就算我想给他们配警车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5章 市局刑侦队抢人? 说话间。 周鸿鸣的电话再次响起。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周鸿鸣顿时笑了。 看向肖志伟道： “张建军那小子打来的，你信不信他也是来找我哭穷的？” “不过他东街派出所最近连南门派出所都比不上，昨天开会才刚批评过他。” “没想到今天还有脸来哭穷，这小子皮是忒厚！” 不过话虽这么讲。 但周鸿鸣还是接通了电话，明知故问地道： “张建军，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张建军“嘿嘿”一笑： “周局，听说这两天又新到了几辆警车，我东街派出所要一辆！” 听到张建军这番话。 周鸿鸣也是被逗乐了： “张建军，你他娘的口气不小啊！” “想要警车你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咱们榕城市上上下下三百多个派出所，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警车分给你东街派出所？” 张建军底气十足： “凭什么？” “就凭我们抓到了a级通缉犯詹茂盛！” 闻言。 周鸿鸣不由一愣： “啥？你说啥？” “a级通缉犯，詹茂盛？？？！” 周鸿鸣看向了前面的肖志伟。 肖志伟已经走了过来，眼中透露出惊讶的色彩。 詹茂盛这个名字，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太过如雷贯耳了。 他们市局刑侦队不止一次尝试抓捕，但是每一次都被他成功逃脱。 而现在。 张建军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竟然说他们抓到了詹茂盛。 这实在太过惊人了！ 周鸿鸣不可置信地说道： “张建军，你小子特么地在跟我开玩笑吧？！” “市局刑侦队抓了两年都没能抓到的詹茂盛。” “被你派出所给抓到了？” 电话那头的张建军语气显得有些傲娇： “谁跟你开玩笑了？” “我跟你说，这一次詹茂盛不仅是被我们东街派出所抓到的。” “而且还是被我们东街派出所一个刚来报到的新人抓到的！” “电子版的报告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 “詹茂盛本人现在也就在我们派出所里关着，你们可以随时过来提人。” “不过别忘了把我的新警车一起开过来！” 周鸿鸣还是不肯相信。 连忙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上面赫然有一份张建军刚刚发来的电子版报告。 报告里，详细地描述了东街派出所一个名叫江阳的新晋民警，在到派出所报到的路上抓捕偷车团伙以及詹茂盛的全部经过。 看完之后。 周鸿鸣还有肖志伟面面相觑。 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肖志伟忍不住开口问道： “周局，这......这靠谱吗？” 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一打十四，毫发无伤。 不仅端了一个偷车团伙，还抓到了他们市局刑侦队两年都没能抓到的詹茂盛。 这属实是有些惊人 周鸿鸣虽然还是不敢相信。 但是如果这不是真的，张建军怎么可能费尽心力写这么长的报告。 还打电话来邀功？ 这种种迹象都在向他们证明。 张建军没有撒谎！ 周鸿鸣立刻起身： “走，去东街派出所看看！” 毕竟是a级通缉犯。 关系不小。 值得他去跑这一趟。 ...... ...... 东街派出所。 一辆警车急速驶来。 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周鸿鸣和周志伟下车之后。 张建军立刻迎了上来。 好似早就知道他们会到来一样。 张建军笑呵呵地道; “周局你来啦！” “肖大队长，你也一起来了啊！” “快快，里面请，詹茂盛就在里面关着呢！” 说话的时候。 张建军的目光始终朝着二人身后眺望。 望眼欲穿的样子。 让周鸿鸣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地道： “好了别看了。” “我先去看看詹茂盛。” “要是你们派出所真把他给抓了。” “这一批新车给你们两辆又何妨？” 听到这话。 张建军顿时笑靥如花。 他可是听说了，这一批新的警车总共就只有5辆。 周局竟然愿意给他们派出所两辆！ 这可比他预想得好上太多了！ 于是张建军脸上的热情更盛了几分： “嗨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局快进来吧！” “詹茂盛这家伙这会儿已经全招了！” 半个小时之后。 周鸿鸣和肖志伟已经确定了詹茂盛的身份。 并且也看完了詹茂盛的口供。 甚至还看到了今天早上，江阳抓捕偷车团伙以及詹茂盛的路边监控。 忍不住啧啧感叹，后生可畏。 就江阳对付那些人的身手。 就算是作为市局刑侦队队长的肖志伟都深感惊讶！ 此时江阳已经得到指示。 来到了会议室。 刚刚到来。 张建军就把江阳拉到了两人面前。 好似炫耀玩具的孩子一般： “周局，这就是江阳了！” 江阳身高一米八五，长相俊朗、气宇轩昂。 身材匀称，气质也相当阳光。 周鸿鸣不禁点头赞道： “不错不错，江阳，你这次干得不错，立大功了！” 周鸿鸣可不经常夸人。 能得到他的赞赏，足以说明江阳的优秀。 张建军与有荣焉，露出了一副《亮剑》中王有胜缴获战利品时一模一样的得意表情。 一旁的肖志伟也跟着点头，继而说道： “是个好苗子。” “江阳，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刑侦？” 听到这话。 江阳还没什么反应。 张建军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肖志伟你什么意思？！” “挖人都挖到我这里来了？” “我告诉你，江阳是我们东街派出所的！” “想让他去你们刑侦大队，门儿都没有！” 对此。 肖志伟丝毫不以为意。 笑着说道： “你说了可不算，还是要看江阳的想法。” “江阳，派出所的池子太浅了，留不住你，跟我去刑侦队。” “你这样的人才，只有在刑侦队才能大放异彩！” 而听到肖志伟的招揽。 江阳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 毕竟，相比起待在派出所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与罪犯斗智斗勇的刑警才更令人心动。 只是...... 现在的自己真的适合去吗？ 江阳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 短暂地思索之后。 摇了摇头道： “肖队长，谢谢您的赏识。” “只是我刚来东街派出所任职，对基层的工作都还在摸索当中。” “现在就去刑警队有些太早了。” 第6章 近战之王 听到江阳的话。 张建军此刻凝重的脸上顿时笑得宛若菊花一般灿烂！ 江阳可是个人才。 张建军心里都已经决定以后自己亲自带他了！ 这要是被刑侦的给抢了去。 怕是得好久都睡不着觉了。 好在江阳是拒绝了！ 张建军的心中对江阳更加喜欢了！ 而被江阳婉拒之后。 肖志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相反的。 不管是周鸿鸣还是肖志伟。 此刻二人的心中对于江阳的印象却又拔高了不少。 作为一名警察，最忌讳的就是居功自傲，骄傲自大。 而从江阳的话语之中，他们已经能够看得出江阳的人品。 不骄不躁、谦卑低调。 原本江阳拥有的身手和胆识就已经很让两人欣赏了。 如今看来，江阳的品质要比他们想得要好上太多！ 这样的人才，待在派出所确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但是既然江阳暂时还不想离开，肖志伟自然不会强求。 在底层多历练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好处。 肖志伟点了点头： “那行！”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强人所难。” “等你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可以随时联系我，刑侦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 随后。 周鸿鸣和肖志伟羁押着詹茂盛回了市公安局。 至于功赏那些。 还得走完流程才能下发。 张建军和江阳都不急，反正该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 跑不掉的！ ...... ...... 等到江阳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的时候。 脑海里也是骤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抓捕窃贼一名，奖励20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窃贼一名，奖励50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a级通缉犯一名，奖励5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窃贼团伙成功，额外2000积分已下发！】 显然。 那些窃贼的审讯工作已经完成。 如今已经收押。 自己的系统奖励也随之到账。 江阳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21（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22（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10m 物品：治愈药水x3 积分：7450（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着自己的系统积分。 江阳开始思索起来。 系统积分来之不易。 别看这一次抓捕犯罪团伙，总计获得了7450点系统积分。 要知道，其中7000点积分可是全都来自a级通缉犯詹茂盛和系统的额外奖励。 另外十几名窃贼却仅仅只为自己提供了450点。 而且，若是自己没有系统奖励的罪恶雷达与体质翻倍卡。 这次的抓捕也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自己必须精打细算地使用，将辛苦赚到的积分，进行最大化利用才是！ 江阳看了一眼系统的抽奖规则，2000积分才能抽奖一次。 系统奖池之中奖励可谓包罗万象。 各种技能、道具、装备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当然其中还有不少鸡肋的奖励，比如说餐巾纸、火柴、大米等等等等。 充满了不确定性。 思索再三。 江阳还是没舍得将7000多点的积分全部用来抽奖。 万一全部抽到垃圾，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最终。 江阳还是决定先将自己的罪恶雷达给升级了！ 目前自己的雷达扫描范围为10米，2000积分可以升级10米范围。 江阳一口气花了4000积分直接升级了20米。 从此以后，在自己30米范围内的罪犯，都将无所遁形。 剩下的2000多点积分，再用于抽奖。 随着江阳心念一动，抽奖开始。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块虚拟转盘，开始飞速旋转。 片刻后转盘停止，系统的提示音也再一次在脑中响起：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近战之王！】 【近战之王：你将精通各种近战格斗技能、技巧，成为真正的近战之王！】 随着系统的介绍完毕，江阳的脑海里瞬间涌入大量的记忆，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宛若与生俱来一般！ 这一刻，江阳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上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些格斗的技能与技巧好似形成了自己的肌肉记忆，任何攻进攻手段，自己都能信手拈来！ 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江阳的格斗成绩就名列年级前茅。 但是如今获得了系统奖励的各种战斗技能、技巧之后，江阳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宛若小白一般！ 现在的自己，足以吊打二十个以前的自己！ 而再配合上之前得到的体质翻倍卡，如今的自己，恐怕就算是那些世界级的格斗冠军来到自己面前，也未必能够从自己的手上讨到好处！ ...... ...... 时间如梭。 晚上9点。 东街派出所门口。 数十名警察集结完毕，四辆警车和两辆17座面包车警灯闪烁。 张建军屹立于队伍前方。 掷地有声地宣布今晚的行动任务： “我们东街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齐家酒店第六层存在一个卖淫窝点。” “我们今晚的行动任务就是捣毁该窝点，并且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从事卖淫职业与进行交易的犯罪分子危险性不大，但却异常狡猾，每个人都给我眼睛放亮一点，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 “听明白了没有！ ” 【明白——】 在场警察，齐声应喝。 而后。 随着张建军一声招呼。 所有人齐刷刷地上了车。 而江阳因为得到张建军的重视，以后都会跟着张建军执行任务，也就是二人成为了师徒。 因此江阳也得以跟着张建军坐上了派出所为数不多的警车。 行驶在队伍的最前方。 车上。 张建军饶有兴趣地看着后座的江阳。 笑着说道： “江阳，今天晚上也算是你入职后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吗？” 江阳摇了摇头道： “师傅，我还好，不紧张。” 然而。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是张建军却看到江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不免诧异： “那怎么看你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是紧张，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给师傅说说看？” 第7章 扫黄行动 江阳叹了口气。 本不想说的。 但又觉得心里憋屈，需要发泄。 所以还是跟张建军说了原由。 今天是江阳入职的第一天。 上午走完入职程序之后，下午也就没什么事了。 因此江阳就决定按照跟女朋友的约定，去她家里见未来丈母娘。 两人在一起也有两年的时间，这个时间不敢说有多长，但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本以为这一次去她家里，会得到她父母的喜欢。 结果不曾想，却被扫地出门。 理由竟然是瞧不起警察，嫌弃江阳一个月赚得太少，到时候给不起三十万的彩礼钱！ 任由江阳如何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 但女友妈妈却不管不顾，后面说的话反而还越来越难听。 其实。 不被女朋友的父母待见。 也在江阳见家长前的预料之中。 所以当时心态还算稳得住。 真正让江阳破防的，是他的女朋友这一次竟然站在了她的父母身边。 曾经的山盟海誓、相濡以沫。 竟然在她父母的三言两语之间瞬间瓦解。 让江阳深感讽刺。 而听完了江阳的讲述。 张建军好奇地询问： “那你现在后悔当警察了吗？” 江阳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 “不后悔。” “哦？” 张建军继续问道： “怎么呢？你女朋友都因为你是警察，嫌你工资少跟你分开了，你还不后悔？” 江阳一脸凝重地说道： “我不认为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有任何问题，跟我分开，那是她的问题。” “我之所以难过，只是因为我们之间毕竟是有过两年的感情，有一些不舍而已。” “过段时间就就好了。” 听完了江阳的回答。 张建军顿时“哈哈”一笑。 拍打着江阳的肩膀，欣赏地道： “不愧是我张建军的徒弟，江阳，你是好样的！” “你也不用太难过，因为你说得没错，当警察没有错！我们问心无愧！” “女朋友没了就再找，你师傅我当年也经历过你现在正在经历的，你看我现在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你现在的师母美丽又贤惠，我现在还庆幸当年的女朋友跟我分手呢！” 听完了张建军的安慰。 江阳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此时警车已经来到了齐家酒店门口。 “行了，到地方了，收拾一下心情，要行动了！” 说完。 张建军率先打开了车门，朝着齐家酒店冲了进去。 江阳紧随其后。 刚进入齐家酒店。 就看到大堂的两名前台脸色一慌，下意识地就想拿起对讲机。 明显是要通风报信！ 好在张建军对这方面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警察办案，全都不许动！” “立刻放下对讲机！” “放下！” 张建军嘴上走着流程，但身体却几乎就在那两名前台有了动作的这一刹那。 同时冲了过去。 第一时间，控制了两人。 一名刚刚走出电梯的男人见到这一幕。 面露惊恐，下意识地就想转身就跑。 江阳眼疾手快，一步上前，一脚就将男人踹倒在了地上。 接着行云流水地将他摁在了地上，双手扣上了手铐。 “你......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然而看着罪恶雷达上显示的信息。 江阳冷冷一笑：“郑鸿文，男，今年34岁，从事皮条客的工作两年，成交了四千多单。” 听着江阳报出自己的全部信息。 郑鸿文以为自己已经被调查得一清二楚，当场面露绝望，放弃了挣扎。 “警官，回头我交代全部算自首吗？” 江阳没有回答。 毕竟审判的工作不归他管。 郑鸿文被同事接管之后。 江阳跟着张建军等人一同走进了电梯。 朝着酒店第六层而去。 电梯里。 张建军忍不住夸赞江阳： “刚刚干得不错！” “待会儿上楼了要小心一些，毕竟兔子急了也咬人。” “难保这些嫖客和小姐被抓的时候不会负隅顽抗。” ...... “知道的师傅。” 江阳点点头：“待会儿让我来打头阵吧！” 看着眼前的罪恶雷达上足有数十个红点正在闪烁。 心情已经开始激动。 这可都是积分啊！ 对此，张建军和其他同事倒是没任何意见。 “叮！” 很快。 电梯就来到了酒店六层。 刚出电梯门。 几人就遇到了一男一女，男的人高马大，西装革履，女的妖娆妩媚，衣着暴露。 看到江阳等人身上的警服之后，两人顿时脸色大变。 根本来不及说话。 男的转身就跑！ 就这反应，铁定有鬼！ “站住！警察办案！” “立刻停下来配合！”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 江阳已经追上了对方。 不曾想。 就在江阳来到他身前的那一秒。 一道寒芒在昏暗的走廊闪烁起来。 “小心！” 张建军等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道寒芒是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他们吓坏了，谁也没想到，扫黄行动才刚开始就遇到了一个狠角！ 几人下意识地出声提醒。 生怕江阳就此负伤！ 然而。 江阳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对方掏出匕首的那一秒。 就率先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手中一拧。 远超常人两倍的力量，瞬间将他的手臂拧断！ 不等他发出任何惨叫。 接着又是一记抱摔。 “嘭！”的声响传来，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后背宛若撕裂一般的疼痛。 而那歹徒也在江阳这一记抱摔之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所有人都忍不住感叹： “我草！” “牛啊！” “干得漂亮江阳！” “帅呆了！” “......” 江阳今天第一天报到就力战十四名偷车团伙的事情众人都听说了。 当时不少人都认为其中可能有夸大的成分。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才知道江阳的身手真不是盖的！ 别的不说。 这家伙壮得跟牛一样，体重起码也有180斤往上了。 江阳单手就能拧断他的手臂，还能给他一记抱摔。 江阳所拥有的力量就超过了他们绝大多数的人。 就连张建军此时都愣了一下。 江阳这身手，恐怕就算是他这个当师傅的对上，可能都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 “师傅，师兄师姐，你们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被江阳这么一提醒。 张建军率先反应了过来。 连忙上前。 配合着江阳把人给拷了起来。 “江阳，干得不错！” 张建军好不吝啬地夸赞着。 江阳腼腆地挠了挠头。 这次能够抓捕成功，可以说多亏了罪恶雷达及时发出的提示： 【姓名：刘海，男，29岁，警方通缉潜逃人员......】 如果不是看到罪恶雷达提示这家伙是警方通缉的潜逃人员。 自己也不会留一个心眼。 如果不是留了一个心眼，刚刚可能就被捅了！ 第8章 脚踹丈母娘 解决完了刘海之后。 张建军沉声道：“这一下，应该是打草惊蛇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趁着他们穿好衣服，销毁证据之前将他们尽数抓捕！” 所有人闻言。 都凝神点头。 “小伍、小王，你们俩带一队人去前面的房间检查。” “阿泽、小梅、你们去后面。” 随着张建军命令下达。 所有人都闻风而动。 纷纷朝着不同房间而去。 无奈的是，整个齐家酒店的房间众多，谁也不知道哪个房间里正在进行违法行为。 因此只能挨个搜查。 而反观江阳，则直接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门口。 凭借着罪恶雷达，江阳能够确定这个房间里，此刻正有人正在进行苟且之事！ 而且...... 还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 不得不说，玩得还挺花的！ 四个人的话，就不仅涉及嫖娼，而且还涉及聚众婬乱了！ 聚众婬乱属于刑事犯罪，这可比嫖娼严重得多了！ 当下。 江阳也懒得废话。 “砰！”地一声。 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闯了进去！ 而随着江阳闯入，房间里也立刻传来了惊恐地爆鸣声。 “都不许动！警察办案！” “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犯罪。” “劝你们束手......嗯？” 看着房间里，惊恐又慌乱，四处寻找衣服的两男两女。 江阳原本还想正常走流程。 但是不曾想，却蓦然在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以至于江阳话到口中，戛然而止。 “梁......梁姨？”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下午才刚刚见过的女友妈妈，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 梁惠琴着急忙慌地穿着衣服。 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的那一瞬间，也顿时愣住了原地。 “江......江阳？”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嘛？” 在认出江阳之后。 梁慧琴顿时露出了白天尖酸刻薄的嘴脸，恶狠狠地盯着江阳，质问江阳。 江阳看了一眼身上的警服，回答道： “梁姨，不是我想干嘛。” “我只是参加今天晚上所里的扫黄行动。” “而你，还有你们涉嫌嫖娼卖淫、聚众淫乱。” “我要将你们依法逮捕！” 听到江阳的话。 梁慧琴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江阳可不是白天能被自己肆意讥讽的小白脸。 而是一名派出所民警！ 如果搞不好的话，自己可是真的要进去了！ 而进去都是次要的，关键自己因为这种事进去...... 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顿时间。 梁慧琴的内心开始慌了。 语气也变软了，请求道： “那个......小阳啊......” “今天白天梁姨的话说得有点过，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你梁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意是为了小雪好，你应该知道的。”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赶走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转过头就表示要给林雪儿介绍高富帅。 谁能说她这个当妈的对女儿不好呢？ 梁慧琴顿时露出了笑容，接着道： “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最好了。” “那你......” “那你现在能不能让我走了？” 江阳摇了摇头： “不行。” “你们涉嫌嫖娼卖淫、聚众淫乱。” “我必须逮捕你们。” 一边说着。 江阳也是一边掏出了腰间的手铐。 见状。 梁慧琴急了，她咬牙切齿一幅怨毒的模样： “江阳！你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来了！” “就因为我不让小雪跟你在一起。” “所以你就要把我抓走吗？” 江阳笑了。 然后目光坚毅地回答道： “梁姨，你想多了！” “如果你没有犯法，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你。” “但是你犯了法，不说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就算你是我的丈母娘，我也依旧要逮捕你！” “希望你也不要再多说，也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回去吧！” 江阳拿着手铐上前。 就要将梁慧琴拷上。 而梁慧琴却在这一刻炸了，她张牙舞爪，疯魔了一般： “我不！” “我不！！” “江阳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不同意你跟小雪在一起！” “所以想要让我身败名裂！” “你这个伪君子！小人！” “我跟你拼啦！” 吼着叫着。 梁慧琴也是张着尖利的指甲朝着江阳的脸上抓去。 见状。 江阳皱着眉，警告道： “梁姨，我劝你不要乱来！” “我第一次警告你！你现在涉嫌袭警了，如果不停下我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第二次警告！” “第三次警告！” 三次警告无效，江阳也不再多说废话，一脚直接踹在了梁慧琴的肚子上。 “嘭！” 江阳这一脚，并没有用尽全力。 但是体质早已超越普通人两倍的他，哪怕只用一半的力气。 那也比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力量还要大。 因此这一脚。 直接把梁慧琴踹飞到了床上。 青的黄的吐了一床。 接着江阳把梁慧琴身体反转，抓住双手，将其扣了起来。 一整套行动，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一丝犹豫。 做完这一切之后，梁慧琴面如死灰。 她知道这下她完了。 一想到自己进去后，自己将会身败名裂，甚至家庭破裂！ 她更是绝望无比。 她的目光看向了房间里的同伴，疯狂地吼道： “你们在干嘛？都愣着做什么？都想被抓吗？” “进去了我们都要完蛋！跟他拼了啊！” 梁慧琴还想教唆同伴拼命。 但是做这种事被警察抓个正着，几人本就心虚，又看到刚刚江阳那一脚的威力之后，就更加胆怵了！ 怎么可能有跟江阳拼命的勇气？ 最后的结果。 自然就是房间里的所有人尽数被抓。 不仅如此。 凭借着罪恶雷达，接下来，江阳雷厉风行，一抓一个准。 不管是正在实施犯罪行径的男女，还是准备要开始的男女，亦或是已经结束的男女。 无一例外。 通通都被江阳抓捕归案。 而就在江阳跟随着罪恶雷达，来到走廊尽头的时候。 眼皮猛地一跳。 他罪恶雷达上，竟突然出现了一颗颗红色的光点。 密密麻麻的。 粗略一看，竟不下上百颗！！ 第9章 银趴现场 江阳懵了。 真的懵了。 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罪恶雷达坏了。 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罪恶雷达却还显示前面还有罪犯？ 而且这数量至少都有上百个？ 不过很快。 江阳就意识到。 或许不是罪恶雷达坏了，而是在自己眼前这堵墙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秒。 脑海中就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多名犯罪成员，请宿主将其尽数抓捕归案，抓捕成功将额外获得2000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立刻让江阳确定。 在这堵墙的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傅！师兄师姐！” 此时整个齐家酒店的六层都扫荡完毕。 所有涉嫌卖淫嫖娼的人员，也尽数抓捕结束。 本该打道回府的张建军等人，却突然听到江阳的呼喊。 于是急忙前往，来到江阳的身边。 看着不断在墙上拍拍打打的江阳，张建军等人面露疑惑： “江阳？” “怎么了？” “这墙有什么问题吗？” 江阳了张建军等人一眼，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这堵墙后面有东西！” 闻言。 张建军等人面面相觑。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面前的这堵墙。 有人开始敲打墙面，有人摸索墙体，也有人附耳倾听。 但是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没发现有任何异样。 不免诧异地看向江阳： “江阳，没问题啊！” “是啊！我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面墙后面有东西的？有什么根据吗？” 江阳自然不可能坦白自己是靠着罪恶雷达发现问题的。 但是眼看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 索性也懒得解释。 退后一步。 接着猛地一脚踹了出去！ “嘭！” 江阳这一脚，几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远超常人两倍的力量，让整个墙体都随之颤动了一番。 惊了张建军几人一下。 而江阳没有就此停下。 眼看墙体纹丝不动，就又是一脚踹出。 接着第二脚、第三脚...... 江阳一脚接着一脚地踹着墙体，惊人的力量让墙体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碎裂。 又是数脚之后。 整面墙壁，直接被江阳踹得崩塌开来！ 顿时间。 墙体破碎声，伴随着吵杂声、震耳欲聋的dj声传来。 张建军等人目光惊愕地朝着前面看去。 顿时全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墙体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会所大厅。 里面烟雾缭绕、五颜六色的灯光摇晃，刺耳的音乐震耳欲聋！ 舞池中央，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身躯。 黑暗的角落里，沙发上、桌上，有人在行苟且之事。 这俨然就是一个巨大的银趴现场啊！ 这一秒。 不管是张建军，还是其他人，都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面墙的后面，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地方！ “奶奶的！” “抓起来！” “全都给我抓起来！” 张建军一声令下。 江阳等人立刻冲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还不懂是什么情况。 直到江阳等人自报家门，并且撂倒了其中一个醉了酒上前挑衅的男人之后。 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警察！” “是警察！” “该死！警察怎么会发现这里的？” “快跑！” 一时之间。 整个会所的人们都惊恐万状，呼喊着慌乱逃散！ 眼看有人就要从会所的暗门逃走。 江阳眼疾手快，追了上去！ “站住！” “给我站住！” “不听话？找死！” 几乎就在刹那的时间，江阳就抓住了最前面一个要逃走的人的肩膀。 猛地一甩，直接把人丢了回去。 又是一拳，砸在了紧随而来妄想溜走的另一人的脸上。 震慑了这些人之后，江阳直接就挡在了出口处，防止他们逃走。 有人深知今天要是被抓，下场惨重，所以也是咬着牙想跟江阳拼命，好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 拥有两倍体质，以及堪称近战之王的各种战斗技巧。 这些人所谓的“拼命”，在江阳的眼中就好似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拳头软绵无力，动作缓慢如蜗牛。 三下五除二，那几个妄图跟江阳拼命的家伙，就尽数被江阳打伤打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此时楼下的警察也接到了命令，纷纷赶来。 在众人齐心配合之下。 没过多久，整个会所大厅，总计两百多名涉案人员尽数被捕！ 因为人数众多。 所以不得不找附近其他的派出所借调警力和警车。 晚上11点30分。 齐家酒店门口却是亮如白昼。 数百名涉案人员被陆续送上一辆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 沧前派出所、洪山派出所以及厦安派出所三位所长纷纷来到了张建军的面前。 三人脸色古怪，忍不住询问： “老张，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就是说啊！一个电话就叫我们把警车全都开过来，也不跟我们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么多人，到底犯了啥事？” 张建军乐呵呵地道：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这齐家酒店六层存在一个卖淫窝点，所以就组织了一次扫黄行动。”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扫黄结束之后，我们所的一个新人民警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正在开银趴的会所！” “这些全部都是涉嫌卖淫嫖娼、聚众淫乱的犯罪人员！” 听完了张建军的回答。 三名所长无一不感到羡慕。 如果只是单纯的扫黄，那么确实没什么。 毕竟他们的派出所时不时地也会进行一次扫黄行动，每次也都能多多少少有点收获。 但是银趴这种事就不同了！ 而且还是涉及上百人的银趴。 这种事情，如果被报道出去，甚至是可以上热搜的！ 而另一方面来说，张建军的东街派出所民警捣毁了这么大一个涉嫌聚众淫乱的隐蔽场所，功不可没！ “厉害了张建军！ ” “昨天去市里开会你还是被点名批评的对象，没想到今天就做出了这个大的成绩！” “我都听说了，今天早上你们派出所就抓了一窝贼还有一个a级通缉犯詹茂盛，晚上又抓了这么多人......” “等等，你刚刚说是你们派出所的新人民警发现的这个隐蔽会所？我记得早上抓到詹茂盛的也是个新人吧？这两人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第10章 歹毒的奖励 张建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他！江阳！” 顿时三名所长更是羡慕坏了！ “好家伙！一个新人，一天时间抓到一窝贼、一个a级通缉犯，到了晚上还端掉了这么大一个犯罪的场所，张建军，你这老家伙是捡到宝了啊！” “这个叫江阳的小子在哪儿？” “快让我们看看！” 三名所长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个叫江阳的新人。 到底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样。入职第一天，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然而张建军显然是有过被肖志伟抢人的经验。 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说。 张建军就是不把江阳介绍给他们。 惹得三名所长对张建军恨得牙痒痒。 但是张建军一点也不在乎。 反而又一次露出《亮剑》中王有胜一模一样的招牌笑容，看着一名接着一名涉案人员被送上警车带走。 心里也开始盘算着明天该怎么找周鸿鸣邀功了！ ...... ...... 今晚的行动。 一直忙活到了凌晨2点多。 念及大家的辛苦，张建军还自掏腰包请派出所的同事吃了夜宵。 虽然只是最简简单单的面条、馄饨，但是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不仅是因为饿了。 更是因为今晚的收获真的太大了！ 200多人的大型银趴现场！ 这上报上去，搞不好就一个集体三等功！ 派出所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了去了，大案极少能有一回。 在座的有多少人在派出所兢兢业业地干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也不见得拿到一次功赏。 而现在，有机会拿到一次集体三等功，换成谁能不兴奋啊？ 当然。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能有这样的收获，多亏了江阳。 如果不是江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现那堵墙后面的秘密。 所以大家以汤代酒，不知给江阳敬了多少杯。 以至于一晚上，江阳饭没怎么吃，反倒是喝汤喝得撑肠拄腹。 散场之后。 江阳直接回到了家里。 刚关上门。 脑海里就响起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抓捕嫖客15名，奖励3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卖淫人员13名，奖励260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犯罪人员265名，奖励积分！】 【叮！恭喜宿主抓捕多名犯罪人员成功，额外2000积分已下发！】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让江阳不由身体一震，眼中还有欣喜的光芒绽放！ 这一趟扫黄行动，收获了上万的系统积分！ 加上之前还剩下的450点积分，现在自己的积分已经达到了点！ 这么多的积分，光是抽奖，就够自己抽整整7次了！ 不过江阳也没有托大。 还是那句话，抽奖的未知性还是太大了。 保险起见。 江阳还是决定先拿出了6000点积分，先升级了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 随着江阳心念一动，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从原来的30米升级到了60米！ 今天自己之所以能抓捕这么多罪犯，罪恶雷达功不可没。 升级之后，以后自己抓捕罪犯的效率又要提升了！ 而升级完成之后，还剩下8000多的系统积分。 江阳一股脑全部投入了抽奖！ 顿时间，那块熟悉的抽奖转盘再次出现眼前。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老干妈一瓶！】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罪恶之拳！】 【罪恶之拳：对罪犯的打击痛感与威慑力增加300%，附带提神醒脑效果，防止在被殴打的过程中，罪犯晕厥。】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这一刹那。 江阳只觉得身体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那是1点力量以及2点速度加持到身上之后的细微改变！ 这一次抽奖收获的奖励，除了那瓶老干妈，其他的江阳还是挺满意的。 力量和速度就不用说了，自己的实力就是靠着这一点两点的属性慢慢提升的。 而这一次抽奖。 自己又抽到了一个新的技能：罪恶之拳！ 看完罪恶之拳的介绍。 江阳忍不住啧啧感叹，好一个歹毒的罪恶之拳！ 众所周知，当一个人身上遭受的痛苦超过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后，大脑就会强制让人进入昏迷的状态。 以此来减轻身上的痛苦。 而这罪恶之拳，不仅提升了百分之300的打击痛感，竟然还附带了提神醒脑的效果，越打越精神。 可以想象，在罪恶之拳的拳击之下，被自己殴打的罪犯会是怎样的生不如死！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现在连晕都成梦想了！ 这果然是悍警该有的技能啊！ 不过既然是罪犯，不管怎样，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因此这个罪恶之拳的奖励。 江阳还是非常满意的！ 抽奖结束，又洗了个澡，江阳美滋滋地躺到了床上。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 闹钟还没响，江阳就已经醒了过来，昨天一天的疲惫已然全部消失，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看来体质翻倍卡带我来的好处，不仅仅只是力量和速度的提升，还有身体的恢复能力也翻倍了！” 江阳得出这样的结论。 接着起床、洗漱、骑着小毛驴出了门。 来到昨天买早餐的小摊前，江阳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聚集。 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是两个人吵了起来。 路人述说，是因为其中一人把刚买的豆浆洒在了另一人的身上，两人因此发生了口角。 这让江阳颇有些无奈，本身这就是一件小事，不小心犯了错，好好道个歉就没什么了。 但偏偏就有人因为这种小事而把事情闹大。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江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观。 于是主动上前制止： “行了行了，别吵了。” “多大的人了，别为了这点小事犯错！” “都散了吧！” 然而。 江阳的话，并没有人听。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程序员模样的男人见江阳如此年轻，眼中更是不屑一顾。 第11章 本来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 “你特么的谁啊？” “这儿有你什么事？” “还有你小子，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另一边的胖子嘲讽道： “没完就没完，谁怕你一样？不服就打一架啊！” 一时之间。 两人都怒火中烧，隔着江阳开始推搡。 “你特么的，我看你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我看你才要被毒打一下！” “行！那来练练啊！” “练练就练练！” “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你就不知道榕城市第七届少儿跆拳道比赛冠军的含金量！” 眼看两人越说越火，已经有要动手的架势。 周围的路人迅速退让一旁，有人已经准备拨打110报警，但也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江阳见劝是劝不住了，便直接伸手往口袋里一掏。 下一秒，他就拿出一本黑色的本子放到了两人的眼前。 怒斥出声：“我让你们别吵了，都聋了吗？！” 戴眼镜的程序员看江阳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竟然敢对他们大呼小叫。 越发气恼，于是准备先教训江阳一番。 然而。 当他目光朝着江阳看去的时候。 看到那本黑色的“警察证”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般晃眼。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程序员，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水，没了气焰。 “警......警察叔叔......” 得知了江阳的警察身份之后。 不仅是程序员，另一边的胖子也缩了缩脖子怂了下来。 毕竟。 打架归打架，打完了走了也就算了。 但要是在警察面前打架，那性质可就不好说了，搞不好是要进去的！ 江阳瞪眼道：“吵啊！继续吵啊！怎么不吵了？” 程序员面带微笑地道：“哪有！警察叔叔您说笑了！” 胖子也附和地道：“对啊对啊！我们刚刚是开玩笑的呢！您看这事闹的，还劳烦您出手，真的是！” 江阳继续问道：“你们刚刚不是还要练练吗？” 程序员连忙辩解：“没有没有！” 胖子也跟着说道：“我们说的练练，是一起锻炼身体，一点都没有要打架意思！” 此时此刻。 两人赔笑着，态度跟之前简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直接把周围围观的人群给逗笑了： “笑死我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两个人，这会儿怂成这样。” “你还真别说，在警察面前换成是你你也不敢凶。” “是啊！在警察叔叔面前打架，那是真的得坐牢的！” “这大概是史上最快出警吧？” “是啊！哈哈哈！我还以为真的要打起来了呢！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 “这样也好，这个警察小哥哥等于拯救了两个家庭！” “警察小哥：本来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 “有一说一，警察小哥哥刚刚拿出警察证的时候的样子是真的好帅啊！” “......” 在江阳亮出警察的身份之后。 空气中的火药味瞬间消散一空，甚至场面还有点喜剧片的既视感。 看着已经完全没了之前气势的两个人。 江阳既无奈又无奈，冷着脸呵斥：“散了！” 短短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但是两人都不敢不听。 直到走了之后，他们脸上还带着“友善”的笑容。 而这一场闹剧，也因为江阳的出现而平息。 “切！还以为要打起来呢！真没意思！” 路人纷纷散去，江阳也回到了早餐摊上买早餐。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江阳转过头看去，与说话的高瘦男人对视了一秒。 下一秒，江阳就如同弹簧一般弹射而出。 猛地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姓名：杨伟，男，28岁，行窃48起，案底3次，涉案金额10.33万，刚刚行窃12起......】 “沃泥马！” 名叫杨伟的高瘦男人被江阳摔在地上之后，下意识地破口大骂。 “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救命！！！” 却又被江阳“啪啪啪”一顿嘴巴子，抽得脸红发肿！ 这一幕。 自然也是被周围的路人看到了。 所有人都不由惊诧，怎么刚刚还伸张正义的警察小哥，这会儿就这么暴力了？ 不过下一秒。 就有一妹子看到从杨伟身上掉落的手机，惊叫出声： “手机！” “那是我的手机！” “我手机怎么会在他那里？” 江阳一边把杨伟摁在地上，一边给他上手铐。 “昨天刚在这边抓了十几个贼，今天你还敢在我面前行窃，你怕是不知道榕城市第七届少儿跆拳道比赛冠军的含金量！” 不止是妹子的手机，随着江阳打开杨伟身上的挎包，一部部各种型号的手机掉落一地。 周围不少路人都在里面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惊了！ 同时也意识到，这个高瘦男人原来是个小偷，趁着刚才的混乱竟然把他们都给偷了一遍。 要不是江阳，他们的手机可能就都要丢了！ “卧槽！原来是个小偷！” “他妈的，差点我新买的遥遥领先就被他给偷了！” “幸好有警察小哥哥及时出手！” “我真该死，我刚刚还以为警察小哥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就突然打人了呢！原来是抓小偷！” “这该死的小偷真该死啊！刚才还想倒打一耙，说警察小哥打人！” “这种人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该！” “......” 所有人都愤懑不平。 杨伟却是后悔了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原本自己偷了手机一走了之就是了，为什么刚刚非要多那一嘴？ 如果不多嘴，这个警察就不会注意到自己，如果不注意到自己，自己也不会被抓了！ 此时此刻，杨伟是后悔莫及。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制裁！ 而不远处，刚刚发生矛盾的程序员和那个胖子亲眼目睹了江阳抓捕小偷的全部经过。 两人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深感庆幸，幸好刚刚他们没有真的打起来。 要不然，就算江阳不是警察，就他这身手，那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第12章 真的神了 江阳回到东街派出所的时候。 张建军正在打电话： “喂，周局！这一次到的警车，我们东街派出所还要一辆，一共三辆！” 电话那头的市局局长周鸿鸣听到这话。 顿时被逗乐了： “张建军，你小子皮是忒厚！” “总共就五辆新警车，我已经给你两辆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想要更多，就拿成绩来跟我说话！” 张建军一脸得意，翘着二郎腿道： “成绩？我们东街派出所昨天晚上抓了四十多个涉嫌卖淫嫖娼的人员，而且捣毁了一个正在进行的，涉案人数高达200多人的大型银趴现场！” “而且这200多人里面，还有12人涉嫌吸毒。” “我就问你，这个成绩够不够我再找你要一辆警车？” 听到张建军的话。 周鸿鸣明显愣了一下： “什......什么？” “200多人的银趴？还有人吸毒？？？” “你......你怎么抓到的？赶紧给我说说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 昨天东街派出所组织扫黄行动，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也仅仅只以为是简单地扫黄行动，顶了天了抓捕几个卖淫嫖娼就是了。 却没想到，竟然还有额外收获！ 200多人的大型银趴现场，这特么的就离谱了啊！ 要知道，卖淫嫖娼虽然是是违法行为，但却不属于犯罪行为，一般就算抓到了也只会以治安行政处罚法来惩罚。 而聚众淫乱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刑事犯罪，是要坐牢的！ 而且这一次，涉案人员竟然还高达两百多人，其中还有12人涉嫌吸毒。 那场面，周鸿鸣连想都不敢想！ 而接着。 张建军也是将昨天晚上事情的全部经过，事无巨细地全部叙述给周鸿鸣听。 听完了张建军的讲述之后。 电话那头的周鸿鸣忍不住咂舌： “好家伙，江阳，又是江阳！” “这小子神了！扫个黄都能扫除这么大的动静！” “张建军你这家伙，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让你得到江阳这样的人才！” “别的派出所这两天估计要羡慕坏了！” 令张建军没有想到的是。 市局刑侦队队长肖志伟此时也在周鸿鸣的身边。 此时听完了张建军的全部叙述之后。 也是忍不住开口： “妈的，张建军，江阳是个人才。” “你丫的就别耽误人家了。” “赶紧把江阳送到我刑警队来！” “我快要馋死他了！” 张建军一听立刻骂骂咧咧： “滚滚滚！” “想都别想！” “在江阳自愿离开我们派出所之前，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他送走的！” “周局，刚刚我说的再要一辆警车的事，没问题吧？” 周鸿鸣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只要手底下的人做出成绩，他该给的他都会给。 当即回答道： “行！” “三辆就三辆。” “回头我叫人一并送你所里。” “另外写份漂亮点的报告，这事干得不错，争取给你们所里申请一个集体三等功。” ...... “vocal！” 听到周鸿鸣的话，张建军激动地都快要跳起来了： “谢谢周局！周局牛逼！” “我保证今天就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报告给你！” “哈哈哈哈！” 集体三等功啊！ 依稀记得上一次所里拿到这个功赏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年前了！ 没想到江阳这小子一来，就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就跟周局说的一样，自己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 周鸿鸣和肖志伟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江阳，业务能力是不是太强了？” “昨天只是他报道的第一天吧？还没入职就抓了十几个贼外加一个a级通缉犯。” “到了晚上，简单的扫黄行动，他又发现了一个大型的200人的银趴现场，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志伟，你知道我平日里很少承认别人的优秀。” “但是这个江阳，我真的不得不承认他很了不起！” 肖志伟不置可否地点头道： “确实如此，江阳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但是......” “但是周局，派出所这种地方说到底还是太小了。” “让江阳留在那边老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肖志伟商量地说道： “周局，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他调到我们刑警队来？” 周鸿鸣哈哈一笑道： “肖志伟，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 “你这话要是被张建军听到，他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现在江阳在他手里可是当宝一样捧着，你还想跟他抢人？” 肖志伟道： “但是我说的是实话，他这样优秀的人才不适合在那种基层单位混着。” “只有刑警队，才是他发挥光热的地方！” “尤其是最近我们刑警队压力那么大，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1107凶杀案......” “如果江阳能调到我们刑警队来的话，能减轻我们不少压力！” 周鸿鸣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看得出最近肖志伟的压力确实是大，竟然已经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新人身上了！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让江阳现在底层多历练一段时间也好。” “更何况......” “我总有一种预感。” “江阳这小子，哪怕是在派出所，也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周鸿鸣的话音刚落，他桌上的电话又再一次响起。 而等他拿起一看，眼中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 惹得肖志伟疑惑，忍不住询问： “怎么了周局？谁打来的电话？” 周鸿鸣哭笑不得地道： “还是张建军那老小子，不知道他又打电话是做什么。” 疑惑之中，周鸿鸣直接接通了电话。 而下一秒，周鸿鸣的脸色骤然僵硬。 然后“蹭！”地一下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惊骇地询问：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张建军，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也别给我开玩笑！”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人过去一趟！” 第13章 又立功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 周鸿鸣马不停蹄地就招呼肖志伟道： “走，叫上一队人一起去趟东街派出所！” 见状。 肖志伟也果断拿出了手机，通知了下去。 在前往东街派出所的路上。 肖志伟终于得到机会，忍不住询问： “周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建军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急着去东街派出所？” 周鸿鸣笑着说道：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江阳那小子就算是在派出所，也能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而且这次，还是一个大惊喜！” 看着周志伟那不解的表情，周鸿鸣接着说道： “今天早上那小子去上班的路上又逮到了一个小偷。” “结果你猜怎么着？” 肖志伟不解地摇摇头，一个小偷而已。 他就算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能有什么惊喜。 周鸿鸣也没有过多地卖关子，坦言说道： “你们刑警队最近不是在处理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还有1107的凶杀案吗？” “江阳抓的那个小偷，提供了重大线索！” ...... “什么！” 肖志伟闻言，猛地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小偷，能提供什么线索？” “而且还是......重大线索？” 而这件事。 还要回到十分钟之前...... 十分钟之前的东街派出所里。 张建军刚刚挂断了跟周鸿鸣的电话。 整个人都振奋不已。 毕竟这一通电话，他就为自己的派出所多争取了一辆警车，还争取到了一个集体三等功。 这对于他们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 而就在张建军满心欢喜的时候，又得知江阳早上又逮到了一个偷手机的小偷。 于是张建军心血来潮，决定让江阳亲自审讯，也算是锻炼江阳的能力。 结果不曾想，竟然有了意外的惊喜。 审讯室内。 杨伟得知自己这次偷窃的金额巨大，加上是多次犯案，可能要面临十年的刑期，慌得不行。 于是连忙询问江阳： “警官，我要是能举报别人违法犯罪能减刑不？” 江阳没有多想，道： “如果你举报的内容属实，且具有巨大的案件价值，肯定是可以给你减刑的。” 得到肯定，杨伟也不再藏拙，坦言道： “那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有人杀人！而且杀了好多人！” “而且我还有证据！” 在杨伟的申请下，江阳给他拿回了一部从他身上没收的最新款水果手机。 娴熟地输入密码并且打开之后，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极其血腥的杀人视频！ 经过比对，东街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发现。 手机里的视频画面，正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以及1107凶杀案的杀人现场！ 也就是说，这部手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犯，或是杀人犯的同伙的。 而这些视频，则是他们在杀人的时候，出于某种变态心理而拍摄下来的。 于是得知这个消息的张建军，立刻打电话通知周鸿鸣。 不久之后。 周鸿鸣还有肖志伟以及一众刑警队的刑警纷纷来到了东街派出所。 在张建军的带领下，他们直接来到了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 先是调看了水果手机里的杀人视频。 立刻确认了手机里的视频，正是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以及1107凶杀案的杀人现场视频！ 一时之间。 包括肖志伟在内的一众刑警，都面露欣喜。 这三个案件因为发生的时间相距极短，市局刑警队接手得也无比仓促。 再加上其中疑点重重，因此破案的难度不可谓不大。 而通过这些视频他们至少能判断，这三个案件都可以定性为凶杀案！ 并且凶手，都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 这样一来，三个案件就能合并侦查。 无疑给他们减轻了巨大的压力！ 接着。 他们开始调看审讯室的监控。 此时江阳也重新坐到了审讯室里，在肖志伟等人的关注下，继续开始审讯： “杨伟，先说说这部手机的来历吧。” 杨伟腼腆一笑： “警官，这部手机，也是我偷的。” 江阳点了点头。 “哪里偷的？什么时间偷的？还记得被偷那人的样貌特征么？” 杨伟如实回答道： “这部手机，是昨天晚上9点左右，我在西五路的哈哈排挡门口偷的，被偷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戴着黑色口罩，身高跟我差不多！” 按理来说，那么多手机，想让杨伟记起单部手机的这些信息可能性还是挺小的。 但是审讯就是如此，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问。 而令江阳以及所有人意外的是。 杨伟竟详细无比地说出了一切信息。 让江阳感到有些惊喜： “你记得这么清楚？” 杨伟道： “因为这部手机，是我昨天偷的最后一部手机，再加上破解密码之后，我就发现了手机里面的视频，被吓到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警官，昨天晚上我可吓坏了。” “今天一起床就想把手机送到你们派出所的来着，结果......结果没想到半路就被你抓了。” 听到这话，江阳都被他逗乐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手贱，一大早地就偷手机，要不然我能抓得到你？” 杨伟听完，心中懊悔不已。 毕竟，就如江阳所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今天早上自己手贱，就不会被江阳逮个正着。 把手机交到派出所，说不定还能拿到不菲的奖励！ 结果现在，闹成这样，这部手机里这么关键的东西，只能为自己做减刑了。 接着，江阳又问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 审讯也就结束了。 来到一旁的监控室，江阳将手机还有笔录交给了张建军。 张建军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道： “干得不错。” 一旁的周鸿鸣和肖志伟更是面露欣喜： “江阳，这一次你立了大功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如此轰动的三个案件，竟然就因为江阳抓到了一个小偷，而让他们得到了这么多重要的信息！ 手机主人的样貌特征、出现的时间地点！ 这些信息，都对他们侦破案件有着巨大的关键性作用！ 而这个时候。 江阳又给众人说了一个好消息。 第14章 抓捕! “张所、周局、肖队长，还有一件事。” 见到江阳突然这么认真。 张建军和周鸿鸣、肖志伟相视一眼。 周鸿鸣道：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江阳道： “刚刚审讯结束之后，我接到了这部手机的一个电话。” “因为担心跟案件有关，我不敢错过，所以我就擅自先接听了。” “哦？” 听到江阳的话。 周鸿鸣眼眸变得凝重： “然后呢？” “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江阳想了想，道： “我录音了，你们还是直接听吧！” 说完。 江阳直接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打开了两分钟之前的电话录音。 录音播放，开始的时候，录音的音频里并没有任何声音。 但是就在几秒钟之后，音频中率先出现了江阳的声音： “喂，你是谁？是这部手机的主人吗？” 被江阳这么一问。 对面终于有了回应，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听不出情绪的“嗯”。 但是似乎被江阳抓住了机会，连忙继续开口道： “这样啊！那太好了！这部手机是我捡到的，现在正在找失主呢！” “你在什么地方啊？我要把手机还给你吗？还是我直接送到附近的派出所？然后你去拿？”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两秒，然后低沉：“还给我吧，你在什么地方？” 江阳道：“我现在在上班呢，要不下午两点你到东街口的乐嘉咖啡厅来拿？” 电话那头：“好，谢谢。” 电话录音很短，到这里就结束了。 而听完了江阳与那人的全部对话之后。 不管是周鸿鸣还是肖志伟，亦或者是张建军，全都愣在了原地。 不过毕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短短的两秒之后，三人全都反应过来，江阳这是靠着一通电话，把凶手给约出来了啊！ 一时之间。 周鸿鸣和肖志伟以及张建军都欣喜若狂。 “江阳，你......你牛逼大发了啊！” “这下你又立了大功了！” “江阳，你可真的是我们东街派出所的大宝贝啊！我快要爱死你了！” 诚然。 这通电话是凶手主动打来的。 但是如果没有江阳那强大的临时反应能力，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冒充捡到手机的好心人，把凶手约出来！ 而这一次如果他们能够破案，江阳当居首功！ 张建军激动地抱着江阳，就想往他脸上亲。 好在江阳宁死不屈，再加上周鸿鸣的制止，这才没让张建军得逞。 周鸿鸣呵斥道：“张建军，注意形象！” 张建军放下江阳，嘿嘿道： “好好好，知道了周局，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原本从杨伟的手中得到这部手机，他们就等于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线索。 接下来，只要通过专业技术锁定凶手，然后将其抓捕归案就行了。 不曾想，江阳一通电话，竟然直接把凶手给约了出来。 时间、地点，全都有了。 现在只要部署好，等着凶手落网就行了，这无疑是省去了他们不少麻烦！ 周鸿鸣拍打着江阳的肩膀，丝毫不吝啬地夸赞： “江阳，干得漂亮！” 肖志伟认同地点头道： “江阳，你不来我们刑警队真的是太可惜了！” 张建军原本也想接着夸上几句。 但是听到肖志伟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去去去！” “肖志伟你能不能别老觊觎我徒弟？” “下次在这样，我东街派出所就不欢迎你来了！” 一番玩笑之后，接下来，就是行动的部署。 此时江阳笔直而立，正声地道： “报告！我申请参加此次的抓捕行动！请求批准！” 按理来说。 这三个案件都归刑警队管，接下来的抓捕行动，也都应该由刑警队出马才是。 但是江阳亲眼看过手机里的视频，看到那丧心病狂的凶手，如何将一家五口残忍杀害，如何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肢解、抛尸。 如果不能亲自将这样的杂碎抓捕归案，难解心中的愤怒！ 而听到江阳的申请。 周鸿鸣和肖志伟以及张建军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 此次案件能够有这么大的进展，江阳功不可没！ 再加上有意培养。 所以在沉吟了几秒之后，周鸿鸣心中也有了决定。 立刻正了正身体，面露严肃： “予以批准！” ...... ...... 下午一点。 穿着一身便装的江阳已经来到了东街口的乐嘉咖啡厅。 稀疏平常地点了一杯咖啡就在咖啡厅里坐了下去，与常人无异。 没有人知道的是，除了江阳，还有一支由肖志伟带队，足有二十四人组成的刑警队，也一同来到了周围进行部署。 他们身着便衣，潜伏在周围的各个角落，伺机而动！ “江阳。” “我们已经全都埋伏好了。” “一切听我指挥行动！” “另外周局特别吩咐了，此次行动危险极大，有任何意外的时候，切记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江阳回复： “明白！” 而接下来，一切归于平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待，等待凶手的到来！ 期间，江阳也利用罪恶雷达观察着周围的路人，防止凶手提前到来。 不得不说，在这个法治社会，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整个过程，江阳都极少发现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人出现，就算有，也都只是犯过一些不痛不痒的坏事。 无足轻重。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一点五十分。 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眉头猛地一紧。 看到罪恶雷达上，突然出现了一颗红到发黑的光点！ 江阳默默地捏起了拳头。 在罪恶雷达的设定上，罪犯统一都是由红色光点来表示，而颜色越深则代表罪犯的罪越多且越重！ 此时出现的红色光点，已经红到发黑，这就说明，出现的这个人他已经犯下了极重的罪！ 重到甚至连之前被列为a级通缉犯的詹茂盛都比之不过！ 江阳的目光朝着黑红色光点移动的方向看去。 顿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带着黑色墨镜鸭舌帽的男人朝着这边走来。 【赵泉，男，43岁，a级通缉犯，犯杀人案3起，杀人8个......】 而他的耳机里面，也传来了肖志伟郑重的提示： “各小组人员注意！” “位置四点钟方向。” “疑似目标出现！” 第15章 同伙 随着肖志伟的声音传来。 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下意识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肖志伟提示的方向看去。 全部严阵以待。 耳机里，肖志伟的声音继续传来： “江阳，目标已经朝着咖啡厅走去，保持冷静，注意安全，伺机而动！” 随着穿着冲锋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赵泉走进咖啡厅。 埋伏在咖啡厅周围的便衣刑警也纷纷开始靠近。 很快。 那名赵泉就来到了江阳的前面，不过似乎并没有发现江阳就是在电话里约他出来的人。 所以目光还在咖啡厅里四处寻找。 而就在他经过江阳身边的时候，江阳骤然动了起来！ 他不动如山，动如雷暴！ 猛地一脚踹了出去，直直地踹在了赵泉的小腿上！ 远超普通人两倍的力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只听“咔！”地一声脆响，赵泉的小腿呈现90度的扭曲。 “啊！！！” 显然赵泉也没能意识到情况会发生得这么快。 感受着小腿上传来的剧痛，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而江阳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踹断了他一条小腿之后，接着又出了一脚，将他另一条小腿也一并踢断！ “操你妈！” “给我死！！” 整个过程都发生得太快了！仅在短短的一秒之间。 断了两条小腿的赵泉，瘫倒在地，强忍着剧痛终于反应过来。 他将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一把寒芒闪烁的匕首，就想朝着江阳捅去！ 然而江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要知道，体质翻倍卡为江阳提升的，可不止是力量，还有速度！ 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江阳一只手抓住了他捅来的胳膊，接着奋力一拧！ 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作响，赵泉的胳膊直接被江阳拧断，再一次发出凄厉的惨叫！ 接下来。 江阳手中握拳，猛地砸向赵泉的正脸！ “噗！” “噗！” “噗！” “赵泉是吧！” “杀人是吧！” “今天我就让你也感受一次绝望！” “让你感受那些被你杀害的人的绝望！” 一拳接着一拳。 一拳再接着一拳！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拳头砸进血肉，鲜血四溅的声音在整个咖啡厅响起。 咖啡厅里的顾客，都被这一幕给吓坏了，发出惊恐的尖叫后退。 赵泉痛苦惨叫，妄图求饶。 然而。 江阳不管不顾。 依旧一拳接着一拳砸向赵泉的脸庞。 江阳打出的每一拳，不止是要发泄他内心的愤怒，更是要代表那些被赵泉残忍杀害的人讨回公道！ 很快，赵泉的脸就被江阳打得血肉模糊，他整个人也几近断气！ 但是江阳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肖志伟等一众刑警冲进咖啡厅。 这才强行拉走江阳。 “江阳！冷静，冷静！” “这家伙抓进去花生米已经吃定了！” “你不要犯错！” 听到肖志伟的话。 江阳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双目欲裂地死死盯着此刻已经半死不活的赵泉。 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恨不得现在就活活打死这畜生！ 不过也正如肖志伟所说的那样。 这家伙死不足惜，进去后一颗花生米是少不了了。 就让他最后再苟活一段时间，带着无尽的绝望慢慢等死吧！ ...... ...... 看着被江阳殴打得几近断气，已无人样的赵泉。 肖志伟和一众民警无不感到一阵惊骇。 这个江阳，看起来挺阳光挺开朗的，怎么出手这么重？ 幸好江阳是一名警察，如果是罪犯，那一定也是最残忍的那种！ 而接下来，众人负责起了善后的工作。 有人将赵泉押回刑警队，有人负责清理现场，有人负责与周围群众沟通，要求删除手机视频等。 而江阳则跟着肖志伟一同走出了咖啡厅。 准备跟着回到警队。 不曾想，这才刚走出咖啡厅，江阳的眼皮就猛地一跳。 只见罪恶雷达上，突然又出现了一颗黑红色的光点。 目光朝着光点的方向看去。 立刻与人群之中，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瘦男人相互对视。 【张毅，男，44岁，a级通缉犯，犯杀人案3起，杀人8个......】 江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与赵泉的信息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有百分之99的可能性是赵泉的同伙！ 早就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 之前手机里拍摄的视频画面，明显是由一人进行凶杀，另由一名同伙进行拍摄。 也就是说，这三起案件至少都有两名以上的同伙共同犯案。 只是在此之前，一直都只有赵泉一人出现，所以才让他以及刑警队其他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赵泉一人到来。 而现在江阳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个凶手都来了！ 只不过赵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而另一人，也就是张毅，从始至终都躲藏在远处的人群里，躲避了警方的目光以及罪恶雷达的侦测！ 如果不是自己走出咖啡厅，移动了罪恶雷达的侦测范围。 恐怕就算是自己，也发现不了这个张毅！ 而此时。 张毅显然意识到自己被江阳发现，于是压了压帽檐，转身就走！ 江阳这能让他逃走吗？显然不能！ “站住！” 一声爆喝，接着在肖志伟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之中追了出去！ 江阳的速度远超常人两倍之多，但是奈何张毅早有准备，没走出几步就骑上了停在路边的摩托，疾驰而去！ 任由江阳的速度再快，但体力却逐渐不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张毅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让江阳不免心中着急。 这一次抓捕赵泉已然惊动了张毅，如果让他就这样跑了，再想抓到他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操！” “车！” “我要车！” “有没有车？” 江阳急得环伺四周，寻找合适的车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爆改过的电动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个漂移挡在了江阳的面前。 车上的黄毛对江阳骂骂咧咧： “江阳，你他妈的！” “你昨天把我妈给抓了？” “你想死是不？” 第16章 只想把他打死! 江阳朝着前方看去。 顿时眼中一喜。 立刻认出了来人，正是自己的前小舅子，林天。 显然，他是因为昨晚自己逮捕了他妈，所以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但是对于江阳来说，他这分明就是及时雨啊！ 自己要车，他就把车给送过来了！ 此时林天已经下了车，来到了江阳的面前： “江阳，你奶奶个熊！” “我妈怎么你了？不就白天骂了你几句，你特么的竟然把她给抓了？” “你这是徇私枉法！你这是公报私仇！” 然而现在的江阳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 林天下车后，他一步上前就骑上了鬼火。 见状，林天两眼一瞪，抓着江阳： “江阳你特么的干嘛？” “我劝你现在就把我妈给放出来！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会怕你！” 然而江阳根本懒得搭理他，油门拧到底，鬼火的轮胎在地面一阵摩擦，发出一阵咆哮疾驰而去。 留下林天吃了一嘴灰，急得大吼大叫： “江阳！” “你特么的！” “我的车！” “我的车啊！！！” ...... ...... 再说另一边。 江阳骑着林天的鬼火一路追着张毅在街上狂飙。 不得不说，这种爆改的鬼火模样是非主流了一些，但是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尤其是车型狭小，在各种车流之中都能行云流水地穿梭而过。 不多时就渐渐地追上了张毅！ 而张毅透过后视镜也发现了江阳追来，不由心中一凛。 “操！” 心中暗骂了一句，接着也是猛地拧动油门，加速逃去！ 两人你追我逃，穿街过巷。 俨然在城市之中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 “滚开！都给我滚开！” “妈的，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滚啊！” 一路上，张毅对挡在前面的路人威胁恐吓。 目睹这一幕的行人，无不咂舌称奇，还有人恰好拍摄到了视频，上传到网上，骤然在网上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鬼火追摩托？” “这是什么表演？” “这也太秀了吧？” “不是......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在城市里飙车太危险了吗？” “我也这么觉得，这车流量也太大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街上飙车，交警不管的吗？” “@榕城交警。” “.......” 而网上因为自己而引起讨论的事情。 江阳并不知情。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张毅抓捕归案！ 如果这一次不能抓到他，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抓到！ 而更让江阳不能接受的是，若是就让他这样逃走，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惨遭他的毒手！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江阳都不可能放过他！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一路狂飙来到了一处红绿灯路口。 此时恰逢红灯亮起。 数辆等待绿灯的车辆突然起步。 虽然那些司机及时发现张毅的到来，急忙停下了车辆，而张毅也一次又一次地躲过车辆，没有被撞。 但却也给了江阳追上他的机会！ 此时两人骑车并排，江阳眼眸一凝，猛地朝着张毅扑了过去！ 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两人都从车上翻滚了下来，在地上接连滚了数圈才停下。 缓缓从地上爬起，不管是江阳还是张毅，身上多多少少地都挂了彩。 江阳笑着说道： “你同伴都已经被抓了，你就打算一个人逃走吗？” 张毅眼看逃不走了，也是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该死的黑皮！” “追你妈你呢！” “既然你想死，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话间。 张毅手中一甩，竟骤然从袖中甩出了一节足有三十多公分的长刀。 在阳光的照耀下，锋芒毕露！ 下一秒。 张毅就直接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的是，张毅的身手比起江阳之前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速度之快，几乎眨眼的瞬间就来到了江阳的身前，接着就是一刀劈向了江阳的脑袋！ 虽说被江阳一举躲过，但是就在短暂的0.5秒之后，张毅手中的刀就又换了个方向朝着江阳的后脑勺抽了回来。 “呲！” 猝不及防间，江阳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浅显伤口，一丝鲜血从伤口中渗出。 这让江阳急忙后退，与张毅隔开了两个身位。 此时江阳的额角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可以说，刚刚绝对是他这一辈子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自己的反应再慢一拍，或是刀刃再深那么一公分，可能自己就要当场丧命了！ 张毅嘴角扬起，露出狰狞的表情： “本来还想放你一马。” “但是你偏偏要自寻死路！” “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我的手上再多一条警察的命来！” 说话间。 张毅也是再一次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而江阳此刻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眼看张毅再次欺近，手中手起刀落，江阳眼疾手快猛地抬手抓住了张毅落刀的手！ 拥有远超常人两倍体质的江阳，手中的力量远不是张毅能够相比的 被抓住手之后，就好似被钳住了一般，任由张毅如何用力，都无法动弹。 然而时间仅仅只过了0.3秒，张毅就松开了持刀的右手。 长刀掉落，恰好落在了他的左手之上，接着朝着江阳横劈而去！ 可惜的是，江阳早有准备，左手一抬，又将其左手嵌住。 两只手都被束缚，让张毅更加恼怒，猛地一头朝着江阳砸去。 江阳嘴角一扬，也跟着一头砸去。 “砰！”地一声闷响。 没有任何意外。 张毅被拥有两倍体质的江阳，一头砸得头破血流，跌倒在地。 张毅懵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首先震惊的，就是江阳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招式，其次就是......这小子的脑袋也太特么的硬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 “我学武二十年，怎么可能打不过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对此。 江阳只是轻轻一笑。 学武二十年又怎么样？自己身上所掌握的战斗技能，可是被系统评定为近战之王的存在！ 再加上两倍的体质。 别说学武二十年了，就算学武四十年，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刚刚轻敌被他伤到了，现在进入了状态，自然不可能再吃同样的亏！ 不过江阳并没有跟他有任何的废话。 一步一步地朝着张毅走近。 对于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杂碎，江阳只想把他打死！ 第17章 表彰大会 此时周围的车辆纷纷停了下来。 也有行人站在路边观望，更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啊！！！” 而随着江阳靠近，张毅发出一声怒吼。 手中的长刀再一次朝着江阳劈砍而去。 遗憾的是，现在的江阳对于自己所会的战斗技巧使用得越发娴熟，张毅已然不再是江阳的对手。 连续挥砍数次，都被江阳一一躲过。 甚至江阳还能找到机会，一拳勾出，重重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顿时间，两倍的力量加上罪恶之拳的三倍力量骤然爆发。 只听“咔”地一声骨头碎裂声传来，张毅整个人都被江阳打飞了起来。 碎裂的牙齿伴随着鲜血、口水喷洒半空，最后摔落在地。 肉眼可见，张毅整个人都下巴都已经塌陷了下去，模样可怖。 而这还没完。 罪恶之拳增加的提神醒脑的效果，让张毅整个人痛又精神着。 他大吼大叫着再一次举刀朝着江阳冲去，试图跟江阳拼命。 然而这一次，他不过才刚冲到江阳的身前，就被江阳一脚再次踹飞。 身受如此重伤，张毅的状态自然下降得厉害。 先前与江阳交手就占不到什么上风，现在再战只剩下被江阳吊打的份！ 被再次踹飞之后，江阳主动冲了上去。 一记罪恶之拳猛地砸向张毅的面门，顿时将他整张脸都砸得凹陷了下去，整个人也随之被砸得再次倒飞出去！ 却又被江阳及时拽了回来。 接下来，就是一顿触目惊心，令人眼花撩人且头皮发麻的连击输出！ 一时之间，拳头击打声、拳拳到肉声、骨头断裂声、痛苦哀嚎声交杂传来。 短短两分钟之后，张毅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江阳打得瘫倒在地。 此刻，他四肢尽断、面目全非，身上破碎的衣服都被鲜血沾湿！ 可谓半身不遂，惨不忍睹！ 周围的路人看得无一不感到触目惊心、冷汗直流。 “这......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啊！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不敢想象，长得这么干净的一个男生，出手竟然这么狠辣！太残忍了！” “嘘！小声点，我刚刚跟他对视了一眼，那眼神，看得好吓人！” “我已经报警了，这种人必须抓起来才行！” “......” 不久。 一阵警笛由远而近地传来，最终几辆警车停在了江阳的身前。 肖志伟带着一众刑警急忙下车，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之后，忍不住询问： “江阳，你这是做什么？这人也是你打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此，江阳自然没有任何隐瞒： “张毅，赵泉的同伙！” 得到了江阳回答，肖志伟心头一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阳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拥有罪恶雷达的事说出来，而是编了谎话： “我追上他的时候他亲口承认的。” 肖志伟欲言又止，最终招呼手底下的人把地上已经被江阳打残的张毅带了回去。 ...... ...... 回到市局刑警队之后。 对赵泉还有张毅身上的伤势简单处理之后。 刑警队就直接进入了审讯的阶段。 如今赵泉和张毅双双落网，对于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讳。 因此整个审讯的过程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 办公室里的肖志伟不断接到手底下人打回来的电话。 “报告队长，沽山脚下发现两具尸体，初步判断的确是1023绑架案的受害者！” “报告队长，根据凶手提供的信息，在滨江公园发现三具尸体，初步判断的确是1107凶杀案的受害者！” “报告队长，赵泉的出租屋里发现了作案工具！” “报告队长......” 随着一通接着一通电话打来。 肖志伟的眼中欣喜万分。 随着这些证据的固定，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以及1107凶杀案已然可以告破！ 到了晚上。 肖志伟带着江阳乘车来到了市公安局的大礼堂！ 此时此刻，市局的大礼堂早已经座无虚席。 张建军伟以及上百名身穿警服的干警笔直而坐。 而前排的座位上更是还有周鸿鸣在内的四名白衣大佬坐镇，可谓排场十足！ 见此一幕，江阳直接惊了。 连忙询问身旁的肖志伟： “肖队，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肖志伟坦言道： “还不是你这小子太牛逼了！破获了这次的三起凶杀案。” “在派出所这种基层单位你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三起案件的影响有多大，但是你只要知道你这一下牛逼大发了！” “现在这是给你开表彰大会呢！” 此时周鸿鸣已经走上了讲台，拿起麦克风。 率先开始了一段开场白，接着进行这次案件的简单阐述。 然后喊道：“下面有请本次案件的最大功臣，江阳上台汇报！” 肖志伟在一旁笑着说道：“别紧张，照常说就行了。” 江阳点点头。 接着起身，听到指令后，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齐步走上讲台。 江阳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所以很快，他就放宽了心态，开始汇报这一次案件的经过。 虽说这一次能够抓到赵泉以及张毅两名凶犯，他当居首功。 但是江阳并没有贪功，期间着重汇报了破案过程中市刑警队同事的努力。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们坚守岗位，我相信所有的罪犯终将都会有被制裁的一天！” 汇报结束。 台下骤然再一次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张建军更是激动得不得了。 “快看老何，江阳，我徒弟！！” “这次多亏了江阳才能破案！” “老吴，我徒弟牛不牛逼？” “哈哈哈哈！！” “江阳！干得漂亮！为师替你感到骄傲！” “......” 这一次案件的告破，江阳居功甚伟。 功赏方面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下来的。 所以在江阳汇报完了案件之后，周鸿鸣暂时只是对他表彰了一番。 大会结束之后。 江阳也由一名刑警队干警送回到了东街派出所。 第18章 逮捕前小舅子 回到东街派出所。 刚下车。 江阳就看到所长张建军还有指导员陈升，带领着全体东街派出所民警，列队欢迎。 此时派出所门口掌声雷动，热烈且真诚。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江阳带着腼腆的笑容： “谢谢。” “谢谢大家。” 感谢了两句之后，江阳又看向了所长张建军。 顿时笔直而立，向他敬礼： “东街派出所民警江阳。” “请求归队！” 张建军立刻回礼，面色肃然： “辛苦了，批准归队！” 江阳归队之后。 所有的民警纷纷围了上来，把江阳围在中间： “哈哈哈！” “江阳牛掰啊！” “你这才刚入职第二天，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真是给我们派出所争脸啊！” “阳哥，以后带带我们丫！” “......”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传来： “江阳！我草你妈！” 顿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头看去，怒目而视。 此时江阳已然成为他们东街派出所的宝贝，是所有人崇拜的对象。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出来骂人，那不是找死吗？ 只见一个面瘦肌黄的黄毛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正是江阳的前小舅子——林天！ 在看到那些民警凶神恶煞的眼神的时候，林天吓得颤了颤。 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来到了江阳的面前： “江阳！你他妈的！” “我车呢？” “我问你我车呢？？？” 今天白天原本是想找江阳算账的。 结果不曾想竟然被江阳抢走了自己心爱的车子，气得林天今天一天都在找江阳。 现在终于找到了江阳，如果不是这里有太多警察，他恨不得跟江阳拼了！ 而相比起林天的怒气冲冲。 江阳就显得无比淡然，笑着回答道： “你的车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被交警队拉走了。” 今天抓到了张毅之后，江阳和张毅就被肖志伟带走了。 他们的车留在路上，自然是由交警队拉走。 而听到江阳的回答，林天顿时仰天咆哮： “啊！！！” “交警拉走了？！” “啊啊啊啊！！！” “江阳，我跟你拼啦！” 要知道，那车可是林天的最爱啊！ 为了买下这一辆车，他找自己的妈妈磨了半个月，为了改装，他还花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对待自己的车子，比女朋友还要爱惜。 平时自己骑上去，甚至连油门都不舍得拧的！ 结果今天，江阳不仅骑了自己堪比女朋友的车子，还一路飙车，最后竟然还让自己的车子被交警拉走了！ 林天的眼眶变得通红，血丝密布： “江阳！” “你抓我妈，抢我车！” “此仇不共戴天！” “今天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话间，林天也是直接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当然，被打的自然不会是江阳，而是林天。 就在林天冲到江阳面前，准备跟江阳拼命的时候。 江阳随手一甩，直接给林天来了一个大逼兜！ 本身江阳的力气就超大，林天又一副肾虚的模样，直接被江阳这一巴掌给甩飞了出去。 在空中连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才“砰”地落地。 接着江阳又一步上前，行云流水地将膝盖顶在他的背后，然后右手一抓一扣，将他的双手牢牢反扣在背上。 左手往上一薅，逼迫林天抬头。 疼得林天嗷嗷大叫： “啊！疼疼疼！” “我错了，我错了。” “放手，放手！” 【姓名：林天，男，19岁，街头混混，涉嫌打架斗殴、嫖娼、打劫......】 看着罪恶雷达上显示的信息。 江阳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今天光抓杀人犯忘记抓你了。” “林天，你聚众斗殴，打劫嫖娼，现在又涉嫌袭警。” “我现在正式将你逮捕！” 听到江阳的话。 林天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别，别！” “江阳，姐夫......”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然而江阳却不闻不顾，直接将林天移交给了自己的同事。 他干的那些勾当，简单查一下路边的监控就能查得到了，用不着他的操心。 而林天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 把他关进去之后。 东街派出所又来了三个人，分别一对夫妻和一个女人。 他们拿着锦旗，看到江阳之后，立刻给江阳跪了下去。 三人泪眼婆娑，哽咽抽泣： “江警官，谢谢你，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也不会那么快落网！” “是你替我们的女儿报仇了，谢谢你......” 江阳和东街派出所的民警连忙将三人扶了起来。 经过了解，原来这三人都是这次凶杀案受害人的家属。 那对夫妻失去了他们的女儿，那个妈妈与自己女儿相依为命，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另外一家五口被满门屠杀，如今凶手落网，却连替他们感到高兴的人都没有。 了解了一切之后，江阳心情沉重。 心中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更加痛恨憎恶！ ...... ...... 下班回到家里之后。 江阳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22（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24（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6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 物品：治愈药水x3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今天江阳一共抓了四个人，杨伟和林天倒是没什么，关键就是赵泉和张毅这两个杀人犯。 看着自己的系统积分又来到了一万四千多分。 要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而江阳也是轻车熟路地又花了6000点积分提升了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直接把探测范围扩张到了90米。 经过这两天的实践，江阳越发感觉罪恶雷达的好用。 如果不是罪恶雷达，自己也绝不可能抓捕这么多的罪犯。 而罪恶雷达的范围越广，自己能够抓到罪犯的几率也就越大，因此，提升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提升完了之后。 江阳又将剩下的8000点系统积分全部用作了抽奖！ 第19章 房东姐姐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牙签一罐！】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苹果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嗅觉提升！】 【嗅觉提升：你的嗅觉将得到巨大提升，具体可参考警犬。】 8000的积分只能抽奖4次。 短短两秒的时间就抽奖结束了。 而这一次抽奖竟然开局就连续抽到了两个垃圾奖励，也是让得江阳眼皮一抽。 好在后面还是抽到了有用的奖励。 首先2点的力量属性就不用说了，身体属性这些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接着就是嗅觉提升了！ 在奖励到账的这一刻，江阳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空气中的味道复杂多样，各种各样的味道，他都能轻易辨别！ 这让江阳心中一喜。 众所周知，狗的嗅觉是人类的1200多倍，在公安系统中，狗的嗅觉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因而公安系统培养了大量的警犬。 而现在的自己，嗅觉堪比警犬，从此以后，不管是抓捕凶手，还是破案的效率都将大大提升！ 心满意足地关闭系统面板之后。 江阳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了卫生间，洗去一身的疲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网上，关于他的话题此时已经冲上了热搜： 【#榕城一男子当街将人打伤打残，网友扒出其身份竟是某派出所民警！】 【#何仇何怨？光天化日行凶，引起公愤！】 【#警察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王法何在？】 【#目前为止被打男子情况未明，等待官方报道！】 【......】 今天江阳当街追赶张毅，并且就在马路中间将其打残制服的一幕，被不少经过的路人看到。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更是将当时拍摄的视频发布到了网上。 一开始仅仅只是榕城市的市民讨论，但架不住讨论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再加上，各种营销号、媒体陆续转发剪辑，此时此刻，这件事的热度宛若坐了火箭一般疯狂上升，已然盖过了某个一直想上热搜而不得的男明星，登顶热搜首页。 而网友们看完了视频的经过，无一不感到愤慨： “气抖冷！不敢相信当今这个社会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街打人，打人的人竟然还是警察，我的三观，我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是啊！现在难道什么人都能当警察了吗？” “有这种人当警察，我们老百姓可遭老罪咯！” “@榕城市公安@福省公安，赶紧出来说话！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进公安机关？” “我为我身为一个榕城人而感到悲哀！” “说真的，这可是警察啊！做出这种事，我们普通人还能相信他们的公信力吗？” “此时此刻我气得在被窝里发抖！” “......” 这一晚榕城市公安的官方账号，被网友疯狂私信。 网友们气愤、恼怒，甚至有人公然破口大骂！ 后台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将这件事汇报到了上级，最后竟然传到了周鸿鸣的耳朵里！ “周局，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汇报的警察询问道。 “怎么处理？当然是立刻辟谣了啊！”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江阳是警察，更是是功臣！立了大功绝不能让他受人质疑，受委屈！” 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周鸿鸣当场暴怒！ 而那名警察也是缩了缩脖子，连忙答应转而离去。 十分钟之后。 榕城市公安就发布了一则官方辟谣的公告，阐述了事情的真相。 而为了证实辟谣的内容真实，在公告的后面，还附上了赵泉、张毅的信息，以及案件的全部经过，还有江阳受表彰的视频，以及受害人家属感谢的视频。 种种视频，种种证据。 一时之间，让得那些还想找漏洞带节奏的人无计可施。 而网上对于江阳，对于榕城市公安的风评也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嘞个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嘛！警察叔叔怎么可能会做那种坏事！” “楼上的我纠正一点，不是警察叔叔，而是警察哥哥！” “哈哈哈！一下子警察这份职业在我心中又伟岸了起来！” “我为我之前的没素质道歉，也为我之前的言论道歉，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就被带节奏！” “我也道歉。” “我也道歉！” “+1！” “......” 一时之间。 网上风评逆转，所有人都纷纷跑到榕城市公安的官方账号底下道歉。 却依旧还有一部分人依旧愤懑不平，指责江阳当时怎么不直接把杀人凶手给打死。 对此。 在后台关注的周鸿鸣无奈摇头，这群网友真的就是众口难调啊！ 而对于网上的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江阳并不知道。 此时他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 就在他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 “笃笃笃......”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女人身上独有的芳香，沁人心脾。 目光看去，顿时看到了一个穿着清凉冰丝睡衣，面容精致，身材傲人的美女站在门口。 出于男人的本能，江阳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被眼前美女胸前傲人山峰所吸引。 惹得面前的美女咯咯一笑： “臭弟弟，好看吗？” 江阳咽了口口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好看。” “房东姐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江阳的房东，潘娴婉，长相漂亮，为人和善。 时不时地还会给江阳投喂一些她亲手烹饪的美食。 因此两人感情也远超普通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以姐弟相称。 潘娴婉眉头皱着道： “我家的下水道，今天晚上突然就堵住了。” “能帮我看看吗？” 江阳想也没想地就点了点头：“行！”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更何况找自己帮忙的还是潘娴婉。 答应了之后。 江阳也是直接跟着潘娴婉去了她的屋子。 第20章 这也太细了吧? 关上门之后，潘娴婉先是给江阳递了杯水。 笑着说道： “弟弟，你今天在街上很勇嘛~” 江阳歪着脑袋： “街上？” 潘娴婉点点头，然后拿出了手机递到了江阳的面前。 上面赫然是一段自己在街上吊打张毅的画面。 不得不说，画面有些血腥了，上传视频的作者还特意给某些画面打了马赛克，但依旧不难看出张毅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的模样。 潘娴婉笑盈盈地道： “你现在在网上已经火了，不少人都对你的残忍行为口诛笔伐，艾特警方把你绳之以法呢！” 江阳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大众误会了。 哭笑不得地道： “我就是警察！我那是在抓杀人犯呢！” 潘娴婉挽了下耳旁的秀发道： “嗯呢，所以后面警方辟谣了之后，网上对你的风评又变了。” “所有人都夸赞你的所作所为。” “还说你是正义的人民警察。” “不愧是我的臭弟弟，” 对此，江阳只感无奈。 网络上的人就是如此，听风就是雨。 幸好被辟谣了，要不然现在的自己怕是要被网曝了！ 喝完水之后，江阳把水杯递了会去，道了声谢谢之后，又问道： “姐，你家这么大，哪个下水道堵了？” 潘娴婉道： “厨房的。” 江阳点点头。 然后直接走进了厨房，打开手机闪光灯，就往水道口探去。 不过手机的闪光灯亮度终究不够，能够看到的距离有限。 但是很快，江阳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虽然他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但是他的鼻子，却闻到了一丝异常！ 江阳嗅了嗅，又凑近下水道口嗅了嗅。 嗅觉提升之后，江阳分辨出了下水道各种刺鼻的气味，而其中还有一个味道，直接让江阳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此时潘娴婉迈着光滑洁白的大长腿走了进来，靠在门口问道： “臭弟弟，怎么样了？” 江阳郑重地道： “很严重！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而且是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这让江阳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起身后，就立刻问道： “姐，你家楼下有住人吗？” “楼下吗？” 潘娴婉想了想开口道： “我记得楼下是个独居的女大学生吧，父母在国外。” “挺乖巧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经常能看到她下楼喂养流浪猫，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很少见到她了。” 长得好看、独居女大学生、以前经常能看到，最近很少见！ 这种种迹象，都让江阳的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也是顾不得再多说什么，三步并两步，冲了出去。 转头就来到了楼下2301开始疯狂敲门！ “咚咚咚！” “你好，有人吗？” “咚咚咚咚！” “有没有人在家？” 连续敲了好几次，里面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更重要的是，江阳能够明显闻到，那股血腥味更浓了！ 当下，江阳也不再犹豫，后退两步之后，猛地朝着房间大门踹了过去！ “哐！” 这一脚，直接将房间的大门踹了开来。 霎时间，浓厚而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呕！” 一旁紧随而来的潘娴婉当场干呕。 江阳看了她一眼： “姐，这里面应该出人命了，你受不了就先回避一下。” 接着江阳又看向周围被声音吸引出来的邻居。 掏出证件，震声道： “大家不要慌，我是警察！” “这里疑是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 “大家都不要靠近，以免破坏现场！” 控制好了周围的人群之后，江阳便一步走进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屋子，血迹沾染了地板。 衣服碎片随处可见，尸体肉块更是散落一地！ 避开地面上的可能作为证据的物品，继续往里面走。 终于，江阳在卫生间看到了死者！ 显然死者就是先前潘娴婉所说的女大学生，十八九岁的模样，恬静可爱。 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然成为了半具尸体，被人塞进马桶里。 她的头发被人强行扯下，头上露出大片血粼粼的头皮！ 身上的皮肤，更好似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剜下！ 她的眼中、脸上透露着浓浓的恐惧与痛苦。 不敢想象，在她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眼前的一幕幕，只看得江阳头皮发麻，拳头紧握。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畜生！杂碎！”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江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就一定会将这些坏人绳之以法。 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们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同时，在江阳的脑海之中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凶杀案现场，请宿主于24小时内抓捕杀人凶手，任务完成可获得2000积分！】 ...... ...... 江阳拨通了报警电话，在派出所和刑侦到来之前。 江阳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屋子里仔细观察了起来，或许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屋子里的地板满是血迹，且还有明显的拖痕。 显然卫生间并不是第一杀人现场，而是从另一个房间杀完之后，拖进的卫生间。 房间很乱，东西散落了一地，说明死者被害之前应该与凶手发生过挣扎和反抗。 而且两人之间应该是认识的才对，并且以前应该有过很深的仇怨。 ...... 很快。 外面有警笛声传来，东街派出所的民警以及市局刑侦队的刑警纷纷赶了过来，将现场封锁。 而当张建军还有肖志伟来到现场，看到江阳的时候，都愣了愣。 “江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报的警？”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接着也是将自己如何发现案发现场，以及自己刚才的发现的线索通通告知了两人。 而得知江阳竟然只是去房东家里通个下水道就发现了楼下的凶杀案。 在场众人都不由一惊。 依稀记得，江阳之前抓获的那些罪犯，好像都是他靠细致入微的观察所发现的。 号称盗圣、擅长易容术的a级通缉犯詹茂盛、隐藏在墙体背后，不为人知的大型银趴会所、提供凶杀案线索的小偷杨伟，还有躲藏在人群中的张毅。 而现在。 江阳修个下水道都能发现楼下发生了凶杀案。 这......这也太细了吧？ 第21章 姐，你怕了? 现场很快就被封锁了起来，刑侦的人员开始正式勘察现场。 随行的法医也开始初步的尸体检测。 二十分钟后。 刑警部门和法医有了初步的勘察结果： “死者名叫王甜甜，今年19岁，是榕城师范大学的大二学生。” “初步估计，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48小时之前，死亡原因是先被人用钝器砸晕，然后......然后被人肢解，因流血过多而亡！” 听完初步的汇报。 不论是江阳，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捏起了拳头。 被人肢解，流血过多而亡！ 也就是说，这个才上大二，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是被人用刀活活剜死的！ 活活剜死啊！ 这与古代的凌迟之刑没有什么区别！ 但凌迟之刑尚且都因为太过残忍而被废除，不敢想象在这个和平安乐的时代，还有人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更不敢想象，王甜甜在生前究竟遭受过多大的痛苦！ 之前赵泉张毅也肢解过受害人，但至少是在受害人死去之后才进行分尸。 而这一次的凶手，却是在王甜甜生前将其肢解......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让凶手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肖志伟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当下下达了命令： “继续查！” “查清受害人的社会关系。” “调监控，将事发前后一周内的监控通通调出来！” “并且加调人手进行走访，争取用最短的时间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而此时。 江阳主动站了出来： “肖队长，我想申请跟你们一起查案！” 听到江阳的话，肖志伟不由看了他一眼。 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行！” 毕竟江阳的能力他是亲眼目睹的，刚入职两天的时间，就抓获了不下十多名罪犯。 今天白天，更是帮他们破获了那三起凶杀案，抓捕到了赵泉和张毅两名杀人凶手。 就连晚上帮房东修个下水道，都能发现凶杀案现场。 有他的帮忙，有他那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相信破案的速度只会更快！ 得到了肖志伟的同意之后。 江阳又看向了一旁的张建军： “师傅......” 话没说完。 张建军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 “去吧！好好干！” “好好给我们的派出所长长脸！” 江阳眼中一喜。 而肖志伟也即刻发布了临时指令： “从现在开始，江阳担任此次1123凶杀案的临时指挥。” “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听到肖志伟的指令。 不管是江阳，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由瞪大了双眼。 满脸的惊讶。 毕竟要知道，江阳再怎么说，现在也只是一名实习警察。 竟然能得到肖志伟这么大的重视，直接被委任作为了整个案件的临时指挥！ 这种情况在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曾出现过啊！ 不过大家对江阳的能力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再加上这是他们队长的命令，不容反驳。 当下。 所有人笔直着身体，应答： “是！” 接下来，案件也开始了正式的调查程序。 勘察现场、调监控、走访，分组行动！ 而江阳则找刑警队的同事调了一份王甜甜社会关系的表格。 既然是仇杀，那么杀死王甜甜的，自然就是熟人。 而自己拥有罪恶系统，只要自己找到这些人，他们的信息就会一览无余！ 一旦这些人里面出现了杀害王甜甜的凶手，自己当场就能将其认出，并将其抓捕！ 这是江阳想到的最简单的破案方式！ 而在这之前，江阳决定先去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住户。 毕竟，周围的邻居住户都是最靠近案发现场的人，若是能从这些邻居住户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线索，那么对接下来的办案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要是运气好，就在这些人中找到凶手，那就更是皆大欢喜了！ 走出了2301的房间，一直等在外面的潘娴婉就追了上来，询问道： “江阳，里面是什么情况？” 江阳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也没有隐瞒： “那个女大学生死了，被人杀死的。” 听到江阳的回答，潘娴婉顿时一愣。 眼中闪烁着一丝惊恐和惋惜。 “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会下这样的狠手啊！” 江阳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就要去调查。” “姐，现在天色有些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吧？” “下水道的事，回头我找人帮你通一下。” 潘娴婉犹豫了一下，面露纠结。 然后商量地道： “江阳，我能跟你一起吗？” “跟我一起？” 江阳忍不住诧异：“跟我一起做什么？姐你还会查案？” 不过很快。 江阳就发现了潘娴婉脸上那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似乎看出了什么，哭笑不得地问道： “姐，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不敢回去睡觉？” 而显然也是被江阳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潘娴婉的双颊有丝丝尴尬浮现，接着没好气地剐了江阳一眼： “谁，谁怕了？” “我只是担心我的臭弟弟晚上太累了而已！” “想陪着你！” 这话，江阳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也没有拒绝潘娴婉跟着，只要她不碍事就行。 而接下来，江阳带着潘娴婉还有另一名名叫郭进的民警也开始挨家挨户敲门，走访、询问。 “啥？王甜甜？谁呀？” “2301的住户？不认识啊！” “什么？死人了？尊嘟假嘟？” “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啊！挺有爱心的，我经常能看到她在楼下喂流浪猫，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警官这也太吓人了！你们可一定要抓紧把杀人凶手抓到啊！要不然这小区我可不敢住了！” “vocal！死人了？那我房子不是要跌了？” “......” 可惜的是，王甜甜仅仅只是暂时租住在这个小区里，而且租住的时间并不算长，与周围的邻居接触得不多。 因此一番询问下来，江阳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甚至不少邻居都不曾注意到王甜甜这个人，知道的甚至还没有潘娴婉知道的多！ 而期间，江阳也使用罪恶雷达探视走访的每一个人。 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查案就是如此，所以江阳丝毫没有气馁。 第22章 麻绳专挑细绳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不得不说，公安的系统属实牛逼。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关于王甜甜的社会关系的表格就被送到了江阳的手中。 简单翻阅了一番。 王甜甜的社会关系还算简单，因为是外地的学生，因此大部分关系都是学校的学生，以及勤工俭学的几名同事。 所以江阳决定先从王甜甜的同学开始着手调查。 王甜甜就读的榕城师范距离这边并不算远，仅仅只有一街之隔。 所以三人走几步路，也就到了。 在江阳自报家门，并且得知了学校学生死亡的情况之后，门卫大叔急忙联系了学校领导。 然而，等了又等。 等了近乎一个小时，也始终没能见到有人出来接待。 “阳哥，是不是时间太晚了，学校的领导都休息了？” 一旁的郭进有些急不可耐地询问。 因为江阳这两天的名声实在太大，于是郭进哪怕作为前辈的，却由心地称江阳作阳哥。 江阳看了一眼时间： “才11点多，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更何况我不相信这么大的学校会连一个接待我们的校领导都没有。” “这分明是不把我们当回事！” 郭进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着，浪费时间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旁的潘娴婉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十分钟之后。 一辆黑色的suv疾驰而来，最后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地走了下来。 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江阳郭进。 而是潘娴婉！ “潘小姐！” “啊哟！潘小姐！真的是您啊！” “这大晚上的，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 看到中年男人这副殷勤的模样，江阳和郭进相互对视了一眼。 潘娴婉则冷着脸： “你们学校的学生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人面色一惊： “什么？出事了？” “出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 ...... ...... 榕城师范大学。 校长办公室里。 中年男人给潘娴婉、江阳还有郭进一并盏茶，赔笑着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就是榕城师范的校长池振华。” “没想到我们学校的学生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不是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潘小姐，我有什么地方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的吗？” 老狐狸，什么不知道这件事，分明就是不想管，生怕惹上麻烦！ 潘娴婉没有揭穿他，而是语气依旧冰冷： “我是警察么？问我做什么？” 池振华闻言，尴尬一笑。 接着也是看向了江阳： “警官，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江阳直言道： “我们需要对王甜甜的同班同学进行一些问话。” “池校长应该没有问题吧？” 池振华立刻表示： “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 “我现在就去帮您联系，你们稍坐。” 说完。 池振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办公室，着手去帮江阳找人。 留下江阳三人坐在办公室里。 江阳目光忍不住看向潘娴婉，调笑地道： “姐，你的身份好像有点不一般啊！” 家里有房就不说了。 一个电话，就让一所本科大学的校长毕恭毕敬，潘娴婉的身份似乎有些牛逼！ 而潘娴婉则轻哼一声，脸上有些傲娇地道： “所以说你带我来还是有好处的吧？” “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可能还在学校外面站着吹风呢！”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确实，绝大多时候，资本比起他们这些基层的民警的能量都还要大！ 而有了潘娴婉这位“资本”姐姐的存在，池振华办事也相当效率。 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王甜甜班上总计35名学生，包括辅导员、各科老师全部召集到了办公室门口。 江阳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启了罪恶雷达。 如果杀害王甜甜的凶手就在这里面，就能瞬间找到他！ 然而可惜的是。 罪恶雷达开启之后，江阳并没有在这些学生和老师之中发现凶手。 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把他们陆续叫了进去来问话。 哪怕凶手不在这些师生里面，但谁也不敢肯定，会不会从他们的身上发现关键性的线索。 破案嘛！本就是从种种细节之中剥丝抽茧积累出线索和证据的！ 首先进入办公室的，是王甜甜的辅导员。 那是一个身材已经有些变形，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进来之后，辅导员率先开了口： “警官你们好，我是王甜甜的辅导员，我叫张洁，我听说，甜甜她出事了？” 江阳点了点头： “是，她被人杀害了！” “跟我们说说王甜甜吧！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 听到江阳的话。 张洁猛地一愣，眼中立刻透露出惊恐和悲伤之色： “怎么会这样，甜甜她......” 张洁欲言又止，接着还是配合地向江阳等人讲述起了王甜甜。 郭进立刻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并且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甜甜她是个苦命的孩子。” “据我所知的情况，在她十岁那年，她的父母就离婚了，双方都不要她，是她的奶奶抚养她长大，而甜甜自己也非常懂事，从高中开始她就在外面勤工俭学，赚取外快，分担家里的负担。” “而且甜甜的学习成绩非常好，高考是以590分的成绩考上来的，在大学两年，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还代表学校参加外面的教师比赛。” “没想到......唉！！！” 听着张洁的叙述，江阳等人心情也有些沉重。 都说麻绳专挑细声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明明家庭条件并不好，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却出了这种事！ 也不知道得知了王甜甜的事情之后，她的奶奶会是什么心情，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个情况。 而江阳等人能做的，就是为王甜甜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 江阳开始了问话： “张老师，王甜甜除了学习好、勤奋以外，她的性格怎么样？” 第23章 盘问 “性格？” 张洁如实回答道： “性格很好啊！很乖巧很懂事的一个孩子，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她非常有爱心，她经常会去喂养学校里面的流浪猫，因此还受到过学校的表扬。” 江阳又问道： “那她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或是跟什么人有矛盾吗？” “得罪什么人，或是跟什么人有矛盾吗？” 张洁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个就不清楚了。” “就我所知的，王甜甜性格也算是乖巧淳朴，不大可能会跟别人有矛盾或是得罪人。” “但也有可能只是我不清楚，这种事您可以问问她的舍友，她的舍友知道的或许会更多一些。” 江阳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 就结束了与张洁的问话。 不过江阳并没有急着让她离开，而是请求道： “张老师，能麻烦您组织一下，让王甜甜的舍友分别进来一下吗？” 张洁道： “没问题。” 说完。 便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一名戴着眼镜，留着齐刘海，不算很高的女生就走了进来。 坐在了江阳等人的面前，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警察叔叔......你好。” “我叫林可欣，是王甜甜的舍友。” “甜甜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江阳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接着，江阳又问了她对王甜甜的了解。 林可欣对王甜甜的印象和张洁的几乎一致，没什么差别。 江阳又接着问道： “那你知道王甜甜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是跟什么人有矛盾？” 林可欣想了想，回答道： “甜甜她性格很乖的，不太会得罪人和跟别人闹矛盾。” “不过......” “不过江梦梦可能会记恨甜甜。” 听到这话，江阳眼眉一挑，意识到这可能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也是连忙询问： “怎么说？江梦梦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记恨王甜甜？” 林可欣如实说道： “江梦梦是我们宿舍的舍长，之前学校里有个名叫朱俊民富二代追求过她。” “但是后来一次宿舍联谊之后，那个朱俊民又看上了甜甜。” “之后就对舍长爱答不理，反而追求起了甜甜，后来两个人还单独出去约会过，所以舍长心里应该挺记恨甜甜的。” “这件事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 江阳点了点头，又接着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便让林可欣先行回去。 此时一旁的潘娴婉激动地抓着江阳的胳膊说道： “江阳！这个江梦梦很有嫌疑！” “追求自己的人突然跑去追求自己的舍友，因爱生恨，或是因为嫉妒心理，杀了自己的舍友，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否认潘娴婉所说的情况。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显然比她所说的要复杂一些。 毕竟，罪恶雷达并没有探测出门外的学生有任何问题。 具体的情况，还是得多盘问一番才行！ 之后，江阳又先后叫来了王甜甜宿舍的另外两名舍友，询问了一些情况。 她们两人对王甜甜的印象和之前张洁以及林可欣基本一致。 同时也都知道朱俊民与江梦梦以及王甜甜的事情。 让她们二人回去之后，江阳这才叫来了江梦梦。 江阳心里有很强的预感，这个江梦梦跟这次案件，肯定有着极大的关系！ 很快，江梦梦就推门走禁了办公室。 江梦梦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女生，目测身高应该已经有一米七五，身材苗条，颜值中等，但胜在会打扮，此时的江梦梦化着淡淡的妆容，喷上香水，属于那种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多看两眼的存在。 江梦梦在江阳面前坐了下来，如之前一样，江阳率先询问了一些江梦梦对王甜甜的印象。 之后进入了正题： “江梦梦，你知道王甜甜平时跟什么人有过矛盾，或是得罪过什么人吗？” 江梦梦冷淡地说道： “江警官，有话您直接说就行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前面我的舍友应该已经跟你说了我跟王甜甜，还有朱俊民之间的事。” “所以你们怀疑是我因为嫉妒所以杀害了王甜甜是吗？” 江阳明知故问地问道： “所以，你真的这么做了吗？” 江梦梦顿时被气笑了： “当然没有！” “我承认，我是之前是挺喜欢朱俊民，但是这家伙移情别恋，纯纯的就是一个渣男，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渣男去杀人！！” “他也配？” “反倒是朱俊民这家伙才有嫌疑才对！” “他抛弃我，跑去追求王甜甜，但是王甜甜对他的追求视若无睹，好几次公然拒绝朱俊民的告白，恼羞成怒之下，杀了王甜甜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否认，江梦梦所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江阳还是找来了池振华，让他把朱俊民也叫了过来。 接着，江阳又询问了几个问题： “江梦梦，你11月21日晚上9点左右在什么地方？” “在宿舍，舍友可以为我作证！” “你跟王甜甜的关系如何？”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跟甜甜的关系比其他舍友都要好！所以我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渣男去杀害王甜甜！” “......” 因为罪恶雷达并没有探测到江梦梦有什么问题，所以询问了一番之后。 江阳也就让江梦梦先行回去。 等到江梦梦走了之后，朱俊民也被带到了办公室里。 朱俊民果然是个富二代，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模样有些斯文，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好，但是穿搭、和气质却很容易就让人看出他的家底丰厚。 而在他到来的这一刻，江阳也直接开启了罪恶雷达，在朱俊民的身上探测。 令江阳再次失望的是，这个朱俊民竟然也不是杀害王甜甜的凶手！ 坐下之后，朱俊民唯唯诺诺的问道： “警......警官，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把我叫过来了？我寻思着我也没犯啥事啊！” 虽然朱俊民也不是杀害王甜甜的凶手，但是江阳还是决定盘问一番。 第24章 知道凶手是谁了! 这一夜的盘问，一直持续到了凌晨5点多才结束。 潘娴婉已经困得累得，精神萎靡，有气无力地说道： “江阳，我们好像白忙活了一整个晚上，什么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就连最有嫌疑的江梦梦和朱俊民都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破案好累啊！” 江阳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 “破案就是这样，没办法。” “不过累归累，谁说我们白忙活了？” “还是有一点收获的！” 听到这话，潘娴婉顿时又来了精神。 看向江阳，眨了眨眼惊喜地问道： “没有白忙活？” “难道说，你找到凶手了？” 江阳摇了摇头： “那没有。” 要是找到凶手，自己也不会坐在这边了。 而是在审讯室了。 潘娴婉眉头微蹙： “那你是发现什么关键性的线索了？” 江阳再一次摇头： “也没有。” 潘娴婉的眼中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那你说我们没有白忙活是怎么回事？” 江阳笑着说道： “咱们这不是排除掉这么多个人的嫌疑了吗？” 听完了江阳的回答，潘娴婉顿时蚌埠住了。 趴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仅仅只是排除了一些人的嫌疑......那说到底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嘛！ 那如果真要靠排除法来找出凶手，那得排除到猴年马月去！ 对于潘娴婉来说，这一晚的努力，对整个案件的进展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一旁的郭进此时收拾好了桌上堆满了的笔录。 问向江阳： “阳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江阳没有多犹豫，直言道： “走吧，回去看看，说不定其他人那边有进展。” “姐，你要是实在累得不行，我先带你回去睡一觉也行。” 潘娴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毕竟她只是个门外汉，跟着也帮不到什么太大的忙。 再加上一夜未眠，她确实困得不行，也想回去了。 于是江阳把潘娴婉先行送回到了家里，接着又来到了楼下2301。 恰好此时现场的勘察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 刑侦队的人收集了一堆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准备送回去进行化验。 而就在他们拿着证物经过江阳身前的时候，其中一样东西吸引了江阳的注意。 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同事。 伸手就拿起了一个物证封存袋，看着里面一片还没有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鳞片。 江阳询问道： “这是什么？” 刑侦队的同事立刻回答道： “哦，这是在王甜甜的房间里发现的一片鱼鳞，具体是什么鱼的鱼鳞，还有为什么会出现在王甜甜的屋子里，还有待化验和求证。” “鱼鳞？” 江阳闻言愣了愣，然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顿时间，江阳的脑海灵光乍现！ “我想到了！” 江阳一声惊呼。 也是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旁的郭进诧异地询问： “阳哥，你想到什么了？” 江阳激动地说道： “我想到凶手是谁了！” “走！” 说话间。 江阳直接带着郭进下了楼，坐上了警车。 郭进又一次诧异询问： “阳哥，我们去哪儿？” 江阳回答道： “先去刑侦队！” 听着江阳的话，郭进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听话地启动车辆。 带着江阳回到了刑侦队。 刑侦队里，肖志伟看了一晚上的监控，此时是又困又乏。 但是在江阳来的路上，他从手底下的兄弟口中得知江阳知道杀害王甜甜的凶手是谁了之后。 也是站在刑警队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江阳到来之后，也是立刻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询问： “江阳，听说你已经知道杀害王甜甜的凶手是谁了？” “是谁啊？” 江阳道： “肖队，目前我还只是怀疑。” “还需要通过刑警队的系统帮我查看一个人的信息。” 这种事情，肖志伟自然不会拒绝。 直接就带着江阳走了进去，在刑警队技术部门的同事的帮助下。 很快，关于江梦梦的资料就事无巨细地全部打印了出来，交到了江阳的手上。 而一旁的郭进看到江梦梦的资料。 满脸诧异： “江阳，你打印江梦梦的资料做什么？难道这个江梦梦是凶手？”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盘问过了吗？王甜甜遇害的那天，她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她的舍友都能替她作证！” 这么说着。 郭进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透露出惊恐之色： “难不成......” “难不成她的舍友在替她做伪证？？？” 江阳看了郭进一眼，不得不说这小子脑袋还挺灵光的。 如果不是有罪恶雷达帮自己排除了江梦梦她们不是杀人凶手，自己可能也会朝着这方面调查下去。 不过也正是有罪恶雷达的存在，江阳完全可以排除江梦梦和她舍友的嫌疑，她们三人，甚至连帮凶都算不上。 但是，杀人凶手与江梦梦，却又有着巨大的关系！ 一页一页地翻看江梦梦的资料。 终于，江阳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 这一刻，之前自己的所有猜测、细节全部串联在了一起，让江阳看清了这个案件的真相！ “走！” “来两个人跟我一起走！” 江阳激动地招呼了一声，接着转身就走。 郭进不明所以： “江阳，去......去哪儿啊？” 江阳朗声道： “当然是去抓捕凶手了啊！” 听到江阳的话，包括郭进、肖志伟在内的一众刑警都懵了。 什么情况？ 抓凶手？ 找到凶手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满脑子的问号。 接着，肖志伟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又叫了一名手底下的兄弟，跟着江阳走了出去。 “哇呜哇呜哇呜~~” 警车拉响警笛，在街上飞速行驶。 郭进在前面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的肖志伟一遍又一遍地看向了后座的江阳。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询问： “江阳，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江阳颔首一笑，也不再故意隐瞒。 便直接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 第25章 江阳的推理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女孩儿，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她的父亲靠着经营一家卖鱼的档口为生，但是生意不好，还因为赌博欠下了高额贷款，贷款逾期之后，多次被暴力催债的情况下，她的父亲已然有些走投无路。” “却在这个时候，她的父亲意外发现，有一个富二代正在追求自己的女儿，如果自己的女儿能跟这个富二代在一起，那他就能让富二代帮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甚至自己下半辈子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于是他开始努力撮合自己女儿和富二代。” “只是，令其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女儿宿舍与富二代宿舍的一次联谊中，富二代移情别恋竟然喜欢上了女儿的舍友，对女儿的舍友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女儿的父亲急了，认为是女儿的舍友抢走了富二代，也抢走了自己女儿嫁入豪门的机会。” “于是心理早已扭曲的女孩儿的父亲，恼羞成怒，找上女孩儿，将她杀死在家里！” 听完了江阳所说的故事。 车上众人很轻易地就联想到了王甜甜还有江梦梦。 驾驶座上的郭进问道： “阳哥，你说的女孩儿和她的父亲，不会就是江梦梦和她的爸爸吧？还有那个舍友和富二代，就是王甜甜和朱俊民？”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头道： “对！” 肖志伟顿时面露惊骇： “也就是说，因为这个名叫朱俊民的富二代移情别恋，喜欢上了王甜甜，断了江梦梦她父亲的发财梦，所以她的父亲恼羞成怒，杀了王甜甜？” “好厉害，江阳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江阳没有隐瞒，如实地说道： “人会杀人，必然是有动机的，要么是有矛盾，要么就是有利益方面的冲突。” “于是昨天晚上我和郭进一同去了王甜甜的学校，盘问了她的老师还有同学。” “经过了解，王甜甜的性格乖巧且还有一些内向，极少与人发生矛盾和冲突，唯二可能有矛盾的，就是作为情敌的江梦梦以及被王甜甜拒绝了多次的朱俊民了。” “遗憾的是，经过盘问，他们两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我也不得不将他们二人排除在外。” “直到今天早上回到案发现场，发现了同事在王甜甜房间里找到的一片鱼鳞，引起了我的怀疑！” “你们也看过江梦梦的房间，是一室一厅格局的出租房，没有厨房，更没有可以做饭的炊具，那她自然不可能买鱼、杀鱼。” “那么为什么她的房间里会有鱼鳞？有很大的可能那片鱼鳞就是杀人凶手行凶时，不小心留下的！” “不巧，昨晚我在盘问江梦梦的时候，就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鱼腥味，于是断定这个杀人凶手绝对跟江梦梦有关系。” “于是回到刑侦队后，我就直接调看了江梦梦的资料，果然发现了她的父亲江大强经营着一个卖鱼的档口，还欠着巨额高利贷，完美地符合了杀人凶手的特征与杀人动机！” 听完了江阳的分析。 不管是郭进还是肖志伟全部都惊了。 通过一片鱼鳞，就锁定了杀人凶手，这也太牛逼了吧！ 而最关键的是，江阳说他在江梦梦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鱼腥味，所以才直接调看了江梦梦的资料。 这就更离谱了！ 郭进昨晚是跟江阳一同去的学校的，也一同见到了江梦梦。 当时他们与江梦梦隔着一张老大的办公桌，这都能闻得到江梦梦身上的鱼腥味，真让郭进对江阳佩服到五体投地！ 而就在这个时候。 肖志伟突然意识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问向江阳： “可是江阳，你说的这些应该都只是你的推理吧？” “你有证据吗？” “我们办案最要讲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白搭！” 江阳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当然有！” “证据就在江大强的家里！” 得到江阳如此肯定的答复。 郭进和肖志伟都眼眸一亮，郭进也加快了速度。 很快，警车就停在了一栋老旧小区的楼下，在等电梯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江警官？” 回头看去，江阳眼眉一挑： “江梦梦？你不是在学校么？怎么会来这里？” 身后到来的人，正是穿着一身蓝色裙子，身材苗条的江梦梦。 江梦梦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起来就感觉心里很慌。” “所以回来看一眼。” “江警官你们呢？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听着江梦梦的话，江阳和肖志伟他们对视了一眼。 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了吧？ 身为女儿，江梦梦应该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爸爸可能出事了。 而面对江梦梦的询问。 江阳想了想，最终选择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我们是来找你爸了解一些事情。” 虽然江阳没有明说。 但是江梦梦心里更慌了一些，加快了脚步，带着江阳他们来到了5楼506. 而这里，就是江梦梦和她父亲江大强租住的房子。 江梦梦主动上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但是却发现屋门竟然被反锁了！ “爸，爸我回来啦！” “爸，你在家吗？” 江梦梦拍打着屋子的门，试图让自己的父亲开门。 但是喊了半天，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时之间，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于是短暂地思索之后，江阳等人立刻决定，破门而入！ 而破门这个技术，江阳可谓轻车熟路了，先是后退一步，接着就是一脚踹出。 “嘭！”的一声。 房门应声而破。 江阳、肖志伟、郭进还有另一名刑警当即冲了进去。 然而这一秒，他们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只见原本就狭小的屋子，此时杂乱无章。 客厅的地板上，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江梦梦看到这一幕，当场吓得脸色苍白，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原本今天醒来，她的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直到这一刻，她验证了家里果然出事。 她的脑袋变得空白一片！ 第26章 告破! 而当江阳他们上前查看的时候，发现躺在地上的两人已然没了气息！ “他们是......徐生和郑小龙？” 此时郭进惊呼出声。 面对肖志伟疑惑的表情，郭进连忙解释道： “他们两个人是派出所的常客了，放贷、打架、暴力催收......” “没想到他们竟然......” 而听完郭进的介绍。 江阳等人很快就联想到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江大强欠下高额贷款，徐生和郑小龙二人多次上门催债，而在一次上门催债中，江大强不堪受辱，于是情急之下反杀了两人。 现在逃之夭夭！ 肖志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发号施令： “两个人死的时间还不算久，江大强不可能跑远。” “江阳、郭进跟我分头追。” “小何你留在这里，联系队里人过来封锁现场！” 【是！】 江阳等人一口同时应答。 而后跟着肖志伟一同追了出去！ 原本肖志伟的命令是三人分头行动。 但是下了楼之后，江阳却拉住了他们二人： “跟我来，江大强在这边！” 听到江阳的话，肖志伟二人愣了愣，不免诧异。 “真的？” 江阳如实说道： “我闻到江大强身上的那股鱼腥味了！” 在系统提升1200倍的嗅觉之后，空气中的气味难逃江阳的鼻子。 而江大强多年卖鱼，身上沾染的鱼腥味实在太重，因此不管他往哪个方向逃，江阳都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一开始听到江阳说闻到江大强身上的鱼腥味的时候。 肖志伟还感到离谱。 但是很快，他就回忆起了刚刚在来的路上，江阳就说过他是靠江梦梦身上的鱼腥味才怀疑到她父亲身上的。 而现在，江阳再一次提到了他闻到了鱼腥味。 肖志伟的心中深深怀疑，难道这小子是狗鼻子不成？ 看这江阳那坚定的眼神，再加上之前江阳各种出色的表现。 肖志伟当即选择了相信江阳。 于是两人跟着江阳一路狂奔，绕过小区，很快就来到了小区后面的一个公园里。 又追了一段距离之后。 罪恶雷达上，终于有了一颗红得发黑的光点出现： 【姓名：江大强，男，58岁，涉嫌赌博、杀害三人......】 江阳眼中一喜，当即就朝着罪恶雷达上显示的位置追了上去。 而就在江阳等人来到一棵大树前的时候，早已躲在树后的江大强猛地冲了出来。 “啊！！！” 他大叫着，手里拿着一块地上捡的搬砖，就直接朝着江阳脑袋上招呼。 也是眼疾手快，还没等江大强靠近，江阳就一脚踹了出去！ 别看江大强的体格壮硕，但是在江阳两倍还多的体质面前，跟吊打一只小猫没什么区别！ 这一脚踹出去，直接把江大强的肋骨都踹断了两根。 踹得江大强一口鲜血伴随着昨天吃的晚饭一并吐了出来。 而这还没完。 江阳又一步上前，为了防止他拿手里的砖头反抗，先是打断了他拿砖头的那只手。 接着又朝着他的胸口一拳砸去！ 这一拳，又是砸断了江大强的两根肋骨，直接把江大强的胸口都给砸得凹陷下去。 砸得江大强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树上，倒地吐血！ 江阳还想上前。 却在这个时候，一阵呼喊突然传来： “不要！！！” 回过头，顿时看到江梦梦一路跑了过来，跑到了江大强的身前。 “爸，你没事吧？” 接着她又哭着喊着向江阳求饶道： “江警官，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爸遭不住的。” “我知道我爸杀了人，但是我爸也是被逼无奈，那几个人放高利贷，暴力催收，我爸被他们欺负了太久太久，这次他们又来我们家，肯定又用了什么非常的手段强迫我爸，我爸肯定是在情急之下才不小心杀了他们的！” “江警官，我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爸吧！” 江阳冷着脸： “放了你爸？不可能！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他！” “杀那两个放高利贷的，可能是因为情况紧急。” “那他杀王甜甜的时候呢？！” “什么？” 听到江阳的话。 江梦梦猛地一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警官你说什么？” “王甜甜？” “你是说......我爸，杀了......王甜甜？” “这不可能！” 显然，江梦梦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杀了王甜甜！ 明明之前，王甜甜还到家里做过客，爸爸待她很好的！ 而江阳却看向江大强，语气冰冷地道： “江大强，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你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吧？” 只见江阳话说完。 江大强顿时笑出了声来，他笑得狰狞，笑得鲜血大口大口地从嘴里流出。 他怒吼地道： “那是她自找的！怪不了我！” “谁叫她要勾引我女儿的男朋友！” “如果她不勾引我女儿的男朋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啊啊啊！！！” 而他的话才刚说完。 江阳就拽着他那只被自己打断的胳膊，将他生生拽了起来，摁在树上。 面目可憎地说道： “朱俊民不是你女儿的男朋友，王甜甜也没有勾引过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他的追求！” “而你，却自以为是，为了能让朱俊民跟你女儿在一起，让他帮你还上你因为赌博而欠下的钱，在王甜甜甚至还是清醒的时候，就将她生生肢解！” “你没想过她死的过程有多么痛苦，你更没想过她死后，留下她那已经80多岁的奶奶往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痛苦！” “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说完。 江阳不管江梦梦地求饶，再一次出手，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江大强的脸上。 直接将他鼻梁砸断，将他颧骨砸碎！ 直到江大强快要断气，直到肖志伟和郭进害怕江大强被江阳活生生打死，酿成大祸，强行拉开了江阳。 江阳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停下动作。 【叮！恭喜宿主抓捕杀人凶手成功，2000积分已下发成功！】 很快。 警笛响起。 一辆警车冲破了清晨的雾霭，一缕朝阳洒落公园的地面。 江大强被送上了警车。 至此，1123凶杀案，成功告破！ 第27章 永远的潮湿 清晨的朝阳洒落而下。 刑警队的人忙里忙外。 肖志伟和江阳站在刑警队门口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地抽着。 江阳原本是不抽烟的，但是却架不住内心的难受。 将江大强押回队里的时候，王甜甜的奶奶正好到了这里。 80岁的老人，乘坐着以前从来没坐过的动车，茫然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却只是为了看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女的半具尸体最后一眼。 老人在里面哭得声嘶力竭。 江阳在门口抽的烟也越发苦涩。 此时，江梦梦走进了刑警队。 身材苗条的她，此时看上去显得很是消瘦。 江阳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道了歉： “对不起。” 虽说江大强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是当着江梦梦的面那样殴打她的父亲，估计给江梦梦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江梦梦摇了摇头，苍白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江警官你不用说对不起。” “那是他罪有应得的。” 沉吟了少许，江梦梦又开口道： “江警官，我......我能进去看甜甜最后一眼吗？” “我想......我想跟她还有她的奶奶道个歉，然后看看能不能尽我所能，补偿她的奶奶。” 这种事江阳不懂该怎么处理，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肖志伟。 肖志伟则让手底下的人接待了江梦梦。 等到江梦梦进去之后。 肖志伟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以后这个小姑娘，还有王甜甜的奶奶该何去何从。” 江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一个人的错误，却造成了两个家庭的破裂。 以前在新闻上总看这些，没有多大感触，如今亲眼所见，终于体会了这种悲哀！ 虽然凶手已经被逮捕了。 但是死去的人，却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 不管是江梦梦，还是王甜甜的奶奶，往后余生注定要永远活在潮湿之中。 ...... ...... 如今江大强被抓捕归案，对于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 令肖志伟都感到惊讶的是，江大强犯罪的过程跟江阳推理的简直一模一样！ 当他把这个消息向上通报给周鸿鸣之后，并且将江阳破案的整个过程都叙述给周鸿鸣之后。 周鸿鸣都震惊了： “好家伙！” “靠着一片鱼鳞，靠着一股鱼腥味，就推理出了杀人的整个过程？” “而且也是靠着鱼腥味抓到的杀人凶手？” “这小子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肖志伟笑着摇头道： “我感觉他不像是属狗的，更像是开挂的。” 这话一出。 周鸿鸣都忍不住地认同起来。 确实，从江阳入职到现在，总共才三天的时间，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实习警察的身份。 但是他的功劳却比一些入职十几年的老同志都还要丰富！ 入职第一天，抓捕一伙偷车贼，还顺带抓到了a级通缉犯詹茂盛！ 晚上的扫黄行动，抓了十几个嫖客小姐，还发现了200多人的巨型银趴会所！ 第二天上班路上顺手又抓了个小偷，结果问出了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以及1107凶杀案最关键的线索，成功将杀人凶手抓捕归案。 到了晚上，去房东家里通个下水道，结果又发现了一个凶杀案。 而最关键的是，这小子仅仅花了不到10个小时就将案子给破了！ 这要说他不是开挂，谁信啊！ 此时肖志伟笑呵呵地问道： “对了周局，江阳的功劳你想好怎么给了吗？” 听到这话。 周鸿鸣又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哪壶不提提哪壶。” “这两天我正为这件事烦恼呢！” 毕竟江阳的功劳实在是太多也太大了，该怎么给真的是一门学问。 首先肯定不能给少了，江阳那么优秀的人才，不能寒了他的心。 但是也不能给得太多，刚入职就拿那么大的功劳，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心态。 所以到底该怎么给，周鸿鸣真的烦。 而肖志伟则是呵呵一笑： “那周局您就慢慢想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 ...... 而另一边。 东街派出所里，张建军刚刚给江阳放了三天的假。 毕竟这两天，江阳抓了那么多罪犯，昨晚还通宵了一夜，张建军心疼得不行！ 不论江阳说什么，就是不许江阳再来上班了！ “你小子，乖乖回去好好休息！” “我知道你小子立功心切，但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累坏了身体，老子心疼！” 张建军的一番言论，说得江阳心里暖暖的。 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回去休息。 等到江阳乖乖地回去之后，张建军整个人都乐坏了。 就跟周鸿鸣讲的一样，江阳这小子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入职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抓了那么多罪犯，还破了两起大案！ 虽然这些大部分都是江阳自己的功劳。 但是江阳毕竟是他们东街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整个东街派出所与有荣焉！ “喂，周局啊！没事没事，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我们所的江阳他的功劳定好了吗？您可不能寒了我们同志的心啊！” “喂，老张啊！你也知道昨晚江阳破案了？啊呀！没想到你消息这么灵通！” “喂，老李啊~没有没有，你徒弟也很不错啦！江阳就是运气好，运气好而已！” “喝酒？喝酒还是算了，咱们当人民警察的，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就跟江阳一样！” “胡老三你打电话来做什么？想见江阳？不好意思我刚给他放假了哈哈哈哈哈哈！” “......” 在当今这个社会，网络社交发达。 在公安机关内部，各个部门之中，也有大大小小的聊天群成百上千个！ 而最近这两天，榕城市的各个部门的聊天群里，几乎都会提到江阳这个名字。 没办法，谁叫江阳这两天的成绩实在是太出色了？ 换成是谁也忍不住谈论几句！ 而今天一早。 关于江阳的消息又在各个部门的聊天群里传开了！ “@全体成员，你们听说了吗？东街派出所的新人江阳又立功了！” 第28章 潘娴婉的身份 这个消息一经发送。 顿时在一个十几人的小群里掀起了轰动。 “我去！又立功了？” “什么鬼啊？江阳昨天不是刚抓了赵泉和张毅这两个a级通缉犯吗？怎么又立功了？” “谁知道呢！这江阳简直就跟开了挂一样！据说昨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原本只是去他的房东家里帮忙通下水道，结果就因为在下水道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就怀疑了楼下发生了凶杀案！接着跑到了楼下查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该不会真的发生凶杀案了吧？” “那可不就是嘛！你们说离谱不离谱？就因为通下水道闻到血腥味就发现了一个凶杀案！” “这太特么离谱了啊！楼下的血腥味飘到楼上，这是人能闻得到的？” “江阳的鼻子属狗的吧？” “害！而且我还没说完呢！发现凶杀案现场这都只是刚开始，昨天晚上江阳又主动申请加入刑侦调查，结果你们猜又怎么着？” “怎么着？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江阳昨天一晚上就破案了吧？” “我草！你怎么知道的？” “我草！我乱说的，真破案了？” “那可不就是真破案了嘛！而且听说昨晚总共就花了不到十个小时就破案了！” 很快，关于昨晚江阳破案的消息。 就在榕城市公安内部的各个大大小小的聊天群里传了个遍！ 所有得知事情经过的警察无一不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滴妈呀！骗人的吧？通个下水道就破了一起凶杀案？什么时候凶杀案这么容易破获了？” “所以说江阳这小子逆天啊！据说整个过程花了不到10个小时，就靠着江阳那个鼻子破案的！” “真的假的？我记得江阳还是个新人吧？” “对！大前天刚入职的。” “靠！江阳他还是人吗？入职三天时间不到，抓了三个a级通缉犯了，现在又破获了一起凶杀案，他这是要起飞上天咯！”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的呢？想想老子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加起来的功劳都没江阳抓到一个a级通缉犯的功劳大！” “你们说这一次江阳能拿到多大的功劳？” “......” 警局内部大大小小的聊天群，对江阳谈论纷纷。 不过这些，没看手机的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江阳，得到了三天假期，已经回到了小区，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刚到家门口，江阳就惊讶地发现，潘娴婉刚好也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此时的潘娴婉已经换掉了昨晚那身清凉的冰丝睡衣，换上一件黑色连衣裙，紧致的裙子将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光滑白皙的玉足踩着一双黑色蝴蝶结拖鞋，加上她那极高的颜值，宛若人间尤物一般！ 江阳惊讶出声： “姐，你怎么在我家门口，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 潘娴婉幽怨地道： “还不是担心你通宵受不了，所以给你炖了一锅鸡汤给你补补。” 听到她这话，江阳这才看到潘娴婉的手里此时正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想着潘娴婉昨晚也熬了一夜，才没睡多久就给自己炖了鸡汤，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连忙打开了门，把潘娴婉请了进去。 喝着潘娴婉亲手煲的鸡汤，一夜的寒气顿时被一扫而空，江阳的身子都变得暖和了起来，舒服极了！ 潘娴婉看着大快朵颐吃着鸡肉的江阳，笑盈盈地问道： “好喝吗？” 江阳点了点头，对潘娴婉的鸡汤赞不绝口： “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好喝，姐你的手艺真的绝了！” 听到江阳的回答，潘娴婉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顺势也跟江阳聊了起来： “听说早上我们回来之后，你就把案子给破了？” 江阳点了点头，随后又不由感到诧异： “姐，你怎么知道的？” 案子的确是早上破的，但是后续的流程还没走完，外人一般也不可能知道。 潘娴婉笑道： “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机密，只要我想知道，自然会有人可以告诉我。” “没想到嘛！你还真有两手！” “居然靠着一片鱼鳞就把案子给破了！” 被潘娴婉这样一个大美人夸，江阳也是腼腆地挠了挠头。 同时也是骤然想起。 自己这位房东姐姐的身份好像不一般。 有房有车就不说了，昨天晚上一个电话，就连池振华这个大学校长都要对她点头哈腰。 这让江阳忍不住好奇询问： “话说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感觉很有背景的亚子！” 潘娴婉挽了挽额前的秀发，调笑道： “要不你猜猜？” 江阳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想了想。 “富二代？” 潘娴婉摇了摇头。 “那是上市公司女总裁？” 潘娴婉依旧摇头。 江阳的眼眸不由瞪大了几分： “难不成，你是哪位领导家的？” 而这一次，潘娴婉笑着点了头。 江阳见状，心中一阵惊骇，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姐姐竟然还是一名官二代。 而且，通过池振华对她的态度来看，估计她家里长辈的地位还不低。 恐怕至少都得是个市级的大领导！ 这让江阳忍不住感叹： “姐，你命真好。” 有的人出生的起点，可能就是其他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有的人甚至奋斗了一辈子，可能也达不到有些人出生的起点！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 而潘娴婉并没有再自己身份这件事上过多地跟江阳谈论下去。 而是转移了话题道： “弟弟，姐姐有个忙想请你帮忙。” 江阳想也没想地说道： “可以啊，姐，你说。” 闻言。 潘娴婉不由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笑问道： “我还没说什么忙呢，你就答应了？” “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江阳满不在乎地喝完了最后一口鸡汤，说道： “不会啊！” “姐你对我这么好，天天给我煲汤喝，肯定不会害我！” “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呗，只要我能帮的，我肯定帮你。” 潘娴婉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触动。 接着也是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第29章 弟弟，帮帮姐姐好不好? 只见潘娴婉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打开了相册中的一张照片，递到了江阳的面前。 “姐姐想请你帮我找到这个人。” 江阳拿过潘娴婉的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顿时看到手机相册中的照片里，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剑眉星目、英俊神采，和潘娴婉还有几分相似。 江阳不由好奇询问： “姐，这个人是谁呀？” 潘娴婉给江阳介绍道： “他是我的哥哥，名叫潘煜。” “22岁那年，他在执行一次查案的过程中，离奇失踪，我和我的家人找了他八年，但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他。” 听完了潘娴婉的介绍，江阳立刻抓住了其中关键的一点： “你们找了他八年都没有一点线索吗？” 江阳很好奇，以潘娴婉的背景，想找一个人，能动用的资源肯定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 但是纵然如此，她找了整整八年都依旧没能找到，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潘娴婉看出了江阳心中的疑惑，解释说道： “对！这八年的时间，我想尽了办法去找他，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很多人都告诉我，我哥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我不相信！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哥哥他还活着！所以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于是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榕城这个我哥以前工作的地方，就是希望能够找到我哥失踪的线索。” “江阳，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只是单纯地对你有好感，喜欢你的单纯、淳朴，而自从你入职派出所之后，短短三天的时间就展现出了你那过人的警察天赋，还有特殊的运气！” “所以我就想，如果是你，是不是有可能帮我找到我哥哥！” 潘娴婉一双美目，希翼地看着江阳。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请求： “弟弟，帮帮姐姐好不好？” 江阳了解了全部经过之后，点了点头： “行！” 先不说自己和潘娴婉的关系胜似姐弟。 自己身为警察，有人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说完之后，江阳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潘煜的照片拍了张照，答应了下来。 “姐，我答应帮你了，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你哥哥，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你去找。” 得到了江阳的答应，潘娴婉顿时欣喜地笑了： “弟弟你真好！” 显然潘娴婉是太过高兴，情不自禁地给了江阳一个大大的拥抱。 潘娴婉的身材有多好，在这一刻，江阳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也不由地红了脸。 ...... ...... 等到潘娴婉走了之后，江阳也放下了手机。 准备等假期结束之后，再去所里的系统查查有没有潘煜的相关资料。 随后，江阳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24（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24（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9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3 积分：8630（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积分，江阳眼眸中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抓捕了江大强之后，自己获得了6000多点积分，再加上系统任务的2000点积分。 现在自己的积分又一次来到了8000多！ 没有过多的犹豫，江阳直接拿出了4000积分，提升了20米的雷达范围。 片刻后，江阳的罪恶雷达，探索范围达到了110米！ 江阳的心中突然开始有些好奇，罪恶雷达的探索范围是否有上限？ 如果没有上限的话，有朝一日罪恶雷达的探索范围达到数百米，甚至是数里！ 那样的话，会是什么效果？ 是不是就代表着周围任何罪犯都不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这样想着，江阳的心中也是开始期待了起来。 而花掉了4000积分之后，江阳又拿剩下的4000积分用于抽奖。 熟悉的抽奖转盘再次显现，开始疯狂转动。 几秒之后，抽奖结束。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这一次抽奖，没有再抽到任何技能，多多少少让江阳的心中有些失望。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是抽奖，本身就充满了巨大的不确定性，没抽到一些鸡肋的奖励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两点属性加持到身上，江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长了几分。 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下次再遇到罪犯，自己抓捕得也能更轻松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假期转瞬即逝。 第四天。 江阳终于又可以回到派出所，愉快地上班了！ 刚刚来到东街派出所，江阳就发现所里的同事忙里忙外，正在整理和打扫。 江阳有些不解，抓住一同事好奇询问： “李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你们怎么都在做卫生？” 李茂顿时笑得嘴角都要咧开了： “你还不知道？” “你前几天做了那么多事，立了那么多功，上面已经走完流程。” “待会儿市里就要来人给你，还有我们发放嘉奖了！” “别愣着了，你也快整理一下警容警貌，据说待会儿可是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 此时周围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对江阳之前的表现赞不绝口： “江阳，这次多亏了你啊！” “是啊！说不定这次，我们所里所有人都能跟着沾光！” “别的不说，咱们所年底的评比绝对能评优！” “你们猜猜江阳能获什么奖？” “这还用说？我估计二等功是至少的，说不定能拿个一等功！” “......” 听到周围同事们的话，江阳也跟着露出欣喜的笑容。 接着麻利地整理了一番，准备等待接下来的荣耀时刻！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张建军的声音：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 “列队集合！” “迎接领导莅临！” 第30章 授勋 所里的民警听到张建军的通知，纷纷愣了一下。 下一秒，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欣喜的笑容。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这次我们可涨脸了！” “......” 不多时，东街派出所的民警，就已经列好队形。 片刻后，三辆挂着福省警牌的警车缓缓驶了进来。 最终停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车门打开，市局局长周鸿鸣带着几名市局干部面带笑容地走了下来。 后面，还有来自电视台的摄影师跟随。 而来到众人面前之后，周鸿鸣的脸色顿时变得肃穆而郑重。 “东街派出所全体到场人员！” 话音响起。 东街派出所所有民警昂首挺胸，齐声应答： 【到——】 周鸿鸣声音掷地有声： “鉴于东街派出所的同志，在1122扫黄行动中，捣毁巨型淫乱场所，抓捕涉案人员多达365人！表现出色。” “经省公安厅决定！” “授予全体东街派出所参与1122扫黄行动的同志，集体三等功一次！” “奖金20万元！” “完毕！” 话音落下，所有东街派出所的民警先是一愣，接着都激动地鼓起掌来！ 三等功！竟然真的有三等功！ 要知道，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派出所民警，平日里的工作大多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多时候，这些不痛不痒的功劳能够得到一些嘉奖，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奖励了。 而这一次，他们竟然获得了一次集体三等功！ 集体三等功，这不仅可以在他们的履历上添上一笔重彩，年底的奖金福利也会随之大大增加！ 这是多少作为基层民警梦寐以求，却又求而不得的奖励啊！ 如果不是现在授奖还没结束，他们甚至要高兴得喊出来了。 他们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所有人的目光，都含着感激地在江阳的身上扫过！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集体三等功，是江阳带给他们的！ 如果不是江阳，他们也发现不了那个银趴现场，自然也得不到这集体三等功！ 此时。 周鸿鸣的声音再次传来！ “东街派出所民警，江阳！” “到！” “出列！” “是！” 江阳上前一步，转体向周鸿鸣敬礼。 周鸿鸣再次朗声道： “江阳同志，自任职东街派出所民警以来，表现出色。” “入职第一天即抓捕a级通缉犯詹茂盛，发现并且捣毁巨型淫秽场所！” “后又在借调市局刑警队的过程中先后破获1023绑架案，1101坠楼案、1107凶杀案以及1123分尸案，成功抓捕a级通缉犯赵泉、张毅及杀人凶手江大强。” “经省公安厅批准。” “授予江阳同志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一次！” “累计个人奖金150万！” “警衔破格提升为一级警员！” “完毕！” 骤然间，如雷般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比起之前的掌声要更加大声、更加激烈。 周鸿鸣身旁的两位市局领导也跟着鼓掌。 队伍前方，张建军的手都拍得有些涨红了！ 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还有一次集体三等功！ 就连奖金，都直接发放高达150万！ 江阳入职才多久？加上三天的假期，总共也就一周时间都不到！ 竟然就拿了这么多的功劳！ 这种事说出去，足以震惊任何一个人！ 而此时此刻，震惊、震撼、羡慕，也充斥在所有人的心里。 “啪啪啪啪啪......”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江阳一步向前。 周鸿鸣亲自为他佩戴上了勋章，同时也为张建军发放了集体三等功的证书。 随后，周鸿鸣以及两名市局领导与东街派出所全体民警一同合照。 自此授勋结束。 原本周鸿鸣还想跟张建军、江阳等人好好唠唠，说一些鼓励他们的话。 但是下一秒，他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后，仅仅过了两秒，周鸿鸣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确定？” “行！那我现在就赶回去！” 挂断电话，周鸿鸣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另一名领导： “绑架案的绑匪出现了！” 那名领导大惊，连忙问道： “那抓到了吗？” 周鸿鸣摇了摇头： “还没有，但是目前已经锁定了绑匪的踪迹。” 那名领导立刻说道： “那还等什么？实施抓捕啊！” “等等！这家伙太狡猾了！如果贸然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还是需要严密部署一番才是！” 这话，周鸿鸣无比认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周鸿鸣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便带着人匆忙离开。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江阳忍不住好奇询问： “师傅，什么绑架案？连周局都这么重视？” 对江阳，张建军没有藏着掖着。 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回答道： “就在昨天，市里发生了一起轰动的绑架案。” “根据调查，绑匪与两年前516绑架案为同一人。” “而且这一次被绑架的对象身份有些不简单，是强盛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听完张建军的话，江阳不由一震。 两年前的516绑架案，这在当时可谓轰动一时！ 哪怕当时还只是作为一名警校生的江阳，都有所耳闻。 据说当时是门前路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在榕城市的一处工厂的冷藏库里，发现了十几具被冰冻的尸体！ 经过调查，发现冷藏室里的尸体全是那段时间失踪的少女。 绑匪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无一不是绑架后，对那些少女先奸后杀，然后藏入冷藏库！ 当时这起案件直接惊动了市局刑警队，但是调查了数月之久，也没能找到绑匪！ 不少人都认为绑匪早就已经离开了榕城市，甚至逃到了国外。 没想到，两年后，516绑架案的绑匪竟然再次出现作案！ 而且这一次绑架的人，竟然是强盛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对于强盛集团，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榕城人，江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第31章 邀请 强盛集团创立于15年前。 15年前，强盛集团还只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 公司老板唐盛，却靠着他那过人的商业头脑及手段，在短短15年时间里，将一个小小的公司一步步发展成为如今市值超过千亿的庞然大物！ 强盛集团涉猎地产、美妆、宠物、网游、科技等多达上百个行业，业务覆盖海内外城市上千个！ 一度成为那些商人口中的商业神话！ 没想到这次绑匪绑架的人，竟然是唐老板的千金。 也难怪连周局都这么重视，这么急忙地赶回去，亲自主持大局！ 毕竟，唐老板可不仅仅只是在商业方面牛逼，他对整个福省的贡献更是巨大！ 别的不说，光是强盛集团一年缴纳的税额，就高达上亿！ 唐老板还对福省大大小小多达数百座中小学、医院进行过或多或少的捐赠。 就这样的人，千金被绑。 估计周局想把绑匪活剥的心都有了！ 张建军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道： “行了，别想那么多，市局刑警队已经接手这件事。” “刚刚周局也说了，已经锁定了绑匪的踪迹。” “估计很快就能把他抓捕归案了！”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这边。 虽然说周局他们走了，但是好像事情还没有结束。 电视台的记者，此时又匆匆赶了回来。 抓着张建军还有江阳进行采访。 尤其是江阳，得知江阳才刚刚入职不过一周，就立下了这么多，这么大的功劳。 电视台的女记者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恨不得把话筒塞进江阳的嘴里。 而江阳不知道的是，此时电视台进行的，可是现场直播！ 当江阳入职后的那些事迹被一一爆出之后。 直播间的观众全都震惊了！ “卧槽！这个叫江阳的民警这么牛掰的吗？” “作为一名榕城人，他说的那些事情，我其实都知道，但是我没想到，这些罪犯全是江阳一个人抓的！” “难怪这么年轻就能拿个人二等功，估计这还是因为江阳太年轻，资历太浅的原因，要不然，就那三个a级通缉犯，恐怕拿个个人一等功都不为过！” “江阳好样的！昨天我刚看到王甜甜的那个案子了，听说人是被凶手活生生分尸的！奶奶的，平时打个针我都觉得疼，不敢想象一个小女生，被人活生生肢解该有多痛苦！” “她奶奶得知孙女死了之后，坐了一千多公里的动车就为了看她孙女最后一眼，听说后面老奶奶的眼睛都哭瞎了，那个杀人犯简直罪该万死！幸好江阳把他抓住了！” “是啊！我们人民就需要这样的好警察！” “兄弟们，难道就我很想知道，那个银趴现场在哪里吗？为什么被端了我才知道有这种好地方？我好恨啊！！！” “楼上的恶不恶心？这种地方被端了才好！永远支持警方！【哭泣表情包】” “......” 很快采访就结束了。 不过电视台的记者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再一次开口道： “那个张所长，我们电视台最近开办了一档《守护榕城》的节目。” “节目采用实景拍摄，不请演员、不设剧本、不写台词、不搞彩排，将以直播的形式，将基层警察最真实的日常工作通过镜头记录下来，为老百姓们展示有担当、讲人情的人民警察形象。” “明天就是第一期节目开播的时间，我们想邀请江警官参与这档直播节目，作为第一期节目的主角，您看可以吗？” 听到记者的话，张建军不由眼前一亮。 这档节目，光是听着，就让张建军有一些心动了！ 一直以来，在绝大多数老百姓的印象中，他们警察就是严肃而刻板、一丝不苟的执法机器，很多人畏惧、害怕警察。 若是能够通过节目，向观众展示警察的日常工作，那一定能让观众对他们警察有更加深入的了解和认识。 不仅可以提高观众对公安机关的信任度和支持度，促进警民关系的良好发展，还可以起到宣传普法的作用，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法律、法规，增强法制意识！ 这节目好啊！ 不过对方邀请的是江阳，张建军自然不可能一口答应下来。 而是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阳： “江阳，这档节目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江阳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确实挺好的。” 张建军拍了拍江阳的肩膀，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明天你就去吧！” 江阳也很乐意参加这样的节目，反正没有剧本，不用演戏，除了多了一个人跟着自己拍摄以外，跟之前就没有任何区别。 却还能起到宣传普法、促进警民关系健康发展等多种作用。 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江阳挺直了腰杆应答： “是！” ...... ...... 而说好了之后。 电视台的记者以及工作人员，也高兴地道了别。 东街派出所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除了大家会时不时地聊表一下得奖的喜悦，该工作的还是得工作。 而江阳坐回到工位上之后，也没忘了利用公安的系统帮潘娴婉查了一番他哥哥的信息。 潘煜，1990年出生，2012年入职榕城市刑警队，2015年与同事一同参与一起凶杀案的调查，调查的过程中，连同他的同事一起莫名失踪，从此杳无音讯。 而那起失踪案也因为线索中断，也至今没能破案。 江阳看了资料许久。 发现这些信息和潘娴婉提供给自己的资料都差不多，甚至有很多细节，还不如潘娴婉的资料详细。 索性直接关掉电脑里的档案，打开潘娴婉提供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资料上显示，潘煜入职后，表现出色，敢做敢当，3年的时间破获大大小小上百起案件。 而那起凶杀案则是发生在8年前，也就是2015年4月18号，有人报警，在福门码头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报警之后，市局刑警队立刻对案件进行了调查。 经过比对，无头女尸名叫黄月月，是一名高中教师。 第32章 中山路 那年的刑警队对黄月月的身份以及社会关系进行了深入调查。 竟意外发现黄月月除了是一名高中老师以外，还是一名女海王！ 在网上，与其暧昧的人多达28人！ 得知此事之后，由潘煜带队的专案组，立刻对这28人进行调查和走访，却几乎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而就在他们准备前往最后一个名叫谢青山的男人的家里调查的时候，莫名失踪了！ 江阳下意识地就认为这个谢青山应该是有问题的。 但是继续翻看资料之后，却意外地看到，后续专案组其他人前往谢青山家的时候，这个谢青山早在发现黄月月的尸体前就已经死了。 因而整个案件的线索尽断，就连潘煜和他的同事都一并失踪，杳无音讯。 整个案子，给江阳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遮住了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让江阳心中有一种想要将其破开，找到真相的冲动。 但毕竟那是8年前的案子了，一时半会儿想要查清真相的可能性不大。 也深知光靠这些资料，肯定是研究不出什么，还是得找机会去问问市局刑警队的同事，或亲自前往当年的案发现场考察一番，才行！ 时间缓缓流逝，一天的时间里，江阳几乎都在工位上看卷宗度过。 到了晚上，同事们提议一起出去聚餐。 令江阳感到意外的是，同事们并没有因为江阳拿到了一百五十万的奖金，而宰他一顿。 反而主动提出请江阳吃饭！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没有江阳，他们很多人可能这辈子都拿不到一个集体三等功，今天晚上，必须请他吃一顿，好好感谢江阳一番。 江阳架不住大家伙儿的热情，只能答应。 一夜无话。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江阳如往常一般来到派出所上班，刚走进派出所大门就一眼看到了昨天电视台的女记者沈悦，此刻正对着摄像机进行节目的开场解说。 显然昨天说的那档节目，现在已经开始直播了！ 看到江阳到来，沈悦又对着镜头说道： “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守护榕城》第一期节目的主人公江阳，现在已经到咯！” 说话间，摄像头跟随着沈悦一同来到了江阳的面前： “江警官早上好。” 江阳礼貌地点头回应： “早上好，观众朋友们早上好。” 随着江阳的出现，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肉眼可见的上升。 短短两秒的时间，就从原来的200多人，上升到了2000多人！ 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哦也！江警官出现了！” “今天难得起了这么大早，就等着看江警官呢！” “江警官真的好帅啊！小鲜肉一样！” “对呀对呀！哈哈！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吃江警官的颜呢！原来还是有同道中人的！” “不得不说，我一个男生都觉得江警官长得很干净，不过我还是更想看到他抓捕罪犯的过程。” “楼上的可能要失望了，我爸也是一名警察，一般的基层民警根本遇不到什么惊天大案，也很难抓到什么罪犯，日常处理更多的都是一些普通民众的一地鸡毛与家长里短。” “......” 沈悦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对着摄像头说道： “好了观众朋友们，接下来，就让我们跟随江警官一起走进基层民警的日常工作中。” 说完。 沈悦主动撤到了一边，好让江阳这个今日节目的主人公，能够处于直播画面的正中央。 接下来。 就是跟随江阳，开始基层民警的一天工作。 回到了单位，江阳首先换上了制服，接着开会交接班，同时进行酒精检测、照相上传等。 结束之后，便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时间来到9.30分，这是民警开始进入本职工作的时间。 今天江阳被分配的任务，是出去巡逻。 还别说，虽然江阳如今已经是一级警员，同时还拿到了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但是还真没有外出巡逻过。 因此，作为江阳的师傅，张建军决定亲自带他巡逻一次。 江阳坐上了前天刚刚送来的新警车的驾驶座，张建军坐上了副驾驶，而记者沈悦以及摄影师则坐到了后座，方便拍摄。 此时沈悦忍不住好奇询问： “张所长，我们今天去哪里巡逻呢？” 张建军脱口而出： “去中山路。” 中山路是榕城市最具有标志性且人流量最大的步行街之一，在1.57平方公里的片区内聚集着国金、东百等8家大型购物中心、近2300家大小商铺、26家酒吧俱乐部、1000家酒店和宾馆民宿。 因为人流量巨大，不稳定因素多，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民事纠纷、治安与刑事案件。 因此，也是最需要他们人民警察巡逻站岗的地方！ 没过多久。 警车就在江阳的驾驶下来到了中山路。 找好车位停下之后，张建军带着江阳，身后跟着沈悦以及摄影师朝着中山路走去。 中山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直播间里不少非榕城本地的观众纷纷被这里的人文风景所吸引，一群好奇宝宝在直播间里问东问西，而榕城本地的观众也非常热心地为其介绍。 引得不少外地的观众已然开始神往。 然而，《守护榕城》毕竟是一档讲述警察日常的直播节目，而不是文旅类节目。 一直跟随着江阳还有张建军巡逻了足足半个小时，都没有什么案子发生，甚至连个路人吵架的情况都没有。 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一些观众的不瞒。 “什么呀！都逛了半个小时了都。” “有点无聊了。” “是啊！如果不是江阳小哥哥长得好看，养眼，我可能都溜了。” “你们也别这么失望，之前直播间那哥们不是都说了，基层民警一般遇到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问题是，现在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有，我感觉这节目算得上是我看过的最无聊的节目没有之一了！” “要是还没有警情，我就要走了。” “我也是！” “......” 而就在直播间观众开始怨声载道，表达不满的时候。 走在前面的江阳，突然一个健步，朝着前方冲了出去！ 第33章 变脸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让得张建军、沈悦，以及直播间的观众懵了一下。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之后，骤然看到江阳已经一脚踹在了一名路人的屁股上。 爆炸一般的力量，直接把那名路人踹飞十多米，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 “我草！什么情况？” “说着说着就冲出去了？” “不会是发现坏人了吧？” “这还用问吗？肯定的啊！” “有一说一，江警官这一脚，好特么帅啊！” “而且力气还好大！这一脚目测那人至少被踹飞十多米远！” “真的牛逼！” “......” 而这还没完。 只见那名被江阳踹飞的路人才刚刚转过身查看身后的情况。 就迎面看到江阳已经再一次冲到了他的身前，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嘴巴子“啪啪啪”乱抽。 等到张建军上前制止江阳的时候。 那名路人的脸已经被江阳抽得红肿发胀。 然而，纵然是张建军及时制止了江阳，江阳也依旧没忘了给他来一记过肩摔，把他摔得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此时躺在地上，面目全非，哀嚎不断的路人。 张建军皱着眉，忍不住质问道： “江阳，你做什么？” 江阳坦言道： “师傅，这家伙是个惯偷！我刚刚亲眼看他偷了路人的钱包！” 其实早在他跟张建军走进步行街的那一刻。 江阳的罪恶雷达就已经探测到这家伙的信息： 【姓名：刘波，男，23岁，职业惯偷，行窃65起，案底3起，涉案金额20.7万......】 但江阳并没有着急出手，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抓住他也无济于事。 所以在之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江阳只是盯着这家伙。 直到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地将手伸进一名路人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钱包之后。 江阳当即不再等待，直接出手，给他来了一个人赃并获！ 而这家伙也是个笨贼，他和张建军两个警察在他身后跟了都半个小时了，都没发现，还敢出手，当真是活该被抓！ “原来是这样！” 听完了江阳的解释，又看到他从笨贼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士钱包。 张建军立刻相信了江阳的话，拍了拍江阳的肩膀夸赞道： “干得不错！” 在张建军的心中也是忍不住再次感叹江阳的侦查能力。 毕竟自己明明是跟江阳同行的，自己却没有发现这贼动手，显然江阳的侦查能力要远胜于自己！ 而直播间的观众得知了真相之后，无一不感叹万分： “我滴妈！原来是个贼！” “好厉害，这就是警察的观察能力吗？这么拥挤的人群，一眼就看到小偷出手了？” “我刚才都没反应过来！” “这才是我爱看的节目啊！江警官好样的！” “......” 然而。 直播间里，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话说，难道就我觉得江阳的行为太粗暴了吗？虽然说他打的是一个贼，但是贼也是有人权的，抓住了不就好了吗？非要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抽人家嘴巴子，把人打成这样？” “我也这么觉得，太残忍了！” “为什么这样粗暴的人，都有人看他直播？难道贼就不是人吗？贼难道就该打吗？” “我觉得那个人可以起诉江警官，让他赔偿他的医药费！” “......” 这些惊天言论一经发出。 直接震惊的直播间不少人。 “不是......那些替贼说话的，你们也是贼吧？” “怎么？看到同行被打，心疼了？” “什么残忍不残忍，他敢偷东西，被打就是活该！” “没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高考的时候，有人偷了我一支笔，害得我考试的时候笔用完了水，没有备用笔，最后只因一分只差，错过了我想去的学校！如果让我找到偷我笔的那个人，我打得绝对比江警官还要狠！” “......” 一时之间，直播间里被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江阳做得太过分了，要给贼道歉，还要给贼赔偿医药费。 另一派则认为这群人纯纯是傻逼，圣母婊。 两派观众吵得不可开交。 与此同时。 现场周围不少路人被刚刚江阳的行为吸引了注意。 不少人得知江阳打的是一个贼之后，纷纷夸赞江阳为民除害。 但却也有一道跟直播间里一样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那是一个卷毛的中年妇女，踩着高跟走上前，对江阳指责了起来： “啊呀！” “你这个警察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 江阳有心想解释他是个贼，但是中年妇女根本不听： “虽然他是个贼，但是贼就该被你打吗？” “你这种粗暴的人，根本不适合当警察！” “你现在，马上给他道歉，然后送他去医院！”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手机铃声响起。 中年妇女下意识地就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却发现自己的包包空空如也。 顿时中年妇女大惊失色： “我手机！” “我手机呢？” “我的钱包呢？” “我手机和钱包被偷啦！” 找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中年妇女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被偷了。 气得她原地跳脚，大吼大骂： “啊！！！” “死贼！” “该死的贼！” “竟然偷我手机和钱包！” 接着，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地上那个被江阳打得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小偷。 直接朝着他扑了过去。 一巴掌抽了上去，这一巴掌，抽的力度丝毫不比江阳的小。 抽完了，还掐着那小偷的脖子，骂骂咧咧： “说！”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和钱包！” “王八蛋，我草你妈！” “把我手机钱包还给我！！！” 幸好江阳和张建军及时出手，要不然这小偷可能就被她活活掐死了！ 而周围的群众，还有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样一幕。 顿时也是被逗笑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记得刚刚这女的，还替这贼说话吧？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这群傻逼圣母婊，就是人家小偷没偷到她们的身上，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旦自己的利益被损害，比谁都要疯！” “哈哈哈哈！楼上的兄弟说得透彻！” “我就想问问，刚刚在直播间里替那小偷说话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 第34章 属狗脸的 “警官，警官。” “我的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 “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找回来，我的钱全在钱包里面呢！” 中年妇女对江阳和张建军一顿央求。 而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江阳和张建军自然不可能拒绝。 “放心吧女士，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回来的。” 中年妇女这才面带感激地点点头： “谢谢，谢谢你们！” “这些该死的贼！真是不得好死！” “一定不要让我抓到！” “要不然，我扒了他们的皮！” 中年妇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前后的态度有多大的变化。 直接惹得直播间的观众纷纷嘲笑： “这女的属狗脸的吧？变脸变得速度也太快了！” “刚才还指责江警官呢，现在还求上他了，她不是同情小偷吗？怎么不大方点把手机和钱包送给小偷呢？还说什么抓到要扒了他们皮！” “我真的是想笑！哈哈哈哈！” “尤其是之前直播间那沙雕还问贼就活该被打吗？我真的笑了，贼不该被打难道该被供起来吗？” “就是就是！当年我在一辆公交车上抓住了一小偷，一整车的人差点没把那小偷给打死！我甚至觉得江警官刚才下手还轻了呢！” “之前那几个圣母婊怎么不说话了？出来说话啊！” “总而言之一句话，江警官干得漂亮！那些罪犯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 因为不知道中年妇女的手机和钱包是什么时候丢的，是在什么地方丢的。 因此江阳和张建军一时半会儿也帮不到她，只能叫人把她带回了派出所做笔录。 至于能不能找得到......只能说派出所的民警肯定会尽量帮忙找，但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就只能看命了。 送走了中年妇女之后，江阳和张建军原本准备继续巡逻的。 结果下一秒，江阳的罪恶雷达就再次出现了红色光点： 【姓名：韩飞，男，46岁，职业惯偷，行窃65起，案底3起，涉案金额20.7万，刚刚行窃2起......】 【姓名：刘彬，男，42岁，职业惯偷，行窃44起，案底2起，涉案金额16.3万，刚刚行窃4起......】 看着刚刚行窃2起及3起的提示。 江阳嘴角一扬，有这样的提示，就说明这两个家伙只要被自己抓到，就是人赃并获。 所以不假思索，还不等张建军等人反应过来，江阳就如箭矢飞射一般地来到了前面一个中年男人，也就是韩飞面前。 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来了一记抱摔！ “嘭！”的一声！ 力度之大，周围所有人都以为地面都随之震了一下，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作为当事人的韩飞，更是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裂开了一样，“嗷”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一摔，韩飞直接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反倒让他免去了江阳的一顿暴揍。 不过江阳并没有就此停下，确认韩飞没有逃走的能力之后，也是再次转身，宛若一只豹子般，朝着人群扑了过去。 将人群中，一光头强行摁倒在了地上。 没错，光头就是刘彬。 突如其来的江阳，令光头大惊失色，还想反抗，得到的，却是江阳的一记黑虎掏心，直接把他的肋骨给掰断了两根。 疼得光头也一同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而江阳不管不顾，直接将他身体翻转，一只脚顶住他的后背把他顶在地上，一只手扣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娴熟地掏出了腰间的口袋，将他拷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张建军还有沈悦以及摄影师才匆匆赶来。 张建军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痛呼的两个人。 “江阳这......他们不会又是罪犯吧？” 张建军刚问完。 地上的光头刘彬就大呼小叫： “我不是，我不是啊！” “你们警察乱打人！” “我要投诉你们！” “我要投诉你们啊！！！” 江阳觉得呱噪，又朝着他的脸上咔咔一顿嘴巴子，于是刘彬消停了。 接着江阳，在刘彬的身上一顿摸索。 顿时摸索出了五部手机，两个钱包。 又回到韩飞的身边，从他的身上找出了两部手机和两个钱包。 人赃并获刘彬和韩飞再也没有话说，只能乖乖地配合得到通知到来的民警，送上了警车，送去了派出所。 而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张建军、沈悦以及直播间的观众和路人纷纷惊呆了。 “好家伙！还真是小偷！” “江警官牛逼啊！刚才还说这节目没意思，结果这么快就抓了三个贼了！” “而且江警官的身手好牛啊！一点都不像是新人警察，反而更像是习武多年的老警察了！” “那可不！建议你去榕城公安的官网，看看前两天发布的江警官抓贼抓通缉犯的视频，以一敌十四，a级通缉犯什么的，通通都不在话下，跟看武打片一样！” “可笑的是刚刚那小偷竟然还说要投诉江警官，听得我想笑！” “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是江警官的头号铁粉！” “江警官加油！把这些罪犯全部送进去！” “......” 而此时一旁的沈悦有些按捺不住了。 上前采访道： “江警官，您真的好厉害啊！” “我想问问您，您究竟是怎么发现这几个小偷的呢？” 对此。 张建军的目光也炯炯看向江阳，心中也十分好奇。 毕竟。 不管是之前的刘波，还是刚刚的韩飞刘彬，他是一个都没发现。 看到江阳动手之后，他甚至还怀疑江阳是不是误抓好人了，结果竟然一个都没抓错。 这让他这个当师傅的多少有些汗颜。 而面对沈悦的询问。 江阳挠了挠头道： “可能是我视力比较好吧，看到了就出手了。” 不管怎么说，系统的事江阳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就只有胡诌一个借口了。 而沈悦身为一名记者，显然是不太相信江阳这么敷衍的回答的。 正准备深入采访一番呢。 却看到江阳猛地回头，接着又一次冲了出去！ 第35章 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装女人骗我了! “vocal！怎么走了？” “又冲了？” “不会......” “不会又发现罪犯了吧？” “泥马！还真是！” “......” 在直播间一众观众懵逼之中，江阳已经冲到了三十多米之外的一家店门口前。 猛地就拽住了店门口刚准备离去的一个30多岁的贵妇。 还不等那贵妇有所反应。 江阳就如法炮制地给她来了一个过肩摔。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懵了，那贵妇模样雍容华贵，一看就是一个有钱人，难不成这样一个又好看又有气质的女人，也是一名罪犯？ 不过很快，现实就告诉了所有人答案。 在江阳给她一记过肩摔之后，想象中的，贵妇摔倒在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反而被她一个转身，成功化解了这一摔，蹲在地上。 接着人们看到贵妇原本温和的眼中，闪过一丝违和的阴狠之色，猛地朝着江阳扑了过去！ 临近之时，她的手更是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了一片锋利的修眉刀，直直地朝着江阳的脖颈划去！ 如此凶险的一幕，看得周围群众目瞪口呆，纷纷退去，深怕受到波及！ 而江阳显然早有准备。 面对贵妇的袭击，不慌不忙。 就在她冲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江阳以远超她近两倍的速度，猛地出了手。 只见江阳一把就抓住了她拿着修眉刀，划来的手，猛地一拧。 空气中，骤然传来“咔”的声响。 人们顿时看到，贵妇的手，当场就被江阳拧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森森白骨从肉中穿透而出。 贵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中对江阳更加怨恨了几分。 但是江阳根本不管不顾她是什么眼神，脚下一蹬，又是两声“咔咔”声伴随惨叫声响起。 贵妇的双腿也被江阳生生踹断，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瘫倒在地，不断哀嚎。 也因此，失去了全部的行动能力。 至于最后还剩的一只手，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此时张建军和沈悦他们也终于跟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哪怕是张建军都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江阳，你这......” “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先不说这个贵妇是不是罪犯，就算是罪犯，像刚刚那样惩戒一番就是了，这打断手脚，属实太过残忍！ 江阳却是摇了摇头道： “师傅，不重。” “他是a级通缉犯，毛志尚！” “什......什么？？？” 听到江阳的话。 张建军两眼一瞪，说话都哆嗦： “你说......他，他是a级通缉犯？”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头道： “对，就是五年前在凤江镇，犯下连环杀人案的毛志尚！” 一旁的沈悦此时插嘴道： “不对啊！江警官！” “五年前凤江镇的连环杀人案我也有所耳闻，我记得杀人凶手毛志尚明明是个男的啊！” “她......她是毛志尚？” 沈悦这话一出。 直播间的观众此时也纷纷发出了弹幕进行讨论： “我滴妈！我就是凤江镇的，当年那连环杀人案我真的是记忆犹新！” “我也是！一晚上那逼杀了十多个人，而且死的人还全部都在我家隔壁，要不是后面有人发现及时报警，可能我也死在那天晚上了！” “可是，现在问题是，这个人他真的是那个杀人凶手毛什么的？沈大记者不是说那个杀人犯是个男的吗？” “切！五年前是男的，难道五年后就不能是女的吗？” “确实，现在变性手术和整形手术这么发达，只要有钱改头换面完全不是问题！” “......” 面对沈悦的询问，江阳也耐心的回答道： “确实，五年的时间，他的外貌，甚至是性别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是他是毛志尚的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你不信，师傅，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去做dna比对，只要dna比对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而江阳这话才刚说完。 倒在地上，冷汗直冒的贵妇突然开口了： “不用比对了，我承认我就是毛志尚。”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毛志尚深知这一次自己是逃不掉了，只要被带回去一比对dna，自己的身份就暴露无遗。 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 还能让江阳满足自己最后的好奇心，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而听到毛志尚的承认，不管是张建军，还是沈悦，亦或者是周围的路人和直播间的观众。 都当场震惊了。 “我滴妈！他，他特么的还真是那个杀人凶手？” “泥马！也就是说他是个男的！” “狗日的，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装女人骗我了！刚刚看到江警官打他的时候，我还对他起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居然是个男的！真是狗日的！江警官怎么不把他打死？” “是男是女我觉得不重要，关键我真的也很想知道，江警官是怎么认出他的。” “是啊！我还以为江警官搞错了呢！还等着把她带回去做dna比对，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 “平时一些罪犯会点易容术我可以理解，可是这货特么的都把自己从男的变成女的了，而且还是五年前犯的案，江警官这都能认出来吗？” “真的神了！” “......” 一旁的张建军和沈悦此时满眼惊骇地看着江阳。 之前江阳能够当场逮到那三个小偷，就已经很厉害了！ 现在，他甚至连五年前犯案，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容貌和性别的通缉犯都能认出来。 这完全颠覆了张建军和沈悦对一个人的认知！ 这还是人吗？ 此时张建军也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跟着询问： “江阳，那个......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毛志尚的？” 江阳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拥有系统，拥有罪恶雷达的事。 挠了挠头，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道： “我昨天不是在所里看卷宗吗？当时就看到这家伙的资料了。” “所以刚才在路边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来了。” 第36章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好！说得好！”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江警官这个回答跟没回答一样，成功浪费了我10秒钟的时间！” “当年的新闻和通缉令上的照片我也看过，但换成是我在路边看到现在的毛志尚我也认不出啊！” “江警官到底是怎么认出这个人妖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啊？” “我不信江警官真能一眼就认出五年前，变了性整了容的杀人犯，他一定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不肯说！” “对，我也这么觉得！” “而且最关键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才发现毛志尚的时候，江警官明明是对着镜头的，突然间就回头直接朝着毛志尚冲过去了！” “卧槽！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想起来了，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就算真的认出了一个人是杀人犯，那也要仔细观察，仔细辨认吧？江警官采访采访着就突然转身冲过去了！这就离谱！” “......” 不止是直播间的观众。 现场的张建军还有记者沈悦听完了江阳的回答，也都目光怪异地看着江阳。 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悦看到了直播间观众谈论的内容，也是当场询问道： “可是江警官，观众们都说，你刚才行动之前，明明还对着镜头接受我的采访的。” “却突然转身就抓到了这个通缉犯。” “您这样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超出常人的能力范围呢？” 江阳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这没什么的吧？” “身为一个警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不是基本的操作吗？” 好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旁的张建军听着江阳的话，只觉得一阵汗颜。 都是警察，自己还是江阳的师傅呢！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能力？ 而直播间的观众听完了江阳的解释，无一不拍手叫好。 “好好好，好一个基本操作【熊猫拍手表情包】。” “江警官这个逼装得我给一百昏！必须一百昏！” “这要是基本操作，那那些特种兵岂不是会上天入地，一拳打爆一辆坦克了？” “咱们国家的警察叔叔要是都像江警官这样牛逼，那怕是再也没有罪犯了！” “本人也是一名派出所民警，江警官所谓的基本操作，我反正是做不到！” “别说你是派出所民警了，我哥还是刑警队的，上次亲眼看到他下个楼都崴了脚，太丢人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表示，江警官是真的牛逼啊！” “是啊！可能对我们而言，离谱的操作，在他看来就是基本操作吧？” “确实，有的人的天赋和实力，真的颠覆我们普通人的想象！” “大概，江警官就是天生做警察的料吧！” “我现在已经越来越期待接下来，江警官又能抓到多少个罪犯了！” “......” 直播间的观众讨论了半天，也没能讨论出江阳究竟是怎么做到刚才的操作的。 于是大家也只能认为是江阳能力出众。 张建军又一通电话打回到了局里： “喂，小李，你这会儿带两人到中山路33号这边一趟，有三个小偷和一个a级通缉犯要你带回去” 接电话的民警李茂听到a级通缉犯，顿时惊呼出声： “什么？a级通缉犯？！” “好好好，所长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叫人跟我一起过去。” “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李茂的声音在所里响彻，立刻也是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 当他们听到a级通缉犯的字眼的时候，每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表情肃然，严阵以待，随时随刻准备出发支援张建军。 而电话那头的张建军也是听到了李茂激动的惊叫，愣了一下，忙解释道： “你不用这么激动，他们已经被江阳制服了。” “你随便带两个人过来把他们带回所里就行了。” 闻言，李茂也愣了一下。 接着应答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所里的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小李，什么情况？” “刚才是所长打来的电话？” “所长不是跟江阳一起去巡逻了吗？遇到a级通缉犯了？” “我们现在要过去支援吗？” “还是说呼叫上级支援？” “......” 毕竟那是a级通缉犯啊！他们不得不郑重对待。 李茂则如实说道： “不用，所长刚刚跟我说，a级通缉犯已经被江阳制服了。” “叫我随便带两个人过去把人带回局里就行了。” ......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 听完李茂的回答，周围同事纷纷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又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 “等等......李哥你刚刚说什么？” “a级通缉犯，是......是被江阳制服的？” “又是江阳？？？” “不是......江阳怎么又抓到a级通缉犯了？” 距离现在，江阳入职也才一个星期不到，却已经有三名a级通缉犯落到他的手中了。 没想到，今天他才刚刚跟着张建军出去巡逻，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又抓到了一个a级通缉犯！ 一时之间。 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完全搞不明白，江阳到底是什么神仙，怎么在他手中，就老是能抓到a级通缉犯呢？ ...... ...... 很快，李茂就带着另外两名派出所民警匆匆赶到了中山路，看着倒在地上的毛志尚还有韩飞、刘彬，两个派出所民警都不由惊了一下。 李茂忍不住摇头，啧啧感叹： “江阳，你小子......真的太屌了！” “以后你也别叫我李哥了，叫我小李吧，你才是我哥啊！” 江阳点了点头，然后腼腆地叫了一声： “小李啊。” 闻言，李茂懵了一下，哭笑不得。 让你叫你还真叫啊！ 江阳哈哈笑道： “开个玩笑，李哥。” “李哥，待会儿你们把人送回去之后，再开一部17座的面包车过来吧？” 闻言，李茂感到不解： “开17座的面包车来做什么？” 江阳挠了挠头，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怕待会儿罪犯坐不下......” 第37章 遭老罪咯! 随着走进这中山路步行街，江阳发现这里人流量大的同时，隐藏其中的罪犯也不少。 光是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抓到了三个小偷一个a级通缉犯，继续往前走，只怕抓到的罪犯只多不少。 所以也是为了不麻烦，索性就让李茂开一辆17座的面包车过来。 免得抓一个，就要打电话叫他们来送一次。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还不理解江阳话中的意思。 但是很快，他们就理解了...... 那是一家民宿的房间里。 一张实木桌前，七八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大力地挥动手臂，手中的扑克打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不一会儿，一名满脸长着横肉的寸头男人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嘴里骂骂咧咧： “草泥马！又泥马输了！” “王大锤，你妈的是不是出老千了？” “赢了一晚上了！” 被叫做王大锤的刘海男笑呵呵地道： “出个毛老千！” “牌运好就是出老千？” 王大锤一边说一边从另外几人面前把赌资收了过来，放进脚边的一个黑色旅行袋里。 里面，密密麻麻的装满了红彤彤的钞票。 掂量掂量，这一晚，他起码赢了两三百万！ 心里高兴得不行： “你们还能不能行？不行咱就散了，这天都亮了。” 话音刚落，同桌的几个赌徒顿时红了眼，破骂出声： “草泥马，散鸡毛！” “王大锤你特么的赢了就想跑？” “懂不懂规矩？输的人都没退出，你赢了就更别想跑！” “不可能我跟你讲！” 王大锤耸了耸肩，无奈地道： “可是咱这都打一晚上了，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更何况，吵了一夜，我怕隔壁受不了报警，到时候把我们都抓起来就完犊子了！” 几个赌徒听到这话，顿时笑了。 尤其是那长着横肉的寸头男人直接叫嚣道： “怕个鸡毛，警察算个毛！” “他们要真敢来，我胡三刀就让他后悔为什么到这儿来！” 然而他话音刚落。 就听到“哐当！”一声炸响。 民宿房间的破木门就应声而破！ 当场把民宿房间里的几人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自称胡三刀的寸头男人壮着胆子，怒喝道： “谁啊！” “他妈的搞事是不是？” 江阳带着张建军和沈悦一步跨了进来： “警察！” “不许动！” 张建军指着为首的胡三刀，呵斥道： “是你说要让我们后悔为什么到这儿来的是吧？” 见到江阳他们身上的警服，房间里的一众赌徒顿时吓得胆都飞了。 动作娴熟地抱头蹲下： “误会，误会啊！警察同志！” “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 “我招了，我坦白从宽。” “警察同志，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 先前嚣张的胡三刀此时变了脸色，原本凶横的表情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警察同志，我开玩笑的。” 胡三刀说是开玩笑的，但是张建军和江阳可没心思跟他们开玩笑。 冷着脸呵斥道： “都给我抱头，蹲下！” “你们涉嫌聚众赌博。” “现在我依法将你们逮捕！” 听到这话，房间里的几个赌徒脸色彻底变了。 作为赌徒，他们自然是知道如果被抓进去，等待他们会是什么。 上百万的赌资啊！要是被抓了，首先三年的牢肯定是坐定了没什么好说的，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赌资通通都会被没收，而且还要被罚款！ 这对于他们这些爱财如命的资深赌徒而言，无疑是要命的！ 于是胡三刀，还有其他几人的内心开始有些抗拒。 而当他们发现，进来的警察仅仅只有两个人，一时之间，恶向胆边生。 如果他们这七八个人一同反抗的话，或许还有跑掉的机会！ 于是在这一刻，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 很快，他们就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江阳显然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小九九，挠着耳朵有些好笑地警告道： “我劝你们还是别想着反抗，要不然，你们可要遭老罪咯！” “呵呵！老子赢了几百万，你让老子别反抗就别反抗？” 江阳的话，几人根本不以为意： “老子要真被你们抓进去，那才是要遭老罪了！” “兄弟们都特么的别等了，上啊！” “艹！他们就两个警察，怕鸡毛啊！” “跟他们拼了！” 随着他们一声声怒喊传来，七八个赌徒顿时暴起反抗！ 站在最后的沈悦和摄影师被这一幕给吓得连忙后退。 张建军则顺手拿出了警棍，准备战斗。 只有江阳，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见到他们不听劝，还妄想反抗，不耐烦的一脚直接踹在了第一个冲到自己跟前的赌徒胸前。 直接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压在身后一众赌徒的身上，纷纷倒在了地上。 江阳骂骂咧咧： “我说过了，叫你们别反抗，别反抗！” “为什么不听呢？” “为什么不听呢？！” 一边说着，江阳一边朝着那群赌徒主动迎了上去。 面对刚刚爬起来的赌徒们，江阳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挥舞着拳头朝着其中一人砸去。 这一拳，江阳的速度极快，不等那人有所反应，就砸断了他的胸骨。 第二拳，那名赌徒反应得及时，拿手挡住了江阳的拳头，但是江阳的力量何其恐怖，直接把他的手骨也砸断了！ 接着江阳又是一记鞭腿，把另一人腿给生生踢断。 剩下的几人当场懵了，被江阳的手段震慑得呆愣在原地。 下意识的，就有人想要跟江阳求饶，但是江阳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还不等他们开口呢，江阳就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再次扑了过去！ “砰砰砰！” “啪啪啪！” “噗噗噗！”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那几个原本还叫嚣着要拼命的赌徒，全部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有人断了手，有人被打歪了脸，有人牙齿碎了一地，有人更是当场昏迷。 看到这一幕，上一秒还做好了拼命和受伤准备的张建军人直接麻了！ 虽然他也亲眼看过江阳第一天来所里报到时，以一敌十四的监控画面。 但是那种视频给人的感受，完全不是现场可以相提并论的！ 第38章 江警官用力点啊! 江阳的身手，就算是他年轻的时候也不如啊！ 而直播间的观众，看到江阳就这么一会儿，就把房间里七八个大汉通通制服。 无一不感到深深的震撼： “我日！” “沃日！” “江警官牛逼啊！一个打八个？” “关键是他完全是碾压他们，没受到一点伤！” “兄弟们，这是什么概念啊？是不是很牛啊？” “你说呢？你这不是废话吗？八个人，就是八倍的差距，这都能碾压，要说江警官身上没点本事在身上是不可能的！” “那何止是一点功夫啊！本人健身教练，八块腹肌，龟背，上次夜班回家半路碰到了三四个人混混在街上抢劫，我见义勇为来着，结果被打得差点进医院！” “七八个人都不算什么好吧？兄弟们真的可以去看看榕城市公安的官网，里面有江警官以一敌14的视频，也牛逼炸了！” “......”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醒来，在家娱乐的娱乐，上班和上课摸鱼的摸鱼。 再加上《守护榕城》节目的热度越来越高，也是引得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了直播间。 如果他们有人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 此时此刻，直播间里的在线观看人数已经从原来的2000多人，冲到了2万多人！ 不少人刚进来，就看到江阳吊打这些赌徒的画面。 纷纷被震惊得亚麻呆住。 也有人立刻发出弹幕询问： “我滴妈！什么情况？” “警察怎么打人了？” “好凶猛，好残忍啊！那个人手好像都断了！” “......” 而早就在直播间里，知道真相的观众也是立刻为新人解释了事情的真相。 当那些刚刚进入直播间的新人得知了这些被打的人都是赌徒，还妄想反抗逃跑，所以才被江阳殴打的时候。 所有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叫好！ “好！” “打得好！” “这些逼玩意儿，我看他们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敢赌博，还敢拒捕！江警官用力点啊！”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赌徒了！要不是因为我爸赌博，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现在也不至于才17岁就到电子厂上班了！” “把这些赌徒通通都抓起来！” “......” 不一会儿，接到通知的李茂就带着刚刚的那两个民警又一次到来。 看这民宿房间里，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赌徒。 李茂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阳要让他开一辆17座的面包车过来了！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所长，你们厉害啊！” “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又抓到了这么多赌徒！” 张建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 “不是我......” “是江阳。” “这些人都是江阳抓到的。” 听到张建军的话，李茂呆呆地又看向了江阳。 心中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化为了一个“牛”。 接着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派其中一名同事押着刘三刀等人离开了这里。 至于李茂和另一名民警，显然是意识到，今天江阳的战绩肯定不会仅此而已，因此决定跟在江阳的身边，好随时帮他把人带回去。 跟着江阳，他们离开了民宿，转身就走进了一家足浴城。 “啊哟！这是回家了？” “这地方我熟！” “江警官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是太累了，得洗个脚休息一下？” “想多了，你以为江警官是你啊？我觉得肯定是这家足浴城有问题。” “对，肯定是这样的！” “......” 随着江阳等人走进足浴城，足浴城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匆匆赶了过来： “警官，警官好啊！”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请问有什么指示？” 江阳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罪恶雷达立刻有了反应： 【姓名：马刚，男，44岁，表面上是福龙泉足浴城老板，背地里从事色情交易买卖，逼良为娼、殴打员工、拖欠薪资......】 江阳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 “你就是这家足浴城的老板是吧？” 马刚正要回答呢，江阳就直接开口： “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做的那些违法的勾当全部交代清楚，我可以算你自首。” 听到江阳这话。 原本还笑脸相迎的马刚，脸色微微一僵。 接着讪笑道： “警官，您真是会开玩笑。” “我就是一老实百姓，勤勤恳恳开店做正经生意。” “哪能做什么违法的勾当啊？” “警官您可不能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啊，冤枉好人啊！” 像马刚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江阳是见多了。 所以也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接带着张建军、沈悦和摄影师朝着楼上走去。 一路上行，很快，江阳等人就来到了足浴城的三楼。 这里灯光铮亮，装修高雅大气，路过的技师个个面带笑容，穿着保守，一眼看去，倒是正常无比。 马刚笑呵呵地道： “警官您看咯，我都说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从来不干那些违法犯罪的勾当。” “我们问心无愧，您怎么查我们也不怕的！” 看着足浴城里的环境，还有老板那自信的模样。 此刻就连张建军以及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怀疑，江阳是不是真的误会老板了。 “这足浴城太干净了，干净得我一看就没什么兴趣。” “看来这一次江警官是找错地方了！” “这也是正常的啦！毕竟江警官也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有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呢？” “走了走了，下个地方，别浪费时间了。” “对呀！我们想看江警官抓罪犯！” “......” 然而。 就只有江阳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几十个红点，忍不住想笑。 盯着马刚道： “老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现在说我还能算你自首，要不然就没机会了！” 马刚也是被江阳盯得背后发凉，但是一心认为江阳不可能发现自己做的那些事。 肯定是在诈自己。 所以马刚也是一口咬定自己的说辞： “警官，您就别搞我了。” “我真没违法！” 而他的话刚说完。 江阳就直接朝着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去，径直走进了308号间。 接着一脚踹开了房间里，卫生间的门！ 第39章 大义灭亲 眼睁睁地看着江阳朝着308号间走进去。 马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变。 这一幕，也是直接被张建军灵敏地捕捉到，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发现308号间的卫生间门此时已经被江阳踹开。 而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个正常的卫生间，而是一条长长的暗廊。 见此，马刚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当场跪倒在地： “警官，警官我知道错了。” “我坦白！我交代！” “能算我自首吗？” 江阳嗤笑出声，自己明明给过他两次自首的机会，自己不把握，现在还想自首，晚了！ 江阳没有说话。 带着张建军和李茂走了进去，挨个把门踹开！ 其中一个嫖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唾骂： “草泥马谁啊！” 得到的，自然就是江阳一顿大嘴巴子！ 还真别说。 别看现在时间还早，还只是在早上，但是这里面客人还真不少！ 短短两分钟，江阳他们就揪出了十多个正在进行交易的人。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无一不咂舌感叹： “好家伙，这些人是不是包夜了？这么早就开始了？” “不一定，这家足浴城的质量不错，好几个小姐的身材都很好，要我我也愿意这么早就去。” “不知道价位是多少。” “不是兄弟，你怎么还问价位呢？这家店肯定没了呀！现在问也来不及了！” “确实！我好恨啊！为什么每次这种好地方，我刚知道就要被端掉呢？” “什么好地方？麻烦你不要在这里带坏直播间的风气！江警官打掉这种淫秽场所，是为了我们好！坚决支持江警官【哭泣表情包！】” “我也支持！【哭泣表情包！】” “+1！【哭泣表情包！】” “难道就我看到，刚刚江警官逮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吗？这把年纪了都来嫖？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 临时的扫黄行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阳！” “你是江阳？” “啊哟我滴妈耶！真的是江阳啊！哈哈哈哈！见到家人了啊！ ” 回头看去，只见张建军刚刚揪出的一个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嫖客，喜极而泣地跑到了江阳的身前。 一副见到了分散许久的亲人模样，令周围人诧异万分。 “江阳，你认识他？” 一旁的张建军皱着眉头问道。 还不等江阳开口呢，那名嫖客就自来熟地说道： “当然认识了啊！” “不仅认识，我们以后还是亲戚呢！对吧江阳！” “我的妹妹林雪儿，是江阳的女朋友！我林飞是江阳的大舅哥！”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瞧这事闹的！” 说话间，林飞也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盒烟，给江阳、张建军等人分了过去。 “哟呵！扫黄居然扫到了亲戚？” “哈哈哈！这就有意思了！” “我很想知道，面对自己的大舅哥，江警官会怎么选择，是选择蔑视法律，包庇亲人呢？还是选择大义灭亲把自己的大舅哥抓起来呢？” “我感觉这下江警官要犯难了哈哈哈！反正要换成是我，要敢把大舅哥给抓了，我老婆能把我皮给剥了，但如果不抓，那就是包庇罪犯！” “我估计抓肯定是会抓的，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过江警官有很大概率会避嫌，让同事来处理。” “......”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他们想象中的为难、想象中的避嫌根本没有！ 面对林飞的自来熟，江阳严肃呵斥：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谁跟你亲戚？” “林飞，你涉嫌嫖娼，我们现在是将你当场抓获！” “抱头！蹲下！” 林飞的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指责道： “江阳，你没必要这样吧？都是自己人！” “我知道我那天你去我家闹得有些不愉快。” “但是没事啊！只要你跟我妹妹是真心相爱，我到时候会帮你劝我妈的！你还是可以跟我妹妹在一起，我们还是一家人啊！” “江阳，你要干什么？你拿手铐干什么？” “你别过来啊！自己考虑清楚！” “抓了我以后你跟我妹妹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 多次劝说，见林飞始终不肯配合，甚至还有反抗的迹象。 江阳也一点不给面子，直接朝着林飞的肚子来了一下。 这一下，江阳丝毫没有留情，一拳过去，林飞当场把昨天晚上吃的夜宵都给吐了出来。 也终于是老实了。 江阳一边亲手给他拷上手铐，一边说道： “林飞你还是别痴心妄想，盼着我放了你了。” “你现在是违法了！是个违法人员，不说咱俩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就算你真是我大舅哥，我也会依法把你抓捕归案！” 见江阳铁了心要抓自己，也看着自己手上被拷上的手铐。 林飞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怨恨之色： “行啊！江阳，你可真行啊！真有你的！连我都抓！” “我告诉你，你跟我妹妹完了！彻底完了！” “等我被放出来，我就去跟我爸妈告状，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我妹妹有一丁点的可能！” 江阳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便！” 将暗廊里的嫖客小姐通通揪出来之后，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李茂和另一名民警，将他们带回所里了。 而江阳和张建军，则继续他们的巡逻。 直播间的观众，眼睁睁地看着林飞被带走，所有人都懵了。 “不是......真抓走了啊？” “我还以为江警官会心软呢呢，再不济也会避个嫌，让同事来处理，结果他就亲手把自己的大舅哥给拷上抓走了？” “这就是现实版的大义灭亲吗？” “了不起啊！这才是一名人民警察才应该有的品质！”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江警官跟他的女朋友岂不是就真的吹了？” “这有什么的？我猜你们肯定不知道，在此之前，江警官早就把他的丈母娘和小舅子都抓起来了！” 第40章 刚正不阿好警官 “什么？” “什么鬼？江警官把他丈母娘和小舅子也给抓了？”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江警官的资料很干净，做过的事但凡有点能力有点钱的人都能查得到好吧！” “......” 不得不说，这届网友还是很有实力的。 没过一会儿，江阳的信息就被大家扒了一干二净。 江阳，今年23岁，5天前入职榕城市东街派出所，成为东街派出所民警。 而那些抓捕a级通缉犯，以一敌十四之类的信息，在昨天的采访中，大家都了解了。 真正让大家感到震惊的是。 江阳之前，还真以聚众淫乱以及聚众斗殴、打劫嫖娼、袭警的罪名逮捕过他的丈母娘和小舅子。 直到今天，他的丈母娘和小舅子都还在派出所里关着！ 知道这些之后，直播间的观众全都懵了： “好家伙，好家伙！” “丈母娘、小舅子，全被江警官给抓了！而现在，他的大舅哥也被江警官给抓了！” “牛逼啊！真的是牛逼啊！哈哈哈哈！” “恐怕江警官的丈母娘、小舅子和大舅哥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家的女婿亲手抓进去！哈哈哈！” “有够倒霉的！” “倒霉什么？这明明是他们自作自受好吧？” “确实，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违法犯罪，江警官也不可能抓他们啊！” “我感觉，我更崇拜江警官了！就算是自己的亲人，违法犯罪，照样抓捕不误，这才是一名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好警官啊！” “这倒是真的！江警官牛逼！” “难道就我好奇，江警官把他的丈母娘、小舅子和大舅哥都抓了之后，他跟他女朋友怎么办吗？” “能怎么办？这种事又怪不到江警官，如果他的女朋友不理解，那我也可以当江警官的女朋友的！” “好家伙，姐妹你这算盘打得，我在京都都听到了！” “......” 这群嫖娼卖淫的违法人员送走了之后。 江阳带着张建军和沈悦以及摄像大哥，继续在这中山路巡逻。 不得不说，中山路的人流基数实在是太大了，这也导致了这里面极其容易藏污纳垢。 没走多久，江阳的罪恶雷达里，又出现了一片红色光点。 卖淫的、赌博的、放贷的、盗窃销赃的，甚至还有吸毒的！ 各种各样的社会渣滓充斥在不同的大楼里！ 而江阳带着张建军，也充分地给直播间的观众展示了一次什么叫做重拳出击！ 面对这些罪犯，江阳根本懒得跟他们说废话。 上去就是一顿锤！ 要是怂了，求饶了，倒还好。 若是有人敢反抗，敢逃跑，那就得遭罪咯！ 轻的就是被江阳打得头破血流，重的，那断手断脚都不好说的。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江阳就清扫了大半条中山路步行街。 抓捕的罪犯已经有上百人之多，以至于那些来押运罪犯回警局的同事人手都不够，不得不让江阳牵着这些半死不活的罪犯先行前往下一个窝点。 “我滴妈！说好的这是一档走进民警日常工作的节目呢？这就是民警的日常工作？” “之前是谁说基层民警遇不到那么多的警情的？处理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你管这些罪犯叫鸡毛蒜皮？” “那话是我说的，但是这不科学啊！我爸就是警察啊！但是他平时真的抓不到这么多罪犯！” “我证明，我现在也就是派出所的文员，平日里，派出所真遇不到这么多的罪犯，别说普通派出所了，就算是刑警队也不可能一天就抓到这么多的罪犯啊！” “我估计主要是江警官太变态了吧？” “是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江警官好像开了挂一样，他每次好像都是有目的一般地往前走，进入的每一个地方里面都藏着罪犯！” “对啊！我也发现了！江警官是怎么发现这些罪犯的藏身之地的？” “......” 沈悦立刻把观众们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得到江阳的回答。 而江阳早就想好了说辞，表示这些都是有热心群众举报，所以他才能如此精准地找到罪犯。 嗯......罪恶雷达就是那个热心群众，自己去哪里抓罪犯都是罪恶雷达给的提示，这也不算撒谎。 不得不说。 江阳这个说辞，算是极其合理，一下子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只有张建军从始至终都皱着眉。 热心群众举报？我怎么没见过什么举报？ 不过张建军也懒得去计较这么多，只要江阳能抓到罪犯，那都是好的！ 这可都是他们派出所的业绩啊！抓得越多，以后他面对上面的领导，就越有底气！ 靠着江阳，说不定在他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一次升迁呢？！ 很快，张建军叫来的20个同事全部到来，分批接管了江阳抓捕的罪犯将他们押运回派出所。 身边还剩下十几个待命，随时押送罪犯的同事，这下江阳可以大展手脚！ 看着罪恶雷达上又一次显示出一片红色光点。 江阳兴奋地朝着有一栋大楼冲了进去！ ...... ...... 榕城市。 沧前派出所，所长办公室里。 “疯了疯了疯了！” 指导员王武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沧前派出所所长程文斌放下手里的档案，看向王武，忍不住诧异地询问： “老王啊，咋了这是？” 王武直接把正在播放《守护榕城》直播画面的手机，拿到了程文斌的面前，解释道： “这个《守护榕城》的直播节目今天不是开播了吗？” “你知道第一期的主人公是谁吗？” “江阳！就东街派出所那个新人江阳！” “今天第一天节目直播，张建军就带着江阳去中山路步行街巡逻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节目开播才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江阳已经抓了100多个罪犯了！” ...... “什......什么？？？！” “夺......夺少？” 听到王武的话，程文斌的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第41章 江阳要封神了! “一......一百多个罪犯？？？” 程文斌连忙拿起王武递来的手机，看向了直播画面。 恰好此时画面中，江阳刚刚打掉一个地下赌场，画面中，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目测光是抓获的赌徒就达到了一百多人！ 再加上王武说的，之前的一百多个。 那岂不是说，目前为止，江阳已经抓获了两百多名罪犯了？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抓到的？” “平时我们怎么抓不到的？” “......” 王武哭笑不得地道： “听说是江阳接到了热心群众的举报，所以一抓一个准，目前为止他已经打掉了中山路好几个犯罪场所了。” “什么卖淫的、赌博的、销赃的......” “再加上这会儿打掉的这个底下赌场，他抓的罪犯已经有两三百人了。” “负责押运罪犯的面包车都来了好几趟了！” ...... “啊啊啊！！！” 听完了王武的回答。 程文斌整个人羡慕嫉妒得都要抓狂了！ “神他娘的热心群众的举报啊！我们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热心群众啊！！！” 两百多，快三百多名罪犯啊，这种场面，程文斌想都不敢想！ 再加上前几天端掉的那个银趴会所，这会儿估计东街派出所都要关不下人了吧？ 再想想他们派出所，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抓到几个罪犯。 这落差，让程文斌整个人羡慕得不行！ 而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太了解张建军这老家伙的嘴脸了！ 之前江阳的那些表现，立了那么多功，张建军已经不知道给自己打过多少次电话嘚瑟了。 这一次，江阳又给他抓了几百个罪犯，张建军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该死！该死啊！” “江阳怎么这么牛逼？” “当初江阳怎么不来我们沧前派出所啊？！” “我好嫉妒啊！！！！” 而类似这样的情况，同样的，也在其他不同的派出所上演着。 那些得知了江阳今天战绩的派出所所长，无一不先是感到震惊，接着是羡慕、嫉妒，最后懊悔当初为什么不把江阳抢到自己的派出所里！ 如果江阳去了他们的派出所，那现在高兴的，就是他们派出所了！ 而毕竟是直播节目，江阳的表现，很快就在整个榕城市各大派出所民警之间传开了。 在民警们大大小小的聊天群里。 此时此刻，全部都是关于江阳的： “兄弟们，今天休息的，都去看《守护榕城》，江阳真的要封神了！@全体成员！” “什么鬼？什么情况？怎么又要封神了？” “我一直在看呢！他娘的太猛了！两个小时了，抓了400多名罪犯了，a级通缉犯抓了一个，b级通缉犯都被他逮了三四个了！” “感觉整个中山路步行街的罪犯都要被他抓光了！真他喵的太猛了！” “关键是江阳这家伙自己猛就算了，他老说他那些都是警察的基本操作，搞得我外甥女现在抓着我就要我去抓罪犯给她看，我都哭了！” “我严重怀疑江阳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他这种人才当初就不该来派出所，直接去刑警队才是啊！” “我好馋啊！这么多罪犯，要是分我几个就好了！” “你还别说，那几个东街派出所的民警跟着江阳，铁定混到不少功劳了！” “......”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江阳一路前行，发现一个又一个罪犯藏匿的窝点，但是他并没有贪太多的功劳，很多时候，都会让跟在身边的同事上前抓捕。 这样无异于是将功劳分摊到了他们的头上。 每个抓到罪犯的民警，无一不感到欣喜，对江阳也是感激不已！ 很快。 在江阳的一路扫荡下，他们将整条中山路步行街都扫荡了一遍。 走出步行街之后，李茂主动为江阳还有张建军汇报了此次巡逻的战绩： “报告所长，本次巡逻总计打掉卖淫窝点4个，抓获卖淫嫖娼人员总计126名！” “发现盗窃销赃地点3个，抓获盗窃团伙120名，缴获赃款420万！” “发现地下赌场2个，抓捕赌博人员282名，缴获赌资3800万！” “抓捕吸毒人员5名，缴获毒品200克！” “还有一名a级通缉犯，三名b级通缉犯......” “......” 随着李茂将今日的战绩逐一汇报，哪怕是张建军都对此感到震惊、离谱、匪夷所思！ 诚然，他已经当任东街派出所所长整整四年的时间了，但也从来没有在一天......啊不！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抓捕到这么多的罪犯啊！ 而且其中各种罪犯鱼龙混杂！下至贼娃子，上至a级通缉犯，应有尽有！ 这哪里是巡逻啊！这分明是进货来了！ 而江阳，猛得跟头野兽一样，虽然手段有些凶残，但是真的一抓一个准。 效率直接拉满！ 而直播间的观众，听着李茂口中逐一说出的战绩，弹幕顿时宛若雪花一般纷飞： “我滴妈呀！粗略算了一下，就这半天不到的时间，江警官抓到的罪犯已经有500多人了！” “我的天！这只是一条街啊！罪犯真的有这么多吗？” “榕城市也太多罪犯了吧？” “兄弟你可能误会了！根据统计，我们国家犯罪人口占总人口的百分之3.2，也就是说，每一百个人里面就有3个人是罪犯，榕城的中山路步行街人流量每天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抓到几百个罪犯都太正常了！” “确实，平时之所以没见到这么多罪犯，完全是因为那些罪犯太狡猾都藏起来了！我们普通人也认不出来而已！” “也就是江警官把他们都给逮出来了！才让我们看到了这么多罪犯！” “是啊！还是那句话，江警官牛逼！强烈建议江警官来我们这里巡逻一圈，把那些可恶的罪犯全部抓起来！” “这么多罪犯，这下江警官又要立大功了！我估计至少一个三等功是跑不了了，二等功可能也能上一上！” “......” 第42章 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抓了这么多的罪犯，大家高兴江阳也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这么多的罪犯被自己绳之以法。 更是因为抓了这么多罪犯，就代表着自己又赚到了一大波的积分。 此时江阳趁着众人休息的时间，默默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26（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24（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11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3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到系统积分数量的时候，纵然江阳的心中有了些许准备，但是还是不由地瞪大了双眼，眼中透露出惊讶之色！ 一万八千多的积分！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自己从这中山路步行街走一圈下来竟然赚了整整一万八千多的积分！ 这已经算得上是自己目前为止拥有过的，最多的一次积分了吧？ 江阳兴奋地搓了搓双手。 接着也是开始了积分的分配任务。 首先罪恶雷达肯定是要升级的，毕竟自己能这么无往不利地抓捕罪犯全是依靠了罪恶雷达的强大能力。 8000积分先给罪恶雷达提升了40米探测范围。 接着还剩下积分，则直接开启了五连抽。 霎时间，眼前那块熟悉的转盘显现，开始疯狂转动。 不一会儿，抽奖结束，耳旁也传来了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驾驶精通！】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威慑力提升！】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罪恶追踪！】 【驾驶精通：你可熟练驾驶目前世界上所存在的任何载具！乘坐载具时，对罪犯伤害值提升百分之200！】 【威慑力提升：你对罪犯的威慑力提升百分之300！】 【罪恶追踪：可对最多2个罪犯进行标记，标记后，被标记的罪犯将不会在罪恶雷达上消失！（可使用系统积分，增加标记数量）】 ...... 抽完了奖，江阳眼中精芒闪烁。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上一次抽奖，什么都没抽到。 这一次抽奖，除了属性值以外，竟然无一落空，抽到了三个新的技能奖励！ 首先就是驾驶精通了！随着驾驶精通的奖励到账，江阳的脑海之中顿时涌入大量的记忆。 就和之前的近战之王一般，这些记忆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形成了自己的肌肉记忆。 如今的自己，不止是普通的汽车，船、飞机，甚至是火箭航母！ 只要目前世界上存在的驾驶工具，自己都能驾轻就熟！ 而最有意思的是，驾驶精通后面还多了一个buff。 乘坐载具时，对罪犯伤害值提升百分之200！ 好家伙，系统这是想让自己在车上打架啊！ 这不只有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情节吗？ 而第二个奖励是威慑力提升，也是一个buff类型的技能。 拥有了这个buff的加持，从此以后，自己对罪犯的威慑力将自动提升百分之300！ 本身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小毛贼看到警察就怂，有了这个buff之后，估计一般的小毛贼看到自己之后，得被吓得走不动道了！ 而最后一个奖励，也是江阳最满意的一个奖励了。 这个名为罪恶追踪的技能，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标记罪犯，从此以后，只要不是自己主动解除，这个罪犯将再也不能从罪恶雷达上消失。 也就是说，只要某个罪犯一旦被自己标记，就算他逃出了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逃到天涯海角，也会一直出现在罪恶雷达上面！ 这个技能，无疑是追踪罪犯的神器！ 从此以后，只要被自己标记的罪犯，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罪犯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有了罪恶追踪这个技能，相当于给自己多一个保障了！ 抽完奖，关掉系统面板，江阳只觉一阵心满意足。 此时江阳等人走出了中山路步行街，准备在这周围再巡一圈。 这个时候，却突然看到，前面的一栋大楼底下，此时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数辆警车、特种车辆，警灯闪烁。 数十名刑警、特警，将整栋大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外面指指点点，谈论纷纷。 “这里发生了什么？” 江阳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感到好奇。 “我想起来了！” 而一旁的记者沈悦也是突然想起什么，解释道： “强盛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不是被绑架了吗，市局的刑警队昨晚已经锁定了绑匪。” “当晚就开始了抓捕行动，但是没想到的是，绑匪实在是狡猾了！” “带着强盛集团的千金逃了一夜，最后躲进了这栋大楼里，跟警方僵持了一夜，直到现在都没能有任何进展！” 江阳和张建军，以及李茂等几个民警不由看向了沈悦。 李茂眼中透露着好奇，开口问道： “沈记者，你怎么知道的？” 沈悦一时语塞，但还是回答道： “警官，我可是记者啊！知道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喏，你看那边，还有我们电视台的同事在同步跟踪报道呢！” 听完沈悦的解释，几人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朝着江阳这边走了过来，目光看去。 赫然是老熟人，市局刑警队的队长肖志伟！ 人还没走过来呢！ 肖志伟就主动跟江阳和张建军打了招呼。 江阳朝着他点点头： “肖队长。” “肖队长，现在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来到江阳的身边之后，肖志伟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别提了，绑匪又犟又狡猾，说什么都不肯放了人质。” “我们也尝试过各种解救方式，但是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现在跟绑匪就僵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我们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送一些食物和水进去，但是随着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第43章 我去试试? 确实。 虽然警方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送食物送水进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绑匪的心态也会越发的不稳定！ 他的心态越不稳定，人质的处境就会越发危险，搞不好，人家给你来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肖志伟忍不住看向江阳，开口询问道： “江阳，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破解现在这个局面？” 听到肖志伟这话，江阳还没有反应呢。 直播间的观众就按捺不住谈论了起来： “我去！我记得这位是我们榕城市市局刑警队的肖队长吧？他竟然找江警官帮忙？” “正常，肖队长不是说了吗，这绑匪又犟又狡猾，他们什么办法都试了都不能解救人质，只能求助一下江警官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江警官有能力，就连市局刑警队的队长，都来找江警官帮忙！” “确实！毕竟江警官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不过说实话，面对绑架，而且绑匪手上还有人质的这种情况，还是刑警、特警更为专业，他们都无可奈何的话，江警官一个派出所民警，大概率也是没有办法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是事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江警官会给我们惊喜呢？” “嘿！我也这么觉得！” “......” 而就在直播间观众谈论之际，面对肖志伟的求助。 江阳沉吟了几秒，然后说道： “要不让我进去试试？” 听到这话，肖志伟眉头微皱： “你去？” 原本肖志伟只是想询问一下江阳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想到江阳竟然直接开口，表示想要进去！ 看着江阳那坚定的目光，肖志伟也是经过了几秒短暂的思考。 接着点了点头： “行！” “老张，这次又要借你的宝贝徒弟一用了。” 肖志伟笑呵呵地看向张建军。 张建军的眼中却露出担忧之色，看向江阳： “江阳，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次的绑匪的凶残程度可不同于你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罪犯。” “营救人质的过程中，不仅要保证你自己自身的安危，还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毕竟江阳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民警，丝毫没有关于营救人质这方面的经验。 谁也不能保证江阳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江阳，还是人质，任何一方出现伤亡，都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而江阳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放心吧师傅！” “我有信心！” 江阳不是什么好高骛远的人，也是心中早已经有了能够救人的计划，才敢如此自信！ 而得到江阳的保证，张建军也没有再多劝说。 拍了拍江阳的肩膀，叮嘱道： “那你就去吧！” “切记一定要小心为上！” 江阳点了点头。 然后跟着肖志伟朝着大楼走了过去。 直播间的观众得知江阳竟然真的答应了肖志伟，要从连刑警、特警都没任何办法的绑匪手中营救人质。 无一不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这真就去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吧？” “江警官真就这么自信可以救出人质？那可是连刑警、特警都没有办法的绑匪啊！” “虽然我也感觉这种事情有些离谱，但是说真的，我心里其实有点相信江警官，感觉江警官真的可以做到！”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刚认识江警官不久，但是我总觉得江警官和别的警察叔叔不一样，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许江警官真的可以！” “确实，江警官不是傻子，之前的行动中，也看得出他很有责任心，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相信他肯定也不会擅自冒险的。” “或许他真的能够做到！” “不说了！既然江警官都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他！” “对！必须支持！江警官加油！” “江警官加油！” “江警官加油+1！” “江警官加油+！” “......” “什么？派出所的民警？” 此时，肖志伟带着江阳越过警戒线，来到了一个身穿作战服的特警面前。 当得知肖志伟准备让江阳这样一个派出所民警进去营救人质的时候。 特警队队长余敬忍不住惊呼出声： “肖志伟，你这也太儿戏了吧？” “你让一个民警进去，他懂怎么救人吗？” “救不到人也就算了，万一在里面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导致人质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个代价，你承担得起吗？” 肖志伟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余老六你这个土鳖，你懂什么。” “我懒得跟你说，我跟周局说。” 说完，直接转头看向一旁的周鸿鸣道： “周局，我刚把江阳借过来，能否让他一试？” 周鸿鸣此时正为局势的僵持而感到一筹莫展呢。 突然看到肖志伟把江阳给带过来，也是让的周鸿鸣眼前一亮。 毕竟，江阳的能力，他可是亲眼所见！ 别看江阳只是一个新人民警，但他的能力和手段却不止一次地震惊到自己，这就算是从警几十年的老同志也比之不过！ 或许这一次，江阳同样可以以他那匪夷所思的手段，震惊在场所有人！ 周鸿鸣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问道： “江阳，有把握吗？” 江阳身体站的板直，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有！” 周鸿鸣眼中的欣赏之色，洋溢于表： “好！既然如此。” “江阳同志！” “到！” “此次1125重大绑架案，就拜托你了！” “是！” 说完。 江阳转身，跟着肖志伟离开，做行动前的准备。 而一旁的余敬则按捺不住了，焦急地质问周鸿鸣： “周局！” “你......” “你怎么也相信肖志伟那家伙，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行动，交到一个派出所民警的身上啊？” “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民警抓点小偷小贼还行，让他从穷凶极恶绑匪手上救人，这就跟......就跟让鸡打篮球一样离谱！” 第44章 营救开始! “周局，你确定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那家伙，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民警，连我们都拿那绑匪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救不救得了人质就不说了，万一惹怒的绑匪，那后果不堪设想！” “......” 不止是余敬。 此时跟在周鸿鸣身边的，还有一个身穿西装革履，身材微微发福却极有上位者气质的中年男人也面露焦急地道： “周鸿鸣，周局长，这是什么情况？” “你竟然让一个派出所的民警进去救我的女儿？” “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男人名叫唐盛，正是榕城市强盛集团董事长！ 本身自己的女儿被绑匪绑架，他就急得不行，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周鸿鸣和榕城市警察们的身上。 结果营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晚上，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而现在，周鸿鸣竟然抛弃了刑警、特警，让一个派出所民警进去营救自己的女儿！ 唐盛不知道周鸿鸣是怎么想的，但他不愿意拿自己心爱的女儿去冒险！ “周局长！” “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让一个派出所民警进去救我女儿，如果我的女儿出现了什么三长两短。” “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 一旁的余敬也跟着继续劝说道： “周局。” “要不还是让那小子回来吧！” “现在还来得及！” 听着余敬的劝说。 周鸿鸣笑笑反问道： “余敬，你入职多久了？” 余敬不明白周鸿鸣在这个时候问这个做什么，但是作为部下，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如果从基层算起，应该有8年了！” 周鸿点点头： “八年了啊！” “那，你抓过罪犯肯定不少了！a级通缉犯有多少个？” 余敬如实回答道： “八年的时间里，我抓捕过罪犯没有八百也有五百，其中a级通缉犯足有5个，我个人抓捕的a级通缉犯，也有2人！” “周局，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鸿鸣笑笑道： “刚刚那个江阳，他抓捕的a级通缉犯，比你还多一个。” ...... “什么？！” 听到周鸿鸣的话，余敬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满眼的都是错愕和不可置信：“比我还多？这......这怎么可能？” 此时张建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们身后的警戒线外。 大声嚷嚷地道： “周局，不止3个！现在是4个了！” “刚刚我带江阳巡逻的时候，他又逮了一个a级通缉犯！” 原本听到周鸿鸣说江阳抓捕的a级通缉犯比自己还多一个的时候。 余敬的心中就大为惊讶。 此时又听到张建军提醒，刚才在巡逻的时候江阳又抓获了一个a级通缉犯。 余敬彻底懵了。 “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开始，a级通缉犯这么弱鸡了？” “连一个派出所民警都能随意抓捕了？” 周鸿鸣摇头道： “不是a级通缉犯弱鸡，而是这个名叫江阳的同志能力太出众了！” “你别看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入职不到一周时间的派出所民警。” “上面可是已经有好几个领导，看好他了！” 听完了这些之后，余敬沉默了，彻底沉默了。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人外有人了！ 同时，也不再对江阳进去营救人质这件事抱有意见！ 随后周鸿鸣又看向了一旁的唐盛道： “唐先生放心吧！” “既然我敢让江阳进去，就代表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如果他害得您的女儿出现了任何问题，我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 周鸿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唐盛也不再多说什么。 现在的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警方的身上，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周鸿鸣没有看错人！ 那个名叫江阳的小子，真的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 ...... 另一边。 江阳在肖志伟的要求下，穿上了一件防弹衣。 同时还配上了一把92式手枪。 在江阳穿防弹衣的间隙，肖志伟拿出了一张大楼的结构分布图，给江阳介绍了起来： “这就是眼前这栋大楼的结构分布图，整栋大楼共有28层，占地面积3222平方米。” “绑匪目前就躲藏在大楼第一层的房间里，绑匪十分狡猾，挟持人质的同时，破坏了大楼内部的所有监控，躲藏的这个房间也总共不到二十平，并将自身隐藏在外部无法窥探到的位置。” “这也导致了我们营救行动大大受阻，尤其是狙击的方式，可以说完全废了。” “现在就只有靠你进入大楼里面尝试营救了。” “你有什么需求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江阳此刻已经穿好了防弹衣，收好了手枪。 听到肖志伟的询问，江阳摇了摇头道： “暂时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闻言，肖志伟一时语塞。 如果说这句话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口，他绝对会怒斥对方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但是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江阳。 那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毕竟，江阳的能力是他亲眼目睹的，而且这一次也是自己请他前来帮忙的。 既然他说不需要配合，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于是点了点头： “行！”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们所有人就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任何情况，就给我们打信号，我们随时会冲进去！” “但是如果事不可为，切记不要冲动，保证你和人质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好！” 说完。 江阳便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朝着大楼走了进去！ “天啊！江警官真的要进去了！” “看着他进去的背影，感觉好壮烈啊！” “壮烈个毛！又不一定是去送死，说不定江警官能凯旋而归呢？” “对！我们一定要相信江警官，相信江警官一定能把人给救出来！！” “江警官加油啊！把那可恶的罪犯绳之以法！” “江警官只要你成功了，我就陪你睡一晚！本人身高一米7，体重......” “......” 第45章 你要杀的是她，凭什么叫我不要过去?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江阳直接走进了大楼之中。 很快就找到了先前肖志伟指示过的房间门口。 显然，那是一个杂物间，房门紧闭，门外还有先前刑警队的同事留下的水和食物。 罪恶雷达开启，一颗红到发黑的光点骤然闪烁，躲藏其中的绑匪的信息顿时在江阳的眼前一览无余： 【姓名：罗森，男，52岁，a级通缉犯，曾绑架15名少女，皆被其先奸后杀，被通缉期间，多次作案，以同样的手法，先后绑架3名少女......】 江阳拳头紧握，按照罪恶雷达的提示，这个名叫罗森的家伙已经先后残忍残害了18人！ 而且这18人，每一个都是年轻貌美，还有大好前程的女孩儿！ 罗森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人共愤！ “笃笃笃......” 江阳开始尝试着开门，却发现房门早已被反锁。 于是直接敲响了房门。 顿时，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不同的声音： “啊！！！” “你们怎么才来啊！你们警察都是废物吗！” “赶紧救我啊！快点救我！” “我快要受不了啦！”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女声，显然就是被罗森挟持的人质，也就是唐盛集团的千金唐甜。 语气有些泼辣，骂骂咧咧的，但状态似乎还不错。 接着就是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阴狠地呵斥： “闭嘴！” “要不然我就拿刀子在你的脸上画个王八！” “让你死也死得奇丑无比！” 被呵斥之后，那原本泼辣的骂声顿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恐惧的抽泣。 接着，罗森那阴狠的声音再次响起，从房间里传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我要的车和现金都到位了吗？” 然而。 罗森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杂物间的门，应声倒地，激起阵阵灰尘！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角落里的罗森紧张地站起身来，右手紧紧地握着匕首，死死地架在唐甜白皙的脖颈上。 目光则紧紧地盯着门口。 直到灰尘散去，他终于看到了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男生出现在了眼前。 男生身穿常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派出所民警。 但是罗森自然不会相信此时此刻，真的会有一名普通的派出所民警来到这里。 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在看到眼前警察的这一刻。 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忌惮的情绪，身体不自主地发抖！ 他浑身紧绷，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谁啊！” “谁叫你进来的！” “出去！” 江阳不闻不顾，自顾自地笑着说道： “我是来救人的，你叫我出去就出去，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说话间。 江阳顺手关掉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然后直接朝着罗森走了过去！ 远在大楼之外，架设在警车内部的临时指挥中心突然没了江阳大楼里的画面。 不管是周鸿鸣还是肖志伟，亦或者是余敬都懵了。 “什么情况？” “画面怎么消失了？” “执法记录仪坏了？” “不可能，应该是江阳自行关闭了！” “他想做什么？” ...... “你想做什么？” 而大楼的杂货间里，罗森自然也注意到了江阳关闭执法记录仪，并且向自己走来的动作。 顿时紧张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全部内心，手中的匕首紧逼唐甜的脖颈，锋利的刀锋，顿时割破了唐甜的皮肤。 一丝猩红的鲜血从伤口，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疼......” 唐甜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委屈巴巴的模样，我见犹怜。 但是罗森不管不顾，依旧将匕首紧紧地抵在唐甜的脖颈上，整个人也躲在了唐甜的身后。 对江阳呵斥出声： “站住！” “你她妈的想做什么？” “我问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 “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对于罗森的威胁，江阳丝毫不以为意，掏着耳朵，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是在说笑话吗？” “你要杀的人是她，凭什么叫我不要过去？” 这话一出。 罗森人都懵了。 什么......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杀的是她，凭什么叫你不要过去？ 她是人质啊喂！ 你们当警察的，不是应该将人质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吗？ 而前面一身狼狈且娇弱的唐甜听到江阳的话。 更是惊了个呆，气得忍不住爆了粗口： “混蛋！” “你在说什么啊！” “你刚刚不还说是来救我的吗？” “我要是被杀了，你再把我救出去有什么用啊！” “你不要过来啊！听他的话！” “我真的会被杀掉的啊！！！” 而江阳却是已经没了跟他们浪费口舌的耐心。 直接朝着罗森冲了过去！ 江阳的速度远超常人两倍还多，小小的房间。 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罗森的面前，手中握拳，两倍的力量外加罪恶之拳额外的三倍力量顷刻爆发。 重重地砸向了罗森的脑袋。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 千钧一发之际，罗森及时抬手挡住了江阳这五倍力量的全力一拳！ 而得到的结果，自然就是他的整条手臂，被江阳这一拳当场轰爆！手骨尽断！ “啊！！！” 剧烈的疼痛之下，罗森猛地将唐甜推向了江阳，借此机会朝着一旁闪躲。 这才与江阳分开了一段的距离。 然而他会为了保命就把唐甜还给江阳吗？ 显然不可能！ 只见唐甜扑进江阳的怀里之后，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煞白，整个人都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目光看去，她的脖颈已然被刀划出了一道深不可测的伤口。 大量的鲜血，宛若喷泉一般喷涌而出，生命气息迅速消逝！ 此时罗森露出了狰狞又疯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你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我打不过你。” “我也知道对上你，我今天难逃一死，但是！” “就算是死，我也拉了个垫背的！” “我也不算输哈哈哈哈哈！！！” 罗森所说的垫背的，自然就是唐甜了！ 在刚刚江阳冲上前的那一刻，被砸碎了手骨的罗森深知自己不是江阳的对手，而江阳也不可能会放过自己，所以丝毫没有手软，直接割破了唐甜的咽喉。 这样一来，就算他接下来被抓，那唐甜也活不了了！ 第46章 釜底抽薪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样？警官？看到人质就这样死在你的面前，是不是感觉很生气，很愤怒啊？！” “但是这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的冲动所导致的！” “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你才是！” “哈哈哈哈哈！！！！” 罗森几近癫狂地放声大笑。 作案这么多次，逃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 但是在被逮捕之前，还能拉一个大集团的千金以及一个警察来垫背，他再怎么死，也值得了！ 然而。 面对他的嘲讽，江阳却是连管都懒得管。 心念一动，一瓶拇指大小的药剂顿时出现在了江阳的手中。 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药剂的瓶盖，然后灌进了唐甜的口中。 这瓶药剂，便是之前第一次绑定系统时，与罪恶雷达、体质翻倍卡一同奖励到的治愈药水！ 先前经过系统的介绍，江阳才知道这治愈药水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活死人、肉白骨！不管是受伤，还是绝症，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这治愈药水就能将喝下治愈药水的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不仅能治愈身上全部的伤势和绝症，还有一定几率提升身体素质！ 所以在得知这一次的绑架案，连刑警、特警都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江阳就知道，凭借寻常的方式，是绝对不可能救出人质的！ 只要人质还在绑匪的手上，那绑匪就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话语权，这场绑架，就永远不可能那么轻易解决！ 因此，江阳果断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只要人质死了，那绑匪的一切优势就顷刻瓦解！一切问题自然而然地就能迎刃而解！ 只要在事后，自己使用治愈药水把人质救回来，那么剩下的，就是对绑匪的审判了！ 而罗森显然看不明白江阳此时此刻在做什么。 小小的一瓶药剂喂进唐甜的嘴里能有什么用。 他嗤笑出声： “你在做什么？救人？” “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杀人这事我太熟悉了，我这一刀，她活不成的！” “你这一辈子，都将为她的死......” 然而。 罗森的话还没说完，就骤然怔在了原地。 他双目圆瞪，目露惊恐地看着前方！ 只见，在江阳把他手中的药剂喂进唐甜的嘴里之后，她脖子上那深不可测的伤口，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不可能！这不可能！” 罗森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连忙拿手揉了揉双眼，然后再一次看去。 而这一次，罗森彻底愣在了原地。 只见唐甜脖子上的伤口，此时此刻已然全部愈合！甚至......甚至连条疤痕都没留下！ 虽然此时此刻唐甜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却能够明显看出，她的状态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这一秒，罗森疯了，彻底疯了！ “不可能！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把她杀了的！她明明应该死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阳没有回答，而是放下身体状态已经有所好转的唐甜后，缓缓站起身来。 江阳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 “刚刚你已经错过最佳的逃走的时间了。” “接下来，你要做好被我打死的准备哦！” 用最灿烂的笑容，说着最渗人的话！ 再加上江阳之前所展示出来的恐怖力量以及威慑力提升。 罗森在这一刻，只觉得整个人宛若置身冰窖之中，不寒而栗。 他面露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你......你想干嘛？” “你......你不要过来啊！！！” 然而，江阳会听他的吗？ 刚刚他手上有人质的时候，江阳都不管不顾，现在他的手上没了任何筹码，江阳就更没有任何的忌惮！ 顿时间，江阳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猛地朝着罗森扑了过去。 罗森下意识拿刀想反抗，却被江阳一巴掌拍落，接着一拳，猛地砸向了罗森的正脸！ “砰！” 这一拳，直接将罗森的脸砸得凹陷了下去，整根鼻梁断裂，鼻血飙飞！ 第二拳，砸向罗森的下巴。 顷刻间，他整个下巴被江阳砸碎，一口黄牙伴随着鲜血喷溅而出。 然而这还没完，在罗森凄厉的惨叫声中，江阳又是一拳，接着一拳地往他身上砸去。 罪恶之拳的力量爆发！整个过程，罗森被江阳打得面目全非，鲜血四溅。 他痛苦万分，却又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甚至，在罪恶之拳附带的提神醒脑的功效的作用下，他连人体最基本的用来逃避痛苦的晕厥的方式都做不到！ 他涕泗横流，痛苦万分。 哀嚎不断，疯狂求饶：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 “我愿意伏法，我愿意交代，只求你放过我！” “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然而。 面对罗森的求饶，江阳丝毫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 江阳面无表情，甚至面若寒霜： “你知道错了？” “不，你只是受不了我对你造成的痛苦而已！” “你可知道，你残害的18个少女，她们的背后是18个原本应该幸福且美满的家庭！就因为你，他们的家庭支离破碎！” “你现在身上所承受的痛苦，根本不及他们的亿万分之一！！！” 说话间，江阳又是一脚猛地踹了出去，把罗森踹飞十多米远，重重地撞在墙上，吐了一地！ 江阳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冷笑地道： “放心吧，我不会打死你的！” “因为就这么打死你，实在太便宜你了！” “我会留你一条烂命，让你顺利吃到花生米的！不过在此之前，你接下来的每一天可能都得过得水深火热，生不如死了！” 说话间，江阳已经再一次来到了罗森的身前。 抓起他那仅剩的一条完好的手，然后用尽全力猛地一扯！ “啊！！！” 伴随着罗森再一次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他的手臂与他的身体断开了连接。 接着，江阳又打断了他的双腿！ 确定这家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之后。 江阳这才停了下来。 第47章 强攻! 大楼之外。 经过一次次的调试，指挥中心的显示屏依旧没有里面的画面。 周鸿鸣、肖志伟以及余敬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还没修好吗？” 周鸿鸣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急得不行。 技术人员更是急得汗流浃背： “周......周局。” “我调试了好几遍了，机器并没有任何故障！” “这种情况应该是江阳主动把执法记录仪给关闭了！” 这个说法。 不管是周鸿鸣还是肖志伟，亦或是余敬，都不太相信。 毕竟，这种时候，江阳把执法记录仪给关了做什么？ 断绝了外面对里面情况的关注，对他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啊！ “咚咚咚！” 此时车外，唐盛猛地敲打车窗。 周鸿鸣下了车之后，唐盛按捺不住内心的着急和气愤，怒斥道： “周局长！” “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多久了？” “你派去的民警，进去了这么久，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什么情况？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人呢？我女儿呢？” “我警告你，我的女儿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从此以后，整个福省任何机构都别想再得到我强盛集团一毛钱捐赠，我还会停止我们集团在所有省内的业务！” 停止了福省内的全部业务，将意味着整个福省失去了强盛集团这么一个缴税大户。 再停止对福省的捐赠，这对福省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 这样的损失，就算是福省省长都承担不起，更不用说周鸿鸣这个市局长了。 也是急忙劝说道： “唐先生，您先冷静。” “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周鸿鸣叫来了肖志伟、余敬，还有其他几位指挥人员制定接下来的策略。 如今江阳进入大楼里，情况不明，生死未卜。 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待在外面坐以待毙。 所以，在一番讨论之后，几人一致决定进行强攻！ 虽然这个方式，危险性十足，且极有可能会威胁到人质的生命安全。 但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 只有依靠强攻，来博一次了！ 决定好了之后，余敬作为特警队队长，立刻跑去召集队伍里最优秀的精英。 没一会儿，总计二十四名最优秀的特警队员集结完毕，分配好任务之后。 他们一同朝着大楼里冲了进去！ 警戒线外的路人，还有此时还在直播间关注着现场情况的观众看到这一幕。 无一不紧张地谈论纷纷： “我滴妈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江警官进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特警部队又开始行动，该不会......江警官已经......牺牲了吧？” “不可能！我不相信！” “对啊！江警官那么勇猛，就算救不出人质，也不可能会牺牲啊！” “那如果不是已经牺牲了，为什么特警部队突然出动了？” “天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到底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 而就在人们疯狂谈论之际，特警部队准备冲入大楼之际。 大楼大门口，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顿时间，所有谈论的声音、特警部队前行的动作，通通戛然而止！ 周围的时间都好似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朝着大楼门口看去。 周鸿鸣、肖志伟、余敬等人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走出的人究竟是谁。 而下一秒，一个如死狗般，奄奄一息、半身不遂的男人，被人从里面丢了出来，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仔细看去。 顿时间，错愕、惊讶、欣喜的表情充斥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是......那是绑匪罗森？” “是他！真的是他！” “他怎么出来了？他怎么这副模样了？” “是江阳？” “......” 短短的几秒时间，人们已经能够从罗森此时的状况联想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难道说，江阳他......营救成功了？！” 果不其然！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众人脑海中的时候。 大楼里，江阳的身影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此时此刻的江阳，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最关键的是，他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身上虽然狼狈，但却也没有任何损伤的女孩儿亦步亦趋地跟随。 所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孩儿就是被罗森挟持的人质唐甜！ 出来之后，唐甜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唐盛的身影。 这一刻，十多个小时里承受的委屈和恐惧彻底爆发！ “爸！！！” 一声大喊，唐甜哭着奔向了唐盛，最后扑进了唐盛的怀里，嚎啕大哭！ 绑匪伏法，江阳无恙，人质获救，父女重逢的画面，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江阳的营救行动，成功了！ 一时之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感染，不由自主地鼓掌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零星几人鼓掌，但很快，就越来越多的人鼓掌，直至全场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成功了！江警官真的成功了！” “天啊！太厉害了，太了不起了！那可是连刑警队、特警队都无可奈何的绑匪啊！江警官牛逼！” “呜呜呜......看到父女重逢的画面，我真的好感动！” “幸好江警官把人救出来了，要不然就又是一个花季少女葬身在那可恶的绑匪手中了！” “江警官好样的！江警官真是人民的好警察！” “江警官牛逼！！！” “......” 人们鼓着掌、欢呼着、大叫着。 看到如此圆满的结局，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 刑警队的刑警，将半死不活罗森送上了警车，接下来他要面临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唐盛和唐甜也被护送着上了警车，一些案件方面的流程可能需要他们配合，同时也需要对唐甜进行心理疏导。 而江阳这边，则迎来了周鸿鸣、肖志伟以及余敬由心的称赞！ “江阳，干得漂亮！”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牛逼啊江阳！” “江阳同志，我为我之前的轻视向你道歉，我承认你比我这个特警队队长还了不起！我服你！” 第48章 队长给你当! “啊哟我草！” “余老六，这不是你啊！” “你这家伙，不是向来都桀骜不驯，谁也不服的吗？” “我记得你刚刚都还在质疑江阳的能力，怎么这会儿又服了呢？” 此时肖志伟笑呵呵地调侃了起来。 看着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余敬很想怼回去，但是偏偏又怼不了！ 毕竟，江阳的能力这回他是亲眼目睹的了！ 连他们刑警、特警强强联合都无可奈何的一场绑架案，江阳却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 再加上先前从周鸿鸣口中得知的江阳的情况，他就算是想不服也不行啊！ 余敬没了以往的孤傲和不屑。 “我服了，江阳确实比我厉害太多！！” “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只是一名派出所民警。” 说话间。 余敬的目光看向了江阳，眼中透露着诚恳之色，询问道： “江阳同志，你待在派出所属实是龙游浅滩了，要不要去我的特警队？” “正好我们特警队副队长的职务目前还空着，我直接让你当我们特警队的副队长！” 这话一出。 肖志伟顿时瞪大了双眼，骂骂咧咧地道： “不是，余老六你特么的！” “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江阳是我们刑警队先看上的！” “先不说他现在还想不想离开派出所，就算离开了，那回头也是去我们刑警队！” 余敬顿时不服： “什么先来后到，我不懂，我只知道江阳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我们特警队的！” “江阳怎么样，考虑一下，来我们特警队吧！” “只要你来，你就是我们特警队的副队长！” 肖志伟拉着江阳的胳膊劝说道： “江阳，别听这个老六的，你可能不知道他余老六的外号是怎么来的，跟着他你是会学坏的。” “去我们刑警队，我直接把刑警队队长的职位给你当！” 此时身后警戒线外的张建军也跟着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口吐莲花地道： “挖槽！你们疯了吧！” “特么的，连队长的职位都要送给江阳了，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好徒弟，别听他们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 此次绑架案的营救行动，因为江阳的介入圆满结束。 绑匪伏法、人质获救、无人伤亡，几乎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程度。 接下来，刑警队的同事还需要在现场进行简单的勘察拍照，完了大楼就能解封。 而唐盛和唐甜父女还有江阳则一同回到了刑警队，做一个简单的笔录。 没想到的是，在做笔录的过程中，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一开始的时候，江阳还是正常地接受肖志伟的亲自询问。 除了唐甜被杀，以及自己使用治愈药水的过程被省略，其他的一切，江阳都如实地述说。 结果话到一半，却被一名刑警悄声打断。 “队长，唐甜说要投诉江警官，说他不顾人质生命安全，强行与绑匪搏斗，导致她被杀......” 肖志伟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什么被杀？她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那名刑警也一头雾水：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现在要求跟江警官当面对质。” 原本对于这种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要求，肖志伟是管都懒得管的。 但是奈何人家老爹是强盛集团董事长。 于是只好带着江阳去见了她一面。 刑警队某个办公室里，江阳跟着肖志伟一同走进去，早已经等在里面的唐甜立刻出了声： “就是他就是他！” “爸比！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真的好过分！” “当时那个绑匪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用我的小命威胁叫他不要过去，但是他却不管不顾。” “还说什么‘你要杀的是她，凭什么叫我不要过去？’的屁话，冲过去就跟绑匪打架。” “害得我被割破了脖子，到现在我都还记得脖子被割破，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的感觉，疼死我了！呜呜呜......” “爸比，你一定要帮我讨回一个公道，呜呜呜......太气人了！” “......” 然而，面对唐甜的控诉。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什么割破了喉咙，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明明她的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啊！ 肖志伟皱着眉问向一旁的江阳： “江阳，这是怎么回事？” 江阳耸了耸肩道： “不懂啊！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自然是把人质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而事实也证明我做到了，唐小姐没有在此次绑架的事件中受到一点的伤害。” “至于唐小姐为什么捏造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 “是不是当时的情况实在太危险了，所以刺激到了唐小姐，让唐小姐出现了某些幻觉呢？” 江阳自然不可能把当时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毕竟，那样的话，自己系统的事就很有可能暴露。 于是想也没想就倒打一耙，把唐甜控诉自己的一切归结于她出现了幻觉！ 反正当时进去之后，自己第一时间就把执法记录仪给关了，除了她和那个现在已经生死不明的绑匪罗森，没有任何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再加上唐甜身上的伤都被治愈药水所治愈，还不是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 结果江阳这话才刚说完。 唐甜就气骂出声： “你放屁！” “你......” 原本唐甜还想反驳江阳的。 但是下一秒，她就从江阳狠狠地瞪了一眼，脑海里立刻浮现当时江阳虐打绑匪的血腥画面。 不禁地打了个哆嗦，小脸也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 一旁唐盛诧异问道： “甜甜，你怎么了？” 唐甜连忙摇头： “没......没怎么......” 肖志伟此时又接着问道： “唐小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甜不敢抬头，深怕又看到江阳那吓人的眼神。 于是连忙摇头： “没......没什么。” “可能......可能当时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第49章 江阳的过往越扒越红 唐甜不敢再多说什么。 于是整个案件都圆满结束，皆大欢喜！ 唐盛和唐甜被带去了医院做心理疏导，而江阳则被肖志伟带出了刑警队。 原本肖志伟是准备亲自送江阳回去的。 结果不曾想，这才刚走出刑警队大门呢，迎面就看到门口聚集了一众群众！ “快看，快看！江警官出来了！江警官出来了！” “走走走！” 在江阳出现的那一刻，嘈杂声骤然传来。 接着就看到一堆人乌泱泱地朝着江阳冲了过来，临近江阳身前的时候。 数十人齐刷刷地跪倒在了江阳的身前。 每个人都感激涕零： “江警官，谢谢你谢谢你！” “你是人民的好警察！谢谢你把杀害我女儿的凶手绳之以法！” “我女儿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谢谢你！呜呜呜......” 听着他们感激的话语，江阳才知道，这些人全部都是曾经被罗森残害过的那些少女的家人。 这么多年，他们无时不刻都在盼望着凶手能够落网。 抓住凶手，亲眼看到他接受审判也成为了不少家庭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自己把罗森抓捕归案，他们得知了消息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跑来道谢。 看着眼前这些泪流满面，哽咽抽泣，有的甚至已经头发斑白的受害人家属，江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而周围围观的群众还有还在直播间观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 每个人都深有感触： “唉，都是一群可怜人啊！” “是啊！要知道，能被那绑匪残害的人，每个都是花季少女，相信她们的家人肯定也非常宠爱她们，眼看着心心念念，用心呵护的小花朵长大成人，却被那畜生给残害，那种感觉，如果不是凶手还没归案，估计不少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认得江警官左手边那个母亲，之前有个节目采访过她，原本她的家庭很美满的，那年，她的丈夫事业有成，女儿还刚刚拿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最后却......女儿死了，她的丈夫如今也没有出现在这里，想来应该是来不了了......” “你们难道没看到人群中那个拿着遗照的老人吗？遗照上应该是她的儿子，受害人的父亲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凶手终于落网了，但是人却已经没了......” “这天杀的杀人犯！枪毙他都是便宜他了！” “对！强烈建议恢复古代的十大酷刑，这种人就不能让他这么简单地死掉，一定要让他饱受折磨，承受受害人还有受害人家属一万倍的痛苦再让他死掉！” “幸好有江警官，幸好有警察叔叔们的帮助，才让那畜生归案！” “......” 人们群起激愤、愤慨万分，如果不是罗森此时已经被警方收押，恐怕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罗森给淹死！ 而这件事，很快就在网上迅速传播，引得越来越多的网友知情，同情且愤怒！ 同时，关于抓捕了罗森的主角江阳，他的事迹也渐渐地开始网上传播了起来！ 作为一名民警，他先是在巡逻的时候抓捕五百多名罪犯引起全网轰动，现在江阳又协助刑警、特警部门，成功抓捕了残害十八名少女、窜逃多年的凶手罗森。 这引得大量网友对江阳感到无比好奇。 渐渐的，江阳的过往也被网友们逐一扒了出来。 娱乐圈明星的过往越扒越黑，而江阳的过往却越扒越红！ 什么入职就抓捕a级通缉犯、以一敌十四都已经被人扒烂了！ 现在，江阳以前在警校的种种成绩、种种助人为乐的事迹也都被人扒了出来。 “天啦撸！不扒不知道，一扒真的吓一跳！江警官的过往简直可以出一本人物传记了啊！” “是啊！警校高材生，成绩常年保持年级前三，蝉联三年的省级警务实战技能比赛冠军，这特么的是什么神仙啊！” “关键是他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立功了！17年轰动了全国的13中学生失踪案就是他找到了失踪的8名学生！” “还有18年，他抓住了两名境外间谍！同年破获了一起走私案！” “还有19年......” “我的天啊！江警官到底是什么神仙警察啊！” “......” 随着江阳被更多的网友关注，他的种种过往、种种事迹，都被扒了出来。 以新闻、报道的形式在网上宛若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引起网友们的大量讨论，直冲微博热搜！ 而江阳的名声，也开始逐渐被传播开来。 在网上，已然有人给江阳冠上了警神的称号！ 只是关于这些，江阳暂时是不知道的。 此时刑警大队门口，江阳和肖志伟等一众警察一顿安慰，终于好不容易把受害人的家属们都劝说好了。 等到家属们起来之后，江阳和肖志伟的身上都被一面面红色的锦旗挂满。 见状。 江阳和肖志伟不由地相视一笑。 “这下你又立大功了江阳。” 江阳笑着回应道： “是我们一起的功劳！” 毕竟，首先发现罗森的，是刑警队的同事，自己只不过是在最后抓捕的时候出了一份力而已。 功劳是大家的，江阳自然不会贪功。 人群逐渐地散去，沈悦带着摄像大哥又匆匆跑了过来，要对江阳一顿采访。 采访过后，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正午12点。 “要不然，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吧？” 肖志伟看着江阳，笑地说道。 对此，忙活了一上午，也觉得肚子空空的江阳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而肖志伟从来就不是一个抠搜的人，江阳多次帮他们刑警队的忙，所以肖志伟当即决定带江阳下馆子吃顿好的！ 那是一家名为蜀家的川菜馆，味道正宗、宾客满座。 是肖志伟和他的队员时常会光顾的饭店。 肖志伟大手一挥，给江阳点了好几道这里的招牌菜，吃得江阳满嘴流油，回味无穷。 期间。 江阳突然开口： “对了，肖队长，问你个事。” 肖志伟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含糊其辞地道： “什么事，你尽管问。” 江阳也不客气，直接问出了关于潘娴婉交代自己调查的他哥哥的事情： “肖队，你知道潘煜吗？” 第50章 纹身 “潘煜？” 听到江阳的询问，肖志伟立刻开始在脑海中飞速回忆这个人。 很快肖志伟就想起，然后反问道： “你说的是，8年前为了调查418凶杀案而失踪的刑警潘煜？” 江阳点头道： “对！” 肖志伟不由感到好奇：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江阳如实地回答道： “不是我，是我房东姐姐，潘煜是她的哥哥，8年前人失踪了之后，我房东姐姐就找了他整整八年，但是始终杳无音讯。” “前几天，她拜托我帮她找一找。” “毕竟人家是真把我当弟弟看待，更何况我一名警察，自然要为民服务，所以我就答应下来了。” “肖队，你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 肖志伟点了点头： “知道是知道，但是知道的稍微少了一些。” “8年前我也只是一名派出所的民警，等我调任到刑警队的时候，潘煜就已经失踪了。” “要不等吃完饭，我带你回刑警队，看下当年案件的卷宗吧？” 江阳眼眉一挑： “也行！” 或许，刑警队的卷宗记录得更加详细，自己能在里面找到更多的线索也说不定。 说好了之后，江阳也无心继续吃饭，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招呼着肖志伟回队里。 肖志伟架不住江阳的请求，只好叫老板把没吃完的饭菜打包了一起带回去。 回到了刑警队，肖志伟立刻帮江阳调出了8年前418凶杀案的卷宗。 而江阳，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刑警队的档案果然和自己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内容都要详尽许多，很多细节，都是之前所看到的资料所没有的！ 一顿翻看，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突然发现了一个情况。 那是几张当年发现死者黄月月的尸体时，拍下的照片。 其中一张，拍到了黄月月的左手手臂。 在那里，是一个模样极其古怪的疤痕，看到疤痕的这一刻，江阳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也是连忙指着照片上的疤痕询问一旁的肖志伟： “肖队，你看到死者手臂上的这个疤痕了吗？” 肖志伟凑上前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了。” 江阳又接着问道： “这是什么疤痕？” “好像是......纹身被清洗之后留下的？” 此时不止是肖志伟，周围还有其他的刑警也凑到了前面，看了一眼。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他们也是纷纷点头： “好像确实是纹身被清洗过后留下的疤痕啊。” “江阳，这个疤痕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纹身留下的疤痕吧？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 江阳却摇了摇头，心中笃定，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纹身留下的疤痕！ 因为在江阳看到这个疤痕的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就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连忙找肖志伟拿来了纸和笔，然后附在卷宗上面，临摹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疤痕的形状就被江阳临摹了下来。 当看清楚疤痕原来还是纹身时的模样之后，江阳“蹭”地一下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只见，那是一个骷髅笑脸与字母a相结合的奇异图案，看上去有些诡异，阴森，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最关键的是！这个纹身图案，自己见过！ “江阳，你怎么了？” “这就是原来纹身的模样吗？好像有些奇怪。” 肖志伟看着江阳手里临摹出来的纹身图案，嘀咕地说道。 而江阳则是连忙询问： “肖队，罗森呢？” “罗森在哪儿？带我去看他！” 看着江阳那着急的模样，肖志伟也没有多想。 带着江阳坐上了警车，前往了给罗森治疗伤势的医院。 与此同时。 榕城市医院，看押罗森的病房里，医生刚刚为罗森处理完了伤口。 等到麻醉效果过后，罗森猛然醒了过来！ “不要！” “警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惊恐地看着医院病房里的一切，虽然浑身上下都感觉到刺骨疼痛，但是却还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诚然，他作为一个十恶不赦、残害了近二十个少女的杀人犯，但是一想到先前，被江阳毒打的画面，还是不由地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感受过之前在大楼里，被江阳毒打的那种痛苦，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他看来，江阳哪里是什么正义的警察？他分明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打人的时候，他真的是处处都下死手啊！ 好在，自己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虽然接下来，自己花生米肯定是吃定了，但是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不用再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也是挺不错的！ 然而。 就在罗森心中这般幻想着的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罗森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门口。 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正是之前在大楼里毒打他的江阳，并且感受到他朝着自己走来时，那气势汹汹的气势。 罗森顿时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不管身上的伤势，吓得直接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惊恐万状： “警官，警官！！！” “你怎么来了？？”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我已经认罪了，求求你别打我了，再打下去，我可能就要被你给打死了！” “求求你了！” 说话间，罗森也是直接在病床上向江阳跪了下去，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这一幕，直接让肖志伟以及负责看押罗森的警察懵了一下。 心中无比好奇，之前在大楼里，这个罗森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非人对待，才会让他对江阳产生如此巨大的阴影？ 哪怕身上都已经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却还是在看到江阳的这一刻，几乎是神经反射一般地跪下来求饶！ 然而。 虽然罗森此时已经身负重伤，但江阳却还是一点都不留情。 抓着罗森，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啪”一顿乱呼。 把罗森打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之后。 江阳也是直接撸开了罗森手臂上的袖子，顿时暴露出了他手臂的一个纹身。 一经对比。 赫然跟江阳从黄月月手臂上的疤痕临摹出来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 这一秒，不管是江阳还是肖志伟，都意识到这个罗森，跟八年前死去的黄月月必然是有某种联系！ 第51章 真相 江阳嘴角扬起，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就说刚刚看到黄月月手臂上的疤痕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果然，自己是见过的！ 就是上午，在大楼里营救唐甜时，在罗森的手臂看到的！ 此时印证了这个情况，江阳又是一巴掌甩在了罗森的脸上。 然后拽着罗森的衣领，逼问道： “说！你跟黄月月是什么关系？” 罗森本来就被江阳打得面目全非，脸上刚缝了十几针，现在又被江阳一巴掌给打得开了线。 但是他丝毫不敢对江阳有任何怨言。 面对江阳的逼问，他涕泗横流地道： “警官，黄月月是谁啊？我不认识她啊！” 江阳冷冷一笑： “还装呢！” 说话间，江阳也是对着罗森又一次拳打脚踢！ 身后的肖志伟以及负责看押罗森的警察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面面相觑，看了彼此一眼。 突然之间，他们就能想象到之前在大楼里，罗森遭遇的情况了。 一时之间，他们竟不知道该同情罗森，还是该拍手叫好。 毕竟罗森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被打那也是他活该，但是却又不得不说的是，江阳下手是真的狠啊，丝毫没有一点点留情的那种！ 别说是罗森了，就算是他们被这样殴打，不死也得再病床上躺上几个月，就更不用说本身就已经身受重伤的罗森了。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肖志伟还是提醒了一句： “江阳，悠着点，别把人打死了。” 江阳点点头： “知道的肖队。” 接着，对着罗森又是一顿痛殴！ “说不说？说不说？” “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信不信老子让你直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听听，听听！ 让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特么的是一名人民警察的嘴里能说得出的话？ 到底你是反派还是我是反派啊？ 此时此刻，罗森被江阳打得哭爹喊娘，心中深深地懊悔为什么当初自己要杀人，为什么要犯罪，为什么被抓的时候不果断点自我了结？ 搞得现在还要受这份苦！ 终于，罗森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痛苦。 “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地对着江阳磕头： “警官！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这个什么黄月月，我真的不认识啊！” “我没有骗你！我也不敢骗你啊！” “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 诚然，罗森身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但此时此刻，也被江阳打得忍不住落泪抽泣。 他也想为了不挨打编造自己认识这个黄月月的谎言，但是又深怕被江阳拆穿之后遭到更狠的毒打。 所以只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希望江阳能够相信自己。 而江阳看着罗森这副模样，似乎确实不像敢撒谎的样子，半信半疑地道： “你真的不认识黄月月？” 罗森哭着回答道： “警官，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我都已经必死了，我也没必要骗你啊对不对？” “我要是认识她，我绝对告诉你！” 于是江阳，终于相信了罗森不认识黄月月的事实。 此时罗森也是忍不住主动询问： “警官，你说的这个黄月月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认识她啊？” 毕竟，是因为这个黄月月，自己才挨了这顿打。 如果不弄清楚，罗森怕是死也会死不瞑目的。 江阳说道： “黄月月，一个八年前死掉的人。” “我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跟你手臂上一模一样的纹身。” 罗森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呜呜呜......” “啪！” 看着罗森又要哭，江阳直接一巴掌打断了他的哭泣，然后没好气地道： “说说吧。” “这个纹身是怎么回事？” 来之前，江阳就在网上搜索过这个纹身资料，却什么也没搜出来。 所以江阳笃定，黄月月和罗森手臂上这一模一样的纹身，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 不得不说，江阳毒打还是非常有作用的。 现在的罗森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面对江阳的询问，他丝毫不敢又半点隐瞒，如实说道： “警官，不瞒您说，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这个黄月月。” “但是她的身上有跟我一样的纹身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跟我一样，都是来自组织的一员！” ...... “组织？” 听到罗森这么说。 江阳和肖志伟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又问道： “什么组织？” 罗森回答道： “a组织。” 江阳又一次看向了肖志伟，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疑惑。 显然，就算是肖志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于是肖志伟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 “具体说说，这个a组织的情况！” 罗森点点头，然后开始了他的述说： “警官，其实我也是在三个月前，突然被a组织的人找到，然后被邀请加入的，所以对组织具体的情况还不是非常了解。” “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个组织从事的犯罪活动涉猎极广，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他们甚至......” “甚至还买卖军火！” 听到这话，不管是江阳还是肖志伟，亦或是负责看押的警察，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众所周知，买卖军火在国内可是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 而现在，他们从罗森口中得知，国内竟然还有一个无恶不作，甚至涉及到买卖军火的，不为人知的神秘犯罪组织。 也是彻底惊了！ 于是，肖志伟果断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开始了正式的审讯： “关于这个a组织，你还了解什么？” “了解得不多，但是可以确认的是，这个a组织很神秘，在他们找到我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个组织的存在，网上也没有任何有关的信息。” “组织的成员基本上都是跟我一样都犯过事，抓住基本就能直接判刑的那种。” “加入组织之后，他们就会给我们的手臂上纹上这个图案，代表我们是a组织的人。” “三个月前，他们邀请我加入组织，并且表示只要完成组织上发布的任务，就会有很多好处，结果我还没等到他们给我发布任务呢......我就被你们给抓了......” 第52章 审讯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个所谓的a组织真可谓无恶不作，经过审问和比对，江阳和肖志伟惊骇地发现。 从十多年前开始到现在，不下上百起的重大案件之中，竟都有这个a组织成员的身影！ 其中，自然也包括八年前的418凶杀案，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所以为的受害人黄月月，竟然也是这个神秘的a组织的成员之一！ 现在看来，潘煜和他的同事当年之所以会失踪，显然也跟这个a组织有关了！ 整个案件，因为这个a组织的出现，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这反而让江阳的内心感到一阵兴奋，只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 因为罗森与这个组织接触得并不多，知道的也并不多。 所以审问很快就结束了。 肖志伟马不停蹄地就回去，准备把这件事上报，并且着手开始调查关于a组织的事情。 对此，江阳主动请缨，协助调查。 肖志伟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 回到了刑警队，肖志伟先是对这件事，向上反映了一番。 这立刻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全权委任刑警部门，联合刑侦部门一同调查此事。 于是挂断了电话之后，肖志伟也是直接对手底下的人发布了命令。 首先，他让刑侦的人，调查关于a组织的信息。 接着又派了一批人去看看迄今为止逮捕的罪犯之中，是否有人身上携带着跟罗森、黄月月一样的纹身图案。 有那图案的人，自然就是a组织的成员，或许可以从那些已经被逮捕的罪犯之中，查到相关的信息！ 这样一个作恶多端、却又极其神秘的罪恶组织，与毒瘤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把他们铲除，那所有的警察部门，都将寝食难安！ 也不得不说，刑警队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虽然找到的关于这个a组织的资料极少，但是却意外发现，有好几个已经被抓获的罪犯就是来自这个a组织！ 于是，肖志伟和一众刑警，还有江阳当场将这些a组织的成员进行提审。 不得不说，这些来自a组织的罪犯，嘴巴是真的严。 开始的时候，不管肖志伟和那些刑警如何审问，他们都一口咬死不知道什么是a组织。 直到，江阳出手了！ 那是一个名叫周彬彬罪犯，今年才刚到20岁的年纪，三个月前，对学校一个暗恋的女生进行多次表白，因被多次拒绝而恼羞成怒。 把暗恋的女生骗到学校后山，进行先奸后杀！ 逃窜的过程中，周彬彬又以冒充富二代的手段，先后哄骗了三名女性，将她们哄骗到无人的地方，实施同样的，先奸后杀的犯罪手法！ 后被警方抓捕。 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周彬彬就是单纯的因为告白被拒绝，而导致的心理扭曲。 现在看来，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跟这个a组织有关！ 此时坐在审讯室内，周彬彬两手戴着手铐，脸上却是一脸无畏的表情。 “阿sir，该问的事情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也全部都交代了，还叫我来做什么？” 江阳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周彬彬，说说a组织吧！” 听到这话，周彬彬的表情显然停滞了一秒。 但也仅仅只是一秒的时间，就转瞬即逝，恢复了先前的无畏的表情，笑着说道： “阿sir，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a组织，我不知道啊！” 此时，审讯工作接连失败的肖志伟和一众刑警已经来到了隔壁的监控室。 他们看着监控中，江阳所在的审讯室画面，脸上露出了一抹失落之色： “这群王八蛋，嘴巴也太严了！” “是啊！就是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说，什么办法都没用！” “看，就是跟这个周彬彬的态度，一模一样！” “看来江警官也问不出什么了！” “......” 然而。 就在所有人以为江阳对周彬彬无可奈何的时候。 “啪！” 画面中，江阳竟是猛地一巴掌甩在了周彬彬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度不可谓不大，一巴掌直接把周彬彬的脸都给扇歪了，牙齿伴随着一口鲜血在旁边的墙壁上，隔着监控，他们都听到了一道音爆声！ 如果不是周彬彬坐的审讯椅是焊在地上的，恐怕就就这一巴掌，就能把周彬彬打飞出去！ 这一幕，直接看的监控室里一众刑警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这也太粗暴了吧？” “队......队长，这样好吗？” 对此。 肖志伟似乎都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淡淡地道：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罪犯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该吃的苦头，还是得让他们吃一些才会老实交代！” 而审讯室里，周彬彬直接被江阳这一巴掌给扇懵了。 等到回过神来，眼中顿时露出了愤怒之色： “你做什么！” “你他妈的打我？” “你......” 还不等周彬彬把话说完，江阳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打你怎么了？” “打的就是你！” 一边说着，江阳也是随手关掉了审讯室的监控画面。 而接下来，就是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毒打。 对周彬彬这种丧心病狂的杂碎，江阳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先毒打一顿，接着断手断脚。 一整套流程走完，周彬彬已经变得体无完肤，半死不活。 然而这家伙嘴硬的程度，有些超出了江阳的意料，尽管已经被江阳打成这样了，也依旧没有交代的意思。 “你打吧！你打吧！”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哈哈哈哈哈！！！” 见状，江阳也知道继续打下去肯定是没什么用的，于是直接开启了审讯的第二阶段。 江阳把周彬彬如同死狗一般拎了起来，又找刑警队的同事要来了两根麻绳，和一把剪刀。 “你想做什么？” 此时周彬彬忍不住询问。 刚刚被江阳毒打了整整一个小时，他都一脸无畏。 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江阳不打他了，他反而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接下来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53章 恶魔! “王八蛋！你放开我！” “我叫你放开我啊！” “你想做什么？” 此时，江阳已经把周彬彬带到了一个空荡的房间里。 一边把本就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的周彬彬捆在桌上。 一边笑着说道： “不用怕，我就是给你做个小手术而已！” “那些被你先奸后杀的女生，在下面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吃颗花生米这么轻易地了结生命。” “所以，为了替她们讨回一个公道......嘿嘿......” 后面的话，江阳没有明说。 此时他已经把周彬彬牢牢地捆在桌上，浑身脱了个精光，任由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江阳手中的剪刀，明晃晃地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这直接把周彬彬吓得大叫出声： “啊！不要！” “不要！！” “你他妈的！住手！住手啊啊啊！！！” 周彬彬知道自己犯下的那些罪行实在太重了，死刑肯定是跑不了了。 所以在牢里的这段时间，他也彻底摆烂。 打架斗殴、挑衅狱警、往饭盆里拉屎什么的通通都做过。 就算被狱警警告，被教育，他也无所谓。 在他看来，反正都是必死之人，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后果吗？显然是没有的。 所以他一切都无所畏惧！ 直到这一刻，看到江阳把他捆了起来，拿着剪刀逐渐靠近自己的命根子。 周彬彬第一次开始感到慌了。 诚然，他现在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但是他也不想自己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成为一个残缺啊！ 而真正让他破防的，还得是接下来江阳所说的话！ 此时周彬彬可以说是费尽了自己最后的全部力气，不断挣扎。 “不要！” “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然而。 江阳会听他的吗？显然不可能！ 就如江阳所说的那样，就周彬彬犯下的那些罪孽，吃一颗花生米，还远远不够！ 他不是喜欢强奸吗？那既然被抓了，怎么也要把作案工具没收了再说吧？ “放心吧！我的动作很快的！” “保证一剪刀下去，你马上就会晕过去，不会痛太久的。” “然后呢？我会把你治好，治好之后我就找人把你丢到一个全是同性恋的牢房里，让你往后余生也尝尝被人强奸的滋味！” 冰凉且锋利的剪刀，轻轻触碰到了周彬彬的肌肤。 顿时让得周彬彬整个人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当场吓得尿了出来。 再加上江阳那骇人听闻的话语，周彬彬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 因为他知道，江阳说的那些，他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自己是个残缺之人，还会被丢进全是同性恋的牢房里，饱受被强奸的痛苦。 他顿时绷不住了，哭着喊着求饶： “不要！不要！” “我交代！我老实交代！” “不要动手！” 最后的话，周彬彬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喊出来的。 而听到他的话，江阳手里的动作也顿时停下。 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 “早点配合我不就完了吗？” “非要受这么多的罪，你看，何必呢？” 周彬彬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有苦难言。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江阳的手段这么狠毒啊！ 要早知道是这样，他确实早就配合了！ 此时看到危机暂时解除，自己的命根子，周彬彬悬着的一颗心，也骤然放下。 然后晕了过去。 ...... ...... 一盆水，直接把周彬彬泼醒。 醒来之后，周彬彬立刻尖叫出声，然后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地看向了自己的下面。 意识到自己还是完好无损之后，周彬彬顿时松了一口气。 目光也随之看向了站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而当他看到江阳的时候。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也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地，求饶的话语脱口而出： “警......警官！”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别嘎我叽霸！” 听到周彬彬的话，身前的肖志伟以及其他刑警不由面面相觑。 什么嘎他叽霸？ 江阳要嘎他叽霸？ 对此，江阳自然不可能承认，轻轻拍打着周彬彬的脸笑着说道： “胡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嘎你叽霸呢？” “既然醒了，那就开始做笔录吧！” 明明江阳的脸上的笑容是那么阳光，那么灿烂，但是大概也是因为对江阳有了阴影，所以江阳的笑容看在周彬彬的眼里。 甚至比地狱的恶魔还要恐怖！ 丝毫不敢忤逆江阳的话，哪怕身上被江阳打得伤痕累累，手脚都断了，却还是乖乖地配合江阳回到了审讯室开始了审讯。 ...... ...... 审讯室里，周彬彬被重新放回到了审讯椅上。 江阳、肖志伟则端坐于审讯桌前，开始了审讯。 “先说说吧，关于你和a组织的事情。” 相比于之前，周彬彬明显老实许多了，强忍着身上随处传来的痛苦，艰难地开口： “这个a组织......是在我大一的时候找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门我，就莫名其妙的找到我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这样的组织很牛逼，很刺激，但是并没有想着加入他们，直到......直到苏小暖好几次拒绝了我的告白，我很生气，然后......他们又找上了我。” “他们让我把苏小暖约到后山，然后，他们把苏小暖绑了起来，让我强奸了她......” “那一刻，我得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肆意地蹂躏她，欺凌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的那种感觉，你们根本不知道有多美妙，有多爽......” “啪！” 看着周彬彬的脸上露出了几近变态的表情，江阳怒不可遏地朝着他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而这还没完！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意淫当初的犯罪过程。 这种人，江阳只后悔刚刚为什么没真把他给嘎了！ “你很满足是吧？” “你很美妙是吧？” “你很爽是吧？” “我草你妈！” “......” “啪！” “啪！” “啪！” 江阳的巴掌，如雷雨一般一巴掌一巴掌地落在周彬彬的脸上，巨大的巴掌声如雷声震响！ 直到江阳的巴掌把周彬彬本就所剩无几的牙齿尽数打掉。 直到周彬彬被他打得几近昏厥。 直到肖志伟担心周彬彬真的被江阳活活打死，上前阻拦。 江阳这才强忍着怒意，停了手。 第54章 说话不算话? 在被肖志伟阻拦拖开的最后一下，江阳没忘了给周彬彬来了一记罪恶之拳。 罪恶之拳所附带的提神醒脑的功能。 瞬间让几近晕厥的周彬彬瞬间头脑清醒。 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周彬彬忍不住哀嚎大叫，而当他看到眼前江阳，那如野兽一般的目光，宛若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瞬间又让他立刻闭上了嘴。 他眼泪和鼻涕齐齐落下，身上也被鲜血沾染，他痛苦极了！ 从未感受过这般痛苦，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而这一刻，江阳的身影也深深地烙印到了他的脑海之中，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江阳这个人，也要永远地生活在江阳给他所带来的阴影之中！ 坐回去之后，江阳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 阴冷地道： “你要是敢再露出一次刚才那种表情。” “我保证，绝对让你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过得比今天更痛苦！” 江阳的话，如同寒冷冬天的一盆冰水，让周彬彬止不住地恐惧颤抖。 也是连忙摇头道： “警官，我错了，我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 江阳接着呵斥： “继续说！” 周彬彬点点头，然后气息羸弱地继续述说起来： “强奸了苏小暖之后，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但是结束之后，她竟然说，要报警抓我......” “我害怕极了，然后，我就把她给杀了......” “我那时候可能是被恐惧冲昏了头，所以才动的手，动手之后我后悔极了，但是a组织的人却告诉我我干得很漂亮，他们为我鼓掌，为我欢呼。” “渐渐地，我不害怕了，也在他们的邀请下，我正式加入了a组织。” “我还记得，a组织的理念就是‘贵己’，就是爱自己！只要自己高兴，任何事情都无足轻重，于是在他们的教导下，我又连续作案了三次，每次都是以同样的手法搞死那几个女的。” 说到这里，周彬彬立刻沉默了下来。 当然，他的沉默自然不可能是他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而感到忏悔，只是强忍着，害怕又想起当时的画面，会忍不住想笑，从而再一次被江阳毒打！ 江阳接着问道： “当时有几个a组织的人找到你？他们的样貌特征说一下。” 周彬彬回答道： “两个人，一男一女。” “但是他们长什么样我想不起来了......他们穿的衣服很厚，戴着墨镜，脸也被口罩挡住。” 江阳又一次问道： “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或者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周彬彬摇了摇头道： “没有联系方式，每次都是他们主动联系我的，联系的号码都是虚拟号码。” “不过有一次他们联系我，让我去老城区找他们。” “我想......他们或许会躲在老城区！” 听完了周彬彬的话，江阳和肖志伟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心中同时有了一种预感！ 就是周彬彬所说的这个老城区，里面或许确实藏着什么！ 又询问了一些事情，见周彬彬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问的出来的线索之后，江阳和肖志伟也不浪费时间，立刻行动了起来。 肖志伟直接召集了刑警队的刑警，开了一场会议。 立刻就决定，即刻分批行动！ 一部分刑警向江阳请教了审讯的经验，然后留在所里负责审讯之前那些不肯交代的a组织的成员，看看是否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更多的信息。 另一部分则前往老城区调查！ 因为a组织的事情，本就是江阳率先发现，再加上审讯有功，江阳自然而然地得到允许继续参与接下来的行动。 不过在行动之前，江阳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江阳拿着一把剪刀回到了审讯室，顺手关掉了审讯室里的监控。 审讯室里的周彬彬此时还不知道江阳想做什么，虚弱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嘿嘿，警官。” “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的吗？” “我一定配合！” 江阳冷冷地笑道： “那就麻烦你配合我一下。” “待会儿不要叫。” 说完，江阳也不管周彬彬脸上的疑惑，直接手起刀落。 尽管江阳提前叮嘱了，但是在这一刻，周彬彬发出了如杀猪一般的凄厉惨叫，他的下体鲜血也宛若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刚刚在审讯的时候，看着周彬彬回想起当初犯下的罪行，露出那种享受的表情的时候。 江阳就知道，这家伙从来没有对那些被他害死的受害人感到过一丝忏悔！ 这种人渣，杂碎！ 就如江阳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种人，如果只是让他简单地吃一颗花生米就了结生命，那真的太便宜他了！ 所以临走前，江阳还是毅然决然地把他给嘎了！ 周彬彬在审讯椅子上痛得不断哀嚎，不断挣扎。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江阳： “我草你妈！” “啊！！！” “你说话不算话！” “老子什么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啊！” “啊啊啊！！！！” 江阳则冷冷地道：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的？我有答应过要放过你吗？” “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周彬彬的惨叫，引来了外面的人的注意。 审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打开，肖志伟和一众刑警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周彬彬脸色惨白，下体喷血的时候。 都惊了。 肖志伟连忙询问： “江阳，怎么回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 肖志伟太了解江阳了，一看审讯室里的情况，他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平时江阳粗暴一点那也就算了，毕竟之前都是在抓捕罪犯，用力过猛弄断点罪犯的手脚也是正常。 但是这里是刑警队啊！这里是审讯室啊！ 周彬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江阳却把他给嘎了！ 这种事就算他是刑警队队长，也保不住江阳啊！！！ 然而。 江阳却一脸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也没什么。” “就是刚才，我对罪犯周彬彬一顿说教。” “周彬彬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懊悔不已。” “因此找我拿了一把剪刀，自行阉割。” 第55章 威胁 听到江阳的话。 肖志伟和一同进来的刑警们都懵了。 什么鬼？ 周彬彬感到忏悔，所以找你要了把剪刀自行阉割了？ 肖志伟和一行同事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再一次看向了江阳。 目露古怪，好像在说，你在逗我？ 毕竟。 周彬彬是什么情况他们太清楚，早都已经被江阳打得半身不遂，手脚尽断，他拿什么自行阉割？ 这种话，就算是个小孩子都不信吧！ 只是，他们不信也没用，在江阳解释完了之后。 江阳也是再一次看向了周彬彬，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扯了起来，然后阴恻恻地笑道： “周彬彬，我说的没错吧？” 周彬彬自然是不认可江阳说的话的！ 什么自行阉割，老子她妈有病吧？没事把自己给阉了？ 然而。 就在周彬彬准备反驳江阳，并且对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却骤然对上了江阳的目光。 一时之间，周彬彬只觉得自己好似在冰寒的冬天，被人丢进冰窖之中，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中也骤然升起一种后怕的想法！ 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按照江阳说的，那么接下来，自己或许会承受比之前还要痛苦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的痛苦！ 一想到从遇见江阳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自己就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儿变成现在这副半死不过的模样，以后自己也还得在牢里度过，有可能真的被整死。 他也是忍不住地再一次打了个哆嗦。 接着，也是连忙打消了反驳江阳，对他破口大骂的想法。 而是嚎啕大哭： “对！” “是我自己嘎了我自己！”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犯下那些罪行！” “我对不起那几个女孩儿！” “我忏悔！我真不是人！！！” “呜呜呜......警官，我错了！” “呜呜呜......” “......” 见到周彬彬还算有点眼力劲儿，江阳冷笑着放开了他。 而肖志伟和身旁的一众刑警见状，纷纷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没想到，周彬彬会顺着江阳的话，把眼前这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但也好在，这样一来，江阳也就没任何事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江阳，准备一下行动了，刚刚手底下的人调来了老城区的监控，发现符合a组织成员特征的人员从中出入。” “我们现在过去，一定能有所收获！” 说完，肖志伟先是命人把周彬彬送去治疗，而他们和江阳，则正式开始老城区搜寻a组织成员的行动！ 然而，令江阳和肖志伟都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 ...... 开始行动之后，江阳跟着刑警队，跟着肖志伟一同从刑警队出来。 纷纷上了警车。 而江阳也跟着坐上了肖志伟的警车。 就在江阳上车的这一刻，他的眼眸骤然一缩，赫然看到，就在警车的后座座位上，放着一张纸。 一开始的时候，江阳还以为是文件一类的东西，准备把纸还给肖志伟。 但是就在江阳拿起那张纸，无意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动作骤然停止！ 这一秒，江阳拳头握起，眼中是怒不可遏的怒火！ 副驾驶座上的肖志伟也发现了江阳此时的情况，不免感到诧异： “江阳，你怎么了？” 江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那张纸递给了肖志伟。 肖志伟面带疑惑地接过江阳递来的纸，仔细看去。 顿时间，肖志伟的脸色，也是骤然大变。 接着，与江阳一样，握起了拳头，然后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 猛地一拳砸在了副驾的门上！ “胆大包天！” “嚣张至极！狂妄至极！！” 只见。 在那张纸上，赫然印着骷髅笑脸与字母a相结合的图案。 下面，用猩红的鲜血歪歪扭扭地写着六个大字： “不该管的别管！” 这张纸出现在肖志伟的车里。 让肖志伟和江阳立刻意识到，这显然是a组织发现了刑警队准备调查他们，而给出的警告！ 而纸的背面，则是一张张血淋淋的尸体的照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更重要的是，这些照片中，还有几张是染着鲜血的警服！ 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这就是赤裸裸地告诉刑警队，如果敢调查他们的事，那么就会让他们的警服也染上鲜血！ 也难怪江阳和肖志伟会如此愤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罪犯敢公然威胁他们警察！这是何其嚣张，何其狂妄！ 而就在这时候。 记者沈悦带着摄像大哥匆匆地跑了过来，找到了江阳： “江警官，下午的直播现在已经开始了，咱们今天下午有什么任务吗？” 江阳短暂地思索，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 对着直播的镜头，面色郑重地说道： “今天上午，抓捕了a级通缉犯罗森之后，我与刑警队的同事发现了一个名为a组织的，存在于我国境内的违法犯罪组织！” “这个组织，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贩卖军火，无恶不作！甚至在我们准备调查他们的时候，竟然有胆子公然威胁我们警方！” “可谓目无王法，嚣张至极！” “所以！” 江阳的眼神无比坚定，声如洪钟： “从现在开始，我江阳，盯上你们了！盯上你们a组织的每一个人！” “你们最好不要有人让我抓到，要不然。”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整个组织打掉！” 原本准备调查a组织的事情，还只是他和刑警队内部的人才知道的事情。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阳自然不可能把关于a组织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 但是，收到了这封威胁信之后，江阳就明白，他们的行动已经暴露。 既然如此，自然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于是，江阳才当着直播镜头，公然向a组织的人宣战！ 而随着江阳的话音落下。 此时在线人数高达十多万人的直播间，瞬间热血沸腾！ “我草！江警官牛逼啊！” “这个a组织是什么？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你没听江警官说吗？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甚至还贩卖军火！这基本上能犯的罪，他们都犯了吧？” “难怪江警官这么愤怒！” “江警官这是在向a组织的人宣战啊！” “是啊！好霸气，好帅啊！” “感觉我就是在看一部现实版的扫黑除恶！”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我也有这种感觉！好他妈的热血啊！” “我已经期待江警官和a组织之间的针锋相对了！” “......” 第56章 行动开始! 江阳的话，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深感热血沸腾！ 一个，是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的犯罪组织，一个，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被广大网友称之为警神的民警。 两者之间的针锋相对究竟是怎么样的？ 此时此刻，在不少网友的脑海之中，已然浮想联翩，幻想出一部宏伟、刺激、热血沸腾的警匪大片！ 此时记者沈悦听完了江阳的话，也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放心动荡！ 然而。 还不等她要说什么。 江阳便已经重新坐上了肖志伟的警车，朝着老城区而去。 车上，肖志伟也同时下达了命令。 首先，派人调查这封威胁信究竟是什么人放进来的。 然后，又打电话到市局，申请特警队、治安大队以及周边的派出所等部门进行配合，共同围剿老城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公然威胁警察！这是在挑衅他们公安的权威！自然是不容放过！ 而市局局长周鸿鸣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也当场震怒，当即批准了肖志伟的申请。 这一日，整个榕城轰动，上百辆警车打着警灯，拉响警笛纷纷出动。 引得榕城市市民震惊，而这一幕自然也逃不过被人拍摄视频上传网络。 立刻就掀起了全网轰动！ “我草！这是哪儿？好像是榕城？！” “对！就是榕城！” “这什么情况啊？” “你们还不知道？你们没看《守护榕城》的直播吗？江阳江警官在直播的时候，向一个名为a组织的犯罪组织宣战了！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各大公安部门的增援！” “好家伙！这也太刺激了吧！” “你们都不知道，江警官向a组织宣战的时候，有多霸气！我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建议你们一起去《守护榕城》的直播间，现在正在现场直播呢！”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把这些视频发布到网上，也是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此时此刻，榕城市即将发生的这件大事！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守护榕城》的直播间里！ 几乎就是在眨眼的功夫，《守护榕城》直播间里的在线观看人数，就从原来的十几万，暴涨到了一百多万！ 榕城市电视台，负责直播中控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情况，震惊得当场崩了起来。 连忙冲到了领导办公室，汇报： “老大，出大事了！咱们台今天开办的《守护榕城》直播节目，爆了！” “直播间的观众人数突破一百多万，而且还在稳步上升！” “后台的服务器都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 听到这话，电视台领导张健先是跟着震惊了一秒，激动了一秒，接着也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立刻吩咐道： “那还等什么？立刻启用备用服务器啊！” “赶紧去！” 等到中控离去，张健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也是立刻开始打电话，开始向公安部门申请这次行动的跟随直播。 若是能把围剿老城区的整个过程全部直播下来，那么他们的节目必然会大爆特爆。 极有可能会晋升成为像芒果台那样现象级的热门卫视！ ...... ...... 而另一边，警车上，在得知了各大公安部门已经出动之后。 不管是肖志伟，还是江阳，亦或者是刑警队的其他同事，都有了更足的底气！ 他们的对讲机，被统一调到了同一个频道，方便进行此次行动任务的沟通。 而肖志伟作为这一次老城区围剿行动的带头人，自然也充当起了临时队长的身份。 当即开始发号施令！ 不得不说，肖志伟还是非常专业，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就弄清楚了整个老城区的布局。 然后合理地分配每个部门的工作内容，将老城区所有能够逃出去的出入口全部封锁！ 剩下的，就等他们到场，然后开始行动围剿了！ 只是，令他们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随着江阳先前在直播镜头前向a组织宣战的画面，以及榕城市大量警车出动的画面在网上广为流传。 a组织的人自然也看到了！ 于是，江阳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江阳诧异之际，还是接通了电话。 顿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阴冷、阴沉的声音： “江警官，你好啊！” 听到这样的声音，江阳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是谁？” 电话那头“呵呵”一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打电话来只是为了告诉你。” “你之前在直播前的发言，已经触怒了我们a组织。” “所以，为了惩罚你，我们现在已经启动了安置在你现在所乘坐的警车底部的定时炸弹！” “从现在开始，你的警车将以80迈的速度不断前行，在倒计时十分钟的时间里，你可以想方设法逃生。” “若是你能成功，那么恭喜你，如果失败，那么......boom！！！” “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 江阳没有特意避讳肖志伟，所以刚刚他和电话里的人的通话，自然也被肖志伟以及驾驶警车的刑警听见。 而也在这个时候，江阳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所乘坐的警车车速正在快速提升！ 眨眼的功夫，就加速到了80码之上！ 这顿时也是惊到了车上的所有人。 “队长，车子真的提速了！我刹不住车！” “刚刚江警官电话里的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们车底下真的有炸弹！” “怎么办？我们这下怎么办？” 要知道，这里可是市区！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以80码的速度向前行驶能不出车祸就已经是难得，还要在十分钟之内想办法逃生，并且还要保证群众的安全也不会受到波及，那几乎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驾驶座上的刑警慌乱地打着方向盘，努力地躲避着马路上的行人车辆。 在接连避开好几个行人和车辆之后，他的脸色已然开始变得苍白，额角也冒出大量冷汗！ 第57章 无法无天! “砰！” 肖志伟猛地一拳砸在了车门上，眼中是浓浓的愤怒！ 他没有想到，这些犯罪分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威胁警方的行为本就已经是目无王法，现在竟然还敢在他们警车里安装炸弹！ 不难想象，这群人平日里有多么的疯狂，多么的无法无天！ 不过肖志伟也深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保全性命才是！ 在又一次躲避前方的车辆之后，驾驶座的刑警同事已然开始微微颤抖： “队长，我......我不行了！” 也不怪他此时是这般状态，毕竟这是在市区啊！ 80码的速度，一丝不能减，而且还要保证不能伤害到路上的其他行人车辆。 不仅是出于警方的对保护群众的责任。 也是因为，谁也不知道，他驾驶的警车一旦出现一丁点失误，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毋庸置疑的是，不管怎么样，出现了什么样的后果，那都是他无法承担的！ 所以，巨大的压力之下，让他此时的状态极限下滑！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岔路口，突然出现一辆闯红灯的车辆。 驾驶座的同事下意识地想要猛打方向盘，却发现双手已然无力。 “完了！” 他面露绝望，脱口而出。 心中已然放弃，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强而有力地手猛地替他转动了方向盘！ “吱！！！” 这一秒，警车的轮胎与地面疯狂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整辆警车原地漂移360度后，最终成功躲开了闯红灯的车辆，化险为夷！ 这一幕，顿时震惊了肖志伟还有驾驶座上的刑警同事。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出手的江阳，一时之间，脑中竟如宕机了一般！ 江阳连忙开口： “换位置，我来！” 听到江阳那不容反驳的话语，驾驶座的同事连忙点头，然后与江阳换了位置。 这一秒，先前抽奖获得的驾驶精通，在江阳的操作下，发挥到了极致！ 警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行，穿街过巷，短短几秒的时间，任何行人、车辆以及障碍物，都被江阳以几乎神乎其技的技术，一次次躲避！ 看得肖志伟和那名同事惊叹连连。 江阳也是连忙提醒道： “肖队，别发呆了，赶紧想办法逃生！” 肖志伟也是立刻回过神来，然后立刻拿起了对讲机说话： “这里是刑警队肖志伟，我们的警车上被安放了炸弹，十分钟后即将爆炸，现在需要支援！” “目前车辆正以80码的速度，朝着凤池街方向行驶，车牌号榕a·733。” “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在肖志伟简单地将情况述说之后。 所有听到的人，都震惊了！ 警车上被安放炸弹！什么人干的！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是吧！ 不过众人也深知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他们必须有人支援肖志伟才行！ 于是，对讲机里也是立刻有了回应： “这里是凤池派出所姜涛，目前位置凤池街，驾驶警车车牌号榕a·221，可以支援！” “这里是冯府路派出所梁志新，目前位置凤羽路，驾驶警车车牌号榕a·689，可以支援！” “这里是市局交警大队，目前已经接到通知，已为榕a·733警车开辟绿色通道！” 五分钟后，江阳驾驶着警车驶入凤池街。 目光所至，道路上的行人车辆已然被在这边执勤的交警疏散开来，道路无比宽敞！ 等候已久的a·221以及a·689两辆警车急速驶来，与江阳驾驶的警车并排而行！ “肖队，你们先过去。” 此时情况紧急，肖志伟二人也顾不得其他，当即点头。 然后通过两排的车窗，顺利地跳进了左右两辆警车里。 至此，肖志伟二人成功逃生！ 逃生之后，肖志伟也是连忙对江阳大喊： “江阳，快！你也过来！” 然而江阳能过去吗？ 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江阳不能这么做！现在他们还在市里，一旦车子失去他的操控，导致炸弹爆炸，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逃生可以，但是前提是必须将车开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保证车子爆炸之后，不会波及无辜才行！ 肖志伟不愧能当上市局刑警队队长，一眼就看出了江阳的心中所想。 也是立刻拿起对讲机说话： “快，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立刻帮我查一下出了凤池街之后，哪里有空旷地带！” 不消几秒，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回复： “队长，出了凤池街继续向东前行6公里，就是怒江，若是在临近怒江之前，让江警官跳车，再让警车驶入怒江，可以有效避免炸弹的爆炸波及无辜！” “只是，6公里的距离......” 此时根据计算，距离炸弹爆炸的时间，只剩下最后4分钟不到。 想要在4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在市区里开出6公里......这个难度......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车神那也很难做到啊！ 然而，就在肖志伟心中犹豫之际，旁边的江阳已然一脚踩下油门！ 霎时间，江阳驾驶的那辆警车发出如野兽一般的震耳咆哮，接着就宛若箭矢一般飞射了出去！ 眨眼时间，就甩开了肖志伟他们的车辆数十米！ 与此同时，对讲机里，也传来了江阳的声音： “肖队，我现在开车前往怒江，麻烦你叫人帮我开路。” 听到江阳的话，肖志伟一怔，意识到江阳竟然真的打算这么做，也是深感震惊！ 不过他也知道，这大概也是目前为止，防止伤及无辜的唯一办法了！ 于是肖志伟当即再一次拿起了对讲机说话： “马上联系交警部门，现在江阳正驾驶一辆车牌号为榕a·733的警车由凤池街出发前往怒江方向，马上让交警部门帮忙疏散！” “再重复一遍，马上联系交警部门，现在江阳正驾驶......” “收到收到，这边是市局交警部门，已通知沿路执勤交警疏散道路，江阳同志可全速前进！” 第58章 爆炸! 对讲机里，不断传出肖志伟的声音。 当人们得知他们驾驶的警车被人安装了炸弹的时候，所有人都深感骇然。 而现在，又得知江阳准备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把警车开到6公里之外的怒江，更是直接惊呆了！ “四分钟不到的时间，开出6公里，而且还是市区，这可能吗？”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江阳能够成功！” “这家伙，从入职那天开始，就总是干一些令人又惊又喜的事情，希望这一次他也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对！希望这家伙能够成功！” “不是希望，是一定要成功！” “......” 所有此刻配合围剿的老城区的部门，纷纷在心中祈祷。 而这一次，东街派出所的民警也跟着配合行动，因此，张建军、陈升、李茂等人也从对讲机里得知了江阳接下来的行动。 他们心中担忧万分，也跟着默默祈祷： “臭小子\/江阳，加油啊！” “你一定要成功！” 与此同时，江阳驾驶着警车以超过一百二十码速度一路飞驰，沿路的执勤交警纷纷行动了起来，提前为江阳疏散了沿路的车辆行人。 开始的时候，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行。 也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将此时此刻，榕城市所发生的事情拍成了视频上传到网络上。 也是再一次掀起了网络轰动。 他们纷纷跑到《守护榕城》的直播间里，询问记者，但是这件事警方并没有透露出来，因此就连沈悦也不得而知。 反倒是一些网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消息，将一切真相曝光了出来。 “什么？江警官乘坐的警车被安装了炸弹？江警官现在要在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把警车从市区开到6公里之外的怒江？” “卧槽！疯了吧？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想炸死警察？” “a组织的人吧？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江警官才刚向他们宣战呢，他们竟然就直接对江警官动手了！” “这群人真是该死啊！平时杀人放火本来就十恶不赦，现在竟然连警察他们都敢动手！” “怎么办啊？6公里的距离啊！而且还是市区，就算是十分钟也不一定够，这不到4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够啊！” “江警官要不还是直接找机会跳车吧？” “跳车肯定是可以保命的，但是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江警官为什么一定要把车开到怒江去吗？他是因为不希望警车的爆炸伤及无辜啊！” “我草！原来是这样，江警官大义！” “希望江警官能够成功！” “......” 一时之间，网上、直播间，全部都是网友们的祈祷的评论和弹幕。 江阳驾驶着警车在街道上风驰电掣！交警部门全力配合开路。 虽然有时候，也会应接不暇来不及疏散道路上的车辆，但是几乎每一次，都被江阳以近乎神乎其技的技术躲避开来，而后继续朝着前方全速前进！ 各种画面，被路上的行人拍下，更有人直接出动了无人机，在天上，实时为关注这件事的网友跟随直播江阳此刻的情况！ 无人机的视角里，人们不仅看到了榕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江阳那出神入化的车技，也看到了交警部门疏散道路的雷厉风行，更看到了榕城市行人车辆主动为江阳开路时的众志成城！ 引得网上的人们惊叹连连。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江阳驾驶着警车，冲上了怒江大桥！ “终于，终于到了！” “江警官竟然真的在三分钟的时间里，开出了六公里的距离！牛啊！” “时间还剩多少？” “我计算过了，已经过3分钟了！” “那也就是说，距离炸弹爆炸只剩下几十秒，甚至是十几秒的时间了？？？” “不知道，或许下一秒就......” “卧槽！” “泥马！别乱讲啊！时间给老子坚持住啊！” “江警官不能死！” “......” 而紧随着江阳也来到怒江大桥上的警车里，肖志伟也意识到时间已经不够了。 也是连忙拿起对讲机： “江阳，时间不够了！快跳车！” “快！” “快啊！” “再不跳你会死的！” 此时江阳已然驾驶着警车来到了怒江大桥正中央，在这里将车开进怒江里，肯定不会波及无辜了！ 于是江阳猛地一打方向盘。 直接开着警车冲出了怒江大桥的护栏！ 然而，来不及了！ 就在警车冲出怒江大桥的那一瞬间，还不等江阳跳出警车，警车便轰然爆炸！ “轰隆！！！” 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仿佛让整个大地都随之颤动！ 炽热的火光冲天而起，浓浓的黑烟也骤然扩散。 江阳驾驶的警车瞬间化成焦黑，最后坠入怒江之中！ 看到这一幕，肖志伟懵了，跟随而来的刑警们懵了，看着无人机直播的网友们懵了，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爆炸声的各个公安部门的人也懵了！ “炸......炸了？” 此时，直播间一条弹幕轻轻飘过。 瞬间让网上的网友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 瞬间，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真的炸了！” “卧槽！江警官还没出来啊！” “怎么炸了？怎么就炸了？就不能在等几秒钟的时间吗？” “草！！！那是不是说，江警官他......” “不！不可能的！江警官这么好的一个警察，老天爷怎么可能会让他就这么死！” “对，我也不相信！” “可是......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很清楚，警车爆炸的那一瞬间，并没有看到江警官从车里跳出来！” “......” 怒江大桥上，肖志伟等人此时也回过神来。 他们疯了一样从警车上下来，冲到了怒江大桥边上，嘶声大喊： “江阳！” “江阳！！！” 然而，看着那随着江水缓缓飘走的，已经焦透了的车架，以及破碎焦黑飘荡在水面上的常服，肖志伟等人也深知，一切都无力回天了！ 肖志伟浑身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的！” “江阳......” 第59章 十死无生! 此时此刻，肖志伟瘫软无力地瘫坐在地。 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悲痛。 而更多的，则是悔恨！ 他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让江阳开车，如果刚才开车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这样的话，死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江阳还那么年轻，那么优秀，结果老天却...... “滋......滋......” 对讲机里，时不时地传来声音： “肖队长，肖队长，现场情况如何？” “肖队长，你听得到吗？” “肖队，肖队，情况到底怎么样？” 对讲机里，还传来了张建军焦急的声音： “喂，肖志伟，你给老子说话！” “江阳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 许久之后，肖志伟终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拿起对讲机，回复了众人： “江阳他......” “他在爆炸中......不幸牺牲。” 这话一出。 对讲机里瞬间没有了声音。 显然，肖志伟的这个消息，震惊到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结局会这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 “牺牲了？”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到怒江大桥上了吗？” “怎么......” 而张建军听完了肖志伟的回答，整个人都宛若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都是这群该死的家伙！” “是他们！” “是他们害死了江阳！害死了我的宝贝徒弟！” “我跟他们拼了！！！” 张建军怒不可遏，转身就要朝着老城区冲进去，找到那些a组织的人跟他们拼命。 但是没有意外，他被拦了下来。 最终，张建军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自从江阳入职他们东街派出所，见识到了江阳的手段和能力之后，张建军就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江阳履历功劳，一步步获得最高的成就。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他不敢相信，江阳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才，竟然会就这样牺牲...... 这一切，就宛若做梦一般，令他不敢相信！ 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 最后，他双眼通红，两行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心中悲痛之际。 对讲机里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欣喜的声音： “喂喂喂，江阳还没死！江阳没死！！！”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为之一怔，瞪大了双眼。 所有人的眼中都透露着不明所以却又惊讶的色彩。 ...... ...... 时间还要回到两分钟前的怒江大桥上。 警车爆炸坠江，肖志伟颓废。 只有一同到来的，冯府路派出所梁志新，不肯相信这一切，站在桥上不断寻找！ 就算江阳被炸死了，那也应该能看到他的尸体才对！ 绝不可能死无全尸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怒江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出水面，然后朝着岸边游去。 一开始的时候，梁志新还不敢相信，直到他看清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江阳的时候，顿时欣喜若狂。 他一边指着岸边休息的江阳，一边大喊： “肖队！看那边！” “是江阳！” “江阳还活着！他还没死！” 同时，他也打开了对讲机： “喂喂喂，江阳还没死！江阳没死！！！” 梁志新的话，瞬间让原本悲痛的肖志伟惊醒了过来，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然后顺着梁志新所指的方向看去。 也是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开始的时候，肖志伟还看不清。 直到他擦去了眼泪，再一次仔细地朝着岸边看去。 只见那边，衣裳褴褛，浑身焦黑，清洗着身体的人，不是江阳又是谁？ 这一秒，肖志伟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若狂！ “操！” “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之后，肖志伟也是重新坐上了警车，直接朝着江阳开去。 激动得他，甚至没有发现身后的梁志新都还没上车。 追着警车大喊：“肖队，我还没上车，我还没上车啊！！” ...... ...... 很快，肖志伟就驾驶着警车来到了江阳的身边，梁志新和其他同事也坐着另外的车子紧随到来。 下了车，肖志伟冲到了江阳的身前。 一把抱住了江阳，情绪激动。 “你小子，你居然没死！” “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肖志伟也是连忙查看了江阳的身体。 惊讶地发现江阳的身上，除了一点焦黑一点擦伤，衣服破得不行，就再也没有其他问题！ 也是忍不住询问道： “江阳，你怎么做到的？” 毕竟，当时的爆炸，肖志伟是亲眼所见。 也没看到江阳从车里逃生，这种情况下，他竟然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 这属实是太不可思议了！ 江阳淡淡地道： “大概是我福大命大吧！” 真的是福大命大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刚才那样的爆炸，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被瞬间炸成一具干尸！ 而江阳自然也不例外！ 在刚才的爆炸中，江阳几乎丧命，但是就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江阳靠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意识和毅力，拿出了治愈药剂。 凭借着治愈药剂那强大的治愈能力，这才让江阳在那十死无生的爆炸之中活了下来。 不过江阳自然不可能把真相告诉肖志伟，所以随口胡诌了一个福大命大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而肖志伟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也懒得去想。 只要江阳没事，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此时，对讲机里也是再一次传来了张建军焦急的声音： “喂喂喂，肖志军，说话！” “我徒弟怎么样了？” “他还好吗？” 肖志伟没有说话，而是把对讲机递给了江阳。 江阳对着对讲机道： “师傅，我没事！” 虽然只是短短的五个字，但是当江阳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所有警察的耳朵里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地欢呼出声： “我去！没死！” “真的没死！不可思议！” “什么不可思议！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只要人没事就好！” “对！他娘的！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江阳这家伙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江阳牛逼！牛逼啊！！！” “哈哈哈哈哈哈！！！” “......” 第60章 干就完了! 所有人此刻忍不住的欢呼雀跃。 而网上的网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警车爆炸之后，为他们直播的无人机也正好因为没电而失去了画面。 此时他们只能通过《守护榕城》的直播间观看老城区外面的情况。 突然看到一众警察如此兴奋，直播间的网友无一不感到诧异不解。 直到，记者沈悦站到了直播镜头前，将最新情况通报出来之后。 网友们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疯狂发送弹幕。 “我草！江警官没死？” “居然没死！哈哈哈哈！太好了！！！” “我就知道，江警官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 “小小的罪犯，怎么可能杀得死我们的警神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这一次，江警官成功在四分钟之内，把安放了炸弹的警车开到了六公里外的怒江！阻止了炸弹的波及！” “按三分钟的时间算，三分钟开出六公里的距离！平均一分钟两公里！这还是在市区！江警官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对！奇迹！” “江警官牛逼！” “牛逼炸了！！！” “......” 如今江阳在网上的知名度不可谓不高，还收获了一大批的粉丝！ 开始的时候，大家得知江阳称乘坐的警车被安装了炸弹，无一不为他感到担心。 后来炸弹爆炸，直播画面消失，不少网友更是急得不行。 各种地方，随处可见网友们关心和打探消息的帖子。 直到这一刻，江阳三分钟开出六公里的距离，成功将装有炸弹的警车驶离市区人群，人还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到网上。 一传十、十传百，一时之间所有网友都沸腾了！ 哪怕是那些之前还不曾关注过江阳的网友，得知了江阳的所作所为之后，也纷纷感到震惊！ “我滴妈！三分钟从市区开出六公里！这是车神吧？” “车神算什么？你可知道江警官是为了不让炸弹爆炸波及到市民才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的！对我来说，江警官已经可以直接称之为神了！” “是的！他的品德高尚，我已经想不出可以形容他的话语了！” “如果所有的警察，都像他一样尽职尽责，全心全意为人民着想，我们国家早就世界第一了！” “江警官好样的！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江警官的头号脑残粉！之前那些黑过江警官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关于江阳的事迹在网上越传越广，也越来越多的人，被江阳的能力和手段，以及品质深深吸粉。 甚至有up主在某站专门开设了一个剪辑江阳事迹的账号，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吸粉百万。 “话说兄弟们，江警官现在没事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反击了？” “那必须的！那什么a组织，对警察都敢动手，他们绝对死定了！” “幸好这次江警官没事，不然找他们麻烦的，就是特种部队和反恐部队了！” “不过我觉得，江警官他们，也足够收拾这些a组织的垃圾了！” “没错！我已经深深地期待住了！” “......” 老城区入口处。 在人们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最后两辆警车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不多时，警车在老城区入口处停下。 换了一身常服的江阳和肖志伟等人一同下了车，然后来到了入口处。 此时，张建军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见到江阳果真一点事没有，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喜极而泣，上前抱住了江阳。 “臭小子！” “你担心死我了！” 江阳被张建军抱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努力挣扎开后，宽慰地道： “师傅，我这不是没事嘛！” 对如此关心自己的师傅，江阳由心地感到一丝感动。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可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建军，真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了。 此时江阳等人归队，代表着此次行动的所有人员全部到位就绪！ 所有人面露亢奋，严阵以待。 接下来，就等肖志伟这个临时队长发号施令，开始行动了！ 肖志伟先是来到江阳的面前，询问道： “江阳，这次行动你有什么建议吗？” 见识过江阳的能力和手段之后，肖志伟现在很是欣赏这个警界的新人，十分愿意听取他的意见。 而江阳则直白地道： “没有建议，干就完了！” 听完江阳的话后，肖志伟笑了笑。 早该想到江阳会这么说的，也只有江阳才说得出来的！ 随后肖志伟又走到了所有人的身前： “同志们！此次发现的a组织成员，狡诈、残忍、猖狂、疯狂！” “他们无恶不作，甚至威胁警方，在警车上安放炸弹！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好在，凭借江阳同志以及各个部门的相互配合，成功将此次事件化险为夷！”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们给这些杂碎一点颜色瞧瞧了！” “全体听令！” “行动开始！” 随着肖志伟的命令下达，各个公安部门立刻闻风而动。 他们手持精良装备，一同涌进了老城区！ 老城区，是榕城市最早的建成区，建筑形式、风格老旧，同时治安也相对落后。 这也导致了老城区里鱼龙混杂，容易藏污纳垢！ 因此，肖志伟也不断通过对讲机进行嘱咐： “此次老城区围剿行动，目的是针对带有骷髅笑脸与字母a相结合的纹身图案的a组织的成员。” “同时，经过调查，发现老城区里也有不少藏匿其中的罪犯、逃犯！” “一经发现，尽数抓捕！” “如有反抗、拒捕等恶性情况发生，无需留手。” “如遇情况紧急，可当场开枪击毙！” 肖志伟的话，无疑是给了所有人一个信号，那就是可以放心大胆干！ 只要你是罪犯，就完全不需要手下留情！ 而这一幕，也是让始终关注着这一切的网友们激动万分！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等了这么久，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竟然敢威胁江警官，差点炸死江警官，这下轮到江警官他们反击了！” “a组织的人完了！” “不止是a组织的人好吧！我可听说了，老城区里面可乱了，三天两头就会出事，这一次的行动，虽然说是为了围剿a组织的成员，但是我估计也不会放过那些罪犯！” “是的！这下那些罪犯可要遭老罪咯！” “......” 第61章 见怪不怪 随着老城区围剿行动的开始。 所有人都动若脱兔，迅速地朝着老城区涌去。 因为此次行动危险未知，为了保护电视台记者的安全，所以电视台申请的跟踪直播，并没有得到肖志伟的同意。 也就是说，记者沈悦，无法再跟着一同进入老城区，为观众直播。 但毕竟是电视台的领导，能够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多多少少是有点身份和背景的，在他动用了一丝关系之后，肖志伟也承受了不小压力，最终不得不做出让步。 虽然依旧不允许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进入老城区。 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直播执法记录仪传回来的实时画面。 而没有任何意外，电视台直接选择了江阳身上执法记录仪的实时画面！ 此时的江阳，担任了一支三小队的分队，队员嘛......自然是自己的老搭档李茂和郭进了！ 走进老城区的这一刻，江阳直接开启了罪恶雷达。 霎时间，雷达上面，出现了一片片红色的光点！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江阳自己都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要知道，这些红色光点，可是代表着一个又一个的罪犯！这里罪犯的数量，比起之前在中山路步行街的时候，不知道要多多少！ 而在震惊过后，江阳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激动了！ 毕竟，这些罪犯对于他来说，就是积分！ 积分越多，那么回头他就能有更多的抽奖机会，只要抽奖够多，自己就能变得越牛逼！ 于是，江阳也不再磨叽，手臂一招。 “走！” 直接带着李茂和郭进朝着前方而去！ 那边是个不算宽敞的胡同，里面却聚集了不下二十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衣服朴素，还有一些风尘仆仆的感觉，最关键的是，此时此刻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棍棒。 两伙人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一言不合为首两人突然动起手来，身后的同伴也顿时炸了毛。 一时之间，一场混混之间的混战顿时爆发！ 江阳带着李茂和郭进“恰好”经过这里，见到有混混打架，也是立刻上前制止。 “住手！” “警察！” “通通给我住手停下！” 然而。 这些混混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打急了眼，反正在面对李茂和郭进的警告，无动于衷。 见状。 江阳丝毫不惯着。 一马当先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抓着一个抡椅子腿的黄毛，朝着他的脸上就是“咔咔”一顿耳光伺候。 眨眼的功夫，那黄毛枯瘦的脸瞬间肿成了红烧猪头，跪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身后那个胖子还想上前，则被江阳一脚踹飞了十多米，哼哼唧唧地倒在了地上。 而江阳解决了两人之后，并没有就此结束。 转过身，又抓着一人朝着自己袭来的拳头轻轻一拧，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没有任何意外地，将他的胳膊拧断。 然后抓着他脖子，把他塞进了墙角边的一个猪笼里。 接下来，江阳宛若狼入羊群，宛若战神一般肆意挥舞自己的拳头和巴掌。 所到之处，就算是狗也要挨他两巴掌。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原本还在混战的混混们，尽数被江阳打残打废，倒在地上苦苦哀嚎！ 其中还有一个混混被打得没那么严重，瘫坐在地目露凶光地瞪着江阳，脸上写满了不服： “小子，你敢打我！”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然而，他话刚说完。 江阳直接朝着他的脸上来了一个大逼兜。 “不知道生父就去问你妈！” 在这逼兜之后，那混混也是当场昏了过去。 看得李茂和郭进二人目瞪口呆，半晌过后，情不自禁地对江阳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江阳\/阳哥，牛掰！” 而江阳不知道的是，他的执法记录仪，此时已经被电视台进行事实直播。 直播间里，上百万的观众，亲眼目睹了刚刚江阳一顿操作。 无一不惊呼连连！ “哈哈哈！我说啥来着？我就说这些罪犯要遭老罪了，真的遭老罪了吧？” “江警官的操作，一如既往的利落干脆啊！” “看来之前看到的他一打十四的视频里，他还是藏拙了啊！这一次直接打二十多人！” “哈哈哈！是啊！而且还是第一人称视角，这他妈的不比看那些武打电影要爽得多？” “确实，而且要知道，武打电影里的动作基本都是设计过的，而且经过各种剪辑，看起来花里胡哨，但实际一点都不实用，反倒是江警官的动作行云流水，招招都有说法！” “哦？是这样吗？那请问江警官的实力如何？” “兄弟，江警官一个人都把二十多人打趴下了，你还问他的实力如何？” “本人曾是贵省自由搏击省级比赛第三名获得者，我感觉我在江警官的手里可能撑不过三招！” “嘶......” “要我说最搞笑的还得是最后那个混混，真的是笑死我了！” “我看得出他是想搬出他爸来威胁江警官的，但是江警官根本不惯着他，一句‘不知道生父就去问你妈’直接把我给整笑了！” “很好，又学会了一句新的句子，以后别人再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就把江警官的话送给他！” “......” 二十几个混混，此时尽数解决。 李茂非常娴熟的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援。 毕竟这是足足二十多人，光靠他们三个也不好送回去。 而通过对讲机，得知江阳这么快就收拾了二十多个混混，所有部门的警察都在这一刻感到震惊。 却又感觉有点见怪不怪了。 毕竟今天上午《守护榕城》直播时，江阳的表现大家伙儿多多少少还是听过、看过。 一来就抓这么多人，对他们来说有些离谱，但对江阳来说，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基本操作。 甚至已经有人好奇，这一次围剿老城区的行动，会有多少罪犯落在江阳的手里！ 很快，后方待命的同事赶来，将人押了回去。 将人送走之后，江阳又带着李茂、郭进二人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第62章 悍警 “快，快！” “快跑！” “他要追上来了！” 老城区狭窄的巷道上，那是一行5个人的偷电瓶的团伙。 他们刚刚得手，偷到一个电动车的电瓶，结果没想到，竟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好在他们机智，趁着警方不注意，转头就跑。 此时他们已经跑出了近两公里的距离，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凭借着对这老城区街道的熟悉，他们穿街过巷，本以为终于逃出了警察的追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前面的拐角处，江阳扭着脖子，笑脸盈盈地走了出来，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你们还往哪儿逃啊？” 见状。 五人面露震惊，显然没想到眼前的警察，竟然能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追上他们！ “警官，有话好说！” “我们都是第一次犯案，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 “对对！我们都是初犯，现在就把电瓶送回去，你饶了我们吧！” 几人此时已经累得不行，反观江阳，脸上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们就知道，这种情况逃是逃不过了，于是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认真认错。 希望能说动江阳，放了他们。 如果换成是其他警察，面对他们这样的态度，可能就心软了，简单批评教育几句就放过他们了。 只是，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江阳啊！ 【姓名：马里奥，男，33岁，职业惯偷，行窃22起，案底2起，涉案金额10.3万，刚刚行窃1起......】 【姓名：刘祚，男，34岁，职业惯偷，行窃31起，案底1起，涉案金额8.7万，还涉嫌赌博嫖娼、打架斗殴，致使三人残疾......】 【姓名：夏洛，男，34岁，职业惯偷，行窃42起，涉案金额15.9万，还涉嫌赌博嫖娼、打架斗殴、逼迫小姨子卖淫......】 【......】 如果不是罪恶雷达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了他们的罪行，江阳可能就相信他们的话了！ 此时面对他们的苦苦哀求。 江阳冷笑地道： “不用说了，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闻言，五个窃贼面面相觑，面露难色，然后在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转身就跑。 遗憾的是，江阳显然早就预料到他们想做什么。 早在他们准备转身的那一刻，江阳就一个健步来到了五人身前。 抓着其中两人的肩膀，猛地往后面一掀！ 恐怖的力度，瞬间把两人抓得腾空飞起，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记断子绝孙脚制服了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另一人。 其中一名同伙见状，一不做二不休，咬着牙也是朝着江阳挥拳而去。 然而，在拥有近战之王的实力下，他的反击在江阳的眼里，就跟某唱跳明星担任nba代言人一样可笑。 而既然对方敢反击，那就等于是袭警，那江阳更加无所顾忌了！ 当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猛地来了一记熟悉的过肩摔。 “嘭！”地一声！ 将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连地上的青石板都被江阳这一摔，给摔得碎裂开来！ 可想而知，其力度之大，看得他的同伙以及观看直播的观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而这，还没完！ 解决了这四个人之后，江阳又一次冲射而去！ 他宛若化身一道蓝色闪电，眨眼的时间就来到最后一人身前。 这家伙显然知道逃不掉，早早的就在手里握住一把匕首。 此时见到江阳已经冲到身前，他面露阴狠直接朝着江阳捅了过去！ 却被江阳一巴掌打飞了出去！ 接着，江阳再次欺近，江阳的拳头如风，猎猎作响，一拳接着一拳地轮打在那人的胸口！ 眨眼功夫，江阳已然打出上百拳！那人胸口的衣服被打得破碎，胸口也被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一拳，江阳爆发了全部的力量，直接把他砸得倒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他身后的墙上，而后瘫软倒在地上。 至此，这一行五人的窃贼团伙，尽数被江阳解决。 而整个过程，看似惊险刺激，实际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也是惹得直播间观众惊叹连连！ 此时江阳似乎想起什么，也是走到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家伙身前。 蹲下后，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a组织的纹身照片，询问道： “问你个事。” “你认不认识身上有这种纹身的人？” 显然，这家伙被江阳打得太轻了。 面对江阳的询问，他不屑一顾，脸上还写满了不服。 “我凭什么告诉你？” 见状，江阳丝毫没有惯着，一只手抓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直接抽了他一顿嘴巴子。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于是，这家伙服了。 肿着脸哭着道： “我说，我说。” “别打了，别打了。” “呜呜呜......” 这一幕，也是直接把直播间的观众给整笑了。 “这家伙，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挨一顿打才肯老实！” “其实我感觉主要是这家伙不知道江警官这么粗暴，以为不跑就不用挨打了，没想到不听话也要挨打！” “哈哈哈！说到这个，我发现我有时候甚至有点分不清江警官到底是警察还是反派，尤其是刚才他说的那句：‘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都不敢想，这种话居然是从一个警察嘴里说出来的！” “咱也不是说江警官不正义，他确实很正义，但是我总觉得他正得有点发邪了！哈哈哈！” “别人是悍匪，江警官妥妥的是悍警啊！” “还是那句话，落在江警官手里，这些罪犯可真是遭老罪咯！” “......” 而见到这家伙终于老实，江阳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快说吧。” “有什么人的身上有这种纹身。” 那家伙努力睁开被打得肿胀的眼圈，仔细朝着江阳手机上的照片看去。 半晌过后。 他咬着指甲，脸上有一丝尴尬： “那个......警官......”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 “你会不会打我？”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被逗笑了。 然后摸着他的脸道： “怎么会呢？” “我是那种人吗？” 接着，江阳默默地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第63章 他就没关过! 等到执法记录仪再次被打开的时候。 已经是两分钟之后了。 前面还只是脸肿的那个家伙，此时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身上的衣物此时变得破烂不堪，身上染血，狼狈不已。 如果有人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家伙的胸口也凹陷了下去。 “我滴妈！有人能告诉我刚刚画面消失的两分钟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了吗？” “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懂得的都懂。” “不认识还浪费咱们这么多的时间，活该被揍！” “哈哈哈！前面那兄弟，我咋感觉你说出了江警官的心里话？” “这看来是被江警官给同化了！面对这些罪犯，丝毫不想惯着！” “我有一种直觉，待会儿还会黑屏好几次！” “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 此时李茂和郭进已经匆匆赶了过来，见到江阳已经把这几个窃贼解决，十分娴熟地走上前。 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如今跟着江阳跟得久了，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反正抓罪犯，制服罪犯的事，轮不到他们，江阳一个人就能全部搞定。 而他们呢，就只要跟着江阳，把已经被江阳收拾好的罪犯铐起来，然后等着分功论赏就行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游戏里的辅助，只要跟着c位混助攻就行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很快，在后方待命的同事就又一次从对讲机里得知了江阳制服窃贼团伙，并请求支援的申请。 因为对讲机都在同一个频道，因此各个部门的同事也在同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于是也是再一次感到震惊。 毕竟，这一次围剿老城区的行动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了，他们所有人都在努力搜捕。 但是别说罪犯了，连根毛他们都没找到！ 这个时候，就真的不得不佩服江阳的能力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时间里，对讲机里也是一次又一次地传来江阳请求支援的申请： “报告！老城区南贤路46号的位置，抓捕一伙3人劫匪，人赃并获！” “报告！江山路居民楼，发现一卖淫窝点，抓获卖淫人员35人，嫖娼人员26人！” “报告！和谐路星星网吧，发现老虎机40台，抓获涉赌人员56人！” “报告！太泉街发现一伙电诈团伙，抓获电诈人员135人，目前查获涉案金额1266万！” “报告！太泉街发现一伙拐卖团伙，抓获人贩子6人，解救被拐孩童8人！” “报告......” 对讲机里，一次又一地传来江阳等人请求支援的申请。 各个得知消息的部门单位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江阳所震惊，有人更是直接震麻了！ 毕竟，这他妈的，他们才进老城区多久啊？一个小时的时间都不到！但是江阳抓捕的罪犯却已经达到了上百人之多！ 各种各样的罪犯应有尽有！ 反观他们呢？能力突出的，还能发现几个小偷小摸，但是绝大多数则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相比之下，江阳真的可以说是牛逼大发了！别说普通民警，就算是刑警、特警也不如江阳啊！ “我滴妈！这个江阳真这么牛逼吗？” “这都抓两百多人了吧？难不成他真的是警神不成？” “我上午看过《守护榕城》的直播，当时江阳也这么牛逼来着，但是他说是有人给他提供了线索才抓的那么多罪犯，但是现在呢？” “就这能力，真的是一个派出所的民警？我真的怀疑这小子开挂了！” “开个毛，他就没关过！” “......” 而张建军作为江阳的师傅，看到江阳如此优秀，他也是与有荣焉！ 和上午不同，虽然上午在中山路步行街巡逻的时候，江阳抓捕罪犯的效率也同样这么高，但当时毕竟只有他跟江阳在场。 而现在，可是十多个部门单位一同执行任务啊！对讲机里每一次传来江阳抓捕罪犯的消息，每个人都将得知！ 此时的张建军能够想象到那些同事的脸上，露出的种种惊讶、震惊的表情了！ 一想到他们那些人脸上震惊的表情，他就得意万分，从始至终都露出那抹王有胜标志性的笑容！ ...... ...... 那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居民房里。 地上肆意摆放着飞虎爪、洛阳铲一类的倒斗工具。 三个男人此时正喝着啤酒，吃着下酒菜，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好不悠闲。 “你们说，这批货咱们能赚多少钱？” “赚多少？呵呵，不是我吹，就这批货要是能卖出去，绝对能赚到咱们过去十几年都赚不到钱！” “到那个时候，咱们就金盆洗手，找个好地方买房买车、娶妻生子，过过好日子！” “哈哈哈！太好了，我早就想退休了！” “快了，等这批货出手，以后就等着享福咯！” “......” 此时其中一人的话锋突然一转： “话说，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一个人，江阳。” “江阳？谁？” “江阳你都不认识，就是最近一个很火的，刚入职的新人民警啊！别看这家伙是个新人，但他是真他妈的屌啊！刚入职就抓了一个窃贼团伙和一个a级通缉犯，后面又累计抓了三四个a级通缉犯和几百个罪犯！”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这家伙出手是真的狠毒，犯了事儿落在他手里的，就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轻则伤筋动骨，重一点就是断手断脚，更重的，现在还躺在icu！” “这家伙的名字，现在在道上已经传开了，不少人都称他是罪犯杀戮机、活阎罗！” “希望咱们可别碰上他，要不然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全白干了！” “呵呵，怕啥？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泽的身手，连粽子都不怕，能怕了他一个破警察？” 而令三人没有想到的是。 他们这话才刚说完，屋子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警察！” “都别动！！！”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是让得屋里三人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等看清来人之后。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卧......卧槽” “罪......罪犯杀戮机！！！” 第64章 不讲武德 此时胖子的心中简直日了狗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而听到胖子的话，身旁的两个同伙也是懵了。 然后目光紧紧地朝着闯进他们房子的江阳看去。 直到看清了江阳的模样之后，两个人的心中也是猛地一紧。 心中暗骂怎么这么倒霉。 刚提到他，竟然就真的遇到他了！ 关键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江阳为什么会闯进他们的家里，明明这几天他们始终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的啊！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得想办法脱身才行啊！ 要不然，就他们这些年干的那些事，足够他们进去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那个胖子眼珠子一转，接着脸上也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哟！” “这不是江警官吗？” “警官您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说话间，胖子已经凑到了江阳的身前，主动与江阳握起了手。 见状，江阳也不免感到好奇。 “你认得我？” 胖子笑呵呵地道： “认得！当然认得！” “江警官您可是名声在外，赫赫有名！” “就连咱道上的人都说您是......您是......” 胖子原本还想溜须拍马一番，好让江阳放松警惕，但是不曾想，还没说几句，就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于是说到后面，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江阳反倒来了兴趣： “说我是什么？” 胖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但还是如实说道： “说您是......罪犯杀戮机。” “还说您是.......是活阎罗......” 闻言，江阳点了点头。 罪犯杀戮机、活阎罗？ 不得不说，这两个外号江阳还挺喜欢！ 接着，江阳又笑盈盈地问道： “你刚刚还说什么？” “你道上的人？” “你哪条道上的？” “老实交代吧，说好了，待会儿我下手可以轻一点，要不然......” 不曾想，江阳的话还没说完。 那胖子就意识到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于是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猛地抓住江阳的胳膊，妄想控制住江阳。 然而，远超常人两倍的力量是开玩笑的？就在胖子抓住江阳胳膊的那一刻，江阳虎躯一震。 直接把那胖子的手震开来。 而后江阳也丝毫不留情，一脚猛地踹了上去，把那胖子踹得倒飞出去，撞坏了房间里的瓶瓶罐罐。 “猴子，阿泽，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做什么？” “上啊！” 被叫猴子和阿泽的两名同伙见状，也是果断跟了上去。 他们一人拿起椅子朝着江阳拍了过去。 一人则直接抽出了放在墙角的长刀，朝着江阳砍去！ 江阳轻轻一笑，而后也是猛地踹出一脚，当即就把率先拍来的那把椅子踹得粉碎。 连着拿椅子的猴子也被江阳一脚踹断了胸肋骨，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 身后的李茂、郭进二人不由分说，连忙上前将两人制服，铐上。 而江阳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解决了猴子之后一个侧身躲开了阿泽砍来的长刀。 接着以他那远超常人两倍的速度，猛地一拳朝着他砸了过去！ 而令江阳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名叫阿泽的家伙颇有些身手。 至少比自己的之前见过的那些罪犯的身手都要好上太多太多！ 自己这屡试不爽的拳头，第一次被人躲开！ “不错！有两下！” 江阳淡淡一笑，但是并没有就此停下，转而再一次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眨眼时间，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名叫阿泽的这个家伙手持长刀，占据了绝对的距离优势，每一刀的攻势都凌厉无比。 换成是其他的警察，哪怕是特警、武警，恐怕都很难在他的手上占到便宜。 但江阳毕竟拥有系统奖励的近战之王的战斗技能，实力自然也不是盖的。 多次躲开阿泽的攻击，又能加以反击！ 再加上超过常人两倍有余的力量，虽说好几次攻击，都被他躲开，但总有那么一两次拳头能够打在他的身上。 而每打在他身上的拳头，也都能对这家伙造成沉重打击。 此消彼长之下，渐渐地，江阳开始占据上风！ 而在江阳又一次砸出一拳之后，阿泽利用这个机会暂时与江阳分开了一段距离！ 阿泽此时的身体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气喘吁吁。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江阳，也深知再这么打下去，只怕今天真的要栽在这个罪犯杀戮机的手里！ 于是这一刻，他决定启动自己的绝招！ 只见他手中一甩，顿时间，一瓶老干妈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然后旋开瓶盖大口吃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江阳还有李茂、郭进三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都一脸懵逼。 什么鬼？ 哪有人打架的时候吃老干妈的？ 只有他的同伴，猴子还有胖子此刻笑出了声来。 胖子得意地道： “哼！不知道吧！” “这是阿泽的家族藏在血脉之中的能力，只要吃下一些特定的食物，就能激发他体内的潜能。” “实力就能暴涨！” “你们完了！等阿泽吃完这瓶老干妈，他的潜力就能被全部激发，你们就奈何不了他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 所有人都猛地一惊，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而江阳听完了胖子的话，眼眉一皱，接着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去，然后猛地一脚踹在了阿泽的肚子上。 顿时把阿泽踹飞了出去，手里的老干妈也随之掉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猴子和胖子顿时瞪大了双眼： “我草！” “你他妈的不讲武德！” 而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也直接懵逼了。 “我草！这就动手了？”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江警官直接就动手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断施法？” “哈哈哈！好好好！江警官的脾气和做事风格真的太符合我的口味了！太果断太利落了！” “你不是吃老干妈就能变强吗？我直接不让你吃不就好了？”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想着为什么那些主角在变身的时候，反派不直接动手，都是傻逼吗？也导致很多电视剧我都看不下去，现在看到江警官的操作我直接爽翻了！这才是一个正常智商的人会做的事情啊！” “江警官真的太6咯！我真的好爱江警官的做事风格啊！！！” 第65章 精彩 江阳这一脚踹出，直接让得直播间观众连连叫好。 反观猴子和胖子，两人当场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江阳竟然这么不讲武德！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你就直接动手了？ 对此，江阳只想表示，谁鸟你！ 你自己把真相告诉我的嘛！那我怎么可能还让你同伙安心把老干妈吃完激发潜能呢？ 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那阿泽也被江阳这一脚踹得，腹中翻涌，刚刚吃下去的老干妈，伴随着之前吃进肚子里的食物通通呕了出来。 呕了一地。 他目光幽怨地看了胖子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的多嘴。 但是也知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江阳解决了才行。 于是强忍着腹中传来的剧痛，猛地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只是，他的目标却不是江阳，而是地上的老干妈！ 显然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可能是江阳的对手。 他唯一的胜算，就是吃下那剩下的半瓶老干妈，然后激活血脉之中的潜能！ 而他赌对了！ 江阳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对一瓶老干妈如此执着！ 江阳还没反应过来呢，阿泽就捡起了地上的老干妈，然后马不停蹄地把那大半瓶老干妈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见状，江阳眼神一凝，也是猛地上前，想要制止。 但是来不及了！ 吃下老干妈之后的阿泽，仿佛真的被激发了潜能一般，猛地转身一脚朝着江阳踹去。 虽然江阳第一时间伸手格挡，但也被他这一脚踹飞了十多米！ 接着，肉眼可见的，阿泽身上的肌肉开始变得膨胀，胸口、后背以及手臂上，有纹身若隐若现！ 见到这一幕，江阳以及其他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竟然是真的，吃了老干妈竟然真的让阿泽的潜力被激发了出来，实力暴涨！ 而猴子和胖子顿时也是再一次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罪犯杀戮机！你们完了！阿泽血脉之中的潜力已经被激发成功，他的实力将是之前的十倍！” “而且极其暴躁！必须见血才能恢复冷静！” “你们完了！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 阿泽也是彻底“变身”结束，他的体格得到了暴涨，身上爬满了猩红的青龙纹身！ 他眼中布满血丝，目光充满了残忍，宛若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下一秒，阿泽也是猛地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他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快上太多太多！ 几乎就在眨眼瞬间，冲到了江阳的身前，他手中长刀高举，猛地朝着江阳劈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阵枪声骤然响起！ 一颗子弹，擦破阿泽的脸颊，顿时让他心中一惊，翻身倒飞了出去。 所有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们看清江阳手中那把黑漆漆的92式手枪之后。 猴子和胖子顿时再一次瞪大了双眼： “我草！” “你他妈真不讲武德啊！” 而直播间的观众反应过来之后，也直接绷不住了。 “卧槽！！手枪？！！” “哈哈！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这剧情，也太他妈精彩了！” “我刚刚还以为这个阿泽被激发了潜能之后，江警官要跟他经历一场苦战呢！” “我还想着江警官会不会有危险，没想到......他竟然掏出了手枪！” “我滴妈呀！这剧情我也是真的没想到啊！哈哈哈哈！江警官真的是太搞了！” “有手枪怎么不早拿出来啊？害得我们担心了半天！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好了，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了！” “......” 当然，直播间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江警官胜之不武吗？打架归打架，掏枪算什么本事？” 而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直播间全体观众的反驳： “卧槽，楼上你他妈的黑粉吧？那个阿泽从始至终拿着一把四十米的大砍刀的时候你不说话，江警官掏枪的时候你就说话了？” “我也这么觉得，那个阿泽能拿武器，江警官怎么就不能拿武器了？只不过江警官的武器更先进罢了！” “凡是对我有利的，皆为我所用，这也是江警官的实力！” “哈哈哈哈！说得好有道理！哈哈哈！” “......” 房间里，阿泽此时倒飞了出去，然后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颊，被子弹擦破，一丝鲜血落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而江阳一枪得手之后，也是再一次把枪口对准了阿泽的脑袋。 见状，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阿泽，这一秒直接把刀放在了地上，然后双手抱头。 高声大喊： “江警官，别开枪！” “我投降了！” 见到这一幕，就算是江阳也懵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嗤笑出声。 “咋了？怎么投降了？” “你不是变身了吗？” “你不是实力暴涨了十倍吗？” “你不是必须见血才能恢复冷静吗？” “怎么就投降了？” 阿泽涨红着脸，还想反驳的来着，但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激发了潜能之后，实力确实得到了暴涨，且理智也会逐渐丧失，但是！ 功夫再高，那也不可能硬扛子弹啊！ 现在被抓，最多也就是进去坐坐牢，但要是反抗，那就真要吃子弹了，那下场可能就是直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江阳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废话，上前之后，先是把他放在身前的长刀一脚踢开，而就在江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阿泽蓦地露出凶狠之色，突然暴起！ 一把就朝着江阳扑了过去，猝不及防间，江阳手中的手枪被他一把拍落在地！ 至此，两人手中都没了武器！ 见状，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唯独江阳，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慌乱，反而露出了兴奋之色！ 他先是一脚把阿泽踹开来，接着又主动朝着他扑了过去！ 顿时间，两个人战在了一块。 第66章 牵扯大了 两人赤手空拳，对彼此拳脚相加，没有了武器的辅助，那么这一刻，就是两人之间真正实力的比拼！ 不得不说，阿泽的潜力被激发之后，力量的确得到了巨大的增幅。 但是也没有之前胖子说的十倍那么夸张，顶天了就比江阳的力量大上一些。 但是系统奖励的近战之王可不是开玩笑的！ 近战之王，近战为王！ 赤身肉搏的情况下，江阳不惧怕任何人！ 冲拳、撩拳、 缠手、挑掌、 盘肘、顶肘......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已经交手不下上百招！ 每一次交手，都是肉体的博弈，拳拳到肉的沉闷声，让任何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深感震撼！ 而随着两人交手的次数越来越多，实力的差距也就越发明显！ 在近战之王那堪称出神入化的格斗技能之下，所有人都能够明显看出，阿泽已经渐渐地落了下风！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泽一个大意，出现了一次失误。 江阳当即抓准这个时机，双手突然钳住了阿泽的胳膊，接着猛地一转、一扯！ 只听“咔！”地一声！ 阿泽的胳膊，竟被江阳瞬间拽断！ 整只手就只剩下一层皮还连接着身体。 “恩......” 阿泽沉闷的吃痛声传来，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江阳又是朝着他的双腿膝盖踢去！ 两倍有余的力量，瞬间将阿泽的两条腿踢断，最后，罪恶之拳三倍的力量瞬间爆发，直接打在了阿泽的脸上。 本显得俊秀的脸庞，被江阳这一拳砸得凹陷了下去，瞬间面目全非！ 最后又是一拳，把阿泽整个人砸得倒飞了出去，嵌在了身后的橱柜里。 再也爬不起来。 至此，盗墓三人团，尽数伏法！ 在场所有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酣畅淋漓的战斗，无一不被震惊得语无伦次，激动万分。 “卧槽，卧槽！打得好过瘾！” “江警官真的好猛！” “刚刚说江警官胜之不武的那家伙出来！现在江警官是赤手空拳地打赢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江警官牛逼！第一次感觉现实的打斗比电影还要刺激！” “这个阿泽我估计现在心里后悔死了！本来江警官掏枪的时候投降就没事了，非要作死，这下好了吧？手被卸了，两条腿也废了，何必呢？” “......” 原本江阳靠手枪取胜，多少还是会有人心中不服。 直到这一刻，江阳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了阿泽，所有人彻底服了。 尤其是猴子和胖子，原本眼中还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再又一次对上江阳的眼神的时候。 猴子深怕也被残忍对待，当场被吓晕了过去，而胖子更是汗流浃背。 尽管双手被手铐铐着，但也挡不住他“砰”地一声磕头在地，大声求饶： “江警官，我错了！” “我交代，我坦白！” “别打我......” 不得不说，这胖子坦白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根本不给江阳动手和问话的机会。 就把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出来。 而根据他的交代，江阳和李茂、郭进二人也在房子里发现了好几个装有古物的箱子。 据胖子交代，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来自一个北宋时期的皇室，如果能卖出去，价值好几十亿！ 得知这一点之后，在后方负责指挥的肖志伟直接惊呆了。 好几十亿的古董，那牵扯就大了！ 也是连忙汇报上级，联系了文物局的专家，通过直播进行鉴定。 ...... ...... “这是......” “这是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辈子，咱们国家再也见不到了！” “没想到，今天它竟然出现了！” 说话的，是肖志伟从文物局找来的专家，名叫庄天赐，他不仅是国家文物局的局长，同时也算得上是国内考古行业数一数二的泰斗级的人物了！ 联系上庄天赐之后，肖志伟通过电视台的连线直播功能，让其在线鉴宝！ 不曾想，他才看一眼，就道出了现场文物的来历，直播间的观众也是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鬼？什么瓶？” “我也没听清！但是从庄老的那激动的表情我看得出，这玩意儿绝壁不简单！” “确实！这瓶子我不认识，但是庄老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几次，能让他这么激动，再加上之前那胖子说这玩意儿价值几十亿，我估计这个瓶子确实大有来头！” “......” 而记者沈悦也是第一时间问出了观众们心中的疑惑： “庄老，您说的这个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它是有什么说法吗？” 庄天赐的心情极好，也不吝啬为众人解答道： “此瓶名为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此瓶器形端庄，胎质细腻，瓶身线条生动流丽，釉面柔润，瓶内的花纹似泪痕，色彩略浅，虽历经千年风霜，却依旧能保持如此温润如昔的状态，堪称国家级的瑰宝！” “这么多年来，这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只发现一件，但却不在我国境内，而是被海外一名富商所收藏。” “我们国家，曾经想以95亿的价格想要将其买走，却遭拒绝！” “......” 听完了庄天赐的讲述，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 虽然先前大家都听胖子说过，这些文物价值几十亿，但是大多数人都以为能有个四五十亿就顶了天了。 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光是一个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就价值95亿！ 这个价值，显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此时庄天赐当着直播间上百万观众的面，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肖队长，谢谢你，谢谢你们帮国家保住了这些珍贵的文物！” 对此，肖志伟略显尴尬： “庄老，如果真要感谢的话，您还是感谢江阳吧！” “是他发现的这三个盗墓贼，并且将他们制服的！” “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肖志伟的话，没有任何人反驳，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此时此刻，所有得知这一批文物来历的人，心中都意识到。 这一下，江阳又立大功了！ 第67章 你在教我做事? 关于直播间里此时所发生的事情，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此时，他的对讲机里却突然再一次传来了肖志伟的声音。 “江阳，文物局局长庄天赐庄老，让我替他感谢你保住了这些文物。” “现在，希望你能看好这些文物，过会儿就会有人过去接管。” 对此，江阳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江阳也没有闲着。 抓起胖子，把该问的都问了。 而最关键的是，江阳想从他们的口中得知a组织的信息。 一个瓶子就价值95亿，再加上他们坦白的，这些年的干的那些勾当，江阳很清楚这三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盗墓贼。 而这种情况下，他们知道a组织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于是，江阳给猴子和阿泽一人来了一记罪恶之拳。 顿时间，罪恶之拳提神醒脑的功效起了作用。 直接让本该昏迷的两个人瞬间清醒。 醒来之后，手脚尽断的阿泽吃痛地发出沉闷的声音，而猴子的心理素质明显不行，看到江阳之后，吓得哇哇大叫。 “兄弟们，盲猜一波这个猴子要遭殃了！” “哈哈哈！那必须的！” “在江警官面前，乖乖听话，老实交代才是正道，其他的任何行为都是作死！” “没错，这个猴子要吃苦咯~” “......” 也正如直播间观众所说的那样，看到猴子哇哇叫个不停。 江阳一点都不惯着，直接上手，抽了他几十个嘴巴子。 不得不说，江阳的巴掌的效果还是很顶的，甚至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几十个嘴巴子之后，猴子瞬间老实了下来，两眼汪汪的委屈得不行，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江阳也懒得废话，再次掏出手机，打开了a组织纹身的照片，放到了三人面前。 “看一眼。” “认不认识身上有这种纹身的人。” “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想。” “想不出来一人卸一条胳膊！” 听着江阳这蛮横又不讲理的话，三个人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却不敢怒也不敢言。 纷纷凑上前，瞪大了双眼仔细看去，深怕还没看完十秒时间就过去，又挨一顿揍！ 好在看到纹身的这一刻，三个人都明显想到了什么，然后对视了一眼。 最后齐齐开口： “警官，这个纹身我们认识！” 江阳眼眉一挑，还真让自己猜对了！ “说说。” 一时之间，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杂乱的声音让得江阳什么也听不清，果断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闭嘴！” 等到三人安静下来之后，江阳这才指着胖子道： “你来说。” 胖子也不敢有所隐瞒，接着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江警官，这个纹身我们认得。” “这好像是什么烂怂组织的人身上才会有的纹身标记，就在这老城区里，嗨歌会所里，好几个高层的身上我都见过这种纹身！” “平日里，那几个家伙可以说是坏事做尽了，啥事都敢干！” “关键是连我们手上的货都敢坑！他奶奶的！本胖爷当时就发誓一定要让这几个家伙付出代价！” “警官，你们千万不要放过这些家伙啊！” 江阳蓦地又给了他一个逼兜，冷冷地道： “你在教我做事？” 胖子突然又挨了一巴掌，人又一次懵了。 也是连忙摇头： “不敢不敢。” 然而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胖子的心中，却委屈极了！ 自己只是请求而已，怎么就变成教你做事了？ 想他胖爷，在倒斗界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走到哪儿，他们不都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结果到了江阳这儿，动不动就得挨打！属实太惨了！ 只是，惨归惨，他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毕竟，他很清楚的知道，落到江阳的手里，自己现在手脚还完好无损，这就已经祖上积德了！ 而此时的江阳心中，已经欣喜不已！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a组织的线索！ 也是当即打开了对讲机，联系了肖志伟： “肖队，我这边已经得知了a组织的藏匿地点。” 江阳的话还没说完呢，对讲机那边就立刻传来了肖志伟的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命人前往嗨歌会所。” “江阳，干得漂亮！” “这次你又立一大功了！” 从进入老城区之后，其他小队收获甚小。 自然而然地，肖志伟也会更多地关注江阳这边的情况。 所以在江阳问出a组织的人藏匿的地点的时候，肖志伟就得知了情况，此时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各小队注意。” “江阳刚刚有了最新发现。” “a组织极有可能藏匿于嗨歌会所之中，地点彩虹路22号。” “请各小队即刻前往！务必将藏匿于会所中的a组织成员一网打尽！” 得到了消息之后，在老城区里搜查的警员，纷纷行动了起来。 朝着嗨歌会所赶去！ 而江阳自然不会错过抓捕a组织成员的机会，当即拽起胖子，命令道： “带我去那个会所！” 至于阿泽还有猴子，两人此时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交给郭进和李茂看管不成问题。 于是这一刻，所有在老城区里警员一同行动了起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嗨歌会所的某个房间里。 一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大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猛地把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这死胖子！上次就不该把货钱给他！” “竟然敢出卖我！” 男人名叫于成天，是这家嗨歌会所的老板，同时也是a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 他是最早知道他们a组织被警方盯上的人，但是在这之前，他一点也不慌！ 因为他自信自己隐藏得足够深，警方没那么轻易能够找到他！ 于是他肆无忌惮地挑衅警方，他送信威胁，还在警车里安放炸弹，看着警方恼羞成怒，却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让他感受前所未有的快感！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这群警察竟然真的找到老城区里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依旧不慌，毕竟老城区这么大，他根本不信警察能找到这里。 结果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死胖子竟然把自己藏身的地点告诉了警察！ 第68章 掘地三尺 “死胖子！我真的是操了你妈了！” 此时的于成天有些气急败坏了！ 早知道警方真的能找到这里，他就早早找机会脱身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现在的警方已经知道了他藏匿的嗨歌会所，也全都朝着这边赶来，现在再想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此时，于成天身旁的一个手下也是面露一丝慌乱地询问。 于成天“啪”地给了他一耳光，恼怒地道： “怕什么？” “就算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们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们！” “别忘了，这个房间，是老子花费重金特意叫人打造的密室，除了自己人，外人就算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这里！” 沉吟了一秒，于成天又接着道： “你现在，立刻让老二老三他们通通进来。” “接下来几天，我们应该都要藏在这里面了。” 对于自己打造的这个密室。 于成天还是非常有自信的，隐秘、隔音，除了自己人，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 至于之前帮自己打造这个密室的人，也早就死在某个山后沟里了！ 密室里面还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和水。 还有各种设施、设备。 足够他们在这里面躲藏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应该会在会所里大肆寻找，但是只要他们在密室里躲上足够的时间，等到警方查无所获而离开。 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了！ 到那个时候，天高任鸟飞，警方就再也别想找到他们了！ 那名手下得到命令，也当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数十个a组织的成员接连走了进来，密室大门随之关闭。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们将在这密室里度过。 ...... ...... 而另一边，嗨歌会所门外。 此时的嗨歌会所，已经被警方团团包围，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突破他们的包围跑出去！ 此时肖志伟也亲自赶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栋屹立在老城区，却显得金碧辉煌的嗨歌会所。 不难想象这个会所一年的收益有多么恐怖！ 再加上这是a组织藏身窝点，估计里面也藏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人和勾当！ 没有过多的犹豫。 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肖志伟当即下达了指令： “行动！” 顿时间，所有警员闻风而动，纷纷朝着嗨歌会所涌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 “我是良民！” “放开我！放开我！” “警察就可以打人了吗？你打死我算了！” 期间也有人妄想反抗挣扎。 但是毕竟这一次涉及了a组织，影响巨大，所以只要是在会所里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放过！ 乖乖配合还好，那些妄想反抗，妄想挣扎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运气好一点的，就是被警员强制制服。 运气不好的，要是遇上江阳的话。 二话不说就得被毒打一顿，更严重的，就是断手断脚！ 不得不说，肖志伟之前所想的果然没错，这嗨歌会所果然干了不少的违法的勾当！ 进入会所中搜查短短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众人有所收获。 先是发现了隐藏在会所地下一层的赌博现场，抓获了赌徒足足400多名，缴获赌资3800万！ 接着又在会所的三楼和四楼发现了从事卖淫的人员以及嫖客合计200余人。 根据罪犯举报所供述的线索，他们又在会所里之中，发现了大量毒品！总计1200g以及瘾君子32名。 之后众人来到了会所老板于成天的办公室。 在他办公室的电脑之中发现了他买卖毒品的交易记录以及私自发放高利贷名单。 还有他私自买卖的文物总计8件！ 根据这些文件和名单，回头警方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把与他交易的那些罪犯一并抓捕！ 期间，江阳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 从进入嗨歌会所之后，先后发现了2名a级通缉犯，4名b级通缉犯以及5名在逃人员。 在a级通缉犯激烈反击之下，险些危及他人生命之际，也是江阳主动站住，将他们一并制服！ 只是令众人失望的是，进入嗨歌会所之后，他们竟是一个a组织的成员都没有发现！ “肖队，会所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一个a组织的成员都没发现啊！” “会所的老板，和几个高层也都不在。”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提前跑路了？” “......” 肖志伟摇了摇头道： “跑路是不太可能。” “这一次围剿老城区的具体行动内容，除了我们内部人员，无人得知！” “就算是实时关注直播的网友，也是在我们警方已经将老城区包围了之后，才知道。” “这种情况下，老城区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提前知情并且跑路！” “现在之所以找不到a组织的成员，大概率是他们听到动静之后躲起来了！” 不得不说，肖志伟的分析，头头是道，没有任何问题。 沉默了一秒，肖志伟也是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继续找！” “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今天找不到，明天就继续找，明天找不到就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继续找！” “只要他们还在这老城区里，我就不信我们会找不到他们！” 本身就是一个犯罪组织，还敢公然威胁警方，使用炸弹害得他与江阳险些丧命，可以说，a组织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触怒了肖志伟。 不把他们揪出来，肖志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随着肖志伟的命令发布，在场所有警员也纷纷再次行动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江阳的声音： “肖队，发现a组织成员！发现a组织成员！” 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让得肖志伟和在场所有警员都为之一惊。 接着每个人都面露欣喜。 果然，还得是江阳！ 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的a组织成员，最后还是江阳发现了！ 肖志伟也是连忙拿起对讲机说话： “江阳，我是肖志伟。” “立刻告知你现在具体的位置，我们即刻前往支援！” “不可擅自行动！” “不可擅自行动！” 第69章 到底谁是罪犯? 显然，肖志伟太了解江阳的性格了。 看见了罪犯，就跟瘾君子看见了毒品一样不可自拔，容易冲动。 而这一次，面对的罪犯可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a组织成员！ 所以在对讲机里，肖志伟也是深怕江阳冲动，发生危险。 所以多次叮嘱江阳不要擅自行动。 对此，江阳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就先把眼前这些a组织的成员先解决再汇报了！ 现在肖志伟已经下达了死命令，那江阳也不得不听从命令。 于是，密室门口，江阳找来了一把椅子。 就这么坐在密室的大门口，顺手点燃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虎视眈眈地盯着密室里，此时不知所措的数十名a组织成员。 然后调笑着说道： “行啊，你们这些人，还挺能藏啊！” “弄个这样的密室，花了挺多钱吧？”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密室确实足够隐秘，竟是通过特殊的技术，架设在第五层和第六层夹层中间。 不知情的话，恐怕任何人都发现不了！ 甚至别说是别人了，就算拥有罪恶雷达的江阳，都惊讶了好久。 在第五层的时候，罪恶雷达显示在自己头顶有罪犯，但是当江阳来到第六层的时候，罪恶雷达又显示罪犯在自己脚下。 连续跑了好几次，江阳最终才肯定在第五层和第六层中间设有暗层！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找到的这里！ 而面对江阳的调侃，密室里的一众a组织成员没一人说话。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懵逼的状态。 本以为他们躲藏的密室隐秘无比，无人能找得到！ 结果呢？ 警方到来之后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名叫江阳的警察就把他们找到了！ 找到之后，看到他们这一屋子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不仅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拉了一把椅子挡在了密室的门口！ 现在不仅抽上了烟，还翘起了二郎腿！ 更是敢跟他们侃侃而谈！ 密室里，数十名a组织的成员此时忍不住面面相觑，甚至在这一刻有点自我怀疑，到底是他们是罪犯还是江阳是罪犯啊？ 他们这么多人啊！ 江阳就一个人啊！却敢这样一个人挡在门口，还这么悠闲，这么居高临下！ 搞什么？牛逼什么？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终于，密室里的众人忍不住了。 在于成天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江阳一拥而去！ 见状，江阳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兴奋。 拿起对讲机： “肖队，他们动手了，我得反击了。” “可不是我不听你命令，擅自行动的啊！” 毕竟肖志伟是队长，他的话自己不得不听，但是如果是罪犯先动的手，自己再动手，那就是正当防卫了！ 可以说，江阳从刚才开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说完话，就已经有人冲到江阳的面前了！ 江阳不慌不忙，一脚直接踹了出去，这一脚当场把人踹飞了十多米，瞬间压到了十多人，然后重重地撞在墙上！ 接着，江阳也是主动冲了上去。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人不愧是a组织的成员，每个人出手都相当毒辣，几乎每一次出手都是下了死手。 但是罪犯毕竟就只是罪犯，若是遇上练家子江阳可能还感到棘手一些。 只是罪犯的话......那不好意思，只有挨打的份！ 冲进了人群之中，江阳就如同狼入羊群，他的拳头宛若暴雨一般落在周围a组织成员的身上。 短短半分钟，就有十多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这些人，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严重的，有人的腰椎被江阳一脚踹成了九十度弯曲。 到这里，其实有人的心里已经开始发怵了。 但江阳却越打越兴奋，此时此刻他宛若真的化身成为了一尊罪犯杀戮机。 所到之处，罪犯非死即伤！ 又是半分钟过去，原本数十名a组织成员，现在还能站着的，只剩下十多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砰！” 一道枪声响起！ 一颗子弹擦破江阳的手臂，射在了墙壁上。 这让正打得兴起的江阳，动作戛然而止。 而后目光朝着开枪的于成天看去。 这才反应过来，这群人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a组织的成员！ 他们的手里有枪实在是太正常了！ 也好在这家伙枪法水得一批，要不然，就刚刚这一枪，自己可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而于成天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枪竟然打歪了。 心里暗骂了一句，接着也是再一次拿枪对准了江阳。 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江阳，我承认你很了不起。” “做个交易如何？” “你放我们走，从此我们跟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江阳的能力和手段，于成天算是见识过了。 炸弹炸不死、一打几十人，从进入老城区短短半个小时，落在他手里的罪犯就足有几百人！ 关键这家伙还嫉恶如仇！看到罪犯就跟看到骨头的狗一样咬住不松口。 于成天是真的怂了，一点也不想跟江阳这种人纠缠！ 然而。 面对的于成天说出的交易，江阳却是嗤之以鼻。 “你让我一警察，跟你这样的罪犯做交易？” “侮辱谁呢？” “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能放过你！” 江阳指着于成天，义正言辞地说着。 说完，江阳也是再一次动了起来！朝着于成天冲了过去！ 也是深知于成天手中有枪，所以这一次，江阳直接爆发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 于成天才刚听完江阳的话，气急败坏想要再一次开枪。 但是根本等不到他扣下扳机，江阳就从十多米外，来到了他的身前，一脚直接踢飞了他手里的手枪。 于成天双目圆瞪，额角的一颗冷汗顿时落下。 他知道，他完了！ 至今为止，被江阳近身的罪犯，就没有一个人能安然无恙！ 而事实也证明，于成天想的没错！ 踢飞了他手里的枪之后，江阳的手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 已经熟能生巧的江师傅，又一次开始了他卸人零件的巨大工程！ ...... 第70章 罪犯的求救? “啊！！！” 密室里，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正好被匆匆赶来的肖志伟等人听到。 顿时包括肖志伟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地心中一紧。 生怕是江阳出了什么事，也是连忙跟着声音找了过去。 找了许久，终于，他们在会所第五层到第六层的楼道间找到了密室的入口，冲了进去。 而当他们终于来到了密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只见在这偌大的密室之中，此时此刻除了江阳，已然没有人是站着的。 所有a组织的成员，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一个个哀嚎不断。 而江阳，则坐在一个身体被扭曲成了球状，被当成了凳子的人的身上。 还不等他们开口呢。 被江阳坐着的于成天就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啊！！！” “肖队长你们终于来了！ ” “呜呜呜......快救我！快救我啊！” “我快要死了！！！” 听着于成天的话，肖志伟等人属实是懵逼了。 诚然，他们当警察这么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罪犯找他们求救的。 难以想象，在他们到来之前，江阳对他们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 于成天的声音，听得江阳不爽，朝着他的本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又是一顿乱抽。 抽到人几近晕厥，江阳这才满意地停下了手。 最后来到了肖志伟的身前。 笑嘻嘻地道： “肖队，你们来了啊！” 肖志伟看了江阳一眼，欲言又止。 “江阳，你......” 江阳立刻道： “肖队，不是我不听你的命令。” “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动手啊！” “当时真的是吓死我了！” 江阳的话说得没有一点毛病，肖志伟也无从反驳。 毕竟肖志伟也能想象得到刚才的情况，只有江阳一个人的话，想让这些组织的罪犯束手就擒是几乎不可能的。 不过江阳说他被吓死，肖志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反正从认识江阳到现在，他就从来没在江阳的脸上看到过害怕两个字。 这家伙，好像就是天生的罪犯克星，看到罪犯比猫看到老鼠还兴奋！ 好在这一次江阳独自行动的过程虽然凶险，但是江阳似乎除了手臂上出了点血以外，就没有其他问题，也让得肖志伟松了口气。 “算了。” “这次你干得不错！” 接着他命令手底下的人，把这些a组织的人全部押了回去。 至此，嗨歌会所总计四十八名a组织成员，尽数落网。 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峻的审讯和法律的审判！ 不过这次围剿老城区的行动并没有就此结束。 为了防止还有漏网之鱼，在将于成天等人送回局里之后，肖志伟再一次带队对老城区进行最后的搜查！ 那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地下车库。 一辆超豪华的商务车正疯狂摆动。 江阳上前，敲响了车门，不过车门并没有打开。 而是只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车窗缝隙，里面传来不爽的唾骂声： “你妈的找死啊？” “赶紧滚！” “别妨碍老子干大事！” 然而下一秒，江阳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顺带砸碎了整个车门，把车里的四男一女抓了出来。 把他们全都揍了一顿之后，他们终于认出了江阳，瑟瑟发抖。 “罪......罪犯杀戮机！” “江警官饶命啊！” “江警官，我们啥也没干啊！” “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 “良民？” 江阳嗤笑出声：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已经涉嫌聚众淫乱？”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被逮捕了！” “报告！福星小区地下a区，抓捕聚众淫乱人员5人，请求支援！” ...... ...... 一个模样平平无奇的奶茶店里。 设有一个隐蔽的包厢。 此时此刻，这个包厢里，五个已经瘦得皮包骨的青年正在吞云吐雾，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欲仙欲死的舒爽表情。 “嘶~啊！！！” “他奶奶的，好鸡儿爽啊！” “你们还真别说，这批货比之前那几批攒劲不少！” “确实，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个娘们儿就更爽了！” “哈哈哈！别吧！小心猝死！” “怕个鸡毛！我感觉我现在牛得一批！等着，我现在就叫上次那个骚货过来让哥几个爽爽！” “......” “轰！” 话刚说完，包厢的门就被人踹开。 然而，对于这种动静，已经麻木了的几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双眼朦胧地朝着门外看去，脸上是一脸淫笑。 “他奶奶的，来这么快？” “妈的，怎么来的不是女的？” “算了，男的也行！” 说话间，其中一人也是直接朝着江阳扑了过去。 这江阳自然不可能惯着，朝着他的脑袋就一记罪恶之拳。 直接把人砸飞了出去，重重地把身后的桌椅砸得塌了下去。 那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想跟江阳拼命，但是罪恶之拳所附带的提神醒脑的功能。 却让他的脑子在这一刻清醒。 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他顿时瞪大了双眼。 惊叫出声： “罪......罪犯杀戮机！！！” 不得不说，现在江阳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尤其是在一些罪犯的圈子里，更是如雷贯耳。 听到罪犯杀戮机的名字，另外四人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 而当他们看清了来人真的是江阳的时候，也彻底清醒，然后“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江......江警官！” “江警官误会啊！”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的！” 江阳笑了，是他们吸毒又不是自己吸毒，自己还能看错？ 当下也是直接上前抽了他们一顿，全部给他们逮了起来！ ...... ...... 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两男两女穿着皮夹克，身上纹着纹身，一副社会大哥大姐的模样一摇一摆地走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oi~” “你们几个。” “站那儿！” 听到这话，两男两女下意识地以为有人敢来他们面前找茬。 也是立刻转过身。 面露凶狠，正准备放狠话！ 结果下一秒他们就懵了，只见身后抽着烟，朝他们大摇大摆走来的，不是什么混混也不是什么社会人士。 而是穿着警服的警察！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警察，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被他们圈子广为流传的罪犯杀戮机，江阳！ 顿时原本嚣张的气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涩。 第71章 河清海晏! 这一日，整个老城区里的罪犯全都瑟瑟发抖。 能躲的全部躲了起来。 什么会所、棋牌室、网吧，能不营业的，尽量都不营业，生怕被江阳逮个正着！ 然而，尽管如此，在拥有罪恶雷达的江阳面前，任由这些罪犯如何躲藏也始终难逃被逮捕的命运！ 也一如既往地，所有人对讲机里时不时地就能传出江阳的最新收获： “报告！夏竹路16号的位置，抓捕窃贼团伙总计13人，人赃并获！” “报告！江门路居民楼，发现一卖淫窝点，抓获卖淫人员45人，嫖娼人员36人！” “报告！东大直街，抓捕在逃人员两名！” “报告！大成街抓捕贩毒人员12名，查获毒品600克！” “报告！兴和路又抓捕两名逃犯！” “江警官别打我，肖队长救命啊！我只是想去自首的啊！” “还敢狡辩，找打！！” “......” 渐渐的，随着江阳抓捕的罪犯越来越多，各个部门的人都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 仿佛江阳能够找到他们找不出来的罪犯，真的已经成为了江阳的基本操作！ 到了后面，甚至有罪犯承受不住压力，主动投案自首！ 一辆接着一辆运送罪犯的大巴车来来往往，一车一车地押运着罪犯。 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被江阳抓捕的罪犯，没有一个的身体是完好无损的。 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别说是罪犯了，就算是警察看了，都忍不住感叹。 幸好江阳是警察，而且正义感爆棚，如果这小子是个罪犯，那后果不堪设想！ 恐怕就算是他们这里所有警察全部加起来，都很难把江阳制服！ 时间流逝，转眼就来到了下午6点。 此时日落西山，黑夜将近。 江阳还有一众刑警部门在肖志伟的命令中，回到了老城区门口。 所有人此刻整齐列队，肖志伟站于所有人之前。 他身姿挺拔，站姿如松，脸上写满了笑意。 “各位同志大家辛苦了！” “接下来，我向大家公布本次围剿老城区行动的成果！” “本次围剿老城区行动中，在刑警队、特警队、治安大队以及各大派出所的共同努力下。” “除了成功抓获a组织成员48人之外。” “共抓捕罪犯1069人！缴获各类赃款2亿6950万元！打掉各式犯罪团伙28个！” “执法过程中，击毙a级通缉犯郑贺，逮捕a级通缉犯柳鸿人、唐翔，b级通缉陈丹娜、房鸿朗、张元青。” “此次行动战果累累，有力打击各类违法犯罪，也有力震慑了罪犯的嚣张气焰。” “感谢各位今日的辛苦付出，给老城区带来一片河清海晏！” 话音落下，现场瞬间爆发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直播间里的观众此时也纷纷发表言论，感激警方的辛苦付出！ 不管是警察，还是普通群众，今天的行动有如此战果，要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 当然，此时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和讨论的对象无疑都是江阳，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能有这么大的成果，有百分之80的功劳都来自江阳。 围剿老城区的行动，此刻正式结束了。 记者沈悦立刻到来与肖志伟道别，马不停蹄地就要回去撰写今天的稿子。 而等到沈悦以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尽数离去之后。 各个治安部门以及派出所也随之离去。 剩下的，便只有刑警队以及特警队了！ 此时肖志伟来到了江阳身前，脸色变得凝重： “江阳，情况如何？” 江阳嘴角轻扬： “目标已经确认，华城区，水岸金华ktv！” 闻言，肖志伟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 接着按下了耳机上的对话功能： “行动。” “目标华城区，水岸金华ktv！” 随后，在场所有人，纷纷坐上了警车，警笛在此刻拉响，朝着水岸金华ktv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市局刑警队、特警队，也有一辆接着一辆的警车、运警车拉响震耳警笛，呼啸而出！ 他们所有人的目标皆是，水岸金华ktv！ 诚然此次围剿老城区的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抓获了一众a组织成员。 但不管是江阳，还是肖志伟都深知，那48人仅仅只是偌大a组织的冰山一角而已！ 所以在抓捕他们的过程中，江阳特意留了一个心眼！ 他故意疏漏，放跑了两名a组织高层，却又使用之前系统奖励的，罪恶追踪的技能在他们身上留下标记！ 这样一来，任由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逃不出江阳的罪恶雷达！ 随后，在江阳与肖志伟暗中合谋之下，那两人成功逃出了老城区。 他们东奔西走，绕了一大圈，最终，就在水岸金华ktv汇合！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何还非要在同一个地点汇合？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地点，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所以，在围剿老城区结束之后。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行动就此告捷的时候，江阳和肖志伟果断开展了第二次行动。 那就是，围剿水岸金华！ ...... ...... 与此同时。 水岸金华ktv最顶楼。 一间金碧辉煌，豪华无比的包厢里。 一名工作人员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向一名坦胸露乳，带着金项链金戒指，怀抱两个娇媚女人的男人汇报道： “虎哥，老城区围剿行动结束了，嗨歌会所被抄，阿天和他手底下四十七个兄弟全部被抓！” “阿天的情况有点惨，被那个名叫江阳条子打得手脚尽断，恐怕这辈子都不能生活自理了。” 听到这话，包厢里，两名身受重伤，浑身缠满了绷带的男人，如遭电击，当即跪了下来。 哭着述说道： “虎哥，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是啊！虎哥！那个名叫江阳的条子实在可恶！我们跟天哥情同手足，如果不能报仇，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 第72章 粉丝? 名叫虎哥的男人闻言，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杯中酒。 然后深沉地道： “放心！”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人！” “这个江阳，我记下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虎哥的眼中有冷冽的寒芒闪烁。 仅仅在这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就已经想到了不下百种，报复江阳的方法！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此刻，他准备报复的江阳，已经乘坐着肖志伟的警车来到了水岸金华ktv楼下。 跟随而来的大量警车、特种车辆！手持真枪实弹的刑警、特警将整个水岸金华包围得水泄不通！ 下车后，看着眼前这座比嗨歌会所还要豪华上百倍不止的ktv，江阳果断打开了罪恶雷达。 果不其然。 一颗颗红到发黑的光点，在雷达上不断闪烁！ “肖队，确认了。” 江阳对肖志伟示意。 而肖志伟立刻领会，同时也没有任何犹豫，手臂一摆。 “上！” 顿时间大量的刑警、特警，跟着他一同涌进了水岸金华ktv！ 这一刻，周围的路人，还有水岸金华ktv里面的顾客以及工作人员无一不感到懵逼、震惊、惊恐！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 ...... “警察办案！” “所有人都不许动！” “乖乖蹲下！双手抱头！” 水岸金华ktv里，大量刑警特警涌入，制服了一众工作人员以及前台。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还妄图逃走，但是毫无意外地，直接被江阳一脚踹翻在地。 接着上前掀开他的袖子，一个骷髅笑脸与字母a相结合的纹身突然赫然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顿时更加印证江阳的消息属实。 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都是a组织的成员，可想而知这整个水岸金华ktv里到底暗藏了多少组织成员！ 于是，一场抓捕a组织成员的行动彻底展开！ 一个唱歌的包厢里，几名上市公司的员工正在团建。 说是团建，但他们显然是有目的而来的，几个员工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一名女同事灌酒。 公司老总则一脸狡诈地坐在她的身旁。 见那名女员工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老总顿时准备开始了他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占点便宜也是不错的，也是当即把手伸向了女员工的雪峰。 然而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踹开。 接着江阳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把抓着老总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丢到了地上。 “我叼你妈！” “你他妈的谁啊！” 被人坏了好事，吃痛的老总对江阳一顿臭骂。 而江阳一点也不惯着他，一记膝撞直接撞在了老总的脸上，把他撞得七荤八素。 再一次丢在地上之后，生生踩断了他一条胳膊。 紧接着，跟随江阳而来的刑警队兄弟立刻上前，撕开了老总的衣服，发现他身上果然有a组织的纹身之后。 直接将他带走！ ...... ...... 另一个包厢里，一肌肉男明显今天吃坏了肚子，匆匆冲进了包厢的厕所里。 刚一进去，就一泻千里。 就在他感叹蹲坑的美妙之际，厕所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肌肉男大惊失色： “我草！” “谁啊！你他妈的！” “老子拉屎呢！” “赶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可不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号称罪犯杀戮机的江阳吗！ 见到江阳到来，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面带苦涩地哀求道： “江警官，江警官别打我，我是你粉丝！” “我坦白，我招供，现在我只求您一件事。” “让我把屎拉完行吗？” 诚然他是组织的一员，但怎么说也是一个人。 是个人就会有三急，结果现在拉屎才刚拉一半就遇到了这种事，要是现在被带走而不让自己拉完，那就算是他也受不了啊！ 然而，事态紧急，江阳自然不可能等他，就算他是自己粉丝也不行！ 直接朝着他脸上一顿抽。 接着直接把他丢给了身后的刑警同事。 ...... ...... 三楼的走廊里，朱少杰正带着林雪儿在这边参观。 “小雪，你看这家水岸金华ktv豪华吧？” “我在这里有股份，一年至少分润2000多万，我不比你那废物警察前男友强吗？” “怎么样？做我女朋友，以后我每天都给你花不完的钱。” “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什么名牌包包，口红首饰，我通通都给你买！” 朱少杰和林雪儿是在两天前一场公司的联谊上认识的。 第一眼，朱少杰就看上了林雪儿，对她展开猛烈地追求。 而对于这个长得又帅，家境又好的富二代，林雪儿也心有好感。 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比自己的前男友江阳好上多少倍！ 此时面对朱少杰的突然表白，林雪儿芳心动荡。 当即就准备答应他。 只要答应了他，从此以后自己荣华富贵就享之不尽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了朱少杰的肚子上！ 直接把人踹飞了十多米，秽物吐了一地。 艰难地爬起来之后，朱少杰和林雪儿也是看清了动手的人。 “江阳！” 林雪儿一眼就认出了动手的人，不是自己的前男友江阳又是谁？ 一时之间，林雪儿恼怒不已： “江阳！” “你太过分了！” “你对我妈我弟弟和我哥做的事，我无话可说，那是他们自己犯法了。” “但是你现在又无缘无故对我刚找的男朋友动手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知法犯法！” 听到这话，江阳这才一脸诧异地回过头看到了林雪儿。 “嗯？” “是你啊！” “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来。” “他是你现男友啊？那不好意思你马上又要单身了。” 说话间，江阳已经朝着准备要逃走的朱少杰追了上去，没有丝毫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双手双腿，然后丢给了刑警同事。 接着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继续搜查！ 留下林雪儿一个人愣在原地，茫然无措。 第73章 追捕 不得不说，搜查水岸金华ktv可比老城区简单得太多了！ 老城区那些罪犯至少还懂得隐藏，而a组织的成员呢？ 每一个都傻傻把组织的纹身纹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组织的成员。 而这也方便的警方的搜查，确认。 反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把他衣服一脱，看一眼，就立刻能辨别出对方是不是a组织的成员。 这一夜，水岸金华ktv四处传来叫喊声、求饶声、反抗声、咒骂声，甚至还有......枪声！ 水岸金华ktv最顶层的豪华包间里，数名工作人员疯了似地跑了进来。 “虎哥，不好了不好了！” “警察已经把我们这儿包围了！” “好几个兄弟......已经被抓起来了！” “我们快跑吧！” 听到这话，上一秒还在跟身旁妩媚女人卿卿我我的虎哥，顿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双目圆瞪，不可思议。 “什么？！” 不止是他，还有包厢里其他人。 得知这件事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这怎么可能？” “他们难道发现我们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就被发现了？” “......” 很快，虎哥就意识到什么，接着目凶狠地看向了旁边，身上缠满了绷带的那两个男人。 顿时火冒三丈地走了过去，狠狠地踹在了他们的身上。 接着又拿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对准了二人，怒道： “是你们！” “是你们把警察带来的！” 一直以来，他们潜伏在这水岸金华ktv里，一直都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这两个家伙从老城区跑出来投奔自己，结果还没一个小时，警察就来了！ 一定就是这两个家伙把警察带来的！ 而见到虎哥误会，那两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疯狂想要解释。 “虎哥，误会！” “是啊！虎哥我们加入组织也有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背叛过组织啊！” “我们也不知道那警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说不定......说不定是于成天他们交代了也说不定！” 到了这种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情谊所言？ 先前发誓要为其报仇的成哥，此时也能直呼大名，将一盆脏水泼在他的身上。 然而虎哥根本不听他们的任何解释！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两个人，他都不可能再留下！ 于是扣动扳机。 “砰砰”两枪了结两人的性命。 做完了这些之后，身旁的手下依旧满脸的担忧。 “虎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虎哥，那些警察这会儿已经查到四楼了，马上就要上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对此，虎哥自然不需要他们来教。 当即也是带着手底下的人带上了武器往ktv的天台跑去！ 诚然作为组织的老大，能坐上这个位置，虎哥也有一身的本事，但是真要跟这些警察起正面冲突，也属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为今之计，唯有走为上计！ 在ktv的天台上，有一架他早已经准备好的私人飞机。 只要坐上私人飞机，他就能成功脱身。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今天躲过这一劫，来日他必能卷土重来！ 到那时候，这些警察，尤其是那个名叫江阳的警察。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而就在他走出包厢，来到前往天台的楼梯拐角处的时候。 一道呼喊突然传来： “李虎！” “去哪儿啊？” 听到这话，虎哥立刻转过头朝着声音看去。 顿时瞳孔一缩，只见站在楼梯底下的人，不是那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江阳又是谁？ 虎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江阳竟然来得这么快！ 气恼之下，举起手中的枪，直接朝着江阳开火。 “砰砰！” 好在，江阳和一同赶来的刑警同事躲避及时，两颗子弹尽皆打在墙上，掀起墙灰碎石阵阵。 【姓名：李虎，男，48岁，a组织老大，涉嫌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买卖军火......】 【姓名：朱富贵，男，49岁，a组织二当家，涉嫌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买卖军火......】 【姓名：王昌鸣，男，40岁，a组织三当家，涉嫌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买卖军火......】 【姓名：肖林，男，51岁，a组织高层，涉嫌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买卖军火......】 【......】x32 江阳眼中欣喜万分，总共32个人，全部都是a组织成员。 最关键的是，李虎、朱富贵、王昌鸣这三个a组织老大全部都在。 只要把他们抓住了，那么整个a组织基本也就废了！ 只是，想要抓住他们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现在自己躲在墙后，还没什么。 只要走出去，那么迎接自己的，必是一阵枪林弹雨！ 身旁的刑警队同事也试图与他们交火，但毕竟视线受阻，且人数相差太大，这一交火。 不仅没能占到任何便宜，那名同事的胳膊反而中了两弹，此时血流不止！ “江阳，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群家伙现在正在往天台赶去，应该是想逃跑！” 一旁另一名刑警队的同事，着急发问。 江阳的能力和手段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与江阳一同到来，就算是他们是刑警队的警员也下意识地把江阳当成了主心骨。 江阳捏着拳头，脑中飞速运转，思考解决的办法。 但是无奈的是，任由江阳平时再怎样牛逼，那也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收拾那些普通的罪犯还行，但真要对上这些拿着真枪实弹的悍匪，就算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了！” “我还有积分！” 好在很快，江阳就想到了自己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应该积攒了不少积分！ 要是能用这些积分抽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许就能解决眼下的局面！ 当即，江阳也是直接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28（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27（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15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罪恶追踪 物品：治愈药水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第74章 这还玩个毛? 七万五千多的积分！ 打开系统面板后，江阳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系统积分，就算是江阳自己也不由地感到一阵惊讶！ 这真的可以说，是目前为止自己所拥有的最多的一次积分了！ 七万五千多的积分啊，意味着自己可以抽奖足足37次！ 此时事态紧急，江阳没有多想。 当即心念一动，直接将这七万五千多的积分全部搜哈，用作抽奖！ 刹那间，那熟悉的抽奖转盘再次浮现，开始为江阳抽奖！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打火机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黑色背带裤一条！】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绝对精准！】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忏悔耳光！】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隐形防弹衣x1！】 【......】 【绝对精准：由你投掷\/发射的任何物体命中率提升为百分之百！】 【忏悔耳光：你的耳光对罪犯造成的痛感提升百分之300！且附带忏悔效果，被你抽打耳光的罪犯会更加容易心生忏悔。】 【隐形防弹衣：最为先进的隐形防弹衣，具有超强保护全身的防御力，可有效抵挡子弹射击！不过中弹太多，也会有损坏的可能哦~】 不得不说，积分多就是好啊！ 这三十七连抽的奖励不可谓不丰富！ 除了那些鸡肋，光是力量属性就抽到了25点！速度也抽到30点！ 这也导致了抽奖结束后，江阳现在的力量和速度分别达到了53与57，足足超过普通人五倍有余！ 而最关键，还是这一次抽奖，真就抽到了对此时情况有用的技能和道具！ 首先忏悔耳光就不说了，和罪恶之拳一样，提升伤害还附带buff，对付罪犯绝对是无往不利的好技能！ 而绝对精准，则能让自己投掷以及发射物体的命中率提升到百分之百！ 当然，前提是合理的范围和方向，要不然自己随便丢个东西就能砸到几百公里以外的人那岂不是逆天了？ 而作为一名警察，这个技能完全可以应用到射击方面去！ 诚然，就算是世界上枪法最好的枪神，也不敢说自己的命中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而现在的自己，可以了！ 这个技能的含金量，就不用多说了！ 而最后的隐形防弹衣，则是目前为止最有用的东西了！ 不仅隐形，而且还可以保护全身，抵挡子弹的射击！ 有了这隐形防弹衣，还怕这群悍匪开枪？ 抽奖结束，江阳果断在心里默念： “系统，帮我穿上隐形防弹衣！” 刹那间，江阳只觉得身体一沉，只觉得身上有几百斤的重物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vocal！” 这让江阳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特么的就是系统说的“最先进的隐形防弹衣？” 除了它是真的隐形，这重量，跟在身上穿了几百斤的钢铁没有任何区别嘛！ 就这还敢说先进？ 也幸好自己现在的力量达到了50多点，远超常人五倍之多，要不然就刚刚那一下，自己足够被这隐形防弹衣给压成肉泥！ 不过吐槽归吐槽，不得不说的是，这玩意儿穿起来的确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江阳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整个抽奖的时间，总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在这期间有更多的刑警队、特警队的同事到来，但是通通都被李虎带头的a组织成员打得节节败退，退到墙后。 这让李虎等人得意万分。 “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警察，都是废物吗？” “怎么都当缩头乌龟，躲到墙后面去了？” “江警官，你不是要抓我们吗？怎么还不出来？” “不出来的话，我们可就要走了！” 李虎等人的本意是想做掉江阳的。 但是奈何现在情况紧急，谁也不知道待会儿还会有多少警察冲上来。 迟则生变，放完了狠话之后，李虎等人也是转身准备继续朝着天台跑去。 见状，墙后的一众刑警、特警纷纷急了。 “他们要走了！” “怎么办？” “他妈的跟他们拼了！” “不行！千万不要冲动！” 而就在他们因此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江阳终于开口了。 他看向身旁的刑警队同事。 “把枪借我！” 闻言，那名刑警队同事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江阳的信任，还是把枪递到了江阳的身前。 “江阳，你想到什么计划了吗？” 江阳点了点头，还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就抢先一步回答道： “我的计划就是，跟他们拼了！” 说话间，江阳一个转身，直接冲了出去。 “vocal！” “江阳回来！” “危险！” 然而，他们的劝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让你们走了吗？！” 江阳一声暴喝，一个转身。 便直接出现楼道口，直接朝着李虎等人开火！ “哒哒哒哒哒！！！” 一阵扫射，跟在李虎身后的好几名a组织成员瞬间中枪，惨叫倒地。 李虎等人的反应也无比及时，第一时间就寻找掩体，然后反击。 “江阳！” “这是你自找的！” “去死吧你！” 说话间，李虎等人也纷纷扣动了手中枪械的扳机，朝着江阳开火。 一场激烈枪战，瞬间爆发！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枪林弹雨、火光四射！ 身后的刑警队、特警队同事见状，心中急得不行。 他们是想支援江阳的，但是奈何火力何其凶猛，他们甚至没有出去的机会！ 反观江阳，身穿系统奖励的隐形防弹衣，面对李虎三十几人的扫射，丝毫不惧！ 任何子弹击射在江阳的身上，都被一一抵挡弹开！ 反手端着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疯狂扫射。 眨眼时间，就又是十多人倒下。 终于，李虎等人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靠！” “虎哥！情况不对啊！” “我们怎么都打不中这小子啊！” “这小子他妈的开挂了吧？就几米的距离，一枪不中？！” “这还玩个毛！” 第75章 怪物! a组织的几名成员此时心态都崩了！ 本以为江阳是出来找死的，他们也乐意成全。 结果开枪开了半天，他们的人死了一大半，反观江阳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还玩个毛！ 这跟开挂有什么区别？ “虎哥，这小子有点邪门！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走！” 虎哥自然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心中有些惶恐。 留下几人断后，他则在另外几名a组织高层的簇拥下，匆匆朝着天台而去！ “还想走？” 而江阳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说话间，两步上前，瞬间解决了那几个断后的成员，然后追了上去！ ktv的天台，李虎等人忙不迭失地跑了出去，同时也没忘了把天台铁门锁上。 以此来阻挡江阳的追击。 遗憾的是，这区区铁门，自然不可能拦得住江阳。 不说先前才二十多点的力量的时候，江阳就一脚一个门。 如今江阳的力量已经暴涨到了五十多点，这铁门在江阳看来，跟纸糊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随意一脚，便把刚锁上的铁门一脚踹开。 负责锁门的a组织成员甚至都来不及躲避，就被江阳踹开的铁门砸飞了出去！ “滴......” 这时，一道机械合成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转过头看去，一颗临时安装的定时炸弹正好倒计时结束。 随着一阵急促连续的“滴滴”声传来。 下一秒，炸弹轰然爆炸！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振聋发聩！ 威力之大，直接将身前的门框彻底炸裂开来，引得整个天台都随之颤动了起来！好似随时要崩塌了一般！ 这般剧烈的爆炸之下，任何一个人都会瞬间被炸成一具焦黑的尸体。 而a组织的一众成员，也是如此想的。 他们脸上此刻难得地浮现欣喜的笑容，认定了江阳肯定完蛋了！ 然而下一秒。 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炽热的火光与黑烟之中，一道身影被烈火裹挟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几乎就在眨眼的瞬间，最靠前的一人，就被江阳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拳、一脚，解决了两人。 转而目光如择人而噬的野兽死死地看向李虎等人！ 这可把李虎等人吓坏了！ “我草！” “快跑！” “泥马！就离谱！” “怪物吧！” 一脚就把十公分厚的铁门给踹飞，连炸弹都炸不死，这要说不是怪物谁他妈的信啊！ 此时此刻，李虎还有一众a组织成员的心中，已然有些懊悔。 懊悔他们为什么要招惹这样一个怪物一样的存在！ 真就特么的罪犯杀戮机吗？ 不过懊悔归懊悔，他们也清楚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怪物，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名手下懂事地对着江阳疯狂开枪，负责最后的断后工作，而李虎等a组织高层则匆忙坐上了早已经停在天台上的直升飞机。 江阳见状，再一次朝着前面冲了上去，如打苍蝇一般轻松解决那两个开枪的手下。 终于，在私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一手抓住了飞机起落架。 飞机里，李虎等人脸上洋溢着死里逃生的笑容。 这架私人飞机，是他花费重金定制的，机身坚硬具有超强的防弹效果。 如今他们已经坐上飞机，不管是谁也不可能阻止他们逃走了！ 就算朝着他们开枪，他们也无所畏惧！ 因为子弹，根本不可能打穿他们的飞机！ 然而，就在a组织二当家启动飞机，准备逃之夭夭的时候。 却突然发现飞机竟猛地一顿，接着竟是停滞在半空不动！ “什么情况？” “老二你做什么呢！” “赶紧走啊！” 诚然，他们的飞机机身坚硬，但毕竟江阳这家伙实在是太妖孽了！ 他们真的不敢想，如果再耽搁哪怕一点时间，还会发生什么变故！ 于是也是连忙催促二当家朱富贵赶紧起飞！ 朱富贵满脸的为难和不解： “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啊！” “飞机已经起飞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它突然就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 李虎下意识地朝着飞机窗外看去。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把李虎给看懵了！ 只见窗外，飞机底下。 江阳一只手抓着他们飞机的起落架，一只手抓着天台的栏杆，竟是凭借着他的血肉之躯，生生将他们的飞机拉停在了半空！ （小作者查过资料，美国队长在官方给出的数据中，力量只是普通人类的四倍，但是他也做出徒手拉直升机的名场面，咱们主角五倍的力量，再加上隐形防弹衣的坚固，也拉一次飞机不过分吧？） “我靠！” “有没有搞错？” “美国队长吗？” “这还玩个鸡毛啊！” 李虎等人直接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生拉直升飞机，这恐怕就算是世界级的举重冠军来了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这一刻，他们慌了，是彻底慌了！ 子弹打不死，炸弹炸不死，现在还徒手拉飞机。 这还是人吗？ 不止是他们。 就在李虎等人开着直升飞机准备逃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守在底下的警方以及围观的路人看到。 一开始还只是零星几人看到，而随着那几人的提醒，越来越多人看到直升飞机起飞的画面。 “快看！” “那是，那是水岸金华ktv老板的私人飞机吧？” “水岸金华ktv的老板，这是要跑路了？” “......” 而看到这一幕的警察，也是意识到情况的不对，连忙拿起对讲机通知肖志伟。 “肖队，不好了！” “ktv楼上的私人飞机突然起飞了！” “疑似李虎要乘坐飞机跑路！” “肖队......”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止是他，还有周围所有抬头看向ktv天台的人们，这一刻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不是他们不说话了，而是他们被突然发生的一幕给震惊了！ 只见天台上，一个身穿警服的身影突然跳了出来。 接着一只手抓住了直升飞机的起落架，一只手抓住了天台的栏杆。 竟是靠人力将一架起飞的直升飞机给拉停在了半空之中！ 第76章 你也配? “这......这什么情况？” “那是什么？人？” “是警察！是一个警察！” “他竟然......他竟然徒手拉住了直升飞机！” “vocal！疯了吧？拍电影吗？” “......” 对讲机里，肖志伟听到李虎竟然要乘坐直升飞机逃走，也是着急万分。 “小伍，李虎的飞机朝哪个方向飞了？” “你现在立刻联系空警，进行追击！” “小伍，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小伍！听到立刻回答我！” 过了半晌，那名叫小伍的警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支支吾吾地道： “肖队，似乎......似乎不需要空警了......” 听到这话，肖志伟一脸问号： “为什么？” “李虎不是坐飞机逃了吗？”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小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咽了口口水。 然后才开口回答道： “肖队，是江警官......江警官出手了。” “他......” “他徒手拉住了要飞走的直升机......” 听到这话，对讲机另一头的肖志伟瞬间没了声音。 就连他赶往天台的脚步都顿住了！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听到小伍说的这个情况，他整个人的脑子都宕机了。 徒手拉直升机......这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这怎么可能呢？ 他知道江阳是牛逼的，能力和手段，连他这个刑警队队长都不如。 但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啊，一个普通人！ 正常人怎么可能拉得住起飞的直升机啊！ “小伍，你他妈的跟我开玩笑是吧？”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小伍连忙解释道： “不是啊肖队！我说的是真的！” “江警官他真的拉住了直升机！” ...... ...... 与此同时。 飞机上的李虎等人真的被江阳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给震惊到了！ 人力拉直升机，这真的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吗？ 他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恐怕今天就算他们成功逃走了，但只要被江阳这种人盯上。 恐怕今后的每一天，他们也要过得提心吊胆！ 于是李虎打开了机窗。 哀求地道： “江阳！江警官！” “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一次？”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女人，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 “只要你肯放过我们，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江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别做梦了！” “你一罪犯也配跟我讲条件？” “我劝你现在就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江阳的话，李虎脸色彻底变得铁青。 他知道，今天江阳是不可能放过自己了！ 但他更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一旦今天被抓，自己将再无天日！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 一抹厉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去死吧！！！” 一不做二不休！ 李虎也是再一次掏出了一把机枪，对着江阳一顿扫射！ “哒哒哒哒哒哒！！！” “当当当当当当！！！” 没有任何意外，在隐形防弹衣的保护下，任由李虎如何扫射，也无济于事！ 这一幕，直接把李虎给看傻了！ 之前在楼道口的时候，他们的子弹就对江阳起不到任何作用，当时他还以为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手中的枪射偏了，被江阳躲开了！ 但是现在呢？江阳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对着他开枪，但是子弹打在他的身上，却好似被一层看不见的墙给挡住！ 无法伤他分毫！ 这还玩个屁啊！ 李虎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江阳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开了挂？ 而江阳虽然一手拉住了直升机，暂时阻止了李虎等人逃走，但也清楚地意识到，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 再想进一步，比如把直升机拉回来是万万做不到的！ 再加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力在迅速消耗，如果再不做出行动，恐怕就算是自己也要支撑不下去了！ 于是在0.01秒的思索过后，江阳果断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 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直升机。 见状，李虎吓得连忙把机窗关上。 但是这就能阻止江阳了吗？显然不行！ 江阳一把抓住了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机窗门框，随着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猛地吼出。 那整个飞机舱门，竟是直接被江阳徒手掰下！ 然后钻了进去！ “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如此凶残的这一幕，深深地烙印进了李虎的眼中。 给他带来的视觉震撼以及惊悚程度，丝毫不亚于他被关在兽笼之中，眼睁睁地看到一头饿极了的雄狮掰开笼子，准备将他撕咬吞噬！ 而江阳，就是那头雄狮！ 吓得他大叫出声，连连后退！ 然而事到如今，他再也无处可躲，无处可去！ 江阳钻进了直升机里，朝着李虎的脸上就是一个大逼兜！ “啪！” 忏悔耳光百分之300的力量加成下，江阳这一巴掌，直接打出了震耳的音爆声！ 李虎那宽厚的脸颊，瞬间被打得肿了起来，耳膜也穿孔流血！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阳对飞机上的几人进行最为极致的关爱！ “跑！”“啪！” “跑啊！”“啪！” “你再跑！”“啪！” “接着跑啊！”“啪！” “a组织是吧！”“啪！” “虎哥是吧！”“啪！” “你很牛逼啊！”“啪！” 几巴掌下来，虎哥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他颧骨、鼻梁骨以及牙齿，被江阳尽数打断，满头是血！ 再加上忏悔耳光的忏悔效果，此时此刻，虎哥真真正正承受了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他泪流满面，他涕泗横流。 哭着喊着向江阳求饶： “江警官，我错了！” “呜呜呜......我错了！呜呜呜！！！” “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闻言，江阳停下了手。 虎哥还以为江阳终于良心发现，肯停下了，却只听到江阳冷冷地说道： “老子查你们查了一天了，追了你们半天。” “想让我就这么停手？” “你做梦吧？” 说完。 江阳又是一巴掌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第77章 厉害! “抖抖抖抖抖抖......” 李虎的私人直升机缓缓落在了地面。 原本散开的警方再一次包围了上来。 他们手持真枪实弹，对准了直升机，严阵以待。 而就在这个时候，三具尸体......或者说不是尸体，而是几乎已经成为尸体的三个人被人从直升机里丢了出来。 那三个人，此时此刻，浑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手脚尽断。 宛若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唤着。 看上去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其中一个伤势稍微轻一些，尚且保留一丝丝意识的，双眼朦胧间看到了正前方的肖志伟。 艰难地朝他伸出了手，嘶哑地求救： “救命......” “救命啊！！！” “我要死了！” 听到这话，肖志伟不由地看向了周围。 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三个人，不会就是李虎他们吧？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们所猜想的是正确的！ 将三人丢下飞机之后，江阳也随之走了下来，他拿着抹布擦拭手上的鲜血。 笑呵呵地说道： “肖队，你也在啊！” “这三个，李虎、朱富贵、王昌鸣，a组织的三个头目。” “都被我解决啦！” 看着江阳那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肖志伟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阳这副轻松喜悦的心情，在肖志伟看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名人民警察，反而更像是一个刚刚完成了任务的杀手！ 就连擦手上血迹的动作，都那般娴熟，熟能生巧一样！ 不过肖志伟也清楚，这都只是自己的错觉，江阳的背景干净，是通过了种种考核上来的人民警察！ 再凶残，再残忍的江阳，对于罪犯来说，是噩梦。 但是对于他们警察而言，他却是不可多得的好警察！ 肖志伟心中欣慰，当即站直了身姿，朝着江阳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 “江阳同志。” “辛苦了！” 江阳也回了一个军礼。 脸上的笑容收敛，面色肃然，掷地有声。 “为人民服务！” ......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随着李虎、朱富贵、王昌鸣这三个a组织头目落网，水岸金华ktv剩下的成员，也尽数被一网打尽！ 审讯部门，连夜对他们进行了审讯。 不得不说的是，刚开始审讯的时候，a组织成员一个个还嘴硬得很，不论用什么办法，他们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搞得审讯部门的人苦恼不已。 但是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要不咱们叫江警官来试试吧？听说他审讯也很有一套。” 不曾想。 就这一句话，瞬间破了所有组织成员的心理防线。 纷纷坦白交代，唯一的要求就是，千万不要让江阳来审他们！ 这属实是让审讯部门惊喜的同时，也哭笑不得。 纷纷感叹，如今江阳的名声之大，竟仅凭一个名字就吓得这些罪犯屁滚尿流！ 而也正是托了江阳的福，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就非常简单了！ 所有a组织的成员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甚至有的人为了接下来在牢里的生活能过得舒服点，还说出了不少线索。 是夜。 周鸿鸣坐着警车亲自来到了刑警队。 一进来，就找到了正整理着一叠厚厚材料的肖志伟。 看到周鸿鸣，肖志伟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是喜悦的笑容： “周局，您来了啊！”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周鸿鸣有些急迫地道： “嗯，听说你们晚上成功把a组织的三个头目全抓了。” “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你们真把他们给抓了？” 肖志伟哈哈笑道： “这还有假？” “a组织的三个头目，李虎、朱富贵还有王昌鸣，现在刚刚被审完，还在里面关着呢！” “您要不信，您可以亲自过去看看！” 周鸿鸣摇了摇头。 既然肖志伟都亲口承认了，这事自然不可能有假！ 而相比去看那些看着就让人火大的罪犯，周鸿鸣还是对抓捕的过程更感兴趣。 他找了一张椅子，拉着肖志伟一同坐了下来。 心痒难耐地道： “志伟，你快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 肖志伟点点头。 接着也是将今天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部给周鸿鸣讲了一遍。 从江阳帮助刑警队从a级通缉犯罗森手中救出人质唐甜，到发现黄月月和罗森都来自a组织。 从审讯周彬彬了解a组织，到与a组织宣战、被威胁、被安放炸弹，再到围剿老城区、围剿水岸金华ktv。 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比电影剧情都还要精彩！ 听得周鸿鸣整个过程不知道感叹了多少次！ “江阳这小子，属实是优秀，真的是太优秀了！” “网上都称这小子是警神。” “现在看来，警神这个称号都有点配不上他了！” 要知道，那是a组织啊！ 一个名副其实的庞大的，违法犯罪组织！ 这么多年，潜伏在国内，他们盘根错节，恶事做尽！他们干的那些坏事，光是听着就令人骇人听闻！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恐怖的庞大的犯罪组织，从被发现，再到组织头目被抓捕，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而最关键的是，整个过程，几乎都是江阳在主导，在起到关键性作用！ 足以可见，江阳是何等厉害！ 可以说，如果不是江阳，他们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a组织这样一个存在！ 此时，一旁的一名警员实在忍不住开口插话： “周局，你都不知道江警官当时抓捕李虎他们的时候有多神勇！” “一把步枪单挑数十个同样拿枪的a组织成员。” “被炸弹炸了还能安然无恙。” “最后更是手拉直升机，直接把已经坐上直升机起飞的a组织三头目抓捕归案！” “他简直比美国队长还要屌！” 听到这话，周鸿鸣笑呵呵地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江阳这小子很厉害。” “你们也都开始崇拜那小子。” “不过你说这些，就有些吹过头了！” 周鸿鸣是知道江阳这小子厉害的，他也亲眼见过他的手段。 但是要说江阳一个人一把步枪，单挑几十个同样拿枪的a组织成员。 被炸弹炸了还能安然无恙。 最后更是上演了手拉直升机，他肯定是不信的。 这分明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江阳再厉害，那也不可能做得到啊！ 那名警员顿时不服，反驳道： “周局，我没有吹牛！” “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第78章 震麻了! 那名警员的反驳，是周鸿鸣没有想到的。 他愣了愣，满眼的不可置信。 然后，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知道，要是敢撒谎骗我，我可是不会轻饶你的！” 警员坚定地点了点头： “周局！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甚至连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看看当时执法记录仪里记录的视频！” 提起这个，周鸿鸣也顿时想起还有执法记录仪这种东西。 当下心中也是更加的心痒难耐。 催促着肖志伟把江阳今天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找来，他太想亲眼看看，今天江阳的表现了！ 而肖志伟和周围其他同事也被勾起了想要看视频的欲望。 当即，肖志伟就叫人找来了江阳今天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在多媒体大厅里，播放了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很多事，说一百遍也没有看一遍给人的感受更直观！ 之前听肖志伟的叙述，周鸿鸣就已经深感震惊。 直到他亲眼看到了江阳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 这一刻，他才终于体会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 ...... 执法记录仪开始的时间，是上午在中山路步行街巡逻开始的。 从这个时候，江阳就充分地展现他那过人的能力和手段！ 一条中山路步行街，他就逮捕了数百个罪犯，打掉了不下十个犯罪窝点！ 来回押运罪犯的车，也从原来的警车换成了17座的大巴车！ 不说后面的，光是在中山路步行街的表现，江阳就配得上网友给的警神这一个称号！ 接着，江阳等人来到了罗森挟持人质的大楼前。 在肖志伟的邀请下，他独自一人进入了大楼里，营救人质。 奇怪的是，进入大楼之后的视频已经没有了，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于是肖志伟只好找来了其他的队员当时执法记录仪里的视频画面。 再次看到江阳的时候，他已经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的脚下，是已经被他打得半死的a级通缉犯兼绑匪罗森。 周鸿鸣和肖志伟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对此哭笑不得。 虽然江阳进入大楼里的画面，他们没看到，但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江阳进入大楼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必然是血腥且暴力的！ 接着就是发现a组织之后的画面了。 前往老城区之前，在肖志伟的车上，江阳收到了来自a组织的恐吓信。 对此，江阳不仅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在直播镜头前，公然向a组织宣战！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最终结果，真的会以为此时的江阳不知天高地厚！ 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民警，竟然敢公然挑衅势力庞大的a组织成员，这跟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又有什么区别？ 而江阳，也用事实证明了他所说的，真的能够做到！ 前往老城区的路上，警车被安放的炸弹，是江阳凭借着他的沉着冷静，以及超强的车技和作为人民警察的责任，化险为夷！ 老城区里，江阳带着一支三人小队，又重现了中山路步行街的盛况。 以一己之力抓捕罪犯一千余人，期间抓捕a级通缉犯两名，击毙一名，抓捕b级通缉犯三名，还保护了国家级瑰宝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 后又在嗨歌会所，发现密道，制服于成天在内的a组织成员。 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江阳还不忘了用计放走两名组织成员，靠他们找到了a组织真正的老巢：水岸金华ktv！ 而接下来，就到了之前那名警员说的那些神勇且离谱的操作了！ 只见江阳带人走进水岸金华ktv之后，一路扫荡。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抓捕了不下十余个a组织成员！ 来到顶层，发现了即将逃跑的李虎等人，一句“跟他们拼了！” 果断借过同事的枪，以一己之力单挑数十个同样拿枪的a组织成员！ “我靠！”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周鸿鸣这个早已经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市局局长，都忍不住失态，爆了一句粗口！ 没办法，实在是此时视频的画面，比电影里还要夸张！ 短暂的交火，a组织成员已经有十多人倒下，吓得李虎等人仓惶逃窜。 他们来到天台，试图关上天台的铁门，阻挡江阳。 然后仅仅一脚，那厚重的铁门就被江阳踹飞！ 此时身旁一道“滴滴”声传来，画面中，赫然出现了一枚定时炸弹！ 这一秒，周鸿鸣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炸弹也在这一秒轰然爆炸！ 大概也是爆炸的威力太猛，导致江阳的执法记录仪直接损坏，没了任何画面。 所以肖志伟不得不再次找来其他视频。 这些视频，来自ktv外面警员的视角，并没有江阳被爆炸淹没的画面，谁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能够知道的是，这场爆炸之中，江阳毫发无伤！ 因为此时画面中，已经来到了李虎等人驾驶的直升机起飞的时候。 在所有人谈论纷纷，心中着急，担忧李虎等人要逃走之际。 天台上，江阳一跃而出。 他一只手抓住了直升机的起落架，一只手抓住了天台的栏杆。 竟是凭借着他身体的力量，生生将直升机拉停在了半空！ 这一秒，周鸿鸣还有肖志伟，以及所有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人。 都惊骇地站了起来！ 他们双目圆瞪，目瞪口呆。 周鸿鸣、肖志伟，还有在场的其他所有警员，在这一刻，已然被江阳的所作所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之前周鸿鸣还以为，那名警员神话了江阳。 直到这一刻，他亲眼看完了这些执法记录仪里记录下的视频画面。 他才终于相信，那名警员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己之力，单挑数十名持枪罪犯。 被炸弹淹没而毫发无伤！ 以凡人之躯，生拉直升机！ 这一个个本以为只可能存在于电影中的剧情，就这样在现实之中呈现！ 此时此刻，包括周鸿鸣在内的所有人。 都已经被江阳的操作震麻了！ ...... 第79章 一等功! 视频的画面，最终定格在a组织三头目被捕的那一刻。 看着视频里，地面上，半身不遂，面目全非，哭求救命的a组织三头目。 周鸿鸣等人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多媒体室被人强行打开，一名警员闯进来之后，他们才终于缓过神来。 “肖队，周局。” “不好意思打扰了，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 “就是今晚的审讯工作非常顺利，通过那些a组织的口供，我们整理出了一份还未落网的a组织成员名单。” “这些a组织成员大多还逍遥在外，而绝大多数都在省外。” “所以我们现在急需您和周局帮忙签一份文件，让外省公安部门协助抓捕！” “尽量在他们听到风声之前，把他们尽数抓捕归案！” 肖志伟和周鸿鸣一同看了一眼那名警员递来的文件。 厚厚一叠！足有两指厚，上面记录人员名单多达两千多名！ 两人没有多说任何话，当即就在警员递来的《办案协作函》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签好名字的文件之后，警员立刻转身离去。 着手开展异地协作抓捕行动！ 而等到那名警员离去之后，周鸿鸣等人也彻底回过神来。 他们的目光再一次记看向了多媒体大厅的荧幕上。 那a组织三头目凄惨的模样，周鸿鸣忍不住感叹连连。 “他奶奶的。” “老子也知道江阳这小子牛。” “但是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牛！” “先前老子还担心江阳这小子敢跟a组织宣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现在看来，真正有危险的分明是a组织的人啊！” “被江阳这样的人盯上，真是有够惨的！” 听到周鸿鸣这话。 肖志伟不置可否、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当时a组织三头目被江阳丢下直升机的时候，模样是何等惨烈。 向自己求救的语气，有多凄惨！ “对了，江阳呢？” “这次行动这么危险，他有没有受伤？” 此时周鸿鸣也是露出了一抹担忧的表情，问向肖志伟。 肖志伟笑着道： “周局，放心吧。” “江阳这小子，命硬得狠。” “别看这一次行动危险十足，但这家伙身上除了一点淤青，是一点事都没有！” “去医院检查完了，之后，我就让他回家休息了。” 听完肖志伟的回答。 周鸿鸣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是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起来。 “这家伙，当真是天神下凡不成？” “他做的这些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他竟然除了有点淤青，一点事都没有！” 肖志伟也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我也感觉离谱。”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事实。” “江阳这小子，确实厉害，是天生当警察的料！” 此时肖志伟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提醒了周鸿鸣道： “对了周局，这一次行动，能这么成功，江阳是功不可没的。” “之前他立的那些功劳，因为他是个新人的原因，上头给压了。” “这一次，总压不住了吧？你想好要给他申请什么功劳了吗？” 而相比起之前的纠结。 这一次周鸿鸣却是显得无比痛快。 “你说给他申请什么功劳？” “他做的这些事，我要是给他个二等功三等功，手底下的兄弟们能答应？” 周鸿鸣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一次的行动，江阳当居首功。 如果不是江阳，别说抓捕a组织三头目了，他们甚至到现在连a组织的存在都不知道！ 再加上这一次江阳的那些逆天操作。 要真给个二等功三等功，别说他周鸿鸣了，他们刑警队、特警队手底下的那些兄弟绝对是第一个不答应！ 所以说。 “这一次，这小子一个一等功，是肯定跑不掉咯！” 不得不说。 虽然在此之前，肖志伟对江阳这一次拿什么功劳，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但是真当他从周鸿鸣口中亲耳听到江阳要拿一等功的时候。 还是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三等功是站着领。 二等功是躺着领。 而一等功，则是家属领！ 哪怕是在当年战争时期，想要活着拿到一等功都是极为困难的。 如今这和平年代，一等功更是如凤毛麟角的存在！ 而现在，江阳竟然要拿一等功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什么？ 是江阳今年才二十三岁啊！还只是一个派出所民警！ 二十三岁的派出所民警，荣获一等功，这种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也再难有来者的存在了！ 江阳这一次，真的是牛逼大发了！ ...... ...... 而这些事情。 江阳自然是不知道。 在肖志伟的命令下，江阳从医院检查完就回到了家里。 洗过澡之后，江阳坐在床上，又一次在心中唤出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53（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57（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15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看着此时系统积分又一次涨了回来，达到了三万八千多。 江阳的心中要说不欣喜那是不可能的！ 明明在最后抓捕李虎那些人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把系统积分全部用光了。 没想到现在，又涨到了三万八千多！ 想来是那些人罪恶太重，因此才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系统积分吧？ 简单地分析完之后，江阳又一次分配起了系统积分。 之前七万多的积分全部都拿去抽奖了，所以这一次，江阳准备用更多的积分先用来提升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想了想，最后江阳做出的决定。 “系统，消耗一万八千点积分提升90米雷达范围。”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240米！】 随后，江阳又拿剩下的两万多的积分。 全部用于抽奖！ 第80章 新闻通报 抽奖轮盘再次显现。 指针开始旋转。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拖鞋一双！】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丝袜一条！】 【......】 十次的抽奖，很快就结束了。 大概是先前抓捕李虎等人的时候，把运气都用光了。 所以这一次，这十次抽奖，除了5点力量属性，竟是再没有其他一点有用的奖励！ 不过江阳还是很懂知足的人。 先前那三十七次抽奖，抽到的忏悔耳光和绝对精准两个技能都是极其有用的，隐形防弹衣更是自己成功抓捕李虎等人的关键。 那样丰厚的奖励都被自己抽到了，现在十次抽奖落空倒也没什么了。 更何况，这次抽到的这些奖励也不是全部都没用！ 5点力量就不用说了，拖鞋、丝袜之类的早晚应该也会用得到...... 抽完奖之后，江阳在床上躺下。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上午。 江阳一如既往地来到了派出所上班。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同事们对昨天围剿老城区时的经过侃侃而谈，聊得不亦乐乎。 张建军此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江阳的肩膀，好奇问道： “江阳，昨天任务结束之后，你去哪儿了？” 因为还有不少a组织的成员暂时还没落网。 所以对于后来围剿水岸金华ktv的行动，上面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 因此江阳自然也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后来的行动。 就随意编造了一个帮刑警队审讯的借口糊弄了过去。 张建军和其他人也没有怀疑，拉着江阳继续聊起了昨天围剿老城区的经过。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江阳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清闲的。 暂时没有再被安排去巡逻，便留在了局里看卷宗。 而这三天的时间里，网上关于江阳和a组织的谈论从未停歇。 网友们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在网上不断夸赞着江阳围剿老城区的时候是如何牛逼。 但是随着一个新的话题的出现，网上的画风也是开始转变！ 那是一个有两百多万粉丝的博主，在网上发布的一条短视频。 在视频中，他真人出镜，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话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江警官他们在老城区里抓捕的a组织成员，仅仅只有几十人吧？” “不是说，a组织是个势力庞大的恐怖的犯罪组织吗？” “按理来说，他们的成员不可能只有几十人吧？” “这也就是说，还有大量的a组织成员潜藏在外面！” “他们有没有可能会报复江警官呢？” 这条视频一经发布，顿时提醒了大量网友！ 一时之间，这条短视频迅速冲上了热门，引发了大量网友的争相讨论： “我靠！博主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之前江警官他们就说过，这个a组织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买卖人体器官，甚至还贩卖军火，这个a组织势力肯定不小！” “虽然江警官他们是抓了一批a组织的成员，但是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a组织成员躲在外面啊！现在江警官跟他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真不好说他们会不会报复江警官呢！” “敌在暗，江警官在明，这真的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又出现像那天，被偷偷放炸弹的事情发生！” “......” 一时之间，无数的网友纷纷开始担心起了江阳。 更有人开始艾特榕城公安的官方，希望他们能保护好江阳！ 而就在人们担忧之际。 榕城市公安局突然发布了一则新闻通报！ 新闻的标题写着：【经过各省公安部门联合抓捕，a组织成员已尽数落网！】 新闻的内容则是详细地叙述了从发现a组织，再到抓捕a组织的全部经过。 从发现a组织，到被a组织威胁、被安放炸弹，从围剿老城区，到围剿水岸金华ktv，再到最后各省联合协作抓捕。 完完整整、事无巨细！！ 有网友怀着好奇的心情点进了这则新闻通报，顿时看到了大量围剿老城区之后发生的事情。 一时之间。 每一个看到这则新闻的网友都炸开了锅！ 纷纷点赞、转发。 而这则新闻，也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和热度，又一次压过某个多次想上热搜而不得的男明星，登顶热搜首页！ 引发超过百万网友惊讶讨论： “我草！这新闻说的是真的？围剿老城区之后，当天晚上榕城市的警方还去了下一个地点？为什么这件事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啊？” “你看清楚，这可是榕城市公安局官方账号发布的新闻，里面还有图有真相，这还能是假的？” “我猜想啊，肯定是这件事牵扯太大，在将a组织成员全部抓捕之前，不敢打草惊蛇，所以警方才一直隐瞒着，直到今天，榕城市公安通过外省协助办案，把那两千多个a组织成员全部抓捕了之后，才敢发布的这则通告！” “对，只有这个可能！” “也就是说，a组织的所有成员，现在真的全部落网了？” “我滴妈呀！那可是a组织啊！两千多人的犯罪组织啊！竟然全部都被抓了？” “这可真是小母牛放鞭炮，牛逼炸了啊！” “哈哈哈哈！之前我们还担心a组织会报复江警官，结果官方的通报这么快就来了！太爽了！” “......” 而这，还是只是最开始刚刚看完新闻大致内容时，网友们的讨论。 随着越来越多的网友，对这篇新闻通告深入通读与了解，也越来越多人，清楚了整个抓捕a组织成员的经过！ 他们感叹a组织的可恶，感叹警方的英勇无畏。 而真正让众人深感惊骇的，自然就是这次行动中，江阳的表现了！ ...... 第81章 质疑 “厉害啊！我就说那么庞大的一个a组织，怎么会在三天的时间就全部落网了，原来都是江警官的功劳啊！” “在抓捕于成天的时候，那么危险，江警官竟然还能分心用计放跑两名成员，利用他们找到a组织的老巢！牛逼了牛逼了！” “手段强势，还运筹帷幄！啊！这样的江警官爱了爱了！” “我家就住在水岸金华ktv对面，那天晚上真的来了好多警察警车，把整个水岸金华ktv给包围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在好奇发生了什么，没想到那里竟然是a组织成员的老巢！” “是啊！看到这个新闻我真的感觉头皮发麻，我跟我朋友去过那个ktv不知道多少次，现在看来，我跟我朋友是多次从虎口逃生啊！” “幸好除掉了，警方是好样的，江警官也是好样的！为我们除掉了一大祸害！” “看江警官办案抓罪犯真的好爽啊！打击罪犯，就该用这种雷霆手段！ “......” 官方突如其来的通报，打消了网友们心中对江阳的担忧。 也让他们被江阳的能力和手段再次深深折服。 但是紧接而来的，却是一些质疑的声音。 “不过兄弟们，难道就我觉得这篇新闻里面，描写江警官抓捕a组织三头目的时候有些夸张了吗？尤其是对江警官的描写，什么一己之力独斗四十三名持枪罪犯，还有被炸弹淹没依旧紧追不舍，最后更是夸张，手拉直升机都出来了！连个视频都没有，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有一说一，我也这么觉得！虽然我是江警官的粉丝，也知道江警官的手段挺屌的，但是这些描写真的太离谱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 “作为官方，竟然这样虚假夸大描写，实在是太不严谨了！” 诚然，现在绝大多数认识江阳的网友，都被江阳的性格、手段和能力深深吸引，成为江阳的粉丝。 但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没有理智的脑残粉。 他们很乐意看到人们对江阳的各种夸赞，但是像这种官方发布的权威的新闻通告也对江阳进行夸张、神化的描述，就反而令人反感了！ 他们宁愿看到最真实的描述，也不想看这种神话故事。 于是不少网友，纷纷跑到榕城市公安局的官方账号底下评论和建议，希望官方能够严谨一些，不要这般夸大描述。 而他们的评论和建议，很快就得到了官方小编的回复： “谢谢大家的建议，不过文章没有夸大描述哦！” “小编叙述的都是最真实的情况哦！” “文章也是经过部门领导层层审核才发布的，绝对真实！” “......” 所有人都以为这篇新闻对江阳的事迹夸大描写了，所以才去评论和建议。 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榕城市公安局的官方小编，竟然一口咬定文章里面的描述都是真实的，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这立刻就把广大网友整得不自信了。 “不是吧？没有夸大描写？” “放屁！我才不信呢！” “我也不信！江警官是牛逼，但是真像新闻通报里面写的那样，那还是一个正常人吗？” “就是就是，电影敢这么拍都得被人喷吧？更别说是现实了！” “小编你要说这些都是真的，你就把证据放出来，警察行动的时候，不是都有执法记录仪吗？你有本事就把当时的录像放出来！” “对对！空口无凭，有本事你就把当时的执法记录仪录下的视频给放出来！” “......” 没有人知道的是，榕城市公安局官方账号的小编，是一名刚刚上岗的00后。 同时也是江阳的粉丝。 在编辑这篇新闻通报的时候，他故意留了个心眼子，他故意不把当时江阳那些神操作的执法视频一并上传上去。 就是要在所有人都在质疑江阳，怀疑江阳的时候，自己再把当时的执法视频发布出去！ 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江阳的牛逼之处！ 此时眼看着质疑的人越来越多。 小编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是立刻又编辑了一篇文章，美其名曰，是因为网络原因，当时的执法视频没有上传成功，现在重新补发。 同时也把当时江阳独斗四十三名持枪罪犯的执法视频一同发布了出去。 而当网友们怀着质疑的心态点开这篇最新发布的文章，看到里面的视频的时候。 所有人都懵了！ 从视频中说话人的声音和语气，不难听出，这就是江阳第一视角的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的音像视频。 视频里，枪声不断，还能听到李虎等人嘲笑的话语。 “哈哈哈哈！” “你们这群警察，都是废物吗？” “怎么都当缩头乌龟，躲到墙后面去了？” “江警官，你不是要抓我们吗？怎么还不出来？” “不出来的话，我们可就要走了！” 一旁的警察着急开口： “他们要走了！” “怎么办？” “他妈的跟他们拼了！” “不行！千万不要冲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终于开口了。 他看向了身旁的同事： 开口找他借来了一把95式步枪。 在同事们深感疑惑，不知道江阳要做什么的时候，江阳撂下一句“我的计划就是，跟他们拼了！”之后。 转过身，就直接朝着李虎等人疯狂射击！ 一场激烈的枪战就此展开！ 身后还能听到同事们着急、担心的声音，但是江阳已然与那四十三名a组织高层交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林弹雨，火光四射，场面一片混乱！ 本身这样的枪战，就刺激又激烈，而令所有网友更为惊骇的是。 在这人数、实力都无比悬殊的交火之中。 前方的a组织成员竟一个接着一个地中枪倒下，最后他们更是被江阳一人打得节节败退，惊恐万状地疯狂逃命！ 整个视频过程仅仅只有十几秒的时间，但是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却丝毫不亚于看完一部上亿制作的经警匪大片！ “卧槽！” “这......” “江警官真一人干a组织一群人？” “这也太他妈的刺激了吧？” “江警官是怎么做到的？面对这么多罪犯的同时开火，他没受伤吗？” “说真的，如果不是我认得那群罪犯里有水岸金华ktv的老板，我真觉得这是假的！” “太离谱了！” “......” 而这个视频上传才只是刚刚开始。 就在网友们为江阳这番操作深感震惊的时候。 榕城市公安的小编又将另外两个视频上传了上去！ 第82章 男主 第二个视频，是来自跟随江阳行动的同事视角的执法视频。 视频里江阳追击a组织成员已经来到天台。 可以看到a组织多名成员此时已经非常狼狈了，反观江阳，身上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这立刻也是让得广大网友惊呼卧槽。 那般激烈的枪战之中，a组织成员倒下了十多人，江阳的身上反而完好无损！ 可以说，这直接颠覆了网友们的认知。 此时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视频中，江阳一人追着几十名a组织成员已经来到了天台。 a组织的成员还妄图关上铁门，试图阻拦江阳。 但那宽厚的铁门，却仅仅一脚，就被江阳踹开！ 嗯......江阳踹门这种事情，大家基本都已经习惯了，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真正令他们震惊的是，在这第三视角的视频中，能够明显看到铁门门口，一枚定时炸弹此刻正快速闪烁着红灯。 一阵急促的“滴滴”声过后，那定时炸弹轰然爆炸！ 刹那间，大楼震动、墙体坍塌！爆炸带来的恐怖冲击，直接把紧随其后的警员震飞了出去！ 火焰冲天、黑烟弥漫！尽管网友们只是隔着屏幕观看视频，却也依旧能够感受到这场爆炸的威力何其恐怖！ 而他们关注的江警官，就这样淹没在了这场爆炸之中，也是引得无数网友深感触目惊心和担忧！ 这样的爆炸，恐怕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吧？ 别说是江阳了，跟在他身后还有十多米远的同事，都直接被震飞了！ 那江阳呢？ 第二个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心急如焚的网友们，连忙点开了第三个视频。 第三个视频的视角，则是来自水岸金华ktv楼下警方的记录仪！ 视频里，能够看到水岸金华ktv天台上，一架直升机已经缓缓起飞。 明显是a组织成员要跑路的节奏！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的身影从天台中一跃而出！ 一只手抓住了飞机的起落架，另一只手抓住了天台的栏杆。 从这矫健的身影以及视频里传来的惊呼声可以看得出，此时此刻的江阳，竟安然无恙！ 看到这一幕的无数观众，脸上忍不住地浮现出欣喜和惊骇之色！ 欣喜的，自然是江阳没事。 惊骇的，也还是江阳没事！ 毕竟天台门口的爆炸，威力如何，大家都看得出来！ 江阳被那样的爆炸淹没还能安然无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然，毕竟江阳安然无事的事实摆在眼前，或许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或者找到了掩体躲避了爆炸的波及。 所以尽管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但网友们靠着脑补也勉强能够接受。 而真正令他们深感震惊的是，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这个视频里，江阳从天台一跃而出之后，他一只手抓住了飞机的起落架，另一只手抓住了天台的栏杆。 就这样，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将起飞想要逃走的直升机拉停在了半空之中！ 隐约间，好似能把直升机拉回来一样！ 看得网友们全都炸开了锅！ “我草！” “我草！！” “我草！！！” “他娘的！离谱啊！” “谁能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啊！江警官竟然真的做到了那新闻通告里面描述的事情！” “一人独战四十三名持枪罪犯，被炸弹炸了还能安然无恙，还徒手拉飞机，奶奶的，这......这真的是一个常人能做得到的事情？” “我知道江警官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是这么整的吧？” “此刻，我深深地怀疑我就是一个npc，江警官是小说男主，他各种开挂各种牛逼，只有我在网上震惊！” “兄弟别说了，你这样一说我感觉我也是了......” “......” 这三个视频一经发布，立刻再次冲上了全网热搜。 再加上各种博主的转发、二次剪辑，江阳的事迹也是越传越广。 无数看完了视频的网友，无一不被震撼到头皮发麻，惊叹连连！ 榕城市的公安内部，大大小小交流群里。 此时此刻关于江阳的事迹，也纷纷传开了。 “@全体成员，你们快看榕城公安发布的新闻通报，a组织全部落网了，江阳这家伙又起飞了！” “什么什么？大前天他们不是刚围剿完老城区吗？这才过了三天，a组织全部落网了？” “我看那新闻了，我靠！江阳这小子真牛逼啊！” “手拉直升机这种事情他都做出来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太离谱了！” “有机会我真的要见他一面，我踏马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未见过如此牛逼之人！” “......”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榕城市的公安系统。 关于a组织集体落网，还有江阳的事迹已然传得人尽皆知！ 东街派出所。 大家此刻正专心地工作，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卧槽！” 立刻也是引起了周围同事们的主意。 “老胡，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就是说啊！张所不是常教导我们，遇事要先冷静，你看你这样成何体统？” “老胡发生什么了？不会是你家那思春的老爷子又要去见女网友了吧？” 名叫老胡的警员连忙道： “不是啊！” “你们快去看咱们榕城公安的官网。” “他们刚刚发布了一则新闻通告，a组织的成员全部落网了！” 听到这话，所里众人纷纷心中一凛。 接着也是纷纷打开网页进入了榕城市公安的官方网站，查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们顿时也惊了。 “卧槽！” “卧槽！” “什么情况？” “那天围剿老城区之后，他们还去了水岸金华ktv把a组织的几个头目全给抓了？” “牛啊！” “你们快看啊！上面还提到了江阳！” “这小子，什么鬼？” “一己之力独斗四十三名持枪罪犯？被炸弹淹没依旧安然无恙？还有这个......徒手拉直升机？” “这就离谱！” “这小子他还是人吗？” “......” 第83章 开会 此时江阳刚刚上完厕所回来。 刚走出来，就看到一群同事，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 也是让得江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略显心虚。 “你们......” “你们怎么了？” “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说话间，一群同事已经朝着江阳冲了过去，把江阳层层包围了起来。 他们个个咬牙切齿，愤懑不已。 “死江阳！好啊你！你竟然连我们都骗了！” “那天张所还问你围剿完了老城区之后你去哪儿了，你说是去刑警队帮忙审讯，结果呢？你竟然是去水岸金华ktv抓捕a组织头目去了！” “亏我们还是同事一场，平时我们待你不薄，你竟然对我们也藏着掖着！” “看我们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 所里众人，围着江阳，一顿教训。 张建军偶然间发现这一幕，开始的时候还想替江阳说话。 得知了真相之后，顿时也加入了他们教训江阳的行动之中。 江阳也被他们折腾得哭笑不得，连忙解释： “天地良心呀！” “真不是我想骗你们。” “实在是这件事涉及太大了，上面要求暂时保密的。” “这真不能怪我！” 听着江阳的解释，众人这才停下手。 心中也纷纷觉得，这种事情，确实不能怪江阳。 “那好吧！” “这次就先放过你小子了！” “不过江阳，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怎么说这次也得请我们吃顿饭吧？” 对此，江阳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当即点头道： “行！” “你们想吃啥，我安排！” 反正先不说这次立的功劳，上次奖励的一百五十万自己都没地儿花。 同事一场，请吃顿饭没毛病！ 得到了江阳的同意，众人立刻喜笑颜开，纷纷表示这一次一定要狠狠地宰江阳一顿！ 随后众人又一次围在江阳的身边，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江阳你小子是真的六啊！连a组织三个头目都被你给抓了！” “呵呵，没有没有，运气好而已。” “话说你上次没受伤吧？” “嗯，还好，行动结束后刑警队肖队长就送我去医院检查了，除了有点淤青其他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牛逼！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几十个a组织的成员可都是拿枪的，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可能是......他们的枪法比较水吧？” “那那个爆炸呢？你被炸了还一点事没有？” “额......运气好吧，那时候旁边还有一扇铁门，挺厚的，我就活下来了。” “那你手拉直升机这事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是那直升机坏了吧，根本飞不动，要不然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儿能拉得动那玩意儿啊！” 众人问的问题自然都是关于那天的细节，以及关于江阳的那些离谱操作。 好在对于这些问题，江阳心里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 虽然他的回答也有些离谱，不切实际。 但是自己安然无恙站在他们面前的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再加上当时没有人亲眼看到事情的真相，还不是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这件事，也就这样被江阳糊弄了过去。 转眼时间。 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江阳才刚刚到所里，张建军匆匆忙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江阳，李茂、王凯、佳梅，快！收拾一下警容警服，跟我去市里开会！” 听到这话，江阳还有派出所其他同事纷纷眉头一挑。 张建军喊的这些人，可都是那天参加了围剿老城区的人，突然喊他们去市里开会。 这大概率是为此开授勋大会呢！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猜想的不错。 当江阳等人跟着张建军来到市公安局的大礼堂的时候！ 顿时发现市局的大礼堂，此时早已经座无虚席。 市局刑警队、特警队、治安大队以及当初参与围剿老城区的各个派出所，共数百名身穿警服的干警笔直而坐。 前排的座位上，数名身穿白衣的大佬坐镇，气场十足、排场十足！ 在张建军带着江阳等人，找到了分配好的位置，安静的坐了下去。 周围不少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江阳看来。 谈论声、夸赞声、感叹声四起。 在座众人，无一不对江阳夸夸其谈。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上午9点。 周鸿鸣走上了讲台，他的脸上带着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尤其是看到被特意安排在前排座位上的江阳，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在讲台上，周鸿鸣进行了一段简短地开场白。 接着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进入这次表彰大会的正题！ “下面，有请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治安大队、东街派出所、苍前派出所、凤池派出所......等代表，上台！” 在激烈的掌声中，包括张建军在内的一众公安部门代表站起身来，齐步走上了讲台。 看着台上数十名部门代表，周鸿鸣面露欣慰。 “在此次【围剿老城区】行动中。” “由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治安大队、东街派出所、苍前派出所、凤池派出所等部门组成的临时行动组英勇无畏，表现出色。”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行动组所有成员，集体三等功一次！” “累计奖金100万！” “完毕！” 话音落下。 台下顿时再次爆发掌声。 所有人的脸上面露激动和欣喜。 今天能来参加这场表彰大会的，大部分都是这次参与了【围剿老城区】行动的警察。 身为民警，他们深知想要获得一个三等功，是何等困难，有的人终其一生可能都很难获得！ 而今天，他们拿到了！尽管说是集体三等功，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誉啊！ 他们使劲地鼓着掌，因为激动，脸色显得有些涨红。 同时，他们的目光也纷纷感激地看向了前方江阳的背影！ 虽然他们拿了集体三等功，但是真要说起来，他们真做出什么巨大的贡献了吗？ 基本上没有！ 老城区那1000多个罪犯，百分之90都是江阳抓捕的，嗨歌会所隐藏在密室的a组织成员也是江阳发现并制服的！ 绝大多数的人甚至连罪犯都没见到一个！却也拿到了这次的集体三等功。 他们知道，这都是沾了江阳的光！ 第84章 你是懂我的! 第一轮授勋完毕之后。 张建军等人下了台，回到了座位上。 此时李茂、王凯、佳梅等人已经激动不已，如果不是这里纪律森明，他们恐怕会抑制不住地喊出声来。 台上，周鸿鸣再次开口。 “下面，有请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代表，以及东街派出所江阳，上台！” 顿时间，台下掌声再度爆发！ 分明这次请的，是市局刑警队、特警队代表和江阳三个人，但是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的，却都是江阳。 张建军拍了拍江阳的肩膀，眼里有神。 “去吧！” 江阳点了点头。 然后站起身来，与肖志伟、余敬一同齐步上台。 台上，就连周鸿鸣的目光，都不由地多看了江阳一眼。 然后才朗声宣布： “在此次【围剿水岸金华ktv】的行动中。” “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及江阳同志，敢打敢干，不辱使命，成功抓捕a组织成员375人！”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及江阳同志集体二等功一次！” “奖金50万！” 台下众人还没来得及鼓掌，周鸿鸣的话语再度传来： “江阳同志，表现出色。” “在【围剿老城区】行动中。” “成功击毙a级通缉犯郑贺，抓捕a级通缉犯柳鸿人、唐翔，b级通缉陈丹娜、房鸿朗、张元青，抓捕a组织骨干成员四十八名。” “保护国家文物定窑刻花牡丹纹长颈瓶。” “累计抓捕罪犯共1069人，缴获各项赃款共计2亿6950万元！” “在【围剿水岸金华ktv】行动中。” “抓捕李虎、朱富贵在内的a组织高层共计四十二名，a组织成员208人。” “行动过程中，勇猛无畏、处置果断。” “加上之前巡逻中山路步行街时，抓捕罪犯566名以及抓捕a级通缉犯罗森。”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江阳同志，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一等功一次！” “累计奖金300万！” “并破格提拔至三级警司！” “完毕！” 周鸿鸣话音落下。 然而全场却没了任何声音！ 不是大家不想出声，而是所有人听着周鸿鸣口中说出的，江阳的一项项功绩，全部都被震惊得没了任何反应！ a级通缉犯击毙一名、抓捕三名，b级通缉犯抓捕三名，还有各种罪犯1000多名，各项赃款两亿多rmb！ 还有a组织高层42名，普通成员200多人！ 这些业绩，恐怕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做不到！ 而江阳呢！ 今年才20岁出头啊！才刚刚入职当警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仅仅是那天一天的时间，就做出了这么多业绩！ 说一句惊世骇俗也丝毫不为过！也难怪能拿个人一等功！ 所有在座的干警，此时此刻都忍不住地感觉头皮发麻，忍不住地惊叹连连！ 反应过来之后，现场，也是再一次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雷动，如浪潮一般汹涌！ 所有人都知道，自此之后，江阳的仕途必将平步青云！ 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低！ ...... ...... 授勋大会至此结束了！ 江阳原本准备要走的，但是立刻就被其他单位的同事包围了起来。 所有人宛若见了偶像的粉丝一样，唧唧喳喳地对江阳说个不停。 还有人找江阳合影、要签名，更有甚者知道江阳现在还是单身的状态，就想把自家的姐姐妹妹介绍给江阳。 搞得江阳有些哭笑不得！ 而张建军此时也被周鸿鸣等一众白衣大佬拉去谈话。 作为江阳的直属领导，江阳能有如此出色的功绩，张建军被夸得合不拢嘴。 不过张建军毕竟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但很多事情他都看得很明白。 他目光看向周鸿鸣。 突然转了话锋道： “周局，你们把我叫过来，不只是为了来夸我的吧？” “是为了江阳的事来找我的？” 闻言，周鸿鸣沉默了两秒。 然后实诚地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张建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张，你知道的，江阳这孩子太优秀了。” “让他一直呆在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里，能干的事情太有限了......” 周鸿鸣没有说很多，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 懂得的都懂。 张建军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确实，江阳这样优秀的人才，将来必是大有可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耽误了这孩子的前程！” 周鸿鸣道：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江阳离开了？” 张建军笑笑道： “我不愿意您就不会让他走了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张建军感慨地说道： “之前一直拒绝您跟肖志伟，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不舍得，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当初的江阳毕竟是个新人，多在底层磨砺没有坏处。” “如今磨砺得也差不多了，自然也该让他去更广阔的地方绽放光彩！” 周鸿鸣也跟着笑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我还担心你会舍不得放手呢！” 接着周鸿鸣又露出一抹忧色： “就是不知道，江阳这孩子自己是怎么想的。” 张建军哭笑不得地道： “周局，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也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想让我去当说客你就直说嘛！” “我去跟他说还不行吗？” 周鸿鸣顿时露出叶师傅的微笑，指了指手指： “老张，你是懂我的！” 至此，这次的谈话结束。 告别了周鸿鸣等大佬，张建军找到了江阳等人。 驾驶着警车一同回到了东街派出所。 刚刚到来，派出所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烟火声、鼓掌声，热闹非凡。 目光看去，派出所的一众同事已然在门口等候。 巨大的写着一等功的牌子无比醒目，闪闪发光。 等到江阳下了车，他们也是一拥而上，将江阳簇拥在了中间。 恭喜的声音、羡慕的声音、调侃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警官，恭喜你！” 此时一道不算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 第85章 认干爹? 江阳转头看去，赫然看到之前见过的，强盛集团董事长唐盛，带着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儿来到了江阳身前。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普通群众。 江阳面带诧异： “唐先生？您怎么来了？” 唐盛笑呵呵地回答道： “江警官救了我的女儿，今天又是您荣获一等功的时刻，我怎能不来恭喜你呢？” “顺带，也带着我的女儿来感谢你对她的救命之恩！” 说话间。 唐盛看向身旁的女孩儿： “甜甜，跪下！” 听到唐盛的话，江阳的目光终于仔细地朝着他身旁的女孩儿看去。 这才发现，他身旁的漂亮女孩儿可不就是之前自己从罗森手中救下的唐甜吗？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唐甜，已然没有了之前那副狼狈、腌臜模样。 今天的唐甜，穿着一件碎花小洋裙，露出一小节白皙光滑的小腿，配上小白袜和小白鞋。 琼鼻、薄唇，纤细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明媚的眼眸。 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唐甜脸上带着些许不情愿。 但是却又不敢不听。 于是当场对着江阳跪了下去。 “谢谢江警官救了我的小命！” 江阳原本还想说不用这么郑重，但是唐盛坚持要的。 对他们唐家而言，救命之恩大过天，江阳救了自己女儿，那江阳就是唐甜的再生父母！ 如果不是唐甜打死都不愿意，唐盛甚至还想让唐甜认江阳做干爹！ 而随着唐甜下跪，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众群众也纷纷下跪。 “江警官，谢谢你替我儿报仇！” “江警官！您才是真正的人民父母官啊！” “谢谢您！如果不是您，那群该死的罪犯也不会被绳之以法！” 经过了解，江阳这才得知这些人都是自己抓捕的那些罪犯伤害过的人，或那些受害者的家属。 虽然江阳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人和家属了，但是每每想到有这么多人遭受不幸。 心中的难过也难以言说。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江阳的身上又一次被锦旗挂满。 而唐盛最为大方，还为他们东街派出所捐了足足一千万，用于升级所里的设施装备。 热闹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晚上。 江阳花了大几万，给所里所有人订了顿超豪华的大餐。 吃得大家不亦乐乎！ 唯有张建军和江阳二人在吃饭的时候，眼中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丝丝不舍。 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张建军已经跟江阳说了调任的事情。 江阳也知道，调任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眼下，跟大家相处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 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舍。 ...... ...... 时间流逝。 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江阳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来到那熟悉的包子摊买包子豆浆当早餐。 不得不说，如今江阳的名声逐渐传播，就连包子铺的老板娘都认识了江阳。 江阳买包子，她硬是不收钱。 也是江阳表示这样以后就不敢再来之后，老板娘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了江阳两块钱意思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传来一阵吵杂声，吸引了江阳的注意。 凑近一看，赫然发现是几个身穿哈罗工作服正拦在一名骑着共享单车的大爷身前对峙。 “大爷，咱讲道理好吧！” “您也不是没看到我们身上穿着工作服，您骑得也是我们公司的共享单车。” “您把锁剪掉，私用的事我们不追究，现在只要您把车还给我们就行了。” “您怎么就不配合呢？” 那大爷蛮横无理： “什么你们的单车，这分明是我的！” “你们赶紧让开，别挡住我！”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抢我一个老头子的东西不成？” 虽然才刚凑过来，但是江阳却已然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简而言之，显然就是眼前这个大爷剪坏了哈罗共享单车的锁，把单车占为己有。 现在被单车的工作人员发现，要求他归还单车，却被拒绝。 “大爷，您也一把年纪了！也别丢人现眼了好吗” “把车还给我们，这事就过去了。” “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得出，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大爷。 那几个工作人员很是苦恼。 百般好言相劝，却愣是一点用都没有。 越是到了后面，大爷也越是蛮横。 “滚滚滚！” “是你们浪费我的时间！” “这车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拿走？” “还丢人现眼！抢我一个老人的东西，你们才是丢人现眼！ ” 说话间，大爷甚至忍不住捏起拳头，作势想要动手！ 吓得几个工作人员连忙闪到一边，脸上满是无奈。 “算了，报警算了！ ” 显然他们是真的奈何不了大爷一点，最后只能选择报警。 让警察来说理了。 而这个时候，江阳挤开了人群，来到了前面。 “让我来处理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江阳看去。 顿时，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七八个人认出了江阳。 “江警官！” “你是江警官？” “我的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本人比视频里的帅多了！” “......” 一众路人宛若见了偶像一样激动。 哈罗单车的工作人员看到江阳，也宛若看到了救星一样，凑上前来。 诉苦道： “江警官，您来得正好！” “您来给我们评评理......” 在他们对着江阳大吐苦水的时候。 江阳的目光也朝着那大爷看了过去，只此一眼，江阳突然发现那大爷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看到自己时，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也变得漂浮不定！ 江阳眼眉一挑。 拥有系统抽到的威慑力提升，罪犯看到自己是会下意识感到害怕的，这大爷看到自己时这副表现，明显是有事啊！ 当即打开了罪恶雷达，仔细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江阳直接惊呆了！ 【姓名：罗建荣，男，68岁，潜逃十五年的杀人凶手、人贩子，十五年前为了拐卖儿童，残忍杀害孩子的妈妈后，带着儿童潜逃在外！】 看完了罗建荣的信息之后，江阳眼眸一狠，直接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第86章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 几名哈罗单车的工作人员正诉说心中的委屈。 什么跟大爷争执了一早上了，被大爷问候了家人，工作不容易什么的。 下一秒，却见到江阳如同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接着一拳直接砸在了那大爷的面门上。 直接把那大爷撂倒在地！ 接着，江阳也没有就此收手，眼看那大爷嘴里有国粹要说，江阳直接骑在他的身上。 朝着他脸一顿大嘴巴子狂抽。 不一会儿，那大爷脸就被江阳抽得肿胀成了一个猪头，为数不多的几颗牙齿，也被江阳扇得一干二净。 这一幕，也是看得哈罗单车的工作人员以及周围的围观群众一阵抽抽。 “江警官......果然跟传闻中的一样粗暴啊！” “是啊......真的很粗暴。” “可是......可是他只是个老人啊！人家只是有点不讲道理，占了一辆共享单车而已，就被江警官这样打脸，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不一定，以我对江警官的了解，如果这大爷不犯事，江警官肯定不会这么对他的！” 而事实也正如那名群众所说的那样。 看到江阳如此残暴的抽打大爷，哈罗单车的工作人员也是被吓坏了。 连忙上前劝阻； “江警官，江警官您冷静！” “他只是占了我们一辆单车，只要把单车还给我们就可以了。” “没必要打他打得这么重啊！！” 江阳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带着愠怒： “谁跟你们说他只是占了你们一辆共享单车了？” “这家伙名叫罗建荣，十五年前为了拐卖儿童，残忍杀害了孩子的母亲。” “十五年来，他一直潜逃在外！” “今天终于让我逮到他了，你们还觉得我打得重吗？” 听到江阳的话。 周围路人不由心中一凛，纷纷对视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色彩。 显然，所有人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大爷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为了拐卖儿童，残忍杀害了孩子的妈妈...... 这得是多心肠歹毒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啊！ 此时突然有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惊呼地道： “等等，十五年前，江警官，这个人贩子拐卖的孩子，该不会就是赵小勇吧？” 听到这话，包括江阳在内的不少人都感到诧异。 “赵小勇？” “好像有点耳熟。” “他是谁啊？” 那名路人当即给众人解释了起来。 “赵小勇你们不认识吗？不就是前几天在网上很火的那个被拐了十五年的人吗？” “十五年前，才7岁的赵小勇在路上被拐，亲眼目睹了跟人贩子反抗的妈妈被残忍杀害。” “他被拐卖到陌生家庭后，在日记本里写下当年被拐卖的细节，一次又一次画下当年他妈妈被杀害的场景，只为了不让自己因为长大而忘记这些，他不止一次被养父毒打唾骂，但也没放弃过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找到线索。” “历经万难，几天前，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直到和他亲生父亲相认，才知道当年那场拐卖，让他那失去了孙子的奶奶一病不起，不久后就撒手人寰。” “他的爷爷在村里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不小心掉进河里去世......” “整个家庭，只剩下了他的父亲，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这个人贩子变得支离破碎......” 听完那名路人的解释。 围观的群众顿时有不少人想起了这篇新闻。 “我想起来了！那篇新闻我也看了！” “我也是，当时我都看哭了，赵小勇真的很惨！” 一时之间，周围路人也是群起激愤。 “我不敢想象，当年才7岁的赵小勇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杀害的时候，会有多伤心！” “而且那么多年，他一次又一次地画下当年妈妈被杀害的场景，这就等于一次又一次地撕开自己的伤疤！他的心该有多疼啊！” “十五年前、杀害母亲、拐卖孩子，一切都对得上！这个罗建荣一定就是拐卖了赵小勇的那个人贩子！” “我就知道江警官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普通人动手的！人贩子加杀人犯，这死老登真的是罪该万死啊！” “天杀的！这种人竟然还在外面逍遥了十五年！想想我都气得发抖！” “江警官你用点力啊！不行让我来！” “我特么的想嫩死他！” “......” 赵小勇的事迹，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此时此刻眼看着拐卖赵小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不少群众都气愤不已。 突然，其中一名路人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冲上前去，暴揍罗建荣，接着又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很快，大家一拥而上，对罗建荣群起而攻之，场面一度失控。 也不知道是他们太过愤怒，还是被江阳的性格所感染。 他们对罗建荣下手那叫一个凶残。 就连江阳看了，都深感触目惊心！ 直到后面，罗建荣被他们打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害怕真的会闹出人命，他们这才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停下。 此时在人群后方观望的江阳，这才再一次走上前。 看着周围路人，笑呵呵地道： “怎么不打了？刚刚不是打得很痛快吗？” “你们可知道，如果你们今天把他打死了，你们会有什么后果吗？” 江阳对着冲动的路人一顿指责。 说得周围路人一阵后怕，心有余悸...... 毕竟，就如江阳所说的那样，如果今天他们真因为冲动而把罗建荣打死，他们多多少少肯定是要负责任的！ 要是因为这个进去了，那他们这辈子也就毁了！ “江警官，我们错了......” “江警官，他不会被我们打死了吧？” “我们会不会有事啊？” 见到他们此时后悔的模样，江阳叹了口气。 “放心吧，刚才我在后面盯着呢，你们那几下还不至于把人打死。”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阳又语重心长地道： “以后别再这么冲动，动手打人了！” “我理解大家对人贩子，对杀人犯的痛恨，但万一他身上有刀呢？万一把人打死呢？这都不是你们能承当得起的后果！” “以后记住！”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教育完了之后，江阳如拎一条死狗一样把罗建荣拎了起来。 一记罪恶之拳打在他的脸上，提神醒脑的效果，瞬间让原本昏死的罗建荣清醒。 接着江阳伸手，“咔嚓咔嚓”两声把罗建荣的两条胳膊拧断，接着又一脚猛地踩下。 直接把他两条小腿生生踩断。 最后才把惨叫连连的罗建荣丢到自己的电动车后座，带回所里。 这一幕，看得周围路人两眼发直，一愣一愣的。 什......什么情况？ 刚刚还教育我们不能冲动，不能动手打人。 结果转过头就把人家双手双腿都给弄断了？ 还说什么，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来做？ 这...... 第87章 这样就没有不好了 与此同时。 东街派出所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一位客人。 那人名叫郑明志，榕城市西城派出所所长。 此时郑明志坐在张建军的办公室，亲手为张建军倒上了一杯泡好的茶水，殷勤的意味十足。 张建军茶杯举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郑美人，要不你还是直说吧。” “你一大早的，跑我这儿来献殷勤，到底想干嘛？” 郑美人，指的自然就是郑明志了，只因郑明志天生皮肤白皙，就算被太阳暴晒也黑不了，白白嫩嫩的，因此得名郑美人。 郑明志是很不喜欢这个外号的，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肯定免不了被他怼一顿。 但是此时张建军就这么喊他的外号，郑明志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听到张建军的询问。 郑明志索性也就不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地坦白了： “是这样的建军。” “前几天关于赵小勇的新闻你看了吗？” 张建军在脑中简单地思索了几秒，然后点点头： “看了，就十五年前被拐的那孩子是吧？” “挺可怜的一孩子。” “他怎么了吗？” 郑明志道： “十五年前，赵小勇被拐，他的家人就到我们派出所报过警。” “但是当年的条件有限，案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十五年后，赵小勇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到我们派出所提供了新的证据。” “希望能把杀害他母亲并拐走他的三个人贩子绳之以法。” “你知道的，这件事上了新闻，被不少人关注，甚至引起了上边的注意，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希望我们快速破案。” “但是我刚刚也说了，那毕竟是十五年前的案子了，就算赵小勇现在提供了新的证据，那三个人贩子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想要破案的难度，真的不可谓不高啊！” 说着话，郑明志一口饮下了滚烫的茶水。 好似要以茶代酒，解他心中的忧愁。 张建军饶有兴趣地问道： “所以呢？” “你今天一大早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不成？” 郑明志腼腆一笑： “是......也不是。” “其实我主要是想找你们派出所的江阳来帮我。” “建军啊，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吧？” 听完了郑明志的话。 张建军学着周鸿鸣露出了叶师傅的微笑，指了指手指。 “原来是这样。”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这么好心！” 郑明志也附和着笑着。 “怎么样建军，帮帮忙呗！” 毕竟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人家现在又亲自上门找自己帮忙。 要是不帮实在说不过去。 张建军点点头： “行吧！” “我帮你问问江阳，如果他不介意。” “就让他跟你去一趟！” 随后，张建军带着郑明志走出了办公室。 恰好指导员陈升路过，一把就被张建军拦住。 “老陈，江阳呢？” 老陈看了一眼江阳的工位，脸上带起一丝疑惑： “奇怪，早上还没看到他人呢。” “难不成又迟到了？” 张建军点了点头： “那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我再等等也行。” 听到这话，陈升忍不住对张建军翻了个白眼。 跟张建军同事这么多年，他可清楚张建军有多痛恨不守规矩的人。 直到今天，他都还记得在江阳报道的第一天，因为迟到，张建军发了多大的火。 没想到如今江阳再一次迟到，张建军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恐怕整个派出所上上下下，也就只有江阳有这个待遇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江阳走了进来，手里还提溜着一个人。 来到张建军的面前，江阳抱歉地道： “师傅，不好意思，今天在来的路上有事耽搁了！” 张建军笑呵呵地道： “没事没事。” “你一定是又在路上抓到罪犯了吧？” 说话间，张建军的目光也是朝着江阳手里的罗建荣看去。 所里的其他同事，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来。 江阳点头道： “对师傅。” “我在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这家伙。” “这家伙名叫罗建荣，疑似是十五年前，拐卖了赵小勇并且杀害了赵小勇母亲的嫌疑人。” 听到江阳这话，张建军和他身旁的郑明志两眼一瞪。 接着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震惊！ 随后郑明志也是连忙上前，仔细查看辨认。 片刻后，郑明志的脸上浮现了欣喜的笑容： “对！” “这家伙就是罗建荣！就是拐卖赵小勇，杀害赵小勇母亲的嫌犯之一！” 郑明志的目光又看向了江阳，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就是江阳啊！”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了不起！了不起！” “我一大早到你们所里想找你帮忙，结果我都还没看到你人呢！你就给我带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阳一脸疑惑地看着郑明志，又看向张建军。 张建军也是立刻给江阳介绍了郑明志，并且说明了郑明志来所里的目的。 得知郑明志是想找自己帮忙，江阳眼睛一亮。 这几天在所里啥事没干，江阳感觉自己都快闲出屁来了！ 再加上好久没有积分赚了，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于是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下来。 ...... ...... 审讯室里，江阳一记罪恶之拳打在了昏迷中的罗建荣的脸上。 罪恶之拳提神醒脑的效果再次发挥，再一次让罗建荣瞬间惊醒。 刹那间，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嗷嗷大叫出声： “啊啊啊！” “疼疼疼！！” “我的手断了，我的脚也断了！” “啊啊啊啊！！！！” 江阳听得觉得聒噪，也丝毫不惯着。 直接上前，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审讯室外，监控室里。 郑明志还是第一次看到江阳审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看向一旁的张建军。 “建军，江阳平时......都这么审犯人的？” 张建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对啊！” 郑明志支支吾吾地道： “可是......” “他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啊？” “这不符合规矩！” 张建军一拍脑袋，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着手关掉了监控。 然后笑呵呵地道： “你看，这样不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第88章 吃人 张建军的操作直接把郑明志看傻眼了！ 这......这还能这么操作的？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郑明志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只要能帮破案就行，其他的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更何况，那可是江阳啊！ 人家刚刚拿了个一等功，就相当于多了一块免死金牌，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其他的不痛不痒的小错误，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人会找他麻烦。 与此同时。 审讯室里。 在江阳一顿耳光招呼下，罗建荣也终于是老实了。 尽管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行，但是他愣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再被江阳抓住揍一顿！ 可以说，如今的江阳，已然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了！ 而见到罗建荣老实了之后，江阳也终于满意地重新坐了下去。 冷着脸道： “罗建荣，下面我我问，你答。” “要是敢跟我说半句假话，咔咔！” 江阳没有把后果说得很明白，而是捏得手指咔咔作响！ 看到这一幕的罗建荣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止不住地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江阳也没有再磨叽，开门见山地道： “先交代一下，十五年前绑架赵小勇，杀害他母亲的经过。” 罗建荣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面带一丝绝望，颤颤巍巍地叙述了起来： “那......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那年我才53岁，因为赌博，我欠下了一大笔债。”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王五、赵河找到了我，跟我说了拐卖赵小勇的事。” 说到这里，罗建荣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个赵河也真他妈的不是人，他还是赵小勇的叔叔呢！就因为赵小勇的学习成绩比他儿子的要好，竟然就找我对他的亲侄子下手！” “不过那时候我真的没钱了，他说的办法又可行，我也就没有多想，跟他们两个人一起把赵小勇给绑了！” “没想到这件事，被赵小勇他妈给发现了，那时候我害怕极了，她又口口声声说要报警把我们抓起来，情急之下我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当时是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的，但是赵河和王五却拉着我不让我走，他们看上了赵小勇他妈的容貌，起了色心......我那时候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他们的留了下来，然后就跟他们两个趁着赵小勇的妈妈昏迷......把她给强奸了......” “结果没想到，轮到我的时候，她竟然醒了，她疯了一样跟我们拼命，她咬我，打我......我恼了。” “然后我们就......就把她给杀了。” 罗建荣口口声声说赵河不是人，但他自己又何尝配得上当人呢？ 江阳强忍着怒火又接着问道： “那后来呢？” “赵小勇他妈的尸体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罗建荣道： “我们把他妈的尸体拉到了王五的家里。” “王五家是卖猪肉的，我们就用他家的绞肉机，把他妈的尸体绞成肉泥，然后混进猪肉里，当成普通的肉馅儿卖给了客人。” “砰！” 听到这话，江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显然他没想到，罗建荣这三个家伙竟然这么丧尽天良。 竟然把人的尸体绞成肉泥，还卖给了别人！ 罗建荣因为身上的剧痛，导致脑子开始有些不太清醒，所以没有发现此时已然有些暴怒的江阳。 反而因为想起了当年的事，而露出几近变态的笑容。 “我们害怕赵小勇他妈的尸体被人吃出来，所以我们自己也尝了一口。” “嘿嘿......” “你们还别说，味道真的好吃极了！” “吃完了以后，我们都有点不舍得把剩下的肉泥卖掉了！” “虽然十五年过去了，但是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当年那个味道......” 说完，罗建荣还忍不住地舔了舔舌头，吧唧起了嘴。 江阳忍无可忍，大步流星地再一次冲了上去。 看到江阳到来，罗建荣顿时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他脸上透露出恐惧，连忙解释： “警官，不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 “我错了！” “啊！！！” 然而，他现在还想解释显然来不及了！ 江阳抓住他的胳膊，朝着他的肚子一顿猛锤！！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江阳丝毫不想留情，巨大的力道砸得罗建荣胸骨断裂，腹中翻涌。 青的黄的红色如喷泉一般从口中狂涌而出！ 砸得他整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苦苦求饶。 监控室里，张建军、郑明志实时关注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听完罗建荣的叙述他们也气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这杂碎！他真特么的该死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畜生！拐卖、强奸、杀人，竟然还......吃人！” “这种人，就算畜生都比他好上几百倍！” “我真特么的想跟着冲进去教训他一顿！”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身为所长，自然知道自己不能知法犯法。 所以只能对江阳的突然动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在江阳动手的那一刻配合地关掉监控，好让江阳来替他们出这一口恶气。 此时见时间差不多了，江阳应该也教训得差不多了。 张建军这才开口，通过监控室的麦克风提醒江阳： “江阳，差不多了。” “问他王五和赵河两个人的下落。” “我们尽快把人抓捕归案！” ...... “是” 审讯室里。 江阳回应了一句，接着抓着此刻已然半死不活的罗建荣，逼问王五和赵河两个人的下落。 此时此刻的罗建荣，因为浑身上下四处传来的疼痛而剧烈颤抖。 他的心里懊悔不已。 懊悔当年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懊悔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更懊悔为什么要占那辆该死的破单车！ 如果不是因为那辆破单车，自己今天也不会落在这个活阎王的手里，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份痛不欲生的折磨！ 此时此刻的他，不敢忤逆江阳一丝一毫。 面对江阳的逼问，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第89章 感觉要死了 “嗡！” 从刘建荣的口中问出王五和赵河的下落之后。 东街派出所的民警，立刻展开了行动。 一辆黑色的私人车辆从所里呼啸而出，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榕城市煌城区的旧厂街门口。 根据罗建荣的交代，当年他们把赵小勇卖掉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本以为三人永远都不会再见面。 直到今天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以为警方再也不会找到他们。 再加上如今生活日渐困难，他们便再一次联系到了罗建荣，想要重操旧业，再干几票换点钱！ 三人一拍即合。 约定在这煌城区的旧厂街见面。 不得不说的是，王五和赵河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竟然没有告诉罗建荣具体的见面地点。 只是说，等到罗建荣到来后，自然就会有人带他过去。 这样一来的话，事情显然麻烦了许多！ 于是一番计划之后，大家一致决定，由江阳冒充罗建荣的亲戚，带着罗建荣去跟他们见面。 等见到了王五和赵河之后，大家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控制！ 车子停下之后，一身便装的江阳戴着鸭舌帽以及黑色口罩，佩戴好微型执法记录仪和耳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同下来的，还有坐着轮椅的罗建荣。 此时的罗建荣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不已，痛苦万分。 遇到了江阳之后，他就被殴打到身受重伤，双手双脚尽断。 以为到了派出所，自己就能解脱，结果反而又一次遭受非人的对待！ 好不容易交代完了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以为终于可以结束，被带去治疗。 结果现在竟然又被强制带了出来配合警方执行任务！ 他感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 而是感觉自己现在快要死了！ “警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行行好吧，让我去医院。” “我感觉再不治我就要嘎了！” “呜呜呜......” 面对罗建荣的求饶，江阳理都懒得理，“啪”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阴恻恻地道： “老实地配合我们抓人。” “等人抓到了，自然会带你去医院。” “但是你要是敢不配合的话。” “我保证让你比现在还要痛苦上百倍！” 江阳的话，罗建荣丝毫不敢怀疑！ 打着哆嗦连连点头。 “警官，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您说，现在要我怎么做？” 现在的罗建荣，只想快点把王五和赵河抓起来，这样自己就能快点去医院了！ 江阳也不磨叽。 拿出之前从罗建荣身上搜到了的手机，拨通了之前王五赵河与罗建荣联系的电话号码。 然后放到罗建荣的耳边提醒道： “等会儿电话接通后，问他们见面地点！” 罗建荣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直接就被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喂，到了？” 罗建荣当即开口： “到了，王五你们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的王五道： “你往里面走200米，里面有个凤嫂杂货铺，我在那里面。” 闻言，罗建荣看向江阳，江阳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接推着罗建荣朝着旧厂街里走了进去。 同时也开启了罪恶雷达，观察四周。 如果罪恶雷达能够直接探测找到王五赵河，那自己就能直接动手了！ 不过奇怪的是，如今自己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已经达到了240米，按理来说，如果王五赵河就在前面200米的地方。 自己的罪恶雷达应该立刻就能探测到才对！ 但是旧厂街里人来人往，自己的罪恶雷达却根本没探测到王五、赵河他们的信息！ 罪恶雷达肯定是不会出现问题的，难不成是王五他们在撒谎？ 200米的距离并不远，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凤嫂杂货铺，江阳也当即再次拨通了王五的电话。 递给罗建荣。 “喂，我到了，你们在哪儿？” 王五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你现在往左边走500米，你会看到一个阿威手机店。” 罗建荣连忙问道： “你们在那边？” 王五没有回答，而是模棱两可地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电话挂断。 罗建荣目光看向江阳，江阳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个王五和赵河，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江阳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两人在什么地方，情况太被动。 只能先按着王五的指示往左边前进。 一路前行，不一会儿，江阳就推着罗建荣找到了阿威手机店。 江阳也是立刻再次拨通了电话，递给罗建荣。 电话里王五道： “到了？” 罗建荣“嗯”了一声。 王五这才继续说道： “那你再往里面走800米，有一个阿强鱼档。。” 听到这话，罗建荣顿时忍不住了，臭骂出声： “王五你奶奶的，搞什么啊你！让老子绕了这么久。” “你他妈的到底能不能见面？” 罗建荣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然后警方就能把他们抓捕归案。 这样自己就能快些去医院。 结果呢？ 在这旧厂街里绕了快一大圈了，还没找到人！ 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没疼死呢，气都要被气死了！ 电话那头的王五呵呵一笑： “没办法啊老罗。” “我们刚刚知道当年咱们绑架的赵小勇竟然找回来了。” “我担心被警方盯上啊！还是谨慎一点好。” 听到这话，江阳以及守在后面车上的张建军、郑明志等人都不由地心中一凛。 难怪这俩家伙搞了这么久都不出现，原来是这样！ 这警惕性，真不可谓不高！ 也好在，他们只知道赵小勇找回来了，而不知道罗建荣在今天早上被抓了。 如果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已经直接跑路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江阳没给罗建荣继续说话的机会。 挂断了电话之后，立刻推着罗建荣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终于，江阳找到了阿强鱼档。 只是，找了一圈，两人依旧没看到王五和赵河的身影。 也是立刻再一次拨通了王五的电话，而后将手机递给了罗建荣。 罗建荣骂骂咧咧地道： “王五！老子到了！” “你们人呢？！” 电话里的王五语气深沉： “老罗，你回去吧。” 第90章 等死吧你们 听到电话里，王五的话。 江阳和车里张建军等人的眉头都不由皱了起来。 而罗建荣却是在这一秒破了防，唾骂出声： “不是......” “王五，你跟赵河你俩是什么意思？” “你妈的，你们俩大老远地让老子赶过来找你们，老子来了，你们让老子绕了一大圈，老子也绕了。” “结果现在，你们他妈的让老子回去？” “你们什么意思？” “闲得没事，耍老子玩是吧？” “我干你妈的！” “我@#%&**@#……” 罗建荣此刻是真的破防了，本来这次回榕城，就是为了赚钱来的。 结果钱没赚到，还害得自己落到了江阳这个活阎罗的手里。 现在自己心心念念就想着尽快找到王五、赵河两人。 好让警方快点把他们抓捕，自己也好去医院治伤。 结果搞了半天，却让自己回去？ 这不是耍猴儿吗？合着自己白跑一趟，这么多的罪都白受了？ 也不得不说，别看罗建荣一把年纪了，骂起人来是真的狠。 就连江阳听到他骂的这些话，都忍不住想要堵上耳朵。 真的是太脏了！ 而电话那头的王五也被罗建荣骂得忍无可忍。 当即回骂道： “罗建荣你他妈的，你才@#%&**@#……” “老子问你，老子说了让你一个人来，你他妈的还带一个人来。”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草你妈，你@#%&**@#……！！！” 听完了王五的话，不管是罗建荣还是江阳，亦或者是守在车上的张建军等人。 这才知道，感情是因为多了一个江阳。 所以才让王五他们警惕成这样！ 车上，郑明志提议道： “王五和赵河警惕性实在太高了。” “靠罗建荣应该是找不到他们两人了。” “要不让人尝试定位王五的手机号吧？” 张建军当即点了点头，也是目光看向了身后警员。 那名警员立刻会意，当即联系局里，尝试定位。 只是。 他们这边才刚有动作呢，旧厂街里，情况就突然开始愈演愈烈。 罗建荣的脾气也是火爆，再加上身受重伤，心情烦躁。 现在又被王五这样辱骂，当即是彻底爆发了！ “我草泥马的王五，你跟赵河两个人是傻逼吧？” “你知道老子带人来，你难道不知道老子是坐着轮椅来的吗？” “不让人推老子过来，老子难道要飞过来找你吗？” “本来今天就倒霉得不行，你还给老子整这出。” “你等着，你妈了隔壁，老子现在就去匿名举报你跟赵河两个人，把当年的事情全部给你抖出来！” “等死吧你们！” 罗建荣这话说完，气得就想转身就走。 却发现自己手脚尽断，根本动弹不得。 电话那头的王五也是气坏了。 显然还想继续回骂。 但是不知道是真信了罗建荣的话，还是担心罗建荣真的去举报。 王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制止。 接着，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老罗，你不要冲动。”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举报了我们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你也别怪我们太警惕，毕竟咱们干的这些事实在危险，不警惕点，搞不好是真的会进去的！” 现在说话这人，应该是赵河了。 而见他的态度服软，江阳眼眉不由地一挑。 这个情况看来，还是有戏的，当即暗示罗建荣继续说话。 罗建荣也是心领神会。 继续开口道： “赵河，你也知道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既然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敢带来的人你们还信不过么？” “怎么？你是觉得我真的会背叛你们？” 显然，罗建荣的话说动了赵河。 沉默了几秒之后，赵河终于松了口： “行吧，我现在就叫人去接你。” 说完，电话挂断。 江阳心中欣喜，车上的张建军等人也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笑容。 虽然过程曲折，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好在，最终还是骗过了王五和赵河。 接下来，就等着找到他们，把他们二人抓捕归案了！ 电话挂断了之后，江阳跟罗建荣等了不到五分钟就等到了过来接他们的人。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摊贩，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连罗建荣都闻得到的鱼腥味，唯唯诺诺的模样充满了底层人的气息。 他脸上鼻青脸肿的，受了些许伤痕，像是刚被人打过一样。 江阳下意识地打开罪恶雷达对他进行查看。 发现这家伙竟什么事也没犯过。 来到江阳他们面前之后，那名小摊贩看向轮椅上的罗建荣开了口： “你就老罗吗？” 罗建荣点头道： “是我。” 小摊贩道： “好。” “那你们跟我来吧。” “五哥老赵他们在里面等你们。” 边说着，小摊贩转过身带着江阳、罗建荣朝着旧厂街里面走去。 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 终于，江阳发现自己的罪恶雷达有了反应！ 就在前面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几颗红到发紫的光点在不断闪烁。 【姓名：王五，男，53岁，拐卖团伙骨干，曾拐卖妇女儿童超12人，手中沾染人命2条，还涉及赌博、强奸、非法囚禁......】 【姓名：赵河，男，58岁，拐卖团伙骨干，曾拐卖妇女儿童超14人，手中沾染人命3条，还涉及赌博、强奸、非法囚禁......】 【姓名：潘金凤，女，43岁，拐卖团伙成员，曾拐卖妇女儿童超8人，还涉及赌博、卖淫、逼良为娼、非法囚禁......】 【姓名：赵小雷，男，32岁，拐卖团伙打手，涉及打架斗殴致人伤残、非法囚禁......】 看完了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 江阳手里捏了捏拳头。 这个王五和赵河，还有跟他们混在一起其他两个人，身上背负的罪孽可比罗建荣要多得多了！ 在江阳的心里，已经给他们判处了死刑。 等见到他们，江阳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很快，江阳和罗建荣就跟着那名小摊贩来到了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跟他走上了三楼，推开一扇破木门之后。 终于见到了王五赵河等人。 第91章 我摊牌了! 破旧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肆意洒落着烟蒂、瓜果皮等垃圾。 王五、赵河等人就围着桌子而坐。 看到房门被打开。 王五赵河的脸上也是立刻露出了笑容。 “老罗！” “老罗你来了啊！” “好久不见啊！” 说话间，两人也是纷纷起身，凑上前去，想要给罗建荣一个久违的拥抱。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罗建荣浑身是伤，手脚也全部都断了！ 他们眼中凝重，忍不住询问： “老罗，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老罗看了身后的江阳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目露幽怨地道： “别说了，还不是你们，让我回榕城。” “我才刚回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呢，就遇到了一个警察。” “那警察下手那叫一个狠啊！三两下就把我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还被他打断了手脚。” 听到罗建荣的话，王五赵河等人不由相视了一眼。 每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某个人。 一时之间，全都瞪大了双眼。 赵河忍不住开口： “老罗，你特么的不会是遇到被称为罪犯杀戮机的那个警察了吧？” “江阳？” 罗建荣立刻点头： “对，对！” “江阳！就是江阳！他的同事都叫他江阳来着。” 得到了罗建荣的承认，王五赵河等人更加吃惊。 “卧槽！” “真的是江阳？” “可以啊老罗，你他妈遇到了罪犯杀戮机，竟然还能跑出来！” “怎么做到的？牛逼啊！” 老罗腼腆一笑： “嘿嘿，其实我也没跑出来啦！” “我手脚都被打断了，怎么可能跑得了？” 这话一出，王五、赵河等人顿时愣了愣。 显然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老罗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跑出来？ 没跑出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最后，还是老罗直接不装了！ 只见他咧嘴一笑： “好了，好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是带警察过来抓你们的！” “江警官，上啊！” “嫩死他们！” 听到这话，王五赵河等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了罗建荣身后，正在将鸭舌帽和口罩摘下的人。 等到鸭舌帽和口罩全都摘下，看清江阳的脸之后。 屋里的所有人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罪......罪犯杀戮机！！！” “卧槽！！” “罗建荣你他妈的敢背叛我们！” 罗建荣哈哈一笑，眼中又带着浓浓的怨恨： “背叛你们又怎么样！” “要不是你们把我喊回来，我也不会被抓。” “刚刚竟然还敢耍我！你们统统都要死！” 在他说话间。 江阳已经懒得再等了，直接一步朝着王五赵河他们冲了上去！ 见状，王五赵河等人心中一紧，接着也是全体做好了跟江阳拼命的准备！ 他们身后的打手赵小雷首当其冲，拿起身边的椅子，朝着江阳猛地砸了下去。 但是却轻而易举地被江阳一脚踹烂！ 江阳反手就是一拳朝着他的胸口砸去。 显然赵小雷对江阳的力量一无所知。 看到江阳一拳砸来，他立刻也一手握拳跟江阳对砸了过去！ 刹那间。 只听“咔嚓”一阵脆响，赵小雷随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肉眼可见的，在他的拳头与江阳的拳头对撞的那一刹那，整条手臂直接被江阳那恐怖的力量冲断！ 断裂的森森白骨穿透皮肤，猩红的鲜血也随之溅射出来。 赵小雷自认自己习武多年，鲜少遇到对手。 单纯拼力量，能胜过自己锤炼多年的麒麟臂的更是几乎没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阳竟然一拳，就把自己引以为傲的麒麟臂砸废！ 他痛苦，他惨叫，但是江阳却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弄废了他一条手臂之后，江阳又顺手抓住了他两边肩膀，朝着自己狠狠拽来。 一记膝撞猛地顶去。 这一秒，赵小雷只觉得自己腹中翻涌，胸骨断裂，就连五脏都发生了移位。 一大口秽物猛地呕出，接着当场晕死了过去。 解决了赵小雷，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十秒钟。 这也是把原本还准备动手的王五、赵河几人直接看傻了！ 赵小雷是什么实力，他们最清楚了！ 这么些年，他们绑架、拐卖，遇到反抗的，不听话的，通通都是赵小雷帮忙处理，无往不利！ 然而，就是这样的赵小雷，在江阳的手中竟是连十秒的时间都撑不过去！ 这，这难道就是罪犯杀戮机的实力？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他们傻眼的这功夫，他们已然失去了最佳的逃跑的机会！ 解决完了赵小雷之后，江阳直接转身冲向了王五、赵河他们。 几乎眨眼的时间，江阳就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一拳猛地砸进了王五的胸口！ 肉眼可见的，王五的胸口直接被江阳砸得凹陷了下去。 这一秒，王五害怕极了。 但是却又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疼！ “我......我不疼唉！” “一点都不疼！哈哈哈哈！” “罪犯杀戮机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这话才刚说完，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疼痛传来。 他整个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然后瘫软倒地，吐了两口血之后，也随之晕死了过去。 直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才知道。 不是江阳的拳头打人不疼，而是太疼了！以至于自己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然失去了意识！ 而解决了这两人之后，屋里就只剩下赵河跟潘金凤了。 潘金凤被江阳的手段吓坏得花容失色。 直接跪在了江阳的身前。 “别......别打我。” “伦家......伦家是好人~” 一把年纪了，还学别人当个死夹子。 看得江阳忍不住作呕，一巴掌把她打飞了十多米，脸上的海克斯科技尽数被江阳一巴掌打歪，而她也就此直接晕了过去。 至此。 房间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赵河了。 他面露慌张，眼里透露着浓浓的恐惧，躲在墙角。 “你......你不要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 这种话，江阳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但是有用吗？ 显然是没有的！ 第92章 吓得魂飞魄散 “啊！！” “啊！！！” “啊啊啊啊！！！！” 眨眼的时间，江阳就冲到了赵河的身前。 这一幕直接把赵河吓得尿都洒了出来！ 看过恐怖片吗？就是那种上一秒鬼还在十多米开外，眨眼时间就来到眼前的恐怖片。 那种恐怖的镜头，足以吓坏任何一个本就心存恐惧的人！ 而此时此刻。 赵河就是这样被吓坏了！ 拥有罪犯杀戮机之名的江阳，本就对罪犯拥有天然的威慑力！ 他解决赵小雷、王五他们的凶残手段，更是能给任何一个亲眼目睹全过程的罪犯带来深深的阴霾和恐惧。 再加上江阳那超过普通人五倍的速度，突然朝着赵河冲去。 给赵河带来的视觉冲击，丝毫不亚于恐怖片中鬼物突然出现的恐怖镜头。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仅把赵河吓得尿洒了出来，甚至等不到江阳动手，赵河就当场吓晕了过去！ 见状。 江阳愣了一秒，接着忍不住嗤笑出声。 “就这？” “好歹还是个罪犯，胆子竟然这么小？” 不过毕竟是手上沾染过人命的人，江阳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家伙。 直接一记罪恶之拳砸在了赵河的侧脸上。 巨大的力量，顿时将赵河砸飞了出去，他整个人的脑袋直接撞穿了隔壁房间的木门。 江阳这才发现，在那房间里，还有两名疑似被拐来的，被麻绳牢牢绑住且堵住了嘴巴的小女孩儿。 她们面露恐惧和紧张，浑身因为恐惧颤抖。 “你们不用担心，我是警察，我是来救你们的！” 听到江阳的话，那两个被绑住的小女孩儿这才稍稍平复心情。 与此同时，提神醒脑的效果，让原本吓晕的赵河清醒了。 他艰难地把头从木门里拿出来，爬起身来，眼看着江阳又一次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巨大的恐惧让他抑制不住地发出连连惨叫。 “啊！” “啊！！！”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了！我上面还有个八十岁老母亲，下面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他这些话听得江阳却是那么想笑。 自己有家人，也懂得关心自己的家人。 却对别人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 拐卖妇女儿童超12人，手中沾染人命3条，还涉及赌博、强奸、非法囚禁......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这种人如果放过了，那么江阳他就不配当一名人民警察！ 于是，江阳又是一巴掌抽打在他的脸上。 “啪！！！” 一阵如雷贯耳的闷雷响起，赵河被江阳这一巴掌打得，生生在半空旋转两周，然后摔在地上。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肿胀了一圈，耳膜破裂，鲜血从耳朵里流淌而出。 也不等他有所反应。 “啪！” 又是一巴掌，刚刚艰难爬起的赵河，又一次被江阳打得翻飞倒地。 接着，江阳两步上前“咔咔”两声，掰断了赵河的双手。 正当江阳准备弄断他双脚的时候，赵河突然爆发了他前所未有的潜力。 他一声怒吼，凭借着全身的力量猛地一跃，竟是直接砸破了身后房间的窗户，从三楼跳了出去！ 窗外，楼下的每一层，都有好几根晾晒衣服的竹竿，赵河靠着这些竹竿摔下一层又一层，最后摔落在地。 虽然过程看似危险，但是他却奇迹一般地活了下来。 落地后，他回眸阴狠地看向江阳。 “江阳，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 “啊！！！” 然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就在他放狠话的时候，江阳也跟着从窗外跳了出来！ 他先是一步跳到了对面二楼的窗台上，又借力跳回到一楼窗台上。 最后稳稳落在了地上！ 当江阳站直了身子，扭着头，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咔”声，再看向赵河的时候。 赵河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 什么话也不敢再说，转过身，疯了似地逃走！ “还想跑？！” 江阳正想要追呢，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张建军等人的声音。 转过头，张建军、郑明志等人已经匆匆跑了过来。 张建军脸上带着一丝责备： “江阳，你怎么回事？” “不是说进去之后等我们一起吗？” “怎么又擅自行动？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危险啊！” 原本他们的计划就是先让江阳找到位置，等他们到来再一起行动。 结果谁曾想，江阳竟然又一次擅自行动！ 诚然，江阳的实力很强，张建军也亲眼见识过。 但是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王五和赵河手里有没有什么武器。 江阳可以打击一百个、一千个乃至一万个罪犯。 但是只要被罪犯得逞一次，被伤害到一次，那都是所有人不愿意看到的！ 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哭都没地儿哭去！ 江阳也知道张建军是在担心自己，挠了挠头道： “师傅，这不怪我。” “全怪罗建荣那老登爱装逼！我才不得不出手的。” “您要怪就怪他吧！” “哦对了！师傅，我不小心让赵河给跑了，我现在得去追他了，王五还有他另外两个同伙都已经被我制服了，就在三楼的房间里，里面还有两个被拐来的女孩子，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 江阳也是深怕又被继续唠叨，于是头也不回地就追了出去。 见状，张建军还想说什么，但刚张嘴，江阳就已经跑没影了。 “臭小子！” “给老子注意安全啊！” 最后一句，张建军也不知道江阳听没听到。 但是还是忍不住地喊出声来叮嘱。 然后才带着其他人上了三楼，处理现场。 等到张建军等人解救了那两个被拐的女孩子，押着王五、赵小雷和潘金凤下楼的时候。 肖志伟带着刑警队的刑警也赶到了这边。 “老张，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都解决了？” “不是说等我们刑警队过来处理吗？” 毕竟王五、赵河他们涉及的可不止是拐卖，还涉及了命案。 所以这种情况下，派出所理应上报上级公安机关，由刑警队负责办案，派出所负责协助。 结果等肖志军他们到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张建军他们已经抓住了王五等人，也是让肖志伟有些气愤。 不是因为张建军他们抢功劳，而是这样做太危险了。 不过很快，肖志伟就想到了什么。 “是江阳干的？” 张建军无奈地点了点头。 肖志伟顿时理解了。 张建军的确不是会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人，但是江阳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莽得一批！ 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肖志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 索性也懒得追究了。 “算了算了，人抓住了就好。” “对了，江阳呢？” 张建军道： “刚刚情况紧急，让赵河给跑了。” “这会儿江阳去追他去了。” 听到这话。 肖志伟瞳孔猛地一缩： “糟了！” 第93章 头皮发凉 肖志伟突然变幻的脸色。 也是让得张建军等人心中一紧。 下意识地出声询问：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肖志伟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而是立刻派了一队刑警去寻找江阳，同时转过身冲上了警车。 把刚刚押上警车的王五又拉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本身王五就被江阳一拳打得几近丧命。 又被肖志伟这样粗鲁对待，也是让得王五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哀嚎！ 但是肖志伟可没惯着他，一只膝盖死死地顶着王五脖子，又拿手枪对准了王五的脑袋。 质问道： “说！” “你们平时拐卖的人口都卖给什么人了？” 然而，肖志伟毕竟不是江阳，尽管他已经很暴怒了，甚至拿枪威胁。 但是王五却根本不害怕肖志伟。 甚至还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肖大队长，要不你还是开枪打死我吧？”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哈哈哈哈！！！” 王五嚣张的气焰，看得肖志伟更加恼火，他猛地将王五地抓了起来。 学着江阳狠狠教训他。 但是王五认准了肖志伟没江阳那份凶狠，所以效果依旧平平，什么也问不出来。 无奈之下，肖志伟心生一计，冷冷地道： “可以啊！” “你嘴够硬的！” “等把你送回队里，我就让江阳好好照顾照顾你！” 不得不说，江阳的名号的威慑力还是非常大的！ 听到肖志伟竟然要让江阳“照顾”他。 王五顿时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不过大概是碍于面子，此时又放不下脸求饶。 于是肖志伟看向了警车里另外两个人，指着他们说道： “你们也等着，我相信江阳肯定很喜欢跟你们深入交流。” “到时候，我就让你们一个个单独跟江阳待上两个小时，让江阳好好跟你们相处相处！” 这话一出。 赵小雷额角的一颗冷汗直接落了下来，但还勉强能坚持住。 反观潘金凤却是当场绷不住了！ 当下，就向肖志伟求饶： “不要！” “不要啊警官！” “您说，您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您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只求你不要让我再见到江警官！” 江阳名声在外，刚才又亲眼看到他暴打赵小雷跟王五的时候是何等凶残。 潘金凤的心里是害怕极了！ 只要不要再见到江阳，做出点牺牲也没什么！ 于是肖志伟当即把潘金凤拉下了车，再次逼问： “说！” “你们平时拐卖的人口都卖给什么人了？” 潘金凤不敢墨迹，连忙回答： “这个......”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平时我主要是负责拐人。” “卖的话，都是赵河负责的。” “卖给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赵河平时都称对方做老猪。” 而随着潘金凤的交代，王五也不再嘴硬。 毕竟潘金凤知道的，他也知道。 凭什么让潘金凤全说了？回头让自己去见江阳那个活阎罗？ 当下，王五也是跟着开口： “肖队，我也坦白了！我也坦白了！！！” 王五说话极快，生怕来不及交代被潘金凤抢了去。 “那个老猪，他是一个人，同时应该也是一个组织！” “他们常年有不同的人来找我们收买我们拐来的人口，而且给的价钱都不低！” “但是他们很奇怪，把人买走，却好像并不是想把人再以高价卖掉！” “因为一般来说，如果想卖钱的话，只会买一些年纪小的孩子，这样才更容易找到买家！” “他们买人，不要求年纪、性别，只要是30岁以下的就行，而且对待买去的人也十分凶残！” “我们听赵河说，有一次，有个被拐的人想逃跑，却当场被老猪打断了手脚！” 听完了潘金凤和王五的话。 肖志伟的脸色越发难看。 “果然是这样吗？” 而一旁的张建军等人看着肖志伟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以及问的这些问题。 也是越发疑惑，越发着急，忍不住地加大了音量道： “肖志伟，你特么的能不能别给老子打哑谜？”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说清楚啊！” 肖志伟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张建军。 肖志伟脸色凝重地道： “你应该还记得a组织涉及的犯罪活动中包含了一项人体器官买卖吧？” 张建军等人点了点头。 之前刚刚接触到a组织的时候，关于a组织的基本情况，他们都了解。 a组织是一个涉及了多种犯罪行为的犯罪组织，其中就包括了一个买卖人体器官！ 张建军又不解了。 “怎么又提到a组织了？” “a组织的成员不是全都落网了吗？” 肖志伟解释道： “是，a组织的成员的确是落网了。” “但是你要知道，跟a组织息息相关的，可不只是他们内部的组织成员！” “你难道就没想过，他们买卖的人体器官，是谁把器官卖给他们的？” 听到这话，张建军等人沉默了一秒。 然后瞳孔猛地一缩，目光看向了王五、潘金凤等人。 “你的意思是说......” “这件事跟他们有关？” 肖志伟不置可否地点头： “对，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发现有一个专门向a组织输送新鲜人体器官的神秘组织。” “尽管说，在a组织成员尽数落网的时候，那个神秘组织第一时间就把跟a组织联络的成员给处理了，断绝了所有来往信息，但是还是被我们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那就是你们这次找到的，王五、赵河，他们很有可能跟这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神秘组织有关系！” “再结合刚刚王五、潘金凤所交代的信息，那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老猪！” “老猪向他们购买被拐的人口，切割人口身上的器官，然后卖给a组织，再由a组织将器官销往国内需要器官的个人或组织。” “以此形成一条黑色产业链！” 听完了肖志伟的解释。 张建军等人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秒，他们只觉得头皮发凉！ 难怪王五潘金凤说“老猪”买人口不在乎年纪、性别。 感情他看上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人的器官！ 这无疑要比买卖人口要罪恶得多了！ 如果买卖人口，至少被买卖的人还是活着的。 但是如果是器官的话，一旦被拐的人被切除了器官，那那个人的生命也等于到达终点了！ 第94章 老猪 “没想到啊！” “原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拐卖事件。” “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买卖人体器官的黑色产业！” 想到这儿。 张建军忍不住对着王五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他妈的，你们可真是该死啊！” 不得不说，张建军这一脚是有讲究的。 直接踢在了他的胸口，也就是先前江阳一拳砸出洞的位置。 疼得王五忍不住地嗷嗷大叫。 看向一旁潘金凤的时候，潘金凤顿时吓得连忙解释道： “警官，误会，误会啊！” “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在干拐卖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老猪他们是要挖人器官啊！” “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们肯定不会跟他们交易的！” 张建军又是一脚踢在王五的胸口。 骂骂咧咧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 脚下的王五因为张建军这一脚，又一次发出惨痛的哀嚎。 “警官......你跟她说话，踢我做什么？” 然而张建军根本不管不顾。 又是好几脚踢了过去。 “我特么的踢你都算轻的。” “你们这些杂碎，跟那什么老猪都是一样的货色！” “这件事，你们逃不掉的，等着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此时肖志伟拦住了还想继续动手的张建军。 凝重地说道： “行了，现在真相也浮出水面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江阳！” “毕竟，这件事涉及了买卖人体器官的黑色产业，那群人连器官都敢买卖，必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江阳贸然追去，怕是会有危险。” 肖志伟说的话，确实不无道理。 当下，两人也是一同开始联系。 肖志伟联系先前派去寻找江阳的人，询问他们是否找到江阳。 张建军则直接使用联络耳麦，呼叫江阳。 然而结果却是，肖志伟派去的人并没有找到江阳，张建军也没能联系到江阳。 张建军又尝试拨打江阳的电话，但是同样无法接通。 一时之间。 两个人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 ...... 而另一边。 赵河一路狂奔，跑进了一栋废弃的居民楼里。 他吓坏了，是真的被江阳给吓坏了！ 赵小雷有多猛，他是最清楚的，几年前他几拳拳打死一头牛的画面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但是就这么强大的赵小雷，在江阳的手中却连一招都接不过！ 而自己呢？ 才跟江阳见面多久？一分钟都不到吧？ 脸被扇肿了，两条手臂也被弄断了！ 这样凶残的手段，说江阳是一个恶魔，也丝毫不为过啊！ 赵河躲在居民楼的房间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而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以防被江阳找到。 然而，令他感到惊恐的是，在他脑袋抬起，目光朝着窗外看去的时候。 赫然发现，江阳就那么笔直地站在窗口。 这一秒，赵河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尾椎骨，最后冲上脑门儿，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然后惊叫出声。 慌忙起身，逃之夭夭！ 只是，他逃得掉吗？ 早在他之前逃走的那一瞬间，江阳就利用从系统抽到的【罪恶追踪】，将他标记。 任由赵河如何逃跑，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江阳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找到！ 而接下来。 江阳也让赵河充分地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恐怖！ 不管他跑到哪儿，躲在哪儿。 江阳总能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然后时不时的，还会给他一个大逼兜，时不时地卸他一点零件。 没过多久。 赵河身上就已经鲜血淋漓，满身是伤。 跌跌撞撞，他终于跑出了旧厂街，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嗯？老赵？” 出租车司机也是旧厂街的居民，明显认识赵河。 此时看到赵河这副模样，也是深感吃惊： “老赵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手......断了？” 赵河没有多回答他，而是有气无力地道： “别问了，快走！” 司机闻言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连忙点头，然后挂挡踩油门，驾驶着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车上，赵河浑身染血，额角出汗。 他强忍着身上的痛苦从口袋里丢出手机，然后艰难地用脚趾快速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后。 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又有货了？” 赵河急促地道： “老猪，出事了，救我！” 听到赵河这般着急的话语，电话那头的老猪沉默了几秒。 然后惜字如金地道： “老地方。”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而听到老猪的话，赵河也终于松了口气。 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休息了起来！ 他知道，事到如今，就只有这个老猪可以救自己了。 所以才打电话给他。 而既然老猪愿意见自己，那么接下来，自己只要见到他，那自己就安全了！ 在赵河的指挥下，出租车驶出了旧厂街。 一路疾驰。 半个小时之后，驶进了一处荒废的工地。 车子停下之后，赵河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经在工地里等候自己的老猪。 看得出，老猪是真心想帮自己，所以这一次，他还带了好几个帮手。 他们每个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口罩，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 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刀具，看上去威慑力十足！ 下车后，出租车司机连钱都不敢找赵河要，踩下油门就赶紧离开。 赵河则如看到了希望一般，朝着老猪他们走了过去。 赵河来到了领头的老猪的身前，一个重心不稳，就要跌倒。 好在被老猪的同伙及时扶住，还贴心地给赵河递去了一瓶水。 领头的老猪此时饶有兴趣地看着遍体鳞伤的赵河。 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老赵，你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也合作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狼狈啊！” 赵河猛地喝了一大口水。 然后脸上透露出幽怨之色： “别提了！” “还不是那个罗建荣，他妈的竟然敢背叛我！” “带条子来抓我！” “我......” ...... “等一下！” 赵河话还没说完呢。 就被老猪打断！ 肉眼可见的，老猪的脸上眼中露出了一抹错愕的神情： “你......” “你他妈的说什么？” “条子？” “你是被条子弄成这样的？！” 第95章 大意了! 透过老猪那只露出一半的脸，不难看出此时老猪的是有些惊愕的。 显然，赵河的话直接惊到了他。 “你他妈的......” “你是被条子追到这里来的？” 赵河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对......对啊！” “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狼狈啊！” 老猪顿时气炸了。 一把抓住了赵河的领子，骂骂咧咧地道： “你他妈的怎么不早说？” “你惹了条子，还跑我这儿来！” “你是想害死我吗？” 赵河有些慌乱： “我......我没想害你！” “不是你说的老地方见的吗？” 老猪大声反驳道： “那你也没告诉我你惹的是条子啊！” 赵河顿时不服，也加大了音量： “那你也没问呐！” 顿时，老猪沉默了。 他咬牙切齿，眼神凶狠的好像要杀人！ 但是他也明白，赵河说的确实没错。 之前自己为了装逼，在赵河向自己求救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问就让他来老地方找自己，也不等他多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本以为赵河惹到的人，最多就是跟自己一样手上沾染了几条人命的罪犯而已。 却没想到他招惹的竟然是条子！ 这他妈的...... 大意了！ 不过事到如今，再说其他的也于事无补。 老猪叹了口气道： “算了。” “条子就条子吧！咱也不是得罪不起。” “大不了把他解决了以后，就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听到老猪还是愿意帮自己解决麻烦。 赵河顿时对他感激涕淋。 “老猪，你真够兄弟！” “放心吧，这次只要能逃过一劫，以后我保证给你们找更多的货。” “而且以后价格也绝对更加优惠！” 接着，赵河好似想起了什么。 也是叮嘱地道： “哦，对了老猪。” “你们身上的家伙应该够给力吧？” “追我那条子有点不好搞定，没点冒火的装备，你们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这话，老猪和他的一众同伙顿时嗤笑出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小瞧我？” “你以为我们没跟条子交过手吗？” “大部分条子其实也都只是中看不中用罢了。”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榕城，只要不是那个最近传得风风火火的江阳亲自到来，其他的警察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听完老猪，赵河顿时沉默了下来，心虚地眼睛看向了别的地方。 而他这副表情自然被老猪一眼捕捉。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老猪的心里浮现。 下一秒，他就猛地又一次抓住了赵河的领子，破口大骂： “你妈的，赵河！”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惹到的那个条子就是江阳吧？” 赵河眼神闪躲，还想解释。 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最后拉拢着脑袋，点了点头。 见状，老猪直接破了防。 一脚踹在了赵河的身上，把赵河踹到在地。 此时此刻，老猪恨不得拿刀直接把他给砍了！ “你妈，赵河！” “你妈死了是吧？” “你自己要死了，还要拉老子下水，竟然真把江阳给老子带过来了！” “你是真想害死我是吧？” 赵河连忙解释道： “不是啊！老猪！” “我原本在电话里是想告诉你真相的。” “但是你也没给我机会啊！而且也是你自己说让我来老地方找你的，我以为你有把握能解决江阳呢！” “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你也怕他，那我不就不往你这儿跑了吗？” 老猪捏起了拳头，有太多太多问候他全家得的话语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毕竟，就如赵河所说的那样，确实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本以为这家伙惹到的人不算什么。 万万没想到竟然就是最近到处都在传得火热的罪犯杀戮机江阳！ 要早知道是这样，之前在电话里自己就不装逼了！ 好好问清楚具体的情况，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妈的。” “老子这下真的被你害惨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老猪也不知道江阳什么时候就会追过来。 他不敢再呆在这里跟赵河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当务之急，还是得趁着江阳到来之前，赶紧逃离这里！ 只是...... 现在才想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到一阵车轮碾压碎石的声音传来，目光看去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进了工地。 车门打开的那一刻。 老猪等人的瞳孔都缩了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只见从那出租车上下来的人，二十出头，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匀称，五官英俊！ 而最关键的是！ 在那人下车的那一刻，老猪等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不是江阳又是谁？！ “操！” “真尼玛的是江阳啊！！” 此时江阳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了赵河，目光又随之扫向了老猪等人。 眼前罪恶雷达上，顿时有红点闪烁。 【姓名：游嘉荣，外号老猪，男，44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骨干，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游嘉誉，男，44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骨干，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宋高山，男，39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打手，涉嫌杀人、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陈春梅，女，32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打手，涉嫌杀人、非法囚禁......】 【......】x3 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这些信息，江阳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啊，赵河！” “你还有帮手呢！” 最关键的是，赵河的这些帮手所犯下的罪行，明显要比赵河王五他们要重太多太多了！ 匆匆一眼看去，他们竟然全都是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成员！ 不敢想象，在榕城，竟然还潜藏着这样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体器官贩卖组织，这事情的严重性，恐怕不比a组织要低！ 没想到，自己抓个赵河，竟然还发现了这样的大鱼！ 江阳的眼眸微眯，身上战意凛然。 下一秒，也不等他们说任何话，江阳就如同一道箭矢，直接朝着他们冲了上去！ ...... 第96章 汗流浃背 远超常人五倍速度的江阳，说他如同一道箭矢是一点都不夸张。 仅仅就在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就来到了最前方赵河的身前，44码的大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脸上。 当场把原本还想挣扎的赵河踹得昏厥了过去。 接着又反手一记鞭腿，踢在了赵河身边，目测实力最强的打手宋高山的身上！ 速度之快，就连作为职业打手的宋高山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被江阳这蕴含了五倍力量的一脚直接踢碎了肩胛骨，翻倒在地！ 而这还没完！ 宋高山倒地之后，江阳又回首一记膝撞，“砰！”地一声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江阳的力量何其恐怖？ 这一撞，不仅撞碎了宋高山的下巴，更是直接把他撞得脑浆翻涌，当场倒地不起。 江阳突然的发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惊骇万分！ 他的动作之快，更是让所有人都目不暇接！ 直到宋高山倒下，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旁包括陈春梅在内的另外四名打手见状，连忙撤退，同时手臂一甩。 一时之间，甩棍、指虎、尼泊尔军刀出现在他们的手上，然后默契十足地一同朝着江阳攻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些人不愧是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打手。 身手确实不是江阳以前遇到过的那些罪犯能够相提并论的。 每一招每一式，都大有门道。 这样的打手，在别的地方，以一敌十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遗憾的是，他们面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江阳！ 在拥有近战之王技能，以及五倍力量和速度的江阳面前，他们的一切招式都形同虚设。 面对他们的凌厉攻势，江阳丝毫不惧，反手踢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抓在手里就直接迎了上去！ “啪！” 江阳先是以极致的速度躲开了其中一人攻击，接着反手一板砖朝着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恐怖的力道，瞬间让那人头破血流，踉跄倒地。 只是江阳手里的板砖，在江阳的手里多少是有些脆弱了，在被江阳拍在那人的脑门的那一刻，直接炸开，成了齑粉。 手里没了武器，却丝毫不影响江阳的发挥。 恰在此时，另一名打手提着尼泊尔军刀劈向了江阳的后背，但是江阳的身后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一刀。 反手还能抓住对方的手臂！ 江阳的力量何其巨大。 被江阳抓住了手，就如同被钳住了一般，任由对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江阳嘴角轻扬，也不多说废话，手中轻轻一拧，骤然就将她手臂拧断，接着一拳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当场把人的脸砸得塌陷了下去，鲜血四溅，牙、骨俱碎，倒地不起！ 江阳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解决掉这人之后，又顺手抢过了她手里的军刀，目不斜视，反手一斩。 直接把两侧袭来的两人的手臂直接斩了下来！ 刹那间，鲜血喷溅半空，两条手臂落在了地上。 那两人也因为失去了手臂，而痛苦大叫。 “江阳！我踏马的跟你拼了！！！” 其中一个断了手臂的打手，声嘶力竭地想要跟江阳拼命。 但是全盛状态下的他尚且不是江阳的对手，现在被江阳斩了一条手臂还想拼命，那不是开玩笑吗？ 江阳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仅仅只是一个侧身。 随之而来的一颗子弹便射在了那名打手的脑门上！ 瞬间结果了他的性命。 江阳转过身目光看向了此时已经举起了手枪的，组织骨干游嘉荣以及游嘉誉，嘴角轻扬。 之前在老城区抓捕a组织于成天等人的时候，就险些吃过子弹的亏，这一次自然不可能没有防备！ 果然，这些狗币，全特么喜欢玩阴的！ 而看着江阳轻而易举地躲开自己的子弹，游嘉荣以及游嘉誉都忍不住地愣了一下。 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显然没想到江阳的身手竟然这么恐怖，比起传说中的还要猛！ 他们组织实力一流的打手，在江阳的手里，坚持不过三招，自己拿枪偷袭，竟然也被他轻易躲过！ 此时此刻，被江阳如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两人都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了！ “妈的，我就不信了！” “你再牛逼，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还真能把我子弹全给躲了不成！” 承受着江阳带来的巨大压力。 游嘉誉顿时爆发了！ 他枪口对准了江阳，疯狂扣动扳机。 “嗙！” “嗙！” “嗙！” “......” 游嘉荣见状，也立刻掏出手枪，一同朝着江阳射击！ 不曾想，他们一连开了好几枪，竟还真被江阳以那迅捷的身法一一躲了过去！ 不仅如此，期间江阳还随手将刚刚夺去的军刀朝着他们二人丢了过来！ 五倍的力量加上【绝对精准】，那把军刀准确无误地砍掉了游嘉荣拿枪的右手。 瞬间，鲜血溅洒，那只右手也随之掉落在地。 游嘉荣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跌坐在地，捂着断了手的胳膊痛苦哀嚎！ “我的手！” “啊！” “我的手没了！！！” 一旁的游嘉誉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坏了。 再加上手里的枪射完了子弹，再看向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江阳，忍不住地双腿发抖。 他想跑，但是因为害怕而剧烈抖动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 江阳几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游嘉誉的脸上。 “抖什么抖？” “帕金森？” 游嘉誉被江阳这一巴掌拍得眼冒金星。 “砰！”地一下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江警官！我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想让我干嘛就干嘛，只求你能放过我！”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嗤笑出声。 “你以为你求我我就会放过你？” “下辈子吧！” 对于他们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渣，江阳丝毫没有一点同情。 又是几巴掌打在游嘉誉的脸上，恐怖的力道，直接把他的脸都给打肿打歪。 然后“咔咔”两下，娴熟地弄断了游嘉誉的双手双脚。 游嘉誉发出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犹如蛆虫一般痛苦地疯狂打滚。 没过多久，就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而晕厥了过去。 接着，江阳又看向了刚刚被自己砍断了手的游嘉荣。 脸上浮现了一抹犹如恶魔一般的笑容。 第97章 你一罪犯，你报警? 不得不说，江阳因为颜值不低的缘故。 他的笑容一直都算得上是很阳光，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他的笑容不知道吸引过多少学姐学妹。 但是江阳的笑容，看在任何一个罪犯的眼里。 却反而变了味道。 变得恐怖、骇人！ 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一般，找他们索命来了！ 因此，此时此刻看到江阳一边笑着一边朝着自己走来。 游嘉荣也是被吓得尖叫连连： “你......你想干嘛？” “你不要过来！” “再过来我报警了！” 听到这话。 江阳顿时愣了一下，一开始的时候，就算是江阳都没能反应过来报警这种话怎么会从一个罪犯口中说出来。 反应过来之后，也是忍俊不禁地嗤笑出声： “报警？” “你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成员居然还敢跟我说报警？”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更何况，我就是警察，你想报什么警啊？” “要不跟我说说？” 说话间。 江阳已经来到了游嘉荣的身前，蹲了下来。 他满脸笑容，却看得游嘉荣头皮发麻。 江阳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游嘉荣的肩膀，然后...... 几秒钟之后。 游嘉荣的双手双脚，已然被江阳弄断，他整个人也被江阳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江阳把他如同一条死狗一样吊了起来，阴冷地威胁道： “我知道你们这群家伙，来自同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的组织。” “现在告诉我，你们组织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要不然，我保证你会承受你这个年纪承受不了的痛苦！” 游嘉荣打了个冷颤，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对江阳说一个不字？ 当下也是直接坦白交代： “在......在正茂大厦39层......” 大概也是因为承受了身体以及心灵上的双层痛苦。 所以在交代完了之后，游嘉荣便彻底晕死了过去。 江阳没有丝毫同情地把他丢在了地上，准备直接赶去正茂大厦，把他们组织的老窝给端了。 不过临走前，江阳又停了下来。 为了防止这些家伙逃跑，果断将他们每个人的手脚都一一打断！ 做完了这些之后，再打电话给自己的师傅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喂师傅。” 直到现在，江阳才发现刚才在跟王五、赵小雷他们搏斗的时候，手机、对讲耳麦全都弄丢了。 所以不得不直接拿赵河的手机来打。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张建军着急的声音就立刻传来： “江阳？”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没事吧？” 江阳知道张建军这是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 然后说道： “师傅放心吧！我没事。”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给你汇报一下我现在的情况。” “刚才我从旧厂街一路追击赵河，追到了城东高速出口往西两公里外的废弃工地，在这里，我发现王五、赵河他们这些人贩子其实算不上什么，在他们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 “刚才我已经把在这里接应赵河的几名犯罪组织成员尽数解决，师傅，麻烦你叫几个人过来把他们带回去。” “我现在准备去正茂大厦的39层，把那个犯罪组织给端了！” 电话那头的张建军听到江阳的话。 也是猛地一惊，连忙开口： “江阳，等一下！” “你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啊！” 可惜的是。 在江阳汇报完了情况之后，赵河的手机好巧不巧地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任由张建军后面如何劝说、提醒，但电话却已经被挂断。 再想拨回去，也再也打不通了。 一旁的肖志伟注意到了张建军的情况，连忙开口询问： “是江阳打过来的电话？”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建军对肖志伟没有任何的隐瞒。 将刚刚江阳汇报的情况尽数告知： “你之前说得没错。” “这群人贩子的背后的确还有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 “刚刚江阳就遇到了他们，所幸没出现什么危险，还解决了他们的几名成员。” “但是现在，江阳准备一个人去正茂大厦把人家老窝给端了。” “这危险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现在必须去支援江阳！” 肖志伟当即点头。 于是，两人一同下达了命令，分配了起了任务。 张建军派人去江阳刚刚所说的废弃工地，把赵河等人带回到局里。 肖志伟则集结了刑警队，整装待发，一同赶去正茂大厦支援江阳，并将买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一网打尽！ 随着两人的命令下达。 榕城市的街道上，再次响起了响彻云霄的警笛长鸣声！ ...... ...... 与此同时，江阳开着从游嘉荣他们那儿搜罗来的车子，已经来到了他所说的正茂大厦。 正茂大厦位于榕城市临江区。 在十年前，正茂大厦就已经是榕城市数一数二的地标级建筑。 随着时代更迭，社会发展。 一栋接着一栋，比正茂大厦更高、更豪华的大楼拔地而起。 但是正茂大厦却从未受过影响，直到今日，大厦周边与大厦里面，依旧一片繁华！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江阳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繁华的大厦之中，竟然还潜藏着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 难以想象。 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场所之中，他们到底是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把拐来的人口送进大厦，并在里面实施违法犯罪之事的。 又是如何将那些尸体一一处理的！ 真就是无法无天了吗？！ 江阳捏起了拳头，径直走进了正茂大厦，乘坐电梯来到39层！ 同时，罪恶雷达也在这一刻直接开启！ 霎时间，数十颗黑红黑红的光点在雷达上密布！ 【姓名：梁文麟，男，34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头目，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冯良俊，男，44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骨干，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石永，男，28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打手，涉嫌杀人、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叶秀秀，女，32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成员，涉嫌杀人、非法囚禁......】 【......】x88 第98章 有这么可怕吗? 直到来到正茂大厦39层的这一刻，江阳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能把犯罪之事做得如此隐秘！ 竟是他们将正茂大厦的整个39层都给承包了下来。 在这一层，密密麻麻的近百人，竟全部都是买卖人体器官组织的成员！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待会儿打起来的话，至少不用担心会伤及无辜了！ 而在江阳来到39层之后，他立刻就引起了组织成员的注意。 一个留着寸头，打着夸张耳钉的男的朝着江阳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江阳道： “小子，你什么人？”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滚下去！” 江阳对此，哪能惯着？ 在那寸头男来到身前的时候，江阳蕴含5倍力量的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江阳这一拳，瞬间打得寸头男五脏移位，胸骨破碎，一口鲜血忍不住地喷了出来。 然后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周围的其他组织成员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呢！ 只见江阳已然掏出了警察证，暴喝出声： “警察！” “识相的通通给我束手就擒！” “要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被江阳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再次猛地一愣，接着纷纷反应了过来。 “我草！” “警察！”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突然找到这里的？” 同时也有人一眼认出了江阳，顿时发出恐惧的爆鸣声： “你......你是，你是江阳！” “江阳？罪犯杀戮机！” “卧槽！！！罪犯杀戮机啊！！！” “快跑！！！” 人的名，树的影，当江阳这个名字从那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恐惧地打了个激灵！ 毕竟。 这段时间，江阳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 小小的派出所民警，干得事比刑警还要猛，连偌大的a组织都被他连根拔起。 他们的老大，最近也经常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行事千万要小心，尤其是不要招惹到江阳！ 结果谁能想得到，他们没去招惹江阳，江阳却主动找上了他们！ 此时此刻，听到江阳的名字，他们纷纷都被吓得肝胆俱裂，乱作一团。 然后四处逃窜。 这一幕，也是让江阳都懵逼了一下。 好家伙，好歹这群人都是一些手上沾染过人命的罪犯，看到自己竟然都吓成这样！ 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当然，也并不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怂。 很快，就有一个体型足有两米多高，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的光头从前面走了过来。 他声如洪钟，脾气如暴怒的野兽： “怕个毛！” “江阳又怎么样？” “罪犯杀戮机又怎么样？徒有虚名罢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既然你自己来找死，就不要怪老子了！” 说话间，光头已经来到了江阳的身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他浑身肌肉紧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直接朝着江阳的脑袋砸了过去。 江阳见状，丝毫不惧，反手也握起了拳头，与他对轰了上去！ “砰！！！” “啊！！！” 一阵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肉眼可见的，两人对拳之后，光头男那比江阳粗壮三倍不止的手臂，竟当场断裂！ 整个人也被巨大的力道轰得连连后退！ 反观江阳，不仅无事，反而还有力气再次出手！ 只见江阳一个健步冲出，出拳挥打在光头男的脸上！ 不敢想象江阳这一拳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身材比他庞大将近两倍的光头男，被江阳这一拳打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砸在身后的墙上，隐约间竟好像把那墙都给砸得碎裂开来！ 最后光头男整个人倒在地上，当场晕厥不醒。 静！ 这一秒，全场寂静！ 显然，所有人都没能从刚才这一幕回过神来！ 谁也想不到，明明上一秒，还如野兽般凶猛，信誓旦旦的光头男，怎么会在江阳的手中，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要知道，平日在组织里，光头男的实力可是足以吊打他们在场每一个人的！ 而且，光头男多大体型？体重至少两百五十斤往上了！ 江阳呢？看上去小胳膊小腿的！ 怎么可能一拳就把光头男打飞这么远呢？？？！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如梦似幻一般不敢相信。 但是再不肯相信也无济于事，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任何人怀疑！ 而下一秒，所有人就回过神来了。 不是他们自己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而是因为江阳的目光刚刚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过！ 明明只是一道平平无奇的眼神和目光。 但是与江阳对上之后，却让他们感觉坠入冰窖，浑身刺冷而窒息！ “靠！” “还愣着做什么？” “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声大喊，顿时让所有人都彻底惊醒， 然后尖叫着，呼喊着逃之夭夭！ “都给老子站着！” “谁敢再跑，老子嫩死他！” 江阳振声警告，然而效果平平。 恼怒之下，江阳也不再留手！ 这一秒，江阳远超常人五倍的速度顷刻爆发！ 任何想要逃走的组织成员，皆被江阳轻而易举追上。 至于被江阳追上的后果嘛...... 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吐血不止，生死不明！ 一时之间，整个正茂大厦的39层，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 也是引得楼下的路人纷纷抬头望去。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打人了！我草！打人了！” “好凶残啊！那个人手直接被打断了！” “那算什么？刚才有个人头发直接被薅下来了！光是看着都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还有那个瘦子，我看到他一个人就挨了上百拳，脸肿了起码二十斤！” “太可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干出这种残忍血腥的事！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报警！必须报警！把那人抓起来！” “报个毛啊！你们仔细看打人的那个人，好像是江阳江警官！” “什么？江警官？” “我草！还真是！” “如果是江警官的话，那么岂不是说那些被他打的都是坏人了？”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的啊！” “卧槽！江警官牛逼！” “江警官加油啊！！！” “嫩死他们！” “......” 第99章 拍保守了 “豪家伙~” “江警官牛逼啊！” “这个过肩摔，666！” “打得好！” “江警官帅呆了！” “江警官那人往你后面跑了，别让他跑咯！” “......” 刚开始看到楼上有人打架的时候，不少路人纷纷打抱不平，声讨打人者。 然而，自从发现打人的人是江阳之后。 所有人的态度都瞬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惊呼声、加油呐喊声不断，更有甚者直接当众表白江阳！ 所有人都乐得看着江阳，收拾这些所有人都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的罪犯！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在江阳一顿乱锤之下，已然有不下三十多个犯罪组织成员被江阳打倒在地。 哀嚎不断，痛苦万分！ 江阳的凶狠和残暴，引得围观路人惊呼连连，欢呼不断。 反观那些罪犯，则深陷恐惧之中！ 任由他们如何逃跑，任由他们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刚才在江阳第一次警告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求饶机会。 现在的江阳，已然杀红了眼，他宛若一头暴怒的野兽，所到之处，必有人要遭殃！ 转眼时间，又是二十多人在哀嚎之中倒下。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传来！ 那些围观的路人口中的欢呼声、惊呼声瞬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因为惊恐，而下意识发出的惊叫声！ 他们目光小心翼翼地朝着39层望去，发现此时此刻，两个身穿黑色大衣，戴墨镜的男人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他手中，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这一秒，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变得缓慢，就连空气都好似紧固了一般。 而原本攻势凶猛的江阳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那个坏人手里有枪......” “这下江警官怎么办？”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之前抓捕a组织头目的时候，江警官可是面对四十多个人的机枪扫射都能安然无事的啊！” “......” 所有路人，窃窃私语，小声谈论。 同时，每个人的心中，也为江阳担忧了起来。 诚然，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视频中，江阳是何等威猛，面对四十几个a组织高层也依旧勇猛无前。 但那毕竟只是视频！ 光看视频与现实经历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当人们亲眼看到两把黑漆漆的手枪指着江阳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打心里为江阳感到担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 江阳突然动了！ 江阳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等人们再一次发现江阳的时候，他已然冲到了那两个持枪的黑衣男人身前。 “咔咔！” 随着一阵脆响，紧接而来的，就是其中一名黑衣男人的凄厉惨叫！ 人们目光看到，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其中一名黑衣男人的双手已然被江阳拧断！ 然后被江阳一脚踹飞十多米远，生死未卜！ 一旁的另一名黑衣男人显然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就朝着江阳开枪。 但是江阳的动作更快。 几乎就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江阳已然一掌拍出。 在枪响的那一刻，成功把枪打飞。 那名黑衣男人还想反抗，但是已然没了机会。 江阳的手瞬间抓住了他的下巴，轻轻一捏。 “咔！”地一声，竟是直接捏碎了他的下巴。 “啊！！！” 因为下巴传来的剧痛，那名黑衣男人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他口中有无数咒骂江阳的话语，但是因为下巴的碎裂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而这还没完！ 对于这些丧尽天良的罪犯，江阳根本没有任何留情。 捏碎了他的下巴之后，江阳又抓着他的两条胳膊，奋力一拽。 直接将他的两条胳膊卸了下来。 至此，两名拿枪的黑衣男人尽数都被江阳解决。 现场，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但是就在短短的两秒之后，楼下看完了整个过程的围观群众也是忍不住地再一次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卧槽！” “牛逼啊！” “帅炸了！” “这就是江警官的实力吗？” “之前在网上看到视频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是真的，还以为是官方在‘造神’呢！” “现在我承认，江警官是真的牛逼啊！” “他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间就冲到那两个人的面前的？比我眼睛都还快！”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刚才那一幕，江警官已经可以封神了！” “连拿枪都不是江警官的对手，这些罪犯还拿什么跟江警官玩？” “以前我看那些抗战神剧，一直都觉得离谱，直到我今天亲眼看到江警官出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些抗战神剧不仅不离谱，甚至还拍保守了！” “......” 而在围观群众谈论纷纷之际。 39层的江阳突然看到，罪恶雷达上有两颗漆黑无比的光点，正在迅速远离自己。 【姓名：梁文麟，男，34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头目，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姓名：罗坤，男，35岁，人体器官贩卖组织头目，涉嫌杀人、收买人口、贩卖器官、非法囚禁、强奸......】 这两个器官贩卖组织的头目，显然是要逃跑啊！ 但是在被江阳盯上之后，他们还能逃得掉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江阳当即加快动作，将剩下了几十名组织成员解决了之后。 江阳加快了速度，朝着梁文麟以及罗坤两人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两个作为器官贩卖组织的头目，还是很鸡贼的！ 竟然还懂得分头逃跑！ 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江阳率先追上了准备从电梯逃跑的罗坤，一脚踹开了电梯门。 将罗坤直接从电梯里拽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卸掉了他的双手双脚。 接着一个翻身，竟是直接从39层的护栏翻到了下一层。 正好拦在了妄想通过安全通道逃跑的梁文麟身前！ ...... 第100章 不吃牛肉 不得不说，这个梁文麟比起罗坤要聪明得多了。 他早有防备，知道江阳会追上自己。 所以一把黑色的步枪早已经挎在腰间。 看到江阳从楼上翻下来的那一瞬间，丝毫没有任何留情，直接朝着江阳疯狂开火！ 这个情况下，纵然是江阳身手了得，也不可能躲得开。 换成是以前，现在的江阳可能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了。 但是谁叫江阳前不久刚刚从系统之中抽到隐形防弹衣呢？ 在梁文麟开枪的那一瞬间，江阳就立刻在心中默念，让系统为自己穿上隐形防弹衣。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隐形防弹衣那几百斤的重量压在江阳的身上，江阳只觉得身体一沉，但是心里的底气却变得十足！ 黑色的步枪子弹疯狂射击在江阳的身上。 但是就在江阳身前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却通通都被阻挡，然后弹开！ 一开始的时候，梁文麟还以为这么近的距离射击，江阳必死无疑。 自己也将成为那个宰了罪犯杀戮机的第一人！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那些子弹，根本就打不到江阳的身上！ 每一颗子弹，在打到江阳身前的时候，就好似被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阻挡！ 这一秒，梁文麟懵了。 自己手里的枪，就算隔着上百米，只要射得准，也能轻而易举地要了一个人的命。 但是现在，距离这么近却打不到江阳的身上。 这还玩个毛啊！ 这一秒，梁文麟的脑海疯狂转动，想了无数种猜测，但是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江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不是现实。 他甚至怀疑江阳可能是开了挂了！ 而也就在他这短暂愣神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最后机会！ 江阳强顶着梁文麟的子弹，朝他扑了过去！ 深知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罪行，被捕之后必然在劫难逃，而被江阳抓住，更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所以梁文麟还妄图吞弹自尽。 但是在江阳面前，他却是连吞弹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 “不要！！！” 手里的枪被江阳打掉之后，梁文麟被江阳摁倒在地，惊恐大喊。 但是江阳却丝毫没有留情。 接下来，就是对他进行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 ...... 哇呜哇呜哇呜~ 正茂大厦门外，一辆辆警车疾驰而来。 很快就将整个正茂大厦包围了起来。 张建军、肖志伟二人带队，带着大量警员冲了进来。 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全都亚麻呆住了。 只见在正茂大厦的一楼大厅，此时已经被一道临时警戒线拦了起来。 而在警戒线里，是数十个断了手脚的人，生死不明、七横八竖地堆在那边，宛若一座小山。 江阳蹲在其中一个跪在地上，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鼻涕眼泪和口水流了一地的胖子身前。 指着不远处，一名外卖员手里的外卖笑呵呵地道： “你猜猜他刚刚拿的那份牛肉面里加不加葱花？答对了的话我就不打你了。” 胖子明显痛苦极了，也害怕极了。 但是深怕又被江阳一顿暴揍，也是连忙在脑中思考。 但是不曾想，还不等他开口呢，江阳就抢着说道： “跟你开玩笑的。” “我不吃牛肉！” 说完，对着他又是一顿惨不忍睹的暴打！ 没一会儿，那个胖子就被江阳打得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揍完了之后，江阳这才站起身来，然后转身来到了张建军和肖志伟的面前。 江阳笔直了身板，面容肃穆： “报告师傅、肖队长！” “人体器官贩卖组织，共计92名成员，已全部落网！” 此时此刻的江阳，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充满了作为一名警察的正义感。 与之前暴打那胖子的残暴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也是看得看得张建军还有肖志伟等人只觉头皮发麻。 当然。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是！ 江阳竟然说，人体器官贩卖组织的所有成员，已经全部落网了？ 张建军瞪大了双眼，肖志伟也感到不可思议： 连忙询问： “江阳，你说的是真的？” “组织成员全部都在这儿了？” “没有漏网之鱼？” 江阳没有回答。 而是目光看向了身后犯罪组织的成员一眼。 只此一眼，直接吓得那为数不多的，尚且还能保留一点意识的组织成员连连点头： “警官，没有了，没有了！” “是啊是啊！” “除了之前已经被江警官解决的游嘉誉等人，我们所有人已经全部都在这儿了！” “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 听完这话，江阳这才回过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报告！保证没有！” 江阳对自己的手段还是很自信的。 这些家伙恐怕还没有人敢跟自己撒谎！ 而得到了保证之后，张建军和肖志伟两人不由相视一眼。 眼中满是震惊！ 毕竟，这可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啊！ 人在这群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个卖钱的零件商品，他们手段残忍、心狠手辣！ 而江阳，只身一人，竟然把他们全部都给抓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词才能形容。 那就是变态、离谱！ 肖志伟看着江阳，半晌后终于开口夸赞了一句：“江阳，干得好！” 然后也是命人将这些已经被江阳收拾完的罪犯全部押了回去。 张建军上上下下打量着江阳，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臭小子，你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江阳嬉笑道： “谢谢师傅的关心。” “我没事。” “他们这些人还伤不到我。” 张建军听到江阳没有受伤，一直悬挂的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 不过听到后面江阳的话，也是忍不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臭小子！” “下次能不能不要再擅自行动了？” “我知道你小子厉害，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你受伤了呢？” 江阳也知道，张建军是担心自己。 所以乖巧地点点头： “知道了师傅！” 当然，知道归知道。 但是能不能做到，就不好说咯~ 第101章 新消息 接下来，就是现场的清扫行动了。 总计92名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组织成员，一一被刑警队的警员押上了警车。 随后，他们也是对正茂大厦的39层进行全方面的搜查取证。 在39层，他们发现了一个遍地鲜血的简陋的手术室。 还有一个具有超强腐蚀性的水池！ 显然，这里就是他们摘除受害者器官的地方，以及销毁死者尸体的地方 一个办公室里，他们发现了犯罪组织头目，罗坤的电脑。 在电脑里，详细记载了他们这些年的交易记录。 心脏42颗，肾脏82个，还有肝脏、肺脏、眼角膜...... 每个器官的价格不等。 而如果根据这些器官来计算的话，相当于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就有足足四十多个，近五十个人死在他们的手中！ 任何一个看到这些交易记录的人，无一不瞠目欲裂，当场暴怒！ “该死，该死！该死啊！！！” “这群杂种！真他妈的该死啊！” “四十多个无辜的人啊！好几个受害者甚至还没成年，就被这群畜生给害死了！” “妈的！法律救了他们！如果不是有法律在，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给毙了！” “等着吧，回去后，我一定会找人好好‘照顾照顾’他们！” “我必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很快，所有的证据就被搜罗完毕。 92名犯罪组织成员也尽数被带回了刑警队，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们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了。 刑警队，会以最严重的罪行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些人，每人一颗花生米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而在他们吃到花生米之前，他们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 反正肖志伟已经跟监狱那边的同事打好了招呼，肯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市局刑警队门口，肖志伟来到了等候已久的江阳身边。 给他递去一支烟，一同点燃了之后。 肖志伟这才开口说道： “事情解决了，这群家伙完了。” “江阳，你又立了一件大功，单枪匹马端掉了整个人体器官贩卖组织，估计至少又是一个二等功起步。” 江阳闻言，笑了笑。 猛吸了一口烟之后，感叹地说道：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我宁愿不要功劳。” “只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罪犯！” 诚然，这些功劳对于任何一个人，包括江阳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誉。 但是这些功劳，却全部都是他通过抓捕一个又一个罪犯获得的！ 而这些罪犯的出现，就代表着会有受害者，会有伤心者！ 这一次的赵小勇，还有他的妈妈；上一次的王甜甜，还有她的奶奶。 还有太多太多，数不清的受害者，以及他们的家人。 每每看到这些人，身不由己，承受无妄之灾，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的时候，江阳的心里，就好像被堵住了一般的难受。 所以，他宁愿没有这些功劳，也希望这个世界不再有罪犯存在！ 一旁的肖志伟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道： “说实话，不止是你，这几乎是我们每一个警察心中共同的心愿。” “但是你要知道，人有欲望，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有的人就会甘愿冒险！” “我们无法阻止罪犯的出现。”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那些犯了罪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随后。 肖志伟又说道： “行了，也别惆怅了。” “你小子可是前途无量，要抓更多的罪犯还得靠你多多努力！” “给老子振作起来！” “对了，给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江阳看着他，问道： “什么事？” 肖志伟道： “你还记得之前围剿老城区的时候，你抓过的三个盗墓贼吗？” 江阳想了想，立刻就想到了阿泽，胖子和猴子三个人。 不得不说，这三个人给江阳的印象还是太深了，三个人性格迥异，又是那次行动唯一抓到的一伙盗墓贼。 想记不住都不行。 江阳道： “还记得，怎么了？” 肖志伟又问道： “那你还记得那个阿泽，他吃了老干妈之后，就实力暴涨的事吧？” “把他们抓捕归案之后，队里第一时间就找了批专家，对他的体质进行了一番研究。” “结果你猜怎么着？” 肖志伟的话，也是引起了江阳的好奇。 之前得知那个阿泽吃了老干妈就能实力暴涨的时候，江阳就对这件事极为好奇。 但是后面因为还有行动，就没办法深入了解。 这会儿肖志伟又提起这个，江阳顿时来了兴趣。 于是好奇地问道： “怎么着？” 肖志伟冷俊不禁地道： “这家伙，根本不存在什么血脉啊，基因什么的。” “单纯就是这货对辣椒素过敏。” “吃下含有辣椒素的食物之后，导致皮肤起疹，心跳加速，从而引发了精神亢奋罢了。” “效果简单来说，就跟运动员吃下兴奋剂差不多。” 听完肖志伟的话，江阳先是愣了愣，接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哭笑不得。 一直以来，江阳都以为那个阿泽真存在血脉一说，结果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属实是有些出乎江阳的意料之外了。 随后，江阳又想起了什么，问向肖志伟： “对了，之前让你帮我问的，关于潘煜的事，问到什么了吗？” 肖志伟吸了口烟道： “我这次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呢。” 听到这话。 江阳眉头一挑。 潘娴婉的哥哥潘煜，当初就是因为调查黄月月的事情，所以才突然消失的。 而在得知黄月月来自a组织之后，江阳就有预感，潘煜的消失极有可能跟a组织有关。 所以，在a组织的成员全部落网之后，江阳就拜托肖志伟，让他手底下的人在审讯a组织成员的时候，也审问一下关于潘煜的信息。 果不其然，这么快就有潘煜的消息了！ 当下。 江阳也是立刻询问： “什么消息？” “快说！” 肖志伟熄灭了抽完的烟，然后缓缓开口： “死了。” 第102章 莫爷 “什么？” “死了？” 听到这话，江阳当场愣了一秒。 这个情况，其实在此之前，江阳的心中也有预料过，但是当这个消息如此直白地从肖志伟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 江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怎么死的？” 肖志伟回答道： “你知道的，黄月月是a组织的成员。”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黄月月这个人并不一般，她凭借着一副好皮囊，跟a组织好几个高层都有过一腿，因而手里抓住了不少a组织高层的把柄，为了不被黄月月威胁，她才被除掉的。” “而当初潘煜负责调查关于黄月月的死因，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了不少a组织不为人知的事情。” “从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江阳心中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眼中带着希翼，正想开口。 肖志伟却早已经猜到了江阳想说什么，直接摇头打断了江阳。 坦白说道： “当初做掉潘煜的事，是a组织三头目之一的王昌鸣亲自去做的。” “他们把人打死之后，就直接丢进了海里。” “也就是说，潘煜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江阳沉默了。 目光失了神，心中也不由地想到了潘娴婉。 为了找到自己的哥哥，她想方设法调查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可想而知，她的哥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如何。 也不知道，如果让她知道，她找了整整八年的哥哥其实已经死了，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 ...... 因为所里还有点事，所以江阳加了点班。 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 江阳刚回到家里，就看到潘娴婉此刻坐在自己家门口。 她双手抱膝，把头埋进手臂之间，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伤感！ 她的脚下，是大大小小的酒瓶。 一身酒气，明显喝了不少酒。 看到这一幕，江阳就知道关于她哥哥的事情，潘娴婉显然是已经知道了！ 想想也是，潘娴婉的能量比自己想象得要大得多，之前自己还想着要不要瞒着她，显然是太天真了！ 江阳叹了口气，走上前。 把她抱进了屋子里。 江阳不善言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而且这种事，恐怕也不是单纯通过安慰可以缓解到内心的痛苦。 于是江阳索性也开了瓶酒，跟潘娴婉一起喝了起来。 只希望酒精，能将她麻痹。 ...... ...... 夜渐渐地深了。 外面的喧嚣彻底归于平静。 一处僻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他面色慌张而恐惧，倾尽平生最快的速度，疯狂逃命。 时不时地，也会回过头，看向身后。 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追来。 大概也是太慌张了，加上夜色太暗，以至于没跑出多远，他便被地上的坑洞绊倒，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手里的文件“哗啦啦”地随之掉落在地。 这一下，他显得更慌了，深深的恐惧，让他呼吸变得急促。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地上的文件。 他想要爬起，想要逃命。 但是下一秒，他的动作就戛然而止。 在他的身前，一道黑色身影迈着缓慢的脚步朝他走来。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前面那人的面容。 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内心被更深的恐惧充斥。 “砰！”的一声，他猛地朝着对方磕头，然后声嘶力竭地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我错了！” “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榕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也愿意放弃我现在的一切。” “只求你能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已经来到他身前的那道黑色身影根本不为所动。 下一秒，一道寒芒干净而利落地一闪而过，猩红的鲜血随之喷溅。 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最终在无尽的恐惧与后悔之中，失去了生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 解决完了眼镜男之后，那道黑色身影便要转身离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步骤然停下。 回首看去的时候，赫然发现，一男一女两道人影从阴暗的角落缓缓走了出来。 边走，二人还一边鼓掌夸赞： “莫爷手段不减当年啊！” “是啊，依旧如当年一般果断利落。” “今日一见，属实让我们佩服！” 被唤作莫爷的男人，眼眸微眯，眼中带起一丝威胁。 然而在看清到来的二人之后。 莫爷的眼中反而浮现了一抹惊异。 “张龙手底下的人？” 那一男一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莫爷竟然还记得龙爷……” 二人还想说什么，莫爷却是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淡漠地道： “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 “直接告诉我，张龙让你们来找我什么事。” 被对方打断说话，两人不由地愣了愣，但是丝毫没有对此感到不悦。 毕竟，对方的身份和能力，配得上他这份孤傲！ 两人也没有再说废话。 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坦白了他们的目的。 “莫爷，龙爷让我们来找你。” “希望你能帮我们除掉一个人。” 莫爷眼皮都没抬，淡漠地问道： “谁？” 对面的女人，递上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江阳！ 女人介绍道： “这个人名叫江阳，如果莫爷您最近有上网，或者关注新闻的话，肯定听过他的名字。” “这小子，目前只是东街派出所的一名民警，但是他的手段凶残，栽在他手里的罪犯已经不下上千个。” “就连a组织那伙人，都被这小子连根拔起，在江湖上，这小子已经被冠上了罪犯杀戮机的称号，可谓风光一时。” “龙爷担心有一天也会被这小子给盯上，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把这小子给做掉。”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莫爷您！” “莫爷您看......” 莫爷听完对方的介绍，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然后将照片收进了上衣口袋里。 “知道了。” “三天时间。” “准备好五千万，我会拿着这个江阳的脑袋来找你们拿钱。” 第103章 满怀希望的人，不应该被辜负!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江阳从睡梦中醒来。 目光看向房间里的环境，发现昨夜的一地狼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潘娴婉也没了踪影。 手机里，又多了一条短信。 赫然是潘娴婉在昨晚就已经发过来的。 “江阳弟弟，见字如面。” “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重新踏上寻找我哥哥路上了。” “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的哥哥，或许并没有死！”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妄想，我的执念在作祟，但是这都不重要，哪怕那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希望我能够找到他的遗体，把他带回家。” “这段时间跟你的相处很愉快，很庆幸在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时候，能够认识你这个正义感爆棚，又单纯善良的弟弟。” “我走了，勿念。” 短信的话并不多。 但是看完了之后，江阳的心中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潘煜的死讯，其实还是挺突然的。 江阳根本不知道潘娴婉知道她找了整整八年的哥哥已经死了之后，会是什么心态。 也担心她会消极、会想不开。 直到看到这条短信之后，江阳才终于放下了心。 潘娴婉又重新开始寻找她的哥哥，虽然不知道她的哥哥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哪怕这个概率极其渺茫。 但是至少还是给了潘娴婉一个走下去的目标，一个动力。 失神了片刻之后，江阳也编辑了一条短信： “一路顺风，望成功。” 自心里，江阳是希望潘娴婉能够找到自己的哥哥的。 毕竟，满怀希望的人，不应该被辜负！ ...... ...... 今天周末，不上班。 所以江阳醒来之后，也难得地赖了一会儿床。 突然想起，昨天抓捕了那么多罪犯，自己还盘点这一次的收获呢！ 当下，也是直接在心中默念。 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58（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57（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24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当看到自己系统积分，又一次来到了三万多分的时候。 江阳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 他先是拿出一万积分，将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提升到了290米。 接着还剩下两万五千多的积分，江阳并没有急着抽奖。 而是快速起床。 跑进了浴室，沐浴焚香了之后，才满心诚挚的开启了抽奖。 顿时间，熟悉的抽奖转盘再度浮现，指针旋转。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水杯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治愈药水x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过目不忘！】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易容术！】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观察力提升！】 【......】 【过目不忘：你将获得极致的记忆力，你的所见所闻，只需0.01秒，即能牢牢记住！】 【易容术：你将获得极致的易容技能，理论上，只需要给予你足够的时间，你可以伪装成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的模样（附赠易容工具包，已放入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存取！）】 【观察力提升：你的观察力将得到极致的提升，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极难逃过你的眼睛、你的五感！】 ...... 很快，12次抽奖结束了。 不得不说，沐浴焚香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一次的抽奖收获不可谓不丰满！ 除了那个水杯以外，其他的几乎全都是有用的好东西！ 首先力量和速度自然是不用说的了，这种提升自己身体属性的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这一次的抽奖，也让自己整整抽到了10点力量和8点速度。 直接让自己的力量和速度，突破到了60多点！ 超过了普通人平均属性值的六倍之上！ 感受着身体全身上下发生的巨大改变，江阳对未来打击罪犯的底气，又多了几分！ 除了属性点之外，这一次抽奖，竟又让自己抽到了一瓶治愈药水！ 不得不说，治愈药水这玩意儿真的是好东西！ 活死人、肉白骨！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治愈药水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之前在警车上被安放炸弹，以及从罗森手中营救唐甜的时候，治愈药水就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可惜的是，治愈药水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用了两瓶之后，就只剩下一瓶，而这最后一瓶，也一直都让江阳将其视若珍宝。 有很多时候，面对危险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因为担心浪费这最后一瓶治愈药水，而有些畏手畏脚。 而现在，又抽到了一瓶治愈药水。 下次再面对那些罪犯的时候，自己又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他们了！ 除了以上这些奖励以外，这一次抽奖，真正让江阳感到开心的是，自己又抽到了三个全新的技能！ 而且每一个，都是超级实用的技能！ 首先过目不忘就不用说了，任何行业需要记住的东西都太多太多，过目不忘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技能！ 而过目不忘，要是再配合上观察力提升，这绝对是自己以后查案办案的得力武器啊！ 就拿上一次王甜甜遇害的那次案件来举例，如果那时的自己就已经有这两个技能，必然能更早地发现那片关键的鱼鳞，也能更快地破案！ 最后的易容术，其实在江阳看来，作用就没那么大了。 自己一个悍警，遇到罪犯当然直接就上去干他啊！ 还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如今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大，不排除有些罪犯大老远地看到自己，就提前跑路。 有了这易容术，就可以很完美地解决这种情况地发生了！ ...... 第104章 怀疑是罪犯 抽奖结束之后，心满意足的江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卫衣配工装裤。 戴上一个黑色口罩，然后就出了门。 如今潘娴婉已经离开了。 自己自然不好继续呆在她的房子里，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履历功劳，手里也攒下了450多万的奖金。 所以江阳就想着，要不趁着今天周末得空，给自己买套房子，再买辆车好了！ 有了房子，以后在这座城市也就有了安身之地。 有了车子，以后出行、上下班也会方便不少！ 于是，说干就干！ 江阳先去最近的红旗4s店，全款提了一辆红旗hs5。 红旗hs5这款车，在网上的风评褒贬不一，但是并不妨碍江阳对它喜欢。 再加上二十万出头的价位也适合他作为一名民警的身份，这辆车自然就成了江阳的不二之选。 而在付款签合同的时候，因为需要人脸验证。 所以江阳不得不摘下口罩。 结果就是当场就被4s店的工作人员认出。 于是，那群工作人员全都疯了，宛若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找江阳要签名，拍合照。 有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趁乱的时候，竟在江阳的脸上亲了一口...... 看得隔壁同样来看车的大爷心痒难耐，当即大手一挥，也全款买了一辆hs5。 不过即便他买了跟江阳同样的车，但也不可能享受跟江阳一样的待遇。 尤其是后面，他找那小姑娘要亲亲的时候，不仅没得到想要的亲亲，反而被那小姑娘当成流氓给了一大嘴巴子...... 买好了车子，挂上了临牌，江阳直接驱车去到了满芳庭小区售楼部。 满芳庭小区江阳之前了解过，小区环境很好，周边设施也很齐全，虽然价格略微贵于周边的其他小区。 但是江阳始终信奉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人家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的。 而最关键的是，将来自己必然要被调任到其他单位，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会被调到哪个单位。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是市局刑警队和特警队之间的一个。 而满芳庭小区的位置，恰好就在市局刑警队以及特警队中间！ 将来不管自己被调任到哪个单位部门，开车上下班都不算远！ 很快，江阳就来到了满芳庭小区的售楼中心。 刚停下车，售楼中心里面就有一名销售人员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先生您好，您......” 话才说到一半，那名销售人员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指着江阳支支吾吾地道： “你......” “你是，江阳江警官？？？！” 江阳眼眉一挑，不由也跟着惊讶了一秒。 “我戴着口罩你都认得出我？” 那名销售人员嘿嘿一笑： “是呀！” “我对您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我哥哥叫张大鹏，那天在中山路，他就是被您打断了手脚，然后送进去的。” 听到这话，江阳愣了愣。 显然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买个房子也能遇到罪犯的弟弟。 当下也是打开了罪恶雷达，对眼前这个销售人员一番探测。 而那名销售人员也是第一时间就看出了江阳眼中的那抹怀疑和不善的意味，顿时吓得连忙解释： “江警官，您别误会啊！” “我不是罪犯啊！” “我也没有任何埋怨您的意思！” “我哥自小就是不学无术，喜欢混社会，我们一家人都被他搞得头疼，他现在被您送进去接受改造和教育，我们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听到这个解释，再加上罪恶雷达的探测确定对方不是罪犯之后，江阳这才点了点头。 笑呵呵地道： “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也是默默地松开了不经意间已经捏起的拳头。 而那名销售人员见状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转移了话题： “话说江警官，您来这边是做什么呢？” “来查案的？” 销售人员凑近了江阳几分，声音也降低了好几个分贝道： “江警官，我给你嗦。” “我严重怀疑我们领导其实也是个罪犯。” “喏，你看，就是那边那个，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秃头的那个。” “哦？” 江阳听到他的话，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大厅里看去，不由好奇： “怎么嗦？” 那名销售人员立刻回答道： “我们领导人是真他妈的不是人啊！上班早到不给钱，迟到一分钟就要扣二百。” “有事没事就让人留下来加班到深夜，关键还不给加班费！” “一点小事干不好，就克扣我们的工资！” “给他卖命这么些年，工资不见涨，画的大饼却一块比一块大！” “直到现在，我上班了还得骑共享单车，他却开上了宝马。” “江警官，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就是个罪犯！江警官你要不把他抓起来调查一下？” 听着他的话，江阳顿时感觉哭笑不得。 这家伙说的这些事，好像怎么看都是国内大部分领导会干的事情吧？ 这跟罪犯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看着他脸上那足以直接养成一个邪剑仙的浓浓怨气，江阳一眼就知道这家伙纯粹就是气不过。 当下好心地宽慰道：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对你的领导不爽，但是......” 然而。 江阳这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怔住了。 只见，大厅里，那名领导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走进了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第一时间，罪恶雷达上面，就出现了一颗红色的光点！ 【姓名：季光华，男，34岁，境外间谍，潜伏国内五年，向他国提供不下百次情报，赚取间谍经费高达600万余元！】 看到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之后。 江阳猛地一惊。 接着，什么话也不说了，当即朝着售楼大厅里冲了进去。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江阳来到了季光华的身前，然后一拳直接打在了季光华的脸上。 “砰！” 蕴含了超越常人六倍力量的一拳，也是直接把季光华整个人打飞了十多米，重重地撞在售楼中心的柱子上。 ...... 第105章 五体投地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让得售楼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空气也好似在此刻，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也是季光华率先开了口。 他费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江阳骂骂咧咧： “你......” “你打我做什么？” “保安！” “保安呢！” “给我把这个人抓起来！！！” 直到季光华出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疯了！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了？！ 售楼中心里，为数不多的顾客，一个个都深感吃惊和愤怒。 而售楼中心里的工作人员，深感吃惊的同时，也颇有些暗爽，显然这些工作人员受季光华压迫已久！ 当然，作为售楼中心的保安，在见到这一幕，自然而然地还是要出面制止江阳的。 于是，在季光华的大呼小叫之下，四五个保安已经匆匆赶来，将江阳包围了起来。 江阳见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从怀里掏出了警官证，同时摘掉了口罩。 震声道： “警察！” 江阳不需要多说什么，手里的警察证以及他的那张脸，自然会替他说话！ 在江阳亮出警察证的那一刻，原本还准备上前制止江阳的保安顿时停下了脚步。 售楼中心里的其他销售人员与顾客，也纷纷感到一阵惊骇！ “他居然是警察？” “他不仅是警察，他还是江警官呢！” “天啊！居然是江警官！” “他真的跟网上看到的一样帅，一样粗暴，我好喜欢！” “话说，他如果是江警官的话，那季总岂不就是......” “......” 不得不说，这一刻，大家的脑子都转得飞快。 既然打人的人是江阳，那被打的人，岂不就是罪犯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季光华。 而季光华显然也认得江阳，他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然后也是连忙转头就跑。 遗憾的是，在江阳面前，还从来没有哪个罪犯能逃得掉。 在季光华想要逃走的那一刻，江阳已然朝他冲了过去。 短短不到两秒时间，江阳就抓住了他两边的肩膀，顺手捏碎了两肩骨头后，毫不留情地把他丢了回来，丢在地上。 接着骑在他的身上，忏悔耳光发出如雷震耳的闷响。 一巴掌一巴掌地胡在他的脸上。 “啪！” “啪！” “啪！” “......” 没过一会儿，季光华的脸就被江阳扇成了猪头。 他泪流满面，苦不堪言，巨大的痛苦让他几近晕厥。 也直到季光华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江阳这才甩了甩酸胀的手停了下来。 然后看向周围围观的群众，道： “麻烦报个警，就说我在这边抓到了一个间谍。” 如果是一般的罪犯，江阳完全是可以自己把人带回局里的。 但如果涉及间谍这种危害国家安全的，就得出动国安了。 而听到江阳说季光华是间谍，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售楼中心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此刻都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季总竟然是......间谍？”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那可是江警官啊！他抓了那么多罪犯，什么时候抓错过了？” “关键是他怎么看出来季总是间谍的？” “人家是警察嘛！当然有人家自己分析的一套方式啦！咱们平头老百姓不懂就别问。” “......” 一开始的时候，不少人的心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点不大相信的。 毕竟这里不少人都是老员工了，认识季光华这么久，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间谍。 直到江阳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季光华严刑逼供，让他交代了全部之后。 所有人更这才彻底相信了季光华间谍的身份，不约而同地忍不住发出感叹！ “我滴妈！” “季总竟然真的是间谍！”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刚刚我见到江警官的时候，只是随口说季光华那老东西可能是罪犯，结果他竟然真的是！” “这可太刺激了！” “间谍竟然就在我身边？” “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用受这狗东西的压迫了！当间谍！真是罪该万死啊！！！” “......” 也没过多久，满芳庭的幕后大老板，还有国安局的警察都匆匆赶了过来。 国安局的警察共有四人，到来之后，先是看了地上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季光华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江阳。 朝着江阳敬了一个礼，道： “你就是江阳？” “听说你在这边抓了一个境外间谍，就是地上的那个吗？” 江阳回礼道： “对。”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简单审过了，这家伙名叫季光华，潜伏国内五年时间，向境外提供了不下上百次的情报，赚了大几百万。” “麻烦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 说完。 江阳转身走向了季光华，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又朝他脸上“啪啪啪”一顿抽。 最后才用罪恶之拳的提神醒脑的效果，把他打醒。 “待会儿跟他们回到局里，老实交代全部。” “听到了没有？” “要是敢有半句隐瞒，或是半句假话被我知道，我特么的嫩死你！” 听听，嫩死你这种话居然会是从一个警察的口中说出来！ 到底谁才是罪犯啊？ 此时此刻，季光华属实是被江阳吓坏了。 哭着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忤逆江阳的意思。 而在他被送到国安的兄弟手里之后，他更是泪流满面地抱住了国安警察的大腿。 “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才来啊！” “快带我走吧！” “我再也不想见到江警官了！” “呜呜呜......” 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包括国安的同事，都冷俊不禁。 大家都知道江阳是罪犯杀戮机，是所有罪犯的梦魇。 但是在此之前，大家都只是在网上看到。 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亲眼所见。 无一不对对江阳的手段佩服到五体投地！ 就季光华现在这副可怜的模样，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呢！ ...... 第106章 好q弹 最后，季光华没有任何意外地被国安带走了。 现场也只剩下江阳以及围观群众。 于是，江阳又被所有人包围了起来，被他们当成偶像簇拥在中间。 “江警官，你好帅啊！” “江警官，你好棒！” “我早就听说过江警官你的神武盖世，一天不打死几百个罪犯，都不得劲！今天亲眼所见，真的是太帅啦！”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江警官随随便便就能抬起几百吨的东西，一拳就能把一栋楼都给干倒。” “太牛逼了！” “......” 听到他们的这些话，江阳忍不住地瞪大了双眼。 “你们这些都是从哪儿听到的？” “夸张了，绝无此事啊！” 虽然自己是开了挂，但是也没那么离谱啊！ 要真能做到他们说的那些，自己还不得被抓去做切片啊？ 虽然江阳当场否认了他们的这些谣言，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众人对江阳的崇拜之情。 “江警官，给我签个名吧！” “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江警官......” “......” 而这一次，江阳学乖了，拍照签名什么的，勉强还行。 发现有几个年轻小姑娘又想趁机偷亲自己，江阳立刻制止了她们！ 无奈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制止了她们的亲亲，却制止不了在混乱中被人揩油。 在被他们包围的时候，江阳能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捏了好几次...... 好在这个时候，满芳庭的幕后大老板拯救了江阳。 “行了！都别折腾江警官了！” 随着幕后大老板开口，包围江阳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散开，为数不多的路人也不好继续围着。 江阳的目光感激地朝着幕后大老板看去。 这一看，江阳顿时乐了，竟然是个老熟人！ 强盛集团的董事长，唐盛！ “唐老板？”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唐盛笑呵呵地道： “不瞒江警官你说，这满芳庭其实是我集团旗下的产业。” “一听手底下的人说这里抓了个间谍，我又正好在这附近，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不曾想，抓住间谍的人竟然是江警官你，这可太巧了！” 江阳也笑呵呵地回应道： “是啊，挺巧的。” 客套完了之后，唐盛又是好奇地询问： “话说江警官你怎么会在这边的？” “不会是专程来抓间谍的吧？” 江阳对此也没有隐瞒，坦白说道： “确实不是。” “我是想来看房的，正好发现了间谍就顺手给抓了。” 听到江阳竟然是来看房的，唐盛顿时热情更盛。 当即表示要送江阳一套。 江阳忍不住感叹唐老板的财大气粗，但是自然不可能接受他这么大的厚礼。 最终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唐盛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只给江阳要买的房子打个85折。 但是背地里，却又交代了工作人员给江阳送了全套的家具家电以及停车位，甚至还免了五年的物业费！ 江阳被唐盛派人带去看房子了。 留下的一众女销售工作人员也是忍不住再一次聚在一起谈论纷纷。 “江警官真的好帅啊！” “是啊！比网上看到的照片视频里帅多了！” “关键江警官的屁股好q弹啊！手感好好！” “卧槽！阿珍你居然！” “怎么了？你刚刚不也摸了吗？我就是看到你摸了我才摸的。” “嘿嘿，竟然被你发现了！” “其实我也摸了，真的好q弹，我好喜欢啊！” “......” 而她们谈论的事情，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江阳已经挑选好了自己心仪的房子。 那是一套89平，两室一厅的精装房，还有厨房、阳台。 虽然不大，但是完全足够江阳一个人住了，哪怕以后有了女朋友也完全够用。 最关键的是，这套房子楼层好，采光好，客厅里还有一个风景巨好的落地窗，江阳是越看越喜欢。 于是果断付款，签合同，将其买下。 在满芳庭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天的时间里，江阳就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进来。 还有所有赠送的家具家电，也全都送了过来，安装完毕。 当天晚上，江阳就住了进来。 不得不说，虽然同样是房子。 但是租的，和自己买的，真的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从此以后，在这偌大的城市之中，自己终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落脚之地。 只是可惜的是，自从跟林雪儿分开之后，自己有再多的喜悦也无人分享...... 于是，在喜悦的同时，江阳的心中也多了几分落寞。 最后，江阳把自己买房买车的消息发到了同事群里。 顿时惹得群里众人一阵羡慕，纷纷吵着要让江阳请客吃饭。 江阳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当即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 原本江阳只是单纯地想请他们吃顿饭的，结果江阳没想到的是，他们来的时候，竟主动为江阳布置了房子，还放了鞭炮。 一同为江阳庆祝起了乔迁之喜。 热闹而喜悦的氛围，让自小无父无母，只身一人的江阳，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 ...... 第二天一早。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恰好醒来的江阳，打开了房门，顿时看到一个穿着蓝色针织毛衣，搭配黑色裙子小白鞋的女生站在门口。 她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看着江阳问道： “你好......” “请问你就是江阳，江警官吗？” 江阳点了点头： “对，我是江阳。” “你是？” 女生顿时一把抓住了江阳的手，着急地道： “江警官，求求你，快救救我的闺蜜吧！” “她......她失踪了！” 听到这话，江阳还有些懵逼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接着连忙把女生请进了屋里。 不曾想，女生进门之后，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江阳的熟人——唐甜！ 今天的唐甜穿着一件粉色带蝴蝶领的针织毛衣，搭配白色绣花小纱裙以及黑色的帆布鞋。 精致的脸蛋，看向江阳显得有些心虚。 这一秒，江阳也只立刻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才刚搬这房子的第一天，就有人能找到自己。 显然是唐甜作为唐盛的女儿，无意间得知了自己在这边买房的消息，于是就把人带来了！ 唐甜的眼神有些心虚，不过江阳并没有太当回事。 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女生的闺蜜，失踪的情况才行。 第107章 改观 进屋之后，江阳很快就跟她们了解完了情况。 原来女生名叫张清妍，失踪的那个女孩儿名叫宋姚，她们与唐甜都是关系很要好的姐妹。 昨天傍晚，三人相约出门逛街。 但是在傍晚6点20分，两人来到宋姚家里的时候，却发现宋姚已经没了踪影。 不管她们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都得不到回应。 那时候开始，两人就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她们开始尝试寻找宋姚，但是他们找遍了宋姚经常去的地方，也问遍了可能会跟宋姚联系的人，却始终一无所获。 于是今天一早，两人一致决定要报警。 只是，众所周知的是，人只有在失踪超过了24小时以上，报警才会被立案。 而两人又实在担心宋姚的安危。 于是，唐甜灵机一动，直接带着张清妍找到了江阳。 希望能让江阳帮忙找人。 此时张清妍一脸担忧地看着江阳，央求道： “江警官，宋姚是个话痨，以前屁大点的事都会跟我们说的。” “这一次，她突然没了全部的音讯，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求求你，帮我们找一下吧！” 一旁的唐甜因为之前江阳营救自己时，任由绑匪杀害自己一事，一直都对江阳耿耿于怀。 但是此时也是诚恳地请求道： “江警官，帮帮我们吧！” “你想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江阳摆了摆手。 “钱就不用了。” “我身为一个人民警察，本来就是为人民解决困难的。” “等我换身衣服，然后带我去宋姚住的地方先看看吧！” 说完，江阳也是起身，直接去了卫生间。 留下等候的张清妍和唐甜二人，不由相视了一眼。 张清妍忍不住开口道： “甜甜，这就是你之前一直说的，虽然很厉害，但是也很可恶的江警官？” “我怎么觉得他不可恶呀？” “人好像挺好的！” 唐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在她的心里，也对江阳默默地改观了一些。 其实，如果不谈那次营救自己时的那件事，江阳还是很好的！ 勇敢、有能力，这次如此痛快地答应帮助她们，又让唐甜感觉到江阳身上所拥有的身为一个人民警察的责任感...... 不一会儿，江阳就换上了一身白色连帽卫衣配黑色宽松直通裤，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然后招呼着张清妍和唐甜出门。 坐上新买的红旗hs5之后，在两人的指导下，启动车辆驶出了满芳庭小区。 路上，江阳也没忘了继续询问一些关于宋姚的信息。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宋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张清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后道： “是昨天下午的4点45分，那个时候她还回我的微信消息。” “5点13分我给她发了信息，之后她就再没回我了。” 江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那宋姚失踪的消息你们跟她的家人说了吗？” “她的家人是什么反应？” 张清妍道： “说了，但是她的家人并没有很在意......” “不是很在意？” 江阳有些不解，也是唐甜给江阳解释了起来： “姚姚的家境很好，但是她的父母却有些重男轻女。” “小的时候，因为只有姚姚一个孩子，他们还会稍稍疼爱她一些，但是后来，她的弟弟出生了，姚姚就彻底失去了父母的关爱，甚至，她哪怕只是稍微犯点错，她的父母对她就是非打即骂。” “后来，姚姚上了大学之后，创业成功，就果断脱离了家庭，到现在也都是一个人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跟家里人很少来往。” 张清妍叹了口气，接过唐甜的话头说道： “说得不好听一点，其实对于姚姚的家人来说，姚姚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果失踪超过24小时，她的父母或许会出于好心为她报个警，但是现在连24小时都没有，她的父母根本不会在意......” 唐甜愤懑不平地吐槽道： “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姚姚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知道比她那纨绔的废物弟弟好多少倍！” “她的父母，心里眼里，却只有她的弟弟，没有她！” 听完两人的解释，江阳点了点头，也明白了宋姚的情况。 与此同时，江阳驾驶着车子，也来到了宋姚所住的春江花悦园小区。 在张清妍和唐甜两人的带领下，他们也很快就来到了宋姚住的四号楼1202号房门口。 因为是好姐妹，所以张清妍和唐甜手里都有宋姚家的门钥匙。 三人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宋姚的家门，走了进去。 这一秒，江阳的嗅觉以及观察力开启到极致，开始观察宋姚的房子，试图寻找宋姚失踪的蛛丝马迹。 看得出宋姚其实是一个很有爱的小女生，一室一厅的房子被她布置得十分温馨，房间里，还有堆满了大量的可爱娃娃。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女生独有的芳香。 只是遗憾的是，找了一遍，江阳也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基本可以排除入室绑架的可能。 “江警官，怎么样了？” 此时，一旁的张清妍忍不住开口询问。 江阳如实说道： “房间里很整洁，可以排除入室绑架的可能。” “垃圾桶里没有垃圾，也没有垃圾袋，可以看出宋姚应该是在下午的时候正常出门丢过垃圾的。” “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她应该是在出门之后失踪。” “我需要去物业那边看一眼监控才行！” 说完。 江阳也是直接离开了宋姚的房子，直奔小区物业而去。 张清妍和唐甜二人闻言，也是二话不说，跟着江阳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江阳就来到了小区的物业中心。 在掏出警察证之后，物业的工作人员当即表示愿意全力配合江阳，然后为江阳打开了小区内的监控记录。 因为张清妍说过，宋姚在昨天下午的4点45分的时候还跟她发过消息。 所以江阳直接让物业把监控记录的时间调到了昨天下午4点45分前的两个小时，开始观看。 却蓦然发现，小区的监控视频竟全都一片漆黑，没有画面！ 第108章 天方夜谭 “这......” “这是什么情况？” 当所有人看到，调出来的监控记录里的画面全都漆黑一片，全都懵了！ 唐甜、张清妍更是忍不住地发出疑问。 物业的工作人员连忙进行调试，重置等一系列的操作。 最后经过检查才发现，昨天小区里的监控摄像头，尤其是能拍摄到宋姚所住的4号楼的监控摄像头，竟都被人用塑料袋遮挡了起来！ 这一秒，江阳的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宋姚是在昨天失踪的，小区的监控也是昨天被遮挡的。 如果这两件事不是巧合的话，那么这就说明了，这一次宋姚的突然失踪，就不是一起简单的失踪，而是一场具有目的性的绑架！ 一旁的张清妍和唐甜两人显然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都急坏了。 “怎么会这样？” “你们物业怎么工作的？” “小区的摄像头怎么会被人给遮住都没发现啊？！” 物业的工作人员连忙向几人道歉。 “这......” “这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是我们物业的失职！” “真的对不起！” 张清妍和唐甜二人火冒三丈，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她们还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两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阳阻止了下来。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任何的责备都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绑架宋姚的绑匪才行！ 于是江阳在短暂地思索之后，又对物业人员吩咐道： “麻烦你们把监控的时间调到被塑料袋遮挡之前的半个小时。” 此时的物业人员心虚的不行，自然对江阳言听计从。 很快，他们就按照江阳所说的，将小区里每一个监控记录的时间调整到了被遮挡之前的半个小时。 然后又在江阳的要求下，全部进行播放。 一时之间，整个小区总计23个监控画面全部开始播放。 一旁的张清妍和唐甜见状，不由地再次看向了对方。 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23个监控画面啊！全部集合在一台32寸的屏幕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这能看得出什么？ 然而，还不等她们发出疑问。 江阳就又开了口，他对物业人员道： “麻烦把监控调到2倍速！” 物业人员连忙照做。 而下一秒，江阳又一次开口： “麻烦调到4倍速！” 物业人员再次照做。 结果他才刚调完，江阳就又又又一次开口； “麻烦调到8倍速！” “麻烦调到16倍速！” 这一秒，所有人都懵了！ 23个监控画面同时在同一张屏幕上播放，本来就让人难以看清，而江阳竟然还要求全部调到16倍速！ 此时此刻。 屏幕上那一个个本就不大的监控画面，就如同鬼畜一般，出现的任何事物都好似瞬移了一般，看得所有人都感觉眼花缭乱、不明所以！ 这根本就什么都看不清嘛！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看不清，那只是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 而江阳可是拥有从系统抽奖得到的过目不忘以及观察力提升两个技能。 23个16倍速播放的监控画面，在他们看来，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在江阳看来，却刚刚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江阳目不转睛地仔细观看监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甜和张清妍显得更加着急了。 “江警官他在做什么啊？” “这么快的速度，能看得清什么啊？” “他不会是在装逼吧？” “也不知道姚姚现在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最后，她们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了。 想要开口询问。 然而又一次不等她们开口，江阳就抢先说了话。 “停！” “麻烦把1号监控调回到昨天的3点12分55秒。” “11号监控调回到昨天的4点03分05秒。” “12号监控调回到昨天的3点08分05秒。” “21号监控调回到昨天的3点33分06秒。” “7号监控调回到昨天6点12分47秒。” 江阳开口，物业人员不敢不做。 于是也是连忙一顿操作，按照江阳所说的，把监控录像调整到了他所说的时间点。 并且将这5个监控画面进行放大。 这不调还好，调完了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首先，他们一眼就看到了21号监控画面中的时间，正好是摄像头被遮蔽前的一瞬间！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监控画面中出现了一张跟摄像头凑得很近，只露出了不足四分之一，却带着黑色口罩、帽子的脸。 这张脸为什么会距离摄像头这么近？ 一般人没事，会离摄像头这么近吗？显然她这是想要对摄像头做手脚啊，而无意间被拍下来的！ 那么......她对摄像头做手脚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这自然是为了完成接下来的，不可见人的事情啊！ 这也就是说，21号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这张脸，有很大的概率就是绑架宋姚的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 1号、11号、12号监控画面中也都出现了一个同样戴着黑色口罩、鸭舌帽的人！ 显然，这五个监控画面中出现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一秒，张清妍还有唐甜等人忍不住的面面相觑，所有人都被江阳的操作给震惊了！ 要知道那可是23个监控画面啊！普通人就算是正常速度查看，都看不清楚。 而江阳呢？ 却能在16倍速下的23个监控画面中，发现这个戴着黑色口罩、鸭舌帽的人！ 这足以说明，江阳刚刚并不是在装逼，而是真的能够看清16倍速下的23个监控画面！ 他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深深地怀疑江阳他还是人吗？ 这样的操作，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般离谱，且不可思议！ 而震惊过后，她们眼中不约而同地迸发出了欣喜的色彩！ 在江阳这一番操作之下，他们等于是找到了绑架宋姚的人，现在只要把人给找到就行了！ 只是，她们看了半天，最后却不由地气馁。 因为，这几个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这个人，容貌被口罩和鸭舌帽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 第109章 查到了! “江警官，这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应该就是绑架姚姚的人了吧？” “对！” “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姚姚了？” “对！” “可是......她的脸都被遮住了，我们看不清她的脸啊！” 江阳呵呵一笑： “你们难道没看到7号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这个人吗？” 听到江阳的话，张清妍和唐甜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屏幕中，7号监控画面看去。 只见，那是小区地库前的摄像头拍下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正好是一辆白色的轿车驶出地库的画面，能够清晰地看到，坐在轿车驾驶座上的人。 看到这一幕，张清妍和唐甜的脑海之中，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她们看向江阳，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江警官，你的意思是，7号监控画面中的这个人，跟1号、11号、12号以及21号监控画面中戴口罩鸭舌帽的人，是同一个人？”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对！” 唐甜又忍不住疑惑： “可是......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戴口罩鸭舌帽的这个人，体型看上去那么臃肿，明显是个男人。” “而7号监控中，开车的这个人，却是个女人！” 江阳笑呵呵地道： “人的体型、容貌是可以改变的！” 这一点，作为精通易容术的江阳，是最清楚的！ 再加上观察力提升，他有百分之99的把握，能够肯定，这7号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这个女人，就是1号、11号、12号以及21号监控画面中戴口罩鸭舌帽的这个人！ “目前这个人的作案流程，已经很明显了，这个人，事先乔装打扮把车开进小区地库，然后找到适合的时机，利用塑料袋，将小区的监控进行遮挡。” “再等待宋姚出门的时间，将其引诱到无人的地方进行绑架，最后卸掉装扮驾车离开。”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心思缜密，如果不是江阳开了挂。 或许一时半会儿，还真难找到她！ 尤其是她出现在小区里，戴着口罩鸭舌帽时的模样，与离开小区时的模样，几乎有着天差地别。 如果江阳不是精通易容术，以及拥有极致的观察力，肯定也很难锁定这个人就是绑架宋姚的人！ 张清妍和唐甜听完了江阳的分析，忍不住再一次对视，彼此的眼中都透露出一丝惊讶和不可置信。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江阳的分析一点毛病也没有！ “那既然如此。” “江警官，我们现在就快点找到这个女人吧！” “对呀！赶紧找到她，这样就能救出姚姚了！” 江阳道： “放心吧。” “我刚刚已经拍了照片发给所里还在值班的同事，让他帮忙进行人像匹配了。” “用不了多久，他那边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说曹操，曹操到。 江阳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手机就蓦地响了起来。 江阳果断接通。 电话里，立刻传来了所里同事的声音： “喂，江阳。” “你让我帮你找的这个女人我找到了。” “这个女人名叫张倩茹，榕城流海县人，今年25岁，目前是环亚集团的一名在职员工，现在居住在环亚集团大楼旁的凤凰小区1座1022室。” “我刚刚第一时间联系了环亚集团，还有她的同事，他们都表示张倩茹最近两天都请假了，有很大嫌疑就是你说的绑架了宋姚的人。” “另外她开的这辆车我也查了一下，是套牌车。” 江阳点了点头道： “能不能联系一下交警部门，让他们调取春江花悦园小区外面的道路监控，追踪这辆车从春江花悦园小区出来后的行驶轨迹？” 电话那头的同事立即道： “好，我现在就联系一下，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江阳的手机准时地响了起来。 接通后，电话那头的同事立刻说道： “江阳，查到了！” “这辆套牌车目前就停在乌山县的一处民宅门口，定位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另外这辆车的牌照也被更换，现在的车牌号是榕a·2336。” ...... “行，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江阳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后看向了张清妍和唐甜二人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救人。” 说完。 江阳也是直接转身离开了小区，坐上了车。 驾车朝着同事发给自己的定位而去！ 乌山县是榕城市辖下的一个小县城，距离市区足有三十多公里。 驾车至少需要四十分钟。 不过毕竟驾驶精通在身，加上担心宋姚的安危。 所以江阳一路狂飙，短短半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乌山县，找到了定位上的民宅。 看着同事所说的，车牌号是榕a·2336的套牌车，江阳当即开启了罪恶雷达。 顿时间，罪恶雷达上面就出现了一颗淡红色的光点。 【姓名：张倩茹，女，25岁，涉嫌绑架、非法囚禁、故意伤害他人。】 看到这条信息之后，江阳的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通过这条信息能够看出，目前宋姚的处境还是相对安全的。 或许受了些伤，但是至少人还活着！ 当下，江阳也不准备再浪费时间。 直接跟着罪恶雷达上提示的光点方向，冲了进去！ 那是一个不算大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 一个遍体鳞伤的女生被绑在床上，她嘴被胶布缠绕，眼中满是恐惧。 如果张清妍和唐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眼就认出，被绑在床上的这个女人，正是宋姚！ 而床边，是一个眼中布满血丝，模样憔悴的女人。 她正是绑架了宋姚的张倩茹！ 张倩茹手握剪刀，高高举起，又狠狠刺下。 但是在即将刺入女生喉咙的那一秒，她又停了下来，她眼神充满着挣扎、痛苦。 宋姚害怕极了，她脸色苍白万分，艰难地发出呜咽声，试图求饶。 但是张倩茹，充耳不闻。 她的眼中在挣扎，在纠结...... 最后，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手中的剪刀再一次高高举起。 然后猛地刺下！ 然而。 就在这一秒，房间的门，“轰”地被人一脚踹开！ 第110章 世道不公 突然发生的变故，也是让得房间里的两个人都猛地一惊。 张倩茹转过身看去，而也就在这一秒，江阳已然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 直接把她踹得撞到床后的墙上。 张倩茹意识到了什么，她眼中厉色更重，拿着剪刀就想杀掉宋姚。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江阳到来的那一刻，她已然不再有任何机会！ 她手中的剪刀，在刺向宋姚咽喉还有不到十公分距离的时候，她的手就被江阳牢牢抓住。 轻轻一转。 “咔！”地一声，她的整条手臂，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江阳转到半空。 而后双膝摔在地上。 张倩茹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被江阳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她咬牙切齿，目露凶狠，另一只手接过剪刀就朝江阳的身上刺去。 却轻而易举地被江阳躲开。 江阳反手一脚踢在她想要站起来的两条腿上，巨大的力道，瞬间让张倩茹的两条小腿骨头碎裂，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而后，江阳又一只膝盖顶住她的后背，又强行将她两只手扣在身后，用手铐铐住。 在手铐拷上的那一刻，张倩茹自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面带痛苦，但痛苦之中更多的，是苦涩。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阳没有回答，只是义正言辞地道： “张倩茹，你涉嫌绑架、非法囚禁、故意伤害他人，我现在依法将你逮捕！” 至此，这场绑架案成功告破！ ...... ...... 江阳把宋姚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里，进行检查。 所幸，她身上除了一点皮外伤，便再没有其他的问题。 只要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而相比起这些皮外伤，医生表示因为被绑架的缘故，宋姚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心理方面的问题比起身体上的要更加严重。 对此，江阳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她送去大一点的医院的心理科，并叫来张清妍和唐甜陪伴她，疏导她。 而江阳则带着张倩茹回到了所里。 审讯室内。 张倩茹被拷在审讯椅上，她的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双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打开，江阳以及另一名民警一同走了进来。 坐在了审讯桌前。 还不等江阳他们开口呢。 张倩茹的目光就看向了江阳。 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警官你好啊。” 闻言，江阳淡笑地道： “你认得我？” 张倩茹点点头： “罪犯杀戮机么，现在全网又有谁不认得您呢？” “我也是你的粉丝来着。” “没想到我这一次竟然会栽在您的手里。” 张倩茹会是自己粉丝这件事，倒是让江阳感到一丝意外。 也是忍不住问道： “既然是我的粉丝，就知道我这个人对罪犯有多痛恨。” “那你为什么还要犯罪？！” 张倩茹沉默了一秒，思绪好像被拉到了很远的地方。 一段故事，从她的口中缓缓说出： “我的父母在很早以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一直以来，我都跟我弟弟相依为命。” “为了能让我读完大学，我弟弟早早地就辍学，他砸锅卖铁、到处借钱，还在工地搬水泥挣钱，他用这些钱，让我成功读到了大三。” “那天，我正在班级里看书，我的同学进来喊我，说有个老乡找我。” “我走出教室，远远地就看见我弟弟穿着满是水泥和沙子的工服，卑微地在门口徘徊。” “我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和我同学说你是我的老乡？” “他笑着说，你看我穿成这个样子，说是你弟，你同学还不笑话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边拍打他身上的泥土，一边哽咽地说，你本来就是我弟，这辈子不管穿成啥样，我都不怕别人笑话。” “然后我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蝴蝶发卡跟我说，我看好多女学生都戴这个，就给你买了一个。” “我再也没有忍住，在外面抱着我弟弟哭了起来。” “那一年，我弟19岁，我23岁，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读完了大学一定要找到一份好工作，报答我的弟弟。” “后来，我如愿以偿地读完了大学。” “毕业后，我拿到了大厂的offer，一个月能拿两万多块钱，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 “我请我弟弟吃了顿从来没有吃过的自助餐，幻想着以后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 说到这里。 张倩茹沉默了一秒，接着语气变得沉重而愤怒： “就在一周前，我弟弟为了救一个即将被侵犯的女孩儿而被人活活打死！” “我和我弟弟幻想的美好未来破灭了！” 一颗眼泪自张倩茹的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江阳和身边的另一名警官沉默着。 虽然，他们只是听张倩茹诉说她的故事，但是他们却也能想象到，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苦了那么久。 明明一切都要开始变好起来了，但是却...... 江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弟弟，被什么人打死的？” 提到这个，张倩茹的眼中迸发出厉色。 “宋浩！” “榕城市环宇科技老总的儿子！” “一个典型的仗势欺人、毫无人性的富二代，他欺凌他人，胡作非为。” “那天我弟弟正巧撞见他要侵犯一个女生，就上前制止，结果却被他活活打死！” 江阳身旁的同事一边记录着张倩茹的话，一边问道： “那事后你报警了吗？” 张倩茹脸上透露出浓浓的愤懑之色： “报了，但是有什么用？” “宋浩，他是环宇科技老总的儿子，家里有钱有势。” “我报警后，他的律师颠倒黑白，说我弟弟恶意伤人，而宋浩，仅仅只是正当防卫！两天不到，他就被无罪释放！” “就连那个被宋浩侵犯的女孩儿，都不愿意站出来替我弟弟说话。” 张倩茹的脸上浮现出嘲谑的笑容，好似在嘲谑这个世道的不公。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这样的人渣，那我就自己替我弟弟报仇！” “宋浩的身边有保镖保护着，但是没关系，我发现他的姐姐，也就是宋姚，身边一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所以我绑架了宋姚。” “既然宋浩杀了我弟弟，那我就杀了他姐姐！” “一命偿一命，让他也体验失去至亲之人的感觉！” “可惜......直到我被江警官逮捕，我最终也没能下得了手！” “我的弟弟在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 第111章 成立专案组! 听完了张倩茹的讲述。 江阳和一旁的同事都沉默着，心里只觉得一阵压抑。 他们能够想象得到，张倩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相依为命的弟弟被人活活打死，在权势面前连想讨回一个公道都难如登天，以至于最后只能走上犯罪的道路...... 片刻后，江阳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张倩茹，你该庆幸你最终没能下得了手。” “因为你想错了。” “你就算杀了宋姚，也无济于事，宋浩不会跟你一样感同身受。” “因为，在宋浩心中根本就没有宋姚这个姐姐。” 之前张清妍和唐甜在车上就说过了，自从宋浩出生之后，宋姚在家里就根本不受待见！ 如果张倩茹真的把宋姚给杀了，在宋浩看来，恐怕不仅不会伤心难过，甚至还会庆幸少了一个跟他分割家产的人吧？ “而且我相信你的弟弟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你为了替他报仇而走上犯罪的道路，毁了他努力为你铺好的大好前程。” 听到江阳的话。 张倩茹愣了一秒，然后脸上写满了苦涩和不甘。 ...... ...... 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张倩茹并没有任何隐瞒。 所以审讯的过程也尤为顺利。 张倩茹涉嫌绑架、非法囚禁以及故意伤害他人，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五年以上的刑罚。 自此，这起绑架案，已然可以宣布告破！ 不得不说的是，从上午张清妍和唐甜找到江阳开始，到现在，仅仅只是过了一个上午不到的时间。 这个效率简直不要太快！ 而这个案件汇报上去之后，必然也能为江阳的功劳添上一笔。 这无疑是件好事。 只是，从审讯室里出来之后，江阳的脸色却始终一片阴霾。 一旁的同事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江阳，你是不是也是在想张倩茹她弟弟的事？” 江阳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如果张倩茹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宋浩就是草菅人命，有些人可能就涉嫌徇私枉法了。” 那名同事笑道： “我就知道以你小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把张倩茹她弟那案子的卷宗给你调过来了。” 听到这话，江阳眼眸不由一亮。 当即接过同事手里递来的卷宗，看了一眼。 然后笑着说道： “王哥，你是懂我的！” 被叫做王哥的民警拍了拍江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说实话，作为一名警察，换成是谁都不希望有冤假错案发生。”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尽人意，甚至有的时候哪怕是警察，也无能为力。”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接下来就靠你了。” 江阳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 “放心吧王哥，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完。 江阳随便找了个工位，坐了下去，仔细看起了卷宗。 这不看还好，一看，江阳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这卷宗上面的内容，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实际上含糊其辞，很多地方都有着很大的问题！ 好比如说，上面写着，张倩茹的弟弟张宏毅无故与宋浩大打出手。 这“无故”两个字就有些发人深省了。 张宏毅又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无故打人？ 显然这里是故意想要掩盖某些真相！ 而那个真相，或许就是张倩茹所说的，是张宏毅为了阻止宋浩侵犯那个女孩，这才爆发了冲突！ 继续往下看。 下面还写到，宋浩在正当防卫之下，误伤张宏毅，致使张宏毅因头部遭受打击而不治身亡。 这里的描述看起来没问题，但实际上，极其不合理！ 要知道，现实不是电视剧。 人的头部可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之一！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稍微磕一下，或是打一下就死人的情况，是非常不合理且不科学的！ 除非拥有一件足够坚硬且具有一定分量的工具才能做到。 而当时出事的地方，是酒店的房间。 试问酒店的房间里能有一击就能打死人的工具吗？ 显然没有！ 那么这里所写的正当防卫就不成立了！ 当时的情况，必是宋浩对张宏毅进行多次打击，才会致其死亡！ 除此之外，江阳还发现了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至此，江阳已然有百分之80的把握可以肯定，宋浩张宏毅这起案件，跟所谓的正当防卫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宋浩涉嫌故意杀人！ 有了这个结论之后。 江阳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离开了派出所，开车直奔市局而去。 在市局局长办公室里，江阳见到了周鸿鸣。 周鸿鸣有些意外地看着江阳，忍不住惊讶地道： “哟呵，今儿个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你小子竟然会主动来找我？” 江阳面色郑重地道： “周局，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汇报。” 看着江阳那凝重的表情，周鸿鸣立刻就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当即让江阳坐了下来，将事情详细说来。 等到江阳将他关于宋浩张宏毅案件所知道、所发现的情况尽数汇报完了之后。 周鸿鸣“砰”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 他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愤怒！ “没想到，在当今这个法治的社会，在我周鸿鸣的手底下，竟然还有人敢做出这种目无法度，徇私枉法的事情来！” “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了！” 人有欲望，那么就会有违法犯罪的事情发生，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他们警察，作为人民的公仆，却有人胆敢做出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的事情。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就直接触及到了周鸿鸣的底线。 周鸿鸣叫来市局四名干警，跟他们简单阐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 周鸿鸣面色严肃，正气凛然地道： “因此次案件疑点重重，甚至还可能涉及到某些警员渎职的情况发生，故现在正式成立张宏毅死亡案专案组，江阳任专案组组长，对此次案件进行重新立案调查！” “你们四人辅助江阳，务必将这起案件查他个清楚，查他个水落石出！” “若有违法犯罪者，必将其绳之以法，若有尸位素餐、包庇犯罪者，亦要顶格处理！” 江阳与四名干警当即挺直身姿，异口同声道：“是！” ...... 第112章 破案的关键! 有了周鸿鸣的允许之后。 接下来，江阳就可以大刀阔斧，将整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组长，我们现在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呢？” 车上，一名市局的干警开口问向江阳。 别看人家是市公安局任职多年的老干警了，年纪也比江阳大上不少，但是对于江阳的手段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江阳这样的人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地级派出所的民警，但是升职调任，只是时间问题。 搞不好将来，江阳就当上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让江阳担任这一次专案组的组长，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意见。 面对江阳，也是非常恭敬地尊称一声组长。 江阳的目标非常明确，直言道： “有个地方，是破案的关键。” “走！” “去法医鉴定中心！” 对于宋浩正当防卫，误伤导致张宏毅死亡这件事，江阳的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即便有尸检报告作为证明，江阳也抱有怀疑。 因此，亲眼去看一眼张宏毅的尸体，便成了整个案件能否破案的关键！ 榕城市其实并不大。 法医鉴定中心也仅仅只有三家，而江阳要去的，就是为张宏毅做尸检的临江区法医鉴定中心！ 短短二十分钟，江阳等人就来到了这里。 径直朝着法医鉴定中心走了进去，来到了尸检实验室。 冰冷的实验室里，四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尸体腐烂后散发的臭味。 实验室里，摆放着四个尸检解剖台，两名法医此刻正带着两名助手模样的年轻男女对尸体指指点点，好似在讲解着什么。 他们看到了江阳等人的到来，连忙暂停了讲解，迎上了来。 “几位，有什么事吗？” 不等江阳开口，一旁的一名助手却是突然惊喜出声： “你......你是江警官？” 听到这话，那名法医好奇询问： “小何你认得这名警官？” 被叫做小何的助手激动不已地点点头： “认得！当然认得！” “江警官可是最近很有名的罪犯杀戮机！” “入职东街派出所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抓了上千名罪犯，好几名a级通缉犯，就连无恶不作的a组织都是在江警官的推动下，被连根拔起！” “任何罪犯在江警官面前，都无所遁形！” “江警官，我可是你的粉丝！你在网上的每一个视频我都看过！”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法医，有朝一日能够帮助到你！” 听完了小何的介绍，两名法医不由心中一凛。 忍不住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看上去无比年轻，却一身正气凛然的年轻人。 随后，其中一名法医的态度变得热情了许多： “江警官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杨成济，大家都叫我老杨。” “请问你们今天来这儿是？” 江阳微微一笑，接着也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我现在代表的是市公安局专案组的，现在针对张宏毅死亡案进行重新立案调查。” “因为怀疑有人徇私枉法，所以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看一下张宏毅的尸体，是否与尸检报告上描述的一样。” 听到江阳的话，另一名法医的脸色顿时僵硬了一秒。 眼神也变得有些漂浮。 尽管说，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但是很不幸，还是被观察力得到提升的江阳捕捉到了！ 这一秒，江阳的罪恶雷达开启。 顿时一颗红色的光点显现，显示出眼前这名法医的信息： 【姓名：夏东海，男，55岁，在职法医，涉嫌收受贿赂，尸检造假......】 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结合他那心虚的表情。 江阳立刻明白，眼前这个名叫夏东海的法医，必然在对张宏毅进行尸检的过程中，做了假！ 果不其然。 在听到江阳想要看张宏毅的尸体之后。 杨成济当即表示没有问题，反倒是夏东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心虚的笑容，对江阳道： “那个，江警官，不好意思。” “张宏毅的尸体，昨天就已经送走了，你......” 然而，夏东海这话还没说完。 只听“啪！”的一声惊雷炸响。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江阳就已经直接出手了！ 江阳一巴掌打在夏东海的脸上，把他整个人都扇飞了好几米，那张微微发福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一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江阳却是已经直接走了过去。 一把抓住夏东海的领子，暴喝出声： “夏东海，你以为我们专案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来这里？”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到现在了，你觉得还骗得了我们吗？！” 听到这话，其他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有夏东海听完了江阳的话，眼中透露出绝望之色。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于是，自以为自己暴露了的夏东海，再没有任何侥幸心理。 将自己如何收受贿赂，尸检作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清楚。 听完了夏东海的坦白，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杨成济指着夏东海： “东海，你......你怎么做这种糊涂事啊！” 之前那名自称是江阳粉丝的助理，更是难以置信自己的师傅竟然干出这种事。 张了半天嘴，但是原本伶牙俐齿的他，这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有江阳，对这种人没有任何留情，招呼一旁的同事将人铐起来。 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审判！ 而将夏东海抓捕之后，在杨成济的带领下，江阳也终于看到了张宏毅的尸体。 而当他们掀开盖在张宏毅尸体上的白布，看到张宏毅的尸体的那一刻。 一股怒火在包括江阳在内的一众人心中熊熊燃烧！ 只见此时此刻的张宏毅，浑身上下淤青四处可见，多处挫伤，凹陷，那是明显的肌肉溶解的痕迹！ 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头部的伤口。 那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 第113章 抓人! 看到张宏毅的尸体的时候。 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都深感触目惊心。 这样凄惨的死状，在尸检报告中，竟然只有轻飘飘的一句“头部遭受打击而亡”！ 杨成济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里五味杂陈。 那两名助手捂着嘴，更是深感吃惊。 江阳捏起了拳头，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咔”声，最后，忍无可忍，一拳直接打在了一旁夏东海的脸上！ 任何一起凶杀案，尸检都是极其关键的一个步骤！ 尸检的结果，也会极大影响案件的最终结果！ 然而，就是这样极其关键的一步，却有人做出这种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事情来！ 属实令人发指！ 江阳抓住被自己一拳打碎了牙齿，头脑发胀的夏东海。 指着张宏毅的尸体，怒不可遏地怒骂道： “夏东海，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张宏毅的尸体！”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为了救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即将被侵犯的女孩儿，才被人打到身上多处挫伤，骨折，甚至被打到肌肉溶解！” “现在，他人死了，就躺在你的面前，而活活打死他的人现在却还在外面逍遥法外！” “你到底是怎么做得出这么假的尸检报告的？” “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说话间，江阳又是一拳砸在夏东海的脸上。 三拳下去，夏东海已然面目全非。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有的是嘲谑的笑容。 “良心？” “哈哈哈！” “是！我是没有良心！” “良心值几个钱？跟我女儿比起来，良心算个屁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做假报告吗？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那几个臭钱我真看得上吗？” 夏东海用力地拍打着地面，失态地大喊道： “他们绑架了我的女儿！他们弄断了我女儿的胳膊！！” “他们告诉我，我必须要按他们说的做，他们才会放了我女儿，但是如果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每天每夜的折磨我的女儿！” “我女儿才六岁啊！！她才六岁啊！！！”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我心疼啊！！” “你告诉我，你们告诉我！我除了帮他们，我还能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只能帮他们！”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对，但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不后悔！！！” 听完了夏东海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夏东海所做的一切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原因。 这样看来，他似乎是逼不得已...... 只有江阳没有丝毫同情地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抓住他的领子，掷地有声地道： “怎么办？” “王八蛋，我现在就告诉你怎么办！” “你应该第一时间报警！然后相信我们人民警察一定会竭尽全力，不顾一切地帮你救出你的女儿！” “而不是通过妥协、通过违法犯罪，来乞求一个罪犯放了你的女儿！！！” 夏东海嗤笑道： “警察？警察能救得出我的女儿？” 江阳斩钉截铁地道： “能！” “一定能！” 江阳的回答，瞬间让夏东海愣住了。 尤其是最后那“一定能”三个字，更是如同钉子一般直接刺进夏东海的心里。 这一秒，夏东海在江阳的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信念感。 这一秒，夏东海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 江阳道： “夏东海，你违法了。” “但是现在的你还有一次机会。” “把他们如何绑架你女儿，让你尸检作假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出来。” “这样你还能争取到一个宽大处理的可能。” ...... ...... 半个小时之后，江阳带着专案组的同事从法医鉴定中心走了出来。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 江阳让杨成济对张宏毅的尸体重新做了一份尸检报告。 虽然详细的报告并没有那么快就出来，但是临时报告却能直接出具。 上面清晰地写着张宏毅尸体上的各种明显伤势，与第一份尸检报告截然不同。 而有了这份临时尸检报告，不仅能够推翻宋浩正当防卫的结论，甚至能够直接证明宋浩故意杀人！ 再加上夏东海指认的，宋浩找人绑架他女儿的笔录以及证据。 现在，江阳等人已经完全具备直接抓捕宋浩的条件了！ 在市局那边的同事的帮助下，很快就调查到了宋浩此刻，正在榕城市白金会所。 没有任何犹豫，江阳带着专案组的同事直奔白金会所而去！ 白金会所，是榕城市数一数二的高档会所，被誉为有钱人的乐园，穷人梦想的天堂。 只要你有钱，里面玩乐的花样能多到你玩一整年都玩不完！ 也很快。 江阳等人就来到了白金会所门口。 好巧不巧的，刚刚来到这边，就看到一个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生被人丢了出来。 男生发了疯一样地从地上爬起。 一边声嘶力竭喊着什么，一边又朝着会所里面冲了进去。 但是，结果依旧是被会所的保安无情地丢了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江阳到来，一步上前就把那男生扶住，才没让他再次跌倒在地。 江阳面如冰霜： “怎么回事？” 那个男生看到了江阳，一眼就认出了江阳。 “你是......你是江警官！” 顿时，男生哭着跪在了江阳的身前。 “江警官！求求你，救救我女朋友！” “我女朋友，被一个自称是环宇科技老总的儿子的富二代带到了包间里，他们想对我女朋友图谋不轨！”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朋友吧！” 听到这话，江阳的脸色越发冰冷。 也是直接带着专案组的同事走了进去。 同时，也打开了他的罪恶雷达！ 霎时间，目测足有数十道红色的光点在罪恶雷达上面显示！ 【姓名：蔡星文，男，26岁，白金会所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非法囚禁、赌博、嫖娼......】 【姓名：王语，男，31岁，白金会所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非法囚禁、赌博、嫖娼......】 【姓名：魏永新，23岁，职业惯偷，偷窃36起，案底3次，一年偷窃金额高达40万元......】 【姓名：万子昂，男，25岁，富二代，涉嫌打架斗殴、吸毒强奸......】 【......】 第114章 踹断他的好脚! 不得不说，白金会所如此豪华，里面玩乐的人也是多如牛毛，且鱼龙混杂。 还没走进去呢，罪恶雷达就探测到这么多的罪犯！ 既然如此，江阳丝毫不介意。 在抓捕宋浩的过程中，把这会所清理一顿！ “新哥，奇哥，你们两个人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 留下两人守住大门之后，江阳也懒得多说废话，直接朝着白金会所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兼打手见状，下意识地感觉不妙，顿时上前阻拦。 但是想拦住江阳显然是痴人说梦。 在他们阻拦的手碰到江阳的那一秒，江阳顿时“被推得”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然后面露震惊： “哇靠！” “光天化日，你们几个竟然敢公然袭警！” 听到这话，那几名打手保安顿时一惊。 袭警？ 什么鬼？ 我们什么时候袭警了？ 然而，根本不等他们有任何解释，江阳说完话，就已经直接冲了上去。 蕴含恐怖力量的拳头丝毫没有留情地砸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几名保安就瘫倒在地，哀嚎不断。 有几个在这过程中还试图反抗，但是下场自然就是被江阳毫不留情地卸掉了胳膊。 这一幕，看得市局的同事眼皮直跳。 之前就听说江阳手段凶残，是被罪犯冠上“罪犯杀戮机”的恐怖存在。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解决完了这一切之后，江阳视若无人地，带着另外两名同事朝着白金会所走了进去！ 会所大堂，人来人往，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幕。 所有人都深感触目惊心。 而此时见到江阳竟然带着两名警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但是不吱声就没事了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刚刚走近会所大堂，江阳就如同一头野兽一般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这一幕，让那伙人群吓得尖叫出声，然后四散而逃！ 这些人之中，确实是有被江阳给吓到的，但是也不乏有真正的罪犯。 眨眼的时间，江阳就冲到了其中两个妄想逃跑的一男一女身后，两只手抓住他们两人的肩膀之后，恐怖的力量当场将二人手臂抓得骨裂。 然后猛地往后一掀，将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阳的力度之大，在将两人摔在地上之后，竟是让他们两人直接就失去了再爬起来的力气。 他们的身上哗啦啦地掉落好几部手机一类的财物。 江阳冷冷地道： “王小河，张翠骅，你们两个涉嫌偷窃他人财物，现在被我依法逮捕了！” 说完，江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继续朝着前面追去。 那是一个穿着皮衣的跛脚男人，一瘸一拐的想要逃离这里。 但是没两下就被江阳追上，并且踹断了他那条好腿。 疼得跛脚男人捂着断了的脚，哇哇大叫： “啊！！！” “我的脚，我的脚！！！” “我唯一的好脚，也断了！” “啊啊啊啊！！！！” 江阳丝毫没有任何同情，甚至还嫌他吵得聒噪。 拎起他，对着他的脸就是咔咔一顿乱抽，抽得他两颊肿胀，牙齿碎裂，再也发不出任何惨叫之后。 江阳冷冷地道： “费勇军，跑了这么多年，已经算便宜你了。” “余生就准备在牢里度过吧！” 费勇军，警方通缉的在逃人员，六年前因为楼上小孩儿吵闹，影响休息，多次提醒无果之后，残忍杀害楼上一家三口，而潜逃多年。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跟在江阳身后的两名同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费勇军的信息。 上前辨认，确认就是费勇军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由一惊。 毕竟，要知道，那可是6年前发生的案子了。 费勇军潜逃了整整六年，形象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江阳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他来的？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他们该疑惑这些的时候。 因为...... 就在他们疑惑的这几秒的时间里，前面的江阳已经又弄残了五个人。 前面的江阳还在朝他们招手： “老白，勇哥，过来帮忙！” “这几个家伙涉嫌跑分（洗钱），带回去好好审审！” 曹勇还在处理费勇军呢，白子勤则跑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眼前五人，又看向后面他们还没来得及抓起来的罪犯。 皱着眉头道： “江阳，要不我们喊增援吧？” “咱们这才刚进来，你就抓了这么多人，我们几个人就算一起也带不回去啊！” 听到他的话，江阳想了想，接着也是点了点头。 觉得他说得还蛮有道理的。 于是白子勤立刻开始着手呼叫增援，而江阳则转过身把这五个人的腿一一踩断。 等到白子勤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顿时瞪大了双眼。 “江阳你......” 江阳一脸无辜地道： “老白，你不知道，这几个王八蛋刚刚还想逃跑，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 听着江阳这个解释，白子勤忍不住感叹。 果然，这就是罪犯杀戮机啊！ 果然够凶残！ 而接下来，江阳也充分展现了他罪犯杀戮机的手段和能力。 他带着白子勤和曹勇二人一路前行，所到之处几乎都能抓出一两个罪犯。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罪犯，几乎都是证据确凿，抓到就能直接判的那种！ 而被抓到之后，这些罪犯的下场也是相当凄惨。 不是被打得体无完肤，就是被断手断脚。 一开始的时候，白子勤和曹勇第一次经历这种的场面，还有些深感触目惊心。 到了后面，就都慢慢开始适应了。 甚至有时候江阳出手太重的时候，他们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还会很配合的“莫名其妙”的没电而关机。 等到江阳收拾完了那些罪犯之后，他们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又会很“神奇”的又有电了。 三人的配合，可谓是越发默契。 就连江阳都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市局的同事，比起派出所的同事机敏多了！ 此时。 一道人影匆匆朝着江阳跑了过来。 第115章 富二代?照打不误! “我的天！” “我的天呐！！” “警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跑到江阳等人面前的，是一个明明身材壮硕，但是却染着红色头发，打着耳钉，娘极了的男的。 一旁的曹勇不答反问： “你是谁？” 那男的一脸傲娇，翘着兰花指： “我叫joan，是这白金会所的经理。” “警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怎么平白无故殴打我们会所的客人呢？” “你们这样，让我们怎么跟其他客人交代，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白金会所？” “这么大的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眼看着对方的兰花指都要指到自己的脸上了，曹勇只觉得一阵恶寒。 反倒是旁边的江阳，是一点都不惯着。 直接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打出爆鸣声，把人也给打飞了出去，打倒在地。 然后骂骂咧咧地道： “李大炮，你他妈的跟老子装傻是吧？你们白金会所里包庇了多少罪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是吧？” “现在还想阻拦执法是吗？” 【姓名：李大炮，男，32岁，白金会所经理，涉嫌知情不报，包庇罪犯......】 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 很显然，李大炮作为白金会所的经理，他很清楚白金会所每天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亲眼目睹一些违法犯罪的过程，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不报，包庇犯罪。 这一次，自己带人在白金会所里查出这么多罪犯，不止是李大炮，还有白金会所的各个高层，到时候必然都要被问责！ 搞不好，这些负责人都是要进去的！ 而江阳的话，显然也是让李大炮慌了。 不顾肿胀的脸，他连忙爬起身来，抓着江阳的衣角道： “警察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我协助调查，我将功补过。” 有一说一，有李大炮这个会所经理协助，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之前江阳抓捕的那些罪犯，都是一些证据确凿，或是正在实施犯罪的人被江阳当场抓获。 而有了李大炮之后，一些之前犯过事，但没被当场抓到，也没确凿证据的人，都被李大炮给供了出来，而且还主动为江阳提供了证据，当场指认！ 于是，一大波原本可以幸免于难的罪犯也被江阳揪了出来。 一路扫荡。 不多时，江阳等人就来到了会所三层！ 888号包厢。 市局同事之前就告知过，宋浩就在这个包厢里面！ 同时，在江阳来到包厢门口的时候，罪恶雷达也立刻显示出，里面数道红到发黑的光点在不断闪烁。 【姓名：卫冬，男，23岁，涉嫌吸毒、赌博、强奸、故意伤害他人......】 【姓名：卫春，男，22岁，涉嫌吸毒、赌博、强奸、故意伤害他人......】 【姓名：柯家胜，男，23岁，涉嫌吸毒、赌博、故意伤害他人、绑架、非法囚禁、杀人......】 【姓名：宋浩，男，22岁，涉嫌吸毒、赌博、强奸、绑架、非法囚禁、杀人......】 【......】x6 总共十个人，每个人的年纪都不超过25岁，但是每颗代表他们的罪恶光点，都红到发黑！ 不仅如此。 此刻，站在包厢门口，隐隐间，江阳还能听到包厢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 显然，此时此刻，宋浩以及他的同伴就在这个包厢里，甚至还正在实施犯罪！ 于是江阳也不再浪费时间，果断上前，却突然被李大炮阻拦。 “警官，别冲动，别冲动......” “这个包间不能进去！” 一旁的曹勇横眉竖眼道： “有什么不能去的？” 李大炮连忙解释道： “这个包间里，都是一群富二代，家世显赫，背景雄厚！” “尤其是有个叫宋浩的，他是咱们榕城市首富，环宇科技老总的儿子！” “就连我们老板都要给他们面子！” “警官，他们......你们可能招惹不起啊！” 然而，面对李大炮的提醒，江阳却是不屑一顾。 然后一把推开了李大炮，一脚踹开了888号包间门！ 进去之后，江阳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狼狈的女人，被那群富二代摁在桌上，正丧心病狂、不计后果地往她的嘴里疯狂灌酒！ 此时，包间门突然被人踹开，那群富二代看到陌生人，顿显愠怒。 有人站起身来，指着江阳骂骂咧咧道： “你他妈的谁啊？” “谁让你进来的？” 江阳根本不惯着这家伙，一把就抓住对方指向自己的手指，轻轻一拧，直接把对方的手指给拧断。 然后一脚踹飞了出去。 突然发生的变故，顿时让包厢里的所有人的都懵了一下。 但是随后，就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操！” “这几把是来搞事的！” “弄他！” 有了那人的提醒，其他人也都纷纷反应过来。 接着每个人都叫喊着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可惜的是，这群富二代看起来嚣张跋扈，气势汹汹，但是每个人都过惯了纸醉金迷的日子，再加上吸毒，他们的身体都已经被透支得不成样子。 甚至比起那些一般的罪犯的体质，还要不如。 江阳出手的时候，甚至还留了手，深怕一不留神，出手过重就把人给打死了。 两分钟之后。 江阳“咔”地一声，踩断了最后一人的小腿，至此包厢里的富二代，尽数都被江阳打倒在地。 残的残，废的废，十个富二代哀嚎不断，惨叫连连。 直到解决完了所有人之后，江阳这才转过身，又找到了此刻靠在角落里的宋浩。 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丢在了沙发上。 江阳的目光冰冷看着此刻，遍体鳞伤，喘着粗气的宋浩。 结果还不等江阳说话，宋浩却是率先开了口。 他强忍着身上四处传来的疼痛，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之后，目露憎恶看着江阳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阳嗤笑道： “知道啊，环宇科技的太子爷，宋浩。” 接着江阳又看向包间里其他人，一个个指他们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还有你，榕城市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天高的二儿子。” “你们是卫家二兄弟。” “你，丰盛地产林家最受宠的小儿子。” “还有你......” “你们每个人，都是榕城市有头有脸的富二代！” 开始的时候，宋浩还以为江阳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才敢对他们大打出手。 所以才想着自报家门，让江阳后怕。 结果此刻，听到江阳竟然认得他们所有人，这就说明，江阳今天就是来找他们的麻烦！并且，根本不惧怕他们背后的背景和势力。 一时之间。 他们每个人的脸色也是变得无比难看！ 第116章 他爹来了都留不住! 随后，江阳一巴掌打在了宋浩的脸上。 反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听到这话，宋浩还有倒在地上的那些，还稍微清醒一点的富二代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江阳看去。 他们仔细辨认，试图记起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手段凶残至极的人到底是谁。 其中一个富二代看到了江阳身后的警察，顿时间，联想到了什么。 也是猛地惊叫出声： “你......” “你是江阳！！” “罪犯杀戮机！！！” 随着江阳的名字从那名富二代的口中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地愣了一下。 也就在这一秒，江阳这个人在他们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浮现，接着面露惊骇！ 显然，他们都对江阳这个名字都有所耳闻。 那个榕城市派出所的一名新人，入职不到一个月，就立下赫赫战功的神人！ 此刻，他们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了！ 因为，他们太清楚自己曾经干过什么了，别的不说，光是在这个包厢里，就有他们吸毒的证据。 此时此刻突然被江阳找上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他们慌了。 有人艰难地爬起来，爬到江阳的身前。 哭着喊着： “警官，我错了。” “我错了！” “能不能放过我？” 宋浩的脸上也浮现了恐惧的表情，他也一把抱住了江阳大腿，试图向江阳求饶。 然而。 就在这一秒。 宋浩的手臂猛地一转，竟转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我草你妈！” “给我死！！！” 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江阳开枪！ “砰砰砰！！！” 然而。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起观察力提升这个技能了。 几乎就在江阳进入这个包厢的时候，江阳就已经发现宋浩藏起来的手枪。 因此，此时此刻，在宋浩掏出手枪的那一刻，江阳就立刻有了察觉。 几乎就在他开枪的那一瞬间，江阳一个侧身，完美地躲过数颗子弹。 接着手掌一拖，直接将那把手枪从宋浩的手里拍脱，掉在了地上。 而宋浩的脸上，也终于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抹恐惧！ 他想开口，但是江阳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 先是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恐怖的力量自44码的大脚上顷刻爆发，直接将宋浩的胸骨尽数踹断。 宋浩整个人也被江阳这一脚踹进了沙发里，直接把沙发撕裂，塞进沙发里。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沙发里的棉花。 而这还没完！ 江阳俯身一把抓住了宋浩的双手。 江阳的意图太明显了，宋浩的脸上透露着浓浓的恐惧。 绝望的尖叫大喊： “不......” “不要......” “不要啊！！！” “对不起，江阳，江警官。” “我知道错了，别弄断我的手，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他的大喊，他的求饶，无济于事！ “我相信，那些曾经被你折磨过，被你打死过的人，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也向你求饶过。” “但是你饶过他们吗？” 江阳的脸色始终保持淡然，不喜不悲。 此刻的江阳，就宛若就一尊杀戮机器，没有丝毫感情。 最后，在宋浩恐惧且绝望的叫喊声中，江阳还是生生将其胳膊拧断。 剧烈的疼痛，让宋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额角冷汗直冒，面露狰狞，好似要杀人一般地看着江阳！ “江阳！” “江阳！！！” “你竟然敢弄断我的双手！”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有本事就杀了我！！！” “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 面对宋浩的威胁，江阳掏出那份临时尸检报告，嗤笑道： “放心吧，你没机会了！” 说完，江阳44码的大脚，一脚踩在了宋浩的脸上。 直接把他踩晕了过去。 ...... ......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从宋浩突然开枪，到江阳把他解决，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以至于，此时包间里已经没了声音，一众人也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江阳将宋浩解决，转过身目光扫向他们的时候。 他们才在那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藏杀机的目光之中，骇然惊醒。 然后。 那群富二代绷不住了。 他们一个个艰难地爬向江阳，又跪倒在江阳的身前。 他们哭着喊着，向江阳求饶。 接下来就好办了。 该坦白的坦白，该交代的交代。 大概也是因为害怕江阳会因为宋浩，而牵连到他们。 因此，此时此刻的这群富二代，都急忙地想要跟宋浩撇清了关系，甚至不需要江阳审问，一个个都主动地把宋浩干过的那些罪行，都抖了个干净！ 原本宋浩涉嫌故意杀人、贿赂等罪行，已经罪无可赦。 现在，又被供出这么多事情。 花生米怕是吃定了。 他爹来了都留不住！ 很快。 外面的警笛声响起，显然，是之前白子勤呼叫的增援到了。 于是，在市局同事的帮助下，会所里之前被江阳抓捕的罪犯，一批一批地送上了大巴车。 转眼功夫，就装满了整整两辆大巴车。 看得市局的同事，瞠目结舌，笑不拢嘴。 “之前就听说江阳抓罪犯在行，果然啊！太牛了！” “真的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抓到这些罪犯的！看到那个了没有，高家瑞，潜逃十多年的罪犯啊！都被江阳给揪出来了！” “这么多罪犯，算的可是咱们市局的功劳啊！哈哈哈！” “抓了这些罪犯是好事，但是是江阳还抓了一群富二代，这些人可是烫手山芋啊......” 而也正如市局的同事所说。 抓捕罪犯是毋庸置疑的好事，但是那群富二代嘛！就麻烦了！ 白金会所里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很快就传到了这群富二代的家人耳朵里。 在他们押送罪犯的时候， 数辆豪车驶了过来，停在了白金会所门前。 车门齐刷刷地打开，一个个穿着光鲜亮丽的达官富贵从车上走了下来。 ...... 第117章 好生霸气 突然到来的这些达官富贵，自然是引起了江阳，以及一众市局同事们的注意。 结果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些刚刚从白金会所里被押出来的富二代就率先哭喊出声，向自己的父母求救： “爸......妈......” “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啊！爸妈，救救我！” “......” 那群富二代，个个鼻青脸肿，身受重伤。 哭喊的声音，凄惨无比，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一些心软的父母，当即忍不住想要上前，检查自己孩子的情况。 却被江阳直接拦在了身前。 笑问道： “各位，有什么事吗？” 看到竟然有人敢拦在自己的身前，一些人顿时不乐意了。 他们趾高气昂，高高在上。 “什么事？” “我的儿子，是不是你们打的？” “我现在要过去看我的儿子！” 江阳笑呵呵地道： “不好意思，你们的儿子现在是罪犯。” “任何人都不得跟他们靠近！” 其中一个烫着卷发，踩着高跟的女人气愤地道： “你一个小小的警察，你算哪根葱？” “老娘是榕城市宝莉集团董事长夫人马明珠！我现在就要过去看我的儿子。” “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说话间，自称是马明珠的女人也是踩着高跟，想要略过江阳，找自己的儿子。 然而，就在她经过江阳身前的时候。 江阳却突然动了！ 只见，江阳突然抓住她的双肩，然后猛地一个过肩摔！ 就这样，堂堂一个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夫人，直接被江阳摔倒在地。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被手铐铐了起来。 马明珠毕竟只是个女人，哪里遭得住江阳这么一摔？ 当场就痛到喊不出声来。 同时，这样的一幕，也顿时震慑了那群富二代的家长。 原本还有几个人，也想跟着马明珠一起过去，此刻纷纷停下了脚步。 江阳站起身来，目光看向在场所有人。 “刚刚马明珠问我算哪根葱，那我就跟在场不服我的各位解释一下。” 江阳的声音，提高八个分贝，一字一句地道： “我江阳，现在，代表的是，市，公安局，专案组！” “你们的儿子，现在涉嫌杀人、吸毒、强奸、绑架、故意伤害他人，现在依法被我们逮捕！” “你们任何人，未经许可，胆敢擅自接近，都将被视为同伙串供，依法抓捕！” 当江阳的话，掷地有声地说出，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周围那些被吸引来的，围观的群众，一个个都炸开了锅。 只觉得江阳好生霸气！ 而那些富二代的家长，此刻则全都懵了。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显然，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涉嫌这么多严重的罪行！ 他们急忙开口，但是在见识过江阳的霸道，所以语气变得软了不少。 “江警官，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 “是啊！我儿子从小品学兼优，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高中，老师都夸他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干这些犯罪的事情呢？” “我儿子从小连鸡都没杀过，更不可能杀人了！” “江警官，我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 江阳抬手，制止了这些人的喋喋不休，然后道： “这一切都是你们儿子亲口承认，并且证据确凿！” “在这里，我给你们一个建议。” “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抓紧时间重开一个小号。” 说完。 江阳目光看向市局的同事，让他们继续工作。 很快，那群富二代在哭喊求饶声中，被押上了警车。 至此，白金会所，所有被江阳抓捕的罪犯，尽数装上了车。 警笛响彻黑夜，运载着罪犯开往市公安局。 留下那些富二代的家长，一个个愣在原地，也有悲痛欲绝的人，当场哭晕在了现场。 ...... ...... 抓捕的过程非常顺利。 至于审讯，也因为江阳先前在白金会所里提前审过，因此回到局里，再次审讯的过程也非常顺利。 那群罪犯、富二代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至于怎么判刑，那就不是江阳能管的了。 夜里。 榕城市看守所，一间羁押室里。 张倩茹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杂乱无章，她双目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名女警走过来，看了一眼羁押室里一口未动的食物，不由地叹了口气。 关于张倩茹的经历，女警有所耳闻，对于这个本该前途一片光明，最后却因为亲人被害而不得不走上犯罪道路的女人，她还是蛮同情的。 女警深吸了一口气道： “张倩茹，关于宋浩有最新消息。” “你想不想知道？” 听到宋浩这个名字。 张倩茹顿时惊醒，然后激动地跑了过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女警，连忙问道： “宋浩，宋浩他怎么了？” 女警坦白说道： “他被抓了，并且因为涉及杀人、吸毒等罪行，马上就要被公安机关起诉。” “恐怕死刑是跑不掉了。” 张倩茹的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这......” “这怎么可能？” “宋浩，他可是榕城环宇科技老总的儿子！之前他都被无罪释放了。” “怎么可能突然又被抓起来了？” “你骗我的对不对？” 女警微笑地道：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是东街派出所的江警官。” “今天抓到你之后，知道了你的经历。” “于是他当即调取了你弟弟的案件卷宗，发现问题之后，又跑到市局局长面前，求他重新立案调查！” “之后，江警官他们成立了专案组，这才抓捕了宋浩，还有一众跟宋浩一起违法犯罪的富二代。” “在确凿的证据之下，这一次，就算宋浩的老爹是环宇科技的老总，也救不了他了！” “宋浩他，死定了！” 听完了女警的话之后，张倩茹愣在了原地。 她的内心情绪翻涌，一行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女警宽慰地道： “行了，宋浩这次是跑不掉了。” “但是你呢，还是有机会出去的。” “好好吃饭，好好表现，等以后出去了之后，好好做人知道吗？！” 张倩茹当即点了点头。 然后抱起桌上的饭菜，不顾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宋浩背景雄厚，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替自己的弟弟报仇了。 她的心里也做好了准备，找机会在牢里自尽。 结果没想到，这仅仅只过了一天不到的时间，江阳竟然就帮她把宋浩给抓了起来。 现在，宋浩即将面临法律的审判，她的内心突然感觉好开心。 她的弟弟在泉下有知，一定也会瞑目了吧？ 她看向准备要离开的女警，突然大喊： “警官......” “如果看到江警官，能替我跟他说声谢谢吗？” 女警点了点头道： “如果有见到他的话，我会的。” 第118章 背后是国家! 今天发生在白金会所门口的事情，被路人拍摄成了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 因为有关江阳，所以这个视频，很快就在网上爆火！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浏览量破千万，点赞量和转发数都破百万！ 视频里，自称是榕城市宝莉集团董事长夫人的女人对着江阳骂骂咧咧。 还妄图无视江阳的阻拦，擅自上前与被捕的罪犯说话。 却当场被江阳放倒在地，铐上了手铐。 引得看到这个片段的网友忍不住惊呼连连。 而后面，江阳面对一众达官富贵，发出的掷地有声的警告： “我江阳，现在，代表的是，市，公安局，专案组！” “你们的儿子，现在涉嫌杀人、吸毒、强奸、绑架、故意伤害他人，依法被我们逮捕！” “你们任何人，未经许可，胆敢擅自接近，都将被视为同伙串供，依法抓捕！” 简直霸气无比！ 让无数网友重播数次之后，纷纷留下评论： “我滴妈！江警官真的是太帅了！” “可惜的是，今天的江警官没穿警服，要不然，我估计得直接被他帅迷糊了！” “可是不穿警服也帅啊！” “榕城市宝莉集团董事长夫人，这个名头和背景听起来好像很牛逼啊！还有那些人，每个人的身份好像都很牛逼啊！” “确实，作为榕城本地人，我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那些人了，榕城市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天高、榕城卫家老爷子、丰盛地产林家掌舵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榕城响当当、牛逼哄哄的人物啊！” “啊？那这样的话，江警官岂不是得罪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报复江警官啊？” “怕个毛，他们的身份和背景是牛逼，但是能有我们江警官牛逼吗？我们江警官的背后是国家！” “没错！再牛逼的身份能有国家牛逼吗？犯了法，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江警官霸气！” “江警官牛逼！” “......”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视频还都只是被普通的网友观看。 但是随着视频的热度越来越高，传播越来越广，渐渐地，这个视频也被一个特殊的群体所看到。 那是一个id名叫“风”的网友，他转发了这个视频。 并且配上了长长的一段文字： “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的内心是真的很感激江警官，因为，我是真正被江警官帮助到的人！ 今天我带着我即将结婚的女朋友想去白金会所放松一回，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的女朋友，就被视频里的那群富二代看上，他们肆意地调戏我的女朋友，尽管我多次严厉制止，但是他们却仗着自己的背景和身份，在白金会所里，当众殴打我，并且强行把我女朋友带到了他们的包间！ 幸好当时江警官及时到来，制止并且抓捕了他们。 如果不是江警官，我不敢想象后续会发生什么，我本该幸福美好的一生，会不会就此被破坏！ 所以，我由心地感谢江警官！” 而随着“风”发表了这段言论，也是越来越多跟他一样有过同样遭遇的人在网上发布了自己的经历。 那是一个id名叫“孤独患者”的网友发布的一段文字： “被抓捕的那群富二代里，有一个人我也认识，名叫庄鑫，是我初中的同学。 初中三年，我被他霸凌了三年！家里有钱的他，靠着钱结交了很多朋友，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或者是他单纯的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被他无缘无故打过，骂过，针对过，甚至有一次，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逼着我从教学的二楼跳下去，我跳了，摔断了腿。 后来我进了医院，我的父母报了警，但是最后却是遭到他家人的威胁不了了之。 因为他，我有了心理阴影，不敢跟人说话，而且到了天冷的时候，我断过的这条腿都还隐隐作痛！ 庄鑫，我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名字！ 而今天，我看到他被抓了，而且还是落在被称为‘罪犯杀戮机’的江警官手里，看到庄鑫狼狈的模样，看到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模样。 尤其是想到他涉嫌杀人，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被判处死刑。 我感觉我终于释怀了，江警官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江警官真的是好样的！” 那是一个id名叫“果果”的网友发布的一段文字： “我不是受害人，但是我的朋友是！ 我的朋友家庭条件并不好，靠着她的弟弟在工地里搬水泥，才好不容易读完了大学。 好在过程艰辛，但结果很好，她入职了我们公司，一个月能拿到两万多块钱，在榕城这个城市，一个月两万块钱可以过得非常非常好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我朋友的弟弟，在一周前，亲眼目睹了其中一个名叫宋浩的富二代侵犯女生，他想要制止，却被宋浩活活打死，报警，得到的结果却是宋浩正当防卫并且无罪释放！ 我不知道我朋友当时是什么心情，反正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我肯定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面对这种有钱有背景的人，我们普通人就连拿起法律的武器与其抗争都做不到！ 好在，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江警官向市局申请重新立案调查，把他抓起来了！ 感谢江警官，真的很感谢江警官！ 不止是替我朋友，更是替我自己！ 因为我永远不知道我的未来，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情。 只有像江警官这样真正刚正不阿，为民着想的警察在，我们的权益，我们的安全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 随着越来越多曾经遭受过这十个富二代欺凌、侵害过的人，在网上发声，也是让得越来越多的网友知道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一切。 惹得无数人忍不住感叹纷纷： “卧槽！真没想到啊，这几个富二代干的坏事不少啊！” “是啊！而且要知道，网上看到的，还只是发出来的，没发出来的咱们还不知道他们干了多少坏事呢！” “杀人、吸毒、强奸......不知道多少人被这几个富二代迫害过！” “钱、权利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旦没有道德的人掌握了，那么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是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人，甚至比一般的罪犯，还要可怕！就像‘果果’所说的那样，她的那位朋友的亲弟弟被宋浩活活打死，作为普通人的她，甚至连维权都难！” “幸好，幸好有江警官在，把这几个富二代都绳之以法！” “是啊！江警官真的是好样的！他配得上警神这个称号！” “以前我只知道江警官抓罪犯厉害，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能抓到罪犯是厉害，但江警官真正厉害的，是他那颗不畏强权背景，为民除害的心！” “别说了，我感觉我真的要被江警官的品质狠狠吸粉了！” “江警官真的太了不起了！” “真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多几个像江警官一样的人，把那些罪犯通通都抓起来！” 第119章 黑得合理 随着网上的视频越来越火，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也越来越多的人，被江阳的人格魅力所深深吸引，被其吸粉。 而白金会所一众罪犯以及一群富二代被捕。 也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自然就是那些遭受过这些富二代、罪犯迫害的人以及心怀正义，嫉恶如仇的普通人。 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他们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而愁的，自然就是那十个富二代的家人了！ 此时此刻，位于榕城市一栋豪华别墅之内，那十个富二代的家人齐聚一堂。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忧愁之色。 每个人都拿着手机，一次接着一次拨打电话。 找遍他们所能找到的关系，希望能够救出自家的孩子。 然而。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最后一个人挂断了电话，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他。 “老杨，情况怎么样了呢？” “有办法救出我们的孩子吗？” 那被叫做老杨的男人摇了摇头，面带绝望地道： “我晚上打了十几个电话，把所有有关系的人都找了一遍，但是对于今天这件事，他们都表示爱莫能助！” 听到老杨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浮现绝望的色彩。 老杨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 “怎么？” “你们？” “难道你们也没有办法吗？” 围在老杨身旁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他们面露悲痛。 “没办法......” “我找遍了我所有的关系，甚至找到了省厅的朋友帮忙，但是他根本不敢插手这件事！” “我也是，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咱们孩子干的事情被实锤，还有人把当时的视频上传到网络上，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根本没有人敢管！” “......” 说到这儿，大家都沉默了，更有甚者，当场瘫软倒地。 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这一次，他们家的孩子可能真的要完了！ 想到这儿，有心理脆弱的女人当场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家的小宝，他才刚满二十岁啊！怎么就......” “呜呜呜......” “难道真的只能跟那个叫江阳的警察说的，尽早练小号？” ...... “不！” 突然，一道声音如炸雷般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声音吸引。 只见别墅房间的门口，一道身影一拳猛地砸在墙壁上，巨大的力道发出震雷声。 他的拳头，也因为这一砸，而砸破了皮肤，拳头变得鲜血淋淋！ 但是他不管不顾手上的伤势，而是面露阴狠。 “我的儿子，是老子最心爱的女人留下的孩子，也是老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 “老子救不了他，那害死他的人，也别想好过！” 他的目光看向门外，拳头紧紧握起。 他的心中，也是徒然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报复的想法！ ...... ...... 而外面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作为当事人的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11点多。 忙了一整天的他，终于结束了工作，从市局回到了家里。 沐浴焚香之后，也是直接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68（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65（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29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2、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到今天早上刚刚被清空的积分，现在又一次来到了两万多，江阳的心情是相当愉悦的！ 平时上班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周末也能赚到积分！ 是真不错！ 当下，江阳直接心念一动，直接拿出一万积分用于提升雷达范围，接着又拿一万四千点积分直接进行抽奖！ 然而。 令江阳意外的是。 用于提升雷达范围的一万积分，原本应该能够直接提升50米的范围，而这一次，竟然只提升了20米！ 这顿时让江阳的内心懵逼了一下。 接着也是忍不住吐槽： “卧槽！系统！” “你黑我积分是吧？” “狗系统！给老子出来！” “看老子不打死你！” 不曾想，系统还真有了回应，在江阳的眼前弹出了一条提示： 【罪恶雷达探测范围已提升至300米，继续升级需5000积分\/10米】 看到这条提示之后，江阳的眼睛都直了！ 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一万积分，仅仅只能提升20米的探测范围了！ 原来在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达到300米之后，再想继续升级，每10米就需要5000积分了！ 不得不说，这狗系统，是真的黑！ 关键黑得还贼他妈合理！ 毕竟就算是打游戏升级，每个等级所需要的经验都会随着等级的提升而提升。 凭什么罪恶雷达提升的范围越大，需要的积分就不需要更多呢？ 最后，江阳叹了口气。 看来以后想要继续提升罪恶雷达的范围，就得抓更多的罪犯，赚取更多的系统积分了！ 随后，江阳又追加了2000积分，给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再升级10米。 再用剩下的一万两千点积分用于抽奖。 庆幸的是，抽奖所需要的积分，依旧还是2000点。 也算是黑心系统，还算良心的地方了。 抽奖转盘浮现，指针开始旋转。 耳旁也接连响起了抽奖结束的提示音：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避孕套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康帅傅老痰酸菜方便面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痔疮膏一盒！】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死神光环！】 第120章 好好做人 抽奖结束了。 江阳却愣在了原地。 他的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心里也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狗系统，说它黑，它是真的黑啊！ 抽奖这么多次，这还是江阳第一次，整个抽奖过程就只抽到1点力量和1点速度！ 以往至少都有两点的好吧！ 而且其他的奖励是什么鬼？ 避孕套？老子现在一个单身狗，你奖励一箱避孕套有什么用？ 痔疮膏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又没痔疮，奖励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也就那一箱康师傅方便面还有点用了，至少以后任务繁忙的时候，自己还能吃点泡面应付一下。 不过打开系统空间的下一秒，江阳就又懵了。 这个方便面怎么看起来有点不正经？ 仔细一看，康帅傅？老痰？ “卧槽！” “康帅傅老痰方便面是什么鬼？” 盗版的也就算了，老痰应该也不是这个痰吧？ 此时此刻，江阳深深地怀疑，这狗系统是故意的！ 于是也是忍不住在一次在心里吐槽了一顿！ 片刻后，江阳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平息了下来，想想也就算了，反正咱也不差那一箱方便面。 好在这一次抽奖，除了这些有的没的，这一次自己还是抽到了一个新的技能！ 死神光环！ 这个新技能的名字，一听就很牛逼！ 当下，江阳也是仔细查看起了这个新技能的介绍： 【死神光环：可大大增加宿主遇到犯罪、罪犯的概率！】 看完了之后，江阳又愣住了。 我草！ 这个死神光环......顿时让江阳不由地想到了某部岛国侦探动漫中的侏儒死神小学生。 那位死神小学生，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死神的代言人。 整个动漫更新了一千多集，几乎每集都会死人。 死神小学生所到之处，也必有命案发生！ 而现在，自己获得了这个死神光环，那岂不是说，以后自己也会跟死神小学生一样。 走到哪儿，哪儿就会发生命案？ 他奶奶的！ 虽然刚才自己说过，要抓更多的罪犯，赚取更多的系统积分，但是要真跟死神小学生一样每天都遇到罪犯、犯罪，那自己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好在，后面经过系统的提示，江阳才知道，这个死神光环是有开关的。 自己可以根据心情，随时进行开关。 得知了这件事之后，江阳这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搞了这么久，狗系统是终于干了件人事！ 可以随时开关，那么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只要自己心情好，想多抓点罪犯，多赚点系统积分的时候，就可以把死神光环打开。 这样就能增加遇到罪犯、犯罪的概率。 如果不想那么累，也可以关闭死神光环，放松放松。 这样的话，这个新技能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分配完了所有的积分之后，江阳也是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 ...... 时间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因为还是周末的缘故，所以江阳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一直睡到第二天的10点多才醒来。 顺手打开手机之后，突然发现微信里的消息炸了。 东街派出所的群，以及其他的大大小小的群，都是99+！ 江阳顺手点开一个群，看了一眼。 除了一些日常工作上的内容以外，大家聊的，主要就是两件事。 其中一件，自然就是关于自己昨天在白金会所逮捕那十个富二代的事情。 毕竟那十个富二代身份不一般，每个人背后的家族或者父母都是榕城市鼎鼎有名的存在，被自己抓了，恐怕那些家族、他们的父母都炸开了锅！ 在里面，江阳看到有人震惊的，有人夸赞自己的，还看到有人艾特自己，让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小心一点。 因为有的家族、有的人物身上多多少少是沾点黑道上的背景的，难保他们不会对江阳进行报复。 江阳对那同事的提醒表示了感谢，但是内心之中要说担心吗？江阳还真不担心！ 毕竟。 从决定要当一名警察的时候开始，江阳就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更何况，自己还有系统呢！ 目前为止，自己抓捕的罪犯已经上千个，杀人如麻的a级通缉犯都有好几个，就连a组织、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那样的犯罪组织都被自己端掉了。 也没见自己怎么样！ 那些富二代的家人或是背后的家族老老实实地呆着也就算了。 要真敢想着找自己报仇，那江阳还正愁没积分呢！ 而除了昨天白金会所抓捕富二代这件事以外，群里还有一件事引发了众人大量的讨论。 那就是这段时间，榕城市又发生了好几起命案！ “@全体群员，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又有人死了！而且死法跟前几天死掉的那三个人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在夜晚被人一刀割喉，一击毙命！” “我听说了，这几起案件现在已经被市刑警队立案调查了！刑侦队那边刚刚得出的结论，这些人都是死于同一个人的手里，根据手法，他们锁定了20年前犯下连环杀人案的陈默！” “陈默？卧槽，不会就是20年前的那个猪肉贩吧？” “对，就是他，据说20年前的陈默还只是一个经营一家猪肉铺的猪肉贩子，因为过失杀人而被关了几年，出来后我出于好心，还替他找了份工作，希望他能好好做人。 结果没想到，出来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做掉了8个人！ 他奶奶的！后来被通缉后，他就消失了，二十年的时间，他都杳无音讯，我还以为他可能已经死了，没想到二十年后，他竟然又出现了，而且一出现，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又做掉了四个人！” “我的线人跟我说，陈默这次重出江湖当了职业杀手，专门收取佣金，帮忙杀人，只要给钱，他就杀，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因为手段利落、干净，而且效率很高，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莫爷！” “这有点可怕啊！希望刑警队的兄弟能加把劲儿，快点把人给抓起来吧！” 第121章 遇刺 “职业杀手？” 看着群里的讨论，江阳若有所思。 如果让自己抓到这样的家伙，应该能赚不少积分吧？ 不过江阳也没有因此而冲动跑到刑警队去抢功劳。 毕竟人家刑警队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当今这个社会，不同于二十年前，杀了人还能跑掉的概率并不高。 更何况，今天本来就是周末，忙活了一周，昨天就没好好休息，今天说什么也要放松一下。 于是江阳难得地当起了一天的咸鱼。 而令江阳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他突然接到了唐甜的电话。 电话里，唐甜扭扭捏捏，表示想要请江阳吃饭，以此来感谢江阳。 对此，江阳虽然有些意外，但在她盛情邀请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请江阳吃饭的地方，唐甜并没有选得很远，就在满芳庭小区后门不到400米的一家三星级饭店。 吃饭的时候，江阳略感意外地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请我吃饭的？” 唐甜如实地说道： “刚刚我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了吗？为了感谢你。” “感谢你救出了姚姚。” “我听姚姚说，当时那个女人险些就对她动手了，幸好是你及时出现，才救了她。” 江阳点了点头，顺势也问起了宋姚的情况。 “宋姚现在怎么样了？” 唐甜回答道： “比预想中的情况好多了。” “清妍在医院里照顾她，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江阳点了点头，然后就再没有说什么了。 反倒是唐甜，仿佛拉开了话匣子，跟江阳聊了许多。 从菜品，聊到兴趣爱好，又聊到工作和生活...... 期间唐甜也提及了之前自己被割喉之后，为什么没事的原因。 江阳知道说是幻觉之类的话糊弄不了唐甜，于是编造了一个谎话，表示那是最新的科技，目前数量极其稀少，且成本十分昂贵，知道的人不多，是江阳跟上面申请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 说得唐甜一愣一愣的，最后也是相信了江阳。 三个小时之后，两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结完了账，唐甜跟着江阳走在回去的路上。 晚风吹过，唐甜突然看向了江阳，面带凝重地道： “江警官，今天我找你吃饭，一方面是为了感谢你，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听到唐甜这没来由的话。 江阳都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后诧异地反问道：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唐甜低着头，扣着手指说道： “因为那天，你不顾我的生命安全，强行从绑匪手里救下我，害我险些丢了小命的那件事，我一直都耿耿于怀。” “在警局的时候，我也因为这件事想着要投诉你。” “但是后来我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似乎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甚至如果换成是其他人，都不一定能救得了我。” “如果不是江警官你，我现在可能也不可能这样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请你吃饭。” “所以经过这么多天的思想，我觉得我的确是误解你了，所以现在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江警官，对不起，你会原谅我之前的不懂事吗？” 江阳愣了愣。 然后不由地露出一抹略微惊讶的表情。 其实第一次见到唐甜的时候，江阳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觉得她爱说脏话，胡乱骂人，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今天她这副诚恳道歉的模样，反倒是颠覆了江阳对她的认知。 江阳点了点头： “不用这样，其实我一直也没怪过你。” 江阳这话，说得是心里话。 身为一名警察，江阳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所以江阳早就做过了心理准备，不管什么事，不管遭到多少误会，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而听到江阳的话。 唐甜那微皱的眉头也顿时舒展开来，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江警官，谢谢你！” 随后，也是蹦蹦跳跳地跟着江阳向小区走去。 一路上，唐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江警官，其实我觉得你人还是蛮好的。” “长得帅，人品好，还嫉恶如仇！” “今天早上找你之前，我其实还担心过你会因为介意之前我骂你，所以不帮我们呢！” “结果你二话不说就帮我们找到了姚姚，听说后面你知道了绑架姚姚的那个女人的故事，还帮她抓到了杀害那个女人弟弟的凶手。” “现在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警官，你才是真正的人民好警察！” 对于唐甜的这些夸赞，江阳都只是回以淡淡的笑容。 不多时，两人就回到了小区。 然而。 就在江阳准备跟唐甜告别，回到家里的时候。 却突然眉头一皱，心中一凛，下一秒，他一把抱住了唐甜那娇弱的身躯，朝前方扑去。 唐甜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到了，她面带惊恐地看向江阳。 而江阳却是回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目光所至，在那边，一道黑影，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就站在那边。 身上杀意凛然，哪怕隔着好几米，江阳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姓名：陈默，男，48岁，职业杀手，a级通缉犯，曾杀害人数超过14人......】 当罪恶雷达上，关于对方的信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 江阳都不由地惊了一下。 “陈默？” 这家伙，不就是今天早上，自己在群里看到的，大家都在聊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吗？ 出狱之后让他好好做人，结果一做就做掉了8个人。 潜逃20多年，最近又突然出现，当起了职业杀手。 没想到，他竟然找上了自己？ 而陈默看到江阳竟然认得自己，也是不由地冷冷一笑。 然后声音低沉地道： “江警官，有人出钱要买你的命。” “你也别怪我啊！” 说完。 陈默也不再给江阳任何反应的机会，拿着匕首就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赶紧离开这里！” 江阳连忙对身后的唐甜提醒了一句。 接着也是忙不迭迭地起身应敌。 面对突然冲来的陈默，江阳先是一个侧身躲过了他朝自己刺来的匕首，接着又猛地出手，打歪了匕首。 防止匕首伤害到唐甜。 唐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小脸变得煞白。 “江警官，你......你小心一点！” 一边说着，一边也是快速起身，朝着远处跑去！ ...... 第122章 想都不要想 等到唐甜躲远了之后。 江阳的心里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面对再一次朝着自己攻来的陈默，江阳一把抓住了他拿匕首的手腕。 巨大的力道，瞬间让陈默的动作戛然而止，也让他深感不妙。 下意识地就想挣扎脱身。 然而，被江阳抓住，他再想脱身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任由他如何使劲儿，江阳的手就如同钳子一般将其死死钳住。 接着又猛地一拧。 只听“咔！”地一声脆响，在夜里响彻。 在陈默惊恐的目光之中，他的整条手臂，都被江阳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弯度！ 陈默忍不住发出一道吃痛的闷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创，给搞懵了！ 显然，陈默根本没想到江阳出手竟然比自己还凶狠！ 这刚对上，就直接拧断了自己的手臂。 他第一时间想挣脱，但是却发现江阳的手，依旧死死地抓着自己。 下一秒，江阳握起了一拳，猛地朝他捶了过去！ 江阳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拳之下，陈默的胸骨，瞬间断裂，他整个人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砸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江阳扭着脖子，笑呵呵地道： “可以啊！” “陈默，自从我当上警察之后，你还是第一个主动找上我的罪犯。” “那我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你。” 说话间。 江阳也是猛地朝着陈默冲了上去。 这一秒，陈默的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面色铁青。 明明，今天晚上，是自己来暗杀江阳的，怎么现在情况却好像变了？ 所有自己的目标，看到自己的时候，都会不由地露出恐惧。 但是江阳，却好像很兴奋！ 到底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啊！！！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看江阳再一次朝着自己冲来。 如果再迟疑一秒，恐怕自己今天晚上就要栽在这里了！ 必须想办法，尽快把江阳解决了才行。 想到这儿。 陈默强忍着身上的伤势传来的剧痛，快速起身，然后左手转出匕首。 也是主动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陈默的速度很快，至少比起普通人要快上至少三倍之多。 他手中匕首寒芒闪烁，让他整个人就像夜间索命的幽灵一般！ 然而。 下一秒，他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他突然发现，江阳的速度更快！ 比起自己，要快上三倍不止！ 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下一秒，就直接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陈默转过头看去，虽然看到的，是江阳脸上淡淡的笑容。 但是在陈默的心里，他的这副笑容却比什么都还要恐怖！ 他那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手，握起了拳头，蓄势待发的模样，更是让陈默心中猛地一惊！ 下一秒，陈默也是连忙全身发力，加速朝着前面冲去。 就在那刹那的时间，陈默成功地躲过了江阳这一拳。 反观身后的江阳，一拳落空，却恰好砸在了他身前出现的消防栓上，这一拳，竟是直接将那消防栓都砸得凹陷了下去。 看得陈默眼皮猛地一抽！ 一拳把全金属打造的消防栓砸成这样，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这一拳，自己没有躲过去，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拳，后果会是什么样！ 这一秒，陈默意识到，自己今天这是大意了！ 没有提前调查清楚江阳的实力，就贸然出手，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他也知道，再继续这么下去，自己今天恐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所以，在与江阳再次分开之后，陈默是头也不回地就逃离这里。 只是，他想跑，可能吗？ 江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默想要逃走的想法，为了防止这家伙继续残害他人，江阳也是第一时间，就转过身朝他追了过去！ 江阳的速度极快，但是陈默似乎是也爆发了逃命的速度，在求生的本能的驱使下，速度竟一点都不比江阳要慢。 以至于，一时半会儿，江阳竟也没能追上他！ 另一边。 唐甜在江阳的提醒之后，一路跑到了小区的拐角处，看到周围的似乎暂时安全，也是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地喘着粗气。 脑海中，浮想起刚刚遭遇袭击的情况。 更是感到一阵后怕！ “幸好当时江警官第一时间把我扑倒了，要不然我的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江警官人是真的好！” “希望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而就在唐甜心中这般想的时候，突然，她的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接着。 还没等唐甜有所反应，就惊恐地发现，一把寒芒闪烁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前面，江阳也匆匆追了过来。 身后的杀手陈默，一边后退，一边威胁道： “站住！” “你不要过来！” “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这一秒，唐甜懵了。 为什么感觉......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面对陈默的威胁，江阳不仅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掏着耳朵，忍不住嗤笑出声： “你是在说笑话吗？” “你要杀的人是她，凭什么叫我不要过去？” 听到这话，唐甜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一幕，不是似曾相识！ 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那天，自己被罗森绑架，江阳进行营救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甚至连他们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眼看着江阳，一步一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唐甜顿时吓得哭了出来，她浑身颤抖地说着好话： “不是......江警官。” “您......您别开玩笑......” “我的命也是命啊！” “你要不然就放他走吧？” 江阳却是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好似要入党： “让我放一个罪犯走？” “不可能！” “想都不要想！” 说话间。 江阳也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前面陈默冲了过去！ 陈默见状，彻底急了。 “你妈的，老子叫你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啊！”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了她吗？” “操！！！” 眼看着江阳真的不打算放过自己。 陈默心中一狠，也是一不做二不休。 猛地拿着匕首划破了唐甜的喉咙！ 第123章 大半夜的带回一罪犯? “呲！” 一道寒芒在夜间闪烁，鲜血抛洒空中。 唐甜感受到自己喉咙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想挣扎，但是无用。 她的体力在飞速流逝，意识也在飞速消失。 但是这一次，她的心里做好了准备，她相信，江阳一定会第一时间救自己。 然而...... 她想错了...... 在唐甜倒下之后。 江阳趁机冲到了陈默的身前，猛地一脚踹在了陈默的身上。 超越常人六倍的力量，瞬间将陈默整个人的骨架都给踢散了。 重重地踹在身后的墙上，倒地不起。 而这还没完。 毕竟是第一个敢主动找上自己的罪犯，竟然还妄图敢利用他人来威胁自己。 江阳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将陈默踹倒在地上之后，江阳又将他狠狠拽起，忏悔耳光的三倍痛感，外加六倍力量，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陈默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江阳直接打出了暴雷声！ 打得陈默脸颊红肿，七窍流血。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毕竟这家伙的身上可是沾染了整整14条人命！ 不让他好好忏悔一番怎么能行？ 于是江阳又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陈默的身上。 “啪！” “啪！” “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暴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在小区内响彻！ 不多时，陈默终于承受不住这种身体上以及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全部的力气。 然后“砰！”地一声。 跪在了地上。 他浑身浴血，涕泗横流： “警官，我错了！”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受不了啦！！！” 江阳却是嘲谑一笑： “啐！” “亏你还是个杀手呢，这样就受不了了？” “丢脸！” 被江阳这样嘲讽，陈默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忍受痛苦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曾几何时，身上被砍了十几刀，他都能强忍着疼痛将对方反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就忍受不了江阳的耳光！ 江阳的耳光，那不仅仅只是在身体上，造成远超其他伤势的疼痛！ 关键的是，江阳每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的心灵都随之颤动一番，脑海忍不住浮现死在自己手上那些人痛苦的模样。 让自己深受愧疚的折磨。 这种物理法术的双层折磨，让陈默根本承受不住！ 再加上，他又打不过江阳，所以此时此刻，他才不得不跪地向江阳求饶！ “警官，我错了！” “你把我抓起来吧！” “我坐牢，我死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然而。 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罪犯，江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更何况，这家伙今天晚上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来暗杀自己！ 就这样放过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又是一连好几巴掌下去，接着江阳没有丝毫留情地弄断了他的双手双脚。 直到陈默彻底忍受不住痛苦，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江阳这才勉为其难地放过他。 ...... ...... 没过多久。 唐甜从昏迷之中悠悠醒来。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阳。 刚开始的时候，唐甜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直到她看到江阳，还有江阳脚边的杀手陈默，昏迷之前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她吓得尖叫了一声，猛地起身，不断地抚摸自己的脖子。 一旁的江阳淡笑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不得不说，治愈药剂还是相当好用的。 刚才解决完了陈默之后，江阳才回想起唐甜，那个时候，唐甜几乎以及快要没有气息了，就连脉搏都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跳动。 但是随着一瓶治愈药剂的灌入，没过两分钟，唐甜就苏醒了。 现在整个人生龙活虎，好得不能再好！ 只是，谁曾想。 江阳这话才刚说完呢，唐甜却是咆哮出声： “没事个屁啊！” 虽然她也摸出了自己的脖子上没有伤口。 但是之前，自己的脖子被匕首割破的那种痛感，却是那般清晰。 宛若烙印在自己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那种血洒当场的感觉，更是好像形成了阴影，笼罩在她的内心之中。 以至于她此时此刻，光是想到那个场景，她就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唐甜一拳头打在江阳的胸口，眼里噙着眼泪。 “死江阳！” “我刚刚让你不要过来，你干嘛还非要过来？” 江阳解释道： “那我当然要过去啊！” “我不过去，不就让这家伙给跑了吗？” 唐甜一脸浓浓的幽怨之色，质问道： “那你就不想想我？” “万一我嘎了怎么办？” 江阳嘿嘿笑道： “你这不是没嘎吗？” 江阳的回答，让唐甜一时语塞。 心里顿时忍不住地把江阳问候了一百八十遍！ 亏自己之前还跟江阳道歉，还觉得他人其实还挺好的呢！ 现在看来，他好个屁啊！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儿，这个可恶的江阳，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最后，唐甜也是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江阳，我讨厌你！” “呜呜呜......” 说完，唐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留下江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无奈。 哭啥嘛！ 不就被割了个喉咙吗？最后不也没事吗？ 用得着哭哭啼啼的吗？ 老子当初被炸弹给炸得快焦了都没掉一滴眼泪。 女人啊！就是矫情！ 江阳摇了摇头，随后也懒得再多想。 现在时间还不算很晚，江阳决定还是把陈默送回局里去才是。 今天的东街派出所，是张建军的值夜班。 在电脑前坐得累了的张建军，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胫骨，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枸杞。 刚准备坐回去继续工作呢。 却突然发现，外面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张建军的目光仔细看去，两只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只见门外，江阳一路走来。 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张建军顿时一惊。 好家伙，江阳这小子，不会大半夜的给自己带回一个罪犯回来吧？ 第124章 及时雨 张建军惊了，连忙迎了出去。 “师傅。” 江阳笑呵呵地跟张建军打了招呼。 张建军却是在江阳和他手里的陈默身上上下打量，忍不住开口 “你小子，这是什么情况？” “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又抓到了一个罪犯？” 江阳笑呵呵地道： “师傅，你果然是懂我的。” 听到江阳的回答，张建军眼眸骤然又是一瞪。 “我淦！” “真被我说对了？” “你小子，大半夜的，真又给老子带回一个罪犯回来了？ ” 江阳努了努嘴，看向手中的陈默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 张建军指了指江阳，哭笑不得地道： “你小子......” 张建军的手指又变成了大拇哥，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牛！” 他们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平时处理的事情多数都是普通人之间的纠纷更多。 别人先不说有没有江阳这个制服罪犯的手段和能力，能不能有机会遇到罪犯，这都还不一定呢！ 几乎每天都能抓到罪犯送回来的，也就江阳这独一份了！ 这要说不牛，是不可能的！ 接着张建军也是帮着江阳把陈默带了进去，关了起来。 随后，张建军才好奇地询问道： “话说，你小子这一次抓到的罪犯，又犯了什么事啊？” 江阳如实地回答道： “师傅，这次这个家伙有点不一般。” 听到江阳这话，张建军顿时来了兴趣。 不一般？ 连江阳都说不一般的罪犯，张建军顿时更加好奇了。 他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江阳，等着他的介绍。 江阳道： “这个家伙，叫陈默。” “是这两天在咱们榕城闹得风风火火的那个杀手......” 然而，江阳的话还没说完呢。 张建军的两只眼睛就顿时再一次瞪大，惊叫出声： “什......什么？？？” “陈默？？？” “是......是那个逃了20多年的连环杀人犯，现在当了职业杀手，一出现就噶了4个人的那个陈默？？？”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他！” 张建军顿时忍不住爆了粗口： “操！” 说话间，张建军也是连忙转身，回到了羁押室。 抓起半死不活的陈默仔仔细细地辨认了起来。 直到，他肯定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就是这几天闹得整个榕城市所有公安机关都人尽皆知的杀手陈默之后。 张建军再一次忍不住啧啧感叹： “我滴妈！” “竟然真的是他！” 张建军看向身后的江阳，忍不住夸赞道： “臭小子，你......” “你他娘的，是真的牛啊！” “连市局刑警队都头疼的罪犯，竟然又一次被你小子给逮到了！” 说完之后，张建军也是忍不住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所里的新装备，又有着落了！” 说完，张建军也是立刻起身，拿起了手机，给周鸿鸣打去了电话。 ...... ...... 另一边。 榕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 “好的领导，好的好的。” “我知道的。” “您放心，我一定会加快进度，一定会尽快把陈默抓捕归案的。” “您放心！嗯嗯嗯......嗯嗯......” 挂断了电话之后，周鸿鸣整张脸都是绿的。 他“砰”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上。 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这该死的陈默。” “他娘的，跑了二十多年，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 “害得老子一把年纪了，还特么的要挨批！” “真他娘的该死啊！” “王八蛋的狗东西，别让老子逮到你！” “要不然，老子绝对让你丫的后悔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一向稳重的周鸿鸣，难得地暴怒。 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含妈量极高！ 实在是这一次陈默的突然出现，在榕城市掀起了可谓不小的风波。 因为他杀掉的那些人，几乎每个人都身份都不一般！ 有富甲一方的商贾，有名噪一时的当红小明星，更有一名是体制内某位政要的亲戚！ 因此，这一次陈默的事件，直接引起了上头的重视。 不断施加压力，要让周鸿鸣尽快将陈默抓捕归案。 但偏偏，这个陈默狡诈无比，如今已经好几天过去了，甚至就在昨天，又有一名富豪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市局、市刑警队、刑侦队，却迟迟没能有所收获。 为此，周鸿鸣已经不止一次地挨批挨骂了！ 心里的怨念何其之大，可想而知！ 以至于此时此刻，同在办公室里的肖志伟低耸着脑袋。 连个屁都不敢放。 生怕说错一句话，触了周鸿鸣的眉头，让周鸿鸣有机会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 他不说话，周鸿鸣就不会说他什么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周鸿鸣的目光看向了肖志伟，眼中的愤怒好像要化成火焰喷出来一样。 周鸿鸣意味难明地喊了一声： “肖志伟？” 虽然仅仅只是喊了一个名字，就什么都没说了。 但是，当肖志伟听到周鸿鸣喊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然后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周......周局......” “您......我......”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 周鸿鸣的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 这瞬间让周鸿鸣的注意力回到了手机上，连忙拿起来查看。 这一幕，也顿时让肖志伟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老子也要挨批了！ 而前面，周鸿鸣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后，眼眉之间也是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张建军？” “大半夜的，这家伙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听到是张建军打来的电话，肖志伟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他知道，他这一次算是逃过一劫了！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给周局打电话，那不是主动来找死吗？ 但凡待会儿张建军说错一句话，周局的满腔怒火铁定会全部撒在张建军的身上。 到时候，等周局的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自己再上前宽慰。 这样一来，自己不仅不用再挨骂，甚至还能给周局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 张建军这小子，可真是及时雨、大好人啊！ 第125章 省厅专案组! 周鸿鸣看着电话上的名字。 倒是也没多想就接听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的张建军率先开了口： “喂。” “周局啊！” “晚上好啊，还没休息呢？” 本身周鸿鸣就因为陈默的事被领导批评，心情烦闷得不行。 此时听到张建军又跟自己说这种废话，当场也是炸了。 “你奶奶的！” “张建军，你他娘的是故意来找茬的是吧？” “明知道这两天市局跟刑警队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还跟老子提休息？” “你他娘的打这通电话，最好是有事，要不然，你看老子怎么整你就完了！” 一旁的肖志伟听着周局这话。 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他看得出，此时此刻的周局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 恐怕接下来，只要张建军再说一句让他不开心的话，那么张建军恐怕就真的要倒霉了！ 而就在肖志伟已经做好周局暴怒的准备的时候，下一秒，肖志伟就懵了！ 只见，意料中，周局暴怒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不知道张建军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周局从原来的暴怒变为了震惊，接着露出了惊喜的色彩。 变脸速度可谓神速！ “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我靠！张建军，你这家伙......牛逼啊！”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好好好，我知道，你等会儿，我现在就过去！” “啥？你他妈的，唐盛不是刚给你们派出所捐了1000万吗？” “你他娘的也太贪了吧？”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把陈默给抓到，老子就不可能亏待你！” “行了，不说了，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过去！” 说完，周鸿鸣也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目光看向肖志伟，还不等他开口呢，却发现此时的肖志伟已经愣住了。 顿时也是哭笑不得： “肖志伟，你发什么呆呢？” 听到周鸿鸣的话，肖志伟顿时回过神来，接着也是怔怔开口： “周局......张建军他......” “他该不会是把陈默给抓到了吧？” 要知道，以前在江阳入职东街派出所之前，东街派出所的业绩几乎可以说是年年倒数第一。 张建军见到周局，躲都来不及，更不用说主动打电话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张建军给周局打电话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起来，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因为江阳抓捕了重犯要犯，才打电话邀功来了！ 而这一次，张建军大半夜的又突然打电话，就让肖志伟的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看到周局变幻的笑容，肖志伟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当周局在电话中，提到抓到陈默的话之后，肖志伟直接确定了！ 张建军......或者说是江阳，怕是真的把陈默给抓到了！ 而面对肖志伟的询问，周鸿鸣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对！” “刚刚张建军打来电话，告诉我，江阳今天晚上把陈默给抓了。” “刚刚打的那通电话，就是找我来邀功来了！” 肖志伟眼眉一挑，整个人虎躯一震： “真的？” “他娘的，江阳这小子，还是真么牛逼啊！”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事实从周局的口中亲口说出的时候。 肖志伟还是忍不住地震惊了一秒。 周鸿鸣笑着点点头道： “确实，这小子确实是牛。” “不过这不也是咱们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现在你就跟我去一趟东街派出所。”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提审一下那个王八蛋了！” 说完，周鸿鸣直接率先走出了办公室，肖志伟紧随其后。 两人连夜朝着东街派出所赶去！ ...... ...... 到了东街派出所之后。 在张建军那如灿烂如菊花一般的笑容中，周鸿鸣和肖志伟也是看到了羁押室里，此刻已经半死不活的陈默。 嗯......这个手笔，是江阳抓的没错了！ 接着，两人上前辨认了一番之后。 很快，周鸿鸣和肖志伟就确认了陈默的身份。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真的是陈默！真的是这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啊！” “江阳，你小子，干得漂亮啊！” 周鸿鸣和肖志伟二人，毫不吝啬地对江阳进行夸奖。 要知道，这可是陈默啊！ 重出江湖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有四个身份特殊的人死在他的手里，引得整个榕城风风雨雨。 他周鸿鸣，也因此被上面的人找过好几次麻烦，被骂过好几次！ 本来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江阳却直接帮他们把陈默给抓了！ 解决了两人心中烦恼，也不怪周鸿鸣和肖志伟两人如此高兴了！ 一旁的张建军也是口吐莲花地道： “是啊是啊周局，江阳这小子就是这样，尽职尽责，矜矜业业。” “向来都与罪犯不共戴天！” “自从知道这个陈默，给咱们榕城市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之后，他就食不下咽，夜不成寐，一心就想着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帮你们抓到这个罪犯。” “为了抓到这个陈默，江阳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 ...... “行了行了行了。” 周鸿鸣直接打断了张建军的话。 没好气地道： “老子知道你要说什么。” “这一次江阳干得确实不错，你自己去打个报告，我签字。” “该有的功劳，一点都不会少你们的！” 听到这话，张建军顿时乐呵呵地笑着，不说话了。 随后，周鸿鸣也不再浪费时间。 跟肖志伟押着陈默，离开了东街派出所。 看得出，他们这几天被这个陈默搞得有多难受，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连夜提审了！ 第二天一早，市公安局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他们身穿警服，面容刚毅，且每个人的警衔都极高！ 他们直接来到了周鸿鸣的办公室。 “周局长，你好，我们是省厅今早刚刚成立的专案组。” “我叫曾高杰。” “接下来，关于陈默的案件由我们专案组接手了。” 第126章 不知死活 专案组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周鸿鸣很清楚。 那意味着自己对于陈默这个案子的办事效率，引得上面的强烈不满。 所以这才会成立这样一个专案组，一大早就从省里赶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强行接手案子。 如果换成是之前，这种情况，周鸿鸣肯定会深感委屈，无奈。 但是现在嘛...... 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还忍不住地想要嘚瑟。 只见他一手握住了为首的专案组组长的手，笑呵呵地道： “高组长啊，一大早赶到这里辛苦了。” “来来来，坐下来喝杯茶。” “不过如果你们是为了陈默的案子而来，恐怕你们要白跑一趟咯！” 听到周鸿鸣这话。 专案组一众警员纷纷一愣，接着面面相觑，看向周鸿鸣。 曾高杰诧异询问： “周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鸿鸣叉着腰，哈哈大笑道： “因为啊。”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啊！” “就在昨天晚上，陈默已经落网了，我们市局还有刑警队连夜提审，陈默已经把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 周鸿鸣略带歉意地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因为忙活了一夜，还没来得及打报告，本想今天早上汇报的，没想到你们就已经来了。” “害得你们白跑了一趟，实在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看周鸿鸣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满嘴的歉意。 但是表情上，愧疚的意味也仅仅只有1分，剩下的999分，全是高兴和嘚瑟！ 你们不是对我的效率不满吗？ 你们不是还成立专案组要接手案子吗？ 老子现在把人抓了，案子也给结了。 你们现在还能怎么说？ 爽！！！ 刚开始的时候，曾高杰是不敢相信周鸿鸣说的话的。 直到他们看到了卷宗，看到了审讯录像，他们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专案组一众成员面面相觑，无一不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专案组本身就是为了抓捕陈默而成立的。 本以为他们可以大展手脚了，结果现在......陈默被抓了，案子也结了，那他们怎么办？ 怕是只能解散了啊！ 他们个个面露古怪，他们的这个专案组，怕是要成为迄今为止，成立时间最短的专案组了吧？！ 而且关键是，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默落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了！ ...... ...... 周鸿鸣拨通了上面的电话，事无巨细地汇报了情况。 最后，让专案组的人，把陈默带走。 事情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而另一边，因为周末结束，东街派出所的民警也都恢复了上班的状态。 大家一到派出所，就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话说你们听说了吗？” “最近那个连杀四人的陈默好像落网了！” “vocal！真的假的？这么快？” “这还能有假？我听我在市局工作的堂哥说的，今天早上省厅的专案组一早就到市局，想要接手陈默的案子，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陈默昨天晚上就落网了！市局和市刑警队连夜提审，把该问的全都问出来了！案子也算结了，省厅的专案组大老远跑来，结果什么都没干，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去了！估计他们这个专案组，要成历史上成立时间最短，解散最快的专案组了！” “哈哈哈！牛逼啊！” “......” “话说你们有人知道陈默是怎么被抓的，谁抓到的吗？” 此时，突然有一个人站起来说话。 他这个问题，顿时也是引起了派出所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好奇无比。 “怎么抓到的？” “谁抓到的啊？” “不是市局和刑警队抓到的吗？” 那名警员脸上浮现一抹傲娇： “当然不是！” “是咱们派出所江阳抓到的！” 听到他的话，在场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接着忍不住地问起话来： “我靠，真的假的？” “江阳抓到的？” “不是......陈默的案子不是市局跟刑警队在调查的吗？怎么江阳也参合了？” 那名警员道： “当然是真的，昨天晚上我跟张所一起值班，亲眼看到快10点多的时候，江阳拎着半死不活的陈默到来的！” “后面张所打电话之后，市局长和刑警队肖志伟都来了，两个人高兴得不得了！” “连夜把陈默带了回去，连夜提审，案子这才结的！” 这名警员的话，直接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毕竟陈默的这个案子，一直都是市公安局和市局刑警队在负责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以为陈默被抓会是市公安局和刑警队所为。 结果却被告知，陈默竟然是他们派出所的江阳抓到的！ 所有人都对此深感意外！ 那名警员，又开口问道： “你们知道陈默是怎么抓到的吗？” 所有人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同时目光紧紧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那名警员笑说道： “我当时听到江阳说了，是那个陈默不知死活，竟然敢主动找到江阳，想要暗杀江阳。” “结果你们懂得。” “小小的杀手，怎么可能会是我们罪犯杀戮机的对手呢？” “那个陈默被江阳打得手脚尽断，半死不活，送到咱们所里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虽然仅仅只是听着那名警员的叙述。 但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地联想到江阳暴捶陈默时的场景，太有画面感了！ 所有人都冷俊不禁，叽叽喳喳地谈笑起来： “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陈默，怕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的罪犯见到江阳，躲都来不及，他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我就说这个陈默那么狡猾，手脚又那么利落，怎么会这么快就落网了，感情自己找上了江阳，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下子，江阳又立一大功了！” “有时候，真佩服江阳，手段了得也就算了，运气还贼拉好，动不动就能遇到罪犯！” “确实，我都怀疑待会儿江阳来上班的时候，手里又得抓着一个罪犯。”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众人谈论纷纷之际。 门外，江阳也来到了派出所，跟大家打了招呼。 大家的目光朝着江阳看去，顿时所有人都懵了！ 因为，就如之刚才那名警员瞎说的一样，此时此刻，江阳手里还真就拎着一个被他打得半身不遂的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江阳这是大周一的早上上班，又抓了一个罪犯！ 第127章 调任 没有任何意外。 江阳又一次被同事包围，所有人都叽叽喳喳地在江阳的身旁问个不停。 所有人都对江阳抓捕陈默的事情，好奇无比，同时也对江阳的崇拜再一次拔高了一个程度。 而关于陈默主动找上江阳，反被江阳打得半身不遂的事情，也很快就在榕城市公安机关内部的大大小小的群里传遍了。 “听说了吗？那个连环杀手陈默被抓了！” “真的吗？怎么被抓的？” “那家伙真的想笑死我，他不知道接了谁的任务，主动找上了江阳，想暗杀江阳，结果直接被江阳打成残废了！” “我靠！暗杀江阳？这家伙是活腻了吧？” “那可不是吗？试问现在整个榕城市，哪个罪犯看到江阳不害怕的？现在还敢主动找江阳麻烦的，他恐怕是独一份了。” “听说这家伙被带回市局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被审讯的时候，交代得非常干脆，就是为了早点进去，再也不用见到江阳！” “哈哈哈哈！这显然是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真没想到啊，市局跟市刑警队都倍感头疼的连环杀人犯，竟然就这样自投罗网被抓了！” “江阳这家伙，太特么的牛逼了！” “......” 而在大家还在对陈默被抓这件事谈论纷纷之际。 东街派出所也是再一次忙活了起来。 “快快快！” “把卫生都打扫干净！” “整理警容警表！又有大领导要来啦！” “我的天啊！又来大领导了！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哈哈！没办法！谁叫咱们派出所的江阳那么牛逼呢？” “这一次，显然又是给江阳嘉奖来了！” “......” 半个小时之后，数辆警车驶进了东街派出所。 周鸿鸣和几名白衣大佬一同下车，一眼就看到了队列中，器宇轩昂的江阳。 周鸿鸣等人春光满面，大步走到东街派出所一众警员身前。 向着所有人敬礼。 接着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直入主题！ “江阳！” “到！”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之中，江阳身姿挺拔如松，雄姿英发。 周鸿鸣念道： “江阳同志，在【调查人体器官贩卖组织】行动中，表现出色，以一己之力抓捕犯罪组织共计98人！” “后又在侦破【张宏毅死亡案】的过程中，成功抓捕杀人凶手宋浩、卫冬、卫春、柯家胜以及藏匿于白金会所中各类罪犯共计109名。” “抓捕境外间谍季光华、连环杀手陈默有功！”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江阳同志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一次！” “累积奖金100万！” “并破格提拔至一级警司！” “鉴于江阳同志优异的表现，调离东街派出所。” “于明日前往榕城市刑警大队任职！” “完毕！” 周鸿鸣的话说完了。 但是这一次，出奇的没有任何掌声，也没有欢呼！ 或许在周鸿鸣为江阳嘉奖的时候，他们还会为江阳感到高兴。 但是到了最后，听到江阳即将调离他们派出所，所有的喜悦瞬间一扫而空。 只剩下所有人一脸的茫然和无措。 这一切，周鸿鸣都看在眼里。 也能理解他们共事一场，对江阳的不舍之情。 但是周鸿鸣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江阳的能力太突出了，浅滩终究是困不住游龙，江阳迟早都会走向更高的舞台！ 授勋表彰结束后，周鸿鸣带着人离开了东街派出所。 现场便只剩下东街派出所的一众民警。 看着他们沉默不语的样子，指导员陈升也是大声开了口： “嗨嗨嗨，江阳是被调走了，又不是走了，这是好事啊！” “一个个的都哭丧着脸做什么？” 张建军附和地说道： “就是说啊！虽然调走了，但还是在榕城啊！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 “来，为了庆祝江阳这小子升职加官，今天破个例！” “今天一起吃顿好的！除了值班警员，其他人不醉不归！” “吃饭的钱，江阳出！” 陈升又再一次跟着附和道： “对！吃饭的钱江阳出！” “奶奶滴，又是100万的奖金啊！咱们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到那么多钱。” “趁着江阳还在咱们派出所的最后一天，咱们一起宰他一顿！” 在张建军和陈升二人的起哄下，现场也是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氛围。 很快，江阳订好的大餐都被送了过来。 大家打诨、开玩笑。 喝酒吃大餐，不亦乐乎！ ...... ...... 第二天清早，江阳从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窗台，洒进房间。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美好！ 从今天开始，江阳就不再是东街派出所的民警，而是市公安局下属刑警大队的一员！ 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昨日的不舍渐渐淡去。 如今江阳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满腔热血！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于刑警队中的那些命案要案，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吃过了早餐之后，江阳驾驶着红旗hs5，朝着市局刑警队而去。 结果让江阳没想到的是。 在他开着车子来到一处红绿灯路口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人就在江阳的眼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江阳还没反应过来呢。 就听到车外，那男人声嘶力竭的惨叫： “啊！！！撞死人啦！撞死人啦！！” “快来人啊！！！” “我的腿断啦！！！！” “啊啊啊！！！” 突然发生的一幕，加上男人的惨叫，周围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群众的围观。 有好心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意识到男人根本就是在碰瓷。 当即打抱不平： “兄弟，你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我亲眼看到你是故意摔倒的。” “是啊！我也看到了，别演了，碰瓷儿这一行太缺德了，容易折寿啊！” 而听到这话，那地上的男人顿时骂骂咧咧： “你们说你妈呢？” “没事就滚一边去，再哔哔，老子嫩死你们！” 不得不说，在这个法治社会，普通人对于这种横的还是非常忌惮的。 一番威胁之下，那些原本还想打抱不平的路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随后，男人演也不演了，直接走到江阳的车前，奋力地拍打江阳的车子。 嘶声大喊： “下来！” “给我下来！” “你他妈的撞到老子了，赔钱！” 第128章 很合理 周围的群众见到这一幕。 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同时心里也同情起车上的车主。 大家都是打工人，大早上的，被这么一个人给讹上。 接下来，恐怕就算不赔钱，那也要惹一身骚了！ 然而。 就在众人这般想的时候，红旗hs5的车窗缓缓落下。 当人们看清车里坐着的人是谁之后，他们心中的同情，瞬间一扫而空。 渐渐地，换上了一副戏谑的笑容。 “兄弟......车上的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 “能不眼熟吗？那不就是罪犯杀戮机江警官吗？” “这么巧的吗？竟然能在路上遇到江警官！” “这下有意思了，碰瓷儿碰到江警官的头上，我很想知道接下来这哥们儿怎么办。” “怎么办？按村里习俗办呗！” “......” 大家都饶有意味地窃窃私语，同时关注着现场的情况。 肉眼可见的，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碰瓷男，这一秒，脸色顿时变得僵硬。 他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江......江警官，怎么是你啊？” 江阳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接掏出一串银手镯道： “今天心情好，乖乖戴上手铐跟我走。” “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碰瓷男如丧考妣，说实话，如果他真的只是碰个瓷的话。 他可能就真的乖乖戴上手铐跟江阳走了。 但是问题是，他的身上不干净啊！ 在短暂的思索过后，碰瓷男一把将手铐丢向了江阳。 “我走你妈！” 说完，碰瓷男也是趁机转身就跑。 江阳一把抓住碰瓷男丢来的手铐，见到他竟然想在自己面前逃跑，顿时忍不住嗤笑出声，接着一脚踩下了油门。 随着红旗hs5发出“嗡”的一阵引擎声，轮胎在地上疯狂摩擦，放下手刹的那一秒，车子顿时如同一头猛牛一样，直接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就追上了碰瓷男，“砰！”地一声，把他撞飞了十多米。 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碰瓷男摸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我的腿！！我的腿断啦！！！” “我的腿断啦！！！”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先是一愣，接着纷纷笑出了声： “哈哈哈！” “这家伙，现在喊得可比刚才喊得真实多了！” “那可不，毕竟刚才是假的，这下他的腿估计是真的断了。” “哈哈哈哈！只能说是活该，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干啥不好干碰瓷儿，结果玩大了吧？碰到江警官了吧？” “关键是，原本江警官还不打算打他，只要他老老实实地配合江警官上车，还能少一点皮肉之苦，结果好死不死，竟然还妄想从江警官面前逃走，这下腿真的断了吧？” “这种人，我只能说是活该！” “江警官干得漂亮！哈哈哈哈！” “......” 与此同时，江阳停下车之后，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按理来说，如果只是碰瓷的话，就算跟自己进去了，最多也就处10日以下的拘留和罚款。 比起拘捕，这些处罚可轻太多太多！ 也就是说，这家伙完全没逃走的必要。 但是他的行为，却又明显不符合常理，因此江阳下车后，也是果断打开了罪恶雷达。 关于眼前碰瓷男的信息，顿时出现在眼前： 【姓名：范小超，男，25岁，涉嫌诈骗、嫖娼、碰瓷、绑架......】 看完了范小超的信息之后，江阳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见到自己跑都来不及！ 感情这家伙犯的事，可不仅仅只是碰瓷。 还涉嫌诈骗、嫖娼甚至是绑架！ 这情况，明显就严重得多了！ “江警官，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断了！” “啊啊啊！！” “我好痛啊！！！” 江阳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范小超。 任凭他如何叫唤，卖惨，对他根本没有丝毫同情，朝着他的脸上“啪啪”就是一顿乱抽。 直接把范小超的脸抽成了一个猪头，范小超也就此再也叫唤不出来。 只能半死不活地在江阳的手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制服了范小超之后，江阳就准备把他丢到车上带走。 结果转过身，骇然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群众。 江阳干咳了两声解释道： “那个......这家伙其实涉嫌诈骗、嫖娼、碰瓷、绑架等多个罪行，现在还涉嫌拒捕。”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很合理吧？” 听到江阳这么说，周围的群众一个个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 笑呵呵地回应道： “合理，合理，很合理！” “嘿嘿！就算不合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啊！这家伙就是丫的活该！就是欠收拾！” “江警官你干得漂亮！” “......” “既然如此，那就行了。” “各位，我得去上班了，有事记得找警察。” “拜拜啦！” 见到群众如此说，江阳也是放下心来。 然后打开车门，把范小超直接丢了进去。 最后在群众们的道别声中，驾车离开。 ...... ...... 与此同时，榕城市刑警队大门口。 一众刑警列队而站。 刑警队长肖志伟站在队伍前排，拿着手机，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 “怎么还没到啊？” “不会不来了吧？” 肖志伟皱着眉头低语，患得患失的模样，也是引得刑警队里的警员个个好奇万分。 “队长，您让我们今天提前半个小时到队里，然后就让我们站在这里等，这是干嘛呢？” “是有什么领导要来了吗？” 事到如今，肖志伟也不打算再瞒着他们。 于是回答道： “不是领导要来，而是我们的新同事要来了！” 听到这话。 在场的警员个个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什......什么？” “新......新同事？” “不是吧？什么新同事啊？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让咱们这么多人，还有队长你亲自在门口迎接？” 第129章 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要知道，因为刑警队的特殊性。 平日里，就算是一些领导要来，他们都不一定会这么正式的迎接。 本以为今天他们要迎接的领导是顶了天大的官。 结果却被告知，他们要迎接的，却不是什么领导，居然仅仅只是他们的新同事？ 一时之间。 在场所有刑警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满眼的不可置信。 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队长，不是吧？” “是什么新同事啊，居然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等？” “让你这么重视？” 肖志伟嘿嘿一笑，眼中满是骄傲： “其实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他就是刚从东街派出所调上来的江阳了！” ...... “江阳？”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他们再一次面面相觑，这一次，他们的眼中浮现的都是惊讶之色。 同时也都理解了为什么他们的队长会如此重视。 毕竟，那可是江阳啊！ 罪犯杀戮机啊！ 之前还在派出所的时候，江阳就帮他们刑警队破获了好几个案件，随便出去巡个逻都能抓到几百甚至是上千个罪犯。 甚至就连偌大的a组织，人体器官贩卖组织，都是靠江阳才将他们连根拔起的！ 而他们的队长，本就爱才如命，曾经也不止一次找过周鸿鸣提过，想让江阳到他们刑警队。 如今江阳真被调来了，也难怪他们的队长会如此重视，让他们这么多人提前在这里迎接江阳了！ 当然，这些也仅仅只是他们表面看到的，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昨天知道今天江阳即将到他们刑警队入职。 肖志伟昨天晚上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 肖志伟此时缓了缓激动的情绪。 “咳咳......” “行了，都别叽叽喳喳的了。” “看时间，江阳应该已经快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让新同事看看我们刑警队的精神面貌！” 说话间，外面一辆黑色的红旗车缓缓停在了门口。 肖志伟的目光看去，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开车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江阳，又是谁？ 车子刚刚停稳。 肖志伟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给刚刚下车的江阳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哈哈！！！” “江阳！我的小心肝儿！” “你终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啦！” “哈哈哈哈哈哈！！！！” 激动的肖志伟，真的是太激动了！ 抱着江阳，如获至宝，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上好几口。 幸好被江阳及时制止。 而这一幕，也是让得他们身后的刑警队队员们深感惊骇。 要知道，那可是他们的队长，肖志伟啊！ 私底下，大家伙儿都称他是肖老魔，对手底下的兄弟那叫一个严苛，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亲切了？ 如果不是知道原因的话，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以为江阳是肖志伟的私生子呢！ 好不容易挣脱了肖志伟之后，江阳看了一眼他身后站得整整齐齐地警员。 不由地感到诧异： “肖队长，你们这是做什么？” 肖志伟平复了心情之后，也跟着看向了身后的警员。 接着震声道：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新同事，江阳！” “欢迎新同事！” 随着肖志伟的话音落下。 那一众警员顿时齐声大喊： “欢迎江阳，入职刑警队！” 刑警队的兄弟们，声如洪钟，伴随着剧烈的掌声，响彻云霄。 江阳这才知道，这是肖志伟给他搞的欢迎仪式。 被如此重视，让得江阳不由地站直了身子，向他们敬了个礼。 “感谢各位。”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希望大家能多多照顾我这个新人！” 虽然江阳嘴上是这么说的。 但是真要说起照顾，谁能照顾得了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啊？ 不少人的心里都有自知之明，甚至都已经做好被江阳带飞的准备了！ “哦对了！” 而此刻，江阳也是想起了什么。 转过身，打开了他的车后门，从上面拽出一个被打成猪头，双腿残废的人，丢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一愣。 眨了眨双眼不明所以。 肖志伟也感到疑惑。 “江阳......” “你这是......” 江阳挠了挠头，解释道： “哦，这家伙名叫范小超，是我在路上抓到的。” “刚开始碰瓷我来着，结果我临时审了一下，发现这家伙犯的事有点多。” “不仅是碰瓷，还涉嫌嫖娼、诈骗，甚至是绑架！” 听到江阳的话。 众人终于知道，这家伙是个罪犯啊！ 好家伙！ 第一天入职，江阳就给他们队里带了个罪犯，这是啥？见面礼？人情世故？ 可真的是六六六啊！ 当然，也有人听清了江阳所说的，这个范小超碰瓷江阳？ 好家伙！ 碰瓷碰到罪犯杀戮机的头上？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可也是六六六啊！ 肖志伟见到江阳带来的“见面礼”，笑得合不拢嘴。 他一直希望能把江阳调来刑警队发光发热，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入职，就这么快就开始了！ 肖志伟立刻喊来两个人把范小超送进去，再审清楚一点。 而他则搂着江阳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走走走，带你去逛逛咱们的新家！” 肖志伟本意是想带江阳熟悉一下新的环境的。 但是奈何江阳早就不止一次到过刑警队，所以对刑警队里的一切压根不陌生。 最后肖志伟只能带着江阳去领了新的证件，还有工作服、常服以及作战服。 做完这一切，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已经过去大半。 此时有警员匆匆地跑到了肖志伟的身前。 汇报道： “肖队，范小超已经审完了。” 肖志伟点点头： “嗯，怎么样？” 那名警员道： “毕竟是江阳送过来的，范小超交代得很干净，连他小时候偷邻居家寡妇内裤的事儿，都给交代了。” “而最值得注意的是，这家伙交代了他在半个月前，曾涉及一起诈骗绑架案，被绑架的对象......目前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肖志伟和江阳都惊了一下。 第130章 杰哥你干嘛? 肖志伟眉头皱着问道： “什么？” “人死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仔细给我说一下。” 本身绑架就是重罪。 而如果因为绑架致人死亡，那这案件就大了去了！这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那名警员也跟着皱着眉头，预示着这起案件的严重性。 他如实地汇报道： “根据范小超的交代，事情的起因是他家里的长辈，为他介绍认识了一位恒远集团的高管杜杰。” “为了能从杜杰的手里获得一份好的工作，范小超送了不下十万块钱的礼，甚至还通过哄骗的方式，引诱他的网恋女友见面，借机绑架，将网恋女友送到杜杰的家里，希望以此换取杜杰的高兴，从而获得工作。” 听着警员的汇报。 肖志伟和江阳不由地相视了一眼，都对此感到离谱。 他娘的，为了一份好的工作，送礼送钱的见得多了。 绑架自己的网恋女友送给别人的，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 那名警员接着说道： “范小超的网恋女友，名叫顾颜慧，据悉，是榕城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半个月前，她的同学，还有家人就曾因为顾颜慧的失踪而报过案，但是负责顾颜慧失踪案的派出所却迟迟没能找到线索。” “经过审讯，范小超也交代了，在半个月前，他将顾颜慧绑架送给杜杰之后，就没了顾颜慧的消息，他曾多次找到杜杰询问，也是偶然间听到杜杰说漏了嘴，才得知了顾颜慧的死讯。” “而这个杜杰，有着很大的杀人嫌疑！” “队长，我们......” 肖志伟打断了他的话，震声道： “那还等什么？立刻行动，将这个杜杰抓捕归案啊！” 警员顿时笔直而立，敬礼道： “是！” 而一旁的江阳见状，也立刻跟着敬礼： “肖队，我申请也参加抓捕行动！” 闻言，肖志伟看了江阳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去吧！” 毕竟这起绑架杀人案的线索，本身就是从江阳抓捕的范小超口中得知的。 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江阳参与这起案件接下来的行动！ 正好也可以让江阳熟悉熟悉跟新同事之间的配合。 而得到了肖志伟的批准，江阳嘴角轻扬。 接着也是跟着那名警员，又多叫上两名同事，一同朝着杜杰上班的恒远集团而去！ 路上，江阳也与三名同事相互认识了一番。 之前给肖志伟汇报的警员，名叫徐飞，另外两名警员，分别叫林宇、张建柏。 除了徐飞，其他两人都算是刑警队的老人了，也年长江阳几岁。 但是却个个都是江阳的粉丝。 第一次跟江阳出任务，三个人都激动得不行。 一路上，徐飞一口一个阳哥阳哥地叫唤着。 “阳哥你还记得我不？之前围剿水岸金华ktv的时候，我跟你一起行动的。” “阳哥你那时候简直太帅了！尤其是抓李虎他们的时候，我们都被打得不敢出去，就你一个人拿着一把枪单挑了他们四十多人！” “可惜后面铁门被炸了，楼道也塌了，不然我就能亲眼看到阳哥你手拉直升机的样子了！” 此时，一旁的林宇打断了徐飞的喋喋不休，开了口： “江阳，待会儿抓人的时候，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有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在，抓捕的行动，自然轮不到他们。 于是他们三个人，从一开始心里就都有了作为一名辅助，配合江阳的觉悟。 江阳想了想，然后道： “待会儿抓人的时候都注意一下你们的执法记录仪。” “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嫉恶如仇，一动手就没个轻重，万一......” 江阳的话没有说得很清楚。 但是三个人一听就明白了江阳的意思！ 徐飞当即表示： “放心吧阳哥，我们的执法记录仪都太老旧了，平时没个电，或是磕了碰了导致画面缺失都是正常的！” 诚然，以江阳现在做出的贡献，就算他真把罪犯打出个好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到自己的新同事都如此聪明，一点即通。 江阳也是与他们相视一笑。 也很快，他们就驾车来到了恒远集团大楼楼下，径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 ...... 与此同时。 在恒远集团大楼32层，一间经理办公室里。 满脸肥油的杜杰摘掉了他的黑框眼镜，目露猥琐地看向被自己留下来的实习生。 他的一双咸猪手，毫不忌讳地抚摸着实习生的肩膀还有他的胳膊，以及身上的其他位置，道： “阿伟，你也不希望你的实习不通过吧？” 名叫阿伟的实习生一脸恐惧： “杰哥，你干嘛？” “杰哥，你不要这样！” “杰哥，不要啊！” 然而，阿伟的拒绝不仅没能让杜杰停手，反而激起了杜杰内心之中的兽欲！ 杜杰兴奋地一拳把阿伟打倒在沙发上。 趁着阿伟懵然之际，直接朝着阿伟扑了过去，肆意地撕扯阿伟身上的衣服！ 眼看杜杰即将得手，而就在这个时候。 “砰！！” 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轰然被人踹开！ 突如其来的情况，顿时把杜杰吓得一哆嗦。 他刚转过头看去，就骇然发现一名警察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 “你他妈的谁啊？” “谁叫你们进来......” 然而，杜杰的话还没说完，一记44码的大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这一脚，瞬间就将杜杰踹飞了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将整个办公桌都砸得崩裂开来！ 杜杰倒在地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胸骨断裂，胸部明显的凹陷，“噗！”地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然而。 江阳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对方！ 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江阳就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江阳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某些人仗着有一点权力，潜规则那些没身份没背景的新人。 再加上杜杰的身上本就不干净。 于是江阳在踹出这一脚之后，又接着骑到了杜杰的身上。 忏悔耳光“啪啪啪”地宛若暴风雨一般，狠狠地抽打在杜杰的脸上。 凶残程度，让第一次跟江阳出任务的徐飞等人深感触目惊心。 但也没忘了顺手关掉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但是却已经有上百个耳光抽打在杜杰的脸上。 杜杰的双颊肿成猪头，满口牙一颗不剩，终于，杜杰忍受不住剧烈的痛苦，大叫一声之后，晕死过去！ 然而江阳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吗？ 显然不能！ 于是江阳将他抓起，一记罪恶之拳，猛地锤在他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道，顿时让杜杰那近两百斤的腹中翻涌，早上刚吃的早餐伴随着鲜血和胃液呕了出来。 提神醒脑的效果也立刻让杜杰瞬间清醒。 江阳把杜杰丢在沙发上。 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顺手点燃一支烟。 淡淡开口： “自己交代吧。” 第131章 太变态 杜杰被江阳死死地踩在脚下，难受万分。 “交代什么？” “我犯了什么事？” “我不就潜规则了一下实习生吗？我也不犯法啊！” “你们警察，难道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打人吗？！” “我要投诉你们！” “啊啊啊！！！” 杜杰气坏了，被破坏了好事，还被打一顿。 他的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狠狠地投诉这几个闯进来的警察！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完。 江阳的脚，就猛地发力。 本就凹陷的胸口，被江阳踩地剧痛，让杜杰忍不住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江阳则俯下身，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接着阴冷地道： “别装了！” “我让你去投诉你有胆子去吗？” “现在给老子老实交代。” “顾颜慧，是不是你害死的？” 听到江阳的话。 杜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顾颜慧？” “谁是顾颜慧？” “我不认识啊？” 杜杰妄图否认，以此来逃避。 然而，他的否认，除了让江阳想笑，没有其他的作用。 江阳懒得跟他多说废话，直接抓着他的脚，拖着他那近200的身体，直接把他拖到了办公室门口。 杜杰惊恐地道： “你......你想干嘛？” 江阳笑呵呵地道： “杜杰，你也不想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被全公司的人看到吧？” 此时此刻的杜杰是什么样呢？ 一张本就满是肥油的脸，被江阳打成了猪头，牙齿尽断，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而最关键的是，因为刚刚想要对阿伟做那种事，此时此刻他的下半身早已经脱得一干二净。 这要是被江阳带出去，出现在全公司人的面前，那杜杰绝对颜面扫地，从此以后，他可就再没脸见人了！ 杜杰被江阳给吓坏了，连忙求饶： “不要，警官不要！” “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顾颜慧......我想想，您让我想想。” 江阳放开了他。 杜杰一边找自己的裤子，一边思索。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杜杰终于想了起来。 “警官，您说的顾颜慧，是不是半个月前，一个叫范小超的家伙送给我的那个女人？”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 “说吧，你害死她的全过程。” 杜杰连忙摇头否认道： “不是我......” “警官，不是我，不是我害死她的！” 听到他这话，江阳和身后的三个同事相视了一眼。 先是让此刻已经穿好衣服的阿伟出去，接着重新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江阳这才审问道： “你说顾颜慧不是你害死的？” “那她是怎么死的？” 杜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纠结了片刻。 最后深知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于是叹了口气，坦白了一切： “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月前，我大学认识的一个要好的同学，给我介绍，认识了他的外甥，也就是范小超，希望我能给他的外甥范小超找一份好的工作。” “但是我们恒远集团毕竟是上市集团，而范小超呢，不学无术，甚至连初中都没毕业，我怎么可能会招他进我们集团嘛！” “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但是这个范小超却特别会来事，他给我送了不少东西，多少钱我没算，但是估计至少也要大几万。” “到了后面，他甚至把他所谓的网恋女友都送到我家里来，让她伺候我！”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杜杰忍不住感叹地道： “不得不说，范小超的那个网恋女友长得是真的漂亮，脸蛋至少都是三四线小明星的水准，前凸后翘......” 江阳顿时“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斥声道： “王八蛋，所以你就把她给强奸了？” 杜杰的嘴被江阳这一巴掌直接给打歪了。 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委屈： “警官，冤枉啊！” “我喜欢男的啊！我怎么可能强奸她？”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想起刚刚杜杰潜规则阿伟的事，这才想起杜杰是同性恋这件事。 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刚刚没想起这回事来。” 随后，江阳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杜杰的脸上。 脸色又恢复冰冷地道： “那顾颜慧怎么死的？” 杜杰脸上的委屈更重了。 刚刚看到眼前这个警察脸上尴尬的笑容，本以为他接下来会好好跟自己说话了，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这耳光抽的，是一点都不带商量的啊！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如实地继续说道： “顾颜慧长得确实是漂亮，但是我对她没兴趣啊！也就没碰她！” “但是我知道，我们的董事长很喜欢漂亮的女人。” “于是......于是我就把顾颜慧送给我们的董事长了......” “我本以为，董事长玩完了顾颜慧，就会把她给放了。” “再加上董事长的身份，相信顾颜慧也不敢回头找我们的麻烦，于是我就不再管这件事了。”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杜杰颤抖着身子，面露一丝恐惧地继续说道： “因为董事长玩得内容太变态，所以......” “所以他把顾颜慧给活活玩死了......” 江阳和身后的三名同事忍不住再一次对视。 四人的心中对此深感骇然！ 一个女生，一个女大学生，就因为轻信了自己网恋男友，线下见面，从而导致被辗转绑架两次，最后被人活活玩死！ 这种事情，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到骇人听闻！ 江阳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又是一巴掌打在杜杰的脸上。 暴怒出声： “说！” “你董事长叫什么？”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顾颜慧被玩死的？” 此时此刻的杜杰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再加上被打得不轻，被吓得不轻，于是他破防了。 他哭丧着脸交代了一切： “我们董事长叫......叫孙承旭。”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顾颜慧死了，是范小超找了我好几次，说他已经好几天都没顾颜慧的消息，我这才不得不找我们董事长求证。” “那天......我找到了我们董事长的家里。” “惊恐地发现......我们董事长的家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地上，全部都是血！” “还有......还有女人的尸体！！！” 第132章 不冲动那能叫悍警嘛? “那天，是董事长亲自带我进到他的家里的。” “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我们董事长的秘密！” “他和他的朋友，会找很多的女人，然后把那些女人困在他家里的地下室里，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羞辱她们，直到把那些女人折磨到死，以此来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而顾颜慧......那天就在他们的地下室里，我眼睁睁地看到顾颜慧死在他们的床上，死状惨不忍睹......” 听完了杜杰的话，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此刻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他们仅仅只是听着杜杰的叙述。 但是他们却也能够联想到，当时的画面是何等血腥，何等变态！ 身后的徐飞忍无可忍，一步上前！ 年轻气盛的他，一巴掌直接打在杜杰的脸上，恶狠狠地发问：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杜杰哭着说道： “警官，我哪敢报警啊！” “顾颜慧是我送给我们董事长的，结果她被我们董事长玩死了。” “我要是报警，那我不就也跟着完蛋了吗？” “所以我们董事长根本不害怕我报警，甚至直接带着我直接去他家的地下室，想让我跟他们一起！” 说到这里，杜杰强忍着身上的痛苦，跪在地上。 “警官，自从那天看到董事长家里地下室里的情况之后，我是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啊！” “我梦到顾颜慧化成厉鬼来找我，要索我的命！我还梦到我们董事长把我绑在地下室里，像折磨那些女人一样折磨我。” “我每日每夜的睡不着觉，太痛苦了！” “警官，我现在交代了，我全部都交代了。” “求求你们把我抓起来吧，也把我们董事长给抓起来！” 到了现在，事情的经过已经非常清楚了！ 范小超为了在恒远集团获得一份好的工作，不惜把自己的网恋女友顾颜慧送给杜杰。 而杜杰不喜欢女人，所以又把顾颜慧转送给了他的董事长孙承旭。 但是不曾想，孙承旭心理扭曲，竟跟他的同伴活生生把顾颜慧玩弄致死，同时还发现这种事，孙承旭还不止干过一次！ 不仅是徐飞、林宇他们，就连江阳自己也没有想到。 自己被碰个瓷，顺手抓到的一个范小超，竟然还能牵扯出这么多！ 一时之间，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而江阳也当机立断。 直接安排了接下来的行动。 “林宇，你现在立刻跟肖队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徐飞，老张，你们跟我去抓捕孙承旭！” 随着江阳的命令下达，几人顿时行动了起来。 林宇负责汇报情况。 而江阳，则给了杜杰两巴掌，让他带路。 然而，杜杰却哭丧着脸： “警官，我......我被你打得站不起来了啊！” 杜杰也想戴罪立功，但是他真的做不到，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身体剧痛。 如果不是感觉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直让他保持清醒，他感觉自己能直接晕死过去。 江阳也意识到杜杰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抓着他的胳膊，轻轻一拎。 顿时间，在徐飞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杜杰那近两百斤的身体，被江阳如同拎小鸡儿一样轻松拎起。 “我靠！”x3 徐飞三人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正在打电话的林宇险些把手机都给掉地上了。 能单手把近200斤的杜杰这么轻松地拎起来，江阳的力量何其之大，难以想象！ 不过很快，他们都恢复了冷静。 毕竟，之前江阳连徒手拉直升机的事情都干出来过，拎一个区区200斤的胖子算得了什么呢？ 江阳没多说废话。 在杜杰的带路下，带着徐飞张建柏二人直奔恒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而去！ 然而。 当江阳他们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紧随而来的董事长秘书气急败坏： “你们是什么人？” “谁让你们进来的？” 江阳下意识地打开罪恶雷达，在这名秘书的身上扫描。 没想到这名秘书身上干净得要命，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也没干过。 这就说明孙承旭，并没有把他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之事告诉过他。 “徐飞，看好他，别让他通风报信。” 说完，江阳转过身，带着林宇和张建柏，在杜杰的带路下。 直奔孙承旭家而去！ ...... ...... 孙承旭的家住在紫金小区的1号别墅里。 距离恒远集团并不算远，也就两公里左右的距离。 路上，林宇转告了肖志伟的话。 “江阳，刚刚我把情况汇报给了肖队，肖队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他已经派人在赶往孙承旭家的路上，另外，也让我们小心行事。” 听着林宇的转述。 江阳很快就发现了关键的点，他眨了眨眼： “也就是说，肖队并没有阻止我们，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只是让我们小心行事是吗？” 听到江阳这话。 林宇停顿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没说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 江阳轻轻一笑。 不得不说的是，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肖志伟和自己师傅张建军的选择是截然不同的！ 师傅张建军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通常会让自己不要擅自行动，等待支援。 而肖志伟则更为了解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拦不住自己冲动的性格，所以并没有阻止自己的行动，只是让自己小心行事。 虽然江阳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因为担心自己。 但是相比之下，江阳还是喜欢肖志伟的选择！ 毕竟，自己一个悍匪......啊不是......一个悍警！ 如果不冲动一点，那还能叫悍警吗？ 而既然肖志伟这一次并没有阻止自己的行动，那么接下来，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手脚了！ 很快。 江阳他们就驾车来到了紫金小区。 与此同时。 紫金小区，1号别墅门口。 一个30岁出头，模样俊朗，气质不俗的男人，带着一个女生，来到了1号别墅门口。 “小雪，这里就是我家了。” “我们进去吧！” 第133章 新玩具! 林雪儿点了点头。 接着，跟着男人走进了别墅。 今天的林雪儿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牛仔外衣，斜挎白色小包包。 看上去很是优雅。 很快，林雪儿就在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别墅里面。 看着别墅里豪华的装潢，林雪儿的眼眸都不由地亮了几分。 男人呵呵道： “小雪，怎么样，我家的别墅很不错吧？” 林雪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确实很不错，很豪华。” “这样的一套别墅，价格一定很贵吧？” 男人顿时握住了林雪儿的手。 深情款款地道： “钱多钱少，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后我们结婚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婚房。” “我们会在这里一起生活，一起起床，一起做饭，一起过生活的点点滴滴！” 林雪儿被男人的言语说得芳心大动。 这一刻。 林雪儿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自从与江阳分开之后，她的桃花仿佛就被彻底打开了一样。 上一任男朋友朱少杰，对自己百般呵护，关心备至。 虽然很遗憾，他被江阳给抓了，但是林雪儿丝毫不怀疑朱少杰对自己的真心。 而在朱少杰被抓了之后，上天好似为了弥补自己。 又将眼前这个名叫刘恒光的男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偶然间相遇，一见如故，很快就有了交集。 通过聊天，林雪儿得知了刘恒光是一家上市集团的高管，而且还是一个拥有集团股份的高管，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年薪千万以上。 两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确定了关系，甚至达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而在今天，刘恒光表示想带林雪儿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于是林雪儿跟着他来到了这栋别墅。 此刻，看着这豪华的别墅，听着刘恒光那动人的情话，幻想着自己未来幸福、富庶的生活，林雪儿幸福地点了点头。 心中更是深深地感觉，自己跟江阳分开，是一件极为正确的事情！ 一个破警察，哪里比得上年薪过千万的刘恒光啊！ 随后，林雪儿环视了一眼四周，却不由地感到诧异： “阿光，你的家人呢？” “怎么感觉你的别墅好像特别安静啊？” 刘恒光笑笑道： “我的家人在楼上呢。” “走吧，我们一起去见他们！” 林雪儿点了点头。 然后跟着刘恒光继续朝着别墅里面走了进去。 然而，很快，林雪儿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刚刚进入别墅，到的地方应该就是别墅的客厅，但是客厅里居然没有人？甚至，这么大的别墅，却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而且刚刚刘恒光也说了，他的家人就在楼上。 但是她跟着刘恒光走进电梯之后，刘恒光并没有按楼上楼层的按钮，而是按下了负二层的按钮！ 林雪儿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连忙询问： “阿光，你不是说你的家人在楼上吗？” “怎么你按了负二层的按钮？” 刘恒光笑着说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刘恒光没有回答林雪儿的话，好似要给林雪儿一个惊喜。 但是林雪儿此刻内心的不安，却越发严重。 尤其是，她此刻注意到，刘恒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那个笑容，并不是高兴，或是幸福的笑容。 而是一种很奇怪，有些激动和变态的笑容，看得林雪儿心中更加惶恐。 她连忙按下电梯。 “阿光，要不还是算了。” “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再跟你见你的父母吧。” “我想回去了。” 可是...... 电梯已经下行，她再按任何按钮也无法阻止。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电梯，停在了地下二层，电梯门打开。 林雪儿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电梯外面看去。 而也就这一眼，林雪儿直接傻眼了！ 只见，这地下二层，灯光明媚，但是地上却已经被鲜血浸染，空气之中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刺鼻难闻！ 远处，一件件沾染着鲜血的鞭子、钳子、手术刀等器具，肆意摆放。 突然！ 林雪儿发现不远处的地上，半截人的手臂就静静地掉在那儿！ “啊！！！” 此刻。 林雪儿被吓坏了！ 她发出惊恐而尖锐的叫声，下意识地躲在刘恒光的身后。 然而却又发现，刘恒光脸上的笑容此刻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兴奋，变得变态，变得可怖！ 刘恒光抓着林雪儿的手，硬生生地将林雪儿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不要，不要！” “阿光，你干什么？” 尽管林雪儿声嘶力竭地大喊，因为恐惧，眼泪瞬间沾湿了脸颊，但是此刻的刘恒光已经彻底没了之前温柔的模样。 丝毫没有一丝怜惜地把林雪儿从电梯里拽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刘恒光兴奋地喊叫道： “都过来！” “看我又给你们带来了新的玩具！” “哈哈哈哈！！” 而从电梯里出来之后，林雪儿也算彻底看清了这地下二层的一切。 灯光明媚，却四处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鲜血沾满地面，各种各样的刑具摆满了一整堵墙壁。 那边，是五张洁白而柔软的床，但是床垫和床单，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床边上，是好几个笼子，里面困着一个个被囚禁的披头散发、模样凄惨的女人。 床上，是一具被切割了四肢的女人的身体。 她嘶吼着，声音却显得沙哑，她发现了林雪儿，她的目光朝着林雪儿看来，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圆圆的，里面布满了血丝。 在刘恒光叫喊之后，数个身影，脸上带着变态、玩味儿的笑容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 “哟呵，这个女人不错啊！” “皮肤真是白净呢！” “不知道玩起来是什么感觉。” “一定比之前那几个女人更有趣！哈哈哈！” “你们快点玩，玩完我就要动手术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切开她的肚子了！桀桀桀......” 听着他们的话语，林雪儿被吓得浑身颤抖。 她惊恐大叫，本能地站起身来想要逃跑，但是却被人猛地一巴掌，又打倒在地。 接着，一根针管突然刺进了她的脖子。 冰凉的药水，通过针管被注入体内，林雪儿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变得麻木，动弹不得！ 接着。 林雪儿被他们抬了起来，放到了其中一张白床上！ 第134章 绝望 “不要......” “阿光，不要......” “你不是说过，你要娶我的吗？” “你想跟我一起结婚生子，一起生活，一起白头到老的！” 林雪儿被他们放到了床上，浑身麻木，不能动弹。 唯有脑子是清醒的，嘴能动。 于是她看着床边的刘恒光，哭着说话，希望能被放过！ 然而，刘恒光听着林雪儿的话，不仅没有任何感触，甚至跟他身旁的同伴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哈哈大笑出来。 笑够了之后，刘恒光轻轻抚摸着林雪儿的脸颊。 冷冷地笑着道： “傻女人，我骗你的！” “这种话你也信啊？” “哈哈哈哈哈！！” “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跟你结婚，也不会跟你结婚。” “我对你那么好，跟你说那么多情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你过来，然后......” “成为我们的新玩具！” “哈哈哈哈哈哈！！！” 刘恒光身旁另外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阴恻恻地接着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很温柔的！” “虽然过程会有一点点痛，但是没关系，如果你感觉痛的话，就可以喊出来。” “你喊得越大声呢，我们就越兴奋！哈哈哈哈哈！！！” “我们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了，保证能把你身上能玩的都玩一遍。” “你放心，我们给你注射的药水不会让你因为疼痛而晕厥过去，更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死去！一定也能让你也有满满的参与感！” “哈哈哈哈哈！！！！” ...... ...... 与此同时。 江阳他们已经来到了紫金小区门外。 作为警察，他们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号别墅门口。 杜杰急匆匆地道： “警官，这里这里。” “就是这里。” “一号别墅！这里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家！” “他们杀人的地方，就在别墅的地下二层！” 听着杜杰的话，江阳等人也连忙停下了车，打开车门，下了车。 而后江阳立刻打开了罪恶雷达。 也就在这一刻，一道道黑红黑红的光点，开始不断闪烁！ 【姓名：孙承旭，男，57岁，涉嫌绑架、非法囚禁、强奸、殴打、虐待、杀人......】 【姓名：沈英豪，男，62岁，涉嫌绑架、非法囚禁、强奸、殴打、虐待、杀人......】 【姓名：刘恒光，男，31岁，涉嫌绑架、非法囚禁、强奸、殴打、虐待、杀人......】 【......】x3 总计6个光点，每个都红到发黑！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每个人犯下的罪行都是一模一样的！绑架、非法囚禁、强奸、殴打、虐待、杀人...... 显然，杜杰之前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孙承旭，还有其他五个人，绑架女人，囚禁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对那些女人进行非人一般的对待！ 江阳捏了拳头，虽然暂时还没能亲眼见到别墅里面的场景，但是江阳却是已经能够联想到那血腥、残忍的画面！ 难以想象，在如今这个社会，居然还有人胆敢行这种令人发指，丧尽天良之事！ 一旁的张建柏此刻开口道： “江阳，我们现在怎么做？” 江阳没有多想，直接分配了任务。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林宇，你留着这里，看好杜杰和前门。” “老张，你去后面看住后门和地下出口。” “防止有人从里面逃出来。” 刚听到江阳的计划的时候。 林宇、张建柏二人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劝阻。 毕竟江阳一个人进去，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是下一秒，两人就缓过神来，站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警察，而是江阳，是罪犯杀戮机啊！ 当初他一个人一把枪，单挑a组织四十多人的画面，此刻都还历历在目。 就算有危险，那也是别墅里的那群罪犯有危险才对啊！ 于是二人当即点了点头，认可了江阳的计划。 却也没忘了叮嘱道： “既然如此，江阳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 “如果不行就退出来，肖队他们很快就到了！” 江阳点点头。 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踹开一号别墅的大门，走了进去。 很快，然后坐着电梯，按下了负二层的按钮！ ...... ...... 与此同时，一号别墅的地下负二层里。 林雪儿躺在柔软洁白的床上，动弹不得。 她的眼中充满着恐惧，眼角被泪水沾湿，她祈求地看着刘恒光，嘴角颤抖地求饶道： “阿光，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我怕......” “放了我好不好？” 刘恒光此刻的手里已经拿起一把手术剪刀。 在林雪儿的脸上轻轻刮着。 听着林雪儿的哭求，刘恒光呵呵道： “放了你？” “放心，我会放了你的。” “只不过，是要等你被我们玩够了之后，死了之后，把你放进我们标本瓶里！” “永远地保存在这里！” 听到这话。 林雪儿顿时被吓得更惨了。 她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努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 于是她只能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大喊求救。 “救命！” “救命啊！！！” “有没有人救救我？！” “救救我！！！” 可惜，她的求救得到的，只有刘恒光几人愈发激动、变态的大笑。 “叫吧，叫吧！” “你就算叫破了天，也没人能救你！” “行了行了，别特么的跟她废话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早他妈的不想等了！” “让我先看看，从哪儿开始动手呢？” “要不先把她的指甲全给拔了吧？” “哈哈哈！那你拔吧，我可要先上了！这么白净的女人我太想试试什么滋味了！” 几人有说有笑，有人拿起了手术刀，有人拿起了镊子。 有摁住了林雪儿的手，也有人，一刀捅进了林雪儿的身体。 巨大的恐惧和疼痛，让林雪儿忍不住发出绝望的惨叫。 她看着地下室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这怕是自己最后能看到的光明，自己恐怕也活不到明天了！ 而就在林雪儿内心绝望之际，周围几人准备动手之际。 只听“叮！”的一声。 他们身后的电梯，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第135章 人间地狱 电梯的声音，清脆无比。 尽管是在这几近进入癫狂状态、吵闹的地下室里，都显得无比清晰。 以至于，原本准备对林雪儿动手的刘恒光等人停下了手。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眼，而后目光紧紧地朝着电梯那边看去。 直到，电梯门被打开，穿着一身警服的江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顿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接着六个人面露阴狠，气急败坏地唾骂出声： “草！” “怎么是个条子？”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把他给杀了！要不然我们都得完！” 显然，他们都知道他们干的这些事情，如果被抓了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他们很是果断。 直接拿起手术刀、剪刀甚至是电锯等工具，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而江阳从电梯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着急对付他们。 而是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偌大的地下室里，灯光透亮。 但是却因为遍地凝结成黑色的鲜血，而显得阴森恐怖。 那边的墙上，是一件件连江阳都认不全的带着鲜血的工具，另一边，则是一个个巨大的铁笼，囚禁着被他们抓来，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 笼子的旁边，是五张白色的床，其中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女人，身体已经被大卸八块，但是却还留着一口气！ 她奄奄一息，瞠目欲裂地朝着自己看来。 她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另一个女人，很是面熟，是林雪儿！ 认出江阳之后，林雪儿顿时哭喊出声： “江阳！” “江阳救我！！！” “快救我！” “他们都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 “呜呜呜......” 痛彻心扉的哭喊，再加上周围这宛若人间地狱的般的场景。 让江阳的内心之中，有一股烈火骤然烧起。 谁能想得到，在这个看似美好和谐的社会中，暗地里却还隐藏着这样一个肮脏邪恶的地方？ 被囚禁在这里的，被他们害死的，都是她们父母最珍爱的女儿，是有着大好年华，前途光明的女孩儿！ 她们原本美丽、美好...... 然而，被抓到这里之后，却...... 此刻。 刘恒光等人已经叫喊着，来到了江阳的面前。 他们像极了恶魔一样，面露狰狞，拿着手里沾满了鲜血的工具，毫不留情地攻击江阳！ 而这一秒。 江阳也直接爆发了！ 他骤然出手，一把就抓住了率先朝着自己刺来的拿着剪刀的手。 然后猛地一拧。 只听“咔咔”一声脆响，那条胳膊被江阳轻松拧断！ “啊啊啊！！！” 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面带狠毒，还妄图用另一只手撕破江阳的脸皮。 但是江阳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几乎就在他想要伸手的那一刻，江阳就一脚踹了出去！ 远超常人六倍的力量，江阳毫无保留地踹出，顿时将那人踹飞了十几米，砸在身后的一个柜子上。 直接将那柜子砸毁！ 随着柜子崩塌，伴随而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 目光看去，只见那崩塌的柜子里暴露出的，是一个个玻璃瓶！ 每一个玻璃瓶里面，都存放着一个人头。 一眼看去，竟达到了二十多个人头！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还保持着恐惧、绝望、不甘的表情...... 显然，这些人头，全部都是被他们折磨致死的受害人！ 看到这一幕，纵然是江阳，都深感不寒而栗！ “你们这群......恶魔！” 江阳咬牙切齿。 干出这种事情，这些人，已经不能再称他们是人了！ 而是恶魔！ 而面对江阳的评价，剩下五个人不仅没有感到不爽，反而露出了更为变态的笑容。 “桀桀桀......怎么样？” “怕了吗？” “不要怕？发现了这里，你的下场不会比她们好多少。” “肢解了这么多个女人，今天，我也要肢解一次男人看看！” 说话间。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将手中的电锯高高举起，电锯发出震耳轰鸣，然后朝着江阳狠狠劈去！ 遗憾的是，这些家伙手段残忍是残忍，但是真论打斗，却一个比一个垃圾！ 电锯很猛吗？ 动作慢得跟蜗牛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江阳躲过。 然后一拳猛地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江阳这一拳，力道掌握得极好！ 不至于把人砸飞，但却足以把人的脸给砸废！ 这一拳，直接将那人的整张脸都砸得凹陷了下去！ “啊！！！”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江阳的又一拳！ 一拳接着一拳，一拳再接一拳！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江阳已然打出了十多拳，眨眼时间，就被江阳的拳头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最后一拳，江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随着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那人也被江阳这一拳，砸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之后，便没了动静，生死不明！ 而这还没完！ 解决了两人之后，江阳的目光又看向了另外四人。 这一秒，江阳爆发了全部的速度，宛若游鱼一般，轻松躲过他们的每一次攻击。 接着又能爆发力量极其恐怖的攻击。 眨眼功夫又是两人的手脚被江阳生生折断，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该死！该死！！！” “死条子，给老子死！！！” 身后的刘恒光，突然冲了上来，他手拿一根注射器，狠狠朝着江阳的脖子扎了过去。 却被江阳反手一巴掌，直接把注射器给打飞了出去。 接着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摁倒在地！ 江阳的力量何其恐怖！被江阳摁倒在地，刘恒光感觉自己就好似是从十几层高的楼上摔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砸得四分五裂，痛苦不堪！ 身后的最后一人抓住了这个机会，他高举一把斧头，猛地朝着江阳的后脑勺劈了下去！ “死吧！！！” 然而。 这一斧头并没有劈到江阳，在被江阳轻松躲过之后。 最终那一斧头，劈在了刘恒光的两腿之间。 直接将他的两腿中间，一分为二！ 随着凄厉的惨叫再一次响起，刘恒光的胯下，已然是鲜血淋淋！ 第136章 我也可以是阎罗! “啊啊！！！” “孙承旭，你妈的！你做什么？！！” “啊啊啊！！！” 胯下被砍成两半，地上的刘恒光发出凄厉的惨叫和质问。 然而孙承旭根本无心理会，见到江阳躲开，他又奋力抽起斧头，接着，再一次朝着江阳劈下！ 毫无意外，这一斧头再一次被江阳躲了过去。 但是地上的刘恒光这一次，却没有那么走运了！这一劈，因为江阳的躲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刘恒光的头顶！ 原本还惨叫着，唾骂的刘恒光，声音戛然而止！ 同时，也彻底断绝了生机！ 但是此刻的孙承旭根本无心关注他的死活！ 他的眼里，只有江阳！ 如果今天江阳不死，那么死的就不止是他一个刘恒光，而是他们所有人！ 他面露狠毒，再次挥动手中的斧头，朝着江阳劈去！ “死！！” “给我死！！！” 可惜的是，他那笨拙的动作，每一次都落了空。 甚至好几次，在被江阳躲开之后，又失误地砍在他另外两名已经倒地的同伴的身上！ 其中一人，被砍断了一半的身体，另一人被砍了好几次，最后被砍断了喉咙，当场身亡！ 但是此时此刻的孙承旭已然杀红了眼！ 他一次次挥舞着斧头，誓要杀了江阳而后快！ 然而。 当他再一次拿着斧头劈向江阳的时候。 这一次，江阳不躲了！ 江阳看似随意的抬手，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劈向自己的斧柄。 孙承旭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将斧头抢回去。 但是却惊恐地发现，斧头就好似嵌进江阳的手里一样，任由他如何使劲儿，也无法动弹斧头分毫！ “玩够了吗？” 江阳冷漠的声音传来。 让孙承旭下意识地朝着江阳看去，而当他的目光看向江阳的这一刻，眼里的惊恐更盛！ 因为他发现，从始至终，江阳的脸上都没有任何情绪！ 有的，是冷漠，是无情，好似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死物一般！ 尤其是当他与江阳对视的那一刻，他更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胸口，而后冲上天灵盖。 让他猛地一颤。 无穷无尽的恐惧在心里陡然而生！ “你......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孙承旭惊恐发问。 江阳淡漠地回答道： “我叫江阳，市局刑警队的刑警！” “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像你们这样的恶魔，那我也可以是那个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阎罗！” 说话间。 江阳手中轻轻一抽，孙承旭手里的斧头，就顿时落到了江阳的手里！ 普通人连举起都有些费劲的斧头，在江阳的手里却轻若无物。 江阳单手将斧头高高举起，又骤然朝着孙承旭的脑袋劈下！ “啊！！！” 孙承旭被吓坏，求生的本能，让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后退数步。 然后转身就想跑！ 却没发现，他的身后，正是他们用于摆放刑具的那面墙！ 转身跑去的瞬间，他正好撞在了横放在墙上的一根巨大钢针上，尖锐的钢针瞬间洞穿了他的咽喉。 在惊恐、恐惧、不可置信的眼神之中，孙承旭一口鲜血喷出。 最后，也渐渐地失去了生机！ 至此，地下室的六个“恶魔”，被江阳尽数解决！ ...... ...... 外面刺耳的警笛声传来，大量的刑警冲进了一号别墅。 很快，肖志伟就带着刑警队来到了地下负二层。 当他们看到这里的情形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震惊、骇然的情绪充斥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更有心理素质较差的，看到那些肉块、头颅，难以抑制地呕了出来！ 而除此之外，他们内心之中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畜生！” “这群畜生！” “真是罪该万死啊！” 孙承旭和刘恒光以及被砍了脖子的那人已经死了，但是无妨，还有三个人！ 虽然他们也被江阳打得身受重伤，但是好歹还有一口气！ 肖志伟一声令下，让人把他们带了回去。 接下来，在队里，肖志伟一定会找人好好“照顾照顾”他们！ 他们不是恶魔吗？ 那么在他们被判处死刑之前，肖志伟保证会让他们每天都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做地狱一般的生活！ 随后，就是解救受害人了！ 林雪儿的情况还算好，除了胸口挨了一刀，最多就是受了点惊吓。 估计送到医院简单治疗一下就好了。 真正难办的，是那些被囚禁在这里，已经被折磨了一段时间的那些女人！ 她们因为长时间的饱受折磨，每个人的神志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影响。 有见到人就害怕的，有见到人就攻击的，而最严重的，已经彻底疯了...... “蓉蓉！” 此时。 一道惊恐、不可置信的声音徒然传来。 江阳和肖志伟等人的目光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另一张床上，一名刑警正捧着床上那个已经被肢解的女人嚎啕大叫。 “蓉蓉！” “蓉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看看我，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 “蓉蓉......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知道错了，是爸爸不好，呜呜呜......” 那名刑警看上去已经有四五十岁，年过半百的年纪却在看到床上女人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他声嘶力竭，悲痛万分！ 经过肖志伟的解释，江阳才知道。 那个刑警名叫卓开洲，大叫都叫他老卓，两周前，因为学习的事，他跟他的女儿大吵一架，之后他的女儿就离家出走了。 开始的时候，老卓以为他的女儿只是耍脾气所以没管，但是随着好几天没能联系上自己的女儿，老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 作为父亲，他第一时间就报了警，但是身为一名刑警，他却又不得不把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结果却没想到。 今天，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更没想到的是，再次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他的女儿，却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 没有人敢想象他的女儿在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但是那肯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老卓的内心懊悔不已，哭得声嘶力竭。 床上的蓉蓉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整个地下室此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老卓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一次的话，相信老卓一定不会再因为一件学习上的事跟他的女儿吵架。 可惜...... 世界上没有如果...... 第137章 不死不休 “蓉蓉，爸爸错了。” “爸爸错了......” “原谅爸爸好不好？” “爸爸再也不会跟你吵架了。” 最后，蓉蓉被一同到来的医护人员送上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留下老卓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崩溃得不能自已。 看着这一幕，江阳和肖志伟的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父母为了自己孩子的学习，难免会与自己的孩子产生矛盾。 但是估计换成是谁，也想不到，自己的孩子会因为一次争吵，而遭受这种非人的遭遇。 他们能够想象到老卓内心之中的自责，但是却谁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肖志伟来到老卓的身边，轻轻拍了拍老卓的肩膀。 结果还不等肖志伟开口。 老卓就自责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哽咽出声： “肖队，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当初跟蓉蓉吵架，蓉蓉她就不会离家出走。” “如果她不离家出走，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怪我！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肖志伟抓住他捶打自己的双手，宽慰道： “老卓，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那群畜生！” 听到肖志伟的话，老卓顿时顿了一下。 肖志伟见状，也是急忙继续宽慰道： “为人父母，与子女争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作为子女，他们谁没跟自己的父母争吵过？作为父母，他们又有谁没跟自己的孩子争吵过？” “你要怪的，不是你自己，而是那些作恶的罪犯！” “老卓，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但是未来却可以改变。” “振作起来，继续打击更多的罪犯，这样就能保护更多像你女儿一样的女孩儿，不被罪犯侵害！” 不得不说。 肖志伟的安慰还是非常有用的。 听完了肖志伟的话，老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真振作了起来。 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拳头握起，眼中变得无比坚定。 “队长，你说得对！” “诚然我跟我的女儿吵架是不该，但是如果没有那群畜生玩意儿，我女儿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那些畜生害的！” “二十年前，我成为一名警察，就是为了惩奸除恶，以后，这个信念也永远都不会改变！” “只要我卓开洲还活着，就必与罪恶不死不休！” 看到老卓看开之后。 肖志伟和江阳等人都欣慰一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员突然跑了进来，他面色匆匆。 “肖队，出事了。” 不等肖志伟说话，警员也是当即将事情说了出来： “刚刚接到报警，东新村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案。” 听到这话。 肖志伟当即站起身来，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询问道： “行，那我现在过去。” 随后，肖志伟又看向江阳： “江阳，你也一起吧。” 江阳听到有案子可以破，顿时眼眉一挑，然后立刻点头答应。 接着，便与肖志伟坐上了警车。 朝着东新村而去。 ...... ...... 东新村，位于榕城市新瑾区，是整个榕城市为数不多的“城中村”。 因其建筑老旧密集，外来人口多，环境较差，导致城中村里的治安和之前的老城区一样，不是很好。 同时，因为周边配套的监控设施匮乏，一旦发生刑事案件，想要破案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其他地方所发生的案件。 就如此次发生的入室杀人案。 在肖志伟和江阳等人到来的时候，刑侦队的同事已经率先到来，对现场进行勘察。 根据他们的调查，得知此次受害者名叫周国福，是周边工地的工人，因为喝酒时，常常赖酒，所以身边的朋友都叫他周赖狗。 死亡的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钟左右。 房间里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显然他是在自己家中与人发生争斗，而被杀身亡，今天上午被住在隔壁房子里的工友发现后报的警。 原本这种案件想要追查凶手非常简单。 只需要通过周边的监控，进行排查就能很快找出凶手。 但是偏偏这里是城中村，这里的监控稀少，而且大多数都被损坏。 所以想要靠监控破案，显然是做不到了！ 无奈之下，刑侦队的同事，只能对周国福的同事和朋友进行审问。 但是审问了一遍下来，却什么也没能问出来。 这个周国福虽然平时喜欢赖酒，但是为人却是很好，身边的朋友都跟他交好，所以才会经常叫他喝酒。 他没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经济上也从来没有什么纠纷。 而他的那些同事和朋友也都有很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于是一时之间。 整个案件都陷入了僵局。 听完了刑侦队的同事的阐述，肖志伟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江阳： “江阳，这起案件你怎么看？” 江阳想了想，看向刑侦队的同事询问道： “你们在这里勘察了这么久，有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一类的有用线索？” 刑侦队的同事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能找到指纹，我们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这个凶手是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的，在将周国福杀死之后，凶手特意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指纹、毛发等通通都没找到。” 不得不说，刑侦队的同事所说的是真的。 凶手的反侦察意识确实是很高的，就算江阳拥有系统抽到的观察力提升，一时之间也没能在这房间里的找到什么拥有的信息。 不过......没有监控，也找不到线索也没关系！ 江阳笑笑道：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最笨却最有用的办法！” 在肖志伟和周围刑侦队同事诧异的目光之中。 江阳直接打开了罪恶雷达！ 开玩笑，有外挂干嘛谁还动脑子？ 直接拿罪恶雷达一扫，谁杀了周国福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只是，令江阳感到意外的是。 罪恶雷达打开之后，江阳发现，在这三百米范围内，杀害周国福的人没找到，作奸犯科的人倒是不少！ 第138章 走访 江阳对肖志伟说道： “肖队，我觉得现场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准备带人去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 “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的口中问出有用的线索。” 肖志伟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那你去吧。” 江阳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屋里的同事。 叫上了徐飞和林宇，因为张建柏跟着回刑警队了，所以江阳又叫了一名刑侦的同事。 恰巧之前一起行动过的郭进也在，江阳果断把郭进也给带了出去。 一开始的时候，三人还不明白江阳就是出去走访一下周围的邻居，询问一些线索。 按理来说，只要按照规定，带一个人一起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带他们这么多人。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从周国福的房子出来之后，江阳一脚就踹在了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围观路人的身上。 力度之大，直接把那名路人给踹得飞出去好几米，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树上。 那名路人疼得哇哇大叫，还不等他开口呢。 江阳就两步上前，朝着他的脸“咔咔”就是两耳光。 肉眼可见的，那名路人原本尖嘴猴腮的脸，瞬间肿了一大圈。 徐飞林宇，还有郭进，以及周围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一幕，全部都惊了！ 肖志伟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跑出来查看情况。 “江阳你做什么？” 然而江阳如若未闻，拽着地上那人的衣领逼问道： “说，昨天晚上周国福被杀，你知道什么？” 那名路人被江阳两巴掌打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 “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呢！” 江阳冷冷地道： “确定？你要是敢骗我，我特么的嫩死你！” 江阳的眼中带着极致的冰冷，再加上他那威胁的话语说出，顿时让人感觉置身冰窖。 那人一个哆嗦，只觉裤裆一热，空气之中也弥漫出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他哭着回答道： “警官，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啊！” 江阳一脸失望。 “废物！” 说完，直接把那人丢到了肖志伟的身边道： “肖队，这家伙刚刚在这边偷了不少东西，记得带回去哈！” 听到这话，肖志伟一愣，然后朝着地上那人看去的时候，赫然发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往那儿一摸，好几台手机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一惊，还有几个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vocal！那是我的手机！” “还有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mmp！敢偷老子钱包，我踏马的嫩死你！” 直到这一刻，周围的路人才明白江阳怎么突然对一名路人动手这么凶残。 感情这是一名小偷啊！而且还趁着这里人多杂乱，趁机偷人手机和钱包！ 这才被江阳抓了个现行。 之前还在心中对江阳的行为感到愤慨的那些人，此刻只对江阳感到五体投地。 而那些被偷走手机钱包的人，已然冲了上去，狠狠教训这名小偷。 而这接下来的事，自然也不用江阳去管。 将那名小偷丢给肖志伟之后，江阳就带着徐飞、林宇以及郭进继续走访调查。 ...... ...... 那是一个偏僻的巷子，六七个头上染着五颜六色发色的社会青年，把路过的一男生强行拉了进去。 看到社会青年的模样之后。 男生顿时缩着脖子，后退到了角落。 “麟......麟哥，你们做什么？” 被叫做麟哥的青年笑呵呵地道： “阿楠啊，你都叫我麟哥了，既然如此，麟哥现在手头有点紧，你资助一点给你麟哥呗？” 阿楠畏畏缩缩地道： “可是......我昨天不是刚给你吗？” 麟哥道： “昨天是昨天，你给的那点钱，也就够昨天的花？” “今天麟哥又缺钱了，你不会不肯给吧？” 阿楠面露为难： “可是，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那是我接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 麟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爽的意味。 他看向周围的同伙，摆了摆手。 接着那群同伙立刻涌了上去。 朝着阿楠就是拳打脚踢。 不一会儿，阿楠就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唯一的200块钱，也被他们拿走。 “臭小子，以后让你拿钱就痛快点。” “省得还要受这皮肉之苦！” “兄弟们，走了，上网去。” 说完，麟哥带着他的小弟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一个人影猛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呢，就感觉面门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 顿感头晕目眩，更有甚者，鼻梁断裂，鼻血喷涌！ 毕竟这几个人也算在社会上混过一段时间，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闹事了！ 当下，就有几人骂骂咧咧地，想要还手！ “我草你妈！” “兄弟们弄他！” “干死他妈的！” 只是...... 不过几秒，包括麟哥在内的几个社会青年，就被江阳撂倒在地，个个痛苦哀嚎。 江阳将他们抢走的那200块钱，抢了回来。 还给了阿楠。 然后叮嘱道： “以后再遇到像他们这种人，别惯着，就算打不过，你也可以报警。” “这种情况，你越是软弱，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欺负你。” “知道吗？” 名叫阿楠的男生接过江阳递来的200块钱后，点了点头： “知道了，谢谢警察叔叔。” 江阳有些无奈： “我也没大你几岁，叫鸡毛叔啊。” 阿楠连忙点头： “哦哦，谢谢鸡毛叔。” 江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示意他离开这里。 就这智商，难怪被人这么欺负。 而等到阿楠走了之后。 江阳又走到了麟哥的面前。 笑呵呵地道： “就他妈你叫麟哥啊？你他妈挺猖狂啊！” 此时此刻，麟哥终于看清楚了江阳身上的那身警服。 顿时哭丧着脸，向江阳疯狂求饶： “警察叔叔，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能不能放过我？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第139章 很火大 也是因为一开始就被江阳打懵了。 看不清江阳的模样，要不然，一开始就看到江阳身上的这身警服。 麟哥他说什么也不敢袭警啊！ 这下好了，不仅挨了一顿打，抢劫、袭警这足够自己进去蹲好久了！ 此刻的麟哥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只能跪在江阳的身前苦苦求饶： “警察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而随着麟哥的求饶，他身旁的那些小弟，也纷纷跟着求饶。 江阳淡淡地笑道： “这样，我问你们个事，如果你们能告诉我想知道的线索。” “我也不是不能算你们戴罪立功。” 听到这话，麟哥等人连忙询问江阳是什么事。 江阳开门见山地道： “昨天，在你们这儿发生了一起命案。” “一个名叫周国福的男人被人杀死在家里。” “你们这么多人，有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江阳的询问，麟哥几人面面相觑，却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见状，江阳一眼就知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果断看向徐飞他们。 “把他们带走。” 说完，也懒得再管他们的疯狂求饶，带着其他人转身继续走访调查。 ...... ...... 那是一个老旧居民楼的地下室。 却被人改造成了一个网红直播基地。 一个直播间的房间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正与直播间榜一大哥1v1，聊着擦边内容的精致女人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 “你......” “你们干什么？” “你......你是罪犯杀戮机？” 认出江阳之后，女人顿时变得无比慌乱，下意识地就想夺门而出。 却被江阳一把拉了回来，话也懒得跟他说。 拽着他的领子，一顿大嘴巴子狂抽。 眨眼功夫，那女人就被江阳抽到鼻青脸肿，头上的假发也飞了出去，暴露出原本男人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上一秒还心疼女主播，准备替自己心爱的女主播打抱不平的榜一大哥，顿时被惊掉了下巴！ “我草你妈！” “你他妈的怎么是个男的？” 此时此刻，榜一大哥也立刻意识到，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守护的女主播。 一直都在男扮女装，欺骗自己的感情。 而自己还傻乎乎地跟他聊那些暧昧的内容，给她刷大几万的礼物。 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我屌你妈！” “狗东西，你他妈的装女人骗老子感情，还骗老子钱。” “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儿！” “我操你妈！我操你妈啊！！！” 不过下一秒，榜一大哥话锋一转又对江阳说道： “警官，你能不能别抓他？” “我突然感觉......我好像更喜欢他了......” 听到这话，就算是江阳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还不等江阳有所反应呢，那主播却是主动关掉了镜头。 求着江阳： “警官，你还是把我抓起来吧？” 在江阳和林宇、郭进三人的配合下，很快，整个地下直播基地被他们给端了。 总共四个主播，全特么是男的。 还不等江阳审问呢，他们就主动交代，因为他们身上都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于是就男扮女装，通过一些擦边的直播，吸引网上的那些人来刷礼物。 江阳一巴掌直接呼在主动交代那人的脸上。 “谁特么问你们这个了？” “老子想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这里发生了命案？” “周国福是谁杀的？” 听到江阳的话，四个主播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他们都相安无事，今天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却会突然找上他们。 原来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命案啊！ 他们哭着道： “江警官，我们不知道啊！” “也是您说的，我们才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了命案，不关我们的事啊！” 听到这话，江阳也懒得再废话，让林宇把人带走。 他则带着郭进继续走访调查。 ...... ...... 那是一个家门面破旧的理发店。 看到江阳他们到来的时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顿时笑脸相迎。 “江......江警官，你们想喝点什么？” 江阳闻言，笑呵呵地道： “嗯？你认识我？” “既然认识我，那就说明你应该清楚我的做事风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你。” 江阳扣了扣手指，平淡地道： “自己把里面的人叫出来吧。” 老板娘愣了一秒，然后讪笑道： “江警官，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阳明知故问地道： “真的？” 老板娘迟疑了一秒，接着还是一口坚定自己的回答： “真的，江警官，我怎么可能会骗您呢？” “我真的不知道您说什么。” 而就在她说完这话的下一秒，江阳就突然暴起！ 一巴掌直接打在老板娘的脸上，顿时把老板娘打倒在地。 接着，江阳又一把薅住此刻变得惊恐、娇弱的老板娘的头发，靠近她冲着她说道： “你的回答，让我感到很火大啊！” 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是有面对自己心存侥幸的人。 江阳也不再客气，一把将老板娘丢到了地上，然后独自一人走上了洗发店二楼，一脚踹开了第一个房间。 里面正在缠绵的一男一女顿时被吓得尖叫出声。 但是丝毫不妨碍江阳直接走进去把他们从床上揪起来。 二楼的其他房间里，有同样正在进行交易的人听到了隔壁的声音，顿时一个个被吓得慌不择路。 有人冲出房间，有人直接跳窗，都疯了一样想要逃走。 “站住！老子是江阳。” “谁敢跑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不得不说，江阳的名号还是很有作用的，在得知是江阳之后，好几个人都放弃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乖乖地蹲在地上，等待被抓。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信邪。 而他们的下场嘛，自然就是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江阳抓了回来。 接着，饱受江阳的一顿毒打！ ...... 第140章 到底什么情况 很快，整个理发店二楼，总计12名嫖客以及16名小姐尽数被江阳抓了回来。 一一蹲在地上。 哭诉道： “江警官，我是第一次啊！以前从没玩过，您放过我吧？” “江警官，我......我才刚付完钱，我还没开始呢！您这不能算我嫖娼吧？” “江警官，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是跟我初恋的故事，您先听我说完行吗？” “江警官，不是我想做这行的，实在是我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需要我养......” 江阳一点不给面子地，一巴掌甩在这些还妄想狡辩的嫖客和小姐的脸上。 没好气地道： “你们看我像傻子吗？” 听到这话，一众嫖客和小姐顿时沉默了下来。 江阳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要是还敢狡辩，那就等于是真的把江阳当傻子了。 那估计接下来他们会被打得更惨！ 江阳也不想跟他们多说废话。 坐在老板娘拿来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享受着老板娘的按摩服务，一边问道： “昨天晚上，你们这里有个名叫周国福的男人被人杀死在家里。” “你们有没有人提供点线索什么的？” 听到江阳的话，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而这一次，终于有人说话了： “周国福？是不是......周赖狗啊？” “昨天晚上我就跟他一起喝过酒啊！” 江阳闻言，眼眉一挑，旁边的郭进，还有已经回来了的徐飞也一起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江阳看向说话的小平头说道： “对，就是周赖狗，昨天晚上你们一起喝酒了？” 小平头连忙点头道： “是啊！江警官，昨天刚好是我们发工资的时间，我们大家都很高兴就一起去喝了点酒。” “喝到9点多，还是我送他回的家。” “周赖狗他被人杀了吗？怎么会这样？明明我送他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江阳连忙继续说道： “他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的10点多，也就是你送他回家之后一个小时左右。” “你送他回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小平头闻言，低着头仔细思索了起来。 随后也是眼眸一亮，回答道： “我想起来了，昨天送周国福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家外面停着一辆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车子！” “车牌号是榕c·，一辆20款的丰田。” 小平头知道江阳想说问自己是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小平头挠着头主动说道： “因为平时我平时也会去我叔叔的修车厂里帮忙，而东新村这一片也就只有我叔叔一个修车厂，大家平时开的车有什么毛病都会去我叔叔的厂里修，所以这一片的车，还有车主人我基本都认得。” “突然间出现一辆我们不认得的车，我自然会多留意一下。” “嘿嘿，江警官，我这算是有用的信息不？能不能算我戴罪立功丫？” ...... “放心吧，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是真实有效的，而且还帮助我们破案，肯定会算你一份功劳的。” 随后，江阳转头看向身旁的徐飞道： “把他刚才说的这个情况汇报给肖队，让他派人去查一下那辆车。” 徐飞点了点头，接着也是立即转身去汇报了。 江阳又看向郭进，让他把这些嫖客和小姐带回去。 看着这二十多人的，郭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阳只是走个访，调个查，却要带他们这么多人出来了！ 要是像这样一路走访，一路抓罪犯，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算再来十个人也不够啊！ 于是郭进立刻向江阳提议，待会儿再多带几个人过来。 对此，江阳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随后，江阳又带着徐飞一路走访。 整个东新村面积很大，长仁中路以东，广福路以西，晋连路以南，国货路以北，总占地面积足有215亩！ 因为这里面治安差的原因，所以一路上，江阳找到的线索不多，但抓捕的罪犯还真不少！ 嫖娼的、诈骗的、赌博的、卖假货的、销赃的...... 江阳一边走访调查一边抓捕罪犯。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竟已经有四百多名不同类型的罪犯被江阳抓捕，其中甚至还抓捕了两名b级通缉犯！ 因为罪犯数量众多，所以刑警队不得不出动队里的囚车来帮江阳押运罪犯，奈何囚车数量有限，不得已，后面甚至连运兵车也临时出动，暂时用于押运罪犯。 看着这一车车运回队里的罪犯。 肖志伟还有刑警队的一众同事，又惊讶又有些无奈。 明明他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周国福死亡案的，怎么案子还没破，反而抓了这么多的罪犯？ 当然，虽然有些无奈，但毕竟作为警察，能看到这么多罪犯被抓捕归案，在他们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反而是那些潜藏在东新村里的罪犯，自从知道是罪犯杀戮机江阳到他们的地界，并且抓了这么多罪犯之后，他们一个个都瑟瑟发抖。 “他妈的！” “到底什么情况？” “咱们这儿平日里都相安无事，警察也见不到几个，怎么今天江阳那个活阎王会突然到我们这儿来了？” 一个家具厂内部，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骂骂咧咧，气急败坏！ 络腮胡名叫刘广发，表面上，他是这个家具厂的老板负责人，而背地里，他还是一个涉黑团伙的小头目。 当然，在这个时代，他们说是涉黑，但靠的却也不是到处打打杀杀，而是靠谋略和手段！ 在东新村这几年的时间，刘广发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勇谋，招揽了不少小弟，渐渐地也有了一点小势力。 再加上平日行事都谨小慎微，一直以来，他们都相安无事。 却怎么也想不到，今天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会突然来到东新村，还抓了他手底下几十号人！ 这对他来说，无疑算得上一个不小的打击。 一旁的小弟连忙解释道： “老大，听说是咱们东新村这儿发生了一起命案。” “一个名叫周国福的家伙被人杀死在家里，所以才引得刑警队，还有江阳到来。” “为了找到杀人凶手，江阳在东新村里四处走访调查，顺手还抓了几百个犯事的人......” 第141章 众志成城 听到小弟的解释，刘广发顿时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巨大的力道，顿时让整张桌子发出“砰”的闷响。 桌上的茶水，溅了四处。 刘广发气得不行： “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今天怎么会有刑警来这里，感情是有命案发生！” “马勒戈壁的，傻逼吧？” 刘广发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骂骂咧咧： “老子平时也不敢随便杀人，就算杀人，那也谨慎得不行，就是担心把警察给招惹过来！” “结果还是有这种傻逼！” “他妈的，自己不要命了，还特么的拉我们下水！” 刘广发看向一旁的小弟询问道：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小弟连忙摇头回答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 “老大，要不咱们先离开这里，去外面躲一躲吧？” “按江阳这节奏，搞不好，连咱们也得被抓进去啊！” 刘广发却是一脸的愤懑。 “躲？我们能躲到哪里去？又能躲得了多久？” “只要杀了周国福的那王八蛋一天不落网，刑警队和江阳就迟早会有一天会找上我们！” 刘广发低眉沉思了片刻之后，眼中也是露出了凶狠之色。 接着命令道： “去！” “叫上手底下的兄弟去查！把杀害周国福的王八蛋给老子找出来，送到刑警队去！” 刘广发的话，作为小弟自然不敢不从。 于是那名小弟，当即跑了出去，叫人去查！ 而类似这里的情况，也在整个东新村各个地方上演。 得知江阳和刑警队到来的原因之后，无数的罪犯气得跳脚。 “我真他妈的日了狗了！到底是他妈的哪个傻逼手脚这么不干净的？把刑警队和江阳那个瘟神给老子招惹来了？” “老子今天一觉醒来，手底下的人全他妈被抓了！杀人的那傻逼死妈了吧？” “他奶奶的，狗日的瘪犊子别让老子逮到他！要是让老子逮到他，老子绝壁饶不了他！” “走走走，别说了，一起想办法把那狗逼找出来，弄他一顿，然后送刑警队去！要不然，再让江阳那活阎罗继续调查下去，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李三刀，你之前不是还搞了个什么情报网，赶紧让你的情报网去查一查，把杀人凶手给找出来啊！” “......” 于是，这一日。 整个东新村的罪犯都行动了起来，就算平日里相互不待见的人。 此刻也相互合作，相互配合。 他们建了一个名为“老鼠屎必死”的群，上千个人在里面相互沟通。 他们先是在群里吱声，不管是谁，被江阳抓到之后，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暂时先拖住江阳，能拖一秒是一秒。 剩下的人，尽最大的能力，寻找线索！ 他们众志成城，一致想把杀害周国福的家伙查出来！ 还真别说，这些罪犯平日里没干什么好事，但真干起事来，还是非常有效率的！ 尤其是还有江阳在，他们急着想把杀人凶手找出来。 因此，很快，他们就通过村里为数不多的监控调查到，昨天总计12辆来到他们城中村的陌生车辆以及43个陌生人。 那12辆车和43个人被监控拍下来的照片被发到了群里，让所有人逐一辨认。 毕竟群里的，都是这城中村里的老油条了，认不认识，是不是正常往来，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最后，层层筛选，竟还真让他们找出了唯一一个身份不明、且行径可疑的的人。 “妈的，这家伙正好是昨天晚上8点多到来的，一路上非常可疑，还特意避开了一些监控探头，要不是他昨天鬼鬼祟祟的去刀哥店里买东西，被刀哥店里的监控拍下来，咱们可能还真没发现他！” “而且这狗逼昨天出现的地方正好就在周国福家附近，估计那个周国福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杀掉的！” “老李呢？谁给他打个电话，快让他叫他家的研究生拿电脑看看，能不能查出这家伙的资料！” “别着急啊！老子已经让那小子找了。” “找到了！蒋明柱，52岁，不是榕城本地人！两天前从隔壁海城市跑到榕城市，目的不详。” “他奶奶的，独自一人从隔壁市跑到咱们这边过来，还正好在周国福家附近晃悠，要说他没鬼，老子把头切下来给你们当尿壶！” “估计错不了了，绝壁是他杀了周国福！” “赶紧的，有没有办法把他现在的位置找出来，老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弄他一顿了！” “......” 下午1点50分。 海城市的一间居民房里。 蒋明柱刚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将吃完饭的碗拿去洗，但是下一秒，他的房门就突然被人踹开。 接着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为首一人一巴掌就把蒋明柱打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就是蒋明柱？” “说，周国福是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话，蒋明柱一惊，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知道......” 蒋明柱这话一出，答案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十几号人闻言，顿时气得捏起拳头，抬起脚就朝着蒋明柱的身上招呼。 “他妈的果然是你！” “你妈的杀人就杀人，杀完人不会处理现场吗？” “你丫的拍拍屁股跑路了，把我们给害惨了知不知道？老子十几个兄弟全特么因为你被抓了！” “别跟他妈的废话，先打一顿再说！” “......” 一时之间，唾骂声、拳脚相加声，还有蒋明柱的哀嚎惨叫声，在屋内响彻。 同时，关于抓到蒋明柱，确定了杀人凶手的消息也被分享到了“老鼠屎必死”的群聊里。 东新村的罪犯们，得知他们终于找到杀害周国福的凶手，一个个都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终于，终于找到这王八蛋了！” “他奶奶的，就这么两个小时的时间，老子手底下又有十几个兄弟被江阳给抓了！” “别墨迹了，现在还是想办法把消息通知给警方吧！让刑警队还有那活阎罗赶紧收队离开！” “老子再也不想见到江阳那瘟神了！” “......” 第142章 还想跑? 另一边。 江阳一手捧着盒饭，一只脚猛地踹在一名b级通缉犯的身上。 巨大的力道将b级通缉犯踹倒在地，浑身的疼痛让他连爬都难以爬起来。 江阳一边扒拉着手里的盒饭，一边来到他的身前。 正准备开口询问关于周国福的事呢。 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赫然是肖志伟打来的。 怀着诧异的心情，江阳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也是传来了肖志伟欣喜的话语： “江阳，你在什么地方？” “速度回来，杀害周国福的罪犯已经落网了！” 听到这话，江阳和一旁的同事都微微一惊。 “抓到了？” “这么突然？” 肖志伟回答道： “对啊！刚刚隔壁海城市的刑警队给我们打电话，一个名叫蒋明柱的人投案自首。” “根据他们的审问跟核对，现在已经确定这个蒋明柱就是杀害周国福的凶手。” “你赶紧过来集合，我们去一趟海城市，把人带回来！” 江阳点点头： “好，我现在就回去。” 嘴上虽然是这么答应的，但是却丝毫不妨碍江阳的心中对此感到疑惑。 什么鬼啊？ 自己才刚热身，刚准备大展手脚，凶手就自己投案自首了？ 这个蒋明柱在搞什么鬼啊？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 但是凭借江阳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杀了人之后，良心发现选择主动投案自首的几率是小得可怜。 更何况，江阳可不认为这种有预谋杀人的凶手会突然良心发现。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怀着这样的疑惑，江阳让同事把眼前这名b级通缉犯抓了起来。 他倒要去亲眼见见这个蒋明柱，看看他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很快，江阳就跟肖志伟集合，并且坐上了肖志伟的车子，朝着海城市而去。 而刑警队的同事，也就此收队。 得知江阳终于离开，刑警队也收队的消息之后。 整个东新村的罪犯们个个都相拥而泣。 “呜呜呜......终于......终于啊！！江阳这个瘟神终于是走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他奶奶的，江阳这狗日的才来咱们这儿不到3个小时，就抓了咱们近五百多个兄弟，感觉咱们东新村一下子都空了！” “希望他以后再也别来了！遭不住啊！真的遭不住！”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们做什么，手脚都给老子放干净点，要是谁再把江阳给老子招惹过来，老子绝对不轻饶！” “......” 因为江阳的离开，东新村的罪犯喜出望外，举杯欢庆，宛若过年。 当然，这些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两个小时之后，江阳和肖志伟已经驾车来到了隔壁的海城市。 两人马不停蹄，又朝着海城市刑警队而去。 在行至一处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江阳停下了车子等待红绿灯。 此时，他们距离海城市刑警队仅仅只剩下不到3公里的距离，于是两人也不急了，一人点燃一支烟，一起在车里吞云吐雾了起来。 肖志伟笑呵呵地道： “他娘的，没想到咱们查了半天，结果杀人凶手在隔壁市自己投案自首了！” 江阳摇摇头，也略显无奈： “是啊！” “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两人百无聊赖地闲聊着。 突然，江阳的余光瞥见停在自己车旁，一辆同样在等待红绿灯的哈佛大狗的车上，车员神色有些不对劲儿。 尤其是当江阳转过头仔细朝着车上看去，发现对方神色更显得慌张，接着连忙摇上车窗。 直觉让江阳感觉，旁边车上的人，绝壁是有问题！！ 当下，直接开启罪恶雷达！ 顿时，罪恶雷达上，两颗红到发黑的光点在不断闪烁。 旁边车上人的信息在江阳面前展露无遗： 【姓名：赖凯，男，32岁，a级通缉犯，犯杀人案3起，杀人8个，刚杀完一人，将尸体藏于后备箱。】 【姓名：汤永长，男，34岁，a级通缉犯，犯杀人案4起，杀人9个，刚杀完一人，将尸体藏于后备箱。】 “操！” 看到这两条信息，江阳顿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接着也是在肖志伟疑惑的询问声中直接下了车，去开旁边哈佛大狗的车门。 然而。 对方显然意识到了江阳发现他们，哈佛大狗的引擎发出轰鸣，接着直接闯过红灯疾驰而去！ “还想跑！” 见状，江阳也是当机立断，回到了车上。 副驾驶座上的肖志伟，此刻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江阳，你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江阳言简意赅地道： “a级通缉犯！” 说完，挂挡、放手刹、踩油门！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下一秒，江阳驾驶的警车也是响起了警笛，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冲射了出去！ 那强烈的推背感，一时之间，让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肖志伟血压都直线飙升，面露惊恐！ 哇呜哇呜哇呜......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前面的哈佛大狗一路疾驰，好几次险些撞上路上的车辆和行人。 而后面江阳驾驶的警车，则紧追不舍。 在驾驶精通的加持下，江阳分分钟追上了哈佛大狗。 接着直接停在了哈佛大狗前方。 只是，作为a级通缉犯，对方显然不可能就这样停车，甚至直接撞在警车的屁股后面，擦着警车强行开出一条路，继续跑路！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阳见状，爆了一句粗口，接着也是再一次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 继续追着对方车辆而去！ 不算宽敞的城市道路上，两辆车却以不下80码的速度在道路上你追我赶。 引得周围路人无一不惊呼大叫。 又追了一段距离之后，江阳成功与对方车辆保持并行。 江阳落下车窗，一边按响喇叭，一边喝声大喊： “停车！” “停车！” “要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只是，面对江阳的警告，对方根本不管不顾。 依旧我行我素地疯狂加速！ 见状，江阳也知道，这又是两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于是也跟着踩下了油门，直接朝着对方撞了上去！ 第143章 言出必行 “砰！” 这一撞，整辆警车都发出剧烈的颤动，车头明显地凹陷了下去。 副驾驶座上的肖志伟一脸肉疼： “我靠！” “江阳，这是新到的警车啊！” 然而，江阳根本不管不顾，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心情管这警车是不是新到的，抓住罪犯才是首要的！ 于是，一击不成，江阳又再一次狂踩油门，追上之后，又再一次朝着对方的侧面撞去！ “砰！” “砰！” “砰！” 一连好几次撞击，不管是江阳驾驶的警车，还是对方的哈佛大狗，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损坏。 然而，对方依旧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江阳知道，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真要一直撞下去，他这破福特怕是也很难占什么优势。 于是江阳转念一想，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只见江阳一脚油门踩下，让警车与哈佛大狗并排而行。 而后看向一旁的肖志伟道： “肖队，你开车。” 说完，也不等肖志伟有任何反应，江阳直接打开了车门，然后一跃而去，直接跳到了对方的车上！ 看到这一幕，肖志伟猛地一惊，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控制好了警车。 而另一边，跳上哈佛大狗的车顶之后，江阳彻底放开了手脚。 接着手中握起一拳，直接砸向了哈佛大狗的前挡风玻璃！ 江阳的操作，自然也是被车上的两名a级通缉犯发现了。 赖凯脸上惊恐万状： “大哥，那个警察好像跳到我们车上了！” “我们怎么办？” 汤永长面色铁青： “既然他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话间，汤永长就准备踩下刹车，想利用惯性把江阳从车上弄下来，然后撞死他！ 然而，还不等汤永长行动呢，就赫然看到一只沙包一样大的拳头猛地砸向了他的前挡风玻璃。 一拳、接着一拳。 三五拳之后，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前挡风玻璃砸得稀碎！ 接着，在汤永长、赖凯二人惊恐的目光之中，江阳一只大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汤永长的脑袋。 猛地把他脑袋撞在了面前的方向盘上！ 江阳的力量何其之大，这一撞，顿时把汤永长的脑袋撞得头破血流，头脑晕眩。 车子也因此而失控，“砰！”的一声，撞在了路边的路灯上，最终停了下来。 江阳从车上下来，脸上透露着残忍的色彩。 一把打开哈佛大狗的车门，尽管说车门还是反锁的状态，但是丝毫不妨碍江阳凭借着他那超越常人六倍以上的力量，强行把门拽开。 见到这一幕，赖凯以及勉强恢复了一丝清醒的汤永长顿时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纵然两人是a级通缉犯，手上也沾染了好几条人命。 但是当他们眼睁睁地看到一名警察，强行把他们的车门拽开，还是忍不住地感到恐惧！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救命！救命啊！！！” 江阳却是残忍地笑道： “我说过了，不停车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说话间，江阳一把抓住赖凯的肩膀，赖凯还想反抗来着，但是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让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率先发出凄厉的惨叫。 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车上拽下，丢在地上。 在他回头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江阳的脚朝着自己两条腿踩去！ 随着“咔咔”两声脆响，剧烈的疼痛从两条腿上传来。 “啊！！！” 赖凯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唤，下意识地想跑，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不受控制！ 他的两条腿，被江阳踩断了！ “啊！！！” “我的腿！” “我的腿断了！！” “啊啊啊！！！！” 而江阳，解决了赖凯之后，目光也是重新看向了驾驶座上的汤永长。 汤永长如丧考妣，双手合十： “警官，我错了，我投降！” “别打我！” 呵呵......听到他的求饶，江阳嗤笑出声。 不打？可能吗？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言出必行是最基本的品质。 说对他们不客气，就不会客气！ 于是江阳果断一只手抓住了汤永长的手臂。 不曾想，这家伙事到临头，竟然还妄图反抗，掏出了他早就藏在身后的一把斩骨刀，猛地朝着江阳砍了过去。 “去死吧！！！” 也是知道被抓之后，必死无疑，所以汤永长狠起来，一连朝着江阳砍了好几刀！ 但是结果嘛！ 不仅没能砍到江阳，反而被江阳轻松拿捏住拿刀的手，然后轻轻一捏，“咔！”的一声，如同捏泡沫一样，瞬间捏碎了他的手骨。 随着汤永长也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两秒之后，他便如一条死狗一样，被江阳丢在了赖凯的身上。 凄惨的模样，比起赖凯更凄惨不知多少倍！ 此刻，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观望，所有人看到那如此残忍的一幕，无一不感到触目惊心。 不过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江阳，于是，路人脸上原本的惊恐瞬间化为惊喜。 “是......是江警官？” “卧槽！真的是江警官！江警官怎么会来我们海城市的？” “江警官，您这是在抓捕罪犯吗？” “这还用说吗？江警官除了抓罪犯还能干嘛？” “这两个家伙，绝壁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还真的是！我认得他们，汤永长还有赖凯！这不是市局刑警队前两天刚刚通缉的两个a级通缉犯吗？？” “我靠！我也看到那个通缉公告了，这两个家伙手段残忍，杀了好几个人，刑警队一直对他们很头疼，没想到竟然被江警官给抓到了！” “江警官牛逼啊！” “......” 周围的路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每个人都开始感到兴奋！ 毕竟。 以前他们一直都是在网上认识的江阳，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本人。 就好似在网上追了许久的偶像，突然出现在面前，这叫人怎能不激动？ 于是有几个小姑娘，此刻已经蠢蠢欲动。 下一秒，直接朝着江阳冲了过去，把江阳包围了起来。 ...... 第144章 张建军的快乐 “江警官，我是你粉丝啊！” “江警官，我好崇拜你！” “江警官，贴贴......” 周围的路人此刻都疯狂了起来，宛若见到了偶像的明星一般，把江阳簇拥在中间。 合照、签名什么的也就算了，就是不知道这海城市的粉丝是不是跟榕城市的粉丝学的。 江阳又一次感觉自己的屁股遭到了侵犯！ 幸好也是肖志伟及时赶到，一番漂亮话打发走了一众路人，然后把汤永长、赖凯二人丢进警车后座，带着江阳离开了这里。 一众粉丝热情地与江阳告别之后，纷纷激动地谈笑出声： “江警官，好帅呀！” “嗯嗯！而且对我们好温柔啊！一点都不像对罪犯的时候一样粗鲁！” “唉，我其实也挺希望江警官对我粗鲁一点，一点会很爽！” “我草，姐妹你......这真的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吗？我要下车！” “姐妹们，江警官的胸肌好结实啊！好有安全感！” “vocal！你摸江警官胸肌了？” “嘿嘿，我还摸他屁股了，qq弹弹的好舒服！” “你好变态！你怎么不叫我一起？” “......” 而另一边，逃离了现场的江阳忍不住叹了口气，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说实话，对于江阳来说，相比起这些粉丝，他宁愿面对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毕竟，罪犯再凶残，打残打废也就行了！ 而这些粉丝呢？基本上全部都是良民，自己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被他们包围了，甚至都不敢反抗，生怕六倍多的力量，稍微一不注意就伤到他们。 这也导致了自己遇到这些粉丝之后，只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随意揩油吃豆腐。 一旁的肖志伟看出了江阳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地想笑。 “你也别垂头丧气的了，这不挺好的吗？” “别的警察，想有你这样的待遇都没有呢！” “而且你不正好还是单身吗？” “我看刚才那些路人中，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要是你愿意加人家一个联系方式，说不定很快你就能找到你的良配了呢？” 江阳对肖志伟翻了个白眼： “肖队，你就别调侃我了。” 更何况，现在的江阳，还是更热衷于奉献自身，打击罪犯。 总在前一线奋斗，身边的人肯定会有一定的危险，有的时候，或许还可能成为自己的拖累。 所以江阳暂时并不打算这么快，轻易地开启下一阶段的感情！ 肖志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点燃一支烟之后，又看向车后座的两个人。 又询问起了江阳是怎么认出这两个a级通缉犯的。 对此，江阳找借口的本事，早就得心应手，甚至想都不用想，就随口编了个谎话给糊弄了过去。 肖志伟乐呵呵的，拍着江阳的肩膀： “你小子，干得不错！” “不愧是我肖志伟看上的男人！” “哈哈哈哈！” 原本江阳撞坏了他的新车，他的心里还是很肉疼的，但是一想到江阳一到这海城市就抓到了两个a级通缉犯。 所有的心疼都烟消云散！ 毕竟，那可是a级通缉犯啊！而且还是两个！ 抓了他们之后可是大功一件！ 只要回头写份报告递上去，别说一辆警车了，再找上面多要几辆上面也不可能不答应啊！ 此时此刻，肖志伟终于体验到了张建军的快乐！ 真的是快乐了！ ...... ...... 没多时，江阳和肖志伟就驾驶着警车，来到了海城市的市局刑警队。 开始的时候，看到这辆已经被江阳撞得快要报废的警车的时候。 海城市市局刑警队的警员还个个都深感懵逼。 但是随着得知是江阳和肖志伟到来之后，海城市刑警队的队长，高建沐也是主动迎了出来。 对江阳还肖志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刑警队的警员，一个个也纷纷跑出来围观。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江阳吧？” “真的是他！” “我的天！终于见到我的偶像了！” “怎么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真有网上说的那么厉害？不会是谣传吧？” “......” 与此同时，与高建沐客套完了之后的江阳，也是想起了什么。 转过身，回到了警车旁，打开车后门。 接着，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之中，将后座上的赖凯、汤永长拎了出来。 丢在了高建沐的身前。 高建沐还有海城市刑警队的警员看着这样的一幕，一个个都面露不解。 高建沐指着脚下的赖凯和汤永长二人，忍不住出声询问： “江阳同志，他们这是......” 江阳笑呵呵地解释道： “哦，两个a级通缉犯，好像叫什么赖凯，还有汤永长。” “在来的路上遇到的，就顺手给抓了。” ...... “什......什么？？？” 听到江阳的回答。 包括高建沐在内的一众海城市刑警队队员一个个都露出了惊骇的色彩。 “江阳同志，你说......你说他们是......是赖凯和汤永长？？？” “这怎么可能！” 赖凯还有汤永长这两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如雷贯耳了！ 毕竟，这段时间下来，他们海城市刑警队是真的被这两个家伙搞得鸡犬不宁！ 半个月前，这两个家伙第一次杀人开始，几乎保持着每过两天就杀一个人的节奏。 短短半个月，就已经有整整8个人死在他们的手上！ 上面对于这起连环杀人案保持着高度重视，再加上社会上的各种关注，这半个月以来，他们海城市刑警队可以说是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尽管他们已经倾尽全力地调查、追捕，甚至还发布了a级通缉令！ 但是却始终没能抓到这两个家伙！ 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 江阳和肖志伟，这两个不过才第一次来到了海城市的，榕城市的刑警，到来的第一天，就帮他们把这两个a级通缉犯给抓了！ 这叫他们怎能不惊讶？？？ 第145章 见杀人凶手 怀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心情，高建沐蹲了下来。 抓起脚下的赖凯和汤永长仔细辨认。 这半个月以来，赖凯和汤永长杀了整整8个人！各方压力之下，高建沐对于想要抓到二人的想法，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执念！ 所以。 尽管此时此刻，脚下的赖凯还有汤永长，已经被江阳打得面目全非，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但是！ 高建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二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就算是做梦都想抓到的赖凯还有汤永长！ 高建沐面露欣喜，万分激动。 以至于，此时此刻，纵然作为市局刑警队的队长，高建沐也抑制不住地爆了粗口： “卧槽！” “他娘的，真的是赖凯汤永长！” “哈哈哈哈！！！” “真的是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狗日的，抓了你们半个月了！终于是抓到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 “大林小林，快过来，把人关进去！审！” 在高建沐的命令下，两名刑警匆匆地跑了过来，然后把赖凯以及汤永长带了进去。 等到两人被带进去了之后，高建沐再一次看向江阳和肖志伟的眼神，也是变得更加热情。 原本今天江阳和肖志伟来他们这里，是为了带走杀害周国福的杀人凶手的。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来就来了，还给他们带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高建沐热情地招呼着二人进去，给二人泡上了最好的茶水！ 而这整个过程自然也是被海城市刑警队，那些悄悄关注、围观的警员看到。 他们得知江阳和肖志伟竟然把赖凯和汤永长给抓回来了之后。 一个个也都忍不住地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我靠！” “真的是赖凯和汤永长啊？真的是他们抓到的？” “我滴妈耶！这也太牛逼了！” “刚才江阳两只手就把两个一百多斤的人从车上拎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情况不对了，没想到，竟然是赖凯和汤永长！” “太屌了！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刚刚是谁说的，我的偶像没什么特别的，网上说的那么厉害是谣传的？哼哼！我的偶像一来我们海城市就把我们刑警队抓了大半个月都没抓到的a级通缉犯给抓了，我看还有谁敢说他不厉害！” “我信了我信了！江阳是真特么的牛逼啊！” “从现在开始，我也是江阳的粉丝之一了！” “......” 与此同时。 江阳和肖志伟在高建沐的带领下，已经走进了刑警队。 在了解完了江阳他们抓捕赖凯、汤永长的经过之后，高建沐一边给二人倒茶，一边嘴上是不断的夸赞和感谢。 这个赖凯和汤永长折磨他们大半个月，现在被江阳和肖志伟给抓了，可算是解决了他们的一个心头大患！ 高建沐对二人，是感激不尽！ 肖志伟笑呵呵地道： “高队长，谢就不用了。” “只要回头向上头汇报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江阳抓人的功劳就行！” 公安机关主张的是谁办案，谁抓人、谁审理的原则。 虽然赖凯和汤永长二人，是被江阳所抓，但是他们二人犯下的杀人案，毕竟是海城市刑警队在调查办案。 因此他们二人自然也只能是海城市刑警队来审讯处理。 而肖志伟唯一能做到，就是提醒高建沐回头别忘了江阳的功劳。 对此，高建沐自然不可能拒绝，他点头微笑道： “肖队长放心吧，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部了解。” “人是谁抓的，我一定会如实上报，绝对不会抢功劳的！” 听到高建沐这样说，肖志伟这才放心下来。 喝了口茶之后，也是进入这一次来到海城市的主题： “高队长，带我们去见见杀害周国福的凶手，蒋明柱吧！” 高建沐点了点头： “好！” 随后，高建沐也是带着肖志伟还有江阳二人，来到了审讯室里。 ...... ...... 当江阳和肖志伟跟着高建沐来到审讯室的时候，蒋明柱已经在这里面等着了。 而当江阳还有肖志伟看到蒋明柱的时候，也是不由地愣了一下。 只见，此时此刻的蒋明柱，浑身上下几乎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他浑身染血，鼻梁断裂，手臂还被人砍了一段，被临时包扎起来。 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生不如死。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阳抓到的呢！ “你就是......蒋明柱？” 到来之后，肖志伟率先出声询问。 而听到这话，蒋明柱顿时打了个激灵。 “对！我是蒋明柱！” 接着，他两颗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儿一般地看向江阳和肖志伟。 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问道： “你们是......江阳江警官？” 江阳和肖志伟对视了一眼之后，然后点了点头： “对，我是江阳。” 不曾想。 江阳这才刚回答完，蒋明柱就立刻忍不住爆哭出声： “江警官，你终于来了！” “呜呜呜......我等你等得好苦啊！呜呜呜......” “快把我带走关起来吧！我遭不住了呀！！” “呜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此刻看着蒋明柱这样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声泪俱下，江阳和肖志伟都忍不住感到诧异。 不明白在蒋明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此时此刻这么崩溃。 江阳皱着眉道： “行了行了，别特么的哭了。” “蒋明柱我问你，周国福是不是你杀的？” ......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审讯。 关于杀害周国福这件事，蒋明柱供认不讳，交代得非常爽快干脆。 而杀害的过程也是非常简单，就是事先查到周国福的住所，昨天晚上从海城市赶到榕城市东新村，然后趁着昨晚周国福醉酒，入室杀人！ 而当江阳询问蒋明柱的作案动机，听完他的解释之后。 江阳和肖志伟都懵了...... 只见，蒋明柱在提到杀害周国福的原因的时候。 整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怨恨之色。 接着，跟江阳还有肖志伟，叙述了起来。 第146章 当居首功! 原来，蒋明柱跟周国福其实是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而他们的父亲如今已经年迈，瘫痪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基本上就属于是半只脚已经迈入棺材的那种。 而他的手上还有3万块钱的存款。 原本蒋明柱以为这3万块钱都将作为遗产，继承到他的手里。 但是不知道他的父亲怎么想的，始终想着把那3万块钱给周国福也分一半。 周国福虽然也是他父亲的儿子，但是他这一辈子却不曾尽过孝，哪怕他的父亲瘫痪在床，他也从未来看过一眼。 一直都是由蒋明柱来照顾的。 而就是这样，他的父亲却还是想着把遗产分他一半！ 于是蒋明柱心生怨恨，跑到榕城市，把周国福给杀了。 ...... “也就是说，你为了三万块钱的遗产，把周国福给杀了？” 肖志伟难以置信地看着蒋明柱，问道。 蒋明柱面露幽怨地点了点头： “是！” “因为他该死！也该杀！” “你们说，他凭什么？他跟我爸几十年都没见过一次面，甚至从来都没叫过他一声爸，除了跟我爸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他跟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能分走我爸一半的遗产？” “所以我杀了他！只要他死了，那3万块钱，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嘿嘿嘿嘿......” “沃妮马！” 听完了蒋明柱的话，江阳猛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审讯桌上。 力度之大，顿时爆发惊雷一般的炸响。 审讯桌都被江阳拍得裂开好几条裂缝。 为了三万块钱，就杀掉一个人，这他妈的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关键是，周国福自己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竟然会因为区区3万块钱，丢了性命！ 江阳气得当场就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就想冲上去教训蒋明柱一顿。 好在，肖志伟眼疾手快，拦住了江阳，这才没让江阳动手。 当然不是肖志伟不想让江阳动手，对于蒋明柱这种奇葩的杀人理由，他也恨得牙痒痒！ 只是蒋明柱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肖志伟真不敢想，如果真让江阳动了手，蒋明柱还能不能有命继续接下来的审讯。 幸好，是拦了下来。 随后，肖志伟也是继续审讯道： “那既然你已经把人给杀了，怎么又突然投案自首了？” 在来的路上，肖志伟和江阳都猜测过原因。 猜测过会不会是蒋明柱良心发现，所以才投案自首。 但是现在，从蒋明柱眼中依旧充满怨恨的情绪来看，他良心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加上此时此刻，蒋明柱身上又有这么重的伤势，不免让肖志伟和江阳都对他后来发生的事情感到无比好奇。 而蒋明柱听完了肖志伟的询问，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中的怨恨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后怕。 “我......” 蒋明柱欲言又止，沉默了几秒之后，这才开口解释了原因。 “其实我也不想自首的，但是如果我不自首的话，他们会打死我的！” 听到这话，江阳和肖志伟一愣，相视了一眼之后，也是连忙问道： “他们？他们是谁？” 蒋明柱摇了摇头，恐惧地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就今天快两点的时候，我才刚吃完饭呢，那一群人突然冲进我的家里，把我暴打了一顿。” “我现在全身上下的伤，就全部都是他们打的，手臂也是被他们给砍的！” “他们还说什么，都是因为我......说我杀完人不处理现场，害得他们十几个兄弟都被抓了。” “然后叫我自首，如果不自首就打死我。” 似乎也是回想起之前被暴打时的情形，蒋明柱的脸上被浓浓的恐惧充斥着。 他浑身颤抖，哭求江阳： “江警官，我现在招了！自首了！” “你快把我抓走吧！” “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 “呜呜呜......” 听完了蒋明柱的解释。 江阳和肖志伟忍不住地再一次看向了彼此，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一群人，把蒋明柱给打了一顿，让他自己去自首？ 然后还说什么，是因为蒋明柱害得他们的十几个兄弟被抓？ 通过这两句话，不管是江阳还是肖志伟，脑海之中都浮现了一个离谱的猜想。 “江阳，你看啊，事情的经过有没有可能是我想这个样子啊。” 肖志伟低着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接到了周国福被杀的报警电话，去了东新村调查。” “而你呢，为了找到周国福被杀的线索，而在东新村走访调查，顺手又抓了几百个罪犯。” “而那些还没被你抓到的、藏起来的罪犯，因为害怕被你抓到，为了能让我们尽快结案离开，于是想方设法，在我们之前，替我们找到了杀害周国福的杀人凶手，也就是蒋明柱！” “他们暴打了蒋明柱一顿，在他的身上发泄同伙被抓的愤怒，然后让他自首？” 听完了肖志伟的猜测，江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无奈地表情。 “肖队，不瞒你说。” “我跟你想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而推理出整个事件的经过之后。 江阳和肖志伟两人相视一眼之后，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群罪犯，因为害怕被抓，所以赶在警察之前，替警察找到了杀人凶手...... 这特么的，是什么奇葩且离谱的剧情啊？ 比起小说和电视剧都还要离谱！ 肖志伟自认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但这也是他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啊！ 虽然两人都对此深感不可思议，但是最后却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至此，周国福被杀案，就此告破！ 而真要说起这起杀人案是谁的功劳，那么恐怕也只能算在江阳的头上了！ 毕竟，如果不是江阳在东新村抓了那么多的罪犯，那些罪犯也不会被吓得主动替他们找到杀人凶手。 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破案。 因此，这起杀人案，江阳当居首功！ ...... 第147章 没有人权 审讯结束，肖志伟是想尽快把蒋明柱带回去的。 但是奈何之前抓捕赖凯和汤永长的时候，他们的警车受损严重，现在还在维修。 再加上高建沐的热情挽留，于是肖志伟和江阳一致决定，等吃完了晚饭再回去。 这可把高建沐和海城市刑警队的警员高兴坏了！ 一方面，江阳抓住了赖凯和汤永长，算是帮了他们刑警队的一个大忙，他们可以以这顿饭来好生感谢。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刑警队里有不少人是江阳的粉丝，能跟自己的偶像共进晚餐，他们能不高兴吗？ 不过在吃饭之前，高建沐搓着手，看着江阳提了一个不情之请。 那就是赖凯和汤永长二人虽然被抓了，但是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犯下的罪行必死无疑。 所以嘴硬得不行。 他们刑警队的人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撬开他们二人的嘴。 所以希望江阳能够帮帮忙。 高建沐搓着手，笑呵呵地道： “我们早就听说江阳你审讯也挺有一套的。” “再牛逼，再嘴硬的罪犯到了你的手里也坚持不超过五分钟。” “你看看现在时间还早，你能不能......” 毕竟大家都是兄弟，人家既然开了口，又不是什么大麻烦，江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江阳和肖志伟对视了一眼，问道： “肖队，要不我去试试吧？” 肖志伟点了点头： “去吧！” 就这样，在高建沐欣喜之中，带着江阳来到了审讯赖凯的审讯室里。 带到了之后，高建沐很识趣地暂时离开，于是审讯室里，就只剩下江阳和赖凯二人。 刚开始的时候，知道审讯室里又来人了。 赖凯还一脸的无赖模样，靠在审讯椅上，连眼皮都不抬。 “又来了啊？” “我都说了，今天就算你们问一百遍，一万遍，我也不可能说的。” “你们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听到这话。 江阳忍不住呵呵一声： “是吗？” 听到江阳的声音，赖凯原本还想回答的，但是下一秒，他的脑海就自动浮现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模样。 他脸上那抹无赖瞬间消散，猛地坐直了身子，朝着前面看去。 当他看到此时此刻，正在关闭摄像头的江阳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是你！” “你想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 赖凯浑身紧绷，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但是先不说他的双腿早就被江阳打断，他此时此刻他双手还牢牢地被锁在审讯椅上呢！ 一想到之前被江阳抓捕时，江阳那残忍的手段。 赖凯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警官，我错了！” “我错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什么都交代！” 江阳此刻已经走到赖凯的身前，轻轻拍打着赖凯的脸。 笑呵呵地道： “你能给阳叔道歉，阳叔很高兴，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阳叔很不喜欢。” 尽管赖凯此刻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一个劲儿地跟江阳道歉，认错。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两分钟之后。 审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江阳走出审讯室，门外的高建沐等人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江阳，你出来了啊？” “怎么样了？” 江阳笑着说道：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继续审了，他应该会配合的。” “哦，对了，记得审快一点，因为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能坚持多久。” 一开始的时候，高建沐身旁的警员还不知道江阳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随着他们推门走进去，看到此时此刻赖凯的模样，就顿时明白了！ 只见，此时此刻，坐在审讯椅上的赖凯，整个人已经彻底没了人样...... 见过霍金吗？虽然说用他来形容颇有些冒昧。 但是此时此刻的赖凯，是真真实实，比坐在轮椅上的霍金还要凄惨！ 他张着嘴巴，发出沙哑的求救： “救救我......求求你们了......送我去医院......” 属于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的程度了！ 而那警员也谨遵江阳的叮嘱，急忙坐到了审讯桌前，开始审讯： “赖凯，我们现在继续审讯！” “只要你老实配合，审讯结束，我们就会带你去医院。” 不得不说，江阳出手就是管用。 赖凯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接下来的审讯，是一问一答，配合得不行。 高建沐见状，笑得合不拢嘴。 搓了搓手，但是还不等他开口呢，江阳就主动说道： “带我去汤永长的审讯室吧。” 高建沐眉开眼笑： “就在隔壁呢！” 闻言，江阳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就直接来到了隔壁的审讯室里。 此时，这个审讯室里，汤永长正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地咒骂和嘲笑这里的警察。 审讯室的大门刚被打开的时候，汤永长还想继续咒骂和嘲笑，但是下一秒，他认出了江阳，顿时一抹恐惧浮现在脸上。 “你......是你！” “江阳！我认得你，罪犯杀戮机！” 江阳笑呵呵地道： “不错嘛，居然认得我。” 一边说着，江阳一边来到摄像头旁，将摄像头给关了。 见到这一幕，汤永长的心里顿时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跟着油然而生。 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恐惧，咬牙切齿地道： “你想做什么？” “你还想打我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用私刑，你这是违法的！”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嗤笑出声： “你一个罪犯，你跟我谈法律？” “我真的是想笑！” 汤永长大喊出声： “罪犯也是有人权的！” 江阳摇了摇头道： “不，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权。” 一边说着，江阳一边朝着汤永长走去。 江阳每走一步，汤永长的心里就多一分恐惧。 他捏着拳头，还想说什么，但是江阳却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拳头猛地挥去。 瞬间打掉了他一嘴的牙齿，也让他闭上了嘴。 ...... 第148章 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两分钟之后，江阳从汤永长的审讯室里出来。 还不等高建沐说话呢，江阳就点了点头道： “可以进去了。” 海城市刑警队的警员立刻动作迅速地走进了审讯室，开始了审讯工作。 有了江阳的出手，不管是赖凯还是汤永长，接下来交代都很干脆。 只想快点审讯完，然后去医院治伤。 他们是再也不想再见到江阳了！ 十分钟之后，两个审讯室的警员兴致冲冲的从审讯室里跑了出来。 一出来就高兴万分地高声呼喊： “交代了交代了！” “全都交代了！” “高队，在江警官的帮助下，赖凯还有汤永长两个人对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很多细节也全部交代，跟之前我们所找到的线索全部对上了！” 高建沐听到这话，顿时眼中闪烁精芒。 本就满是笑容的脸上，笑意更浓。 给江阳和肖志伟二人倒上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茶。 一边跟江阳、肖志伟握手，一边笑不拢嘴: “哈哈哈哈！” “江阳，肖队长，还得是你们啊！” “本来让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把蒋明柱带回去，没想到你们一来就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不仅把我们整个海城市刑警队都深感头疼的来开还有汤永长给抓了，还帮我们把全部线索、细节都给审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要因为他们两个人头疼多久！” “谢谢，真的是谢谢你们啊！” 随后，高建沐又看了一眼时间，笑呵呵地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说完，高建沐也是招呼着江阳和肖志伟，还有他手底下的所有队员一同出了门。 就在刑警队隔壁的一条街，一家苍蝇小馆子。 今天高建沐尤为高兴，他个人斥资，开了一大个包厢，把店里所有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份。 好好感谢了江阳和肖志伟一番。 不得不说，别看这是一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馆子，但是菜的味道的确没的说。 桌上，大家用饮料代酒，纷纷敬向江阳还有肖志伟。 对肖志伟和江阳表达了深深的感谢与崇拜之情。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过程中，大家其乐融融，聊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海城市刑警队里，有不少人都是江阳的粉丝，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们的话题总是源源不断。 问了太多太多关于江阳的事情。 而江阳，在跟他们聊天之中，也渐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关于自己的传闻，好像有些越发离谱了！ 上次在满芳庭的售楼中心，那群围观路人说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抬起几百吨的东西，一拳就能把一栋楼都给干倒。 而这一次，这些海城市刑警队的警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 说自己是什么隐世高人的单传弟子，武功盖世，能手撕大象，能从几百米的天上跳下来把罪犯压死而自己还安然无恙之类的。 听得江阳只觉头皮发麻，连忙辟谣。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在传这些离谱的谣言啊？ 诚然自己确实是有系统，但是自己也做不到他们说的这些事情啊！ 离谱！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一直都在极力地隐瞒自己有系统的事情。 平日里，自己也尽力在演戏，尽力让自己的一些能力还有实力表现得，看起来很合理。 但是却架不住他们这样口口相传啊！要是再按他们这样传下去，怕是迟早有一天自己真的要被抓去做切片研究了！ 所以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江阳几乎可以说，不是在辟谣，就是在辟谣的路上。 “阳哥你真的不能从几百米的高空跳下来砸死人？” “真的啊！我要真能做到这个，我不就成超人了吗？” “那你手拉直升机怎么说？网上都还有视频呢！” “这个我已经辟谣过了，那直升机年久失修，飞不动的！” “好吧！那你多多少少总是有点武功在身上的吧？” “没有，真没有！我不会什么武功，我就跟你们一样，是个普通人而已！” 辟谣辟得江阳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 以至于此时的江阳，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阵尿意，于是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趟厕所。 结果不知道是这苍蝇小管年久失修，还是怎么样，江阳只是轻轻一拧，竟一不小心，直接把包厢的门给卸了下来。 一时之间，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此时此刻，手里拿着包厢门的江阳。 一个个眼神怪异。 好像在说：阳哥，你他妈的还说你不会武功？ 江阳读懂了他们眼神中的意思，顿时脸上写满了无奈。 这一下，自己怕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 很快，这顿饭就吃到了尾声。 修理厂那边先前也打来了电话表示警车已经修好。 虽然海城市刑警队的一众警员，心中万般不舍，但是却架不住江阳和肖志伟的归心似箭。 最后，与江阳相互加了微信之后，才与江阳肖志伟二人道别。 夜色渐晚，江阳和肖志伟二人驾驶着警车一路疾驰，往回赶。 晚上9点钟，江阳和肖志伟二人回到了榕城市，回到了刑警队。 一众队员见到江阳和肖志伟二人回来之后，纷纷出来迎接。 同时，也看看杀害了周国福的杀人凶手到底长得什么样。 当蒋明柱被江阳从后座上拎出来，看到遍体鳞伤的蒋明柱的时候，一众队员都忍俊不禁。 “哈哈哈！这副模样，没错了！” “一看就知道又是江阳你的手笔。” “......” 听着同事们的调侃，江阳哭笑不得地道： “这一次你们猜错了。” 一旁的肖志伟也跟着附和地说道： “这一次，还真不是江阳把人打成这样的。” 听到他们二人这话。 一众警员顿时面面相觑，眼里都露出了不解之意。 第149章 吃不了兜着走 “真的假的？不是江阳打的？” “那是什么人打的？” “难不成海城市也出了一个跟江阳一样，有雷霆手段的罪犯杀戮机不成？” “话说也不对啊！之前不是说，这个蒋明柱是自首的吗？既然是自首的怎么还会被打成这样啊？” “肖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警员们谈论纷纷，一个个此刻都好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听着他们的话，江阳和肖志伟也是忍俊不禁。 接着肖志伟也是跟众人解释了起来： “这个蒋明柱确实是自己自首的，但是呢，是因为被人打得半死，被那群人逼着才自首的。” 警员们更加疑惑了，而肖志伟也是把他跟江阳今天了解到的事情，还有他们推理出来的事情的全部经过逐一叙述了一遍。 当在场的所有警员都听完了肖志伟的解释，弄清楚了这里面的一切真相之后。 一个个全都呆愣在了原地。 他们呆若木鹅，接着面面相觑，然后艰难地开口： “肖队，你是说......因为江阳今天在东新村的时候，抓了太多的罪犯，把那些罪犯吓得主动替我们找到了杀害周国福的凶手，也就是这个蒋明柱，然后把他暴打了一顿，让他去自首，以此来让我们收队，让江阳离开？” 肖志伟和江阳不约而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场的警员炸开了锅。 他们面面相觑，眼里都透露出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滴妈呀！还能这样？” “这是什么操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罪犯会主动替我们警方找杀人凶手的！” “这剧情，怕是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吧？” “是啊！哈哈哈哈！果然，有的时候现实比小说、电影都还要离谱！” “不过我感觉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按照江阳今天在东新村的抓罪犯的效率，如果不早点让我们找到杀人凶手，怕是整个东新村的罪犯，迟早都要被江阳给一锅端了！” “哈哈哈哈！不敢想，连我们警方都找不到的杀人凶手，却被这群罪犯给找到了，这背后，他们费尽多少心思！” “也难怪这个蒋明柱被打得这么惨了，毕竟如果不是他，今天江阳也不会去扫荡东新村。” “那也只能说是他罪有应得了！” “......” 蒋明柱被关了进去，接下来迎接他的，自然是法律的审判。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30，大家都是主动加班到这个点。 肖志伟提出请他们吃宵夜。 一来，是为了犒劳大家这么辛苦。 二来，是为江阳接风洗尘，欢迎他今天第一天加入他们市局刑警队的大家庭。 三来，也是为了庆祝江阳今天第一天入职，就破获了紫金小区地下虐杀女人案以及东新村杀人案，立了两个大功！ 于是大家一拍即合，直接去了刑警队旁边的一家烧烤摊，大点特点了一番。 毕竟今天可是肖志伟请客吃饭！众人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整串整串的烧烤，装了一个又一个篮子，看得肖志伟心疼不已。 开始的时候，江阳也为肖志伟感到心疼。 还让同事们少点一点，够吃就行。 接着就得到一旁郭进的低声解释： “阳哥，你就别劝了，你都不知道平日里肖老魔对我们有多严，我们稍微犯一点错，就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难得请我们吃个夜宵，那不狠狠地宰他一顿都对不起我们平日里挨他的骂！！” 听到郭进的解释，江阳一脸诧异。 肖志伟还有肖老魔这个外号，江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很严吗？很凶吗？为啥自己一点都没感觉啊？ 一旁的徐飞一眼就看出了江阳眼里的疑惑。 无奈的解释道： “阳哥，你别怀疑了，也就是你能力太强，肖老魔才会把你当成宝，对你好的不行，但是除了你，咱们在场的，基本上每个人都被他骂过、罚过。” “今天你就别拦着我们了，这一顿，必须让肖老魔出出血！” 说完，徐飞和郭进二人又抓了一把串串放进了篮子里。 看到这一幕，江阳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他们这个样子，看来他们说的并不假！ 肖志伟平日里可能还真是一个很严格的人，估计也就只对包括自己在内的少数人，才会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模样。 此时烧烤摊的老板，已经有些烤不过来了。 他看着还在不断拿菜的警员，哭笑不得地道： “同志，差不多也行了，点那么多你们怕是也吃不完哟！” 徐飞嘿嘿一笑： “没得事儿，老板你烤就行了，吃不完我兜着走~” ...... ...... 并没有过多久，烧烤就摆满了餐桌。 满满当当的，喷香四溢。 尽管江阳今天晚上在海城市已经吃得很饱了，但是依旧吃了不少烧烤，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大家一同举杯，犒劳彼此的辛苦。 同时，也欢迎江阳的加入，以后一起努力，打击罪犯！ 最后，也庆祝江阳入职第一天，就破获了两起案件，立了大功！ 等到他们吃完了夜宵，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1点多。 结完了账，大家撑肠拄腹地各自回家。 肖志伟找到了刚刚上完厕所的江阳。 “江阳，你有车吧？” 江阳点了点头： “有啊，刚买不久。” 肖志伟道： “能不能送我去趟中心医院？” 江阳顿了顿，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然后带着肖志伟坐上了他的红旗hs5，去了中心医院。 路上，江阳也是深感好奇，询问肖志伟： “肖队，你没车吗？” 毕竟肖志伟今年也有四十多快五十了，当他们刑警的，表面上工资不多，但福利却很好，干了这么多年，不说大富大贵吧，但是总不至于连一辆代步的车子都没有。 肖志伟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今天晚上，你应该从那几个兔崽子口中提到过我肖老魔的外号了吧？” ...... 第150章 习惯就好 听到肖志伟的话。 江阳干咳了两声，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 “肖队你都知道啊？” 肖志伟笑了笑，没好气地道： “我能不知道吗？” “平时在队里，他们可没少挨我的训。” “要是不给我取个难听点的外号，就奇怪了！” 接着，肖志伟脸上的笑容收敛，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严苛吗？” 江阳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而肖志伟也没有急着告诉江阳，恰在此时，他们的车子已经来到了中心医院。 在医院的楼下，肖志伟目光看向那巨大的建筑。 “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 江阳皱着眉头，心中越发不解肖志伟想做什么。 但偏偏，江阳就是一个喜欢探寻答案的人。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江阳点了点头，然后将车停好之后，跟着肖志伟下了车，往医院里面走去。 那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病房，甚至可以说有一些简陋。 江阳跟着肖志伟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在那简陋的白色病床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一个安详入眠的男人。 进入病房后，肖志伟轻车熟路地走到了男人的身旁，给他擦拭脸庞，清理身体，更换尿包。 一边动手，肖志伟也一边跟男人说话： “老翟，我又来看你了，今天我还给你带了一个人。” “就是我之前一直跟你提起过的，被罪犯称作罪犯杀戮机的江阳。” “今天，是他从东街派出所调到咱们刑警队的第一天，结果你猜怎么着？” “还没来报到呢，这小子就在路上抓到一碰瓷儿的，通过这个碰瓷儿的我们发现了一起隐藏在小区别墅地下室里的虐杀女人案，下午到时候，这小子不仅抓了四五百个罪犯，还破获了一起杀人案。” “简直牛得不行......” 这一刻，江阳才知道，这张病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竟是一个植物人！ 而肖志伟为他清理身体的动作，无比娴熟，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了。 这让江阳心中越发好奇，忍不住开了口询问道： “肖队，这个人是谁？” 此时肖志伟已经为病床上的男人整理好了一切，把男人放回到床上之后，这才看向江阳，开口道： “他名叫翟星河，曾经也是我们刑警队的一名刑警。” 而听到翟星河这个名字的时候，江阳顿时瞪大了双眼。 “翟星河？” “他不会就是四年前，抓捕528抢劫案的劫匪时，被劫匪一枪打中脑袋却活下来的翟星河吧？” 肖志伟笑道： “你居然知道？”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四年前，我刚好在上大一，一心想要成为一名警察，所以关注了不少当时警界的情况。” 肖志伟点点头，然后说道： “对，他就是四年前被劫匪一枪打中脑袋最后还活下来的翟星河。” “只是......你只知道他活下来了，但是却不知道他因为这一枪正中脑门，而导致脑组织严重损伤，下半辈子可能只能躺在床上。” 说到这里，肖志伟捏起了拳头，他的脸色，也变得无比沉重： “其实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避免中枪的，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最终导致了他现在的这个结局。” “所以，从那以后，我对手底下的人严苛到了极致，不管是汇报，还是训练......还是其他任何事情，我都要求他们做到完美，不希望他们出现哪怕一点点的失误。” “平常的失误或许不会怎样，但要是面对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呢？但凡出现一点失误，那么最后的下场，或许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接受的！” “老翟的悲剧，我不想让它在其他任何人的身上上演！”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地有了肖老魔这个外号。” “背地里，不少人都吐槽我，甚至是骂我、恨我，但是我无所谓，只要他们每一次行动，都能平平安安、顺利地完成，那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完了肖志伟的解释。 江阳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没想到，肖志伟那么难听的外号背后，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原因。 随后江阳又感到不解了。 “可是，肖队，按理来说，翟星河因为任务负伤，治疗以及住院的费用上面应该会承担吧？” “为什么你却那么拮据啊？” 之前肖志伟让自己带他到医院的时候，江阳就有想过，肖志伟的钱可能是花在医院里了。 看到病床上的翟星河的时候，江阳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 但是得知了翟星河的身份之后，他的这个猜测又被推翻。 毕竟，作为警察，在任务中负伤，是属于工伤范畴，因此医疗费自然不需要自己承担，国家会全权负责。 既然如此，肖志伟怎么还会连个代步的车子都买不起？这让江阳感到不解。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满头白发，身材佝偻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老人略过江阳，停在了从床边走来的肖志伟的身前。 肖志伟搀扶着老人，蹙眉道： “叔，你怎么又来了？” 老人抓着肖志伟的手，沙哑道： “阿河，你不是说你饿了吗？” “爹给你......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韭菜馅儿的饺子......” “你......你快吃......趁热吃......”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团被纸巾包裹住的东西，打开后，里面正是一个个还有些许温热的饺子。 结果肖志伟还没说话呢。 老人又看到了病床上的翟星河，步履蹒跚地匆匆跑过去。 抓住翟星河的手，嘀嘀咕咕地念叨： “阿河，爹来看你了......” “你快醒醒，爹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饺子。” “可好吃了......” 一旁的肖志伟给江阳解释道： “他就是老翟的父亲，那时候听说老翟出事了，第一时间就从老家赶了过来，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司机肇事逃逸，老翟的父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虽然作为警察的家属，他的伤会得到一定的报销，但是还是远远不够。” “而我呢，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就把我那些年攒下来的钱全部拿出来，又找朋友借了点，给他交了手术费。” “后来，老爷子手术成功，也能下地，但是脑子却不太清楚，经常会把我给认成老翟。” “不过却一直没忘了老翟喜欢吃韭菜馅儿饺子这事儿，哈哈......” 江阳沉重地道： “所以，这四年来，一直都是肖队你在照顾他们父子两人吗？” 肖志伟笑笑道： “他们一家子就他们两个人了，也没别人能照顾了。” “不过也还好。” “老爷子脑子虽然不清楚，但是吃饭睡觉什么的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老翟比较麻烦一点，每天都得给他收拾身子、换尿包什么的。” “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第151章 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啦! 听着肖志伟的话。 江阳终于明白了肖志伟为什么生活会过得如此拮据了。 毕竟一个人养了两个病人，吃喝拉撒、还有医药费，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攒得下钱。 同时，江阳心里也不由地佩服起肖志伟。 毕竟，说难听点，翟星河跟肖志伟也只是同事一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但是肖志伟却愿意掏出自己全部的家底，甚至还借钱替他的父亲交了手术费。 最后，还照顾了他们父子俩整整四年。 江阳不敢想象，这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才能做到这样善良。 至少，江阳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 此时，肖志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好几条微信消息弹出，打开之后，赫然发现，是队里的同事发来的转账消息。 这些转账金额有多有少。 全部加起来，竟已经有上千元。 转账的下面，还附带了他们的消息： “肖队，今天晚上我开玩笑的，我不是故意要宰你的，要不晚上我们aa吧？你明天可别罚我呀~” “肖队，我记得上次吃饭就是你替我付的钱，这钱是还上次的。” “肖队，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我生日来着，要不今天晚上的夜宵算我的吧？” “肖队......” 各种转账，下面附带着各种理由想分担肖志伟今天晚上结账付的钱。 肖志伟怎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笑骂了一句：“这群臭小子！” 也是感觉心里暖暖的，但是最终，肖志伟也没把这些钱收下。 毕竟从一开始就说好了今天晚上是自己请客，肖志伟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食言。 看完了翟星河之后，江阳把肖志伟送回到了家里。 接着也回到了家。 沐浴焚香了之后，江阳坐在了床上。 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69（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66（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32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着系统面板上，此刻又多出了五万八千多积分。 江阳还是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今天是调任到刑警队的第一天，但是却让自己破获了紫金小区地下虐杀女人案以及东新村杀人案。 顺带还抓了400多个大大小小的罪犯，去了海城市之后，还抓了赖凯和汤永长这两个a几通缉犯。 收获不可谓不大！ 哦对了！还有前天晚上，还抓捕了陈默这个连环杀人犯！ 这才让自己的系统积分又一次达到了五万八千多！ 短暂地思索之后，江阳先是拿出了两万点积分，用于提升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自从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达到300米之后，每提升10米就要5000点积分。 两万点的积分，也仅仅只够提升40米。 虽然有些坑，但是江阳还是很乐意花这个积分的！ 毕竟，罪恶雷达是真的好用！ 接着，又轮到紧张而刺激的抽奖环节了！ 江阳搓了搓手，接着又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 “系统大大，之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说你的坏话。” “这次让我抽点好的吧？” “毕竟，咱们都是为了惩恶扬善，你给点好的技能，我才能抓更多的罪犯啊！” “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了万千老百姓啊！” “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啦！” “......” 上一次抽奖脸有多黑，江阳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一次抽奖，江阳也是拼命地多说好话，希望系统能让自己抽到一些好的奖励。 而祈祷完了之后，江阳也是心念一动，直接开启了抽奖！ 刹那间，那熟悉的抽奖转盘出现，系统的提示音也接连不断地在脑海之中响起：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4！】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雨伞一把！】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华子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危险感知！】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三岁画老！】 【......】 【危险感知：你对危险的感知将得到提升，能提前预知危险的到来！】 【三岁画老：神乎其技的模拟画像技术，能够根据一个人脸部的特征、骨骼结构以及其他身体特征，绘画出一个人成年后的容貌！】 三万八千多的系统积分，能抽整整十九次！ 抽奖结束之后，江阳整个人的眼神都绽放了精光！心中高兴得不行！ 果然，给系统说点好话还是很有用的啊！这一次抽奖的奖励，比起上一次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雨伞、华子，这可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啊！ 而更主要的是，江阳能够感觉到，抽奖结束之后，自己的全身上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自然就是力量和速度这两种属性了！ 这一次抽奖，江阳总共抽到了10点力量以及9点速度。 这顿时让自己身体的力量和速度，突破了70点！而且力量直接达到了79点，接近80点！ 浑身上下充满力量的感觉，让江阳感觉爽得不行！ 而真正让江阳感到高兴的是，这一次的抽奖，他又抽到了两个全新的技能！ 第一个，危险感知，能够让自己预知危险的到来！ 这个技能，毋庸置疑的是一个好的技能！ 毕竟，要知道，随着自己抓捕的罪犯越来越多，得罪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 将来自己的处境，无疑也会越来越危险！ 而有了这个危险感知，从今以后一旦自己的身边发生危险，自己就能提前预知。 这样一来，必然能够大大降低自己遭受的危险程度，甚至是直接避免！ ...... 第152章 警务系统震惊 而另一个技能，更是逆天一样的存在！ 三岁画老！ 但凡看过《猎罪图鉴》的人，都知道里面的主人公沈翊有多牛逼！ 往往能够通过一些细节，甚至是残损得只剩下一角的人物照片，画出人的真实样貌。 而沈翊在现实中的原型，也就是“神笔警探”——林宇辉。 他曾经更是根据一个孩子3岁时的照片，画出了孩子22年以后的样子，替孩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 可想而知，这个技能有多牛逼！ 而现在，自己也有了！江阳心中激动不已，高兴万分！ 他可太清楚，这个技能有多好用了！ 不说别的，就说之前宋姚的失踪案，当时绑架宋姚的张倩茹，戴着鸭舌帽还有口罩，让人难以辨认出她的模样。 也是自己通过系统抽到的，得到了极致提升的观察力才发现了后来从地下车库出来，露出了全貌的张倩茹，这才最终锁定了对方！ 要是张倩茹当时没有大意，没有在离开地下车库的时候露出全貌。 恐怕当时就算是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她！ 而如果当时自己就有这三岁画老的技能。 当时的自己完全就可以通过一支笔，直接画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张倩茹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逆天啊！ “我记得队里，还有不少没破获的案子，里面有不少没破的陈年旧案，里面虽然有杀人凶手的照片，但是都很模糊，或者就是被遮挡住了脸部，或许我可以用这个三岁画老的技能试着破案！” 这样想着，江阳心中也是越发欣喜和激动。 然后带着美好的心情，安然入睡。 只是，江阳不知道的是，在他入眠的时候，他们榕城市警务系统的大大小小的群聊里又一次炸开了锅！ 至于炸锅的原因嘛！ 自然还是因为江阳啦！ “@全体成员，劲爆消息，劲爆消息啊！今天江阳被调任市局刑警队去了！结果刚去报到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个碰瓷儿的！” “啥？碰瓷儿的？碰到谁了？不会是碰到江阳的身上去了吧？” “那可不！江阳刚买的车子，那小子直接就在江阳车前倒下去了！” “vocal！那他不得寄了？别的罪犯见到江阳躲都来不及，竟然还敢主动碰瓷江阳，这是地府下面有关系是吧？” “哈哈哈哈！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说呢？落到江阳手上的罪犯，能有几个事能有好下场的？那家伙还想跑的来着，结果被江阳直接开车把两条腿都给撞断了，被江阳抓住后，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 “哈哈哈！意料之中的！” “而且还有后续哦！被抓了之后，刑警队的兄弟审出碰瓷儿那小子身上不干净！他娘的，为了讨好恒远集团的一个高管，竟然把自己的网恋女友给绑架送给了那个高管，结果那个高管是个gay，于是反手又把他的网恋女友送给了他们的董事长孙承旭！却没想到孙承旭因为玩得过火，竟把人活生生的给玩死了！” “江阳带人去调查，发现这种事情孙承旭早就不止干过一次了！他跟他的几个朋友在家里的地下室建了一个密室，他们绑架女人，在地下室里折磨、虐待、杀害！当时的场面简直跟地狱一样残忍，令人发指！” “我靠！这个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畜生吧？” “这种人，江阳能放过他们？” “那当然是不能的！据说当时江阳只身一人冲进去，孙承旭跟他的同伴，三死三伤！” “可以，牛逼啊！” “干得漂亮！江阳不愧是罪犯杀戮机！” “真他妈的解气！这种畜生死了活该！” “......” 谁也没有想到，江阳随便遇到一个碰瓷的，后面竟然还能牵扯出这样轰动的虐杀女人案！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深感震惊，大大小小的群里，短短几分钟，就有了99+的消息！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你们别急着激动，今天江阳第一天入职，可不止破获了这一起案件！” “今天东新村那边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你们应该有人听说过吧，当时江阳被肖志伟带过去了，结果就用了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抓到了杀人犯，你们猜他是怎么抓到人的？” “怎么抓到的？” “@警务小灵通-市局江亮亮，你丫的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嘿嘿，事情贼离谱！我说了，你们肯定也会跟我一样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调查案件，因为是在城中村，所以没多少监控，于是江阳带人在东新村里走访调查，结果杀人凶手没抓到，却抓了四百多个大大小小的罪犯，什么偷东西的、赌博的、嫖娼的，到了后面，那些罪犯受不了，生怕被江阳抓了，竟然主动找到了杀人凶手，把人给打了一顿，逼着人家去自首！你们说离谱不离谱？” “我草？你的意思是说，杀人凶手，是罪犯找到的？” “对啊！毕竟如果抓不到杀人凶手，那么被抓的人就是他们了！江阳去了东新村，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抓了四百多个罪犯，我估计当时那些藏在东新村里的罪犯，一个个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哈哈哈！就离谱！” “他娘的，因为害怕被抓，所以帮警察破案，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只能说江阳太凶残了！谁也不敢落在他的手里啊！所以不得不帮着抓到杀人凶手！” “我刚问我刑警队的朋友了，他们说是真的哈哈哈！而且那个杀人凶手被带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命都快没半条了！我朋友他们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江阳下的手，结果却被告知，是那些罪犯打的！” “哈哈哈哈！！我感觉我可以理解那些罪犯的心情，估计那些罪犯要恨死那个杀人凶手了，要不是那个杀人凶手，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江阳给抓了啊！哈哈哈哈哈！” “能被黑白两道追杀，那杀人凶手这辈子也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 第153章 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群里得知了东新村杀人案的全部经过之后。 几乎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地想笑。 毕竟，因为害怕被抓，所以帮助警察破案，这种事情当真少见。 一想到当时东新村里的那些罪犯，被江阳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就更加想笑了！ 不过笑完了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感慨万分！ 江阳这家伙，实在是太牛逼了！ 才被调任第一天，他娘的就破了两个案子，还抓了四百多个罪犯！ 而且，还不仅如此！ 警务小灵通-市局江亮亮又在群里说话了，把今天江阳去海城市拿人时，顺手抓捕了两个a级通缉犯，并且帮助海城市刑警队审讯的事也给说出来了！ “奶奶的......江阳太特么的牛逼了吧？” “这才被调任第一天啊！上午破了紫金小区的地下虐杀案，下午又破了东新村杀人案，不仅抓了400多个罪犯，还抓了2个a级通缉犯？” “我滴妈！我感觉我这辈子抓的罪犯，都没江阳一天抓的罪犯多！” “自信点，把感觉两个字去掉。” “江阳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感觉他再在咱们榕城当几天的警察，咱们榕城的罪犯都要被他抓光了！” “我怀疑这会儿肖志伟应该已经包在被窝里，嘴都笑裂开了！” “那能不笑裂开吗？换成是我，我今天晚上必开香槟庆祝！” “......” 而事实上，也正如所他们所说的那样。 此时此刻，在榕城市的某个房间里，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但是肖志伟的手机还是一直响个不停。 “喂，老林？啊对啊！今天第一天调过来！” “嗨呀！没有啦没有啦！我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牛逼！” “喂？领导啊！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没有没有，为人民服务嘛！我跟江阳一定会好好努力，抓更多的罪犯的！” “小鹏啊！什么？借江阳？滚犊子！” “喂，张建军你个老小子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江阳现在已经是我刑警队的人了，还给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喂，余老六啥事啊？滚，你才给周局送礼了呢！我们刑警队就是比你特警对好，也只有我们刑警队才是最适合江阳发光发热的地方！” “你们特警队？你们特警队算个屁！等着吧！再过半个月就是全市技能大赛了，我们刑警队必然吊打你们！” “......” 这一夜，肖志伟的手机就没停下来过，都是同为警务系统的好友、同事打来的电话。 有人恭喜，有人羡慕，有人套近乎，也有人嫉妒得不行！ 而嫉妒的人，自然就是张建军和特警大队队长余敬二人了！ 自从今天江阳离开了东街派出所。 今天的东街派出所就彻底恢复了以往的碌碌无为，别说罪犯了，甚至连个贼娃子都见不到！ 接到的几个报警电话，全是调解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的。 再这样下去，他们东街派出所的业绩怕是又要变成垫底的了！ 而作为江阳的师傅，看着今天江阳今天刚调任刑警队第一天就立下的大功，张建军眼睛都红了！ “他奶奶的！这些功劳，原本都该是我们东街派出所的啊！！！” 此时此刻，张建军的心里已然有些后悔把江阳交出去了！ 于是给肖志伟还有周鸿鸣都打了电话，希望能把江阳给要回来。 但是结果嘛，自然是被无情的拒绝！ 于是这一夜，张建军只能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暗自流泪了！ 而另一边，特警大队队长余敬看着今天江阳立下的赫赫功劳，拳头握得紧紧的。 自从那天见识了江阳的手段之后，余敬就馋江阳馋得不行，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周鸿鸣的办公室跟周鸿鸣聊天、伺候周鸿鸣。 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喜欢江阳的事情，希望周鸿鸣能把江阳调到他们特警队。 甚至，他早早地就把副队长的位置都给腾了出来，等到江阳调任到他们特警队，直接就能担任副队长。 结果呢，最终江阳还是被调到刑警队去了！ 而且调任的第一天，就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气得余敬大晚上打电话跟肖志伟吵了一架。 但是吵架归吵架，关于江阳的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鸿鸣也安慰了他一番，表示回头会给他其他的补偿。 但是再多的补偿，能跟江阳比吗？ 自然是不能的！ 于是这一夜，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 ...... 这一夜，因为江阳，大家聊得、吵得不可开交。 而作为当事人的江阳，却毫不知情，此时此刻的江阳正躺在床上，包着被窝，睡得深沉。 却不知道，在榕城市的某个灯光昏暗的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一道黑色的人影端坐于老板椅上，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发出“笃、笃、笃......”的脆响。 整个氛围，压抑得不行。 许久之后，老板椅上的人终于开了口： “也就是说，陈默失手了？” 身前的手下连忙弯腰回答道： “对的老板，刚刚得到的消息，陈默已经被抓了，他双手双脚尽断，被打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接着，另一名手下也跟着弯腰说道： “对不起老板，这次是我们失策了，我们没想到江阳这家伙竟然这么强，竟然连陈默都不是他的对手。” “幸好，陈默没有把我们给供出来！” “同时我们已经第一时间，为您从海外联系到了一位比陈默还要强大的职业杀手，不日就会赶到榕城。” “他已经跟我们保证，他必提着江阳的人头来见您！” 老板椅上的人停下了敲打桌面的手指。 “罢了，陈默的事就算了，希望这一次你找的人不要再失手了！” “我创业至今，步履薄冰，谨小慎微，但是江阳这个人，却始终给我一种忌惮的感觉，如果不早点除掉，我始终是寝食难安啊！” 两名手下连忙答应： “放心吧老板！” “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154章 一模一样! 时间转瞬即逝，东方渐有金光萌发，洒落大地。 到了第二天早上，手机的闹铃还未响起，江阳就已经醒了过来。 如今身体素质在系统的奖励下，越来越好，江阳发现自己就连睡眠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 但质量却高了许多。 可以说，这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起床后，穿衣洗漱，吃完早餐，下了楼，开上红旗hs5，江阳直奔刑警大队而去！ 江阳今天来得很早，队里还没什么人。 想起昨天刚刚获得的三岁画老的技能，于是索性调出了一些以往案件的卷宗查看了起来。 714绑架碎尸案，这是一起发生于2年前7月14日的案子，一名名叫肖可可，年仅16岁的女孩儿，在初三那年，下了晚自习，在回家的路上遭遇绑架。 家人当天报警，出动了上百名警员，连夜搜寻。 搜了整整三天三夜，最终才在学校的后山，一处崖壁前找到了肖可可已经被分成好几块的尸体。 当时，刑警队当即立案进行调查。 虽然他们在学校外面的一个监控中，发现了凶手，但是凶手显然是有备而来，脸上被口罩和帽子遮蔽得严严实实，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因此，整个案件也就断在这里，再难有其他任何进展。 ...... ...... 531珠宝盗窃案，这是一起发生在一年前5月31日的案子，榕城市一位名叫纪洪福的富豪在一场拍卖会上拍下一条名为深蓝之心的价值1.8个亿的项链，但是在回家后的第二天，这条深蓝之心就不翼而飞。 监控虽然拍下了窃贼的照片，但是跟刚才一样，这个窃贼将自己打扮得非常严密，难以分辨窃贼的容貌，因此整个案件就此搁置。 ...... ...... 313重大杀人案，这是一起发生在今年前3月13日的案子，钱隆小区发生一起恶性的凶杀案！ 杀人凶手进入钱隆小区当众杀人，一家三口皆中十多刀不治身亡！手段极其残忍！ 而这个杀人凶手在杀人前的准备也是极其充分，在进入小区之前，他事先切断了整个小区以及小区周边的监控。 因此当时没有任何设备拍下过凶手的照片。 好在，在杀害受害人的时候，受害人拼尽最后的力气扯下了凶手的口罩，让周边的邻居看到了凶手的容貌。 在接受警方做笔录的时候，将凶手的容貌描述了下来。 “凶手的身高好像还不到一米七，最多一米六八，他的脸很瘦，但是鼻子很大。” “他的颧骨很高，眼睛很凶很凶！” “我怀疑他是个光头，虽然戴着帽子，但是我没看到他的脑袋上有头发。” “对了！凶手耳朵后面好像有一块疤，很小很小，但是因为当时我离得近，所以我看到了！” “......” 这些，都是当时在场的群众描述的凶手的模样，被记录在卷宗里面。 不得不说，这些描述看起来很抽象，很难让人想象到凶手的具体形象，但是对于拥有三岁画老，这些描述的文字在江阳的脑海之中却能轻易的交织，最后汇聚成一个生动的人像！ 随后，江阳找来了几张纸和笔，短暂的思索和观察之后，提起笔，在纸上开始轻描淡写的勾勒线条。 “刷刷”数十笔之后，三个人像顿时跃然于纸上！ 与此同时，刑警队的同事，也陆续到来。 一路上，他们谈论纷纷，谈论的自然都是关于江阳昨天的事情。 而在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经坐在工位上，一脸认真的江阳。 大家纷纷跟江阳打了招呼，同时也忍不住好奇地朝着江阳这边看来。 当他们看到江阳面前纸上，那画得栩栩如生的人像的时候，无一不感到一丝惊奇。 “阳哥你这是在干嘛呢？” “这是你画的吗？画的谁啊？好形象啊！” “没想到江阳你还有这画画水平呢！” 江阳呵呵笑道： “这是我根据两年前714绑架碎尸案、一年前531珠宝盗窃案，还有今年313重大杀人案的卷宗里，通过监控拍下的凶手形象，以及目击群众描述出来的凶手形象，画出来的人像。” 听到江阳这话，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 接着，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什么？两年前714绑架碎尸案？！” “我记得那起案子，当时挺轰动的，但是因为一直都找不到凶手这起案子就一直搁置在那儿！” “对！当时就学校外面的监控拍下了一张凶手的照片，但是那张照片根本看不到凶手的脸。” “江阳你这......你说你这是看着那张监控拍下的照片，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凶手画出来了？” “还有去年的531珠宝盗窃案，我记得窃贼同样也没露脸吧？” “还有313重大杀人案，当时连监控都没有！你就靠着目击群众做笔录时的描述把杀人凶手的模样给画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你乱画的吧？” 江阳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目光看向了其中一个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女警。 把刚刚画好的三张人像递给她道： “妮妮，你帮我用后台的系统识别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画像上的这三个人。” 李安妮点点头，接过江阳递来的画像，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然后打开电脑，利用公安的系统，进行人脸识别。 没多时，李安妮就发出了惊呼声： “找到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同事顿时大为惊讶，纷纷跑了过去，围在李安妮的身旁，目光则看向了她的电脑。 李安妮将匹配出来的人员信息调了出来。 “江阳画的三个人像，系统全部都匹配到了。” 一番操作，三个人的信息被李安妮调了出来，平铺在屏幕上，三个人分别是：孟永安、张辉、宋明袁。 而最关键是，这三个人的信息上所附带的照片，简直就跟江阳画的人像长得一模一样！ 第155章 别这样，我怕...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得震惊，变得不可置信！ 因为，在李安妮调出的三个人的信息上，所附带的三个人的照片，简直跟江阳画出来的画像一模一样！ 此时，临近上班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同事陆续到来。 看到这边这么多人，也不由好奇地围了过来。 “你们在这儿干啥呢？” 有人为刚到来的同事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听完了之后。 新来的同事也纷纷震惊了。 他们看向江阳画的画像，又看向李安妮调出来的三个人的照片，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你......你说的是真的？” “这真的是江阳根据监控画面还有目击群众的描述画出来的？” “我靠！这画的三个人跟照片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岁画老？” “我靠！江阳，你竟然还会这个！你牛逼大发啊！” “......” 一开始大家看到江阳在桌上画画的时候，仅仅只是觉得江阳画画的技术不错。 但是随着他们得知这些都是江阳通过卷宗里，那些连脸都没露出来的照片，甚至只是一些群众的描述就画出的画像，并且这些画像，还真在他们公安的系统里匹配到真人之后。 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都不约而同地现出一个词：三岁画老！ 三岁画老啊！那可是一个堪称是外挂一般的技能！ 全世界拥有这个能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江阳却也能够做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啧啧惊叹。 “我的天啊！江阳，你真的是逆天了啊！” “太牛了！” “抓罪犯厉害，找罪犯厉害，破案也厉害，现在，竟然还会这个！” “我真的怀疑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开挂了！” “阳哥，我能拜你为师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徒弟，我想跟你学技术！” “......” 众人谈论纷纷，无一不对江阳表达出浓浓的崇拜之情！ 此时李安妮很认真地看向众人，开口问道： “既然系统真的能够通过江阳的画的人像匹配到人，那是不是说，这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三个案件的真凶？” 听到李安妮这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忍不住面面相觑。 恰好此时，肖志伟也到了，看到这边这么多人围着说个不停。 也是好奇的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呢？” 看到肖志伟，众人顿时激动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肖志伟。 听完了他们的描述之后，肖志伟顿时也跟他们如出一辙地瞪大了双眼。 然后连忙拿起桌上的人像跟着屏幕上的三张照片相互对比。 一边对比，肖志伟一边忍不住啧啧感叹。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我靠！！！” “竟然真的一模一样！” 肖志伟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江阳，惊叹出声： “你小子......” “你他妈的，你怎么会这种技术的？我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啊！” “我靠！牛逼啊！牛逼啊江阳！” 江阳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总不能直接说自己刚抽到的这个奖励吧？ 不过这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此时此刻，肖志伟的眼中眼波流转，意味深明，那模样，就好似看待自己的情人一般！ “江阳，我的心肝儿！” “你太了不起了！” “我简直快要爱死你了！！！” 下一秒，肖志伟情不自禁地一把将江阳抱在怀里，然后朝着江阳的脸上一口亲了上去！ 好在江阳及时伸手挡住了肖志伟，才没让他得逞。 “肖队，别......你别这样！” “我怕......” 江阳知道肖志伟是欣赏自己的能力，但是这他妈的动不动就亲人，还是让江阳感到害怕！ 尤其是昨天晚上得知，肖志伟他妈的到现在都还没有老婆，谁也不敢保证单身了这么久，这个人在某个方面的取向会不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这儿，江阳就更害怕了！ 好在，拥有将近8倍力量的江阳，想要挡住肖志伟还是很轻松的。 一连好几次都没得逞，肖志伟也终于恢复了冷静。 放开江阳之后，挠了挠脑袋，笑呵呵地，不好意思地道：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没忍住！” 周围的同事看到这一幕，个个都忍俊不禁。 接着有人对肖志伟说道： “肖队，我们现在怀疑系统匹配出来的这三个人，就是这三起案件的凶手和窃贼。” “要不要派人去把这三个人带回来审一下？” 听到这话，肖志伟当即下达了指令。 “去！必须去！” “江阳！” 江阳当即笔直了身板。 “到！” 肖志伟道： “既然是你找到的这三个人，那么就由你带队，你自己挑几个人跟你一起去，把人带回来！” “是！” 而听到江阳又要出任务，周围的同事一个个都激动了。 纷纷自告奋勇。 “江阳，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也一起！” “阳哥，带我一个！” “阳哥，咱们是老搭档了，我知道该怎么配合你！” 没办法，在这里的不少人的心里，其实都是崇拜江阳的，都想跟江阳一起出任务！ 而且最关键的是，跟江阳出任务实在是太轻松了！ 只要跟在江阳的后面，等江阳把人打得半死，然后再上去拷人就可以了！ 最多就是再加一个，在江阳出手过重的时候，适当地关闭一下执法记录仪就行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更关键的是，在如此轻松的最后，收获却不小！ 关个执法记录仪，拷两个人，回头就能把抓捕杀人犯的功劳分到自己的头上。 这换谁谁不想跟着一起啊？！ 所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主动开口，自告奋勇。 最后，江阳还是叫上了自己的老搭档，徐飞、林宇、张建柏还有郭进四人，一同离开了刑警队！ 而那些没被江阳选上的警员，看着徐飞、林宇等人跟着江阳离去的背影，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羡慕的色彩。 ...... 第156章 满足你 江阳还有徐飞、林宇、张建柏以及郭进五人，分别坐上了两辆警车。 离开了刑警队，朝着聊安县而去！ 他们第一个目标，是一个名叫孟永安的人。 孟永安，男，今年56岁，榕城市聊安县人，现在是聊安县一处工地的工人，无妻无子，跟一个85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经过江阳的画像进行匹配得知，这个孟永安，很有可能就是两年前，犯下714绑架碎尸案的凶手！ 警车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聊安县，孟永安上班的工地。 门口保安亭江阳告知了这次来的目的，工地的保安自然乖乖配合。 带着江阳等人进入了工地。 走了不远的距离之后，保安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在忙碌的孟永安。 指着前面的孟永安介绍道： “警官，那个孟永安了！” 江阳点点头，而后心念一动，打开了罪恶雷达。 刹那间，关于孟永安的信息在江阳面前展露无遗！ 【姓名：孟永安，男，56岁，涉嫌强奸未成年、杀人、碎尸、抛尸......】 看到孟永安的信息，江阳顿时捏起了拳头。 显然，这个孟永安就是绑架肖可可的人，并且，除了杀人、碎尸、抛尸以外，这家伙竟然还把当时年仅16岁，还在上初三的肖可可给强奸了！ 简直是猪狗不如！畜生中的畜生！ 一旁的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出声提醒： “孟永安，这几位警官找你！” 听到这话，不少工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此时此刻，灰头土脸的孟永安！ 而在看到江阳等人的时候，孟永安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大，一抹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下一秒，孟永安转身就跑！ “操！” “追！” 见状，江阳下意识地爆了句粗口。 而出于刑警的本能，江阳还有徐飞林宇等人也是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留下那保安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永安，站住！” “别跑！” “妈的，再跑你就完了！” “让老子抓到你打死你！” 尽管徐飞还有林宇等人在身后不断警告，但是孟永安根本不问不顾！ 工地的地形有些复杂，很多地方的通道都只是临时建成的。 孟永安也很机智地利用这一点，在每通过一处通道时，会第一时间把通道破坏，以此来阻拦江阳等人的追击。 但是这有用吗？ 身为一名悍警，要是真能被他这样轻易阻拦，那江阳也就不用混了！ 那是两栋间隔了十多米的不同建筑，中间仅仅只有一把临时搭建的梯子作为通行的通道。 孟永安果断从这边跑了过去，而在过去之后，孟永安又立刻转身，把梯子给弄断。 见到江阳等人就此被阻拦，停下了脚步。 孟永安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臭警察，来抓我！” “不是说我再跑我就完了吗？” “我现在就跑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来抓我啊！来打我啊！哈哈哈哈！” 听着孟永安这挑衅的话语，徐飞林宇等人一个个气得不行。 只有江阳脸色从始至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往后后退了几步。 见状，所有人都立刻意识到江阳想要做什么。 徐飞、林宇等人纷纷散开，对面的孟永安的脸色微微发生了一丝变化。 此刻，江阳两脚点地，身体微躬，做起跑姿势。 下一秒，江阳双腿猛地发力，顿时如同一支箭矢一般冲射了出去！ 江阳的速度极快，几乎眨眼的瞬间，就到了建筑边缘，脚下一踩，整个人直接飞跃了出去！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江阳跳越了十多米的距离，成功到达对面！ 同时一脚把孟永安踹倒在了地上！ “我靠！” “牛逼！” “不愧是我阳哥，这得多强的弹跳力才能从这边跳过去啊！” “我记得，助跑跳远的世界纪录好像也才不到8米多吧？江阳这特么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比世界冠军还牛逼？” “啊这......” “好了别震惊了，人家手拉直升机都干出来了，破个世界纪录算什么？” 听到这话，原先还震惊的几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确实，在江阳的身上，发生过的离谱的事情还少吗？ 相比起江阳之前的那些操作，助跑跳个十几米好像也没什么了！ 而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先把孟永安给抓住才是！ 此时江阳已经跳到了对面，同时一脚把孟永安踹得倒地不起，肋骨都被踹断了好几根。 但是江阳显然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只见江阳笑呵呵地一步一步地朝着孟永安走过去。 每走一步，孟永安就用尽全力往后面爬去，同时面带恐惧地警告江阳： “你......” “你想干嘛？” “你不要过来啊！” “你不要过来......” 但是，此刻，江阳却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脚上。 然后笑呵呵地道： “我想干嘛？” “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来打你的吗？” “我现在就是来满足你的啊！” 后面的徐飞林宇等人非常默契地跟着江阳一起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做完了这一步之后，江阳脸上的笑容和孟永安脸上的恐惧都变得更浓了几分。 接着，江阳脚下猛地发力一踩。 只听到“咔！”的一声脆响。 孟永安随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啊！！！” “我的腿！” “啊！！！！” 孟永安胡乱哀嚎，满地打滚，而江阳则不紧不慢地再一次上前，又踩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不要......不要......” “警官，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江阳摇了摇头道： “你只是知道你要遭罪了。” 说完，江阳脚下再次发力，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再度响起。 肉眼可见的，孟永安的脚被江阳踩出了一个角度！ 剧烈的疼痛让孟永安猛打地面，眼泪和鼻涕四处乱甩，疼得不能自己。 但是他此时此刻所受的疼痛，相比起肖可可当初被他强奸，被他分尸时所受的痛苦，不及万一！ 第157章 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所以，江阳也要让他承受跟肖可可一样的痛苦！ 江阳一步上前，一把抓起了孟永安！ 他丝毫没有留手，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孟永安的两条胳膊捏碎，接着一拳，接着一拳地朝着孟永安的脸上打去！ “噗！” “噗！” “噗！” 短短几拳之后，孟永安的脸已然被打得扭曲，不成人样。 鲜血，伴随着脸上的骨头，模糊在一起，看上去令人不忍直视！ 但是，在江阳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江阳在来的路上，看过当年714绑架碎尸案的新闻，当年的肖可可年仅16岁，那天正好是她妈妈的生日。 晚自习下课之后，肖可可还拿着自己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买了一个蛋糕，准备回家给自己的妈妈过生日。 但是......就是在这一天晚上，肖可可却被这个畜生给绑架、强奸、分尸、杀害！ 而在后来找到肖可可的尸体的时候，警方还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张三属优待卡！ 何为三属优待卡？ 那是烈士遗属、因公牺牲的军人遗属以及病故军人遗属，才能拥有的优待卡！ 那张卡，是那些最可爱的人曾为我们的国家、为社会做出过贡献的证明。 但是，有了那张卡，就意味着那些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们的家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拿到了三属优待卡的，可爱浪漫还孝顺的小女孩儿，却被这畜生给那般残忍迫害！ 这叫江阳怎能轻易地放过他？ 此时，孟永安的脸已经彻底模糊，但是不碍事，江阳的拳头握起，又猛地朝着他的胸口疯狂砸去！ 江阳的拳头极快，虎虎生风！ 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打出了上百拳！ 肉眼可见的，孟永安胸口的衣服被江阳打支离破碎，胸口也被打得皮开肉绽！ 疼得孟永安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推开江阳，妄图趁机逃跑！ “还想逃？” 而也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江阳直接来了一个大跳，一记肘击猛地砸向他的后背！ 众所周知，肘部是人体力量最强的部位之一。 江阳这一击，直接把孟永安的脊椎骨打得寸断，一声哀嚎之后，顿时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江阳这才甩了甩发酸的双手，结束了殴打。 转过身的时候，赫然看到徐飞林宇，还有工地里不少工人都朝自己这边看来。 他们目瞪口呆，表情呆滞。 江阳干咳了两声之后，解释道： “你们刚才都听到的啊，是他让我打他我才打的。”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怪不了我的。” 听着江阳的话，一众工人都哭笑不得。 有人说话道： “江警官，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 “是啊！俺们都是你的偶像！你是真正为我们老百姓惩奸除恶的好警察，你抓人肯定是有你的原因的！” “我女儿，还是你的粉丝呢！” “这个孟永安，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了！现在被您这么一顿打，看来他犯的事不小啊！” “您快把人带走吧！我们不会传出去的！” “......” 听完这些工人的话，江阳等人顿时相视一笑。 没想到，江阳的威名，甚至都已经传到这些已经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大叔群体里了！ 而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于是江阳抓着孟永安，带着同事，就离开了工地，前往下一个地方而去！ ...... ...... 下一个目标，是531珠宝盗窃案的窃贼，张辉。 这个张辉，原名张振辉，今年35岁，正好是去年突然改的名字，也是去年，突然从榕城搬到了浙省，开了一家公司，年收益达到了上千万。 从时间上来看，这个张辉很有可能就是盗取了深蓝之心项链的窃贼。 在盗取深蓝之心之后，第一时间将其变卖，然后改头换面，去外地生活！ 原本江阳等人想要找到他，还得跑到浙省去。 但是谁说不巧呢？ 就在昨天上午，这个张辉突然从浙省跑回了福省榕城市。 此刻，就在榕城市 虽然不知道他这一次回来是什么目的，但是无疑省了江阳等人大老远跑一趟的功夫！ 榕城市，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套房里。 穿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张辉，正在对一名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他身上的服务员小姑娘破口大骂。 “你妈的，你会不会做事？” “把你经理找来！” “把你经理找来！！” 张辉的怒吼，把服务员小姑娘给吓得不轻，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先生，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 “您看我给您擦掉可以吗？” “您别找我们经理。” 张辉愤怒地拍打桌子，怒道： “擦？”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 “把你卖了你都买不起！” “把我衣服弄脏了，你以为简单擦擦就可以了吗？” “把你们经理找来！” 这里的吵闹，引起了酒店经理的注意，匆匆赶了过来。 酒店经理，是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当即向张辉表示了歉意。 “先生，您看看需要我们怎样补偿您呢？” 张辉没有多想，直言道： “首先赔我一件新的，然后把你们这个服务员给我开了！” 听到这话，那服务员小姑娘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 苦苦哀求道： “先生，对不起，我向您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能不能不要把我开除？”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份工作的......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看着小姑娘脸上的哀求，经理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是知道小姑娘的家境不好的，自小无父无母，是她的爷爷把她一手养大。 而就在前不久，她的爷爷患上了脑癌，住院做手术需要一大笔的费用。 当时她就是看她可怜，需要很多的钱，所以才让她留下来工作的。 也不得不说，为了凑钱，小姑娘真的很拼。 白天在酒店上班，晚上还会出去摆摊、替别人做手工，据说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一直以来都矜矜业业，任劳任怨。 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被这样刁难...... 第158章 狡猾的家伙 短暂的思索之后。 经理开了口： “先生，对于我们服务员的失误，我们深表抱歉。” “您的损失，我们酒店愿意承担，但是小姑娘的家境并不是很好，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呢？” 开门做生意的，总是会遇到一些胡搅蛮缠的客人。 而倒霉的是，此时此刻，她们遇到的张辉就是这样的人！ 听着经理的话，张辉冷冷一笑： “她家境不好关我屁事？” “老子就是看她不爽，今天你们要是不把她给我开除了，这件事就没完！” 张辉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个有钱人，会针对自己一个小小的服务员。 但是毋庸置疑，被这样的人针对，事情肯定不能善了了！ 此时，服务员小姑娘的一双眼睛已经被雾水弥漫。 从小无父无母她没有哭过，从小生活过得不好她没哭过。 爷爷病了住院她没哭过，拿不出钱给爷爷交手术费她也没哭过。 但是，此时此刻，她即将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而被开除，即将失去能为她带来收入的工作的她忍不住湿润了双眼。 她看向自己的经理，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两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辉，你这样刁难一个服务员，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以前也是一个服务员了？”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张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下意识地就想破口大骂。 但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五名穿着警服的刑警从这这边走了过来。 张辉脸色大变，指着酒店经理还有那名服务员骂骂咧咧地道： “妈的，你们报警了？” 经理和服务员一脸茫然。 “没......没啊！” 但是此刻张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从刚才带头的那名警察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几个警察怕是冲自己而来的！ 下意识的，张辉就想转头就跑。 但是根本来不及了！ 后面的江阳在看到张辉的那一刻，直接打开了罪恶雷达。 【姓名：张辉，男，35岁，涉嫌盗窃，涉案金额达1亿8000万......】 不多不少，涉案金额正好就是1.8个亿，张辉显然就是去年盗走深蓝之心的窃贼！ 于是江阳果断一个健步，直接冲到了张辉的的身前，不等张辉有所反应，一个大逼兜就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巨大的声响，如闷雷一般在整个酒店的房间里响彻。 张辉也在江阳这一巴掌之下，直接被打倒在地，那张脸也肉眼可见的浮肿了一圈！ “还想跑？” 江阳一手擒拿抓住了张辉，一边怒斥出声。 张辉的手，被江阳拗得生疼，大喊道： “我没！我没跑啊！” 他是想跑的来着，但是根本来不及啊！ 这总不能算自己逃跑吧？ 但是江阳却是不管不顾，再次怒斥道： “还敢狡辩！找打！” 说话间，江阳也是捏起他的小拳拳，朝着张辉的后背一顿猛捶。 “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看江阳看起来好似没怎么用力，要知道，江阳可是拥有超越常人将近8倍的力量。 哪怕只是轻轻一拳，那也比正常人用尽全力的力量还要大。 这如雨点一般的拳头不断落下，直接把张辉所谓昂贵的衣服打得破碎，后背也直接皮开肉绽！ 疼得张辉整个人嗷嗷大叫，痛不欲生。 身后的徐飞林宇等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江阳动手的那一刻，就主动关掉了执法记录仪。 只有酒店经理和那位服务员小姑娘看到这一幕，直接懵逼了！ 这......这什么情况？ 这个人，虽然挺坏的，但是也罪不至此吧？ 这一拳拳打下去，只让她们二人感觉骇然，不忍直视地捂上了眼睛。 酒店的保安发现了这里的情况，成群结队的跑了过来。 不过在看到是警察之后，他们立刻放下心来，站在一旁一边观望，一边啧啧惊叹江阳出拳的速度，可谓望尘莫及。 没过多久，张辉就被江阳打得逐渐失去意识，即将晕死过去！ 江阳也是立刻发现了这一点，雨点般的拳头中，掺杂了一记罪恶之拳直接朝着张辉的脸上砸了过去！ 罪恶之拳所附加的提神醒脑的功能，顿时让张辉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 只听江阳骂骂咧咧： “还敢装晕！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听到这话，张辉整个人气得想要吐血： “我没有！” “警官，我没有！” 但是江阳会听他解释吗？ 显然不会！ 于是江阳又加大了力度，拳头如暴风雨一般疯狂捶打在张辉的身上！ 打了整整两分钟，江阳终于是停了下来。 此时，张辉挨了江阳的拳头没有一千个，也有八百个了。 当然，这自然不是因为江阳只能打这么多个，而是张辉只能挨这么多个。 江阳也害怕自己再多打几拳，张辉就会嗝屁。 所以见好就收。 等到江阳拎着如同死狗一般软绵绵的张辉站起来的时候，顿时看到身后的酒店经理以及那个服务员小姑娘都愣在了原地。 江阳干咳了两声，然后解释道： “这家伙名叫张辉，一年前，还只是一个饭店的服务员，但是在偷取了一条价值一亿八千万的项链之后，至此发家。” “今天我们过来，就是把他抓捕归案的。” 听到江阳的话，众人才终于明白了一切。 江阳道： “行了，既然人我们已经抓到了，我们就回去了。” “你们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说完，江阳带着徐飞林宇等人离开了酒店。 酒店保安也随之离去。 剩下酒店经理还有服务员小姑娘二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酒店小姑娘怯生生地开口询问： “经理，那个人被抓走了......那我是不是，不用被开除了？” 经理看了她一眼，笑道： “那是当然！好好干活去吧！” 得到了经理的回答，小姑娘原本朦胧的泪眼，顿时笑成了月牙儿弯。 “太好了！谢谢经理！” “那我去忙啦！” 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这里。 而在她的心里，也无比感激江阳。 毕竟，如果不是江阳的到来，今天她怕是逃不过被开除的命运了！ 第159章 扶宁村 第三个目标，宋明袁，男，今年58岁，榕城市徐清县扶宁村人。 同时也疑似是313重大杀人案的幕后真凶！ 江阳和徐飞林宇等人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子，弯弯绕绕，终于来到了扶宁村！ 不得不说，虽然扶宁村距离市区足有上百公里的距离，算得上是极为偏远。 但是扶宁村却发展得极好！ 首先，除了他们到来的路，临近村子的时候，路就开始变得无比宽敞，来到村子之后，一眼望去，那是成片成片的小洋房、小别墅。 家家户户都有车子，甚至他们还看到了好几辆豪车！ 村子里，一片祥和，其乐融融的模样，看上去令人羡慕。 “好家伙！这扶宁村的生活，感觉比咱们在市区的生活都还要好啊！” 一旁的郭进忍不住地开口感叹。 这也是引得江阳等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很快，江阳等人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 在他们到来之后，村子里不少人看到自己，或多或少的脸色都有所变换。 更有甚者，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家里，好像并不想见到他们一样。 这顿时让江阳他们感到一丝不对劲！ 此时徐飞开口问道： “阳哥，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人好像不是很待见我们？” 一旁的林宇也跟着附和地道：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在躲着我们！” 张健柏双眼凝重地分析道： “难不成，这个村子里有什么猫腻？” “虽然说这个扶宁村家家户户都挺富裕的，但是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村子里的人是怎么发家的，村子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产业、工厂。” “这就不由让人多想了。” 听到张健柏的分析，江阳等人也顿时陷入了沉思。 是啊！这个村子里的人虽然富裕，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是怎么发家的。 至于产业、工厂什么的更是没有，那他们的钱是哪儿来的？ 总不可能是大风刮来的吧！ 再加上他们看到他们的眼神当中，充满了警惕和躲避，这里面，如果没有猫腻，怕是就有鬼了！ 此时，一旁的林宇又突然开了口说道： “话说，你们有没有看过《破冰行动》？”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猛地一惊。 作为一名刑警，他们自然是看过《破冰行动》的，这部剧是以2013年广省“雷霆扫毒”12·29专项行动为原型，展现“第一制毒村”一夜倾覆的案件始末。 郭进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地道： “你是说......” 林宇点点头道： “《破冰行动》里的塔寨村原本也是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但是在村长林耀东的带领下，整个村子的人都从事起了制毒工作。” “从那以后，塔寨村的经济一路发展，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过上了富庶的生活。” “你们说，这个扶宁村，像不像电视剧里的塔寨村？” 听到这话。 所有人的心中再次一惊。 江阳猛地抽了抽鼻子，试图使用自己那超越常人1200倍的嗅觉在空气中发现一丝端倪，但是并没有闻到任何不对劲的味道。 于是江阳又果断地打开了罪恶雷达，若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有人犯罪，自己必然能够一眼看出来！ 但是，令江阳感到意外的是。 这个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全都干干净净，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最多就是里面有些人的身上，涉嫌了打架、群殴。 但毕竟都是人，又在村子里，偶尔打个架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自然也没什么好抓的。 那就让江阳更加好奇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罪恶雷达上明明显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曾犯过罪，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看起来那样鬼鬼祟祟的？ 到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走在江阳身旁的郭进小声地道： “阳哥，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这个村子？” 江阳短暂地思索之后，说道： “调查是犯不上，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证明他们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而且我们今天来这里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找到宋明袁。” 想了想之后，江阳又接着道： “不过可以借着调查宋明袁的借口，隐晦地打探一下村里的情况！” 听完江阳的吩咐，几人纷纷点头。 然后各自散去，找到村里人打探了起来。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刚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江阳两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同志你好啊！” “我想问问，你们村里有没有这个人。” “他名叫宋明袁，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一开始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江阳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中年男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脸上瞬间浮现紧张和警惕的色彩。 但是听到江阳是来打听人的之后，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然后看向江阳手里拿出来的照片，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认识。” 江阳点了点头，接着又分了支烟给他，试图借此拉近关系打探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不过直接被他拒绝了，并且以还有其他事的理由远离了江阳，回到了家里。 见状，江阳并不气馁。 转过头，一眼又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刚好从家里出来，还穿着睡衣，出门倒垃圾的女生。 于是江阳两步跑了过去，主动开口： “你好。” 这个女生明显好说话得多，看到江阳朝着自己跑来。 也礼貌的问了好。 “你好。” “你......” 而她的话还没说呢，就顿时愣住了。 她瞪大了双眼，一张樱桃小嘴也张得老大，惊叫出声： “你......” “你是江阳，江警官？？？！” 江阳眼眉一跳，看这女生脸上惊喜的模样，怕也是自己的粉丝啊！ 而事实也正如江阳所想的一样。 在认出江阳之后，女生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惊喜的模样，拉住江阳的手，蹦蹦跳跳地道： “江警官你好！我我我......我叫宋青青。” “我是你的粉丝！” “我可崇拜你了！” “天啊！我居然看到你本人了！” “江警官，我能跟你拍个照吗？” 说完，也不等江阳同意与否，吴青青已经直接拿出了手机，对着自己跟江阳拍了一张合影。 第160章 好奇 拍完照了之后，宋青青激动的打开了相册，满心欢喜地查看起手机里的照片。 而江阳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那个......宋......” “宋青青！江警官你可以直接叫我青青！” 江阳点点头： “青青，我今天来这里，是来调查案件的。” 听到这话，宋青青那本就欢喜的眼神之中，又绽放出了精芒。 “调查案件？” “好厉害！” “江警官，你调查什么案件？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江阳也没有墨迹，直接拿出了宋明袁的照片，询问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 宋青青的目光立刻被江阳手中的照片吸引了过去。 然后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了许久，努力在脑中回忆着。 片刻后，宋青青好似终于回忆起了什么，开口道： “这个人，我好像在村里见过来着！” 闻言，江阳眼眉一挑，连忙询问道： “在哪儿？” 宋青青蹙起了眉，摇了摇头道： “这个人好像还挺奇怪的，以前我经常在村里见过他，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他了！” 江阳又接着问道：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宋青青摇头道： “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可以带你去问问村里的其他人，跟这个人同一辈的，或是一些长辈，应该会知道。” 边说着，宋青青已经主动拉起江阳的手，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一路上，宋青青带着江阳询问了不少村里的长辈。 而有了宋青青的陪伴，村里那些人明显好说话得多了，虽然暂时还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至少人家态度是好的。 这让江阳的心中忍不住一阵感叹。 这段时间因为在网上的爆火，自己也收获了不少的粉丝。 那些粉丝虽然都崇拜自己，但是更多的时候对自己来说不仅没有一点帮助，反而因为他们的热情，成为自己的一种拖累。 而像宋青青这样，愿意帮助自己破案的，才是江阳真正喜欢的粉丝啊！ 突然，江阳的心中灵光一现。 自己是不是可以想个办法，让自己的粉丝也成为像宋青青一样的帮手呢？ 这个网络的时代，是粉丝的时代，那些网红不就是靠着自己的粉丝发家致富的吗？ 自己对发家致富没什么兴趣，但是如果能让这些粉丝成为自己打击罪犯的帮手，那却是一件很让江阳心动的事！ 当然，也不是说让自己的粉丝帮助自己抓捕罪犯。 毕竟，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才是，让手无寸铁，普罗大众的粉丝帮忙抓罪犯，搞不好被噶了都说不定。 但是却可以在某些案件当中让他们帮忙提供情报还有线索！ 或是举报犯罪，那也是可以的。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之后，江阳就暗自将其记下。 准备到时候找时间好好策划一下，看看怎样将自己的粉丝转变成自己的得力的帮手！ 而现在嘛，自然还是要尽快找到宋明袁才行！ 江阳和宋青青又问了几家，都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也找到了宋明袁的家里，但是此刻宋明袁的家早已经人去楼空。 村里的便利店门口，江阳拉住了宋青青。 进去买了瓶水递给了她。 “先喝口水吧。” 宋青青接过水之后，对江阳道了声感谢，但是并没有打开来喝。 脸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人好像突然没掉了一样，就是找不到了呢？” 看着她那比自己还焦急的模样，江阳淡淡一笑。 “不用急，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别看先前自己抓捕罪犯那么快又那么简单。 罪恶雷达以及运气可以说是缺一不可，而破案更多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经常会卡在某个地方，难有进展。 所以相比起宋青青的焦急，江阳就显得平静许多。 而听到江阳这么说，宋青青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才打开了江阳买来的水喝了一大口。 随后，江阳也趁机跟宋青青闲聊了起来。 “青青，我看你们村里的人好像都挺有钱的啊。” 宋青青跟着江阳看了一圈村里的环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感慨地道： “是啊！现在是挺有钱的！” “但是江警官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村里其实可穷了。”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能吃上一顿饱饭，村里后山上的草皮都被我们挖光了。” 江阳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 “那后来怎么又变得这么有钱了呢？” 宋青青脸上露出一副傲娇的神色，嘻嘻笑道： “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赚钱的渠道呀！” 江阳好奇地询问： “什么好办法？” 宋青青条件反射一般地就要张嘴。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停了下来，然后捂着嘴巴道： “这个......江警官，我爸妈不让我说。” “这是我们村里的秘密。” 听到这话，江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心中则暗暗惊讶，这个村子果然是有秘密的。 江阳心中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赚钱的渠道，能让他们一个村子都变得这么有钱。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通过合法渠道赚到钱，江阳自然是不会好奇。 大家各凭本事，没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这个村子实在是太古怪了！ 明明罪恶雷达上，并没有探测出什么问题，但是村子里的人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却又都充满了警惕、心虚的色彩。 让江阳的心里忍不住怀疑，这个村子里的人赚钱的渠道到底是什么。 才会让他们在面对警察的时候，表现出那样的情绪。 思来想去，江阳也想不通。 最后索性也不想了，反正只要他们不犯法就行，怎么赚到的钱也不关自己的事。 只是，江阳是不想了。 但是一旁的宋青青却又突然开了口。 只见宋青青凑近了江阳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江警官，你想知道吗？我其实可以偷偷告诉你的......” 第161章 被带坏了? 听到宋青青这突然说的话。 江阳顿时一愣，好家伙，前面才刚说自己的爸妈不让她往外说。 这转眼就又可以偷偷告诉自己了？ 只见宋青青那张小脸鬼鬼祟祟的，细声细语地道： “江警官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哦！” “不过你可不能透露出去！” 江阳立刻点了点头。 本来他是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件事的，但是奈何宋青青愿意主动告知。 那江阳自然不可能放过一探究竟的机会了！ 于是江阳安静了下来，把耳朵凑了过去，准备好好听听，看看这个扶宁村的人到底是怎么发家的。 然而。 就在宋青青准备讲述的时候。 远处，郭进等人却匆匆跑了过来。 “阳哥！阳哥！”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到来之后，郭进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汇报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 “我刚刚问了好几家村里的人，他们都说这个宋明袁以前经常在村里出没，但是在几个月前就突然失踪了。” “我们算了下大致的时间，这个宋明袁失踪的时间，正好跟313重大杀人案重叠，因此可以判定，这个宋明袁应该就是在杀人之后，躲起来了！” “后面我又询问了村里好几家，其中有一家人的孩子告诉我，三天前他们在村里的后山上，发现了一个跟宋明袁长得很像的‘野人’，我们怀疑那就是宋明袁本人。” “阳哥，我们现在怎么说？” 江阳眼眉一挑，笑着说道： “还能怎么说？” “当然是去后山找人啊！” 说完，江阳不多说任何废话，让郭进带路，就准备朝着后山而去。 宋青青见状，顿时急了： “江警官，我还没讲完呢！” 江阳忙不迭失地道： “不急，你回家等我回来了再说！” 反正只要扶宁村人不违法犯罪就行了，相比起知道他们怎么发家致富的，江阳还是对抓罪犯更感兴趣！ 于是留下宋青青，跟着郭进他们一同朝着村里的后山而去！ 扶宁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山里的村庄，尽管村里人个个都发家致富了，村里也修缮得很好，但是村子的后面还是成片成片的崇山峻岭。 枝繁叶茂的大树，遮天蔽日，四处可见的草木，郁郁葱葱。 溪流、走禽四处可见。 江阳和郭进、徐飞林宇等人一路前行，跋山涉水。 同时，也全程把罪恶雷达打开，这样一来，只要宋明袁出现在雷达的探测范围，自己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想要找到宋明袁的难度，显然有些超出了江阳等人的想象。 山路难行，关键是还有不少蚊虫蛇蚁，一路走来，几人的身上都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 搞得郭进、徐飞、林宇、张建柏四人憋了一肚子的气。 一路上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宋明袁属猴子的吧？藏这么深山老林里面。” “老子有点受不了了，这里面蚊子是真的毒啊！” “这狗日的宋明袁，等老子逮到他，非先弄他一顿不可！”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突然停下了脚步。 “等一下！” 见状，郭进等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好奇。 “阳哥，怎么了？” 江阳几步上前，从一处石头夹缝中，找到了一块塑料碎片。 那模样，像是从某种工具上脱落下来的一样，关键是这塑料碎片模样看上去还不算破旧肮脏。 显然掉落的时间并不算太久。 江阳立刻分析道： “这很有可能就是宋明袁落在这边的，说明宋明袁藏匿的地方距离这边并不是很远。” 听到江阳这话，其他几人顿时一喜。 江阳道： “分头找找，小心一点！” 几人点头。 接着也是各自散去，分头寻找宋明袁。 大约十分钟之后，突然，众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 听到枪响，所有人心头都猛地一惊！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突然开枪，这意味着什么太明显了！ 说明有人很可能已经找到宋明袁，并且还发生了冲突！ 一时之间，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也是第一时间，纷纷朝着枪响的方向赶去！ 那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山洞洞口，张建柏无意间发现了这里，并且看到了周围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猜测这里就是宋明袁藏匿的地方之后，张建柏果断掏出了手枪，一步一步靠近。 然而，令张建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宋明袁早就在他到来的时候，有所察觉，有所防备。 在张建柏靠近山洞的那一刻，他突然从身后偷袭。 打了张建柏一个措手不及，混乱之中，手枪走火，被宋明袁打掉在地。 于是，两人果断开始了近身搏斗！ 只是可惜的是，宋明袁毕竟是杀过人的，他有的那股狠劲远不是张建柏所能相比的。 两人争斗一番之后，张建柏被宋明袁狠狠地摁在地上！ 掐住了脖子，生死一线！ 好在这个时候，江阳等人听到了枪声，急忙赶了过来。 见到此时此刻张建柏即将窒息的这一幕，立刻冲了上去！ 江阳首当其冲，一脚直接踹在了宋明袁的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间把宋明袁给踹飞了十多米，重重得撞在身后的崖壁上。 江阳还想继续动手的，但是他却发现徐飞、林宇二人已经率先自己一步冲了过去。 抓着宋明袁就是一顿乱揍。 “你丫的！” “终于让老子逮到你了吧！” “杀人？袭警？还害老子跑这深山野林的来找你，被蚊子咬了一身。” “你奶奶的，我他妈的嫩死你！” “......” 不得不说，徐飞和林宇二人此刻下手是真的狠啊！ 几乎都快赶上自己了！ 这让江阳深深地怀疑，是不是他们跟自己一起出了几次任务，然后被自己给带坏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他们去对付宋明袁了，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于是江阳和郭进二人转过身去查看张建柏的情况。 庆幸的是，张健柏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 ...... 第162章 退钱! “啊！！！” 看到张建柏没事之后，江阳的心也放了下来。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声。 转过头看去的时候，江阳顿时懵了！ 只见那边，徐飞和林宇此时跟宋明袁缠斗在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先前还是一面倒的对宋明袁一顿殴打。 结果江阳就是回过头查看张建柏的一顿功夫，他们竟然被宋明袁反制，给摁在了地上。 徐飞和林宇看向江阳，咿咿呀呀地发出惨叫。 “阳哥，阳哥，接力，接力！” 江阳满是无奈，然后也是两步上前，与徐飞林宇二人默契地击了一掌。 至此，成功接力！ 江阳也不留情，一只手抓住宋明袁的脑袋就往上提，接着一记狠劲十足的踢腿直冲对方的腹部。 巨大的力道瞬间让宋明袁整个人感觉腹中翻涌，手脚发软，后退倒地。 江阳正准备再一次上前呢，身后的徐飞林宇见状，顿时又一次有了自信。 忙不迭失地挡在了江阳的身前，笑呵呵地道： “阳哥，接力接力，我们来。” 江阳微微蹙眉，想起刚才他们两个的狼狈不堪，忍不住地质疑： “你们能行吗？” 徐飞林宇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必须能行！” “没错！刚才只是我们大意了！” 江阳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行吧！” 于是与他们再次击掌，将战场再次还给了他们 徐飞林宇二人面露残忍，然后如同猛虎一般朝着宋明袁再一次冲了上去！ 然而，原本江阳也以为他们真的能行，但是事实却还是让江阳失望了！ 此时的宋明袁明明就已经被自己两脚踹成了重伤。 但是他们两个人冲上去之后，几个回合，就再一次被宋明袁摁在了地上。 咿咿呀呀地又一次惨叫个不停。 伸着手，呼唤着自己： “阳哥，阳哥！” “接力，接力！！！” 这一幕，江阳实在是没眼看了。 只是......他虽然无奈，但是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又一次上前，与二人击掌。 接力成功之后，江阳也不废话，手中握起一拳，猛地朝着宋明袁的脸上砸去！ 江阳的力量何其恐怖，本身就蕴含了近乎八倍的力量。 再加上罪恶之拳的三倍痛感，直接把宋明袁的脸砸得鼻梁断裂，颧骨碎裂！ 只此一拳，宋明袁整张脸直接塌陷，没了人样！ 同时，这一拳，也给予了宋明袁巨大的打击，让他这个甚至能够忍受在这深山野林度过数月的人，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为了不再浪费时间，这一次，江阳不准备再给徐飞林宇二人继续丢脸的机会。 于是下一秒，江阳抓住了宋明袁的两条胳膊，让他也感受了一次江师傅的传统卸零件手法！ 片刻之后，宋明袁双手双脚尽废，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忍不住剧痛地浑身颤抖。 看到这一幕。 徐飞和林宇二人，顿时满眼崇拜的凑了过来。 “阳哥，牛逼啊！” “不愧是你啊！阳哥，竟然连如此凶残的罪犯，都能被你这么轻松的解决！” 江阳直接对他们二人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地道： “别拍我马屁，你们两个......丢人！” “回去之后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肖队，让肖队好好训训你俩！” 听到这话，徐飞林宇二人顿时哀嚎出声。 “阳哥，不要啊！” “这不怪我们啊！是这家伙下手真的太狠了！” “对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 ...... 至此，宋明袁成功落网！ 江阳等人也抓着宋明袁一路下山，回到了扶宁村，准备把人带回去。 然而，就在江阳他们回到扶宁村的时候。 却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不远处，宋青青看到江阳等人的到来，立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脸上写满了焦急。 “江警官，不好了！不好了！” “出事了！” 见状，江阳和身旁的徐飞林宇等人的脸上立刻都露出了郑重之色。 江阳忙问道： “怎么回事？” 宋青青焦急地抿着嘴，随后说道： “有人来我们村里闹事了！” “好多人！” 听到这话，江阳等人也不磨叽。 直接让宋青青带路，朝着闹事的地方而去。 就在扶宁村的村口处，此时这里热闹不已，数十个外人与村里人分成两派，他们手中拿着棍棒武器，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其中一个为首的中年外人，举着一根铁棍嘶声大喊： “宋明清，我日你妈，退钱！！！” 今年已经近六十岁，满头白发的村长宋明清瞪着双眼，冷哼一声。 “我退你妹！老子问你，我们东西没给你们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亘古不变的道理！” “卖给你们之前也跟你们说了，没有任何质量问题，我们是不退不换的！那批货你们完全可以找人去鉴定一下，全部都是上等货！” “就没有退钱的道理！”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个个都愤懑不平。 “你给你妈！你们质量确实是没问题，但问题是你们给的东西是我们想要的吗？” 这一句话，立刻也是引起了其他人的认同和附和： “对！没错！” “妈的，你们货不对板，现在竟然还敢跟我们说没有任何质量问题！你们要不要脸？” “你......你们都是一群骗子！” “对！骗子！” “你们做这种生意，难道不怕遭天谴吗？难道不怕以后生孩子没屁眼儿吗？” ...... “呵呵，真给爷整笑了！” “俺们村里人卖的东西，全部都是合法合规，而且还全部都是上等货，怎么就是遭天谴了？” “反倒是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今天还敢来我们这儿闹事，胆子挺大啊！” “......” 此时对面的人忍不住了。 “宋明清，老子就问你最后一遍，你们到底退不退钱？” 村长宋明清双手插胸，吹胡子瞪眼： “退是不可能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退！” “俺们村凭本事赚的钱，凭什么退？” 听完这话，对面的人彻底忍不了了。 “行！宋明清，这都是你们逼我们的！” “今天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第163章 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 “兄弟们！这个扶宁村的人挂着羊头卖狗肉，欺人太甚！” “今天，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让他们知道我们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随着为首那人的一声呐喊。 他身后一同到来的人，也纷纷跟着呐喊： “对！没错！” “老子英明一世，还能被你们一个小小的扶宁村给坑了？” “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干他们！” “对！干他们！” “上！” “......” 说话间，对面的所有人，纷纷叫嚣着，朝着扶宁村人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两边的人战在了一起，现场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所有人大喊着，大叫着，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对方砍打而去！ 惨叫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江阳等人跟着宋青青终于也是来到了这里。 看到混乱的场面，江阳等人脸色无比凝重。 而当江阳打开罪恶雷达的那一刻，顿时也是惊了！ 只见罪恶雷达上，密密麻麻的数十道红色光点在闪烁： 【姓名：张三，男，22岁，涉嫌嫖娼、赌博、故意伤害、吸毒......】 【姓名：唐烨熠，男，21岁，涉嫌聚众斗殴、吸毒......】 【姓名：洪明珠，男，44岁，逼良为娼、聚众斗殴、吸毒......】 【姓名：柯勇男，男，32岁，涉嫌偷窃、聚众斗殴、吸毒、贩毒......】 【......】x75 总共79个人，一眼看去，竟全部都是罪犯，而且最严重的，涉及到了吸毒、贩毒！ 江阳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不敢耽误时间，连忙上前喝止。 然而，前面的所有人显然都已经打红了眼，江阳的喝止 并没有什么用。 于是江阳果断掏出了手枪，朝天开了一枪。 试图用利用手里的手枪震慑他们所有人。 但是效果依旧不明显。 只有寥寥几人暂时停了手，但是很快就又在同伴的呼喊下，继续加入了战斗 其中，有个瘦如排骨的细狗拿着刀指着江阳，威胁起了江阳： “臭警察，老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见状，江阳顿时忍无可忍。 “妈的，找死！” 收起手枪之后，江阳也是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去。 他先是来到了刚刚威胁自己的那细狗面前，那细狗才刚看清江阳的脸，刚准备再一次开口骂人呢。 就见到江阳抓住了他的胳膊，轻轻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那细狗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肉眼可见的，胳膊被江阳直接给掰断。 然后一巴掌呼到他的脸上，直接把他整个人都给打飞十多米，掉进了村口的池塘里。 做完这个之后，江阳并没有就此停下。 他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这一秒，江阳也不再留手，八倍的力量加上近战之王，再加上罪恶之拳全开！ 在这一刻，江阳直接化身成为了一尊战神，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周围的人无一不被江阳打得嗷嗷大叫。 短短片刻，就有人手脚被打断，有人肋骨被打断，有人被江阳打飞了十多米，跌入塘中。 更有甚者，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儿，生死未卜！ 这一刻，原本势均力敌的两边人马，在江阳的加入之后，直接变成了一群被肆意蹂躏的小绵羊。 他们被江阳打得哀嚎不断，打得痛苦求饶。 有人鼻青脸肿地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哭哭啼啼地想要逃走。 但是下一秒，却又再一次被江阳抓了回去，遭受江阳一顿毒打！ 两分钟之后，战斗终于结束了。 在徐飞、林宇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原本气势汹汹的两方人马，此刻全部倒在了地上。 哼哼唧唧发出疼痛的呻吟。 只有宋青青眼中闪烁出崇拜的光芒，满脸的欣喜激动得直跺脚。 “我的天！” “江警官好帅！” “我好爱啊！！！” “啊啊啊！！！！” 而江阳则叉着腰，忍不住叹了口气。 脸上满是无奈。 “我说了，让你们住手，就是不听！” “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 “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呢？” 摇了摇头之后，江阳看向了徐飞林宇等人。 接下来，逮捕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四个人了。 而江阳呢，则在宋青青的簇拥下，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 一边享受宋青青细致入微的捏肩服务，一边把扶宁村的村长宋明清以及闹事团伙的带头人叫了过来，蹲在自己的身前。 看着此时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是血，一个断了两条胳膊，胳膊在身前摇摇晃晃的两个人。 江阳直接开了口。 “先说吧，叫什么名字。” 两人此刻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唯唯诺诺的乖乖回答： “警官，我......我是扶宁村的村长，宋明清。” “我叫郑光明。” “啪！” 江阳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郑光明的脸上。 “我呸！” “老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也配叫光明？” 罪恶雷达上面的信息江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郑光明，涉嫌嫖娼、诈骗、赌博、打架、吸毒、贩毒。 就这，也敢叫自己光明？ 郑光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直接打懵了。 等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被打之后，顿时也是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自己的名字，那也不是自己起的啊！就因为这个被打，自己是真他妈的冤！ 而江阳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度深究。 打完了这一巴掌之后，江阳俯视二人，再一次开口道： “说吧，什么原因打架？” 听到江阳询问，宋明清和郑光明二人都低下了眉头，满脸的纠结。 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老实交代。 而就在他们犹豫的这一秒。 “啪啪！” 一个巴掌，直接呼在了二人的脸上。 江阳冷漠地道： “不肯说是吧？！” 而就在江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宋明清和郑光明也是意识到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们肯不肯说了。 要是不肯说，怕是今天就得被眼前这个悍匪......啊不是......悍警给活活打死！ 于是二人异口同声，哭哭啼啼地道： “警官！” “说！” “我们说！” “别打我们了！” “......” 第164章 反弹 见到二人妥协，江阳也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重新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姿势，然后道： “说吧！” 接着，两个人沉吟了一秒之后，由郑光明率先开了口。 一开口，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满的委屈。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 “警官，你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宋明清，他带着村里的人，搞诈骗！” “嗯？” 听到这话，江阳眼中露出疑惑。 诈骗？不可能吧？ 自己之前明明用罪恶雷达探测过扶宁村的人，雷达上没有显示他们搞过诈骗啊！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江阳的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骗你什么了？” 郑光明又是犹豫了两秒，接着好似豁出去了一样，开始将一切的经过娓娓道来： “警官，事情是这样的， 半年前，因为一次意外，我沾染上了毒品，从那之后，我就对毒品欲罢不能，每天都在想着找到更多的毒品，感受那种美妙的体验！” “机缘巧合之下，我在网上看到了有人在各种群里发布一些售卖冰糖的消息，一克1000块钱，比市场上的价格便宜了足足200！” “于是我果断联系了卖冰糖的卖家，找他拿了两袋冰糖。” “结果......结果......” 仿佛是提到了自己的伤心事，郑光明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哭哭啼啼地道： “结果我拿到手之后，发现他给我寄过来的，竟然是真的炒菜吃的那种冰糖！” “警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说说，这人怎么能这么缺德啊！两袋冰糖啊！整整50克啊！5万块钱啊！这几乎是我当时的全部家当了！” “全被他骗光了！” 一旁的宋明清顿时不乐意了，反驳道： “你有没有搞错？” “我怎么就缺德了？” “老子当时在网上卖的就是冰糖，你拿到的也是冰糖，我骗你什么了？” “顶多就是老子卖的价格贵了一些，但是那都是我们村里人自己手工生产出来的，卖得贵一点怎么了？” 见到宋明清竟然还敢说这种话，郑光明也是气坏了。 骂骂咧咧的： “你丫的，你还敢说没骗人！” “老子要的冰糖，是你这个冰糖吗？” “谁家正经冰糖卖1000块钱一克啊！” “你就是故意的！你个缺德玩意儿，丧良心，你他妈的迟早出门被车撞死！” 宋明清也被骂得上了火。 于是两人顿时对骂了起来： “郑光明你他妈的你才被车撞死！你全家都被车撞死！” “我操你妈，姓宋的，你卖假货你不得好死！以后你生儿子没屁眼，老母80岁生二胎，孩子还是隔壁老王的，你老婆去卖淫，被全村人照顾生意。” “姓郑的，你个瘪犊子，干啥啥不好，去吸毒，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下辈子你要投胎也是投胎成科莫多巨蜥，被阿三抓起来轮着上，我看你也别叫什么郑光明了，直接叫郑三嫂好了！” “你他妈的才三嫂，老子他妈直接反弹！” “老子也反弹！” “反弹！” “老子再反弹！” “反弹反弹反弹！” 两人越说越气、越说越气。 最后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实在忍无可忍，竟直接当着江阳的面掐了起来。 见状，江阳一点也不惯着。 直接冲了上去，抓住郑光明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直抽！ 抽完十几个大嘴巴子之后，郑光明明显不服。 于是江阳又抽了他二十几个嘴巴子。 郑光明服了。 他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委屈至极。 “警官......”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俩吵架打架，只抽我不抽他？” 一旁的宋明清洋洋得意： “那还用说吗？” “因为你毒虫！而我又不违法犯罪！” “不抽你抽谁啊？哼哼！” 不得不说，宋明清虽然嘚瑟，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是没什么毛病。 郑光明涉嫌嫖娼、诈骗、赌博、打架、吸毒、贩毒，而宋明清虽然说把真冰糖当那个“冰糖”卖，但是只要他的话术没有任何引导性，他还真不算犯罪！ 甚至恐怕连诈骗都算不上！ 而接下来事情也就简单了。 江阳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叫来了刑警队的同事，把之前抓捕的孟永安、张辉、宋明袁，还有这里所有的毒虫，以及涉嫌打架斗殴的村民一同带了回去。 孟永安、张辉、宋明袁还有那些毒虫的下场自然是不用说了，干了什么就会接受什么法律的惩罚。 而涉嫌打架的村民，也会视情况看看是否进行拘留。 至于他们整个村子都在网上卖冰糖的事，究竟该怎么处理，刚听到事情经过的一众同事都一脸懵逼，恐怕只能让上面的人商量着办了！ 至此，这一次的行动圆满结束。 孟永安、张辉、宋明袁尽数落网，还抓了近八十个毒虫，几十个打架群众。 江阳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可谓是收获满满！ 而最关键的是，这仅仅只是他们一个上午的成果！ 当他们回到刑警队的时候，肖志伟带着刑警队在班的同事夹道欢迎。 等到江阳下了车之后，肖志伟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直接给江阳来了个熊抱。 “哈哈哈哈！” “江阳，你小子！” “太牛了，简直是太牛了！哈哈哈哈哈！” “一手三岁画老，直接破了三起旧案，一个上午的时间不仅把三个罪犯都抓捕归案，还抓回来这么多毒虫！” “你小子，简直就是天纵奇才，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 “老子他妈的简直要爱死你了！哈哈哈哈哈！” “不行，你今天必须让我亲一口！” 说着，肖志伟也是情难自已地嘟着嘴，朝着江阳的脸上亲了过去。 不过他的想法注定是不可能得逞的。 江阳一把捂住了他的脸，死死地把他的脑袋远远地固定在远处。 等到肖志伟没了力气，江阳又往他脸上一推。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控制好力度，竟是直接把肖志伟推倒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的肖志伟，跌坐在地，看上去，就好似一个刚被情郎辜负了的娘们儿一般，楚楚可怜。 第165章 肠胃好 看到这一幕，江阳一脸无奈。 周围的同事却是忍不住偷笑出声，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肖老魔这副表情！ 哈哈哈哈哈！ 被他折磨，被他虐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也看到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只是...... 他们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就被肖志伟发现了。 肖志伟脸色一冷，身上也瞬间恢复了平日严肃的气势。 “笑什么笑？” “很好笑吗？” “今天，所有人都给我罚抄队规二十遍，下班前交给我！” “抄错一个字，再加十遍！” “啊！！！”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发出难受的哀嚎。 肖志伟却是一点也不惯着。 “咋了？不服？” “那就再加二十遍！” “要是再不服，就再加二十遍！” 顿时间，所有人都闭嘴了。 谁也不敢说话了，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生怕再晚一步，就又要多抄几遍。 那就得不偿失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肖志伟立刻也是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对于刚才江阳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肖志伟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爽。 毕竟，江阳的能力和手段，是有目共睹的！ 在警界，江阳是警神，是连罪犯都害怕的罪犯杀戮机。 要是换在公司，江阳就是销冠一样的存在！ 哪个销冠老板不喜欢？哪个销冠在公司里没有一点特权啊？ 对于这种人，别说刚才只是他对自己失态行为的正当防卫，就算他骑在自己的脑袋上拉屎，肖志伟都得夸他肠胃好！ “走走走，辛苦了辛苦了。” “饭还没吃吧？” “今天我请客！” 一边说着，肖志伟一边搂着江阳，带着江阳往大队食堂而去。 请江阳吃了一顿还算不错的食堂午餐，同时也了解了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一切。 肖志伟饭也不吃了，忍不住啧啧感叹江阳的能力。 首先抓罪犯这事，尽管江阳已经不止一次展现出他那突出的能力了。 但是当再一次了解到江阳今天上午抓捕罪犯的全部经过之后。 肖志伟还是忍不住地感到心惊。 而最让他感到震惊的，还得是江阳那三岁画老的本事！ 今天上午，江阳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三起案件中的罪犯模样。 当时所有人虽然都对此感到惊讶，但是不少人的心中多多少少却也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不敢相信江阳画出来的人像，真的就是尘封了多年的旧案的真凶。 直到，今天上午，江阳成功将孟永安、张辉、宋明袁三人抓捕归案。 确认了他们三个就是当年犯下那三起案件的真凶之后，肖志伟彻底绷不住了！ 因为从这三起案件就可以看得出，江阳是真的拥有三岁画老的能力的！ 而且目前他画人的准确率，更是高达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这可是连当初通过三岁画老，替小孩儿找到他失踪多年的父母的林宇辉都做不到！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江阳拥有远超林宇辉的模拟画像能力。 意味着从此以后警界，又多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意味着以前那些因为找不到真凶而被耽搁多年的旧案，或许有了突破的希望！ 想到这儿，肖志伟忍不住地感到激动。 如果不是多次被江阳拒绝，他此时此刻，恨不得再一次冲上去抱着江阳这个大宝贝猛啃！ ...... ...... 吃完饭之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工位上。 江阳的三岁画老的本事得到了验证之后，不管是江阳自己还是肖志伟，都太想把那些搁置的旧案翻出来看看了！ “这是五年前的一起案件，和714绑架碎尸案有点相似，一个名叫陈嘉妹的大学老师，被人杀死在家中，尸体也被残忍的分尸，而小区的监控，只能拍到一张很模糊的凶手的照片！” 看完了这起卷宗，江阳又仔细地看向了卷宗里所展示的那张监控照片！ 虽然照片非常模糊，难以辨认，但是在拥有极致的观察力以及三岁画老的技能的江阳的脑海之中。 却已然江阳凶手的模样模拟出来。 而后，他拿起笔，在面前早已经摆好的纸上轻轻勾勒。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像跃然于纸上。 再对一些细节加以修饰，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牛逼！” “我草！” “阳哥你实在是太屌了！” 一时之间，周围所有围观的同事都忍不住再次发出感叹。 而江阳则再一次找到了李安妮，把手里刚刚画好的人像交给了她。 “妮妮，麻烦你再帮忙识别一下。” 李安妮点点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然后也是拿着江阳给的人像，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对江阳画像上的人进行系统匹配。 “有了！” 时间并不需要多久。 甚至连两分钟都不到，就有了结果！ 随着李安妮的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只见，此时此刻李安妮的电脑上，俨然已经调出了一份详细的人员信息。 【冯小涛，男，34岁，榕城市人，广傲传媒主管......】 这份信息上，关于冯小涛的资料详细无比，事无巨细。 当然，这些资料什么的都只是次要，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看向了这份信息上面附带的冯小涛的照片。 简直与江阳所画的人像长得一模一样！ 尽管说，这已经不是江阳所画的人像匹配到真人了，但是这还是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 同时，在他们的心中也有了一个肯定，这个冯小涛，恐怕就是五年前那起碎尸案的凶手！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肖志伟，每个人都在等着肖志伟发布命令。 而肖志伟也当即下达了命令： “老秦！” 一个年轻的警员立刻回应： “到！” “这次就由你带人，去把这个冯小涛带回来调查！切记，目标人物可能具有一定危险性，一切小心行事！” “是！” 说完，老秦也是转过身，带着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 第166章 都已经学会抢答了 这一次，肖志伟没再让江阳亲自带人去了。 因为相比起抓人，江阳能做的事更重要！ 随着老秦离去，江阳在众人的簇拥下又一次回到了工位上。 接下来，除了那些有案件要办的，其他人纷纷为江阳筛选起了卷宗。 这些卷宗无一例外，都是一些搁置了很久的陈年旧案。 卷宗里，虽然都有案件凶手的照片，但是那些照片大多数都是残缺的、不清晰的...... 以前，他们对这些卷宗就算反复查阅，反复调查，但是也始终难有收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江阳这个妖孽，竟然还会三岁画老这种逆天的技术。 管他照片是不是残缺的，是不是不清晰的。 只要拿到江阳的面前，江阳就有极大的把握还原那些卷宗里的凶手真实样貌！ “江阳，这是三年前的一起绑架案，绑匪戴了口罩和帽子，你看看能不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 “江阳，这是四年前的一起重大抢劫案，一共五名劫匪抢劫了银行，然后逃之夭夭，他们也都戴了口罩，你应该没问题吧？” “江阳，这是十八年前的一起失踪案了，失踪的是一对双胞胎，我们手里只有那双胞胎两岁时候的照片，现在过去了十八年，江阳，这一次真的到了让你三岁画老的时候了！” “阳哥，还有这起案件，你......” “......”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一堆卷宗被筛选送到了江阳的面前。 而江阳也不磨叽，同事一边筛选卷宗，江阳就一边看着卷宗上面的照片进行模拟画像。 而随着江阳画像的次数越来越多，对于三岁画老这个技能，也是越发的娴熟。 最开始的时候，江阳画一张人像，从思考到脑海中模拟成型，再到用笔画出画像，至少也要四分多钟。 但是随着画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地，时间缩短到了三分钟。 而到了后面，江阳甚至已经不需要思考了！ 只要看到卷宗上那些凶手的照片，就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之中成型，然后下笔如有神。 寥寥几笔，就能将一个人像勾勒出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 这些由江阳画出的人像，通通都能通过公安的后台系统匹配到相应的人员！ 于是，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止是江阳刑警队的同事，同时还有其他派出所，或是公安单位的同事！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呢？ 那自然是因为那些犯下了这些案子的凶手、罪犯，有大部分如今早就已经离开了榕城市，跑到了其他的市，甚至是其他的省份。 因此，榕城市刑警队不得不联系外地的公安机关协助办案！ 而关于江阳会三岁画老这个技术的事情，他们又没有刻意地去隐瞒。 于是，渐渐的，除了榕城市刑警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江阳拥有三岁画老的技术！ 榕城市以及其他省、市大大小小的，公安内部的聊天群，此刻都炸开了锅！ “@全体成员，兄弟们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又艾特全体成员，咋回事啊？” “别跟我说，又是江阳做了什么吧？” “嘿！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哈哈哈哈！老子还没说，你们就知道这一次又是关于江阳的，恭喜你们都已经学会抢答了！” “别哔哔了，快说说，江阳又干嘛了？” “我感觉我这段时间已经见了太多江阳的新闻，已经有一些免疫了。” “是啊，我也这么感觉，你现在就算再跟我说江阳抓住了几千个罪犯，我的心情都不带波动的！” “呵呵，抓罪犯算得了什么？我跟你讲，今天榕城市刑警队，刚刚发现了江阳的一个新技能！” “啥呀？” “啥技能？” “三岁画老！” “......” 当三岁画老这个词，出现在各大群聊里的时候。 所有群里的人都沉默了几秒，作为警察，他们都知道三岁画老的意思，也深知三岁画老是何其逆天。 得知江阳竟然会三岁画老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愣住了，接着，就是所有人的质疑。 “什么？三岁画老？”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任何一个画像师，都需要大量的经验累积和训练，而想要达到三岁画老的程度，那全世界能做到的人，也不超过一只手，江阳他......我承认江阳很牛逼，但是是抓罪犯牛逼，破案牛逼，但是他才几岁？他怎么会这玩意儿？” “对啊！这怎么可能？” “吹牛也不该这么吹的吧？” “......” 只是，他们的质疑，很快就迎来了打脸！ 一条江阳正在画像的视频，被上传到了这些群聊之中，很快就在公安内部的各大群聊当中传播！ 视频中，江阳刚刚打开一份卷宗，看到了上面一张不知道多少年前，已经有些残缺，看不清脸的照片。 在短暂地思考过后，江阳直接下笔，在纸上飞龙画凤。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像就出现在纸上！ 看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江阳这画像的水平确实是可以的，画的是真的不错。” “不过想要画出一个人，只要学过几年画像的人都能做得到，关键是他画的这个人，真就是卷宗上照片里的人吗？” “不太可能吧？那照片根本看不清脸啊，咋画？” “......” 而在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对此质疑的时候，打脸再一次到来！ 只见视频还在继续！ 视频里，江阳画出的那个人像被拿到了他的同事的工位上。 那名同事迅地对画像上的人进行系统匹配！ 结果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系统就匹配成功！ 跳出了一个人员信息！ 打开之后，所有人都惊了！ 因为，被匹配出的人员的照片，与江阳所画的人像，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到了这里，众人对江阳精通三岁画老技术的事实已然相信了大半。 而随着通过江阳画的人像匹配到的人员被抓捕归案，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的消息传出之后。 大大小小的群聊内部，彻底炸开了锅！ ...... 第167章 肖志伟掐si你 那是榕城市刑警队发布的一则通告。 告知尘封了八年之久的案件今日终于破案，潜逃了多年的连环杀人犯已然落网，对自己八年前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 一开始的时候，人们只以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旧案重查，抓到杀人凶手了而已。 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那杀人凶手，不就是江阳在那个视频里，根据卷宗上画出来的人吗？ 当这个消息被人发布到公安内部大大小小的群聊里之后。 所有人都懵了！ “我靠！” “这......这就离谱！” “这个案子，该不会就是通过江阳画出来的人像，锁定杀人凶手，然后把人抓获的吧？”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还真的是！” 而得到了事情的确认之后，所有人彻底炸开了锅！ “我靠！” “vocal！” “我滴妈！真的？” “这他娘的，绝了！” “也就是说，江阳是真的会三岁画老这个技能是吗？” “这还用问吗？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要不然这八年前的旧案怎么破获的？” “......说实话，要不是我是个警察，我真的想爆粗口了，江阳这也太逆天了！” “是啊！抓罪犯厉害，破案厉害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个三岁画老？他真的还是人吗？” “咱就是说，他这水平已然超过百分之99.9的画像师了吧？” “你这不废话吗？之前视频里，那卷宗上的照片咱们也看到了，那照片有多模糊咱们都清楚，能看出个鬼来啊！江阳却能靠着那样的照片把人画出来，全世界能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这样的？” “这小子，我感觉他现在在刑警队都有点屈才了！”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江阳才刚到刑警队报道没两天，这话说的要是被肖志伟看到，他能掐死你！” “......” 关于江阳会三岁画老这件事，此刻已经在公安内部大大小小的群聊里传播。 甚至连其他市、其他省的警察，都略有耳闻。 渐渐地，也引起了上面一些人的注意...... 而这些，江阳都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坐在工位上画像。 而且兴致正浓！ 因为，江阳刚刚才突然发现，他通过三岁画老画出罪犯的人像，不仅可以锁定罪犯，对案件的侦破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如果有人，通过他画的人像，抓到那些罪犯，自己还能获得相对应的系统积分！ 系统解释到，任何罪犯的抓获，只要自己参与到了抓获的过程，做出了一定的共线，系统就都会根据自己做出的贡献奖励系统积分！ 这无疑是大大增加了江阳画像的积极性！ 同时，早已经许久没有发布任务的系统。 在今天，也突然再一次发布了任务！ 【叮！检测到大量未破获的陈年旧案，请宿主进行侦破，累积侦破旧案数量达到二十起，将获得5000积分！】 看到系统突然发布的系统任务，江阳不由地眉头一挑！ 深感意外的同时，心中也颇感到欣喜！ 只要自己破获陈年旧案的数量达到二十起，就能获得整整5000积分啊！ 他娘的，5000积分，按照系统的算法，和几乎就相当于是一个a级通缉犯的积分了！ 于是江阳干劲彻底被激发。 加快了速度，在纸上速描绘画。 然后让同事帮忙进行识别匹配，锁定凶手，最后再由另外的同事出动抓人！ 效率简直拉满！ 只是，搁置的陈年旧案虽然不少，但是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起，其中符合能让江阳画像的案子就更少了！ 短短两个小时，江阳就把队里那些案子里能画的罪犯人像全部都给画出来了！ 但是系统面板上，显示的任务的完成进度，却仅仅完成了2起！ 江阳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缘由。 首先就是自己画像的数量太少了，掰着手指仔细算了一下，总共也就画了十六起旧案的罪犯人像！ 而这些案子又都是一些陈年旧案，尽管锁定了罪犯，但是想要抓获的难度却不可谓不小！ 再加上抓捕之后，还要进行审讯...... 因此，折腾了这么久，完成度这么低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这，却让江阳不免得有些焦急了起来。 那5000积分，他可馋得狠啊！必须得赶紧想想办法，尽快完成才行！ 而谁说上天不眷顾江阳呢？ 就在江阳心中思索的时候，榕城市刑警队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是隔壁海城市刑警队队长，高建沐打来的，指名道姓想找江阳，希望江阳能通过他那三岁画老的本事。 帮他们画出一起案件的凶手！ 从接听电话的同事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江阳顿时眼眉一亮。 这跟瞌睡了送枕头有什么区别！ 于是，江阳想也没想地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调出高建沐所说的案件卷宗，江阳看了一眼卷宗上面的罪犯照片，短暂几秒的思考之后。 罪犯的模样就已然在江阳的脑海之中模拟成型。 然后，果断下笔，挥翰成风。 短短两分钟时间不到，一个入木三分的人像就展现在白纸之上。 江阳拍了张照片，然后通过微信发到了高建沐的手机上。 不到五分钟，高建沐就给江阳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高建沐欣喜万分，对江阳赞不绝口： “江阳老弟，你可太牛了啊！” “你画的人像，太特么逼真了，跟我们从后台系统匹配出来的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我不服天，不服地，就服江阳老弟你这实力。” 听着电话那头，高建沐的话语，江阳忍不住地想笑。 这咋还押上韵了呢？ “行了，高队长，人现在已经可以锁定了吧？” 电话那头的高建沐立刻回答道： “锁定了，必须锁定了，这会儿我的人已经出去逮人去了！” 江阳点点头： “那行，那先这样。” 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江阳又突然想到什么。 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高队长你还有其他的什么案子还需要我帮你画像的，也可以随时找我。” 第168章 国安部! 毕竟，他们榕城市刑警队就有十几起案子可以画像。 那海城市刑警队，是不是也有呢？ 江阳心中这般想着，所以才在挂电话前又补充了一句。 不曾想，江阳这话才刚说完，电话那头的高建沐就立刻出了声： “啊哟！” “江阳老弟，你可太懂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几个案子也想让你帮忙画像的？” “我这就把卷宗发给你哈！” 显然，高建沐还以为江阳只是客气一下，所以说完之后，根本就不给江阳再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江阳一听，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两世为人，江阳当然知道高建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果然就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海城市刑警队，也有不少可以让自己画像的案子！ 只要自己多画几个人像，就会有更多的陈年旧案的凶手被找到。 系统任务的完成速度，也会不断加快！ 至于高建沐，这一次自己帮了他，怕是也会让他的心里，默默地记下自己一个人情。 这一波，又能破案，又能赚系统积分做任务，还能赚到一个市刑警队队长的人情。 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挂断了电话之后，高建沐也是立刻把他所说的几个卷宗的编号发给了江阳。 在国内，每个公安机关，都能共享所有的案件卷宗。 所以，只要江阳在后台申请，通过审核审批之后，就能直接调出高建沐所说的那几个卷宗。 总共有五个案子，每个案子都锁定了凶手，但是却无法分辨凶手的真实样貌。 但是这对于拥有极致观察力以及三岁画老技能的江阳来说，都不是问题。 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卷宗上面的凶手模样之后，江阳再一次动笔。 十多分钟之后，五个案子凶手的画像，跃然于纸上。 拍下照片，发给高建沐。 立刻就得到了高建沐的一顿夸赞和感激！ 甚至还表示，等这几个案子破了，到时候一定会把江阳的帮助向上面汇报，并且亲自给江阳送一面锦旗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江阳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在江阳心中，还是对破案更感兴趣！ 而在高建沐寻求到江阳的帮助之后，江阳好似触发了某种开关。 这一天，榕城市刑警队的办公电话，响个不停。 而这些电话，基本都是其他市，甚至是其他省份的公安兄弟打来的，纷纷都希望能够得到江阳的帮助！ 开始的时候，接听电话的同事还担心找江阳帮忙的人太多，案子太多，江阳会忙不过来，因而嫌弃推诿。 但是在他们把情况告知江阳之后，江阳却是想也不想地直接答应了下来。 也是引得所有同事忍不住感叹。 本身就是体制内的人，长得帅、又有正义感，抓罪犯牛逼，能力又强。 现在，还这么乐于助人！ 这简直就是男神一般的存在啊！！！ 刑警队里的女警文员，如今一个个都把江阳当成了自己的理想型，从今以后，怕是很难再看上别人了！ 男警则思索着能不能把家里的姐妹，或是表姐妹介绍给江阳，跟江阳攀上一层关系。 而他们的想法江阳自然无从得知，也懒得去了解。 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求助，对于江阳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迫不及待地调取了那些卷宗，然后将那些案子的里罪犯画了下来。 而在接下来这一天的时间里，江阳就专心致志地待在自己的工位上。 心无旁骛地画像。 却不知道此时，在他们刑警队外面，一辆挂着特殊拍照，黑色的特制的suv驶了进来。 停在了刑警队大门前...... “阳哥，阳哥！” “出大事了！” 徐飞和林宇二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打断了此刻正在画像的江阳。 看到两个着急的模样，江阳不由感到诧异。 “怎么了？” 徐飞林宇二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尽显焦急之色。 片刻后，徐飞终于说话了： “阳哥，出大事了！” “有......有人来找！” “而且......而且身份好像还很不一般！” 听到这话，江阳微微蹙眉。 “怎么不一般？” 林宇认真地道： “就是很不一般，开的车都是特制的，而且很高冷。” “肖队看到他们的时候，脸色特别恭敬，比看到周局的时候还要恭敬！” “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刚才经过肖队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说，他们要找你！” 听到这话，江阳也是感到诧异。 身份神秘，连肖志伟都毕恭毕敬，来找自己？ 是什么人啊？ 而正当江阳心中疑惑之际。 一名文员女警匆匆走了过来，对江阳说道： “江阳，肖队找你。” “好，知道了。” 江阳应答了一声，然后带着疑惑起身，朝着肖志伟的办公室而去！ “肖队，你找我？” 来到肖志伟的办公室的时候，江阳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早已经坐在肖志伟办公室里的两个人。 他们两人的发型和面容相当整洁，却面容刚毅，不怒自威。 他们穿着黑色行政夹克，浑身散发着军人的气息。 一眼看过去，就让江阳感觉这两个人绝对不一般！ 办公室里的肖志伟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为江阳介绍道： “江阳，这两位，是从中央上面下来的，国安部的同志。” 中央！ 国安部！ 听到这两个词，江阳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接着眼里也是忍不住地闪烁出惊骇的色彩！ 要知道，国安部和国安局虽然仅仅只相差一个字，但是地位级别却是天差地别！ 国安局是比较常见的，甚至他们榕城市的国安局就跟市公安局一同办公！ 与刑警队虽然不同职责，但是级别相差不大。 而国安部就不一样了！ 国安部，全称国家安全部，是国家一级安全部门！中央直辖的一个机构！ 跟他这一个小小的市局刑警队，级别相差得可不是一级两级那么简单！ 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他们，就感觉二人的气质不凡。 原来两人有这么大的身份背景！ 同时，心中也忍不住地感到疑惑。 国安部的人找自己，有什么事？ 第169章 不可能坐视不理 江阳目光迥异的看向两名国安部的同志。 他们此刻也站起身来，看向了江阳。 原本坚毅的眼神当中，突然散发出了一丝亲和。 其中一人道： “你就是江阳？”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我是江阳。” 那人微笑地道： “我叫宁逸，他是魏风，我们二人，就跟肖队长说的一样，来自国安部。” “你现在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什么突然来找你对吧？” 江阳再一次点头，肯定了他们的话。 来自国安部的宁逸和魏风二人，做事果断干脆。 所以此时，他们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向江阳告知了他们这一次到来的目的。 “我们今天刚刚听说，榕城市刑警队的江阳，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模拟画像技术，可以通过任何残缺、模糊的照片，甚至只是通过一些描述，就能把一个人的容貌画得入木三分。” “而恰好，我们国安部最近正在调查一起重大国家机密泄露的案件，经过侦查，我们发现一共有两名涉嫌向境外出卖国家机密的间谍人员。” “可惜的是，这两名间谍人员，反侦查能力极强，在我们周密的安排和部署之下，依旧让他们逃之夭夭。” “现在我们的手中，只有一张从执法记录仪中拍下的，其中一人模糊的照片。” “尽管我们已经通过最先进的技术，对照片进行处理，但是依旧难以看清对方的模样。” “所以，我们今天来，是来找你帮忙的，希望你能够利用你那三岁画老的技术帮我们锁定嫌疑人！” 听完了宁逸解释，江阳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肖志伟。 两人的眼中，此刻都透露出了一抹惊异的色彩！ 显然没有想到，江阳三岁画老的技术，竟然连国安部都知道了！ 而且还专程，大老远地从上面下来，寻求江阳的帮助！ 而对此，江阳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不说对方的级别比自己大，遇到这种可能涉嫌危及国家安全的事情，江阳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江阳当即就点了点头： “好！” “麻烦你们把照片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魏风点点头，而后从他的工作包里取出了一张果真模糊的照片，递给了江阳。 江阳接过照片之后，眼神凝重地仔细看了起来。 几秒之后，江阳递还了照片。 这顿时让宁逸和魏风二人心中一惊，有些着急地问道： “怎么了？” “是你也没办法画出来吗？” 江阳摇摇头道： “不是。” “我是已经知道这家伙长什么样了。” “我现在出去拿纸笔，马上就能把人画出来！” 说完，江阳也不再耽误时间，大步流星地直接走出了肖志伟的办公室。 留下宁逸、魏风和肖志伟三人，不由心中大感惊讶！ 已经知道人长什么样了？ 这怎么可能？！ 在此之前，他们其实已经找过好几个在业内鼎鼎有名的画像师了。 但是就算再厉害的画像师，也不可能像江阳这样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就将一张模糊的照片中的人，模拟出来！ 更何况，这张照片里的人像，还让不少画像师感到头疼，至今没有一个画像师能将照片上的人给画出来。 而江阳呢？ 仅仅就看了几秒钟，就已经知道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了？ 这属实是震惊到了他们所有人！让他们深感不可置信！ 但是也很快，江阳就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力！ 时间并没有很久，江阳就去而复返。 回来的时候，江阳的手中已经拿到了纸和笔，径直走到了肖志伟的身前。 笑呵呵地道： “肖队，借用一下你的位置。” 纵观整个办公室，也就只有肖志伟的位置，适合让自己作画了。 肖志伟自然不可能拒绝，果断给江阳让位。 江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肖志伟的位置上，同时也将手里的素描纸摊开放在了桌上。 宁逸和魏风二人急忙凑了过来。 关心地询问道： “你用照片吗？” 江阳眼皮也不抬地摇摇头道： “不用。” 说完，江阳也不再多说废话，拿起笔，便直接在纸上进行勾画。 看到这一幕，宁逸和魏风二人再一次深感震惊。 别的画像师，画像的时候，每画一笔，恨不得再观察几十次。 江阳呢？那张照片他总共就看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再也不需要了？ 这特么的。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江阳不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 此时的江阳，拿着笔，在纸上飞龙画凤，轻轻几笔，一个大致的人像便显现了出来。 又是几笔，人像已然开始逐渐有了模样。 江阳专心致志地绘画着人像，其他人则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江阳作画。 而也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便如印刷一般，缓缓地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江阳果断放下手中的笔。 “画好了！” “你们看看......”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宁逸一把就拿起桌上的画像，和魏风二人仔细观看了一番之后，竟一同露出了惊异的色彩。 “这......” “居然是他！” 听到这句话，江阳和肖志伟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看向宁逸和魏风二人，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 “你们认识画像上的人？” 宁逸和魏风沉默了两秒，然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又凝重地看向江阳，询问道： “江阳，你确定你画出来的人像，就是照片上的人吗？” 江阳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我确定，百分之百确定！” “好！” 得到江阳肯定的回答之后，宁逸一边将手里的画像收起，又一边对江阳和肖志伟二人叮嘱道： “这次的事情，涉及的东西有点多。” “希望你们二人能对今天的事保密。” 江阳和肖志伟自然答应。 “你们放心。” “对，我们不可能把这种事拿出去到处乱说的。” 宁逸和魏风二人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 “既然如此，那就好。” “我们现在要立刻赶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二人也是转身准备回去。 不过在此之前，魏风好像想到什么，又停下了脚步，看向江阳。 “江阳，能否借一步说话？” 第170章 哭都没地儿哭! 江阳愣了愣，接着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宁逸和魏风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他们二人的车前，这里，没有人可以靠近。 停下脚步之后，江阳也是好奇地询问：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魏风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你的传闻，我们最近都听到不少。” 魏风轻轻拍着江阳的肩膀道： “江阳，你是个人才，更是我们警界的新星。” “留在刑警队对你来说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跟我们去国安怎么样？” 听到这话，纵然江阳自认为自己已经见到过太多值得震惊的事。 但是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 “去......去国安？” 魏风不置可否地笑着点点头。 “对！” “去国安！” “跟我们一起保卫国家，战斗在真正的第一线！” 江阳的心跳猛地加快跳动。 他承认，此时此刻，听到魏风的话，他心动了，也激动了！ 保卫国家，战斗在真正的第一线！ 可以说，身为一名热血男儿，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未来！ 只是...... 很快，江阳就又恢复了冷静。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话，顿时轮到宁逸和魏风愣住了。 魏风微微蹙眉，不可置信地道： “怎么了？” “你不愿意？” “可知道，国安部是什么地方？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了的地方。” “你却拒绝了？” 江阳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不是拒绝，也不是不愿意。” “只是我觉得，现在的话，还没资格进入国安。” 在宁逸和魏风二人的沉默中，江阳继续解释道： “说实话，身为一名警察，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奉献自己，报效国家。” “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的！” “在你们刚刚提出邀请我加入国安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一秒。” “但是，在仔细思考过后，我觉得现在的我，还是太早了。”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甚至还没两个月的新人，能从派出所调到市刑警队，这已经是超出了我最初的预料。” “现在又突然让我去到国安部这种地方，说真的，我真的感到一丝惶恐！” 江阳哭笑不得地继续说道： “国安是个好地方，迟早有一天，我会去的。” “但是那应该得是我在警界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有了足够多的经历，到那个时候我才会去的吧？” 听完了江阳的回答。 宁逸和魏风二人面面相觑。 而后彼此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们拍了拍江阳的肩膀，感叹地说道： “如今的新人，还有像你这样谦虚，不好高骛远的人真的不多了。” “不过，我们也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其实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人太多太多了！” “不过既然你暂时没有跟我去国安的想法，我们也不会强求，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国安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魏风又对江阳说道： “对了，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以后有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 对此，江阳自然不可能拒绝。 毕竟，宁逸和魏风两个人可是国安部的大佬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的地位可是比周局还要高！有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将来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说不定他们能帮上自己的大忙！ 就这样，江阳与他们二人互加了联系方式。 随后，三人才相互道别，驾车离去。 ...... ...... 而这一幕，自然也是被刑警队里的同事看到了。 此时此刻，他们已然谈论疯了！ “什么情况啊？” “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啊？连肖队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很恭敬啊！难不成是什么领导不成？” “嘘！我刚刚经过肖队的办公室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他们好像是国安部的人！” “什么？国安部！！！” 作为刑警，他们可太清楚国安部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国安部竟然会到他们一个小小的刑警队来！ “国安部的人来我们刑警队做什么？” “不知道啊！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来找江阳帮忙的？” “有可能！毕竟江阳的能力有多强咱们都知道，尤其是江阳这小子，现在还会一手三岁画老，国安部的人找他帮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确实！” “......” 而这个时候，又有人说话了，说出自己的猜测： “话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是直接来邀请江阳去国安部工作的？”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地瞪大了双眼，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什么？去......去国安部？” “这......” “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他娘的还真有可能！” “对啊！江阳这样的人，不管到哪儿肯定都被人争抢的存在。” “要是江阳真的去国安部，那他可太牛逼了！” “就是有点可惜，他才来我们队里两天时间，我都还没跟他混好关系，他就要走了吗？” “......” 不得不说，不愧是做警察的，而且还是做刑警的。 今天宁逸和魏风到来做的两件事，全被他们猜得差不多了。 一旁的肖志伟听着他们的谈论，心里也是急了。 此刻，见到宁逸和魏风走了之后，肖志伟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 匆匆走了出来，走到了江阳的身边。 “江阳，他们找你什么事啊？” 虽然明知道这样直白地探听不好，但是肖志伟还是忍不住地想知道刚刚具体是什么情况！ 毕竟，江阳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求着周局调到刑警队过来的。 可是他肖志伟的心头肉，小心肝儿！ 结果要是江阳才到他们刑警队没两天，就被国安部的人抢走。 那他真的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第171章 呀吼! 而对于后面宁逸魏风二人找自己的事情，江阳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因此，对肖志伟也是直接坦白了，回答道： “也没什么。” “就是想邀请我去国安部工作。” 江阳这话一出，肖志伟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整个人的魂儿好似也被抽走了一般！ 真的吗？他们果然是想邀请江阳去国安部...... 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捂热的宝贝儿，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 一时之间，肖志伟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魂不守舍，那难过的的模样，简直比死了老婆都还要悲伤！ 接着，肖志伟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摇头自嘲。 “终究还是我一厢情愿了......” “江阳这样的人才，我一个刑警队，怎么可能留得住他？” “是啊！他这样的大神，也只有国安部这样的地方才能容得下他了！” 前面的江阳看着肖志伟这番模样，忍不住诧异： “肖队，你怎么了这是？你在嘀咕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 在江阳的询问下，肖志伟也是立刻回过神来。 接着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望向江阳： “你......”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江阳疑惑地反问： “什么什么时候走？” 肖志伟道： “去国安部啊，他们不是邀请你去国安部了吗？” 听到肖志伟这话，江阳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脸色和身上的气质突然变成这样。 感情是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要离开刑警队，去国安部任职了啊！ 江阳微笑道： “肖队，我可没说我要去国安部啊！” 闻言，肖志伟顿时一愣，接着眼神猛地绽放精光： “你......江阳你......” “你说什么？” “你不去国安部？”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啊！他们是邀请我去国安部的来着。” “但是我给拒绝了。” 肖志伟还是不敢置信： “真的？” 要知道，那可是国安部啊！ 别说是江阳了，就算是他肖志伟曾几何时也幻想过能够进入那里，真正地保卫祖国。 然而，江阳却告诉他，他没答应去国安部？ 这让肖志伟整个人都感到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江阳笑笑道：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得到江阳的再一次承认，肖志伟终于肯定了江阳没有欺骗自己。 他真的拒绝了宁逸魏风二人的邀请，选择留在他的刑警队了！ 顿时间，之前那颓废和悲伤，瞬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欣喜！ “呀吼！” 肖志伟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一把搂住了江阳。 脸上的笑容，简直比中了一千万的彩票都还要灿烂高兴。 “哈哈哈哈！” “太好了！” “太好了！哈哈哈哈！” 肖志伟一边搂住江阳往里面走，一边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对江阳问个不停： “江阳，你怎么不答应他们呢？” “国安部唉！那可是国安部啊！你都不想去吗？” “是不是觉得还是我们刑警队更好？” “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大家？” “哈哈哈哈哈！” ...... ...... 而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江阳继续留在队里，为那些寻求自己帮助的公安兄弟画像。 时间流逝，转眼就到了晚上。 队里的同事，都相继下班。 而江阳纵然拥有超越普通人的体质，但是坐了一天，画了一天的画像，却也感觉疲倦。 索性决定，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算了！ “肖队，我下班了啊！” 正好出来上厕所肖志伟听到这话，点点头道： “行！回去吧！到家了好好休息！” 而后江阳离开了刑警队。 坐上自己的红旗hs5，就准备回家。 只是，他的车子才刚刚驶出刑警队，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边挥手拦下了他。 那是一道倩影，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露出一小节小腿，穿着白袜小白鞋。 腰上，别着一个卡通小皮包。 整个人看上去，就宛若白色月光一般，惹人注目。 停下车之后，江阳打开了车窗，看向林雪儿那张熟悉的熟悉的脸颊询问： “怎么了？” 林雪儿看着江阳，抿着嘴。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来此之前，心中已经想好了许多想对江阳说的话。 但是当她真看到了江阳，那些话却全都如鲠在喉，难以言说。 见林雪儿久久不说话，江阳也是再一次开口了： “你的身体好了吗？” 有了江阳的主动说话，林雪儿也顺势点点头，说道： “好多了。”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那天的后果不堪设想。” 江阳微笑地摆了摆手： “没什么，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职责。”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饱含正义感的话。 听在林雪儿的耳朵里，却让她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林雪儿的目光炯炯地看向江阳，贝齿轻起，问道： “你救我，真的只是因为你是警察的原因？” 江阳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不然呢？” 林雪儿有些不悦： “难道......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跟普通的人民群众没有区别吗？” 随后，林雪儿的眼神之中，泛起柔光： “江阳......” “你......你还喜欢我吗？” 听到这话，江阳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 “小雪，我这个人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 “那天在你家，你是亲口跟我说的分手。” “既然已经分手了，那自然不能再继续喜欢。” 林雪儿立刻道： “是不能，还是真的不喜欢了？” 这一次，江阳坚定了眼神回答道： “不喜欢了。” 江阳这话，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虚假。 自从林雪儿因为彩礼，因为她妈的几句话跟自己提了分手之后。 江阳就知道，自己跟林雪儿的三观有多大的不同！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江阳的心里便将自己对林雪儿的所有喜欢，连根拔起，断绝了这份感情。 但是林雪儿却是不肯相信江阳的话，她目光炯炯： “我不信！”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而且，如果你不喜欢我了的话，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找我后来找的男朋友的麻烦？” 第172章 后悔 江阳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小雪，这件事说实话，我其实也挺纳闷儿的。” “你找的两任新男友，一个是a组织的罪犯，一个是喜欢虐杀，玩弄女性的变态。” “而且正巧，他们两个又都是我们在抓捕，在打击的对象。” “所以，正好他们都被我抓了而已。” 面对江阳的回答，林雪儿还是不肯相信。 她站在江阳的车前，眼中有烟波流转，沉默了许久。 林雪儿终于鼓起了勇气，对江阳再一次开口道： “那......那如果我说，我的心里其实还喜欢你。” “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自从跟江阳分开之后，林雪儿就发现，江阳在自己的心里的模样，一直挥之不去。 那时候的林雪儿，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舍不得跟江阳的那两年感情，只要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慢慢淡忘。 后来，她也找到了自己的新的男朋友，而且一个个都比江阳优秀。 她以为，有了新的男朋友之后，自己就能彻底把江阳淡忘。 但是结果却与自己所想背道而驰。 连续两任找到的男朋友，不是罪犯就是变态。 而自己，甚至差一点还要被羞辱，被残害！ 被刘恒光困在地下室，准备被虐待、被玩弄的那一刻，林雪儿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惧，和绝望！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在那样的痛苦之中不甘离去。 却是江阳，在那极致黑暗的一刻，宛若一束光一般照进了自己的内心！ 他宛若从天而降的英雄，把所有坏人通通打跑。 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那一刻，林雪儿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没能忘记江阳，也一直都喜欢着江阳。 而在被江阳救下之后，这种喜欢，就彻底抵挡不住，在自己的内心疯狂生长。 如今，在林雪儿的内心之中，除了江阳，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住进自己的心中。 所以，在伤好了之后，林雪儿第一时间就想方设法地找到了江阳。 希望能跟江阳复合。 然而，面对林雪儿的询问。 江阳却是连想都没想地就摇头拒绝了： “不可以。” 听到江阳的话，林雪儿顿时一愣。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 江阳淡笑道： “没有为什么，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们就各自安好。” “抓了你两任新男友，我深感抱歉。” “但是也请你理解，那是我作为警察的职责。” “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江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关上车窗，便驾车离去！ 看到江阳要走，林雪儿顿时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阳竟然会拒绝自己。 “不要走！” 她急忙大喊，追了出去。 但是人怎么可能追得上车？没过一会儿，林雪儿就只能看到江阳的车尾灯。 而她，也因为被江阳的拒绝而感到悲痛，感觉浑身无力，跌倒在地。 她泪眼婆娑，脑海中也是不由地浮现出，当初自己主动向江阳告白的画面： “江阳，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可是，我毕业以后注定要成为一名警察，我怕我会因为工作很忙，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那好！” ...... 那年，他们相识不久，便一见钟情。 还是她主动向江阳告白。 那一年，他们正值风华正茂，青春羞涩，幻想着未来能有美好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却全被自己和自己的妈妈给毁了！ 这一刻， 林雪儿后悔了，她深深地后悔了！ 后悔不该听自己妈妈的话，不该跟江阳提分手！ “江阳，你回来！”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你回来好不好？” 只是，她的呼喊，她的诉求，注定不会得到江阳的任何回应了！ ...... ...... 时间渐晚，江阳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回到家里。 洗去身上的一身污秽之后，江阳也没忘了点燃一支香。 接下来，就又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了！ 回到床上之后，江阳心念一动，直接调出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79（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75（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36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8666（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看着系统面板上面的积分数量。 江阳不由地蹙起了眉。 八千六百多积分？这也太特么的少了吧？ 相比起之前自己所拥有的，几万点积分，这八千多点积分，江阳看着真的觉得可怜。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正常了，毕竟，今天自己抓的罪犯真的并不多。 孟永安、宋明袁、张辉，然后就是去扶宁村闹事的那些毒虫。 虽然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个上百人，但是在系统的评定中，除了孟永安、宋明袁，其他人都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所以这一次，系统积分只有这么多。 “对了！不是还有任务吗？” “我今天画了这么多的画像，任务还没完成？” 江阳可还记得今天系统发布了一个新的任务，只要自己破了20桩旧案，就有足足5000多点的积分奖励。 但是今天自己忙活了一整天，却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也是让得江阳忍不住感到诧异和好奇，连忙打开了任务列表查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江阳顿时也是懵了。 只见在任务列表中，最新的任务中。 完成进度，仅仅只有可怜的4个！ “我靠！什么鬼！” 看到完成进度的时候，江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结果就这？就这？？？ 第173章 满大街找不到罪犯? 此时此刻，江阳的内心就很生动且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知道，今天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几乎可以说，是画了一整天的人像。 本来就是悍警，坐在位置上本来就难熬。 结果忙活了一整天，任务完成的进度却只有可怜的4个！ 虽然理解抓捕罪犯不容易，但是江阳的心中还是深感憋屈！ “他奶奶的，看来明天还得我自己动手才行！” 江阳在心里这样想着。 慢慢地也恢复了平静。 接着看着那可怜的八千多点系统积分，最终还是决定拿这些积分，抽波奖再说！ 当然，如果可以，江阳还是更愿意升级雷达的。 但是奈何如今升级雷达所需要的系统积分已经从原来的2000点提升到了5000点。 总共8000多点的系统积分，要是拿去升级雷达，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江阳果断全部拿去抽了奖。 说不定自己的运气好，让自己抽到一些好玩意儿也说不定！ “系统，抽奖！” “把积分全给我抽了！” 随着江阳心念一动，那熟悉的抽奖转盘再一次显现。 系统的提示音，也在这一刻不断响起：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眼罩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小皮鞭一根！】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蜡烛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痛感转换！】 【痛感转换：可将你的力量与痛感进行临时性的转换！转换比例1:2！】 ...... 8000多的系统积分，总共也就只能抽四次。 分分钟也就全部抽完了。 一开始抽到眼罩的时候，江阳其实还没有什么反应。 毕竟，系统的奖池包罗万象，抽到个眼罩什么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随着小皮鞭还有蜡烛以及痛感转换的出现，江阳整个人都惊了！ 眼罩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小皮鞭，蜡烛，还有痛感转换是什么鬼啊？ 毕竟两世为人，说江阳还是一个小白，单纯如白纸，那纯纯就是扯淡。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江阳还是看过一些电影片段的。 而那些电影片段之中，这三个，就是最常用的玩具！ 也是让江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地吐槽。 “系统，你不对劲儿！” “你真不对劲儿！” 真不知道，系统奖励这些东西给自己做什么？ 自己又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是！ 不过随后，江阳就发现了一个华点！ 除了口罩、皮鞭、蜡烛以外，这一次自己还抽到了一个新的技能。 就是痛感转换了！ 在系统介绍中，这个痛感转换，就是一个临时性的，转换自己力量和痛感的技能。 比如自己现在拥有超越常人将近8倍的力量，就能将这些力量转换成16倍的痛感！ 刚开始的时候，江阳以为这个技能跟那三个小玩具是配套的。 但是此刻，江阳却发现，这技能可太棒了啊！ 这段时间下来，随着自己的力量属性越来越高，抓起罪犯的时候，开始有些束手束脚。 没办法！ 毕竟自己拥有超越常人将近8倍的力量啊！ 要是下手不收着点，怕是真没几个罪犯能遭得住！ 很多时候，都是那些罪犯还没挨自己几下，就直接晕死过去，或是简单一弄，就不小心把他们弄成半身不遂。 这是一点也不爽！ 有的时候，江阳甚至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尽情地痛殴他们了！ 而现在！ 这个痛感转换的技能，简直可以说，是完美地解决了江阳的痛点！ 拥有这个技能之后，自己就能临时性地把自己的力量转换成痛感！ 而且是双倍痛感！ 这样一来的话，以后自己再遇到那些十恶不赦的罪犯，自己就可以尽情地狂扁他们了！ 打得又痛，又不会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简直不要太好用！ 此时此刻的江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罪犯试试，这痛感转换的效果了。 说干就干。 江阳当即重新穿好了衣服，下了楼。 开上他的车子，就朝着外面驶去。 一路上，江阳的罪恶雷达全开，全力探测周围三百多米的范围，试图找到罪犯。 但是让江阳感到不解和气愤的是。 这一路过来，开了也有三四条街，但是却发现这一片，竟然一个罪犯都没有！ “他奶奶的！” “罪犯呢？” “怎么会一个罪犯都没有啊？” “离了个大谱！” “......” 也直到今天晚上，江阳才发现，对于他来说抽奖抽不到好东西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自己开着车，满大街找不到罪犯的时候！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又开出了好几条街之后，江阳终于有了发现！ ...... ...... 那是一家路边的大排档。 三五个人，正坐在那边饮酒消愁。 “哥几个，好久不见啊，咱们先干一个。” “干一个！” “话说哥几个最近都在干啥呢？咋都不出来了？” “害！你说什么屁话呢？最近那个罪犯杀戮机风头正盛，谁敢出来啊！” “是啊！就我之前干的那些事，万一被他认出来，逮到了，那不得被他把我的腿脚给打断了？” “可怜的我，现在每天东躲西藏，要钱没钱，连坐车离开榕城都做不到！只能在这大晚上的出来，找哥几个聊聊天，诉诉苦了！” “唉！也就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安静和安心了。” “......” 然而。 就在他们心中感慨之际，一辆车子突然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车子的大灯，宛若煌煌大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他妈的！” “谁啊！” “大晚上的，故意的是吧？” 本来这段时间，每天躲着藏着，心里就憋屈。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有机会出来跟朋友吃点夜宵喝点酒，还要被人欺负。 这怎么能忍？ “他妈的！” “关了！把灯关了！” “不听？” “操！” “别逼逼了！干他丫的！” “没错！干他！咱哥几个还能受着委屈了不成？” 说话间，几人纷纷摔碎了啤酒瓶，拿着只剩下下半截的啤酒瓶就朝着前面骂骂咧咧地走去。 第174章 双耳灌风 一时之间原本和谐而宁静的大排档嘈杂了起来。 那几人骂骂咧咧地朝着前面亮着大灯的红旗hs5走去 他们手里拿着断了一半的锋利的碎啤酒瓶叫嚣着，唾骂着。 更有甚者，一拳头直接砸在江阳车子前的引擎盖上，直接把江阳的车子砸出了一个大洞！ “操你奶奶的大晚上的故意找茬的是吧？” “下车！” “他妈的老子让你下车！” “甘霖凉的鸡掰，问问在这榕城，谁敢招惹我榕城小旋风？” “今天招惹了我，你算是踢到......” 然而，他们这话才刚说到一半，就看到红旗hs5的车窗缓缓落下。 露出了坐在驾驶座上，江阳的模样。 这一秒，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骂骂咧咧的几人在看清家人的容貌之后，他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几人瞪大了双眼，宛若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原本气愤的情绪此刻已经一扫而空，他们脸色苍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 “我......你......” “你是......你是......” “罪犯杀戮机？！！！！” “嗷～！”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一声惊叫，几乎是他们喊出来。 声音响彻整个大排档四周。 内心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 但是跑？ 来得及吗？ 只听江阳一声暴喝：“王晓荣、王晓誉、赵开权、张晏、黄振兴！我看你们谁敢跑！” 不得不说江阳这一声后效果还是非常显着的，尤其是当江阳准确无误地喊出那五人的名字 王晓荣、王晓誉等人，顿时停下了逃命的脚步。 他们丧如考妣，也不等江阳再说什么，非常懂事地，“扑腾”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当然，如果换成是之前，他们自然不可能这般懂事，乖乖束手就擒。 但是今天不行，连名字都被江阳喊出来了，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种情况要是还敢跑，那下场怕是只会更惨！ 毕竟他们可是非常清楚，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罪犯能从江阳的手上逃走过！ 而那些试图逃走的罪犯，无一例外，下场都很凄惨！ 他们明白，今天晚上，他们算是跑不掉了。 心里无比懊悔，为什么今天晚上要出来？ 如果今晚乖乖呆在家里，或许就不会遇上江阳这个魔鬼了！ 但是还是那句话，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接下来他们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与此同时，红旗hs5的车门打开。 江阳不急不缓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此时此刻如此懂事，配合的五个人，江阳兴中，甚是满意。 如果换的是其他一般的罪犯江阳，可能也就会轻点儿下手。 但是罪恶雷达却清晰的为江洋展现出这五人的种种罪行！ 【姓名：王晓荣，男，28岁，涉嫌轮奸，抢劫，目前被警方通缉！】 【姓名：王晓誉，男，28岁，涉嫌轮奸，抢劫，目前被警方通缉！】 【姓名：赵开权，男，26岁，涉嫌轮奸，抢劫，目前被警方通缉！】 【姓名：张晏，男，30岁，涉嫌盗窃，故意伤害他人，目前被警方通缉！】 【姓名：黄振兴，男，29岁，涉嫌抢劫，袭警，目前被警方通缉！】 …… 抢劫，轮奸，故意伤害，袭警！ 如此罪行，江阳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再加上今晚江阳本身就是来试验痛感转换技能的效果的。 因此，今天晚上，只能说这五个人要少不了遭罪了！ 此时，江阳已经默默地在心中将自己的五倍力量转换成10倍痛感，来到他们的身前。 随手便拎起了最前方的张晏，然后面露残忍地道： “就你他妈的叫榕城小旋风是吧？” “你刚才说我惹到你，算是踢到了什么？” 张晏丧如考妣： “踢到......踢到棉花了......” 原本这句话应该说是踢到铁板了，但那只能是对别人说的。 面对江阳，他哪儿还敢自称是铁板啊？那不纯纯找死吗？ 所以原本的铁板硬生生被它改成了棉花。 张晏抽泣地向江阳求饶道： “江......江警官......” “我知道错了。” “我自首，我交代，您能不能不要打我？” 自知今天是跑不掉了，因此张晏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在进去之前少受点苦。 然而，面对他的请求，江阳微微一笑。 然后轻飘飘地道： “不行！” 接着，江阳也懒得再跟他废话。 手中做掌，猛地朝着张晏的脸上呼去。 只听“啪！”的一声如暴雷炸响！ 剩余的三倍力量加上转换出来的十倍痛感，再加上忏悔耳光的三倍痛感，整整十三倍的痛感直接刺激到张晏的脸上。 直接让张晏整个人发出如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在这一片寂静的夜里！ “啊！！！” 声音响彻云霄，甚至让远处好几栋大楼的声控灯都一一亮起。 凄厉的惨叫令人感到头皮发麻，不忍直视。 然而这还并不算完！ 看到自己这一巴掌不仅打得张晏痛彻心扉，深入骨髓，更是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江阳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 “真的有效果啊，真的有效果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江阳的眼神又再一次看向被自己打飞的张晏。 然后如同猛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直接坐在了张晏的身上。 “就你他妈的叫小旋风是吧？” “啪！” “你他妈的还挺牛啊！” “啪！” “知不知道老子是罪犯杀戮机啊？！嗯？！” “啪！” 接着，江阳也不再多跟他逼逼，直接给他来了一套双耳灌风！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江阳耳光如风，疯狂的抽打在张晏的脸上。 速度之快，竟在灯光的照耀下打出了残影！ 而最关键的是，江阳的耳光打得快，但痛感却一点也不低！ 本身还剩下的三倍的力量，加上转换而来的十倍痛感以及忏悔而观的三倍痛感。 打得张晏嗷嗷大叫，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江警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别打了，求求您别打了！” “再打我就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 “......” 第175章 到你们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2分多钟！ 在江阳那连续不断的耳光的招呼下，张晏整个人被江阳打的鼻青脸肿，七荤八素。 白色的唾沫伴随着断裂的牙齿和鲜血流淌遍地。 此刻已然承受不住，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也正是因为他没了反应，以及还有几个人等着自己，江阳这才悻悻然放过他，要不然指定还得再抽他百八十个耳光！ 从张晏的身上起来之后。 江阳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残忍的笑容，看向剩下的王晓荣、王晓誉四人。 笑呵呵地道： “刚刚是谁砸了我的车？” 看到江阳脸上那残忍的笑容与目光，王晓荣、王晓誉四人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而在听到江阳的问话之后，四人更是下意识的恐惧了一秒，他们的脑子不约而同地在飞速运转，连忙回忆。 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想起并不是自己砸了江阳的车，王晓荣、赵开权和黄振兴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心中深感庆幸刚刚没有动手。 然后，他们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朝着王晓誉看去。 他们的脸上都纷纷浮现了一抹同情。 原因无他，砸江阳车的人，正是他！ 而王晓誉此刻也意识到，刚刚就是自己砸了江阳的车，这一秒，整个人的脸都变得煞白，面无血色。 在车灯的照耀下那张脸，简直比刚死了的尸体还要白！ 此时此刻，王晓誉的心里，宁愿自己现在是一具尸体，也不愿意接受刚刚是自己砸了江阳的车的事实！ 突然王晓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目光朝着前面的江阳看去，正好看到江阳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 在眼神对视的那一秒，王晓誉的心中已然想好了不久之后自己该埋在哪里？ 求生的本能让他本能地朝着江阳磕头道歉： “江警官，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车呀！我要早知道，您就算给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碰您车啊！”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我......我有钱！我赔给您！” “您大人有大量，您能不能放过我？” “我保证我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日行一善！” “求求您啦！！！” “砰砰砰！” 吓坏了王晓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赔偿给江阳的钱，一边给江阳磕头道歉，求饶。 江阳则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接过他手中的钱粗略的看了看。 好家伙，一块的，两块的，最多的还有五块十块的，里面还夹杂着几个钢镚。 零零总总全部加起来，竟高达四十多块！ “这么点钱，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啊？” 说话间江阳一把将手里的钱甩在了王晓誉的脸上。 他妈的，好歹是快30的人了，全身上下全部的钱加起来不超过50块钱。 再加上罪恶雷达上面显示出他的信息，这简直就是社会的杂碎废物！ 这种人，江阳真的是越看越火大，再加上他竟敢把自己刚买的车给砸出一个洞。 此时此刻的江阳真的是火冒三丈。 接着也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直接呼在了他的脸上。 “啪！” 熟悉的暴鸣声再一次在这黑夜响彻，这一次，光是江阳这一巴掌拍在王晓誉脸上的声音，都让远处大楼的声控灯全部亮起。 而王晓誉也在江阳这一巴掌当中，被直接打飞了十多米远，重重的把身后大排档的桌椅撞翻！ 江阳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先是抓起其中一把凳子朝着王晓誉的身上猛地砸去！ 木质的凳子瞬间在王晓誉的身上四分五裂！ 疼得王晓誉抓着自己的后背嗷嗷大叫。 也深知江阳的残忍，要是坐以待毙，那刚刚的张晏就是下场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所以，王晓誉也是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疼痛，爬也要爬着逃离这里！ 但是江阳显然是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甚至还没爬出一米，他就被江阳一把抓住脚踝，然后在空中180度抡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江警官，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您的车要修多少钱？我给您去凑！” “求求您别打我了！” “呜呜呜......” 但是他的求饶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将他抡在地上之后，江阳依葫芦画瓢，再一次朝着王晓誉的身上坐了下去！ “王晓誉是吧！” “啪！” “砸我车是吧！” “啪！” “还轮奸是吧！” “啪！” “我他妈打死你！”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双耳灌风的招式再度使出，打得王晓誉摇头晃脑，口吐白沫，满嘴的牙齿鲜血在空中乱溅！ 震耳欲聋的巴掌如超大号鞭炮在夜间疯狂响彻。 住在远处大楼里的一个大爷，看着今天的黄历满眼的疑惑 “奇了怪了，今天也不是啥好日子啊？谁家的鞭炮放这么响？” 没过几分钟，王晓誉也跟张晏一般，被江阳打得彻底晕死了过去。 见状，江阳不屑地啐了口唾沫，按骂弱鸡，这么快就支撑不住！ 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还有人呢！ 于是江阳缓缓地转过头，朝着剩下的王晓荣、赵开权、黄振兴看去。 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到你们了，嘿嘿嘿......” 奇怪的是，江阳明明在笑。 但是他这一抹笑容看在王晓荣、赵开权、黄振兴的眼里，却跟黑夜中的恶魔的笑容没有任何区别！ 而他的话语听在他们的耳朵里，更是宛若恶魔的呻吟一般！ 这一瞬间，三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蔓延到尾椎骨，接着直冲脑门儿！ 他们面露恐惧，充斥在内心的浓烈恐惧，让他们条件反射一般地大叫出声！ “啊！” “啊！！” “啊啊啊啊啊啊！！！！” “恶魔，他是恶魔！！” “快跑！快跑啊！！！！” “啊啊啊！！！” 大叫着，他们也是难以控制地起身逃跑！ 尽管他们知道逃跑后被抓回来的结局很凄惨，但是他们更清楚，留在这里不跑，那怕是也得死啊！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 大叫着，疯狂逃命！ 第176章 生不如死 “还敢跑？” “妈的！” 江阳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 接着也是直接朝着三人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的是，王晓荣、赵开权、还有黄振兴三人还是很聪明的。 深知江阳再厉害，但也仅仅只有一个人，因此他们选择分头逃跑。 这样一来，不管等下是谁被江阳抓到，至少另外两人就能安全了。 至于谁会被江阳抓到，那就看命运了！ 只是...... 想法永远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嘛，就有些残忍了！ 江阳的速度早已经超越了常人整整七倍，将近八倍！连带着反应速度，也远超常人。 早在他们三人准备转身逃跑的时候，江阳就已经如同一支箭矢一般冲射了出去。 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距离最近的王晓荣身后，毫不留情的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后背。 巨大的力道，瞬间把王晓荣踹飞了出去，砸在他前面的赵开权身上，将赵开权压撞倒在地！ 黄振兴朝着他们两人相反的方向逃去，本以为江阳找了他们就不会再找自己。 但是他想错了！ 就在他回过头朝身后看去的那一瞬间，江阳凭借着他那近八倍的速度，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啊！！！” 能想象到那种转过头，最害怕的人就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感觉吗？ 看到江阳的脸的这一瞬间，黄振兴顿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这一秒，他只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猛地飙升，心脏猛地一胀。 “噶！”的一声。 竟直接两眼翻白，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这一幕，也让得原本准备动手的江阳懵了一秒。 连忙附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奶奶的，自己都还没动手呢！别是被自己给吓死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好在，最终确定，这家伙仅仅只是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这才让江阳松了口气。 江阳也是忍不住地吐槽了起来： “妈的。” “胆子这么小，还抢劫，还袭警？” “呸！” “丢人现眼！” 说话间，江阳也是把人拎了起来，缓缓地走到王晓荣、赵开权二人身前。 本来他们刚刚逃跑，就是因为被江阳给吓得，条件反射一般地逃跑。 现在被江阳打断，那股逃跑的冲动也瞬间消散。 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被江阳吓得腿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 看到江阳重新来到自己的面前，二人哭丧着脸，跪着向江阳求饶： “江警官，求求你了，别打我们了！” “是啊！我们身子骨弱，真经不住你这一顿打啊！” 然而，求饶有用吗？ 他们在犯下种种罪行的时候，那些受害人难道就不曾求饶过吗 他们放过那些受害人了吗？ 显然没有！ 再加上，今天晚上本来就是为了来测试技能的，江阳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们了！ 江阳轻轻拍打着他们脸，微笑地道： “乖。” “从你们犯罪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要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待会儿可能有点疼，你们小点声儿，别吵着周围的街坊领居。” 而也就在江阳说完话的这一瞬间，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江阳就猛地一巴掌，呼了过去！ 这一巴掌，竟是在空气中掀起一道音爆声。 然后甩在他们二人的脸上。 “啪啪！” 巨大的爆鸣声，再一次在这黑夜响彻！ ...... ...... 二十分钟之后，江阳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王晓荣、赵开权，还有被江阳一记罪恶之拳打醒的黄振兴三人。 已然倒在地上，他们口吐白沫，鼻青脸肿，身上骨头断裂，奄奄一息。 过去的二十分钟，绝对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中最至暗的二十分钟！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浑身上下那种疼痛，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对于男人来说，蛋疼绝对是人体上最疼的一种感觉。 但是江阳的每一次殴打，给他们造成的疼痛，却比蛋疼还要疼上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普通人的命根被人踹上一脚，可能都会造成全身痉挛，痛到不能自已。 而比蛋疼还要疼上几十倍、上百倍的拳头和巴掌一次又一次，如同雨点一般不断落在他们的身上。 可想而知，那种疼痛是何其痛苦！ 期间，他们后悔了。 深深地感到后悔，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出来，如果不出来，就不会落到江阳这个恶魔的手上。 同时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犯下那些罪行！ 为了那点前，为了爽那么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让自己承受今天这样的痛苦？ 那可真的太不值当了！！！ 他们后悔了，求饶了，但是......没有用！ 他们叫得越惨，江阳打得反而更凶！ 他们受不了，期间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能就这样被江阳直接打死。 这样就能不用再受这种痛苦了！ 但是，死不了，根本死不了！ 江阳的攻击好像有某种魔力，明明打得疼得要死，但是偏偏他们身上又没什么伤势！ 行，死不了就死不了吧！ 至少也得疼晕过去吧？ 期间他们也有好几次感觉自己快要疼晕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们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江阳又一拳头把自己打醒了！ 那种提神醒脑的感觉，简直比大冬天的给他们泼了盆冰水还要精神！ 于是，就是在这样想死死不了，想晕也晕不了，求生能不能求死不得的状态下，他们被江阳生生殴打了整整二十分钟！ 好在，这种痛苦终于还是结束了！ 江阳累了，放过了他们。 此时此刻，他们倒在地上，眼泪、鼻涕还有鲜血混杂着流了下来。 他们痛苦不已，痛不欲生。 而相比起他们的痛苦，另一边的江阳的脸上则透露出浓浓的兴奋之色！ 原因无他，因为从刚刚的测试来看，痛感转换这个技能的效果跟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 有了这个技能，从今以后，自己就能肆无忌惮地吊打那些罪犯！ 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 第177章 这下你满意了吧? 解决了王晓荣、王晓誉五人，江阳抽出他们的皮带，当成临时手铐捆住他们的双手。 接着把他们送回了队里。 今晚刑警队正好是郭进在值班。 看到江阳带着人来到队里，郭进先是一愣，接着很快就反应过来。 调侃道： “阳哥，你这大晚上的，是又抓了五个罪犯回来了？”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王晓荣、王晓誉五人交给了郭进。 由郭进先把他们关进羁押室，等待明天上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审他们。 而在郭进接过五人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地上下打量起五人，在他们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原本要走的江阳不由感到诧异，忍不住询问： “怎么了？” 郭进又用同样诧异的目光看向江阳。 满脸惊讶地忍不住开口： “阳哥......你转性啦？” 听到这话，江阳更是疑惑了，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笑骂道： “说什么呢？” “到底怎么回事？说！” 郭进指着王晓荣、王晓誉五人，然后哭笑不得地道： “就是......就是他们啊！” “他们真的是阳哥你抓的吗？” “一点都不像啊！” 郭进一边翻开他们身上的衣物，露出他们身上的伤势。 一边分析道： “平时被你抓住的罪犯，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半死不活。” “但是他们几个身上的伤我看了一下，顶多就算是一个轻伤。” “一点都不像阳哥你抓人的风格啊！” 听到这话，江阳终于明白郭进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了。 是啊！ 就跟他讲的一样，以前自己抓到的那些罪犯，哪个能有好下场？ 但是现在，王晓荣、王晓誉五人看上去完好无损，也难怪他会怀疑自己转性了。 而这，也是痛感转换技能的神奇之处。 在把自身的力量转换成双倍的痛感之后，不管自己如何殴打罪犯，罪犯感受到的痛感，是原来的两倍不止，但是却也因为力量的减弱，而不会真正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在短暂地思索过后，江阳觉得郭进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自己一个悍警，抓的罪犯身上就受了点轻伤，这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江阳抓着王晓荣、王晓誉五人走到监控死角，“咔咔”几声，弄断了他们的手脚。 看着因为手脚尽断，而倒在地上嚎啕大叫的五个人。 江阳和郭进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这个感觉，对了！ 而王晓荣、王晓誉五人此时此刻感受着断手断脚带来的痛苦。 他们内心崩溃，哀嚎大叫。 同时他们对郭进也是怨恨到了极致！ 不是......警官，你是不是有病啊？ 轻伤？我轻伤你二舅妈！ 我真的是星星你个星星啊！ 你知道我们刚刚经历了什么吗？我们快要被江阳给打死了！ 蛋疼你知道有多疼吗？我们承受了比蛋疼还要疼上百倍的疼痛和痛苦！ 那种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甚至连想晕都晕不过去的感觉你体验过吗？ 我们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以为送到刑警队被关起来就安全了。 结果你倒好！ 一句轻伤，害我们手脚又被江阳给弄断了！ 这下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你嘴巴这么欠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么对我们，刑警队是给你多发工资，还是给你发奖金啊？ 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你的良心不会痛，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呜呜呜...... ...... ...... 心满意足地把王晓荣、王晓誉五人交给郭进之后，江阳也是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今天虽然获得的系统积分并不多，但是抽到的痛感转换江阳还是非常满意的。 回到家里之后，换好睡衣，江阳也是满意地睡了过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之中，一个身高马大，穿着西装革履，戴着黑色绅士帽的男人在一男一女的带领下，走进了某个办公室里。 接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办公室前，早已经准备好的沙发上。 身旁的女人当即为位于正前方，坐于老板椅上的男人介绍道： “老板，人来了。” “这位就是我们从海外特别请来的杀手。” “他名叫艾伦，在海外杀手排行榜上排名前十，是业内公认的用毒高手，人送外号：毒王！” “他的一手下毒手法，古今冠绝，无声无息，任何目标，只要被他盯上，就会在不知不觉当中中毒，死亡，而且查不出任何痕迹！” 同时，被叫做艾伦的杀手，此时拿出一张江阳的照片，用沙哑的声音，说着英文： “你想让我杀了他？” 坐于老板椅上的男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是的，这个人名叫江阳，他......”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伦打断： “关于这个名叫江阳的警察，我已经了解过了，罪犯杀戮机，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事先都会先了解一下目标的信息，不像陈默那个傻逼，什么都不了解就贸然出手，结果被反杀，现在蹲在牢里等着吃花生米。 接着，男人也是大感好奇，忍不住用英文询问： “艾伦先生，我很想知道，你准备怎么暗杀江阳呢？” 听到这话，艾伦两边的嘴角顿时扬起，露出他那一口奇形怪状的牙齿。 接着拿出一瓶拇指大小，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 阴恻恻地笑道： “这是我研制的毒药，它并不致命，但是喝下之后，却能让人浑身疲软，浑身力气十不存一。” “这位名叫江阳的警察，不是号称罪犯杀戮机吗？每个落在他手里的罪犯都会被他打得得半身不遂吗？” “那我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到让他喝下我毒药之后，我会跟他对待那些罪犯一样，弄断他的手脚，也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半身不遂，生不如死！” “好！” 听完了艾伦的计划之后，老板椅上的男人，顿时惊呼出声。 而后为他鼓起了掌。 “这个计划光是听着就很歹毒，但是我很喜欢！您真不愧是毒王啊！哈哈哈哈！” “来，我们干杯，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第178章 特别行动 江阳并不知道，在他入梦之际，遥远之外有人已经盘算着如何害死他。 一无所知的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江阳一如既往地起床、穿衣、洗漱，期间，江阳没忘了打开系统查看起昨天破旧案的任务进程。 结果自然还是让江阳大失所望。 一夜的时间，任务完成进度仅仅只多了1个，达到了5个。 距离破获20个旧案还差了整整15个！ 江阳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尽管知道这些陈年旧案破案难度不小，但是看到任务完成进度如此缓慢，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失望。 “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出手才行啊！” 随后，江阳下了楼，简单地吃了个早饭之后，就驾车朝着刑警队而去。 到了刑警队，江阳正好看到肖志伟也刚好到了。 于是连忙上前。 “肖队！早！” 肖志伟转过头看到是自己心爱的江阳，当即也跟江阳打了招呼： “早啊！” 江阳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肖队，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我昨天不是画了不少老案子里罪犯的人像吗？” “那些罪犯的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尤其是七年前的坠楼案，六年前的无头尸案，五年前的枯井藏尸案......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如果不能亲手抓住这些罪犯，我实在是寝食难安！” “所以今天我想跟你申请，我亲自带队，把这些犯下滔天罪行的罪犯抓捕归案！” 当然，江阳急着完成任务不假，但是他所说的这些话也都是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肖志伟听完了江阳的话，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道： “江阳，我能理解你嫉恶如仇的心情，不过这些都是老案子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就算是你也不容易把那些罪犯抓回来。” “而相比起花更多的时间去抓获这些今日早已不知所踪的罪犯，今天还有一个特别行动，很适合你参加。” 闻言，江阳不由好奇： “什么行动？” 肖志伟如实地说道： “你还记得你刚入职那天，发生的东新村入室杀人案吧？” 江阳点点头： “当然记得，周国福被人杀死在家中，最后还是被一群罪犯帮我们给找到了杀人凶手蒋明柱。” “这件事到现在还在咱们公安内部的群聊里流传。” 而说到这个，江阳也是猜测到了肖志伟所说的行动是什么。 他眼眸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看着肖志伟问道： “肖队，你说的特别行动，该不会就是......” 江阳话还没说完呢，肖志伟就直接打断，笑呵呵地道： “没错！清扫东新村！” ...... ...... 那一天东新村杀人案所发生的情况，现在在整个公安内部都已经传开了。 对于抓获罪犯的过程，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谁也没想到，杀人凶手，最终竟然会是一群罪犯帮忙抓获的。 而在意外的同时，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东新村里面，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罪犯！ 那天，光是江阳一路走访调查，就顺手抓了整整400多名罪犯！ 难以想象，如果让江阳一直抓下去，那还能抓出多少罪犯！ 所以，在与上级汇报了之后，上级当即批准了在今天，进行一次【清扫东新村】的行动。 这一次的行动，与之前【围剿老城区】的行动一模一样。 由刑警队、特警队以及周边临时抽调的派出所共同联手行动。 势必要在今天一天的时间之内，将那些藏在东新村里的罪犯通通一网打尽！ “哇呜哇呜哇呜哇呜~” 这一日，大量的警车警笛长鸣，吸引了大量路人的注意。 “我去，咱们榕城市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记得上一次出动这么多的警车的时候，还是围剿老城区的时候吧？” “难不成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会又是江警官出手了吧？” “......” 警车出动的一幕，被不少榕城市的市民拍成了视频发布到网上。 也是再一次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无数网友谈论纷纷，好奇而又兴奋！ 而那些还在榕城市里的罪犯，一个个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躲了起来。 “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今天这些条子又干什么了？” “不会来抓我的吧？可是老子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啊！” “得赶紧给老六打个电话让他别嫖了，被抓了也就算了，要是遇到江阳那活阎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在提前的部署下，各方公安单位的行动非常明确。 各个派出所分别前往东新村每一个出入口，对出入人员进行严格审查。 （直白一点，就是堵路！） 并且分配大量警员，两人为一组，共计12组，在东新村周边不间断巡逻排查！ 而刑警队、特警队还有一些派出所身手较好的警员则分组深入东新村，对藏在其中的罪犯进行全面抓捕！ 没有任何的废话，也没有任何演讲一类的形式主义。 在所有单位全部就位之后，肖志伟一声令下，所有小组，分头进入了东新村！ 而这一次，江阳带队的小组人数是所有小组中最多的！ 足足有八个人！ 原因无他，因为肖志伟深知江阳的能力，今天没有任何意外的话，江阳依旧会是他们所有人当中，抓捕最多罪犯的人！ 别看别的小组只有两个人、三个人，而他有足足八个人。 到了后面，随着江阳抓捕的罪犯越来越多，八个人恐怕还不够！ “嘿嘿嘿，阳哥，我终于可以跟你一起行动了！” “阳哥，待会儿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随时都可以叫我们！” “我们必会为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今天，跟着阳哥，我起码要抓他二十个罪犯！” “小了，格局小了！” “跟着阳哥，一人一百个！” “哈哈哈哈哈！我都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走！进货去！” “......” 第179章 这个我熟! 八个组员，此时此刻不可谓不兴奋。 一方面，他们都是江阳的粉丝，能跟江阳一起行动，这就足够让他们感到激动。 另一方面，他们也深深地知道，江阳的手段和能力，跟江阳一起行动，跟拿着麻袋捡功劳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出力少，功劳多，换成是谁谁能不兴奋，不高兴？ 而事实上，不止是他们。 江阳自己此时也很高兴！ 纵然因为这一次的行动，导致那些老案子完成的进度暂时再一次被搁置。 但是问题不大！ 他深知这东新村里藏污纳垢，要是自己能把藏在里面的那些罪犯通通抓捕。 那同样也能获得不少的系统积分！ 于是在江阳的带领下，一组八人，一同朝着东新村里面走了进去！ 一路上，那些江阳的老搭档，比如徐飞、林宇还有郭进，也是为新的组员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 “你们记住，跟阳哥一起行动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点儿，机灵点儿！” “好的哥，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盯着点，防止罪犯逃跑吗？” “不是，是让你注意关执法记录仪，别走神把不该拍到的东西拍下来。” “......” 而在他们说话间，江阳突然就是一个健步，朝着前面冲了上去。 “vocal！” “这么快！” 江阳的速度之快，直接把小组的几个成员都给吓了一跳。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再朝前面看去的时候。 江阳已然一脚踹在了前面一个路人的屁股上。 那个路人明显不是个善茬，被江阳踹了这一脚，虽然明显受了重伤，但是重新爬起来之后，脸上也是露出了狠毒之色。 同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见到这一幕，江阳身后的小组成员顿时心中一惊。 “阳哥，小心啊！” 两名新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同时也准备掏枪上前支援。 却被林宇一把拦了下来，一副语重心长地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我刚刚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要认真点、机灵点儿！” “赶紧的，看看你们的执法记录仪是不是没电了？！” 林宇话中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那几个新人一听就听出来。 他们发出连连惊讶： “啊呀！林宇你怎么知道的，我执法记录仪真的没电了！” “我的也是！” “我的自动关机了！我去！” 而等到他们关掉执法记录仪之后，再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前面，江阳已经点燃了一支烟，在那儿吞云吐雾。 而刚刚还一副凶狠的家伙，此刻已经倒在地上哀嚎大叫，他的两只手，呈诡异的角度被扣在身后，其中一条腿，也有明显断裂的痕迹。 江阳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向此时已经愣住的几人。 提醒道： “别愣着呀，赶紧过来抓人，待会儿还有人呢！” 听到江阳的话，小组几人顿时兴奋地跑了过去。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抓到了人了！” “阳哥你牛逼啊！” “这家伙犯了啥事儿啊？” “管他啥事儿，就光说他私自持有管制刀具，持刀袭警这两件事，就足够他喝一壶了！” “来来来，你们谁先把他带回去？” “......” 要知道，这是罪犯啊！对于他们警察来说，那就是功绩！ 几人高兴地推让了一番，接着，就由郭进先把人带回去。 而江阳也不浪费时间，带着小组其他人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他们就走进了一家宾馆。 林宇徐飞等人顿时兴奋地搓了搓手。 “怎么到宾馆了？这个我熟啊！” “这么快就进行到扫黄环节了吗？” 宾馆的老板是一个风韵犹存，三十多岁的少妇，看到江阳等人的到来，脸色变了变，但是旋即又恢复了笑容。 陪笑道： “警官，你们真会开玩笑。” “我这小宾馆，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地在经营，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敢干啊！” “不信，你们可以上去看！” 一旁一个住客模样的男人搂着一个好看的女人，笑呵呵地为老板娘说话： “警官，如果你们真的是来扫黄的，那你们今天可能要失望了。” “这家宾馆我跟我女朋友常来，跟老板也成朋友了。” “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听到宾馆老板和这住客的话，徐飞林宇等人对视了一眼。 心中不由诧异。 如果这个宾馆真的涉黄了，这老板娘肯定不敢这么自信敢让他们上去看的。 再加上那住客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顿时让他们感到不自信了！ 难不成，这家宾馆真的不涉黄？ 可是，如果不涉黄的话，为什么江阳会带他们来这里？ 要知道，对于抓捕罪犯，江阳出手从来都是无往不利！就从来没有抓错过的情况发生。 他既然带着他们来了这里，就说明这家宾馆就一定有问题！ 所以此时此刻，在徐飞林宇等人的心中，也是认定了，这家宾馆就算不涉黄，但是也绝对有其他违法乱纪的情况发生！ 此时的江阳笑呵呵地对那名帮老板娘说话的住客说道： “有的时候，话别说得太早。” “你没看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就没发生！” 接着，江阳又看向宾馆老板娘，他的那双眼睛，宛若刀锋一样锋利。 看得老板娘一阵心虚。 江阳道： “老板娘，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听到这话，老板娘这才仔细地朝着江阳的看去，这一秒，老板娘骤然认出了江阳。 “你......你是江阳！江警官！” 江阳点头道： “知道我就行，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办事风格。” “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给你个机会自己坦白，要不然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认出了江阳之后，老板娘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但是在短暂地思索之后，她还是强颜欢笑地道： “江警官，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这宾馆一直都遵纪......” 而这一次，老板娘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江阳一巴掌直接扇飞了出去！ 第180章 可笑 江阳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巴掌打在老板娘的脸上，直接把老板娘打飞，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将那柜子砸得四分五裂。 江阳捏了捏手指，发出“咔咔”骨头脆响声。 “既然你听不懂道理，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说话间，江阳也是翻过柜台，来到了老板娘的身前，手中做掌，又是“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脸上。 原本还风韵犹存，面容姣好的老板娘，瞬间被江阳抽红抽肿了脸，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不堪！ 但是江阳却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 再一次抬起手，准备朝她打去！ 然而，这一次，江阳还没来得及动手。 他身后，那一对男女也是突然喝止了江阳。 “住手！” 那个女生，满眼愤怒地匆匆走进了前台。 她先是一把把江阳给推开，然后怒斥出声： “警官！” “你过分了！” “你是一名警察，不是恶霸！” “你为什么要打老板娘？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她？” 同时，她的男朋友也跟着走了进去，拦在了江阳的身前。 见状，江阳下意识地打开罪恶雷达，对眼前的情侣一顿探测。 心中有些失望，两个人不是罪犯。 于是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徐飞林宇等人，有些不耐烦地道： “把他们两个人拉走。” 徐飞林宇等人自然乖乖听江阳的话，几步上前，在那对情侣吵闹声中，把他们拉到一旁。 没了两人的阻碍之后，江阳也是再一次看向了老板娘，摩挲着手掌，冷冷地道： “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坦白，还是让我把你打到坦白？” 老板娘一脸幽怨地看向江阳，对江阳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她的嘴，依旧还是硬的，怒怼道： “我坦白什么？我没犯罪我坦白什么？” “反倒是你！江阳！江警官！” “你身为一名警察，无故殴打我这样柔弱的女人，手段残暴令人发指，你这样的行为，跟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也是被她给整笑了。 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嗤笑道： “我看你是在说笑话！老子是一名警察，不是罪犯！” “韩凤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三年前你就因为卖淫、诈骗被抓进去过！你也有资格说我？” 韩凤莲怒目相视： “那又怎么样？我是被抓进去过，但是我也接受过惩罚，现在改好了。” “你凭什么靠着我以前犯过的那些错误，评判我的现在？” 然而，韩凤莲的反驳，遭到的又是江阳的一巴掌。 江阳手指指着她斥责道： “罪犯就是罪犯，你记住，你以前就是罪犯，一天是罪犯，你这辈子都是罪犯！” “狗改不了吃屎！” “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现在干的那些事情吗？！” 随后，江阳看向小组中的一名新人。 “明智，过来。” “我记得你学过计算机是吧？” “把她的电脑查一遍，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秦明智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绕过柜台，来到了柜台的电脑前。 在电脑上一顿操作搜索。 见到这一幕，原本来妄想反驳江阳，血口喷人的老板娘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浑身瘫软，无话可说。 江阳这么果断地查看自己的电脑，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一旦自己电脑里的东西被找出来，自己恐怕真的要逃不过去了！ 只是，被拉走的那个女生，明显没什么眼力劲儿。 看到江阳这样欺负同为女人的老板娘。 那女生气得发出尖锐的嘶吼： “江阳！” “你们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凭什么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老板娘，你放心！woman，help.woman！（女人帮助女人）”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继续他们的暴行！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要投诉你们！扒了你们身上这身警服！” 而就在那女生骂骂咧咧，斥责江阳他们之际。 秦明智突然一声大喊： “有了！” 这话，顿时打断了女生的唾骂。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去，却又被电脑上的画面深深吸引！ 只见，在那电脑屏幕里，此时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光是封面就不堪入目的视频。 秦明智随意地点开了其中几个视频，那些视频赫然是住进这家宾馆各个房间的男男女女，为爱鼓掌的画面！ 此刻，这对情侣已经不说话了，他们双目圆瞪，惊骇万分，他们俨然从这些视频当中，看到了自己！ “这......”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懵了，满眼的不可置信，看向老板娘质问道： “老板娘，你......” “你偷拍我们？” 老板娘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们的疑问，还是江阳回答了他们： 江阳冷笑道： “不然呢？” “你们自以为她很好，却不知道，你们每一次在这家宾馆快乐的时候，都被房间里的摄像头拍下。” “被她发布到一些不法网站，进行牟利。” “可笑你们竟然还为她一个罪犯说话！” 听完了江阳的话，那对情侣也是再一次愣住了。 等到回过神来，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两人彻底炸开了锅。 “啊！！！” “也就是说，我们来开房的视频，很可能已经被几千甚至是上万人看到了？” “啊啊啊啊！！！！” “郭茂东！你这个王八蛋，我早就说不要来这种小宾馆！你非要说它便宜！这下好了吧？” “老娘的视频要是被我身边的人看到，老娘活撕了你！” “亲爱的，这不怪我啊！这宾馆确实是便宜，卫生又好！我也不知道会被拍视频啊！” “要怪，就怪那个死女人！” 随后，两人的目光也是齐齐地朝着韩凤莲看去。 他们怒火中烧，怒不可遏！ 一时之间，竟是连警察都抓不住他们，朝着韩凤莲扑了上去！ 男的一脚接着一脚踹在韩凤莲的身上。 女的撕扯着韩凤莲的头发！ “死女人！” “你妈的，你去死啊！！！” “老娘当你是朋友，你他妈的拍我视频发网上！” “啊啊啊！！！！” “我他妈的弄死你！” 第181章 自找的 不过作为警察，江阳等人并没有太过纵容他们不断殴打韩凤莲。 看打得差不多了，江阳等人也是上前，将那对情侣拉开。 此刻，短暂地恢复冷静之后。 女生看着江阳，满脸哀求： “警官，江警官......” “刚刚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的不好，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你们。” “希望你们不要跟我们计较。” “您不是说韩凤莲把我们的视频发布到网上去了吗？我怀疑现在我的视频被不少人看到并且下载，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把那些视频给处理了啊？” “呵呵......” 看到这对情侣光速变脸的模样，江阳忍不住地冷哼了一声。 先前不是还控诉自己的，怒骂自己吗？ 现在反过来求自己了。 江阳冷冷地道： “不好意思，一般来说那种网站的服务器都在海外，想要处理的难度过大。” “我可以帮你上报处理，但是具体能不能处理成功，处理的时间长短，我也不能跟你保证。” 听到这话，那女生也是急了： “江警官，我知道你们能处理的对不对？” “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好，我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求求您帮我们处理一下吧，我的那些视频要是被我的朋友，我的家人看到，那我完了，我可能就要身败名裂了！” 一旁的男生，此时也跟着向江阳求救： “江警官，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我们可以给你钱，求求你了。” 可惜的是，这种事情，真不在江阳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刚才所说的，也都是真话。 一旁的秦明智解释道： “你们两个冷静一点，江警官刚刚并没有骗你们。” “这种情况，只要你们报警，我们肯定会帮忙处理的。” “但是一般来说，网站的服务器架设在海外，想要处理的难度的确不小。” “而且，如果视频被下载到私人的设备上，那么就算是我们警方也爱莫能助了！” 秦明智刚刚操作电脑的技术是有目共睹的，一眼就知道是警察中的技术人才。 就连他都这么说了，说明他们想要让自己那些被上传到黄色网上的视频下架，真的不太可能。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 而下一秒，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们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们再次看向韩凤莲，彻底爆发了！ “都是你！” “王八蛋！” “我们拿你当朋友，照顾你生意，你拍我们视频！” “我我我......我今天就杀了你！！！！” “啊啊啊啊！！！” 说话间，那个女生也是直接冲了上去，男的也紧随其后。 而这一次，他们几乎是下了死手。 男的拳头疯狂朝着韩凤莲的脑袋砸去。 女的也是用她那指甲在韩凤莲的脸上撕扯！ 见到这一幕，身后的徐飞、林宇等人顿时大惊，连忙上前制止。 但是这对情侣此刻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徐飞、林宇等人如何阻止，竟都难以拉开二人。 见状，江阳也丝毫不惯着。 五倍的力量转换成十倍的痛感，两步上前，一巴掌打在男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女的肚子上！ 顿时间，那对情侣，被江阳扇飞、踹飞！ 二人瞬间倒在地上，男的牙齿掉了一地，女的青的黄的红的吐了一地，模样狼狈不堪。 还不等他们开口，江阳就命令道： “把他们全部抓回去！” 韩凤莲至少三年是跑不掉了。 这对情侣回头也能定他们一个故意伤害他人。 本来之前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胡搅蛮缠，怒怼江阳，就让江阳心中不爽。 现在这一切，也都是他们自找的，怪不得江阳了！ ...... ...... 由徐飞把韩凤莲和那对情侣带走之后。 江阳又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在东新村扫荡。 走到街尾，江阳带着他们走进了一家书店。 书店并不大，只有四五十平左右，里面摆放着四排书架，各种各样的图书琳琅满目地摆放在书架上。 走进书店的时候，江阳的组员都懵了。 林宇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阳哥，你怎么带我们来书店了？” “难不成书店里也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书店这种地方，是知识的代表，是积极且正能量的存在。 但是江阳却带着他们走进了书店。 总不可能是带他们来看书的吧？ 平时都不可能了，更不用说现在的他们正在执行任务了！ 能被江阳带进来，就说明，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江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书店的柜台前。 笑呵呵地看着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刷着短视频的年轻男人。 “你就是这家书店的老板是吧？” 男人眼皮都不抬，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敷衍的回应： “是。” “要买什么书自己看标签价格扫码。” 江阳笑呵呵地道： “我不看书，我想看点刺激的。” 听到这话，男人依旧头也不抬，从柜台的后面掏出了一打光碟放在了柜台上。 “全部都是我亲自拍的，保证够黄够刺激，一张50，三张120，不砍价。” 江阳从柜台上拿过那一打光碟，递给了身后的林宇等人。 “都收好，这都是证据。” 看着这一幕，又听着江阳和书店老板的对话，林宇等人怎能不知道这书店老板到底干了什么勾当？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心也是真的大。 陌生人进了店里，也不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就把自己老底全给抖漏出来。 这下好了，他说的那些话，和这一打光碟，就成了他的罪证了！ 而听到江阳对林宇所说的话。 书店老板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急忙放下手机朝着江阳看去。 当他看到江阳身上的警服，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而当他看清江阳的脸，认出了江阳之后。 那猛地跳动的心脏，顿时停了。 “罪......罪犯杀戮机！！！” “嗷~”的一声，书店老板当场被江阳给吓晕了过去。 ...... 第182章 响当当的称号 江阳等人简单地查看了一番从书店老板手中搜刮到的光盘。 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都绷不住了！ 就跟这书店老板所说的一样，这些光盘里面的内容。 全部都是他自己拍摄的。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女人，不同的职业。 粗略一算，跟他上过床，被他拍过视频的女人，多达四五百人！ 这大概就是网上传的，百人斩了吧？ 江阳一记罪恶之拳，直接把书店老板给砸醒。 书店老板瞬间瞪大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江阳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庞。 心中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再度昏厥。 不过江阳却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 又是一记罪恶之拳直直地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江阳用了两倍的力量以及六倍的痛感，再加上罪恶之拳本身就附带的三倍痛感。 直接把书店老板的鼻梁砸断，脸部凹陷，也瞬间将他砸得彻底清醒。 接着，老板哭丧着脸，跪在了江阳的身前。 “江......江警官，我错了，我错了。” “我坦白，我交代，别打我，别打我啊！” 江阳笑呵呵地道： “我怎么会打你呢？” “我这人最和善了。” 江阳这话一出，不止是那书店老板，就连他身边的组员都安静了。 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却又如鲠在喉。 你说什么？ 你这人和善？ 人家脸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说你和善？ 你要是和善，怕是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凶残的人咯！ 而江阳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过度纠结。 而是直奔主题，问向书店老板。 “叫什么名字？” “叫......叫张海......” 江阳接着问道： “你刚刚说，这些光盘里的视频都是你自己拍的是吧？” “嗯.......嗯，是......” “说吧，怎么拍的，里面都是什么人？” “就拿手机拍了，都是......都是我找的小姐......” “啪！” 听到这话，江阳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张海的脸上。 骂骂咧咧地道： “你特么还敢不老实？” “老子明明看到了！你这些光盘里面，可不只是小姐，还有不少学生、空姐、护士呢！” 张海被呼这一巴掌，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捂着脸，满脸委屈，像个被欺凌的女人的一样。 “江警官，冤枉啊！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些，那些都是让小姐跟我玩的cosy......我要是撒谎，我天打雷劈！再说了警官，您看看我长得这逼样，我哪儿泡得到学生、空姐还有护士！” 不得不说，张海这话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 虽然现在他的脸已经被江阳打得不成人样了，但是就算是他还没被打之前。 那长得也不行啊！ 于是江阳暂且相信了他。 随后也是看向了身后的组员，又看向张海不由地惊叹道： “那怎么那么多的小姐？” “四五百人了吧？” 张海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但是眼看着江阳又要准备动手。 张海也是吓得连忙解释了起来： “是这样的，江警官。” “咱们东新村这里，因为比较落后，治安也不如市区，所以这边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而近几年，因为结婚率日益降低，干这行的小姐也是越来越多。” “您别看我拍了四五百个，但是整个东新村那么大，我这找的，却是连一半都不到。” “在外面，咱们东新村还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大家都叫我们东新村是榕城最大的鸡窝......” 听完了张海的解释，江阳和身后的组员通通都惊了！ 好家伙，榕城市最大的鸡窝？ 这可太特么牛逼了！ 而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不管是江阳还是他身后的那些组员，自然不可能对这种事放任不管。 抓起张海，江阳命令道： “走，带路！” 今天，江阳他们，就要把这些不法分子一网打尽！ 一开始的时候，张海还不肯，深怕带着江阳把那些鸡窝给端了，回头会被鸡头报复。 但是在江阳给了他两巴掌之后，也是听话地带路了。 确实，如果因为他的带路，害得那些鸡窝被端，以后一旦有机会，他就会遭到鸡头的报复。 但是如果现在他不肯带路，恐怕在江阳的手里，他连今天都活不过去了！ 所以，他只能乖乖地给江阳带路！ 不得不说，罪恶雷达的确好用，但是有张海的带路，更省时间！ 江阳他们不用再四处寻找，慢慢探测，而是非常有目的性地直捣黄龙！ 那是一栋足有四层高的居民楼。 看上去模样平平无奇，但是殊不知，这里面每一层都被改造成了房间，用来经营卖淫活动。 “全都不许动！” “你们通通都被包围了！” “不想死的，都给我蹲下！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人妖去找那个徐警官。” 虽然江阳他们仅仅只有六个人，但是抓捕这些卖淫嫖娼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尤其是有江阳在，那些原本还妄图反抗逃跑的人，通通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当然，也不乏有心存侥幸的人，以为自己能从江阳的手里逃走。 但是他的下场嘛，自然不言而喻。 分分钟就被江阳追上，打成残废给带了回来。 见状，那些嫖客小姐，顿时更老实了。 ...... ...... 那是一个家棋牌休闲室。 表面上是提供客人打牌休闲的地方，但背地里，还提供了陪玩服务。 陪玩的项目从198到998，低价的陪玩只是正常的娱乐，而达到了498价位以上，就涉嫌涩情服务了！ 巧的是，江阳等人在张海的带路下，恰巧遇到了正在进行违法交易的男女，算是抓了个正着。 于是短短十分钟，整个棋牌室被江阳他们一锅端！ ...... ...... 那是一家宾馆，这种地方，既然被张海指认了，那想也不用想，里面必然存在涩情服务！ 江阳带着身后的组员再一次直捣黄龙。 把一众嫖客小姐尽数抓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来到了江阳的身前。 第183章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在江阳等人诧异的目光中。 一个男人颤颤巍巍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男的穿着白色背心，头发杂乱，满脸胡渣，一脸的憔悴。 来到江阳身前的时候，他的眼神带着满满的祈求的意味。 张了张嘴道： “警官，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江阳看着他，和身后的组员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那男的也是接着说道： “我......我就是想求求你们。” “你们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扫黄了？行吗？” “我单身了三十年，花了几十万彩礼娶过老婆......为了娶老婆，家里的房子卖了，家人累垮了，最后老婆还离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些小姐，你们非要说她们违法把她们全抓了。” “她们违不违法，我们能不知道吗？” “但是她们才300块钱一次，还要被鸡头抽走一半，她们根本不赚钱......” “大家都是男人，谁不是气血方刚容易冲动？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想吗？” “你把她们都抓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警官，你们行行好，放了他们行吗？” 说到后面，男人声泪俱下，听得旁边的一众嫖客小姐都纷纷泪目。 也想跟着开口求饶。 但是下一秒。 “啪！” 一声脆响，在宾馆走廊响彻。 肉眼可见的，那个男人直接被江阳一巴掌扇飞了十多米。 江阳骂骂咧咧地道： “你他妈的嫖个娼还跟我卖惨。”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不能活了呢！” “什么逼玩意儿！” 说话间，江阳也是再一次冲了上去，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以此报复他浪费了自己十几秒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那些嫖客小姐顿感触目惊心。 原本还想跟着开口求饶的话语也生生地咽了回去。 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刚刚没开口，要不然估计也得跟着被揍！ ...... ...... 不得不说，张海说得一点都没错！ 东新村，就是一个巨大的鸡窝。 在他的带路下，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江阳他们就端掉了大大小小近十个窝点！ 抓捕嫖客、小姐多达上千人！ 而期间，江阳靠着罪恶雷达的探测也抓捕了不少嫖娼卖淫以外的罪犯。 甚至还有意外收获，江阳不仅又抓获了一名a级通缉犯和两名b级通缉犯。 发现了一名之前查看过的旧案卷宗上的凶手。 于是任务完成进度又加一！ 这一趟，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江阳和一众同事的嘴角都快要笑得裂开来了。 只是苦的，自然就是那些藏在东新村的罪犯了！ 此时此刻，东新村一处废弃工厂的昏暗地下。 聚集了不少的罪犯，他们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妈的，怎么回事？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的警察？” “警察没什么，关键是连江阳那个活阎罗也来了！” “操！老子好几个场子都被他给端掉了！” “怎么办？跑吧？” “跑？跑个毛！那群警察把所有能跑的路全部都堵住了！现在跑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妈的！一定就是之前那个蒋明柱害的！” “要不是他，能把警察吸引过来吗？如果不是他，咱们能被这些警察发现吗？这下好了，上次江阳就抓了咱们四百多个弟兄，这一次警察全来了，这架势，明显是准备要把我们给一网打尽啊！！！” “操他妈的！真的是个崽种！这一次老子要是被抓进去，在牢里我特么的绝对要嫩死他！” “......” 所有人都明白了现在的局势，也知道这都是谁害的！ 此时此刻，他们骂骂咧咧，把蒋明柱的全家上下通通都问候了个遍！ 此时有人拍了拍手，提醒道： “好了好了，那都是进去后的事，现在咱们不还在外面吗？赶紧想想办法该怎么逃过这一劫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逃？ 他们也想逃啊！ 但是怎么逃？ 所有的路全部都被堵死了，他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逃啊！ 思来想去，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暂时先躲在这里面，要是能就此逃过去那最好了。 要是逃不过去，被发现了，那就只能跟那群警察拼命了！ 而就在他们这般决定了的这一刻。 “轰隆！” 他们挡在入口处的木门，轰然被人踹开。 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阵笑声听得他们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几乎早就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噩梦！ 而在笑声过后，一道人影也是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江阳收敛了笑容，轻声询问： “我来了！” “听说你们要跟我拼命？” 一开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 废厂地下的一众罪犯还心存侥幸，期盼不是那个人。 只是，当他们看清了到来的江阳，那意思希望彻底破灭。 不少人眼中绝望。 “江阳......” “罪犯杀戮机......” “完了......” 当然，也有人不甘就这样栽了。 他们看向身旁的同伴，振声道： “别怕！” “怕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是被发现了就跟他们拼了吗？” “妈的！怎么说咱们也风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难道甘心就这样进去吗？” “拼，就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不拼，那这辈子就没了！” 不得不说，这些话的鼓舞效果还是非常给力的。 在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不少原本心中绝望的罪犯，再一次燃起了热血。 “操！”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江阳能如何，罪犯杀戮机又如何？别人打不过他，不代表我不也打不过！” “没错！今天，老子就要成为第一个打败江阳的人！” “别哔哔了！兄弟们上！” “嫩死他！” “冲啊！” 一阵叫嚣之后，废厂地下的一众罪犯，也是猛地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誓死要跟江阳拼个你死我活！ 第184章 丢人，不耻! 【姓名：黄辉冯，男，44岁，江湖骗子，行骗多年，涉案金额多达170万！】 【姓名：李欣德，男，33岁，职业打手，曾失手打死过人，尸体被其藏匿。】 【姓名：毛飞飞，男，29岁，黑涩会小头目，涉嫌强奸、殴打他人、故意伤害他人、杀人、藏尸......】 【姓名：刘三，男，54岁，鸡头，涉嫌逼良为娼、殴打他人、强奸......】 【姓名：马翠花，女，34岁，鸡头，涉嫌逼良为娼、殴打他人......】 【姓名：冯旺，男，50岁，鸡头，涉嫌逼良为娼、殴打他人、强奸......】 【......】x25 一眼看过去，这里面藏匿的全部都是各种罪犯。 随便一个抓进去，都至少是三年起步！ 也难怪他们在看到自己之后，面露绝望，甚至敢跟自己拼命！ 不过对此，江阳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心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废厂地底的那些罪犯已经拿着各种水管、棍棒、匕首冲到江阳的身前，纷纷朝着江阳身上招呼而去！ 其中首当其冲的，是那个名叫李欣德的职业打手。 他手里拿着钢管，猛地朝着江阳挥去。 作为职业打手，李欣德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动作之快，几乎超出了其他人两倍。 但是在江阳的面前，却跟蜗牛没什么区别！ 钢管落下，江阳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就一脚踹了出去。 近八倍的力量踹在李欣德的身上，与一辆货车撞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区别！ 只见上一秒好叫嚣着冲杀的李欣德，下一秒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顺势还撞飞了好几个一同上前的罪犯。 看到这一幕，那群罪犯愣了一秒。 李欣德是什么人他们还是很清楚的，在场这么多人，敢得罪他的没有几个。 一是李欣德够凶残。 二自然也是他们没几个人打得过李欣德！ 然而，李欣德在江阳的手中，却连一秒、一招都撑不过去。 顿时间，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 此刻，有的人心中，已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现在再想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踹飞了李欣德之后，江阳也是彻底开启了战斗状态。 只见他脚下一点，顿时如同一头野兽朝着人群冲了进去！ “砰！” 一拳朝着距离最近一人的胸口砸去。 “咔！” 刹那间，那人肋骨断裂，口吐鲜血，也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江阳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一个侧踢，直接踢在另一人的身上。 那人条件反射一般地用手中钢管抵挡。 然而那足有两根手指粗的钢管，竟是在江阳这一脚之下直接踢折！ 尽管如此，那钢管依旧抵挡不了江阳这一脚的恐怖威力，最终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当场把那人的脸骨给踢碎！倒地不起！ 身后还有人妄想偷袭，但在拥有近战之王以及极致观察力的江阳面前，他的行为跟小孩子把戏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就在他临近江阳，手拿锤子准备给江阳一记爆头的时候。 江阳顺手夹住上一个人松手却还未落地的钢管，朝着身后猛地戳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根钢管直直地插进了他的眼睛当中。 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惨叫。 江阳没有丝毫的同情，转过身便卸掉了他拿锤子的手，接着又一脚踹出，也把他踹飞了出去！ 看到江阳如此残忍的手段，其中一个穿着花纹衬衫的人彻底怒了。 “操！” “兄弟们，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一起上！” “干他妈的！” 说话间，那人也是举起手中的砍刀，准备朝着江阳冲过去。 却突然发现，之前喊打喊杀的声音突然没了。 回头看去的时候，他懵了。 只见原本还跟自己众志成城，誓要跟江阳拼个你死我活的兄弟姐妹，此时纷纷后退到了数米之外。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上啊！上啊你们！” “怎么不上了？” 穿花纹衬衫的男人一时之间，慌了。 说好的一起上的呢？ 说好的跟他拼了呢？ 还说什么......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说得那么热血，结果现在老子叫你们上，你们怎么全都躲在后面了？ 后面，其中一人此时开口了： “大飞哥，对不起，我......我不想上了......” “是啊，我犯的那些事其实也不重，被抓了进去关几年也就出来了，要是今天我再上，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话间，其中一人也是丢下了手中的铁棍。 跪在了地上。 “江警官，我错了，我投降，我不打了。” 而有了第一个人投降，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除了穿花纹衬衫的大飞哥，其他人拳头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下求饶。 “江警官，我也不打了。” “我们投降了！都投降了！” “您别打我们！” “我们愿意坦白交代！” “......” 看到这一幕，大飞哥彻底懵了。 接着也暴怒出口： “废物！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没胆子的孬货！” “你们有什么用？啊？丢人！我为你们感到丢人！不耻！” 随后，大飞哥转过头看向了江阳，看着江阳脸上浮现的淡淡笑容。 大飞哥愣了愣。 眼看着江阳脚下开始有动作，准备主动冲来，大飞哥也是猛地一用力。 接着用出了他毕生之力“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江警官，别打！” “我也错了，我投降！”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了愣。 就连原本都准备动手的江阳，都愣住了。 好家伙，你变脸的速度，跟当初自己的师傅张建军有得一拼了。 只是，下一秒。 原本还乖乖投降的大飞哥，就突然暴起！ 他眼中寒芒闪烁，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 第185章 跟他们拼了! “好家伙！” 看到突然暴起的毛飞飞，江阳都忍不住一阵惊呼。 不得不说，这家伙不愧是黑涩会小头目，这份心思和手段，就不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 居然还懂得利用自己走神的一瞬间，突然发难。 不过可惜的是，他这种手段换成是其他人可能还能被他得逞。 但是江阳不是别人！ 而是拥有系统的男人！ 近战之王、八倍速度，还有极致观察力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早在毛飞飞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江阳就猜测到他想做什么。 就在毛飞飞一把刀刺向江阳胸口的那一刻，江阳一个侧身直接躲了过去。 接着在那0.001一秒的时间里，将六倍力量转换成十二倍痛感，手中握起拳头猛地朝着毛飞飞的脸上呼去！ 江阳这一拳，可谓是懵逼又不伤脑。 一拳过去，砸在毛飞飞的脸上，直接把毛飞飞整个人都给砸懵了！ 而这还没完！ 江阳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骗自己了！ 尤其骗自己的人，还是这样一个狡猾的罪犯！ 当下，江阳也不再手下留情。 他手中做拳，朝着毛飞飞疯狂砸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江阳的拳头虎虎生风，一拳接着一拳地疯狂朝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砸去！ 眨眼功夫就已然挥出上百拳！ 十六倍的痛觉，每一下都如同被车撞了一样。 疼得毛飞飞嗷嗷大叫！ 关键江阳还留了两倍的力量，正好可以吊打他！ 上百拳之后，毛飞飞看上去身体完好无损，但是浑身上下的痛觉神经，都快要炸了一样！ 最后。 江阳结束了痛感转换，一脚朝着毛飞飞踢了过去，准备结束战斗。 几近痛晕过去的毛飞飞也看出江阳的想法，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也在江阳这一脚踢来之前，急忙用双手挡在身前，想以此抵挡江阳这一脚。 然而。 江阳结束了痛感转换之后，这一脚的威力几近常人的八倍！ 这一脚踢在毛飞飞的双手之上，竟是直接将他的双手手骨踢得碎裂开来！ 白色的骨头刺出皮肤！ 而毛飞飞也在江阳这一脚之下，直接被踢飞了出去，撞在石柱上。 剧烈的痛感，以及手骨的碎裂，终于让他彻底撑不住。 晕死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阳的目光也是重新看向了此刻跪在地上的那群罪犯。 “还有谁？！” 面对江阳的问话，一众罪犯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此时，江阳的一众组员也都到来。 看到这里的一幕，所有组员都愣住了！ 眼前的罪犯个个模样凶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除了那几个倒地的，其他全部都是主动放下武器投降的！ 他们看向江阳，眼里充满了崇拜和震惊。 “阳哥，他们都是投降了的？” “阳哥你这也太屌了！” “你现在名声在外，连动都不用动，就能吓得这些罪犯乖乖投降，牛逼，牛逼啊！！” 江阳摆了摆手： “别特么的说废话了，赶紧把人拷上。” “我估计还有不少罪犯等着我们去抓呢！” 听到江阳这么说。 一众组员顿时连连点头，然后一个个都欣喜不已地上前拷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呼救声： “肖队，这里是东街派出所！” “梧桐街19号这边遭遇罪犯激烈抵抗，对方持枪打伤我方一名警员，请求支援！” “请求支援！” 参与【清扫东新村】行动的所有单位警员，对讲机早就已经被调到了同一个频道上。 因此，对讲机里面的声音江阳也能听得到。 得知竟然有罪犯公然抵抗，而且还持枪打伤警察。 不管是江阳还是其他警察，纷纷都惊了！ 尤其是，当江阳得知是自己曾待过的东街派出所发出的求救消息的时候，江阳顿时急了！ 对讲机里，肖志伟的声音紧接而来： “收到，收到。” “所有位于梧桐街19号附近的人，现在即刻过去支援！” “再重复一遍！” “所有位于梧桐街19号附近的人，现在即刻过去支援！” 一旁的徐飞林宇等人来到了江阳的身前，看向江阳。 “阳哥......”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江阳打断。 江阳脸色凝重地道： “这些家伙你们先带回去，我去支援！” 说完，江阳也顾不上更多。 迈开大长腿，就准备朝着梧桐街19号追去。 见到江阳离开，这边的罪犯一个个面面相觑。 没了江阳，那还怕个毛啊？ 相互对视了一番之后，一众罪犯顿时领悟了彼此眼神中的含义。 “焯！”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人捡起地上的玻璃瓶，猛地一摔。 “跟他们拼了！” 说话间那黄毛带头冲向了面前的徐飞、林宇等人。 然而就在下一秒。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你们谁敢动！” 这话一出，所有罪犯都惊了一秒。 原本还准备起身的罪犯，又连忙跪了下去。 胆战心惊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边，江阳又去而复返，大步流星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江阳横眉竖眼，脸上带着淡淡的愠怒： “谁？” “刚才是谁说要拼了？” 听到江阳的质问，一众罪犯顿时心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目光一同看向了带头砸瓶子，此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黄毛。 “鸡哥，你站着做什么？” “刚才你说啥？要拼命？” “鸡哥你这可不行啊！我们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还想反抗袭警，那是罪加一等！” “是啊！反正我是干不出这种事，阿鸡你糊涂啊！” “江警官，我刚刚劝过他了的，他不听！” “......” 听着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模有样。 名叫鸡哥的黄毛顿时懵了。 “不是......刚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拼了。” “你们......你们这是何意啊？” ...... “啊哟，鸡哥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是啊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 “你可不能拉我们下水啊！” 第186章 话可不能乱说! 鸡哥懵了，彻底懵了。 明明前面大家还通过眼神交流达成了共识。 结果转眼时间，一个个全特么变了态度！ 要是以往他们这样搞那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此时鸡哥下意识地转过头，正好看到了江阳那朝自己看来的凌厉的目光。 顿时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儿。 他立刻转回去骂骂咧咧地道： “不是……你们这就没意思了啊……” “以前咱们怎么说的？说好的同甘共苦的，刚刚我们明明也一起眼神交流过了要一起上的。” “结果我准备上了，你们却反水了，没意思了啊！” 只是，任由鸡哥怎么说，跪在地上的那些罪犯、同伙就是死不承认： “鸡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啊是啊，我们从来没有跟你有过什么眼神交流。” “我们都已经投降了，也准备等回到局子里之后坦白交代了，你‘啪’地一下就站起来了，还说什么要跟他们拼了，莫名其妙了这是。” “对啊对啊，鸡哥你自己找死可别拉着我们啊！” “……” 听完这些家伙的话，鸡哥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 这些家伙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 同时。 他也知道，这一下，自己完了！ 果不其然！ 当他转过头再一次朝着江阳看去的时候，赫然看到，江阳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 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就是一记膝撞。 直接撞在了鸡哥的肚子上！ “噗！” “啊！” 这一撞，威力跟一辆大卡开着上百码速度撞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撞过，直接把鸡哥的五脏六腑都给撞得移位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感觉内脏都要随着鲜血一起吐出来了！ 而在鸡哥倒在地上之后，江阳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七倍的力量转换成14倍的痛感，骑在鸡哥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抽！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如同巨大鞭炮一般的巨响，在这废厂地底响彻。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江阳就算是自己都不记得抽了多少个嘴巴子了。 在外人看来，江阳这一顿抽，更是直接抽出了残影！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而鸡哥那原本就跟鸡一样枯瘦的脸，也在江阳这一顿大嘴巴子狂抽之下，肿成了一个猪头。 一口黄牙全部断裂，鲜血混合着白沫从口中流出。 因为还要赶过去救人的原因，所以江阳并没有在这浪费多少时间。 抽完了之后，顺手把鸡哥的手和脚弄断。 最后把他丢进了人群里，这才放过了他。 临走前，江阳指着这群罪犯威胁道： “你们所有人都特么给老子放老实点！” “要是再让我发现，有谁敢不听话，还想反抗的，老子特么的嫩死他！” “听到了没有？！” 最后一句话，江阳几乎是暴吼出声。 嗓门之大，直接吓得这一众罪犯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当场被江阳吓得尿了裤子。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江警官。” “我们一定老实，一定配合，保证让您放心。” “是啊是啊，您快去支援吧，别担心我们了！” “……” 此时此刻，这一众罪犯是真的由心地怕了。 毕竟，长这么大，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警察像江阳这么凶残的。 一个膝撞就把人的血给撞出来了，一顿耳光不仅抽出了残影，还把人的牙齿都给抽断了！ 那耳光抽得咔咔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放炮了呢！ 这也让导致了他们现在，谁也不敢不听江阳的。 毕竟，那真的是太凶残了！ 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鸡哥啊！ 不……毕竟鸡哥还只是第一个试图反抗的，都被江阳打得这么惨了。 要是在江阳警告之后，他们还敢反抗，那就是挑战江阳的威严。 那下场，怕是要比鸡哥要惨不知道多少倍哟！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都老实了。 宁愿被抓进去关上几年，他们也不愿意被江阳这个活阎罗折磨了！ …… …… 而震慑完了这群罪犯之后。 江阳也不再继续浪费时间。 毕竟自己曾经的同事，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等着自己的支援呢！ 梧桐街距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并不碍事。 东新村里除了人，就属摩托车最多了。 “大叔，征用一下你的车子可以吗？” 那叼着烟的大叔明显也是一个热血男儿，看到江阳一身警服，模样紧急的模样。 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 “警官您这是去抓罪犯了咩？” “征用我的车子？那当然是可以的撒！” “来来来，你来骑！” 说话间，那大叔也是主动给江阳让出了位置，而他则坐在了摩托的后座上。 江阳见状，也不墨迹。 脚一跨就骑上了他的摩托。 这一秒，拥有驾驶精通的江阳，对于任何载具都得心应手，堪称职业选手。 因此骑上这辆125摩托车之后，江阳也没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 离合一捏，脚下档位一踩，最后油门一拧。 只听着125摩托发出一阵如野兽般的咆哮。 直接弹射起步，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这一路上，江阳为了能尽快赶到梧桐街，将驾驶精通发挥到了极致。 一辆普普通通的125摩托，硬是让他完成了生死极速。 却苦了坐在后上的大叔。 从江阳最开始的弹射起步开始，他就感觉到情况不妙。 等到江阳一个漂移，停下了车子之后。 他也是直接忍不住，滚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见状。 江阳也是简单地关心了一句： “大叔你没事吧？” 在那大叔摇头表示没事之后，江阳也没空再搭理他。 而是朝着前面看去，在那边的一栋大楼周围，此时已经被警察层层包围。 大楼里面，时不时地还传来枪械交火的声音。 江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恰好看到了自己的师傅张建军的身影。 来到张建军身旁之后，江阳不由询问道： “师傅，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受伤了？” 看到江阳的到来，张建军眼中露出一抹欣喜。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 张建军给江阳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第187章 突袭! “刚刚我带着小王小五还有佳梅在这一边搜查，突然听到了一阵求救声音。” “于是就跟他们往这边赶。” “不曾想，那群逼养的玩意儿，手里竟然还有家伙，把小王的手给打伤了，还把佳梅给掳走了！” “现在那一伙人，全部都躲在这栋大楼里面不肯出来。” “又因为他们手里有枪，一时之间，我们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僵持在这里。” 听到张建军的话江阳悬挂的一颗心微微放下。 “也就是说，王哥只是手被打伤了，人没什么大碍是吧？” 张建军点点头道： “小王确实没什么事，但是佳梅就不好说了。” “这楼里的全是一群恶徒，佳梅被他们掳进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听到张建军的话，江阳眉头微蹙。 确实如张建军所说的一样。 不管是谁，被罪犯掳走，那都是一件非常严重，且后果难以估计的事情！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城中村，里面竟然还有人持枪！ 显然，那都不是一般的罪犯！ 于是，江阳果断打开了罪恶雷达进行探测一番。 这不探测还好，一探直接把江阳给惊呆了！ 【姓名：姜志明，男，31岁，涉黑组织成员，涉嫌囚禁、绑架、敲诈、杀人……】 【姓名：严宁，男，32岁，涉黑组织成员，涉嫌囚禁、绑架、敲诈、杀人……】 【姓名：王兆年，男，36岁，涉黑组织骨干，涉嫌囚禁、绑架、强奸、嫖娼……】 【姓名：陈继安，男，25岁，涉黑组织骨干，涉嫌绑架、故意伤害他人、虐待他人、杀人……】 【姓名：李敏，女，31岁，涉黑组织头目之一，涉嫌囚禁、绑架、杀人……】 【……】x103 罪恶雷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不断在闪烁。 加起来竟直接超过100多人！ 江阳直接惊了，没想到自己扫了1000多人，竟然还有大鱼！ 而且，这些涉黑组织的成员，显然都不是一般的罪犯！ 随便一个都曾经涉嫌过杀人！ 一个个现在又躲在大楼里，还都持枪，危险系数不可谓不高！ “哇呜哇呜哇呜哇呜哇呜～” 此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来。 目光看去，一众警察的眼中都闪烁出了欣喜的色彩！ 只见前方，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刑警队队长肖志伟，以及特警队队长余敬！ 再加上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在。 所有的警察心里都好似有了底气一般。 肖志伟和余敬一眼就看到了江阳，朝着这边走来 同时也有一名警员从大楼里暂时撤了出来。 向肖志伟汇报道： “肖队，现在情况很不容乐观。” “那群罪犯躲在大楼里面挟持人质，负隅顽抗，因为他们都持有枪械，因此我们基本很难有所突破。” “而且经过刚才的短暂交火，我们这边已经有出现人员受伤的情况。” 肖志伟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江阳： “江阳，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听到肖志伟这么询问。 江阳都愣了一下。 不是......上次罗森那次你就问我了，这次又问我？ 到底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江阳也没真把心里话说出来。 更何况，肖队会问自己，那就说明人家承认自己的能力。 于是江阳短暂思索之后，回答道： “我没什么好主意，但如果是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硬攻！” 毕竟自己是个悍警，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做什么？ 直接冲进去干不就完了吗？ 肖志伟摇了摇头道： “硬攻不太行，代价难以估计。” “双方交火的情况下，难免会出现伤亡，更何况，目前这群罪犯手中，还有一名我们的同志被挟持作为人质。” “如果贸然进攻的话，很难保证那名同志的性命！” 不得不说，肖志伟的话说得确实不无道理。 如果没有外人，没有人质的情况下，江阳完全可以穿上隐形防弹衣然后毫无顾忌地冲进去，将里面的罪犯全部解决。 就像上次在水岸金华ktv抓捕a组织头目时那样。 但是现在，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要是自己这一次再像之前那样毫不顾忌地冲进去，回头还完好无损地出来。 那自己恐怕真的要解释不清了。 更何况，里面还有佳梅被当成人质挟持着呢！ 万一她被这群罪犯杀害了，自己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给她喂下治愈药水吧？ 思来想去之后，江阳也觉得硬攻不行。 确切地来讲，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攻不行！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硬攻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跟里面的罪犯讲道理，让他们投降？ 开什么玩笑，这里面的罪犯，哪个不是十恶不赦的存在？ 就算他们投降，回头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刑。 这种情况下，还主动投降的，纯纯就是大傻逼！ 而大楼里的那群罪犯，显然不是，因此劝降讲道理肯定是不可能的！ 必须想一个办法才行！ 江阳沉默了下来。 脑中飞速思考着。 而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 江阳突然想到了办法！ 江阳立刻开口，对肖志伟说： “肖队，硬攻不行，我们可以突袭啊！” 闻言，肖志伟眉头一凝。 这个时候，特警队队长余敬开口说话了。 “突袭确实可以，这也是我们特警最擅长的东西。” 在电视剧里，或是电影里，经常都会看到身穿特殊作战服的警察，从高楼借用绳索一跃而下，然后通过窗户冲进室内救人。 那些警察，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突袭，还有极限救援！ 余敬接着说道： “现在的这种情况，由我们特警出手显然是最为合适的。” “只要先确定人质所在的楼层、房间，再由我们特警队的队员进行突袭，只要把人质救下来，剩下的就是收拾那群罪犯了！” 听完余敬的话，所有人都不由地点了点头。 显然，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且成功率最高的办法了！ 然而，在说完之后，余敬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第188章 我行! “什么问题？” 肖志伟询问道。 余敬也没有卖关子，眼下情况紧急，他直言说道： “想要进行突袭，就必须让我的队员先上到天台，再借用绳索一类的工具，跃下救人。” “但是想上天台，就必须借用直升机。” “目前情况紧急，等直升机过来，至少也要二十分钟之后了，不知道会不会来得及。” 肖志伟道： “来不及也要叫啊！” 江阳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爬上去不行吗？” 听到这话，肖志伟和余敬的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江阳看去。 余敬思索了一秒后回答道： “爬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人质所在的楼层不能太高。” “在平日的训练中，我的队员最高的极限，是徒手爬上十五层。” “当然，想爬的话还是可以爬得更高一些，但要是爬得再高，那对体力就是巨大的消耗，这种情况要是再盲目冲进去救人，危险性就太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声音： “肖队，发现人质所在方位。” 听到这个消息，肖志伟和余敬以及江阳都激动了一下。 肖志伟连忙问道： “在哪儿？” 对讲机里的人回答道： “在35层，面向我们这边的房间里。” 35层......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肖志伟和余敬不由对视了一眼。 眼中都闪过一丝无奈。 “现在看来，只能叫直升机了。” 余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接着也是转过身，着手联系队里出动警用直升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等一下！” 江阳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肖志伟和余敬等人疑惑的目光中，江阳道： “不用直升机，来不及了。” “我能爬上去！” 江阳这话一出，顿时让肖志伟和余敬愣了一瞬。 接着两人也是面露严肃地道： “江阳，你不要开玩笑。” “老子知道你牛逼，但是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是啊！我们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队员，能徒手爬上20层，那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现在人质所在的楼层高达35层......” 余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阳给打断了。 江阳脸色郑重地看着余敬道： “余队长，你觉得我比不过你的特警队员吗？” 江阳的语气之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一个刑警，敢自诩比得过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 这种话，如果是从其他任何一个刑警口中说出来的，哪怕是肖志伟这个刑警队队长说的，都会遭到余敬的嗤之以鼻。 但是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江阳！ 一时之间，余敬沉默了！ 他无法反驳！ 是啊！江阳的能力和手段，都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的确比他的特警队队员强不知多少倍，他不能否认！ 于是，这一秒，余敬和肖志伟看向江阳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希望。 他特警队队员做不到的事情，或许江阳真的可以！ 余敬拍了拍江阳的肩膀道： “江阳，你真的可以吗？” 江阳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我可以，你们放心吧。” 肖志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切记，如果不行了，就不要逞强！” “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还要重要！” 肖志伟这话，听得江阳感觉怪怪的。 但是眼下情况紧急，江阳也没有再想更多。 “好！” 应了一句之后，江阳也不再浪费时间。 他眼神坚定地看了一眼这栋高耸入云的高楼。 接着，一步上前，膝盖弯曲，腿部发力。 猛地一跃，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之中，竟一跃跳上了二层！ 靠着双手抓住阳台之后，再再次发力，继续朝着三层爬去！ 这一秒，就好似化身成为了一只飞檐走壁的猿猴，三两下直接爬上了五层！ 又猛地一抓一跳，又上了两三层......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直接冲到了第十层！ 看得楼下一众警员目瞪口呆！ “好家伙！江阳牛逼了！” “这爬楼速度，比我们受过专业训练的特警都快多了啊！” “疯了！到底还有什么是江阳不会的啊？” “你们还记不记得再过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到全市的技能大赛了？有江阳在冠军怕是无望了！” “算了，冠军我是不奢求了，有这挂逼存在谁能比得过他啊？拿个一二名那也不错。”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快看，江阳已经爬到20层了！” 听到这话，原本那些还谈论纷纷的警员不由地再一次抬头朝着楼上看去。 只见此时的江阳，果真已经爬到了第二十层！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懵了。 这......这特么的才过了多久？ 二十秒？还是三十秒？ 这俨然已经破了榕城市特警队最快的爬楼速度了啊！ 而最关键的是，江阳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减慢，反而越来越快！ 二十层！二十二层！二十五层！三十层！！！ 几个眨眼的功夫，江阳又爬上十层，来到了第三十层！ 又几个呼吸的时间，江阳已然达到了第三十五层！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甚至连心跳都不敢加快。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江阳。 肖志伟也不敢使用对讲机跟江阳沟通。 深怕他辛辛苦苦爬上这么高的楼层，最后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功亏一篑！ 目光所致，江阳此时已经来到了第三十五层，但不是他没有着急行动。 而是透过三十五层的窗户，对里面进行窥探。 他好似发现了被挟持的佳梅所在的方位，对着楼下比了一个手势。 下一秒，上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情况，江阳突然一跃而起，抓住楼上的阳台，利用自身的惯性，冲破了三十五层的 窗户玻璃，冲了进去！ “快快快！” “江阳行动了！” “所有人一同行动，进攻！” “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支援！” 肖志伟急忙发号施令，得到了命令的一众刑警、特警，纷纷持枪冲了进去。 一时之间，枪声雷动，不断响彻！ ...... 第189章 不甘心啊 与此同时，第三十五层的房间里。 林佳梅被捆在一把椅子上，虽然她的脸上挂了彩，嘴角也有鲜血流出。 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却依旧充满了对罪恶的痛恶！ “你们这群该死的罪犯！我劝你们放了我，然后乖乖投降！” “否则，等我的战友们冲上来，你们通通都要完蛋！” 然而，林佳梅的警告，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站在她面前的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此时叼着一支烟，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 “完蛋？” “你怕是在说笑话！” “我们这栋楼，易守难攻，你的那些战友同事，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一次都没成功。” “你说我们完蛋？你怕是在说笑话！哈哈哈哈！” 男人的话，立刻也是引起了身旁一众小弟附和大笑。 手握真理，警察又如何？ 他们攻得进来么？ 完全没在怕的好吧！ 而林佳梅却是冷哼了一声，嗤笑道： “你们也太自信了！” “你们觉得这栋楼易守难攻那只是暂时的。” “你们一共就这么多人，但是我的警察却是源源不断的！” “如果我们不计后果冲进来，你们挡得住吗？” “好！就算我们不愿意牺牲，那请问，你们在躲在这栋楼里你们能躲多长时间？” “这里面的食物还有水总有消耗干净的一天吧？” “外面有那么多警察到了晚上也可以轮班守着，但是你们敢闭眼睡一觉吗？” 随着林佳梅揭露现状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说出。 黑衣男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一众小弟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林佳梅接着说道： “放弃吧，别挣扎了！” “你们跑不掉的！” “啪！” 蓦地，黑衣男一巴掌打在了林佳梅的脸上。 “妈的，跑不掉又如何？” “能撑一天是一天！就算跟你们警察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不可能投降！” 突然，黑衣男又想到了什么。 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淫邪的笑容，盯着林佳梅看。 “他奶奶的，反正迟早都要死，死之前当个风流鬼也是不错的！” “老子玩了几百个女人，还从来没玩过真正的警察呢！” “看你姿色不错，今天就让你好好爽一爽！” 说话间，黑衣男也是朝着林佳梅走了过去！ 听到他的话，林佳梅的眼神之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她努力地挪动椅子，向身后后撤： “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过来！” “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 “后悔？” “哈哈哈哈哈！！！” 黑衣男人嗤笑不已： “今天不上了你，我以后进去了我才会后悔！” “来吧！警官，看你这一脸清纯，想必你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吧？” “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哈哈哈哈！” 黑衣男淫邪地笑着。 此时已经来到了佳梅的身前，他的手，轻轻朝着林佳梅的脸上触碰而去。 然而，就在这一秒。 林佳梅身上的麻绳突然断裂，而她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暴起！ 一脚猛地踢在了黑衣男的裆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中好似传来鸡蛋碎裂的声音。 黑衣男在林佳梅这一断子绝孙脚下，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浑身痉挛，倒在地上。 而林佳梅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手中拿着割破麻绳的玻璃碴，从黑衣男的脖子一划而过！ 刹那间，黑衣男脖子被林佳梅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鲜血喷射而出！ 房间里的一众小弟，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看上去如此柔弱的一个女警，会突然变得如此彪悍！ 不过，毕竟他们手上都沾染过人命，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很快，他们就从短暂的失神之中回过神来。 “操！” “还敢反抗！” “弄死她！” 说话间，房间里的一众小弟也是咬牙切齿，举起了手枪！ 然而。 林佳梅早就知道这些家伙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所以早在他们失神的那一刹那，直接冲到了他们身前。 利用手中的玻璃碴划破了两名罪犯的喉咙。 正当林佳梅准备再一次动手的时候。 “砰！！！” 枪响了！ 一名罪犯的枪口对准了林佳梅，朝着她开了一枪。 尽管林佳梅已经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躲避了，但是她又不是那个开挂的男人。 怎么可能躲得开子弹呢？ 这一枪，正中她的胸口！ “噗！” 顿时间，林佳梅的胸口被子弹打穿了一个弹孔，鲜血飙出。 她整个人也被子弹那巨大的冲击力击飞！ 而那群罪犯，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一枪打中了之后，他们瞅准了时机，对准林佳梅又连开了好几枪。 “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彻房间，这一刻，林佳梅的眼中露出了绝望。 ‘我尽力了。’ ‘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要死了吗？’ ‘真是......不甘心啊！’ ‘我想完成的事情还没完成，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林佳梅还想挣扎，但是好像，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人影，破窗而入。 悬浮在半空的林佳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骤然一轻，然后被人拦腰抱着飞了出去！ “砰砰砰！” 那些子弹，全部射在了墙角。 林佳梅原本闭上的双眼，此刻瞪大了，看向眼前抱着自己的男人。 是江阳！ “你待在这里休息一下。” 说完，江阳放下了林佳梅。 转过身，就朝着那群罪犯冲了过去！ “靠！” “是江阳！” “他怎么上来的？” “管他的，干他！” 一众罪犯认出了江阳，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们拿着枪对准了江阳，纷纷扣动扳机。 然而。 江阳的速度何其之快，根本等不到他们扣动扳机。 江阳就已经冲到他们的身前。 江阳手握警用匕首，朝着他们的脖子划去。 “呲呲呲！！！” 眨眼功夫，房间内数名罪犯的咽喉皆被江阳割破！ ...... 第190章 一个人，一把匕首，杀穿! 这一秒，林佳梅惊呆了。 她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当场呆愣在了原地。 快......实在是太快了！ 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江阳就一个人把房间里剩余的七八个持枪的罪犯尽数解决！ 她甚至还没反应到底发生什么，那些罪犯就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 尽管曾经也与江阳共事过一段时间。 但是这还是林佳梅第一次真正近距离地感受江阳的手段！ 这......就是罪犯杀戮机的手段吗？ 似乎......比起以前，还要厉害了不少！ 而解决了房间里的罪犯之后，江阳并没有就此停下。 因为这里面的动静，已然吸引了外面罪犯的注意，此刻他们已经打开门，纷纷冲了进来。 “佳梅，在这里等我。” 落下一句话之后，江阳心念一动。 瞬间，几百斤的隐形防弹衣穿在身上。 而他也倒握匕首，在这一刻，彻底化身成为了一尊罪犯杀戮机，朝着涌进房间的罪犯冲了过去！ “呲！” 第一刀，很利落地割破了最前面一名罪犯的咽喉。 鲜血喷洒而出，那名罪犯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倒在地上。 而这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江阳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匕首，速度之快，如风捉影！ “呲呲呲！！”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群罪犯甚至都没来得及开枪。 就被江阳尽数解决！ 门外的越来越多的罪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操！” “有人！” “干他！” 罪犯们叫嚣着，咒骂着。 纷纷拿起手中的枪，朝着江阳疯狂扫射！ 然而，这里已经没了外人，再加上江阳已经关掉执法记录仪，那么动起手来，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 面对那群罪犯的机枪扫射，拥有隐形防弹衣保护的江阳没有丝毫畏惧。 硬是顶着他们的子弹，朝着他们冲了上去！ “呲呲呲！” “噗噗噗！” 连出三刀，又了结了三名罪犯的性命。 就站在刚刚死去的罪犯身边的同伙看到这一幕，脸上当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但是江阳根本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恐惧。 又是向前一剌。 剩下两名罪犯也倒在了江阳匕首之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前方，几名刚刚冲上来的罪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 “怎么上面还会有人的？” “阿虎他们怎么都死了？” “那是......那是江阳？” “罪犯杀戮机！！！！” 当江阳的名字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一股天然而成的恐惧，在他们心中陡然升起。 眼看着江阳根本不说废话，直接朝他们冲了过来。 一个个也是被吓得惊恐大叫。 “靠！” “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开枪，开枪！” “别让他过来！！！” 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扳机扣下，枪声响彻，一颗颗子弹疯狂朝着江阳扫射而去！ 他们以为，在真理之下，就算是江阳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但是他们想错了！ 好似无穷无尽的子弹疯狂地射击在江阳的身上。 但是，那些子弹在射向江阳的时候，在即将命中之际，好似被什么东西格挡开了一样。 明明他们瞄得极准，但是就是无法射到江阳的身上。 甚至，那些子弹，连制止江阳，阻挡他一秒钟的时间都做不到！ 玩过生化危机一类的游戏吗？ 在那些游戏当中人类的子弹至少还能击退丧尸一段的距离，再不济也能延缓他们前的前进。 但是在这里，他们那子弹，对江阳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游戏里，被丧尸靠近，尚且让人心跳加快。 更不用说，此时此刻，冲向他们的，不是游戏里的npc，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罪犯杀戮机！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江阳就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身前。 手中寒芒一闪而过，两名罪犯的性命瞬间消逝。 回首又是一转，又是两名罪犯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名罪犯早就被江阳给吓疯了！ 看到江阳靠近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的丢下手里的枪，转身就想跑。 只是，在江阳面前，想跑？ 不可能！ 几乎就在他跑出去之后的两秒时间，哪怕穿着几百斤重的隐形防弹衣，江阳也能如同鬼魅一般追上他。 而后冰冷的匕首在他脖子轻轻划过。 留下一具脸色白如纸，脸上还保持着恐惧色彩的尸体，江阳朝着楼下走去！ 江阳的罪恶雷达全程开启。 这样可以保证他找到每一个罪犯！ 接下来，江阳也是正式开启了杀戮模式！ 第34层，六名罪犯，死！ 第33层，八名罪犯，死！ 第30层，十二名罪犯，死！ 第25层，二十名罪犯，死！ 就这样，江阳一人一把匕首，从35层开始，一层接着一层杀了下去！ 杀得那群罪犯鬼哭狼嚎，杀得每一层的地板都被鲜血浸染！ 而楼下第十三层，是警匪交战最激烈的一层。 数十名警察，分布在每一个掩体之后，与十三层的罪犯交火。 然而。 这群罪犯的火力不可谓不凶猛。 哪怕他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一时之间，也难以将他们拿下！ “老刘，这样不行啊！” “一直久攻不下，我们的兄弟也受了伤，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有多少兄弟受伤！”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我再想了，在想了！” “你等等......” “等等......怎么没有枪声了？” 原本一众警察跟罪犯打得焦头烂额，想要找个办法进行突破。 但是突然之间，前面的枪声突然消失了！ 这让一众警察感到诧异。 难不成，这群罪犯在耍什么阴谋不成？ 有一名警察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视野，朝着前面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人直接愣住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另外两名警察也跟着小心地探出头看去。 这一看，他们也当场愣在了原地。 只见，前面原本还穷凶极恶，跟他们疯狂开枪的罪犯。 此时此刻，已然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191章 杀神! 而在那些罪犯的尸体之中，还有一道人影站着。 “江阳！” “是江阳！” “vocal！” 只见，此时此刻的江阳，站在罪犯的尸体中央。 他倒拿匕首，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染，尽管身前的罪犯已经全部倒下，但是此刻他身上的杀意却分毫不减！ 像极了一尊杀红了眼的杀神！ 尽管同为警察，但在看到此时此刻状态下的江阳的时候，他们也感受到一股心悸。 好在，江阳的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不一会儿，江阳擦掉了脸上血迹，淡淡开口： “都出来吧，都解决了。” 听到这话，以及看到江阳身上不再散发那种凌厉的气势。 一众警察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跑到江阳的身前。 此时此刻，他们满眼的震惊，满眼的不可置信。 “江阳，这......” “你怎么在这边？” “还有你刚才说的，都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有警察的目光看向了江阳的身后，也有警察跑了楼上去检查。 不一会儿，他们就惊叫出声： “解决了，全部解决了！” “楼上的罪犯......全部都......解决了！”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所有人此刻都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双目圆瞪，怔怔地看着江阳： “江阳，你......你一个人，把楼上的罪犯全部解决了？” 江阳没有说话，而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 这一秒，所有人再一次愣住。 他们双目圆瞪，内心，此刻更是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人从35层，一路杀到13层，100多名罪犯，尽数解决！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注意到，江阳的枪还别在腰间，没有掏出来过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100多名持枪的罪犯，全部都是江阳拿着匕首解决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们的内心已然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 而是滔天巨浪！ 这......这特么的真的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吗？ 这特么的还是个人吗？ 真就是罪犯杀戮机吗？ 这个称号一直以来都是罪犯对江阳的形容。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个称号形容得有多么的贴切！ ...... ...... “肖队，肖队，任务完成！” “人质解救成功！” 对讲机里，肖志伟得到了消息，立刻带人赶了进来。 看到遍地的尸体，还有安然无恙的弟兄们。 肖志伟脸上的笑容比菊花还要灿烂。 他看着一众警员的夸赞道: “干得漂亮！你们辛苦了。” 被肖志伟如此夸赞，一众警员顿时面露尴尬： 其中一名警员无奈地说道： “肖队，您别这么夸我们，其实我们也没干什么......” “这些罪犯，其实都是江阳解决的。” 听到这话，肖志伟脸上的笑容一凝，接着露出了惊讶之色： “你说什么？” “全部都是江阳解决的？” 一众警员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肯定了这个事实。 那名警员述说道： “我们与那群罪犯交火，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优势，一路追赶到十三层，借着十三层的地形，让我们僵持在这里。” “原本我们已经无可奈何了，但是江阳一个人一把匕首，硬是从楼上杀到楼下。” “杀了整整一百多名罪犯，结束了这场战斗！” 听完了那名警员的陈述。 肖志伟还有那些赶来的警察都懵了！ 什么......什么鬼？ 一个人，一把匕首，从35楼一路杀下来？！ 这特么的，真的假的？ 他们是亲眼目睹江阳徒手爬上35层的，他们以为这就已经是江阳的极限了。 江阳能够在爬上35层，救下人质，然后保证安全等待支援就已经很不错了！ 谁能够想得到，江阳不仅徒手爬上了35层，更是一个人，从35层一路杀到了13层，杀了整整100多名罪犯！ 而且面对100多名持枪的罪犯，他愣是没开一枪。 纯粹地使用匕首杀敌！ 这...... 这一刻，肖志伟还有刚刚赶来的警员都彻底懵住了。 跟之前那些警员一样，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得不能自己。 直到半晌之后，被人提醒，他才缓缓地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然后看向江阳。 脸上再一次浮现了菊花绽放一般的笑容。 一把就要上前抱住江阳。 却被一旁的张建军拦了下来，江阳正感动还是师傅对自己好的时候。 张建军笑呵呵地一把抱住了江阳。 厚重的巴掌啪啪打在江阳的后背。 “哈哈哈哈！” “好！好！好啊！好啊！” “江阳，你小子，牛逼啊！牛逼大发了！” 身为江阳的师傅，张建军也算是亲眼看着江阳一路成长过来的。 之前在东街派出所的时候，这小子就牛逼得不行。 而现在，感觉比以前还要猛了！ 对此，张建军深感欣慰啊！ 江阳被张建军拍得一阵干咳。 不得不说，张建军巴掌的力度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他高兴的时候，那一巴掌下来，丝毫不比普通人全力一掌还要沉！ 好在江阳体质过人还能撑得住。 而且，被他拍总比被肖志伟亲要好得多。 想到这儿，江阳也就勉强能够接受了。 只是，一旁的肖志伟被张建军拦下，脸色不太好看。 现在又看到他俩搂搂抱抱的，更是瞪起了双眼： “行了行了张建军。” “怎么说江阳现在也是我刑警队的刑警。” “差不多就得了啊！放开让我也抱一会儿。” 张建军听这话顿时不乐意的： “嘿！” “你也说了只是你刑警队的刑警，他还是我徒弟呢！” “你还想抱我徒弟，滚一边去！” 肖志伟顿时急了，作势就要去抢江阳。 江阳满脸的无奈。 不是......自己是警察，又不是女人。 你们俩抢我做什么？ 有毒吧？ 好在，这个时候，楼下有警笛声响起。 对讲机里也立刻传来楼下警员的提醒： “肖队，周局来了！” ...... 第192章 你还是人吗? 清扫东新村的行动，周鸿鸣自然是知道的。 因为这个行动就是他得知周国福被杀案的的经过之后，拍板决定的！ 原本以为这仅仅只是一场简单地清扫行动。 却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城中村里面，竟然有罪犯持枪抵抗！ 而且交火之间，已然有他手底下的警察受伤，更有人被挟持成人质！ 这让周鸿鸣怒不可遏，当即坐车直接来到了现场。 准备亲自指挥现场。 在周鸿鸣下车之后，肖志伟、余敬还有江阳等人也匆匆赶到了他的面前。 几人笔直而立，对周鸿鸣肃然敬礼。 “周局。” 周鸿鸣点了点头，然后开门见山询问道： “现场情况怎么样了？听说你们遇到持枪罪犯激烈抵抗，还有人受伤，有人被挟持成人质了？” 肖志伟如实地回答道： “报告周局！” “确实如此！” “不过现在，罪犯都已经被击毙！人质也解救成功！” “至于那些受伤的警员，也并无大碍，请周局放心！” 听到这话，周鸿鸣眼眉一挑： “都击毙了？” 原本周鸿鸣亲自到场，为的就是亲自指挥作战。 结果没想到，自己才刚到，肖志伟就汇报说已经结束了。 这让周鸿鸣顿感意外。 但是看着此时，从眼前大楼里抬出来的一具具罪犯尸体。 周鸿鸣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点点头，看向肖志伟等人，眼中闪烁着欣慰： “干得不错。” “来跟我说说，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肖志伟自然不可能拒绝。 于是将东街派出所，遭遇罪犯持枪反抗，到他们大量警力前来支援，再到江阳徒手爬上35层并杀光罪犯的经过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全部叙述给了周鸿鸣。 听完了肖志伟的叙述。 周鸿鸣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 尤其是看向此时默默无闻，看上去极其低调的江阳，心里也跟之前的肖志伟他们一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得不能自已！ 周鸿鸣张了张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真的？江阳你......你徒手爬上了35层？” 江阳点了点头： “是的周局！” 江阳的眼神坚定，令人无法质疑。 周鸿鸣又看向余敬，好奇地问道： “余敬，你给我说说，你们特警队的队员徒手爬楼的话，最高可以爬多高？” 余敬笔直而站，如实地说道： “报告周局，徒手爬楼对人体能的消耗是巨大的，目前为止，我们市局特警队徒手爬楼的最高记录是15层！” “当然，极限的话爬到20层应该没有问题，但是15层之后再往上爬对于体力的消耗巨大，风险也会大大提高！” “而江阳，不仅徒手爬上35层，更是在爬上35层之后，独自一人对人质展开营救，并且击杀100多名持枪罪犯，这已然超出了特警队员的能力极限！” 听完了余敬的汇报。 周鸿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看向江阳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浓浓的震惊的色彩！ 35层啊！ 徒手爬上35层楼啊！ 就连身体素质最好的特警队队员，最高的极限也只能爬上20层楼！ 而江阳，却能爬上35层。 并且爬完了之后，仍然留有余力进行营救人质以及击杀罪犯！ 这份实力，当之无愧的警队之星啊！ 而接着，一名警员的一句话，也是让周鸿鸣的内心再一次深受震撼！ 那是不远处的一名警员，提醒了一句： “周局，不仅如此呢！” “江阳击杀100多名罪犯，还不用枪！” “全是用匕首击杀的！” “什么！！！” 听到这话，周鸿鸣的两颗眼珠子顿时要掉出来了！ 难受控制的失声惊呼。 他双目圆瞪，看向肖志伟，再看向余敬，最后看向江阳。 张着嘴巴，半晌之后才问道： “真......真的？” “江阳你......你靠一把匕首，击杀了那群拿枪的罪犯？” 江阳腼腆地挠了挠头。 还没来得及回答呢。 周鸿鸣却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靠！” “牛逼！” 虽然江阳还没有承认，但是他大老远地却已经从那些被搬出来的罪犯尸体身上找到了答案！ 那些罪犯此时已经全部死亡。 而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弹孔，没有任何伤势。 有的，就仅仅只是他们脖子上的一道深不见底的刀口！ 这已然向周鸿鸣证明了一切！ 证明刚刚那名警员所说的情况，没有任何虚假或是夸张的成分。 江阳，真的是一个人，靠着一把匕首，击杀了足足一百多名手里拿着枪的罪犯！ 此时周鸿鸣已经被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100多名的罪犯啊！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真家伙！ 这种情况下，恐怕就算是其他警察，手里拿着枪，都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将他们全部击杀！ 但是江阳，却做到了！ 而且他还不是用枪，而是用一把匕首！ 从警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凶猛的部将！ 要是江阳再早出生个几十年，哪里还有什么八年抗战啊？ 鬼子见了江阳都得跪下叫爹！ 周鸿鸣忍不住地摇头感叹： “厉害，太厉害了！”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江阳，你小子，你到底还是人吗？” 江阳：......我不是人是啥？ ...... ...... 而在解决了这栋大楼里的罪犯之后。 今天的清扫行动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反而因为这100多名罪犯的出现以及激烈抵抗，让警方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这东新村里潜藏的罪犯有多多！ 于是，在周鸿鸣的命令下，又有大批的警力到来。 对东新村进行大规模的，地毯式地搜索。 争取将藏在城中村里的罪犯，一网打尽！ 这可把那些罪犯给整破防了！ “妈的！蒋明柱，我日你奶奶哟！” “妈的，杀人不擦屁股，害我们被警察盯上！当初找到你的时候老子就不该下手那么轻！” “等着！等老子进去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老子绝对要让你在监狱里饱受煎熬，后悔为什么要在东新村杀人！” “操！” “......” 第193章 完全没问题! 这一日，注定是那些藏匿于东新村的罪犯的末日！ 大量的警察疯狂涌入东新村。 地毯式地扫荡，让任何一个但凡犯过一点事的罪犯，都无处可逃！ 那些被抓的罪犯哭诉着，求饶着。 同时心里，也对引发这一次清扫行动的罪魁祸首：蒋明柱，痛恨到了极点！ 每个罪犯心里，都暗暗发誓。 这一次进去了，要是在里面遇到蒋明柱，绝对不会轻饶过他！ 此时，刚从法院宣判结束的蒋明柱，心中还是非常得意的。 自从被抓了之后，他交代得很干脆，而且认罪的态度就非常好。 因此并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判了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反正在外面的生活本来就不咋滴，去里面了之后，还能包吃包住，简直美滋滋！ 只是突然间，他感觉到一阵恶寒！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东新村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他自然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将要遭受什么样的苦难。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的话，估计会恨不得现在就重回法庭，让法官判他死刑！ 而且还是立即执行的那种！ ...... ...... 东新村的清扫行动还在继续。 一批接着一批的罪犯，被警方押上警车带走。 一个上午的功夫，整个东新村的都空了近一半！ 当然，村里也不只是有罪犯，也有正常在这里面居住的居民。 他们看着那一批批被逮捕的罪犯，无一不感到深深地震惊。 “妈耶！咱们这儿这么多罪犯吗？” “这不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 “感情咱们以前都生活在罪犯窝里呢？” “是了！他妈的，这么一想以前咱们还真是命大嘿！这都没事！” “牛批了！” “那王老二也被抓了，他妈的，村里寡妇都被他嚯嚯完了，隔壁大牛的老婆还跟他有一腿，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那个老张家的二儿子有点钱就嘚瑟成什么样，估计他那钱也不是正规来的，被抓了，简直是活该！” “反正就是一句话，抓得好！” “......” 村里有人把东新村里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幕，拍成视频发布到网上。 这些视频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全网关注。 “好家伙，这么多警察，这是在哪儿啊？缅北？” “这个还用说吗？看这环境这么落后，还有这么多罪犯除了缅北还能在哪？” 只是很快，网友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发布视频的作者ip竟然在国内福省！ 这让一众网友深感诧异。 直到作者出来澄清，网友们才知道这视频拍摄的地点根本不是棉北，而是福省，榕城市的一个城中村。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众网友彻底炸开了锅。 “好家伙，这么多罪犯，你跟我说这是在国内？” “震惊了，刚开始我真以为是在缅北！” “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榕城市竟然有这么多的罪犯。” “现实版的哥谭市吗？” “......” 网友们谈论纷纷，皆是感到不可置信。 直到其中一名网友猜测真相。 “榕城市？这该不会是江警官带人抓的吧？” 提到江阳，一众网友顿时释然。 如果是江阳带队的话，那抓到这么多罪犯，那也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江阳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当初随便巡逻一个步行街，都能抓到上百名罪犯。 这一次扫荡的，可是整个城中村。 再加上城中村里面本就鱼龙混杂，阿猫阿狗什么的特别多，能抓这么多罪犯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接着，又有人把更多的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 其中一段徒手爬35楼的视频，更是吸引了无数网友的点赞、转发和评论。 “我靠，这什么鬼？徒手爬楼？” “我靠，牛逼了！” “一个人真的能徒手爬上35楼吗？本人也是跑酷爱好者，跑酷玩了也有10年的时间，但是徒手爬35楼这种事情我也做不到啊！” “别说你只是个玩跑酷的了，我哥是当兵的，当了也都10年了，我刚刚问他，他也说他做不到。” “这视频合成的吧？是特效吗？” “对一定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徒手爬那么高的楼层嘛！” “......” 不过很快，随着视频发布者说完一句话之后，网友们纷纷都闭上了嘴。 视频发布者评论道： “这视频里爬楼的人是江警官啊！” 这话一出，原先那些质疑的人纷纷闭上的嘴巴。 “哦，原来是江警官啊......” “那没事了。” “哈哈哈，如果是江警官，那就正常了！” “是啊是啊......” “...... 还是那句话，江阳的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当初他徒手拉直升机的画面，直到今天都还历历在目。 现在徒手爬个35楼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 随着中网友得知视频中的人是江阳之后。 那些质疑声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叫好声。 “江警官牛逼！” “江警官太厉害了！” “好活，当赏！” “江警官真男人！” “......” 当然也有人好奇江阳爬这么高做什么。 谁让网友无所不能呢？ 很快关于江阳为什么爬楼的真正原因就被扒了出来。 一条标题为【江徒手爬35楼，营救被挟持人质，并只身屠杀上百名持枪罪犯】的消息，冲上了热门！ 在这条话题下面，有好几个自称是东新村的网友爆料那许多信息。 有人爆料江阳是为了营救被挟持的同事，所以徒手爬上了35楼。 还有爆料他独自一人大战800多名罪犯，最后将罪犯一一击毙。 更有爆料说这一次清扫城中村行动，是因为市局局长的小姨子在东新村被害，局长震怒，所以才引发的这次清扫行动。 这些消息虽然有真有假。 但是却丝毫不影响网友们对江阳所做的那些事情感到深深的震惊。 第194章 我懒得跟你解释，你不配听! 网友们在网上谈论纷纷。 而东新村的清扫行动还在继续。 有了大量警力的加入，越来越多的罪犯落网。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江阳却急了！ 这么多人，他们抓的罪犯越多，那就代表自己能抓的罪犯就会少很多！ 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赚不到什么系统积分了？ 于是江阳立刻向肖志伟申请，给自己的小组添人！ 对于江阳的请求，肖志伟自然不可能拒绝。 谁叫江阳现在是他刑警队的宝贝疙瘩呢？ 只要能抓罪犯，百无禁忌！ 就这样，江阳小组的成员，从原来的8个人，添到了20人！ 而江阳，也靠着罪恶雷达的探测，开启了真正的扫荡模式！ “林宇，看到前面那四个人了吗？你带两个人把他们给摁了！” “别问那么多，叫你去摁就对了！” “老张，这栋楼里藏着5个笨贼，这会儿估计在销赃呢，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要有我这本事，罪犯杀戮机就是你而不是我了，你现在带个人去把人抓了。” “郭进，过来，我刚看到那个网吧包间里进去三男两女，看着就不像是干什么好事的，你带人过去看看。” “徐飞，你看刚才上楼的那个人你看着眼熟不？啥？没看到？你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那不就是上个月那个抢小学生零花钱的张小诚。” “你带四个人上去，他们很可能有四五个同伙，你小心一点。” “小李......” 江阳带着20个小组成员在东新村游荡。 为了效率，也不自己亲手抓人了。 但凡罪恶雷达探测到罪犯，他就直接命令组员动手。 除非遇到他们解决不了的罪犯，江阳才会出手。 当然。 更多的时候，是不需要江阳出手的。 毕竟没有那么多真正穷凶极恶的罪犯，更多的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摸小偷，看到警察的时候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随便派几个人，就能顺利将他们抓捕！ 而在系统的判定中，在抓捕到罪犯的过程中，自己不一定亲手抓捕。 只要参与了行动，并且做出贡献了，就能依据做出的贡献奖励系统积分。 而自己这样，提供关键性的线索，无疑是满足了系统的要求，同样可以获得系统积分！ 就这样，江阳带着小组成员一路扫荡。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又是三百多个罪犯落在了江阳的手里。 ...... ...... “你们不要过来！” “你们不要过来啊！！！” 一个胡同的尽头，江阳带着身后的警察一路追赶，终于追上了最后的五个落网之鱼。 【姓名：田彦，男，27岁，涉嫌抢劫、杀人......】 【姓名：田哲，男，27岁，涉嫌抢劫、杀人......】 【姓名：田文，男，27岁，涉嫌抢劫、杀人......】 【姓名：田武，男，27岁，涉嫌抢劫、杀人......】 【姓名：田福，男，27岁，涉嫌抢劫、杀人......】 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 江阳冷冷一笑： “跑得够快啊！” “跑，接着跑啊！” “怎么不跑了？” 一边说着，江阳一边带着身后的警员慢慢上前。 这可把田家五兄弟给吓得够呛。 他们颤抖着，面露恐惧，有人已经拿起地上的棍子，有人威胁道： “江警官，我们兄弟五个，当初只是一时冲昏了头犯了错。” “能不能放我们一次？” “我保证，以后绝对洗心革面，绝对不会再犯了！” 江阳摇头，义正言辞地道： “犯法了就是犯法了，饶恕你们，那是上帝的事，我的职责，是抓你们去见上帝！” “劝你们现在就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下场你会很惨！” 虽然话是这么讲的。 但是江阳似乎并没有给他们乖乖束手就擒的机会。 话音刚落，江阳就已经带着人冲了过去。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啊！” 可惜，他们再怎么求饶也无济于事。 江阳带着人一拥而上。 把这田家五兄弟暴揍了一顿！ 不得不说，江阳带的人如今已经越来越有江阳的性格了。 关掉执法记录仪之后，下手那叫一个毫不留情，惨不忍睹！ “不好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弟弟喝农药了！！！” 突然，一阵嘶吼声传来，让江阳他们停下了动作。 目光看去，田家老三此刻已经将一瓶农药一饮而尽！ 这一幕，直接吓坏了江阳的组员。 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田家老大，田彦面露憎恶，直指江阳： “是你们！都是你们！！！” “是你们下手如此歹毒凶狠，害我弟弟承受不住痛苦，所以服毒自尽！” “我们曾经是犯过错，但是就算是死，那也是等到法律宣判结束之后，执行死刑再死！” “而不是被你们打得生不如死，宁愿服毒自尽！” “你们虽然身披警服，但是你们这般残暴，跟我们这些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田家老大一番话，说得组员一个个不知所措。 是啊！ 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有点太暴力了。 作为一名警察，这样是不是真的不太好啊？ 田家老大目光如刀，狠狠地剐过在场每一个警察： “你们说啊！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们身为警察做的事情吗？” “在你们看来，我们是罪犯，但是罪犯难道就该死吗？！” 此话一出，所有组员都沉默了。 纷纷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时候。 有人于心不忍，想要辩解。 然而这个时候，江阳却是率先开口了。 江阳嗤笑一声： “我真的想笑，你是罪犯，你不死难道我死吗？” 这话一出，组员和田家老大都愣了一下。 田家老大还想说话，江阳却是直接打断了他。 “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你不配听！” 说完也是再也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直接一脚踢在了田家老大的胸口。 这一脚，可以看得出来，江阳是一点都没被他的话给影响。 丝毫没有任何留情，直接把田家老大踹得胸膛破裂，吐血不止！ 第195章 装? 这一幕，直接震惊江阳的组员一万年！ 好家伙！ 这难道就是罪犯杀戮机吗？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田家老大说出“罪犯难道就该死吗”这句话的时候。 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是啊！ 罪犯难道就该死吗？ 有的罪犯是犯罪了，但那真的是他们想犯罪的吗？ 不否认有的罪犯，是出于自己的私欲而去犯罪。 但是有的罪犯，却确实是有苦衷的！ 所以，当田家老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了。 结果谁能想得到。 江阳竟然这么果断。 一句“你不死难道我死吗？”直接把他们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句话，也让他们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 是啊！ 特么的！面前这几个家伙是罪犯啊！ 不管他们犯罪的原因是私欲，还是有苦衷，犯罪就是犯罪了！ 你不死，难道要我做警察的死吗？ 这一句话，让江阳的一众组员对江阳直接佩服到五体投地。 这才是真正的警察！人间清醒啊！ 而他那句“我懒得跟你解释，你不配听”，更是把江阳的果断体现得淋漓尽致！ 之前面对田家老大的质问，他们还心虚地想跟田家老大解释。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特么的优柔寡断了！ 面对一群罪犯，有什么好解释的？ 打就打了，他们能怎么滴？ 他们就不配听我们的解释！ 此时此刻。 他们在江阳的带领下，眼神再一次恢复了坚定。 那是对正义，对党的绝对坚定！ 如果现在，在回到两分钟以前，田家老大再用同样的话质问他们。 他们肯定会坚定地告诉他： “没错！你犯了罪，你就该死！” “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们就不配听！” “乖乖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此时，田家老大被江阳一脚踹得胸骨碎裂，口吐鲜血。 随后也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看得组员一个个爽得不行！ 不过在爽了之后，他们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担心。 看向江阳： “阳哥，田家老三怎么办？” “他服毒了，我们赶紧把他送医院去吧！” “对！赶紧的！” 他们打罪犯归打罪犯，但是却不能真的把人弄死！ 刚才田家老大说了那么多，其实还是有一句话是真的。 那就是就算他们犯了罪，也不应该死在他们的手上。 如果田家老三在被他们抓捕的过程中，服毒身亡。 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哪怕是江阳这个立下那么多功劳的存在，恐怕也难免要受到惩罚！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的内心还是慌了，想着把人送去医院。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 江阳却拦住了他们。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江阳突然抓起地上的田老三。 一记膝撞，直接撞在了田老三的肚子上。 江阳的力道不可谓不强，这一撞，直接把天老三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给顶了出来。 接着，江阳举起手，朝着田老三的脸就是一顿抽！ “装？” “啪！” “我特么的让你装！” “啪！” “再装！” “啪！” “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的在装是吧？” “啪啪啪啪啪......” 一阵如鞭炮齐鸣的耳光抽去。 直接把田老三的脸给抽得跟个猪头似的。 而田老三也也在江阳的抽打中发出疼痛的哀嚎和惨叫。 最后在江阳一记罪恶之拳，砸去之后。 跪倒在地，他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浑身抽搐。 而是朝着江阳疯狂磕头道歉求饶： “江警官我错了，江警官我错了。” “我再也不装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 直到看到这一幕，身旁的那群组员这才意识到，这个田老三竟然喝假药骗他们！ 好在被江阳给揭穿了！ 想想他们刚刚竟然被一个罪犯给欺骗，还险些被他大哥给说惭愧。 心中也是一股怒火熊熊燃烧。 从未见过如此狡猾之人，简直不可饶恕。 于是，一群人也不准备忍着，叫嚣着就一同冲了上去。 对着田老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妈的，狡猾的狗东西。” “竟然敢欺骗老子！” “我让你喝药，让你喝药！” “我特么的打死你！” “......” 最后田老三跟他大哥一样身上骨头断裂，口吐鲜血倒地昏厥。 至此，田家五兄弟也被尽速逮捕。 ...... ......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夜晚。 但是东新村的一处广场，此刻依旧灯火通明，十多辆警车警灯闪烁。 数百名干警井然有序地列队而站。 周鸿鸣立于看台之上，眼寒骄傲的看着面前数百名人民警察。 随着报数结束。 各个单位的负责人纷纷上台汇报了今天的战况！ “西门派出所今日出动警员12名，抓获罪犯共计15人！ 其中从事卖淫职业的小姐4人，嫖客5人，小偷3人，涉赌人员3人，共缴获赃款元！” “汇报完毕！” 随着西门派出所负责人汇报完毕，台下立刻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新城派出所今日出动警员10名，抓获罪犯共计20人！ 其中从事卖淫职业的小姐8人，嫖客8人，鸡头2人，警方通缉在逃人员2人，共缴获赃款元！” “汇报完毕！” 不得不说，新城派出所今天的收获不可谓不小。 竟然还抓获了两名警方通缉的在逃人员，这个功劳可不小啊！ 只是，在接下来凤池派出所汇报了他们今天的战况之后，新城派出所的战绩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了！ “凤池派出所今日出动警员10名，抓获罪犯共计78人！ 其中从事卖淫职业的小姐23人，嫖客20人，鸡头3人，窃贼团伙一个，共计10人，捣毁地下赌场1个，抓捕涉赌人员20人，警方通缉在逃人员2人，共缴获赃款元！” “汇报完毕！” “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要知道，凤池派出所，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啊！ 而且今天仅仅只出动警员10名，竟然就抓了足足78人！ 其中更是抓获了窃贼团伙，还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 这个战绩，不可谓不牛啊！ 第196章 近十万的系统积分! “凤池派出所牛逼！” “10个人抓近80个人，还破获窃贼团伙，打击地下赌场，真的绝了！” “牛逼是牛逼，不过他们这战绩估计也只能算是今天的开胃菜。” “确实，刑警队、特警队都还没汇报，尤其是刑警队，你们懂得，可是有江阳坐镇！待会儿到了江阳汇报，怕是要惊掉所有人下巴！”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 接下来，各个参与了今天清扫东新村行动的单位都依次上台汇报今日的战况。 不得不说，东新村作为榕城市如今为数不多的城中村，藏污纳垢，藏得罪犯真的不少。 今天但凡参与了行动的单位，或多或少都有不小的收获。 也很快，就到特警队负责人上台。 余敬立于台上，目视前方，铿锵有力地汇报道： “市局特警队，今日出动特警20名，抓获罪犯共计366人！ 其中从事卖淫职业的小姐50人，嫖客55人，鸡头4人，窃贼团伙3个，共计35人，捣毁地下赌场2个，抓捕涉赌人员148人，打击拐卖团伙1个，抓捕人贩子3人，警方通缉在逃人员4人，b通缉犯2人，共缴获赃款元，管制刀具12件，非法枪支3把！” “汇报完毕！”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余敬的汇报结束，现场也是再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奋力的鼓掌，心中深感震惊。 “好家伙，20人抓三百六十多人，不愧是特警队！” “是啊，是啊，20个特警抓的罪犯顶上咱们七八个派出所加起来总和” “关键是他们抓了那些阿猫阿狗就算了，竟然还抓到了两名b级通缉犯，管制刀具没什么，但是非法枪支三把这就不得了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所以说这才是特警队呀！牛得很！” “不过咱们也别激动得太早，马上就要到刑警队了，我有预感，有江阳在的刑警队，怕是得颠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 “是啊，我今天在东兴村也遇到了江阳，当时他正抓着四五十个罪犯往回走呢，我真的很好奇，待会刑警队会爆出什么样骇人听闻的数据！” “......” 在所有人的谈论中以及关注下，终于轮到了刑警队上台汇报战绩的时候。 刑警队负责人肖志伟正步上台。 面向集体目不斜视，他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市局刑警队，今日出动特警28名，抓获罪犯共计2033人！ 其中从事卖淫职业的小姐365人，嫖客452人，鸡头15人，窃贼团伙12个，共计185人，捣毁地下赌场8个，抓捕涉赌人员648人，打击拐卖团伙4个，抓捕人贩子32人，打击涉黑团伙1个，击毙涉黑成员156人！抓捕电诈人员174人！警方通缉在逃人员8人，b通缉犯4人，a级通缉犯3人，共缴获赃款元，管制刀具88件，非法枪支100把！” “汇报完毕！” 肖志伟的汇报结束了。 然而，现场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掌声响起。 有的，是静！绝对的寂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可以说，从肖志伟说出，抓获了2033名罪犯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被震惊了。 而随着接下来的一项项数据，从他口中说出。 在场警员的心中已然被更大的震惊所充斥。 以至于，此时，肖志伟已经汇报完毕。 但是大家的内心，依旧被震惊到无以复加，难以开口。 半晌过后，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回过神来。 轻轻地拍了下掌，而他这一拍，顿时如同引起了连锁反应。 马上就有第二个人跟着回过神来，跟着鼓掌。 接着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第十个人、第一百个人...... 很快，全场所有的警员都回过神来，他们开始激烈的鼓掌。 一时之间，掌声如雷，响彻云霄！ 东街派出所的警员，高兴地跟着一起鼓掌，刑警队的成员激动得手都拍红了！ “我靠！牛逼了啊！” “这是牛逼吗？这是牛逼炸了！” “2000多名罪犯，乖乖，这怎么抓的？” “还有100多个涉黑成员，我今天听说了，那100多人个个都拿枪，但是被江阳一个人拿着一把匕首，全给干了！” “而且还是在江阳徒手爬上35楼之后，干掉的！” “他妈的，太屌了！太屌了！” “2000多人，咱们所有单位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刑警队抓得多啊！” “准确地来讲，是没有江阳一个人抓得多！” “对！” “......” 此时此刻的现场，掌声雷动，一波接着一波，根本停不下来。 人们在感叹刑警队牛逼的同时，目光也都纷纷朝着江阳看去！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刑警队今天能有如此辉煌的战绩，最大的功劳，当属江阳了！ 清扫东新村的行动，在周鸿鸣的一番发言讲话之后，宣告结束了。 肖志伟高兴，再一次请客带队里的兄弟吃了顿夜宵。 吃完夜宵之后。 江阳开车回到了家里。 然后马不停蹄地就去沐浴焚香。 回到床上之后，也是立刻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79（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75（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36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我靠！我靠！！！” 看到系统面板上显示的系统积分数量。 纵然是江阳，也忍不住惊叫出声！ 九万八千多的系统积分！接近十万积分了！ 这一说，是自己目前为止收获到的最多的系统积分了吧？ 第197章 投诉! 近十万的系统积分啊！ 不枉费自己今天辛辛苦苦了一整天，累得都快要歇菜了！ 江阳搓了搓手，兴奋地在心里开始分配起积分。 “系统，先拿5万积分，给我提升雷达的探测范围！” 有积分，就是任性！ 虽然5000积分只能提升十米的探测范围，但是照样花！ 任性！ 在花了5万点系统积分，将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从原来的360米提升到460米之后。 终于又到了激动人心的环节！ 那就是抽奖了！ 江阳双手合十，心中虔诚万分。 “系统大大，麻烦给我点好的奖励吧！” “咱也不是有私心，咱们做警察的，多来点牛逼的奖励，也能更好的为国家，为人民服务啊！你说对不对？” “抽抽抽！！！” “系统，开始抽奖！” “把剩下的积分，全部搜哈！” “抽！！！！” 随着江阳祷告完毕，开启抽奖。 那块抽奖轮盘在他面前再次显现。 系统的提示音，也在江阳的耳畔开始不断响彻：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性感睡衣一套！】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神级口技！】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合金杀猪刀一把！】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语言精通！】 【神级口技：你可以随意转换你的声线，模仿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的声音。】 【语言精通：你将掌握这个世界上所有已知的语言！】 ...... 四万八千多的系统积分，24次抽奖，很快就结束了！ 感受着此时此刻，身体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江阳心中狂喜！ 果然祷告，是有作用的！ 这一次的抽奖，奖励依旧非常丰富且给力！ 除了性感睡衣以外，几乎全部都是有用的好东西！ 首先力量和速度就不多赘述了！ 这些属性，来多少江阳都是不嫌多的！ 而在这一次抽奖结束之后，江阳的力量和速度属性，也都分别来到了92及86！ 速度直接超过了常人的八倍！ 而力量更是直接超过了常人九倍有余！ 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力量，江阳整个人都为之兴奋和高兴！ 接着就是属性以外的奖励了！ 性感睡衣就不看了，没用的东西。 合金杀猪刀！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杀猪刀，可是个好东西！ 合金杀猪刀，在系统的介绍中，是一把利用多种高级金属经过混合熔化、冷却凝固后打造而成的一把杀猪刀！ 比起目前世界上任何一种材质都还要坚硬且锋利！ 想来是今天，自己手持一把匕首，杀穿那整栋大楼被系统探测到了。 所以奖励自己这样一把武器。 好让自己以后，能拿着这把合金杀猪刀，斩灭罪恶！ 随后，就这次抽到了两个新的技能了！ 其中一个神级口技！ 可以让自己随意转换声线，模仿任何人或任何事物的声音！ 这个技能怎么说呢，挺不错的！ 毕竟，先前自己就抽到过易容术，能够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易容技术，改装换面成其他任何人的容貌。 但是声音这方面，却是个破绽！ 不管自己易容成谁的模样，一旦开口说话，就很容易被人识破。 而现在，有了这个神级口技，刚好可以弥补这个破绽。 也算是个还算不错的技能！ 而另一个，语言精通。 在获得这个奖励的时候，江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脑海之中多出了许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是关于各种语言的记忆！ 各国语言、各地方言，应有尽有！ 这个就很牛逼了！ 要知道，目前世界上掌握最多语言的人，也才仅仅掌握9种！ 而自己，这一下就直接掌握了所有语言，能不屌吗？ 不过想了想，这个语言对于自己这个悍警好像没什么用。 难不成在抓捕外国罪犯的时候，还要用他国家的语言跟他说一声：“警察、别动”？ 不太可能。 毕竟。 就算是遇到国内的罪犯，江阳也从不跟他们逼逼。 更多时候，都是冲上去就是干！ 所以说这个技能，对于江阳来说，只能说是一个聊胜于无的技能吧！ 当然，也不排除在将来，可能会派上大用场就是了。 反正就是有比没有好！ 抽奖结束之后，江阳也没忘了打开任务面板看了一眼。 发现今天一天的时间，破旧案的任务，已经达到了8起！ 再破有12起，就能完成任务了！ 江阳是打算了明天要是没工作的话，就自己亲自出手，去把这些旧案给办了的。 但是突然又想起。 因为自己这两天的表现，肖队说什么也不让自己明天上班了。 再加上后天、大后天两天周末。 直接给自己来了个三天小假期。 美名其曰，劳逸结合！ 江阳真的有点想吐了！ 自己才刚入职几天啊？就让自己放假？ 这哪里是劳逸结合啊！ 这分明就是逼着自己尸位素餐、玩忽职守、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气得当时江阳就向周局投诉了过去。 至于结果嘛，还是很不错的。 周局把肖队骂了一顿。 不过是因为嫌弃肖队给自己放的假太少了，才骂的。 然后就想把自己的假期改成半个月。 听到这个的时候，江阳两颗眼珠子都瞪圆了。 连忙拒绝。 最后只能同意这三天的假期！ “唉！” “三天的假期，可真难熬啊！” “放假哪有上班抓罪犯快乐啊！” 江阳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是真放起假来，江阳还是挺爱上了这种感觉。 抓罪犯固然快乐，但是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也是蛮爽的。 第二天，江阳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郭进打过来的。 怀着诧异的心情，江阳接通了电话。 第198章 警民合作 “喂。” 接通电话之后。 电话里也是立刻传来了郭进的声音： “阳哥，放假舒服不？” 听着郭进这欠揍的语气，江阳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有屁就放，没屁挂了。” 说完，江阳就作势要挂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郭进闻言，连忙出声制止： “唉，别别别，阳哥别挂！” “我这不是想着你放假会不会太无聊所以才打电话过来跟你聊聊天的吗？” “话说你还记得咱们前天去扶宁村的时候抓的那伙人吧？” 江阳“嗯”了一声，道： “怎么了？” 郭进笑呵呵地道： “那案子昨天刚有了新的进展，那伙毒虫全部都进去了，扶宁村那些涉嫌斗殴的村民最后被判定成了正当防卫，无罪释放了。” 听到这话，江阳明显愣了一下。 无罪释放了？ 那自己那天打了他们，这怎么算？ 嗯......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江阳觉得当时幸好是自己及时出手，制止了他们。 防止了后面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自己虽然是打了人，但是真要说起来，自己应该是有功无过才对。 嗯......对，就是这样没错！ 郭进的声音，此时再一次响起： “最有意思的是，扶宁村在网上卖冰糖这事，阳哥你知道后面这件事怎么处理的吗？” 听到这话，江阳还真被郭进勾起了兴趣。 普普通通的冰糖，一克的价格高达1000块钱。 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算才对呢？ 要说他欺诈吧？ 人家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卖的是其他东西，一口认定卖的就是冰糖。 但是人家买家要的，明显就不是他们这个冰糖啊！ 售假？算不上。 欺诈？好像也不对！ 一时之间，江阳真的好奇了。 “怎么处理的？” 郭进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这件事肖队跟上级汇报了，市监局、缉毒队、刑警队，还有一堆领导开了一个会。” “就是针对这件事如何处理讨论了整整两个多小时。” “最后才决定，这件事不构成任何犯罪，不予追究。” “为了感谢警方，扶宁村的村长给我们提供了一份买家的名单，那里面全都是毒虫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啊！足足3000多人！” “缉毒队队长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开了，并且跟扶宁村村长表示，以后再有毒虫找上门，就直接报警。” 得知了最后的处理结果，江阳也是忍不住笑了。 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只能说，干得漂亮！ 本来嘛，人家正常在网上卖冰糖，只是价格贵了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那些毒虫自己人傻非要买，也怪不得人家。 后面交出3000多毒虫的名单，以及以后准备警民合作的决定，更是大快人心！ 一群毒虫，社会的渣渣。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想着去买冰糖。 敢买到时候就报警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不过随后，江阳也是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 “你说，这种警民合作，算不算是钓鱼执法？” 先由扶宁村的人，卖那群毒虫以为的“冰糖”，等到毒虫上门，就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 这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钓鱼执法啊！ 而在国内的法律中，钓鱼执法可是不被允许的。 郭进笑道： “阳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这怎么能是钓鱼执法呢？” “扶宁村人卖冰糖也不是咱们警方让他们卖的！” “回头那些毒虫找扶宁村人麻烦，他们报警，咱们出警，这都是正常且正规的流程，怎么能算是钓鱼执法呢？” 不得不说，郭进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毛病。 江阳忍不住在电话这头给他点了个赞。 同时心里也期待，将来会有更多的毒虫落网。 “对了，阳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 突然，郭进话锋一转，也是转移了另一个话题。 江阳愣了愣，旋即问道： “什么事？” 郭进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 “阳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个表妹，人长得特别漂亮，大长腿，性格还特别温柔，还是个小富婆，然后你不是也单身嘛！” “所以我上次不就说想介绍你们俩认识你一下。” “正好今天我表妹从贵省回来了，你又正好放假不上班。” “要不今天晚上见个面？” 听到郭进这话，江阳顿时想起来了。 之前第一次合作的时候，郭进好像确实跟自己说过这件事。 只不过，那时候刚刚分手没多久的江阳，目前对男女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 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成为一名悍警，招惹的罪犯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肯定被不少人盯着。 要是突然间有了女朋友，难保哪天那些被自己招惹过的罪犯，会找人家麻烦。 所以当时江阳的心里其实是拒绝的。 但是却架不住郭进的热情，所以就以“有机会再说”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不曾想，郭进竟然把自己这话当真了。 今天还特意打电话来问！ 江阳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拒绝呢。 结果电话那头的郭进就抢着说道： “阳哥你应该有时间吧？” “我表妹得知我要介绍警察给她当男朋友，她可是早就期待着了。” “刚刚才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好了，问我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阳哥你看......” 听到郭进的话，江阳不由皱起了眉头。 等了许久也没见江阳说话，郭进似乎也猜到了江阳是什么想法。 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阳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表妹谈啊？” 江阳叹了口气，接着也是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了他。 两分钟后，郭进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样啊，好吧！” “阳哥，我理解你。” “确实，跟咱们刑警谈恋爱，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说不定哪天就出事了！” “只是......” 郭进的语气变得有些祈求： “阳哥，你看我都跟我表妹说好了，她也跟我说准备好了。” “你要知道，女生说的准备好，可不像咱们男生一样，洗个澡洗个头，穿个衣服就行了。” “她们洗头洗澡这都是最基本的，往往都还会化妆、穿搭、整理，这一准备估计就是两个小时往上了。” 第199章 阴沉得可怕! 郭进这话，江阳深感认同。 当初跟林雪儿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出门约会，她基本也都是这个流程。 不可谓不麻烦！ 但是这也从侧面表示了女方对这次约会的重视程度。 电话那头的郭进央求地道： “阳哥，人家这么用心地准备都准备好了，要不你去跟她见个面呗？” “就当帮小弟这个忙。” “就见个面，见完之后，各回各家，然后我跟她说你没看上她。” “也别连见都不见，这样太伤人家小姑娘的心了。” “好不好阳哥？求求你了。” 江阳思索了片刻，随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行吧，地点和时间你发给我。” 反正今天在家也是无聊，出去吃个饭也是不错的。 而得到了江阳的同意，郭进顿时感激涕零。 还表示下次一定请江阳抽华子。 江阳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平时只舍得抽大前门的家伙，会舍得请自己抽华子？ 反正江阳是不相信。 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郭进就把今晚跟他表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发到了江阳的手机上。 时间流逝。 华灯初上。 转眼就到了晚上6点30分。 江阳开着他的红旗hs5，来到了跟郭进表妹夏婉宁见面的天荟私房菜馆。 刚到，江阳就一眼看到了站在菜馆门口，穿着一件黑色收腰长裙的女生。 江阳看过照片，这个女生，就是夏婉宁没错了！ 夏婉宁的面容姣好，眼睛很是灵动，五官也很精致，红唇饱满，肤色如雪。 映得周围经过的女生仿佛成了她的陪衬。 有一点江阳想错了，他以为夏婉宁会化妆而来，但实际上，她的皮肤非常好。 不施粉黛也能很好看！ 此刻，夏婉宁正朝着远处眺望，好像等待着什么人。 江阳把车停好，来到了她身边。 “你好，你就是郭进的表妹，夏婉宁吗？” 听到这话，女生顿时转过头朝着江阳看去。 尽管江阳为了防止被别人认出来，所以戴着口罩，但是在看到江阳那双刚正不阿的眼眸的时候，夏婉宁还是瞬间羞红了脸。 低着头点了点脑袋。 “对......我是夏婉宁！” 江阳笑呵呵地道： “你好，我是江阳，是你表哥叫我来的。” 夏婉宁点点头，然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看她这般羞涩，江阳也决定率先开口打破尴尬。 “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吗？位置你定好了吗？我都饿坏了！” 夏婉宁立刻点了点头。 然后带着江阳走了进去。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定好的位置。 没过多久，饭菜就全部上齐了。 三菜一汤，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样都非常精致，而且色香味俱全。 夏婉宁诺诺地道：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们把比较推荐的上了，你要是有喜欢吃的，你可以再点。” 江阳道： “不用，这些就挺好的。” 说完，江阳也不再客气，跟夏婉宁一起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而接下来，两人也没有特别多的话题。 只能算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江阳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天荟私房菜馆的一角。 两个他的熟人，也在这边吃着饭。 而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甜和她的好闺蜜张清妍。 “唐甜，这家私房菜馆的菜真的好好吃！”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这个带鱼，我的天！你知道我以前从来都不喜欢吃带鱼的！” “但是这个......超绝！” 张清妍不断往嘴里塞吃的，同时嘴巴也停不下来地夸赞这里的饭菜好吃。 对面的唐甜轻轻笑着点点头。 但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清妍也是发现了她的状态，不由感到诧异： “甜甜，你是怎么了？” “这几天我看你都是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唐甜笑着道： “没，没什么呀！” 然而，她嘴上是这么说的。 却无法改变她脑海中始终有一道身影挥之不去。 没错，那个人就是江阳！ 虽然跟江阳仅仅只见过三面，但是这三面，江阳都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唐甜从小养尊处优，身边的每个男孩子没有一个不是宠着、讨好着。 都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江阳这样，不把自己当人！ 直到今天，唐甜都还记得自己脖子被割破时的痛苦，还有那种即将死亡的绝望！ 按理来说，她应该讨厌江阳的才对。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挺讨厌江阳的，讨厌他不把自己当人，讨厌他在面对罪犯威胁时，根本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在这种讨厌之中，又多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她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 竟让她有点喜欢上被江阳不当人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疯了！ 或者一定是个变态！ 要不然，那么多人对自己好，自己干嘛不喜欢他们，反而非要喜欢一个不把自己当人的人？ 她想断绝自己这样的想法，强迫自己不去想。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江阳的身影就是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很是苦恼！ “咦！” “甜甜！你看那边。” “那个是不是江警官啊？” 听到江警官这三个字，唐甜顿时打了个激灵，然而激动地转过头，顺着张清妍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 在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儿！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白色t恤，黑色裤子，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牛仔外套。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不是江阳又是谁呢？ 看到江阳的时候，唐甜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激动。 但是很快，这一丝激动就瞬间化为乌有，皱起了眉头。 “咦？” “甜甜，江警官对面还坐着一个女生呢！” “好漂亮的一个女生！” “我的天！甜甜，你说，她该不会是江警官的女朋友吧？” 张清妍所说的，也是唐甜心中所想的。 所以此时，唐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第200章 中毒! 唐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还是讨厌江阳的，但是现在突然看到他跟别的女生有说有笑的。 心里就变得特别不爽！ 此时，那边的江阳他们已经吃完了饭，结账走人。 唐甜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起身就追了出去。 “唉！甜甜，你去哪儿？” “你去哪儿？” “饭还没吃完呢！” 张清妍也想起身去追，但是看着这满桌都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里又有些不舍。 最后，坐回位置上，又扒拉了两口。 把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地之后，这才朝着唐甜重新追了出去。 江阳和夏婉宁吃完饭了之后，并没有直接驾车离开。 在夏婉宁的提议下，江阳跟她沿着餐厅外边的河滨路散步。 经过一顿饭的相处，两个人的之间比起刚见面的时候，要熟络许多。 能聊的话题也更多了一些。 只是，走了没多久，江阳就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是唐甜又是谁？ 看到唐甜，江阳愣了愣，下意识地准备开口跟她打招呼呢。 却突然感觉身体突然一软，然后一个不稳，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旁边的夏婉宁被吓了一跳。 连忙搀扶着江阳： “江阳你怎么了？” 前面的唐甜直接懵了，然后气得叉腰： “不是......江警官你什么意思？我很吓人吗？” “我一出现你就吓成这样？” 江阳没有回答她的话。 突然出现的感觉自然不是因为唐甜的出现而导致的。 而是江阳真的感觉全身的力量十成的力量，至少消失了九成。 这才导致他一时适应不了虚弱的身体，险些跌倒！ 危险感知的能力，让江阳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阴森，听起来就很邪恶的蹩脚的中文声音突然传来： “桀桀桀......” “小妹妹，他当然不是被你吓成这样了。” “而是被我精心研制的毒药弄成这样的！” 说话间，远处的黑暗里，缓缓走出了好几道人影。 把江阳他们团团包围。 【姓名：艾伦·加布力尔，男，43岁，职业杀手，擅长下毒，涉嫌投毒致人336人死亡......】 【姓名：马帅，男，33岁，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强奸、抢劫......】 【姓名：牛高，男，35岁，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吸毒、杀人......】 【姓名：吕华，男，34岁，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强奸、虐待、非法囚禁......】 【姓名：朱寿，男，30岁，职业打手，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强奸、抢劫......】 【......】x6 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的信息。 江阳眼眉一凝。 那几个牛马驴猪一类的杂毛不用管，关键是那个名叫艾伦的职业杀手。 当看到他的信息的时候，就连江阳都不由地感到惊讶！ 他手上沾染的人命，竟然达到了336人！ 这可以说，是自己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杀人最多的人了吧？ 而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显然就是中了他的毒！ 见到这一幕，不管是唐甜还是夏婉宁都被吓坏了。 纷纷躲到江阳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 “想做什么？” 江阳凝视着前面的这一群人，开口询问。 “做什么？” 艾伦看到江阳现在这副状态，脸上满是得意： 正准备开口呢，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改口，用他那蹩脚的中文说道： “你们龙国有句古话叫做反派多死于话多。” “我还是不跟你废话了。” “上，好好折磨他一下，也让他感受一下他对待那些罪犯时，罪犯受过的痛苦。” “折磨完了，就一刀把他给杀了！” 随着艾伦话音落下。 牛马驴猪一众打手也是露出了冷笑，纷纷朝着江阳他们包围了上去。 “哼哼！江警官，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你还记得你当初在嗨歌会所抓的一个混混吗？你打断了他的手脚，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他就是我的弟弟，今天我就要让你也感受一下断手断脚的滋味！” “别跟他废话那么多了！老子要先上！” “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罪犯杀戮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说话间，那个名叫马帅的打手，也是率先朝着江阳冲了上去。 也在这一刹那，马帅来到了江阳的身前。 他手持一把三十公分的砍刀，猛地朝着江阳的脑袋劈了下去！ 本以为这一刀足以给江阳的脑袋开个瓢。 只是，意外却是发生了！ 江阳蓦然抬手抓住了马帅拿刀的那只手，让马帅劈砍的动作骤然一停止！ 马帅顿时一惊。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江阳可是中了艾伦特别研制的毒的！ 任何人一旦中毒，身上十成的力量，十不存一！ 而刚刚江阳虚弱倒地的模样，显然确实是中毒了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接得住自己这一刀？ 这不科学！ 除非江阳本身就拥有超过常人十倍的力量还差不多！ 但是这怎么可能？超过常人十倍的力量，那还是人吗？ 反正此时此刻，马帅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江阳为什么还能接住自己的这一刀！ 而江阳根本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 抓住他手的那一刻，又猛地抬脚，朝着马帅的肚子一脚踹去！ 可惜了，被削弱了九成的力量，江阳也很难一脚把人踹出个好歹。 但是没关系！ 没了力量，但还有近战之王以及远超常人八倍的速度！ 在这两个技能的加持下。 江阳在这黑夜中，宛若鬼魅一般游走！ 手中的合金菜刀寒芒闪烁，眨眼时间，牛马驴猪几个职业打手的喉咙就被江阳砍出了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 牛马驴猪几个职业打手感受着喉咙传来的剧痛，以及那不断流逝的生命。 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第201章 你是不是对当人质有什么癖好? 在来之前，他们曾多次反复询问艾伦，他的毒药是不是真的有效。 毕竟，江阳那罪犯杀戮机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光是看着网上的那些视频，他们都对江阳的手段深感恐惧。 也是艾伦拍着胸脯，以全家人头做担保，保证他的毒药绝对有效果，绝对能让他们体验一把虐江阳的快乐之后。 他们才跟着一起到来！ 一开始的时候，看到江阳因为中毒而险些站立不稳。 他们心里还颇为高兴，以为机会来了。 这个罪犯杀戮机也要栽在他们的手里了。 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哪怕只中毒了，哪怕全身的力量十不存一了。 江阳依旧身手敏捷！ 他们这么多职业打手，有的甚至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江阳给解决了！ “噗、噗、噗......” 很快，那些被江阳砍破喉咙的打手，一一倒在地上。 彻底没了生机。 他们怕是到死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而解决了这些打手之后，江阳也是下意识地就要寻找艾伦的身影，找他算账。 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 转过头看去的时候，顿时懵了...... 只见此时此刻艾伦一只手里抓着唐甜，一只手里拿着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药。 脸上带着阴鹜表情： “江阳！你很强！” “我承认，你很强，喝下我特制的毒药，竟然还有能力以一敌十，把他们全部都给解决了！” “但是，我现在手里抓住了你的小女友，我手里还有一瓶喝下去，只需要三分钟就能让她丧命的毒药，阁下该如何应对呢？” 看到此时眼前的这一幕。 听着艾伦所说的话，江阳懵了，真的懵了！ 因为眼前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熟悉了！ 之前的罗森，还有上次的陈默，他们都曾以唐甜作为人质要挟过自己。 而现在，这个艾伦，也又一次抓住了唐甜，用她作为人质要挟。 江阳张了张嘴： “唐甜......你......” 江阳欲言又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一次可以理解，两次也还行，但是现在三次了，整整三次！ 每次都是唐甜被抓被当成人质。 她是不是对当人质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 而江阳虽然话没说出口，但是从他那无奈的表情中，唐甜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唐甜也一脸的无奈和苦涩。 “江警官......我......” “救......算了，要不你帮我报警吧。” 虽然知道连着被抓了三次当成人质有些奇葩。 但是唐甜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危在旦夕，还是先救命才行！ 她下意识地是想让江阳救她的，但是也是立刻想起了前两次江阳不把她当人的做法。 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改让江阳报警救她。 而听到她这话，江阳也是不干了。 “说什么屁话，我就是警察，还报警做什么？” “放心，别说你被抓了三次当成人质，就算你被抓了一百次，我身为一名人民警察，也绝对会把你救回来的！” 说话间。 江阳也是直接朝着唐甜还有艾伦二人冲了过去！ 见到江阳突然的发难。 艾伦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江阳，你做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她吗！！！” 唐甜看到江阳再一次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上前来。 吓得惊恐大叫： “江警官别冲动。”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听到唐甜的叫喊，江阳不由地愣了一秒。 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从受害者的口中说出来的。 顿感莫名其妙。 但是不过去可能吗？显然不可能 不过去还怎么救人？ 本来艾伦想着利用唐甜威胁江阳，让江阳自己服毒自尽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阳根本没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眨眼功夫，江阳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艾伦气急败坏，直接掰开唐甜的嘴，就要将手里的毒药灌了进去！ 但是此刻，江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手中合金菜刀猛然一挥，直接砍断了艾伦的手臂。 吃痛的艾伦，连连后退，大叫不止。 而这也给了江阳彻底结果他的机会。 江阳收起了合金菜刀，捏起一拳，就猛地朝着艾伦打了过去。 虽然现在的江阳没了九成的力量，但是别忘了他还有附赠三倍痛觉的罪恶之拳。 “砰！砰！砰！” 江阳一拳接着一拳，疯狂朝着艾伦的身体疯狂砸去。 不得不说，艾伦下毒是强，但是论打架，怕是随便来个警察也能打死他。 就更不用说身怀近战之王技能的江阳了！ 江阳各种拳法路数在艾伦的身上来了一遍。 没过几分钟，艾伦就被江阳打得遍体鳞伤，满身骨折，被江阳打得吐血倒地。 “咔！！！” 虽然没了九成的力量，但是江阳依旧轻而易举地弄断了他的手脚！ 无他，唯手熟尔！ 被打断了手脚的艾伦倒在地上，痛苦大叫。 正当江阳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 身后却突然传来夏婉宁的惊呼： “江阳！” “不好了！” “她......她中毒了！” 江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赫然看到唐甜此时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她的嘴角，还有一团白色泡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此时江阳才发现，刚刚艾伦手里拿的那瓶毒药，里面此时已经所剩无几。 显然这家伙，在自己对他动手的时候，就把毒药灌进了唐甜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 “江阳！” “你打我啊！接着打我啊！” “我不怕！” “你的小女友也会跟着我一起死！在下面，有你小女友陪伴，我不寂寞！” 听到身后艾伦传来的嘲讽的笑声。 江阳转过身，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两大逼兜。 忏悔耳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摔在他的脸上。 “解药！” “啪！” “把解药交出来！” “啪！” “我特么的让你把解药交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 对于艾伦这种人，江阳自然是没有任何留情。 忏悔耳光疯狂抽打在他的脸上。 虽然力量不如以前了，但是依旧抽得艾伦双颊浮肿，牙断横飞。 而最关键的是，忏悔耳光自带的忏悔效果。 也让艾伦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痛哭流涕...... 第202章 你要多少，保证管够 为了研制出最毒的毒药，艾伦曾几何时，不止一次以身犯险，亲自试毒。 也因此，尝过了这个世界上最痛的感觉。 他以为，江阳的拳头和巴掌，就算再痛他也不惧。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江阳的拳头和巴掌，打起人来确实很痛，但是相比起那些毒药带给自己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尽管江阳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丝毫不怕！ 甚至还想猖狂大笑，取消江阳的无能。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对！ 特么的，为什么......江阳打得痛就算了，为什么被他打了之后，心里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想哭，想后悔！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江警官......” “呜呜呜......” 在忏悔耳光的作用下，艾伦痛哭流涕，对以往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呜呜呜......” 但是现在，江阳要的并不是他的忏悔和认罪。 而是...... “啪！” “我特么的让你把解药交出来！” 艾伦痛苦地摇着头，涕泗横流： “对不起，我也没有解药......” “我被称为毒王，只会下毒，不会解毒......” 听到他这话，江阳惊了！ 以他现在这种状态看来，说谎的可能性并不大，也就是说他的毒真的是无解的了！ 那不就是说，唐甜她...... 唐甜的好闺蜜张清妍此时也来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唐甜，她脸上难掩的焦急。 “江警官，甜甜，甜甜她这是怎么了？” 江阳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她中毒了。” 夏婉宁拿着手机，满脸焦急地说道： “我已经打120了，过会儿救护车就会过来。” 但是...... 之前艾伦说过，他喂给唐甜的毒药，只需要三分钟，就能让一个人死亡。 现在打120，等人过来再送到医院，怕是来不及了 正当江阳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辆吸粪车正在缓缓驶来！ 如果平日里，遇到吸粪车，江阳必定是避之不及。 但是眼下，唐甜中毒，危在旦夕，这吸粪车简直就是老天派来救她命的！ 毕竟，江阳见过太多服毒后，被灌粪救回来的例子了！ 于是江阳也不废话，直接抱起唐甜，奔向那辆吸粪车。 在看到是江阳，司机顿时坦白了自己粉丝的身份。 而在江阳口中得知有人中毒之后，吸粪车的司机也顿时露出了坚定如入党的目光。 “江警官，你放心吧！” “你要多少，我保证管够！” 也不知道唐甜是不是有所感知一样。 此时眼睛微微张开，嘴里虚弱地喊着： “不要......不要......” 但是眼下情况紧急，自然不可能由着她不要！ ...... ......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一同到来。 分别把艾伦和那几个打手，以及唐甜分别送完了警局和医院。 医院里，经过一番抢救。 抢救室的灯终于是亮起了绿灯，医生出来之后。 唐盛、张清妍、江阳都围了上去。 唐盛率先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和担心询问： “怎么样？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 医生宽慰道： “唐先生不用担心，经过我们的抢救，您的女儿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 听到这话，唐盛顿时松了口气。 整个人也终于从高强度的紧张放松了下来，险些跌倒在地。 好在有江阳张清妍在一旁扶住了他。 唐盛面露感激： “谢谢医生，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女儿这一次恐怕......恐怕......” 说到后面，唐盛已经哽咽说不下去了。 唐甜是他的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他不敢想象，如果唐甜走了，他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好在，最后唐甜还是有惊无险，保住了性命！ 这也让唐盛那颗心又重新安定了回去。 对医生表达了感激之情。 而医生则是摇了摇头道： “唐先生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本职的工作而已。” “您如果真的要感谢，我觉得您应该感谢江警官才是。” 听到这话，唐盛不由地看向了江阳。 医生解释道： “我们在给您的女儿洗胃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腹部有大量的粪便。” “显然，这是在您女儿中毒之后，人为的灌入。” “我想，这应该是江警官您做的吧？” 江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医生笑呵呵地道： “江警官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很常用的一种催吐、解毒的办法。” “可以说，江警官的操作才是挽回唐小姐性命的最关键一步！” 听完了医生的解释，唐盛也是面带感激的看向江阳。 接着“扑腾”一下，直接跪在了江阳的身前。 感激涕零： “江警官，谢谢......谢谢你......” “你又一次救了我女儿的小命！” “等我女儿醒来之后，我一定让她拜你做干爹！” 江阳连忙将他扶起。 感谢什么的江阳不在意，只要现在唐甜没死，那他就放心了！ 而接下来，江阳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回到警局，找艾伦算账！ 而最关键的是，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找自己的麻烦！ 艾伦来自海外，而自己目前为止，还从未招惹过海外的人，也不曾抓捕过海外的罪犯。 能让他找上自己，必然是有人指使才有可能！ 江阳必须把他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否则总有人在暗中算计着自己。 始终让人心里不爽！ 于是，从医院出来之后。 江阳驾车直奔刑警队而去。 不曾想，才刚到刑警队，江阳看到值班的同事匆匆忙忙，焦急万分。 上前询问之后，才得知。 艾伦竟然服毒自尽了！ ...... 第203章 江阳都懵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江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艾伦的自杀，直接打破了江阳原来的计划。 原本江阳想靠审讯，问出指使他来下毒害自己的幕后指使，然后再让他配制出解药，解掉自己身上的毒。 现在，他竟然自杀了。 江阳所有的想法都特么的落空了！ 身上的毒倒是无所谓。 毕竟身怀系统的他，就算没有解药，靠着系统抽奖，迟早也能把失去的力量弥补回来。 但如果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始终有那么一些臭虫盯着自己，算计着自己，哪怕那些都只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心里也会感到非常不爽。 江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询问值班的同事： “对了，晚上袭击我的那些职业打手身份确认了吗？” 同事立刻拿来一份文件递到江阳的手上，并且为江阳解释道： “身份都确认了，一共十名打手，都是作奸犯科过的人，后来有一段时间突然消失，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这一次他们十个人突然一同出现，显然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 “但是具体是什么人指使，目前还不曾得知。” “再加上他们曾经都消失过一段时间，因此想要查清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值班同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非常简单，就是说暂时查不到幕后的指使。 江阳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不管是谁，敢招惹自己，最好别让自己找到他。 否则绝对会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今晚的袭击不简单，还涉及了来自海外的职业杀手艾伦。 所以得知情况的肖志伟连夜赶回到了刑警队亲自给江阳做了笔录。 等到做完了之后，在江阳临走前。 肖志伟轻轻地拍了拍江阳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的，江阳。” “回去后好好休息。” “这件事咱们队里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替你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最后查出来今晚袭击你的幕后之人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毕竟江阳，现在可是他们刑警队的宝贝。 更是他肖志伟的小心肝儿。 竟然有人敢打江阳的主意。 肖志伟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对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江阳点了点头，然后在肖志伟的安慰中驾车回到了家里。 洗干净一晚上的污秽和血迹，躺在床上之后。 江阳下意识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开始的时候，江阳以为这两天也没抓什么罪犯，所以也不会有多少积分。 但是当江阳下意识的瞥向积分那一栏的时候，直接惊呆了。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96（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83（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46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只见，在系统积分的那一栏，积分数量竟然达到了三万两千多点。 这直接把江阳都给整懵了！ 按理来说，这两天自己都处于放假的状态，也没抓什么罪犯。 这三万两千多的积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而在简单的思索之后，江阳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些积分一方面是来自于之前系统发布的任务！ 是的。 就是那个破获二十起陈年旧案，就能获得5000系统积分的任务。 在江阳放假的这两天时间里，各个寻找江阳帮忙画像的单位，已经陆续将画像中的罪犯抓捕归案。 因此，江阳的任务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了。 虽然系统没有提示，但是5000点的系统积分却已然到账。 还有的积分则大部分来源于艾伦！ 要知道，艾伦在海外可是职业的杀手。 一手下毒技术炉火纯青，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达到了足足300多人！ 已经算得上是目前为止，江阳所遇到的杀人数最多的罪犯，没有之一！ 而自己将艾伦抓捕归案，系统奖励的积分自然不可能与之前那些罪犯同日而语。 三万两千多的系统积分啊！ 看着这么多的积分，这也算得上是今天江阳唯一感到高兴的一件事了！ 随后，江阳也是再一次开始了积分的分配。 首先他先拿出一万系统积分给罪恶雷达再次进行升级。 将原本460米的探测范围提升到了480米。 接着将剩下的两万两千多系统积分全部用于抽奖。 霎时间，抽奖转盘浮现于眼前。 “卧槽！系统，等等！” 江阳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焚香以及虔诚祷告呢！ 急忙开口，想暂停系统抽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系统那美妙的提示音也再一次在脑海中开始响彻。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5！】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大金链子一条！】 ......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百毒不侵！】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真言耳光！】 【百毒不侵：你的身体将免疫任何毒素！】 【真言耳光：你的耳光对罪犯造成的痛感提升百分之300！且只需抽满500个真言耳光，目标人物必会口吐真言。】 ...... 抽奖结束，江阳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虽然这次抽奖，没有提前焚香祷告。 但是似乎，这一次的江阳也挺不错的啊！ 这一次十一连抽，力量获得9点，速度获得12点。 直接让自己的力量属性达到了105点，突破常人的十倍！ 而速度也达到了95，距离破败仅差一步之遥！ 而最让江阳感到高兴的，还是这一次抽奖，又一次抽到的全新的两个技能！ 第204章 因祸得福 首先第一个技能，百毒不侵！ 能让自己的身体免疫所有的毒素！ 这个技能都不用想，绝对的逆天啊！ 不说远的，就说此时此刻，江阳的身体里还残留着艾伦下的毒。 十成的力量仅仅只剩下一成。 而得到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之后，体内的那些毒素自然就不再对自己有任何效果。 因此。 就在这一秒，江阳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澎湃的力量再一次恢复！ “轰！” 江阳尝试地朝着前方挥出一拳，如今那真正超越常人10倍的力量，让江阳的拳头直接挥出了拳风还有音爆声！ 隐隐之间，前面的柜子的木质柜门好似也被空气挤压的几近龟裂！ 收回拳头之后，江阳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虽然之前没了九成的力量，也不影响自己抓罪犯，卸人零件。 但是一成力量，毕竟没有十成力量爽。 尤其是痛感转换之后，那一巴掌就能打得罪犯哭爹喊娘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快乐！ 如今毒素失去了效果，恢复了力量，自己的快乐也就回来了，这叫江阳怎能不开心？ 而第二个技能，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技能。 真言耳光！ 在系统的介绍中真言耳光与忏悔耳光具有同样的基础效果。 那就是可以对罪犯造成的痛感提升百分之300！ 而且最实用的，自然是真言耳光附带的效果！ 只需要抽满500个真言耳光，就能让罪犯口吐真言！ 这不管是对于江阳还是对整个公安系统来说都是一个神兵利器！ 从今以后，只要抓到罪犯，哪怕是嘴巴再犟的罪犯！ 只要自己抽够他500个大嘴巴子，就能让他口吐真言，将自己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 从此以后，拥有真言耳光的江阳，就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审讯专家！ 而对于江阳来说，这个技能更是弥补了他之前的一个烦恼！ 别看江阳以前抓过的罪犯那么多，但那些全部都是正在实施犯罪，或者被通缉等，抓住就能直接判刑的。 而遇到那些明明犯了罪，但是自己又没有确凿证据的罪犯。 哪怕是江阳，也不得不斟酌一下，该不该马上抓人。 毕竟对方没有被自己人赃并获，自己贸然出手，回头被倒打一耙，这就不好搞了！ 当然，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毕竟还没哪个罪犯能撑得住江阳的耳光。 但是也难保将来会不会遇到那种死不承认的罪犯。 到时候再被他一投诉自己惹了一身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而现在有了这真言耳光，无疑是解决了江阳的苦恼！ 从今以后，只要罪恶雷达探测到罪犯，话都不用跟他多说，直接冲上去拿下！ 要是肯老实交代还好说，要是敢死不承认，那就怪不得江阳500个大嘴巴子伺候了！ 关掉系统之后，江阳心情愉悦。 虽然今天晚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非常圆满的。 首先唐甜脱离了危险，估计在医院里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其次，海外一个职业拥堵杀手艾伦耶服毒自尽死在了警局，相当于为民除害了。 而自己呢？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中了毒，但是却也因祸得福，加上完成任务获得了整整三万两千多的系统积分。 通过抽奖让自己的力量突破了100，速度也将近100。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抽到了两个全新而且非常实用的技能！ 简直不要太快乐！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潜藏在阴暗之中，算计自己的那个幕后主使，江阳还没能把他找出来！ 不过江阳已经无所谓了！ 一个只敢躲在阴暗角落的家伙，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身怀系统，连艾伦这样手中沾染了三百多条人命的职业杀手都奈何不了自己，其他人更无所畏惧了。 甚至在江阳的心中，已经开始期待背后的那个人早一点对自己再一次出手。 只要他敢再次出手。 自己就有机会抓到人，并且使用真言耳光拷问出对自己出手的人的身份！ ...... ...... 江阳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榕城市的另一个边，还是那间办公室里。 张龙此时已经得到了艾伦被捕，并且在警局服毒自尽的消息。 他愤怒地把桌上的一个价值上百万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 瞬间将那花瓶砸得四分五裂，也吓得身后两名手下心中一紧！ “废物！真是废物！” “就这还敢说是海外杀手排行榜前十的用毒高手呢？” “连个江阳都解决不了，跟陈默那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张龙又看向身后的那两名手下，目光凶狠： “这就是你们给我找来的杀手？” “你们之前怎么给我保证的？” 那两名手下胆战心惊，颤颤巍巍地道： “老......老板，这不怪我们呀！” “这个艾伦确确实实是在杀手排行榜上面赫赫有名的杀手，暗杀人数甚至排名到了前三！” “但我们也没有想到，江阳的手段竟然这么了得，连艾伦的毒都拿他没办法！” “其实也是艾伦托大了！他明明下毒成功了，但是他非要下一个什么削减力量的毒，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是啊！要是他一开始就下能死人的毒，那就没这么多事了！江阳也活不到现在了！” “这个艾伦，简直就是傻逼！” 张龙爆口而出： “我不听你们的解释！” “现在我们公司干的那些事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那些警察无所谓，但是要是让江阳这家伙盯上，我们谁也逃不掉！” “现在立刻马上，再去给我想办法找人除掉江阳！” 而就在张龙这话说完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信息显示： “你想除掉江阳吗？” 仅仅只有这短短一句话。 而在这句话的后面还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哭着笑的表情。 ...... 第205章 还不如死了算了 “啊！！！” 医院的病房里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大楼，连病房里的窗户都因为这一声惨叫而疯狂颤抖，几近破碎！ 好在这尖叫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人制止。 病房里。 唐甜双眼通红，满腔愤怒，看她的状态，显然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 此时唐甜面目可憎的看向前面的张清妍还有宋姚二人。 接着又看向手机里的一段视频！ 视频中，正是昨天晚上在那条路上，她和江阳被人袭击的全部经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拍成视频上传到了网络络上。 视频中，江阳虽然身体抱恙，但是依旧手持一把看似菜刀的武器将那群罪犯一一击杀。 然后从罪犯的手中救下了自己。 当然这前面所发生的事情并没什么好说的，充分展示出了江阳对罪犯时的杀伐果断，视频里的那些弹幕也是一片叫好声。 真正让唐甜崩溃的是，在江阳把自己从那罪犯手中救下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只见视频当中自己已经从那罪犯的手中脱身，但是因为被灌进了毒药，导致神志模糊瘫倒在地，口吐白沫。 周围的路人见状都有些焦急，导致视频镜头开始晃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视频里，焦急的江阳突然眼眸中好像闪过一道光。 接着将已经昏迷的自己拦腰抱起，冲了出去。 随着镜头跟随移动，唐甜看到视频中，江阳抱着自己拦在了一辆奇怪的车子前面。 刚开始的时候，唐甜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车，江阳想做什么。 直到江阳跟车子司机商量了些什么，司机一脸郑重，然后从车上掏出了一根又宽又粗的管子，径直插进了已经昏迷的自己的嘴里。 往自己的嘴里灌着什么。 开始的时候，唐甜还以为那灌进自己嘴里的是水，直到看到视频的后面，自己一阵呕吐，将那些秽物全部吐出来之后。 唐甜才意识到，那灌进自己嘴里的哪里是什么水呀！ 全部都是屎啊！！！ 在看到这个视频之后。 唐甜当场疯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屎！！！” “竟然是屎！！！！” “江阳那个狗男人，竟然往我的嘴里灌屎！！！” “啊！！！！” “我的一世英名啊！！！” “没了！” “全都没了！！” “以后我唐唐唐家大小姐，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阳！我恨你！我恨你！！！” “......” 病床边上的张清妍和宋姚见状，愤愤安慰道： “甜甜，你别这样。” “是啊，江警官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你呀！” “昨天送你到医院抢救的非常成功，医生说了，幸好将警官及时给你灌了.....灌了那啥，帮你催吐，要不然你可能都坚持不到到医院！” 唐甜听到这话，更加崩溃。 “往我嘴里灌屎，而且视频现在还火了。”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想到这个视频火了，不少人都认识自己。 以后自己一走在大街上就会被人认出自己是那个被江阳灌了屎的人，唐甜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这个时候，唐盛走了进来。 看着一脸委屈崩溃的女儿，唐盛一脸心疼的安慰了起来。 也不得不说，作为唐甜的父亲，唐盛安慰的话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三两句话，就把唐甜安慰得，心情平复了不少。 “乖女儿，你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 唐甜细声说道： “感觉已经好了不少。” “我估计很快我就能出院了。” 唐盛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尽量把身体调整到最好，我们再出院。”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感谢江警官，我已经决定了，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你拜江警官做干爹，毕竟人家已经救了你整整三次了，这份大恩大德，你若不拜他做干爹，咱们唐家真的无以为报了！” 一开始听到自己父亲那些关心自己的话。 唐甜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直到他听到后面，自己的父亲竟然要让自己拜江阳做干爹，唐甜也是愣住了，接着也是再一次崩溃了！ “什么？？？” “拜干爹？？？？” “爸！你让我拜那个往我嘴里灌屎的家伙做干爹？？？” “我不，我不，我不！！！！！” ...... ...... 医院里唐甜崩溃着，大叫着。 同时心里对江阳也是恨透了。 不过，这些对于当事人的江阳来说，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今天是江阳放假的第三天，江阳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餐之后，他换上了一身运动装。 这两天在家摆烂了两天，江阳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要废了。 所以准备今天去跑个几十公里，全当为明天上班做准备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江阳一路朝着东边慢跑。 当然，对于江阳来说是慢跑。 但对于外人来说，江阳的速度可不慢。 毕竟，拥有超越普通人近十倍的速度，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一路慢跑，跑过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名叫香江舒院的小区门口时，江阳突然看到了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栋楼前。 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目光看去，江阳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 那道倩影，穿着一件黑白格子裙，长发垂于腰际，清明澈亮的眸子当中，带着一丝丝怒意。 正是夏婉宁。 怀着好奇的心里，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发生什么争执，导致严重的后果。 江阳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临近的时候，江阳终于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 “曹尚德，出来！” “你给我们出来！” “你不是叫我们线下solo吗？我们现在来了！” “你怎么不敢出来了？” “你这个王八蛋，你叫曹尚德，你是真的丧德！人家小姑娘好心把猫给你领养，你竟然虐猫，还拍视频！” “你这样虐待小动物致死，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第206章 蓄意谋杀! 从他们的话语中，江阳大概听出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他们之中有人把猫送给了那个名叫曹尚德的人，本以为他会好好爱护小猫。 结果却将小猫虐待致死，因此引发了众怒，让这些人不远跑到这里，找这个曹尚德算账。 江阳走到夏婉宁的身后。 刚准备开口呢，就突然心跳一颤！ 这是危险感知发挥了作用！ 江阳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天上看去，赫然看到一个花瓶从天上坠下！ “快闪开！” 几乎就是条件反射一般，江阳惊叫出声，顺手也把夏婉宁拉到了一旁！ “啪！” 巨大的破碎声震耳欲聋，透明的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 飞溅起来的碎片直接割伤了围观的人。 所有人猛地吓了一大跳，吓得又后退了一大步！ 还有人时不时抬头向上看！ 生怕还会有什么东西再掉下来！ “天哪！高空坠物！” “是意外被风吹下来的吗?” “不对，刚才也没有风啊！” 夏婉宁看见护着自己的江阳，原本愠怒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红晕。 “江阳，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谢，刚刚幸好你在！” 站在夏婉宁身边的男人指着上面咒骂！ “谁家把花瓶放到阳台上，这么没有公德心！不知道会掉下来吗！” “还不快出来道歉！” 夏婉宁看了地板上的碎片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要知道刚才没躲过，花瓶砸的可就是她的脑袋了！ 江阳安抚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怕！” 整栋高楼时不时有几个窗户往外探出脑袋。 一看到底下熙熙攘攘围着的人群后，瞬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没有任何人承认。 “太过分了！” 群情激愤，三五成行就要上去找人。 保安立刻过来维持秩序。 “全部都肃静！在这里闹什么事？” “花瓶都差点砸到这个小姑娘了，你们物业是怎么管的！一点安全防范措施都没有吗？” “不只是他，我们都看到了！太危险了！” 保安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故意无视地板上的花瓶。 “你怎么证明这个不是你刚刚砸的，而是从我们业主从上面砸下来的？想讹人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坏就坏在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拍照或者录视频。 “监控可以证明。” 江阳朗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旁边电线桩上的摄像头。 上面的红色数据点显示正在工作。 位置很巧妙。 可以清晰将整个花园和高楼都拍摄到。 “监控是你想调就能调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江阳也懒得哔哔，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察证，摆在保安面前！ “警察！” “现在我有资格调取监控了吗？” “哗！” 看到江阳掏出警察证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还有警察。 喜的是，有警察在这对于他们待会儿找那虐猫变态无疑有大大的好处。 而这个时候，也是有人认出了江阳。 顿时一个激动。 “你......你是不是江警官啊？” 闻言，大家也是再次仔细朝着江阳的脸上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还真是江警官！” “天啊！我见到本人了！” “本来只是来找那虐猫犯线下solo的，没想到见到我偶像了！” “江警官你好啊，我是你的粉丝！我可喜欢你了！” “......” 而相比起他们的激动，保安的脸色顿时一青。 江阳对他们的热情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也是捡起地上的花瓶碎屑。 “这些花瓶碎片每一个部分都碎得细小，是典型的高空抛物掉落会呈现的形状。” “如果只是以人的高度砸下，不可能会出现点状性的放射态，而是聚焦在一点为较大块的碎片。” “所以我怀疑，丢这花瓶的人蓄意谋杀！” 听完了江阳的话。 保安的脸色当场慌了！ 而周围的其他人闻言，一个群起激愤。 “卧槽！居然是这样，曹尚德，虐猫变态犯想杀人！” “怕我们找到他当面对质偷偷摸摸推花瓶下来！” “他妈的他这疯了！竟然做出这种事！” 此时江阳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保安： “你也不想丢掉这个饭碗吧？” 保安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 江阳道： “乖乖配合我们，带我们进去找这个曹尚德，你不仅不会有事，若是能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你或许还能获得嘉奖！” 听完江阳的话，短暂的思索之后，保安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于是连忙点头： “好的，好的警官。” “我带路，您跟我来。” 说完，保安连忙转身用指纹开启大门。 夏婉宁手指节捏得发白，带着众人跟在江阳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保安按下了六楼。 开门后进入走廊的最边缘。 那里是比较狭窄的空间。 相当于在两个房间里面隔开形成的一个储物仓，而位置正好就在他们刚刚受袭击的正上方！ 到了之后，有人一拳砸在门上。 “曹尚德，你给我出来！” 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任何人出声。 就仿佛这个房间内没有人存在一样。 保安也尝试着敲门： “你好，今天例行检修，主要针对主水管坏了需要再次彻查，请问您今天在吗？” 还是一样的寂静。 江阳一脸无奈，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说来检查水管，谁信啊？ “都让一下，让我来。” 听到这话，众人乖乖散开。 而后江阳也是抬起一脚，猛地朝着房间门踹了过去！ “轰！” 十倍的力量下，房间门应声而开。 门开的那一瞬间，众人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长得非常瘦小的男人开了门缝。 头发打结，像一个星期都没洗。 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扑面而来是奇怪的馊味。 太难闻！ 所有人捂住了口鼻。 这地方是人住的吗？ “我的水管没有坏！滚！” “曹尚德！我的猫......” 夏婉宁说着冲了进去。 一进入就踢到了一个塑料罐。 放眼看去，整个房间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泡面垃圾。 甚至还有许多蟑螂在墙壁上飞。 最触目惊心的。 是桌子上放着三个宠物笼子，里面的动物已不知所向。 地板上散落着银灰色的毛发，沾染着深褐色的血迹。 垃圾桶里有不明的黑色组织物。 保安紧随进入，受到巨大冲击。 仿佛置身于垃圾场！ “你这个杀人犯！” 曹尚德迅速把视线看向说话的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布满红血丝，立刻尖叫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带人私自闯入！保安，我要和业务投诉你！怎么管事的！” 第207章 知法犯法 “你还有脸投诉？” “曹尚德，你他妈的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这个虐猫犯！” 说话间，其中几个脾气火爆的男生，直接冲了上去。 一把将曹尚德推在了房间的垃圾堆里。 对此，曹尚德不仅生气，反而嗤笑出声。 “来，来啊！” “打我啊！” “我好像听说，你们这里面有警察是吧？” “今天你们要是敢打，我看警察叔叔会帮你们还是帮我！” 曹尚德这话一出，那几个人更气了。 “你这变态，虐猫犯！” “你还有脸提警察叔叔！” “你涉嫌虐猫，就算我们把你打了，那也是替天行道！” “别跟他多说废话了！上去干他就完事了！” 说话间，几个男生也是不想憋着，再一次准备冲上去。 不曾想，曹尚德依旧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我看你们谁敢！” “老子是虐猫了，那又怎么样？” “虐猫犯法吗？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虐猫了？” “反倒是你们，你们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我今天就报警，把你们告到倾家荡产！” ...... “你！” 听到他这话，包括夏婉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怒不可遏。 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愤怒之色。 但是偏偏，他说的好像真的没毛病...... 在法律上，虐猫似乎真的不构成犯罪，甚至连违法都算不上。 相反的，如果他们今天敢动手打他，那犯法的人就是他们了！ 这一不小心，就是要进局子，一辈子都要毁了的！ 曹尚德见他们都不敢动手了。 脸上的气焰越发嚣张。 “呵呵，怎么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 “你们不是说要找我solo吗？要打我吗？” “来啊！有本事你们就打我！”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是虐猫了！怎么样？那贱玩意儿就是给我取乐用的！” “只要我高兴，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虐就怎么虐！而且我还不仅虐了，我还把它们的皮活剥了，拿着菜刀把它的肉一块一块地剁下来，煮了吃了！” “你们能把我怎么滴？打我啊？” “怎么？不打？” “不打就从我家里滚出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 看着曹尚德那嚣张的气焰，还有那字字珠玑的话语。 在场所有人都气得不行。 但是关键是，他们真的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曹尚德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眼神也杀不了人！ 作为被虐杀的猫咪的主人，夏婉宁此时气得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珍珠。 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她好气！ 明明那么可爱的猫猫，本以为终于可以给它们找到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爱它们的主人。 却没想到，竟然是把它们送到了一个恶魔的手里！ 她捏紧了拳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接着也是直接朝着曹尚德冲了过去！ 她决定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这个变态付出代价！ 只要能让他付出代价，有任何的后果，她都愿意接受！ 然而。 就在夏婉宁准备迈出脚的时候，一道身影直接拦在了她的身前。 目光看去，不是江阳又是谁？ 只见江阳将她拦下之后，蓦然一脚朝着曹尚德踢了过去。 江阳这一脚的威力何其之大，无需过多解释。 直接把曹尚德的腹部都踢得痉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不过因为江阳第一时间就拽住他手臂的缘故，曹尚德并没有因此被江阳一脚踹飞。 而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这一秒，曹尚德懵了。 夏婉宁也懵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一眼，满不置信。 毕竟，江阳可是警察啊！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就算是警察也奈何不了曹尚德的！ 但是江阳还是出手了！ 什么情况？ 冲动了？ 知法犯法？ 那他们......他们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可是......就算他们可以当做没看见，曹尚德不可能会放过江阳吧？ 毕竟看他那副模样，仿佛早就吃准了他们不敢动手，一旦动手就必定会把他们告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这一下，江阳怕是麻烦了！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突然被江阳踹了一脚，曹尚德开始的时候还是懵的。 回过神来之后，也是立刻对着江阳破口大骂！ “卧槽你妈！” “你敢打我！” “卧槽你妈！” “你竟然敢打我！” “你完了！你完了！” “我要报警，报警把你抓起来，我还要请律师，请最好的律师，我要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然而，面对他的威胁，江阳并没有丝毫忌惮。 反而手中猛地一发力。 “咔！”地一声，曹尚德的手竟是在江阳这轻轻一拧之下，直接断裂！ “啊！！！” 曹尚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痛苦？当即发出了撕心裂肺惨叫。 “你......” “报警！我要报警！” “你完了！你完了！！！” 曹尚德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如纸一般惨白，额角也有细汗冒出。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对江阳更是痛恨到了极致！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江阳，一定要报警，让江阳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不过那最终也只能是他的幻想的！ 因为此时此刻，在江阳的面前，罪恶雷达清清楚楚地显示出了曹尚德所犯下的罪行： 【姓名：曹尚德，男，25岁，涉嫌高空抛物，故意伤害、弑母埋尸......】 高空抛物、故意伤害，这已经不用说了。 当江阳看到最后一个罪行的时候，他浑身上下的血好像都沸腾了一样。 无尽的怒火在胸腔燃烧！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乞丐都还肮脏不知多少倍的家伙。 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江阳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弑母的畜生！ 他们难道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了吗？ 虽然不能宰了他，但是江阳显然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第208章 江警官在打人?那没事了 在曹尚德叽叽歪歪之际，江阳的手又是一拧。 原本曹尚德还仅仅只是断了手腕，这一下，整条手臂都被江阳拧成了麻花。 房间里，传来曹尚德凄厉的惨叫。 就好似那些被他虐过的猫发出过的惨叫一般！ 然而。 这还没有完！ 拧断了他一条胳膊之后，江阳又是一脚踢了出去，径直踹在曹尚德的大腿上。 别看是大腿，这家伙瘦得跟个细狗一样，大腿上没半点肉。 在江阳这一脚踹去之后，大腿的骨头瞬间发出“咔”的脆响。 当场断裂。 “你！” “我他妈！” 曹尚德痛得想骂娘，但是江阳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转换十六倍的痛感之后，抓住他的领子，就朝着他的脸上一顿招呼。 “啪！” “啪！” “啪！” 江阳的巴掌宛若巨大的炮仗，打在曹尚德的脸上，宛若惊雷炸响！ 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而最关键的是，即便转换了十六倍的痛感，江阳依旧还留有超越常人两倍的力量。 因此，当江阳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打在曹尚德的脸上之后，肉眼可见的，他的脸迅速浮肿，脸上的骨头被江阳深深打裂，口中的牙齿也被打断横飞！ 周围众人看到如此凶残的一幕，无一不看得触目惊心，皱起了眉头。 胆子稍微小一点的，更是退出了屋外。 那名保安此时已经吓傻了！ 他慌不迭失地跑出屋外。 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报警，我要报警！” “先生您好，出什么事了？” “打人了！打人了！打得好凶！都把人手脚打断，牙齿都打断了！” “好的先生，麻烦您提供一下地址，还有打人者的信息你知道吗？” “在金龙小区，打人的人好像......好像还是个警察！” “警察？您说的警察不会是江阳江警官吧？” “对对！就叫江阳！他打人打得可凶了！快把人给打死了！” “哦，江警官啊，那就没事了，他打人都这么打，您不用担心。” “啊？喂喂，喂？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事了？什么叫他打人都这么打啊？你们不管的吗？” 保安还想说什么，但是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不是，什么叫没事了？什么叫他打人都这么打？ 这让保安人直接懵了！ 等到保安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人更傻了！ 只见，此时此刻的曹尚德已经被江阳打得不成人样了。 他的双手双脚，都是扭曲的，脸肿得面目全非，趴在地上，鼻涕、口水、鲜血流了一地。 之间第一眼看到曹尚德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过得很糟糕，但是现在他的模样，比起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不知道要糟糕多少倍！ 就他这样子，估计这下半辈子都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周围那些找曹尚德对线的爱猫人士，看到曹尚德被打成这副模样，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出气！ 一个字，爽！ 他们看过曹尚德发布到网上、群里的那些虐猫视频。 一只只可爱小猫，被他撕皮，断脚、用火烧、用鞭子打！ 他此时此刻受到的这些灾难，都不过是他之前虐猫所受到的报应罢了！ “活该！” “曹尚德，你也有今天！”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虐猫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受到的痛苦，不如那些被你虐待的猫咪的半分！” “......”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看到曹尚德被打得不成人样，真的很解气。 但在情绪过后，大家也纷纷感到担心，他们目光纷纷看向江阳。 夏婉宁率先开口道： “江阳，你这样打他，真的可以吗？” “他虽然虐猫，还往楼下砸花瓶，但是这些就算把他抓进去也很难对他判刑，你现在把他打成这样......” 江阳遮住手，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笑说道： “谁跟你说，他只是虐猫砸花瓶了？” 听到这话，夏婉宁还有在场其他人都纷纷愣了一下。 接着他们面面相觑，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欣喜。 “我知道了！这个曹尚德肯定不止是虐猫砸花瓶，肯定还犯了其他的事！” “而且事情绝对不小！要不然江警官也绝对不会出手这么狠了！”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江警官抓过的罪犯多如牛毛，什么时候抓错过了？这个曹尚德绝壁还犯了其他事！” “我就知道！这种变态，光是虐猫肯定已经满足不了他那变态的内心，说不定还杀过人呢！” “......” 而就在大家谈论纷纷的时候，江阳又是一记罪恶之拳锤在了曹尚德的肚子上。 瞬间让原本意识模糊的曹尚德，立刻清醒！ 江阳丢掉烟蒂，目光冷漠地说道： “说吧，你把你妈杀了之后，埋在哪儿了？” 听到这话，曹尚德还没反应呢，周围所有人一个个都惊了！ 他们瞪大了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的都是不可置信。 “我刚刚......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江警官说什么？” “他说曹尚德他杀了他妈？” “卧槽！我听到的也是这个！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 “这......也就是说曹尚德这畜生，他把他妈给杀了？” “卧槽！畜生啊！！！”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知道曹尚德虐猫，对他就已经很愤怒了！ 后面猜测曹尚德肯定还犯了别的罪，对他更是深恶痛绝！ 直到江阳把曹尚德真正犯下的罪行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彻底惊了！ 弑母！ 这特么的，是多么变态，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啊！！！ 这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不！ 畜生都没如此丧心病狂！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曹尚德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 他面露憎恶和怨毒地看着江阳，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胡说！我没有！” “你个死警察，你滥用私刑，还污蔑我杀人，我要告你，我要告到你家破人亡！！！” 江阳笑呵呵地道： “这么说你是不肯承认咯？” 第209章 猪狗不如 对于这种嘴硬的罪犯，江阳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交代。 说话间，江阳一把将曹尚德从地上抓了起来。 一百多斤的人，在江阳的手中，比棉花都还要轻。 而曹尚德显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眼中透露着恐惧和慌乱。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跟你讲，你敢再打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会报警，我会起诉你！” “别打我......别打我，我经不起打了！” 但是江阳根本不跟他多哔哔。 一巴掌直接朝他脸上呼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宛若石破天惊！ 站在江阳身旁的一众人光是听到这巴掌的声音，都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不敢想象，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得有多痛！ 怕是一头牛，都得直接被打死吧？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江阳这一巴掌痛感远超他之前任何时候。 生怕曹尚德遭不住自己的巴掌，所以江阳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通通转换成了痛感。 也就是整整二十倍的痛感！ 真正做到了懵逼不伤脑的境界！ 这一巴掌，无论怎么打，都不会对曹尚德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那痛感却是顶了天的！ 要知道，之间十六倍的痛感，都被比喻比蛋疼还要疼几百倍。 那现在二十倍痛感，究竟有多痛，那就实在令人无法想象了！ 反正，在这一巴掌打在曹尚德的脸上之后，曹尚德一声惊天惨叫，痛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整个人嗷嗷大叫，眼泪止不住地流，还一边倒吸凉气！ 但是这才仅仅只是刚开始。 开始的时候，江阳还想用忏悔耳光让他忏悔，然后交代实情。 但是想了想，这种人连弑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心里自然不可能还有良知。 因此忏悔耳光，对于这种人怕是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个时候，真言耳光就派上用场了！ 只要扇够500个耳光，就不怕这家伙不坦白交代！ 于是，江阳也不多说废话。 抓着曹尚德，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阵狂抽！ 二十倍的痛感，加上真言耳光的三倍痛感，整整二十三倍痛感，怕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被打得生不如死。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江阳才抽了十几个耳光，曹尚德就已经撑不住了。 “别打了，别打了。” “警官，我错了，我交代......我都交代了......” 曹尚德流着口水，神志不清地说道。 江阳冷笑道： “你想交代我就要让你交代吗？等老子打爽了再说！” 刚刚让他交代他不交代，现在自己正打得起劲儿呢！哪有停下的道理？ 说话间，江阳也是不给曹尚德任何交代的机会，朝着他的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呼去。 “啪！” “啪！” “啪！” “啪！！！” 声如洪雷，如雷贯耳！ 声音之大，甚至连屋子里的窗户都随之震颤！ 周围的所有人看着都深感惊心动魄，毛骨悚然！不敢想象，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到底得多疼啊！才能打出这么大的声响！ 如果江阳这一巴掌抽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怕是连一巴掌都撑不过去啊！ 期间，曹尚德多次想向江阳求饶，但是江阳丝毫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但凡曹尚德说出一个字，都会被江阳那巴掌打断！ 期间好几次，曹尚德都痛得快要晕过去，他也很庆幸自己即将晕过去。 这样一来，就不用再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江阳一记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之后，他又感觉自己瞬间清醒！ 接着又继续承受那剧烈的痛苦！ 终于，在打了上百个耳光之后。 江阳也累了。 虽然想要打完500个耳光，有点难度，但是看曹尚德现在的状态，显然也差不多了。 停下来之后，江阳笑呵呵地看着曹尚德： “现在可以说了吧？” 似乎是害怕江阳会一时兴起，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曹尚德连连点头： “说，我说，我全说了！” “别打我了，别打我了......” “再打我就真的要死了，呜呜呜.....” 江阳怕了拍他的脸颊，笑呵呵地道： “那就说吧，把你弑母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保证让你死得比现在还惨！” 事到如今，曹尚德哪里还敢糊弄江阳？ 连忙将一切全都坦白了出来。 原来，曹尚德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撞人的人给他们家赔了一大笔钱，他们家也因此过上了短暂的富庶的生活。 人一旦有钱，就容易膨胀，曹尚德和他的妈妈就是如此，有了这笔钱之后，娘俩如同暴发户一般挥霍，很快就把这笔钱用光了。 人啊，入奢容易，入俭就难了，尤其是曹尚德，在有钱的时候，各种名牌、电子产品想买就买，顿顿也是有鱼有肉，而在他把钱花光了之后，立刻就感受到贫富之间带来的差距。 他多次找自己的妈妈要钱，但都因为家里也拿不出钱而被拒绝。 于是那时已经无法接受的曹尚德开始殴打他的妈妈，逼迫他妈拿钱。 为了给儿子钱，他妈不得不去外面打工，但是打工的钱，又怎么能支撑得起曹尚德买名牌的花销呢？ 整整两年，曹尚德对自己的妈妈打了不下上百次，甚至连他妈吃饭的钱也要拿走。 后来，他妈因为劳累过度，以及身上伤势发作，倒在床上生活难以自理。 这个时候，曹尚德依旧不肯放过自己的妈妈，觉得她一定还有钱藏着。 于是对着已经卧病在床的妈妈又是一顿痛打痛骂。 而这一次，无论曹尚德如何打骂，他妈再也拿不出一分钱。 气急之下，曹尚德从厨房里拿出了刀，生生砍死了他妈。 事后曹尚德因为害怕，把他妈的尸体剁成了肉块，分次埋到了各种地方。 听完了曹尚德的叙述。 在场所有人都捏紧了拳头，眼中怒火冲天。 弑母，畜生啊！ 他妈都甚至都已经累得起不来床了，他还对他妈一顿打骂，最后弑母！ 这种人，猪狗不如！ 第210章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身后的保安得知这件事之后，气得抓起地上的板凳就直接朝着曹尚德的身上砸去！ “卧槽你妈！你竟然杀你妈！” “老子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畜生，我他妈的弄死你！！！” 说话间，他也是接着一脚踹在曹尚德的身上，然后就准备跟他拼命。 这一幕，直接把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个保安，别的不说，但绝对是个大孝子啊！ 不过江阳眼看他还要动手，还是及时拦住了他，自己怎么打都无所谓，毕竟自己下手有分寸。 但换成其他人江阳还真不放心，搞不好就把人打死了，那就麻烦了！ 此时门外，两名警察敲门走了进来。 原来，刚才保安报警之后，警局那边并没有对此事坐视不管。 还是派了两名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到来。 当然，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抓捕什么人，更主要的原因是过来看看，江阳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而看到两名警察到来之后。 江阳也轻松了，拎起曹尚德威胁道： “现在，就带我去找你埋尸的地方，敢乱带路，我他妈弄死你。” “听明白了没有？” 如今的曹尚德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 连连点头答应！ 一旁的警察见状连忙担忧地询问： “江警官，咱们要不要先把他带医院去治下伤？” 谁曾想，这话一出，江阳还没说话呢，曹尚德就率先开口了： “不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去找我妈，我没事的。” 诚然，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是伤，手脚尽断，看上去惨不忍睹。 但是相比起刚刚被江阳殴打的，生不如死的那种痛苦，这点小伤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与其去医院看伤，搞不好还要挨江阳一顿揍。 还不如早点找到他妈的尸体，早点进去。 此时此刻，在曹尚德的心里，是真的一百个一万个都不想再见到江阳了！ 于是就这样。 在曹尚德的带路下，江阳和那两名警察找到了他妈被埋尸的地点。 一共三处，分别埋了他妈身体的不同部位。 因为涉嫌了刑事案件，所以刑警队的人自然也都到来，封锁了现场。 而这，自然也引起了大量路人的围观，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都是从哪儿得来的，竟然得知了曹尚德弑母的真相。 周围的群众对曹尚德可谓千夫所指，有的人，恨不得越过警戒线狠狠教训这种畜生一顿。 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了，罪证在此，曹尚德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剩下的，就是把他和他妈的尸体带回去，等待验尸结束后，法律的审判了。 ...... ...... 曹尚德被带走了之后，江阳也配合地做完了笔录。 从警局出来之后，一个人双手插兜走在路上。 他看着沿途的风景，心情并不是很高涨，甚至还有一丝低落。 曹尚德的妈妈，不管贫穷还是富贵，从来都不曾亏待过他。 有钱的时候，各种好吃好穿的伺候着。 没钱了，宁愿自己去外面打工赚钱，也不愿意苦了自己的孩子，别的不说，曹尚德的妈妈至少还是非常疼爱她的儿子的。 可惜遇到了个畜生儿子。 而这也不免让江阳想到自己。 连这样的畜生都有妈妈，而自己呢，三岁那年，自己的妈妈就因为车祸去世了，父亲不知所踪。 随着年纪的增长，妈妈这个人就仅仅只存在于模糊的记忆当中。 二十年来，江阳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有妈妈的情景，她长得那么漂亮，一定会很温柔，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学校里，在警队里这么优秀的表现，她一定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的吧？ 可惜...... 她走了，自己永远也听不到她的一句夸奖了。 “江阳！”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让江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看到的，赫然是穿着黑白格子裙的夏婉宁，只是此时的夏婉宁，她那张精巧的脸蛋上，多了一丝尘土，风尘仆仆的样子。 江阳示意地点了点自己的脸。 夏婉宁愣了愣，接着也是想到什么，身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蛋。 不曾想，在经过她也沾满了泥土的手擦拭过后，脸蛋更脏了。 江阳有些无奈。 “还是找个有水的地方擦一下吧。” 接着也是带着夏婉宁走到了最近了餐厅，借用了卫生间，让她把脸洗了干净。 于是，原本的灰脸小猫，又重新变回了那个精巧美丽的小美女。 出了餐厅之后，江阳也不由地好奇地询问：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夏婉宁对江阳也没有什么隐瞒，坦白说道： “我跟我的那些朋友一起，把被曹尚德虐杀致死的那些小猫尸体埋了一下，所以就弄成这样了。” 听完这个解释，江阳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你们都是一些有爱心的人，为了找曹尚德，从五湖四海赶过来。” 从他们的口音江阳可以听得出来，有好几个人都不是榕城本地的。 愿意从这么远的地方赶过来，只为了找曹尚德要一个说法，足以可见他们这些人的品行如何。 夏婉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呀！我们每个人都是小猫的家长，都很喜欢猫猫。” “只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像曹尚德那样的坏人。害死了猫猫。” 说到这里，夏婉宁不由地低下了脑袋，眼里尽是失落，还有一丝自责。 江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是多样性的，有好人，也有坏人。” “我们无法约束别人的行为，所以就无法制止有坏人的出现，但是只要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已经很好了。” “而你，为了一只猫猫，敢于找坏人对峙，你真的很勇敢。” 听到江阳的安慰的话，夏婉宁顿时眼眸一亮： “真的吗？” 江阳轻点头。 这顿时清楚夏婉宁心中那一丝失落，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又好奇地询问起江阳： “江阳，你是为什么要当警察的啊？” 第211章 偷到江阳头上，你特么的找屎 “为什么当警察？” 江阳笑笑道：“当然就是为了抓坏人咯！” “把所有像曹尚德这样的坏人，全部抓进去！” 江阳的回答，并没有非常崇高，可以说，这是任何一个警察都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夏婉宁却也知道，正是一个又一个像江阳这样，有着这样朴素想法的警察的存在。 才维护了这一片社会的安宁！ 中午，江阳和夏婉宁一起吃了顿饭。 嗯，夏婉宁请的，不得不说这妮子真的跟郭进说的一样，是个小富婆。 带江阳吃的，竟是榕城鼎鼎有名的江记海鲜，人均3000多的餐厅！ 吃完了饭，夏婉宁就得回贵省学校继续念书了。 江阳主动把夏婉宁送到了机场，亲自送她上了飞机。 不曾想，就在江阳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大量罪犯，请宿主进行抓捕，抓捕罪犯累积超过300人，将获得5000点系统积分！】 突如其来的任务，让江阳有些猝不及防。 接着眼中也是有精芒骤然绽放，而在打开罪恶雷达之后，他脸上的喜悦更是直接抑制不住了！ 【姓名：李小天，男，18岁，涉嫌盗窃，涉案金额高达20万......】 【姓名：江孟南，男，28岁，涉嫌盗窃，涉案金额高达17万......】 【姓名：程玮，男，22岁，涉嫌诈骗、盗窃，涉案金额高达32万......】 【姓名：纪晋鹏，男，33岁，涉嫌嫖娼、诈骗、拐卖儿童......】 【姓名：董佳雨，女，18岁，涉嫌卖淫，售假、吸毒......】 【......】x412 江阳的拳头砸在了手心里，突然想到了自己虽然现在放假了，但是仅仅只代表自己不用去队里上班了，却不代表自己不能抓罪犯了啊！ 此时此刻，整个罪恶雷达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色小光点，粗略一看，罪犯竟是高达四百多人！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江阳总不可能坐视不管吧？ 就好像今天上午遇到了曹尚德，自己依旧可以出手将他抓捕！ 而现在，这机场里整整四百多名罪犯，江阳更没有理由放过他们了！ 于是，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顿时兴奋了。 接着也是一个转身，直接抓住一个正准备把手伸进自己口袋里的笨贼的手，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妈的，自从老子当上警察之后，还从来没有人敢偷老子的东西，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啊？？？” 江阳骂骂咧咧。 敢把手伸进警察口袋的，江阳还真是头一回见！ 而那笨贼被江阳反手摁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但在听到江阳的话之后，也是惊了！ 警...... 警察？？？ 他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哟！刚出门刚准备开张，结果竟然找到了警察的头上！ 这不是找死吗？ 而当他看清江阳的脸之后，两颗眼珠子更是要掉出来了一样。 “江......江阳！！！” 笨贼惊叫出声，然后整个人也是被吓得失了魂儿。 本来被偷东西偷到警察的身上，就已经难逃一劫，这特么的偷到谁不好，竟然还偷到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的身上。 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也证明，他想的没错！ 只听“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目光所至，他的两条胳膊直接被江阳给拧断了。 剧烈的疼痛这才传来，痛得笨贼尖叫出声。 机场的执勤警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赶来，正准备上前制止呢，却突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江.....江阳？！” 毕竟现在的江阳，在网上已经爆火，别说是在榕城，就算是全国范围也有不少人认得江阳！ 更不用说，同在榕城的警务系统里的人了！ 看到江阳的时候，那几名机场执勤警察立刻意识到什么。 好奇询问： “江阳，你这是抓到罪犯了？” 江阳点点头： “对，我今天送我朋友来机场，结果这家伙不知死活竟然偷到我的身上，被我直接摁在这边了。” 听完了江阳的解释，执行警察，还有周围的候机的乘客都懵了。 “什么？偷到江警官的身上？” “这他妈的，不是打着灯笼进茅房，找屎吗？” “别的罪犯见到江警官跑都来不及，这丫的还敢偷江警官，勇气可嘉啊！” “不过下场嘛，也是够惨的，瞧，两条胳膊都断了。” “那也是他活该，哈哈哈！” “......” 江阳把手里的笨贼交到了两名机场警察手里。 然后说道： “这家伙就交给你们了，另外我发现你们这儿罪犯还真不少，能不能找几个人过来帮帮忙，我把他们都给抓了？” 听到江阳的话，那两名执行警察顿时眼眸一亮。 江阳的大名他们如雷贯耳，他抓罪犯的手段，更是让所有警务系统的人都称神。 他能来他们机场帮忙抓罪犯，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机场向来鱼龙混杂，那些罪犯却又狡猾得要命。 江阳出手，一方面能把那些罪犯都给抓了。 另一方面，每个罪犯，那都是一个个功绩啊！ 于是两人立刻拿起了对讲机，通知他们的同事过来帮忙。 当六七名机场派出所的民警赶过来的时候，江阳已经又抓获了十多个罪犯，此时正在严刑拷打。 “江阳，人都到期了。” 江阳看了一眼刚刚到来的几名民警，笑呵呵地道： “各位辛苦了，贸然来你们这边抓人，你们不介意吧？” 几名民警也立刻客客气气地道： “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 “咱们当警察的，就是要打击罪犯，谁抓不都一样吗？” “对啊对啊！” 而他们没说的是，他们巴不得江阳来这里抓呢！ 毕竟，他们可看清楚了，江阳身上可没穿警服，那就不算是出任务或者调任。 他抓罪犯，顶多就算是见义勇为，回头功劳可是全都要算在他们派出所头上的！ 他们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第212章 机场里放鞭炮? 见机场派出所的同事都这么好说话。 江阳也放下心来。 接着把刚刚抓到的十几个罪犯，全部丢给了他们，笑着说道： “这都是我刚刚抓到的罪犯，偷东西的，搞诈骗的，吸毒的都有，你们先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审。” 从江阳手里接过那十几个罪犯，机场派出所的民警嘴都快要笑裂开了。 别看他们机场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罪犯也不在少数，但是平日里，一整天的时间能抓住十个罪犯，那就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了！ 像现在，他们啥都还没发现，就有人把十几个罪犯送到手里的情况，简直前所未有！ 于是他们也不多说废话，其中一名民警当即自告奋勇，把那十几名罪犯带了回去。 不过在走之前，江阳也没忘了再威胁一趟： “小贼，老子今儿个就呆在这里，你们都给我老实交代。” “要是让老子听到说你们谁敢不老实坦白不交代，你们全都要死了听到没有？” 江阳的话，瞬间如同把他们丢进冰窖当中，顿感不寒而栗。 接着也是连连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江警官。” “我们一定配合，一定交代。” “你们待会儿都乖乖交代啊！别害惨了我们！” “是啊！你们谁要是不交代，江警官都不用动手，我们都饶不了他！” 就这样，江阳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十几个罪犯被带了回去。 剩下的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一个个看着江阳笑呵呵地说道： “江警官，现在呢？” “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江阳也是干脆，直言说道： “待会儿我告诉你们这机场里哪个是罪犯，你们直接上去抓就行了。” 听到这话，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一个个都激动且懂事地点了点头。 江阳的战绩他们可都是知道的，目前为止，任职警察不过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抓捕的罪犯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 关键是这些被他抓到的罪犯，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曾几何时，好几个跟他一起行动过的警察，都因此收获了巨大的荣誉和嘉奖，如今，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们了！ 当下，江阳也不再多说废话。 指着前面两名情侣模样的家伙道： “看到那对情侣了吗？对，就是穿红色衣服的那一对，人贩子，抓了他们。” 接着又转向另一边： “那个老头儿看到了吧？抓了，刚偷了两部手机，就藏在他兜里。” “他身后那个也是个贼，看样子是准备偷老头儿的手机，你们跟过去等他动手就直接抓了。” “那边那个，没错，秃头的那个，抓了。” “还有坐地上那个也是。” “......” 就这样，在江阳的指挥下，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一次又一次地出手，抓捕了一个接一个的罪犯。 那些人赃俱获的罪犯被抓了之后，自然无话可说，但是那些自认为隐藏得很好，警方也不可能找到他犯罪证据的罪犯，就嚣张地疯狂反抗。 开始的时候，就连机场派出所的民警，都对这些罪犯有些头疼。 不过在那些罪犯看到江阳之后，瞬间老实了下来。 毕竟，江阳威名在外，不仅是正道，他们黑道也都已经传开了。 现在，在他们的圈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近乎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遇上江阳，千万别反抗，只要犯的罪不是很重，然后老实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保全双手双脚。 但如果不听话，还反抗，那下场...... 当然，也不排除有个别罪犯不知死活，哪怕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敢大喊大叫，倒打一耙。 他们的下场嘛，自然不言而喻。 方兴文，就是其中一个被机场派出所抓捕的罪犯之一，涉嫌嫖娼、强奸、跑分、诈骗等等罪行。 被抓捕的时候，反抗的那叫一个激烈。 再加上身高体壮，两三个民警一同出手，都按不住他。 “滚！” “滚！”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罪了？” “你们这是乱抓无辜！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要投诉你们！投诉你们！” “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江阳见状，丝毫不惯着。 一个健步直接冲了过来。 五倍的力量，加上瞬间转换出来的十倍痛感，直接呼在了方兴文的脸上。 随着“啪！”地一声爆响。 方兴文那近乎两米的身高，直接被江阳扇得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直接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家伙，这一巴掌得多大的力气啊！” “咱们拿脚踹都不一定能把这家伙踹得那么高，江阳这......” “果然，这就是罪犯杀戮机！” “......” 而江阳并没有因此而收手。 他喜欢罪犯，但不喜欢的，就是像方兴文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罪犯。 一巴掌把他扇飞了之后，江阳又猛地追了上去，骑在了他的身上。 留下两倍的力量，剩余的八倍力量通通转换成痛感，呼在了方兴文的脸上。 “啪！！！” “你丫的，拘捕？” “没......” “啪！！！” “你丫的，还想投诉？？？” “江警官我......” “啪！！！” “你丫的，活腻了？！！” “不......” “啪啪啪啪啪啪啪！！！” “......” 在认出江阳之后，方兴文的心里已经是慌了，吓得急忙想认罪。 但是江阳根本不给他机会，每当方兴文准备开口，迎接他的就是一巴掌。 每当他想认罪，迎接他的还是一巴掌。 就这样，在这偌大的机场里，江阳的耳光再次如鞭炮一般疯狂响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里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驻足观望，脸上透露着惊骇的色彩，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能扇耳光，扇出这么大的响。 而那些被挡住视线，不知情况的，也是忍不住喃喃自语。 “今儿个是这机场老板过生日？竟然在机场里面放鞭炮？” ...... 第213章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一顿狂抽，方兴文那张还有点弧度的脸，肉眼可见的浮肿了几十斤。 看得周围的人纷纷皱眉，不忍直视。 而等到江阳停下之后，方兴文也终于有机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了！ 毕竟要知道，江阳之前十六倍的痛感，打在人的脸上，都比蛋疼要疼上百倍。 这十八倍的痛感，疼痛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江阳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打在他的脸上的时候，方兴文早就痛得想要大叫出声。 但是之前的江阳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 每当方兴文要发出一点声响，江阳就是一耳光接上，硬生生让他发不出一点叫唤。 此时，江阳终于停了手，方兴文也终于有了机会发声。 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脸上的那副剧痛，大叫出声。 不过，他才刚准备喊出声呢，就又被江阳一耳光呼了上去！ “啪！” 江阳指着方兴文，骂骂咧咧地道： “你特么的敢喊一句试试？” 此时此刻的方兴文对江阳已经生出了浓浓的恐惧，此时听到江阳的威胁，尽管他脸上的疼痛已经达到了某种临界值，但是深怕又被江阳一顿抽的他，还是强行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看得出，他忍得很难受，浑身颤抖，眼泪直流。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后悔的，极度后悔的。 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机场，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反抗。 如果今天不来机场，或者刚才不反抗的话，他就不会遭江阳这一顿抽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注定是没有后悔药的。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听江阳的话，不让自己喊出声来，这样就不用再挨打了！ 而事实上，他的认知也是正确的，在他努力让自己听话地不喊出声来之后，江阳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示意机场派出所的民警把人带走。 临走前，江阳也还是没忘了再次威胁了一句： “进去后，老实交代，要不然我嫩死你。” 方兴文听了连连点头，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决定，等进去了之后，一定要快点全部交代，免得又被江阳抓住机会打一顿。 别看他身高近两米，但他这小身板，可遭不住江阳一顿锤！ 于是，方兴文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机场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 而江阳不知道的是，刚到机场派出所，方兴文就彻底忍不住脸上的疼痛，嚎叫出声。 声音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机场的警报声响了。 ...... ...... 而送走了方兴文之后，江阳他们也是继续开始抓捕机场里的其他罪犯。 在罪恶雷达的探测下，近五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罪犯都无所遁形。 只要江阳手指轻轻一指，跟在他身后的机场派出所民警就二话不说上前抓人。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落在他们手里的罪犯已然不下五十多人！ “五十八个！” “哈哈哈哈！五十九个了！” “天啊！这也太多了！” “我在咱们派出所干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咱们派出所里抓这么多人的！” “发了发了！这下发了！哈哈哈哈！” “我现在就祈祷江阳能带咱们抓个a级通缉犯啥的，这样说不定咱们派出所还能拿个集体三等功，那才是真的赚到了！” “......” 不得不说，几个人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忍的。 a级通缉犯又岂是那么好抓的呢？ 更何况，这里是机场，又不是别的穷乡僻壤或是城中村、老城区一类的地方。 明知道自己被通缉了，还是a级通缉，哪个通缉犯傻傻的会跑到这边来啊？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虽然抓不到a级通缉犯，但是却让江阳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机场刚刚进来了一伙人，此时聚集在候机室一角，说着什么。 “看看，还有多久可以登机啊？” “快了吧，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可以了。” “唉！终于啊！终于可以离开榕城这个鬼地方了！” “是啊！自从江阳当上警察之后，咱哥几个是提心吊胆，日夜无眠啊！生怕那天就被那逼玩意儿给逮了，打断手脚抓进去！” “别说了，自从江阳火了之后，我都已经金盆洗手好久了，现在没钱都快饿死了！” “现在好了，到了机场，江阳那个瘟神应该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等咱们登机，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等到了外面，老子整把ak，再给你弄把莱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 正当这伙人幻想着美好的未来的时候。 一道身影悄然无息地来到他们身后，笑呵呵地说道： “咋？还整ak，还弄莱福，你们这是要抢银行啊？” 听到这话，刚刚说那话的光头男嗤笑道： “抢银行？小了！格局小了！” “哥们儿......” 正当他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嘴里的话卡在了嘴边。 脑子里飞速转动，怎么感觉刚刚那声音好像贼拉熟悉？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熟人，然而，当他们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的时候。 其中两个人直接被吓得尖叫出声： “江......江阳！！！！” “罪......罪犯杀戮机！！！” 另外两个人更是被吓得腿软当场跪倒在地。 刚刚还夸夸其谈，要整把ak莱福的光头，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跟死了妈一样。 然后颤颤巍巍地跪在了江阳的面前： “江......江警官，我......我刚刚开玩笑的呢。” “您别打我。” 江阳笑呵呵地道： “我怎么会打你们呢？” “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配合着交代你们干过的那些事，我肯定不会随便打人的。” 然而，江阳这话才刚说完，就转过身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就冲到了不远处，一个即将登机的男的身前，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用力过猛。 嘈杂的机场，也能听见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第214章 送你们一份大礼 看到这一幕，那包括要整把ak莱福的光头男在内的几个人，顿时被吓了，尿都渗了出来。 就江阳这一摔，怕是特种兵都遭不住，要是随便换一个身体不好的，怕是得当场被摔过去。 他们的心里此时也庆幸，刚刚在看到江阳的那一刻第一时间选择了跪地求饶，要不然前面那个男的怕就是他们的下场了。 此时看到江阳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小鸡仔似的那个男的，他们纷纷感到不寒而栗。 也是被吓得够呛，也不管江阳说什么，反正就是跪在他面前不断磕头求饶： “江警官，我错了。” “江警官，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坦白我们全都交代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们。” “......” 看着如此识时务的几个人，江阳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打他们的理由。 再加上这机场里，还有不少罪犯等着自己去抓。 索性也就摆了摆手，让机场派出所的民警把他们带回去。 就这样，在江阳的带领下机场派出所的民警抓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罪犯，很快整个机场的罪犯就被江阳抓得差不多了。 “行了，一共抓了多少？” 江阳翘着二郎腿，坐在机场派出所民警准备好的软椅上，喝着上好的茶水询问道。 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也是立刻回答道： “江警官，这会儿被送回去的大大小小的罪犯已经有五百多人了，咱们派出所已经快要装不下了！” 回答的民警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比ak还要难压！ 没办法，五百多个罪犯啊！这几乎是他们整个派出所一整年都抓不到的数量！ 而现在一天就全部抓到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这叫他们怎能不开心呢？ 此时，一个个机场派出所的民警对江阳殷勤到了极点。 又是端茶递水，还有人给江阳揉肩捏背。 “江阳这都亏了你呀！” “是呀，是呀，早就知道您抓罪犯有一手，今天亲眼所见真的是对你佩服到五体投地！” “江警官晚上别走了，咱们机场派出所请你吃饭啊！” “对对，我们这儿有一家菜馆做的川菜那叫一个绝，您一定要留下来，尝一尝！” “......” 对于他们的热情邀请，江扬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后江阳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行，既然你们这么客气，那我就再送你们一份大礼吧！” 话音才刚刚落下，肉眼可见的江阳就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等他们惊愕的抬头寻找江阳的身影的时候，蓦然发现江阳此时已经冲出了十米开外。 从候机室冲到了外面的出机口。 一把就摁住了，刚从飞机上下来的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啊！你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救命救命！” “保安警察有人打人了！！！！” 江阳还没动手呢，那家伙还大喊打人，对此江阳也只能让他如愿以偿，手中握拳猛的就朝他脸上呼去！ 江阳这一拳，可没有留情，一拳直接把他脸都给打歪了。 接着，也是对他又一顿惨不忍睹的毒打。 那些赶来的保安还有机场派出所的民警看到这一幕，哪怕那家伙疯了似的求饶，求救，他们也视若无睹。 甚至为了不让江阳的暴行，被周围的乘客看到，主动站到了江阳的身前，形成一堵人墙。 片刻后，江阳停下了手，甩了甩发酸的手。 “妈的，本来不想打你的，非要大喊大叫。” 随后又看向机场派出所的民警。 笑呵呵地道： “行了，这人带回去吧。” 闻言，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色彩。 有民警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江警官，您这是......” 肉眼可见的，刚刚还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的男人，此时此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到处被江阳打得淤青出血，手脚也断了两根，整个人就如同死狗一样，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江阳合作了大半天，他们也渐渐摸清了江阳的习惯，一般来说，男人值得他这样动手的，要么是剧烈反抗拒捕的，要么就是大奸大恶的人。 而这家伙，刚刚显然没有机会反抗，那就说明这家伙身上肯定犯了不小的罪。 一时之间，机场派出所的民警纷纷将目光看向江阳，等待他的解释。 只见江阳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风轻云淡地说道： “你们刚才不是说想要一个a级通缉犯吗？这家伙就是我给你们的大礼。”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他们两颗眼睛瞪得贼圆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又看向江阳，最后看上了地上的那个家伙。 他们支支吾吾，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什......什么？a级通缉犯？” “江警官，您不是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这家伙竟然是a级通缉犯？真的假的！” “......”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讶，毕竟他们这里可是机场啊，可以说是全国为数不多的把官最严格的场所之一了。 一个被通缉的罪犯，而且还是a级通缉犯，他是怎么敢跑到机场来的？ 这换成是以前，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呀！ 江阳淡淡地说道： “这家伙整了容，换了身份，自以为谁也认不出他来了，自然就敢大摇大摆的出入机场了。” 机场派出所的民警又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那江警官，你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江阳脱口而出： “我有一个能力叫三岁画老，自然就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们把他带回去，做个dna对比应该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听到江阳的解释，机场派出所的民警顿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江阳会三岁画老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三岁画老这个能力，还能看出一个人整容前的模样？ 这怎么听都感觉有些离谱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a级通缉犯啊！ 第215章 雷达新功能! 很快，男人就被带回了机场派出所，对他进行了dna对比。 当看到后台信息显示匹配成功，被江阳抓捕的这个家伙正是六年前开车故意撞死一家五口人，并还反复碾压，手段极其残忍而被通缉的a级通缉犯，黄金龙的时候。 整个机场派出所的民警都兴奋得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a级通缉犯啊，这可是a级通缉犯！ 整个榕城市的公安系统都抓不到几名，而他们机场派出所对这种存在更是仅限于传说当中。 而今天在江阳的帮助下，他们第一次抓到了一名a级通缉犯！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而最关键的是，之前就在机场里面抓了五百多名罪犯，现在再加上这一名a级通缉犯，这一下一个集体三等功是跑不了了！ 他们兴奋着高兴着，机场派出所的所长直接上前握住了江阳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对江阳一顿感谢，看那架势，如果不是江阳拦着，怕是要直接跪下来，感谢江阳的大恩大德了！ 作为机场派出所的所长，他在这里干了大半辈子，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一心只想着安稳干到退休，就别无所求了。 而现在，在江阳的帮助下，他们派出所的履历上直接被添上了浓厚的一笔，这样一来，或许在自己退休前还有希望能往上爬一爬。 爬多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往上爬。 这样一来，等退休之后各种福利还有退休金什么的，都能在往上提提了。 这叫他怎能不感激江阳呢？ 很快，夜幕降临，机场派出所的所长盛情邀请江阳留下来吃晚饭。 饭桌上大家饮料代酒，向江阳敬了一杯又一杯，以此来感谢江阳今天做出的巨大贡献。 而今天江阳在机场的表现也很快就传了出去。 毕竟那是机场，人多眼杂，不少见到江阳的乘客和粉丝都会拿出手机拍摄。 开始的时候，江阳今天在机场的事迹只是在网上流传，但也很快就被榕城市的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员知晓。 在公安系统内的大大小小的群聊里，此时因为江阳的所作所为又一次掀起了激烈的谈论。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江阳去机场，帮机场派出所抓了500多个罪犯！” “五百多个罪犯算什么，听说还抓了一个a级通缉犯！” “我的妈呀，这么多罪犯还加上一个a级通缉犯，江阳真的是牛逼大发了！” “这都不是关键好吗？关键是这些罪犯还有那个a级通缉犯全部都是在机场抓到的，而且还是配合机场派出所的人一起抓的，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把功劳算在机场派出所的头上。” “也就是说，这一波下来，机场派出所很有可能就此拿下一个集体三等功！” “我靠，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好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机场那种地方小偷小摸是多的不行，a级通缉犯十年八年也见不到一个，结果江阳今天一去就帮他们抓了一个，给他们捞了一个集体三等功，就换成是谁不羡慕？” “是啊，还有之前跟江阳一起行动抓人的那些人，估计回头也少不了一些功劳，算在他们的头上真是让人羡慕的不行” “呜呜呜，到底啥时候我们派出所也能跟江阳合作一次啊？！” “跟江阳一起行动，那真的是太香了！” “......” 机场派出所的所长连夜写了一篇长达3000字的报告提交到了上面。 市局局长周鸿鸣在看到机场派出所所长发来的报告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他知道机场那种地方罪犯多，但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抓到过五百多名罪犯这么多啊！ 而且还抓到了一名a级通缉犯！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过在看到里面又提及到江阳的帮助的时候，周鸿鸣顿时释然了。 毕竟那是江阳啊！ 有江阳在，500名罪犯还真不算多。 不过随后周鸿鸣的脸上又露出了苦涩，自从江阳入职刑警队以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天停下来过，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又是破案，又是抓罪犯，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周鸿鸣已经向上级申请了好几次嘉奖。 而现在又来了一份报告，周鸿鸣不得不再一次向上面申请，真不知道像这种情况，最后到底该给江阳什么功劳才好了。 ...... ...... 而周鸿鸣的烦恼，江阳自然是不知道的。 对于嘉奖什么的，江阳也不会在意，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系统里的奖励！ 从机场离开之后，江阳一路驾车回到了家里。 洗过澡之后躺到床上，如往常一样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05（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95（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48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一名a级通缉犯5000积分，完成系统任务额外获得5000积分，再加上曹尚德还有几场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罪犯，全部加起来，今天一共收获了一万七千多的积分！ 嗯，这个积分虽然不如昨天，但是也不少了！ “系统，先拿5000积分升级一下雷达吧！” 毕竟罪恶雷达才是最关键的，而且提升也没有任何不确定性。 有了积分先升级雷达总是没错的！ 江阳雷达从480米的探测范围升级到490米之后，江阳自然准备抽奖了。 然而这个时候，系统却突然提示道： “叮！雷达即将到达500米，达成500米探测范围可解锁雷达新功能！” 第216章 找个机会必须搞他一波! 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江阳眉头一挑，眼里闪烁出意外的色彩。 罪恶雷达再升一级，竟然能解锁新的功能？ 这也是立刻引起了江阳的好奇。 反正自己现在手里还有一万两千多的积分，果断选择了升级。 “我倒要看看，升级后的雷达，能有什么新的功能。” 随着江阳心中默念，5000系统积分瞬间扣除。 而罪恶雷达，也终于升级成功。 从原来490米的探测范围直接升级到了500米！ 而最关键的是，升级后的罪恶雷达，还真的多出了两个全新的功能！ 不过，说是多出来，倒不如说是完善了两个功能还更为准确一点。 首先第一个，升级后的罪恶雷达除了可以探测到罪犯以外，还能探测到罪犯以外的人。 比如说普通人、好人、或者自己的同行。 罪犯在罪恶雷达上一般是由红色到黑色的光点所表示，罪孽越深，颜色也越深。 而普通人则是用白色光点所表示，好人则绿色，而自己的同行，亦或者是一些做出过大贡献的人，则是用金色所表示。 这个功能对于江阳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相当于多了一个身份显示器，从今以后，任何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都能轻而易举地知道对方的身份和信息。 当然，如果不需要的时候，也可以通过多出来的筛选功能，对探测目标进行筛选。 只要选择罪犯，那么就能屏蔽罪犯以外的人物。 这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第二个完善的功能就是探测到的人物信息更全了，以前只能探测出罪犯的姓名、年龄还有犯罪的大致的罪行。 现在完善了这个功能之后，可以更加详细地显示出罪犯犯罪的经过。 总的来说，升级后的罪恶雷达比原先的要更加好用了！ 这还是很不错的！ 而剩下7000多的积分，江阳没有多想，直接全部搜哈用于抽奖。 随着金色轮盘浮现，那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也再一次在耳畔响彻。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 7000多的积分，总共也就只能抽三次的奖。 分分钟也就结束了。 嗯......这一次，没有抽到任何有用的道具，或者是新的技能。 但是江阳还是很满足的，至少这一次全部都是身体属性，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而在系统抽奖结束之后，江阳的力量属性也来到了108，距离110仅仅只差两点。 而速度也跟随着突破了100，达到了普通人的十倍速度！ 如今自己的这个身体素质，江阳还是非常满意的，只要这个世界上不出现像电视剧、电影里出现的那种生化人，或是小说里出现的武者。 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 而抽奖结束之后，江阳也是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江阳醒了过来，今天的心情特别好，放了三天的假，今天终于又可以去上班了！ 穿衣洗漱，吃过早餐之后，江阳坐上自己的红旗hs5，朝着刑警队而去。 然而，到了队里之后，江阳却发现了一个诧异的事。 那就是在江阳到了刑警队之后，肖志伟也紧跟着到了，开始的时候江阳还跟肖志伟打招呼的来着。 虽然肖志伟也跟江阳打了招呼，但是那眼神，那表情，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江阳辜负的小媳妇儿一样！ 搞得江阳有些莫名其妙。 而江阳不知道的是，肖志伟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昨天江阳的所作所为了！ 他好心好意，担心江阳累着，给江阳放了一个三天的小长假，本意是想让江阳在家好好休息三天，结果他怎么也想不到放假三天时间，其中两天，江阳都跑去抓了罪犯。 周六那天是因为被人袭击还能理解。 让肖志伟无法接受的是昨天，江阳不仅抓了一个弑母分尸的罪犯，竟然还跑到机场，帮机场派出所抓了500多名罪犯还有一名a级通缉犯！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家媳妇儿跑去给隔壁老王生了儿子。 伤心、难过、无奈、想哭...... 而就在肖志伟回到办公室之后，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屏幕上显示的是特警队队长余敬。 虽然跟这家伙平日里不咋对付，但毕竟都是系统内的同事，肖志伟自然是不敢不接。 万一这家伙有什么急事呢？ 于是，肖志伟接通的电话，电话里头也是立刻传来了余敬的问好声。 “肖队长，早上好啊！” 听到这话，肖志伟就知道这家伙大早上的肯定没什么急事，要不然就不会跟自己问好，而是直接说事情了。 肖志伟翻了个白眼道： “余老六，老子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有啥事你就直接说，别跟老子拐弯抹角的。” 电话内头的余敬听到这话哈哈一笑，接着也是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肖队长不愧是肖队长，一下就知道我有事找你，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全市技能比赛的时间了吗？” “我就想着你能不能把江阳借我两天，让他帮我训训我手底下的那群兔崽子？” 借江阳？？？ 听到这话肖志伟立刻气得破口大骂： “不借，(;｀o′)o滚！” 说完之后，肖志伟也是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他娘的，昨天江阳跑到机场，把机场派出所那边抓罪犯，肖志伟就感觉跟自家媳妇跑出去跟人偷情了一样。 现在余敬这个老六，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地打电话找自己借江阳，肖志伟怎么可能会答应？ 也幸好这是在电话里说的，要不然肖志伟指定得冲出去跟余敬拼个你死我活。 而另一边，余敬被肖志伟吼了这么一声，又被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呆愣了许久，余敬终于缓过神来。 骂骂咧咧地道： “我甘霖娘的肖志伟，大早上的吃炸药了，老子就是借个江阳，又不是借你媳妇儿，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 “他娘的，找个机会必须搞他一波！” 第217章 临时教官 挂断电话之后，余敬对肖志伟一顿臭骂。 而这边的肖志伟在余敬这一通电话的提醒之后也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他们公安系统全市技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连天天都在训练的特警队都要提前准备和训练，那他们刑警队自然也不能懈怠。 尽管说他们刑警队有江阳这个妖孽一般的存在，但是肖志伟却深刻的知道骄兵必败这个道理。 江阳是牛逼，但是别忘了技能比赛中，除了个人赛以外，还有团体比赛。 而最后的排名也是靠着个人团队两个比赛的表现来决定的。 这就让肖志伟不得不好好想想该如何训练手底下的那群兔崽子了。 突然肖志伟捶打自己的手心，眼眸一亮： “对了，连余敬那个老六都知道来找我借江阳去训练他特警队的队员，那我当然也能让江阳帮忙训练训练这次参加比赛的队员啊！” 毕竟江阳自己都那么牛逼了，相信他对训练这方面也相当有经验。 不求江阳把自己的警员训练得都像他那样牛逼，但是至少也要比特警队的人要强！ 这般想着，肖志伟也是立刻冲出了办公室，把这一次参与全市技能大赛的成员，通通叫到了外面 这次全市技能比赛，总共有六人参与，全部都是他们刑警队里各项综合能力最好的。 等他们所有人集合好之后，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肖志伟宣布了自己的计划。 “鉴于全市技能大赛即将开始，我们大家也要拼尽全力，争取拿到一个好的名次。 所以我决定，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由江阳担任临时教官，负责对各位进行训练！” “从今天开始，直到技能比赛结束，你们六个人，不再参与任何工作与案件调查，全力以赴进行训练，努力为我们刑警队争光！” 随后，肖志伟又来到了江阳的面前，拍了拍江阳的肩膀，满眼的厚望： “江阳，这次技能大赛，我们刑警队能不能拿到一个好的名次就全看你的了！” 身为刑警队了一份子，江阳与刑警队荣辱与共，当即挺直腰板，朝着肖志伟敬礼： “收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就这样，江阳开始担任起了比赛小组的临时教官，对小组成员进行了为期三天的魔鬼训练！ 不得不说，自从江阳有了系统之后，已然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第一天训练啥也不干，先负重跑个100公里。 当听到100公里，从江阳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小组六名成员人都傻了。 “100公里！” “阳哥，你这是把我们当畜生来训练啊！” “100公里，而且还是负重跑，别说是人了，牛马都做不到！” “......” 听着他们的话江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好像确实有些夸张，于是思索之后把100公里，改成了80公里。 尽管小组成员依旧对这距离感到恐惧，但是江阳却不给他们任何求饶的机会。 他以身作则率先背上了负重装备，带着小组成员，一路前行。 清晨的曙光，照耀在江阳等人的身上，他们挥洒着汗水，磨砺自己的意志！ 而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负重80公里就已经是今天的全部训练内容了。 不曾想，才没跑出多远，江阳就发现了一伙正在巷子里偷电瓶的贼娃子。 “大哥，我们真的要偷吗？被江阳逮到，我们可是要死的！” “不偷怎么办？老子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我现在要钱，要钱啊！！！” 说话间，其中一人手持一把螺丝刀，“咔！”的一声，直接撬开了面前电动车的后座，然后手法无比娴熟地把电瓶从电动车里拆出来。 看到电瓶之后，几名贼娃子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之色。 还是个新的！把这电瓶卖了之后，他们就能一起去吃顿好的了！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刹那，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只见前面，一行六人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把眼前挡路的家伙打一顿，让他们知道不要多管闲事。 然而，当他们看清站在最前面，江阳的脸之后，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江......江阳！！！” “跑！！！” “跑！！！！” 随着带头的贼娃子一声大喝，几名贼娃子也是转过头就跑！ 还别说，别看这几个贼娃子干得都是偷鸡摸狗的行径，但是跑路的速度，真比江阳之前见到过的任何一个罪犯都跑得要快！ 最关键的是，这几个家伙的身手还贼特么敏捷，前面已经是个死胡同了，结果他们三两下就翻过了墙溜之大吉！ 见状，江阳也是立刻开口： “追！” “别让他们跑了！” 说话间，江阳也是带着身后五个小组成员一同追了出去。 当然，拥有十倍速度的江阳，想要追上这几个贼还是相当简单的，但是为了锻炼自己的组员，这一次，江阳跑出去没多久，就停下了脚步。 让自己的组员去追。 “你们去追，别让他们跑了。” “要是今天不把他们逮回来，每个人都再加二十公里的负重跑！” 听到江阳的话，几名组员丝毫不怀疑江阳这话的真实性，当即也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朝着那几个贼追了出去！ 然而，会翻墙的贼又岂是那么好追的。 也是追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直到那几个贼没了力气，他们才终于追上。 等到他们把贼带回到正在吃瓜，玩手机的江阳面前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见状，江阳笑呵呵地道： “慢是慢了点，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 “走吧，继续我们的80公里。” 把那几个贼娃子送到就近的派出所之后，江阳也是继续带着他们一路前行！ 而抓到这几个贼，也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拥有罪恶雷达的江阳，带着他们一路前行一路抓贼。 才跑出十公里不到的距离，他们就已经抓了四波罪犯。 累得他们瘫软倒地。 第218章 一道灵光乍现，肖志伟的主意 “不是吧阳哥，还跑啊？” “我感觉我们追那四波罪犯跑的路，都不止80公里了。” 江阳笑呵呵地道： “抓罪犯是抓罪犯，跑80公里是跑80公里，又不一样。” “行了，别废话了，都起来，跟上！” 听到江阳的话，小组成员个个哀嚎着，但是还是不得不听从江阳的指挥起来继续负重跑。 就这样，在江阳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跑一路抓。 原本80公里的负重跑，对于他们而言本就已经是超高难度的训练了，再加上期间还要去抓罪犯。 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是魔鬼训练了！ 这一路，跑到了晚上，总进程50公里，抓捕罪犯112名。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虽然没有达到自己要求的80公里，但是他们今天的辛苦，江阳也看在眼里。 所以也就没再继续强求，宣布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到江阳解散的命令，小组几人顿时如获大赦，感动得痛哭流涕。 夜里，江阳回到家里，洗过澡之后，查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嗯......毕竟今天没抓什么罪犯，总共积分也就2000多。 抽到一盒避孕药之后，江阳也就安心睡去了。 而另一边，小组成员各自回到家里之后，肖志伟也是心血来潮，挨个打电话过去询问今天的训练情况。 结果嘛...... 原本作为一名刑警，平日里训练再苦再累他们也应该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但是现在肖志伟既然主动询问了，他们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啊！ 于是一个个就把肖志伟当成了树洞，疯狂吐槽。 “肖队啊！你都不知道，阳哥这是把我们当牛马训啊！” “刚开始就要我们负重100公里，还是我们好说歹说，他才允许我们最后跑80公里的！” “80公里啊！还是负重跑！马拉松都没这么远！” “而且80公里也就算了，您也知道，阳哥他那眼睛跟个扫描仪一样，一路上还带着我们抓罪犯，那一个个罪犯跑得跟兔子一样，我们又是负重跑！” “我感觉今天这一趟下来，我们跑了都不止80公里了！” “我感觉我今天的腿是废了，再这么下去，我感觉我们是坚持不到比赛那天了！” “......” 听完了小组成员的哭诉，肖志伟都愣住了，他知道江阳这家伙虎，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虎！ 80公里！还是负重跑！还一边跑一边抓罪犯。 这真的是把人当牛马训了！ 挂断电话之后，肖志伟心中决定了。 “明天还是得跟江阳好好说一下。” 毕竟马上就要比赛了，照这么训下去，还没等到比赛开始那天，小组的几个人就都被江阳训废了！ 而就在肖志伟心中这么决定的时候，一道灵光突然在他脑海之中闪过。 他眼眸宛若变成了灯泡，亮起光芒。 “对啊！江阳这小子把人当牛马，训自己人不行，但可以让他训别人啊！” “余老六不是来找我借江阳吗？现在看来，好像借一下也无妨！” “让江阳那小子去训他特警队，让他们也当一次牛马，要是训废了，回头比赛他们还拿什么跟老子的刑警队比？” “桀桀桀桀......” 想到这儿，肖志伟顿时发出了渗人的笑声，接着也是马不停蹄地拨通了余敬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肖志伟骂骂咧咧地道： “余老六，你丫的这么晚才接电话，干什么苟且之事呢？” 刚通电话，就被肖志伟说自己干苟且之事，余敬自然不可能吃亏。 当即回怼了回去： “我能干什么苟且之事，我在给你两个弟弟辅导作业呢！” 余敬有两个儿子，这么说等于变相地把自己当成了肖志伟的爹。 听到余敬这么说话。 肖志伟呵呵笑道： “好好好，余老六你这么跟我说话是吧！原本老子好心好意想帮你个忙，结果你这么说话。”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说罢，肖志伟就准备挂电话，结果电话那头的余敬立刻出声了： “等等！” “肖志伟你说啥？帮忙？帮什么忙？” 肖志伟道： “你今天不是来找我借江阳帮你训练吗？今天我想了想，大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帮你这点小忙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就想打个电话问你还要不要。” “看你这态度，想来也是不需要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挂了。” 余敬连忙出声： “别别别！” “肖队长，我刚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 干笑了两声，余敬又接着诧异又狐疑地问道： “你......你真的愿意把江阳借给我？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由不得余敬怀疑，毕竟他可不相信肖志伟会这么好心、 而肖志伟一副气笑的模样： “好好好，老子好心好意把江阳借给你，你丫的这么想我的是吧！” “行了！那咱也不说了，你爱咋咋滴吧！” 说完，肖志伟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肖志伟一副老神在在地盯着手机默数： “1、2......” 本以为怎么也要等个三秒钟，结果才数到二，余敬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肖志伟愣愣一笑，故意凉了余敬几分钟。 直到余敬发来短信道歉，第三个电话打来，肖志伟这才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 “喂，咋了？” 而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余敬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志伟，阿伟，伟哥，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您别介意哈！” “那个江阳......” 肖志伟立刻打断道： “老子不借了！” 余敬顿时慌了： “别呀！伟哥！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我上门给你道歉，请你吃夜宵赔罪！你看行不？” 肖志伟眼眉一挑，这个可以啊！ 恰好余敬和肖志伟的家住得也不远，当下余敬就直接冲到了肖志伟的家里，带着肖志伟去了附近的烧烤摊。 肖志伟可没跟他客气，大点特点，少说也有大几百块了！ 看得余敬一阵心痛。 第219章 往死里训! “够了，够了，志伟，够了。” “不够。” “你吃得完吗？” “吃不完我兜着走。” 这都是跟手底下那几个兔崽子学得，最后在点了好几盘子，花了余敬近一千块大洋之后。 肖志伟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坐在小摊的塑料椅上，大口撸串大口喝酒起来。 见状，余敬心里是狠狠地在滴血，为了不让自己亏本。 索性也抓起烤串撸了起来。 酒过三巡，两人都吃了个七分饱，余敬举起酒杯给肖志伟敬了一杯。 打着酒嗝说道： “志伟，没想到啊，平日里咱俩都不对付，这一次你竟然愿意把江阳借给我，够仗义。” 肖志伟跟他碰了一杯道： “害，谁叫咱俩是兄弟呢，你都跟我开口了，我不答应你不就显得我小气了吗？” 余敬连忙道： “小气？不小！你大气！也够仗义！” 时间如梭，眨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朝阳将点点星光洒在地面，好似给下过雨的地面铺上了一层钻石。 刑警队里，肖志伟把江阳叫了出来，搂着江阳说道：“江阳，今天老李他们就不用你带了，你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江阳疑惑地看着肖志伟询问道：“啥任务？” 肖志伟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天特警队的余老六打电话给我，让我拜托你过去帮他带带他手底下的人，你接下来的两天，就过去特警队那边，帮他带一下。” 帮忙带特警队？ 江阳有些不明白肖志伟想干什么，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肖志伟又接着补充说道：“你记住啊，你昨天是咋训老李他们了，你今儿个就咋训特警队那群崽子，你就狠狠训往死里训，最好训到他们后天爬不起来，参加不了技能比赛。” 听完了肖志伟这话，江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肖队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只要自己把特警队那群人训废了，那后天自然就没人跟他们刑警队抢冠军了。 真不知道那余敬是怎么想的，竟然敢让自己帮训练，这不纯纯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白白地把冠军拱手相让吗？ 虽然想不通余敬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此刻江阳与肖志伟一同露出了一抹奸笑，然后保证道：“肖队，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了。” 说完，刚到刑警队的江阳，也是直接坐上了车，朝着特警队而去。 与此同时。 特警队在操场上，这里集结了上百名的特警队员，作为特警，他们不同于刑警需要负责案件的侦查，他们平日里除了出任务，更多的就是训练，保证自己身体的良好素质，以便在出现各种重大事件时，能有效的处理。 而在这上百名的特警队员当中，有一支六人的小队，此时正在做着热身准备。 “队长，今天我们训练啥呀？” 一个浑身满肌肉，身高近2米的特警队员忍不住开口。 他们的前面正是特警队队长余进，此时的余敬面目肃然，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不急，我今天给你们请了一个神秘教官负责带你们训练，待会你们跟着他，他让你们怎么训练你们就怎么训练。” 听到余敬这话，六名队员也是忍不住的看向彼此，皆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不可思议。 “神秘教官？” “好家伙，队长你请了谁呀？” “我怎么感觉这么好笑呢？在整个榕城还有谁能训练我们呀？” 这倒不是他们自负，而是作为特警，他们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各项技能，几乎都是远超其他警种之上，能训练他们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面对他们的询问余敬就是轻轻一笑：“等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而话音刚落，余敬就看到操场路口有手底下人带着江阳走了进来，余敬嘴角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了。” 听到这话，他面前的六名队员立刻顺着他目光朝着操场入口看去，这一看六名队员都纷纷呆住了，只见前面朝着他们大步走来的，不是江阳又是谁？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余敬说找了个神秘教官训练，他们就有人猜测到会不会把江阳给找来了，毕竟他们六人不仅是榕城市特警队队员，同时还是整个特警队能力最强的六个人。 整个榕城市能训练他们的人真的太少太少，而江阳就是其中一个，但是奈何江阳是刑警队的，这次也铁定参加技能大赛。 怎么可能会来帮忙训练他们呢？ 所以想到队长口中所说的神秘教官是江阳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想法给否定了，结果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江阳！ 一时之间，参与技能比赛的六名队员看向余敬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我的妈呀！队长你竟然把江阳给请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肖老魔竟然会答应把江阳借给我们？” “队长，你简直就是我的神啊！” “你太牛了！” “......” 听着队员对自己的夸奖赞美，余敬嘴角的快要笑裂开了，不枉费自己昨天晚上花了快1000块大洋，请肖志伟吃了那顿夜宵。 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说话算话，这一大早地就让江阳过来帮他训练了！ 这一下，技能比赛，他们特警队，可以说得上是如虎添翼了！ 当然，现在的余敬绝对想不到，接下来他们特警队会遭遇什么，如果早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在余敬等人心中各自欣喜的时候，江阳已经到来，余敬连忙迎了上去。 一把握住了江阳的手： “哈哈哈！江阳，你来了啊！感觉好久不见了！” 江阳呵呵笑道： “哪里，余队长，我们上周才刚见过呢！” 余敬摇摇头： “那不是也有好几天不见了吗？对于你这种人才，我真的是喜欢得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队员！” 说话间，余敬也是带着江阳走到了这次参加比赛的六名队员身前。 第220章 啥?大保健?正规的不? 在余敬的介绍下，江阳也算是跟这六名队员简单地认识了一下。 接着余敬又看向江阳询问道： “江阳，接下来要做什么？需要准备什么吗？” 江阳摇摇头： “我这个人不喜欢磨叽，就直接开始训练吧。” 江阳这话，深得余敬还有他六名队员的心，本来今天就是请江阳过来帮着训练的，自然是越早开始越好啦！ 于是余敬走到六名队员面前：“接下来，江阳就是你们的临时教官，江阳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必须对江阳的安排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反对或是质疑听到没有？！” “收到！” 六名队员齐声大喊，同时心里也是激动万分。 江阳是什么人？他们太清楚了，别看江阳的资历比他们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低，但是江阳的手段和能力也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能够得到江阳的训练，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这一辈子都难得一次的机会，就算余敬不交代，他们也在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对江阳言听计从，无条件地认真按照他的安排训练！ 毕竟江阳自身这么强的能力和手段，必然是与他平日的训练有关，他们也不求自己能变得跟江阳一样牛逼，但是经过江阳的训练之后，必然能胜过以往的自己！ 此时，江阳过来担任临时教官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在特警队内部传遍了。 特警队里不少队员得知江阳过来帮忙训练，一个个都羡慕的不行。 毕竟身为特警，他们平日里与罪犯斗争，进行的也都是一些高危险高难度的任务，谁不想自己变得更强呢？ 如果能得到江阳的训练，那必然能让自己的能力和实力更上一层楼，于是就有特警队的队员偷偷跑到余敬的身前商量地道： “队长，我能不能......也跟着江阳一起训练啊？” 听到这话，余敬的目光忍不住朝他看去。 突然余敬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那就是江阳过来帮忙训练机会属实是难得，如果只是让他帮忙训练参加比赛的六个人，那岂不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反正训六个人是训，训六百个人也是训，干嘛不让他多带一些人呢？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余敬的脑海中的时候，余敬立刻感觉自己快要聪明爆了！ 于是，余敬又回到江阳的身边，靠在他的耳朵旁商量着说道： “江阳，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江阳转过头看向脸上略显殷勤的余敬好奇地询问： “什么事？” 余敬也是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想法坦白告诉了江阳： “就是说你难得过来一趟，我这手底下的队员各个都眼巴巴的看着你训练心痒难耐，你能不能也带他们一起训练训练？” 说完之后，余敬也是紧张地捏起了手！ 难以想象，作为特警队的队长，余敬向来敢打敢干，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刻。 但是也没办法，毕竟江阳实在是太屌了！他也深怕自己一个话说不好，就惹得江阳不高兴啊！ 而听到余敬这话的江阳眼眉顿时一挑。 原本肖队让他过来，只是想让他把特警队参加比赛的六个人给训废，结果没想到余敬竟然上赶着把队员送给自己训练，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等自己把他的队员全部都给训废了，接下来的技能比赛，他们怕是连合适的替补都找不到了！ 对此，江阳自然不可能，于是点了点头笑呵呵地道：“可以啊，可以啊，多少人都可以！” 闻言，余敬脸上的笑容顿时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拍打着江阳的肩膀，忍不住夸赞：“好啊好啊，江阳你人真是太好了！够意思！” “等训练完了之后，我请你去做大保健！” 啥？大保健？ 是正规的不？ 不等江阳开口询问，余敬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对着操场大喊：“你们谁想跟着江阳一起训练的，现在马上过来！” 这话一出，整个操场上的特警队员都疯了！一个个丢下手里的锻炼器材，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一传十十传百，那些原本不在操场上的特警队员也纷纷从各个地方冒了出来冲到江阳面前集合。 短短十分钟，在江阳的面前，就已经聚集了上百名特警队员。 看着这上百名特警队员，一个个精神抖擞，挺拔如松，余敬也露出了有胜阅兵的经典表情包。 这些队员可都是他手底下的好战士，他们能跟着江阳训练，他倍感欣慰。 不求他们能变得跟江阳一样牛逼，但是肯定也能超越以往！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再重复一遍。” “接下来江阳就是你们的临时教官，江阳的话就代表我的话，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对江阳的安排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反对、质疑，听到没有？！” “收到！” 上百名特警队员齐声回应，声音震耳，响彻云霄！ 而余敬也不再多啰嗦废话，把接下来的主场交给江阳。 “江阳，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拍了拍江阳的肩膀，余敬也是转身离去。 剩下江阳面对这上百名特警队员，江阳也不废话：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训练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200公里负重跑，现在开始！” “......” 一众特警队员原本想要回应的，但是他们又立刻反应过来江阳所说的。 “两......两百公里......负重跑？” “这......江教官，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一个个特警队员满眼的不敢置信，虽然他们是特警，平时也没少经历过一些高强度的训练，但是再高强度也没这么夸张呀！ 200公里的负重跑，这都够他们跑出榕城市了！ 太夸张了！ 然而江阳却理所当然地道： “当然是认真了啊，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怎么？你们有问题吗？” “昨天刑警队也是跟着我训练的，他们可是老老实实的听从我的安排的，你们不愿意？” 听到这话，上百名特警队队员心头一紧。 第221章 不行了吗?细狗 由不得他们不紧张啊，毕竟刚刚他们才刚答应过他们队长要对江阳的安排言听计从的。 更何况江阳还说了，他们刑警队昨天也是听江阳的安排训练的，他们就更加紧张了。 虽然不知道刑警队那群菜鸡是怎么做到跑完负重200公里的，但是既然刑警队的人都能做到，那他们特警队的人自然也能做到！ 他们没有怀疑江阳话中的真假，他们觉得江阳这种人估计不会撒谎，更没必要对他们撒谎。 于是，面对江阳的质问，他们不约而同的齐声呐喊： “没有问题！” “听从安排！” 江扬嘴角轻扬。 他当然没有撒谎，只不过他也没说真话而已。 昨天刑警队的队员确实听从了他的安排，不过他也没让刑警队的队员跑200公里的负重。 他也知道200公里的负重，有些夸张，但是他今天不就是抱着训废他们的目的而来的吗？ “行，既然如此，那就去穿装备吧，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 随着江阳的话音落下，上百名特警匆匆跑去了器械库穿上了负重装备，然后重新回到了江阳的面前。 重新集合完毕之后，江阳也跟着穿上了一套负重装备，接着一声令下，带着上百名特警浩浩荡荡的开始了200公里负重跑！ 不得不说，特警就是特警，前面20公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喊累，这身体素质，比起刑警队的队员确实要好上许多。 不过在跑到30公里之后就有人开始显得乏力了，但是他们依旧坚持。 到了40公里之后，有人开始腿软无力，甚至脸色都变得苍白。 然而，江阳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或放脚步的意思，始终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不断前行。 跑到50公里，终于有人支撑不住了。 “啊......啊......”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他娘的，跑马拉松都不到50公里，但人家还是轻装上阵，这50公里，我感觉我命都快要跑掉半条了......” “......” 江阳自然也注意到慢慢落后于队伍的几个人，于是跑到了他们的身前，嗤笑道： “怎么了？细狗，不行了吗？细狗。” “刑警队的人跟着我跑，路上还抓了一百多罪犯，我还没让你们遭罪犯你们就不行了？” 江阳的话可谓是刺耳，开口就是一句侮辱性的“细狗”。 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了，更不用说他们作为铁血男人的特警队员了！ 再加上后面他说的，刑警队的人昨天竟然不仅跑还抓罪犯，这不就是明白的告诉他们，他们不如刑警队吗？ 因为警种的特殊性，整个榕城市，除了武警，能被他们当成竞争对手的，也就只有刑警队了！ 要是论破案，他们承认不如刑警队，但如果说体质不如刑警队，那他们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服！ 于是，在江阳这短短两句话的刺激下，原本已经有些虚脱萎靡的特警队员，就好似打了鸡血一样，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更有甚者，振声大喊：“教官，我们也申请抓罪犯！”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告诉江阳，刑警队能做到的，他们也能做到！而刑警队做不到的，他们照样能够做到！ 江阳轻笑着没有回应。 其实如果有罪犯的话，江阳肯定早就让他们抓人了，但是奇怪的就是，今天带的这一群特警出门，竟是一个罪犯都没遇到。 是因为自己带着这一波特警太吓人，还是那群罪犯现在学聪明了，早就踩过点，知道自己出门，所以提前躲开了？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真是后者的话，那名气大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太影响自己抓罪犯了。 江阳心里盘算着，要不今后出门易个容在出门，这样罪犯就不知道是自己了，抓人也能来个出其不意。 而就在江阳心中这边想着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女性的求救声： “啊！！！” “救命！抢劫呀，抢劫！！！” “谁来帮帮我！！！” 只见就在他们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一个身材消瘦的男的，生拉硬扯抢过一个女生身上的包包，然后仓皇而逃。 见到这一幕，江阳还有那数百名特警队员都愣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嚣张的当街抢劫，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狂妄至极！ 根本不把他们人民警察放在眼里！ 也就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包括江阳在内的所有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妈的，抓住他！” 随着江阳一声令下，一众特警立刻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这漫长的跑步过程中，终于找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还是因为想将刑警队比下去，此时此刻，他们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前面那个刚刚得手的男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身后朝着自己追来的浩浩荡荡的特警队，吓得整个人的胆子都快炸了。 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么多警察追，也是连忙丢下刚刚抢来的包包，试图弃车保帅，以此脱身。 但是他的想法自然是落空了，那可是上百名特警，其中一人捡起包包，剩下的上百人一拥而上，没过多久，就将其追上，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 被摁在地上的抢包的男子哭了，真特么的晦气。 饿了这么久，难得出一次手，结果竟然遇到这么多警察！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今天就不该抢这个包包了。 把男子送到就近的派出所之后，江阳带着他们继续一路前行。 期间，他们又抓了几名罪犯，虽然都是小偷小摸，但是好歹也是让他们这枯燥的训练多了一丝趣事。 只是......以往抓罪犯无往不利的特警队，在经过这长时间的训练，他们的体力逐渐耗尽，抓起罪犯，也没有那么高的效率了。 夜晚逐渐降临。 跑完了一百二十公里之后，特警队员一个个彻底撑不住了。 纷纷倒在了地上。 第222章 请江教官尽情训练我们! 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也有好几次快要支撑不住了。 但是多次都被江阳的话给激到，硬生生坚持到了120公里。 此时此刻，他们七横八竖地倒在地上，任由江阳如何说，他们愣是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见状，江阳满意地笑了笑。 吩咐他们为彼此做训练后松解，而自己则慢悠悠地回了家。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江阳如约又一次来到特警队的操场上。 只是，今天集合在江阳面前的人，明显少了不少，也是让江阳还有余敬都感到纳闷儿。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跑了这么多？” 余敬率先开口，忍不住大声质问。 其中一名特警颤颤巍巍地说道： “队长......小枫他们昨天跟着江教官负重跑了120公里，腿拉伤了，今天请假在宿舍休息。” “阿青也是，昨天跑完那120公里，半夜抽筋抽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就被送去看腿了。” “还有阿瓜也是......” “风云也是......” “还有......” “什么......” 听到底下这些队员的话，余敬顿时一愣，接着瞳孔都跟着缩了一圈。 “120公里？” “昨天江阳带你们跑120公里？” 下面的特警纷纷点头，面露委屈。 “实际上原本是负重200公里的来着，我们都没能坚持下来......” 听完这话，余敬懵了，转而看向江阳。 忍不住询问： “江阳，你这......” “你昨天真的带他们跑了200公里负重？”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夸赞地说道： “虽然他们没能跟着我全部跑下来，但是我看得出来，昨天他们每个人都在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这一次跑到了120公里，我非常欣慰，你们都是好样了！” “这一次，你们能跑120公里，那么下一次或许就是150公里，下下次就是180公里，再下次就必然能跑完这200公里。” “人啊！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突破自我，你们的潜力是无限的，今天能够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更是毅力惊人，让我看到了我当年的样子，我相信你们迟早会有一天能够超越极限，变得比我还强的人。” “对不对？” 听着江阳的话，一众特警队队员面面相觑。 接着好似真的被江阳这番话给鼓舞到了一样，振声回应： “对！！！” 一旁的余敬原本是想质问江阳的来着。 毕竟200公里负重跑啊！那压根不是正常人能一口气跑下来的！那一秒，他甚至怀疑江阳是不是肖志伟派来故意折磨他们的。 直到听完了江阳的这番话，他才知道，江阳这分明是对自己的队员寄予厚望啊！ 余敬的心里感动不已。 也是站出来开口说话： “我知道训练的过程会有痛苦，会有疲惫，但是你们难道忘记当初入警时的初心了吗？” “今天的训练的确很累，但是当我们保护了人民，解救了人质，制服了罪犯，受到人民爱戴的那一刻，再苦再累，也值了！” 不得不说，队长就是队长。 余敬这番话说完，前面的特警队一个个眼眶都红了，他们站直了身子，握紧了拳头。 更有甚者，大喊道： “队长，江教官！时间到了，我们想开始训练了！” 有这一人开口，剩下的队员，也纷纷开口： “对！我们想训练了！” “请江教官尽情训练我们！” 听到这话，江阳嘴角一扬，余敬更是激动： “好！既然如此，今天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都是好样的！” “江阳，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不用跟我客气，好好训练他们！” 江阳立刻应道： “是！” 有了这句话，江阳也就不再客气了。 接下来，江阳也是听他们的话，尽情地进行训练，反正啥累就训啥，往死里练就对了！ 夜幕降临，特警队的队员一个个又一次累趴在了地上，江阳没管他们，让他们自由休息，而他则被余敬拉着去了附近的洗浴中心。 “余队，我可先说好啊，不是正规的我可不去。” 余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呢，我能带你去那种地方？就算你求我带你去，我也不可能带你去啊！” “放心吧！” 进了洗浴中心，余敬也是非常大方，给江阳点了最顶格498的推拿套餐，以此来感谢江阳这两天的辛苦付出。 江阳呵呵笑着，不敢答话。 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肖队派过来，故意折腾他队员的，他会作何感想。 嗯......不好说，不过这推拿spa还真的是舒服啊！ 当技师小姐姐的手在江阳的背上使劲儿，那种肌肉放松的感觉，让江阳深深地感觉以前自己过的，那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看来以后有机会，真的可以常来。 放松结束之后，余敬还请了江阳去外面吃了顿宵夜。 自然，不是什么大餐，就是简单的街边烧烤，搭配上啤酒，别一番痛快。 “来，江阳，我敬你一杯！” “这两天辛苦你了。” 江阳笑呵呵地跟他碰了一杯，不敢说话。 也是练满转移了话题，同为公安系统，两人之间也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尤其是余敬，对江阳也有不少好奇，于是两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不少。 期间，江阳也是突然对余老六这个外号有了兴趣，也是好奇地询问起这个外号的来历。 听到江阳的询问，余敬刚喝进嘴里的啤酒顿时喷了出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过往，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 不过余敬并没有告诉江阳的意思： “这些事情，要不你还是问问你的肖队长吧，我说了怕他回头找我麻烦。” 听到这话，江阳不由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段极其有意思的过往。 不过既然余敬不打算说，江阳自然也不会过问，倒是可以找个机会问问肖队。 酒过三巡，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在余敬又一次感谢过江阳之后，结完了账，两人便各自散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第223章 江阳的愤怒 江阳和余敬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吸引。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惊。 赫然看到，就在那不远处的街角，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这猛的一拳朝着一个拾荒的老人脸上砸去，用力之猛，仅仅一拳就把那老人撂倒在地。 一旁像是老人孙女的小女孩哭着喊着，拉着男人乞求他不要再打，然而男人却丝毫不闻不顾，尽管老人已经倒在地上，却依旧一拳接着一拳抡在老人的身上。 这一幕看了江阳和余敬都深感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在江阳的眼前，罪恶雷达也将他们的信息详细的展示了出来。 【姓名：张自强，男，33岁，涉嫌赌博、嫖娼、售假、殴打他人......】 【姓名：陈庆生，男，78岁，退伍老兵，曾参与对越自卫反击战，一人一枪击毙五十余敌军，后身负重伤，荣获三等功后退休......】 看到这两条截然不同的信息之后，江阳愣了一秒，眼里满是惊骇！ 一个，赌博、嫖娼、售假、打人，纯纯的就是一个社会人渣！而另一个，却是曾以一己之力击毙50多名敌人的退伍老兵！ 两个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对社会做出过的贡献，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堪称云泥之别！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人渣正在一拳接着一拳，殴打着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退伍老兵！ 哪怕，旁边的小女孩哭着求饶，甚至给他磕头道歉，他也不闻不顾。 一时之间，一股无尽的怒火，在江阳心中冲天而起！ 【叮！检测到有人正在殴打国家功臣，请宿主立刻制止！完成任务，可奖励积分！】 江阳此时此刻，忍无可忍，怒不可遏，根本不需要系统发布任务，他也不可能对这件事视若无睹！ 在余敬正准备上前制止的时候，江阳已经如同一支箭矢一般冲射了出去！ 张自强明显喝了酒，酒气熏天，大概也是酒壮怂人胆，喝醉后的他一拳接着一拳抡在老人的身上，那一点酒，好似泯灭了他最后一丝人性，他嘴里骂骂咧咧的高高举起一拳，猛地砸下去！ “妈的，死老头。” “我他妈打死你！！” 这一拳比起之前的拳头力量都还要大，不敢想，如今已经78岁高龄的老人还能不能承受得住他这最后一拳！ 好在就在他这最后一拳落下之际，江阳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江阳已然一脚猛地踹出！ 江阳这一脚丝毫没有留情，超越常人十倍的力量，在此刻爆发，踹在张自强的身上之后，直接将张自强的数根肋骨直接踹断，更是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数十米，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上。 “我操你妈，畜生！” “给我死！！！” 江阳怒了，真的怒了！ 他从未感觉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愤怒，哪怕是那次看到被一刀刀肢解的王甜甜的尸体，哪怕是在紫金小区一号别墅地下看到了那些被制成标本的女人的人头。 江阳都从未感受到像此时此刻这般愤怒！ 一个老兵，一个退伍的老兵，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以一己之力击毙50多名敌军，他都不曾牺牲在战场上。 退伍之后，人到暮年，却险些丧命在这种社会人渣的手上！ 这叫江阳怎能不愤怒？ 一脚踹飞张自强之后，余敬也赶了过来查看老人身上的伤势，而江阳则再一次朝着张自强冲了过去。 他先是一脚把刚刚艰难爬起的张自强又踹倒在地，接着一把将张自强从地上拽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张自强仗着自己喝了点逼酒，无法无天，骂骂咧咧，对着江阳就是一顿咒骂。 然而当他看清江阳的脸之后，瞬间被吓着尿都渗了出来。 “江......江警官！” “你......” “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张自强脸上透露着浓浓的恐惧，他颤抖着向江阳求饶。 然后求饶是没有任何用的，对于江阳来说，像他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咔咔！” 两声脆响，伴随着张自强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肉眼可见的，张自强的两边肩膀被江阳捏成了两团泥状。 显然，肩膀内的骨头也至此碎裂，下半辈子，他怕是失去这双手的使用权了。 而这还没完！ 江阳又是猛地踢出两脚，生生将他的两条腿踢得寸断！，骨头碎裂的疼痛，让张自强几乎快要窒息晕厥。 然而，不让这种人好好尝试一下痛苦，根本无法解除江阳此时此刻内心之中的愤怒！ 将他的双手双脚都弄断了之后，江阳一记罪恶之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防止他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晕厥。 接着，将近九倍的力量尽数转换成痛感，朝着他的身上就是一顿锤！ “砰！” “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江阳一拳接着一拳疯狂打在张自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短短几秒的时间，便已经有上百拳砸在张自强的身上，十八倍的痛感，外加罪恶之拳额外的三倍痛感，让张自强身上承受着他前所未有，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疼痛。 通到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连连求饶。 如果有人说此时此刻的江阳是在发泄自己的私欲，江阳绝对不会否认！ 因为，此时此刻，他就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幸好自己及时出现，制止了这家伙，如果一个战功显赫的退伍老兵，被他活活打死，那么江阳甚至会忍不住活剥了他！ 直到，张自强被江阳打得浑身麻木，浑身痉挛，连叫喊都叫喊不出来之后。 江阳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也不管他的死活，转而看向老人。 “余队，他没事吧？” 余敬抱着老人，摇了摇头叹息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过会儿就会有救护车过来。” “希望他不会有事吧！” “唉......” 第224章 这大概就是英雄吧 救护车和刑警队的同事同一时间赶了过来。 在得知张自强的所作所为之后，刑警队的同事纷纷怒不可遏。 “阳哥你放心吧，这家伙进去之后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他的！” “照顾”二字，他说得特别重，咬牙切齿的像极了看到杀父仇人时的模样。 听得地上，还尚有一丝意识的张自强浑身颤抖，他瞪大双眼，发出呻吟，试图求救，但是警察就在这儿，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他浑身使劲儿，试图逃跑，但是早已经被江阳打断了双手双脚，他连动都动弹不得，拿什么逃跑？ 接下来迎接他的，只有沉痛的惩罚！ 把张自强送走之后，陈庆生老人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江阳和余敬都不放心，于是也跟着去了医院。 江阳帮忙支付医药费的时候，跟在陈庆生老人身旁的小女孩儿拉着江阳的衣角，眨着明亮透彻的眼睛，一脸的胆怯： “大哥哥，我们没钱......” 听到这话，江阳这才想起之前陈庆生那拾荒的模样，这让江阳有些不忍，不明白像他这样因伤退伍的老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落魄。 江阳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儿的脑袋，微笑地道： “没事，钱由哥哥来出。” 反正卡里现在还有上百万的奖金，自己一个人也用不完，用在这种地方，也是刚刚好。 更何况，打人的张自强已经被抓进去了，等回头法庭审判结束，这些钱全部都要由张自强来赔偿，自己现在顶多只能算是垫付而已。 而听到江阳这么说，小女孩儿也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谢谢大哥哥......” 而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小女孩儿从身后掏出了一朵不知从哪儿采的小红花，递到了江阳的面前。 “大哥哥，送给你。” 看到小红花的这一刻，江阳不由地愣了愣。 然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江阳笑了笑，蹲下接过她的小红花，放到鼻间闻了闻，忍不住地感叹： “好香啊！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回答道： “我叫小雅。” 江阳点点头：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江阳，你就叫我江阳哥哥好不好？” “对了，能告诉江阳哥哥，之前那个男的为什么打你爷爷吗？” 小雅听到江阳的询问，一张小脸顿时露出了气愤的情绪。 奶声奶气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愤慨和委屈：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跟爷爷正在捡垃圾桶里的瓶瓶，那个坏人就突然走了过来，说我们很脏，让我们滚。” “爷爷不舍得垃圾桶里面的瓶瓶，就想捡完再走，没想到他就突然打了我爷爷。” “把我爷爷打成现在这样。” 显然也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况，小雅语气中的委屈逐渐变成了哽咽。 眼看着她就要哭出来，江阳也是连忙宽慰。 ...... ...... 不幸中的万幸，陈庆生老人虽然受了伤，身上的骨头也断了一些，但是经过抢救，终于也是度过了危险期。 手术很成功，只需要等着休养一段时间，把伤养好，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老人醒来之后，那双浑浊的双眼被泪水沾湿，那枯瘦如柴的手擦掉眼泪之后，对江阳还有余敬表达了郑重的感谢。 江阳和余敬看着老人这副模样，心头微酸。 难以想象，当年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英雄，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怜和无助。 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隐情才导致这样的！ 不过为了防止老人刚经过手术就发生太大的情绪波动，江阳和余敬都很默契地没有问那些事情。 而是交代老人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医药费的事情，回头都会由那个打人的人赔偿。 老人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询问： “那个......打我的那个人，他会受到什么惩罚啊？” 对此，余敬自然没有隐瞒，直言说道： “根据我们国家的法律，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的，可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您的身份特殊，他的处罚肯定会按顶格来处理的。” 老人听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那......能不能不要追究啊，他被抓进去他家里人应该会很担心他，而且他只是喝醉了......” 听到老人的话，江阳和余敬不由对视了一眼。 眼中忍不住感慨，这大概就是英雄吧。 对待敌人，他有雷霆手段，但是对于同胞，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包容，哪怕对方几乎把他打死，把他打到了医院的病房里，他也担心着对方的家庭，考虑到对方的情况。 江阳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说道： “陈老爷子，你可知道，你这样的包容，只会助长这些犯罪分子的气焰！” “不管他家里人怎么担心，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犯了罪，既然犯了罪，那就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我们身为公民，您身为功臣，都应该维护法律的尊严才是！” “好了，您在这里好好养伤，回头我们再来看你好吗？”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时间都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好在现在事情都圆满解决，张自强被抓进去了，陈庆生老人的手术也很成功。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回去还能补个觉，养好精神之后，明天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参加技能大赛！ “小雅，在医院里好好照顾好爷爷。” “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临走前，江阳也没忘了给小雅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叮嘱了一番。 而后余敬一起回到了家里。 洗过澡之后，江阳原本准备睡觉的，但是突然想到，今天晚上系统可是发布了任务。 制止了张自强对陈庆生的伤害，应该是完成了任务的！ 于是江阳心念一动，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08（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01（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50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 物品：治愈药水x1、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第225章 肖队才是真正的老六 这三天，因为帮忙训练来着，所以抓到的罪犯相比起以前明显要少了不少。 也是今天晚上，逮捕了张自强，并且完成了系统发布的任务，这才赚到了一万多的积分。 虽然现在的积分，不是很多，但是好歹也还是有一万五千多，足够自己升级一波罪恶雷达，抽一波奖了。 还是老样子，江阳先是拿出5000点系统积分，先将罪恶雷达从原来的500米升级到了510米。 还剩下一万点的积分，则全部抽了奖。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治愈药水x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充气娃娃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2！】 ...... 抽奖结束，看着系统空间里躺着的，制作粗糙，让人一眼就不忍直视的娃娃。 江阳忍不住爆了粗口： “什么玩意儿这是！” 抽到娃娃江阳也就忍了，但是好歹给个质量好一点的吧？ 系统空间里的那个娃娃，那个模样，连猪看了都得吐好吗？谁下得去手啊！ 坑爹了这是！ 可以说，这个娃娃，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江阳想要丢掉的奖励。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次抽奖又让他抽到了一瓶治愈药水！ 治愈药水有多给力，江阳是亲身体会的，活死人，肉白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治愈药水都能将人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 堪称神药！ 虽然那个娃娃，让江阳忍不住地想要吐槽，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治愈药水，这就让江阳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换个角度思考，就相当于一万的积分换到了一瓶治愈药水，外加4点力量属性以及3点速度属性。 这样一想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抽奖结束之后，江阳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阳早早地就洗漱完毕，穿好衣服直奔武警队而去。 今天，就是全市技能大赛比赛的时间，比赛地点，就设立于武警部队的训练基地。 当江阳到来的时候，比赛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员。 有参与比赛的，也有正好轮班赶来呐喊助威的，当然，也少不了周鸿鸣等一众市局领导的亲临观赛。 “阳哥。” “阳哥你来啦！” “阳哥这边！” 在江阳到来的时候，不少人都认出了江阳，不管是江阳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纷纷都跑来跟江阳打了招呼。 而江阳也一一回应。 而在寻找刑警队队伍的过程中，江阳突然看到了特警队的队员。 经过两天的魔鬼训练，效果还是非常显着的，此时此刻特警队的队员一个个站在训练场上，两股颤颤，显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作为队长的余敬看到队员这副模样，是愁得不行，主动帮自己的队员按摩小腿，帮他们放松。 见到这一幕，江阳心虚地绕路而行。 找到刑警队的队伍之后，肖志伟立刻迎了上去，拍打着江阳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江阳，你小子，干得漂亮啊！哈哈哈哈！” “被你训练这两天，今天早上特警队那群崽子到来的时候，连路都快走不稳了！” “最关键的是，我看他们连替补的都找不到，这次技能比赛，他们的名次，怕是连普通的派出所都比不上了！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队员听到了肖志伟的话，终于明白这两天江阳为什么没来队里了，感情是被肖志伟派去特警队帮忙“训练”了！ 此时此刻，特警队那群人那双腿打颤的模样，显然就是江阳的功劳！ 又听着肖志伟的笑声，一旁的队员也是忍不住地偷笑出声： “咱队长平时都喊余队做老六，我怎么感觉他才像个老六呢？” “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正窃窃私语呢，肖志伟“啪！”地一巴掌就拍在了二人的脑袋上，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两个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的臭小子。 所有单位此时都已经到期，集合完毕之后，在经历了领导们，长达半个小时的枯燥演讲之后。 技能比赛正式开始了！ 首先开始的是个人单项比试，每个单位都将派出一名代表进行比赛。 比赛项目涉及了射击、格斗以及理论等。 而江阳，毫无意外代表刑警队出战。 首先开始的是射击比试，50米、100米、150、200米、300米，总共五个靶子五十发子弹。 其他人专心致志地举着枪小心翼翼地瞄准开枪的时候。 只听旁边，一阵“突突突突突......” 目光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卧槽！” “不是吧？” “闹呢？” 只见江阳所用的自动步枪一阵火光闪烁，五十发子弹连瞄都不瞄，就在短短几秒钟就一扫而空！ 而最关键的是，在绝对精准技能的作用下，江阳每一发子弹都中了十环！ 十秒不到，500环满分成绩！ 当这个成绩从裁判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就连坐在看台上的市局领导都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江阳这一波操作，直接打破了比赛纪录！ “靠，这小子是不是开挂了？” “没毛病， 绝对开挂了，这他娘的瞄都不瞄，直接500环满分，他这是连装都不装了！” “太特么的离谱了！” 而第二项格斗，这可算是来到江阳的强项了。 拥有近战之王的他，在比武台上，几乎都是碾压式胜利。 虽然每一场都是赢的，但是江阳有些难受，毕竟对手都是兄弟单位的人，江阳没敢出手太重，要不然，这会儿守在这儿的救护车怕是都不够用了！ 所以江阳不得不收着点。 而他的对手，那才是真的难受。 毕竟对手是江阳啊！他们连想都不用想，上去那就是去挨揍的。 但是他们偏偏又不能不上，白白挨揍！ 最后，也没有任何的悬念，江阳又一次赢下了第二项比试的第一名！ 最后，只剩下最后一项理论比试了。 第226章 那本来都应该是我们的! 要知道，当年还在警校的时候，江阳的成绩就是名列全校前茅。 而如今，通过系统还获得了过目不忘的技能，对于以前学过的理论、知识，只会记得更深。 因此，在理论比试阶段，当其他人的试卷才刚完成不到一半，江阳已然将全部的题目答完交卷。 而且没有任何意外，在考官批改完江阳的试卷之后，直接给出了满分的答案！ 于是，三项个人赛，江阳都以绝对的成绩，拿下断崖式第一！ 其他单位的警员一个个见状，无不摇头叹息。 忍不住地感叹江阳的牛逼！ 射击、格斗强就算了，这都是他们有目共睹的，结果人家理论也牛逼！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他们还拿什么比啊？ 那些在射击与格斗项目被吊打的人，还信誓旦旦地准备要在理论阶段找回面子。 结果万万没想到，江阳直接文武双全，文武两方面，都把他们吊起来打！ 那些还试图找回面子的警员，当场直接道心崩溃！ 一名警员，拍了拍自己皮肤黝黑的队友，安慰道： “好了，别难过了，小黑子。” “接下来团体赛我们还有机会！” 是的！团体赛，可不再是单打独斗！ 江阳是强，但是接下来的的团体赛，靠的可不是个人！他们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等到团体赛开始之后，真正等待他们的，只有绝望！ 在短暂的休整半个小时之后，团体赛正式开始。 第一个比赛，团体负重五公里。 站在起点，大家都跃跃欲试、自信满满地穿上了重达四十斤的负重装备。 尤其是特警队的队员，要知道，他们这两天可是经历了魔鬼一般的训练 ，每天都负重整整一百多公里，现在只需要负重五公里，尽管现在还是两股颤颤，但是相比之下，这真的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当他们回过头的看去的时候，全都懵了！ 只见，刑警队，江阳一个人直接穿上了其他五个队友的装备。 “卧槽！” “我靠！” “疯了吧！” 要知道，一套装备四十斤，加上他自己的就是整六整套，总共240斤！ 240斤的装备，几乎就相当于一个超级大胖子压在他的身上，换成其他人，恐怕人都会被压垮，然而江阳仅仅只是脚下一沉，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不适！ 这直接把人给看傻了呀！ “这......这这这......” “江阳他想干嘛？” “他该不会是想帮队友背装备，然后一个人背着240斤的装备跑五公里吧？” “这怎么可能！” “他疯了吧！” “我不信他真的能这么跑！” 然而，再多的质疑，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比赛开始之后，背上队友全部装备的江阳，瞬间如同一支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他健步如飞，眨眼功夫就把其他单位的人甩在了屁股后面。 这直接让他们两颗眼睛都直接掉在了地上，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卧槽！” “......这......这要说他不是开挂，谁信啊！” “老子背个四十斤都要累得半死，他240斤跑得比兔子还快......” “疯了，疯了！这还怎么玩？” “最关键的是，这他妈的还不违规！！！！” “这还玩个毛啊！” 江阳一个人背着240斤把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而江阳的五个队友，没了负重，自然也轻而易举地超过他们。 于是。 没有任何悬念，刑警队直接拿到了负重5公里，团体赛的第一名 等到其他单位的队伍到达终点的时候，江阳他们甚至都已经休息十几分钟了！ 接下来团体赛第二个项目，俯卧撑。 每支队伍都有五分钟的时间做俯卧撑，做得最多的队伍获胜！ 比赛开始之前，他们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事实也证明，他们的预感是正确的。 比赛开始之后，刑警队的队员都是正常发挥，而江阳呢？直接以一秒好几个的速度疯狂起伏。 在旁边那些已经累得麻木的其他单位的成员眼里，江阳做得好似都出现了残影！ 最后，五分钟结束，刑警队在江阳的带飞下，以远超其他队伍足足200个俯卧撑的断崖式成绩，再次取得比赛第一！ 而这，还是江阳考虑到不能太离谱，怕被抓去切片，故意放慢了速度的结果。 要不然，绝对不会仅仅只超过他们200个那么简单。 最后一个团体项目，也是比武。 没有任何悬念，刑警队的其他人，根本不需要出手，江阳一个人就把他们给打得嗷嗷叫！ 因为是最后一个比赛项目了，所以江阳也不用担心其他单位的兄弟会参加不了其他的比赛，所以稍微放开了一点手脚。 虽然不至于打断他们的手脚，但是也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短短半个小时，江阳就解决了所有对手。 当那些队伍成员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被打下台，他们的心里没有绝望，也没有难过。 有的，是庆幸，是解脱！ 没办法，跟江阳比赛，实在是太遭罪了！ 挨打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江阳这家伙太妖孽了！跟他比赛太特么的影响道心了！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一个个心高气傲，如今一比之下，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垃圾！ 比赛结束了，周鸿鸣等一众市局局长，站到了颁奖台上，为江阳等人颁布了名次和奖项。 当那一个闪亮的奖杯和证书被江阳拿在手上的时候。 台下，东街派出所的张建军悲痛欲绝地用力拍打着身旁指导员陈升的肩膀，哭着说道： “这第一名，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啊！” “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啊！！！” 第一次插图哈哈哈！ 毕竟，江阳原本就是他们东街派出所的一员的，而且去了刑警队也不过半个月都不到的时间。 如果当初，他肯把江阳多留下来一段时间，今天江阳就是代表他们东街派出所参加比赛了！ 那奖杯还有奖状证书，就是他们东街派出所的了！！！ 第227章 原来你特么的才是真老六! 当初一心想让江阳前往更广阔的地方，张建军忘了半个月之后还有个技能比赛这茬。 早知道，当初就多留江阳一段时间了！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奖杯还有奖状被刑警队拿走，张建军的心里，要说不伤心，不难过，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想到江阳才去刑警队半个月不到就立下了种种战功。 张建军就更难过了！ 一旁的指导员陈升看着自己手臂被拍出的大红印子也泪流满面地道： “老张，别拍了，别拍了......” “真的很痛......┭┮﹏┭┮” 而这一次的技能大赛，还有一件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那就是，向来体能都远超其他单位的特警队，这一次比赛竟然连前三都拿不到！ 这属实是让在场的所有单位的所有人都懵了！ 毕竟，众所周知，因为特警的特殊性，他们所遇到的，都是一些高危险、高难度的任务，所以训练几乎成为了他们每天必做的事情！ 按理来说，这次技能比赛的项目，对于他们而言，应该都算不了什么，尽管比不过江阳这个外挂所在的刑警队，但是想要拿个名次也轻轻松松。 然而这一次，他们竟然连前三都拿不到！ “怎么回事？往年的技能大赛特警队几乎都能拿个第一第二，然后代表我们榕城市是去参加全省的技能大赛，这一次他们竟然连前三都进不了？” “难不成他们看不上技能比赛的名次了？” “不可能吧！就算看不上，他们也不敢消极比赛啊！这可是违规的，要挨处分的！” “其实我之前就有点好奇了，我发现特警队的人在比赛的时候都没什么状态，一个个好像被榨干了一样。” “对对，负重五公里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跑在我们前面，后面好像就是被榨干了一样，直接落后到最后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 而这个问题，同样也出现在市局领导的心里。 在比赛结束之后，市局领导还专门找到特警队队长余敬，询问了情况。 余敬也是将真实原因告知了，当得知，是江阳的训练过猛，把他的队员都给训废了之后，市局领导忍不住哈哈大笑： “余敬啊余敬，你真是糊涂啊！” 余敬满脸的不解： “领导，我不明白。” 领导说道： “你跟肖志伟那家伙素来针锋相对，你觉得他会那么好心地把江阳借给你，帮你训练吗？” “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让江阳把你的队员都给训废了，这样你们就拿不到名次了！” “啊这......” 听完了市局领导的话，余敬愣住了。 其实那天，江阳第一天训练完的时候，余敬的心里就有这种怀疑了，但是后面听到江阳那一份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发言，余敬就直接打消了这种怀疑。 而现在，在市局领导的指导下，他越想越觉得，训废自己的队员，这才是肖志伟把江阳借给自己的真正目的啊！ 尽管江阳当时的话说得大义凛然，说是为了他们特警队队员好。 但是他们被训废，错失比赛名次却是真的啊！ 而最关键的是，之前自己还傻傻地以为肖志伟真的那么好心，为了感谢他，自己花了近一千块的大洋请他吃了顿夜宵！ 还请了江阳去洗脚、吃夜宵......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余敬直接愣住了。 现在想想，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蠢货！ 然后看向远处肖志伟所在的方向，眼里的怨气都快要喷出来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余敬也是直接冲到了肖志伟的身前，一把掐住了肖志伟的脖子。 骂骂咧咧： “肖志伟，我就说你特么的怎么会这么好心！” “老六，原来你特么的才是真老六！！！” “我跟你拼啦！！！” ...... ...... 颁奖结束之后，周鸿鸣并没有宣布解散。 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要进行，那就是，对这段时间来以来各大单位以及江阳所立下的功绩进行颁奖！ 周鸿鸣站在讲台上，拿出一份文件，声如洪钟地宣读道： “本市，于12月1号当天，进行了一场【清扫东新村行动】，此次行动中，市局刑警队、市局特警队，以及凤池派出所、东街派出所......等单位的共同努力、配合之下。” “抓获罪犯，共计2899人，缴获赃款元，管制刀具369件，非法枪支166把！” “此次行动，取得重大成功！”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参与【清扫东新村行动】行动组集体二等功一次！” “累积奖金300万！” 听到周鸿鸣的宣读，在场所有人都激动地鼓起掌来。 毕竟，在场的不少人，当时都参加了【清扫东新村行动】，这集体二等功，还有三百万的奖金，都有他们的份！ 然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周鸿鸣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在【清扫东新村行动】中，江阳同志表现尤为突出！抓捕罪犯共计2033人，解救人质1人，击毙黑涩会阻止成员156人，缴获元，管制刀具88件，非法枪支100把！”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江阳小组成员集体三等功一次，累积奖金50万元！” “江阳同志个人一等功一次！” “累积奖金100万！” ...... “啪啪啪啪啪......” 虽然在场的人们，当时在【清扫东新村行动】结束之后，也曾得知江阳的表现。 但是此时此刻，再一次听到他当时的战绩，依旧忍不住大为震撼！ 如今江阳得到嘉奖，也纷纷鼓起掌来。 当时与江阳一同行动的小组成员，收获了如此荣誉，更是高兴得不行，接受着周围同事的祝贺。 目光也不由地看向队伍中央的江阳，眼里满满的都是对江阳的感激！ ...... 第228章 一月! 掌声结束，周鸿鸣的宣读还在继续： “江阳同志，在【紫金小区地下虐杀女人案】中，表现英勇，以一己之力抓捕犯罪成员共计六人，解救人质12人！” “在侦破【东新村杀人案】中做出巨大贡献，成功抓捕犯罪嫌疑人并逮捕各种罪犯共计456人，并在后续前往海城市押运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抓获a级通缉犯2名。” ...... “在休假期间，亦是不忘使命，先后抓捕虐猫弑母犯曹尚德、海外杀手艾伦加不力尔......” “经省公安厅批准。” “现授予参与江阳同志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 “累积奖金100万！” “并破格提拔至三级警督！” “完毕！” 周鸿鸣收起了文件，目光看向台下的江阳，在热烈的掌声中，江阳昂首挺胸、风华正茂、器宇轩昂！ 他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星，在人群之中闪闪发光！ 江阳等人被邀请上了台授勋，台下的肖志伟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东街派出所的张建军，又一次泪流满面地拍打一旁指导员陈升的手臂： “这些荣誉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啊！” “本来应该是我们的啊！” 图 至此，这一届榕城市全市技能大赛到此圆满结束，在慷慨激昂的军歌中，大家陆续离场。 而接下来，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是全省技能大赛。 届时，榕城市会根据这一次技能大赛，表现最优异的六个人组成一队，代表他们榕城市前往省会参与这省级的技能大赛！ 而目前看来，想都不用想，江阳到时候必定是参加比赛的一员，因此在大赛结束之后，周鸿鸣还特地跟江阳聊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江阳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自己作为一名刑警的职责。 只是让江阳无奈的是，似乎是之前，自己抓捕罪犯抓得太过凶猛了，导致榕城市的犯罪率直线下降。 就连出去巡逻，也很难遇到什么罪犯，那些罪犯好似都被自己抓光了，或者逃离 了榕城市。 以至于这一个月的时间，江阳收获的系统积分寥寥无几。 而这，也再一次让江阳感受到，开着警车满大街找不到罪犯的迷茫感！ 开始的时候，江阳也会因为抓不到罪犯而感到迷茫、无措、挫败等。 但是很快，江阳就想通了，这种事情，只要简单地换位思考一番就好了。 连他这个拥有罪恶雷达的人都抓不到罪犯，这不就代表他们榕城市的治安越来越好了？而这不就是他们作为警察最想要的吗？！ 若是这个世界上再无犯罪也没有罪犯，那么就算自己这辈子都赚不到系统积分，江阳也愿意啊！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上下班以外，江阳还会去医院看看陈庆生老爷子。 一个月的时间，老爷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小雅也跟江阳越来越熟悉，现在已经成为了江阳的小迷妹一枚，口口声声说着等长大了以后也要成为跟江阳一样的警察，打击罪犯！ 这天下班回到家里之后。 沐浴焚香过后，江阳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12（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05（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51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 物品：治愈药水x2、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与升级雷达范围）】 ...... 嗯......虽然说榕城市的治安好了很多，罪犯和犯罪都几乎灭绝。 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 因而，经过长达近一个月的努力，系统积分终于又一次攒到两万了。 看着这两万的系统积分，江阳搓了搓手，满眼的都是期待。 先是拿出一万积分，升级了罪恶雷达，剩下的一万积分，自然就是激动人心的抽奖了！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矿泉水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袜子一双！】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铜皮铁骨！】 【铜皮铁骨：你的身体素质将得到巨大提升，刀枪不入！】 ...... 一万积分只够五次抽奖，分分钟也就结束了。 而这一次抽奖，江阳还是非常满意的！可以说，这一次抽奖得到的奖励，全部都是自己能用得到的！ 力量和速度属性就不用说了，矿泉水这种东西别看平日里到处都有，万一哪天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袜子嘛，虽然不起眼，但是蚊子再小也都是肉，相当于省下两块钱，不错不错！ 而最让江阳兴奋的，自然就是新的技能：铜皮铁骨了！ 新的技能介绍非常简单，身体素质得到巨大提升，刀枪不入！ 虽然系统告知江阳，刀枪不入的枪指的是红缨枪一类的冷武器，而非手枪、冲锋枪一类热武器。 但这特么的，也很牛逼啊！ 江阳迫不及待地跑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以此来验证。 这不是对系统的怀疑，而是江阳需要知道铜皮铁骨这个技能究竟能到达什么程度。 让自己的心里有个底。 而事实证明，系统出品的就是牛逼！ 任由江阳使用水果刀，还是菜刀，亦或者是砍骨刀，无论如何劈砍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刀具都几乎无法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顶多就是给自己造成一丝丝痛感！ 这让江阳整个人都为之兴奋了起来！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只要不是正面面对热武器，将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得了自己！ 而若是遇上热武器，自己还有隐形防弹衣可以保护，就算一不小心真的中枪了，那也还有治愈药水能治疗自己的伤势！ 再加上百毒不侵、危险感知等一堆防身技能。 可以说，现在的自己，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无敌的了！ 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能够伤害得了自己了！ 第229章 喜极而泣 第二天，江阳并没有去刑警队报到，而是直接奔向了动车站。 明天就是全省技能大赛的比赛时间，今天要提前一天过去做准备。 来到动车站之后，江阳很快就找到了这次跟自己一样，代表榕城市参加技能大赛成员。 其中两人，是同为刑警队的，也是江阳的老搭档郭进和张健柏。 剩下的三人，分别是特警队的霍诚双、仓前路派出所的叶奇水以及江滨街道派出所的胡林。 一个月前的全市技能比赛，市局刑警队拿了第一，所以这次前往省赛的有三个刑警队的也实属正常。 而在市技能比赛前，特警队基本都被江阳训废了，而霍诚双还能在这种情况脱颖而出，足以可见他的实力。 而叶奇水和胡林都是来自普通的派出所，却也能代表榕城市参加这一次的全省技能大赛，可见二人也都是可塑之才！ 在看到江阳到来的时候，郭进和张健柏立刻主动迎了上来。 “江阳，阳哥，你来啦！” 同为刑警队的一员，江阳可算是他们的主心骨，没了江阳，他们这次去省里参加比赛还有点心慌慌的，有了江阳，那一切都不足为惧了！ 而看到江阳到来，特警队的霍诚双眼里闪过一丝幽怨。 关于江阳之前为什么会到他们特警队帮忙训练的原因，他已经从队长那里知道了，想到因为江阳的训练，导致他们特警队这一次拿不到名次，他就对江阳心生怨念。 但毕竟接下来他们就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战友，所以在面对江阳的时候，他还是跟江阳打了招呼！ 而要说最激动的，莫过于仓前路派出所的叶奇水和江滨街道派出所的胡林了。 他们两人都只是普通派出所的一名民警，这次能够参加省赛，对他们来说是出乎意料的，而能够跟江阳成为队友，更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江......江阳你好，我是仓前路派出所的叶奇水，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跟你成为队友，接下来的几天，请多多指教。” “阳哥你好，我是江滨街道派出所的胡林，大家都叫我小黑子，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江阳跟他们二人一一打了招呼，而听到胡林自称小黑子的时候，江阳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嗯......皮肤黝黑，确实是个小黑子。 提前到来的五人，明显提前认识了一番，现在几个人相对都熟络了起来，等车的过程中也是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 不过江阳并没有跟他说很多话，因为在走进车站的这一刻，江阳发现，自己罪恶雷达又有了反应！ 上面，数十颗红色光点在闪烁，这代表着，在这车站里面，至少有几十个罪犯在活动！ 【姓名：董风，男，25岁，涉嫌偷窃，涉案金额达12.7万......】 【姓名：唐烨枫，男，25岁，涉嫌偷窃，涉案金额达8.7万......】 【姓名：严建元，男，33岁，涉嫌涉嫌聚众斗殴......】 【姓名：王五，男，22岁，涉嫌嫖娼、赌博、故意伤害、吸毒......】 【姓名：夏信鸥，男，44岁，逼良为娼、聚众斗殴、诈骗贪污......】 【......】x71 看着罪恶雷达上面所显示的信息，江阳突然有种想要喜极而泣的冲动！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整个榕城市的罪犯，好像都被自己抓光了一样，哪怕自己二十四小时开着罪恶雷达，甚至还把死神光环给打开了，都极难遇到罪犯。 没想到，今天一来到这车站，就遇到了这么多个罪犯！ 当下，江阳也不再迟疑，直接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罪犯冲了过去！ 那是一名刚刚诈骗得手的一名骗子，手机里刚刚收到对方的转账，就立刻将对方拉黑了。 正当这名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江阳猛地朝他冲了过去，接着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江阳这一脚力度不可谓不大，竟是一脚就直接把这家伙踹飞了十多米，又在地上滑行了十多米，才停下来。 起身后，骗子骂骂咧咧环顾四周。 试图找到刚刚对他出脚的那个人，而他也很快就如愿以偿地找到了那个人，看着此刻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那骗子嘴里骂得更臭了，正准备朝对方冲过去呢，结果下一秒他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江......江阳！！！” “啊！！！” 上一秒还骂骂咧咧，准备找对方算账的骗子，当场被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 下意识的他就要转身逃走，但是江阳根本不给他机会，三两步就追上了骗子，一只手拽着他的卫衣帽子，将他拽回来之后，朝着他的脸上就是咔咔一顿乱抽！ 两下便将那骗子抽得神魂颠倒，眼冒金星。 这边的一幕自然也是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紧随而来的，参加省赛的五名队员以及动车站的安保人员此时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安保人员忍不住询问。 而在认出江阳之后，那名安保人员也是略显激动。 “江......江警官！” “你这......你这是抓罪犯？” 不得不说，如今的江阳名声在外，只要他一动手，只要有人认得他，几乎都能确定，他是在抓罪犯。 而江阳自然也不会否认，点了点头道： “这家伙是个诈骗犯，刚刚骗了一笔钱，你们赶紧联系车站的派出所，把人带回去。” 而将这诈骗犯丢给车站安保人员之后，江阳也没有停下，直接朝的不远处已经发现自己准备逃跑的两名笨贼追了出去。 “咔咔”两下就捏断了两人的胳膊。 “还想跑？” “给老子蹲下，老实点！” “还有那些准备要跑的，老子劝你们都乖乖地自己过来自首，别逼老子动手！” 不曾想，江阳这一声喊，竟还真的有效！ 第230章 泼天的富贵 “操......江......江阳！” “快跑！” “跑你妹啊！你跑得掉吗？” 那是一伙涉及走私的六人团伙，在得知江阳在车站里面抓罪犯的时候，他们个个面露慌张，下意识地就想逃跑。 然而，经过团伙同伴这么一提醒，他们瞬间愣住了。 是啊！在榕城市待了这么久，也认识了江阳这么久，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人能从他的手里逃走。 而且，逃不走是一回事，一旦被江阳逮到，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轻的断手断脚，重的，至少要在icu躺上半个月！ 一时之间，这一团伙的成员直接就蔫儿了，然后垂头丧气地准备去找江阳自首。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准备要去自首的时候，一个44码的大脚猛的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这一脚力量之大瞬间将那人踹的屁股骨折倒在地上，嗷嗷痛呼，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江阳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江......江警官！” “别......我们正准备......” 然而，“自首”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他们就被江阳给摁倒在了地上，如今，江阳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常人10倍有余，尽管江阳没有特意的去想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十倍的力量又岂是开玩笑的？ 尽管只是轻轻的一捏，也是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的手鼓捏碎，让他们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虽说他们身上浑身都痛到不行，但是还是强忍着痛苦，开口解释： “江警官，别打，别打......” “我们正准备找你自首呢！” “是啊，是啊，我们想自首的来着！” “......” 不解释不行啊！毕竟自首跟被抓，这两个结果的截然不同的！ “啪！！！” 他们话才刚说完呢，江阳就是一大嘴巴子，拍了过去。 笑呵呵地道： “还他妈的敢狡辩！” “老子来之前怎么不见你们要自首呢？” “像你们这样狡猾的罪犯我见多了，本来还不想把你们怎么样。” “现在看来，不教训你们一顿，就算把你们抓进去，你们也不会老实的！” 说完，向阳也不管他们还想怎么解释，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毒打！ 一顿毒打之后，这伙走私团伙纷纷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鼻青脸肿，满脸写着委屈。 他们真的很想告诉江阳，他们是真的想自首的来着，但是他根本不给自己机会呀！ 他们冤啊！！！ 此时此刻，他们真想在江阳的腿上写一个惨字，但又深怕被江阳暴揍一顿，最后只能选择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得到了江阳的警告，再加上亲眼看到这伙走私犯的下场，车站里那些原本心存侥幸的罪犯，一个个彻底绷不住了。 纷纷朝着江阳冲了过来。 一开始的时候，跟在江阳身边的队员还有车站安保人员见到这一幕，都心中一惊，接着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 以为这群人准备反抗、袭警。 结果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冲到江阳身前的那一瞬间，他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江警官，我我我......我自首！” “江警官，我有罪！” “江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 “我叫阿豹，之前在中山路的时候你抓过我的，那时候您一脚把我肾结石给踹掉俩，您的大恩大德我至今没齿难忘！ 为了回报您的大恩大德，我来找您自首了......” 江阳：“......” 就这样，在江阳的操作下，整个机场超过八成以上的罪犯，都乖乖地跑来自首了。 当然，依旧还是有一些心存侥幸的家伙，但是最终的结果嘛，自然全部都被拥有罪恶雷达的江阳一网打尽！而且那些不肯自首的罪犯，下场无疑是要比自首的罪犯要惨上不止百倍！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整个车站，一共76名各行各业的罪犯，通通被江阳抓捕。 等到车站派出所的民警赶来的时候，看着地上或蹲、或躺、或哭或晕的罪犯的时候，都直接懵了！ 一名肩戴一花两杆的警察朝着江阳走了过来，这警衔与江阳一样，都是三级警督。 大概率是这车站派出所的所长了！ 警察来到江阳身前的时候，主动跟江阳握了手： “江阳同志你好，我是这车站派出所的所长，我叫蒋坚实。” 果然，跟江阳所猜测的一样。 江阳报以微笑： “蒋所长你好，这都是我刚刚在车站里面抓到的罪犯，各行各业的都有，麻烦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审审。” 蒋坚实自然点头答应，随后又开口询问： “那个......江阳同志，你还需要人手不？我叫几个民警协助你抓捕罪犯？” 江阳笑呵呵地道： “这倒是不用了，这会儿车站里的罪犯应该已经被我抓光了，而且我的车也快到了，我得走了。” 听到江阳的话，蒋坚实嘴上虽然说着好的好的。 但是心里却是懊悔不已！ 之间江阳帮机场派出所抓罪犯的事情，早就在榕城市传遍了，他作为一所之长，自然也是听说了。 当时他对机场派出所是羡慕不已啊！ 有了江阳，他们抓捕了四百多名罪犯，让他们整个派出所拿了一个集体三等功。 当时他就在想，什么时候江阳也来他们车站帮忙抓一波罪犯就好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江阳竟然真的来了！ 当听到江阳在车站抓罪犯的消息的时候，蒋坚实那叫一个激动啊！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们车站派出所了！于是当下就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就往这里赶！ 就是希望能够借着江阳，也蹭到一点功劳。 结果急赶慢赶，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五分钟啊！从他们得到消息到赶到这里，其实仅仅只用了五分钟。 本以为他们可以赶得上。 结果万万没想到，江阳竟然已经把罪犯抓完要走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泼天的富贵溜走。 蒋坚实的心里简直就是在滴血！ 第231章 我把江阳给捅了? 江阳跟着自己的队友，进了站。 蒋坚实和车站的民警一个个挥手跟江阳道别，他们脸上带着笑容，然而他们的内心却是滴着血的。 “蒋所......我们的三等功没了......” “没了......都没了......” “呜呜呜......” 而蒋坚实他们的内心想法，江阳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此时此刻，他们已然坐上了动车，而上车的那一刻，江阳的眼眸也是再一次亮了起来。 他娘的，这趟动车上面的，罪犯还挺多啊！ 细细数了一下，竟然有足足三四十人，其中罪行最深的，甚至涉及到了杀人！ 这可是行走的积分！让江阳眼馋得不行！ 于是江阳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等到动车发动，大家也都坐好了之后。 江阳就就起身直接朝着那个涉嫌杀人的家伙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动车的8号车厢里，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男子正在安静的看着手机上的讯息。 一旁的小弟一脸紧张，左顾右盼。 这顿时让鸭舌帽男子看不下去了，猛地拍打小弟的脑袋，骂骂咧咧地道： “你丫的做什么？能不能安静地等车？” 小弟哭丧着脸道： “熊......熊哥......我也不想啊......” “但是你刚刚没有听到吗？我们的动车刚刚经过的可是榕城市......” “榕城市？榕城市怎么了？” 黑熊脸上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一个人。 小弟连忙回答道： “榕城市啊！罪犯杀戮机江阳就在榕城市啊！” 听到江阳的名字，黑熊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小弟的后脑勺上。 “那又怎么了？咱们又没跟江阳碰面，而且刚刚也只是经过了一下，停了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现在动车都已经走了，江阳他还能追上来不成？” 小弟皱着眉点头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熊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说......江阳会不会正好也上了我们这趟车啊？” “啪！” 小弟这话一出，黑熊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面，这一巴掌比起之前的明显要重不少。 黑熊对他破口大骂： “滚你丫的！” “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上次就是你这张嘴，害得老子差点就没命了！” “你丫的要是再敢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老子下车就弄死你！” “妈的！” 此时此刻，黑熊的脑海里也是忍不住浮现自己的这个小弟的过人之处！ 也就是他的那张乌鸦嘴！ 依然记得那一次失手杀了人之后，他跟他的小弟决定把人给卖了。 抬着装着尸体的行李箱上山的时候，因为山势险峻，这家伙就说了一句，让自己小心一点别掉下去。 结果这话才刚说完，自己就真的踩空掉进了一个黑洞里。 好不容易爬出来，结果这货来了一句：熊哥也太不小心了，这次要小心点了，别又摔了。 结果嘛......刚刚爬起来的黑熊，一个脚滑又一次摔了下去！ 埋尸的时候，这货一句：熊哥，我们不会被人发现吧？ 结果还真特么的被山上的猎户看到。 正准备杀人灭口呢，这家伙一句：熊哥，这家伙手上不会有枪吧。 结果还真让他说中了，猎户掏出一把枪追了他们二里地。 而这样的例子还比比皆是！ 此时听到这家伙竟然在这里提到江阳，也属实是把黑熊给吓得不轻。 要不是这里人多，他恨不得掐死这家伙！ 自己好不容易才跑出来，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时候他的乌鸦嘴要是奏效，把江阳那个瘟神给招惹来，那他真的能把他给杀了！ 小弟被黑熊这一顿批，也是捂着脑袋，委屈地点头道： “对不起老大我知道错了。” “我只是担心......万一......” 小弟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黑熊捂住了嘴。 然而，也就在这一秒，两个人都不由地感觉背后一凉，打了个哆嗦。 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在他们的内心当中。 小弟努力扒开黑熊的手，颤颤巍巍地道： “老大，我感觉很不妙......” “江阳他......” “闭嘴！” 黑熊呵斥打断他的话。 然而随着身后一声冷笑传来，黑熊和小弟再一次打了个激灵。 他们缓缓地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瞬间被吓惨了！ 只见，此时此刻站在他们身后的，正在对着他们微笑的人，不是江阳又是谁？ 虽然他们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江阳，但是网上、电视上、手机上，那全都是江阳的照片啊！ 他们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看他的这副表情，明显是盯上了他们！ 小弟吓得惊叫出声： “江......江阳！！！” 黑熊在短暂的惊吓过后，也是面露凶光，猛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朝着江阳的肚子捅去！ “去死吧！！！” 而这一次，江阳连躲都不躲，挡也不挡，就这么站着，让黑熊捅进了自己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把车厢里的所有人都给吓傻了！ 旁边的女生，尖叫着逃走，男生也脸色苍白的瘫软在椅子上！ 而黑熊，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江阳......罪犯杀戮机、活阎罗，竟然被自己捅了刀子？ 自己恐怕是第一人吧？ 对此，黑熊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害怕，反而还有一点兴奋。 “我捅了江阳！我把江阳给捅了！” “哈哈......哈哈哈哈！！！” “江阳？罪犯杀戮机？不过如此嘛！在我黑熊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哈！” “老子要名震江湖了！！！” 然而，黑熊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看到，江阳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第232章 给他一点小小的心灵上的震撼 看着江阳脸上的笑容，黑熊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渐渐地又变成难以置信，和恐惧！ 怎么可能！ 我明明拿刀捅到他了啊！为什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知道，疼痛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一种感觉，任何人，被刀捅了一下，哪怕他是再勇敢的人，也不可能做得到毫无反应！ 等等！ 黑熊又突然想起刚刚捅到江阳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刀子好像根本就不像是捅到了一个人的身体，反而像是捅到了一块硬邦邦的钢铁一样！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黑熊满眼的震惊，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可能硬得跟钢铁一样？ 说话间，他也是猛地把刀子重新抽了出来，然后再一次捅向江阳。 不过这一次，江阳并没有再让他如愿以偿了，毕竟凭借着铜皮铁骨让他捅一次，过过瘾，顺便给他一点小小的心灵上的震撼就够了。 要是捅了好几刀，自己还是一点事都没有，怕是得引起不少人的怀疑。 于是，在黑熊又一次将刀子捅向江阳的时候，江阳果断一脚踹了出去。 江阳的速度极快，黑熊的刀子都还没来得及捅出呢，就被江阳一把抓住了胳膊，然后轻轻一拧，拧断了他的手骨。 接着不等黑熊发出痛苦的惨叫，江阳就是猛地一抡，直接将黑熊抡了一圈重重地砸在地上！ 巨大的力量，让整节车厢都随之颤动了一番！ 而黑熊被这一砸也痛得龇牙咧嘴，宛若浑身都散架了一般，体内的骨头怕是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了！ 一直以来，对于江阳的理解，都只是从网上、电视里所了解，此时此刻，黑熊终于亲身体会到了罪犯杀戮机的手段！ 他的心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有的只是求饶，希望江阳能够放自己一马！ 他马不停蹄地爬跪起来，准备开口求饶，但是江阳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这种杀人犯，江阳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他绳之以法，同时在将他抓捕之前，让他好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犯下那样的罪行，以至于落到自己的手里！ 于是就在黑熊爬起来的那一刻，江阳骂骂咧咧了一句“还想反抗！”、 接着江阳的动作极快地捏断了他的双手双脚。 黑熊听到江阳的话，吓得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他想解释自己这是想求饶呢。 但是根本没有机会解释，江阳就已经捏断了他的四肢，骨头碎裂的痛感，让黑熊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而当江阳的目光看向黑熊的那名小弟的时候，那名小弟早已经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 车厢里，不少乘客都认出了江阳，再加上刚刚黑熊一开始就出刀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江阳这是又制服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此时此刻，车厢里的乘客无一不对江阳的雷霆手段感到深深佩服，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好！” “江警官牛逼！” “没想到我出来旅游还能在车上遇到江警官，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不得不说，江阳的绝大多数的粉丝其实还是很懂事的！ 深知此时此刻，江阳正在抓捕罪犯，所以没有像之前在满芳庭的工作人员与路人一样将江阳簇拥起来。 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鼓掌、夸赞！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把乘警给吸引来了，看到车厢里那残忍的一幕，乘警脸色骤变。 正准备呵斥并且将行凶的人制服呢，但在下一秒，在认出江阳之后，那张严肃、嫉恶如仇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 “啊哟！你不是江阳江警官吗！” “啊哟，呵呵呵，没想到你也来坐动车啊！” “你这是，在车上抓到罪犯了？” 两名乘警笑呵呵地握住了江阳的手，那满面笑容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江阳的小粉丝啊！ 江阳点点头道： “这两个人涉嫌杀人埋尸，现在已经被我制服了。” “麻烦你们先找个地方把他们看好，我准备在这车上在走走，感觉车上的罪犯也不少！” 对此，两名乘警自然答应。 于是果断帮江阳把黑熊跟他的小弟带走，让江阳尽情地发挥他那抓捕罪犯的手段。 而在被带走的时候，黑熊看向自己小弟的眼神充斥怨愤。 如果不是自己小弟那张乌鸦嘴，自己就不会遇到江阳，如果不遇到江阳，自己就不会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一想到以前，也好几次都是因为这家伙的乌鸦嘴，害得自己一次又一次遭难。 他的心里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最后，也是因为气不过，哪怕全身上下都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也还是抑制不住地爆发了。 “都是你！” “你这个乌鸦嘴！扫把星！” “老子他妈的真的是上辈子把你全家杀了还是怎么样，这辈子竟然收了你这个扫把星当小弟！” “我特么的，早知道先把你给宰了！我草泥马！” 可以说，此时此刻，如果黑熊的手脚完好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掐死自己的小弟！ 可惜，以他现在的状态，他也就只能想想就好了。 ...... ...... 把黑熊还有他的小弟制服了之后，江阳并没有就此停下。 在罪恶雷达上面显示着，这整趟列车的罪犯还真不少！ 于是江阳果断朝着另一节车厢而去！ 那是一个长相相当清纯的女生，她有着一头短发，蓝色卫衣搭配jk裙。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表情非常难受。 因为，坐在她身旁的大叔，正在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那双咸猪手也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她那白皙的大腿上触碰。 女生紧张极了，哪怕她多次制止，却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让身旁的大叔越发兴奋。 她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声制止吗？万一他是坏人，回头报复自己怎么办？ 让他摸吗？那自己的清白也就没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眼看着那大叔的手即将完全摸上女生的大腿。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伸来，“啪！”地一下打在了那大叔的手上！ 第233章 不错啊，玩得很开心啊! “哦吼！” 江阳这一巴掌的力度不可谓不小，打下去之后，顿时让那猥琐大叔痛得叫唤了出来。 回过头看去，发现是有人打的之后，那大叔也是露出了愤怒之色。 正准备开口咒骂呢，结果根本等不到他开口。 江阳就一把将他从位置上拽了起来。 接着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狂抽！ “啪啪啪啪啪啪......” 江阳这辈子憎恨的是罪犯，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为老不尊，猥琐的家伙！ 所以这耳光抽得是一点都不留情，十倍的力量转换成二十倍的痛感，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脸上。 三两下就把这家伙的脸抽成了猪头，抽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列车上的乘警此时也跟着走了过来。 江阳随手就把被自己抽得七荤八素的大叔丢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家伙，刚刚猥亵了他身旁的这个小姐姐，身上还有不少案底，等回头审审，应该能审出不少东西。” 当然，这也就是江阳怕别人觉得自己离谱，所以才说得婉转了一些。 拥有罪恶雷达的他，可是非常清楚，这家伙是个老色魔了，什么猥亵、强奸、捡尸，凡是侵犯女人的罪行，他几乎都干过了！ 等回头审完了，至少也能关他好几年了！ 而这还仅仅只是刚刚开始，将猥亵男抓了之后，江阳的目光又看向了不远处一个座位上的女人。 这里的情况，显然引起了整个车厢人的注意，包括那个女人。 在与江阳目光对视的那一秒 ，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还准备微笑以对，但是看到江阳朝着自己冲来的一刻，她的脸色直接变了。 接着也是尖叫着起身就要跑。 这一次出乎江阳意料的是，他的粉丝明显有了配合江阳的意识。 在看到那女人起身要跑的一瞬间，坐在她过道另一边一个男生，蓦地伸出一只脚将女人给绊倒，让她摔了个狗啃泥！ 而江阳也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一个专门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给逮捕。 江阳忍不住多看了刚刚出脚的男生，向他伸了根大拇指： “牛逼！干得漂亮！” 显然男生也是江阳的粉丝，被江阳这么一夸，顿时羞涩地挠起头来。 而对于这种愿意见义勇为的人，江阳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毕竟，这种正能量就值得去推广！ 抓住女人之后，江阳又在列车的各个车厢扫荡。 那是几个用外套捂住脑袋装睡的盗墓贼，用外套遮住自己的脑袋，目的就是防止江阳把他们认出来。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连人带外套被人从位置上掀了起来。 “以为用衣服盖住，老子就认不出你们了吗？” “不不......不是......” “江警官，我们......” 可惜，江阳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狡辩的机会，也是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打毒打。 将人丢给了跟随而来的乘警之后，江阳继续朝着下一个幸运罪犯而去。 当江阳走到列车的第2节车厢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只见罪恶雷达上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20个红色光点，也就是说这一整节车厢里全部都是罪犯！ 而且他们犯的罪，似乎还不小！ 【姓名：姜涛，男，26岁，职业打手，涉嫌殴打他人、恐吓、致人伤残、驾车逃逸......】 【姓名：黄梦安，男，29岁，职业打手，涉嫌殴打他人、恐吓、致人伤残、过失致人死亡......】 【姓名：郑力学，男，30岁，职业打手，涉嫌殴打他人、恐吓、致人伤残、杀人......】 【姓名：许宜然，男，25岁，职业打手，涉嫌殴打他人、虐待父母、致人伤残......】 【姓名：孙天逸，男，33岁，职业打手，涉嫌殴打他人、强奸、吸毒、致人伤残......】 【......】x15 一整节车厢，足足二十人，每个人都是职业打手，干的也都是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江阳果断走进了这节车厢。 一声轻咳，也是立刻引起了车厢里二十人的注意。 而在认出江阳的时候，那二十个人的脸色也是骤然大变，变得难看无比。 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列车上遇到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 而且，看他的架势，显然是盯上了他们啊！ 而事实上，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走进车厢之后，江阳一边将身后的车厢门关闭，一边淡笑地说道： “在开打之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还能有什么话说？ 被江阳盯上，他们就知道，这事不可能善了了！于是他们在短暂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是立刻心领神会，接着直接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此时，江阳也将车厢门关好，嘴角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 自从自己火了之后，那些罪犯基本上都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见到自己一个个吓得当场就腿软了，更有甚者直接大小便失禁。 属实无趣！ 而江阳，也真的挺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了！ 此时此刻，见到这么多犯了事的职业打手朝着自己冲过来，江阳二话不说，先转换了十倍的力量成痛感，以免直接把他们给秒了没了乐趣。 随后，也是迎着他们冲了上去！ 几乎就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江阳就冲进了这群打手之中，近战之王的能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出拳、出肘、横劈、膝撞......等等等等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招式在江阳身上展示。 一拳、一掌、一脚地招呼在这群打手的身上！ “砰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啪......” “噗噗噗噗噗......” 五分钟之后，一整节车厢的职业打手，全部都被江阳打趴在地，痛苦哀嚎。 江阳笑呵呵地道： “不错啊，玩得很开心啊！” 一名打手闻言，立刻附和地道： “对啊！玩玩，我们只是玩玩。” “江警官，要是没什么事，前面就要到站了，我们下次再见。”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江阳就一脚踩在了他小腿上。 将他的小腿，踩成了骨折！ 第234章 这叫什么?这叫紧急避险! “啊！！！” 玩够了之后，江阳自然也该办正事了。 毕竟这里的都是职业的打手，如果不废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发难，到时候自己倒是无所谓，万一伤了车上的乘客，那就问题大了！ 这叫什么？这叫紧急避险！ 而事实上，也证明了江阳所想的是没错的，见江阳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也是彻底爆发了！ 叫嚣着就要一拥而上，跟江阳拼个鱼死网破！ 可惜的是，之前他们一起上就不是江阳的对手，现在自然就更不可能了！ 不再进行痛感转换的江阳，力量达到了常人的十一倍，对付他们更是轻松不过！ 第一个冲到江阳面前的，直接被江阳一拳打断了鼻梁骨，继而弄断了他的双手双脚。 紧随而来的第二人，甚至没能靠近江阳，就被江阳两脚踹断了小腿膝盖。 第三个人明显聪明许多，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然而江阳却是直接一把抓住了水果刀的刀刃，硬生生地凭借他的肉体之躯，将水果刀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掉了他的手脚筋脉。 而接下来，自然再一次到江阳单方面吊打的时间。 短短两分钟之后，原本还准备跟江阳拼命的二十个职业打手，纷纷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断。 车厢门打开，外面此时已经等候着几名乘警，还有一众好奇围观的群众。 当他们看到车厢里的一幕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惊了！ “好家伙，这车厢里的人，全被江警官给制服了？” “这有二十多个人了吧？江警官一个人就把他们全部干趴下了？” “好......好牛掰！” “可惜刚刚门关了，要不然我根本不敢想象江警官一打二十的场面有多帅！” “......” 接下来江阳继续将整趟列车扫荡了一遍，把能抓的罪犯通通都抓了起来。 可惜的是，整趟列车也就刚刚的黑熊还有那二十个打手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罪犯，其他的基本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猥琐男。 就算抓了，给的积分也不多。 不过也就是聊胜于无就对了！ 将这些罪犯全部抓完了之后，江阳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曾想，此时列车刚好经停站。 到站的乘客不舍地下了车，上车的乘客则一无所知地寻找自己的座位坐下。 等到乘客都上车了之后，列车再一次发动。 让江阳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批上车的乘客中，竟然又多了几名罪犯！ 而且，其中竟然还有抢劫金额超过上千万的抢劫犯！ 【姓名：刘根儿，男，43岁，涉嫌赌博、抢劫，涉案金额高达1200.85万......】 【姓名：高毕，男，39岁，涉嫌打架、赌博抢劫，涉案金额高达1200.85万......】 【姓名：马四，男，28岁，涉嫌抢劫，涉案金额高达1200.85万......】 【姓名：卓家瑞，男，45岁，涉嫌抢劫，涉案金额高达1200.85万......】 ...... 总共四名抢劫犯，涉案金额全部都一模一样，这显然是抢劫团伙啊！ 江阳眼睛都亮了，经过这么长时间，江阳发现抓捕团伙所获得的系统积分，其实是要比抓捕个人罪犯的积分要多上一些的！ 而且这伙抢劫犯抢劫的金额这么高，这积分肯定不少啊！ 于是江阳果断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上了车之后的刘根儿、高毕等人脸上也露出兴奋的笑容，看向这车厢里的乘客，宛若看待自己的猎物一般。 他们将身上的包包往地上一放，接着从里面掏出了各种零件，一番简单的组装之后，竟是让他们组成了一把手枪。 而也正是他们将这些零件拆分开来，分别放进不同的包包依次进站，这才让他们成功躲避了安检！ 刘根儿拿着手枪朝着天花板直接开了一枪。 “砰！” 巨大的枪声，瞬间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车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朝着刘根儿他们看去。 面对这么多人的瞩目，刘根儿露出了他那一口大黄牙，兴奋地大喊出声：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打劫！！！” 说到打劫两个字的时候，刘根儿特意加大了几分音量，因为他特别享受在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被抢劫的人露出的那种恐惧的表情！ 然而，让他根本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打劫之后，整个车厢的乘客无一例外，都没有说话，更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恐惧的表情。 这让刘根儿还有他的三个同伙都深深地感到不解。 什么情况？ 以往的时候，只要自己一掏枪，一开枪，再喊上一句，基本所有人都会吓得哇哇大叫，怎么这一次，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刘根儿以为是自己喊的声音不够大，他们没听见。 于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喊道： “没听到是不？” “我再重复一遍，你们，被打劫啦！” “现在，都给我老实点儿，把身上之前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老子心情好还能放你们一命！” “要不然，老子手里的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这一次，车厢里的乘客还是没有露出他想要的恐惧的表情。 甚至他还在好几个人眼中看到了一抹戏谑的情绪。 其中一人，更是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然后看向身旁的同伴，跟现在网上爆火的叶师傅的表情包如出一辙！ 那模样，就好像在跟他的同伴说：看，有傻子。 叶师傅表情包 这顿时也是把刘根儿等人惹火了！ “操他妈的！” “真以为老子不敢打死你们是吧！” 说话间，刘根儿等人也是拿着手枪直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们迈开步子的这一秒，一只手突然从他们的身后伸了过来，抓住了他们的肩膀。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呢，那只手就蓦然用力，然后，捏碎了他的肩膀...... 第235章 到达目的地!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那被捏碎了肩膀骨头的刘根儿都一时之间都没能感觉到什么。 此时他也是跟自己的同伙一起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当他们看到江阳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淡淡微笑的脸的时候，瞬间认出了对方！ “江......江阳！！！” “卧槽！” 显然，他们都没能想得到，竟然会在列车上遇到江阳！ 关键是，他们刚刚还特么的准备在这里抢劫？ 这的特么，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这一秒，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们喊抢劫的时候，整个车厢的乘客都是那么的有恃无恐，甚至还有人露出了嘲笑的意味！ 原来，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竟然也在这趟列车！ 这他妈的，还玩个毛啊！！！ 不过在短暂的0.01秒的思考过后，他们立刻做出了选择！ 他们现在是在抢劫，如果被抓了，那下半辈子可就完了！而且最关键的是，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 落到他的手里，那可比进局子的下场还要凄惨！ 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了！如果能把江阳给干掉，那他们或许还能搏出一线生机！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刘根儿立刻准备举起手枪，把江阳干掉！ 然而，也就在他准备举起手枪的这一刹那，肩膀上剧烈的痛感这才突然传来，让他瞬间脸色大变，大叫一声之后，连手里的手枪都拿不稳，顺着无力垂下的手掉在地上！ 此时此刻，刘根儿才发现，自己的两边肩膀，此时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显然，是肩膀里面的骨头碎裂所造成的！ 他满面惊恐地看着江阳，疼痛，加上恐惧，让他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好几步。 一旁他的同伙还没见识到江阳的厉害，也想着跟江阳拼命，不过下一秒，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轻松了许多。 目光看去，两条胳膊已经不听使唤地垂落而下，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让他们与刘根儿一样，痛得哇哇大叫！ 另外两名同伙见状，深知江阳的恐怖，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想要反抗的情绪，瞬间被扑灭！ 无尽的恐惧，让他们惊恐大叫，丢下手里的家伙就想逃走。 可惜，在这车上，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甚至根本等不到他们逃走，就被江阳拽了回来。 一巴掌甩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巨大的力道仅仅一巴掌，就打飞了他好几颗牙齿，接着手中又轻轻一拧，拧断了他的双手。 另一人，则也是如法炮制地弄断了他的双手。 至此，上一秒还气势汹汹准备大干一场的抢劫团伙，尽数被江阳解决，被乘警抓了起来。 车厢里的乘客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忍不住嘲笑出声。 “这几个傻子，真特么的笑死我了！” “抢劫？没想到竟然抢到了江警官所乘坐的列车了吧？” “哈哈哈！我承认他们能把枪带上车是有点脑子的，但是这运气可真的不行！” “笑死我了！从来没见过落网这么快的抢劫犯，怕是要成为行业耻辱了吧？” “哈哈哈！无所谓，反正以后估计也出不来了，在咱们国家，持枪抢劫可是重罪！” “......” 随后，江阳又将这一站上车的几名阿猫阿狗给抓了之后，整趟列车都干净了起来。 下一站，就到达目的地，自然不可能再有罪犯上车。 粗略数了一下，这一波自己在车上，抓了足足四十八名罪犯！收获颇丰！ 江阳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座位上，一旁的郭进忍不住好奇询问： “阳哥，你刚刚去抓罪犯了？” 毕竟列车就那么大，江阳出现在列车里，抓罪犯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趟列车。 所以郭进他们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江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抓了一波。” “一波？” 听到这话，郭进和张健柏不由地对视了一眼，还有霍诚双他们的眼中都忍不住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郭进接着问道： “一波？很多罪犯吗？” 江阳喝了口水，摆了摆手，道： “也不多，就四十八个。” “卧槽！” 听完了江阳的回答，郭进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四十八个还不多？” “阳哥，你是真的飘了！” 开玩笑，整趟列车才多少人，能抓四十八个罪犯，这已经很离谱了好吗？ 竟然还说不多！ 不过他们也知道为什么江阳会这么说，毕竟以前他去巡逻、去出任务，哪次到了人多的地方，不抓个几百个罪犯？ 这四十八个罪犯，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少，但是对于江阳来说，怕是真的不多！ 随后，几人也是好奇地询问了关于那些罪犯的。 得知里面竟然还有杀人犯、抢劫犯、职业打手，一个个都惊呆了。 他娘的，连坐个车都能抓这么多罪犯，这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同事活了？ 很快，列车就到站了。 福省福市，这里不仅是福省的省会，同时也是这一次省赛的参赛地点。 福市动车站，这里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十几名福市本地的警察与其他市早早到来的警察此刻站在这边闲聊。 当然，毕竟第一次见面，他们聊得不多，最多的就是关于这次比赛了。 “兄弟，你觉得这次省赛冠军会是谁拿去？” “这还用说吗？我们海城市前几年可都是冠军，今年也不会例外的。” “那可不一定，咱们章开市今年可是有备而来，绝对能吊打你们海城市！” “话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年榕城市多了一个江阳？” 这话一出，之前还吹牛逼的几个人瞬间沉默了。 尤其是海城市的警察，他们可是见过江阳的，特么的那时候为了把蒋明柱带回去，来了一趟他们海城，结果就抓了两名a级通缉犯。 这手段，真的让他们望尘莫及！ 而其他人同样如此，江阳的名字，如今早就在他们整个福省传遍，怕是没有哪个警察不知道江阳了！ 第236章 手段是出了名的毒辣! 一时吹牛逼吹上头，竟然忘记了还有江阳这个跟外挂一样的存在，不由纷纷感到一阵尴尬。 “咳咳......好吧，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江阳。” “就算是有江阳，那我们海城市也肯定能拿个前三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们章开市也一样！” “......” 此时，一辆列车进站，停下后，顿时有大量的乘客下了车。 刚刚还闲聊吹牛逼的十几个警察，顿时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 他们代表着福市在车站这边接人，自然要把福市的精神面貌展示给那些刚刚到来的其他市的兄弟！ 然而，下一秒，他们那刚正不阿的表情就垮了下来，脸上带着惊愕、诧异与不解。 只见前方从列车上，下来了数十个鼻青脸肿，模样凄惨的乘客，他们排成一排，有的则是两个人抬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到了他们跟前。 看到这一幕，他们足足愣住了十几秒才终于反应过，他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怎会一副如此凄惨的模样？” “难不成是被人打了？” “好家伙，谁这么大胆敢在列车上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 而只有海城市的警察，此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话说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身上的伤势格外眼熟吗？很像是某个人的做事风格！” 听到海城市警察这话，剩下的警察都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们的脑海之中也是浮现了一个人影。 没错，那自然就是江阳了！ 虽然他们还未曾见过江阳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关于江阳的传说，他们可听了不少。 被罪犯誉为罪犯杀戮机的江阳，手段是出了名的毒辣！ 任何一个落到他手里的罪犯，但凡不乖乖配合，轻则就是一顿毒打，重则断手断脚断肋骨，更有甚者，上一秒落到江阳手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结果转头就被送进了icu！ 而此时此刻，听到海城市警察的这番话，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些人身上的伤，简直跟江阳的手笔一模一样！ 而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当他们抬头朝着列车大门看去的时候，江阳正好带着另外五名警察下了车，然后走到了他们跟前。 江阳面带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道： “你们好，你们应该就是福市来接人的同志吧，我们是榕城市前来参加比赛的，我叫江阳。” 而在另外五人自报家门之后，福市以及其他地方的警察忍不住指着那四十几名罪犯询问道： “他们这是？” 江阳微笑的解释道： “哦，没什么，就是我们在来的列车上碰巧抓了几个杀人犯、抢劫犯还有几个小偷小摸。” “正好，现在人就交给你们吧！” “阿这......” 听到江阳的解释，福市、海城市以及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再一次愣住了。 什么鬼呀？ 在来的列车上碰巧抓了几个杀人犯抢劫犯？ 什么时候杀人犯跟抢劫犯这么容易就能抓得到了？ 可以说，江阳的话直接震惊了他们一百年！ 尤其是海城市的警察，联想到他们在坐列车来的路上，其中一人的钱包还被偷了，如此相比之下他们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其他警察此时也是忍不住苦笑的赞叹： “不愧是你呀，江阳同志。” “果然是罪犯杀戮机，一直都在听你的传说，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坐个车都能找到这么多罪犯。” “佩服，佩服。” “我们以后应该多多向你学习呀！” “......” 江阳谦虚地摆了摆手： “夸张了，夸张了，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而就在福市警察准备安排江阳等人上车去酒店的时候，江阳突然“蹭”地一下就冲了出去！ 十几名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呢，江阳就已经冲到了十多米开外。 “咔咔”两声弄断了一老头的胳膊。 见到这一幕，听着那老头的哀嚎大喊，十几名警察还有周围的乘客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啊？ 怎么说话说得好好的就突然冲出去了？还特么的直接把人家大爷的胳膊给卸了？ 唯有江阳的同事，郭进以及张建柏知道其中真实的原因。 他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语气非常轻松地道：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阳哥这个大概率是又发现罪犯了。” “对呀对呀，他经常都是这样的。” 听到他们二人的解释，一众警察都惊掉了下巴。 疯了吧？他刚刚明明连头都没回，突然就朝身后冲了过去，你管这叫发现罪犯了？ 这也太他妈离谱了吧？ 不过随后，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迄今为止，江阳似乎还从来没有抓错过罪犯，这一点，他们不管是从网上，还是从公安系统的内部消息里都能得知。 来到江阳身前，把那个被江阳指认是二十年前犯下强奸案的老头抓起来之后。 福市的警察也是开口： “江阳同志，我们接送的车子就在车站外面，我们先送你们去酒店吧？” 对此，郭进等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然而，江阳却是摇了摇头道： “要不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所有人都深感诧异，江阳要做什么。 只有江阳此时此刻，脸上露出了兴奋以及激动的笑容。 因为，自从他来到这省会福市的车站之后，他发现，原本空空荡荡的罪恶雷达上，又一次被红色光点给占满了！ 【姓名：杜蕴和，男，23岁，涉嫌偷窃，涉案金额达8.12万......】 【姓名：曾宏博，男，46岁，涉嫌敲诈勒索、殴打他人、致人伤残......】 【姓名：包楚云，男，24岁，涉嫌女扮男装进行卖淫，之后进行仙人跳......】 【姓名：江莹，女，33岁，涉嫌使用山寨充电宝、山寨手机进行诈骗，涉案金额达12.88万......】 【......】x183 第237章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一百八十多个罪犯！ 江阳兴奋地搓了搓双手，高兴得不行。 榕城市的罪犯，被抓得抓，跑的跑，可以说，江阳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多罪犯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的场景了！ 这才想起，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在榕城市，而是在福市！ 大城市果然不一样，就连罪犯都更多了！ 当下，江阳也不废话，先把这车站里的罪犯抓了再说！ 前面就是那个女扮男装骗人嫖娼，然后进行仙人跳的包楚云，江阳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因为江阳今天并没有穿警服，所以开始的时候，包楚云还以为江阳是准备过来搭讪的呢！ 正在他的心里暗自窃喜，又有傻子主动上门，可以大赚一笔的时候，他突然愣了一下。 眯着眼仔细朝着江阳看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此时此刻朝着自己走来的这个男人，那么似曾相识？ 难不成是以前自己自己跳过的傻子？ 对，一定就是，没错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看这个人这么眼熟？ 不过她却是一点都不慌，就算是自己跳过的傻子又能怎么样？之前敲诈去的钱，全部都转到同伙的卡里，就算他找到自己，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玩仙人跳的。 如果他找自己的麻烦，揍了自己，那他更是求之不得，毕竟，这年头就算只是打一巴掌，那代价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于是，包楚云放宽了心态，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江阳，笑呵呵地道： “小哥哥，你......”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江阳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中做掌，“啪！”地一声便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 江阳还是收敛了一点，并没有用尽全力，把八倍的力量转换成十六倍的痛感。 于是，三倍的力量，直接把人给抽飞了出去，十六倍的痛感打在他的脸上，爆发出爆炸般的巨响。 这吸引了车站里不少人的注意。 “啥子情况？车站爆炸了？” “爆你个头，那边好像是有人打架咯！” 于是众人的纷纷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赫然看到，刚刚爬起来的包楚云又被江阳一巴掌甩飞十多米远，巨大如爆炸的声音响起，包楚云被打得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假发、假胸通通都飞了出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滚了好几才停下。 这样的一幕，直接把车站里的众人给看呆了！ “他娘的，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什么人手劲儿能这么大，能打这么大声，还把人打飞十几米？” “这算啥？你看他一巴掌把那人的头发和柰子都给打出来了！” “牛皮！”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打人爆装备的。” “......”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被见面的那一幕所吸引，纷纷聚集了过去。 而那边，江阳将包楚云再一次打飞之后，包楚云的假发、假体全部掉落，也暴露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被江阳吓得惊恐大叫，连连后退。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不这么恐惧的，甚至在江阳打他一巴掌的时候，他心里还暗自窃喜，有大怨种上门了，看自己不把他讹得倾家荡产！ 然而，在江阳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懵了！ 可以说，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疼痛，威力如此大的耳光！ 这一耳光，可以说直接把他给打懵逼了！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强忍着脑袋之中的昏胀感，开口就要让江阳赔钱，送自己去医院，然而江阳根本不跟他逼逼。 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而这一巴掌，力度更大，更痛！更是直接把自己的一身装备都给打了出来。 包楚云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人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上手打人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而也就在他心中这么想的时候，江阳已经再一次冲到了他的身前。 包楚云直接被江阳的两巴掌给打怕了，此时此刻，哪里还敢让江阳赔钱？不被他打死就不错了！ 于是他吓得拔腿就跑，但是结果嘛，自然是跑不掉的。 江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顺手就捏碎了他的肩骨，然后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顿狂抽。 “啪啪啪啪啪啪啪......” 耳光声宛若炮仗般，在整个车站响彻，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声响，无不大为震撼！ “好家伙，这......” “这耳光有讲究，要没抽过几百个人，怕是抽不出这么响亮的耳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车站里面放鞭炮呢！” “刺激！我都不敢想，这样的耳光抽在我的脸上得多痛！” “话说，难道就我感觉打人的那人有点眼熟吗？” “嘿！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有这种感觉！” “对！我也有！” “我想起来了！他长得好像最近在网上很火的罪犯杀戮机，江阳江警官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路人群众纷纷一惊。 接着又瞪大了双眼仔细朝着前面打人的那人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激动了！ “我靠！” “还真是江警官啊！” “江警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管他的呢！估计是有什么事吧！关键是，我终于见到江警官本人了！” “是啊！果然跟网上说的一样，手段凶残啊！” “是啊！被他打的那个人男扮女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江警官打得好！” “江警官加油！” “......” 在认出江阳之后，车站里的群众，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对着江阳就是一阵呐喊助威。 而那些躲藏在车站里的罪犯却是直接炸开了锅！ 江阳的名字，普通人都耳熟能详，在那些罪犯的耳朵里，更是如雷贯耳。 甚至在听到江阳的名字的那一刻，他们都被吓得，下意识地就要逃跑！ 然而，想跑？那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或许江阳一个人还抓不过来，但是如果有十几个二十个警察一起抓捕呢？ ...... 第238章 大城市机遇就是多 在意识到江阳口中所说的，要留下来办点事是要抓罪犯的时候。 郭进、张建柏，还有其他市来的警察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纷纷主动要求加入帮忙！ 毕竟他们都知道，之前但凡跟江阳合作过，或组过队的警察，都因为江阳而分到了或多或少的功劳嘉奖，而最关键的是，那些警察绝大多数，都没干什么事。 说得直白一点，跟江阳一起行动，那就相当于就是躺着混着，白捡功劳，不要白不要啊！ 而对于他们主动提出帮忙的事，江阳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当下就指出了好几个车站里的罪犯让他们去抓捕！ 而更关键的是，江阳还给他们发布了一个任务。 那就是瞅准了那些想要逃跑的罪犯，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于是，那些急忙想要逃离车站的罪犯，就成了最明显的目标。 加入江阳行动的一众警察，直接定准了他们追了出去！ 这也导致了那些被吓得想要逃走的罪犯，反而成为了最先被抓捕的。 至于剩下的那些罪犯，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想逃也不敢逃，只能装成路人妕，希望能够通过伪装至此逃过一劫。 遗憾的是，在拥有罪恶雷达的江阳面前，他们想要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了！ 任何一个罪犯，被抓都仅仅只是迟早的事情！ 那是一伙刚从榕城市跑到福市生活的窃贼团伙。 今天一早，他们就如往常一般来到车站作案。 在这个人满为患的车站里，是他们下手最为轻松的地方，短短两个小时，他们就收获满满，偷了八部手机，三个钱包，里面光是现金，就有好几千！ “嘿嘿，坤哥，福市比榕城爽多了啊！” “那可不，大城市机遇就是多，这才两个小时咱们就赚这么多了！” “多亏坤哥目光长远，带咱们来福市发展！我可听说了，那个江阳在榕城市都快杀疯了，动不动就抓个几百上千人，三哥他们听说都已经被抓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太惨了，不像我们，现在这小日子过得，滋润得不行！” “行了，走吧！今天带你们去喝点小麦果子，快乐一下！” 他们在卫生间里美滋滋点好了钱，就准备见好就收。 然而，才刚走出卫生间就突然愣住了。 只见，就在卫生间门口，一个一直都只存在于电视、网上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坤......坤哥，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小麦果子还没喝我就醉了？” “我怎么好像看到江阳了......” “醉你妈个头啊！这他妈的不就是江阳吗！跑啊！！！” 虽然不知道本应该在榕城市的江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妈的千万不能被抓啊！ 毕竟，他们从榕城市跑到福市，不就是为了躲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的吗？ 深知被江阳抓到，就必死无疑，他们根本不敢浪费一秒钟！ 随着坤哥一声大喊，身后的几个小弟也是立刻回过神来，接着也是马不停蹄地就要逃跑。 只是，逃得了吗？ 江阳一个健步直接冲到了最近的一人身后，一个大嘴巴子，直接甩得翻飞倒地。 接着又顺手抓住前面一人的衣服，往后一拽。 江阳本意是想直接把人拽倒在地上的，但是这家伙衣服质量差到连江阳都不忍直视。 就这么轻轻一拽，竟是把他整件衣服给撕成了碎片。 顿时将他整件衣服从身上拽了下来，暴露出他光溜溜的上半身。 那人被冷空气吹得打了个哆嗦，接着看向江阳的目光变得羞耻、幽怨，像极了一个被欺凌的小少妇。 江阳却一点都不惯着，“啪！”地一巴掌直接呼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度，比打其他人的都要重上不少，一巴掌直接把他一口牙齿全给打飞了，打倒在地上之后，江阳还不忘补上几脚。 骂骂咧咧的。 “妈个逼，想恶心谁？” 而解决完了这两个人之后，江阳也是很顺利地将另外两个妄图逃走的窃贼给制服了。 ...... ...... 厕所里，还躲着一伙人。 是刚刚发现江阳出现在福市车站时，第一时间就躲进厕所里，深怕被江阳抓住的几名瓢虫。 “春......春哥，咱们......咱们就是嫖个妓，而且现在也嫖完了，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 “你懂个屁！罪犯杀戮机跟你闹着玩的呢？老子当初在榕城市才刚赚完钱都还没跟那女的上床呢，还不是被他给抓了？” “为了躲他，老子背井离乡，大老远跑到福市，本以为以后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老子竟然这么背！” “他妈的！” 说着说着，这个被叫做春哥的男人，也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当初只是付了钱，连碰都没碰过那小姐，就被抓了，而刚刚自己可是刚刚玩完的，要是被抓了那还得了？ 不过身旁的嫖友却丝毫不以为意。 “怂逼！” “老子懒得搭理你。” “刚刚又看到了一个不错的，老子现在就要出去找那娘们儿去！” 说话间，那几名瓢虫丢下手中的烟蒂，约着就一起打开了厕所门。 然而，就在这一秒，他愣住了。 只见，就在厕所门口，江阳咧着嘴笑着问道： “你们要去找谁啊？” “扑腾！” 江阳这话刚说出口，名叫春哥的男人就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握拳，手腕并拢做自首的姿势。 “江警官，又见面了。” 听到这话，江阳有些诧异： “我们见过？” 春哥如实地将当初刚付钱就被江阳抓了的经过说了出来。 江阳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有次扫黄的时候，好像确实抓到一个大叫着还没开始的瓢虫。 现在江阳看着不由笑着指了指。 “原来是你小子啊。” 图 春哥连连点头： “是我江警官，我自首，我有罪！别打我！” ...... ...... 第239章 你懂我 春哥认罪态度还算可以，再加上嫖娼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犯罪，而只是违法，所以，江阳倒是没有为难他。 反倒是另外几名瓢虫，自以为自己没被江阳现场抓住，一点也不慌。 甚至看着江阳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 “看什么看？老子现在什么也没干，你有本事就抓我啊！” “走开，好狗不挡道，小心老子投诉你！” 说着，便推开江阳准备离开。 见状，江阳顿时乐了，一看这几个家伙就不是榕城的，要不然估计没这个胆子这样跟自己说话。 甚至还敢推搡自己。 不过，以他们那肾虚，小胳膊小腿的模样想推开江阳，显然是在开玩笑。 “卧槽！你聋了是吧？” “老子让你滚开没听见是吗？” 说实话，自从成名以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不得不说，这小家伙，是真的勇啊！ 当场，江阳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拍晕在了厕所地板上。 接着“咔咔”两脚，直接把他的双脚给踩断。 骨头碎裂的疼痛，瞬间让那家伙清醒，大叫而出。 “你干嘛！我的脚，我的脚啊！！！” “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赔钱，我要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闻言，江阳笑了，朝着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地一声爆响，直接把那家伙耳膜都给打穿孔了，牙齿也都打飞了 江阳嗤笑道： “薛大年，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年你嫖过多少次？吃过多少次霸王鸡？ 还有你家里现在还炖着一只白冠长尾雉吧？你知不知道白冠长尾雉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听到江阳的话，上一秒还嚣张无比，叫嚣着要让江阳赔得倾家荡产的薛大年，脸色骤然大变。 “你......你怎么知道......” 此时此刻的薛大年哪里还有之前半分的嚣张，抓着江阳的裤脚一个劲儿的哀求： “江警官，我错了......我错了......” “我跟你道歉，别抓我好不好？我家里还有一个八十老母要养，下面还有一个7岁大的女儿......”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阳一巴掌给打断了。 “八十老母？你在你八十老母身上疯狂吸血，你大哥二哥早就恨不得你进去了吧？还有你7岁的女儿，不是你已经离婚的老婆在带吗？” “别说这些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关于薛大年这些事情，自然都是通过升级后的系统得知的，他这种人，就是纯粹的社会人渣，今年已经近三十岁了，一事无成，时常还会找找自己的老母亲要钱。 如果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在，曾经甚至要因为要不到钱而对自己的老母亲动手动脚。 他的老婆，也是因为被他家暴到受不了，才不得不跟他离的婚，如今自己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时不时地还要遭到薛大年的骚扰！ 再加上嫖娼、吃霸王鸡、狩猎国家野生保护动物。 薛大年这种社会败类，江阳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此时福市的警察赶了过来，江阳把人交到了他们的手里，也没忘了叮嘱一句： “这家伙回去好好‘照顾照顾’他。” “照顾”二字，江阳特别加重了音量，但凡是个警察，都知道江阳是什么意思。 而被带走之后，薛大年也是面如死灰，反倒是那个春哥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识时务，要不然，恐怕要被“照顾”的人就是自己了。 同时也在心中叹息： “自己早就说了江阳不好惹，就是不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芭比q了吧？” ...... ...... 那是开在车站里的首饰店，江阳径直朝着店里走了进去。 看到江阳的到来，店里的工作人员脸色明显变了变，但是还是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迎了上来： “江......江警官，您好啊！是来看首饰的嘛？” 江阳嗤笑一声，下一秒，“啪！”一耳光直接打在了那名工作人员的脸上。 女生那满是海克斯科技的脸蛋，被江阳这一巴掌打得直接歪了。 【姓名：方玲玲，女，25岁，涉嫌以玉石中奖进行诈骗，涉案金额高达89.66万......】 【姓名：高晓梅，女，26岁，涉嫌卖淫、以玉石中奖进行诈骗，涉案金额高达33.25万......】 【姓名：杨韶敏，女，30岁，涉嫌卖淫、监守自盗、以玉石中奖进行诈骗，涉案金额高达203.5万......】 整个店铺一共三个工作人员，全部都是靠着玉石中奖的套路进行诈骗，业绩最高的，甚至直接达到了203万！ 不敢想象，这里面有多少人被她们的套路给蒙骗了！ 而此时，被江阳一耳光打歪了海克斯科技脸的方玲玲，整个人都伤心难过的尖叫出声。 一旁的高晓梅见状，连忙上前。 “江警官，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被江阳一巴掌甩在了脸上，本就娇弱的身体被江阳打飞十多米，撞塌了前面的柜台。 杨韶敏见状，也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然而，她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江阳抓住领口，一顿狂抽。 “啪啪啪啪啪......” 眨眼功夫，杨韶敏那同样满是海克斯科技的脸蛋就被江阳抽成了猪头，又红又肿。 紧随而来的其他市的警察看到这一幕都惊了。 “江阳同志，你这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一些？” 毕竟这三个人，都是正常的店员，还是女生，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江阳抽成这样，就连作为警察的他们都多多少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而这根本不需要江阳回答，一旁的郭进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想法。 摇了摇头替江阳回答道： “在阳哥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罪犯和良民。” “能被阳哥打成这样的，基本都是犯了大错的。” 江阳不由多看了郭进一眼，眼神好似在说：你懂我！ 第240章 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在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的一顿“教育”之下，店里的店员根本不敢否认自己曾经干过的那些事。 坦白交代之后，也是直接被他们带走。 此时此刻，被江阳他们抓捕的罪犯已然有一百多人，齐刷刷地爆头蹲在车站的墙角，有的妄图反抗的，则被江阳打得半身不遂，倒在地上直哼哼！ 然而，这还没完！ 要知道，在罪恶雷达的探测下，整个车站里的罪犯可是多达183人！ 再加上，在江阳他们抓捕期间，又到站了几趟列车，又有新的罪犯下了车。 此时此刻，整个车站的罪犯，加起来已经超过两百多人，近三百人！ 这可把江阳给激动坏了，什么也不说，抓就完事儿了！ 那是一伙刚从车上下来的涉黑性质的团伙，涉嫌打架斗殴、致人伤残，严重的，甚至涉嫌了强奸、轮奸、吸毒...... 下车之后，一只手绑着绷带的黑老大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福市，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黑老大的眼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两年前，他曾是福市地下有名有姓的黑色势力，但是在后来一次跟对手的交锋中，遭到对方的暗算，逃到了外省。 经过两年的韬光养晦，他东山再起，这一次，他回到了福市，决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让曾经那些伤害过自己的，背叛过自己的人，通通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目光坚毅，迈开步伐，带着身后十几名小弟朝着出站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脚步顿住了，只见前面，一个穿着牛仔衣，看起来有些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疑惑的心情中，江阳笑呵呵地开口了： “罗氏虾是吧？” 这话刚出，黑老大身旁的小弟顿时忍不了了。 “我尼玛！我老大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说话间，那名小弟就准备出手，不过立刻就被罗氏虾拦了下来。 罗氏虾微眯着眼，试图看清出口处这个站在背光里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好奇询问： “兄弟，哪条道上的？” 江阳坚定不移地回答道： “社会主义道路！” 罗氏虾又问： “你有何贵干？” 江阳道： “送你进局子。” 一旁的小弟彻底炸了。 “我尼玛！我看你是找死！” 说话间，那名小弟也是不管不顾直接朝着江阳冲了过去。 见状，罗氏虾大惊失色，这里可是车站，这么上不就真的要进局子了吗？ 他下意识地想阻止自己的小弟，但是根本来不及了，那名小弟已然冲到了江阳的面前，手里握拳头就朝着江阳的脸上砸去。 然而，意外发生了，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位受过专业拳击训练的小弟一拳就会把江阳直接干倒，但是现实是，就在他小弟冲过去的那一瞬间，江阳也以几乎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打出一巴掌。 径直地直接打在了他的小弟的脸上，随着爆炸一般的耳光声响起。 罗氏虾等人直接被这耳光声音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小弟直接被江阳这一巴掌给打飞了回来。 倒在地上看去的时候，一边的脸直接肿成了猪头，几颗牙齿也随着鲜血、口水流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那几个小弟见状，顿时炸了。 “妈的！” “敢动手！” “干他妈的！” 他们这些人，这些年在外省嚣张惯了，从来就是他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敢欺负他们。 今天他们跟着大哥回到福市就是为他们的大哥讨回当年的债，结果这还没出站呢就被人这样欺负，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了？ 当下也是一同冲了过去。 只是，对于拥有近战之王以及超越常人110倍力量的江阳来说，来再多这样的人，也都是来当炮灰的罢了！ 江阳手作起势，接着主动冲了上去，瞬间混入了那几个人当中，每出一拳，都能把人骨头砸碎，每出一脚，也都能把人腿骨踢碎。 不到半晌，那几个小弟，就纷纷被江阳打得残废在地，嗷嗷大叫。 其中有个小弟刚冲到江阳面前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江阳，这才发现刚刚因为背光看不清脸的男人，不就是最近在网上传得风风火火的罪犯杀戮机江阳吗？ 他被吓得当场腿都软了，下意识地就想求饶，但是江阳根本不给他机会！ 本身就是罪大恶极的罪犯，现在竟然还敢在公共场合袭警，江阳丝毫没有客气，甚至都不给他发出任何求饶声音的机会。 就把他给打成了残废。 最后，江阳也是如同一头野兽一般地冲向了罗氏虾。 说是野兽，真一点都不夸张！ 毕竟，江阳可是刚刚解决了罗氏虾手底下那好几个拥有过人身手的小弟，现在又朝着自己扑来，在罗氏虾的视角里，江阳跟野兽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罗氏虾被吓得拔腿就跑。 只是，没跑两步，就直接被江阳给追了上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江阳这一脚的力量何其之大，直接把罗氏虾踹得往前飞了十多米，摔了个狗啃泥倒在地上，那条刚刚接好的胳膊，也因为这一摔，再次断裂。 他痛苦不已，艰难坐起，却发现江阳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罗氏虾显然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劝说道： “兄弟，别打。” “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刚刚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听到罗氏虾的话，江阳顿时被整笑了。 “走上犯罪的道路？” “你他妈的要不要看看我是谁？” 说话间，江阳也是一把直接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而这一操作，也是瞬间让他看清了江阳的脸。 这一秒，罗氏虾那本就恐惧的脸，直接没了血色，苍白得好像已经没有了颜色。 “我......我草！” “江......江阳！！！” “嘎！” 大概也是恐惧过度，以至于罗氏虾当场被江阳给吓得晕厥了过去。 第241章 心里拔凉拔凉的 “噗！” 罪恶之拳，狠狠地砸在罗氏虾的肚子上，提神醒脑的效果，瞬间让罗氏虾惊醒了过来。 当他再一次看到江阳那张明明很友善却格外恐怖的脸的时候，竟又一次快要被吓晕过去。 幸好，江阳眼疾手快，又是一记罪恶之拳锤在他的肚子上。 不仅把他早上刚吃的早饭打吐了出来，更是让他再一次彻底惊醒。 接着，罗氏虾露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江......江警官，怎么是你啊！” 诚然，罗氏虾这两年一直都在外地，但是也经常关注福省以及网上的事情，自然是知道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的存在的。 但是因为江阳只是在榕城市，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所以这一次才这般明目张胆地回来，势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刚到福市呢，竟然就遇到了江阳这个瘟神！ 此时此刻，罗氏虾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一下，不仅拿不回属于自己的那一切，自己也要进去蹲牢了。 罗氏虾还是很懂规矩的，知道落到江阳的手里，反抗的下场反而更惨，所以在被江阳抓住之后，尽管江阳拥有远超常人十一倍的力量。 但是竟也阻止不了罗氏虾直接跪在了地上。 “江警官，我错了，我坦白，我交代，别打我。” 如今，跑是肯定跑不了了，只能老实投降，老实交代，争取少受点皮肉之苦了。 然而，人啊，幻想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罗氏虾自以为自己只要乖乖配合，不反抗，江阳就不会为难他。 谁曾想，江阳只是呵呵一笑，接着猛地朝着他的脚踩了两脚。 随着“咔咔”两声脆响，罗氏虾的双腿直接被江阳踩碎，接着又捏住他的肩膀，轻轻用力之后，直接把罗氏虾的两条胳膊也给卸了。 剧烈的疼痛，让罗氏虾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满面不甘地看着江阳： “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很配合江阳了，也没有想过要反抗。 为什么他还是要弄断自己的手脚？？？ 江阳也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笑呵呵地解释道： “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不这样做，我心里不放心啊！” 这话一出，罗氏虾直接愣住了。 接着两行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本以为这次回来，他能拿回当年所失去的一切，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刚到车站就落到了江阳的手里。 再加上如今断手断脚，哪怕今后有机会出来，怕是也没机会拿回那些了。 甚至，倘若哪一天自己刑满释放，从监狱里出来，那时候，自己得到的将不再是自由，而是当年那些仇敌的疯狂报复！ 一想到那时候的凄惨模样，罗氏虾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与其到时候被仇敌砍死，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然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出现在心里的时候，又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之中闪过！ 他原本痛苦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芒，看向江阳。 “江警官，别折磨我了，我......” “我愿意交代一切，同时，我还愿意向你提供藏在福市的另一伙黑社会的信息！” 这，就是罗氏虾突然想到的一个想法。 与其等到自己刑满释放的时候，被那些人砍死，不如自己把他们的信息全部提供给江阳，让江阳把他们都给抓了！ 这样一来，等自己刑满释放了，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威胁到自己。 而若是自己出不来了，那也等于报了仇！ 怎么算，这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原本准备把罗氏虾等人丢给其他警察的江阳突然听到这话，不由一怔。 聪明如他，怎么会想不到罗氏虾的想法？ 江阳冷冷一笑，抓着他的领子说道： “你是想借我的手，帮你把你的对手给铲除掉是吧？” 罗氏虾被江阳冷笑地看着，又是打了个寒颤，接着又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江警官，我不否认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也是个双赢的想法！” “我把那伙人的资料信息全部提供给您，您把他们抓了，就是大功一件，而对于我来说，我也铲除了自己的对手。” “而我唯一的请求就是，您手下留情，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江阳不由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家伙能当上黑老大，还是有点脑子的。 他提出的这个条件，江阳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下，江阳也是点了点头。 “行！” 说着，江阳叫来了郭进，让罗氏虾把一切信息都说出来，由郭进记录。 在自己把这车站里的罪犯全部抓捕完之后，就会回来，去抓捕那些由罗氏虾提供的黑社会团伙！ 罗氏虾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也不浪费时间，开始向郭进提供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而江阳呢，自然也没停下来。 毕竟这车站里的罪犯，可还有不少！ 打开罪恶雷达，江阳当即就朝着正前方，最近的一名罪犯冲了过去！ 那是一名虐待过自己女儿的家伙，从女儿出生那天开始就没疼爱过她，直到今年，他女儿已经7岁了，还被他用狗链拴在家里。 江阳冲过去，当场就将他的手脚打断！ 那是一个偷狗的贩子，在这里与买家接头，结果还没找到买家呢，就被江阳逮了个正着，一记断子绝孙脚，让他当场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群刚刚骗了一笔巨款的电诈人员，正准备坐动车去隔壁省快活几天。 结果刚刚进站，就被江阳捏断了手脚，倒在地上嗷嗷大叫。 没几分钟，又是几十个罪犯落到了江阳的手里，可以说，每一个落在江阳手里的罪犯，下场都可谓凄惨万分。 眼看着江阳抓的罪犯越来越多，原本还想着可以浑水摸鱼，蒙混过关的罪犯，此刻终于绷不住了！ 江阳这个恶魔，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找上自己。 那种巨大的压力和恐惧，让他们爆发了！ 第242章 江阳的警告 当然，他们的爆发，自然不是跟江阳拼命。 毕竟，江阳的手段，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连a组织等那样牛逼的存在，都不是江阳的对手，一打几百的存在，跟他拼命，那就是纯纯的自找死路。 他们的爆发，是不想再忍下去了，与其这样藏着躲着，不知道啥时候就被江阳发现，抓到废了。 不如一起冲出去，他们这么多罪犯，而江阳他们的人手毕竟有限，被抓的就是倒霉，但是如果侥幸逃出去了，那就赚了！ “妈的！跑啊！！！” “沃日他大爷！还磨叽个屁！赶紧跑啊！” “老子就不信那么多人一起跑，姓江的还能抓的住！” 恰好这也是此时此刻，藏在车站里的那些罪犯共同的想法，于是在某个角落某个罪犯一声大喊之后。 他们也都纷纷爆发了！ 被他一吆喝，躲在人群中的罪犯们顿时眼前一亮。 与其混在人群里等死，还不如豁出去拼一把！ 江阳再厉害能有三头六臂吗？ 这会儿车站满满当当都是人。 除了蹲在角落被警察看守的罪犯，还有推推搡搡奔波着的普通人。 更多的是围观的吃瓜群众。 难得见到大规模的抓捕行动，谁不爱多看两眼。 尤其是传闻中的江阳本人在这儿，不少春心萌动的姑娘们红着脸举着手机疯狂拍照。 恰好给了罪犯们背水一搏的机会。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跑啊！” “大家一起冲！” “上上上！” 百多个罪犯朝着出站口狂奔，本就拥挤混乱的车站霎时间乱成一锅粥。 各种叫骂声不绝于耳。 江阳冷笑，小腿用力一蹬歘的追上一人，手腕一动就将对方胳膊卸了。 紧跟着抬腿就是一脚踹中膝盖窝！ “啊！” 男人惨叫一声。 他刚才反应慢了一拍，再加上手里提着一袋子违禁品，舍不得扔，愣是被人甩在后边。 “郭进接着！” 江阳把人推给跟过来的同事，马不停蹄的又去捉另一个。 “嘭嘭嘭！” 三拳撂倒两个壮汉，远超常人的力道将两米高的成年男人掀翻，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这还没完，接下来江阳就跟出水游龙似的，灵活的穿梭在挤挤囔囔的人堆里，一会儿拽住一条胳膊抡到后边，一会儿又踩断几个小混混的腿骨。 矫健的身手在众人的赞叹下不到两分钟，被他逮住的罪犯就上升到两位数直奔三位数去！ 刚才还一呼百应朝外冲的罪犯眼睁睁被干没了大半！ 在又是一拳撂倒了最近的一名罪犯之后，江阳暴喝出声，。警告道： “都特么的给老子站着！” “我看你们说敢跑！再跑一步，老子他妈的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江阳也没想到，他这一喊，竟是真的有效果，竟真的让不少原本逃跑的罪犯当场停了下来。 更有甚者，直接被江阳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江阳，手中做拳，手腕并拢做自首的姿势。 当然，也有一些不听警告的，江阳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直接朝着那群依旧试图逃跑的罪犯冲了过去！ 江阳的速度何其之快，分分钟就又追上了一人，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江阳对于自己的力量有着十足的自信，就这一摔，足够让他躺至少半个月。 接着又陆续朝着那些不知死活的罪犯追去！ 几分钟之后，那些罪犯自首的自首，试图逃跑的则被江阳以略微残忍的手段尽数制服。 此时此刻，整个福市的车站，墙角整齐地蹲着上百名罪犯，他们或是鼻青脸肿的包头蹲着，或是断手断脚，严重的此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七横八竖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俨然形成了这福市车站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少路过的乘客都被这样的画面所吸引，谈论纷纷，尤其是那些刚刚进站，或是刚刚出站的乘客。 看到这一幕都一脸懵逼。 “这特么的，是打架了？” 有刚到的乘客忍不住好奇询问，而一旁已经观望许久的乘客则立刻回答道： “打什么架啊？这是被打了！” “被打了？谁打的？” “江阳江警官咯！” “江阳？江警官？那这些......不会都是罪犯吧？” “那可不！” “我靠！我就说怎么这些人断手断脚的模样这么熟悉，果然都是江警官干的！” “对对，上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还是在榕城东新村里的时候。” “......” 也很快，江阳在福市车站抓捕罪犯的消息就在整个车站里面传开了。 大家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拍得整整齐齐的罪犯，个个都忍不住地啧啧赞叹。 恐怕也就只有江阳才能一次性抓到这么多罪犯了吧？ 也有人把现场的情况拍摄成了视频上传到网络上。 也是再一次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至于江阳，则无心理会乘客路人们的惊叹，抓捕完了整个车站的罪犯之后，江阳心满意足地把他们全部都交给了福市的警察。 而他呢，则重新找到了罗氏虾。 此时这边，罗氏虾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关于他的对手的信息全部都交代了清楚。 【赵严，1983年出生，福市诚浦村人，早年靠着盗墓发家、后来创立了华盛公司，表面上，华盛公司是一家合法合规的建筑公司，然而实际上却靠着自身黑社会势力，通过威胁、恐吓、讹诈甚至是绑架、殴打等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下面，还记录了赵严曾经所做过的一些事情。 以及证据，甚至还有人证的联系方式。 满满的三页记录，上面的内容不可谓不不详细！而且更关键的是，靠着这上面的内容，只要把这个赵严给抓到，就能直接给他判了！ 显然，罗氏虾为了拉他的对手下水，是彻底豁出去了！ 一旁的福市警察看到这份资料，一个个也都震惊了！ “好家伙！” “居然是赵严这王八蛋！” 第243章 一起蹭功劳 福市警察挤做一堆，伸长了脖子瞧着江阳手上的纸。 “上次我就说这老小子肯定有问题吧，你们非要放人！” 有年纪小的警员哼哼唧唧不服气。 “谁特么不知道他是个坏的，这不是没证据嘛。” 福市刑警队长摸摸鼻子，他也很委屈好嘛。 “江阳你立大功了！” “快跟哥儿几个说说，怎么让罗氏虾开的口？” “对对对，传授给咱几招呗，你也太牛了，咱福市盯梢好几年的人物，愣是找不出证据链。” 这个怕是教不了。 江阳笑笑，打着马虎眼：“也是巧合，罗氏虾怕蹲一辈子大牢，才交代清楚的。” 对于坦白从宽的罪犯，法律上一向是有优待。 但是也好不了多少，顶多少踩一两年缝纫机罢了。 “只要能逮住赵严的小辫子就好。” 刑警队长嘿嘿直笑。 监狱里规矩多着，罗氏虾还不知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呢。 “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看姓赵的还怎么抵赖！” 福市警察高兴极了。 赵严相关的是一桩大案。 办成了绝对是职业生涯的里程碑啊！ 个个双眼发亮的盯着江阳。 什么比试，一边去。 现在江阳就是香饽饽，跟着他还能混不上军功？！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趁热打铁，现在就去捉人。” 说完，福市刑警队队长立刻打了电话，联系了队里。 有了他这句话，所有人兴致勃勃，气势高昂，大把的军功就在前方朝他们招手！ 跟着罗氏虾提供的地址，江阳轻而易举的找到赵严的藏身地。 这老小子躲的地儿还挺讲究。 谁也不会想到，堂堂一个大公司的老板，竟然会躲在市区的老破小里 一排排破旧的小矮房，来来去去的都是对生活麻木的底层人民。 当十几辆警车大摇大摆堵住小区所有的出入口时，众人才惊觉有什么不对劲。 “卧槽！咱这儿咋啦？好多警察！” “哦哟喂，赶紧回去，怪吓人的。” “哎，那个小年轻挺眼熟的，长得有点子帅。” “你特么是看上人家了吧？” 形形色色的打工人凑在一堆笑闹。 江阳冰冷的目光扫过的瞬间，顿时噤了声。 等他走远，他们才松口气。 “领头的警察好凶啊，差点没把老子吓厥过去。” “咦？怎么全往我那栋楼去了？” 五十多个警察分成四个小组前后将赵严住的楼栋围起来。 平时缉拿这种穷凶极恶之辈，大伙儿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没搞好自个儿也交代进去。 然而今天不一样，所有人脸上全是激动和喜悦。 有江阳在，怕个屁！ 乖乖躺平，让干嘛就干嘛！ 这也是一次来了那么多警察的原因，几乎大半个市局都被掏空了。 其中还有几个其他省市的，美其名曰“帮忙”，实际是蹭“功劳”。 江阳身着便衣却一身正气，“噔噔噔”冲在最前面。 根据罪恶雷达的显示，赵严的周围密密麻麻有二百来个红点。 这些都是他带来的人。 这栋楼一共六层楼高，还没有加装电梯。 每一层都有数十个红点。 “所有楼梯口全部堵住，剩下的人待在楼下盯着点，出来一个抓一个！” 江阳当机立断安排下去。 “好嘞！咱听你的！” 警察们点头如捣蒜，各自分工。 正在屋里喝啤酒的赵严根本不知大难临头，还在和兄弟们畅享未来。 “等这批钱洗干净，咱就去海城。” “那儿有钱人多，傻子也多。” “这群憨批只要我说几句就会乖乖把钱掏给我投资，啧，真不知道他们是咋发家致富的。就这脑子，也不比他们强多了？嗝！” 赵严举着啤酒瓶一通叨叨。 “大哥您说的对！那些人就是家里有点底子，没啥了不起的。” “再有两年，咱就是那富一代！” 小弟们一通吹捧，说的赵严神清气爽。 “嘿，那可不，跟着爷，带你们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赵严才说完豪言壮语，靠窗户边的小弟就揉揉眼，“不对啊大哥，咱楼底下咋恁多警车？” “警个屁！喝多看花眼了吧！” “就咱大哥这脑子，能被警察逮住？” 这么些年横行无阻，大家早习惯了赵严的谨小慎微。 警察没证据根本不敢动手，平时兄弟们行事也很稳健。 从来不去高消费的地位暴露家底。 “……好像，真的来警察了？” 那小弟揉揉眼，又揉揉眼，惊恐的坐直了身体。 “妈的，来就来，爷还能怕了一群条子！” 赵严肆意大笑，浑然不在乎。 江阳刚好来到门口，他冷哼一声抬腿踹开铁门。 “警察，都蹲好，别瞎动！” 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 “瞧瞧这是哪位啊，榕城的江阳警官吧？您这声势浩大的，找我有事吗？” 赵严喝的面色发红，讲话舌头都打结了。 “有事吗？你说有事吗？” 话音落下，江阳身形一晃，下一秒巴掌就招呼在赵严脸上。 宛若千斤的手掌狠狠甩过去，赵严的头骨都要被打烂了。 “啪啪啪！” 接连三个巴掌，赵严被扇的晕头转向，脑瓜子嗡嗡的响。 “你，你不能抓我！我是良民！” 赵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还试图狡辩。 他身边的小弟怕的紧。 谁不认识悍警江阳，都知道他的办案手段，人一到必见血。 立马就有胆小的想跑。 可惜门口早被警察堵住，江阳胳膊一伸就把人撂倒在地，紧跟着“咔咔”两声，一个照面，就把人膝盖骨踩的粉粉碎。 “警察打人啦！” “我们是良好公民！我要举报！我要投诉！” 赵严冷不丁哆嗦了一下，酒醒了大半。 “再给我嚷嚷一个试试。” 江阳一脚踹在他腰侧，把人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墙面上。 落地的时候还滚了两下。 “你，你完蛋了！” “爷要告死你！” “没证据擅闯民居，还打人民群众！” “我要你在警察界混不下去！” 赵严痛的面色发白，脸上火辣辣的疼，腰子稍稍一动就抽筋。 他自认处理的很干净，不可能留下马脚。 可和他预想的不同，江阳压根不吃他那套。 “我看还是打的少了。” 第244章 断腿套餐要不要 说罢，江阳揪住赵严衣领，抡起拳头往他头脸招呼。 “嘭嘭嘭”！ 罪恶之拳将赵严砸的头昏脑涨，他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要碎了。 然而就这力道，他愣是晕不过去，硬生生在江阳手底下受着折磨。 最初赵严还能哼唧两声。 没两下，他就抖的跟筛子似的，刚才在小弟面前吹的牛皮全部抛之脑后，吐字不清的求饶。 “哼，没证据我能抓你？” 江阳冷笑，手上的力道更大。 每一拳打出去，赵严耳边都跟宛若敲钟，震的他耳膜发颤，没一会儿就淌了血。 鼻梁断了，颧骨也被打折，他一脑袋血肉模糊都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非法走私建筑材料的是不是你？用不合格产品混淆质监局的是不是你？贿赂上级，勒索投资商……桩桩件件我都有证据。” “赵严，这口牢饭你跑不掉了。” 江阳字字句句都砸在赵严心口。 他忍受着皮肉之苦，根本没心思琢磨别的，一心只想让这顿打结束的快一点。 “我，我错了！江警官，我真的错了！” 打心底升腾而上的恐惧让赵严双腿发软，跟滩烂泥一样任由江阳拖拽。 “我招，我全都招！”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再打真死了！” 说到一半，赵严涕泪横流。 “啧，早点认罪不就完了。” 江阳嫌弃的甩甩手，摁着他后脑勺把人朝地上摔。 末了还不忘顺手折断他的腿骨。 旁边的小弟看傻眼。 刚刚他家大哥不还瞧不起警察，一口咬定没证据吗？ 咋没到两分钟就自个儿招了？ “跑啊！还愣住作甚！” 大哥都落网了，他们这些小虾米不跑跟着死吗？ 又不是有大病。 江阳冷笑，一把扣住爬到窗户上的小喽啰将人掀翻，鞋尖毫不犹豫的踩碎对方膝盖骨。 下一秒，他窜到另一人身后，一肘子顶在小黄毛侧腰，紧跟着用力一踹，如法炮制的废了这人的双腿。 全程江阳都只用了六分力。 “还跑吗？” 他环顾四周，声线阴冷：“再跑全都打断腿。” “不，不跑了不跑了！” “别打我，我怕疼，呜呜呜。” 小弟们泪眼汪汪的抱头痛哭。 这位江警官怎么比网上传的还要暴力。 一言不合就打断腿。 还让不让人活了。 堵在门口的警察们趁势鱼贯而入，将所有人按住。 此时楼下有几个身手灵活的翻窗跑路，江阳探头看了眼当即一跃而出，落地后飞快一个小擒拿逮住人，顺手附送一套残疾套餐。 “啊！老子的腿！” 小年轻被江阳揍的眼冒金星，嚎了一嗓子把全小区的人都给闹出来了。 “妈呀，我刚就瞧见警察了，咱这儿还真有坏人啊？” “可不嘛，听说那栋楼都被犯罪集团租啦！” “哦哟，那抓的好呀，省的我担心受怕的！” 居民们探头探脑，不敢往前凑。 但也有年轻的潮人举着手机怼脸拍。 “啊啊啊！是榕城的江阳！真人比网图还要帅！” “好厉害啊！从楼上跳下来办点事没有，还能抓犯人呢！” “江警官！我要给你生猴子！” “边儿去，你那小身板哪儿受得住人家，还是让我来！” 平时静悄悄的小区被围的水泄不通。 江阳没空搭理大伙儿，盯着罪恶雷达上的痕迹逮漏网之鱼。 他身手矫健灵活，带着张建柏和郭进两人左拐右绕，不到五分钟就把趁乱躲在人堆里的犯罪分子扒拉出来。 “你抓错人了！我是无辜的！” “救命啊！警察抓好人啦！” 被抓的小伙子负隅顽抗，扯着嗓子希望得到大众的支持。 “呵，显着你了？” 江阳嗤笑，“啪啪”两个大嘴巴子甩他脸上。 忏悔耳光效果发动，小伙子被打爽了，竟然自个儿倒豆子似的将做过的坏事说了出来。 “牛啊江阳！” 紧跑慢跑跟来的福市刑警队长抹了把头上的汗，招呼手下把小伙儿押上警车。 “你是真有一手啊，赵严那货还在哭哭啼啼求饶呢，我都没问，他自个儿什么都招了。” “咱盯他好几年了，一点线索都捞不着，成日里还要看他在电视上装腔作势卖慈善人设，大伙儿都憋着火气呢！” “多亏你出手，帮咱福市解决了一大难题！” 刑侦队长满面红光，感激涕零。 上头就赵严的事儿，没少嚯嚯他们局。 这回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年底的表彰大会他们绝对榜上有名！ 看谁还说福市治安差！ 他们福市再也不是犯罪者的摇篮！ 要不是在室外，刑警队长真想给江阳磕一个，以示诚意。 恰好，有人认出了赵严，引起一片惊呼。 “我的老天，他不是华盛的大老板吗？我外甥前两年让他骗了钱，没处告呢！” “就是他！我老叔的工程款都没发！” “可算是逮着人了，这两年没少瞧他在外头卖惨！” 确认楼里的罪犯全都被捕，江阳扫了罪恶雷达一眼，忽的开口：“你们先忙着，我再去逮几个人。” 扔下一句话，他拉上气喘吁吁的同事直奔小区后门。 那儿还有十多个罪犯正准备混在人群里溜之大吉！ “去吧去吧，多抓几个造福人民！” 也造福他自个儿！ 刑警队长笑眯眯的派了几个手下跟去帮忙，顺带捡功劳。 两百个不法分子被押出楼栋，有了赵严的前车之鉴，根本没人敢反抗。 就怕江阳杀个回马枪。 老小区后门的犯罪团伙还不知情，正快步朝外走。 “马勒个巴子的！赵严那货就特么是个坑！老子还以为跟着他能躲过条子呢，没住俩礼拜就特么又得换地方。” 挺着个大肚腩的胖子嘴里骂骂咧咧，步子飞快。 “谁知道警察来的那么不凑巧，还好咱们刚进来就瞅见不对。” “少说两句，赶紧走，别一会儿把自个儿搭进去。” 三人大包小包逆流而行，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江阳才追出来就看见他们。 他猛地冲过去，二话不说猛踹一人小腿骨。 “咔嚓！” “啊！”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被掩盖在嘈杂的人群中，凄厉的惨叫惊得路人驻足。 第245章 只求留个手脚健全 “妈呀！怎么打人啦！” 刚从外面回来的住户惊呼出声。 不过很快有人扯着他解释：“动手那个帅哥是警察！江阳知道吗？榕城市的江阳！” 说话的人双眼冒光，兴奋的要死。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江阳真人，尤其是没穿制服的江警官，真的好有腔调！ “嘶……下手真狠呐，骨头不得碎啦？！” “切，那些都是罪犯，活该挨揍！” 小区居民指指点点，远远站着围观。 不是他们不想靠近，而是不敢呐！ 执法中的江警官帅是帅，吓人也是真吓人。 “嘭嘭嘭！” 江阳三拳下去，胖子顿时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嘤嘤求饶。 “我不跑了，真不跑了！江警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什么都交代，只求留个全尸……不，是手脚健全！” 他刚才亲眼看到一阵风过去，二愣子腿骨就折了！ “啧，还要求上了？” 江阳冷笑，根本不接胖子的话，撩起一脚将人踹到半空，一套拳脚下去别说腿骨了，肚子都给打瘪了。 胖子摔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全身抽搐，翻着白眼往外吐血水。 仅剩的一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往后退。 “你，你等等，别过来啊！” “我要投诉你暴力执法！” 江阳这张脸他们仨都认得。 都说见到这人就绕道走。 他们确实绕了，特意避开榕城转道福市。 可江阳自个儿找上门了呀！ 瘦的跟麻杆儿似的男人欲哭无泪，双股颤颤不停打摆子。 “卢德胜，男，42岁，七年前家暴老婆致死，后虐杀村里留守老人，因证据不足检察院不予批捕。五年前认识王江和周园二人，从事诈骗起家，涉案金额超两千万。” 江阳一步步靠近，口中念着三人的罪行。 “之后伙同赵严绑架及拐卖独居女性，去年四月被列为a级通缉犯。” “这些年跑了这么久，是时候还债了。” 做过的事被当众点出，卢德胜惊惧之下掉头就跑。 可惜他腿骨发软，站都站不稳。 江阳大步上前扣住他脖颈将人拎到面前，抬手就是十来个巴掌。 “啪啪啪”的清脆耳光振聋发聩。 卢德胜被抽的头昏脑涨，嘴角流血。 “错了，我错了江警官！” “别，别打了！” “我不跑，绝对不跑！” 趁着江阳停手的功夫，卢德胜识相的求饶。 他后悔的不行，为啥要跟着胖子入行，干嘛和赵严合作，好好当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不好嘛？ 不对，小混混也会被江阳揍！ 他就该老老实实捡纸壳子，为干净整洁的市容市貌出一份力！ 以前干坏事有钱赚，现在这一行已经没前途啦！ 最关键的是，现在出了个江阳这样的活阎罗，那简直是他们这些犯过事的人的噩梦！ 哪个碰到江阳不得跪着忏悔！ 卢德胜哭着认错，那声儿震天响。 但这会儿没人再可怜他了。 “看不出哦，长得人模狗样竟然那么坏！” “这种人就该抓紧去吃牢饭！” “吃什么牢饭，想的美！杀人偿命，拉出去枪毙！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江警官打的好！用力打！” “打死狗日的杀人犯！” “......” 在居民的一声声叫好中，其他警察先后赶到，迅速将人全都铐住。 “他们仨都是a级通缉犯，看紧了。” 江阳把昏昏沉沉的卢德胜扔给福市的警察，在对方惊叹的眼神中赶往下一处地点。 不得不说，老小区挺能藏人的。 除了赵严等人，还有不下数十个罪犯藏匿在这里面！ “走走走，弟兄们跟上！” 福市的警察跑的满头大汗，追在江阳身后。 小区外停了二十几辆警车，不停地有罪犯被押进去。 一车接着一车，壮观极了。 新闻记者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直播，激动的话筒都抓不稳。 “今日福市市局联合榕城市刑警队，以及海城市等多地警方破获一起大案，主要犯罪嫌疑人赵某落网，案件牵连甚广，抓捕罪犯超二百人，涉案金额高达三亿。 除此以外，流窜各地作案的a级通缉犯卢某某，王某，周某也被逮捕。” “据目击者称，榕城市的江警官刚才出现在北新泾第二小区……” 一头短发的记者面颊通红，提到江阳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情绪高涨。 “妈的，江阳怎么到福市来了？” “他在蓉城待的好好的，瞎跑个啥！” 某廉价出租屋内，围坐在一起的十多个男人气的摔了酒瓶。 江阳的大名和事迹如雷贯耳。 上个月他们偷摸到了福市，费了好大劲儿才在前天联系好了车子准备跑路，谁知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哥，你说咋办吧。” 矮个儿小年轻烦躁的叼着烟。 其他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咋办，咋办……凉拌！” 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身量颇高，足有两米，一身腱子肉拉出去跟大山一样。 “赵严都被逮了，咱还不得赶紧跑？等着给警察立功吗？” 壮汉一通骂，屋子里静了两秒。 “可是，江阳来了，咱还跑的掉吗？要不再等等？” 有人觑着壮汉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 “等个蛋！” “瞧瞧你们，一个两个怂成啥样了！” “明儿照样跑路！” 壮汉一锤定音。 他才不信一个警察真有那么流批。 北新泾第二小区，江阳忙活一个多小时，终于将罪恶雷达上的红点抓干净。 粗略一数，又是五十多人。 福市局长急匆匆赶过来，抓着他的手慷慨激昂：“江阳你是咱们警界的新星啊！是所有同志们努力的目标，前行的灯塔！” “社会上有你这样的人才，咱们祖国才能和谐安定，繁荣昌盛！” 刑警队长在边上用力鼓掌，狠狠点头。 “局长您过誉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江阳目光坚定，正气凛然，再次收获一片掌声。 抓捕告一段落，江阳等人并未去福市安排的酒店，而是跟着警车一起回到市局。 羁押室少有的人满为患，前来参加比试的警察都被拉来帮忙。 “咱市局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局长满意的环顾四周，拍着刑侦队长的肩膀嘱咐：“趁着技能比赛还没开始，给大家伙儿安排点事儿做。” “报告我已经写好提交了，你尽管安排。” “功劳是谁的不重要，咱们是为人民服务嘛。” 开玩笑，江阳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那么轻易放他离开。 福市为了那些个罪犯成天焦头烂额，现在到了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第246章 杀鸡儆猴 “局长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刑侦队长和局长四目相对，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审讯室里，江阳一边扒拉盒饭一边盯着王江。 这胖子身体不错，挨了一通暴打现在还清醒。 “说！跟你一条船的还有谁？！” 福市警察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水杯抖了三抖。 刚刚得知，王江这货早就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迟早要败露，因此早早地就找好了黑船准备通过水路逃走。 而王江既然会这么选择，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必定还有其他人！ “警官，这我咋知道嘛，你得问船家。” 王江委屈，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口齿不清的说：“咱只是联系了同一个船老大而已，又不是一起混的。” 说着，他偷瞄了江阳好几眼，被揍过的肚皮还疼着呢！ “哼，你以为我会信？” 福市警察冷笑，“不认识你敢跟人家一条船？不怕被坑？” “嗐，只要能活命，哪里会想那么多。” 王江努力辩驳。 “啪嗒”！ 恰好此时江阳吃完饭，他把盒饭盖上，轻拍警察：“你休息会儿，换我来。” 一听这话，王江吓得心肝脾肺肾都在抖。 “哎哎好，阳哥辛苦了！” 福市警察笑着让出座位，但是江阳摆摆手不用，他摁掉记录仪后一把揪住王江的衣领把人摔在地上。 动作之麻利，竟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江警官这是要做什么！” “这，这里是警察局，你......你不能......啊！” 王江瞳孔猛缩，话都没说完脑门儿就挨了江阳一拳。 “是我的失误，你还挺抗揍的。” “你这身脂肪没白长。” “嘴那么硬，一定是我下手不够重。” “我反省。” 江阳每说一句，就掰断他的一根骨头。 不到半分钟，王江的四肢就断成好几截，肥硕的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 鲜血流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儿顺着门缝溢出去。 剧烈的痛楚不断刺激王江的大脑神经。 可是，在罪恶之拳的作用下，他就是昏不过去！ “我招！我招了！” “船老大是我以前在拘留室认识的，那条船上除了我们还有一伙儿人！” 王江气息奄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福市警察瞪大眼，又是崇拜又是惊骇。 审讯室内惨叫连连，整条走廊全是王江凄厉的喊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市局，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今天被带回来的罪犯无一不瑟瑟发抖。 “妈呀，是江阳干的吧？罪犯杀戮机不是白叫的。” “下一个该不会轮到我吧？” “如果我老实交代能不能少遭点罪？” 每个罪犯都在暗中祈祷，胆小的甚至跟警察求饶。 “警，警官，一会儿我绝对说真话，你问啥我说啥......你不问的我也主动上报！那个，能不能别让江警官审我？我......我害怕！” 有江阳的杀鸡儆猴，被逮回来的罪犯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谁还管道义，留个全尸好投胎才是正经！ 翌日半夜，废弃的老港口寒风萧瑟，一行人快步走在雨夜里。 “动作快点！磨磨唧唧搞到猴年马月去！” 矮个儿青年拎着个手提袋，不停催促。 “急什么，还有二十分钟才登船。” “嘿嘿，咱运气挺好，没被逮住。” “我听说赵严和王江那几个，在羁押室遭老罪啦！” 小弟们凑在一堆，借着集装箱的遮挡窃窃私语。 “切，一群软骨头，”壮汉嗤笑，“挨了几下拳脚就招了，得亏没查到咱头上。” “我怎么觉得今晚格外安静呢？港口连个人影都没。” “废话！你傻子吗？大晚上的谁家好人在这儿瞎溜达。” 矮个儿捶了说话的人一拳，可他心底也有点犯怵。 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船咋还不来？” “别急，老邓头很准时的。” 壮汉没放在心上。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漆黑的海面上风平浪静。 “不会出事儿了吧？” 小弟们坐立难安，也有打退堂鼓的。 “要不然，咱走吧？” “噗呲！” 一声轻响带出温热的液体。 壮汉擦着手中的匕首，冷眼扫了一圈：“还有哪个要跑的？” 矮个儿心里一“咯噔”，忙赔着笑：“大哥消消气，没人要跑，那小子没经验。” 话才说完，十几束强光从四面八方打过来。 刺眼的亮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韩冬，束手就擒吧，你们跑不掉的。” 江阳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众人眯着眼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竟然被十多辆警车围在了中间！ “妈的！肯定是王江出卖了咱们！” 矮个儿怒斥，眼瞅着以江阳为首的警察手持枪械朝他们逼近，他心下一横，“大哥，咱跟他们拼了！” “左右跑不出去，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搏一搏！” 万一呢？ 万一江阳没网上传言的那么厉害，他们这一票还能拼出个名头！ “弟兄们抄家伙！谁特么怂一下老子先毙了他！” “与其被警察干了，还不如老子亲自动手！” 壮汉低吼，率先从手提包里抽出步枪，“什么杀戮机，都是他妈的忽悠人的！” “老子潇洒这么些年背了一身的人命债，进了牢里也是死刑。临死前能拉几个垫背陪着走黄泉路，下辈子投胎当大老爷！” “突突突！” 火光在雨夜炸开。 “冲啊！” “干他丫的！” “杀了江阳！” 十多个人端着枪朝警车猛攻。 强势的火力一时压得警察没法抬头。 江阳哼笑，心念一动，直接将隐形防弹衣穿在了身上。 如今江阳的力量已经超过普通人足足十一倍，防弹衣那几百斤的重量穿在江阳的身上，如若无物！ 不过为了防止被人怀疑，以及保存防弹衣的耐久，他巧妙的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尽可能的少被击中。 随着双方的距离逐步拉近，壮汉直勾勾的盯着江阳，心跳骤然攀升！ “嘭！” 江阳看准时机出手，瞬间一人倒地！ 同一时间，警方的火力支援就位！ 第247章 人人平等 磅礴大雨中，刺耳的枪声和浓重的血腥味接踵而至。 江阳一拳一个先后撂倒数人，靠着一双拳头硬生生开出一条道来，直冲壮汉面前！ 两人相隔不到百米，加上警方的火力支援，场面瞬间逆转。 “咔嚓！” 一人腿骨被江阳折断，倒地的瞬间被警方的子弹击穿另一条腿。 “哐当！” 又有一人被江阳掀翻在地，警方的枪口飞速扫了过来。 他和福市警方配合极佳，他在前面开路，警方给他打掩护。 不到两分钟，全副武装的罪犯们接二连三的发出哀嚎。 “速度跟上！悠着点别打到江警官！” “二队绕后！绕后！接应江警官！别让那群狗崽子跑了！” 顾广生担任福市刑侦队长才三年，还没破获过特大要案！ 今天是他立功的好机会！ 江阳简直是警界福星！ 走到哪儿，奖章和功勋就到哪儿。 去哪里，哪里就是罪犯的埋骨地！ 有顾广生的激励，警察们更卖力了，借着警车的遮挡逐步向前推进。 江阳的身影如同鬼魅，每次出手必有人倒下。 “都特么愣着做什么！给老子上啊！” 壮汉浑身湿透，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面对江阳的步步紧逼，他瞳孔紧缩，腿骨发软。 那是人类该有的身手吗？ 壮汉早年也曾活跃在缅北，什么样穷凶极恶之辈没见过。 但他可以保证，那些人，没一个能在江阳手底下逃跑！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跪下来求饶。 “马勒个巴子的！老子跟你拼了！” 壮汉狠狠抹了把脸，举枪瞄准江阳疯狂扣动扳机！ “嘭嘭嘭！” 接连三枪全部打空！ “怎么可能？！” “老子是棉北神枪手……” 他低声呢喃，不信邪的换上弹夹又是一连串的突突，可惜并未阻挡江阳的脚步！ “大哥撤吧！打不过了！” 矮个儿跌跌撞撞跑回来，手里捏着一串钥匙。 他被警方压制的抬不起头，肩膀和腹部都被子弹擦伤。 更要命的是，带来的小弟已经减员一半，再不走的话他们自个儿也要交代在这儿！ “车我找到了，只要冲出去，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矮个儿着急忙慌的扯着壮汉的手臂。 “妈的！走！” 饶是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壮汉还是向心里蔓延而出的恐惧低了头。 “这会儿想跑？” “晚了。” 二人没跑两步，身后江阳骤然而至。 “卧槽尼玛！” 壮汉咬牙调转枪口，手臂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对准他前胸，“去死吧！” “突突突！” 炙热的火蛇穿过雨幕喷射而出，眨眼间炸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警方的火力甚至都停顿了两秒。 顾广生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江阳要是在他这儿出事，别说榕城市，整个警界都不会放过他！ 然而下一秒，必死的人却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偏了过去，同时提膝重击壮汉腰腹。 “就这？” 江阳嗤笑。 他其实不用躲，但怕被警方看出端倪，做戏还得做全套。 壮汉手臂被扣住的霎那，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不等他反应，江阳一脚踩上大腿骨，紧跟捏碎他肩膀的同时将人重重摔在地上。 雨水混合着血水糊了壮汉一身。 他痛的直翻白眼，但江阳并未放过他，脚尖一转稳稳踩碎他另一条腿的膝盖骨。 顿时一股热流从壮汉双腿间流出，腥臊味很快被血腥气掩盖，勉强留了块遮羞布。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雨夜，盖过了大雨倾盆的声响。 “卢俊，三十九岁，幼年虐杀同学，在少教所的第二年强了代课老师。出来后偷渡缅北，为器官买卖组织做事，直到二十六岁自立门户，走私，贩毒，诈骗，什么挣钱做什么。” “数罪并罚，要去死的是你。” 江阳一字一顿，冷冷的说出壮汉的罪行。 “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卢俊体温骤降，身体难以控制的抽搐起来。 从未有过的悔恨让他痛哭流涕。 “我认罪！我都认！求求你我不能死啊！” 江阳视若罔闻，扔下卢俊朝矮个儿青年走去。 “潘明明，二十五岁，章开大学金融系硕士毕业。在校期间被举报偷窃，后因证据不足未被批捕。进入社会还没半年，接连被两家公司开除，理由都是人品存疑。” “结识卢俊后，你为他出谋划策，利用信用卡诈骗，涉案金额一千多万，成为卢俊亲信。” “你很聪明，但是用错了地方。” “你那么看重卢俊，黄泉路上你俩也能做个伴。” 说罢，江阳无视潘明明抽动的嘴唇，反手甩了十多个巴掌给他，腿部一提一落，十分熟练的将他的双腿折的粉粉碎。 “江警官我是冤枉的！是，是卢俊逼我！我没想的！” “你别打了，我，我认，我什么都认！” 潘明明痛的语无伦次。 一会儿求饶一会儿甩锅。 四周围的小弟们都看呆了，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江，江警官，我们都认罪，能不能别废了我们？” 小弟扔了手里的枪瘫倒在地，被江阳那股气势吓得话都讲不利索。 “我，我也认罪！” “还有我！我愿意指认卢俊和潘明明！主谋是他们！”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到了这一刻还看不明白形势的活该去死。 江阳轻哼，“罪犯还分三六九？放心吧，我尊重人人平等，绝不亏待每一个罪犯。” “嘭嘭嘭！” 一拳一个小弟弟。 他谁都没放过，秉承着公正执法，在场所有人都交出了双腿。 哀嚎声，求饶声穿插在暴雨中，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江警官不愧是你！” 顾广生激动的拍着江阳肩膀。 国际大案啊！ 说不定就是他刑侦事业的顶峰！ 他热泪盈眶，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江阳供在祖宗牌位上。 “多亏你，我们才能顺利抓捕卢俊，这伙人的武装力量超出我们预期。” 要不是江阳先发制人，给警方支援腾出时间，说不定已经被卢俊跑了！ “顾队长客气了，我是一名人民警察，维护社会秩序是我的责任。” 第248章 大清扫 江阳联合福市当地警方抓捕卢俊一伙，引起轩然大波。 这伙人在缅北闯出名头后越发嚣张，仗着自身强悍的火力转战国内，多次从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不是福市警察不够强，而是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是亡命之徒，拼起来根本不要命。 更重要的是，卢俊消息灵通，经常能赶在警方之前及时撤退。 加上福市又沿海，方便了她们逃跑。 顾广生在局长办公室汇报时，眉头紧锁。 “刘局，虽然我们破获了一起大案，但是其中还有疑点。” “比如到底谁给卢俊放的消息，我不信他每次都能提前跑路。” “还有和他进行军火交易的是谁，这伙人装备比我们还精良！” 面对他的疑问，局长刘忠林冷笑连连：“哼，人已经抓住了，等他醒了就安排审讯！” “我就不信了，还能撬不开他的嘴！” “对了，潘明明你也当心点，这小子聪明的很，把平时跟他有接触的人都调查一遍！” 安排完正事，刘忠林问起江阳，“江警官呢？” 借了榕城市的人，他得意之余还有些心虚。 “额，江警官休息了一夜又去抓人了。” 顾广生干笑，他就没见过这么执着于逮罪犯的警察。 “刘局，再多来点人，咱羁押室都关不住了。” “怕什么，地儿不够管各个分区派出所借。” 刘忠林理直气壮，“好不容易能把福市治安清理干净，难不成还要拦着人家办案？” “福市所有派出所，都要全力支持江警官抓捕罪犯，听见了吗？” 他就喜欢人满为患的羁押室，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氛围。 总是空空荡荡还有啥意思？ 气氛到了，才有工作的动力！ 听说榕城羁押室就很有氛围感，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手底下那帮新来的小年轻去观赏一下！ 顾广生不知顶头上司瞎琢磨什么，他忙不迭点头：“好好好，我这就传下去！” 得了准话，他心花怒放，走路都哼起了曲儿。 和市局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相比，福市所有躲在暗处的罪犯都慌了神。 先是赵严，然后是王江，再到卢俊。 这些大名鼎鼎的通缉犯，到了福市待不上多久就被一网打尽。 而罪魁祸首江阳本人跟陀螺似的，就没怎么歇过。 再次冲掉一个地下赌场，福市本地警察都快麻木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机器人吧，都不带停的。” “我不行，我要回去了，再干下去我要去见太奶了。” 年轻警察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 他们跟着江阳大半个上午，林林总总逮了近八十个人。 “这就不行了，还怎么为人民服务。” 江阳两只手各提溜着一人，都是身量比他还健硕的大男人。 “梁强，梁振，三十二岁，双胞胎。” “十六岁成为地下拳手，二十一岁杀了自己老大单干，二十五岁发展赌场生意，利用借贷公司顺利洗钱，金额超五千万。” “骗中老年人签贷款协议，强行侵占他人房产，买卖妇女……” 随着江阳一条一条说着，刚才还喊累的福市警察神情逐渐严肃。 “啧，胆子挺大啊，把赌场开到市中心来，当我瞎吗？” 他用力将人摔在地上，膝盖顶住梁强后背，揪住他的头发狠狠扇了十几个巴掌。 对方黑漆漆的皮肤顿时通红，肿的跟猪头似的。 “我，我错了江警官……” 梁强快哭了。 他和弟弟在得知江阳出现在福市后就想跑路，哪想就回去拿个钱的功夫，就落网了。 赌场一直藏的很好，他根本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 高大威猛的汉子嘤嘤哭着，“别打别打，我全都交代！所有钱我都上交国家！” “大哥！不能这么没骨气！” 梁振不服气，好日子过多了，他接受不了吃牢饭！ 清汤寡水，家徒四壁。 他打拼十多年的积累说没就没？ “我要请律师！我要上诉！我要投诉你……” 后半句还没说完，江阳的罪恶之拳已经到面前了。 “嘭嘭嘭！” 三声巨响，梁振被打的头昏脑涨，在他晃神瞬间，江阳又是一阵猛抽。 “呵，希望你到了法庭上还能这么嘴硬。” 江阳活动了下筋骨，只使了六分力。 起身的同时他顺便踩断了兄弟俩的腿骨。 “等，等等！我服了我服了！” “我交代！是我诓骗死老太婆签的合同！是我做了手脚！是我……” 梁振不受控制的叭叭，比他大哥还主动。 “都带回去吧。” 江阳朝福市警察挑了挑下巴，一扫罪恶雷达，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多的数不清。 没想到福市还挺乱。 福市的警力太吃紧了。 “啊？好好，我们这就去！” 年轻警察回过神，崇拜的盯着江阳，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阳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郭进兴奋的问道。 “从这条街开始，一个个扫。” “抓完这波，休息半天，后天就是省技能比赛了，大家不要掉链子！” 其实按照江阳的想法，他根本懒得去比。 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超过他。 但是要在警界生存，面子功夫还是要的。 好在他已经跟肖志伟提交延期归队申请，福市这块宝地，他非得撸干净。 郭进几人习惯了听他的，初次合作的叶奇水和胡林已经被他凶悍的手段和强大的破案能力征服，当然没二话。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福市市中心最乱的地区，街边酒吧和会所比邻而立，多的是年轻人光顾。 前两年这块儿还没发展起来，今年初才有了些规模。 其中打着会所名义实际做皮肉生意的有好几家。 福市警方不是没想过一窝端，但来扫了几次都落空，反而被群嘲。 恰好今天江阳等人一身便衣，慢慢悠悠的晃荡进去。 “外面怎么了？” 一脸麻子的男人搂着个美女，懒洋洋的开口。 “嗐，几个警察抓人呢，斜对面的梁家兄弟被逮了。” 黄毛不屑的笑。 “切，我就说他们太嚣张早晚要栽坑里，活该。” 麻子脸不以为意。 第249章 听说你不老实 “哐当！” 会所最豪华的包间大门被踢开，江阳冲了进来。 打眼一瞧，他就盯住了沙发上大喇喇敞着腿，搂着美女的男人，和他身侧殷勤的黄毛小弟。 【周正涛，26岁，海城市人。15岁时奸杀幼女，拐卖留守儿童，强迫未成年从事非法交易。20岁扎根福市后成立广发传媒，明面上从事影视行业，实际诱骗慕名而来的年轻少女进入桃色产业链，涉案金额逾三千万。】 【周成，22岁，周正涛表弟。广发传媒员工，参与拐卖妇女儿童案件高达30起，涉案金额八百万。】 “蹲下抱头！” 江阳一把扯开惊慌失措的美女，抬腿踹上周正涛下腹。 “噗！” “妈的！有毛病啊！” “叫保安，有人砸场子！” 周正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腹部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的蜷缩在地。 昏黄的灯光下，他只觉得江阳这张脸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哪里来的小瘪三，知道这是谁吗？！” 周成刚搀住周正涛，他自己鼻梁上却挨了一拳头。 “卧槽尼玛！敢打老子！” 骨头被打断，周成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气急败坏。 “打你咋了，让你蹲下就蹲下，废话那么多。” 江阳揪住周成的头发朝外拖，马丁靴一脚踩下去，他小腿瞬间断成两截。 断骨戳穿皮肉，钻心的疼痛让周成顾不得其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嗷嗷哭喊。 “小比崽子有两下子。” 周正涛缓过劲儿，恶狠狠瞪着面前的人。 不过他狠话才冒头，江阳的拳头就招呼过来，“嘭嘭嘭”好几下都打出了残影。 短短半分钟，他牙碎了一地，嘴里全是血沫子。 “打人啦！” “有人搞事！” “快报警啊！” “妈的，报个鬼！赶紧穿衣服！怕警察来的不够快吗？！” 包间的动静引来十多个服务员，旁边正爽着的年轻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郭进和张健柏习以为常，两人一前一后堵住门，把姗姗来迟的保安掀翻。 其他人也很快加入，经过正规训练的警察对付这群人易如反掌。 “不许动！警察！” 直到霍诚双把人压在地上，众人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靠！是警察扫黄！” “快跑！” “跑个屁！前门后门都给堵了！” “嚯！那个是江阳！妈呀！” 周正涛脑子懵懵的，再抬头看时满面惊恐，哪儿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劲儿。 “江......江警官？！” “卧槽！刚才是我有眼无珠，不该对您大小声……不是，您要我招什么，我保证一字不差全交代了！” 他抖的厉害，没了牙说话都不利索。 “话真多。” 江阳嫌烦，拎起他脖颈一顿猛抽，几个耳光下去周正涛一张脸肿成猪头，半点声儿都发不出。 蜷在角落的周成吓得直哆嗦，又痛又惊，死死捂住嘴生怕江阳注意到他。 “把人拖走，去下一个地儿。” 江阳一声令下，大伙儿干劲十足。 一刻钟后，福市芙蓉街上停了十来辆警车，周正涛和周成打头，一群罪犯被押上车。 围观群众纷纷驻足，兴奋的拿手机狂拍。 “哦吼！我就知道来这儿能见到江警官，他本人更帅，找男人就得找这样的！” 小女生双眼放光，嘴里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嗐，江警官一到咱们福市，治安都上升了 不止一个档次。” “那可不，我电瓶车忘拔钥匙停外边一晚上，都没人偷！” “人呢？我咋没看到？好多警察啊，哪个是？” “姐妹你来晚喽，人家没穿制服早走啦！” 江阳回到酒店冲了把澡，看着罪恶雷达上消减的红点心情愉悦。 这回来福市，他抓了好几个犯罪团伙。 其中还有犯了国际大案的，系统给的积分很可观。 不过积分嘛，肯定是多多益善。 他打定主意要还福市一片清净地！ 稍作休息，江阳刚扒完饭，就被一通电话叫回市局。 “哎呀，江警官，你看能不能帮忙审一下卢俊？” 刘忠林搓着手有些尴尬。 “那小子醒来之后一言不发，问什么都没反应。” “还有潘明明，跟他一个尿性。” “我什么手段都使了，这俩就是不张嘴。” 这时，顾广生轻咳一声打断他，“咳，也不是啥都没说，卢俊申请保外就医，还要请律师。” “这群垃圾，倒是会钻法律空子！” 刘忠林怒骂。 “刘局交给我吧，审讯我在行。” 江阳听了个大概就知道那俩什么毛病了，还是揍的不够狠。 眼瞅着他大步流星的朝审讯室走，大家伙儿都有些激动。 “嘿嘿，卢俊是来晚了，没见到江警官审问王江的场面。啧啧，要不然他还敢跟我们摆谱？” “还保外就医……我呸！这种社会渣滓反正也是判死刑，给他找医生是浪费医疗资源！” 年轻警察交头接耳，满面红光。 “嘘！小点儿声！刘局看过来啦！” “你们几个待这儿干嘛？报告写完了吗？”顾广生回头瞪了眼，小警察立刻作鸟兽散。 “平时对他们太客气了，这种话也敢到处说，被人举报倒霉的还是咱们。” 刘忠林轻哼，“走，咱们也去长长见识，学习一下江警官的手段。” 卢俊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他双腿动弹不得，头脸都没一块好地方。 一阵阵的痛楚几乎让他麻木。 负责审问他的警察口干舌燥，愣是没能敲开他的嘴。 江阳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还在僵持。 “江，江警官？！” 邓尧钧激动的站起身。 “我来吧，去把监控关了。” 江阳拍拍他肩膀，越过桌子拎起卢俊，“听说你不老实？” “没，没有，我，我就是困……” 在看到江阳的瞬间，卢俊控制不住的颤栗。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吗？” 江阳冷笑，毫无预兆的一巴掌甩过去。 卢俊被打偏过头，两颗牙从他嘴里蹦到地上。 “现在还困吗？” 这一下太狠，声音震的邓尧钧耳朵都发麻，有一秒甚至耳鸣了！ 江阳并不打算停手，把人提在半空一顿猛扇。 “不困了！我说，我都说！” 第250章 上家和客户 卢俊很想奋起反抗，一展他大佬的雄风。 可是面对江阳，他愣是升不起半点抵抗的情绪。 每挨一个巴掌，头就低一分，最后牙碎了，脸歪了，恨不得跪地求饶，一张嘴全是犯下的罪行。 “现在缅北不好混啊，新冒头的几个小子下手贼狠，我和小潘商量过还是回来发展好。” 顶着江阳冰冷的视线，卢俊有一说一： “如果有选择，我也想一直在外头待着……” “停。” “哪个要听你的心路历程，老实交代在国内犯了什么事，军火从哪里来的，接头人是谁。” 江阳不耐烦听废话，左右开弓两巴掌下去，一连串血沫子从卢俊口中喷出。 “咳咳，我说，我这就说。” 生怕再挨揍，卢俊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缅北势力分为好几股，资源争夺相当紧张。 卢俊接连被对手端掉两个场子后，果断带潘明明偷渡回国。 他这一条线本来是负责处理到手的猎物，跟客户交易。 来国内后，卢俊转而干上了物色目标的行当，主要盯着未成年少女和单身独居女性。 “潘明明会伪造在读大学生的身份，表面上应聘家教，实际踩点，确认目标。他脸长得嫩，又是名牌大学毕业，基本不会露馅。” “而且我们找的大部分目标家庭条件都一般，没有背景，很难跟我们抗衡。” “往往一单做完，我们就会换个地方。” “具体地点，上家会发给我。” 听到这里，江阳打断他：“你说的‘上家’是谁？” 他眉眼阴鸷，盯着卢俊的时候跟一条毒蛇一样，把人吓得又是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啊！” “平时都是上家主动联系我，客户那边也是由他沟通。” 江阳颔首，“中介？” “对！” 卢俊深吸口气继续道：“确认目标后，我会上传对方身份信息，如果客户看的上，会另外请人调查体检报告。 然后再由我和潘明明打配合把人绑过去，来福市之前，我们已经顺利完成231起订单。 原定计划是在福市待满两年，再做100单就回去，但是江警官你出现了……” 卢俊阐述详细，把作案过程和案发地点，交代的很清楚。 见状，邓尧钧立刻打开监控，同时飞快的记录下关键词。 据卢俊自述，每次行动开始潘明明都会用摄影机录像，提供给客户当做额外服务。 有些变态就喜欢这口。 “混账！这种人就该全部抓起来！” 顾广生怒骂。 卢俊回国不到两年，竟然已干了231票！ 说明至少有231个女孩儿受害！ 这伙人该死，那些所谓的“客户”更该死！ 监控室内，站了十来个警察，个个都义愤填膺。 “人渣！全都是社会的渣滓！全都得判死刑！” “我好没用，居然让卢俊在外逍遥了那么久……” 新来的小警察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他们家里难道没有女性吗？怎么下得去手，那么多学生就这样死在他们的手上，我好想杀了他们！” 年轻气盛的警察拳头捏的“嘎吱”响，隔着玻璃看江阳揍卢俊特别解气。 “不要气馁，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所有案件都认真对待。要相信光明一定能够战胜黑暗，每一个罪犯都必须绳之以法。” 刘忠林眼眶通红。 卢俊和潘明明这伙人是流窜作案，在各地都有案底。 光是福市和他们相关的人口失踪案，就有76起。 两年不到的时间，福市警方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甚至差一点就要放虎归山。 刘忠林越想脸越黑，他这个局长脸上挂不住，恨不得冲进去手撕了这些罪犯。 可是他不能。 作为人民警察，他不能知法犯法。 作为福市公安局局长，他更不能上头失去理智。 他狠狠攥着拳头，用力深呼吸才能压住涌到心口的火气。 审讯室内，卢俊被江阳打的不成人形。 四肢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小臂的骨头戳破皮肉，鲜血滴落凝聚成一个小水洼。 江阳走到他面前，抬脚重重踹在卢俊腹部，“还有呢？” “江，江警官，真的没有了。” “我记得的所有目标……不对，被害人都说了。” “摄像机被我扔海里了。” “其他的你要去问潘明明，他记忆力好，应该都记得。” 卢俊肋骨断了两根，稍稍呼吸胸口就痛的厉害。 “还有军火呢？哪里来的武器？” 江阳揪住他脖颈，一拳将他颧骨砸裂，随后把人拉到面前。 “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 不带丝毫温度的气息擦过鼻尖，激的卢俊剧烈的抽搐起来。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可是在江阳罪恶之拳的效果下，卢俊清醒得一批。 “军火也是上家提前放置在特定的地点，再通知我去取的。” “你们用什么联系？” “纸，纸条！那种彩色的便利贴，会不定时出现在我们落脚点外。” 颤颤巍巍说完，卢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最后一个问题，你跟王江那伙人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仨是我的下家，我有完不成的任务会分下去。” “把你所有的下家说出来。” 审讯室里响起卢俊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说一个名字，邓尧钧就记一个。 十来分钟过去，竟洋洋洒洒写了三十来号人。 扔下卢俊，江阳先审了潘明明，又提审了王江，周园，卢德胜三人。 在他一套凶悍的操作下，这些人的口供和卢俊基本一致。 其中潘明明细化了犯罪过程。 拿着最终的审讯报告，大家神情都很严肃。 “这起国际大案牵扯甚广，卢俊的上家很神秘，客户信息也保护的很好。” 顾广生发愁。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江阳提议：“那就搜索全市的监控，我就不信那人能够避开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把所有可疑的都找出来，用排除法。” 这是他对外的说辞。 实际上，只要拍到一个侧脸，或者一个背影，江阳都有把握靠极致的观察力和三岁画老复刻完整。 第251章 联合办案 “江警官说的对，才碰到一点点困难怎么能放弃！” “不就是找监控录像吗？我们市局每人分摊一点很快就能看完，不行的话我还能找分区派出所借人！” “既然人是在我们福市落网的，那我们必须要给人民一个交代！” “刚才大家的激情呢？我们如果退却了，还有谁能为死去的人民伸张正义！” 看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下属，刘忠林慷慨激昂的发言很快赢得了众人的认同。 他很欣赏江阳的办事方式，不过…… “江警官，你是不是忘了明天就是比赛？” 案件的侦查陷入瓶颈，刚好江阳能抽空去一趟省技能大赛。 从酒店出来，他和郭进几人一道简单填了下肚子，打了两辆车直奔目的地。 “嘿嘿，有阳哥在，我们这回稳稳的。” 小黑子胡林兴奋的握了握拳。 在福市待了不到一周，他本就黝黑的皮肤被海风吹的更黑。 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极有喜感。 “咱不能光靠阳哥，还有团体赛呢！” 叶奇水很紧张。 他第一次参加省级的技能大赛，心脏噗噗狂跳。 “你忘了榕城市刑警队咋赢的吗？” 霍诚双斜眼看他。 和江阳当对手，他心塞。 如今成为队友，他心情舒畅，早上粥都多喝了两碗。 “……咳，那什么，咱也不能太拖后腿！” 三人相视一笑，紧绷的气氛松弛大半。 另一辆车上的氛围就更轻松了。 江阳三人直接睡了一路。 因为参赛的单位来自各个城市，人数众多，故而大赛的地点定在了特警大队的基地内。 福市也派来了警察，不过他们昨晚通宵看监控，没睡几小时。 这会儿双眼通红，无精打采，反应慢了不止半拍。 “哟，福市的咋回事？这是提前放弃了呀？” “别乱说话，人家是通宵办案好吗？卢俊，潘明明，知道吧？” 章开市的警察插嘴：“潘明明！咱当年的市状元！哎，好气！居然是个人渣！” 一群人凑堆窸窸窣窣声讨好半天，江阳一行人过来的时候才散开。 “唉，有这小子在，咱第一是没指望了。” “要不勇夺第二吧！” “那我们海城市保三争二！” “去你丫的，第二是章开市的！” 大伙儿热情高涨，闹哄哄的争了七八分钟，才等到领导上台讲话。 省技能大赛的比试项目稍微有些变动。 首先是个人赛，每个市级单位一共派出两人参赛。 项目内容比以往多了一项400米障碍赛。 稍后的团体赛也多了一场障碍赛接力。 意味着这一次的团体赛每一个队员都要上场。 听完规则，众人皆跃跃欲试。 个人单项榕城市上场的是江阳和霍诚双。 后者经历过江阳的魔鬼训练，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加油啊！” “别给我阳哥拖后腿！” 郭进和张建柏哈哈大笑。 “去你妈的，小瞧谁呢。” 霍诚双哼笑。 发令枪响，第一项照例是射击。 广阔的基地内，步枪连突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江阳的方向。 “好家伙，我还当榕城市的人吹牛逼，结果是我鼠目寸光了？” “妈呀！他眼睛忙的过来？” “你懂个屁！人家神枪手靠的不是眼珠子，是感觉！！” 各地挑选出来的精英望洋兴叹，射击毫无疑问是江阳的主场，一枪未落，满分收尾！ 接下来的格斗，400障碍赛更是叫人大跌眼镜。 江阳出拳速度极快，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殊不知，这已经是他放水的程度。 要是来真格的，在场的连他一拳都接不住。 “唉，难怪人家能抓a级通缉犯，我们只能帮市民找小猫。” “……也不用妄自菲薄，咱积分第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 海城市警察猛拍同伴肩膀。 “可是，那个霍诚双也不差啊！成绩就排江阳后边！” “靠！他们榕城市什么来头？以前没见那么强啊！” 试图在理论课扳回一城的也偃旗息鼓，大家恍恍惚惚进入团体赛。 毋庸置疑，接下来又是江阳的炫技之作。 不过这一次，大家不仅看到了他个人，也见识到了榕城市其他警察的强大。 “谁特么以后再说榕城市全靠江阳撑台面我就跟他急！” 比不过啊，一个都比不过！ 从霍诚双到胡林，每个人都紧跟江阳脚步，努力向前。 六人在省技能大赛中初次登场的团体障碍接力项目，留下第一个傲人的成绩，并且未来几十年都没人能破，成为警界美谈。 当然，这是后话。 “从今天起，阳哥就是我偶像！” 章开市的年轻警察激动的来了首军歌。 江阳轻灵的穿过障碍物的身影深深的刻进了他们的脑海中。 在今后每一个困难的时刻，坚持不住的时候，都会激励他们勇敢向前，永不言弃！ 陪同领导观赛的刘忠林手掌都要拍红了。 福市选拔出来的警察在精神不济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拿了个第三，他笑的嘴都合不上。 江阳不仅给犯罪分子带来了深入骨髓的畏惧，同时也为一成不变的警界浇灌下蓬勃向上的精神！ 捧着奖杯和荣誉证书，榕城市六人笑容满面的留下了一张合照。 大赛圆满落幕。 休整半日后，隔天其余五人踏上了回榕城市的高铁。 江阳去车站送人，顺手又逮了十多个想偷跑的罪犯。 同时，他收到了延期归队的准许文件，上面除了肖志伟的盖章还有刑警队和市局的公章。 “好好干，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害群之马！” 肖志伟特意打电话过来，“老刘前几天就跟上头要求两市联合办案，你就算不提交申请，我和周局也会批准的。” 他笑着补充：“秦明智下午会到福市配合你，他计算机不错，你应该用的上。” “肖队放心，我绝不给榕城市刑警队丢脸！不抓完福市罪犯就不回来！” 江阳的话掷地有声。 “……也不是非要抓完。” 肖志伟面部抽了一下。 他们榕城市的宝贝疙瘩要暂居福市，他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心里惆怅啊。 第252章 天选之人? 秦明智到的时候，江阳正单腿压着一红毛脊背，另一手麻溜儿的卸了他的胳膊。 “赵大福，17岁，参与制毒两年贩毒一年，涉案金额七百万……啧，小小年纪不学好，到地下跟你祖宗赔罪吧。” “咔嚓！” 又是一阵脆响，江阳顺手把赵大福小腿也掰折了。 “啊啊！老子要报警！老子要投诉你！” “老子是未成年！狗日的你不能对老子动手！” “放开老子！” “老子要请律师！告不死你个鳖孙！” 赵大福扯着嗓子嚎，把路过的行人都引过来了。 “妈呀，小小年纪就搞毒？他家里人不管吗？”大妈皱眉，和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 “一看就是没人教的野孩子，哪家好人的娃会这样哦。” 正经娃娃嘴里哪会不干不净，张嘴“老子”闭嘴“鳖孙”。 而且大家对江阳也眼熟了，知道是江警官在办案，因此根本没人同情赵大福。 “起来！跟我回警局，我倒要看你能怎么搞我。” 江阳冷笑，一拳头砸在赵大福脸上，瞬间打飞两颗大牙，立马让他闭嘴。 “阳哥！” 秦明智双眼放光，抱着电脑包“噔噔噔”就跑过来。 “走，先回局里。” “嗯！” 到了刑侦大队，江阳把赵大福扔给邓尧钧，扭头带秦明智去顾广生那儿报到。 名义上说是榕城市和福市联合办案，实际榕城这边真正参与的只有江阳和秦明智。 没办法，榕城警察本来就少。 肖志伟和周鸿鸣都担心一旦江阳不在，压不住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不法分子。 手续办完，江阳正准备跟秦明智说一下卢俊的案件，就被人拉走了。 “阳哥你来的正好，监控有发现！” 熬了几个大夜的小伙子兴奋的招呼江阳。 “卢俊和潘明明在福市一共换过十六处房子。” 孟华一双眼睛熬的通红，但神情极为亢奋。 其他警察听到动静也都围了过来。 “泗水路，中山路，曲阳路，德化路，北二环路还有苏峰山一路附近，他们俩在这几条路附近都有租过房子。” “巧合的是，这些路段都会经过军工路隧道，”孟华越说越兴奋，语速都快了不少，“阳哥你看这儿，这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外卖小哥，每隔十多天就会开车往返军工路隧道。” “其中四次在曲阳路停下，两次在北二环路，五次在泗水路，七次经过苏峰山一路没下车。” “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卢俊的上家！” 说罢，孟华倏地转头直勾勾盯着江阳，“阳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 江阳点头，他凑近屏幕，拖动鼠标移动拉取监控。 “啧，大华，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调出来的镜头太糊了吧？” 有人叹气，指着画面道：“糊就算了，还没一个拍到正脸。” “想找人也难啊！” 秦明智探了个脑袋过来，“在数据库比对过了吗？” “……嗯，没对上。” 孟华顿了一下，很快又道：“但是我们可以从外卖平台入手啊！” “你傻啊，这种敢大摇大摆的走在马路上的，肯定是背景处理干净的。” “咱们就算是调查，也查不出什么。” “对。很有可能关二十四小时就放出来，不痛不痒的。” “试试呗，万一呢？” 秦明智瞄了眼江阳，见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自己也顺势在边上坐下。 他熟练的打开电脑，切入警局网域，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 顾广生写完报告出来，招呼众人：“大伙儿先回去睡一会儿吧，这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当心猝死。” “可是差一点就能摸到人了。” 孟华不甘心。 他才刚大学毕业，就参与了那么要紧的国际大案，眼见着找着点苗头他哪里睡得着。 连上厕所都是忍无可忍才去的。 “回家吧，这些东西很有用，你帮了大忙了。” 江阳忽然开口，嗓音洋溢着喜悦，不像是哄骗人的。 孟华呆了一下，眼珠子瞪老大。 “不会吧，阳哥这都能分辨的清？” 刚才吐槽的警察不可思议的盯着江阳，像是看什么稀奇的宝物。 就这分辨率，他5.3空军的眼睛都稀碎啊！ “嗯，有点苗头。” 江阳其实谦虚了。 孟华调出来的画面虽然糊，但是包含了好几个角度。 有背面，也有左侧面和右侧面，仔细看还有几张是露出了眼周的。 这些镜头换作常人当然没什么用，就连警队的数据库都比对不出来。 可是江阳的观察力已经提升到极致，再加上三岁画老的能力，稍微一点线索就能理出头绪。 更不用说孟华找的角度那么全乎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抽出一张a4纸，在脑中构想了一遍，将所有的细节全部连接起来后飞快落笔。 先是五官，再是轮廓，然后是发型，体型……最后加深眉眼和皮肤纹理。 不到十分钟，一张细致入微的人物素描跃然纸上。 “卧槽？！神了……” 邓尧钧半路过来，只听到一半，他用力揉揉眼，难以置信的盯着a4纸上的人像。 特么比刑侦大队的专业画像师还要厉害啊！ 顾广生也惊呆了。 他的视线在监控镜头和江阳的画上来回扫，愣是瞧不出一点相似之处。 妈的，天选之人？！ “咳，现在该休息的休息，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打起精神再来办案！” 刘忠林站在人群外轻咳一声，继而看向江阳：“我先申请搜查令，半天后集合！” 一声令下，警察们纷纷应声。 邓尧钧和孟华家住的远，索性一人一个沙发挤挤算了。 而秦明智则用江阳的画在数据库中搜索。 “奇怪，怎么没有？” 他在电脑前坐了快四小时了，愣是一个都没匹配上。 江阳在屏幕上点了点，“别光是国内的数据库，海外的，正在通缉的……还有已经死亡的，都试试。” “死亡？” 秦明智一惊，见江阳不像开玩笑，他立刻操作起来。 趁这机会，顾广生把提前订的盒饭拎到办公室。 “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忙起来顾不上，对身体不好。” “咱们干这一行的要多保重，不然怎么为人民服务。” 江阳笑着接过，可惜还没扒拉两口，秦明智这儿就有动静了。 第253章 是失误还是有猫腻 “有发现！” 秦明智嘴里还叼着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他着急忙慌的三两口啃完，激动的捧着笔记本电脑站起来，“根据阳哥的画像，我在警队数据库的死亡登记里成功匹配到一个人！” 说着，他把屏幕转过来，众人全都放下手里的盒饭围了上去。 “刘观翔，30岁，海城市人。父母早逝，27岁虐杀邻居单身妈妈，逃亡海外时被逮捕。在抓捕过程中击杀三名警察，重伤申请保外就医时发生车祸，警车燃烧爆炸，被判定为死亡。” 屏幕上对于刘观翔的犯案记录只有短短几句话，档案右上角清晰打了“死亡”的印章。 江阳盯着面目清隽的年轻男人，眉心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靠！这特么是工作失误吧？海城市的警察怎么办事的，这都能搞错？！” “这都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刘观翔42岁，十二年间也不知道干了多少破事！” 邓尧钧和身边的警察气哼哼的说道。 “怎么会判定死亡呢？” 江阳忍不住追问：“转送罪犯的警车都有至少四名警察陪同，刘观翔手上还沾过人命，随行的起码是特警。” “车祸现场就算全烧没了，尸体数量还能搞错？” 最次的也会提取dna进行验证，发生失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很难不让人产生过多的联想。 江阳一连串的疑问把秦明智弄懵了。 “啊，这……可能要向海城市抽调具体的卷宗才行。” 他挠挠头，又补了一句：“我也觉得怪怪的，这种搞错人头的情况几乎没有发生的可能。” “行了，案子先放一放，把饭吃完，一会儿该冷了。让你们休息怎么又干起活儿来。” 刘忠林无奈，“上头的搜查令已经批了，我再去跟海城那儿通个气。” “江阳你也一起。” 走了两步，刘忠林朝江阳招招手。 “好。” 他跟海城市刑警队的队长接触过，正好能问问情况。 闻言，江阳飞快把饭菜扫进嘴里，随意抽了张纸巾抹嘴，跟在刘忠林身后进了办公室。 “喂，老赵啊，有个案子要麻烦你一下。” 电话刚接通，刘忠林就打开免提。 他简言意赅的将卢俊案涉及到刘观翔的事儿提了一嘴，然后详细解释了刘观翔身上的一点，最后对当初海城市给出的死亡判定提出质疑。 不到半分钟，事情的来龙去脉阐述的清清楚楚。 难怪人家能当局长呢。 江阳心中佩服。 “蛤？还有这事儿？你等着，我马上就把卷宗给你调出来。” 电话另一头的海城市市局局长赵公明听完，心都跟着发颤。 这里头牵扯不小，如果真存在某些灰色操作，追究起来他必担责！ “等等，你们确定罪犯人活着？” 赵公明拔高嗓音。 “基本确认。随时可以开展全市搜捕。” 刘忠林郑重说道。 人在社会判定死亡，是没办法通过身份证租住，买卖房屋的。 地铁，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也用不了。 所以刘观翔肯定是用了假身份躲避警方的追查。 好在福市监控布置全面，把人落脚点找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好，一会儿我让高建沐联系你。” 挂断电话，刘忠林面色凝重。 “刘局您放心，逮到人我一定狠狠的审问他，保管刘观翔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江阳信心满满。 任何罪犯都没法逃过真言耳光的效果。 刘忠林只当他是年轻人的意气勃发，拍着他的肩道：“你阅历还少，有些事……唉，不谈了不谈了。” 见状，江阳闭上嘴，反正人落在他手里啥秘密都藏不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邓尧钧和孟华等人已经收拾妥当，一副随时都能出任务的状态。 “要我说多少遍，先睡觉！没精神怎么抓捕罪犯！” 刘忠林板着脸，硬是把人摁回了沙发上。 海城市的反馈很快。 不到二十分钟，高建沐的电话就打进来。 他开口直言：“卷宗号和验证码我发警队系统了，你们直接进。” “当年经手刘观翔一案的警察我去问过了，当时两车相撞，十来秒就烧起来爆炸了。”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救援。” “看守他的四名特警，和驾驶位，以及副驾驶上的两名特警全部身亡。” “反而是肇事车辆的司机活了下来。” 高建沐顿了一下，“不过司机伤势太重，虽然抢救回来，但丧失基本的行动能力。” “如今在海城市疗养院里。” 真是越查越有。 江阳飞快扫着卷宗上的内容，对于这场车祸的鉴定十分详细。 从死亡人员身份确认，dna数据，到骨灰认领，全都有记录。 可惜车祸爆炸火势过大，等消防赶到扑灭时，大部分都被烧成渣滓了。 刘观翔本人无父无母，他的身后事是由警方联系指定殡仪馆办理的。 光看卷宗瞧不出问题。 还是得把人逮住审一审。 思及此，江阳有些迫不及待，“刘局长，什么时候能出警？万一刘观翔察觉不对提前跑路，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刘忠林有点犹豫，他局里的人两三天没睡过一个整觉，可江阳说的又有道理，“现在出警吧，早点把人逮回来我这心里也踏实。” “这一次行动由你负责指挥，给福市那群小崽子上上课。” 刘忠林很看好江阳。 认定他是警界中年轻一辈的领头羊。 得了准话，江阳高兴。 但他没忘另一件事。 “高队长，肇事司机需要转交福市公安局，最好现在就安排下去。” “嘿，我就知道你不会做无用功，刚才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了。你放心，人我肯定亲自给你带到！” 了却一桩心事，江阳立刻召集福市警队集合。 “由于嫌疑人刘观翔身份的特殊性，我有理由怀疑对方持有军火。” 江阳按照规定申请了一支特警队支援，刘忠林大手一挥直接批了。 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四十分钟后，十辆警车在高速公路疾驰，一路鸣笛亮灯开进了福市外环的旧小区。 等刘观翔察觉不对的时候，江阳已经带人堵在了门口！ 第254章 耳光套餐要不要 “马勒个巴子！” “警察怎么会找过来？！” 刘观翔从窗口往下看，密密麻麻全是警察。 他阴狠的眯起眼，飞快掀起沙发垫抽出藏在里面的枪支弹药组装起来。 “嘭！” 一声巨响，铁门不堪重负倒地。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特警举着手持式防弹盾牌鱼贯而入，江阳紧随其后。 他用不着这玩意儿，不过规定如此。 枪械对他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不能无视那些和他共同进退的同行。 “来的正好！去死吧臭警察！” 刘观翔从墙后一跃而出，手中的冲锋枪一通扫射，在地上留下数个弹孔。 “妈的！敢来冲老子！” “老子让你们有去无回！” “来一个死一个！哈哈哈！” 江阳神色极冷，趁着众人借着防弹盾牌的掩护没注意他时，歘的一下窜出去，直冲对方面门！ 他动作极快，其余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也就是这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刘观翔竟然只有一条胳膊！ 【刘观翔，42岁，是缅北组织中高层的亲弟……】 【……缅北拐卖妇女儿童组织为了保其性命，收买肇事司机，伪装车祸助其断臂逃生……】 罪恶雷达上清晰的描述，让江阳热血沸腾！ 他矮身避开枪口，迅速上前提膝踹中刘观翔下腹。 力道大的将人掀翻，在空中转了个圈才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脚踢的刘观翔五脏六腑都颤动了，哪里还有力气拿枪。 “草！” 他痛的面目扭曲，忍着翻江倒海的疼痛想去够脱手的冲锋枪。 “老子草你大爷的！” 各种难听的脏字从刘观翔嘴里吐出来。 听的人直皱眉。 江阳并未给他反扑的机会。 “嘭嘭嘭！” 皮肉撞击的声响振聋发聩。 江阳拎起刘观翔的脖颈一顿狠揍，罪恶之拳搭配痛感转换，让对方直翻白眼，嘴边都溢出了白沫。 “咳咳……” 生理反应让他濒临昏厥，可是不知为何越痛他就越清醒，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让刘观翔浑身抽搐，大小便失禁，却又挣脱不掉。 他大张着嘴，半个字都讲不出来。 出租屋里，恶臭混杂着腥臊味儿在空气中逸散，瞬间拉回其他警察的思绪。 江阳踩住刘观翔的膝盖骨，三两下就将对方的两条腿全部废了。 “搜干净！” “这儿肯定还有家伙！一样线索都不许放过！” 单手拎着刘观翔，江阳指挥懵逼的特警守住楼道和窗口，福市警察分成多个小组在不大的出租屋内搜查。 “妈呀，你们刚才看清楚了吗？我就见到阳哥跟炮弹一样窜出去，‘嗖’的一下，全是残影啊！” 新进队的特警小声嘀咕。 “谁不是呢？” 老队员苦笑。 “我还以为那群参加省技能大赛的人瞎吹呢！结果现实更夸张！” 特警队员相互看看，心中对江阳的崇拜“噌噌”往上涨。 邓尧钧等人听了心潮澎湃，与有荣焉。 “不愧是阳哥，太流批了！” “对对，刘观翔掏出冲锋枪的时候，我还以为今日这事难办了。” 孟华拍拍身上的防弹衣，惊魂未定。 “少废话，快点干活！趁早弄完回去审人了！” “就是，顾队长还等着呢！” 这一次行动，顾广生没到。 他留在羁押室看管卢俊等人。 整个搜捕过程十分迅速，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 下楼的时候，旧校区里里外外全是围观群众。 “哪个是江阳？” 女生踮着脚使劲儿探头。 “长得最帅的那个！” “你们女生能不能正常点，别瞅见帅哥就挪不动道儿！” “切，搞得你们不想看江警官似的！” “别说了别说了，人出来了！” 挤挤挨挨的居民闻言顿时高举着手机，“咔咔”狂拍，闪光灯跟采访明星似的亮个不停。 “我的天我的姥，我的棉鞋我的袄！真是江警官！啊啊啊！” “矜持点姐妹！” 江阳单手押着刘观翔，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直到穿过人群，他才把人丢给孟华。 “上车等着，我再抓几个。” 罪恶雷达上还有十来个红点，既然来了没道理放过。 “哎？” 孟华愣了一瞬，接住人。 刘观翔很想溜，但是他双腿膝盖骨粉粉碎，别说跑，站都站不了。 十来分钟过去，江阳又从旧小区里逮了一串人过来。 有偷电瓶的，也有赌博涉黄，聚众斗殴的。 看热闹的居民见状忍不住感慨，江警官办事从不落单，到哪儿都要清一遍。 一行人回到局里，江阳二话不说拎着人进了审讯室。 邓尧钧屁颠颠跟上，熟练的关掉监控，拿起纸笔。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打到你说？” 江阳把刘观翔扔在地上，冷冷的盯着他。 “咳咳咳，没，没什么好说的。” 鼻青脸肿的人讲话都不利索。 “你和卢俊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给他递消息逃跑的？他拐卖的那批人也是你下的指令吧？” “缅北拐卖妇女儿童的组织老巢在哪儿，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哪儿来组织里的当高层的哥哥？” “十二年前的车祸是谁负责接头帮你脱身的？” “说！！” 江阳每问一句，刘观翔的脸色就黑了一分。 他怎么都想不到，警方竟然调查到这种程度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申请法律援助，我要找律师！” “在我的律师过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回答你！” “你敢打我，我就告你暴力执法……啊！” 刘观翔是老滑头，这种手段根本唬不住他。 然而，他话没说完，江阳的巴掌迎面而至！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极有节奏。 江阳扇的他脑袋来回摆动，没几秒就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鲜血混着唾液和白沫从嘴角流出，刘观翔面颊火辣辣的痛，整个人跟烧起来似的。 然而始作俑者和不会累一般，一个接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 每一次都打的他偏过头。 有好几次，刘观翔都以为颈骨要断了！ 江阳面无表情扇巴掌的样子，把其他人看呆了。 第255章 阳哥手不酸吗? “嘶……阳哥有点狠啊！” 秦明智下意识捂脸，总觉得这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少说也得掉二两肉。 “切，他活该。” “要我说，咱平时对罪犯就是太和蔼了，一个两个都想上天，问个话还跟咱摆架子。” “就是，还法律援助……是给这种人用的吗？” 福市警察们窃窃私语。 “嚯，阳哥这都扇两分钟了吧？那老小子挺能扛的啊！” 孟华掐着表，调侃道。 一众人隔着监控室的玻璃看的津津有味。 其他警察听到江阳又审讯人了，也忙不迭的赶来看。 顾广生甚至捧着宵夜进来，美其名曰下饭。 大家都以为江阳会跟往常一样狠抽一通，震慑一下就完事。 谁料这顿耳光持续了七八分钟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待在审讯室里的邓尧钧忍不住问：“那个，阳哥手不酸吗？” 这一下接一下的，间隔不超过两秒，换作旁人早吃不消了。 也就江阳这体格能办得到。 “还早呢！” 真言耳光，打满500个罪犯必会说真话。 而且江阳还对刘观翔用了痛感转换。 他控制着力道，只用七分力，足够对方爽生爽死了。 “啪啪啪！” 巴掌声跟节拍器似的，打的人两边脸颊高高肿起。 饶是刘观翔皮糙肉厚，都被打破了皮。 时不时还有牙齿被打断，带的丝丝缕缕的鲜血飞溅。 起初他还想硬挺。 活了42年，他自认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不就是几个耳光，有啥大不了的。 挨打就挨打。 在组织混到他这个地位的，哪个年轻时候没被揍过。 能手脚健全都是他的本事！ 但谁来告诉他，姓江的小子是咋回事，手是机械臂吗？ 堪比工厂流水线的操作，谁懂！ 刘观翔很绝望。 他痛的都快升天了，还愣是晕不过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在忏悔耳光作用下，由心而生的锥心的悔悟。 从小他就没干过好事。 如今随着江阳的耳光，那些他曾经做过的坏事跟慢镜头似的在眼前循环播放。 5岁肢解小狗，7岁打断奶奶的胳膊，8岁把同村小孩摁死在水缸里，10岁猥亵初中女生……以及27第一次被逮证据起诉，后来更是视人命如草芥。 桩桩件件，全在掏他心窝子。 心梗的险些没喘上气儿。 “我有罪，我，我不，不是人！” “我真该死啊！啊啊！” 刘观翔痛哭流涕，扯着嗓子嚎叫，夹杂在巴掌声中格外刺耳。 他也不知道自己咋回事。 明明平时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死活，这会儿却抓心挠肺的难受。 情绪上来他都想跪下！ 刘观翔口口声声认罪悔过，可惜江阳完全不理。 “呵，哭也没用。” 江阳冷哼，他今天势必要打够500个！ 监控室里挤挤挨挨，几乎全警局的警察都来围观。 “啧啧，每次看江警官审犯人都是一种享受。” 顾广生满眼赞叹，吃的更香了。 “都学着点，你们平时就会扯个嗓门儿嚷嚷，有屁用！” “还得来点真格的。” 队长都开口了，旁边的警察只有狠狠点头的份。 “不过咱也学不来啊。” 说话的警察看看自个儿的手掌，“我可没那手劲儿，耐力也跟不上。” “哎，我听说榕城市警察平时都要负重跑的，要不咱们也试试？” 孟华跃跃欲试。 他也想有江阳这种体格。 “……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还没接话，刘忠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煞有介事的托着下巴。 “小顾，今年的培训内容你回去修改一下，咱福市警方也得提升一下体能训练了。” “好，我这就去重写！” 一听这话，顾广生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审讯室，然后才快步离开。 其他人相互看看，都憋着一口气把江阳当做目标。 刘观翔凄惨的哭喊由响到弱，走廊上其他审讯室里的罪犯两股颤颤，脑门儿上都冒汗了。 人别是死了吧？ 现在的警察那么毒辣的？ 前年进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待遇啊，给水给盒饭，还能点菜呢！ 跟刘观翔同一批被逮过来的小偷哭丧着脸，“警官，我就是偷个电瓶，没做杀人的事儿啊！” “哼哼，你要真杀了人就不是我审你了。” 福市警察拿笔在本子上戳了戳：“都交代完了就签字吧。” 小偷哆哆嗦嗦拿起笔，刚落了个墨点，隔壁又传来刘观翔的惨叫。 他手一抖，笔掉在地上。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上个月我还摸走一个钱包。” “额，还有上上上个月，去吃饭顺了瓶洋酒……” 小偷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在警官惊诧的目光下就差把幼儿园扯过小姑娘辫子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一刻钟后，江阳甩了甩手臂直起腰。 500个真言耳光打满，现在问什么刘观翔都会实话实说。 “先来聊聊你跟卢俊的关系吧。” 他冷眼盯着不停抽搐的刘观翔，语调好似掺了冰渣子。 “咳咳，我是他在国内的接头人。” “他物色的目标我都会提交给客户看，选中的我就让卢俊动手。” 邓尧钧唰唰的在小本上记录，江阳翘着二郎腿接着问：“当年被捕后怎么溜的？” 罪恶雷达有显示详细信息，可是这种话要刘观翔亲口说才行。 否则即便江阳说出来，警察也不能作为口供呈上去。 “我在缅北认了个大哥，我俩一起干过很多票，出生入死好几年。” “得知我被逮住，按照规矩组织是要放弃我的。但是我大哥不同意，亲自出马收买了一个司机，伪造车祸。” “那天我透过警车窗户在街边看到他，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发生爆炸的瞬间，我手臂卡住，为了不浪费我大哥创造的机会，我狠心扯断手臂赶在爆炸之前跑了出来。” 刘观翔牙齿被打断好几颗，讲话有些漏风。 所有警察提着的心，在这一刻踏实了。 海城警队是干净的。 刘观翔的断臂中检测出他的dna，故而才会被判定为死亡。 都被烧成灰了，很容易混过去。 江阳也松了口气，继而问起了案件的关键。 “详细说说缅北非法人口买卖的组织吧。” 第256章 瓮中捉鳖 在真言耳光的效果加持下，刘观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缅北混乱不堪，什么行当都有。 拐卖妇女儿童只是组织其中的一环。 更多的是贩卖人口。 “组织没有名字，我大哥是里面的二把手，他顶上还有个老大。” 从刘观翔的叙述中不难看出组织纪律很严明。 所有人相互间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只按照要求接头交换信息。 连刘观翔都不清楚他的那位大哥叫什么，更不用说组织老大的名讳了。 每隔一段时间，上一级就会向下分派任务。 只有二把手和老大才有完整的客户名单。 赚到的钱会以彩票中奖的由头打入个人账户。 至于金额分配，主要是根据业绩来定。 刘观翔是借了他哥的光，才能得到部分客户名单。 “组织人数不多，大部分都在缅北，只有个别在国内。” “不过这个月我大哥和组织老大会来国内，有一位非常有重量的客户要过大寿，特意邀请他们参加。” “卢俊这一次物色的几个目标，就是为了讨好那位大人物的。” “据我所知，定下的地点就在福市。” “福市靠海，我大哥和老大偷渡入境很方便，万一出意外也能及时跑路。” 随着他吐露的信息越来越多，众位警察也跟着兴奋起来。 天赐良机啊！ 他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击毁组织！ 如果能侦破这起国际大案，不仅福市警方颜面有光，国家在全球的威慑力也会上升！ 让那些觊觎我国土地的憨批瞅瞅，千百年来，就没一个入侵者有好下场！ 【叮！检测到一起跨国案件，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积分！】 熟悉的系统提示跳出，江阳热血澎湃，捏紧了拳头。 即使没有强制要求，他也一定会捣毁组织的窝点！ 不知多少女性受到迫害，这种组织必须铲除！ 光是给刘观翔录口供，就用了六个多小时。 笔记本写的满满当当。 上面记录着刘观翔提供的部分客户名单，还有他为组织做过的所有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阳并不能立刻进行抓捕。 刘忠林将情况向上级汇报，国际案件要由国家出面联系缅北，建立有效的专案小组。 好在缅北方回应很快。 他们也为如何将组织连根拔起费劲了心思，不过始终收效甚微。 掌握不到绝对证据，一切都是浮云。 福市一次抓获两个和组织有牵连的罪犯，刘观翔和卢俊。 从他们口中挖出来的证据，足够将组织覆灭了。 特别是刘观翔，分量还不轻。 上面和缅北高层通了个国际电话，最终决定将行动日期定在“大人物”过寿的当天。 到时组织的一二把手都会现身，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至于这位“大人物”是谁，其实不难猜。 毕竟福市就那么点大，交通部出入城市记录一查，很轻松就能确定人选。 最终怀疑的对象有两个。 其一是福市本地人，另一个则是从章开市过来谈生意的大老板。 他们同一天生日，是本月唯二在福市大张旗鼓摆宴席的富豪。 前者比后者名气更响，公司规模也更大。 至于专案组的负责人，刘忠林几乎没有犹豫就定下江阳。 顾广生作为辅助毫无怨言。 或者说，整个警界对江阳的能力都服服帖帖。 谁也不会小看这位步入社会不久的年轻警察。 江阳到目前为止的功绩，值得所有人敬仰。 当天，江阳和顾广生各自带一组人分别盯梢两位大人物。 破旧的小面包内，挤了五个警察。 “妈的，老子还买过宏发的手机！真特娘的草蛋！” 上了年纪的警察盯着宏发集团恢宏的大门，气的牙痒痒。 “别说了，我当初念大学的钱还是中联科技资助的呢，现在想想真膈应。” 孟华接话。 刘观翔提供的组织客户名单，让大伙儿三观尽碎。 一个个打着爱国旗号的公司，竟然背地里和缅北扯不清楚。 “嗐，谁知道呢，装的人模狗样，结果一点人事不干。” “嘘小点儿声，宏发董事长来了！” 秦明智举着照相机“咔咔”猛按。 江阳带的这一组人负责的就是那位要过大寿的“大人物”，宏发集团董事长，刘伟光。 对方过生日宴的地点就在公司总部的宴会厅。 随着双方距离靠近，罪恶雷达上跳出更为详细的信息。 【刘伟光，67岁，原配因病过世后娶了小他30岁的助理。46岁时认识缅北组织的老大，先后与其交易172次，虐杀女性163人，在境外医院非法移植器官9次，涉案金额超十亿。】 【黄染，37岁，刘伟光的第二任妻子。参与非法人口买卖19次，3次在境外非法移植器官，虐打，残杀未成年人，儿童23人，涉案金额2.7亿。】 【高声，48岁，刘伟光最得力的助手，也是黄染的情人。参与非法人口买卖108次，奸杀未成年女性56人，涉案金额4700万。】 【刘晓丹……】 【邓慧娟……】 【卢振南……】 跟随刘伟光的一行人是宏发集团的高层，没一个是干净的。 江阳牙痒痒，一双眼紧紧盯着为首的刘伟光。 “一会儿进去听命令动手。邓尧钧，你带人堵住宴会厅大门。张哥，侧门交给你。一旦人到齐，就是瓮中捉鳖的时候。” 深吸口气，江阳把刘观翔搞来的邀请函分发下去。 “是，阳哥！” “知道了阳哥！” 众人严肃应下。 他们是先头部队，其他人都在三条街外等着。 只要他们这儿有动静，两分钟内支援就能到。 江阳整了整衣服，率先下车，其他人跟在他身后，目不斜视的进入宏发集团大楼。 在外围了一圈的记者们有眼尖的认出了江阳。 “咦？那不是江警官吗？他怎么会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是刘总发的请柬呢？” “警方跟私人企业可以走那么近？” “额，也许是……犯事了？”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准。 顺利进入宴会厅的江阳并未久等，十来分钟后目标人物出现在刘伟光身边。 【刘聃，58岁，缅北最大人口买卖组织的头目……】 第257章 这人，真的需要他们支援吗? 【刘聃，58岁，缅北最大人口买卖组织头目，原榕城市人，华西科技信息大学肄业。21岁偷渡缅北，利用木马程序境外诈骗2300万，创立永聃科技，以高薪诱骗国内计算机人才为其服务。以高额投资吸引各路富商，成功牵线后为其提供器官贩卖，人口买卖等服务，】 【……涉案金额高达136亿。】 【蒋学放，54岁，缅北最大人口买卖组织二当家，原榕城市人，华西科技信息大学肄业，是刘聃同专业学弟。暑假去缅北旅游期间结识刘聃，顺利加入组织并成功策划多起人口贩卖案件，认刘观翔为干弟弟，助其在国内脱身，隐姓埋名更好的为组织物色目标。】 【……涉案金额高达39亿。】 详尽的犯罪记录展现在罪恶雷达上，江阳不动声色的朝二人靠近。 他本就长得周正俊逸又高大，优越的外貌在如此奢靡的场合丝毫没有违和感。 直到距离刘聃二人五步远的时候，对面几人才察觉他的异常。 “刘总，这位是贵公司的新职员吗？” 蒋学放笑眯眯的给刘伟光敬酒，精明的打量着江阳。 组织能够蓬勃发展，少不了大客户的支持。 尤其像刘伟光这种，在国内知名度颇高的富豪，他的人脉，资源和信息差是旁人拍马都比不上的。 为了和他深度捆绑，此次对方的生日宴，蒋学放和刘聃都很给面子的到场。 “这……可能是小高招来的新人。” 刘伟光也有些狐疑。 主要是江阳太坦荡了，大大方方的一点不拘束。 “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刘伟光和气的问道。 就在这时，一直冷着脸没吭声的刘聃忽的察觉不对劲儿。 他飞快扫了眼宴会厅入口，再看江阳时顿时面色大变。 “妈的！中招了！” “这小子是警察！” “榕城市的江阳！快走！” 随着刘聃的一声惊呼，守在边上的保镖立刻聚过来，抽出别在腰后的甩棍直冲江阳面门！ “动手！” 见状，江阳不慌不忙的在耳机中指挥众人行动，两拳头锤断刘伟光肩胛骨的同时脚下一蹬窜了出去，扣住保镖肩膀的瞬间将其骨骼捏的粉碎。 “啊！” 随着这声惨叫，方才还其乐融融的宴会厅瞬间混乱。 宾客们抱头乱窜，服务生努力维持秩序，奈何几个出入口全都被警察堵住。 “草你大爷的！日子过的太好了是吗？怎么那么大意！竟然让一群警察混进来！” 而且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罪犯杀戮机，江阳！ 同是榕城市人，他当然早就听说过这小子的名号。 倒不是怕了江阳，刘聃只是觉得对方有点妖。 毕业才多久，功绩都抵得上工作几十年的老刑警了！ 刘聃恶狠狠的瞪着一脸茫然的刘伟光。 有那么几秒，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刘伟光和警方联手，要置他于死地了！ “愣着做什么！跑啊！” 趁着保镖团团围住江阳的空档，刘聃推了一把蒋学放，二人猛地转身往最近的出口跑去。 奔跑间，两人从西装内兜摸出手枪，熟练的拉开保险瞄准射击。 “嘭！” “嘭！” 连续的枪响让宾客们更为慌乱。 警方不敢轻易举枪回击，生怕误伤无辜民众。 好在江阳解决那几个保镖只用了十多秒。 五大三粗的男人被他一拳一个掀翻在地。 十来个人，每一个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老家伙腿脚不错。” 江阳轻哼，一脚踢中蒋学放膝盖窝。 把人踹倒在地后，他毫不留情的碾碎对方的腿骨。 紧跟着抓住他胳膊，扔向已经跑到门边正和邓尧钧对峙的刘聃。 一百六十多斤的大男人，正中刘聃后背。 “哐当！” 毫无防备的刘聃被压在蒋学放身下，肋骨直接断了两根。 “小比崽子……” 刘聃嘴里骂骂咧咧，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扭头朝江阳射击。 “阳哥小心！” 邓尧钧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开了两枪，刚好打穿刘聃拿枪的手臂。 那头，江阳微侧了下脑袋，轻蔑的哼笑。 “不是很横吗？再跑一个我看看。” 他不紧不慢的踱步过去，弯腰揪住刘聃的脑袋使劲儿往地上砸去。 “你有种干死老子，千万别让老子有出去的那天。” “否则老子第一个要弄的就是你！” 刺目的鲜血淌了一地，刘聃多少年没被人这么揍过，满腔的怒火全都化作谩骂。 江阳挑眉，扯着对方头就是邦邦两拳，立时就揍断了刘聃两颗大牙。 在罪恶之拳的加成下，刘聃两眼一翻愣是没昏过去。 “老子要请律师搞死你！” “你凭什么打老子！” “老子是缅北国籍！” “你特么再打一个试试！” 刘聃气急，挣扎着想要掰开江阳的手。 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儿，那只大手依然纹丝不动。 “这种要求我还是是我第二次听见了。” “你知道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江阳冷笑，捏紧了拳头狠狠往刘聃颧骨砸上去。 “咔嚓”一下，对方半边脸就塌了。 这一击他使了四分力，并且用了痛感转换。 刘聃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心脏都慢了半拍。 疼，太疼了。 见他消停了，江阳抽出手铐把人铐上，随后折断了刘聃双腿。 霎时间，刘聃眼珠子瞪得老大，全身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嘴角边溢出白沫。 “不好意思，习惯了。” 江阳抱歉的笑笑，把人丢给邓尧钧和张哥，又去招呼蒋学放。 “你，你别过来！” “我是合法公民，你不能对我动粗！我要投诉！我要举报！” 刚才围观了全程的蒋学放，腰痛的直不起来。 他惊恐的盯着江阳，胳膊肘撑地努力朝后爬。 “你没证据不能抓我！” “我的律师马上就到了！” 江阳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他的话，抡起他一顿猛抽。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宴会厅。 刚才还乱哄哄吵吵嚷嚷的宾客，立马安静下来，全都安静如鸡贴墙站着。 福市警方控制住现场，远远看着江阳揍人的一幕，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人，真的需要他们支援吗？ 第258章 爽到天灵盖 十多辆警车停在宏发集团外，围着一圈将所有的出入口全都封锁住。 明黄色的警戒线和闪烁的红蓝爆闪灯，引得路过的行人不由自主驻足。 “咋了这是？” “不知道呀，今天不是刘总搞生日宴会吗？听说去的都是大人物。” “嘿，你们没看新闻啊？刘伟光被抓啦！” 路人惊讶。 “为啥？宏发根正苗红的企业，今年还捐了五千万建希望小学呢！” “上个月的洪灾也捐了两个亿的物资，反正我相信刘总！” “肯定是有小人陷害他，可恶的商战！” 边上围观的大哥瞥了几人一眼，哼唧道：“是江警官亲自逮的人，刚押警车上。” 这话一出，路人顿时静了一瞬。 大哥撇嘴，接着补充：“刚才里边还发生枪战了呢！是刘伟光邀请的俩客人，据说是棉北的人贩子。” 说罢，他悠哉悠哉的拿起手机继续拍。 宏发集团大门口一溜人被警察押出来，细细一看，全都是集团领导。 刘伟光的第二任妻子也在里头！ “咳，我相信江警官。” “嗯，罪犯杀戮机不会冤枉每一个犯人。” “跟人贩子玩在一块儿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默默看着的大爷摇头。 “善变的女人。” “大爷，咱在国家大事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刚才讲话的女生脸通红。 刘伟光名声响亮，宏发集团在国内更是尖尖上的企业。 闹出那么大动静，所有人都在等福市警察的回应。 有脑子清楚的愿意相信警方的，也有稀里糊涂非要搅浑水帮着刘伟光讲话的。 当天，江阳等人还没回到市局，网上先一步吵起来了。 “我要求警方公开受理案件！” “其他人我不管，反正刘总是无辜的！” “直播！直播！强烈要求直播！不能让红色企业屈打成招！” 除了这些声音外，还有一大波支持警方的。 “你们脑子是灌了米田共吗？江警官抓的人啥时候出过错？” “说了刘伟光和人贩子有一腿，你们咋就不信？” “禁止捆绑爱国情怀！”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网络平台几度陷入瘫痪。 刘忠林顶着压力跟上级汇报，最终商讨下决定公开本次案件的审理全过程，以直播的形式展现在大众的面前。 江阳接到通知倒没什么抵触情绪。 先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他点点头，“刘局长放心，我有分寸，绝对不会让您难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 刘忠林擦着额头上的汗，他就怕江阳一激动又是一顿拳脚，到时候落人话柄。 私底下怎么来问题都不大，但拿到台面上的事儿得慎重。 特别是有些人过于正义，稍有不顺眼的就上纲上线。 警方压力也很大的。 秦明智麻溜儿的调试好直播设备，照旧是江阳审人，邓尧钧做记录。 临近直播前一刻钟，江阳让所有人出去，只留下邓尧钧在审讯室做笔录。 “阳哥，你要……”干嘛。 话说一半，江阳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刘聃脸上。 “啪！” “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巴了？” “刘观翔和潘明明在国内物色好的人，都是经过你和蒋学放的手拐到棉北的是吗？” “你的永聃科技就是个幌子，专门用高薪诱骗国内的计算机人才为你工作。” “刘伟光是你的重要客户，在你这儿不仅有人口交易，还有非法器官移植。除了他之外，黄染，高声以及部分宏发集团高层，都和你有往来。” “你诱骗，拐卖，进行的各项非法买卖，涉案金额高达136亿，和你有关的失踪人口超一万人……” “刘聃，你要怎么解释？” 江阳字正腔圆，将刘聃的所有罪行一字一句的复述出来。 直播间的网友听的清清楚楚，评论区为刘伟光鸣不平的声音都停住了。 “说啊！” 见刘聃一声不吭，江阳猛踹了他一脚，紧跟着一连串的巴掌招呼了上去。 “咳咳咳，你不能打我……我是缅北公民，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刘聃咬牙忍耐，和心底那股想要认错的欲望极限拉扯。 他和江阳以往审讯过的人有些不同。 高智商，接受过国内的高等教育。 当年高分考入华西科技信息大学。 榕城市一共两所重点大学，其中之一就是华西科技信息大学。 刘聃读得还是它的王牌专业，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如果毕业，绝对是这一领域的人才。 跟刘聃一届的同学，现在多数进了中科院，为国家的崛起而奋斗。 但他太早看到这条路的尽头，苦，累，穷，所有的成果在生前都不为人知。 死后才能享受鲜花掌声和荣誉。 刘聃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选择了一条沾满血腥和罪恶却遍地黄金的不归路。 看他嘴硬，江阳抡起拳头痛打他三分钟，随后甩开膀子往他脸上抽。 对付这种人，还是真言耳光给力。 在痛感转换的加成下，每一巴掌都能让刘聃爽到天灵盖。 鲜血和着牙齿飞落，很快审讯室连惨叫都听不见，只有江阳的巴掌声。 “别，别打了！” “我认罪！我全都告诉你！” “是我不甘心挣那点小钱，我看不起没我智商高的人！普通人就应该是口粮！” 500个巴掌到了。 真言耳光效果触发。 同一时间，直播开始，漆黑的屏幕唰的亮起，空荡荡的直播间瞬间涌进来一群网友。 一万，五万，十万，三十万…… 人数噌噌的往上涨。 短短几分钟就来了一千万人。 福市警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我建立的人口拐卖一条龙产业！” “我用普通人的身体去讨好富商，赚数不尽花不完的钱！” “警方的证据都是真的，我愿意认罪！” 才开播，刘聃就在直播间痛哭流涕，大声将所有的罪行，和跟他有交易的富商尽数报了出来。 所有来吃瓜的网友都惊呆了。 字字泣血的认罪供词钻进所有人耳朵。 邓尧钧手上的笔都停了。 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就该狠狠的教训！ 否则对不起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 和邓尧钧想法类似的还有直播间的网友们。 原本还在为刘伟光等富商义愤填膺打抱不平，这会儿恨不得冲出屏幕咬死他。 “打！狠狠的打！垃圾，人渣活该去死！” “我说刘伟光那么喜欢做慈善，原来是心虚啊！跟人贩子做交易害死那么多人，每天那么多车祸身亡的，怎么没有他？！” “我哥哥去棉北潜水没的，尸体都找不到！我现在怀疑他是不是被挖了器官！！” “江警官要为我们伸张正义啊！” 第259章 镇宅 直播间评论区一面倒，所有人都在骂人贩子和那些富商。 提心吊胆的刘忠林终于安了心。 “妈的，这些人太恶心了，在外边人模狗样，结果背地里为了自己活命弄死别人。” 孟华看着评论区里叙述亲人不正常死亡，却找不到证据的网友，心底发寒。 “有钱人天然有信息优势，只要钱足够多，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顾广生拍拍他肩膀，跟着叹气：“富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不法分子找上门。各种诱惑下能坚守本心的是少数。” “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作为人民警察怎么能垂头丧气？” “没看到江警官还在努力吗？” 监控室里沉默了一瞬，很快大家伙儿又斗志昂扬起来。 审讯室内刘聃的供词还没说完。 他很想晕过去，然而脑子却清醒的很。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股强烈的愧疚感像海浪似的铺天盖地涌上心头。 明明平时他根本不会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 即便是跟他合作的客户，在他眼里也是利益工具。 可在江阳忏悔耳光的作用下，他现在回顾自己犯下的罪行，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咳……” “我该死，我混蛋！” “那些人都是我让人动的手！” “江警官说的都对，没有任何冤枉我的地方。我很后悔，我全部都招！” 刘聃口齿不清的嚷嚷：“最初我也想本分的创业，出人头地，可是太难了！是我行差踏错做尽坏事，害死了无辜的人！” “谁让他们符合客户的要求呢？” “要么长得标致，要么配型配上了，多新鲜年轻的器官啊！正好能救那些富商。” “有钱赚我干嘛要拒绝？” “待在研究所一年到头才挣几个钱，我一单生意轻轻松松就有几百万。” 刘聃连哭带嚎，断断续续将这些年犯过的事吐了个干净。 “人活着不就是要享受吗？没钱还过什么日子！” “是我被金钱迷晕了眼，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杀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有蒋学放，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跟我是一类人！” “我们聊了一夜，他就决定跟着我干。” “我不是人，他也不是个东西！就因为跟富商的肾脏配上，他连自己女朋友都骗来了！” 哭喊了好几分钟，刘聃体力消耗的厉害，人已经歪倒在椅子上。 但眼泪鼻涕仍旧往外冒，他大声忏悔：“我该死！请国家一定不能放过我！” “我愿意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跟我有合作的客户我全都招，这些人也都是垃圾！” “都要判死刑，都要！” 他语无伦次的报着名字，第一个就是刘伟光。 邓尧钧一手打开录音笔，另一手飞快在小本上唰唰记着。 随着一个接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蹦出来，直播间的评论区彻底沦陷。 刘聃不愧是高智商罪犯，他和这些人的交易记录，包括转账，电话等等，统统都有保留。 有部分还录了视频。 因此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粗略一算，光是国内就有63人参与其中。 刘忠林反应很快，立刻就上报上级领导批了逮捕令。 趁着那些犯案人员没反应过来，必须尽快抓捕！ 江阳跟邓尧钧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他敲开隔壁监控室门，还没开口就被刘忠林搂住肩膀往外带。 “江阳你立了大功了！多亏了你咱们才能破获这起国际大案！逮捕令已经下来了，你跟顾队长各领一组人马上行动，千万不能让涉案人员潜逃出境！” 刘忠林语速很快，“这一次的批捕是全国性质，争取一个不落全逮回来！” “决不能任由罪犯逍遥法外！” 这是他坐上局长位子接手过的最大案件，这股冲劲儿不亚于刚毕业的小年轻。 江阳狠狠点头，“是，刘局！” 审讯室内刘聃还在滔滔不绝，外头已经彻底乱了。 那些被他点到名，跟人口拐卖，器官买卖脱不开干系的富商们，个个惊慌失措。 有私人飞机的立刻准备跑路。 没有的也赶紧订下最快的机票。 可惜国家的速度更快。 福市警方的直播间一直有人蹲守，刘聃说一个名字，他们就将其所有银行卡冻结，身份证锁定，并且将其照片发布在新闻上。 网友也很团结，只要碰见可疑人员，立刻联系公安局。 有胆大的男人甚至徒手拦住想登船跑路的富商。 可以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警民合作了。 人贩子和富商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人民群众。 江阳盯着罪恶雷达上深红色泛黑的小点，挨个精准打击。 他下手狠辣，一个照面，富商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还有那些潜伏在福市的人贩子，也都被他揪了出来。 此次抓捕行动缅北警方和国内同步，也根据刘聃的供词逮了一大批人。 横行了几十年的人贩窝点，被连根拔起。 在国际上获得了大片的关注和称赞。 江阳审讯刘聃的直播也被人录屏传到网络。 如今不止国内，海外也开始流传江阳“罪犯杀戮机”的名号。 更有甚者将他的照片放大打印出来贴在家门口，美其名曰：镇宅。 不过这会儿江阳本人还不知道。 忙碌了两天一夜，福市各分区的警局都塞满了罪犯。 这些人大部分都鼻青脸肿，身上没几处完好的地方。 起初被逮住还叫嚣着要江阳好看，挨了揍后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问什么答什么。 笔录很顺利，江阳等人也终于得了空回去休息。 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着罪恶雷达上清空大半的红点，心中一松，笑容都轻松不少。 【叮！恭喜宿主破获一起跨国大案，任务完成，积分已下发！】 久违的系统提示响起，江阳随意扫了一眼，惊愕的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积分从可怜的几百再次涨到了近五万。 “先用两万五千积分提升50米罪恶雷达的范围吧。”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580米！】 至于剩下的嘛……全都拿去抽奖！ 江阳倏地一下翻身坐直，兴奋的盯着抽奖轮盘。 第260章 水陆两栖 指针缓缓浮现，慢悠悠的在抽奖转盘上转动起来。 一圈两圈，紧跟着越来越快。 江阳的心也跟着提到喉咙口。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治愈药水*2！】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3！】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耙耙柑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治愈药水*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一次性筷子100双！】 ……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水性精通！】 【水性精通：你的身体在水下能自由呼吸，如鱼得水！】 两万积分十次抽奖，眼一眨就结束了。 当江阳看到耙耙柑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好在他还能安慰自己，水果嘛，好吃不脏手，他还是很喜欢的。 到了一次性筷子时他已经麻木了。 这玩意儿有啥用！ 谁知最后峰回路转，来了个水性精通！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今天手气是真不错。 抽到了属性，吃的，还有一个牛批技能！ 江阳美滋滋的倒回床上，兴奋的打了个滚。 生存技能宜多不宜少。 一旦入了水，就是他的天下！ 通宵两天本该累的闭眼就睡的人，愣是精神的不得了。 妈的，试试技能先！ 忍了又忍，江阳还是一骨碌爬起来，冲进卫生间给洗脸池装满水。 “咕噜噜……” 一脑袋扎进去，溅了一身水。 起初他还憋着气儿，没两秒他就放开了呼吸。 ！ 卧槽！ 牛批了！ 江阳在水里眼珠子瞪得老大，身体轻松自如，和在地面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吸气呼气再吸气，重复好几遍才确认。 “哗啦啦！” 江阳一个猛子直起腰，湿漉漉的头发甩的地上到处都是水。 他现在可以说是水陆两栖了吧？ “靠！” “更睡不着了！” 真想找个地儿扑腾两下。 可惜榕城市市局给外派警察订的只是普通的连锁酒店，并没有游泳池。 江阳蹦跶了两下，把头发吹到半干再次躺好。 这回他心情愉悦，笑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 等江阳自然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饿的前胸贴后背，抄起耙耙柑狂炫四个才缓过劲儿。 正准备下楼随便对付两口，结果刘忠林的电话打进来，让他不急着回，等周一再来市局。 “咱这回破获了一起国际大案，上级领导很满意，要搞个表彰大会。” 刘忠林喜气洋洋，“多亏了你，我们福市才能带头铲除那么大个毒瘤。” “否则不知道每年要有多少无辜的人，毁在那群垃圾的手里。” “这一次江警官功不可没啊！” 他感慨道，“我们两市协同办案很成功，我已经跟你们周鸿鸣周局长通过电话了，他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 江阳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刘局长说的哪里话，我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责任。” “只有严厉打击犯罪分子，社会治安才能更好，人民的利益也能得到保障。” 一腔慷慨激昂的话说的电话两头的人都热血沸腾。 结束通话后，江阳点了两份猪脚饭飞快往嘴里扒拉。 饭馆老板娘盯着他看了又看，小心翼翼的问：“您，是江警官吗？” 没等江阳把头抬起来，其他食客齐刷刷的看过来，眼里冒光。 “是江警官！就是他！” “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跟罪犯杀戮机在一起吃饭！” “江警官我代表福市人民谢谢您！” “这顿饭我请了！” “去去去，我来我来！” 十几个年轻人争着抢着要给江阳买单。 “不用破费，我工资挺高的……” 江阳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他扒饭的速度加快，还能腾出只手扫码结账。 就那么半分钟的档口，方才还没几个人的饭馆已经涌进来一群市民。 个个红光满面不停说着“谢谢”。 有人甚至红了眼眶。 见状，江阳抄起外套往外溜的动作慢了下来。 “要不是江警官捣毁了人贩子的窝点，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受罪。” 老板娘捂着脸呜呜哭着，饭馆内的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 罪犯确实抓了，根据国家法律，主犯刘聃和情节严重的从犯死刑是没跑了。 可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无法复生。 人口贩卖，器官买卖也不止缅北。 每天全世界都有人死于非法交易。 有些尸体会在数年后被发现，有些却被沉入海底，不见天日。 那些人又有谁帮着伸张正义？ 江阳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 这就是他必须站出来的原因，总要有人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还世间一片净土。 “各位，抓捕罪犯的功劳并不在我一个人身上。” “是所有警察和人民群众努力的结果。” “请大家相信国家，相信我们，一定会保护人民群众。” 说罢，江阳在众人呆愣愣的目光中敬了个军礼。 两天双休他也没闲着，除了睡觉就是打开罪恶雷达。 一通忙活儿又逮了十多个人送局里。 都是些小偷小摸，江阳几巴掌下去全部老实交代。 周一刚一脚迈入市局，他在饭馆内说的话已经在网上传疯了。 大家看他的视线热烈又崇拜，搞得他有点害羞了。 “阳哥你也太帅了吧！” 孟华被江阳迷得晕头转向，他要是个小姑娘肯定得爱上他！ “我都快听哭了！” “我也是，”张哥摸着头笑，“好像找回了当年义无反顾进警校的初衷。” 被围在中间，江阳有点脸红，“我那都是情绪上来了，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咱们才能侦破案件！” 那会儿被群众的话影响，热血上头，话赶话的就说了。 江阳倒是没有更多的想法，都是他的真心话。 “阳哥太谦虚了！” 邓尧钧一哂，“光是审讯的那一套，我们就学不来。” “就是啊，到我们手里的犯人哪有这么听话，要饭要水都算好的了。我上回还碰着个要喝咖啡的，人根本不怕咱。” 年轻的警察哭笑不得。 “行了，别围着江阳。” 第261章 又升级了 顾广生从办公室出来，“都收拾一下，表彰大会马上开始，一会儿省领导和电视台都要过来，咱们精神面貌不能差。” “邓尧钧！去把胡子刮了，像什么样子……” “还有你，警服皱皱巴巴咋回事？不知道的以为你几天没洗呢！” 被点名的小警察尴尬的笑笑，“确实三四天没换了，嘿嘿。” “？” 顾广生瞪眼。 “你还好意思跟我‘嘿’？赶紧滚去换身干净的，谁有多的先借他一件！邋里邋遢的怎么代表咱们福市警方的形象！” “回南天么，衣服干的慢。” 小警察嘴里嘟囔，但人早就麻溜的跑远。 “还是江阳看着顺眼。” “个人卫生都注意点，多学学人家，衬衣笔挺，皮鞋噌亮。再看看你们！都什么玩意儿！” 视线回到江阳身上，顾广生很心痛。 破案比不过榕城市警方，连仪容仪表都落了下成。 他提了口气刚要继续喷，孟华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来了！” “刘局和领导，过来了！”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啦！” 顿时，局里兵荒马乱。 刮胡子的，借衣服的，还有洗头的！ 十多分钟后，一行人在训练场列队，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刘忠林满意的颔首，走在省级领导边上多了几分底气。 他深吸口气，字正腔圆的开口：“在福市警方和榕城市警方不眠不休的努力下，我们成功破获一起跨国人口买卖大案！” “涉案人员均已落网，国内外共计490万人，包括缅北人口买卖组织头目，刘聃，高层蒋学放，以及各国富商等。其中部分人员交由缅北当地警方监管。” “鉴于本次两市警方的优异表现，经省公安厅决定，授予福市，以及榕城市，全体参与人员集体二等功一次！” “奖金一百万元！” 一口气说完，刘忠林身板挺得更直了。 福市本地警察则是呆了一下，他们竟然拿了个集体二等功？！ 能混个三等都是有生之年了，结果还不止？！ 孟华人都傻了。 他才毕业没多久，正是要打磨资历累积经验的时候。 试问哪个警察在他这岁数能拿集体二等功的？ 很多人操劳一辈子，都未必能混上个三等功好吗！ 他激动的嘴唇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别说孟华了，老张工作二十几年，阅历丰富都忍不住落泪。 列队中传出细微的哭声，随后越来越大。 刘忠林看着这一幕，眼里发酸。 他心里何尝不高兴呢。 不过大伙儿心里都清楚，福市能有这一天多亏了江阳！ 如果不是他观察细致入微，果敢勇猛，他们怎么可能抓得到那么多的罪犯？ 刘伟光那种伪善的人就算了，就连被登记为“死亡”的刘观翔都能被江阳逮出来。 如果没有江阳，再说的难听点，卢俊那样的小卡拉米也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人民警察温和惯了，必须要更有冲劲儿，得有江阳那样的狠劲儿，才能破而后立！ 一个念头逐渐浮现在刘忠林心底，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下面，是关于榕城市江阳的个人表彰通报。” “江阳，出列！” “是！” 训练场上抽泣的声音慢慢平复，江阳红着眼抬头挺胸站在最前方。 “江阳同志在本次抓捕行动中表现卓越，展现了人民警察的勇敢坚毅，面对不法分子判断精准，出手果断。” “在两市联合办案期间，抓捕a级通缉犯四人，指挥破获重大跨国人口买卖一起。” “现经省公安厅批准，授予江阳同志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 “个人奖金五百万！” “并提升江阳为二级警督！” “完毕！” 话音落下，连江阳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才提拔为三级警督多久，这就又升职了？ 训练场上安静了一瞬，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顾广生带头，把手拍的通红。 他兴奋的盯着江阳，心里半点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都没有，满满的只有高兴！ 自打江阳来到福市，先后抓捕的罪犯破百人，给了犯罪分子狠狠一击！ 每年都有逃犯流窜在福市。 这里有先天的地理优势，偷渡能跑到天南地北。 他们这里的警察严防死守，依然有漏网之鱼。 往年召开例会，福市总归是其他城市眼中的笑话。 可今年不一样，在江阳的带领下，他们清扫了大半个城市，还逮出了刘聃一伙儿人，撕开了那些富商丑恶的嘴脸。 顾广生越想越激动，恨不得冲上去抱着江阳转个圈！ 咳，江阳那体格，他估计是扛不动了…… 胡思乱想间，江阳已经上前授勋。 红艳艳的勋章戴在他身上，肩膀上的一花两杆也被换成二花两杆。 省级领导笑容满面的挨个和他握手，电视台的摄影机扫过众人，最终留下一张大合照。 远在榕城市的周鸿鸣隔天才看到报纸，拉着肖志伟夸了江阳整整俩小时。 “局长，我知道你开心，但是这表彰大会又不是在咱这儿办的，你冷静点。” 肖志伟头被周鸿鸣笑的头皮发麻，受不住的打断他。 “你叫我怎么冷静！” “二级警督啊！” “我年轻那会儿都没升那么快的！” “我看用不了两年，这小子都能坐上我的位子啦！” 周鸿鸣哈哈大笑，用力拍着肖志伟肩膀。 他听到福省要开表彰大会时，本来还心虚。 说是两市联合 办案，但榕城市一共就去了俩。 后来转念一想，立大功的是他们榕城市的人，虚个屁！ 人少，但都是精英。 江阳更是榕城市警方的牌面！ 就是不知道这宝贝疙瘩还能在他们这儿待多久。 想到这里，周鸿鸣叹了口气。 “国安部电话又来过了。” 他幽幽的说。 “问你要江阳？” 肖志伟一针见血。 “是啊，”周鸿鸣背着手站在窗边，“市级部门只是他的跳板，这小子将来不可限量！” “阿嚏！” 江阳连打三个喷嚏。 谁在想他？ “江警官，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 第262章 少一个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刘忠林期待的等着江阳的答复。 “我跟你们周局长打过招呼了，你尽管放心在这儿待着。”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老的老，小的小，身体素质方面确实不大行。只能麻烦你帮忙操练一下，我也是没办法。顾队长平时事比较多，在单位的时间少。” “我一把年纪又干不来这个。” 他言辞恳切，真心实意。 这个想法刘忠林很早就有了。 只是没好意思张嘴。 后来江阳申请延期归队，倒给了他一个机会。 在表彰大会那天，刘忠林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江阳照着他自个儿的训练方式，好好练一练队里的警察们。 现在全国警队都知道，江阳是个宝，私底下都抢着要，恨不得把人捞过来抱着不撒手。 刘忠林这回羡煞不少人，海城市的赵公明别提多眼红了。 三番两次想从他这儿挖人。 他能撒手吗？ 好不容易江阳来一趟，可不得紧紧攥手里。 “刘局太客气了，多大点事。其实，我也就是自个儿随便练练。” 江阳脸红。 他的体格更多的是系统加持的属性点。 不过原先他的身体就比旁人要结实，多归功于平时的加练。 没怎么推脱，江阳很快点头答应。 反正他有操练特警队的经验，大不了照搬就行。 刘忠林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当天就把通知发了下去。 距离表彰大会已经过去三天，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中就收到了加训的噩耗。 不过很快大伙儿又振作起来。 跟着阳哥训是好事！ 旁人求都求不来！ 定下第二天正式开始，众人加快了处理手头事务的速度。 跨国人口买卖案件虽然告一段落，但是涉案人员众多，要完成所有人的提审再量刑是件费时费力的事。 更何况涉案人员遍布世界各地，与之交易的富商更是不计其数。 各国警方都参与其中，抓捕行动轰轰烈烈，对灰色地带算是一记重锤。 随着不少富商的落网，全球经济也出现了震荡。 因此要想彻底结案还早。 好在国内大部分涉案罪犯都在福市关着，有江阳帮忙，笔录很顺利。 “嘭嘭嘭！” 一连串铁拳锤在蒋学放脑袋上，江阳用了痛感转换，打的对方嗷嗷叫。 “还嘴硬不？” “刘聃都招了，你搁这儿磨叽嘛呢？” 说着，江阳一脚连人带椅子踹飞，揪住他衣领又是一顿耳光。 “我，我说！” “我认罪！” “我都说！” “求求你别打了！” “呜呜呜……” 蒋学放胸闷极了。 他不是不愿意认罪，就是想跟警方谈条件，试试能不能转做污点证人，用提供的供词拉几条大鱼落网，好给自己减刑。 为了这，蒋学放直到刚才都没松口，硬是要警方帮他在法官跟前求情。 老张问烦了，严重影响他工作效率，索性喊来江阳。 “妈的就是欠揍，非得挨顿打才听话。” 另一个警察朝地上啐了一口，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少一个字我就打你一巴掌。” 江阳站在边上，冷冷的盯着蒋学放。 “好好，我肯定配合办案……” “啪啪啪！” 他才开口，江阳就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蒋学放懵逼，他快委屈哭了。 “你干嘛揍我，我都答应说了！” “废话太多，哪个要听你说些不相干的。” 江阳斜了他一眼，蒋学放吓得一缩脖子，顿时不敢吱声了。 后续的提审很顺利，饭点之前就问出了大半。 见他老实了，江阳开门出去在走廊上溜达一圈，碰到哪个屋有罪犯作妖，他就进去打一顿。 一个上午过去，再没人敢藏着掖着，甭管大事小事，全都吐了出来。 “还是江警官管用啊！” 老张看了眼供词，表示很满意。 大伙儿正要去食堂吃饭，远远的大门口停了辆海城市的警车。 “谁啊？” 邓尧钧探头探脑，下一秒一高大的身影开门出来。 “高队长？！” 江阳惊讶的看着走近的人，笑着和他打招呼。 “嗐，我送证人到福市，顺便看看你。” 高建沐拍拍江阳，“刘观翔案的肇事司机突发心梗，抢救了一整夜，还好救回来了。” 为这事耽误到现在，否则人一早就能送来。 刘观翔案已经和跨国案合并，都交由福市接管。 “来了就一块吃饭吧。” 江阳招呼高建沐，两人有阵子没见面了，坐在一起边说边吃。 下午高建沐去跟顾广生交接，江阳继续提审罪犯。 等下了班，两人又凑在一起。 难得见面，江阳和高建沐一拍即合，去吃烧烤。 警局的食堂吃多了，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不过刚点完串儿，江阳就发现罪恶雷达上倏地冒出了十多个小红点。 好巧不巧的正朝着他的方向靠。 江阳精神一振，猛地起身。 “怎么了？” 高建沐才开了罐啤酒，疑惑的问他。 “高队先吃，我去抓几个人。” 扔下一句话，江阳跟炮弹似的冲出去。 “嘿，等我啊！” 听他这么说，高建沐哪里还忍得住，跟老板招呼一声立马也追了出去。 远处，一群机车党风驰电掣的闯过红绿灯往街边金店撞去！ 玻璃门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惊的路人抱头躲避，惊呼不断。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顿时乱做一团。 “动作快点！挑粗链子抢！” 打头的青年吆喝一声，砸了柜台薅住金链子就往旅行袋里塞。 江阳飞奔上前一把将说话的板寸头揪住，反手就是两拳。 紧接着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打的人干呕不止。 【窦强，19岁，14岁时因偷窃进入少教所，出来后到处收保护费。在网络上装富二代诱骗女性，成功约见后奸杀三人……】 小小年纪，这么恶毒。 江阳神色更冷，出拳更重，十几秒就打的窦强嗷嗷叫。 其他人见了转身要跑。 “走哪儿去？都给我蹲下！抱头！” 江阳抬腿踢断一人小腿骨，一手拎着窦强把人当武器到处抡，砸翻好几个。 有胆大的路人凑近一看，见是江警官立刻摸出手机录视频。 没一会儿，金店外面就围了好些看热闹的。 高建沐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江阳控制住。 “这群小混混脑子里都是草包吧？知道你在福市还敢抢劫金店？” 第263章 金店背后的案件 高建沐的问题，江阳也很好奇。 是他罪犯杀戮机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 显然不是。 最近福市的治安好多了，有些胆小的罪犯甚至都主动投案自首。 江阳每天都出去溜达一圈，心里有鬼的全都绕着他走。 好在有罪恶雷达，外加死神光环，他空手出去，总能满载而归。 高建沐和江阳的这顿烧烤，最后还是在警局吃的。 抓来的年轻人岁数最大的只有22岁，最小的才17岁。 别看年纪都不大，个个案底都不薄。 小偷小摸是常态，杀人放火才是大头。 这些小年轻手上都握着人命，江阳一眼扫过罪恶雷达直皱眉。 【赵军，22岁，单亲家庭，父母离婚后跟着爷爷过。五年前老人离世，赵军退学，靠抢劫维持生计。看上杂货店小妹，深夜把人抓到出租屋奸杀。窦强为其遮掩，两人动手肢解尸体，用破壁机打碎冲入下水道……】 【沈晓宇，17岁，父亲是外科主任，母亲是大学副教授。在校霸凌同学，殴打，辱骂班主任，虐杀同学。进入少教所三个月后被父母花钱接出来，在窦强的教唆下参与网络赌博，诈骗，抢劫，涉案金额324万。】 【万敏儿，20岁，父母都是车间工人。高中肄业，靠当情色网站主播生存。年初参与多人运动被抓，上个月诈骗大学男生70万元，联合窦强杀人灭口。】 …… “阳哥，这群人太能折腾了，还在闹呢。” 孟华刚被万敏儿骂出来，热的一身汗。 “那丫头不得了，讲话比我都脏。” “真是什么词儿都敢往外蹦啊！” 他拍拍胸口，显然吓得不轻。 “我特么屁股才挨着椅子边儿，那丫头就扯了衣服嚷嚷我强暴她。” “还好明智开了监控，不然我还得写报告上去。” 想起在审讯室的情景，孟华仍旧心有余悸。 “我还以为福市端掉一个国际人口贩卖组织，能震慑一下罪犯呢，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高建沐手里拿着串儿，凑在江阳边上看打印出来的卷宗。 “嘶，里头的小混混你不管管，翻这些老黄历作甚？” 听到他的话，孟华也伸了个脑袋过来。 “……下水道碎尸案，福市一中霸凌惨案，炸金花骗局，男大失踪案，”他一页页看过去，惊讶的抬头：“阳哥，这儿好几件都是福市悬案啊！” “这个，下水道碎尸案，到现在都没头绪。” “法医说找到的那些碎肉，顶多拼一半尸体。” 孟华是福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些曾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如数家珍。 “要不，咱还是先把那群飞车党解决了？” “抢金店也是个大案呐。” 他以为江阳是对旧案感兴趣。 这些案子留下的线索很少，要想破案难度很高。 否则也不会被搁置到现在。 “不用，既然人逮住了，就一起办了。” 江阳合上卷宗，系统提示跟着出现。 【叮！检测到大量未侦破的陈年旧案，请宿主进行侦破。累计侦破旧案数量达到二十起，将获得5000积分！】 他眼底泛着冷意，本就锋利的轮廓瞧着更有气势了。 既然撞到他手里，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嗯？” 什么意思？ 孟华微愣，不过江阳没有解释，大步流星的走进关着窦强的审讯室。 窦强，是这些人的头儿。 他进去的时候，这小子坐的歪歪斜斜，二郎腿抖的飞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邓尧钧和老张一个记笔录，一个审问。 江阳没吭声，抱臂站在边上看。 “没有了警官。” “我们就是喝多了，摩托车没控制好才冲进金店的。” “才学会骑摩托，我们是无心的，以后一定注意。” “都是误会啦！” 窦强嬉皮笑脸，浑然不当回事。 “严肃点！” 老张敲桌子，“喝多了还知道拿榔头砸柜台？扔旅行袋里的金链子也是不小心放进去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警官，我这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难受。” 窦强应对的游刃有余，根本看不出才19岁。 “警官，你们问话就好好问，别一会儿吼我一会儿敲桌子的。” “我年纪小，胆儿不大，害怕！” 老张绷着脸，摔了本子。 “妈的，少油嘴滑舌！金店都有监控，你人证物证都在，还在狡辩！” “那你起诉我呀！” 窦强耸肩，“我又没抢劫，我就开车冲进去而已。友情提示，拿金链子那个，还没成年。” 他两手一摊，无所畏惧。 “我来吧。” 江阳拍拍老张的肩膀，揪住窦强衣领拽到面前。 “哎哎哎，我知道你，罪犯杀戮机。” “你没证据不能屈打成招！我要找律师！” 窦强抢先开口。 然而江阳根本不听，抡起膀子一拳头砸断他鼻梁。 “啊！” 毫无防备下，窦强痛的大叫。 邓尧钧在江阳开口的那一刻，就机灵的关了监控。 “我，我要告你！” “抢金链子的又不是我，你凭什么……啊！” 话没说完，江阳的拳头这一次落在了他腹部。 紧跟着是手肘，然后再是膝盖。 他一拳接着一拳，打的窦强口吐白沫。 有罪恶之拳的效果在，哪怕打到只剩一口气，这小子神志依旧清醒。 更何况江阳只使了五分力，还用了痛感转换。 骨骼断裂的声音接连响起，窦强的惨叫传出老远，刚才还吵吵闹闹的走廊立马安静下来。 “既然你说抢劫金店跟你没关系，那我们来聊聊大同新村的下水道碎尸案？” “或者福市一中的霸凌致死案？” “还有福市电机学院，男大失踪案？” “对了，你奸杀三名成年女性时已经成年，足够起诉你了。” “这些你应该都很熟悉吧？” 江阳手指握住窦强的手臂，沿着他的骨骼一点点往上。 “咔嚓！” 又一声响，窦强肩膀被捏的粉粉碎。 碎骨刺破皮肤，白花花的骨头沾着血黏连着皮肉，淡黄的油脂隐隐绰绰。 血腥气顺着门缝飘出去。 窦强已经痛的面色惨白，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 “现在告诉我，你要先说哪一样？” 江阳一巴掌甩在窦强脸上，把他抽的哆嗦了下。 “别，别打了……求你！” 第264章 这一跳他给十分 邓尧钧和老张对视一眼，都没想到窦强竟然还跟这些案子有关！ 挤在监控室的秦明智也瞪圆了眼。 “这……阳哥有点神了啊，咋看出来的？” 他扭头到处问，但其他人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这是集体二等功和个人一等功的差距，是普通民警和二级警督的差距！” 孟华激动的双手握拳，兴奋的胡乱挥舞。 其他人也情绪高涨。 “好家伙，咱警局又要破大案啦？” “嘘！那小流氓招了！” 审讯室里，江阳手段粗暴的将人摔在椅子上，示意邓尧钧打开监控开始记录。 “大同新村下水道碎尸案，是你挑唆赵军一起做的？” 他冷声喝问。 “不，不是，是方大新教我的。” 窦强不敢犟嘴。 江阳比他电视上看到的还狠。 什么钻法律空子，在他这儿根本不起作用。 “你诱骗奸杀的三个成年女性呢？” “也是方大新指导我的。” “谁是方大新？” “是，是我发小。” 窦强不敢跟江阳对视，抖着嘴皮子道：“他脑子好，爱看电影，是他让我把尸体砍碎了打成泥冲进下水道的。” “那三个女生，我本来没想杀，但是其中一个说要告我，我不想坐牢，就跟方大新说了。” “还有一中霸凌那次，和，和电机学院的那小子，也都是方大新陪我找的地方，把人埋了。” “我当时想当大哥，就按照他说的方法做，赵军，万敏儿还有沈晓宇都只是搭把手。因为方大新说必须要让他们的手也不干净，这样以后才会老实听我的话……” 窦强跟摊烂泥似的，吊着一口气交代。 “网络诈骗呢？” 江阳顺着他的话问。 “我没钱，这群人虽然被我抓住把柄，但不服我。” “方大新教我怎么利用网络骗傻子搞钱……” 窦强大口喘气，试图求饶：“我什么都说了，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听到他的话，老张忍不住说：“你怕死？被你们杀掉的人就该死？！” 他自己也有个儿子，今年参加高考。 差不多的年纪，有的孩子是孩子，天真烂漫。 有的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呜呜呜……” 窦强痛哭流涕，江阳反手两巴掌上去，“闭嘴！” “碎尸案在哪些下水道处理的尸体？还有，其他的尸体埋在哪里了？” “我还记得地点，都在松溪山！” “碎尸案……碎尸案是在后海公园的女厕里！” 窦强说的飞快，生怕慢半拍又要被揍。 江阳灵光一闪，忽然问他：“你杀的那三个女生，也埋在松溪山了？” “对，都在那里！” “方大新说扔在一起，他会找机会点把火，到时候全都烧了！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监控室里，众人脊背发寒。 因为七夕节那天，松溪山真有过火灾。 不过当时有一队特警在附近夜巡，发现及时，没让火势扩大。 “居然心思缜密到这种程度，长大了又是另一个刘聃。” 孟华深吸口气，想到这些案件背后的方大新，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审讯室，老张追问：“那方大新人呢？你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他就在福市！大同新村2栋，202！我们抢劫金店之前才联系过的！” “网络电诈不好搞，最近被打击的挺严重。” “我，我缺钱，他就让沈晓宇动手，未成年不用坐牢。” 一五一十说完，窦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断骨的地方更疼了。 得了具体位置，江阳先跟刘忠林报备，让医院来接窦强。 然后才和顾广生领着两队人去抓方大新。 从窦强的供词看，这小子人坏心狠。 同年龄的孩子，少有如此狠毒的。 “福市确实有个叫‘方大新’的，信息跟窦强说的都能对上，初中就没念书，去年考了海员证，海员适任证和特种证，现在跟船出海半年了。” “我刚跟海警跟船长通过气，人就在港口。” 顾广生沉声道。 “嗯，别打草惊蛇。” 江阳一行人分四辆车走，有警示灯开路畅通无阻。 港口，船长找了个借口让方大新下去检修。 “十分钟前工程师才看过，应该没问题。” 方大新长的很魁梧，一身黑皮瞧着就不好惹。 他天生凶相，不说话很能唬人。 “让你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船长不耐烦的挥手赶人。 方大新在原地站了会儿，脸色阴沉的盯着船长看了许久才回到甲板。 因此坐第一辆车匆匆赶到的顾广生，把人堵了个正着。 “把手里东西放下！抱头蹲下不许动！” 顾广生举枪瞄准，大声喝问。 “我们是福市市局的，现在调查到你和多起凶杀案有关……” 话才冒了个头，方大新竟然直接跳船跑了！ “卧槽尼玛的，这小子是真狠啊！” 孟华冲到港口，盯着起起伏伏的海水头疼道：“这特么搞毛啊！” “海警已经过来了，让他们在海上拘捕。” 顾广生脸色也不好看。 队里水性好的已经跟着下水了，但是潜下去几个来回就是没见着方大新的身影。 那小子是海员，一个猛子下去人就不见了。 一分多钟的时间，竟是头都不曾冒一下。 一行人举着枪对准海面，没注意到刚从第三辆车上下来的江阳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家伙！ 跳海好啊！ 这一跳他给十分！ 他水性精通的新技能正愁没处使呢！ 江阳双眼放光，把枪往顾广生怀里一塞，脱下外套制服招呼一声就跟着下去了。 孟华吓一跳，“我怎么看不到阳哥了？不会有事吧？” “你个乌鸦嘴！” 顾广生也是没想到，江阳反应那么迅猛。 今天风大，海浪打在港口，巨大的船只跟着摇晃。 “……顾队，好像真有点不对劲。” 江阳和方大新到现在还没上来换气！ 江阳真的有事吗？ 当然不是！ 他在水底跟鱼似的，快活着呢！ 海水中的阻力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没一会儿江阳就看到了方大新！ 第265章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福市紧挨着的这片海域是潼海，想要躲过海警的搜捕，除非坐船。 仅靠个人游泳横穿潼海，无非痴人说梦。 为什么说方大新是个狠人，因为他曾经真这么想过。 潼海渔船多，只要能在海上坚持二十多分钟，总能碰见。 到时抢了渔船就能逃离福市，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这是方大新在船上工作半年来的观察到的。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全身，普通人入水十分钟，体温就会急剧下降。 更不用说憋着一口气游出港口二百米了。 说出去都能参加奥运会。 方大新为了这一天练习许久，能够在警方找上门时毫不犹疑的跳下海，也是他对自己锻炼成果的自信。 他自小就不爱学习，看不上踏踏实实生活的老实人，觉得这些人就是社会的牛马，没骨气。 他慕强，也想成为强者。 于是经常从弱他一等的人身上找成就感。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方大新发现走在人前很有危机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上硬茬子翻车。 至此，他很快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发小窦强身上。 一个跟他一样不学无术，残忍无德的孩子。 方大新很享受藏在幕后的感觉，犯下的案子也越来越重。 不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跑了！ “呼哧！” 他冒出海面换了口气，洋洋得意的扭头望向早就看不清的港口。 “就那些警队的小菜鸡还想抓我，呸！” 在陆地上他不好说，可下了水他就是王！ 踩着水划了一会儿，方大新正要继续前行，脚踝却被猛地拽住！ “咳咳！” 他被拉下水，狠狠呛了一口。 还没缓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就扣住他脖颈。 “游的挺快啊。” 江阳膝盖朝上用力一顶，狠狠撞在方大新腰子上。 “嘶……” 钻心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妈的！” 方大新怒骂，手肘向后袭去，试图攻击江阳。 他一身的腱子肉，单从外形上看，他比江阳强壮不少。 可触到的身体坚硬如铁，愣是把他自个儿弄疼了。 “别白费劲儿了，落在我手里还想跑？” 江阳嗤笑，折身返回港口。 “如果我不配合，你带着我根本游不远！” 方大新阴狠的笑。 下一秒，他再次挣动起来，双腿胡乱的踢打，激起一片水花。 “嗯，你说的有道理。” 江阳认真点头，紧跟着脚尖发力踹断他膝盖。 “啊！” 方大新哪里想得到江阳会真的对他下重手！ 现在他们距离港口最起码三百米开外，在无边无际的深海要负担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体格的成年男人，几乎不可能生还。 这小子是想死吗？ 泡在海里的膝盖一抽一抽的疼，方大新双目赤红，恶声恶气道：“临死前能拖死罪犯杀戮机，老子不亏！哈哈哈！” “你抓了恁多罪犯，破获恁多大案有个屁用！” “升职拿奖金又怎么样，还不是栽在老子手里！” “搞死你，指不定还有大把犯人每年给老子上香！” 方大新猖狂大笑。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哪个要陪你去死。” “歇着吧，到警局有你受的。” 江阳语调平平，悠哉悠哉的划着水，享受着海水环绕在身边的闲适感。 在水性精通的效果下，他宛若肆意遨游的游鱼，自在极了。 要不是赶着办案，江阳甚至还想在海里多待一会儿。 “……你，疯子！” 方大新一条腿已经没了知觉，又被江阳限制住动作，再也掀不起浪。 对方娴熟又平静的姿态，让他心底震惊。 当初他查阅了无数资料，暗地里也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能在海中不间断的游一个小时左右。 前前后后光是锻炼就用了两三年的时间。 顺利考到海员证，借着出海的便利又实地勘察过许久。 到头来还不如一个警察利索？ 带着人都特么能游的那么稳当。 方大新早先听闻江阳的大名，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当是警方为了打击犯罪分子，刻意造神的产物。 眼下亲身体验一番，惊愕的无以复加。 直至被扯上岸，还在神游。 “妈耶！阳哥你太猛了吧！” 孟华着急忙慌的用大毛巾裹住江阳，忍不住惊叹：“我还指望海警快点找着你呢！结果你自己游回来了？”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最主要是江阳的状态，面色红润气息扎实，摸着还热腾腾的！ 哪里像是刚从海里上来的人？ 和方大新气息微弱，冰冰凉凉的样儿完全搭不上边！ 他阳哥莫不是把潼海当泳池了吧！ “咳，还是平时训练到位。” 江阳打着马虎眼：“明天开始你们跟着我操练，保准一个月后脱胎换骨！” 孟华和一众警察用力点头，少有的开始期待起加训。 方大新被三辆警车送往医院，他底子好，很快就清醒。 趁着空隙，江阳借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 到病房门口时，老张脸色不大好。 “怎么了？” 江阳探头朝里瞧，顾广生亲自审讯方大新，孟华和邓尧钧都在里面。 “那小子嘴硬的很，一口咬定窦强污蔑他，要求见律师。” 说罢，他哼笑：“没犯过事他跑什么？顾队话没说完就往海里跳，当别人都傻子？” “赵军，沈晓宇都招了，他一人嘴硬能有什么用处！” 有江阳审讯窦强的狠劲儿震慑，除了万敏儿，其他人都老老实实松嘴。 谁也不想遭那罪。 窦强的惨状他们有幸目睹，那极有穿透力的惨叫更是渗人。 也就万敏儿，梗着脖子硬是不低头。 “松溪山和后海公园派人去了吗？” 江阳问。 “派了两队人去，法医和技术人员都跟着。” 在江阳下海追逐方大新的这段时间，警局其他人也没干等着。 这会儿无论是松溪山，还是后海公园警戒线都已经拉了起来。 挖出尸体只是时间问题。 “那不着急，人证物证都有，方大新跑不掉的。” 江阳满意点头。 犟嘴是没有出路的，真言耳光会教他做人。 第266章 为人民服务 顾广生审了方大新两个多小时，嗓子眼都快冒烟了，愣是没从对方嘴里撬出半个字。 他黑着脸走出病房，看到老张和江阳蹲在墙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审完了？” 见他过来，江阳立刻起身迎上去。 “嗯。” “妈的，那小子还跟我谈法律。” 顾广生气的踹了脚墙面，在雪白的瓷砖上留下黑漆漆的脚印子，不意外的被护士狠狠瞪了眼。 他摸着鼻子弯腰去擦，嘴里念叨：“方大新还要投诉你，笑死个人。” 警方在抓捕过程中遇到罪犯反抗，是能用些手段以求控制住对方行动的。 此次有海警协同办案，江阳下手不重，只是踢碎对方膝盖骨，完全在合理范围内。 有外人在，他一向很有分寸，不至于落人口舌。 “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江阳忽然问道。 “现在就可以，我让孟华去给他办手续了。” 顾广生深吸口气，重重的拍了拍江阳肩膀：“回到警局就看你的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几人匆匆吃过饭，押着方大新回到审讯室。 “啧，又要来暴力逼供的那套？” “我不是窦强那个笨蛋，被打两拳就自个儿招了。” 方大新腿上打着夹板，讥讽的盯着江阳。 “你动我一下试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警界混不下去！” “行，我听见了。” 江阳颔首，如法炮制的关掉监控。 顿时，方大新如临大敌。 他以为窦强是怕痛，吃不住江阳的毒打。 但当第一个巴掌落下后，他内心倏地涌出一股强烈的悔恨。 “啪啪啪！” 江阳熟练的左右开弓，二十来个耳光轮番甩在方大新脸上。 黝黑的面颊很快被抽红了。 他内心那股压抑着的悔意也跟着喷涌而出。 “是，是我干的！” “那些人，是我指使窦强去杀的！” “我认罪！” 当第一句话蹦出来，方大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开了头，后面的都好说。 他痛哭出声：“窦强要当那群人的老大，我就让他教唆杀人，这样一来可以展现实力，二来也能拿捏住他们的把柄。” “窦强一直都很信任我，高兴的按照我说的做。” “埋尸体的地点也是我选的。” “松溪山偏僻，植被茂密地势也高。” “我在福市土生土长，从来没听说过那里有过山体滑坡。” “可是我运气不好……” 方大新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将其犯罪过程详细复述。 经过他手被杀害的一共有五人。 沈晓宇虐杀同学的时候还没认识方大新和窦强，但诈骗是前者手把手教的。 碎尸案的细节更是令人心惊，死者竟然是在还有知觉的情况下，被活活弄死的！ “……我买的药分量不够，砍下那小妹胳膊的时候，她还在求我放过她。” 方大新双手捂脸，声音颤抖。 “我和窦强都在兴头上，根本停不下来。” “赵军想退缩，我把斩骨刀塞他手里，硬是按住他的手一刀一刀劈下去……” 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方大新在忏悔耳光的加持下嚎啕大哭。 没有任何人可怜他。 “畜生！” 邓尧钧手里的笔杆子都要被捏断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动的手。 太残忍，太血腥。 方大新足足交代了五个多小时，才把所有凶杀案说完。 警方实地取证还没结束，但案件结果一眼就能望到头。 江阳离开审讯室，方大新的哭喊久久不停。 他转身去看了万敏儿，这姑娘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眶微红。 “窦强，方大新，赵军，沈晓宇都认罪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万敏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一顿？” 江阳耸耸肩，“如果你要求的话。” 他转动着手腕，但凡是罪犯，在他这儿就没有性别之分。 见他真的要动手，万敏儿心里一慌，终归还是认了罪。 方大新那么狠的人都着了江阳的道，她再犟下去也没好果子吃。 飞车党打劫金店的案子，牵连出四件陈年旧案，令人唏嘘不已。 那些死者的家属们，哭着来认领尸体时更是让人揪心的疼。 “天杀的为什么要弄死我的孩子，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 “我儿子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怎么就这样去了……” “千万不能放过那些魔鬼！我不要什么赔偿，我只要他们死！” 有情绪激动的家属声嘶力竭的怒吼，最后连刘忠林都出面安抚，才把人送出去。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提交，接下来等法院开庭即可。 警局气氛凝重，江阳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的当了警察这一行，会面对各种各样的人。 深吸口气，他大步走进阳光中，背后的影子被夕阳拖得老长。 翌日，江阳照例啃掉四个耙耙柑，又扒了一大碗脆皮鸡腿饭才去警局。 系统发布的任务要完成二十起陈年旧案，他才刚开了个头，还有很多事要做。 除此之外，他还得给警队众人上点强度。 “都准备好了吗？” “那咱们就开始吧！” 江阳扫了眼罪恶雷达，把目的地定在海产市场。 加训的同时逮几个人，真是美好的一天！ “特训第一天，五公斤负重往返跑！” 他看向装备齐全的众人，大手一挥：“跟上我，谁掉队罚跑二十圈！” “是！” 警队所有人斗志高昂，才从方大新案中走出来，他们现在迫切的想要提高个人能力。 力求更进一步！ 留在警局看家的顾广生和老张颇为感慨。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啊。” “咳，顾队，我们真不用跟着一起？” 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心虚。 另一边，跑了半小时，孟华哼哧哼哧问道：“阳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一串身穿特训服的警察沿着马路跑步，经过的路人少不了多瞄几眼。 有认出江阳的，还跟了两步。 但大家也都默契的没有打扰警队训练。 “海产市场。” 江阳脸不红气不喘，仅额头有一层薄汗。 “蛤？去那儿作甚？” 邓尧钧插嘴。 江阳露出一口白牙，“去为人民服务呀。” 第267章 上有老下有小? 福市特产小海鲜，在游客中销路一向都很好。 大部分来这儿玩的，都会选个海鲜大排档体验一番。 又因为是沿海城市，海鲜的价格相对内陆会便宜一些。 每年到了夏天，冲着这一口来福市的人就更多了。 江阳带着一串警员跑了好几圈，换了条道儿往回跑时才去到这次的目的地。 他隔着马路就瞅见人头攒动的摊子了，浓郁的鲜香味儿随着风飘出去老远。 大家伙儿五公斤负重跑到现在正累的慌，一闻这味儿顿时饥肠辘辘。 “卧槽！还让不让人好好训练了！好特么香啊！” “我有点饿了……阳哥，能让我先去撸个串吗？” “我我我！我也想去！” “那，我也来一个？” “我要吃大鱿鱼！” “我买点蛤蜊和皮皮虾吧！” 几个年轻警员双眼发亮，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哟，还挑上了？” 等红绿灯的档口，江阳嘴上和警员们插科打诨，注意力却在罪恶雷达上。 距离警队五百多米的海产市场门口，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海鲜大排档会有二十来个罪犯。 密密麻麻的红点聚拢在一块儿，周边还有零星三两个。 一看就是抓捕罪犯的风水宝地！ “阳哥，你真让咱点菜啊？” 邓尧钧小心翼翼的问。 他不饿，就是馋。 “警队的规定都忘了？” “在外执勤期间不得私自行动，纪律呢，搁这儿胡咧咧。不怕被人拍下来？” 被江阳余光一扫，刚才说话的警员都不敢吱声。 “……可是，真的香啊！” 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一句，众人跟着点头。 “抓完人再顺道买一点回去吧。” 江阳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他笑笑，带着队伍穿过马路直奔大排档。 “抓人？这儿有不老实的？” 孟华好奇的从江阳身后探出个脑袋，四处乱瞟。 其他人也来了精神，恨不得分分钟把人逮回去，还能捎带点串儿。 江阳没吭声，步子迈得更大。 这家海鲜大排档是临街小店，店面不大，外头搭了个棚子还摆了五六张桌子。 店里人满为患，冲鼻的油烟味儿又香又勾人。 吸口气都是香辣味儿。 江阳带人往那儿靠的时候，店外大树下已经坐了三桌人了，都是一身肥膘的大老爷们。 个个左青龙右白虎，脖颈上还有大金链子。 踩个人字拖，瞧着就像社会大哥。 众人都以为江阳是奔着这些人去的，路人不约而同摸出手机，激动的打开摄像头。 “啊啊啊！江警官本人比上镜还帅！” “小点声儿！别影响警察办案！” “不是，你们能不能带点脑子，那我隔壁邻居，是好人！” “你先把自己的脑子带上吧，好人坏人你看的出？” “就是，以前宏发那董事长还做慈善呢！不一样是人渣！” “别嚷嚷！江警官不会胡乱抓人的，咱们看着就好！” 江阳还没动手，群众先争上了。 “大哥”们也虎躯一震，紧张的站起来。 “这是，江警官吧？” “江警官冤枉啊！咱不当大哥好多年，从牢里出来就改邪归正了呀！” “对对对！” “哥儿几个就是出来聚聚，没闹事！” “没吃小姑娘豆腐也没调戏妹子，咱贼老实呐！” 眼尖的认出江阳，一群人叽叽喳喳，条件反射站成一排抱头蹲下。 “没找你们，怕什么。” 江阳纳闷。 十多个“大哥”排排站，这架势够拉风的。 “蹲着干嘛呢？起来呀，我们警察抓人是讲究证据的，你们都安分守己我没事逮你们作甚。” 他莫名其妙。 罪恶雷达上，这些人都是绿油油的，并不是他的目标。 “起来起来，多不好看！” “让人见了还当我们欺负人呢！” 见“大哥”们怔愣着没反应过来，孟华和邓尧钧快步上前挨个把人拽起来。 “啊，这……习惯了，肌肉记忆。” 最初说话的大光头尴尬的笑笑，没等他客气两句，江阳已经走进大排档一把揪住正瞧热闹的老板摁在了地上。 【卢飞，39岁，涉嫌非法走私黄金，海产，偷税漏税。走私被发现后，父母劝诫他自首，他痛下杀手，残杀亲子，杀害父母……涉案金额高达2000万。】 “救命啊！警察打人啦！” 卢飞扯着嗓门儿大叫，四肢胡乱的挥舞。 “闭嘴！” “胆儿挺肥的啊，在国家眼皮子底下搞黄金走私？还偷税漏税，当人民警察是摆设？” “你以为每次藏在鱼肚子里不会被人发现是吗？” 江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手劲儿之大把人抽过去半边脸。 店里的顾客一溜烟贴墙站着，谁也不想往前凑。 “不会吧，这店开好多年了，我们一家子都爱在这吃夜宵。” “我也觉得，上次暴雨老板还借了把伞给我。” 大家相互看看，都有些不信。 孟华带头疏通大排档，他私心对江阳是极为信任的，但这种时候不好开口，先安抚群众才是最重要的。 “都出去，都出去！不要挤在店里！” “放心吧，马上抓了人你们再进去吃！” 和大家看热闹的心态不同，卢飞心里“咯噔”一下，根本不懂怎么被发现的。 他干这行十多年了，小心谨慎从没出过岔子。 这家大排档都成福市老字号了，每天生意都很好，一月营业额大几十万。 旅游旺季的时候上百万都是常态。 他开店就是用来打掩护，顺带洗钱的。 “你，你没证据！” 事到临头，他还想狡辩。 江阳提起卢飞衣领连扇十几下，“证据？仓库里堆着的带鱼算不算？里面的黄金还没来得及取出来吧？” 在忏悔耳光的作用下，卢飞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可稍微动两下就钻心的疼。 “江警官别打了，我就是一时大意！是我犯浑贪钱，可我也是为了生存！” “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谁家容易呀！” 路人听到这儿有心软的开始同情他。 但是江阳冷哼一声，“哐哐”两拳砸在卢飞小腹，对方痉挛的直翻白眼。 “上有老下有小？”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你家两老一小不是都被你杀了吗？” “尸体和着泥巴都砌墙头里了吧？” 第268章 犯罪的时候身体挺好嘛 嚯！ 人间险恶啊！ 表面挺憨厚一人，竟然弑父弑母连孩子都不放过？！ 刚还在替卢飞说话的老顾客顿时不吱声了，立马离得远远的。 没听江警官说嘛，墙里有尸体呢！ “呕！” 靠墙的那四桌人浑身一抖，刚吃下去的串儿差点吐出来。 “王八蛋！还是不是人呐？！” “江警官揍他！” “打他打他！” “人渣！社会败类！送他去吃牢饭！” “吃啥牢饭！我看枪毙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社会资源！” 卢飞的行为引发众怒，大家伙儿恨不得亲自上手给他一顿好看。 本来捧着串儿边吃边看热闹的人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大鱿鱼，哪儿还有胃口吃啊！ 墙里还有“人”呢！ “把人看好，孟华，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 江阳把痛哭流涕不停忏悔的卢飞扔给邓尧钧，立刻冲进后厨朝其他红点的方向冲去。 早在卢飞被他摁住的时候，炒菜的大师傅，帮厨，洗碗小妹，还有正在休息的小工，统共二十人就全跑了。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卢飞的生意搭子。 他们同一个村出来没多久，就干上了走私这行。 怕被警察抓，又担心说不清楚这钱怎么来的，就一起合伙开了这家海鲜大排档。 正好紧挨着海产市场，搞走私更方便了。 江阳盯着雷达上分成好几拨的小红点，指挥警员分成四组继续追人。 这些人见势不妙跑的飞快，但再快也跑不过他。 “站住！” 江阳速度是常人的十倍，全力奔跑跟阵风似的，眨眼就追了上去。 百米开外一共九人，八个三十来岁正当年的汉子，还一个女人。 【卢红智，37岁，涉嫌非法走私黄金，海产，偷税漏税，强奸，伪造、变造、买卖身份证罪，重婚罪。涉案金额1200万。抛妻弃子，拒绝赡养老人，在外又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做了假身份证结婚。】 【卢正道，43岁，涉嫌非法走私黄金，海产，偷税漏税，做假账，偷窃，寻衅滋事，打残未成年。涉案金额1720万。】 【卢晓萍，36岁，涉嫌非法走私黄金，海产，偷税漏税，情色交易，寻衅滋事，诱导未成年发生不正当行为，并敲诈勒索。涉案金额900万。】 【卢红伟……】 【卢正阳……】 …… “马勒个巴子的！咋追来了！” 卢晓萍惊慌失措，她跑的最慢，落在最后头。 心急之下撞在街边垃圾箱上，踉跄两步就被江阳踢中膝盖窝瘫在地上。 “嗑哒！” 金属手铐往她腕子上一锁，江阳不顾她撕心裂肺的惨叫，起身又去逮剩下的八个。 “妈的！那小子飞毛腿吗？” 卢正道喘着粗气，步子已经跟不上了。 “快啊大哥！咱不能落他手里！” 跑最前面的卢红智急出了一脑门儿汗。 “他是榕城来的江阳！心狠手辣，到他手里的人就没几个完整的！” 之所以扔下卢飞跑路，还不是因为对江阳根深蒂固的畏惧！ 卢红智其实早就想离开福市了。 但是其他人舍不得眼前的利益，硬是要在这儿继续干。 他想着有家大排档掩护，或许能鱼目混珠。 哪知道刚放下心，就被江阳带人冲了店！ “我，我跑不动，你们走吧。” 卢正道喘不过气儿来，扭头就要跟江阳搏命。 他要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哐哐！” “噗通！” 还没看清楚人，卢正道迎面就被江阳的两拳头干趴了。 他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痛的天灵盖都飞了的那种。 肋骨断了三根，碎骨头顶着肺部，呼吸的时候痛到尿失禁。 膝盖骨也被江阳毫不留情的踩碎。 “啊！” “再跑一个我看看？” 江阳冷笑，撇下动弹不得的卢正道朝着发愣的几人冲去。 嘶哑的惨叫砸在每个人的心里，卢红智头皮发麻。 他们几个中年人根本跑不掉！ 眼见江阳人已经到面前，他双腿一软索性跪了下来。 “江警官我认罪！您别动手行吗？我怕疼！” “我，我也认！可不可以少判两年？” “江警官求求你别打我！我年纪大吃不消！” “我膝盖痛风，受不住啊！” “我错了，我跟您道歉……不是，我和社会道歉，您问啥我都招！” “还有我！” “我腰肌劳损……” 大马路上跪了一地的人，个个哭嚎着认罪，只求江阳下手轻点。 一把年纪，遭不住啊！ “呵呵，你们妨碍社会和谐的时候不挺猖狂的吗？” 江阳嗤笑。 “你，膝盖痛风一点不影响你把未成年人打残嘛。” “还有你，强奸的时候没腰肌劳损？” 围观路人一听江阳的话，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 “切，长了一张好人脸怎么尽干坏事！” “废话，长得坏的下意识就会提防了，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才狠呐！” “咦？这不是前面海鲜大排档的人吗？” “那老板都被抓啦！我老公跟朋友聚会呢，刚给我发消息说的。墙里还有老板爸妈和儿子的尸体！” 江阳重拳出击，一个都没放过，全狠揍一顿才把人交给跟上来的孟华等人。 因为案件涉及一整个村子，回去上报后，顾广生马上成立专案组，亲自带队深入实地的调查。 这一查，直接拔起了一条产业链！ 而大伙儿心心念念的串儿，自然是黄了。 整个大排档都被封起来，法医到的时候，墙面已经被敲碎。 两老一小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只剩下一副白骨。 难闻的恶臭飘散在空气中，将海鲜烤串儿的鲜香遮的严严实实。 连带着旁边的海产市场都受到影响。 江阳看着系统上任务完成进度里又多出来的四件陈年旧案，长舒了口气。 目前要求的二十件，他已经完成了八件。 不过福市积压的卷宗远不止这些。 “阳哥，你怎么又在看老黄历啊？这些都压了好些年，顾队接手的时候证人都死好几个了。” 邓尧钧刚给卢红智等人录完口供。 在江阳的威慑力下，这些人交代罪行非常爽快。 “追诉期快到了，再不抓紧，罪犯真要逍遥法外了。” 第269章 极限破案 听到“追诉期”三个字，邓尧钧好奇的凑了个脑袋过来，“哟，还真是，再有五天就到时限了。” 他遗憾的摇摇头，“我刚进队的时候顾队也翻出来查过。不过案发地所在的清泉村连个像样的监控都没有，当时来报案的也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孩儿。” “现在都快二十八了。” 邓尧钧掰着手指算了算。 “清泉村，和顾飞一个村的。” 江阳忽然开口。 “阳哥该不会觉得两个案子有关联吧？那不可能的。” 说起正事，邓尧钧索性半靠在江阳桌边，“十九年前顾飞才多大，还没二十呢，才去市里打工。” “案发时，他根本不在村里。” 江阳看的是十九年前发生在清泉村的一起凶杀案。 清泉村在福市乡下，距离市区有四十多公里，道路崎岖，哪怕放在科技发达的现在，公交线路也开不进去。 下车后步行一个小时才能到村里。 凶手先后用同样的手法杀了七个人，都是一刀砍下死者的头颅，伤口不带半点钝感，可见手劲儿之大。 而且根据法医判断，七个死者的死亡时间相互间隔不超过两个小时，可以肯定是在同一天被杀害的。 有意思的是，村民的口供中，死者平时关系都不好。 要不存在借贷关系，要么是情敌，或者家里老一辈有纠葛。 总而言之，这七个人活着时候就不好相处，是村里有名的混子。 死者都是成年男性，年龄在25到32之间。 农村汉子块头大，能一气呵成连续干掉七个这样的男人，基本可以排除凶手是女性了。 因此在办案之初，顾广生就把犯罪嫌疑人列为男性。 “那个孩子为什么后来改口供了？” 江阳指着供词，“证人一共十一个，第一次的供词所有人一口咬定七人是被杀的，还给出了大致的时间。” 卷宗上清晰的记录着七人死在晒谷坝，被发现时是夜里八点。 “为什么第二次除了那孩子，其他人都翻供，说不知道？” “第三次连小孩儿都说记不清楚了。” 江阳的问题，邓尧钧也回答不了。 “这……或许一开始是猜的，后来怕担责任就改了？” 他挠挠头。 恰好此时顾广生从羁押室出来，他拿过江阳手中的卷宗，皱眉道：“这个案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先不说追诉期时效还不到一周，光是线索都约等于零。 真要查，跟瞎子摸象没区别。 “当初的十一个证人，现在只剩下两个了。” 顾广生指着其中两个名字：“顾勇，今年60了，还有顾方林，28岁，就是报案的孩子。” “这是我进入刑侦大队接触的第一件大案，我们出警的那天正好下了一场雨，赶到清泉村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了。那会儿不像现在到处有监控，村子里电都没通全，监控根本没装。” “起初顾方林一口咬定看到了凶手，还给出了详细的信息。” 说到这里，顾广生翻到后一页指给江阳看。 “喏，就是他，顾平，顾飞的叔叔。” “其他人虽然没看到凶手正脸，不过从给出的供词来看，和顾平和吻合。” “但是证人供词频繁更改，已经失去信服力。再加上小孩儿的口供本来就只能作为参考，不能成为证据，所以这件案子一直没有进展。” 这对那会儿初入警队，一心想着打击罪犯的顾广生来说可谓是一大打击。 后来每一年，他都会抽空去清泉村看看顾方林和顾平，期望能发现新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那年的凶杀案就跟没发生过似的。 人家该种地种地，该上学上学。 顾方林成绩优异，考上了福市的重高，接着一路高飞离开了福省，去了京都的重本。 说到这里，顾广生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遗憾。 “没能侦破这件案子是我的心病。” 没可靠的口供，没人证也没物证。 指纹和凶器更是没影的事儿。 这种无头案放在哪个年代都不会有结果。 所以邓尧钧和顾广生才会劝江阳放弃。 把时间精力用在这件案子上，就是浪费。 可江阳倒是兴致勃勃。 凶杀案，旧案，还是大案，这破了得有多少积分啊？ 就在他双眼放光的同时，系统很有眼色的跳出来。 【叮！检测到一桩连环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耗时越短，获取的积分就越多！】 紧跟着江阳就看到了浅绿色的任务条，上面显示24小时内破案能获得2000积分，48小时是1000积分，72小时则是500积分。 既能给“陈年旧案”的系统任务添砖加瓦，还能白得那么多积分，这案子，他志在必得！ 对于普通人来说，调查此案的可能性确实无限趋近于零，可他有罪恶雷达，能显示罪犯的详细信息和犯过的事。 只要他看到顾平，必然真相大白。 不过在去找顾平之前，他得再提审一遍顾飞，顺带去见一见顾方林。 他很好奇，是什么让十一个证人先后更改供词。 警察办案，总得要有证据。 罪恶雷达只有他能看到，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佐证结果，光靠罪犯的供词，还是不够完美。 也容易遭人诟病。 江阳说干就干，“噌”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把沉浸在案情中的两人吓一跳。 “顾队，我要再提审顾飞。” “我还想见顾平和顾方林。”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广生，“清泉村凶杀案，绝不能就此放过。” “江阳啊，我知道你破案心切，但……” 顾广生有心想劝，怕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却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和初出茅庐的自己一样受到打击。 但当他对上江阳炙热的目光，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算了你要查就查吧，反正追诉期只有五天。” “顾方林在京都物理研究所，你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他，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刚好清泉村走私和伪造证件的产业链被咱们连根拔起，也有正当理由让他配合调查，刘局保准能批。” “至于顾平，审完顾飞我带你去。” 第270章 警官，警官!我要申请换人审! 江阳刚进审讯室就把监控关了。 他看向面色发白的顾飞，咧开嘴笑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来审你吗？” “我，我不知道……” 再一次坐在审讯室里，顾飞吓得直打哆嗦，着急忙慌的看向跟进来的邓尧钧：“警官，警官！我要申请换人审！” “你审我行不行？” 顾飞都快哭了。 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他隔老远就看到顾正道几人，没一个是靠自己走的，全是担架抬上去的。 网上的传闻是一点没夸张，落到江阳手里的罪犯就不可能完整！ “我什么都招了，真的没有别的了！” 他期期艾艾哭诉，眼神都不敢跟江阳对上。 “怕什么。”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见没？” 江阳反手一耳光甩顾飞脸上，有忏悔耳光的效果在，不怕顾飞瞎扯。 “是是是，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啧，还挺有文化。” 江阳轻笑，“你跟顾平什么关系？” “啊？” “江警官问你话呢，发什么愣！”邓尧钧卷起手上的本子，敲着桌沿。 “哦哦，我就是意外。” 顾飞傻眼。 这是要问候他祖宗的意思吗？ 他有心想问，但又怕极了江阳，干脆躺平。 “顾平是我爸的弟弟，我亲叔叔。” “你叔，杀过人吗？” 江阳开门见山，一个问题直接把顾飞干碎了。 “没有吧？” “我叔就是个农民，种了一辈子地，没别的本事。” 顾飞撇撇嘴。 “你干这行，怎么没拉顾平一起？” 大半个村的人都跟着顾飞，没道理不管亲叔叔。 不过转念想到顾飞这人连自己爸妈和儿子都杀，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六亲不认是常态。 “他老古董，也不爱说话。” 顾飞回忆，“有一次我差点把他腿砍断了，后来他就避着我走。” “你真够毒的，是想把所有血亲都杀了？” 江阳哼笑，看顾飞的眼神更冷。 “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您行行好，别打我成不？我腰杆子软，万一打折进了牢里干不了活儿咋办？” 顾飞脖子一缩，语无伦次的求饶。 “呵，还想吃牢饭？想的美。” 像是他这样的罪行，死刑跑不掉的。 顾飞哭丧着脸，“江警官，我就是顺嘴一说。” “我跟我叔真不熟，这几年都没见过，他要是犯事了，您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少贫嘴。” 确定从顾飞口中问不出有用的信息，江阳没再耽搁时间，直接跟着顾广生去到顾平的住处。 三年多前，清泉村被列入国家农业基地试验田，大部分村里人除了拿到一笔补偿款外，还能迁到市里住。 顾广生带江阳来到星河花园，从村镇搬迁到城市的多半都被安置在这里。 “我观察过顾平一段时间，他真不像凶手。” “他无儿无女，在村里时除了种地就是给人新房当木匠。” “搬来市里顾平起初不习惯，门都不敢出。后来渐渐地跟邻居熟悉起来，脸上也多了笑容。” “有一次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搀扶盲人过马路，替走失大哭的孩子报警找父母。” “顾平对人一直和和气气的，邻里对他的印象也都很好，他甚至没跟人急过眼。” 两人走到楼栋下，顾广生深吸了口气：“很多时候我也会想，也许当年顾方林年纪太小看错了呢？” “顾队，有些表象只是用来欺骗人的。” 江阳打断他的话，直勾勾盯着迎面走来的老人。 随着他的靠近，罪恶雷达上的红点也跟着移动。 【顾平，60岁，涉嫌杀人，非法囚禁。十九年前在一个雨夜连杀七人，有吃人肉的爱好。】 什么都不用聊了，已经真相大白。 “顾队长，又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啊，”顾平被江阳盯的浑身不舒服，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头又很快松开，“这位是你同事吧？正好家里蒸了只鸭子，快上楼我给你们热一下。” 偶尔顾广生来的巧碰上饭店，会被顾广生留饭。 按理说警察是不能跟嫌疑人私下接触的，可顾平的案子特殊，在口供不能用的情况下的，他还真算不算嫌疑人。 因此顾广生在他家吃过一两次饭，味道还不错。 只是他看老人家生活艰辛，一直没好意思夹肉，都是吃的炒蛋和素菜。 “不用了，当年的案子快到追诉期，我想请您回去再录一个口供。” “这位是榕城市借调来的江阳警官，由他接手你的案子。” 顾广生笑眯眯的介绍。 “哎，这位就是江警官？” 顾平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是电视里见过。” 两人像是熟悉的朋友一般，闲聊着。 等到了警局，由顾广生亲自给他做笔录。 江阳照例没开监控。 他冷眼看向顾平：“是要我揍你一顿，还是你主动坦白？” “什么？” 不仅是顾平，连顾广生都愣住了。 “十九年前，清泉村晒谷坝上的七人，是你杀的吧？” 江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 “唉，当然不是。” “我当时正巧经过，所以被误会了，还好大家伙儿还了我清白。” 顾平装模作样，自然的瞧不出半点表演痕迹。 “巧合？我看你是杀了人想做成人肉干，好方便存起来吃，所以才趁着夜色把尸体拖去晒谷坝上晾干。但是没料到忽然天降暴雨，惊醒了在家中睡觉的顾方林。” “我说的对吗？” 江阳依旧一错不错的注视着他，指骨捏的“咔吱”响。 “呵呵，江警官别跟我开玩笑，我胆子小……” 顾平憨厚的笑，然而话才说一半，江阳的耳光已经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拉回了顾广生的思绪。 他震惊的看向面前的老人家，倏地忍不住弯下腰干呕。 妈的！ 人肉干是什么鬼？！ 顾平家里吃的肉该不会也是人肉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顾广生心底蔓延开。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在对方家里吃荤菜！ 在监控室里无聊到打哈欠的几人也瞪大了眼，人都要扒在玻璃上了。 “卧槽！活的汉尼拔？” “会不会，是阳哥搞错了？”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吭声。 而审讯室里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 “别，别打！我说，我说！” 第271章 我年纪大了吃不消，要死人的… 顾平一把年纪了哪里遭得住江阳的巴掌。 连续二十几个耳光把他打的头晕目眩，耳鸣心梗。 再犟下去指不定还有更嗨的等着他。 他又不是不看新闻不看报的小老头，江阳逮捕罪犯的视频他也见过。 以前没当回事，是笃定落不到他头上。 眼瞅着追诉期没几天就要过了，顾平也想咬牙挺过去。 然而身体状态不允许呀！ 除此之外，那股一阵一阵往上涌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顾平几乎克制不住的痛哭流涕，根本管不住嘴。 “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呜呜呜……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我年纪大了吃不消，要死人的……” 顾平边哭边求饶，扯着江阳的衣袖滑跪在地，眼泪鼻涕糊了他一手。 “啧，撒手。” 江阳嫌弃的甩开他，一脚把人踹远。 顾平捂着腹部蜷缩在地，咳了好几声还不忘哭喊着认罪。 就怕说慢了又挨顿打。 这一幕看的顾广生欲言又止。 “那个，毕竟是老人，你悠着点。” 万一真把人打坏了，他们警局是要倒大霉的。 信息科技时代，一点点负面新闻就够他们吃一壶。 “我有分寸，没使劲儿。” 江阳说的是真话。 他只使了两分力，剩下的力量全部都转换成了痛感。 实际劲儿不大，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顾平反应那么大，完全是十几倍的痛感，以及忏悔耳光的效果起作用了。 越打，罪犯越心虚，越有愧疚感。 监控室里的年轻警察就没有顾广生温和，个个怒瞪顾平，恨不得亲自动手。 “妈呀，开了眼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吓死了人好么，身边有个吃……” 孟华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想一想就脊背发冷。 人家看他们的眼神说不定跟看一块猪肉一样，都是食物。 “草！这种人就该去死，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 “少说两句吧，被刘局听见当心让你写报告！” 邓尧钧撇嘴，“写就写，有什么好怕的，我文采好，又不是写不出。” “是吗？” 刘忠林站在几人背后幽幽的道。 听说江阳破了件十九年前的凶杀案，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了。 “咳咳咳！” 邓尧钧噎住，猛咳两下缩了缩脖子。 审讯室里，江阳又给了顾平一耳光，“问你呢，把作案过程交代清楚。” 话落，顾广生适时地打开监控。 “我，我说！” “别打了别打了！” 顾平瑟缩的捂着脑袋，抖的跟筛糠一样。 “十九年前，我，我也没想一口气杀那么多的。” “本来我只准备把顾忠弄死，尝一尝味儿。江警官你也知道，一直吃不上肉有多难受，我忍了太久了，就想过过嘴瘾。” 他抹了把泪，粗糙的脸肿胀的厉害。 “打住，我不知道，我吃的肉跟你吃的不是一码事。” 江阳蹙眉，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我知道。” 顾平被他一扫，吓得抱头直往墙角钻。 他口中的顾忠是死者之一，死时才27岁。 “继续。” 江阳敲了敲桌子，靠坐在边缘。 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顾平，只要他敢做小动作，就巴掌招呼。 对老人家拳打脚踢不合适，但一顿耳光还是受得住的。 “顾忠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皮肉紧实带劲儿。我实在馋的厉害，就想割他一点大腿肉。但是顾忠是个死脑筋，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还骂我神经病，变态……我，我一时气急就动了杀心。” “一刀砍断他脖颈，我正给他放血呢，顾建国，顾强兵，他们几个闻到血腥味儿找来了。” “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威胁给他们钱，否则就要报警抓我。” “顾国强还，还要白嫖我家的地！” “哼，一群游手好闲的小瘪三，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我不想顺他们的意，但也怕他们告发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砍了脑袋。” “这么多年，我都老老实实吃素，一下子有那么多荤菜备用我心里高兴啊！” 说到这里顾平双眼绽放出诡异的光，把监控室里一众人看的直皱眉。 “可是大夏天不好保存，我就准备全剁碎了，搁井里吊着。” “我一直等到半夜，村里人都睡了，才等来机会。” “谁知道顾方林那小杂种竟然醒着！” 顾平恶声恶气，半点没了平日里伪装出来的憨厚样儿。 “要不是他把村里人喊醒了，我早就得手了！” “呵，你看样子还挺遗憾的？” 江阳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拎到座椅上。 “凶器呢？藏哪里了？” “在，在地里埋着呢。” 顾平被吓了一跳，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骗大家说起夜发现人死了好几个，正想叫人，顾方林误会了。大伙儿知道我老实，就当小孩子瞎讲话。” “趁着村长报警的功夫，我偷摸把杀猪刀埋田里去了。” “后来雨越下越大，又没人敢去挪动尸体，于是等警察到的时候，地上的痕迹都没了。” “江警官全都招了，一点没骗你呀！” 顾平一副可怜样，又开始抹眼泪。 这回顾广生没同情他。 毕竟在这老头眼里，他就是一盘儿荤菜。 “是吗？” 江阳哼笑。 “那晚的十个证人怎么死的，你不打算说一下？要不是顾方林中考考去市重点，大学又去了京都，你估计不会放过他吧？” 罪恶雷达上列了二十个名字，全都是被顾平杀死的人。 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啪啪啪！” 又是三个巴掌抽在顾平脸上，打的他脑袋一歪栽倒在地。 “还有你的前女友，前妻，远房亲戚。” “你是自个儿说，还是我打到你说？” “我呢尊老爱幼，顶多也就扇你几个耳光而已。” 江阳声音不大，听在顾平的耳朵里却跟冰渣子似的。 “别，别，不要打，不要打我！我说，我都说！” 顾平欲哭无泪。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点证据都没有，江阳是怎么发现他杀人的。 更不明白，那些被他藏的好好的事是如何被发现的。 然而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席卷而来，他毫无保留的往外吐，一个接一个惊世骇俗的杀人手法听的所有人手心冰凉。 第272章 我要吃素 顾平年轻时交往过好几个女朋友。 起初都好好的，但情到浓时，他就忍不住上嘴啃。 一开始就留个印儿，女孩儿还当情侣间的小情趣。 可慢慢的一切都开始不对劲。 先是咬破皮，再到啃下一小块儿。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一发不可收拾了。 也是那个时候，顾平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正常人吃牛羊猪，鸡鸭鱼。 他对那些无感，反而闻了就想吐。 顾平就喜欢人身上那股味儿。 久不沾荤腥的人，一旦开了荤，就收不住。 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他又是在村里住的，后边儿就是大片的深山老林。 山里毒虫猛兽到处跑，往年上山死个把人不奇怪。 于是，前女友，前妻，来清泉村探亲的亲戚，都成了他的下酒菜。 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除了家里人，根本没人在意。 “……就，就这么多，真没别的了江警官！” 一口气说完，顾平嘴皮子都干裂起皮了。 他哀求的看着江阳，又不敢靠近。 “我错了！我猪狗不如！” “所有事我都招了……呜呜呜……” 顾平因畏惧和忏悔痛苦，沙哑的嗓音放开了，听着甚是悲凉。 但大伙儿全都冷眼看着。 “妈的！他就是个畜生！” 邓尧钧一拳打在监控室的玻璃上，气的浑身颤抖。 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他进警队也有一阵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令人憎恶的人。 这种人，警队居然放任他潇洒了十九年，期间还断断续续残杀了十个证人！ 如果不是江阳一意孤行要查旧案，等追诉期过后，顾平又将逍遥法外！ “多亏了阳哥，这种人差一点就让他逃过了法律制裁。” 孟华抿唇，隔着玻璃恶狠狠盯着顾平。 其他人也都捏紧拳头，面色不善。 “这件案子性质严重，我会向上级申请调特警过来看守他，省的再出幺蛾子。” 刘忠林冷声说着。 剩下的审讯他没再看，步履匆匆的回办公室写报告去了。 两小时过去，顾平在江阳的威慑下老老实实坦白作案手段，所有过程都说的很详细，包括细节。 等江阳和顾广生从审讯室出来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 “我今天不想吃猪肘子了，呕……” 顾广生一想到红彤彤的肉，胃里就翻滚不停，涌上喉咙口的全是酸水。 “谁不是呢，吃香椿炒鸡蛋吧。” 江阳跟了一句，蔫耷耷的没什么精神。 顾平交代案情时还说了切割手法和烹饪方式，搞得他现在只想吃素。 “多亏你啊，”顾广生缓过劲儿来，用力拍他后背，“差没几天就要被他跑了！” “我当年怎么没查出来呢？” “如果我早点抓住他，那十个证人也不会死了。” 顾广生越说越懊恼，忍不住踹了墙面几脚。 “顾队这不怪你。清泉村发展的慢，三年前才被国家纳入试验田。” “落后的山区很难侦查，这些年您能一直盯着顾平已经很难得了。” 江阳安慰他。 “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得手了。” 顾广生苦笑，他还拿对方当好人，真是草了蛋了。 “咱们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城市都发展起来，侦破案件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以前没办法的陈年旧案，现在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江阳趁势说出重点：“咳，顾队，那些快到追诉期的案子，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广生就双眼放光，狠狠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没有时间再给我们磨蹭了。” “老张，小邓，小孟，凑一堆干嘛呢？去把要到追诉期的案子翻出来！” “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有顾平的案件在这儿摆着，大伙儿干劲十足。 江阳也跟着高兴。 他的系统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叮！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在24小时内破获连环凶杀案，获得2000积分！】 提示飘过，江阳扫了一眼系统面板，积分不知不觉又有了小两万。 多攒一点再抽奖吧。 顾平的案子警队没瞒着大众。 很快福市新闻上就进行了相关报道。 这也是上级领导的要求。 一方面为了在犯罪分子面前立威，震慑那些心有不轨的恶人。 另一方面也是给所有的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告诉人民群众，警方绝对不会姑息任何触犯国家法律的人。 也不会让清白者蒙冤受屈。 因此，当晚的新闻播报很详细，所有边吃饭边看新闻的群众都惊得说不出话。 碗里的肉不香了，锅里的蹄髈汤也不喝了。 不少人跑去卫生间吐了好几个来回。 “呕……我明天不吃肉了……不对，我这个月都不要吃荤的！” “我也是，我要喝鸡毛菜汤。” 反应最大的是顾平小区里的住户，特别是他的邻居，几乎每个人都吐的昏天黑地。 “我草特么的！老子前天还送了那畜生一箱猕猴桃！气死我啦！” “啊啊啊！恶心死了！我居然跟他同桌吃过饭！怪不得我男朋友说那老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以为他是变态。结果真的是！我吃肉，他看我就是盆肉啊！” “谁不是呢，特么的在老畜生眼里，咱就是个荤腥……” “不行，这儿我是一天也待不住了，晦气！我要搬家！” 整个楼栋都沸腾了。 小区里的人骂骂咧咧，一整晚都没睡好。 翌日，顾平案讨论度愈演愈烈，有群众强烈要求公开审理，要亲眼看他被枪毙。 警方当然没有回应，只说会还死者一个公道。 也是因这案子，江阳等人连续侦破好几件陈年旧案反而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一周下来，他已经完成了十四件案子，全都是手段残忍，快到追诉期的凶杀案。 那些以为逃过一劫的凶手，在被逮捕时无一不被江阳打的鼻青脸肿，没断手断脚都是好的。 福市的破案率直线上升，还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扬。 刘忠林自然高兴，大手一挥要请众人吃烤串。 大伙儿跟着江阳埋头苦干，已经熬了一个通宵没合眼了。 “……刘局，我要吃素！” 顾广生弱弱的道。 江阳重重点头，“我也是。” 顾平案带来的后遗症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第273章 彪悍的民风，不需要解释 双休两天，江阳照例在酒店睡了个天昏地暗，连秦明智喊他出去吃烧烤，他都提不起兴致。 没胃口。 也不想吃荤的。 原来最爱光顾楼下肉肥汤浓的猪脚饭，现在也变成了隔壁清汤寡水的扬州炒饭。 顺带还抓了几个在饭馆小偷小摸的黄毛，被老板拉着好一通感谢。 这条街靠近老城区，多的是不学无术的小年轻。 自打江阳入住，治安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江警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被我妈知道，我死定啦！呜呜呜……” 十几岁的少年人被江阳当胸踹倒，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啪啪！” “你还知道怕？这俩巴掌替你妈抽你的！” 【刘学峰，16岁，涉嫌聚众斗殴，校园霸凌，偷窃，猥亵未成年，抢劫，涉案金额元。】 在罪恶雷达的面前，一切罪犯都无所遁形。 无论把自己说的多可怜都没用，共情犯人，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现在不教育，今后有的是苦头吃！ 江阳丝毫不手软，揪住刘学峰的一头黄毛狠狠撞在膝盖上。 “走，跟我去警局。” “呜呜呜，我不能去啊！我妈真的会揍死我的！” 刘学峰瘫软在地，连哭带嚎，引得经过的路人频频驻足。 “我，我也不去警局！当老板的钱都多，分我一点怎么了！” 另一个黄毛鼓足勇气嚷嚷。 江阳一个眼神过去，他顿时偃旗息鼓。 【黄尚，16岁，涉嫌聚众斗殴，校园霸凌，偷窃，强奸未成年，抢劫，涉案金额元。】 这个犯案情节比刘学峰还严重。 “呵呵，我看你年纪小，分一点阳寿出来给老人家不介意吧？” “啊？江警官还迷信呐？” 黄尚愣住，下一秒江阳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过来，一耳光下去半边脸高高肿起。 “你还懂‘迷信’？我看你是太自信了！我住这条街你都敢偷人钱，瞧不上我还是看不起警方？” 江阳一手一个，拖着两人朝外走。 “毛都没长齐就强奸姑娘，校园霸凌？把人打残了你们家赔得起钱吗？哭对我没用！你爹妈教不会你，学校老师教不会你，社会来教你做人！” 饭馆老板刚还想求个情，都是穷人家的小孩儿，家里养那么大不容易。 但是一听江阳的话，顿时厌恶的皱眉。 “妈呀，这点大还强奸？” “哎哟，还有霸凌呢！江警官揍得好！” “多谢江警官！我这小店就挣个辛苦钱，他们来一趟我一天都白干了！” 老板追了两步出来，硬是塞了俩装好的大鸡腿给江阳。 “没啥值钱东西，江警官你拿回去添个菜！” “啊……这，谢谢老板。” 香喷喷的肉味扑面而来，江阳倒抽一口冷气，胃里酸水咕噜噜叫。 他忍了又忍才没当着人面吐。 等人走远了，胳膊猪脚饭的老板娘幽幽叹气，“当警察真不容易，工资低的饭都吃不好。” “谁说不是呢。江警官来我这儿光点三盘扬州炒饭，顶多要个荷包蛋，连个鸡腿都舍不得加。” 老板泪眼汪汪，怪心疼的。 “唉，月初发了工资还来我这儿吃猪脚饭呢，这不月末了都不好意思进来。” 两位老板互看一眼，默契决定给江阳打折。 围观群众都懵了。 他们江警官原来这么穷的吗？ 一顿饭而已，肉菜都吃不上一个？ 于是，当江阳审问完了两青少年的时候，福市警局官网底下的评论区已经炸开花了。 热搜标题第一个：【人民警察待遇是否应当提高？】 转赞评都过万了。 不仅唬住了刘忠林，福省领导都吓住了，慌里慌张给市局打电话，张口就骂：“老刘你怎么回事？补贴没跟上还是奖金发少了？别把借调的当牛马啊！老黄牛还得吃把鲜草呢！” 刘忠林委屈，“政委我冤枉啊！这不是顾平案闹的么，局里好几个都碰不得荤腥，食堂就快成素斋啦！” “……” 警局官网飞速澄清，一大波市民狠狠赞同。 星河花园的住户尤甚，纷纷在评论区哭诉。 本以为乌龙就这么解决，谁料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福市市民竟然要跟警方“共进退”，全都不吃肉。 刘忠林傻眼。 肉贩子也傻眼。 好家伙，这把火终归是烧到自家头上了！ 有意思的是，市民发起素食运动不过三天，江阳又破获一起淋巴肉冒充五花肉的案件。 江阳在翻积压的卷宗时，盯上富华牌猪肉了。 这家是福市本地猪肉品牌。 创立四十年，前前后后被不少人举报过，好几次老板险些被告进监狱。 但每回都能毫发无损的出来。 公司也多次更换名字，低价收购淋巴肉，处理后打着猪五花的名头高价卖出。 骗了不少单纯的市民。 如今福市的罪犯大都步了榕城市的后尘，要么早早溜了，要么苟且偷生，抱着一线生机躲在暗处，期待江阳早日滚蛋。 这家富华牌的老板，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以往是没证据，卷宗上轻飘飘两句话带过。 都知道富华牌有问题，但就是没法抓。 眼下市民警民“一条心”情绪高涨，菜市场卖肉的生意暴跌，惆怅之下话赶话的把富华牌牵扯出来。 江阳带人去到猪肉厂，绷着脸反剪老板双手。 【张彪，53岁，涉嫌食品安全，以次充好，货不对版，走私，行贿，涉案金额高达3000万。】 “你们警察没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我是良好市民！每年都按时缴税，快把我放了！” “救命啊来人啦！警察非法抓人啦！” “我要请律师，我不服……哎哟！警察打人啦……啊！” 江阳耳朵被张彪吵得嗡嗡响，撩起一脚踹在他膝盖窝，另一手又补了几个巴掌上去。 用了痛感转换，即便瞧着只是俩鲜红的巴掌印，但张彪疼的直翻白眼，嚷嚷的力气都小了许多。 “屈，屈打成招，我，我……” “有话到警局在说，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唠。” 江阳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冻的张彪一哆嗦。 藏在福市的罪犯一看这架势，心更慌了。 咋感觉福市的民风，也有点彪悍了？ 第274章 被锦旗淹没了 审讯张彪很顺利。 江阳把人往羁押室一关，“啪啪”几个耳光下去，他就哭嚎着交代了。 从创业初期的勤勤恳恳，到以次充好尝到甜头，再到事发后贿赂食品安全局的领导，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连带着扯出一大把收受贿赂的小官儿。 “呜呜呜……江警官我都说了，是我的错，是我眼红那点利益，挣了黑心钱。” 张彪本就肥硕的胖脸肿的眼睛都快瞧不见了。 他哭的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被金钱迷了眼，做了错事，我认罪！” “我都认，我愿意好好改造，出来以后造福社会！” 江阳冷眼看着没吭声，邓尧钧的笔杆子在小本上唰唰写的飞快。 笔录很快完成，警方根据他张彪的口供，连夜将涉案人员逮回局里。 有几个横的还想反抗，结果被江阳一人一拳揍到地上爬不起来。 【李茂，46岁，涉嫌非法走私，涉案金额1000万。】 【王杨梅，31岁，涉嫌非法走私，涉案金额800万。】 【卢新华，29岁，涉嫌非法走私，做假账，涉案金额1400万。】 【杨光，47岁，涉嫌收受贿赂，做假账，涉案金额2900万。】 【范丽薇……】 【倪飞……】 【邓小波……】 有些是走私团伙，专门从各地收购废弃的淋巴肉，加工处理过后冒充五花肉卖出。 还有的是收了张彪的钱，为他通路子，过审批的官儿。 市领导看到报告后大怒，立刻下死命令严查到底。 江阳挨个审讯，几乎每个犯人都挨过他的忏悔耳光。 嘴硬的他就上真言耳光，不怕不说实话，当然，想要触发真言耳光的效果需要抽整整500个大嘴巴子，绝大多数的罪犯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就哭着喊着要交代。 但是众所周知，江阳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用上了真言耳光，那500个耳光自然是一个都不能少。 这么一起大案结束，警队也跟着脱层皮。 一个个累的两眼昏花，无精打采。 忙忙碌碌小半个月过去，涉案人员统共一百八十二人，涉案金额过亿。 从最初“警民一条心”不吃肉开始，逐渐演变成不吃猪肉的抗议。 警方费了好大劲儿才安抚住气愤的民众。 肉贩子也都瑟瑟发抖。 有张彪在前，他们哪里还敢浑水摸鱼？ 分分钟处理干净淋巴肉，有的店铺甚至直播销毁淋巴肉，借此大火一把。 继榕城市之后，福市成为第二个让罪犯闻风丧胆的城市。 审完最后一个人，江阳猛灌了好几杯冷水下肚，他在铜皮铁骨的效果下，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假，但也得吃饭喝水上厕所！ “阳哥你还没走呐？” 顾广生眼底发青，不过精神头很不错。 “顾平案的唯一证人，明天就到咱们福市了。你快回去睡一觉，提审没你我不放心。” 这件案子拖到现在没有结案，就是因为证人一直没法来福市。 顾方林这人确实生猛，他如今在京都是科研界的香饽饽。 福市传唤他的时候，对方正巧在进行国家涉密项目。 两地各个部门一番沟通扯皮，于是耽误了好些时间才放人回来作证。 “那行，我先走了，顾队也早点回。” 江阳确实犯困。 跟还在加班的众人招呼一声，就回了酒店。 懒得吃饭，他啃完了最后三个耙耙柑，心满意足的倒床上睡了。 这一觉他睡的极沉，还是秦明智把他喊起来的。 “阳哥，你收到归队通知了吗？” 秦明智在福市待了一个多月，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 沿海城市小海鲜众多，价格也比内陆便宜。 他和孟华那几个年轻警员，下了班就到处吃，生生把自个儿吃胖了五斤。 孟华他们有江阳每天带着加训，反而更结实了。 “没注意。” 江阳愣住。 他“陈年旧案”的系统任务还剩两件！ 不行，得加快速度了。 别等归队那天还没完成，那他得哭死。 “我昨天在群里看他们聊天，咱们最多再待半个月就得回去了。” 秦明智说的是榕城市警员小群。 他遗憾的拍拍肚子，“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来。” “呵呵，等你练成一身腱子肉的时候。” 江阳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明天开始你跟着一起加训。” “啊？！” 秦明智来到福市就被并入技术支援小组，没怎么跟其他人一起操练过。 “阳哥！你行行好！等回榕城了再训我呗？” “我没问题，但你的肚子说等不及了。” 两人插科打诨，到警局的时候，顾方林人已经在审讯室里候着了。 “江警官久仰，您的名头已经传到京都，大家对你都很好奇。” 顾方林戴着无框眼镜，穿着清爽，气质儒雅。 一点看不出农村出来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罪恶雷达上，他是一个浅淡的金色小点。 金色，代表同行，或者对社会有重大贡献。 顾方林不到三十的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江阳为之肃穆，态度也更温和。 “顾教授客气。” 寒暄两句，江阳开门见山：“能说说二十年前的清泉村凶杀案，你为什么最后翻供吗？” 顾方林苦笑，“我坚持己见有用吗？” “村里人不信我，顾平威胁我。” “我还小，没法保护自己。” “只有等我飞出那片黄土地，我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因为我的自私和畏惧，放任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在外逍遥那么多年。” “要不是江警官坚持调查，顾平不知又要杀多少人。” 江阳微微摇头。 “我只是做了职责范围内的事。” 顾方林很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个多小时后笔录就结束了。 接送他的是军区牌照的车，把人送走，顾平案就算了结。 本人认罪，人证物证俱在。 死刑他是跑不掉了。 江阳继续翻着积压的卷宗，他得加快办理速度。 不过没多久，邓尧钧就兴冲冲的跑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江阳快出来！好多人给你送锦旗来了！快快快！” 江阳被拉出去时还在想，不就是锦旗吗？ 能来几个人。 不料到了大厅，嚯，密密麻麻一堆人，个个捧着鲜亮的锦旗安静的等在外头。 一看江阳出来，当即就有人绷不住了。 “江警官！谢谢你为我儿子找到凶手！” 第275章 金价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平案是江阳在福市处理的这些案件中，位列前几的大案了。 情节严重，死者众多。 早前本还有另一个证人顾勇，但福市警方在本市内寻不到人，也没有他的通行记录。 基本断定人大概率出事了。 后来江阳通过罪恶雷达，在顾平的作案信息里看见了顾勇的名字，警方又在搜索顾平家的时候从冰柜里翻出了肢解完的残骸…… 年过60的老人家，死相凄惨，家人发布的寻人启事一直在报纸上登着。 如今举着锦旗眼泪汪汪的，就是顾勇的老母。 90多岁的小老太哭的眼眶红肿，气儿都喘不上来。 “老太太，我们是警察，将犯人绳之以法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江阳快步上前搀住她。 “我知道，我儿子可能早就不在了，每年我过生日，大勇都会给我做红烧肉，可是去年，我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他来。 去他家也找不到人，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老太太牙掉了大半说话含糊，但没人插嘴，都静静的听着。 今天聚在这里的，多半都是顾平案死者的家属，遭遇差不多，好几个都忍不住抹眼泪。 “家里孩子早早移民国外，逢年过节也未必回来一趟。” “我好后悔啊，为什么不肯搬去跟我儿子一起住，如果我在的话，我家大勇怎么会被那天杀的畜生……” 说到动情处，老太太踉跄一下，要不是江阳牢牢扶着，险些跌倒。 “找不到大勇我心里不踏实，真死了我也得见到尸体，给他送终。” “谢谢你江警官，抓了那该死的畜生，我这一把年纪了了桩心事也能安心的去了。” 江阳安慰她：“千万别这么说，生命诚可贵，您得好好活着多看看这个世界。”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就有第二个。 大伙儿纷纷把锦旗往江阳手里塞，情绪上来了根本说不出话，只顾着闷头哭。 福市警察心情悲戚，沉默的给众人挨个倒水，小声安抚。 顾广生心情复杂，看着办事大厅里的民众，他深吸口气走过去，猛地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把大家伙儿都惊着了。 “是我们工作做的不到位，才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对不住大伙儿了！” 有他带头，其他警察也跟着致歉。 在顾平案水落石出时，大家就愧疚。 整整十九年才沉冤得雪。 要不是当年放跑了顾平，那些证人也不会陆陆续续被杀害。 即便有部分不可抗力，但这一次案件，福市警方确实要承担责任。 刘忠林已经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劈头盖脸被骂了俩小时。 此时他背着手站在大厅门口，也跟着弯下了腰。 警方的态度出乎大家的预料。 饶是此前颇有微词的家属，心底的那一根刺也跟着软和下来。 福市警民的关系无形之中更近了一步。 发泄过后，警队加训的气势也愈发高涨，个个吵着闹着要求江阳往死里训他们。 就连顾广生和四十多岁的老张也加入进来。 至于福市的旧卷宗，也被大伙儿翻烂了。 “阳哥，你要我打印的资料我都放你桌上了，全是快到追诉期的无头案，人证和物证都不足。” 孟华推开审讯室门说道。 上午加训结束，江阳就让他打印了一堆资料，厚厚一沓有小山高。 福市警察如今每天的负重跑，从五公斤增加到了十公斤。 起初连两公里都坚持不到，现在已经能一口气上五公里了。 在体能方面跟特警队有的一拼。 搞得特警队也跟着特训，不然面子挂不住。 江阳抬眸：“行，我这儿马上就好。” 上午负重跑的时候，他顺手逮了俩聚众闹事的，这会儿还在哭天喊地。 “江警官我冤枉啊！是他跟我挑衅我才动手的！我真的没想把他打残！” “但是板砖不长眼，谁知道就飞出去，那么巧就砸他脑门儿了呢？” 中年人为自己辩驳。 谁都知道落在江警官手里基本跑不掉，但是人总有侥幸心理。 万一呢，万一那个幸运儿就是自个儿呢？ 犯罪分子的心态就是这般。 “是啊，真的很巧，你强奸他老婆的时候也巧。” “你那玩意儿自己钻进去的，人鸡分离没跟你商量是吧？” “视频也不是你偷拍的，是摄像机动的手，跟你没关系咯？” 江阳冰冷的视线一扫，将对面的人看了个透。 【赵小刚，37岁，强奸妇女，诱奸少女，猥亵未成年，偷拍视频并勒索，涉案金额20万元。】 妥妥的社会败类。 受他侮辱的女人，孩子，都被拍了视频。 为了息事宁人，这些人的家属都选择了拿钱了事，才让赵小刚逃脱了法律制裁。 “啊这，江警官你还挺懂我的。” 赵小刚一愣，继而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事实就是这样，江警官你真是有大智慧的人……嗷！痛痛痛！啊啊！” 没等他话说完，江阳的巴掌就招呼上去。 “给你脸了，我懂你个蛋！” “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审讯室。 邓尧钧熟练的记录案情，面无表情的敲敲桌子：“少嚷嚷，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别打了！黄金烤瓷牙一颗8000块，最近金价还涨了……” 忏悔耳光的效果激的赵小刚跪地求饶，扯着嗓子嚎叫。 然而他还是说晚了。 江阳从不对罪犯手软。 十几个耳光下去，大金牙“啪嗒”一下被打落，还沾着血。 赵小刚心疼坏了，很想骂人，但张嘴就不受控制的忏悔，把所有作案细节都交代了。 麻卖批，江警官有毒。 解决完赵小刚的案件，江阳把剩下的无头案看了一圈，期间手上的笔就没停过。 面前白花花的纸很快被画满了嫌疑人的侧写。 手握三岁画老的能力，这些证据不足的无头案在江阳这儿反倒易如反掌。 整理一下午，所有的嫌疑人都无所遁形。 全体警员二话不说加了个班，分成四组人全城逮捕。 部分逃窜到外地的，交由刘忠林亲自向上级汇报进行批捕。 有江阳这块金字招牌，领导很快放行。 当他亲自带队踢开一户人家大门时，里面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许动！” 第276章 一视同仁 “双手抱头！蹲下！” 江阳举枪呵斥，身后警察鱼贯而入，很快塞满了狭小的房间。 “你是，江阳？！” “妈的！条子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愣着做什么！跑啊！” 慢一拍回过神的几人，猛地掀了桌，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的同时也挡住了警察的视线。 “封锁出口！一个都不许漏掉！” 江阳朝天花板开了一枪，一边指挥一边窜了出去，一记鞭腿正中其中一人后背。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轰然倒地，抽搐着蜷缩成一团。 【马文艺，29岁，涉嫌参与交通肇事逃逸，恶意杀人，毁尸灭迹。】 【于伟，26岁，涉嫌交通肇事逃逸，恶意杀人，毁尸灭迹。】 【王文韬……】 【张亚……】 【刘斌……】 统共三十个平方的地儿，藏了五个犯人，每个身上至少背了两三件案子。 江阳下手狠辣，在绝对精准的技能加持下，他的每一枪都弹无虚发，无一例外的击中罪犯的小腿。 试图跳窗的于伟一条腿还没迈出去，就被江阳打中。 身体一歪，下一秒老张一把薅住他头发将人拽回来。 混乱的场面只持续了两分钟，就被警方彻底控制住。 “咔嚓！” 江阳鞋尖转动，毫不留情的踩断于伟的腿骨。 “想跑？六楼跳下去不死也残废。” 罪犯藏匿的是老小区，一共七层高，前年才加装了电梯。 “妈的！落到你手里还不如死了爽快！” 于伟凶恶的吐了口唾沫，断腿的刺痛让他面色发白，嘴上依旧不饶人。 “呵，有骨气。” “希望你到警局还能继续保持。” 江阳眼角余光看到已经有人围在门口看热闹了。 “全部铐上带回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押着犯人下楼，留下收尾的警察拉起警戒线，在屋内进行搜索。 “呀！是江警官！” “长得帅是帅，但是好凶啊，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的。” “嘶，废话，对着一群罪犯笑个毛啊！” “好想上去合影，但是我不敢。” “远远拍一张贴在门口镇家宅不好吗？江警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人群里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警察们绷着脸目不斜视，直到坐上警车才松口气。 “你们凭什么抓人！” 马文艺剧烈的挣扎，一路上骂骂咧咧就没停过。 跟他一辆车的于伟搭腔：“死条子你给我等着，老子出去肯定废了你！别以为人家怕你老子也会怕你！” 除了一开始被抓的心虚和惊惧，他这会儿狂跳的心脏已经平静下来。 于伟确认自己当年处理的很干净，不可能留下痕迹。 他冲着江阳破口大骂，吃定警方没有证据。 “抓了老子还不是马上又要放出来？” “有本事拿证据出来啊！” 孟华看他得意的样子直翻白眼。 “省点力气吧，一会儿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说罢，枪托狠狠砸在于伟腹部，顺利让他闭了嘴。 江阳理都懒得理。 一到警局，他揪住于伟扔进审讯室。 “干什么，干什么！死条子打人啦！” “还有没有王法啦！” 他中气十足的干嚎，根本看不出是断了一条腿的人。 江阳娴熟的关上监控，活动着手腕，“你的要求还挺特别的，不过咱人民警察一视同仁，所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啊？” 于伟一愣，只觉一阵冷风吹过，紧跟着天旋地转，他重重的摔在地面。 “嘭”的一声巨响，连带着审讯室都跟着颤动了一瞬。 “噗！” 他后知后觉吐出一口血，稍微呼吸一下就痛的喘不过气。 此时此刻，于伟才发现江阳竟直接揍了他一拳。 接下来的十分钟，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江阳将他提起来，粗糙的大掌一下接一下甩在于伟脸上。 没两下，于伟半边脸就肿胀不堪，鼻梁骨也被打断。 随着疼痛加剧，他油然而生的不是对江阳的恨意，反而是浓浓的悔意。 尚未来得及思索，于伟张口就道：“九年前的车祸是我干的，我第一下撞人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死。” “但是我不想承担责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彻底撞下山拉倒。” “反正山路崎岖，摔下去别说人了，车都稀巴烂……” 他拼命想控制住自己，但是嘴巴就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倒豆子一样把他做过的事吐了个明白。 于伟口中的车祸，正是他和其他几人肇事逃逸的那一次。 他本是长途客运站的司机，跟朋友一起接了个私活，不料一时分心和一辆小轿车相撞。 如果及时送医，轿车司机或许还有的救。 然而于伟并不想赔钱，仗着山道没有监控，他索性联合其他几人毁尸灭迹。 “我错了江警官！是我害死了他！我愿意赔偿！” 一口气说完前因后果，于伟顶着张猪头脸痛哭流涕。 内心强烈的悔意，让他不停的道歉忏悔。 江阳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 “你的忏悔没有任何用处，人都死了，你要怎么赔偿？” 小轿车的司机结婚五年，辛苦备孕许久，老婆才怀上孩子。 出车祸的时候，他老婆已经在医院待产。 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毁在一群人的邪念上。 于伟率先招供，剩下的几人也没撑多久，陆陆续续都交代了肇事逃逸的事实。 之所以这件案子一直没能抓到凶手，除却山道上这一段路刚好没有监控外，于伟等人果断连人带车的撞下山起到了关键作用。 警方找到尸体和汽车残骸的时候，司机早就血肉模糊，油箱也爆炸把车烧的七七八八。 加之恰好发生了泥石流，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解决了这桩案子，江阳马不停蹄又逮了十来个参与黑社会活动的。 连续高强度的审问，这些人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认了罪。 江阳甚至都没怎么动手。 罪犯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发抖。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5000积分！】 至此，江阳的二十件陈年旧案总算完成，累计的积分突破两万。 隔天，榕城市的归队通知也正式下发。 第277章 另类借调 夜里，江阳洗漱干净仰躺在床上。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打湿了白色的枕巾。 榕城市市局规定他一周后和秦明智归队，余下的时间他需要和福市的警察交接好日常工作。 不知不觉借调福市都一个月了，他所在的这片区域罪恶雷达已经探不出罪犯。 “还剩一周，不如抓完再走。” 江阳琢磨着，反正他每天早上都要带大伙儿加训，干脆绕城负重跑得了，还能顺手清理罪犯。 他美滋滋的想了会儿，又盘算起手里将将两万出头的积分，顿时心痒难耐。 完美诠释了当代年轻人攒不住一点儿家底的特性。 “抽奖？” “不行，才那么点分，眨眼就没了。” 而且指不定给点什么奇葩。 上回抽到的一次性筷子他还没拆呢！ “还是升级罪恶雷达吧，多探测些距离，就能多抓点罪犯。” 罪犯抓的多，积分也跟着涨。 妥妥的良性循环！ 雷达这玩意儿，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打定主意，江阳心中默念：“系统，用一万积分升级雷达20米范围。”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600米！】 江阳打开系统面板，满意的扫过上面的数据。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19（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08（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60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铜皮铁骨、水性精通。 物品：治愈药水x5、隐形防弹衣x1 积分：（可用于抽奖及升级雷达范围）】 ...... 剩下的一万多积分就攒着吧，存多点再来抽。 江阳心情愉悦，眼一闭很快睡熟。 翌日大早，他睡的正迷糊，手机震个没完。 眼都没睁开，江阳摸索着捞过，划开一看，嚯，警队小群炸了。 一堆人在疯狂圈他。 “阳哥！听说你要回榕城啦？别呀，咱章开市欢迎您！福市小海鲜有啥意思，咱这儿猪肉炖粉条一绝！全国绝无仅有！” “你还要不要脸？江阳比你小十来岁吧，你好意思喊人哥？” “关你屁事！只要咱哥愿意来指导章开市警队工作，让我喊爷都行！”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江阳一时有些摸不清情况。 有心想打字问问咋回事，但人家讲话的都不带停的，噼里啪啦眨又是一排字儿。 自动翻页按秒计算。 几次插话未果，江阳干脆放弃，麻木的盯着屏幕想看看这群人到底在干嘛。 “@江阳！人呢阳哥？找你呢！海城市也需要你的指导！不能偏心福市啊，你都在那儿待一月了，也是时候来咱们海城玩玩了！咱们可是老朋友，不兴喜新厌旧那套哈！” “去去去！瞎叨叨啥，福市小海鲜怎么你们了？有本事别吃！阳哥是借调咱这儿，你当人明星搞巡演呢！” 说话的是孟华，后面还跟了一排翻白眼的表情包。 “小孟见外了哈，都是同行，有好东西要分享。快跟章开市的哥哥们讲讲，阳哥给你们加训都干了点啥？” 孟华怒：“队内机密！这是能说的吗？！” “急了，他急了。” “我说你们也真有意思，要借调管榕城市局要人去，江阳一个小警员又决定不了。” 外省的警员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 “……谁家普通小警员是二花两杆。” “@肖志伟，肖队别装傻，我知道你在窥屏，快出来给个准信！我方急需一个江阳提升破案效率，学习先进的审讯手法！” 这次群里安静了许久，都没人说话。 江阳看乐了，刚想谦虚两句，就看徐飞冒出来。 “咳咳，咱肖队说团宠不外借，有意见找周局，嘿嘿嘿。” “嘿你个大头鬼！小气！” “怎么能吃独食呢榕城市的？！” 静了不到半分钟的群里又热闹起来。 江阳彻底醒了，连发几个么么哒的表情以示同胞爱。 收拾妥当，他回到市局直奔刘忠林办公室。 进门后顾广生也在里头。 “江阳来啦，快坐快坐。” 刘忠林乐呵呵的招呼他，“福市的治安多亏有你帮忙，昨儿个上级领导还打电话点名表扬你。” “不过你刚授勋，我意思就不大张旗鼓的再办表彰会了，太高调也不好，省的让人拿出来做文章。” 江阳清楚这是为他好，当然没意见。 “我手里的案子都结束了，没什么要特别交接的。” “审讯室里的犯人口供也都录的差不多，除了日常操练没别的事。” 他想了想，总结了一下近期的工作。 人要走了，刘忠林和顾广生都挺舍不得他。 以前福市治安多差啊，年年是通报批评的对象。 现在不仅破获了好几起重大案件，还顺利在人民群众中树立起威信，这一切江阳功不可没。 关键这年轻人还谦虚，不争不抢的，长得又俊，真是越看越喜欢。 刘忠林真想把江阳就此摁在福市。 可惜周鸿鸣第一个不答应。 他暗地里咂摸着嘴，可惜极了。 “你来福市也没咋玩过，下了班让孟华几个带你到处逛逛，不能只顾着工作，也得考虑个人问题。” 刘忠林用力拍拍江阳肩膀。 心想，最好看中一个福市女孩儿，这样将来就是他们福市的女婿！ 以后他开会脸上有光不说，跟周鸿鸣提借调腰板子也更硬气！ 江阳如果知道他脑子里的小算盘估计要傻眼。 还有种另类的借调方式？ “刘局一时感慨，你别放心上。” 顾广生尴尬的轻咳一声，扯着一头雾水的江阳朝外走。 他这位局长，不靠谱的时候是真不靠谱。 大家得知江阳还一周就要走，纷纷提议给他开个欢送会。 江阳推脱不过，干脆说他请大伙儿吃饭。 拿到的奖金他还没用过呢！ 众人拗不过，于是下了班一群人换回私服浩浩荡荡的朝福市商业街走去。 然而开着死神光环的人，注定这顿饭不会多平静。 第278章 没苟住 “嘿嘿，各位，听说了没？那个姓江的要回去了。” 贼眉鼠眼的中年人笑容猥琐，“等他走了，咱们的春天就到了！” “龙哥说的对！兄弟们苟且偷生到现在，华子都快抽不上了！他一走，咱接着舞！” “来来来，干杯！” “提前庆祝姓江的滚蛋！” 酒吧里一群混混兴高采烈，嘴里嚷嚷着污言秽语。 就这劲头，没一会儿就喝高了。 “妹妹，到哥哥这儿来，让哥疼你呀！” 龙哥头晕目眩，抓住服务员的手腕不肯放。 “这位先生，我们是正经娱乐场所，不提供额外服务的！” 小姑娘乍一看二十出头，长得水嫩又清纯，被人拽着一张脸涨的通红。 “龙哥眼光就是好！” “这个不错！” “妹妹别怕，龙哥有钱活儿还好，保管你爽歪歪！” “哈哈哈！” 卡座上二十多个混混笑闹着起哄，龙哥兴致愈发高涨，用力把服务员往怀里扯。 有看不过眼的客人出言制止，脑袋立马被开了瓢。 鲜红的血哗啦啦流了一地，离得近的都吓一跳。 胆儿小的已经尖叫着去找老板。 不过两分钟，酒吧里就乱起来。 “妈的！吵什么吵！” 龙哥一手扯着女服务员，一手抡起酒瓶子砸在地上。 在酒精的刺激下，混混们把隔壁桌多管闲事的人全摁在地上打了。 老板哆嗦着手报警，客人跑路的跑路，尖叫的尖叫，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隔壁街，江阳看着兀自出现在罪恶雷达上的红点，眉头紧锁。 细数一下，竟有二十七个罪犯！ 他脚步停住，忽然开口：“你们先去点菜，我到旁边抓几个人就来。” 扔下一句话，江阳扭头就跑，速度快的带起一阵风。 孟华一愣，“蛤？” “不是，阳哥等等我们啊！” 其他人互看一眼，什么欢送会，什么海鲜自助都不管了，立马撒丫子追过去。 江阳到的时候，酒吧已经被龙哥一行人砸的稀巴烂。 吧台后的酒架上，酒瓶子几乎都碎完了，各种颜色的液体倾泻一地，浓重的酒味儿混合着血腥味儿飘散在空气中。 江阳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熏得他头大。 酒吧老板后脑勺挨了一下，昏昏沉沉的瘫坐在地。 零星还有几个服务生被打的爬不起来，躺在地上低声呻吟。 这架势，来搞事的啊！ 江阳先把几人扶到沙发上，随后大步流星直奔二楼。 那里喧闹的声音混杂着脏话和女人的惨叫，听的他心头火起。 “龙哥勇猛！一柱擎天！下一个谁来？” “我我！” “妈的，让老子先！老子等到现在了！” “去你妈的，没长毛的玩意儿抢什么！” 发泄过一次的龙哥满脸惬意，任由手底下的人闹腾。 被摧残的服务员一丝不挂，涕泪横流不断求饶，直往桌底下钻。 这些小混混提着裤腰带哈哈大笑，耍猴似的逗弄她。 但没得意多久，一只大手倏地将他提溜起来甩在地上。 【岳文龙，37岁，福市本地人，涉嫌非法走私，传销，强奸，轮奸，猥亵，涉案金额590万。】 【王饱饱，24岁，福市本地人，涉嫌非法走私，传销，涉案金额77万。】 【陆荣……】 【王大强……】 罪恶雷达上跳出二十七个罪犯的详细信息，把江阳气够呛。 他进来就瞧见无助哭泣的服务员，当即脱了外套扔过去。 “警察！双手抱头全部蹲下！听见没！” 江阳一拳一个，一个照面就撂倒好几个混混。 “卧槽！特么谁啊？” “欠揍呢吧？！” “龙哥？龙哥咋样了？” 混混们被打的头昏脑涨，本就喝大了头疼，现在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岳文龙在小弟的搀扶下爬起来，张嘴就骂，抬头却对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子。 “你，你是，江阳？！” 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岳文龙看着新闻联播里的面孔乍然出现在眼前，酒意散了大半，双腿瞬间就软了。 “江警官，这都是误会，误会啊！兄弟们聚一起喝高了，我们没想闹事！” 深知落在江阳手里的罪犯没几个能全须全尾的，岳文龙能屈能伸，直接求饶。 “是吗？我看着不像。” 江阳冷笑，两下重拳狠狠打在岳文龙腹部，硬生生将他肚子里的酒水全吐了个干净。 其他混混见势不对想跑，不料孟华等人已经冲了上来。 “把这群垃圾全部铐走！” “是！” “救护车喊了没？” “已经打过电话，十分钟内必到！” 大伙儿哪儿还有聚餐的心思，一看披着江阳外套的服务员，还有那股冲鼻的腥膻味儿，立马明了。 岳文龙吓坏了。 好不容易苟了一个月，怎么能在这节骨眼翻车？ 他死命扒拉江阳，哭喊着：“我愿意赔偿！我要求私了！一百万！我出一百万给那姑娘！” 不过他的挣扎并未换来臆想中的结果。 江阳二话不说揪住他一顿揍，梆梆硬的拳头正中对方鼻梁，打的他满面的血。 “别急着叭叭，钱你肯定得赔，牢饭你也肯定得吃。” 岳文龙挨了揍，心底的火气直冲天灵盖。 他混了十几年什么时候躲躲藏藏过，为了避着江阳他够小心了，说话都不敢大声。 江阳在福市待多久，他就素了多久。 半点事儿都不敢犯。 不过是搞个女的而已，还跟他上纲上线？ 在酒精的作用下，岳文龙胆肥了，瞪着眼开始吼。 “我们一时醉酒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姑娘一辈子能挣到一百万吗？我特么够大方了！” “她是镶钻了还是贴金箔了，玩了就玩了呗！” “再不然两百万，三百万！老子都能让她撤销起诉！” 江阳眉眼更冷，拎起岳文龙“啪啪”十几个耳刮子甩上去。 他用了七分力的同时还开了痛感转换，打的岳文龙昏头转向，痛的整个人都懵了。 “阳哥揍他！特么的还是人么，说的什么话！” 到现场的警员都气的不行。 倒是那位服务员，鼓足勇气开口：“江，江警官，我不要私了，我要告他！” 第279章 我的拳头，你的口供 “行，警方会保护每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江阳欣慰。 他刚才还真担心服务员会向金钱低头，选择拿钱私了。 毕竟在酒吧上班一个月才几千块，想挣百多万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儿。 被他抽晕了的岳文龙，不知为何忽然开始后悔，扑腾了两下抓着江阳道：“等，等等！别起诉我，我不想坐牢！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岳文龙心中没来由的后怕，“妹子是我不对，是我色欲熏心，我给你磕头，给你道歉好不好？” “要多少钱你直说，刚刚的话是我糊涂，我收回，你就当没听见。” “我，我喝醉了，平时我肯定不会这样！都是喝酒的错，我真的不是存心的！你们就放过我行不行？我身体虚，牢里潮湿我受不住啊！” “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江警官您高抬贵手，小妹你别跟我计较行不？”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说着，岳文龙竟然扬手给了自己俩巴掌。 这两下打的狠，一张糙脸立马破了皮。 要不是江阳还提溜着他，估计真要当场给众人磕一个。 岳文龙两级反转的态度把服务员吓一跳。 但是她还是坚定的选择起诉。 女服务员叫林语，自称曾是福市大学的学生，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又逼着她给家中弟弟买房，于是她大三选择休学。 为的就是能赚够钱再回去念书。 选择在酒吧工作也是迫不得已。 “我在夜场工作确实为了钱，但我并不是没有底线的。” 林语哽咽着道：“江警官，我有拒绝他的，但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挣不过。” “好多同事过来帮我，都被这个人渣打了！” “他们仗着人多还借酒闹事，都不是好东西！” “我就算再喜欢钱，他的脏钱我都不会要！我一定要起诉他！不仅仅是为了我，还有我的同事……” 林语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小声的抽噎着。 “江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抓我，呜呜呜……” 岳文龙越想越后悔，酒劲儿全没了。 他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喝酒，咋就那么憋不住？ 管不住自个儿的小弟也管不住自个儿的破嘴。 在忏悔耳光的作用下，岳文龙痛哭流涕，看上去真的悔悟了。 “呵，不管人家告不告你，牢饭你吃定了。” 江阳冷笑，一巴掌把人抽翻在地，“别特么哭了，一把年纪？你三十七岁就算老年人了？刚才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年纪大？” “而且你强奸过的不止这一个吧。” 岳文龙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 然而江阳并未理会他，自顾自说着：“你还涉嫌好几起非法走私案。牢饭你是吃定了，有什么话在警局说吧。” “铐上，全都带回去！” 江阳沉声道，其他人利索的行动起来。 没一会儿二十七个人都被铐的结结实实。 这些人都喝的晕头转向，几乎没有反抗。 偶尔有不老实的，也都被警方手中黑漆漆的手枪吓得不敢吭声。 “等等，我，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岳文龙惊慌失措。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阳人都要回榕城了，临走前还来这一手。 伴随着他哭天抢地的嚷嚷声，老张押着他上了警车。 “我和邓尧钧带林语去医院做伤情鉴定，其他人的笔录交给你们了。” 江阳微微颔首，朝大伙儿说道。 福市警队并没有女性警员，他正好陪着走一趟。 至于岳文龙，等他回警局，有的是时间好好审讯。 只是今晚的海鲜自助可惜了。 江阳咂摸了下嘴，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除了林语，酒吧老板还有受伤的其他服务员，也都跟着一起。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酒吧老板了。 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陷入轻度昏迷。 林语在被强奸的过程中还遭到殴打，腹部，后腰，脖颈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初步鉴定为轻伤。 等报告期间，江阳和邓尧钧给清醒着的所有人都录了口供。 据医生说，酒吧老板蒋政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于是在跟林语确认了一些细节后，两人把人送回家，江阳才和邓尧钧拿着笔录和鉴定报告回到警局。 “阳哥，王饱饱在审讯室耍横，妈的还把明智打了。” 一看江阳回来，孟华立刻冲过来告状。 “记一笔袭警。” 江阳洗过手脱下外套，先去了王饱饱的审讯室。 才走到门口，他就听见了里头的叫嚣声。 “我警告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曝光你们警队殴打市民！” “是吗？” 江阳推门进去，凉飕飕的眼神扫了王饱饱一圈，“这几年跟着岳文龙赚的钱不少吧？他对你还不错，走私都带着你。” “不过你有点不老实啊，背着岳文龙搞传销诈骗那套。” “他知道吗？” 江阳一语道破关键。 王饱饱一慌，在道上混的一旦背叛自家老大，肯定没好果子吃。 但很快他又硬气起来。 “你，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他说的磕巴，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在酒吧见到江阳的那一刻，他就害怕的要命。 现在只是强撑。 “我把这事儿告诉岳文龙，保证你在牢里也不安生。” 江阳笑笑，揪住王饱饱反手就是一连串耳光。 噼噼啪啪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警队。 其他审讯室里试图借酒装傻充愣的小混混，被吓得不敢动，耳边全是江阳揍人的声音。 在电视上看和近距离接触是两码事。 他们以为是传闻夸张，实际还是保守了。 没过一会儿，王饱饱就哭喊着认罪，那大嗓门传老远。 江阳看他招了，转身又去了岳文龙那儿。 “江，江警官，我都照实说了，您能不能温柔点，别动手？” 审讯室隔音效果按理说挺好的，但江阳特意没关紧王饱饱的门。 那凄厉的痛呼早把岳文龙惊的浑身发抖。 已经亲身体验过江阳的手段，岳文龙半点含糊都没有，什么都招了。 江阳微笑，“我的拳头，取决于你的招供效率。” 第280章 打道回府 “怎么办王哥，岳文龙被逮啦！” “什么怎么办，老实在家蹲着！等我消息！” “那，咱还去酒吧街吗？嘿嘿，听说来了一批漂亮妞儿……” “啪！” 王哥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恨铁不成钢，“跟了老子那么久，老子的智慧你是一点没学到！” “这种时候能不能稳一点？” “别浪，苟住，懂猥琐发育吗？” 王哥用力戳小弟脑门儿，“你个猪脑子，活该当一辈子狗腿！” 小弟眨巴眼，无辜道：“诶？我是狗腿，那王哥你……狗？” “哎哟！气死老子了！”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福市各个犄角旮旯。 无一例外，全是顶头大哥关照小弟，务必要忍耐，别犯事。 有岳文龙的前车之鉴，福市蠢蠢欲动的犯罪分子安静如鸡，头都不敢冒。 早餐摊大爷多找错了一块钱，他们也不敢大小声。 大家琢磨着干脆忍一忍，不急于一时。 挣钱啥时候不能挣？ 就当放假了呗，白领一年还有十五天年假呢，他们歇一礼拜过分吗？ 大不了等江阳离开，再出来浪嘛。 反正福市警方一直都立不起来，人少，手段软和。 否则这么些年也不至于让犯罪分子在福市安了家。 但这些罪犯忘了江阳带队给警员们加训的场面。 福市警方的耐力，体力，还有破案的能力，都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别说逮这些小喽啰了，大案凶案都不在话下。 今后犯罪分子在福市的日子注定再也潇洒不起来。 曾经的福市有多吸引罪犯，将来的福市就是让罪犯望而却步的存在。 谁说的沿海城市是走私偷渡的天堂？ 全是瞎扯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众人给江阳办的欢送会最后还是以一起在局里撸串结束。 剩下的时间里，江阳天天带人在福市转悠，疯狂清着罪恶雷达上的红点。 从酒楼讹诈，大街碰瓷，到传销窝点，聚众赌博，他全一锅端了。 那些不信邪非要搞事的，年纪轻经验不够的，妄图躲一阵子再跑出来嗨的，江阳一个都没放过！ 抓捕力度之大，势头之凶猛，令人闻风丧胆。 市民的胆子也变大了。 以前看到坏人绕道走，如今都能主动打电话举报了！ 福市民风彪悍不再是一句调侃，而是成了事实。 一度羁押室都不够用，只能分派到各大分区派出所。 其中搞传销的那帮人，还是王饱饱吐出来的。 警队还根据岳文龙的口供，端掉了一整个走私组织。 这些，都是在短短的一周内发生的。 每天都有几十个罪犯挨了江阳的拳脚。 被揍之前一个两个都横三横四，骨头硬的不行。 江阳打一顿后立刻哭卿卿的认罪招供，口供一个比一个细致。 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兄弟情，在忏悔耳光面前都是浮云。 主打一个我完蛋了，你也别想好过。 刘忠林乐的眉开眼笑，他就喜欢警局人头攒动的氛围，中午都多吃了两碗饭。 在江阳回榕城的前两天，部分苟不住的罪犯甚至主动来警局投案自首，生怕来的慢了被人供出来，到时下场更惨。 看着干干净净的罪恶雷达，江阳心情舒畅。 他的积分也跟着大涨，再一次冲破了三万。 “再等等抽奖吧，这个月大凶。” 江阳对照着黄历翻了半天，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阳哥嘀咕什么呢？” 秦明智凑过来，“咦？你居然信这个？” 他瞪眼，惊讶的指着江阳手里快被翻烂了的黄历，边儿都磨毛了！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孟华若有所思：“难不成这也是办案的关键步骤？” “哦，我随便看看。” 江阳干咳一声，他就是想选个黄道吉日来一波大的，争取抽个流批技能或者道具光宗耀祖！ 然而众人都想岔了。 一顿午饭的功夫，大家伙儿已经默契的在网上订购了今年的黄历。 终于，还是到了要离开的那天。 恰逢周末，没排到执勤的人都来送了。 江阳和秦明智在警队的不舍之情中坐上了回榕城的高铁。 “我说，怎么觉得今天警察那么兴奋？打我的时候还笑眯眯的，跟中了蛊一样。” 刚从羁押室放出来的小黄毛不解的晃晃脑袋。 “鬼知道。我还以为江阳走了能爽一把，结果这帮警察更卖力了。” 另一人哭丧着脸，郁闷的想撞墙。 两个小毛贼唉声叹气。 榕城市的治安在江阳的影响下拔高不止一个档次，连带着警察的办案手段也跟着提升。 即便他走了一个月，大伙儿也没掉链子。 罪犯的日子依然水深火热，没有盼头。 不过，警察没有江阳的各种技能开挂，办案只能靠证据和经验。 到底还是让部分罪犯钻了空子。 江阳和秦明智到了榕城市后各自回家，第二天再去警队报到。 然而才到小区门口，罪恶雷达上就跳出来三个红点，就在路口！ “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放肆，真是太久没挨揍皮痒了。” 顿时，江阳也不回家了，直接把行李箱扔在小区保安那儿，拔腿掉头直奔旁边小路。 【陈双，33岁，涉嫌欺诈，哄骗中老年人签订虚假理财合同，从中牟利，涉案金额超700万。】 【郑玲玲，29岁，涉嫌欺诈，挪用银行存户账面资金……】 【方艳，26岁，涉嫌欺诈……】 一男两女勾勾搭搭走在一起，男的走中间，一会儿摸一把左边的，一会儿亲一口右边的，混乱的男女关系让人看不懂。 但这不是重点。 江阳几步上前，一把薅住陈双头发把人撂倒，紧跟着又给了另两个女人一人一肘子，将人打的爬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 “谁啊！脑子有毛病是伐！” “我要报警抓你！” “救命啊！神经病抢劫打人啦！” 方艳和郑玲玲忍着钻心的疼叫嚷，引来路人的驻足围观。 “妈的！敢打老子你死定了！我要告到你倾家荡产！” 陈双揉着后脑勺恶狠狠瞪向江阳。 两秒后。 “江，江警官？！” 陈双跟见了鬼似的，嗓子都破音了。 路人此时也认出江阳。 哦，是江警官啊！ 那没事了。 第281章 特殊情况 “哇！江警官回来啦！” “怎么感觉晒黑了一些？” “好像是去福市出差了，天天吹海风，可不得黑嘛。” 路人窸窸窣窣闲聊，根本没人管被摁在地上的两女一男。 大伙儿早就有经验了，但凡江警官出手，就没有落空的。 “切，你们这群不看新闻不看报的，江警官在福市早出名了！还破一起国际大案！” 站在前头的大哥洋洋得意，作为榕城市本地人与有荣焉。 “嚯！不愧是江警官，就是流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小路堵得水泄不通。 还有人拿手机拍照录视频，兴奋的不行。 “犯的啥事儿啊？” 好奇心重的到处问。 “不知道啊，就看江警官逮人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肯定是犯法了呗。” “嗐，都多久没瞧见警察当街抓人了，有点小激动。” 江阳没走时，榕城市可热闹，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场追逐战。 那身手，那动作，简直比电影里还带感。 这么一想，大家热情愈发高涨，恨不得江阳再锤陈双两下，让他们也跟着过过瘾。 和乐子人相比，陈双三人在看清楚江阳的瞬间，再没了刚才的蛮横样儿，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起来。 “江，江警官，我不知道是您，刚才都是我胡言乱语，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陈双小心翼翼觑着江阳的脸色，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没事的话，我能走了吗？” 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人，堆着笑脸道：“一会儿还有个饭局，有点赶时间。” 方艳很快接话：“对对，我们这就走了。” “走什么，跟我回警局问话。” 江阳熟练的反剪住陈双，又示意郑玲玲和方艳跟上。 “这，乱搞男女关系不犯法吧？” 陈双踌躇着小声问：“我没影响别人，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又没强迫她俩。” 他脑子转了一圈，想不到江阳逮他的可能，无辜的睁着双眼眨巴。 “嘶，原来是三人行……这就很难评。” 距离近的听了一耳朵，当即嫌弃的皱眉。 乱搞确实不犯法，但是也不道德。 “要我说还是算了，这种的抓回去顶多教育两天又要放出来，有什么用。” “我也觉得，咱江警官就是太正义了。”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小子那么眼熟呢？那俩妹子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来晚的人踮着脚尖使劲儿朝人堆里看，嘴里嘀嘀咕咕，就是想不起来。 “呵，你挺健忘啊，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记得了？” 江阳冷笑，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陈双：“哄骗中老年人签订虚假理财合同，坑一批人就换一个地儿。” “你如果没印象，我不介意帮你回忆。” 不等陈双反应，他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这一下又急又猛，直把陈双打的原地转了个圈。 “别，别打！” 陈双哭丧着脸求饶：“我没忘，没忘！江警官手下留情！” 早听说落在江阳手里就没全身而退的，眼下轮到自己只有认命的份。 谁经得住这手劲儿，把人天灵盖都要抽没了。 原先预备好的词，到了嘴边全变成了哀求的话。 方艳吓得两股颤颤，她不想跟着遭罪，立马翻脸指着陈双：“江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陈双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郑玲玲是陈双从银行挖来的！” “他俩谈恋爱，郑玲玲还从银行偷转了客户的钱给陈双呢！” 她语速飞快的说着，连续爆出好几个大瓜，听的路人津津有味。 “我顶多算个小三，还是被迫加入的那种！” 郑玲玲没她能说会道，半天憋不住一个字，只能着急的摇头。 群众可不管这个，打量的眼神光明正大的往三人身上瞄。 “哎呀！我就说在哪里见过他们，月初我二姨来我家借钱，说有个大项目就差十万能启动，赚了以后至少百多万的收益。” “我妈妈不想借，我二姨喋喋不休天天上门闹腾，后来还带了仨人来劝咱们家。” “喏，就是这仨！” 说话的人指着陈双三人，振振有词：“我当时就跟我妈说是骗子，得亏我家一口气拿不出那么多钱，否则指不定要被骗！”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你这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去年我爸在路边买了一张保单，说是缴费五年，第六年开始每年都能拿一万块钱。” “他噔噔噔就跑回来拿卡，幸好我多嘴去银行问了一声，才知道这些人是骗子！” 接二连三的有人站出来指认陈双，三人想要狡辩都插不进去口。 “人渣！连老年人的钱都骗！” “全抓起来判刑！” 群情激愤之下，陈双三人缩着脖子一声都不敢吭。 江阳干脆带这些人一道回了警局。 浩浩荡荡的一长串跨过门槛，肖志伟看到他的时候都惊了。 “怎么回事？不说明天才来报道吗？” 其他警员立刻放下手边的事儿过来帮忙。 “肖队。” 江阳打了个招呼，随后解释道：“是想明儿再来警局的，不过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点特殊情况。” 他一指陈双三个，“他们仨合伙欺诈中老年人，还涉嫌挪用银行客户资金。” “跟着来的老百姓们大多是受害者的家属，麻烦肖队带人去给她们做个笔录了。” 说罢，江阳踹了一脚陈双的膝盖，把人踢得一趔趄。 “我警告你，最好全都老实交代，等我动手的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们两个也一样，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江阳冷冽的视线扫过三人，看的人一个激灵，腿骨发软。 “江警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说。警官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陈双脸都吓白了，根本不敢唱反调。 三人之中，除了他因为忏悔耳光的关系，安分下来，方艳和郑玲玲都各自有小算盘。 江阳见多了罪犯，只扫一眼就知道她们俩的心思。 于是陈双扔给其他警员，他自己先去了郑玲玲的审讯室。 “说说吧，你跟陈双是怎么认识的，先后骗取多少份合同。” 第282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我和陈双是一个高中的，他比我大两届，不过留过级，实际大我四岁。 我高一的时候他跟我表白，我就答应了。他高考结束在本地读大专，经常来学校接我放学。但是之后我去了海城市念大学，没考他的学校。” 郑玲玲顶着江阳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颤巍巍的道：“第一年异地，他还来看过我。后边我忙着修学分，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联系就渐渐少了。” “再碰面就是我工作以后。” 她家里有点底子，学的又是金融专业，家里人给在老家安排了个体面的工作，日子也就上了正轨。 银行柜员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说出去也好听。 郑玲玲自己也满意。 这一干就是两三年。 直到有天陈双带一对老人到银行办业务，郑玲玲才跟他又扯在一块儿。 “当时他跟我说开了个保健品公司，效益还不错。” “我那时候单身，陈双就经常约我出去吃饭。” “他可能是真的有钱，每次都给我买各种大牌，化妆品首饰包包，都是我只敢看不敢买的。” 说到这里，江阳不用问就知道，郑玲玲挡不住陈双的糖衣炮弹，很快就陷进去了。 初入社会的女孩子，又没挣多少钱，对大款有好感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陈双还是郑玲玲的初恋。 负责记笔录的林宇见她沉默下来，也没催促。 几分钟后，郑玲玲深吸口气道：“是我爱慕虚荣，没把持住。不到半年，我俩就又在一块儿了，但没多久他公司就出了问题，需要六十多万补漏洞。” “他为了钱焦头烂额，问我借。我一个小员工，一个月工资就四千，哪里凑的出那么多。” 郑玲玲抿抿唇，垂下头：“陈双就说只要我让人投资理财产品，我就可以用客户的钱。” “我被他缠的没办法，而且他说最晚三个月就能还上。我那段时间又刚好被调到贵宾中心接待客户，所以就……”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笔账就是一个填不上的窟窿。” 她捂住脸，哭诉道：“陈双竟然赖账！他不仅不愿意还，还跟他的员工方艳搞在了一起，被我堵在床上！” “以前我经常去陈双的公司等他下班，方艳是他助理，我跟她也算聊得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背着我……” 郑玲玲情绪上来，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息，呼吸也别的急促。 见状，江阳追问：“那你怎么会跟他们两个合伙的？为什么不去报警？” “我不敢报警，我不想坐牢。” “六十多万，我根本填不上！” 缓了口气，郑玲玲继续道：“陈双让我辞职跟他一起干，还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查到我的身上。” “再加上方艳也保证她永远不会越过我，所以我就答应了。” “跟着陈双一个月少说也有七八万，我自己有了钱，再也不用羡慕旁人，腰杆子也挺直了。” “没有了金钱的烦恼，我也想开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反正钱能到我手里就行，我只当他是个挣钱的工具。” “我想着赚够五百万就移民出去，这样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犯过的事儿会被翻出来了。” 郑玲玲苦笑，“谁知道我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碰上了江警官你。” “哼，你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立场，说的楚楚可怜。实际你就是个爱慕虚荣，为了一己私欲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江阳不屑，犯罪的人总是会给自己找一堆理由。 如果郑玲玲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富贵荣华，在认识到陈双真面目的第一时间选择分手或者报警，都不会演变到现在无法收场的局面。 贪心不足蛇吞象。 罪犯不值得同情。 面对江阳的话，郑玲玲愣了片刻，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的交代下，陈双的小团伙打着保健品公司的名义，不断地忽悠中老年成为会员，每月会赠送一些粮油鸡蛋上门，还会帮着做一些家务之类。 加上陈双口才好，几乎没怎么费力就给自个儿笼络到一批忠实的客户群。 他的目标定位在独居老人身上，一般这些人的子女大多在外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家看望老人，但每个月会定期打钱过来。 于是陈双就制定了更为详细的理财合同，有在银行工作过的郑玲玲帮助，合同的真假很难分辨，再加上中老年人对他的信任，钱一波一波的往怀里搂。 每次被识破，陈双就先用花言巧语继续哄骗对方，同时物色新的城市继续骗钱。 因为用的身份都是假的，老人家一般找不到也就算了。 大部分都不敢让自己的孩子知道，只能自个儿硬扛。 而会来到榕城是个意外。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去福市，干完最后一票就偷渡出国。” “陈双不知道我想要自己走，以为我会跟他们一起。” 郑玲玲哼笑，“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稀罕。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让我们改变决定的是江警官您，您忽然出现在福市，我们三人一致决定换地方，于是就回了榕城。”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违法乱纪，终归会栽在江阳手里。 他的死神光环不是开玩笑的。 郑玲玲还算老实，交代的涉案金额也能跟罪恶雷达上显示的详细信息一致。 江阳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就把人丢给林宇继续。 离开审讯室，江阳并未怜悯郑玲玲。 也许一开始是被金钱迷了眼，但如今的她早就沉溺其中。 习惯了被金钱堆砌的生活，又怎么能忍受一月几千块的普通生活？ 他脚步一转，又去了方艳那儿。 比起郑玲玲，这位就难缠多了。 明明年纪是三个人里最小的，但手段是最狠的。 陈双是她挣钱的棋子，郑玲玲也是。 三人的犯罪过程，鲜少有她的痕迹。 忽悠人是陈双去的，伪造理财合同是郑玲玲干的。 方艳自己做的最多的是在租借的办公室里接待客户和财务相关。 江阳推门进去的时候，方艳还在试图为自己争取脱罪。 “老板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就是一打工的！我冤枉啊！” 第283章 小三还分纯的不纯的? 方艳红着眼眶泫然欲泣，“打工人哪能问那么多，不都是老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她看上去无辜极了，揪着郭进诉苦。 “我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儿，在公司当前台也要被抓吗？” “警察怎么不讲道理啊！” 她一通叭叭，眼泪也跟着下来。 “妈的！我就问一句，她怼我十句啊！” 郭进一头黑线，看到江阳后低声抱怨：“这女的段位有点高，难怪能勾搭上陈双，还能让他拼死拼活的忙活儿，自己半点不沾手。” “我来吧。” 江阳拍拍郭进肩膀，原本在记笔录的徐飞麻溜儿关了监控。 “你，你要做什么？” “干嘛把监控关了？！” 方艳看到江阳的瞬间有些心慌。 “快打开！” “否则我告你们……动用私刑！” “法律规定审问嫌疑人必须要开监控！” 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砸在桌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江阳不慌不忙的坐下，闲闲的问：“我就随便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怕什么？” 他盯住方艳，“你跟陈双什么关系？” “……干嘛？当小三犯法吗？” 方艳撇嘴，“我就是个单纯的小三，我没读过什么书，思想道德素质低。” “江警官，这应该不要紧吧？” “嗯。” 江阳颔首，转而又问：“解释一下银行卡内的存款吧。谁家小三一个月有十来万的收入，比正牌女友都多，陈双对你很好嘛。” 警方已经第一时间冻结三人名下的所有银行卡。 有意思的是，根据郑玲玲的供词，陈双最初拉她入伙的时候明确表示，会分给她50%的盈利。 按照约定，方艳得到的只有15%。 但是经过核验，三人中郑玲玲才是分到钱最少的。 “金，金主给金丝雀打点零花钱有什么问题？” 方艳理直气壮：“我又不给他白睡，拿他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啧，你四张银行卡，一共六百多万，全都是金主给的零花钱？” 江阳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的示意徐飞开监控。 “是，是啊！” “我长得好身材好，活儿也好！我老板就喜欢我这样的，心情好了多给点小费不是很正常！” 方艳虽然畏惧江阳，但她吃定了对方不敢动手。 她好歹是个女的，就算是罪犯杀戮机，多少也会有点顾忌吧？ 传出去警察殴打女性嫌疑人，警局的声誉肯定保不住。 哪怕江阳办案能力强，在社会舆论的重压下，必不能独善其身。 方艳算盘打的好，腰背挺的更直。 “所以你和陈双是情色交易咯？可是陈双的口供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给你的钱是为了将来跟你两个人买房定居……啧，那你还是诈骗呀。” “再一个，郑玲玲说是你撮合她跟陈双复合的，也是你主动和陈双提出三人行，并且说服郑玲玲的。” “又有金钱往来，又有肉体交易，你这是组织教唆他人卖淫啊，已经构成涉黄罪了。” 江阳哼笑，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不好意思啊，我们的工作确实有失误。既然是涉黄罪，和诈骗罪，以你获利的金额来看，至少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行了，就到这里吧，收工吃饭。” 说完，江阳真的起身拍拍手，招呼郭进和徐飞出去。 方艳傻眼。 “等，等一等！为啥就两项罪名了？不是关两年就能出来了吗？为什么就十年了？我怎么涉黄了？当小三不犯法呀！” 她焦急的嚷嚷，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大半个身体都扑到桌子上。 扯那么多，方艳就是不想坐牢。 国内诈骗抓的严，基本涉案的一个都逃不掉。 她仗着留下的痕迹少，想蒙混过关。 毕竟不知者无罪。 判的时候也能从轻发落。 可是她在这儿跟警察绕半天，怎么还绕回去了？ 而且看起来更严重啊！ 她咋又跟涉黄扯上关系了！ 多罪并罚，五年起步。 六百多万的赃款，没十年也有八九年了！ 她今年才26岁，进去一趟出来就奔四了？！ 这跟她计划的不一样！ 方艳辍学早，但见的世面多。 这种案件，从犯判的轻的两三年就能出来了。 如果在里面表现好的话，还能减刑。 一来二去，说不定只要关一年多！ 可是现在，怎么被说的那么吓人？！ 方艳抓狂，急出了一头汗。 “你的供词和陈双，郑玲玲的都对不上。” 江阳扭头摊手。 “不行！我不同意！我刚才都是胡说的，反正你们没开监控，不能这么写！” “我要重新说！” 方艳大声抗议。 “谁说没开监控的？” 江阳笑，朝头顶监控的位置努了努嘴，“这不是开着呢嘛。你刚才说的全都录下来了，口供你录多少次都行，到时候提交，检察官会分析的。” “删掉！不许提交！” “我没有涉黄！我不要坐牢！” 强烈的恐惧压在方艳心头。 眼见江阳三人真的推门走了，她慌的不行，语无伦次道：“回来！都给我回来！我诈骗，我诈骗行了吧！但我没涉黄啊！” “我真就是一普通的小三，没组织，没教唆！” 她的声音从半开的房门倾泻而出，震的走廊微微颤抖。 “妈耶，嗓门儿也忒大了。” 郭进揉揉耳朵，隐秘的给江阳竖了个大拇指，“阳哥你真流批！” 不费一招一式就让方艳自个儿招了。 他本来还担心江阳真要狠揍方艳一顿，还琢磨要怎么给对方兜底。 如今一看，阳哥就是阳哥！ “嗐，就吓唬她一下。” 江阳无奈笑笑。 其实他也没把握能唬住方艳。 不成的话大不了再给她俩耳光，又不碍事。 接下去的审讯，方艳配合的很，态度好的跟刚才不像一个人。 从怎么认识陈双开始，到第一次哄骗老人签理财合同，建立假的账户圈钱，还有之后如何蒙骗郑玲玲的，倒豆子似的吐露了个干净。 而且方艳在没遇见陈双之前，就已经骗了不少人了。 只不过涉案金额都不大，一两千，两三千的，受害人嫌报警麻烦，居然让她跑脱了！ 第284章 来自领导的关爱 解决了方艳，剩下的就很顺利了。 陈双挨了忏悔耳光，老实的不得了。 问什么说什么，口供是最全的也是最先完成的。 江阳挨个审讯室都去溜达了一圈，到他那里，陈双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江，江警官，我都说了！” “所有的我都讲了，真没有半点隐瞒！” “我有罪，我虚荣！我不愿意脚踏实地受累，就想走捷径……呜呜呜，我以后一定认真参与改造，好好做人……” 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捂着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阳冷眼旁观，只有两个字送给他：活该！ “阳哥厉害啊！刚回来就办上案了！” 恰逢饭点，大伙儿嘻嘻哈哈端着饭盆跟他打招呼。 “嘿嘿，你们刚才没见到，那女的被阳哥唬的一愣一愣的，问啥都招，就怕又踩坑里。” 徐飞勾着江阳的肩膀，呲着个大牙直乐呵。 “阳哥我好想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月不见……诶？多少来着，你们给我算算！” “去你丫的！手指头都数不清楚的傻叉！” “靠！骂谁呢！” 食堂里闹哄哄的，江阳跟着对付了一顿，没跟同事说上几句就被周鸿鸣喊到办公室。 “江阳，你也太认真了，工作不能天天干啊，身体怎么吃的消？” 话是这么说，但周鸿鸣心里高兴的很。 “你现在年轻，有使不完的劲儿，但再过两年老了咋办？要劳逸结合啊！” “作为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责任！” 江阳说的义正言辞，又让周鸿鸣好一通夸。 “你有这思想觉悟是对的，但上级领导关心你，叫我务必给你放个长假好好休息。” “我听老刘说你在福市一天不歇，周末也在街上办案？” “你啊太拼了。” “这样，我给你放四天假，你缓一缓，调整一下状态。” 周鸿鸣不给江阳插话的机会，转手就拿了假条利落的签完字塞他手里。 “赶紧回去休息，下周一准时报到啊！” “秦明智那边我也是一样准假，年轻人嘛，还是要有点自己的生活。警队纪律严明，但咱松弛有度嘛。” 说完，周鸿鸣朝江阳摆摆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下。 稀里糊涂拿了四天假，一下空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江阳挠挠头，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方艳和陈双两人在走廊上贴脸大吵。 五六个警察都拉不开俩人。 郑玲玲远远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都是你拉我下水的！你这个毒妇！没有你老子过得好好的！” 陈双一张脸气的通红，破口大骂。 “你特么没挣到钱啊？我说收手的时候你咋不答应呢？还不是你要多赚点买房买车，我才咬牙跟着干的！” “最早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赚十万就收手，顶天了二十万，呵呵，我信你个鬼！” “要不是你一张嘴还有点用处，我稀罕你？短小无力又软弱，我呸！” 方艳毫不示弱，讲话毒的很，陈双上厕所不冲马桶的破事都被她爆出来了。 “你，你，你！” 陈双又怒又臊的慌，被呛的话都说不出来。 “吵什么吵！闭嘴！” 肖志伟出面，狠狠瞪了瞪两人，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从头至尾，郑玲玲都不发一言。 “肖队。” 江阳上前打过招呼，无奈的摇了摇手里的假条：“我得下周才能归队了。” “嗐，我早知道了。” 肖志伟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当街抓陈双三人的视频被人发到网上，网友一致认为警局压榨你的劳动力，强烈要求给你放假。” 他笑出声：“你不知道周局有多尴尬，挨了上头好一顿骂。” “还有这事？！” 江阳惊了。 默默看了眼依旧开着的死神光环，他现在需要认真考虑休假期间要不要关一下了。 “难怪刚才周局话都不给我说……” “你也确实得歇歇了，哪个警员像你这样二十四小时都活蹦乱跳的，长时间连轴转身体哪里吃的消。” 其实江阳很想说以他的身体素质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的睡眠质量超好，饮食习惯也杠杠的。 不过面对肖志伟的关心，他到底没能说出口。 都是领导满满的爱啊！ 离开警局的时候，周鸿鸣还搬了两大箱砂糖橘给他，说是刚发的，要他带回去当零食。 江阳脸上笑眯眯，心里麻卖批。 他都吃小半拉月的耙耙柑了，又来俩，得吃到啥时候去！ 有时候领导的爱太多，他也有压力。 在江阳慢悠悠往家走的时候，网上再一次炸开锅。 这回是关于陈双案的讨论。 江阳抓捕三人时，部分围观路人拍下来发网上，三人的样貌也能从不一样的视角看清。 起初还没人在意，全当看个乐子。 但瞧着瞧着，有人就发现不对劲了。 “卧槽！你们猜这么着，我妈上个月刚跟方艳吃过饭，她给我妈推荐了俩理财产品！” “那你妈买了没？” “还没！我妈天秤座的，纠结到现在……特么好险！” “那男的！经常来我家陪我奶奶聊天！我的天，他居然是诈骗犯？！我当他是社区志愿者，关爱老年人的！” “啧啧，抓人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认出他们了。我就好奇一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上当？咱榕城认识他俩的不少啊！” “嗐，花言巧语会哄人呗。” “楼上说的对。我常年不在家，我爸妈性格又沉闷，有时候来个年轻人跟他俩说说话都能乐上半天。” 网友们唉声叹气，不知道如何杜绝这种情况。 年轻人在外打工忙碌是事实，一年到头就国庆和春节假期长，能回趟老家也是事实。 很多时候还得加班，在三倍工资的诱惑下，很难拒绝啊！ 就在大家犯愁的时候，榕城市市局发布了一条宣传视频。 大意是说，守护人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是警队的职责所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坑害老百姓的罪犯。 视频拍的朴实，警察们也没露脸，但依然让人心里暖暖的。 就在警民一片和谐的气氛下，拍摄于棉纺七村的一段视频挂上了热搜的尾巴。 第285章 拉横幅的男大 得了四天假，江阳乐呵呵的回到家里收拾一通，一觉睡到大天亮。 难得能休那么多天，他匆匆扫一眼新闻后就切到了热搜榜。 原是想找点好玩的下饭吃，没想到划拉了两下翻到一条实名举报的视频。 江阳随手点开，两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拉着横幅，站在棉纺新村楼栋下大声控诉开发商不作为，任由家人被欺辱至死。 看背景，后边应该是老公房加装电梯的位置。 零零散散的泥沙堆了一地，架子已经搭了一多半，还有市民探头探脑瞧热闹。 “杀人偿命！恒远地产林开富吃人血馒头，放纵手下工人排挤，霸凌残疾员工！” “拒绝私了！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一告到底，法治社会绝不姑息犯罪分子！” “我，榕城大学卫明阳实名举报林开富，恳请社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榕城师范大学金一辛实名举报林开富，为逝者伸张正义！” 差不多的内容，两个年轻人说了有三遍，然后就被姗姗来迟的小区物业制止。 期间还有施工队的人厉声呵斥，不仅态度恶劣还动手动脚。 卫明阳和金一辛势单力薄，没一会儿就被拉拉扯扯推走，视频也摇摇晃晃，很快结束。 江阳眉头皱紧。 按理说出了命案，不该报警吗？ 看发布时间是前两周的事，但一直没什么热度，直到昨晚才攀上热搜榜末尾。 人命关天的案子不可能拖那么长的时间。 榕城市警队又不是吃干饭的。 除非还有什么隐情。 “嘶，这个假估计是休不成了。” 江阳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索性给郭进去了个电话。 “喂阳哥，好好的找我作甚？这么老早的不符合放假的基本要素啊！” 那头郭进气喘吁吁，人声嘈杂，显然在赶公交。 江阳一哂，笑骂：“基本要素什么鬼，你从哪里学来的新词儿？” “嗐，我要是能有假期，至少睡到中午。你这七点多就醒了算啥假期？不跟我上班一个节奏么……老板来俩粢饭团一个加糖，一个加油条！” “你小子都快迟到了还吃，就不能在食堂对付两口？当心肖队罚你跑圈！” “嘿嘿，不会，肖队今天上午要开会，没时间搭理我！” 郭进洋洋得意，转而又问：“阳哥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这么体贴我害羞！” “滚你的，有正事问你。” 江阳正了正脸色，“棉纺七村那俩大学生咋回事？举报恒远地产老板那个，说是死人了，局里咋没动静？” “嗐，这案子僵着呢！” 郭进叹气，“人是在家上吊死的，法医鉴定已经排除他杀可能。” “不过他俩儿子一致认为是林开富手底下的人长期的霸凌欺辱，造成了死者的死亡。” “接到报案当天，是我和张建柏出的警。我俩立马就把建筑工人都拎到局里问话，林开富本人也很配合，很好沟通。” “不过他们都否认对死者存在过霸凌的行为。” 说到这里，郭进烦躁的抓抓头：“可是那俩小子一口咬定死者不会自杀，目前案子没有进展，一直僵在原地。” 江阳关注点有点偏。 兄弟不是一个姓？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郭进咧嘴笑开：“嚯，这就不得不提死者悲催的婚史了……哎呀，我的车！等等！师傅等我一下！我还没上去呐！” 江阳笑出声，索性让郭进先忙，他换了衣服直接去局里调卷宗。 周鸿鸣捧着枸杞茶放空，一抬眼见到江阳大步流星的过来眼珠子都要瞪出眶了。 “哎哟，不是让你在家歇着吗？” 他又欣慰又担忧。 一方面感慨江阳对工作的热情，另一方面又怕被领导知道得挨骂。 “有个案子放心不下，反正有空我就来看一眼。” 江阳笑着道。 “好好好，有你是警队的福气！” 周鸿鸣热泪盈眶，决定贡献出藏了许久的野生枸杞，这可是肖志伟死皮赖脸问他都没要到的宝贝！ 五分钟后，江阳捧着周局同款保温杯，里头灌了满满当当的枸杞茶呆呆的被按在座位上。 “再拼也要注意身体，这个好，野生的，补呢！” 周鸿鸣暗搓搓说着，晃悠一圈回办公室继续写报告去了。 很好，又是感恩领导爱的一天。 江阳无奈的笑笑，张嘴灌下去大半杯。 死者金中华，享年51岁。 和头婚妻子吴冉育有一子金一辛，吴冉死后由同事介绍，和离异带孩子的卫芳共同组建家庭。 婚姻存续期间夫妻和睦，兄友弟恭。 八年前卫芳病逝，金中华没有再婚，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 前年，卫明阳和金一辛二人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两人为了减轻家庭负担，除上课时间外，都在打零工。 去年初，恒远地产承接政府关于老公房加装电梯的项目，先后在北新泾第一小区，北新泾第二小区顺利完成工程。 年末，金中华应聘进入恒远地产，成为现场工程师。 工作期间并未传出负面消息，一直到上个月人还好好的。 于半月前深夜吊死在家。 两儿子周末回来才发现，当即报案…… 江阳一目十行看的很快。 金中华本人长得眉清目秀，皮肤很白个子也不高，一米七出头，肩背还有些瘦弱。 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瞧着根本不像五十来岁的人，说他二十五估计都有人信。 照片上他笑容和善，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江阳又翻了他的简历，金中华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 高分被京都大学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专业录取，硕博念的也是机械类，都是学校的重点学科。 能在那个年代就有如此高的科研成就，到今天绝对是国家科技发展的领军人物。 更不用说金中华还获得过国家科研类奖项，发表的论文数次登上核心刊物。 这样的人会自杀？ 除非心理有问题。 但金中华除了感情史不顺，事业一直都顺风顺水……也不对，真的顺畅就不会到恒远工作了。 第286章 善于伪装的人渣 江阳抿紧双唇，像金中华这般的人才别说自杀了，早该是被各大研究所和高校争抢的香饽饽。 假如真有心理问题，也肯定会被早早发现供起来接受治疗。 改革开放初期，科学家就是金疙瘩，到今天地位依旧超然。 混的再差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在地产公司当现场工程师的境地。 这当中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江阳沉思片刻没有头绪，转而调出卫明阳和金一辛的档案。 这俩小子就简单多了，同一年出生，前者只比后者大俩月。 兄弟俩感情很好，为了金中华的死奔波到现在依然坚持己见。 可惜的是金一辛并未继承父亲的聪明才智，高中成绩一直处于中段，高考低分飘过，堪堪比录取线高出一分。 卫明阳跟他恰恰相反，从小成绩优异，以国集金保送进入榕城大学数学系。 榕城市的两所重点高校，一所是华西科技信息大学，还有一所就是榕城大学。 这俩都是理工科强势的院校，每年招生都以竞赛生为主，高考生反而少。 能进去的基本都是各省市的排名靠前的学生。 和京都的院校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啧，这俩儿子真该倒一倒。” 江阳感叹一句，又去看林开富的资料。 这位也简单，从头到尾的土豪人生。 年轻时长得俊俏娶了个有钱的老婆，此后一路开挂高歌猛进。 恒远地产成立三十年，还没任何污点，每年都是国家表彰的民营企业之一。 公司对员工的待遇也可圈可点，在同类企业中能排前列。 至于卫明阳和金一辛口中的建筑工人，卷宗也有提及。 一共三人。 看着都挺憨厚。 但以他的经验，一个人的面相并不能说明全部。 总有善于伪装的。 江阳扫一眼记下名字，准备亲自去见一见。 他有罪恶雷达的加持，破案比普通刑警快的多。 就在他起身准备出门时，郭进一巴掌拍在他肩头。 “呼呼，妈的，累死我了，好险，差一点就迟到了。” 他大口喘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阳哥你要去抓人么？带我一起啊！等我喝口水缓缓先！” 江阳点头，“那俩兄弟既然认为是建筑工人的霸凌导致金中华的死亡，那为什么揪住林开富不放？” 他看过几人的笔录，乍一看都没大问题。 配合是很配合，但主打一个啥也不知道。 “嘿，我正要跟你说。” 郭进拧开矿泉水瓶，哐哐一顿炫，大半瓶给他干下去。 “嗝！” “有个工人是林开富老丈人的亲戚，喏这个，王祥。” “剩下俩都是王祥带进来的。” “林开富在咱们榕城市名声极好，每年都捐赠这那的，前两年还加入了一带一路的计划。” “但他老丈人名声就不咋地了。” 江阳颔首。 林开富老婆是陈莉娜，父亲陈洪生，总资产小几十亿的土豪。 放在国内能排进前十。 “陈洪生最初是做借贷公司发家的，后来做外汇和进出口贸易刚好赶上风口，一下子赚的盆满钵满。” “很多烂账就是那会儿清干净的。” “五十多年前国内还不稳定，被他钻了波空子，搁现在，陈洪生指定要去牢里走一圈。” 郭进说的隐晦，不过懂的都懂。 “对陈洪生不满的都称他是吸血的资本家，再加上他私生活乱的很，动不动就传出跟某个女明星同进同出，口碑一直不咋地。” “不过他对陈莉娜很用心。陈洪生浪荡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老来得子，简直要宠上天了。” “所以当陈莉娜看上林开富，陈洪生是反对的。可老父亲哪里抵的过犟种女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郭进两手一摊小声凑到江阳耳边：“林开富在外界唯一的弱点估计就是他的发家史了。” “宝贝女儿看中的男人，陈洪生当然全力扶持。” “资金，人脉，要啥给啥。” “好在林开富是个争气的，一手拉起恒远，在业内有了点地位。” “苦逼的是，时不时要听陈洪生的念叨，今天塞个人，后天又塞个人。” “恒远有不少岗位专门安置这些啥也不会的关系户，得亏陈莉娜和林开富一条心，否则公司早乌烟瘴气了。” 现在估计也没好多少。 江阳在心里嘀咕。 “现在因为这起案子，棉纺七村的老小区改进计划延后，居民天天闹腾。” “我隔三差五就要跑一趟。” 郭进撇嘴，“幸亏阳哥你回来了，我昨天还想等你休假结束帮我一把，没想到你那么主动。” 他疯狂挑眉，笑的没心没肺：“还是阳哥你对我好！” “去去去，少恶心我。” 江阳忍不住笑，用力拍了他后背一把。 警车开进棉纺七村时，不出所料卫明阳和金一辛都在。 这俩铁了心不消停，拉着横幅盘腿坐在工地上，不管边上的人怎么嚷嚷愣是不肯走。 “妈的！有本事去警察局闹啊！法医鉴定都出来了，你们还搞什么？” “不就是想要工地赔钱吗？弄得自己有多孝顺似的！” 几个身着制服的建筑工人骂骂咧咧。 “你们耽误施工进度，政府怪罪下来倒霉的还是你俩！” “起来起来！滚一边去！” 说着，几人就要动手。 常年在工地操劳的人一把子力气，七八个人涌上去手脚并用的把卫明阳和金一辛拖开。 江阳眼尖，隔老远就看见最初说话的几人暗地里揍了他俩好几拳。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说不过他们，嘴里只会高喊“杀人偿命”。 同一时间，众人尽数进入罪恶雷达范围内。 【王祥，58岁，涉嫌强奸多名男女，猥亵未成年少男少女，拍摄传播淫秽视频，威胁敲诈勒索等……】 【卢东，47岁，涉嫌强奸多名男女，拍摄传播淫秽视频，威胁敲诈勒索等……】 【全裕光，53岁，涉嫌强奸多名男女，拍摄传播淫秽视频……】 呵，破案了。 江阳冷笑，看着三人的目光极为阴沉。 “警察来啦！” “好像是江警官？！” “哎哟！都让让！别堵住路！” 第287章 柳啥啥? 警车目标太大，江阳和郭进在小区门卫的指引下开到边上的临时停车位就下来了。 市民一瞧见红蓝警示灯立马精神抖擞。 隔着窗玻璃，大伙儿就认出江阳的脸。 “嚯！不得了，这案子竟然到江警官手上了！” “嘿嘿，我赌两天破案！” “拉倒吧，江警官来了也没那么快好吧。我听说法医鉴定都说是自杀，俩小年轻估计接受不了现实才来闹的。” 几个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些人都是棉纺七村的住户，卫明阳和金一辛又把事儿闹挺大，金中华的死早就人尽皆知。 就他死亡的原因也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不过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住金中华隔壁的邻居。 上了年纪的老太哼哼唧唧，看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切，管他呢，反正我的损失肯定是要他们赔偿的。” “萧阿姨，做人不能太过分。人家俩小孩儿又没招你惹你，怎么张嘴就要别人赔你钱？想钱想疯了啊！” “死了老爸够倒霉了，你还在人家心坎儿捅一刀，当心遭报应！” 萧阿姨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我干嘛不能要求赔偿？我就是这栋楼102室的业主！他们老爸死了影响到我了！” “在这儿工作的人横死，我以后还怎么卖房子？” “房价往下跌大几十万不说，我家正对加装电梯口子，都成凶宅了！不给我点赔偿说的过去吗？！”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众人惊着了。 “我的妈呀，你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咋有这种想法！又不是人死在电梯井里！” “人在自己家上吊走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就要上钱了？！” “退一万步，就算人真死施工现场，也跟你没关系啊！” “啧，什么素质！” “还当教授呢，呸！”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数落萧阿姨，江阳下车时顺带瞄了一眼。 呦呵，罪恶雷达上显示，这位阿姨还是金色的小点！ 不过颜色比较淡。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 很难想象那么恶毒的话会从有功勋的人嘴里说出来。 郭进察觉到他隐秘的视线，凑过来小声说：“喏，那老太是京都大学能源和动力工程的教授，萧梦。以前在国外留学，吃过洋墨水的。” “说起来她还是金中华的初恋！” 江阳惊讶。 “……所以他俩分手不体面？” 要不然能说这种话？ “那倒也不是，”郭进抓抓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是去金中华母校了解情况的时候听来的。据说俩人当年要好的不得了，都快订婚了！但是后来萧梦有个出国的机会，她留洋后不到一年就提了分手。” “再回来的时候金中华已经跟卫芳结婚了。” 因为死者家属报案，并对死者死亡原因存疑。 所以警方有去金中华的母校，京都大学询问过他曾经的导师，同事，院长等，知道了一些尘封多年的事。 两人边往闹事的地方走，边说着话。 “萧梦不死心呀，还去院系办公室闹过，但无疾而终。” 郭进耸耸肩，离得近了，恒远的工人瞧见二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江阳又多问一句：“对了，金中华为什么离开京都大学你知道吗？” “阳哥你问对人了！” 郭进几乎贴在他耳朵边说：“他呀，是被学院开除的，说他骚扰女学生！” “当时作证的，就是萧梦。” “那个女学生是她实验室里的。” “不过金中华在科研上的成绩实在太好，学校给他留了面子，这件事没公开，最后是私了赔了一大笔钱。” “再然后他就带着俩孩子回榕城了。” 一口气说完，郭进也挺感慨的。 “网上有句话没说错，果然不能带着滤镜看待一个职业。” 江阳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以他的直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多看了萧梦两眼。 “女学生叫什么？我怎么没在卷宗里看到？” “好像叫……柳啥啥来着。” “柳啥啥？” 江阳歪头。 “额，柳沙沙。” “……” 正说着，他俩已经到施工点。 “江警官！郭警官！” 王祥根本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早就记在了罪恶雷达上，他激动的冲过来哭诉：“两位警官，这两个大学生你们还能不能管管了？！” “一天天的到工地搞事，我们工期拖到现在，小区其他家还有一个月就能用上电梯，这栋楼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这打不能打的，骂也不能骂的，不是个事儿啊！” 有他开了头，其他几人也跟着帮腔。 “人死了跟咱有啥关系，是给他递凳子了还是拿绳子了？没有啊！” 说话的是全裕光，憨厚的脸上愁云惨淡。 换作旁人真会以为他受多大委屈。 江阳冷笑着看他们表演。 “两位警官，我要告他俩！到处造谣说我们霸凌你爸？有毛病啊这不是！” 卢东嗓门儿大，一张嘴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 “俺看你们就是想倒打一耙，好讹俺们钱！” “俺们都是农村出来打工的，一年到头挣不到几个子儿，工期延误大老板要怪罪扣钱，还得倒赔你们钱？” “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名牌大学就是你们这种素质？！” 他不屑的啐了一口，跟连珠炮似的哒哒往外蹦。 “不是这样的！我爸爸真的不可能自杀！” 金一辛焦急的反驳。 “江警官您千万不能相信他们！这些人就是人渣！林开富是，他们仨也是！工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沾着我爸的血！” 说到后面，他眼睛都充血了，几乎是吼着说完。 “爸爸为人和善，天天笑眯眯的。他自杀前一天还说要奖励我们哥俩，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卫明阳摸出手机使劲儿往江阳手里塞，“我爸订了下个月带我们出国旅游的机酒，他根本没理由自杀！” “我前阵子去恒远总部接老爸，亲眼见过他们几个对老爸推推搡搡的！林开富就在一边看着！” 这话一出，卢东率先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拽卫明阳衣领。 “胡说八道什么……嗷！” 尚未说完，他胳膊就被江阳利索的拧断。 “我还在这儿呢，你就动手？” 第288章 咔嚓一下就给拧了 嘶…… 围观群众倒抽一口冷气。 江警官这就出手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懵。 但并不影响对江阳的信任。 只不过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开半步，生怕被卷进去。 他们江警官是个好警察，就是下手有些……霸道？狠辣？歹毒？ 也有人小声嘀咕：“干嘛呢，人家民工多说两句咋了，这俩大学生都搁这儿闹多久了，确实影响别人工作了呀！” “嘘！江警官办案，少说话！” 另一个有经验的居民提醒他。 那人撇撇嘴，没再吭声。 不过现场跟他想法差不多的人也有。 “阳哥，你这是？” 江阳出手太快，郭进都没反应过来。 “这几个人全都带回警局。” 扫了一眼王祥三人，江阳不由分说的赶着他们往警车走。 “等等！江警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啥也没干，你不能抓我们！” 全裕光不满的抱怨：“这俩小子闹事，逮我们仨作甚？” “他们就是跑来讹诈的！我还要告他们呢！” “对！说的对！江警官不能包庇大学生啊！” 王祥跟着叫屈。 只有卢东痛到一个字都说不出，硬生生被江阳摁着头塞进警车。 “让你们跟上就跟上，废话那么多。” 郭进一瞪眼，另外两人缩了缩脖子，相互看两眼都不想挨揍，于是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你俩自个儿打车去警局没问题吧？” 临上车，江阳偏过头问卫明阳二人。 来的匆忙，他们俩只开了一辆警车。 勉勉强强塞下王祥三个已经是极限。 再多交警就要找他谈话了。 “我们能自己去！” “嗯！我，我有自行车！” 卫明阳和金一辛激动的道。 回到警队，众人都好奇江阳要怎么审这案子。 以他们的经验，这种没证据光靠死者家属的猜测，是没办法立案的。 之所以一直未结案，是因为金一辛和卫明阳锲而不舍的申诉。 眼见江阳出门一趟就逮了仨人回来，大伙儿全都放下手上的事儿，涌进旁边的监控室。 “哎，这是已经动过手了？” 徐飞盯着卢东的扭曲的胳膊，小声问郭进。 “可不是，咔嚓一下就给拧了。” 郭进眼底冒光。 刚刚那一下真特娘的帅！ 说罢，他拿了小本子屁颠颠跟在江阳屁股后面进了审讯室。 两人先问的是卢东。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揍你一顿再老实交代。” 江阳关了监控，冷冷的盯着对方。 “江，江警官，你这是几个意思，俺听不懂啊！” 卢东装傻，断骨的痛处让他有些恍惚，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要去医院！你这是殴打无辜市民！我要跟警队投诉你！” “你无辜？那些你强奸的女孩儿男孩儿，不无辜？” 江阳沉下脸，气质更冷：“你拍他们视频威胁他们的时候，你无辜？敲诈勒索的时候，你也无辜？” “我劝你好好说话，别让我动手。” 卢东浑身一抖，惊愕的盯着江阳，心里乱的很。 这些事情他和王祥还有全裕光都做的隐秘。 而且物色的对象要么是穷学生，要么是不敢吭声的胆小鬼。 比如金中华。 他们早就被卢东敲打过，不可能会主动报警。 如此这般一琢磨，卢东又放松下来。 “嘿，江警官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话才冒了个头，江阳的巴掌已经怼过去。 “啪啪啪！” 连续的耳光把卢东打懵了。 没等他喘口气儿，江阳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顿时小腿骨断成两截，骨头刺破皮肉露出来，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啊啊啊！” 卢东很想晕过去。 但是他脑袋竟然清醒的很。 非但如此，心底还莫名生出一股愧疚感。 “痛痛！好痛！” 江阳手下未停，揪住卢东衣领拳打脚踢，每一下都能在正中对方要害的同时留有余地。 有痛感转换的效果在，卢东天灵盖都要爽翻。 某个瞬间他甚至在怀疑，这是一个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他又不是没挨过揍，二十来岁时被人拿刀追着砍都没这劲儿上头啊！ “别打了求求你！” “呜呜呜……好痛啊我不行了！” “我真没杀人！真的！江警官求你放过我！我没撒谎！” 憨厚的老实男人终于放声大哭，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身上的疼痛。 监控室里，林宇怀疑的问：“难不成这次阳哥真抓错人了？要不然哪能哭那么真情实感的。” 可不是，鼻涕泡都流出来了！ “再看看，我觉得有反转！” 张建柏紧张兮兮扒着玻璃。 以他对江阳的熟悉，这人就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果不其然，一顿爆打之后，江阳提膝狠狠顶上卢东的胃部，剧烈的撞击让他吐了个天昏地暗，胃里不停的泛酸水。 等他再也呕不出东西，江阳才幽幽的道：“我又没说你杀人。” “你只是强奸多名男女，拍摄传播淫秽视频，威胁敲诈勒索……被你，或者说你，王祥，还有全裕光强奸的人里，包括金中华。” “你们不止一次对强暴他，并且录下视频，以散播出去为由威胁他，还狠狠敲诈了一笔钱。” “王祥和林开富的老丈人是亲戚关系，把原本属于金中华的奖金发到他的工资卡里不是难事。” “几次三番受辱，本以为给了钱这件事就能过去，谁知你们没完没了。最后金中华承受不住压力选择自杀。” 江阳逐字逐句的说着，每说一句，监控室里的人表情就严肃一分。 看过卷宗的都知道金中华对国家科研事业有多大贡献，这样闪闪发光的人竟然会被欺辱至此！ “靠！太特么过分了！” “妈的！阳哥打的还是太轻了！” “他们怎么敢的啊！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知何时，肖志伟和周鸿鸣也来旁观，两人一言不发，脸色都不大好。 国家功勋死的那么屈辱，上头肯定要深入调查。 到时候除了这些作奸犯科的，警队也少不了挨顿批。 “卢东，我有哪里说的不对？” 江阳抬头，开口报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全都是罪恶雷达上列出的受害者名单。 第289章 连男的都搞来了 那些或是熟悉，又或是陌生的名字冲开了卢东的记忆。 江阳揪住他衣领，抬起的手掌裹挟着冷风扇过去。 审讯室里一时只有响亮的耳光声。 “怎么不说话了？” “刚才不是说的很畅快吗？” “现在还委屈不？” 连续二三十个耳光下去，卢东的脸已经没法看，彻底肿成了猪脑袋。 他嘴里的牙齿都没打松了，稍微动动嘴就吐了一地的血沫子。 “呜呜呜……不委屈！江警官说的对，我没有杀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金中华就是我们仨个迫害的。” “除了他之外，每年都有胆小的屈服于我们。” 在忏悔耳光的作用下，卢东再也压制不住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哭喊道：“一开始我也不想的！都是王祥带的头，他背后有陈洪生顶着，我，我见几次下来都没事，所以我才……” 卢东哭的撕心裂肺，止不住的打起嗝来。 郭进见状给他倒了杯水，他咕咚咕咚三两口喝完才冷静了一些。 成功撬开他的嘴，江阳打开了监控，抱臂站在边上。 之所以先从卢东下手，是因为三人中他的年纪最小，没有另外两个那么油嘴滑舌，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审讯。 即便江阳都能依靠技能让人吐露真相，但能更快些解决何乐而不为呢。 监控室里，大伙儿个个目露悲愤，没人同情卢东。 “嗐，那俩男大第一次来报案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事找事，这几个人看着就老实。” “老张你糊涂了，干了那么多年的刑警还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吗？” 徐飞瞪他。 “你还说我，你当时不也觉得人家是想骗赔偿金吗？” 老张撇嘴，说的徐飞尴尬的摸摸鼻子。 “咳，我就那么一说。” “陈洪生本来就不是个好的，我前女友买过他公司的衣服，质量差客服态度也不好。” 林宇凑了个脑袋过来，“新闻上都报道过好几次了，但是很快都被压下去。消费者又跟鱼一样，记忆很快消失，搞得陈洪生每次都能轻飘飘揭过。” “那是因为他有个好女婿！” 老张感叹，“林开富会做人，对外都和和气气的，国家有个什么自然灾害也都冲在最前面捐款捐物资。” “就说去年章开市的泥石流，冲垮了多少个村落，结果恒远地产一小时内调控了一千万的物资赶去受灾地区。” “关键他做好事还不留名，都是事后被人扒出来大众才知道。” 他说完，满眼钦佩。 不过也有人立刻表示了不同意见。 “哼，‘做好事不留名’？我看他到处都有姓名，太假了。” 秦明智不屑，“这就跟‘全世界都知道他低调一个道理’。老张你真是单纯啊！” “去去去，怎么跟前辈讲话的。” 老张脸一红，作势要拍秦明智的脑袋。 卢东既然开了口，各种腌臜事就跟泄洪似的哗啦哗啦往外倒。 起初监控室内还有人打岔开玩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江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说谎，我用我祖宗十八代发誓！林开富真不是个东西，他有时候还跟我们一起玩呢！” “您别看他平时在媒体面前表现的有多疼他媳妇儿，实际上他就是个软脚虾，他老婆骂他，他都要乐呵呵夸！” 卢东心里憋了太多事，借由忏悔耳光全都讲了出来。 他和全裕光是老乡。 早年他在村里混日子，没个正经的收入。 是后者看不下去，才拉着他一块儿到城里讨生活的。 乡下汉子一把子力气，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工地。 不过施工队也有一点不好，有时候碰到黑心的一年到头工钱都拿不到。 “我因为全裕光的介绍，被骗了两次，他挺过意不去的。” “后来又一次喝酒碰上王祥，他和全裕光差不多大，又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去的就攀上了交情。” “刚认识的时候，王祥就已经是工头了。” “他自称上头有关系，拿到的项目肯定坑不了，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干。” 卢东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脑袋，思路却格外的清晰。 据他所说，一开始，王祥还真带着他俩挣了不少钱。 好的时候一年二三十万，差的也能有个十多万。 关键钱多事儿还少，安排给他俩永远是最轻松的活儿。 他和全裕光都挺感激的，逢年过节的也会送点小礼物，单纯图个心意，也真心实意的拿王祥当个朋友。 “有一次多喝了两杯，酒劲上头王祥就说带我们去见见世面，说我跟全裕光来城里那么久都没真正体会过城里人的快乐。” “我还当是唱卡拉ok了，没多想就去了。” “谁知道是招呼我们去，去，去嫖！” “这可不得，犯法啊！” 卢东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觑着江阳的脸色说道：“江警官，我真拒绝过！全裕光拿老货先顶不住的，搞上了个小妹妹。” “我，我琢磨着不行啊，咱这岁数都能给人当爹了！” “再说家里婆娘那儿也不好交代。” “但，但是全裕光自个儿爽完了还要嘲笑我不行！” “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啊……” 说着说着，卢东还委屈上了。 江阳冷笑，作势又是十来个耳光上去。 “少扯些有的没的，讲重点。” 接触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犯人，他自然清楚卢东是想借机为自己开罪。 但哪有这么容易。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总要付出代价的。 “哦哦，我说我说！您别动怒，消消气！” 卢东哭丧着脸，立马说道：“我搞了几次之后发现没什么事儿，就，就跟着一起玩儿了。反正王祥分下来的钱够多，撇开寄回家里的还能剩不少。” “而且他那里各色各样的女孩儿都有，也都是为钱来的。我琢磨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后来，王祥连男的都搞来了！还，还要我帮他拍视频，说能挣钱！” 【叮！请宿主为国家功臣伸张正义，洗刷冤屈！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 第290章 家人们!谁懂啊! 系统忽然跳出来，把江阳吓一跳。 但就算没有积分奖励，这件案子他依然会一查到底，绝对不让国家功勋蒙受冤屈，死了还要背负不属于他的罪孽！ 卢东一张脸涨的通红。 有被江阳打肿的，也有自个儿臊的。 “我寻思男的有什么好玩儿的，可是被王祥拉着来了一回，就，就……” 后面的话细若蚊蝇。 江阳踹了脚他的椅子腿，“谁让你说感触了？继续！” “哎哎好！” 卢东一噎，立刻说道：“搞过几次，我就发现那些男学生有好几个不是自愿的，都是被王祥的药迷晕了才被送到酒店。” “好些女的也是一样，而且他们，都是林开富玩剩下的！” “姓林的在外人面前装的人模狗样，其实就一软饭男！根本不敢跟陈莉娜大小声。” “有一回我跟全裕光去恒远等王祥，见过一次那两口子吵架。” “林开富那么大个头被陈莉娜摁住脖子踹，啧啧，硬是不敢还手。” “那会儿我们跟王祥已经很熟悉了，又一起靠拍不入流的视频很赚了一笔，相互之间没什么秘密。” “王祥也看不上林开富，说要不是他给的钱多，他都不愿意带林开富玩儿。” 卢东缓了口气接着道：“金中华就是林开富看中的，开了高价要我们把人弄去。” “姓金的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也不贪财。” “王祥找了打手又是痛揍又是威胁的，愣是没让他松嘴。” “最后还是全裕光提出直接在他的饭菜里下药，把人弄昏后扔给林开富完事，结束了我们仨也能试试。” 他越说头埋的越低，剩下的事江阳已经能猜个七七八八。 王祥肯定是在办事的时候拍了下来，事后用视频威胁金中华，再敲诈一笔。 果然，卢东接下来讲的大差不差，不过多了件事儿。 “金中华是真的有钱，我们敲诈来的钱花的差不多之后，就想过去找他要。巧的是堵他那天，碰巧瞧见一老太跟他在吵架，说什么‘你的学生造谣污蔑抹黑我，你作伪证也是帮凶！’之类的。” “那老太脾气也大，扯着金中华非要说他背叛了感情，那姓金的不认呀！硬是说他俩出国前就有矛盾了，后来异地也是老太提的分手。总之讲了一堆。” “等老太走了，我们心血来潮，用这事又狠狠敲了姓金的一笔。” “谁知道，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自个儿吊死在家了。” 卢东声音发颤，“我太混账了，要不是我们逼得太紧，金中华肯定不会寻死！他刚来工地的时候对谁说话都和和气气，重话都不带一句。我怎么能那么混蛋，把人生生逼死了！都是我们仨的错！我自首！我主动自首！” “江警官！我认罪！我愿意承认错误！我愿意出面指证全裕光和王祥……还有林开富和陈洪生！他们也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 “我做的事猪狗不如，好人家的孩子都被我们玷污了！” “我是真该死啊！呜呜呜……” 他痛哭流涕，嗓门儿大的都隔着门传到外头去了。 郭进脸色很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哭什么哭！你诱奸迷奸那么多人，还拍摄传播淫秽视频用来敲诈勒索，真该把你们这些垃圾全都阉了！剁碎了喂狗！” 他气愤难当，恨不得冲上去再补两拳。 江阳注意到卢东口中的话。 “你说的老太，是不是这人？” 他摸出手机在网上搜到了萧梦的照片。 她是京都大学动能和工程力学的教授，教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在科研上的贡献更是叫人敬佩。 萧梦在罪恶雷达上也是金色的小点，不过和江阳曾经见过的那些人比，要更黯淡一些。 “对对对，就是她！” “这老太凶的要死！还大言不惭说她就是不让金中华好过，谁让他那么干脆就答应分手的等等！” 卢东努力回忆当初听到的对话。 “郭进，都记下来。” 江阳收回手机，面色更冷。 显然，郭进也想起了先前自个儿对金中华的评价，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妈的，我居然先入为主，信了那老太！” 离开审讯室，他一拳砸在墙头，显然被自己气着了。 “不是你的错，连京都大学都信了萧梦和柳沙沙的鬼话。” 如今的社会对女性的保护有些偏了，但凡涉及到骚扰这种事，大伙儿下意识就会站在女的那一方。 尤其是“受害者”哭哭啼啼，还有“证人”提供证词时，多半人心会朝一面倒。 希望这一次的案件能给广大市民群众提个醒，也给社会敲响警钟吧。 并不是所有哭诉的人都是委屈的，也不是谁录视频谁有力，一切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江阳塞了两口饼干对付了一下，很快又接连提审了全裕光和王祥。 有卢东的证词在，这俩挨了顿打后也就顺势招了。 特别是王祥，江阳的痛感转换他根本受不住，两三个耳光下去就哀嚎着把林开富和陈洪生也抖了出来。 其中还提到陈莉娜。 “那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家把林开富当狗使唤不算，还找年轻男孩儿玩，就当着林开富的面搞，一搞搞好几个。” “江警官您要信我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些都是林开富跟我喝小酒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的。” “你也知道我跟陈洪生有点子亲戚关系，林开富平时根本不敢对我说重话！” 王祥抽抽搭搭的说着，“反正这一家子男女关系都乱的很！全部是好东西！” 好家伙，谁知道审案子还能听一耳朵豪门八卦呀！ 所有蹲守在监控室的警察都是一脸吃瓜样儿。 “咳，玩的挺花。” 徐飞评价。 “太嚣张了！在榕城市竟然还有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渣！抓，全给我抓回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周鸿鸣气的手抖。 他今年年初还跟林开富为“警民一家亲”合过影！ 家人们谁懂啊！ 他现在憋屈的不行。 一想到林开富转个身就换了副嘴脸，周鸿鸣就犯恶心。 金中华案立马被警局重视起来。 不仅萧梦被带了过来，远在京都大学的柳沙沙也被叫来候审。 江阳握紧双拳，金教授您再等一等，压在您背上的冤屈很快就能洗刷干净！ 每一个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功臣都该被善待！ 同时，披着功勋外衣的恶人也应当受到惩罚！ 第291章 我老婆口味重 刑警队办事效率很高。 江阳吃顿饭的功夫，林宇和张建柏已经带队把林开富铐来了。 同行的还有他老婆陈莉娜。 【林开富，38岁，恒远集团董事长。涉嫌强奸多名男女，猥亵强暴未成年少男少女，拍摄传播淫秽视频，教唆并组织团伙犯案，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被害者共计422人，死亡9人，重伤73人，轻伤186人……】 罪恶雷达上，林开富的小红点深到发黑。 足以可见他犯下的坏事之多，情节之恶劣。 江阳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你们警察办事不讲究证据的吗？说铐人就铐人，我要投诉你们扰乱社会治安，妨碍司法公正！” 陈莉娜人还没进大厅，声音倒是快一步传进来。 高亢的女声特别扎耳朵。 “我老公是老实人，每年都捐钱盖小学，国家有灾情的时候永远冲在最前面捐钱捐物资。” 她踩着细高跟趾高气昂的嚷嚷，“我现在就请律师，律师不到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人证物证都有，陈女士麻烦你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林宇说话挺客气，但他押着林开富的手一直没松。 “娜娜别怕，警方就是来问个话，我是清白的不怕他们。” 林开富和和气气的，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瞧着就是文化人。 “你闭嘴！” “窝囊的要死！” “人家要铐你，你都不知道反抗的！” “要不是我正好在公司，你要怎么跟外面的记者解释？” 陈莉娜看见他就烦。 当初结婚有多看中林开富的颜值，现在就有多厌恶他婆婆妈妈的性格。 一点没有男人的霸道样儿。 如果江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估计会笑喷。 林开富在别人身上搞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何止是霸道，简直就不是个人！ “陈女士，请你先坐一会儿，里面你不能进去……” 张建柏皱眉拦在陈莉娜面前，然而对方蛮横惯了，根本没把警察当回事。 “既然认得我就滚一边去！” “你们警局的食堂还是我们公司出资建设的！金主爸爸你也敢拦？下个季度的钱不要了？” 陈莉娜一把拍掉张建柏的手，想跟进羁押室时被江阳挡住。 “哎，你话不能乱说啊。” “警局什么时候收你钱，怎么就成了金主？” “恒远集团只是警队食堂的施工方，该给的钱我们都结清了。” 江阳居高临下盯着她，“你再乱说话，警队有权起诉你造谣，恶意抹黑警方形象，传播不实信息。” “哟喂，你就是江阳？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莉娜抿抿唇，叫嚣道：“我不要你审我老公，我怀疑你会动手殴打市民！” “啧，警队办案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江阳冷笑，这女的在罪恶雷达上是清澈的绿点，也是奇了。 就这种性格，没作奸犯科真是不容易。 “徐飞你看着她，再大喊大叫扰乱警局秩序就一起关起来。” “你什么玩意儿！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一封投诉信就让你滚蛋？！” “威胁警察，罪加一等，关了！” 江阳彻底冷下脸，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把陈莉娜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你完蛋了！我要搞死你，我现在就召开媒体见面会！” 反应过来后，陈莉娜咽不下这口气，步履匆匆去外边打电话了。 “阳哥，不会有问题吧？她老爸是陈洪生，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徐飞有些忧愁。 “呵，他敢。” 江阳轻哼，跟徐飞交代几句就去提审林开富。 审讯室里，林宇已经在等着了。 “两位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一定配合警方的调查。” 林开富讲话调子温和，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认得金中华吗？” 江阳不跟他废话，直言：“根据证人的口供，你涉嫌多起强奸罪，并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其中包含未成年人和国家功勋人员。以及教唆，组织团伙犯罪，按照国家法律最高可判死刑。” 一口气说完，他直视林开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害者名单上罗列的最早的犯案时间是在十二年前。 “江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证人呢？我要跟他对峙！一定是竞争对手恶意诽谤我！” 林开富惊愕一瞬，继而拍着桌子激动的说：“我要起诉他！污蔑良好公民的成本现在那么低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他的话。 “你，你怎么……” “啪！” “啪啪！” 回答林开富的，是一连串响亮的耳光。 江阳揪住他衣领，面无表情的狂扇百来下，打的林开富口吐白沫嘴角开裂，双颊高高肿起，眼神都涣散起来。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江阳打开摄像头，抱臂坐下，示意林宇随时可以记录。 “呜呜呜……我坦白，我交代，求你别打我了！” 铺天盖地的悔恨在林开富心底翻滚。 他作恶多端，一直都很享受欺辱别人，看那些弱小的人在身下求饶的模样。 这种痛苦的情绪，他还是第一次尝到。 “江警官说的都是真的！我就喜欢玩那些性格软弱好欺负的，他们胆子小，根本不敢往外说！每次我都会让王祥拍视频……不过我很小心，从来都不露脸。” “只有王祥那个傻子大大咧咧的舔着个凑在镜头前。” “我故意没提醒他，就是想万一出事就拿他当替罪羊！” “谁让王祥是我老丈人的亲戚，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还眼高于顶，让我把副总的位置给他……陈洪生和陈莉娜太过分了！从来都没把我当个男人看！” “在外面我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可是一旦回到家我就要受气！” “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受得了天天被老婆指着鼻子骂！而且，陈莉娜是个变态！她，她有病的！！她口味重！她喜欢搞我……那个地方！” 林开富放开嗓门大哭。 声音震的整个警局都听的清清楚楚。 被扣在大厅的陈莉娜黑着张脸，牙都快咬碎了。 其他人则拼命忍笑吃瓜，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一前一后被带进来的萧梦和柳沙沙一头雾水，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第292章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警官，我很忙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讲？” 柳沙沙被林开富的嚎叫吵得脑阔疼，不耐烦的道。 “你们涉嫌谎报性骚扰案件，马上就能提审你们，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张建柏目不斜视的回答。 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 “什，什么谎报，我不懂你的话。” 萧梦强撑着笑脸，“我今天下午就要回京都，有个研讨会在等着我。耽搁了国家大事，你们承担的起责任吗？” “警方只负责审讯嫌疑人，两位有任何不满都能拨打热线电话投诉。” 这些并不能威胁到张建柏，他平静的报出一串数字，等林开富的声音小了才把二人分别带进两间审讯室里。 始终安安静静坐在大厅长椅上的卫明阳和金一辛兄弟俩，双眼发红不停抹眼泪。 期间徐飞订了盒饭给俩人，他们忙不迭的感谢，却一口都吃不进去。 “好歹垫两口，要审的人比较多，饿着对身体不好。” 他安慰了几句，见两人动筷才放心的回去工作。 “哥，你说能为老爸讨回公道吗？” 金一辛声音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盒饭里。 “一定可以的！有江警官在，他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听着林开富逐渐削弱的哭喊，卫明阳心里爽快，“先吃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阳这儿已经接近尾声。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子，就跟泄洪的闸门似的。 “江警官求求你！我不想死！我就是一时冲动才会做错事的！都怪陈莉娜，都是她害的我变成这个样子！在她的身上我得不到男人的尊严，我，我也想做个好人啊！” “金中华那件事是意外！” “谁知道他那么犟，居然上吊死了！我就是跟他玩了一下而已啊！我答应给他升职加薪，他两个儿子将来的工作我也能安排好！” “金中华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开富痛哭，“我是做错了，但是总要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要不，要不我可以代替金中华抚养他儿子呀！学费生活费都给顶格！江，江警官，您看行不行？” “您帮我求个情！我有钱，我有很多钱！” 他情绪激动，试图越过桌子去抓江阳的手。 “干什么！坐下！” “老实点！” 林宇拿本子狠狠在桌上敲了敲，才止住了林开富的动作。 “你犯的事足够杀你好几遍了，有钱能买金中华的命吗？因你死亡的有9个，年纪最小的才14岁。” 江阳讥讽的盯着他，“重伤的人里，有一半失去了自理能力，个别需要靠挂粪袋生活。人家才几岁？” “死刑都是便宜你了！” 林开富缩了缩肩膀，惊恐道：“我不想死！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悔改！我，我把恒远捐给国家怎么样？所有的钱都拿去帮助他们！江警官我给你磕头，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我也不想的啊！” 他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跌跌撞撞的就往地上跪。 “起来！”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江阳托住他手臂，把人扔回椅子上。 “‘一时冲动’？” “冲动了十几年？” “哼，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求饶也没用。” 说完，江阳不管林开富如何的哭喊，头也不回的离开审讯室。 “阳哥，萧梦和柳沙沙到了。” 张建柏朝他努努嘴。 “那俩都不好搞啊，开口闭口说我们危害国家利益。妈的，那么大罪名我可担不住。” “而且，女的你不好动手吧？” “那俩都是国家科研人员，稍微碰掉一根头发都能上新闻的那种。” 他郁闷的薅了两把自个儿的头毛，看的出确实很心烦。 “你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江阳拍拍他后背，率先提审柳沙沙。 【柳沙沙，35岁，京都大学本硕博，参与研发多个国家项目。大学期间疯狂追求金中华，求而不得举报其性骚扰……】 系统飘过一串信息。 江阳坦然自若的落座。 对方进入警局的时候，他就在罪恶雷达上瞧见了柳沙沙和萧梦的小点。 前者金色淡的发白，后者稍稍深一些。 不过二人的共同点，是金色中都带着一抹浅红。 是有犯罪记录的证明。 “榕城市的罪犯杀戮机，我听说过你。” 柳沙沙上下打量江阳，撇撇嘴催促：“快点儿吧，我赶时间。” “你为什么要诬陷金中华？” 江阳开门见山：“就因为他不愿意接受你，你就造谣他性骚扰？你研究生时候的多篇论文还是金中华给你找的门路发表的吧。” “知道构陷国家功臣会判几年吗？不仅你现在所有的科研项目都会被取消，副教授的资格也会被取消。还会被判至少三年有期徒刑，为你作伪证的萧梦也逃不掉。” “你当然可以请律师辩护，但是警方有证人，还有录音。” 卢东当初为了留下金中华的把柄继续威胁他，特意偷摸将他和萧梦的争执录了下来。 如今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柳沙沙有明显的慌乱。 “当时学校已经处分了金教授，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不想追究。” “我还有事，剩下的你们跟我的律师说吧。” 说完这句，她就再也不肯开口。 见状，江阳起身关了监控。 “你，你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我是科学家！你不能对我动手！我要告你……” 柳沙沙又惊又怒，然而江阳就跟瞧不见似的，耳光直接怼了上去！ “啪！” 这一下，不仅把记笔录的徐飞惊到了，旁边监控室的周鸿鸣两眼一黑险些厥过去。 “妈耶，阳哥是真的生猛。” 秦明智喃喃：“那女的不会真的去投诉阳哥吧？” 就在众人提着口气的时候，柳沙沙捂着脸竟“哇”的一声哭出来。 “是我撒谎了，就是我诬陷他的！” “他拎不清，当众拒绝我让我在实验室没脸！”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那么大，连累金教授在京都大学待不下去，我做错了！呜呜呜……” 嚯！ 好家伙！ 这一巴掌打的漂亮啊！ 第293章 你们不配 铺天盖地的愧疚和悔恨淹没了柳沙沙，她双手捂脸痛哭，眼泪从她的指缝滑落，不停地在说“对不起”。 江阳沉默的看着，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 “唉，现在哭那么惨有啥用，人都没了。” 徐飞感叹一句，飞快的写下最后几个字推过去让柳沙沙签字。 “没问题的话在这儿签名，是否起诉你要看死者家属的意愿。” 熟练的说完套词，他发现江阳沉着脸并未吭声。 “怎么了阳哥？” “没事。” 江阳摇摇头。 他嘲讽的瞥了眼柳沙沙。 如果不是有忏悔耳光的效果，或许金中华永远翻不了案，到死都要背着“性骚扰大学女学生”的罪名。 结束审问后，江阳起身直奔关押萧梦的审讯室。 【萧梦，51岁，京都大学教授。帮助学生柳沙沙做伪证，污蔑金中华性骚扰，致使对方被学校开除，声誉受损，在学术界一蹶不振……】 江阳随意扫过罪恶雷达上的信息，面不改色的看向萧梦。 “我要投诉你。” 刚进去，年过五十的老太就忿忿道：“我听见沙沙哭了，你肯定对她动手了！你这种警察就是社会的败类！不知道去抓作恶多端的人，就会欺负老弱妇孺！” “我告诉你，我是科学家，为国家做贡献的！识相点现在就放我出去！” 萧梦大声说着，保养得益的手狠狠拍打在桌面上。 “鬼叫什么！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照实说！” “没证据不会抓你进来的，主动交代还能在法官面前讨个好。” 林宇没被她唬住，绷着脸道。 萧梦脸涨成猪肝色。 “好啊，你们狐假虎威，不会真觉得有个罪犯杀戮机就无法无天了吧？” 她死死盯住江阳，“我要把你们的恶行公之于众！威逼利诱，屈打成招！算什么人民警察！你是不是还想打我？来啊！打啊！我怕你啊！” “是男人就打！往我脸上，这儿……” 萧梦情绪激动的指着自己的面颊，林宇拧眉刚要呵斥，就感觉一道冷风擦着头皮过去了。 “啪！” 紧跟着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一巴掌，江阳使了五分力，还用上了痛感转换。 他的力量是普通人的十来倍，哪怕只是一半的力道，也足够让人痛晕过去。 再加上痛感转换，萧梦整个人都痛的抽搐起来。 林宇张大嘴，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监控室里零星站着的几个警察也都惊呆了。 阳哥一天打了俩女的耳光，真乃神人！ 碰到这种搅混水的老太太，动不动就拿自己的身份地位压人，换了谁都会头疼。 结果江阳不走寻常路，直接一巴掌上去，把人打懵了。 “周局，真的没问题吗？” 老张麻木的开口，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就算是功绩赫赫的江阳，也抵不住人民群众的口水啊！ 万一这事传出去，被人唾弃咋办？ “应该，吧？” 周鸿鸣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下意识的去看监控。 还好没录下来，否则真是要倒大霉了。 不过他对江阳的办案方式没意见。 有些人，不给点颜色看看，到处摆架子。 真以为自个儿慈溪呢！ 大清都早亡了！ 几秒后，滴滴答答的水流声打破诡异的氛围。 同时，一股尿骚味出现在不大的审讯室里。 “这，这咋办？” 林宇茫然的看向江阳，“我去喊个女警来？” “先审，审完再说。” 江阳面无表情的回答，转而嗤笑一声，“我从警校毕业后，就没见过主动求打的。” “现在能说一说，为什么要帮助柳沙沙诬陷金中华了吗？” 他示意林宇打开监控，随后抱臂靠在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 萧梦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身上也湿哒哒的不舒服。 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腔！ 恍惚了好几秒，锥心的痛感才稍稍消散了些许。 然而紧跟着，强烈的懊恼充斥了她整个大脑。 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我，我是一时冲动，就想看他的笑话，我不是真的有意要他难堪的！” “我以为学校顶多私下训他两句，没想到竟然把他开除，还公开处分……” “呜呜呜……我就是想小小的欺负姓金的一下，谁让他对我那么绝情！说分手就真的分手！我，我当初就是试探他一下而已，谁知道他答应的那么爽快！” 萧梦哭声渐弱，不自在的扭了两下，像是回想起过往似的低声呢喃。 “我知道他跟吴冉在一起，她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成绩不大好，毕业后没继续深造，分配到了机关里工作。吴冉死后我找过中华，想跟他复合。” “可是他不答应，非要跟那个离异的在一块儿，还说人家理解他。” “切，理解个屁！” “那女的高中毕业就进厂里了，没知识没文化的，看的懂他画的图纸建的模型吗？一个文盲带个拖油瓶，金中华是越来越不挑嘴了。” 萧梦显然很看不上卫芳，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很难想象，一个科学家，看不起人民。 江阳打断她，“所以你就找了个机会报复金中华？” “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梦慌忙辩解。 “你是高级知识分子，不会不知道在那个年代，一个人的声誉有多重要。” “但你还是放任柳沙沙诬陷他。” “一个有美好未来的科学家，在你们两张嘴一开一合下，彻底告别了学术界。” 江阳没有起伏的音调，回荡在审讯室。 许久，萧梦才开口，竟然还有点委屈。 “我怎么知道他脸皮那么薄，说走就走了。” “不就是被京都大学开除吗？国内重点高校好几十所，他就不能找个别的继续搞他的研究？他当时获得的成果，有几个能在机械自动化领域超过他的？就他傲气，怎么劝都不肯留在京都。” 江阳笑出声，讥讽的看向萧梦：“金中华离开不是懦弱，是他要脸。” “你和柳沙沙，放小学里就是思想道德课考试不及格的料。” “就你们也配成为受人敬仰的科学家？” “荒谬。” 第294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叮！恭喜宿主成功为金中华翻案，获得积分！】 系统提示不合时宜的响起，被江阳无情的无视掉。 他拍拍林宇肩膀，让他继续做笔录，自己则起身出去。 江阳需要冷静一下。 否则他真怕一个控制不住，又甩过去几巴掌。 有些人读过书还不如没读过的， 吴冉和卫芳或许没有那么高的文化层次，但是她们懂金中华的抱负，明白他的理想，也愿意尊重他。 反观萧梦，彻头彻尾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这样的人如何配享受国家的资源和人民的爱戴。 萧梦和柳沙沙的供词很快记录完毕，两人都认罪，并且详细叙述了当年骚扰案的真相。 金中华案牵扯颇大，不但把林开富等人的恶行揭露出来，还掀开了尘封二十多年的旧案。 案情上报省公安厅后，领导暴怒，直接报到了中央。 一时间举国哗然，谁也想不到往日里一直做好事的林开富，竟然伙同王祥，卢东，全裕光三人，合伙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更诧异始终以“全国第一高校”标榜自身的京都大学，竟会出现这么儿戏的事件！ 平白断送了一位科学家的一生！ 网上关于此话题的讨论愈演愈烈，几乎将涉案的六人骂的狗血淋头，强烈要求林开富等人执行死刑。 柳沙沙和萧梦也好不到哪里去。 网友们纷纷跑到京都大学评论区留言，必须开除她俩。 就连本校的大学生也制作了横幅抗议。 无论是校长室，还是院系主任的办公室，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任课老师和曾经金中华的学生，反应最是激烈！ 京都大学在案情公布的一小时内，彻底瘫痪，遭无数人唾弃。 哪怕校长及时在官网发布道歉信都没用。 当时处理骚扰事件的那位校长人都升到中央去了，依然被毫不留情的撸掉。 早早退休的院系主任也被扒了出来，家门口每天都有人泼粪。 警察根本管不住，把闹事的关羁押室教育都没用。 群情激愤下，林开富四人在一个月内就判了死刑。 证据确凿且均已认罪。 萧梦和柳沙沙则是取消了教授和副教授的职称，名下所有科研项目全部暂停换人。 因为二人的错误，间接造成金中华的死亡，所以这两人还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除此以外，林开富的恒远集团大门口被臭鸡蛋和烂叶子糊了一地，市民叫嚣着杀人偿命。 陈洪生的公司也没能躲过这一遭。 平日里嚣张霸道的陈莉娜头都抬不起来，好多天不敢出家门。 这些后续，警局的人也都在关注。 江阳划拉完法院的判决，终于长出口气。 恶人有恶报，社会才会蓬勃向上。 这些天，不少曾经遭受林开富等人迫害的受害人和家属，陆陆续续拿着锦旗找上门。 他们都是家境一般的人家，没本事跟林开富斗，也害怕被报复。 所以憋屈到现在，总算等到了沉冤得雪的这一天。 法院除了判处四人死刑外，还罚了一大笔钱，给予422位被害者相应的补偿。 死去的那几位则给到了家属手中。 “人民警察都是好样的！要不是有你们，我女儿死不瞑目！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让她委屈那么多年……” 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哭的撕心裂肺。 她女儿被侵犯后自寻短见，人没救过来。 有相同经历的还有好几位，都泣不成声。 警局办事大厅乌泱泱的人满为患，但是没有警察想在这种时候疏导人群。 “谢谢人民警察！谢谢江警官！我儿子昨天终于笑了！谢谢你们！太感谢了！” 不善言辞的农村大爷颠来倒去只会这几句，佝偻着脊背眼眶发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要和各位道歉才对。” 周鸿鸣声音发颤，“我们工作没到位，才让这罪犯害了那么多人……” 几个年纪小的警察已经开始抹眼泪。 江阳握紧了拳头，使劲儿眨眼克制住情绪。 一个多小时后，大伙儿才红着眼相携离开。 “唉，我心里难受的紧。” 郭进哽咽。 “谁不是呢，林开富真不是个东西！那群人就是畜生！” 林宇接话，拧了把鼻涕气哼哼的道。 “那俩女的也可恶，要不是她们，金教授根本不可能来榕城市，说不定就不会遇见那些畜生了！” 秦明智忍不住说道。 “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没了。” “422个人，我们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妈的！我恨我自己。” “我都失眠好几天了，以前我还在网上夸过林开富……特么的，好气啊！” “以后我再也不对企业家有滤镜了！今年都处理多少个了，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结果尽不干人事！全是牲畜不如的玩意儿！” “说的对！” 大伙儿一致拍桌。 “哎？阳哥呢？怎么没见到他？” 林宇起身到处张望，愣是没瞧见江阳。 “哼，你们就会在这里义愤填膺，人家江阳早就出去抓犯人了！” 路过的肖志伟没好气的说着。 出了那么大的恶性案件，不仅周鸿鸣被上头拎着写检讨，他日子也不好过。 林开富一行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挑战法律！ 受害者的数量更是上升到全国大案的前列！ 福省领导气坏了，逮着周鸿鸣连骂好几天。 出门踩到狗屎，打电话骂一通。 晚上睡觉闪了腰，又骂一遍。 连便秘都没放过他。 可怜周鸿鸣只能伏低做小，点头哈腰。 检查报告写了一份又一份，好歹是让领导的气消下去些。 可怜肖志伟每天都要面对周鸿鸣怨念的低气压，还得操练底下这群糟心的小警察。 造孽啊！ “咳，我，我去巡逻！” “带上我！” “那，我也走了？” 年轻警察三三两两跑出去，办公室很快空了。 没一会儿，江阳逮了几个喝大了闹事的中年油腻男去警局，紧跟着又揪了三个骚扰单身女性的流氓过来。 来来回回好几遍，等罪恶雷达上清了一片后，他才往家赶。 江阳昨天翻过黄历，今晚十一点大吉！ 他，要，抽，奖！ 第295章 真香 匆匆忙忙回到家，江阳冲进卫生间，飞快洗了个战斗澡。 一番折腾，堪堪赶在十一点前准备就绪。 不是他迷信，有些事儿不干完他心里不踏实。 他扫一眼手机，还有两分钟才到点。 系统面板上统共三万出头，江阳打算来一波大的。 “用一万积分给罪恶雷达的范围升级20米吧。” 思索几秒，江阳拍板决定。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620米！】 紧跟着他深吸口气，狠狠闭眼又睁开。 指针落下的瞬间，江阳再次开口：“系统，给我来个十连抽！” 他豁出去了！ 随着虚拟转盘唰唰的旋转，很快一连串的提示音纷沓而至。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一盒豹纹内裤（5条装）！】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听力提升！】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1！】 ……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一条春秋子母蚕丝被！】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一个电饭煲！】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生活技能提升！】 嗯？ 没了？ 寂静。 太平间一样的气氛。 又冷，又静。 江阳用力眨眨眼，反反复复盯着系统面板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两万积分确实就这样悄无声息用完了。 目前还剩下1260，啥也干不了。 【听力提升：您的听力得到巨大提升，具体可参考警犬。】 【生活技能提升：您的所有生活技能均被点亮，详情可参考顶级住家保姆。】 “……我就配和狗比呗？” 似曾相识的技能介绍。 江阳捂脸。 “生活技能提升，这有啥用？” 他视线一转，落在这条上。 做饭，炒菜，收拾家？ 额，其实也还不错？ 至少今后不用他自己上家政网站找人了。 经历过好几次抽奖的洗礼，江阳自认心态平和，已经能熟练的安慰自己并且多角度看世界。 好在还抽了点力量和速度，不至于全无收获。 “算了，俩技能外加一点力量，一点速度，还有好几样生活用品，这一波不亏。” 这么一合计，今天的抽奖总体还是赚的。 江阳满意的点点头。 回首曾经抽到过的啥玩意儿，横竖一比较顿时心情舒畅。 再次打开系统面板，都能笑着看完。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20（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09（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62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铜皮铁骨、水性精通、听力提升，生活技能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6、隐形防弹衣x1 积分：1260（可用于抽奖及升级雷达范围）】 ....... 了却一桩心事，江阳心神一松，眼皮开始打架。 他打了个哈欠，干脆把新到手的春秋子母蚕丝被拿出来，顺手拆换被套和床单。 新东西，不用就浪费了。 上好的长丝绵搁商场，最起码也得卖两三千。 系统给的又是双人用的大被子，质量也好，价格只会更高。 间接帮他省下一笔钱。 至于电饭煲……额，功能强大质量过硬，肯定比他随便从小超市里买的便宜货强吧？ 这么想着，江阳的视线飘飘忽忽的落到那盒豹纹内裤上。 乍一看，挺时髦的。 就是这东西，有那么点不符合他的审美。 下回给他拿纯黑的就行。 他稀里糊涂的想了一会儿，等洗衣机开始转动，江阳才恍然回神。 妈耶，他忽然懂了生活技能提升是几个意思。 看看他这惊人的效率，瞅瞅他这熟练的手法，妥妥的居家大暖男啊！ 江阳咧嘴笑开，对着镜子嘚瑟了十来分钟，才慢悠悠回到卧室。 一晚上好眠。 早上醒的时候，江阳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换下来的旧被子抱到阳台上去晒。 也不是他多爱干净，是实力不允许他懒惰。 随后他又给自己弄了个煎鸡蛋，烤培根，还有喷香的白米粥，最后煮俩白煮蛋。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丝滑的不行。 这一刻，江阳忽然体会到生活技能被点亮的好处了。 回想曾经，随手堆放的衣服裤子，常年积灰的锅碗瓢盆，他的日子过的是有多糙。 再看现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瞧着就舒坦。 他甚至想到，哪一天要是退休了，说不定还能开个小饭馆打发时间。 美滋滋的从车库开出红旗hs5，江阳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警局。 刚进去，他就被人喊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卫明阳和金一辛。 这俩小伙子手里拿着锦旗，紧张的盯着他。 “阳哥！我七点到的时候，他们就等在门口了，说一定要谢谢你。” 林宇凑到江阳耳边小声嘀咕，“我看他们站在外边吹冷风挺可怜的，就提前开门让他俩进来了。” 说罢，他拍拍江阳后背，先去做事了。 “江，江警官，谢谢你为我们老爸翻案。” 金一辛苦笑，“要不是你，他还是别人口中性骚扰女学生的渣男。” “这是我的职责，不用谢我。” 江阳安慰，“金教授这样的人不该被莫须有的污言秽语诋毁，他值得更多人的尊重。” “江警官太客气了。” 卫明阳比金一辛更加成熟。 他将手里的锦旗塞到江阳手里，同金一辛一起给他敬了个礼。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谢谢你。” “也谢谢榕城市刑警大队，为我们的父亲讨回一个公道。” “说实话，我根本没想过那么快会有结果。” “林开富名声好，社会地位高。我们只是两个没了父母的大学生，刚开始，所有人都说我们俩是想拿赔偿金。” 说着说着，卫明阳红了眼眶。 “没有江警官，没有警局各位的坚持，不知还有多少人会受到迫害。” 第296章 好好说话 目送兄弟俩走远，江阳内心颇为感慨。 严格来说，卫明阳和金一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支撑两人关系的大人都已经过世。 他们就算分开单过也不会有人惊讶。 但这兄弟俩感情很不错，讲话也是有商有量的。 比普通家庭的孩子看上去相处更融洽。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比较多，愈发看重家庭吧。 江阳收回视线，其实他后续也一直在关注金中华案件的处理情况。 京都大学不仅为当初的错误判断道歉，还给了俩兄弟一大笔钱。 不过卫明阳和金一辛都没要，全部分给了那些受害者家庭。 “他们被教育的很好，将来也会是国之栋梁。” 江阳长叹一声，很快收拾好情绪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中去。 他的工作嘛，就是巡逻，抓人！ 喊上郭进和张建柏，一行人雄赳赳昂昂的出门了。 罪恶雷达的范围再次提升，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一上午，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无处不是风声鹤唳。 “靠靠靠！江警官来了！” 街上包子铺老板兴奋的低声嚷嚷，结束手上这单生意抻长了脖子去看。 “前面怎么回事？江警官抓的什么人啊？” 他距离隔得远，看的并不清楚。 “嗐，听说是扫了一个卖淫窝点。乖乖，里边的洗头小姐长得都漂亮，瞧着还年轻！我看都不一定成年吧？”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挂发廊转灯营业的，胆子也太肥了！” “装修的那么时髦，我还当是高级理发店，天天经过都没敢往里进！” 客人买了包子没走，反而跟老板嘀嘀咕咕讨论起来。 “呵呵，肯定是以为江警官去了福市不回来，就开始浪了呗！切，江警官人在福市心系榕城！才不会抛下我们！” “自打江警官出现，我这包子铺再也没人搞事了！” 老板笑眯眯挠头，客人也咧开嘴笑。 “可不是！我那小区治安也噌噌上了好几个档次。” “以前半夜还有人家暴呢！如今再来个看看，江警官指定把人痛揍一顿！要我说，江警官还是太仁慈，下手不够狠！有些人渣就是欠收拾！” 两人凑在一起不住的点头，仿若找到了知己。 实际上，江阳跟着罪恶雷达找到卖淫窝点的时候，这伙人正打算溜。 所有家伙什都整理好了，就差往车上搬。 “抱头蹲下！都不许动！” 江阳一脚踢开门，眼明手快揪住一女的扔在地上，三两步上前又扣住一男人的肩膀，瞬间把人关节卸了！ 这还没完。 他脚尖一扭，正正好卡进对方膝盖窝，稍稍用力一踩就将人骨头碾碎，彻底绝了男人逃跑的机会。 【张俊，33岁，涉嫌聚众赌博，组织教唆未成年卖淫，非法拘禁未成年，贿赂临江区工商局局长董大富办理各项证件，涉案金额780万元……】 【顾小花，17岁，从事情色生意两年，涉嫌欺骗未成年入伙，非法拘禁未成年，涉案金额210万元。】 今天运气不错，碰上大案了。 竟然跟行贿有关。 江阳嗤笑，下手更重，打的张俊蜷缩成一团。 “啊！” “打人了！警察打人啦！” 张俊终是受不住瘫在地上，抽搐着流了一头冷汗。 慢一步的张建柏和郭进一左一右举枪冲进走廊，没一会儿就扯出了十多个衣着单薄的女孩儿。 一问之下，连个身份证都没有。 见状，顾小花慌了神，跑到店门口扯开嗓子嚷嚷。 然而旁人探头进来一看是江阳，顿时嫌弃的白了她几眼。 “活该！你俩肯定犯事了，江警官才不会随便打老实人呢！” 忙不迭赶来看热闹的包子铺老板跟着起哄，“就是！榕城都整顿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有不长眼的犯事，我看就是打轻了！” “对！说的对！” 早上这条街人流量大，都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掐着点顺道买早饭的。 这会儿大多一边掏钱，一边摸手机录屏。 顾小花没想到事情发展跟想象的不一样，立马急了。 “我们本分做生意，又没做坏事……警察也不能打我男朋友啊！” 尚未成年的顾小花，化着明显不符合她年龄的妆容，用力推开看热闹的人群。 “看什么看！” “我要去警局投诉！砸坏我店里的东西，我要求警局赔偿！” 江阳转了一圈，顺便给局里去了电话。 非法拘禁未成年性质恶劣，再加上行贿工商局局长，光靠他们仨忙不过来。 眼见顾小花还在挣扎，他冷笑，“行啊，先跟我去局里再说。投诉不投诉的随便你，反正牢饭你是吃定了。” 他伸手朝那些低头蹲在地上的女孩儿指了指，“一共十五个，最大的才十九。” 罪恶系统有显示详细信息，即便是参与卖淫，但她们罪名不重，基本都是被逼迫的。 “光一条非法拘禁，就够你俩受的。” 江阳又扫过张俊，眼底冷意更甚。 “他今年都33了，你才多大，17岁的年纪就给他当女朋友？疯了还是傻了，跟着犯法？” “不知道我国不允许卖淫吗？” 三两句话，他就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围观群众听的眉头直皱。 “卧槽！这女的才17？一点看不出，我还以为二十多呢！” “我家孩子也这么大，才上高二。我昨天还骂她读书不用功，数学考三十分，这会儿一比真不得了，我家姑娘至少脑子拎得清，不干蠢事！” “就是这个理！小孩儿闹就闹了，怕的是这种跟小黄毛跑的！” 一群人指指点点，什么声音都有。 顾小花脸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 江阳才不管她，弯腰一把提起张俊，跟拎小鸡仔似的。 “店开的倒是隐蔽，贿赂董大富花了不少钱吧。” 不说别的，这家理发店单从门面看，根本瞧不出异常。 得亏他有罪恶雷达，否则就要被他们浑水摸鱼了。 不光如此，店里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卫生许可证，消防安全检查合格证和人员培训证书都有，满满当当挂了一面墙。 能避开警局做到这份上，董大富肯定收了不少。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啪！” 江阳一个耳光招呼上去，直接打断他的话。 “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说话。” 第297章 我的退路是家政公司! 江阳下手没收力，第一下之后，又是接连十几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震耳欲聋，围观群众都不自觉噤了声。 也正是这样，张俊哭卿卿的哭诉才传到人堆里。 “呜呜呜……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我确实贿赂了董大富，他，他跟我保证只要价格到位，服务给我拉满！”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 打的越多，作用越强。 张俊压不住心底翻涌而上的愧疚，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大吐苦水。 人都还没到警局，事儿交代了一多半。 “董大富贪啊！一开始说的好好的，二十万就帮我搞定。结果其他证件办的七七八八，商铺也租好了，他忽然涨价！” “张口就要两百万！” “马勒个巴子！” “老子拼死拼活东躲西藏那么多年，挣得就是个辛苦钱，他直接要去了三分之一……” 张俊气哼哼的抱怨，抬眸不当心跟江阳对了个眼神，顿时吓得一激灵。 “我错了江警官！我不该走歪门邪道迫害小女孩！我不该贿赂董大富！我有罪！”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吐出来的字字句句把大伙儿都惊着了。 乖乖！ 贿赂局长诶！ 那个一天到晚上电视的工商局局长！ 逢年过节就要给人民群众普法的董大富！ 这是个大案啊！ 无论是路人还是警察，心里都是一“咯噔”。 碰到行贿案，往往一抓就是一条线，官官相护，挨个分赃。 要是碰上硬茬子，别说案子办不办的下来，自个儿头上的乌纱帽都未必保得住。 郭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暗戳戳的扯了下江阳的胳膊，“阳哥，这事儿往大了搞，咱都得搭进去。” 他还想着多攒两年钱，好娶老婆呢！ “啧，牵扯到当官的，就要放弃了？” 江阳哼笑。 他故意让张俊当众咬出董大富，为的就是把案子放在明面上查。 否则一旦上报到省里，恰好碰到心术不正的领导，糊弄两下再简单批评两句，这件事可能就过去了。 大不了停职查办，降级处理。 过个两三年等大伙儿忘的差不多了，再把董大富提上来。 据他所知，对方在工商局干了三十多年，人脉必然早就打通，再熬个资历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 江阳可不愿意让这种败类吃着人血馒头步步高升。 这是对人民的不负责！ “嗐，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有案子咱当然要查到底！” 郭进挺起胸膛，义正言辞道。 说完又有些紧张，“我就是害怕，万一没把董大富拉下去，倒霉的就变成咱们了。” 他相信周鸿鸣，但老周也顶不住上级的压力呀！ “大不了不干了，我开个家政公司都能养你们！” 江阳安慰郭进。 “为什么是家政公司？” 张建柏搜查完过来刚好听见。 “……咳，随便说的。” 因为他生活技能点满了呀。 江阳摸摸鼻子，岔开话题：“全带回局里再说！” “是！” 前来支援的卓开洲一看那么多人，也有点懵。 “嚯，江阳，你这一出手又是大案呐！” 一串女孩儿排着队上囚车。 张建柏嘿嘿笑着，勾住他肩膀两人贴在一块儿嘀嘀咕咕。 很快就见老卓瞪大眼，一口气卡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 这回真是大案喽！ 办不好滚蛋的那种！ “等等，你们不能抓我！警察怎么没证据就抓人呐！救命啊！” 顾小花眼见张俊招了，早就慌的不行。 可惜一直没钻到空子逃跑。 “闭嘴。” 江阳侧头看她，“犯没犯事心里没数？” 跟着他又笑了一声，“现在嘴硬没关系，希望一会儿进了审讯室你还能坚持自我。” 有威慑力提升的加持在，罪犯见了他都得腿软。 个别嘴硬的根本不是事儿。 负隅顽抗只是一时的，老实交代才是正道。 “你，你……” 顾小花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莫名的害怕江阳。 拉起封锁线，拍照取证结束，四辆警车呼啸而过，留下一脸懵的群众。 “我刚才没听错吧？董局长收受贿赂？两百万？！” “昂，我也是这么听的，我都怀疑耳朵坏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都是榕城市的老人了，私底下也爱谈论点政治话题。 董大富口碑挺好，一直没听说有什么负面新闻。 不过嘛…… “嘿，你们听说没，董大富儿子前年去国外上大学了！我家亲戚也在那儿，说是一年百八十万呢！” “那么贵呢？现在当官的有那么多钱吗？” “你傻呀，刚才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是吧？” 工资少不要紧，补贴多啊！ 补贴不够也没事儿，这不还有贿赂的钱嘛。 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约而同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来。 于是乎，警车还没开回警局呢，网上各种消息已经跟雪花似的漫天飞扬。 肖志伟被市里领导叫去问话的时候，险些厥倒。 这个江阳，才毕业多久啊，就敢跟工商局对着干。 但是，他喜欢。 果然他没看错人！是个好苗子！ 审讯室里，张俊期期艾艾的瘫坐在椅子上，身上哪儿哪儿都痛，可他愣是晕不过去。 “江警官，咱能不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我这身板遭不住。” 他苦哈哈的求饶，恨不得给江阳跪下。 “跟我谈条件？” 江阳挑眉，二话不说一拳头轰在张俊胸口，打的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坦白从宽，朗钜从严。尽整些没用的。” 五六拳下去，张俊已经鼻青脸肿，然而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好好好！我都说，我认罪！” 他欲哭无泪，抖跟筛糠似的。 郭进飞快打开监控，隔壁问讯而来的众人也听的全神贯注。 “我，我读书那会儿成绩不好，就退学去社会上混。认识了几个大哥之后，就给人当拉皮条的。” “起初是挣钱，但哪有自个儿当老板赚的多呀。” 张俊唉声叹气。 “然后你就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不好的小太妹身上了？” 江阳冷冷盯着他，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催命一般。 第298章 她有天赋! 张俊被看的头皮发麻，忙不迭点头。 “昂，女孩儿么，好骗。哄两句就上当了，而且大部分家里条件都不好，缺钱用。” “我，我这也是在做善事啊。” “就那种成绩，总分加起来都不过百的，考不上大学还不是得出来给人打工。啥也不会做能干嘛？绕来绕去，还是得走这条路。” 他顶着一张猪头脸，颤巍巍的说道：“我是厚道人，给的分成都高，绝对不让她们白干！” “你还得意上了？” 江阳冷笑，反手就是两巴掌。 左右开弓下，把张俊牙都给打掉了。 “妈的！人渣！” 老子现在最见不得女孩儿被糟蹋。 “这种人就该全部抓起来！都判刑！” 其他人重重点头。 “抓他没问题，但是他背后的人咋办？” 徐飞忽然开口：“一个小喽啰而已，大不了再推个人出来。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而且张俊的背后是董大富，谁知道姓董的背后站的又是谁。” 听见他的话，大家义愤填膺的心情多了层阴霾。 “怕什么，都打起精神，还没开始就愁这愁那的，就这点出息。” 肖志伟一句话打破监控室里沉重的气氛。 他今天挨了顿骂，但心情不错。 因为上头点名了要严查，这会儿他底气十足。 江阳狠揍了张俊一通，一脚将他的椅子踹到墙根。 “顾小花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你拉她进来的？” 连续高强度的审问，让张俊口干舌燥，精神紧绷。 他很想求江阳让他歇会儿，但心里浓重的愧疚和悔意重重压着，他几乎透不过气。 “江警官冤枉啊！顾小花真不是我主动的！是她自己非要跟我的！” “那天我顺路去职校……物色，随手帮她捡了东西，然后那女的就跟疯了似的盯着我，还说要跟我回老家结婚！” “两位警官，我是真的拒绝过好几次，但她不肯走呀，还说要跟我干一番大事业。” “我手上好多女孩儿都是她帮我忽悠来的，我看她挺能干，就留着了。” “再说了，我这年纪，怎么也得有个发泄的地儿吧？拿去做生意的女孩儿我瞧不上，顾小花刚好合我胃口，又干净，还一心一意死乞白赖的盯着我。” 张俊是真委屈了。 “江警官，我是被她感动才答应做她男朋友的，真不是我诱她入局的！” “是顾小花，她，她有天赋！” “天赋异禀！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你们是不知道，职校技校的那群小太妹都乐意听她的，她说啥人家都信！” 这话都把江阳听懵了。 他和郭进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好好说话。” “我，我好好说了呀？” 江阳叹气，换了个话题。 “董大富呢？你怎么搭上他的？” 张俊精神一振，努力坐直。 “他也不是我搭上的！真的！是以前的客户介绍的！” “我最早在章开市发家，有几个熟客跟我关系不错。去年瑞哥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有大客户，我以为顶多是个土豪。” “我手里那些无非是年轻点，长得是……各有特色，所以价格一直中规中矩。我就没当回事，结果，谁知道人家是工商局局长啊！” “起初董大富还遮遮掩掩的，熟悉之后来的可欢了，还开始提要求。” “又要好看的，又要文化程度的，还要听话乖顺。” “妈的，我手底下那些连个高中文凭都掏不出。为了挣这钱，我还请了老师给她们上课，我容易嘛……” 张俊提起就来气。 “说重点。” 江阳踹了他一脚，张俊立马闭嘴。 “咳，反正后来这笔生意是赚上了。不过董大富不满足，觉得总跑章开市太远，他就让我来榕城市开个店。” “我哪敢啊！有江警官您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干！” “但是抵不住董大富开出的条件太好了！他跟我吹的天花乱坠，还说绝对能罩住我。” “谁特么知道，刚到地儿，他就狮子大开口！” 张俊絮絮叨叨讲了有两小时，线索基本拼凑的差不多。 根据张俊的供词和提供的联系电话，警队很快锁定了嫌疑目标。 瑞哥，全名孙瑞。 榕城市本地人，27岁，毕业于榕城大学公共管理专业。 通过地方公务员考试进入工商局，不过没编制，属于派遣制。 和董大富是上下级关系。 离开审讯室，林宇和老卓押送张俊去医院，其他人聚在一起开会。 “不得了，这小子过去五年往返章开市记录够多的，还是个老手。” 秦明智调出档案，指着孙瑞说道：“你们看，孙瑞基本每周末都要去一趟，肯定是过去找乐子的。” “他去年在转正的大名单上，估计是想进编制，又知道董大富的小爱好，才会把他往张俊那里带。” 江阳托着下巴说道，肖志伟也赞同他的判断。 “等上头的逮捕令下来，咱们就去抓人！” 肖志伟刚才已经打了报告上去，大伙儿都在这儿等着呢！ 此时此刻，董大富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孙瑞慌里慌张的跑来找他时，他还在跟儿子打视频。 “董局不好了！出大事了！张俊那小子被逮啦！” “啧，奔三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毛毛躁躁的，”董大富不以为然，“抓了就抓了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他在店里把您的事儿捅出来了！” 孙瑞着急，“您赶紧想想办法吧！落在警察手里咱们可没好果子吃！” “切，我都不担心，你在这儿鬼叫个屁！” 董大富看不惯他那副畏畏缩缩的蠢样。 “他就算供出来又能怎么样？” “刑警大队那群人敢动我吗？”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影响我跟儿子唠家常。” 说罢，董大富就把孙瑞往外赶。 然而才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江阳44码的大脚。 “哎哟！” “嘭！” 董大富摔了个屁股蹲，没等爬起来，又被江阳一条腿屈着压在脊背上。 “不许动！现查明你跟多起案件相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299章 不愧是你 【董大富，49岁，涉嫌强暴、猥亵未成年，非法进行情色交易，教唆、组织卖淫。收受贿赂高达1000万，挪用公款700万，涉案金额共计1700万……】 【孙瑞，27岁，涉嫌强暴，、猥亵未成年，非法进行情色交易，教唆组织卖淫。向上级行贿，涉案金额高达300万……】 仅仅一个照面，一队刑警鱼贯而入，飞快控制住现场。 “我是国家公职人员！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逮捕我！给我滚蛋！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吃不上这口饭！” 董大富被江阳牢牢摁在地上，任凭他憋红了脸都挣脱不掉。 他气的要死，恼怒的破口大骂。 “听见没？！你是聋了吗？别以为在刑警队混的风生水起，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你顶头上司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你算个屁！” “我能让你在榕城市混不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扯下来！” 董大富喘着粗气叫骂，但其他警察没人搭理他。 和他剧烈的反应相比，孙瑞就老实多了。 他双手被郭进反剪在背后，两腿直打摆子，一声都不敢吭。 江阳摸出逮捕令拍在董大富面前，冷声道：“董局长我劝你说话注意点，一会儿传到上头谁都救不了你。” “至于我有没有权利抓你，逮捕令上写的够清楚了吧？” 他小腿用力，把人又往冰凉的地砖上压了压。 “一张破纸有什么用！我要求请律师！我要跟上级部门通话！我是国家公职人员，你不能……” 董大富没把逮捕令放在眼里。 他的人脉摆在这儿，哪怕真出了事儿也有的是人保他。 在江阳面前，旁人或许怕的要死，但董大富是真有底气。 不过没等他絮絮叨叨的嚷嚷完，江阳一拳头就让他闭了嘴。 董大富身份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社会舆论，他下手不重。 一切等到了警局再说。 “少说两句吧董局长，待会儿进了审讯室有的是时间让你说话，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罢，他揪住董大富脖颈把人拎起来顺势戴上手铐，“收队！” “我，我，你们不能抓我！” 董大富不知咋回事，心底无端生出一股畏惧，条件反射的偏过头，不敢跟江阳对视。 讲话都磕巴了。 他和孙瑞两人被押着走出居民楼时，小区好多人都围在下边看。 董大富是个有脑子的，他捞的钱足够在榕城市换个大平层甚至小别墅。 但他很会做表面功夫，住的地方依然是二十年前单位给分配的老房子。 七楼的层高带个电梯，夹在市中心房价最贵的地儿，往后数两条街全是一平方十来万朝上的高档住宅小区。 平时开的车也是挂在单位名下的，他私人财产清清白白，跟他的收入成正比。 乍一看和行贿完全不沾边。 因此，小区居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咋了这是？那是董局长吧？警察抓他做什么？” 好奇心爆棚的大妈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人堆里瞅。 “嗐，肯定犯事儿了呗，没看江警官亲自逮的人啊！” 同样八卦的大爷顺嘴回了一句。 “啊？董局长能犯什么事儿？他人很好的，我孙子前几天半夜发高烧打不着车，还是他亲自开车送我们去的医院！” “对啊，平时小区里碰见董局长还跟我打招呼咧！每天都笑眯眯的怎么会是坏人？” “我也不大信，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年纪大的交头接耳，大部分跟董大富打过交道的都觉得是警局的问题。 倒是几个岁数不大的轻哼一声，打断他们：“你们不咋上网，不知道董大富是被人举报的吗？” “别的不好说，光是收受贿赂一项，他脑袋上的乌纱帽就戴不住。” “再说了，我们江警官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他哪一次抓的人是无辜的？” 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大爷大妈怼的哑口无言。 是了，在榕城市，江阳就是罪犯风向标。 他从不污蔑旁人，也不会放过不法分子。 “算了算了，说不定真是我们老眼昏花。之前福市的人口买卖，器官走私都忘啦？” 有明事理的老人家出来打圆场，众人这才唏嘘两声散了开来。 回警局的路上，董大富都在骂骂咧咧的抱怨，闹着要打电话请律师，还说要跟上级领导投诉刑警大队。 江阳闭目养神，懒得理他。 下车时，肖志伟已经在门口等他们。 “姓肖的！给你胆儿是吗？你的人拿个破纸就敢逮我，通知我单位了吗？知会过上级了吗？” “你这样是越权管理！我要投诉，我要告你们！” “放开我，我要跟我的律师通话！” 董大富扯着嗓子怒吼，态度极其猖狂。 他在工商局的时间，比肖志伟在刑警大队都多。 “董局长，还请你配合调查，该有的流程我们都走过了。” 肖志伟不卑不亢。 意思是上级领导早就点头了，否则也不会批了逮捕令。 但董大富不信，仍旧叨叨个没完。 江阳烦不胜烦，薅住他衣领连拖带拽的将人扔进审讯室。 “你死定了！我要投诉你暴力对待公职人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董大富踉跄两步，然而没硬气几句，江阳的巴掌就将他扇的头昏脑涨。 “啪啪啪！” 十几个耳光下去，董大富站都站不稳，“啪叽”一下跌坐在地。 肥硕的大脸瞬间被打的肿胀，弄的他五官都挤在一起。 鲜红的血顺着鼻子喷溅，后槽牙都松了。 “你，你怎么打人？！” 忏悔耳光的效果开始发挥，董大富既憋屈又愧疚，很想给江阳一点颜色看却重话都不敢讲一句。 他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现在还投诉吗？” 江阳呼出口浊气，一路上被董大富念叨的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不，不投诉了，是我不好，是我有罪！江警官别打了，我老实交代！” 董大富口齿不清的说着，眼泪鼻涕糊在脸上，哪里还有平时电视里的正派样儿。 江阳的操作把慢一拍进门的肖志伟都看傻了。 “……不愧是你。” 第300章 我，我体虚… 因为审讯的是地方工商局局长，肖志伟这次亲自上场做笔录。 主审还是江阳。 一墙之隔的监控室，大半个刑警队的人都挤在里面，隔着玻璃双眼放光的盯着董大富。 “嘶，要说还是江阳生猛呢，我进刑警大队那么些年了，还是头一遭逮局长！” 老卓啧啧称赞，大半个身体都贴在玻璃上。 “瞧你激动的，不就是一局长，有啥了不起的。” 张建柏咧嘴笑，指着董大富：“瞧他那个怂样，刚才还跟咱们叫板，这会儿被抽两下立马老实了。” “依我看，咱以前审讯的方法就是太温柔了，没有威慑力。” “这样多好，节省时间，效率也高！” 他满面笑容，心情激荡。 局长诶！ 受贿罪啊！ 绝对能上新闻联播，占三分之一篇幅的！ “咱们心里是爽，但是肖队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上头骂了他好几回了，我隔着办公室都听见了！说咱工作不努力，那么多年都没察觉到。” 老张无奈，“说实话也不能怪我们吧，这种事没有人民群众的举报，我们上哪儿知道去？又不能派人成天盯着瞧。” 其他人狠狠点头。 “说白了还是工商局内部乱，从上到下都黑。” 郭进小声嘀咕。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肖志伟铁定得削他。 大伙儿窸窸窣窣的吐槽，江阳这儿也进入正题。 “问你话呢，怎么跟孙瑞搭上的？你儿子董建去国外留学的钱怎么来的，就你这点工资远远不够吧？” 他一拳头抡在董大富满是肥肉的腹部，打的对方人都跟着抖了两下。 “咳咳咳，我说我说，江警官手下留情，再打我真受不住了。” “我，我体虚……” 董大富哭丧着脸，再也硬不起来。 “啧，虚还出去乱搞？” 江阳冷笑，“少整废话！” “哎哎，我说，我这就说！” 在江阳强大的威慑力和忏悔耳光的作用下，董大富半点不敢藏私，没一会儿就交代的明明白白。 “其实我大学那会儿就爱这一口，但是后来进了工商局，有些事儿不能在明面上搞，我就只能憋着。偶尔看个小电影舒解一下。不过男人哪个不好那个，我能忍，不不代表别人也行。” “很快我就发现我当时的顶头上司，在外边养了俩女大学生。我看在眼里没戳穿，趁着外派的机会请他去了几次夜总会，都是我买的单。” “三两回下来，领导对我刮目相看，升职也能想着我。” 董大富娓娓道来，说的是他当年的上级领导，也是现在福省工商局的头头，汪洋。 江阳和肖志伟对视一眼，难怪董大富横呢，原来后边罩着他的是省级的大领导。 工商局的腐败，真是一脉相承。 “……靠着这个，我连跳三级，收入多了，给我献殷勤的牛鬼蛇神也多了。” “起初我还不敢拿好处，但汪局跟我说拿一点不要紧，相互都有对方的把柄，一荣俱荣一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船要是翻了，大不了一起沉！” “我想想就是这个理。” “按照常规工资算，我升到主任，一年也就十多万。攒十年才能在榕城市郊区买个小房子。我自个儿有单位分配的房，车，可我儿子咋办？没道理我当个官儿，我儿子过的还不如那些暴发户吧？” “汪局跟我谈话过后，我豁然开朗，再有人送礼的时候我也不慌了。大家各有所求，我又不是干拿钱不办事。” “想通了这层，我日子愈发好过了。跟汪局出去玩也放得开，他很满意我的做派，只要有升职的机会都会带上我。” 董大富抽噎了两下，偷偷觑了眼江阳的脸色，才又继续道：“不久，我又发现一条能钻空子的机会。” 说到这里，江阳了然，“派遣制转正是吗？呵，你还真会动歪脑子。” 公务员的派遣制解决了用人问题，也能减缓一部分财政压力。 每个省市，都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董大富身上的肥肉颤了一下，没敢搭话。 “接着说。” 直到江阳朝他抬了抬下巴，董大富才再次开口：“巧的是，汪局很快被升到省里，榕城市工商局的一把手就变成了我。” “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我就犯了错误。” “起初我要的价格不高，可是那些个派遣制的员工家里都不简单，有钱的很。他们自己在竞争，钱越出越高，我不见得去拦吧？” 他还挺无辜。 看的江阳手痒，又想揍他了。 “那会儿派遣制知道的人不多，基本都是有点门路的家庭才懂。” “我靠这个赚了不好，这两年国家抓的紧，我没敢太过分，每次顶多卖一两个位子。” “孙瑞就是其中之一。” “他家里一般，但是会来事儿。” 董大富尴尬的笑了笑，“肖队长，江警官，我真没去几回，而且他骗我都成年了我才上的。” “最主要那地方在章开市，每次过去怪麻烦的。” “烧的再旺的火，等到了地儿都蔫吧了。” “我，我就跟孙瑞讲，让他叫那个老板把店面搬榕城市来。有我亲自罩着，不会出事的。再说了，小店里也真有洗头的，从外面看根本瞧不出问题。” …… 董大富的说辞跟张俊的基本对上了。 已经有足够的罪名起诉他受贿罪，行贿罪，强奸罪，侵犯未成年，涉黄罪等。 多项罪名叠加，没个二十年根本出不来。 口供录完，江阳起身开门，肖志伟合上小本儿也要走。 董大富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噌”的一下窜过来，俩手分别扒拉他俩大腿痛哭流涕，“肖队长，江警官！我知道错了！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我的错误，我也愿意成为证人帮警方指证汪洋！能不能帮我替法官求求情！我不想坐牢！我还有儿子要养，再有一年多他就能毕业了！” 他哭的伤心，江阳内心毫无波澜。 这种人就是活该。 “早干嘛去了？” “进了监狱好好改过自新吧。” 稍稍用力，江阳一脚蹬开董大富，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己造的孽，当然要付出代价。 第301章 还年轻，吃不了一点苦! 董大富嚎啕大哭，本来人就胖，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吵得走廊里的吸顶灯都跟着震。 关在其他羁押室的罪犯心慌意乱，冷汗噌噌的往外冒。 孙瑞搓着手，讨好的看向林宇，“警官，审我的就是您吧？那我就安心了。” “呵呵。” 林宇笑笑，掀了掀眼皮没搭理他。 这一笑把孙瑞魂都给吓掉了。 他在这儿干坐着备受煎熬。 被逮住他认了，顶多吃牢饭去。 但孙瑞不想挨揍！ 江阳的名头榕城市就没不知道的，只要落在他手里，鼻青脸肿都是小意思。 断手断脚才是标配。 孙瑞还年轻，吃不了一点苦！ 就在董大富的哭嚎声逐渐消失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瞬间，孙瑞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江警官！你别打我，我什么都说！我保证说真话！” 孙瑞生怕江阳直接动手，遂抢在他前面率先开口：“我承认当年公务员考试我的分数是买的，正好家里有点资源，不用上等人家退休就浪费了。去年能转到正式编制是靠贿赂董局长，他既好色又贪财，我呢恰好有门路。我，我嫖娼，我不仅自己嫖，我还介绍给董大富！” 他搜肠刮肚的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一张嘴跟机关炮似的“哒哒哒”说个不停。 别说林宇了，江阳都傻了。 他进入公安系统后，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孙瑞讲这些的时候尤为详细，并且理所当然，甚至还有闲心跟江阳吐槽张俊审美差。 “……嗐，我主要还是看中他那儿的便宜，而且都乖巧，让干嘛就干嘛，没那么多歪心思。” “张俊都是一口价，做生意实在。” “可惜他眼光是真不咋地，找来的女学生歪瓜裂枣的多。” “不过董局喜欢，他就乐意跟年龄小的玩，纯纯变态。” “两位警官你们别不信，我是张俊店里的头号粉丝，每年在他那儿的消费绝对杠杠的！说的都是切身体验，实打实的用后感想。要不是看在价格合理，性价比高的份上，我肯定一百个差评……嗷！” 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儿，江阳手有点痒。 妈的，还是打少了。 下一秒，江阳忍无可忍，一拳头捶在孙瑞脑门儿上。 “你特么还挺骄傲啊？是不是显着你了？啊？榜一大哥？” 林宇很有眼色的关了监控，孙瑞这种不知悔改，根儿都烂了的人活该挨揍。 “等，等等！” “江警官打我做什么！我老实交代了呀！” 孙瑞很委屈，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长恁大没对旁人掏过心窝子！ “你的打开方式我不满意。” 江阳冷脸，薅住他衣领，左右开弓一顿猛扇。 “啪啪啪！” 清晰又节奏分明的抽打声回荡在审讯室。 “等……” “啪！” “我……” “啪！” 每当孙瑞开口求饶，江阳就见缝插针甩上一巴掌。 他现在听不得这人讲话。 有代沟。 一连抽了三十多个耳光，直把孙瑞打的双眼无神江阳才停下。 “呜呜呜……江警官我错了，是我犯浑，不做人事！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孙瑞一张脸已经不能看。 两边脸颊高肿，布满红血丝。 鲜红的鼻血和黏糊糊的鼻涕混合在一起，都淌自个儿嘴里了。 江阳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嗯，这才对味儿。” 看了全程的林宇点点头，表示身心舒畅。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江阳问一句孙瑞答一句。 跟董大富的口供高度吻合。 再之后的审讯就是走个过场了。 江阳最后才去看的顾小花。 秦明智说审的头都大了，想哭。 这女的也是绝了，完全就是恋爱脑。 张口闭口都是张俊，脑子里没点正经的，一问就说要跟他同甘苦共富贵。 再问就是俩人是真爱要一起承担责任。 江阳很想告诉她，牢里男的女的分开关。 他本意不想打女的，但有些人就是欠。 临了，他还是扇了她两巴掌。 “小小年纪不学好，老黄毛随便勾搭两下给点钱就海枯石烂情比金坚了？你知道张俊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女人吗？” “你骗进来的女孩儿，每个他都玩过。” “人家把你当趁手的工具，你跟我说爱情？” 江阳无语。 家里不管，学校管不住，接触的人又垃圾。 年龄小的孩子没人引导，容易走上弯路。 看着顾小花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哭喊着认罪招供，他心情很复杂。 “我联系过她家长了，都在京都打工，还是知识分子呢。” 从审讯室出来，林宇叹了口气。 “夫妻俩一个音乐老师，一个美术老师。” “都在同一家艺术机构教课，每年两人工资小五十万。” 他轻声说着，江阳有些诧异。 从张俊口中，他得知顾小花家境不好。 可是照这么看，分明都快赶上中产了。 别说在小县城了，一二线城市也能过的挺不错的。 努努力两三年都能攒够一套房的首付。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林宇接着道：“两口子出去的第三年在外边生了个小的，上的京都户口。” “是个儿子。” 这下不用多说，江阳瞬间明了。 “哟，还重男轻女呢。” 每月只给顾小花寄一千，旁的一切不管。 剩下的都给小儿子存着。 算盘珠子打的真响。 “他俩回榕城吗？” 江阳又问。 顾小花满十六岁但没成年，如果能请个好点的律师，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法律对于不满十八岁的罪犯会从轻处理，认错态度良好的话说不定会少判几年。 “不回。” 林宇摇头，“当父母的也是心狠，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了。” 家务事，外人掺和不了。 几个犯人的供词全部存档，被诱骗进卖淫窝点的女孩儿家长也在联系。 除却这些，福省工商局的局长，汪洋，也被当地警方逮了进去。 这条线牵连甚广，最终两地警队决定合并调查，让榕城市这头把几个罪犯一起押过去。 省工商局坐落在福省的省会，也就是福市。 江阳没想到他才回来不久，又要跑一趟。 第302章 找了个帮手 江阳算是又体验了一把高铁押解犯人的经历。 福市警队在站台等着，他们一行人前脚刚下，后脚人家就迎了过来。 “阳哥！” 孟华高兴的挥舞着手臂，邓尧钧已经一路小跑过去。 “终于等到你们！阳哥你不知道姓汪的嘴有多硬，问什么都不说。” “可不是！他还是个官儿，妈的，兄弟们都不敢揍他！” “上头说要严查，这咋查？问不出也打不了，顾队长糟心坏了。” “嗐，要我说领导就是太爱搞面子功夫，非要搞那大义凛然的样儿，累死累活的不还是咱！” 双方相熟，张口就吐槽。 那位汪局一路高升，哪有那么好搞。 比董大富的道行深多了！ 领导有心要拉他下马，也得多掂量下自个儿。 一来二去的，铲除恶势力的口号都快喊烂了，调查进度愣是卡着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江阳盼来了，当然乐呵的不行。 这一次跟他一起来的是张建柏，卓开洲，徐飞和林宇。 一共四个罪犯，人手比较紧张。 好在一路上没有出岔子。 江阳还溜达了一圈，在高铁上又逮了十几个小偷小摸的。 因此大伙儿看到他屁股后面还拖了一串也没感到奇怪。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有罪犯杀戮机的地方，就是罪犯的地狱。 把人交接好，江阳这才腾出空回了一句：“放心吧，人交给我，保管啥都给你问出来！” “哎哟喂，等的就是阳哥你这句话！” 孟华眉开眼笑，坐上警车后还在跟他讲汪洋的破事。 “我跟你说，姓汪的老丈人以前是中央干部，前两年才退休的。要不是他老丈人使劲儿，根本轮不到他升上来！” 邓尧钧补充：“所以汪洋这次一出事，马上有人跳出来弄他，都瞧不上他平时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江阳恍然大悟。 他就说上头反应太快了点。 到了局里，老卓去和福市警方走流程，另外四人押着犯人。 而江阳，则是理所当然的被大伙儿带到走廊最靠里的羁押室。 孟华朝他努努嘴：“姓汪的就在里面，半天没吭声了，都是他律师在叨叨，烦的要死。” “阳哥，弟兄们能不能拿下他，就靠你啦！” 其他人也跟着重重点头，都期待的盯着他。 江阳自信一笑，推门进去。 顾广生黑着脸坐在里头，左右两侧是张哥和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 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又把注意力放回汪洋身上。 【汪洋，61岁，涉嫌收受贿赂，欺压年轻公职人员，语言诱导、暗示下属送礼，贪污腐败，涉案金额高达3100万……】 江阳冷下脸，这老匹夫瞧着人模狗样，心却黑的很。 汪洋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仰着下巴架子摆的足，身上一件商务夹克，脚上皮鞋锃亮。 第一眼看过去，还挺儒雅。 真会装。 这是江阳对汪洋的初印象。 在他身边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他的律师。 二人见到江阳，都是一愣，随后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呵，顾队还需要找帮手？” 律师哼笑，很快回到正题。 “我当事人目前只是停职接受调查，依然是国家公职人员。江警官对他动手的话，是要吃官司的。” “我国法律规定，警务人员蓄意殴打，辱骂，威胁嫌疑人，构成刑讯逼供罪或暴力取证罪。依照情节严重程度，将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律师好心提醒，眼神不屑的扫过江阳对上顾广生。 “顾队，我的当事人能走了吗？” “恐怕不能。” 顾广生冷笑，“证人已经到了，董大富的供词明确的指认汪洋在榕城市担任工商局局长时，曾收受贿赂，参与过多人嫖娼。” “顾队，抓人是要讲证据的。” “光靠一张嘴有什么用？” 律师分毫不让，“我的当事人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申请取保候审。” “做梦呢。” 江阳忽的开口，他走到边上随意关了监控，上手就把律师跟拎小鸡似的提溜到边上。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殴打我当事人！我要投诉！我现在就要跟有关部门投诉你！” “嗯，知道了。” 江阳不为所动，一拳砸在律师的肚子上顿时让他闭嘴。 “陈律师？！” 汪洋惊呼，愤怒的瞪眼：“你们居然暴力执法！是想要屈打成招吗？你们放弃吧，我是不会回答你们的。” “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看的，我要告到你们倾家荡产走投无路！” 他恶狠狠的说着，然而站在他面前的是江阳。 “还嘴硬？” 说着，江阳的手掌已经贴在他脸上。 清脆悦耳的巴掌声连绵不断，汪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脑袋就被抽的左右晃动。 “你，你暴力……” 律师蜷缩在地，江阳的拳头是旁人的十来倍，他刚才用了五分力，足够这位细皮嫩肉的律师躺一会儿了。 “啪啪啪！” 羁押室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再一次见识到江阳的手段，顾广生三人心情激荡，就差跳起来拍手。 “我，我说！别，别打了！” 不到两分钟，汪洋就承受不住。 除了脸上的疼痛和屈辱外，他心里还有种异样的情绪，特想写检讨总结他这失败的一生。 “想说什么？先讲一个我听听，看看有没有意思。” 江阳跟不知道累一样，手臂机械性的摆动着，每隔一秒多，就能在对方的脸上留下红彤彤的巴掌印。 一直到五百个全打完，他才停手。 汪洋堂堂一个省级领导，被扇的老眼昏花，四肢发软。 心中的忏悔也随着耳光数的增加而愈发的明显。 “我认罪！” “江警官我认罪！” “顾队求求你，别让江警官审我了，我底子弱吃不消啊！我心脏是真的不舒服，人老了遭不起啊！” 审讯室里的人已经懵了。 他们知道江阳肯定会动手，但不知道他会那么狠啊！ 万一有一天汪洋得势，他肯定不会放过江阳！ 不过目前来看，这个概率很小。 坐二十多的牢饭呢，出来都是老大爷了！ “阳哥你好勇啊！” “靠！老子打他的时候怎么没这效果？” 第303章 惊魂一幕 隔着监控室的大玻璃，孟华兴奋的手舞足蹈，两只手握拳在半空来回比划。 邓尧钧实在看不下去，无奈道：“孟哥你够了，三十岁的人了还管人家喊‘哥’。” 他年纪小叫叫不碍事，怎么还有人上赶着给自己降辈分呢？ “咳，你懂啥，英雄不问年龄！” 孟华尴尬的轻咳一声，看着老老实实交代犯罪事实的汪洋，感慨道：“这老匹夫我们跟他磨了两晚上，什么都没问出来。” “有人脉的关系户最难搞，还得是江阳这样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邓尧钧一听，跟着紧张。 “姓汪的老丈人该不会在后头使绊子吧？” “那咱们不是功亏一篑？” 另一个年长的刑警拍拍他肩膀，“嗐，糟老头子退休好几年了，翻不出浪来。去年听说还心梗进抢救室了。” “估计没几年好活了。” 此时审讯室里，汪洋也没想到他除了交代自己的罪行外，还把老丈人干的破事翻了出来。 “顾队，江警官，我就贪财了点，好色了点而已，程涛才是真贱人啊！这些都是我跟他女儿结婚后，他教我的！” “想当年我也是有一腔热血，想报效祖国的！” “程涛嫌弃我职位低，挣得少，就给我出主意走偏门！” “我贪的公款一多半都孝敬给他了！” 汪洋鼻梁被江阳打断，这会儿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每次张嘴都能吃进去一点，浓重的铁锈味儿很快在口中蔓延，但他根本不敢抬手去擦。 就怕一个不当心又惹来一顿胖揍。 顾广生侧头跟江阳小声解释：“程涛年纪跟汪洋差不多大，老来得女宠的很。婚前他就看不上汪洋。他本人在中央财政部任职，很会做人。” “不过程涛退休有两三年了，身体也不大好，一直在京城养着。据说没几年活头，已经不对外公开露面了。” 汪洋的这番供词，足够把程涛一起拉下水。 想来这老头肯定想不到，都半截身体埋土里了，还得面临牢狱之灾。 江阳哼笑，“活该，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大案，奖励8000积分！】 尘埃落定，熟悉的系统提示又出来蹦跶。 有了江阳的加入，董大富一案先后牵扯出好几位公职人员。 其中还涉及到已经退休的程涛，故而本案再次合并上报，转到了京城刑警总队手里。 剩下的事，就跟江阳等人无关了。 先后提交报告后，一行人才在福市待了两天就打道回府。 至于榕城市工商局，福省工商局，包括中央财政部，都被严查。 跟本案相关的扯出来一串，除去因病无法移动的程涛，其他人全部被拘留。 由于涉案人员过多，开庭最起码要两三个月后。 一时间当官的都捂紧了头上的乌纱帽，连办公室的墨水笔都不敢往家里顺。 国内风声鹤唳，网友们对警队行动力大加赞赏的同时不忘提及一个人名，江阳。 才毕业就接连破获众多大案，要案，抓的害群之马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多一点这样的警察，社会更加和谐，老百姓的日子也更好过。 犯罪分子有多恐惧厌恶江阳，人民群众就有多喜爱他。 连带着警校招生办的门槛儿都快被踏平。 回到榕城市恰好是周六，江阳一身运动服在商场吃个饭的功夫，又逮了七八个不学好的小混混。 他一手揪住一人头发，提膝撞击在对方腹部，打的人嗷嗷直叫，地上还躺了好几个抱团哀嚎的。 “都给我老实点，当街抢钱这么勇？以为拍电影呢！” 【范明，16岁，涉嫌抢劫，猥亵未成年，敲诈中老年，涉案金额。】 【梁伟，17岁，涉嫌抢劫，敲诈，涉案金额8000。】 【……】*6 都是上学的年纪。 江阳眉头紧锁。 “起来，跟我到派出所去！” 他所在的商场恰好在东街派出所的管辖范围，说起来他也有一阵没跟张建军碰面了。 “我不要去派出所！放开我！我是未成年，你不能打我！” 范明剧烈挣扎，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啧，哪个学校的？你们老师平时就这么教你们的吗？” 现在的高中生就这素质？ 江阳一脚踹他屁股上，把人踢了个大马趴。 中午饭店人流量本来就大，眼见有热闹看，唰唰围过来一群人。 “咦？是……江警官吗？我的天！终于被我见到活的了！” 小个子女生飞快摸出手机狂拍。 “哎呀，那几个小子住我小区的，无法无天不像话。家里没人管，学也不去上，听说之前还欺负小学生，被人家家长找上门打了一顿。” 中年阿姨跟朋友窃窃私语，“怎么才过去多久，又开始不老实了。” “唉，没人管教的小孩就是这样的。要我说就该都关起来，反正放出去将来长大了也是犯罪分子。” “对，就是这个理。” “随便吧，别带坏我家宝就成。” 商城内声音嘈杂，江阳耳朵微微动了动，附近的声音都清晰的传了进来。 获得听力提升时，他还嫌弃技能鸡肋。 现在，呵呵，真香。 通过几个阿姨的闲聊，他得知手上的八个学生都是榕城市第九中学的。 九中，出了名的流氓学校。 每年中考成绩最烂的那一批人，基本都在里头了。 霸凌，斗殴，群殴，屡禁不止。 进少教所的就得两位数。 “江阳？！你怎么来了？！哎呀，快快，进来坐！这几个咋啦？” 陈升前脚刚从大门出来，就跟江阳打了个照面。 “嗐，又抢劫又敲诈的，那么点大就学坏了。” 江阳把人一股脑扔进大厅，马上就有民警接手。 “我师父呢？” 他四处张望，没见到张建军人。 “开会去了，嘿嘿，还不是你立了大功，现在市里严打贪污腐败和黄赌毒。” 陈升搂住他肩膀，笑的开怀。 然而下一秒，江阳浑身汗毛倒竖，轻微的破风声擦着他耳膜袭来！ 第304章 暗杀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隔了数百米远，常人根本听不见。 但江阳的听力提升以及危险感知救了他大命！ 子弹出膛的瞬间，他瞳孔紧缩，肌肉鼓胀的手臂猛地勾住陈升向侧后方翻滚。 “嘭！” “嘭嘭！” 接连三声枪响。 金属穿透玻璃打进派出所，在泛黄的墙面上留下三个坑洞。 江阳凶狠的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远处的高楼。 他有隐形的防弹衣，不惧枪械。 但陈升只是普通人。 刚才的三发子弹都是冲着他来的。 并且角度计算巧妙，但凡他反应慢一些，死的不是他就是陈升。 “妈的！我去追！” 江阳心中有火，瞄了眼罪恶雷达，直奔红的发黑的一点追去。 “等等！我去调特警……” 陈升恍然回神，想喊住江阳，但是这小子跑的太快，一会儿就窜出去瞧不见了。 “指，指导员？” 执勤的民警面色发白，显然是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慌，保护现场，不要让群众靠近！” 快速交代完，陈升冷着脸先后联系张建军和特警队。 “对方有枪，江阳就这样冲出去不会有事吧？” 其他民警心里着急，又使不上劲儿。 “阳哥都被袭击好几次了，是不是罪犯看他不顺眼？” “那肯定啊，光是捣毁的器官交易窝点都好几个了。” “江阳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要是出事，咱警队的星星之火不得灭了？” 陈升听着大伙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烦闷。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那小子还顾着他，真是个傻的。 此时，被众人惦记的江阳确实吃了亏。 不过对方也不是太好过。 他凭借满腔的愤怒追过来，完全忘了今天没穿制服，身上没配枪。 “哐当！” 江阳一拳重重砸在狙击手的太阳穴上，打的他身形倏地一摇露出破绽，被逮又是一顿猛锤，肩胛骨和肋骨接连断裂，痛的那人情不自禁的哼出声。 “谁雇你来的？” 一脚踩碎他膝盖骨，江阳冷声质问。 【格里斯，37岁，隶属于国际杀手组织“鹧鸪”，狙击手，海外杀手榜排名第九，涉嫌狙杀多国政要……】 鹧鸪？ 他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再次传来扣动扳机的声响。 江阳扭身后退，却被格里斯死死抱住小腿。 “嘭嘭！” 就这一两秒的时间，他的隐形防弹衣挡住了两发子弹。 江阳拧断格里斯的两条手臂，揪住他一条腿往建筑物里撤。 他得逮个活的回去问话。 显然这人的同伴并不这么想。 密集的枪声轰然响起，这么一梭子下来，江阳的隐形防弹衣直接爆了！ “靠！” 江阳这才想起，自己的隐形防弹衣也是有耐久的，此刻竟正好到了极限。 他只得放手，脱下报废的防弹衣。 就那么几秒，数十发子弹擦着他头皮过去。 江阳矮身避开，反手抄起地上的铁条冲射击的方向一扔。 “噗！” 杀手肩胛骨被四厘米粗的铁条穿过，鲜红的血瞬间飚出。 “草他丫的！” “这小子有点妖啊！” 受伤的杀手心底发冷，有种不妙的预感。 江阳借着对小巷的熟悉，几次更换位置躲过接踵而来的机枪扫射。 老旧的巷子早没人住，到处都是写着“拆”字的漏风小楼。 他灵活的穿梭其中，判断局势的同时制定反击方案。 怎么可能任由对方在他的地盘如此嚣张！ 不是想要杀他吗？ 来啊！ “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很好。” 红的发黑的五个小点，以包围之势将他困在中间。 其中一人距离他不到五十米。 除了最开始被他追上的格里斯被迫跟他有正面冲突外，其余人都很谨慎。 每次江阳靠近，他们就会后撤。 双方就跟猫抓老鼠似的，相互追逐。 “头儿，这小子不好对付。” “时间不够，狙击手已击毙，撤。” 格伦冷静命令。 忽的一人兴奋道：“目标出现！就在我这儿！” 江阳速度极快，直往右前方冲！ 子弹擦着他鞋跟扫射，带出一路火花。 “老二别冲动！我让你撤退！” “等等，我能杀……” 话音刚落，江阳一跃而起，胳膊卡住他的脖颈将人带倒，紧随其后的子弹尽数倾泻在杀手身上。 几秒过去，人已经死透。 【厄内尔多，41岁，隶属于国际杀手组织“鹧鸪”，狙击手，海外杀手榜排名第七，涉嫌参与多起枪击案件……】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以自己为饵，借对方火力连续击杀两人！ 格伦有心狙击，但无论他如何计算，都会被江阳避开！ 江阳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非但如此，双方距离越发靠近，二人不经意间对上眼，他被江阳冷冽的煞气震的手指一抖，竟一枪打偏了！ “妈的！” 格伦怒骂，另一人早有退意。 恰好此时警笛声响起，特警队赶到！ “先撤。” 格伦收好家伙什，毫不留恋的撤离。 来时六个人，回去只剩两人。 特警队全副武装接管现场。 两个杀手经验老到，撤退速度飞快。 然而江阳果断使用罪恶追踪，瞬间将两人标记。 “你小子要把人吓死啊！” 特警队队长余敬快步走到江阳身边，一把勾住他，“听陈指导员说，你眼都不眨就追来了？妈的，就不能多等一下！” “条件反射，没控制住。” 江阳尬笑，知道自己没理。 “不过……好样的！你也太猛了，赤手空拳干翻四个。报上去记你一功。” “这些人武器比咱队里都猛。” 余敬咂舌，和江阳一前一后回到车里。 “代号‘鹧鸪’，死那俩是格里斯和厄内尔多。” “这你都知道？” “额，反派死于话多？” 江阳胡扯。 总不能说他“看见”的吧？ 在特警队留下笔录后，余敬特地送他回满庭芳。 “不用劳师动众的。” 江阳不自在。 他现在更想去追剩下那俩。 “这不是我说的，是上级的命令。” 余敬耸肩，“在逮到杀手之前，你必须得在我眼皮子底下。” “鹧鸪没得手，一定会找机会再行动。” 他透露了些特警大队内部消息，“这个组织专门训练杀手供人雇佣，几乎霸占了海外排行榜前十一半的位置。” 听见这些，江阳更迫不及待想去抓人。 不过有意思的是，罪恶雷达显示，那俩杀手竟然自投罗网！ 第305章 夜袭 深夜，万籁俱静。 轻微的脚步声和子弹上膛的动作把本就睡的不沉的江阳惊醒。 他等这俩人很久了。 黑暗中，江阳露出个森冷的笑。 有听力提升的技能效果加持，他耳廓颤动，瞬间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坐直。 “余队！” 翻身下床之际，江阳一脚踹醒非要在他卧室打地铺的人。 “嗯？” 余敬睡得迷迷瞪瞪，被他拽住手臂扯起来。 “人来了。” 江阳压低了声音，余敬顿时如临大敌，整个人进入戒备之中。 他先是给队里拨了电话，随后才跟江阳全副武装，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 转角的小夜灯忽明忽暗的跳动。 罪恶雷达上清楚显示，两个红的发黑的罪犯一左一右蹲守在过道两侧。 江阳和余敬对视一眼，熟练的给他打手势，示意他一会儿跟在自己身后。 “？” 余敬瞪大眼，刚要让他别冲动，以拖延为主，江阳就跟闪电似的窜了出去。 速度快的带起一阵风！ “嘭嘭嘭！” 江阳角度刁钻的射击逼出杀手。 【格伦，44岁，隶属于国际杀手组织“鹧鸪”，全能王，海外杀手榜排名第五，涉嫌主导多起海内外重大枪击案件，击杀各国政要无数，悬赏金额高达五千万……】 【肖恩，43岁，隶属于国际杀手组织“鹧鸪”，爆破手，海外杀手榜排名第六，曾在军队中服役，擅长火药和枪械制作，涉嫌参与多起枪击案件，有炸弹人之称……】 隔空对视的那一瞬，江阳飞快躲避对方攻击的同时，顺手将餐边柜上的摆件甩过去。 在绝对精准的加持下，他的每一发子弹，每一次动作命中率的都是百分百，避无可避！ 一声陶瓷碎裂声划破了漆黑的夜空，引来楼下邻居的咒骂。 然而客厅里的三人无暇他顾，装了消音器的枪械你来我往，短暂的交手过后，格伦和肖恩大腿和肩胛骨各中一枪，而江阳半点事都没有！ 余敬被江阳的身手折服。 他知道这小子强的可怕，没料到他一人面对两个国际知名杀手依然游刃有余不说，隐隐还压了一头。 要他何用？！ 余敬抿唇，和江阳前后夹击把格伦和肖恩堵死。 才装修完没多久的小二居室，经过一轮扫射已经面目全非。 江阳心痛之余，下手更为狠辣。 激战一触即发。 在余敬的掩护下，他猛地躬身前冲，飞起一脚率先踢中肖恩肋下，紧跟着一枪打穿格伦膝盖骨！ 血腥味逐渐散开，格伦心中震撼。 白天的巷战，这小子该不会留手了吧？ 他惊疑不定，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告诉他趁现在快走。 否则等待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结果。 “……撤！” 没多做犹豫，格伦发出命令。 肖恩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大势已去。 鹧鸪接到任务不死不休。 与其硬拼，不如等待下一次机会。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我这里什么地方！” 江阳气笑。 弄坏了他的房子，不赔钱想溜？ 做梦！ 有钱掏钱，没钱拿命抵！ 面对两个穷凶极恶，满手鲜血以杀人为唯一生存方式的罪犯，江阳心中毫无波澜，每一次的交锋都直冲对方命门！ 三两回下来，逼得格伦和肖恩不得不正面迎击！ 客厅早成了废墟。 沙发茶几投影仪被子弹打了个稀烂，雪白的墙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弹孔。 更重要的是，门外还有气性大的邻居在砸门。 “有毛病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 “少特么装死！老子知道你在里头！给老子滚出来！今儿个不揍你一顿……” “哐当！” 回应邻居叫骂的，是花瓶爆裂的声响。 江阳一梭子子弹全部用完，索性扔了枪欺身上前一拳头狠狠砸中肖恩太阳穴，把人打的重重撞在封好的落地窗上。 “咔嚓！” 落地窗发出轻微的脆响，如蜘蛛网般的裂缝快速蔓延。 另一头，余敬在缠斗时被格伦摁着头猛撞。 头骨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 他强撑着站起，可身体不听使唤。 格伦试图结果余敬，江阳及时赶到。 他赤手空拳打的格伦胫骨断裂，内脏移位。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油然而生。 “你……” 格伦情不自禁的想开口求饶，但才蹦出一个字，就被江阳一拳头打断肋骨！ 江阳才不管他要说什么，拎起手脚瘫软的人一顿暴打。 “嘭嘭嘭！” 刚硬如铁的拳头毫不留情的击打在对方身上，打的格伦连连后退，脊背抵在了落地窗上。 肖恩也爬起来扑向江阳。 意识模糊的余敬摸索着扣动扳机，一枪贯穿肖恩头颅！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的昏过去。 同一时间，江阳踹中格伦腰腹，力气之大直接将格伦抵着的落地窗彻底撞碎。 下一秒仅剩一口气的格伦反手扯住肖恩，二人一起从高空坠落。 这个位置掉下去，不可能活。 “靠！” 江阳瞳孔紧缩，紧跟其后伸手去抓，但捞了个空。 “妈的！差点就能抓住活的了！” 他还没打够。 可惜了，不能问出鹧鸪的老巢，否则他一锅全端了！ 江阳探头往下看，二人摔的面目全非，鲜血溅了一地。 回到余敬身边，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后脑严重凹陷，外伤不重，显然是颅内损伤。 这种程度，哪怕治好了很大可能也会智力衰退，甚至根本醒不过来。 幸好，江阳还有治愈药水。 心念一动，拇指大小的治愈药水落在江阳手里。 他飞快掰开余敬嘴巴，一股脑全灌下去。 凹陷的头骨缓缓恢复，若有若无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特警队两分钟后赶到，一众特警队员雷厉风行，很快封锁现场。 尚处在昏迷中的余敬则被送去医院。 刚才大力砸门的邻居呆呆地盯着江阳有些回不过神。 “原来是江警官！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办案，打扰了哈！” 秃头邻居快速扫了眼一塌糊涂的客厅，又是崇拜又是敬畏。 “那，没事我先走了？” 江阳点头，安抚了两句才放人回去。 “鹧鸪的人任务失败回去也活不了。” 带队的是霍诚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沉声道：“你既然上了对方的任务清单，今后和鹧鸪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也不知道谁费那么大劲儿非要你死。” 江阳哼笑，“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我还能怕了一群杀人犯？” “……咳，你这话让领导听见，得挨顿狠骂。” 他家没块好地儿，今晚肯定没法睡人。 特警拉起警戒线，等着鉴定科的来勘察清理现场。 霍诚双陪他去街对面的酒店开了房后就回去忙了。 凌晨三点，一条热搜冲上了首页。 第306章 组团出道 【强盛集团旗下高档住宅小区满芳庭，凌晨发生激烈枪战。据目击者称，枪战一方是榕城市罪犯杀戮机江阳……】 至于格伦和肖恩的尸体，因为特警处理的很快，再加上那个点大部分住户都睡了，倒是没什么人看到。 “你小子这次在国际上出名了。” 张建军开会回来第一时间把江阳叫出来吃饭。 师徒两人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五个菜，没要酒。 “先后跟几个名列杀手榜前十的交手，还是全胜，将来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上你。” 刚得到消息，他就愁的头秃。 小小一个榕城市，估计没多久就留不住江阳了。 他的成长速度完全超出了张建军的预估。 反而江阳本人依然大大咧咧，夹一筷子香椿炒蛋，再来一口草扎五花肉，拌着米饭往嘴里塞，吃的那叫一个香。 “我们人民警察生来就跟恶势力不共戴天，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当然不会退缩！” 一口咽下，江阳掷地有声的说着。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张建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是了，像江阳那么出类拔萃的人，不仅在国内冒尖，在海外犯罪组织那儿势必也上了黑名单。 “听说你那房子被打烂，根本没法住。我琢磨装修也得两三个月，而且鉴定科取证留样也没那么快。你要不去我那儿得了。” 江阳婉拒了张建军的好意。 “不用麻烦，我住酒店就行。” 他现在不差钱，酒店就在满芳庭对面，仍旧是在特警队和刑警队中间。 安全感满满。 “也行，你啊悠着点，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不能早早把身体搞垮。” 张建军絮絮叨叨说着关心的话，江阳认真听，时不时给他碗里夹一筷子菜。 师徒二人边吃边说，最后又加了四个菜才饱。 “妈的，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桌上空荡荡的餐盘，张建军笑骂。 这顿饭江阳要请客，但是他不让。 直言，跟师父出来还得小的掏钱算咋回事。 江阳乐呵呵应下，笑的开怀。 两人都忙，相互叮嘱一番就各回各家。 张建军赶着回派出所，江阳则是临时接到肖志伟电话，让他赶紧回局里，有大案。 本来昨晚过后，上头给他放了一天假休整。 但午饭时间刚过，就有人报案了。 “阳哥！” 郭进一看到人，脸上的愁容顿时去了大半。 先是关心了他两句，随后飞快进入正题。 “妈呀，九中死了个女学生，高三了都，站教学楼上自个儿往下蹦，人当场就没了。” 郭进皱眉，“现在家属在学校里闹，还拦着救护车不让拉走孩子。” “徐飞和林宇先过去了，说是那家人连警察都打，凶的很！” 肖志伟也走过来，“江阳你跟郭进跑一趟，别把事儿闹大。” 九中那个地方，乱的很。 会进那里的学生，成绩差不说，家里条件大多不好。 稍微有点钱的，最差都会去个私立。 能不能学到东西两说，至少风气好。 榕城市有句老话，进了九中，一辈子就废了。 还比不上那些上职高的。 一技之长没有，打架斗殴常有。 更有刻薄的说九中培养的不是祖国的花朵，而是地痞流氓的接班人。 上回那几个被江阳送到东街派出所的，也都是九中的学生。 一路上，郭进都在唉声叹气。 “上个月阳哥你还没归队的时候，九中就发生了两起械斗案，一死一伤。” “现在又死了个跳楼自杀的，学校领导估计要被撸掉了。” “一个高中，整的跟黑社会似的，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 明明能进九中的，最起码中考是过了普高分数线的。 怎么还不如职高的娃？ 江阳听着他的吐槽，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因为进入罪恶雷达范围后，他清楚的看见榕城市第九中学的位置，有数十个浅淡的红点。 一个高中，有四五十个罪犯，说出去多吓人。 郭进见他脸色难看，没再往下说。 两人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校长和教导主任被高三的摁在地上揍，家属抡起拳头和学生互殴，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徐飞和林宇拽都拽不开，又不能真的对学生动手，只去薅家长，急的一头汗。 百多个学生挤在操场上，嘴里大声叫嚣，仔细一听全都不是好词儿！ “什么破学校，都特么去死！” “有本事再跳一个呀！摸两把还闹上了，真把自己当天仙了！” “又不是我们逼她的，她自己要跳关我们什么事！死了活该！” “谁欺负她了！明明就是她主动送上门的！老子还瞧不上呢！干巴瘦的没点肉！” 江阳快步上前，一拳撂倒一个。 “都给我停手！” 他可没徐飞两人的好脾气，连踢带踹的愣是开出一条路。 动手的那几个学生也进入他的视线。 【赵东东，18岁，涉嫌敲诈勒索未成年，涉案金额……】 【刘杰，19岁，涉嫌敲诈勒索未成年，偷窃，抢劫，诈骗，涉案金额……】 【徐嘉琪，17岁，涉嫌敲诈勒索未成年，卖淫，偷窃，涉案金额……】 【……】*41 这规模，搁黑社会里都能组个团出道了。 江阳只用了两分力，就把一众学生打的涕零八零。 起初还有人吊着嗓子跟他叫板，但两巴掌下去立马痛哭流涕悔过自新。 “是，是江阳！靠！姓江的来了！快跑啊！” 刘杰扭头，恰好和江阳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他们小混混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好吧！ 放开手里的中年男人，他第一个要溜，但江阳一个箭步上去揪住他脖颈，稍稍用力就把人提溜过来。 “跑什么？” 说着，他一拳头捶在刘杰腰腹，把人打的蜷缩在地动弹不得。 解决掉最麻烦的一个，剩下的收拾起来更快。 江阳站在一众瘦麻杆儿似的学生里有天然优势，高大挺拔的身姿不用多费劲儿就揍的大伙儿满头包，纷纷大叫求饶。 “江警官我错了！别打别打！我还小！” “我也认错！我骨头软，没发育好呢！” 郭进掏出证件跟在后头嚷嚷：“警察，都住手！所有人抱头蹲下不许动！否则告你们袭警！” 第307章 都不清白 教学楼下吵吵嚷嚷，一堆人挤在一起各说各的。 江阳听力提升过后，耳朵极为敏感。 旁人那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到了他这里跟铜锣对他敲似的。 “都别吵！全都蹲好，有话去警局说！” 他冷脸的时候还是挺能够唬人的。 往常穷凶极恶的罪犯都不敢跟他正面叫板，这会儿十七八的学生倏地一下全安静下来。 “警车还多久到？” 他问郭进。 来都来了，索性全逮回去教育一顿。 “林宇刚才已经通知局里了，还有五六分钟能到。” 他们四个一共俩警车，装不下四十来号人。 教导主任一听立马急了，“都要去警局啊？这不好吧，还都是小孩儿呢！” 九中的校长是个干巴瘦小老头，紧张兮兮的在江阳身边求情，“江警官，咱们学校学生质量是差了点，但也不都坏。去一趟警局，那不得留档啊？只是打群架而已，犯不上带走吧？” 江阳还没捞着解释，一边的家属不干了。 “什么打群架？！明明是猥亵！是霸凌！就去警局！我要求全都带走！你们学校干什么吃的，我好好的女儿交到你们手里，上午出门还高高兴兴，我开个会人就没了？！” 中年男人愤怒的咆哮，“我女儿最乖了，不可能跳楼的！这群小混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是你们欺负我女儿！” “我要告死你们！” “我还要告你，告你！把你们都送进监狱！” 他骂完学生，又指着校长和教导主任狂喷，一张儒雅的脸因为怒火涨的通红。 “呜呜呜，我的乖宝！怎么能丢下妈妈……瑞怡啊……” 他身边的女人跌坐在地，头发凌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罪恶雷达上，这俩都是绿点，妥妥的良好市民。 赵东东不服，忍不住反驳：“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摸她的是刘杰又不是我！我，我还上去劝她了，老子难得当回好人！特么的冤不冤啊！” “我能作证！边瑞怡是自己往下跳的！” “我也可以！” 十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眼见又要闹起来。 “都给我闭嘴，到了警局有你们说话的时候。” 江阳怒斥，顺势一把扣住想溜的刘杰。 这小子刚才叫嚣的最狠，骂的最难听。 “你，你干嘛！警察打人啦！” “啧，你现在是嫌疑犯，再嚷嚷打断你腿。” 江阳没开玩笑，他一脚踹在刘杰膝盖窝，直接把人打的跪坐在地。 其他学生一看这架势，再联想江阳的绰号，顿时没人敢吱声。 回警局的路上，林宇和徐飞跟他简单讲了一下案发经过。 “死者边瑞怡今年17岁，刚升高二。她家庭条件好，爸爸边祟是边舒集团的董事长，公司是他和他妻子杨舒予创立的。” 边舒集团规模很大，主营各类运动品。 自行车，网球，滑雪，篮球，足球，高尔夫等等都有，涉足范围极广。 去年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就是边舒赞助的。 江阳念的警校很多器材也都是这家公司的产品。 “……两人工作都忙，平时带孩子时间不多。” “边瑞怡不算聪明，中考失误低分飘过普高线。本来两口子花点钱就能把孩子弄去私立国际高中，但当时边祟和杨舒予在闹离婚，两人谁也没顾上孩子。” 说到这里，林宇不由得叹了口气，“等回过神，学校已经开学。后来他俩又是办离婚手续，又是争抚养权，折腾了小一年。现在孩子判给了杨舒予，她原计划十月份带女儿去国外留学，出国前由边祟照顾着，谁知道出这档子事儿。” 离开学校的时候，边瑞怡的尸体已经交由救护车拉走，教学楼附近也都拉了警戒线。 “不止呢。” 徐飞补充，“这俩真不配为人父母，从小到大就没带过几天孩子，全是丢给老人管。每个月零花钱十几万的往卡里打，又不教育她。这种放私立还成，大家都是有钱人没差。搁公立就成了不良学生敲诈的眼中钉。” “你俩是不知道，边瑞怡生前每周都要‘孝敬’那群学生，啧，小姑娘傻了吧唧的，还以为是交朋友。” 江阳一声轻叹。 家庭不和谐，对小孩儿影响很大。 等到了警局，江阳第一个提审的就是边祟。 男人西装革履，着装得体，此时衬衣被扯开，发型也有点乱了。 “江警官！我女儿不可能跳楼的！你一定要把那几个小混混抓起来！肯定是他们害的！” 江阳才进审讯室，边祟就急切的拍桌大喊：“我早上刚和她约好，周末一起去游乐园，下周再去海洋馆的！我门票都订好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塞给江阳，“她怎么会去自杀呢？！她最喜欢海盗船和大鲸鱼了，这次她考了个全班前五，我答应给她奖励的……” 边祟一个大男人，没说两句就嚎啕大哭。 “边先生，你冷静点。” 江阳等了一会儿，敲了敲桌子道：“你女儿最近有奇怪的举动吗？或者她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确定学校里那些不良学生都不是凶手。 首先，罪恶雷达上并没有显示。 其次，杀人犯在雷达上的红色偏深，但他们是浅淡的红。 说明确实犯罪了，不过情节较轻。 从学生敲诈所得数额来看，确实有可能是从边瑞怡那儿弄来的钱。 至于更具体的，就要等一会儿的审讯了。 不过，无论如何，即便不是真正的凶手，但长年累月的霸凌，敲诈，欺辱，绝对会在边瑞怡的心里留下痕迹。 这些学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边祟回忆。 “阿姨给她做了鸡丝粥，煮鸡蛋，煎小黄鱼还有海带丝。都是她爱吃的，早上全吃完了呢！” “走的时候也是蹦蹦跳跳，还提醒我别忘了把周末空出来。” “江警官，我女儿真不会自杀，真的没可能！自杀的人怎么会跟我说好要出去玩呢？她昨晚上还跟阿姨说想吃粉蒸肉和茄汁鱼的！” 他哭的伤心，气儿都喘不匀。 江阳拍拍他肩膀，稍作安抚。 “边先生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第308章 老子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简单给边祟夫妻俩做了笔录，江阳得知边瑞怡有写日记的习惯，于是又和郭进一起去了趟边祟家，拿走了她的笔记本电脑和一抽屉笔记本。 再回来的时候，四十多个学生的口供也录的差不多了。 “阳哥，这群学生都说是边瑞怡自个儿跳的，最先报警的也是他们。” 徐飞指着其中一人的名字，“喏，这个。” 赵东东。 “这小子是第一个发现边瑞怡上天台的。” 江阳看完所有学生的口供，当时在现场的统共有八人。 无一例外，都说边瑞怡自己跳下去的，没人推她也没人靠近她。 嫌疑最大的刘杰，在江阳狠辣的手段下也频频告饶。 不过据他说，猥亵边瑞怡是上周的事。 “我没撒谎！真的江警官！您一定要信我啊！”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女同学了！” “哦，男同学也不欺负！” 刘杰被揍的鼻青脸肿，痛哭流涕。 他就是图一时口嗨，想彰显一下他不良少年头子的地位。 “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江阳冷眼旁观，推门出去。 案件的侦破到了瓶颈。 从边祟的说法看，边瑞怡确实没有自杀的动机。 而且江阳也问过边家的煮饭阿姨，讲的跟边祟完全一样。 难道是长期被霸凌，突然想不开？ “江警官，我说的实话！我特么距离她好几米远，根本碰不着！她爸脑子有毛病，非说我们害的！他自己每个月钱一打就不管，出了事儿就往我们身上推，老登咋不反省自己！” 赵东东捶着桌子，气急败坏。 “呵，十几万的零花钱还得分你们？” “敲诈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谢谢人家爹零花钱给的多？” 江阳嘴毒，一句话把赵东东堵的哑口无言。 “她自愿给的，我也没逼她……” “反，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我是好心！” 跟人命扯上关系，他早吓腿软了。 “详细说说，从你看到边瑞怡开始，有什么说什么。” 郭进用圆珠笔在桌沿敲了敲，打断了赵东东的喋喋不休。 “早上第一节英文课，我懒得听，就跟，跟，咳咳，徐嘉琪去天台……反正最先是我俩过去的。” 赵东东摸了摸鼻子，脸颊泛红。 “我俩亲嘴儿呢，突然听到天台铁门推开的声音还以为老师来了，就躲水箱后边。” “没两分钟，我听到有人哭，探头一看，哟呵！居然是边瑞怡。” “一开始我和徐嘉琪没打算搭理她，各干各的呗，互不影响。她管她哭，我们管我们。” “谁知道边瑞怡忽然跨过铁丝网走墙边去了！把我俩吓一跳！特么的老子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幕，赵东东还心有余悸。 他深吸口气接着说：“我平时经常问她要钱，徐嘉琪也老欺负她，但是我俩从来没想过她死啊！” “我马上就报警了，然后我俩一起劝她。” “徐嘉琪害怕，又给刘杰打了电话，刘杰在教室，马上跟班主任讲了。再之后来了很多人，教学楼下边大伙儿把器材室的垫子都拉出来了。” “我们谁都不敢靠近，而且都答应她了以后绝对不欺负她，也不问她要钱了。” “我保证，我真看见边瑞怡笑了！真的！” “当时我们以为她没事了，就想喊她一起下楼，结，结果……” 赵东东瞳孔紧缩，嘴唇也发白。 他舔了舔干燥的双唇道：“她，突然就往前走了一步，人就没了。” “两位警官，事情就是这样，我半点没胡说！谁知道她真敢往下蹦啊！我还以为她吓唬人呢！我确实不是啥好东西，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肯定不胡说！大家同学一场，我也没指着人死是吧，又没有深仇大恨的。” 郭进追问：“按照你的说法，当天你们都是在天台见到她的？到学校之后没见过也没欺负过？” “是啊警官，她是乖学生，天天七点不到就来了。” “我们这样的怎么可能早起，能赶在第一节课结束前到都稀奇。” 赵东东挠挠头，“我们是做好人好事！谁知道还特么被那老登赖上了！” 他口中的老登，就是边瑞怡的爸。 “好人好事？” 江阳冷笑，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赵东东连人带椅子摔在地上。 “平时霸凌的时候忘了？” “看人家要去死，你们不是还挺兴奋的吗？刚才叫骂不也是你们吗？” “好人？你也配？” 他每说一句，就抽赵东东一耳光。 打的人不停求饶。 片刻后，江阳又问：“边瑞怡平时有要好的同学吗？” “额，没见她和谁走的近。” 赵东东跟她一个班，前后桌，接触最多。 “不过，我有一次看到边瑞怡和一个男的在校门口拉拉扯扯。” 一听这话，江阳和郭进顿时来了精神。 赵东东哭丧着脸，老实交代。 “是去年的事了。” “高一冬运会那天，我跑完一千五百米出来买水，边瑞怡在校门口东张西望，然后有个骑摩托车的男的过来。” “两个人不知道是争吵还是怎么，门卫室大爷出来了，他俩才走。”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江阳问他：“记得对方长相吗？” “江警官，那个男的戴头盔呢！我又不是透视眼。” “不过我知道他的车是春风450sr！” 青春期的男生，对摩托车总有莫名的憧憬。 赵东东说起这些口若悬河。 “那车帅的一批，比官网渲染图好看多的了！我还是第一次在榕城看到！啧啧，我要是也能有一辆该多好。” 江阳刺他，“你怎么有？用敲诈来的钱买？” 赵东东惶恐，瑟瑟发抖，许久才小声问了一句：“那什么，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呵，你还想回家？等着吃官司吧。边瑞怡的死，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这些学生，不是主犯也能算的上从犯。 校园霸凌不该被姑息。 他逐一看过笔录后，又戳穿他们犯的事儿，嘴硬的少不一顿狠揍。 刘杰最惨，肿成猪头，认都认不出。 一时间警局里都是求饶声。 “吵什么，在这儿待着等家长来。” 这些人都得拘留七天，根据边瑞怡家长的意思，每一个涉案的，都会起诉。 比如赵东东，刘杰和徐嘉琪。 其中徐嘉琪还涉嫌卖淫，牵扯出又一件未成年涉黄案。 第309章 变态连环杀人犯 审讯期间，江阳想到另一波因在商场闹事，被关在东街派出所的学生也是九中的。 询问之下，发现领头的范明和梁伟也是霸凌边瑞怡的主力。 他干脆跟张建柏通了个电话，对方说马上就把人送来。 自此，几件案子该合并的合并，细分的细分。 于是警队分成两组，一组人由江阳带着，着重调查边瑞怡案。 另一组则跟着肖志伟，处理剩下的九中学生。 在警察的劝说下，边祟和杨舒予回到边家整理边瑞怡的房间，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大致安排妥当，江阳看向一直等在大厅里的九中校长，“学校的监控一般保留多久？去年冬运会当天的还留着吗？” “那肯定是没有了，咱们学校的监控录像一般都是保留三个月的。” 朱校长苦着脸，斟酌着说：“那个，江警官，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先别上报？马上就是中考和高考，闹大了影响不好……” “呵，你也知道事儿大？现在怕了？” 江阳最烦这种平时得过且过，出事了就浑水摸鱼的人。 他眼神太冷，朱校长哆嗦了一下，缩着脖子走了。 “郭进去调监控，九中对面街边的，附近路口的，只要能够拍到九中大门和两边马路的都要。” “张建柏跟我去交警支队跑一趟，春风450sr去年刚上市，查一查上牌的车主不难。” “对了，林宇和徐飞去春风门店，把购买记录也调出来。” 江阳冷静的吩咐完，兵分三路展开调查。 途中，法医电话打进来。 给出的鉴定结果不容乐观。 “初步鉴定，死者边瑞怡死前曾遭到侵犯。私处有严重软组织挫伤，手脚有不同程度的淤痕，并伴有轻微骨裂。不过因为是坠楼，有些判断未必准确。从痕迹上分析，大致能够推测出受创时间在四到五个小时之前。不过很遗憾的是，没能找到残留的体液……” 每说一句，江阳的心就往落一点。 “……根据我的经验，侵犯死者边瑞怡的很可能具有暴力倾向，进一步的验证还需要点时间。” “多谢温医生，有任何情况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断电话，江阳眉梢紧皱。 他怎么觉得法医的鉴定似曾相识？ 江阳一边把初步鉴定结果说给张建柏听，一边苦思冥想。 “想什么呢阳哥，到了已经。” 张建柏拍拍他后背，扭头下车。 “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江阳忍不住问。 “啥？” 张建柏不解。 “就是，跳楼自杀，死前遭到侵犯。” “我好像在其他的卷宗上也看到过相似的描述。” 江阳记忆力惊人，又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只要他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两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交警支队。 他让张建柏先进去，自己则站在外头给留守局里的秦明智打了通电话，让对方帮忙调出榕城市卷宗。 搜索关键词，自杀，女学生。 江阳当初在侦办陈年旧案时，曾经翻阅过上千份卷宗。 部分早就结案的他直接跳过，但偶尔也扫到几眼。 两三分钟后，秦明智才道：“两个月前，市二中也发生过一起高三女生跳楼身亡案。当时结案是判定死者有轻度抑郁症，高考压力过大导致的自杀，与他人无关。” “但是那位死者的鉴定结果和边瑞怡很像。” “都在死前受到过性，暴力，多处挫伤的位置也类似。” “除此之外，五个月前的市一中，半年前的桂龙中学，八个月前的利明中学，以及十一个月前的市三中，都有相似的案件。” “市一中是市重点，市二中和利民中学都是区重点，桂龙中学是民办学校，市三中是普高。几所高中遍布在榕城市各地，有市中心，也有郊区，暂时看不出规律。” “不过这些案件的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女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但家长很少管教，死前都有被侵犯的迹象。” “并且，都是自杀。” “跳楼的，割腕的，还有刺穿颈动脉的。” 秦明智一口气说完，电话两边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咳，阳哥？” “嗯，我在。” 江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上的青筋隐隐暴起。 如果这些案件背后都有人推动的话，那个家伙肯定是变态杀人犯！ 而且，凶手的杀人节奏有相对稳定的频率，寻找的对象也有共同之处。 这是个连环变态杀人犯！ 在被察觉之前，除了这些人，不知道还杀过多少无辜的女学生！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侦查一起连环杀人案，成功侦破将获得8000积分！】 系统提示的出现把江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的一腔怒火正愁没有发泄的渠道。 “妈的，变态是吧？等我抓到你，让你尝尝什么是真变态。” “阳哥？你在说什么？” 秦明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话！ “通知肖队，就说我申请多案合并！所有女学生自杀的案子全都重新调查！” “啊？哦哦，好！” 江阳黑着脸走进交警支队，里头的警察看他脸色不好，立刻收了调笑的心思。 “阳哥，有发现！” 张建柏激动的招呼他，“去年十一月二十六号之前上牌照的春风450sr一共有一百三十九辆。” “五十二辆车主是三十岁以上的男性，四辆是女性车主。” “剩下的都是十八周岁以上，不三十周岁以下的年轻男孩儿。” 他把打印出来的名单交到江阳手里，又把通往九中附近路线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这一番折腾，想找不着人都难。 三岁画老加上过目不忘，江阳轻而易举确定了嫌疑人。 “咦？好年轻，才二十三岁，跟阳哥你一样大。” 张建柏惊讶。 “走，先回局里。” 二人一前一后快步出去，交警支队的警察这才松口气。 “你们有没有觉得江阳今天火气特别大？” “有！刚才进门的时候跟吃了炸药似的，我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我也是！吓我一跳。” “哪个不长眼的惹他啦？” “还用问呗，肯定是杀千刀的犯罪分子！” 第310章 你有证据吗? 市局刑警大队，大伙儿聚在办公室盯着江阳面前的屏幕，个个神情严肃。 “你说这些不是自杀，都是一个人干的？” 肖志伟难以置信。 江阳从整理出的女学生自杀案卷宗里，列了十一起案子。 除了高中生之外，还有一些是大学女生。 这些案件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相似之处。 而且时间间隔微妙，从最早的开始排，每一件都相差两到三个月左右。 如果这些案件并不是自杀，而是同一个人的挑唆或暗示…… 肖志伟越想心底越是发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江阳指着一名女死者的资料说道：“你们看，市一中的尖子生，家庭富裕，父母离异，孩子跟老人。平时安静内向，在学校没有走的近的朋友，有个校外男友。” “还有这个，市二中的保送生。家长都是高知，工作繁忙很少管教孩子，确诊轻度抑郁半年后跳楼。”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他转过椅子，扫视一圈，沉声道：“嫌疑人薛哲民，二十三岁，贵省铜陵市人，毕业于铜陵农业大学，动物医学专业。” “现居住在新瑾区，通天华苑。” “在自来水公司工作。这些案发的学校，都跟自来水公司有合作，每隔一个月需要检查学生用水质量，并且更换水箱内部零件。” “他有足够的作案机会。” “肖队，我申请逮捕令。” 江阳抿唇盯着肖志伟。 “行。” 肖志伟爽快应下，脚步沉重的回办公室跟周鸿鸣通话。 其他人心情沉重，脸色都不大好看。 “妈的！咱们这儿还有这种变态？图什么啊，专门挑条件好，缺少父母关爱的下手！这不纯纯神经病吗？” 秦明智愤恨道。 “就是因为没家长管教，他才好忽悠啊！我看那变态肯定自学过心理学方面的课程，指不定给多少人洗过脑！” “管他呢，这种人死刑都便宜他了！就该把他扔去古代，车裂！凌迟！” 听着同事们忿忿不平的咒骂，江阳手指骨捏的“咔咔”作响。 他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没搭话。 不到半小时，逮捕令就批下来了。 江阳带着一队人直奔新瑾区，薛哲民的住宅。 天同花苑是榕城市最早的商品房之一。 午后正是大爷大妈出来溜达的时间。 然而刺耳的警笛声翩然而至，引得住户驻足观望。 “嚯！那么多警车，一二三……六辆？！” 老大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来那么多警察？” “谁知道哦，走走走，去看热闹！” “我好像看见江警官了！” “有江警官的地方，就有大案！” 大伙儿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不多会儿，十几个警察后边缀了一堆老人家。 江阳一脚踹开防盗门时，薛哲民在阳台晒衣服。 “薛先生，现有几起命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郭进上前一步拿出证件，江阳上下打量，眼神更冷。 【薛哲民，23岁，涉嫌二十六起凶杀案，手法残忍……】 这人的作案地点不止在榕城市。 “我？” 薛哲民长得很帅，高大挺拔，确实是大部分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他疑惑道：“我能问下，具体是什么事情吗？” “自己做过什么没数？” 江阳冷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没用，有什么话去警局再说。” “等一下，我先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 薛哲民扭头去摸手机的瞬间发难。 他一脚踹上郭进胸口，把人踢了个倒仰，然后飞快拉开窗户想跳窗逃跑！ 可惜江阳在，他做这些都是白费力气，还得多个袭警的罪名。 不过随便，横竖都是死刑。 江阳猛地窜出去，从背后一把薅住薛哲民头发，硬生生扯掉他一块头皮。 “啊！”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血腥味让薛哲民惨叫出声。 “还敢逃？” 江阳扣住他脑袋狠狠往地砖上砸去。 “嘭嘭嘭”的撞击声，隐约夹杂着头骨碎裂的声响。 “还跑吗？” 须臾，江阳提起薛哲民，一拳正中他面门。 罪恶之拳越打越精神，薛哲民愣是挨了十几下都没晕厥。 郭进摸着胸口小声嘀咕，“妈的，变态体格是好。” 江阳打的薛哲民鼻血横流，直翻白眼。 “不，不跑了……我要申诉，你，你暴力执法，我要求请律师！” “随便你请。” 江阳嗤笑，一脚踩断他小腿骨。 断骨戳破皮肤横插在外，黏连的血肉刺激着人的痛觉。 薛哲民有一瞬呼吸都停滞了。 “想请什么律师都随你，杀了那么多人，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带走！” 银色的手铐落在薛哲民手腕，他被铐住时还在叫嚣：“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 “你个人渣！变态！害死那么多女学生还有脸叫？” 郭进看不下去，狠狠踹在他后腰。 “哈哈哈！那些女的都是自杀！早就结案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们自己要去死，难不成还怪到我头上！” “你们警察办案都不讲究证据的吗？” 薛哲民满面是血，笑容猖獗。 他倏地扭头直勾勾盯住江阳，“听说你是罪犯杀戮机？可我没杀人呀，有证据吗？有证物吗？我有不在场证明，你要怎么告我？” 大伙儿见不得他洋洋得意的样儿，但很难否认，这小子说的是事实。 围观群众探头探脑，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哎哟，那不是小薛吗？我上周才把孙女介绍给他，我孙女可满意啦！” “就是，长得帅还勤快，这房子还是他大学攒钱买的呢！” “这么有本事啊！” “江警官下手也忒狠了吧。” “可是，江警官说他是杀人犯……” 有个女生小小声的提醒，大家面面相觑，内心都很挣扎。 任谁看，薛哲民都是个积极向上的帅气小伙儿。 “啧，想要证据？” 江阳笑出声，把人拽到跟前反手就是一耳光。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连绵不断。 “你不是要证据吗？自己说啊！” 第311章 诱导性心理暗示 狭窄的楼道内，挤挤挨挨全是人。 大伙儿抻着脖子往里瞅，愣是不敢吱声。 实在是江阳抽耳光的动静太大，那震慑力，好险没把楼弄塌了。 “嘶……这打了有五分钟了吧？” 老大爷捂脸，有点感同身受。 他要是挨顿抽，至少去半条命。 “我看不止，最起码这个数。” 身边的老太比划了两只手。 “不不不，你们夸张了，”凑热闹的女生说：“我有计时，才两分半。” “乖乖，我都感觉一个世纪过去了。小薛还好吗？” “你管人家好不好，江警官说了那是杀人犯！杀人犯要是好了，咱们不就得凉！” “对对，大爷通透！” 屋外窸窸窣窣，里头薛哲民被打掉三颗牙，脸肿的不像话，地上全是血。 然而江阳并未停手，甚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他还觉得打轻了。 “嗑哒！” 脆弱的下颌骨不堪负重，终于是被江阳打脱臼了。 “呜呜呜……” 薛哲民痛到翻白眼，没法说话只能发出怪异的叫声。 他怕江阳再动手，疯狂的摇晃脑袋，眼泪鼻涕甩的到处都是。 “现在愿意说了？那些女孩儿的死跟你有关吗？” 冰冷的声音让薛哲民瞬间清醒，他惊恐的看着江阳，狠狠点头，甚至忘了下巴脱臼，嗯嗯啊啊了半天试图认罪。 薛哲民是真怕了。 他也是正经大学毕业，家里托了人进入自来水公司。 曾经人人都夸江阳是犯罪分子的天敌时，他不屑一顾。 如今真碰上了，他只觉得大众对江阳的评价还是保守了。 在电视上看江阳抓人，和现实里亲身体验差别太大。 薛哲民的每一次下手都是精心计划的结果。 确保警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或者，即便有疑问，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薛哲民终归还是落在了他瞧不上的江警官手里。 这么一哆嗦，双腿一颤，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宣泄而下。 顿时不大的空间内弥漫出淡淡的尿骚味儿。 “啧。” 江阳嫌弃的把人扔在地上，三两下复位他的下颌骨。 “我，我愿意认罪！” “求求你，别打我了……呜呜呜！” “我全都招，都是我引导她们自杀的，我就是看不上这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看到她们一个接一个去死我心里舒坦……” “我知道错了，我，我要进去改造！我要重新做人！求求你们不要把我交到江警官手里！” 薛哲民浑身都疼，拖着条断腿扒拉郭进裤腿，“这位警官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江警官会打死我的！” “呜呜呜……” 说罢，他脑袋一低，往地砖上猛砸。 “哐哐哐”的动静连带着地面都在震动。 “切，现在知道悔过有什么用，”郭进嗤笑，“被你害死的人又活不过来，到了下面跟阎王爷说去吧！” 他踹了薛哲民两脚，还是觉得不解气。 “我是奉公守法的优秀市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当我是你吗？” 江阳冷笑，伸手把人拽起来往外押。 “让一让，让一让，大爷别挡道哈。” 郭进走在前面开路，围观人群见了江阳和他手里血淋哒滴的玩意儿，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 薛哲民哼哼唧唧喊着疼，时不时蹦出两句“我错了，我认罪”。 因此一路上，整个通天华苑的居民都知道小区出了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吼哟！真是他呀？我的妈呀！幸亏我孙女还没跟他好上！竟然是个变态！” 刚才的大妈吓得手抖，一张老脸唰白。 “我就说找对象不能只看脸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这咋看的出来！平常老好一小伙儿，进出见人就打招呼……” “你傻呀！就是这样的才容易犯罪！长得凶神恶煞的谁不得堤防！老实斯文的指不定背地里啥样儿！” 众人掏出手机对着薛哲民离开的背影一顿猛拍。 倒不是不想拍正脸，实在是人被江阳打的面目全非，网上审核肯定过不了。 但没人会说江警官过分。 这种藏在人堆里的连环杀人犯太歹毒，死了也得拉出来鞭尸！ 等一行人回到警局，各大平台的热搜全是【通天华苑惊现变态连环杀人犯】和【江警官暴打杀人犯为民除害】。 话题榜越扒越多，九中的朱校长第一个坐不住，跟教导主任琢磨半天悄咪咪发了条声明，强烈谴责杀人犯，要求重判。 他试图以这种手法把监管不严的锅甩出去。 遗憾的是并没有人买账。 不仅如此，下边儿还冒出新的词条：【当代学生心理素质不过关】，【校方强压之下导致的弊端】，以及【母爱父爱的缺失对青少年造成的影响】。 可以说，薛哲民一案在社会上掀起轰动，从榕城市传遍了全国。 不过这会儿在审讯室里的江阳还并不知道案件扩散的那么快。 “先来说说边瑞怡。”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江阳把记录本往桌上一拍，震的薛哲民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他其实很想要求保外送医，顺便换一身衣服。 可江阳大喇喇在跟前一坐，他根本不敢开口提。 “我，我去他们学校检查水表的时候，好几次看见她躲在天台哭。”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高一，我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所以就没在意。” 说到这里，薛哲民没来由抖了一下，眼神压根不敢往江阳那儿看。 “嗯，去年春，你跟市二中的向晚晚刚认识吧？” 江阳忽然提了个名字，把薛哲民吓一跳。 “你，你怎么知道！” 他惶恐不安，猛地跟江阳对上视线，总觉得自己被看穿。 “我还知道榕城师范的刘璐，榕大的张旻。” “张旻死的时候，已经拿到学校保研通知书了。” “刘璐家里也给她铺好路，去国外留学。” “你自学了心理学吧？为的什么？” 江阳步步逼迫，丝毫不给薛哲民思考的机会。 加之忏悔耳光的效果，对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诱导她们，暗示她们自杀就能得到解脱，每次看到鲜血淋漓的尸体，我就兴奋！” 第312章 菜地之下 薛哲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胚。 从根儿上就烂了。 江阳猛地抬腿踹向桌子。 在他的大力下，桌面重重撞向薛哲民，瞬间压断他两根肋骨。 “噗！” 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薛哲民甚至笑了一下。 郭进眉头拧的死紧。 不仅是他，旁边监控室里的大伙儿也都阴沉着脸。 “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因为自己的喜好，就轻易杀了那么多人？我听阳哥说，一共有二十六个受害者。” 秦明智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手指收紧。 “那么多？可是卷宗上调出来的只有十一宗。” 徐飞疑惑。 “阳哥说剩下的很有可能在人口失踪案里，应该是尸体没找到。” 说到这里，秦明智顿了一下，忍不住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面。 “这人太可恶了！我现在就想把他拉出去枪毙！” “冷静点，法律会制裁他的。” 老卓拍拍他肩膀。 这时候，薛哲民已经继续往下说。 “那些女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明明投了个好胎还自怨自艾，我看着就烦。” “我每次花心思认识她们，只要稍微对她们好一点，买一杯奶茶送一个蛋糕，她们就会屁颠颠的跟我谈情说爱。” “边瑞怡被霸凌我瞧见好几回，不过都没帮。” “直到暑假返校那天，我发现她身体发育了，我才把欺负她的小流氓打跑。” 薛哲民每说两句，就要偷瞄一眼江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接着道：“她人傻，对我一见钟情，还给我买摩托车。” “三万多块的车，她眼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 “能抵我四个月的工资！”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挣这点钱，只能买老小区，房贷一还就是三十年。这些大小姐零用钱都能砸死我！” “我很享受她们失去生命的一刹那，不觉得很有仪式感吗？” 薛哲民双眼通红，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断掉的肋骨就戳着他心肺。 那痛感，他恨不得晕死过去。 然而薛哲民精神头却好的过分，并且滔滔不绝的将所有的罪行阐述了一圈。 江阳这才确定，除了他翻出来的那些女学生自杀的卷宗之外，其余的十五名受害者都是被薛哲民诱导割腕，后来在人还没断气之前亲手埋掉的。 “畜生不如的东西！” 郭进听到这里，拿着笔的手都开始发颤。 “……我骗她们跟我回老家，那里山清水秀适合一起告别这个世界，那些女的还真信了。” “她们认同我的观点，觉得死亡才是对爱情的尊重。” “重点高中的，名牌大学的，又能怎么样？还不都是一群傻蛋，我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 薛哲民老家在榕城乡下，他家是自建房。 不过家里人现在都住城里，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去。 “我在菜地里挖了个大坑，把那些女孩儿放在里面，一点点用铲子铲土，慢慢盖上去。失血过多的状态下，她们无力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 “我一般会留一点缝隙观察，她们愤怒又绝望的眼神我实在太喜欢了。” “可惜我家菜地摆满了，再放就种不出菜了。” “好在我发现跳楼也不错，肉体和地面撞击的那一瞬间，就跟彗星撞地球似的，‘嘭’的一下，炸开。” “这些女的本来就有抑郁倾向，加上性格沉闷，只要我稍微挑动一下情绪，就没不中招的。” 薛哲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冲江阳露出个讨好的笑，“江警官，我全部都交代了，能不能别揍我了？我真的好疼呀。” “呵，你不是变态吗？怎么没想过在自己身上试试？” 江阳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上至下的俯视薛哲民，不等他回答，一记罪恶之拳就招呼过去。 直接干断了他的鼻梁骨。 骨骼碎裂的声响尤为刺耳。 郭进眼明手快关了监控，任由江阳一拳接着一拳揍。 起初薛哲民还有力气求饶，到了后面哼哼唧唧声儿都发不出。 所有的案件他都交代完毕，等待他的只会有死刑。 根据他的口供，江阳亲自带队去他老家自建房查证，法医和技术人员同行。 不到四个小时，十五具尸体完完整整的挖了出来。 村里围观的不少，警方那么大阵仗，大家伙儿都在边上瞧热闹。 谁能想到郁郁葱葱的菜地里，能挖出这？ 薛哲民的爷奶，只瞅了一眼就昏了过去。 “嚯！还是个大学生呢！居然杀那么多人？！” “可不是嘛，咱们村几十年就出那么一个，结果……哎哟，不提了不提了，丢人呐！” 村民种了一辈子地，哪里见过菜地种死人的？ 胆小的压根不敢靠过来，离老远就绕道走，生怕沾了晦气。 江阳沉着脸，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担架抬出来，大部分已经腐烂，白色的蛆虫钻来钻去，臭味儿冲天。 看到这一幕，他觉得手又有些痒。 恨不得把薛哲民拉来重打一遍。 当晚所有受害者家属接到警局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匆匆来到警局，以边祟和杨舒予为首迫不及待的询问案件侦破情况。 也有不信的，坚称自己女儿只是走丢，人没死。 “我女儿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一定是跟我吵架发脾气跑外边去了，你们警察找不到就找不到，干嘛要诅咒我女儿！” 保养得宜的微胖女人指着江阳鼻子骂，“你不是很会破案吗？去找人呀！胡说八道逃避责任是吗？” “我要起诉你们办案不尽心，两年了都找不到人还当什么人民警察！张建军呢？让他滚出来！还派出所所长，我呸！” 当初她女儿走失，是在东街派出所报的案。 “你冷静点，”江阳好声好气的说：“你女儿梁倩云确实已经死了。这次叫你来就是核验身份的。”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警方已经调取dna信息核查过了。 把家属喊来只是走个流程。 梁倩云，就是薛哲民第一个下手言语诱导，残杀的女大学生。 女人愣住，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嗡动，半天说不出话。 第313章 谁的人生不是人生 办事大厅倏地静下来。 梁倩云的妈妈呆愣片刻后，勉强扯出一个笑，“不，不会的。我女儿怎么会死呢？她只是叛逆，偷溜出去玩而已……怎么，怎么就会死了呢？” “遗体已经在殡仪馆，家属登记过身份信息，就能认领。” “节哀顺变。” 虽然很残忍，但事实的真相死者家人有知情权。 “那，江警官，我女儿也不在了吗？” 另一位双鬓斑白的男人期待的看向江阳。 “是。” “本案凶手已被逮捕，开庭日期会通知大家。” 江阳点头。 “倩倩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应该跟你吵架的！你快回来，别跟妈妈开玩笑……” 梁女士腿一软，跌在地上，捂脸大哭。 死者梁倩云，单亲家庭。 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梁媛。 梁媛本身是女强人，有一家上市企业，是边舒集团的供应商之一。 死者信息在江阳脑海一闪而过，他很想说点什么。 可人都死了，再多的劝慰只是徒劳。 “啊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吵架，明明是我心情不好，干嘛要冲你发脾气！是妈妈的错，妈妈知道错了！倩倩你回来好不好！” “呜呜呜……” 梁媛哭的声嘶力竭，徐飞和林宇一左一右上前想把人搀起来。 紧跟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响起。 从接到警方电话开始，他们其实已经有心理准备。 如今最后一丝侥幸消失，各种各样的情绪将他们淹没。 后悔，绝望，愧疚。 还有对凶手的愤怒，恨意。 刚才问话的男人双手掩面，泪水不断地从指缝中落下。 “旻旻……爸爸对不起你，都怪爸爸，不该骂你的……” 张旻的父亲张贵人，名下几十家公司，榕城市富豪榜有他一席之地。 他压抑的痛哭，肩膀剧烈的颤抖。 “江警官，我只有一个要求，凶手必须死！” “我不要任何赔偿，我只要他死！” “无论他什么年纪，对社会有多大的贡献，我都要他偿命！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家属也纷纷出声。 “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祸害！坚决执行死刑，不接受死缓！” 边祟和杨舒予目光灼灼的盯着江阳，“江警官我信你，他一定会死的对不对？”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江阳面色凝重地点头。 安抚完死者家属，在殡仪馆认领遗体时，看到自家孩子或腐烂或残缺的身体，少不得又大哭一场。 整个刑警大队因为这起案件，愁云惨淡。 食堂加菜都没能让大伙儿打起精神。 下午，薛哲民被移交法院。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他死死抓住江阳的手臂，哀求道：“江警官我不想死！我已经老实交代了，能不能看在我配合办案的情面上，让法官酌情处理？” “判个二三十年也好过死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还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 “房贷我还没还清，我怎么能去死！” 他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但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他。 “嘭！” 江阳挥拳砸上他颧骨，打的人一踉跄。 “酌情处理？” “你下去跟阎王爷说吧！” “被你诱导自杀的女学生不年轻？她们的人生不是人生？” 罪恶之拳接连重击在薛哲民身上。 肩胛骨，胫骨，髋骨等多处骨折。 在痛感转换的效果加持下，他承受着成百上千倍的痛处，四肢痉挛抽搐，很快口吐白沫。 但薛哲民依然清醒。 没什么比清晰的感受着身上每一处伤痛更绝望了。 “现在，你能体会到那些被你活埋的女学生了吗？” 江阳垂眼看他，其他警察很有默契的挡住监控。 才打扫干净的走廊又沾上鲜血。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极其刺鼻。 目送囚车离开，刑警大队的气氛总算活泛一些。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变态连环杀人案，获得8000积分！】 系统提示不合时宜的蹦出来，被江阳无情的略过。 肖志伟拍拍手，大声宣布：“上头下了命令，为了提高学生的法律意识，决定从下周开始在本市小初高和大学展开普法教育。” “一会儿你们有空到我这儿来排个班，俩俩一组轮流出勤。” 三天后，二十多面锦旗送到刑警大队，除此之外，警队还收到了十数家企业的捐赠。 有梁倩云妈妈的公司，也有张旻父亲的企业。 其中最惹眼的要数边舒集团。 不仅捐款数额令人咂舌，还额外捐了两栋楼和各种训练器材以及高精尖的设备。 边瑞怡案的后续江阳也在关注。 这夫妻俩把当初霸凌边瑞怡的学生全都告了。 不管对方家长如何求饶，都没收手。 网上评论有好有坏，在警局也引起了大家的讨论。 “要我说就该这样，什么事都搬出‘孩子还小’来说事，就是助长犯罪的气焰！” 郭进拍桌，义正言辞道：“为啥现在罪犯低龄化，就是我们对孩子太宽容了！” “说的对！我支持边总和杨总！” “阳哥你怎么看？” “话说，明天阳哥是要去九中普法吧？嗐，他们那个学校，真的是没救了。这回校领导全给撸了，也不知道新上任的怎么样。对了，咱羁押室不还有个九中的女学生涉嫌卖淫吗？” “那个啊，嘴硬的很。问好几天了啥也不肯讲，态度还差，老嚣张了。她妈妈都气哭好几回。” “我看了其他学生的口供，那女生在学校里就是一霸王，但凡比她长得好家境好的，她都要搞小团体排挤人家。” “嘿，不止呢，别看她年纪小，跟社会人士关系好着呢！” 江阳听着大伙儿的闲聊，插了句嘴：“嘴硬的留给我，不肯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等我明天普法回来就收拾她。” 徐嘉琪本该跟九中其他不良学生一样扭送少管所，等待最终处罚的。 但她身上背的案子复杂，又不配合，就一直拖到现在。 “有阳哥这话，妥妥的！” 徐飞眉开眼笑，跟他吐槽：“阳哥你是不知道，那女生连警察都敢作弄，无法无天了！” 第314章 别样的普法教育 翌日一早，江阳和郭进七点就到榕城市第九中学了。 接待他们的新校长名叫吴越，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 在罪恶雷达上，显示的居然是浅淡的金色。 刚打照面，江阳对他好感度就“噌噌”往上涨。 双方都是爽快人，客套完立马进入正题。 今天周一有升旗仪式，结束时吴校长特意让学生留步。 “……很荣幸请到刑警大队的江警官和郭警官，为我校做法制宣传。高考将至，希望众位能抓紧最后的一点时间冲刺，为自己的将来奋力一搏。” “同时，我们也不能忽略法律教育。九中向来都是榕城市普高中垫底的，但我们只是成绩差，千万不能做人出问题。” “行差踏错损害的不仅是他人的生命财产，最终受到惩罚的还是你自己。千万不要仗着未成年，年龄小，就能有保护罩……” 吴越洋洋洒洒说了一分多钟，才轮到江阳和郭进。 后者开场白比较温和，宣讲的内容也跟教育部下发的法治手册大差不差。 一通发言下来，听的台下的学生昏昏欲睡。 等江阳开口的时候，底下已经在频频打哈欠。 甚至有人小声抱怨。 “怎么还有啊，这都说多久了，老子困了妈的。” “有什么好讲的，说这些屁用没有！” “浪费时间，无聊死了。” “哎，那是江警官吗？帅是帅，就是凶了点。” “可是他每次抓的都是坏人呀，要不是他，谁知道赵东东他们那么坏！我还以为就是不爱学习呢！结果做那么多坏事。” 各种议论声争先恐后往江阳耳朵里钻。 听力提升的状态下，学生们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江阳视线一扫，罪恶雷达立刻跳出几条信息。 【关平，18岁，涉嫌殴打多名同学致残，……】 【邵军，17岁，敲诈勒索同学，殴打多名同学致残……】 【刘向东，18岁，殴打多名同学致残，恶意用电锯锯掉同学的手脚……】 他拿着话筒哼笑一声，下一秒竟抬腿跳下领操台，把郭进吓一跳。 “阳哥干嘛呢？” 郭进有点紧张。 “给这些小同学上一节素质教育课。” 江阳回头笑笑，点了三个学生，沉声说道：“你们仨，上周把张浩林约出去，借口‘课外补习’，结果把人手和腿都锯下来了。” “还有上上个月，初中部的新生被你们几个打的耳聋。去年，高三女同学拒绝跟你们出去玩，你们就把人家脸划破，戳瞎一只左眼。” “我说的有没有错？” 关平三人一惊，“你，你有证据吗？” 江阳丝毫不惯着。 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三人的脸上，直接把人打飞了十多米远。 江阳颔首，“你们该不会以为监控都是摆设吧？” “你们是高中生，也是罪犯。” “老师家长教不会你们，就让社会来。” 他冷眼扫过三人，“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到底年纪小，在江阳这个罪犯杀戮机的一巴掌之下，很快慌了神。 如果江阳没有证据，他敢这么果断地出手吗？ 于是，他们直接破防了！ “江警官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把张浩林打废的！我就是，一时冲动！我已经后悔了，真的！求你别打我！” “我认罪！张浩林截肢我也有一份……我就是好奇电锯有多大威力，想试一试，刚好那小子不听话……我知道错了江警官！别抓我！我不想蹲大牢，呜呜呜……” 关平和邵军倒豆子似的把他们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对，对不起江警官，我愿意承认错误，我不是个东西，我混蛋，我害的张浩林没了手脚，是我出主意把他拖到小公园去的！电锯是我捡来的，我本来只想吓唬他一下的！谁让他嘴硬，我，我就把他的左手和右腿……锯掉了……” 刘向东嗓门儿最大，这一嚎，整个操场都听见了。 江阳冷脸，冲身后目瞪口呆的郭进使了个眼色，“都带回去！” 才刚发表完励志演讲的吴越面色一沉，忽觉任重道远。 “卧槽！好恐怖！他们跟那个变态有什么区别！” “我就说张浩林好好的怎么退学了，原来是……” 感性的女生小声哭泣，原先跟张浩林一个班的同学都震在原地说不出话。 “靠！江警官不要放过他们！” “他们活该挨揍！” “打一顿都是轻的！” 高中生肢解同学的案件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几个受害者家里都没大人，全是老人带大的，拖到现在才去报案。 薛哲民一案尚未平息，又起波澜。 回到警局，江阳把人扔给郭进，自个儿去瞧了徐嘉琪。 “阳哥！” 审讯室里，徐飞黑着脸，见了江阳才露了两分笑。 “嗯，坐。” 江阳顺手关上监控，看向徐嘉琪，“谁给你接头的，你上家是谁？每次卖淫是谁联系你的？” 这些问题徐飞这些天问过好几遍，一直得不到答案。 “两位警官，我出来卖而已，我是在服务社会啊！又没伤害别人，干嘛对我那么凶。” 徐嘉琪撇嘴，“关着我有啥意思嘛，边瑞怡的凶手不是找到了吗？快点放我出去！” “你还好意思提她？” 徐飞摔了笔，“你在校期间多次霸凌，凌虐边瑞怡，你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没伤害别人’这种话的！” “哦哟，这点小事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我那天在天台还帮忙报警劝她呢！” 徐嘉琪不以为意。 “她家那么有钱，给我花点怎么了。是她自己拎不清，装清高。我好心介绍她服侍老板，她还给我脸色看！要我说她死了活该……” “啪！” 江阳一巴掌甩在徐嘉琪脸上，把她打懵了。 “你打我？！我是女的你不能打！” “好人家的女孩儿确实不能打，但你是罪犯，”江阳冷笑，“犯了法在我这儿都一样！你确实不是杀害边瑞怡的主犯，但你是从犯！” “啪啪啪！” 说着，江阳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打的徐嘉琪一张娇嫩的脸蛋瞬间肿成猪头。 “咔嚓！” 鼻梁骨不堪负重断裂，剧烈的疼痛让徐嘉琪颤抖着失禁。 “救命！” “不要再打了！” “我，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江警官别打了……” 徐嘉琪惊恐至极，看着江阳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老板点名要边瑞怡，承诺弄到手给我一万块钱。” “以前我帮老板找过好几个，打钱都很准时。” 江阳一脚踩碎她肩胛骨，逼问：“你老板是谁？” 第315章 你跑的掉吗? “啊！” 徐嘉琪惨叫一声，碎裂的骨头刺的神经发麻，冷汗直冒。 “我，我也不知道……他让我称呼他张老板，别的我真不知道……啊！” 话还未说完，江阳的脚尖踩在他碎裂的骨头上，一点点碾过。 “嗑哒嗑哒”的声响尤为刺耳。 碎成指甲盖大小的骨头再次被碾成颗粒状，徐嘉琪肩膀塌陷进去，只剩皱巴巴的皮肤和鲜血淋漓的皮肉黏连着星星点点的碎骨。 这条手臂算是废了。 哪怕今后打上钢板也会影响行动。 江阳垂眸看她，“你们平时怎么联系的？” “一，一般都是他主动打电话来，不过偶尔我看到特别合适的也会打过去。” 徐嘉琪老实交代，“‘张老板’给了我一个小卖部的号码，让我有事就打。” 江阳给徐飞使了个眼神，对方立刻撕下一张纸推到徐嘉琪面前。 “把号码写下来。” 自觉交代清楚，徐嘉琪颤巍巍的求情，“两位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也没犯啥大事，能不能放了我？” “我不想坐牢，呜呜呜……我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求求你了江警官，就饶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她哭着讨饶，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想去拽江阳衣角。 然而尚未碰到，她就被当胸一脚，踹的重重撞在墙上。 “你涉嫌校园霸凌，诱骗未成年卖淫，组织卖淫，已经构成涉黄罪。再加上敲诈勒索，偷窃，等着被起诉吃牢饭吧。” 江阳平静无波的语调彻底击碎徐嘉琪的幻想。 “被你欺辱过的学生不止边瑞怡一个吧？你间接把女学生推给卖淫组织，害了人家一辈子，还有脸求情？” “我，我知道错了！真的，我愿意认罪，我以后肯定好好做人！可是我也才17啊！” 徐嘉琪崩溃大哭。 可没有任何人会怜悯她。 江阳刚才那一脚，踢断了她三根肋骨。 这会儿但凡喘气，肺部都痛的直抽抽。 从审讯室出来，江阳拿着电话号码很快查到小卖部在榕城师范后门。 “靠！这地儿选的够准啊！人贩子盯梢也就这样了。” 郭进骂了句粗话，匆匆啃了口包子就跟江阳出警。 榕城师范大学的两个校区都在市区，一个在杨口区，一个在虹砂区。 涉案的小卖部则在杨口区和临江区的交界处，广福西路。 这儿车水马龙，相当繁华。 周围除了有榕城师范，还有两个普高，一个市重点，和一个区重点。 再往外走两条街就是初中，旁边的小区里有小学和幼儿园。 换句话说，广福西路是当之无愧的学区房。 这一片小区虽然都以老小区居多，但房价年年居高不下，家长费尽心思都想在这儿落户。 为的就是将来小孩子能在起跑线上稍稍超出一点。 警车到的时候，小卖部围满了人，全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来买东西的。 “老板我要一根碎碎冰！” “我也要！草莓味儿的！” “给我来一包奇多！” 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都是小萝卜头。 偶尔有三两个高中生夹杂其中，排在最后的永远是闲出屁的大学生。 “哎哎，慢点儿慢点儿，别抢啊！都有，都有！” 人堆里，老板乐呵呵的摆出二维码，正把冰棍儿递给学生，眼角余光猛地扫到一袭制服的江阳。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炸了。 当即扔了手里的东西从小门窜出去！ “老板？” “干嘛呀，我的奇多还没给呢！” 学生不知所措。 也有眼尖的发现了江阳和郭进。 “我去！老板该不会犯法了吧？” 刚扫完二维码的高中生惊呼。 “肯定是！江警官出现的地方必然有犯罪分子！” “可是，我小初高都在附近上的，老板和我家里人也熟的很啊！” “嗐，一看你就是个缺心眼儿，犯了法的会跟你说吗？” “笨蛋哥哥！他要是没犯事儿，跑什么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胆大的甚至跟了过去。 江阳反应极快，在老板动的瞬间，人就跟着追出十多米。 【张超，48岁，贵省安昌市人。涉嫌多起命案，并组织卖淫，嫖娼，人口买卖，走私。涉案金额高达1200万……】 罪恶雷达上，红色的小点一路狂奔，以为靠着对道路的熟悉能甩掉江阳。 “马勒个巴子的！姓江的怎么查到老子头上的！” 他边跑边骂，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 密集的人流给了他脱逃的自信。 可没跑出多远，江阳就在路口一跃而起，飞扑将他摁倒。 “嘭嘭嘭！” 罪恶之拳迎面而来，锤的张超脑瓜子发懵。 “见了我还敢跑？” “你跑的掉吗？” “嗯？说话！” 江阳单腿压在张超身上，一手揪住他衣领一顿猛捶。 膝盖稍稍用力下压，立马就折断了他的腿骨。 “啊啊啊！” 张超凄厉的惨叫几乎要刺穿路人耳膜。 “哦哟喂，前面走不走的啦！堵在路口干嘛啦！我赶着接女儿放学！” “后面着什么急，江警官在办案！催个屁！” 骑电动车的男人一听，顿时偃旗息鼓。 “早说是江警官不就好了……支持江警官抓罪犯！” 得知江阳在逮罪犯，路人居然自发围了一圈，把张超的后路堵得死死的。 警民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 “痛痛痛……江警官下手轻点，我是良民啊，您抓我做什么！” 张超撕心裂肺的嚷嚷。 “良民有组织卖淫，贩卖人口，杀人的吗？” 江阳揪住他衣领把人提起来，狠狠甩了俩耳刮子上去。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 张超痛哭，“江警官我认罪！您别打了，我害怕！我胆儿小遭不住这罪！呜呜呜……” “我杀人犯法，我活该吃牢饭！您随便问，我什么都招！” “回局里有你受的。” 江阳冷笑，目不斜视的把人押上车。 榕城市市民早就见怪不怪，熟练的摸手机录视频。 从外地来念书的学生瞪大眼，稀奇的不得了。 “妈呀！江警官酷毙了有没有！” 第316章 你就是罪恶 江阳把张超逮回去的时候，郭进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阳哥我算是服了，你这反应速度牛的呀，我特么眼珠子都跟不上你！” 郭进感叹。 “咳，多练练就行了，全是技巧。” 江阳谦虚笑笑，到警局的时候张超还在捂脸哭。 他把人往审讯室一扔，抬腿“咔嚓”一下踩断了人胯骨轴子。 张超痛到麻木，瘫在地上浑身抽搐。 没一会儿两腿之间就湿了。 尿骚味儿很快弥漫在不大的审讯室里，江阳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的看他，“边瑞怡认识吧？” 张超一抖，“认，认识。” 他哭丧着脸，“江警官，人不是死了吗？跟我没关系啊！” “那可说不准。” 江阳嗤笑，脚下用力，张超顿时痛的嗷嗷叫。 “你点名让徐嘉琪把人弄出来，长期雇佣她给你当眼线，贩卖人口，还杀了好几个人。数罪并罚，牢饭你是吃不上了，枪子儿倒是有多的。” 说罢，他揪住张超头发，大掌噼里啪啦一顿乱扇。 不一会儿，比之方才更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张超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恨的抽死自己。 “我有罪，我是罪人！” “江警官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我全都交代！” “我确实杀过几个不听话的，但我杀的人跟小刘总比九牛一毛啊！江警官千万不能放过那些人渣，我愿意出面指证他们！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张超疼的吃不消，什么话都往外蹦。 “……你就是罪恶。” 江阳哼笑，手一松把人扔地上。 “说说吧，‘小刘总’是怎么回事。” 他闲适的坐下，旁边郭进已经把监控打开。 两人都没想到，徐嘉琪案一环扣一环，牵连出的人越来越多。 来头也越来越大。 张超口中的“小刘总”，实际是榕城市富豪刘关岭的小儿子。 榕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世贸金融中心，就是刘氏集团承建的。 刘关岭本人口碑一直不错。 但他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怎么样。 大儿子前两年在国外犯了事儿，被拘留。 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律师请了十多个，一审二审愣是捞不出人。 普通人家大号练废了还有小号。 无奈刘关岭的小号也是稀烂。 刘有成打小就不爱学习，天天跟小流氓混在一块儿惹是生非。 所在的南门派出所不知逮了他多少回。 南门派出所的所长刘三脚为啥一直挨周鸿鸣的骂，其中少不了刘有成的一份功劳。 “……我原来是刘氏集团商务部的，小刘总进来实习后就被划到他那儿去了。” 张超苦笑，“大家都说小刘总不学无术，但他交际手段是真好。否则也不会才进单位不到俩月，就把整个部门带的天天下馆子，去ktv了。” “他很有一手，每回说话总能讲到人心坎儿里。大刘总只关心集团业绩，从来不管员工死活。” “所以小刘总在总部干了半年多，就辞职另开了家模特公司，把我们部门一多半的人都带走了。” “大刘总也没生气，还觉得自己儿子能干，转头又给他拨了一笔钱。” “我以为跟着小刘总今后肯定有好日子过，至少比在集团总部卖命有盼头吧。” “谁知道小刘总有个癖好……他，他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喜欢见血。” 说到这里，张超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哭兮兮道：“两位警官！我说的一点不夸张！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魂都吓飞了！” “跟小刘总玩过的女人，就没一个是完整的！” “我们在马路上招来的女模特个顶个的漂亮，有好几个是大学生！高中来兼职的也有。” “一开始确实挣了不少钱，有大刘总的人脉在，公司根本不缺资源。各种杂志封面，电视广告跟雪花似的。” 张超露出怀念的神色，但下一瞬跟江阳对上眼后，他猛地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废话。 “可是没过多久，小刘总就对签约的模特下手了。他有钱嘛，又是老板，基本没人反抗。甚至女孩儿们还争风吃醋，就想攀上他换更多的资源。” “结，结果，全被他睡了不说，还缺胳膊少腿的。小刘总根本不担心事情闹大，他把那些女孩儿关在摄影棚里，每天灌药，把人弄的疯疯癫癫，搞死好几个。” “还把骨头连着肉全都弄碎了分批混在水泥里，拉去工地。” “警方接到报案也没用，什么线索都搜不出来。” “我当时就不想干了。” “可是小刘总给的钱多！居然直接往我卡里打了一百万！我在集团那会儿，年薪只有二十万！干一票抵得上我五年的收入。” 张超痛哭流涕，“我那会儿被猪油蒙了心，脑子一热就跟着干了。” “有一回他玩过火，有个女的肠子都掉出来了，脾气也够犟的，非要告我们！我知道她是孤儿，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剁碎了冲进马桶。” “就为这事，小刘总特别器重我，给我在师范大学外边盘了个小卖部，专门让我负责挑人。” “我一般都找家里不和谐的，孤儿，单亲为主，这样的好拿捏。” “在之后，我们拿了钱就当不知道这事，干习惯了也就那样，当杀猪就行……” “江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打我了，求你了！我这岁数吃不消您一拳头啊!” 江阳冷眼旁观，等郭进记完口供，两人一道出去。 “妈的！以后别跟我说刘关岭人不错，我特么现在看他都不干净！” 郭进破口大骂。 刘氏集团承建的项目众多。 不仅是本市，全国各地都有刘氏的施工队，而且在业内的口碑相当不错。 至于刘关岭知不知道他儿子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利用工地助其毁尸灭迹，就要审讯过后才能得知。 【叮！检测到多起命案，请宿主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任务完成可获得5000积分！】 正在自家娱乐城享受的刘有成，根本不知大难临头。 他兴奋地握着纸片薄的小刀，在早就不喘气的尸体上割开一道口子，满足的看着深红色的血汩汩流淌。 “不新鲜了，真可惜。” 第317章 就问你拳头硬不硬吧 刘有成眼神火辣的盯着小床上早已四分五裂的“作品”，餍足的眯眼。 “这一次的质量不错，张超人呢？之后都要按照这个标准来，上回送来的都是什么东西。” “张哥还在小卖部呢，晚上过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曾在刘氏集团商务部任职的王烁笑的一脸褶子，“小刘总，那奖金的事儿……” “啧，见钱眼开的东西。” “心搁肚子里吧，跟着我做事钱少不了你们的。” “对了，工地的人什么时候到，妈的，味儿太冲鼻子了。” 刘有成嫌弃的撇嘴，扔了手里小刀坐回沙发。 这家娱乐城是刘氏集团投资的，顶楼是刘有成专属。 三十来个小包间里，堆满了形形色色的模特。 原先还有几个活的。 遭不住刘有成最近心情好，一个接一个嚯嚯完，工地根本来不及拉走。 全凑一堆，能不有味儿么。 王烁心里腹诽，脸上仍挂着笑。 “下午就到了，您再忍一会儿。” “啧，磨磨唧唧，搞毛呢！”刘有成撇嘴，无聊的刷了会儿手机又道：“去把张超喊来。” “哎，好嘞！” 然而手才搭上门把，外头来了个小弟跌跌撞撞冲进来。 “不，不好了！” “张哥，张哥被抓了！” 小弟神色惊慌，一张脸唰白。 “啥？条子找上门了？” 王烁心里一跳，忍不住去看刘有成。 “切，多大点事。” “那些条子嘴巴上喊的凶，实际就是软脚虾，能有什么用。” 刘有成不以为然。 他家在榕城市颇有名望，有钱有地位，在他心里，就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不，不是，抓张哥的是江阳！是那个江阳！” 小弟惊慌失措，结巴半天才把话讲清楚。 “人就在师范门口抓的，视频都传上网了！张哥肯定会把我们供出来的！小刘总，咱们快跑吧！” “我不想坐牢，我家里还等着我买房子讨老婆呢！” 眼见小弟都快哭了，王烁眉头紧拧。 “江阳……小刘总，那小警察不好对付，咱们出国避一避……” “避你个大头鬼！我会怕他！”刘有成踹了王烁一脚，把人踢一踉跄，“什么破玩意儿慌个屁！” “我就不信他还能真把我怎么着！” 刑警大队门口，十数辆警车整装待发。 从张超口中拿到娱乐城地址后，肖志伟立刻就跟上级申请逮捕令。 不到十分钟，警笛响彻大马路，在车水马龙的市区开出一条道儿来。 这么大动静，群众不由议论纷纷，都在说又是哪儿出事了。 “嗐，看这架势肯定有大案。走，咱看热闹去。” “有病吧你，不去吃饭啦？” 车上俩小夫妻嬉闹。 “吃个屁！我瞅见江警官了都！就问你去不去吧。” “江警官也在？走走走！” 于是，警车开出去没一会儿，屁股后头竟跟了一排小车。 郭进偏头看了眼后视镜，笑起来，“哟，都是咱编外成员呢。” “啧，一会儿红灯全得停。” 徐飞也跟着笑。 江阳闭目养神，实际盯着罪恶雷达。 不多会儿，刘氏旗下的娱乐城近在咫尺，而刘有成也出现在了罪恶雷达的范围内。 【刘有成，25岁，涉嫌奸杀，虐杀，拐卖，诱骗多名女性，和其父利用建筑工地毁尸灭迹。参与组织多起卖淫交易，偷税漏税，涉案金额高达2000万……】 【王烁，44岁，涉嫌拐卖，诱骗，杀害多名女性，参与组织多起卖淫交易，做假账，涉案金额高达1300万……】 【沈凯，28岁，涉嫌参与组织多起卖淫交易……】 【……】*18 涉案人员超二十，和张超说的丝毫不差，全是曾经在刘氏集团商务部做事的人。 江阳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握，太阳穴青筋直跳。 等车停稳，江阳利落的指挥：“老卓，小李带人守住娱乐城出口，秦明智疏散人群，徐飞和林宇堵住停车场。” “郭进和张建柏跟我上楼！” 大伙儿高声应下，各自带着队伍分散。 江阳步子大，举枪冲在最前头。 楼里，王烁已经从窗下看到警车。 江阳的大名在榕城如雷贯耳，没哪个罪犯不怕的。 万一真被抓，少不了一顿毒打。 王烁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再去劝一劝刘有成。 “小刘总，要不我去联系一下刘总？直升机就停在顶楼……” “滚！妈的，怂包一个！一条子就让你们怕成这样！” 刘有成喝了点酒，脾气更大。 “我今儿个就在这等着，看是他的拳头硬，还是我的金山银山厚实！” 王烁着急，“小刘总！这儿不比国外，有钱没用啊！您看刘总这些年塞钱都找不着门路……” 话才冒个头，包间的大门就被踹开。 浓烈的腐臭味直冲鼻腔。 大伙儿被呛的犯恶心。 江阳当先一步跨进来，大长腿歘的直踢王烁天灵盖！ “嘭！” 重物倒地的声音把迷迷瞪瞪的刘有成惊了一跳。 “靠！毛病……” 下一秒，他肩胛骨被江阳毫不留情的踩碎。 也就这么点功夫的时间，郭进已经拍开大灯，入目的场景让人心脏骤停。 不大的包间，角落里堆着好几具女尸。 大多开膛破肚，鲜血淋漓。 艳红的肠子稀稀拉拉拖了一地，内脏随意丢弃，密密麻麻的蛆虫钻来钻去。 “呕……” 张建柏没忍住，捂着嘴吐了。 血肉腐烂的味道刺激着大脑，令人作呕。 “卧槽尼玛的……” 郭进面色煞白，比张建柏好不到哪里去。 “咳咳咳，各位警官，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啊？” 刘有成捂着剧痛的肩膀从地上坐起，阴森的盯着江阳，“江警官对我的人体世界还满意吗？” “妈的！畜生！” 江阳气红了眼，抡起拳头狠狠砸在刘有成肆无忌惮的脸上！ “噗！” 刘有成想躲，但跟不上他的动作。 “我怎么就畜生了，我只是喜欢生物实验而已，有什么问题？” 怒火憋在胸腔，江阳一声不吭。揪住他衣领一顿暴揍。 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连绵不断，偶尔伴有骨骼碎裂的声响。 “阳哥，再打他死了……” 第318章 辅助也能打输出 江阳充耳不闻，紧握的拳头跟铁似的，一下一下死命往刘有成身上怼。 他半点没留力，还用了痛感转换。 导致不到半分钟，刘有成就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 “你还是不是人？！” “骗人当模特，实际把人拐进来满足你的变态爱好！” “你怎么不先把自己解剖了？” “我看你长得挺完整，不如我送你去当实验标本怎么样？” 不大的包间内很快充斥着江阳的怒骂和拳脚，和以及刘有成的哀嚎。 别看他叫的凶，实际不堪一击。 长年累月沉浸在风花雪月中，身板脆的跟纸似的。 “啊啊！停手，停手！别打了！” “我认罪！我认罪还不成吗？” “人都是我杀的，我爱好活体解剖，我爸支持我的兴趣，用建筑工地帮我处理残渣……我都承认了！江警官别再打了！我腰疼！” 在罪恶之拳持续的击打下，刘有成再也横不起来，呜咽告饶。 但他刚张嘴，江阳的拳头就迎了上去，打的他一嘴血，牙崩了好几颗！ 刘有成多处骨折，手脚扭曲的不成样子，两边肩膀也都塌陷。 除此之外，他耳朵被打烂一只，仅剩一点皮肉黏连着才没整个掉下来。 即便成了这副鬼样子，江阳依然没有放过他。 有那么几秒，包间里只有他揍人的动静。 极有节奏的敲击在大伙儿的心尖上。 在其他人愣神的半分钟里，刘有成已经成了一摊没知觉的血肉。 嘴里最开始的叫嚣也变成了求饶，最后语不成调，声不成声。 郭进和张建柏猛地回过神，赶紧一人一边用力拉开江阳。 “江阳冷静！” “我们还得带他回去录口供。” 二人拍着他肩膀安抚。 剩下的警察也反应过来，眼里都快喷火了。 “这种变态我也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死！” “活体解剖啊这是！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我靠！这儿还有拼接的呢！” 众人朝角落看去，最边上堆着的女尸满是缝合的痕迹，显然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脑袋和躯干的肤色不同，肚子上也有刀口。 后边跟着进来的年轻警员，一看这架势，吐的吐，骂的骂。 江阳深吸口气，回头吩咐：“法医呢？到位没有？都退出去保护现场，让法医和技术人员进来。” “其他人，封锁整栋大楼，把所有地方都搜一遍！” “尤其是顶楼！” 说罢，他先跟肖志伟通了电话，挑重点汇报完后申请了警犬参与搜查。 随后，江阳一手一个，拎起不成人形的刘有成和王烁朝外走。 “阳哥！卫生间里还发现个人！” 郭进拧住沈凯胳膊，重重在他膝盖踹了一脚，“老实点！再动揍你！” 跟着江阳久了，大家办案时不知不觉也彪悍了些。 “呜呜呜……我是被迫的！都是小刘总让我打下手的，我就是个辅助！我不是输出位啊！” 沈凯想跑，又怕刘有成气急之下对他下手。 于是干脆往卫生间一钻装傻。 “呵，辅助也能出法穿呢。” 郭进冷笑，又揍了沈凯一顿。 警方办案效率极高。 在警犬的协助下，统共搜出一百二十一具女尸，和好些无法辨认的残肢断骸。 那部分不完整的，需要法医带回去进行鉴定才能重新拼凑成型，确认死者身份。 其中有缝合痕迹的多达三分之一。 技术人员还破墙挖出了十几个装有福尔马林的玻璃罐。 每一个里头都泡着内脏。 所有参与办案的警察从娱乐城出来，脸色都不好看。 刘有成案性质恶劣，别说在榕城市众多大案中排在前列，哪怕放在全国，都少有这样的。 不提旁的，单是活体解剖这一项，就够惊世骇俗的。 当警方封锁娱乐城的同时，榕城市刑警大队也发布了官方声明。 没过多久，刘氏集团被查封，名下所有的施工现场，建筑队伍全都停工。 全国各省市的警方接到命令后集体出动，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行动。 至于刘关岭本人，也被海关成功截获，拦在国内。 时刻关注警方动向的市民，惊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卧……槽？用女模特进行活体解剖？大部分都是兼职的女大学生，少数高中生。疯了吧？刘氏小儿子脑子没坏吧？” “我的妈！咱市里九中一连扯出俩变态？一个用心理暗示诱导杀人，还有个搞解剖的。靠！这学还能不能上了？！” “好恐怖啊！以后女的还怎么出门，走路上都有被肢解的风险。” “我觉得刘关岭祖坟有问题，一家子就没正常的。大刘敢用工地给小儿子毁尸灭迹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乖乖，以后刘氏承建的地产还有谁敢住？” “我去年买的房，想卖了。” 榕城市警方的官网下，全是义愤填膺的咒骂和对社会的畏惧。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警察吗？我就在现场，姓刘的疯子是被江警官拎出来的，打的血肉模糊脸都瞧不清！” “活该！就把他活刮了！” “见过刮鱼鳞吗？我希望警方能学习一下，活学活用。” “楼上的各位冷静点，相信警方，相信江警官！” 在刘关岭等待被押送回榕城市的途中，刘有成已经送去就医，稍微好转又被拉去提审。 江阳目光沉沉的盯着他，指骨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江，江警官，我都招了！真的没有了！” 刘有成浑身都疼，一早的嚣张劲儿被打的服服帖帖。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 张建柏用力拍桌，恶狠狠盯着刘有成。 “好，好的警官，尽管问！我绝对老实交代……就是，就是别打我了成不成？医生说我腰间盘突出，不注意点下半辈子可能要坐轮椅。” 江阳嗤笑，“你还想有下半辈子？好好珍惜还活着的时光吧，开庭过后，等待你的只会是死刑！” 他大步上前揪住对方衣领，扬起手“啪啪”十几个耳光下去，打的刘有成才缝合的耳朵又裂开。 鲜血噗噗的往外淌，刘有成惊恐的哭喊，但无人在意。 “把所有的犯罪经过都讲出来！少说一个看我揍不死你！” 第319章 大义灭亲?都去死吧! 监控室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刘有成一案不仅全国人民关注度极高，福省领导也一天一问。 为此，周鸿鸣特意跑了一趟刑警大队，叮嘱肖志伟务必尽快破案，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能有。 “薛哲民案才结束，又来一个刘有成，”周鸿鸣头秃，“你盯着点，我被上级骂俩礼拜，昨个领导嘴里长燎泡气的揪住我又骂。” 他小声抱怨，“现在全国都看着咱，就等一个结果。” “大伙儿辛苦点，千万别掉链子！等结案，我给你们放一天假！”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 只不过心情确实不咋美妙。 抠搜的一天假期不足以抚平大伙儿复杂的心情。 肖志伟轻咳一声，笑着道：“周局放心，江阳不是已经在审了吗？案子交给那小子我放心的很，就没有他问不出的犯人！” “说的也是。” 周鸿鸣感慨，“幸亏有江阳在，否则咱这日子不得水深火热……不行，我得再去骂一顿刘三脚，南门派出所跟个摆设一样！逮了刘有成多少回了，愣是没瞧出不对劲！” 他越想越气，当即掉头出去打电话。 一墙之隔的审讯室，江阳踹翻刘有成，抓着他头发把人踢到半空，抬手一顿猛抽。 忏悔耳光“啪啪”落在他脸上，没一会儿又打断他好几颗牙。 刘有成连求饶的劲儿都没了，肿胀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哼哼唧唧呻吟着。 “所以你第一次杀人，是在成立模特经纪公司之后？” 审讯过半，刘有成全部交代完毕，犯罪事实令人心底发寒。 这人早有预谋。 年少时在学校就曾猥亵同学，侵犯年轻女教师。 碍于世俗眼光，受害者一直没揭发他，加上刘关岭会来事儿，给钱痛快，小儿子不堪入目的过去被他遮掩的干干净净。 对外，刘氏集团热衷慈善，从不拖欠工程款，开发项目质量过硬。 然而躲在这层伪善面具下的父子三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刘有成吊着口气哼哼，“对，对，我以前就是过过瘾，搞点刺激的。从来没要人命呐！现在女的也不好骗了，没点钱谁乐意跟我干那个，在外头搞特殊癖好要价不低。” “可是开了模特公司就不一样了。” “我手里有人脉，有资源，谁把我伺候的好我就捧谁！” “一个月拍杂志才几万块，一支广告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偶尔有星探或导演看中，还有当明星的机会。这里头的差距懂得都懂，干这一行的都精着呢。” 他双腿悬空，脖颈被衣服勒着，喘不上气。 江阳冷哼，手一松把人扔椅子上。 “继续。” “咳咳，江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半点隐瞒，起初我真是想好好干的。” 刘有成哭诉，“我把我爸人卷走，他还夸我有能力。” “这群人确实办事效率高，不到半年就签进来二十几个漂亮妹子。” “两位警官，你们也知道，女人一多的地方就有小九九。” “我手上的资源再多，那也都是有限的，毕竟我们家主要做土木，搞工程的，又不是专门干娱乐圈。那些妹子为了争个露脸的机会，疯了似的往我身上贴……就那会儿出的事。” 郭进猛地一拍桌，呵斥：“你还觉得委屈？！妈的！你装个屁的大尾巴狼！要不是这身制服，我削死你！” “冷静点。” 平时都是别人劝江阳，这会儿轮到江阳安抚郭进了。 他摁住对方肩膀，冷冷的看向刘有成，“把所有涉案人员的名字写下来。” “啊？我怎么记得……我写我写！江警官求你别动手！我真遭不住，死也给我留个健康的全尸吧！男人腰不好，投胎不吉利！” 徐飞这时推门进来，朝江阳招招手，“阳哥，押送刘关岭的囚车到了，肖队喊你去一趟。” “行。” 江阳颔首，刘有成这儿问的差不多，他索性交给郭进和徐飞，自个儿去看刘关岭。 还没到门口，走廊上就传来对方中气十足的嚷嚷。 “有证据吗就抓我？我是榕城市优秀企业家，全国民营企业模范！我要投诉你们刑警大队执法不公！” “你们局长呢？周鸿鸣呢？让他出来！我只跟他说话！” “嘭！” 江阳皱眉，一脚踢开审讯室的门，“想见周局？做梦呢，开庭的时候让你多看几眼法官倒是没问题。” “江阳？呵，少来吓唬我！我律师马上就到，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关岭瞪着眼怒骂，然而话才说一半，江阳抬腿就踹上他脸。 大圆脸上顿时多了个44码的鞋印。 老卓飞快起身挡住监控，江阳抡起拳头“嘭嘭嘭”朝刘关岭要害处砸。 罪恶之拳的威慑力可不是吃素的，一分钟不到就打的人嘤嘤求饶。 “停，停！别打！别打了！” 刘关岭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全靠江阳揪住他衣领才没直接跪下。 “还见周局吗？” “不，不见了！江警官高抬贵手，我这把年纪扛不住啊！” “啧，受着吧。” 江阳哼笑，提膝撞上他腹部，屈肘狠狠砸在刘关岭后背。 紧接着又是一通拳脚，打的人声儿都发不出。 “现在能配合调查了吗？” 刘关岭重重点头，不料下一秒又迎来江阳的耳光。 “说话！” “能，咳咳，能！江警官您尽管问，我什么都招！保证半点不瞒着你！坚决大义灭亲！” “我呸！自个儿都不是好东西，一家子全灭了吧！” 江阳嗤笑，反手又是一记忏悔耳光，打的刘关岭原地转了个圈。 挨了顿揍，刘关岭老实多了。 不到一小时就把怎么发现小儿子杀人，随后又如何琢磨出把尸体打碎混进水泥的过程交代了个清楚。 所有跟本案有关的人员，也都被他记录在册，存在磁盘里。 其中包括时间，地点，银行转账，犯罪记录齐全的很。 到底是管着上市集团的老总，做事比起他那儿子有条理多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多起命案，奖励5000积分！】 第320章 我跟我妈不熟 江阳火力全开，刘有成一案从侦办到破案，不到两天。 为了安抚民众，开庭都没挑日子。 父子俩鼻青脸肿的坐在被告席上，大伙儿全当没瞅见。 一审全都判的死刑。 小儿子证据确凿，没的救了。 刘关岭算从犯，他有心上诉，想给自己判个死缓。 但江阳凌厉的眼风扫过来时，他吓得一哆嗦，愣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同一时间，远在大洋彼岸的刘家大儿子，没了刘关岭的周旋分分钟被人弄死在拘留室。 至此，这一家子可算在地底下齐齐整整了。 一桩大案结束，周鸿鸣依言给大伙儿放一天假。 除开留下值班的老卓和秦明智，其他人都早早回去洗洗睡。 江阳也是一样。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系统面板。 “两万出头……攒着吧。” 看了眼积分，江阳倒头又睡过去。 不过这一次没睡熟，就被郭进一个电话打起来。 “阳哥！大中午的还在床上呢？弟兄们难得放假，出来嗨呀！” 那头声音嘈杂，郭进的大嗓门跟地雷似的，炸的江阳一个激灵清醒了。 “不了，困着呢，你们去玩我请客！” 江阳豪放的一挥手，扭头就给郭进转了三万块。 “嚯！阳哥阔气！你说你这钱都出了，干脆一块儿来吧？市中心新开了一家自助烤肉带小火锅，一人四百来块，俩小时m9和牛畅吃！” “拉倒吧你，还m9……m6畅吃就不错了，都是商家的噱头！” “嗐！都是肉管他呢！重点是‘畅吃’啊！” 郭进不遗余力的推荐，“徐飞那小鸟胃能吃个嘚儿，还得阳哥你出马！不回本不下桌！” “哟，看上我清盘能力了是吧？” 江阳笑出声，被这么一捣乱，他睡意也没了，干脆应了下来。 “嘿嘿，快啊，大伙儿都等你呢！吃完楼上还有ktv！哥们儿今天要一展歌喉！” “得了吧你！” 插科打诨的功夫，江阳已经翻身下床。 挂断电话，他利索的收拾床铺，拆洗被套，顺带还拖了地抹了灰。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转眼就把家里外里打扫干净。 警局事多，平时忙一天回来洗个澡就睡了，脏衣服经常堆好几天。 以前江阳会花钱请家政，如今生活技能提升后，再做这事儿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过了不到半小时，他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出门。 郭进找的地方位置忒好，隔着大马路就能瞧见自助餐厅的灯牌。 他到的时候，徐飞，林宇，张建柏都在。 “人挺齐啊。” 江阳落座，郭进笑嘻嘻凑过来：“那可不，就等你啦！走走走，快去拿肉！隔壁桌四个壮汉，咱不能输啊！” 大伙儿少有这样悠闲地聚在一起吃喝，聊着天喝着小啤酒，再啃两口肉烤几个生蚝，时间过的飞快。 不过转道去ktv时，却出了件事。 “死，死人了，报，快报警！” 女服务员一张脸惨白，跌跌撞撞跑到前台。 “521号包间，有个人死了！没气儿了！” 她冲着还在发愣的前台小妹大叫，正在末尾排队等座的江阳猛地抬头，大步朝前头走。 “哎！阳哥干嘛呢？” 郭进跟过去。 他们来的晚，队伍都绕三圈了。 “死人了。” 江阳言简意赅，说话的同时拿出证件摊开给女服务员看，“我们就是警察，能说下发生了什么吗？” “江警官？！” 女服务员喜极而泣，提着的心总算落地，她泪眼汪汪的指着过道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去收拾包间的时候，看到一老太太倒在沙发上。” “我以为她睡着了，就去叫她。” “谁知道，谁知道她死了！呜呜呜！吓死我了！” 问话的档口，江阳已经打开罪恶雷达，很快锁定一深红色的小点。 “联系队里立案，叫救护车，我出去一趟！” 江阳让郭进等人先去包间封锁现场，自己歘的一下窜进安全通道，朝着红点飞快追去。 没两分钟，他冲出大楼，拐进旁边小岔路。 百米开外一高瘦的人影惊慌的东张西望，在等网约车。 【洪奇炜，35岁，无业游民，杀害其母魏琴后逃窜。涉嫌赌博，网络诈骗，传销，涉案金额700万……】 弑母？！ 江阳双眼一瞪，拳头握的更紧，在洪奇炜拉开车门的瞬间，一脚将人踹出好几米。 “嘭嘭嘭！” 洪奇炜重重砸在地上又弹起，重复几次直到后背撞在树干上才停住。 这一下江阳用了五成力，他甚至能听见对方骨头碎裂的声响。 “妈的！你神经病啊！当街打人我要去警察局告你！特么的，不赔个几百万这事儿别想完！” 剧烈的疼痛让洪奇炜下半身发麻，趴在地上起不来，稍微动一下都疼的他龇牙咧嘴。 “老子要是残废了特么吃你一辈子！走着瞧吧狗东西！草泥马的什么垃圾玩意儿……江，江警官？！” 粗坯的话刚冒头，他抬眼就见到了张熟脸。 每隔一阵，就能在网上看到江阳当街办案的面孔，想不认识都难。 洪奇炜唰的流了一身冷汗，张着嘴发不出声。 “怎么不骂了？” “不是要报警告我吗？来呀，咱们一起去警局。” “正好我有个事儿要问问你，你妈魏琴死在ktv，你知道的吧？” 江阳半蹲，漆黑的眸子冰冷的盯着洪奇炜。 “我，我不清楚。我跟我妈不熟……咳，原来是江警官，那打人的事儿就算了，是我自己走路不看人，我，我不告了，不告了。” 洪奇炜立刻改口，强撑着挤出一个笑。 “呵，”江阳冷笑，二话不说拎起人就是一套忏悔耳光。 “杀了亲妈还敢跑？谁给你的胆子在榕城犯事儿！忘恩负义的败类！” “啪啪啪”的响声引得路人侧目，网约车司机自觉摊上事儿了，没敢走。 定睛一看是江阳，立马又抖擞起来。 “这是杀人犯？哎哟喂，还好刚才他没上来，不然我成共犯了么不是！” 司机师傅猛拍大腿，“江警官要用车不？我不收你钱，送你去警局呀！” 第321章 漏洞百出 “你胡说！凭什么说我是杀人犯？” 洪奇炜心虚，一阵阵愧疚涌上心头，他目光游移强撑着狡辩。 “是吗？那你衣服上的血迹怎么解释？老妈倒在包间，你着急忙慌的离开ktv做什么？” “正常人不该打急救电话吗？” “打车想跑？也不想想你跑的掉吗！” 江阳冷笑，一把将他提溜起来，“说不清楚不要紧，鉴定科验一验很快会有结果。” “这儿是市中心，你从ktv进出很多人都看到了，而且还有监控。” “真以为跟电视上演的一样，犯事儿落跑没人查的到？” 他扯下洪奇炜的外套，在对方眼前晃悠一圈。 只见衣领到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滩血印！ 不仅如此，洪奇炜手背和脖颈，也有多处明显的划痕，像是指甲挠的。 很有可能是跟魏琴产生争执，发生了肢体接触。 “证据确凿，跟我回警局！” 呆愣在原地的洪奇炜，这时才想到求饶。 在忏悔耳光的效果加持下，他再也压不住那股羞愧感，扒着江阳的胳膊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要推她的！谁让她不给我钱！” “我哪知道稍稍碰一下，她就倒了！” “江警官你饶了我吧，我无心的啊！” “我……我就是赌博输了一点点，只要她帮我还掉，以后我肯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为什么她就是不信，宁愿拿钱资助小猫小狗，都不肯帮我一把！” “她还是不是我亲妈啊！” “呜呜呜……” 洪奇炜哭的涕泪横流。 他失手杀死魏琴是突发事件，留下的证据太多，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劲儿就能逮住他。 但凡警局动作快一点，他连榕城市都出不去！ 围观群众啧啧称奇，对着洪奇炜指指点点。 “哎哟，她妈也是倒霉，生了这么个儿子。啃老还啃出道理了！” “三十多了还伸手跟老妈要钱，真行。” “要钱无所谓啦，现在年轻人都辛苦。但是这种没人性的东西败坏社会风气，就该送他去吃牢饭！” “吃个鬼的牢饭，杀人偿命啊大叔。” 小路被堵的严严实实，自行车都骑不进来。 见状，江阳招呼大伙儿别挤在这儿，“都让让，别把路堵了！” 他一手提着洪奇炜，空出的那只手帮着疏通道路。 不一会儿，拥挤的道路恢复畅通。 江阳低头看向仍在嘤嘤哭泣的人，嗤笑一声，“我看你不只是赌博吧。” 洪奇炜一愣，不敢跟他对视，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半个字。 “省着点力气哭，到警局有你说话的时候。” 江阳轻哼，扭头换上一张笑脸婉拒了要送他回警局的热情司机，抓着洪奇炜返回ktv门口，警车和救护车都到了。 魏琴的尸体也被抬了上去，很快呼啸着开走。 “查一查这小子的通话记录，银行卡交易信息，还有平时接触的人。我怀疑他除了赌博外还涉嫌电诈传销。” 江阳把人交给跟来的年轻警员，和大伙儿说道。 “好嘞，我跟秦明智说一声。” 银色的手铐“啪嗒”戴上洪奇炜的手腕，他用力的晃着脑袋大声叫嚷，“我不去警局我不去！是她自己摔倒的，我没用力推！对，是她故意的！一定是她存心想害我！她就是不想我过的好！” 直到被押上车，洪奇炜还在哭喊。 引得路过的行人好奇张望。 有认出江阳的，忙不迭拿出手机拍照上传朋友圈。 标题清一色夸赞他私服搭配好，妥妥型男一枚。 也有对案件好奇，到处跟周围人打听的。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搭理洪奇炜。 “阳哥，法医和技术人员已经封锁案发现场，ktv也暂停营业。他们老板人在外地，最快明天一早才能赶回来。” “据勘察，521包间茶几和地板上都有明显的血迹。过道上也有零星的血点子，一直到电梯里。” “技术人员逐一取样，鉴定结果晚上就能出来。” “马路上残留的痕迹不多，而且太杂乱，估计提取不到多少有用信息了。” 徐飞凑到江阳耳边小声道：“死者魏琴额头有明显伤口，手脚也有不同程度的划痕。” “除此之外，她后脑勺有钝物撞击的痕迹，伤口较大且深，应该是造成其死亡的主要原因。” “具体情况要等法医验尸后才能出具更详细的报告。” 慢一拍过来的张建柏补充：“ktv的监控也调出来了，今天魏琴是跟朋友约了来唱歌的。赴约的都是六十岁上下的女性，总共待了一个半小时。期间服务员两次进来送果盘和饮料，据服务员的口供，她们有说有笑，气氛很融洽。” “离开的时候魏琴还笑着把人送到前台，监控上显示，当时魏琴外露的皮肤上没有明显伤口。” “我林宇已经根据前台登记的信息，去联系人了。” “她们走后十分钟，洪奇炜才过来。待了一刻钟左右，他慌乱的跑出包间。” “隔壁519的客人称，曾听见521包间传出争吵，还有成年男性大声辱骂的言辞。” 到这一步，命案脉络基本清晰。 “初步推断，魏琴死前和洪奇炜有过激烈的争吵并有身体碰撞，导致魏琴死亡。” 一口气说完，张建柏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无奈道：“什么世道，这种白眼狼养那么大浪费国家粮食。” “就是，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嘴硬不认。” 郭进撇嘴，“唉，可惜了咱们的欢乐休假，又泡汤了。” “知足吧，起码烤肉吃了，”江阳笑，勾着他肩膀问大伙儿：“现在怎么说？回不回局里？” “回呗，都出命案了，提前结束休假喽。” 徐飞叹气，“阳哥你明知故问，戳我伤疤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开车回了警局。 “阳哥！那小子嘴硬的很，死不认罪，咬死没用力。” 才进门，小李就跑来告状。 “没事儿，证据齐全，由不得他狡辩。” 【叮！检测到大量罪犯，请宿主进行抓捕，人数累计超过300，将获得5000点积分！】 系统提示飘过。 江阳一扫控制面板，目前任务进度显示为1。 第322章 不是失手，是有预谋 法医和技术人员果然没有辜负大伙儿的期待。 指针刚过九点，大部分的鉴定结果都出来了。 “啧，死者魏琴手臂上的划痕检测出洪奇炜的dna，后脑勺的伤口有二次击打的痕迹。” 郭进拿着检验报告说道：“第一次是撞击茶几导致的出血口，第二次才是致命伤，是用筛盅多次用力击打造成的大量失血。” “沾血的骰盅被扔在包间的沙发底下，上面的血迹是魏琴的。” “而且还有洪奇炜的指纹和皮屑。” “除了这些，洪奇炜外套上的血迹就是魏琴的，他脖颈等皮肤上的抓痕也有魏琴的软组织。” “呵，这下我看他再怎么嘴硬！” “摆明了是故意杀人！” 换言之，从鉴定报告上看，如果魏琴最初摔倒，头部撞击在茶几上，及时就医的话是不会死亡的。 那点出血量不足以要了一个成年人的性命。 法医的尸检也表明，死者魏琴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慢性疾病 这不是失手导致的死亡，是一桩赤裸裸的恶性杀人。 江阳接过厚厚的a4一目十行的扫过去，看完后狠狠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冷的骇人。 秦明智也拿着个文件递给他，“我查了洪奇炜的经济状况，半年来先后有十几笔异常的境外汇款，他还在上个月为她妈，也就是魏琴，购买了巨额的保险。” “一旦魏琴死亡，洪奇炜能拿到不下两百万的赔偿金。”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岂止是故意杀人，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件！ 只不过洪奇炜手法仓促，估计是突发情况，原先的计划动手的点未必是今天。 “准备一下，我要提审犯人。” 一听他这么说，大伙儿立刻来了劲儿。 当江阳和徐飞先后进入审讯室时，隔壁的监控室里早就站满了人。 “江警官！可以放我出去了吗？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推她的，就是她自己摔了一下才死的！” 洪奇炜被关了四五个小时精神头还不错，见到江阳还有心思喊冤。 “啪！” 江阳面无表情的把鉴定报告扔在桌上，“你确实无心推了魏琴一下，但是她磕到头摔倒之后，你没有送她去医院，拿起筛盅在她后脑勺的伤口重击多次。” “直接造成了她的死亡。” “你不是失手，你是恶意杀人。” “证据都在这里，你跑不掉的，等着被起诉吧。” 他直直盯着洪奇炜，每说一个字，对方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点。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想要她死的，我就是……” 洪奇炜嘴唇干裂，面对铁证，他脑子里一团乱。 “你问魏琴要钱还赌债，她不肯给你，你恼羞成怒！” “她只有你一个儿子，杀了她你不仅能够继承她的遗产，还能获得一笔高额的保险金，我说的没错吧？” 江阳甩出保单的复印件，一把揪住洪奇炜衣领将人提到半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预谋杀害亲生母亲魏琴，从中获得大额金钱，还跟境外电诈组织有往来。” “老实交代，别让我费劲儿揍你！” 在他的威慑下，洪奇炜抖的跟筛糠似的，但就是咬紧了没开口。 “啧，你自找的。” 江阳朝徐飞使了个眼色，等对方关闭摄像头后，他一巴掌甩在洪奇炜脸上，打的他整个人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连带着地板都跟着震动。 “啪啪啪！” 不等洪奇炜缓过气儿，江阳甩手就是几十个忏悔耳光，打的他头晕目眩，鼻血横流。 “等，等等！我说，我说！我确实参与了一个境外的电诈组织，是我朋友带着我一起做的！” 他惊恐的仰头看向江阳，蜷成一团嗓子都叫破音了。 洪奇炜脸肿的不像样，动一动嘴唇都痛的直抽抽。 “谁？” 江阳鞋尖上挑，抬起他下巴，“说话前掂量着点，敢骗我你死定了。” “我说的绝对是真话！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洪奇炜哭丧着脸，心里各种情绪纠缠，又是愧疚又是后悔，还有对江阳的畏惧。 “我已经知道错了！是我被迷了眼，害死了老妈，我不该听那些人的话对亲妈下手的！我混账，我该死！我被枪毙一点不冤！” 他抱头痛哭，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名字。 “吴鹏是我初中同学，前两年联系上我说要带我发财，我跟他做了两单，确实赚到一些钱。” “男人嘛，有点小钱就想花。” “他给了他一个网站，上面不仅有炸金花还有斗地主，种类挺多的又有漂亮女孩子在线发牌，我没忍住就玩了两把。” “起初有输有赢，总体还是赚的。” “可是后来我手气特别背，连续输了十几把，那阵子挣的钱都搭进去了。” 洪奇炜悔恨不已，“我就不该贪那点钱！都是吴鹏！这狗东西一直在边上说下一把肯定能赢，赢一把就能翻盘什么的。” “我信了他的鬼话，结果一整个月都在输钱！” “不仅把赚的钱输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妈知道了替我还清了，要我保证不再赌博。” “但是这玩意儿真的会上瘾，吴鹏又天天来找我，时间久了我索性跟着他一起做电诈，挣到的钱就拿去赌。” “一直到现在还不出了……我是真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听了吴鹏的话，想出馊主意的！” 想到亲妈真没了，今后没人为他担忧，为他发愁，洪奇炜哭声更大。 “活该！” “真想再揍他两拳！鳄鱼的眼泪有什么用！” 监控室里大伙儿义愤填膺的说着。 江阳留下徐飞整理口供，转头让秦明智从警务系统中调出吴鹏的档案。 这人也是榕城本地的，不仅进过少管所，还因盗窃和故意伤人坐过两年牢。 郭进凑了个脑袋过来，“这小子比洪奇炜入局更早，看，三年前就频繁出入边境。” 他指着吴鹏的出入境记录双眼泛光，“我有预感，这案子牵扯不小，连根拔起肯定又是一桩大案！” 江阳颔首，他的系统任务还要抓299个人，说不定一次就能完成。 “肖队，我申请逮捕令。” 第323章 突袭大鱼村 吴鹏的逮捕令很快就批下来。 但这人一个月前和洪奇炜碰过头之后，就销声匿迹，两人再也没联系过。 他在榕城市的老房子，也在两周前卖给了一对新婚夫妻。 江阳带队去了一趟洪奇炜给的地址，意料之中跑了个空。 到这为止，跟吴鹏相关的线索算是断了。 根据洪奇炜的口供，一向都是对方找上他，双方联系用的也是公共电话。 上头对跨境电诈案非常重视，周鸿鸣把肖志伟和江阳都喊过去，细细叮嘱了俩小时。 核心思想：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涉案人员全部抓捕归案。 “近年来，派出所接到诈骗相关的报案太多了，这群人很狡猾，服务器设立在海外，更迭速度飞快。” 周鸿鸣沉着脸，办公室气压都低了几分。 “国际刑警也会参与进来，等我们这儿证据收集够了，他们会跟我们同时抓人。” 该跨境诈骗集团，在国内的落脚点藏的很好。 逮了个洪奇炜，算是撬开了冰山一角。 “吴鹏是个关键人物，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是！周局！” “明白，周局！” 两人高声应下，周鸿鸣很欣慰。 “去忙吧，破案了给你俩记一大功！” 交代结束，江阳跟在肖志伟身后步履匆匆朝外走。 “洪奇炜和吴鹏都只是诈骗环节最底层的一环，领导要求严查，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对外公开。” 肖志伟压低声音道：“海关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一旦发现吴鹏会想办法把他扣下来。” “交管大队也会帮忙盯着，我意思咱们顺着洪奇炜的口供，从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开始查起。” “吴鹏藏得再好也没用，只要他人还在国内，就一定能逮住。” 江阳赞同的点头，“监控录像交给我，保证不让那小子跑了。” 他有三岁画老和过目不忘，对寻常人来说难以辨别的画面，他一眼就能看穿。 二人分工合作，肖志伟联系其他省市的警方协助办案，江阳则回去翻监控。 “妈呀，这要看到啥时候去！” 郭进看着江阳从交管大队调出来的录像，人都傻了。 “才一个多月的量，很快的。” 江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瞳孔飞快转动。 录像被他调到八倍速，郭进看一眼就犯晕。 “得了，我比不上你，老老实实一点五倍凑合看吧。” 他唉声叹气，把从食堂打的饭菜推到江阳跟前，自个儿也端着另一盒边吃边看。 整个刑警大队都难得的安静。 几乎都在盯监控。 就这样大家伙儿硬生生熬了两个通宵，其他人轮班抽空回去洗漱休息，江阳累了就在椅子上睡一觉，醒了去卫生间洗把脸继续。 直到第三天，终于有了点眉目。 “明智！放大，对，就是这里！” 高挑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下巴。 这人拿着一杯饮料，指尖还夹了一根烟。 江阳猛地起身，死死盯住画面里从犄角旮旯走出来的男人，三岁画老将其飞速与吴鹏的身形样貌贴合在一块儿。 “找到了！就是他！” 他喜出望外，立刻锁定吴鹏查找他的行经线路。 “靠！这也能认得出？” 双眼通红的张建柏愣住，使劲儿揉了两下眼，眼珠子都快贴屏幕上了。 “阳哥狠人啊！我特么眼都看瞎了，就是瞧不见。” 他无奈苦笑，赶紧回到工位帮忙。 “谁不是呢。” 秦明智早就麻木，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一会儿就把吴鹏的线路调了出来。 “好家伙，这小子住下水道啊！难怪一直找不到他！” 顺着线条拉到底，赫然是榕城市乡下的水沟。 “大鱼村。” 江阳低声念叨。 村子的位置在榕城市和海城市交界处，那里地处偏僻，各种设施都跟不上，前两年才开始搞开发。 主要以水产养殖为主。 排水系统也是省里拨了钱下来重新弄的。 从监控上看，吴鹏藏身的地点就在旧下水道边上。 跟他在一块儿的还有个光头。 一样遮的严严实实。 江阳仅用数分钟，就靠微末的一点特征，找出了光头的身份。 吴国华，吴鹏的堂弟。 一刻钟前，两人刚回大鱼村，看样子是不会出门了。 “收拾一下，半小时后出发抓人！” 确定了地点，江阳兴致勃勃。 因为行动要低调，大伙儿都穿的便衣，开的也是破旧的小面包。 十多个人分两辆车，朝大鱼村疾驰而去。 “鹏哥，咱什么时候离开榕城？洪奇炜那憨批太废物了，一点事都办不好，还给人逮住！就他那孬样，早晚把你供出来。妈的，咱就该早点动手。” “把他和他妈一起干了，好拿钱跑路！” 吴国华烦躁的摸了把脑袋，喋喋不休的抱怨，“要不然现在走得了，特么的下水道滂臭。老子什么高级酒店没住过，多少年没遭过这罪。” “呵，你跑一个试试，信不信没出市区就被逮回来。” 吴鹏泼他冷水，“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是走不掉。 别看警方静悄悄的没点动静，以他的经验，肯定暗戳戳的布防好了。 只要用的公共交通，甚至上个高架，都能给他俩摁住。 “那咋办？咱总不能一直待着鬼地方吧！” 吴国华气闷，“妈的，说来说去，都怪洪奇炜！”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再忍两天我想想法子。” 吴鹏安抚他。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洪奇炜比原定计划提前动手。 他们本来说好下月初，让魏琴出车祸意外身亡，拿的钱明面上是给洪奇炜还债。 实际上还不是左口袋到右口袋，进了兄弟俩手里。 两人闲扯一阵依然没个头绪。 恰好远处俩面包车往这开，二人对视一眼，顾不上下水道脏污，矮身藏了进去。 “妈的！哪个开的破车，呸呸呸，吹老子一嘴灰！” “闭嘴！小点声儿！” 没说两句，面包车倏地停下，歘的从里头窜出来一人。 “举起手来！老实点！” 进入罪恶雷达范围后，江阳已经能清晰看见标注着两人信息的红点。 一路飞奔，总算把人逮着了！ “草！条子！快跑！” 第324章 黑的横不过白的 江阳这张脸一露头，吴鹏当即破口大骂，猛地一扯还在愣神的吴国华掉头就跑！ 大鱼村地势高低错落，背靠山林，人一旦跑进去再想揪出来就难了。 兄弟俩对了个眼神，闷头直往里冲，不到半分钟窜出去老远。 他们躲这儿半个多月，早把地形摸透。 左拐右绕的很快把警察甩开。 可惜江阳反应飞快，仅一个照面就启动罪恶追踪，给俩人打上标记。 【吴鹏，35岁，涉嫌赌博，网络诈骗，传销，与多起命案相关，涉案金额2100万……】 【吴国华，30岁，涉嫌赌博，网络诈骗，传销，与多起命案相关，涉案金额1800万……】 “该死，这俩渣渣进山了！” 郭进啐了一口，面包车离下水道有五六十米的距离，众人一拥而上扑上来的时间，足够吴家兄弟拔腿飞奔了！ “我给局里打电话，申请警犬协助。” “那么大片山，光靠我们跟无头苍蝇似的，找到什么时候去！” 说着，郭进就要掏手机。 江阳沉着冷静，半点不带慌的。 他一扫罪恶雷达，瞬间确定吴鹏和吴国华的位置。 从抓捕到逃窜，前后不过半分钟多点，根本不够他俩跑六百多米。 这点程度，都跑不出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标记都有点大材小用了。 “郭进，徐飞留这接应，保持电话畅通。” “其他人跟我追！” 江阳指了个方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如今他在境界威望极高，又是二级警督，众人毫不犹豫听从指示。 大鱼村的深山老林并未纳入国家保护区域，还是一片野山。 不熟悉的外村人第一次进去难免会迷了方向。 曾经就有大学生夜里爬山，结果被困十几个小时的。 可江阳动作迅猛，半点不拖泥带水，在旁人看来就跟长了雷达似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靠着罪恶雷达，江阳始终紧追在俩兄弟身后。 眼瞅着红点愈发靠近，他招呼林宇和张建柏各带四人绕到前方包抄。 “妈的死条子！怎么找来的？呼啦啦下来十几个，老子不会要交代在这儿吧！” 吴国华边跑边回头，嘴里骂骂咧咧没个消停，烦的吴鹏想抽他。 “安静点，翻过山边上就是海城市。” “先混进去再说！” 到了海城。 等联系上那边的弟兄，想跑还不是分分钟？ 吴鹏心中有盼头，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很快把吴国华落在后面。 “靠！等我啊哥！” 吴国华人也不骂了，急赤白脸的猛冲。 然而没跑两分钟，周围窸窸窣窣一阵响，紧跟着崎岖的山路忽然窜出五六个警察。 “想跑？” 张建柏大喘气，举枪对准二人，“抱头蹲下！不许动！” “草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吴国华眼一瞪，抽出别在后腰的铁棍，二话不说朝张建柏脑门儿上敲！ 一旁的吴鹏也没闲着，双手各拿一把折叠刀，狠狠扎向离他最近的林宇！ “嘭嘭”两枪放空。 山里多是树木丛林，吴家兄弟闪躲之下竟让他们避了过去！ 俩人都常年混迹灰色地带，身手根本不是寻常的小毛贼能比，出手狠辣，招招直逼要害。 乍一看还有模有样。 几个警察和二人纠缠，江阳大步流星窜过来一脚一个踹翻在地。 他的力量是常人十多倍，吴鹏和吴国华只觉后背一沉，跟着重重倒地吐出一口血。 “敢反抗？！” 江阳揪住吴鹏头发，上去就是“邦邦”两拳，打的人晕头转向之余，顺手折断他的膝盖。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在山林中回响。 吴鹏差点痛晕过去。 但江阳的罪恶之拳能提神醒脑，搞得他要晕不晕的，更加痛苦。 已经被张建柏和林宇压在地上铐住的吴国华，没来由的一抖。 忽然有点庆幸自个儿没落在江阳手里。 “拒捕，袭警，呵，你俩真有本事。” “吴鹏，吴国华，现在有一起预谋杀人案和跨境电诈案，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除开这些，两人身上背着的人命案子还不少。 江阳眸光微闪，等到了审讯室，总能让他俩开口。 说罢，他利落的铐上瘫软的吴鹏，拽着人衣领把吴鹏提留起来。 “再跑，直接击毙。” “都老实点！” 江阳狠踹一脚吴鹏的伤腿，惹的他又是一声嚎叫。 “不跑了！我不跑了！江警官手下留情！再打真不行了！” 吴鹏痛的直翻白眼，飞快求饶。 “警，警官，咱都是老实人，大老远的逮我俩做什么，是不是搞错了？” 吴国华瑟瑟发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呵，老实人你跑什么？” “刚才跟飞毛腿似的，还抡铁棍抽小刀，这会儿变鹌鹑啦？” 张建柏抹了把脸，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少扯有的没的，回去有的是时间让你唠。” 两个罪犯都被押上面包车，附近村民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热闹。 “咦？那不是前阵子老在咱这儿晃悠的兄弟俩么？这是咋啦？” “不知道呀，我好像听见枪响？” 大伙儿相互看看，都有些惊疑不定。 村里几十年没出过大事，年轻人早早外出务工，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幼童。 眼下十多个陌生人气势冲冲的，把老实巴交的村人吓得一跳。 见状，江阳下车掏出警官证，“别慌，警察办案，大家别围着了！” “哦，警察啊……诶，小伙子长恁帅！有对象没呀？” “警察好啊，铁饭碗，靠得住！” 知道是警察，村民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热情的跟江阳打招呼。 “没呢，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吗？先国家，再小家！” 安抚住大鱼村众人，江阳乐呵呵的回到面包车上，对着吴家兄弟时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审视。 吴鹏被看的一哆嗦，压根不敢抬头跟他对视，满脑子都在琢磨一会儿要怎么说。 他在心里腹诽，明明瞧着不大，听说才从警校毕业，怎么这小子身上的气势比当贼的还凶悍？ 这年头，道儿上混的横不过戴警帽的？ 第325章 我就是干这行的料! 抓了人，两辆破旧的小面包车顶按上警灯，一路颠簸的回到市区已经是快晚上。 大伙儿没捞着休息，去食堂随便对付两口就立马提审了吴鹏和吴国华。 江阳和郭进坐在审讯室里，吴鹏一张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江警官，我真的跟洪奇炜不熟，都毕业那么些年了，咱也没主动联系过不是？你说他犯事儿，您找我作甚？我一没杀人，二没犯法，就平时有点赌钱的小爱好，但那也是十块八块的，不妨事。” “谁过年还没上麻将桌凑个热闹，两位警官，我这说的有道理吧？” 打了一路的腹稿，吴鹏自以为天衣无缝，无辜极了。 “呵，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们抓错人了？” 郭进嗤笑，反问他。 “嘿嘿，那肯定是的。不过配合人民警察办案我当然第一个举手赞同，大晚上的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 “下次有机会一起喝一杯，我请客！” 吴鹏豪迈的一扬脖子，连带着断腿扯的他又是一痛。 “啧，话说的挺漂亮，想了挺久哈？” 江阳把笔一扔，抱臂盯着吴鹏，“两年半前，你在胶州南二路的电话亭联系洪奇炜，次日跟他约在烧烤摊见面。” “你拉他进传销，和电诈组织，先后靠他的亲戚，朋友卷走两百多万。看出洪奇炜嗜赌，用电诈网套住他，不断利用他给你挣钱。” 说到这里，吴鹏脸色骤变，刚才闲适的模样全然不见，本就苍白的脸绷的死紧。 江阳没搭理他，继续往下说。 “炸金花斗地主，都是赌徒最爱的。” “你哄骗他拿房子抵押贷款，用的是境外借贷公司。房子收了之后仍旧持续割韭菜，直到上个月，再也榨不出一分钱，你就联合吴国华给他出主意，让洪奇炜为其母魏琴购买高额保险。” “再计划杀人骗保，我说的没错吧？” 以上全是从洪奇炜那儿问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知道还有吴国华的存在。 只当吴鹏是他最好的朋友，带他挣钱带他发达。 殊不知，洪奇炜早就在吴家堂兄弟的算计中。 “你，你胡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鹏嘴硬，“我要求找律师！我还要申请就医！” “行啊，都满足你。” “我们是人民警察，又不是专横霸道的土地主。” “这点小要求，完全没问题。” “你就是要点菜都行。” 江阳大方点头，反手扔出十数张照片扔在他面前。 “每个月你和吴国华都会往返境外，还有这些通话记录，怎么说？” 秦明智留守警局也不是干等着，早就把相关证据整理齐全。 “现在你愿意谈一谈境外电诈组织了吗？” “说！他们在国内的据点在哪儿？跟你们联系的是什么人！” 江阳猛地拍桌，凌厉的气场震的吴鹏手脚发软。 “我，我……” “啪！” 才冒出一个字，江阳的耳光就跟了上来。 郭进早有预料，提前一步关了监控。 “嘴硬有什么用，那么多证据还撬不开你？” 他把人薅到面前，罪恶之拳砸断了吴鹏的鼻梁，忏悔耳光几下就把人脸打肿。 “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也别以为境外的诈骗团伙会保你。” “那些人什么行事作风你心里清楚，真知道你被抓了，恨不得第一时间把你灭口。” “你不是要保外就医吗？可以，去啊！信不信你住院当晚，就有人来收你的脑袋瓜！” 江阳不是说笑。 境外的罪犯凶恶程度人尽皆知。 吴鹏那么多年又没白干，甚至自个儿也沾了不少人命官司。 他心底发寒的同时，汹涌澎湃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搞得他现在就想下跪忏悔！ 吴鹏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有大爱的人！ “我说我说！但是你们必须要确保我的安全！” 他吓得直抖，上下牙磕在一起，险些夹了舌头。 “你在跟我谈条件？” 江阳挑眉，又是一巴掌抽过去，打的吴鹏连连求饶。 “没，没，是我主动交代！” 吴鹏欲哭无泪，忙不迭把他怎么跟诈骗组织搭上的过程详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这小子初中毕业就进了传销窝点。 他打小就不是个老实的。 十岁的时候小偷小摸，被送警局教育。 再大一点就猥亵班上女同学。 总而言之，没干过一件好事。 “我当时跟人玩牌赌钱输了，凑不出数，就被拉进去卖保健品。” “几次下来，里面的人说我有慧根，脑子活络转的快，非要提拔我。” 吴鹏小心觑了江阳一眼，看他没反应继续道：“挣钱的事儿干嘛不做，一开始是骗老年人，再后来让我发展下线。” “有时候碰上难缠的家属，非要捞人，我只能用点手段。” “第一次见血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料，手稳，心态也好。比我在乡下杀鸡都稳当。” “在之后我办成了好几件大事，成功升职成了国内的小头目，到手的钱更多。我家还有个堂弟，他比我还混，我想着既然能发财，可不得带上家里人。” 郭进打断他：“所以你就把吴国华也带进去了？” “是啊！咱们这样的，能找个什么工作？送快递？跑外卖？凭什么呀，我就非得给那些废物端茶倒水伺候着？反正我就不是个受气的命！” 吴鹏理直气壮，“哪个白领三十出头能挣小两千万？一辈子都不一定有五百万吧，京都的郊区的房都买不起！” “但搞电诈不一样，红艳艳的票子实打实的拿到手里，那滋味儿太不一样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冷不丁又挨了江阳一拳头。 “接着说！” “哎哎，好。” 吴鹏缩了缩脖子，“在之后就是洪奇炜的事儿了。这小子贪财没良心，这一茬韭菜是我最爱的类型，好骗。” “没想到他实在太蠢，全给他安排好，还是出岔子。” 剩下的就跟江阳等人推测的差不多。 “……其实跟我接头的人换过好几拨，以前的都死了，有几个还是我处理的。现在的真名我不知道，反正我称呼他金子哥。” 第326章 拿过小红花值得骄傲吗? 根据吴鹏的口供，被他称为“金子哥”的男人，负责国内所有电诈窝点的运作。 他和吴国华，只是对方的手下之一。 境外电诈集团的直接联系人，也是金子哥。 不过这人狡猾的很，跟吴鹏二人联系用的都是匿名电话，偶尔碰头也包的严严实实。 “……金子哥应该用了变声器，有两次我明显感觉他声音不一样。” 吴鹏回忆，“而且他个子很高，露出来的手臂肌肉厚实，虎背熊腰的肯定是个男的！话很少，一般分完钱安排好任务就走，不跟我们多说。” 这操作，一看就是经验十足的老手。 “集团专营电诈一项业务，有技术人员和美工运营的网站，服务器架设在境外很安全。我和堂弟要做的无非是把人领进门，一点点暗示，让他们摆脱不掉。” “有来捣乱的悄悄弄死就是了。” “像洪奇炜那样骗保的也有几个，但数量不多。金子哥说怕被人发现，在保额上卡的紧，利润一般，我就做的少。” 他喘口气，小心翼翼偷瞄江阳，“那个，江警官，我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做过的事儿也都招了，现在……” 吴鹏其实想说能不能给他看看腿。 不管最后判几年，甚至死刑，他都不想当个瘸子。 乡下迷信，据说死前不完整的人，下辈子都是残缺的。 这话说出来可笑。 活着坏事做尽，不知法律道德为何物，死了倒计较这啊那的。 也不怕下辈子遭报应，投胎当蜱虫？ 江阳冷笑，从小本儿上撕下一张纸给他，“把金子哥画下来，记得什么就画什么。身材，脸型，发型，头发的颜色或者耳朵的形状。” “手臂手指，脖子脚后跟屁股，什么都行。” “只要是你眼睛里看到的，都画上。” “纸不够这儿还有，就一句，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样。” 江阳倾身凑近，跟吴鹏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的手段你知道，落我这儿的但凡横一下，都没个好手好脚。” “江警官您放心，我一定仔细想，绝对画的真真的！半点不掺水！” 吴鹏重重点头，认真保证。 他哪儿敢有歪心思。 江阳随便两下子都够干死他了！ 候在监控室里的周鸿鸣，看完了审讯过程，见案件终于有进展，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好好好，不愧是江阳，审犯人确实有一套。” 他回身点点徐飞等几个年轻警员，笑着说：“你们几个都学学，就是要这样才有魄力知道吗？” “别一天到晚软了吧唧的，平白让人看轻咱们警队！” 徐飞心说，现在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榕城耍狠，偷纸箱的人都少了！ 剩下的都是不知死活的重犯，非不信那个邪，要在警方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 “是！周局！” “明白！周局！” 大伙儿站的笔挺，破案的氛围浓烈。 连带着周鸿鸣饭都多吃了几碗。 不过他没在刑警大队多待，他还赶着要去省里汇报。 三天两头的出大案，周鸿鸣头发都快愁秃了。 但有江阳在，不愁破案！ 想到这里，周鸿鸣精神抖擞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大伙儿点了顿烧烤犒劳一下。 吴鹏画的很慢，江阳吃过饭还打了个盹儿，他才勉强画出个人样。 “啥玩意儿？” 郭进皱眉翻来倒去瞧半点，气的一把将a4纸拍吴鹏脸上。 “你特么耍我呢？！” “画的什么鬼样子？有身体那么长的人吗？你当橡皮做的啊！” 他鼻子都要气歪了，就不该信吴鹏这憨批！ 小学美术都能不及格的家伙，指望他？！ 反倒是江阳拿着纸看了又看，侧头问了一句：“吴国华也见过‘金子哥’吧？” 吴鹏断了的鼻梁二次受伤，痛的龇牙咧嘴。 “啊，对对，他画画好，幼儿园拿过小红花的！” “你特么不早说！” 郭进气急，又踹他一脚。 吴鹏交代的干脆利落，直接导致吴国华声儿都不敢吭，问什么答什么老实的一批。 事实上，堂兄惨叫顺着门缝溜进来，早把他吓了个半死。 干这一行就是脑袋挂裤腰带上的行业，不怕死，就怕被折磨。 不然古代哪来那么多酷刑呢？ 所以，当江阳要求他画金子哥时，吴国华忙不迭点头，卖力的不行。 他哼哧哼哧半个多小时就搞定了，效率比他堂哥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嘶……好家伙，不愧是拿过小红花的手！” 郭进瞪眼，拿到江阳面前，“这回有个人样了，但是……没脸啊阳哥，能找着人？” 他不大确定。 “能。” 江阳点头，拿着两张纸坐回工位，另起了张白纸放在手边。 其他人或许做不到，但是他有三岁画老，无所畏惧！ 于是，盯了两张纸两三分钟后，他拿起笔“唰唰”的画了起来。 不多会儿，一个生动形象的中年男人模样跃然纸上。 “嚯！阳哥你这技术，我甘拜下风！” 郭进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看画像，再看看江阳。 “明智，扫描到警局系统，全国搜索。” 江阳拍开郭进碍事的脑袋，把纸拿给秦明智。 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一边感叹江阳的这一手本事，一边为技术部新来的画师默哀。 就江阳的水平，哪里还用的上别人。 他自己一人就齐活了。 “找到了！” 没一会儿，秦明智就成功将画像和人脸对上。 “管斌，47岁，海城市人。13岁过失杀人被关两年少管所，出来后受到海城市当地警方监管，16岁偷窃入狱，17岁敲诈再次入狱，23岁涉嫌金融诈骗被判四年……” 江阳低沉的嗓音将管斌的犯罪记录念了出来，还真够丰富的。 “……出狱后在海城开了一家小额借贷公司，五年前因偷税漏税，被税务局警告两次，于缴纳期限前还款。” “能查到他的出入境记录吗？”江阳问。 “可以，肖队跟其他省市都打过招呼，暂时授权了我们调取信息的权限。” 秦明智应声，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动作。 “管斌上个月刚回国，人就在海城市！” 第327章 当老板的要负责呀 确定目标嫌疑人，江阳立刻汇报给肖志伟，由他向上级申请逮捕令的同时跟海城警方交涉。 当天夜里十点，榕城市刑警大队一行人披星戴月赶往邻市。 本次跨省行动由江阳带队。 撬开吴鹏和吴国华兄弟俩的嘴后，这些年遭受两人迫害的死者逐一浮出水面。 隐匿在榕城的跨境电诈窝点也暴露出来。 因此，肖志伟留在市里，继续严审二人并带人抓获相关涉案人员。 高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下来时已经将近一点，迎接江阳的是老熟人高建沐。 两人多次合作，早有默契。 见面话不多说，直奔警队。 “嫌疑人管斌目前在新萝区新江湾城，我已经让人在周围盯梢，随时都能抓人。” 高建沐将管斌的详细资料拿给江阳，上面除了警局系统上的信息之外，还有对方最近的通话记录和联系人身份。 “行，那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省的夜长梦多。” 江阳熬了好几个大夜，睡眠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十小时，这会儿双眼布满红血丝，眨一眨眼还有些干涩。 系统技能再怎么加持，说到底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榕城市刑警大队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放眼望去，像极了一窝红眼兔子。 高建沐想让人睡一觉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下去。 “成，听你的！” 他知道江阳心急，怕人溜了。 于是大手一挥，十多辆警车疾驰而过，直奔管斌的所在地。 新萝区在市中心，是海城近几年开发的重点区域。 无论是经济还是科技，在整个福省都能排的上号。 至于新江湾城，则是前些年建成的高档住宅。 由于位置极佳，在顶楼甚至能俯瞰整个海城市的夜景，故而售价每平方卖出了近三十万，并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小区内最小的一套房起码三百来个平方，上下一算，新江湾城一套房打底一个亿。 称一声新晋富豪集聚地也不为过。 管斌的房子就买在那儿。 “这小子挣挺多啊，”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郭进环视一圈，忍不住咂舌，“靠了，这小区能排进咱福省前三吧？” 只靠一个小小的借贷公司，当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盈利。 “羡慕啊？” 江阳调侃他，“好好工作，多抓几个通缉犯，有生之年你也能有个盼头。” “去去去！咱是那么物质的人吗？” “哟，你还真琢磨起来了？” 大伙儿插科打诨，脚下步子飞快，给安保出示证件后鱼贯而入，很快就冲到管斌的楼栋。 这次行动警方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无论是榕城还是海城，都没透露分毫。 加上又是凌晨发动，管斌连跑路的时间都没有。 当警察里外里围的密不透风时，他人还在被窝里跟小秘嗨呢！ “咚咚咚！” 大力的敲门声伴随着不间断的门铃，正到巅峰的管斌吓得一哆嗦，立刻泄洪。 “妈的！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坏老子的好事？！” 他气的要死，摔了枕头随意扯了浴袍就往门口走。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上楼不知道打个招呼？我看你们物业是昏了头了，一梯一户的房子也能让你们来去自如！” “明儿我就请律师告你们半夜扰民……哎？” 猛地拉开门，不等管斌继续怒骂，江阳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人踢出两米远。 紧跟着快步上前单腿压在对方腰腹，一把将人反过来铐上。 【管斌，47岁，海城市人……】 【……涉嫌多起谋杀，参与跨境电诈，涉案金额高达5亿……】 罪恶雷达上跳出详细信息，除了警队系统内的记录，还补充了不少。 “草！” 管斌爆了句粗口，扭动身体用力向后顶，提膝攻击妄图挣脱江阳的钳制。 但他刚有动作，就被一记罪恶之拳打中腹部，反手拧断他手臂，又一脚踩折他小腿骨。 “你还敢袭警？” 江阳死死扣住人，手上微微用力，管斌顿时弯腰蜷成虾米，咳嗽不止。 “等，等等，我是条件反射警官！” “我没想反抗！” 管斌痛的倒吸气，冷汗都下来了。 “有什么话去警局说吧，现有证据证明你跟一起跨境电诈案有关，老实点！” 江阳胳膊肘狠狠捅在管斌腰窝，突如其来的酸痛感让人两眼一翻险些厥过去。 奈何罪恶之拳提神醒脑，他愣是在晕厥的边缘转了回来。 “警官，大晚上的不休息啊？” “我是守法公民，年年缴税的！”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啊？” 管斌忍痛被江阳拎起来，踉跄两步才强撑着笑说道。 等看清面前的人，他不由得一愣。 “哟，这不是江警官吗？” “不在榕城待着跑海城做什么？” 他黝黑的脸笑起来全是褶子，被江阳拖着走时还不忘叮嘱小秘早上去单位帮他打卡。 “那女的一起带走！” 高建沐冷脸呵斥，不给她通风报信的机会。 出任务的有俩女警，不用多说立马冲进房间把人从床上薅起来。 “啊！放开我！救命啊！警察非礼啦！” 小秘裹着被子大声嚷嚷，吵得人耳膜疼。 “给她穿件衣服。” 高建沐黑脸，冷声道。 然而人家根本不怕。 跟了个大哥这么些年能没见识过大场面吗？ 她收到管斌的眼色，立刻胡搅蛮缠撒泼试图拖延时间。 小秘也不抓着被子了，两手叉腰直接站床上，“我要投诉你们！我……” 不过她才开了个头，江阳路过卧室，抬腿勾起个大花瓶就踢了过去。 有绝对精准的加持，花瓶正中小秘胸口。 “哎哟！” 小秘被砸了个晕乎，身上又痛又凉。 “女警你还告非礼？你看看有人搭理你吗？” 江阳冷笑。 【张晓薇，27岁，涉嫌卖淫，做假账，诈骗，参与实施多起命案，涉案金额400万……】 管斌身边的人，就没有完全清白的。 “各位警官，有事儿我一定配合。但是我公司养那么多人，我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吧？” “咱当老板的得负责啊！” 管斌见势不妙，放软语气，“我就让秘书给大伙儿说一声还不行啦？” 第328章 捞女不犯法，但缺德 “呵，让她打电话好方便你安排人销毁证据吗？” 江阳嗤笑，“放心吧，晚点你就能在牢里见着你的小伙伴了，不急这么会儿的，一个都少不了，金子哥。” 一声“金子哥”，成功让管斌变了脸色。 他阴沉着脸跟江阳对视，“江警官，你逮我也没用啊，没证据48小时内就得放我出来。” “大老远辛苦跑一趟，何必呢？” 管斌比起吴家兄弟更为冷静。 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时不时还跟江阳搭两句话。 “江警官，我奉公守法，半点坏事不干，你说的什么电诈啥啥的，我一个半只脚快入土的人不懂啊！” “公司电脑我都玩不利索，怎么会去干那种事。” “请您务必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他煞有介事的说着，把郭进恶心坏了。 管斌这会儿已经痛到麻木，甚至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 他坐在两人中间，除却刚被逮时乍然一现的愤怒，后来都表现得很平静。 只有不断冒冷汗的额头，能看出他承受着多大的痛处。 “呸！就你还清白呢？” 郭进憋不住话，最受不了假模假样，装腔作势的。 “警官，我现在只是嫌疑人，当然清白！” 管斌神态自若，还有闲情逸致絮叨他的泡妞史。 “你很自信，”江阳倏地扣住他咽喉，止住了他的话头，“希望你继续保持，千万要硬气到底。” 说完，他松开手，管斌脖颈上赫然出现鲜红的五指印。 刚才还嘚吧嘚的人没来由浑身一抖，莫名的畏惧让管斌偏过头再没吭声。 高建沐的人很有一手，分出人手同时将管斌接待公司的所有人都逮了回来。 统共三十六个人，有男有女，吵吵嚷嚷的把羁押室搞得跟菜市场一样。 警队的技术人员已经进入借贷公司，调取并破解各项资料。 江阳没有立刻审讯管斌，而是先挨个将这些人问了一遍。 起初还有人嘴硬，但一连串出入境记录，和网络信息拍在面前时，瞬间哑口无言。 “江警官，我就是随便跟人聊聊天，这不犯法吧？” 张晓薇身上就一件夹克和牛仔裤，白着脸胡扯。 “你别看我上班时间闲聊，其实我都有工作的。小公司嘛，活儿少，咱们老板人也好，偶尔摸鱼不要紧的。” “有一分钟同时聊五个的吗？话术一致，还发裸照和黄图。” 江阳抽出十来张a4纸甩她脸上，“聊两三天就给银行账号让转钱。这些都是境外的卡号，你一个借贷公司业务挺广啊，在海外还有营业厅了？” “我，我，我就是捞女！捞女不犯法啊！” 张晓薇反驳。 “是不犯法呀，但缺德。” “银行开户信息是你的吗？户主和你什么关系？转发的赌博网址和口令哪里来的？说！” 江阳话锋一转，一脚踹上凳子腿，把张晓薇连人带椅子怼墙上了。 “哐当”一声巨响，震的桌子都跟着晃动。 他揪住人头发，把她扯回来，双眼直勾勾跟她对视。 在威慑力提升300%下，张晓薇竟吓得涕泪横流，不用动手就嘤嘤大哭。 负责做笔录的海城市警察看呆了。 “妈呀，阳哥还有这本事？” 小朱揉揉眼，不可思议的同时对江阳愈发敬佩。 都是同一届毕业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人比人气死人啊！ “呜呜呜……我是杀过人，但我不是主动的！我是被逼的啊！进了金子哥的公司，哪还能干干净净的！” 张晓薇胆儿小，江阳都准备抡拳头了，她自己被吓的认罪。 一张嘴叭叭的，什么都往外说。 据她的口供，管斌挑人很严格。 身家清白的不要。 木讷的不要。 越坏他越喜欢。 张晓薇就是他从卖淫窝点带回来的，到公司的当天就要求她把一个来闹事的家属宰了。 “搞传销，诈骗的，总有几个家里人脑子好找来的。” “金子哥就把人哄到郊区，让我们挨个动手。” “谁犹豫，他就杀谁。” “几次下来，哪个还敢不听话。而且每次动手，金子哥都会用摄像机录下来，他有我们所有人的证据，都是为了钱嘛，想想也没啥。” 她边哭边交代，眼都肿了。 有张晓薇开头，其余人更好拿捏。 江阳挨个提审，天亮时收获好几沓厚厚的口供。 “可以啊江阳，我还发愁，怕你问不出来要放人呢！” 高建沐“啪啪”拍着他后背，高兴的不行。 “对了，技术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拿到的数据足够把管斌送进牢里。他那些拍摄的杀人视频，你知道藏哪儿了么？” “呵，放他公司女厕下水道里。” “要不是查到他每隔俩月都要请人来疏通一次，谁能想到。” “妈的，捞出来的时候全特么是屎，臭气熏天，我的人当场晕了一个吐了俩。这会儿喝口水都带反胃的。” 这一夜警队谁都没睡，分工协作直到早上八九点，才将大部分证据搜罗齐全。 江阳乐呵呵的，“辛苦了高队，今天我请客，咱们下馆子搓一顿！” “行了你，等案子结束少不了你的。” 高建沐推着他往羁押室走。 目前就剩管斌还在嘴硬，在羁押室鬼叫一晚上冤枉。 “早啊江警官，距离48小时还有……三十个钟头吧？在这儿待着无聊，给我买一副牌吧？我给大伙儿表演个绝技。” 审讯室门被打开，管斌一抬头对上江阳的视线，扯开嘴胡咧咧。 “啪！” 十多厘米厚的a4纸摔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 “难为你数着时间过日子了，喏，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自个儿补上。” 江阳拉了椅子过来坐下，高建沐抱臂站在边上，郭进全神贯注拿着纸笔记录。 管斌只扫了一眼，就知大事不妙。 第一页上就是他跟境外诈骗团伙的通话记录，和交易明细。 他索性闭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要求请律师。 “行啊，原则上警方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你要自己找，当然也可以，自费就好。” “我们警方是很人性化的。” 第329章 一点点执着 江阳说罢，忽然起身揪住管斌衣领，“既然你不说，那我们来聊聊三个月前你跟吴鹏，吴国华碰面后，立刻买机票直飞棉北的事吧。” “如果你不记得了，五月份的事肯定还有印象吧？榕城市南浦区曹家堡路，你和吴鹏在那儿接头。你们说了什么？他给你的袋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再往前，四月初，你在榕城市新瑾区和吴鹏交易现金共计一百二十一万。你该不会以为吴鹏没给自己留点保命的玩意儿吧？” “他的车停在边上，行车记录仪把你们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四月十七号，你再次登机去棉北……” 江阳冷声将管斌近半年在国内的行动路线报了出来，包括他见过什么人，在何时何地穿戴上那一身严实的伪装都说的一清二楚。 再配合吴鹏的口供，几乎还原了现场。 早在来海城市之前，江阳就靠着三岁画老从一堆交通大队的监控中，翻找出管斌的行径。 要不是赶着来海城逮人，他能把管斌的所有动向都摸完。 “监控录像我都找出来了，你打算好好说话了吗？” 大势已去。 这是管斌唯一的想法。 “你，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自认行事小心谨慎，否则境外诈骗团伙根本不可能放心让他成为国内的接头人。 也正是管斌的这份警醒，让他始终不曾被警方抓到把柄。 就连借贷公司的税务问题，都是他故意弄出来迷惑人的。 江阳强大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气，一张脸唰白，嘴唇蠕动两下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想问我怎么查到的？” 他指指自己的眼睛，哼笑，“你的一切行动，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查你太小儿科了，时间问题罢了。” “江警官好眼力，不过我杀的那些人你应该是找不到了。我都记不得尸体扔去哪儿了，指不定已经被鱼虾吃完了！” 管斌阴恻恻的笑起来。 盯着审讯室里的三个警察，终于露出真面目。 “是我小看条子了，不过老子最多栽一次。要是这回让我跑喽，今后休想再找着我！” 到底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人，证据摆在眼前还能放狠话。 “威胁警方？你大概活腻了。” 说罢，江阳一拳头砸上管斌额头，打的他整个人翻倒在地。 “你不仅诈骗，还杀了找上门的家属。吴鹏设计谋杀害洪奇炜亲妈骗保，也是你教的对不对？” 他“邦邦”两拳轰在管斌头脸，“你杀过的人还数的过来吗？多少人死在你手里？” 江阳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在他的拳头上。 这几下罪恶之拳下去，打的管斌天灵盖都要碎了。 高建沐适时地挡住监控，郭进正想上去拉人，江阳最后甩了他两巴掌，就直起身一甩手把管斌扔地上。 打的还是轻了。 那些被管斌弄死的生命，不是这几下拳脚就能讨回来的。 可惜这儿是海城，江阳多少要注意点影响。 即便高建沐等人熟知他的审讯手段，也不能做的太过火。 “给他纸笔，把所有的罪行交代清楚。你这些年杀过的人，参与过的命案，一个都不许漏。” “跨境诈骗团伙的犯罪动向，据点，头目，只要你知道的，都给我写下来！” “郭进，打个电话回局里，把榕城市的失踪人口统计出来。” “高队，麻烦你调一下海城市的失踪人口信息。” 罪恶之拳震慑力杠杠的，管斌这种狠人也挡不住。 再加上忏悔耳光的效果，他对江阳的畏惧升到顶点，内心的悔恨也波涛汹涌。 “几位警官，我是在进牢里之后，认识了一个叫周强国的人，他把我介绍给境外那些人的。” 管斌说他因为金融诈骗，被诈骗团伙关注。 对方派了周强国拉拢他，各种好处一通许诺。 所以出狱后，管斌想着单干风险大，挣的钱还少，不如跟着那伙人。 再加上诈骗网站做的极为专业，他觉得肯定有赚头。 合作几次后，管斌就彻底从成为跨境诈骗团伙的一员。 二十年过去，他早就混到了高层，知道的内幕比吴鹏兄弟多了去了。 “他们的根据地主要集中在金三角地区，近年来更是在棉北发展拳脚。不仅创办了实业公司，还搞了个科技园区。” “维护服务器和设计骗术及代码的技术人员，都是用海外高薪骗过去的。” “但是，不是全部被骗的工程师都愿意为园区服务，那些不听话一直想着跑的，就被处理掉了。” “棉北地区本来就不安全，时不时战火纷飞，死个把人根本不会被注意到。” “当地大使馆都毫无办法。” “我知道干这一行很容易被拉出去顶罪，所以这些年做过的所有单子，我都藏起来了。” 管斌自知罪大恶极，死刑是必然的，又被心底的悔恨驱使，爽快的交代，“都在我公司的吊顶上。” “女厕卫生间吊顶掀开，我把数据都备份过了，黏在上边。” 江阳挑眉，和高建沐对视一眼，心道这人对女厕有多执着？ 什么宝贝都往里搁。 不消多说，他颤巍巍的拿着笔写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手腕实在没劲儿，才由他口述，郭进记录，这一写居然直接到下午去了。 趁这段时间，江阳跟肖志伟联系上，挑着重点说。 “……除了电诈和命案，我怀疑国内的失踪人口也有必要详细调查。境外团伙太猖獗，一个管斌都那么嚣张。” “他活动范围主要在郊区和乡镇。” “部分发展慢的区域监控数量有限，一来二去被他混过去了。” 江阳还把管斌的口供传真回去，警队系统内查不到周强国这人，他很有可能躲在国外。 这是继福市卢俊案后，又一起轰动全国的国际大案！ 并且依然和棉北密切相关。 管斌的落网，成为这伙人落幕的关键。 肖志伟刚向上级汇报完，国内各地警方就接连收到通知，要协助破案。 当天下午，管斌和张晓薇等人，就被押上囚车，等着省厅成立的专案组对接。 来的人江阳也见过。 第330章 留给专案组的空间不多了 海城市市局局长，赵公明喜笑颜开的把人迎到办公室，高建沐和江阳在旁作陪。 从洪奇炜，到吴鹏，再到管斌的卷宗齐整的调出来，三方核对无误，算是初步完成流程。 一通寒暄过后，赵公明还有事忙，先行一步离开。 “江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曾高杰看向江阳，面带微笑，再次和江阳会面，他心情复杂。 天知道几个月前专案小组回去后被一通嘲笑，搞得省领导都颜面无光。 他和同事也顺势摘下最快解散的小组名号。 至今仍旧是一桩谈资。 此次双方再度合作，曾高杰无比庆幸地方刑警权限受制，否则他指不定梅开二度。 江阳倒没想那么多，熟练的打过招呼，罪犯便移交给省专案小组。 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顺势去叫郭进几人，准备一会儿吃过饭就打道回府。 高建沐倒是跟曾高杰简单聊了聊。 两人同是警校师兄弟，虽说不熟，但至少读书期间混了个眼熟，现在勉强能说上两句。 话语间，两人都下意识往江阳的方向看。 “省领导很重视江阳，我们专案组还是借了他的光。” 曾高杰苦笑。 他刚匆匆翻过卷宗，管斌案调查的极为详细，人证物证相当完整。 留给专案组发挥的空间不多。 “嗐，都是人民警察，为国家出力不分你我。” 高建沐打哈哈。 实际心里很自得。 长久以来，地方刑警总是被上级压一头。 江阳算是特例。 实绩过于出众，迟早是要朝上走的。 “说的对。” 曾高杰笑了下，“或许年底咱们还能在省里碰见。” “啥？” 高建沐一愣。 但曾高杰没有解释的意思，点头致意，扭身上车。 十几辆警车间隔着五辆囚车，亮起警笛一路呼啸而过。 一桩国际大案圆满落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江阳请客，在市区小饭店订了包间，连带着海城警方一起摆了三大桌。 饭桌上，郭进和徐飞勾肩搭背嬉笑打闹，气氛炒的火热。 闲谈之间不免说起管斌案。 “靠了，那家借贷公司经常打广告，租的门面也在闹市区。十多年下来，居然没查出不对劲儿，真特么恶心人。” “切，这有什么，姓管的办公室还摆了尊佛像呢！经他手杀的人都有一个排了吧？” 海城警察压低声音：“可不是，鉴定科还在卫生间洗手池检测出人体骨骼。别看外边装修的富丽堂皇，里边指不定死过多少呢！” “嚯！尸体找着了没？” 郭进好奇追问。 “没呢！指甲盖的残渣验出来十几个dna，我看今年那一整栋楼都别想解封了。” 管斌阔气，他的借贷公司占了一整层。 如今全拉了警戒线，谁也不准进。 “他还想转污点证人，求个死缓，真是想屁吃。” 干他们这行的都知道，死缓到期基本不会判死，转无期表现好点还能减刑。 杂七杂八一番折腾，运气好点二三十年就能出来，还能老死在外头。 “可惜啊，后续不归咱们管。” 徐飞叹气。 他跟江阳差不多岁数，能接触大案兴奋的不行。 “嘿嘿，好好干争取升职呗。等进了省厅，什么案子没有！” 大伙儿嘻嘻哈哈，又闹在一起。 江阳跟着笑，时不时夹几筷子菜。 “咋了，这脸色，不服气案子被省厅接手啊？”高建沐凑过来，顺势帮他杯子满上。 没放假，大家没要酒，玻璃杯里全是五颜六色的饮料。 “没，各有各的责任。” 江阳否认，榕城市还有一堆事要收尾。 见没人注意，高建沐贴近他小声道：“你有这心态是好事。我听曾高杰的口风，上头估摸着要提你。” “其实你这实绩现在就该上去了。” “不过资历太浅，省里大约想让你多在地方历练。” 高建沐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快的话年底。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咱！” 他拍拍江阳肩膀，端着雪碧豪放干了。 “高队别忽悠我。” 江阳自己不大在意这些。 他只想把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省厅确实接触的大案更多，但地方也有地方的好处。 江阳不是好高骛远的人，脚踏实地更符合他的性格。 这顿饭吃的简单，大伙儿都有事儿干，一个小时都不到就散了。 榕城警方走的时候没让高建沐送，在高铁上眯了会儿转头到地儿又投入工作中去。 吴鹏和吴国华兄弟俩在榕城市发展了不少下线。 底层传销人员粗略统计超二百人，涉嫌网络赌博，聊天拉人的还有一百多人。 这批人分散在郊区，其中以南浦区和安定区为最。 “肖队早上带人去扫安定区了，”秦明智汇报，“涉案的大多是老年人，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犯法了。” 说起这个就头疼。 “肖队逮人的时候还被大妈推地上了，老人家所有钱都投进去，就等着翻身当大款。结果现在跟她说一毛钱拿不到还得承担法律责任。” 秦明智叹气，“那哭的哟，惊天动地，肖队头都被打破了。” “我去，还敢跟警察动手？” 郭进惊讶。 “人在绝望的时候哪里想那么多。” 江阳合上卷宗，“安定区住的人经济条件普遍不好，大部分都是老公房。突然间跟他们讲被骗了，钱追不回来，情绪上头当然行为过激。” “咱们也出发吧。” 他拍拍手，一扬手带人上了警车。 和安定区相比，南浦区情况也差不离。 四五辆警车开进泥泞的小路，江阳带人照着名单一路逮。 罪恶雷达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点。 有深有浅，颇为壮观。 吴鹏提供的名单很详细。 从姓名年龄到家庭住址，亲戚情况，洋洋洒洒堪比警局人口普查。 “好多警察！这是做什么了？” 不明所以的住户抻着脖子观望。 “嗨呀，光头和他哥不是拉了很多人一起挣钱吗？搞什么网络炸金花，现在出事被逮啦！” 有消息灵通的飞快八卦，“新闻上都在报道，说是跨境诈骗什么的。反正就是骗人赌博，薅羊毛！楼上老林家不就因为他儿子倾家荡产了吗？！” 第331章 话费二十八不影响电诈 “江警官抓我做什么？我没犯事儿啊！” 开门的小年轻一脸懵，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被铐住。 “根据警方调查，你涉嫌参与一起跨境电诈案件……” “蛤？我都没出过国，怎么就跨境？还电诈？我电话费每月就二十八的套餐！从来没超过！” 小年轻打断江阳的话，抬手就要关门。 然而他那点力气，怎么能跟江阳比。 铁门被江阳结实的小臂顶住，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郭越，你通过网聊软件先后介绍多名亲戚朋友进入赌博网站，还用自媒体为该网站打广告，间接盈利一百三十万。” 江阳报出郭越账号。 这小伙子是个技术博主，自己捣鼓了一个论坛可惜资金不足。 吴鹏跟他说愿意投资，发了好些跨境电诈网站的宣传图，让郭越做个横幅挂在主页上。 每点击一次，就能收获一笔钱。 间接推广电诈获利，算从犯。 “我，我不知道啊！这样犯法吗？” 郭越惊慌失措，他高中辍学，计算机编程全靠自学。 有了吴鹏口中的“推广”收入，他日子好过不少。 双方的合作就持续到现在。 直到冰凉的手铐挂在手腕上，郭越还有些回不过神。 和他类似情况的人还有很多，都是无意识成为跨境电诈的帮手。 当然，还有大部分是心知肚明，甘愿当下线的。 “跑什么！站住！再跑开枪了啊！” 郭进和徐飞一左一右堵住六七个小混混，这些人专门挑嗜赌的引诱对方进入赌博网站。 “妈的臭条子多管闲事！又没骗你家钱！挡人财路天打雷劈知道吗？” “真特么倒霉！到手的鸭子飞了，那么多杀人犯你们干嘛不去抓？盯着我们作甚！” “那群人自己主动把钱送上门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发型五花八门的小混混七嘴八舌，忽然的突击打断了他们的节奏。 小混混们不关注社会新闻，导致根本闹不明白怎么就查到自个儿头上了。 “你们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心里没数吗？” 徐飞反剪住一人双手，呵斥：“先喂两把，再让人输，输干净了又介绍借贷公司，房子车子都抵押出去，韭菜一茬一茬的割。” “这是财路吗？这是血路！” 郭进把枪别回去，“跟他们废话什么，都带局里去！” 刚说完，其中一个混混狠踹了徐飞一脚，奋力挣脱开掉头就跑。 不过才奔出去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江阳一拳揍趴。 “袭警潜逃，嫌罪名不够丰富是吗？” 江阳冷眼扫过，认出他的小混混吓得浑身发抖。 “靠！姓江的来了！” “完了完了，要蹲大牢了！” “怂个屁！出来又是条好汉！” 饶是心中畏惧，小混混仍旧嘴硬。 “呜呜呜……我不想吃牢饭！江警官我认罪，能不能放过我？” 被揍了一拳的小子放声大哭。 “到法庭跟法官说去吧。” 江阳沉着脸挨个铐人，系统任务进度完成的飞快。 短短一个下午，就顺利搞定。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5000积分！】 积分到账，江阳距离突破三万还差两千多。 名单上的人是逮齐了，但罪恶雷达上的红点并未完全消失。 于是他回去交完差，又给自己加了个小班。 江阳开着警车在安定区晃悠，一会儿逮个偷车贼，一会儿捉个站街女。 清空一片区域，就再开另一片。 搞得安定区热闹了一整天。 各街道派出所也人满为患。 全是他陆续抓来的人。 不过大伙儿全都乐呵呵的，有江阳提高破案效率，季度报告能好看不少。 张嘴问领导要经费也能理直气壮。 “抢劫啊！有人抢劫！我的包！还我包！” 江阳刚逮了个故意伤人的小伙子扔去凤池派出所，出门就碰见个骑共享电动车的扒手。 微胖的中年女人跑的气喘呼呼在后边追，鞋都跑没了一只。 百米开外扒手肩上挂了个名牌小包，冲进车流里艰难前行。 江阳眯眼，二话不说拔腿冲了上去。 拥挤车道在他现身的瞬间，立马主动避让。 车主们默契的脚踩刹车，摇下车窗掏出手机一顿猛拍。 “是江警官！我的天！跑起来都那么有型！” “是在抓小偷吗？制服诱惑好带感！妈妈我不行了！” “我去！这大长腿……” 大伙儿脖子伸的老长，眼睁睁看着江阳一跃而起，隔着七八米远飞身扑向扒手，硬生生把人拽下电动车，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哎哟！我腰断了！赔钱！” 扒手哼哼唧唧趴地上不起来。 【黄汾阳，27岁。涉嫌偷窃，抢劫，嫖娼，碰瓷，敲诈，涉案金额11万……】 江阳冷笑，“当街抢劫逃逸，还碰瓷警察。” “别装！跟我回警局！” 他都没动手，能伤个屁的腰。 哪怕刚才抱着人滚下车，也是江阳的大体格护着垫在下面。 “我劝你好好说话，别跟我来这套。” “不然我让你‘心想事成’。” 他一把揪住扒手头发，“邦邦”给了两拳，将人从地上薅起来。 刚才还明目张胆搞事的黄汾阳痛的龇牙咧嘴，立马老实了。 “没，没断！我，我胡扯的！” “我错了江警官，我错了！” 罪恶之拳威慑力爆棚，一套下去黄汾阳再也硬气不了。 干坏事遇上江阳，没有比这更点儿背的事了。 围观群众一致拍手叫好。 江阳摆摆手，拎着人回到路边，让出车道。 “这位女士，你看看里边东西都在不。” 江阳没搭理他，反手把手提包扔给微胖妇女。 “哎哎，都对！累死我了，谢谢江警官！多亏了你，我女儿的学费都在里面！” 女人感激涕零，在江阳的搀扶下去了凤池派出所做笔录。 有他带头，榕城市刑警大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天天到处找罪犯。 实在抓不到人，就把以前的案子翻出来研究。 忙忙碌碌小一周过去，江阳的积分总算凑够了三万。 他忍住了想要抽奖的心，把积分全拿去升级罪恶雷达的范围。 直接一口气升了60米。从620米提到680米。 别小看这么点距离，关键时刻有用着呢。 他扫了眼余下的140点积分，捏紧拳头干劲满满。 也就是这时候，有关周强国的消息传了回来。 第332章 报案人在卫生间吐 周一大早上，肖志伟把江阳喊进办公室。 “国际刑警已经在棉北顺利逮捕周强国。他倒是爽快，一看大势已去全交代了，就想看在认罪态度积极的份上，判个死缓。啧，一个两个都奔着死缓去，也不想想自个儿害死多少人，又弄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肖志伟冷脸，“这次你立了大功，上头点名表扬你，下午省领导要过来。周局意思让你好好准备一下，剃个头捯饬捯饬。” “电视台要给咱们警队拍个小短片，宣传传销和电诈。” “加油好好干，我听到消息，省里想把你提上去。” 说罢，他拍拍江阳，等着看他高兴的样子。 …… “你好歹给点反应，扑克脸是几个意思？” 别人升职加薪哪个不是乐开花，到了江阳这儿咋那么平静？ 肖志伟纳闷。 江阳更纳闷。 怎么大伙儿都听说他要升职，他自己反而不知道。 “咳，在海城市时，高队说过。” “咦？那老小子抢我话做什么，切，不管他。” 吃过午饭，省领导带着一拨人浩浩荡荡过来。 周鸿鸣红光满面说着客套话。 领导暗示江阳优秀，该提拔。 周鸿鸣谦虚笑笑，说年轻人要多历练。 当着摄像机的面，二人你来我往，抢着留人。 脸上都是笑模样，心里互喷八十个来回。 电视台导演一脸的汗，强颜欢笑。 至此，刑警大队心知肚明，榕城市留不住江阳了。 三番两次破获重大案件，会引起上头注意并不奇怪。 何况更早之前，早就有国安部的人对江阳抛出橄榄枝。 周鸿鸣算是体会到了当初张建军的心情。 表彰大会还是老几样，榕城市刑警大队全体得了三等功，江阳拿了个人二等功。 奖金和奖章分发下去，乐的大伙儿压不住笑。 电视台的宣传短片拍的也有点意思。 郭进费劲儿扒拉的背着稿子，和徐飞两人在角落对词儿。 江阳过目不忘，随便看一眼就记得牢牢的，把大伙儿羡慕的不行。 弄了四五个小时，赶在晚饭之前顺利收工。 “饿死了！快快，食堂今晚吃红烧鸡腿！” 徐飞扯着郭进往前冲。 “等会儿，我肚子疼！憋一下午快爆炸了！” 郭进跳脚，把饭卡塞给江阳，自个儿转身朝卫生间冲。 不过人跑出去没半分钟，他又着急忙慌的回来了。 “怎么了？没带纸啊？” 江阳摸口袋，郭进猛摇头。 “不是！杨口区出命案了！” 这话一出，大伙儿吃饭的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随便扒拉两口，一行人马不停蹄出警赶到案发地。 七点刚过，夏天黑的慢，这会儿还有点亮光。 杨口区国权北路，环球汇商场的办公楼底下围满了人。 明黄色的警戒线拉了百多米远。 江阳带队赶到时，死者还在原地，从三十层掉下来摔成了一滩烂泥。 鲜血混着黄白的脑髓淌的到处都是，要不是随身掉落的背包里有身份证，确认信息还要费点时间。 现在直接提取dna和身份证信息核验就行。 浓重的血腥味儿顺着风飘散，殡仪馆要等警方勘察完现场才能把人拉走。 在法医取样检测期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 “死者房丽华，年龄37岁，已婚。丈夫李乘，29岁，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九岁，小儿子四岁。” 江阳听着徐飞的汇报，眉头就没舒展过。 “双方父母都在贵省老家，夫妻两个到福省打拼，孩子也带了来。工作日交给保姆照顾，双休日两口子自己带。去年两人在榕城市买房落户。方丽华是市三中的英文老师，今年评上了高级教师。在学校口碑不错，为人亲和。” “他老公李乘是边舒集团旗下子公司的经理，事业有成，年收五十万。” 说到这里，徐飞抬头觑了一眼江阳，斟酌了下才道：“我刚给房丽华学校打电话，校长表示死者老公在外面养了个小三。上个月小三闹到房丽华学校去，声称自己怀孕了，要求她跟李乘离婚。” “这事儿闹挺大，全校基本都知道。” “啧，渣男。我就说姐弟恋靠不住吧。给他生俩孩子都不知足，太特么垃圾了。” 徐飞撇嘴。 “联系死者家属没有？” 江阳冷声问道。 “方丽华爸妈很冷静，说今晚就订票过来。” “至于李乘，他早上刚飞去外地出差，人还没联系上。” 徐飞耸肩。 “查一下小三是哪个。” 江阳说话期间，和徐飞一起到环球汇办公楼天台，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鉴定。 “死者从高处坠亡，头部先着地导致颅骨骨折脑浆迸裂，身体多处复合型骨折，内部器官破裂。从死者鞋子和手部检测出灰尘等微量物，和办公楼天台地面检测一致。” “目前可以确认，这里为第一案发现场。” “辛苦了温医生。” 江阳朝对方颔首。 “应该的。” 温医生不苟言笑，继续深入勘察。 “报案人呢？” 江阳侧头问徐飞。 “哦，在卫生间吐呢。” 他挠挠头，“是个小姑娘，应届毕业生，上周来环球汇报道，入职管培生。” “据她说，她习惯性到天台吃饭。这周轮到她中班，本来是照常拿着饭盒上来吃晚饭的，结果一推门就看到房丽华往下跳，喊都来不及喊，人就‘噗通’一下没了。” 徐飞摊手。 从死者的尸体位置不难判断，方丽华是背对着地面掉下去的。 假设报案人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是亲眼目击了房丽华自杀，这件案子就不存在他杀的情况。 江阳没贸然下定义。 半小时后，方丽华的尸体被殡仪馆拉走，由法医进一步尸检。 报案人王茜也被女警扶着挪出卫生间。 小姑娘一张脸惨白，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江警官，我当时吓坏了，想阻止房老师，但是赶不上。她朝我笑了一下，就……” 王茜回忆，又忍不住干呕。 她在罪恶雷达里是白色的小点，说明是个大错没有，偶尔有些小错的普通人。 “你跟死者认识？” 第333章 我脾气不好 王茜既然称呼房丽华为“房老师”，自然是认识的。 江阳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细节，却发现王茜眼神游移，有些心虚。 “咳，我同学的妹妹在市三中上学，我陪同学接过她。” 说完，王茜又仓促的补充一句：“在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房老师。” 江阳不动声色点头，“王小姐，你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者，也是报案人，希望你能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啊？我还要去警局啊？” 王茜纠结，“可不可以不去？我才找到工作，万一被领导知道……这种事总归不大好吧？” “嗐，你是在帮助人民警察，你领导能有什么意见？” 徐飞笑出声，“放心吧，我们会跟你的工作单位解释的，绝对不会让你被误会。” 他想岔了。 以为王茜担忧的是被人见到上警车。 现代社会断章取义的太多了，被人瞧见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环球汇地处市区，人流量又大，跳楼案引来一大堆好事者，搞得交通拥挤，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目击者担心舆论导向并不奇怪。 “那，那好吧。” 王茜犹犹豫豫的答应了。 江阳和徐飞去跟环球汇领导说明情况的时候，顺便得知了商场和办公楼的监控出了问题，暂时没法查录像。 “真是不好意思啊两位警官，上个月维护的时候，系统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崩了。” 葛经理紧张的满头汗，面对传闻中的罪犯杀戮机，他没法平静。 “要多久才能修好？” 江阳追问。 这一切太巧了。 坠楼撞上监控坏了，不多想都难。 再结合王茜的反应，即便江阳现在没在罪恶雷达的范围内找到罪犯，但他也能肯定的说一句，房丽华案未必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额，快的话四五天？” 葛经理小心翼翼觑着江阳的表情，试探着说道。 “那么久？” 江阳没吭声，倒是徐飞咋呼道：“能不能让维修人员加个班？阳哥，实在不行打个报告吧，拿去咱队里让明智瞅瞅呗。” 后面半句话，他是冲江阳说的。 “也行。” 江阳点头，徐飞立马打电话回警局跟肖志伟申请技术支持。 秦明智和技术科的人员来的很快。 “阳哥放一百个心吧！这类系统我两天……不对，一天半就能修好！” 他大力拍着胸口保证，转头就跟大伙儿投入到系统修复的工作中去。 留下部分人和鉴定科的接管现场，江阳先带王茜回局里做笔录。 “江警官，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王茜被颠来倒去的问烦了，忍不住皱眉：“再问我也没用啊，我跟房老师就见过那么几次，真的没有更多交集了。” “你说的什么小三，渣男，我都不知道。” 她手指放在双腿上，绞的通红。 一张脸也布满汗水。 就这，说服力也太低了点。 徐飞都看的出，王茜没说实话。 不过江阳没戳穿她，点点头又道：“王小姐，咱们今天就到这儿，感谢你的配合。” “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积极配合警察的调查取证是市民的责任，如果出现作伪证的情况，警方保留上诉的权利。” “我就这一说，你随便一听就行。” 江阳“啪”的一下合上小本儿，客气的跟王茜握手。 “哦，好，好的。” 王茜掌心火热，湿哒哒的全是汗。 把人送走，徐飞不解的问：“阳哥，干嘛放她走，这小丫头明显没说实话！紧张成什么样儿了。” “不放人能咋办？” 江阳哼笑，“人家是目击者，是报案人，又不是嫌疑人。” 他好笑的拍了徐飞后背一下，“不着急，能证明王茜供词有问题的话，咱们随时都能把她叫回来。” 这时，郭进恰好进门，兴致勃勃凑到江阳边上说：“学校那边监控调出来了，小三信息确认，建柏带人赶过去了。” “小三叫‘崔雪’的，23岁，也是今年的毕业生……啧，我真服了，她家里条件很不错，父母都是贵省高校的老师，爷爷奶奶开饭店的，外公外婆是蓉城师范的老教授。” “这么个家庭教育环境，竟然教了个小三出来。知三当三，不好好谈恋爱非要作贱自己干嘛。” “真是不理解现在的孩子在想什么，我看李乘的照片也没多帅啊，怎么就把人家姑娘迷得晕晕乎乎，连找到原配单位闹都干的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电脑，把从学校拷的录像点开。 大家围到工位上，摄像头不是很清晰，但也能拍到崔雪的正脸。 “哟，这肚子大的，都快生了吧？” 徐飞瞪眼。 “可不是！” 郭进郁闷，“我查了崔雪最近的就诊记录，肚子八个月大了都！” 市三中的监控画面上，保安尽职尽责的拦着闯入学校的崔雪。 但碍于她孕妇的身份，几个保安都没敢下重手，只虚虚的挡着。 导致崔雪一路挺着大肚子横冲直撞进了教学大楼，目标明确直奔高三年级老师的办公室。 “她还挺熟门熟路的，不像是第一次来啊。” 江阳低声呢喃。 忽然灵光乍现，他猛地扭头问郭进：“你刚才说崔雪也是应届生，她哪个大学毕业的？什么专业？” “榕大的吧，”郭进窜到自个儿工位调出档案，“对，就是榕城大学国际经济与贸易的。怎么了阳哥？” 江阳没回他，反而问徐飞，“王茜也是榕大国贸的？” “啊，是。” 这话一出，大伙儿顿时愣住。 江阳查了下榕大的电话，很快从系主任那里拿到了这一届学生的名单。 国贸一班，崔雪和王茜的名字都在上面。 不仅如此，这俩还是一个宿舍的。 “崔雪呢？还没找着人？” 江阳看向郭进。 “没，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建柏去她租的房子看了，没人。崔雪的父母在科研中心，暂时出不来。” 江阳思索片刻，果断点人出警，用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将王茜铐回警局。 “王小姐，这一次你要认真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 江阳冰冷的眼神扫过对方，手指屈起在桌面敲了两下，“老实点，我脾气不好。” 第334章 伪善的人 被江阳盯着，王茜抖的愈发厉害。 “啪！” 一沓a4纸扔在桌上。 上面是她和崔雪的入学信息。 除此之外，江阳还在社交账号上，找到了两人的合影。 外貌靓丽的两个女孩子，笑闹着搂在一起，一看关系就很好的那种。 他把打印出的照片也摆在王茜面前，不出意外的看待对方发白的脸色。 种种迹象表明，王茜的供词水分很大，真实性有待进一步验证。 不排除作伪证的可能。 “你和崔雪是好朋友，并不是你口中说的‘不知道’。房丽华，你也认得没错吧？” “解释一下，说不清楚今晚就在审讯室过。” 江阳哼笑，见王茜仍旧咬牙不说话，猛地抬起一脚狠踹在桌上。 “哐当”一记重响，桌子被他踢的砸在王茜前胸。 痛的她两眼一翻险些昏过去。 “我警告过你了，隐瞒事实作伪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榕大一向看中学生的思想品德，你猜，要是这事儿闹大，你们学校会不会撤销你的毕业证？” “读了四年，一切化为乌，工作单位也不会再用你。” 在江阳的强压下，王茜终于松口。 “是，我曾经确实是崔雪的好朋友。”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 郭进手上的笔一顿，忍不住皱眉。 挤在监控室的徐飞等人，也跟着疑惑。 朋友就朋友，什么叫曾经？ 闹掰了啊这是？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说话。 约莫五分钟后，王茜才继续道：“我和崔雪大一分在一个宿舍，关系很要好，几乎无话不说。” “本来我们可以一直都是闺蜜的，我们甚至商量好毕业了去面同一家公司，将来工作在一起，结婚了房子也买在一个小区。” 她讽刺的笑笑，“结果因为一个男人，我们四年的姐妹情就这样断了。” 江阳心有所感。 果然，下一秒王茜开口：“我和李乘，也就是崔雪找的有妇之夫，是在升大四那年的暑假认识的。” “我在边舒集团的官网投递了实习简历，录用后被分到了李乘锁在的门店。” “他长得又高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和大学里那些幼稚的男生相比，他很成熟，很有魅力，做事非常周到。” “至于年龄，根本不是问题。满打满算，他只比我大七岁而已。” “我在他负责的门店工作了一个月，情不自禁的对他产生了好感。李乘没拒绝我的靠近，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当时我并不知道李乘已婚，实习结束我们也经常约出来见面，基本每周都要出来两次。” “他是我初恋，我以为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我还跟崔雪提议，将来去边舒集团上班，大企业机会多，我还能跟李乘在一家公司。我天真的以为友情和爱情可以共赢。” 王茜抹了把通红的双眼，深吸口气才道：“可是好景不长，放寒假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到他店里查岗，结果看见房老师带着一双儿女，有说有笑的上了李乘的车。”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有家室！孩子都那么大了！”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质问他，他没说话。我很失望，我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他家庭不幸福在闹离婚，或者是我误会了，房老师只是他的亲戚。” “可惜都不是。” 说到这里，王茜已经哽咽。 江阳开口：“所以，你跟他提分手了？那崔雪是怎么回事？她是在你之后跟李乘认识的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把王茜从哀伤的愁绪中拉了出来。 “对，是我提的分手，李乘同意了。至于崔雪……她知道我俩分手，主动勾搭上的李乘！” “我还在跟李乘恋爱期间，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吵架，都会跟她说。” “可以说，崔雪是我们两这段感情的见证人，我和李乘约会也经常会带上她。我真没想到，在她清楚知道李乘有老婆家庭的前提下，她竟然还要跟那人渣在一起！” 江阳又问：“你问过崔雪为什么吗？” “当然！” “这种事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当我把崔雪堵在寝室，质问她时，她居然跟我说，她第一次见李乘，两个人就互相留了电话！之后还背着我约会，还，还开房……” “我很生气，想把这两人的事公开在网上。” “但是崔雪跪下来求我，说她只是图李乘的钱，不会破坏他家庭的。” “我一时心软答应了。但是越想越憋屈，我不想放过这对狗男女，也接受不了我的第一段恋爱竟然是以被动当小三结束的。” 郭进不由的说：“然后你就去找房丽华公开了？” 这才是王茜会认识房丽华的原因。 王茜点头，“对，正好我同学要去市三中接她妹妹，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房老师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冷静。她说她知道我，也知道崔雪。不过为了两个孩子，她暂时不想离婚，最起码要等小孩儿高考之后再说。” “我很佩服她，有智慧，有自己的事业，遇事沉着冷静。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她还给我辅导过英语。” “房老师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江阳并没有被她的这番话打动，仍旧冷着脸问她：“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目击房丽华跳楼了吗？” “当时，只有你一个在天台上吗？” “……不是。” 王茜狠狠闭眼。 “我其实并不是专门上去吃饭的。” “是房老师忽然打电话给我，她哭着喊我过去。” “我到的时候，崔雪和李乘都在。” “我只看到房老师向后倒，还有他们两个惊慌失措的叫嚷。” 江阳猛地拍桌，“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是在为他们打掩护？还是你收了崔雪和李乘的好处？” “没，没有！” 王茜慌忙否认，“江警官真的没有！” “是李乘说他们是跟房老师产生了分歧，房老师情绪激动就……李乘今年就要调到边舒集团总部，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把我也调过去。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比环球汇不知好了多少！” 第335章 躲郊区体验生活 实际上，环球汇是边舒集团投资建设的大型综合性商场。 顶楼有榕城市最大的室内滑冰场。 不仅在本市有名，每年都有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能在这儿工作当然也很好。 只不过王茜应聘的是派遣制，正式员工要么研究生，要么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王茜在校成绩一般，顶多在边舒旗下销售门店当个店员。 想去总部是不可能的。 江阳看穿她的想法，语调更冷，“你是觉得反正也是房丽华自杀，那现场有几个人在无所谓，并不会影响案件结果是吗？” “难道不是吗？” 王茜抿唇，“李乘要升职，不能有负面新闻。崔雪家里管的很严，如果被捅出她知三当三，肯定少不了一顿抽。” “房老师都死了，没必要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不是吗？” 她试图说服江阳。 但解释的再多，也只能暴露出她内心的自私，和唯利是图。 几分钟前还口口声声称赞房丽华，夸人家是好老师，自责被动当三。 然而一旦触及自己利益，什么原则都没有了。 一个边舒集团总部的正式编，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难怪罪恶雷达上，王茜显示的是白色小点。 这一类人有个通病，基本不会触及法律，但道德层面多多少少有缺陷。 属于大事儿不犯，小事儿不断的类型。 真正的好人，罪恶雷达上是绿色的。 江阳戏谑的盯着王茜，哼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善良吧？两面三刀，说的就是你！房丽华竟然在关键时刻让你去天台，我看她一点都不冷静，简直蠢透了。” 王茜涉嫌作伪证，被警局拘留。 离开审讯室时，郭进捶胸顿足，胸闷的要死，“妈的！亏我刚才还同情了王茜一下！我真该死！” “她和崔雪不愧是好姐妹，一丘之貉！欺骗我的感情！” 江阳交代他：“继续联系崔雪，你辛苦点跑一趟交管大队，查一查她和李乘的出行记录，顺便把他们一个月来的路线调出来。我去跟肖队申请逮捕令，房丽华的案子疑点太多，我怀疑她不是自杀。” 崔雪老家在贵省，不过她大学毕业后留在榕城市租了房，就在临江区。 张建柏带人去过，房里狗叫声不断，中气十足的，但始终没人开门。 没有搜查令，警方不能强行破门而入。 崔雪租的是老式公房，没有电梯，没有监控。 门卫也是摆设，一问三不知。 左右邻里是租客，相互之间关系冷淡。 愣是没问出什么来。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联系不上。 再加上找不到人的李乘，整件案子充满了违和感。 “阳哥你是说，房丽华是李乘和崔雪推下楼的？那，是失手？” 三人之间的纠葛，争吵起来确实可能失了分寸。 “不过从王茜的口供上看，并不能说明什么。” 在监控室听了全程的老卓忽然开口，“法医那里还没有进一步的发现，证据不够起诉的。” 江阳很轻的笑了一下。 只要这两人进入罪恶雷达的范围，事情的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江阳亲自联系了边舒集团的两位老总，边祟和杨舒予。 双方在边瑞怡案接触颇多，得知自己公司有员工和一桩命案有关，立马让人调出了李乘所有工作信息。 “江警官，李乘确实登记了要去贵省安昌市出差，不过原定下个月才去，他部门领导也是早上才收到的短信。” “人已经在飞机上，就压着没说。” 边祟特意跑了趟警局，把相关资料送来。 办完正事，他没打扰警局办案，简单和江阳寒暄两句就走了。 “靠！这小子不会是畏罪潜逃吧？” 徐飞瞪眼。 “航空公司的乘客名单呢？” 江阳看向张建柏，对方正好挂断电话。 “刚问清楚了，登机信息里没有李乘的名字！” “那他还在市里？！” 这下大家都惊讶了。 江阳立刻发动大伙儿核实今天所有航班和高铁的乘客名单，尤其是房丽华死亡后的时段。 整个警局灯火通明，谁都没提下班的事儿。 没多会儿，郭进调到监控，江阳八倍速反反复复盯着看到夜里十二点，终于有了眉目。 他暂停录像，指着画面中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道，“他是李乘。” “蛤？” 徐飞探头，不可思议道：“阳哥，你这眼睛咋长的？能不能教教我？！” 江阳说的“女人”，留着黑长直，身材高挑瘦削，踩着细高跟一身职业套装。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男的。 郭进狐疑，“额，哪儿像李乘了？” “是他。我的眼睛不会出错。” “走了，逮人去。” 江阳很肯定。 任何伪装都瞒不过他的三岁画老。 大伙儿虽然迷糊，但都信任他。 三分钟整装完毕，四辆警车驶入夜色，直奔安定区！ 通合新村门卫正打瞌睡，被警察薅起来时仍在犯迷糊，忙不迭的开门放人进去。 “嚯，咋来那么多？” “领头的好像是……江警官？！” 门卫精神一振再也睡不着，心痒难耐之下索性跟过去瞧热闹。 “老卓，张建柏，林宇守住楼下，其他人跟我上去！” 江阳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噔噔噔”直上五楼一脚踹开502的房门。 “哐当”一声巨响，把李乘惊醒。 没等他爬起来，江阳已经揪住他衣领把人重重摔在地上。 “警察不许动！抱头蹲下！” “经查证，你和一起坠楼案有关，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江阳单腿压在李乘后背，系统提示适时地飘过。 【李乘，29岁，涉嫌两起命案，和原配争吵时故意将人推下天台，致使其死亡。案发后杀害目击者崔雪，并将其尸体剁碎喂狗……】 “什么坠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房丽华是自杀的，干嘛抓我！” 李乘用力挣扎，甚至试图用后脑勺撞江阳。 “跟我装傻？” 江阳扯着他头发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伪装成女的干嘛？躲在郊区体验生活吗？” 第336章 一点小爱好 李乘噎住，眼神游移，“江警官，我个人有点小爱好怎么了？跟我老婆跳楼有什么关系，这也犯法吗？” “呵，警方还没给房丽华坠楼案定性，你知道的挺多。” 江阳嗤笑，把人反剪从地上扯起来。 泛着银光的手铐“啪嗒”一下扣李乘手腕上。 他本人很瘦，肩膀也窄，从背后看确实有点像姑娘。 “咳，我随口一说……” 李乘讨好的冲江阳笑，“不是说协助调查吗？怎么还上手铐。” “让人见了不得误会我，几位警官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去了？” “少废话！快走！” 徐飞踹了一脚李乘的后脚跟，偏头示意鉴定科的进来取样。 五六个戴医用手套的同事熟练的翻箱倒柜，李乘回头一看这架势，顿时炸了。 “等等，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家！有你们随意翻我东西的吗？” “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放开我！我现在就要投诉！” 挣扎中，李乘踢了好几下江阳小腿，肩膀也好几次撞在他胸口。 嫌疑人有过激行为，警方有权采取特殊措施。 李乘骂骂咧咧情绪激动，甚至张嘴去咬江阳手臂。 “啪啪！” 两下忏悔耳光甩上他面颊，打的他有一瞬的愣神。 江阳冷脸，把搜查令拍李乘眼前，“李先生请你配合，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拒捕袭警。据目击者口供，你太太房丽华死前跟你和崔雪有过争执。当天你们三人都在天台，事后你逃避警方调查，你小三崔雪不知去向。” “现在我怀疑不仅房丽华的死跟你有关，崔雪失踪也和你脱不开关系。” 说罢，他提膝重重顶在李乘后腰，打的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你，你别胡说！你没有证据！” 李乘强压着心里莫名涌上的愧疚，仍旧嘴硬。 他没想到王茜那么快就把他卖了！ 让他措手不及。 按照原来的打算，李乘只要躲到明天早上，就能顺利出国。 相关的资料都已经准备齐全，就差一步！ 就在这时，鉴定科的技术人员捏着个放了几根毛发的密封袋来到江阳面前，“江阳，卫生间有发现。” “除了不属于屋主的长发之外，淋浴间还有女性的指甲碎屑和零星血迹。” “鉴定报告什么时候能出？” 江阳盯着李乘惊恐的眸子，话是冲着技术人员说的。 “最快中午。。” “行。下水道，地漏，厨房水槽也都搜一遍，不要漏掉任何地方。” “知道。” 技术人员很有经验，点点头继续投入工作。 李乘心慌意乱，忏悔耳光效果拔群，他想要认罪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对了，刚才忘了问你。崔雪家的狗是你跟她一起养的？” 临出门，江阳忽然看向李乘，“它平时挺爱吃肉骨头的吧？” “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李乘磕磕绊绊，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江阳意味不明的笑笑，招呼徐飞过来，“去盯着崔雪的出租屋，别让外人靠近。明天48小时一到立刻申请搜查令，我跟肖队说一声。” 失联两天才能列入失踪人口。 找到李乘的那一刻，江阳就想明白了。 李乘打的就是时间差。 等确认崔雪失踪，立案侦查，他人早就坐上去国外的飞机。 这些话江阳是当着李乘面说的。 他大汗淋漓，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叮！检测到多起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耗时越短，获取的积分就越多！】 熟悉的浅绿色任务条浮现，依然是24小时破案获得2000积分，48小时1000积分，72小时500积分。 江阳扫一眼便晃过，意味不明的盯着李乘，“走吧李先生，我们回警局慢慢说。” “我不去警局！我不去！都是她们逼我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非要给我找麻烦！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每月钱一分不少还不行吗？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特么出轨又杀人还有理了？”徐飞听不下去，狠推了他一把。 “是她们自己不好！要求那么多死了活该！我不想去警局！江警官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 巨大的压力下，李乘忽然放声大哭。 证据链清晰，得到验证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刻李乘意识到，落在江阳手里，他没可能跑掉了。 “啧，这是不打自招？我还以为要费点劲儿呢。” 徐飞哼笑，明黄色的警戒线拉起。 一栋楼里的邻居听到动静早就围在门边偷瞄。 “哟喂，那个变态被抓啦？” “什么变态，我瞅着小伙子挺帅啊。” “嘁，你知道个屁！我就住他边上，一天到晚看他穿个小裙子出门，也不知道什么职业的。” “嘘！别乱讲啦！好像是个杀人犯！” “变态杀人犯？” “不是的，出轨男先杀原配再杀小三！” “你哪儿听来的？靠谱吗？好吓人啊！” “……咳，连猜带蒙的。” “那你说个屁！”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个不停，大伙儿见到江阳押着人出来，立马收声。 等他下楼，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卧槽！这男的真恶心，赶紧判刑吧，别放出来祸害社会！” “唉，那两个女的瞎了眼，怎么看中这种人渣。” “我同情原配，至于小三，活该！” “人都死了，积点口德吧！” “我好像见过他，就在市中心的体育用品店里。他好像是店长！” 有个小女生拽妈妈的手，“是吧妈？那天这个叔叔跟我们推荐了好几款滑雪板，最后还给了折扣！” “妈妈不记得了呢，那么晚了快回去睡觉！” 中年女人生怕吓着宝贝女儿，火急火燎往楼上走。 一行人从安定区回到警局，天都快亮了。 肖志伟半夜被从家里喊醒，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解情况后神色凝重。 “崔雪也死了？” “是。” 江阳点头，“具体情况审讯过后就知道了。” “好，有什么要求跟我说。搜查令徐飞跟我说了，已经给你批好。” 只要能破案，肖志伟当然全力支持。 第337章 深度解析 大伙儿忙了一整天，饭都没吃上一口，趁这档口点了十几个汉堡凑合。 江阳三两口一个填了肚子就去提审李乘。 张建柏和郭进早就拿了搜查令赶去崔雪的出租屋了。 “阳哥等等我！我给你做笔录！” 眼角扫到江阳的动作，徐飞立马起身，飞快把剩下的残渣往嘴里一塞，抹了嘴跟进去。 审讯室里，李乘双眼无神，瞧着老了好几岁。 “说吧，别让我动手。” 江阳踢上门，一脚踹在李乘椅子腿上。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逼我的！” 李乘回过神，双眼充血情绪激动，他上身前倾紧盯江阳：“我是想跟她们好好说话的，谁知道她们自己吵起来！” “两位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年底就要升职了，边总上个月还在会上表扬我！” “再有两年，我肯定能成为边舒集团的高管！我前途光明，是她们毁了我的青云路！” 他又哭又笑，口口声声自己是被逼无奈，一句不提旁的。 江阳皱眉听了两分钟，猛地起身，“关监控。” 徐飞亢奋了。 “你说你是被逼的？” “谁逼你找小三的？谁逼你让小三怀孕，还去学校闹事的？你明知道房丽华是老师，还放任小三骑到她脸上？” 江阳拖着李乘头发狠狠将人摔在地上。 “我让你陈述案发过程，不是让你叫屈的！”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审讯室回荡，江阳使了五分力的痛感转换，打的李乘气儿都喘不上。 “原配你杀，怀了你孩子的小三你也杀，你还有没有人性了？怎么不把王茜也杀了？如果没有她，我们还不够证据逮你。” 江阳极其嘲讽的说道，罪恶之拳重击在李乘下巴，隐约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 “咳咳咳……我，我有想过杀了王茜，反正已经杀了俩，也不在乎多一个。可是时间不够，我得在警方查到崔雪头上之前出国。” “那些移民资料，我本来是想着带崔雪去外面生孩子的，谁知道她那么不识相！跟我狮子大开口，活该！她死了活该！” 李乘怒骂，结果又挨了江阳几十个耳光。 打的他晕头转向，涕泪横流。 鼻血飞溅在瓷白的地上，空气中飘着浅淡的血腥味儿。 揍过一顿，李乘老实不少，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把你所有的犯罪经过交代出来，但凡被我发现少说一个字，呵。” 江阳哼笑，揪住李乘的头发把人往上提，狠辣的眼神极具威慑力，盯的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说，我都说，江警官行行好别动手了。” 李乘浑身紧绷，直到江阳回到桌对面，他才放松下来。 “房丽华是我高中请的家教，那会儿我刚升高二成绩很差，我爸妈没什么文化，靠一双手从小县城走到贵省，最后落户安昌。” “他们很喜欢文化人，希望我今后不要跟她们似的，想让我念大学，坐办公室。” “我当时叛逆，排斥念书。可是房丽华已经研二了，长得又好看，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我从小接触的都是泥地里打滚的孩子，哪见过她那样的。我很快爱上她，但是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还跟我爸妈推荐了她另一个同学来教我。” “这我哪肯。” 李乘双眼放空，陷入回想。 房丽华是个很清醒的人，家里也都是知识分子，将来前途无量，看不上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学渣很正常。 更不用说他们之间还有八岁的年龄差。 姐弟恋，向来都很危险。 女的年纪上去了，男的却还是正潇洒的时候。 “……所以我发奋学习，想让房丽华看到我的好。期间她专注学习，把我手机号也删了。但我脸皮厚，瞒着家里寒暑假打工赚钱，买小礼物送她。” “一直到我高考结束，顺利上了大学，她才答应跟我谈恋爱。” 听到这里，徐飞忍不住问：“辛苦追来的人，你竟然狠心背叛她？” 江阳看他一眼，“别对罪犯共情。他只是为了自己。” 被怼了一句，徐飞摸摸头，正了脸色。 “说说你跟王茜，还有崔雪。房丽华被你推下楼当天，是你约了她和崔雪在天台谈判的吗？” “王茜又怎么会被房丽华叫上去。” “你们说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扔出，李乘顿了顿苦笑着道：“江警官，我是那么蠢的人吗？把老婆和情人约在一块儿？” “其实我是去陪崔雪产检的。在她去房丽华学校闹事之后，我就说了叫她去国外生，一应的手续我都办完，国外的月子中心我也联系好了。” “为了安抚她，我答应会陪着一起过去待一阵子。” “这些事我没跟房丽华讲，但是我懂她的想法。只要不影响她的工作和孩子，她是不会跟我计较这些的。” “我找过的小三少说十几个，她一开始会跟我吵，不过后来见我每月上交给她的钱没变，也就渐渐不管我了。在家里我们俩也是分房睡，小孩子她带的更多，我就负责挣钱。” “本来在我的计划里，她们是完全可以和睦相处的。” “谁知道崔雪表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居然偷偷把房丽华也约了来。我没办法，总不能在外面闹事，我的脸往哪里搁。公司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对我有看法，万一影响到将来升职加薪怎么办。” “至于王茜，啧，她就是个象牙塔里的小白花，半点不懂事。崔雪比她听话比她乖，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跟房丽华有联系。” “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挑拨关系，搞得房丽华和崔雪水火不容！” 李乘眉头紧皱，显然不觉得这事根本就是他的错。 江阳心头火起，拳头捏的“咔咔”响，恨不得再上去揍他一顿。 旁边监控室里的老卓早骂开了。 “我呸！什么人啊这是，怪原配，怪小三，就是不反省自己。把自个儿当皇帝了是么？后宫佳丽三千，还个个以他为重。” 老卓不屑的咒骂，引来大伙儿的共鸣。 “什么档次还做上梦了，妈的，听的我拳头都痒了！” 到这里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崔雪要求房丽华跟我离婚，她同意了。” “但是要我净身出户！” 第338章 剁碎喂狗 李乘现在说到这事儿，还很气愤。 他猛地一拍桌子，连带着手铐“哗啦哗啦”直响。 “她有毛病吧？家里钱都是我挣的，竟然有脸要我滚蛋？妈的，房子还是我贷款买的！她房丽华一毛不出，就等着数钱？想都不要想！” “崔雪也该死！她要我把名下的房车都转到她那里去，还要我在国外给她买个房子。” “我呸！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身份，要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早跟她掰了！她还有脸威胁我，说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去警局举报我杀人！那我怎么可能让她活着！” “崔雪不是喜欢狗吗？我就把她剁碎煮熟，给狗吃掉！” 李乘说的理所当然，脸上甚至还有些嘚瑟。 然而一对上江阳幽深的眸子，他没来由哆嗦了一下，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 “就为了钱，你把房丽华推下去了？崔雪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把她喂狗？！” 徐飞拿笔在桌子上用力戳了一下，打断李乘的话。 “是啊！” “房丽华自己站上去的，要挟我说离婚可以，但我必须净身出户，所有的财产都要留给儿子和女儿。” “我怎么可能同意。给她一半我都觉得多了！” “平时装的清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样儿，谈到钱还不是市侩的很！” 李乘不以为意，“她自己想死，那我肯定成全她的。” “崔雪自找的！她瞎折腾怪谁，明明可以到国外当个闲散小三，非要搞事。不杀了她难不成等她揭发我吗？” “嘭！” 话音落下，江阳一脚把桌子狠狠踹翻，压在了李乘身上。 刚刚还大放厥词的人，顿时哼哼唧唧没了声儿。 “你说的狗，是崔雪养在出租屋里的那只？” 江阳走过去，44码的大脚踩在桌板上，将底下的人压得死死的。 “咳咳，对，对，江警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李乘胸口一阵阵的抽痛，每一次吸气都会带出股铁锈味儿。 他憋不住的咳了好几声，张嘴“噗嗤”吐出大口鲜血。 “我，我真的不行了，江警官饶了我吧！该交代的我都说了！你们去崔雪那儿，把狗逮住，肯定能从它肚子里找到崔雪！我真的没说谎！” 江阳脚下用力，塑料板做成的桌子“咔吱”响，表面甚至出现了裂痕。 “你在崔雪家杀的人？” “对，对！我实话实说了，江警官放过我吧！” 确认了第一案发现场，江阳神色更冷。 一尸两命。 不知道崔雪临时有没有后悔过，为了钱破坏别人的家庭，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嘭嘭嘭！” 江阳隔着塑料桌板一拳接一拳砸在身上，刺耳的声音震穿透门缝，传遍了过道。 听的羁押室里的小喽啰们腿肚子发抖。 “妈的，肯定是江警官在审犯人……” “希望审完别人千万别来审我，妈祖保佑！” “哪个混球惹江警官生那么大气，别连累我啊草！” 几乎所有罪犯，都在心里祈祷江阳下一个审的别是自己。 好在这动静持续了一分多钟就停了。 江阳深吸口气，看着李乘的眼神冷的没半点温度。 “我，我都招了，江警官，真没别的了。” 李乘痛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在罪恶之拳的效果下，精神头意外的好。 江阳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等，等等，江警官我想申请律师，我照实说了能减刑吗？” 死到临头，李乘还在惦记自己的前程。 “我表现的好，是不是能提早出来？我还年轻，还有机会大展身手……” 他幻想着出狱后的光景，眼中仍有期待。 但江阳没给他希望。 “恶意杀人，手法残忍。” “你有生之年还想出狱？呵，死刑是基操，就你不知悔改的样儿，无期徒刑都没你的份！” 被泼了冷水，李乘不死心，扯着嗓子叫嚷。 但江阳和徐飞都没搭理他，关上门任由他一人闹腾。 “妈的，什么玩意儿，这垃圾从头到尾没提一句孩子。他女儿上小学，以后会被人怎么看？儿子还在托儿所，长大了对父亲的印象就是杀人犯。” 老卓抹了把脸。 他失去女儿后，最恨家长不把孩子放在心上。 “唉，这种家庭倒霉的还是小孩儿。小三的孩子也可怜，八个多月就没了。” “那三儿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知廉耻，害了自己也害了小孩儿。” “要我说，王茜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仨就是一路货色！” 大伙儿从监控室出来，个个义愤填膺。 “行了，都少说两句快休息，白天还有一大堆收尾工作。” 江阳拍拍手，大声招呼。 天边露出鱼肚白，大家一晚上没睡，这会儿都困了。 几个年轻的干脆不回了，轮流在卫生间洗把脸擦个身，打算蜷在工位上眯一会儿。 肖志伟也没走，特意外头买了点早餐犒劳弟兄们。 卓开洲倒是被他哄回去，本来年纪就不小了，哪能跟小年轻似的干熬。 江阳当然也没走。 他窝在工位上写报告，整理所有证物。 时针刚过七点，秦明智兴冲冲的冲进来。 “阳哥！环球汇的监控我修好了！角落里的摄像头刚好拍到崔雪，房丽华，还有李乘一起上天台的画面。” “三人上去之后，过了二十分钟王茜才过去！” 他眼底布满血丝，调出修复好的录像给江阳过目，正在吃早饭的几人也围了上来。 监控画面不甚清晰，位置也高，但还是将四人的侧脸都拍了进去。 恰好此时郭进和张建柏快步进门，都是一脸的菜色。 他俩带着鉴定科的技术人员跑了趟崔雪的出租屋，这会儿胃里都在犯恶心。 “妈的，我真服了，鉴定科的弟兄说那狗牙缝里有人体组织残留！” “还有，紫光灯照过去崔雪家全是血，从卫生间到厨房，这个出血量都成人干了！” “你俩来的正好，李乘认罪了。” 俩人愣住，对视一眼看向江阳，“这么快？” “昂，”徐飞有气无力的啃着菜包子，他暂时不想吃肉，“不说了，我想吐。” 第339章 家属喜提拘留 李乘案的相关证据链很完整。 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调查取证，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分析了崔雪家小狗的排泄物和呕吐物，还检测了其口腔残渣，确定了崔雪的dna残留。 至于房丽华的尸体，在重重化验后，法医终于在她的外套纽扣上找到了李乘的皮脂。 再结合李乘本人的口供和认罪态度，足够对他立案起诉。 接下来整整一周，“李乘”的名字都挂在热搜前十。 大众对这起案件的关注度颇高，不仅仅是因为涉及了家庭问题，道德问题，还牵扯了公司用人的标准，和大学生素质教育等。 房丽华的死让人叹息。 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也有对姐弟恋警醒的。 一时间，分析房丽华和李乘恋爱经历以及婚姻状况的帖子跟雪花一样铺天盖地。 除此之外，崔雪和王茜的母校——榕城大学，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连带着国贸专业都遭人诟病。 可想而知，今年的招生恐怕很艰难。 本来金融圈就爆料不断，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榕城大学的回应倒是积极，第一时间出面道歉，并取消了崔雪和王茜的毕业证书。 前者已死，说再多也没用。 对后者，网上声音五花八门，不至于一面倒，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江阳的报告写了一页又一页，洋洋洒洒五大张纸才把案子分析透彻。 交到肖志伟手上时，毫不意外得了个赞赏的眼神。 “唉，死者家属下午来登记认领遗体。房丽华的已经在殡仪馆完成入殓，崔雪的比较困难。那小狗消化的太好，仅剩的一点尸体残渣都不够烧一捧灰的。” 他放下江阳的报告，眉头拧的死紧。 “我吃过饭要去省里汇报，你到时注意点。这几家人也是有意思，都碰头一天来算怎么个事儿。真怕他们打起来，咱刑警大队就热闹了。” “行，放心吧，我肯定盯着。” 江阳点头应下，“再不济，真打起来了就拘留呗。”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交代完，肖志伟挥挥手让他忙去。 李乘一审在即，虽然结局已定，但他的父母仍旧不愿放弃。 俩人畏畏缩缩一辈子，为了唯一的儿子都学会送礼了。 那天江阳恰好去鉴定科拿报告，肖志伟留守警局被塞了红包吓一大跳，猛追两条街才还回去。 老人家东奔西跑来局里好几趟，眼睛都哭出麦粒肿，就为了求着给李乘弄死缓。 能死缓，父母有生之年还有盼头。 就怕直接判死刑，什么都没了。 辛苦养大的孩子，好容易看着结婚生子，事业有成，一眨眼啥也不剩。 从肖志伟办公室出来，江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成年人，做事要负责。 都知道下午肯定要闹，但大家没想到闹那么大。 因为李乘父母不仅自个儿来了，还把孙女孙子也带了来。 俩小孩儿懵懵懂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人摁着让跪下，也就老老实实跪着了。 “江警官！你行行好！跟法官说一说，看在李乘有儿有女的份上，给他判个死缓吧！多少年我们都认了，但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他们还小，已经没了妈妈……” 李母眼泪哗哗的流，揪住孙子的头“哐哐”往地上磕。 四岁多点的小孩儿啥也不懂，只知道脑门儿磕疼了，撇嘴就哭。 还是李父稍微冷静些，压着孙女也不说话，只拿那双哀愁的眼睛紧盯着江阳。 “我是人民警察，只负责办案，不参与判刑。” 江阳抿唇，给郭进使了个眼色去把人扶起来，老老少少的跪警局门口像什么样。 “我儿子品学兼优，从小就扶老奶奶过马路！怎么会是杀人犯呢？肯定是夫妻间有些小矛盾，一时情绪上来失手嘛！” “这点小事用得着判死刑？！” 李母扯着嗓子哭嚎，这会儿还不能接受李乘连杀两人的事实。 她一把甩开郭进的手，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怎么劝都不肯起，非要江阳答应帮忙说好话。 “这里是刑警大队，不是撒泼的地方。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影响社会秩序，再说不听就去拘留室待着！” 江阳冷眼扫过四人，除了俩孩子在罪恶雷达上是绿色，这俩大人都是白色的小点。 “靠！怎么还玩道德绑架这套呢？！这也不是老实人干的事儿啊！” 徐飞小声嘀咕，被老卓捶了下。 “小点声儿，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恰好此时房丽华和崔雪的家人到门口，一看这架势三户人家立马掐上了。 两位死者家属怒气冲天，恨不得手撕了李父李母。 好在江阳眼疾手快，把人拦住。 高大的体格站在两拨人中间，硬是隔了片安全地带出来。 “老不死的！教出来的儿子是杀人犯，我看你俩也不是好东西！江警官快去查一查，说不定也犯了法！” “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爹妈！贵省安昌的是吧？给老子等着，我弄不死你们！” 崔雪父亲脾气暴躁，再也端不住科学家的架子，指着俩老破口大骂。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转头就被房丽华的爸妈一通怒斥。 “小三和孽种死了活该！你们都该死！都该死！谁来给我苦命的女儿做主啊！呜呜呜……” 场面一度混乱，姗姗来迟的王茜还被崔雪母亲薅了头发，骂她带坏自己女儿。 “都给我住手！” 江阳一手扯住一人，“全部押去拘留室，好好反省！” 他蹙眉扫过闹事的家属，有一个算一个，都缩了缩脖子。 崔雪父亲的脏话愣是卡在喉咙口没吐出去。 碍于江阳的威慑力，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啧，我干刑警二十来年，还没见过这场面。” 老卓抽了口烟，冲大厅椅子上坐着的俩小孩儿努努嘴，“那俩咋办？我们还得给带娃？” “李乘亲戚都在安昌，短时间赶不过来。” 江阳叹气，“多两口饭的事儿，捎带着吧。反正关个两天人也就放出来了，晚上给他俩放值班室睡觉。” “成，今晚我和老张守着，你们都回去休息。” 卓开洲话刚说完，西装革履的边祟推门进来了。 第340章 头天开张 边祟是来请江阳吃饭的。 自家公司员工犯罪，他这个当老总的也受到牵连。 边舒集团官网底下骂声一片，私信里没一句好话。 即使边祟和杨舒予已经在得知详细案情的第一时间，发表了声明，痛斥了李乘的所作所为，并加强员工的道德素质管理，仍旧没能逃过网友的谩骂。 江阳和边祟打交道不多，没想应酬。 但对方态度良好，而且先前他已经推拒很多次，人家讲话依然和和气气的，反而把江阳弄的不好意思了。 于是下了班，他把人带去警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四五个菜算全了边祟的心愿。 警察不能太铺张，让人看了不好。 落座后江阳道：“边总太客气了，办案是警察的职责。” 他下意识认为边祟还在为他女儿的案子，感激自己。 “江警官我不完全是为了我女儿，我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 边祟笑笑，他俩都没叫酒，点了俩椰奶完事。 “我女儿死后，我和她妈妈都很后悔，没能考虑小女孩儿的情绪，忽视了她在学校的情况，对她的关心不够。” “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瑞怡她不会出事。是我们大人的自私，害的她小小年纪就要遭这罪。” 他声音哽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瑞怡会出事，我和她妈妈都有很大的责任。” 江阳劝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还得向前看。” “江警官你说的对，所以我和她妈妈商量了一下，决定成立一个儿童福利基金，专门针对特殊儿童。” “有心理疾病的，或者身体残缺，智力低下的孩子，是我们基金会主要的帮扶对象。” “我联系了几个老友，他们都有意向赞助。” 说起正事，边祟脸上的颓然消失，人也精神起来。 他是特意来跟江阳说一声的。 总觉得这事儿过了江阳的眼，他心里才踏实。 “这是好事啊！” 江阳很支持，“不知道基金会还缺赞助吗？我也有点小积蓄。” 进警队到现在，前前后后的奖金确实拿了不少。 他一个人花销的地方不多，平时大部分日用品还能从系统抽奖获得。 细数一下，江阳花的最多的，就是买了房，车。 有人愿意资助，边祟当然高兴。 两人一顿饭吃完，该谈的也都谈好，另约了时间敲合同。 回警局路上，江阳顺手逮了个偷电瓶的小贼。 “谁特么碍了老子的发财路……江，江警官？” 小贼猛地回头，熟悉的帅脸映入眼帘，他眼珠子瞪得老大。 【陈诚，25岁，盗窃，涉案金额2000……】 江阳一扫罪恶雷达，二话不说把人铐上。 “啧，发财路？就靠偷电瓶？能不能有点远大的志向，找个班儿上不好吗？有手有脚的成天偷鸡摸狗，下半辈子就指望国家养你，吃一辈子牢饭呐？” 这小子江阳认得。 他刚调来刑警大队的时候就逮过这人。 当时陈诚横的很，还想跟江阳动手。 结果被揍的妈都不认得。 不过他偷窃金额没过一千，拘留了十五天就放出去。 几个月没见，陈诚不但重拾老本行，业务能力都提高了。 “我错了江警官！您高抬贵手，就当没瞧见行不行？我，我就是一时冲动！” 陈诚说完拔腿想跑，但江阳反应极快，伸手把人揪回来狠狠两拳头上去，罪恶之拳打的他“哎哟哎哟”直叫唤。 “胆子不小啊，被我逮着了还想逃？” 说着，江阳一脚踹陈诚后腰，把人踢得缩成一团。 “知道拒捕有什么后果吗？” 确认手上的人不会再跑，江阳才收回拳头。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江警官我不跑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我自首行不行？” 陈诚吓得腿发软，全靠江阳拎着才能勉强站住。 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银行卡，双手捧到江阳面前，“江警官，我真的就偷了这么点！” “从拘留室出来我就决心当个好人，今天迫不得已，实在是缺钱，我真是第一天开张！” 江阳挑眉哼笑，“少废话，犯罪就是犯罪，跟我去警局再说！” 他跟边祟出来吃饭没开车，这会儿一路上提溜着陈诚，引得路人好奇围观。 “哟，江警官又逮人啦？” “辛苦了江警官！” “江警官吃饭了没？我买了西瓜！” 阿姨大妈们相当热情，街边小店老板们纷纷从自家铺子里拿了东西往他怀里塞。 “别别，我还穿着制服呢！不能收礼！你们留着自己卖……不行真不行，领导会处分我的！” 江阳笑着推拒。 大伙儿一听要挨批，只得作罢。 到了警局，江阳立刻给银行打电话核实了失主信息，通知二人来领卡。 两个失主到的很快，是师范大学的一对小情侣。 因为没造成重大损失，卡里的钱也不多，两人一合计就没起诉陈诚。 千恩万谢的一通认错，陈诚哭肿了眼，“江，江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我也报个案？” 他犹豫着道：“被人威胁，也能报案的吧？” 江阳乐了。 罪犯变苦主。 “先说说谁威胁你了，怎么威胁的。” “咳，我拘留出来后没找着常日班的工作，索性干起了代驾。” 陈诚深吸口气，娓娓道来。 “这俩月挣的不多，但足够房租和温饱。前天晚上，我接到一个大单，见面一看是个开玛莎拉蒂的富二代，给的钱也多。” “直接扔了五百让我把车开回去。” “我哪见过真的玛莎拉蒂啊！我那是不想挣钱吗？我特么是不敢！这要是开沟里去了，我拿什么赔！” “我说不行，这单接不了，我给他推荐别的代驾。” “可是玛莎拉蒂不肯啊！非说看上我了，我跟他有缘，能旺他……反正就是不放我走。” 陈诚叹气。 “呵，男的女的啊？” 江阳笑出声。 “男的！一米八五黑皮体育生！” 陈诚呕血。 这要是个女富婆，他搞不好就从了。 可人是男的啊！ 他行不了一点儿。 张建柏也凑过来，“那你后来给他开了没？” 第341章 捞了个大件 “哪能啊，”陈诚胸闷，“我好说歹说，嘴都说破皮了，他才放弃要我代驾。” “但是，他要求我送他回家！” “警官们，黑灯瞎火的小岔路，搁谁不怕啊！” 江阳拿笔敲敲桌子，“严肃点，好好说话。” 他一瞪眼，陈诚立马老实了。 “咳，那什么，后来他出了一千块，我，我就同意了。” “同意送人回去？那你报的什么案，你情我愿的，人家也没逼你呀。” 江阳无语，警局其他人跟着闷头笑。 “嗐，本来到这儿确实没啥，可他不肯走大路，要我抄小路说快。” 陈诚挠头，不知想到了啥，忽然面红耳赤。 “……咳，玛莎拉蒂家住翠湖，就在昌化路上。我寻思那儿不是临江区的豪宅么，中间有个红石花园，穿过去就到了。” “我就骑着小电驴载他呗，结果那破公园连个路灯都没安，我又不常去，就，就摔人工湖里了。” “你把人摔着了？然后他要你肉偿啊？”张建柏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 “咳咳咳，那倒也没有。” 陈诚脸爆红，又气又恼。 “玛莎拉蒂人没事，但是他手机掉人工湖，还说值二十万，要我赔！我哪里来那么多钱！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把他扔里头的，我自己还湿透了呢！我的手机，我的小电驴，全阵亡了！我都没让他赔！” “不是为了玛莎拉蒂的破手机，我犯得着开张吗？！江警官，你说他是不是威胁我了？这能算敲诈吧？” 他期待的盯着江阳。 “只听你一面之词怎么判断，最好玛莎拉蒂也过来一趟，调查一下鉴定事故责任人。” “至于手机，你找个打捞团队下去不就行了吗？” 江阳建议，“咱们市里好几个潜水打捞队，捞个手机一千到两千吧。” “就是，红石公园的人工湖才多大，平时养俩鸭子都嫌挤，费不了几个钱。” 郭进笑说：“他让你赔二十万你还真答应？是不是傻呀！” “我，我这不是怕手机坏了么。二十万的手机，修一修也要大几万吧？在水里泡两天了都……” 陈诚心虚。 他当天就把玛莎拉蒂扔公园里了。 谁知道第二天人家直接找上门，拿着收据拍他脸上。 “谁让你跑了呢？直接找打捞队嘛事没有。” 郭进摇头，“你俩这事儿要不私了得了，先捞，捞上来不好用再去修。” 江阳赞同。 “吵起来再报警吧。” 大伙儿都觉得是个小事儿，犯不上大动干戈。 派出所就能搞定。 结果一晚的功夫，案子升级了！ 当时江阳拱在被窝睡得正香，连轴转了好几天，家里都积灰了。 他一番收拾，又擦又拖的折腾到凌晨。 临睡前扫了眼刚过两千的积分，江阳唉声叹气睡下，没仨小时就被一个电话打起来。 “阳哥出事啦！红石公园人工湖捞上来一具尸体！都特么巨人观了！” 徐飞近乎咆哮的嗓子，震的江阳一抖。 “啥？你说哪儿？” “红石公园，人工湖！！” 随意套了件t恤牛仔裤，江阳急匆匆赶到案发地点。 初夏四点出头，天已经蒙蒙亮。 【叮！检测到一起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2000积分！】 江阳沉下脸，随意一扫，瞥见陈诚跟傻子似的跌坐在地。 他大步过去把人扯起来。 “不是让你捞手机吗？” 咋整了个尸体上来。 然而他后半句还没说，陈诚就抱着他腰放声大哭。 “江警官救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下的订单就是捞手机！鬼知道那些大哥搞毛，捞了个大件上来，还要求我加钱！坑死我得了！” 江阳手指顶住他额头把人推开，“站直了好好说话。” “离开警局我就上网找潜水打捞队了，这家24小时工作，客服妹妹也好说话。谈好了价格一千五，约好在这儿碰头。” “谁知道他们这么废物，一个手机搞一晚上影子都没见着！” 才说完，旁边做完笔录的大哥脚蹼都没换下就过来了。 “哎哎哎，你怎么说话的！我们七八个人陪你捞手机，你还抱怨上了？” 张强冷哼一声，转脸看向江阳时立刻换上笑脸，“江警官您好，是我发现的尸体，顺带就捞上来了。” “总不见得放底下吧？” 江阳点点头，“做的不错。当时就你们几个在？” 潜水打捞队的人已经围了过来，他打眼一瞧，统共七个，还有一个没换潜水服的妹子。 “我，我是财务何琼。” 妹子声音很细，“江警官，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现在我们能先走吗？” “等，等等！手机还没捞呢！” 陈诚扯住张强不撒手，“我给了订金的！那么多警察在，你们想赖账？” “嗐，赖个屁。现在发生命案人工湖都封了，捞个蛋啊！订金一会儿退你。” 张强摆摆手，“我们费那么大劲儿啥好处没有，还不准回去歇着啦！过零点第一单就出事，妈的真够晦气的。” 负责笔录的徐飞小跑过来跟江阳说了几句话，这拨人才走。 “你也回去吧，保持手机畅通。玛莎拉蒂那边让他等等，手机会给他注意的。” 出那么大案子，人工湖的水是肯定要抽干的。 到时里边的东西自然就露出来了。 打发走陈诚，江阳才问徐飞：“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还没，尸体出现巨人观，刚抬上车就爆了，炸了一车。到现在还没收拾完，一股味儿，郭进和林宇还在卫生间吐。” 徐飞摊手，“现在初夏气温上升，又是泡在水里，初步分析，死者死亡时间在两天内。” “公园的监控和附近道路的录像去调了吗？” 江阳走到人工湖边上，戴上口罩和手套。 空气中隐约传来的恶臭令人反胃。 “都去调了，交通大队那里也打过招呼了。停靠在红石公园附近的车主建柏哥去联系了，说不定能从行车记录仪里有发现。” 徐飞挨个汇报，顿了顿说道：“……玛莎拉蒂车主也在。” 他示意江阳看躲银杏树那儿的年轻男生。 “他是跟陈诚一起来的，刚才被吓晕了，才醒。” 江阳挑眉，“嚯，还是个名人呐。” 第342章 你就说巧不巧吧 榕城市近几年经济发展迅猛，除了扎根本地的老牌企业强盛集团，先后还涌出众多民营公司冲击市场。 比如边舒集团，前身是恒远地产，被清算收购后重组的中发建筑。 以及新锐科技公司，华星信息科技。 陈诚代驾的那位玛莎拉蒂车主，就是华星老总唯一的儿子，董砚清。 他爸董天豪年少成名，获奖无数，赴海外留学。 归国后和大学同学结婚生子，定居榕城。 华星是他一手创立组建的企业，从不到二十人的小公司一点点走到今天。 可惜董天豪的儿子，半点没遗传到老爸勤奋好学的优良品质。 江阳之所以能认出这位少爷，一是因为董砚清经常跟女明星上热搜，他看了个脸熟。 二嘛，是系统飘过的罪犯信息。 【董砚清，21岁，涉嫌聚众赌博，淫乱，嫖娼，涉案金额350万……】 “嗐，什么名人呐，”徐飞撇嘴，“就是个败家富二代而已。” 两人说话间，董砚清已经注意到他们。 “喂，你就是江阳吧？来的正好，打捞队的人跑了，我手机还在水里泡着。赶紧给我捞出来！二十来万的定制款，泡坏了工作一年你都赔不起！” 董砚清趾高气昂，扶着银杏树冲江阳嚷嚷。 “靠！” 徐飞低声骂，“当我们是他家保姆呢！吆五喝六的使唤谁！” “阳哥你才来，没看这小子有多嚣张！颐指气使的，差点跟人家打捞队的吵起来！他的笔录早弄好了，我让他回去，他就是要等在这拿他的手机。” “我都说了水务局抽干人工湖，东西会给他留着。案子结束就还给他，这人跟听不懂一样。” 快速解释完，徐飞高声回了句：“警察办案，现场封锁。你手机等几天再说吧。实在不放心，你到警局做个登记，人民警察不会坑你这点东西。” “嘁，警察还不是靠我们纳税人养着！我家公司每年交的税都够养好几个派出所了，让你们办点事推三阻四，信不信我现在就投诉你们！” 董砚清说着话，人已经“噔噔噔”过来，伸手大力推了江阳一把，“跟你说话呢！聋子啊！网上天天吹你力大无穷，身体素质过硬，叫你下水摸个手机跟死了一样……哎哟哟！痛痛痛！” 他这点力气，根本推不动江阳，反而被扣住手腕拧过大半个身位。 “辱骂，威胁，妨碍警方执行公务，处以行政拘留五天并罚款500。董先生，跟我回警局吧。” 江阳没怎么使劲儿，然而仍旧让董砚清动弹不得。 “草你大爷的！松开！华星的律师团你惹得起吗？一个小警察跟我斗？几斤几两的有数吗你？姓江的你死定了，给我等着瞧！” “带回去！” 无论董砚清怎么骂，江阳都没撒手，硬是把人拎回了拘留室。 本来大伙儿都在忙人工湖的案子，没人腾得出手搭理他。 但是见到罪犯不抓，不是江阳的风格。 当天中午，他趁吃饭的空档让秦明智调取了董砚清的社交关系网，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卖淫窝点的同时，还收集了对方嫖娼和赌博的证据。 关键性证物，是董砚清自己的手机。 水务局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一上班就到红石公园把人工湖抽干了。 那部号称二十万的手机经过技术人员的修复后顺利打开，相册里全是董砚清记录的淫秽视频，还有他参与地下赌场时偷拍的片段。 董砚清想反驳都说不出话。 画面里他的脸拍的清清楚楚，正面侧面都有。 他一门心思想捞上来的手机，结果成为指控自己的最有力证据。 由于警方消息封锁，外界暂时还不知道这事儿。 不过他老爸已经接到警方电话，只是人在外省出差，没那么快回来。 短短俩小时完成一系列操作，把刑警大队的人都惊着了。 “绝了啊阳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小子不老实的？” 徐飞看着查到的信息，两眼发直。 “直觉。” 江阳摸摸鼻子，“这种富二代到处乱玩的太多了，他又那么在乎手机，我就猜测里头有了不得的东西。现在满大街的监控，稍微查一查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咳，肖队带人去收尾了，你辛苦点给董砚清再录个口供。” 实际上，没三岁画老和过目不忘，要在人海茫茫中把嫌疑人揪出来，可没那么简单。 江阳说的还是谦虚了。 年轻警察们崇拜的盯着他，老卓那几个上了年纪的也很欣慰。 “得嘞！” 徐飞点头，恰好红石公园附近的监控调了过来，于是队里分成两组，一组由肖队带着深入调查卖淫赌博，另一组则是江阳领着人侦查人工湖。 两拨人原先各查各的。 直到盯上了同一个嫌疑人。 起初，是江阳在屏幕跟前盯了一下午，画了十几张画像，最后确定了三个案发时间前后出入红石公园的嫌疑人。 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 而法医的鉴定报告也送了过来。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华星科技的员工，刘晴。 28岁，入职两年，性格安静不怎么说话。 “根据法医的推断，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死前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后脑有钝物袭击的伤口，出血量不大，并不足以构成死亡……死因初步断定是窒息。” 郭进念完报告，眉头紧皱，“妈的，又是一起凶杀案。” “红石公园的人工湖水深一米七，死者身高一米六十五，随便扑腾两下都不至于淹死。” 江阳平静的说着，看向郭进，“尸体上有检查出可疑毛发吗？” “暂时没有。” 郭进摇头。 “巨人观的尸体炸开破坏了很多痕迹，详细报告还要点时间。” “行。咱们先……” 江阳把画像匹配出的照片分发下去，话还没说完，就听路过的老卓惊讶道：“关适国？你们也在查他？” “嘿，巧了么这不是！” 老卓从林宇手里截了照片，翻来覆去的看，半晌后狠狠点头，“就是他！” 第343章 同一个嫌疑人 “关适国以前是ufc轻重量级拳击冠军，综合格斗运动员，五年前受伤后退役，和队友开了个拳击俱乐部。这两年直播带货兴起，他每晚都会带俱乐部成员训练直播，宣传他公司研发的减脂餐和家用锻炼器材。” 老卓滔滔不绝，说完还摸了把脑袋，“我女儿以前爱看拳击比赛，我跟着知道一点。” 提起女儿，他脸上落寞一瞬，不过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江阳，人工湖的案子跟关适国有牵扯？” “未必，只是现在他的嫌疑很大，”江阳解释，“根据法医推断的案发时间，这三个人都在当时出现在红石公园。” 他点了点那三个人。 除了关适国之外，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出租车司机，还有一个是建筑工人。 “目前看不出谁嫌疑最大，得逮回来再说。” 三个嫌疑人的活动范围都不在罪恶雷达内，暂时看不出情况。 “你们抓关适国为的啥？涉黄涉赌？” 徐飞问。 “嗐！可不是！我就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关适国以前经常上新闻的，对他老婆多好啊！现在你看看，当了董砚清私人教练后，跟着胡混！” 林宇一拍大腿，情绪激动，“带货一场比卫冕金腰带挣的还多，有了钱肯定在外面潇洒了呗！” “董砚清还嘴硬，死不承认。” “有啥用，光他那部手机就够证据起诉的了。里面还拍到了关适国的侧脸，光了个膀子，裤带都没提。” “是个人都知道在干啥了。” 此时肖志伟从审讯室出来，脸色不大好看。 “董砚清太猖狂的，张口闭口就是‘他爸’证据就差拍他脸上，还搁哪儿叫嚣。” 说着，他看向江阳：“审犯人还得是你去，董砚清咬死跟关适国不熟，只说是请来的私人教练。” “根本在说瞎话！” “不熟能一起办事吗？” 肖志伟被气的不轻，说话声音都高了几个度。 “肖队放心，人交给我保管什么都问出来。先出警，一会儿回来了我收拾他。” 江阳颔首，和肖志伟兵分两路出击。 中发建筑施工现场，几十个大男人顶着烈阳挥汗如雨。 警察停过来的时候，大伙儿不约而同的停下手里的动作，抻着脖子打量。 “哟喂，咋来那么多警察？” 工人交头接耳，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少东张西望！都滚去做事！你们哪个犯事了自觉点站出去，别影响其他人！” 说话的是工头，一身腱子肉，面相凶狠。 中发的前身是恒远地产。 林开富被抓之后，公司很快崩盘，清算完就被吞并了。 新老板是钱万珂，从京都来的。 这批工人也是对方大老远带来的，对榕城市的情况不大熟悉。 故而一下子瞧见那么些警察有点紧张。 江阳带头过去，扬声问：“负责人是哪个？郭峰在不在？”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工头一愣，“我就是郭峰，咋了警官？” 他边说边走，刚靠近就认出面前的这位是榕城警队赫赫有名的江阳。 郭峰双眼放光，又是崇拜又是兴奋。 “江警官！有啥事儿你尽管问！” 他拍拍胸脯，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罪恶雷达上，郭峰是一个绿油油的小点。 江阳不动声色的问：“两天前晚上十一点半，你去红石公园干什么？你在人工湖周围转悠了二十多分钟，想做什么？” 郭峰脸上的笑收敛了些，尴尬道：“江警官，我私人的事情，这警察也要管啊？” “呵，没事儿当然不会管你。但是现在人工湖内发现一具女尸，你深更半夜在那儿晃，你说要不要管？” 徐飞呵斥，瞪眼看他：“不说实话就只能跟我们回去了。” 他作势要掏手铐，不料郭峰反应很大，一张脸唰的就白了。 “女尸？” “两位警官，那，那女尸，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刘晴？” 怔愣一瞬，郭峰猛地上前抓住江阳胳膊，急切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江阳和徐飞对视一眼，瞬间了然。 郭峰认识死者。 恐怕关系也不一般。 “是刘晴。你俩什么情况？” 徐飞打开录音笔夹在上衣口袋，另一手习惯性摸出圆珠笔和小本记录。 “她是我女朋友！” 郭峰喘着粗气，磕磕绊绊道：“我俩吵架了，她嫌弃我挣钱少，要跟我分手！” “可是我为了她主动申请从京都调到榕城，本来都轮到我升办公室了！” 他情绪亢奋，手上力道控制不住，捏的江阳的骨头“咔咔”作响。 换旁人来，肯定得痛的跳起来。 但江阳的体格摆在那儿，半点没觉得疼。 “所以你俩吵架，你把她推水里去了？” 徐飞顺着他的话说道，但马上被江阳反驳。 “不是他。” “我没有！不是我！” 两人同时开口，郭峰急出了一身汗。 “江警官！你得信我啊！我怎么可能杀她！我俩就算吵的再凶，我顶多也就摔个门。碰她一下我都不敢呐！” 江阳拍拍他胳膊，示意他冷静。 “走，去里边说。” 几人询问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工人聚在边上。 “哎哎，好，瞧我，糊涂了！” 郭峰把人带到工地的临时办公室，里边有空调，比站在大太阳底下舒服多了。 “说吧，你大晚上去人工湖做什么？” 江阳绕回正题。 “我，我这不是，去找她赔罪么。” 一米九多的壮汉提到女朋友就唉声叹气。 原来当天早上，郭峰和刘晴为了吃豆豉还是蒜蓉吵起来了。 话赶话，刘晴发狠说要分手。 郭峰一急就吼了她两句。 “咱俩平时很少吵架，那天她说公司老板的儿子总看上她，要跟她好，都搞上床了。” 他狠狠抹了把脸，眼睛通红。 “我就说她最近怎么脾气那么大，动不动就跟我吵，原来是有更好的了！华星科技的小老板我知道，跟关适国鬼混的那个嘛！我都撞见好几回了！” 一听这话，江阳顿时来了劲儿。 “你还认识关适国呢？” “可不！他的拳击俱乐部就是找的我翻修！” 第344章 情杀? 郭峰跟关适国认识，还是因为他老板钱万珂。 有钱人的圈子就那么点大，相互之间都认得。 钱万珂和董天豪是合作伙伴，后者喜欢看拳击，前者投其所好也了解过一点。 一来二去就跟关适国接触上了。 只不过那几年他还在巅峰期，前前后后拿了好几个金腰带，风光无限。 “我老板那阵子就跟上瘾了一样，在关适国身上投了大几百万。各种广告，赞助，专业训练团队，营养师等等往里砸。” “可惜好景不长，关适国没两年退役了。” “有一天，我收到老板的电话，让我到榕城给关适国的俱乐部搞一搞水电，重新翻修一下。” “他租的是老房子，电路老化严重，水管也爆了，得把墙面掀了重新弄。这不是个小工程，老房子有三层，统共一千五百个平方，我带弟兄搞了三个多月才全部修整好。” “关适国赶着开工，天天都过来催。” 郭峰说：“有几次他带了个年轻人一块儿过来，我后面看新闻才知道那小年轻是董总的儿子。” “完工后关适国请我们吃饭，董砚清也在。结束后我先走，听说他们后面就去……那个了。” 有些话不用多说，懂得都懂。 江阳心知肚明。 有钱人的夜生活除了喝酒，就是搞女人。 嗯，还有男人。 “嗐，怪我眼瞎，现在回头想，那会儿董砚清估计就看上我女朋友了！要不然能把刘晴招进去？” “我俩一个村的，高中毕业就出去打拼。怪我一门心思扑在挣钱上，根本没分心注意哪些。” 郭峰直拍大腿。 “我俩那天大吵一架，经过红石公园她说想要静静。我就把她扔那儿自己走了。结果半夜人还没回来，我着急出去找，转了好几圈都没见着人，我，我以为她跟董砚清在一块儿……” “都怪我，我如果报警该多好！说不定刘晴就不会死！” 他掩面直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声儿震耳欲聋。 “节哀。” 江阳拍拍他肩膀，“如果案情有新进展需要你配合，警方会联系你回来录口供。” “嗯……江，江警官我一定配合！你们千万要把凶手找出来！刘晴是会游泳的，她高中的时候还被县里选拔队挑去，拿了个第四呢！” 郭峰断断续续哭着说：“就人工湖那点水位，不可能淹死刘晴！” 等他心情平复，江阳才收队离开。 有了郭峰的话，案件又明朗许多。 几乎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关适国和董砚清身上。 尤其是前者，非常可疑。 不过基于警队的规则，江阳还是例行找到当晚徘徊在红石公园的出租车司机，盘问了一番。 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精气神极好。 “哦，我呀是想做那女的生意。夜间出租车打表涨五块，有活儿不接我又不是傻。谁知道那女的就一个劲儿的打电话，说什么打胎不打胎的，就是不打车呀！” 小老头郁闷，“她死了跟我可没关系，江警官我都交代了，我老实人，拉客从不绕路！” “你说的打胎是怎么回事？” 江阳没接茬，抓住重点问道。 “这我咋知道。” “黑灯瞎火的，我是去拉生意的又不是变态，人家拒绝我好几回，我只能走，省的一把年纪还要被小姑娘骂。” 回到警局，江阳把关适国的照片贴在小黑板上。 “目前嫌疑最重的就是他。” “关适国和死者的关系微妙，跟董砚清也有牵扯，等上级的搜查令下来我们就行动。” 江阳说完，肖志伟点头道：“据调查，姓关的和他老婆分居一年，期间经常和董砚清一起出入高档会所。” 他口中的会所，就是一早被端掉的卖淫窝点。 “肖队，阳哥，我问过华星科技的员工，刘晴办公室的同事说她两年前空降公司，什么都不会，上面领导也没给安排工作。” “不过只要董砚清到公司来，刘晴都会被叫去办公室。两人经常一起上下班，不到半年，刘晴就从原来打扮土气的乡下小妹，成了时髦的都市丽人。” 小李翻着小本继续道：“刘晴和董砚清的关系公司大部分都清楚，只不过没人放在嘴边说。” “董天豪对这个儿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法，都不会过问。还有件事，有同事曾经在正茂大厦碰到刘晴和关适国吃饭，这两人之间可能也有点什么。” 郭进插嘴：“嘿，所以这是情杀？董砚清和关适国争一个？” “不一定。” 江阳摇头，“法医那边有新线索吗？” 他有些在意出租车司机说的“打胎”。 “没……” 徐飞刚说完，办公室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有，有新发现！” 秦明智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鉴定单上说，刘晴怀孕五周了！” 一听这话，江阳“噌”的一下站起来，“肖队，我要申请验dna，董砚清，郭峰，关适国，都要！” 案情有新进展，郭峰很快被喊到警局。 至于董砚清，他爸那十几个人的律师团队终归是有机会用上了。 就剩一个关适国。 江阳当晚没回家，等到晚上七点过，搜查令才姗姗来迟。 他薅起睡的迷迷瞪瞪的郭进，又一脚踹在张建柏椅背上。 “都醒醒，起来开工了！” 两分钟后，五辆警车从刑警大队呼啸而出。 然而他们的嫌疑人提前嗅到危险，已经逃到登机口了！ 江阳接到机场派出所民警的电话，立刻调转车头追去。 “妈的！肯定是下午建筑工地那帮人透露的风声！” 徐飞捶了一下椅背，气哼哼的说。 有关凶杀案，警局消息都封锁的很严。 所有证人都会被要求对案情保密。 例如陈诚，还有潜水打捞队的张强，何琼等人，都不能提及相关案件。 “嗐，谁想的到郭峰反应那么大，那嗓门儿把我耳膜都要穿透了。” 林宇无奈。 “行了，别管了，把人抓到才是正经。” 江阳捏着指骨，发出“嗑哒嗑哒”的声响。 第345章 八百米六分钟什么水平 江阳带人风风火火赶到机场大厅时，登机口已经拉起警戒线，乘客堵在外面高声抗议。 数十个机场派出所的警员联合安保人员和地勤，努力维持秩序安抚群众。 不过收效甚微。 “嚯！咋那么大阵仗？” 郭进傻眼。 别说关适国现在还只是嫌疑人，尚未定案，哪怕真是凶手也犯不着这待遇吧？ 又不是a级通缉犯，或者手持枪械的要犯。 大伙儿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警察办案，让让！麻烦大家让一让！” 江阳一时有些懵，扯开嗓子喊了几声。 人太多，把他们全挡外边了。 “咦！好多警察……江警官也在，这是碰上抓捕现场啦？” 眼尖的妹子察觉不对，用力扯身边的同伴，“快看啊！是江阳！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好高啊！” “江阳？” 同伴侧目，眉头拧的死紧，“什么阳都不管用！还二十分钟就登机了，咱们安检都没进去！别看啦，不能被帅哥迷了眼……啊啊啊啊！江阳看我啦！大帅比！江警官再看我一眼！” “……” 到底是谁被迷晕了我不说。 妹子撇嘴，默默拿出手机怼脸狂拍。 江阳从末尾往前挤，他人高马大在人堆里格外显眼，很快大伙儿就注意到他。 “真是江警官！” “哎呀，该不会碰上大案了吧？我赶着去开会！” “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在娃娃落地之前回京都！” “这都封了快半小时，警察的办案效率还能不能行了！” “江警官抓人吗？快点成不？马上过点啦！” “靠！老子的航班已经飞了，改签要加钱，机场给不给赔啊？” 各种各样的声音叽叽喳喳，搞得大厅里更乱。 “大家安静！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将犯人抓捕归案，感谢大家的配合，对各位造成的损失我也很遗憾。” 江阳安抚群众，“如果没赶上，你们改签的钱我来出！要退票的，差价我也给大家补上，行不行？” “蛤？还有这好事？” 大伙儿都是一愣，相互看看，抱怨，谩骂的声音瞬间少了许多。 趁这档口，江阳又说：“我说话算话，所有损失我个人承担。现在麻烦各位配合一下给我让条道儿，咱早收工大伙儿也都方便……” 所过之处，大家下意识朝两边避开，十几个警察这才顺利越过警戒线和机场派出所民警对接上。 眼睁睁看着江阳越走越远，又有人开始闹事。 “嘁，他说补差价就补了啊？说不定就是忽悠人的呢！” “大爷消停点吧，人家都愿意自掏腰包了，您还揪着补放作甚。再说了，刚才我就听地勤讲会安排咱们改签，瞎嚷嚷啥！” “就是！我相信江警官，相信人民政府！” 闹事的被怼，顿时不吭声了。 “还是江警官说话管用，刚才咱们喊破喉咙都没人搭理。” 机场派出所的民警满头大汗，嗓子都哑了。 他见了江阳就跟瞅见救星似的，拽着他不撒手。 “我接到上级下发的嫌疑人信息就立刻录入民航系统，这不刚好在安检口拦下。但是关适国以前是拳击手，身手实在太好了，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同事抢了一把枪，还挟持了一个女大学生。” 民警语速飞快，带着江阳等人来到出事的口子。 他一指对面，“现在关适国占了个化妆品店，要求我们给他准备直升机……这不是搞笑吗？” 说到这里，民警脸上有点尴尬。 十多个配备齐全的警察，居然还能让一个嫌疑犯给威胁了？！ 可想而知今天的热搜会有多么炸裂。 机场派出所的颜面肯定保不住。 民警欲哭无泪，他刚才已经被上级训过了。 至于被夺枪的同事，不仅挨了批，还面临停职待审写检查等一系列处罚。 江阳一边听，一边观察。 目光所及之处，民警们举枪瞄准小店正门，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关适国的动向。 “我申请了特警支援，现在先稳住关适国，他手里有枪还有人质不好弄，等……” 民警说着自己的计划，不过说到一半就被江阳打断。 “没必要等特警来，晚一分钟解救人质，就多一分危险。” “啊，这，这我知道，但是关适国不好对付啊，咱们五六个人都没打过他……” 民警哭丧着脸。 “别着急，我来。” 江阳拍拍他肩膀，指挥道：“郭进带三个人绕后，林宇和徐飞找制高点掩护。张建柏带人守在旁边入口。” “剩下的人散开，从外向内包围。” “你……额，怎么称呼？”江阳看向说话的机场民警。 “沈逸恺，机场派出所中队长。” 两人仓促的握了个手。 “沈队长拨几个人跟在我后面。” “哎，好好好！” 沈逸恺大喜，知道这是江阳愿意分一杯羹给他们。 罪犯杀戮机的大名榕城谁不知道。 只要江阳出手，就没漏网之鱼！ 这里他警衔最高，大伙儿各自分散，等待江阳的指示。 困在化妆品店铺内的关适国内心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 他杀人后早就计划移民出去。 各项手续都在办理中。 因为曾是世界级的拳击手，关适国流程走的很顺利，还签约了一家国外拳击俱乐部，方便他通过审核。 没想到这才几天，刘晴的尸体就被人发现。 “妈的，死条子眼睛真特么的利！” 关适国扣住女大学生，嘴里骂了一句。 他要是知道一切的起因是董砚清，不知道会不会更气。 “不对劲，人呢？”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落下，关适国猛然发现，围困在外的警方倏地一下没了影。 只剩零星几人蹲守。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我家没钱，长得也一般……对了，我身体还不好，走两步就要摔！你带着我肯定跑不远！” 女大学生察觉到抓着她的大手松了点，忍不住开口讨饶：“要不然，你去换个人？我学校体测八百米只能跑六分多，我真的不行呜呜呜……” “烦死了闭嘴！再嚷嚷现在就杀了你！” 关适国被吵的头疼，怒瞪了她一眼。 就那么一秒的功夫，江阳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一脚踢在他腕骨上！ 第346章 不抗揍啊 【关适国，41岁，涉嫌杀人，迷奸，聚众赌博，淫乱，嫖娼，教唆他人赌博，涉案金额1200万……】 轻飘飘一行字飘过，江阳眼神一冷，出手更加狠辣。 “啪嗒！” 手枪落地，在光洁的地面上滑出半米远。 “妈的！” 关适国怒骂，团身翻滚想去抢。 但江阳速度惊人，残影闪过，再出现时已经一脚重重踹在对方侧腰。 “噗！” 剧痛从腰部扩散，关适国呼吸凝滞，身体不受控制的蜷缩摔在地上。 “哐当！” 高大的体格倒地的瞬间带翻旁边的装饰花卉。 一连串塑料花被扯下，挡住了众人视线。 江阳三两步上前把人拎起，“邦邦”就是两拳。 在罪恶之拳的连续击打下，关适国转眼间鼻青脸肿。 然而精神上的恐惧远超肉体上的痛苦。 他紧咬牙关，仍旧泄出一声闷哼。 “你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杀人了要跑，在榕城作奸犯科，谁给你的担子！” 江阳提膝上顶，击中对方腹部。 内脏在外力的强击下破裂，关适国痛的两眼一翻，险些昏过去。 可罪恶之拳的效果还在，他愣是清晰的感受着江阳的每一下拳脚。 五分力外加痛感转换，江阳打的关适国皮开肉绽，重击声中夹杂着骨骼断裂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听在人耳朵里尤为震撼。 “不，不跑了，不跑了！” “大点声，蚊子叫似的，鬼听得见。” 江阳冷笑，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人半边脸都肿了。 接下来一套忏悔耳光送上，关适国咳出一嘴血，牙都崩断两颗！ 他这辈子就没那么凄惨过。 年少成名，一路从底层打上台，鲜花掌声金钱名誉一个都不缺，光荣退役时还上了环球时报，被国内外新闻媒体追着采访。 待遇比一线明星都好。 体育总局还邀请关适国担当国内综合格斗赛事的解说，代言费都水涨船高。 想他半生荣耀，站在拳击台上一直是揍人的那个，几时被人暴打？ 胸口的怒火憋得他双眼发红，可罪恶之拳附加的震慑力又死死压制他。 关适国的心情在恐惧和愤怒之间来回横跳，感觉自己要疯了。 此时民警和刑警大队的人也都围了过来，人质顺利解救，激动的盯着江阳猛看。 “我，我错了，江警官停，停一下，我不该跑路，是我不对……” 饶是关适国这样的猛男，在非人的痛处下，还是松了口。 “求你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这种时候，他再也顾不上脸面，一嗓子嗷了出来。 “啧，这么不经揍？你不是啥啥啥冠军吗？就这水平？”江阳哼笑，又是一脚踢在关适国肚子上，轻蔑的打量对方，“再跑一个我看看，还挟持人质……电影看多了犯傻？” 他一甩手把人扔在地上，郭进飞快掏出手铐反剪住关适国双手，将人铐住。 “妈耶，刚才吓我一跳，还是阳哥给力！” 沈逸恺奔四的人张嘴管江阳叫“哥”，笑的脸都出褶子了。 什么资历，什么经验，抵不住刚才江阳使的那两下子。 他从警小二十年，就没见过这么凶的！ 眼睛一眨的功夫，人家就逮住了犯人！ 衬的他们机场派出所的跟废物一样！ 还好人家愿意带他们玩，不然传出去老脸都丢尽了！ 双方客气一番，扭头各自忙开。 刑警大队押着人呼啸而过时，警戒线也终于放开。 “还是江警官牛逼！进去才几分钟就抓到人！” 本以为要等一阵的乘客惊叹。 “那是，罪犯杀戮机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不说了，我得去登机了！” 大伙儿没说两句，立刻反应过来直冲安检口。 民警帮着保安维持秩序，这波人流持续了小二十分钟才停歇。 机场大厅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沈逸恺肩上的重担也卸了下来。 关适国被江阳揍的多处骨折，还伴有内脏出血。 队医简单处理过就通知犯人能录口供了。 照例由江阳审讯，郭进记录。 隔着一块玻璃的监控室，再一次挤满了人。 “唉，真没想到啊，居然有一天可以近距离观察我的偶像。” 小李盯着狼狈的关适国，啧啧感叹。 “念书的时候我就是他的粉丝了，当年为了去国外看nfc，我攒了半年多的钱，暑假一天打两份工。早上帮人遛狗，下午去快递站拣货。” “结果就换来隔着人山人海远远看两眼，还不如在家看电视转播。” 徐飞安慰他，“没事儿，都过去了，现在不是近在眼前吗？你俩直线距离不到三米，待会儿还能问他要个签名。” “？” 小李一脸麻木，徐飞以为他还不满意，挠挠头道：“咳，你想要合影也不是不行，队里好像没有明确规定……” “去你丫的！从关适国杀人开始，他就不是我偶像！” 两人闹了一阵，里边的审讯也开始了。 “时间地点，作案动机。” 江阳翘着二郎腿，冰冷的眸子直视关适国。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 说着，他挥了挥拳头，吓得对面的人条件反射的一哆嗦。 “我，我交代，江警官您离我远点行不？我害怕！” 关适国自己都唾弃现在的怂样。 可是人要认清现实。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扛不住就是扛不住。 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三天前，刘晴约我出来，说她跟男朋友分手了，要跟我好。还说，还说有我的孩子了。他要我离婚跟她扯证……江警官你说怎么可能！我有老婆孩子，跟她就是图个新鲜，我凭什么抛家弃子跟她在一块儿？” “我又不是傻子！” 关适国说到这事儿情绪还有点激动。 “再说了，我现在直播带货干的好好的，粉丝也都知道我疼老婆爱孩子。我和刘晴的这点破事捅出去，丢脸是小，挣不到钱才是真的！” “你就因为这样，把人杀了抛尸人工湖？” 江阳提高音量，指关节用力握紧。 “那当然不会！我又不是杀人狂！” 关适国连忙摆手，手铐被他摇的“哗啦啦”直响。 “是刘晴威胁我！” 第347章 过失杀人?不，你就是故意的! 关适国一拍桌子，气哼哼的说：“刘晴骚的很，明明自己有男朋友，还跟董少玩在一起。两个人都不知道搞过多少次了，她从董少那里拿的好处比我一场直播还多！就这，刘晴还不满足。” “你跟董砚清很熟？” 江阳打断他。 “额，一般，他爸是我粉丝，我的比赛董总经常来看，也赞助了很多。我俩吃了几顿饭，有时候董总会带他的儿子一起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江阳颔首，让他继续。 “刘晴一开始想跟董少好，但是人家富二代，见过的漂亮的女人两只手都算不过来，怎么会看中她！不过是图新鲜玩玩而已，刘晴自己当真了。” “有一次我跟董少约出来赛马，他开玩笑一样要送我个女人，我随口应了。结果他当晚真塞了张房卡给我，那是我跟刘晴头一回碰面。我都准备好了，她不乐意，非要闹。” “后来挨了董少一巴掌才算认清自己的位置。” 关适国冷哼，“有些女的拼了命要往富豪床上爬，拿了钱还想要名分。想什么呢，董少能把她安排进公司混个职位很好了。” “不过有一说一，她技术确实好，搞得很舒服。我偶尔约一下也给了钱，谁知道刘晴眼见董少那里没戏了，反而瞄上我！孩子也是她故意搞出来的！我每次都做措施，她居然给我搞小动作！” “刘晴还偷偷拍了视频，威胁我不离婚他就寄给我老婆。” “江警官，你说这女人坏不坏！” 江阳冷脸，“坏不坏都不是你杀她的理由。” 关适国被说的一梗，尴尬的笑笑。 “是是是，江警官你说的对，我当时真的气疯了，她又跟我闹，我一怒之下就推了她一下。我绝对没用多大力，她自己脚下一滑摔进水里的。” “我是想拉她上来，但是刘晴嘴巴太脏了！动不动就把那些个不入流的器官拿出来说事，还指责我不是个男人没担当！妈的，笑死个人，她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关适国语气中充满鄙夷，显然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刘晴。 “我实在听不下去就走了。反正人工湖水钱，她就算不会游，扑腾两下也能上来，用不着我帮忙。谁知道她真的就死那儿了。江警官，我逃跑是不对，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自首，我坦白。能不能少判几年？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吃用开销都得看我。” “那个，两位警官，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上力道没有控制住。我是个拳击手，一时激动没个分寸，才会把她推水里。我也不知道这样能死人啊！就我这样的情况，总该判个轻的吧？” 他强撑出一个笑脸，试探的眼神在江阳和郭进的身上来回扫。 “关先生还挺懂法律的，知道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之间的区别。” 江阳对上他的视线，“不过关先生涉嫌杀人，嫖娼，聚众赌博，教唆他人等等，数罪并罚量刑十年起步。” “而且，你并不是过失杀人，你是有预谋的！” 关适国心里“咯噔”一下，强颜欢笑，“江警官别瞎说啊，你们警察没有证据怎么能污蔑我？” “我要请律师，你们不能拒绝！” 江阳没所谓的点点头，“随你。” “红石公园人工湖水深不超过一米八，刘晴身高一米六五，如果她只是掉进去，蹬两下就能爬上来。再者，谁跟你说她不会游泳？她不但会，而且游的还很不错。” 郭峰的口供江阳核实过。 小县城的体育运动比赛是会留档的。 当年刘晴虽然只拿了个第四，但她是参赛者中岁数最小，训练时长最短的。 为此，还有小报记者采访过。 不过最终刘晴没走运动员这条路。 “换句话说，你说谎了。” “事实的真相是你跟刘晴争执，失手打伤她。趁她不清醒的时候，你把她推下人工湖，然后摁住她的头顶，不让她上来。” “尸检报告上证实死者死于窒息，鼻腔内有大量水生物残留。” 关适国一愣，脸“唰”的一下白了。 “你其实运气不错，初夏的季节温度高，刘晴的尸体在水里泡了整整两天，被发现的时候出现了巨人观。” “搬运的途中不慎爆炸，导致很多线索都没法查证。如果时间拖的再长一点，案件侦破会更艰难。但你仓促出逃，还挟持人质。” 江阳直勾勾盯着他，“你用不着懊恼，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逮住你。” “不，不对，你说的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过失杀人！我要请律师！” 关适国被揭穿，情绪忽然激动。 他大力摇晃着小桌，大半个身体支起来伸手要抓郭进手里的笔。 “别写了！老子特么让你别几把写了！记记记，记个屁！不许写！” 事发突然，郭进愣了一下。 就在关适国的指尖即将碰到他，江阳倏地一拳头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把人狠狠打飞。 “嘭！”的一声巨响，体格强健的中年男人重重落地，带出一屋子灰尘。 “咳咳！我草，你特么还敢袭警？！这里是警局！” 郭进回神，摔了笔大骂。 江阳已经绕过小桌薅住关适国的头发一个接着一个耳光扇。 “啪啪啪！” 久违的清脆声响颇有节奏感，几十下过后，关适国下巴被打脱臼，口水混合着血水滴滴答答落下。 见状，江阳嫌弃的撒手，脚尖一踢一踏，下颚骨立马复位。 忏悔耳光发挥效果，关适国一直强压着的那股愧疚和悔恨扑面而来，冲的他脑子浑浑噩噩张嘴就认罪。 “我是计划好了杀刘晴的，谁让她不知足，非要自不量力！好好当个玩物不好吗？干嘛要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 “那天见面，我连工兵铲都带了，想把她埋在人工湖底下！” “董天豪年初拿下红石公园的改建项目，是用来给他儿子练手的。就董砚清那个傻子，我拿捏他绰绰有余！” “根本不会有人察觉湖底死了个人，等五年十年过去，谁还能抓住我！” “都怪那个司机……” 第348章 我会一直盯着你 随着审讯的深入，关适国交代的愈发清晰。 期间，鉴定科传来消息，刘晴孩子dna检测报告出来。 就是关适国的。 江阳把报告拍桌上，“继续说，一个字都不许漏。” “我，我说，江警官您别动手。” 关适国吓一跳，张口就来。 案发夜里，那位想拉生意的出租车司机，居然无形当中成了案件的一部分。 “……妈的，大晚上不回家到处转悠干嘛，吓得我连坑都没来得及挖就走了。江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真没有别的了！” 身上的伤口刺痛着他的大脑。 关适国对上江阳的视线，冷不丁的一哆嗦，话都讲不清楚。 “那把工兵铲呢？” 江阳忽然问。 “啊？哦，在，在我的后备箱里。” 说完，关适国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就那辆国产斯玛特，其他的车太显眼，我没敢开。” 斯玛特是很久以前赞助方送的车，上完牌没怎么开过。 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斯玛特车型小，他的体格坐进去腿脚都伸不开。 “那车一直停在车库，积了一层灰。” “怎么忽然想起来开了？” 郭进追问。 关适国脸色尴尬。 “因，因为……” 见他磕巴，江阳冷笑，“因为斯玛特开的少，留下的痕迹也少，你处理起来方便。我说的对吗？” 被戳穿小心思，关适国脸涨得通红。 “嗐，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不没捞着用吗？两位警官，我那么积极配合调查主动认罪，能不能申请保释？” “保释金不是问题，我就想见一见老婆孩子。” 关适国哀求，“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忽然被抓，他们肯定很紧张。” “跟我说没用。” 江阳看他，“取保候审需要法院、司法机关、检察院的同意。而且你有畏罪潜逃，挟持人质和拒捕的记录。” “不出意外，大概率是不会通过的。” 江阳面无表情，回答还算中肯。 一旁的郭进不屑的嘀咕：“现在想起老婆孩子了？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计划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料到现在的下场？” “还取保候审……省省吧，执行死刑前你还有见家属的机会，有话到时候再说吧。” “死刑？怎么就死刑了？” 关适国慌了，“我现在就要请律师！我要上诉！” 哪怕判个死缓，他都有转圜的机会。 在名利场混了那么久，关适国认得的名人不少，很多还是他的粉丝。 比如董天豪。 这些富豪随行的律师团全是大牛。 再加上常人触之不及的资源和人脉，关适国虽然对脱罪不抱希望，但至少能在里头少待几年。 死缓只是第一步，表现好还能减刑。 其中可操作的部分很多…… 他越想越觉得有希望，刚才还灰败的人立刻精神起来。 然而破裂的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猛地一股大力就将他薅住。 关适国下意识抬头，撞进江阳冰冷的眸子。 “想死缓减刑？” “劝你放弃。” 江阳低沉的声音钻进关适国耳边，被扇肿的面颊温度再次上升。 他难以控制的向后退缩，扣住他衣领的大掌却猛地收紧。 “咳咳咳……放，放手，咳咳……” 关适国呼吸一滞，戴着镣铐的手胡乱的拍打江阳胳膊。 但对方的手却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 流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关适国在缺氧下直翻白眼，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阳哥……” 郭进欲言又止。 监控室的警察也都忍不住握紧拳头。 “嘭！”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江阳倏地松手。 “咳咳！” 重重摔在地上的关适国咳的惊天动地。 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他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可还没高兴太久，江阳的拳头如暴风骤雨落下，打的他抱头鼠窜，蜷缩在墙角。 “难受吗？” 半分钟后江阳停手，蹲下问关适国：“刘晴窒息死亡，比这痛苦千百倍。以你的社会地位，确实请得动富豪的律师团出手。” “即使你侥幸逃过了死刑，也不意味着你出狱后还能回到从前奢靡的生活。” “我会一直盯着你。” “所有的犯罪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江阳压着音量，贴着关适国耳廓，喊了他的全名：“你最好祈祷法院判你死刑，否则你一辈子都会活在我的视线下。” 极具压迫力的声线宛若魔咒，一遍遍在关适国耳边回荡。 威慑力提升的效果被发挥到极致，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蹬昏死过去。 推开审讯室门，队医已经准备好急救。 江阳跟郭进看着关适国被抬上担架，静静站着都没吭声。 许久，后者才问他：“阳哥，你刚才和姓关的说了什么？他怎么被你吓晕过去了？” “没什么，给他宣传一下思想道德建设宣传口号而已。” “蛤？” 郭进一脸懵。 因为关适国的主动交代，董砚清那些避而不谈的罪行也被戳破。 数罪并罚，他至少要处以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当天中午，董天豪就带着专属律师团赶到警局。 “我儿子还小，年轻人嘛，哪有不冲动的时候，都是些小事儿用不着上纲上线吧？” 年近五十的男人保养的极好，身板硬朗眉目清明。 穿上订制的黑西装，颇有一股叔范儿。 江阳移开目光，平静解释：“刑警大队只负责破案。家属不服判决的可以等一审结束，向上一级法院上诉。” 罪恶雷达里，董天豪是个浅淡的白色小点，杵在一堆金色中尤为显眼。 “江警官，杀人犯是关适国，你们把我儿子扯进来做什么？我儿子单纯，是姓关的教唆他嫖娼赌博的，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眼看江阳不松口，董天豪讲话也不客气了。 “现在我要求保释，这你总不能拒绝吧？” “你儿子跟死者有亲密关系，暂时不能……” 江阳一板一眼的念着警队条例。 今天肖志伟不在，其他人面对董天豪那张油滑的嘴都有些棘手，这会儿正在工位上悄声议论。 “啧，老子长得人模狗样，教出来的儿子什么鬼德行。” 第349章 想翻身?没门儿! 林宇哼笑，经过江阳工位时顺了瓶矿泉水。 “你当大董是好人呐？做生意的有几个经得住查？这是经侦没找到他头上，要不然，啧啧。” 在这一行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卓见怪不怪。 “嘿，小董的手机掉人工湖，关适国在人工湖杀的人。” “你们说是不是缘分？” 徐飞嘿嘿直乐，被江阳一把摁住脑袋狠狠揉了两下。 “什么缘分？” “咦？阳哥这么快搞定了？大董没为难你啊？”徐飞惊讶，朝外探头探脑，“那十几个很牛逼的律师呢？我还以为你们要大战八百个回合！” “去你丫的，咱就是个刑警，只管取证破案。” 江阳笑，“人再多又怎么样，嘴皮子磨穿了也找不到咱们头上。” 董砚清赌博，嫖娼等罪证齐全，没有活动的空间。 他爸才想从警队入手。 毕竟不管是检察院，还是法院，都不吃那套。 “对了，去调查一下关适国平时的为人处世，尤其是跟异性的接触方面。” 江阳忽然换了话题。 老卓收了脸上笑意，正色问道：“是有哪里还存疑吗？” “嗯。” “刘晴案说白了还是感情纠纷。能因为这事儿就计划杀人，平时没点苗头不大可能。或许那点小事儿够不上犯罪，但可以放在证据里让法院引起重视。” 按照关适国的计划，如果案发当天没有出租车司机捣乱，也没事后董砚清手机恰好掉人工湖这一茬，很有可能尸体被发现时，他已经成功移民出去。 一旦出了国门，案件的侦破就更繁琐。 而且关适国还能利用董砚清接手红石公园改建的项目，顺利藏尸。 包括之后的挟持，拒捕…… 不难看出他思维缜密，手法老练。 潜意识有反社会迹象。 何况董天豪今天的作风也给江阳提了个醒。 不能给关适国翻身的机会。 江阳抿唇，到他手里的罪犯，想钻法律的空子，是不可能的。 众人一听，顿时没了打趣的心思，分散出去调查跟关适国接触的比较多的人。 别说，这一问，还真得了些线索。 江阳写完案件报告时，郭进第一个冲到他工位跟前。 “卧槽！离了个大谱！阳哥你真神了！关适国竟然真有特殊爱好！” 他激动极了，绘声绘色的说：“我问了关适国太太，她说关适国年轻的时候就有点小癖好，喜欢濒死的感觉。” “而且做那档子事儿时，特爱骂脏话。” “两个人结婚后，情况愈演愈烈。所以他太太生完孩子，对关适国在外彩旗飘飘的绯闻半点不在乎，因为她有好几次差点真没了。” 话音落下，徐飞也回来了，他顺着往下说：“还有呢！关适国拳击俱乐部里的小姑娘，有好几个都跟他有不正当关系。” “上次我们去问，她们三缄其口都不敢讲。现在一看关适国凉了，不用我多说，噼里啪啦的全抖出来。有几个还留了视频，我都登记好了。” 徐飞唾沫横飞，双眼冒光：“前台跟我说，关适国以前撩过一个暑期工，是榕城师范的女学生。据说也有那方面的癖好，两人好了一阵子，后来女的考验去了外地，关适国威胁要杀了她云云。不过对方家里不简单，他惹不起，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妈呀，这姓关的杀人的念头就没停过啊！” 郭进点头。 “这一次是他成功了，要是没人发现，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阳哥，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混到死缓。放出来就是个祸害！” 多位证人口供记录完整，包含了文字叙述，聊天信息和相关视频。 江阳逐一备案后写进报告中，和其他证据一并提交给检察院。 至此，关适国案告一段落，剩下的静等开庭即可。 而董砚清和此案相关，庭审时间比他晚一周。 本来结束一件案子，肖志伟想放半天假给大伙儿，但李乘案又出了变化。 “一审上周结束，李乘背判死刑。王茜由于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 “不过嘛，李乘的父母提出二审。因为两位死者和涉案人员祖籍都在贵省安昌市，经由检察院和法院一致裁定，二审移交贵省高级人民法院办理。” 肖志伟干咳两声，“所以咱们明天要把人押贵省安昌市去。” “李乘案主要负责人是江阳，又要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辛苦，是我分内的事。” 江阳接下任务，下了班到处溜达一圈，逮了俩逃单的无业游民扔附近派出所，就回家洗洗睡了。 迷迷瞪瞪睡着前，他扫了一眼系统控制面板，关适国和董砚清两件案子的积分均已到账。 零零散散才五六千。 “唉，攒点分儿不容易啊。” 带着淡淡的忧伤，江阳很快睡着。 翌日天微亮，榕城市刑警大队七辆警车就出发了。 原定计划是当天去，当天回。 江阳和张建柏一左一右把李乘夹在中间，后面那辆车上是王茜和两名女警。 前后左右都有警车护航，一路鸣笛呼啸而过。 一番折腾，到贵省安昌市已经中午。 顺利跟当地警方交接完，双方才不约而同露出个笑。 “江警官？我们早有耳闻，你好你好！” 安昌市警方眉开眼笑，可惜任务重，没能跟江阳深入交流。 “咳，阳哥，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离开警局，郭进心虚的凑近江阳，“这不午饭时间吗？咱也不好打扰人家办案是吧。” “你要说什么？” 江阳瞥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没憋好屁。 “嘿嘿，阳哥，你知道我表妹在贵省上学，她人刚好在附近，知道你过来想跟咱们吃顿饭。” “你告诉她的？” “额，我……” 郭进抓抓头，“嗐，我昨晚顺口一说，谁知道她惦记上了。” “反正都是要吃饭的，一起吃个饭不碍事，吃完咱就走！保证准点回榕城！阳哥你说呢？” 其实在外吃饭不是大事。 安昌市刑警大队食堂正好在翻修，本来他们就要去外头对付一口的。 “哼，不能走远，就那儿吧。” 江阳朝街对面一努嘴，这事儿算定下了。 第350章 声名远播? 贵省自然风景绚烂，高山流水随处可见。 现代化的城市矗立其中，反倒更显宁静祥和。 江阳挑的地儿就一小饭馆，正对面就是安昌市刑警大队。 既能顺带见一见夏婉宁，不至于让郭进难做，也能利索解决午饭。 一箭双雕还不耽误事儿。 他对自己的提议很满意。 然而直到大伙儿落座，郭进复杂的眼神都没离开过他后脑勺。 “又咋了？还有啥要求一起说了，给你加俩鸡腿？” 江阳招呼老板点菜，饭馆儿不大，一共就八张桌子。 其他人分散坐着悄声说着小话。 老板估计习惯了常有警察吃饭，挂着乐呵呵的笑拿了菜单。 “哟，这几位不是咱安昌的吧？长得真俊呀！” “老板眼神儿挺好啊！” 江阳附和一句，惹的老板又多看他两眼，总觉得眼熟。 “嗐阳哥，不是我说你，跟姑娘吃饭怎么着也得选个有格调的餐厅吧？”郭进贴着他絮叨，“我还说往市里走走，听说安昌好几个网红店，装修可好了……” “打住，咱们是来办案的，跟你表妹见个面都是格外开恩。还网红店，你不怕被人拍照网暴，我怕！” 江阳瞪他，两人窸窸窣窣正斗嘴，门口夏婉宁已经到了。 她穿了身淡水蓝的连衣裙，挎着编织包，露出笔直的小腿和圆润的肩膀。 “哟，郭进这你表妹？你家基因爆发都集中在人姑娘身上了吧？” 林宇打趣，大伙儿哄笑。 “去你丫的！” 江阳跟着笑，示意夏婉宁不用管他们。 “好久没见了，你工作还是那么忙。” “警察就是这样的，我们忙一点，社会就安定一些。等哪天不忙，世界就更和谐了。” 夏婉宁脸颊微红，觉得江阳更加耀眼。 一顿饭吃出了两重天。 旁边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这边俩人闷头吃不说话。 临了江阳送夏婉宁去地铁站，全程愣是没超过半小时。 “那，我走了啊。” 站在地铁口，来来去去都是人，有些话夏婉宁不好意思提。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倏地一个大高个窜出来，撞得她一踉跄。 “对不起。” 对方低声道歉，头也不抬。 夏婉宁还没反应过来，江阳人已经冲出去了！ “警察！站住别跑！” 【金石，26岁，涉嫌盗窃，抢劫，网络诈骗，涉案金额……】 江阳速度极快，“嗖”的一下带出一阵风。 周围路人还懵着呢，人已经被他一脚踹在地上。 “靠！” “居然有条子！” 脸着地的瞬间，金石骂出声。 刚才江阳站的远，又在树荫下处于视线死角，金石乍一眼居然没发现。 这会儿猛地扭头对上眼，金石惊恐的瞪大眼，到嘴的脏话愣是咽了回去。 “你，你，你是江，江阳！” “认得我？” 江阳哼笑，“我还以为这身制服白穿了，当我面偷东西，胆儿真大。” 说着他反手抽了金石俩巴掌，把人拎起来铐上，手在对方俩兜儿里一摸，掏出五部手机。 “江警官我错了！是我手欠！我第一次开张，您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以后肯定老老实实不干坏事！” 金石哭丧着脸。 他要早看见江阳，根本不会伸爪子！ “骗谁呢，你当我傻吗？” “啪啪”两巴掌上去，江阳冷笑，“盗窃，抢劫，还搞网络诈骗。你装富二代骗小姑娘给你转账的时候，也是这德行？” “九万多，立案判刑够够的了！” “江警官饶命！我不想坐牢！我真的改过自新！” 江阳没再搭理他，偏头问夏婉宁，“哪个手机是你的？” “粉色小猪壳那个。” 直到现在，夏婉宁才回神，赶忙去看挂在小臂上的编织包。 “瞅瞅还有什么没了。” 夏婉宁摇摇头，江阳又看向路人：“有你们的手机吗？没的话我送警局，自个儿去认领哈。” 大伙儿后知后觉，有匆匆翻包的，也有盯着江阳猛看的。 “哎呀！那个透明壳子的是我的！” “坏了一个角的，我手机！” “嘶……这位帅哥我好像见过，好眼熟啊！” “得了吧，是个帅哥就你熟人？” 众人哈哈笑，江阳也乐，确认失主后还有俩没人领。 他冲夏婉宁挥挥手，提溜着金石往回走。 “哎！我想起来了！他是江阳！榕城市那个！咋跑咱们这儿来啦？” “是他啊！嚯，难怪身手那么利落，刚刚‘歘，歘’两下，我5.2的眼睛都没看清！” “能力强，长得好……哎，江警官有女朋友没？” “我刚好像看到他身边有一姑娘，咦，人呢？” “走一块儿也未必是对象呀！别瞎说！” 站在人堆里，夏婉宁捏着失而复得的手机，怔怔的看了江阳背影许久。 这些江阳本人都不知道。 逮了个小偷只是开始。 猥亵的，讹诈的，寻衅滋事的。 但凡步入罪恶雷达680米内，所有罪犯无处可藏。 郭进他们吃完了来帮忙，不到俩小时居然往当地派出所送了四十多个人。 里头还有几个是惯犯，警察证据不足只能无奈放人的那种。 “……左边的肥仔，裤兜里那串钥匙沾了人家姑娘体液，拿去验一验够定罪了。” “那妹子，今早刚开的张，去查定边南路的监控，保准有发现。” “……” 江阳一通点拨，民警心花怒放，恨不得就此把他留所里。 系统积分“噌噌”的涨，他心情也妙的很。 “江警官太神啦！我们抓公车猥亵男很久了！都知道是他干的，就是拿不出证据！” “快跟上级申请搜查令，就说郊区特大卖淫案有新进展！” 忙活儿一下午，江阳带队返回榕城， 走的时候当地民警依依不舍，土特产塞了两辆车。 “真不能要了，太多了，肖队该骂我了。” 江阳不好意思。 “嗐，这有啥，去年你们队长来开会的时候，搜刮了咱队好几兜子吃的！” 街对面老板看着远去的警车，猛地瞪眼狂拍大腿。 “要命啦！那江警官吧？江警官在我店里吃饭啦！” 只此一遭，江阳的名字刮到了贵省。 第351章 可能有点小误会? “哎哟，老谭你太客气了，都是分内的事有什么好谢的。他呀，就是年轻，有正义感，工作认真负责，对对，抓几个小偷小摸的是常态。” “嗐，谢什么谢，吃饭？不用啦，都是人民警察，福省贵省不分家！” “哦？你要请江阳吃饭？那更没必要，他每天食堂，从来不奢侈……” 周鸿鸣靠在转椅里，咧嘴大笑。 这回把江阳派出去给他长了不少脸。 一个下午的功夫，帮安昌市破获了几十桩案件，其中包括两件大案的关键线索！ 他在办公室电话接的手软，全是各省市问他借调的。 好不容易应付完，人家局长电话又打进来。 安昌市市局局长，谭毅文，说起来还是周鸿鸣的老同学。 当年俩人在警校都是拔尖的，年轻人争强好胜，两位局长也不例外。 你追我赶的状态持续到毕业，当了局长还暗戳戳打听对方。 见面就是阴阳怪气，好似没有硝烟的战争。 忆起往事，周鸿鸣腰杆子挺的更直。 “对对对，江阳一毕业就分到榕城了……啊？什么？没有没有，他在榕城待得很好，房子都买好啦，绝对没想去其他城市。” 半炫耀半敷衍的结束谭毅文的通话，周鸿鸣脸上的笑意根本下不来。 好心情持续了一整天，走路带风，说话带弯儿。 结果就是，榕城市各分区派出所被周鸿鸣轮流视察了一天，连卫生清洁都没放过。 拐着弯的狠夸了刑警大队一通。 张建军盯着他的笑脸暗暗咬牙，心疼自己挖掘的好苗子，成了旁人掌中宝的同时又倍感欣慰。 总之，心情很复杂。 不过没关系，等年底周鸿鸣也会经历这些阵痛。 这么一想，张建军情绪高涨，亲自带队巡街。 陈升拉都拉不住。 领导们的小九九江阳没关注。 他开着警车到处溜达，专往郊区偏僻的地方绕。 “阳哥，咱们是要去哪儿啊？” 郭进摇下车窗，伸长了脖子朝外看。 这儿是安定区。 车子一开进来，就能明显感受到郊区和市区的差距。 别看只隔了一条马路，实际差距大着呢。 光是建筑就能瞧出明显的年代感。 不过比起城中村还是要好一点。 “……马上到了。” 江阳开着罪恶雷达扫街。 榕城市人口密集，平时总有疏漏的地方。 他趁空闲逛一逛，能逮着不少人。 总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钻空子。 这不，刚进入雷达范围，十多个红点就露了头。 活儿来了！ 他兴奋的一脚油门踩下去，宽阔的大马路上，警车硬生生被他开成赛车。 郭进受惯性影响，一个仰倒撞进椅背。 缓过神，车已经甩尾漂移，停在了路边。 面前十多个小混混手抄棍棒围着一个中年人打的正欢，冷不丁瞥见警车，吓得掉头就跑。 “站住！跑什么！” 江阳抬腿踹倒一个，一伸手又揪住俩长毛。 用力将人摔在地上，他三两步冲上前一拳一个，很快街边倒了一片人。 “警察！抱头蹲下！持械斗殴还拒捕！再反抗别怪我不客气！” 【鲁伟，19岁，涉嫌聚众斗殴，绑架未遂，涉案金额……】 【顾亦然，22岁，涉嫌聚众斗殴，绑架未遂，涉案金额……】 【徐立，25岁，涉嫌聚众斗殴，绑架未遂，教唆他人卖淫，涉案金额……】 【孔飞，25岁，涉嫌聚众斗殴，绑架未遂，教唆他人卖淫，涉案金额……】 【……】*11 “跑啊傻子！愣着干嘛……啊！” 孔飞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腹部跌跌撞撞还想溜。 江阳反手一巴掌直接将人打的在半空转了一圈。 “嘭！” 一米八多的大个儿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土。 “咳咳，卧槽，光天化日聚众斗殴，当警察吃干饭的！” 郭进捂嘴扇了扇灰尘，“妈耶，这人好像晕过去了？我叫个救护车先。” 他蹲在被揍的中年人身边，不料对方忽然睁眼，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哑着嗓子道：“我，我要报警！他，他们绑架我女儿！” 这人穿的板正，但被小混混揍的满身灰尘，鼻青脸肿。 白色的衬衣上沾了血迹。 “喂喂喂，老东西别瞎说！你女儿哪门哪户的大小姐啊？我们要去绑架她？你兜儿里有几个子儿心里没数？” 徐立大声嚷嚷，其他小混混跟着起哄。 “我女儿三好学生，她同学看到你们推搡她出的校门，就是你们干的！” 中年男人发狠似的嚎了一嗓子，要不是郭进拉着，他估计要去揍人。 “你冷静点，先跟我去边上登记。” 郭进劝他。 “尼玛的……” “闭嘴！让你们说话了吗？” 江阳一脚踹中徐立下巴，打的徐立吐出一颗断牙。 “我草你……江警官？” 逆着光，徐立才看清江阳，脑子一懵，话都说不利索。 他还当是普通警察。 怎么是这个煞星！ 江阳很少来安定区，前阵子接触了个案子才注意到这里。 发展慢，人口多。 有人就有纠纷。 纠纷多了，就容易出事。 “哼，再跑一个试试？持械斗殴，拒捕，还疑似绑架，你们犯的事儿挺齐全啊。” 江阳逐一扫过十五个年轻人，目光在孔飞和徐立的身上多看了两眼。 很明显，这俩是领头的。 “冤枉啊江警官，我们也是被逼急了。他追到我小弟家里非要说他绑架，别人的几句风言风语算什么证据！” “刚才是起了点口角，稍稍激动了点，这才动的手，我认错！” “平时我真没干违法乱纪的事儿！” 徐立煞有介事的举手发誓。 他长得白白净净，一副好人脸。 要不是江阳有罪恶雷达，说不定真会被他骗了。 “是吗？” 江阳冷笑，下巴朝中年人的方向点了点，“你们逼良为娼？” “没，没有的事！” 徐立心虚，又补了一句，“可，可能有点小误会。” 面对江阳的时候，总有股莫名的压力，搞得他一说谎就结巴。 “有什么话去警局说吧。” 郭进已经通知了队里，很快又来了五辆警车把人带走。 “嚯，江警官又抓人呢？” 第352章 你姿势不对 等警察开远，街边小店里才走出好些居民。 “咱们这儿是该管管了，都是些什么人呐！二十来岁人了不去找个正经的工作，一天到晚溜溜达达，像什么样子。” 小老板拿着扫帚收拾垃圾，嘴里嘀咕。 “少说两句吧，人家爹不管妈不教的，你管那么多。我看江警官抓回去关两天，马上就老实了。” “嘿嘿，也是。这种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就该好好治治。” 出来一趟拉回去好几车人，刑警大队都已经习惯了。 江阳给中年人倒了杯水，问他发生了什么。 从郭进口中，他知道对方叫沈建民，是市三中高二的数学老师。 十多年前妻子车祸身亡，留下他跟女儿生活。 孩子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 去年保送进的市一。 市一是市重点，管理严格，教学气氛好。 原本沈建民是很放心把女儿送去住校的。 但是再好的学校，也有老鼠屎。 “我女儿很乖的，又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就知道闷头学。一开始送她住校，我也是抱着让她交几个合得来的朋友。” “小女孩儿嘛，也不能总看书。适当的放松还是要的，多跟人交流有助于身心发展。而且我一个大老粗不懂小女孩儿的爱好，孩子青春期，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讲，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她室友告诉我，小茹被欺负了。那个学生家里条件很好，但成绩很差。我女儿跟他前后桌，遭了不少罪。” “今天早上，我接到学校电话，说我女儿被他弄哭，人不见了。寝室，教室，图书馆都找过了，都没见着人。” “我去警局报案，但失踪才半天，不够立案侦查。她手机我也打不通，同学说见过那坏小子跟鲁伟在一块儿，我就找过来。鲁伟是我上一届教的学生，以前到我家补过课，我女儿认得。” 沈建民叹气。 在罪恶雷达上，他是一个绿点，纯纯的好人。 江阳追问：“所以你怀疑是鲁伟带走了她？” “对！我给班级学生补课是免费的，不收钱还管一顿中饭。有时候我女儿会帮我批改卷子，如果是鲁伟，我女儿很有可能跟他走！” “欺负沈茹的学生叫什么？” “钱坤，他是钱万珂的儿子。” 沈建民答的很快，他有去学校特意了解过。 江阳一愣，他才处理了董天豪的儿子，结果钱万珂家的小子也撞上来。 “你先别着急。” 江阳安抚住沈建民，让秦明智和林宇轮流陪着。 张建柏已经去了市一中，他自己则和郭进先去提审鲁伟。 “你最后一次见沈茹是什么时候？” “上个学期。” 鲁伟缩了下肩膀，不敢跟江阳对视。 “你撒谎。你跟钱坤关系不错，经常去市一中找他。沈茹跟他一个班，你怎么可能上个学期才见？” 江阳歘的一脚踹在他椅子上，力气之大直接将鲁伟连人带椅子撞到墙上。 “嘭！” 新刷的墙面，赫然被撞出个凹坑。 鲁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明明没打在他身上，他却吓得直哆嗦。 江阳身姿笔挺，极具压迫力的体格和系统自带的威慑力，竟把鲁伟吓哭了。 “呜呜呜……我确实经常看到她，但她失踪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摸了她两下……啊！” 罪恶之拳兜头砸了下来，打的鲁伟头昏脑涨。 “还有呢？” “……亲了一口。” 话音落下，江阳又是一拳捶在他腹部。 “继续。” “没，没了……嗷！” 鲁伟被连续的罪恶之拳打的声儿都发不出。 隔了好几分钟，江阳把他提留起来晃了晃，他才抽噎着道：“江警官我真没干坏事，我就是负责把沈茹骗出来而已。她认得我，我说她爸有东西托我给她，她就信了。” “是钱少爷让我们教训她的！徐立，徐立和孔飞，他们两个就忽悠沈茹做皮肉生意，不过她没点头！” “我们真没绑架！车开到郊区，她自己跳下去跑了！” 挨了一顿打，鲁伟浑身都疼，但头脑格外清醒。 江阳嗤笑，讥讽的看他：“绑架未遂按照既遂犯的处罚为参照，你以为没绑成就没事了？” 在鲁伟惊恐的目光中，江阳让他把沈茹跳车的位置详细写下来，拿着纸让老卓立刻带人开车去找。 恰好此时张建柏一头汗的回来，“阳哥，监控录像我要回来了。” “钱坤回家去了，不在学校。” 没有搜查令，警察不能随意上门办案，除非有特殊情况。 江阳点头，先看监控。 市一中在校园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画面是从教室走廊顶上拍摄的，只能拍到侧脸，不过也够了。 沈茹坐着好好的，钱坤扬手把她头绳撤下来，随后又大力踹她的椅子。 …… “靠！小王八羔子就会挑老实人欺负！怎么不见他搞旁边的大块头啊！” 郭进气不过，破口大骂。 除了今天的，还有钱坤在校门口跟孔飞，徐立勾肩搭背的。 三人朝着学校指指点点，放慢视频速度，隐约能瞧见他们看的方向有一个女生孤零零的站着。 “是沈茹。” 江阳一眼认出。 类似的场景这一周还有好几个。 鲁伟和顾亦然等人也出现过。 从视频上看，钱坤跟他们很熟的样子，大多是孔飞一行人在街对面等他放学一起走。 怎么看都是哥俩好的状态。 江阳拿着画面截图拍在孔飞桌上，这人在街边挨了他几下，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江警官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孔飞偏过脸，嘴硬。 “鲁伟已经认罪。钱坤跟你们怎么说的？” 只要有证据，警方就能申请搜查令。 “咳，江警官我不认识他，就，就问个路而已，没说别的。” 孔飞睁眼说瞎话，一口咬定鲁伟胡说八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江阳哼笑，猛地一巴掌甩了上去。 出手速度之快，郭进险些反应不过来。 他立刻关掉审讯室监控，眼观鼻鼻观心。 “你，怎么能动手！我要……” 孔飞瞪眼，“投诉”两个字还没出来又被江阳一巴掌扇飞。 “天天问路？” “嗯？说话！” 江阳扣住他脖颈，“啪啪啪”左右开弓。 “问路的有你们这姿势吗？” 第353章 哪国的皇亲国戚 孔飞被江阳打懵了，一张脸肿的不能看。 忏悔耳光不会放过任何人。 一阵阵愧疚在心底翻腾，他崩溃大哭，“我说，我说！我认识钱坤！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我们不仅认识，还睡过一个被窝，去过一个桑拿房，看过一个妹子的片！” “嘶……” 郭进瞪眼，倒抽一口冷气。 瓜有点多，他有点没吃明白。 “……谁问你这个！沈茹是钱坤让你哄上车的？” 江阳呵斥，扣住孔飞的大手紧了紧，勒的他直翻白眼。 “是是是！” “就是他！我跟钱坤在台球厅认识的，那小子打的不错，从我手里赢了几局。而且他家有钱，出手大方，偶尔让我们办个事儿给的多。” “江警官，我是真不知道钱少爷怎么会跟一小姑娘过不去，但是他给了我三万块钱，要求把人带郊区关一两天，让她吃点苦头！” “这，这算绑架？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真干嘛。拿了人家的钱，总不能吃白饭不干活吧？” 孔飞期期艾艾，从江阳这儿得了一句和鲁伟同样的回答。 刺儿头解决完了，留下老张和小李继续给十五个人录口供，江阳带着刚批下来的搜查令，风风火火冲去钱万珂家。 他到的时候，这一家子正在喝下午茶。 温馨的气氛被打断，钱万珂脸色很差。 “江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的是你儿子，钱坤。” 江阳拿出搜查令，“根据调查，钱坤涉嫌策划一起绑架案……” “等等，我儿子哪有这本事？” “他语文不及格，地理也差。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还策划绑架案？” 钱万珂皱眉，“你们警察办事要讲证据，小心我投诉你！” 类似的话江阳听过很多遍，他面色平静，正要开口，老卓的电话打进来。 “死了？” “行，我知道了。让法医尽快出尸检报告。” 他摁灭手机，穿过钱万珂看向走过来的钱坤，“沈茹找到了，人已经确认死亡。你涉嫌一起绑架杀人案，现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爸！救我，我不要去警局！” 钱坤神色慌张，脸色唰白。 【钱坤，18岁，涉嫌猥亵，绑架，奸杀……】 罪恶雷达明确记录着犯人的罪行。 江阳大手一挥，郭进等人鱼贯而入，眨眼间就把钱坤摁住。 他爸妈还处于惊愕中，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会的，我儿子平时是顽劣些，但不至于……绑架杀人啊！” 钱万珂强撑着笑拉住江阳，手指都发抖。 “钱先生，请你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带走！” 江阳冷冽的眼神扫过，钱万珂下意识撒手，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了。 “爸！救我啊！救我！我不要坐牢！” 钱坤的哭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警笛声。 “老钱！傻愣着干嘛？！快去找律师啊！” “哦哦，对对！” 钱家夫妻俩把公司专用律师团队喊来，着急忙慌的赶到警局。 肖志伟跟他们交涉，江阳则甩上审讯室的门，坐到钱坤对面。 “你花钱让孔飞等人绑架沈茹，没想到半当中被人跑了。于是你溜出学校找到人，强奸她还把她杀了，是不是？” 系统赋予的威慑力震的钱坤瑟瑟发抖，但他仍旧不肯松口，“不，不是！跟我没关系！孔飞他们自己搞得事，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律师！”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说完，钱坤果真闭嘴，不再看江阳。 “呵，你行事匆忙，奸杀沈茹来不及处理案发现场，找到证据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种案子一目了然。 沈茹失踪到现在，不超过七个小时。 尸体是在安定区山里发现的，从那儿到市里没有直达的地铁，公交站过去还得走十来分钟。 开车来回至少两个半钟头。 钱坤刚过十八就考了驾照，钱万珂奖励了他一辆大g不是新鲜事。 当时还上过京都本地新闻，被营销号顶上热搜，拿去跟其他省市的富二代们比。 不仅车型被爆，牌照和驾驶证也被人放上网。 钱万珂还让律师起诉了爆料人。 想查钱坤的行车记录，太容易了。 一旦破了个口子，顺着线索查下去，真相就在面前。 郭进用笔敲敲桌面，哼笑道：“钱少爷，别再做无谓的抵抗。我们阳哥看监控很有一手，你不会以为拍不到你吧？” “我，我听不懂，别问我，我不会回答的。” 钱坤冷汗浸湿了后背。 顶着江阳极具威胁的压迫感，他紧张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嘭！” 面前的桌子被江阳狠踹一脚，撞击在钱坤胸口。 “咳咳咳……” 这一下，最起码断了两根肋骨，他呼吸都疼。 吐出一大口鲜血，钱坤的头发被江阳拽住拎起，“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张嘴。别以为你老爸有个破律师团就厉害了，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你真以为能脱罪？” “笃笃笃。” 老卓拉开条缝，“江阳，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身上有明显被侵犯痕迹，残留的体液中检测到钱坤的dna信息。” “死者死亡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半之间，死因是窒息。法医从死者的脖子，指甲，小腿等多处发现另一人皮脂，经检验都和钱坤吻合。” 薄薄的几张纸被交到江阳手上。 他冲着一脸血的钱坤扬了扬，“还有什么要说的？” 铁证如山。 钱坤佝偻着脊背，才成年的男生平白老了好几岁。 “是她不听话！当我女朋友委屈她了吗？妈的多少人排队求我跟她们睡，沈茹还拎不清！三番两次拒绝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死了活该！” “啪啪啪！” 江阳跨过倒地的小桌，一连串耳光甩他脸上。 超过常人十倍的力量转化成痛感，钱坤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呼吸都跟着停了一拍。 “你哪国的皇亲国戚？拒绝你犯死罪了？畜生不如的东西！” 第354章 肖队都快碎了 审讯室里传出凄厉的哭喊。 钱坤痛的蜷缩在角落，疯狂用脑袋撞击墙面，试图减轻盘旋不断地疼痛。 但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系统的痛感转换，无解。 江阳甩甩手，扇耳光也是个力气活儿。 他胳膊都酸了。 “笔录整理好没？” 任由钱坤发疯似的呻吟，江阳走过去探头看了眼郭进的小本儿。 “差不多了，人证物证齐全，随时可以起诉。” 郭进把记录本交给江阳，想了想还是问道：“交管大队的监控还要调吗？” “当然。” “钱坤爸妈不是省油的灯，但凡有点空子就恨不得凿出个大洞。” 跟有钱人打过几次交道的江阳，对他们的行事作风还算有点了解。 两人边说边朝外走，谁也没管钱坤。 反正队医就候在门外。 交管大队很配合，扭头就把权限转过来。 江阳效率奇高，十六倍速下，他眼睛就跟扫描仪似的，不到一小时就把案发当天钱坤那辆大g的行车路线查清楚。 从市区开往安定区的路段中，好几处摄像头都清晰的拍到了钱坤的正脸。 作案时间和江阳推断的毫无二致。 秦明智飞快备份证据，口中不忘赞叹：“唉，虽然见过好几回，但阳哥你这眼睛真的是人类该有的吗？” “太神奇了！” “我刚啥也没瞧见，就看车流欻欻的过，我脑壳嗡嗡的疼。” 郭进哼笑，条件道：“小秦呐，你阳哥这是先天刑警圣体，一般人没有！” “去你的！小说看多了吧。” 江阳踹他一脚，整理好证据去找肖志伟。 “赶紧的吧，我看肖队都快碎了。” 林宇刚好从办事厅回来，笑着道：“钱坤老爸排场超大，妈的，大门口全是豪车。我估计今天咱警局又得上回热搜。” “可不是，钱万珂的阵仗比上回董天豪还大，前后来了两拨律师团，统共二十号人，啧啧。” 张建柏从监控室出来，顺口说：“肖队跟人在办事大厅叨叨呢，一人舌战群儒啊，走，去看看！” 他勾上江阳肩膀，把人往外带。 郭进好奇，忙不迭跟过去。 “……肖队长，我儿子才上高中，你们冲进我家把人带走总要给个靠谱的说法吧？绑架杀人？嘁，我儿子什么样当父母的会不清楚？” “我把话放这儿，钱坤就没那胆儿！” “幼儿园爬树都会吓哭，打架打不过姑娘，你说他去酒吧胡闹我信，但是杀人没可能！” 钱万珂声如洪钟，说的斩钉截铁。 “钱先生，我们警方办案是讲究证据的，不会平白无故抓人。搜查令我相信执行刑警也给你们看过……” 肖志伟眉头紧拧，说话滴水不漏。 办事大厅挤挤挨挨塞了二十多个律所精英，全是中发集团聘用的大律。 “能接手恒远的果然不是憨货。” 张建柏小声嘀咕，江阳咧嘴一哂，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肖队，钱先生。” 他大大方方站在肖志伟身边落后半步的位置，“鉴定科dna检测报告已经出现，在死者身上证实有钱坤的体液。” 江阳把报告递过去，“交通监控录像已经找到，跟证人的口供吻合。” 最重要的是： “钱坤已经认罪，承认绑架并奸杀沈茹。” 他没刻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进钱万珂的耳朵。 “不，不可能！” “我儿子最老实了！” 钱万珂脸上煞白，猛地掐住江阳手臂，“江警官，你不能胡说啊……” “证据确凿，钱先生不信的话大可以在庭审时提出。” 江阳平静的看着他。 “我，我，我儿子……” 钱万珂连退数步，忽的两眼一翻摔在地上。 “钱总？！” 众人惊呼，江阳跨步上前用力按住他人中。 好一会儿人才清醒。 “呜呜呜……坤儿啊！你咋那么傻，咱家钱的多是，想要什么样儿的不行，你怎么犯蠢呢！” 钱万珂哭嚎，又去求江阳，“江警官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他肯定知道错了，他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一时失手才会酿成大错！” “你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行不行？” “我保证，我保证今后肯定好好教育他！不会再让他做糊涂事！他还小啊！才十八岁，人生刚刚开始，明年就要参加高考……” 他大喘一口气，抓着江阳的肥手不自觉收紧，哀求道：“算我钱万珂求你了行吗？江警官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对了，死者家属呢？” “要多少赔偿都可以！中发的股份要不要？只要他开口，我都能做这个主！钱，房产，车，随便要什么，只要不起诉我儿子，怎么都好！” 钱万珂像是发现了希望，扭头吼律师，“去联系死者家属啊！让你过来是看戏的吗？” 没等律师说话，江阳先一步打断他：“钱先生，死者家属在您之前明确表示必须要凶手承担法律责任。” 老卓找到沈茹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沈建民。 他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目前沈建民在处理沈茹的身后事。 警方也有意没让他跟钱万珂碰面，怕他情绪失控。 “死者是你儿子同学。谁给死者一个活着的机会？” 江阳没再多说。 有些人自私自利惯了，旁人的利益甚至生命，根本不在乎。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绑架奸杀案，奖励2000积分！】 系统提示夹杂在鬼哭狼嚎中，一闪而过。 “你小子好样的！这么快就破案了！” 肖志伟把人拉到边上。 “我还以为至少得折腾两三天，姓钱的太难缠，他的律师也烦的要死。没有给他们翻案的机会吧？” 嘴上这么问，但肖志伟却没多担心。 果然，江阳摇头，肯定的说：“证据链齐全，再来一百个大律也没招。” “哈哈！好好好！干的漂亮！” 肖志伟心情大好，用力拍拍江阳肩膀，大方的给他放了半天假。 剩下的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活儿了。 刑警大队本月连办三件命案，社会关注度很高。 尤其钱万珂还高调，警局门口停豪车的照片半天不到就发酵。 第355章 躲在厕所哭成麦粒肿 “乖乖，这都啥车啊？我咋不认得？” “劳斯莱斯幻影认不出？迈巴赫，保时捷不知道？” 网友在热帖下的评论已经破万，有羡慕的，也有看热闹的。 “啧，刑警大队咋了这是，一堆豪车开展会呢？” “得了吧，车展都瞧不见那么齐整的。马路牙子上那辆瞧见了吧？全球限量二百台！” “嚯！豪气！别的我不关心，我就想知道啥大案，惹来一窝蜂有钱人。” 评论区纷纷猜测，叨逼叨一阵没人说出个结果。 直到放学，市一中的学生摸出手机消磨时光。 “咳咳，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据我所知，咱们学校某二代出事了。他爸把集团聘用的大律都喊去了警局……” “额，我好像知道是谁。” “我也知道，就在我们班。据说是江警官亲自逮的。补充一句，死者也是我们班级的。” 连续几条市一中学生的发言很快引起网友注意。 没多会儿，更多蛛丝马迹被扒。 紧跟着，钱坤和沈如的名字就被顶上热搜，高挂首位。 “靠！还是不是人啦？现在女生那么难了吗？高中拒绝不良二代就要被杀？以后谁还结婚啊！” “楼上冷静，不要以偏概全。” “人渣总是有的，为沈茹妹妹祈福……” “最新消息！保真！钱万珂带了律师想去翻案的，但是警方证据完整，钱坤自己也认罪了。老登还想拿钱收买人家爸爸，要求不起诉。我靠！这父子俩成功恶心到我了！” “我们江警官经手的案子就没一个能钻空子的！死心吧钱老登！” 互联网上骂声一片，中发集团总部大楼还被人泼了脏水，扔了烂菜叶。 集团员工来去都不敢大声说话，背地里暗戳戳的骂了公司老总不知多少遍。 “去年夏天钱少来公司实习，我就知道他不是个东西！性骚扰前台你们还记得吗？” “我知道！那前台是应届生，躲在厕所哭成麦粒肿，后来辞职了！” “切，听说为了不让她报警，钱总给了五十万呢！” “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跟你们说钱总跟他的秘书……” 员工们工作间隙摸鱼，手机键盘都快摁冒烟。 平时忍着的瓜噼里啪啦往外蹦，真真假假不好说，但个个汁多炸裂。 中发建筑集团公关部愁的头快秃了，开了仨小时会议，愣是没商量出个所以然。 总不见得跟警方硬扛吧？ 雪上加霜的是，政府批下来的项目也被中断，钱万珂从警局回来就忙的脚不沾地，到处给人赔笑脸。 他太太躲在别墅没露面，静等风波过去。 但网友们并没有放过这一家子。 当天夜里，红石公园人工湖惊现女尸的案子又被翻出来。 钱万珂，关适国，董天豪，这三人的关系深扒之下又是瓜田满满。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中发员工接二连三离职，不到两天走了三分之一的骨干。 前阵子干的热火朝天的施工团队也歇了下来。 不过这都不是江阳关心的。 虽然有半天假期，但他没闲着。 走街串巷逮了十多个小毛贼，揍得人鼻青脸肿再不敢叫嚣。 顺手把人送到各分区派出所时，又被大伙儿围着一通夸。 “阳哥真敬业呀！来来来，进来喝口水！大热天的都晒成什么样了！” 初夏温度忽高忽低，在外奔波一下午，江阳确实出了满身汗。 他一抹脸，笑着婉拒：“不耽误你们办案，有空出来聚哈！” 说完又马不停蹄巡街去了。 留下一屋子警察望洋兴叹。 “哎，这话说的，咱们是挺空，忙的是阳哥……哎哟！所长打我干嘛？” “你说呢？人家忙忙碌碌一整天，瞧瞧你们，一个两个就知道吹电扇！愣着干嘛？人都替你们逮了，还不知道审呐！都像你们似的，咱沧前路派出所啥时候能申请到新警车！” 程文斌头大，脑仁儿疼。 “所长消消气，上午大伙儿才办完两宗案子。” 叶奇水从审讯室出来，笑了笑，“咱也不能跟阳哥比啊！人家是警界之星……” “去去去，没点志气！” 不过这话程文斌是赞同的。 他就是羡慕。 江阳在市区绕了好几圈，直到饭点才回满庭芳。 清了一波罪恶雷达上的红点，积分缓步上升，他心情不错胃口也好。 三份猪脚饭下去，才堪堪填饱肚子。 接下来一周，中发建筑集团股价持续大跌，这种情况一直到庭审的那天。 当宣判钱坤死刑的结果出来时，钱坤的太太直接昏了过去。 钱万珂面对记者的围堵，声称要上诉，不接受一审判决。 迎接他的当然是媒体的讥讽和批评，以及网友们的谩骂。 至此，中发建筑集团的股东开始内讧，部分变卖股权不再投资。 公司资金链断裂，合作方中断项目，表示对钱万珂的回应很不满。 本就是收购恒远重组的企业，顿时分崩离析。 没了金钱供养，声名赫赫的律师团队跟着离开。 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和法人，钱万珂失了民心和口碑，银行事先谈好的融资也没批下来。 又几天，经侦的警员找上门。 这下，钱万珂是真没精力打理儿子的事了。 他自个儿都自顾不暇。 死者沈茹的父亲被警方护着，倒是没怎么受影响。 “江警官，我女儿能沉冤得雪多亏了你们，我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老婆孩子都没了，我也没了盼头。” 沈建民拿着订做的锦旗来到警局，短短一周时间，苍老了不下十岁。 双鬓斑白，身形消瘦。 所幸精神头还不错。 除了锦旗外，他还带了张银行卡。 “我所有的积蓄都在里头，办完茹茹的后事我打算回老家教书。这笔钱我用不上，听说警方有‘警心工程’关爱民警辅警，我也想出份力。” 他妻子和女儿都葬在了老家祖坟。 沈建民想守着她们。 江阳知道没法劝他，干脆把边舒集团新成立的儿童福利基金推给他。 “‘警心工程’是市政拨款，我们人民警察不会拿人民的一针一线。” 第356章 堂堂局长，在线值班 “唉，沈老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女儿成绩在市一中都属于拔尖的，很有希望考到京都去。” “辛苦拉扯到的宝贝就这么没了，换我也受不了打击。” 目送沈建民离开，郭进忍不住叹气。 “沈茹人生还没开始，就断送在人渣的手上……妈的，越想越气！好想把钱坤拉出来揍一顿！” “冷静点，我听说那小子在看守所不好过。第一天进去就被里边的犯人打破头，罪犯也有鄙视链，钱坤这种奸杀的在最底层，他爸这会儿又顾不上他……” 林宇压低声音，递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二审上诉期间，他至少要在看守所待半年。” “活该！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料，”郭进撇嘴，“他那个妈想卷款跑路，现在也被经侦的逮回去了。” “哎，恒远是不是有毒啊？中发才收购，立马也跟着完蛋。” 徐飞幸灾乐祸。 江阳审完一个逃单的大爷，正好听到大伙儿在讨论沈茹案。 “迷信不可取哈！” 他弹了下徐飞脑门儿。 “阳哥晚上撸串不？肖队给你放的假就跟没放似的，趁这两天不忙我们去嗨呀！” 见他过来，徐飞兴高采烈的招呼。 这一次大家一致决定不去ktv，也不去自助烤肉。 对街边新开的烧烤摊充满了兴趣。 “榕城市新晋网红打卡点，走一个？” 徐飞把团购券怼到江阳面前。 “南亭路步行街？还挺会找地方。行啊，下了班我先回家换衣服。你们去占地儿，我晚点到。” 大伙儿都在警局备了套便衣，江阳上次带回家洗忘拿过来。 总不能穿制服撸串吧？ 南亭路步行街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杨口区的标志性景点。 外地游客必经之地，价格当然也略微高一些。 肖志伟经过听见了，笑着道：“年轻人就该多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大伙儿都去，我买单！” 他豪气的一挥手，惹的江阳多看了两眼。 “干嘛？有意见？” “那倒不是。早知道选个贵点的地儿了，撸串有点配不上您的身份呐！” 江阳咂摸。 “滚滚滚！难得大方一把还选上了？！” 肖志伟笑骂，大伙儿笑闹着起哄。 到点下班。 今晚轮到林宇和小李值班。 两人唉声叹气，叮嘱江阳吃完了一定要给他俩顺点回来。 那可怜兮兮的样儿，肖志伟瞧了扎眼。 干脆送佛送到西，忽悠一脸懵的周鸿鸣亲自给俩人顶班。 “你大方就大方，扯我做什么？” 周鸿鸣气了个仰倒。 堂堂局长，在线值班。 他还有没有点领导的震慑力了？ “周局，反正你也要通宵写报告，在家独守空房有嘛意思？局里还有我陪您。” “那，谢谢？” “不客气。” 肖志伟如今春风得意，连周鸿鸣的胡子都敢撸一下。 其实江阳回家只是借口。 他忙活一个多礼拜，积分终于攒到一万出头。 “系统，罪恶雷达的范围升20米！” 控制面板上积分一跳，瞬间从一万跌到320。 与此同时，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也从680米飙升到700米。 这些天，江阳开着警车到处溜达，深感扩大检测范围的重要性。 抽奖还是往后稍稍吧。 心痛了一瞬，他飞快洗把脸，换下制服随手拿了套运动装穿上。 江阳到南亭路步行街的时候，撸串店已经人满为患。 郭进隔老远就朝他猛挥手，嗷一嗓子，所有人都朝他那儿看。 “那是……江警官吧？嚯！警察也撸串呢！” “说什么鬼话，撸个串让你大惊小怪的！稳重点！” “哦，你稳重，你稳重你掏手机干嘛？上次还没拍够？” “那不算！挡腿了！” 姐妹俩兴奋的讨论声很快引起隔壁桌注意。 不一会儿人传人，江阳来南亭路步行街撸串的事儿人尽皆知。 连带着刑警大队都跟着火了一把。 “看什么呢，串儿都糊了！” 江阳早就习惯形形色色的视线，大马金刀往凳上一坐，该吃吃该喝喝。 见对面的徐飞抻着脖子东看西看，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卧槽，好像前面吵架了？俩男争一女！嚯！好刺激！” 徐飞年纪小，好奇心重还八卦，“你们先吃，我去瞅瞅！” “给我留点啊！” 跑出去两步，他又扭头叮嘱。 “留个屁！哥们儿全给他呼噜了！” 郭进哈哈大笑，“平时在警局八卦还没看够呢，出来吃顿饭都不消停。” 江阳跟着笑。 他下意识扫过罪恶雷达，见700米内不是白的就是绿的，顿时把心装肚子里。 不得不说，徐飞找网红店有一手。 步行街这家确实不错。 肉质鲜嫩多汁，烤一烤能滴油。 喷香喷香的，刑警大队十来个汉子吃了四百来串儿还没过瘾。 这还不算鸡腿鸡翅，五花肉和黄油烤面包片等。 “肖队掏钱你吃面包片？” 郭进瞥一眼张建柏，嫌弃的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你管我！” 江阳由着他们闹，过了小二十分钟徐飞才窜回来。 “妈呀，前边牛蛙火锅差点打起来了！那俩男的加起来得有四百斤，‘哐哐’两拳差点把我干懵了！” “斗殴？！” 一众刑警默契的放下串儿。 “没打，没打！我和老板拉住了！我听全了，不是因为女的，就是俩桌人争一盆牛蛙！你们说傻不傻！” 傻。 江阳闷头吃喝，耳边是徐飞的叨叨。 大家都当是个乐子，谁也没放心上。 吃饱喝足，各回各家。 不料第二天上午，刑警大队就接了个报警电话，说南亭路步行街死人了。 出事的是一家牛蛙火锅店。 死者是个胖子。 挂断电话，大家相互看看，脸色都不大妙。 “妈的，不会是昨晚上吵架那个吧？” 徐飞一拍桌子，有点恼。 “先别自责，郭进，徐飞，张建柏，三分钟后出警。” 江阳拍了把徐飞后背，小跑着窜进警车。 案发现场已经拉起明黄色的警戒线。 沧前路派出所的民警正给老板做笔录。 叶奇水也在，看到江阳后快步迎上来。 “阳哥，三十分钟前我们所里接的报警电话，说是有人在店里闹事。” “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第357章 突发死亡? 南亭路步行街属于沧前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叶奇水接警的时候，以为是一桩普通的民事纠纷。 岂料，竟出了人命。 “死者朱东明，36岁，榕城市本地人，家住北新泾第二小区。曾是恒远地产的员工，供公司被收购后，他因为跟人事部有点摩擦被开除。上周在朋友的陪同下，整理了材料打算去劳动仲裁。” “据门店老板称，死者是忽然倒地，之前没有任何迹象。” 这些是叶奇水从火锅店老板口中得到的信息。 “美蛙火锅的老板以前跟他是邻居，昨天朱东明带朋友来吃饭，老板还给他打了折扣。” 在他说话的时候，江阳已经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边蹲下，稍稍掀起衣角，依稀能瞧见死者青白的面孔和发紫的嘴唇。 视线下移，朱东明脖颈和裸露的手臂处有不正常的红斑。 【叮！检测到死亡现场，请宿主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5000积分！】 系统提示跳出。 江阳动作一顿，不等他细看，法医和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已经就位。 “辛苦了。” 习惯性招呼一声，江阳起身让开位置。 郭进悄声靠过来：“阳哥，监控录像拿到了，昨天那个跟死者吵架的……” 不用他多说，两人眼神一碰，就知道双方的意思。 刚吵完一架，其中一个就死了。 在尸检报告没出来之前，线索还不够。 江阳正要让郭进上门了解情况，美蛙火锅店的老板震天响的哭嚎声险些扎穿耳膜。 “天地良心！ 我这店开十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啊！用的配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别说吃死人，吃坏肚子的都没有！各位警官帮帮忙，替我解释一两句！否则我这店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老板攀在林宇肩膀上，哭的凄惨。 “王老板，你冷静点。” 林宇僵着脸，好声好气的安抚他。 “昨天和朱东明吃饭的人，你见过吗？两个人到底在吵什么？” 等王老板情绪平复下来，江阳才问他。 “人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跟我俩是住一个小区的。老朱有说过。” “老朱提前一个礼拜跟我打过招呼，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替他留个位子，说要请很重要的朋友过来。还跟我讲能不能发达就看这一回。我俩老邻居了，当然给他面子啦！” “谁知道，我准备的好好的，他俩倒内讧了，为了盆牛蛙吵半天，我不想惹事就给老朱免单了。。” “早上老朱估计有点愧疚吧，特意来一趟跟我道歉，意思昨天让我店里难办了。嗐，这有啥，客户吵个架而已又没闹大。再说，我俩的情谊摆在这里，我还能真跟他生气？” 王老板唉声叹气，郁闷的要死。 “没想到我店里厨师帮我鸣不平，两人拌了几句嘴有点上头，越吵越凶我都拉不住。店里客人烦了，直接报警。”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民事调解就完了。 但之后的发展实在超出王老板的预料。 “后来吧，我把大厨摁住了，老朱非要塞钱给我，说是昨天那一桌的钱。我一看有小一万，就不跟收。一顿牛蛙火锅三百都犯不上，哪里需要一万啊！他让我压压惊，我不要，他非要塞，我还是不要……反正，推来当去的，他忽然‘噗通’一下倒地上，把我吓坏了。” “我马上就让店里小工打急救，你瞅瞅，这个点了还没到！急死个人！” 王老板很无辜，擤了鼻涕继续道：“我这店呀，是榕城老字号了！去年上过市民点评前十的！食材保证没问题，不可能吃出事的！我们自己人平时也会弄来吃的！” “再说了，刚才老朱也没吃到东西啊，从进门到……就喝了一杯柠檬汁！各位警官，你们随便查！我是问心无愧！” 他说的话，江阳是相信的。 因为以美蛙火锅店为圆心，七百米内一个红点都没有。 为了验证，他还特意去后厨见了跟朱东明吵架的大厨。 老人家今年六十了，是店里的掌勺，跟着王老板很多年了，关系一直都很好。 “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跟客人置气。不就说了两句店里不干净，他吃了拉肚子吗？当做没听见就算了，我跟他争什么啊，唉。” 唐国斌悔的直拍大腿，“江警官我没想故意气他，咋他就死了呢？” 老人家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要被带回去问话。 “你说朱东明是自己倒下的？昨天吃完回去还有腹泻的迹象？” 江阳抓住重点，追问。 王老板当时一边招待客人，一边跟朱明讲话，反倒是唐国斌端锅出来时跟死者有过肢体接触。 “真是他自己摔的！我一个指头都没碰他！” “腹泻么，他说他拉肚子了，但是谁知道真的假的！我们老板管的严格，咱们这儿又是步行街，隔三差五的就有卫生局的来抽查，怎么可能不干净？” “喏，上上个礼拜，刚查过的！” 除了唐国斌，另一个小工今早也和朱东明闲扯过两句。 这二人在罪恶雷达里都是绿点，清的不能再清。 江阳问话的功夫，店门口陆陆续续围过来不少人。 大白天的，南亭路又是市中心地标性场所，有榕城市本地人，更多的还是游客。 “死人了？美蛙火锅吃死人了？” 才听了半句话，就有人嚷嚷开。 “别瞎说啊！没见警察还在调查吗？造谣生事当心被抓进去！” 刚刚讲话的人立马收声。 “我昨晚上还来吃过呢！” “哎呀，你们让让，我看到江警官了！” “话说，昨天网上不是有个动图吗？江警官在隔壁烧烤店撸串。” “那个呀，我也见到了，是跟同事一起吧？” 路人叽叽喳喳，还有游客好奇询问。 一时间，周边吵吵嚷嚷的，闹的店里更闷热。 “大伙儿让一下，别挡道儿哈，一会儿有救护车要开进来。” 江阳和郭进疏散人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拥堵。 即便如此，救护车依然在步行街上寸步难行。 第358章 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好一番折腾，救护车才开到店外。 从死者身亡，到救护车进入现场，前后足足十二分钟。 朱东明的尸体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 老卓跟车离开，江阳则和郭进一起去了北新泾第二小区。 这小区，江阳之前办案来过一回，现在还算熟门熟路。 三人都住一个小区，死者和王老板是一栋楼里的邻居。 二人先去询问过情况，顺带贴了封条。 刑警大队的同事很快过来接手，进行进一步的搜查。 依照警队录入信息找过去，很快就瞧见了要找的人。 “陶仲琪在家吗？” 郭进敲门，没两下就开了。 一张没睡醒的大脸贴上来，“谁啊！大早上的搞毛啊！让不让人……靠！” 话说一半，后边的愣是卡在了嗓子眼儿。 陶仲琪目光来回扫过江阳和郭进，舔着笑把人迎进门。 “两位警官随便坐，家里有点乱……喝点什么？额，白开水？” 五十多平的房子没有客厅，一室户的房型有两个朝南的房间。 屋子到处都乱糟糟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阳随意扫了两眼，摆摆手：“不用麻烦，我们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在门外他就已经知道，陶仲琪并不是本次案件的凶手。 罪恶雷达上，他是白色的小点，不是好人，但没触犯法律。 “哎，好好，江警官您随便问，我一定配合你们调查。” 陶仲琪手足无措的杵在中间，郭进翻开小本，问他：“你跟朱东明什么关系？” “网友？” 他脱口而出，反应过来马上找补：“我俩是招工论坛上认识的，都是中年被裁，心有灵犀嘛。” “两位警官，是朱东明有什么问题吗？” 陶仲琪小心翼翼的问。 “他死了。” “半小时前。” 江阳抬头，直直对上陶仲琪的视线。 “啊？！” “我，这，我……” 他磕巴一下，着急忙慌的摆手，“我跟他不熟，就在网上聊过几句而已。他死跟我没关系哈！” “别紧张，我们就是调查一下情况。” 郭进笑笑，接着问：“昨天你跟朱东明在南亭路步行街的美蛙火锅店吃饭，你们说了什么？又为什么争吵？” 说到这里，陶仲琪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咳，两个失业的大男人还能聊什么，就说了说怎么搞钱呗。” “哦？那说出个结果没？” 江阳盯着他，看的陶仲琪头皮发麻，心底暗暗叫苦。 “就，就是一点旁门左道。” 顶着江阳冰冷的目光，陶仲琪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两眼一闭狠心道：“他自认长得不差，我也还可以，咱俩组个团伺候富婆去！一晚上挣的钱平分！” 话音落地，五十多平的空间寂静无声。 饶是江阳再如何猜测，也想不到这一层。 中年男模？ 他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陶仲琪。 二百来斤，小眼蒜鼻地中海。 富婆能看上？ 别是诓他的吧！ 江阳眼神中流露的怀疑很明显。 郭进就更直接了，“你？富婆？哪个富婆老眼昏花的能要你俩？怎么着也得是我阳哥这型的吧？”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 江阳瞪他。 “嘿嘿，两位警官这你们就不懂行情了。现在帅哥不吃香，流行的就是我们这款！” 说着，陶仲琪拍拍肚子，“瞧瞧，这弹性，不给富婆整迷糊了！” “？” 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江阳第一次在办案中感到无助。 好在法医的电话及时打进来解救了他。 “……初步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死者是服用了过量百枯草导致的多器官衰竭。详细的报告要明后天才能拿到，不过基本不会错。” “多谢温医生。” 江阳顿了顿，才开口道谢。 挂断电话，他朝郭进使了个眼色，两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作势要走。 “如果案情有新进展，我们会联络你来警局录口供。这段时间，你最好保持电话畅通。” 公事公办的叮嘱了两句，二人离开北新泾第二小区时，脸色都不大好。 江阳刚上车就一个电话打回警队，让秦明智调查朱东明的消费记录。 不多会儿，对方回拨，确认死者生前没有购买过百枯草，彻底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妈的，有点麻烦啊！阳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见得把朱东明最近吃了什么都查一遍吧？这要折腾到猴年马月去。” 郭进坐进车里，烦躁的挠头。 “先调查一下死者两周内接触过的人。” 相比之下，江阳更冷静。 “能给朱东明下毒，大概率是近距离接触过。还有外卖，快递，都要查。百枯草根据用量的不同，发作的时间也会有变化。” “一般来说，多数人会在服用超过中毒剂量的百枯草后，在一到两周内死亡。” “所以目前调查范围，暂时定在两周内。” 回到警局，众人都是面色凝重。 “靠！凶手是跟死者有仇，还是随机杀人？” 如果是后者，事情就愈发难以控制。 江阳微微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嫌疑人。” 他快速分配任务，众人分成好几个小组，把跟朱东明近期接触过的人都查了一遍。 还上门走访了两家奶茶店，都是死者频繁点过的。 除此之外，江阳还抽空和秦明智一起将小区半个月内的监控扫了一轮。 有三岁看老在，他效率依然高的离谱。 十六倍速下，所有的细节在江阳眼里仍旧清清楚楚，不打一丝折扣。 大伙儿忙了个通宵，还真挖出来几个嫌疑人。 其中两个，跟死者发生过争吵的快递员。 还有一个，是外卖小哥。 江阳把人记下来，决定天亮就着手挨个盘问。 现在嘛，先安稳睡一觉再说。 “行了，都休息一会儿，保持良好的精神才能继续侦查。” 江阳拍拍手，招呼老卓和老张先去睡。 这俩年纪都大，比不得小年轻精力旺盛。 “嗐，我是睡不着。” 老卓蜷在小沙发上，“一想到咱们睡了，凶手万一随机作案，不是又有人遭殃？” “而且百枯草杀人不是立刻就见效，这要咋办？” 张建柏跟了一句。 “我已经上报给肖队，他会联系社区卫生中心。” 第359章 哪里有罪犯，哪里就有江警官 江阳安抚住众人，其实他也知道社区卫生中心能做的有限。 归根结底还是得尽快逮住凶手。 于是天一亮，他喊上迷迷瞪瞪上厕所的郭进，率先开车出去。 三名嫌疑人工作范围距离北新泾第二小区很近，都在一公里左右的范围内。 两个在街尾的快递点，还有一个在隔壁马路。 大清早马路空空荡荡，江阳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的赶到时，快递点已经有人在了。 “江警官？！” 正在卸货的小哥一呆，手里的纸箱“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江阳这张脸，在榕城市大多都认得。 市民们经常看到他当街抓捕犯人，外加上热搜频繁，对他并不陌生。 “我们这儿有人犯事？” 小哥有点畏缩，讲话声音也小。 听到动静，其他人抬头看过来，一见是江阳都吓一跳。 谁不知道哪里有罪犯，哪里就有江警官。 众人相互看看，下意识的拉开了些距离。 “别紧张，我们来问点事。” 郭进东看西看，嘴里说道：“方洋和郭树是哪个？” “是，是我！” “警官，我是方洋！” …… 在郭进问话期间，江阳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隔壁街的奶茶店上。 这俩快递员在罪恶雷达上一个白，一个绿，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于是他跟郭进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朝外走去。 北新泾第二小区，虽然是老小区，但这一块人流量极大，全是半旧不新的居民住宅区。 开在附近的店铺生意都还不错，东西不愁卖。 江阳要去的奶茶店，是死者最常点的。 从订单记录上看，最早一单在三年前。 朱东明点这家奶茶的频率也很高，几乎每周都要点两次，而且口味也都一样。 烤黑糖波波真乳茶。 不过从半年前开始，朱东明隔三差五就会给个差评。 理由千奇百怪。 包装不喜欢，颜色跟他犯冲，联名款克他…… 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理由，反正看的出和口味关系不大。 倒像是在刻意针对谁。 江阳边走边捋，罪恶雷达的范围逐渐靠近奶茶店。 进入700米的瞬间，一个鲜艳的红点蹦了出来。 他脚步一顿，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忽然，局里电话打进来。 “阳哥，出事了。北新泾第一小区昨天夜里死了个人，死者家属起初以为他是心肌梗塞。送去医院后，才知道也是百枯草中毒！医院的报告已经出来，肖队和法医正赶过去。” 徐飞语速飞快，“肖队怀疑两件案子有联系性，周局知道后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在三天内抓出凶手！” “案件已经升级为随机杀人案……阳哥……” 听得出徐飞语调颤抖，显然很着急。 “嗯，知道了。” “先帮我查一个人。新春北路，皇后奶茶店，郑海亮。还有，查一查另一个死者，是不是近期也在这家店点过奶茶。” 【郑海亮，34岁，章开市人。涉嫌多起下毒谋杀案……】 江阳眸色阴沉。 他有种预感，除了目前被发现的两个死者，郑海亮杀的人绝不止于此。 徐飞是他的头号粉丝，得了指令立马去办。 此时，江阳也终于见到了下毒案的凶手。 郑海亮长得很显小，皮肤白白的，高高瘦瘦，看上去不像三十多，反而像高中生。 他手法熟练的调制奶茶，两三分钟完成一杯，速度很快。 杀了人还能那么镇定，也是少见。 不过如果没有罪恶雷达，寻常人很难立刻就将两件案子的线索串联起来，更别说分分钟找到他头上。 郑海亮会坦然的继续上班，也不是没道理。 “欢迎光临……哇！警察！” 店员眼前一亮，紧跟着兴奋道：“江警官！警察执勤的时候可以买奶茶的吗？哎呀，看我这张嘴，江警官快进来坐，正好给您尝尝咱们店里的新品！” 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但江阳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郑海亮身上。 “在办案，不方便喝。你去点一杯，我请你吧。” 江阳笑笑，径直走到柜台前。 “郑海亮？” “经核实，你跟多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回去一趟协助警方调查。” 这话一出，刚才还闹哄哄的奶茶店，顿时安静下来。 大伙儿不由自主的朝柜台边的高瘦帅哥看去。 “妈呀！这人，犯事儿啦？我刚还跟他要电话呢！” “我也是，好吓人啊！” “嘘！是协助调查！没说杀人！” 反而郑海亮本人没什么反应。 “嗯，我去换下衣服。” 他抬头瞥了江阳一眼，慢吞吞的朝休息室走。 江阳心下一动，直接启动罪恶追踪，在他的身上打了个标记。 “江，江警官，小郑他是不是……” 门口吆喝的小姑娘紧张兮兮的问。 江阳冲她笑笑，“警察办案不方便透露。” 他起身也跟着走进休息室。 店员们愣了一下，没去拦。 罪恶雷达上，显示郑海亮的小红点离奶茶店越来越远。 “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江阳冷笑，看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一脚踹开后门。 奶茶店的休息室其实就是仓库。 里面满满当当堆满各种原料，还开了个小门，方便从另一边进货，不影响店里生意。 郑海亮跑的飞快，眨眼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跳上小电驴。 江阳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从街边捡起一块巴掌大的板砖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眯眼一甩，在绝对精准的加持下，板砖直挺挺的来了个抛物线，正中百多米开外的郑海亮！ 系统出品技能，必属精品。 “啊！” 被砸了一头血，郑海亮啐了一口，“妈的！真特么晦气！” 半边脸被鲜血沾染，他这会儿哪里还有刚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面目狰狞，满是恶意。 眼前的形象才算是跟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对上了号。 郑海亮无暇关注其他，忍着头晕目眩爬起来继续跑。 可没跑出几步，江阳人已经到了，他悠闲地抄着兜，抬腿歘的一脚重重踢在他膝盖弯。 骨头碎裂的声响格外响亮。 “想跑？你跑的掉吗？” 第360章 这条街都跑不出去! “咳，咳咳，妈的，死条子！” 郑海亮痛骂，扭头看江阳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仅剩的一条完好的腿，使劲儿朝他身上踹。 “咔嚓！” 又一声脆响。 江阳把他另一条腿的膝盖也踩碎了。 “精神不错啊，还袭警。” 他揪住郑海亮头发，把人扯起来。 “我呸！袭什么警，打你怎么了？有种把老子放开，揍得你找不到北！臭条子怎么不去死！” 被江阳扣在手里，郑海亮还在挣扎，无力的双腿扭曲的垂在地面，两条手臂用力挥舞，嘴里骂骂咧咧，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拒捕，辱骂公职人员，还袭警。你是嫌身上的罪名不够一棍子判死你吗？” 嘈杂的街道不断有人看过来，江阳一拳砸在郑海亮胸腹，打的他有瞬间的失神。 常人十多倍的力气转化成痛感，配合罪恶之拳，提醒又醒脑。 江阳一通暴揍，十几拳下去，打的郑海亮连连求饶。 刚才嘴有多硬，有多臭，现在就有多卑微。 “……别，别打了！我不跑，不跑了！” 郑海亮满脸都是血，稍稍吸口气就浑身都疼。 他很想硬气一点，跟江阳抗争到底。 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我这就跟您回警局！保证不逃跑！积极配合调查！” 一嘴的牙断了好几颗，郑海亮现在讲话都口齿不清，需要连蒙带猜才听明白他意思。 “啧，非要挨顿打才知道老实。有我在你能跑出榕城？这条街你都逃不出去！” 给他戴上手铐，江阳扯着他头发往回走。 郑海亮两条腿的膝盖骨都碎了，踉踉跄跄的拖在地上痛的他头皮发麻。 闻讯赶来的郭进一看人已经逮住，乐的龇牙笑：“哎哟喂阳哥，你这效率可太高了！我刚到奶茶店，小姑娘就拽着我鬼哭狼嚎的，说你追犯人去了。” “妈呀，你那一脚踹在仓库门上把人家吓得魂跑一半。” 郭进弯腰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郑海亮，拨开他杂乱的头发端详两眼，“就他啊？长得挺慈眉善目的，下手那么狠。” “长得老实乖巧的才凶呢，面相贼眉鼠眼凶神恶煞的，人家肯定会堤防。” 江阳哼笑，“你是没瞧见，这小子逃窜的时候一脸狠劲儿满口脏话，喂，是不是啊？吱个声儿。” “咳，江警官，我，我错了，我不该跑……” 郑海亮满心满眼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根本无暇思考其他。 “阳哥，你是这个！” 郭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又拍了下郑海亮的脑袋问他：“下毒杀人，你怎么想的？就为了差评？” 说着，他看向江阳：“店长刚才跟我说，这段时间给朱东明做奶茶的就是他。因为经常被投诉，钱扣多了，本来准备这个月做完就辞退的。” 他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江阳正要开口，秦明智的电话再次打进来，跟他说查到了郑海亮购买百枯草的刷卡记录。 “……这家伙阴得很，先是在网上买了好几个废弃的账号，又去网吧登录多个论坛，暗戳戳的打听各种毒药，最终才确定的百枯草。上个月放假，他乘坐高铁回老家乡下探亲，实际就是去买百枯草的。” 手机声音响，郭进又贴着江阳走，顺便听了一耳朵。 挂断通话，江阳反手一巴掌扇郑海亮脸上，“有预谋，有计划的下毒，你的死亡名单也是提前订好的？” “没，没有，我就是多买点备着……” 郑海亮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全靠江阳拽着。 这时候已经拐到大马路上，不少市民看过来，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江阳没再问，跟郭进对了个眼神，加快脚步。 刚才追的急，警车还停在快递点门口！ “嚓嘞！这一身血的，吓不吓人呐，榕城警方办案这么凶残的吗？” 外地来的游客拿着手机猛拍，小声感叹。 “咳，那位是咱们江警官，就那个，罪犯杀戮机。” 榕城本地人解释，递了个“你懂的”眼神。 “！” 游客瞪眼，倏地肃然起敬。 他是外地来的，对江阳有天然的好感。 “咳，他是杀人犯，不仅拒捕还袭警。” “瞅瞅，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他踹的。警方在特殊情况下，允许使用适当的执法手段。” 江阳听力经过提升，说一句耳听八方都不为过。 他指着制服上被郑海亮抓破的地方，无辜的说：“纽扣都被扯掉一颗呢！” “哎哟，还真是！” “小年轻看着柔柔弱弱的，劲儿还恁大呢！” “我去！居然敢拒捕！这不妥妥找死吗？开枪都不为过啊！” “唉，咱们江警官还是太温柔，瞧瞧裤腿上的鞋印子，换我直接打爆罪犯的狗头！” 市民交头接耳，也有认出来郑海亮的，颇感意外的惊呼：“妈耶，那小哥是新春北路奶茶店的！去年因为长得帅还上过热搜！我记得他！” “你这一说，我好像也在他那儿买过奶茶。” “我也是！特地守着他上班去的！” 江阳和郭进步子都大，拖拽着郑海亮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然而大伙儿的议论声并未就此停下。 “恁软绵的小哥，怎么就是杀人犯呢？好可惜！” “可惜个鬼！都杀了两个了！我奶奶住北新泾的，警察都来问过话啦！” “啊？杀了俩？” “不止哇，我听说是下毒，死的俩都是平时点他们家奶茶的！” “救命！我刚喝完！” “是皇后奶茶吗？啊啊啊！拉黑拉黑，坚决抵制！” “个人问题不要上升到企业！” 一群人叽叽喳喳，网上也炸开了花。 同一时间，叶奇水所在的沧前路派出所也在关注案件的进展。 “不愧是江阳！我们上午还讨论来着，人家已经破案了！” 刚入职的小警员崇拜极了，点开警队内部群唰唰唰的圈人。 “学着点，看看人家办案的效率，再看看咱们。” 程文斌感慨：“我还琢磨这次不好跟上头交差，嘿嘿，江阳真是帮了我大忙！” 在管辖范围内发生命案，所属派出所的所长光是报告就要写一沓。 负责跟刑警大队交接的叶奇水，人早就等在警局了。 第361章 年纪不大，记性怎么不咋好呢? 江阳跟郭进，薅着郑海亮回来时，叶奇水第一时间冲上去。 “阳哥！你可真生猛！接警说又死人的时候，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北新泾很大，第一小区和第二小区都在沧前路派出所区域。 一连死俩，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放轻松，不能急，要保持冷静。” 江阳朝他点点头，先把郑海亮交给队医，随后问他第二个死者什么情况。 第二个死者叶智，今年正好六十，下个月过生日。 “嗐，跟朱东明差不多，都是毫无预兆的倒地。” 昨晚是叶奇水接的警，他对案情的了解更为详细。 他和肖志伟交接完就赶过来协助案件侦破。 只不过没想到江阳效率那么高，都用不着他。 “根据法医的推测，叶智服用百枯草的时间不超过两天，在他的胃部还有残留物。之所以叶智毒发快，是因为他本身就有冠心病，三年前做了心脉搭桥手术。” “除了冠心病，死者叶智半年前还感染过肺炎。” “两项叠加，导致死者病情发展迅速，一天就出现了肺部纤维化，致使死者呼吸衰竭，并脑血管破裂，心肌梗死。” 听完死者情况，郭进将水杯重重砸在桌上，低声爆了句粗口。 徐飞也抹了把脸，他们刚才已经听过一遍，现在依然很难平静。 叶智两次从死神手里活下来，临近六十大寿，被郑海亮下毒送走。 死的也太冤了。 办公室静的压抑。 “死者可能不止两个。” 江阳开口，告诉众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妈的……” 叶奇水张了张嘴，硬是把更难听的话咽了下去。 恰好此时队医敲门，说犯人可以接受审讯了，江阳这才跟郭进过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事跟去了监控室。 简单治疗过后，郑海亮精神头不错。 其实挨了十几下罪恶之拳，他伤势并不重。 江阳在外执勤很有分寸，基本都会使用痛感转换。 让犯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肉体上的伤害倒是次要的。 “老实交代，你一共下毒杀了多少人。” 江阳进门撩起一脚连人带椅子踹翻，突如其来的重击，让郑海亮吐出一大口血。 “嘿嘿，没几个。” “江警官要不要猜一下？你不是侦查能力很强吗？榕城市的罪犯都怕你，不如你猜猜看，说中了有奖。” 郑海亮阴恻恻的笑，露出眼角不明显的纹路。 “猜你个大头鬼！你特么跟谁说话呢！” 郭进用力拍桌，指着郑海亮大骂：“这里是刑警大队！问你话就好好答！” 然而人家根本不怕。 “我呸！” “一群孬货！” “死条子装什么大头蒜！” “瞪我干嘛？” “不服气打我呀！来啊，打我！我……” 郑海亮嗤笑，根本不把郭进放眼里。 但，他忘了一个人。 “嘭嘭嘭！” 半靠在墙边的江阳三两步窜出去，一把将人薅起来连揍好几下。 “刚挨过揍就忘了？” “年纪不大，记性怎么不咋好呢？” 江阳哼笑，提起昏头昏脑的郑海亮，甩手一连串的巴掌招呼过去。 “你自己要求打的，我满足你的愿望而已，不用太感谢我。” 在他动作的瞬间，郭进早就关了监控。 两人配合默契无间，审讯室里一时间只听得见耳光的声响。 也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下，总之江阳停手的时候，郑海亮半边脸高高肿起，跟个足球似的。 “呜呜……我错，错了！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绝对不耍滑头！” 江阳凑近才听清他说的话。 “早这样不就完了么。” 他抽过郭进的小本，撕了两张纸下来扔给郑海亮。 “下毒名单写出来！快点，少磨叽！” “马，马上，马上就写！” 郑海亮哆哆嗦嗦拿着笔杆子，手骨有轻微骨裂，字迹歪歪扭扭勉强认得出。 隔壁监控室，叶奇水狠狠握拳。 “痛快！就该揍一顿！那么嚣张，把警局当什么地方了！” “哼，他是有恃无恐。太顺了，真把自己当回事。” 徐飞吐槽，跟着道：“说明咱们执法力度还是不强，让人小瞧了。就不该对犯人好声好气，有种人蹬鼻子上脸！” “……那，盒饭取消？咖啡也不给了？” 秦明智捧着笔记本电脑弱弱举手，“前阵子上头要求推广和谐社会，我还特意打印了菜单……” “啥玩意儿？我咋不知道？！” 徐飞瞳孔震惊。 刑警大队有主执勤办案的，也有负责后勤行政的。 秦明智就是技术员加部分行政岗。 他小小声点头，“肖队就提了一嘴，没具体说。” 所以他就自由发挥了。 关键上头也没人来查，搞得行政人员战战兢兢，心里没个底。 “不弄了，我一会儿就写报告。” 肖志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目光沉沉的盯着玻璃的另一边。 他才和领导通过电话，心里正憋着口气无处发泄。 “哎哎，好嘞！” 秦明智应的飞快。 于是乎，从今天起，但凡进了刑警大队的罪犯，都发现待遇直线下降。 茶叶茶没了，就白水。 豪华盒饭套餐取消，饿，就是白米饭配大白菜炒猪肉。 还点菜，点个鬼。 进来别的不说，先瘦十斤。 榕城各分区派出所有样学样，打着吃公家饭的小偷小摸，进去后纷纷叫苦不迭。 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审讯室里，从最开始的哀嚎，到现在的哼哼唧唧，郑海亮再也不敢瞎逼逼。 写完了名单，他缩着肩膀胆战心惊的等待江阳的问话。 一目十行扫完，江阳开门交给守在外面的老卓，让他带队挨个上门询问。 要求全部拉去医院检查。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 江阳反手带上门，冷冷的看向郑海亮，“不全是因为差评吧？” “咳咳，他们都该死！明明下楼走几步就是店铺，非要点外卖。点就点了，要求还恁多。凭什么我每个月三千块还要看一群懒货的脸色？” “要冷的还要去冰，有点温的不行，冰手的也不可以。就差我给他们插吸管了！” 第362章 纯坏，找什么借口 郑海亮忿忿不平，红着眼怒骂：“我是杀人了，我就要杀他们！他们活该！” “当面到店里找我拍照合影，买回去又开始叫着不好喝退货！要我电话的时候狂买十杯奶茶，要到了反手全退了。人干事？”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活该在人类的进程中被淘汰！” 气哼哼的说完，郑海亮才恍然察觉气氛不对。 “我，我是有错，但，但是那些死了的也不无辜啊！” “你能找到这份工作，不就是因为社会对外卖有需求吗？你赚钱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人家懒？” 江阳讥诮的看着他，“没有外卖，没有快递，大雨天就是关门歇业。现在还能加钱跑腿，挣点辛苦钱。多一个赚钱的路子你还不乐意了？” “人家无缘无故退东西是没素质，你杀人是犯罪！” “别特么说的自己多委屈，杀人就是杀人，犯罪就是犯罪。” 他一巴掌甩郑海亮头上，打的对方连着椅子转了个圈，重重撞在墙上。 老卓这时候去而复返，恨恨的瞪了郑海亮一眼后才道：“查过了，死者大多是女性，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四十一岁。” “一共十九个人，我已经通知社区卫生所了。” 把每个人的详细资料交给江阳，老卓才走。 郭进凑过来看，气的眼睛都红了。 “学生你都不放过？！人家一小孩儿做错什么了？只是给你留言‘冰太多’？你就是找借口杀人，满足你的欲望！” 这些受害人中，确认死亡的有三个。 一个是家里没大人，死后一周多才被邻居发现，前天刚报的案。 另外两个是一对母女，送医迟了，半路人就没了气儿。 是上个月发生的。 剩下的部分受害者中，有食用量未超标的，仍在医院接受治疗。 所有的受害者，包括朱东明和叶智，无一例外都曾给过郑海亮差评。 其中以朱东明为最。 江阳居高临下的盯着郑海亮，“朱东明是皇后奶茶的老客户，在你到新春北路店工作之前，就经常光顾。” “他的差评也是从你出现才有的。” “所以，你跟朱东明之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导致他对你的厌恶丝毫不掩饰？甚至刻意针对你。” 郑海亮咳了一阵，再次吐出一嘴血沫子，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目光游移，想糊弄过去，但忏悔耳光的效果并不容许他撒谎。 强烈的内疚不停的翻滚，促使他没怎么犹豫就脱口而出：“我第一天上班。碰到那胖子到店里点奶茶，当时我刚上手，不是很熟练。” 他口中的胖子，就是朱东明。 “我很紧张，不当心打翻溅到他身上。” 郑海亮抿唇，“胖子骂了两句但没说我什么，店长赔了他一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可是后来轮到我值夜班的时候，他总是点外卖！烦的要死，还盯着一个口味儿的点。这不是摆明了针对我吗？就不能让我睡个完整觉？！” 郭进匪夷所思，“就为这，你在他的奶茶里下百枯草？” 根据调查，朱东明一直都有半夜喝奶茶的习惯。 否则也不至于胖成那样。 “还不够吗？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他先不让我睡觉的！” 郑海亮反驳，“白天那么多时间，他就不能白天点，非得等到夜里？我每次都不怎么乐意去送，就磨叽了一下。看到他那个肥样儿我觉得恶心，态度也不是很好……就被投诉了。” “他越是投诉，我就越不配合。” “谁让他没事犯贱。” 郑海亮有点心虚，那点子悔恨绵延不绝冲击着他，搞得他越发的没底气。 江阳冷笑，“据我所知，皇后奶茶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门面，都有夜班补贴。如果你没有，应该质问店长。” “既然店开着，人家为什么不可以点单？不想接生意就关门，人家爱喝什么就喝什么，又不是没给钱，还挑剔起顾客了。” “你就是纯坏，不要找借口。” “其他人呢？叶智，你杀他又是为什么？人家快六十岁的老大爷，能对你做什么？” 老大爷以前是小学语文老师，身体不好才退下来的。 点外卖用的都是真名，很实在的一人。 “我，我不记得了。” 郑海亮皱眉，努力回忆。 “好像是他下雨天叫了三杯奶茶？我送过去的时候，在他们小区里摔了一跤。” “……这个呢，她才高中！” “她，留言说我没网上传的好看。” “那对母女呢？” “我不知道，没印象了。” 问到后面，郑海亮自己都迷糊了。 初时的愤怒消失不见，再回顾时，只剩迷茫。 “百枯草是我研究了好几样毒药才定下的，无色无味，混在奶茶里根本分辨不出。大多数人喝奶茶一口就下去了，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在奶茶里加料。” “芋圆，芝士，花生碎。” “一堆东西扔进去，谁会发现有百枯草呢？” “而且我每次下的量都不大，吃多了才会中毒。等反应过来，人早就没了，说不定医院鉴定误吃，跟我扯不上关系。”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才能悠然的继续在店里工作。 郑海亮一脸坦然，既然开了头，接下来的审讯就更为顺畅。 他交代了卖他百枯草的农户。 市面上有合规标识的商家，在售卖含有百枯草的产品时，会添加颜色和臭味剂，让工业产品有刺激性气味，从而避免误食。 某些情况下，部分商家还会加入催吐剂。 单独售卖纯品百枯草给个人，已经违反了相应的法律法规。 由于卖家在郑海亮的老家章开市，江阳结束审讯后立刻联系了当地警方协助调查。 在此期间，皇后奶茶新春北路店拉起了警戒线，警方和技术人员展开进一步搜索。 案件详情适当对外公开了一部分，顿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奶茶作为成功走入消费者生活的饮品，竟然存在郑海亮这样的人。 再者，行业的卫生安全也成为大众关心的重点。 店长，店员，包括负责卫生安全检查的相关人员，都被逮住严查。 第363章 案件交接 整整一周时间，刑警大队都忙的飞起。 先是和章开市刑警对接，处理售卖百枯草的老农。再是配合公检法以及市场监督管理局，对涉事人员展开问询。 至于内部调查，主要是纪检部门负责。 在此期间，皇后奶茶店先后关了十多家，在榕城市几乎销声匿迹。 门前，招牌，都被气愤不已的市民各种涂鸦。 间接给环卫工人增加了额外的工作。 由于郑海亮的作案范围，就在新春北路三公里范围内，因此所属沧前路派出所的民警全天24小时维护治安，安抚受害者和家属。 涉及食品安全问题，案件闹的很大。 网络上接连不断的曝光，更是将案情关注度推上了巅峰。 接连三天都挂在热搜首位，负责该地段卫生安全的领导顶不住压力，主动辞职。 但群众仍旧不买账，认为对方在逃避责任。 好在市领导联合中央下派的监察人员，执法迅速，又有刑警大队协助，很快相关人等从上到下撸了个干净，还揪住了好几个收受贿赂的公职人员。 地方政府对外发布的声明里，被双开的官儿都不小。 个别人还是经常在电视食品安全科普视频中出现的。 处罚名单曝光后，遭到了市民的大片骂声，关于思想道德大于专业能力的呼声越发高涨。 就连刑警大队门口，都有市民静坐抗议。 “靠了，跑我们这儿来作甚，咱干刑警的还能道德有问题？” 郭进刚劝走跟风抗议的小年轻，结果一扭头，成群结队涌过来十多个大爷大妈。 这他可不敢上。 嘴皮子比不过，动手更是不可能。 很大概率还得被揪住一顿锤。 他打了个哆嗦，去扯江阳。 “嘿嘿，阳哥你去呗，大伙儿爱听你说话！”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不约而同露出期待的目光。 “对对对！我说破天了人都不带搭理我的，阳哥三两句话，再笑一笑，啥事儿没有！” 徐飞打趣。 “江阳说话管用，”老卓笑开，“昨天受害者家属哭天抢地，都给他哄好了。” “阳哥就是咱警队的活招牌！” “长得好看，能力强，思想觉悟高！” 大伙儿一股脑的疯狂夸赞，搞得江阳自个儿不好意思。 “差不多行了啊，肖队不在，你们就可着我欺负是吧？” 他好笑的拍了下徐飞的脑袋，就属他最积极。 说归说，江阳仰头喝完最后一口矿泉水，就起身出去。 “我看看去。” “咳，我也去。” “加一。” 徐飞和郭进一前一后跟上，剩下的人也各自忙活开。 他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等安抚完群众，已经到中午。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 江阳正往食堂走，看着飘然而过的系统提示步子一顿，眉梢上扬。 迟来的积分，啧啧。 “江阳！慢点！” 章开市刑警追着他的小跑到跟前，满头大汗道：“那老农嘴真硬！转账记录都扔他面前了，还特么不肯认罪！队长让我请你去，嘿嘿。” 杨栋尴尬的挠头。 百枯草正确称谓是百草枯水剂。 七八年前国家就撤销百草枯水剂的登记许可和生产，勒令停止经营、使用，只允许百草枯母药生产企业对境外出口。 至于已经生产完毕的库存，则视成品的质量，或统一收缴，或统一废弃，销毁处理。 其中不乏有厂商隐瞒不报的，均实行相应的法律制裁。 处以一万以上，十万以下的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郑海亮此案看似接近尾声，实际远未结束。 公示的都是对外可见的部分，更深层次的处理还在进行中。 光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农，可以连续那么多年私自售卖百草枯水剂不被发现，就够耐人寻味的。 江阳眸光微闪，脚步一转，跟着杨栋离开。 “阳哥！不吃饭啦？！” 徐飞扭头一看，江阳已经走出去几步远。 “不了，帮我要个番茄炒蛋，再多打俩鸡腿！” 江阳挥挥手，扔了好几张饭票过去。 两人的对话听的杨栋更加脸热。 他正琢磨该怎么开口，江阳反倒先说起案子。 “跟我说说怎么个情况，那农户私底下卖，就没人举报？”人前两天才押送到榕城，江阳一直在给郑海亮案收尾，肖队也忙着跟上头汇报，都没时间分心去问。 “嗐，他是郑海亮一个村子的，论起族谱还沾亲带故的。” 杨栋语速飞快，“老农叫郑多福，今年七十了。在章开市元宝村开了个小卖部，家里就他一个，平时靠卖点小东西过日子。” “他没孩子？” 江阳追问。 “亲生的没有，抱养的有一个。据说孩子父母车祸死了，郑多福是堂叔。但是那孩子二十多年前考出去，没再回来。” 杨栋还挺唏嘘。 “听他村里人说，刚满月就抱家里来，辛辛苦苦靠小卖部那点赚头拉扯大，结果人家翅膀硬了，扭头就不搭理人。” “那么多年过去，别说寄钱了，人都没回过村。” 他耸耸肩膀，嫌弃的冷哼。 “就没查过那孩子？” 江阳不解，“这把年纪证据确凿还不肯认罪，很有可能是不愿意牵连家里人。” “嗐，查是查了，但人一点问题没有。” 杨栋摊手，两人已经走到审讯室门口，他低声解释：“那小子挺有本事，在榕城开了个厂子卖点农产品，最近请了网红带货，一年营收大几百万。” “我们找上门，人家翻来覆去就两句话，‘很多年没联系，不清楚。’要么就是‘关我屁事。’” 他哭丧着脸，“咱又没证据搜查令都申请不下来。” 最主要，这不是榕城市嘛…… 江阳一听他话，秒懂。 “得了，既然在榕城，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案件来回交接，转头又到了榕城市刑警大队头上。 他就说，收个尾而已，哪里用得着一礼拜。 原来扯那么多，在这儿等着他呢。 “嘿嘿，我跟队长也不知道咋开口，这事儿闹的……” 谁的管辖区，就是谁的责任。 杨栋抓耳挠腮，面红耳赤，总觉得占了大便宜。 第364章 智取 “多大点事儿，别不好意思。” 江阳笑出声，用力拍拍杨栋肩膀。 “咱为人民服务，案子破了就好，其他的都是浮云。” 嚯！ 这格局！ 这态度！ 难怪说江阳是警界思想觉悟最高的人呢！ 其他地区碰着这种案子，哪个不是推来阻去的，也就江阳心好，二话不说攥手里了。 事关国家公职人员，经办的警队报告都得写断手！ 杨栋泪眼汪汪，恨不得给他磕一个！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阳哥！” 他猛地握住江阳的手使劲儿晃了晃，总觉得还差了点感情。 正打算来个爱的拥抱，审讯室门从里推开，他家队长嫌弃的拍开他的大脸。 “有完没完？扯着人家叽叽歪歪，我隔着门板儿都能闻到你的哈喇子！” 韩庆元黑着脸训完，转头对着江阳马上笑容满面。 论变脸，他在警界必然榜上有名！ “江阳来来来，等你呢。” “嗐，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怪不好意思。” “等案子结束，咱哥儿俩去外头搓一顿。” “就找榕城市最好的酒楼，哥哥请客！” 韩庆元豪爽的一拍胸口，塞给他一沓厚厚的资料就勾过江阳的脖子把人带进审讯室。 “……拉倒吧，还‘哥哥’，岁数都够给人当叔叔了！” 杨栋揉揉脸，跟在后面吐槽。 他家韩队长，和榕城市局的周鸿鸣同一届。 而且还是一个班的。 韩庆元在警队摸爬滚打那么些年，也就混了个刑警队长。 现在见了周鸿鸣，还得客客气气喊一声“周局”。 就说气不气人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郑多福岁数大，精神头却很不错。 小桌上放着的盒饭吃的干干净净，旁边还有一堆橘子皮。 对待大龄嫌疑人，警队出于人道主义，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最起码盒饭不会只有大白菜炒猪肉。 一般食堂有什么，郑多福就吃什么。 一天三顿外加下午茶，硬生生把老人家喂的红光满面。 面对老人家中气十足的挑衅，江阳神色平静，往他面前一坐，罪恶雷达立刻跳出对方的罪行。 【郑多福，71岁，章开市元宝村人。涉嫌违法经营、售卖、非法走私百草枯水剂，合伙人郑开元，涉案金额1300万……】 郑开元，就是郑多福抱养的孩子。 江阳讥诮的盯着面前的老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足以见得老祖宗说得很有道理。 “大爷，你都这把年纪了，再判也判不出个花。罚点钱再关个几年也就完事了。我看你身体不错，估计能顺利活到出狱。” “你和郑开元是这么计划的吧？” 江阳目光锐利，对罪犯天然的震慑力，压得郑多福一度喘不上气儿。 老头红润的脸色瞬间唰白，偏过头不敢再跟他对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逆子都不晓得回来孝敬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吗？每年七月，你都会以进货为由来榕城。大爷，你是真的来进货？还是来看某些人？” 江阳追问，“郑海亮跟你的交易，除了最开始的两单，后边的全是用现金。这钱你用哪儿去了？” “跟，跟你，没关系！警察连家里事都要管吗？我已经认罪，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其他人没关系！百草枯水剂是我偷来的，县城厂子以前集中处理的时候我，我趁夜偷摸拿的！” “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快抓了我，我好进牢里享福！听说监狱吃的比警局还好，就当公家给我养老了！” 郑多福冒了一头冷汗，嘴皮子都没最开始那么利索了。 韩庆元和杨栋看的惊奇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吃惊。 在江阳审讯之前，郑多福态度凶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跟现在反差很大。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跟人之间是有些个差距的。 江阳一目十行翻阅手里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所有电子交易明细，还有账户提现情况。 很明显，郑多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一部分现金给郑开元。 只要调查后者的出行记录，二人之间的联系立马一目了然。 然而，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因为郑多福是以现金交易为主，这部分比较难查证。 元宝村至今还未彻底开发，用的还是几十年前修建的土路。 摄像安装不到位，导致丢失很多有效线索。 购买百草枯水剂的客户，迄今为止还未排摸清楚。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大爷，”江阳嗤笑，把资料往桌上一摔，打落了几块橘子皮，“以为现金交易就查不到来路了？你和郑开元不打电话不通讯，一个榕城一个章开，总归要见面的吧？” “真以为没痕迹留下？” “大爷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监控已经全国普及，上午在外省偷个纸壳子，中午就能捉住。你们养父子违法经营六七年，你说有没有那一次粗心大意，漏了馅儿的？” “找你们买百草枯水剂的人，有多少个是郑海亮这样的杀人犯，你猜猜你俩间接害死多少人？” “对了，郑海亮死刑是逃不掉了，你和郑开元都是从犯。你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那你养子呢？拒不认罪判的更重。” 江阳一连串的反问，气势逼人。 系统给的威慑力提升被他发挥到极致。 他直勾勾看向郑多福，难以忽视的压迫感，连坐在他身边的韩庆元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我，我，我……” 老头吓得一抖，慌乱之中露了马脚：“那又怎么样！就算有监控，难不成你们警察还一个个查吗？” 话音落下，他才察觉不妙。 “所以你承认跟郑开元有往来？” “为什么要隐瞒？” “郑开元是不是你的合伙人？他的厂里有百草枯水剂对不对？你们只在国内销售，还是参与境外走私？” 江阳逼问，郑多福浑然不觉主动权已经易手，摇头否认：“走私我没做！我让他不要搞的！” 审讯室倏地安静下来。 郑多福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知道全完了。 第365章 中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留下韩栋继续审讯，江阳快步朝外走。 “你干嘛去，先把饭吃了。” 韩庆元喊住他，“我马上申请搜查令！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还得你帮忙。” 一把年纪的刑警队长，少见的红了脸，“咳，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还头疼怎么跟上级交代。你放一百个心，该你的功劳我老韩肯定不贪！” 江阳笑了，“韩队这话见外了。我去看监控，现在证据不够，而且既然查了就得把其他买家也一并揪出来。” “放任不管，只会多几个‘郑海亮’，等死了人，一切都晚了。” 郑多福七十来岁，记性不一定好，即使如今顺利撬开他的嘴，老人家也未必能记清楚每一个跟他有过交易的客户。 办案讲究证据。 就像他跟郑多福说的那样，全路段监控的时代早就开启，除却部分还未完全开发的村镇，大多数人的行踪都有迹可循。 江阳在查监控录像的领域一骑绝尘，无人能及。 但韩庆元不清楚呀。 他倒抽一口凉气，语气沉重：“江警官有心了。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跟你一起。待会儿我给队里打电话，让他们也都努努力！不找出证据，都不许睡！” “额，江阳你随意。” 韩庆元摸摸鼻子，已经做好了死磕到底的准备。 路过的徐飞听了一耳朵，嘿嘿一笑，故意没解释。 江阳想说，又无从下嘴。 自己夸自己？ 嘿，有点害羞呢！ 于是两小时后，当江阳一边盯着十六倍速的视频，一边画人像，韩庆元大脑直接宕机。 “你，你，他，他？！” 韩庆元张口结舌，指着江阳好半天讲不出话。 这是人类该有的眼力吗？ 十六倍速啊！ 不是零点五倍！ 咋能瞧的见人脸五官？ 特么的，他连红绿灯都认不准！谁懂！ 中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韩队喝点饮料，咱榕城特产，大坞山凉茶，喝了再吃十顿火锅都不上火！” 徐飞笑眯眯的递了两罐凉茶，宽慰他：“我们第一次见阳哥这么看监控，也都惊呆了。” 可不嘛，这会儿几十张画像铺在桌上，全是这些年跟郑多福和郑开元有过交易的对象。 中间还夹杂了俩老外。 郑家养父子买卖做的够广的。 “……不得了，我队里那些小年轻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韩庆元灌了大半凉茶，心里苦酸苦酸的。 周鸿鸣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升职快就算了，还招来那么个金疙瘩！ 不行，他回去要跟谭毅文诉苦…… 不对，姓谭的升的也比他高！ 终究是韩庆元一人承受了所有。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郑多福口供录的七七八八，看的出还有所保留。 但江阳那儿有重大突破。 不仅把整七年的交易对象全找出来，还截获了郑开元和郑多福见面拿钱的画面，以及后者跟老外交易的全部过程。 他大概觉得小县城摄像头少，所以选择的交易地点都很偏僻，有些还在深山老林。 可郑开元忽略沿街小店，和行车记录仪。 江阳逐个排查，光是跟交管大队打电话要各个车主的视频调用许可，就花了不少时间。 好在没白费他一番心力。 “啪！” 江阳把截下来的画面打印出来扔桌上，冷冷的盯着郑多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爷，隐瞒犯罪事实和作伪证，也是有可能要负刑事责任的。” 郑多福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 之后杨栋和老卓再来问口供，老人家一副认命的姿态，老老实实交代了。 比起和小老头斗智斗勇，郑开元那里就方便的多。 拿到搜查令的第一时间，江阳和韩庆元就带人赶到对方的工厂。 厂子很大，内里是统一的现代化流水线。 郑开元出来接待他们的时候，甚至还是笑着的。 “各位警官跟我去办公室吧，别影响工人做事。” 【郑开元，41岁，章开市本地人，涉嫌违法经营、售卖、非法走私百草枯水剂，合伙人郑多福，贿赂公职人员，涉案金额2200万……】 罪恶雷达飘过详细的罪行，江阳掏出证件，沉声道：“现查明你……” 官话说完，他摸出手铐熟练的“啪嗒”一下锁在郑开元腕子上。 “等，等一下，江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郑开元显然很意外，根本没想到会查到他身上！ 不过他只在最初慌乱一瞬，立刻镇定下来。 “各位警官，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是老实人啊！厂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你说的什么什么水剂。” “我们厂做的都是正规农产品，合格证都有的，原料全是从各个村县收购上来，绝对保证质量……” 他忙不迭解释，江阳扣着他的手用力一拽，“少废话，你养父已经认罪。有话去警局说！” 郑开元一听，心急如焚，竟然开始挣扎。 “你们不能抓我！老头子讲的算个屁！都是假的，他为自己脱罪才冤枉我，肯定是这样！” “是吗？这些你怎么解释？” 韩庆元把文件袋扔他怀里，里头装的全是打印好的监控画面。 上面都是郑开元，有正脸有侧脸。 无一例外全部是他跟人交易的场景。 “不，不可能！你们哪儿找来的……” 郑开元眼珠瞪大，不可思议的喃喃。 他移民资料都准备妥了，就等下个月接了郑多福过来，一起定居海外。 明明只差一步！ 极度的不甘心和愤懑，促使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撞开韩庆元，拔腿就跑！ 他不能被抓！ 他是要去外国享福的！ 他才不要跟养父似的，一辈子守在小山村！ 郑开元向往大城市，渴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 “只要逃到福市，就有机会偷渡出去……” 眼见马上就要到厂房后门，忽的一只44码的大脚重重踹上他后背。 “嘭！” 郑开元摔了个狗啃泥。 鼻梁骨瞬间断裂，顷刻间血流如注。 “厂子早被我们围了，你跑个屁！” 江阳揪住他的头发一把拽起，反手两个耳光问候他的脸蛋，“在我手里跑掉的罪犯，还没出生！” 第366章 不知悔改 工厂后门近在咫尺，郑开元被打的眼冒金星，仍哭嚎着两手向前够。 “放开我！我不想坐牢！凭什么我挣点钱就得被抓！那些有钱有势的哪个干净过！我要出国！对！我是要出国的，我申请了移民，华夏的警察抓不了我！” 郑开元双颊肿起，但并不影响他猛地回身反抓住江阳的手臂，“我有移民政策保护，你没办法抓我！哈哈哈！” “快放手！否则我去移民局告你！” 他状似癫狂的大笑，指甲在江阳的手背抠出好几道红痕。 随后赶到的韩庆元无语至极，脱口而出：“有病吧，你申请移民，人家那边通过了吗？” 郑开元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辈子没见过那么蠢的，你到底是怎么考上华西的？” 江阳说着话，一脚踹中郑开元腹部的同时，起手又甩了十几个巴掌过去。 对方的个人信息他早就从警队调出来。 十七岁的年纪高分考入华西科技信息大学，机械工程专业。 当时在元宝村还轰动了一阵。 华西在榕城是跟榕大比肩的重点大学。 前者专注于理工科发展，后者和章开市本地的章开大学一样，是综合性大学。 每年华西录取的考生，要么是各省市名列前茅的，再不然就是单科格外出众保送的。 也有人笑称，华西如果和榕大合并，那就是低配版的京都大学。 可想而知，郑开元在同龄人中，有多优秀。 这样的人，脑子放在正道的时候，能为社会做贡献。 一旦走歪了，比纯坏的更恶心。 眼见郑开元还想挣扎着往前挪，江阳抬脚“咔嚓”踩断他的脚踝。 “老实点！” “啊！” 郑开元惨叫一声，哭的更大声。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能坐牢的！我在国外房子都买好了，我是我们村的骄傲！呜呜呜……” “江警官求你了！” “你去抓那些有钱人行不行？我就是卖点百草枯而已，能有多大的罪？这东西七八年前还不是国家管控的呢！” 他趴在地上不死心的扭动，脚踝处的碎骨头刺破皮肤，鲜血被他糊了一地。 “妈的，不知悔改。” 江阳用了三分力，右手高高扬起，忏悔耳光一迭声的落下。 痛感转换带来的极致痛苦，瞬间让郑开元闭了嘴。 刚才还一门心思辩驳的人，满脑子只剩无穷无尽的疼痛。 “我，我不跑了！江警官饶命！饶命啊！别打了！” 郑开元痛到破音，浑身剧烈的抽搐。 “错了错了！我错了！是我贪心不知足！我嫉妒出身好的，嫌贫爱富，瞧不上农户，铤而走险私自售卖百草枯水剂，还拉着我养父做挡箭牌，我认罪！江警官轻点，轻点打！” 这一次他真情实感，眼泪都浓稠了几分。 “妈的，还袭警，吃了熊心包子胆了！警察没证据能找到你头上吗？” 江阳搓了两下泛红的手背，大手“啪”的拍上郑开元脑门儿。 也不知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吃辣椒了，特么的被他挠破的皮肤“滋啦滋啦”的特别疼。 “拒捕，袭警，走私，私自售卖国家违禁品……啧啧，桩桩件件都是罪。卖出去的百草枯水剂还间接致使他人死亡，数罪并罚，你小子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哎，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别特么沾了什么细菌。” 韩庆元嗤笑，接过郑开元，拎小鸡似的把人提留起来。 他后半句是冲江阳说的。 “没事儿，估计是辣椒。” 江阳眉头皱着，忍不住又挠了几下。 辣辣麻麻的，低头凑近还有股花椒的味儿。 “别不当回事哈！” 韩庆元叮嘱：“以前我手里有个小民警，也是被罪犯刮伤了，让他去医院检查不去。结果中招了。” 具体的他没详细讲，但干这一行的心里都有数。 “行，我马上就去。” 江阳没拂他的好意。 人逮住了，工厂当然是要封掉了。 在江阳的指挥下，警戒线很快拉起来，其余的警察挨个搜查厂子的角角落落。 “管理呢？把人都叫来。” 他环视一圈，看到几个中年人到处张望，神色慌张。 罪恶雷达上并不是红色，但也都是白色的小点。 估计郑开元那么谨慎的人，不大会让厂里的人察觉端倪。 但总有聪明人能察觉点苗头。 “哎，好嘞！” 小李点点头，立刻对照着人员名单去叫人。 工人们在警察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离开。 十几条生产线停工，离得远的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妙。 不敏感起初还以为是寻常的质检，谁能想到是警察抓人呢！ 工厂忽然来那么多警察，工人都吓傻了。 直到郑开元被押上警车，大伙儿才三三两两凑一起交头接耳，大部分人都挺茫然，东看西看的，关心自己的饭碗。 “咱厂子不会倒闭吧？我才上班半个月，工资能不能发啊！”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犯愁。 “切，你才几岁，这头不干了出去也好找别的工作。哪里像咱们，四十多的人，去哪儿都不受待见。” 小组长唉声叹气，“好好的老板怎么想不开呢？他到底干了啥，要那么多警察上门。江警官我见过，旁边那个有点眼生，不像是咱榕城的。” “章开市来的头头！我刚才听见啦，咱老板偷偷卖百草枯！缺德玩意儿哦！” “妈呀！”有人惊呼，“难怪仓库里总有扇铁门打不开呢，我还当是废弃的杂物房。有天我想着要不给收拾一下，就去找老板要钥匙。” “谁知道反而挨了一顿骂，让我别管。” 中年男人两手一摊，压低了声音道：“搞不好百草枯水剂就藏那里头！” 在厂子里工作的大部分是农户人，谁还不知道那玩意儿。 “高强是哪个？！” 小李喊名字。 刚刚讲话的中年男人一愣，赶紧举手，“我我我！警官，叫我啥事儿啊？” 他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朝江阳的方向看，生怕落对方手里。 “我，我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儿啊！” “你是这儿的仓库管理员？” 第367章 来看你胡说八道 “昂，对。” 高强点头。 “我在这儿干了五年，不过年底打算辞职回老家种地。” 他嘿嘿笑，“警官，这厂子还会继续开吗？我这个月的工资和半年的奖金都没发呢！” 辛辛苦苦出来打工，钱带不回去，那不是白瞎么。 “关门是肯定的，按照法律，工厂肯定是要给你们赔偿的。如果没有的话，你们来报警也好，去仲裁也好，都是可以的。” 小李公事公办的回答，随后招呼高强，“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录个话，以后有需要我们还会联系你。” “哎好好好，只要不是江警官管我都行！配合人民警察是咱公民的义务！别看我大老粗，但也懂法！” 和高强一样被请回警局协助调查的，还有十来个工厂高层和各部门主管。 大伙儿都老老实实，有问必答，半点不敢糊弄。 因为郑开元的惨样，他们都是看见的。 哪个敢在江阳面前耍花招啊，那不是纯纯找抽吗？ 又不是闲的没事想挨顿揍改善生活。 于是乎，各种各样有关案件的供词，录的意外的顺畅。 就连肖志伟都有些惊讶。 “草了，还以为这群人会耍花样相互推脱呢，这不挺安分的。” 他坐在办公室，挨个游览供词。 其中仓库管理员，副经理，还有财务的最有参考价值。 江阳刚从医院回来。 他是押送郑开元的半当中，被韩庆元踹下车去挂的号。 幸而确实是辣椒酱，不是别的。 医生给配了点消炎药完事。 “高强说仓库的钥匙只有郑开元有，每一次出货进货，他都会在场。高强说是管仓库的，实际并没有单独在里头的情况。” 江阳翻出高强的供词放在最上面，随后又道：“郑开元做事很小心，厂里的监控位置也设计的十分微妙。” “既能拍到出货的正门，又成功避开放置百草枯水剂的小门。” 一小时前，根据警方的地毯式搜索，在仓库内里锁住的房间内，查获两万瓶百草枯水剂。 那个小仓库别有洞天。 统共有上下两层。 上面光秃秃的，堆放了些化学制品，没有违禁的。 但拉开隐藏门板，底下就是堆放百草枯的地下室。 满满当当，看生产的时间全是六七年前的。 也就是国家刚开始停止经营的那阵。 肖志伟眸色渐深。 “哼，这种事光靠郑开元一个普通人根本兜不住，上头滥用职权的一定要揪出来严惩！” 江阳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他们地方刑警大队管不着这事，会由上级建立专门的专案组和纪检队伍彻查。 如今已经拉了一批人下马，后续还会牵扯出更多人。 公职人员中的害群之马，必须抓干净。 “财务的证词也是有利的证据，”谈完内里的腐败，江阳话锋一转，继续汇报：“郑开元经常拿私人公司开的单据转账，工厂的法人也是找人挂名的。” “郑远东，元宝村人士，今年八十三。无儿无女，去年脑梗进的医院，现在说话吃饭都有问题。” “郑多福明天回去看他，喂一口不饿死。” 江阳冷笑，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不难查到。 在他们抓捕郑开元的过程中，张建柏等人兵分几路，已经把元宝村排摸干净。 “郑多福的口供上，是郑开元让他帮忙找郑远东挂名的，并且承诺每个月会给他五千块钱。” 七年前的五千块，在农村不算少了。 除此之外，工厂的副经理还站出来指证，称郑开元最早的时候尝试自己做百草枯水剂，不过失败了。 那会儿跟着他的员工早就被他找了各种理由开除，唯独副经理是高知，又会做人，才继续留在厂里替郑开元打理杂事。 一样证据齐全，起诉是绰绰有余了。 光是江阳从监控上搜罗的画面，都够郑开元吃一壶的。 傍晚，他整理好材料，郭进跑来告状。 “阳哥！郑开元闹着请律师，不承认他卖的百草枯水剂害死人！他说自己是被骗的，以为就是普通的除草剂。” “我勒个擦，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郭进气的大骂。 审了小半天，郑开元承认售卖百草枯水剂，但一口咬定不清楚这玩意儿不能卖，只说养父看人处理了可惜，就偷摸带回来了。 “他养父都认罪了，他还挣扎呢？” 江阳觉得好笑。 人证物证都有，他都已经提交给检察院了。 这事儿社会关注大，又牵扯了内部问题，别说榕城市了，整个福省都很关注。 肖志伟下午光是电话都接到好几个。 有周鸿鸣的，也有章开市领导的。 后来还打到江阳这儿了。 上头盯的紧，人民群众也在催。 这事儿半点马虎不得。 不过江阳本身就是个较真的人。 无论罪行严重程度，他都严肃对待，帮肖志伟分担了很多。 一听郑开元还在做无用的抵抗，江阳劝了郭进几句，起身朝审讯室走。 有些人，就是对他太客气了。 他推门进去，就看到郑开元对着徐飞诉苦。 “警官，我也不容易，农村来的又没背景，养父靠小卖部的三瓜俩枣把我拉扯大。我当然想要好好的回报他。” “但是找工作到处碰壁，好不容易攒点钱办个厂子效益也不好。” “这事儿我确实做错了，我甘愿受罚。但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嘛，我哪里知道村里的除草剂到外头不给卖呢？” 郑开元正说的起劲，抬眼看到江阳，顿时怂了。 “江，江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看你胡说八道。” 江阳大马金刀的坐下，朝他挑眉，“说啊，怎么不不继续了？从‘你不容易’这段说起，国家明令禁止经营，你还偷摸卖。吃死过多少人你在乎吗？你只在意到手的钱！” “郑海亮杀的人，每一个都有你一份。” 他冷冷的盯着郑开元，把对方看的心底发寒。 百分之三百的威慑力提升不是盖的。 那股压迫感，只有到眼前才懂有多可怕。 高高肿起的面颊好似被火烧一样，内心深处一直强压着的愧疚感翻江倒海。 郑开元是高材生，为自己开脱的腹稿不知打了多少。 可面对江阳时，愣是张不开嘴。 第368章 谁出来接活儿用证件照 “说啊，怎么不说了？见到我就哑巴了？” 江阳一脚踹上桌子腿，力气大的整张小桌凌空掀翻，后又直直砸在了郑开元身上。 反应不及，他被压得死死的，简单包扎的脚踝二次受创，痛的他眼冒金星。 “江警官高抬贵手！我知道百草枯水剂不给私人卖，但我就是眼红这个钱。咱们县城有统一的处理点，我让养父偷偷去拿的。” “除了咱们县，还有榕城，贵省那边管的也松……” 在极度的惊恐下，郑开元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徐飞反应很快，瞬间打开监控，将他这段话完整的记录下来。 江阳双手抱臂，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冷冷的盯着郑开元看。 对方一刻不敢停，啥都往外蹦。 其中不乏公职人员的姓名。 地方领导，公司老总，甚至交易客户。 不愧是学霸，郑开元把这些人牢牢记在脑子里。 原本是留个后手，现在哪还管那么多。 不仅如此，他还承认知道郑海亮买百草枯水剂要做什么。 “他回老家时，我刚好就在附近，我俩见了一面。” 郑开元迫于忏悔耳光的效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 “他问我如果要杀死一个成年人，要放多少量，并且不会被发现。这我哪里试过，被他缠的没办法，我就让他每次放一点，反正人死了就不出现了呗。” “你心里不会愧疚吗？晚上睡觉就不会想到有那么多人被你间接害死？” 徐飞气愤的拍桌。 “我，我哪关心这个，有钱挣就好了呗。” 郑开元低着头，不敢看江阳。 “呵，郑海亮是下毒案的主犯，你是从犯。再加上其他罪名，你俩正好可以手牵手一起走，黄泉路上不寂寞。” 江阳哼笑，一双眸子冷冰冰的。 “啊？我，我会死啊？” 郑开元睁大眼。 “不仅你会死，你养父一把年纪了也逃不掉牢狱之灾。所有涉案人员，下辈子都不会好过。” 案件结果已经可以窥见端倪。 国家不会轻饶，判的轻了，民众也不会买账。 除了江阳说的这些，涉案的大大小小官员还有企业，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牢饭是吃定了的。 旁边监控室守了大半天的林宇，总算是长出口气。 “妈的，可算是愿意张嘴了。我听他大吐苦水，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们说好好的高材生非得把自己路走窄了干嘛？” 林宇揉着眉心，全身透露着疲惫。 郑海亮下毒案牵扯甚广，一天不结案，刀锋就在警队头上挂一天。 外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榕城市刑警大队。 他取个外卖的功夫，都能瞧见大门口鬼鬼祟祟端着长枪短炮的新闻记者。 “鬼知道。我家孩子要是能考上华西，让我吃斋念佛都成。他倒好，还说找不到工作……呸！十几年前华西机械的能没工作？” “机械的搁现在也不会没饭吃啊！” 老张吐槽。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可不是，文科工作不好找，工资也艰难。理工科就业范围广，还能跨专业。他还是华西的优秀毕业生呢！现在硕士多了，十几年前本科吃香的不得了好伐！” 进来送水的女警听了一耳朵，撇嘴说道：“我家小弟自动化的专科，出来都能找着活儿干，比我待遇还好呢。” “他啊，就是不知足呗。给他一年几十万的，人家嫌少。看看人海外账户，外币好几百万，换算一下不得两千多万？” 秦明智调查了郑开元所有海内外的户头，刚和专案组对接完。 大伙儿叽叽喳喳讨论一阵，当天毫不意外的又熬到深夜。 一切尘埃落定，已是天光大亮。 “大家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就不归我们管了。” 肖志伟胡子拉碴，他在办公室凑合了一晚，这会儿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江阳人呢？” 环视一圈，不见大功臣，肖志伟奇怪的问。 “哦，阳哥凌晨接了个警，举报卖淫的。徐飞跟他一起去了。” 北新泾第二小区。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配方。 江阳面无表情盯着屋里俩裸男，冷声问：“你俩怎么个事儿？” 【陶仲琪，36岁。涉嫌卖淫，教唆、组织卖淫，涉案金额3500……】 【陈诚，25岁。涉嫌嫖娼，涉案金额500……】 “江警官！是我报的警！我举报他卖淫！” 被点名，陈诚气愤的嚷嚷：“死肥仔网络照骗！特么的给我看的是个大波辣妹，我特么到了，结果是个男的！” “还是个二百斤的丑男！” “妈了个巴子的！我都憋多久了，这么搞我？！” 同来的徐飞扶了扶警帽，总有种没睡醒的错觉。 “所以呢，你这是，搞了还是没搞？” 江阳扫过垃圾桶里的小雨伞，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咳，我，这不是憋久了么？” 陈诚尴尬，忽的又道：“他要价一千五啊！凭什么这种货色能一千五！我扔他五百，他还不干了！不许我穿衣服，我气的要死就报警了！” 反正都别想好过！ 江阳无语。 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男的不行，女富婆可以的？ 有时候他也挺想报警的。 陶仲琪尴尬的要命，红着脸解释：“两位警官，我没照骗啊！做生意诚信为本，我给他看的图真是我本人，就稍微化了点妆……” “你那是‘稍微’？头都换了吧！” “咳，又美化了一下……靠，谁出来接活儿用证件照？我又不是疯了！” 眼瞅着两人又要掐起来，江阳立刻一脚踹一个，将人分开。 “够了，当我面闹事，找抽呢？衣服穿好！跟我回警局！” 说罢，他又问陶仲琪，“你怎么回事？上次说要组团伺候富婆，现在改服务小伙子了？你不会以为男的就不算卖淫吧？不管男女，都是违法！” “还有你！嫖娼也是违法！” 陶仲琪竟然还委屈上了，期期艾艾的道：“我也不知道富婆圈讨生活那么艰难，这口饭不好吃啊！” 江阳眯眼，“你先前还接了两单吧？” “这，这您都能知道？！” “我还知道你跟卖淫团伙有关呢！起来！” 第369章 你生意不错? 第三百六十九章 江阳一夜没睡，抓了人回警局往审讯室一扔，他自个儿先去洗了把脸。 刑警大队静悄悄的，老卓和老张岁数上来熬不住，一人一个小沙发睡的直打呼。 其他人也都在各自工位上姿势各异。 还是肖志伟打完早饭瞧见的他。 “嗐，小伙子不能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啊，等老了有你苦头吃的。” 他索性把包子丢江阳怀里，“早饭得吃，吃完赶紧睡一觉。” “肖队我的呢？” 徐飞从卫生间出来，打着哈欠张望。 “去你的，大小伙儿跑两步自个儿去食堂拿！” 说罢，肖志伟扶着老腰继续写报告去。 办公室还俩大列巴，对付一口得了。 “……阳哥也是小伙子呀，”徐飞小声吐槽，“这就是销冠的待遇？” “说什么胡话，快吃，吃完眯一会儿还有案子要审。” 江阳笑着分他一半。 刑警大队食堂菜色五花八门，肖队打了十多个包子，各个口味都有。 “咳，阳哥你咋知道跟团伙卖淫有关？” 刚出锅的牛肉包香喷喷，一口下去全是汁水。 徐飞连吃两个，速度才慢下来。 江阳没比他吃相好到哪儿去。 “陶仲琪自己说漏嘴，”他笑，“没混过富婆圈，他咋知道不好混呐？上次见他，还口口声声说朱东明提议和他组团伺候富婆呢，才多会儿就明白里头水深了？” “阳哥，流批！” 徐飞恍然大悟，直竖大拇指。 一小时后，大伙儿醒的七七八八。 江阳和徐飞推门进审讯室，陶仲琪正歪倒在椅子上，一脸哈喇子。 “醒醒，起来！” 他一巴掌呼过去，险些把对方掀翻。 “江，江警官！” 陶仲琪吓一跳，磕巴道：“我没接几单活儿，应该不要坐牢吧？拘留十五天？我熟，我熟！” 不打自招。 江阳哼笑，“在哪儿接的单呢？说出来分享一下。” “？” “不是，江警官你要改行啊？” “那你，应该生意不错……” 陶仲琪震惊脸，下一秒又挨了江阳一耳光。 不到二十分钟，卖淫窝点就问了出来。 江阳拿着笔录去找肖队申请逮捕令。 “根据陶仲琪的口供，他是在门户网站上收到的私信，加进群后对方会不定时派发任务，同时进行筛选。” “任务有真有假，通过赴约的频率和表现，决定是否能真正成为卖淫团伙的一员。” 他抽出其中一张纸，“和陶仲琪对接的叫程亚军，是莉亚酒吧的领班。卖淫窝点就在莉亚酒吧楼上，工商信息登记的是‘后海公寓’。” 陶仲琪一共接了四单，其中两单是空单。 至于陈诚这笔生意，是他自己在网上接的。 肖志伟细细看过，很爽快的向上汇报。 十分钟不到，逮捕令就下来了。 警车呼啸而过，直奔临江区莉亚酒吧。 大早上的，还没到营业点。 整条街上只有早餐店人声鼎沸。 上班族步履匆匆，瞧见十几辆警车也不稀奇。 “哦，多半是江警官办案，等着看网上公告就行。” “当警察的不容易哦，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嗐，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停下了，咱们不就得遭殃。” “哈哈，那我还是希望江警官把罪犯都抓完，然后躺平养老。” 早餐店老板闻声看去，笑道：“难哦，有些人就是喜欢刀尖上走路，不撞南墙心不死。” 相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因为一个话题短暂的停留片刻，又踏上了茫茫打工路。 一条街开外，警车将老旧的大楼围的水泄不通。 老卓和林宇在莉亚酒吧外敲门，江阳带队从后绕到后海公寓，一脚踹开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厚重的防盗门受不住他一脚！ 年轻的警员跟在末尾眼都瞪直了。 其他人早就熟悉江阳的办案风格，面不改色的迅速跟上。 “郭进，张建柏，老张，各带一组人从下往上扫，其他人跟我上顶楼！” 交叉包围，争取一网打尽！ “嘭嘭嘭！” 一连串房门被强制踹开。 被吵醒的嫖客们怒骂声穿透走廊。 “谁啊！大清早的吵个屁！” “闹一晚上还没停？不怕精尽人亡啊！” “哎哟喂！有条子！” 郭进一脚蹬在裸男胸口，“警察办案，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毫无征兆的扫黄行动，打了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后海公寓一共五层楼高，酒吧在一楼，剩下四层全住着人。 江阳一气儿冲上去，顶楼比起楼下装潢豪华了不少，隔音也好，楼下闹成那样，竟没多少声音传上来。 “嘭！” 他冷着脸踹开房门，一把掀起被子拎出三个人。 “靠墙角蹲好！都老实点！”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留下两个警察登记信息，江阳飞快转身去下一个房间。 罪恶雷达的上的红点不停闪烁，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 谁能想到这栋公寓里，住的全是嫖客和卖淫的。 “哐当！” “哎哟！他有刀！当心！” 年轻警员经验不足，被嫖客挥舞着折叠刀推一踉跄，摔倒在走廊。 完了，他把事儿搞砸了。 小警员头皮发麻，手脚并用爬起来，身侧忽的冷风扫过。 紧跟着江阳的身影窜了出去。 “妈耶！什么速度！还是人吗？” 他揉揉眼，不可置信的呢喃。 都出残影了有木有！ 江阳举枪瞄准，口中呵斥：“警察办案！立刻停下协助调查！站住不许跑听见了没！再跑就开枪了！” “马勒个巴子的！有种开一个老子瞧瞧！” 嫖客嗤笑，撞碎窗玻璃爬上去。 没等往下跳，一股大力揪住他衣领，整个人腾空半秒后重重向后倾倒。 “靠！尼玛逼的！去死吧臭条子！” 锋利的刀尖朝江阳刺去！ 紧随其后的小警员吓得心跳都快停了，眼睁睁看着折叠刀捅进江阳腹部！ “铿！” 刺耳的摩擦声并未打断江阳的动作。 有铜皮铁骨的加持，冷兵器在他面前跟玩儿似的。 他扣住嫖客手腕一拧，“咔嚓”一下捏碎对方腕骨！ “啊！” 嫖客惨叫一声还想反抗，又被江阳两脚踢断肩胛骨。 【关汉文，42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教唆他人卖淫，涉案金额23万……】 第370章 可能质量不过关吧 “阳哥！我送你去医院！你……诶？” 小警员脸色发白，他这个月才被提到刑警大队。 第一次参加扫黄行动，就害的上级受伤，回去少不了挨一顿骂。 检讨都能写出花儿来。 可是现在，他直勾勾盯着江阳破了个口子的衬衣，怀疑自己眼花了。 没血。 没破皮。 “阳哥你没事啊？” “不是，这刀尖咋弯了？” 江阳铐住关汉文，摸了把完好无损的腹部，笑说：“质量不好吧，这是证物，你手别碰。等鉴定科的过来。” “哦哦，好。” 小警员忙不迭点头，看向江阳的眼神更为热烈。 “草？！” 关汉文盯着掉在地上的折叠刀，惊骇的骂出声。 “还跑？！让你停下跑的起劲是吧？” 江阳一耳光上去，揍得对方连连讨饶。 “哎哟哎哟别打了江警官！我不知道是您呐！我这不是条件反射，跑习惯了嘛！” “你还挺得意？” “啪啪！” 反手又是俩巴掌，抽的关汉文脸颊高肿。 “我错了我错了！” “江警官饶命别打了！再打破相了！我那些个老相好就喜欢我这张脸……哎呀！” 江阳连扇他十几下，直把人打的痛哭流涕才算完。 “唔唔，我认罪！我，我指证酒吧老板拉皮条！” “算你识相。” 拖拽着人走了一路，后海公寓所有房间包括仓库都被搜的干干净净。 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哭丧着脸抱头排成一串被押上警车。 “阳哥，程亚军不在这里。” 徐飞小跑着过来，在江阳耳边悄声道：“有个嫖客看见他昨晚去皇冠了。” 皇冠大酒店，榕城市老牌五星级宾馆。 历史悠久，时常跟政府合作接待来访领导和外宾。 也是富豪们爱去的地儿。 “老卓和郭进带两队人跟我走，其他人先回警局，”江阳把提留在手里的关汉文扔给徐飞，“这个严审！” “是！” “明白！” 大伙儿高声应下，各归各位。 皇冠大酒店。 程亚军四仰八叉睡得正酣，四米多宽的大床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两男两女，全都光溜溜的。 “嘭嘭嘭！” 敲门声把他弄醒。 “去开门呀，发什么愣！” 长发女人踹一脚他屁股，不满的嘟囔。 “好的方总，我这就去！” 程亚军笑容满面，套了个浴袍就去了。 “有事儿吗？” 还没看清外边的人，他就被人压着肩膀反摁在墙上。 “警察！” “站好了！” 江阳提膝顶在他后腰，银色的手铐“啪嗒”一下将人铐住。 【程亚军，29岁，涉嫌组织、教唆卖淫，嫖娼，聚众淫乱，非法售卖淫秽刊物，敲诈勒索等，涉案金额1900万……】 好家伙，业务够多啊。 “警官我做什么了？” 程亚军不知他的罪行已经暴露，还装着无辜反问。 “经警方调查，你和一起涉黄案有关，请你协助调查。” 郭进一板一眼的说完，抽出逮捕令在他眼前晃过。 “这，这搞错了吧？我就是个开酒吧的，纯纯的良好市民！年年交税的！去年还捐钱盖了希望小学！” “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江阳斜他一眼，“后海公寓是你的吧？” “昂，房子是我的，但我出租给别人了呀。有事儿犯不着我头上吧？” 程亚军努力扭动脖子，江阳的帅脸映入眼帘的瞬间，他心头一跳，还没怎么样他呢，腿骨就软了。 “原来是您呐江警官，有话咱好好说，不带动手的啊！” 他提前打招呼，笑的僵硬。 “阳哥！” 徐飞在卧室门口招呼江阳，“里面还有四个。” “嗯，全铐上带回去问话。” 江阳站在门边朝里瞥了眼，淡定的吩咐。 “喂，无凭无故的干什么抓人！” “别碰我！你敢动我一下，信不信我举报你啊！” 两个女的气势汹汹，另外俩男的倒是畏缩的蹲在床边。 【方月如，25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非法经营黄色网站，非法售卖黄色影像，非法印刷黄色刊物，教唆、组织他人卖淫，并录像敲诈勒索，涉案金额7600万……】 【陈欣欣，26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非法售卖黄色影像、刊物，涉案金额2100万……】 【黄子成，35岁，涉嫌卖淫，聚众淫乱，涉案金额56万……】 【张俊毅，29岁，涉嫌卖淫，聚众淫乱，涉案金额33万……】 罪恶雷达上跳出几人的详细信息，看的江阳眼花缭乱。 他在套间走了一圈，不出意外在废纸篓，卫生间还有厨房发现数十个小雨伞。 “两位，话不能乱说。” 江阳朝外努了努嘴，“那些东西，都是你们用的吧？” “有什么话去警局咱慢慢唠，需要法律援助还是自己请律师都随意。” 这俩女的江阳曾在财经周刊看到过。 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家里大人送出去镀了层金，回来接管公司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证据确凿，明晃晃摆在眼前。 什么话都不及体液检测来的实在。 方月如眼神游移，警方行动突然，她根本没来得及销毁用过的东西。 “江警官，能不能别公开？” 陈欣欣被女警押着，慌乱的请求：“要是被我家里知道，我就完蛋了！下个月我还要结婚的！呜呜呜……” “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要承担后果。” 有了侦查方向，江阳立马就让秦明智找网警协助办案。 当天深夜，方月如和陈欣欣的海外账户，交易记录，和负责生产的印刷厂都被揪了出来。 涉案人员数百人，遍布在国内各地。 服务器架设在海外，因此还动用了国际刑警。 由方月如经营的黄色网站也被查封，收缴各类黄色影碟，刊物，电子视频杂志等数万件。 牟利数千万的大案掀开面纱，惊动了省级领导。 方月如和陈欣欣的家长都惊了。 根本想不到自己孩子还有这本事！ 两家人是世交，原是计划一起来刑警大队捞人的。 初步调查结果一出，顿时偃旗息鼓。 连肖志伟都没想到，一宗普通的卖淫嫖娼案，竟能牵扯出那么多。 第371章 不费事儿 “江阳好样的，又给咱们队里立了大功！” 肖志伟喜笑颜开，激动的拍着江阳后背。 “上级领导很重视，你好好表现！” 一通慷慨激昂的话说完，警队众人气势大盛。 “可惜那么大个案子，咱们查出点成绩就得移交上级部门，到头来功劳还得分人一半。” 徐飞叹气。 “地方刑警权力有限，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专案组来人了吗？” 江阳侧头问。 “没呢，不过程亚军到现在一声不吭，另外几个全老实交代了，就差他。” 林宇呼出口气，把记录的小本扔桌上。 “陈欣欣最积极，口供最详细。妈的，谁想想到二十来岁的富家女，初中就教唆同学卖淫？交易对象还是同学校的高年级生。” 他指着供词愤愤道：“她跟方月如从幼儿园就一个学校的，家里有钱，父母工作忙，每天都是保姆佣人陪着。” “这俩天生坏胚，十来岁就开始欺负同学，作弄老师。每一次闹大了都是家长出钱解决。” “她们的黄色网站，第一单生意就是同寝室女孩儿的视频。明面上两人都是搞金融的，实际上通过卖淫来接生意。” 说着，他又抽出一张名单，密密麻麻的全是金融圈的大人物。 “这些都是跟她俩有皮肉生意往来的客户，陈欣欣每次都会记下来，一方面是留档，另一方面是敲诈勒索用。” “部分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愿被家里人发现，基本都会捏着鼻子认了。” “一来二去，黄色生意居然被两个女的经营的有模有样。” “要不是嫖客报警，还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这儿的“嫖客”，指的就是陈诚。 一个他，一个陶仲琪，是这起大案的钥匙。 江阳哼笑，“方月如呢？认罪了吗？” “她啊，啧，一开始还装小白花呢，大概是没想到陈欣欣胆儿小，吓唬几句什么都讲了。” 林宇说完，大伙儿跟着笑。 江阳揣了笔录提审程亚军。 进门他就把小本扔他脸上。 “看看，还有什么漏的。” 他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沉冷的视线看的程亚军心里发慌。 “我什么都不知道，江警官，卖淫嫖娼最多关我十五天，我要求联系家属！” “卖淫嫖娼确实是这样，但你还参与了黄色影像刊物的售卖，以及敲诈勒索。” 江阳讥讽的看他：“你张嘴不认有用吗？你的同伴全都招了，指名道姓你也有份。跟你们接触过的富豪，警方也会逐一逮捕归案。” “想糊弄？没可能的。” “对了，你记得关汉文吧？他就是帮你分销刊物和影碟的小贩。” “他那儿有你俩的聊天记录，交易明细，上个月你拿给他的货，还堆在家呢！” 这些都是警方顺藤摸瓜查出来的。 他每说一个字，程亚军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一分。 “我，我……”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江阳捏着指骨，发出“嗑哒嗑哒”的声音。 “等，等等！我说！我认罪！” 程亚军承受不住江阳身上那股莫名的威压，满脸绝望的交代了犯罪过程。 直到专案组派人来对接时，所有涉案人员的口供才全部记录完毕。 “听说有个犯人愣是不张嘴？嗐，问题不大，咱们组里都是审讯方面的老手，交给我们分分钟……” 给肖志伟交接的上级三十出头，正是渴望做出点成绩的年龄段。 他洋洋得意的叨叨，岂料才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哈哈哈！陈队长哪里听来的消息，也太过时了！” 肖志伟看似谦虚，实则炫耀，“到了咱队里，就没开不了口的人！江阳听说过吧？就是咱榕城市刑警大队的！” “他早问明白啦！喏，这儿都是，你们回去整理一下就能交差，不费多少事儿！” “？” 陈队长傻眼。 他就是想“费点儿事”，好跟上级邀功啊！ 这么搞，功劳不还是肖志伟队里的么？ 一脸郁闷的专案组，临走时看江阳的眼神还有点忧郁。 【叮！恭喜宿主破获一起涉黄案，奖励2000积分！】 才这么点？ 江阳嘴角抽动，认命的叹气。 一连两天刑警大队都没回家，肖志伟在专案组面前长了脸，豪气的给大家放了半天假，明天下午再归队。 他自己则留守警局。 “肖队，您也回去歇着吧。” 江阳劝他。 “嗐，用不着！我又没做什么，不累！一点不累！” 肖志伟红光满面，拍拍办公室的小沙发，“我有它，你放心走！” “那好，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 阔别两日，家里灰蒙蒙的。 挂在阳台的衣服没人收，被风吹的七零八落。 江阳撸起袖子一顿折腾，不出一小时整理的干干净净。 他再一次感慨系统给的技能好使，就没用不上的！ 不过这一觉江阳没能睡到大天亮。 凌晨就被肖志伟打醒。 “南浦区新霞路，梦之缘商场二楼卫生间发现尸块。” 肖志伟语气沉重，“法医和鉴定科已经赶过去，你准备一下直接去，不用来队里。” “行！” 挂断电话，江阳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飞快换了衣服直奔车库。 好多天没开车，他的红旗hs5都积灰了。 幸亏油箱还剩三分之二。 他一脚油门下去，在夜色中疾驰而过。 好在半夜红灯少，二十分钟后江阳就赶到现场。 商场外围已经拉起警戒线，当地民警紧张兮兮的守在外边，有眼尖的看到江阳，顿时喜出望外。 “江警官！你好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洪山派出所的所长，王新辉。” 来人强撑着笑打招呼，“常听张建军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才！” 简单寒暄两句，大家直奔主题。 “具体什么情况？报案人呢？” 江阳四处张望，南浦区偏僻，地广人稀。 周边大多是村落。 新霞路算是南浦区中心地带了，梦之缘从去年末开始修建，眼见再有小半年就完工，到时候附近配套设施也会跟上。 在这节骨眼，商场出了命案，管辖派出所民警们头都愁秃了。 “是建筑工人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人还在录口供。” 第372章 男厕碎尸案 【叮！检测到多起命案，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将获得5000积分！】 江阳眉梢上扬。 多起？ 他问王新辉：“王所长，我能先去案发地看看吗？” “当然，当然！” 王新辉抹了把汗，忙不迭给江阳带路。 洪山派出所那么多年少有命案发生。 大部分都是小偷小摸，或者夫妻俩吵架互殴的。 接到报案的时候，王新辉都懵了。 南浦区住的都是老实的农户，啥时候出过大案了。 他立马就申请刑警大队支援。 一看到江阳，他忐忑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些。 “喏，里面就是。” 王新辉带江阳从楼梯上的二楼。 梦之缘土建施工完成大半，目前水电工程已经展开。 不过电力系统还会投入使用，所以照明仍旧用的外接。 二楼卫生间已经用明黄色的警戒线拉起，王新辉指着右边的男厕道：“工人上厕所时发现水冲不进去，疏通管道的时候捞出来的尸块。” “一共五块，大小都差不多，而且局部已经出现严重腐烂的迹象。” 王新辉说：“初步观察肌理和脂肪分布情况，应该是人体组织没错。” 刚说完，温医生就从男厕出来，手里拎着化验袋。 江阳上前打过招呼，开门见山：“dna检测需要多久？” 根据系统任务的提示，他怀疑这些尸块有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人身上的。 “三四天吧，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温医生推了推眼镜，“初步鉴定，尸块浸泡在污水中超过72小时并且严重腐烂，存在污染的可能，检测结果不一定准确。” 初夏的天气，榕城市白天有二十多度。 又在水里泡着，腐烂速度会加快不稀奇。 江阳心往下沉，连带着脸色也不大好看。 “尽量吧，辛苦你了温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 这位法医似乎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情绪。 目送他离开，江阳挑起警戒线和王新辉一起进男厕。 才靠近，一股腐臭味就扑面而来。 江阳皱眉，“腐肉在下水道堵了至少三天，怎么今天才发现？” 这股味儿，一般当天就能察觉不对吧？ 施工团队百多个人，都要解决生理问题，一个都没反应？ 越走近，那股味儿就越重。 当初建设梦之缘的时候，南浦区领导们就是奔着把新霞路发展起来，再辐射周边，以此达到改善居民生活环境的目标。 所以设计图参考的是杨口区环球汇购物中心。 整个图纸高雅大气，卫生间占地开阔，有七十多个平方。 女厕更大一些，足足八十五平，旁边还有个母婴室，非常人性化。 打眼一看，甚至比环球汇还时髦点。 面对江阳的问题，王新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听说大家用的都是一楼的，二楼用的少。” 他刚到时也问过几个建筑工人，“水电师傅才进场，商场内部的卫生间也才开放没多久。” 二人说话间，江阳已经看到被贴了封条的隔间。 “就是这儿，”王新辉指给他看，“我们到的时候里头水漫金山，管道通了才好些。” 江阳抬脚，鞋底果然湿哒哒的，在米白的地砖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今天到场的建筑工人大部分拉到派出所录口供了，还有一部分报案前轮班休息去了，工头已经去叫人。个别师傅不住这儿，路上要花点时间。人数太多，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录完。” 王新辉长舒口气，忍不住扒了扒头顶的几撮毛。 “商场封了吧，让鉴定科的人把二楼都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痕迹落下。” 江阳环视一圈，男厕现场已经被破坏。 在警方到达之前，陆陆续续有不少建筑工人进来瞧热闹。 既然能把尸块扔这里，极有可能凶手在这群人之中。 不过可惜的是，罪恶雷达上并没有出现红点。 “所长，报案人的口供录完了。” 这时，民警探头进来：“江警官在啊！早餐吃过没？旁边农户人家下了饺子，跟大伙儿一块儿吃点？” 江阳本想拒绝，但心念微转，应了下来。 “这儿还没开发好，最近的鱼头村开车还要十来分钟。不过公交和大巴都有直达的，比起前几年好多了。” 警车上，王新辉拍着脑袋介绍，“唉，都等着商场开业呢，真晦气啊。” “王所别担心，我们一定尽快抓到凶手，保证不影响施工进度。” 江阳安慰他。 “难哦，连法医都说dna检测未必准，咱们现在连受害者是哪个都不清楚。” 民警唉声叹气。 “……也可能，不止一个。” “啥？” 民警和王新辉都惊了。 “还无法确定那些尸块都是一具尸体上的，不是吗？” 江阳朝他们笑笑，翻起了报案人的口供。 跟王新辉说的差不多。 何广成，40岁，是负责梦之缘水电的工程师。 笔录上说，他起初以为是有小动物掉进去死在里头了，没当回事。 找来工具一捞，才觉出不对头。 跟他一起的是他徒弟，马俊，19岁，高中辍学后一直在他身边打下手。 “他们人呢？” “哦，何广成去医院，下楼的时候崴了脚，肿起来了。他徒弟在照顾他。” 民警补充：“师徒两个就借住在我们吃饭的这家农户，一会儿等人回来江警官你就能见着。” “陆荣，你钱带了没？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 下车时，王新辉问民警。 “带了带了，”陆荣拍拍口袋，“特地换的现金。” 这一代监控还没普及，尤其商场内电力系统都没启动，更加不会有摄像头。 江阳跟在王新辉身后一路走一路观察，罪恶雷达上的红点也密密麻麻多起来。 都是浅红色的小点，大多是小偷小摸。 【陈红，58岁，偷窃，涉案金额……】 【葛欣然，66岁，偷窃，涉案金额……】 【金盼，23岁，偷窃，涉案金额230万……】 【*18】 细数一番，居然有二十个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周围。 “金盼！你家饭做好没？” 陆荣朝远处扬手，顿时一个年轻小伙儿蹦跶过来，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快了……哎哟！” 第373章 巧合? 金盼才开口，就被江阳一个箭步上前反扭住胳膊。 “警官轻点，轻点！这是干嘛？警察打人啦！” 别说他痛的脸色发白，就是一起来的王新辉跟陆荣都呆了一下。 传闻江阳执法手段简单粗暴，竟然是真的！ 然而不等两人开口缓和气氛，江阳就道：“你怀里揣什么呢？是你的东西吗？别是偷来的吧？”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救命啊！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我要投诉！我要拍视频曝光你！” 金盼一头冷汗，眼神游移，双腿用力的朝后蹬。 “去吧，拍视频让大伙儿认一认，你口袋里那只二百三十万的手表是从谁身上顺来的。” 江阳根本不吃他那套。 入行到现在不过小半年，想投诉他的人好少吗？ 哪个不是心里有鬼，被他逮住又不承认的。 果然，江阳说完，金盼脸涨的通红。 陆荣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上手一掏，还真摸了块金光灿灿的百达翡丽。 棕色牛皮表带，精细的表盘，外沿镶了一圈碎钻。 内里的数字也都是钻石，背后还有刻字。 妥妥的真货啊！ “所长你瞅瞅，不像是假的哇！” 陆荣一边说，一边崇拜的看向江阳。 外界传言不可靠啊！ 人家这眼神，这头脑，堪比神探了都！ 王新辉也是见过世面的，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珠子瞪得老大。 “你胆儿肥了啊！从哪儿偷来的，快说！” 他一巴掌拍金盼后脑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南浦区和其他地儿不同，这儿的警民氛围更平和，相处的十分融洽。 平时民警帮农户抓落跑的鸡，乱窜的羊已经习惯，平时农户种点蔬菜瓜果的也会送一些去派出所。 基本是扔门口就跑。 好几回都是民警找上门，非要给钱。 王新辉在南浦区干了二十多年，这儿很多小娃娃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例如金盼。 “你，你们瞧不起人！怎么就不能是我买的了！你说二百多万就二百多万了？我还说这表二百块呢！我路边瞧的不错买了，咋了？买东西还犯法呀？” “买东西不犯法，偷东西犯法。这种一看就是定制款，有编号登记的。” 江阳哼笑，“你还挺有眼光，一偷就偷了个大的。打电话去专柜查一查，自然就知道失主是谁了。” “啊？” 金盼傻眼。 他哪里知道偷的那么准。 “等，等等，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买的，是我捡的！对，就是我捡来的！” 眼珠一转，金盼随口胡扯。 “哪儿捡的呀？” 江阳追问。 “……梦之缘，我在梦之缘捡的！” “去你丫的！回派出所再说！” 陆荣抽出手铐把人铐住。 今天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 江阳把人扔给陆荣，自个儿大步往村里走。 “阳哥你干嘛去？” “再抓几个人一起带走，省的再来一趟了。” 王新辉和陆荣摸不着头脑。 “咋办，所长？” “嗯……我让小周他们一起过来吧，多开几辆警车。” 到底是听张建军吹嘘过的，王新辉本以为老友是侃大山，夸张了。 这会儿一看，搞不好是他小瞧人家。 “啊哟！警察打人啦！救命啊！” “你脖子上的金项链偷谁的？” “……没偷啊，祖传的！” “呵呵，上个月的新款，哪个祖传你的？” 江阳嗤笑，揪住老太太手腕不让跑，抬腿又绊倒一个中年男人。 “老实点蹲下！” “警官，我没偷东西啊！我跟她不一样！我是运气好，大风刮来的！” “大风没跟你说这打火机上刻名字了？” “啥？” 不到一刻钟，江阳揪了二十一个扯到村口。 警车也停了好几辆过来。 “这么多人？都犯罪啦？” 王新辉倒抽一口冷气，这些农户里不乏熟人。 “妈的，我看着像好欺负的是吗？” 他有些气。 如果不是江阳出手，他都不知道表面憨厚的人背地里是一副啥模样。 洪山派出所的民警都挺气愤。 江阳倒是若有所思。 一个村子那么多人偷东西，关键还都不便宜。 要么足量的黄金，要么奢侈品定制款，再不然也是大品牌的尖端货。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你是江警官？” 金盼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焦急的嚷嚷：“我真不知道那么贵呢！那几个公子哥儿放路边，我见没人才拿走的！” 有一就有二。 金盼松了嘴，其他人也纷纷辩驳。 “我以为他们不要，扔了多可惜啊！” 陈红哭嚎。 南浦区的民警，农户确实不怎么怕。 相处那么久，就没见过王新辉等人红过脸。 但江阳的名字他们听说过，电视上还放过哩！ 这小伙子体格高壮，办案凶巴巴。 传说进了刑警大队就没他撬不开的嘴！ 农户不想挨揍，当即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 江阳在一堆叽叽喳喳中抓住重点。 “你们说前几天有三个公子哥儿在梦之缘附近飙车？” “是啊！那车屁股嗡嗡的，吵得要死。我们住村里都能听见！” 金盼说：“他们不讲道理，四轮车直接闯进我们菜地，嘻嘻哈哈的绕一圈就跑！我们拿他们一点东西怎么了？踩坏了菜地不用赔钱啊！” “就是！” “他们活该！” “我们没错！” “没揍一顿就算好的了！隔壁上回砸了我家的羊，还被我抽一耳刮子！” 江阳示意大家安静。 “他们饶命，违法，会有警察制裁他们。但是你们偷东西就是不对，具体判罚等笔录完成后再说，如果对方跟你们协议私了的话最好。要是人家起诉你们，涉案金额够你们在牢里待好几年的。” “不能因为别人不遵守法律法规，你们就理所当然犯罪。” 他说的掷地有声，不仅震的罪犯哑口无言，洪山派出所的民警也开始反省自己。 或许就是平时太温和了，才导致大伙儿有恃无恐。 王新辉决定回去得好好重塑警方的威严！ “现在都跟我回去录口供，现在怀疑你们跟梦之缘的命案有关，记得什么就说什么，不许撒谎！” 第374章 堪比3d打印 农户一听牵扯上命案，当场就吓晕过去俩。 洪山派出所不及刑警大队占地面积大，审讯室里已经满满当当，全是参与梦之缘的建筑工人和水电师傅。 于是鱼头村人直接被押到刑警大队。 这个点，林宇和张建柏去南浦区帮忙了，肖志伟带徐飞几个外出巡逻。 只剩郭进和秦明智留守。 “嚯，阳哥可以啊，出去一趟抓这么多人。” 郭进跟同来的王新辉打过招呼，搬了一箱矿泉水出来分给洪山派出所的民警。 “嗨呀，客气什么，他们马上就回。所里好多事儿呢！” “要的要的，拿着，省的别人讲咱队小气。” 大伙儿哈哈笑，双方的距离也跟着拉近。 不过洪山派出所确实事儿人少，赶不及留下吃饭就急匆匆走了。 王新辉也一起跟着，倒是陆荣留下交接。 “阳哥，几个人口供差不多，当天出现在梦之缘的一共有三个年轻小伙儿，都是开跑车的。一个被鱼头村人骂走了，剩下的俩跟他们对喷到凌晨。” 没一会儿，口供被整理出来，郭进咯咯直乐。 “嘿，这两拨人也是有意思，叉腰隔着土路互骂几十个来回，愣是想不到要报警。” 郭进摇头，笑的无奈：“根据农户的说法，那几个年轻人作风嚣张，而且喝的醉醺醺，嘲讽村民穷酸。” “后来是他们耍酒疯，要游泳，才会把贵重物品脱在车里的。” “跑车嘛，顶都没放下来，俩人就溜溜达达走远。” “村民气不过，就把人家东西偷了个遍。” 他两手一摊，“我已经跟交管大队联系过了，随时都能调取路段监控。” 说着，他把一沓纸拍江阳怀里，“这是让村民画的，额，警务系统匹配不到人。” 这真不能怪人家。 村民学画画的少，种地都来不及，谁有那闲情逸致陶冶情操。 而且年轻人要么出去读书，要么到市里打工，留在郊区乡下的大多是金盼这样继承家业种田的。 江阳倒是看的认真，一张一张的翻阅。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把所有的画像取共同的地方，重新模拟组合起来。 三岁画老的技能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没一会儿，他就拿起圆珠笔“唰唰唰”的在本子上描摹上。 郭进探头去看，忍不住屏住呼吸。 三个面貌各异的年轻人在江阳的手中，活灵活现。 “……阳哥，你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吗？” 郭进感慨。 他拿着那些画像琢磨半小时，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在他眼里，村民们画的就不是一伙儿人。 但江阳这么一画，似乎又都对上了。 “哎？对对，这几个人发际线都高！” “他嘴唇有颗痣！妈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中分小胡子！太像了！我的天！” 郭进一惊一乍的声音，引得秦明智放下笔记本跑过来。 正好江阳停笔。 “拿去再匹配一遍。” “好嘞！” 十几分钟后，三个年轻人的详细资料摆在了桌上。 他们的照片和江阳的画像，如出一辙。 就跟3d打印似的。 “汪洋，22岁。鑫宏科技老总汪德明小儿子。留洋才回来，他爹给捐了一座图书馆才进的大学。” 江阳挨个念过来，“徐达，23岁，阿叔奶茶少东家，他爸前年过世，老妈跟人跑了……哟呵，那块二百多万的手表就是他的呀。” 秦明智联系过门店，警方办案，人家很配合。 “是啊，我真服了，家里都快倒闭了，还跟一群纨绔出去浪。” 他翻了白眼，指了指剩下的一人，“喏，边舒集团杨舒予的侄子，郭威，是这仨里目前发展的最好的，已经在公司实习了。” “所以当时先走的是郭威，其他两个把东西扔车里就去水库玩了？” 江阳哼笑。 鱼头村后边有个水库，平时经常有小孩儿会去那里。 偶尔还有过去钓鱼的。 不过前年开始，水库外围拉了铁丝网，就没什么人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大家肚子里空空，早中饭都没吃，头晕目眩的。 “先吃饭，下午挨个盘问。” 说罢，江阳打开电脑，在车管局找到三人的车牌，随后又调出相应时段的监控。 通往鱼头村的道儿不多，十六倍速下他排查的很快。 饭没吃完，就找到了三辆打眼的跑车。 一辆荧光绿，一辆宝蓝的，还有一台橘红色。 在一众黑黑白白的车里尤为扎眼。 而且这车是从市中心酒吧开出去的，深夜十一点多，高架上车流稀疏。 郭威的车还吃了两张超速罚单。 “别的不确定，但酒驾是肯定的了。” 江阳手快截图，放大画面后，清楚的看到三人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捏着罐啤酒。 摄像头拍了大半程，直到过新夏路口，三辆车靠边停下。 徐达和汪洋勾肩搭背直冲梦之缘，结果被工人拦住。 纠缠一阵后，工人不知为何放行，徐达立刻招呼郭威。 “申请搜查令吧，已经确认四天前三人深夜出现在梦之缘了。” 江阳颔首，再之后的画面就没了。 商场内部的监控设备还未安装。 男厕碎尸案是大案，肖志伟直接就跟上头批了。 当十多个警察冲进杨口区别墅群时，徐达还睡着。 “你们做什么！警察私闯民宅啦！” 保姆拼命拦着。 家里主人都不在，她心慌慌。 特别是带队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江警官。 “警察办案，希望你配合一下。” 江阳把证件和搜查令在保姆面前晃了一圈，随后交代徐飞：“给她记个笔录。” “啊？” “我也要？我没犯事啊！” 保姆吓得腿软，一张脸煞白。 “阿姨，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照实说就行了。请你协助警方办案。” 徐飞尽量温和的说。 而江阳自打靠近别墅700范围，眼神就锋利许多。 【徐达，23岁，涉嫌酒驾，疲劳驾驶，强奸多人并奸杀，碎尸……】 一连串的罪名顶在头上，罪恶雷达上，他的红点颜色深的发黑。 “嘭！” 江阳窜上楼，一脚踹开紧闭的卧室门。 “靠！谁特么打扰老子睡……你干嘛！” 第375章 老实人?不一定 偌大的卧室里窗帘拉的严丝合缝，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江阳五感敏锐，精准的一把摁住试图起身的徐达。 “警方办案，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他反扣住徐达双手，抽出别在后腰的手铐“啪嗒”一声给人铐上。 “什么，什么案件！你这是擅闯民宅！现在的警察就是这样做事的吗？你是哪个派出所的，我要举报你！我还要联系媒体曝光你们！” 徐达在最初的怔愣后，越发有底气，嗓门儿一声高过一声，用力的在床上扭动挣扎。 双腿胡乱的踢踹，正中江阳大腿根。 “嘶……” “再反抗别怪我不客气！” 江阳一拳砸在他后腰，只用了两分力，就足够徐达痛的蜷缩起来，踢打的手脚也安分下来。 “老实点！” “想袭警，还是要拒捕？！” 江阳大喝，拽住徐达手腕将一丝不挂的人提留起来，“看清楚了，是刑警大队抓的你，不是民警。你和汪洋，郭威，四天前深夜开车去南浦区梦之缘大厦做什么？！” “原来是江警官啊，”借着走廊上透进来的光线，徐达眯缝着眼看清江阳的脸，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又笑起来，“哥儿几个晚上跑两圈兜风，不犯法吧？” “刑警不是管重案的吗？” 他咧嘴，笑容更大，“什么时候还好奇别人的娱乐活动了？” 江阳挑眉，把徐达往边上一掼，“穿上衣服，抱头蹲下！少跟我攀扯。当时新夏路高速出口监控拍下你们仨醉酒驾驶，还有超速。” “嗐，都小事。还有别的吗？” 徐达闲闲的套着衣服裤子。 江阳眯眼，“新霞路梦之缘商场发生命案，你们仨在事发地，都有嫌疑！” “江警官，没证据的事不能乱说啊。” 徐达吊儿郎当，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当然。警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任罪犯逍遥法外。” 江阳哼笑，“现在只是怀疑你，请你配合调查而已。你要是没做过，紧张什么？不过酒驾和超速，你是跑不掉了。” 证据嘛，总归会有的。 先把人逮回去，防止徐达出逃。 线索只是时间问题。 “……阳哥，保姆说徐达那天回来后，就没出去过。一直待在房间喝酒，饭都没下去吃，全是厨房做好送上来的。” 郭进探头进来，贴着江阳耳边小声说道。 “鉴定科到了没？让他们全屋搜索。” 最好能找到那天监控画面中徐达穿的衣服，鞋袜。 两人在门口小声交流，徐达走到窗台扯开厚重的窗帘，昏暗的卧室终于被阳光穿透。 “带走！” 江阳偏头，冷冷的盯着徐达。 后者被他看的一激灵，不受控制的避开视线。 同一时间，肖志伟带另一队人堵在汪洋家门口。 这小子练过两三年武术，一看到刑警大队的制服扭头就跑。 肖志伟指挥人在小区里围追堵截，愣是让汪洋上蹿下跳，放风筝似的折腾了二十来分钟。 最后肖志伟绕后飞扑，才把人摁在地上。 一行人灰头土脸回到警局，个个面红耳赤。 气的。 “妈的！贼小子肯定有鬼！再跑一个试试啊！” 林宇脸上沾了灰，额角还磕破了。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汪洋后背，将人搡了个趔趄。 “警官冤枉啊！我是良民！纯纯的好人呐！” “去你妈的！良民你看到警察跑个屁！” 林宇又要动手，被江阳拦住。 “嘿嘿，我这不是刚回国，不知道国内的规矩嘛。在国外，谁见了警察不跑呀？我是条件反射，江警官你可拉着点他，我怕挨揍！” 汪洋比徐达更混不吝。 “呵，你不拒捕，不畏罪潜逃，我们怎么会动手？” “妨碍警方办案，够你喝一壶的。” 江阳冷笑，推着人扔进另一间审讯室。 【汪洋，22岁，涉嫌酒驾，疲劳驾驶，强奸多人并奸杀，碎尸……】 这小子跟徐达是同谋。 三人中，反倒是郭威最配合。 江阳逮了徐达后顺路去边舒集团逮人的时候，他非常配合，还是杨舒予亲自陪着人来的警局。 【郭威，23岁，涉嫌酒驾，疲劳驾驶，嫖娼，聚众淫乱……】 也是个罪犯。 但杀人案跟他无关。 江阳看向杨舒予，“杨总，你先回吧，郭威除了酒驾外，还牵扯其他案件。警方需要他配合调查，口供录完之前没那么快出来。” “当然，你也可以申请保释。但无论怎么操作，口供总归逃不掉的。” “而且在案件调查期间，郭威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离开本市。” 江阳按照惯例宣读各项条例。 “是不是那两个小子搞的鬼？” 杨舒予没心情听完，她面色发白，忍不住问：“郭威确实有些不大好的习惯，但最近一两年我管的很严，他已经改了！” “酒驾这件事是他不对，我听警察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说到这里，杨舒予抿了抿唇道：“可是，杀人他肯定没那个胆子的！我侄子从小就晕血，小学撞倒别人划破一块皮，人家还没哭，他自己先昏过去了。” “这些进医院查一下就知道了，我绝对没撒谎！” 江阳安抚她，“杨总先别紧张，目前没有证据证实他是凶手。不过他当时出现的时机太巧，警方需要问询，都是最基本的流程。” “好好，江警官我信你。徐达和汪洋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我们家郭威纯粹是被带坏了！根儿是好的！” 别人的家事江阳不方便评论，送杨舒予离开，他刚准备问问法医检测报告出来没，就被告知报案人在洪山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过来了。 陆荣接待的同事。 他跟江阳说：“何广成人老实，乡下长大，十八岁就到城里打工，跟了个师父学做水电。后来报名夜大学的电力，自己参加成人高考，一次就中了。去年刚拿的毕业证，徒弟倒是跟了他两三年了。” “也是个老实孩子。” 这些都是整理好的口供。 何广成的户籍就在鱼头村，当地民警对他知根知底。 “老实人？未必吧。” 第376章 一人一半 【何广成，40岁，涉嫌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协助汪洋，徐达切割处理尸体，收受贿赂，涉案金额250万……】 【马俊，19岁，涉嫌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协助汪洋，徐达切割处理尸体，收受贿赂，涉案金额250万……】 江阳远远瞧见他俩，不屑的嗤笑。 师徒俩确实长得很老实。 长年累月风吹日晒，两人瞧着比同龄人都要大一些。 黝黑的皮肤，壮硕的肌肉，再加上坐立难安的样儿，怎么都是一副老实巴交村里人的模样。 鱼头村金盼那些人不也是吗？ 看着朴实无华，实际道德感低，法律意识薄弱。 “江警官？” 陆荣被江阳冷冰冰的气质吓一跳，缩着脖子喊他一声。 “辛苦你了，按照惯例，队里还得进一步审讯。” “哎，我知道，应该的，应该的！” 寒暄两句，江阳将师徒俩分开安置。 他没立刻提审，反倒是联系经侦的同事和银行，把何广成，马俊的户头排查一通。 得到的结果令人咂舌。 “乖乖，阳哥你怎么知道他俩不安分的？” 秦明智拿着厚厚一沓纸，看完传阅给其他人。 上面全是这俩人的交易记录。 国内的还算正常，没有明显的不对劲。 国外的户头则每个月都有一大笔不菲的外币收入，转账银行账号绕了好几圈，看的出很小心了。 所有交易挂靠一家私募基金，董事长是外国人，但实际持股人中，占据大头的是汪洋和徐达。 转账持续时间有两年。 只这一部分往来，足够证实四人间关系不简单。 “啧，还要避着人在国外搞。根据我的经验，越是绕弯子，猫腻越大。” 老卓轻哼，“不过，两个是农村的水电工师傅，两个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会扯上关系？” “那还用问，多半是封口费呗。” 徐飞耸肩，被江阳弹了下额头。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他收起资料，又致电交管大队调监控，花了半个下午找出这四人同时出现的画面。 不得不说，汪洋和徐达还是很谨慎的，一直避免跟何广成，马俊碰头。 不过四天前是个例外。 这俩少爷前脚刚走，师徒俩就急匆匆赶到。 江阳特意为施工单位要了排班表，上面清楚的记录何广成和马俊是主动提出调班过去的。 备齐了一系列证物，他才推开何广成的审讯室。 郭进跟着进门，熟练的反手关上监控。 “江，江警官，我已经全部都跟陆警官说了，怎么还要问啊？” 何广成畏惧的开口，勉强扯了个笑出来。 “啪！” 江阳话不多说，把文档扔他面前。 “你参加过成人高考，文化水平应该还可以，这些东西不至于看不懂吧？” 说着，他伸手敲了敲桌子。 “徐达和汪洋杀人，是你和马俊帮忙收尾的，尸体也是你们负责切割的。而且你们两个不止帮了这一次，每个月汇到海外账户的外币，是最好的证据。” “我，我就是搞点外币投资，这，法律也没规定不准搞啊！” 何广成狡辩，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不知为何，每次跟江阳对上视线，他就格外害怕。 好像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已经看透了一切似的。 “国内那么多基金公司，银行也有相关业务，你俩是怎么找到汪洋和徐达持股的基金会？” “基金会做做的项目清汤寡水，要么筹办画展，要么召集志愿者搞免费的科普讲学。基本没干过正经事，内里的账务倒是走的复杂。” 这些是江阳跟经侦的同事沟通后得知的内幕。 基金会日前被举报，早就在彻查名单中。 多查出一项罪名，经侦也乐意之至。 “何广成，你一个连国外都没去过的人，平时关注的也都是本地新闻，怎么会找到国外的私募基金的？” “你解释一下。” 江阳抬腿踹翻小桌，放在上面的文档洒了一地。 他起身揪住何广成衣领，“你和马俊从他们手里拿了五百万，你还心挺大，钱跟徒弟一人一半平分。” “你以为扔进卫生间就查不到你们头上了？” “不会的。” “皮脂，毛发，体液……总有一样会留下线索。” “即便你处理干净所有痕迹，我也有法子找出破绽。你们作伪证，帮徐达，汪洋脱罪，要承担的法律后果知道吗？” “他们是主犯，你们就是从犯。” 何广成被逼到绝境，顶不住连环审讯的压力，竟张嘴咬江阳手背！ “放我出去！我已经交代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扣押我！没去过国外怎么了？我就是机缘巧合看到了基金会，觉得投缘就买了点外币玩玩，怎么了？怎么了！” 他发疯似的挣扎，见没咬到，不死心的用头去顶江阳的胸口！ “证据确凿都不承认，负隅顽抗是没用的！” 江阳一耳光抽在何广成脸上，跟着连续两拳打的他弯腰呻吟。 “冷静了吗？” “四天前，汪洋和徐达离开梦之缘，不到一小时，你就跟工头报备要换班。然后你和马俊在二楼检查水电，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离开。” “期间工友给你俩带饭，你们以楼上脏乱为理由，没让人到二楼来。” “是为什么？” 江阳凑近他，“因为你们当时一身的血污，死的人不止一个，所以来不及分割尸体是吧？” “要不然我去你们租的房子查一查？梦之缘的下水管道内只剩五个尸块，两个成年人的肉量二百斤左右，其余的部分在哪里？” 忏悔耳光接连扇在何广成脸上，没一会儿他的面颊就高高肿起。 痛感转换下，他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心里更是很快就被悔恨淹没。 “别，别问了江警官……我说，我认罪。” 何广成松口，情不自禁的哭嚎出声。 “我为了钱，帮徐达和汪洋掩盖杀人的罪证，帮他们脱罪！我以为这次也会跟之前一样顺利的，谁知道，那两个畜生竟然连杀两个女人！而且还是在建筑工地上！” 第377章 水库承受了太多 终于松口，何广成在忏悔耳光的驱使下痛哭。 “呜呜呜……我和小马早就习以为常，这两位少爷平时也没少干坏事。光是给他俩处理的尸体，少说都有六七个了。” “至于钱对半分，是我怕小马拿的少了出去乱说。” “可是，这一次他们杀的两个女人，明显年纪还小，看上去没比小马大多少！” “我心里害怕，担心建筑工地人多把我俩也扯进去，所以没跟以前似的拿回老家烧了，想着把人剁碎喂鱼也是一样的。” 何广成连哭带嚎，郭进此时已经把监控打开，清清楚楚的将他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我有一把子力气，年轻时候杀过猪，剁人骨头也没多难。” “但那天不凑巧，市领导前一天才来看过施工进度很满意，所以就拨了钱吃了顿好的。平时我为人还可以，大伙儿知道我跟小马在二楼，就特意打了一大盆上来给我们。” “我心里那个慌啊，生怕被人闻到血腥味儿，人血和畜生血是不一样的。” 他喃喃道：“来不及多想，我把剁到一半的肢体切了扔进下水道，想着冲走了就完事儿了。” “谁知道其中几块会卡在里头……” 何广成捂脸大哭。 “你意思是，其他的身体部分，你们俩全都剁碎喂鱼了？” 江阳抓住重点。 “昂，就咱们鱼头村水库那里。拦了铁丝网之后，没人过去了，钓鱼的也少。那儿聚了挺多鱼的，我和小马把血水放下水道，剁好的肉糜全扔那儿。” “没一会儿就全吃完。” “连骨头渣滓都没剩。” 何广成懊恼，“我以为天衣无缝的，但是二楼的味道越来越重。我索性叫来小马，拿了工具想上去把下水道通一通，好让尸块被冲走的。可是弄巧成拙，被其他人撞见，我只能硬着头皮报案了。” “我跟徐达已经说好，够五百万就不再帮他们做事了，这一次是最后一回。没想到这么不巧……” 他叹息一声，又说：“我不要紧，但小马年轻，他就是想出来挣点钱，没有坏心眼儿！” “江警官，能不能看在我主动交代的份上，替他求求情？说白了，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就是处理一下而已。” “就跟给鱼剔骨，为猪烫毛一样，不是大事啊！” 江阳猛地抬眼，“那什么才是大事？”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何广成，“作伪证不是大事，切割尸体，毁尸灭迹不是大事。你跟我说说，在你眼里‘大事’是什么？” “我，我……” 何广成被江阳的气势震住，露了怯。 “我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阳压着火，一脚踹在何广成胸口。 “咔嚓”两声，肋骨应声断裂。 “嘶……” 何广成吸口气都疼。 后续的审讯中，他交代了跟徐达是在给阿叔奶茶架设电力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对方只是觉得他手艺好，铺的线路漂亮，干活卖力话也少。 于是，当汪洋家里电线出了问题，徐达就把何广成介绍了过去。 一来二去，他在这两人手上接了不少活儿。 有一天他提前半小时上门检修阿叔奶茶某门店的线路，恰好撞见徐达掐死了一名男店员。 那会儿汪洋站在边上抽烟，马俊跟着何广成见世面也到了现场。 四人之间的纠缠就此开始。 为了封口，徐达和汪洋答应给钱。 这一给，就没完没了。 一会儿失手打死这个，一会儿不当心弄死那个。 前前后后，何广成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如今的麻木，适应的很快。 “都是为了钱嘛，我干一辈子都挣不着那么多。” 他苦笑，“我也不是没想过不干了，但是生活处处都要钱。我就想着，反正人不是我弄死的，帮忙搭把手而已，就……” 何广成耷拉着脑袋。 “两位警官，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我，我不会被判死刑吧？” 直到这会儿，他才颤巍巍的问道。 “现在知道慌了？发现徐达和汪洋杀人的时候，干嘛不第一时间报警？好处都给你拿了，又想不承担法律责任？” 江阳轻嗤，“你问我也没用。我们只负责破案，有话到了法庭上，你去跟法官说吧！” 他扔了纸笔给何广成，要他把所有处理过的尸体模样画出来。 包括时间地点。 好拿回去逐个比对。 榕城市刑警大队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接到过失踪报警了，说明那些死者的家属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已经死亡。 收拾好口供，他和郭进前后出去。 门才关上，审讯室里头就传来何广智的崩溃大哭。 “有了这份供词，就够证据起诉徐达和汪洋了。” 郭进长出口气，两人对身后的嚎哭视若无睹。 回到工位，秦明智立刻说：“阳哥，刚才温医生打电话，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详细的报告发你了。” 江阳大喜，温医生效率真高！ “……王慧，20岁，贵省铜陵市人，阿叔奶茶店员工。李晓梅，25岁，福省临海市人，阿叔奶茶店店长。” “徐达的下手对象专挑自家店里的？” 一目十行看完，江阳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抽出何广成画的人像飞速扫过。 他提笔“唰唰”落下，几张画像立刻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跟系统匹配一下。” 江阳把细化的人像拿给秦明智。 结果出的很快。 其中五人都是阿叔奶茶店的员工，另两个男人是跑外卖的，外地来榕城打工，在这儿没几个朋友。 所以即便死了那么久，都没被人发现。 根据何广成的供词，他每次要么把人剁碎，喂狗喂鱼，要么就剁碎了往河里一扔。 光是鱼头村后面的水库，都填进去好几个了。 “申请打捞队，能捞多少，捞多少。” 江阳深吸口气，转头就去找肖志伟。 当天，榕城市所有的阿叔奶茶店，都被封禁。 嗅觉敏锐的群众，很快就察觉不对头。 但案件还未结束，进一步的消息暂时没有流出去。 倒是杨舒予，在家等不及又跑来刑警大队了。 第378章 事儿多人坏 “江警官，我侄子能走了吗？” 杨舒予在家坐不住，到处托人找关系。 但是警务系统和商界不同，并不是个能插关系的地方。 左等右等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她索性扯着边祟一块儿来。 江阳跟二人打过招呼，公事公办道：“郭威口供已经录完，他承认酒驾，疲劳驾驶，并有多次嫖娼，聚众淫乱记录。” “根据我国法律，至少要拘留十五天。因为是多次违法，还要处罚三千块……” 他才说一半，杨舒予就忙不迭点头，“对对对，违法乱纪是要关一关，让他吃个教训。不管罚多少钱我们都认！江警官您放心，回家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她说着就要从皮包掏卡。 江阳拦住她，无奈道：“我刚才说的这些，是有关他多次嫖娼和聚众淫乱的处罚。又酒驾，又疲劳驾驶，这得看法官怎么判了。最低一个月，最高六个月数罪并罚不超过一年。” “我们警方不管判刑。” 见杨舒予呆愣愣的，似乎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江阳叹口气继续道：“郭威虽然没有参与杀人碎尸案，但他在庭审的口供同样重要。” “那，那就是说，我侄子现在还不能走，是吗？” 杨舒予从江阳的透露的消息中总结。 “是。” “……好，麻烦你了，江警官。” 强撑出一个笑，杨舒予颓然的离开办事大厅。 “不好意思啊江警官，我跟他说过没那么快的，酒驾算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距上次见面，边祟跟江阳还未联系过。 “没事，警方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为民众解答疑问也是我们的责任。” 郭威涉嫌的罪名最轻，江阳并未亲自提审他，由肖志伟和老卓负责审讯。 完成的口供他有看过，这小子倒老实，不仅承认了酒驾，还主动交代了曾参与嫖娼等事实。 时间地点，交易对象都清清楚楚。 相关人员也已被拘留。 郭威对于汪洋和徐达的犯罪行为并不知情。 而且警方也确实去医院调取了他曾经的就医记录。 确实有晕血症。 症状相对来说比较严重，不止是杨舒予提供的几次病例，郭威在大学期间因流鼻血甚至出现过休克的状态。 不过他瞒的好，家里人并不知情。 把郭威送去医院的是他寝室同学。 简单寒暄完，江阳扭头回到工位，准备提审汪洋和徐达。 这俩在羁押室也不安分，一会儿要求咖啡，不要速溶只要手冲，最次必须挂耳。 产地要求得是哥斯达黎加。 一会儿又说饿了，想吃某某餐厅的牛排。 总而言之，事儿多人坏。 江阳听完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打捞队呢，有什么进展？” 他问老张。 涉及刑事案件，有警方专门组建的水上打捞应急救援队，和消防合力展开行动。 但打捞速度不容乐观。 老张抹了把脸，他一个下午都在鱼头村盯着，水都没喝上一口。 这会儿嘴唇干裂，嗓子都哑了。 江阳顺手扔了瓶矿泉水给他。 老张灌进去大半瓶，才说：“有难度。鱼头村后边的水库有万立方米，是咱们榕城市最大的人造堤坝水库。何广成和马俊把尸体剁成碎肉扔进去，除了被小鱼小虾米吃掉的部分，剩下的早沉底和泥沙混一块儿了。” “打捞队作业困难，后期检测也不容易。” “起码折腾小半月，还是加班加点的情况。” 他耸耸肩，“咱目前手里的证据，也够起诉了吧？” “够是肯定够了的，但人死了总得为家属留点什么。” 江阳无奈。 “明知道死者的部分尸体就在水库里头，放任不管，有点不合适。” “妈的，说来说去，还是那俩大少不做人！” 徐飞痛斥，他刚从汪洋那儿出来，“俩杀人犯还逼逼赖赖，根本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呵，我觉得何广成，和那个马俊，也不是个东西。” 郭进接话：“他们觉得剁人肉和剁鸡鸭猪一样，妈的，能是一回事吗？” “行了，都消消气。老张，打捞队你继续盯着。那么大个水库抽干是不现实的，只能辛苦点。夜宵我请，你替我跑一趟。” 江阳从裤兜摸出银行卡扔给他。 “嗐，我能要你钱吗？” 老张白他一眼，挥挥手。 “那记队里后勤，找肖队报销！” 老卓跟了一句，逗得大伙儿哈哈笑。 众人插科打诨一阵，很快又各自散去。 张建柏还在给马俊录口供，十九岁的男孩子正从少年人朝青年发展。 整个人都很沉闷，问半天都不说几个字。 江阳皱眉站在外边看了会儿，转身去了徐达那儿。 “哟，江警官来了？吃过没？我请你吃牛排呗，你顺带帮我叫一份就成，”徐达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抬腿踢了一脚面前的小桌，“刑警大队的盒饭太难吃了，你们也不知道改进一下。” “不怕我出去给差评啊？” 他朝江阳挤眉弄眼，仍旧是一副纨绔的样儿。 “何广成已经认罪，承认是你和汪洋动手杀人，他拿钱负责善后。” 江阳不接茬，冷冷的盯着他。 白菜烧猪肉是清淡点，但食堂阿姨没糊弄，调味给足的，闻着就香。 如今盒饭被徐达戳的乱七八糟，饭菜洒了一地。 “切，怎么就不能是他污蔑我？” 徐达脸色微变，不过很快继续嘴硬。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都是你店里的员工。案发当天，你店里的监控正好没有开，什么画面都没录到。你解释一下。” “坏了呗，还能怎样，”徐达耸肩，“江警官，我现在困了，我要求休息。对了，我睡觉的时候习惯用眼罩的，麻烦你们帮我买一个，要蒸汽的那种，一次性的也行。” “妈的！你真当在自己家呢？你家保姆证实了案发当天你一整夜都没回来，第二天凌晨才到的家。车库摄像头也拍到了你出门和进门的画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郭进见不得徐达这副姿态，气的拍桌。 “哦，我不说。” 徐达做了个拉链的手势，“在我律师到之前，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的。” 第379章 身体倍儿棒? 江阳始终静静盯着徐达，黑漆漆的眼仁儿裹挟着莫大的压迫感。 “咳，江警官怎么看我作甚？何广成的口供就一定准？就不能是他对我有意见，仇富，故意陷害我？” “你和汪洋持股的海外基金会，每个月都给他和马俊的账户里打钱，持续两年，总计五百万。” 江阳哼笑，“难不成是你们基金会的救助项目？” “江警官料事如神，确实是这样。” 徐达不要脸的应下，吊儿郎当的贱笑像是故意恶心人。 “靠！你特么老实点！警方问话别笑笑笑，严肃些！” 郭进又忍不住拍桌。 江阳摁住他肩膀，起身走到徐达面前。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指纹就无法指控你吗？” 杀人碎尸案仅靠证人的供词还不够，尚且缺少决定性的证物。 但，这些在江阳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和汪洋案发当天把死者王慧，李晓梅约到新霞路见面。距离梦之缘三百米的位置有一个还未正式投入使用的公共厕所。” “你们两个应该提前勘察过了，这一片都没有监控录像。” “不过你们忽略的一件事，当时有一辆奥迪a6车主停靠路边，没熄火。” 这是从百来个建筑工人的口供中发现的。 当时问的是，有没有可疑人员或者车辆。 其中一个建筑工人说，那辆奥迪停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开走，一直在工地附近转圈打电话。 换言之，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很有可能拍到两名死者跟徐达二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未联系上那位车主，电话一直打不通。 因此，具体的情况还未有定论。 不过却成功的吓住了徐达。 对方很明显瑟缩了一下，显然是也记得那辆车。 “除此之外证据还有很多。比如你们杀的其他几个人，有些案发第一现场就在你的店面，警方已经根据何广成的口供去逐一核实。监控，残留的血迹，毛发，皮脂，都可以还原当时的场景。” “徐达，你和汪洋已经没有退路。” 江阳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后者被他看的浑身发抖。 “不，不会的，你在吓我！” “明明处理的很干净，又不是我经手的，怎么会留下痕迹！” 话一出口，徐达意识到不对劲，他猛地闭嘴，但已经晚了。 “没有天衣无缝的凶杀案，再说，你们的手法并不聪明。没有完整的尸体，的确很难判定杀人的凶器，死亡原因等。” “但努努找找，未必会一无所获。” 江阳俯身看他：“我听你家里的保姆说，你很喜欢喝酒？家里和店里都摆了很多收藏级的红酒？” “那，那又怎么样？！” “酒瓶子砸人是个好法子，砸一下脑袋就开花……” “你胡扯！那些人肮脏的身体配不上我的酒！塑料凳子才是他们的归宿！” “哦，郭进记下来，让去挨个查！” “好！” 郭进简直要为江阳鼓掌了！ 谁说他们阳哥只会蛮力审案的！ 人脑瓜子别提多活络，三言两语就能唬的凶手自投罗网！ 实际上，并非江阳审问手段有多高明。 真实原因是，罪犯面对他是要承受百分之三百的威慑力，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见了江阳就想下跪交代有木有！ “马勒个巴子的！死条子！让你多管闲事！” 徐达又被套话，气急之下竟用脚踹江阳膝盖！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极有节奏的响起，一下左一下右，均匀的在徐达面颊上留下通红的掌印。 “手都给你铐住了，还想着袭警？！” 江阳抬腿踩断徐达的脚踝，揪住他衣领就是一顿抽。 早在徐达骂人时，郭进已经很有眼色的将审讯室的监控掐了。 他阳哥文明人，罪犯斯文他也斯文。 罪犯要闹腾，江阳绝对更凶狠。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招。 记下来！ 郭进认真学习，圆珠笔飞快在小本上画画写写。 忏悔耳光威力强大，江阳还将五成的力道转换成痛感，打的徐达哭爹喊娘。 “嘭！” 受不了聒噪的叫闹，江阳反手一击罪恶之拳，正中对方大张的门牙。 “咔嚓！” 四颗门牙掉了俩，还剩俩摇摇欲坠。 江阳看了会儿，觉得不和谐，一拳抡过去一道砸断。 霎时间，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还敢袭警吗？嗯？” “不，不，不敢了，不敢了！江警官高抬贵手，我认罪！我现在就认！我不请律师，也不要牛排了，呜呜呜……我全招了……” 罪恶之拳配上忏悔耳光，徐达又痛又精神。 身体的疼痛有多强烈，他大脑转的就有多灵活。 他很想晕过去，好申请外出就医。 然而条件不允许啊！ 徐达有种身体倍儿棒的错觉咋整！ 平时滑个雪，飚个车都得在家歇两天的，现在竟那么抗揍？ 特么的不科学！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一张嘴各种实话哗啦啦往外蹦，根本拦不住…… “人是我杀的，我承认！比起跟女人上床，我更喜欢杀人的那种快感！看到对方在面前呼吸骤停的样子，我就……我就激动！” 徐达呜呜大哭，门牙缺了俩，说话都漏风。 “我高中时交第一个女朋友就察觉不对头，每次出去开房我都没啥感觉。直到一次看了教学片学到个新花样，我用力勒住她的脖子，在她翻白眼的那瞬间，我，我那个激动了！” “自打那以后，我开始沉迷极限行为。” 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嗝，痛苦的呛咳起来。 江阳等他平静了些，接着问：“蹦极，跳伞，登山，高山速降也是极限行为。你尝试的时候没觉得刺激吗？” 他问完，徐达涕泪横流的摇头，“不行，我都试过了，这些都不行。” “我家那时候条件还很好，想要什么样儿的女孩儿找不来？她们都是主动爬上来的，其中还有几个小男孩儿。” “反正都是为了钱，我给他们提供物质，他们用身体来取悦我，很公平啊！” 江阳冷笑，问他：“那后来呢？杀人的契机是什么？” 第380章 江阳承受了太多 “也，也没什么契机。” 徐达茫然，老实交代：“就是我店里来的两个小妞儿还不赖，我要她们陪我，都答应涨工资了，但是她们硬是不肯。” “正好汪烊那天也在，我俩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郭进顺口接道：“所以就来硬的，把人杀了？” “一开始没要杀人的，就想一起爽一爽。谁知道汪烊也好极限行为，我们一拍即合，比赛谁的时间长。等结束的时候，汪烊的玩的那个已经断气儿了。” “我干脆把我身下的女人也弄死，正好凑一对嘛。” 徐达咧嘴，鲜红的血混着眼泪鼻涕糊了他满脸，他回忆道：“我还记得她疯狂求我的样子，都磕破了。” “可是她流的血越多，我和汪烊就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两位警官，你们见过内脏跳动的样子吗？真的很好看，鲜红的肾脏，略微深的肝脏，还有拳头大小的心脏……在腔体里一跳一跳，还能看见血管！” 他越说越亢奋，江阳垂眸，甚至瞧见了徐达起反应的身体。 “变态！” 他呵斥。 “江警官你说的对！我就是变态！” “那天是我和汪烊第一次动手杀人，真的太刺激了，可惜那女的没坚持到我把她的心脏摘下来就死了。” “你们后来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江阳打断他。 旁边的郭进已经生理不适，一张脸白的渗人。 “嘿嘿，用破壁机绞碎了喂狗呀！” 徐达笑，“郭威家里以前养了两条大狗，那时候我们都在念大学，汪烊暑假回来跟我碰上的。”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杀人就被何广成和他的徒弟瞧见了，真晦气。我那时候已经病重，阿叔奶茶的生意大部分是我打理的，又要上学又要兼顾家里生意，有几次新店铺的水电工人不靠谱，拉的电线乱七八糟，尽给我添乱。” “何广成是隔壁店铺的老板介绍给我的，真的好用，关键话也少，看见点事儿也不会到处嚼舌根。多给他几百块就能帮我跑个腿。” “所以被他瞧见，我并不慌张。” “只要有钱，我就有自信能控制住他！” “还有他那个徒弟，跟他一样是个闷葫芦！这种人最好用了。” 江阳皱眉听他详细的描述了第一次作案的经历，就连把尸体剁碎这种事也是徐达教何广成的。 “……我初中看过一部电影，里面靠一具尸体就成功破案。以前我不懂，觉得是艺术性的夸张手法，哪有警察那么厉害的。” “指导我亲自动手，我才想通，不是警察有多厉害，是法医的验尸的手段和设备与时俱进。所有警察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有法子给你验的清清楚楚。” 徐达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得意，“所以啊，我跟汪烊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就得把尸体收拾干净。” “那个傻小子，竟然要埋在地里！啧，太不靠谱了，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弄成泥！我们找来破壁机先切块。” “然而，我和汪烊哪里干过这种活儿，没两下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还好有何广成和他徒弟在，都是庄稼汉子，干起活儿又快又好。他俩跟切猪肉似的，‘咔咔咔’三四个小时就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呕……” 郭进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嘴冲出审讯室吐去了。 在监控室盯着的警员们也是一脸的菜色，胃里泛酸水。 “妈的，我又不想吃肉了。” “别说了，我最爱吃牛眼睛。” 林宇惊恐的盯着小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很勇啊弟弟。” “嗐，我们村叫‘牛眼村’，大家都爱吃那个。回头我妈做好了，我给你们带啊！新鲜的特别好吃！辣辣的有弹性！” 小李来劲儿了。 “心意我们领了，既然爱吃，你留着自己吃哈！多吃点，吃啥补啥。” 林宇深吸口气，婉拒。 “你们说，我给阳哥带点，他爱吃吗？我看他这两天经常揉眼睛，”小李纠结，似乎真的在认真琢磨，“该不会工作太拼了，把眼睛熬坏了吧？我妈昨天做了挺多的，让我拿给大伙儿尝尝，再放就该坏了。林哥，你不是说‘吃啥补啥’吗？” “也不能这么绝对。” 林宇尴尬，对上小李无辜清澈的问号脸，咬咬牙，死贫道不死道友：“咳，其实也不好说，指不定江阳就好那一口呢？毕竟他爱吃猪肘子。” 这俩有关系吗？ 老张瞪眼，动了动嘴皮子到底没开口。 江阳为刑警大队承受了太多。 这会儿，毫不知情的江阳，等郭进吐完一轮，继续审讯。 有些话开了头，后边的就更顺畅了。 “郭威知道你们干的这档子事吗？或者说，你们有透露过你俩的床上癖好吗？” 罪恶雷达上没显示郭威有知情不报，或者作伪证的罪名。 但作为警察，该问的还得问。 江阳追问。 “那没有。他啥也不知道。这次梦之缘，我们故意把他叫出来是存了给他透点底儿的。可是刚到南浦，郭威姑姑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 徐达直翻白眼。 “我们跟郭威的关系其实一般。都不如跟他家的狗要好，对了，他家狗我们只喂了两次肉，就死了。后来没再养，所以处理尸体的事情就全交给何广成跟他徒弟了。郭威的姑姑管的严，不许这个不让那个的，跟他出去玩稍微晚点就十几个电话打过来，烦的要死。” “而且他又怕血，怂的要死，估计这辈子干的最出格的事儿，就是嫖了，哈哈。” “你还笑？” 江阳一拳砸他胸口，打的人连咳好几声，畏惧的缩了缩。 “没，没笑啊江警官。” 徐达吓得不轻，一改刚才洋洋得意的样儿，试探着问：“两位警官，我都说实话了，一点都没藏着！” “我真心实意的认错，江警官你得信我啊！给我个悔改的机会行不行？” 第381章 自保还是坑队友 “呵，这话你留着跟法官说吧。” 江阳哼笑。 徐达和汪洋的所作所为，足够判死刑的。 而且从前者的供词上看，半点没有悔改的意思。 无非是迫于忏悔耳光的效果，说了几句讨饶的话罢了。 根儿都坏了的，无药可救。 他又问了些案件细节上的问题，确定了几宗案子的案发地点确实跟何广成的口供吻合，初步的调查审讯就告一段落。 期间，徐达受不住忏悔耳光带来的心理折磨，主动交代了一项关键证据。 “我还有点小爱好，连汪洋都不知道。” 徐达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可脑子贼精神！ 他呜呜哭了会儿，口齿不清的说：“其实我知道汪洋家庭背景比我硬气，肯定留后手。所以每回我们两个动手时，我都会找借口抽根烟。” “我把针孔摄像头藏在打火机里，点烟的那一下足够拍下汪洋的样子。” 江阳一听大喜，郭进也坐直了身体。 “详细说说，录像你放在哪里了？” “我，我说了能减刑吗？” 徐达还不死心。 “我只知道，你如果不交代清楚，就别想走出审讯室。我每天都会盯着你。” 江阳嗤笑。 跟警方谈条件？ 把警队当什么了！ 听到他的话，徐达惊恐的往后缩，“我说，就在我卧室席梦思夹层里！” 结束审讯后，江阳第一时间派人上门搜查。 果真找到了一张sd卡。 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使用这玩意儿了。 江阳还是找到技术人员，才顺利把里面的视频都导出来。 大伙儿围着看完一遍，郭进呼出口气。 “妈的，有钱人家的小开玩的够花，平时人模狗样，谁知道背地里不干人事。” 阿叔奶茶是榕城本地的品牌，从徐达爷爷那一代开始，就声名远播。 前阵子被查封的皇后奶茶店，创始人就是徐达爷爷的徒弟。 “也不是所有的都那样，”江阳拍拍他，“家庭教育，社会关系都很重要。你看鱼头村，瞧着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结果呢？” 他想到何广成和马俊。 虽说不是主犯，但行事残忍，即便判不了死刑，最差也是无期。 不过这些就不归警方管了。 他们只负责破案。 “说的也是。” 郭进点头赞同。 两名主犯之一的徐达认罪，另一个汪洋就好处理了。 照旧是江阳主审，郭进记口供。 他进门就把徐达的供词拍在汪洋面前。 “还有要补充的吗？” “啧，江警官，他说的你就信呀？我是被冤枉的，那小子想拉我下水！我顶多是交友不慎，绝对没做过坏事！” 汪洋吊儿郎当的抖着腿，问江阳：“我家律师来了吗？我要见他！” 徐达父亲过世，母亲跑路，亲戚也早不联系了。 没人在背后为他打点。 汪洋不同，家里搞科技的，老爸是科创板块的新星，在业内备受瞩目。 每年都带团队出国交流。 公司的法务能力卓绝。 “阳哥，汪德明跟律师团队都到了，肖队在跟他们交接。” 郭进偏头凑到江阳耳边，小声说。 “喂，两位警官，你们不会来屈打成招那一套吧？” “我跟徐达那傻子不一样，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汪洋冷哼。 他眼高手低惯了，打心眼儿不觉得江阳敢把他怎么样。 一个刑警而已，破案能力强又如何？ 他老爸公司里养的高精尖人才，又不是吃干饭的！ 那么些年，就没输过官司！ “别用这套吓唬我，不管用。” 江阳冷笑，从那一沓供词中抽了十多张打印的监控照片扔他面前。 “根据徐达提供的作案时间和地点，每一次都跟你的行动路线完美吻合。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你和徐达共同持股的海外基金会，你又怎么说？” “何广成的口供和徐达高度一致，马俊的也一样。” “你说徐达冤枉你，不见得其他两个也胡说八道吧？” 江阳身体前倾，冷冷盯着他：“难不成你要说他们仨联合污蔑你？” “对，对，一定是这样！我是无辜的！” 汪洋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放我出去！我没罪！我要见律师！你们凭什么关我！” 他受不住江阳的视线，恼怒的踹了一脚桌子，“你们聋了吗？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敢关我，你们就等着被革职吧！” “威胁刑警，破坏警队公务，我看你是嫌判的不够狠，一条命不够你折腾吧！” 江阳起身，一脚踩断汪洋的不停踹动的小腿，右手把人从椅子上拎起来。 “你要是觉得三个人的口供不够，要不要我把你这两年所有的行程搜出来，看看你跟徐达有多高度重叠？” “对了，你该不会真把徐达当小白花吧？每一次你跟他共同犯罪，徐达都有偷偷录像。不多，加起来也就十来分钟的，但是他偷拍的水平不错，把你正脸拍的很清楚。”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汪洋耳边炸响。 “妈的！姓徐的坑我！” 汪洋气炸，不管不顾就朝江阳抡拳头。 “我草特码的！放开我！徐达人在哪里？！今儿个我打不死他我就不姓汪！” 他的那点力气打在江阳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铜皮铁骨可不是盖的！ “嗷！” 没打两下，汪洋痛感神经终于传递到大脑。 他惨叫一声，抱着拳头痛的跌在地上。 江阳揪住他，上手就是两巴掌。 两分力加上八分的痛感转换，打的汪洋呼吸都停了一拍。 “袭警，这下你的履历又丰富了一点，不知道你爸公司的律师会不会更高兴？毕竟那么有挑战的案子，平时也不常见吧？”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我认罪，我都交代！” 汪洋感觉自己的手骨都断了！ 什么人啊！ 身上那么硬！ 当刑警的都练成这样的吗？ 于是乎，在汪德明带着豪华的律师团队，跟肖志伟扯皮期间，他的宝贝儿子已经认罪签字。 “什么？！我不信！我要见我儿子！你们不能拦着我！” 他暴跳如雷，推开肖志伟就往羁押室冲。 第382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办事大厅乱成一团。 汪德明带来的律师团足有四十人，是目前为止刑警大队遇到的最大阵容。 “都住手！扰乱警局秩序是想被拘留吗？！” 肖志伟气的不轻，又不方便下重手，和大伙儿堵着过道，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想干嘛？！袭警吗？” 听到动静，江阳出来一拳一个撂倒在地，把肖志伟解救出来。 老实本分的大队长，警帽都不知被抡哪儿去了。 “全抓起来！不得了了，仗着有几个钱敢在刑警队动手。你们律师知法犯法，是想被吊销执照吗？！” 江阳踹翻一个朝他抡拳头的律师，一手揪住另一人衣领摔到地上。 罪恶之拳，拳拳到肉，强悍的威慑力瞬间将人震住。 同一时间，罪恶雷达的提示也跳了出来。 【汪德明，48岁，涉嫌贪污，挪用公款，伪造检测数据，剽窃他人研究成果，涉案金额7亿……】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只是，涉及的不是刑事案件，而是经济案件。 隶属于经侦的同事负责范围。 江阳眉梢微拧，琢磨怎么提醒一下他们。 “江警官在啊？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没动手，就是汪总儿子犯了事，他情绪有点激动而已！” 上了年纪的老律师紧张的按住汪德明。 其他人也立刻收敛了脾气。 开玩笑，惊动了江阳，就不是扯嘴皮子那么简单了，说不准整个律所都要进去蹲一晚。 名声搞差了，今后还有哪个敢上他们律所？ 刚刚敢跟肖志伟叫板，完全是看在他为人和善，不轻易对群众动手。 换了江阳，还是算了。 四十来个律师纷纷朝后退，挤挤挨挨站在一起，一副无辜的样儿。 “误会？办事大厅有摄像头，是不是误会等裁决吧！” 江阳强硬的把人都扣下，有理有据。 扰乱法纪法规的，按照民法典要求至少拘留七天。 他依照规章制度办事，谁都没法反驳。 汪德明眼珠瞪得老大，不服气。 “关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撤了！” 他近年来生意越做越大，气焰也越发嚣张，竟然敢跟刑警队大小声。 “汪总，你儿子已经认罪，证物，证人口供，我已经向法院，检察院提交。” 江阳浑然不惧，在汪德明两步远的位置站定。 “开庭时间法院会给你寄传票，现在我以破坏公共治安的条例拒捕你，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工作。有任何疑问欢迎申诉。” 好声好气说完，江阳一扬手：“关起来！无法无天了，居然打警察。” 汪德明愣住，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他面子！ “你给我等着！看我出去不弄死呢！” 他叫嚣着被戴上手铐，四十多位律师也被关了进去。 “妈的，气死我了！死胖子劲儿那么大！” 肖志伟脸被划破，江阳建议他去医院验伤。 “姓汪的一看就不会善罢甘休，肖队还是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觉得，我一起去吧。” 老卓二话不说穿上外套，跟肖志伟一起离开。 直到这时，江阳才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杨舒予。 郭威一小时前已经被保释走。 江阳见到她还挺诧异。 “江警官，我其实想来谢谢你的，没想到看了场热闹。” 杨舒予莞尔，“不过你放心，很快汪德明就跳不起来了。” “这话什么意思？” 江阳心有所感。 果然，下一秒杨舒予就笑了，“边舒集团旗下也有一家科技公司，接到内部员工举报，我们的实验室数据被鑫宏科技剽窃，并且换取巨额报酬。” “因为是新成立的小公司，研究员的胆子也比较小，反复核查了数十遍才敢上报到集团总部。” “据我所知，汪德明的公司资金链出现漏洞，早就不如表面上光鲜亮丽，只不过外行人不懂而已。” “否则他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剽窃我们的技术。我跟老边又不畏他，这会儿边祟还在经侦办公室协助调查。” “江警官，我们也接触过几次了，我可以给你透个消息。” 杨舒予抿唇笑，“汪德明绝不止这一项罪名，您大可放心，他威胁不到刑警队。” 江阳当然知道。 他刚还想着要怎么跟经侦的同事说，没想到那么快就解决了。 不知该感叹瞌睡送枕头，还是恶有恶报。 “说实话，我今天来就是报案的，顺便来给江警官送锦旗。” 杨舒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是接警回执和各类证件，证物。 文件袋下面，则是一面鲜红的旗帜。 “嗐，我没做什么送我锦旗干嘛。” 江阳哭笑不得。 “我那侄子不省心，走了歪路，要不是江警官您发现的及时，说不定以后还会闹出更大的事。” 郭威是取保候审，他首先作为碎尸案的证人上庭，随后再审理他的酒驾案，和嫖娼。 “进去以后好好改造。下次再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也会教育他。” 对于杨舒予的话，江阳并未太放在心上。 他见过太多嘴上认错，实际无所谓的人了。 送走杨舒予后，江阳和郭进又跑了一趟鱼头村。 水库附近警戒线还未放下，警方的水上打捞部队，和消防依然坚守本职。 只是两天过去，依旧一无所获。 洪山派出所的民警也在帮忙，王新辉看到江阳二人，立刻小跑过来。 “唉，水库太大，肯定是沉底了，不好弄。” 他朝边上随行的检测人员努了努嘴，“这都测了好几堆了，还没发现。” “这事儿急不来，好在主要证据已经够了，开庭前完成打捞工作就行……” 江阳正说着，另一头消防人员高声道：“有情况！好像捞上来一坨……不是，好几坨！” 一听这话，凑在一起交流案件进展的几人，立刻奔了过去。 结实细密的网兜里，除了深褐色的泥沙外，隐约可见好几团鲜红的肉糜。 江阳五感发达，瞬间就看到内里夹杂着的碎骨头。 “还有这儿！妈的，该不会都集中在这里吧！” 水库上飘着的打捞船都移了过去。 不到一小时，捞出来十多斤高度腐烂的碎肉。 第383章 全市严打 “水库中间磨出两个小坑，都卡在里头了。” 消防人员抹了把汗，“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后面估计还有，让技术人员先化验吧。” “辛苦你们。” 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更多，江阳大手一挥，自掏腰包，包下了大家的伙食费。 只不过众人闻了好几天的腐臭味，都默契的点了全素菜。 江阳在连续三天两地奔波，亲自换上防护衣下水协助打捞。 他力气大，又有水性精通，效率比打捞队快上一倍多。 “小伙子真不错，有勇有谋的，不愧是刑警大队的香饽饽！” “听说江警官还给武警大队特训过呐？啥时候也来咱们队里训训呀？” 警方成立的水上打捞应急救援队人员，满眼的羡慕。 “嗐，人家下水都不用换气的！设备都省了！” “那是天赋，咱体质不行，只能后天努力。” 听着大伙儿对江阳的夸赞，刑警大队与有荣焉。 “嘿嘿，那可不，咱们阳哥万能！” 江阳的头号铁杆粉丝，徐飞眉开眼笑。 他也是来帮忙的。 找对了位置后，随着水库打捞作业的进行，越来越多的碎肉被捞出来。 长期浸泡在水中，大部分都呈现高度腐烂状态，鉴定人员初步估计起码得有一两年。 要想从中检测出需要的dna线索有难度。 但相关人员没一个叫苦叫累。 警方的动静不小，鱼头村人陆陆续续也都听闻了消息，村民抱着鲜花前来铁丝网外祭奠。 同步进行的，还有附近村民的体检。 因为该水库辐射的范围较为广，除了距离最近的鱼头村外，周边还有四个村子生活饮用水和农田灌溉也会用到。 早在何广成的口供梳理完整的当天，卫生中心就派人过来挨家挨户拉走，检测传染病筛查。 水质检测中心也及时就位，万幸的是各项数据正常。 目前为止，村民和牛羊家畜等，也尚未检测出病菌传播。 再回到警局，上级根据案件的完成进度，向外界公开了一部分。 不出意外，仍旧引起大众哗然。 接连两家奶茶品牌出问题，市民对奶茶热衷程度都下降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 江阳浏览完网上的信息，系统提示就弹了出来。 梦之缘碎尸案凶手认罪，并坦白多项罪行。 主犯，从犯供认不讳。 接下来还需要时间处理收尾工作。 鱼头村水库捞上来的碎肉，初步化验结果也在第二日凌晨提交。 一共有四位死者的dna信息残留。 核对身份后，最早的一位死亡在一年半前，在徐达等人列出的受害者名单内。 出事时，年仅十九岁。 其家属在外地警局已经登记过失踪备案，接到通知后悲痛欲绝，正在赶往榕城市的路上。 余下的三位死者也都不是榕城本地的，正在联系家属认领。 由于碎尸案死者尸体不全，腐肉又不易长期存放，所以全都统一进行了火化。 即便家属到场，也只能拿到一个小盒子，里面的骨灰少的可怜。 “真不是人！” 秦明智和温医生对接完，气的拍桌。 “他们是魔鬼！别管什么主犯，从犯的，都应该判死刑！” 他眼圈泛红，非常感同身受。 梦之缘商场的两位死者，家属今早登记认领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都当自己孩子好好的在外打工。 刑警大队哭声震天，大伙儿也都笑不出来。 “判刑是法官的事儿，”江阳沉声道：“为了杜绝恶性案件的发生，我建议提高巡逻频率。” “同时摄像头的安装进度也必须加快。” “咱们郊区有太多地方仍旧处在监控死角，给了不法分子可乘之机。” 他已经写在报告里向上级反映。 有肖志伟全力支持，应该很快会有回音。 果然，隔天一大早，周鸿鸣亲自到刑警大队。 “南浦区碎尸案领导很重视，下周就会开始整顿，分两部分。首先是针对摄像头问题，还有市民的普法教育。” “具体会有专家下派接手，我们只需要从旁协助就行。” 说着，他看向肖志伟和江阳，“其次，是咱内部要增加每日巡逻的频次，你俩商量一下，最好一人一队，留几个文职留守。” “在全市范围内，严厉打击犯罪分子。” “对了，所有人的手机必须保持全天开机，随时都能联络上的状态。” 周鸿鸣皱着脸，“咱们市里这两年发展不错，大批外省市的来找工作，民警从明天开始会对全市的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进行登记。” “大伙儿打起精神，严打至少持续到秋天。” “时间紧，任务重，各位辛苦点，加个班，肃清本市不法分子！” 话毕，被碎尸案闹的心情沉重的众人立刻情绪高涨的应和。 “周局放心，保证完成上级任务！务必清理所有潜伏在榕城市的犯罪分子！” 江阳握拳，决定今晚也不回家了！ 【叮！检测到本市众多潜伏犯罪人员，请宿主尽快肃清！每抓捕五十人，可获得一千积分！持续时间十四天！】 系统提示突然出现，随之一同跳出来的还有长长的任务条。 “先分一下负责区域吧，”送走周鸿鸣，肖志伟把江阳叫进办公室，“咱们市一共八个市区，四个郊区。” “严打主力深入郊区，那里人流复杂，地域广阔，当地民警人手不够，很多时候顾不过来，积累的案子也多。市区可以要求地方民警一起配合。” 江阳赞同。 “郊区南北各一半，争取半个月完成！” 肖志伟瞪眼，“俩礼拜？！周局原定是两个月，能行吗？” 他对江阳的破案效率非常认可，不过这次严打是全市范围。 “行！针对四个郊区，这点时间够了。” 市区前阵子严打过，剩下的落网之鱼不多。 反倒是郊区，妥妥的重灾区。 江阳重重点头，他有把握。 “那好，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咱们开始！” 虽然肖志伟这么说了，但他自个儿也没回家。 刑警大队众人不约而同加了一晚上班，划分了责任区域。 于是，很快榕城市的犯罪分子懵了。 第384章 漫漫攒分路 “站住！不许动！把手都举起来！” 十几个警察冲进卖淫窝点，江阳一脚踢飞想跳窗跑路的嫖客，一拳头砸倒另一个光溜溜的女技师。 罪恶之拳毫不留情，本想反抗的女技师抱头鼠窜。 “别打了！别打了！江警官手下留情啊！打坏了以后怎么做生意嘛！” “你还想干这行？” 江阳冷笑，抽出手铐把一男一女铐住，“都带回去！” 中年嫖客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破旧的老式居民楼，竟然藏着十几个窝点！ 推门进去，两室一厅的房子，被分割成七八个小单间，每一间都窝着正在运动的男女。 警方的突然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郭进嫌恶的甩甩手，“靠！门把手上竟然有那个！卧槽！我脏了啊阳哥！” 他哭卿卿的闻了闻手背，顿时恶心的不行。 “拿去擦，待会儿去医院做个检测。” 江阳扔给他一包纸巾，叮嘱道。 虽说体外感染不大容易，可以防万一嘛，小心点总没错。 近二十人抱头被揪出来，警车里都塞不下。 一批一批的人接连不断的往当地派出所送，民警兴致高昂，积极协助刑警大队办案。 分到江阳手上的两个郊区是淞洪区和南浦区。 都在榕城市的最南边。 肖志伟带人严打的是城市北边，安定区和金沙区。 兵分两路，效率极高。 光一个上午，江阳就逮了八十多个人。 有卖淫嫖娼的，还有当街械斗的和敲诈勒索的。 两个区的小混混吓得都不敢出门。 但是不要紧，江阳可以自己找过去！ 他开着死神光环和罪恶雷达，一寸寸的扫。 “往前开！左拐！直走！好，靠边！” 江阳指挥郭进，端掉一个窝点，立马转移阵地。 “靠！是条子！快跑！” “妈的！怎么找过来的！跑跑跑！” 十几个黄毛混混见到警车露出个角，立刻四散而逃。 “郭进带人从福州路绕后，小李和老张往定远路走！其他人跟上！” 江阳利落的发号施令。 全队配合度极高，没过五分钟就把黄毛混混围住。 “扔掉武器！抱头蹲下！反抗就告你们袭警！” 江阳当先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身上，反手又给了他一拳头，把人重重撂倒。 “哐当！” 重物落地扬起一片尘土。 混混们瑟瑟发抖，被江阳的气势吓得半死。 “江警官我投降！别揍我！” “我认罪！我还能举报！我实名举报他们几个网络诈骗！” “靠！那我也举报你传销！” 小混混们狗咬狗，眼见内部要争起来。 江阳一手一个按住脖颈，冷声道：“都搁我安静点！有话去警局说！” 连续一周，刑警大队都跟陀螺似的，忙的脚不沾地。 不仅江阳和肖志伟没捞着回家休息，队里有家室的也彻夜加班。 昨天上午老张的儿子才给他送饭送日用品，顺带替老妈看看他还活着没。 “臭小子，没心没肺。” 老张笑骂，实际脸上笑眯眯，显然心情很不错。 当警察的，不着家是常态。 这种时候，没成家的才会羡慕这些有老婆孩子关心的。 “阳哥，你咋不找个对象啊？我听说郭进给你介绍了，咋没见带局里？” 林宇打趣江阳。 “嗐，别瞎说，人家还是小女孩儿，在学校里念书的。” 江阳打哈哈，说的是夏婉宁。 “对了，市区有新案情吗？” 他强行打岔，扯开话题。 林宇没拆穿他。 “没，安分着呢，你跟肖队动静那么大，谁敢动歪脑子。” 确实如此。 江阳整一周都带人扫街。 淞洪区和南浦区，在罪恶雷达的一点点的排摸下，抓了几百个潜藏的犯罪分子。 其中竟然还有逃犯！ “不许动！再跑就开枪了啊！” 江阳举枪瞄准。 逃犯是从京都来的，一路步行走的山路，没进过城市。 竟然还真被他躲过了警方的追查！ 【刘大牛，41岁，涉嫌赌博，嫖娼，聚众淫乱，谋杀丈母娘，涉案金额55万元……】 京都警方早就发了全国通缉令，居然一直没逮住人！ “追！” 江阳朝天放空枪警告，但刘大牛头也不会跑的飞快。 手脚利索，动作灵敏，瘦高瘦高的，从背后看不像四十的，倒像二十出头！ 他一声招呼，一马当先冲过去。 刘大牛跑的再快有什么用，跟江阳比速度？ 哪个正常人能跑出残影啊！ “嘭嘭嘭！” 二人距离不足半米时，江阳抬腿勾起路边的垃圾箱踢过去。 “啊！” 装满厨余垃圾的咖啡色垃圾箱不偏不倚压在刘大牛小腿上。 看那扭曲的样子，肯定是砸断骨头了。 江阳有绝对精准的加持，命中率奇高！ “还跑？非要挨顿揍才老实！” 他踢开恶臭的厨余垃圾，正要薅住对方衣领，没想到刘大牛猛地翻身朝他扑了过来！ 手里还握着一把尖锐的菜刀！ “阳哥！” “江阳当心！” 慢他一步的徐飞和林宇吓一跳，瞪眼朝他那儿跑。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就在他们以为，江阳怎么也得工伤时，只听“铿锵”一声，轻响，亮堂堂的菜刀竟断了！ “啪啪啪！” “杀警察罪加一等！” 江阳躲都不躲，拎起刘大牛就是一顿耳光招呼。 左右开弓，很快把对方脸打肿。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 在京都硬挺着不认罪的刘大牛，分分钟松口。 “停，停！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罪！别再打了！再打假牙就掉了！” 刘大牛在京都凶狠的不得了，警方抓捕过程中，他打伤了三个刑警。 然而到了江阳手中，他就跟待宰的小绵羊似的，一个劲儿的求饶。 早在发现他的行踪，江阳就通知了京都警方。 算着时间，人该落地榕城了。 “妈的，他兜儿里还揣了俩折叠刀！” 郭进搜他身，气的大骂。 “阳哥你没事吧？” 徐飞关心的问。 “呵，能有什么事儿，好着呢！”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b级通缉犯，额外奖励3000积分！】 江阳心情大好。 算上这点积分，他终于攒够两万，可以十连抽了！ 第385章 系统还怪好的叻! 押送刘大牛回警局时，大伙儿都挺高兴。 “嘿，京都警方没逮着的人，落咱们手里了，”郭进悄咪咪凑到江阳耳边，“他们不得气死啊！想想就乐！”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江阳哭笑不得。 他开挂了呀！ 一沓技能下去，再逮不着，那才是搞笑。 于是他谦虚道：“刘大牛京城本地人，生活了几十年肯定对路况熟悉。逃跑的时候做过准备的，指不定还踩点呢！哪像咱榕城，他估计是想从这儿过，到福市偷渡。” 一番解释，众人恍然大悟。 “呜呜呜……各位警官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坐牢啊！” 刘大牛嚎啕大哭。 眼见距离福市只差一步了，愣是没跑出去。 福市沿海，从潼海出去就是棉北。 榕城市毗邻福市，想从这儿过的犯罪分子一向多。 这也是为何有江阳坐镇的情况，还有那么多罪犯冒着危险非要走榕城的原因之一。 “闭嘴！” 江阳一巴掌拍他脸上，“嚷嚷什么！你以为你能吃上牢饭？杀人偿命，你杀的还是你丈母娘！”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一抖……” 刘大牛眼神闪烁。 “抖个蛋！”江阳嗤笑，一脚踹在他膝盖窝。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痛的刘大牛直翻白眼。 “你刚才拿刀子捅我的时候手不是挺稳当的吗？还知道瞄准我脾脏，在家练了不少回吧？” 一套忏悔耳光下去，刘大牛再也说不出敷衍的话，痛痛快快交代了个清楚。 “我丈母娘是高知，看不上我这个女婿！前两年我在外头嫖娼，赌博，被她女儿知道，都是死老太婆撺掇我们离婚的！” “江警官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杀人！是我拎不清，是我不顾家庭乱搞，是我管不住手乱赌……” 刘大牛痛哭流涕，忏悔耳光带来的愧疚感一波接着一波，到后来自己抡起手“啪啪”往脸上扇。 此时他们人已经在警局大厅，几个正想上来打招呼的京都警察都看呆了。 “卧槽！他就是江阳？！百闻不如一见！ 咱们怎么都抓不住的通缉犯人家在郊区搞严打的时候抓到了！还老老实实的坦白？” 小警员想都不敢想！ 京都的刑警目瞪口呆，对传闻中的“江阳”观感“噌噌”往上涨！ “哎，真是厉害，不服不行啊！” 杨启恭作为京都刑警大队的队长，又是感慨又是懊恼。 大家都是从警校招的人，他怎么就没把江阳捞到自己这儿？ “……我就天生体格好点，后天再锻炼锻炼。” 江阳揪住刘大牛的衣领把人提过去。 “跑啊！让你再跑！妈的，老子肋骨给他踢断一根，养了快俩月现在还疼呢！” 小警员踹了刘大牛一脚，“别嚎了！跟我进去做笔录！” 既然江阳敲开了他的嘴，那不能浪费不是。 双方客套一番，江阳在食堂吃过饭又跑去淞洪区了。 他最近都在这一片，罪恶雷达逐个区域排查，目前已经清理的差不多。 警局和当地派出所羁押室满满当当，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等他晚上又逮了俩讹诈的回去时，杨启恭已经带队押送刘大牛回京都了。 京都属于直辖市，也是国家经济政治中心。 难得到地方来一趟，当然是由周鸿鸣和肖志伟亲自招待。 这周值班的是徐飞和张建柏，江阳打了个招呼就飞快往家赶。 趁着午夜势头正好，来一波抽奖。 一贯的沐浴焚香结束，这一次江阳在阳台挑了个正东的位置坐下，心念一动，抽奖轮盘缓缓转动。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富硒鸡蛋三十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笔记本金属支架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亲和力提升！】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速度+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云省孟蝶山咖啡豆半斤！】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味觉提升！】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老头背心一打！】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半自动原装进口咖啡机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味觉提升：您的味觉得到巨大提升，味蕾敏感度是常人的三倍，具体可参考牛。】 【亲和力提升：更容易获得普通人的信任。】 攒了一个多月的积分，不到半分钟花的干干净净。 江阳盯着控制面板若有所思。 这次属性点出了仨，技能出了俩。 说明找准方位是有用的。 可是…… 味觉提升什么鬼？ 江阳起身，在阳台转了一圈干脆拉开冰箱。 里面有个放了半个多月的苹果。 工作太忙，他最近很少回家。 盯了半晌，江阳咬咬牙拿出来啃嘴里。 “卧槽！” “好酸！” “好特么……带感！”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脸皱成一团，立马去倒水喝。 然而…… “靠！怎么有股消毒水的味儿！” 凉白开嘛。 十分钟过去，江阳终于冷静下来。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味觉敏感之后，平时尝着刚好的东西，到了嘴里就扭曲了。 突然有点担心明天的三餐。 希望食堂叔叔阿姨发发善心，少放点调味料，尤其是辣椒。 他，害怕！ “哎，亲和力提升？” 相比较味觉而言，江阳对这个技能比较好奇。 “系统特意写了‘普通人’，就不包括罪犯咯？也是犯罪分子我要亲和力干嘛，威慑力才好使！” 他一时不确定技能的使用效果，干脆搁置一边。 剩下的笔记本支架，老头背心，都用得上。 鸡蛋最好！ 他爱吃！ 万能食材！ 剩下的咖啡豆——系统居然搭配了半自动咖啡机给他，还怪好的叻！ 换作以前，江阳不可能去买三万块的半自动，两千块的全自动他都不乐意掏钱。 他就不爱喝那玩意儿！ 但送的嘛，加上他还有生活技能提升，手冲咖啡不是事儿！ 美滋滋额琢磨完，江阳对这次的抽奖非常满意。 巧的是，隔天就有了【亲和力】的实战机会。 第386章 技能实战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22（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10（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70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铜皮铁骨、水性精通、听力提升、生活技能提升，味觉提升，亲和力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4、隐形防弹衣x1 积分：770（可用于抽奖及升级雷达范围）】 前一晚，江阳带着兴奋入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买了楼下早餐店的豆花和米饭饼夹油条。 “！” 那咸味儿，差一点把他送天上。 “怎么了江警官？今天做的不好吗？” 老板都慌了。 明明是按照江警官的口味做的呀！ 小伙子在他这儿吃了小半年，一直都说好哩！ “不，没有，一如既往的好吃！” 江阳强笑着给老板竖了个大拇哥，为了安他的心又买了俩鸡蛋葱油饼。 “味觉提升，好像有点坑人？” 嚼吧嚼吧吃完，江阳猛灌了一瓶矿泉水，这才舒坦些。 今天一如既往严打。 上午轮到他去小区普法，顺手逮了俩偷电的小毛贼，塞当地派出所去了。 经过东街顺便去瞅了眼他师父。 可惜张建军在审案子，两人没能说上话。 中午对江阳是一大挑战，因为食堂阿姨做了水煮鱼，香喷喷，油汪汪，辣滋滋！ “阳哥有你爱吃的！我先替你点了啊！” 徐飞扯着嗓子喊，一连拿了俩大砂锅。 这道菜是刑警大队的热门菜，仅次于水煮牛肉。 “阳哥？你啥表情？” 徐飞好奇的盯了眼江阳盘子里的香菇菜心。 他阳哥口味有这么淡？ “痛并快乐着。” “？” 下午一行人去完南浦区，又到淞洪区转悠。 拎了俩个交通纠纷的回警局录口供。 俩小车司机一前一后夹击摩托车。 三人谁也不服，下车互殴。 导致摩托车主重伤进院，如今尚未脱险。 不仅如此，俩小车司机还把俩交警打了。 直接从民事问题，上升到刑事案件。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踩了一脚油门！谁让摩托车开我后边的？活该！” “那和我更没有关系了呀，我在摩托车后面，他被撞了惯性向后碰我保险杠了，我怎么就要承担责任？” 两个司机争执不下，又开始动手。 徐飞和郭进一人拉一个。 没想到这俩同时扬手把他俩打了！ “哎哟……卧槽，你俩特么打警察？！” “打你们怎么了！知道我谁吗？我大哥黑熊！道上……啊！” 其中一个小车司机被江阳一拳头砸在后背心。 “你大哥怎么了？说呀！” 【王小利，33岁，涉嫌疲劳驾驶，交通事故，黑社会……】 江阳几步从工位过来，一手一个揪住脖颈。 【张劼，35岁，涉嫌醉酒驾驶，交通事故……】 “江警官你怎么动手啊？我又没使劲儿！谁知道你们警察这么不经打呀！” 张劼义正言辞。 “我靠！我都流鼻血了你没使劲儿？” 郭进无语。 “你几个小时没睡了？”江阳问王小利。 “额，江警官，你管我私事作甚？” “哼，现在我怀疑你疲劳驾驶，还涉嫌黑社会。” 江阳冷笑，“徐飞，让队医过来！” 说完，他又让秦明智去查王小利的人际关系。 “江警官，我是无辜的呀，能回去了不？” “呵呵，”江阳冷笑，都懒得搭理他，“给他吹一下。” 他朝跟着一起来的交警示意。 这交警就是挨揍俩之一，因为伤的较轻，只是磕破皮，没立刻去医院。 另一个小臂骨折，眉骨受伤，当场就跟救护车一起走了。 张劼看到测试仪就想跑，但江阳始终牢牢的摁住他，俩大耳刮子过去，立刻老实了。 俩人最后被关拘留所，摩托车车主的家人要求索赔。 数罪并罚，罚款是基操，酒驾那个肯定是进去了。 涉黑的，江阳下午就把“黑熊”逮到警局。 【邵大鹏，54岁，25岁时因寻衅滋事罪拘留十一个月，过失伤人致死判刑六年十个月。出狱后进入传销组织，以网络诱骗等方式非法获利123万元……】 一长串犯罪记录，江阳一目十行看完，扬手一巴掌拍邵大鹏脑袋上。 “老实点！一把年纪了还收小弟？让王小利给你搞传销吗？” “啪啪”俩忏悔耳光过去，邵大鹏再也不敢挣扎反抗。 “唔唔，江警官轻点！一把年纪遭不住啊，我老人家骨头脆！” 他嗷嗷哭，一边讨饶一边交代。 整个办事大厅都是他的声音。 “关起来审。” 这种有案底的，再犯案判刑更重。 估计要在牢牢待到退休。 江阳喝口水，刚要继续提审，肖志伟板着脸带一中年妇女过来了。 “肖队今天那么早结束了？” 肖志伟比江阳严打耗时更长，他那一队人几乎一整天都在外边。 经常是江阳这边忙活儿的差不多，就过去搭把手。 有罪恶雷达，效率喜人。 “嗐，大姐要报警，她女儿失踪。” “咱不是搞人口普查吗？流动人口和常住人口都得登记。然后大姐女儿的江滨街道派出所连续一周没敲开她的门，监控一查，发现半个多月没回小区了！” 肖志伟压低声音跟江阳解释：“大姐性格内向，我问半天她都没说明白。问三四句，她回一两个字，好像不大信任我。” 全市严打，队里刑警都穿的便衣。 “警官证我都掏出来了，没用。” “我着急啊，干脆带回来你试试。” 说着，两人一起看向大姐的方向。 江阳心下一震，亲和力提升的实用性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他大步过去，笑着道：“大姐怎么称呼？我姓江，您喊我江警官就成。” “没用的，她都不带搭理我，防我放得紧呢！” 谁知，肖志伟刚说完，那大姐就张嘴了。 “我，我姓葛，葛兰。江警官！我女儿不见了！我联系不上她，她会不会在外面出事了呀？呜呜呜，您帮帮我吧！” 第387章 难言之隐 葛兰是榕城市本地人，她和她老公在一家私营企业上班。 婚后五年，她老公工伤逝世。 单位看她一个年轻女人照顾孩子不容易，家里又没有老人帮忙，于是除了规定的赔偿金外，还出资给她在杨口区买了套房。 小南门西路，华丰大厦702室。 在那个年代，算得上高档公寓了，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 往前走两条马路，就是南亭路步行街。 她女儿林梦迪是半年前搬出去住的。 “……我就是跟她吵了几句嘴，谁知道小丫头就气跑了。” 葛兰悔的肠子都青了。 江阳安慰她，给她拿了瓶矿泉水，“大姐不着急，咱慢慢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林梦迪不见了的？” “就前两天，我接到江滨街道派出所电话，说我女儿半个多月没回小区，手机也打不通。我女儿平时很乖很听话的，很懂事。交的朋友也都是她以前的同学……哦，还有几个单位同事。” 肖志伟点点头，问她：“那你女儿在哪一家单位上班？平时人际关系怎么样？会不会是出门旅游，没告诉您啊？” 林梦迪离开家，就在虹砂区租了个房。 是老小区，六层高，和另一个女孩儿合住。 两个月前，母女俩关系缓和，葛兰提着饭菜去看过。 说是卫生挺好，合租室友也温柔。 不过前几周，葛兰又跟林梦迪爆发了一场争执，各有各的理，结果就是相互不理睬。 间接导致人不见了，都没察觉到。 本来很正常的问询，但葛兰听见肖志伟的声音就瑟缩了一下，低着脑袋又不吭声了。 “？” “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肖志伟备受打击。 “咳，可能，大姐颜控？” 江阳安慰他。 但是肖志伟更郁闷了。 亲和力提升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葛兰在面对江阳时，说话流利又清晰，而且问什么答什么，非常信任他。 一上午的时间，基本信息就掌握的差不多了。 葛兰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回单位的。 江阳跟她约定，一有线索立刻联系她，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哎，阳哥，为的啥吵架呀？” 几人端着餐盘在食堂。 江阳痛苦的吃着蒜蓉茄子，天灵盖都是蒜味儿。 “催婚呗，能有啥。” 他叹气，“才毕业的女生，二十三，葛兰就着急了。给林梦迪前前后后介绍了十几个差不多年纪的，都是她单位同事家小孩儿。” “林梦迪反感，就搬出去单住。” 说完，一桌人都无奈。 “我靠，几岁啊就急结婚？还小呢！二十七八都不用急，她女儿刚毕业就……太夸张了。” 徐飞皱眉，“难怪要吵，换我不得把桌掀喽！” “吃你的饭！” 林宇拍他脑袋，问江阳：“咱们下午上门录口供？江滨街道派出所那儿有联系过吗？” “嗯，打过招呼了。” 江阳回答：“民警前两次去林梦迪家里，她的合租室友不在，昨天才从老家回来。” “她的口供上说，林梦迪跟她一样都是话少的，平时也不怎么沟通。关系止步于合租，没有更深层次的交流。” “跟周围的邻居，保安说法一致。房东人在国外，签合同都是靠的中介，问也问不出什么。” “林梦迪在出版社工作，平时负责校对和排版。活儿不算多，很少有需要加班的时候。” 徐飞听完，托着下巴道：“那不对啊，这啥线索也没有呀！” “可不嘛。” 江阳两手一摊。 “下午我们逐个细问一遍，晚上我翻翻监控，看有没有惊喜吧。”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江滨街道派出所早就查过林梦迪的出入登记，半年内都没有去外省市。 所有的通信，交通记录，都止步于十八天前。 吃过中饭，肖志伟那队继续严打。 江阳带走徐飞，跟进林梦迪失踪案，其余人仍旧去郊区。 那么长时间都没消息，他有理由怀疑林梦迪有极大的可能已经遇害。 “有人在吗？” 真西新村第六小区，徐飞坚持不懈的敲门。 “不应该啊，周六没人在家？” 他嘟囔两句，身边是跟来的江滨街道派出所民警。 也是江阳的熟人，胡林。 黑皮小子挠挠头解释：“咳，她生活作息跟我们不一样……” 刚说完，铁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蕾双眼布满血色，眼底挂着俩乌漆漆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长期缺乏睡眠的脸。 她在罪恶雷达中，是白色的小点。 气哼哼的扔下一句话，王蕾甩手就想关门。 但江阳及时卡住，“我们想具体了解一下，你和林梦迪的关系。还有她平时的生活习惯，以及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他抢在王蕾拒绝前开口：“你跟她合住了半年吧？这些对你来说不是很难的问题，也不会涉及你个人的隐私。”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烦你们！” 王蕾态度恶劣，双手用力往门板上压。 “王小姐，如果你继续保持不配合的态度，我会以妨碍警察办案为由，‘请’你去警局。” 江阳冷下脸，手臂轻轻一动，就把门整个打开了。 “搜查令，警官证。你还想看什么？” 王蕾梗在喉咙里的话，被他全堵了回去。 “切，等着，我收拾一下。” 十分钟后，一行人顺利进门。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统共六十个平方，不算大。 但两个女孩子住，整理的很干净，布置的也温馨。 “不是我弄的，林梦迪少女心，就爱搞这些没用的。” 见他们到处看，王蕾冷哼道。 “哪一间是林梦迪的？” 江阳问她。 两个卧室并排，差不多大，都朝南，中间隔了一堵墙。 而且从外面看进去，装饰也很像，有很多小猪玩偶。 “左边的。” “你跟她关系不错？” 江阳忽然问。 “没，没有，就是普通合租。” 王蕾显而易见的慌乱。 “一对的拖鞋，一对的牙刷杯，毛巾都一个款式俩颜色。这还不是关系好？” 徐飞从卫生间探出头，狐疑的看她。 江阳接话：“王小姐，隐瞒不报是妨碍司法公正的一种，情况严重是要坐牢的。” 第388章 线索断了?不怕，有阳哥! 王蕾口口声声说和林梦迪关系一般，不怎么讲话，但是房子的摆设，留下的痕迹是骗不了人的。 她局促的捏着裙边，一张脸煞白。 胡林跟她接触过，好心劝她：“王小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坏人。” 他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牙，很喜庆。 但王蕾仍旧一声不吭。 “林梦迪失踪十八天，时间拖的越长，越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你跟她合住半年，相处融洽，不希望看到她有意外吧？” 江阳垂眸看她，亲和力提升的好处再次发挥出来。 面对徐飞和胡林时的冷淡，到了他这里尽数消散。 “我，我不是故意不说实话的，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王蕾抓头，很烦躁的样子。 江阳给徐飞，胡林使了个眼色。 “哦，我去阳台看看。” “咳咳，那我……厨房？” 两人一前一后避开，不大的小餐厅只剩江阳跟王蕾。 “我其实在真西有两套房子的，一套在三村，一套在四村。都被我当仓库用，平时放一些我自己的画，有老板看中，我就带他们过去。” 王蕾垂头丧气，“不过生意一直不大好，勉强够生活。我就在姑姑介绍的咖啡店打工。” 江阳灵光一闪，问：“你姑姑，就是这套房子的房东？” “嗯。” 像是终于说出实话一样，王蕾破罐破摔：“其实，林梦迪和我一开始是很要好的。我比她大三岁，家庭经历也比较相似，又有同样的爱好，看漫画动画片之类。” “能碰到这么个处的来的合租室友，我是很高兴的。” 江阳笑了一声，“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干嘛要对警察隐瞒？还是说，有些影响案情的内容？比如，林梦迪失踪的契机……” “你，你别胡说！她失踪跟我没关系！” 王蕾立刻否认，转而道：“我确实在她失踪的前一天，跟她吵架了。林梦迪摔门就走，根本不听我解释。” “我打着手电在楼下转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碰见她人。” “手机不接，消息不回。我当她还在气头上，回她妈那里去了。” 王蕾越说声音越轻。 “反正，就一直没联系。” “你们争吵的原因呢？总不能也是催婚吧？” 江阳哼笑，直勾勾的盯着她，“跟房租有关？” “！” “你怎么知道！” 王蕾猛地抬头，惊讶的看向江阳：“江警官，我保证我没有故意不告诉她，房子是我姑姑的，我就住习惯了，没想起来。” “那房租呢？你俩一人一半，还是你没出过？” 江阳问到点子上。 “咳，我说要给的，但是我姑不肯收，就一直这样。” “然而整套小二居的房租，都是林梦迪一个人承担的？” “嗯。” “啧，市区老公房，这个地段，这个面积，整租一个月三千最起码。” 江阳觉得不可思议，“合租一人一千五，水电也平摊。你们怎么分配的？不要说谎，这种事随便一查就知道，都有备案。” “……房租一千五她出，水电煤也是她出。” 王蕾脸涨得通红，“因为我画卖的不好，林梦迪心疼我，就说她先垫着，等以后我挣得多了再还她。” “半年都是这样？”江阳挤牙膏似的问。 “对。” 两个女孩儿因为房租和水电煤的问题争执，林梦迪气不过，觉得被骗了。 于是深夜独自跑出去，身上还穿的睡衣。 梳理清楚，江阳先调了监控，又通知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到房子里检测毛发等等。 间隙，他还接到了秦明智的电话，林梦迪的手机通话记录调到了，上面显示失踪当天，林梦迪曾经给同一个号码拨打过三次。 并且还发了几十条消息。 不过电话对方都没接，消息也没回。 其中有一条写着——我不开心，能来找你吗？ “我已经查过手机号，是一个空号。” “我去跟上级申请。” 说完，江阳挂断电话，给肖志伟打过去。 警方在特定情况下，可以查到空号的登记人，通信记录。 属于办案需求。 所以很快就批下来了。 在等待期间，江阳也没闲着，分别找左右邻里再次了解情况。 有亲和力提升的技能在，他问出来的讯息比胡林都多。 把小伙子看傻了。 “阳哥好厉害啊！我还以为只是审讯有一手，怎么跟人民群众还能这么有问必答的，我上次来，人家都不乐意搭理我。” 主要是嫌烦。 自扫门前雪嘛。 “大部分市民很愿意协助警察办案的，不过有些人态度好，咱们就要更加耐心。” 江阳打着哈哈。 这里住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很多是没那个闲情逸致管别人闲事的。 同事在忙的时候，他又问了林梦迪的人际情况。 “她好像有个暗恋对象？” 王蕾也不大确定。 “我是看到她游戏里经常和一个男生排位，还拉过我几把。有一次那个男的打游戏带了其他女生，梦迪一整天都情绪不高。” “问她，就说普通同事，不是我想的那样。” 王蕾回忆。 “让我看一下。” “喏，就他。” 清风若水不及你。 ？ 什么鬼。 江阳麻木。 他把游戏昵称等信息发回警局，不到两分钟秦明智就靠绑定的通讯软件确定了身份。 “冯佳和，奢侈品专柜导购，29岁。” 江阳刚念出来，秦明智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 “阳哥！空号的号主也是冯佳和！” 他和徐飞，胡林对视一眼，立刻驱车前往冯佳和上班的商场。 可到了之后，店长竟然说人已经辞职了。 “嗐，半个月前不做的，小冯人帅嘴甜，店里有很多他的客户。他不干了我们店的营业额直线下降。” 店长说完，又追问一句：“江警官，小冯是犯事了吗？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店啊？” “我们现在是请他协助调查，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 江阳熟练的说着官话。 离开后，胡林头疼。 “这咋办，好不容易有点线索。” “回去看监控呀！” 徐飞习以为常。 “那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嘿嘿，有阳哥，分分钟搞定！” 江阳拍他脑袋，“没那么夸张。” 第389章 爬水管脱身?不可能的! 从进屋系统上看，冯佳和并未离开榕城市，也没有购票的信息。 确认对方还在市内，江阳立刻就调取一个月内他住宅和工作地点的监控。 “妈的，跑那么快肯定有鬼！” 徐飞一口咬定，“搞不好就是他把林梦迪拐走的！” 这会儿，江阳工位上两台电脑都在以十六倍速放着视频，一边是有关冯佳和的，一边是林梦迪相关的。 画面飞速跳动，胡林抻着眼看两分钟就放弃了。 “不行，啥也瞧不见。” 他好奇的问江阳，“阳哥你真能辨认的清吗？” “嗯。” 江阳点头，按了暂停，手指在屏幕上：“看，林梦迪下班就去奢侈品专柜，但没进去。等了半小时，冯佳和出现，和她一起离开。” 这段显示的时间，是在林梦迪失踪的前一周。 “靠！还真是！” 胡林惊叹：“阳哥你这眼睛真神了！” “嘿嘿，基操勿六。” 徐飞得意。 而江阳则继续往下看。 虽说他效率高，过目不忘，三岁画老，观察力提升，都是辅助他动态视力的技能。 合在一起用，效率比寻常人上升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这两人的监控视频过多，涉及的时间线也较长，饶是江阳一直盯着，也花了将近四五个小时才将这两人最近几次碰头的视频拼凑出来。 江阳“唰唰”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截图监控画面。 二十分钟后，他把胡林和徐飞都喊来。 “林梦迪失踪当天确实找过冯佳和，”江阳把打印出来的截图摊在桌上，按照时间顺序摆开，“冯佳和当天下班就回了出租屋，在林梦迪最后一条短信发出去的二十分钟，他出门了。” 随后江阳又点了点另一张截图，“这里，林梦迪抄小路过桥，步行去了冯佳和出租屋。” “两人在小区外的花园碰面，一起回了一趟出租屋，又换了地方。” 江阳哼笑，抽出最新的监控截图，赫然是新瑾区城中村。 “他俩在这儿？” 徐飞已经看到了冯佳和，初夏的季节，穿黑色长袖体恤和深色牛仔长裤，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口罩帽子一个不落。 就这样儿，谁见了都可疑。 “嗯。林梦迪和冯佳和在城中村落脚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江阳沉声道：“反而是冯佳和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外出采买日用品和吃的。我去跟上级申请搜查令，徐飞你联系其他人，郊区的严打先放一放，立刻到新瑾区城中村外集合。” “是！” 说罢，他又看向胡林：“滨江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就交给你通知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胡林浑身一震，江警官要带他们所里一起？！ 能跟刑警大队一起行动，是少有的机会！ 更不用说江阳亲自带队了！ 他兴奋的脸涨得通红，立马通知了所里。 搜查令批的很快，十多辆警车浩浩荡荡开进城中村时，附近的住户都慌了。 “妈呀！怎么又来！一年第几次了！” 上回东新村的大范围抓捕还历历在目呢！ “怕什么，我们又没犯事！” “就是，江警官从来不会抓错人！” “走！瞧热闹去！” 不知是谁吆喝一声，数十个老头老太太提着小板凳追在警车后面。 “哎哟！这是我儿子家！莲花公寓！” 五十来岁的阿姨越走越觉得眼熟，吓得心脏“噗噗”直跳，步子迈得更大。 同一时间，打头的警车已经开进了小区！ 另有十来辆警车将小区的前后门给拦住。 莲花公寓是城中村里比较新的住宅了，总高十五层楼，每层有四户人家。 是商住两用性质的楼房。 楼里不仅有普通的住户，还有各种小公司和工作室租在这儿。 公寓大门有两扇，南北对穿。 电梯有三部，一部货运，剩下的两部是住户用的。 管理员坐在一楼大厅，愣愣的盯着裹挟着肃杀气息的警察，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 徐飞去交涉，江阳安排人手。 “老卓和老张带人封锁一楼大门，其他人跟我上去！” 二十来号人，分散行动。 冯佳和住十三层，他听到警笛声时，已经来不及下楼。 “靠！” 扔下手里的刀具，他飞奔去客厅阳台，推开窗户利落的翻身，直接抱住水管往下爬！ 江阳一脚踹开铁门，罪恶雷达上冯佳和的小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他冲到阳台，果然瞧见对方手脚并用的往下挪，还腾出手对他比了个手势。 “妈的！” 郭进探头，转身要追下楼。 然而江阳拦住他，“保护现场，林梦迪很可能……”不在了。 他没说完，不过干这行的都懂。 紧跟着江阳就在对讲机里说道：“老卓老张注意，冯佳和在东面，从水管朝下走！” 说罢，他直接翻出去追！ “阳哥！” 郭进一转眼的功夫，就将江阳人不在阳台，吓得小脑都萎缩了。 他伸长脖子看，一句“小心点”还没出口，就见江阳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十几秒而已已经来到冯佳和头顶上。 “嘶……” 郭进倒抽一口冷气，胡林也凑过来看，当即惊叹：“还有什么是我阳哥做不到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崇拜！ 而江阳，也已经一脚踩碎了冯佳和抓着水管的手骨，顺势将人提溜起来，拧断了他的大腿骨。 “啊！” 杀猪般的嚎叫在高空响起，离地十三米高的位置，冯佳和双脚没着落，仅靠江阳一手提着维持平衡。 “啧，在我面前还敢跑？” 江阳一手抱着水管，一手无压力的拎着冯佳和，就这么停在半当中。 【冯佳和，29岁，涉嫌网络诈骗，蓄意杀人分尸，涉案金额25万元……】 “警察杀人啦！救命啊！” 冯佳和的脑子根本转不动。 高空的风大，他悬在半空被吹的轻微左右摆动，手脚没处抓的恐惧感，让他两腿一软，直接尿了！ “嘶，胆子就那么点？” 江阳嗤笑，结果猛地想起刚才让卓开洲等人在底下守着的。 额，他歪头朝下看，好家伙，老张几个正甩头骂人呢！ 第390章 承受了一切的冰箱 “哎哟喂！怎么两个人挂在水管子上！要命啦！” “几楼哦……十楼？” “是从十三楼爬下来的！那个小伙子我见过，经常到超市买临期的五花肉，长得帅嘴巴甜！” “是他啊！我也有印象！确实人不错，怎么搞这样啦？” 旁边的阿姨举着手机疯狂拍。 拍了视频还要拍照片，角度挑了好几个。 阿姨边拍边说：“他自己开窗跳出来的呀，肯定是犯事了！老实人好好的会这样伐啦！” “那个是江警官？” “对呀！”阿姨高兴的点头，“我儿子很喜欢他的！可惜他三十了都，改行是没希望了，只能努努力培养我小孙子今后也当警察！”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网络上很快就出现了各种视频和照片。 奢侈品专柜的店长，看到冯佳和后差点心梗。 他就知道，被江警官盯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转回莲花公寓，冯佳和死命拽着江阳揪住他的手叫嚷：“求你了江警官，别放手！我不想死啊！呜呜呜！警察不可以杀人！” “啧，谁说我要杀你了，明明是你杀了林梦迪心虚！” 江阳冷笑，单手抱住水管快速朝上爬。 楼上的徐飞和郭进等人伸手接应，三两下就把冯佳和拎回来摁住。 “嚓嘞，什么味儿？” 郭进捞冯佳和的时候，湿了一手。 “靠！我尼玛的……” 都特么是尿啊！ 他绝望。 江阳安慰他：“冯佳和悬外边吓尿的，你这还算好的，老张他们被淋了一头一脸。” “噗！” 郭进几人忍不住笑开。 “阳哥，冰箱里发现不明肉块，已经发黑。” 徐飞快步过来，看向冯佳和的眼神满是冷漠，“法医初步怀疑是人体组织。厨房里还有剁碎的骨骼，现在已经拿去跟林梦迪的dna做比对。” “嗯，很好，全屋搜索，毛发，体液，都仔仔细细的查！” “是！” 江阳扭头看向瘫在地上的冯佳和，他双手已经被铐住，两眼无神的睁着。 “啪啪！” 揪住对方的衣领，江阳反手就是俩耳光，“清醒了吗？” “放，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 冯佳和扔在抵抗，被江阳一拳头砸在太阳穴，晕晕乎乎的偏头就吐。 难闻的酸臭味儿弥漫在客厅里。 江阳眉头紧拧。 罪恶之拳和忏悔耳光的双重作用下，冯佳和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的愧疚感一波接着一波，脑子也愈发的清明。 那点子干过的破事，陆陆续续的朝外吐。 “唔唔别打了江警官，我有罪！是我杀的林梦迪……但她活着不高兴呀，我这是在帮她……” 冯佳和倒在呕吐物里絮絮叨叨，江阳皱眉把人提起来。 “有话回警局慢慢说。杀人是犯罪，别说的你做多大好事一样，犯罪就是犯罪。” 江阳冷冷的说完，拖着他下了十三楼。 莲花公寓外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直到先行扣着犯人出现，大伙儿才捏着鼻子让开路。 “咋搞成这样？” “废话么，警察找上门还敢爬水管逃跑，那么不老实肯定得打一顿才行！” “哼，这种罪犯，就该打断腿！江警官下手还是轻了，换了我年轻的时候……” “得了吧，张老头，你年轻的时候一千米都得跑十分钟！” 众人相互打趣，哈哈大笑。 江阳在大伙儿的欢声笑语中把人押回警局。 趁队医在给冯佳和简单处理时，大伙儿开始整理已知的线索。 “冰箱里的肉块，和厨房的骨骼等，都拿去化验了，结果要后天才能出来。” 江阳说：“隔壁邻居说，前阵子确实看见一个女生跟着冯佳和进门，但对方说这小子经常带女孩儿回家，就没在意。” “……妈呀，该不会其他的女孩子也……” 郭进顿了顿，猛地睁大眼。 其他人也都神色凝重。 不过这一次江阳却摇摇头，“根据邻居的口供，那些女生大多数当天就离开，有几个走时还跟冯佳和大吵一架，扔东西的都有。” 莲花公寓设施老旧，只有电梯里安装了摄像头。 从调出的租房记录看，冯佳和是一年前在这儿租下的。 公寓的监控只保留了近三个月的。 江阳刚才已经快速过了一遍。 “三个月内，冯佳和一共带了七个年轻女孩儿回莲花公寓，包括林梦迪在内。不过只有她一个来了没离开。” “这些人我已经确认过身份，明智，你去跟本人核实一下，让她们配合案件的调查录一份口供。” 说着，江阳把画好的人像和警务系统中打印出的详细信息递给秦明智。 他找人一向准，刑警大队的众人早就习惯了。 江滨街道派出所一起过来的民警吃惊的瞪眼，不由自主的去看胡林。 “切，我早说过了，是你们自己不信！” 其他人一脸苦涩。 谁能想得到，逮人回来到现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江阳就办了 那么多事儿？ 这样会显得他们的工作效率很低好不好！ 江阳笑笑，跟胡林他们说：“录口供的事儿还得拜托你们，不确定现在还有没有其他的受害人。” 其实，只要他亲自审问一遍就知道了。 但该走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 警方的责任，就是要维护社会治安和人民的利益。 “哎，好好，我们这就去！新瑾区我有几个同事熟悉，一会儿让他们搭把手！” “问口供啊？我擅长！我来！” 大家热情高涨，抢着干活儿。 江阳则是拿了一沓资料复印好，叫上郭进一起提审冯佳和。 推门进屋，队医已经离开。 “江警官别打！我什么都交代，别再打了，我吃不消，呜呜呜！医生说我骨质疏松，骨头容易断！” 冯佳和一看到江阳就爆哭，他腕骨和腿骨都断了，一张脸没什么血色。 可哭声倒挺有劲儿。 “呵，怎么杀的林梦迪？你应该知道她对你有好感吧？” 江阳轻嗤，没搭理他，跟郭进坐下后直接把监控照片扔冯佳和脸上。 “老实交代！别跟我磨磨唧唧，莲花公寓监控拍到你带林梦迪回去之后，她再也没离开！你冰箱里的肉块，就是她对吗？！” 第391章 伪装 吃过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的苦头，冯佳和几乎没抵抗就自己招了。 他抽抽噎噎的哭，不清不楚的说：“是我杀的，我认罪！呜呜呜……” “我本来没想过要杀她的，但是她实在是太烦了，非要往我身边凑。正好我在找合适的标本，就用林梦迪了。” “什么？” 标本？ 江阳没听明白。 郭进也一脸懵。 两人下意识坐直，同时想：该不会碰上个变态杀人狂吧？ 结果，还真是！ 从冯佳和的口供中，他自述从小热爱美术，但家里条件不好就没学。 毕业后进入工作，每一次发工资他就会去买画册自学。 直到两年前，他开始对标本制作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认真画了，但怎么都画不好。可是做标本我很难受！蝴蝶，蚯蚓，七星瓢虫，我都制作的很完整。” “有两次还登报了！” 冯佳和情绪激动，热切的盯着江阳：“江警官，你能明白我的吧？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有多快乐。” “你喜欢的事，和杀人有关？” 江阳冷笑，“你是在触碰法律的底线。” “可是我真的很想做一个木乃伊！这是最伟大的标本之一！” 冯佳和兴致勃勃的跟两人介绍，说起这个，他一改刚才沉闷又软弱的样子，也和专柜店长口中嘴甜的帅哥完全不搭边。 江阳甚至没懂，一个人怎么能够在短时间有好几种不一样的性格？ 他没打断冯佳和，锋利的眼睛定定地审视对方。 “林梦迪她活该！自己送上门的！我都明确暗示她，不想跟她有来往，她还给我打电话，短信轰炸。” “太烦了。” “所以你就想让她消失？”江阳忽然开口，“顺便还能完成你制作木乃伊的梦想？” “是啊！” 冯佳和毫无心理压力的点头，“一箭双雕，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的？” 说罢，他又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江警官，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两种表情切换自如。 “我看你还挺自豪的，半点没有悔过的意思。” 江阳哼笑，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其他来你家的女孩子呢？是她们不符合你对标本制作的要求，还是没给你下手的机会？” “你具体作案过程是怎样的？” “说！” 一声厉喝，吓得冯佳和一哆嗦，但他还是用力挣扎起来，企图挣脱江阳的钳制。 “放开！你放开！我已经交代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那些女的不都活的好好的吗？我又没动手！啊！” 他才说完，江阳的拳头已经招呼上去。 而郭进，早就站到监控边上，飞快关机。 罪恶之拳接连锤在冯佳和身上。 但他仍旧不知悔改，一口咬死林梦迪活该。 嘴里一边高声嚷嚷认罪，一边为自己找各种借口。 乍一看，有点人格分裂的样子。 江阳眉头拧在一起，罪恶雷达会显示罪犯的详细信息。 冯佳和相关内容中，根本没出现“黄油精神疾病”的词条。 更何况，他离对方近，能清晰的看见这人眼底精明的算计。 案发想着爬水管逃脱的人，思维逻辑比正常人都快，哪里像个病人？ 思及此，江阳猛地两巴掌甩过去。 忏悔耳光噼里啪啦的朝冯佳和脸上招呼。 他刚才还在奋力踢打的手脚没多久就安分下来，改为抓着江阳的衣袖讨饶。 隔壁监控室，肖志伟苦大仇深的盯着冯佳和，法医温医生也在。 “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疾病啊？一会儿咋咋呼呼，一会儿期期艾艾认罪。” 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还真不好判刑。 刑期估计会放宽。 即使死刑，也会改判无期。 温明看了会儿，推了推眼镜道：“不一定，要让精神科专家鉴定过后才知道。” 他是法医，精神疾病有了解过，并不擅长。 “我刚才给他处理手脚骨折的时候就发现，冯佳和会忽然自言自语，建议查一查他以前的就医记录。” 说完，温明话锋一转，又道：“其实我觉得不大可能是精神问题，人格分裂者在单一人格出现时和常人相同，基本无法分辨。” “行为表达多数变现为幻听，语言表达能力和自制力下降，多变。冯佳和做事说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有逻辑性。” “更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温明讲完自己的分析，又笑了一下：“不过看样子是不用请专家了，江警官的手段更适合冯佳和。” “确实，不过病史还是得有。我已经让人去调了，冯佳和不是榕城本地的，要去他老家调档，会花点时间。” 肖志伟和温明没说两句，江阳那儿已经结束。 真言耳光，打满五百个必定会口吐真言。 给大伙儿省了不少事儿。 “别打了江警官，我交代！我什么都说！别打我了！” 冯佳和鼻青脸肿，一张嘴全是血沫子。 他半跪在地上，没瘫下完全是因为江阳单手揪住他衣领。 “在羁押室还敢袭警？你胆子大的很，快说！装模作样的以为能蒙混过关？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心眼儿，也别再让我催你！” 江阳冷冷的盯着他。 “不，不用您催，我说，我说了！” 这一回，他没再出现两种或多种的性格，而是坦白承认他对林梦迪是有预谋的杀害。 “我长得还不赖，游戏玩的也好，平时接触的到的女生比较多。有部分是我哄得她们高兴，就来我工作的专柜买东西帮我拉提成。” “还有些是想跟我发展成恋爱关系。那阵子，我沉迷于制作标本，实在是很想动手制作一个只属于我的木乃伊。” “然后我就在这群痴迷我的小女生里挑选，谁知道她们看上去很喜欢我，事实上我稍微流露出一点那方面的念头，人家都当我是神经病。” 冯佳和露出苦笑，江阳只觉得讽刺。 凶手竟然会觉得自己委屈？ 没等他再一次呵斥，冯佳和就继续说：“直到我认识林梦迪，她是我所有追求者里最热烈的。天天邀请我打游戏，聊天，我都有点受不了。” “所以，你动了杀心？” 第392章 变态发言 “是。” 冯佳和承认，“我想了很久，觉得林梦迪最合适。她对我很包容，我发脾气她还会哄我。也放纵我跟其他的女生双排，聊天。” “更重要的一点是，林梦迪没什么朋友，家里只有一个妈妈，她们母女关系也并不融洽。据我所知，林梦迪会搬出去住也是因为受不了她妈。” “而且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跟她的合租室友也闹翻了。” “你觉得这样一个没什么社会人际关系的人，即便死了也没人会在意是吗？”江阳一语点破冯佳和的真实想法。 “对。” 果然，冯佳和点点头，接着道：“她这样的性格，不会长时间跟人热络，也没有极为亲近知道动向的朋友。” “我就算杀了她，很有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发现不了。” “这点时间，足够我处理好她的尸体，再找个城市避一避。其实如果顺利的话，我根本都不用离开榕城。” 冯佳和开始说他最初的计划：“那天，林梦迪从早到晚给我发消息，打了十几通电话，我在上班都没理。” “谁知道我回去之后，她竟然跑我家找我！” “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我有拒绝的理由吗？没想到警方那么快就找到我租在莲花公寓的房子……” 江阳接替他说下去：“冰箱里的尸块，和厨房里的碎骨头，是你没来得及处理完的部分。其他的呢？” 冯佳和笑了一下，“倒马桶里抽掉呀！那些肉块我会定期弄一些出去喂流浪狗。不过并不是每一只都会吃。” “我其实并没有当天就下手，等了一个多星期，确认没人找过林梦迪，她也没和任何人联系过，或者提过到我这里，我才行动。” “先是在她每天都要喝的牛奶里下安眠药。” “磨成粉混进热牛奶里，她一点都尝不出来，还觉得我体贴。等她完全睡熟之后，我就把她搬到浴缸里再划破喉咙放血。” “等血放的差不多，皮肤呈现青白色，我就开始下刀子。” “对了，放血的时候，林梦迪还清醒了一会儿，她害怕的问我怎么回事，求我放过她。我怕她的哭声会吵到邻居，就用手把她捂死了。” “死了的人做不了木乃伊，我翻了很多书，都是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制作。我很生气，干脆就想着把人切碎喂狗算了。” “切割尸体的时候，我用了四把剁骨刀，每天专挑饭点的时候弄。” “冰箱很快就放不下，但是我又不想买冰柜，太容易暴露了。” 冯佳和苦恼，“只能用破壁机打碎。骨骼是最难处理的部分，坚硬，还多。” 说完，审讯室和旁边监控室的气氛都很沉默。 郭进拍桌，“你简直不是人！她还活着！她还有救！你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刑警大队碰到的第一件杀人分尸的案子。 但冯佳和的行为逻辑，和想法都让你心惊。 跟汪洋，徐达有相似之处。 恶劣程度不相上下。 江阳一脚踹翻桌子，紧跟着一拳头砸塌冯佳和颧骨。 骨头轻微脆裂的声音震的人晃神。 “事后被警方逮捕，你就想以精神分裂为由摆脱法律的制裁？你说林梦迪死亡，不符合你制作木乃伊的条件，意思是假设没被逮捕，还想继续作案？” 江阳压着火气，一字一顿的喝问。 “……是。” 冯佳和在痛感转换下，全身都跟烧起来似的，没有一处地方不疼。 但他头脑又格外的清醒，下意识坦白了心声。 “妈的！畜生！” 郭进气的眼都红了。 “嘭！” 扔下冯佳和，江阳二人推门出去，直至呼吸到新鲜空气，才有种回到人间的错觉。 “靠！那小子必须死刑！要不是上级突然要求人口普查登记，说不好还真让他溜了！” 郭进骂骂咧咧，肖志伟和温明也从监控室出来。 “我已经派人联系精神科专家，冯佳和曾经的就医记录也去调了，务必不给他一丝侥幸逃脱的机会。” 肖志伟黑着脸，捏紧了拳头。 他按了按江阳肩膀：“你做的很好。冯佳和心思缜密，幸亏你审问有一手，否则咱们都得被他耍的团团转。” “温医生辛苦了，特地留下来提醒我。” “客气了，职责所在而已。” 温明笑笑，侧头跟江阳说：“dna检测很快就能出，到时候我直接送来，不用你们多跑一趟。” “好，谢了，案子结束请你吃饭。” 江阳随口说。 “你还是省省吧，大忙人一个，谁能约到你时间。” 几人相互打趣，说了些闲话沉重的气氛才缓和。 余下的时间，自然是整理所有涉案人员的口供，根据前几个和冯佳和有来往的女生所说，相处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不对劲。 胡林跑了一天满头大汗，他拿着本子分析：“陆晶晶，二十五岁，跟冯佳和在一家商场工作，不过她是对面珠宝店的店长。” “她自称跟冯佳认识了半年，交往三周。期间对方曾多次提及对木乃伊的喜爱，并且明确表达了只有制作成为不灭的标本，才是‘爱’的体现。” 说完，胡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呀，什么变态发言。” “有音频或者文字记录吗？”江阳问。 这些供词，可以作为辅助证据提交，侧面佐证冯佳和杀人是有预谋，并且精心设计的。 “有，不过她没待在身边，我们约好明天早上，陆晶晶到警局登记。” 胡林说：“其他还有六个女生，也都或多或少提到过冯佳和的小兴趣，基本差不多。但是并没有留下有效的记录。” “她们大多是接受过精英教育的高知，起初看重冯佳和是因为对方的性格和外貌。深入接触后觉得有问题，就果断远离。” “只有林梦迪，本身在单亲家庭长大，从小缺少父爱，和母亲葛兰的关系也忽远忽近。多种原因造成她对冯佳和偏听偏信。” 他总结完，江阳补充：“还有王蕾。知情不报，人失踪十多天快二十天，她既不联系警方，也不主动跟社区汇报。” 第393章 知情不报，该罚 王蕾知情不报的行为不触犯刑法，但也踩到了民事底线。 根据相关规定，需要处以行政拘留，并进行相应教育。 所以捋顺了相关证物，江阳带队再一次找上王蕾。 “还，还有什么事吗？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真的没有任何隐瞒！” 警察到的时候，她仍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江阳说：“王小姐，你的行为已经触及了龙国安全管理条例，根据条例，将处以最高不超过十四日的行政拘留。” 他公事公办的说完，例行出示证件。 随后补充道：“由于你隐瞒事实真相，间接造成林梦迪死亡，现决定拘留十天并严肃教育。” 同时，江阳拿出由上级签字盖章的拘留证。 直到一系列流程走完，王蕾还没缓过神。 “拘留？” “不行！” “不可以的！” “被人知道怎么办？会留案底吗？我以后怎么生活，怎么工作啊！” 王蕾慌乱，试图关门，把江阳等人挡在外面。 “王小姐，如果你继续反抗，我会认为你妨碍警方办案，到时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 江阳面无表情看着她：“而且，行政拘留不会留案底，但通报批评警告，教育是免不了的。希望你能引此为戒。” “……不会留案底？” 王蕾一愣，继而松了口气。 “那就行，能等我一下吗？” 江阳颔首。 一行人回到刑警大队时，意外发现葛兰正跟办事大厅的执勤刑警拉扯。 “怎么回事？” 江阳让人先把王蕾带到羁押室，自己快步上去。 然而葛兰眼尖，已经看到王蕾。 她猛地朝对方扑过去，嘴里嚎啕大哭，情绪激动。 对着王蕾又踢又踹，愤怒中的人力气极大，胡林和徐飞都没能拉住她。 还挨了几下打。 “你心肝儿被吃了吗？我女儿对你那么好，知道你父母亲戚都不在身边，特意让我做了饭菜送来！你怎么还忍心害死她！你对得起梦迪吗？” “晚上睡觉你就不会害怕吗？” “我女儿的死都是你害的！” 葛兰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凶狠的盯着王蕾打骂。 江阳赶紧横插进两人中间。 “你冷静点！你女儿遇害是意外！凶手已经逮捕归案……” 他话才开了个头，后背就挨了葛兰一巴掌。 铜皮铁骨下，江阳没什么感觉，反而是她自己有一瞬痛的面部扭曲。 “如果梦迪不见的当天她就报警，我女儿就不会死！是她心虚，她瞒了我半个月啊！” 葛兰怒瞪王蕾，严重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跑出去不回来了呢？我还以为她回家了！” 王蕾干巴巴的解释，头发和衣服都被扯乱了。 “你胡说！我上个礼拜还打电话给你，你跟我说梦迪挺好的！” 葛兰被江阳拦着，探出大半个身体指着王蕾骂：“小小年纪谁叫你满嘴胡言乱语的！什么家教，还一家子留洋……留个屁！谁跟你当合租室友，谁倒霉！” “快把人带进去！” 江阳给看傻眼的郭进使眼色。 “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都没用。王蕾也受到应有的处罚了，法律更加不会放过凶手，葛女士你喝口水歇会儿。” 张建柏反应很快，立马拿了矿泉水瓶过来。 “呜呜呜……有什么用，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说再多都是虚的！我后悔啊！就不应该同意梦迪搬出去住！我干嘛要催婚，孩子好好的生活不就行了吗？结了婚也未必幸福啊！” 葛兰哭的一抽一抽，“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梦迪，妈妈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到最后，江阳几乎是半拖半抱，将人安置在座椅上。 “算了，让她哭吧，辛辛苦苦养那么大娃，忽然没了，当妈的连最后一眼都没见着。心里估计最气的是自己吧。” 江阳叹息，女警坐在葛兰边上为她拍背。 一时间，办事大厅只有她凄厉的哭声，一直传到后面的羁押室。 王蕾坐立不安，忍不住从小窗外看。 但大伙儿都忙着，暂时没空搭理她。 卓开洲看见葛兰这样，立刻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的女儿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场闹剧直到下午才结束。 葛兰大哭一场发泄，情绪稳定下来。 “江警官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女儿在天之灵知道凶手被抓，肯定也很高兴。” 没说两句，她又有要哭的迹象。 “这是我们的职责，都是应该的。” 江阳不动声色应和，让女警陪葛兰回去。 夜里，温明果然亲自送检测报告到刑警大队。 看着林梦迪的名字躺在上面，江阳无声的叹口气。 “哎，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我这心里怪憋屈的。”徐飞凑过来瞅了两眼，“阳哥，你说死刑能判下来吗？” “冯佳和那么会装，他要是认罪主动积极，法官不会给他来个无期吧？这种人即使老了，那也是个变态！指不定放出来更逆天！” 江阳被他的说法逗笑。 今晚他俩值班，这会儿正在工位整理案件的证物和供词，江阳还得写报告给肖志伟。 “不会，他有反社会人格，而且在认罪的过程中并没有明显的悔改迹象，言语中更多的是自得。” 江阳回答：“肖队请的精神科专家和心理医生都看过冯佳和，给出的结论差不多。他过往的病史也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迹象，鉴于他有脱罪的行为，法官不会轻判。” “那就好，这种人就不该出去祸害社会！” 两人就案情讨论了大半夜，直到天亮交班。 可让大伙儿都没想到的是，这才隔了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报案，称华丰大厦702室死人了。 江阳还没离开刑警大队的门槛，立刻又折回去。 华丰大厦702室，是葛兰家里。 众人面面相觑，神情严肃。 “叫上法医和鉴定科的，咱们跑一趟。” 江阳沉着脸，毫不犹豫的道。 “阳哥你不回去睡觉吗？这都值了一夜，不困啊？” 徐飞打了个哈欠，洗了把脸醒醒神。 “你都不困，我困什么！走了！” 江阳笑，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杨口区。 第394章 华丰大厦 葛兰的死出乎众人意料。 明明下午人还在刑警大队哭嚎，一夜过去就被人发现倒在楼梯口。 江阳扫过大开的房门，从外边看进去，里头乱糟糟的，很有可能是遭了贼。 【叮！检测到凶案现场，请宿主尽快侦破，耗时越短，获取的积分就越多！】 任务条随之浮现，24小时内破案能获得2000积分，48小时是1000积分，72小时则是500积分。 仍旧是熟悉的模式。 江阳垂下眼，在罪恶雷达中搜索片刻，遗憾的发现700米范围内都没有罪犯。 拉起警戒线，法医和鉴定科都在忙，他走到报案人面前。 “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阳接过郭进记录的小本，一目十行看过，抬头问对方。 巧合的是，报案的是陆晶晶。 她竟然就住在葛兰楼上。 “昨天你们不是给我打过电话吗？还找我单位来了，那我就早点出门给你们把东西送过去喽。” 陆晶晶摇了摇手里的袋子，“音频，冯佳和给我写的信笺，还有贴纸，都在里面。” 在江阳的眼神示意下，她继续道：“我就住八楼嘛，平时不怎么坐电梯，走楼梯就当做锻炼了。我跟葛阿姨不大熟，但是见面也会打个招呼什么的，她女儿我更加不熟，碰到了喊她从来不搭理人的。” “结果，我下楼的时候，就发现葛阿姨倒在地上，家里门就这样开着。我吓一跳，喊了她好几声，然后我就想拍拍她，谁知道……人，人都是凉的！” 说到这里，陆晶晶打了个哆嗦。 她也就二十来岁，哪里见过死人。 当时愣好半天才知道报警。 “有看到可疑的人吗？” 江阳追问。 “没有，报警后我一直等在这儿，没敢走。” 陆晶晶摇摇头，“咱们这栋楼算老公寓了，不过靠近市中心，治安一直都还行。偶尔有过偷外卖的情况，不过监控就是摆设，所以一直没有抓到过人，只能自己小心点。” “行，你跟刑警回去录一下口供，很快的不费事。” 江阳点头道。 “嗯！我知道的，反正我今天本来也是准备要去一趟的嘛，假我都请好了。” 陆晶晶脸色有点发白，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朝地上瞟。 一大早出门瞧见尸体，又是认识的人，心里怕才是正常的。 就怕当时不害怕，事儿过去了一遍遍在脑子里想，那才是折磨人。 楼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家家户户都心慌。 在勘察现场时，好几个住户凑过来打听。 “江警官，咱们楼栋出杀人犯啦？啥时候能抓到？有线索吗？”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家有小孩儿，这一天不逮着人，我心里就慌。” “我也是！我家还是个小学生，平时家长工作忙，我们都是让他自己上下学的！现在好了，我今天直接请假送！” 另一个女人也附和。 没一会儿，十多个住户围在楼道口叽叽喳喳，都在担心。 江阳安抚众人情绪，“请各位放心，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另外，家里有安装楼道监控的，请跟我们联系，感谢各位配合调查！” “我有！江警官我家的监控正对楼梯口！” “我家也有，不过是对着电梯的。” 江阳刚说完，就有七八个住户积极的举手。 于是林宇几个立刻上门调取监控，并认真道谢。 “嗐，有什么好谢的，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 “就是呀，楼里出现杀人犯，谁家能安心睡啊！” 一整天，刑警大队的人基本都在询问口供，排查可疑人士。 江阳也挨个看了住户们提供的监控录像。 大家摄像头安装的都很规矩，全是对着自己家门口，偶尔有几户装歪了，也是对准电梯。 看了一圈，确实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员。 “阳哥，我刚去保安室问过了，电梯里的摄像头确实是假的，一直都没投入使用。” 徐飞小声凑过来，气哼哼的：“妈的，我要上报让消防来查一趟，要啥啥没有，楼道里还堆放了好些纸壳子。全是易燃易爆物品。” “那些纸壳子，住户说是物业的人捡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出去卖。” 江阳听着，时不时点头赞同，“现场勘察还有一会儿，你们看着点，别让人进去破坏痕迹。我回警局调路段监控。” 既然凶手不在附近，那肯定是行凶后逃窜。 法医初步鉴定，葛兰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 只要查那段时间有些什么人离开华丰公寓就行。 徐飞狠狠点头。 肖志伟那队人仍在严打，腾了一多半的人过来帮忙，因此刑警大队人员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习惯性给交管大队打电话，调出华丰公寓周边几条马路的监控录像后，江阳就窝在工位上挨个看过去。 秦明智坐在边上学习，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 他努力瞪眼，没一会儿就开始干涩。 然而，在他揉眼睛的档口江阳忽的点下暂停键。 画面停在一个外卖骑手的身上。 橘黄色的头盔和小马甲，戴着黑口罩，身穿黑色体恤，身形干瘦。 “就是他了。” 江阳直勾勾盯着视频中的人。 凌晨一点十一分，对方急匆匆的骑上小摩托冲出华丰大厦，拐入旁边的马路。 而在这个点，从华丰出来的人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咦？阳哥，你是怎么确定的，就不会是这个？” 秦明智指着另一个年轻人，惊奇道。 “呵，打扮的花枝招展，走路一蹦一跳整张脸大明大方的露在外面，还在小区门口打了个电话。” “凶手要是有这种心态，就不会杀完人急匆匆跑走，连遮掩一下都不会。” 江阳分析：“葛兰死在楼梯口，房门大开。换做心态好的，少不了把尸体搬进房间，清洗完楼道的血迹，锁门后再离开。” “而且你看，骑手的裤腿有明显的暗色血迹。” 他放大画面，指着一处给秦明智解释。 “……阳哥，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能教教我吗？” 秦明智眼珠子都快贴显示器上了，也没看出黑裤子上有红色啊！ 第395章 内情 江阳看监控效率奇高，迅速锁定嫌疑对象。 “杨铭，35岁，榕城市本地人，某电商平台骑手。” 秦明智看着手里的资料，挺诧异的，“阳哥，他还是榕城师范毕业的，在市二中当物理老师还带两个竞赛班！” “我去！妥妥的高材生啊！” “好好的，怎么想不开辞职呢？年末就走了，再怎么说也得过完年吧？” 秦明智小声嘀咕，非常惋惜。 对学霸，大家不由自主的就会仰望。 警务系统中调出的履历确实很惊艳。 江阳飞快扫完，手指在二中上点了点，“你跑一趟二中，能在区重点当老师还带竞赛班的，绝对是各大高中的宝贝。那么轻易就把人放走，可能犯了什么事。” 他翻遍本市中学的通报，都没发现提及杨铭的。 对方走的又仓促，那个点正好卡着比赛。 但凡是个学校，就会留一下人，至少要等竞赛结束再说。 更不用说市二中这样的区重点了。 秦明智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点头应下。 江阳则继续坐在电脑前，调出杨铭离开华丰大厦后的去向。 二十分钟后，在现场勘察的郭进电话打过来。 “阳哥，葛兰家里有打斗的痕迹，目前所有痕迹都提取完毕，快的话一两天鉴定结果就会出来了。” “死者的致命伤在后脑勺，有被尖锐物多次就击打的痕迹。” “不过现场没有找到疑似的凶器，华丰小区的垃圾箱早上才拉走，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大概情况汇报完毕，郭进又补充道：“我问过邻居，没注意到有重大声响，倒是有人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在楼道看到个头戴橘色头盔的小哥，手里拎着外卖袋。” “行，我知道了，目前嫌疑人已经锁定，我跟上级申请搜查令，你们继续。” 江阳应声，结束通话立刻打报告给肖志伟。 不到五分钟，搜查令就审批下来。 幸亏榕城市的人口登记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江阳没怎么费神就从中找到杨铭的家庭地址。 临江区建德花园。 房龄十年的小区，算不上太新。 但位置极好，均价在一平方六万的样子。 杨铭还是挺有家底的。 父母杨沛勤和沈芳，都是大学教授。 他带人进入小区附近七百米时，罪恶雷达上已经清晰的显示出对方的红点。 【杨铭，35岁，长期侵犯、猥亵未成年女学生，摄录淫秽视频并传播，杀人……】 “难怪会从市二中离职。” 江阳冷笑。 不过市二中的校长办事忒不地道。 那么大的案子竟然没上报，还帮其隐瞒。 估计可能是看在杨铭父母的面子上。 下车前，他又跟秦明智通了电话，让他把市二中的校长和杨铭的父母也都带回警局问话。 “涉嫌隐瞒犯罪事实，作伪证等，再调查一下杨铭，和他的父母，跟校长有没有经济往来。” 如果有，那这起案子就是多案合并，还得经侦部门一起参与。 说完，江阳拉开车门窜了出来，直冲杨铭所在的楼栋。 小李等人紧随其后，不过速度追不上他，很快相差一小截。 住户见状，不由的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那是江警官吧？嗐，怎么看着有些狼狈？” “像一晚上没睡似的，该不会有大案吧？”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去的是哪一户人家。” 众人交头接耳，有几个好奇跟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冲大伙儿说：“在一号楼！” “嚯！不得了，那里住了好多老师！” 榕城市的几所大学早年都有分房的福利，都是给部分资历深的特级教师。 像杨铭的两位教授父母，就位列其中。 江阳冲进楼道，招呼一声队友就走楼梯直奔杨铭家。 对方是跟父母一起住的，没有婚史。 因此，当江阳在外敲门时，来开门的是杨沛勤。 “江警官？这是有什么事我们能帮忙的？” 年过六十的老人家瞧着精神矍铄，戴着老花眼镜把警察往里面请。 “根据现有证据，可以证实你儿子杨铭和一宗杀人案有关，他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江阳出示证件和搜查令时，杨铭和沈芳正好从厨房出来。 杨铭双眼泛红，看到警察的时候整个人畏缩了一下，根本不敢跟人对视。 由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是盯着地板的。 手指也紧紧的攥在一起，不安的捏来捏去。 这是焦躁的表现。 近距离看，杨铭长得一表人才，不过眉角眼梢已然呈现出老态。 估摸着是长年累月在外奔波送外卖导致的。 不到半分钟，江阳就把杨铭看了个够。 他抽出手铐上前一步，正要动作却被拦住。 “是不是哪里搞错啦？我儿子怎么会跟杀人案有关？” 沈芳皱眉，下意识把杨铭朝后挡。 “人家江警官只说协助调查，你慌什么。” 杨沛勤话是这么说，但脸色已经发白。 就在这时，秦明智的电话打进来，快速说市二中的校长已经承认包庇杨铭，不过账户上并未和杨铭一家子有来往。 只不过曾经杨沛勤请他吃过一顿饭。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杨沛勤和沈芳在罪恶雷达上是白色的原因。 国内，贿赂数额在三万以上才会定罪。 文化人不愧是文化人，拿捏的极好。 江阳应声，掐断电话后看向屋子里的三人，“还有两位，如果可以的话，也请你们回去录一下口供吧。” “我们？” 沈芳眉头拧的更紧，“请问我们两个老家伙有什么事？江警官你办案的手段太暴力了！我要跟刑警大队投诉你！” “嗯去吧。” 江阳点头，直说：“二位曾经跟杨铭就职的市二中校长，邓赫，吃过一顿饭是吧？” “那又怎么样！” “他是我的学生，老实和学生吃个饭不犯法吧？” 杨沛勤开口，和沈芳对了个眼神后厉声说道：“我尊重你们是警察，但是你们不能无缘无故抓人！” “两位教授不要激动，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小李劝说。 江阳抬手打断他。 “上午华丰大厦出现杀人案，案发时间杨铭就在现场。至于你们两位，邓赫已经承认和两位有过约定，不对杨铭性侵和猥亵女学生提起诉讼。几位，请吧。” 第396章 一案接一案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什么狡辩都没用。 杨沛勤和沈芳懵了。 “等，等一下……”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不料杨铭忽然暴起，抄起茶几上的茶壶朝江阳扔去，紧跟着猛地扭头往阳台奔！ 这下好了，什么案子都没判，提前落个逃逸和袭警的罪名！ 两位老教授反应不过来，江阳倏地挡开茶壶，飞快追了过去。 “不许跑！站住！再跑开枪了！” 百多平的两室两厅不用一分钟江阳就能从头跑到底，故而饶是杨铭不断地朝后扔东西，试图阻碍他，也没任何用处。 “站住！抱头蹲下！” 江阳再次呵斥，然而杨铭拉开阳台门就去扒窗户。 “嘭！” 不等他两手触碰到窗框，江阳已经飞身扑了上去，一把将其摁倒。 “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要坐牢！” 杨铭疯狂挣扎，双手不停地挥舞，好几次险些打中江阳颧骨。 “老实点！不准动！” 江阳单手扣住他手腕，把人提起来猛地翻身砸在地上，“嘭嘭嘭”就是三下罪恶之拳抡过去。 对付不听话还反抗的犯人，他向来不留手。 杨铭挨了顿揍还不消停，用力的扭动身体抻着脖子朝客厅看，嘴里大叫：“爸！妈！救我啊！我不能坐牢的！” “我不想坐牢啊！” “快救救我！呜呜呜！” 三十五岁的大男人，竟然没骨气的向父母求助。 江阳还没干嘛，杨铭自个儿先眼泪汪汪哭上了。 “啪啪啪！” “还动！闭嘴！” 尖锐的哭喊声几乎穿透他的耳膜。 他忍无可忍的甩了好四五个巴掌，终于杨铭的挣扎慢慢停了下来，人也安分了。 忏悔耳光发挥效果，杨铭的哭声渐弱，成了求饶声。 “江警官别打了，呜呜！我认罪！我愿意认罪！” 江阳稍微用力将人扯起来，“有话去警局慢慢说，你的罪行多着！” 直到这时，杨沛勤和沈芳才回过神。 “等等，你这是屈打成招！不是说会协助调查吗？怎么就要认罪了！” 杨沛勤拽住江阳胳膊，不让他走。 小李想掰，但又不敢用力。 沈芳在最初短暂的愣神后，猛地冲上去对着江阳的后背就是两巴掌。 “你放开我儿子！你放开他！他是无辜的！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都给我住手！” 江阳呵斥，“你们仨都得去警局，一个都跑不了！” “杨沛勤，沈芳，你们的行为已经妨碍司法公正！警方所有程序都有备案，你们有疑问大可向上级投诉。” “但是现在，你们必须配合调查！再动手动脚，胡言乱语，将以阻碍警方办案以及袭警，对你们两位进行行政拘留和再教育。” “目前确实是协助调查，不过我们已经在案发现场提取体液了，还有，”他顿了一下冲小李使了个眼色，“嫌疑人早上送外卖的裤子疑似沾了死者的血迹，全屋搜一遍。” “是！” 警方各种证件齐全，沈芳和杨沛勤就算想狡辩，都没法子。 不到两分钟，小李就从洗衣机里翻出来一条浸泡着的黑色长裤，跟华丰大厦监控画面里，杨铭穿的一模一样。 “阳哥！找到了！” 小李兴奋的将裤子装进证物袋。 其他的还有杨铭用的头盔，手套，上衣等等。 案发时间太短，他根本来不及处理。 只能匆匆带回来全扔卫生间。 沈芳瘫坐在地，茫然的看着仍在嘤嘤哭泣的儿子，忍不住问：“你跟妈妈说实话，你除了性侵之外，还做了什么？” 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老教授，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成了杀人犯。 所有的不合理忽然都有了解释。 沈芳想起上午杨铭到家后慌张的神色，还有不停搓洗的衣服和裤子，以及刚才江阳等人进来前，自己儿子说想移民去国外……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杨铭，声嘶力竭道：“你说啊！你快跟妈妈说你没有啊！” “妈！救我，爸救我！” 然而杨铭张嘴就是求饶，他怕的腿骨发软，被江阳一手提着才勉强站稳。 “爸妈我不想坐牢！救救我啊！” 话已至此，再自欺欺人就没意思了。 杨沛勤震惊的说不出话，沈芳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带走。” 江阳提留着人离开室内，小李和其他人也将两位老教授一起搀了下去。 围在楼道里的住户，已经将里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见人出来立刻四散开。 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却不断地往众人耳朵里钻。 “啧，我就说他们家儿子有问题吧？三十五岁了还跟家长住在一起就算了，不找女朋友不结婚，连男朋友都没一个！” “哎呀，平时看不出来，我斯斯文文的，以前还是区重点老师。” “吓人哦，我女儿初三的时候还想找杨老师补课的，结果人家说不干了，去跑外卖，我还惋惜过。” “这种人怎么能当老师！教坏小孩子！” 住户指指点点，业主群里也热闹非凡。 杨沛勤和沈芳头都抬不起来。 警车一路呼啸，回到警局，郭进秦明智立刻把邓赫的口供拿给他。 “阳哥，市二中的校长一问就交代了，他不仅承认了杨沛勤和沈芳跟他吃饭时，请求不要曝光杨铭的行为，还悄悄录像了。” “他说一直很后悔，早就想自首了。” 秦明智说话的档口，江阳拿着手中的供词已经走到羁押室门边。 至于杨沛勤一家子，早被他分开收押。 他推门进去，对上邓赫的眼睛。 【邓赫，43岁，改换考生名额，隐瞒杨铭的罪行不予汇报，涉嫌伪证罪，滥用职权罪。】 “当年受到杨铭性侵，和猥亵的受害者呢？” 江阳开门见山，冷冷的盯着邓赫。 “一共有五个女生。四个出国了，还有一个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目前在家休养。” 邓赫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就是发现事态严重才会想要自首的。最初那几个女生家里是想要闹大的，但是杨铭的父亲是我的老师，我经不住他的恳求，就犯了错误……” 第397章 一己私欲 “你还挺委屈？” 江阳挑眉，手里的文档资料往邓赫桌上一扔，大马金刀的坐下道：“你还挺会钻法律空子的。” “为了安抚受害者和家属，把学校参加竞赛的名额给人家，参赛模型是杨铭做的？还是杨沛勤亲自操刀？” 这种事，涉及的当然不会只有校长。 秦明智在市二中走一趟，就从多个年轻老师口中听到了不同版本。 现在具体情况还需要深入调查。 不过，这案子在教育界性质恶劣，已经上报当地教育局，不日就会有专员下派接管。 无论结果如何，邓赫的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还要接受内部处罚。 今后从政的路子算是废了。 能够在公立区重点高中当校长，行政级别至少副处级。 江阳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你为了袒护杨铭做的一系列举措，连累了多少无辜的孩子和家庭？因为你失去竞赛机会的学生，你补偿的了吗？” “我劝你老实交代，到这程度了还满口推脱是没出路的。这里是刑警大队，不是你应酬交际的地方，不用指望上头有人保你。” 他直言以对，戳破邓赫仅剩的一丝希望。 人在犯错过后，总有种错觉，认为尚有机会。 “别跟我打官腔，说！杨铭从什么时候开始性侵女学生，你怎么发现的，又是如何让学生家长人忍气吞声的！” 江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邓赫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强撑着笑脸，面色煞白。 “江警官，你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别的我也没干啊，就是稍微在竞赛名额上动点手脚而已。” “那些参加竞赛的学生成绩本来就好，要不要这个名额都不影响的嘛，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杨铭老师是人才，我不仅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国家着想啊！给这样优秀的人一些机会，能为社会，为教育界更好的发光发……” 邓赫习惯性侃侃而谈。 大道理一个接一个，跟洗脑似的。 可话还没说完，江阳的拳头就挥到眼前。 “嘭嘭嘭！” 三下罪恶之拳下去，直接打断邓赫两颗门牙！ 鲜血糊了一嘴，还零星溅了一点在地上。 “你，你怎么打人呢？” 邓赫口齿不清的说道。 “打的就是你！满嘴胡言乱语！在你口中，你都成救世主了？” 江阳冷笑，秦明智早就把监控关了，这会儿拿着笔目不斜视。 “我好话说尽，你还给我打哈哈是吧？你一年前放过的罪犯，在今天早上杀了人，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你袒护杨铭，那些被他伤害的未成年谁替他们主持公道？” “犯罪就要承担结果。” “否则只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实施违法乱纪的行为。” 说着，他左右开弓，甩了十几个忏悔耳光上去。 打的邓赫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强烈的悔恨在心底发芽，不多会儿，他嘤嘤哭着说：“江警官我刚才说的都是荤话你别听！” 明明脸上火辣辣的痛的要命，他的脑子却异常清醒，拽着江阳声泪俱下的控诉：“两年多前就有班主任跟我反映杨铭有问题。当时说的比较隐晦，只说杨老师经常单独给女学生留堂，还在周末家长不在的时候上门，美其名曰‘辅导功课’。”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是老师之间的竞争。我们市二中是区重点，能来这儿教学的老师都有两把刷子，职称的竞争相当激烈。” “可是不到半年，又有一个班主任写举报信，仍然是杨铭的行为不检点。不过这次就讲的很清楚，直说他下课把女学生叫去办公室上下其手。” “女学生哭着跑出来被班级里的男同学发现，告到了班主任那里。” 邓赫抹了把眼泪，哼唧两声接着道：“杨铭专业能力突出，不管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期间，在物理方面都取得了傲人的成绩。” “除了理论知识外，他还很会教学生。所以学校里是各领导的宝贝疙瘩，基本上每次表彰大会都有他。而且那年杨铭还位列优秀教师的评选名单，其他老师即使对他不满，也要考虑学校的态度。” “我私底下问了好几个任课老师，还有学生本人，原来杨铭性侵、猥亵的不止一个。那些学生有只有两个和家里告状了，其他三个都不敢说，还是家长自己发现的闹到学校里的。” “起初我睁只眼闭只眼，想糊弄过去，毕竟我给出的条件很诱人，学校所有加分的竞赛项目都能让那五个女学生参加。” “这个事儿我是私下讲的，但学生也都不是傻子。总归是大家心照不宣。我也找杨铭谈过好几次，他每回都认错态度积极，本身又是斯文人，我就想忍忍算了。” “结果他根本不收敛，又趁着人家家长不在上门，结果被小孩儿的爷奶撞个正着……” 事情就是这样闹大的。 邓赫简直不堪回首。 可心底的声音催着他，一张嘴就是大实话：“为了把这个事压下去，我只能让杨铭主动辞职。在之前，我老师，也就是杨沛勤教授，和他太太多次在校外请我吃饭，为的都是杨铭的事情。” “我也是有过上报的念头，但两位老教授言辞恳切的哀求，我实在没顶住。出了这种丑闻的老师，吊销教师资格证是肯定的，今后也不可能出现在教育教，怎么谋生都是问题。” “最后我们双方协调了一下，我不通报，但是杨铭要主动辞职。” 说完，邓赫长出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两位警官，是我为了一点面子滥用职权，放跑了杨铭。” 江阳追问：“那五个受害者的联系方式有吗？” “有有有，”邓赫立刻摸手机，把姓名和联系方式全写了，“江警官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能不能请你……” 他话锋一转，略带哀求的看向江阳。 “你的处罚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办案。” 邓赫还想再求求情，审讯室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阳哥不好了！杨铭打伤了小李，现在发疯呢！” 第398章 失败的教育 杨铭的羁押室在最里面，江阳赶到的时候，他正举着椅子不断挥舞。 小李脑门儿上破了个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队医正扶着给他止血。 “阳哥！” 见到江阳，小李语速飞快道：“妈的，这小子刚才说要上厕所，我才开了手铐他就抡起椅子砸我头上。” “这下手重的，还好我闪得快只是擦到边，否则一下就得见太奶！” 江阳看了眼，口子虽大但不深，出血量已经得到控制。 他安下心，快步进去一抬手就握住椅子腿儿，边上的刑警时刻盯着，一看现场受到控制立刻要去铐人。 可杨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住一人的肩膀就上嘴咬！ 见势不妙，江阳一脚飞踹踢在他胸口。 “嘭！” 杨铭重重砸在墙上，还不服输的试图站起来反抗。 “你爸妈都快磕头为你求情，你拒捕还袭警？嫌身上背的罪不够多法官判的不够久是吗？” 江阳放下手里的椅子，随手格挡住杨铭的拳头，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紧跟着就是他单方面的表演。 罪恶之拳，忏悔耳光，一个接一个轮流落在杨铭身上。 起初他还硬挺着挣扎，拿头去撞，上嘴咬。 江阳的制服裤子上全是他踢踹的脚印，肩章险些被扯掉。 但没过两分钟，杨铭鼻青脸肿，原本瘦削的面颊高高肿起，胃里也酸水上涌。 “啪啪啪！” “嘭嘭嘭！” 一套下去，杨铭再也没了刚才反抗的凶狠劲儿，缩在墙角嘴里不停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 “求求你停手吧！” “我不反抗了，江警官别打我了，好痛啊！” 杨铭满头满脸的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小李的。 “人都到羁押室了，还有胆子殴打刑警？我看你小学思想品德都没及格，你爸妈自己是教授，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想趁上厕所逃逸是吧？” “你放心，你今天在羁押室里的所作所为，我会一笔一划清楚的给你记下，这里监控都有，不会冤枉了你。” 江阳揪住杨铭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冰冷的眸子讥讽的盯着他：“坐回去老实交代！” “好好好，我现在就认罪！” 在300%的威慑力下，杨铭双腿一抖，竟直接尿了。 要不是江阳反应够快，倏地往后撤一步，指不定得被滋一裤腿。 “靠！这味儿够大的，他憋了多久啊！” 郭进嫌恶的蹙眉，开了排风扇。 刑警们纷纷离开审讯室，把空间留给三人。 “呜呜呜……我就是不想坐牢才逃跑的，监狱里伙食不好我吃不惯的！” 杨铭捂脸大哭，根本不像三十五岁的样子，反而像七八岁的孩童。 用社会上的话来说，就是妈宝男。 离了妈妈就失去自理能力，无法生存下去。 江阳猛地一拍桌子，审讯室里的哭声瞬间止住。 “大男人哭个屁！凌晨一点你人在哪里？是不是在小南门西路的华丰大厦送餐？” “送餐途中，你跟702室的业主发生争执，你就把人杀了！对不对？！” 他沉下脸，凶狠的盯着杨铭。 “是，是我杀的。但我也不是存心的啊！谁让她非要给我差评……” “你做了什么？” 江阳质问。 “我就是，就是摸了她几下。” 提到这事，杨铭还有点不服气。 “她都是老太婆了，被我摸两下是她的福报才对！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还嚷嚷要告我？江警官，我确实做的不对，杀我是我的错。” “但是老太婆就没错吗？谁叫她大晚上点外卖的，活该！” “啪！” 江阳一个耳光甩他脸上。 “你，你怎么又打我？！” 杨铭不可思议，指着监控：“我要投诉你！我要告你！你死定了！” “你活该。” 江阳把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杀了人还振振有词，你调戏不成，恼羞成怒就杀了死者？凶器用的是手机？手电？” 审讯室的监控确实没关，但秦明智刚才侧身一挡，刚好把画面遮住。 “手机……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爸爸妈妈会有办法的！” 杨铭在忏悔耳光的作用下认罪，但是他内心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仍旧把这件事当成可有可无的小事。 “你在市二中任职的时候，曾经多次性侵、猥亵学生，也是你父母想法子捞你的。” “对！我爸妈有的是人脉，有的是办法！” “啧，这话你留在法庭上跟法官说。” 江阳嗤笑，这时审讯室的门再度被推开，来的是张建柏。 “阳哥，法医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证实了杨铭裤子上的血迹是葛兰的。在死者家门框上检测到杨铭的dna残留，葛兰的衣服，裤子上都有他的指纹痕迹。” 毫无疑问，这就是杨铭先性骚扰再杀人的有力证据。 “对了，杨铭的手机上还有葛兰的血液残留。” 凶器也确认了。 这下物证齐全，没有辩驳的余地。 江阳点头应下，转而看向杨铭：“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人是我杀的，我也确实性侵了，我已经承认了也知道错了。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杨铭皱着眉，瑟缩了一下又挺直脊背：“我要见我爸妈！” “我会跟上级转达的，不过同不同意跟我没关系。” 羁押期间，犯人家属只要经过侦查机关的同意，是可以探视罪犯的。 不过杨沛勤和沈芳自己都要录口供并接受调查，他们的行为不算犯罪，但违法，是要接受行政处罚法并且进行行政拘留的。 所以探视的事多半没戏。 江阳收起文件，跟郭进一前一后出去。 背后杨铭还在嚷嚷。 一边说着认罪认错，一边要求保释。 “他脑子有毛病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犯人，张口闭口就是‘妈’的。” 回到工位，郭进忍不住抱怨。 “杨沛勤和沈芳在文化知识上对杨铭的教育是成功的，但是行为道德方面是失败的。” 江阳整理完供词开始写报告。 “一次又一次的错误，两位老教授非但没有教育他，斥责他，还拐着弯的想方设法为杨铭填坑，企图瞒天过海。” “好像没人知道，他们的儿子就还是好学生。” “自欺欺人。” 第399章 一网打尽? 【叮！恭喜宿主在24小时内成功破案，获得2000积分！】 系统提示飘过。 算上林梦迪案奖励的积分，又是小五千到手。 江阳长出口气，心情沉重。 葛兰案刑警大队都唏嘘不已。 “女儿死了，现在妈也被人杀了。这一家子造了什么孽，一个接一个走的忒快了点。” 听了江阳对杨铭的评价，郭进心里更不舒坦。 “本来是妈给女儿收尸送葬，现在好了，咋整？”老卓烦躁的抓头，“冯佳和的案子还没开庭，又来了个杨铭。” “我当刑警二十几年，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老卓往椅子上一瘫，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联系下葛兰其他亲戚？总有个二姨，大伯之类的在吧？” 徐飞探头提议。 江阳叹气，“早查过了，葛兰跟家里关系不好，很早就断了来往。她娘家人前几年被大女儿接到国外定居，已经让秦明智找过了。” “人家根本不想特意跑一趟。” 得知出事的是葛兰，江阳立刻就让秦明智翻了对方的亲缘关系。 他顿了顿，又道：“他老公林康倒是还有几个在榕城市的亲戚。不过林康死后，两边就没交集了。” “林康家里还有点重男轻女，对林梦迪不管不问，每年的大小年，都是母女俩一起过的。” 这部分是江阳从王蕾口中问出来的。 至于其他，他就不清楚了。 “嘶……什么家庭啊，两家还真是奇葩，好歹也是骨肉至亲啊！就这样放着不管？” 郭进觉得不可思议。 “国外的就算了，林康爸妈怎么个情况？儿子死了不心疼一下吗？留下的孙女不该搁手里捧着么？” 闻言，林宇哼笑，“你以为呢？都跟你说了重男轻女了。但凡林梦迪是个男孩儿，指不定那家人还抢着要照顾。女孩儿？呵，人家眼皮子一掀就当看不见。” “关键啊，林康爸妈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死个儿子就死呗，不还剩一个吗？” 话音落下，办公室众人都沉默了。 葛兰老公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 他哥林志，家里是个儿子。 小妹林慧，也是一个儿子。 父亲林远东，母亲顾小兰，目前跟大儿子一起住。 小女儿一家只有年初二会来一趟，吃个饭，平时基本不联系。 也能理解。 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林慧幼时的生活并不好过。 “好了，不管家属的态度如何，我们再上门联络一回，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江阳拍拍手，让部分人去跟肖志伟接着严打。 因为要优先处理母女俩的命案，原定半月结束的严打时间紧凑。 他瞥了眼系统任务的进度条，没剩几天了。 不过赶一赶还是没问题的。 “要我说，那一家子就是白眼狼。” 张建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当初林康工伤过世，单位给的赔偿款有二百万。你们猜怎么着，林康爸妈要过去一百五十万，只留五十万给葛兰，林梦迪。” “你怎么知道？” 江阳步子一顿，惊了。 “咳，阳哥你不是让我们给上下楼邻居做笔录吗？他们闲扯的时候我听见的。” 张建柏憨笑，接着道，“我还听说啊，当时林康的单位领导前脚给葛兰买了华丰的房子，后脚那群亲戚就找上门要钱了！” “原来林志跟林康，一个单位的！不过当哥哥的心眼儿小又抠搜，没林康人缘好，做事也比不上他。” “兄弟俩都是托了关系进的汽车厂，但是发展情况天差地别。” “大的在单位一听到消息，立马跑回家跟父母打小报告……啧，真黑了心肝，二儿子的赔偿金都要插一脚！” 张建柏不屑的讥讽，“也不怕遭报应。” “这事儿闹的还挺大，林康的爸妈和大哥，没一个省油的灯！” 江阳听到这儿，忍不住问：“不都是儿子吗？待遇差那么多？我还以为俩老的要哭天抢地，伤心欲绝一阵子。” “呸！真要这样，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二儿子老婆女儿的死活！” 张建柏轻哼，“林志是在父母偏爱中长大的，林康从小就闷，不会说话讨人欢心也不会来事。华丰的人都说，以前林家俩老的上门闹过好几次，还打房子的主意呢！得亏单位领导出面，才把人轰走！” “那这领导不错。” 江阳知道林康的公司，通运汽车零部件，专门承接车身钣金件的活儿。 民营企业，规模不大。 不过在榕城有些年头了。 开车去林康父母家时，张建柏一张嘴叨叨了一路。 关于这一家子的各种壮举，江阳算知道的七七八八。 比如，林康还活着时，一家人蜗居在市区不到二十平的房子里，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好不容易攒点奶粉钱，差点被林志抢走，幸亏葛兰够泼辣。 再比如，林梦迪上小学，早餐钱被林志的儿子连抢一周不敢吭声。 还是早操饿晕过去，才被大人发现。 葛兰气不过，冲到林志部门骂了三天，那一家子才消停。 总而言之，林康这个人好是好，也顾家，就是性子软，受气了也闷不吭声。 江阳无奈。 现在人都死那么多年，他不好当面评价什么。 警车开到临江区万鑫苑附近，罪恶雷达忽的跳出四个红点！ 好家伙！ 正好赶上严打的好时候了！ 江阳瞬间坐直点开一看，表情立马变了。 【林志，51岁，涉嫌嫖娼，传播、买卖淫秽视频，猥亵未成年人，网络诈骗，涉案金额35万……】 【赵迪，53岁，涉嫌赌博，传销，涉案金额21万……】 【林远东，79岁，涉嫌嫖娼……】 【顾小兰，79岁，涉嫌传销，涉案金额11万……】 “明智，查一查林家人最近跟什么人走的比较近，再看看有没有案底。徐飞和郭进，跟邻居打听一下这一家子有没有可疑的行为，拉人入会之类的。” 下车前，江阳吩咐道。 一家子罪犯，可给他们能的。 “啊？哦，好！” 几人一愣，没多问，立刻去办。 阳哥让办的事儿肯定有道理！ 第400章 小鱼变大鱼 万鑫苑在临江区中心，是房龄二十年的老商品房了。 当年能买到这儿，家里都有点底子。 林家人就是靠林康的赔偿金全款拿下的。 江阳冷着脸带人进小区时，难得没人围观。 “啧，今天是奇了，怎么冷冷清清的。” 张建柏忍不住打趣。 然而江阳强悍的听力却告诉他，不是没闲人，而是大伙儿都挤在二号楼看热闹。 他又开始叹气。 二号楼301室，就是林家的房子。 “走吧，先过去。” 江阳加快步子，到楼底时，隐隐约约的争执声闹得沸沸扬扬，百米开外就能瞧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住户。 越是靠近，争吵的声音越响。 “好啊你林志，居然背着我出去嫖！一把年纪了你要不要脸！” “你这个泼妇！我嫖娼才几个钱？怎么不说你赌博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什么家底？那是你的吗？明明是你家早死的老二的！” “胡说八道什么！” 仗着身高优势，江阳稍稍抬头就看见人群里林志和赵迪扭打在一起，男的干巴瘦，女的膀大腰圆，抡起拳头就往对方脑门儿上砸！ 林志毫无反击之力，只能骂骂咧咧四处躲，时不时踹两脚泄愤。 “让开让开！警察办案！” 江阳高声说，努力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往里挤。 都不用他问口供，这俩自己吵着架全招了…… “哎呀！江警官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民警呢！” “肯定是大事了呗！刑警管大案的！” “给江警官让条道儿出来！” 一声吆喝，堵得严严实实的人墙终于露出缝。 “谢谢，谢谢啊！” 江阳一头汗，伸手扣住赵迪肩膀，“你……” 他才说一个字，对方猛地甩开他，不耐烦的低吼：“怎么又是警察？你们烦不烦啊！一天天的不是电话就是短信，葛兰死了关我什么事！让她死去呗！一家子在地下团聚是喜事啊！” 赵迪推搡江阳，“别耽误我吵架！” 她力气大，两只手铁锤似的打在江阳胸口。 然而铜皮铁骨哪里是她的拳头能撼动的，几下子上去赵迪自己手疼了。 于是她又换上脚，连打带踹的，嘴里没一个干净的词儿。 “赵迪！袭警犯法……” “我犯你码得！赶紧滚蛋！看到你们条子我心里就烦！” 话音刚落，江阳一脚踹她膝盖，反剪住她双手扣在背后。 “警方怀疑你涉嫌赌博，传销，现在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江阳说完抬头看向林志：“你也一样，嫖娼的也跟我走！” “警察抓人啦！救命啊！警察打人啊暴力执法！” 赵迪根本不讲道理，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就扯着嗓门胡咧咧。 “我，我没嫖娼！你造谣！我要去警局投诉你！” 林志指着江阳慌乱道，眼见其他警察过来铐他，立马扭头就跑！ 然而这夫妻俩低估了人民群众的力量。 厚实的人墙牢牢挡住林志，大伙儿扬声道：“江警官我能作证！姓林的去嫖娼，他自己说的，还介绍我嘞！不过我没搭理他！” “我也作证！他俩刚吵起来我就在了，就是林老头出去嫖被他老婆撞见！他俩就开始翻旧账！老林嫖娼还是他爹带的！” “她老婆是搞传销的，经常拉住我要我去听课领鸡蛋，忽悠我买什么什么面膜！三无的我能买吗！” “她婆婆也是传销！她们婆媳俩一块儿干的！” “对对，还有……” 住户叽叽喳喳桩桩件件说个不停，张建柏和小李赶紧分头记录。 刑警大队办的案子不少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怎么整个楼栋都知道夫妻俩的破事？ 闹了有四十多分钟，大半个小区的人都集中在这儿了。 没想到来一趟还有这收获。 回到警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 林远东和顾小兰在菜市场，张建柏带人去抓了。 至于林志的儿子，则在学校上补习班。 江阳把人扔羁押室，这夫妻俩隔着墙都能吵起来。 “嚷嚷什么！” 他开门进去一脚把小桌踹林志胸口，砸的他两眼一黑。 “没让你说话就别开口，等会儿有的是你讲的！” 说罢，江阳又去看赵迪。 “江警官你关我做什么！我就是卖点小东西赚生活费，这也犯法吗？而且我没赌博，就打麻将……” 赵迪狡辩，小话一套一套的。 “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阳冷笑，“你十五年前就被纺织厂开除，后来到处做临时工维持生计期间加入传销组织，还拉你婆婆一起下水。” “传销干不成，现在还去赌博？是嫌拘留室待的时间太短，想参观监狱体验人生是吗？！” 上次打击传销窝点，赵迪和顾小兰因涉案金额没超过两千，又是最底层的下线，算传销组织外围小鱼，只处以罚款和行政拘留、教育十五天。 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她俩就跟赌博扯上了，成了获利超十万的大鱼。 银行流水都查得到。 这下够起诉标准了。 “你，你别吓唬我！” 赵迪心慌，虎背熊腰的想蹦起来拽江阳胳膊，结果被躲开，自己跌个大跟头。 “打麻将？我看你是跟你婆婆合伙出老千才对。” “我没有！我不是！” 被揭穿，赵迪急了，又一次试图扒拉江阳裤腿。 这一回，江阳扬手一耳光把人抽飞。 她在地上连滚两圈撞上墙，“哎哟哎哟”直叫唤。 “明确告诉你，赌博，传销，袭警，拒捕，数罪并罚。恭喜你喜提劳改套餐。” 江阳甚至不用法官宣判，都能估摸出大概的刑期。 这种屡教不改，性质一次比一次严重并且态度恶劣的，都严惩不贷！ 忏悔耳光发挥作用，赵迪惊恐的哭喊：“我改！江警官我改！我现在就改，我认错行不行？我不要坐牢啊！呜呜呜！” “呵，怕什么，反正有你婆婆陪你。” 江阳冷笑，扔了纸笔给她，“把犯罪行为交代清楚，自己写，别让我催你。” “等下，江警官我要举报！林志上网装年轻富二代，骗了好几个女孩儿转账！有几十万呢！他不仅嫖娼，还在公交车上猥亵高中生！” 第401章 混乱的一家 赵迪灵机一动，扯着江阳嚷嚷：“我有证据！他喝酒的时候说漏嘴，我全部录下来了！” “音频呢？” 江阳抬眼，问她。 然而赵迪忽的换了副面孔，嬉皮笑脸道：“江警官，你看我主动检举揭发，能不能别让我坐牢啊？” “我就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 “这不是家里缺钱，人都是要生活的吗？大儿子又是个不成器的，一个月三五千块能做什么？养不起我小孙孙，我不得趁还走的动多往家里扒拉钱？两位警官，我是没办法啊！一把年纪我还得在外头跑，谁让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呢……” 江阳不耐烦的打断她，“够了！你的家事我不感兴趣，说再多该起诉的还是得起诉。这些话你留着法庭上说去！” 他似笑非笑盯着赵迪：“林康的赔偿金你们抢去一百五十万，在好地段买了房，吃用开销那么多年靠的都是那笔钱。” “我看你们一家日子过的挺好，起码比葛兰母女强。” 提到葛兰，赵迪眼珠一转，没理会江阳的冷嘲热讽，讨好的笑道：“对了江警官，葛兰跟她女儿不是死了吗？那华丰大厦的房子怎么处理？” “还有存款呢？” “我是她婆婆，这钱总该有我一份吧？” “说到底林梦迪还是我家孩子，有血缘关系的，她们母女无牵无挂的，留下的钱财不该给我收着吗？以后我也好每年给她俩扫墓。还有后事，我也得给办，都是用钱的地方啊！” 看着赵迪贪婪的眼睛，江阳面无表情。 始终没动作的郭进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 “你还要不要脸？” “现在要人家遗产了，知道是自家孩子了？” 江阳把赵迪甩地上，走到门口拍拍郭进肩膀，“葛兰的后事用不着你操心，有空还是操心自己吧。” 离开审讯室，郭进还在气头上。 “妈的阳哥，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林康的赔偿金抢着要，母女俩困难的时候，没看她搭把手。” “这种人真该关起来教育！” 江阳冷笑，“你气什么，法律会制裁她的。” “林志呢？” 他随口问。 “老卓和林宇在审呢，他比赵迪胆小怂的要死。不仅很快认罪还指认了赵迪。这一家真是有意思，相互指认，都以为能减轻罪行。” 老张回答，“对了，顾小兰和林远东也逮着了，建柏很快能回来。” 江阳点点头，给留守在万鑫苑负责走访调查的警察拨了通电话，让对方按照赵迪说的位置去找录音。 搜查令是早就批下来的，赵迪一家的房子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哟呵，老太婆还挺会筹谋的。” 老张听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 这种家庭纠纷，照道理不归刑警大队管。 是派出所民警的责任，刑警主要负责重案要案。 但这一家子跟葛兰母女牵扯在一块儿，就顺带一起侦办了。 事后还想要民警盯着。 不一会儿，张建柏押着两老的下车。 这俩脚刚沾地就瘫倒在大门口，怎么都不肯进来。 “警官啊！我们那么大岁数了还要怎么样啊！没几年活头了还不让消停！大家来评评理啊！” 林远东扯着嗓子嚎。 顾小兰帮腔：“我们老两口菜市场逛得好好的，就被揪来警局！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警察不尊老爱幼，欺负我们弱小！” 张建柏安抚不住，解释了人家又不跟他讲道理。 很快周边的行人都围了上来。 “警局门口搞什么呢！” “唉，俩老的也不容易，警察办案也要有点人情味吧？” “依我看这种半只脚进棺材的，就别带来了，万一有个什么不好，说不定还得赖上警察！” “你们懂什么，没点案底警察能抓他俩？怎么不抓别人呀！” “就是！总归是有道理才逮的！” 大家交头接耳，说个没完。 顾小兰和林远东哭天抢地，偶尔还得来个大喘气儿。 江阳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他们作秀。 “阳哥，不去管管？” 徐飞满头的汗，小声问。 “让他们发挥，现在越能折腾，一会儿越惨。” 江阳轻哼，让徐飞拿两瓶矿泉水过去。 俩老摸不准警局什么意思，他们就是单纯的不想坐牢，想耍赖。 见警察没动粗，干脆越发肆无忌惮。 “闹够没有？” “林远东，你儿子林志已经认罪，承认多次嫖娼并传播淫秽视频，还猥亵高中生。” “他还指认你跟他共同嫖娼多次。你在门口闹没用，现在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跟我进去录口供。” 江阳说完看向顾小兰，“你也一样，赵迪已经把你们的罪行全都交代的一干二净。所有的账目也上交警方。” “你进入传销组织，一共非法获利十一万……” 话还没说完，顾小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哪里还有刚才期期艾艾的可怜样儿。 她一把推开张建柏，直往外冲。 然而就顾小兰这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跑的过江阳？ 还没走几步路，就被江阳薅住衣领提留起来。 “放开我！来人啊！警察打人啦！欺负老弱病残啦！” 顾小兰疯狂挣扎，两只布满皱纹干巴巴的手不断的撕扯江阳的衣服。 “别动！老实点！” “再反抗当心我不客气！” 江阳警告。 顾小兰不听，仍旧一通踢踹厮打，还想张嘴咬！ “啪啪啪！” 好话没用只能上手。 忏悔耳光噼里啪啦的一顿招呼，半分钟揍的顾小兰老老实实。 “呜呜呜！别打了江警官，好痛啊！我认罪，我认罪还不行吗？我确实参加了传销，我知道这事不对，我改！” 江阳眼皮子一掀，盯住佝偻着腰背想溜的林远东：“你要跑哪里去？建柏！把人给我押进去！” “无法无天了，张嘴就造谣。知不知道诋毁人民警察也违法？” 他踹了林远东一脚，吓得老头缩着脖子讨饶。 “别打我江警官，我再也不敢了，我认罪……” 闹剧告一段落。 刑警大队门外挤挤挨挨瞧热闹的人群也慢慢散了。 “嚯！这俩老东西真恶心，七十多了还嫖娼，传销呢！也不怕遭报应！” “切，我就说警察不会无缘无故的逮人吧！” 第402章 坑了，又不算完全坑 林远东和顾小兰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 儿子儿媳揭发自己，他们想扯谎都扯不了。 更别说顾小兰挨了忏悔耳光，有技能效果在，只能老老实实的认罪。 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林志的口供也录的差不多，说法跟赵迪没大区别。 录音也送回警局。 大伙儿点开听了一遍，是林志在自说自话的吹嘘网骗和猥亵的经历。 “这下能结案了吧？” 张建柏往椅子上一瘫，他是真头大。 碰上这种不讲道理的老年罪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是得我阳哥出马，三两下就搞定，真爽！” 他由衷的感叹，看向江阳的眼神热切的不行。 “结案肯定是没问题，所有的证据都很清楚，这一家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最轻的是林远东，嫖娼按照法律拘留十五天就行。” 江阳捋顺案情，整理完所有的证词和证据，就向上级提交。 后面的事，包括遗产的分配，都要看检察院和法院了。 “林慧谁去联络过没？” 他从一堆文件中抬头，四处张望。 原本刑警上门，就是要跟林家商量如何为葛兰母女处理身后事的。 一通折腾下来，正事差点忘了。 “联系上了，林慧说下午会过来一趟。” 秦明智回答。 说是下午，但临下班林慧才急匆匆推开警局的玻璃门。 “不好意思来晚了，工作请假不方便。” 衣着朴素的女人风尘仆仆的进来，见到江阳时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没事，刑警大队全天都有执勤警员在的。林女士，我们电话里已经跟你简单沟通过了，请你特地跑一趟是为了葛兰，林梦迪两人的后事。” 江阳给她拿了瓶矿泉水，把人请到办事区落座。 “我，我知道的。” 林慧抹了把脸，“其实我跟葛兰姐很多年没联系了，她突然……我很惊讶。而且梦迪还那么小，她们俩怎么会……” 没说两句，林慧眼圈就红了。 “节哀。” 江阳不大会安慰人，只能等林慧的情绪平静一点积继续说：“葛兰的家里人都在海外，能联系上的几个亲戚也都在外省，不愿意接管她们母女。” “我们听说葛兰生前和你关系不错，所以才贸然找上你，毕竟殡仪馆那里需要家属签字，否则尸体不能立刻进行火化。” 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时间超过期限，不然火化都要经过家属同意。 江阳跟她解释。 “实在抱歉，麻烦你走这一趟。” “不，不麻烦，应该的，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凶手呢？什么时候开庭？我需要出庭吗？” 林慧一迭声的追问，看的出确实很关心葛兰母女。 “下周二开庭，因为是警方提起的诉讼，所以你来不来都行。我们的证据很充足，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 无论是冯佳和，还是杨铭，都会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谢谢江警官，真的谢谢你！他们一家过的太惨了，我爸妈和大哥又不做人……我也有错，如果我能多关心她们一点……呜呜呜……” 林慧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决堤。 江阳轻声安抚许久才把人劝住。 送走林慧，大伙儿来不及伤感，肖志伟就带队回来了。 “累死我了，本市所有常住人口和流动人口的登记顺利结束，严打也接近尾声。我估摸着再有四五天就能收队。” “到时候所有人都放半天假！” 肖志伟大手一挥，这件事就算定下了。 四五天？ 有点久啊！ 江阳琢磨着，开口说：“明天我也参加严打吧，葛兰和林梦迪的案子已经审完。林家四人可以移交当地派出所，赶一赶先把严打收了。” “既然你说可以那我这边就没问题！” 肖志伟双眼一亮，大力拍着江阳肩膀：“好样的！我还以为两件命案要花点时间，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抓到凶手！不错，很不错！” “给你记一大功！” 他乐的见牙不见眼。 江阳笑出声，“都是大伙儿的功劳，我没做什么。” “阳哥你这就是假谦虚了！” “就是！” “要不然请大伙儿吃顿好的呗？天天食堂，我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附议！” 一群人围着江阳叽叽喳喳。 肖志伟笑着回办公室，任由他们闹腾。 “淡什么，我觉得味道刚好，香着呢！” 江阳一听要去吃变态辣烤串，心里就发抖。 味觉提升真是个大坑。 吃啥都比别人敏感好几倍，小小一个辣椒尖都能尝出好几种层次。 奈何大伙儿一致通过，江阳只能无奈应下。 大不了到时候他点不辣的呗！ 顶多丢人。 第二天一早，林慧去殡仪馆签完字，又跟着走了流程过了一遍手续，折腾到中午才算完。 全程江阳都作陪。 林慧的情绪比昨天看起来稳定一些，只眼圈还微微红肿。 一切办完，江阳去食堂垫吧两口，就驱车直奔淞洪区跟大部队汇合。 于是，这一天，整个郊区再一次沸腾。 消失一周多的江警官横扫两大区，又逮了十多个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回警局。 当晚零点刚过，系统提示准时飘过。 【叮！任务时间到！】 【据统计，宿主在时限内累计抓捕罪犯1230人，成功获得积分！】 大把积分进账，江阳兴奋的从床上坐起。 他点开系统控制面板，积分已经超过三万三！ “十连抽还是升级罪恶雷达？” 江阳有些纠结。 上回确实抽了俩技能。 亲和力提升很不错，可味觉提升就有点一言难尽。 他到现在都没完全适应。 想到这儿，江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万一再来点稀奇古怪的技能，他日子还过不过了？ “算了，抽奖等一等吧，还是先升罪恶雷达！” 如今范围只有700米，要不然他严打的效率还会更高！ 江阳狠狠心，咬牙将全部的积分都用来提升罪恶雷达范围。 然而下一秒，系统又弹了个眼熟的提示出来。 【目前罪恶雷达探测范围为700米，继续升级将消耗9000积分\/10米。】 【宿主是否确认升级？】 第403章 贼喊捉贼 嘶…… 江阳倒抽一口冷气。 “好你个系统，居然那么贵！” 之前升级是2000积分提高到5000积分，他忍了。 毕竟也不算太黑。 现在倒好，直接上9000，直逼一万！ 涨幅还多了一千。 看着系统控制面板上“确认”两个字，江阳心在滴血。 罪恶雷达的好处他深有体会，所以根本不可能不升。 黑心系统就是掐着他命脉薅他积分啊！ 而且有一有二就有三。 等下一次再涨，必然破万，数额更夸张。 江阳心如止水，“嘭”的一下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抱着被子来回打滚。 攒点积分他容易吗？ 以后都不敢随便抽奖了！ 江阳欲哭无泪，忍痛点头。 “确认升级！”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730米！】 剩余积分：6230。 眼一眨，两万七千积分消失不见。 “唉……” 江阳长叹口气，关灯睡觉。 炎炎夏日到来，街头巷尾到处是穿着打扮靓丽的俊男靓女。 入夏之后，各分区派出所接到的性骚扰报案电话数不胜数。 大部分民警很快就能协调好，只有少数发展到斗殴，人身威胁，重伤之类，才会需要刑警出马。 比如今天。 “我打他怎么了！谁让他一直盯着我看的，看看看，看个鬼！没见过女人啊！老娘没把他眼珠子挖出来都是做慈善了！” 十八九的姑娘吊带热裤，化着精致妆容两手叉腰站街上大骂。 女警劝了又劝，就是扯不动她。 “妹子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冷静个屁！人又没打死！我才不道歉不赔钱，这种男的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活该去死！” 年轻姑娘越骂越得劲儿，听的围观群众直皱眉。 “行了行了，你人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就是啊，警察让你回警局配合调查，你就去呗！真是那小子不对，警察会处罚他的！你这样多难看啊！” “散了吧妹子，大热天的降降火气。” 大伙儿跟着女警一起劝，然而那姑娘就跟吃炸药似的，到处开炮，连带着把路人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江阳带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跋扈的年轻姑娘，和躺在地上一头一脸血，小声呻吟的中年男人。 【万喜燕，17岁，涉嫌卖淫，传播、售卖淫秽视频，造谣，无端攻击他人，影响社会治安，涉案金额7万元……】 罪恶雷达的信息一闪而过，江阳哼笑一声，报案的是个罪犯，伤者倒是个老好人。 他扬手命令：“路口让开，一会儿好方便救护车进来。胡林，你把那女的摁住，带回去录口供。” “呀！是江警官来了！” “小纠纷怎么还出动刑警大队了呢？” “大家都往后稍稍，听江警官的！” 江阳一出现，混乱的现场立刻井然有序起来。 “你们做什么！我才是受害者，是这个贱男人跟踪尾随我！” 万喜燕见到江阳瑟缩了一瞬，不过很快又仗着“自己有道理”，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直了腰背。 “明智！去调周围路段和商铺的监控！” 见状，江阳不跟她废话，直接安排。 负责该区域管辖的是江滨街道派出所，胡林顶着一头汗小跑过来，“阳哥！你可算来啦，我都摁不住那女的，是个男的稍微靠近她一下，她就开始嚷嚷说我们非礼她！” “冤枉啊，我就想给她录口供而已，她不让我过去啊老天爷！” 半大小伙儿快哭了。 “咱队里没女警，这位还是跟隔壁借来的！” 两人话才起了个头，万喜燕那头又出状况。 安抚她的女警稍微靠近了一步，就被她抡起背包砸破了脑袋。 编织包的藤质地硬实又尖锐，稍微磕碰一点都能划破皮肤。 “梅姐！” 胡林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 陈梅是凤池派出所的，毕业不到四年，自认跟小女孩儿有话说。 哪知道人家脾气那么大，见谁都打。 “大家帮个忙别挤在一起，空气都不流通啦，伤者呼吸困难。” 同行的郭进和徐飞开始疏散围观群众。 他俩张开双臂拦住想上前看热闹的群众，同时嘴里高声说着话。 江阳趁机蹲在伤者身边，问他：“叫什么名字？” 对方虽然满脸都是血迹，但看着还算清醒。 “蒋文明。” 男人有气无力，嘴唇干裂的厉害，嗓子也哑。 三十七八度的天气在地上晒着，沥青马路烫的能炒鸡蛋，他没中暑算好的了。 江阳赶紧让徐飞拿水过来，二话不说先给蒋文明灌了大半瓶。 “警官，我真没性骚扰！是她莫名其妙冲过来拿包打我脑袋！” 润了喉咙，蒋文明当即抓着江阳胳膊诉苦。 “我跟平时一样午休去对面商场吃小炒，吃完了出来买包烟就打算回去。谁知道走半路上出这事！” 万喜燕也听到了，她猛地扭头瞪过来，指着蒋文明鼻子骂：“你扯淡呢！你跟我屁股后头走两条马路了！不是尾随是什么！” “你说你去买烟，就是买烟了？” 江阳抬头，问蒋文明：“烟呢？买了吗？” “买，买了，就在我兜里！超市买的，就路口那家，我公司也在那儿！” 蒋文明头昏脑涨，抖着手从裤子口袋摸出一盒烟。 江阳点头，让郭进优先去那家超市调监控，然后忽的转头看向万喜燕。 “你打哪儿出来的？” “啊？问我干嘛……” 万喜燕神色一慌，小声嘀咕两句，就说要走。 “走什么，是你报的警，那就跟我们回警局。而且你还袭警，严重扰乱社会治安，少说也要拘留教育五天。你是未成年吧？通知你家长，一起到警局来！” “等会儿，我，我现在不报警了，反正就是他不对！我不要赔偿了……” 她找借口想溜，但是江阳怎么会让她如愿。 “你是从酒店出来的吧？跟你一起进去的是什么人？有金钱交易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把万喜燕问懵了。 “徐飞！去前面好大福酒店调监控，查查跟她开房的是什么人！” 第404章 垃圾场狠人 救护车没五分钟就到了，医护人员把蒋文明抬上担架，一同上去的还有头部受伤的陈梅。 见势不妙，万喜燕想溜，但她才转身就被江阳一把揪住脖颈掀翻在地。 “嘭”的一声，她整个后背砸在滚烫的地面。 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沥青马路直冒烟。 “啊！” 万喜燕尖叫，撑着地想爬起来。 可江阳又是一脚踩在她脊背上，反手掏出手铐把人铐住。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家长怎么教育你的？” 他厉声喝问，万喜燕吓得直哆嗦。 在江阳极具压迫感的威慑力下，她牙齿打颤，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秦明智和徐飞去而复返，相继说道：“阳哥，蒋文明确实去了烟草超市，而且店老板也证实他是老客户，基本半月去一趟，买的都是一个牌子的香烟。” “蒋文杰单位的办公楼就在超市边上，每天来回好几趟。” 秦明智说完，徐飞接着道：“我去查过了，好大福酒店昨天晚上入住的客人登记名单没有万喜燕，她是412号房的访客。” 徐飞递了一张名单给江阳。 “本月，万喜燕出入好大福酒店总共十七次，每次都是以访客的身份登记的，去见的人也都不一样。” 江阳哼笑，又把名单塞给徐飞，“去查查这些人和万喜燕有没有金钱往来，顺便把酒店监控全调出来。” 送上门的嫖客，当然要一网打尽。 “再调查一下万喜燕的账户，看有那些非法收入。” 他一字一句安排完，围着的路人也咂摸过味儿来。 “嚯，才几岁啊就出去卖？” “她自己不干正经行当，还污蔑老实男人？啧，缺心眼儿，没道德！” “那些男的也垃圾，嫖的卖的都不是个东西！” 一群人指指点点，很快有人把现场画面上传网络，引起一波公众舆论。 天热，火气大，口不择言的也多。 网警封了这个又封那个，忙的不可开交。 万喜燕一改刚才嚣张的模样，哭哭啼啼被江阳铐回了警局。 留了女警提审她，其他人都跟着去抓那群嫖客了。 并且顺藤摸瓜，又揪出一个还没发展起来的卖淫团伙！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涉黄案，获得2000积分！】 抓人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 有俩嫖客奋起反抗，抄了刀子往江阳胸口捅！ 大伙儿吓坏了。 这不是啥小巧的折叠刀，是炒菜用的大刀！ 徐飞双眼通红，险些心脏都要跳出来。 然而江阳仍旧面无表情，不闪不避，提膝狠狠踹中一个嫖客肋骨的同时，拳头重重砸在另一人鼻梁上。 “啊！” “噢！” 两声酸爽至极的惨叫，听的人一激灵。 在大伙儿还未回神之际，江阳拎起两人又是一套罪恶之拳加忏悔耳光的混合套餐。 “嘭嘭嘭！” “啪啪啪！” “妈的！敢跟警察动刀子？活腻歪了是吗？” 江阳狠揍一通，两人顿时老实了。 “江警官饶命！我是一时冲动，真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是！我，我就是顺手，正好拿到手里！我愿意认罪，我错了江警官，我下次肯定改！” 闻言，江阳又是一耳光甩过去。 “你还想有下次呢？” “起来！老实蹲好！” 【孙海洋，41岁，涉嫌嫖娼，传播、售卖淫秽视频，刊物，涉案金额21万元……】 【孙陆地，37岁，涉嫌嫖娼，传播、售卖淫秽视频，刊物，涉案金额16万元……】 还是俩兄弟。 罪恶雷达上飘过恶人的犯罪信息，江阳一人一个巴掌扇在后脑勺。 “别磨磨蹭蹭的！双手高举抱头！” 此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立刻把人铐了，又检查江阳的情况。 “妈呀阳哥，你真没事？那么大两把菜刀！我以为明年要去坟头看你了！” 徐飞紧张兮兮的上看下看，惹来江阳一记爆栗。 “去你丫的！怎么说话的，乌鸦嘴！” “我结实的很，这点小玩意儿还不至于伤的了我！” 江阳拍拍腰腹，转了一圈任由大家打量。 “……阳哥真牛！” “不愧是我阳哥，铜皮铁骨啊这是，一点儿印子都没留下！” 徐飞也跟着打趣。 “就你话最多！快做事！” 江阳笑骂。 收队回去后，又是录口供又是通知家属，忙忙碌碌三个多小时才结束。 “晚上吃啥？食堂装修，吃饭都没着落了！我想念阿姨的绿豆汤和酸梅汤！” 郭进趴在桌子上，电扇开到最大。 “唉，啥时候把咱们办公室也重装一下？破空调用了三四十年了吧？一到天热就‘嗡嗡’直响。吵归吵吧，嘿，还不制冷！” 林宇吐槽。 “去你的，哪有三十年！我来的时候新换的，满打满算顶多二十五年！”老卓也热，一张脸红彤彤的。 “肖队！我申请换空调！” “臣附议！” “滚蛋，哪儿来的经费？ 你们自己掏！” 肖志伟手里拎着个手提小风扇，笑眯眯的摆在江阳工位。 “江阳啊，这个后勤特地给你弄来的，新潮货儿！” “咳，谢谢肖队！” 江阳笑着收下，引来一片起哄声。 他正要开口，外边的执勤警员快步跑进来。 “门口有人报案，说是垃圾场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警员一头汗，江阳赶紧把风扇对着他吹，顺带扔了瓶过去。 办公室里嬉闹的气氛消失的一干二净，所有人立刻整队跟着报案人前往事发地。 “警官，我是垃圾场管理员。隶属环卫局的，平时负责垃圾场的日常运营，垃圾分类转运和设备安全等。我真是一天没放松过，每天都认真检查……” 覃涛坐在警车上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路，生怕警方给他扣个监管不力的帽子。 “大夏天的，各种厨余垃圾的味儿浓的不得了，我戴着口罩领着大伙儿检查分类，操作机器。” “结果今天下午，我就觉得哪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江阳颔首，示意他继续。 “我在环卫干了快四十年，习惯了各种臭味儿，就早上收来的那堆垃圾味儿不对！我挨个排摸，好家伙，您们猜怎么着？居然被我发现一麻袋尸块！还在往外滴血水嘞！” 第405章 隐藏的线索 根据覃涛的供词，他很肯定装有尸块的垃圾袋是今天早上刚送到的。 “嗐，江警官您放心，我这鼻子比狗还灵！绝对不会出错的！” 他拍着胸口打包票，“大热天的尸体腐烂的味道跟厨余垃圾的腐臭味不一样，我稍微靠近就能分出来！” 江阳点头，没多说什么。 “最近保持联系电话畅通，如果有需要，警方会通知你做更详细的笔录。” 他公事公办的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电视剧里我都看过！” 覃涛哈哈笑，快六十岁的人依然神采飞扬。 在罪恶雷达内，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色小点。 全然的好人。 榕城市一共有三百余个涉及垃圾处理、中转、集散等场所。 垃圾回收点在年初已经超过两万个，处于全国前列，被重点表扬过。 焚烧厂也在去年达到了二十个。 榕城市政府对环境生态十分看重，每个小区都有严格的垃圾分类要求，由物业统一管理。 覃涛工作的垃圾场，全称是：榕城市普威区垃圾处理中心。 地处中环和外环的交界，毗邻工业园区。 往后走三条马路就进入金沙区的边界。 七八辆警车开进处理中心的那一瞬，难言的气味从空气中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嚯！这味儿有够大的。” 郭进忍不住皱眉，捂着鼻子扇了扇风。 “嘿嘿，夏天嘛，平时还好。冬天口罩一戴根本闻不着。”覃涛摸摸脑袋，从摇下的车窗给大伙儿指了个方向：“我们处理中心集中厨余垃圾的位置就西北角，平时都是先称重，然后由垃垃圾车导入卸料斗输送到破碎机，再进入生物物质分选机。” 他解释道：“那一袋子尸块，就是在磅重系统称重环节被我逮出来的。” 江阳问他：“能追踪到具体是哪一辆垃圾车运来的吗？” 这个问题把覃涛难倒了。 “额，不好说啊。” 覃涛扒了扒为数不多的头发，眉头拧在一块儿。 “我们这儿每天处理的厨余垃圾将近十二吨，来来往往的垃圾车根本数不过来。分时段的话，监控能看出具体是哪几辆车为一批次在过称。但精确到哪一辆车……警官，我不敢肯定喽！” “那么多垃圾层层叠叠，哪里分的清楚。” “不是说有个麻袋装着吗？”徐飞好奇，“盯着麻袋找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覃涛无奈的笑，“咱们市搞小区垃圾分类六七年，总归有人不听话，整个麻袋或者塑料袋一套，扔了完事。” “物业三头六臂也抓不过来呀！就是有那么些漏网之鱼。” “装尸块的麻袋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每天不知道出现多少个，乍一看都一样嘛。” 几人说话间，已经下车走到称重区域。 越是靠近，味道越重。 江阳拥有嗅觉提升，鼻子比狗还灵。 所有人中，最难以忍受的就是他。 “明智，你先去调监控，垃圾场三个月内的监控都要。” 他强压着反胃，吩咐众人各自行动。 “张建柏，老张，你俩挨个给工作人员录口供，主要是开垃圾车的师傅。覃主管要麻烦你把处理中心所有负责进小区回收垃圾的人员，联系方式都调出来。” “不妨事，我去办公室拉名单就行。” 覃涛十分配合。 大伙儿分头行动，江阳稍微站的远了些，那股呕心想吐的滋味才有好转。 忙忙碌碌一整天，到了夜里所有垃圾场工作人员的证词才弄了个大概。 还有一批值夜班的笔录还没做好。 江阳在处理中心转了一圈，又用罪恶雷达探测完，才回到警局。 至于尸块，白天就被法医带回去检测了。 幸亏发现的早，再过一天高度腐烂就没法验证死者身份。 三十多度的天气，混在一堆厨余垃圾里，可想而知腐烂的速度有多快。 江阳坐在工位上挨个看监控，十六倍的速度眼花缭乱。 郭进拿着统计好的名单和小区过来时，他正一眨不眨的反复观看昨晚和今早的监控。 “阳哥休息会儿，这么熬肯定不行，我看你晚饭都没吃。” “别了，实在不想吃。” 江阳按下暂停，揉着眉心。 他到现在还想吐。 尤其是看了那么多倾倒厨余垃圾的监控画面，他现在一闭眼都是这玩意儿。 感觉鼻尖的那股气味仍然环绕。 “今天垃圾车一共往返二百余次，一次三十分钟左右，一天固定要去三十一个小区。” 郭进劝不住江阳，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他边上。 “垃圾车经停路段的监控也都调过来了，阳哥你该不会想一晚上全看了吧？” 江阳一目十行扫过名单上列举的小区名，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可能。”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又要通宵。” “……我的意思是，这点录像犯不着那么久。” “！” 对于郭进的震惊，江阳没吭声。 或许其他人没办法分辨相同麻袋的区别，但他的观察力远非常人能比。 盯了好几个小时，他已经排除一大半，相信过不多久就能确定尸块所在的垃圾车是哪一辆。 果然，指针刚过十二点，江阳猛地暂停监控画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上正在倾倒的垃圾。 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麻袋，扎口很紧，底部有不明显的暗红色血迹…… 一大堆厨余垃圾压在袋子上，实际只露了个边角，出现在监控中的时间还不到两秒，仍然被江阳捕捉到。 “我找到垃圾车了！” 其他人听到动静飞快聚过来。 “妈的，江阳两个眼睛跟电子扫描仪似的，咱们要看好几天的东西，他一个人几个小时就搞定了！” 肖志伟捏着脖颈感慨，自愧不如。 “可不是嘛，我还在比对生产厂家的出货记录，阳哥已经把垃圾车找到了。” 徐飞望尘莫及。 有江阳在，大伙儿的加班效率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其他人说话的档口，江阳已经记录下垃圾车的编号，随后和人员名单进行比对。 “黄立达，付宇航，张晨，钱文亮，周士登。” 这几人都是这辆垃圾车的驾驶员。 第406章 抽丝剥茧 前面两个是中班的，钱文亮和张晨是早班，周士登夜班。 “黄立达今年六月刚毕业，目前还在实习阶段。他由付宇航带着熟悉流程和驾驶路线，下个月才会转正。” 江阳对照垃圾处理中心的员工信息，不紧不慢的点了几个人。 监控中，该装有尸块的垃圾车，在中午十二点二十一分回到处理中心。 所以重点要问询的是黄立达，付宇航，和钱文亮，张晨。 “行了，都回去睡觉，早上再去问话。” 肖志伟拍拍手，让大伙儿都散了。 才凌晨，还能休息会儿。 江阳开着红旗，这个点外边没几辆车，他一路畅通无阻回到满庭芳。 熟练的收拾完家里，他在淋浴房冲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觉得身上那股味儿差不多洗干净了。 一夜好眠。 早上刑警大队把0垃圾车的驾驶员全叫来警局录口供。 江阳随意一扫，这些人在罪恶雷达上全是白色的小点。 属于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地普通人。 五人中，除了黄立达都是老油子，问询很顺利，没什么紧张的。 “江警官，我在处理中心干十几年了，老覃最知道我了，干活儿从来不摸鱼。我跟小黄是中班，每天下午一点才出车。” “中午那趟不是我们的。我记得很清楚，小黄昨天还拉肚子了，从处理厂开出去已经是下午一点十分。” 付宇航说的有理有据。 江阳跟出车记录和监控核验，确实如此。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黄立达脑门儿上全是虚汗，磕磕绊绊的回答林宇的问题。 说话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口供跟付宇航完全对得上。 “张晨和钱文亮呢？” 江阳看完口供，扭头问张建柏。 “嗐，那俩也不肯承认车是他们开的。但这不是说谎吗？我已经跟覃涛确认过，昨天中午最后一班车就是这俩开回来的，比原定时间晚了十分钟。” “我去看看。” 江阳眉头拧着，大步流星的推开钱文亮审讯室的门。 “监控和进出登记都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人往面前一站，就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钱文亮心里发虚，嗫嚅半天还是点了头。 “江警官，我就是不想跟死人车扯上关系……多不吉利啊！我哪里知道跑半天结果拉回来的是一麻袋尸块。” “我要是知道那么点儿背，昨天肯定就请病假了！” 老一辈是有点迷信在的。 钱文亮年过五十，会有这种想法并不稀奇。 “隐瞒不报属于妨碍司法公正，严重的要作刑事案件处理。现在你涉嫌一起命案，不管是为你还是为家里人，希望你能够据实以告。” 江阳打着官腔，把钱文亮唬住了。 “啊？我怎么还跟杀人案有关？” 他慌里慌张的说：“人家丢的垃圾，我拉回来而已，又不是我动手的！” “嗯，所以你有没有印象，在哪个小区见过类似的麻袋？” 江阳把话题拉回来，跟着他进门的郭进立刻打开监控，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这，这我怎么记得住！” 钱文亮发愁，“每天跑十多个小区呢，我都是按照处理厂的排班表来的。但是人家小区扔什么垃圾，我哪里会看。” “仔细想想呢？白色印字的麻袋，一个小区也没几个吧？你收垃圾的时候看到那些不遵照规定的麻袋，不会心烦吗？” 江阳引导他思考。 国内的垃圾分类要求，是厨余垃圾必须直接倒在相应的垃圾桶内，不能有塑料袋等包装。 会影响后续的分拣工作。 不过大部分的小区依旧时有发生，很难完全遏制。 钱文亮眉头拧的死紧。 “确实很讨厌，可是……”他抿唇思索，忽然拍了下桌子，“哎哟，我好像是有点印象。应该棉纺五村？” “不对，棉纺六村……七村？” “反正就是那一块，好几个大麻袋和塑料袋的，我让物业捞出来，他们还不肯！” 江阳坐直身体，追问：“确定吗？还有其他的吗？” “江警官，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这一把年纪的，记性真不咋地。因为棉纺那边的物业态度实在差，我跟他们争了两句，所以才有印象。” 闻言，江阳点点头，让钱文亮先回去上班了。 然后他和郭进又去详细问了张晨给出的回答和前者类似。 不过对方补充了一点。 “两位警官，我当天是负责开车的，钱哥在副驾，和物业交涉是他在弄。我一直坐在驾驶位上没下去。他俩争吵的时候，我听到居民讲了句‘又是他家的’。大概这么个意思，应该是棉纺五村没错。” 张晨的证词对案件很重要。 江阳立刻带人赶赴棉纺五村，同时肖志伟领着另一队人挨个小区问询，调监控。 两边分头行动，办事效率更好。 中途，温医生分别给两人打了电话。 “dna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我发在警务系统了。” “死者崔娜，应届毕业生。目前没工作，家住临江区佳清坊。” 谢过温明，江阳挂断电话后安排林宇往崔娜的小区跑了一趟。 到棉纺五村时，门卫室联合物业，又在跟垃圾车的驾驶员吵架。 因为原0号车的司机被喊去警局录口供，代替这辆车过来的是另外一个师傅。 “有没有公德心啊你们？垃圾回收条例写的很清楚，厨余垃圾和其他的要分开装，你们又是泡沫塑料，又是马夹袋的搞事呢？” “一大车的垃圾，小半车泡沫，你们觉得合理吗？” “我特么一路收过来，就你们这儿最麻烦！” 司机师傅中气十足，指着门卫和物业鼻子喷：“下回求老子也不代班了，什么破玩意儿！” 警车开进，江阳下车出示证件，随后问他们：“这些是哪栋楼的？” 棉纺五村是老小区，每栋楼下都有三个对应的垃圾箱。 每一个都有楼栋编号。 江阳问话的时候，徐飞已经低头看过去。 “这是……五号楼？” “对对，就是五号楼的警官。” 物业慌忙点头，又解释道：“几位警官，真不是我们不管，是五号楼有个住户特别难搞，说了几次都不听！” 第407章 难搞的业主 “五号楼什么情况？这些破麻袋和泡沫塑料，都是他家扔下来的？” 江阳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罪恶雷达730米范围内没有探测到罪犯，大部分是一水儿的普通人，纯白的小点。 还有部分绿色的小点。 “是啊！” 物业其实也烦。 干这行最怕有人不听指挥，非要反着干。 “我们棉纺新村这几个小区要求都很严格的，每天早中晚垃圾车来三次，规定住户在相应的时段里倒垃圾。” “每次我们都安排保洁在边上帮忙，顺带检查垃圾分类。大多数业主和租客都很配合，大家都省事。不过到哪儿都有极个别人捣乱，我们五村因为五号楼，在附近居民区被嫌弃的不行。” 受够了窝囊气，见到警察物业大吐苦水，嘀嘀呱呱说了一堆，还带点口音。 江阳听了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五号楼住户，是指五栋，401室。 业主是一名中年男性。 小区正门口进去左拐第三栋，刚好在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内。 他不动声色的往左便移几步，然而罪恶雷达上仍旧没显示代表罪犯的红点。 “哎，明明有手有脚的也不出去工作，白天在家安安静静，一到晚上就开始放音乐闹腾。各位警官，你们都不知道他被邻居投诉了多少次！” “民警上门调解还被他拿扫把赶出来。” “总之自打他住进来，棉纺五村就没消停过，口碑也是周边最差的。我们这儿的房子放在中介降价都不好租！” 话音落下，旁边围观的住户有好几个都高声附和。 “对对对，江警官你赶紧去治治他吧！家里一股什么味儿啊难闻的要死！我婆婆住他隔壁倒了血霉了，在家不开窗那股怪味儿都能顺着窗户缝跑进来！” 有个中年夫妇推着婴儿车情绪激动，连说带比划的，“要不是钱不够买新房子，谁乐意住那个神经病边上啊！” 江阳怕她气出个好歹，大热天的别中暑。 于是立马让徐飞从警车后备箱抱了十几瓶矿泉水分发给大伙儿。 “消消气，你们详细跟我说说，他还干过什么？” 才说完，住户们水都不喝了，叽里呱啦开始控诉。 郭进和徐飞一人一个小本飞快记录，江阳也拿着录音笔。 但是大家估计是积怨已久，嗓门儿一个比一个大。 沿街的大马路上车流滚滚，各种噪声跟着涌入。 江阳无奈的看了眼录音笔，觉得不如自个儿耳朵好使。 听力提升的优势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无论大家七嘴八舌说的啥，他都能精准分类并记在心里。 “……江警官我一点没夸张！有一次我夜班回来从他门前过，好家伙儿，里头居然有阴森的笑声！” “就恐怖片里的那种，‘桀桀桀’知道吧？那天走廊里的感应灯还坏了，我特么吓得一动不敢动啊！” “打那以后，我每回轮到夜班就带个手电筒出门，回家一上楼立马摁开。” 说话的大爷捂着心口，绘声绘色的给江阳描述当时的场景，还说他过了几分钟缓过来之后马上就报警。 “然后呢？” 徐飞好奇的追问。 “还能怎么着，警察说人家在自己家里又不犯法。” 大爷两手一摊，郁闷的不得了。 “嗐，就是吃了穷的苦头！” “是啊！” “有钱早搬走了，谁还受这罪！” 这些人都是五号楼的居民，提到401都一脸菜色。 “行，我们上去看看，这种事情不犯法，只能尽量教育了。” 江阳说的委婉，不过大家也都理解。 物业先是把住户登记信息报备给他，之后又一迭声的交代了好几句，就是不肯陪着一起上楼。 说是被打怕了。 “宋瑞阳……” 江阳把他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输入警务系统，没几秒就跳出来更加详细的信息。 “37岁，微缩景观设计师……嘶，这职业够带劲儿打的啊！” 郭进探头来看，忍不住咂舌。 “京都本地人，乖乖不得了！这户口上天了啊！怎么跑咱榕城定居来了？” 他忍不住抬头问。 “可能是体验生活吧？搞设计的不都这样吗？没灵感了就到处跑，再说了，咱们市外省人购房条件相对宽松，又繁华，会选择榕城市还挺正常吧？” 江阳一目十行看完，对宋瑞阳的疑惑更重。 走的时候，他让物业和保安帮忙把401扔掉的麻袋和泡沫塑料盒拿出来，警车后备箱有各种尺寸的塑封袋，正好拿来装证物。 即便宋瑞阳不是嫌疑人，但他的行为仍旧可疑。 留了几个人在楼下，江阳带队直奔四楼。 棉纺五村是老公房，并未加装电梯，楼道里也没有安装监控。 零星几家有摄像头的，是自家掏钱装门上的。 “咚咚咚！” 江阳抬手敲门，他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门铃。 “人不在？” 徐飞凑过来。 郭进摇摇头，“不会的，刚才物业说这人除了丢垃圾，只在每周三下楼去超市买日用品和吃的。其他时间有需要都是点的外卖，和网购。” “据说频率还不低。” 他压低声音，正说着小话，面前的防盗门忽的被人从里面打开。 只开了个缝。 “你们找谁？” 宋瑞阳的半张脸露出来。 外头太阳火辣，透过门缝看进去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江阳眼风一扫，罪恶雷达显示他为好人，绿油油的小点。 “咳，你好宋先生，有件案子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他尽量温和的说。 “没空！” “嘭！” 然而宋瑞阳脾气古怪，一把将门甩上，带起的冷风喷在江阳脸上。 “……宋先生，请你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 “你现在涉嫌一起凶杀案，警方有权……” 江阳话未说完，门又打开。 “什么凶杀案？我没做过犯法的事情！” 宋瑞阳皱眉。 “额，不是说你犯罪，是说可能跟你有关系，”江阳不等对方再说，立刻一手扣着门板，腿也横了一条进去卡住门缝，“根据小区居民反应，你长期不愿进行垃圾分类，包装随处扔，昨天上午十一点半左右还扔了一堆编织麻袋，有没有这回事？” 第408章 确定嫌疑人 江阳语速飞快，继续道：“不仅是昨天，你住进棉纺五村之后，几乎每次扔垃圾都是将麻袋和厨余混在一起处理。” “除此之外，还有深夜扰民的现象。” “民警多次上门处理未果，宋先生，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国法律规定，知情不报或者隐瞒事实，依据案件的严重程度会处以相应的处罚。” 说到后半句，江阳放慢了语速，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 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以及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让江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割裂。 宋瑞阳后退半步，沉默片刻后终于打开房门。 “不嫌弃就进来说吧。”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客厅，歘的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 顿时，大片的耀目的阳光照进房间，整个屋子不再和刚才那样阴森森的。 “妈的，味儿确实有够大的。” 屋里开了空调，仍是盖不住那股臭味儿。 徐飞揉了揉鼻子，小声抱怨。 不料被宋瑞阳听个正着。 “你们说的是这个吧？” 他一把拉开阳台门，露出长近一米的浴缸，透过玻璃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水都发绿了！ 而且绿的发黑。 这能没味道吗？ 江阳还注意到，有两三条小鱼翻了白肚皮，不知死了多久，已经出现轻微腐烂的迹象。 “死鱼不扔吗？” 他问。 “……前女友留下的，我不舍得。” 宋瑞阳又沉默了下。 “各位警官随便坐，有什么就问吧。” 他直言道。 “你扔的那些编织麻袋，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家里会囤积那么多？据说你微缩景观设计师，有完整的作品吗？” 江阳直截了当，一口气问了一串。 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将宋瑞阳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 人在说谎的时候，面部是会有细微的变化的。 观察力提升的效果能帮助江阳轻而易举的分析出对方。 “额，实际上，也是我前女友的爱好。” 然而宋瑞阳给出的回答，实在是让人有点想不到。 “我前女友比我小挺多岁的，读书的时候就在搞自媒体运营。她想用不同的编织袋制作工艺品，所以我家里屯了很多，全是她买的。” “不过上个月我们分手，我挽留过很多次，可是她很坚决。这些东西我就不想要了，但是我暂时忘不了她。” “以前我扔的都是她报废的袋子。现在我想重新开始新生活，不想再陷进感情里，我就一点点的扔……” 宋瑞阳苦笑着说完，江阳看他的眼神透着点诡异。 “阳哥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儿？” 徐飞小声开口，其他人也跟着紧绷起来。 江阳摇摇头，忽然有个想法。 “你认识崔娜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宋瑞阳。 “认识，她就是我前女友。” “她，怎么了吗？” 宋瑞阳紧张的问，明显看出他很着急，双手搭在腿上绞在一块儿。 “她死了。就在昨天。被分尸后装在一个白色的麻袋里，大概率是从棉纺五村的垃圾桶里倾倒进垃圾车的。” 江阳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宋瑞阳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跟崔娜为什么分手？” “分手后还有联系吗？” 谁会想到，原本的嫌疑人，竟然成了案件知情人。 大伙儿面面相觑，全都盯着他。 “有，我有找过她，但是娜娜不理我。” 宋瑞阳苦笑。 “我比她大了将近十五岁。她大三的时候我们认识的，顺其自然就在一块儿了。考虑到我年纪的问题，我是想她毕业就结婚的，但是谁知道她上个月认识了一个和她一届的小男生。” “两人一起打游戏，一起逛街出去玩，都是年轻人的花样，我不懂。” “起初我没怎么在意，小男孩儿除了年轻有什么好？我有钱有存款，已经攒够新房的首富，随时可以卖出去。” “再不济，我在京都也有房，不过面积还不如这里。卖了也能有一大笔钱。” “比起那种处处需要人照顾的小男孩儿，我做饭洗衣拖地板什么都行。谁知道最后就是败给了年纪。” 宋瑞阳苦涩的叹息，“我俩分手以后，娜娜还问我借过钱，说是新男友要创业。” “你给了？” 江阳问完觉得多余，又补了一句：“知道崔娜的现男友是谁吗？” “嗯，我有他联系方式。娜娜刚认识他的时候还给我介绍过，我们三个一起出来吃过饭。警官，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宋瑞阳眼圈已经泛红。 旧情难忘就得知前任死讯，确实有够难受的。 不过，江阳仍旧觉得他是大冤种。 高估了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低估了岁月的力量。 “有需要警方会联系你的，最近尽量不要离开榕城。” 江阳一板一眼的说完，出了门就把那小男孩儿的名字输入警务通匹配。 “秦盛，23岁，应届毕业生，无业游民。家住棉纺五村三十九号楼503室……靠！阳哥，这小子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徐飞很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抓人。 “急什么，不要打草惊蛇。” 江阳更冷静，先一通电话打到肖志伟那儿，要到了搜查令之后立刻联系交管大队调取棉纺五村正门和侧门等路段的监控。 然后又查了秦盛的通行记录和电话讯息。 “啧，这小子订了今晚去福市的飞机，是想从福市偷渡去棉北吗？妈的，相当可疑啊！” 不仅郭进这么想，江阳也是同样的想法。 崔娜搞自媒体用的麻袋道具，也住棉纺五村，银行卡近期有一笔大额汇款——崔娜问宋瑞阳借钱，然后再打给他的。 同时，江阳着重看了两天内的监控，果然在昨天侧门的监控中看到秦盛。 “怪不得……”罪恶雷达上没有任何罪犯提示。 因为秦盛根本不在小区里！ 这小子昨天半夜就拎了个行李箱跑了！ 一行人拿着搜查令，快速朝三十九号楼奔。 意料之中的无人开门。 淡淡的血腥气顺着门缝飘出，江阳退开两步，一脚踹开防盗门！ 第409章 搜查令变逮捕令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让江阳直皱眉。 不大的客厅收拾的窗明几净，所有家具都用塑料布遮盖，显然住户有长久出门的打算。 “妈的，这小子不会真给他跑了吧？” 郭进皱眉，在榕城放跑杀人犯，他们刑警大队会被人嗤笑的。 “怎么可能。” 江阳冷哼，大步朝卫生间走去，一尘不染的浴缸里隐约可见淡淡的血水。 地漏上也沾了不明液体。 【叮！检测到凶案现场，请宿主立刻进行抓捕，24小时内成功抓获凶手可获得2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江阳了然。 “让法医和技术中心的同事立刻过来，张建柏和林宇留在这里接管现场。” 其他人都是一愣。 徐飞在外面探了个头进来，问他：“阳哥有什么发现？” 闻言，原本在卧室内搜索的郭进也跟过来。 江阳蹲在地上，指着地漏和浴缸，“卫生间有疑似血迹，怀疑是第一案发现场，嫌疑人秦盛潜逃在外。” 说完，他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肖志伟那儿，搜查令没两分钟升级成逮捕令，下发到全市。 “郭进，老卓，徐飞，带人跟我去抓秦盛。” 话是这么说，但大伙儿还不知道他躲哪儿。 “距离晚上的航班还有大半天，这段时间那小子肯定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待着。” 徐飞托着下巴思索，“现在全城逮捕令已经录入系统，火车高铁飞机他肯定没戏……” “朝金沙区方向找。” 江阳开口打断他，同时起身出门：“路段监控我已经看了，秦盛就在那个方向。” 他强大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技能，在短时间内就已经锁定对方的大致区域。 接下来，只要依据罪恶雷达的探测就能找到人。 “是！” 被点到名的追在江阳身后飞奔下楼，他一边指挥老卓开车，一边翻看各个路段的实时监控。 十六倍速下，平板上的画面快速闪现，寻常人根本捕捉不到重要信息。 江阳根据秦盛的行径路线追查，这小子还挺聪明，知道要乔装打扮。 但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到十分钟，江阳就确认了秦盛的藏身处。 警车呼啸而过，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咦？这又是什么大案子呀？” 棉纺五村的住户不明所以。 “刚才江警官不还在教育五号楼那户人吗？” 退休的大爷阿姨，在小区门口溜溜达达，实际都等着听八卦。 “不知道呢，我看三十九号楼里面好几个警察，警戒线都拉起来了！” “几楼的呀？” “五楼吧。” “嚯！走，瞧瞧去！” 大伙儿对了个眼神，聚在一块儿朝楼栋里走。 同一时间，躲在金沙区某拆迁房内的秦盛，不断注意着航班的变化。 “妈的，有毛病吧！平时去福市的飞机那么多，怎么偏偏今天就一班？故意跟我过不去是吧？” 他恨恨的摁着手机，嘴里骂骂咧咧，实则脑门儿上已经急出了汗。 谁不知道江阳破案的速度惊人。 留在榕城简直自寻死路。 之前不是没有极其自信的罪犯，觉得能瞒天过海。 可是只要被江阳逮住一点蛛丝马迹，最后都被逮住。 秦盛左思右想，不敢冒险。 可天不从人愿，竟然卡在交通工具这关。 就在他烦躁的来回踱步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吓得他“噌”的一下跳起来。 “靠！” “怎么找来的！” 透过破碎的窗户，秦盛难以置信的盯着已经停靠在拆迁楼下的警车，他不懂明明已经小心翼翼，为什么还会被那么快找到？ 在他的计划里，警察甚至不应该那么快把崔娜的死和自己联系上。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他思考那么多。 秦盛行李箱都不拿了，直接往楼顶上跑。 金沙区有大片的未拆迁房。 他选的这一带已经被市政府拿下，未来几年是重点开发目标。 原本住在这儿的居民也都早早领了拆迁补偿离开，附近除了零星几个小超市之外，几乎没多少活人。 秦盛挑中这儿也是看中这一点。 拆迁房都是老公房，每一栋都不超过三层楼高，紧密的挨在一起。 既然楼下都是警察，那他就选择从房顶上过，助跑起跳，很快接连窜上两座房顶，顺利离开原先的位置。 但已经进入江阳罪恶雷达的范围，怎么可能脱身！ “在那儿！” 他大喝一声，举枪瞄准：“秦盛站住！你已经被包围了，老实抱头蹲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例行喊话，江阳脚步不停，快速朝对方的位置靠近。 并且开启罪恶追踪，成功在视野范围内标记住秦盛！ “马勒个巴子的，傻子才会站在那儿等警察抓！” 秦盛满口脏话，高瘦的身形灵活的穿梭在房顶上，一会儿跳过栏杆一会儿翻过围墙。 没多会儿，身后的警察少了大半。 老房子七拐八绕的，经常撞进死胡同。 要追一个人并不容易。 反而踩着房顶奔跑的秦盛视野更广，专挑地面上有死路的方向跑。 再一次把警察甩开后，他洋洋得意的低头看去，以为顺利逃脱追捕。 然而，江阳的迅猛的身影仍旧紧紧跟着他！ 甚至已经跟他平行！ 秦盛惊呆了，脚下的步子都不由的顿了下。 “草！死条子有毒吗？这样都甩不掉？” 他小声嘀咕，才放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绷。 江阳眯眼看着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秦盛，顺势找趁手的家伙什儿。 就在对方即将再次翻越围栏时，他捡起路边碎成半个巴掌大的红砖，在绝对精准的加持下，快准狠的出手。 “嘭！” 下一秒，砖头不偏不倚命中秦盛后腰。 “啊！” 堪比常人十余倍的力量砸在脆弱的腰椎，秦盛瞬间脱力，脚下一滑直挺挺的从房顶下掉下去。 江阳“嗖”的窜出一大步，一把提溜住对方。 “还跑吗？” 他哼笑着两拳砸在仍旧挣扎不已的秦盛脸上，霎时间打的他一嘴的血。 “放开我！妈的多管闲事的死条子！” 功亏一篑的秦盛恨的要死，饶是腰部传来的剧痛都没能让他消停，双手不断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挣脱江阳的钳制。 “啪啪啪！” “还不消停？真是对你太客气了！” 第410章 训练还是不够 郭进等人赶到时，江阳已经甩了秦盛二三十个耳光。 刚才还在房顶猖狂跑路的人，这会儿奄奄一息的跪在他脚边，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声泪俱下的忏悔。 “呜呜呜，江警官求你别打了！我不跑了，这次是真的不跑了！我跟你回警局……呜呜呜……” 【秦盛，23岁，涉嫌故意谋杀，网络诈骗，非法赌博，涉案金额30万……】 罪恶雷达上，详细的作案信息跳出。 江阳丝毫不带怜悯，忏悔耳光噼里啪啦一顿抽。 秦盛腰痛的厉害，感觉下半身没有知觉似的。 脸也胀痛难忍，稍微说两句话就痛的他直抽抽。 然而在剧烈的痛苦下，他的大脑异常的清醒。 每一丝痛感都像是被放大数十倍，不断地在他的身上重复。 嘤嘤嘤，江警官太可怕了！ 比电视里放的还要恐怖！ 秦盛眼睛都哭肿了，哪里还有刚才猖獗的模样。 “铐起来带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耍小手段，你以为能跑掉吗？” 江阳一把薅住人脖颈，拎在手里和拎小鸡一样。 “咳咳咳，阳哥你也太猛了吧！” 徐飞扶着膝盖剧烈喘息。 他追着追着就跑进了死胡同，绕了两三分钟才钻出来。 大热天的，制服都被汗水浸透，湿哒哒的黏糊在身上。 其他人的状态跟他差不多。 尤其是老卓，本来就年纪大，现在一张脸跑的通红，嘴皮子都干裂了。 自打江阳进入刑警大队，众人的体能训练就没停过。 可是顶着三十七八度的大太阳疯狂奔跑，还是头一回。 “就是啊江阳，你没觉得累？我肺管子都一抽一抽的疼！” 卓开洲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抽出腰间的手铐“咔嚓”一下给秦盛戴上。 他额头上的汗都滴在眼睛里了！ 大伙儿谁也不嫌弃谁，都是一副狼狈样。 唯独江阳，跟他们格格不入似的，仍旧是清清爽爽的制服短袖衬衣，甚至发型都不带乱的。 明明这群人中间，跑的最快，追的最狠的就是他！ 再说了，刚才大家基本都有跑进过死胡同，只有江阳埋头向前冲，跟装了定位器一样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死路…… 越想越忧伤。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老卓感慨，徐飞等人也是同样的心情。 他们看着江阳就跟看超人似的。 “阳哥你就没有什么秘诀吗？眼睛里有小地图？” 郭进开了个玩笑，他跑的都耳鸣了！ “咳，说明大家平时的训练还不够！这样，等这起案子结束，以后每天的训练量翻个倍吧。” 江阳谦虚的笑笑。 他的身体素质是寻常人的十几倍，自然没法比。 追那么点路，在他的眼里还不够热身的。 “蛤？” “等一下，我收回刚才的话！” “阳哥！这种天气你认真的吗？真的会死人的！” “啊！饶了我吧！” 众人哀怨的直嚷嚷。 秦盛两条腿无力的拖在地上，只想翻白眼。 就没一个人考虑他的心情！ 好气！ 回到警局，队医先给秦盛看了下，确认身体状况良好可以接受审讯后，江阳立刻就提审他。 “为什么要杀崔娜？” 法医的dna检测报告还没出，但初步化验已经能够确定秦盛家卫生间的液体，就是血迹没错。 江阳把报告往桌上一拍，压在上面的还有崔娜和送瑞阳的转账记录，打印的聊天记录等。 桩桩件件，都证实秦盛和崔娜关系的不一般。 “她要举报我诈骗！我一时激动就动手了……我骗她我想创业投资，还缺点钱，其实我拿那些钱去赌博了，运气不好输光了。” “利滚利我实在还不出来。我知道崔娜的前男友挺有钱的，就想着先周转一下。谁知道崔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反悔，让我把钱吐出来！” 秦盛牙齿被江阳打掉好几颗，现在说话有点漏风。 但他不敢隐瞒，全部和盘托出。 只要对上江阳的眼神，他就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 半个字都没胆儿撒谎。 情急之下，秦盛两腿一颤，竟然真的吓尿了…… 腥臊味儿逐渐在审讯室弥漫开，郭进嫌弃的抬手在鼻尖扇了扇。 “就这怂样还杀人？你怎么杀的，凶器是什么，说！把你所有的犯罪经过都交代清楚！” 江阳嗤笑，猛地一巴掌拍在小桌上。 “啊！我说，我说！江警官别打我，别打！” 秦氏条件反射的抱住头，抖的跟筛子似的，下面的水龙头又滴滴答答的尿了好几滴。 “崔娜良心发现，要求我把钱还给她前男友。可是我都拿去还债了，怎么拿给她？我俩就吵起来，于是我骗她的事情就说漏了嘴。” “她非我说诈骗，还说要报警抓我。” “我一气之下就想杀了她算了。反正崔娜的爸妈都不在国内，而且我跟他的前男友住在一个小区里。” 说到这里，秦盛停了一下，“咳，因为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为了方便追求她，故意搬到棉纺五村的。” “她那个做微缩景观的男朋友年纪大，又好欺负，我没把他放在眼里！杀人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可以顺便嫁祸给那颗老帮菜。” “他俩分手闹的不好看，不知情的任谁都会以为是情杀。等警方察觉不对，我都人在国外了！” 秦盛偷瞄江阳一眼，哆哆嗦嗦的道：“凶器我也扔在垃圾桶里，是崔娜做饭用的菜刀。一整个的尸体不好处理，我一刀捅进她心脏，没一会儿她死透之后我把人搬进浴缸，再从她那堆破烂里翻出一个麻袋。” “那个袋子是我看着她从那颗老帮菜那儿带来的，我就把崔娜的尸体切割掉装在里面。” 审讯到这儿，所有的凶案细枝末节明朗了一大半。 江阳问他：“崔娜的头呢？你怎么处理的？” 麻袋里的尸块只有四肢和躯干，并没有看到脑袋，这也是崔娜身份没有立刻确认的原因。 “我昨晚上带出去，藏在拆迁房的墙面里了。” “菜刀我随便扔的，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反正也在那一块。” 秦盛坦白。 他说的是他藏身的那栋房子。 江阳侧头跟郭进耳语：“叫留守拆迁房的同事全面搜索一遍。” 第411章 意外线索 秦盛藏身的拆迁房在金沙区新会路的二合胡同。 一整条街都在市政的动迁政策内。 不过市里相关文件是去年下发通知的，居民拿到补偿在规定期限前搬迁后，反而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 老房子墙面和地板外层都是木质结构，撬开很容易。 留守勘察的老张接到郭进的电话，很快掀开木板，找到了崔娜身体的最后一部分。 “妈的！这个天塞墙头里全烂了！” 老张一脸菜色，嘴唇还有点发白。 “我们刚靠近，那股味儿就直往我鼻子钻，又馊又臭，比垃圾场那味道还难闻！” 他把崔娜的脑袋拿去了法医那儿，不过腐烂程度很高，dna检测有难度。 从外形上已经分辨不出模样。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老张就忍不住反胃。 “你们是没看见蛆虫爬来爬去的样子，一大把呀！我的天，咱队里好几个吐了。现在连口水都灌不下去！秦盛真特么狠毒，这种招怎么想出来的？要是没人发现，等推翻重建的时候不就给他混过去了吗？” 江阳暂停了审讯，手里是法医出具的检测报告。 除了死者的脑袋是刚送检的还未出结果，其他部位的都已经有了。 崔娜一共被分割成三十五块，其中包括内脏。 经过鉴定，死者的血液信息和崔娜相符。 众人并不意外。 “通知死者家属吧，让他们尽快来认领尸体。” 江阳叹口气，随便扒拉了几筷子菜就准备继续提审。 不过郭进忽然喊住他，“阳哥，宋瑞阳过来了。他说还想到一件事，或许对案件有用。但是宋瑞阳要求必须见你，我跟他解释半天，他不听。” “啧，是信不过我们吗？” 徐飞调侃，“还是觉得你长得不可靠，信不过你呀？” “滚蛋！你才长得丑！” “我没说啊！你自己讲的！” 两人打闹，侦破一桩命案警局氛围都轻松不少。 “额，其实我在调宋瑞阳资料的时候看过他的就诊记录，”秦明智斟酌着用词，小声说：“他有双向情感障碍，一直在靠吃药控制，平时跟人很少交流的。” “和崔娜在一起之后，用药剂量明显下降，估计是有好转吧。” 说着，他看向江阳，“我感觉之前棉纺五村的人没法跟宋瑞阳交流，很大可能是因为他的心理疾病。” “阳哥竟然能让宋瑞阳正常沟通，我超惊讶。” 大伙儿一听，顿时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江阳。 “我上次就发现了，证人对着阳哥的时候，似乎特别好说话，问询效率都提高了！” 徐飞恍然大悟，更崇拜他了。 “看我干嘛，就不能是人民警察的亲和力？” 被点破的江阳轻咳一声。 系统给的亲和力提升确实好用，他闷头笑了一会儿才回到正题：“行了，我出去看看宋瑞阳。” 他把文件塞郭进手里，让他先去审讯室，“一会儿我就来。” “有什么事不能跟别人说的？” 见到在办事大厅中坐立不安的人，江阳张口就道。 “我，我想到一件事。” 宋瑞阳见到他，立刻站起来拿出手机划开他和崔娜的聊天界面递过来，“崔娜问我借钱的时候，跟我提过那男的似乎有违法行为。我再问，她就没回我了。” 江阳接过手机，一目十行扫完。 上面确实有些意味不明的话。 崔娜发了两张截图给宋瑞阳，都是秦盛在整理银行卡的画面。 从图片的角度看，应该是偷拍。 隔了好几米远，秦盛桌子上摊了一沓各色各样的银行卡，粗略一数应该有二十来张的样子。 灯光有些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不过以江阳三岁画老和过目不忘的技能分析，里面坐在桌前低着头的人，就是秦盛。 “好的，情况我知道了，稍后有需要警方会联络你。对了，聊天记录我需要备个案，不介意把手机给我一会儿吧？” “放心，很快就好，不会看你其他东西的。” 江阳安抚的笑笑。 “哎，没事的，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嘛。只要能顺利抓到凶手就好。” 宋瑞阳腼腆的说着，脸上阴郁的气质都消退不少。 有关崔娜的死，已经上了新闻联播。 毕竟抓棉纺五村的动静逐渐传开，警局捂着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全市通报。 好在有江阳，赶在秦盛逃逸之前顺利找出线索，申请到逮捕令。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此，宋瑞阳心里是很感激的。 “知道娜娜出事，我很自责，”离开前，他抬头看向江阳，“我明知道那个男的很有问题，但还是放任娜娜跟他在一起。” “江警官，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略带哀求的盯着江阳，看的出心理压力很大。 “正常男女关系分手而已，你不用想太多。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错不在你。” 劝走宋瑞阳，江阳联系了管辖棉纺五村的派出所，叮嘱胡林盯着点他的情况，最好能让队里的心理辅导员时不时上门疏导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审讯室。 “崔娜的头已经找到。” “你利用网络隐瞒自己的实际情况，编造谎言骗钱，让死者从前男友那里借了三十万给你。” “秦盛，你的行为是网络诈骗，并且有计划性的实施谋杀。” 江阳合上整理好的供词，盯着秦盛说道：“现在警方怀疑你还跟一起非法赌博有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 秦盛磕巴。 忏悔耳光的效果还在。 杀人后的悔恨和愧疚，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开口。 然而在他说话之前，江阳把宋瑞阳提供的两张照片的打印件推到他面前。 “这些银行卡，都是你个人的？” “你在为谁工作？” “你只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无业游民，而且你家庭条件普通，生活环境并没有给你接触非法赌博和网络诈骗的机会。” “所以，你的三十万是怎么欠下的？又是找的哪一家贷款公司？” 江阳根本不给秦盛狡辩的机会。 “依照我国法律，谋杀是判死刑的，隐瞒犯罪事实没有出路。” “你想好了再说话。” 第412章 连环案件 江阳带队抓人期间，秦明智也在忙碌，早就查出了好多内容。 例如秦盛欠高利贷的公司并不是境内的，公司资质和成立地点都在境外。 国内只有一个简陋的办事处，而且不在榕城市，开在海城市。 秦盛名下统共有六张银行卡，都是正规银行办理的储蓄卡。 所以照片中的那一沓卡，极有可能是诈骗公司分发给下线跑量用的。 本来秦盛都没想隐瞒，被江阳摄人的眼神一盯，顿时什么都吐出来了。 “我承认我借了高利贷。” “一开始只是五六千，七八千的借。我跟家里要钱，谎称是要考研，家里信了给我打过来。所以头几个月还还的上。” “可是崔娜太能花钱了，大手大脚的不知‘节约’两个字怎么写，跟她在一起半个月我又陆陆续续借了两三万吧。” “我以为毕业后找份工作，再做个兼职送送外卖什么的，很快能还上。” “谁知道利滚利越来越多，怎么都还不清！这个月还八千块，下个月就是八千五，然后九千，一万……” 秦盛回忆道，捂着脸痛哭流涕。 “是我错了，我贪慕虚荣，才会高利贷套住。” 事已至此，他如何借钱的始末水落石出。 江阳听着他边哭边交代，眼里始终是冷冰冰的。 直到秦盛停下歇口气儿，他才追问：“第一次跟你在网络上聊天，推荐你借钱的是什么人？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江警官，我有他的手机号！” 秦盛匆忙点头。 郭进立刻去物证处调取证物，隔着塑封袋子摁开，果然翻到秦盛口中的电话号码。 不过拨过去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是个空号。 “怎么会这样？” “我之前都是用这个电话和他们联系的……” 秦盛茫然，生怕江阳不信，着急忙慌的解释：“江警官，我真的没说谎！这个人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的，我氪金的渠道也是他推荐的！聊了有小半年，他知道我的情况就给我介绍了借贷公司！” 相信的情况从秦盛口中娓娓道来，他的语气也从最初的惶恐紧张，到后来的急躁烦闷。 “我其实也有想过收手，老老实实跟家里坦白，然后和崔娜分手的。”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在外面欠一屁股债。利息一天天的涨，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还不上。可是崔娜总是把我跟她那个有钱的前男友比较……妈的，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过的那么苦！我就想着如果崔娜不存在，我一定会过的更好！” “再也不用面对深更半夜的催债电话，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崔娜带给我的！” “就不该认识她！” 秦盛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一直处于被催债的状态下，他的神经很敏感，赤红着双眼猛地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不停的敲击桌面。 “她该死！我杀了她才好！这样我就不用面对每天的银行刷卡信息，用不着为了还钱发愁！我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过的呀，但是崔娜为什么非得花那么多的钱？” “我把她脑袋剁下来的时候，心里很平静，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江警官，你有过这种想法吗？一瞬间什么压力都没有，很快就能开始新生活……” “啪！” 江阳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不要为你的犯罪行为找借口。人是你自己追求的，是你计划性谋杀的。” “杀人手法，藏尸体手段，甚至于嫁祸方法你都清清楚楚。” 他冷漠的眸子紧紧盯着秦盛，看的人心底发寒。 “清醒了吗？把你们转账用的渠道，游戏账号都写下来。” 说罢，江阳把纸笔拍在秦盛面前。 “我，我一定会被判死刑吗？我告发借贷团伙，能给我减刑吗？” 写完这些，秦盛犹豫着问出口。 “我还不想死啊！” “两位警官我做错了！我已经深刻意识到我的错误，我改！我愿意劳动改造以后出来当个好人！” “呜呜呜！能不能放过我……” 秦盛顶不住江阳带给他的压力和难言的威慑力，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爆哭。 这一刻，他才从自己的幻想中真正走出来，意识到杀人难逃一死。 江阳仍旧冷漠，冰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警察只管侦查，判刑的事你去跟法官说吧。不是什么事都能哭一哭就了事的。” 扔下这句话，江阳和郭进快步离开审讯室。 “马上找技术部的同事支援，尽快查出这几个账号绑定的身份信息。” 现在玩网络游戏都是实名制的，江阳从秦盛口中判断，这批搞电诈的比以前更阴损，隐匿在游戏里盯着目标，挨个培养着割韭菜。 秦盛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我现在就去！” 郭进神色肃穆，电诈是国内长期以来的老大难问题。 打击掉一批，又来一批新的。 单单榕城市，这一年就不知道逮了多少电信诈骗和非法赌博的。 江阳整理好所有的线索和证词，立刻找到肖志伟申请搜查令。 “肖队，秦盛是在一家名为‘奇强’借贷的公司分多次先后借贷的，总金额在六万八千元，后续利息翻倍上涨到二十九万元。” “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是通过游戏内聊天，和打电话。注销的电话号我去查了，是一位过世大爷的。” “初步怀疑电诈犯罪集团，大量购买、盗取国内的身份信息。” 肖志伟仔细翻阅，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奇强的办事处在海城市，需要联系当地警方协同合作。” “不过海城刑警大队的队长，高建沐你也熟悉，我现在就跟上级申请，你准备一下。” 一桩命案牵扯进电诈案件，肖志伟很重视。 榕城市和海城市的领导们也下了死命令必须严肃处理，彻底打击犯罪团伙！ 【叮！恭喜宿主成功在24小时内破获一桩命案，获得2000积分！】 【叮！检测到电诈案件，请宿主尽快侦破，耗时越短，获取的积分就越多！】 第413章 目标人物出现 江阳当天就和郭进，以及老卓，林宇一起赶往海城市。 两地警方合作办案多次，见面并不陌生，没过多寒暄就说起案情。 “发来的资料我已经看了，奇强在海外登记注册，要逮捕公司法人和各大股东涉及的方面很多。” 高建沐神色肃穆，“我跟上级领导请示过，国际刑警和我们在国内外同时行动。” “奇强在国内的头目一共有两个，目前都在办事处。我们同事已经在盯着，根据你们提供的罪犯证词，够证据拘留他们。不过要想定罪，还需要更强有力的证词。江阳你怎么说？我们这些人随时都能行动。” 一行人坐上海城市警车，江阳沉吟片刻后道：“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高建沐大笑着拍他肩膀，脚下油门一踩直奔奇强公司。 十多辆警车共同出动，规模声势浩大，头顶的红蓝警笛声响彻大马路。 期间，高建沐把奇强的资料分发给江阳几人。 “卫东海是奇强在国内的老大，曾经因过失伤人致死在牢里待了十二年。他在外的职位挂的是销售部经理，今年海城市工商局严打还着重调查过奇强。” “但是账面清楚明晰，没有严重的违规项。” “顶多补缴了部分税款而已。” 对于税务有问题的企业，一般会提醒一次，如果不按时把相应的款项补上，后续就没那么简单了。 罚款吃牢饭一样都少不了。 江阳飞快往下扫，看到一处时停了一下，“奇强旗下还有一个游戏公司？” “是，不过是一家专门做单机游戏的，在各大平台上的下载量极低，成立四年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 高建沐回答，同时说道：“这家游戏公司也是工商部门和经侦的重点调查对象，盯了有一阵子，但始终没有强有力的证据申请搜查令。” 提起这事他就想叹气。 “卫东海这人太油滑，做事小心谨慎。他的把柄不好抓，而且手底下那批人嘴也硬，”他从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放在江阳面前，“这是卫东海的得力助手，徐逸。年纪不大，但毕业于法律专业。两年前司法考试上岸，现在是奇强的法务。” “这次我们的行动受到各部门关注，经侦也会配合我们。” 高建沐语速飞快说完，脸上凝重的表情散了些。 “嘿，大伙儿本来一筹莫展，不过听说你到海城，现在个个喜气洋洋，就好像已经抓到人了一样。” “你小子的影响力不是一般大呀！” 他打趣。 江阳无奈的笑，“既然高队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势必不会让各位失望。” 尤其是二十四小时内成功破获电诈案，他还能拿到五千积分！ 想到这里，江阳斗志十足。 同一时间，位于海城市内环的奇强公司众人，当时正在网络上忙碌，每个人手里的键盘都快摁冒烟了。 办事处租借在一栋破旧的写字楼里，两个房间当中打空，统共一百六十多个平方，整整齐齐摆放了五十多张办公桌。 每一张桌前都有一个年轻人在奋力敲击。 “不许偷懒啊！发给你们的联系人账号都去加好友，游戏里也保持互动。这些都是目标人物，是你们需要攻克的对象！” “事儿办好了，给你们提奖金！” 肥头大耳的男人咧着一口大金牙吆喝，手持棒球棍来来回回的在一排排桌椅中走动。 阴森的视线不断扫过打字的人。 卫东海面相凶，稍微被他瞅一眼，众人就瑟瑟发抖。 “干什么干什么！不想要工资了是吗？话术都交给你们了，还不赶紧去聊！聊下一单生意就有1%的提成！” “有钱还不好好干？！是找打是吗？！” 说罢，他手中的棒球棍猛地砸在一小伙的脊背上。 “啊！” 小伙儿发出一声惨叫，条件反射的往桌子下面钻。 然而卫东海根本不放过他，掀了桌子继续抽打，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其他人战战兢兢，都不想挨揍，只能继续按照发下来的话术和流程去跟目标人物攀交情拉感情。 好方便后续的诈骗。 就在这时，徐逸猛地推门进来，他看都不看被卫东海打的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悄声附耳道：“不好了东哥，条子快到楼下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车，咱们现在先撤。” 卫东海眉头拧起，不满的扔了棒球棍。 “妈的！” “死条子没完没了，成天搞突击有什么意思？散了散了，把电脑程序都毁掉！” “愣着干干嘛，快啊！还要我来请你们是吗？” 他暴怒，抬腿重重一脚踹中一人肩胛骨。 大家这才回过神，哆哆嗦嗦的拔电源，销毁文件。 “靠！东哥徐哥，电梯停了！” 有小弟察觉不妙，大喊出声。 “妈的，上天台！” 卫东海咒骂，嘴里不干不净道：“草特么的，这群警察怎么今天动作那么快？平时磨磨唧唧怎么也得磨蹭个三五分钟的……” “嘭！” 话还没说完，江阳一个飞踢连门带锁的踹飞，举枪冲了进来。 “警察办案！全都老实点！抱头蹲下不许动！” 他锋利的眼神一扫，立刻就看到正在从后门跑的几人。 【卫东海，45岁，涉嫌恶意谋杀，网络电诈，传销，绑架，恐吓威胁，故意伤害……涉案金额高达七千万……】 【徐逸，27岁，涉嫌网络电诈，传销，绑架，恐吓威胁，勒索敲诈，涉案金额三千万……】 【……】*57 办事处所有人，除了主犯，其他人或主动或被动都涉嫌犯罪。 江阳一招手带头往后追。 “郭进跟上！” 他身手矫健，速度是常人十来倍，在楼梯间一个跳跃就挡住了逃跑的罪犯！ 其他人在高建沐的指挥下，控制住其他人。 整个楼层闹哄哄的，热闹的不行，市民群众也被壮观的十多辆警车引得驻足围观。 “我刚才好像看见江警官了？不会是我眼花了吧？他不是在榕城吗？咋跑我们这儿来了？” 眼尖的市民一迭声的问道，严重的惊奇显而易见。 “当然是说明有大案呗！” 第414章 人民群众的呼声 江阳没空去想海城市市民对他到来的欢迎和期待，此时他当胸一脚踹在徐逸心口，把人重重踹在墙上。 发出的闷声连带地面都跟着震动。 “卧槽尼玛的死条子！多管闲事去死吧！” 卫东海眼神狠辣，从腰间摸出一把折叠刀大吼着朝江阳刺去。 “老子在海城市二三十年，就没怕过你们任何人！管你在榕城市多厉害，破过多少案子，敢拦老子的路，一样是死！” 他肥硕的身躯倒是灵活，左躲右闪的穿过两个小弟恶狠狠的瞪视江阳，同时手中的小刀飞快逼近江阳心脏位置！ “杀了你老子还能在圈里火一把！哈哈……” 卫东海大笑，以为自己得手了。 然而，在刀尖刺破江阳衬衣扎入皮肉时，他并未看见熟悉的鲜血，反倒是手中的折叠刀“咯嘣”一下断了！ “嘭嘭嘭！” 江阳目不斜视，三两拳撂倒扑上来抱住他的小弟们，一手一个揪住衣领，罪恶之拳打的他们脑壳嗡嗡的响，偏偏大脑又很清晰的接受到这股痛意。 痛感转换下，几乎没人站得住脚，全都瘫软在地抱头呻吟。 “你这刀不大行。” 江阳摸摸破了个口子的制服衬衣，下一秒猛地出手攥住傻呆呆的卫东海手腕，稍稍用力就听见一声脆响。 “啊！” 断裂的骨头穿透肥厚的皮肉，鲜红的血混着淡黄色的油脂喷出。 昏暗的灯光下，白花花的碎骨隐约可见。 触发痛感转换，卫东海痛的呼吸都停滞了，双腿一软险些直接给江阳跪下。 “草泥马的死条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卫东海发了狠，龇牙咧嘴的抱住江阳的腰朝楼下推，试图跟他同归于尽。 但在慢一拍赶过来的郭进眼里，这场面有些滑稽。 一米七多点的大肉球，脑袋拱在江阳胸口，咬牙使劲儿大半天，江阳丝毫未动。 “靠！” 卫东海脸涨得通红，两条胳膊都酸痛的厉害。 “玩够了？” 江阳低头，冷眼看他。 紧接着提膝倏地上顶，狠狠撞在卫东海满是脂肪的腹部。 这一下，几乎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撞烂了！ “噗！” 卫东海眼珠瞪大，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江阳的罪恶之拳迎面而来。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重拳每一次都精准的命中卫东海腰腹，他被打的不受控制的弓起腰背蜷缩在地。 “死，死条子……” 即便如此，卫东海嘴里仍旧谩骂不断，威胁要将警察手撕了。 江阳嗤笑，一把薅住他衣领将人提留起来，一拳打断他的鼻梁骨的瞬间抬脚踩碎他小腿！ 这会儿卫东海已经痛到说不出话，在痛感转换下，他每一根神经都濒临崩溃，只能大张着嘴粗重的喘息。 “说啊，继续说啊。” “威胁恐吓警方，拒捕逃逸，故意杀人，网络电诈。” “你的罪名自己数的过来吗？” 江阳冷笑，见卫东海仍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当即甩开手“啪啪啪”一顿忏悔耳光招呼。 窄小的楼道只有一扇窗户并不通风，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在空气中充斥在鼻尖。 除此之外，还有卫东海被猛揍的闷哼声。 他手下的小弟全都惊恐的瞪大眼，被郭进几人压着动也不敢动。 就连徐逸都被唬住了。 他尾椎骨断裂，一手扶着后腰动弹不得的瘫在地上，脸色煞白。 这就是榕城市的江阳？ 徐逸脑子乱哄哄的，在亲眼见到江警官之前，他以为可以逃过的。 毕竟这些年在海城市，奇强公司始终如鱼得水。 无论碰到警方的任何调查，都能抽身躲过。 给了徐逸一种警方很好糊弄的错觉。 “等，等一下，警方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能随意打人！我要投诉你们暴力执法！我，我有律师资格证，我是卫东海的法务……” 他好像才回过神，磕磕绊绊的说话。 “搜查令在这里，”郭进利索的拿出手铐铐住他，直言：“妨碍警方办案，还袭击警察，人证物证都在，我们属于常规抓捕手续，并不是单方面的殴打。” “徐律师是吧？我看你还有的要学。” 说完，郭进咧嘴，使劲儿把人朝门里推：“走！跟我回警局录口供！” 其他小弟更是畏畏缩缩不敢吭声，佝偻着脊背任由警方押解。 “你呢，还想继续吗？” 江阳掐住卫东海的下巴，沉声问道。 “不，不想了……江警官求你别打我了……呜呜呜，肉都被你打没了……” 卫东海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偏偏他的神经现在特别的敏锐，任何一点感知都能清晰的传送到痛觉中枢。 “江警官饶命啊！我不跑了，我老实，我，我交代还不行吗？” 二百多斤重的人，在江阳的手里就跟拿个麻袋似的，轻飘飘没份量。 “刚才拿刀捅我的时候不是很神气的吗？怎么忽然就怂了？拿出你的狠劲儿来，”江阳似笑非笑的说着，人已经扣住卫东海回到办事处，“高队长，所有人员顺利逮捕！” “好好好！干的漂亮！” 高建沐喜不自胜，“都带走！到警局一个个问话！” “现场封锁好，让技术人员立刻恢复被删掉的资料和文档！” 他眉角眼梢都是喜意。 此时老卓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高队，楼下的逃逸车辆抓住了！” “哈哈！今天大丰收啊！” 困扰了海城市有一阵的大案顺利收网，高建沐和经侦的同事都很高兴。 当江阳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时，围观的群众再一次欢呼。 “哇！真的是活生生的江警官啊！好久没见他了，本人是真的帅！” “希望他能在海城常驻，我的电瓶被偷了三次，人虽然抓住了，但是罪犯根本就不怕！” “急需一个江警官镇家宅！” 人群闹哄哄的，全是围着江阳的人，胆子大的甚至跟在他屁股后面要求报案。 “嚯！没想到江阳在咱们这儿的受欢迎程度那么高！” 就连高建沐也惊讶了。 “嘿嘿，谁不想要一个破案能力强，还效率高的人民警察呀！” “行吧，下周各位的训练加量！要向江阳看齐！” 高建沐一锤定音，苦了整个刑警队。 第415章 拜佛都没那么心诚 几十年房龄的写字楼被群众围堵的水泄不通。 江阳押着人往警车方向走的时候，卫东海鼻青脸肿的仍被人认出来。 “咦？江警官扣着的胖子好眼熟啊！我好像哪里见过！” 大妈本来只是看个热闹，瞧一瞧这位网络上的罪犯杀戮机什么样儿。 不料却直勾勾盯着卫东海看的起劲儿。 “哦，他啊！经常到我们店里吃饭不给钱！” 写字楼对面小饭馆的老板抱怨，“长得凶不讲道理，我报了两次警。结果这人到了派出所态度巨好，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慰问补偿。” “然后过两三个月再犯。” “切，这种人就是圆滑，会做样子。实际上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单纯的想糊弄了事！我家店开十几年了，他这种吃霸王餐的还是头一个！” 大妈惊讶：“警察都治不住他？” 小饭馆老板无奈苦笑，“嗐，当着面人家表现可好，屁股一转马上凶神恶煞的，呵呵。” 其他群众一听，顿时对卫东海印象更差。 “江警官！这种人不能放过呀！一定要严审！千万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啦！” 有胆大的扯着嗓门高喊，小老板兴头上跟了两句：“死胖子坏的不得了！江警官别心软！” 实际上，江阳隔着十好几米远都能将众人说话声从嘈杂的噪音中剥离。 听力提升带来的巨大好处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他朝饭馆老板的方向点点头，拎着卫东海的手紧了紧。 好在群众虽然爱看热闹，但还是很有分寸的，见江阳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不少人举着手机“咔咔”一顿拍，力求将他的面貌全都收进镜头里。 不长的路，刑警们愣是走了小十分钟才上警车。 “哎呀妈呀热死我了，海城温度怎么比榕城还高？” 郭进一头汗，脸都被太阳晒得发红。 “咱们这儿还算好的，福市才是真的热！” 高建沐心情很好，破获一宗大案，他高兴，上级领导也高兴。 年底的汇报更有面儿，奖金和功勋接踵而来，想想就激动。 “江阳干的不错！要不是你，咱们这案子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说罢，他又有些愁苦，“不过卫东海嘴硬，要想撬开他那张嘴得花不少力气，光是办事处搜到的证据未必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也许关哥一两年他就又能出来了。” 卫东海坐在中间的警车上，前后左右都有警车包围着他，林宇，老卓还有另外两位海城市当地的刑警看着，他插翅难逃。 更何况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他这会儿还在痛哭流涕呢。 “高队长你这就想多了，有阳哥在什么罪行审不出来？但凡是他做过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让他蒙混过关！” 对于这一点，郭进有绝对的自信。 江阳抹了把汗，笑着点头赞同，“刚才卫东海已经招了一部分，相信提审时会老实交代的。而且他不仅涉嫌网络电诈，还有谋杀，故意伤害和绑架。” 这些都是他在罪恶雷达的犯罪信息上看见的。 当中一条办事处现场也有人证。 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有个年轻人被打的不成样子，肋骨断了好几根，手骨和脊椎骨也有碎裂的迹象。 在江阳押着人上警车之前，就已经被送往附近的医院，由派出所民警陪着治疗。 那小伙子也明确表示愿意站出来当证人。 想到这事，江阳下意识的说出口，郭进笑意盈盈的脸下意识收敛了几分，接过话头：“除了受伤送医的那个，我还问过其他的年轻人，他们都哭的不成样子。” “全是外省市被骗来海城市工作的。” “当初卫东海在招聘简历上写的高额报酬，一旦有人上门面试，他就挨个排摸。从应聘者的家庭背景，教育经历和性格特征，调查到朋友亲戚什么的。” “只要是交际能力不太强，熟人少，又不是本地人，卫东海就会提前录取。” “为的就是把人扣在他的‘奇强’，给他做事。谁想跑就打断谁的腿。妈的，都什么年代了，大城市里居然还会有这种恶劣的行径！” 郭进把了解到的情况说完，忍不住咒骂。 “咳，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人民受苦了。” 高建沐尴尬的摸摸鼻子。 他们也很想抓人，但是一直苦于证据不足。 每次都是关个几天，无奈之下又把人放出去。 来来回回的折腾导致的结果就是卫东海做事愈发小心，要想逮他的小辫子是更加难了。 江阳闻言安慰了他几句。 直到警车开回局里，高建沐仍旧在担心审讯的问题，就怕跟以前似的栽跟头。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站在旁边的监控室里，隔着特质玻璃高建沐清楚的看见卫东海一改曾经油嘴滑舌，八面玲珑的样儿，“嘭嘭嘭”不停地跪在江阳脚边磕头。 无论刑警怎么拽都不肯起来。 高建沐震惊的张大嘴，“我特么……那老子是在拜佛吧？审讯室的地板都要被他磕破了！” “噗！拜佛都没那么心诚吧？” 郭进也在边上，负责记录证词的是两位海城市当地的刑警，其中一位是从经侦过来协助破案的。 审讯室内，江阳拧眉盯着卫东海，“给我起来！收起你那一套，我不吃这个！” 他冷眼时压迫感极强。 对罪犯300%的威慑力几乎具现化，压得卫东海浑身都发抖，试了好几次才在刑警的帮助下坐回椅子上。 “江，江警官，你问什么我都招！求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呜呜呜，我这一身肥膘顶不住啊！” “好痛啊！” 卫东海嘤嘤嘤哭着，不知情的外人瞧见多半会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哭够没有！” “把头抬起来！” 江阳猛地一脚踹在桌子上，金属质地的小桌一滑，直直撞在卫东海胸口，和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刺啦”声吓得对方两腿一抖，尿了。 淅淅沥沥的淡黄色液体滴落，一股难闻的骚臭味逐渐弥漫在审讯室。 另两位刑警直皱眉，立刻起身拿了拖把进来。 等一切安顿好，江阳才倾身揪住卫东海的衣领警告。 “你给我安分点，别整幺蛾子。” 第416章 求职陷阱 “是是是，我一切都听江警官的！” 卫东海哆哆嗦嗦。 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他接触过形形色色不少人，早就能熟练的区分哪些无害可欺，哪些凶悍毒辣。 他对江阳的恐惧不仅是忏悔耳光和系统提高的威慑力在，更多的身体本能的畏惧。 “江警官您问，我说，我什么都愿意招！” 卫东海忙不迭的表决心，生怕哪一句惹的江阳不满意又给他一顿狠揍。 别看他二百多斤的身板，实际虚得很！ 监控室内的高建沐等人，见卫东海这副模样，对江阳不由愈发的佩服。 至于江阳本人倒是没有特别的感受。 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 “你成立‘奇强’的契机是什么？谁在背后推动你？还有你旗下的游戏分公司，和海外有什么联系？” “啪！” 江阳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冷的盯着卫东海，一字一顿说道：“把你的所有罪行都交代清楚，如何起家的，如何发展的，中间害过多少人，我都要清楚明白的知道。” “但凡少说一个，漏掉一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冰寒刺骨的声线钻进卫东海耳膜，他吓得险些又尿了。 “可，可是人太多了，我也不全认识啊！有些不记得了怎么办？” 卫东海指的是被他害过的人。 他哭丧着脸，试图求情。 然而一抬头对上江阳漆黑的眸子，顿时一个激灵，什么都不敢说了。 海城市的两位刑警心惊肉跳，卫东海是重犯呐！ 怎么在江阳面前就和见了狼的小绵羊似的？ 不容小朱和小高多想，对方踌躇几秒，组织着语言道：“我刚出狱那会儿，没有工作也没存款。” “我家在农村，父母不只有我一个孩子。” “他们不想接纳劳改犯儿子，所以我就独自到城里发展。起初我也是想过要改过自新的，但是后来挣钱太慢了，我没学历又没技术，能找的工作才三四千的工资。有什么意思？” “有一天我工友在玩游戏，抱怨没钱氪金，打不过对面公会的氪金大佬。我忽然就来了灵感，网上总有些男人女人喜欢聊骚，也愿意花钱。部分有钱的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扔下去，就为了和人家去席梦思上滚一圈。” “反正怎么赚钱不是赚？咳，我就琢磨找几个人合伙，专门在各种游戏里寻找目标，主要盯着那些年纪小的，对爱情有憧憬又有钱的主。” 卫东海回忆着，整理着措辞小心翼翼说道：“一来二去，还真让我钓上两三个富婆，光是给我买装备就赚了十多万。” “纠缠小半年，我随便扯了个借口跟她们分手，然后换一个账号继续去别的游戏如法炮制。当时我准备自己开工作室单干，但有一天，游戏里有人加我，说可以做大做强。” “几位警官，你们也知道人总是有贪欲的，谁不爱钱呢？” 他想找共鸣，但被江阳无情打断。 “说你的事，别扯其他的。” “我刚才跟你说的都忘了？” 人有欲望不错，但人也有底线。 江阳出声，把卫东海吓得一抖，不敢再说废话。 “总之，我在游戏里顺利搭上‘黑哥’，他给我提供资金和人手，帮我在海城市开了个办事处，算作他的分公司。我是有提成拿的，每月成交多少钱，我都能分到一部分。” “不过除了最初的那批人之外，剩余的员工需要我自己在国内招聘。” “关于这点，我也是逐步摸索出来的。一开始我招的是刚毕业的应届生，人家是好学校出来走入社会要做贡献的，到了我这里还没试用期就察觉不对。” “那小子想偷摸溜出去报警，还好我发现的快……” 卫东海顿了一下，觑了江阳一眼，补充道：“……我怕他把我供出去，万一影响到总公司，说不定我人刚进监狱就会被人作掉。” “要想活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死人。” “当年那大学生，就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无论之后杀过多少人，我对他的记忆尤为深刻。我还记得我是用菜刀砍断他的脖颈，鲜红的血喷出来溅的到处都是。他在地上抽搐着，很快没了呼吸。” 海城市刑警听的直皱眉，小朱忍不住插嘴：“黑哥是谁？那大学生的尸体你埋在哪儿了？” 卫东海老实交代：“我没见过黑哥，我们联系一直是在游戏里。每次他都是通过不一样的号码发游戏名和游戏账号，让我登录。” 说罢，他又回答另一个问题：“埋的地方……咳，其实我没埋，主要觉得有危险，一部分被我切块喂流浪狗了，还一部分我冻在车载冰箱里，自驾游去北方扔树林里了。那里很多野生虎，新鲜的肉味是它们最喜欢的。” “不比我埋了安全？” “好在那大学生家里就他一个，父母又不在海城市生活，到现在都没人查到我的头上。” “打这以后，我招员工就格外小心专门挑那种在学校里犯过错误的，或者成绩不好的。当然了，简历上肯定不会那么写。不过我会专门留一个看似要求不高的职位，引诱这些人投简历。” “偶尔碰到不听话的，打一顿就行。实在不行就绑了锁在公司，不给吃不给喝，每天问话洗脑，还能震慑一下想跑的人。我给他们住给他们吃，工资也开的高。时间久了部分人还是很愿意留下做事的。” “毕竟以他们的学历，见识和素质，在外面根本不可能找到待遇那么好的工作。而且我跟他们都签了合同，干满五年就能放他们出去。嘿嘿，其实怎么可能呢？到时候我还有其他的法子约束这些人，反正想跑是不现实的。” “最主要的技术部分，包括核心程序，插件和脚本都是黑哥提供的，我主要负责人工。” 卫东海一口气说完，肿胀的眼皮让他睁眼有些吃力。 “写下来。” 江阳把纸笔推给他，同时问：“黑哥最近一次跟你联络是什么时候？” 第417章 向江警官学习 “……额，半个月前。” 卫东海回忆，“应该是周五，因为那天游戏上线的玩家特别多，一晚上就来了好几十个个借贷的单子。” “黑哥要求我到京都侦查，他打算在那里再开一家实体公司。” 说到这里，卫东海停顿了下才道，“江警官你也知道京都有多不好混，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拒绝黑哥了。” “但是他跟我说，只要我过去打点人脉关系就行，剩下的他会搞定，我就挺犹豫的。” 江阳冷眼看他：“接着说，后来呢？” 卫东海被他吓得一激灵，赶紧讨好的回答：“当，当然是没成啦！这不是我还没动手就被江警官您逮住了吗？” “少特么拍我马屁！” 江阳猛地拍桌，卫东海立刻收了脸上的笑瑟缩道：“江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具体杀过多少人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我绝对没把公司铺开到京都！” “而且，我觉得黑哥最近就在国内……” 他犹豫了一下，见江阳仍旧是冷冰冰的盯着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上次通话的时候，黑哥说漏嘴，叫我好好考虑清楚，见面详谈。还说业务范围收缩到福省之类的赚的少了，要开发大城市。” 说完，卫东海又补充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测。因为以前黑哥联系我的时候，通话都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晰。” “可半个月前的那一次，相当的流畅。我还听见了背景有人在叫卖，说的是国语。” 听到这里，小朱等不及问：“还记得具体的内容吗？” “……哈密瓜打折？小的十块钱三个，大的十五块两个。” 卫东海皱眉，仔细回想：“好像就这么多了。反正都是国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咱们本地的口音。不长，顶多就十来秒吧，黑哥很快就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众所周知，海城市是全国哈密瓜最大产地。 不管价格还是质量，都比其他省市划算。 每年都有大批量的哈密瓜从海城市运到其他省市售卖，在国内不是秘密。 换言之，卫东海口中的“黑哥”，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在本市落脚。 江阳和另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数。 他们又追问了一些更加细节的东西。 比方说除了哈密瓜的叫卖声之外，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 卫东海刚要张嘴说“不知道”，就对上江阳冷硬的视线。 他不由自主的认真过了一遍脑子，结果还真被他想起来不少。 主要是每次接黑哥电话，他都怪紧张的，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卧室。 反正一定会找个绝对安静并且安全的地点。 卫东海一番敬畏黑哥的行为，反倒是为本案增加了不少线索。 剩下的审讯内容并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问出了卫东海嘴里的所有线索，三人一道推门出去。 离开时，卫东海问自己会不会判死刑。 “江，江警官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改过自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回应他的是江阳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 “被你杀了的人个个不超过三十，你说他们有再来一次的选择吗？” 江阳哼笑一声，“你即便转做污点证人，也没法抹去你犯下的罪行。有什么话还是去跟法官说吧。” “嘭！” 审讯室门重重合上。 没一会儿，里边就传来卫东海撕心裂肺的哭喊。 恰好高建沐从隔壁过来，神色严肃的说：“‘黑哥’应该就是奇强的另一个国内头目。一直躲在卫东海的背后，出了事顺便把他推出去顶缸。” “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极为小心谨慎，丝毫没有透露过一点身份信息。妈的，这群混混怎么起名都差不大多。‘黑哥’这俩字我在这一行见过不知道多少个！” 他有些心烦气躁。 “只知道一个外号有什么用，卫东海提供的这些账号ip，技术人员已经追踪到了，大部分在海外，少数几个在国内。” “即使如此，现在也是空号。” “想要找到黑哥，无异于大海捞针。” 高建沐说完，其余的几个海城市的警察也跟着头疼。 “靠！难不成这一次要倒在这里？好不容易逮住卫东海，结果却要放跑后边的大鱼？” 小朱不服。 “高队长，国际刑警？那边怎么说？” 江阳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在盘算要从哪里找寻突破口。 “嗐，还没消息呢！”高建沐摆摆手，“别指望这群人了，他们行动的时间摸不准，搞不好等掌握全部的线索后，我们这儿头破案了！” “这样吧，咱们还是从半个月前黑哥给卫东海的电话入手。” 江阳琢磨一圈，一锤定音，“近期入境的所有人员名单都要详细调查一遍，然后再排查全海城市哪些地方的哈密瓜是十块钱三个，十五块两个的。” “高队长，我建议严查最近从本市出国的航班，调查购买飞海外班机的人员。不过这件事要静悄悄的做，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能顺利抓到黑哥，这起案件算是完成了一大半。提供人工的卫东海只能算小鱼里的头目，真正的大头是有技术，脚本，程序等的黑哥。” 对于江阳的意见，高建沐一向都比较信任。 他仔细想了一圈，很快就答应下来。 “等，等会儿，那么多的信息资料，通过技术部门的同时筛查，怎么都得小半个月吧？” 小朱惊呼。 “光是在全市找阳哥说的哈密瓜店铺，就不容易了。价位又不是一家店独有的，全城市大部分的店家都这样。” 然而江阳不以为意。 “卫东海说这通电话是上午八九点的时拨通的，又点名有冲击钻的动静和吵架声。再加上嘈杂的响声，叠加在一起用排除法应该不难吧？” “啊？是吗？” 海城市本地的警察一愣，不明所以。 “没事儿，我们兵分两路。找黑哥位置的事儿就交给我，你们配合经侦的同时继续调查所有涉案的账户。” 江阳说完，看向高建沐，得了对方一个赞赏的眼神。 “看见没有？！要向江阳学习，不畏艰难险阻！别一点小困难就退缩了！” 第418章 目标人物锁定 江阳被高建沐当众人面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咳，大家吃过再忙吧？大热天的别中暑了！初来乍到的，我请客！” 他一边跟技术中心打招呼调取各个地点的路段监控，一边低头点外卖。 不过这顿饭高建沐还是没让他请成功。 “本来两地警方合作办案，我们都沾了那么大的光，怎么还能让你破费！”高建沐豪爽的一拍胸口，“我来！要吃什么随便点！” “我靠！高队偏心啊！以前你可没大方过！” 小朱瞪眼。 案件繁忙时，吃饭都顾不上，还自掏腰包请客？ 绝对不是高队的作风！ 其他人也跟着嚷嚷。 “高队不能厚此薄彼啊！今后江阳回榕城市了，你还请吗？” 小警员期待道。 “去去去，就你话多！吃饭了赶紧做事！” 高建沐老脸一红，强硬的抢过江阳的手机，没让他出钱。 点的也不是多贵的菜，主打一个干净快速，就警局附近的饭馆。 平时加班，食堂没开时，大伙儿也爱去那里。 炒菜快也卫生。 任务重，时间紧，江阳自己体格过硬拼的动，但其他人可没有外挂帮忙。在毒辣的日头下奔波大半天，个个嘴唇干裂，眼见再不歇会儿都有中暑的迹象了！ 总归目前已经明确知道黑哥人就在海城市，也算有个目标。 郭进等人也分成两队，一队协助高建沐，另一队跟江阳一起坐在电脑旁逐步搜索监控录像。 比起江阳用十六倍速，一扫一大片的效率，他们简直跟过家家似的。 “阳哥，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这眼睛到底是怎么长得？都不觉的眼花吗？”排查地点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明面上的信息就这么点，要都符合得静下心认真看。 根据卫东海提供的线索，警方主要盯的是他和黑哥通话那天，海城市二十四小时的监控。 郭进无奈的叹息，他坐的腰酸背痛，才看完小半个区的全城监控。 再看江阳，已经在看第三个区了。 海城市连带郊区在内，一共九个区，按照他打的进度，或许不用熬夜就能全搞定。 “嗐，我就是眼力好点。” 江阳谦虚，说话时眼睛还直勾勾黏在屏幕上。 他正要胡扯两句，忽的被监控的画面黏住了视线。 “高队！有发现！” 反复快进倒退看了有半分多钟，江阳高声招呼。 顿时大伙儿都围过来。 “阳哥有发现？” 郭进双眼放光，期待的问。 “嗯，”江阳点头，手指着画面角落里的状似在争吵的二人道：“卫东海说过听见背景有争执声和冲击钻的动静。” “你们看在这里，这一整条街都是水果市场，平平无奇，在海城市到处都有，价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隔壁的面馆在装修，门口堆了好几袋子废料，二楼还在墙体在装空调外机架子。再往下看，水果店老板娘叉腰仰头叫骂，和装修工人争了两句。” “是不是跟卫东海说的场景完全一致？” 江阳说完，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玉平区啊，这儿是郊区，农贸市场和禽类养殖场有很多。年轻人大多搬去城里住了，留在村里的中老年比较多。” 高建沐说着，立刻让人调取玉平区各处房屋的租住情况。 跟榕城市一样，前不久海城市也才进行过人口统计，数据还是新的。 不过江阳一挥手，继续看监控：“太慢了，我很快就好。” 高建沐一愣，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林宇拉住了。 “江阳通过监控画面找人是一绝，高队长放一百个心！” 林宇自信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要想通过流动人口和常住人口的登记，找出黑哥的真实身份有点困难。 最起码耗费的时间并不比调查监控少。 确定了地点，再比对画面中出现的所有人身份，层层抽丝剥茧，事情就会清楚许多。 江阳截取了七点半到九点半的时间段，强大的观察力和三岁画老的技能搭配下，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在纸上挥笔落下了人物细节。 期间，大家都凑在江阳身边，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将黑哥从一堆人里找出来。 高建沐面色凝重的拿起人物速写，与监控尽头一黑衣男子来回对比，不可思议道：“一个背面，你就能把脸画出来？” 他惊呆了。 江阳挠挠头，“那倒不至于，这人的行为最可疑。而且你们看这儿，他戴着蓝牙耳机左顾右盼，最后走进了巷子深处。” “电话结束后才出来，时间跟卫东海提供的完全一致。” 卫东海和黑哥的通话记录早就从电信局抽调，时间跟口供都能够对的上。 再说了，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没人能说得出谎话。 很快，技术人员就从警务系统中匹配到了画中人的真实身份。 “常东霖，52岁，海城市玉平区本地人。啧，他胆子有够大的啊！竟然还敢回来？” 小朱把资料打印出来分发下去，诧异的说道。 “出入境登记显示，常东霖在十五年前出国，然后保持每年回国两三次的频率。今年上半年元旦期间回过一次，这个月是第二次。” “他父母早逝，自己也没结婚，无儿无女，在国内更没有亲戚朋友。可是回国又那么频繁，而且并未注销国籍……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毕竟常年待在国外的人，大多都会选择移民或者绿卡。 尤其是常东霖这样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罪犯。 江阳一目十行，“他在外的形象是个体户，炒股票为生。老小子挺会掩饰的，通过他的生活和工作，一点看不出跟电诈，网游有关联。” “高队申请搜查令吧，把人逮回来问问才有撬开他嘴的机会！” 这话如果换成其他人说，高建沐说不定会觉得对方装杯。 可从江阳的嘴里吐出来，就靠谱多了。 “行，我先跟上级申请，”说罢，高建沐又吩咐小朱：“查一查常东霖平时接触的人，常去的地方，还有国内外银行卡的账户情况。” 见状，江阳补充：“他每次回国的动向，也要调查清楚。” 第419章 踩点 玉平区很大，江阳坐在电脑前盯了一个多小时屏幕，才把常东霖最近一周的动向全部掌握。 海城市的监控还是很给力的，大部分的路段都有安装。 部分死角也能通过街边店铺的摄像头弥补不足。 所以在搜查令申请下来之前，江阳已经整理完主要线索。 “三周前，常东霖只身一人出现在海城市玉平区。白天到处溜达，陪老大爷下棋，去大卖场抢购打折商品，听讲座领鸡蛋……总而言之，都是些退休的中老年人会做的事情。” 江阳沉着脸道：“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做没有图谋的事。所以我认为，常东霖是在踩点。” “或者说，在调查玉平区实施电诈或者传销的可行性。” “从他每天的日常不难看出，常东霖跟菜市场街区附近的居民混的挺熟，”江阳调出玉平区的区域图，手指东北方向，“他目前暂时租房住，老公房顶楼，一共六层高。站在天台上能看清楚这一片的大致面貌。” 玉平区东北角就是农贸集市。 几乎没有商品房，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房子。 没有电梯，每年只进行基础的检修。 小朱托腮说道：“我记得前两年上面有发过红头文件，明确说了集市附近会原拆原建，宗旨是老城新建，重新做水电，改善居民的生活条件。” 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又道：“嘶，难不成常东霖真盯上那儿了？” 重建需要投标，不过计划一直被搁置，市政府前头还有几个大项目。 预计最快也得明年才会轮到玉平区。 这么一想，单看常东霖的行为，确实和踩点没啥两样。 小朱看向江阳的眼神更为崇拜，“阳哥你脑子也太好了吧？怎么被你一说整件事就简单多了呢！” 江阳无奈，海城市当地的刑警看他都是星星眼，搞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咳，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我只是把各位脑子里想的说出来而已。” 恰好此时高建沐拿着搜查令过来，闻言，他哈哈大笑，“江阳你也太谦虚了，这几个混小子是啥脑子我还能不清楚吗？” 众人打趣两句，说起正事。 “常东霖社会关系简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申请了武警大队的支援。他在边境名声不小，没点准备就回国内我认为不大可能。” 高建沐说完，就整队出发前往玉平区。 江阳带一队人深入抓捕，他带另一队人在外封锁街区。 农贸集市那儿人流量大，人口密度比城市高多了。 到处都是叫卖的农人和住这儿的居民。 十多辆警车连同武警一起进入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哟，这么大阵仗是要抓谁呐？咱这有通缉犯？” 摊主好奇的抻着脖子看，警车都从他面前过了，他还在盯着。 “谁知道呀，新闻上也没说嘛。” “咦？那是……江警官？” “还真是啊！前两天我就听说榕城市的江警官到咱们这儿来了，没想到还能见到真人！” “可惜离得远了点，拍不到照片。要不然我多少拍一段回去给我闺女。她可喜欢江警官了，还说长大了要嫁给人家！” 大伙儿一听，忍不住笑出声，还有人问说话的摊主：“大姐，你闺女几岁啦？” “哈哈，过了八月就五岁啦！” 大姐笑的开怀，其他人也一道乐呵。 江阳并不知道他被小孩儿姐盯上，警车靠近一栋老公房时，他忽的叫停。 “下车追！常东霖从后门跑了！” 此时已经进入罪恶雷达730米的范围内。 深红色的小点赫然跃出。 【常东霖，52岁，涉嫌谋杀，虐杀，奸杀数人。策划并参与实施跨境网络电诈，传销，绑架。涉案金额高达一亿两千万……】 详细的信息一晃而过，江阳面色更沉。 老小区后门对着菜市场，周围到处都是小摊贩，铁门也是只能容纳一人过的转门，警车根本过不去。 江阳招呼一声郭进等人，自个儿飞快拉开车门窜了出去。 “走！跟上江阳！” 海城市刑警见势不妙，立刻高声大喝。 高建沐则按照原定计划封锁整个小区，不让任何可疑人士进出。 罪恶雷达上的红点速度很快一直七拐八绕的在往前冲。 江阳扯着脸闷不吭声的追在后面，他的速度常人跟不上，于是没过一会儿就跟郭进几个脱节了。 冲进菜市场，里头挤挤挨挨的全是正在买菜的居民。 一身便衣的江阳倒也不显眼。 但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得天独厚的外形条件，惹的不少大爷大妈朝他行注目礼。 有些年轻的甚至认出了他。 “江警官……” 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才开口，就被江阳示意别说话。 他跟泥鳅似的钻了出去，直奔罪恶雷达上常东霖所在的位置。 瞄到对方的瞬间，他就开启了罪恶追踪，给常东霖打上了标记。 “妈呀，江警官看我了？” 女孩儿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江阳人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嘁，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别打扰人家，江警官肯定是在办案！” “不知道要抓哪个哦。” 众人相互看看，默契的没出声。 生怕影响到江阳。 正横冲直撞逃窜的常东霖反而松了口气，假装买菜，不动声色的朝菜市场的边门走。 在玉平区住了三个多礼拜，他早把这里的路线图摸清楚了。 天天早上出门买菜找人唠嗑，和菜市场的商户也都熟悉。 随便走两步就能碰到有个问好的。 常东霖面色不变，照样跟人说说笑笑。 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始终紧紧盯着人来人往的边门。 走在人群里，他和其他居民没什么不同。 都是洗的发白的t恤，黑色运动裤，外加一双老年人健步鞋。 头发剃了寸头，任谁从背后看，都是个身形强健的老大爷。 “妈的，死条子怎么找来的？还挺厉害。” 常东霖嘴里嘀咕，目光死死锁住边门，脚下的步子都快了两分。 当他顺着人流即将靠近门边时，忽的一只有力的手掌从边上伸出来，一把扣住他肩膀。 “跑哪儿去？” 第420章 耳光还要吗? 江阳手劲儿很大。 被他抓住肩膀，常东霖瞬间一头冷汗，尖锐的刺痛不断的朝他脑子里扎，他感觉自己的肩膀几乎快碎了！ “咔嚓！” 不对，是已经碎成渣渣了！ “啊！” 常东霖条件反射的痛呼，沙哑的低吼将附近的人都吓一跳，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这一眼不得了，大半的人都认出了江阳的脸！ 网络上常有他当街抓人的视频和照片，江阳长相又出众，想让人不记得都难！ “嚯！还真是江警官！我刚才远远的就觉得像！” “本人比网上更有气质！” “哎呀，早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闺女叫起来，她可喜欢江警官啦！” “你女儿也五岁？” “去你的，我闺女都上大学啦！” 一群人窸窸窣窣，但都没敢靠近。 原本跟在常东霖身后的居民，更是连忙朝边上躲。 “我，我要告你！告你暴力执法！” 痛的头皮发麻，隔了好一会儿常东霖才在嘈杂的声音中回过神。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半边肩膀使不上劲儿，胳膊也动弹不得。 “嗯，告吧。你当街拒捕逃逸，警方有权对你动用特殊的武力手段。” 江阳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手掌一转，直接把常东霖的整条手臂都给折断了。 毫无预兆的动作，直接让对方两腿一软歪倒在地，眼前也跟着黑了一瞬。 “请你配合警方，跟我回警局走一趟。” 掏出搜查令在常东霖面前抖了抖，江阳单手去摸手铐准备给他铐上。 就在这时，已经断了条胳膊的人猛地暴起反抗，一拳砸在江阳腰腹，转而抬腿踹向他的下三路！ 好恶毒！ 围观众人回过神，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然而江阳就跟没事人似的，轻轻一动就避开常东霖的攻击，紧跟着利落的扭断他另一只手的腕骨。 “你是一点拎不清啊。” “警方既然找到你的头上，说明证据肯定是齐全了的。” “给你透个事儿吧，你在国内的下线头子卫东海在牢里等你呢。” 江阳咧嘴一笑，换来常东霖的恶声恶气。 “草泥马的死条子，老子不认识什么海不海的，我是正经的生意人！” 常东霖眼神闪烁，压根不认账。 “这儿的住户都认识我！你们警方的证据全是瞎扯淡！我要请律师，你特么的给我等着！我买个菜还要被你揍，胳膊肩膀都断了！” “我要告你！你特么等着吧！” 他声量拔高，一通怒骂。 本想让相处了小一个月的居民们同情他一点。 毕竟他才不信有关键性的证据，否则就不是搜查令，而是逮捕令了！ 常东霖冷笑，等着看好戏。 哪知，这些平时跟他说说笑笑的居民奇怪的瞄了他一眼，就嚷嚷起来：“你犯罪还好意思请律师？没犯事儿你跑什么呀？” “就是！你刚才还想打江警官，我都看见啦！” “我也看见了！跑的恁快，还口出狂言！我看没抓错人，就是你！” “老实点跟江警官回警局吧，省的影响我们菜市场做生意！” “对对对！” 一面倒的形式让常东霖傻眼。 “不是，我是无辜的呀！警方不能抓我！更不能对我动粗！老子的胳膊都断了还不能证明警方暴力执法？！” 他难以置信。 两只手都没法动，冷汗顺着额头滴进眼睛里，刺的他火辣辣的疼。 江阳嗤笑，揪住他的头发把人拎起来，“还有什么要说的都留着去警局讲，你拒捕逃逸是不争的事实，还试图袭警。” “光这两条，我就足够对你下重手了。” “还有，你腰里藏的是什么？” 说着，江阳倏地伸手往常东霖衣服里掏。 对方扭身想挣扎，但这点力气怎么会是江阳的对手，立马就被压制住。 “非法持有枪械，”江阳上下抛着手里的掌心雷，笑的更冷：“你应该知道开枪击毙持枪人员是正常手段吧？” “胆子够大的，都敢把枪带回国内了。” 菜市场早就安静下来，他的声音离得近的大伙儿全听见了，顿时吓得不行。 “我靠！我瞧见了！那是真枪啊！” “所以他刚才想对江警官开枪？这种人折断他胳膊都是客气了！就该直接开枪打死！” “……妈耶，这不是我家小区的吗？他之前还问过我哪一家摊位的蔬菜最新鲜？” 忽的，一个摊主抬头问：“所以你回答的是谁家？” 有那么一瞬间，菜市场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咳咳，你管我呢！不对，这是重点吗？” “我也认得小常！他平时笑眯眯的，跟我说话客气的不得了，又讲礼貌长得帅还爱干净，很多小老太都喜欢跟他跳恰恰！” 有人起了头，大家立刻风风火火的讨论起来。 江阳见状笑了一下，手铐“咔”的牢牢挂上了常东霖的手腕。 “妈的！死条子有种别让我出来，等老子出来肯定第一个弄死你……” 常东霖恶狠狠的瞪江阳。 可威胁的话才说一半，江阳一耳光都甩了过来。 “啪！” “草你大爷的，你敢打老子？你再打一个试试？老子长那么大就没挨过……” “啪！” “？” “啪啪啪！” 在常东霖震惊的表情中，江阳一连甩了十几个忏悔耳光。 “这种主动挨打的要求我见得多了。放心吧，人民警察很人性化的，合理的请求是会满足你们的。毕竟罪犯也是人对不？” 江阳意有所指的说道，同时扬了扬手，问常东霖：“耳光，还要吗？不用客气，管够。” “不要了不要了江警官！” “别打了！” 受到忏悔耳光的效果影响，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常东霖的眼里流出。 跟决堤的瀑布似的，哗啦啦流个不停。 没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眼皮就肿起来。 “我错了江警官，我有罪！” 郭进，林宇和海城市的刑警赶到时，看到是江阳拎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老头。 “他，是常东霖？” 小朱惊呆。 不该凶神恶煞的吗？ 林宇理解的拍拍他，“不管多凶恶的罪犯，到了江阳手里都是乖顺的小猫咪，问啥说啥。” 第421章 进群需谨慎 常东霖哭天喊地的被押上警车，期间，他口齿不清的哀求江阳再给他一次机会。 “江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马行不行？我保证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好人！呜呜呜……” 两条胳膊折断的剧痛让他直翻白眼。 每每林宇觉得这人要厥过去时，常东霖又能极其顽强的挺过来。 “省点劲儿哭，等进了警局有你受的。” 江阳受不了的甩了他一耳光，对方期期艾艾幽怨的盯着江阳，想说什么又畏惧他，只能一路憋回去。 十多辆警车转瞬间走的干干净净，留下的部分警员由高建沐带队冲进了常东霖租在农贸市场附近的公房，拉起警戒线搜查。 不少人围观，但没人敢过去。 “听说了吗？刚才逮的小常是罪犯！手里还有枪呢！” “我刚知道就跑回来了！妈呀，就住我家楼上！你说吓不吓人？” “可不嘛，我老婆昨天做了小蛋糕还给他送了些。我俩家里长辈都不在海城，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没少照应。” 小伙子想想都后怕，“结果人家是冲着我钱包来的！坏的要死了，听说手里还有枪呢！幸亏江警官出现及时。被这种人跑掉，以后谁家还敢大晚上出门吃宵夜啊！不怕背后挨一枪子？” “等会儿，怎么就看中你兜儿了？” 邻居纳闷。 “嗐，我二叔过世，无儿无女的财产就过给我了。小二百万呢！年初我跟我老婆计划买房。前天那个谁谁谁知道了，提议借贷，说他有正规的渠道比银行利息低。” 小伙子说着话朝封锁起来的房间直努嘴。 高建沐眼神微变，忽的大步过来问他：“常东霖推荐的借贷公司叫什么？” “……额，什么‘强’的反正。” 他才说完，楼栋里过来凑热闹的邻居也都纷纷说起自己的经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大家都被常东霖在不知不觉中套过话。 高建沐神情严肃，当即带着众人回警局录口供。 尤其是个别人已经把钱打到常东霖提供的账户了，这会儿着急的不行。 不用高建沐催就主动跟着警车走。 “高警官，我这钱还能追回来吗？我等着明年送女儿出国念书的！” 中年男人惊慌失措，另一个小老太也是一样。 “我打了三百万过去呢！小常给我打包票最起码能翻倍的！” 老太太都快哭了，全是她一辈子的辛苦钱。 “追不追回来我也没法给您保证，但是您跟我回去留个记录备案。如果顺利追回来警方会通知您的！” 高建沐一直在安慰情绪激动的小老太。 到了警局还亲自扶着人下车。 江阳正从技术人员那里整理完现有的资料，打算提审。 经过办事大厅的时候被眼尖的小老太瞧见，立马健步如飞的冲过来拉住他手。 那速度快的，高建沐都惊诧了。 “江警官！你一定要把坏人绳之以法啊！他骗了我三百万！被我儿子女儿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的！呜呜呜！” 憋在心口不能言语的话，当着江阳的面不知为何就能说的畅快无比。 小老太嘤嘤哭泣，不忘埋怨：“我女儿和儿子都忙工作，很少回家，我有些不懂的东西根本找不到人问。” “隔壁小常人好啊，搬来两三个礼拜动不动送水果，帮忙修电灯弄网络的。我以为遇上个好邻居，总想着要感谢人家，结果他居然是个骗子！” “我留的棺材本都被骗完了！没钱家里小孩儿怎么会记得我，肯定都不想管我了！” “江警官求求你一定要把我的钱追回来啊！” 小老太扯着嗓子哀嚎，隐忍的焦急和揪心都在这一刻爆发，把其他人都惊住。 “奶奶您别担心，现在罪犯被抓了，赃款只要能查证到的都会给您追到的。” 明明是差不多意思的话，好像江阳说的小老太就更容易听进去似的。 亲和力提升不仅让江阳更让人觉得可信，对普通民众而言，也多了一层安全感。 好容易安抚好，小老太，小朱和陶哥一起把人送回家，江阳才继续提审。 郭进和高建沐，并两个经侦的同时也跟进去。 常东霖身负多起案件，性质极为恶劣。 再加上他非法持有枪械，一时之间，国内各地都查的极其严苛，尤其是海城市，市长和市局被骂的狗血喷头，腰杆子都挺不直。 相反榕城市因为有江阳协助办案的关系，倒是被夸了。 不过周鸿鸣拎得清，没在这种敏感时期嘚瑟，仍旧本分做着自己的事。 但这些江阳都不清楚。 他冷冷的盯着哭的直打嗝的常东霖，问他：“你是怎么接触到电诈的？先后杀过多少人？为什么每年回国的频率都固定？” 连续三个问题，直戳重点。 江阳踹了一脚小桌，桌脚沿着地板滑动，摩擦的声音在封闭的审讯室格外刺耳。 常东霖还处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中，被他一吓险些尿出来。 “我是在一个求片的贴吧上看到的计算机同好者交流群，抱着相互学习的心态去加的。十几岁的年纪嘛，对什么都好奇。我家里条件一般，每次去网吧上网都得省好几天的饭钱。但是加了上面留下的信息之后，大家渐渐地熟悉起来，真在网上挣到钱了，我就来了兴趣。” 他努力回忆一切的初始，仔细想居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刚刚有网络，还没现在那么发达，通过互联网赚钱也是少部分人才想出的路子。我加的那个账号主人，是一个高中生。” “第一单生意就是虚拟货币。” “后来做着做着，竟然越做越大。早期的几个人，捞了第一桶金之后就收手了，剩下我们几个还在往里走。这条黑漆漆的路，进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常东霖苦笑，“杀人都是情非得已。创立同好交流群的群主，无意中发现我们走上了邪门歪道，劝了几次见没办法，就说要举报。” “杀人灭口是你第一次动手的契机？除了你之外，群里一共有几个人？剩下的人都是谁？” 江阳冷眼追问。 第422章 清理交流群 不得不说，常东霖给出的回答令人始料未及。 谁都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能追溯到十多年前。 而从常东霖口中吐出的名字，也一个比一个惊人。 有现在名声显赫的商界大鳄，也有曾经红极一时的电视明星。 至于在海外的所谓头目，也是他们群聊中一个早早移民出去的人。 郭进飞快的将这些名字记录在案，高建沐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这是一件跨越时间的惊天大案！ “所以说，当时群里一共十八人，除了跟你一起合作搞电诈的五人外，剩下的全部被你们找机会逐个杀掉了？” 江阳皱眉问他。 “对，而且在杀完退群的人之后，我们之中又有人起了其他的心思。我就联合唐文把其他三个人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我们称之为‘清理’交流群，每踢掉一个名字，就代表一个人消失。” 常东霖口中的“唐文”，就是目前移民海外，在外国架设服务器的合伙人。 也是这一批最早进群的人之一。 有关于唐文的消息，高建沐已经通知国际刑警。 海城市刑警没有执法权，只能上报领导，由国际刑警组织进一步的搜查取证工作。 唐文比常东霖还要大两岁，移民后有儿有女，再也没回来过。 “你每年回国是负责观察国内情况的？” 江阳想起前两年，一位影后出海意外身亡的新闻，莫名的不寒而栗。 “是。” 常东霖很想隐瞒，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 上下嘴皮子一碰，事实的真相就倾泻而出。 “我在国内的人际关系网比较大，因为闲暇时炒股，认识了不少朋友。再加上我一直生活在海外，大家对我还是比较仰慕的。” “有时候我透露一些小道消息，他们跟着尝到一点甜头，就更加的追捧我。” 江阳嗤笑，“你收买人心的方法还真是千篇一律，就没人怀疑过你的目的？” 常东霖坦言，“当然是有的。但那些人质疑的话出口，我就知道他很大可能不是我的目标对象。” “我和唐文商量过，网络电诈的目标必然是好高骛远，好吃懒做又贪图短暂享受的人。脑子清醒看的清现状的都不大容易上当。” 江阳屈指敲了敲桌面，问他：“你杀的那些人，用的什么手法，尸体埋在哪里？把你所有的犯罪记录全都交代清楚。” “我能揪住一个卫东海，就能抓出更多跟你有牵连的人。” 他阴着脸盯住常东霖，倾身越过桌面扣住对方的下巴，平静的道：“我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和其他同事相比我算不上温和的。” “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假模假样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要知道，无论如何，以你的罪行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与其挨几下子痛好多天，还不如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说完，江阳忽的一巴掌甩在常东霖的脸上，直接打落他一颗牙齿。 “别试图跟我耍花招，我有的是空陪你玩。” 常东霖半边嘴巴都麻了，但他根本不敢反抗，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说谎。 “其，其实，那个同好群里的所有人，都是我跟唐文一起计划杀害的。在这些人里面，我和他是聊的最好也有共同语言。可能是因为都比较看重钱财，我俩觉得几百万根本经不住花销，钱一定要流动起来才会有意义。” 他抽噎着说道：“当我提出要灭口的时候，他没多想就同意了。唐文建议把人绑上石头扔进河里，运气好的话几十年都不会被发现。” 常东霖扯扯嘴角，苦哈哈的道：“确实，我们借着去福市旅游的机会，先后把十个人扔下去，到现在还没有捞上来尸体。” “潼海连接外海域，十年前的监控还没现在那么发达到处都有，一旦上了船，想要做点什么很简单。” 想到往事，常东霖心虚的瞄了眼江阳，见他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不知该畏惧还是安心。 下意识的缩了缩，他才继续说：“还有些人，唐文就用去国外旅游聚会的名头把人约出去，基本目的地都在棉北。” “各位警官，你们也知道棉北有多乱，出去很有可能回不来。这种失踪案，国内一年最起码好几十起，根本忙不过来。” “陆陆续续，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清理一次人，我和唐文还会拿那些人的账号跟其他人交流，伪造对方活着的谎言。” “再慢慢的从各自的社会关系中淡出。等那些死人身边的朋友反应过来，这帮人都不知道死了多久。怎么都不会查到我跟唐文的身上。” “关于为什么要痛下杀手，退群的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万一有一天真的被他们成功举报，那我们几个的利益怎么办？” “思来想去，与其像防炸弹一样成天提心吊胆，还不如早早的就把这种可能掐灭比较安全。” “我们五个虽然都从事电诈，但是各自的分工不一样。我主要是发展下线这块的，招人和踩点都是我的活儿。” “技术方面的事是唐文的专长，最初的脚本和话术，代码还有插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捣鼓出来的。” “从这个角度看，只有我和唐文是必要的，剩下的三人可有可无。既然如此，杀了不正好？” 常东霖说得很详细。 他把印象中全部的杀人过程，还有每一次跟唐文的联系都复述了一遍。 郭进在本子上记的飞快，随着案件愈发清晰，高建沐的脸色也更沉。 将近四个小时过后，才勉强问完大部分内容。 剩下的就要等整理完供词后，再复盘细节。 常东霖在江阳的威慑力压制下，始终都很配合，没有任何抵触的现象。 “江警官，您说我还有机会吗？我已经把有关唐文的事情全都告诉警方了，如果抓住人会算我的功劳吗？” “我想转做污点证人！我不想死啊江警官！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说着，常东霖情绪失控，伸长了手臂想去抓江阳。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还是在威胁我？” 江阳扭头跟他对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没有提要求的资本。” 第423章 家属出现 “嘭！” 江阳撩起一脚将扑上来哭诉的常东霖踹飞。 他人重重砸在墙面，随后又狠狠落在地上，身体轻微弹起时扬了一屋子灰。 “老实点待着，你的供词我都会核查。如果有跟现实不符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常东霖就飞快甩头， “咳咳，没，没有！真没有江警官！我说的全都是实话！虽然有些杀人的细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绝对半句假话都没有！” “你千万要相信我啊！我是真心实意想改过自新的，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常东霖爆哭，声音大的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但江阳始终冷眼旁观，没有给任何回复。 推门出去，留常东霖一人在审讯室里折腾。 “妈的！该死的电诈犯，竟然为了掐灭暴露自己的可能杀了那么多人！” 郭进额头青筋暴起，“这种人还有脸替自己求情？活该枪毙！” 审讯过程基本告一段落，刑警们对这一伙儿人的所作所为都厌恶至极。 “啧，难怪他能挑中卫东海当他的下线头子呢，都是一样的人！” 小朱也说，气的牙痒痒：“国际刑警还没动静吗？咱们这儿的证据满满当当，足够抓唐文了！” 闻言，江阳也跟着看向高建沐，“高队，从目前常东霖的证词上看，唐文这人不仅有技术，头脑也活络。” “乍一看是他和常东霖一起合作创立的‘奇强’，实际上真正能够获益的只有唐文。常东霖常年往返国内外，留下的痕迹不可能查不到。” “再者，所有的下线和实体公司也都在常东霖的掌管下，只出虚拟技术的唐文反而躲在背后安全的很。” “我怀疑唐文应该已经察觉了。” 江阳一边说，一边回到办公室，让海城市本地刑警把常东霖交代的几个人名都调出来。 最初混迹在计算机同好交流群的人，如今只剩下唐文和常东霖二人。 那些死者的尸体，两人都处理的很隐秘，直到现在都未曾被发现。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起谋杀案牵扯其中，让案件的性质更加复杂。 “唉，问出唐文名字的时候我就跟上级汇报了，不过这些事超出了我们的管辖范围。” 高建沐叹气，“奇强线下招聘的人员均落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江阳颔首赞同，“我们现在主要的任务是把死者的信息核对一遍，再试试能不能找到尸体。” “难哦。” 小朱打印出受害者资料，“目前已知的共有三十二人，包括和常东霖，唐文同在交流群的十六人。” “王斐，陆远，蒋琳琳，杨艺，冯心糖。这五人是同好群里主动加入唐文的。” 他逐一把文件分发给大伙儿。 江阳拿着资料飞快翻阅，口中附和道：“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死的时候都不到三十岁。其中冯心糖和王斐都各自有家室，其他三个单身，家里也没兄弟姐妹。” “从电诈非法获利后，这五人就跟常东霖还有唐文分道扬镳，拿着那笔钱或投资或买房，他们的家里人都未必知道这一段发家史。” 说罢，他抬头问高建沐：“被害者家属通知了吗？” 特指冯心糖和王斐。 “电话已经打过了，说是晚点会到警局了解情况，”高建沐在江阳审讯常东霖的时候，早就安排人去做，“就是什么情况还说不准，毕竟那么多年过去，当时的赃款不知道翻了几番。” “上法院也有的掰扯。” 他刚说完，就有刑警敲门进来，说外头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四五十的样子。 “女的是王斐的老婆，男的是冯心糖的老公。” 刑警解释，补充道：“他们俩相互认识，好像对为什么到警局来半点不奇怪。” 闻言，江阳跟高建沐对了个眼神，心里同时想到——搞不好这俩知道家里的钱来路不明。 如果是这样，就涉嫌了隐瞒不报，妨碍司法公正。 江阳琢磨着，瞥了眼罪恶雷达，但上面除了表示同行的金色小点之外，就只有俩白色的小点。 说明没有犯罪，不涉及刑事案件。但可能违法，有民事相关的问题，或者道德有瑕疵。 他眉梢上扬，进到办事大厅的时候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朝两人看去。 张岩和许军二人正凑在一起小声说话，见到刑警的第一反应是立刻闭上嘴。 “两位是冯心糖，王斐的家属是吗？关于你们家里人的事情，我想警方已经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 “当年他们的死，在警方的调查下，被证实并不是意外死亡。如果你们有任何的线索，欢迎向警方提供。” 高建沐公事公办的说着官话，江阳站在他身侧，落后他半步，不紧不慢的观察着他们。 “咳，我，我倒是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张岩率先开口，她跟王斐是相亲认识的，不到半年就结婚，先后生了三个孩子，目前大的已经成家立业，俩小的也毕业找工作了。 在资料上明确写了，这一家子那么多年都没有受过金钱的苦楚。 而且在王斐过世后，张岩甚至没正经上过几天班。 江阳开口：“是吗？你跟王斐的感情应该挺好的吧？就没点难过？现在凶手已经找到，你就这么平静？” 他说话的时候也看向许军。 对方讷讷的张嘴，过了几秒又闭上。 “你是江警官吧？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老王死了那么久，说实话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张岩眼神游移一瞬，很快又聚焦到江阳身上。 “我现在只想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很感谢警方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努力组织语言，僵硬的扯着脸笑笑。 “行，有几个跟案件相关的问题要例行问一下，两位请到这边来。” 江阳点头，和高建沐一起带张岩和许军去登记。 “当初王斐和冯心糖跟一桩电诈案有关，涉案金额庞大，我们经侦的同时稍后会调查二位的经济状况……” “为什么？！你们没有权利那么做！” 第424章 非法获利 江阳话才说到一半，张岩就耐不住性子的炸毛，歘的一下站起来。 “我老公死那么多年，我们一家的生活都过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调查我的财政状况？跟你们警察有关系吗？你涉嫌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别以为你是江警官我就不敢投诉你！” 张岩几乎指着江阳的鼻子骂。 就连高建沐都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张岩或许并不是一无所知。 “额，小张你冷静一点，江警官就是例行问一下而已。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里的钱又不是来路不正。” 许军轻轻掐了下张岩肩膀，两人自以为藏的很好的眼神交流，在江阳这儿一览无余。 他仍是带着笑意说：“就是一个常规的问询。王斐，冯心糖的死跟一宗电诈案件有关。根据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曾经这两位也是电诈集团中的一员。” “后来是因为内部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才会被相继杀害。整个案件比较复杂，牵扯的人比较多，资金往来渠道警方有必要调查清楚。”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稍后无论你们的意愿如何，该调查的还是会按照规定进行。” 说到这里，江阳的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说那么多的意思是给你们提前打个预防针，不要跟警察说谎。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张女士认为能在互联网不留痕迹吗？” “你的经济情况，金钱往来，资金动向，只要想查都不是难事。你好几年都没有出去工作，但据我所知，你家的条件非常好。” “三个小孩儿都是在国际学校长大，大儿子还送出去留学过不是吗？” “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是不是当初王斐非法获利所得，而你一直都知情……” 随着江阳问题的深入，张岩整个人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僵硬的动弹不得。 威慑力300%不是吹的。 哪怕张岩不是罪犯，依然吓得瑟瑟发抖，双腿瘫软。 “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犯法！王斐赚回来的钱我还不能用了？！” 张岩根本挡不住江阳的压迫感，没一会儿就抖着声儿交代。 “之前十几二十年都好好的，现在警方是想干嘛？把这笔钱追回去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的！我不管这钱来路怎么样，反正在我手里的就是我们家的！你们谁也别想拿走！” 她破罐破摔，梗着脖子跟江阳对视。 “追讨赃款的事情是法院和经侦的工作内容，我们刑警只负责破案。张女士愿意合作就最好了，如果不配合，那我们也有自己的方法。” 江阳扯扯嘴角，说完看向许军，“许先生怎么说？你跟张女士刚才就在讨论这件事吧？” 听力提升让他能够清楚的听见附近的声音，对方的小心思根本没处藏。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 许军不敢跟江阳对视，狼狈的别过脸。 “既然事情说完，那我就先走了，我小孙女还在幼儿园等我去接！” 扔下一句话，许军步履匆匆的离开。 没过多久，张岩也气哼哼的走了。 “啧，这俩家子挺有意思，拿着配偶诈骗来的钱好吃好喝那么些年，就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吗？” 坐在办事大厅的刑警刚才都听见了争执声，不由的议论纷纷。 “谁知道呢？” 林宇耸耸肩，跟着八卦：“哎，张岩跟许军好像在一起生活了。不过没有告诉各自的小孩儿。” “你怎么知道？” 江阳诧异，他的观察力比常人敏锐那么多，都没发现不对劲儿。 刚刚那俩人相处的模式分明透着一股子陌生和提防。 怎么可能是一对儿？ 就在琢磨的档口，林宇又道：“对面小饭馆的老板跟我说的！张岩和许军过来的时候经过，被老板瞧见。” “我不是出去买饮料吗？老板拉住我偷偷跟我讲的。” 林宇得意的挑挑眉，掐着嗓子道：“老板说前两天他和老婆去看电影，在影院碰到这里在卖爆米花，估计也是一起看电影的。” “一男一女，单独看电影，还能是什么关系？” 高建沐都被惊动了，抬头参与进来：“或许是朋友呢？” “不会，他俩的一举一动都比较生涩，不像很熟的样子。” 江阳想了想说。 然而林宇还是坚持己见，“反正这俩关系不一般，家属又都是非法获利的一方，指不定有什么牵扯。” “王斐和冯心糖电诈非法获利的金额极高，要看法官怎么判了。这俩又是罪犯又是死者，他们的家属如何处理，这笔钱赃款要怎么搞，都是麻烦事。但他俩不涉及刑事案件，顶多以民事责任拘留处理和判罚款为主吧。” 具体得看案情的严重程度。 江阳无奈，判刑的事情轮不到他插手。 他没瞎忽悠，现有的证据确实够给冯心糖和王斐定罪的。 将卫东海和常东霖的口供全部整理完毕，江阳正打算再去提审一遍时，许军居然掉头回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八九点，刑警办公室仍旧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加班。 “许先生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 江阳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问。 “其实，我一直觉得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真的到来我又想逃避。” 许军前言不搭后语，自顾自说：“江警官，你觉得钱是个好东西吗？” 在江阳的亲和力提升下，许军没来由的就想跟他说点真心话。 下午是因为张岩在，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说。 这会儿夜黑风高的，张嘴似乎也别的更加容易了些。 “当然是好东西，不然为什么人人都想加工资呢。” 江阳笑出声，许军也跟着嘿嘿两声，但很快又沉下脸。 “冯心糖跟我结婚时，我一穷二白，买不起房也办不起酒席。但她二话不说就出了钱，还给我盘了个铺子一直开到现在。” “最初我知道她的钱来路不明，是因为有一天她非要求我和他移民出去。还说在国内不安全，肯定会被人找上门。” 听到这里，不仅江阳坐直了身体，高建沐也从办公室出来。 大伙儿没料到，许军能在这会儿想开主动坦白。 第425章 坦白局 众人对视一眼，高建沐最终开口：“许先生，你的证词我们警方会全程用监控记录。这一点你没问题吧？” “当然。我既然来了就是想为曾经的错误造成的结果做点什么。” 许军疲惫的笑，“或许你们觉得我是被查到头上，才想自己交代的。但不管你们信不信，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有坦白的冲动。” “各位应该调查过我太太冯心糖的账户吧？她在加入计算机同好群之前，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在一家信息科技公司当前台。” “拿着一个月三千块不到的工资拮据的过日子。” “她真正富裕起来，是跟着唐文还有常东霖一起倒卖虚拟货币。再之后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从买卖游戏脚本，插件，外挂，发展成为网络诈骗。利用木马程序控制赌局，再有一套话术诱骗心智不成熟的人。” 听着许军的话，江阳惊讶于他知道的有些多。 “这些都是冯心糖告诉你的？” 毕竟常东霖的供词中，有关同好群私底下做的事，除了五个参与者之外，保密工作非常好。 好到唐文和常东霖先后把退出的人全都杀了灭口。 江阳眸色深沉，一眨不眨的盯着许军。 “一小部分吧。” 许军轻笑，“我大学是学审计的，婚前我以为冯心糖会投资，才能短时间累积那么多的财富。因为她的家庭情况其实一般，没比我好太多。再加上工作也很寻常，正常人要么撞大运，不然如何在短短几年间有几百万的存款？” “而且我们结婚后，冯心糖愈发大手大脚，银行里的钱也一天比一天多。” “我心绪不宁，反复暗示过她好几次，但她都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只是忽然某一天，她开始变得焦躁，工作辞了，成天对着电脑不知在跟什么人聊天。” “直到过年，她得知亲戚家的小孩儿沉迷网络游戏，情绪特别激动。不仅当场把孩子训斥了一顿，还要求大人没收小孩儿的电脑和手机。” “事后回到家，我就琢磨着不大对头。在之后我装作有意无意的提及这个问题，陆陆续续从她口中知道了电诈这回事。” 许军说到这里长叹口气。 “普通人没接触过，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十几二十年前网络还没有现在那么发达，骗术也没多高明，寻常人根本想不到自己上当了。” “我越想越心慌，想找个机会跟冯心糖摊牌聊一聊。我当时并不知道她还有几个同伙，只当她是一时走岔了道。” “可是好巧不巧的，我家老人生病需要百多万做手术，后续的疗养也要几十万打底。孩子长大了也要攒钱，各种花销跟流水似的不断朝外跑。我一个小审计，出社会没几年能有多少存款？” “是真缺钱啊！” 看他无奈的样子，江阳了然。 “所以你就索性装傻，接受了冯心糖来路不明的收入？” 其他人这时也都皱起了眉毛，安静的听着许军的话。 “是啊，不然呢？” “总不见得眼睁睁看着老人病死吧？我爸先病倒的，然后又是我妈。两一个心脏病要搭桥，还有一个是胃癌，都是很要钱的大病。百来万都还算少的了，真正用起来就跟个无底洞似的，根本不知道要往里搭进去多少。” 回忆到久远的事，许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的出，当时他肯定也有挣扎过。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这笔用来替自己家人治病的钱，实际上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江阳垂下眼睑，心底平静无波。 “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许军的话还在继续，“这种时候别管冯心糖的钱是怎么来的，至少真的能救命就行。” “而且我当时想好了，等我周转过来一定主动自首，检举揭发冯心糖。但事与愿违，我没能像想象中那样成功升职加薪，审计这个位子一待，转眼就是好几年。” “我父母也在冯心糖不间断的金钱供养下一点点康复，就在这时候，我觉得必须要跟她详谈一回。” “可惜话没来得及开口，我先收到了她的死讯。是派出所打来的，说她和几个朋友去海外浮潜，结果碰到了洋流，一条船上好几个人都被带走了。” “海警和打捞队在事发点附近整整半个月，都没找到人，只捞起了几件破损的装备，确认是她的。” 年过半百的人眼角布满皱纹，粗糙的手指绞在一起不安的轻轻颤抖。 “那一瞬间，我居然不是难过和悲哀，隐约间我有种解脱的快感。多好啊，她死了我不用再愧疚，不用每天纠结该不该举报。更不用在面对冯心糖的时候，有种无路可退的焦灼感。” 他停顿许久，在平复着胸腔猛烈的情绪。 大家都没催促，对许军的遭遇说不上什么感觉。 江阳手指在桌面轻点，一时间，办事大厅只有他指尖敲击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许军深吸口气，随后接着道：“我给冯心糖收拾遗物的时候，才从她的日记本里发现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千多万。另外还有一张纸，记了好几个名字。” “其中之一就是张岩的老公，王斐。” “我那会儿并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但是我下意识认为一定要藏好，大概率和这笔钱的来路有关。习惯了好日子的人，怎么会想回到曾经一穷二白整天为了钱发愁的时候？” 许军叹气苦笑：“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底线会一降再降。” 说完，他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他冲大伙儿笑了下，紧跟着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小本子。 “上面写了很多数字我看不出是什么，还有一个群聊的账号。我想警方应该会需要吧？我其实犹豫了很久，直到你们电话打过来，我才真正决定坦白。” 江阳问他：“赃款很有可能会被没收，你不后悔？” “在知情的情况下，仍旧使用赃款，你也会面临民事处罚。” 许军回答：“我当然知道，但我的孩子已经长大，他们有能力自己挣钱生活。我这么说是有点不厚道，可事实如此——我的家庭，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金钱。” 第426章 民事变刑事 许军已经离开。 后续如何进行民事处罚，就看法院和检察院怎么审理案件了。 警局的大伙儿却还沉浸在那种气氛中。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命案，获得2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跨境电诈案，获得5000积分！】 …… 一连串系统提示弹出。 这起电诈案，牵扯的多，江阳破案后获得的积分也多。 他随意扫了眼系统通知面板，积分又超过一万。 但他这会儿没心情惦记这些。 “我就不懂了，他既然知道那钱的来路很有问题，为什么能忍那么多年？他通过蛛丝马迹知道那是诈骗来的，为啥不想想受骗的人有多少跳楼的？” 郭进沉不住气，把厚厚的一沓整理好的口供往桌上一拍，“许军要是早点幡然醒悟，说不定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害死。” 这件案子最初就是由秦盛被电诈，借钱不成杀了林梦迪而牵扯出来的。 年轻人贪图享乐，上当受骗并不少见。 江阳伸了个懒腰，接话：“除了要打击犯罪分子之外，年轻人的法制宣传也要到位。电诈集团为什么一波接着一波那么猖狂，主要原因是因为骗术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 “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要被人牵着走。” 话音落下，高建沐出声：“说的对。根据统计，今年上半年，福省处理的有关电诈和传销的案件，大大小小统共三十多起。” “我们的法制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其实许军在最后还补充道，他会跟张岩联系上也是多亏冯心糖留下的那一串联络方式。 其中，在唐文和常东霖的名字上打了两个大叉，还写了一个“坏”字。 出于谨慎，许军没有联系他们，而是去找了剩下的人。 不过接电话的只有张岩。 当时王斐也已经过世，他和冯心糖是坐一艘船出海浮潜的。 久而久之，许军就从张岩口中确认了几人电诈的真实性。 两人之所以前阵子经常偷偷摸摸的出来碰头，就是在商讨这件事。 不过许军的态度和张岩不同，因此两人不欢而散，一直到来警局也没能达成一致。 “张岩家孩子多，用钱的地方也多。她自己又是个生活奢侈的，所以不想到警局坦，但随着许军的证词出现，她手中的赃款肯定逃不掉上缴。” 江阳回想着刚才许军说的话，淡淡开口：“高队，我认为有必要给许军申请保护措施，以防张岩想不开搞报复性行动。” “不用吧？她一个女的还能有那魄力？” 小朱惊讶。 “你不懂。当习惯了享受的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她的想法会受到冲击，或许会做出不理智的事也难说。” 江阳琢磨着看到张岩时的精神状态，她的神情紧绷，双眼泛红全是血丝，眼底的黑眼圈老大。 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其他人闻言陷入沉思，高建沐最终拍板：“行，听你的。” 结果不出江阳所料，半夜大伙儿还在整理这件案子的材料，忽然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许军险些被张岩一刀捅破脾脏。 “我靠！阳哥你神了啊！这都能预测？！” 小朱惊讶，对江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什么预测，我就是顺嘴一说。” 江阳好笑道。 他确实没多想，不过是常规的保护证人的手段而已。 警方派出去的是便衣民警，蹲守在许军家楼下和车库，正好瞧见鬼鬼祟祟的张岩进了对方家楼栋。 跟上去之后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江阳等人赶去现场时，救护车已经到了。 “许军受伤情况不严重，下腹部被划破，不深。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做个血液检查。” 便衣民警自己胳膊上，大腿上有多处伤痕，小朱陪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等车开走，江阳才走到神色恍惚的张岩面前。 【张岩，49岁，涉嫌故意伤人……】 一天前，她还是罪恶雷达上白色的小点，一个有些道德瑕疵的人。 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张岩就成了罪犯。 她被小朱和另一位女警押着，双手反剪在背后，嘴里低声碎碎念，听不出在说什么。 “阳哥，”小朱说：“张岩不肯说话，无论怎么问都是这副样子。” “交给我吧。” 江阳朝他挥挥手，示意他放开张岩。 他听力极好，提升后自然是听得见张岩轻声说的话。 对方一直反复嘀咕着“为什么”，显然是对许军主动提供坦白这事儿有很大的怨气。 “你觉得自己无辜？” 江阳盯着她的双眼直白的问：“你老公王斐的钱来历不明，都是旁人的血汗钱，上面不知沾了多少无辜家庭的血与泪。你在知情的情况下毫无负担的享受着这些钱带来的虚荣，你就不怕将来某一天你的孩子知道，恨你吗？” “恨我什么？我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还不够好？” 张岩猛地抬头，江阳的话直戳心窝，揭开了她最后一层遮羞布。 “我老公赚的钱我为什么不可以用？血汗钱又怎么样？那些资本家难道就不坑骗人民了？又不是逼他们借贷，赌博的，成年人都是自愿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许军自己日子过的舒服了就给我找不痛快，他有那么高尚吗？我呸！真的高尚怎么不早点主动把赃款交出来！” “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张岩情绪近乎崩溃，倏地挥舞着双手往江阳脸上抓，“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就是见不得我有钱，见不得我过的好！” “啪啪啪！” 江阳反手十来个耳光拍下去，打掉了张岩撕扯他衣服领口的手和不断踢踹的脚。 “张岩女士，你再对警察动手动脚，我就告你袭警！你故意伤人已经达到了可以起诉刑事案件的要求，再加上袭警，你今后估计要在牢里待一阵子了！” 他神色冷厉，忏悔耳光打的张岩整个人懵懵的。 “呜呜呜！江警官我也不想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一个女人带大孩子不容易啊！花点钱怎么了？” 张岩扒拉着江阳的裤腿瘫坐在地，戴着手铐的腕子上勒出两道红痕。 “你用的是赃款。” 江阳提醒她。 第427章 出门必有所获 张岩被江阳的话震当场，傻愣愣的眼睛都不知道眨。 “张女士，现在警方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你，请你配合调查。” 待她情绪稳定了，江阳一把将人薅起来，揪到了车上。 期间，小区的住户跑出来围观，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议论不断。 “她谁啊？” “不认识。蓬头垢面的好吓人，刚才我还见她拿水果刀挥来挥去的。” “救护车都来过了，拉走俩人，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嗐，我在现场，那女的就跟疯子似的嗷嗷叫，受啥刺激了这是？” “嘘……不该问的别问，没看到榕城的江警官也在吗？一般他出现肯定是有大案！” 认识江阳的人很多，大伙儿基本上是在网络上见过他抓捕罪犯的视频。 如今瞧见了真人，不由的多了两分畏惧。 尤其是平时有点小偷小摸的，这会儿只敢偷瞄一眼，立马转身就跑。 生怕被江阳逮到警局过夜。 “你们先上车，我再去抓几个人。” 正往警车方向走，江阳把张岩塞小朱手里，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 “阳哥这是做什么去？” 小朱好奇。 “肯定是看到罪犯了呗，别紧张，咱们阳哥做事有自己的节奏。” 郭进习惯性的笑笑，朝江阳追去的方向看了两眼。 同一时间，以为侥幸逃脱的小毛贼吓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靠！怎么搞得！海城的破事他怎么也要管！” 小毛贼低声怒骂，拔腿一拐朝反方向奔。 殊不知在江阳的罪恶雷达上，他就是个清晰可见的小红点。 730米范围内根本逃不掉。 江阳轻哼一声，步子飞快，带起一阵冷风。 几百米的距离，他似乎眨眼就到了。 “看到我还跑？跟我去警局交代犯罪事实！” 【杨中艺，27岁，涉嫌偷窃，惯偷。涉案金额……】 江阳眉梢上扬，猛地冲过去揪住对方衣领。 “什么犯罪？我家水开了我回去关而已！” 小毛贼狡辩，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两条腿也不断的蹬来蹬去，试图摆脱江阳的钳制。 “是吗？你兜儿里装的什么？从哪里摸来的限量版打火机？上面还刻了别人的名字吧？” 一句话，江阳揭穿对方的罪行。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证据的事不可以瞎说！我要告你污蔑罪！” 他条件反射的捂住裤兜，吓了一大跳。 可江阳根本无所谓，仍在说着对方的犯罪经历：“打火机你不承认，那你脖子上挂的翡翠项链呢？高冰种苹果绿不是你的工资能买得起的，少说都得三五万。还有，你上个月偷了隔壁邻居的两瓶茅台，上上个月撬开六旬老头的门锁抱走巴掌大的金佛像。” “去年在商场当导购时，顺走客户的金项链。前年春节偷了半车烟花高价转手卖出，就连你住的房子水电都有偷用的痕迹……还要我继续说吗？” 江阳在罪恶雷达上一眼扫过对方的犯罪记录，冷声喝问。 路过的住户一听都惊了，尤其是跟杨中艺住同一栋楼的。 “妈呀！我就说怎么大半夜的总有人在楼道里鬼鬼祟祟的，我家的可视门铃总是拍到黑影，又没正面，拿去派出所都没用！” “嘶……茅台？我爷爷上周想开一瓶给我庆生的，结果没找到。他还以为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完了。居然是你！” 恰好杨中艺邻居家的孩子就在边上，一张嫩生生的脸蛋震惊又失望。 “亏我妈还时不时送点自家做的小蛋糕给你，谁知道你特么居然是小偷！不要脸！江警官快点抓他回去坐牢！” 杨中艺目露凶狠，瞪着对方：“偷你点东西怎么了？我这是劫富济贫懂不懂！你家那么有钱给我用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哎呀！警察打人啦！” 他使劲儿的掐江阳手掌，指甲都陷进肉里，掐出一道道血印子。 灰扑扑的鞋底连踢带踹弄脏了江阳的裤子，留下好几个黑脚印。 “啧，你袭警还倒打一耙？” 江阳被气笑了，反手又是十多个忏悔耳光招呼。 “啪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抽的杨中艺耳膜“嗡嗡”直响。 但他脑壳也被扇清楚了些，心底罕见的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有一瞬间连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别人对他好，他反而恩将仇报，偷人东西…… “呜呜呜！江警官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去警局反省！” 杨中艺张嘴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前两年还偷偷摸摸剪断了楼上的电线，盗用隔壁的水电，偷纸壳子抢独居老人的补贴……” 强烈的羞愧感促使杨中艺把这些年干过的缺德事儿全吐了一遍。 围观的居民越来越多，大伙儿拿着手机把这一幕全都拍下来。 动作快的已经发上网。 江阳薅住杨中艺，轻嗤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活该！跟我回警局。以你的犯罪金额，根据我国法律起码要在牢里待五六年的。” “那么久！” 杨中艺崩溃，“我以后肯定改过自新，当个好青年！江警官求你替我说说话！我不想坐牢啊！那些偷的东西有部分还在我家衣橱，床底下也有！” “我交代，我全都告诉你，能不能看在我态度良好的份上让我少坐两年牢？我这小身板进去肯定是不好喝不好，我还有肠胃炎容易拉肚子，求你救救我江警官！” 听着他的话，江阳冷冷的瞥了杨中艺一眼，瞬间让他闭嘴。 “不想去牢里受罪？” “当初你第一次偷窃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有什么话留着到法庭跟法官说吧，老实点，走！” 顺手逮了个小偷，回到刑警大队江阳就把人扔给了高建沐。 他自己则去提审张岩。 方才在小区凶狠捅人的女人，此时蔫耷耷的，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双眼空洞茫然。 整个过程都很漫长。 往往是江阳问一句，过了好几分钟才等到张岩的回答。 “……江警官，我知道那些钱都是王斐犯案的赃款，但我故意忽略，装作不知情。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这件案子会牵扯到他们吗？” 第428章 没见过精神的 在江阳的审问下，张岩认罪了。 但她仍旧纠结孩子的问题。 “我们刑警只负责破案，关于案件的审理会有检察院和法院给出相应的制裁。” 江阳一板一眼的说着官腔。 实际上，奇强公司的跨境电诈案涉案人员多且广，牵扯的案子也有好几个。 除去榕城市的谋杀案，各地相继汇总过来十几起案件。 有人口失踪案，也有谋杀案。 尤其是主犯唐文和常东霖，手上沾的人命官司早超过两位数。 江阳离开审讯室，高建沐把他叫到办公室。 “目前案件基本侦破，常东霖很配合警方的调查，也提供了另一个主犯唐文的线索。目前国际刑警已经暗地里展开行动，控制住了唐文的家人。” 说到这里，高建沐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才道：“但很遗憾，被唐文溜了。国际刑警已经将他列为a级通缉犯，进行全世界范围的缉拿。” “根据他逃亡的路线，国际刑警猜测唐文很有可能偷偷潜回国内。你作为破案的主要功臣，他说不定会找你报仇。” 江阳眉头紧锁。 没想到国际刑警竟然还有失手的时候。 怎么想的，他就怎么说了。 高建沐笑出声，“你呀，小看唐文了。以他的脑子和能力，在海外扎根十几二十年的早就扩展了自己的人脉资源。” “我们国家相对其他来说，已经很和平了。罪犯在国内根本没有出路，咱们福省各城市的重案率高居不下，最主要的原因是省会福市作为港口能去其他城市。” “福市隔着潼海的就是棉北，即使我们如今加强了福市的警戒，但依然难以彻底杜绝不法分子。唐文这样的人，有很大可能钻空子混进国内。” “上面的命令事不要打草惊蛇，悄悄的调查排摸，尽量不惊动老百姓。还有一点，省厅领导特意要我提醒你，近期出入切记提高警惕。” 高建沐语重心长的反复念叨，生怕江阳听不进去不当回事。 “你别嫌我啰嗦，具体的事宜省厅领导也通知老周了，榕城市也会戒严。一旦发现有唐文的行迹，你千万别自己动手！” “常东霖有枪，唐文肯定也有！” 一番叮嘱，高建沐怎么都不放心。 倒是江阳，脸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甚至还很浅的笑了一下。 “高队长放心，我会注意的。” 他嘴上这么应着，心里想的却是最好唐文是冲他来的。 那倒还方便了呢！ 两人在办公室说了小半个小时，在此期间，警队的聊天群已经爆了。 “@全体！别潜水了！都冒个泡！” “咋啦小朱，又有什么新鲜事？” “咱们阳哥很有可能被通缉犯盯上啦！” “等会儿，先等会儿，谁是你‘阳哥’呢？阳哥是咱们榕城市刑警大队的，你醒醒！别‘咱咱’的喊，请你认清自己，小朱同志！” 徐飞特意点了小朱，理直气壮的强调江阳的归属权。 “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跟我争这个？反正阳哥人在咱警队，就问你有什么意见吧！” 小朱洋洋得意的回怼，飞快的打完字又趁徐飞在编辑的时候说道：“唐文知道不？跨境电诈案的那个。” “哦，有上次那个谁谁谁来头大吗？” 有人不以为然。 近年来，国内发生过好几起组织规模巨大的跨境电诈案件，以及传销案件。 其中榕城市刑警参与的就有两件。 还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彰。 潜水的警察们有个别人消息不灵通，真诚的发问：“唐文怎么了？阳哥搞不定？那不能吧！” 小朱挑着重点解释了一遍，然后才道：“咳，我的意思是，唐文手上很可能拥有军火。万一对方悄咪咪的跟踪阳哥，大伙儿得警醒点！保护好我们的警界之星！毕竟阳哥喜欢溜溜达达抓罪犯是常态！” “你说这个？小意思！” “嗐，咱们榕城市全体警察都会看着他的！” “对！绝不让阳哥一个人瞎溜达！” 徐飞带头，常年潜水的老张和老卓也难得出声。 正在窥屏的郭进神色复杂，嘴里小声嘀咕：“我阳哥还需要你们的保护？得了吧，那可是一打n的主啊！” “别到时候拖我阳哥的后腿，反过来让阳哥保护你们就不错了！” 光是这么一件事，警队聊天群就说了一整夜。 到最后连具体的实施方案都列了个拍板表格，每天谁负责盯住江阳之类的。 故而，当榕城市刑警大队顺利完成任务返回市里时，江阳发现大家都有些怪怪的。 “我说，上个厕所而已，有必要盯着我吗？” 江阳无奈扭头，看向徐飞。 这小子跟背后灵似的，一直跟着他。 去食堂要跟，现在放个水也要跟。 “这玩意儿大家都有，你就非得看我的？” 搞得他都尿不出了！ 江阳无语。 “……咳，阳哥你的别致。” 徐飞面红耳赤，咳了好几声试图掩饰尴尬。 “我就是，没见过这么精神的。嗯，大个儿，还挺俊。” “？” 江阳没来由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离他远了点。 “我，我不可不玩那个！” 扔下一句话，他快速解决完洗了手就跑。 “等会儿阳哥！你等等我啊！” 徐飞晃神几秒，才反应过来江阳误会了，捶胸顿足的跑出去追。 接下来整整一天时间，刑警大队众人的小眼神时不时就往江阳的工位上瞟。 搞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直说成不？” 江阳放下手上整理到一半的报告，揉着眉心开口。 “嘿嘿，这不是唐文逃了么，我们都觉得他肯定会找你，所以不得当心点！” “对了阳哥，晚上你还要去巡街吗？我跟你一起呀！” “那我预约明天！” “滚滚滚，你的排班表在后天！” 大伙儿没说两句就争起来，都想抢着跟江阳搭班。 “停！” “都别说了，我还是一个人行动。” 江阳打断众人的讨论声，“一天天被你们这么围着，唐文不知道会潜伏到什么时候，对大众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我，还不如引他出现，直接抓捕！” 第429章 枪击案 对于江阳的提议，警队开了个小会。 最后经过肖志伟拍板决定，老卓和郭进两人负责江阳的安全，三人近期一起行动。 其他人还是跟往常一样。 因此，接连三天，江阳都跟这俩同吃同住。 “我说老卓，嫂子能答应你在我这儿不回家？” 江阳挂着围兜，娴熟的在厨房炒菜，时不时偏头瞄一眼靠在门口的二人。 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卓开洲和郭进看傻眼。 “嗐，我跟她报备了吃睡在你家，她放心的很。” 老卓笑着道，“整个警队她最信任的就是你……不过，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居然还会烧菜？妈的，味儿有够香的。” “我还以为要跟着你吃外卖呢，结果吃上大菜了？不行，我得拍个视频发给我老婆，让她也跟着沾沾光。” 话还没说完，他就摸出手机开始录像。 “噗！沾什么光？嫂子一口没吃上光看你炫了！” 郭进哈哈大笑，跟着打趣江阳：“我还以为阳哥和我们一样都是四体不勤的大老爷们呢！啧啧，好家伙，原来还有点才艺！” “就这姿势，甭管一会儿好不好吃，都能把一众姑娘晕迷糊了！” 江阳关小火，盖上盖焖菜，扭头笑说：“瞧你俩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我不仅会炒菜烧饭，洗衣擦地也是一把好手！” 他的生活技能在系统的加持下，跟顶级住家保姆是一个级别的。 “是是是，小的深以为然。阳哥你退休了开一个家政公司绝对爆火榕城！” 郭进调侃。 殊不知江阳曾几何时还真动过这念头。 他正要开口，忽然瞥罪恶雷达探测范围闪过一深红小点。 一般来说，犯罪情况越严重，显示的红色越浓。 这一个红的几乎发黑…… 江阳眼皮轻跳，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神经紧绷。 是危险感知的技能生效了。 郭进正笑闹着，抬头对上江阳严肃的面容顿时一愣，“额，阳哥我开玩笑的……” 然而江阳抬手打断他的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去外边看看，你和老卓留在家里。” 满芳庭的安保算的上严格。 特别是经历了前一次的火拼后，小区的安全狠狠升级了一回。 外围布满了摄像头，每半个小时就有一队保安巡逻。 再没有不法分子闯入。 可现在，江阳心跳逐渐加速，预示着危险愈发靠近。 他二话不说拿了枪托开门出去，顺手提起门边的垃圾袋作为掩护。 “我们也走！” 老卓才不听他的安排，跟郭进对视一眼追了出去。 肖志伟的指示就是让他们保护江阳。 临阵退缩可不是警务人员会干的事儿。 满芳庭中央区域有个小花园，平时是老人和小孩儿玩耍的地方。 晚上八九点正是热闹的时候，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江阳一边和大伙儿打招呼，一边走去垃圾桶。 期间，他眼神四处扫视，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果然被他察觉到一丝怪异。 不远处身穿浅灰色运动套装的大爷缓步走来，眉目祥和，身姿挺拔。 手里拎着个小提琴盒。 重点是，这人跟罪恶雷达上的红点完全重合。 江阳眯眼看过去，脸上始终挂着笑。 【唐文，55岁，涉嫌蓄意谋杀，网络诈骗，绑架，强奸致死，非法出版、传播、交易淫秽视频、刊物，涉案金额三亿……】 系统弹出的罪行密密麻麻。 唐文的罪行根本不止常东霖罗列出的那些。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杀害了自己的亲叔叔。 只为了对方银行卡里的两万块钱。 光是死在他手里的人，就有将近三位数，跟常东霖合伙搞电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随着二人距离的靠近，双方的眼神也撞在了一起。 “你就是罪犯杀戮机，江阳？确实挺有一手的，居然能逮住常东霖。” 唐文似乎不畏惧江阳，上上下下把江阳看了个遍。 “唐先生，你涉嫌多起命案和电诈案，是国际a级通缉犯。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江阳没搭理他的话，左手背在身后冲正赶来的郭进和老卓比划了两下。 示意两人快些疏散周围的群众。 他目光瞟向唐文手中的小提琴盒，里边不出所料应该是枪火。 在人群密集处开枪，惊扰老人儿童不说，恐怕会殃及无辜。 “我如果不配合呢？” 唐文笑笑，和煦的面容猛地收紧，下一秒飞快掀开琴盒摸出两把枪械冲着江阳胸口就是两枪。 二人隔着十多米，来来往往的还有孩童在戏耍。 江阳第一反应是扑过去把跌跌撞撞跑着的小孩摁在身下。 “嘭嘭嘭！” “啊！” “什么玩意儿！” “枪！是枪声！跑啊！” “救命啊！” 哪怕带着消音器，也并不能完全消除射击声，只能降低部分声音。 “靠！别乱别乱，往这儿走，这边！朝我的方向来！不要推搡！” 郭进连忙掩护几个腿脚不好的老人从小花园出去。 “快快快，保持安静，对对很好！” 老卓则是搂着玩耍的孩子疏散人群。 短短十多秒，唐文就开了好几枪。 每一枪都是瞄准江阳，眼底的恨意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去死吧臭条子！喜欢多管闲事是吗？那你就下去管吧！！” 随着唐文恶劣的嘶吼，又是一连串的子弹射出，每一发都跟在江阳脚边，只差一点就能打烂他的腿！ 唐文一边开枪一边逼近。 江阳在把小孩塞到花坛里后猛地扭身朝他冲去。 “妈的，欠抽！” 他话不多，速度快的带起一阵冷风，唐文甚至都没看清楚，就被江阳一拳砸碎了下颚骨。 “噗！” “咔嚓！” 手骨，肩膀，在瞬间被江阳折断掰碎。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 “嘭嘭嘭！” 苍劲有力的拳头雨点般打在唐文锁骨，胸腹，髋关节。 不到半分钟，对方瘫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是血。 碎裂的骨头渣滓穿破表皮露在外面，沾着黄白色的脂肪和脊髓液。 唐文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痛感神经慢了好几拍才传递到神经末梢，他甚至有些恍惚。 江阳抬腿踩在唐文咽喉上，脚尖轻微碾压着骨头。 然而就在这时，郭进忽然大叫：“阳哥不好了！老卓中弹了！” 第430章 无敌的治愈药水 江阳心头突突的跳，扔下尚有一口气的唐文，快步跑向郭进。 老卓腹部一片深红色，鲜血还在噗噗的往外冒。 眼看出气多进气少。 “还，还有两个老人被弹片刮到了！” 郭进又说，脸色唰白。 靠近后，江阳发现小花园入口还瘫坐着一对老夫妻，老头面色苍白周围一地的血。 老太嘴唇青紫，胸口起伏微弱，眼见着快没呼吸了！ 郭进慌乱的摸手机打急救电话。 江阳趁他不注意，背过身呼唤：“系统，使用三个治愈药水！” 系统控制面板上，仅有的五个治愈药水瞬间只剩两个。 小小的药剂很快进入三位重伤濒死的人口中，这一切发生在几秒之内。 甚至郭进放下手机都没察觉。 江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三人的出血点，见出血量被控制住，他这才放心。 “别着急，老卓福大命大没事的。” 确认两位老人生命体征稳定，江阳开口安抚郭进。 系统提供的治愈药水效果强悍，有一口气就能救过来。 比起他的平静，郭进两眼通红，紧张的面部抽动。 “都怪我不好，是我反应慢一拍才害的老卓扑过来救我……” 他低声呢喃。 年轻警察经验少，老卓实战经历丰富，关键时刻的细微动作救了两个人的生命。 “别多想，这是预料之外的情况。” “我们谁也不知道唐文会光明正大的从小区正门进来，”江阳沉声说着，“现在你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报告要怎么写，榕城市的交通系统有那些漏洞。” 其实还有件事江阳没有明说。 国内对枪支交易是明令禁止的，管的也很严格。 在这种情况下，还多次有人持枪入境。 由不得他多想。 再者，唐文是全球a级通缉犯，满芳庭对陌生人的核验一直很谨慎，为什么今天会放人进门？ 这么想着，江阳倏地打了个冷颤，起身就朝门卫室跑去。 好在几个保安只是昏厥，人没大事。 救护车到的很快，将伤者抬上去后呼啸着直奔附近的医院。 警车紧跟着过来，肖志伟带了一队人，将现场封锁，所有的新闻媒体也都打过招呼。那些受到惊吓的老人小孩儿也有专人上门安抚，记录口供。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国际刑警已经展开调查，这次唐文入境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肖志伟低声跟江阳在一旁说着，队医在检查唐文的伤势。 江阳下手虽狠，但很有分寸，只是让其丧失行动能力，并没有危及性命。 “还有漏网之鱼？” “嗯。近年来电诈规模颇大，主要集中在海外并且屡禁不止。” 肖志伟叹口气，轻声道：“上级领导已经在跟国际刑警交涉，这一次唐文一伙儿人的审理争取在国内进行。” “依据我国法律，唐文和常东霖大概率是死刑。但到了国外就不好说了，但是目前唯一的难点是唐文的国籍。” 人一旦出了国，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江阳明白这个道理。 “上级有把握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肖志伟笑了，“过程难免麻烦，不过唐文案受害者是我国群众，我们是占理的。” 说罢，他又拍拍江阳肩膀：“还好你反应快，唐文的小提琴盒里统共有四把手枪，并十个弹夹。” “如果让他得手，估计满芳庭要出大事。” “从监控看，当值的保安是在喝了水后忽然晕倒的，法医已经提取了保温杯里的液体拿回去检测，还有毛发和痕迹勘察。” “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两人窸窸窣窣讨论了会儿，队医才过来，“犯人身上多处骨折，碎骨头扎破了内脏，有少量的内出血，建议就医治疗。” 于是，江阳和郭进押着人事不知的唐文去到刑警大队的指定医院。 期间，肖志伟电话通知了卓开洲的老婆和伤员家属。 刑警大队忙忙碌碌，所有人都没闲着。 而外界也冒出了各种传闻。 毕竟满芳庭算是高档住宅区，出那么大的枪击案绝对会引发社会关注。 哪怕警方和官媒打过招呼，并没有过多泄露案情相关，当时在场的群众仍旧在网上谈起了这事。 “卧槽，我就在现场！吓死人了！我儿子闹着要去小花园玩滑滑梯，我就带他去了。结果忽然有人大喊大叫，然后就是警方开始疏散群众了。” 有位女士详细的描述了事发经过，“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抱起儿子朝外跑，直到警车来了我才听人说刚刚的声音是枪响！” “妈呀，太吓人了！到现在我都没缓过来！” 在她的评论下面，点赞的人转眼过百，另有人感同身受：“我是去接女儿的！小姑娘哇哇大哭，还说看到一个老爷爷开枪……我的妈呀，满芳庭安保那么严格，怎么会让犯罪分子混进去的！” “嘘，我有小道消息，据说是江警官抓犯人太狠，有人来寻仇了！” “靠！居然有人要找我们江警官的麻烦？” “江警官太不容易了，为了我们的安全天天加班，到头来还有生命危险。” “人民警察嘛，是这样的……” 大伙儿刚升起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关心起江阳的情况。 也有人对此表示不满，认为小区的物业、保安都是花架子，没有安全感。 因为网上的讨论越发汹涌，到最后满芳庭所属的强生集团，不得不出面发布道歉声明，同时明确会进一步提升小区的安保设施和人员培训。 这才让广大网友的怒火消了一小半。 江阳还在警方指定的医院等唐文苏醒，唐盛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对方紧张的关心他的人身安全，然后又是各种赔礼道歉。 “对不住江警官，这次是安保人员的疏忽才导致枪击案的发生，我立刻加强所有人员的培训，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 唐盛自觉羞愧，说话语气都弱了好几分。 对此，江阳没多说什么，毕竟小区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想了想，提议：“要不然，我抽休假的时间给他们培训一下？” 第431章 讨饶是没用的 强盛集团组织培训的计划，在互联网不胫而走。 原本安保部门各种不乐意，认为非工作日的培训不合理。 虽说有加班费，但也不能强制呀！ 可一听是江阳亲自上阵指导，顿时半点怨言都没有。 甚至乐呵呵的到处炫，上班都更有精神了。 具体时间暂定为下周双休日。 第一阶段的培训为期两天。 在这之前，唐文比预期更早清醒。 他浑身上下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手脚和肩膀都打了石膏，内置钢钉、钢板固定。 由于移动不方便，所以对他的提审被安排在病房内，外围都有武警部队看守。 江阳，肖志伟负责主审，郭进，林宇和徐飞记录。 一行人进去前，医生在给唐文做最后一次身体情况鉴定，确认他能经受得住审讯。 “啧，要我说，咱们对罪犯还是太客气了。这种持枪的危险分子就该关起来，还给他申请保外就医？就这点小伤咱们队医都能给他治好！” 徐飞小声嘀咕，“老卓昨天才出危险期，人瘦了一大圈。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没说两句话又睡过去了。” “医生说子弹正好打进腹部，按照这种出血情况肯定是活不了。没想到居然奇迹般的挺过来，绝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着，他又往病房瞄一眼，嫌弃的撇撇嘴。 “小点声儿，人家申请的保外就医，咱们依法办事就行。” 江阳平静的说：“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唐文一伙人是铁定是要执行死刑的，这一次打击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大，也算给所有境外的电诈罪犯一个警告。” “在咱们国家搞这一套是没有出路的，抓到一个处理一个。” 按照以往国际上的潜规则，一般是依据罪犯的国籍确认受理案件的主要地点。 此次算是一大突破，也是威慑其他宵小的手段。 肖志伟闻言轻轻叹气，语重心长的跟江阳咬耳朵：“上级领导跟我提了好几次要把你调去省厅，原定是年底，但现在看来时间应该会提前。” “你动了不少境外犯罪分子的蛋糕，将来针对你的恐怖袭击事件只会多不会少。出门在外千万要当心，唐文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记得以前那几个杀手吗？国际刑警传来消息，说你在外网的悬赏价格目前升到了榜首，是所有罪犯最想除掉的人。” “也是最畏惧的对象。” 说到这里，肖志伟停顿了一下，忽的咧嘴笑开：“不过你有本事，我比上级领导乐观一些，更看好你把这些不法分子全都抓了！” “嘿嘿，肖队这话我爱听！” 郭进嬉皮笑脸，“咱榕城市警察，哪个不向阳哥看齐？阳哥就是我偶像！” “去去去，低调点，你不要脸我还要。” 江阳被他忽然拔高的嗓门儿吓一跳，赶紧捂住郭进的嘴。 谁知，徐飞也凑热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嚷嚷：“阳哥什么时候去省厅？到了那儿别忘了弟兄们呀！” “嗐，省厅在福市，可不得把那群人乐疯了！” 想到这里，肖志伟也开始不得劲。 “啧，最近刘忠林那老小子一天到晚给我转发福市旅游景点和小吃，就差明说让我给你推荐了。” 江阳会提到省厅已经是确认的事儿，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如今因为唐文案，上级领导已经起了调动的意思，榕城市刑警大队就快留不住他了。 肖志伟心痛的不行，每次被福市局长戳心窝子，转头就喊张建军出来喝酒。 美其名曰有共同语言。 主打一个不许他一人忧愁。 “算了，去省厅好，资源多，执法权限也大。到时候境外的人想动你也没那么简单。” 最起码不会让人随随便便混进小区，开枪扫射。 对整个榕城市都是耻辱。 事情才发生，肖志伟就挨了上级的骂，扣了奖金也写了检讨。 “没影儿的事，不着急。” 江阳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看着大家说笑。 等了二十多分钟，医生终于出来，“患者没有大问题，伤的不重，可以接受提审。” 签字交接完毕，几人整了整表情，冷酷的推门进去。 “……唐文，对于你的犯罪事实，你认罪吗？” 照例念完罪名，江阳抬头看向半躺在病床上的人。 此刻的唐文不再儒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阴沉，五十来岁的人挨了一顿揍后瘦巴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那眼神很复杂。 有憎恶，也有畏惧。 唐文见到江阳的瞬间，就回想起落在身上的每一下，以及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痛处。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牢牢的扎根在他心里。 导致唐文连长时间和江阳对视都做不到。 他张了张嘴，心底那股无法言说的惊恐和强烈的愧疚感汹涌而出，到了嘴边的脏话愣是换了个词儿。 “我，我愿意认罪。上述所说内容都是我的罪行，是我提出并协同常东霖杀害冯心糖等人，那些想要揭发的，也都是我们两人杀掉的。” “各位警官，我是真心悔改，想要重新做人的。该交代的我一定会交代，只求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 “我本来就半只脚踏进棺材，没多少年能活了。” 唐文微微颤抖，断骨处还残留着彻骨的疼痛。 麻药过后痛的厉害。 然而他试图博取同情的对象找错了。 “废话少说，犯罪就要承担后果。” 江阳冷笑，“把你所有罪行的详细经过说明白！” 冰冷的语调吓得唐文一个哆嗦，额头都冒汗了。 “我说！我现在就说！” “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放过了常东霖。” 几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皱眉。 但唐文没管，自顾自的往下说：“当初我会跟常东霖合作，就是看准他和我一样是个只重利益的人。” “而且常东霖头脑简单，一门心思就是挣钱。他很佩服我，所以什么事情都愿意找我商量，让我拿主意。” “我提出的意见他也都无条件接受，包括当年我选择出国，留他在国内外往返跑，巩固生意。” 第432章 人造海难 随着唐文坦白的越多，整个案件的脉络越清晰。 在他的眼里，常东霖由始至终都是为他做事的棋子。 甚至，事件的主导，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包括那个汇聚了不少人的群聊。 对方把他当合伙人，但唐文只当他是一条好用又听话，不会背叛他的狗。 “按照你的意思，最初计算机同好群，就是你组织的？” 江阳忽然开口：“常东霖是在网上发现，出于好奇意外加进去的。你是怎么确保进群的人之中有你需要的类型？” 对此，肖志伟等人也很诧异。 因为唐文的话颠覆了大伙儿对案件最初的判断。 根据常东霖的口供，这些人能凑在一起是巧合，是意外。 谁能想到，竟然是唐文刻意的安排呢？ “其实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我高中辍学，去了一家汽修店当学徒。老板有电脑，经常会坐着打游戏。” “见我好奇，偶尔也让我玩两把。” “之后我就经常趁老板不在店里，琢磨电脑。起初是玩一些小游戏，再是上网、查资料、学习。等我学会了写程序之后，就频繁的利用休息时间到市区的书店看书。” “我的年代互联网还是新鲜玩意儿，关于这方面大家生涩的很，会加群聊的也就特定的那几波人。” “只要在固定的标题下添加关键字，就能很轻松的被搜索到。实际上没什么难的，我不过是站在风口上召集了我需要的人。” 唐文滔滔不绝说了十来分钟，再用简单几句话带过。 “江警官，常东霖既然已经松口，你们想必也都知道我杀那些人的理由吧？全是为了灭口。其实我也计划过杀常东霖，可惜计划还没实施他就被江警官抓了。” “我什么都考虑到，就是没想过常东霖会被警方发现。” 他终于鼓起勇气正视江阳，“江警官，你究竟是怎么发现他的？哪怕他的下线被抓，常东霖也不会暴露。” “这小子做事一直很小心的，那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要我操心的地方。” 面对唐文的疑惑，江阳语气更冷。 “警方的侦查手段你没必要知道，继续，说你是怎么把冯心糖等人哄骗出去的。这几个人脑子都不笨，肯定不会因为你们两个随口的几句话，就主动答应见面。” “还是在你们双方都知道，你和常东霖有灭口的意思时。” 江阳沉声问，唐文没来由的觉得一股冷气直往脖子里钻。 “最初，我只计划把不参与电诈的那些人全杀了，他们知道的其实不多。但人活一张嘴，随口的闲聊就有可能把我们这个群暴露。” “警方顺着线索自然而然就能追查到源头。” 唐文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镇定一些不要被江阳吓破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那批人死后，跟我还有常东霖合作的五人，觉得心慌，就提议也要退出。” “当时第一笔生意已经完成结算，主要是通过虚拟货币的买卖和网上棋牌类赌局。最初我提议组建团体获利的时候，王斐几个是积极加入的，还说过要一起将赌博事业做大。结果才一点小事，就吓得退缩。” “我确认过他们的决定后，就着手把这些人一起处理掉。但常东霖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先后一一联系，蒋琳琳和杨艺没接他电话。” “过了没多久手机号也一起注销。” “陆远说他想过点平静的生活，绝对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王斐也是同样的意思，至于冯心糖，啧，这个女人狮子大开口，问我常东霖要一笔封口费。” “我肯定不答应。有一就有二，只要给过一次，今后她就有理由索要无数次，其他人有样学样也会张嘴。” 唐文嗤笑，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冯心糖这种。 “我都杀人了，怎么可能开善堂？所以常东霖被我说服，我俩故意顺着冯心糖的话，答应给她封口费，并且借她的嘴，把消息传出去。” “不出所料，蒋琳琳，杨艺，陆远，王斐，都主动找过来。于是我就说要么出海，在海上现金交易安全，外面查不到。” “大家都是普通家庭出生，并不知道出海有危险。为了不让人怀疑，我让他们都准备了潜水装备。我自己则跟常东霖早早的考了潜水证，有职教资格。这样外人查起来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动手之前，我借口来都来了就一起放松一下，带着大伙儿穿上装备下水玩了会儿，还拍了照片。之后我跟常东霖分别约谈几人，就‘封口费’问题为鱼饵。人嘛哪有不爱钱的，也都想拿的多一些。毕竟工作都一般，靠那点工资能做什么？” “谁不爱享受，见过了奢华的日子哪个还要跟以前似的苦哈哈的活着？所以我们很轻易就得手，他们根本没想到单独谈话是方便我们逐个灭口。” “杀完人后，我俩把他们砍碎扔海里，神不知鬼不觉。穿过的装备则往另一个方向丢，为了更加真实，我和常东霖也真的深潜了一回，差点出事故。” “好在最后一切顺利，这事儿居然那么多年都没被人怀疑过。” 说到这里，大家基本也就明了。 这几人确实是死在海难中。 当年的报道也是如此。 尸体都没捞上来，只找到一些潜水设备。 “那你本来是想怎么杀常东霖的？” 江阳等他说完，又追问道。 “嘁，我杀他还要计划？等这小子回国外我直接拿枪崩了就行。国外法律不严格，也能私人持有枪械。” “要弄死他太简单了。” “我从来不信活人的嘴，只有死人才最老实。” 一口气说完，唐文自己脑壳都嗡嗡的疼。 他小心翼翼觑了江阳一眼，忏悔耳光的效果还在，他内心天人交战，又是愧疚又是怨恨。 表情也越发扭曲，瞧着愈发病态。 “拿纸笔给他，全都写下来。” 肖志伟沉默的听完，跟江阳对了个眼神。随后冷酷的发话。 丧生大海的冯心糖五人，时隔二十来年已经不可能打捞，尸体早就随着洋流不知道飘去哪里，指不定成了海洋生物打牙祭的食物都不好说。 第433章 气焰嚣张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a级国际通缉犯，获得额外8000积分！】 系统提示缓慢飘过。 江阳一看，剩余积分将将好超过两万。 正好够提升二十米罪恶雷达的范围。 可是也能来个十连抽…… 抱臂站在医院走廊上，江阳内心天人交战。 琢磨半天，他索性搁置一边，等晚上回家洗刷干净再说。 病房里唐文已经把所有的犯罪事实交代完毕，肖志伟留在里面确认供词以及补充细节。 江阳接了个警队的电话提前出来，说张岩的家人在局里闹事，打破了老张的脑袋。 “啧，这一家子真行。” 跟肖志伟打过招呼后，江阳准备先行一步回局里。 走之前他顺路去楼上看望老卓。 年过半百的人白着脸乐呵呵的跟小护士闲聊，看到江阳，他顿时双眼放光朝他招手。 “嘿嘿，医生说我是医学奇迹。那么大的出血量居然活下来了！” 说着，卓开洲在自个儿肚皮上比划，喏，这儿，脾脏，差一点就被打废了。” “可惜要留院观察，至少还要住半个月。对了，唐文呢？交代了没？妈的，那老小子有够癫的！” “其他的伤者还好吗？” 卓开洲才清醒没多久，话茬子一股脑的倒出来，江阳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放心吧，唐文已经认罪。两位老人家没伤及内脏，但出血量过多现在人比较虚。他们的家人已经过来陪护，不会有大问题。” 江阳笑着给他削了个苹果塞嘴里，叮嘱道：“警队的事儿你少担心，咱们几个还在呢乱不了。” “老卓你就老实在医院待着，多听医生护士的话！” 虽然他给三人都用了治愈药水，但后续的疗养不能大意。 毕竟失血是真，体虚也是真。 “嗐，你真是的，怎么跟肖队长说的一模一样，我都快在这儿闷坏了。” 老卓说完，就挨了护士的训斥：“让你早睡，你非要玩手机。命大活下来就该更好的爱护自己，岁数不小了怎么还任性呢？江警官你多说说他，卓警官昨晚上还在手机斗地主！玩到凌晨，我查房的时候看到亮光吓一跳！” 护士撇嘴，看向江阳的眼神满是崇拜。 “咳，我就娱乐一下。” 老卓解释。 “噗！你再不老实我就跟肖队告状！” 江阳吓唬他，两人拌了几句嘴，卓开洲就开始犯困。 简单说了几句，他就起身走了。 等到警队，老张的脑袋被队医包的严严实实，鲜红的血迹渗透纱布，瞧着挺吓人的。 “怎么没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被砸出脑震荡呢？” 江阳不放心，催老张。 “嗐，不着急，等下了班我老婆陪我一起去！” 老张摆摆手，言语间还有点秀恩爱的意思。 他把江阳喊过来，压低声音道：“张岩的大儿子凶的很，还说要请律师告我们。告就告呗，反正是他们不占理。” “我好声好气的劝他两句，瞧瞧，抡起保温杯给我开瓢。还重点大学毕业的，就这素质？” 江阳问他：“人呢？” 老张回：“在羁押室呢！袭警、聚众闹事、妨碍司法公正，怎么着也得拘留十四天……” 话还没说完，吵吵嚷嚷的声音就传到江阳耳边。 听力提升的好处，能让他清楚的听见羁押室里的怒骂声。 “妈的！叫你们局长滚出来！我妈又不是犯人，干嘛关她？不就是打人吗？我们赔钱就是了！我家有的是钱！许军呢？喊他到这儿咱们私了！凭什么起诉我妈！” “你们当警察的会不会办事？！” “嘭嘭！” 紧随其后又是两声巨响，连老张都听见了。 对视一眼，二人脚步飞快小跑着直奔羁押室。 【王耀，25岁，涉嫌袭警，企图猥亵女警，聚众闹事，妨碍司法公正，单方面殴打单身女性致残。十六岁时因校园霸凌听障同学，被记大过，最后经过双方协调赔偿私了。转学猥亵女老师，赔偿私了。大学期间多次猥亵女同学，赔偿私了……】 罪恶雷达弹出的信息明确记录了张岩大儿子的犯罪行为，从王耀高中起，就没干过几件像样的事。 每一次出事，都是张岩主动跟受害者联络，以高额的赔偿金说服对方放弃起诉。 江阳眼神愈发冷冽，进入羁押室时，毫不意外见到王耀被女警单腿压在地上，嗷嗷叫的捶着地板。 “老张！江阳！这混小子刚才非礼我！靠！我身上的制服你是看不见吗？” 女警气的要死，能看见她的衣领被扯掉两颗扣子，皱皱巴巴不成样。 她是上个月新调来榕城市刑警大队的陆欢。 以前在江滨街道派出所，工作十多年才得到的晋升机会。 “妈的！老子摸你两下怎么了？当警察才挣几个钱，不如给我当小三！我有钱，每个月给你五万块够不够？！” 王耀半点羞耻心都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张嘴就来。 “我今天非得治治你这张嘴！”陆欢三十七八快四十岁的人，什么样的泼皮无赖没见过，有力的长腿更加使劲儿，压得王耀动弹不得。 “啊！” “警察打人啦！” “我请了律师，我要告你们！” “穿个制服跟我横呢？等我出去了绝对要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发在网上！” 王耀骨头痛的“咔嚓”作响，嘴上半点不饶人。 他双手胡乱的挥舞，试图去抓陆欢胸口。 俩腿也在地上乱蹬，好几下都踹中陆欢，在裤子上留下脏兮兮的鞋印。 成年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而且王耀块头大，力气也惊人。 即便陆欢经过刻苦的训练，压制他不成问题，但仍然少不了吃亏。 “欢姐我来。” 江阳大步过去拉起陆欢，转手一拳头砸在王耀眉骨。 “哎哟！打人啦！警察……啊！” 王耀后半句没说完，江阳又一脚踹在他腰腹上。 接下来拳拳到肉，打的王耀躺在地上直抽抽才算完。 “怎么不反抗了？” 江阳拎起鼻青脸肿的王耀，扬手就是俩巴掌。 “刚刚打女的劲儿不小啊，这会儿装什么鹌鹑？” 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效果叠加，王耀哪里还敢动手，哭哭啼啼的不断求饶。 “我不敢了江警官，我错了，呜呜呜……” 第434章 民事案件升级 江阳一顿收拾，打的王耀服服帖帖。 “我看你挺敢的，胆子真大，在警局还猥亵女警官？那么多年你是一点都没吃到教训！你妈被控告故意伤人其实你并不担心是吧？” 他拎起王耀脑袋跟他对视，“你怕的是非法所得被没收，今后你再也没有嚣张的资本了。” “从你初高中起，做了坏事就让张岩出钱搞定，你知道你家那点钱沾了多少人的血吗？” 江阳一把将人就揪起来扔座椅上，抽出手铐把人铐住，“你有权请律师上诉，但对于你和张岩的起诉警方不会撤销。” “鉴于你行为恶劣且屡教不改，现处罚你拘留十四天。” 一板一眼的说完，江阳转身就走。 “等等！江警官我认罪！我愿意招供，我就是没玩过女警所以才精虫上脑！初中，高中，大学我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对女同学女老师不老实，都是我的错！江警官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拘留我！我还要工作的，这事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王耀惊恐的大叫，同时心底莫名涌起强烈的愧疚和后悔，他着急忙慌的大声嚷道：“江警官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我可以赔偿！刚才那位女警官你要多少钱？二十万行不行？要不然，三，三十万？真的没有更多了！我家的钱都是我早死的老爸留下来的！我两个弟弟也都盯的紧，现在要没收赃款，我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他哭天喊地的嚎叫，声音响的整层楼面都听的清清楚楚。 习惯了奢侈生活的人，一朝回到清贫的日子当然受不了。 而且根据调查，王耀家去年才买了新房，目前每个月有八千块的房贷和两千块的车贷要还。 独子还在上国际幼儿园。 每个月的开销少说两万。 王耀自己在保险公司上班，一个月到手六千多，他老婆在私营企业当前台，收入五千上下。 这样的家庭消费水平和自身能力不对等，基本是靠张岩时不时的补贴。 其实当年王斐非法所得早就被挥霍的差不多，仅剩的部分也就小二百万。 要不然买房子也不会贷款。 张岩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小的没王耀这么能嚯嚯，但也好不了太多。 江阳懒得搭理他，门一关就看向陆欢，“欢姐没事吧？” 他扫了对方好几眼，确认只是轻微的碰撞才放下心。 “我能有什么事，老张遭老罪了。赶紧去医院吧，刚才晃悠那两步当我没看见呐？” 陆欢叹气。 在羁押室门口时，实际上老张也往里冲，但他一条腿才迈进去，人就跟着趔趄。 应该是被王耀开瓢时脑震荡了。 江阳也劝：“别等下班了，跟肖队打个招呼现在就让嫂子陪你去！” “行吧，确实有点晕。” 老张认命。 因为他越来越晕，还想吐。 一番折腾，直到深夜江阳才空闲。 张岩和王耀的案子从民事升级到刑事案件，法院传票下周开庭。 近一个月一连串的案件层出不穷，江阳光是整理卷宗就花费不少时间。 等他回到家，都快天亮了。 “靠！今天是大吉啊！” 盯着老黄历看了会儿，江阳心一横，干脆一半积分抽奖，一半用来提升罪恶雷达。 “系统，罪恶雷达提升十米，再抽奖九次！” 统共两万七出头的积分，转眼用的只余零头。 剩余积分：768。 还没来得及心痛，虚幻的轮盘快速旋转，系统提示接连跳出。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740米！】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运动服一套！】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运动鞋一双！】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运动腕表一块！】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运动水壶一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护眼灯一台！】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矿泉水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男士短丝袜一箱（蓝色款）！】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仙人掌一盆！】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定型发蜡一罐！】 咳咳咳…… 其他都还算正常，男士丝袜什么鬼？ 江阳被噎了一下，瞪大眼看向瘫在地上的袜子，这不是穿皮鞋专用的吗？ 关键是，为啥非得是蓝色的？ 款式还是二十年前的，谁穿谁显老！ 江阳围着丝袜看半天，实在很想忽略。 “不会是商场积压到现在，卖不出去的货吧？” 面对他的疑惑，系统半点声儿都没有。 挠头琢磨半天，江阳果断搬起箱子把丝袜塞在衣帽间最顶上。 这辈子都不想看见。 没抽到任何技能跟属性点，有点背啊。 江阳唉声叹气，在床上翻了会儿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轮到他休假。 照例开着罪恶雷达在外溜达一圈，抓了个小毛贼扔派出所，江阳就有点闲不住。 于是他主动给唐盛去了个电话，意思正好有空，要不把满芳庭的安保操练一下。 对方很高兴，不到半小时就把人都给他喊来了。 “为了提高小区的安全，除了要定时巡逻，检查监控之外，我们安保人员的敏锐度和体能也要锻炼！” 江阳穿了一身抽奖得来的运动装，站在小花园给保安们训话。 “现在，全体都有，负重跑绕小区二十圈！” 包括他自己，每人都背着个大背包，里边塞了五公斤的沙袋。 “是！” 因为唐文的事，保安都被扣了工资和奖金。 眼下有江阳牵头培训，当然更加的努力。 能在江警官手底下操练，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啊！ 而且唐盛当初招聘的这些保安，有一部分在部队服役过两年，这会儿盯着江阳的眼神火辣辣的充满崇拜。 退休在家的老年人们在远处围观，时不时交头接耳的讨论两句。 “嚯！江警官这严格的，跟军训似的！” “这是好事呀，小区保安能力提高了，咱们才更安全！这才是高档小区应该有的待遇！” 第435章 体能训练来一套 “跑步，走！” 江阳一身运动装领头跑在最前面，口哨一响，身后列队的六十来号人整齐划一的追在后面奔。 对，没错，就是奔！ 他一八五的大高个，一步是人家两步的距离，肌肉紧实有力量。 “都跟上别掉队！吃不消的也不准停，慢跑都行！体能是循序渐进的锻炼，今天咱们先适应一下，之后的训练只会更严格！” 两天双休都在训练，保安们都快麻木了。 江阳边跑边说，气儿都不带喘的。 这个配速放的很慢，和警方的特训难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但满芳庭的保安自打入职以来，就没接受过像样的培养。 大部分人没几步路就开始吭哧喘上了。 而江阳连汗都没出。 “妈呀，近距离看，江警官咋就跟广告里男明星似的，那么俊俏呢？” 老阿姨捧着手机录像，“我闺女知道他给保安训练，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拍下来。小姑娘现在谁都瞧不上，非要找个跟江警官一样的警察老公。” “我容易么，一天天的在派出所门口晃悠，尽给她挑对象去了！” 嘴上说着话，老阿姨手稳的很。 “我女儿也是。你还算好的，我前两天还被派出所民警请进去喝茶了，问我有什么难处。啊呀，我能有什么难处啊！是我女儿有！” 另一个卷发阿姨跟着抱怨：“给她安排多少相亲了，死活不肯点头！外面自己就不乐意去找，成天盯着江警官的视频嚷嚷就要这个！” “人家江警官是上交给国家的男人，不包分配啊！” “我问民警谁单身想找女朋友，结果你猜怎么着？全都有对象了！咱们榕城市的警察不愁没人要！” 大伙儿乐颠颠的闲聊，跟着跑步的队伍移动。 江阳拜他的听力提高技能所赐，老人家的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被人当面这么夸，他都有些顶不住害羞了。 是不是跑太慢？ 怎么小老太太竟然能跟上还不掉队？ 这么一想，江阳忽的提了速，果然跑没几步路，后边的老阿姨们就没了影儿。 不过江阳的脸是不红了，追在他后头的保安们却叫苦连天。 明明看他跑的慢悠悠，满芳庭的众多保安却累的满头大汗。 “妈的……江警官慢点啊！我这把老骨头遭不住啊！” 才三十出头的俊朗男人扯着嗓门叫唤，结果被身边的同事一巴掌拍后脑勺上。 “去你的！你才老骨头！老子三十五了还行着呢！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说话的男人寸头大眼，气喘吁吁还不忘埋汰同事。 其他人很想跟着起哄嘲笑两句，但扯扯嘴角是真没力气。 也就新来的那批不到三十的小年轻能跟的上江阳的步子。 实际上，本次参与体能训练的都是四十五岁以下的人员，年龄大的这会儿正看热闹呢！ 几次三番血的经验让唐盛警醒，破例把保安的年龄下调到二十八以上，一口气招了三十多个人。 致力于提高小区的治安水平。 为了留住人，唐盛开的工资也高，原先那批保安上班浑水摸鱼的，没有按照规章制度巡逻的，全都被他处罚了。 照他的话说，第一次警告，处罚，再有第二次就开除。 故而满芳庭的安保确实比以前更认真负责了。 可惜唐盛最近很忙，没能亲自跑一趟榕城对江阳当面致歉。 于是他让助理上门送了一堆补品，并且物业费又给免了十年，作为监管不力的补偿。 江阳推辞不过只能受了。 “什么面子不面子，我反正是真的不行了……江警官我申请休息！” 最初说话的男人嗷了一句，人已经逐渐放慢脚步往边上靠。 “刘哥就这水平？” “昨儿你不还大言不惭绝对能挺过去吗？” “哈哈！哎，打赌我赢了啊！刘哥连二十分钟都没熬过去！” 一群人嘻嘻哈哈，疲惫感稍微减轻了点。 “嗐，我哪知道江警官这么猛的，跑起来跟戴了风火轮似的。那是跑步吗？那是飞啊！” 刘哥挠挠头，确实有点尴尬。 很快他就被落在队伍最后。 “咦，小伙子不大行啊。哎，我就说找男人不能光靠体格吧，瞧着挺精壮的，但用起来就……” 正慢跑的小老太抬头看到刘哥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和身边的同伴说道。 刘哥脸瞬间爆红。 在外被年轻姑娘嫌弃，现在又被上了岁数的老阿姨鄙视。 是个男的都坐不住。 “靠！” 挡不住群嘲，刘哥只得咬牙挂在末尾。 一个半小时过去，江阳的体能训练终于结束。 他两手叉腰看向一个个瘫软在地的保安，语重心长道：“既然干了这份活儿就要干好，手脚无力怎么逮不法分子？” “希望大家可以对体力问题正视起来，以后每天早上慢跑半小时到四十分钟，长期坚持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解散！” 江阳说罢，众人累的往地上一躺，恨不得就此睡这儿了。 而他本人则神色轻松的又继续跑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楼。 “江警官真狠人。” “废，废话！你跟人家比什么，咱们能有他一半，不对，十分之一的体能就够用了！” “还记得上回偷电瓶的小毛贼吗？要不是你跑的慢，我肯定能逮住他！” “卧槽，你抓不住人怪我慢？” “当然啦！支援慢呀！” 一行人叽叽喳喳的闹起来，这一幕被居民拍到发在网上。 一时间，满芳庭的房价都跟着上涨。 大家伙想的都是，被江阳训练过的保安能差吗？ 这事儿很快在刑警大队传开。 周一江阳开着红旗hs5上班时，还被肖志伟打趣了。 “行啊你，给自个儿小区保安上课呢？啥时候也给咱队里再特训一轮呀？” 他笑眯眯的说着，恰好被拎着早饭的徐飞听见。 “肖队饶了我们吧！阳哥的特训一般人受不住啊！我现在每天都有加训，真的！” 徐飞哀嚎。 后一步到工位的郭进听了个尾巴，诧异的问：“加训？谁要加训？” 江阳闷头笑，好心解释一句：“我给满芳庭的保安训了下体能而已，强度不大。换了你们至少负重十公斤，跑二十公里！” 第436章 西瓜吃不吃? “阳哥你好不容易轮到两天休假，就给保安训练去啦？” 郭进表情复杂。 不知道该同情满芳庭的保安，还是心疼江阳没一天正常歇着的。 “昂，一天五公斤负重，一天慢跑一个半小时。都是基础，我没上力量。” 江阳随口应道，“不是每天都锻炼的人，一下子不能练太狠，容易出事。” 都负重五公斤了，还不狠？ 徐飞嘴角抽搐，赶紧转移话题，“咳，那什么食堂早上有肉夹馍和软蛋饼，阳哥你要吗？特辣行不行？阿姨做了新辣椒酱，香喷喷的！” “？” 江阳浑身一僵，考虑到自个儿非一般的强大味觉，他艰难的摇头拒绝。 “别，我吃点清淡的就行。” 什么变态辣，特辣，还是算了。 大伙儿正闲聊，执勤刑警“咚咚咚”快步进来，“报告肖队，大厅有市民举报发现男尸。” 一句话说完，大家脸上轻松的神情都变了。 杀人案。 几人对视一眼，心跟着往下沉。 报案人张德，今年四十五岁，家住淞洪区南侨附近。 根据他的供词，死者是他在今早耕地的时候发现的。 张德立刻报警，当地民警出动后确认不是自杀，就把案子转到刑警大队来了。 所以同行的还有所属洪山派出所的警员，陆荣。 之前双方有过协作办案，再见倒也熟悉。 “各位警官，我平时种种瓜果蔬菜卖给来收购的企业，每半个月会到市区来一趟溜达一圈，随意逛逛。” “人死真跟我没关系！” “我也不晓得他怎么刚好死在我地里，这，这不是晦气吗？我田里的西瓜还没收呢，事儿一传开，万一人家公司不要我的瓜了咋办？！” 张德三言两语说完，又开始担心自己的瓜，希望警方能给一个保证。 “目前案件已确认是谋杀，侦查的过程会对外封锁。” 江阳安抚他，“但群众会不会受到影响或者有忌讳，那就不是警方能控制的了。不过你放心，假如真的因为死过人的关系，你的瓜卖不出去，我愿意以个人的身份买一部分。而且我相信迷信的人终归是少部分，只要你的产品质量过硬，市民会买账的。” “唉，要是大家都是江警官你这样的想法就好喽。” 张德感叹。 得了江阳的承诺，他心里踏实不少。 “张老伯，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肖志伟把人请到办公室，亲自执笔问道。 “哦哟，我刚才不是讲了吗？天亮的时候我去看看瓜的情况，一排排摸过去忽然被绊了一跤，我还以为是小野猫呢，结果是个人！” “我吓一大跳，以为是哪个邻居喝多了睡我瓜田里，我还拍了他好几下。” 想到这事，张德还心有余悸。 “结果怎么都叫不醒，我怕他脸朝下闷着，就推了他两下。好嘛，翻过来一看，小伙子瞪俩大眼珠子盯着我一动不动，一脸的血。” “不是死了还能咋地！” “我当时就怕的坐在地上，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报警。” 张德朝陆荣努努嘴，“不信你问陆警官，除了把他翻过来那一下，其他的我是没敢动的。” “所以你发现死者的时候，对方是趴着的？” 肖队确认一遍，张德猛点头。 紧跟着陆荣也说道：“我们派出所接到报案立刻就出警了，到瓜田的时候，已经有人围过来了，但都是站着说话没人动手。” “目前现场已封锁，法医和鉴定科的同事都在勘察。男尸也收到法医处了。” 大夏天，田地太阳大。 尸体经过阳光的直射会加快腐烂的速度。 故而只能先拉回去。 详细问询后，众人分三辆警车往淞洪区开。 南侨的位置比较特殊，在市区和郊区之间，有一段南侨公路。 周围全都是田地。 “死者杜桦，三十三岁，是电子厂的领班。尸体没有明显的腐烂痕迹，初步鉴定致命伤在脖子大动脉，有一道长约五公分深六公分左右的伤口。” “死亡时间在昨晚上八点，到今天凌晨四点之间。死者除了脖子上的口子之外，手臂和脚踝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的痕迹。” “腰腹部还有淤青，猜测死者在死亡前和人有过搏斗的迹象。” “发现尸体的瓜田周围，没有看到可疑的脚印。” 这是因为夏天雨水丰沛，榕城市进入梅雨季节，连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 直到今天才开了太阳。 雨水很好的冲刷掉多余的痕迹，要想从周边找到线索，需要费点功夫。 再者，南侨环境更接近大自然，沿着南侨公路往前开四公里就是国家a级景区。 平时这一段游客挺多，张德的落瓜村还提供农家乐的项目，向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有偿供应食宿。 尤其是春夏两季。 往来的游客特别多。 无形之中增大了调查的难度。 “应该是窒息加上出血量大，才导致的死亡。凶器是管制刀具的可能性比较大，其他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线索。” 江阳详细把法医的报告扫了一遍，罪恶雷达也一直开着，但暂时没有探测到罪犯的痕迹。 “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下手吧，再调查一下死者近几天的行径记录。” 看完资料，江阳让郭进跟交管大队打个招呼，把南侨公路两天内的路段监控都调了过来。 说话间，警车疾驰在高速上，半小时后就停在落瓜村外。 “警官就是这儿，我的田在村子最西边，靠近山脚。” 张德领路，带着大家走在泥土地上。 隔着老远，就能瞧见十几个民警围着一块瓜田说话。 行动间，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网红在打光拍摄。 “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儿拍照的？” 江阳灵机一动，上前询问。 “江警官？是活的江警官吗？我的天啊！” 有个小女生太激动，一时没顾上回答。 还是举着摄像机的女生主动说：“我们天没亮就来了！大概……四点半多？” “摄像机是一直开着吗？” 江阳又问。 “哦，那倒没有，太烧电了。我们简单调了个光就关机找角度，一小时前才正式开拍。” 女生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第437章 粉饰太平 江阳出示证件，征用了几个女生的摄像机。 把当天早上的录像拷完，才把设备还回去。 “那个，江警官，这儿是不是出大案子了呀？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拍照吗？” 女生扯着相机带子问道。 她的同伴也都紧张兮兮的等在边上。 “没事，跟你们没关系。” 江阳笑着安抚：“不过警戒线周围不要靠近，否则会被追究民事责任。” “哎！好的好的，我们都是守法的公民！不会给警察的工作添乱的！” 得到允许，几人对视一眼都很高兴。 据了解，他们都是榕城师范大学的研究生，也是粉丝量过万的小网红，平时主要拍摄一些古风照片。 今天是到田间采风的。 叮嘱两句，江阳就快步追上同事。 “干嘛去了？我还当你对网红感兴趣呢！” 张建柏挤眉弄眼，暧昧的笑。 “滚蛋！人民警察不搞那种事，”江阳瞪他一眼，打开手机里拷来的视频，“我是去干正事！你看这里，拍摄团队刚架好机器，距离尸体发现的地方有一公里左右。” “嘶……这能拍到个鬼啊！周围全是长到半人高的杂草，只能隐约瞧见远处的房顶。” 张建柏说着话，其他人也围过来。 “妈的好暗，我眼睛都要瞎了！” “可不是，会不会调光圈啊！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啥玩意儿都没有啊！” “在外面别说脏话，”江阳无奈，拍了下徐飞的脑袋跟着说：“总归先收着，万一有用呢？” 视频一共有六个小时多，一直到刚才。 江阳索性按了快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断变换画面。 众人干脆停下脚步，脑袋全凑到一起。 “这能看出个啥？” 张德皱着眉，目露怀疑。 “嘿嘿，老乡，你小看咱江警官了！哪怕十六倍速，他都能精准找出犯罪嫌疑人！” 徐飞压低声音，得意洋洋的吹嘘。 “……可能吗？我啥也看不清呐！” 张德不信，但他才说完，江阳就倏地暂停录像，一双锋利的眼睛直直盯着正中间的一团黑影。 “嚯！拍到嫌疑犯了？” 郭进惊呼。 “让明智拿到警务系统比对去。” 江阳侧身挡了下张德的视线，眼神不动声色的扫过对方，看的张德没来由的一哆嗦。 “江，江警官，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 张德强撑着笑脸，脚步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这会儿洪山派出所的民警跟陆荣汇报完情况，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 大伙儿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江阳死盯着张德不放。 “呵，张德，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真的是你？” 江阳似笑非笑的问，顿时大伙儿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民警和刑警对视一眼，均单手摁住腰间的配枪，慢慢把张德锁在了中间。 “我，我……” 张德心慌意乱，出了一脑门儿的汗，脸上的笑也终是挂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有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讲了！我家里的地还需要人看顾，我先走了！” 他磕磕绊绊半晌，干脆扔下句话，自己转身就要跑。 “摁住他！” 江阳一脚踹在他膝盖弯上，冰冷的说道：“那批研究生网红博主，拍到的人根本不是你！” “你口口声声说天亮的时候来的田里，但视频上的时间在四点五十分，天已半亮，走在你前面的这个人是谁？” 说着，他把手机转到张德面前。 只见屏幕上远远的仅两个小点，一个靠的近些，矮些。 另一个跟前者隔了十来米远，更消瘦高挑。 江阳是放大给大伙儿看的，实际上一公里外的景物，清晰度并不太好。 “靠！阳哥的眼睛发挥稳定！每次都稳定的超神！” 徐飞小声叨叨一句。 陆荣也侧头跟洪山派出所的同事说：“看见没！我没忽悠你们！人家的眼力就是跟咱们不一样！” “卧槽！传闻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刑警大队故意抬高江警官身价，吹他动态实力无敌呢！” “切，你看我就信的！这种事跟动态视力有啥关系，就是天赋！人家天生警察圣体！” “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大家声音很轻，交头接耳说话期间，眼神一直落在张德的身上。 “向警方提供假口供，情节严重的会处以民事拘留，并且罚款……” 江阳一字一句的说道，把张德吓得腿软。 “我说！我坦白！江警官别把我关起来，呜呜呜！” 他在罪恶雷达上只是个乳白色的小点，做的事顶多违反道德，涉及民事，但跟刑事没关系。 江阳微微颔首，仍旧盯着问：“说！是谁跟你一起去瓜田的？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张德一看，会牵连到自己，顿时不敢再遮掩。 他手舞足蹈的为自己辩解：“江警官，我也是好心肠想帮亲戚忙而已……” 接下来，张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跟他一起到西瓜田去的，是他儿媳妇，秦小涵。 恰好秦明智的电话也打过来，证实了只拍到一个模糊侧面的人影，就是她没错。 瞬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秦小涵这个人的身上。 “我儿子六年前结的婚，不过一直没生孩子。夫妻两个都去医院看过，查不出问题啊！”张德长叹口气，顶着江阳的巨大压迫感，接着道：“好不容易今年初怀上了吧，这一胎还不安稳。” “孕检一会儿这项指标不到，一会儿那项指标太高。” “总之折腾个没完，我儿媳妇本来就瘦，大夏天的一直孕吐什么都吃不下去。今早我被她喊起来，说要吃西瓜。” 张德也无奈，“我儿子在市区工作，每周回来一趟。儿媳妇受不了隔壁邻居吵闹，就暂时跟我一起住乡下。” “她点名要吃西瓜，我可不得去摘吗？咱家就是种瓜果蔬菜的，这点小要求算什么！只要她肯吃东西，好好养胎别出幺蛾子，我干啥都愿意！我半只脚埋土里的人了，就盼着儿子将来有个小的养老送终。” “结果，谁知道……” 第438章 老头不老实 张德说到这里哽咽一下，继续道：“走着走着，就瞧见个死人呢！” “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儿媳妇更别提啦，本身体质就差，一大早的来这么一遭当场就晕过去了。我赶紧掐人中，还好人是醒了，就是哭个没完没了。” “我儿子在外工作辛苦，我要是害的他死了媳妇儿没了孩子，他肯定恨我一辈子！” “各位警官，真不是我故意隐瞒事实，我儿媳妇吓成那样，我怎么敢提她的名字？万一你们记笔录的时候再吓到她呢？孕妇最经不得吓唬，一惊一乍的对自己身体不好还容易掉孩子。我寻摸着，反正就是回答几个问题，我跟儿媳妇又都是同时在场，谁说不一样嘛。”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的看向江阳：“这不算给假口供吧？我都照实说的！” 江阳不答反问：“秦小涵人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张德，落在不远处的瓜田。 那里已经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封的严严实实，可以清楚的看到泥地里还有一大滩血迹。 部分呈喷射状，溅在四周围的杂草上。 法医和鉴定科的同事都在拍照取证。 江阳收回目光，盯着犹犹豫豫的张德：“警方现在需要向秦小涵询问详细口供，张老伯，麻烦你带我们去见她。” 话说的客气，但他已经朝前方的自建房走了，根本是通知一声，没有要征求意见的样子。 张德慌里慌张的跟上，“江警官我儿媳妇胆小，要不然我先知会我儿子一声？” “张老伯你慌什么，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保证不会吓着你儿媳妇，你如果不放心就在外边等着呗。” “我们是警察，又不是坏人。” 陆荣哭笑不得，拦了拦试图跟进去的张德。 “嗐……” 闻言，张德唉声叹气，蹲在门边烦闷的抽起了烟。 和江阳一起走进自建房的徐飞觉得有意思，“挺少见当公公的这么关心自己的儿媳妇。秦小涵嫁的还可以啊！清晨想吃西瓜，有人带她去摘。又没有恶婆婆搞事，自己老公还能挣钱，啧啧，可以啊！”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江阳不置可否，眼神扫过客厅茶几上的育儿指南手册，一步不停的直奔秦小涵的卧室。 “谁啊？” 听到动静的秦小涵主动推门迎了出来，嘈杂的脚步声让她睡不着觉。 “那么多警察……是我老公出事了？” 不知为何，下意识的秦小涵就脱口而出。 “听闻你早上跟你公公张德，在瓜田发现一具男尸，大概是什么时间，尸体当时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存活的迹象？” 一连好几个问题扔出去，秦小涵神色明显的慌张。 罪恶雷达上，她跟张德都是白色的小点。 江阳笑笑，又问一句：“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你老公出事了？” 秦小涵张张嘴，过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道：“江警官，忽然一大群警察到我家，我当然会以为是我老公出问题了。” “这种反应很正常吧，有什么不对的吗？” 徐飞接话：“换作别人确实正常，但你早上才目击了一具尸体，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想到死者。” 他耸耸肩，拿着笔在小本上戳了两下才接着说：“阳哥，我觉得有必要把人请进警局一趟。她和她公公都不老实啊！” “不行！我是孕妇，不能去警察局的！不吉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公公去！” 没想到秦小涵忽的扯开嗓子嚷嚷，不仅把张德引来，周围本就在看热闹的邻居也都凑了过来。 “哟，她还住张老头家呢？” “可不是，斌子又没跟她离婚，有地方住当然要住着啦！” “唉，好好的一家人，真是的，非要搞刺激的做什么！” “嘘！别说啦，早上张老头瓜田死了个人，你们猜是谁？” 说话的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嘿嘿，是杜烨！” “妈呀！奸夫咋没了？我昨天还看到他跟张德吵架！” 斌子就是秦小涵的老公，张德的儿子，张强斌。 今年三十五岁，如今在市里工作。 江阳在发现张德没有说真话时，就让人联系张强斌去了。 不过到现在还没消息。 农人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一丝不落的传到江阳耳朵里，他眉梢上挑，案件果然还有疑点。 “你跟杜烨是什么关系？” 江阳看向秦小涵，直白的问。 “我，就普通的邻居。” 话音落下，就有村民笑出声。 “是啊，睡在一张床的好邻居！” “噗！哈哈！江警官你别被她那张单纯的脸骗了，秦小涵跟杜烨好了很多年，年初怀了孩子才被斌子发现！” 张德一听顿时慌了，着急的赶大伙儿走。 “别乱说！孩子就是我儿子的！小涵没有做过那种事，你们都胡说八道！” 说罢，他扭头冲秦小涵叫嚷：“快回屋里去！没事跑出来丢人现眼干嘛！” “张老头你还偏旁儿媳妇呢？人家肚子里怀的都未必是你们老张家的崽儿！” “劝你赶紧去做个亲子鉴定，现在怀着娃娃也能做的。万一不是你家斌子的，这不是替别人白养孩子吗？” 都是邻里邻居的，有些事怎么捂都捂不住。 秦小涵一张脸白的没点血色，额头上青筋直跳。 “欢姐！” 江阳喊了队里唯一的女警出面，陪着秦小涵回卧室。 “不许吵，不许闹事！都散开，别影响警方办案！” 好不容易把人疏散开，江阳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秦小涵，死者还有张强斌之间的关系。 “江警官，这次我真没胡说，他俩啥事儿没有，都是村子里的人乱传的！” 张德举手发誓，“斌子跟杜烨从小玩到大，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杜烨家里大人走的早，他高中没念完就外出打工了。” “到现在都没结婚，平时跟他们小夫妻两个经常一起玩的，以前还投资过一个店铺，不过倒闭了。” 为了秦小涵的名声，更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张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既然都认识，一开始报案的时候问你为什么不说？” 第439章 复杂关系 江阳直视张德，犀利的眼神盯着对方冷汗直冒。 “我，我，我这不是怕你们怀疑嘛……” 犹豫片刻，满脸褶子的老人磕磕巴巴解释。 在亲和力提升的加持下，张德心里虽然不愿，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外吐露实话。 “杜烨确实跟我儿媳妇没关系，是，是我儿子跟他有点，额……” 张德越说越轻，自建房里的众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年纪小的警察没咋见过大场面，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 就连自诩见多识广的老张都懵了，眼神不住的往卧室的方向扫，反复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 “靠！我听见了啥？” 徐飞最沉不住气，忍不住小声跟郭进嘀咕，“俩男的？他儿子跟死者是那种关系？” 他连说带比划的，自个儿先红了脸。 “大惊小怪！沉稳点，咱又不是没见过！” 郭进瞪眼，表面训斥徐飞，实际心里也直打鼓。 “张强斌跟杜烨是同性情侣？那秦小涵跟他结婚之前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就存在骗婚的行为。 江阳眸色更深，眼风扫到卧室里探出半个身位的秦小涵。 “我是知道的江警官。” 秦小涵在陆欢的搀扶下走过来，“斌子跟我是相亲认识的，第一天他就跟我说清楚假结婚做个样子而已。” “因为生活在村子里，一把年纪还不成家容易被人说闲话。他说每个月给我一笔生活费，我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张德插了一嘴：“嗐，也怪我不好。他高中就跟我坦白，把我气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江警官，咱们社会是进步了，大家的接受能力也更好。但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也能用平常心看待。” “到我自己……” 张德说不下去了，沉默的叹气，满面愁苦。 种了一辈子地，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我后来也反思过，算是默认了我儿子的情况。不过我给他提了个要求，就是必须结婚。他也答应了，孩子的事完全是意外。我以为香火要断，没想到小涵能怀上。” “至于男孩儿女孩儿我无所谓，能有就不错了。” “再说了，都什么时代还重男轻女，我不是那种老古板！” 张德想到秦小涵肚子里的娃娃，眼角眉梢松弛了一些。 “江警官，我真没说谎，这次保证真真的！我就是怕儿子这档子事儿被村里人听了去，才不敢坦白的。” “而且杜烨又是死在咱家西瓜田，可不得让人多想吗？！” 他着急的猛拍大腿，生怕被抓警局。 “大伯，这种事你不说实话才会让我们怀疑。” 徐飞说着话，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江阳没多评价，点点头继续问秦小涵：“村里的传言是怎么回事？杜烨和张强斌之间有过争执吗？” 双方认识，且关系不一般。 杜烨的死就很值得推敲了。 根据初步鉴定，案发地就是张家的西瓜田。 法医给出的报告，明确记录了杜烨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财物。 首先就排除了抢劫，和金钱瓜葛。 外出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的老张也回复，杜烨性格内向，不怎么跟人来往，大部分时间下了流水线要么回宿舍休息，要么回村。 可以说日常生活平淡的跟水似的，一到休假就找不到人。 然而落瓜村大伙儿却说杜烨性格温和，谁跟他说话都是笑眯眯的，为人也和善。 和张家走的很近。 要不然村民之间也不会有那样的传言。 这些都是刚才洪山派出所的民警问询得到的证词。 再者，张强斌和杜烨的复杂关系，很难说不是情杀。 一连串的线索在江阳脑海中连成一条线，目前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张强斌。 “每次他跟杜烨约会的时候，都会带着我。起初是想着不让人看出来他俩的关系，可是谁知道大伙儿会往另一个方向猜。” 她哭笑不得。 “孩子呢？” 江阳继续追问。 既然不存在骗婚，双方都知情，警方没有插手人家私事的理由。 不过江阳内心依然瞧不上张强斌这种人，承受不住长辈的压力也没法顶住社会异样的眼光，一番折腾，最终还是妥协。 “孩子是个意外。” 秦小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绯红。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跟斌子一直是分被子睡的，那么些年都习惯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喝多了，就……” “事后他想让我打掉，但我舍不得。我家条件不好，上头还有哥哥姐姐，家里有我没我都没差别。” “我出嫁后，家里人跟我也一直没联系。这里就是我的家，如果我能有个孩子的话，以后也有人陪我，最起码日子有盼头。” “我们仨讨论了很久，最终他们两个妥协了。” “可是杜烨很不高兴，和斌子吵了好几回，最严重的一次都动手了！” 江阳打断她，“是谁先动的手？” “是，是斌子。” 秦小涵眼神游移，瞄了张德一眼才道：“其实斌子脾气不算好，有时候跟公公争起来也会动手摔东西。只是那一回他把杜烨摁在地上打，嘴里骂骂咧咧的都是粗话。” “这之后，他俩冷战了很久。一直到上个月我产检，是杜烨陪我去的。” “在医院门口遇到晚来的斌子，他俩才说上话。其实，我挺愧疚的，要不是我非要生孩子，或许他俩不会吵成那样。” 在她的回忆中，以前的张强斌和杜烨相处就跟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吃饭看电影，到处溜达。 稍后江阳又问了些更细节的问题，比如私底下的生活习惯还有相熟的朋友是否知情之类的。 七零八碎的，偶尔张德还补充两句。 徐飞和郭进也在江阳的眼神暗示下，默默退出自建房，找同村的老乡进一步调查的同时验证俩人的口供是否真实。 忙活到下午五六点，太阳快下山才警队才收工。 “妈呀，这一家子关系够乱的。” 坐上警车，郭进才畅所欲言，“我问了一圈村里人，早就有人看出张强斌跟杜烨不对头了。” 第440章 学以致用 “你们是不知道，张强斌在落瓜村风评根本没张德说的那么好，打小就不是个老实的！反而杜烨，大伙儿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 郭进双眼放光，一张嘴哒哒哒的一路说到警队。 下了车还在讲：“杜烨小时候放假就回来帮家里秋收，可惜爹妈身体不好，走的太早。他交不出学费，索性去市里谋出路。” “电子厂的工作钱不多，但稳定。他除了性格安静一点，没什么毛病。张强斌截然相反，五岁的时候就点了邻居家的麦子地，小学霸凌同村孩子，初中给别人家猪饲料里下老鼠药。” “高中被张德狠狠收拾一顿老实了两三年，不过考上大学后认识了一群社会人士，到处瞎溜达寻衅滋事。” “洪山派出所逮过他两回，都是因为斗殴把人家打进医院。” “张德溺爱，看不见他儿子的坏，秦小涵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就想有个落脚处。张强斌婚后完全当秦小涵是透明人，村里人看在眼里，才会觉得时常帮衬秦小涵的杜烨跟她有问题。” 江阳扔了瓶矿泉水给他，一边从警务系统调取张强斌资料，一边问：“村民是怎么看出张强斌跟杜烨有一腿的？” “嗐，个别跟两人玩的好的同龄人又不是瞎子。这俩勾肩搭背也就算了，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搂一搂，还亲过嘴。年轻人在外打工的多，摸爬滚打好几年谁还能没个心眼子？只不过现在人不乐意管闲事，顶多跟家里人八卦两句，不会轻易往外说。” 郭进一口喝掉大半瓶，凑了个脑袋到江阳工位前，“我觉得是情杀的可能很大！法医那边确认西瓜田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存在大量血迹和挣扎的痕迹。要不是下过一场雨，掩盖了部分痕迹，估计这件案子不会那么复杂。” 落瓜村附近的道路监控离得太远，只能勉强拍到村口位置。 往来的都是村里人和游客，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直线上升。 毕竟无论是组团来的，还是自己过来写生的，时间线都对不上。 “不管怎么样，先把张强斌带回来再说。” 说话间，江阳已经一目十行扫过他的资料，顺便跟肖志伟提交了搜查申请。 不出十分钟，文件就批了下来。 一行人休整片刻，立刻驱车前往张强斌的工作单位。 不过到地儿了，才被告知，这小子今天没来上班。 无疑再次加重了他的嫌疑。 “小张早上给我发消息请假，说是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病。之后我中午联系过他，他没回复。” 领班拿出手机翻出两人的聊天记录作证。 徐飞拍照存档期间，江阳坐在警车里用十六倍速翻看南桥公路往市区的路段监控。 凌乱的画面不断闪过，他靠着敏锐的观察力花了小二十分钟的时间把张强斌从人堆里揪了出来。 “通知交管大队，密切注意张强斌的动向。” 跟秦明智打过招呼，江阳亲自开警车直奔国权北路。 张强斌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那里的综合商场！ 警车呼啸，一路疾驰。 高速上的车流纷纷让道。 平时起码一刻钟的路，江阳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一下车，鲜亮的红点就出现在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张强斌，35岁，涉嫌故意杀人，聚众淫乱，胁迫、恐吓同性伴侣拍摄淫秽视频，并传播、售卖。聚众斗殴，校园霸凌，涉案金额元……】 详细的犯罪记录跃然耳上。 江阳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不出他所料，张强斌就是凶手。 而且跟杜烨之间的纠葛并没那么简单。 环球汇很大，显示为张强斌的红点还在不断移动。 江阳立刻下达指令：“郭进，老张，带人封锁商场的出入口。欢姐和徐飞跟我追人！” 边说边动作，大伙儿分头行动。 此时此刻，张强斌正在专柜挑选行李箱。 “给我最便宜的，二十寸的就可以。” 他语气着急，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像是很赶时间一样。 营业员看他穿衣打扮都很简朴，心里很快有数。 “这位先生，本店夏季搞活动，满五百送一个价值二百块的行李箱套和一把九十八元的遮阳伞。这款箱子售价428，您再买一个一百块的保险，刚好超过五百块……” “不用，直接买单。” 张强斌不耐烦的拒绝。 “额，请稍等。” 营业员还想再劝两句，但抬头对上张强斌的视线，他没来由打了个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他转身开单时，忽的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紧跟着十几个身穿制服的刑警冲到店里。 “不许动！警察办案老实点！张强斌，现怀疑你跟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江阳高声说道，其他人已经将专柜堵得严严实实。 旁边的店铺在最初的惊吓后，都好奇的朝这边探头探脑。 “别围着，警察办案！散开散开！” 郭进徐飞重复道，陆欢冷着脸把看热闹的小朋友拎起来交还给大人。 刚才推销行李箱的营业员没有一点防备，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计算机砸在他脚面上都浑然不觉。 张强斌则趁他愣神的瞬间，猛地一步上前掐住他脖颈。 “别过来！再靠近我就弄死他！” 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 “给我准备一百……不，五百万！还有一辆车，我要……” 他脑子一转，学着电影里的场景开始叨叨。 然而才开了个头，眼前忽的闪过一道人影，等回过神，张强斌已经被江阳一脚踢中腹部狠狠扔在地上！ “咳咳咳！” 他后背压着一条腿，张强斌拼了命的挣扎扭动，就是摆脱不掉。 “放开我！马勒个巴子的！老子打死你臭条子！” “警察打人啦！” “快来看呀！” “死条子你给我老子等着！” “老子肯定弄死你！” 张强斌双目赤红，恶狠狠的扭头瞪视江阳，手臂在地上胡乱的挥舞，抓到什么扔什么。 “不准动！” 江阳手臂上被他踹了两脚，在干净的制服衬衣上留了俩大脚印。 “嘭嘭嘭！” 几拳头下去，打的张强斌哭爹喊娘。 “求你别打了江警官！痛死我了！” 第441章 擦亮眼睛 张强斌被压得动弹不得。 江阳的拳头跟烙铁似的，重重砸在他身上，打的他有瞬间的失神。 “噗！” 鲜血溅落，张强斌头脑愈发清醒，身上的每一处都跟烧起来似的发疼。 深入骨髓的刺痛，迫使他不得不认怂。 痛感转换的效果强劲，江阳揪住瘫软的跟面条一样的人，利索的抽出手铐反剪对方双手。 “查到你头上了还敢反抗？说，杜烨是不是你杀的！” “是是是！呜呜呜……江警官别再打我了，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苗，打坏了孩子没爹怎么办？我还想拼二胎……” 张强斌很想骂人，但他畏惧江阳的拳头。 稍微动一下，就痛的他眼前发黑，愣是晕不过去。 “啧，你还要老二啊？想的倒挺美。” 徐飞嗤笑，嫌弃的嘀咕：“什么烂人，对‘一夫一妻’制的理解错了吧？” 既要又要还要，这种人就该让法律好好治治！ 江阳没说话。 在罪恶雷达上，张强斌的罪行比表面更恶劣！ 营业员看着呼啦啦十几个警察说走就走，脑子一抽忽然道：“还，还没付钱呢！” 他干了一整天说破嘴皮才等来一单生意，现在还黄了。 不过警方已经走远，隔壁专柜卖鞋的阿姨无奈的翻个白眼。 “什么时候了还担心生意，小命还在就算好的啦！” 围观路人也劝道：“就是呀，刚才我都快吓死了。那个人手劲儿忒大了点，你脖子都被掐紫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啊？” 营业员傻愣愣的摸摸脖颈，果然有点疼。 另一头，把张强斌带回警队扔羁押室，江阳喝了两口水跟徐飞一道提审对方。 其他人则挤进旁边的监控室，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你跟杜烨是情侣，是什么原因让你杀了他？” 江阳冷冷的盯着张强斌，手指在桌沿上轻点。 “咳，就，吵架，一时冲动。” “两位警官，我真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算我过失杀人？我跟他平时关系很好的，谁让他忽然让我给他名分，一个男的要什么名分！” “你们说是不是啊？” 张强斌掩耳盗铃，把自己说的极其无辜，“我老婆怀孕了，我想好好陪她过日子不行吗？分手他不肯，我要给他赔偿他也不干，非要我离婚跟他好。”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我当然要对家庭负责。以前是我不懂事，跟同性一起纯粹是找刺激气我老爸，谁让他一天天催我结婚生娃的。” “要不是杜烨情绪激动，威胁我说不跟秦小涵离婚就放火烧死我们，我怎么会跟他吵！江警官你是不知道，杜烨的脾气很坏的，平时都是我在谦让他。” “我老婆怀孕那阵，全是我亲力亲为的照顾。” “杜烨心里不平衡，一直找我的麻烦。江警官你信我啊！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杜烨的死只是个意外！” 一番说辞颠倒黑白，不仅江阳听的眉梢紧拧，其他人也都忿忿不平。 “我呸！到底是谁不负责任啊！” “当初主动接触杜烨的就是他吧？” “现在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又想传宗接代又想找男的，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呗！” “人渣！杀了人还把自己吹成受害者！” 隔壁监控室内，陆欢率先开口，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其余有家庭的警察也都不屑一顾。 “啪啪！” 江阳根本不信张强斌的鬼话，见对方说个没完，一个劲儿的哭委屈，当即扬手就是俩巴掌。 “少给我来装可怜这一套！”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不要转移话题！” “老实交代！” 忏悔耳光效果出类拔萃，张强斌挨了两下，心里那股莫名的愧疚和悔意就冲上喉咙口，不受控制的落泪大哭。 “呜呜呜！刚才都是我瞎说的！其实我就是烦了杜烨，我偷偷录和他的欢好的视频被发现了，我用视频威胁他，不听我的话我就发到网上传到他单位！” “结果前几天杜烨发现我把视频卖给其他人，他就急了非要跟我闹，不许我再卖那些，还要求我把视频删干净！” “那么好一个挣钱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就跟他吵了好几天。” 张强斌实话实说：“谁知道他昨天半夜忽然硬气起来，说我不把视频删除他就去报警！还要闹的整个村子都知道！” “我跟他谈了一整夜都没用，今天早上他非要去市里。我拉不出他，就下手打了他。我想反正杜烨家里也没人，干脆杀了干净。” “谁知道我刚把他弄死，就有几个人跑来拍照，我根本来不及处理尸体只能琢磨离开榕城市。” 他哭着说完，半张脸高高肿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脸叫人恶心。 “凶器呢？你藏在哪里了？” 江阳开口，一脚踹在张强斌膝盖骨，“哭什么哭，快说！” “我说，我说！凶器是剃须刀片，就在我钱包里。” 话音落下，徐飞马上起身在他身上一番摸索。 “阳哥！确实有刀片！” 口供，凶器都有，这下张强斌无法狡辩，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犯罪的起因经过。 这一段混乱的男男，男女关系才算告一段落。 离开审讯室时，张强斌还在一个劲儿的忏悔。 江阳甩上门，轻哼：“人都死了，说再多有什么用。” “可不嘛，真人渣，他爸还把这小子当乖宝宝。真就是溺爱惹出来的祸！” 徐飞跟着感慨，“杜烨也是傻，早在张强斌选择结婚就该放手，两头都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有本事婚后就踏实点，结了婚还要在外边浪，我呸！” 江阳深吸口气，私人的事哪个能说的清楚。 张强斌这种人渣社会上仍旧存在。 “找对象还是得擦亮眼睛。” 大伙儿正讨论着，消失了一整天的肖志伟从外面回来了，红光满面之余还有些惆怅。 “江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点事要跟你说。” 他复杂的眼神，搞得江阳一头雾水。 “省厅的调令已经下来，下个月你就要去报到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表彰大会。” 第442章 我还活着呢! “这么快？” 对于江阳调任省厅，大伙儿并不意外，这是早有预料的事。 只是原定年底汇报之后才会下发红头文件，现在才年中啊！ 徐飞欲哭无泪。 “我的阳哥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他抱着江阳胳膊嚎了一嗓子。 “去去去！鬼叫个啥！不知道的还当我死了呢！” 江阳无语，稍稍用力去掰他手。 从肖志伟的办公室出来，这事儿就传开了。 “我舍不得阳哥！这么好使的电子眼，离了你我可咋活啊！” 徐飞硬是不撒手，“呜呜呜”的假哭。 两人都没真的使劲儿，在各个工位窜来窜去。 “行了徐飞，瞧你那样儿，搞得跟没了相公的小寡妇似的！” 郭进调笑，大伙儿瞬间笑作一团。 “靠！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徐飞笑骂，猛地朝对方扑去。 江阳靠在桌边瞧热闹，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省级公安厅坐落在省会，福市。 两地警方合作过多次，并不陌生。 不过忽然接到通知，江阳诧异又不舍，但更多的还是雀跃。 去到省厅，接触到的大案重案更多。 不仅执法权远非地方警察可比，也能参与国际抓捕行动。 翌日是表彰大会，肖志伟特批半天假给江阳，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力求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接待上级领导。 等他离开刑警大队，大伙儿那股热闹劲儿瞬间消退。 “唉，好舍不得阳哥啊……” “谁说不是呢，还有小半年上头都等不及吗？”林宇说话时拿手比划两下。 “啧，估计是唐文那事闹得吧。” 老卓前天才出院，在家歇了一天，谁知道刚上班就得了这么个噩耗。 他长叹口气，“要不是地方刑警的限制，江阳估计早把唐文从海外逮住了。那群国际刑警磨磨唧唧还让人跑了，真菜。” “嘘！你是真敢说啊！” 肖志伟从办公室出来，拍他一下，“行了，咱们也别伤春悲秋的。大伙儿跟江阳共事到现在，也学了很多。” “以后啊，咱们队里的体能训练不能落下，要坚持贯彻江阳的加训传统……” 他背着手豪迈的说着，其他人呜呼哀哉，叫苦不迭。 至于江阳本人，照旧开着死神光环配合罪恶雷达到处溜达，直到深夜才悠哉悠哉回满芳庭。 熟练的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他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后转了一圈，“我去福市上班，这房子咋办？” 市中心的地段又是强盛集团下的高档小区，卖肯定是不愁卖的。 不过住了这么久，江阳对房子还是有点感情。 租出去也舍不得。 谁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租客，万一来个素质不好的，给他折腾毁了更心烦。 左思右想，江阳决定空扔着。 大不了钥匙交给郭进，偶尔上门瞄一眼就成。 打定主意，江阳少了桩心事，很快洗洗睡了。 翌日，本市所有警员，除了个别留守值班的，其余都汇聚在大礼堂等候表彰大会开始。 这一次规模重大，不仅榕城市当地电视台负责转播，京都人民电视台、京都中央电视台、京都卫视还有其他省市的电视台都尽数到场。 江阳一身笔挺的制服进入大礼堂时，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全是身穿公安系统制服的同事。 但大家纪律性极好，全都在自己的位置坐的端端正正，没一个人说闲话。 “这么正经的？” 刑警大队的位置在特警和武警边上，江阳落座后悄声跟身边人咬耳朵。 “咳，我们到的时候就这样了，搞得我也不敢讲话。” 别说年轻小警察了，林宇和老卓，老张这样岁数的，也是第一回碰见那么严肃的场合。 “我记得好多年前肖队的表彰大会，明明很热闹的。” 林宇回忆。 “小点声！领导的到门口啦！”徐飞探头过来，从齿缝里憋出一句话。 闻言，大伙儿立刻坐正，双手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 今天的表彰大会，不光是江阳个人的，还有榕城市整个刑警大队的。 区领导，市领导，省领导一溜烟站在大家面前，周鸿鸣红光满面站边上，拿着话筒主持。 电视台的摄像机在后边站的密密麻麻，所有的镜头几乎都不自觉的往江阳那里扫。 “……上半年榕城市刑警大队的优异表现是全省、全国都要学习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跨境人口买卖侦破行动、跨境网络电诈侦破行动，以及通缉犯的抓捕，为我国刑侦事业锦上添花！” “……经省公安厅批准，现授予所有参加行动的各个地方警员，集体三等功一次！” “累计奖金100万元！” “特批，榕城市刑警大队集体二等功一次！” “累计奖金200万元！” “鉴于江阳同志在各项大案中的突出表现，以及表率作用，现授予江阳同志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一等功一次！” “累计奖金300万元！” “并经国家特许，破格升任一级警督，调任省级公安厅刑事侦查总队！” “完毕！” 周鸿鸣声如洪钟，说罢，大礼堂的所有警察纷纷大力鼓掌，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大伙儿心知肚明，江阳神勇的破案能力才是关键。 “阳哥牛啊！” “恭喜啊阳哥！” “亲爱的阳，我舍不得你！” “阳哥要记得兄弟们啊！” 无论是不是一个单位的，大家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搂住江阳肩膀。 跟他相处时间最多的郭进等人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嗐，我还活着呢，有空出来聚餐啊！” 江阳情绪也有点上头，扬手一挥：“我请客，今晚咱们吃顿好的！也给值班的兄弟们带几份！” 远远站着的东街派出所众人，心情更为复杂。 又是骄傲，又是高兴。 张建军手都拍红了。 周鸿鸣走到他身边，“老张啊，江阳是个好苗子，地方是留不住他的。这一次上级铁了心把他要走，我也没办法。” 为了调任的事，他和肖志伟三天两头被省领导耳提面命，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 不过为了今后江阳更好的发展，周鸿鸣只能松口。 “才哪儿到哪儿，这小子的路还长呢！” 第443章 警察临检 江阳和大伙儿约好时间，就挤过人群走到张建军身边。 这会儿周鸿鸣已经不在了，他还要给几位白衬衣大佬汇报，不能在这儿多留。 “师父！” 握着张建军的手，江阳方才消退的热意再一次冲上眼眶。 “好好，你发展的好我就放心啦！省公安厅不比地方，以后你接触的案件和通缉犯只会更多。” “我知道你能力强，但也要保护好自己。” 当初唐文在满芳庭扫射的新闻把张建军吓坏了。 江阳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个人！ 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弥补的结果。 这也是周鸿鸣为什么没再扣着人不放的原因。 “放心吧师父，我明白的。” 江阳陪着张建军说了会儿话，又被周鸿鸣叫去和几位省级领导见面。 以后要在一起工作，提前熟悉没坏处。 “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刑侦总队工位都给你留好了！” “嘿嘿，老周你还藏着掖着，问你几回了才松口！现在人不照样到咱这儿了吗？” “哈哈哈，江阳我看好你啊！听说你在榕城市刑警队还搞了个体能加训？到省厅也弄一个呗！这么好的训练方案一定要发扬光大！” “你都不知道，自打你跟福市刑警队那伙人合作过，现在人家都快赶上总队的了！” 白衬衣大佬们盯着江阳说个不停，眼里全是光。 “领导过誉了……” 江阳被夸的面红耳赤，猛给周鸿鸣使眼色。 然而没用。 对方笑眯眯的看戏，时不时插两句话。 颇有种“得江阳者得天下”的氛围。 好不容易结束了表彰大会，众人各归各位，都等着夜里的聚餐。 “还好周五，我明天不用值班，咱们不醉不归啊！” 郭进带头嚷嚷。 于是乎，这一晚上参加聚餐的人，只有江阳最后是清醒的。 他挨个通知家属，给人打车，几个关系好又单身的，索性被他扛回满芳庭。 比如郭进，徐飞，张建柏。 周六一早，他还贴心的给三人做早饭，把大伙儿搞得又惊又喜，纷纷拍照发群里炫耀。 “哎，早知道我阳哥这么贤惠，我就该搬来跟你一起住。” 徐飞感慨。 “我妈嫌我懒，阳哥从来不嫌弃我！” “滚蛋！阳哥嫌你也不会说啊！” 郭进从他盘子里抢了块肉，一口吞下去，结果咳半天。 “对了阳哥，我跟你说过没，余敬也调去省厅了。” 张建柏忽然抬头，双手护着自己的碗，嘴里不清不楚的说：“上个月霍诚双升职特警队长，我才知道的。” “余敬在哪个部门？” 江阳好奇。 “不清楚，反正不是禁毒就是刑侦呗，不能去文职部门吧。” 省公安厅几个主要部门有经侦总队、禁毒总队、刑侦总队、治安总队和交通总队等。 余敬从基层干起，做到特警队长的位置也有一阵了，任职期间实绩辉煌，仅次于江阳。 他的升迁并不意外。 江阳猜测对方多半也在刑侦总队。 能有个熟人总是好的。 调令规定的报到时间是下周一。 时间紧凑，江阳把满芳庭的钥匙扔给郭进后，就去看了陈庆生和小雅。 经过系统的治疗，老爷子身体状况好转，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听闻他调去福市工作，陈庆生很欣慰，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注意安全。 小雅很舍不得他，抱着他的胳膊直掉金豆豆。 走的时候江阳缴了医药费，预存了百多万进去，转头还跟郭进提了一嘴，请他帮忙看顾这爷俩。 陈庆生的事迹，刑警大队众人都知道。 郭进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直呼江阳有托孤的嫌疑，被他一顿调侃。 双休两天忙这忙那，真到了要走的时候，难免有不舍。 江阳收拾完自己的工位，捧着纸盒子环顾四周，大伙儿仍是笑闹的模样。 “常联系啊阳哥！” “唉，好可惜，我才调来刑警大队一个月，你就调走了。我姐妹还指望我多拍点你的生活照，方便她睹物思人呢！” 陆欢打趣，大家疯狂起哄。 “哈哈咱欢姐的姐妹是想老牛吃嫩草啊！”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有一个朋友’？” “噗！” “滚蛋！” 陆欢被调侃也不脸红，一巴掌一个拍在郭进和徐飞脑门儿上。 江阳看着熟悉的一幕，眼底笑意浓重。 周五他的调任流程就走完了，今天将所有案件交接清楚，又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后，他马不停蹄的开着他的红旗hs5直奔福市！ 两地毗邻，出闸道口时才过去三个多小时。 拥堵的车流刚好卡在出口，十多分钟才往前挪一步。 “干什么呐前面？还走不走了！” “滴——” “谁啊摁喇叭！吵我孩子睡觉了！” “去你妈的，最烦出门张口闭口‘孩子’‘孩子’的，怎么就你家小孩是人，我不是人啦？谁堵车你骂谁去，吼我做啥！我摁喇叭催一催还不行了？喇叭不给摁，你猜为什么车里按喇叭！” 排在江阳前头的大哥摇下车窗一通吼，喇叭按的更凶。 带孩子的家庭争了两句没争过，气的破口大骂，无差别攻击，引得更多人围攻。 “我家孩子要是被吓着了，你们承担的起责任吗？！” 说话的孩子父亲，长得一脸凶相。 但大家都在车里，根本没人怕他，张嘴骂的他狗血淋头。 “吵什么！老实排队！再吵吵全去警局待着！” 江阳一扫罪恶雷达，当即拉开车门拿出警官证。 如今已经不是地方刑警，证件上换成了省公安厅字样，唬的人一愣一愣。 “哟，小警察？老子又没犯法，你拽给谁看呢！” “有本事咋不去管管前头堵路的，跟我们在这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等会儿，这位警官有点眼熟……” 抱孩子的妈妈被大伙儿喷的不敢吭声，眼珠滴溜溜的转。 【宋智，35岁，涉嫌非法拐卖婴幼儿，拍摄、传播淫秽视频，涉案金额……】 【黄文文，31岁，涉嫌非法拐卖婴儿，拍摄、传播淫秽视频，涉案金额……】 江阳三两步来到有孩子的车边，敲了敲玻璃窗：“警察临检，请出示证件。” 第444章 他怎么又来了! “什，什么？” 黄文文抱孩子的手紧了一紧，惊慌失措道：“你凭什么查我们！妨碍我们开车了！” 把着方向盘的宋智更是阴狠的盯着江阳，“我不管你警察不警察，我的小孩儿生病要去大医院，你搞事我投诉你！” “信不信撤了你的职！” 走近看，这男的脖子后有道硕大的划痕，鲜红的血噗簌簌的流。 江阳冷笑，直勾勾的跟他对视：“小孩儿是你们的吗？我怀疑你们和一起拐卖儿童案有关，有权要求你们出示相关证件！” 被黄文文抱着的孩子瞧着有四岁了，一直嚎啕大哭，一张脸憋的通红，不停的扒拉她的手想往外挣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智别过脸，恰好此时车流动了，其他围观群众好奇的探头张望，下意识的放慢速度。 “我再说一遍，下车！” 江阳冷脸，单手摁在引擎盖上，任由宋智如何踩油门仍旧纹丝不动。 车里的男女顿时慌了。 “靠！特么神经病吗？我带孩子看病碍着你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警察不让我们去医院！我的孩子要是出事，就是警察杀人啦！” 黄文文使劲儿掐小孩儿，用力捂嘴。 然而孩童的哭喊声嘶力竭，惹的其他车主不由也起了疑心。 “我看他俩确实不像好人，小孩子一直在哭，还不要那女的抱！” “关键长得不像啊！” “我刚才就说不对劲儿了！警官快把他们抓起来！” 一看没人上当，黄文文心里更急，不断催促宋智：“开车啊！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时间宝贵吗？！” “草泥马的，是我不想走吗？” 宋智一脑门儿的汗，油门都快被他踩断了。 “闹够了就下车！” 江阳懒得再废话，堵在这里影响其他人，妨碍交通。 于是他一拳头砸碎玻璃窗，伸手进去拽出宋智的脑袋，打的他找不着北。 “警察打人啦！警察……啊！” 黄文文还没嚷嚷两句，也被江阳从车后座拖出来。 一男一女被摁在地上暴打，而小孩儿早就挣脱，抱着江阳的大腿直打嗝。 “警察叔叔，我不认，不认识他们，呜呜呜，我妈妈没这么丑！” 四岁的小娃娃磕磕绊绊哑着嗓子说话，害怕的直哆嗦。 江阳一手安抚他，另一手揪住宋智头发往地上扔。 一人脚踹断腿骨，省的他俩趁乱逃跑。 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轮番上阵，打的两人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哭喊着求饶。 “我错了警官我错了！孩子不是我的，别打了！” “我的腿！我的腿！放过我吧警官，求你了！不关我的事啊！” 熟悉的办案手法，流畅的动作，还有挺直的脊背和俊朗的五官，隔老远终于有人认出江阳。 “嘶，真的好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刚才摁喇叭的司机盯着江阳看了又看，就是想不起江阳的名字。 “哎呀！是江警官！榕城市那个罪犯杀戮机！我的天，他怎么在这儿？是到咱们市出差吗？” “我知道了！江警官是调到省公安厅啦！他刚才出示的证件我看见了！嗐，就因为证件我一时没敢认！不得了啊，咱江警官这是升职啦？！” “我的天！竟然有生之年看到江警官当街办案！别拦我！我要合影！” “啊啊啊！江警官打人的样子好帅啊！” “江警官我要给你生猴子！” “江警官看镜头！” 几乎所有车主同一时间摇下车窗，拿起手机一顿狂拍。 “大家冷静，先过高速，别影响后面的车。” 江阳抽出手铐把黄文文和宋智绕着柱子铐一起，另一只手始终牵着哭哭啼啼的小孩儿。 此时，不远处的交警铁骑开过来，一见江阳，当即瞪大眼。 “江警官！” 接下来疏散交通的活儿就留给了交警，江阳则是押着黄文文和宋智一路开进省公安厅刑侦总队。 “哎呀，江阳你总算来了，兄弟们等你好久……额？这是？” 从前两天就兴奋的坐立难安的总队众人，一看江阳拖着一男一女下车，腿边还跟了个小孩，都惊了一下。 “这俩拐卖儿童还传播淫秽视频，被我在高架出口撞了个正着。” 江阳把两人拎出来，又看向手边的小孩，“这就是他们拐卖的小孩，麻烦大伙儿查一查哪家的孩子。” “嚯！一来就办了件大案啊这是！” 刑侦总队长邓庸笑的一脸褶子，赶紧招呼江阳先进门。 “黄文文，宋智？靠！这俩是申市的正在抓捕的b级通缉犯！” “嘶！不愧是江阳，我算是服气了！” “这才进福市就被逮了吧？” 大伙儿翘首以盼的新同事能力出类拔萃，自然乐的见牙不见眼。 “行了，先把人关羁押室！” 曾高杰和余敬一前一后迎上来，用力的拍着江阳后背。 “你小子可以啊！我们昨天刚接到申市警方的通知，今儿个你就破案了！真行！” “我就知道你一来必有大案！” 两人跟江阳都是老相识，说起话相当熟稔。 “嗐，顺手的事儿。” “啧啧，这话说的，刚报道就立大功，只有你了！” “走！我先带你去工位！” 刑侦总队算是得了开门红，邓庸立刻给申市拨了通电话，“老苗，那俩拐卖儿童的，咱江阳给你逮着啦！” “啥江阳？榕城那个？卧槽！咋到你这去了！我前阵子还跟领导反应，申市总队缺人呐！只要江阳能到位，我刑侦总队长的位子立刻给他腾出来！” 电话另一头，浑厚的嗓音一通咆哮，差点把邓庸耳膜都给吼穿了。 “你傻不傻啊！你是直辖市，榕城是福省的，你做什么白日梦！” 邓庸洋洋得意，好一通炫耀。 殊不知，刚接到申市通知时，刑侦总队是把黄文文、宋智的案子列为本月要案的。 哪知道才一晚上，江阳一人就结案了！ 他乐的咧出一口大白牙！ 同一时间，江阳在高架闸道出口抓捕罪犯的视频在网上传疯了！ 热度眨眼间冲上第一！ 福市市民兴高采烈。 罪犯则如坠冰窖。 不是，怎么这人又来了？！ 第445章 唐总觉悟高 调任报到第一天，江阳走完流程已经是下午。 队里给他安排了宿舍，四十平的单人间，带阳台厨房和浴室。 “老邓说给你批半天假先拾掇，这儿条件一般你凑合住着。过阵子应该能腾个一室一厅的电梯房出来。哦对了，明天有聚餐你一定得来哈！大伙儿想你来，等好几个月了！” 曾高杰心情复杂，既高兴又失落。 他进省厅有几年了，一直没轮到升迁。 屁股上的位置跟钉死了似的，一下都不带动的。 余敬入队一个多月，他紧张之余还觉得自个儿有戏。 俩人实绩相当，年龄相仿，又是平级。 争一争还有盼头。 这会儿江阳调过来，级别还比他俩高！ 二十出头的三花两杆啊！ 注定压他一头！ 眼看晋升无望，曾高杰心里愁苦的同时居然还有点兴奋。 江阳能力强，各方面都过硬。 为人也平和坦荡。 有这样的同事是福气！ 左右一琢磨，曾高杰莫名其妙把自己哄好了！ 在他放空的档口，江阳在单间转了一圈，主动说道：“没事儿，不用特意给我腾地儿住。抽空我去外头转转买一套就成。” 福市房价跨度大。 贵的死贵。 便宜的也是真便宜。 江阳平时花销少，买过最值钱的就是车和房了。 奢侈品不感兴趣，穿制服的时间远大于私服，而且日常用品有一部分还是系统抽奖给的。 横竖一咂摸，上级发的奖金他基本没咋动。 豪宅买不动，但高档点的商品房还是没问题的。 队里的住房安排一般会参考工龄，实绩，行政级别和婚恋情况。 同等条件下，已婚的分配到的房源更好。 不过公安系统人数摆在那里，很难全部照顾到。 像江阳这种有经济能力，可以自己解决住房的就更好了。 因此曾高杰一听，顿时露出笑脸：“啊呀，那真是……托你的福了。我给你介绍些靠谱的中介？” “咱们单位附近就有两三个小区还不错，有一套在强盛集团旗下，是年初新建成的楼盘。” “绿化和安保都不错，设施也很新，唯一的缺点是价位偏高。” 省公安厅在中环的边缘，临近外环。 正常来说，附近的房价比市中心稍微低一些。 只有极个别高档小区稍贵。 强盛集团？ 江阳忽的眼前一亮。 他对唐盛印象还不错，俩人算是有点小交情。 送走曾高杰后，江阳利索的收拾完住处，就拿了钥匙出门溜达。 这一次他不是临时借调福市，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会留在这里办案。 熟悉道路交通是基础。 于是江阳去加油站加满油，开着红旗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 罪恶雷达逐一排摸，以他为圆心展开的740米范围内，所有的不法分子都难以逃脱！ 闪烁的红点一个接着一个，江阳靠边停车活动了下筋骨一跃而出。 “有小偷！救命啊！他偷我东西！” 不远处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一瘸一拐的踩着高跟鞋嚷嚷。 在她前面百多米的位置跑的飞快的，是个单手持刀的黄毛小伙儿。 路人驻足围观，碍于对方有武器没人上前。 “让开让开！妈的滚一边去听见没！” 小黄毛凶神恶煞，仗着有刀天不怕地不怕，另一手拽着个女士皮包。 江阳冷笑，“嗖”的一下窜出去带起一阵热浪，很快追上对方。 “站住！警察，不许跑！” 他高声警告。 “去你妈的臭条子！老子不跑等着被你抓吗？！” 小黄毛恶声恶气，推搡开挡路的行人，步子一转就要抄小路逃窜！ “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阳随手捡了个空塑料瓶扔出，下一秒不偏不倚正中对方后脑勺。 “啊！” 小黄毛惨叫一声，脚下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还没爬起来，就被江阳一巴掌摁住脑袋，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咳咳！放开我！草泥马的，有种的来单挑啊！老子打不死你！”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整张脸紧贴水泥地，声音闷闷的。 整条街的人都跟按了暂停似的，直到现在才回过神。 “妈呀！刚才什么玩意儿一下跑过去了？我眼花了吧？” “是人是人！不是‘玩意儿’！” 5g冲浪达人兴奋的拉着同伴，“是江警官！就是他！我在网上看过他的视频！天啊！这奔跑速度逆天！他还是人吗？！” “居然是江阳！我就说眼熟呢！” 被抢了包的姑娘呆愣愣的站了会儿，后知后觉的惊呼：“我的包是江警官追回来的？！我决定了，这个包我要用一辈子！” “不应该是供起来天天摆着看吗？” 路人打趣。 大伙儿纷纷掏出手机拍摄。 江阳一巴掌拍在小黄毛脑袋上，“老实点！” 说罢，抽出手铐把人铐起来。 【万军，26岁，涉嫌抢劫，偷盗，持刀行凶，扰乱社会治安，辱骂警察。民事拘留三次，涉案金额……】 “靠！臭条子找死！逮了老子又怎么样？顶多关老子五天，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他奋力挣扎，还试图去够摔地上的菜刀。 “给你脸了？” 江阳揪住他头发“啪啪”两耳光上去。 “多次实施盗窃，抢劫，犯罪金额超过五万，够判刑的了！” 一套忏悔耳光招待，万军被抽的晕晕乎乎，仍想接着骂。 然而到了嘴边的脏话怎么都说不出，反而总觉得心里不舒坦，好像亏欠了谁似的，愧疚的要命。 江阳把人拎起来，冷眼看他：“辱骂执法人员，持刀行凶。你还当自己能顺顺当当从警局走出去？” “警方对于频繁恶意扰乱社会治安的不法之徒，最低处以罚款和行政拘留。像你这样案底厚的，在牢里待一阵吧！” 他并没有吓唬万军。 即便都是不构成刑事案件诉讼的，累积到一定程度也是会被判刑的。 万军迷茫了几秒忽然膝盖一软，仰头暴哭。 “我错了江警官，我一定认真反省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 “晚了，有话跟检察官说。” 江阳拉开车门，不顾万军的哭喊把人扔进去。 这才是他整顿福市的开始。 第446章 他和烧烤有仇? 从傍晚忙活儿到深夜，江阳一连扭送十多个偷鸡摸狗的罪犯扔去各分区派出所。 系统连续弹出的积分提示，让他精神奕奕。 福市派出所也跟着沸腾，一个两个都喜气洋洋，自发加班加点提审犯人。 邓庸坐在办公室里，接到好几个表扬电话，一方面感慨江阳工作认真，另一方面得意自个儿的先见之明，提前跟上级打报告把人要来了！ “哈哈哈！老孙呐，下班了找我干嘛？哦，谢谢我们队江阳抓了个逃逸一年的偷车贼？嗐，多大点事，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不是我说你，松溪派出所业务能力差成这样吗？逮一年都结不了案？” “嘶……我咋听你口气不是那么回事呢？老邓咱哥俩一场你给我个准话，江阳能借我几天不？” “你做梦呢！大活人你以为是小电驴吗？说借就借的，去去去！” 前脚刚挂断，后脚又有老相识打进来。 “老刘你怎么也找到我这儿了？你大小是个市局长，跟我要人像什么样！” 邓庸吐槽，脸上倒是笑眯眯的，嘚瑟的不行。 电话那头，刘忠林气的直翻白眼。 “你就得意吧！要不是省厅行政级别高，江阳肯定来我这儿！” “啊？什么？信号不好听不见……” “啪嗒！” 邓庸掐断通话，伸了个懒腰。 “这些人，知道江阳来了，都想着借人。” 他接了一整天电话，各种招数用尽才应付完。 另一头，江阳在市区转悠一圈，把见到的小红点全抓了。 【叮！检测到大量罪犯，请宿主尽快捉拿归案！完成任务可获得2000积分！】 和提示一起出现的，还有熟悉的进度条，下方标记了“100”的字样。 江阳坐在小饭馆吃酸辣米线，随意扫了眼控制面板，目前积分刚过一千。 至于进度条，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还好任务没有其他限制，他时间还算宽裕。 不过也正是如此，奖励积分也少。 大口吸溜完，江阳一气儿吃了四碗，还添了仨酱鸭腿和俩咸蛋黄狮子头。 饭馆老板似乎认出他，悄咪咪给他多加了俩勺子米线。 结账的时候还特意抹零。 江阳不好意思，但抵不住人民的热情啊！ 只得先应着，回去再转账补钱。 人民警察坚决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整理完单间洗洗睡，江阳准备第二天早上先去售楼中心把房子的事情定下，再上班。 强盛集团位于省厅附近的楼盘是白云湖雅苑。 是该项目的三期工程，依旧是高端商品房。 小区一共三十栋楼，最高层二十六，站阳台上能眺望远处的潼海，也被戏称为“海景房”。 江阳按照地址找来售楼中心，刚要开口，前台见到他的瞬间立马迎上来。 “是江警官吧？您好您好！唐总吩咐过，您要是来看房子，强生集团下的所有楼盘都无条件任您挑选！” “价格也会给到最低优惠，除此之外还附赠十年物业管理和专属生活管家。” 前台小姐笑容满面，恭敬的接待江阳。 “？” 反而是江阳有些发懵。 他根本没和唐盛提过会调到福市，更不用说在这儿买房的事。 前台看出他的疑惑，机灵的道：“唐总早就说了，全国范围内，只要江警官有需求，强盛集团义不容辞！一定竭尽所能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咳，那麻烦了。” 江阳轻咳一声，对唐盛的好感“噌噌”往上涨。 整个买房的过程相当丝滑。 仅半小时，他就站在了顶楼的精装房内。 一梯一户，105个平方，两室两厅，南北通的房型外加一大一小两个阳台。 一厨两卫的设计清爽典雅，浅色系的花纹地砖下铺了地暖。 挑高三米三，视觉非常宽畅。 甚至比榕城市的满芳庭更豪华舒适。 对外六万一平的价位，到他这儿便宜一半。 以至于付完钱，江阳手里还剩不少。 不仅如此，前台小姐还联系了强盛集团旗下的搬家公司和后勤部门，承诺当晚就能入住。 并直言这些服务都是满芳庭安保不力的部分补偿，让他放心。 江阳很满意，感叹唐盛觉悟高。 哪怕他在工位看了一整天的卷宗心情依然很好。 “走啊江阳，撸串去！” 刑侦总队的众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跟江阳接触，不过对他的事迹早有所闻，这两天也亲眼见识过。 这会儿毛毅自来熟的跟他勾肩搭背，“嘿嘿，老邓说了他请客，今天随便吃！江阳你是不知道，老小子抠搜的很！” “平时连矿泉水的钱都不乐意出，全是看在你的份上！咱队沾你的光啊！” 毛毅二百来斤重，一米八的个头壮的很。 就这体型，是队里搞技术支持的，和秦明智一个学校毕业的，比他大三届。 “滚蛋！我什么时候抠搜了！去年请你们喝下午茶忘了？” 邓庸从办公室探出个脑袋。 他本来在写报告，愣是被毛毅一嗓子吼的打了个哆嗦。 “呵呵，好意思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打折券，九块九的奶茶小蛋糕套餐把整个队吃进医院，被隔壁市局的笑话大半年。” 高金洋冷笑。 他和毛毅岁数差不多，都二十七八。 不过他是江阳的死忠粉，工位上还贴了从网上打印出来的照片。 以至于，每一次江阳从高金洋旁边经过，总会不自觉加快脚步。 正脸大头照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哎呀烦不烦，那就意外！再说了，人不是被逮住了吗？营业资格证都取消了！” 邓庸往回找补。 实际他岁数也不大，今年刚过三十五，和小年轻还挺聊得来。 “行了赶紧的吧，我订的七点，迟到半小时就自动取消！” 曾高杰插嘴，大伙儿立刻往外窜。 江阳被毛毅带着跑，扭头问留下值班的警员：“给你们带点啥？” “肉！阳哥！要肉！” “好嘞！” 众人换下制服，一路上打打闹闹，卡着点赶到烧烤店。 可惜就在临门一脚时，江阳和曾高杰的手机同时响起。 两人低头一看，是队里的电话。 “不会这么巧吧？” 毛毅倒抽一口冷气，拿菜单的手都抖了抖。 最终邓庸的竹杠还是没敲成。 “接到报警，曲阳路施工现场发现不明女尸。” 第447章 施工现场 刑侦总队一行人从烧烤店转战曲阳路，到的时候市局刑警已经封锁现场，外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市民。 再次和顾广生等人见面，江阳简单打过招呼，直奔主题。 “死者什么情况？” 白棉布罩在尸体上，挖开的水管被戳破一个大洞，还在往外滋水。 顾广生叹气，“死者杨鹃，二十八岁，银行职员。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有轻度的腐烂，法医初步推断，致命伤是脑后的重击。” “死亡时间在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之间，排除自杀可能。” “死者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鼻梁骨断裂，筋骨有勒痕，小臂多处骨折。手指甲有淤泥，具体成分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测。要注意的是，死者大腿的伤口是水管检修人员施工时不慎造成的，需要更加详细的分析。” “临死前有剧烈挣扎的迹象。不过曲阳路段附近的监控前两天报修，今天中午才修好。” 挑着重点说完，顾广生又说：“报案人是施工路段的水管检修工人，还在录口供。” 这件案子是刑警大队接到民众的报警，随后又转到刑侦总队来的。 因为死者杨鹃的身份敏感。 她在任职银行职员之前，是在福市税务局工作的。 在检举揭发一起贪污受贿案之后，主动离职。 今年是杨鹃离开税务局的第二年。 相关资料，在过来的路上，顾广生就提前发给刑侦总队了。 “啧，咋回事啊，曲阳路的水管我记得一天到晚修个没完。前两个月不是就上过新闻吗？” 高金洋蹲下身，撩开死者身上的白布看了一眼，嘴里嘀咕着。 大热天，才一天不到的时间杨鹃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淡淡的臭味顺着暖风吹过。 还好没吃烤肉，否则现在肯定吐出来。 江阳不合时宜的发现，他好像跟烤肉有点过不去。 每次吃烤肉，都会接到报案。 “这条路的水管一直坏吗？” 听到高金洋的话，江阳环视一圈。 曲阳路在中环靠高架的位置，附近有四个大型商场。 虽说不是市中心，但也相当繁华，人流量巨大。 此时周边吵吵嚷嚷，全是好奇心旺盛的市民，举着手机到处拍拍拍。 曾高杰和余敬在疏散人群，不过效果没多大。 什么人，会选择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处理尸体？ 江阳眉头紧皱，开始思考仇杀的可能。 “杨鹃举报的经济案罪犯呢？还在服刑期吗？” 他侧头问毛毅。 “嗯，在呢。当年还闹的挺大，经侦那边调查了两个多月才收集完证据。我还被拉过去打下手了！最后犯人被判了五年零六个月，他的家里人倒是出国了。” 毛毅回忆。 “死者举报的是她的直属上级张凯华，男性，50岁。本该算是功劳一件，可是案发后，网上有人爆料，杨鹃和张凯华之间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后来她会离职，估计也是因为受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语吧。” 说到这里，曾高杰恰好过来，他补充道：“不止。张凯华羁押候审期间，还流出了一部分他和死者的亲密照。” “直接导致杨鹃被谈话，提供的所谓证据也受到大众质疑。” “虽说后来调查确认她的供词属实，但杨鹃本人的声誉全毁，她跟张凯华的私情也是真的。闹的最凶的是张凯华的原配，拉横幅买水军操控社会舆论。关了一阵子拘留教育，放出来死性不改，到处贴杨鹃的大字报。” 曾高杰压低声音说道：“反正最后收场不好看。” 贪污受贿是国家重点打击的罪行之一。 凡是触碰底线的，双开加牢饭套餐，没有例外。 情节严重的直接枪毙。 而且连带家属也会留有案底，三代内都会受到监控，直接影响就业和生活。 “张凯华的直系家属出国后在当地办理了入籍申请，估计这辈子是不会回来了。一旦再次入境，也会被密切管控，没有自由可言。” 听完曾高杰的话，江阳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杨鹃的死，和当初的犯人家属没有直接的联系。 “先从死者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吧，尤其是她上一份工作的同事。还有张凯华的关系网，两人共同的朋友等等。” 江阳开口，曾高杰也表示赞同。 “我跟经侦总队的同事打过招呼了，有关张凯华案的记录和卷宗很快会发过来。” 和政府搭边的案子，要想调取都有保密流程要走。 江阳点点头，抬眼望去，五十米开外的警车边站了个一身泥的工人，正手舞足蹈的在跟余敬比划。 “我去看看报案人。” 罪恶雷达随着他的走动，不断变换检测范围。 可惜周围只有绿，白，金的小点，并未发现罪犯的身影。 “……卧槽警官，我真没说谎！当时我才开挖，没两下就戳到一个软不拉几的东西，我以为是淤泥就下了点劲儿。” “谁知道特么的飙血啊！” “妈的，吓死我了！我在城管部门工作五年了，就没碰到过抢修挖出尸体的！我保证，我后来一下都没动！立刻就上报给领导！” 工人头发上还有零星血迹，应该是他戳中了死者的大动脉，被溅到的。 江阳靠近，接着余敬的话问：“曲阳路检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频繁出现水管爆裂的情况？” “哎？你是江阳，江警官吧？嗐，你是外地来的不懂，这里附近好几家沿街餐厅，这些当小老板的最会偷懒省事。厨余垃圾跟塑料袋混合在一起就往下水道扔。” “长年累月的能不堵塞吗？” “一旦堵塞，污水回流，容易影响到水管。曲阳路用的都是老式水管，碰上这种没道德没素质的老板，当然一直修不好。” “我们单位反应好几次了，人家根本不怕！消防和城管找上门，他们就罚款认栽呗！再说了，这里的监控也隔三差五出故障，根本抓不到人。” 说起曲阳路，没哪一个部门不头疼的。 “没人管吗？” 江阳皱眉。 “管什么，这边马上要拆迁了全都要换新的，谁乐意折腾！” 第448章 人物关系 一通问询，反而令案件愈发扑朔迷离。 “最近保持手机畅通，警方有需要的话会联系你的。谢谢你的配合，没问题的话在这儿签字。” 检修工人说完，余敬顺势把登记表拿给他。 “哎好好好。” “两位警官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市民应该尽的责任。” “死人是大事啊，希望早点抓住犯罪分子，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工人挥了挥拳头，义愤填膺。 收录完证词后，法医和鉴定科的同事过来，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毕竟工人的制服上还有死者的血迹。 一方面是确认事实，另一方面也是为工人的身体健康着想。 到底是死了一天的尸体，催生的细菌处理不好会出大事。 等人走后，江阳问余敬：“曲阳路是哪个派出所分管的？一点作为都没有。” “你问别的我可能没那么清楚，不过跟曲阳路有关的案子，从我调任省厅就经历过两次了。” 余敬竖起两根手指，无奈道：“曲阳路是市政府今年老街新建的重点项目之一，主要是翻新水电，重装摄像头，还有拓宽路面。” 他指给江阳看，“喏，本来是四车道，计划两边马路沿收缩改建八车道。华容区常住人口在福市的几个区里是最多的，经济发展属于中等。” “工薪阶层较多，中产少。” “市政府想吸引投资方投钱，当然要先把路面交通建设起来。再过两年，曲阳路后面的老房子都要拆迁改建新楼盘。” “现在人人都想把户口上在这里，好到时候分钱领拆迁补偿。既然都要重新弄，上级对目前的设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不大过分，基本不会追究责任。” “曲阳路属于华阳镇派出所的管辖范围，两次案件都是那边转过来的。一次是聚众酗酒闹事，还有一次是故意伤人。” 余敬见江阳神情凝重，终于说了个好消息：“不过这儿商场多，街边也都是小商铺，自装的摄像头满满当当的。挨个查肯定有收获。” “就是费时间。” 说罢，他又挤挤眼，“但是对你来说简单的很，这活儿可就交给你了哈！” 江阳笑，“当然！” 现场的调查取证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围观群众耐不住疲惫陆陆续续撤离。 【叮！检测到一起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3000积分！】 系统提示姗姗来迟，出现在上一条任务的下方。 江阳扫了一眼没在意。 回到总队，邓庸已经安排好各自的任务。 余敬带人联系死者家属和同事，曾高杰和高金洋去税务局接触死者的前同事，还有跟张凯华交好的人。 三年过去，部分人升职的升职转业的转业，还有些调任其他省市。 要排摸清楚，总归是场大工程。 大伙儿分头行动，连饭都顾不上吃，从食堂拿了几个早上没卖完的花卷馒头垫吧两口完事。 曲阳路段附近的监控调取很快，江阳坐在工位前一手花卷一手鼠标，目不转睛的盯着瞧。 负责技术支持的毛毅经过，狐疑的发问，“十六倍速？大哥，你眼睛不觉得花吗？我光是看着都有点犯晕想吐。” “不晕，”江阳回答，眼睛仍旧没离开过屏幕，“有三个人来回徘徊在曲阳路那一块儿，鬼鬼祟祟的很有问题。我简单画了个侧写，一会儿拿去跟警务系统匹配。” 此时毛毅才看到，他手边还有一沓。 叠在最上的一张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江阳画的活灵活现，连这人脸上的每一根褶子都清清楚楚。 “嚯！你这手法不当画家可惜了啊！” “在看什么？” 另一个同事伸长脖子张望，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卧槽！” “写实派啊！” “这，这也太像了吧？” 他一连说了好几句，张口结舌。 毛毅更是翻了好几张，嬉笑的神色逐渐收敛。 “阳哥，这些我先拿走了哈！” “嗯嗯。” 江阳点点头，顺手抽了张白纸，又是一通画。 三岁画老和过目不忘搭配，简直神技。 再加上他强大的观察力，刚过零点，就把所有行为可疑的目标确认清楚。 统共十一人，都是在案发时间靠近曲阳路地下水管的。 “王涛，陆然，葛飞……这几个我认得，都是经常上派出所报道的小混混。” 邓庸比对警务系统，沉声道：“全都有案底，从少年时代就不学好，打架斗殴威胁女同学。我以前在分区派出所的时候拘留过他们。” “靠，都特么快十年了，这些人还这么混。” “我真服了。” 听着他的话，江阳一目十行的扫过警务系统的详细资料，思索片刻才道：“这三人目前看和杨鹃、张凯华没有过交集，先通知下属派出所去了解一下情况。” 说罢，他调出另两人的档案，“付军成，31岁，杨鹃在银行的同事。蒋学文，34岁，杨娟的前同事，也是大学校友，去年从税务局离职进入一家合资企业担任质检员。” 余下的六人没有案底，都是普通人，和死者也没关联。 不过涉及案件侦破，仍然是要派警员去接触，问询。 “今天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法医的详细鉴定报告还没出，大伙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打起精神争取早日破案！” 邓庸探头进来，说完冲江阳招招手。 “我听曾高杰说你房子找好了？” “对，就在总队附近，白云湖雅苑。” 江阳如实说。 “好地方啊！” “那我就放心了，生活上有什么麻烦你找我，找曾高杰、余敬或者其他人都行。” “别委屈了自己，要不然你老领导得削我！” 邓庸开玩笑，“周局和肖志伟给我打好几个电话了，让我多关照你，说你这人不讲究。吃饭也是随便对付两口……对了，听说你爱吃辣？嘿嘿，放心，我跟食堂阿姨打过招呼了，以后每天至少两个辣菜！包你满意！” 江阳狠抽一口凉气，险些吐血。 “呵呵，谢谢邓队长，我确实挺爱吃辣……” 第449章 团伙作案 当晚，江阳没再回刑侦总队安排的单间宿舍，直接入住新房。 生活管家候在楼栋大厅，笑容满面的迎接他，顺势询问是否需要叫醒服务和早餐预定。 江阳拒绝了奢华的待遇，只关照对方接收快递就行。 他躺在新送来的大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杨鹃的案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负责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的余敬风尘仆仆的回到总队。 “杨娟还有一个姐姐，她爸妈自从她和张凯华偷情的事儿曝光后，就跟她断绝往来。三年多没联系了。” “电话通知的时候，俩老也很平静，只说了一句‘他们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就挂断了。我又拨了两通人家都没接，再之后就忙音打不进去了。” “估计是把电话线拔了。” “俩老目前就住在华容区的老公房，我带人上门堵人，差点被投诉。啧啧，退休老年人的战斗力是真厉害。” “瞅瞅，我手都被挠破皮了。” 余敬满头大汗，下巴上还有胡茬。 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两道血痕。 江阳顺手扔了酒精棉花给他，同时问道：“她姐呢？” 余敬一口喝完整瓶矿泉水，随手给伤口消毒后继续道：“她姐姐杨芳霏听到我是警察，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我找到她单位才逮住人。” “听她姐说，杨鹃这些年一直都有给两个老的打钱，但她爸妈就是不愿意见她。当年张凯华的原配拿着一沓两人的亲密照在他们小区发传单似的宣传，搞得俩老不知挨了多少骂，受了多少白眼。” “面子里子都没了。” 江阳无奈，原配做的绝，但杨鹃活该。 她确实跟张凯华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在单位又是上下级。 会怀疑她因感情问题检举揭发男方并不奇怪。 别人的家事他不掺和，江阳的注意力落在杨鹃的身边来往的人上。 “杨芳霏和死者联系多吗？” “一年大约两三次电话，都是杨鹃打过去的。问问俩老的生活，关心一下姐姐的家庭。” 余敬耸耸肩，“通话记录我从电信局调了，频率确实跟她说的没问题。而且每次都只有四五分钟，不像感情好的样子。” “至于杨鹃的通话记录，嚯，热闹极了。” 说到这里，他精神抖擞，拿出打印好的材料传下去给大伙儿看。 “经常跟杨鹃互动的有付军成，蒋学文，这俩都是江阳发现的可疑人物，案发时间在曲阳路附近出现过。” “除了他俩，还有一个范俊阳。他是杨鹃的前男友，两人从大学开始交往，分手是因为杨鹃介入张凯华的婚姻被曝光。” 说到这里，曾高杰站出来补充：“我向死者所在的银行了解过，在她任职期间，三五不时的会有一个男人接她下班。熟悉的同事问，杨鹃就说是前男友求复合。” 他拿出银行门口的监控和范俊阳作比对，“看，一模一样，就是这小子。” “不过他没出现在犯罪现场，没前边两个可疑。” 余敬瞄了一眼说：“巧了，范俊阳工作地点和蒋学文在一个园区，两人都一个大学的，应该认识。” “现在主要嫌疑人是付军成和蒋学文，蒋学文跟范俊阳的关系也有点可疑。毛胖子，去电信局调一下他俩的通话记录。咱们分两组审讯，我就不信查不出东西。” 邓庸听完大伙儿的调查线索，拍板决定。 没过多久，搜查令批下来，江阳和邓庸各领一队人出发。 对于他的侦查能力，没人有意见，反而佩服的很。 邓庸负责付军成，其他两个留给江阳。 七八辆警车呼啸而过，在岔道口分成两拨直奔目的地。 路过行人惊讶的探头张望。 “妈耶！那是刑侦总队的车吧？多久没瞧见那么大排场了！” “肯定是有大案子吧？” “跟曲阳路死人有关吗？” “死人了？我咋不知道，姐妹消息共享啊！” 市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在讨论。 于是，当年杨鹃和张凯华的事被人翻了出来，引起热议。 相关词条很快冲上热搜榜，和某女星的新剧宣传并列第一。 蒋学文的工作地点在外环紫荆花科技园区，江阳踏进去的那一瞬，罪恶雷达倏地一跳，紧跟着出现两个鲜红色的小点。 【范俊阳，28岁，涉嫌蓄意谋杀，偷拍淫秽视频并威胁、敲诈勒索蒋学文、付军成，成为其帮手。涉案金额200万元……】 【蒋学文，34岁，涉嫌蓄意谋杀……】 案件脉络明晰，居然是三人合伙儿作案。 难怪江阳查看监控时，完全没有发现范俊阳的身影。 因为有蒋学文跟付军成动手，他根本不用露脸。 至于所谓的淫秽视频，估计是另两人跟杨鹃的。 想到这里，江阳加快脚步，并给邓庸拨了通电话，让他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付军成，把人带押回总队。 “你有证据？” 邓庸听完，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 “我没有，但是范俊阳有。” 范俊阳靠着私密视频敲诈勒索，现金往来一查流水就能确认。 而视频即便删除，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技术人员复原也不是难题。 江阳说的斩钉截铁，出于对他完全的信任，邓庸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安排好付军成的事，江阳又给留守总队的毛毅去了个消息，让他调查这三人的资金往来。 “阳哥你咋确认的？” 高金洋等他吩咐完，忍不住好奇道。 “咳，直觉？这三个，跟死者都有密切关联，没点啥才怪。”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紫荆花科技园区中心，万通测量有限公司。 刚进门，前台都没迎上来，江阳的目光就落在低头看材料的白衬衣男人身上。 “蒋学文？” “现有一起凶杀案想请你协助警方调查，请你……” 然而江阳话还没说完，蒋学文手一抖，拿着的资料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不，不好意思。” 他一张脸煞白，弯腰时踉跄两步，要不是江阳眼疾手快扶住他，差点摔跤。 “警官，我怎么会跟凶杀案有关，是不是搞错了？” 第450章 打下手的也是罪犯 蒋学文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公司同事听到动静不由得围过来，有认出江阳的顿时惊呼：“卧槽！江警官亲自出马肯定是确认了……额，学文呐，你要不主动交代？” “你别瞎说！江警官只说协助调查，没说逮捕呀！” “哎呀，你们都不要吵！影响警方办案啦！” 眼见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蒋学文身上的冷汗噗噗直冒。 江阳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同时安抚大伙儿：“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警方办案都是有依据的，不会随意抓人。” “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说后半句时，他的眼神停在蒋学文脸上，话锋一转，冲对方说：“你说对不对，蒋先生。” “啊？我，我，我不知道……” 蒋学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比证件照上瞧着更斯文。 “咱们走吧，省的影响你同事工作。” 江阳依照惯例出示警官证和搜查令，高金洋上前一步要扣住蒋学文的手臂。 就在他的手即将搭上去的瞬间，方才还唯唯诺诺的人猛地一把推开高金洋，扭身朝办公室后门跑去！ “妈的！别跑！” 高金洋怒斥，拔腿追过去。 然而有一人比他速度更快！ 江阳歘的一下蹿出老远，蒋学文没跑出几米就被他狠狠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是无辜的！你们去抓范俊阳呀！抓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心如死灰之下，蒋学文反而放开了嗓子怒骂，“警察办案不该调查清楚再抓人吗？我又没罪，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投诉你！我不服！” 他疯狂挣扎，不停的挥舞双手，两条腿也在胡乱的蹬踹，在江阳的裤腿上留下好几个大黑脚印。 “你说自己无辜，那你跑什么？我只说警方要求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又没说逮捕你。做坏事心虚了？” 江阳揪住蒋学文的头发把人拽起来，“你现在拒绝配合警方办案已经涉嫌妨碍司法公正。还袭警，拘留是跑不掉了。” 说罢，他忽的压低声音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口中的凶杀案是什么，又怎么会说跟范俊阳有关？” 蒋学文情急之下全是破绽。 “我，我就是顺嘴！对！我是被警方吓到的！谁不知道你江警官手段狠辣，我是怕你！我要投诉！” 他胡乱说着，还未放弃挣扎。 被反剪在背后的手肘使劲儿朝江阳肋骨撞去！ “咔嚓！” 江阳没事，蒋学文骨裂。 “啊！”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江阳骨头那么硬！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蒋学文的神经，他惨叫一声人也跟着往后倒。 “老实点！警方现怀疑你跟凶杀案有关，你所说的证词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江阳一拳头砸在蒋学文鼻梁骨，打断他的挣扎，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痛感转换加上他的力道，挣扎不断地蒋学文终于老实了。 “呜呜呜！江警官别打了！我不要再骨折了！我好痛啊！” 他抑制不住自己这张嘴，什么心里话都往外说。 “我只是从犯而已，你去抓范俊阳，去抓付军成呀！是他们逼我的！我真的没干什么！” “我就是个打下手的！” 随着蒋学文主动坦白，围观看戏的同事惊得屏住了呼吸。 “我去！老蒋平时安安静静的，居然是个狠人呐！” “哎呀，没听他说是被逼的吗？” “切，他大可以报警呀！自个儿要动手还怪别人吗？主犯从犯都是罪犯！都该坐牢！” 高金洋和其他人维持着现场秩序，江阳摁住蒋学文的头推着人往前走。 “呵，范俊阳和付军成一个都跑不了，你们三个都别想脱身。” 江阳冷笑，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蒋学文扔给高金洋看守，自个儿带着人直冲范俊阳的单位。 紫荆花科技园区很大，俩人的公司刚好在两头。 警车的动静并未传到范俊阳的公司。 江阳赶到时，他人还在工位上忙碌。 “范俊阳，蒋学文指认你跟一宗凶杀案有关，现警方要求你配合调查。” 这话一出，领着江阳过来的主管吓一跳。 不过范俊阳反应更大，直接踢开椅子直冲大门口！ 他比蒋学文体格好，逃跑时还不忘随手拿起其他人办公桌上的东西朝后扔，试图阻挡警方的脚步。 “你跑的掉吗？” 江阳嗤笑，慢悠悠拎起一张转椅投掷出去。 “啊！” “哐当！” 刚刚还被范俊阳坐在屁股底下的转椅，转眼砸中他的后背。 十来斤的椅子压着他，范俊阳一时间动弹不得。 直到这时，办公室的人才回过神，琢磨过来咋回事。 大伙儿一脸惊恐，拼命朝外奔，但又想看热闹。 所以一个两个全都扒拉着门框，朝里边探头探脑。 而江阳为首的警察，已经彻底将范俊阳包围。 “咔嚓！” 银色的手铐利落的铐在对方手腕上，江阳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提起来。 “有毛病吧你们？抓我做什么！蒋学文是谁？他跟你们说什么，你们查都不查一下就信了？现在的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我还以为江警官传的多神，多有本事，结果就是这样办案的？” “不会是要屈打成招，找个替罪羊方便结案吧！” 范俊阳嗓门很大，嚷嚷的整个楼面都听见了。 大家面面相觑，质疑声刚有苗头，就听一人高声道：“听他放屁！江警官才不是那样的人！” “对！我们要听江警官说！” 江阳张张嘴，无奈的示意众人安静。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范俊阳，讥讽的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圈，“你挑拨离间给谁看？你该不会认为警方没有调查过你跟蒋学文，付军成两人的通话记录就逮人了吧？” “把他电脑也带走！” “叫技术中心的同事辛苦点，尽快恢复删除的文件。” “高金洋，带一队人去范俊阳家里搜查，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 “接下来我想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案发当天，你和蒋、付二人有数十通电话。” 江阳强大的压迫感，令范俊阳浑身冒汗，对罪犯的威慑力迫使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第451章 你的错觉 “刚才不是还狡辩吗？”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江阳讥讽的盯着他，稍用力推着范俊阳往前走。 “大家麻烦让一下，不要影响警方办案。” 有他开口，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往旁边散，留了条道儿出来。 大伙儿窃窃私语，各式各样的眼神落在范俊阳身上，刺的他满面通红。 江阳留下部分人手，在工位边上拉了警戒线。 接下来直到案件侦查结束，都不会让靠近。 “嚯，真是他杀人啊？妈呀，平时看不出嘛，长得斯斯文文讲话也好听，结果是个杀人犯！” “杀的谁啊？我没在新闻上看到呀！” “还没定案能对外公开啊？你傻吗？” 跟范俊阳一个办公室的人忍不住小声八卦。 “咳，我大概知道点。” 其中一人神秘兮兮的说：“我有亲戚在华阳镇派出所，昨天晚上还跟我们讲一个女的被埋在地下水管叻！之前在税务局工作，后来去的银行。搞不好人就是……那个杀的！” 她朝范俊阳的工位努努嘴。 “银行？我记得范俊阳前女友也是银行的吧？他前段时间还订花来着，被我撞见一次！” “妈呀，咋越说越真了？” “我不听，官方没公布我一个字都不信！” 有人相信，有人觉得是夸大其词。 “唉，真没想到，范俊阳以前天天往前女友那里跑，说什么年轻时做错了事求复合，都是假的？！” “嘘别说啦！大老板来了！” 大伙儿一听，立马收敛笑意埋头工作。 不过范俊阳的事很快就在紫荆花科技园区传开，群里热闹了一整天。 而此时，江阳已经整理完所有线索，开始正式提审。 “你最好一次性交代清楚所有的犯罪事实，妨碍司法公正，隐瞒罪行，口供作伪会涉及包庇罪。” 第一个被提审的，是付军成。 因为蒋学文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不过关，刚下警车就吓晕过去，只得先喊来队医。 【付军成，31岁，涉嫌蓄意谋杀……】 他和蒋学文都是从犯。 跟杨鹃的私密视频被范俊阳拿捏着，从最开始的敲诈勒索，到合伙儿杀人。 三人既是同谋，也有责任先后。 江阳说罢看向付军成，对方眼神游移磕磕巴巴的否认参与谋杀。 “我，我真没有！我和杨鹃就是普通同事，跟范，范什么的不认识！也不知道蒋学文是谁！” “好。请你解释一下这些通话记录。” 负责记录的曾高杰将一沓纸扔在他面前，上面是付军成和那两人近一年的电话往来。除此之外，底下还压着十多张摄像头拍下的三人会面照片。 曾高杰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字，一边问：“警方没有切实的证据不会轻易抓人的，你是从犯，又是被范俊阳胁迫，请个律师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运气好给你判个无期，在里头表现好点争取多减刑几年，还能安享晚年。但你要是执迷不悟拒绝说实话，掩饰罪行，那刑期就不好说了。” 警方惯用的审讯技巧，恩威并施，曾高杰用的很顺溜。 江阳没说话，双手交叉摆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付军成的反应。 “……我可以减几年？” 过了许久，付军成才颤巍巍开口，全程都不敢看江阳的眼睛。 比起令人闻风丧胆的罪犯杀戮机，曾高杰都算和颜悦色了。 “国内关于减刑的幅度和时间受到法律的限制。死缓执行期满减为无期的，减刑后实际执行的刑期不能低于二十五年。” “同理，死缓执行期满减为二十五年的，最低刑期执行期限不得少于二十年。判处无期的，最低执行时间不得低于十三年。” “至于判处拘留、有期徒刑或者管制的，减刑最多能减原刑期的二分之一。” 江阳一板一眼的科普，说完笑了一下，“不过减刑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这样隐瞒犯罪事实，包庇同谋的，无期欢迎你。” “等，等一下，我愿意说。” 付军成紧张的拍了两下桌子，手铐敲击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 “我愿意交代所有的罪行，但是你们必须要帮我减刑！我不要在牢里待十几二十年！”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什么都不讲！” 他绷着脸说道，江阳两人几乎笑出声。 “你没病吧？” “是我给了你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有资格跟警方谈条件？” “说！和范俊阳，蒋学文怎么认识的！跟杨鹃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实施杀人是你们三个一起的决定对不对？！” 江阳猛地一拍桌子，拳头硬生生将铁制的桌面砸出一个凹坑。 曾高杰眼角抽搐，打字的手都停了一下。 隔壁监控室里的邓庸，情不自禁的凑上去，脸都快贴特质玻璃上了，“靠！江阳这小子哪儿来那么大劲儿，铁桌都给砸秃了？！嘶，小高，你去打个报告给后勤，就说队里要求提高公共设施质量！” 一拳一个坑可不行！ 出厂质量不到位啊！ 高金洋愣了一下，苦笑道：“老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已经是最结实的了？” 邓庸跟他对视，扭头瞅瞅江阳，然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因为审讯室里，铁桌腿被他踹掉了…… “嘭！” 江阳一脚将铁桌踹到付军成胸前，重重撞击他胸骨的同时，桌腿“咔嚓”一下裂成两截。 “唔……” 付军成闷声，连呼吸都疼的不得了。 曾高杰看看桌腿又瞧瞧江阳，小声提醒：“咳咳，破坏公共财物要赔钱的。” “知道了。” 江阳应声，冷着脸继续问付军成。 “说话！非要我动手是吗？” 他起身越过铁桌站在对方面前。 此时付军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猛地爆发居然歘的起身拿头去撞江阳腹部！ “臭条子不要逼我！” “你没有经历过我身上发生的事，当然说的云淡风轻！杨鹃这个贱人本来就该死！她活该！那么轻易的就让她死了对她来说还轻了！” “要不是因为她，我会被范俊阳敲了一百万！我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才攒这点钱！杨鹃死了活该！” 第452章 三人成虎 付军成的忽然爆发惊到了曾高杰。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阳已经揪住对方的衣领把人往墙上砸去。 “啊！” 付军成惨叫一声，紧跟着又被江阳薅起头发左右开弓抽了二三十个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声响不绝于耳，极为有节奏感，顺着门缝传到走廊上。 “袭警？谁给你的担子，是不是警方对你太客气了？哭什么哭！说话！” 江阳一套忏悔耳光，打的付军成眼冒金星，哭声震天响。 “呜呜呜！别打了江警官！我全都招，我说实话！好疼啊！” 他一个久坐办公室，平时又不运动的中年男人，哪里受得住这种待遇。 脑子嗡嗡的胀痛，都出现耳鸣了！ 饶是如此，付军成仍然头脑清晰，想试图装晕都不行！ 江阳拽住他头发的手指收紧，把人扯到面前照着鼻梁骨就是两拳头。 “噗呲！” 鲜红的血滋了一地，付军成吱哇乱叫，疯狂求饶。 尖叫声几乎刺破曾高杰的耳膜。 这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同事，头一回见到江阳审讯现场。 所有人瞪大眼难以置信之余，又佩服的五体投地。 “妈的，江阳的审讯效率也太高了吧，才多久就搞定了？” 高金洋喃喃自语。 “啧，知道为啥榕城市刑警大队的破案效率比省厅都高了吧？” 余敬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笑着道：“想当年我还在特警队，没少被领导拿来跟他们对比。” “现在跟那小子一队，我算是享福了！” “江阳的破案能力和审讯速度，绝对是这个！” 说着，余敬比了个大拇指。 邓庸嘿嘿笑，重重点头表示相当赞同。 按照这进度，今后他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 隔壁，在江阳的威慑力，忏悔耳光，还有罪恶之拳的混合攻势下，付军成没怎么挣扎就说了实话。 那张嘴就跟不受控制似的，问什么答什么。 心里还内疚的不行。 “……杨鹃刚进银行的时候，就有很多单身青年对她有好感。年轻女孩儿长得又漂亮，说话做事都温温柔柔的，谁见了不喜欢。我那年快三十了，家里着急我的个人问题，一直在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付军成抽抽噎噎的回忆，整张脸高高肿起，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琢磨反正都是要结婚的，还不如找个年轻好看的，以后放在家里瞧着也高兴。所以我就开始主动追求杨鹃。” “她对我也挺有好感的，我又恰好职位比她高一级，时不时在工作上给她帮忙。一来二去的我俩私底下的接触就多了。” “杨鹃其实挺开放的，跟我吃了两三次饭，就答应开房。” “有一段时间我们每周都要出去三四回。直到有天我提出带她回去见见我家里人，她拒绝了，说暂时不想结婚。” “我以为俩人已经是恋爱关系，就想着她年纪小，我让着点没关系。正好我跟家里人讲了谈恋爱的事，催婚也没那么严重了。” 说到这里，付军成深吸口气，脸上的神色都变得狰狞。 “让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我再约杨鹃出去，她就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拒绝我。有一天我特意跟同事调班把她堵在银行后门，想要个解释。” “谁知道窜出来一个陌生男人，扯着我袖子骂我‘小三’！” 江阳抬头打断他，“范俊阳还是蒋学文？” “……是蒋学文。” 付军成没料到江阳那么敏锐，结巴了一下才道：“蒋学文说他跟杨鹃交往一年了，说我是第三者！” “江警官你评评理，我才是受害者啊！我追求杨鹃是银行同事都知道的事！什么时候我的女朋友成别人的，我还得了个‘男小三’的名号？这我哪能干呢，我要杨鹃解释清楚，她特么就开始哭啊卧槽！老子冤不冤！” 提起旧事他情绪上来，气的破口大骂。 “蒋学文白白净净挺文弱的，就会那几句轮着骂，被我揍两拳就老实了。但他指甲长，妈的跟泼妇似的！两位警官你们看我胳膊，这儿，还有这儿，就是蒋学文指甲掐的！” 付军成痛骂：“我当时就想杀了这两个狗男女！我追杨鹃费了大劲儿，奢侈品只要她张嘴，我就没不答应的！她拿我当凯子玩，贱的要死！” 杨鹃脚踏两条船的事被揭穿之后，她在银行的风评很快急转直下。 “我比在她银行工作时间长，同事当然站在我这边，再说了，本来不对的就是她！那阵子单位里没人搭理她，都觉得她做事不地道。” “不过我还是跟她出去吃饭，这女的太好上了，随便送点东西就愿意出去。我就当花钱买乐子！” “就这样莫名其妙搞了快两年，她跟前单位领导的私情被翻出来，大伙儿就更瞧不起她。但是杨鹃自己挺无所谓的，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单位毕竟是政府名下的银行，还是很看重名声的，纪检委先后三次找杨鹃谈话，不过用处都不大。” “再后来，范俊阳出现，天天等在单位门口接人。我反正无所谓，该睡睡。然后就这样跟他认识了。” 付军成捂住脸，后悔万分：“江警官我是真后悔啊！就不该跟杨鹃搅和在一起！范俊阳就是个恶魔！他和杨鹃联合给我下套，把我俩的私密视频拍下来威胁我！前前后后要走了我一百万！” “他说，如果我不给钱，就把我的视频放在网络上，传到我领导邮箱里！这两个人是想要我的命啊！” 他忽然嚎啕大哭，嘴里骂骂咧咧都是脏话。 江阳和曾高杰对视一眼，一时都没吭声。 直到付军成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江阳才开口：“这段时间，你和蒋学文见过面吗？你就没想过报警？” “怎么会没想过，我可太想了。但是我不敢啊江警官，范俊阳做事不留余地。我这把年纪丢不起那人，也不能没了饭碗！” 付军成苦笑，“蒋学文啊，是我主动联系他的。我知道杨鹃和他没断过，而且蒋学文后来也默认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就当我跟他都是杨鹃的客户呗。” “我就琢磨，我自己搞不过这对狗男女，想找蒋学文聊聊。谁知道他也是其中的一环！” 第453章 隐藏的凶手 听到这里，江阳坐直身体，“你的意思是，蒋学文也是敲诈的一环？” 他眉梢紧锁，目不转睛的盯着付军成。 “是也不是。” “蒋学文就是个怂蛋！我去他单位堵了几次，他立马老实了。” “他说，大学就跟杨鹃好上了，之后断断续续在一起直到前几年才确认关系。他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是掉入陷阱的第一步。” “范俊阳最先拿私密视频要挟的就是蒋学文。” 付军成冷笑，“活该！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商量杀了杨鹃的？按照你的口供，你应该最恨的是范俊阳才对。” 曾高杰敲了敲键盘，冷冷注视着他。 “还不是因为范俊阳跟杨鹃闹翻了！他俩手里都有我的私密视频，不过范俊阳更狠，威胁我和蒋学文，如果不听他的话或者举报他，就连我们一起杀了！” 付军成解释：“范俊阳说，只要做完这件事，今后绝对不会再找我们，也会当着我们的面把视频删除干净。我特意把他说的话录下来，就怕他事后反悔。” “原先我们仨约好一起动手，由我跟蒋学文把杨鹃约出门吃饭。谁知道事到临头范俊阳耍心眼没过来！我们就跟杨鹃争起来了。” “之后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反正回过神我俩一人一下就把她弄死了。” 付军成打了个哆嗦，脸色唰白。 “两位警官，我都是被逼的呀！要不是范俊阳越来越过分，要的钱越来越多，我根本不会答应他！” “求求你了江警官，帮我在法官面前说说好话行不行！我真的不想死也不想坐牢啊！呜呜呜！我是被那几个贱人拖累的！” 他伸手想够江阳，双腿耍赖似的在地上蹬。 “老实点！又想挨揍了？” 江阳呵斥，“警察只管破案，其他的你到了法庭去跟检察官说吧！” “你说范俊阳跟杨鹃闹翻了，是为什么？既然你们联手把杨鹃杀了，你有没有计划杀范俊阳？” “为什么选择把尸体埋在曲阳路地下水管？” 他一连串的问题把付军成问懵了。 “我，我不知道啊！是范俊阳指定的，他要求我跟蒋学文把人扔那里。我确实跟蒋学文提过一起把范俊阳解决掉算了。反正已经动手，杀一个还是杀两个有区别吗？” “但是蒋学文不敢，孬的要死，只会撺掇我！” 付军成快速说完，又开始哭起来，不断地用脑袋砸铁桌，祈求减刑。 曾高杰喊来队医给他来了一针镇定剂才算完。 离开审讯室时，江阳紧皱的眉梢仍旧没松开。 一切的源头终归是范俊阳，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恶劣至极。 “蒋学文人呢？可以接受审讯了吗？” 等队医出来，江阳追问。 “犯人情绪稳定，随时都能提审。” “好，麻烦了。” 这时邓庸也走出监控室，他拍拍江阳道：“蒋学文交给我跟余敬，你俩去审范俊阳。那小子才是重头戏，务必要让他全都交代清楚！” “是，邓队长！” “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应下，江阳稍作休息就和曾高杰准备提审范俊阳。 不过人还没进去，就被毛毅一把拉住，“江阳！你小子真行啊！才多久就撬开付军成的嘴了！对了，刚才法医的报告发过来了，你看。” 他把厚厚一沓纸拿给江阳，杨鹃的死亡鉴定，凶器，还有明确的死亡时间以及每一处伤口，都标记的一清二楚。 其中有两点值得深思。 杨鹃的致命伤是脑后重击，法医判定有至少三次的击打，导致颅骨断裂引起颅内大出血。 但是，这几次的击打明显力度不均。 前几次并未造成严重损伤，直到第三次之后，才出现颅骨断裂的情况。 而且断骨一共有两处，只不过离得很近，一开始没被发现。 还有一点，是杨鹃腹部的伤痕。 “根据鉴定报告，死者在二十四小时内腹部遭受过重物击打，脏器有明显的破损和出血点。也就是说，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严重的话也会导致死亡。” 毛毅轻声补充：“最后，法医认为腹部的伤口早于后脑。” “所以杨鹃在和蒋学文、付军成见面之前，还见其他人，并且发生过剧烈的争执甚至动了手。” 江阳抓住重点，脑海里不断回忆刚才付军成的口供。 在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的作用下，罪犯不存在说谎的可能。 “去查一查杨鹃的家人，尤其是杨芳霏。看看这几人犯法时间在做什么。” 江阳忽然开口，把毛毅吓着了。 “不是吧江阳，你说跟杨鹃吵架的是她家里人？！” 毛毅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这一家子几乎断绝往来，但不会置人于死地吧？到底血浓于水，你这想法……有点恐怖！” “去你的，你跟杀人凶手说什么亲情。” 江阳嗤笑，“目前已知的线索，杨鹃身上能够构成致命伤的点。” “最明显的是脑后颅骨的位置，其次是腹部脏器内出血。第二个伤口还早于脑后受创。杨鹃死亡，她家人的反应很奇怪，所以不能排除也有犯案的嫌疑……算了，我跟邓队说一声，亲自带队。” 他有罪恶雷达，只要罪犯踏入雷达的检测范围，江阳就能看到对方的犯罪记录。 确实是他亲自出马比较合适。 于是有关范俊阳的提审顺势延后，江阳和曾高杰、高金洋等人开车直奔杨鹃姐姐家。 杨芳霏年前卖了自己在郊区的小两居，准备添点钱在市区买一套。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是暂住在俩老这儿。 她父母答应给一百五十万，加上她卖房子的钱，勉强凑够四百万。 不过这个价位的房型很抢手，杨芳霏对小区环境的要求又高，导致小半年过去迟迟没定下来。 “到了阳哥。” 高金洋停车。 华容区清涧新村，是房龄二十五年的老公房。 一共有七个小区，杨芳霏家在清涧二村。 大门进去直走十分钟，才到杨家人的楼栋。 “哎呀，怎么来那么多警察？” 第454章 两个女儿 清涧二村的居民少有看到那么多警察的时候，况且还是刑侦总队的。 “搁哪儿走啊？” “不知道呀，跟过去看看！” 好事的举着手机一路瞧热闹。 “哟，高个儿的小伙儿是江江警官吧？网上说他调到咱福市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新闻联播有通报，你自己没注意。” “话说回来，江警官好有魄力，我都不敢靠近！” “小点声，人家在执行公务！” 居民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嘶……咋进我家楼了？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别是家里出事了！” 小老头猛拍大腿，扒开人群“嗖嗖”的走，健步如飞。 江阳三步并作两步，半分钟不到爬上四楼。 【杨芳霏，33岁，涉嫌故意杀人……】 罪恶雷达忽的闪过一条提示，鲜红的小点近在咫尺！ “有人吗？” “咚咚咚！” 江阳沉着脸用力拍门，左邻右舍推开一道缝朝外看。 “老杨家咋啦？” “警官，跟我们有关系吗？” 高金洋手摁在枪套上，笑着回答：“没事儿，你们别出来。” “哦哦好嘞警官！” 中年女人吓了一跳，偷摸打量江阳两眼，缩回了脑袋。 “……你们，找谁？” 杨芳霏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瞧见一水儿的制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你是杨芳霏吧？警方现怀疑你和杨鹃的死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江阳冷眼看她。 “我，我？！”杨芳霏扯了个笑，“前两天你们不是打电话问过了吗？怎么还要去警局啊！有完没完，我还要上班的！” “又不是无业游民，一天到晚没事干跟着你们瞎折腾！” 她声音有些大，把在卧室睡午觉的俩老吵醒。 “芳芳是谁啊？” 杨国镖拄着拐杖“噔噔噔”就到门口了，看看江阳，又看看曾高杰，不安的小声问杨芳霏：“出啥事啦？” “爸你别管，”杨芳霏脸色不大好看，“是杨鹃的事，警察要带我回去协助调查。” “哦，那你去呀。” “？” 杨芳霏震惊的盯着杨国镖。 “看我干嘛，警民一条心你不知道？昨天小区大喇叭还在宣传的。唉，那丫头再怎么给咱丢脸，人也死了不是？你是她大姐，前几年还是共青团员，配合警察工作是应该的！” 说罢，杨国镖笑着问江阳：“我说的对不对呀，江警官？” “是，大爷法律意识很好。” 江阳笑笑，扭头盯着杨芳霏：“警方做事都有证据，杨女士请你配合……” “我配合个鬼！反正我不去！我已经够配合的了，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几个，还要我怎么配合？” “天天上班还不够我累的吗？好不容易在家歇半天，还要跟你们去警局？” “我要么脑子坏了！累不累的啊！走走走，不要影响我休息！否则我就去公安厅投诉你们！告你们擅闯民宅！” 杨芳霏伸手去推江阳，但她那点力气能有什么用，吭哧半天人家都不带动一下的。 “哎呀，让你去就去呗，你单位我给你请假呀！” 杨国镖不懂女儿为啥那么抗拒。 “就是，多大点事，你不要搞得楼上楼下都知道好伐？有你妹妹丢脸还不够，你想跟她一样让我们抬不起头吗？” 张澜是杨芳霏妈妈，年纪大了老花眼看不清，声音倒是洪亮。 她一出声，躲在楼梯拐角处的居民顿时窃窃私语。 “哟喂，小女儿都死了还记恨到现在，是不是亲生的到底！” “人家的家务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啧，我就说说还不行吗？他们家做的出来，就别怕人家讲！” “杨鹃我见过好几回了，逢年过节都拎东西上门，老杨就是不放人进门！作孽哦！” “对对对，我也在楼下碰到过，防盗门还是我给她开的！那几盒子一看就不便宜，野山参、燕窝、冬虫夏草，都贵！” 二十多年的老邻居，谁不知道谁啊！ 这栋楼就没看老杨家顺眼的！ 江阳耳廓微动，听力提升之下，大伙儿的议论被他听了个全！ “走不走啊！” 杨芳霏耐心告罄，干脆退了一步想把铁门关上。 江阳眼疾手快，一条胳膊卡住，稍稍用力再次把门顶开。 “杨女士，请你配合警方办案。不然警方有权对你处以四十八小时拘留。” 说罢，他不给对方打断的机会，快速道：“根据警方调查，杨鹃死亡当天你们见过面，并且在余元路附近起了争执。” “你和杨鹃当街拉扯、争吵，拐入石库门巷子。” “再出来的时候，你先离开，杨鹃捂着腹部踉跄走在后面。” 这些都是刑侦总队调取监控发现的。 余元路就在曲阳路三条路开外的地方，是老城区的主街道。 马路不宽，两边都是居民自己开的小商铺，店铺连着自己家房子，是福市这几年重点拆除违章建筑的主要目标。 江阳一字一句说的清楚，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小了许多，大伙儿全神贯注的听着。 “那，那又怎么样？是她约我出来的，我们姐妹俩见个面警察就怀疑上了？” 杨芳霏定了定神，理直气壮道。 “只是见面吗？” 高金洋开口：“在死者身上检测出不属于她的dna痕迹，并且有超过50%的相似度。警方有证据认定，杨鹃腹部的伤痕是你造成的。” “这是引发她死亡的重要因素之一。” “现在，你能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了？如果你拒绝，警方将会以妨碍司法调查为由，向检察院提交民事诉讼。” 曾高杰接话，手指已经压在腰间的手铐上。 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江阳身后，就跟俩大保镖似的。 三人身高相差无几，都是一八五的大高个，杵在门外跟堵墙一样。 “我，我……” 杨芳霏双腿发软，一手撑着铁门才站住。 “芳芳？几位警官说的是真的吗？你真和那丫头见过？” “你说话啊芳芳！你，跟鹃儿打架啦？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跟她联系，免得影响你工作，你咋不听呢？” 俩老同时开口，扯着杨芳霏往里拽。 “我不去警局！” 第455章 我和蒋学文认识 杨芳霏被杨国镖和张澜拉的东倒西歪，眼见重心不稳就要跌倒，她猛地一把推开杨国镖和张澜，转身往阳台方向跑。 她今天就算从四楼跳下去，也绝对不会跟警察走！ 这一去肯定完蛋！ 也许她的后半辈子都得搭里边儿！ 开春办的留学申请已经通过，再有一个礼拜她就能坐飞机出国！ 毕业后杨芳霏不准备回国内，就在海外待着，攒够积分申请入籍。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闪过，杨芳霏发狠似的狂奔。 住老公房就这一点好，楼层不高，跳下去也死不掉。 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一定可以跑掉的…… “跑什么？” 短短几秒，在杨芳霏看来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当江阳的手掌扣在她肩膀上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抱摔撂倒。 “嘭！” 杨芳霏重重砸在地上，脸着地，鼻梁骨“咔嚓”一声似乎断了。 温热的铁锈味儿充斥在鼻腔，她睁眼一看，满地都是血！ “啊啊啊！放开我！我不要去警局我不去！我不想坐牢！” 她剧烈的挣扎，扯着江阳的衣领一顿猛捶。 头发被人揪住，江阳抡起拳头“嘭嘭”就是两拳，打掉她两颗牙。 “胆子不小，拒捕逃逸、袭警，谋杀，你是想身体力行的了解一下我国刑法总纲吗？” 说着，江阳抬腿踩断她膝盖，省的杨芳霏耍心眼再逃。 “啊！” 刺耳的惨叫声终于拉回二老的神志。 杨国镖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大女儿，“芳芳，你把你妹咋啦？” “她活该！她就是活该！” “要不是杨鹃，我已经在机关工作了！” “是她不要脸，害的我丢了铁饭碗！” “我打她怎么了？” “打死她又有什么问题！” 杨芳霏声嘶力竭低吼的同时，居然张嘴去咬江阳肩膀！ 曾高杰等人都傻了，反应慢了一拍，拉都没拉住！ “咯噔！” 又一颗牙崩掉了。 杨芳霏愣住，这人是铁做的吗？ 为什么硬邦邦的？ 不等她琢磨出个一二三，江阳拧住她的脖颈，把人扯开接着就是一顿巴掌伺候。 “啪啪啪！” 几十个忏悔耳光下去，江阳打的又快又重。 痛感转换下，杨芳霏有一瞬间的失神。 “靠！得亏我是铜皮铁骨，否则还得留个印儿！” 江阳低声吐槽。 照刚才杨芳霏用力的样儿，要不是他技能发动的快，少说要被啃掉半块肉。 “呜呜呜……江警官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别打了！我还没男朋友呢！我的脸……” 剧烈的悔恨从杨芳霏心底汹涌喷射，她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杨家二老的认知，俩人呆呆站在门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 “是我打的杨鹃，我用砖头砸她，看着她满地打滚求我原谅，我恨不得直接杀了她！可是马路外面有监控，我不能动手。” “江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想她死，我找准她脾脏肝脏的位置，一直砸一直砸……呜呜呜！” 杨芳霏口齿不清的说着，情绪发泄完又嘤嘤哭泣。 “铐上，带回去审问。” 江阳拎起断了腿的杨芳霏，扔给曾高杰，扭头去看张国斌和张澜，“两位也跟我们回警局一趟，警方需要和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说着，他又叮嘱高金洋：“搜查令下来了，这儿先封锁，彻底搜查杨芳霏的房间。” “是，阳哥！” 高金洋崇拜的盯着江阳，立刻带人拉起警戒线。 犯人的抓捕到此为止，杨鹃案的来龙去脉也更为清晰。 围观了全程的居民都有些回过神。 直到看着杨芳霏被押走，杨家俩老的也在警察的搀扶下颤巍巍上了警车，这才交头接耳的八卦。 “我去！你们听见没，杨芳霏杀了自己妹妹！” “没有吧，只说是死亡原因之一……” “靠！反正他家俩女儿都好恐怖啊！一个给上司当三，吵架就举报，还有一个杀人啊卧槽！” 警车开走没几分钟，整个小区都炸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杨鹃案，一传十，十传百。 半小时不到，该案件在网络发酵，一举冲到热搜前十！ 省厅刑侦总队迫于社会舆论，只得提前公布部分案情进展。 【导致杨鹃死亡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是后脑勺的创口，其二是腹部遭受重击，致使内脏大出血。】 硕大的标题加粗放大，飘在首页，引起大众的激烈讨论。 几乎都在争主要在责任归咎何处。 同一时间，江阳已经回到总队，队医也为杨芳霏简单处理了伤口。 “为什么要杀杨鹃？你是有计划的谋杀，还是突发奇想？” 审讯室，早就通过罪恶雷达确认罪行的江阳，面无表情的盯着杨芳霏。 受到忏悔耳光的持续影响，她抽噎着道：“我前几年就想动手，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上个月，杨鹃打电话给我，说她很后悔以前做的事，问我还能不能补救。” “她说愿意赔钱给我……” 杨芳霏大学念的护理专业，本科毕业后直接进了福市当地的乙级医院。 期间表现良好，从默默无闻的小护士，一路升到副主任护师。 可是她学历只有本科，想再往上走必须读研。 要不然就考公，分配去街道或各地的卫生所。 公职单位稳定钱少，事儿也少。 医院工资高，但天天加班。 过了三十，杨芳霏明显感受到体力跟不上，每天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也没心思找男朋友。 再加上考公有年龄限制，再过几年就不能了。 于是杨芳霏决定参加公考。 可惜笔试面试都过了，最后折在了政审上。 杨鹃的行为记录在案，是重点监察对象。 如此一来，杨芳霏也落了下成。 不至于直接被淘汰，但和其他竞争者比起来平白矮了一截。 最终，她毫不意外的落选，就此愈发记恨杨鹃。 听着杨芳霏说完这段不为人知的隐情，江阳仍面无表情。 “你是知道范俊阳三人要对死者下手的？” “是，因为我和蒋学文认识。” 第45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话一出，江阳都愣住了。 因为从目前的线索中，根本看不出两人有往来的痕迹。 通讯记录、人际关系网、教育经历甚至彼此的生活圈子，杨芳霏别说跟蒋学文有交集了，连她妹妹杨鹃都合不上。 不过杨芳霏没让他等太久，深吸口气坦白：“我和蒋学文其实是网友。我知道他是谁，但他不知道我。” “他和我妹是大学校友，比我妹大好几届。我比他小两届，当时护理专业和他们学校一起办了个联谊，我对蒋学文一见钟情。” “但是我胆子小，只敢让朋友去替我要联系方式。后来拿到了蒋学文的社交账号，我纠结了很久才加了好友。” “他很快通过，我借口是他学妹，问了点学科上的问题。” 杨芳霏苦笑，“不过全都是我从网上搜来的，我学护理的，哪里懂他们专业的东西。一来二去，偶尔会聊点生活上的事儿。” “也是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就是杨鹃。”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我真的没勇气主动开口，怕被他拒绝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毕业之后我工作忙，也没空再管这些。” “跟蒋学文的联系倒是没断。他有时候会发些动态记录心情，我就一点点的看，猜测他在做什么。有空的话我就陪他聊天，蒋学文本科会计，第二专业质量管理工程，硕士也读得这两个。他懂的很多，经常会教我一些常识。我们聊天的气氛一直都是比较轻松的。” 说到这里，杨芳霏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直到今年，我觉得蒋学文的生活状态很有问题。总是会发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抑郁的倾向。我旁敲侧击打听过很多次，他都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挺急的，就去试了试杨鹃，然后就被我发现不对劲。” “问她的时候，她随便应付两句就换了话题，还说我烦人。之前她从税务局离职，在我面前都是低声下气的，哪有回嘴的胆？” “我就趁她去卫生间的档口翻她手机，找到了她跟蒋学文，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私密视频。我气炸了快，我把手机扔她脸上，狠狠骂了她一顿。” 杨芳霏胸口剧烈起伏，现在提起这件事依然很难平静。 “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跟哈巴狗一样追着她，她还那么贱？” “江警官，我恨死她了！从小她性格就比我好，开朗活泼还漂亮，所有的好事都围着她！我妹学习也好，我做不出来的题，她一会儿就解出来了！我当时比她高好几个年级，居然英文没她好！” “小时候我成绩不好，没少挨爸妈的骂。” “当年杨鹃考公进入税务局，我爸给杨鹃办了二十桌酒席庆祝！街坊邻里，各种亲戚都到场，大家都说他们生了个好女儿。有谁在乎过我！” 杨芳霏愤怒的捶着桌面，“杨鹃和她上司的私情曝光后，我太高兴了！我恨不得她身上的光环全部消失！” “但是为什么蒋学文还是喜欢跟她一起？我不明白，杨鹃有什么好，不知道多少手的破鞋了，那些男人是眼睛瞎了吗？就喜欢穿破鞋？！” 江阳敲了敲桌面，让杨芳霏冷静点。 “就因为嫉妒心，你对亲妹妹起了杀心？你偷看杨鹃的手机，她就一直没有发现吗？” 随着他的提问，杨芳霏瑟缩了一下，顶着巨大的压迫感沉默了会儿才说：“没有。可能是她太想得到爸妈的原谅，但凡我约她出门，她都会答应。” “就算当天有事，也会推了赴约。” “我们是亲姐妹，她用密码的习惯我知道。而且我做的很小心，每次都是找的一些小店，借口说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跟她走的近，怕影响我的声誉。实际上我特意去踩过点，那些小餐馆都在老城区，安装监控的位置比较少，不容易留下痕迹。” “每回我都掐准了她来大姨妈的时间，把她叫出来，就为了在她去卫生间换的时候可以偷偷看一眼她的手机。” 杨芳霏讥讽的笑出声，“江警官你知道吗？我妹换卫生巾很慢的，每次进去最起码五分钟。足够我翻光她的所有聊天记录。” “杨鹃一个月才删一次，我拿捏着日子和她约饭，她也很高兴我愿意搭理她。翻脸两次下来也开始胆子大起来，经常给我打电话。” “我只想时刻关注她和蒋学文，并不想了解她，所以电话里我通常不多说，两三分钟就挂了。” “于是我们见面的时间多起来，我对她的动向也越发明确。” “上周，我确认了蒋学文要约我妹出门，我特意选在这天早上把她喊出来。我是护士，我知道怎么样不知不觉让一个人死亡，内脏出血量过大，严重的能在几分钟或者数小时致死。” “我恨杨鹃，我也恨蒋学文！” “恨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陪他谈天说地，从大学到工作将近十年，他没问我要过一张照片！” “如果我能主动点约他见面，是不是他就不会跟杨鹃在一起？” 杨芳霏被铐着的双手用力砸在桌面上，震的铁桌哗啦啦直响。 “我要他们不得好死！我掐着时间和力道在杨鹃身上用砖块砸了好几下，算着差不多才收手。” “我知道她接下来会跟蒋学文见面，我要她死在他面前，我要蒋学文说不清楚，我要他们两个的奸情公之于众！” 江阳皱眉，一脚踹在铁桌上，“安静！” 只一声，杨芳霏就吓得抖了一下，人都缩了起来。 “你想嫁祸蒋学文？” “脏器出血必须经过大力的撞击，你怎么知道杨鹃一定不会去医院，而是继续跟蒋学文见面。” “还有，蒋学文万一没有碰杨鹃，这件案子就跟他扯不上关系。” 江阳说完，直勾勾盯着杨芳霏，不错过她任何表情变化。 “我知道他可能要动手杀杨鹃，但是蒋学文胆子小不敢下手。” 杨芳霏脱口而出。 “因为他在动态里分享了一个故事，讲的就是情人间的残杀。” 第457章 觉悟不到位 “我跟蒋学文在网上聊了那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性格的人我很清楚。懦弱、自负又清高，他分享的小故事，完全是他内心的真实映照。” 杨芳霏不屑的轻哼，“今天我走到这一步，杨鹃、蒋学文，都逃不脱关系。没有他们，我的青春时代不会这么卑微。” 依照她的供词，江阳让曾高杰搜索蒋学文的社交账号，一路往前翻，确实找到了一篇类似的小故事。 不长，统共千把来个字。 主要内容是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残忍的将拖油瓶女友抛尸湖底。 一目十行的扫完，江阳看向杨芳霏：“怪罪别人并不会抹去你犯下的罪行。” 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 曾高杰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搭在江阳肩上，“哎，你说这案子凶手到底算谁？范俊阳和杨芳霏对死者造成的都是致命伤。” “不过杨芳霏更可怕，亲妹妹都能设计。” 江阳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定案就留给法官吧，咱们只要破案就行。现在所有涉案人员中，还有范俊阳和蒋学文的供词没有出来。” 他翻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记录比对，可以确定的是，付军成对杨芳霏的存在并不知情。 全程他都没有怀疑过杀害杨鹃的还有一人。 不过付军成的口供中有提到过，双方见面产生争吵时，杨鹃有提出过想去医院。 “是蒋学文强行把死者拉到曲阳路附近的，根据付军成的说法，当时死者的脸色已经发青，一直佝偻着嚷嚷胃痛。” “结合杨芳霏的供词，死者其实并不是胃痛，而是脾脏、肝脏那一块大出血引起的。” 江阳把电脑还给曾高杰，“先吃饭吧，一会儿争取把剩下的两个人都审完，早点结案。” 两人一边讨论案情，一边去食堂翻吃的。 他们到的时候，长椅上已经七扭八歪的坐了好几个人，懒洋洋的跟他俩挥手打招呼。 这个点食堂阿姨、大爷已经下班，只在窗口留了点没卖完的面点。 “我觉得杨芳霏太偏执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犯得着纠结十来年的？妈的，从大学心心念念到工作。” “换了我肯定先表白，追不上就不追了。” 高金洋走过来，他刚才在监控室盯了审讯的全过程，又是无语又气愤。 “杨芳霏最后就是求而不得，干脆全毁了。杀人犯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贴金，搞得多伟大似的。” 大伙儿都认同他的话。 毛毅补了一句：“还有一点，老杨家俩口子一碗水没端平。刚审讯那会儿，我跟王姐在给杨国镖和张澜录口供，好家伙，张嘴闭嘴全是‘丢人’、‘不要脸’。俩孩子都养歪了，也不反省反省。” “我真服了，他俩生孩子就为长脸呐？” “要我说，杨家姐妹如果没走歪路子，成就都很不错。姐姐三十出头就副主任护师了，考公成绩也在前三。妹妹更厉害，名牌大学的国家重点科目，税务局都考进去。” “结果，一个插足领导婚姻，私生活混乱，没有道德助纣为虐。一个杀人犯。” 说到这里，毛毅两手一摊，很是无语。 “俩老的口供把我都震惊了，小时候因为杨鹃长得好看就只给她买新衣服，杨芳霏都是穿别人家旧的。还有呢，小的成绩好，他俩就抢着去给小的开家长会。” “到了杨芳霏那儿，俩人就装傻。最后没办法了只能猜拳，谁输谁去。” 毛毅叹气，“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江阳飞快扒饭，时不时点头赞同。 “家庭教育不行，孩子自己也没有觉悟。” 短暂休息结束，江阳优先提审范俊阳。 才进羁押室一天，他下巴就冒出了胡渣，人也憔悴了不少。 “啪！” 江阳把一系列证据扔在铁桌上，冷冷的盯着范俊阳：“付军成已经认罪，供出了你们仨人协作计划谋杀杨鹃，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江警官我冤枉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他们两个当真了呢！” 这是范俊阳抓耳挠腮一下午，琢磨出的借口。 “我那天会跟他俩打那么多通电话，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做坏事！” “两位警官，你们也知道我跟杨鹃之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有心挽回，但是她一直拒绝，还同时和两个男的不清不楚，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我是气急了才胡说八道的！我哪里想过这两个人会当真？” 范俊阳嘴硬，一脸真诚的为自己辩驳的样子把江阳看笑了。 “我记得你大学成绩不错，怎么会认为现在的社会靠你一张嘴就能说的清？” 江阳伸手从那一沓文件中抽出两页纸，拍在范俊阳脸上。 “自己看看，你近两年和付军成、蒋学文的金钱来往记录。你们三人生活环境，工作范围都没有交集。解释一下你问他们要两百万的原因，说啊，看着我做什么？我让你说话！” 范俊阳头皮发麻，手指都在颤抖。 江阳一脚踹上他胸口，踢的他呼吸都停了半拍。 “奉劝你老实交代所有的罪行，你一天不说清楚，就得在羁押室待一天。你的同伙都招了，你自己一声不吭有什么意思？” “对了，你没想到付军成会把你跟他打的电话录下来吧？” 这些都是对方认罪时，主动坦白的。 范俊阳浑身一抖，猛地抬头，被铐住的双手仍旧不安分的想去抓江阳的胳膊，“我又没动手！问他们要钱怎么了？就不能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人不是我杀的，我有不在场证明！杨鹃死的那天我……” 话还没说完，江阳的拳头已经招呼上去，“嘭嘭”两拳重重锤在他太阳穴。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用嘴巴说，少特么给我动手动脚。想袭警是不是？” “放我出去！臭条子凭什么抓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没动手！是蒋学文和付军成干的！你找他们去呀！我说两句气话都有错了？” 范俊阳无视江阳的警告，疯狂的砸着铁桌双腿也发狠的朝前踹。 “啪啪啪啪！” 下一秒，他就尝到了报应。 第458章 分赃不均还是积怨已久 “耳朵聋了？跟没跟你说过不许动手？嘴巴是张不开说不了实话是吧？非要跟我在这儿犟嘴胡扯，你把警察当傻子忽悠呢！” 江阳裤腿被范俊阳踹了俩大黑脚印，制服衬衣都被扒拉皱了。 忏悔耳光“啪啪啪”的往对方脸上招呼，半分钟打了三四十个。 他停手的时候，范俊阳一张脸已经不看，高高肿起不说，眼睛都快被挤没了，只剩一条缝。 “你不仅涉嫌谋杀，还敲诈勒索，拍摄淫秽视频。以为网络痕迹警方查不到？我告诉你，网络不是不法之地！” 说罢，江阳接过曾高杰递来的另一个文件夹摊在范俊阳面前，“这些账号认识不？都是你申请的小号。” “你利用这些账号给蒋学文、付军成发送偷拍的私密视频，威胁他们转账。” 在一排排的聊天记录下，还有整齐划一的转账链接。 所有的金额都跟三人银行卡上的数额相同。 “给你三分钟，还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江阳冷笑，抱臂靠在铁桌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范俊阳。 “我……” 挨了一顿揍，头脑反而越发清醒的范俊阳，傻愣愣的张嘴：“是我的错，我愿意认罪……江警官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想的法子，是我不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江警官！我可以改过自新的！” “要不然……把我流放到北大荒？我去耕地，去插秧，去植树造林都行啊！求求你了江警官！我想重新做人！” 范俊阳忽然情绪崩溃，心底一波接一波破土而出的愧疚感，让他哭的停不下来。 眼泪鼻涕抹的全脸都是，口齿不清的说着悔恨的话。 整整五分钟，江阳跟曾高杰啥也没干，就看着他在那儿干嚎。 同样守在隔壁监控室的众人，不由自主的皱眉。 “妈的，哭有啥用？杀人不对他不忍动手了吗？事儿都干了，还想当个无辜少年美美隐身呐？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高金洋撇嘴。 队里除了江阳，就属他的年纪最小，骂起来也最直白。 “啧，知道逃不过去了才开始认罪。他只是怕坐牢，不是真的在反省。” 毛毅跟了一嘴，恰好此时范俊阳的哭喊渐渐弱了下来，审讯室内的江阳接着问：“你跟杨鹃为什么会闹翻？” “她知道我用她跟蒋学文。付军成的私密视频敲诈，但是这笔钱始终都在我这里。她不服气，要跟我一人一半。” 范俊阳深吸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当初我还跟她在谈的时候，杨鹃就在外边不老实了。光我知道的开房对象，就有五六个。” “一半我们学校的，还有一半是对面体院的。” “哪个男的受得了啊！” “但我又确实喜欢她那股劲儿，就装不知道，跟她断断续续好了四年。” “再后来上班，我俩关系自然而然就淡了，没人提分手，但是每周都会见面。别人都以为我们还在谈，其实很久都没正经说过话，碰头就是去酒店。之后彻底断了联系，还是因为她在税务局那点破事。” “我怕影响到我在单位的形象，就把杨鹃拉黑了。后来我有一次去银行办事，正好碰到她，就又搭在一块儿。那个时候，她已经跟付军成在一块儿。” “完事儿闲聊，她跟我炫耀有个舔狗一直追着她跑，给她花钱。杨鹃说她没拒绝也没答应，蒋学文自以为是她的男朋友。” “其实在杨鹃眼里，就是个提款机。” 范俊阳哼笑，“我以前没真正看透她，经过这几件事，我发现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 “我当时就在想，既然她对任何人都无情，那我干嘛不捞点好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花的钱不比任何人少！” “想了很久，我就冒出了偷拍的想法。” “为了方便见面，也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关注，杨鹃主动提出要固定租一个房子用作见面。” “我答应了，而且趁她不在，撞了针孔。” “因为房租水电上网费都是我出的，所以她就算知道了也没处说理。” “就这样，我先盯上的是蒋学文，他闷骚胆子小，懦弱。特别好欺负，我没怎么吓唬，他就答应每个月给我一笔钱。起初我要的不多，一个月一两千而已。” “被杨鹃发现，我又多要了一千块分给她。” “她食髓知味，主动把付军成坑了。” “过了一阵子，我家里催结婚，想买房，我琢磨干脆敲了逼大的。杨鹃眼红跟我闹，我就起了杀心。” 江阳问他：“你就不怕蒋学文跟付军成联手，举报你，把你送进监狱？你敲诈他们的钱不少。” 范俊阳笑了，“江警官，你这种正直的人是不会知道我们的小心思的。你认为他们两个是什么好人吗？” “杨鹃把男人耍的团团转，咱们仨起初都是真心实意对待她的，可是她做了什么？是她把咱们的耐心耗尽！” 江阳眉头拧起，“感情的事两厢情愿，杨鹃做人不地道，但你真的敢拍胸脯说你对她的感情是纯粹的吗？” “别抬高自己了，无论你扯什么理由，杀人就是杀人。” “解决问题的合法途径有很多种，你们选了一条死路。” 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简单，渣男渣女的故事而已。 范俊阳的胆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贪。 他跟杨鹃因为分钱不均闹矛盾，设计了杀人的计划。 又不想牵扯进去，忽悠付军成、蒋学文动手，自个儿没出现。 恰好，杨芳霏也有杀杨鹃的想法，又看了蒋学文的动态察觉了蛛丝马迹，来了出嫁祸。 巧的是，付军成、蒋学文和杨鹃碰面，起了争执动手，杨鹃被砸的头破血流，加上内脏大出血，直接人没了。 通过范俊阳补充的这部分供词，江阳还原出杨鹃死亡的经过。 接下来再提审蒋学文时，他的说辞让整个案子更加饱满。 三个男人都不知道杨芳霏混在里头干了件大事。 蒋学文更不知道，和他在网上聊了十来年的，是杨鹃的姐姐。 这起错综复杂的凶杀案，没两天就结案。 刑侦总队对外公布时，引起轩然大波。 第459章 双头龙老潘爷 一天过去，案件在网络发酵。 江阳没功夫看，他还在工位埋头整理全部的供词。 倒是其他人，轮流回家换洗，这会儿已经赶回总队。 “阳哥你太拼了，两天都没回去了吧？” 高金洋明明比江阳还大两三岁，偏偏喜欢喊他“哥”，美其名曰有安全感。 “弄完就走，对了，帮我带俩花卷！不要辣椒！” 江阳抽空叮嘱。 福市的菜其实偏清淡，但刑侦总队的厨师是渝城来的，最擅长最辣菜。 听说是省厅特意为江阳请来的。 殊不知，这位曾经无辣不欢的江警官，自打有了味觉提升的技能后，扒饭吃菜都开始小心翼翼。 好在个把月过去，江阳已经习惯不少。 “好嘞！我这就去！”高金洋起身，环视一圈问：“还有谁要带吃的？今天食堂有小鸡腿、咖喱鸡块、酸汤肥牛！” “靠！过年吗这是？我跟你一起去！” 毛毅兴奋的双眼放光，拍着肚皮搂过高金洋肩膀，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你慢点毛哥！” “滚蛋！喊谁毛哥！叫毅哥！” 两人插科打诨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江阳笑了笑，整理完供词开始写报告。 这起案件他是负责人，所有的细节都了如指掌。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凶杀案，获得3000积分！】 系统提示倏地弹出。 除此之外，另一条抓捕一百个罪犯的任务上，进度条往前走了四格。 还差一多半！ 江阳斗志昂扬，唰唰唰搞定报告，连塞三个花卷家都不回，开着他的红旗就出去逮人了！ 死神光环配合罪恶雷达，哪里有动静就往哪里钻！ 在他离开总队不到一小时，各地区分管派出所接连收到押送上门的罪犯。 大同派出所。 “他猥亵女大学生，偷拍人家裙底还威胁人家，敲了三百块钱！” 江阳一把将手里的罪犯扔地上，“犯罪证据就在他手机里！让技术人员把他删掉的视频恢复，近一年来这小子以同样的手法不止一次迫害女大学生！” 说罢，他一脚踹上黄毛的腹部。 “别装死，说话！” “呜呜呜！江警官饶命！我真的不敢了！以后我肯定发奋图强好好做人！求你放过我吧，别打了，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挨揍，嘤嘤嘤……” 小伙儿脸上身上都是伤，抱头哀嚎，屁都不敢放一个。 “靠！又是你？！上次抓你进来关了两天忘了教训吗？” 民警扯开黄毛的手，瞪眼道：“屡教不改！活该！” “谢谢江警官！这小子被我们逮过好几次了，每次关够时间他就出去兴风作浪，一点要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猥亵敲诈的判案又有限，这货精明的很，每次就要二三百的，累积到现在才两千块。” 一想到被小黄毛耍的团团转又无可奈何，民警更气。 “没事，以后碰到这种货色来联系我，我一定让他们后悔！” 江阳阴恻恻的盯着小黄毛，吓得对方双腿一软，尿裤子了！ 淡黄色的液体滴滴答答流了一地，难闻的腥臊味儿飘的一屋子都是。 民警揪住黄毛往羁押室走，其他人帮忙收拾地板。 “我错了江警官！我真的错了！” “今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江阳走到派出所门口，还能听见里边的嚎叫。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清泉派出所、中山派出所。 一个下午，江阳的进度条“噌噌”往上窜。 深夜，他一手提着一个罪犯走进华阳镇派出所，值班的民警精神振奋，赶紧迎了上来。 “阳哥辛苦了！交给我就成……咦？这俩……” 看清罪犯的样子，民警一喜，居然是烦恼了派出所好久的嫖客！ 【潘犷，52岁，涉嫌聚众嫖娼，传播淫秽视频、刊物，发表、煽动不良言论，涉案金额6700元……】 【李亮，51岁，涉嫌聚众嫖娼，传播淫秽视频、刊物，涉案金额5500元……】 俩人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头子了，家里儿女双全原配健在，竟然还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江阳在小巷里把人逮了个正着，俩卖的也被他押了来，人还在车里关着。 说完具体情况，他把钥匙扔给民警，自己挨个踹了他俩一脚。 “一把年纪了知法犯法，潘犷你儿子还在考公务员，你是一点不顾忌啊！还有你，胆儿肥到天上去了！大白天拉着人姑娘进拆迁的老房子。” “你当巷子口的监控是摆设吗？” “我告诉你俩，物证人证俱在，狡辩是没有前途的！” 他抓人的时候，俩人还反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 如今到了派出所，还不罢休。 “老子的家事你管的着吗？我老婆都不吭声你管我？那些女的自己要卖，我有需求，我牛皮，我身体好怎么了？！” 潘犷理直气壮，坐在地上指着江阳口水直喷：“小警察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知道老子年轻时候人家叫我什么吗？” “潘爷！” 李亮在一边补充，“双头龙老潘爷！” 刚巧值班民警押着俩做皮肉生意的姑娘进门，一看这架势，把人扔羁押室后赶紧跟江阳解释：“阳哥，潘犷混的很，有过失伤人的案底，在牢里待过一阵。” “他儿子学法律的，有搞不清楚的条例他就问他儿子。” “咱们逮了他好几回，都被钻空子糊弄过去！烦的很！” 听到民警这么说，潘犷和李亮气焰更嚣张。 前者站起来冲江阳吐口水，脱了鞋往他身上扔。 不仅如此，连柜台上的仙人掌都被潘犷抓手里摔向江阳。 “懂了吧臭条子，快点放咱们出去，以后大马路上瞧着咱绕道走，不然……啊！” 李亮话还没说完，江阳迎面一脚踹断了他门牙。 鲜血瞬间喷了一地。 “你，你，你暴力执法……嗷！” 潘犷才张嘴，江阳揪住他一顿暴打。 “我忍你很久了。你儿子有没有教过你，抓捕罪犯的过程中，如果犯罪分子反抗、攻击性强，警方可以适当使用武力制服。” “我错了江警官！我错了……啊！！” 第460章 特训传统不能忘 福市双头龙老潘爷血洒华阳镇派出所。 出道几十年，横行霸道惯了的小老头哭天喊地，抱着江阳的大腿疯狂认罪。 缺了俩门牙的嘴叭叭说个没完。 从嫖娼侃到偷拍、贩卖私密视频，再到偷摸印刷小卡片发放，大半辈子违法乱纪的事儿全交代的明明白白。 瘫坐在地的李亮两眼发直，直呼“他的潘爷变了”。 然而江阳一个眼神扫过去，对方立马挺直脊背，一个屁都不敢放。 派出所民警打字的手都快摁冒烟了。 全部交代清楚，已经凌晨两点。 “多亏阳哥出手啊！要不然咱们还得被耍的团团转！” 民警激动的跟江阳握手，眼泪汪汪的感谢：“阳哥辛苦了，耽误你时间忙到现在真对不住！” “嗐，顺手的事儿！” 江阳咧嘴笑笑，跟值班民警打过招呼才开车回了白云湖雅苑。 煮了三包泡面又打了三个蛋和六根火腿肠垫肚子，扫一眼系统积分他就睡下。 再醒过来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离开派出所前，他特意问了民警潘犷的儿子是哪个。 老爹在外头干那么多坏事，还经常进羁押室喝茶，他不信当儿子的不知道。 让他在意的是，潘犷之所以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全靠儿子的科普。 单纯的法学生会对家里人知法犯法不闻不问？ 常规科普是好事。 但潘犷儿子的作为，让江阳警惕。 江阳在警务系统搜索“潘照清”三个字，很快详细的资料刷新在屏幕上。 “潘照清，本科毕业于华南政法大学侦查学专业，硕士就读京都大学法学院。” 还是个高材生。 江阳咂舌。 一目十行扫完，他对潘照清更感兴趣了。 可惜的是，人家上周才回学校，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人。 “发什么呆？” 曾高杰拍了他一下，江阳想了想就把这事儿跟他提了。 “哦，这小子我知道，是上头密切注意对象。考研那年他还去考公了，政审没过。” 他耸耸肩，“社区上门劝导过，但现在看来用处不大。” 两人就潘照清的问题讨论了片刻。 警方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并不能把人强行羁押，顶多上门教育。 江阳扼腕，值得作罢。 如今整个福市都知道江阳调省公安厅来了，人民群众兴致昂扬，有事没事上街溜达，希望偶遇响当当的“罪犯杀戮机”。 犯罪分子则缩着脑袋做人。 胆儿小的主动投案自首。 一时间，福市治安嘎嘎好。 江阳接连三天只逮住九个聚众斗殴的小年轻，和十来个聚众赌博的中年人。 眼见系统任务进度条涨幅缓慢，距离一百个罪犯的要求遥遥无期，他只能加班加点愈发努力。 看在同事眼里，就跟永动机似的。 “妈耶，江阳是不累的吗？昨天通宵到早上五点，今天八点半就到队里。” 王姐感慨。 高金洋插嘴：“关键人家还没黑眼圈，精气神杠杠的。就问你气不气吧。” “去你的！我是年龄到了，江阳小伙子有劲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事儿就往椅子上一瘫呀？” “我早上还看见江阳围着训练场跑步！你学学人家行不行，卷起来！” 王紫年过三十，儿子都上小学了。 “我也是小伙子呀！阳哥没比我小几岁，咋不见王姐夸我？唉，女人心海底针哦，想当年我刚进队里的时候，王姐嘘寒问暖生怕我累着。” “转眼才过去两年，就开始嫌弃我。” 高金洋耍宝：“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人心不古啊！” “啊呀，你有完没完！” 王紫作势要打他，其他人乐的看笑话。 恰好江阳叼着花卷进门，三两口咽下去说道：“要不然咱也加强下体能强度，搞个特训？” “？” 高金洋疯狂摇头，“不行啊阳哥，我不行啊！” 谁不知道江阳所谓的特训有多累人。 以前大群里郭进、徐飞几个没少发视频哀嚎。 那会儿众人又庆幸又羡慕，可真到面前了还是有点心虚。 别说高金洋了，最慌的莫过于毛毅。 “咳，我就不用了吧江阳？医生说了，大体重的不能突然加强训练强度，容易噶。” 他昂首挺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直气壮。 江阳微笑，“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我去跟邓队申请，从明天开始早上加训一小时！别担心，我在榕城干过，效果很不错！” 安抚高金洋两句，他又看向毛毅，“确实不能突然加重训练。那我们就循序渐进！放心，我有经验，妥妥哒！” 说完，江阳还比了个心。 警队里比较沉稳的只有余敬和曾高杰。 前者是领教过江阳训练人的本事，后者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因为他明天要去外省参加青年民警交流会。 名单是年初确定的，所以没江阳，也没余敬。 一共去三天，够曾高杰做心理建设的了。 中午吃过饭，江阳和高金洋一起巡街，警车刚出去就碰见个碰瓷的。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青天白日躺马路中间一动不动，时不时的“哎哟”两声，搞得没人敢管闲事。 就怕被讹诈。 “走，去看看。” 江阳打方向盘靠近。 【刘五德，39岁，涉嫌敲诈、勒索，涉案金额3200元……】 浅色的红点在罪恶雷达上一闪一闪。 看清人脸后，高金洋忽然道：“靠！又是他！” “有案底？” “可不嘛！上个月还进来过一回！”高金洋愤愤道：“这老小子以前在夜市摆摊贴膜，人小姑娘跟他价格谈好了十五块，贴完硬要五十！不给钱就拉着人家手不让走，把人家气哭了！” “妈的，高中女孩儿！花一样的年纪硬生生被薅走五十块！” “后来她爸妈报警，我们把人逮回来关了三天，金额太小加上他认罪态度良好，只能放了。” 提到刘五德，高金洋就烦。 小案子一般都是分区派出所管理。 这人太能折腾，案底老厚一沓，全是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关了放，放了又关，一直来回折腾。 和江阳前两天逮住的潘犷、李亮差不多性质。 第461章 跟江警官告状 “哎哟，哎哟！好痛呀！站不起来喽！哎哟喂……” “你特么唬谁呢？！我拐弯过来你已经在这儿了！” 小轿车车主气的大骂。 “我是被你吓跌倒的，我不管，你要赔钱！” “赔个屁！报警抓你信不信！” “哦，报呀！” 刘五德无所谓畏惧。 他指了指头顶的标识，“瞧见没，禁止转弯。我还没说你违反交通法规！” “卧槽！怎么有块牌子被树挡住了！” 看着车主跳脚的模样，刘五德心情舒畅。 “小伙子我不过分，二百块钱就让你走。反正你去交警队也得罚钱是不？不差我这儿二百块！” “妈的，你咋不去抢？” “我是良好公民，不犯法！” 刘五德瘫在滚烫的沥青地面上，根本不在乎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自打手机贴膜摊子被冲掉，他就想出了新的讹诈方式。 碰瓷小轿车。 零成本，还不累。 之所以挑省公安厅两条街外的马路，是因为拐角过来一大片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挡住了摄像头和红绿灯。 一碰一个准。 他还知道卡点，专门捡众人出去巡逻的时候找茬。 一旦被逮，立刻起来道歉认错。 态度好的不得了。 小词儿更是一套接着一套。 搞得警察拿他没辙，只教育一通又给放了。 今天也是一样。 刘五德正哼唧着，眼角忽的瞥到一辆警车靠近。 “妈的！咋来那么快？！” 心里“咯噔”一下，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拔腿就跑。 连小车车主摸出来的两张红票子，刘五德都没去接。 江阳已经靠边停车，见状“呲溜”追出去，跟阵风似的。 “警察，站住不许跑！” 听着身后的警告，刘五德跑的更快。 可惜被大太阳晒了二十多分钟，一下子又气的太猛，导致跑没几步就头晕。 脚下踉跄，刘五德整个人朝前冲去！ “啊！” 就在他即将跌倒，一只大手揪住他衣领把人拽起来。 “靠！吓死老子了，谢了啊大兄弟。” 刘五德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一扭头跟江阳眼神对了个正着。 “江，江警官？！” 脸上的笑意退了个干净。 他在心里怒骂。 “看到我不高兴？” 江阳挑眉，扯着他衣服往警车方向走。 “叫你停下没听见？敲诈、拒捕，玩挺溜儿，看来你经验丰富。” “哎哎哎！江警官轻点，我能自己走！” 刘五德叫苦不迭，“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哪有敲诈。” “这不是看太阳好出来晒晒嘛，拒捕也是没有的事儿！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经常耳背。没办法，都是生活所迫。” 他熟练的撇开责任，大吐苦水。 然而江阳不吃这套。 回头时，小车车主还在。 “两位警官我要报警！死老头讹我！要我二百块钱！” “滚蛋！你有证据吗？我碰到钱了吗？有指纹吗你就嚷嚷！还有，老子不到四十，你码批的老头！” “你，你耍赖！江警官你要信我啊！” “滚一边儿去，没证据胡咧咧啥！” 刘五德相当得意，和小车车主对骂数十个来回不落下风。 周围路人驻足围观。 “又是他，我被他堵了两次都不敢走这条路了！” “胆子大哦，省厅就在前面还敢搞事。” “唉，有什么办法，不见得天天盯着他吧？” “这种人就是泼皮无赖，跟他搞哪有时间！” 附近居民楼的阿姨大爷对着刘五德指指点点，看上去都是受过迫害的。 江阳一脚踹他膝盖窝，“好好说话！” “江警官冤枉啊！我真是出来溜达的，他车转弯不减速吓到我了呀。你也知道年纪大的经不住吓，腿软摔倒很常见的。” “都说要尊老爱幼，你们不能欺负我！” 刘五德嘴皮子溜，习惯性倒打一耙。 “啧，没人告诉你有行车记录仪这种东西？” 江阳冷笑，示意他看警车。 “你的所有犯罪行为我都拍下来了，请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话音落下，刘五德脸色微变，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凶狠。 小车车主心里一惊，忙往江阳背后躲。 “江警官你快把他抓走！这种妨碍社会治安的人就不该放出外边！我是外省市的，对道路不熟悉才会上他的当！” 有车主开口，路人也大着胆子告状。 “江警官我也被他坑过！上周末夜里他躲在绿化带突然窜出来逼停我！” “还有我！” “能不能联合告他呀？这人太恶心了！” “我偷偷拍了视频，江警官你要看吗？” 路人七嘴八舌说着自己被刘五德讹诈的经历，其中一人摸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录像。 画面正中间，刘五德指着一个年轻男生破口大骂，还动手抽人家耳光。 平时大家没空跟无赖计较，上班工作够忙的了，耽搁不起时间。 现在恰好江阳在，索性一起翻旧账。 高金洋赶紧打开执法仪记录，同时询问细节。 “草泥马的瞎逼逼！老子打不死你们！” 被戳穿的刘五德愤怒至极，想让他们闭嘴。 他第一个目标就是小车车主。 刘五德阴沉着脸，伸手想抓车主，江阳倏地扣住他手臂，猛地将人抱摔在地。 “咚！” 后脑勺和沥青路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刘五德一瞬间头晕目眩。 紧跟着没等他反应，江阳揪住他头发扬手俩巴掌，扇的他有片刻的眩晕。 “当我面打人？真当没人能管你了是吗？” 忏悔耳光即时生效，刘五德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对不起江警官，我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 他捂着高肿的脸，大声讨饶：“是我故意讹人的！我看准这里监控有死角，算着刑警上班的时间作案。” “前前后后捞了两千多块……” 江阳扣住他的手掌收紧，意味深长道：“不止吧？” “还有一千多是从邻居那里讹的。我自己半夜偷偷把人家水管弄坏，谎称楼上水管爆裂，搞得我水漫金山值钱的东西泡坏了。” “前两天跟人打牌我出老千，赢了小几百。” 刘五德骨头被捏的“咔吱”响，受不了的哭喊：“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重新做人！” 第462章 来活儿了 刘五德被江阳抓现行，反手就被扔羁押室进行再教育。 根据他亲口交代，所有的涉案金额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三千。 达到了起诉的最低标准。 先不管他如何在派出所哭天喊地，江阳来了个开门红后一整天就没停下过。 福市市区被他转了个遍。 一会儿逮个小毛贼，一会儿抓个盗窃的，热闹的很。 临近傍晚，江阳查看系统控制面板时，任务进度条已然走过二分之一！ 他精神抖擞，正想熬个大夜继续蹲守时，羁押刘五德的华阳镇派出所一通电话把他喊了过去。 随行的还有江阳的新晋小迷弟，高金洋。 “你是说，刘五德跟潘犷认识？” “嗯！” “而且刘五德犯案前，也会找潘犷儿子咨询？” “对！” 江阳和民警小赵一问一答。 显然两人都没想到，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掺和在一块儿。 小赵捧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往下说：“其实我们派出所大部分人还在整理杨鹃案的资料，目前只有我和小顾有空。” “本来我想先吃饭再提审刘五德的，谁知道他在羁押室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当他故意搞事，结果过去一问他叭叭说个没完。” 小赵调出其中一份笔录，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江阳面前。 “江警官，高警官，刘五德声称潘犷曾是其工友。两人在工地认识，聊得投机，又一起跟了好几个工程。” “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后来年纪大，干不动就一块儿做点偷鸡摸狗的事。偷拍私密视频敲诈勒索啥的是常态，被逮进去几次两人老实了一阵，又开始不安分。” “因为潘犷儿子，潘照清，念的法律，两人经常问些刁钻的问题，一来二去还真琢磨出一套钻空子的手法。” 说到这里，小赵有些无奈，“其实咱所里上门好几次，社区工作人员也有频繁联系潘照清，和他强调法律的重要性。” “但用处一直不大。” “那小子瞧着斯斯文文，说话谦虚有礼貌，然而软硬不吃。” “每次都说会教育自个儿老爸，真实情况是潘犷屡教不改，愈发嚣张。” 江阳和高金洋翻看笔记本电脑中的档案，全部都是潘照清或个人或带领的团队，在各大高校竞赛和国际赛事中取得的成就。 和同龄人比较，着实耀眼。 “派出所就没跟他的学校联系过？这种情况，按理说校方会跟他谈话的吧？” 毕竟华南政法大学和京都大学一样，都是国家级重点院校，法学院又是重中之重。 将来毕业是要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 不管潘照清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给潘犷、刘五德提供钻法律空子的暗示，都关乎个人思想品德评分。 “唉，所长早就找过了，可惜学校也拿潘照清没辙。” 小赵也郁闷，油盐不进的他见的多了。 可是有文化又谦逊的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次谈话，他都是积极认错，反省报告能写十多页。为此潘照清还发表了两篇有关社会人文和家庭教育的论文，各种论证和分析头头是道。” “杂志刊登时，我特地买了一本回来，看的我都快信了他德行端正了。” 高金洋眉头紧皱，视线从笔电上挪开，“妈的，那就是态度良好，死性不改喽？” “是呀！” 小赵一拍大腿，“现在知道刘五德的罪行也跟潘照清有关，我就想有没有可能给他定个教唆罪？” “心理暗示之下的犯罪，也能上诉吧？” “能是能，但目前为止证据还不够。” 江阳来回看了好几遍潘照清的档案，抬头时捏了捏眉心。 “这样，我亲自上门会会他。” 他之前就有想法，可惜没有合适的借口。 眼下倒是有个凑合的。 小赵一听当即露出笑容：“江警官能出马就最好了，派出所威慑力不够。有点成就的高知在网上发点小文章就能引战，我都被搞怕了。” “咦？这又是啥案子？我咋没听过？” 高金洋好奇的追问：“哪个高知敢利用舆论骑在派出所脖子上？” 小赵朝笔电努努嘴，“潘照清呗！去年跟他读研的学校联系完，不到十天就在社交平台上阴阳我们。” “后来京都大学特意站出来解释，但有啥用？人家就是仗着脑残粉多，把我们喷的一无是处。刚好那阵子咱福市的治安不咋地，上级领导去京都开会被骂，回来了又骂我们所长。” “咱所长不容易啊，不到五十就开始焦虑的掉头发。” “潘照清倒是美美隐身，问他就说粉丝自己的意愿他劝过，但没用。总归火烧不到他身上呗。” 江阳轻哼，“小手段挺多。” 他问小赵要来潘照清地址，打算明儿一早就去。 七八月份，正好是各大高校寒暑假。 绝大多数学生抽空回老家探亲，潘照清也不例外。 不过在江阳找上门之前，刑侦总队又接到一起案件，是从中山派出所转到刑警大队，然后再转到刑侦总队。 江阳早上刚到队里，就被邓庸喊进办公室。 刘忠林、顾广生，余敬，都在。 “本案涉及的死者较多，由省厅刑侦总队和市刑警大队联合办案。” 开场白简洁利落，邓庸说话间，案件资料已经发到所有人手上。 “华南政法？” 江阳惊讶。 福市本地院校中，理工科最出名的是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唯一没有重点院校头衔却能比肩国家级重点理工科的学校。 至于文科，只需搬出华南政法大学，就足以证明实力。 两校都有百年历史，建校到现在不知为国家输出了多少优秀的人才。 也从未传出过负面新闻。 可如今，华南政法注定要上社会新闻板块，热搜必有它一席之地。 江阳盯着黑体加粗的“投毒”二字，沉默许久。 “‘本硕宿舍楼相继出现n-二甲基亚硝胺中毒’……什么玩意儿？” 余敬念出声，眉头也跟着皱起。 化学方面，他确实陌生。 “剧毒化学品，高毒物质。” 第463章 投毒案 刑警大队先一步了解过华南大学投毒案，因此顾广生代为解答。 “人体摄入n-二甲基亚硝胺会引起肝肾等多器官的损伤，通过催吐、洗胃、补液、药物治疗等手段，能够起到及时治疗提高治愈率，并减轻后遗症。” “但是用量过大，会有致死可能。” “n2本身气味大，是黄色带有弱臭气的液体，易挥发，比较容易分辨。小剂量的长期暴露，也可能会提高人体患癌风险。在实验室属于危险物品，禁止携带离开。平时取用也必须登记实验项目和申请人姓名等。” 简单解释完毒性，顾广生顿了顿说道：“从投毒案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三人死亡，一人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中。” “四人中，两名死者郭锐，杨一帆，是华南政法行侦查学专业的应届本科毕业生，已经获得本校保研资格。” “另一名死者简韬是研三法律的学生，年初申请了延毕，要回老家照顾怀孕的太太。” “幸存的张俊德和简韬一个宿舍的，也是研三学生。中毒至今还未清醒，口供暂时是没办法了。” “调取监控过后，我们发现案发时间是四天前，四人先后回宿舍整理东西。一小时后同时出现恶心，反复呕吐，高烧不退的症状。起初被认定是肠胃炎，但很快就被市一医院推翻，疑似化学药品中毒。” “逐一排查化学元素，确认是n2时已是两天后，郭锐、杨一帆摄入量最大，不治身亡。再一天过去，简韬也没能熬过器官衰竭引起的并发症。” “张俊德摄入量最少，在医生的奋力抢救下，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不过尚未脱离危险。” 办公室气氛很沉重，大家一言不发听着顾广生的概述。 根据目前的调查线索，只能确定当天四人被学校监控拍到一起出入学校，有同学和周边饭馆的同事证明他们在火锅店聚会。 应该是庆祝毕业。 “四人大学期间因为参加同一项竞赛认识，关系都挺好，平时私底下往来也多。” 顾广生调出个人档案给江阳和余敬，“四人寝室分别在两头，在研究生宿舍楼的简韬、张俊德，察觉不对时自行报警同时拨打急救电话，而且从现场痕迹来看，情况稍好的张俊德曾给郭锐、杨一帆拨打了电话。” “初步猜测是想提醒两人。” “可惜的是，郭锐和杨一帆摄入量大，最先毒发。” 听完大致案情，江阳把嫌疑人锁定在平时跟死人接触较多的人身上。 “他们有共同的同学，或者老师吗？走的比较近的那种。凶手的目的还不明确……这四人近几年发布的论文和参与的竞赛呢？” 首先要找共同点。 档案中，法医的鉴定报告指出，并未从四人的宿舍还有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检测出n2的痕迹。 换言之，投毒的人大概率是下在公共区域内，而且利用了一些气味做掩盖。 像是n2这样带有弱臭气的黄色液体，常人还是很容易察觉不对的。 尤其四人都是搞法律，搞侦查的，会更敏锐一点。 “在查了。列出的嫌疑人有二十多个，都是和四人有学术竞争，共同利益点，或者来往密切，以及曾经发生过矛盾的。” “由于n2毒发有明确的不适感，其中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九人已经排除。” 刑警大队的调查很有效率，基本的信息都排摸的差不多。 最终列出的嫌疑人名单缩减到七人，已经派人密切监视。 在其他人翻阅各个嫌疑人档案时，江阳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潘照清。” 他忽然开口，打断几人的思绪。 “你怀疑他？” 余敬看向江阳，他知道对方最近有了解过潘照清的资料，并不意外江阳的反应。 其他人则是好奇的问：“这人怎么个事？他本人七月头才从京都回福市，据说是受到母校的邀请演讲的。” “潘照清在法学院还挺有名，我们去学校勘察时，在学校底楼的名人墙上见到过他的介绍。” 刘忠林作为市局局长，对投毒案非常上心。 死的都是高材生，是国家的栋梁。 不仅校方给的压力巨大，社会舆论也多。 领导已经勒令尽快查清真相，给各方一个交代，也要凶手付出代价。 刘忠林这才顶着压力，忙不迭把案子转到刑侦总队，要求联合办案。 有江阳和总队的人力物力，破案的效率绝对会大大提高！ “我手上有两个案子跟潘照清有关。” 想了想，江阳还是把潘犷和刘五德的案子详细讲了。 虽说两件案子涉及民事，金额不大，但案件背后的内容却足以引人深思。 “你的意思是，潘照清有反社会人格？” 邓庸垂眸沉思，他早年也接触过类似的案件，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一定，但思想上估计不咋积极向上，有报复社会的嫌疑。” 江阳没把话说死。 “潘照清有教唆犯罪的嫌疑，我申请负责此人的跟进。” “行，交给你去办。” 几人快速分工，来不及吃饭就各自带队出发。 江阳事先和华南政法的校长通过电话，知道潘照清人就在学校。 巧的是，负责监视他的，是孟华和邓尧钧。 许久不见，江阳和两人来不及寒暄，单刀直入说起案件。 “阳哥，我俩守在潘照清宿舍楼下两天了，没看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每天都是正常上下班，白天上课，偶尔留堂讲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被学生们围住请教。下午没课就到图书馆，有时也会去律所做点社会案件的咨询服务。” 邓尧钧拿出执法记录仪，上面全是潘照清各个时间段的所作所为。 “这是哪儿？” 江阳指着一处老公房说道，画面上的楼房不像是学校附近的。 “哦，是潘照清的爸爸家。” 孟华看了一眼解释：“昨天早上，他买了点水果回他爸那里了。他本人在京都有一套小两居，不过没在福市买过房。” 江阳挑眉，潘犷？ “先找潘照清。” 第464章 线索 “潘照清早上去实验室了，”邓尧钧挠头解释，“校方不让我们进去，只能在楼下蹲守。” 说罢，他指了指远处的高楼。 “他参与的是高危险性涉密实验，目前没有证据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过我俩一直守在这儿，没见潘照清出来。” 孟华接话：“华南政法实验楼一共有四栋，他常去的是二号楼。据调查里面有大量危险化学物质。” “慢点儿，潘照清是法学生吧？怎么跟化学搭边？” 高金洋疑惑。 江阳为他解答：“因为他本科的专业是侦查学，涉及一些化学基础。潘照清研究生才考的法学专业。” “除了化学，毒物检验也是重点科目。” “如果主攻刑事科学技术方面，化学就是核心课程之一。” n2投毒案的四个被害人，其中两人也是侦察学。 “科目的事一会儿再说，跟我过去抓人。” 江阳一边往实验室大楼的方向走，一边跟总队联系，要求上级出具搜查令。 罪恶雷达幽幽的闪烁，当接近740米的检测范围时，深红色的小点倏地出现。 【潘照清，26岁，涉及蓄意投毒谋杀，偷盗违禁高危险化学品，教唆多人犯罪，实验数据作假……】 详细的罪行一条挨着一条，清晰的记录了这位高材生的过往。 最早展露犯罪倾向是在他初中阶段，鼓动他老爸潘犷在网络上发表负面言论，扩大影响。成功后又暗示潘犷将非法所获的淫秽视频以光碟的形式售卖。 不过他爸没门路，此时作罢。 大学，潘照清指导李亮钻法律空子，从中牟利。 包括刘五德和民警打游击式的敲诈勒索，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细看潘照清的手段，每一项都跟所学有联系。 “教唆”就是源于侦查心理学和情报学的结合。 江阳脸色发沉，加快脚步。 “哎！你们干什么的！实验楼没有允许闲杂人等不能入内……江警官？” 大楼保安远远瞧见十多个人影气势汹汹的过来，手都按在腰间的对讲机上了，结果走近一看，竟然是声名赫赫的江阳！ 他顿时激动了，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各位警官。” 江阳出示搜查令，同时询问潘照清具体在哪一实验室。 “哦，潘老师在十二楼。不过进去需要刷门卡，我领你们去！” 保安激动极了，快步走在前面还不忘跟校领导汇报。 “你们从楼梯上去，刘哥、梁哥带人守住实验楼的各个出口，别让人溜了。” 江阳侧头，悄声吩咐。 大伙儿领了任务，分头行动。 等保安刷开实验室玻璃门时，江阳和余敬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警方办法，请各位配合调查，坐在你们的位置上别动！” 实验室有二十来个学生，茫然的盯着忽然进来的不速之客。 江阳跟余敬对了个眼神，前者视线一扫，立刻锁定站在角落的潘照清。 而后者则协同其他警员安抚住无措的学生，安排他们逐个录口供。 “潘先生，经警方查证，现怀疑你与多起刑事犯罪和一起校园投毒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江阳再一次出示证件，摸出手铐走上前。 “我认得你，从榕城市高升省公安厅的江阳。” 潘照清很冷静，不见半点慌乱。 他甚至还冲江阳笑了一下。 “我是很想配合警方尽快侦破案件，但是我目前手里的项目是国家学科的保密任务。你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案件跟我有关吗？否则的话，你不能强行抓捕。” 潘照清理直气壮，看江阳的眼神藏着讥诮。 “华南政法大学能申请到n-二甲基亚硝胺的一共有十九个实验小组。” 江阳冷声道：“经核实，只有你参与的实验室本月消耗n2数量超标。还有一点，收到举报，你的实验数据失真，已由上级质检部门、化学专科教研员等进一步取证调查。” 他平静的说完，在潘照清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明显的慌乱。 “这就怕了？” “你应该有段时间没有跟你本科学院的任课老师联络过了吧？” “为什么？” 江阳步步紧逼，一点点向他靠近。 “是因为你民法学课程的任课老师，在你就读华南政法大学期间多次联合其他学生举报你行为不端？潘先生，我劝你放弃反抗，主动坦白。” 潘照清在年初向京都大学法学院的院长，提交过博士研究生申请。 不过在之后的两个月内被驳回了。 院长回复的理由是，人数已满。 没过多久，该院长名下的拟录名单公布，其中之一是张俊德。 至于那位勇敢举报的民法学任课老师陈杨，他的外甥就是投毒的死者之一，杨一凡。 这部分都是毛毅陆陆续续发来的四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调查。 “你的作案动机明确，就是为了报复曾经举报你的任课老师和跟你竞争研究生位置的同学。多次成功教唆、撺掇你父亲、李亮，还有刘五德实施犯罪并卡着红线逃脱法律的制裁，让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设计投毒杀人。” “学了那么多年侦查和法律，真当自己很行可以钻空子是吗？” 江阳在潘照清面前站定，猛地将人扯过来按住。 泛着银光的手铐“啪嗒”一下搭在对方手腕上，冰凉的触感顿时刺激的潘照清回过神。 “你不能抓我！我是国家涉密项目的研究员之一！你没资格抓我！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全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警察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姓江的你就是想屈打成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审讯流程，救命啊！救救我！警察打人啦！” 潘照清语无伦次的叫嚷，疯狂的挣扎，手脚不断地朝江阳身上锤。 “你还要什么证据？” “学校小卖部的监控？还是法医对死者的体液检测报告？” “你在案发前一周购买了一打可乐放在实验室里，因为你知道杨一凡和张俊德爱喝，故意诱导他们喝下你投毒的可乐，有没有这回事？” 江阳提高音量，同时一拳砸在他后腰把人撂倒，单腿横在潘照清前胸。 “我，我没有！你胡说！” “啪！” 第465章 投机取巧没用的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江阳单腿压住潘照清，一手摁住他脑袋，抬手“啪啪啪”眼都不眨的甩了十几个耳光上去。 “你叮嘱潘犷被捕时不要反抗，怎么轮到自己又是拒捕又是袭警？” 随着忏悔耳光接连不断地落在潘照清脸上，他一张还算干净的面孔被抽的面目全非，门牙崩掉两颗，耳朵也被打的充血。 眼底青黑，下巴开了个豁口，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 潘照清含糊不清的哭喊。 然而声音从最开始的嘹亮，到后来的抽噎，最后都成了不成调的求饶。 “别打了江警官……求求你，我快不行了！呜呜呜，我真的要死了……我坦白，我交代，我老实，求求你放过我……” 仍想狡辩的潘照清，在硬生生受了江阳持续三分钟的巴掌招呼后，再也不敢嘴硬，一开口什么话都往外蹦。 该说的不敢说的，压在心底的数年的小秘密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我承认是我在可乐里投毒，故意杀害杨一凡和张俊德的，但是他们活该啊！谁让这些人都跟我过不去……江警官我错了，我愿意改过自新，为国家发光发热！”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是重点学科的研究人员，我的论文才在核心期刊发表！我不能坐牢的！” 潘照清越说声音越大，内心两种情绪反复挣扎。 他本性冷漠，不知悔改，可忏悔耳光的效果令他心生愧疚。 江阳皱眉，扯着他的衣领拽起来。 “道德素质不过关，你还想让国家用你？妈的，素质教育怎么会出了你这种落网之鱼？因为你这么一颗老鼠屎，华南政法这两年的生源估计都要受影响。” 他一巴掌拍在潘照清后脑勺，冷酷道：“闭嘴！人才多的是，你这种败类就该回炉重塑！” 说罢，江阳推着人朝外走，期间好几个学生偷偷摸摸的往这儿看，忍不住凑在一起小声八卦。 “哇塞！我就是知道潘老师主管实验项目，我才申请加入小组的，现在咋办？以后咱们得项目还有老师带吗？” “学校肯定会给我们重新安排的吧？” “我想知道郭锐学长中毒的案子真的是潘老师做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吓人了！走在学校里都会死！感觉跟拍电影一样！” “别的不知道，反正江警官出马多半错不了。我们等学校公示就行，性质这么恶劣的投毒案，警方肯定会给一个解释的。” “我要求公开案件审理过程！” “我也是！” 几名学生鼓起胆子询问刑警，高金洋愣了两秒笑道：“各位对案情好奇的，请时刻关注我们福省公安厅的官网，有进展了会跟大家说明的。” “同时也欢迎大家的监督。” 一套官话说完，江阳已经押着潘照清坐电梯下楼。 “江警官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会改！我一定好好做人，为社会做贡献！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的实验项目还没结束，我，我愿意赔钱！” 似乎想到了绝佳的主意，潘照清双眼一亮，激动的扭头去看江阳：“江警官我可以给赔偿金！你问问家属，要多少钱？我有钱，只要他们开口，多少我都给的起！” “反正人已经死了，拿钱多好！可以大半辈子都不用操劳了！活着不就是为了赚钱吧，我白给还不行！江警官你去跟死者家属说说行不行？我认罪，我也认错，但我对社会有用呀！把我关在牢里是一种浪费！看在我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江警官帮我争取宽大处理好不好？” 求学期间，他参与的大小项目加在一起好几十个。 有本科时导师带的，也有学校组织的竞赛，全国性质的比赛和全球的赛事。 各种实验小组、科研项目，数不胜数。 潘照清的履历和研究成果，是绝大多数同龄人羡慕的存在。 也因此得到了大额的奖金。 零零散散加在一起，上千万肯定有。 难怪他能说出这种话。 江阳看不上潘照清的做派，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命重要，别人的命如草芥。 他哼笑：“别激动，对死者的补偿你肯定逃不掉，但是相应的法律制裁你也得承担。” 数罪并罚，犯罪性质恶劣，死刑没商量。 潘照清的科研成果，并不会成为放宽刑法的参考。 他投毒杀害的人，也同样是高材生，是国家的未来。 再者，人命没有贵贱一说。 江阳任由潘照清花式求饶认罪，都没再接话。 判刑得看检察院和法官，德行有亏的高材生社会并不需要。 做人都有问题，怎么做事。 当警察押着潘照清扬长而去，华南政法的学生直接炸了，纷纷在论坛和各大群讨论这起震惊国内外的投毒案。 江阳回到总队时，杨一凡的舅舅，潘照清的任课老师陈杨，已经堵在省公安厅门口，看到他戴着手铐下车，歘的一下就冲了过来。 “潘照清！你还是不是人！对我有意见就冲我来啊！投毒是杀人啊！杀人你知不知道？” 陈杨发疯似的扑到面前，抡起拳头照着人脑袋就打。 江阳怕他控制不住力道，真打出个好坏还得负民事责任，于是赶紧扣住他肩膀把人拉开。 “冷静点陈先生……”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陈杨双目通红。 得知外甥出事时，他在外省市开会，今天才急匆匆赶回福市。 “我教你民法课，你总是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每一道都跟如何脱身有关。我举报你请求校方政治审查。你态度良好，顺利过了监管期。” “当时我以为是我搞错了，你只是好奇而已。我特地上门跟你道歉，还被撤销了任课老师的职务。” “你藏的真好啊潘照清！” 陈杨非常后悔，他如果再细心一点，执着一些，或许他的外甥就不会死！ “陈老师请你先配合做笔录，你是学民法的，应该清楚必须要按照法律流程走。请你相信，警方不会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 江阳劝他，用身体隔开陈杨和潘照清。 第466章 天生的罪犯 陈杨情绪激动，隔着江阳试图伸手扒拉潘照清。 “先把人带进去。” 冲高金洋使了个眼色，江阳按住陈杨肩膀，把人往队里带。 “陈老师要喝什么？茶？咖啡？还是水或者果汁？” 在罪恶雷达上，陈杨是一个浅金色的小点。 说明他对国家有重大贡献。 是功勋人物。 江阳对他很客气，等他平静了些才客气的问道。 “你们刑侦总队还能选的吗？我以为都是一杯白开水了事。” “当然。喝的种类多，吃的只有白菜猪肉。不过您是老师不是罪犯，中午能跟着我们吃食堂。” “开水就好。”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 过了会儿，陈杨捧着温热的纸杯苦笑道：“江警官我是真的后悔，应该更早一些看穿潘照清的真面目。作为他的任课老师，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亏我还是学法的，竟然亲手把犯罪分子送到我外甥面前。” 江阳拍拍他，“想开点，事情已经发生，人得朝前看。” “道理我都懂，但是……” 陈杨强行挤了个笑容，面色苍白，眼底布满红血丝。 他看着就像好几天没睡过觉，非常憔悴。 事实上，自从接到外甥杨一帆的死讯，陈杨就没一天睡过安稳觉。 只要闭上眼，就能见到他小时候胖乎乎一团，趴在自己书桌上撒娇的憨样儿。 “一帆基本是我带大的，虽然我也没比他大几岁。” 杨一帆妈妈是陈杨的亲姐，生他的时候才二十岁，大出血没救过来。 又因为是逃学跟人走的，家里也不待见她和她的孩子。 一帆的爸爸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而已，领着娃过了两三年，又认识了个女人再婚了。 婚后没多久，小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四岁的杨一帆不懂，为什么爸爸一直陪妹妹玩，还总是要他乖一点。 “我每次放假偷摸去看他，小孩儿都畏畏缩缩不敢说话。我很担心，回去跟爸妈商量能不能把外甥接到我们这儿。” “但是当年我爸妈就不同意我姐和那个男人谈恋爱，对一帆有点看法。” “老人家迷信，觉得孩子的根儿不好。当年我姐跟人私奔没少让人说嘴，农村丁点大的地方，十多个人能站在村口讲一上午。” “我爸妈丢尽了脸，知道我去看一帆把我臭骂一顿。” “等到一帆上小学，那男的主动联系我，说他老婆怀了二胎，养孩子压力大。再一个孕妇脾气大身体也脆弱受不了一帆，就不想养了。” 陈杨捂着脸低声叙述，嗓子哑哑的。 江阳知道他不发泄出来始终没法释怀，有些事压在心里总得有个出口。 索性陪着他，当一个聆听者。 门外，王姐跟毛毅靠墙站着，也没说话。 他俩是想喊江阳提审潘照清的，但眼下的情况不大合适。 “我去跟老余讲一声，等这边完了再说。” 王姐小声招呼毛毅，留他在这儿候着，自己轻手轻脚走远。 “……我爸妈起初怎么都不答应，说家里要供我念书再养个孩子哪里有钱。我就说不用给我和一帆生活费，我可以自己赚。那会儿我在市区读高中，家里给租了个十平米的地下室住。学习很紧张我兼职的时间不多，但我成绩好，每次有竞赛我都报名，拿了名次就有奖金。” “陆陆续续攒了点钱下来，勉强够我跟一帆的开销。” “我爸妈看我真的没跟他们伸手，后来就没说什么。心情好了还会买点吃的来看一帆，算是默认了孩子跟我过。” “我高考，考到了京都。因为户口学籍的问题，一帆没法过来。我把他留在我爸妈身边，两年的相处他俩态度好转了点。大学课余时间多，我找了两份兼职，每月给家里寄钱，一笔是俩老的，另一笔是给一帆上学吃用的。” 提起杨一帆，陈杨唇角有清浅的笑意。 但之后的事，是他不愿回想的。 “一帆读书很用功，很努力也有天赋。我每天都检查他的作业，他进步真的很快，我以前留下的书本卷子他都有看。” “我对他很有信心。” “他高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我特意从京都赶回来为他庆祝。那时候，我已经确定会调到华南政法教课了。” 说到这里，陈杨忽然停住，痛苦的颤抖。 江阳知道，这是杨一帆悲剧的开始，也是陈杨最后悔的事。 “潘照清比一帆大三届，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实验室。一帆给我送饭，他俩本科一个学校，又是一个专业。” “我想当然的介绍他们认识。” “当时我还不知道潘照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刚接手他的班级，在我印象里，潘照清话不多，学习很积极。” “就是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的不大好，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吃饭打热水，不大参与集体活动。” 江阳挺直脊背，他知道进入正题了。 “我还当是性格问题，毕竟我只是任课老师，不是辅导员。” 陈杨没注意江阳，他双手撑着膝盖低垂着脑袋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潘照清不对劲的？” 江阳追问。 “应该是第一学期的考试吧。” “民法的卷子是我出的，有一题出的刁钻了一些，学生的答案五花八门。潘照清的回答独树一帜，给我一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感觉。” “改完他的卷子，我第一时间就找他的辅导员谈话，再然后又单独把他喊来办公室。期间他的态度很好，看着只是一时好奇，并不是真的有犯罪倾向。” “辅导员也放下心，劝了我几句。” 陈杨一边回忆，一边斟酌着词句，说的有些慢。 “可之后，潘照清经常下课来找我问题目，全是对某些犯罪行为的辩护或者如何反证。次数多了我当然会怀疑，我又去找了他的辅导员，这一次事情闹得有点大，把心理老师和院长也惊动了。” “因为潘照清刚入学时就展现了专业上的天赋，特别敏锐也能举一反三，无论什么例子一教就会，一点就通。” “在侦查虚拟仿真综合实验的表现非常亮眼。” 陈杨深吸口气，终于看向江阳。 “江警官，你相信有种人是天生的罪犯吗？” 第467章 试试手感 “潘照清就是这种人。” 不用江阳回答，陈杨自问自答的说下去：“他在虚拟仿真综合实验的成绩惊人，几乎找不到扣分点。” “与其说他是刑侦方面的人才，我更趋向于他是完美的罪犯。这门实验课参与的任课老师众多，我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对他印象的改观，导致我经常会下意识的优先观察他。” “潘照清的行动，平时说话的语序和话术，都愈发接近一个罪犯的模样。有一次实验小组的同学一个失误，导致最终结案出了差错。” “当天他的社交软件就发了一条新动态。” “他说，‘当罪犯比当警察容易，身边都是猪队友真没劲。’我立刻截图又一次找上辅导员，这回那位失误的同学也跟其他组员联名举报潘照清，说他从来不参与讨论，也不听指挥部愿意分享想法。” “那天闹得整个系都知道了，从上午吵到下午，从辅导员办公室吵到校长室。” 陈杨叹气，“最后的结果江警官你也知道，我被撤职了，之后就一直带民法课。另外几位和我一起举报的学生也都被勒令写检讨。” “潘照清一点事都没有。他的解释是受不了组员三番两次的错误，随口发泄一句。” “这件事不了了之，他本科后续的课程我就没再接触了。当时一帆跟潘照清不算太熟，但后来他俩被选入了同一个竞赛小组。” 江阳了然。 应该又是组内的矛盾。 确实，陈杨无奈的感叹：“潘照清个人能力很强，脑子活络，但对其他人没有包容心，对社会也没有爱，拒绝和人沟通。” “一帆指出了他的几个小问题，造成的后果是比赛期间一直被针对，打压。分配到他手上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每天要处理的数据是其他组的两三倍。” 潘照清仗着自己学长的身份对杨一帆颐指气使。 这还不够，有几次居然当着其他组员的面对杨一帆恶语相向，人格侮辱。 骂的很难听，大家都听不下去了。 “一帆刚开始还瞒着我，但里面有个学生听过我的课，特意找到我实验室来。” 陈杨为了这件事又跟潘照清的辅导员撕了一场。 最终他给杨一帆争取到了该有的权利，和道歉。 “我没想到，潘照清会就此记恨上一帆，甚至动了杀他的念头。早知道我就不让一帆考华南政法了……都是因为我说，我会调过来上课，他才下定决心要考的！” 提及杨一帆的死，陈杨绝望的将头埋在双臂中，狠狠哭了一场。 江阳安慰了他一会儿，见他逐渐缓过来，才开始问：“陈老师对其他几位学生有印象吗？你应该给他们上过课吧？” “郭锐我比较熟悉，他是一帆的室友。他俩大一被分到了一间拐角的二人间，又闷又热空间也小。” “但他俩挺满意，还总在我面前炫耀堂堂本科住上了研究生宿舍的配置。” 陈杨笑了一下。 “不过郭锐成绩一般，人很老实，是个学习特别刻苦的孩子。” “他是今年本专业保研的最后一个名额，一帆跟我说过要一起吃饭庆祝的。对了，他俩都爱喝可乐，平时我每周要给他们买一箱。” “不过最近我不准一帆喝那么多，给他硬性断了。” “简韬和张俊德我接触的少，不过他俩和一帆、郭锐关系不错。他们上过我的民法课和虚拟仿真综合实验，分数挺高的，就是偶尔有点粗心，会漏东西。” 陈杨皱着眉说：“张俊德沉稳一点，简韬是参加工作两年后才来考研的，入学的时候已经结婚，挺顾家的。” “他们家境都挺好，平时挺照顾一帆跟郭锐的，我在一帆书包里见过简韬给的学习资料，还有张俊德收集的各种案例。” “生活习惯方面我就不清楚了，我就知道简韬在法学院因为疼老婆挺出名的，每周都回老家。” “他老婆怀孕，他干脆延毕。我当时听说挺意外的，同办公室的老教授很想让他过去读博。” “但是简韬的态度很坚定。” 从陈杨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判断，被害的四人关系很不错，是一个小团体。 而潘照清和他们的对立关系也明显。 首先，杨一帆和他的舅舅，陈杨和他都有摩擦。 其次，拟录张俊德的博导曾拒绝了潘照清的申请。 至于简韬和郭锐，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瓜葛。 可能是连带，也可能是另有隐情。 在陈杨这里清楚的了解到第一视角的人物关系，江阳立刻让毛毅给他做了更加详细的笔录。 确认签字后，马不停蹄的提审潘照清。 审讯室，高金洋和王姐都在。 江阳进去时，潘照清正在诉苦。 “……我确实做了点不好的事，但我也是为了实验呀！我就是想试试n-二甲基亚硝胺对人体的使用情况是怎么样的而已，一时没有控制好剂量。” “真不是有意的。” “警官，你们也知道有时候科学家做实验会有过火的时候吧？我就是不当心，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喝下去那么多呀！” “n2本身气味大，他们自己都有上过化学课，居然没发现！” “对于我们专业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潘照清的思路很清晰。 他认罪。 也愿意交代。 但他不承认是有预谋的杀害，只说实验失误。 江阳听了会儿快气笑。 “嘭！” 他一脚踹在铁桌上，桌脚在桌面摩擦滑行发出刺耳的噪音，转眼重重撞上潘照清的胸口。 “咔嚓！” “啊！” 几人似乎都听见一声轻微的骨头脆响。 潘照清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剧痛激的他条件反射的痛呼，浑身冷汗一波一波的冒出来。 “才过了多久，你又开始不安分了。” 江阳冷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你研究生念的法律吧？来，跟我说说，哪一条法律判定投毒是‘实验’了？” “我现在给你一梭子，说试试手感不是故意的，行不行？” 第468章 人性的扭曲 潘照清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不算强健的小身板卡在墙面和铁桌之间，被挤压的“咔吱”作响。 “啊啊！” 他条件反射的痛呼，同时挥手就往江阳脸上打。 “啪啪啪！” 江阳一把扣住潘照清胳膊，反手俩巴掌招呼上去。 “你知道郭锐和杨一帆喜欢喝可乐，借口庆祝两人毕业故意送过去，实际提前在里面下了n2。” “不要狡辩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蓄意杀人，有预谋的实施犯罪行为。” 他冷冷的说着，忏悔耳光一个接一个扇在潘照清脸上。 “别打了，别打了！” “好痛啊！” “啊！救命！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谁让他们过的比我好！” 过半的痛感转换，不断刺激着潘照清的神经。 剧烈到难以忍耐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快死了。 他不想死啊！ 潘照清畏惧死亡，四肢抽搐着求饶哭泣。 短短一分多钟，眼泪和鼻涕就糊了一脸。 江阳停手，直起身把铁桌踢开。 “认罪的挺爽快，希望你交代罪行的时候也直接点，尽折腾点虚的有什么用？自以为是的把别人当傻子耍？你该不会以为警方会信你‘做实验’的那一套？” “拙劣的借口，虚伪的谎言盖不住你恶劣的所作所为，和黑漆漆的心。” 说罢，他示意高金洋继续记录。 轻快的键盘敲击声响起，混着潘照清哭哭啼啼的抽噎。 难言的愧疚冲破咽喉，他张口就道：“呜呜呜……江警官我坦白，我其实恨死杨一帆了！我也讨厌张俊德！” “这些家境比我好的，家里有背景的我都讨厌！” “我一直都很想让他们消失，以前只敢在脑子里想想，不敢真的动手。我知道杀人要坐牢，还会判死刑，我家里就出了我这么一个大学生，我的前途光明，今后还要赚大钱的！” “但是那天，他们邀请我一起吃饭，我忽然觉得机会来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可以让我讨厌的人全部从世界上消失！” 江阳站在他面前，带给潘照清的精神压力极大。 那种打从心底的恐惧，迫使他根本不敢看过去。 稍微冷静了会儿，潘照清颤巍巍的道：“几位警官知道我是农村家庭出生的吧？我家穷，妈妈走的早，爸爸游手好闲不是好东西。” “我读书的钱还是村子里出的。” “当时村长看我成绩好又努力，就做主送我去县城上学。我每天学到深夜，逢年过节也不想回家。” “读的书越多，我就越不想跟我爸那种人接触。他没文化，贪小便宜，好赌好色没一点好的。对家里不管不问，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在厂里上班经常迟到早退。” “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他出去吃小酒的！” 提到潘犷，潘照清言语中充满恨意和迷茫。 “我以为所有人的爸爸都是这样的，但是我到县城上学后，我发现同学的家长会给他们准备吃的带到学校。” “只要有空都会亲自接送。我同桌的爸爸就很好，每次放学，我看到他坐在他爸爸的自行车上和我挥手都很羡慕。” “我也想要一个做饭好吃的妈妈，会陪我玩的爸爸。” “可是潘犷恐怕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记得吧？我考上大学后，潘犷非要跟我一起到市里，说的好听是照顾我，实际上是看上了学校每月给我发的补贴，和我兼职打工的钱！” 潘照清陷入回忆中，愤恨的瞪眼盯着空荡荡的铁桌。 江阳没打断他，审讯室里的三人静静等待他继续开口。 “我恨透了潘犷！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潘犷就跟瘟神似的缠着我拼命拖后腿，非要把我变成跟他一样的废物！有一次，我听到他在卫生间跟人打电话，说嫖的时候拍了视频，不敢发网上赚钱，怕被抓。” “我也搞不清楚什么心态，那天吃晚饭，我教他私底下小范围的传播不要紧，不大容易被盯上。” “只要金额不大，都有转圜的余地。” “潘犷被我说的心动，我加了把火，教他利用社交平台的红包规避金钱交易。” 潘照清忽然笑了下，有些渗人。 “法律我熟。我爸一听可以打擦边球，起初不大信。后来尝到甜头了就经常过来问我，有好几次还带了他的朋友到家里，问我讹诈的金额。” “哈哈！你们都想不到吧，我在学校里成绩好又清高，同学都说我不搭理人也不怎么敢主动跟我讲话。” “但在刘五德和李亮这种人眼里，我跟他们是同类！潘犷很骄傲，到处跟人介绍我。” “我一次又一次的教他们触碰法律道德的底线，好像找到了继续深造的意义。当时我大四，没想好找什么工作，对进入社会没有实感。而且陈杨跟个烦人精似的动不动就找我谈话，还要求辅导员给我请心理医生咨询。” “简直有病一样。” “我看不惯陈杨假惺惺的样子，对自己外甥和和气气有问必答，对我总是抱有质疑，认为我别有用心。关他什么事？！多管闲事！我很想气他，所以我干脆选择了法律专业考研。”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内发展，但是学校的竞赛我跟杨一帆撞了好几回，也当过队友。我受不了他那种乐观快乐的样儿。” “嘭！” 正说着话，潘照清忽然双手用力砸在铁桌上，突如其来的愤怒把埋头打字记录口供的高金洋吓了一跳。 江阳一个眼神扫过去，他才安分了些。 “我嫉妒！我恨！凭什么杨一帆那种废物有疼爱他的舅舅和关系要好的同学？！跟他在一起组里的时候，每次陈杨给他送点吃的，他就要拿出来炫耀请大家一起吃！有几次实验到半夜，我还撞见过陈杨开车接他！” “杨一帆很高兴的样子，还让我们几个一起上车。” “啧，谁稀罕这点小恩小惠！” “我不服气！有个当教授的舅舅就是好，什么资源都可以拿到最好的！我为了争取一个竞赛的名额写了多少报告，做了多少研究！” “他就是背景好而已！” 潘照清加大了拍桌的力度，情绪激动近乎嘶吼。 “然后你就计划杀了杨一帆？因为嫉妒？” 第469章 无法和罪犯同频 江阳打断潘照清，也在他亢奋的发言上浇了一捧水，熄灭了对方头顶的火气。 “我，我当时就是想想，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潘照清被江阳看的浑身一哆嗦，老实坦白：“陈杨只要有空就会找杨一帆，顺带的也照顾他的室友。” “……好像就是郭锐？” “你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竟然也把郭锐列在投毒的目标中？” 王姐皱着眉，冷眼看潘照清。 “那又怎么样！他该死！和杨一帆走的近的都该死！他们都得到过陈杨的照拂！别以为我不知道，杨一帆搞了个什么潜在犯罪意识的研究小组，郭锐几个都参加了！” “他们就是想拿我做文章，要毁了我的前程！” “就因为陈杨觉得我总是研究怎么钻法律的空子，就说我心理有问题！” “这些人懂什么！” 潘照清胸口起伏，大声嚷嚷，隔壁监控室的余敬看了会儿跟邓庸提出：“潘照清确实需要心理医生，他的想法走极端，对社会危害很大。” 邓庸沉默片刻开口，眼睛则一直牢牢盯在潘照清身上。 “家庭教育，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发展有不同的影响。在进入县城之前，潘照清就有犯罪的意识，学习法律之后更多的是如何完成完美犯罪的想法。” “这种社会败类是法律的漏网之鱼，害了无辜的优秀人才。” 监控室众人都没说话。 这并不是第一件高校投毒案。 审讯室内，江阳脸色也不大好看。 “张俊德呢？” 他忽然问。 结果潘照清反应更大。 “妈的他居然没死！为什么他没死！他抢了我的名额凭什么死的不是他！” “嘭！” 江阳一拳头将挣扎着站起的潘照清揍趴。 “坐好！老实点！” 他拽着对方一连打了三拳，才让潘照清平静下来。 “所有人里，我最讨厌的就是张俊德！平时不声不响的，结果跟我申请的是一个博导！为什么要他不要我！” 潘照清压抑着愤怒，时不时偷瞄江阳两眼。 “说重点！” 江阳倏地一拍铁桌，吓得潘照清两股颤颤，险些尿了。 “别再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对你的心理没任何兴趣。把你所有的犯罪过程交代清楚！” 他受够了潘照清的莫名其妙的抱怨和指责。 纯粹是这人见不得其他人过的比他好。 嫉妒，心眼儿小，自私自利还自以为是。 据他所知，潘照清确实优秀，但还没到能跟陈杨匹敌的程度。 在学术上顶多跟杨一帆几个差不多。 不过江阳懒得跟潘照清啰嗦。 有些人说一万句都没用，脑子的频率不在一个波段上。 江阳又不是教育家，学校老师都教不好的人，他懒得费口舌之争，还得靠拳头解决问题。 “是是是，我说，我说。” 潘照清锁着脖子，没敢再肆意发泄情绪，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提前从实验室偷了n2出来，因为刚好我们的组的课题有申请这方面的化学药品。然后我趁寝室没人的时候，用针筒把n2注射进可乐罐。出门后也一直是我自己拎在手里，直到进了火锅店放在地上。” “他们那天心情都很好，没人注意我的动作。” “张俊德做主点的辣锅，真是他活该，但凡点个清淡的锅底，说不定立马就会发现可乐里有问题了。” “椒麻的辣味儿让他们的味觉都变得迟钝。” “而且我每一罐可乐的注射量都不多。只是他们居然全都喝完了。” 潘照清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又很快隐去。 “我提前离开他们也没觉得奇怪，反正我平时就不咋跟人来往，会答应他们的邀请吃饭，这些人已经很意外，笑的很高兴。” “真傻。” 他嗤笑一声，接着说：“我知道他们还有一些实验报告没有写完，所以这顿饭不可能吃到很晚，一个多小时顶多了。” “算上n2的发作时间，只要我当时不在现场，就不会被怀疑。” 潘照清整个犯罪过程其实很简单，全靠杨一帆等人的大意，和信任。 刚毕业的年轻人，怎么会想到，平时不合群的学长，竟然会有杀害他们的念头？ “听你的说法，你跟简韬、郭锐之间没有过节？” 江阳重复一遍。 高金洋也停下来仔细听。 “是啊，除了几个竞赛项目之外，私底下基本没接触过。又不是一个年级的，他俩也不是热络爱说话的人。” “事实上，只有杨一帆还比较开朗点，会拉着大家出去玩之类的。” “不过谁让简韬，郭锐和杨一帆、张俊德走的近呢？我总不能为了这两个人，放弃了大好的机会吧？” “难得陈杨这个碍事的不在，我当然要抓紧处理掉这些人！” 全部说完，潘照清竟还有脸跟江阳求情。 “江警官我都交代完了，你给我个机会改过自新行不行？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我的行为对社会带来的危害，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投毒了……” 他期期艾艾的说着，但是审讯室没一个人想搭理他。 “你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只是害怕判刑，怕死。” 江阳还有一点没说，对方心底那点愧疚还是忏悔耳光带来的。 说罢，他果断的起身推门离开，看都不看仍在哀求的潘照清。 羁押室的走廊明亮安静，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直至回到工位王姐才率先长出口气。 “我的天，真不敢想象身边有这样的同学会多可怕！一个不高兴就在饮料里放点东西。这些学霸犯罪是真可怕，防不胜防的！” 高金洋也道：“可不嘛，学校实验室的管理也有问题，高危化学药品都看不住，我也是服。” “一个潘照清，弄死了三个人。对了，我听说张俊德情况也不咋好，他醒了吗？” 他的问题江阳也想知道。 就在这时，邓庸和余敬一前一后走进来。 “醒了，就在你们审问潘照清的时候。不过他的情况不大好，大脑皮层、视觉神经和肾脏、肝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今后需要长期卧床休养，不是一朝一夕能康复的。” 江阳心一沉，恐怕说的婉转了。 第470章 生活在继续，人要向前走 潘照清在可乐中以针管注射的形式，将n2灌入其中。 他的目标是造成杨一帆和张俊德死亡，因此n-二甲基亚硝胺的添加量远超标准量。 一打可乐十二罐，受害者四人分食。 其余三人摄入过量，抢救无效。 幸存的张俊德情况也并不多好。 江阳过了一遍案子，目前潘照清已经认罪，也切实的交代了所有的犯罪动机和过程，警方已经够证据起诉。 在陈杨离开后，另外两位死者家属也相继上门。 他们都不是本地人，收到警方的电话后大老远赶过来的。 对于自己儿子的死，死者家属短时间内依然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是江警官，你不是很厉害吗？杀我儿子的凶手我要他偿命！” 郭锐妈妈趴着江阳胳膊哭喊，沉浸在悲痛中的人力气极大，抓的他衬衣皱皱巴巴。 “您放心，案件已经水落石出，相信法官会给出公正严明的判决。” 江阳双手托着她手肘，把人往座椅上引。 “呜呜呜……我的儿子好好的，上个礼拜还跟我说国庆放假要带我去京都玩，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 “杀人犯在哪里？我要杀了他给我儿子报仇！我们村几十年才出一个大学生，凭什么，凭什么……小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简韬的父亲情绪激动，还没登记完身份信息就双目赤红的砸墙低吼。 一米八多的中年男人满脸都是泪，嘴里叫嚣着要给儿子报仇。 “您冷静些！犯人我们已经抓捕，开庭时会移交给法院审判。您要相信法律……” 高金洋试图把简韬爸爸拉起来，耐心的劝着。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用力推开。 “人死了跟我谈法律有什么用？！我们家就一个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大，说没就没了？！今后我跟他妈要怎么活！不如让我们也死了算了，好歹一家人在底下还能团圆……韬韬啊！你要爸爸怎么办……雅雅还怀着你的孩子，小孩儿还没出生就没了爸，你让雅雅怎么办？” 年过半百的男人在刑侦总队办事大厅嚎啕大哭，谁都劝不住。 他太太坐在椅子上抹眼泪，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王姐见不得这场面，跟着眼圈通红。 其他警员也不好受。 家里的娃眼见学业有成，马上就能开启新的人生篇章，结果扭头人就没了。 谁家受得了。 王姐坐在简韬妈妈边上搂着她的肩膀哽咽着安慰。 江阳喉结微动，深吸口气压下沉重的心情。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再多的话也没法让人死而复生。 最终犹豫许久，江阳嘴唇开开合合，轻声道：“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人要向前看。” 总队办事厅哭声断断续续，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死者家属的情绪才逐渐稳定。 简韬父母相互搀扶着，和郭锐的爸妈一齐朝外走。 江阳和预警等人开车带人去了医院确认遗体，剩下的就留给家属自行安排死者的身后事。 “太不是个东西了！” 王姐回到总队，一把拍在桌面上，到现在眼睛还红着。 “潘照清哪怕判死刑，也没法偿还他的罪行！ 死了三个人啊！都是国家的栋梁，张俊德命是保住了，但以后还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太不公平了！” 说着，王姐狠狠抹了把眼泪。 江阳递了纸巾给她，低声道：“世界上不公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只能做好职责范围内的事情。” 接下来一连两天，总体都是低气压。 社会舆论对投毒案的高度关注，让华南政法大学被喷的狗血淋头。 一个监管不力的帽子压在校长头上，案件发酵后，华南政法大学的校长，法学院院长，专业课老师等等，轮番被带走问话。 涉案的化学药品监管老师，实验大楼的安保，都进行了相应的处分。 校长直接开除换人。 案件闹的轰轰烈烈，凶手潘照清的信息也被发布到网上，底下有大学同学的咒骂，也有初高中同学的鄙夷。 连带他父亲潘犷也是走到哪儿被骂到哪儿。 从拘留室出来，已经有市民在总队门口候着，扬手就是一瓢大粪。 高金洋本想劝两句，见这架势一时无措，扭头问江阳：“阳哥，现在咋搞？” 邓庸被上级喊走问话，余敬在接受电视台关于本案的采访。 目前总队只有江阳几个留守。 “有情绪总要发泄下，”江阳叹气，难闻的臭味钻进他的鼻腔，嗅觉提升带来的敏锐神经险些让他噘倒，“走吧，咱们的本职工作不能忘，别把事件升级。” 强压着不适，他大步流星的过去拉开市民跟潘犷。 “阿姨恶意袭击是不对的！投毒案的凶手警方已经抓捕，法院一定会给出公正的判罚的！” 江阳用身体将市民和潘犷隔开，潘犷借机一溜烟跑走，一堆市民骂骂咧咧跟在后头追。 “走吧，回去了。” “不管了吗？” “嗯。又没人报案，管啥。” 江阳耸耸肩，今后潘犷在福市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儿子是杀人犯，自己也有案底。 周边的邻居都不会待见他。 可这些，和四个鲜活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n2投毒案很快开庭，证据确凿，潘照清也当庭认罪。 最后判了个死刑，于本月底执行。 当天，潘犷没出现。 被害人的家属全都到场，简韬怀孕七个月的太太也不远千里赶来。 “我听王姐说，简韬爸妈跟简韬老婆沟通过，意思她可以把孩子拿掉，重新组建家庭。所有的费用他们承担，包括购置新房什么的。移民出国也行，他家全力支持。” 高金洋坐在最后一排，跟江阳咬耳朵，“不过简韬老婆拒绝了，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她不肯再婚，想自己抚养长大。” “简韬爸妈说不过她，” “唉，简韬同学说他俩读书时候就在一块儿，从校服到婚纱。俩人还计划博士毕业再生二胎，都是喜欢孩子的人。” 江阳侧头看向坐在前排的年轻女人，下定决心今后要更加努力抓捕罪犯，这样的家庭悲剧着实令人揪心。 第471章 初见张俊德 审判结果下来的第二天，医院方面传来消息，说张俊德身体状况稳定，目前可以接受笔录。 于是江阳、余敬、高金洋还有王姐，立刻赶过去。 见到张俊德时，几人都惊了。 眼前的青年瘦的皮包骨，双眼凹陷，看上去平白老了二十岁。 和照片上开朗阳光的模样全然对不上。 他周身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和仪器，说话也是一字一顿，讲没两句就要大喘气。 张俊德的家长亲自从外地请假来照顾，他的爸爸妈妈长得都比较瘦小，手指粗糙面容枯槁。 是常年在烈日下暴晒造成的痕迹。 先前众人都了解过被害人的信息，知道这一家子是农村户口，老两口种了一辈子地，老来得子才有的张俊德。 “各位警官坐，”张妈妈有些局促，她擦擦手去给大伙儿拿苹果，“先吃点苹果？我们家自己种的，好吃呐！不比市里卖的差。” 高金洋摆摆手正要推脱却被江阳摁住，他笑着主动接过：“谢谢阿姨。真不好意思打扰你张同学休息了，我们问一些细节就走，不会耽误张同学太多时间的。” 说着，他一口咬下去，苹果很脆汁水很多，确实非常好吃。 “好吃！” “谢谢阿姨！” “谢谢叔叔阿姨！” 其他几人见状，也都主动接过苹果，病房内压抑的气氛终于松快一些。 “嗐，你们爱吃就好，那……你们说着，我们先出去。” 张爸爸也是个老实人，他给儿子掖了被子起身朝外走，“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们！” “没事儿，您们去忙。” 江阳跟在后面关门，回到座位上时，张俊德已经看过来：“江警官吗？我知道你，谢谢你为我们伸张正义，将罪犯绳之以法。” 他嗓音沙哑，扯着嘴角露出个笑。 不等江阳接茬，他率先开口：“一帆、小郭和我平时都比较喜欢碳酸饮料。那俩年纪小，成天不知道傻乐什么，凑一堆就闹腾。我和韬哥比他俩大三届，一起参与过好几次竞赛小组，偶尔选修课也会碰到一起，时间长了就熟了。” “男生嘛，熟起来很快，又都是法学院的，总归有说不完的话题，” “每次小组碰头，他俩总归一人捧个可乐或是雪碧，韬哥年纪不大却跟老妈子一样，看见就说。在寝室念叨我，在实验室念叨他俩。” “我们仨就在背后说他妻管严，不过他不生气，反而很高兴。一有空韬哥就给他老婆打视频电话，还要求我滚蛋。” 说到这里，张俊德露出怀念的神色，笑容宁静。 “因为大一他老婆到福市玩，我们仨吃饭时候她夸我比韬哥帅，把那小子气坏了，记到现在。” 从张俊德的叙述中，看的出他跟简韬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高金洋轻轻敲击键盘，其他人也静静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还说要给韬哥的娃当干爹，他乐的不行。谁知道我一觉醒过来，什么都变了。” 张俊德沉默片刻，眼睛直勾勾盯着花白的墙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以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吗？” 江阳轻声询问：“比如你们相约吃火锅的过程，还有期间有没有发生过比较让人在意的事？” 他的话把张俊德发散的思绪拽回来。 “不好意思，我比较容易分神。” 尤其是在n2中毒之后，大脑皮层受损，连带反应也跟着慢了。 好在张俊德的视力最先恢复部分，目前已经达到能够视物的程度。 他仔细回忆了下，才开口：“我跟韬哥最先认识，大一就住一个寝室，研究生也很巧的分配在一块儿。小郭、一帆的情况差不多，他俩也是大学一进来就分一起了。所以我们四个虽然差了三四岁，但一直挺有共同话题聊的。” “他俩毕业的这年正好我俩研究生毕业，所以之前我们就约好，要一起吃饭庆祝。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潘照清居然答应和我们一起出去。” “他那人平时很冷淡，我和韬哥跟他本科阶段就不咋熟悉，只知道侦查学有个挺较真的学霸师兄，无论什么东西都喜欢跟人争。” “有时候和任课老师都能争起来。” “后来因为一个学院的嘛，侦查和法律不分家。大家的公共课程有好几样是重合的，再加上竞赛也组过队，就勉强能说上话。” “潘照清挺难相处的，在一个小组的时候，我们聚会喊他没成功过。发展到后来就跟他讲一声意思一下，反正也知道他对聚会没兴趣。” 张俊德叹气，“结果那天我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一起去。事实上，我真就是瞎客气，礼貌而已。” “回去我跟韬哥他们讲了，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潘照清还挺客气，提了一打可乐来。” 说到这里，他脸上表情复杂，像是怨恨又像是自责。 “我对潘照清是真恨！要不是我多嘴的那一句，他们仨根本不会有事！” “我是托了韬哥三个的福，才活到现在……我没脸去见他们，都怪我！” 张俊德忽然情绪上来，猛地抬手狠狠击打自己的头部。 江阳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拦他，余敬也飞快摁了护士铃。 “你冷静点！潘照清是有预谋的投毒，就算你没邀请他吃饭，总有其他的机会能够让他得手！你防不住一个别有用心的罪犯，不是你的问题！” 张俊德的手背上针头划出，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江阳高声在他耳边说话，试图让他恢复理智。 “不，江警官你不懂！都是我的错！是我虚伪的邀约，自以为是的主张，害了他们！” 张俊德拼命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打湿了枕头。 “我那天早上有点小感冒，起床了连喝两杯维c泡腾片。中午吃火锅我怕拉肚子，可乐就没喝多少，大部分都被他们仨分掉了。” “韬哥不大爱喝碳酸饮料，可是他节约！他不愿意浪费，又说难得潘照清这么傲的人跟咱们示好，他高兴，就把我面前的三罐都喝了……” 张俊德泣不成声，脸憋得通红。 “小郭、一帆爱闹，跳起来抢，结果我只喝到两三口……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第472章 江阳严选，体能训练 走廊里脚步声凌乱，医生护士飞奔进病房，江阳让开位置站到边上。 一针镇定剂下去，张俊德很快安静下来，迷迷瞪瞪的闭上眼睡着。 “病人情绪不稳定，目前看很可能受刺激过大产生心理疾病。” 主任医生和家属解释，张俊德妈妈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夫妻俩相互搀扶时而点头，时而问两句病情。 见状，江阳跟余敬对了个眼神，几人轻手轻脚退出去。 “笔录就到这里吧，估计再问下去对张俊德的精神压力更大，他现在需要多休息，要保持乐观开朗的心境才能有助于康复。” 江阳隔着病房门的窗玻璃往里看，死去的三人成了张俊德的心病。 可惜，他的治愈药剂对心理疾病没有任何用处。 只能眼睁睁看着张俊德自己走出来。 一行人跟家属打过招呼，又和主任医生聊了两句才离开医院。 华南政法投毒案轰动全国，在这样激烈的舆论声讨下，潘照清行刑当天，全网都在关注。 潘犷作为他的父亲，候在刑场外等着给儿子办理身后事。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了点真实感。 整个人茫然又绝望。 “我就一个儿子！为什么要断我老潘家的香火？我儿子是搞学术的，怎么就不能饶他一命？马勒个巴子的，死的那几个有我儿子优秀吗？死了就死了呗！” 枪声响起，潘犷猛地打了个哆嗦回过神，紧接着歇斯底里的大叫。 持枪立于两旁的特警无动于衷，任由他如何哀嚎都面无表情。 唯有作为投毒案负责人随行的江阳，一拳头砸上潘犷太阳穴，在对方即将倒地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拽到眼前。 “你的罪犯儿子，设计杀害四位年轻的高材生，造成三人死亡一人重伤。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没有谁的命更矜贵一说。” “潘照清的所作所为，毁了四个家庭，让一个婴儿还未出世就没了父亲，世界上又多一个单亲妈妈。” “在他决定杀人的那一刻，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江阳一巴掌扇在潘犷的脸上，打的他面颊高肿，头晕目眩。 “判他死刑，是因为我国最高刑罚就是死刑，死亡便宜他了。” 挨了一记忏悔耳光，潘犷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双眼空洞洞的盯着地面，嘴里嘀嘀咕咕念叨：“是我错了，我没教好孩子，他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呢？” “明明小时候聪明又爱学习，不要大人教的呀！” 见他没骨头似的瘫在地上，江阳松开手，两边的特警上前将潘犷薅起来。 杀人犯伏法并未扫清广大群众的愤慨。 对于高智商罪犯的各种讨论又一次在各大论坛上展开激烈的探讨。 国内所有高校都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如何提高在校大学生的思想道德规范，和法律意识。 一时间，普法教育又一次以更强势的姿态走进大学校园，平时受人仰慕和艳羡的高材生们除了学习专业课之外，多了品德考核。 而这时候，青年警员交流会结束，曾高杰已经回到刑侦总队和大伙儿一起加训。 “一、一、一、二、一！都跑起来！不要偷懒！看谁呢看？！说的就是你毛毅！” 江阳跟在队列外慢跑，犀利的眼风扫到队伍末尾的胖仔身上，看的对方两腿发软。 自打邓庸通过了江阳提议的队内体能特训后，每天早上到总队的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后边的训练场跑二十圈。 按照江阳的说法，一圈才二百米多，二十圈也没多远，纯当热身了。 然而，总队除了特警出身的余敬轻轻松松没负担外，竟然没人跑的下来！ 其中最瞩目的就是毛毅。 二百多斤的肥仔，跑起来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在队医的建议下，他只需要跑十圈就行，不然伤害大。 可是，毛毅连十圈都跑不动。 往往第二圈就开始喘，没动两下就浑身大汗。 “不行啊你们，太弱了！就这身体素质还比不上咱榕城分区各大派出所！” 江阳嫌弃，揪住毛毅衣领带着人跑。 “真、真的吗阳哥？榕城的同事都这么虎？” 高金洋满头大汗，脚底下跟有千斤重似的。 “我、我真，真不行了江阳！我给你值班好吧？不用你还！”当初积极要求特训的几个年轻队员气喘吁吁，恨不得原地躺下睡一觉。 然而对上江阳极具压迫感的面容，愣是瑟瑟发抖。 “我谢谢你？” 江阳斜了几人一眼，“咱们是省级公安厅！当然要比地方警员表现更优异才行！你们这样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怎么为人民服务，怎么给众多同事做榜样？” 想当初刚到榕城市刑警大队时，江阳也曾训过郭进他们。 说实话，高金洋等人的体能跟那会儿的郭进比，已经算好的。 只不过一段时间的加训下来，榕城市刑警大队更上一层楼，而尚未体验过江阳特训强度的刑侦总队，是吃到苦头了。 他们平时当然也有训练，但强度上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技术性人员，比如毛毅，训练量一直没提上来。 江阳一番话说完，大伙儿都憋了口气，最起码不能给总队丢人吧？ 抱怨的话说归说，但没有人真的停下脚下的步子。 即便是后半程全靠江阳带着跑的毛毅，到最后也完成了他今天的任务量。 看着躺了一地的同事，江阳满意的笑了。 “很好，热身结束，接下来还有半小时，我们来负重五公斤障碍赛！” “啥？” “阳哥我不行！真的不行！” “救命啊老邓！” 一声接着一声哀嚎传进办公楼，邓庸躲在窗户后面偷看，冷不丁抖了抖，赶紧关窗拉窗帘。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生怕江阳这个丧心病狂的劲头上来把他也薅下去操练！ “咳，这才是人民警察的工作态度，平时就太懒散了。要不咱总队咋总招人骂呢？可不就是疏于锻炼嘛。” 邓庸自言自语，在给领导的报告里又把江阳夸了一通。 听到传闻的其他福市分区派出所，有样学样的也开始了加训。 于是，游荡在市里的罪犯忽然发现，那帮警察怎么又凶猛了一点？！ 跑的贼快还甩不开有没有！ 第473章 严厉打击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累计抓捕罪犯满一百人，获得2000积分！】 整半个月的特训，经过江阳操练的刑侦总队体能“噌噌”往上窜，连带办案的效率也疯涨！ 江阳早上练完就出警，连续跑了两周，总算把系统任务做完。 加上投毒案奖励的积分，如今控制面板上已经攒了快小一万。 还差一点才够十连抽，江阳不着急。 反正他刚搬进白云湖雅苑，不知道这儿的风水好不好。 江阳一连三天都在总队值班没回来，家里积了厚厚一层灰，熟练的收拾完凌乱的客厅，洗漱完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是周六，不过警察哪来的休息，从睁眼到出门，全程不过六分钟。 等到单位，只有王姐一个刚从食堂出来。 “哟，不是让你在家多歇会儿吗？咋一早就到了？” 王姐通宵值班，眼底熬的通红，眼下一片青黑。 江阳接过她扔过来的花卷，直接一口咬掉大半。 “在家也没事，不如勤快点巡逻。” 现在不用江阳主动催，总队的警察会自觉加训。 习惯了他的大强度体能训练，一天不出汗反倒不舒服。 “你来了就好，我正好到点下班，明儿见哈！妈耶，困死我了。” 王姐打了个哈欠，收拾好小包离开工位。 没过一会儿，高金洋和毛毅勾肩搭背进来，余敬也跟曾高杰一前一后踏进门。 一行人插科打诨，八点一到兵分两路巡逻，毛毅和另外两个小年轻留守队里。 今天江阳和余敬，高金洋一组，主要扫荡华容区老公房那一片。 曾高杰则带着另一组人，前往各大企业加强法律意识的宣传。 同行的还有消防支队和福市电视台。 这部分工作一向繁琐，还需要社交。 邓庸犹豫了下，还是分配给了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曾高杰。 在刑侦总队干了那么些年，多少会点官方话术。 不至于出纰漏。 抓捕罪犯仍是就交给江阳的小组。 “啊！我也想跟着江阳抓人去！拍宣传片好无聊！” 比曾高杰小一届的季大渔相当郁闷。 “切，你当我不想啊！” “就是！谁喜欢在镜头面前晃悠，还得保持微笑烦死了！” “我刚热身完，还以为能出警呢，唉！” “嘘！小点声！我看老曾表情不大对。” “嘿嘿，他也想抓罪犯！” 当警察的，就没几个乐意搞社交的，费时费力费脑子。 一句话说不好就要挨批。 曾高杰唉声叹气，但他的抗议无效。 “都忍忍，就两三天而已！” 他一边安慰队员，一边默默掐算时间。 这个点，江阳的组已经逮住罪犯了吧？ 华容区是福市这两年主要发展区域，也是全国先进示范城市评选的重点。 就因为躲藏的罪犯多，拉低了破案效率。 市领导对此很重视，严令要求必须整改！ 江阳出警的这一片多是即将拆迁的建筑群，只有部分居民还没搬走，是不少小混混聚众斗殴的场所。 分区派出所接到举报后立刻出动相应的警力应对，不过因为几次事态相对严重，爆发了流血事件，罪犯人数又较多，就申请了上级支援。 本次江阳就是带队协助的。 【陈凡，19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1200元……】 【张福明，18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3000元……】 【李俊，21岁，涉嫌聚众斗殴，造成多人轻伤，一人重伤。袭击警察，造成一人轻伤，敲诈勒索，涉案金额元……】 【赵飞，20岁，涉嫌聚众斗殴，造成两人轻伤，敲诈勒索，涉案金额元……】 【……*21】 进入罪恶雷达探测范围的瞬间，统共二十五个浅红色的小点蹦跶出来，全是年纪不大的青年。 有辍学的，也有职高留级的。 江阳确认位置后，带着小队抄近路，把人堵在小巷子口。 这儿是个死胡同，后边没路。 “不许动！站在原地双手抱头蹲下！都老实点！让你干嘛就干嘛听见没！” 余敬高声呵斥，“手里的棍棒都特么给我扔了！快点！！” 二十来号人年纪不大，胆子倒是肥，相互看看，下一秒猛地扭头翻墙。 “卧槽……” 高金洋大骂，把枪往裤腰一别，撩起袖子就要追。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快擦着他胳膊窜出去！ 是江阳！ 在炎炎夏日带出一股冷风。 等众人回过神，江阳已经一手一个将试图翻墙跑路的小混混薅在地上！ “看到警察还敢跑！” 江阳一脚踹飞其中一人手中的西瓜刀，紧接着又一拳头打断小黄毛的鼻梁骨。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发呆的小混混才回过神，居然朝江阳扑了过去！ “妈的死条子，有枪了不起啊！” “弟兄们上！抢了他的枪！” “等，等会儿！这人有点眼熟……” 狐疑的声音淹没在大伙儿的叫嚣中。 余敬和高金洋冲上前和小混混撕扯。 江阳则慢条斯理的将往他身上挂的人全锤下来。 “嘭！” “嘭！” “嘭嘭嘭！” 罪恶之拳一下接着一下，挨个揍在众人头、脸，江阳面色阴沉，遇到抽水果刀下黑手的直接拧断对方的手臂。 “小小年纪对警察持刀行凶？” “咔嚓！” “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嘈杂的打斗中尤为刺耳。 小混混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不用留手，全铐了！” 江阳吼一嗓子，随后单手抽飞持刀的混混，一拳一个很快打趴一半人！ 这些小混混以李俊和赵飞为首，每人都有一把武器。 或是棍棒，或是西瓜刀，折叠水果刀更是人手一把挂在裤腰。 分区派出所的民警抓过他们好几回，次次都警察受伤。 刑警大队也来过，孟华上周还被李俊捅了腰子，如今在医院躺着。 幸亏闪躲及时，伤口不深，要不然刑警生涯都得走到头。 按照江阳的说法，无论是民警还是刑警都是心太软，没对这群小子下狠手，才被钻了空子。 他的罪恶之拳挥出十几下，每一拳都没落空。 把人捶的倒地不起，眼冒金星。 “对犯罪分子我们要严厉打击！全部抓起来！” 第474章 逃犯 “别打了！别打了！死人啦！” “救命啊！警察打人啦！” “啊！” 二十多个小混混，被江阳带人堵着揍。手里的棍棒、西瓜刀、水果刀全部被缴获。 “哐当！” 江阳一脚踩断三十公分长的西瓜刀，“邦邦”两拳头正中赵飞后腰。 “噗！” 痛的蜷成一团的人张嘴吐出一口血，睁眼对上江阳的瞬间，忽然顿悟了。 “妈的！死条子是江阳！” “靠！” “卧槽你码得！咋不早说！” 赵飞懊恼极了，“老子特么又没认出来！” 谁不知道江阳抓捕罪犯极其凶狠，但凡让他逮着就不可能脱逃！ “草你大爷……啊！” 脏话才起了个头，江阳揪住他衣领打算赵飞鼻梁骨，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巴掌扇的他脑袋来回晃。 “不干不净骂谁呐！带走！” 江阳把昏昏沉沉淌鼻涕的人塞高金洋手中，快走两步抬腿踩在试图偷溜的李俊膝盖窝上。 “咔嚓！” “啊！” 李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扭头想骂，然而紧接着他的另一条腿也被江阳折断。 一迭声的脏话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把他脸憋得通红。 “啪啪啪！” 十多个耳光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抽的李俊晕头转向，四肢发软。 “全都给我老实点！” 江阳拎小鸡仔似的提溜着李俊，犀利的眸子逐一扫过其余的小混混。 “聚众滋事斗殴，袭警、恶意伤人、拒捕，等着吃牢饭吧！” 进入警队大半年了，敢正面和警察抄家伙硬抗的罪犯屈指可数。 而且还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青年罪犯。 “真是江警官！我错了江警官，别抓我！” 后知后觉的小黄毛心头一跳，立马求饶。 其他人有样学样，哭丧着脸保证好好做人。 “滚蛋！都特么闭嘴！有话去警局再说！” 江阳视而不见，这些社会小青年每个都是派出所的常客，光是和警察对抄家伙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了。 “江警官我错了！我一时昏了头才……对对，江警官我喝酒了，喝多了酒精上头才会不理智！我绝对没有故意要跟警察搞事的意思！” 赵飞被高金洋押着，不忘回头嚷嚷。 “呵，你的折叠水果刀不是这样说的。” 江阳冷笑，刚才不止一个小混混掏刀对着警察，执法记录仪都有拍到。 “江警官不关我的事！” “我是无辜的江警官，我只是李俊的小弟！” 余敬踹了叫嚷的小混混一脚，“让你们闭嘴听不懂？！” 二十五个混混分了六辆警车回程，到总队后分开安置等候审讯。 收缴的棍棒等扔在证物室，由鉴定科的同事分别登记。 江阳靠在门边，视线从一众西瓜刀上划过，“啧，绝了，这帮人电影看多了？还敢提着西瓜刀在大马路上晃。” “我看就是没吃到教训！”王姐忿忿，“有手有脚的不知道找个工作，一天到晚在外头惹是生非，让他们滚去牢里改造！” “话说，老孟没事儿吧？我听刑警大队说，都住院啦！” 高金洋蹲在地上帮鉴定科的同事整理棍棒，抬头飞快跟了一句。 “人没事，刀口不算深。” 江阳回答，“李俊跟赵飞在学校就劣迹斑斑，少管所关了两年，高中肄业。家里大人也不管，混的无法无天。” “啧，李俊反正完蛋，捅了个刑警少说判三年。” 高金洋轻哼。 “唉，有啥用，刑期一到放出来还不是祸害老实人的。” 王姐撇嘴，“咱们这抓一波，外头又蹦跶一茬。罪犯抓都抓不完，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长。” 鉴定科的同事跟着笑。 “王姐形容的可太对了，以前还有蓉城跟咱并驾齐驱，今年福市的犯罪率都快窜上全国第一了！” 江阳摇头笑说：“听见没，赵哥意思咱们还不够努力！走了，十分钟后继续巡逻。” “好嘞！” 高金洋帮着赵哥收拾完证物，转身快跑两步跟着江阳和王姐。 一行人在办公室稍作休息，正要走时，邓庸面色凝重的宣布了一件事。 “刚才接到海城市警方的电话，有一逃犯持枪逃窜到福市附近，特警和武警已经收到消息整装待发，江阳、余敬，你俩各带一组人跟我出发。具体情况车上说！” “是！” “知道！邓队！” 轻松的气氛消失不见，刑侦总队全副武装飞快上车。 “什么逃犯，老邓仔细说说！” 高金洋没大没小，拿手捅捅邓庸腰眼子。 “b级逃犯，省里刚发的通缉令。” 邓庸没顾得上骂他，把逃犯的资料挨个传阅给大伙儿。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悠悠飘过。 【叮！检测到b级通缉犯一名，请宿主在24小时内抓捕，任务完成可获得3000积分！】 江阳眉梢上扬，专心低头看犯人资料。 “周胜，39岁，海城市本地人。十五岁因偷窃被拘留十四天，十九岁防卫过当入狱三年零四个月，二十四岁传播、买卖淫秽录像、刊物，金额超七百万，入狱十三年。出狱后安分过一段时间，送外卖维持生计。本月初因过失杀人逃逸被通缉。” “犯案后，周胜一直在国内逃窜，抓捕期间在章开市打伤两名民警，上周逃回海城市被发现。” “注意，逃犯携带枪支弹药，可能有同伙接应！” 邓庸说完，周胜的资料也在众人手里传过一遍。 “交管大队的摄像头拍到周胜曾出现在国道3141公路，推测人应该就在周围潜伏。” 国道3141公路在郊区谭家口，周围有十多个村庄，靠鸡鸭养殖为生。 警车开上高架，警笛开路下车辆纷纷让行，很快进入谭家口范围。 期间，江阳一直盯着罪恶雷达。 【周胜，39岁，涉嫌故意伤害罪，传播淫秽视频、刊物，蓄意谋杀，持枪袭警……】 一连串犯罪信息跟警务系统上完全吻合。 江阳确定周胜的行踪后，警车一停就带人追了过去。 国道两旁是杂草丛生的荒地，众人跟着他左拐右突。 “阳哥，咱们这是上哪儿去？” 高金洋疑惑。 “抓人。” “周胜藏在农户家，待会儿听我指令行事！” 第475章 围剿 距离3141国道最近的村子是谭家口万和村。 一行人蹲守在一户平房外，江阳紧盯罪恶雷达，如今显示周胜的红点一动不动，静静地在原地闪烁。 而且在他的边上，还有另一个红点。 是进入罪恶雷达探测范围时才出现的。 【周浩，35岁，海城市本地人，周胜的堂弟。涉嫌传播、贩卖淫秽视频、刊物，蓄意谋杀，涉案金额200万元……】 江阳神色冷冽，这人就是周胜的同伙。 “逃犯真在这儿吗？我咋觉得大伙儿还挺放松的？” 高金洋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眼睛警惕的扫视四周围的村民。 他们一路从国道追出来，距离万和村百多米的时候放轻了脚步一点点摸过来，但暂时没瞧见逃犯的人影。 “嗯，就藏在那家人杂物间。” 江阳努了努下巴，顿了下补充道：“周胜还有同伙，大家打起精神！” 他在等待一个动手的机会。 村民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闲聊，距离杂物间有点近。 一旦周胜冲出来，很有可能会造成误伤。 如果他的同伙也在，说不定会掳一个村民当人质。 杀人犯是没有道德廉耻可讲的，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众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 现在拼的就是谁耐心好。 追早万和村时，江阳已经跟邓庸报备过，因此全市调来的武警和特警都在万和村外围驻守，部分已经潜入等待行动信号。 周胜一伙儿逃不掉了！ 众人心知肚明，饶是脸上手上被杂草划破，也没吭声。 就在这时，江阳察觉到罪恶雷达上周胜的红点动了一下，似乎在朝后院的方向移动。 这是要跑！ 江阳冷笑，“给我打掩护，我去抓人！” 恰好聚在一堆的村民朝别处走去，他瞬间窜出去，十几秒冲进了农家小院。 “哎哎！你怎么回事……” 小院主人在水缸舀水，直起腰大声呵斥。 也是这一声，激的躲藏在杂物间门边的周胜率先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是他堂弟周浩！ 俩人每只手各拿一把冲锋枪，背靠着背，眼皮一掀对着迎面而来的江阳开枪！ “突突突突……” 刺耳的枪响震的整个平房都在颤抖。 “啊！” 小院主人吓了一大跳，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 江阳一个飞扑挡在对方身前，以屈膝蹲姿点射，一枪命中周胜小臂，另一枪打穿周浩肩膀。 “能站起来吗？” 农家人哪里见过警方和犯罪分子的火拼场面，哆哆嗦嗦白着脸说不出话。 见状，江阳用力把人扯起来摁在水缸后，低头躲过对方的射击再次举枪边回击边靠近。 余敬等人反应极快，借着杂草的掩护举枪射击，一行人呈分散状跟江阳形成合围之势，逐步将不大的农家小院包在中间。 接连不断地枪声把附近的村民们都引来了。 “警察办案！不要靠近！都散开！回自己家去！” 余敬一边回击给江阳打掩护，一边疏散人群。 “开枪了！” “救命啊快跑啊！” “慌什么！警察抓人而已！都别瞎跑！” “我看见江警官了！打头的那个！” “疯了吧，现在还看帅哥？快跑啊！一会儿挨一枪你特么就老实了！” 女孩儿刚把手机摸出来，就被朋友拽住往家奔。 有胆大的村民帮着维持秩序，村民们勉强镇定下来。 与此同时，江阳脚步灵活的穿梭在枪林弹雨中，枪法极准的再次命中周胜的膝盖。 “噗呲！” “妈的！” 周胜瞬间重心不稳，拖着一条伤腿边开枪边后退。 “大哥你走，我掩护你！” 周浩分心瞄了他一眼，结果自个儿腹部被子弹擦过，鲜红的血顿时溅了一地。 “草！大豪呢？不是去找车吗？特么的车没给老子弄来，条子来十几个！” 说着，周胜拽住周浩一起退回杂物间。 “噗噗噗噗！” 木头门瞬间被子弹洞穿，兄弟俩挨在一块儿大口喘气。 “靠！肯定是那小王八蛋报警了！哎哟，哥你打我作甚？” 周浩脸色苍白，挨了周胜一记毛栗子瞬间头晕目眩。 失血过多让他视线模糊，精神也跟着变差。 “醒醒！别特么犯困，等出去了再找那小子！” 周胜阴狠的道。 没想到才放完狠话，摇摇欲坠的木头门被江阳四十四码的大脚踹开，扬起一地灰尘。 “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老实点！” 江阳目光锐利，举枪冲进来的瞬间立刻踹断了周浩试图开枪的手腕。 “啊！” 流了一身血的周浩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没用的东西！” 周胜毫不犹豫的放弃堂弟，朝江阳开了两枪后想跳窗离开。 可手都还没摸到窗户边，衣领就被人薅住扯了回去。 “草你大爷！死条子找死！” 周胜妄图扣动扳机。 但刚有这念头，江阳已经提膝撞向他腰腹，同时另一手打断周胜的手臂，紧跟着灵活一扭夺过他的两把冲锋枪。 “放弃抵抗吧，你已经被警方包围，无谓的抵抗是没有出路的！” 江阳神情冷峻，胳膊稍微用力就拧断了周胜还想挣扎的肩膀。 “啊！” 浑身的骨头没几块好的了，周胜扛不住剧烈的疼痛叫出声，嘴里骂骂咧咧全是脏话。 “马勒个巴子的死条子！你给老子等着！” “有种别让老子出去，老子肯定一枪毙了你……啊！” 江阳二话不说，一拳砸在周胜太阳穴，痛感转换让对方有几秒的失神。 “做梦去吧，到了我手里的罪犯就没一个能跑的！” 嗤笑一声，江阳干脆把他另一条手臂也折断了。 周胜痛的满身大汗，牙齿都在打颤。 余敬带人将农家小院包围住，王姐把小院主人带出去安置。 “阳哥，武警和特警的兄弟在东南角抓住周胜的同谋！” “很好，高金洋带人留下收集口供，配合鉴定科勘察现场，其他人收队！” 江阳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去，不多会儿小院门口拉起明黄色的警戒线，村民远远看着都没敢靠近。 浓重的血腥味儿顺着暖风逸出，很快在空气中散开。 第476章 阿姨不差钱! “江警官我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罪犯啊！” 收留周胜三人的小院主人叫谭英，今年五十了，儿子在贵省念大学，老公也在贵省做工程。 她一个人住万和村，平时种种地养养花，日子过的挺悠闲。 每个月儿子谭英老公都会给她打钱，用不着她为生活发愁。 面对做笔录的警察，她双腿抖的厉害，说话都带着哭腔。 刑侦总队的警察正在逐一对村民进行问询，其他人相对顺利，但谭英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问不出太有用的供词。 “阿姨你别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而已，实话实说就好。” 江阳安抚她：“罪犯已经全部落网，警方不会让罪犯逍遥法外，也不会冤枉好人的。我们知道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三人的，慢慢说，没事的。” 他拿了瓶矿泉水给谭英，有亲和力提升的效果在，对方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王姐给江阳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你真行，我这儿劝了半小时还没你两句话管用。” “咳，可能阿姨颜控，喜欢长得好的。” “滚蛋！说谁磕碜呢！” 插科打诨两句，江阳和王姐等谭英同意后，继续录口供。 周胜，周浩，以及俩人的堂弟周豪，都是一个村出来的。 其中周豪年纪最小，年初刚满二十，原本在京都当快递员，半当中被周浩喊回来帮忙接应周胜。 这些是五斤逮捕周豪的时候，那小子嚎出来的。 具体情况还得到提审之后才知道。 目前武警和特警陆续撤退，罪犯也被先一步押回局里待审。 江阳接过王姐手里的录音笔，笑着问谭英：“阿姨还记得这几个外村人什么时候到万和村的吗？” “是主动要求借宿的吗？” 谭英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去卧室拿出一本卷边的练习册翻看说：“一周前吧，我在院子外头赶鸭子，三个陌生的年轻人远远的就过来了。” “有个特别活泼的，说哥仨是想体验农家乐的，问我借住一个月多少钱。” 她一边回忆，一边把练习册递给江阳，“我说不要钱。咱们村虽然在郊区，但现在国家发达了，农村的收益也高。” “前边国道出来拐个弯就到村口，所以我们收入都挺好的，不差这几个钱。” “我反正一个人在家无聊，那小子跟我儿子挺像的，说话笑眯眯人也外向，多三双筷子的事儿呗。” 谭英叹气，“但是那小子非要给我钱，我扭不过，只能答应。年长一点的……就是我在家院子开枪那个，硬塞给我五千块。” “妈呀，才住多久就给我这么多？我没想收的，可是那人太凶相，我没敢说话。” “江警官这是真的！钱我没存银行呢！就在抽屉里放着！” 说罢，谭英就拽着江阳胳膊往房间走，果然在橱柜抽屉摸出一个厚信封，里边全是红艳艳的百元大钞。 “我碰都没碰！” 谭英强调：“我儿子很懂事的，平时上完课会和同学一起做家教兼职，手机也买普通一二千块钱的。” “我老公干工程，一年二三十万，除了给儿子的学费生活费，他自己就留一两万在身上，剩余的都给我。” “让他多留点都不肯，要用钱就让我手机转给他。” 说到这里，谭英眼底难掩幸福。 “几位警官，我是真不差钱。我自己种的菜专供市区小菜馆，一个月也有大几千！” 江阳笑着附和：“阿姨老公是个负责任的，你儿子也孝顺呐！懂得体谅家里的辛苦！” “是的呀，”谭英一拍大腿，“所以我的要人家小伙子五千块干啥！我就是纯热情！谁知道闯祸了！” 从她的描述中不难看出，活泼开朗的小年轻就是周豪。 一脸凶相塞钱的估计是周胜。 江阳翻着谭英的练习册，上面记录了三人住下后每天的吃用花销。 早中晚三顿就是农家菜，没甚特别的。 “他们三个平时出门吗？” 王姐凑了个脑袋一起看，指着消费金额道：“一顿饭十块钱，阿姨您给的真便宜。” “哦哟，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菜，要不了几个钱！” 谭英放松了些，笑着道：“后院养的母鸡杀了两只，三个大男人都喜欢吃荤的，别的消耗不大。” 说罢，她才回答上个问题。 “出门么……白天不咋出去，夜里不清楚。偶尔我家有客人，他们的房门就关的死紧，半点光都不透。村里人在这儿住好几十年，碰到外村来的就跟看稀奇似的，经常跑来打听。” “我看他们也不是好客的，就没让人进屋。” 谭英家一共六间房，除去她自己的屋，杂物间和客厅，剩下的她儿子一个房间，卫生间、厨房分开，就没啥多余的了。 鸡鸭鹅都养在后院的棚子里。 所以周胜三兄弟挤在谭英儿子的房间凑合。 “我儿子房间大床也大，睡三个人没问题的。他在外头念书，一年就回来两次，我跟他打过招呼，他说可以住。” 谭英带江阳去看周胜三人落脚的屋，推开门有股淡淡的霉味儿。 统共三条薄被单当毯子，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嗐，那小伙子除了头天跟我话挺多，后边也就出来拿饭菜的时候讲过话。” 谭英心底有点发怵，“幸亏你们来的早，万一这些杀人犯心情不好把我杀了咋整？” 她都不敢想，自己竟然和三个罪犯住了一周多。 江阳合上练习册，“阿姨，我们要拿回去当证物，暂时不能给你。” “有用就拿去吧，我就平时记个账，换一本就行。” 谭英犹豫了一下问道：“江警官我会坐牢吗？我不是故意收留罪犯的，其实我前几天有点觉得不对劲儿，不过我没往这个方向上想。” “我当时隔壁村过来打探消息的。” 两家村落都跟市区的同一家公司签了蔬菜收购协议，双方偶尔在价格上有点小摩擦。 “真不骗你，我还跟村长讲过。这不没两天，你们来了。” 谭英攥着手说道。 “不会的阿姨，顶多要您出庭做个口供，跟现在问的差不多。万一有需求警方会主动联系您的！” 第477章 疑点 第四百七十七章 疑点 问完关键信息，江阳又跟谭英聊了不少，知道了谭家口附近的几个村落中，只有他们愿意接待外村人临时借住。 离开时，他把这事和王姐几个讲了，高金洋不理解。 “为啥呀？搞农家乐不好吗？能挣钱的呀！” 城市里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四处走，体验农村生活的感觉。 所谓的农家乐，有部分就是在当地住下，付一点食宿费用就行。 不过也有专门开的农家乐民宿，那种价格会更高，但也有相应的服务。 “谭阿姨说前两年碰到过留宿的客人手脚不干净，后来村人闹了几次，就没再让外来的住进去了。” 江阳把谭英的话简略了些挑着说，“而且万和村是这几个村里年轻人最少的，比较冷清。有外人来反而热闹，大家也爱聊天。” “唉，周胜的事儿一出，估计以后万和村人也要担惊受怕了。” 王姐感慨。 “可不是。他们仨还是堂兄弟。妈的，真有意思。一个犯了事儿拉另一个帮忙，另一个帮不上再拉个小的。” 高金洋吐槽，“就没一个学好的吗？我听武警的朋友说，那个周豪也不是好鸟，小小年纪就会在学校里强奸女生了。他家条件比周胜、周浩好一点，拿钱解决了。” “要不然也是个进少管所的料！” 江阳叹气。 姓周的哥仨牢饭是吃定了。 作为主犯的周胜死刑没跑，杀的人不止一个。 至于周浩，最低也是无期。 不过审讯和福省公安厅关系不大，主要是海城警方接手。 一行人坐上警车打道回府，勘察的同事仍旧在万和村全面搜索，今天怕是要忙到深夜了。 大伙儿就案情在车上讨论了一路。 江阳认真听着，时不时开口说两句。 警车停下时，总队门口窜出两个熟悉的人影一把将他从副驾驶薅下来。 “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周胜、周浩嘴硬的要死，我头皮都快炸了！” 高建沐挎住江阳胳膊，拽着他走。 两人许久未见，变化都挺大。 江阳看着胡子拉碴的男人有点没认出来。 上次见面，高建沐还制服笔挺，干净清爽，这才隔了多久，人就瘦了一大圈。 他这么想着，嘴里顺势问了出来。 旁边的小朱抢先答道：“阳哥你可别提了！为了周胜这小子我们队长头发都要熬秃了！你都不知道那混蛋有多能跑！前一小时还在青阳区被人举报，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又溜玉平区了！” 江阳知道青阳区是海城市区，玉平区在郊区。 两者之间有一小时多点的车程，中间要过高速，摄像头起码大几十个。 “你们追击的时候就没发现？” 高金洋嫌弃的瞥了眼小朱。 这回轮到高建沐尴尬。 他扒了扒寸头，郁闷道：“那会儿鬼知道周胜会化妆啊！三十多快四十的大男人把自己化成美女，穿个拉丁舞鞋混在人堆，谁特么看的出！” 高建沐偷瞄江阳，“也就江警官有这本事！这不，我撬不开周胜俩兄弟的嘴，只能找你帮忙了吗？” “高队长太客气，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也就审讯有点子小心得，能给你们搭把手。” 江阳轻咳一声，谦虚的话引起一片嘘声。 “去去去，少跟我客套。我跟你说实话吧，周胜滑溜的很，否则咱们刑警队也不能全国各地的跑！” 高建沐步子停了一下，无奈道：“上级领导都骂了我们好几回了，幸亏你小子帮忙截住，要不然还真让周胜逃出国境线了！” 都知道福市有潼海，隔着海岸线对面就是棉北。 “我听说周豪已经招供，武警两拳头下去他就说了，周胜还犟嘴有意思吗？” 江阳被小朱塞了一手口供，翻着看了好几页，都是周浩单方面的认罪。 不过他并不是主犯，参与了贩卖淫秽制品，但杀人这项罪名周豪咬死不认。 “没用。周胜跟周浩估计提前商量好了，把所有的罪名全推到周豪的身上，而且两人的口供全都对的上。” 高建沐神色凝重，“反倒是周豪，讲话颠三倒四的，很多地方含糊不清。问他知不知道周胜杀人，他说知道，但并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要不是实在没招了，我也不至于请你出马。” 几人商谈间，江阳已经把周豪的供词翻完。 确实有些乱。 根据周豪的说法，他在京都干快递挺顺利，每月都有七八千到手。 除开房租水电吃用开销，还能有个小两千的存款。 是周浩忽然联系他，跟他说海城能挣大钱，他才果断放弃京都的工作过去的。 这哥仨都不是啥好东西。 周胜、周浩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会混到一块儿不奇怪。 最小的周豪，比起前面两个堂哥胆子小，坏事干的不少，但要命的暂时没有。 稀里糊涂的跟着俩堂哥出去，又稀里糊涂的给他俩当狗腿办事，弄到最后还得背锅。 周豪肯定不干，但他本身就有强奸的案底，很多事说不清楚，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检举揭发另两人。 “成，我去看看。” 江阳合上记录，又向高建沐了解下案件侦破的过程。 起因是海城市某小区独身女性死亡，尸体在五天后才因为异味被邻居发现。 “民警接到报警第一时间封锁现场勘察情况，从死者门外的监控中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周胜。他凌晨五点给死者送餐，在门口两人有争执。” “随后周胜强行闯入，后面摄像头并未拍摄到，可是从背景声音听得出有肢体摩擦。” 相关卷宗高建沐已经调出来，他指着其中一条线索说：“凶器是随餐附送的塑料小刀，刺入死者眼球，导致死者大出血死亡。” 这些都是法医通过伤口判定的结果，而门口的摄像头也拍到周身离开案发现场时，手里攥着的是一把塑料刀。 整个案件相对清晰，疑点不多。 唯一有争议，能让周胜、周浩嫁祸周豪的，是无法确认动手的是周胜本人。 因为当天周豪也在海城。 并且兄弟俩身形相似，摄像头只拍到侧面，二人相似度极高。 现场留下的脚印也跟周豪吻合。 第478章 隐情 总结一下，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成周豪伪装成周胜犯案，再嫁祸给他。 不管是逻辑上，还是证据链，都行得通。 “妈的，周胜脑子够活络啊！难怪要把周豪从京都忽悠到海城，特么的连时间都算好了。就是有预谋的凶杀案！” 高金洋拍桌怒斥。 “可是，死者只是一个普通白领吧？周胜费那么大劲儿杀一个白领的目的是什么？有必要吗？” 余敬拧着眉毛质疑，“还有一点，从时间上推断，是周浩先把周豪喊来海城，然后才有周胜杀人的事儿。” “预谋杀一个毫不相关的白领，我认为案情存疑。你说呢江阳？” 曾高杰跟余敬的想法一致，海城警方也有疑问。 不过这一切目前没人能回答。 只能撬开周胜、周浩的嘴才能知道。 江阳沉思片刻道：“或许死者确实是一场意外，或者说是周胜真正蓄意谋杀的过程中，发生的意外。” “你的意思是……” 余敬灵光一闪，若有所思的盯着江阳。 “周胜很有可能制定了一个针对某个人的谋杀计划，而他送餐的死者，只是这套计划中不可控的意外。” 江阳打开警务系统，调出周胜的案底，指给大伙儿看。 “坐牢的十三年，他认识的人可不少。” “光是一个号子里的，就有俩涉嫌军火走私，一人器官买卖。其他监舍的恶性罪犯更多，本身海城莫干山监狱关押的就是重刑犯。” 众人心神一凛，在场的都是警队中的佼佼者，几乎一点就透。 一群罪行累累的恶人聚在一起，干出点什么事都不稀奇。 十三年的牢狱生活未必会让一个人改过自新，更有可能无限放大心底的欲望。 见大家陷入沉思，江阳接着说：“至于周豪，是周胜两兄弟用来给原定计划准备的替罪羊。” “不明来源的军火，突兀的替身。仅仅是为了杀一个白领，或者误杀白领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根本不现实。” 江阳顿了顿，平静的说出想法：“周胜做这些获取的利益足够大，大到他不惜动脑子计划，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高建沐张了张嘴，嗓音干涩的问：“如果你说的是时候，那你所谓的‘原定计划’究竟成功了没有？” 江阳摇头，“我也不知道。让海城市警方加强巡逻，并且提高监管力度是一方面，整理出最近的案件是另一方面，重中之重还是要更加细致的分析周胜和周浩两人的社会关系。” “行，我马上吩咐大伙儿加把劲。” 社会关系这部分，先前海城市警方已经调查过，但听了江阳的话，高建沐总觉得有细节没疏通。 制定了初步方案，江阳和余敬、曾高杰以及海城市刑警大队的小朱、陶哥一起进入周胜的审讯室。 “啧，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我不是已经说了凶手是大豪吗？他那小子不知道认识了些什么人，把事情闹大，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得给他兜着点？” 周胜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没心没肺道：“同宗同源的堂兄弟，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很正常。我都说好几遍，你们咋跟聋了一样问问问……” 他劈头盖脸一顿抱怨，视线越过小朱猛地跟江阳对上，到嘴边的话瞬间卡壳。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 江阳盯着他冷笑，拉开椅子往里一坐，翘着二郎腿看他：“再说点我爱听，你和周浩计划杀的是谁？拉周豪当替罪羊是要做什么？还有，你们手里的枪支弹药从哪里来的？” “说！！” 他猛地一拍桌子，审讯室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小朱跟陶哥都被吓一跳，不由在心底感叹，不愧是罪犯杀戮机。 这气势，这狠劲儿，跟他们就是不一样！ 记下来！ 必须好好学习！ 回过神的小朱激动的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 江阳对罪犯自带300%的威慑力，被他直勾勾的盯着看，周胜在气焰上就矮了一截。 良久，他才轻哼一声别过头，“江警官你在自说自话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就是周豪犯了事儿想跑，拉着我们兄弟俩给他打掩护。” “不信你去问问村里的大妈，是不是他主动找上门要求借宿的？当时我俩就不同意，劝他去自首。” “大豪那小子刚满二十，怎么甘心半辈子待在牢里？跟我们吵了很久。我跟浩子都是心软的人，思来想去只能算了，谁让大豪是兄弟呢？” “我没想到，那小子手里还有枪！” “江警官，哪个男人看到枪不想上手摸两把？我那就是激动的，不是真的要跟警方火拼！躲杂物间那会儿我还让浩子给大豪打电话，叫他自首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蹲过大牢的人，怎么敢再犯事呢？您说对不对呀，江警官。” 周胜一张嘴确实能说会道。 三十九岁的人瞧着跟五十岁似的，一脸的风霜。 他眼神闪烁，手指“嗑哒”、“嗑哒”来回捏着，一双腿伸的老长。 “你别跟我来这套。” 江阳给陶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监控关了。 “哟，咋地这是，要来硬的屈打成招啊？” 周胜浑身一抖，强自镇定的讥讽。 也不知道为啥，每次跟江阳对上视线，他都心虚的很。 “哪儿学来的小词儿，用的挺熟练啊，知道意思吗？” 江阳起身把提前打印出的一沓资料扔他身上，“你在莫干山监狱混的不错啊，挺会套近乎的。那些人拜托你出狱做什么？给你多少钱让你杀人？” “你出狱之后在海城市跑外卖安分了小半年，之后去章开市待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里，你接触过谁？” “是不是给你提供枪支弹药的人？” “和你同一个监舍的覃勇因走私军火一审无期，四年后上诉二审死刑。你跟他有什么交易？” 眼见周胜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江阳知道问对了。 “我记得覃勇当年的案子挺轰动的，被警方逮住是手下的小弟转做污点证人。覃勇要求你杀的人，是不是他？！” 第479章 入狱往事 覃勇的案子发生在十六年前，当时单收集证据就耗费了小两年。 以至于最初一审，只勉强定了个无期徒刑。 在他入狱期间，警方依旧没放弃寻找线索。 最后终于说服了跟他最久的小弟，黎强，主动站出来转做污点证人，指证覃勇，才得以在四年后的二审顺利将覃勇判处死刑。 算起来，他一审结束被判无期入狱后，周胜过了一年也同样关进海城市莫干山监狱。 二人的交集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三十多年前，覃勇靠着父母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做小商品生意成功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大勇外贸。 在那个年代，凡是搞进出口的就没不挣钱的。 覃勇也不例外。 不出一年，就把父母给的本金翻了好几个倍，带着家里人从农村搬到了县城。 原本他只要安安分分经营这家小公司，大半辈子都不用发愁。 可是覃勇本人野心大，又结识了一批跟他一样想闯出一片天地的年轻人。 就这样，大伙儿一门心思往海外发展，接触的人脉越广阔，就越觉得自身的渺小以及真切的感受到和富人的地位差距。 人家几代甚至几十代的财富积累和人脉资源，根本不是他一个乡下走出来的土豪能比拟的。 光有钱没用，还得有权势，有社会地位，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覃勇隐约摸索出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路，也是一条黑暗无光的羊肠小道。 但他自己不那么认为。 老老实实做生意能挣几个钱？ 几百万上千万顶天了。 如今随便一个富豪就有几个亿的资产，在那会儿的覃勇眼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去过国内最繁华的城市，也到过海外最富饶的地方。 眼花缭乱的世界，他一晚上就能把一年挣的钱花个精光。 覃勇意识到，做外贸只是小打小闹，仍是要看其他人的眼色做事。 走私军火不同，无论是结实的各国高层，还是富豪名人，甚至凶神恶煞的武装势力，都得看在他的面子上言笑晏晏。 覃勇享受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快乐，每一次在交火中成功脱身，他都兴奋的不能自已。 对生命也愈发漠视。 除了和他出生入死的手下，还有自己的家人，其他的覃勇都不在乎。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和欲望一步步将他推向深渊。 死在他手里的人早就超四位数，被发掘的尸体却不足百人。 根据覃勇在牢里的供词，他每次都把人套了麻袋装上百多斤的石头沉到海底。 “海外枪支弹药管的不严，杀个把人都小事。扔大海里销声匿迹，几乎不可能被找到，一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和覃勇关在一个监舍，应该没少听他吹嘘自己的‘事迹’吧？莫干山监狱的重刑犯，大多把他视为‘偶像’，你呢周胜？” 进入海城莫干山监狱的，很少有活着走出来的。 要么一审死刑没判下来，暂时关押，等待后续二审上诉。 要不然关到七老八十保外就医，一身病出来，在外头凄凄惨惨的度过风烛残年。 周胜算是个例外。 高建沐给的卷宗明确记录他在监狱时表现优异，不仅配合劳改，还有些创新小发明。 减了两三年刑期，赶在四十之前成功出狱。 在莫干山监狱实属罕见。 因此刚出来那会儿，监狱甚至用他作为教材，鼓励罪犯好好做人，回馈社会。 可宣传片还没过审，周胜又死性不改杀人逃逸。 事情报道的当天，莫干山监狱的领导连带整个海城市政府，都被上级一通骂。 扣了奖金不说，三五年内都别想晋升。 海城市警方想抓周胜的心情格外强烈。 “你的‘偶像’许给你的好处不小吧，哪怕覃勇在你入狱一年多之后就判处死刑，依然能驱使你出狱后帮他杀人。” “覃勇的家属在案发后全被控制了起来，到今天都在政府各方的监控下。他们也是恨的吧，好好的太平日子过不上，非得跟牢饭一样活在摄像头下。” “你说他们恨覃勇多一点，还是恨黎强多？” 江阳低沉的嗓音在审讯室回荡。 他不用周胜回答，光是强大的威慑力，就够对方喘不上气了。 “黎强比覃勇小五岁，未成年时就跟着他走南闯北，二人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一审覃勇无期关在莫干山监狱，黎强被关在千里之外的章开市蓝池监狱。” 分开关押是法律规定，也方便警方进一步审讯。 “你出狱后曾去过章开市，就是去杀黎强的是吗？” 江阳身体前倾，紧紧盯着周胜。 “黎强是不是死了？” “你怎么杀的他？” “尸体埋在哪儿了？” “说话！” 他一拳头打在周胜背后的墙面上，结实的墙壁瞬间被打出一个凹坑。 同在审讯室的余敬等人吓一跳。 他们都没想到，江阳从这些卷宗中那么快就分析出了案件的脉络，也让整个案情的走向愈发清晰明了。 这时，江阳侧头给了余敬一个眼神，他先是一愣，随后微微颔首，立刻起身快步出去通知高建沐。 从周胜心虚慌乱的表情看，江阳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妈的，阳哥审讯手段还是厉害！” 小朱快速在键盘上敲着字，小声感慨。 换作其他人，很难在短时间内联想到那么多线索，并且将它们全都串联在一起。 “要不然晋升那么快呢，阳哥真是吾辈楷模！” 陶哥激动的浑身颤抖，要不是周围没人，早就跳起来庆祝了！ 烦恼海城市警方一个月的案子，到了江阳手上小半天就有大致结论，这一声“哥”，他喊的真心实意！ 江阳却不如他们几个轻松。 当年的覃勇案，轰动国内外。 龙国揪出的一长串罪犯名单中，有将近三分之一都是编制内的。 这波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点没手软。 也就是铁血手腕，才有了今天和谐的社会。 覃勇死前还能埋下周胜这个炸弹，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地雷。 第480章 苍白的反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胜满头冷汗，在江阳的威慑力下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他不懂，为什么天衣无缝的掩饰还会被人看穿，“江警官，我已经交代完了，这些话你去问周豪吧。我是良民，关了十几年一直在反省，监狱还表扬过我。” 他僵硬的笑了下，颤抖的嗓音泄露了周胜无措的情绪。 “不说是吗？” 江阳偏头看他，“二十一世纪，不是十三年前你入狱的时候了。每条马路上都有监控，沿街的超市、店铺、小餐馆全都安装了摄像头。” “你出狱半年才动手，是在踩点吧？” 周胜心脏剧烈跳动，浑身的血液因为紧张而沸腾。 “没，没有，我有点不舒服，我要申请保外就医！” 他慌了。 从牢里出来的人才会知道里面有多绝望。 千篇一律的作息，每天都吃一样的饭菜，干同样的活。 周胜不想再进去了。 而且他有预感，这回被逮住绝对不是关十几年就能完事。 说不定他的小命都会搭上去。 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最容易掉链子。 眼见江阳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周胜急了。 “干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不舒服要保外就医！你们听见没有？” 一屋子警察全都冷冷的盯着他，特别是江阳，居高临下的俯视好似他是蝼蚁。 “滚开！别看我！都滚开！抓周豪去啊！盯着我做什么！” 周胜被铐住的双手不安分的胡乱挥舞，期间好几次打在江阳的胸口，扯下了他一颗制服纽扣。 他的双腿也在不停的踢踹，连带着铁桌“哐当”作响。 “闭嘴！” “问你话呢别跟我扯别的！” 江阳一拳头招呼上去，打的周胜撞向墙面。 “把你所有的罪行交代清楚！” “你滚开！你滚！” 周胜吃痛，大脑嗡嗡响的同时愈发清醒，竟然直起身试图用脑袋撞击江阳咽喉！ “嘭嘭嘭！” “阳哥没事吧？！” “草！摁住他！” 周胜的突然暴起惊了大伙儿一跳。 隔壁监控室内的邓庸、王姐倏地冲进来，举枪瞄准和江阳扭打在一起的人。 “该死的条子吓唬我是吗？” “马勒个巴子！老子是吓大的！老子吃过的盐吐出来都特么能淹死你！草你大爷的敢玩老子！” 周胜被江阳震慑的憋屈劲儿一招爆发，翻身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要揍。 整个过程发生不到两秒。 然而他手还没摸上江阳衣领，人已经被掀翻在地。 “嫌身上的罪名不够多，还要加一条袭警是吗？” 江阳嗤笑。 他故意激怒周胜，盯着对方充满怒气的双眼，他左右开弓“啪啪啪”抽着巴掌。 那熟练的模样跟烙饼似的，正面一下反面再一下。 一脸警惕的几人都懵了。 王姐举着枪呆呆看了半分钟，默默把枪别回枪套。 她就说嘛，江阳怎么会搞不定罪犯。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十来个人挤在审讯室，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江阳把周胜抽成了猪头脸。 “呜呜呜……” “江警官别打了！” 门牙被打断三颗，后槽牙被打的摇摇欲坠，舌尖稍微舔两下就能掉了。 周胜惊恐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江阳，觉得这人就是个杀神！ “我说，我交代！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求求你别打了！再打牙都没了，吃不了饭……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从半开的大门传出去，走廊尽头的审讯室关的是周浩和周豪。 刚刚还隔着墙壁对骂的两人，这会儿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咋回事？ 周胜才进去多久，这就扛不住啦？ 周浩心惊胆战，刚动了下手腕就被警察一巴掌摁了回去。 “干什么！坐好！” “警、警官，我想见刚刚那位女警官……” “去你妈的！买菜呢？还带挑的！” “那，审我的是你吧？” 周浩试探。 他不想跟江阳对上，又不是活腻了！ “呵，你猜？” 季大渔冷笑，看的周浩头皮发麻。 半小时后，硬生生挨了江阳五百多个巴掌的周胜，一张脸已经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 真言耳光效果杠杠的，对付这种嘴硬又杀人如麻毫无悔过之心的罪犯，最是好用。 “呜呜呜……江警官我错了！是我一时没想开走了岔路……不对，是好几次没想清楚一遍又一遍的往岔路拐……” 周胜抱着江阳小腿嚎啕大哭。 嘴里叽里咕噜的忏悔。 心底的悔恨跟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拍死。 “撒手！” “回椅子上坐好！” “少特么再给我玩花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江阳嫌弃的一脚将人踹开。 痛感转换和罪恶之拳配合，那痛处寻常人根本遭不住。 周胜吃了一整套的真言耳光，足足五百个！ 不仅脸上火辣辣的疼，头皮都在抽痛！ 稍微有点动作就疼的死去活来直翻白眼。 但他就是晕不过去，精神头贼拉好，哭那一嗓子尤为的响亮。 “是是是，江警官您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周胜忙不迭点头，只求早点解脱，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尊煞神了！ 审讯室很快恢复平静。 江阳整了整微乱的制服衬衣，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提到黎强时，周胜明显呼吸顿了一瞬。 “我跟覃勇认识，其实不是在监狱。” 甫一开口，连江阳都惊讶了。 大家都以为周胜跟覃勇的交集是在莫干山重刑犯监狱。 没想到全想岔了。 真是误打误撞啊。 江阳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十九岁防卫过当入狱，同监舍的狱友，老家跟覃勇是一个村的。我当时跟他聊起过覃勇这个人，他说有想法的话能帮我介绍。” 周胜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回忆起自己的青年时代。 他说，那次出去后，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通了狱友给的电话，没想到真有人接。 不过并不是覃勇本人，而是黎强。 那时候黎强早就是覃勇的左膀右臂了，因为有覃勇老乡的推荐，即便对方不怎么信任周胜，还是给他介绍了一单活儿。 “……不是啥大单子，是给一群卖肉的拍片子，成片卖去海外。” 周胜说，他真正发家就是这单开始。 第481章 工具人 “起初我是很感谢覃勇和黎强的，因为他们让我赚到了钱，生活富裕了我也有能力拉一把家里。” 周胜感慨道：“那些卖肉的是真能干，随便给拍一段就将近一小时，每次的报酬还多。时间久了，我也差不多知道所有的流程，就琢磨自己单干。” “我的路子都是之前黎强给我留的，所以单干没多长时间他就知道，也来找过我。” 江阳追问：“他找你说什么？警告你不许你插手这行？” 扫黄是严打之一，但凡逮住了视犯罪金额判刑，基本都十年起步。 “那倒也没有，就是让我做事小心点，不要把他们暴出去。” 周胜摇头，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不可以乱说话，也叮嘱手下的小弟低调些。能有稳定的客源就不错了，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我懂。我跟我堂弟，就是周浩，从小关系还不错。我发达了当然会拉他一把，我没想到，就这一回出了差错。” 周浩性格比周胜更霸道，而且不顾头尾。 做这一行的讲究道义，还得拎得清，懂得看风向。 周胜摸爬滚打十几年，又在牢里混过，自然有分寸。 可是第一次摸到那么多钱的周浩贪心，他想垄断淫秽卡带市场，暗地里挑了好几个场子。 结果引来众怒。 事情闹大了，周胜才知道，气的要死。 然而没办法，他和周浩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个落网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警方那几年开始实施严打，各方面的监管力度大涨，搞得挣钱渠道愈发少。 最后，周胜和周浩双双入狱。 兄弟俩被分开关押，周胜也第一次见到覃勇本人。 “在莫干山的头两个月，我每天都被打，莫名其妙就会挨一顿抽。有时候上厕所也有人冲进来，摁住我暴揍。” “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这么多人，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左一块右一块都是伤。” 周胜抿唇，有些阴沉的叙述：“我以为新来的都是这个待遇，后来被人提醒才知道是得罪了覃勇。” “我不服气，就冲到他面前对峙。” “结果覃勇直接说我曾经抢过他的生意，只不过要对我动手之前，他的军火生意先被暴露了。警方盯了他很多年，当然不会放跑他，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就这样熬了将近一年，有一天覃勇忽然被押走，别人说他要二审。” “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直到传来死刑的消息。” “其实我挺高兴的，覃勇不在打我的人少了，我也终于能还手。江警官，你知道关十三年是什么概念吗？” 周胜忽然问，但他没指望江阳回答，自说自话道：“我以为一切到此为止，直到有天隔壁监舍的大刘把我叫走，跟我说覃勇给我留了个任务，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藏起来的那笔钱就归我了。” “江警官你说的没错，就是覃勇带话给大刘，要我把黎强杀了的。那时候监狱里的人都知道这件案子，每天饭点和放风的时候，电视新闻频道都会放。” “谁不知道覃勇以前是做走私军火，身价千亿。分给我百分之一都够花一辈子了！我的赃款早就被警方冲掉，出狱就得从头再来，还未必有人用罪犯。” “我没多想就答应了。” “杀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有报酬，大不了我移民去海外也是一辈子！” “为了早点出狱完成覃勇的任务好拿钱，我每天努力学习上进，还学人家搞发明创造，总算是被我混到两年零八个月的减刑。” 说到这里，周胜停了一下，脸上露出怨恨的神色，在他肿胀的瞧不出五官的面孔上特别滑稽。 “你凭什么认为大刘跟你说的是真话？你确认过所谓‘任务’的真假吗？” 江阳嗤笑，手指在桌面轻点，冷不丁把周胜唬住了，以为又要揍他。 “咳咳，我当然确认过，因为大刘说那笔钱在覃勇老婆那儿。不仅覃勇恨黎强，他老婆也恨黎强。” “覃勇这人坏事做尽，但对家里人足够大方，挣的钱一多半都交给他老婆管。入狱后，他家属也被起诉。” “最终覃勇的家属一口咬定不知道覃勇犯罪，也没有证据表明家属涉案，所以赃款全部没收，拘留十四天就出来了。” 周胜深吸口气，接着说：“大刘告诉我走私军火的钱是全收缴了，但以前正经做外贸那些还是在的。” “我其实心里还有犹豫的，不过十三年是真的太难熬了，在牢里做雨伞和纸壳子，一个月才挣几百。那么些年下来压根没几个钱，我出去后起初也没想干嘛，这么多年前的事儿了，大刘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可是钱难挣啊，从有到无的日子不好过。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搏一搏。” “习惯了十多年的变化之后，我自认融入了社会，就去章开市找黎强了。没想到刚到，就碰上大刘，那小子回家种地了，隔段时间就挑来市区卖，现在自己盘了个店面卖水果蔬菜，混的不错。” 周胜以为对方忘了十来年前事儿，谁知道大刘见到他的第一回就塞了个地址给他。 “他说，等我很久了。” 江阳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大刘为什么认定你？覃勇认识的人多，怎么非得盯上你一个？” 是啊，想想就很奇怪。 既然大刘那么听覃勇的话，干嘛不直接让大刘去做？ 审讯室和监控室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里说不通。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做事靠谱？” 周胜也有些茫然。 “我私底下也琢磨过这事儿，大刘是章开市本地人，这种活儿交给他不是正好？我杀了黎强之后，连埋在哪里都是大刘出的主意。” “埋在哪儿了？” 江阳身体前倾，盯着他问。 “就在大刘乡下的稻田啊！” 周胜说：“黎强住在市区，但每周五都会开车带着钓鱼的工具去郊区。我按照大刘给的线索，很快就蹲到了人。” 第482章 大刘 黎强作为覃勇的左膀右臂，参与了对方所有的犯罪过程，知道的自然也最多。 当初警方开会商议了很久，认为从他入手是最有效的方法。 心理咨询师在接触过黎强后分析，这人看似讲道义，实际很独。 表面为覃勇两肋插刀，实际上是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 热血上头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想法，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的斗争，当然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面对牢狱之灾，甚至死亡的可能，黎强必然优先保全自己。 因此，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要想撬开他的嘴并非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在警方频繁劝导，恩威并施之下，黎强终于愿意彻底倒戈，供出足以将覃勇推向死刑的证据。 “大刘的意思，恨黎强的人有很多，但是都不方便动手。大伙儿都是有案底的人，在章开市一直有警方明里暗里的监控。”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请进局子里喝茶。” 周胜说：“三十多四十几岁的年龄，好些人都成家了。不为自己，也要为家里人考虑。所以覃勇当时预感到不妙，提前跟大刘交代了这事。” “他知道一定会有叛徒出卖，可是覃勇和大刘他们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是黎强！” 这些是大刘的原话。 周胜尽量还原。 “大刘是这样跟我解释的，不过我没全信。鬼知道干嘛要找上我，咱们这种人真能有感情？开玩笑，都是为了钱为了自己。” 他哼笑一声接着说：“大刘应该盯了黎强很多年，所以才会知道他有钓鱼的爱好，而且每周至少有一次是夜钓。” “黎强习惯性去的地方是郊区的水库，那边钓鱼爱好者挺多的，远处还有开车带望远镜看星星的。” “总而言之，人多也热闹。” “我就守在黎强开车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他的车牌靠近，就冲出去逼停。” 周胜笑起来，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 “黎强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垃圾，我假装求助，他理都不理，一脚油门下去就想跑。还好我的工兵铲好用，没两下就把他的窗玻璃砸穿。” 剩下的事就很简单，把人从车里拖出去，郊区一大片都是没人的荒地，大路两边杂草都有半人高。 周胜把黎强打晕，拖拽到偏僻处，一铲子一铲子把人活生生的敲死。 “……中途黎强清醒过一段时间，他求我不要杀他，说愿意把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我拒绝了，他的钱再多能有覃勇的多？再说了，做事最忌讳半途而废，杀人杀到一半收手，最后大霉的肯定是我。” “留着个大活人用来起诉吗？啧啧，声名赫赫的黎强居然有一天会抱着我大腿求饶，现在想想那种感觉还是很爽的。” 周胜露出意犹未尽的模样，紧跟着江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把他惊醒。 “黎强就没问你为什么杀他吗？他醒过来没有跟你搏斗？” 江阳抓着疑点追问。 从黎强的卷宗上看，这人睚眦必究，凶神恶煞的罪犯哪里有善良的。 跟着覃勇那会儿，不知道帮他处理掉多少挡路石。 最终因为转做污点证人，提交了大量强而有力的证据，捡回一条命，只坐了十七年牢就放了出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阳才不信黎强有这么容易解决。 果然，周胜面色微变，沉默了会儿才说：“啧，挣扎反抗肯定有的，我腿上的伤就是被他咬的！” “但有什么用！他又没武器，黎强除了最初让我手忙脚乱一下，后面根本不碍事！我铲子下的位置好，砸的他头破血流很快就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怎么跟我斗？” “黎强没问我是谁杀他的，他好像知道，嘴里念叨‘活该’什么的，我没听清楚。” 周胜的供词到这里为止就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花来。 江阳没再说话，抱臂靠在椅子上思索。 余敬又补充了几个细节性的问题。 一个多小时过去，周胜说的嘴皮都干裂发白，哭着说没有别的了。 “老实待着，警方有需要会再次提审，希望你说的都是事实。” 江阳起身，居高临下的冷冷盯着周胜。 “江警官我真的实话实说了！没有一个字是骗您的！我保证！有什么问题您尽管来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们！” 他就差举手发誓了。 不过江阳并不需要。 甩上审讯室大门，江阳快步去到工位把调取大刘的身份信息，同时叮嘱其他人：“黎强的社会关系也要详细的调查清楚，当年跟覃勇案有关的罪犯应该差不多出狱了。” 覃勇本人判决最狠，死刑。 剩下的有无期，也有二十年，十七八年的。 相关罪犯共有一百多人，全是覃勇的得力手下。 “行，我去和章开市警方联系，让他们调一份警管记录。” “还有，通知章开市警方去大刘家的地里把黎强的尸体挖出来，”江阳说道，顿了顿之后又说：“算了，我亲自去联系。” 他快步敲开邓庸办公室的门，说明来意后对方马上批准。 “好，你尽管办案，有什么需要支援配合的跟我说！” 邓庸一拍胸口，立马就给章开市局长拨号。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覃勇昔日的那群小弟也有老家在福省的，全都被逮到总队问话。 这些人大多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黎强的死都不清楚。 江阳挨个提审，忙活儿到深夜等来了章开市警方的电话。 “阳哥，黎强的尸体已经找到，确实是在一片水稻地里！但是这片地是无主地！村里人谁空闲就会来搭把手。” 对方扯着嗓子大喊，听得出那边正在下暴雨，雨水和狂风交杂，时不时还有“轰隆隆”的电闪雷鸣。 “妈的雨太大，我一会儿整理好报告传过来！” 江阳提高嗓音回道：“好！先尸检，其他的晚点再说。你们自个儿当心，辛苦了！” 大刘本名，刘智奇。 和周胜同岁。 以前也是跟覃勇混的。 但涉案不严重，只是众多小弟中的一个，故而只判了九年。 后因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减刑一年半。 江阳盯着大刘的档案，眉头紧拧。 “发现什么了阳哥？” 第483章 曾用名 深夜，高建沐风尘仆仆的回到总队，周胜和周浩的社会关系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被周胜杀害的白领，真只是寻常的凶杀案，是一个意外。 “起因是送餐晚点，又缺了筷子和一次性勺子才争吵起来，周胜失手把人杀了。” 案件的调查结果和周胜的口供并无出入。 高建沐洗把脸，灌了一大瓶矿泉水才缓过气。 小朱拎着两大袋外卖进来，本来要喊大家吃夜宵的，一偏头发现江阳不知道看什么如此入神。 “刘智奇，就是大刘，他妹妹是黎强的老婆。” 江阳一针见血的指出：“曾用名刘艳，十年前改成沈燕了，‘刘’随父，‘沈’随母姓。所以刘智奇和黎强应该很早就认识，入狱之前黎强就跟沈燕结婚了，儿子都半岁。” “嚯！不得了，这是大舅子找人杀妹夫啊！” 毛毅刚进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一边接过小朱手中的外卖，一边给大家挨个分，嘴里还不忘念叨：“长见识了，这是大义灭亲？” “拉倒吧，罪犯你跟他讲这个？我猜肯定是有更大的利益！比如黎强死了，周胜又被抓，覃勇家属那笔钱是不是得到刘智奇手里？他拿了钱跟他妹妹分也有可能啊！反正动手杀人的又不是他，是周胜！” 高金洋惊呼出声，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道，脑中黏糊糊的一团忽然豁然开朗。 “周胜入狱钱是肯定拿不到了，他没结婚也没小孩的，就是个穿拖鞋的狠人有啥可惦记的。” “但刘智奇不同，他有家庭，再加上沈燕和他之间的关系，啧啧，这件案子跟九曲桥似的，弯弯绕绕真特么多！” 江阳和高金洋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点点头赞同道：“资料上显示，刘智奇和他妹妹沈燕的关系一直挺好。” “小时候兄妹俩在一个上学念书，长大后妹妹去电子厂打工，哥哥去外省找门路做生意。” “在之后两人的机遇截然不同。” “一个老实安分，一个走上不归路。刘智奇跟着覃勇挣到钱后，就把沈燕接去了城里生活。也就是那段时间，导致黎强和她看对眼。” 江阳倏地抬头看向毛毅：“胖子，去查查沈燕和刘智奇的通讯记录，账户交易。还有跟覃勇家属的，沈燕是奢侈品专柜的柜姐，有大把的机会跟覃勇家属接触。” 安排完大家的工作，众人一边忙活儿一边扒两口饭。 江阳也是一样，电脑屏幕上是十六倍速的监控画面，全部都是沈燕工作的商场监控。 “阳哥有发现！” 没多会儿，高金洋兴奋的叫起来，指着电脑屏幕说：“覃勇的老婆是这家奢侈品的会员，隔三差五会光顾，逢年过节还会参加品牌活动！” “沈燕在专柜干了快六年，工作还是刘智奇给她找的！” 相关资料密密麻麻，高金洋双眼发亮，大声说道：“沈燕高中学历，在电子厂干了不到三年就被刘智奇接过去，一开始是让她在覃勇的公司当出纳。” “不过沈燕的数学很差，算账稀烂，然后就给他分配了些杂事，打印文件之类的。等到沈燕跟黎强结婚生娃半年，老公进监狱，家里断了收入来源，刘智奇在她生育的两年后给她找了三四份工作。” “有营业员，也有售楼中心的销售和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哟，刘智奇人脉还挺广。最后是刘智奇把他安排进奢侈品专柜，一直到现在都没断过。” 江阳一边听，一边看监控，恰好此时他暂停录像，抬头对上高金洋的目光：“很好，收拾一下我们去趟章开市。沈燕应该就是本案的关键，是刘智奇和覃勇家属联系的纽带。” 周胜是凶杀案的主犯，这兄妹俩逃不掉从犯的帽子。 更何况，他还找到了点好东西。 江阳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沈燕和覃勇家属交谈的场景，两人鬼鬼祟祟在角落，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翻完了近三个月的监控记录，里边沈燕和覃勇家属见面的次数超两位数，每一次都是偷偷摸摸。 有了新线索，隐匿在案件中的隐情也逐渐浮出水面。 江阳再次提审周胜，询问了有关刘智奇和沈燕的事情。 同时，申请逮捕二人的批文也下来了。 “……沈燕？我好像知道这个人，是我在牢里和其他人闲聊瞎扯淡时听来的，”周胜一五一十的说：“江警官，你也知道我不是覃勇的小弟，会跟他扯上关系也是意外，他那边的人我就知道一两个出名的。” “人家的老婆我当然更不清楚啦！” “会对沈燕有印象，还是因为大刘也在莫干山监狱，有好几次覃勇打趣，要给他的妹妹介绍个新男人，我才当笑话听了一耳朵。” “谁知道黎强跟大刘的妹妹竟然是夫妻！” 江阳顺嘴一问，并不指望得到多大的消息。 临走时，周胜忽然喊住他，犹豫着说：“江警官，我还听到过一个八卦，说是沈燕的孩子，其实是她跟覃勇生的，还说之所以黎强会背叛，就是因为不满意自己被戴绿帽子！” “？？” 江阳扭头，惊讶的看向周胜。 “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种事dna检测一下就好，根本不是问题。 他诧异的是，周胜的案子牵扯出一件陈年旧案，里头还有感情纠纷。 “额，就是大伙儿闲暇时候说的呗……咳咳，你当我没说！” 周胜自个儿也不确定，他就是当笑话听而已。 江阳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离开审讯室，他就把这事一并告知邓庸。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搜查令和逮捕令都批下来了，沈燕和刘智奇胆子挺大，人目前还在章开市没跑。” “可能是咱们消息封锁的好，这两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邓庸把文件拿给江阳，顺嘴说道：“不过沈燕去年送儿子去海外念书了，按照外国学校的规定，今年十月份，她就能以家长陪读的身份申请到签证出去。” 一听这话，江阳瞬间就懂了。 沈燕和刘智奇估计早就开始计划润出去。 只不过刘智奇有案底，签证比较麻烦。 但家里有人在海外就好办多了。 为了早日侦破案件，江阳一行人凌晨驱车直奔章开市。 第484章 孽缘 章开市局长，韩庆元，江阳早就打过交道。 对方跟高建沐也是老熟人，相互之间没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沈燕和刘智奇我已经让杨栋带两个小队的人控制起来，暂时没有发现异常，随时都能上门抓人。” “这里是所有的个人资料，包括沈燕儿子，黎谋。” 江阳接过来一看，小孩子今年要十五岁了，长得确实不大像黎强。 “dna检测怎么说？” 高建沐八卦。 “去你的，哪有那么快的！而且取样费劲儿，等把人逮回来法庭申请检测就行。” 韩庆元翻个白眼，“覃勇的老婆高露是全职太太，平时会做一些手工品放在网络上卖，收入还行，一个月两三千的样子。” “覃勇的父母去年双双过世，高露的爸爸年初直肠癌走的，她妈妈有糖尿病，目前在家休养。” “家庭开销除了医药费，就是她儿子黎谋的学费了。” “当初审讯覃勇时，有关部门已经彻查过他家的资产，没收了非法所得还剩下不到一千万。” “高露不算大手大脚的，这些年只用了小二百万，还行。” 章开市警方暗地里都有实时监控重案罪犯家属的银行账户，和各大社交平台。 江阳逐一看过后，说道：“消费账单上显示，高露的保养品购买频率不高，一年一次，而且金额也不大，勉勉强强够加入奢侈品会员。” “她每次去专柜，都是挑沈燕当班的时候，我可以合理的认为两人之间是认识的。” 这一点算是有力证据，光是监控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消费记录不会骗人。 “证据确凿，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动手吧！” 韩庆元性子急，点了一队人开着警车直奔沈燕上班的专柜。 这个点，她刚好在工作。 刘智奇和高露，分别由江阳和高建沐带人去捉。 沈燕那儿没出岔子，在暗处盯梢的便衣配合韩庆元，轻轻松松就把人逮住了。 只不过因为是市中心，所以场面闹的大了些，被人拍到了网络上。 高建沐抓高露不大顺当。 当初覃勇就是在海城市落网，审讯和开庭，双方都有见过面。 因此，高露见到高建沐的第一反应就是警惕，然后大叫，嚷嚷，哭诉。 搞得场面一团乱。 不明真相的市民还当警察欺负人，围着警车不让人上。 但这点小插曲，在江阳的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刘智奇见到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时，还有底气胡编乱造瞎扯淡，跟江阳对上瞬间就没了脾气。 “哎哟哟！江警官轻点！手都快要断了！” 他才推了一把小警察，就被江阳拧住腕骨。 “跟警察动手动脚？我看你是觉得牢还没坐够，想回去‘忆往昔’是吧？” 江阳冷笑，微微用力就迫使对方单膝跪地，大声呼通。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啊江警官，我就是……一时没有收住脾气！你说好好的经常逮我干什么？我又没做违法的事情，可不得为自己辩护两句吗？” “您说是不是江警官？！” “我是好人呐！早就改过自新了！” “我在监狱还得过小红花的！不信您问社区的工作人员！每个月他们都要上门跟我谈心，关爱我的出狱生活！” 刘智奇痛的满头大汗，嘴里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 “闭嘴！警方现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参与一起凶杀案，请你跟我们回警局调查！” 江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瞬间就在刘智奇的面颊留了个鲜红的巴掌印。 见他还要反抗，干脆“啪啪啪”又扇了十多下，打的他站都站不住。 “啊？” “不是，江警官，我又怎么了？” “当警察的总不能冤枉好人吧？” “坐过牢就不能改过自新啦！” 刘智奇眼珠滴溜溜的转，嘴里能言善道，引得旁观的路人纷纷驻足讨论。 “啧，你倒是挺会说的。” 江阳嗤笑，用力一提把人扯起来，扬手又是俩巴掌。 忏悔耳光打的刘智奇眼冒金星，脑子还格外的清醒。 “你教唆周胜杀害黎强，伙同你妹妹沈燕吞了高露给的酬金，准备移民国外，我说的对不对？” “……” 刘智奇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盯着江阳。 他很想反驳，但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催促他承认错误。 一股强烈的歉疚和懊恼充斥在他胸腔。 “我、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咋知道周胜竟然还记得，又真的会跑章开市来！关键还让我俩遇见了！” “都是缘分啊江警官！就是孽缘！” 刘智奇欲哭无泪，一个劲儿的嚎叫着认错，吵得江阳耳朵就起茧子了。 “安静点！到了警局有你说话的时候！” 江阳烦不胜烦，索性又给了他一耳光。 章开市刑警大队将三人分开关押，沈燕的儿子黎谋也被问话。 不过他是未成年，又正巧是放暑假的时段，韩庆元联系了街道居委，一起上门做的笔录。 三人中，江阳第一个提审的就是刘智奇。 “说罢，覃勇当年怎么跟你交代的，真的是他说要你找周胜杀了黎强的？覃勇手底下的小弟最轻的只判了七八年吧？为什么非得要另外找人对黎强动手，直接让小弟出马不就行了。” “刘智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跟覃勇，高露之间，有什么秘密？周胜入狱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 江阳冷冷盯着他，双手交叉平放在桌上。 对罪犯的超高威慑力，让刘智奇受不住的双腿发抖。 再加上忏悔耳光的效果，他几乎没多作犹豫就颤巍巍的坦白：“是、是覃勇让我去把黎强杀掉的！” “可是、可是我没几年就能出狱，我不想再摊上事！” 刘智奇哆哆嗦嗦，哭着说：“江警官！我真的想当个好人的！覃勇就特么是魔鬼！他知道我妹妹是黎强老婆，还要我杀黎强！” “摆明了是要我们兄妹反目！” “老子是疯了才会听他的话！还、还有，当年覃勇喝醉把我妹强了，没想到一次就特么中标！” “我跟他不共戴天！替他做事？想得美！” 江阳打断他：“黎谋是你妹妹跟覃勇的孩子？” 第485章 自诩聪明 江阳的问题成功把刘智奇震惊到了。 他瞪大充血红肿的双眼，干裂的双唇一张一合，愣是说不出话。 “黎强知道吗？” 见他没吭声，江阳知道这事儿大概率没跑了。 余敬和曾高杰对视一眼，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 “不、不知道。” 须臾，刘智奇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的垂下头。 有忏悔耳光的效果在，他的沉默没持续多久，很快一股脑儿交代了。 “当年覃勇跟黎强好的合穿一条裤子，他俩形影不离，我妹跟黎强的婚礼还是覃勇主持的。他俩对彼此的家人都很照顾，直到有一次覃勇借着酒劲儿，趁黎强出门把我妹强了。” “起初我妹妹是要跟黎强告状的，但是我觉得覃勇很可能会把责任推给我妹，说她勾引自己。” “都是男人嘛，那点小手段我还能不知道？” 刘智奇嗤笑，“而且覃勇摊子铺那么大，我敢得罪吗？所以我就把我妹劝住了，商量着当不知道，以后少跟覃勇单独接触就行。” “那种没人性，没道德感的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再说，就算告诉黎强又能怎么样？他会为我妹妹讨回公道吗？会指责覃勇吗？会去揍人吗？不可能的！” “黎强是覃勇的左膀右臂，靠他发财的，不会为了个女人把事情闹大。说到底，有直接的利益牵扯，才有稳固的关系。” “我妹啊，就是个玩意儿。” 在这件事上，刘智奇看的很宽。 可是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装没发生就行的。 “我们仨心照不宣，之后覃勇三番五次找上门，想把我支走。我能不知道他要干嘛吗？我硬着头皮装不懂，大概把他搞毛了，后面没再找我妹妹。”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两个多月后，我妹晕倒在客厅。送医院查出来怀孕58天。当时我俩觉得天都要塌了！” “从时间上算，小孩肯定是覃勇的！” 刘智奇捏紧了拳头，“那一天明明我妹有做补救措施，怎么还搞上了？我慌乱了一阵，幸亏黎强没过多久又和覃勇出远门，我赶紧拉着我妹妹去医院做手术。” “也就是那会儿，我们才知道我妹单侧输卵管堵塞，受孕的几率比一般人低。” 他长叹口气，苦笑着道：“我妹妹很想有个孩子，担心将来生不出，就咬咬牙怀了。好在黎强非但没有怀疑，反倒很高兴。” “倒是覃勇私底下找过我妹妹，问小孩跟他有没有关系。” 刘智奇露出讥讽的笑，看样子对覃勇是相当瞧不上。 江阳开口：“沈燕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说‘没有’，要不然我黎谋根本长不到这么大。江警官，覃勇的老婆是个狠人，以前覃勇身边的小玩意儿几十个，隔三差五就换一个带出去玩，每天床上睡的人都不一样。” “他老婆不闻不问，随便他乱搞。只有一点，不允许有孩子。” 刘智奇沉浸在往事里，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覃勇的老婆高露，警方已经调查过她的背景。 中专毕业，家庭主妇。 会做点手工艺品。 外貌一般，不算特别出众，胜在为人处世活络，会做人。 十七八的时候就跟覃勇搞上了，俩人只有一个儿子，目前在海外留学。 看样子是不准备回国，根据调查，已经申请了加入外国国籍。 不过有意思的是，沈燕和覃勇的儿子，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高露在给。 听到这里，曾高杰出声：“你说高露不允许其他人跟覃勇生孩子，那现在她为什么会给黎谋支付学费？” “高露和沈燕又是怎么认识，看上去她们的关系还不错。高露经常去沈燕所在的奢侈品专柜照顾生意。” “是不是你们计划杀害黎强，她俩的碰面就是相互交流信息。” “黎谋的花销是你们跟高露合作的一部分条件？” 接二连三的提问，把刘智奇问的满头大汗。 曾高杰不愧是在总队干了好几年的人，每一个问题都很刁钻，而且一个接一个，根本不给刘智奇反应的机会。 “警官问你话呢！快回答！” 江阳猛一拍桌子，拉回刘智奇的思绪。 “其、其实我也不大懂高露的想法，覃勇这个老婆以前就很少出现在兄弟们的面前。逢年过节大伙儿吃饭的会露个面，平时人都见不着的！” 刘智奇赶紧澄清：“各位警官，我真没说谎！我妹跟高露真不熟，是她忽然有一天主动找上我！” 他深吸口气，组织了下语言才道：“高露搞了个dna检测报告，是黎谋跟覃勇的。还有一份是黎谋和黎强。” “我一开始还想否认，但她说不会对我们怎样，只有一个要求。” “高露需要黎谋去做配型。” 话音落下，江阳眉梢上扬，他轻笑道：“高露的儿子身体出状况了？” 他出声的档口，高金洋已经起身出去调取就诊记录。 “是，说是肾脏有点毛病。” 刘智奇小声道：“自家的孩子肯定自家疼，我的没后代，黎谋就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怎么舍得他成为高露儿子的配型工具？” “但是她给的条件太好了，又是钱又是教育资源，我真拒绝不了！” “为了这事，我还跟我妹大吵一架。不过后来高露频繁上门，也跟我妹谈了好几回，事情终于敲定了。” “我是这么想的，只要有钱，啥事儿干不了？再说了，也没说一定就要黎谋换肾不是吗？” “高露只说以防万一，并且跟我们保证会让黎谋去海外名校就读！” “另一个条件，就是要求我把黎强杀了。” 话题再次转回来，刘智奇显得有些深沉。 “这件事，我跟我妹琢磨了很长时间，黎强死了对大家都好。我们不仅能从高露那儿拿到一大笔钱，她还承诺把我们三个都送出国，而且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一笔钱生活。” 后面的事不难推测，跟警方的判断基本一致。 刘智奇妄图找个工具人，而周胜就是他看中的替罪羊。 第486章 真正的狠人 “为什么是周胜？” 江阳问刘智奇。 最开始，覃勇要求他出狱后杀了背叛自己的黎强。 刘智奇阳奉阴违，想甩锅周胜。 直到高露找上门，开出令他和沈燕无法拒绝的条件，才答应。 之后又教唆周胜动手。 这一切看似违和，却又说的通。 如今缺的，就是一个理由。 “咳，我以前跟着黎强做事，没少被周胜抢生意。他从我这里挖走十几个拍肉片的小姐，我能不怀恨在心吗？” “周胜自以为没人跟他计较，实际上我这儿的兄弟都恨的牙痒痒。” “只不过黎强不让我们冒头，覃勇也有意压一压黎强的风头，这件事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刘智奇尴尬的笑了下，“我那会儿也是抱着捉弄周胜的心思，谁知道这小子真能记十几年，还真到章开市！” “我当时在水果店看到他，都惊了！” 江阳冷笑，“所以你是将计就计，干脆利用到底？” “是啊！他自己送上门的，我总不好往外推吧？正巧高露那阵子死盯我俩，烦不胜烦。索性顺其自然，反正事成我和我妹分钱，谁管周胜的死活！” “哪怕他把我供出来也不要紧，他又没证据！” 见状，江阳又问：“周胜说你把黎强的尸体埋在自家稻田里，怎么会变成村里无主的地？” 刘智奇嘿嘿一笑，抹了把破皮的嘴角说道：“嗐，我哪能跟他讲实话的！他又不是章开市人，知道个屁！随便指一块稻田跟他讲是我家的地，他能分的出？” 看样子，周胜被刘智奇拿捏的死死的，彻底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太蠢了，本来都没啥事，我都跟他说回海城市安分点等我的消息，哪个晓得他竟然杀了个人！” “我还在家琢磨，怎么拖延时间合适。只要我跟我妹的签证下来，说走就能走。到时候隔着大洋洲，山高水远，周胜有案底不可能出国的。他想追着我要钱纯粹是做梦！” “再说了，等到我在国外，还管什么命案不命案的，黎强的人命百分百落在他头上！时间过去的长了，我的痕迹也查不到。” “怎么看都很完美！” 刘智奇抱怨：“全怪周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和沈燕的计划很完善，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们就没想过，高露也许会违背约定，配型成功扣住黎谋又不给你们钱吗？听你话里的意思，早就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又霸道的女人，你能信任高露？” “还有，你和沈燕的决定，有问过黎谋，征得他的同意吗？他知不知道和高露儿子配型成功意味着什么？” 余敬插了一句，敲击键盘的声音跟着顿住。 事实上，这才是开始。 江阳垂下眼，顺着余敬的话深思。 这一次刘智奇和沈燕，可以为了钱答应高露的要求，那以后呢？ 面对更多的金钱，两人会不会再一次为了其他事情妥协？ “警官，我是没办法！兜里没钱能怎么办？别看我种地种蔬果，一年三四十万的，可家里的开销也大！” “我一把年纪了也得娶个媳妇儿吧？” “我妹又没什么大志向，基本都靠我在接济。可以一劳永逸拿这么多钱，有什么不好的？” 刘智奇理直气壮的道。 表面上看似为黎谋着想，实际根本没有问过小孩子的意愿，就私自替他决定了身体的归属权。 什么出国深造，更改国籍，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他和沈燕，其实都更爱自己。 并没有把黎谋当做一个人，更不用说家人了。 虚伪自私又伪善的成年人。 江阳和余敬对视一眼，没再继续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之后两人轮流问了些细节，确认完相关的口供就离开审讯室。 推门出去的霎那，江阳才感觉回到人间。 “高露儿子呢？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隔壁监控室，章开市的几个警察跟了过来，好奇的说。 “可能吧，”余敬拿着曾高杰刚刚调取的就医记录分发给众人，“孩子出生就有肾衰的迹象，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说明高露在怀孕期间服用过药物，”江阳沉声道：“她人呢？笔录做的怎么样？” “那女人还挺配合的，基本都交代了，供词跟刘智奇的出入不大。” 负责审讯高露的高建沐完事结束的早，中途就进了监控室等待刘智奇的审讯。 他说：“高露在覃勇强奸沈燕的当天就知道了，不过她没发脾气，暗中监视了沈燕一段时间，确认没有威胁就没发作。” “直到沈燕怀孕。” “高露怀疑了很久，找了机会拿到三人的毛发样本后立刻就送检。” “只不过这份报告一直被她摆在保险箱，最后用在了刀刃上。高露要杀黎强的动机其实很薄弱，根据她自己说的，恨黎强的背叛害死了覃勇。” 高建沐分析，“但她跟覃勇的感情早就被磨灭了，对方的钱超过一半都在她的手里。她也不干涉覃勇花天酒地，自个儿私底下玩的年轻男孩儿数量不比覃勇少。” “我认为一定还有隐情。” 江阳绷着脸一目十行看完高露的口供，笃定道：“高露或许是给刘智奇、沈燕下的套，布了一盘大棋。” “怎么说？” 曾高杰追问。 “去查一查高露在海外的账户，有没有大额交易。我怀疑高露是想利用黎强的死，把刘智奇和沈燕骗出国，再秘密杀掉。” “海外治安不比国内，死个把人不打紧，尤其是外来移民。无头案一抓一大把，高露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黎谋健康的身体。” “你们看看这份报告。” 江阳把高露儿子去年冬天的体检报告摊在众人面前。 “她儿子覃石已经撑不住了，这些年在国外读书只是幌子，申请的是三四线的垃圾院校。只要交钱就能拿毕业证，覃石本人早就住进私人医院。” “高露故意让大家把目光转移到刘智奇和沈燕的身上，他们因教唆杀人等罪名入狱，黎谋就失去了监护人。” “高露吃牢饭不要紧，她妈还活着，足够拿捏黎谋。” 第487章 不要小看女人 江阳的一通分析有理有据，案件的真相浮出水面，令人瞠目结舌。 “妈耶，有点惊悚啊！高露中专毕业一直跟着覃勇当全职太太，一个几乎没跟社会有太多接触的人，想法会不会有些多？她能布局到这种程度？” 完成涉案人笔录刚到警局的韩庆元，听完江阳的猜测仍有些怀疑。 “你说高材生心思缜密我是相信的，但是高露……江阳，真不是我对你不信任，是她很难让我联想到‘聪明’这个词。” 江阳点点头表示理解，“韩队说的很对，但是你们别忘了高露平时跟谁相处的最多。覃勇、黎强、甚至他们的小弟。” “即便这些人的供词声称高露不大愿意抛头露面，很少出现在人前，可是每年都有见面的时候。” “若无细无声知道吧？” “长期处于复杂的生活环境，又是曾经陪伴覃勇最多的人，思维潜移默化下会跟覃勇靠拢。再说了，刘智奇的供词中明确表示，高露不在乎覃勇的众多女伴，要求就一点，不能有别的孩子也就是私生子。” “高露绝对不是软趴趴，需要攀附其他人的弱者，不然根本不会起这种心思。所以高露不会放任其他人威胁到他和覃石利益。” 合上卷宗，江阳拍拍手道：“多说无益，我们证据说话。” 他先电话联系邓庸，又跟海城市、章开市的领导打过招呼。再指挥众人调查高露这些年所有银行账户的交易情况，又去跟经侦的同事打招呼，拿到了不少相关证据。 在之后，江阳调出高露家附近的监控，利用三岁画老和观察力提升的能力，轻而易举的将她半年内的通行路线查了个清楚。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高露经常使用公用电话亭，并且五年前送覃石出国留学时，在海外办理的一张合资银行的储蓄卡。 这家银行是国内外共同注资，不限制办理人的国籍。 高露开户的名义，是为了给儿子缴学费。 统共存款三百八十万，最近一次交易记录是上个月初，和某家海外私人医院的缴费清单。 数额高达八十万。 除此医药费和学费之外，还有一家名为全球安保的公司，缴费项目是私人保镖。 众人从经侦那里拿到完整的资料后，都很惊讶。 “妈的！真没想到高露还有这本事！她是怎么找到这些渠道的？” 曾高杰诧异。 如果是海外留学可以找中介，那私人保镖呢？ 私人医院呢？ 江阳敲了敲桌面道：“能跟覃勇在一起这么久，总归会学到东西的。你别忘了当初覃勇的生意做的有多大，主要的客户就是海外的。” 走私军火啊！ 需要打交道的不止一个两个。 “不要小看女人。” 一屋子的警察好半晌没说话。 “靠！我真服了，这特么是扮猪吃老虎吧？我审高露的时候，她那瑟缩的样子把我都唬住了！” 高建沐捶桌，“妈的，我现在就去再审一遍！” 江阳跟在他后面，“我也去。高队还是太温和了，对待犯人不能心软。别看她是个女人就客气，有些女人比蛇蝎都歹毒。” 好人坏人不分性别。 “啧，是我大意了，当警察那么多年居然被表象骗了。” 高建沐直犯嘀咕。 韩庆元扭头进入监控室，和其他人凑在一起旁观审讯。 推门的瞬间，江阳才点开罪恶雷达上表示高露的红点。 洋洋洒洒一串的生平经历和犯罪过程，昭示着她和分析中的一样，狠毒无情。 【高露，42岁，涉嫌蓄意谋杀，教唆杀人，人体器官买卖。包庇罪……】 这是江阳意料之中的，并不算多惊讶。 他在高露对面落座，把手中厚厚的一沓病历以及海外账户的交易记录全部扔在铁桌上。 “你知道覃勇二审前交代刘智奇的话，对不对？故意引导他和沈燕谋杀黎强，并且在海外联系了私人保镖，一旦他们二人到达目的地，你就让他们动手。” “高露，你怎么和你母亲说的？是不是让你母亲在覃石接受器官移植手术后照顾他？” 江阳冷冷盯着高露，倾身靠近她道：“海外最大的器官贩卖组织上半年已经被警方破获，你走投无路，所以提前了你的计划，是吗？” 当年覃勇被捕，黎强招供，所有相关的非法组织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不过仍有部分逃窜在海外，苟且偷生。 面对江阳的质问，高露浑身一抖。 在强悍的威慑力下，她显然没有面对高建沐时的坦然。 “我认得你江警官，这些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是带我儿子在海外求医怎么了？国内犯法的事，在海外并不犯法。而且我儿子已经申请入籍，你想用国内的法律来约束他？不可能的。” 她强装镇定，疏于保养的面部皮肤松弛，眼带青黑。 看着比同龄人老了十岁不止。 上有老下有小，高露一人拉扯着家庭，明显不堪负重。 但江阳并没有闲暇同情罪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说明所有的证据警方已经调查完毕。” “高露，你多次抽取黎谋的血液用于和覃石配型，还频繁和棉北联系，为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江阳顿了顿，上下扫视她一眼，冰冷的视线不带丝毫感情，看的高露无端端的心生恐惧。 “你指使刘智奇和沈燕的动机充足，意图谋杀二人的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高露神情紧张，显然没料到警方能查到棉北的事。 她坐立不安的绞着手指，试图辩驳：“我最多是教唆他人谋杀，而且我就是抱怨两句，谁能说是我指使的刘智奇杀人？我胡说八道的话他就信？保镖……我请保镖怎么了！海外的治安那么差，我担心儿子在外头受欺负不行吗？！” “你跟保镖可不是这样交代的。” 江阳嗤笑，“你们所有的通讯，保镖公司都有录音。这点你应该心里有数才对，现在想颠倒黑白晚了吧？” 第488章 清空库存 高露扯扯僵硬的面皮，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滴落。 在重压之下，她脑子一团浆糊，根本不敢跟江阳对视。 总觉得对方的一双眼睛好似看透了她，一切谎言都无所遁形。 “谁也不能证明那是我本人，又不是我的电话号码……” 高露绞尽脑汁才想出的借口。 可是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倏地反应过来，猛地闭上嘴。 高露恨恨的瞪着江阳。 “你套我话！” “我随便问一句而已，你在郊区电话亭拨的号码全部显示为空号。经过警方技术人员确认，全是海外的号码。” “你还去过黑网吧，用vpn翻墙外网，搜索有关器官移植的话题和医院。” 江阳一口气说完，看着高露苍白的嘴唇，眼底的讥诮难以掩饰。 “犯罪就是犯罪，你再怎么遮掩都没用。现在不是十几二十年前查个监控录像都费劲儿的时代了。” 套话只是审讯过程中的小手段而已，江阳利用自身对罪犯300%的威慑力，迫使高露心神不宁，才让她说漏了嘴。 “我都没说电话号码的事，你自己就承认了？” 江阳哼笑，往椅背上一靠，说道：“所有证据都摆在你面前，继续说啊！我看看你还能找哪个角度反驳。” “你以为当初逃窜去棉北的人，不会防着你？我跟你明说，覃勇手底下那批小喽啰，但凡逃出国的，都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下。” “上半年已经端掉一批，这些人就是下一批重点打击对象！你利用公用电话亭和棉北器官贩卖组织联系，还和海外私人保镖公司交易，明面上说的是‘保镖’，但实际上就是雇佣军，杀人团伙。” “以为在海外就能无法无天？别忘了你儿子只是提交了入籍申请，并未正式通过。而你，还是国内的户籍。” 一切犯罪都有迹可循，只要花时间深挖，总能逮住把柄。 证据，动机，证词都有，现在完全可以给高露定罪了。 江阳不欲多言，起身要走。 然而就在这时，高露猛地挣扎起来，手铐和镣铐被她弄的“哗啦啦”直响。 “黎强本来就该死怎么了？我让他在临死前为社会做点贡献不挺好的！你知道医院排队等移植的人有多少吗？！” “他活该！” “沈燕也活该！” “贱人一个，生的儿子就是上天给我儿子准备的备用品！” “她应该感谢我，让她临死前在海外过人上人的日子！” “我很公平的，该给的钱一分不差，她和刘智奇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怨恨爆发，高露高声嘶吼，伸手去拽江阳的衣袖。 “死条子！要不是你们碍手碍脚，我的计划早就完成了……啊！” 她刚碰到江阳，就被对方折断手臂，连人带椅子的压倒在地。 “老实点不许动！进警局了还敢动手动脚？！” 江阳动作飞快，一拳头砸断高露鼻梁骨，紧接着揪住对方头发甩了十来个耳光。 和疯子一样挣扎的人总算消停。 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饶是高露嘴里有大把污秽不堪的词藻，脱口而出的都是她这些年的罪行。 “二审之前我去探望过覃勇，他知道黎强背叛后就跟我说会让人杀了他陪葬！我不在乎覃勇的生死，我只想要他留下的钱！” “我们以前正经做生意时攒了不少，大部分都在我这儿。只要我一口咬定对他的事不知情，法院也拿我没办法！” “他们没有证据！谁让我很少跟覃勇的小弟接触呢？这笔钱只能是我和儿子的，沈燕跟刘智奇想要？做梦去吧！”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的，沈燕的儿子也别想活着！都去死！都给我去死……” 高露癫狂的大笑，江阳踹开她，招呼队医进来。 “她是疯了吗？” 曾高杰皱眉，“我都没指望她能招供，毕竟我们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起诉她。她自己交代当然最好，不过看这精神情况不大对劲啊！” 法律上，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供词的可信度大多会打个折扣。 “放心吧，她健康的很。” 江阳冷笑，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高露。 下一秒，挣扎着不让队医靠近的人，倏地停下动作，小心翼翼的偷瞄江阳。 不愧是顶级的威慑力，只要江阳在周围，高露压根不敢动作。 “江，江警官，别打我，我保证老实配合调查，不耍小花招。” 高露心惊胆战，对江阳的畏惧让她情不自禁的打哆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你最好是。” 江阳最后警告的盯了她一眼，和曾高杰几人先后离开审讯室。 至此，案件终于接近尾声。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b级通缉犯周胜，获得奖励3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凶杀案，获得5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前一后弹出，江阳扫了眼控制面板，剩余的积分再次逼近两万，是时候来一波十连抽了。 也顺便检验一下他新房子的风水如何。 江阳摩拳擦掌，准备回到福市后大显身手。 然而有关黎强一案还有部分文档需要整理，他暂时得留在章开市，等待尘埃落定。 想到这里，江阳无奈叹息一声，埋头卷在厚厚一沓卷宗中写报告就用了好几个小时。 以时间线为分割点，把整件案子分析透彻，相应的证据逐一提交完毕，已经是深夜。 此时章开市刑警大队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没下班。 海城市和章开市的警员都在各自忙碌，本案涉及三地警方，受到上级的重点关注。 “搞完了就回去休息吧，队里有空的宿舍，讲究一晚上，明早就把犯人全部押送到海城市审理。” 韩庆元按住江阳肩膀，招呼大家赶紧休息。 案发地在海城市，所有相关涉案人员都要在海城市法院接受庭审。 “行，大伙儿早点歇着。” 高建沐第一个响应，说完还把仍在看卷宗的江阳拽起来，“你小子太拼了，晚饭都没吃吧？走！出去吃宵夜呀！” “不去了，吃太晚耽误明天工作，给我两包……六包泡面凑合得了。” 江阳摸摸肚子，保守的报了个数字。 “阳哥这是要把老韩的库存都掏空啊！” 第489章 饭后不要剧烈运动 韩庆元压箱底的香菜牛肉面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大伙儿的魔爪，每人分几包，全薅干净了。 忙完已经天光渐亮，江阳和其他人索性窝在椅子上睡下。 再醒时，烈日当空，一看手机才睡仨小时。 “吃点豆腐脑，食堂阿姨刚做的！” 浓郁的香味一阵阵往江阳鼻子里钻，他接过杨栋手上的袋子，除了热腾腾的豆腐脑，还有米饭饼卷油条跟两屉小笼包。 江阳双眼放光，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谢了杨哥。” “哎哟，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哥’。” 杨栋大笑，摁了一把江阳脑袋，然后又把吃的分给其他人。 整一屋子的警察，个个眼底青黑，反倒是工作时间最长的江阳精神头贼拉好。 填饱肚子，他习惯性伸个懒腰，和韩庆元招呼一声就去了后面的小操场放松筋骨去了。 有几个吃的快的年轻警察有样学样。 然而大家的训练强度天差地别。 小警察跑两圈就开始喘，十分钟没到已经捂着肚子慢慢绕圈走了。 江阳跑过他们时还说：“刚吃完饭不要剧烈运动！当心阑尾炎！” 留下一句叮嘱个话，他人跟风似的，“嗖”一下跑远。 几个岁数小的警察呆愣两秒，面面相觑。 “阳哥是说的我们吗？” “应该吧……但是他自己不也是才吃完饭就剧烈运动吗？” “对呀，咋阳哥没事？” “可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剧烈’？” 大伙儿唉声叹气，老老实实慢走三圈相互搀扶着回到工位。 而江阳，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熬了个通宵的模样。 跑完步回来从头到脚还是清清爽爽的，愣是没出一点汗。 只有头发稍微乱了些而已。 这一刻，他在众多年轻警察的心里地位再次拔高，大家看他的眼神也愈发的敬畏。 “妈的，我就说江阳这小子有点先天什么体吧？咱眼皮子都睁不开，他居然还能绕小操场跑那么多圈。” 余敬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三两口吃完手里的东西问韩庆元：“罪犯呢？几点押走？” “再过半小时，特警已经到了。” 看了眼手表，韩庆元收敛笑意说道：“待会儿会有四辆特警车随行，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涉案人员一共二十一人。” “除去高露、沈燕、刘智奇之外，剩下的是覃勇曾经的小弟。给高露提供过棉北的联系方式，并且帮助她跟逃窜去棉北的罪犯交流。” “周胜、周浩、周豪三个堂兄弟，今天也会从福市转移到海城市。黎强案涉及的人数众多，经过检察院、法院和省厅商议，决定合并审讯。” 周胜有两起凶杀案在身上，一起是杀害白领。 还有一起是杀害黎强。 韩庆元安排完，就让众人去准备。 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警车在特警的严密保护下开出章开市。 六辆囚车拖的老长，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反应快的早级摸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什么案子，又抓这么多人呐？” 不怎么关注新闻的群众低声呢喃。 “以前有个叫覃勇的知道不？网上说跟他有关，是寻仇的！” “不对，我朋友说是情杀！” “瞎讲！是为了争夺覃勇留下的财产！” “滚蛋吧你们，都胡说八道啥！看不看新闻的！” 有懂哥听不下去，给他们解释。 大伙儿聚在一起听的入神，直到其中一人惊呼“我就知道又是江警官大显神威！江警官真的好厉害啊！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感觉整个警队的武力值都上升了！” “还有脑力！妈呀，换作以前那么复杂的案子，不得折腾三俩月？” “没那么夸张吧，而且我认为幕后凶手还是挺明显的……” “去去去，马后炮！” 众人叽叽喳喳的闲聊，网络上也没停下。 福省警察拉的小群里，更是炸翻天。 全都是在讨论案情的。 当年覃勇军火走私案闹得极大，属于全国范围内的警方都参与进去的那种。 “我就说还得我们阳哥出马吧？这不，一上一个准！就没有我阳哥解决不了的案子，审不出的口供！” 郭进在群里转发新闻，洋洋得意的留下一句话。 “去你丫的，什么‘你们’的，阳哥现在是咱省厅刑侦总队的！少拉关系！” 毛毅跳出来，理直气壮划拉三八线。 “师兄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秦明智弱弱反驳，“当时你说‘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月就让他叫爸爸’……” “待会儿！我没说过哈！给你个机会快撤回！” 毛毅手一抖，飞快私聊秦明智，一连发了六个红包。 每一个下边的备注都是：高抬贵手。 群里的警察看着秦明智的撤回，哈哈大笑，反手发了一连串截图。 毛毅的第一个“污点”就此诞生。 以至于等江阳完成押送任务，摸出手机往回扒拉聊天记录时，有种强烈的断层感。 “啥意思？你们在‘哈哈’啥？” 哈哈就哈哈呗，那么多人圈他干什么？ 江阳一脸迷茫的打字。 群里气氛一派祥和，众人不约而同给他回了个小猫跳舞比心的表情。 等总队一行人披星戴月赶回福市，当天值班的毛毅头都没敢抬。 高金洋笑的乐不可支。 “妈的！被拿捏住了！” 毛毅暗骂，舔着笑给江阳倒水捶肩。 “我觉得你不对劲，咋笑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呢？” 江阳缩了缩脖子，拿出车钥匙准备回家睡觉。 他想念新家的床，更想念抽奖小转盘！ “嗐，阳哥你别管他！毛哥就是犯贱！哈哈哈！” “靠！看我抽不死你！” 两人闹作一团，江阳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挡不住抽奖的诱惑，一路油门踩到底，回了白云湖雅苑。 去外地办案两三天，满身的灰尘。 江阳洗刷干净，换了身清爽的睡衣又朝各个方位拜了拜，这才拖了把椅子坐在阳台。 他现在的积分有一万八出头，可以升级一次罪恶雷达，剩下还能抽四次奖。 有了打算，江阳心念一动，系统提示立马弹了出来。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750米！】 第490章 你有点过于贴心了 9000积分下去，只能提升10米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江阳心痛的不行。 这年头，物价在涨，系统也跟着涨价。 不过没等他吐槽，虚拟转盘缓缓浮现，幽幽的转动起来。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香菜牛肉泡面（袋装）一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蓝池监狱遮阳伞一把！】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莫干山监狱非遗掐丝珐琅制品一件！】 ？？？ 江阳眼前一晕，差点没厥过去。 系统怎么回事？ 章开市和海城市的监狱，是在给他送纪念品吗？ 我谢谢你们？ “算了，好歹有属性点，还可以。” 江阳捏着眉心，盯着地上突兀出现的掐丝珐琅小花瓶和遮阳伞，心情复杂。 “做的还挺好……不是，现在的监狱已经这么高级了吗？还有非遗工艺制作？” 他捧着小花瓶来回看，这玩意儿搁商场得卖大几百吧？ 真是挺精致的。 “遮阳伞也可以，骨架硬挺。” 摆弄一阵，江阳彻底臣服于系统之下。 他把珐琅花瓶摆在客厅餐桌，决定明天下班带一束花回来装饰用。 至于伞，正好夏天，合用的！ 系统，你有点过于贴心了。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23（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10（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75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铜皮铁骨、水性精通、听力提升、生活技能提升，味觉提升，亲和力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2、隐形防弹衣x1 积分：165（可用于抽奖及升级雷达范围）】 折腾完，江阳一夜回到解放前。 看着堪堪三位数的积分，他决定必须励精图治，发愤图强！ 最直观的表现，是他第二天巡逻时愈发卖力。 罪恶雷达到处找罪犯，死神光环也始终打开。 江阳瞅准一排小红点驱车追去，果然瞧见十几个小流氓在围殴三个高中生。 “警察！不许动，全部双手抱头蹲下！” 高金洋警车还没停稳，江阳已经开门窜出去。 “嘭！” “哐！” “啪！” 眨眼的功夫，他一脚踹飞手里握水果刀的小流氓，另一脚踩断扔砖头那人的胳膊。 紧跟着手肘重击抡拳头的黄毛，把三个高中生护在身后。 【丁翔，22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元……】 【何俊，21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元……】 【……*11】 总共十三个社会小流氓，脑袋染的五颜六色，被江阳的动作吓傻在原地。 “是、是江警官！” “快跑啊！” “妈的！不是说他去外地出差了吗？！” “回来的也忒快！” 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扔下手里的水果刀和板砖，扭头就想跑。 江阳反应极快，捡起地上的木棍朝跑的最快的投去，他的绝对精准技能就没空过人头！ “噗通！” “哎呀！” 小流氓膝盖窝中招，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高金洋的支援已至，配合江阳分分钟就把这群小流氓逮住。 “哎哟喂！警察打人啦！救命啊！” “警察欺负人民群众！大家快来看！” 丁翔跟何俊撒开嗓子嚷嚷，下一秒兜头挨了江阳两拳头。 “吵什么！有话去警局说，都特么给我老实点！不许动！” 说罢，江阳两脚踹在他俩膝盖上。 “江、江警官吗？我要报警！他们抢我们的钱，不给就打人！” 三个获救的高中生有点狼狈，看校服是福市一中的，有名的市重点。 每年考到重本的能有几十个。 是整个福市最好的公立大学。 不过管的也严格，学生高一入学就要求住宿，一周七天只有周末会放一天休息，其他的时间都在上课，刷题。 就连暑假也只能在家待半个月。 所以对于其他高中生来说，八月底是暑假的末尾，有的补作业，有的抓住暑假的尾风狂浪。 而福市一中的学生，早就恢复正常上课。 江阳扫过罪恶雷达，这仨都是翠绿色的小点，实打实的大好人。 “放心吧，警方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先登记下个人信息，待会儿要给你们的家长打电话联系。” “还有，再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这些小流氓敲诈的金额已经到起诉金额。” 他语气温和叮嘱三个三高中。 好学生都挺乖的，忙不迭点头，小小声的道谢。 “江警官你不能冤枉人啊！我们哪里敲诈了？我是看小朋友买的雪糕好看，问问他们在哪儿买的！” 丁翔高声狡辩的同时，恶狠狠的瞪高中生。 学生被吓一跳，瘦巴巴的三人全都朝江阳身后躲。 “啪啪啪！” “让你闭嘴老实点，听不懂话是吗？” “你当我的眼睛瞎的，还是监控都特么摆设？” “我能分不清你们是问雪糕，还是欺负人？” 江阳揪住丁翔衣领，连续甩了十几个巴掌，痛感转换配合忏悔耳光，打的他晕头转向，嘴角冒血。 “谁家好人问个雪糕掏水果刀的？你用砖头跟人打招呼的？” 他简直被气笑了。 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说谎不打草稿的。 青天白日，把人都当木头？ “好痛！哎哟哎哟别打了江警官！痛死我了！” 丁翔用力转动脑袋想躲，然而压根动弹不得，腿疼脸疼手也疼。 “是我带人主动挑衅的，我听他们的同学说，这三个小孩刚拿了奖学金有钱，我才想抢的！江警官我错了，我不是个东西抢学生的钱，我糊涂，我窝囊，我废物！”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 不过几秒钟，丁翔前后态度大变，痛哭流涕一股脑将作案动机和过程交代了个干净。 以何俊为首的一干小弟顿时如丧考妣。 “听哪个同学说的？叫什么？” 第491章 校园传闻 江阳一巴掌甩丁翔脸上，把人抽的原地转了个圈。 “少特么哭哭啼啼，问你话呢！哪个同学跟你说他们有钱的？” 校园霸凌屡禁不止。 而且很多时候，有些人根本意识不到，某些小事就是霸凌的开端。 “我、我不认识啊江警官！” 丁翔捂着脸委屈道：“我们正好路过市一中，在门口等人呢，有几个小子凑在一起指指点点，说他们仨是什么竞赛队的？反正刚拿了奖金。” 他被江阳冰冷的视线盯的缩了缩脖子，“我说的实话！真不认识那些小孩儿！江警官你得信我啊！咱们这种社会街溜子怎么会跟好学生混在一块儿？您说是吧，何俊你来说！” “啊？我？” 被点到名的何俊打了个哆嗦，三十七八度的天愣是吓出了冷汗。 “对对，大丁说的没错，我们跟市一中的不认识。那天正好碰见，就……鬼迷心窍么，嗐，大几万块的我脑子一热就琢磨干了呗。” 何俊小眼神四处瞟，磕巴道：“为了等仨单独出门，我们蹲好几天了。没想到才出手就被江警官您逮了么。不愧是江警官，哪有罪犯哪儿就有您的身影，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好警察说的就是您！” 麻溜儿的拍着马屁，何俊还给江阳比了个大拇哥。 “滚蛋！少特么跟我油嘴滑舌！不认识市一中的，你们去门口等谁啊？等老师？” 江阳嗤笑，扭头朝高金洋道：“去调福市一中的监控。嘴硬是吧？都带回去，到警局慢慢唠！” 说罢，他大手一挥，紧随其后的警察立马押着人往警车里摁。 “还有这些，一起拿上！全都是物证！” 指着地上的板砖、折叠刀、小木棍，江阳一声令下，大伙儿纷纷从后备箱掏出证物袋，逐个往里装。 “来真的啊江警官？饶命啊！我们这不是没有抢成吗？也得去警局？” 何俊大惊，刚朝后退了两步，腰腹就挨了江阳一脚。 “嘭！” 他被踢的双膝跪地，膝盖骨重重的砸在沥青地面上，痛的他直翻白眼，气儿都喘不上。 “今天是没抢成，以前呢？” 江阳轻哼，“鉴于你们行事恶劣，作案手法老练，凶器都用上了。我怀疑你们有前科，现在要检查你们几个银行账户的流水和交易记录。” “我这就去跟经侦的联系，顺便通知银行。” 高金洋才跟福市一中的校长打完电话，转身又拨回局里上报。 “等会儿江警官你问我啊！我说实话！” 已经被摁着头塞进警车的丁翔，闻声探出个脑袋大呼小叫：“江警官我们确实问别人要过钱，但绝对不是高中生啊！而且人家自愿给的！” “我们去市一中等的也不是高中生呐。” 丁翔面红耳赤，尴尬的道：“是、是个年轻女老师，长得挺漂亮的。我想追，但人家不搭理我。” “追人是你这样的追法？一群社会青年成天游手好闲不上班，不干正事，跑到人家单位蹲点？你是追人还是截道？” 江阳眉梢上扬，简直要气笑了。 “还特么自愿给你钱，你现在上大马路上问问，哪个愿意给你钱？新规不允许乞讨知道吗？你们还带武器‘乞讨’？” 他说一句，抽一嘴巴何俊，没几下何俊面颊高高肿起，鲜红的巴掌印混合着血丝，瞧着怪吓人的。 “呜呜呜别打了江警官，我交代，我都交代！就是大丁说的那样，咱们平时真没多要，几十上百的最多。” “有两回碰着个傻子，咱们还没干嘛他就转了大几万过来，真的！不骗人！我发誓！” 忏悔耳光效果触发，何俊一边哭一边认罪。 丁翔也在叨叨，两人的声音一高一低交织在一块儿，吵吵嚷嚷的聒噪的很。 路过的行人不耐烦的看过来，认出是江阳，顿时脸上又带了笑意。 “江警官在办案呢！”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帅，啧啧，果然没说错！” “旁边白白净净的小哥也好看，江警官的同事也都是帅哥啊！” “以前我咋没注意到咱们市的警察卖相好？是新来的吗？” 年轻女孩儿在路边驻足，扎堆小声嘀咕。 “好像不是派出所的，是咱省厅的！难怪眼生。” “嘶……省厅的警察这么接地气，还出门抓小黄毛？我以为他们是专门办大案的！” “都办吧，总不能天天都有大案，那咱国家得乱成什么样？前两天不是刚办了一件吗？” 聊没两句，大伙儿的话题又歪了。 这些只言片语在江阳耳边一晃而过，他面不改色的一手揪住何俊把人扔给其他小警察，另一手稍微用力将丁翔的脑袋摁回去。 “你拿板砖问人要钱的是吗？人家是自愿的还是被你敲诈勒索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没念好就去牢里学！” “你们十三个的作案金额早就超过起诉的数额了，福市花堤桥监狱欢迎你。” 江阳劲儿，大手几乎盖住丁翔的脑袋。 坐在车里的王姐顺势把人反扣住。 “老实点！” 呵斥声惊的丁翔不敢再动。 三个市一中的学生呆愣愣的站在路边，江阳安顿好一群小流氓才过来看三人的身份信息。 “都登记好了，全是今年升高三的。” 季大渔瞥了那几个学生一眼，压低声音补充：“逃课出来玩的，七月份跟同学一起参加了京都大学承办的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团体三奖。” “奖金五万块钱。” “今天溜出来就是想一起庆祝的。” 说完他耸耸肩，“运气不好被蹲点的小流氓堵了，刚才他们仨求我不要联系家长，也不要告诉学校。” 江阳飞快扫完，仨都是好学生，在市一中的实验班。 “给你们保密是不可能的，你们还都是未成年，警方会通知你们家长也会告诉学校。以后不要逃课了，跟家长好好说，庆祝比赛获奖是好事，家里人会支持的。” “行了，上车吧，去警局备个案。” 他温和的拍拍三人肩膀，安慰几句。 三个学生哭丧着脸，满脸哀愁。 “江警官，其实我们不全是为了庆祝，”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学生鼓足勇气开口：“最近有个同学失踪了，有传闻是被同学毒杀的。” 第492章 中暑还是中毒 “毒杀？有切实的证据吗？报警没有？” 江阳眉头紧拧，重大案件分区派出所会先上报刑警大队，然后再到刑侦总队。 省厅级别更高，有跨省调查的权限。 因此，省内各地的重案要案，都会收拢到刑侦总队。 “……我、我们也是听说的，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是心里不踏实不想待在学校。” 三个学生说不出个一二三，江阳索性等回到警局后联系了市一中的校领导，还有孩子家长，通知他们到警局盘查。 涉及校园案件的，警方都高度重视。 尤其是投毒案。 才处理完一宗大学投毒，这种事必须要严查。 三个学生由王姐和另两个年轻警察陪着，等待期间，丁翔跟何俊的供词先一步问清楚了。 “妈的，这群小流氓真特么有意思，电影看多了想出的追人桥段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高金洋把两人的供词摊在桌上，既无语又纳闷。 江阳一眼扫过，也有点憋不住。 六月底，丁翔吃夜宵时碰到一美女，之后连续一周都在相同的时间偶遇。 他认为是缘分，变着花的跟人搭讪，想加好友。 但美女不搭理他。 而且之后再没去过那家小饭馆。 丁翔到处打听，后来听人说是市一中的老师，就隔三差五的去蹲点。 结果还真被他蹲到过几次。 “姚琴，26岁，榕城师范大学硕士毕业，目前在市一中教高二高三语文。啧，这已经构成骚扰了吧？” 江阳边说边打开从学校调来的监控，调到十六倍速寻找丁翔几人的身影。 “就是骚扰！不过姚老师没报警。估计是学校保安把人赶走，她就没再追究了。阳哥，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你这速度快的，五颜六色，我是一点都看不清。” 高金洋试图跟着江阳一起看监控，但是撑不到半分钟就头晕目眩。 跟他情况差不多的还有毛毅。 俩人都想帮忙，奈何没有出手的余地啊！ “我马上就好。联系一下姚老师，问问他事实情况。对了，丁翔他们的银行账户查了吗？有没有来路不明的转账交易？” 江阳一心二用，眼睛没离开过电脑屏幕，嘴里还在问案情。 “查好了。本月分别有两笔大额转账，一笔两万，一笔一万五，转账的账户持有人也是市一中的老师。” 毛毅点头，同时拿出手上准备的资料，“赵乾岭，31岁，市一中教高三的，兼职带奥数竞赛班。” “转账时间是晚上七点，和晚上八点。有意思的是，和姚琴被骚扰的时间重合。” 他嘿嘿一笑，猜测：“以我多年的经验，我猜测这俩有问题。” “啥问题？” 高金洋睁着清澈的双眼，好奇追问。 “情感问题呗！笨蛋！” 毛毅拍了下他的脑袋。 “行了别瞎猜，挨个喊来警局问一遍就知道了。这俩都是受害者，赶紧的去通知。” 江阳好笑的摇头，同时暂停监控视频，画面上正是丁翔几人蹲在校门口抽烟的镜头，速度放慢，一分半后姚琴出现，丁翔带头围上去。 不过立刻就被保安警告。 类似的场景还有两三次。 江阳全都记录在案。 那几个丁翔口中指指点点，泄露那三个学生得了奖金的，也被他找了出来。 他要确定这些学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制造校园霸凌。 相关人员逐个电话通知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市一中的王校长和学生的班主任最先赶到。 三个学生的班主任，恰好就是那位姚琴，姚老师。 “胡说八道，都是谣言！我们学校没有那么恶劣的学生！” 王校长一听“投毒”两个字，头皮发麻。 “嗐，都是高三学生的压力大，有些小孩子疑心病重，又看了些社会新闻，就开始叽叽歪歪的瞎猜。” “各位警官，咱们学校的风气一直都很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话说到一半，王校长戛然而止。 江阳抬眼看他，轻笑：“王校长怎么不说了？福市一中霸凌致死的案子才过去多久？那件案子我也参与了。” 重点高中压力大，有些学生只是成绩好，为人如何并不取决于考试分数。 否则社会上也不会有这么多高智商罪犯。 虐猫、霸凌，屡禁不止。 有些人仗着自己未成年的身份，不断试探法律和道德的底线。 “王校长怎么不说话了？” 江阳直勾勾盯住对方，王校长在十八度的空调间里汗如雨下。 “我、我真没说谎，学校最近确实没出过大事。” “不对！明明就有！” 这回打断王校长的是逃课的三个好学生。 陆扬紧张的说：“我们班的刘成已经一周没有来上课了，他寝室的说他中毒死了！” “江警官这件事我们年级都知道，学校给出的解释是中暑。可是刘成在教室晕倒那天，他们班很多人都看到了！就是口吐白沫倒地的！” “别乱说！医生都说是中暑了，你们哪里听来的？”姚琴扯了下陆扬的胳膊，但她拦不住另外两个学生。 “就是中毒！我以前中暑不是这样的，而且两三天就好了。刘成到现在都没回来上课，我们说好拿了奖一起庆祝的，他答应的事不会爽约！而且他平时晚上熄灯了还要在被窝里打手电筒背单词的，不可能心安理得在家待着！” “对！肯定有问题！” 三个学生叽叽喳喳的反驳王校长和姚琴的话。 江阳按了按他们肩膀，说道：“警方办案不是听一方之言，要看实际证据的。王校长，刘成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麻烦你给我留一个。” “哎呀，真的就是中暑！” 王校长无奈，只能看向姚琴。 她是班主任，所有学生的联系方式她都有。 “我昨天刚去过刘成家，不过他家没人，打他父母电话也没人接。我想大概是带孩子复诊去了，就没在意，想着周一再说。” 姚琴边说边从手机里翻出学生相关信息传给江阳，根据几人的说法，刘成本人已经有一周没有到学校来。 上一次见他，还是救护车把人拉去医院的时候。 “刘成是在我的课上中暑的，医生给他批了三天假期，我就联系他妈妈到学校来接他。他爸妈都是水产生意的，工作很忙。” “大部分时间刘成都是待在学校寝室学习，不怎么出门。” 江阳听完后得出结论：“所以，其实学校也无法确定刘成离校期间的去向？” 第493章 奇怪的流言 “啊、这、这……” 王老师一愣，没想到江阳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他尴尬的不得了，脸涨得通红汗也跟瀑布似的。 “嗐，江警官你总不能要求学校对每个学生的行踪都了如指掌吧？那学校成什么了？每个离校的学生如果都要老师盯着，那还要家长做什么嘛。” “您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王校长勉强笑笑，又说：“刘成是我们学校尖子班的学生，我们肯定是很看重的。我们姚老师知道她家长忙工作很少关心小孩儿，平时在学校没少照顾他。” “是不是姚老师？” 姚琴赶紧点头，“对，刘成读书很用功的，有不懂的都会记在作业本上，下课去办公室问老师。他家长偶尔有顾不上的地方，我作为班主任肯定是要搭把手的。” 见江阳没吭声，她抿了抿唇强调：“各位警官，我真有上门走访，也电话联系他家长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调监控，还可以问周围的邻居！” “我是问心无愧的！” 江阳点点头，“两位先回去吧，刘成的家长警方会联系。关于他究竟是中暑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身体不适，稍后会联系医院详细调查。” “不过两位最近暂时不要离开福市，如果有需要的话警方会随时通知两位进一步调查。” 姚琴和王校长在罪恶雷达中都是白色的小点，只是两个大错没有小错不好说的普通人而已。 不涉及刑事问题，不过其他就说不准了。 “好好好，我们学校肯定配合警方办案，江警官您放心！” 王校长松了口气，和众人打过招呼就要和姚琴离开。 江阳却喊住他俩，问起赵乾岭。 “哦，赵老师啊！他是咱们学校的数学老师，挺厉害的，硕士期间就拿过不少竞赛的冠军。是我们学校的奥数带队老师，为人也很温和，对学生提问很有耐心的。” 王校长回忆，不解的问江阳：“是赵老师有问题吗？不会吧，入职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受学生喜欢，再熬两年资历学校是打算给他评高级职称的。” “那倒不是，我们发现他曾经被社会流氓敲诈过，所以来了解一下情况。” 毛毅出声解释，“警方刚才打了他的电话，没人接，暂时没法跟他进行确认。赵老师没跟人说起过被敲诈的事吗？金额还不小哦，足够倒立案起诉的程度了。” 从丁翔跟何军这里拿到口供后，江阳就安排毛毅联系赵乾岭。 可惜没找着人。 分区派出所的资料显示，赵乾岭在福市没买房子，住的是市一中分配的教师宿舍，单人间，带卫浴、阳台和厨房。 “哎哟，赵老师这个月在外省市的高中参加奥数交流吧？” 王校长想了想，不确定。 于是扭头去给教导主任打电话。 反倒是姚琴很肯定道：“应该是在贵省，之前午休他有说过这件事。” 她笑着回答毛毅，同时看向江阳，“等赵老师回学校，我会跟他讲的。应该不是很急吧？他是受害人，又不是坏人。” “是不着急，警方是例行通知，要跟他核对一下具体的情况并做个笔录报备。” 江阳说完，王校长恰好结束通话，确认了赵乾岭在贵省的事实。 人不在本地，只能作罢。 王校长和姚琴走后，江阳喊上余敬、高金洋几个，一道上门去刘成家看看情况。 剩下的人各自巡逻，曾高杰则是继续整理丁翔、何军等人的口供，顺便负责跟医院联络。 没多会儿，江阳还在警车上的时候，他的电话就打进来。 “已经跟当时负责急救的医生确认了情况，刘成确实是中暑晕厥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休克的迹象。” 曾高杰顺利从医院调出刘成的就诊记录和以往病史，一边看一边给手机另一头的江阳说：“刘成从小身体就不好，海鲜过敏，芒果过敏，还有慢性支气管炎。三天两头的进医院，大病小病一堆。” “医院没有检测出任何中毒的迹象是吗？” 江阳重复确认。 “对，看样子学校没有说谎。不过同学之间的传言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好端端的，不至于会有这么离谱的造谣吧？” 曾高杰不解。 “都是每天吃住在一起的同学，也许他们班级的孩子知道些老师不清楚的情况？” 江阳猜测，想了想又说：“那三个逃课的学生王姐送回去了吗？有必要的话，还是详细问一下的好，或许有遗漏的线索。” “对于校园案件，我们必须高度重视。” 二人商议一番，最终曾高杰决定去走访一下刘成的同学。 尤其是平时玩的比较好的那几个。 同龄人之间更有话题，也容易分享小秘密。 于是曾高杰率先把目光放在陆杨三人的身上。 另一边，短短三五分钟的通话，警车已经开入刘成家的小区。 “嚯，我记得搞工程的薪资还可以啊，怎么住的还是老式的公房小区？” 高金洋摇下车窗，在门卫登记的时候小声嘀咕。 刘成的家在德化路尾巴上的贞建新村，一共五十栋楼，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在大门口一眼望去就有种密不透风的拥挤感。 每一栋楼都是六层高，还没有加装电梯。 明明艳阳高照，小区里却没多少光头。 门卫听到高金洋的嘟囔笑着道：“三十多年的老房子喽！房价便宜地段也还可以，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市中心。很多小年轻买这里的，因为对口小学、初中都很好，周边还有三个高中，孩子上学自个儿就能去。” 江阳四处观察，闻言点点头，“位置是挺好。怎么不按电梯？贞建新村应该挺多老年人住吧？” “那倒不是，老年人不多，基本是带孩子的家庭，”保安放行时大声道：“学区房嘛，又不贵，主打一个性价比！加装电梯房价不就得往上涨。” 保安顺手给警车指了路，不过等到第一个转弯口，江阳就主动下来了。 实在是车道太挤，没法再开。 “没几步路，走走吧。” 第494章 离奇失踪 “有人吗？” 江阳摁了十来下刘成家的门铃，一直没人开门。 “家长在工作吧，我的给他们单位打过电话了，人很快回来。” 余敬皱眉不满：“怎么当爸妈的，小孩子几天没去上学都不知道，这样的家长太不负责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可能已经出事了。” 江阳压低声音。 医院批了三天的假，依照刘成同学和班主任姚琴的说法，这孩子身体好了就该回去上学了。 可是一周没出现在学校，家里又没人。 要说没出意外，江阳都有些不信。 果然，他刚说完，大伙儿都沉默了。 其实众人心里有数，只是这样的噩耗谁都不愿意相信，抱着一丝“搞错了”的想法，希望只是他们想太多。 可在事实面前，很难不屈服。 因为刘成的家长并没有报警，而且也不是抓捕逃犯、罪犯等，江阳并不能破门而入。 于是一干人等只能站在门口等，同时向一栋楼里的邻居们询问情况。 老式公房一层有四户人家，一户的面积大约在60平方左右，其中包含公摊的5平方。 内部都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标准配置。 刘成家住五楼401，靠最左边的那间。 浴室的窗户刚好是靠走廊的，江阳站在那儿往里看，可惜玻璃窗上贴的厚实的贴纸，瞧不见里面的样子。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401室内并没有异味。 江阳强悍的嗅觉和听力在这时候帮了大忙。 不用开门，他就知道屋里没人，也没异常情况。 警方动静这么大，周围的邻居已经打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的张望。 “是、是江警官吗？”有年龄不大的女生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是来找刘成的？我前天想问他题目，但是他家没人，我以为他在学校。” 说话的女孩子见江阳看过来，立刻涨红了脸，紧张兮兮的站在门口。 “你好小妹妹，你跟刘成很熟吗？最近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江阳挂上温和的笑脸，亲和力提升的技能在他的身上展现到极致。 刚刚还瑟缩躲在门后的女孩子，紧绷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了。 “我是华容区实验高中的。我俩不大熟，不过我爸爸跟他爸爸认识，经常会让刘成给我辅导作业。他成绩好，特别是语文和数学，我听说他九月份还要去参加全国青少年作文比赛！” 方蓉说偏了，但江阳仍笑着听她讲话。 华容区实验高中也是市重点，师资力量和福市一中不相上下，每年高考都是状元的热门高中。 去年福市的理科状元就在市一中，同时也是整个福省的状元。 而文科状元在华容实验。 今年也是一样。 因此，也有人笑称，福市文理双雄就是市一中和华容实验。 不过跟市一中相比，华容实验管的没那么严格。 没有强行要求学生必须住宿，课业的安排也相对少一些。 江阳脑子里将两所高中对比一番，方蓉的口供可信度还比较高。 “刘成上上个礼拜走的时候，说会给我带他们学校的复习资料，我就一直等着。但是他上周生病了，在家里休息。我爸爸妈妈叫我不要去打扰他。” 她绞着手指，担心的问：“江警官刘成的病还没好吗？我一个星期都没看到他出门了！以前他只要回家，每天早上都会下楼慢走的，我遛狗的时候碰到他好几次！” 方蓉家里大人不在，江阳没进屋问，就站在门口跟她一问一答。 “你是看到刘成上周回家的吗？” 江阳反复确认。 贞建新村的监控就是摆设。 他进小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楼栋里也少有人家安装摄像头，江阳一路走上来都没看到。 “嗯！他爸爸把他背回来的！” 方蓉认真想了想，“好像睡着了吧？反正我跟他打招呼，他没有反应。” 正说着，楼底底部传来动静。 “是刘成的家长到了。” 余敬探头向下看去。 “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刘大为隔了两层楼就扯着嗓子嚷嚷，他声如洪钟，把整栋楼的人都闹来了。 他今年四十四岁，他老婆洪橘四十三岁。 两人满面风霜一前一后的走着，手里提着好几袋子的水果蔬菜，还有进口超市买的鱼虾、牛排等，浑身汗淋淋的，都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各位警官有什么事非要打电话到我单位，把我们夫妻俩叫回来？知不知道请假一天是要扣工资的？” “你们是端着铁饭碗，不顾人民的死活啊！” 刘大为挤开余敬，掏出钥匙开门。 “看什么看！自己家没事吗？都出来看别人家的闲事！” 洪橘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把402和403的住户吓得一哆嗦，“嘭”的一下甩上门。 随后她又指着茫然的方蓉怒斥：“又想来问我们家刘成题目？你自己不会做吗？非要一天到晚的问问问，成绩差就去请家教。” “我儿子动不动回答你的问题他不累的啊？真搞笑，免费辅导你到高中也没见你家给钱啊！外边家教一个小时还五六十呢！” 夫妻俩一人一句，把在场的警察都说懵了。 没人告诉他们，刘成的父母这么癫啊！ 江阳眉头紧皱，冷下声儿：“刘大为，洪橘，根据多方调查，现怀疑你们儿子刘成失踪，希望你们……” “失踪个鬼！你不要诅咒我儿子！我儿子是要考第一名将来去国外念书的！” 洪橘猛地扭头，脱口而出。 “洪女士，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并且配合警方调查。” 江阳平静的提醒她。 “嗑哒！” 一声轻响，刘大为烦躁的打断洪橘的机关炮：“少说两句，别朝着儿子休息……儿子？快出来看看老爸老妈给你买什么回来啦！” 刘大为对十来个警察视若无睹，笑眯眯的就往家里走。 “儿子？” “儿子！” “刘成！” 不大的房子转悠一圈要不了一分钟，刘大为每个房间都找遍了，愣是没发现刘成的影子。 刚刚还蛮不讲理的男人瞬间变了长脸，扑到江阳面前焦急道：“警官！我儿子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找啊！我儿子很乖很听话的，绝对不会一声不吭跑出去！” 第495章 沟通失败 方才还蛮横不可一世的夫妻俩，哭成了泪人。 “警官我儿子肯定出事了！你们快去帮我找人啊！我老刘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娃娃呜呜呜……” 刘大为坐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 “刘先生冷静一点，警方已经在全省范围内发出寻人启事，目前看您儿子没有离开福省的迹象，希望您配合我们。” 江阳坐在他对面，问了刘大为好几个问题，涉及刘成平时的起居习惯，有无跟谁联系等。 “我不知道啊，我跟他妈工作都忙，最近公司又接了一个大活儿，一周里至少有四五天都待在办公室。” 刘大为抹了把眼泪，看着在他家到处勘察取证的警察，心中焦急万分却毫无办法，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们俩就没打电话回家过？” 江阳稀奇极了。 看夫妻俩的样子，对儿子很看重才对。 客厅的架子上全是各种书籍，冰箱里也都是小孩儿爱吃的。 更不用提进门前手上拎着的几袋子吃的和橱柜里的补品了。 全是适合青少年吃的。 江阳甚至都觉得这俩对刘成的关爱程度有些窒息了。 他已经让毛毅去交管大队调取贞建新村附近的所有路段监控，并且鉴定科的同事也在刘成家地毯式搜查。 以当今的技术以及江阳的能力，只要有痕迹留下，就一定能找到刘成。 江阳又安慰了刘大为两句，对方才哽咽着开口：“嗐，江警官，工作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和孩子打电话。” “而且我跟他妈脾气都不好，压力又大，经常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骂起来。我儿子今年升高三，我不想他心情受到影响。” “所以能少说就少说。他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讲话，有特殊需要比如买练习册、辅导书，才会主动讲。” “反正小孩学习我俩是一定支持到底的，赚钱不就是为了他将来日子好过点吗？” 江阳有些不可思议。 他追问刘大为：“你们不担心刘成在家出事？” “在家待着能出什么事？” 刘大为反问。 江阳很想说，现在不就出事了吗？ 那么大个人不见了。 小区一共三个门，只有正门口有安保人员。 高金洋已经去问过，人家对刘成根本没印象，问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 刘成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技术人员也没法确定位置。 他自己有辆自行车，还在车棚停着。 所有的线索在江阳脑子里转了一圈。 一个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 要么刘成自己出去了，要么是跟熟人一起。 可是动机呢？ 才刚中暑，身体还处在虚弱状态。 这种时候为什么要离开家，不跟爸妈讲一声。 “你儿子平时跟谁玩的比较好？或者有带同学回家玩过吗？” 江阳一连串的提问，得到的都是刘大为的茫然摇头。 显然对小孩日常的交际一无所知。 工作忙，沟通少，物质上的给予很富足。 这是江阳对刘大为和洪橘的初步印象。 环顾整间房，干干净净，很整洁。 门锁也没有受到破坏的痕迹，可以排除入室劫持等情况。 不过，仍有熟人上门的可能性。 “阳哥，找到刘成的手机了，在床底。已经没电了，需要拿到警局开机。” 恰好这时，高金洋灰头土脸的快步过来，戴着手套捧了个手机。 “对对对！这是我儿子的！我就说怎么会打不通，原来是没电了！” 刘大为伸手要去拿，但被高金洋闪开。 他解释：“手机我们要带回警局化验，检测指纹，判断是否有其他人接触过。” “哦！好好，是该这样的。” 刘大为缩了缩手，扭头看向江阳：“江警官，什么时候能有消息？我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大好，这么热的天万一又中暑该怎么办！” “警方一定会尽快找到刘成的所在地，”江阳拍拍他，“但是你们家长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从目前的线索推测，刘成失踪至少三天，不排除已经遭遇不测。” “不、不会的，哪有那么巧的事！肯定是小孩学习紧张，怕我们骂他就溜出去玩了……” 刘大为下意识想反驳江阳。 “总之两位在家等待消息，如果想到什么线索都可以通知我们。” 江阳起身，现场勘察的同事已经收集完线索，赶着拿回实验室化验。 他也得尽快从交管大队的监控录像中找人。 于是一行人准备离开。 有江阳的安抚，加上亲和力提升的自带效果，两三分钟后，刘大为终于平静下来。 不过跟他相比，洪橘的反应更激烈。 王姐揽住她肩膀一顿劝，仍是差点被对方胡搅蛮缠的架势推开。 “不许走！不找到我儿子谁都不许走！” 洪橘一看江阳站起身，立刻扑了上去。 “你们别想糊弄我！现在就出警找我儿子！” “您冷静点，”江阳一把摁住她，手腕一转灵活的把洪橘推倒在沙发上，“人不见了我们也紧张，请两位在家等消息。” “有情况警方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有一瞬间吓得洪橘不敢出声。 趁着这空档，江阳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十几名警察鱼贯而出。 “阳哥，这家人真有意思，说着关心儿子结果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打个电话的。” 走出小区，高金洋哼笑：“要不是刘成同学说的‘投毒’，咱也不会上门确认。这俩憨批父母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儿子失踪了？” “鬼知道，我给他们单位打电话，要他们回来一趟，人家还不乐意，说我影响他们赚钱了。” 毛毅翻个白眼。 “先别管刘大为和洪橘了，赶紧找到人才是正事。” 江阳跟着叹气。 回到刑侦总队，大伙儿分头行事。 他调出一周内的所有监控，以十六倍的速度飞快查阅。 一个多小时过去，江阳终于在贞建新村边门路段的摄像头中找到刘成的身影。 赶紧摁下暂停键，他把监控录像恢复到一倍速。 刘成穿着宽松的运动服手里拎了个垃圾袋。 扔完垃圾后他没折返回家，而是在共享单车的区域，用智能手表扫了一辆车。 江阳蹙眉一扫监控时间，是三天前的傍晚。 第496章 自杀?他杀? “阳哥！化验结果出来了！” 鉴定科的同事旋风一样冲到江阳的工位上，嘴里同时说道：“我们在刘成的房间发现了除开他们一家三口之外的毛发dna，经过匹配发现是市一中的赵乾岭！” “还有！刘成的手机上也有赵乾岭的指纹！” 年轻的技术人员兴奋的说完，毛毅那边也有了新线索。 “我问电信公司把刘成的通话记录调出来了！刘成失踪之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赵乾岭打的！” 两人的动静把办公室其他人都惊到了。 “赵乾岭？市一中的数学老师吗？他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刘成的人！江阳，我现在就通知贵省警方。” 余敬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早在询问市一中的王校长和刘成班主任姚琴时，警方就得知赵乾岭正在贵省的高中参加奥数交流活动。 江阳起身接过鉴定科的化验报告和通信记录，一目十行看完，心中顿时有底。 随后他招呼众人过来看监控，“刘成三天前的傍晚独自扫了共享单车外出，这儿是他的行车路线，从德化路一直骑到苏峰山一路。” 中间一共有五公里。 果然，监控画面中，刘成将共享单车停在苏峰山一路中段，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才朝街心花园走去。 就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 在之后，人就没出来过。 江阳翻了同一时段公园其他的入口，都没有发现刘成的身影。 “靠，这花园不是封了吗？” 季大渔拧眉，“上半年苏峰山一路的街心花园接连出现过两次假山倒塌的事件，导致福市园林部门紧急停止公园开放，要进行市政工程的二次回炉。” “封了？那怎么没有封条？” 江阳诧异。 “嗐，上半年的事了，你那会儿还没调到福市，”季大渔说道：“苏峰山一路的街心花园在两条马路中间，从侧门走可以抄近道穿过去。” “所以即使封了公园，还是有不懂事的扯了往里走。有一阵上头的领导安排分管派出所的民警轮流值班守着才稍微好转一点。” “现在大热天，公园都是蚊虫，走小路的人明显少了，民警就没再值班。” 原来是这样。 江阳无奈，将这段监控的四个视角全部调出来，拿去给邓庸批搜查令。 刘成，就在街心花园里！ 贵省警方也联系好了，由余敬亲自带人过去一趟。 “赵乾岭很可疑，他的出行记录也仔细查一查，”江阳叮嘱毛毅，“从他和刘成的通话记录不难看出，他是跟赵乾岭打过电话后，才出门的。” “两人之间不知道说了什么。” 江阳安排完具体事项，领着高金洋等人直奔苏峰山一路的街心花园。 小半年没人修整，花园内部有些破败。 当初坍塌的假山景观已经被工人拆除，光秃秃的一片，如今长满苔藓。 小池塘水被抽干，本该种满鲜花的泥地里全是郁郁葱葱的杂草。 警方出动大队人马，还有法医跟鉴定科，飞速在每个入口拉上明黄色的警戒线。 才靠近假山，就有股难闻的腐臭味儿传出。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叮！检测到案发现场，请宿主在24小时内侦破案件，顺利完成任务将获得3000积分！】 系统提示响起的瞬间，江阳人已经站在人造景观的边沿。 从他的位置向下看，黑漆漆的坑洞中，一具瘦削腐烂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仰躺在内，手脚都呈现扭曲状。 众人面前的坑洞，就是人造假山景观原本摆放的位置。 目测到底部有四五米左右的高度，成年人掉下去大概率骨折，并不会直接死亡。 除非后脑勺着地遭到重击，导致颅骨内大出血等损伤。 江阳退开半步，给法医让出位置。 从尸体的衣着服饰，还有体型判断，跟失踪三天的刘成完全一致。 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又是闷热的环境，刘成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 乳白色的蛆虫密密麻麻的蠕动着，浓重的腐臭味伴随夏日暖风吹进大伙儿鼻腔。 “是摔死的？难不成是自杀？” 曾高杰也站上来，皱眉说道。 假山一整个被拆走，放置的区域自然就空出来。 边上虽有警告牌立着，但脚打滑也不是没可能掉下去。 “没理由吧？”王姐小心翼翼跟上，环顾一圈道：“这两天下过雨，人造景观周围的痕迹基本都没了。” “学习压力？还是家庭问题？” 高金洋同样纳闷，“刘成的爸妈在沟通上很有问题，人也比较跋扈，可是对孩子还行啊！比很多既不出钱也不花精力又要叨逼叨的家长好多了。” “不至于心理脆弱到这种程度吧？” 他的说法得到季大渔的赞同。 “看样子是摔下去的，具体的还要等尸检报告，”江阳深吸口气，沉声道：“至于自杀还是他杀，我偏向他杀。” 不仅是因为系统提示的判定，更重要的一点是，太诡异了，不符合常规逻辑。 江阳分析：“刘成在市一中实验班，成绩极好。数学和语文很突出，刚和陆杨三人获得机器人竞赛的团体三等奖，约定一起庆祝。中暑前一周，答应芳容带学习资料，并给她补习。” “假设一个有自杀意图的人，会在死前给自己制定好后期的学习计划？而且根据刘成老师和同学的说法，他开学还有一个作文比赛要参加。” “我认为刘成是个有自己节奏的好孩子，他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出门前，他都知道要丢垃圾。 父母好几天没回家，刘成将家里收拾的整洁清爽，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他为什么没带手机？ 是忘了？ 还是觉得有智能手表就足够？ 江阳思索期间，曾高杰已经拨通了刘大为跟洪橘的电话，让两人在尸检结束后等通知领取遗体。 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江阳仍能清晰的听见曾高杰手机另一头的悲怆哭声。 苏峰山一路的街心公园发现尸体，几个出入口全停着警车，立刻引起了市民的关注。 接到消息的市一中王校长，和刘成所在的实验班班主任姚琴面色惨白。 学校又摊上事了。 再次被请到刑侦总队，两人都憔悴了一大圈。 第497章 你瞎了他都不会瞎 “刘成和赵乾岭关系很好吗？” 江阳翻着材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姚琴。 “师生关系吗？还、还行？” 姚琴想了想，“刘成是学校奥赛队的，从高一开始经常代表市一中参加比赛，最好一次的成绩是全国青少年组的第二。” “赵老师是奥赛项目的带队老师，平时交流频繁挺正常的吧？” 坐在她身边的王校长立刻接茬：“对对对，赵老师工作认真负责，休息时间也经常给学生答疑解惑。双休日还免费在学校给数学不好的补课，他带的班级数学一直都是我们学校最好的，其他班级追不上！” 赵乾岭是普通二班的班主任，同时上实验班和普通三班的数学课。 “赵乾岭作为数学老师，有主动上门给学生补过课吗？” 江阳耐心的听完，接着问到关键。 “啊？” 姚琴一愣，犹豫道：“那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至少我没有听实验班的学生提过，或许是赵老师关心刘成的成绩？” 王校长忍不住插嘴：“江警官，我们市一中的老师是按照国家规定，明令禁止私底下收费补课的！” 说罢，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有些老师天生热心肠，师德师风优良，自愿免费教导孩子，那学校也管不了啊你说是不是？” 江阳点点头，“你们不用紧张，警方只是核实一些情况而已。” 赵乾岭的业务能力受到学校众多老师的一致认可，甚至总队的警察特意去学校里调查了一番，得到的结论也是如此。 但是江阳深知工作和人品并不能混为一谈。 因此他换了话题，问起刘成的家庭情况。 “刘成爸爸妈妈我都接触过，跟孩子的交流确实少了一点，但肯定是关心孩子的。” 在这方面，姚琴更有发言权。 她作为实验班的班主任，经常跟学生家长打交道。 半个多小时的问询结束，江阳并未从两人这儿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起身送两人离开，临走时姚琴纠结了几秒，最终拉住江阳说道：“江警官，我听你的意思对赵老师有点怀疑是吗？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警方有这种判断的，但赵老师人真的很好！” “我、我之前被几个流氓骚扰过，是赵老师跟我调了晚自习。” 姚琴鼓足勇气，飞快说完：“上次你不是说赵老师有被流氓敲诈吗？我后来回去仔细想过，说不定就是赵老师为了帮我把流氓赶走，所以才会给他们转钱的！” “反正，他帮过我之后，确实没有小流氓缠着我了。” 江阳脚步一顿，侧头看她：“姚老师，我冒昧问一句，你和赵乾岭之间有没有除开同事之外的关系？” “……没、没有。” 姚琴沉默了一会儿才摇头。 聊完这事，江阳就让她走了。 “阳哥，你问人家私事干嘛？你不会是连姚琴也怀疑吧？她瞧着还挺正直的，就是有点恋爱脑。” 警方摆明了怀疑赵乾岭了，还这样为他讲话，没看王校长都没把话说绝吗？ 一直在敲字记录的高金洋好奇的问。 “你还会看面相呢？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就‘正直’了？” 江阳拍了下他脑袋，正好负责再次提审丁翔、何俊二人的曾高杰过来，他立刻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没，”曾高杰叹气，“口供跟上次一样，都说赵乾岭什么也没说，就给他俩转钱了。转完就走，头都不带回的。” 早有预料。 江阳坐回工位，把街心公园其他几个出入口和必经之路的路段监控都调出来。 由于涉及命案，下午众人就要赶到贵省给赵乾岭做笔录。 距离出发时间不到四十分钟。 “回来再看吧江阳，先吃饭。” 曾高杰单手搭在他肩膀上，瞄了眼屏幕顿觉辣眼睛。 “不是，我说你这不伤眼啊？嗖嗖嗖的看的清吗？乌漆嘛黑的只有路灯啊！” 别说人影，他连画面中的车辆都分辨不了！ “当然。” 江阳自信点头。 余敬笑着看曾高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眼瞎了江阳都不会瞎！” “去你码的！怎么说话呢！” 后者笑骂，但见江阳一脸认真的样子，对他的敬佩愈发强烈。 没一会儿办公室人都散去，就剩他一个直挺挺的坐在电脑前面。 观察力提升让江阳对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又有三岁画老配合，要从监控中找出一个人太容易了。 半小时过去，大伙儿去食堂吃饭回来，王姐给江阳打了饭菜。 刚走过来，就听见江阳忽然开口：“找到了。” “啥？” 王姐把饭盒放他桌上，皱眉盯着屏幕：“谁啊这是？” “赵乾岭。” 江阳调出几张监控截屏，给围过来的众人解释：“苏峰山一路的街心花园一共有六个出入口，其中，除了刘成进入的那一个，其他的仍是封锁的状态。” “但街心公园本身并不严密，从外边翻进去很简单，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很轻松就能办到。” 说这话时，江阳手指点在其中一张黑漆漆的画面上，“这里，赵乾岭从路中段翻越护栏，顺利进入街心花园。” “可是根据我们多方口供，赵乾岭三天前的夜里，应该在贵省，不是福市。为什么案发前的半小时，他会突兀的出现在街心公园？” 面对江阳的质问，高金洋下意识道：“他是凶手？！” “尸检报告还没好，不过我认为赵乾岭就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江阳边说边起身，“我去申请逮捕令，休整十分钟立刻出发！” 究竟是不是凶手，只要进入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一切都无所遁形！ 毛毅留守总队，在江阳的安排下调查赵乾岭的出入记录和通话记录。 果然发现对方曾在三天前有购买过早上的飞机票。 路上，邓庸已经提前跟贵省警方打过招呼，要求他们扣留赵乾岭。 从福市到贵省，高铁需要一个半小时。 当他们赶到铜陵市，赵乾岭正在跟当地警方争执。 “你们凭什么抓我？” 第498章 个人爱好 赵乾岭甩开警方，高声怒斥：“我是福市一中派来参加青少年奥数交流会的，我有学校的邀请函！” “无凭无据，为什么把我扣在铜陵市！” “让你们领导出来，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就举报你们！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发上网，让人民群众看看，这就是他们的警察！” “你们就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流氓！” 他气的面红耳赤，指着铜陵的刑警破口大骂，丝毫没有半点王校长口中的温和、好脾气。 众人目前在贵省铜陵市二中校门口。 周围一群高中生围着，老师和保安在努力维持现场的秩序。 有的学生大声跟刑警对峙，声援赵乾岭。 “为什么要抓赵老师！” “有证据拿出来呀！” “什么异地办案，异地办案就允许扣人吗？” 老师们焦急的安抚学生，“大家稍安勿躁，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今天的交流会提前结束，大家快点回家吧！” “不！我们不回去！我要求警察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学校里闹哄哄的，刑警依照省厅的逮捕令指示办案，但遭到了学生的抗议和赵乾岭的反抗。 现场混乱，为了确保学生的安全，刑警没有动用激烈的行动激化矛盾，而是采用更为温和的手法。 “赵老师你冷静，这是上级的要求，我们只是配合省厅的指示。你有任何的诉求都可以跟我们说，请你冷静一点，协助警方的调查……” 铜陵市刑警态度算好的，耐着性子跟他交谈。 恰好此时江阳一行人从大门口进来，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赵先生，根据警方调查，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配合警方……” 江阳熟练的出示警官证、逮捕令，然而赵乾岭不买账。 “怎么就怀疑了？你拿出证据来！我一个的高中老师不要名声了？能让你们这样冤枉我！” 赵乾岭情绪激动，冲上去就要动手打江阳。 不过很快被铜陵市警方摁住。 他说的义正言辞，看上去真的跟被冤枉似的。 然而，在赵乾岭出现在江阳罪恶雷达上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赵乾岭，31岁，涉嫌蓄意谋杀学生，威胁恐吓学生等……】 “警方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人，同样不会放过任何罪犯。警方在死者家检测到你的dna信息，死者最后一个联系对象是你，而且你在案发前半小时出现在案发地，并且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赵先生，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江阳冷冷的盯着他，真心想给赵乾岭颁个小金人。 情绪饱满，表演到位。 是个当演员的好料子。 “巧合不行吗？都在一个地方就是我杀的了？我杀谁了你们说说！这算什么证据！天方夜谭！” 赵乾岭双眼通红，扯着嗓子嚷嚷。 就在这时，学生中有部分人认出了江阳，热血上头的脑袋瞬间被浇了盆冷水。 “嘘！没说话了！江警官！那是江警官！” “啊？我看看，还真是！那，那赵老师……” 大伙儿面面相觑，刚才还想为赵乾岭对抗警方的那点心思，全没了。 谁都知道，但凡江阳参与的案件，都没跑。 抓罪犯一个赛一个的准。 上任几年，屡破奇案。 各地罪犯闻风丧胆，偶尔有些不长眼的也没能逃脱江阳的制裁。 就这履历，要学生公然质疑江阳，显得有点没脑子。 而且光是他脱口而出的这些疑点，不由得让人深思。 随着学生们情绪平复下来，围着赵乾岭的人群也散开。 铜陵市当地刑警和总队的人一拥而上，银色的手铐铐在他手腕上时，赵乾岭还没回过神。 “等一下，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受邀请来贵省的！” 他剧烈的挣扎，期间踢踹了好几下警察，王姐的警帽都被他打飞，掉在地上。 “老实点！有什么想说的去警局说！再动手动脚的，就算你拘捕、袭警！” 江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猛地把人提溜起来。 面对罪犯时强大的威慑力，有一瞬间震慑的赵乾岭张不开嘴，恍恍惚惚跟着坐上警车一路被押去了高铁站。 等把人拽上高铁，江阳这才有空感谢铜陵市当地警方。 “哎呀，阳哥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 小王双眼发亮。 都是当警察的，谁还没听过江阳的大名！ 能跟响当当的江阳合作，他们面上有光啊！ “嘿嘿，下回有空聚餐哈！我请客！” 高金洋摆摆手，许下了空头支票。 “你请个鬼，就你那点工资。” 王姐瞪他。 “嘁，福市小海鲜，二百吃到吐好吗？！” 顺利抓到嫌疑犯，大家心情都轻松一些。 全程江阳亲自看守赵乾岭，他想溜都不敢动。 回到总队，大伙儿往返贵省一个来回不带歇的，踏着夜色提审赵乾岭。 “江警官，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数学老师也是竞赛老师！学生的成绩跟我的奖金直接挂钩。我多关心下刘成怎么了？他爸妈那个样子，我当老师的不得多关照关照？” “再说了，现在去学生家补习的老师还少吗？我有点师德还有错了吗？” 赵乾岭咬死不认罪，问就是自己对刘成的数学成绩上心，报以厚望云云。 江阳嗤笑，“你在市一中工作这么多年，带过的奥数班都快十届了吧？怎么没见你对其他学生那么‘上心’呢？” 说罢，他将一沓打印出来的监控视频截图扔在赵乾岭面前，“说，你那天为什么要回福市？” “按照你的说法，以你对学生的‘负责’程度，不应该抛下正在开展的奥数交流会，偷偷摸摸的返回福市，还大半夜的翻越护栏进入被封锁的街心花园。” “你跟刘成打电话说了什么？是不是你要求他晚上到街心花园的？” 江阳重重拍在铁桌上，把赵乾岭吓一跳。 “我、我提前请过假的，”他磕巴着回答：“不信你去问铜陵市二中的校长，我半个月前就说我中间要回福市处理点事情。” “花园怎么了？” “不就是让市民逛的吗？我以前经常在街心花园辅导刘成作业，不信你去查好了！我就想找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给学生辅导作业，不行吗？” “江警官，这是个人爱好，警察管不着。” 第499章 巧舌如簧 看着侃侃而谈的赵乾岭，江阳深知这人是早有计划，甚至连如何应对警方的盘问都琢磨好了。 “江警官，我没有犯罪动机呀，刘成也是我的学生，他的成绩和我的奖金挂钩。我为什么要杀他？” 赵乾岭说的无辜，但眼底的得意和倨傲在江阳这儿无所遁形。 他嗤笑一声，“那就要问你了。苏峰山一路的街心花园所有出入口都贴了封条，还立了‘施工中’的牌子，是个人都知道不能进。” “前阵子民警抓了好几个悄摸进去偷情的，全福市都发了通告。赵老师难道不看新闻？” 江阳看着赵乾岭微微变了的脸色，笑出声：“你说的冠冕堂皇，为什么不给我解释一下非要违反规定翻墙进入的理由？” “福市那么多对外公开的免费公园你不去，偏要去街心公园？明明是白天的机票，一定要约刘成晚上见面？” 一连串的质问，赵乾岭迫于江阳的威慑力，一时没吭声。 恰好这时曾高杰推门进来，手里厚厚的一捧资料递给江阳，同时朝赵乾岭说道：“警方在你宿舍什么都没搜到，是不是挺得意的？” “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任何活动痕迹。” “你把教师宿舍打扫的那么干净，是想掩饰什么？”曾高杰逼问：“市一中和你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没说过你有洁癖，平时桌面也不怎么整洁。用完的纸巾随手丢，偶尔桌子上还有吃饭蹭到的油渍。” 赵乾岭面色发白，僵着脸扯出一个笑：“各位警官，我说过很多遍了，我要去贵省参加交流会。” “一去就是小半个月，不得把宿舍打扫的干净一点？” 他说的理所当然，一下子把曾高杰未出口的话堵住了。 然而江阳没惯着他，当着他的面跟曾高杰说：“让技术部门的同事连同下水道也查一遍，注意有无化学物质，或者燃烧的痕迹。” 果然，他才说完，赵乾岭扬起的唇角就垂了下来。 连带眉头都轻轻拧起。 待曾高杰出去，江阳追问他：“好，那我们回到街心花园的问题上。你跟刘成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都说了些什么？” “花园里那点微弱的灯光，可不够赵老师辅导作业的。” 江阳语带讥讽，冷冷的盯着赵乾岭。 能在的他威慑力下挺到现在已是不易。 一墙之隔的监控室，邓庸等人神色凝重。 “妈的，这小子嘴是真够硬的。这么多疑点，居然还能被他扯出花儿来！摆明了就是他动手杀的人！” 毛毅踹了脚垃圾桶，“大晚上出现在案发现场，他都能说的合情合理，该说不说，当老师的就是伶牙俐齿。” 王姐也担忧。 “怎么办，尸检报告没那么快出来，好不容易逮住的人该不会48小时就要放跑吧？” “着急什么，要相信阳哥！” 高金洋握拳，紧紧盯着监视器。 “就没有我阳哥搞不定的罪犯！” 这儿也就他依然自信心爆棚。 “不一定，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邓庸的话才冒了个头，忽然看到审讯室里的江阳示意余敬关监控。 紧跟着“嘭”的一声巨响，中间的小铁桌被一脚踹翻，在地面滑过时重重撞在赵乾岭的胸口。 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监控室的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咳，我就说有哪里不对劲，这才是阳哥的审讯风格嘛。” 高金洋干笑，而审讯室里的赵乾岭就没那么舒坦了。 他瞪着江阳痛的直抽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我要投诉你！刑侦总队动殴打市民！” “赵先生，我必须要提醒你，现在你是本案最大的嫌疑犯。” 江阳慢吞吞走到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赵乾岭，“你还能在这里跟我们说话，是因为尸检报告暂时没出。” “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别以为你把教师宿舍打扫干净，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厨房，卫生间，下水道，有太多你没办法顾忌到的痕迹。” “那天你从街心花园离开，回了趟宿舍，就是去清理痕迹的吧？” 无视赵乾岭愤怒的眼神，江阳自顾自的说着：“你是教数学的，物理化学应该也还行？想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让一个人消失，是不可能的。” “或者你本来想多瞒几天，毕竟天气热，夏季又多暴雨。大部分的痕迹都会被抹灭，时间拖的越久，刘成的尸体被人发现的越晚，你就越安全。” “可惜你没有想到，因为刘成没去上学传出的乌龙，让警方那么快就发现他的死亡，彻底打乱了你的计划。” “你再怎么狡辩都没用。老实交代你所有的罪行，你那天究竟跟刘成说了些什么？是怎么杀的他？” 江阳一迭声的质问裹挟着令罪犯恐惧的威慑力。 赵乾岭浑身发抖，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话音落下，整个审讯室静悄悄的。 也就是这时候，走廊里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季大渔“嘭”的一下推开门，兴奋的扬着手中的文件袋。 “阳哥！老余！法医那边有消息了！死者刘成是被人从正面推下去的，致命伤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腹部的拇指粗的伤口，初步判断应该是削尖的铅笔，死者的皮肤上有少量黑色物质，鉴定结果是石墨和粘土。除此以外还有少量胡桃木屑，都是铅笔的组成成分。” “伤口正中死者腹腔大动脉，造成大出血。” 季大渔快速总结尸检报告内容，“第二个是在死者后脑勺。头部遭受剧烈撞击，导致的颅骨断裂，从而引起颅内出血。” “在死者身上汗发现了赵乾岭的毛发和体液，死者脖颈的皮肤有抓痕。提取的dna确认是赵乾岭，死者的手指甲中也有他的皮屑。” “法医都说我们运气好，高度腐烂的尸体很难提取dna。但京都那边前段时间出了一种新型的dna提取方法，聚合酶链式反应……额，我没咋懂，反正我们运气挺好的！” 第500章 关键证据 一口气说完，江阳和余敬也将尸检报告扫了个大概。 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指明，刘成在死亡时曾跟赵乾岭发生过争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江阳看向一头冷汗的赵乾岭。 “我、我可以解释的，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一定可以解释的通……” 他磕磕绊绊，肉眼可见的哆嗦起来，整个人抖的跟筛子一样。 “没用的，证据确凿。” 江阳嗤笑，把尸检报告往他脸上扔，“你说再多都有一具尸体的‘话’有可信度。看样子刘成并不想放过你，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这是大伙儿始终有疑惑的地方。 没等赵乾岭开口，曾高杰去而复返，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技术部门的同事打来电话，在赵乾岭教师宿舍的下水道找到一件烧焦的黑体恤。经过检测，在残留的纤维里发现刘成的血液样本。” 好家伙。 重大发现啊！ 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阳简直笑出声，他一把揪住赵乾岭的衣领把人拽到审讯室中间。 “听见没有，赵老师。” “不、不是的……我、我……” 赵乾岭瞳孔紧缩，神情惊恐。 正当江阳要松手时，他忽然发疯似的掐住江阳的手掌，用力掰扯。 同时张嘴朝他胳膊咬去！ 余敬等人都惊了，监控室里的人也都忍不住跑出去。 不过江阳反应极快，在对方刚有动作的瞬间，就猛地将人撂倒在地。 但赵乾岭四肢仍然在踢踹，黑乎乎的大脚印子在江阳制服裤腿上留下好几个重叠的鞋印。 非但如此，他还扑腾着抓住掉落在地的圆珠笔，猛地扭身想戳向江阳的眼睛！ “说不过就动手？” 江阳冷笑。 赵乾岭的动作在他眼中就跟慢镜头一样。 在众人下意识的惊呼中，江阳抡起拳头招呼上去，然后直接折断对方不断挣动的双臂，随后又一脚踩断他的膝盖。 十几个忏悔耳光如狂风骤雨般照着赵乾岭的面颊招呼过去。 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所有证据摆在他跟前还要狡辩。 “啪啪啪！” 巴掌声一个接着一个，跟鼓点似的还带回音的。 “清醒了没？” 江阳扔下手中的人，阴沉的盯着他。 “呜呜呜……江警官别打了！我认罪，我愿意认罪！刘成是我杀的！我计划了半年才动手，是我亲手杀的人！呜呜呜！” 手脚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赵乾岭忍着刺骨的痛处扯着嗓子嚷嚷。 痛感转换带来的疼痛足以叫常人崩溃。 可叠加了江阳的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在痛苦中还保持着清醒。 导致赵乾岭想晕都晕不过去。 队医进来简单治疗了一下，审讯就继续进行。 这一次，赵乾岭不敢再耍滑头，他畏惧江阳的手段，眼神都不敢往那边扫。 “刘成活该，他就该死！谁让他跟姚老师关系这么好，姚老师给他带过早饭！我都没有吃过姚老师带的早饭！” 他说完，审讯室的所有人，包括关门的邓庸都傻眼。 几个意思？ 吃自己学生的醋，就杀人？ 未免太离谱。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喜欢姚琴？” 江阳皱眉，他其实不意外。 从姚琴的口供上，能看的出她跟赵乾岭关系挺好，而且有种朦朦胧胧的情愫。 双方都有意思。 让他没想到的是，怎么会扯上刘成？ 姚琴对每个学生不都是…… 忽然，江阳睁大眼，脱口而出道：“刘成下学期开学，要参加作文比赛，姚琴一直在辅导他。你就把人杀了？” 其他人听到江阳的话，也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有些太荒唐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 “对！我就是受不了有其他男性跟姚老师走的近！刘成高一开始就经常下课去姚老师办公室，问东问西的。” “他不是好学生吗？学习能力很强才对，就不能自学吗？怎么其他的学生都没那么多问题，就他事儿多？” 赵乾岭理直气壮，“最近越来越过分，姚老师从下周开始还要每周都给他指导作文。我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本来我要到寒假才杀了他的，正好可以顺便把那几个小混混解决掉。” 提起这茬他居然还有点遗憾。 可是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赵乾岭语无伦次的说：“江警官，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个好人！” “小混混？说的是丁翔跟何军？” 江阳想起赵乾岭给对方的大额转账，顺势问道：“你当初给他们两个转账，是想做什么？” “当然是留一个联系方式，好方便约他们出来！但凡对姚老师有想法的，都不能留着！姚老师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他们走那么近？” 赵乾岭脑子不正常。 这是所有人对他的观感。 随着江阳循序渐进的审讯，案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刘成是个书呆子，只知道看书，他家里不怎么管他。我主动帮他复习功课，教他题目。很快这傻子就跟我亲近起来。但是他还是跟姚老师经常在一块儿学习，明明那么多的学生，为什么就他这么碍眼？” “我试着跟刘成说上门辅导，其实那天去他家里，我就准备动手的。但是他对门的小姑娘烦死了，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敲门的，搞得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赵乾岭顶着江阳的压迫感，说：“后来我要去贵省出差，就没时间了。于是我特地挑了一天他家长不在时候，把刘成骗出门。” “我跟他约在街心公园，因为以前我也这么干过，他就没怀疑。我很兴奋，所有的铺垫都准备齐全，就等着弄死他验收成果！” “只要刘成死了，姚老师跟我相处的机会就会躲起来！” 赵乾岭面色潮红，眼底布满血丝，没来由的情绪高亢。 江阳冷眼看他，忽的踹了他一脚：“继续！让你停了吗？” “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说！” 赵乾岭接着道：“公园的所有入口都有封条，我偷偷撕了一个，竟然也没人发现。刘成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 第501章 变态杀人犯 在赵乾岭的叙述中，江阳能感受到刘成的无助和绝望。 “……哈哈哈！那傻小子根本想不到我要杀他，我说给他带了贵省奥赛的卷子和教材，他居然迫不及待的答应跟我见面。” “我只是说了句我赶时间，当天要回去，刘成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 “笑死我了，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以后长大了顶多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而已，有什么用处？读书读的人都呆了，一点不懂得思考事情的合理性。他看到我的时候很还高兴，问我贵省的奥赛是不是比福省的难。” 审讯室里只有赵乾岭不屑一顾的声音，他轻蔑的道：“江警官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快笑出来！我的招手让他到人工景观这里，因为那儿有个路灯。” “刘成不仅过来了，还刚好站在坑洞的前面，我拿出手里的铅笔捅进他腹部时，他刚好拿出记错题的小本子！” “我看着他不可思议的茫然表情，心里痛快极了。姚老师教他的时候，刘成就是这副样子！” 赵乾岭回忆作案全程，脸上全是洋洋得意的神情。 哪怕有忏悔耳光的效果在，他心里也只有丁点的愧疚，坦白罪行时偶尔流露出些纠结的神色而已。 “然后呢？你用铅笔戳进刘成的腹腔，应该是提前练习过吧？” 江阳打断他，平静的问道。 同时掀起眼皮冷冷的注视着他癫狂的样子。 这就是校长、同事、学生眼中的好老师。 不要对任何一个职业产生滤镜。 总有身披人皮的渣滓混在其中。 或许是江阳的威慑力太过凶悍，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让赵乾岭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明明待在空调间，冷汗仍旧不停地流。 赵乾岭的兴奋劲儿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畏惧的瞄了江阳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是、是练过。铅笔要削到足以戳穿人体皮肤，直达腹腔还是有难度的。我在网上搜了很多资料，也找借口去了学校物化实验室研究，并且对着人体结构图模拟了好几遍才能有这样的准头。” “准备了小半年，一个学期左右吧。” 他估算了大致时间，“铅笔作为杀人凶器，用完把那一头削掉还能继续写字。我确实没有想到警方那么快就会发现刘成的尸体，毕竟他家里人工作非常忙，他平时又都是住在学校宿舍里的，我双休日偶尔也会在教室碰到他。” “而且巧的是，那几天刘成正好中暑，请了病假回家休息。他家长又忙的没空回去，生病都是隔壁邻居照顾的。我觉得这几乎是最完美的机会了，硬是拖到寒假，可能未必有那么好的环境，我就提前动手了。” “不过我当天确实有事要回福市，所以是真的提前和铜陵二中的奥赛带队老师打过招呼。” 赵乾岭咧嘴一笑，“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江阳讥讽他：“是吗？但你还是被发现了，你没想到因为刘成好几天不回学校，他的同班同学会产生怀疑，还联想到近期的高校投毒案。” 话音刚落，赵乾岭就变了脸色。 碍于江阳的威慑力，他动了动嘴唇，愣是没敢吭声。 事实上，刘成的家庭是赵乾岭计划成功的关键部分。 换作旁人，小孩儿俩小时联系不上就该着急的到处找人，指不定直接就 奔派出所去了。 刘成的父母对他是疼爱的，但缺乏基本的沟通交流，也没能平衡好家庭跟事业。 孩子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没长歪就挺好了，学习全靠自觉和热爱。 刘成的死，家长，学校都要负起责任。 江阳垂下眼，又问了赵乾岭几个细节问题。 “……我先回教师宿舍一趟，最主要是把刘成的那本问题册烧了。册子是他自己做的，上面记录的都是各个学科的问题和他自己的解题思路。” “以前他拿来问我的时候，我见过。上面沾了他的血，烧掉比较保险。” 三个多小时的审问结束，江阳起身离开时，忽的被赵乾岭喊住。 “江警官，我知道杀人犯法，但我这么坦白，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乾岭期待的前倾，“不是我吹，我的奥赛带队水平，绝对是福省有史以来最高的！我已经见过贵省最强的队伍，只要市一中的奥赛队按照我制定的方法来训练、刷题，有我的辅导今年一定可以超过贵省！拿下冠军！” 他双眼放光，好像觉得自己拿到谈判的砝码一样。 高高肿起的面颊已经开始充血发紫，半边脸都瞧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更不用说他被队医简单固定的手脚，仍有鲜红的血迹一点点流出。 “刑侦总队只负责侦破案件，这些话你留着到法庭上跟法官说吧。你可以试试法官会不会回应你。” 说完，江阳侧身给队医让出位置。 对待罪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医疗还是得有。 也就是在这时候，情绪才稳定下来的赵乾岭再一次爆发。 他猛地用头顶开靠近他的医护人员，愤怒的冲江阳大叫：“我确实做错了也忏悔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回馈社会的方式？” “死了一个学生而已，接下来的几十年我会教出更多厉害的学生，比刘成更优秀的大有人在！” “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我都已经悔过了啊！” 他尚且能动的一只胳膊在空中用力挥舞，愤怒的咆哮把没走远的众人都吸引过来。 江阳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暴打。 狂风骤雨般的拳头打他的赵乾岭话都说不出，深入骨髓的痛感让他有几秒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可无论遭受多大的痛处，他还是无法昏厥。 “罪犯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这样的死刑都便宜你了。先学会做个人，再谈别的。” 痛感转换配合罪恶之拳，霎时间制住赵乾岭。 这一次他是半点力气都没了，瘫倒在椅子上跟烂泥似的。 “妈的，什么人啊这是！教师团队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心理变态的人？” 第502章 金盆洗手 回到办公室，大家忍不住讨论起案件。 而系统提示也如期而至。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3000积分！】 “小学思想道德他是怎么及格的？赵乾岭竟然还想过要把那几个小混混杀了，我的天！” 高金洋感慨，其他人也各抒己见。 “他对姚琴的占有欲就很变态，感情观也很有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天生的杀人狂吧他。” 王姐打了个哆嗦，“听他的口气，但凡我们破案晚一点，他能连那些混混都杀光。” “可不就是没道德感又变态吗？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杀人犯。” 快速在键盘上敲字的江阳茬，刘成的案件需要跟丁翔的合并。 外界对此很关注，学校也受到上级的严格审查。 如今福市的中小学都收到通知，不允许学生双休日到学校补课，家长必须要有一人放学来接。 也不让老师跟学生走的太近。 种种举措之下，暑假的最后几天大家都过的很紧张，生怕再生事端。 将赵乾岭移交检察院后，江阳斗志昂扬，每天一大早开着警车四处巡逻。 余敬等人，则根据他布置的训练内容天天进行负重及反应特训，有余敬这个前特警和曾高杰盯着，想偷懒都没机会。 最主要大伙儿也想奋发向上，至少要帮得上忙，不能给将拖后腿吧！ 故而，哪怕是主要负责技术支持的毛毅，也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 中午吃饭，一个个都累的跟狗似的，扒饭的速度倒是日渐增长。 江阳扫了一眼系统控制面板，如今的积分少的可怜，抽奖都不够两次的。 正忧伤着，忽的系统弹出一条新任务。 【叮！检测到本市众多潜伏犯罪人员，请宿主尽快肃清！每抓捕一百人，可获得一千积分！持续时间十四天！】 靠！ 江阳猛地挺直脊背，三两下把打的五份饭菜全吃光，迫不及待的去取车。 “阳哥上哪儿去！才吃过饭休息会儿吧！你都在外边跑一早上了！” 高金洋只觉得身边带起一阵风，扬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 “我不累！先去巡逻了！” 江阳的声音随着风传回来，众人面面相觑。 “我阳哥是真的拼啊！我现在两条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说起来老余，你们特警队以前也训的那么狠吗？” 高金洋哀怨的看向余敬。 “在江阳来之前没有，”余敬顿了顿，继续说：“他来我们队里操练过之后，强度比现在的还大。” 说罢他也起身拍拍高金洋肩膀，“加油吧！不能给江阳丢脸！好歹咱也是省厅！” 刑侦总队气氛高涨，江阳的抓捕也相当顺利。 他从市区转悠到郊区，踏着夜色再转回去。 死神光环一直开着，抓捕的罪犯都快把各分区派出所的拘留室塞满了。 “江警官饶命啊！我就偷了一回茅台！保证不会再犯！我不想进拘留室！听说现在全省市的盒饭都只有白菜炒猪肉，我不爱吃呜呜呜……” “少搁我面前装！” 江阳一巴掌拍在男人脑袋上，大声将罪恶雷达显示的罪行说出：“范岗，45岁，章开市人，在当地是惯偷。早年偷汽车零部件厂的钢材拿出去卖，非法盈利二十来万，关了三年。” “出狱后死性不改，偷电瓶，偷手机。” “是章开市派出所的常客。今年到福市打工，把视线盯准茅台了是吧？你以为福市管的没有章开市严格？” “嘭嘭嘭！” 一边说，江阳一边揍他，把范岗打的鼻青脸肿。 “还想袭警？口袋里装的什么东西！拿出来！” 江阳怒斥，深夜的小摊尤为热闹，不少人在这儿吃宵夜。 有些老板懒得折腾，就把酒水摆在外边的架子上方便客人自己取用，到时候一起结账就好。 反而给了范岗机会。 “呜呜呜，就是一把水果刀，江警官我还没打算用呢！” 江阳动作太快，“嗖嗖”两下就摁住范岗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滴，我要是动作慢一点，你就把刀子落我身上了？” 说罢，江阳嗤笑一声，又是一拳头捶他脑门儿上。 强烈的痛感和心底深处滋生的愧疚，让范岗大声哀嚎。 “我错了江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敢偷东西！对，我要金盆洗手！对对对！今天就是我范某人的封山之作……哎哟！” 懒得听范岗废话，江阳两三下打断他门牙，恰好分区派出所民警赶到，他把人往对方手上一塞，扭头就走。 “阳哥谢了哈！” 民警崇拜的盯着江阳的背影。 “小事，应该的！” 江阳摆摆手，飞快开警车前往罪恶雷达上的下一个红点所在区域，很近，就在两条街开外。 夏天炎热，人也容易心烦气躁。 有些本就不是啥好人，借着一口劲儿故意生事。 靠边停车时，江阳已经看到远远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都快夜里两点，专吃小海鲜的烧烤摊仍旧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张力财，31岁，涉嫌抢劫，敲诈勒索，蓄意伤人，涉案金额元……】 “让开！都让开！” 张力财满面通红，手肘掐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脖颈，另一手拿着剪刀抵在她咽喉。 他慌乱的朝后退，人群中有小伙子想上前制住他，但都被张力财挥舞着剪刀逼退。 “不许过来！” “救命啊！呜呜呜……” 女人惊恐的哭喊，吵着张力财耳膜嗡嗡的疼。 “你特么闭嘴！让你骂老子！活该！今天老子就是死也要带你一起死！” 张力财双目赤红，手上的剪刀已经在女人的脖子上划开一道细线。 “啊啊啊！” “妈的吵死了！” 就在他受不了女人持续尖叫，打算一剪刀捅死她时，江阳忽的扒开人堆窜了出去！ “嘭嘭嘭！” 三拳正中张力财脑袋，打的头晕目眩。 下一秒手中的剪刀也被江阳一脚踢飞。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围观人群只觉得眼前一晃，刚才还嚣张至极的张力财就被制服了！ “哎呀！是江警官！” “卧槽！什么情况，我没看清楚！” “太快了！” 第503章 蓄意闹事 “警察！不许动！老实点！” 江阳单手扼住张力财的脖子，同时提膝撞击对方腹部。 他的力量哪怕只用三四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当即打的人口吐白沫，双眼爆凸。 “啪嗒！” 张力财浑浑噩噩，右手在空中挥动，想去抓江阳的头发。 “咳咳咳！放开我！死条子撒手！否则老子……老子弄死你！” 面目狰狞的男人还想挣扎，一只手死命抓住江阳的胳膊，左手则奋力的捶打他小臂。 用力极大，但对江阳来说不痛不痒。 铜皮铁骨的技能触发，现在他的身体刀枪不入，物理伤害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反倒是张力财，自己手敲的疼。 “哎哟妈的！什么鬼！” 他痛的龇牙咧嘴，两条腿也在猛力的踢踹。 没几下江阳的裤腿就脏了。 “嘭嘭嘭！” 十多下罪恶之拳迎面而上，重击的声音“哐哐”作响。 江阳掐着张力财的手没松，另一只手不间断的攻击瞬间打掉他三个门牙。 “还特么不老实，袭警是吧？再给我动一个看看啊！” “啪啪啪！” 十多个巴掌紧随其后，痛感转换的作用立刻激发，张力财疼的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 但他精神头又贼好，硬生生挺着求饶：“江警官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喝酒上头一时冲动，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认罪！我的承认错误，求您不要再打了！您这拳头大老爷们也挨不住啊！呜呜呜……” 说到后来他自己竟然开始委屈上了，把江阳看的发笑。 “滚蛋！少特么废话！有事儿跟我去总队说！站起来！” 江阳踹了他一脚，提着人衣领把张力财提溜站直。 动作间，骨骼轻微碎裂的声响钻入耳膜，张力财忍无可忍痛呼出声。 见状，围观群众激动的大叫。 “不愧是江警官！就是牛批！” “江警官威武！” “打的好啊江警官！太厉害！” “啊啊啊！江警官好帅！帅呆了有木有！” “找老公就要找江警官这样的！” 男男女女全都在欢呼。 凌晨的夜市气氛上升到顶峰，附近住宅小区的居民有被吵醒，气的要骂人的。 可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忍不住情绪上头。 “靠！这种人就是活该！江警官打的好！再多打几下！让他长长教训！” “还得是江警官出马，小小罪犯不在话下！” 同一时间，正在现场的已经将手机录下的视频传上网，还没睡的夜猫子一个接一个闻着味儿就来了。 “嚯！我就说晚睡会有新发现吧！咱们江警官太猛了吧！” 诸如此类的发言数不胜数，但讨论最激烈的还要数在场吃宵夜的群众。 大部分人手上还端着炒面，拿着烤串，就迫不及待的说开了。 “妈呀，真人比网络上的还要猛！这些罪犯是怎么敢的，居然还跑出来作奸犯科！” 时髦的姑娘低声叨咕。 “嘿嘿，小姐姐刚才没看全程吧？那男的喝大了问女孩儿要电话，人家不给他就动手，”知情人解释：“又是打又是摸的，旁边有看不过去的大哥拉他，反而挨了一酒瓶。” “喏，人就在边儿上坐着，还晕乎呢！” 江阳把张力财塞进警车，交给夜间巡逻的搭档高金洋，过来时询问详情时刚好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们认识吗？” “江警官！啊，这我就不清楚了，”路人挠头，面色潮红，崇拜的盯着江阳说：“反正我们几个都拉架的，但是他冲进柜台抄了把剪刀，直挺挺抵在那女的喉咙上。” “嗐，这还哪敢动啊！” 江阳点头，又跟身边的人确认了两句细节，才去看被众多女生围住安抚的受害人。 早就吓得瘫软在地的年轻女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顿时“哇哇”大哭。 “他神经病啊！脑子有问题的，我不给手机号他就要我的命！呜呜呜，我就是大晚上下楼吃个串儿，我有什么错！” “你放心，张力财的行为恶劣，警方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有江阳的保证在，女人才逐渐平静下来。 经过初步的口供，她跟其他路人的说法基本一致。 回到总队，张力财还处在醉酒中没法问话。 江阳让值班的队医给他弄了醒酒药，一直到天快亮他才醒酒。 “各位警官我真是喝高了！脑子里糊里糊涂不知道咋回事，就、就犯浑……” 他支支吾吾的解释，但江阳不吃这套。 “少啰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所有做过的罪行都说出来！” “啊？” 面对江阳的强势，张力财浑身颤抖，眼神游移就是不敢跟人对视。 “我、我没有啊江警官，我是老实人！我平时真的不那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拿剪刀恐吓她，是我不对！但是那女的也有问题你们警察怎么不抓她？谁让她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头吃烤串的！还穿个睡衣，这不是摆明了对我这样的大龄单身男人释放信号吗？！” 张力财理所当然的语气把大伙儿气着了。 “打你打轻了是吧？喝的醒酒茶没灌嘴里全灌进脑子里了？” “嘭！” 江阳上去就是俩耳光，扇的他连人带椅子在原地转了个圈。 “你不对的事儿多了！你这样的就是骚扰！” 说罢，他将一沓纸扔铁桌上，是张力财醒酒时，毛毅查的资金交易记录。 “一个月前，你在福市的银行账户忽然多了一笔三万九千元的转账。给你转钱的对象，章冉曦，28岁，跟你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她在转账之后，曾在华阳镇派出所报案，声称你用两人的私密视频威胁她。” 这些都是江阳从分区派出所调出的档案。 “这件案子一直拖到现在，因为你一直拒绝合作。不配合私下调解，章冉曦多次去你住的地方还有上班的单位找你，你都避而不见。” “根据华阳镇派出所民警的记录，你要求章冉曦无条件撤诉，并且赔偿你伍万元精神损失费。” 江阳念完档案，抬头看张力财。 “你胃口很大，敲了一次还想敲第二次？” 第504章 精准抓捕 过往的黑历史被揭穿，张力财张嘴想糊弄过去，装可怜卖惨。 可是才开口，就控制不住的将心底的真实想法一个劲儿的往外倒。 不仅如此，他还莫名的开始愧疚。 觉得自己干的不是人事。 张力财脑子愈发清明，越想越觉得以前的他不是个东西。 “呜呜呜！我也不想的江警官，可是我公司老板已经拖了三个月的工资没发了！问到财务室，人家财务主管说没有老板的签字发不出奖金，账面上的钱也不够！” “公司里都在传老板跑路了！” “我从老家到福市打工，不就是想挣钱吗？现在不给工资我的饭都吃不上了，只能到处想法子 挣钱……” 张力财嚎啕大哭，把公司领导从上到下全都骂了一遍。 “江警官我真是被逼无奈的，要不是身上的压力大，我也不会大晚上的飘出去喝酒惹事啊！” “我一开始问章冉曦借钱，她是答应我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肯了。我想打电话过去问，谁知道那个臭女人居然把我拉黑了！气死我！ 妄我以前对他那么好，一点小钱都不肯借我！我又不是不会还！” 他理所当然的讲着自己的经历，听的众人直皱眉。 “我不管你跟章冉曦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但这些都不是你逼迫旁人借钱的理由！随便扯个借口就想当然的实行犯罪，全世界的人都欠你了是吗？” 江阳用了三分力踹在张力财的肩膀上，踢的他半边身体重重撞上墙面。 “犯罪就是犯罪，不要找理由。日子难过的人多了去了，法律道德是社会的底线，无有任何原因都不能逾越。” “我知道错了江警官，这次是真的错了！” 张力财吓得半死，身体的痛透和心底的愧疚，迫使他痛哭流涕的道歉求饶。 不过已经晚了。 江阳和高金洋两人在办公室凑合一夜，天亮立刻就联系上张力财的前女友，章冉曦。 通话中得知，这俩居然在一个单位工作。 挂断电话，双方约好下午在总队见面。 余敬和曾高杰一前一后进门时，江阳正在吃早饭。 “你是真拼啊，都不回家休息的？你新买的房子每个月有住一周吗？再不住放着都快积灰了！” 前者吐槽。 闻言，曾高杰接话：“话说，你家是在白云湖雅苑吧？离单位不是挺近的。一来一回也不咋折腾，你到点就回去歇着。” “我跟老邓说一声给你批半天假得了，一天天的只工作不休息那怎么行。身体会撑不住的！” 江阳想说这点消耗根本累不着他。 他的体格远超常人。 然而没等他开口，高金洋歘的一下从座椅上蹦起来。 “曾哥，你咋不给我也批假呢？昨晚上我跟着阳哥忙了一整晚啊！阳哥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遭得住，我都快奔三了，瘦弱的身子骨吃不消啊！” “滚蛋！吃不消就加训！” 曾高杰瞪眼，“你才二十五，比江阳都虚长两岁，还扮起柔弱来了。” 看着几人又闹起来，江阳咧嘴笑开：“假期先给我攒着，我心里有数。” 众人拿他没辙，于是问起夜里发生的案件。 “你俩还没上网吧，啧，各大社交平台都传疯了，全是你抓捕罪犯的画面！被挟持的女人还发动态，说要给你送锦旗！” 王姐刚进来就笑着说：“现在到处都是表扬咱们总队，夸赞江阳的。我就说江阳一来，咱们福市的风气都变好了！哎，你上哪儿去啊？” 她见江阳拿了车钥匙，惊讶的问。 “巡逻，我可不能辜负市民的信任。” 不出去怎么抓罪犯，怎么完成系统任务攒积分呀！ 后半句江阳没说出口，跟大伙儿招呼过后，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啊，阳哥你等等我！” 高金洋囫囵吞枣似的将花卷咽下，要跟着一起去。 “你歇着吧，一脸憔悴虚弱的样儿。” 余敬摁住高金洋肩膀，无奈道：“我去。” 于是，一整个上午，被两人扭送进各地分区派出所的罪犯直逼两位数。 众人直呼绝了。 “江警官饶命啊！我们就是偶尔赌一把玩玩！” 聚众赌博的几人简直要哭了，根本不明白江阳是如何在犄角旮旯的乡下破草屋里发现他们的。 这地儿都荒了几十年没人去。 真是倒霉！ 另一波悄咪咪在密室逃脱卖淫嫖娼的，也被江阳冲了。 他跟余敬两个，都是武力值爆表的人，而且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分分钟就控制住局面。 看着罪恶雷达上越来越少的红点，和系统任务不断上涨的进度条，江阳心情愉悦。 而余敬，看他像是看怪物似的。 “你丫的咋回事，一抓一个准？我来福市快半年了，路都没你认的全！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各种阴暗的小巷里盘踞的不法分子，都在这一天被江阳来了个突击检查。 以至于私底下对他的畏惧更深。 余敬稀奇的盯着江阳，有些不可思议。 “咳，可能是我读书那会儿地理学的好？方向感比较强吧！” 江阳半真半假的说着。 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已经被他提升到750米，在这个距离中的一切罪犯，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二人回到总队，邓庸兴高采烈的对大伙儿进行了表彰。 饭没吃几口，章冉曦就踩着点过来了。 她瘦瘦小小的，比证件照上更显沧桑。 见到她的第一眼，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焦虑和虚弱。 通宵一晚的高金洋站在她面前完全不够看。 “章小姐你好，请你过来是想问一下你跟张力财的敲诈勒索案具体情况。” 其实分区派出所有记录，但为了以防万一，江阳必须亲自问过。 在他的亲和力替身技能加成下，普通市民对他的信任感极高，也更加容易说出真心话。 而且张力财的案子是总队接管的，相关信息需要过一遍，对章冉曦是例行询问，方便导入报备。 “你和张力财，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分手的原因又是什么？我看你们两个都是一个公司的，他口口声声说公司拖欠了工资才问你借钱的。事实是这样的吗？” 第505章 背后的案件 面对江阳的问询，章冉曦起初有些瑟缩。 “我到福市的第一份工作，就认识张力财了，当时年纪还小，他那会儿是小组长，在车间对我挺照顾。” “一来二去，我就答应跟他在一起。” 她磕磕巴巴的说着，几分钟后，在江阳的亲和力技能影响中放松了下来。 “之所以会分手，是因为我快三十岁了，想结婚有自己的小家。但是公司今年的效益不好，工资都发不出。财务说老板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猜他可能跑国外躲债。” “我就跟张力财商量要不要辞职回老家算了。我希望他能跟我回榕城，但是他不同意，说福市沿海城市机会大，还能走海运去棉北发展。” “他想做翡翠珠宝生意，觉得挣钱。” “我认为不靠谱，水深而且需要人脉。我们都是中专出来的有什么文化，回老家最起码都是熟人，有事儿还能搭把手。” 章冉曦深吸口气，在江阳鼓励的眼神中继续道：“为了这事儿我俩吵了好几次，最后他提出分手，我就答应了。” “其实我上周就该回榕城的，不过他之前说好两三天还我钱，可是一直没动静。我问他要过几次，他每次都说再废话就把我们两个的……视频发出去。三万九千块对我来说是一笔大钱，我急着回老家，就想报警逼他还钱。” “但是张力财根本不配合，在派出所的时候态度非常好，扭头就变脸，拖到现在。我住的地方再差也是要交房租的，跟他耗了那么长时间我经济能力不允许。” 说完这些，章冉曦眼圈泛红，情绪也有点激动。 “那他没跟你说借钱的原因？你们公司拖欠薪资，没人去仲裁？” 江阳等她平静了一些，才继续追问。 “张力财就说没钱了，我也不知道他拿钱去做什么。其实我们也有想过仲裁，不过大家都不是高学历的人，不敢去也不懂那些。” “没人领头，就不了了之了。” 有点难办。 张力财一口咬定没钱还的话，警方也没办法。 顶多列入失信人名单，在还清债务之前限制高消费。 其他的影响不大。 对于章冉曦来说，并没有多好。 毕竟短时间内，她是肯定要不回钱了。 江阳安慰了她几句，把人送出总队。 “槐安酒业有人知道吗？我以前在榕城超市见过他们的酒，不是干的好好的怎么就濒临破产，老板卷铺盖跑了？” 回到办公室，江阳一边从警务系统调取公司详细资料，一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这种事要去问市场监管，或者经侦那边可能更熟悉。” 曾高杰靠在他桌沿，“这种老板卷钱的事儿是常规操作了，公司一扔，人去国外躲着，十好几年都不带回来的。” “他家里人呢？” 江阳已经把槐安酒业的信息调出来，法人陈槐安，49岁，原配半年前去世之后公司效益急转直下。 不仅银行贷款还不出，员工的工资也都够呛。 一拖就是好几个月。 三个月前，陈槐安还在车间号称一定会想办法还清债务，补上拖欠的工资。 但很快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找不着了。 “不清楚啊，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在电视上看过槐安酒业的纪录片，出镜的是他太太，很端庄的一个女人。有传闻说实际上公司内部做决策的是陈槐安的老婆，我看很有可能。” 曾高杰凑到江阳身边，和他一起盯着电脑屏幕。 上面全是槐安酒业从创立之初到现在的缴税记录。 税收出现问题，就是在陈槐安的老婆吕小清去世开始。 “再有一个月就到最后期限，到那时候再无法还清债务，槐安酒业就会被强制执行。名下的商品和各类产业都要没收，陈槐安个人的不动产也会进入法拍流程。” 说话的是毛毅，他跟经侦的关系好，大学有两个师弟目前都在那儿。 时不时能听些八卦。 当然，能说出来的就是可以透露的。 大伙儿在办公室闲聊两句，很快就又投入到各自的工作当中。 然而临近下班的点，忽然刑警大队一通电话打进来。 号称在槐安酒业郊区厂房的水箱内发现一具尸体。 刑侦总队众人顿时打起精神，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报案人是槐安酒业的财务，吕小亮，他是陈槐安的太太吕小清的弟弟。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呈现巨人观，外貌特征无法分辨出身份信息，目前法医和鉴定科的人员正在将尸体搬运至车上送回做详细的尸检。” 顾广生跟江阳简单打过招呼，就进入主题。 “我们接到报案之后立刻赶到现场封锁，不过吕小亮坚称死者是陈槐安。” 江阳眉头紧锁，利落的爬到水箱上方往里看。 该厂房是槐安酒业在福市的主要厂区，占地面积大，是陈槐安发家时买下，属于公司的固定资产之一。 水箱在一号车间顶部，距离天台有五六米的距离，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到那股冲鼻子的腐臭味道。 探头往下一瞧，大半个水箱都灌满了浑浊发臭的污水。 在尸体长时间浸泡其中的情况下，水箱的水是肯定不能使用的。 “吕小亮人呢？” 江阳跳下来问道，“看情况尸体应该泡了很久，每月清理水箱就没察觉有尸体？公司也没人在饮用过后出现不适去医院的？” 他知道小区内的水箱每个月都会专人检查并清理，按照道理来说公司的也该是这样。 受到污染的水源进入人体会引起感染，程度轻的呕吐拉肚子发热，严重的昏厥休克。 “我问了几个在一号车间工作的员工，他们说公司发不出工资，大伙儿有一段时间没来上班了。还是财务通知大家今天来拿回自己的东西，才有人陆陆续续到单位的。” 顾广生解释，同时朝车间内偏头，“喏，吕小亮在办公室，情绪有些激动。孟华和邓尧钧在安抚他，不过效果不大。” 江阳等人快步过去，倏地，系统提示适时弹出。 【叮！检测到一起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3000积分！】 第506章 离奇死亡 “就是我姐夫！我不可能认错的！” 刚走进车间，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二楼办公室的咆哮。 “我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他烧成灰了我都能认识！绝对不会看错！你们警察快去抓人啊，围着我问东问西有毛病吗？我姐夫死了！” “嘭！” “哐当！” 同时传来的，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吕小亮掀了桌子上的各种摆件，一脚将装饰用的花瓶踢翻，顿时砸了个稀碎。 “吕先生请你冷静点，警方一定不会置之不理，但你要配合我们了解情况啊。” 邓尧钧和孟华站在门边，温和的劝说。 “是啊吕先生，你是报案人，跟我们讲讲详细的……” 孟华才开了个头，吕小亮反手抄起水杯朝他扔了过去。 “讲个屁！我都说几遍了，还要我说什么！快去抓人啊！靠！” 江阳等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的景象。 一只腿踩在办公桌上的吕小亮双目赤红，白色的衬衫皱皱巴巴挂在身上，沾了一堆污渍，有水有酒还有腐臭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吕先生，目前详细的尸检报告还没出，你是怎么确定死者就是你姐夫陈槐安的？” 面对情绪不稳定的吕小亮，江阳定定的盯着他。 强大的亲和力技能在此时发挥出作用，促使对方在短时间内对他的信任度提升。 半分钟过去，刚才还在发泄情绪的人，忽然安静。 吕小亮慢慢蹲下，双手捂住脑袋崩溃道：“我认得出，在水箱里看见尸体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是姐夫！” “他平时喜欢文玩，以前姐姐还活着的时候，只要去棉北出差就会给他带。” “……裤子上挂的那块花珀，就是我姐给他的！那种成色，现在市面上没个百来万根本买不到！十几年前一块纯天然的花珀就要好几十万，数量也稀少。” “这几年市场上的全是人工爆花的！” 说完，他放声大哭，办公室外的警察没去打扰他。 江阳扫了一圈罪恶雷达，750米范围内并未发现罪犯。 零星几个还在接受问询的员工，大多是白色的小点。 眼前的吕小亮，竟然是绿色的。 他不由的多看了这人几眼。 吕小清的照片江阳在槐安酒业的介绍上见过，长得很温婉大气，对外接受采访的基本都是她。 反倒是陈槐安，不常出现在公众视野。 等吕小亮缓过情绪，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 凌乱的办公室肯定没法坐人，江阳留下负责勘察现场的曾高杰几人，就带着吕小亮回到总队。 “您是江警官吧？我在网上看过您的视频，求求您一定要在好到杀我姐夫的凶手！他是个很好的人，不管是对我姐，还是对我，都特别好！” 吕小亮盯着江阳，一口咬定陈槐安是他杀。 王姐奇怪的问：“你为什么笃定不是自杀？根据槐安酒业的经营情况，陈槐安有自杀的动机。” “不可能的！” 吕小亮猛地抬头，掷地有声道：“我姐夫说话算话，他说会还钱，就一定会！而且我们公司才跟海城市的企业签下新项目，只要在酒博会上得到认可，公司外贸出口的订单肯定爆！” “再有两周就到展会时间，他不会想不开的。以前公司也有不景气的时候，市场低迷时我们都撑过来了，现在明明有希望，眼见可以翻身他更加不会做傻事！” 他对陈槐安的信任，让江阳意外。 “你跟你姐夫感情很好？” 江阳插嘴问道。 “对，我姐姐和他认识的时候，我还在念大学。不过我读的大专金融专业，成绩不大好。陈哥当时就要我去报个班学会计，把证考出来今后去他公司上班。” “槐安酒业还处于起步状态，我以为他是客气话。不过会计确实是一个方向，跟我学的专业也有点联系。正好班里好几个同学都去学，我就跟着一起报班。” “暑假我电算化考试合格，他就叫我到公司学习了。在之后考完证，他让公司老会计带我，毕了业我顺理成章的进入槐安酒业，一干就是十几年。” 吕小亮陷入回忆，声音愈发低沉。 “可惜我姐身体不好，医生说不适合生小孩，他俩就丁克。姐夫不善言辞，面对镜头说不出话，我姐就主动揽过公司外宣的活儿。” “这些年外界不少人怀疑姐夫能力不行，纯靠我姐。换了其他男人估计会大吵一架，觉得面子挂不住。但姐夫不会，他夸我姐厉害……” 吕小亮忍不住单手盖住脸，江阳清楚的看见眼泪从他指缝中流出。 “我姐病逝，我劝过姐夫再找一个。可是他不肯，说要把公司重新做起来，不能让工人没饭吃。” “他还说要给我攒钱娶老婆……嗐，我哪里想过这么远，他都替我想了。” “江警官，你说我姐夫那么有责任感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去自杀？他乐观开朗，完全没有任何自杀的倾向！” 基本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江阳拍了拍吕小亮的肩膀道：“在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之前，我们并不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是他杀，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抓捕凶手，绝对不会放跑任何一个罪犯！” 吕小亮重重点头，“有江警官这句话就好，我信你！” 等他离开，江阳立刻联系留在现场的毛毅：“厂房的监控调出来了吗？有没有拍到一号车间水箱位置的？” “监控啥也没拍到，自从公司拖欠工资开始，负责监控室的员工就罢工了。” 毛毅站在监控室发愁，“摄像头处于关闭状态这几个月都没开过，阳哥这咋办？” “有多少调多少，其他的暂时不用管。” 反正无论多少录像，在江阳强悍的观察力和技能下，都能很快搞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又开始着手调查陈槐安今年的行程去向。 “妈的，外界传言果然不可信，都说槐安酒业老板卷钱去国外躲债，谁想得到人竟然死在自家厂房呢？” 高金洋吐槽，“阳哥，你说是自杀的还是他杀的？那尸体我远远瞄了一眼，巨人观卧槽，吓死个人，一眼看过去根本判断不出致命伤！” “他杀。” 江阳肯定的回答把其他人吓一跳。 第507章 白眼狼?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江阳会说的这么肯定。 “为什么？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也是有可能自杀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总不能因为吕小亮说的话决定吧？” 王姐疑惑道：“陈槐安是他姐夫，听他的口气两个人关系应该很好，非常容易会有滤镜。说不定真正的陈槐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抗压。” “多少得抑郁症的人对外都表现的开朗健谈，结果自己待着人就出事了。” 对于她的说法，其他人都没发表意见，毕竟目前获得的线索太少。 有用的口供只有来自吕小亮的。 江阳拿出刚从电信调出的通话记录，说道：“死者在欠债的半年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催收电话，大部分都是银行打来的，少数是债主。” “每一通电话的时长都在一小时左右，并且持续两个月后，催债的电话减少。我有理由认为死者在此期间获得了让人信服的筹码。” “比如足以还清债务的大额订单等。所以吕小亮可能对死者有滤镜，但‘有希望还清债务’这件事是确认的。” “当一个人在黑蒙蒙的深夜看到一束光亮时，我不认为他会选择死亡。尤其陈槐安的经历曲折，当初创业就经历过重重阻碍。” 江阳手中的资料往下传递，每个人都看过一遍。 “在无法确认自杀还是他杀的情况下，案件都要当他杀来审。现在分组，高金洋跟我，王姐、毛毅、季大渔，你们三个带人统计一下槐安酒业所有的在职人员，确认他们半年的行踪和工作态度。” “重点注意跟死者关系好的，还有跟死者关系差的。” 两种极端，都要观察。 “另外平时表现古怪的也着重侦查，”江阳逐一安排，众人没有不服的，都点头应声，“曾高杰联系一下经侦的同事，问问槐安酒业的竞争对手是哪几家公司，合作方、原材料供应商又分别是谁。” “那我俩呢？” 邓庸忽然插嘴，在自己跟余敬的身上来回比划。 “调查死者的亲缘关系，邻里关系等社会情况。” 得了详细的指令，大伙儿各自带队忙活去了。 没人觉得听从江阳的安排有问题。 无论是在榕城市派出所，还是刑警大队，或者如今的刑侦总队，众多成功案件的侦破早就向大家论证了一件事：跟着江阳走，前路光明。 至于江阳本人，先去了法医那里了解情况。 在得知还需要一点时间化验之后，他又跟高金洋一起坐在电脑屏幕前开始扫监控。 这部分是员工罢工之前的了，基本能将整个厂房的各个角落都拍的一清二楚。 江阳调到十六倍速，瞳孔在飞快闪烁的画面上跟着搜收缩，他时不时按下暂停，让高金洋记下一个又一个名字。 “鲁伟，22岁，去年新进厂的，一周之内跟陈槐安发生四次争执，试用期没过被开除。” 他一边翻阅槐安酒业的入职名单，一边比照着说道。 资料是由公司人事部给的，证件照和各类信息都对的上。 江阳比照着警务系统，很快就能确认可疑人员的身份。 “王璐璐，29岁，进厂三年，曾多次暗示陈槐安某些不良意图，不过都被拒绝了。目前已经离职。” “邓肖，33岁，入职七年，在财务室工作。今年初跳槽到槐安酒业竞争对手五酿淳，这个人重点标记一下。” 跳槽的时间有些敏感。 高金洋一边飞快在电脑上录入，一边称赞：“阳哥你是真牛逼啊！一个监控录像能让你看出这么多内容！” 江阳无奈，“哪里是我看出的多，明明是厂房的监控布置的好，基本没有死角。” 一般跟食品有关的企业都是这样，恨不得三百六十度每个地方都安装摄像头，就怕一点疏忽酿成大错。 二人就这么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就将厂房保留的监控全都扫完。 统计出和陈槐安发生过直接矛盾的，一共有三十一个人。 不得不说，这位老总远没有照片里看着和气，对待工作相当严格，一丝不苟，刻板且严肃。 被他训哭的员工就有十多个，全是没注意个人卫生，忘记戴手套之类的错误。 如此也能侧面印证，槐安酒业在品控方面的严苛。 江阳把这些人员名单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回来，全是一头一脸的灰尘。 郊区风沙大，又要东奔西跑的问话，折腾一下午大家都累的不行。 “有发现吗？” 江阳给每个瘫坐在椅子上的警员都拿了矿泉水，顺便去食堂把早就关照好的绿豆汤端了过来。 “有一点，我的特么是震惊了，小小一个厂房人员关系居然这么复杂。” 季大渔吐槽：“我跟槐安的人事部要了公司的考勤名单，好家伙，每个月都有偷奸耍滑的，要么拜托同事帮忙打卡，要么午休时偷摸出去打牙祭，让人代班。” “自打公司负债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当中有个领头的，年初还跳槽对家了！跳槽了还能隔着电话线指挥那群工人抗议闹事，有两次把陈槐安堵在办公室，头都差点被打破！” 说到这里，江阳和高金洋对视一眼，福至心灵一般脱口而出：“是不是邓肖？” “对！” “哎，不是，你俩怎么知道的？” 季大渔惊讶。 “我跟王姐问了好几个人，才有人敢说。” “年轻的员工比较诚实，而且大多数也去到新单位工作，没那么多负担，”王姐扒拉完嘴里的绿豆汤，补充道：“邓肖本科毕业，还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刚到公司的时候陈槐安就很器重他。” “不仅工资开的比所有人都高，待遇也是最好的。没要求他准时准点上班，只在业务有有点门槛。” “邓肖大学专业是化工方向，调配出的几种新口味的酒销量很高，除了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和年终奖之外，陈槐安还给他提成。” “一直到陆陆续续招进来其他大学生，邓肖的酒销售量才日趋稳定。就这，陈槐安也仍旧按照以前的待遇跟他签合同。” 王姐撇嘴，“结果这人察觉公司经营出问题，二话不说就跳槽了！” 第508章 嫌疑人 王姐问过一圈槐安酒业厂房的员工，还特意电话联系了部分退休的跟跳槽的，对邓肖这个人的看法都不好。 “就这么个白眼狼，离职的时候陈槐安都按照合同规定给了赔偿。是主动离职，给的赔偿！都不是裁员！” 大部分企业只有裁员才会按照一定比例给予赔偿金，而且很多公司为了躲避这一项，简直变着法儿的折腾。 像陈槐安这样的老板，是真不多了。 “除了他还有呢？” 江阳在邓肖的名字上画了个红色的圈。 “鲁伟吧，他和陈槐安有经济纠纷。” 毛毅说：“这小子中专毕业，到处溜达不学好，后来亲戚推荐才进的槐安酒业。不过他入职之后也没多老实，一天天的惹了不少事情，最后陈槐安实在受不了把他开除了。” “可是过了没两天，就前几个月员工抗议那会儿，鲁伟又跑回来，据说是跟陈槐安借钱，在外边欠了赌债还不上。” 高金洋皱眉追问：“陈槐安借给他了？” “唉，可不是吗？当时吕小亮还在办公室跟他吵了一架，意思公司都要撑不住了，为什么还借钱出去。” “动静闹的挺大的，不少工人都听见了。” 毛毅说完，调出陈槐安的银行账户情况，所有卡里加起来的钱不到两万。 “死者最近的一笔个人大开销，就是转账三十万给了鲁伟。妈的，越调查越觉得陈槐安是冤大头啊！” “这样一个好人，到底为什么会死？总不能是他自己跌倒摔进水箱的吧？” 以毛毅的经历，完全想不出陈槐安会跟谁结仇。 江阳刚要开口，桌上的电话响起，是法医那边打来的。 “尸检报告出来了，”他结束通话，打开警务系统，卷宗里是刚上传的详细报告，“死者陈槐安，死亡时间四月二十二日傍晚八点半到十二点。致命伤……腰腹部碗口大小的伤口，大出血死亡。” 他念出来的瞬间，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挺直脊背。 “……依照伤口痕迹，凶器是管制类刀具，西瓜刀，主厨刀等刀口细薄的类型。除此以外，死者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损伤的迹象，脖颈有刮痕，腰部脊椎骨错位，死前跟人有过剧烈缠斗。” 江阳从头到尾通读一遍，在凶器推测上停了很久。 一个制酒厂，有刀具的可能性只存在于食堂。 “槐安酒业的食堂工作人员有调查过吗？” 他翻出这部分档案，下午其实已经看过一遍，但是这部分人是最早从公司离职的，他也没从以往的监控录像中察觉不对劲的地方。 忽然，江阳想起一件事，“负责监控室的员工调查过没？还有中控室的技术人员，这些都是控制监控的，也有作案的可能。” 尸检报告出了之后，他杀已经是明确的事实了。 现在要找出所有跟死者有联系的嫌疑人，再逐一排除或确认。 “查过了，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看连续两个月没工资直接就走了。” 王姐说道：“食堂的倒是还没找过，因为是承包制的，不是槐安酒业的正式员工。” “走，我们去找鲁伟和邓肖谈谈。” 目前这两人的嫌疑最大，江阳说完看向毛毅：“联系一下承包槐安酒业食堂的企业，每个人都调查一遍。” “好！” 一行人休整了不到半小时，再次出发。 正好是下班高峰时间，警车在路上艰难前行。 由于只是上门了解情况，不是抓人，所以并未挂灯。 最先去的是邓肖家。 他靠着陈槐安给的高额薪资，工作不到五年就在邢城市中心买了一套小两居的商品房，装修豪华，不输中产。 “邓肖在家吗？” 江阳跟小区保安出示了证件后，在对方的指引下用力敲门。 罪恶雷达上，邓肖只是一个白色的小点。 “干嘛……额，江警官？” 邓肖不耐烦的拉开门，光着膀子下身是一条花里胡哨的大裤衩。 认出江阳，他下意识一抖，没来由有些畏惧。 “快进来坐，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没犯过罪啊！我就一老实人，什么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邓肖舔着脸说话，热情的邀请大伙儿进屋。 江阳摆摆手，走流程似的在他面前亮了一下警官证，才说道：“不用，我们找你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陈槐安。你的前任老板。” “你离职才半年，应该还有印象吧？” 听到这个名字，邓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那肯定，好歹我也在槐安工作了七八年。有什么江警官就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他嫌恶的表情都不带掩饰的。 江阳开门见山的问：“根据我们调查发现，你在职期间，陈槐安给你的待遇一直都非常好，为什么你还要跳槽到对家公司去？” “还有，你离职之后，曾经鼓吹槐安酒业的员工抗议，是不是？理由呢？” 一连串的问题，可以说每一个都踩在邓肖的雷点上。 “啧，当然是因为公司不好啦！” 邓肖沉默一瞬，冷笑道：“外人只看到陈槐安给我的好待遇，瞧不见背后的业务压力。我调制的酒畅销五六年，他非要我改革创新，还定了销售门槛儿。” “新来的那几个大学生哪个有我的业绩好？陈槐安居然想把我调制的酒转到那几个废物的手里！” “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他以为招几个化工、食品专业的硕士进来就能重新开一条线，结果发现高薪请回来的个个都 不如我，要求我接管他们的烂摊子也就罢了，凭什么把属于我的酒转走？” 邓肖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我跟陈槐安为这事吵了好几次，他觉得新人没经验，需要我带。我认为带人可以，但是不可以转走我的项目。僵持不下的时候，五酿淳的老总找上我，亲自跟我谈了好几个小时。人家开的价格是陈槐安的好几倍，我干嘛不答应？” “至于闹事，切，我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不行？你们要是觉得我有问题，为什么不去找方山？他当初跟陈槐安闹的才大！还威胁过要捅死他！” 第509章 油滑但识相 “方山是谁？” 高金洋纳闷，“名字有点熟悉啊！” “是槐安酒业工厂车间中，和陈槐安发生过直接矛盾的可疑人员之一。” 江阳淡定的回答。 那份名单一共三十一个人，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随便扫两眼就能记住。 而且他对方山印象挺深的。 不声不响，走在人群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每每从监控中看到他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 之所以江阳会把方山列在名单中，就是因为他太过跟常人不同。 以往的监控记录中，这人始终安安静静的在流水线上工作，主要负责封瓶口和包装的任务。 这两项连在一起，都需要操作机器。 从业者必须要考出资格证才能胜任。 算是车间里薪酬偏高的那一拨人。 不过半个月前他就辞职不干了，人事部主管给他办理的离职手续。 邓肖没想到会在江阳口中听到方山的名字，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不愧是江警官，居然能想得起那小子。” “详细说说陈槐安和方山的纠葛，越细致越好。” 江阳没接茬，让他继续讲。 “方山跟我差不多时间进的公司，面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俩是老乡，所以有意无意的跟他搭话闲聊，想缓解紧张的情绪。” 邓肖皱眉回想，“但是方山爱答不理的，经常我说十来句他才回一个‘嗯’，‘哦’之类。” “之后我俩都被录取，我经常在车间碰见他，时间久了我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那样的，对谁都是这副态度。” “不过他学习能力很强。厂子起初都是手动作业，引进自动化机器是后来的事。很多员工没办法适应，用不好。” “我自己也学了两三天。结果方山那小子半上午就得心应手，天生当工人的料。” 顺嘴一句的话，被邓肖讲的阴阳怪气。 江阳示意他接着说。 邓肖轻咳一声开口：“他跟陈槐安吵起来，是因为感情问题。” “蛤？” 高金洋嘴巴张的老大，执法记录仪差点都要摔地上。 “哎呀，我的意思是方山喜欢车间一个女员工，然后呢女员工看上陈槐安了！” 邓肖赶紧解释，“当时是春节夜班，厂房只开了一条流水线，在的人不多。我那会儿正好刚跟陈槐安吵过，就转项目的事情嘛。” “我心情不大好，躲去天台抽烟。谁知道正好撞见他俩吵架，我还挺高兴的，觉得方山跟我志同道合。反正只要跟陈槐安不对付，那就跟我是一伙儿的。” 江阳问他：“他们吵得内容呢？方山为什么威胁要捅死陈槐安？” “这我哪知道啊，我推门上去的时候他俩已经扭打在一块了……额，准确的说是陈槐安被打！他时不时还两下手，嘴里叽里咕噜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方山比陈槐安小十几岁呢血气方刚的，一拳一拳抡在陈槐安身上。” “那声儿我听着都吓人！” 邓肖无辜摊手，“到后面我看着不对劲儿，那小子是真把人往死里打，我怕出事连累我，就上去把人扯开了。” “为这，我还挨了方山好几拳头！妈的，那是真疼！回去以后都肿了，一个多月才彻底消下去。” “不过陈槐安更惨，一张脸鼻青脸肿的没法看，春节加班期间我就再没见过他。估计是在家养伤口。” 江阳问他方山看上的女员工是谁。 邓肖摇头，“我咋知道！那是人家私人的事情，再说了都闹成那个样子，我还敢问？这不火上浇油吗？这事儿陈槐安叫我不要说，切，我又不是嘴碎的人！不信的话你们自己找方山去问！” “方山那凶狠的样，眼睛都充血了，拳头捏的嘎吱响。我根本不敢跟他搭话好嘛！就简单劝了两句，靠，魂都要吓掉了！” “各位警官，外头说我白眼狼也好，见利忘义也罢，我是不在乎的。人嘛，冷暖自知。我现在工作顺遂，挣的钱多加班少。” “我都很久没跟陈槐安联系过了。我承认鼓捣老同事在他车间闹事是有点等着看笑话的想法，但我绝对没有做违反法律的事儿。” 邓肖理直气壮道：“我跟陈槐安吵架归吵架，理念不同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从来没动过手的！” 江阳几人对视一眼，又问了些关于方山平时的习惯和具体离职原因才离开。 下了楼，江阳直接一通电话打回总队，要求毛毅调方山的个人档案，并且查查他人在哪里。 “现在还去鲁伟那里吗？” 高金洋问：“他在华阳镇派出所拘留，就这周进去的。拘留原因是偷窃，金额不足一千，所以在赔偿之后，就处罚拘留教育七天。” “去。” 江阳手指在膝盖上轻点，曾高杰闻言方向盘一打，直奔华阳镇派出所。 路上，高金洋忍不住猜想，“你们说邓肖是不是凶手？我看他长得那样就不像个好人，指不定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应该不是。说谎的人眼神会游移，邓肖明显不是，”曾高杰看了后视镜一眼，“除非他是影帝。你说呢江阳？想什么呢，都不说话。” “邓肖不是凶手。” 这一点罪恶雷达已经给出答案。 江阳盘算了一下目前的嫌疑人，方山毫无疑问位列第一。 根据邓肖的说法，当时陈槐安是单方面被压着挨揍。 而且就他那种打法，简直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心底的怀疑一旦落下种子，就会不断加深。 “我好奇哪个女的有这本事，让两个男的为她打架，我记得车间员工名单没几个女的呀！” 王姐单手托腮琢磨一圈，没想出个所以然。 “王璐璐吧。” 江阳在邓肖提起这事的时候，就联想到对方。 “槐安酒业招的女员工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很少有年轻女孩儿愿意进车间。其中年纪最小的是二十来岁的实习生，从入职时间看不符合邓肖的口供。” “依照他的说法，他跟陈槐安不和是在五年多前。王璐璐正好二十四五岁，她也确实跟陈槐安主动示好过。” 第510章 不声不响的才吓人 根据现有的部分车间监控记录中，不难看出好多次王璐璐都主动敲陈槐安办公室的门。 每一次不是手里提个饭盒，就是抱着些袋子之类。 江阳当时查看监控，就感觉出这女孩儿对陈槐安热络的不对劲。 再加上偶尔两人在无人角落的拉拉扯扯，以及王璐璐同事一些供词，比照时间线看，她大概率就是邓肖口中引起方山的心上人。 就是不知道这位“心上人”自己知不知道方山的心思。 方山揍陈槐安有没有她的手笔。 这一切都需要验证。 恰好毛毅的电话进来，方山的行踪已经调查清楚。 “阳哥，那小子离职之后去当滴滴车司机了，目前是荣福汽车下的专属司机。不过还是试用期，没有转正。” “荣福的经理是他高中同学，插队给他安排了员工宿舍。” “基本可以确定再过半个月就能成为正式员工，他主要负责跑市区的单子，主要是西京区、华容区、民东区。” 关于方山，调查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生活基本是两点一线，高中毕业后来到福市打工，就没挪过地儿。 在槐安酒业一待这么多年，租的房子也是公司提供的单人间。 “……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按理说他没什么娱乐活动的人应该花销很少，但是方山每个月都去住处附近的银行，他的亲缘关系显示家里早就没人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阳哥我跟老邓申请了，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 没有上级授权，哪怕省厅刑侦总队也无法擅自查证市民的银行流水动向。 “行，盯着点方山，我们马上过去。” 说罢，江阳朝开车的曾高杰道：“鲁伟先放一放，让余敬带一队人去就行，我们去找方山。” 讲话的同时，他已经给余敬拨了通电话。 “好嘞！” 曾高杰应下，油门一踩掉头直奔荣福汽车位于西京区的宿舍楼。 警车一路疾驰，哪怕没有挂红蓝警笛，路上碰到的市民也纷纷避让，为警车留出车道。 “妈呀，是不是江警官！我好像看见了？！” “人家窗户都没摇下来，你看个得儿啊！” “切，你不懂！江警官的剪影我都能认得出！” “……你要不要这么癫！” 马路牙子上的行人也在讨论。 有几个平时比较关注警察动向的路人，竟然从车牌看出了名堂。 “前两天江警官就是这辆车外出巡逻的！” “可是警车又不是个人资产，里头的人就不能换一个？” “烦死了你！反正我为江警官舞大旗！” 热热闹闹的议论声被警车抛却在脑后，有市民的配合十来分钟后就抵达目的地。 下车的那一瞬间，江阳罪恶雷达就弹出一条信息。 【方山，32岁，涉嫌蓄意谋杀……】 罪恶雷达750米的检测范围内，所有的罪犯都无所遁形。 江阳神情一凛，盯着雷达上猩红的小点快步走去。 然而没两步，表示方山的红点竟然开始快速移动！ “所有人跟上！曾高杰、季大渔从宿舍楼后门包抄！高金洋、王姐跟我走！” 江阳边指挥边说，他步子不停，追着方山过去！ “哎哎！你们谁啊！” 小区保安着急忙慌从门卫室跟出来，在路灯下一看竟然是身着制服的警察！ 他愣神片刻，跑在最后面的季大渔已经匆忙的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晃过。 “警察办案！” 仓促的扔下几个字，他赶紧跟上。 “师傅你连江警官都不认得啊？平时不咋上网吧？” 路过的行人站在小区外探头张望。 荣福小区当初就是荣福汽车投资的，专门用于为员工提供宿舍。 只要是正式员工，都可以申请。 不过数额有限，走关系的和业绩好的才有机会。 小区整体不大，一共有四十一栋七层高的小高层，每一栋都安装了电梯。 但楼栋之间的间隔比较小，站在阳台上能看清对面住户家里的样子。 相熟的人面对面叫话也是常有的事。 加之楼层又不高，往往走在小区里聊个天儿，楼上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好在荣福小区只有一面靠马路，否则不知道得有多大的噪音。 附近的楼里听到响动的，一个接一个开窗看八卦。 保安尴尬的跺跺脚，“大晚上的灯光又暗，我五十来岁的人看走眼很正常吧？” 他小声嘀咕的同时不忘维持秩序，疏散人群。 “别看啦！警察办案不要围观，各回各家声音小点！” 与此同时，江阳已经逐步靠近方山的位置。 他的速度哪里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出现在罪恶雷达上，他就不可能跟丢。 原本紧跟在他身后的高金洋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转几个弯就掉了队。 江阳顾不上他，抓捕罪犯是头等大事。 闷热的暖风吹的他一身汗。 远远的，江阳瞧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爬墙，试图翻出小区。 他毫不犹豫，立刻开启罪恶追踪，在方山的身上打上标记。 即便对方脱离罪恶雷达的范围，标记也不会消失。 “警察！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 江阳大声呵斥，同时拔枪瞄准，“方山，现在警方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立刻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他熟练的喊着官话，周边楼栋的居民听见动静纷纷探头往下看。 “谁啊这是？” “太暗了看不出！” “我就说得跟老板提议加装路灯吧？就那几个小灯泡有个屁用！一到晚上摸瞎似的！老子回家在坑边摔几回了！” “那是你傻批！不会打个手电筒啊！” “靠！让小区装几个路灯方便你我他，非要求我打手电干嘛？” 两栋楼的男人吵起来，叽叽喳喳的在黑夜里尤为刺耳。 被江阳锁定的方山动作顿了几秒，马上又动了起来。 “让你停下听见没有？！再跑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江阳人已经到方山背后。 他连助跑都不用，三两下徒手攀上墙伸手拽住方山衣服将人狠狠扯下来。 巨大的手劲儿带着惯性，方山重重砸在地上人都摔懵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 江阳单腿压住方山腹部，正从腰间摸手铐。 就在此时，方山忽然发力！ 第511章 造型别致的核桃 “嘭！” 江阳偏头躲开方山迎面而来的重击，面颊被他的拳头擦过，发出一声闷响。 “靠！” 方山脸色微变，手骨痛的跟断了似的。 这人是铁做的吗？ 咋这么硬？ 他没空多想，双腿用力往江阳身上踹，两只手也有套路的挥拳。 在昏黄的灯光下，方山面目狰狞，眼底全是狠劲儿。 被抓住就完蛋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走！ 方山在阳台收衣服时，瞥见警车停靠荣福小区门口，他立马“咯噔”一下，知道大概率是冲他来的。 只不过他接下来的每一次出拳都被完美闪避。 “练家子？” 江阳挺意外，方山看着不壮，力气还挺大。 可惜对上的是他，水放到太平洋去也赢不了。 方山没搭理江阳，仍旧一门心思想跑。 一双小眼四处乱看，像是在找机会。 然而没等他做什么，江阳猛地出拳重重捶在他胸口。 “咳咳咳……” 方山瞳孔骤缩，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妈的，还不老实？” 江阳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脸一通暴打。 罪恶之拳和痛感转换相互配合，打的方山整个人都懵懵的。 剧烈的痛楚让他有一瞬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头脑没来由的清醒叫他痛苦不堪。 感觉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 “啊！” 终于，方山的忍耐到达极限。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惊起无数睡迷糊的住户。 “啧，还以为你多有本事，不过如此！拒捕还袭警，劝你老老实实配合警方调查！否则你就是在给自己的罪名添砖加瓦！” 江阳嗤笑，方山双腿的踢踹慢慢减缓，他稍稍用力就把人从地上扯起来，顺势给他铐上手铐。 “我、我不去警局！你不能抓我！你没证据！” 方山几乎嘶吼的声音沙哑异常，双眼充血之余还试图扭动胳膊挣脱江阳的钳制。 “还反抗？” 江阳挑眉，提膝猛地撞击方山腹部，紧跟着扣住他脖颈，响亮的巴掌一个接一个往他脸上甩。 秉承着左右对称的原则，打的对方脑袋忽左忽右，没一会儿晕的路都站不稳。 同时，忏悔耳光开始发挥效果。 方山挣扎的动作一顿，忽的大哭：“呜呜呜！求你别打了！我愿意认罪！陈槐安是我杀的！江警官放过我吧太疼了！” 一通哭天抢地的哀嚎，震动了整个小区。 二三十个忏悔耳光，足以调起方山的愧疚感，在技能效果的洗礼下，他悔恨懊恼的情绪几乎溢出胸膛，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全靠俩手艰难的抱着江阳维持平衡。 “我错了江警官！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方山抱着江阳的胳膊道歉，涕泪横流，蹭了他一袖子。 “你跟我说没用，陈槐安人死了是不争的事实，你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江阳冷漠的看着他，二人的对话被附近楼栋的居民听了个遍。 这会儿也不知是该感谢楼层不高，隔音不好，还是感叹这俩嗓门儿一个比一个大。 他押着痛哭不止的方山没走两步，正好遇上被保安领着找路的高金洋。 “阳哥我迷路了！我靠，我真特么服了！这小区这么省的吗？路灯就不能配个瓦数高的？” “追啊追的，忽然一片黑谁懂？” 高金洋诉苦，指着制服裤子上破了个洞，露出泛着血丝的皮肉道：“我跟睁眼瞎似的，一脚特么给我干坑里！王姐摔的更狠，半天没爬起来，我让她留在门口等我们……哎？阳哥抓到人啦？阳哥牛批！” “不是，你咋夜视能力这么强？” 慢一拍的高金洋才反应过来，实在太黑了，他刚刚压根没瞅见一身黑衣黑裤的方山！ 他尴尬的挠挠脸，走到方山另一边反扣住他的手臂呵斥：“别特么嚎了！大晚上的你是想一整个小区都陪你熬吗？” 高金洋话太密，江阳根本没捞着插嘴。 就在这时，一楼的住户突然叫道：“早醒啦！两位警官辛苦啦！” “不辛苦，职责所在。” 江阳笑着道。 大伙儿刚刚都悄咪咪围观呢，见传闻中的罪犯杀戮机居然为人如此和气，跟刚刚严肃板正的模样截然不同，一时都来了劲儿。 “哎呀江警官好帅啊！翻墙那一下看的我小心脏‘噗噗’跳！” “还有抓人的时候！好阳刚好霸气！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江警官你单身吗？” 男男女女的叫嚷声此起彼伏，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江阳吓一跳，赶紧加快脚步，嘴上说道：“不早了大家快睡吧！明儿还上班呢，影响到各位真不好意思！” “别啊慢点走江警官！我就爱被你影响！” “江警官身边的小哥哥也好帅啊！摔跤姿势好感，屁股好翘啊！” “对对对！一看就是手感好的，造型也够别致，跟我盘的核桃有一拼！” 蛤？ 高金洋默默走在边上，后边两句是人话吗？ 他瞳孔地震，嘴巴张老大。 “阳哥！公然调戏警务人员啊这是！” “行了，少叨叨两句快回去吧！” 江阳无奈，快到门口时，他看到了从后门绕回来的曾高杰和季大渔，还有摔了一脸灰的王姐。 额头都磕破了。 “我们在后门就听见动静了，有一说一，小区隔音是真的不咋地。” 曾高杰正扶着王姐上警车，季大渔从后备箱翻出红药水给她。 谢过保安，又和围观的路人说了两句，大伙儿才驱车回到总队。 “王姐你找队医看看吧，别是骨头伤着了，”江阳皱眉，到了光线亮堂的地方，王姐身上的磕碰更明显，手脚和脸上都有血丝，“今天值班的是小赵，我早上看见值班表了。” “嗯！我干了快十年警察，第一次知道咱福市还有黑黝黝的小区。” 王姐哭笑不得，在季大渔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队医办公室走。 众人吐槽一阵，江阳整理完相关证据，和曾高杰一前一后推门进入审讯室，很快开始提审方山。 殊不知，荣福小区的设施会因为今天的一系列遭遇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512章 阳光办案 “我错了江警官！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愿意在将来的每一天好好反省改造，争取做个有素质有道德的三好市民！” 方山一改平时话少的模样，惊恐的盯着走进来的江阳，吓得浑身颤抖。 “所以江、江警官，您能不打我吗？我身子骨弱，小时候我妈说差点没养活！” “啧。” 江阳嗤笑，朝头顶摄像头的方向努了努嘴，似笑非笑道：“你说什么胡话，我们是镜头怼脸审讯，阳光得很。” 隔壁监控室，一堆围着看的都懵了。 高金洋愣住，现在的罪犯觉悟这么高的吗？ 还没开始审讯，已经认罪啦！ “那，咱下班了？” 他狐疑的扭头张望。 为了抓方山，大伙儿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下个鬼！江阳还在审讯了，你就想着溜号！去，把槐安酒业员工档案再看一遍！” 邓庸一脚踹他屁股上。 “哎哟！您别动手啊，阳光办案！” “去你码的，我要么阳光办你！” “凶手都抓着了还看啊？” “给你找点事做，省的你一天天闲的瞎吵吵。” 把高金洋赶出去，邓庸双手环胸盯着监视器。 其他人顿觉耳根子清静了，也认真看起来。 “……四月二十二日，你在槐安酒业一号车间天台，跟陈槐安发生争执并且将人推入水箱后逃逸。请你详细叙述作案经过，起因。” 江阳依照流程审讯，冷漠的神情和他强悍的威慑力，震的方山面色发白。 高高肿起的脸跟馒头似的，每说一句话都会扯到痛处。 方山龇牙咧嘴道：“报、报告警官，那天我中班，交班的时候我撞见陈槐安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跟吕小亮说要扣王璐璐工资！” “我就跟他吵了几句。” “我要求他直接扣我的，别给王璐璐扣，人家一个女孩儿到外地打工不容易，在他这儿干了这么多年都没捞着个管理的职位，还动不动扣工资。” 提起往事，他仍然气愤。 连带呼吸都急促了，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可是陈槐安拒绝了！还说王璐璐的坏话！江警官，我是真忍不住啊！怎么会有那么拎不清的人！” “一怒之下，我就想要是他死了是不是就好了？” 江阳眉头拧的死紧，看着方山问：“所以你就将他杀了？凶器从哪儿来的？” “昂，没了陈槐安，就不会有人扣王璐璐工资了。她就能攒下钱跟我结婚……刀吗？是我早上在食堂里顺的。” 面对江阳的质问，方山肩膀瑟缩。 无论是忏悔耳光的作用，还是江阳的威慑力提升，都足够让他不敢说谎。 头顶上像是有一把刀悬着，只要方山不老实交代，下一秒脖颈就会被斩断！ 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在对上江阳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尤为直观。 方山就差把自己团成一团，塞进角落了。 “你喜欢王璐璐？根据调查，你每个月都会去银行，但是你并没有亲人在世。你去银行是给王璐璐转钱吗？” 曾高杰快速敲击键盘记录，同时抬头问道。 有江阳在，方山根本没法撒谎。 他哆哆嗦嗦道：“还、还好，她人挺好的，我看到她就高兴。钱是给她转的，她家里困难，我一个人吃喝不愁，不用买房也没有父母需要供养，每个月给她转六千块我自己剩二千出头足够了。” “吃有单位食堂，我们那儿允许打包带走，菜色不错也便宜。住房是单位给老员工的福利，一室户的单人间，房子是单位谈妥长租的，租金也由单位承担。” 方山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女孩子住不方便，车间男的多，晚上不咋安全。” 看出来了，是个恋爱脑。 没有基本的道德概念，和法律意识。 江阳哼笑，手指在铁桌上重重一拍，打断方山的话。 “你口口声声说陈槐安不是个东西，但你享受的住房福利，都是他提供的。槐安酒业每年还有年终奖吧？每人基本能拿到小两万，你的基础工资在整个行业算不错的，一年到头加上年终奖最起码有十二万。” “很多本科毕业的工作三四年都未必有你的收入高，你为什么仇视陈槐安到这种地步？就因为他要扣王璐璐工资？” 的确匪夷所思。 以正常人的眼光看，方山就是标准的白眼狼。 “他活该！” “谁让他拒绝王璐璐的！” “璐璐那么好，陈槐安眼睛是瞎了吗？” 方山提高音量，回应他的是江阳冰冷的视线。 “我、我说的实话，璐璐真的特别好，对人和气讲话也温柔。我在单位存在感不高也不会交朋友，有几次过节发礼品人事部把我忘了，是璐璐去给我要的。” “陈槐安只会骂人扣工资，璐璐比他温和多了。” 江阳顺着他的话问：“既然你口中的王璐璐真的很好，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主动去追？你知道陈槐安有老婆的吧？在王璐璐追求陈槐安期间，他老婆还好好的。你是在鼓励王璐璐知三当三？” 闻言，方山立刻反驳。 “没有！我没有！是我自己配不上王璐璐，她值得更好的！陈槐安的老婆后来不是死了吗？” “人家的家务事，你管的倒是多。” 曾高杰无语。 方山不服，觉得自己有理。 他嗓音上扬，理所当然道：“我就看不惯他那副老好人的样子！勾的璐璐喜欢他，又不肯给一个说法！他老婆都死了，怎么就不能接受璐璐？” “江警官你知道璐璐为了陈槐安哭成麦粒肿吗？她是该有多伤心，才会大半夜跑我那儿诉苦……” 江阳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倏地抓住关键，厉声打断他。 “停一下，你说王璐璐找你诉苦，她具体跟你说了些什么？或者说她有任何对陈槐安不满的话，希望对方不存在之类的语气，暗示你去杀陈槐安吗？” 一连串的问题扔在方山脸上，他呆了几秒下意识想否认。 可是对上江阳眼睛的刹那，他半个字都说不出。 “王璐璐什么时候找你的，是偶尔一次还是经常？” “最近找你是在哪一天？回答我！” 第513章 恋爱脑要不得 一连串的问题甩在方山的脸上，他懵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 “江、江警官，你是在怀疑璐璐叫我去杀人的？您误会了，没有，真的没有！是我自己决定不再让她痛苦的。” “只要把陈槐安解决掉，璐璐就能得到内心的平静，获得真正的解放！” 方山说话跟邪教似的，听的一旁的曾高杰打字的手都停住了。 “啪！” 江阳一巴掌狠狠拍在铁桌上，力道之大将放在上面的小本子都跳了一下。 “我问你话，你老实回答就可以了。” “请你认真配合警方调查询问。你可以请律师，也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方山，不要说谎。” “我看的出来。” 江阳直勾勾盯着方山的双眼，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威慑力，有一瞬间险些把方山吓尿。 “……璐璐四月二十号晚上找过我，那天是我认识她以来，她哭的最伤心的一次。” 许久，方山才断断续续的回忆。 “我今年春节排班的时候，主动要求加班。陈槐安只开一条生产线，法定节假日工资三倍，我想拿钱给璐璐。” “很巧的是，当天璐璐下午回了趟单位拿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哭着跑出陈槐安办公室。我正好接班，追出去问她什么都不肯说，还要我滚。” “我有点生气，不是对她，是对陈槐安。” “晚上夜班，我把他叫去天台，问他为什么总是要针对璐璐，干嘛就不肯跟她在一起。然后陈槐安看我的样子很奇怪，叫我醒醒不要自欺欺人。” “他还说我被璐璐迷晕了眼……反正讲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就把他揍了。哦对，后来邓肖把我们拉开了，要不然我非要打死他不可。” 方山长舒口气，低垂着头马上说到重点。 “后面璐璐就经常找我谈心，说她怎么对陈槐安好都没用之类的。我觉得陈槐安脑子才有大病，换了我有这么好的女孩儿要，巴不得主动迎上去。他竟然还摆架子玩欲擒故纵那一套？以为我读的书少不懂吗？” “在之后，就是四月二十号了。” 方山抿抿唇，语速也逐渐放慢。 “璐璐说她不想活了，每天跟在陈槐安后边太累，她做的事对方都看不见，而且还要辞退她！” “这是我最受不了的！” “工作方面璐璐很少出错，在厂里这么些年不给她升职就算了，竟然还要开除她？这两年的经济情况不好，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太难了。” “一群本科的、硕士的，等着抢，连工厂拧螺丝的活儿都不放过。我都不知道这些人读那么高学历跑来跟中专、高中的争岗位做啥。” “璐璐英文又不行，都快三十岁了，能去哪里上班？奶茶店都只二十出头的，我不该生气吗？陈槐安根本就没有为她考虑过！” “我安慰了她一晚上，她哭着睡着前还说很痛苦，没有陈槐安就好了。” 说到这里，江阳心中警铃大作。 语言的暗示，往往无声无息。 方山并未真正的了解过陈槐安，他看到的世界，是从王璐璐口中描述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受。 监控室内的邓庸立刻吩咐下去，“去查一查王璐璐，跟她联系一下，叫她到警局配合案件的调查。” “好！” 毛毅立刻推门出去做事。 江阳则是循序渐进的问方山：“王璐璐知道你会在四月二十二号动手吗？你有没有给她透露过什么？” “没、没有，她不知道。” 方山摇头，“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说我在听。” “手机呢？电话，视频，短消息，你们平时不联系的吗？” 江阳继续问。 然而回答他的仍是方山的摇头。 “没，工作不方便。璐璐家里条件差，电话费要省着花。” 方山茫然的看向江阳，口中说的是王璐璐以前跟他说的话。 “她也让我不要太奢侈，有的吃有的穿就行了。我一个人不用买房，但是她要在福市定居，房子和车子都必须要有。” “最好能是学区房，今后小孩儿上学能省心点。” “福市是省会城市，消费比我老家高太多，房价、物价都贵。以她的工资肯定是没办法支付的，我当然要帮着点。” 他一口气说完，江阳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你跟王璐璐不是男女朋友，或者说，你俩根本算不上朋友。你为她花费的精力、时间和金钱，她用什么来报答你？牢狱之灾？” “我可以很明确的跟你说，王璐璐涉嫌教唆犯罪，陈槐安的死她也有一份。具体情况要等审讯完毕才知道。” “但你肯定是逃不掉的。” 江阳淡淡的说着，他瞳孔中倒映的是方山不解的表情，显然对方完全没理解他的话。 “无论是哪一种情感关系，最好的自然是双向奔赴。” 说完，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详细问了点细节整个审讯过程就告一段落。 离开审讯室，江阳眉头仍紧紧皱着。 “靠！我是真的服气，这年头还有不长脑子的情种呐？做事都不思考的吗？” 曾高杰忍不住吐槽，其他在监控室旁听完全程的，也都一样无语。 “张口闭口全是‘璐璐’，结果人家把他当工具人，用完就扔！”王姐坐在椅子上揉腿，看向江阳，“不过江阳你好聪明啊！只从方山的口供里就能抓到重点，我还是你指出之后才回过神的！” “我也是！” 高金洋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凑过来，“哇塞，真的牛逼，阳哥你咋想的？一般人哪有这样敏捷的思维逻辑！” “去你的，别瞎吹了，你们只是反应慢一拍，多想想也能回过味儿。” 江阳哭笑不得的拍开他的大脸。 “……我不确定你是在夸我聪明，还是骂我反应慢。” 王姐呐呐道，大伙儿哄堂大笑，总队的气氛终于松快一些。 忙活儿一天，众人默契的各自整理资料，直到季大渔领着一人回来。 第514章 黑心小白花 王璐璐穿着简单，白体恤搭浅蓝色牛仔热裤，背个单肩编织小包很有青春气息，一点看不出二十九快三十的年纪。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是小家碧玉的类型。 在对方进入罪恶雷达检测范围的瞬间，江阳已经看到一个闪烁的浅红色小点。 【王璐璐，29岁，涉嫌敲诈勒索，教唆他人犯罪，涉案金额元……】 故而，江阳盯着她的眼神很冷，王璐璐触碰到的时候冻得打了个哆嗦。 “哦哟，是空调开太低了吧？” 性格所致，王姐就喜欢温温柔柔又安静的小女孩儿，见了她声音都放轻了。 实际上，两人根本没差几岁。 王姐年初才刚过三十岁生日。 她招呼着高金洋把温度调高，自己去给王璐璐倒热水喝。 “不、不用麻烦。” 王璐璐磕巴的说着，眼神再不敢往江阳的方向瞟。 可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昭示着她内心的慌张。 “嗐，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把你叫来做笔录，”因为对方是女生，问询的工作由王姐主动承担，“我们就简单问你几句，如果没大问题签个字就能走了。” 目前没有直接证据，王璐璐的问询是在办事大厅，并没有去专门的审讯室。 江阳拍拍高金洋的肩膀，示意他起身，换自个儿拿着笔记本电脑坐下敲字记录。 “是、是江警官问我吗？” 王璐璐一看到江阳，就感觉一座大山猛地压在她面前，整个人气儿都快喘不上了。 “没，是我。他就负责打打字，录音之类的。” 王姐解释，跟江阳对了个眼神后，笑眯眯的问道：“警方了解到，你跟方山的关系不错？” “都是同事，在车间碰上会说几句话的关系，算、算不错吗？” 觑了一眼江阳，王璐璐小声回答。 不得不说，她说的是事实。 江阳看过槐安酒业所有保留的监控录像，统共七八个月的视频，这俩人在镜头下的交流少的可怜。 而且大部分还是王璐璐和其他同事走在一起，偶尔碰见方山礼貌打招呼的画面。 连邓肖这样的老员工，都没察觉异常，只能从方山的行为和言辞中看出对方有心上人罢了。 这女的藏的真深。 心机也够沉的。 和青春的外貌截然相反。 “是吗？” 王姐装作诧异，疑惑的问道：“可是你们两个的同事说，你俩关系非常好，方山每个月还会给你转六千块呢！” “我自认跟队里的小崽子们相处的都挺好，但人家也没给我钱啊！还是每个月雷打不动，持续了好多年。” “有六年了吧？” 王姐的笑脸下，是一双精明的眼，一直注意着王璐璐的表情和微动作。 刑侦总队，观察力最强的是江阳。 而王姐，仅次于他。 邓庸总说她喜欢扮猪吃老虎，看着和气好说话，其实并不好搞。 果然，王璐璐手指一抖，一次性水杯立刻打翻了一些出来。 王姐慢悠悠的拿起边上的热水壶给她加满，嘴里还说：“王小姐在紧张什么？我们就按照流程随便问两句，你照实说就行了。” “我、我知道的，我知道。” 王璐璐几乎要哭，顶着江阳带来的巨大压力，还得面对笑面虎一样的王姐，没过两回合，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嗑哒！” 江阳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两个字，忽的抬头看进王璐璐双眼，“方山四月二十二号在槐安酒业一号车间的天台上，持凶器杀害陈槐安。” “你在四月二十号晚，曾经跟方山见过面，并且对他暗示不希望陈槐安的存在影响你，是不是？” “老实回答。” 对罪犯300%的威慑力，让王璐璐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如同脱缰野马似的冲破双唇。 “是，我是说过。” “但我没有想过方山真的会去杀人啊！” 脱口而出的瞬间，王璐璐立刻就后悔，赶紧找机会补救。 可惜已经晚了。 王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所以你其实跟方山的关系非常好，好到有不高兴的事情可以大半夜跑去他家哭诉，还能留宿。” “据调查和方山的口供，你俩并不是男女朋友，你刚才也否认了跟方山关系好。王璐璐小姐，你到底在掩饰什么？” “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璐璐被逼迫到极限，崩溃的大喊大叫。 那点小家碧玉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疯癫的很。 江阳按住王姐的肩膀，对她摇摇头。 恰好这时毛毅满头大汗跑回来，隔着玻璃冲江阳招招手。 “全部都是王璐璐的资料，妈的，这女人是真阴毒，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去跟老邓说一声！” 把厚厚一沓文件往江阳怀里一塞，毛毅拔腿就往邓庸办公室跑。 警方在没有确凿的怀疑之前，是没办法跟上级申请调档案的。 能细致调查的，都是逻辑上具备一定可疑性，或者已经有证据的人。 江阳一目十行飞快扫完，回到座位上递给王姐传阅下去。 等王璐璐消停下来，大伙儿都已经瞧过她的履历，看她的眼神也更冷淡。 一通发泄过后，丝毫不知自己信息全然暴露的她，仍旧在大口喘气。 而江阳已经直接发问：“方山每个月给你转钱，那么多年四十多万总归有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从资料中抽出两张纸排在王璐璐面前。 “你一共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槐安酒业统一办理的福市银行，另一张则是龙国银行。你在福市银行的流水只有工资，和日常消费。包括吃饭、网购、旅游、服装等娱乐性质的花销。看你每个月的消费情况，根本存不下什么钱，能有个两三百盈余都算多的。” “这点钱，根本不够你交水电煤的，更加不可能往家里寄。你家情况不大好吧？父母都是种果树的，这两年你老家雨水暴涨，淹了好几个村，你家也在其中。” “可是你竟然还能每年寄十万回去？” “这笔钱是你哪里来的？” “或者说，你龙国银行里的八十多万，是从哪里来的？” 江阳每说一句，王璐璐的脸色就白一分。 第515章 自食其果 “我、我自己赚的不行吗？！” 王璐璐还想狡辩，可江阳对罪犯的威慑力不是吹的，没一分钟她就汗如雨下，抖的筛糠一样。 “呵，你怎么赚？” 江阳嗤笑，“你的所有收入都是槐安酒业的工资，根本没有其他盈利的部分。” “难不成你想说方山主动给你转账，也是你的‘劳动所得’？那陈槐安呢？你又给他做了什么除却工作之外的‘劳动’？” 王璐璐脑袋都要低到胸口去，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啪！” “抬头！看着我！请你配合警方调查，回答我的问题，交代所有罪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想着你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信息科技太发达，只要你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江阳猛地拍桌，彻底把王璐璐吓瘫了。 “还有，我必须提醒你，拒绝回答警方的问询、做伪证等不诚实的行为，涉嫌触犯民法条例。” “造成严重后果的，将会涉及刑法。” “比如，杀人。” 他盯着王璐璐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随着江阳的声音，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停滞了。 “呜呜呜……我确实有些其他的来钱途径，但那是方山自愿的呀！我就跟他说家里困难，工资自己花都不够，寄家里更不用想了。” “他、他就主动给我转钱，我说不要，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强迫他的，我还跟他说还给他呢！” 好一朵大白莲。 王姐笑出声，“你可以跟他一样，直接转账呀，多问有啥意思。因为你知道只要开口，方山一定会拒绝，不过是你自己看着更体面。对吧？” “再说说陈槐安。根据警方调查，陈槐安在过去五年中，用个人账户高频率少量给你转账，每次金额不超过一万元，总共三十二万元整。” 王姐倾身靠近她，一字一句的质问：“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他为什么要给你？你又做了什么？” “我、我、我……” 王璐璐半天说不出口，一张脸憋的通红，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我认罪。” “是我用陈槐安和他太太的私密视频，威胁他的。他其实很早就想辞退我，但是我不想离开槐安酒业，我、我对他也有点别的想法。” 她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承认了有关陈槐安这部分的转账是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所以我就把偷拍的视频发到陈槐安的邮箱，要求他给我一百万，我就把视频删除。起初他没搭理我，直到我把视频截了一部分给他，他才回复我。” “只不过陈槐安说没办法一次给我这么多钱，问我可不可以分期。我答应了，我俩约定好每月下旬给我五万，分两年给完。” “我以为一切谈妥，只要等钱就行了。” “谁知道陈槐安竟然耍花样，每次都找各种理由少给！反正没有一次是给清楚的！拖拖拉拉原定两年就能给完的钱，三年才给了三分之一！而且他还多次找理由想辞退我！” “直到他太太过世，我忽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我跟陈槐安要求结婚，只要领了证，他的钱不都是我的？哪怕今后离婚我也可以分到一半！没想到他竟然拒绝我，还要跟我鱼死网破！我一时气不过才会跟方山说那些话，我想陈槐安死，又不敢动手去做。我不想吃枪子儿也不想坐牢。” “呜呜呜……” 终究没抗住江阳的威慑力，王璐璐开口的瞬间，长时间藏在心底的话终于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你为什么盯着陈槐安？方山的工资不低，大部分都交到你手里。他对你不够好吗？” 王姐忍不住插嘴。 江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心想，还能是啥原因，不就是贪慕虚荣吗？ 普通人，哪怕工资再高又能怎么样？ 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未见得多爱慕陈槐安，更多的是贪图“老板娘”的头衔，和银行账户的余额。 “他就是个傻子。我跟他说什么他都答应，这种脑子蠢的跟猪一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还不如去死！世界少一个他根本没影响，我为什么要跟方山在一块儿，他傻我又不傻！” 王璐璐说的理直气壮，好像方山那样的人就不配有人要一样。 “我随口说两句带有暗示性的话，他真就把人弄死了。一个工具人而已，坏了就换一个！我长得又不差，身材也好，天底下男人这么多，还怕找不到好骗又有钱的？” 一通人渣言论，干没了整个办公室。 “王璐璐女士，你涉嫌敲诈勒索，教唆他人犯罪。警方现在正式拘捕你。你可以聘请律师，也可以申请取保候审……” 江阳开口，熟练的说着官话。 与此同时，王姐跟高金洋一人一边架住她，给王璐璐上了镣铐。 “等、等会儿，我这样也要被抓？我已经说实话了呀！又没有杀人！我可以把钱还出去，攒的钱我都没用过，是要留着在福市买房定居的！” 王璐璐忽然挣扎，不断地摇头扭动。 “你通过非法途径得到的财产，会由法院、检察院核实后退还给当事人或当事人家属，这点你不用操心。” “不过你的罪行不会消除，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担责任。” 江阳发话，王璐璐瞬间老实。 之后又问了些细节问题，就将他暂时关在羁押室。 解决掉一桩案子，大伙儿都松快了些。 “我靠太特么吓人了，方山就是冤大头啊！” 高金洋把王璐璐关押进羁押室后，“噔噔噔”跑到办公室嚷嚷：“好好的小伙子大好的青春都没了！” “得了吧，会杀人的能有几个是真好人？” 江阳摇头轻笑，“无论是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是犯罪的借口。还是那句话，干了就要承担后果。” “那，方山是凶手，可是他算主谋吗？王璐璐各种语言暗示，教唆他人行凶，她判的重还是方山判的重？” 犹豫片刻，高金洋又问。 “杀人基本都是枪毙，缓刑的大多是防卫过当之类的。咱们负责侦查案子就好，怎么判刑还是交给检察官吧。” 第516章 增加难度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3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江阳手上动作不停，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案件记录，用于提交给上级部门和检察院。 就在这时，余敬踏着星光走进办公室，风尘仆仆的他一屁股坐下抄起矿泉水直接灌了大半瓶。 “老余你干嘛去了？有这么渴吗？” 曾高杰恰好经过他工位，笑着打趣道。 “废话，换你搁外头跑一天试试，”余敬没好气的道，转而又问：“鲁伟审完了没？再有一天就要四十八小时，得放他出去了。” “还没，一早再说吧。” 江阳回答。 余敬是去槐安酒业进一步收集口供去了。 不仅是公司名下的员工，还有和公司有合作的各大企业。 厚实的一沓资料中，几乎所有人都表示和陈槐安没有闹过矛盾，唯一一家主动提出终止合约的企业，还是因为原材料稀缺的问题才不得已如此。 换言之，陈槐安这个人，真就是广义上的好人。 从他的生平记事，查不出污点。 案件已经水落石出，所有能佐证的记录、口供、银行流水、监控等，全都准备齐全。 王璐璐和方山没有翻身的机会。 鲁伟的口供是锦上添花而已。 听完他的话，余敬长出口气。 “那就好。妈的我本来下午就能回来，结果半路碰上两个小混混猥亵一高中妹子，我一拳干趴下一个，还有一个给他跑了！追了七八条马路，腿都快断了！” 他哑着嗓子郁闷的叨叨：“现在的年轻人吃什么长得？飞毛腿似的跑起来要我命！我追在那小子后边吃了一嘴的土！” “这会儿嘴里含有一股子土味儿！” “哈哈哈！” 曾高杰丝毫不给面子的大笑，高金洋等几个稍微年轻些的，凑在一起闷头乐呵。 “妈的！你们这帮人有没有同理心了？我是出外勤，你们笑的这么欢！食堂的饭菜有给我留吗？听说阿姨晚上烧的手撕鸡和咖喱牛肉！” 一边问，余敬一边起身开冰箱。 “留了，你说的俩都打了，还给你打了盆素菜！要饮食均衡！” 王姐叮嘱，“别吃冷的哈，去走廊里用微波炉转一转，三四分钟的事儿。” “好嘞！” 余敬哼着小曲儿走远，江阳刚好忙完手边的事，看着他的背影悠悠的问：“老余连小黄毛都追不上？是不是不行？” “我记得他在榕城时体能训练是最好的呀，难不成……年龄到了？”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余敬的咆哮。 “去你的！三十的男人正当年好吗！” “哦，那从明天开始加强训练内容。负重五公斤已经不能满足大伙儿的生理需求了，要不然十公斤？绕操场跑二十圈，还行吧？” 江阳征求大伙儿的意见。 “不行啊！行不了一点儿！我的阳哥，求你放过圆润的我好不好？我吃这点肉容易吗？”毛毅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是老余不行，不是咱们不行！追几个小黄毛不在话下！要不然你单独给老余加训？” “我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三十确实有点……嘿嘿，他呀，是不服老！” 后半句毛毅是贴着江阳耳廓说的。 “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然而余敬本人还在热菜，毫不知情。 倒是王姐和曾高杰沉默的站在毛毅身后。 这俩，一个三十，一个二十九，跟余敬半斤八两。 “意外，没说你俩，特指老余！” 毛毅说完，圆润的滚了。 恰好余敬挨个把碗端工位上，那香味儿怪诱人的。 高金洋忍不住过去叼了一块鸡肉，烫的他手忙脚乱。 “哎，我跟你们说，那俩小混混还是有组织的，专门卡着学校后门的小路收保护费。碰到漂亮女学生就揩油，啧，我把他俩抓去当地派出所，民警跟我说没用。” “抓了放，放了抓，没个消停！” 余敬聊起这件案子，有些心烦。 “我今天逮的这俩是刺儿头，老手了已经是。进了派出所态度好的不得了，眼泪汪汪的认错写检讨。” “民警讲他俩以前也这样，最初大家还真信了。结果三番两次被逮，还都是差不多的原因。” “俩混混套词儿都不知道改一下，回回挤两滴眼泪对付过去。” 他说几句扒两口饭菜，吃的喷香。 江阳提交完卷宗后，扭头看过去，“哪儿的派出所？什么学校？” 他系统里还有个限时十四天的任务呢，正好抓人！ 顺带来一场教育活动。 江阳活动了一下手指，心中琢磨肯定得让这些小黄毛长记性。 “江浦区的，建华国际学院高中部，归江浦街道派出所管。” 余敬从堆的扑扑满的手撕鸡里抬头，“建华的学生家里都有钱，家长全是高管，给小孩儿制定的计划就是高中毕业去海外留学深造。” “所以学校着重教语言类科目，其他抓的都不严格。还有些礼仪课之类的，下课时间比其他的学校都早。小孩子要么家里车来接，要么自个儿回去。” “家长工作忙是没什么空亲自接人的，那些小混混有机可乘，专门找落单好欺负的学生。” 说罢，他忽然福至心灵，“江阳你感兴趣？那咱明天巡逻就往江浦去！” “好。不过你的体能训练要加强，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负重十公斤！” 江阳重重点头，充满干劲。 “蛤？其他人呢？” “暂时不用。” “？” “年龄到了就得多努力。” 余敬一头雾水，其他人差点笑岔气。 翌日，果然按照江阳的计划进行。 余敬满身大汗的坐在副驾驶，真只有他一个加强度了！ “还行不？” 江阳坐在驾驶座看他。 “行，当然行！” “那好，系好安全带。” 说罢，江阳一脚油门直冲江浦区。 省厅本身就在郊区和市区的分界线上，距离江浦不到半小时的路。 警车开到时，恰好卡在学生中午吃饭的点上。 进入罪恶雷达750米的检测范围内，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点。 江阳双眼放光，靠边停车后直接窜了出去！ 第517章 打击小混混 “我真没钱了狗哥！” 身穿建华国际校服的男生抱着书包躲躲藏藏，被高他半头的小寸头一把提留到手里。 “哈哈！笑话，你会没钱？谁不知道你们一年学费十好几万，跑这儿跟爷爷装穷？你特么拿我当傻子呢！” 一脸凶相的寸头揪住男生的衣领，大耳刮子连抽十几个。 “别打了狗哥！真没骗你！上周给你的已经是我这个月的饭钱了！要不然你问别人要？我、我把我同学介绍给你？” 男生拼命躲闪，可惜力气太小，始终牢牢被狗哥摁在手里。 “滚你妈的要老子命直说！” 狗哥一听这话就来气，狠狠给了男生好几脚，把人踹的吱哇乱叫。 “你那些同学爹妈哪个不是有来头的？就昨天你给我指的那个，他爹大律师，年薪好几百万！” “想暗算我是吗？嗯？说话！” 每说一个字，狗哥就朝男生抡一拳，半分钟就出了一身汗。 “算了吧狗哥，咱薅羊毛也不能专门逮着一个薅啊！这头小肥羊都快被咱薅秃了！” 小弟劝了两句，回应他的是狗哥的瞪眼。 “呵呵，要不是阿龙昨个追小姑娘被逮去警局，老子今天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吗？得亏碰上的不是姓江的条子，否则拘留是小，少不得挨顿打才是真的！” “是是是，狗哥说的对，学校午休快结束了，咱们先回？” 小弟敷衍的哄劝，“待会儿被保安看到又得被撵走。” “特么的破保安怕个屁！当老子跟你一样怂的跟软蛋似的？” 狗哥大言不惭，“就算见了条子，老子也能硬扛一轮！” “是吗？” 轻微的脚步声在近处响起。 江阳刚才隔得老远就将这些人的话听了个遍。 【苟军，24岁，涉嫌敲诈勒索，聚众斗殴、赌博，涉案金额元……】 【梁辉，22岁，涉嫌敲诈勒索，聚众斗殴，涉案金额元……】 【……*5】 七个小混混正把建华国际的男生堵在角落痛殴，男生被揍的只能蹲坐在地上 抱头求饶。 “废话！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大话！那群条子有几个能打的，也就姓江的条子还能看看……” 苟军不耐烦的扭头瞪小弟，却在转过去的瞬间跟江阳对上眼。 “你、你、你……” 他吓得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 “狗哥你咋啦？！” 小弟们一拥而上，一左一右扶着他，这会儿大伙儿才注意到站在小路口的江阳。 蓝色的警察制服，还有那张经常被人拍视频传上网络的脸，是个人都不会认错！ 所有人几乎全都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个别反应快的拔腿想溜，江阳速度更快，三两步上前一手一个直接撂倒。 “咚！” “咚！” 两声响，那俩小混混被摔的头晕目眩，瘫在地上哭嚎。 “闭嘴，影响学生上课了。” 刚才预备铃已经想过，江阳强悍的听觉令人咂舌。 他踹了踹俩小混混，“再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听说你们这些混混跑的很快，体格不错是吗？” 江阳话是冲着那俩说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扫着苟军。 恐怖的威慑力震的对方直打哆嗦。 “怎么了，说话呀？刚才不是讲的很起劲的吗？” 说话间，江阳一脚踹在几人身上，这一下他只用了两分力，余下的全都使用痛感转换，小混混们瞬间嚎叫，几个身子骨弱的已经在地上疯狂的翻滚，沾了一身的污渍。 “都、都是误会江警官，我开玩笑，说着玩的！” 苟军强撑着笑，满头冷汗想解释。 然而还没凑到江阳面前，就被他一拳头砸飞，狠狠撞在墙壁上。 “咚！” 一声巨响，苟军下楼后脸着地，下颚骨跟水泥地接触的部位瞬间破皮，骨头碎裂的声音明显。 鲜红的血液冲破伤口，噗呲着往外淌，很快就在他身下凝聚成一个小水洼。 “呜呜呜！痛死老子了！” 苟军承受不住剧痛，张着嘴大口喘气，脸色煞白。 “这就是你说的‘抗一轮’？” 江阳讥讽的笑笑，眼神轻飘飘扫过其他小混混，看的几人动都不敢动，任由苟军趴在地上哀嚎。 “你哪个班级的？他们抢了你多少钱？” 缩在角落的男学生刚刚已经跌跌撞撞躲到江阳身后，见他问起顿时说道：“江警官！我是建华国际学院高二一班的吕梁。从上个学期开始我就隔三差五被他们要挟，不给钱就揍我！” “每个月的生活费全都被他们抢走，我吃饭都是同学请客的！” 吕梁越说越委屈，声音里带了哭腔。 他指着趴在地上四肢抽搐的苟军道：“江警官快把他们抓起来！不止我一个被欺负！高一的更惨，被压着问家里要钱孝敬他们！” “我半年的生活费好几万，大多数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 有罪犯杀戮机撑腰，吕梁的担子大了起来，长久以来憋着的怨气倾泻而出。 再加上江阳亲和力提升的效果，几乎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大致了解了情况，江阳拍拍他肩膀，正好余敬这会儿已经追过来，他朝对方说：“给吕梁做个笔录，联系一下他的班主任和建华国际学院的校长。” 按理说，一个学校好几个学生被欺负，校长肯定出面干涉。 通知家长是基础，再然后就是保安提高警觉，并且跟当地派出所对接。 可是根据余敬所说， 江浦街道派出所从来没报过警。 警方三番两次主动到学校普法，效果也不是太好。 基本是头几天小混混销声匿迹，等过十天半个月的又暗搓搓跑出来搞事。 被欺负的大多是个性沉闷，在学校不咋显眼的学生，一旦老师家长不重视，很难有人全天跟着保护他们。 谁知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苟军忽然断断续续的嚷嚷：“别，求你了江警官，不要跟建华国际的校长联系，我保证再也不到这儿打秋风了！” “这不是你能做主的。我放过你，然后你再去去其他学校继续敲诈勒索？” 江阳走到他边上，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他脊背上，“我国法律规定，敲诈勒索超过一定数额必须面临刑事起诉。刑期依照具体的金额作为参考。” “你还记得敲诈了多少钱吗？” 第518章 我有关系! “我、我，没多少江警官，你别听那小子瞎说！我就是偶尔没钱了才会找他们……借，对，我是借钱！不是敲诈！江警官你误会我了！” “我是无辜的！你们快点跟江警官解释呀！” 苟军艰难的趴在地上抬头，示意小弟们替他说话。 可是有江阳在，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胆子。 结果就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有什么要说的跟我去警局再讲，”江阳揪住苟军的衣领，轻松把人踢在手里，随后跟余敬交代：“余哥你去调查一下苟军跟建华国际学院的校长是什么关系，这俩是不是亲戚。” 出发之前，江阳从警务系统中翻过建华国际学院校长的资料。 袁华益，五十八岁。 曾任职福市理工大学的副教授，之后提干成功，恰好建华国际又有私立转公立的想法，他就被派了来担任校长。 直至今日，已经有十二个年头，刚好见证了四批高考学生。 档案非常完整，上面清楚的写着袁华益只有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儿，目前在福市电机学院当助教。 三代以内的亲戚里也没有姓苟的人。 这个姓氏不常见，江阳又观察力惊人，如果见过肯定不会忘记的。 他狐疑的盯着苟军看了两眼，问他：“你跟袁华益什么关系？先提醒你一下，污蔑、伪造事实，情节严重的警方有权对你提起刑事诉讼。” “冤枉啊江警官！我、我真没想干嘛，和那什么校长也不认识！” 话音刚落，余敬领着吕梁，两人还没走远就听见背后的巴掌声。 “啪啪啪！” 利落的耳光颇有节奏的一会儿一个，抽的苟军眼冒金星的同时满脸的血。 有鼻血，也有吐出的血。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路口，恰逢学生上课时间到，这一小方天地静的只有江阳扇耳巴子的动静。 “咳咳咳……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我说实话，我不骗人这次！真的！” 苟军在忏悔耳光的效果下，边哭边嚎。 “我是袁华益的私生子！我妈是他在外面养的小三，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我妈给袁华益生的！” 话音落下，饶是已经猜到一些的江阳，都忍不住露出惊诧的表情。 非婚生子，一生还是仨。 他清楚的记得袁华益的老婆以前跟他是同事，也是福市理工大学的老师。 还是博导，每年都有招生名额的那种。 在科研方面的成就不小。 不过……两人只有过一个儿子，没养大就生病过世了。 他快速将袁华益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一遍。 以江阳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察觉出案子背后还涉及到一些感情问题。 他一边盘算，一边拖拽着浑身没劲儿的上警车，剩下的小混混已经害怕的走不动道儿，相互看看不知能不能走。 “愣着做什么？还想跑是吗？” “嘭！” 江阳目送余敬二人走进学校，眼神冰冷的扫过或站或瘫的小混混，面色不善道：“都给我过来！双手抱头蹲下！” “啊？哦哦，好、好的江警官！” 梁辉作为苟军手下第一号小弟，相当拎得清，率先乖顺的蹲在警车边上抱着头。 “江警官，敲诈的活儿一直都是狗哥在干，他拿的钱才是大头！我们就拿给饭钱辛苦费啥的。总不能我们也要去警局吧？” 所有人里，只有他还敢正面跟江阳对话。 “呵，你确定账户里没有非法所得？” “我……” “警方会深入调查，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这些小混混，就是严打的漏网之鱼。 眼见梁辉还想辩驳，江阳抬腿狠狠踹中对方脊背，“给我蹲好了！谁敢再说一句话，再动一下，我就视你们要拒捕逃逸，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明白！” 梁辉痛的跟五脏六腑在挪动似的，龇牙咧嘴，颤颤巍巍蹲在那儿，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而江阳则给总队打了电话，让留守值班的同事加派三辆车过来，把这些人一同拷回去。 不到十分钟，曾高杰一行人就到了建华国际学院。 将人交给他们，江阳嘱咐对方：“先审起来，苟军自称是袁华益的儿子。记得跟邓队大打个招呼，毕竟跟校长有关。” 建华国际既然有转私为公的想法，那警方办案就得更加小心注意，尽量不要引起对社会不好的影响。 曾高杰点点头，“都不许动！一个个上车！你做什么？说你呢……” 见同事忙活开，江阳脚步一转也跟着去了学校。 给保安出示了警官证之后，他很快就找到校长室。 推门进去时，袁华益正在跟余敬打官腔。 “嗐，学校也是没办法，学生的学习要抓生活也要抓。成绩不好是学校的责任，学生在宿舍生病，大大小小的磕碰也需要学校承担责任。” “余警官，我们学校这两年正在转型中，很多家长还没习惯公立高中和私立高中的差别。想要一下子扭转家长们的认知是很难的……” 年近六十的袁华益小词儿一套一套的说，余敬这样不咋圆滑的人听的烦不胜烦。 至于吕梁，先一步回到教室上课去了。 注意到江阳进来，袁华益立马双眼放光。 “哎哟江警官！您好您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正跟余警官解释呢，学校很重视学生的成长，不仅是学习方面的也有生活和心理上的。” “关于余警官说的事儿，我一定会更加重视，保证严防死守，不再让小混混出现在学校的附近。” 江阳耐心的听他说完，上下扫了他两眼。 又是一个在罪恶雷达上是白色的普通人。 一般来说，以袁华益对社会的贡献，以及曾经的科研成果，至少得是个浅金色的。 既然是白色的小点，足以说明他的道德品质上必然存在瑕疵。 江阳很浅的笑了一下，不接他的话茬，单刀直入：“苟军是你的私生子，他在学院外敲诈勒索同学是你默许的吗？” “对了，他还说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你跟他妈的孩子。袁校长，你有什么想说的？” 第519章 个人作风问题 “……江警官您都是从哪儿听来的瞎话，我就一个女儿，哪儿来的儿子呀。” 袁华益卡壳，顿了顿才尴尬的回答。 “是吗？苟军不是这样说的，”江阳故作不知，“根据警方的初步调查，建华国际学院有多名学生被社会不良青年敲诈勒索，已知数额超十万。” “因为金额过大，涉案罪犯已经被拘留候审。警方认为贵校未承担学生的安全责任，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对了，目前主犯的提供的证词中，明确说了他和你的亲子关系。所以稍后还需要你配合警方进行一个亲子鉴定。警方也会到相关人员的家中核查。” 江阳盯着袁华益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着。 他每说一句，对方的脸色就差一分。 到最后甚至双唇发白，开始颤抖。 余敬悄咪咪比划了个大拇指给江阳。 妈的，他跟这老家伙好半天，光听这货叽叽歪歪了！ 还是江阳有本事！ “还、还要做亲子鉴定啊？” 袁华益脑门儿上的冷汗“噌噌”的，冒，脸上的笑意彻底挂不住。 快退休的年纪，如果被爆出生活作风有问题，那他的从政之路就走到头了！ 这一刻，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前途和脸面。 “嗯。主犯已经认罪，详细的犯案经过警方会进一步提审。要是袁校长和主犯存在血缘关系，身为校长的你对学校学生的不管不问，以及对亲子敲诈勒索学生的纵容，警方视情况即将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江阳平静的回答，顺带提醒他：“你有权申请律师辩护，警方尊重每个公民应有的权利。至于你的个人问题，我们会向上级领导汇报，到时候会有相关的纪律检查部门深入调查，袁校长还有没交代的事？” “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就走吧。待会儿下班高峰堵车就不方便了，您说是不是袁校长？” 熟练的过了遍流程，江阳出示警官证在袁华益的眼前晃过，随后给了余敬一个眼神。 二人一左一右扣住一脸懵逼的袁华益，夹着他往外走。 教导主任正等在门外，看见这一幕心肝儿都跟着发颤。 “两位警官，袁校长是犯了什么事吗？” “哦，一点小事，需要袁校长协助警方调查。” 江阳随口回道：“如果案情有变化，上级部门会下发通知。” 他这一通话说的滴水不漏。 明着告诉教导主任，袁华益大概率凉了。 三人渐行渐远。 过了好一会儿教导主任才回过神。 他立刻召集校领导，书记，围坐在一起开大会。 学校的管理捅娄子，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江警官我真的有好好管理学校啊！” 直到坐上警车，袁华益才惊慌失措的解释：“学校的监控包含了大半个校园，大门、边门、后门，全部都安装了至少三个以上的摄像头。保证不会错过任何画面，确保学生在校内外的安全。” “江警官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外边看看，光是大门口的摄像头就能拍到马路左右直到第一个路口转弯的位置……” 袁华益滔滔不绝的为自己辩解，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开车的余敬忍不住笑出声，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袁校长，这些设施警方都会调查，你大可不必担心警方污蔑你。”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警方误会吗？” 袁华益抹了把脸，脑子里在琢磨该怎么让自己全身而退，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脱罪上，压根没问一句有关苟军的话。 江阳坐在他旁边，偏头似笑非笑的看他：“按照袁校长的说法，既然摄像头无死角，那为什么学校的的学生还经常会被校外的小混混敲诈呢？” “学生多次向学校反映，又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反反复复无法根治问题？” 袁华益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江阳继续道：“针对未成年保护的严厉措施，我相信袁校长应该很清楚。发生那么大事儿，你居然都不报警，为什么？” “我、我……嗐，不想给警察带来麻烦……” 袁华益扯了个自己都不咋信的理由。 闻言，江阳嗤笑一声，没再搭理他。 “阳哥、老余回来啦！哟，这位是建华国际的校长？妈的，不愧是私立学校的，穿的够洋气哈！” 高金洋缺根筋，端着碗跟江阳打招呼，嘴里吃着饭呢手还往走廊指：“苟军在哭呢，妈呀吓死个人，眼睛都肿的跟核桃一样，非要见你。” “阳哥快些去瞧瞧吧，他叽里咕噜说的啥我都没听明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就挨了邓庸一下。 “吃完了再说话，特么的全喷我皮鞋上！” 见到他，袁华益眼神瞬间就亮了。 “邓队长！我这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江警官非要把我带回来……”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庸打断。 “带你回来肯定是有事儿要核实，你该配合就配合。咱警队系统不吃你们那套虚头巴脑的，还有，待会儿队医会按照要求提取你的毛发，用于亲缘检测。” “上级批准了，希望袁校长认真协助我们的工作。” 三两句话，把袁华益想说的全堵在喉咙口。 他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不是，现在的警察办事效率这么高吗？ 前脚他还在警车上，到地儿了就展开调查了呗？ 那他取保候审个屁！ 都没时间给他拉关系疏通啊！ 把袁华益带进拘留室，江阳转身就跟余敬去提审苟军。 恰好碰上王姐，她手里拿着的是鲁伟的供词。 “江阳！陈槐安的案子可以结案了，”王姐将一沓资料塞给他，“证词跟槐安酒业的其他员工基本没有出入。” “不过他指出一点，吕小清和陈槐安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这么和谐，陈槐安在夫妻生活上有点不一样的需求。” 王姐皱眉说道：“但是吕小清身体不大好，始终无法满足。” 江阳愣了愣，回想起卷宗上的只言片语。 当时吕小清是癌症离世的。 谁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如今看来，或许平时身体的日积月累和心理压力，也有一层关系。 第520章 绕不开的编制 听完王姐的话，高金洋扒拉饭的手顿了一下。 “靠！案子背后还有秘密呢？我还当陈槐安是个大好人，哪儿哪儿都挑不出错。没想到啊，竟然在那方面有问题？是暴力倾向不？” 他忍不住追问。 “我咋知道！两个当事人都过世了，双方生前的就诊记录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吕小亮那儿我也问过，他根本不知道姐姐跟姐夫私底下玩的啥。” 王姐翻了个白眼，接着看向江阳说道：“我就跟你说一声，这事儿不大不小的，反正我照实写进卷宗。” “鲁伟单方面的说法，没人能进一步佐证。” 至于这小子咋知道的，当然是值夜班的时路过陈槐安办公室偷瞄的。 “啧，这夫妻俩也是逗，怎么就爱在厂子办公室搞？回自家卧室不行吗？” 一会儿被王璐璐偷拍，一会儿被鲁伟偷看的。 高金洋无语。 余敬推开他的大脑袋，“好好吃饭去，跟来干嘛！吃的到处都是，当心老邓又揍你。”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我去隔壁监控室不打扰你俩。” 高金洋边说边走。 “行了别想了，人家夫妻两个的私事儿，咱们外人咋插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阳深吸口气，推开审讯室房门，一秒进入状态。 “江警官你可算来了！我跟你坦白行不行？能放我出去吗？这破地儿我是一秒也待不住了！” 苟军见到江阳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要不是还有手铐，估计真扑他身上了。 “呵，交代犯罪过程是必须的，你自己不想说我也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至于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取决于法院、检察院，我们只负责办案。” 江阳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苟军。 恐怖的威慑力在他进门的霎那，就已经压的对方脊背发凉。 “我知道、我知道！江警官您放心，我坚决配合警方侦查！” 闻言，江阳仍旧没什么表情，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苟军缩了缩脖子，“两位警官你们都知道我老爸是建华的校长，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学校发的之外还有国家给的补贴。” “可是我问他要钱，他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给多。” “切，我妈跟他那么多年，就混了一套小三居的房子够我们一家子住而已，旁的啥也没有。” “偏偏我妈还拎不清，觉得知足了，劝我不要给袁华益惹麻烦。” 提起家里的事，苟军就上火。 “你妈每个月将近两万的工资，每个季度还有绩效奖，发各种日用品等，过年有年终奖，海鲜大礼包之类的不多赘述。房子是买的，写的你妈的名字。有一说一，当小三到这份上，你还不满足？” 江阳冷笑，直接打断他。 袁华益的小三于佳礼，是福市顶级商场后滩花园的楼面经理。 在职十七年，表现一直都很好，今年有继续往上升的可能。 后滩花园是国家经营的大型综合性商场，定位就是全球化，无论是入驻的品牌还是设施，或者装潢，都跟国际接轨。 或者，经过十多年的提升和不断完善，已经走在国际前沿。 全世界的顶级商场排名，前十必有它的一席之地。 就这种地方，又是国营单位，想进去不得挤破头？ 江阳用脚趾思考都知道，当初没背景的于佳礼能入职，肯定是有袁华益在背后推波助澜。 有人保驾护航，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安分踏实工作，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这口饭能吃一辈子！ 国企交金多，退休福利好。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江阳说完，苟军呐呐不吭声，过了会儿才道：“反正我觉得袁华益太抠！” “所以你就去学校敲诈？你自己想的主意还是别人教你的？” 江阳追问。 “是、是道上的兄弟跟我说的。” 苟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睁都睁不开，从江阳的角度看过去只有一条细微的缝儿。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学校里，最好要钱。” “特别是那种唯唯诺诺不吭声的，一问一个准。每次都能拿到一大笔钱，比出去上班舒服多了！” 说完，余敬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问他：“谁教你的？叫什么名字？” “啊？我不知道他全名，我们都喊他‘王哥’。” 苟军回忆道：“前几年经济不景气，我没找着工作，我妈想让袁华益给我安排一个。切，他倒好，让我去大学当图书管理员，一个月才三千五！” “谁特么要去那种地方！我以前就不爱念书，长大了还得进学校干活？天天在图书馆待着我不得疯啊！” “我妈还骂我，说什么有编制的，编制好！好个屁！钱没几个，一天到晚还要面对我看不懂的书，妈的！简直跟坐牢没区别了！” 话音落下，无论是审讯室里的江阳、余敬，还是监控室内的高金洋、曾高杰等人，全都清一色的沉默了。 “卧槽！这年头居然有人瞧不上干编制的？脑子有坑吧！” 高金洋隔着一堵墙笑喷了。 “唉，我真服了。编制多安逸啊，舒舒服服的。无非是既没前途也没钱途嘛，又是在大学当图书管理员，妈的，这不得上天？” 大伙儿跟着点头，江阳沉默两分钟后脱口而出：“你既然不要去编制干，为什么要犯罪？你进牢里之后不还是呆在‘编制’里吗？” “说说‘王哥’，警方查到你的银行账户资金流动不正常，每个月都有大额消费转入海外银行。你一个连abc都搞不清楚的人，能看的懂？” 江阳随口吐槽一句，立马换了话题。 “是王哥的账户，我俩认识好几年了，有一阵他来找我玩，把我带赌场去了。这种地方袁华益平时肯定不会允许我进去，我瞒着家里去了几回。” “起初还不错，有赢有输，总体还是赚得多。可是到后面就不对了，天天输。我把我妈给我创业的钱都输完了，王哥就给我出主意……” 第521章 双管齐下 根据苟军的口供，“王哥”主做琥珀蜜蜡生意，路子宽人脉广，手里捏着很多进货的渠道。 甚至于跟海外产区的负责人都认识。 苟军不安于现状，想挣大钱，恰好“王哥”在这个时候出现，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能带他飞。 然而，他跟“王哥”混了好一阵，俩人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在赌场消磨时间。 直到后来苟军钱花完了，“王哥”就给他出主意去国际学校敲诈有钱人的小孩儿。 不过关于“王哥”的具体信息，苟军并不清楚。 “记得人长什么样吧？” 听完苟军的话，江阳把纸笔扔给他，“画一下对方的样子，形容一下‘王哥’长什么样。还有跟你们一起混的有哪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写出来。写不出就画，画不出就说。” 苟军正想推诿，可一抬头对上江阳的目光顿时又怂了。 “江警官，我这……也不知道咋画啊？就长得个普通人的样子，俩眼睛一鼻子的没啥特别的。” 他哭丧着脸，盯着眼前的白纸无处下手。 “有什么特征？眼睛大小，脸型，发型，身材。” 江阳拍拍桌子，“你这对招子该不会白长的吧？玩一块儿连个模样都瞅不清？是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没带出门？” 说罢，他用力一踹铁桌，吓得苟军忙往墙角躲。 “我记起来了！记起来！我现在就画！” 四十分钟后，江阳拿着苟军的“作品”离开审讯室，立刻比照着大致形态在警务系统中搜索。 涉赌的，还是在福市活动，说不定有案底。 同时，江阳还从交警大队调出苟军口中说的几个常去的地方，开始翻最近两三个月的监控录像。 “话说，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苟军既不跟他妈姓也不跟袁华益姓？” 高金洋坐在江阳边上，时而瞄两眼江阳的显示器，时而注意着警务系统，一张嘴不带停的叨叨。 “老曾不是在审袁华益吗？问问他呗。” 江阳随口回答，手上工作也没停，反复翻阅相关人员的卷宗和苟军的口供。 建华国际学院的敲诈案越深入越复杂。 现在不仅是袁华益的个人问题，家庭问题等等，已经牵扯到赌博。 苟军的那一套证词，揭露了很多隐藏的问题。 越扒越有。 于佳礼和她生下的两个孩子也会接受警方的审讯，刑侦总队和当地派出所民警、刑警大队等相互配合，争取尽快侦破案件。 “哦，这我知道。” 毛毅从工位上抬起头，“于佳礼曾用名苟佳，她生苟军的时候还没在城里定居，身份证是后来袁华益利用职位之便补办的。” “苟军纯粹自己作，要不然现在过的比大部分人都好。倒霉的是袁华益的原配，和他女儿。这种事传出去脸面无光，还会影响小孩儿的事业。” “他女儿今后要晋升，政审都是问题。” 说罢，大伙儿都叹口气。 警方抓捕袁华益时，已经通知了他的家人。 闲聊两句，众人很快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江阳瞳孔轻微震动，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 调成十六倍速的画面飞快跳闪，在他按下暂停键的同时，警务系统也顺利匹配上。 “大蒜鼻，倒三角眼，脑门儿一颗痦子！靠，就是他！” 高金洋一会儿看看苟军画的七零八乱的人物特征，一会儿瞅两眼匹配出的罪犯照片，最后又去瞄江阳的显示屏。 “唉，不管多少次，我还是会被阳哥这双眼睛震惊，真的是堪比机器了。” 他仰头长叹，其他人跟着点头。 “可不嘛，唰唰唰的就能从零星的口供和监控扒拉出罪犯，这本事我当警察到现在就没碰见过第二个。” 余敬附和。 大伙儿围在一起，江阳一目十行扫完，众人还在看。 “王甫，37岁，二十岁时过失杀人坐牢十一年。出狱后在酒店当了半年的洗碗工，然后跑粤省搞批发生意去了。” 曾高杰念出声，恍然大悟道：“估计就是那会儿打通的蜜蜡渠道。看他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粤省，直到去年中才来福省发展。” 国内最大的蜜蜡交易市场和进货点，就在粤省。 江阳补充：“粤省比较复杂，治安仅次于福省，都算不上好。福省是地理位置的关系，尤其是福市。可粤省主要聚集的是各地的生意人，还有很多海外人士，各种纠葛也多。” 犯人出狱的头两年，一般都会有社区工作人保持联系和记录生活，一方面是监督，还有一方面则是帮助出狱人员更好的融入新社会。 “负责监管王甫的社区工作人员在档案上的评价都比较正面，跟实际情况出入很大。我认为存在欺上瞒下和受贿的可能，有必要双管齐下分两组交叉办案。” “一组人去接触社区人员，另一组人抓捕王甫。” 江阳熟练的安排。 有苟军的口供，想把人逮回去很简单。 国家对赌博一直都持严厉打击的态度，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上级的逮捕令很快就批下来。 当晚，江阳在道路监控中确认王甫人就在家，而且还约了好几个朋友一起，很有可能是聚众赌博。 为了一网打尽，他们都换的便衣。 江阳和曾高杰几人直冲王甫家的同时，余敬等人也连夜赶飞机去往粤省调查。 王甫租的房子位于郊区的老式公房，门卫保安就是摆设，十几个陌生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去人家都不带管的。 而且江阳注意到大门口的摄像头积满了灰尘，连电线都没通，起不到任何作用。 “小点声，不要打草惊蛇。” 他叮嘱众人：“老曾带人去后门堵着，王姐时刻注意情况支援，其他的人跟我上去！” 话音落下，罪恶雷达上忽然弹出十几个小红点，密密麻麻的杵在检测范围边缘的位置，随着江阳的动作逐步往中心靠。 其中颜色最深，最显眼的，就是王甫。 【王甫，37岁，涉嫌过失杀人出狱后涉嫌聚众赌博，教唆他人参与赌博、敲诈勒索未成年，猥亵虐待未成年，跨境电诈。涉案金额4000万……】 第522章 追不上的手速 “哈哈哈！这个月收益不错呀，苟军那傻子是真好忽悠，傻不拉几的！我把他家底都骗掉了还喊我大哥呢！” 王甫喝的醉醺醺，歪倒在椅子上，手里还抡个酒瓶子。 “王哥厉害啊！那种才出社会的小毛头哪里是您的对手！他自己手里那批小混混一个比一个傻好控制的很！” 麻子脸捧王甫臭脚。 五十几平的房间里歪歪斜斜坐了十五六个人，地上全是倾倒的酒瓶和泡面盒。 几乎每个人手里都夹着一根烟，七嘴八舌的拍王甫马屁。 “哈哈！我听说有警察找上苟军了，那小子这会儿已经在警局替咱们背锅了吧？” 另一人呲着大牙乐呵，根本不知道江阳人快到门口。 “肯定啊！他知道个屁，连我名字都不晓得，竟然敢跟我称兄道弟！” 王甫洋洋得意，“有一回喝醉了，他还搂着我说他家的那些破事呢！妈的，一个男的长得细皮嫩肉，跟他老妈一个样，难怪当妈的能给人做小三！” “哟！王哥这是有意思？” 在这里的都是跟了王甫很多年的小弟，对他的那些小爱好一清二楚。 除了年轻女孩儿，他还会找年轻的小男孩儿。 大家在打趣王甫跟苟军的同时，江阳等人确认好曾高杰已经就位，贴着门打手势。 三，二，一！ “嘭！” 大门被江阳一脚踹开，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乌烟瘴气，烟雾缭绕的房间，所有人都喝的混混叨叨，有一瞬根本没反应过来。 “特么谁啊！有毛病吧，这门两千块呢！踢坏了你赔……啊！” 麻子脸摇摇晃晃起身想去抓江阳衣领，伸手时才察觉个子矮了对面一截。 “哐当！” 江阳拎起人砸在地上，“警察办案！双手抱头蹲下！全都不许动！” 他高声呵道，把这群人吓得瞬间清醒。 “我靠！条子来了！快跑！” “门口全是条子！” “跳窗户啊二逼！” 王甫住三楼，十几个犯罪扭头四散，有的去卫生间，有的往阳台窜。 江阳反应飞快，三两步在人群中揪住王甫衣领。 “想跑哪里去！” “嘭嘭嘭！” 当头三拳敲在他脑门儿上，打的王甫本就晕眩的脑袋更迷糊了。 “妈的！是江阳！别特么挡老子的路！” 跑的慢的扭头一看，发现江阳已经把王甫摁住了，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疯了似的往前挤。 然而高金洋等人紧随其后，分成好几组抓人。 江阳根本不担心人跑走，楼下和小区后门早就有曾高杰带人堵住，保准今晚一个都跑不出去！ “你特么的撒手！知道老子是谁吗？再不放手老子拧爆你的脑袋！” 王甫还没搞清楚情况，耳边的声音听不真切，一个劲儿的在江阳手里扑腾，用力踢踹时嘴里含骂骂咧咧，全是些问候人的话。 江阳嗤笑，提膝重重撞击王甫腹部，他只用了三分力，其他的全都用痛感转换，作用到王甫身上。 “哎哟哎哟！救命啊！打人啦！痛死我了！杀人啦！” 剧烈的痛处让王甫打了个激灵，头脑也暂时清醒了一些。 他被江阳反手拧着胳膊压在地上，手骨稍微动弹就能听见骨头的碎裂声。 “啊啊啊！救命！” 王甫扯着嗓子哭天抢地，其他人也都挨个被高金洋等人撂倒。 跑的快的刚跳下楼，曾高杰就扑上去一拳头将人掀翻。 整个小区瞬间热闹起来。 大晚上搞这么大的动静，几乎所有人都醒了。 老小区本身隔音就不好，江阳摁着王甫一顿锤，邦邦硬的拳头每一次落下都让对方嚎叫不止。 “停停别打了！老子要你好看信不信！” 王甫努力侧头，想看清江阳，嘴里还不断朝地上吐口水。 楼上楼下的住户小心翼翼靠近，在见到江阳侧脸的瞬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是江警官办案！妈耶，抓了好多人！” “这家住的谁呀？” “老赖吧，上回在我摊子上买了两盒鸡蛋钱都不给！我儿子追过去要还被打了！” “卧槽！你儿子人没事吧？” “眼眶青了半个月呢！上学都被人笑话。” “没报警啊？”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上了，江阳稍稍用力就把王甫压得胸口作痛。 “老实点！现警方发现你跟涉嫌聚众赌博，还有多起猥亵案，敲诈案，教唆他人赌博，以及电诈。请你回去配合警方调查！” 江阳大声报了一串罪名，单手摁住他两只胳膊，另一手抽出腰间的手铐。 “我呸！条子算个屁！在福市老子说的算！这儿就是老子罩的……啊！” 狠话才放一半，江阳就照着他鼻梁狠狠来了一下。 “咔嚓！” 王甫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飚出，溅了一地。 “再说一遍我听听，很久没听见这么嚣张的话了。” 江阳轻哼，给他戴上泛着银光的镣铐，把人提留起来，跟拎小鸡仔似的。 王甫晃了晃双脚，惊恐的发现两只腿居然悬空。 “我草尼大爷的！老子今天要跟你拼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啪啪啪！” 江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打的王甫偏过去半个脑袋，连带颈椎骨都在发出“咯噔”的声响。 没等他回神，江阳又一耳光上去，再一次把他的脑袋打回来。 就这么来来回回，打了十几轮，王甫的脸已经肿成猪头，眼睛鼻子嘴全都挤在一起，根本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地上也都是他的血，随着王甫每一次的动作疯狂甩！ 期间，忏悔耳光作用生效，王甫多次想开口求饶，愣是找不着机会！ 他张嘴的速度赶不上江阳的手速啊！ “呜呜呜！我错了江警官我真的错了，别打了不要再打了，真的要死了嘤嘤嘤。” 好不容易江阳停手，王甫立刻开口，牙崩了四颗都顾不上。 强烈的痛感从充斥全身，王甫觉得他每一块骨头都要断了，双腿沾不着地抖得跟筛糠一样。 菊花都绷不住了，大的小的流了一地。 顿时不大的房间充斥着恶臭，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第523章 抢答 “老实点！看什么看！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 隔了许久，江阳才停手，一条腿横压在王甫脊背，偏头看向几个东张西望的小混混。 “听见没，说的就是你！” 高金洋回过神，一巴掌甩在小混混头顶。 “呜呜呜……” 王甫闷头痛苦，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让他声儿都不敢吭。 其他人见状心里都发寒。 刚刚江阳痛揍自家老大哥，那狠劲儿怪吓人的。 说他是罪犯杀戮机一点不夸张，绝对是文明用语！真实情况比网上传言的更恐怖！ 顶着江阳的威慑力，哪个敢动一下？ 短裤夹裆都不带挠的！ “封锁现场，通知技术人员勘察现场，剩下的罪犯全都带回去！” 江阳环视一圈，所有人的罪行在罪恶雷达上显示的清清楚楚。 全都涉嫌赌博，敲诈勒索，是电诈小团伙一份子。 罪犯们一个个丧眉耷眼，双手抱头低着脑袋戴着银手铐排成一列在警察的押送下乖乖往楼下走。 最初跳窗户跑路的那两个，早就被守株待兔的曾高杰等人先一步押上警车。 江阳落在最后，单手提留着王甫。 这老小子浑身脏兮兮，又是鲜血又是屎尿的，经过楼道的时候大伙儿不由自主全都屏住呼吸。 有几个年轻人刚吃过夜宵，险些被臭味儿弄呕了。 留守的警察负责保护现场，等待技术人员接管。 明黄色的警戒线将看热闹的住户们全都挡在了外面。 刚刚江阳逮捕罪犯的时候，大家全都是猫在门框边上偷偷摸摸朝里观望。 耳边充斥着血肉冲撞的声音，听的他们紧张且兴奋。 这会儿人走了，顿时一个两个都活络起来。 “卧槽！什么味儿啊这是！靠，风一吹更特么浓了！” “屎尿味儿呗！不过也太臭了！比我家三个月大的娃拉屎还臭！” “废话，小朋友吃的干净精细，你看看那老混混，每天点的外卖都是高油高盐的，味儿当然大！” “好恶心啊特么的老子晕屎啊！” “……那你平时上大号咋整？” “拉完冲掉呀！我又不看！” “妈的绝了，只知道晕血的，头一次听说晕屎的！” 众人七嘴八舌，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探。 老公房隔音差，住户们早受不了王甫了。 “我就说他不正经，一天到晚早出晚归，要么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要么就是一群老混混。” “江警官抓的好，这种人就该全部抓进去坐牢！” 大伙儿三三两两吐槽着，警察们索性逐个询问，将有用的证词记录下来。 “各位警官有什么需要尽管问咱们，咱警民一条心嘛！” “对对对！我们绝对配合警方的工作！” 小警察愣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谢谢大家，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有情况的话警方会联系大家的。” “哎好嘞，哦哟小伙子辛苦哦！” 大爷大妈拍拍小警察肩膀，相互搀扶着走远。 类似景象在小区其他地方也有发生。 围着江阳的住户尤其多，不过都没打扰他，而是远远跟着。 “哇塞！又是亲眼见到江警官的一天！他真的好英勇呀！看看结实的胳膊流畅的线条，那肌肉啧啧啧，太好看了吧！” “一点都不白斩鸡，是标准的猛男，大型男！真帅啊！我儿子以后长大要是能跟江警官一样就好啦！”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远不近的传进江阳耳朵里。 他听习惯了感觉还好。 现在的姑娘们打趣他已经内敛不少。 不过其他同事还是会调侃江阳。 回到总队，曾高杰撞了撞他的肩膀，“哟，江警官行情很好嘛，到处都是要给你生仔的妹子……和汉子。” “噗！你好好说话，他们都是开玩笑说的。” 江阳哭笑不得，等队医给王甫检查期间，他详细翻阅了所有涉案人员的档案。 好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有案底的。 统共十八个人，就没人是干净的。 他一目十行看的飞快，恰好余敬的电话打进来。 “负责监管王甫的社区人员我联系过了，对方说王甫在粤省时很老实，找了份滴滴出租的工作，是社区人员帮忙介绍的。” “每周末，王甫都会按照规定去社区报道，听法治宣讲会。整体表现很好，是出狱人员中比较迅速融入社会的那一拨人。” 余敬那边的声音比较杂，听的出还在社区办事处。 背景音全是邻里的争执声和社区人员的调解声。 “王甫平时接触的人呢？” 江阳飞快把刚才抓捕对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随后道：“这部分跟着王甫敲诈勒索，专门搞网络电诈的也都是才出狱没多久的。” “有三个是粤省人，老余辛苦你去当地派出所调一下档案。” 目前的证据显示，王甫的电诈是比较不入流的，简单来说就是最老土的出老千。 受害者基本是六十岁以上，不怎么接触网络的老人家。 任何插件程序都不需要，也用不上病毒软件。 线下可以，线上也行。 多开账号就能搞定。 无脑到被很多人淘汰的一种方式。 因为太呆了。 所以苟军会上钩也是奇迹。 就这脑子，还拒绝家里安排的编制工作？ 江阳在心里腹诽。 “好，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余敬挂断电话，江阳很快也进入审讯室。 此时的王甫已经稍微收拾干净，身上严重的伤口队医简单的处理过，暂时不会有影响。 见到江阳的瞬间，王甫条件反射想抱头蹲下。 动作间扯到手铐，哗啦啦的轻响吓得他浑身发抖。 “江警官我都交代！绝对不说一句假话！随便你问！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呜呜呜，在牢里我都没挨过这么狠的打！” 王甫张嘴就开始嗷。 声音哑的刺耳。 “行了，大晚上的鬼叫个屁！” “嘭！” 江阳猛地一拍桌子，瞬间王甫闭上嘴，瑟瑟发抖的不敢看他。 “把你的犯罪事实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警方查到你有大量非法所得……” 他话还没说完，王甫就已经会抢答了。 “是赌博和诈骗弄来的！江警官我坦白！” 第524章 意外的顺利 王甫等不及张嘴解释：“我其实也没想到能搞来这么多钱，但是有钱人脑子有坑啊！我们几个联合起来出老千换牌清一色，这些土大款就是信啊！” 生怕江阳觉得他说谎，王甫绘声绘色的形容道：“乡下有钱人多，尤其是家里子女外出打工的，每年都会寄一大笔钱回家。” “老年人没事做就喜欢聚在一起小赌怡情。我们假装新手先输几把，然后故意发脾气闹事说要玩大的，全都赚回来！” “那些老家伙肯定不信，还自以为是觉得自个儿很行，根本想不到是入局的第一步。先故意输个十几二十万的，之后再一点点往回捞。不知不觉的那种，演技一定要好，表情必须到位！” 说的跟拍戏一样。 江阳嘴角抽搐，踢了下桌腿，“不要扯其他的，继续说案情！我对你们诈骗团体的犯罪技术没有兴趣！” “哎，是是是，江警官别生气，我现在就说。” 王甫深吸口气接着道：“在挑选目标的时候，我们都很谨慎，家里有机关工作的不搞，家里孩子在公检法的也不弄。” “专门盯着那批在工地干工程的，和搞技术研发的。这两种人一年到头未必会回家一趟，工作繁忙也不咋和爹妈联系，属于有点钱就往家里寄还不管不问的类型。” 他举了几个例子，听的江阳眉头直皱。 王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唾沫横飞的说道：“总之，我们十几个人分工配合，专门当幕后的，只在踩点的时候出现。剩下的当托的，配合出老千也都是熟手。” “起初只在乡下搞，现在有些人反应过来但不敢报警，就让我们钻了空子。城里人会谨慎一些，不过很多富二代好面子，脑子不灵光的还是会上当。” 一通作案手法说完，曾高杰飞快的在笔记本上敲字记录，头顶摄像头的红色灯光一闪一闪，看的王甫心口直跳。 刺骨的痛感到现在还未消退，他打从心底后悔，那种想要跪下求饶的欲望极其强烈。 可惜江阳没给他机会。 “你们一共十八个人，是你组织的？你从哪里拉来的小团队？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福市逗留是想找机会去棉北吗？” 王甫的诈骗团伙分工鲜明，抓捕归案的时候，涉案金额已经超四千万。 如今还是没发展完善的阶段，万一放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指不定严打掉的跨境电诈团队又要死灰复燃。 江阳这么一想，看向王甫的眼神愈发冷冽，身上的威慑力也更凶猛。 压得对方呼吸都慢了下来。 “没、没了！真的没了江警官！我说的全是实话啊！” 王甫就算想撒谎也没那胆子！ 江阳的拳头 不是开玩笑的。 他现在从头发丝到脚趾缝，都在叫嚣着难言的痛处。 稍微一点风吹草动，搞不好就会刺激到王甫的痛觉神经。 喝醉的酒意也早彻底清醒，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要惹恼江阳。 而且面对这位鼎鼎有名的罪犯杀戮机时，王甫哪怕想扯谎，都没法张口。 江阳仅仅一个眼神，就能看的他汗毛倒竖。 “我们全都是监狱里认识的。我住的大通铺，一个监舍十六个人，其他两个是隔壁的。我就是想出来带大伙儿挣点钱……出狱人员工作难找，社区介绍的工资都不高。” 王甫磕磕绊绊的试图辩解。 “这不是你组织犯罪的理由。案件涉案金额较大，现在要跟你确认一下口供。” 曾高杰去把记录的证词打印下来，摊在王甫面前。 “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两位警官，我、我不想再坐牢了，我才放出来呜呜呜！” 王甫在江阳的眼皮子底下哆哆嗦嗦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哇”的一声暴哭。 他这一嗓子又沙又哑，声儿还极大。 顺着门缝就飘隔壁审讯室去了。 江阳瞪他一眼，王甫忍着绝望的心情尽量收着声儿。 “闭嘴，干嗷个屁！还想有坐牢的机会得了吧，给你一梭枪子儿的机会倒是有！” 光是四千万的非法所得，不知道毁了多少个家庭。 这个小团伙所有的非法收益都会被国家收缴，然后根据被害人的情况逐一退还。 一道走廊上关的全是王甫的小弟，听到这声儿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坐在地上。 妈耶！ 王哥那是多狠的人呐，牢里凡是跟他过不去的全被揍了。 咋好好的大男人，能哭成这孬样儿？ 然而小弟们转念一想，江阳揍人的模样确实可怕。 到现在拳头一下下锤在皮肉上的声响，他们还能回想起来。 难不成，是江警官下重手了吧？ 小弟们不约而同猜测，同时自己吓唬自己，搞得人心惶惶坐立难安。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这群罪犯没少干坏事。 眼下被逮住正是心虚慌乱的时候。 “啧，阳哥审讯就是有一手，才多久罪犯就招供了。不像咱们还有得耗，唉，哪天我也能有阳哥的本事该多好！” 一个年轻小警察感叹。 季大渔踹了他一脚，笑道：“拉倒吧，光是阳哥那一身浑然正气，你就不知道得练多少年！” 两人在审讯室门口整理好文件，准备跟里头王甫的头号小弟死磕。 谁知刚推门进去，小弟就哭丧着脸道：“两位警官我认罪！我现在就认罪！需要签字写保证书吗？” “我马上就可以写！” 出乎意料的剧情发展，季大渔都愣住了。 “耍什么花招！让你说话没？！坐好！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许说废话听见没有！” 季大渔低声呵斥，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扔，刚张嘴，就听对面的罪犯忙不迭点头的同时哀求道：“我说！我什么都愿意说！可是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条件？不要让江警官审我！我，我害怕！” 原来是怕了江阳啊！ 季大渔跟年轻警察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不过有了这一出，其他小混混的审讯确实顺利不少。 当江阳离开审讯室时，王甫小弟们的口供也都完整交代清楚。 还有一件事，袁华益和苟军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第525章 道德败坏 【叮！恭喜宿主抓捕犯罪团伙，成功获得3000积分！】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有关王甫的案件告一段落，警方整理完供词和相关人证、物证，直接向检察院提起诉讼就可以。 江阳瞥了眼控制面板，如今悬在上面的就只剩下一条限时任务。 由于王甫案件主谋和苟军的案子有牵连，所以两件案子会合并审理。 倒是袁华益跟苟军的亲子关系，在乎的人不多。 毕竟警方早就从苟军的口中得知真相，袁华益又没有明确的反驳，摆明了心虚。 所谓的dna检测就是要个结果，好用于案件的审理。 不过江阳等人心知肚明，袁华益的妻子是接受不了的。 检测报告送来的当天，她就闹到警局了。 “让袁华益出来！” 蒋悦一身正统的着装，一看就是标准的知识分子模样。 身形丰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说话的时候眼神锋利，面部肌肉隐隐抽动。 “蒋女士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你的行为会影响到警方办案，我们有权……” 执勤刑警正在耐心劝说。 可是蒋悦完全不听，一把推开对方拦在眼前的手臂，忍着怒气道：“结婚快三十年，他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还生了三个孩子？” “袁华益你有没有心！你还记得小军吗？” 最让蒋悦气愤的是，袁华益竟然给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取单字一个“军”！ 俩人过世的儿子就叫袁军！ 想起往事，蒋悦眼圈就发红，恨不得冲进拘留室掐死袁华益算了！ 江阳快步过去，帮着执勤民警安抚她，“蒋女士，你是袁华益的家属，可以登记探视。不过他目前还处于调查中，要等纪律部门查清才能出结果。” 身为一校之长，不仅道德败坏，私生活不检点，还纵容私生子在校外敲诈勒索未成年。 十多年前更是借用职位之便，三番两次为小三于佳礼谋取利益。 无论是擅自更改身份证信息、籍贯，还是钻法律的空子上户口、开后门进国企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陈年往事全都被上级纪律检查部门翻出来。 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是处于升职的关键时刻，袁华益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我探视他？！哈哈，好啊，现在就给我登记！我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把女儿的将来摆在心上！” “我看他满心满眼全是外头那几个杂种！” 蒋悦顿了顿，琢磨半天骂的最难听的词儿也就这样了。 “女儿在大学当老师，你在后边扯她后腿？她今年要申请副教授的你知不知道啊！” 一想到光鲜亮丽的家庭只是假象，身边人是披了羊皮的狼，竟然能伪装几十年她心里就发毛。 江阳给她倒了杯热水，王姐也轻声劝她。 “蒋女士你别激动，控制一下情绪。最近几天纪律部门会向您详细了解情况，你需要保持足够冷静的头脑。” 都是女人，王姐深知被最亲近的人欺骗是什么感觉。 等江阳帮蒋悦登记完，她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的跟在他身后进入拘留室。 家属的会面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期间一直有不少于两个警察守着。 起初蒋悦还跟袁华益好好说话，但随着谈话的继续，两人之间的争执声愈来愈大。 “我就想要个儿子怎么了？当年小军死了还不是因为你忙工作没照顾到位？你敢说你没责任吗？！” 袁华益理直气壮的指责，听的众人眉头直皱。 “你非要说这件事吗？” 蒋悦猛地拍桌，瞪着泛红的眼大声道：“我有重要的研究任务，让你在家待一天看孩子你都不肯！你的私生子岁数都快赶上女儿了！当时正跟你的小三打得火热没空顾家是吧？” 夫妻俩一共两个孩子。 大儿子小学时过世的，女儿比儿子小三岁多。 苟军又比俩人的女儿小四岁。 这么一算，袁华益可不就是很早和于佳礼搞上了吗？ 江阳无声冷笑。 道德败坏成这样的人，还能当校长呢？ 整个一反面教材。 “妈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袁华益被揭穿，顿时老脸一红。 可才起了个头就对上江阳冰冷的眸子，冷不丁的浑身一抖瞬间哑火。 “说话呀？没话说了是吗？” 蒋悦冷笑。 “我就说女儿总说你大晚上出门，我以为你不想在家打扰女儿写作业，结果你是去会小三了！好啊袁华益，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什么为人师表都是假的！” 被骂了一头一脸，袁华益找不出反驳的话。 有江阳在场震，他呐呐撇嘴，哼哼唧唧别过脸去。 蒋悦冷静片刻，在探视时间最后几分钟的时候，忽然开口：“我要离婚。” “从今往后，我们家没你这个人。反正你在外面还有两子一女，有的是人围着你转。” 说完，她拎起包转身推门出去。 “蒋悦！你疯了！一把年纪闹什么离婚！传出去你要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袁华益面色铁青。 “你居然还知道要脸？” 蒋悦脚步顿住，惊讶的回头看他，“你这种人如果要脸面，就不会养小老婆！对了，除了离婚，我还要起诉你重婚罪！” “都跟小三有仨孩子了，还不是事实婚姻？” 扔下这句话，蒋悦大步离开。 出了拘留室，江阳把对方送到总队门外。 “这两天尽量不要离开本市，你女儿也是一样，纪律部门应该很快会上门。” 他再次叮嘱蒋悦。 “行，我都记下了江警官。” 二人点点头，寒暄没两句，远处一道婀娜的身姿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 只一眼，江阳就认出这是于佳礼。 那俩孩子是她跟袁华益的私生子。 好一个修罗场。 江阳不动声色遮挡住蒋悦的视线，目送她往另一个方向走远。 “江、江警官，我想申请探视袁华益。” 于佳礼没注意到蒋悦，她快步追上江阳，小小声说道。 在罪恶雷达上，她也是白色的小点。 江阳回答：“只有家属才能探视，你是吗？” 第526章 商场闹事 于佳礼脸色发白，神情尴尬又羞恼，一张脸红红白白，好不热闹。 江阳冲她点点头，自顾自回到办公室。 “嚯！那个女的就是袁华益小三？长得确实年轻漂亮，怎么保养的？那身段，从背后看跟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没差！” 高金洋趴在窗户上小声嘀咕。 “啪！” 江阳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太闲了是吧？” “没事干就去陪老余加训去！” 自打给余敬增加了训练量，其他人都忍不住主动提升每天的训练难度。 就连块头最大的毛毅，也颤巍巍打的举起小手，咬牙要求加训二十分钟。 不过江阳没答应。 毕竟体能这玩意儿，还得看基础。 天天蹲在技术部门打辅助的毛毅不能急功近利，目前的训练量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毛毅心情复杂。 一半郁闷，一半庆幸。 没人想成为刑侦总队中最弱的，当然要更努力操练。 尤其是体能一直存在短板的高金洋，几乎被江阳压着跑圈。 每次一组练完，双腿都抖的厉害。 “啊！我才刚歇会儿！要不然阳哥咱们巡逻去？” 高金洋扯开话题。 果然，提到巡逻江阳就双眼放光。 系统的限时任务还有一周，他得抓紧时间。 “行。” 思索片刻，江阳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才带上高金洋一块儿行动。 总队的其他人也各有任务。 江阳打开罪恶雷达，开着警车一圈一圈的转，整个福市在他脑中被划分为很多个以750米为圆心组成的区域交织在一起。 从外环边缘开了二十分钟，他已经逮了七八个闹事的小混混。 这些人对江阳的印象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脑子一热什么都干的出来，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反正没在江阳手底下犯过事，谁知道网上的传言是真是假！ 好比现在。 三四个年轻人在商场七楼扭打成一团，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外卖小哥被压在地上揍，身上脸上全是血。 路人想上去拉架帮忙，但闹事的几个手里有折叠刀，怪能唬人的。 “我、我报警了！” 小哥蜷缩成一团用力护住头脸，“邦邦”的皮肉击打声，让他痛的大口喘气。 “哈哈哈！搞不搞笑啊！报警就报警，我会怕警察？” 手握折叠刀的小年轻放肆大笑，“今天老子打的就是你！谁特么让你撞枪口上，老子今儿心情不好，你特么就得给我受着！” 江阳跟着罪恶雷达的指引，三两步窜上电梯，没几秒就把高金洋远远甩在身后。 【李博文，23岁，涉嫌聚众斗殴，致残三人，校园霸凌，涉案金额250万元……】 【……】*2 三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最喜欢拿穷学生出气。 江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嘭嘭嘭！” 他赶到时，几人还围殴外卖小哥，地上的血已经凝聚成一小滩，周围的路人都在劝架。 “哎呀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人家跟你道歉了，你直接上手打人干嘛？” “别打了，人都快被你打死了！” 躺在地上的小哥四肢抽搐，开始翻白眼。 “切，死了就死了，这种小垃圾死一个两个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身上的衣服多少钱你们知道吗？两万块啊！他这种人赔得起吗？他的命都不够我……啊！” 话音刚落，小年轻就被及时赶到的江阳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哪个王八犊子弄老子！你特么死定了！老子揍不死你就不姓李！” 他扯着嗓子嚎叫，和他一起的两个人立刻飞奔过去。 “妈的！你俩瞎子啊！去给我把人逮住！我非要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一人犹豫道：“不大好吧？他是警察……” “妈的警察了不起啊！” 小年轻打断对方，“老子的鼻子花了三十多万做的！赔不死他！” “可是……他是江警官……” 另一人幽幽的补充。 三人瞬间陷入死寂。 “还行吗？” 江阳这会儿没功夫顾那三个人，随手给李博文标记了罪恶追踪，防止他跑脱，就去看颤抖不已的小哥。 “打急救电话了没？” 上手一碰，江阳就知道对方伤的不轻。 皮肉伤大大小小十几处，都不是大伤口，并不致命失血量也不大。 骨头也没断，只是骨裂。 但内脏受损不少，刚才李博文那几下全是冲着外卖小哥腰腹部去的。 那小子是真歹毒，看的出是老手，平时肯定没少欺负人。 每一处下手的位置都拿捏的很好，轻重也适宜。 换句话说，外卖小哥的伤去医院检查顶多是轻伤，赔不了几个钱。 “打了打了江警官！” 路人认出江阳，热络的说道。 外卖小哥哼哼唧唧，抓住江阳的胳膊不放手，“江警官，我可以起诉他们吗？我想告他……” 旁边的路人一听，立刻接话：“我！我有录视频！” “我也有！” 十多个人拿出手机，说可以给外卖小哥作证。 “你们都别吵，用我的！” 正对着几人的餐饮店老板满头大汗的跑出来，“小哥就是在我这儿取得餐，出门的时候不当心撞了那小子一下就被揪住打了十几分钟！” “我店有安装监控，大堂和门口都有！” 江阳点点头，“一会儿跟我到警局做个详细的笔录，辛苦大家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外卖小哥交给赶到的医护人员，自己走去李博文身边，用了两分力踹了对方一脚。 “起来！还要我请你去警局吗？” 江阳这一下踹的很，剩余的力量全都用了痛感转换，李博文一秒弹射起飞，人都快蹦起来了。 “死条子你怎么敢的！你知道我、我爸是谁吗？” 跟江阳目光对上的瞬间，李博文没来由的怂了，说话也磕巴。 “无论你爸什么来头，只要犯罪就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 第527章 我爸有钱 安抚完围观群众，江阳提起李博文大步朝停在门口的警车走去。 高金洋姗姗来迟，惊讶的盯着他，“一会儿的时间又抓一个？咱们福市的犯罪率应该说低了很多，咋还恁多不安分的？” “总有人不重视，觉得小打小闹是小事不至于。” 江阳无奈地叹气，“素质差的认知低的，心恶的多着呢。如果单纯靠法律和严格的手段就能震慑，就不会有这么多罪犯。” “没坏人哪里来的好人。” 他随口回答，拉开车门将李博文扔进去。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 “你们不能抓我去警局！那小子又没死而且是轻伤！我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非要弄到警局去干嘛？” “让我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啊啊啊！！！” 李博文很忌惮江阳，眼神压根不敢跟他对上。 可那张嘴仍在叽里咕噜的骂，各种难听的词儿一水儿的往外冒。 丝毫没有悔改的迹象。 反而理直气壮，嚣张跋扈。 “哟喂，哪家的少爷呀？说出来我听听！”高金洋一屁股坐进驾驶位，看向后视镜，“什么年头了还玩‘我爸是某某’这一招，就不怕自个儿歇菜顺带拖你老爸下水？啧啧，你这种儿子到底是亲生的吗？” “我告诉你，落在警方手里，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有你老爸，我们身后站的是至高法！哪怕你老爸是天王老子，那也没用！” 说完，高金洋又去瞄江阳：“阳哥你说我讲的对不！” “嗯，很对，思想觉悟很高。” 江阳往李博文身边一坐，他顿时安静下来。 “我看你是个熟手，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吧？掐着法律的边缘殴打弱势人群，或许以前你能钻空子逃脱法律的制裁，但你今天碰上的是我。” 冰冷的声音穿透耳膜在李博文脑子里炸开。 他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内心涌起一阵恐慌。 该不会这次真的要栽了？ 联想江阳辉煌的事迹，李博文脑子一抽，竟然试图越过江阳去开车门！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爸！” “嘭嘭嘭！” “啪啪啪！” “啊！” 李博文手指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江阳摁住了。 江阳冷笑道：“你小子还想拒捕逃逸？啧，落在我手上，你老爸是天王老子都捞不出你！” ........ 片刻之后。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我再也不反抗了嘤嘤嘤！好疼呀，我会不会变成废人……” 李博文哭了一路，到后来嘴里嚷嚷的话江阳都有些听不清了。 回到总队，江阳先把人丢给队医简单处理。 对于这种有拒捕、逃逸、公然反抗等攻击性动作的罪犯，是允许警方在逮捕时做出相应的措施。 “这小子肯定有案底！” 高金洋大呼小叫，风风火火的在警务系统中的翻找。 果然，李博文的档案下全是各种伤人案件，从初中开始一直到三年前，大大小小总数有二十多件。 性质极其恶劣。 但最严重的一次，是高中时打残了同班同学。 当时李博文已满十六岁，未满十八岁，所以判处少管所拘留再教育一年。 “靠！李进华是他爸！还真是个豪门阔少啊！” 高金洋扯扯江阳肩膀，“阳哥，咱们逮了个标准富二代啊！” 他这一嗓子，把办公室的警察全喊来了。 “我知道李进华！是咱们市新晋的首富吧？前两个月忽然窜上来的，之前都不声不响。啧，搞石油的，不过现在也往电子科技方向发展了。年初还听说他赞助了包括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在内的七所理工科院校，共计数额四千万勒！” 王姐想了想，惊讶的说道：“新闻里他经常出来讲话，宣传科技强国。没想到生的儿子这么不是东西！” 大伙儿都挤在电脑屏幕前看李博文的犯罪档案。 江阳早就一目十行扫完了。 李博文真正被起诉的只有高中那一起过失伤人致残的案子，三名被害人的家属不依不饶，耗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真正将他定罪。 其他的最后都是私下调解，给受害者一笔钱摆平了。 “教出这种儿子，他爹未必是啥好东西。” 曾高杰和余敬一起从邓庸办公室走出来，前者不屑的道：“我听经侦总队的同事说过，李进华公司的原身实际上是他老婆家的。” “结婚后，他老婆扶持他，然后他转手低价把人家的股份收购，又稀释了他老丈人的股份。” “根本是个白眼狼。” “当初经侦接到举报，没少查李进华，不过他为人圆滑跟泥鳅似的，该做的都做，不该做的全是擦边。” “总而言之，这些年一直在做公益，资助社会弱势群体，给各大高校捐钱。在外的名声维护的不错，其他真一言难尽。” 曾高杰的话得到毛毅的认可。 一群人讨论半天，得出的结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在此期间，江阳接到医院电话，详细说了被李博文重伤的外卖小哥情况，基本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恰好队医出来，示意罪犯可以接受审讯。 江阳招呼高金洋一起过去，其他人手里没活儿的则挤隔壁监控室围观。 大家原本以为李博文这样的老手，背后又有他爹，说不定这次也能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 “可是外卖小哥明确说要起诉他的。” 王姐皱眉说道：“应该不会被金钱攻击打败吧？” 余敬摇摇头，“难说哦！从以往的案件记录上，每次李博文闯祸，李进华都会给受害人至少一百万的赔偿金。” “高中的那三个孩子是伤势严重，已经影响到下半辈子的生活，家长这才卯足了劲儿要给自家的小孩儿讨回公道。一般伤势还行的，有钱拿大多数都会私了。” 他的话得到不少人赞同。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普通人要挣一百万得多少时间？ 众人唏嘘不已，对审讯不抱多大的希望。 可这一回，江阳刚坐下，李博文自个儿就嚷嚷着交代错误。 第528章 好小众的文字 “我错了江警官！我承认我是故意殴打那小子的，为的就是发泄而已！每一下能造成多大的伤口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李博文到了警局根本不敢嘴硬，身上这些难以言说的疼痛跟幽灵似的阴魂不散，无论他多小心，该痛的还是痛！ 然而李博文的头脑又异常清晰，直接导致痛觉神经敏锐的可怕。 他倒宁愿自己直接痛死过去得了！ 可老天不让啊！ 江阳对李博文的主动很满意。 罪恶之拳和忏悔耳光的叠加效果相当强劲，根本没人受得了。 “继续，把你所有犯过的罪行全都罗列出来，一条都不许漏！” 江阳掀起眼皮子，沉声说道。 “是是是！江警官您放心，我保证全都认！半点不让您操心！” 李博文深吸口气，竟从幼儿园说起，把他从小到大做过的坏事全坦白了。 这一长串的跟说评书似的，没三四个小时压根听不完。 监控室的众人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江阳，一会儿又去看李博文。 “嘿，妈的，咋搞的？不是说姓李的是个老油子吗？我还琢磨着万一他脱罪咋办，结果人家二话不说直接认了？” 高金洋惊呆，“现在的罪犯觉悟都这么高的吗？” 曾高杰也没想到，人都快傻了。 “感情咱们这儿议论半天，想法子让李博文认罪，结果人家动作比咱还利索？” 余敬笑着捶他一下。 “好事儿啊！省的磨磨唧唧磨蹭了。” 其他人跟着道：“要我说还是阳哥厉害，有一手啊！” “就是，光是审犯人的本事就够咱们学习了！” 大伙儿脸上紧绷的表情都松开，监控室沉闷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今天心情不大好，正好碰到那小哥撞我，我就发泄一下。我本来想打几下玩玩就算了，但是他非要起诉我，还要求我道歉。” 将近三个小时的审讯，李博文已经将以往的所有罪行全都复述完毕，终于说到今天了。 高金洋敲键盘的手指都快出残影了，一大段一大段的供词，打的他手指都有些抽搐。 “你有恃无恐，知道你老爸一定会拿钱摆平是吗？你钻法律漏洞的这一招，是谁教你的？也是你爸吗？” 江阳的问题直指核心。 李博文老实的摇头。 “那没有，是我自己从几次跟律师的交流中总结的。小时候我闯祸，我爸给我请的律师总归会从伤情状态出发，为我辩护。” “几次下来，我有了经验，就知道下手的时候大致打到什么程度。我觉得打人很有意思，一拳一拳砸在肉上的感觉特别好。” “不过我不敢欺负比我有钱，或者体格比我强的。” 李博文从来没这么老实过。 “反正只要我心情不大顺畅，我就到处找合适的人揍一顿。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我爸总归会帮我的！” “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没了我今后谁来继承他的公司？” 江阳微抬下巴，哼笑一声，“你还挺得意的？我是不是要夸奖你一句知分寸识大体啊？” 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 没想到仅仅就如此。 就吓得李博文屁滚尿流。 淡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腿往下淌，一股腥臊味儿在不透气的审讯室里散开。 “呜呜呜……江警官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李博文很没骨气的哭出声。 “我真的全都说了！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您了！真的！我保证！我发誓！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在牢里反省！” 他扯着嗓子道歉，江阳面色平静的盯着他。 “你的歉意我用不着。被你伤害过的人更不会搭理你。你有想过你的高中同学吗？七六七的年纪，一个小腿截肢，一个下半身瘫痪，还有一个断了三根手指。” “花一样的年纪，你赔那几个钱有用吗？” 江阳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 “呜呜呜……” 回应江阳的，只有李博文在忏悔耳光下才产生的眼泪。 从审讯室出来，江阳还没吭声，就被办事大厅传来的吵闹声吸引。 “什么动静？” 高金洋合上笔记本电脑跟过来。 “走，去看看。” 江阳招呼他，两人快步走出去。 还没到外边呢，就听见一个粗壮的男声在叫嚷。 “把我儿子放出来！不就是打伤个人吗？我去医院问过医生了，伤的不严重，有什么好起诉的！” “给他一百万还傲娇上了，死活不肯收。” 李进华身边站了好几个律师，助理也带了三四个。 可以说排场很大。 他正要再接再厉，眼角一瞥却见到了个眼熟的身影。 没来由的，李进华腿肚子抖了一下。 “各位警官，不是我非要跟各位抬杠，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呀！我给出的赔偿金绝对是医药费的好几百，好几千，甚至好几万倍了！我强烈要求私了，希望警察同志能够帮我劝劝当事人，不要跟我死犟！” 李进华西装革履，穿的人模狗样的，讲的话却猪狗不如。 起初他嗓门儿还很响，大有要跟警方闹事的趋势。 然而随着江阳越走越近，李进华的声音小了，态度也和善了。 “江警官！您好您好，听说就是你抓住我儿子的吧？哎呀真的不好意思，逆子给您添麻烦了！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完，李进华居然从开口袋里掏出一对红布包裹的小金核桃，直往江阳怀里塞、 “李先生，你是想贿赂公职人员？那么想跟你儿子在监狱碰面吗？” 江阳灵活的避开，直勾勾盯着他。 “不是，江警官，我路上捡的小玩意儿，交代警察这儿失物招领嘛。” 李进华乐呵呵的说，丝毫没有被怼的恼怒。 江阳没惯着他，直言：“你儿子李博文已经认罪，并且承认以往所有的犯罪行为全都是他主观上故意导致的。” “什么？” 李进华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他儿子，认罪？ 好小众的文字！ “我要求申请探视！儿子爸爸来了！是不是警察打你逼你认罪？老爸钱都给你备好啦！” 第529章 有本事，打我呀! 李进华根本不信自己的儿子会认罪。 从小到大，他给李博文擦过的屁股还少吗？ 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什么鬼样，他能不清楚？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李进华猛地上前扒拉江阳，试图推开他往拘留室冲。 “李先生请你配合警方工作，擅自闯入刑侦总队是要接受处罚的！” 江阳抬手格挡，硬邦邦的劝了两句。 “配合个屁！让开，全都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儿子！” 李进华挥舞着胳膊朝江阳肩膀上打，“我儿子肯定不会认罪的！你们骗我！警察说话！恶意扣押无辜市民！我要去上级单位举报你们！” “愣着做什么？去打举报电话呀！” 他扭头向带来的律师团队怒吼，脚上也没闲着，开始用力的踢江阳。 什么罪犯杀戮机，看起来也没咋样吗？ 有本事打他呀！ 李进华见江阳挺好说话，最初的那一点畏惧荡然无存。 然而片刻之后。 李进华就老实了。 “李先生，你公然在刑侦总队扰乱秩序，发表恶性言论故意激化矛盾，挑起事端，破坏我国民事法……” 江阳单腿压在鼻青脸肿的李进华后背，跟被教科书似的，平静的宣读他涉及的民事条例。 “……基于以上几点，现对你处以拘留三天再教育。” 说罢，他一把揪住对方后脖领，将人拎了起来。 自江阳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让李进华全身不受控制的发抖，再也嚷嚷不出来。 “不过你是罪犯李博文的家属，所以特此允许你探视二十分钟。” 江阳边说边提溜着李进华，把人带到李博文的拘留室。 江阳让高金洋和季大渔盯着，自己随意扒拉两口饭又要往外跑。 他要赶在任务时限到期之前，尽量多的抓捕罪犯。 江阳斗志昂扬，余敬跟他一起，两人配合默契，所过之处小混混们抱头鼠窜，胆子小的吓得动弹不得。 “不要打我！江警官我认错！” “我、我坦白，我愿意认真改造，做个对社会有用的大好人！” “呜呜呜……我后悔了，我不该欺负老年人的！” 平时到处吆五喝六的小流氓，没想到会有一天被俩警察追的满大街跑。 江阳反应极快，基本上一手一个，被他逮住的都要挨一顿暴揍。 “跑？再跑啊！看到我就跑，知道心虚做坏事，为什么还要去坑蒙拐骗？不能老老实实挺直腰板的把钱挣了？” 临近深夜，再一次冲了一个卖假货的店铺时，江阳抡起地门口的小马扎朝着飞快朝后门跑的小老板扔过去。 “哐当！” 绝对精准的技能例无虚发，小马扎正中小老板的小腿骨，小老板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叫个屁！你涉及虚假经营，恶意诱导消费者，跟我回警局配合调查！” 罪恶雷达上，属于小老板的红点赫然在目。 【张翼，28岁，涉嫌违法经营、虚假经营，恶意诱导消费者，饥饿营销刺激消费者购物欲，涉案金额元……】 简短的信息上全是小老板过往的行骗记录，早在五年前就因为卖假货被人举报过，在派出所关了十五天。 “呜呜呜！江警官高抬贵手，我错了！求你不要打我！我胆儿小心脏也不好，经不住吓啊！” 张翼趴在地上，双手疯狂扒拉着水泥地想离江阳远点，可惜被对方拽住脚踝一把拖了回去。 “少特么废话！” 江阳低声呵斥，抓人就跟抓小鸡仔一样。 一整个晚上过去，他和余敬两人从市区晃悠到郊区，两人轮流开警车，往各大分区派出所扭送了近四十号人！ 大部分是手脚不干净的，还有违法经营，弄虚作假的。 连续五六天，整个福市不管白天晚上，都热闹的很。 要么是罪犯跑大街逃。要么是跪地求饶。 总之，不仅派出所喜气洋洋配合接收罪犯，广大市民心情也高涨。 福市一片欣欣向荣，罪犯们四处躲藏，叫苦不迭。 江阳联合派出所、刑警大队以及刑侦总队的兄弟们，宛若一张大网，牢牢困住犯罪分子。 无论罪行的大小，落在他手上必定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七点档的新闻联播都报道了好几回。 “妈的！有毛病啊！咱们做生意又没碍着谁！用得着对我们一网打尽吗？” 有非法捕猎野生动物买卖的，才落地福市就被警方的抓捕力度吓到。 “靠！老子跟棉北约定的交易时间快赶不上了！” “咋办啊大有哥？要不然原路返回？” 有江阳这尊大佛在，有点心慌慌！ “怕个屁！” 龚大有啐了一口唾沫，恨恨道：“一群臭条子还真能困住咱们？这会儿大热天的货可放不住！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他是领头的，众人都听他的话。 既然决定冲闸道，众人准备齐全，说干就干。 然而这伙人前脚刚逃窜到高铁站，后脚就被江阳带队直接就地摁住。 密密麻麻十多个鲜红色的小点在罪恶雷达上移动，尤为显眼。 江阳在他们进入雷达检测范围的瞬间就察觉到，立刻联系刑侦总队和森林管理局等相关部门。 配合高铁站的执行民警一举将人抓获。 “嘭嘭嘭！” 江阳轻轻松松把想要反抗的几个小年轻全撂倒。 “根据警方调查，你们携带的行李中有大量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物制品。请你们去警局走一趟，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第530章 非法捕猎 江阳熟练的出示证件，摸出手铐。 【龚大有，41岁，涉嫌非法猎杀野生动物交易，二十岁起随亲戚一同捕杀国家级保护动物贩卖到海外，涉案金额元……】 【……*11】 龚大有的同党一共有十一个，全都是一家子亲戚。 江阳冷冷的注视他们，等着看他们如何做戏。 他人高马大，气势汹汹，随行的余敬等人也是一样。 一个个都绷着脸相当严肃。 捕猎保护动物这几年被重视起来，是涉及刑法的大事，在国内的处罚相当严格。 随着时代的发展，对于野生动物的管控也越发严格。 以前能浑水摸鱼，现在可没那么容易昏过去。 曾高杰已经带着总队的同事扣住龚大有等人的行李，这些是最有力的证据！ 看这些人的装备和套路，绝对是惯犯！ 眼见形势不妙，已经被包围，龚大有又气又恼。 “不中用的废物！” 他低声怒斥，转脸又换了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江阳。 “江警官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保护动物啊！” 龚大有经验丰富，装傻卖惨很有一手。 “噗通！” 他猛地跪下，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诉自己的不幸，想要引起共鸣。 四周围全是警察，要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即便他一个跑路又能怎么样？ 被抓起来的有一个算一个，肯定会把他供出去！ 到时候他肯定跟着完蛋！ 思考清楚利益关系，龚大有哭的更大声。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为了不坐牢，他无奈之下只能苦哈哈的装惨，试图蒙混过关。 “江警官放过我们吧！我就是一时之差，忽然有的邪念！我真是第一次干这个，我不知道那东西不能抓呀！我保证以后做个好人！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啊！” “我们就是看到有动物破坏庄稼，想把它们赶走而已！我们都是乡下种地的，没有念过书，怎么会知道什么保护动物！”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哭。 “是啊江警官，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愿意接受教育，今后肯定小心翼翼的不去赶那些东西了！” “对对对！” “我们都不知道的，您说了我们才知道！” 十来号人，打扮的朴素又脏污，看着就是生活俭朴的人家，顿时引来不少路人的同情。 “哎呀，可能真的是不清楚呢？我们村以前每年过年之前都会上山抓野猪的！” “我们村也是，要保护田地嘛。” “呸！我觉得这些人就是装的！保护动物住在深山老林，不特意去找很少会出现在人群中。那些什么雪豹之类的，偶尔下山一趟，长得那么明显会认不出？我们村早就有科普的小册子了！” “就是啊！现在都是新农村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不认识的野生动物！如果真的有，正常人肯定早就报警了！哪个会组织这么多人去抓！” 大伙儿各抒己见，叽叽喳喳极为热闹。 眼见群众不吃这一套，各有各的说法，而且相信江阳的人一大把。 龚大有慌了。 他可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在牢里过！ 挣那么多钱不是白搞了吗？ 于是他趁江阳靠近，给他上手铐时猛地跳起，抽出屁股后头的折叠刀往他胸口捅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全都暴起，抄家伙就上！ 哪里还有刚才苦哈哈的样儿！ 围观的路人吓一跳，顿时惊叫连连。 不过刑侦总队的警察在江阳的操练下反应相当敏锐，利落的避开对方的小刀，反打一波。 这些人说到底还是庄稼汉，没有正经学过招式，只有一身蛮力。 于是很快就被制服。 “不许动！” “老实点！” “抱头原地蹲下！” 余敬、曾高杰打的龚家人鼻青脸肿，手里的小刀早掉地上了。 最惨的莫过于龚大有。 他挑错了袭击的对象...... 江阳扣住遍体鳞伤的龚大有将人提起来，“都说不知道、不认识是吗？你境外银行账户余额超过五百万了吧？你‘忽然’有的邪念持续了二十几年？” “你们其他人，每一个都有境外账户，余额全都不小于二百万。我说的没错吧？” 龚大有震惊。 “不、不可能的！你为什么会知道？！” 明明每次都是龚大有跑去海外交易的，他自认没有留下痕迹！ 不过也是这句话，让他不打自招。 龚大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如丧考妣 “我确实鼓动大伙儿跟我一块儿捕杀保护动物拿到海外去卖，今天就是准备从福市去棉北的！” “我认罪，我愿意承认错误！” 他一招供，余下的人也陆续开始认罪。 刚才都跟警方动手了，根本没了退路。 这群人很快被收押，由相关管理部门协作立案起诉。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非法猎杀案，获得3000积分！】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江阳的积分水涨船高。 除了这件特大案件之外， 接下来的几天他顶着高高悬挂的日头，满大街的抓小偷。 追回的电瓶足有十多个之多。 顺带还破获一起偷外卖的案子。 每天都有江警官的生图出现，大马路走着就能碰见抓贼的，瞧热闹的情绪直接冲到顶峰。 对江阳来说，在没日没夜的打击罪犯过程中，终于是赶在系统任务的时限前逮住了三百人。 【叮！恭喜宿主完成限时任务，在十四天内共计抓捕罪犯三百人，获得3000积分！】 他扫一眼系统控制面板，显示的剩余积分为。 刚好够提升一次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 江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再攒一点，抠抠搜搜的怪难受的。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王姐忽然冲了进来。 “出事了，有市民报案，在小区花坛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第531章 无头女尸 案发小区是位于市区的民东区，新华二路391弄的华滨新苑。 该小区建成十五年，规模不大，统共有二十一栋楼，最高二十六层，最低十二层。 从大门进去有一个巨大的人工喷泉，派头还挺大的。 因为小区地面停车位满了，警车不方便进去，江阳干脆让高金洋靠边停在门口的临时车位上。 “阳哥！” 邓尧钧远远瞧见刑侦总队的警车，立马快速飞奔过来。 “接到市民报警后，街道派出所的民警第一时间将现场封锁，目前报案人还在接受问询。” 两人有阵子没见面，江阳冲他点点头算作打过招呼。 “华滨新苑绿植丰富，一共有四个花园供住户使用，出事的这一个上周因为地砖不平导致好几个老人家在散步的时候跌倒，接到投诉小区物业立刻封了小花园进行加固。” “不过因为下雨的关系，中间停工了两天，今早恢复施工时，工人就在小花园发现了尸体。” 邓尧钧跟江阳共事过多次，熟悉他的办案方式，因此语速很快的把案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尸体呢？确认死者身份没有？” 江阳边走边问，高金洋向保安出示完警官证立刻跟上来。 其他人也都肃穆的听着。 “暂时没有。死者的脑袋不知所踪，没有穿衣服，随身并没有任何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只能等法医进一步取证，快的话三四个小时能搞清楚。” 警方的dna检测技术才升级不久，大大缩短了匹配时间，为案件的侦破帮了大忙。 江阳和邓尧钧就案情简单交流一番，掌握了已有的线索。 刑警大队距离民东区较近，比总队先一步就位。 目前负责做笔录的就是顾广生等人。 刑侦大队人手充裕，设备也更加精良，在江阳的指挥下立刻投入侦查。 整个总队对他的命令没有二话。 邓尧钧领着众人去发现尸体的小花园。 此时无头女尸已经被法医小心翼翼的抬到担架上，用一块白布盖住。 【叮！检测到凶案现场，请宿主尽快侦破，耗时越短，获取的积分就越多！】 系统提示忽然弹出，除了任务标题外，照例附上任务条。 24小时内破案能获得3000积分，48小时是1500积分，72小时则是500积分。 江阳一眼扫过，脸色不变的戴上手套稍稍掀开白布的一角观察了一下。 其他人也陆续凑过来。 “脖颈断裂处切割很光滑，身上出现大小不一的尸斑，指甲呈青紫状，手指蜷缩，肌肉紧绷……死者在临死之前应该剧烈挣扎过。” 他仔细看过无头女尸，视线在对方的胸口停顿了一下。 青白的微微发紫的皮肤上有一个三公分左右的口子，外沿皮肤泛白，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如今夏季已近尾声，这两天暴雨连着阵雨的，气温凉爽，有逐步降温的迹象。 从尸体发皱的皮肤不难看出是经历过大雨的。 对警方来说并不是多好的消息。 雨水会冲刷走部分证据，让案件的侦破更为困难。 江阳扫了眼罪恶雷达，上面除了浅金色和绿色的小点之外，偶尔只有部分白色的小点。 说明以他为圆心的750米范围内，暂时没有出现杀人凶手。 指着胸口的伤痕，江阳平静的问：“能判断是什么造成的伤口吗？看着不像是致命伤。” 他微抬下巴，眉梢轻轻拧起。 “目测是锋利的钝角导致的伤口，这点大小不至于是致命伤。从尸体表面上，除了左胸的伤口和部分软组织挫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痕。” “阳哥你的判断没错，我们也认为死者在死前有过挣扎，最大的可能致命伤应该在失去的头部，现在看身体上的创口并不具备死亡的可能。” “也不排除死者是脖颈被砍断致死的。” 法医惊讶江阳竟然看的懂，对他的崇拜顿时更上一层楼。 他尽忠尽责的回答：“不过没有排除是否有中毒的可能，需要做更加详细的化验才能得知。” “最好是能够找到死者的头部，判断的结果会更加准确。” 江阳点点头，又问他：“死亡时间呢？尸体尚未完全腐化，应该就在这一两天？” “对，本周的平均气温是三十二度，这种天气下尸体只长了不明显的尸斑，触感没有僵硬，所以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天凌晨左右。” 得到想要的信息，江阳拍拍法医肩膀感谢一番。 “行，你们先去尸检，辛苦了。” 得了一句话，法医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嗐，都是我们的职责，哪里就辛苦了。” 目送法医离开，江阳沿着小花园走了一圈。 说是花园，其实只有六十多平方的大小。中间摆放了一堆健身器材，外围一圈是鹅卵石铺的小道，两边有宽不足三十公分的花坛，种满了三角梅。 炎炎夏季，看着很舒服。 尸体发现的小花坛上技术人员已经画好了白线，可以看到无头女尸半个身体倒在花坛上方，双手紧贴在身侧，下半身则是在花坛的外面。 江阳蹲下身，仔细观察花坛，可惜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线索。 “唉，都怪昨晚的一场大雨，冲掉的痕迹太多了。” 高金洋跟着蹲过来，眼神落在半步远的排水沟上，“妈的，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区吗？排水沟做的也太好了吧？” “昨天才下的雷阵雨，半点都没积水。” 话音刚落，江阳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说什么胡话，说明小区物业管理的好。要不然跟隔壁大同新村似的积水到膝盖，倒霉的还不是市民？” “嘿嘿，阳哥教训的是，我就是心急了点。” 高金洋傻笑。 他家就住大同新村对面，大半夜亲眼瞧见消防车开了两辆来抽水，那阵仗每年都有。 “而且，这里不一定是第一现场，也有可能凶手在其他的地方把人杀了，斩断脑袋再把尸体搬来。” 江阳低声说道，现场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你怎么确定？现在还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吧？” 曾高杰皱眉走过来，手里拿着报案人的口供，后边跟着的就是最先发现无头女尸的人。 第532章 抠搜男人 “谁说没有？” 江阳起身指着排水沟道：“吩咐下去，联系自来水公司和技术人员，抽调附近下水道进行检测。” 他环视一圈，冷静的说：“颈动脉位于脖子的两侧，死者脖颈断裂处痕迹很干净，说明是用大力斩断或者利用工具比如切割机之类的连骨头带皮肉一起剁掉。” “所以在瞬间会有大量的出血。法医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这个时间尸体远不到僵硬的程度，再加上温度限制，不存在血液短时间凝固的可能。” 说着，江阳指着小花坛的泥土和三角梅，“可是你们注意，如果死者是在这里和凶手发生争执并致死，血液一定会溅射进去。” “等法医检测结果出来，我们就能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不是这儿了。” 刚才法医走的时候，现场所有的物品都有提取，包括地上的石灰，泥土等。 “还有一点，哪个人死亡倒地会是直挺挺的样子？” 江阳刚才看到技术人员的标记就有所怀疑，“死者手脚并未呈现僵直的状态，按照推断，死前她有过剧烈挣扎的痕迹，就更加不可能是手脚笔直的样子了。” 这一点，在场的警察心知肚明。 都是老警员了，经历的案子不下数十件，故而点头赞同。 “总之，不要急着下决定。” 江阳深吸口气，沉声道：“而且我还有一个猜测，凶手很有可能是小区内部的住户。” “为什么这样说？” 王姐奇怪的问，“最近小区花园重新铺设地砖，来来往往很多工人。还有外卖员、快递员、滴滴车司机等等，都是频繁进出小区的对象。” 她刚说完，一直默默跟在曾高杰身后的黑皮男人立马不干了。 “不会的警官，俺们都是老实人，收工以后也都同进同出，根本没有落单杀人的可能啊！” 见众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黑皮焦急的摆手解释：“早上俺上工前忘记撒尿，又怕去路口的公厕耽误时间。一会儿工头点名我没在会扣工资的！” “可是我又憋不到点名结束，所以就偷了个懒跑这儿解决。谁知道裤带松一半就见个女的啥也不穿躺在花坛上，俺吓得险些没憋住尿。” “再一瞅，好家伙，没脑袋！吓得我马上狂奔出二里地！到现这泡尿还在裤裆兜着哩！” 黑皮汉子哭丧着脸，眼神都不敢朝那儿瞧。 曾高杰补充，“鲍华康，负责小区地砖铺设的。就是他去派出所报的警，人都吓晕过去了，刚缓过来。” “嘿嘿，俺头一回看见没脑袋的死人，比电视上拍的还吓人！” 鲍华康尴尬的挠挠头。 “你当时有注意附近有其他人吗？” 江阳问他。 “额，江警官，俺两眼一黑都快撅过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看别的……不过俺跑出去找工友报警的时候撞见了一对野鸳鸯。” 说着，他扬手一指另一边的绿化带，“喏，就在那里！卿卿我我的，衣服都快脱没啦！” “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江阳继续追问。 “嘶，男的不记得了，女的俺还有印象。就是马路对面小超市的老板娘，俺们每天中午都会过去买点冰棍，次数多了她给俺们打折，人还挺好的。” “就是找男人的眼光不大行。大热天的一早上搞那种事，那男的也不知道带老板娘去酒店搞。” “抠抠搜搜的没个男人样子！不是爷们儿！” 鲍华康嫌弃的撇嘴。 他找女的都晓得最起码开个三星级连锁酒店的大床房好吧！ 大致了解了情况，江阳就让鲍华康先走了。 “最近手机保持畅通，尽量不要离开省内。如果有需求的话，警方会再联系你的，谢谢配合。” “嗨呀，江警官太客气了！这是俺们该做的！警民一条心嘛！” 等人走远，江阳立刻安排人手调小区各处的监控，还有周边马路的路段监控。 之后他和余敬等人到马路对面的小超市找老板娘做笔录。 她和她男人出现的时机太好，说不定跟凶手碰到过。 至于其他人，则继续跟华滨新苑的住户了解情况，顺便询问物业有没有见过可疑人员。 “凶手砍断死者脑袋，扒光她的衣服，很大原因是不想被人发现死者的身份。也就是说，死者也是华滨新苑住户的概率极高。” “再者，凶手掩饰这一切，间接透露凶手跟死者的关系可能不一般。到了得知死者身份，很快就能联想到的程度。” 否则费劲剁脑袋做什么？ 不怕血溅到身上，反而留下证据？ 再一个，直接把尸体扔小区花园里，埋都不埋一下，要么是时间紧迫要么是作则心虚担心被人发现。 无论是哪一点，都很有思考的空间。 “大家分头行动，不要漏掉任何可能得线索！” 江阳说完，大伙儿高声应道。 刑警大队和派出所民警也参与其中，负责统计小区实际住户的人数和资料，以及这两天外出不在家的人员名单。 “老板娘在吗？” 江阳打头步入小超市，这家私营超市不大，五十多平方，货架紧凑，商品堆的满满当当。 大部分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大早上的还有很多小学生跑进来买溜溜球。 见到江阳，他们“哇”的一声张大嘴，兴奋的盯着他看。 “是江警官诶！真人！活的！” “好帅啊！” “江警官我长大了也要和你一样当个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 小朋友讲话热情洋溢，江阳笑着挨个摸摸头，从柜台上抽出棒棒糖一人一根分给他们。 把小孩儿哄走，他才看向手足无措，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娘，“麻烦结账。” 他指的是棒棒糖。 “哦、哦，好。” 陈心怡紧张的指了指贴在柜台上的二维码，“扫、扫这里，两块钱一根，一共十二块。” “嘀！” 江阳一边结账，一边漫不经意的问她，“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今天早上六点五十分，有人看见你在对面华滨新苑的小花园中和一个男人亲热，他又是谁？” “你们当时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第533章 有点心眼但不多 江阳甩出来一连串问题的同时，毛毅已经捧着笔记本电脑在警务系统上搜索小超市老板娘的身份信息了。 “啊？” “江警官我就是个普通做生意的，你、你这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拒绝回答问题！” 老板娘手心开始出汗，嘴唇也有点发白。 “秦倩，31岁，已婚两娃。半年前去法院上诉离婚被驳回，现在夫妻两人分居，正在争抚养权。” 她老公叫杨浩，两人虽然不住一起，但因为两个孩子的学习或生活上的问题，还是经常会碰头。 但一见面就吵。 毛毅在秦倩的档案中看到派出所的调解记录，一共七次。 全是夫妻俩动手，闹大了邻居看不过去报的警。 江阳看了一眼，转手将电脑屏幕翻到秦倩的面前。 “秦小姐，请你主动配合警方的工作。警方在华滨新苑的小花园中发现一具无头女尸。目前你是出现在现场的目击者之一。你应该知道隐瞒是没有用处的，你不说警方迟早能调查到，早晚的问题。” 破案时间宝贵。 要想在二十四小时内侦破案子，不必要的地方就要节约时间。 她不说没关系，毛毅已经通过小超市的地址查到工商编号，确认了营业执照上的个人信息。 只需要一个身份证号，所有相关信息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江阳微微颔首，罪恶雷达上秦倩是白色的小点，并不是嫌疑人更不是凶手。 只是一个道德有瑕疵的普通人而已。 秦倩浑身紧绷，明明江阳什么事都没做，单是静静的看着她，就足够叫人出一身冷汗了。 “什么无头女尸？！我不知道啊！” 一听死人了，她倒抽一口冷气，忽然两眼一黑就要向后倒下。 江阳大步上前扶了秦倩一把。 “我、我真不知道啊！江警官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秦倩缓了两分钟，哭丧着脸道：“我就是跟男朋友约会而已，哪有空注意别人啊！而且我们进小花园的之前看过，周围没有别人的！” 生怕和凶杀案扯上关系，她焦急之下张嘴就道：“我男朋友说野外比较有情趣，非要跟在我他住的小区试一试，我又不忍心拒绝……” 江阳立刻抓住关键，“你男朋友叫什么？也住在华滨新苑？” 一些凶手在犯案之后，会有回去欣赏自己“杰作”的癖好。 尤其是在尸体旁边亲热。 几乎在秦倩说出口的瞬间，他就警惕心爆棚。 “苏锦承。” 被江阳盯着，秦倩压力很大，脑门儿全是汗。 有亲和力提升的技能加成下，她脱口而出，没觉得丝毫不对。 “继续。” 江阳让毛毅记录，自己则在小超市中来回打量，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我们是一年多前玩网络游戏认识的。我当时在跟杨浩闹离婚，心里烦的很，靠游戏打发时间发泄情绪。” 秦倩抖着手把“暂时歇业”的牌子挂到小超市外面，这才坐下说道：“锦承脾气很好，跟杨浩完全不一样。” “我们在一个公会，经常一起约时间下副本，时间久了我俩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熟悉了以后都觉得彼此很合适，”她面色微红，似乎不大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细说，“我、我就试探了他一下，结果他老婆也在闹离婚。” “我留了个心眼，拐弯抹角的问他为什么。” 秦倩笑了笑，“锦承说他工作忙，经常要加班，他太太受不了出轨了。” 听到这里，江阳心里基本有数。 他侧头问毛毅，“查到人没有？” “还没，福市叫‘苏锦承’的有七百多个。” 毛毅耸耸肩，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按着。 “你有苏锦承照片吗？” 余敬问秦倩。 “啊？没有，我问他要过，他说不上镜没给我。” 秦倩摇头。 “你们出来约会不拍照？” 江阳奇怪的追问，同时对苏锦承的怀疑更大。 面对他的疑惑，秦倩仍旧摇头，不好意思道：“各位警官你们也知道，我和锦承都在走离婚手续。他太太要的钱太多，没谈拢。我是杨浩不肯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虽然都是分居的状态，但毕竟没有离婚证，有些事不能光明正大。” “拍照不能放在朋友圈，也不能发到网上，否则肯定会被骂的。不管有什么理由，还没领到结婚证就谈恋爱，社会上大部分人接受不了。” “我不想将来孩子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也不想小孩被其他人笑话。” 秦倩解释：“我担心合照放在手机会被人发现，如果手机丢了就更糟糕，所以我们俩交往半年多每周都会见三四次面，但始终没有过合影。” 乍一听是为孩子好，但真正为小孩好的话就不应该捅破这层窗户纸。 江阳眉头紧拧，让秦倩把苏锦承的手机号报给他。 然而毛毅拿到号码查了一下，发现在电信登记的机主根本不叫这个名字。 “是不是搞错了？” 秦倩呆住，立马低头翻看。 “没错啊，就是这个号码。江警官是不是你们系统出问题？” 她有些着急，忍不住探头去看毛毅的笔记本电脑。 江阳稍微拦了她一下，轻声和余敬说：“小超市附近的路段监控都调出来，还有华滨新苑的住户登记查一查‘苏锦承’这个名字。” 说罢，扭头盯着秦倩：“你确定你男朋友住在华滨新苑？他带你去过他家吗？” “没、没有。” 秦倩就算反应再慢，再恋爱脑也察觉出不对。 “他骗我？不会的，我们认识半年多了，出门约会吃饭看电影都是他付的钱，我今年春节他还送我礼物了！怎么会骗我呢？” “江警官你们再仔细找一找，锦承33岁，长得高高瘦瘦很干净那种……” 秦倩情绪激动，抓着江阳的手用力拉扯。 “你别紧张。你男朋友给你送礼物有发票吗？你们最近的一次约会地点在哪里？” 既然有在外出现，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发票能查到购物记录，各大餐厅、停车场等地都有监控。 一个大活人只要在国内活动，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江阳追问了些细节问题，秦倩匆忙去二楼翻箱倒柜的找。 第534章 逐步推进 柜台上堆满了各种奢侈品牌的包装盒、小纸袋，还有一沓各式各样的发票。 全部都是秦倩和苏锦承交往半年多留下的。 “我一直有攒收据的习惯，可以抵税也能刮奖。” 秦倩局促的说：“这些有用处吗？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调查结果？” 她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聊的来的男人，不会又碰到坑子吧？又不是真的傻，一群警察越问越详细，她现在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隐私和旁人的眼光，只想知道“苏锦承”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在欺骗自己！ 面对秦倩的追问，江阳平静的回答：“你口中的‘男朋友’目前警方还没有任何线索，你冷静点，如果想起细枝末节请务必及时联系我们。” “对了，你们当初玩的游戏账号，你实名制了吗？警方可能会查一下你账号上的聊天记录。你跟‘苏锦承’有在游戏内聊过天的吧？” 现在的游戏都是实名制登记，能追溯到身份证。 可惜秦倩纠结了一会儿，犹豫道：“也行吧，你们不会把我的账号信息透露出去吧？” 她跟苏锦承当时互相撩过好一阵，暧昧的带颜色的话题说了挺多。 要不然俩人也不会发展到线下。 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就在酒店…… 秦倩咬着嘴唇还没说话，江阳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忽然问：“你们两个交往半年多应该去过酒店吧？” “具体哪一家或者哪几家，还有印象吗？” 只要是正经的酒店、宾馆，前台必定会登记身份证。 “……记得的。” 秦倩一张脸涨的通红，王姐陪着她走到边上，小声报了好几个地址。 双方核对过后，王姐冲江阳点点头，二人才回到柜台。 该有的线索取证的差不多，江阳最后叮嘱道，“要是‘苏锦承’找你，也请你克制些，尽量不要被他察觉警方已经注意到他，想办法先稳住他，找机会和我们取得联系。哪怕报警之后不说话都行。” “好好好，江警官你放心，我记住了。” 秦倩重重点头。 见她听懂了，江阳最后说道：“现在请你签个字，你的笔录会作为供词，希望你所说的都是真话，否则会触犯伪证罪等。” “我没说谎！我保证！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感谢您的配合，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不要出远门，手机保持畅通。” 江阳好声好气的安抚她，看着秦倩在签字栏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才带人大步离开。 “‘苏锦承’的名字可能是假的，把近一周这几个地方的监控都调出来，”他一张一张翻着单据，所有的餐厅和停车场都被他挑出来，“华滨新苑的住户名单还没调出来吗？” 当初的常住人口以及流动人口登记，是整个福省一起进行的。 之后全国范围内都施行，因此半年内变化不会太大。 尤其是常住人口。 江阳刚说完，余敬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同时传到他手机上的还有一份详细的登记信息。 “我找过了，整个华滨新苑没有人叫‘苏锦承’，妈的是假名字！而且根据华滨新苑的保安和物业的说法，他们小区外来人员比较多，平时快递小哥、外卖小哥，修理师傅、搬家师傅等都不用登记，经常有陌生的面孔出入。” “所以无法确定‘苏锦承’究竟是不是华滨新苑的住户。” 余敬一口气说完，江阳让他先回总队，把目前手里有的线索整理完毕。 “好好的大活人，没可能隐身。” 江阳沉声道：“对了，安排三个人在小超市附近监视秦倩，不要让她察觉到。” 万一“苏锦承”真的回头来找她，正好能抓人。 他的观察力很敏锐，对危险的感知也极强。 通过对方种种可疑的行为，江阳可以肯定“苏锦承”目前是最有嫌疑的目标。 回到总队后，他第一时间找到技术部门，向上级申请调取那款游戏的聊天记录。 江阳自己照例揽过翻看监控录像的活儿。 从华滨新苑近期的监控开始，一直到秦倩和“苏锦承”约会的餐厅、停车场、甚至过夜的酒店。 “妈的，这小子搞的假身份证啊！酒店居然能通过？现在造假的搞得这么真了？” 高金洋吐槽。 江阳没接茬，视线一刻不停的紧紧盯着屏幕，嘴上问道：“秦倩给的电话号码，原机主调查过吗？” “查过了，罗大飞，半年前死于癌症。照道理他的身份信息应该被修改为已故，不知道为什么还能用……不对，有人在给他缴费！” 毛毅话音落下的瞬间，江阳“啪嗒”一下按住了暂停。 “找到人了！” 他几乎和毛毅的声音重叠。 整个办公室的警察全都围了过来，余敬刚回来歇都没歇，“噔噔噔”凑近。 “靠！你是怎么确认是他的？‘苏锦承’？长得倒是跟秦倩形容的很像！” 他无语的说道。 干净高挑又不失瘦弱，光看侧脸根本瞧不出三十出头，活脱脱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 颜值是真的高。 难怪把秦倩迷得七荤八素。 “我调了秦倩提供的账单上对应的约会地点所有的监控。” 江阳解释，依靠强大的观察力技能和三岁画老的能力，他从这些视频画面中找到秦倩轻而易举，那每一次都跟她亲亲热热走在一起的男人，可不就是警方要找的怀疑对象？ “这个男的身边的就是秦倩，还有这儿，两人一起去停车场，在酒店门口拥抱，一起进电影院……” 他挨个截图，把所有二人或挽手或搂抱的画面放在一起，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形象。 “去跟警务系统比对！” “是！” 大伙儿心花怒放，本以为要耗费巨大的精力，谁想得到江阳一双眼睛跟淬了毒似的，一看一个准呐！ “毛毅，找一找是谁在给联系秦倩的电话号码缴费，查一下ip。” 所有和本案有关系的人，都要接受调查。 江阳才说完，曾高杰兴冲冲的跑进办公室，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 “尸检报告出来了！” 第535章 陨落的人才 曾高杰大步走到桌前，把文件一拍，“妈的，累死我了，紧赶慢赶的，热的我喉咙都要冒烟了。” 才下过雨，空气湿润但闷热。 吹到身上的风都是热烘烘的。 江阳顺手扔了瓶矿泉水给他，手头没活儿的连忙围过去看。 “死者张妍，33岁，福市本地人，家住华滨新苑11号楼1201室。” 翻开文件袋，江阳一目十行的扫过去。 厚实的档案下压着详细的尸检报告，满满当当的全是死者张妍的生平履历。 “哟！还是个学霸啊！” 高金洋惊呼出声，“京都大学物理系本硕博？卧槽！不得了啊，能源动力和新能源方向……啧啧，这就业不得杠杠的？” 不止他一个惋惜，其他人也跟着哀叹。 “好好的科学家就没了，凶手真的是该死啊！” “啥矛盾啊，非要杀人！” “哎哎，咱别叨叨，杀人凶手你还指望有仁心呢？” 但凡有点良知，有点法律意识、三观的，怎么会犯罪呢？ 几个刚调进总队的小警察交头接耳，一片唏嘘。 江阳手指在个人经历那一栏指了指，“张妍早婚，本科毕业就结婚了。十年没生孩子，一直跟她老公生活在福市，就职于福市理工大学。” 国内最顶级大学培养的博士，没在母校留任，反而回到老家大学充当物理系教师。 不是说不好，只是相对于张妍的履历，有点稀奇。 她在校时代表学校参加过各大青年顶级赛事，是京都大学正儿八经培养的科研人才。 抢着要张妍的高校，全国遍地都是。 比福市理工强的多的是。 无论搞学术，还是未来发展，张妍的选择面都很广。 更何况她父母也不在福市啊！ “张妍的爸妈是做小生意的，跟着她念大学一起去的京都照顾她。不过张妍回到福市定居，她爸妈反而留在京都了。” 江阳看完死者的档案，疑点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他不由得将注意力放在了张妍配偶的身上。 “嚯！这是落叶归根？她爸妈咋想的呢？” “等会儿，人姑娘是已婚诶！那她老公呢？人不见一天多了，家里人不去报警的？” 王姐眉头紧成一道线，有些理解不能：“我不懂呀，是跟爸妈关系不和睦，也和老公感情不好吗？” “要不然天天住一起的人，怎么会半点不在意去向？”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直到江阳轻轻念出张妍老公的名字，众人才为之一震。 “苏承。” 苏锦承，苏承，只差一个字。 倏地，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似乎真相就在眼前！ “联系一下张妍的老公。” 江阳飞快指挥：“毛毅还没好吗？没好就停一下，直接把苏承的信息调出来核对。老高，给分管派出所打电话，问这两天有没有家属报警失踪的。” “好嘞！” “阳哥你是怀疑张妍老公？” 季大渔问道：“那我去跟物业了解一下死者家的情况吧。” 他想了想，主动请缨。 确认了死者身份，很多事就方便落实了。 江阳点头，转身再次看向毛毅：“信息匹配完没有？” 张妍的档案上有苏承的身份证号，在警务系统快速闪过后弹出详细信息页面。 毛毅头都来不及抬，急匆匆的回答：“找到了！阳哥你边吃饭边看吧，你都没怎么吃，别把身体熬坏了。” 他催促两句，自己也顾不上手边的冷饭，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苏承，就是苏锦承。 江阳冷眼看着，两寸证件照上的年轻男人，长相干净清爽，和他在监控中截出的毫无二致。 只不过证件照上的人板着脸面无表情，跟秦倩走在一块儿的却笑容满面。 33岁，和张妍是大学同学，不过没有考研读博。 本科毕业考公上岸，被福市地质监测局录用。 江阳猜测张妍会执意去福市理工任教，有一大半的原因都跟苏承有关。 “靠！还真是一个人！” 毛毅瞪大眼，忽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自己老婆死在边上，他还能笃定的跟秦倩亲热？ 有那么一瞬间，毛毅在想苏承到底有没有见到张妍的尸体。 还是跟秦倩一样，沉浸在肉体激烈的情动上，无暇他顾？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能回答他。 “妈的！这男的超有嫌疑啊！” 季大渔一拍大腿，恰好高金洋打完电话回来说：“阳哥！派出所的说没有接到过人口失踪的报警。” 这会儿曾高杰已经缓过来，揽过给领导打报告申请逮捕令的活儿。 目前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苏承。 江阳随意扒拉几口冷饭，就着热水呼噜噜往嘴里灌，同时手上的活儿没停，抽出尸检报告仔细查看。 “死者脖颈切口光滑，有铁锈残留，判断是锋利刀具所致。而且法医在死者的下半身发现软组织挫伤，初步估计是暴力运动后造成的撕裂伤。” “下腹部有淤青，已经开始反色，后脑勺有猛烈撞击的痕迹。不过这些都不足以造成致命伤，”江阳一字一句念道：“死者内部器官淤血，器官被膜下、黏膜淤点性出血。有轻微肺气肿、肺水肿。” “血液呈暗红色流动性，心、肺、肝组织有缺氧性改变。” 一长串尸体内部表现说完，江阳抬头说出法医的结论：“法医判断，死者有极大的概率是窒息而亡。” “以上的特征，都符合尸体窒息死亡的内部征象。不过死者的头没找到，所以无法判断的尸体的体表征象。” “华滨新苑的各个出入口的监控我都看过，暂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自来水公司的抽调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只提取到零星的死者体液，没有其他发现。” “我有理由猜测，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小花园。第二，死者的头很有可能还在她家。” 江阳一锤定音，把所有人震在原地。 “蛤？” 高金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放冰箱吗？我怎么觉得毛骨悚然，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几个月前，也有一起类似的无头案件。 众人神情更为肃穆。 “逮捕令批下来了！” 第536章 车不行还是人太行? 曾高杰大步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余敬。 “刚才秦倩联系我，说苏承来找她了，要求她跟他一起移民去海外，”余敬将手机递给江阳，上面是一段不到十秒的录音。 “……倩倩，我已经打点好了，我们一起去海外生活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清冽的嗓音，和苏承本人长相很配。 “我们的人呢？” 江阳问。 “还在小超市附近监视，秦倩假装答应，在整理行李。” 余敬回答，“现在怎么说？” “收拾一下，五分钟后出警。” 江阳哼笑，“证据确凿，再不抓就要逃海外去了！” “通知下去，让福市所有的交通线路注意苏承，把他的个人信息发送给机场、高铁站、大巴士站点还有游轮。” 他熟练的安排下去，曾高杰立刻去找办公室找邓庸。 全城通缉令不到两分钟就秘密发到各个交通部门。 而刑侦总队的警车也呼啸而出，直奔秦倩的小超市。 浑然不知自己的意图已经被经警方察觉，苏承焦急的踱步，“你还没好吗？不用带太多东西，有什么缺的少的，我们到海外再买就可以了。” “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好，过去先租房过渡一下，我联系了一家空气检测中心，比试已经通过。” “到那里之后只要面试过了就能正式入职。” 苏承语速很快，给秦倩保证道：“放心吧，那边给我开的工资比国内高。虽然没办法在体制内继续工作，但海外加班本身就很少。” “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去拉秦倩，把她手里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带几件替换的衣服够了，证件财物不要忘了。” 秦倩其实很紧张。 她已经知道苏承不大对劲儿，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刚才匆忙中摁下的拨号键，秦倩压根没敢讲话，开了个扬声器没几秒就挂了。 应该没问题吧？ 警察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秦倩下意识往外看。 “怎么了？” 苏承注意到她的动作，警惕的朝超市外扫了一眼。 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吃饭的上班族，朝气蓬勃一蹦一跳放学的小学生。 没什么特别的。 “我、我就是意外，太突然了！今晚就要走，我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好啊！” 秦倩从惊慌中缓过来，“我两个孩子怎么办？我跟杨浩的抚养权官司没打完，离婚也没到再上诉的时间。” “还有店面，我要出国总归要把店里的存货处理完吧？” 她有理有据的说着，试图拖延时间，手心全是汗。 小超市用的是她自己的老房子改造的。 华滨新苑对面是一排九十年代的老公房，住一楼的住户有一面朝着马路的基本都拿来当商铺用。 经营手续也是前几年正规化之后补办的。 想起这事，秦倩顿时理直气壮，“你干嘛不提前两三个跟我说？现在搞得多尴尬，我总不能人走了，房子空扔着吧？” “卖了吧，等出国稳定后，我给你找国内的代理帮忙处理就行。这些都是小事，我的面试就在这几天，加上时差今天必须走。” 苏承真真假假的说着，检查完秦倩的证件就牵着她往外走。 “哎哎哎……我的两个孩子呢？你得给我点时间吧？” 话音刚落，二人已经离开小超市，直奔临时停车位。 苏承的奥某迪停在那儿，窗户上已经被贴了条。 秦倩抓着他的手，着急忙慌的四处乱看。 “你等等！你让我安排好呀！” “到海外再安排也行，我陪你一起，再不走赶不上航班了！” 二人拉拉扯扯，不断有路人看过来。 刑侦总队的人也都神经紧绷。 “要不要出去？” 小年轻问。 “不急，等阳哥到。” “可是……” 假装在小餐馆里吃饭的几人正纠结，不远处红蓝警笛响起。 苏承心里“咯噔”一下，抓着秦倩的手掌徒然用力，拉开车门不管不顾的就把她往车里塞。 “妈的闭嘴！都怪你磨磨蹭蹭！要不然我们早就到机场了！” 他一改刚才的和风细雨，恶声恶气的说道。 相处半年多，秦倩还是头一回见到苏承这副狠辣的样，当即被吓得没了动作浑身发软。 就这样任由对方把自己推进了后车座。 “警察！双手举高！抱头蹲下，不许动！” 就在苏承钻进驾驶座时，警车一个急刹停住，江阳猛地从车上窜出来，一下子冲到奥某迪面前抬腿一脚直接踹在保险杠上！ “哐当！” 结实的保险杠根本吃不住江阳用了五成力的一踢，发出刺耳的噪声，下一秒整根保险杠砸在沥青地面上。 摔的粉粉碎。 【苏承，33岁，涉嫌蓄意谋杀，拒捕逃逸……】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早在进入罪恶雷达750米范围内，江阳就看到了代表苏承的鲜红小点。 嘈杂的马路忽然安静，啃冰棍的小学生都忘了张嘴。 一番操作，别说路人了，哪怕刑侦总队的同僚都懵了。 “靠！特么啥力道啊？奥某迪啊那是！不是小破烂啊！” 高金洋眼珠子快瞪瞎了。 总觉得和江阳共事的每一天认知都在受到冲击。 人和人的差距有那么大吗？ “下车！根据警方调查，现有确实的证据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江阳凶狠的低吼，把吓傻了的苏承惊了一跳。 “妈的！哪里来的野人！” 这么大劲儿！ 他深知既然警察到了，他做的事必然瞒不住。 于是苏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挺挺的朝着江阳撞过去！ “啊！！” “你疯啦！！” 坐在车后座的秦倩惊声尖叫，高亢的叫声几乎穿破耳膜。 围观路人也吓傻，胆小的条件反射的捂住了眼。 江阳距离奥某迪不到半米，就这车速碾过去，不得成渣渣？ 怎么都要变肉泥吧！ “阳哥！” “江阳当心！” “快闪开江阳！” 高金洋、余敬、曾高杰等人一头冷汗，飞快朝江阳的方向狂奔。 可惜相差好几米，注定赶不上了。 “嘭！” 一声巨响。 高金洋眼圈都红了。 然而，江阳仍旧直挺挺的杵着，倒是奥某迪车头凹了个大坑…… 第537章 请按这个标准来 马路中央一辆掉了保险杠，车头凹陷的奥某迪挡在路中央，引擎还冒着白烟，散发出呛人的气味。 坐在驾驶位上的苏承人都傻了。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马力全开车速拉满，竟然没把江阳撞飞？ 这不对啊！ 碰撞测试都搞不出这种效果啊！ 人没事，车毁了。 倒反天罡！ 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拍吧？ 违法自然科学有木有？ 有那么一瞬间，苏承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书白念了。 “下车！我再说最后一遍！” 就在苏承大脑放空的档口，江阳绕到驾驶位一把拽开车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厉害啊，敢用车撞警察，是觉得自己犯的罪不够严重，想添砖加瓦是吗？” 江阳嗤笑。 “我、我……” 在绝对的威慑力下，苏承瞳孔紧缩，声音哽在咽喉说不出话。 此时其他人也回过神，立刻快步上前将奥某迪包围。 王姐拉开后车门把惊吓过度有些懵的秦倩扶出来，“没事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秦小姐配合我们一起回警局做笔录协助调查。” “啊？哦哦，好的，我没事，现在就可以走！” 秦倩缓过神，磕巴的点头。 刚才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她都做好江阳血肉飞溅的准备，谁知道迎接她的是剧烈的撞击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王姐带秦倩离开现场，苏承也白着脸下车。 “你凭什么抓我？我什么事儿都没犯！” 他仍然嘴硬，坚称自己是无辜市民。 “你老婆张妍死在华滨新苑小花园，被发现的时候只有躯干和四肢，没有头颅。” 江阳冷漠的盯着他，同时单手摸到后腰拿出手铐。 “根据各方面的证据，你目前是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而且，你跑什么？急着移民干嘛？开车撞警察是你的常规操作吗？” 话音落下，手铐也到苏承的面前。 “老实点，有话去警局再说。没有证据警方不会污蔑你，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罪犯逍遥法外！” 江阳一边说话，一边收起手枪上铐。 然而，就那么几秒的时间，苏承猛地用力撞向他肩膀，紧跟着拔腿就想朝人堆里跑。 他知道一旦被逮回去肯定凉凉，还不如拼一把。 但是苏承没想到的是，江阳跟座大山似的，根本撞不动啊！ “啧，车都撞不倒我，你这小身板有什么用？” 江阳嗤笑，一把扣住苏承胳膊稍稍使劲儿一拧。 “啊啊！” 毫无防备的苏承发出惨叫，瞬间汗如雨下。 “你、你死定了！我要告你暴力执法！告你恶意殴打良好市民！限制市民的自由出入！去还要告你毁坏私人财产！” “知道这车几个钱吗？死条子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 在剧痛的刺激下，苏承破口大骂，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和双腿也在不停的挣扎，使劲儿的往江阳胸口捶。 只可惜这点力气，对于拥有铜皮铁骨的江阳来说，简直和挠痒没区别。 “冥顽不灵啊，都说了你的车弄不伤我，你的人更不行。咋说不听呢？年纪不大脑子还挺固执的。” 这下江阳是真笑了，“想告我就去告呗。”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拧住苏承的胳膊强硬上铐，随后一脚踹在对方后腰，让苏承丧失挣扎的力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饶是如此，苏承还是不服，嘴里叽里咕噜的骂骂咧咧，并且拿脑袋撞击江阳胸口，还张嘴试图咬他！ “臭条子放开！你没证据抓我！我是无辜的！” 撕扯间，江阳的衣领被拽掉一颗扣子。 “妈的，你是真欠揍啊！” 江阳干净的制服上全是他的脏印子，甚至还能看见湿哒哒的口水印。 他烦不胜烦终于使出绝招...... “嫌疑人、罪犯拒绝配合调查或者在抓捕过程中有激烈反抗，强烈的攻击动作时，警方可以采取必要的特殊措施让其伏法。” “这一条你回去好好背。” 江阳拍拍苏承的脸，提溜着痛到几乎昏厥的人往警车走。 “不过你以后应该是没机会用上了，在我国，蓄意谋杀基本都是死刑。” 苏承坐上警车的瞬间，因忏悔耳光的效果，心底那股莫名奔腾的愧疚和浓浓的悔恨找到倾泄的出口。 他崩溃大哭，“呜呜呜江警官我好难受！我知道错了，别抓我行不行，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闭嘴！吵个屁！” “嘤嘤嘤……” 苏承期期艾艾不敢跟江阳对视，缩着肩膀坐在曾高杰和江阳中间。 现场由其余同事以及交警接管，警车呼啸而去，留下n脸懵逼的群众。 “谁能告诉我，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见江警官扛住了一辆车？” “没眼花，是真的。” “……国产的供应商做的保险杠吧？这就碎了？” “看清楚，是奥某迪啊！不是垃圾牌子！就算有国产零件也没这么脆的吧？” “嘶，江警官真的是人类吗？” 一堆人堵在明黄色的警戒线外面，盯着破破烂烂的奥某迪研究个没完。 毕竟谁都没见过江阳那样的操作。 科幻电影男主标配简直。 “救命，每一天都更爱江警官一点！” “谁刚才拍到了？姐妹发出来分享一下啊！我要循环播放一整年！以后的科幻电影全都按照这个标准选演员！” 不知道哪个女生吼了一嗓子，下一秒立刻有人高举手机，“我有拍到！全程！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霎时间激动了！ 人挤人的愈发靠近警戒线。 “大家散开，车子漏油不要靠近！” 交警和总队的警察拿着小喇叭疏散群众，忙的一头汗。 奥某迪还在冒烟，油箱都崩啦！ 没几分钟，各种各样的视频就被发上网。 至于江阳，已经在审讯室提审了。 第538章 说话的艺术 “啪！” “张妍是不是你杀的？” 余敬一巴掌拍在铁桌上，突然的晃动差点把水杯震下去。 江阳抬手扶了一下，偏头看向缩在椅子里不声不响，一个劲儿猛哭的苏承。 “十九号上午七点整，华滨新苑施工人员在小花园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当时你人在哪里？” “是在跟秦倩亲热吧？就在张妍的尸体附近。” 说到这里，苏承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被江阳看在眼里。 “大部分罪犯喜欢欣赏自己的犯罪成果，你也一样是不是？所以你杀了张妍之后，故意把新交往的秦倩约到小花园，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 江阳继续道：“但是你没有想到，这个点会有人在。不仅见到了尸体，还看到了你和秦倩。” “苏承，你跑不掉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张妍的致命伤应该是窒息吧？你是用什么掐死她或者闷死她的？为了掩盖死亡原因，你砍下了她的头。我猜张妍的脑袋还在你家里放着吧？是冰箱，还是冰柜？你还来不及处理，或者没有机会处理。” 冷冽的声音在审讯室回荡，江阳犀利的眼神笼罩在苏承身上。 “警方已经申请到搜查令，现在已经去你家查证了。劝你老实点，把你的所有罪行全都交代清楚，省的浪费双方的时间。” 话音落下，审讯室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苏承在江阳的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我、我承认，是我杀了张妍。我实在受不了她，一怒之下把她掐死了。” 他磕磕绊绊的说着，“我担心被警方察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脑袋砍掉。正好我单位同事有人要外派去其他国家，我就去打听了一下移民流程。” “我想只要熬过这几天，到了海外我还怕什么？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查到我头上又能怎么样？” 苏承声音哽咽，边哭边道：“我知道杀人不对，也清楚我做错了！但是张妍活该！她该死！她断气的那一刻我心里别提多高兴，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她？这样两个人都能解脱！” 从他的口中，江阳敏锐的察觉到这对夫妻一定存在某些不可调和的问题。 张妍撇下锦绣前程，跟随苏承回到福市工作，或许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真的是单方面的恋爱脑吗？ 江阳心中起疑，冷脸盯着苏承，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跟张妍结婚十年，听你们邻居说你俩感情不冷不热，很少一起外出是吗？可是你们大学刚毕业就结婚了，没感情为什么要在一起？” “警方联系过你们当年的同学和老师，都说你俩在大学的时候整天黏在一起，而且是你主动追求张妍的不是吗？”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走到今天的地步？你杀张妍的理由呢？为什么说她活该？”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江阳边问边注意苏承的表情。 只见对方面部狰狞，似乎心里在挣扎。 这部分全都是死者身份确认之后，余敬和季大渔等人在小区调查得到的结论。 不管是左右邻居，还是一栋楼里的，对他俩的印象都不咋深。 因为俩人很少同框出现，所以当警方找上门询问的时候，有一户住了快六年的人家，愣是不知道张妍和苏承是夫妻。 从小区建成，一直工作到现在的物业最初也以为他们是单身。 由此可见，张妍跟苏承，夫妻关系是真一般。 鉴于威慑力提升的技能效果，江阳往审讯室一杵，苏承就双腿发软。 余敬的话他还能梗着脖子不搭理。 可面对江阳，苏承完全控制不住的恐惧。 再加上先前的忏悔耳光、罪恶之拳，一套技能叠满，他就是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无法逃避事实。 “我追她就是想玩玩的，谁知道张妍看着很外向、活泼又会玩的人，竟然当真了？！” 苏承双手捂脸，痛苦的坦白：“我恨死她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一说分手她就要跟我讲道理，要我负责。” “江警官，我真的腻了！一个女人玩儿好几年，再漂亮身材再好都该睡烦了，我要求分开不过分吧？” “可是张妍的舍友，闺蜜全都说我渣。” “我特么哪里渣了？我提分手了呀！又没有拖着她不结婚！” 回忆大学时代，苏承后悔的不行。 “我要是当初知道张妍跟牛皮糖一样，我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我承认追求她的时候我确实是认真的。” “结果她要求我跟她一起考研、考博，这我哪里受得了！她自己成绩好总不能要求我也跟她一样吧？” “我真的不行啊！我能考进京大就是个意外，毕生的运气都用尽了！我就想在国内顶级的学校混到毕业，再谈一个智商高的女朋友有排面，可以带出去在朋友面前炫耀。” “至于其他的我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总有一些女的爱想的那么长久，哪个规定只要谈恋爱就必须一辈子？半当中想退出就不行了？” 苏承发泄完深吸口气，平复下情绪才说：“江警官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们结婚十年都没有离婚，也没有孩子吗？” “原因很简单，她不肯生，也不要离婚。” “当初结婚我就是被逼的。我没考公的时候想做生意，但是钱不够，我就问张妍借了二十万。但是全部赔光了，我裤兜一百块都凑不出。” 他咬牙说道：“我已经写了字据也承诺每个月会打工还给她一部分，等我工作钱一定能全部还完的。但张妍说不要我还，只有一个要求。” “就是要我和她结婚。” 江阳听完简直笑喷。 “所以你为了不还钱，就答应和张妍结婚，现在又说是她逼你的？张妍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坚持。拿了人家的钱又不想还，你想的还挺美的。” 他一语戳穿苏承的小心机，臊的对方一张脸通红。 本来面颊就被揍的高肿，这红的跟烙铁似的。 余敬也忍不住道：“你把责任全都推到人家女孩儿身上，搞得张妍控制你一样。事实真的这样吗？她要死要活了吗？到底是你半推半就，既要又要还要 ，还是张妍死活不肯分手？你在恋爱期间出轨过吗？我看你忽悠秦倩的时候挺熟练的，一看就是老手啊。” 第539章 渣男语录 “我、我也没忽悠秦倩啊！她是自愿的，主动的很呢！” 苏承委屈，“像她这种倒贴上来发浪的货，不玩白不玩！再说了，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逃跑的时候我都想带她一起走，结果她居然坑我！磨磨蹭蹭就是在等警察吧？妈的，婊子一个……” 见他还要继续骂，江阳一拍桌子打断他。 “够了！秦倩的事一会儿再说，先说你跟张妍。你抱怨那么多，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跟她分开？” “是！” 苏承缩了缩脖子，转而高声回答：“我受不了每天看着同一张脸，再说了，她一天到晚就在搞科研，一周七天最起码有四天是在实验室的。” “夫妻生活都无法满足我，要她做什么？他提出过好几次离婚，但都失败了。死女人就是故意不放我走！” 说到这里，江阳再次问道：“你在跟张妍婚姻存续期间，有过几次出轨行为？” 这话问的很巧妙。 没直接问“有没有”，而是说“有几次”。 果然，苏承沉默了。 他皱眉想了会儿，小心翼翼的觑了江阳一眼才道：“就、就十来次吧。” “是吗？” 江阳挑眉，双眸直勾勾盯着苏承。 300%的威慑力不是吹的，对上眼的那一瞬，苏承脊背发寒，汗毛倒竖。 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不止十次。每个我都要出去找好几回小姐，有时候是在游戏上约。偶尔也会去酒吧钓鱼，但是我担心安全问题，所以绝大多数时间还是以线上聊天为主。” “很多年轻姑娘崇拜游戏玩的好的人，我正好还可以，就认识了不少女孩儿。” 苏承说：“一来二去聊熟了，顺其自然就能约出门。我” “如果她大学就答应跟我分手哪里还会有后面这么多破事！” 他恨恨的说完，江阳追问：“张妍为什么拒绝，她提了什么要求吗？还是说你要的太多了？” 这时，余敬从桌上的一沓资料中抽出几张纸，分别是苏承、张妍名下所有储蓄卡、信用卡的流水记录。 他摊开挪到苏承面前，用手指点了几下，“根据警方调查，张妍每个月的工资是你的五到六倍，家里的开销都是他负责。” “你呢？” 余敬哼笑，眼神从流水记录上划过，“全部都是吃喝玩乐。酒店、度假村、高级餐厅、温泉馆，各种各样娱乐场所，别说福市了，隔壁榕城、海城，你都玩了个遍。” “我看你结婚十年小日子过得很潇洒，张妍就是你的提款机吧？啧，我真觉得奇怪，她那样的高材生，又是搞科研的，为什么能看上你？” 死的不明不白，太可惜。 “我咋知道，可能张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苏承撇嘴，他长得是不错，在女生中一直都挺受欢迎。 大学时代的张妍性格好，又是学霸，多少人在后边追，偏偏挑中了他。 这件事让苏承在男生里很是得意。 直到他渣男本性暴露，觉得腻歪。 “嘭！” 江阳听不下去这番人渣叙述，一脚踹在铁桌上。 尖锐的桌脚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刚才还洋洋得意的苏承立马闭嘴，胆战心惊的盯着江阳。 “江、江警官，我没说谎我都是说的实话啊！” 他颤声解释。 妈的，就是实话才让人恶心。 江阳腹诽，问他：“你和张妍的家庭开支全压在她的身上，你提离婚的时候有说过钱财产分配的问题吗？包括房子，平时花销，还有你以前欠她的钱。” “从你的流水记录上不难看出，十年间，你根本没有给张妍转过账，所以不存在还钱的问题，我说的没错吧？” 全中。 苏承支支吾吾，他的小心思和小设计都被看穿，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大马路上。 “是，我在金钱上欠她很多。但谁让她非要跟我结婚！张妍一听我提离婚，就要我还钱，还要我净身出户！现在房子什么价格，市区三四百万一套最起码。当初她买的时候才二十多万！” “凭什么要求我净身出户！我在体制内工作，一个月七八千顶天了，算上各种补贴，要买套像样点的房子至少要攒五六十万的首付吧？” “我吃光用光的，哪里有这么多积蓄！我跟张妍说房子卖了一人一半，她不答应！还揪十年前我问她借的那点钱说事，小气不小气这人！” 扯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 苏承知错认罪完全是因为忏悔耳光的效果，本质上压根不认为自己有问题。 江阳静静的看着他，听苏承从二人平时的争执和小打小闹，逐渐发展到大吵大叫。 只要见面，说不上两句就开始吵。 主要内推围绕着钱和房。 张妍对苏承有感情，愿意这么养着他。 也知道他的本性，用金钱吊着苏承的胃口。 然而张妍想不到的是，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坏人丝毫不会为自己犯下罪而悔过。 “……江警官，你体会不到，那种一下了结最恨的人是种什么样的爽快，比我青春期第一次打飞机还要痛快。” 苏承回味着他杀人的过程，脸上带着奇异的笑。 “张妍死后，她的头我没舍得扔，看着她死不瞑目的震惊模样，我通体舒畅。用来切割的电锯我也洗干净摆好，这些全是我的战利品。” “无论怎么说，在我跟张妍之间的博弈是我赢了！她永远都斗不过我！哈哈哈！” 疯子。 江阳冷漠的盯着苏承，看的他渐渐笑不出来。 “再来聊聊秦倩吧。” 他直接道：“你用‘苏锦承’这个假身份和秦倩联系，就不怕有一天被她戳穿？” 毛毅已经调查清楚，苏澈用来联系秦倩的手机号，是他单位同事不用的小号，平时借给他打游戏，用的套餐也是最基础的八元保号。 而且江阳也不信苏承对秦倩有真感情。 顶多是一时的玩物，带出国也是看中秦倩的积蓄。 果不其然，苏承张口就道：“有什么关系，钱到位就可以了，就算揭穿又怎么样？她都是自愿的！” 第540章 人性之恶不可估量 苏承谈起金钱问题手到擒来，丝毫没有半点羞愧之心。 全部交代完，他还舔着脸问：“江警官，看在我老实坦白的份上，能不能少关我几年？我才三十三，孩子都没生呢！” “啧，你还想坐牢？” 江阳戏谑的盯着他，“蓄意谋杀是要判死刑的知道吗？” “我、我没有，我就是一时上头……” 苏承想要狡辩，可被江阳盯着，他撒谎都撒不出，只得讷讷低头，“我是计划性杀人，可是这也没到我预定的时间呀！” 后面的话江阳不想再听，“有话留着去跟法官说吧！” 在三个多小时的审讯时间中，无论是张妍，还是秦倩，都只是为他提供虚荣心和物质生活的工具人。 拥有良好的外貌以及尚且不错的成绩，稳定的体制内工作，在大多人里确实算的上可以。 但苏承贪心，既想舒舒服服过日子，又想体验纸醉金迷。 于是，拥有高薪的张妍，成了他的提款机。 后来认识秦倩也是一样。 秦倩虽然在分居阶段，还要打抚养权的官司，但是她打开的小超市生意不错，出来工作那么多年积蓄也很可观。 跟她在一起苏承一样可以大手大脚。 至于跟秦倩约会时买的那些高档奢侈品，全是张妍给他的生活费。 江阳简单整理完资料，立马叫上人一块去苏承家搜查。 “妈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孬的男人！一辈子靠女人过活还自得其乐。他到底在骄傲什么？” 余敬一边开车一边骂。 坐在车后座的曾高杰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鬼知道，我特么在监控室听的人都要麻了，理直气壮的不可理喻！” 高金洋话最多，“我都想过很多种可能了，偷情被发现误杀，或者有点咱不知道的深仇大恨……结果，为了钱？” “有什么奇怪的，这年头为了钱打起来的还少吗？” 曾高杰叹气，“我看苏承根本不知道悔改，口口声声‘认罪’，只是单纯的怕死。” 江阳点头赞同。 “罪犯要是真知道自己错了，就不会干这事儿。无非是觉得能逃得掉，苏承联系出国移民的事在上个月就开始了，聊天记录带着一种紧迫感，多次催促办理工作签。” “看样子，他很早就想好要杀张妍一了百了，只不过选在那一天是个意外。” 说到这里，江阳停了一下，“其实也不好说，毕竟苏承嘴上说临时起意，但那几天确实暴雨阵雨没停过，冲刷了很多痕迹。” 警察一路疾驰，几人聊了些案件的问题，又都觉得无奈。 “我就说不能恋爱脑吧！看看张妍，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高金洋唉声叹气，下车的时候兴致都不高。 “张妍也有过准备，我查过她的手机聊天记录，连续半年她都在跟专打离婚案件的律师有联系，询问了不少相关的细节问题。” 江阳向华滨新苑的保安出示完证件，对方领着他们往里走。 “所以张妍是要离婚的，只是跟苏承的条件没有谈拢。而且她也想不到自己的枕边人比她以为的还要坏，还要恶毒。” “再一个，我调查秦倩小超市附近的监控时，见到过张妍出现的画面，都是正面站在小区门口看过来的镜头。”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张妍早就知道苏承跟秦倩搅和在一起，也是坚定他离婚的起因吧。” 江阳说道：“因为从张妍询问律师的问题中，好几个都是跟‘出轨’有关的。” 死者的过往和想法已经无从考究，只能从她的行为上分析。 “靠！这俩人当初就不该在一起。” 高金洋啐了一口，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保安听着他们叽叽歪歪的说话，忍不住开口：“那个，江警官，其实是我告诉张小姐她老公跟对面小超市老板娘关系不一般的。” 话音刚落，江阳眉头拧在一起，“那天询问口供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在罪恶雷达上，保安是一个乳白色的小点。 录口供的工作量很大，当时是有好几个警察共同完成。 “嗐，我这不是害怕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咋知道死的那个是张小姐？我是听见有人说看到对面超市老板娘跟人在小花园亲热，才会猜那个男的是张小姐老公的。” “而且我就是随便一猜，又没有证据，这不是给人民警察捣乱吗？” 保安担心自己要承担法律责任，慌忙解释。 江阳无奈，摆摆手教育了他两句就作罢。 张妍和苏承的房子才刚拉起警戒线，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动。 技术人员和法医只比江阳等人早一步到。 见到他，大伙儿相互打过招呼，各自戴上白手套加入搜证阶段。 罪犯已认罪，证据也都由他口述。 故而江阳很快就在厨房的冰柜里翻出了张妍的头颅。 “妈的！什么味儿！零下十几度竟然还是腐烂了？靠！这特么的都长蛆了！” 高金洋大呼小叫，法医比他镇定多了。 “有低温处理过，所以死者死亡时的体表体征还是比较明显的。面部肿胀发绀，淤点性出血，牙龈也有出血点。” 法医仔细的翻看头颅，时不时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录。 曾高杰在客厅的玻璃架子最顶层，找到了那把电锯，紫外灯一打，确实全都是血液痕迹。 两样最重要的物证全都找到，江阳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就将犯罪现场留给技术人员做详细的勘察。 死者的头法医要带回去尸检，到目前为止案件已经全部侦破。 只等一切准备就绪，上报到检察院就可以。 就在江阳整理材料的时候，机械的系统提示音突兀的飘过。 【叮！恭喜宿主在24小时内破获凶杀案，获得3000积分！】 系统控制面板下的数字紧跟着变化，终于突破一万大关，来到一万二出头。 够五连抽了！ 江阳有些心痒，琢磨到底是再多攒点，还是能爽就爽。 然而在他盘算时，秦倩忽然找上门，还点名要见他。 “找我干嘛？案子基本告一段落，苏承犯罪属实，有口供有物证的。” 江阳起身，奇怪的问季大渔。 “嗐，这我哪里知道，”他凑近江阳，嬉皮笑脸道：“可能是想感谢你吧，我看她手里提了好多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可别，我害怕。” 江阳皱眉。 公职人员只能接受锦旗，其他财务都是不允许收的。 第541章 女人的小心思 江阳放下手里的材料，跟在季大渔身后去到办事大厅。 这会儿早过了饭点，大伙儿忙到现在还没捞着吃饭。 他胃口比普通人大，早就饥肠辘辘。 然而刚靠近大厅，一股喷香的饭菜气味直冲鼻腔，搞得江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妈的，哪个好心人给咱们打饭了？我还以为食堂阿姨下班没给咱们留菜呢！” 季大渔步子快了几分，结果迎面撞见王姐。 听到他的话，王姐意味深长一笑，“嘿，阿姨下午就把饭菜留出来，是你们自己不吃。现在送饭的可不是食堂。” “人家姑娘是盯着咱们江阳来的！” 说罢，她用力拍拍江阳肩膀，“努努力，今后单位能不能吃上好的就靠你了！” “王姐可别拿我打趣，我慌得很。” 江阳无奈的笑，心想别是外头那些爱看热闹的小姑娘来投喂他了吧？ 结果出去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秦倩！ 办事大厅的柜台上摆满了各色保鲜盒，里头装的都是榕城常见的菜色。 辣子鸡，咕咾肉，手撕鸡，咖喱牛肉…… 总而言之，江阳爱吃什么，就有什么。 粗略一扫，竟有十来个菜。 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其余人凑顺便近瞧了瞧，谁也没动手，只低声交头接耳乐呵呵的盯着他，显然是吃瓜不嫌事大。 “江警官！我知道你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所以我就炒了几个小菜过来，请你跟大伙儿一块儿尝尝味道！” 秦倩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回头一看正好跟江阳对上眼。 说着，她还想上来拽江阳手臂，“来啊江警官不用客气，都是自家炒的。我知道你以前在榕城待过挺长时间，喜欢吃口味重的菜色。这些全都是榕城的特色菜，其实我们福市的菜味道也重，偏咸偏辣。” “你尝尝看我的手艺合不合你胃口，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再炒几个福市的特色菜。” 这话说的，好像他俩多熟一样。 江阳巧妙的避开秦倩，步子一滑站到王姐身后。 “秦小姐不用麻烦，我吃过了……” “哎呀，我刚才跟你同事聊过，都说没来得及吃呢！” 话音落下，高金洋尴尬的挠挠脸，呲溜一下窜邓庸办公室去了。 余下几人憋着笑围观，丝毫没有要帮江阳解围的架势。 “江警官别紧张，我就是想谢谢你帮我一个大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身边的人竟然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现在网上都在传苏承的事儿，连带我和孩子也受到影响了。” 秦倩无奈道：“杨浩抓着这事要求上诉，说我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不老实。切，他自己不也是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他约了多少个年轻女孩儿，光这周就有七八个了！” 原来是想借警方的口，摆脱社会舆论。 但这种事，见仁见智。 依照时间线算，秦倩和杨浩都是婚内出轨。 家务事，警方不大好插手。 “警方对于侦查中的案件是完全保密了，不过对于社会性质的案子，大众关注度高的话，警方会进行相应的阐述和回答。” 江阳相当官方的说：“如果秦小姐感到有任何隐私被冒犯的地方，可以跟当地派出所报警。” “实在没必要特意麻烦，对你、对总队而言都不是好事。” 原来如此，这是想让警方出面给秦倩解释吧。 如今社会舆论说法不一，她会受到争议很正常。 毕竟离婚证没到手，就还是两口子。 见状，季大渔和王姐等人也纷纷宽慰她。 “案件审理会通报的，不用担心。” 王姐给她倒了杯水，主动说道。 而江阳简言意赅的陈述一番后，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 不是有其他意思就好…… 可惜他想的太乐观。 下一秒，秦倩忽然上前一步，整张脸爆红，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个，还是很感谢江警官。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要不是江警官提醒，我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这条命都是江警官给的！请你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吧！” “噗！” 高金洋实在没憋住，背过身去狂笑。 来了。 终于来了。 追江阳追到警局了！ 旁观全程的余敬也是忍俊不禁。 “福市的女孩儿比榕城的大胆啊，咱们还在榕城那会儿，没一个找上门的。” 他压低声音跟曾高杰叨叨。 大家顶多口头浪，行动上还是很保守的。 “啧，都说少妇好呢，现在懂含金量了吧？” 曾高杰声音更轻。 跟余敬俩人笑成一团，根本停不下来。 毕竟工作之外，他俩还是头一回见江阳如此窘迫的时候。 只不过这种话开开玩笑还行，真说出去肯定挨揍。 王姐耳朵尖，隔着俩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错了错了姐。” 曾高杰赶紧双手合十，默默认错。 他们这里欢乐看戏，说着小话，那边江阳水深火热。 在秦倩的步步紧逼下，他一米八五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小鸟依人的直往王姐纤细的身板边上藏，边躲边客气道：“不用麻烦了，总队有食堂的，我们一般都是在食堂解决。” “队里不允许吃外带的菜。” 简单一句话，约等于拒绝。 江阳又不傻，秦倩这副殷勤的样儿哪里像是感谢，根本就是想跟他发展一下！ “咳，我还有工作就不招待你了。下次真别送东西，给个锦旗就是认可我们警方的工作了。” 匆匆说完，江阳脚底抹油溜回办公室。 最后这些菜没人吃，硬是给秦倩原封不动装回去了。 “你可真行，人辛苦烧一桌子全是好菜，你不吃。非要吃食堂阿姨中午给咱剩的，你对食堂阿姨才是真爱啊！” 毛毅路过江阳工位，哈哈大笑。 “想加训练量就直说，”江阳一边扒拉红烧狮子头，一边说：“我敢吃吗？妈的，魂都给吓掉了。这要是让人在网上爆料那还得了！” “还是食堂吸引我！” 他三两口一个狮子头，接连吃了四个又补充一句：“咱食堂不止阿姨，还有大叔！我对食堂的爱日月为证，天地可鉴！” “噗！你要笑死谁！” 第542章 夜爬月牙山 高金洋听了一耳朵，顿时笑喷。 “我看人家还挺好，够贤惠。就是离婚带俩娃有点不好找，人还凑合。” 对于他的评价，江阳不置可否。 “别把秦倩想的太简单了，她小心思多呢。” 江阳的话无异于一颗深水炸弹，在平静的海浪中激起一连串水花。 “阳哥几个意思？秦倩有问题？” 高金洋第一个跳起来，兴致勃勃的撩起衣袖，“她才走，我现在就去把她抓回来！” “哎！等会儿，我没说她犯罪，只是说她思想不对。” 江阳忙喊住他，真怕这小子扭头把人薅回来。 “你们看过秦倩和杨浩的档案吗？杨浩原来是秦倩亲姐的男朋友，结果他俩最后搞一块儿去了。” 最近一连侦破好几件案子，大伙儿各自分工不同，负责的部分也有交叉。 个别不重要的资料压箱底，除了江阳这种观察力顶级的之外，见过的人不多。 “我好像有点印象！调查秦倩人际关系时，我有给她家里打电话，他爸妈那种冷冷淡淡的语气，就差没直说家里没这人了！” 毛毅忽然拍了下大腿，惊讶的盯着江阳，“阳哥你连这都知道？” “嗐，随便看了两眼而已，”江阳摆摆手，接着道：“秦倩是惯三，不仅抢亲姐姐的男朋友，还挖过闺蜜墙角。” “她就读的大学还有人实名举报过她，后来被院长叫去谈话。不过秦倩的成绩好，说话好听又懂得审时度势，后来没又实质性的处分。” “补充一句，秦倩闺蜜男朋友是大学的助教。” 说罢，他两手一摊，等着众人的反应。 “嚯！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高金洋瞪大眼，他把秦倩放在被害者的位置，对她还挺同情的。 没想到对方的过往把这点印象全给颠覆了。 “我说你比江阳还长几岁，怎么到现在还恁天真呢？”王姐嫌弃的瞥他一眼，换了个话题，“对了，华滨新苑是李进华投资的，网友把他扒出来，顺带他儿子干的好事也被捅出去了。” “李进华的公司股价一路暴跌，这才坐上福市首富多久，照这个趋势下去首富的位置马上就要换人了。” 这事儿可比秦倩的八卦更有意思。 大晚上的众人在办公室整理手边的案子，不忘吃瓜。 “活该！李进华虚的很，在外一副温文尔雅的谦逊模样，上回在咱们这儿多横啊？还有他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爹的不正经，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毛毅从江阳碗里顺了一口牛肉，含糊的评价。 “这算啥，再跟你们说个事儿。” 曾高杰忽然开口：“前几天不是抓了几个非法猎杀野生动物的小团伙儿吗？今天林业局的打电话过来，说对方开了一张买家名单，你们猜有谁？” “李进华？” 江阳似有所感，脱口而出。 可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罪恶雷达并未反馈李进华犯罪了呀！ 难不成就在这短短几天里犯的事儿？ 事实还真被他猜对了。 “对！” 曾高杰一巴掌拍江阳后背，跟众人说：“李进华在龚大有那一家子被捕之后，联系的人家。电话好巧不巧被警方监听。” 这件案子从刑侦总队的手里转交给森林执法大队，隶属于林业局。 人家本来想钓大鱼，把那些买家挨个捉出来。 毕竟光靠龚大有的证词和往年留下的证据，要想让对方栽个大跟头还是有点不够。 结果，不仅抓到了买卖野生动物、国家保护动物的，还顺手把李进华给逮了。 “我听林业局的人说，李进华坚称是第一次接触，以前都没干过这事。从龚大有给的交易对象名单，和银行流水来看确实如此。” “李进华这次是完蛋了，他的公司指不定快凉了。” 曾高杰是和老同学聊天的时候得知的小道消息，这件事还没传出去，属于林业局内部的事。 “上级部门已经组建了调查组，和经侦总队一起深入查证。” 他双手抱头样躺在椅子上，歪歪斜斜的转了一圈又看向江阳，“哎，后期指不定还需要咱们出警配合。” “两个案子有重叠，还都是我们破的案。” 听着曾高杰的话，江阳伸了个懒腰道：“有需要咱们就上呗，不过咱们这儿所有的材料都提交了，后续只等起诉就行。” 他刚想说事情不大对，在办事大厅执勤的警察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接到市民报警，九月湖自然生态保护园区中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小警察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动作，利落的收拾装备整装待发。 江阳了解大致情况后，马上带队直奔案发地。 凌晨两点，十几辆警车在高架上呼啸而过。 红蓝警笛一闪一闪，在夜色中飞快穿梭。 九月湖位于福市郊区，松岭区，是国家自然生态保护园区。 治理七年后，于前年三月正式对外开放。 如今已经成为福市的一大地标性旅游景点，获得了游客的全面称赞。 同时，还在今年被评为5a级景区。 园区内除了有植物观赏区之外，最出名的是中央的九月湖，以及背后高耸的月牙山。 因为这片湖水呈现月亮的形态，站在小船上往下看，清澈的湖水底下是如墨色般的漆黑，一到冬天就会结冰，是一处天然的滑冰场。 而倒映在水中的山体也是月牙一样的形状，故而才会得了这么个名字。 就连九月湖景区附近的村庄，取名也都带了一个“月”字。 月牙山海拔2100米，山体曲折难走，越是往上倾斜角度越是小。 为了安全着想，国家特意建造滑道和缆车等，方便游客上下。 众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前脚才破了一起凶杀案，后脚又死了俩人。 到达目的地后，派出所民警小跑着过来简单打过招呼，快速说道：“报案人是一群夜爬月牙山的年轻人，目前仍在问话。” “啧，九月湖不允许夜爬，胆子是真的大，不怕出事啊！” 高金洋蹙眉。 江阳则开口问：“两名死者和夜爬的年轻人是一起的吗？” 第543章 不和谐的站位 “问过了，不认识。夜爬的五个年轻人都是榕城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趁着双休到福市旅游来的。本来是三对情侣约好一起的，不过其中一个男生不舒服留在宾馆休息了，所以只到了五个。” “现在人都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了。” 松岭区的九月湖生态园区，在松溪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 除了给五个报案人做笔录的民警，其余的都在九月湖参与案件的侦查。 派出所民警无奈摇头，“死者身份已经确认，都是今年福市的应届毕业生。本科院校是福市电子科技大学，信息工程专业，目前就职于福市银行。” “男的孙义兵，女的马茹薇。” 民警边说边把详细的资料递给江阳等人传阅，同时说道：“两名死者的尸体在月牙山第三个拐口，被发现时相距不到十米，都有明显的软组织挫伤。” “孙义兵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手腕骨折，后脑勺有重击的痕迹。马茹薇更严重，腹部有一道八公分左右的豁口，看伤痕像是被锋利的岩石划伤的。” “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很有可能是两人从山上滚落时受的伤，导致后脑勺颅骨内血管破裂，造成的内出血。” “不过详细得到鉴定报告还要等尸检之后才能知道，目前案发地没有有效的线索。我们猜测，死者也是相约夜爬的，彼此之间认识而且应该是情侣关系。” “死亡之间就在十个小时内，也就是今天。” 他提了提手里用塑封封好的证物袋，里边的两部手机上用的手机壳明显是情侣款式，一个蓝色，一个粉红色。除此之外，在现场拍摄的照片中不难看出，孙义兵和马茹薇穿的是情侣t恤。 江阳一目十行把相关信息看完，又接过民警拍下的照片反复研究。 看的出，两名死者的姿势都像跌落的样子，周围还有碎石散落。 “旁边的脚印有采集吗？” 他指着尸体附近好几圈大小不一的脚印问道。 “技术人员已经勘察的差不多，都采集了。不过大概率是没什么用处，江警官你也知道九月湖园区开放之后，人流量剧增，每天都要接待好几万的游客。” “往往是清洁人员在前头打扫，后头就又有游客弄脏了。跟不上趟主要，园区的负责人也在现场，正在做笔录。” 民警说完，无奈的叹口气，“九月湖开放之后，每年都有人偷偷跑进来夜爬。光是派出所登记在案的就有六十几件，只靠罚款和批评教育没用啊！” 他说的是，江阳以前在榕城的时候略有耳闻，作为当地人的高金洋、曾高杰则深有体会。 “妈的，我念书的时候就听说九月作为福市最大的国家自然生态保护园区，很快会对外开放。结果等啊等的，好不容易开了，我却已经在上班。” “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玩，没想到第一次进来竟然是因为办案。” 高金洋吐槽。 “前阵子也不知道流行的什么风，非要组团夜爬，真的是不要命！知道月牙山是什么地儿吗？海拔2100米，总共九道弯，过了第五道弯垂直角度就接近九十度的那种。” “白天都得由工作人员看着挂绳索爬，特么晚上黑灯瞎火的是真敢啊！这不纯纯找死吗？” 不仅是高金洋，其他人在看过相关资料后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俩是夜爬不深摔死的。 众人边走边说，只有江阳保持沉默没有吭声。 到了尸体摔落的地点，强光照着的地方全是鲜红的血迹，红红白白之间隐约还夹杂了一点黄色的脑浆。 习以为常的几人面不改色的靠近。 江阳在两具尸体之间的来回走动，用步子丈量距离。 “唉，说多少回了，不要夜爬非不听，现在好了，死了俩人该得到教训了吧？” 曾高杰蹲下身，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 民警唉声叹气。 “人都死了有什么用。明明大门都锁了，我们分管派出所的每天都要过来转一次。园区内的保安每隔二十分钟分组巡逻一轮，没想到还是被这群年轻人混进来。” “到底怎么办到的，真的绝了。” 大伙儿都无语，感叹小情侣约会不挑地点，只想着跟风搞浪漫。 就在这时，江阳突兀的声音冒出来：“他们不是夜爬摔死的，是被人杀死的。” “蛤？” 高金洋疑惑，“阳哥咋看出来的？除了两名死者和几个一样夜爬的小年轻，就没别人了是吧？” 后面半句话，他是对着民警说的。 “对，园区的月牙山和九月湖附近的监控全都调出来了。暂时没发现行迹可疑的人，至于那五个小年轻，他们自称始终走在一块儿，没有分开过。离开视线也顶多是上个厕所之类，那几分钟的时间别说作案，甚至碰不见死者。” 民警示意江阳抬头，他指着上面崎岖的山崖说：“那五个师范的学生，下午晚上七点二十分开始爬的。” “一路登上第五个拐口，当中的两个女生吃不消，不敢再往上。于是五人才折返，回去的路上经过第三个拐口，发现的尸体。” “也就是说，七点二十分，他们从月牙山脚下往上走时，还没见到两位死者。我们有询问过他们，一路上五人都没有碰到过其他人，也没注意其他的动静。” 依照目前的线索，民警才会判断这是一起单纯的意外事件。 然而即便如此，江阳仍旧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真的是从山上摔下来，看尸体的受伤程度，应该不会是从很高的地方往下摔，否则不会保持那么完整的外貌体态。” “而且，从死亡时间看，要是在五个年轻人上方的山体上落下，势必会引起动静。” 江阳解释：“再看这两具尸体的位置，死者马茹薇偏瘦小，目测一米六二到六三，体重不到五十公斤。孙义兵则相反，一米八五左右的大高个儿，至少有八十公斤，属于壮硕结实的类型。” “按照正常情况摔落，孙义兵靠山体的距离应该比马茹薇近。我认为摔下山体只是凶手给我们布置的假象，实际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适时出现。 【叮！检测到凶杀案现场，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3000积分！】 第544章 月牙山谋杀案 在系统提示弹出的瞬间，江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什么意外事件，根本就是谋杀。 而且还是一起精心策划，计划许久的杀人案。 正正好的时段，碰上游客多，痕迹多的时候。 能巧妙的避开九月湖生态园区内每隔二十分钟的保安巡视，还能躲过派出所民警的转悠。 监控记录也没有拍到可疑目标。 这种行动路线，不观察一阵子怎么能制作的了？ 在江阳的叙述中，众人陷入沉默。 临近夏季尾声的暖风在深夜呼呼的吹，明明室外温度上三十，但大伙儿只觉得浑身发冷。 “让技术人员重新勘察现场，所有的痕迹无论有没有用处都要全部提取。” 江阳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大家。 “辛苦你把这个月的监控录像全都调出来，要想摸清楚园区保安的巡逻时间和路线，至少要观察好几天的。还有警察的巡视时间、线路，都得同时搞清楚。” “既然是蓄意谋杀，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他环视一圈，犀利的眼神扫过所有物件。 “九月湖园区还有其他出入口吗？这里是自然园区，我记得有一片区域是围起来禁止游客入内的？” 话音落下，民警猛地回神。 他点头说道：“对，占地面积很大，放生了很多国家级别的野生保护动物。前几天阳哥你们不是破了一起猎杀动物的案件吗？就是九月湖背后的深山老林。” 九月湖园区其实真正对外开放的，只有清理建设出的一小部分，总面积不到全部园区的五分之一。 不过就这点地方，也足够让人在里头转一整天。 福市一面靠潼江，另一面就靠着层叠的山峦。 九月湖背靠的月牙山，就是其中颇具盛名的名山之一。 当初对外开放，还受到了很大的争议。 原因之一，就是山体走势陡峭，非常危险，不可能徒手登山。 故而，月牙山是国内第一座修建观光电梯的山头，栈道也都有护栏和绳索保护。 山脚下有两个卫生救助站，全都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做准备的。 “先回派出所，去看看笔录做的怎么样了。对了，查一查两名死者生前最后一个接触过的是谁，社会关系如何，近期跟谁发生过矛盾。” 江阳熟练的给大伙儿分配工作。 在座的资历都比他高，但全都很服气。 哪怕是曾高杰、余敬，这样的，也都很认同他的安排。 警车往松溪山派出所开的一路上，江阳一直在研究这一周的监控。 九月湖国家自然生态保护园区的摄像头分布不大合理，有几个死角没有拍摄到。 江阳按下暂停，指着画面中的位置说：“问过园区负责人了吗？为什么当初安装摄像头要讨巧，不把每个区域都装好？” 他手指的部分，正是月牙山山脚的小吃亭子。 “这，我们问是问过了，但园区的负责人意思是当初规划的图纸上没有，所以就没有安装。” 民警有些为难，“园区开放的比较仓促，除了安全问题是每天都在盯着的，一些小细节就没在意……” 在江阳一行人赶到之前，派出所民警就已经对园区相关的负责人问过话。 死人了是大事，谁都不敢当做儿戏。 闹出去势必会承受舆论的压力是一回事，自己管辖的地方发生人命案少不得要被上级领导施压。 各种报告一写就是一年。 眼见着到年底，园区领导当然不想挨骂，所以能找的理由全被翻出来。 反正锅是一个不沾的。 问啥都是根据图纸设计…… “嗐，人家官腔打的好，我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起码跟他说的一样，确定下来的图纸在这块儿还真是没摄像头。” 挑着重点说完，民警也很无奈。 派出所民警的级别低，园区领导打着哈哈也就混过去了。 总归是两名死者私自进山，在非开放时间溜进来，严格说园区保留了追究二人的权利。 “我和老邓说了，园区那边的领导交给他去交流，我们专心破案就行。” 曾高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一通按，随后抬头看向江阳，“福市领导很重视这次的案件，要求我们一周内必须破案！” “一周？我靠，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好吗？”高金洋鬼叫，“监控都拍了个寂寞，除了上下山的游客还有工作人员，出现在镜头最多的是金丝猴你们能信？” 他靠在江阳身边坐着，嘀嘀咕咕的抱怨。 “别吵吵，总归能有办法的。” 一周而已，时间很多。 江阳心道，系统专门给他安排二十四小时内的凶杀案，稍微慢一步积分就要打折扣。 超过三天，直接不算积分了！ 这次倒挺好，没有限制他破案的时间。 他默默念叨着，不到十分钟，警车就在派出所门外停下。 这会儿四点多快五点，夏天本来天就亮的快，如今天边现出大片云朵，夹杂着清晨的微光。 郊区动物多，鸟叫和蛙叫不绝于耳。 如果没有命案，倒是难得的自然氛围。 一行人步入派出所，值班民警说五个年轻人还在做笔录，一个都没出来。 “为啥这么慢？都过去四个小时了吧？” 高金洋好奇的在走廊上张望。 比起总队，派出所小了不是一星半点，长而狭窄的走道上，有七八个十平方左右的审讯室。 “主要是三个女孩儿，吓坏了，一开始哭个不停。另外两个男生在安慰她们，拖啊拖的，就耽搁到现在。” 民警尴尬的挠头，随后一指第一间审讯室道：“最先发现两具尸体的就是他，严飞帆。小伙子挺勇敢的，察觉不对立刻拿出手机视频记录，报警的全过程都被他拍进去了。” 江阳微微颔首，跟着大伙儿进入旁边的监控室。 他的罪恶雷达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说明罪犯并不在附近。 而且，这几个大学生都是清澈的绿色小点，全是好人。 “警官，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女朋友受到惊吓，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第545章 忽略的线索 江阳走进审讯室，正对他坐着的一身白体恤的年轻小伙儿就是严飞帆。 不过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现在衣服上好几个黑漆漆的印子，发型乱了脸上也都是油。 略微有点狼狈。 “江、江警官？” 听到动静，严飞帆抬头见到江阳，先是惊讶，随后兴奋的涨红了脸。 “我、我很崇拜你的江警官！我明年要去考公，争取成为一个跟您一样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 第一次跟偶像面对面，严飞帆下意识起身，带倒了后边的椅子。 江阳笑了一下，揶揄道：“违法乱纪还想当人民警察？知道九月湖是国家自然生态保护园区吗？” “明确规定闭园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当看不见是吧？” 简短两句话，说的严飞帆面红耳赤。 “对、对不起江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们本来是准备白天过来的，但是我哥们儿吃坏肚子身体不舒服。我们在酒店照顾了他一会儿，再出门，时间就耽搁了。” 他尴尬的挠头，试图解释：“真不是有意的，就、就一时昏了头。难得找个周末到其他城市玩一玩，不想白来一趟。” “我愿意写检讨，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诚恳的道歉。” 严飞帆越说声音越轻，显然自己也很没底气。 在他讲话期间，江阳已经弯腰在笔记本电脑上一目十行的扫完他的笔录。 曾高杰也凑了脑袋一起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线索不多，有点愁人。 他瞥了江阳一眼，见他仍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曾高杰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些。 “你们几个从哪个地方进园区的？” 笔录上没说清楚，只描述了一个大致的方位。 江阳在电脑屏幕上点了点，没回答严飞帆话，反而直接拐上正题。 “九月湖园区一共有四个大门，两个小偏门。园区负责人确认过四点半之后是全部都关掉的，你在笔录上说你们几个从靠近月牙山一侧的偏门翻进去，那里的监控我看过，并没有把你们拍进去。” 对于这事儿，严飞帆磕巴了一下才道：“其实我们也是在网上搜的攻略，说月牙山山脚有铁丝网拦住的猛兽区。” “那一段是监控死角，而且距离深山很远，一般不会有野生动物出现。我们试了试，发现真的可以过所以就……” 说到这里，严飞帆就差没明说是园区的管理问题了。 “妈的，刘园长咋回事？国家让他管理生态园区，他就给管成这样？随随便便就让人投机取巧混进去？” 关键是竟然还有人在网上发攻略！ 简直不能忍！ 曾高杰脸都黑了。 九月湖园区管理确实很多问题。 开园两年多近三年，竟然都没有完成整改！ 可以预见，命案发生后，负责园区管理的刘园长必然会被撤职，并且追究法律责任。 江阳低声和身边的民警说道：“让技术人员去网上查过吗？相关的‘攻略贴’查一下ip是谁做的，下架之后把人找出来。” 教唆民众也是要追责的。 更何况九月湖背后的深山老林常年栖息着野生动物，危险性极高。 交代完，江阳再次看向严飞帆。 “非开园时间进入的事，警方会和园区负责人商量是否需要你们承担责任。所以你和你的朋友不要高兴的太早，最近一段时间手机保持畅通，警方随时会联系你们补充证词。” 江阳照例说完，看对方认真点头应下，才接着说：“先坐，有些细节问题我还想再问问你。” “好好，江警官您尽管问，我绝对配合！” 严飞帆用力点头，和刚才不耐烦的着急样儿截然不同。 派出所民警一脸稀奇，只留了两人协助办案，其他人全都退出审讯室。 关上门的瞬间，民警不由得感叹，“妈耶，还得是江警官出马！那小子跟我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是那个样！” “问两句答一句，扔给视频给我让咱们自己研究。” 身边的同事哈哈大笑，捶了下他的肩膀。 “人家刚才都说了，特别喜欢阳哥，你咋比？” 其他人也笑着打趣，气氛和缓不少。 民警郁闷的苦笑，“是我基层民警不配了呗？” “怎么说话的呢，你干嘛不反省你的审讯流程，问半天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在边上听着都烦。” 有人说道：“听说阳哥问人就很有技巧，总归能问出一点我们掌握不到的细节。” “可是，哪里有这么多好问的？不就那几个问题，时间地点人物吗？” 民警抓耳挠腮，有些理解不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任谁被问了三四个小时相同的问题都会烦躁的。这小子算脾气好的了，你是没见过另外四个，说出去吓死你！” “哎呀，我也没办法。那问不出什么来咋整嘛！” 民警也发愁。 在管辖地区发生命案，年底的报告不好写。 “少废话，去监控室看看不就知道啦！好不容易阳哥到咱们松溪山派出所来一趟，不学点什么回去得被群里那些人嘲讽死！” 此时的审讯室一片祥和。 在江阳亲和力提高的技能效果下，严飞帆在面对他的时候明显没有刚才的急躁，情绪十分稳定，也乐意多说话。 “你们五个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当时有听到或者看到奇怪的声音吗？” 江阳先是看完严飞帆手机录的视频，然后才开口。 实际上，那段视频跟现场区别不大。 两名死者的位置都没有发生变动，期间也没人在附近出现过。 就那嘿哟哟的光线，也就江阳能仗着强悍的五感和远超常人的观察力，清晰的辨别园区内的事物。 然而，仍旧没有特别大的发现。 留下的痕迹太少，也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不过至少说明，在严飞帆一行人发现尸体时，凶手已经不在周围。 江阳手指在桌上轻点，脑中飞快将现有的线索一一列举。 类似的问题严飞帆已经回答过很多次。 可这一回，他单手托腮想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我们本来是想继续往上走的，但是太黑了，月牙山越往上越陡峭，几个女孩子害怕。加上陈雪担心留在酒店休息的杨宇，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回头了。” 第546章 隐藏的关系 “你们几个是同学，平时关系很好吗？” 江阳随口问。 “嗯，我和杨宇、周小虎一个寝室的，另外三个女生是我们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寝室的。刚进学校的时候，我们吃饭，杨宇提出要带他女朋友一起。” “熟了之后，陈雪就把她的室友也带出来，在之后我们就相互看对眼了。” 说到这里，严飞帆有些不好意思。 “嗐，就挺巧，能两个寝室互相看上不容易。可惜剩下的俩人不来电，也不咋跟我们一起玩。” “你们爬山的时候有拍照片，或者视频记录吗？” 江阳点点头，又问了几个细节。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几个学生到底有没有无意之中和凶手擦肩而过。 或者曾经就在凶手身边，而他们自己没注意到。 毕竟他们登山的时候已经黑灯瞎火，只有栈道上昏黄的路灯勉强能看见周边环境。 “额，有是有，不过都是我们的自拍。江警官您要看吗？” 说着，他摸出手机。 “嗯，都传给我吧。” 江阳点头，两人迅速加上好友。 “嘿嘿，都挺傻的，如果能帮到江警官就好了……”严飞帆正发着照片，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我记得是杨宇先给陈雪打了个电话，问我们人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 “然后陈雪才要求回酒店的！”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我想起来了！周小虎提议要拍大合照，陈雪说杨宇不在，咱们等到山顶再拍，气死他。” “等我们拍好之后，没走几步，杨宇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当时我们还起哄，说陈雪是夫管严！” 江阳盯着手机上的大合影看了会儿，目光停在陈雪的脸上。 罪恶雷达上，五个学生都是绿色的小点，所以不可能是罪犯。 那这一通电话应该是意外？ “杨宇人怎么样？” 他唯一一个没有在罪恶雷达上见过的人，就是杨宇了。 可是案发时，对方不在现场…… 不对，杨宇在酒店的事，是他从严飞帆口中得知的。 他得亲自去见一下这人。 “挺帅的吧？” 严飞帆不知道江阳在想什么，笑着道：“这小子是咱们蓉城师范的校草，很多女生追的。他说陈雪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们都惊了！” “妈的，长得那么帅，还对女朋友这么专一！大学多的是帅哥花心萝卜的，杨宇是真顶！不是我说，就陈雪长得那个样，还有这臭脾气，我都觉得杨宇肯定会受不了她。” “结果居然从高中一路谈到现在，啧啧，真是绝了。” 江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合照看了会儿，足有两分钟才收回视线。 “杨宇和陈雪的关系很紧张吗？” 他张口问道。 “那倒没有，两人好着呢！每天同进同出，除了洗澡都在一块儿了。嗐，不过学校里没法男女一起洗，他俩回去就不清楚了。” 严飞帆意味深长的说。 “他们同居了？” 曾高杰敏锐的抓住重点。 “嗯！大一下半学期，杨宇就利用休息的时间兼职，赚了钱在校外租了房子。一开始陈雪不肯一起住，后来杨宇死缠烂打才答应的。” “但周一到周五还是在学校宿舍，周六过去住一天而已。我们有时候会在他租的房子里聚会，不大，收拾的挺干净。” “杨宇是我们寝室最爱干净的，有时候我们开玩笑是，说他是因为受不了男生寝室的脏乱差，才非要搬出去住。” 严飞帆说：“他脾气是真好，被我们说急了顶多就是踹我们几脚，从来没看他发过火。” 到这里，江阳想问的基本都讲完了。 紧跟着他让高金洋叫了夜宵，分给跟他一起熬通宵的民警，还有几个大学生、 等外卖的时候，江阳又跟其他四个学生了解一下情况，跟严飞帆的笔录基本没差。 值得人注意的一点是，陈雪的性格和其他两个女生比起来，确实不大好。主要体现在火气大，讲话没有耐心。 哪怕是江阳问她，陈雪在他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中，都能从头到尾拧着眉头，一脸的不乐意。 好在最后配合的回答完问题。 直到天亮，五个大学生才结伴离开派出所。 “靠！折腾一晚上，什么线索都没有！” 高金洋勾着新认识的民警小哥，郁闷的抱怨，“我特么真的服了九月湖园区，要监控，监控没有，结果人还是管理不当放进去的。” “这咋整？” “咱们就跟睁眼瞎似的，连个找线索的门都不知道往哪里开！” 他长叹口气，其他人没他这么悲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江阳，整理一番手上现有的信息，随后起身吩咐大伙儿：“两个死者的社会关系尽快调查完毕。还有，一会儿跟我去酒店约谈杨宇。” “找他干啥？那小子根本没去园区，全天待在酒店，算他运气好没碰到这种事。别说那三个女生吓的不行，另一个男的两腿也打哆嗦。光是记笔录就吐两回了，也就一个严飞帆有点子能耐，胆儿大。” 高金洋给严飞帆竖了个大拇指。 难怪人家的目标是往公安系统考呢！ 确实有那胆量。 “去没去，不是你说的算的。” 江阳笑了一声，让大伙儿先休息二十分钟。 就在这时，余敬步履匆匆的从外边进来。 “孙义兵和马茹薇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了，这俩确实是男女朋友，家里人都在福市本地。” “没有负债，工资流水干净，没有不良记录，在校表现都很优秀，孙义兵还代表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参加过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马茹薇初高中时期经常参加英语竞赛，到了大学，她弄了个自己的网络店铺，专门做手工艺编绳之类的拿出去卖，销量还不错。” “工作之后，马茹薇除了打理自己的小网店，偶尔还会接一些翻译类的工作，比如给小学生的课外读物翻译等。我已经联系上死者的家属，他们两家互相见过面，已经在谈结婚的事了。” 余敬边说边把资料摊在桌上，派出所民警和总队的警察都凑过来看。 “又是学霸情侣啊！” 高金洋羡慕，“现在的小孩儿真不得了，学习感情两手抓。” 余敬扯扯嘴角，跟江阳对上眼，低沉的说道：“在马茹薇的网店评论里，我发现了一点事。” 第547章 买家和卖家 余敬的话引起众人的关注，大伙儿全都看过来，刚才还有些困意的派出所民警也强行打起精神。 “陈雪，也就是杨宇的女朋友，曾经在马茹薇的网店买过一串手绳，而且给了个差评。” 说着，他借用派出所的电脑，打开网店的主页。 江阳弯腰盯着看，首页推荐的当月火爆款式中，有一串撞色编制的手绳销量逼近一千，是马茹薇网店中卖的最好的款。 评论区全是晒图夸夸的，不过也有少量负面评论。 有些抱怨圈口小，手围不够。 还有部分人觉得包装不够精美，太简陋了。 剩下的是用过一阵追评的，意思会掉色等等。 总而言之，大多数评论还是正面向的。 毕竟二十块钱不到的东西，能要求多好的质量，买的是式样和创意。 余敬一路往下拉，直到出现一个略微违和的。 “‘老板的手绳不吉利，大家不要买！我买回去的第二天就跟男朋友吵架了！去游泳差点淹死，大摆锤安全扣没挂紧，晚上睡觉煤气漏了……’靠，什么鬼，真有那么倒霉的人吗？” 高金洋下意识念出声，眉头拧在一起，“该不会是碰瓷的吧？老余，我的余哥，你确定是评论的账号是陈雪？我咋觉得是封建迷信呢！” 众人才跟她接触过，感觉是个脾气薄一点，但挺有素质的小姑娘。 又是读的师范学校，那股子当老师的气质满满当当都快溢出来了。 不怪高金洋奇怪，确实是这段评论太突兀。 长长的一大段，因为字数有限制，下边还配了文字的截图。 洋洋洒洒至少有千百来了个字，主旋律只有一个：手绳不吉利。 详细描写了买家自从买了马茹薇的爆款手绳之后，整整三个月生活各种不如意，好几次险些丧命不算，成绩也一落千丈。 总而言之，全都归结到手绳的问题上。 “啧，这能我能搞错？” 余敬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知道马茹薇有网店就联系相关平台提供数据了，账号都是实名制的，想查一个人太容易。” “不过我确实是因为差评的内容注意到评论才去调查的。” 他示意大家往下看，马茹薇回复了陈雪。 开头两行还挺客气，但越往后越阴阳怪气。 对于陈雪的抱怨和咒骂，马茹薇态度挺硬。 光是看着，火药味就很浓郁。 江阳扫一眼全部看完，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对杨宇的怀疑也更甚。 系统赋予的观察力提升技能让他对各种细节极其敏感。 故而陈雪和马茹薇之间的牵连，江阳认为不同寻常。 尤其是陈雪评论里说的那些事，如果都是真的，没有任何夸张的手法，那就是说在短短三个月里她曾遇到过好几次性命攸关的危险。 是真的运气不好，还是人为的？ 江阳觉得有追究下去的必要。 此时，大伙儿也将全部的对话看完，其实不多，马茹薇就回了一条。 但也长的离谱就是了。 “什么跟什么啊！这俩还能以这种方式扯上关系？” 高金洋扶额，“看不出陈雪的脾气这么爆炸，读了十几年书还是个小迷信。” “可能是面对警察的时候态度比较好，说话温婉一些吧。” 江阳轻咳一声小小的解释一句，他的亲和力替身技能对所有的普通人都适用。 之所以陈雪会那么配合警方协助调查，主要原因是受到他的技能影响。 “这倒是，一般人见到警察会有生理性的畏惧。” 余敬点头赞同，补充道：“其实并不能算多大的线索，就是我有些在意。网络上引起的纠纷很容易发展到线下。” “还有件事，马茹薇和陈雪都有各自的社交账号，对外也是公开的。她们不仅在马茹薇的网店里有摩擦，社交账号上也有矛盾。” 说罢，他打开网页进入两人的主页。 陈雪置顶的就是跟马茹薇的对话，有网店评论的，也有客服私聊的。 二人的言辞都相当激烈，虽然没有辱骂，不过弯弯绕绕的话讲的更难听。 “女人之间的战争，妈的真吓人。” 高金洋感叹，“我还以为马茹薇是温温柔柔的那种，没想到骂人不带脏字啊。” 就为这么个事儿，陈雪挂了马茹薇整整半年。 “我比较在意陈雪说的那些事，”江阳思索片刻，终于开口：“大家先回去休息，待会儿吃过早饭去酒店。” “除了约谈杨宇，还要对陈雪再做一次笔录。” 第一次笔录时，陈雪并不知道跟她吵了半年的网店老板就是死者。 曾高杰一愣，随后不可思议的问：“你怀疑杨宇和陈雪？陈雪不可能的，她一直跟严飞帆他们在一块儿，中间没有离开过。” “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作案。一个女生，一打二？搞偷袭都不现实啊！” 跟松溪山派出所的民警打过招呼，大伙儿快步往外走，两人凑在一起说着话。 余敬也赞同曾高杰的说法。 “我也觉得，这几个大学生除非是团体作案，否则没有可能单独杀人。” 江阳摇摇头，说道：“我没说是在场的五人有问题。” “杨宇？我发现你今天特别关注他” 高金洋插嘴，“万一监控显示杨宇不在酒店那……”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 “可是，民警和保安都有巡逻，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大学生折返之前。也就是说，孙义兵和马茹薇在五人之后偷溜进去，又在他们掉头之前被杀害。” 余敬说道：“按照这个逻辑，假设杨宇也是利用园区的管理漏洞混进来，那他怎么出去的呢？” “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自问自答：“我觉得有点说不通。这俩跟杨宇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要说是陈雪，那还有点动机。但她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怀疑杨宇，除非有更加强力的证据。” “比如他离开过酒店，或者在九月湖园区出现过的痕迹。” 大家对江阳的判断一直都很信任，这一次也是。 可惜目前的线索太少，众人想破头都没想出来。 第548章 怀疑 江阳反倒不着急。 只要见到人，或者说对方进入罪恶雷达750米范围内，就能检验他的判断是否正确。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相当在意的点。 “等见过杨宇就能知道了。根据严飞帆的笔录，这一次他们六个到九月湖玩，就是杨宇提出并计划的。再一个，你们忘了几人还未折返的时候，杨宇打了个电话给陈雪吗？” “他问的是‘你们什么时候下山’。” 这些是给陈雪时做笔录得知的。 江阳见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干脆的说：“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你明确知道你女朋友去爬山，你打过去不该关心一下爬到哪里，什么时候可以登顶吗？张嘴就问回去的时间，有点违和。” “嘶……阳哥你不说我还感觉不到，”高金洋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可我还是很难想象，杨宇如果是凶手的话，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而且严飞帆的意思，九月湖靠近深山老林的疏漏点，是被作为攻略发上网的。知道的人那么多，杨宇又怎么能确定马茹薇和孙义兵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儿？” “再说了，他何必费那么大劲儿？” 江阳耸耸肩，没再做解释。 “酒店监控调出来就能知道答案了，现在说那么多都没用，反正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们听一嘴就完了呗。” 大伙儿坐上警车，这会儿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头顶，众人一夜没睡，眼里全都是红血色。 不过倒精神的很，都在琢磨案子。 “妈的，如果杨宇不是凶手，那真是见鬼了。这件案子肯定要成为无头案。” 高金洋挤进副驾驶，嘀嘀咕咕的念叨：“园区负责人搞那么大的管理漏洞出来，弄的咱们没监控记录查证，还得挨市民群众的骂，靠！真的是坑啊！” “等着吧，上头不会轻饶的。” 仍是余敬开车，利落的转向往总队的位置去。 “死俩人了，哪里还敢嘚瑟。这会儿都该被调查了吧。” 听着大伙儿的议论，江阳没说话，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脑内复盘。 如今出了命案，整个九月湖园区都被封了。 整改结束之前是不可能再对外开放的。 少说也得有半年时间。 同一时间，上班族们一睁眼，发现早间新闻发了通告，说了九月湖闭园整顿的事。 “靠！死人了啊！我的妈呀！我还想抽空去玩玩的！” “我就说那山头拐来拐去的危险吧！我女儿还非要去！得亏闭园，要不然我都没法跟她讲道理，我一拒绝她就哭啊！” “哎呀，不是因为爬山危险才闭园的，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新闻啊！” “警方发布的公告瞧见没？九月湖死人啦！死了一对小情侣，现在查案呢！顺带解决一些设备上的疏漏。” 大家在各自的群里叽叽喳喳的聊天，手机屏幕都快摁冒烟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注意杀人案件的进展，奈何警方只说了死亡原因和初步推断，案件的进展是一点没有暴露。 “难怪昨天半天警车从我家小区边的大马路开过，原来是要去九月湖的呀！” 有住在刑侦总局附近的市民说道：“话说，我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看见好几辆警车开回来。江警官他们不会忙了一整夜吧？” “很有可能，命案嘛。而且江警官又是个工作狂，平时在马路上见到他，全是在抓人。”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很快把九月湖的事儿忘到一边去。 刑侦总队的众人回到警队，吃饭的吃饭，小歇的小歇。 基本都在休息。 只有江阳，来来回回的研究两个死者的信息。 详细的尸检报告还要等几个小时，但是根据死者外伤的推断，法医给了一部分建议。 现在江阳看的，就是马茹薇的信息。 “想什么呢？盯着几张纸一动不动的，大家都在食堂，你还搁这儿想案子啊！” 王姐最先吃完，经过江阳工位的时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我在想，马茹薇的伤势更严重些。腹部的伤口很齐整，也有可能是管制刀具弄伤的，反而软组织挫伤比较少。” “面颊，胳膊，腿，裸露在外的皮肤擦伤很少。致命伤应该就是腹部的口子，现场检测出大量血液，几乎都是马茹薇的。” “再看孙义兵，全是外伤，从他的位置判断，更像是从高处跌落造成伤势。” 江阳逐字逐句的分析，“我有理由怀疑，凶手针对的人就是马茹薇。至于孙义兵，不过是运气不好顺带解决的。” 王姐放下玻璃杯，也跟着研究。 “你说的也有道理，光是从衣服上看，马茹薇身上除了大片的血迹之外，没有其他的痕迹。孙义兵就不一样，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小伤口，衣服裤子也被磨破，更像是在掉落时挣扎过的样子。” 江阳点头，接着道：“而且马茹薇倒地的位置比较微妙，是距离栈道较远的小土坡，看她踩着泥土走路的深浅，似乎还挺悠闲，并不着急？” 话音落下，王姐蹙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死者和凶手或许认识？” “可能吧。” 江阳起身伸了个懒腰，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阳哥还不去食堂？今天食堂阿姨做了鸡蛋灌饼！还有里脊肉、牛肉串，全是大肉！再不去晚了就要被高金洋那小子全干没了！” 季大渔拎了好几个袋子，里边啥都有。 回到工位后“咔咔”开始炫。 “你一个人吃那么多？” 江阳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诧异的盯着他。 据他所知，整个总队，就他的饭量大的夸张，其他人都还好。 季大渔这一兜子，吃的完吗？ “嗐，昨晚没吃，早上也没吃，我都快饿死了。” 季大渔把袋子堆桌上，防备的盯着江阳：“你别抢我的！自己去食堂拿！” “啧，我还稀罕你那点吃的不成？” 看他小心翼翼护食的样儿，江阳笑出声，大步往食堂走去。 就在他出去后没多久，毛毅跟团大肉球似的奔过来。 “哎？阳哥呢？他要我查的东西，我查到啦！” 第549章 兵分两路 江阳人还在食堂呢，就被毛毅风风火火的拽着回到办公室。 他嘴里叼着肉夹馍，手上还捧着一碗开洋葱油拌面。 “什么重大发现，快跟大伙儿说说。是ip的事儿还是酒店监控拿到了？” 在得知网上有一个九月湖的旅游攻略，教大家如何投机取巧溜进去时，江阳就让毛毅去查初始发布者的ip了。 眼下看对方的表情，江阳心头一跳，忽然有了些许预感。 “都有！妈的，总算被我搞出来了！发帖的小子有点本事，藏的够好的。” 不过原贴早就删除，如今流传在外的都是网友转发的。 确认ip费了点时间。 毛毅咧嘴大笑，狠狠点头，“先说原贴的ip了！说出来吓死你们！” “可别卖关子，赶紧的说！” 余敬踹了他一脚。 “就是啊，我等的嘴里起燎泡了！” 高金洋跟着起哄。 “滚你的，怎么哪儿都有你呢！来来来，都过来看看！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科技的力量！想在网络上不留痕迹没可能的。” 也许一二十年前办的到，但现在绝无可能！ 毛毅大声说着，随后洋洋得意的拿出平板，划拉了两下摆在桌上。 “喏，最初的发布者在榕城师范大学，缩小范围之后你们猜是谁？” 毛毅没吊着众人太久，直言道：“杨宇！意外吧！就是爬山那天没来的那小子！他的攻略十分详细，地形地貌被他研究的很彻底。哪怕是紧挨着月牙山的深山老林，他都手到擒来，可以说上两句。” 说罢，他又拿拿出笔记本电脑，点进一个文件夹。 “严飞帆这几个大学生入住的酒店我联系过了，走廊和大门口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在这几个人出去之后，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见过杨宇出门。” 毛毅飞快的切换各种画面，随后补充道：“但是他们住的是两楼，窗户是靠绿化带一侧开的。” “如果胆量大一些，是可以直接往下跳，避开各种监控设备。更多的路段监控我也跟交通大队打过招呼，他们已经发过来，需要我们自己去盯。” 这活儿毫不意外的落在江阳的身上。 毛毅理所当然的把笔记本推到对方面前，认真道：“阳哥，这小子很有问题啊！” 听完他的话，其他人都惊讶了。 尤其是高金洋，两只眼珠子快要掉地上，翻来覆去的比对，终于忍不住感叹：“妈的，还是阳哥厉害，竟然第一时间就发现那小子不对劲儿。你们看这攻略，要说杨宇没去过九月湖我肯定不信的！” 可不是，不仅知道如何绕开园区的保安，从月牙山背后进入景区，还懂得如何跟园区内的安保人员打时间差。 不过除了这些，也有描写整个园区的景色等。 应该说，不看钻空子的部分，确实是很不错的旅游指南。 “还是阳哥牛逼！阳哥不提，我真不知道杨宇藏得那么深呢！” 季大渔忍不住赞叹。 在江阳提出杨宇可能是嫌疑人之前，根本没人联想到这个不在现场的小子。 “严飞帆的笔录上明确表示六人之前都没有去过九月湖，而且也说了是无意中见到的攻略才起的心思。” 曾高杰分析：“所以这篇攻略我可以认为是杨宇故意弄出来，引导他们过去的？可是，他能忽悠朋友，却忽悠不了陌生人啊！杨宇如果真的要杀害马茹薇，他该用什么借口把对方同时骗过去，还得把时间地点掐算的那么精准？” “而且，即便ip真是杨宇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他只要说不愿意曝光自己的账号，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依据多年的经验，曾高杰把杨宇所有可能的行为都说了一遍。 “也不一定没有办法，很多小年轻都喜欢过情人节、七夕节没错吧？” 江阳笑着说道，随后再一次点进马茹薇的主页。 一个一个动态翻下去，全都是她的日常。 偶尔还能看到陈雪在下边的冷嘲热讽。 鼠标上下滑动，最终江阳定格在一张双人看日出的背影照上。 一男一女，男的应该就是马茹薇的男朋友，孙义兵。 “你们看，‘听说登顶月牙山的情侣，可以永远在一起’。” 江阳轻声念出马茹薇的动态，和这张照片放一块儿，明显是小情侣热恋期的美好心愿。 随后他又把杨宇发布的攻略拎出来，里面正好有类似的话。 “‘在月牙山的顶点留下心愿牌，百分之一百可以实现。’我靠！这小子还特么搞迷信呢！” 高金洋震惊，比对着两句话反反复复的翻看。 随后不可思议的道：“所以说，杨宇给九月湖写的攻略中故意埋了个坑，就是去钓马茹薇跟孙义兵的？” “男孩子或许不在意，但是大部分的女生都比较喜欢做这种有意义的事情，尤其是正处于热恋中的人。” 江阳往后仰，双手垫在脑袋后边。 “目前还有一点没有明确的，就是杨宇真混进九月湖园区的话， 是如何避开巡逻的保安和严飞帆一行人的。” “不过问题不大。都休息好了没？好了的话咱们就去会会杨宇。” 江阳正准备关掉网页，不过当他的视线落到月儿村时，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记得非法捕猎的那几个，有说过月牙山吧？”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他瞬间将龚大有的供词跟九月湖串在一起。 “额，就说是好几个深山老林，我估计哪里都有吧。” 季大渔记不清了，这都多久的案子，而且刑侦总队都把案子转给林业局了，后续没怎么过问。 反正他们是负责破案的，至于判刑那是检察院的活儿。 “老余，辛苦你再跑一趟，重新提审龚大有，问问他在月牙山猎杀野生动物的时候，一般在哪几个地方过夜休息。” 非法捕猎，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 很多时候需要一直埋伏在深山老林，制作陷阱，等待机会。 江阳心脏“咚咚咚”的狂跳，他知道，决定性的证据很有可能就在月牙山！在案发地！ 第550章 人面兽心 安排好任务，刑侦总队开了三辆警车直奔严飞帆六人住的万濠大酒店。 三对小情侣一共订了三个大床房，几人进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在一楼吃完自助餐准备回房间的陈雪，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 “江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是案子还需要我们做笔录吗？” 陈雪积极追问，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直勾勾盯着江阳。 “嗯，有些细节要跟你了解一下。杨宇呢？好点没有？” “他还起，要不你们先等会儿，我去喊他？昨天不舒服在酒店躺一天，没想到今早还是病恹恹得。” 江阳随意的搭话，陈雪认真回答。 实际上他没听进去几句，一门心思盯着罪恶雷达正中间的小红点。 【杨宇，21岁，涉嫌谋杀，先后一共杀害过三名女性一名男性。9岁在同学家玩，用被子恶意闷死了女同学，15岁故意把女同桌推进海滩，致使其溺亡。21岁杀害马茹薇、孙义兵……】 洋洋洒洒飘了一整页。 列举的这些罪行，令人不寒而栗。 江阳眸色阴沉，杨宇在此之前居然已经杀过两个人！ 而且小学的年纪就这么狠毒，绝对是重犯中的重犯！ 他双拳紧握，指骨捏的“嘎吱”作响。 “阳哥？” 高金洋敏锐的发现江阳神情不对，小声的问他：“怎么了？二楼到了。” “没事，早饭没吃饱，有点饿了。” 江阳不动声色的回答。 “嗐，我就说你一碗面不够吧！待会儿回去路上买炒饭吃不？刚才来的路上我看见有一家小饭馆外头排老多人了！好像是个网红店！” “行。” 一行人站在房间外，等着陈雪去叫人。 江阳和高金洋一问一答，聊的都是没营养的内容。 没多久，陈雪先一步推门出来。 “杨宇醒了，换个衣服就行。” “好，有几个问题我想请你说一下。” 留下高金洋守在杨宇门外，江阳等人领着陈雪去到走廊尽头。 “还记得茹薇手工艺吗？” 这是马茹薇网店的名字。 陈雪纳闷警方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仍老实的点头，“当然！我还跟老板吵过架！就差线下pk了！” “九月湖的死者之一就是茹薇手工艺的老板，马茹薇。你和她有争执这件事，还跟其他人说起过吗？我看你直接挂在主页置顶，身边人知道的不少吧？” 江阳接着问。 “死、死了？” 然而陈雪有些回不过神，还停留在江阳最初的几个字中。 她是见过那天的两具尸体的，虽然全是血而且路灯昏暗，但她还是隐约见到了两名死者的正脸。 就因为这事，陈雪一整晚都没睡好。 现在告诉她，女死者是被她炮轰了小半年的网店老板，她的心情很复杂。 有种说不出的纠结。 “江警官，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我只是不满意老板的售后方式，对她宣传产品的模式嗤之以鼻，没想真的要杀她啊！” “我挂在主页的那些对话记录全都是一时气愤下讲的，绝对没付诸实践！再说了，我一直都跟严飞帆他们在一起，上厕所都是和另外两个女生一块儿去的！我有证人！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去问她们！” “我承认脾气不好，经常跟人吵架，也给过很多的差评和各个店铺的老板吵架不止一次了。但我遵纪守法，从来没想过杀人这种事！” 陈雪吓坏了，脑子里全是马茹薇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艳红的鲜血。 “别紧张，警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是有些案件的细节需要你的帮助。” 江阳立刻出声安抚，在他平静的声音下，陈雪的情绪也肉眼可见的稳定下来。 “江警官您尽管问，我肯定毫不保留的告诉你们！” 冷静片刻，陈雪才说道：“您也看到了，我把我俩的私聊都置顶了，我身边的朋友当然都知道了。” “但没几个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很生气。不过我男朋友很耐心的安慰我，帮我说话，让我的心情好过了不少。” “其实我原本上个月已经想把置顶撤销了的，因为店铺老板的粉丝有几个跑到我这里骂人。我还在学校，不想把事情搞大。” “可是那几天同又特别倒霉，出门扫共享单车，结果车垫上有个小洞，稍微用力里边的螺丝就会扎我屁股。” “还有走在马路牙子上，头顶忽然有大片的玻璃掉下来。” 提起这些事，陈雪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总而言之，我最近半年多的运气真的很不好。我跟身边的人吐槽，大家只会说我想多了，要我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还好我男朋友性格好，一直在帮我做开导，这一次也是他主动提出带我透透气。” “但是我觉得两个人旅游有点无聊，所以就把严飞帆他们拉上了。正好我们两个寝室是情侣档，挺有意思的。” 陈雪说完，江阳和其他人对了个眼神。 “杨宇是怎么安慰你的？” 曾高杰手里拿着平板噼里啪啦的打字，时不时抬头问一句。 “额，就、就是普通情侣会有的情话呀！哄一哄我什么的，跟我说脾气差的女生肯定死的早啊之类的。” “起初我还生气呢，觉得他说的‘脾气差’也包括我。结果我男朋友说我的脾气挺好的，是据理力争，不是吵架。” “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人这样评价过我！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他分享。” 听到这里，江阳心里已经有数。 对于杨宇杀人的动机也隐约摸到一点门路。 “脾气差”的人，“死得早”。 江阳不知道杨宇小时候杀的那两个小女孩儿性格如何，可无论是陈雪，还是马茹薇，看着都不是太佛系的人。 就在这时，杨宇终于慢吞吞的换上衣服推门把大伙儿放进去。 曾高杰直接走到窗户边靠着，高金洋也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 不大的双人间，瞬间被他们守的严严实实，确保不会让人跑出去。 至于江阳，他随意的扫了一圈，才看向杨宇。 这小子确实长得很不错，大高个儿，皮肤跟女孩儿似的很白，五官也是标致的丹凤眼和高挺的鼻梁。 整体很和谐。 难怪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孩儿那么多。 可惜没人知道他外表下阴暗的内核。 “几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昨天我没跟陈雪他们一起去九月湖玩，估计没办法帮到你们。” 第551章 步步紧逼 杨宇说话温吞，看人的眼神也很和善。 任谁见了，都会夸一句斯文内向。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阳说：“你同学去爬山当天，你不舒服留在宾馆。是一整天都在，还是中间有出去过？” 酒店的监控录像江阳已经看过，无论是大门、边门，或者走廊，都没有拍到杨宇离开的画面。 现在问一句只是依照惯例。 事实上，这间房开窗跳下去，楼下就是一条绿化带。 有泥土的缓冲，六楼基本不会有问题。 江阳问话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的在房间扫视，状似随意的转悠着。 “那天我早上起床就拉肚子，应该是前一天晚上空调吹猛了。所以我全天都没离开房间，中午是电话叫餐的。至于晚上的那一顿，因为我下午睡了一会儿就没吃，打电话让陈雪帮我带回来。” 杨宇一板一眼的说着，滴水不漏。 然而每次当他对上江阳的眼神，却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不受控制的冒出来，莫名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怎么回事？ 他倏地挪开视线，不敢再跟江阳对视。 红润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江阳点点头，不甚在意的走到玄关的柜门边，拧开门把手去看里头放着的运动鞋。 他边看边说道：“你体格看上去挺不错的，手长脚长，跳高应该很好。”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了一下。 那一瞬间，杨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指也下意识的蜷在一块儿。 随着江阳冰一样的视线看过来，他倏地打了个哆嗦，强撑笑意道：“还、还行，可能底子比较好吧，我爸妈也是高高瘦瘦的类型。” “我取优点长大的，小时候体育就挺好的。” 不长的几句话说完，杨宇愣是在十八度的空调间里满头大汗。 江阳对罪犯的300%威慑力提升可不是盖的。 往往只要一个眼神，两三句话就能压得对方抬不起头。 “怎么想到要订二楼的房间？我看酒店还有楼层高的客房，设施环境更好，价格也差不多。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吗？很多网红照片就是这样来的，你们学业紧张，难得出来玩一次就没想过订高层？” 话题换的很快，杨宇还没反应过来，江阳就盯着他问道：“女孩儿不都喜欢住高楼吗？陈雪那暴脾气没捶你？” “啊？” 杨宇愣了一下，呐呐道：“没、没有，我比较喜欢住在二楼，上下方便。” 他缓了缓神，干巴巴的说：“我想咱们是要来爬山的，月牙山这么陡峭，等爬完下来肯定两腿都没力气，还不如住两楼舒服。” “是吗？酒店有电梯，二楼要么楼梯要么电梯，有什么区别？” 江阳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看进杨宇的双眼。 “因、因为……” 磕磕巴巴小半分钟，杨宇忽然词穷，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而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也被汗水浸湿。 “啪嗒！” 豆大的水珠滴在手背上，杨宇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 江阳笑笑，慢悠悠的踱步到曾高杰身边，“唰”的一下推开窗户往下看去。 “二楼，确实不大高。我在网络上看过一个视频，小猫咪从二楼跳下去立马活蹦乱跳跑开。你说身强体健的小年轻跳出去，是不是也一样？这点距离，能有个擦伤都算失败了，你说对不对，杨同学？” 一系列饱含深意的话，几乎要把杨宇的防备击溃。 他瞪大眼盯着江阳，不懂为什么这人那么快就找到关键，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想着糊弄，我已经看穿你了！ 杨宇自己吓自己，颤抖的厉害。 “我、我不知道。可能运动能力好的人能做到吧！不过，有房门在，谁会走窗户呀，江警官。” 他尴尬的扯扯嘴角，江阳耸耸肩表示：“你说的也有道理。搁在平时确实没人乐意走窗户进出，怪麻烦的。可是电影里那些杀人犯，不就是喜欢从窗户外蹦进蹦出的。现在的大学生最喜欢这种外国片子了，你呢杨宇，平时跟陈雪约会看电影吗？” “偶尔，不是经常去的。我们都想保研，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学校读书馆。” 杨宇深吸口气，尽量不去跟江阳对视。 他的心跳极快，一下一下像是马上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知道江阳罪犯杀戮机的名号，和亲身体验是两码事。 压迫感根本扛不住。 杨宇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求江阳赶紧做完笔录滚蛋。 “你紧张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年轻女孩儿喜欢什么？除了电影，编织绳呢？陈雪跟我们说她很喜欢这些小东西，你喜欢吗？” 说完，江阳没给杨宇回答的机会，自顾自接着道：“哎呀，瞧我这个记忆。你对编织绳应该不感兴趣吧？我感觉你还是更喜欢做攻略，比如登山的攻略。” “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九月湖的游玩路线吗？你知道我从榕城来的，空闲时间好，到现在都没有机会好好在九月湖转过。” 江阳无辜的问，满意的打量杨宇慌乱无措的样子。 站在边上的几人暗地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换了别人来做笔录，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进门之后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让嫌疑人恐惧到这种地步。 而且光从杨宇的反应，就能看出，江阳的猜测大概率不会出错。 曾高杰在心里疯狂给他鼓掌，恨不得把人举起来转一圈。 警界有江阳如有一宝啊！ 高金洋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江阳的迷弟，现在看他的眼睛晶晶亮。 但江阳本人始终平静。 他淡淡的盯着杨宇，见证他从最初的坦然自若到惊慌失措，再到如今半个字都发不出，坐在小沙发上瑟缩的模样，眼里的阴冷更甚。 就是面前看似无害的男大学生，死在他手里的已经有四个人了。 杨宇很久没吭声。 江阳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你用自己的账号发布的九月湖攻略，是在暗示陈雪，马茹薇去玩是吗？” “你怎么能确定，她们都会同意？或者说，你如何说服马茹薇的？” 第552章 关键性发现 江阳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审视着杨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江警官该问的你们都问完了吧？我本身就不是目击者，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想先休息了。” 明晃晃的赶人。 杨宇急了。 拼着一口气说完，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沙发上。 白体恤都被他的汗水浸湿了，隔着薄薄的布料印出他结实的肌肉纹理。 是个经常锻炼的人。 江阳收回目光，刚要开口，余敬的电话打进来。 “问过龚大有了，这帮人往常去林子里猎杀野生动物时会去提前预备好的山洞过夜休整。在他提供的位置里，其中一个位于月牙山后的月儿村，那边的深山老林在园区对外开放之前有很多国家保护动物出没。” “龚大有一行人每回去月牙山深处布置完陷阱，都会去山洞里等待时机。” 余敬语速很快，周围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有说话声，也有野兽嘶吼声。 “我已经到山洞了，确认从这里出去能够抵达月牙山铁丝网的拦截点，那里有一个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 “技术中心的同事正在进行现场勘察，发现少数毛发和生活用品，需要带回去逐一进行检测。” 江阳很浅的笑了一下，“行，我知道了，你看着点。” 挂断电话，他偏头对曾高杰说：“曾哥，麻烦你跟邓队长申请逮捕令，老余在月牙山后山有重大发现。老高带人去窗口附近的绿化带勘察，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顺便联系交警大队调取周围路段的监控。” “好！” 曾高杰信心倍增，立刻出去打电话。 高金洋也一脸喜色的下去办事。 门外，季大渔带着几个小警察守着，戒备的盯着杨宇。 至此，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怎么了这是？” 陈雪从好友的房间出来，见到警察的问话还没结束，有点纳闷。 “杨宇人都没去，什么事情要说这么久啊？啥时候才能结束，我们待会儿还打算在福市的其他景点逛一圈的！” 她说话的档口，其他几个学生也陆陆续续围上来。 季大渔带人挡着，“往后退往后退，不要影响警察办案！” “江警官到底怎么回事？干嘛扣住杨宇不让走啊！” 严飞帆也是懵逼的状态，抻着脖子往房间内探头探脑。 江阳没回答，而是再次看向一脸苍白的杨宇，“杨同学，警方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和马茹薇、孙义兵的死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去警局？” 杨宇吓得一个激灵，挣扎着狡辩。 见到严飞帆几人焦急的样子，他猛地用手指着对方，冲江阳吼叫：“她们才是目击者！你怀疑我杀人？为什么不怀疑他们团体作案，或许就是他们五个人说好的，把那两个人杀了的呢？” 说到这里，杨宇脑筋一转，直勾勾的盯着陈雪大声道：“我能作证！陈雪和死者之一的马茹薇有过激烈的摩擦，还把人家的店铺和聊天消息挂在自己的主页上谩骂！” “陈雪私底下不止一次跟我吐槽过恨不得马茹薇去死。所以她才最有可能杀人！” 杨宇一通嚷嚷，把房间两边的住户都吵来了。 大伙儿不知什么情况，视线在几个大学生的脸上来回扫视，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陈雪这暴起是忍不了一点造谣，用力推着高金洋的胸口，想冲进房间揪住杨宇暴打一顿。 “神经病啊你！不就是给一个差评杠了半年吗？怎么就变成我会杀人了？杨宇你讲话最好过过脑子！” “消消气，他可能是被吓住了。” 她的两个室友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赶紧拉住暴怒的陈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严飞帆震惊，不懂杨宇乱咬人作甚。 但心底隐隐约约的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哎呀，不就是配合调查吗？小事啦！江警官没说你就是凶手啊，只是让你协助调查。你别乱说话呀！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在警局待到天亮才回来，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周小虎缺根筋，没所谓的安危：“你跟江警官走跑一趟，我们吃饭的时候给你带背。反正顶多三四个小时就能搞定，咱们明天还有半天时间可以玩！” 三个女生也点头赞同。 “让你去就去呗，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要紧张哈！” 他跟着说了两句。 谁知才说完，杨宇忽的就爆发了，瞪着陈雪破口大骂，“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那么难搞横竖杀不掉，我怎么会等不及，冒着危险把马茹薇骗出来！全都是你的错！” 话音落地，严飞帆几人都惊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杨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严飞帆低声呢喃。 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陈雪。 从杨宇的只言片语中，她忽然清醒，各种以往发生的事情跟碎片似的拼凑在一起，编织成一段又一段支离破碎的回忆。 江阳挑眉，没料到杨宇这么经不住刺激，他还没动手，这小子就哐哐往外说大实话。 “行了，有什么去警局说。”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手铐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杨宇的衣领。 “警方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聘请律师……” 熟练的说着官话，江阳打开手铐往对方手腕上戴。 这一幕，在杨宇的眼里就跟慢镜头似的。 自知失言的他面白如纸，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撑着墙面，勉强站直。 就在冰冷的金属即将触碰到他的皮肤，杨宇突然暴起，一拳头朝江阳的头上打去！同时狠狠提膝试图攻击江阳腹部。 “我不要坐牢！我没错……嗷！” 可惜才开了个头，下一秒就被江阳给制服了。 罪恶之拳砸的杨宇脑瓜子嗡嗡的。 江阳有铜皮铁骨的技能，根本无所谓物理攻击。 “敢袭警？胆子是真大啊！” 一连串的动作，打的杨宇彻底放弃抵抗，乖乖束手就擒。 第553章 申请重新调查 “老实点！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 江阳抬脚踹在杨宇膝盖，直接将对方踹的双膝跪地，嗷嗷直叫。 “我错了江警官，不跑了，不跑了！” 再给杨宇是个胆子，他都不敢有别的心思。 “刚才是我一时糊涂，我觉得配合警方的调查，呜呜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认罪……” 被揍得满头包的杨宇受到忏悔耳光的效果加成，控制不住的哇哇大哭。 “带走！” 江阳铐住他双手，把人提溜起来，单手压在杨宇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推着人往前走。 此时，酒店房间外，除了杨宇的五个同学，还有好些跑来看热闹的热心市民。 所有人都拿着手机一顿猛拍。 按照规矩，江阳用力把杨宇的脑袋往下按，尽量不让市民拍到。 “都让一让，让一让，不要挡路，不要影响酒店工作！” 他扯着嗓子一通喊，大伙儿总算是腾出一块地来。 走出去没两步，江阳又跟高金洋交代，“把陈雪他们几个也带回局里，有些细节需要丰富一下。还有，跟酒店的住户沟通好，问一问这几天谁看见过杨宇出门。” 他一向谨慎，自然不会错过任何有利于警方的线索。 “哎好嘞，我这就去。” 高金洋点头。 罪犯被捕，警方立刻在杨宇住的房间外拉起警戒线，不相关的人员也被好声好气的驱离。 “我的天啊！那间房住的是大学生吧？” 前台小姐和大堂经理是跟着警方一起上来的，这会儿脑子嗡嗡的响。 “完了，咱们酒店出了个杀人犯，以后没人来住了咋办？” “要不然搞点优惠活动？” 两人面面相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至于围观群众，则是热热闹闹的讨论开。 “靠！那几个大学生跟我同一天住进来的，我还给他们介绍了福市有名的小吃……结果其中一个小子是杀人犯？！” “现在的大学生是真牛逼啊！前不久有一个投毒的，现在又跑出个杀人的！特么的，这学以后还有谁敢上！” “哪个学校的？我闺女明年高考了，我好让她避雷！” “榕城的，听说是榕城师范大学大三的！” “哟！还学的师范类？强烈建议提高学生思想道德规范考试！” 五花八门的言论在网络上疯传，连带着把过往有关学生犯案的例子也都扒拉出来。 不到半小时，网上热闹的跟过年似的，几乎全国人民都参与到素质教育这一块的讨论。 同一时间，蓄意杀人案的始作俑者，正在审讯室暴哭。 然而回到警局，江阳没有在第一时间提审杨宇，而是则在多方的查证下，顺利找到杨宇曾经就读的小学、高中，并且确认了当初杨宇所在的班级意外死亡的学生名单。 “阳哥，你找这些做什么？跟案件有关系吗？” 高金洋单腿压在椅子上，好奇的盯着电脑屏幕。 一左一右两个灰白的证件照。 都是女孩子。 小的那个叫孟雨桐，九岁。 大一点的叫祝婉婉，十五岁。 去世的时候都很年轻。 “资料显示孟雨桐和杨宇是同班同学，三年级时去同学付玲玲家玩不慎窒息死亡。当时法院判定是意外，没有追究刑事责任。” “不过有判赔偿，是由其他几个学生的家长支付的。这件事当时引起的反响很大，死者的家长连续两年去付玲玲家里闹事，并且恐吓付玲玲的家长。” 江阳把卷宗调出来，示意大家看。 “据调查，那天在付玲玲家里的有她的父母，是负责照顾几个小孩儿的。参与的同学有潘乐、蒋世超、刘梦莹，和杨宇。” 大伙儿跟着他的话快速翻页，通读一遍卷宗。 曾高杰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要说，孟雨桐的死亡跟杨宇有关吧？可是几个小孩子的口供都说的不清不楚，总结下来就是玩着玩着，找不到孟雨桐了。” “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也没人注意。等付玲玲的妈妈喊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人死在冬被里。” “尸检报告也很明确写了窒息。” 说罢，曾高杰道：“没任何证据显示，是人为的。” 更重要的是，隔了那么久，当年都没能判清楚的案子，现在要怎么搞？ 江阳点头，没着急反驳，而是让他们看向第二份卷宗。 “祝婉婉，高一暑假和同学在海滩玩，不慎溺水。有没有很眼熟？”他轻声说道：“涉案的其他几个学生是张洁，刘芬，林志斌，还有杨宇。” “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视频和人证。这些孩子的证词基本类似，都说玩的正开心，忽然发现祝婉婉不见了。” “找了半个多小时没找着人，无奈之下联系了海滩管理员，最后报警。四十八小时过后，在下游的暗礁位置发现尸体。” 说到这里，江阳转过身看向大家。 “马茹薇、孙义兵的案子中，很明显杨宇是个非常善于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多次模拟后的结果，但是不能排除孟雨桐、祝婉婉事件和他完全没有关系。我申请重新立案调查，同时合并案件。” 他说完，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 “你说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有关孟雨桐和祝婉婉的案件，距离现在好多年了，想要重新侦查并不容易。” 曾高杰开口：“这样吧先提审杨宇，余下的两件案子慢慢来，只要撬开他的嘴，我们就能成功翻案。” “对！” 高金洋赞同。 “阳哥审讯能力这么厉害，只要罪犯真的做过根本逃不掉！” 得到大家的支持，江阳自己也松了口气。 他有罪恶雷达，当然能知道罪犯做过的罪行。 可是现实是讲究证据的，只靠一张嘴并没用。 想给孟雨桐、祝婉婉翻案，得找到强有力的直接性证据。 没有什么比让杨宇认罪更好的方式了。 为了早点结案，江阳等人饭都顾不上吃，随便垫吧几口就完事了。 第554章 绝对威慑力 “呜呜呜……我不要坐牢，我后悔了！我要回学校！” 杨宇涕泪横流，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在铁桌上猛敲，同时哭天抢地的嚷嚷。 声音大的隔着一扇门都听的清清楚楚。 走廊里回荡的全是他的哭喊。 从关进羁押室到现在提审，他就没消停过。 杨宇越想越难过，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更大声。 “我认罪！我愿意认罪，放我出去！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我不要江警官审我……” 江阳受不了的一脚踢在铁桌上，“闭嘴！问你话好好说，少哭哭闹闹的！坐直！把眼泪擦干！” “你以为换一个人来审你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做梦！所有你犯下的罪行都给我逐一交代干净，从小到大，一个都不许漏！” 低声呵斥完，江阳又一脚把歪了的铁桌踢正。 桌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刺耳极了，听在杨宇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的。 但碍于江阳的威慑力，他连头都不敢抬。 杨宇浑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身体却下意识的听从江阳的指挥。 几乎江阳每说一个字，他就做一个动作。 隔壁监控室的高金洋忍不住爆粗口，“妈的，这小子哭了一路特么还不停？我真是服了，嗓子眼儿够好的，这都没哑巴？” “你管人家呢。” 王姐翻个白眼，眉头拧在一起，“我就想知道，江阳怎么让他认罪的。嘴巴硬的很啊这小子，而且非常擅长狡辩。”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他是一个字都不带说的，就盯着我使劲儿哭。把我都搞蒙了！现在江阳人往那儿一站，好家伙，你们看他，脊背都不敢挺直了！” “有时候我觉得只有江阳在罪犯的面前才是警察，我就是工具人。” 说罢，她长叹一声。 “嗐，谁说不是呢。不过阳哥的压迫感确实很强，我隔着屏幕都有点窒息了，难怪罪犯看到他都怕。” 高金洋双眼晶晶亮的盯着江阳，又是羡慕又是高兴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仔细想想，可能就是阳哥的气势比较足吧。” “是吗？” 王姐纳闷的盯着高金洋，正要说话，邓庸推门进来，就听见几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你们就是还得练！审讯的技巧掌握了没有？精髓学习到了没有？整天唉声叹气，咱人民警察的骨气都要被你们叹完了！” “挺直腰板，都给我精神点！” 一通训斥，监控室里坐没坐相的高金洋愣是跟炮弹一样弹射起飞，瞬间立了个笔挺的军姿。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方才的悠闲劲儿全没了。 “这还差不多，要的就是你们这架势，好好跟人江阳学学。” 转了一圈，邓庸满意的说道：“等哪天你们也有人家的审讯技巧，这种罪犯不是手到擒来？” “都看着点，少聊天，听见没？！” 刚说完，一屋子的人高声应和：“明白！邓队！” 很好，终于有礼貌了。 不叫他“老邓”了。 邓庸满怀安慰，视线透过监控器看向一脸严肃的江阳。 原本他安排王姐去审讯的，好把江阳等人换下来轮休。 这两天江阳根本就没休息多久，眼睛全是红血丝。 谁知道，王姐人一出现，杨宇就开始搞事，完全不带消停的。 哭声震天响，说啥都不好使。 无论问什么，他都装傻似的不回答。 搞得王姐都有些迷糊了。 就这架势，到底谁是警察，谁是罪犯！ 然而再看现在，都不用江阳张嘴，杨宇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这差距有够大的。 审讯室里江阳忽然拍了下桌子，把监控室里的人也吓一跳。 “啪！” “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江阳先是把马茹薇、孙义兵的资料往桌上一扔，拍在杨宇面前，然后紧紧盯着他的眸子道：“你为什么对马茹薇起了杀心？她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因为陈雪在你的面前告状吗？” “你抱怨陈雪难杀，才会改变目标，转而盯上马茹薇。可是你又为什么要杀陈雪？你们两个是高中同学，根据调查，你和陈雪高二就早恋，从校服一路走到大学被很多人羡慕。” “你俩之间有什么矛盾，是靠必须杀死她来解决的？或者说，陈雪知道你的秘密？” 后半句话，江阳声音压的很低，强悍的威慑力震的杨宇腿骨发软。 下半身一下子脱力，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他两腿之间稀稀拉拉的流淌到地上。 顿时，淡淡的腥臊气弥漫在审讯室中。 江阳黑了脸，但并未中断审讯。 在边上负责记录的曾高杰也是一脸黑线。 这间审讯室是不是有毒，连续几个罪犯都在这儿尿裤子。 风水太凶，罪犯撑不住？ 曾高杰默默把椅子往后拉了一些，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江阳的身上瞥。 要说风水，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大凶吧？ 在面对罪犯的时候，哪个不怕他？ 盯着无措的杨宇，曾高杰对江阳的敬畏又高一层。 杨宇抖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江阳低沉的嗓音划过杨宇耳膜，他不自在的瑟缩一下，先是偷瞄了江阳一眼，随后飞快的收回视线，双眼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话！” 江阳眉头拧在一起，再次呵斥一声，对方才畏畏缩缩的磕巴道：“我、我的目标确实是陈雪，因为她知道我在高中的一些，不好的事。” 杨宇纠结的说道。 “什么不好的事？” 江阳追问。 杨宇心底那股强烈的愧疚感，和急于说出真相的冲动，让他在面对江阳的问题时候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道：“我高中的时候杀了我的同桌，虽然当时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被任何人指认，可是我清楚的看到陈雪是正面对着我的。” 他回忆着道：“事后她没有跟警察说这事。我反复试探了几次，她都没有异常。但是我不想赌，所以就想找个机会把她处理掉，永绝后患。” 第555章 威慑力镇压 杨宇拧着眉毛回忆，手指也紧张的绞在一起。 他的话印证了江阳的猜测，同时也揭开了时隔多年的命案真相。 站在监控室的众人神色凝重，都没想到杨宇轻而易举就讲了出来，好像对他来说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似的。 “真是他干的……”王姐呢喃，忍不住说：“既然祝婉婉是他杀的，那孟雨彤呢？很有可能也是他杀死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子就太可怕了。 才几岁啊，一言不合就把同学杀掉，而且事后还一脸无辜，相当平静的接受警方的审问。 涉案的两份卷宗上，对于每个跟死者有关的审问都很严格，不仅有文字描述，也有录像和照片。 大家刚刚才看过，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杨宇嫩白的脸蛋上满是迷茫的样子。 不止王姐一个惊讶，其他人也都很吃惊。 就在这时，审讯室内的江阳冷不丁问他，“除了马茹薇、孙义兵、祝婉婉之外，你还杀过谁？” 直截了当的问题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杨宇会说实话吗？ 万一他撒谎呢？狡辩呢？ 各种各样的问题环绕着众人。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竟然直接承认了！ “还、还有孟雨彤，是我小学同学。” 顶着江阳300%的威慑力，杨宇浑身都是汗，衣服湿了干，干了湿，黏糊糊的全部贴在 身体上，非常不舒服。 可是他连动一下调整都不敢。 不知道为啥，面对江阳，他愣是没有反抗的勇气。 杀人时候的那股狠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位罪犯杀戮机的跟前，只有匍匐在地老老实实坦白的份。 “妈的！还真是他！那他杀的人加起来一共有四个！” 高金洋激动的拍桌，监控室的小盆栽险些被他掀地上。 “这小子考什么师范啊！有这种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指不定还能走出国际捧个大奖回来。” 季大渔讥讽道：“要说我，给他一颗枪子儿真是便宜他了，好好的书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哎，他家里人怎么教育的？能把小孩儿养成这样，动不动就杀人？” “也不一定是教育问题吧，有些小孩儿天生就是坏种，”王姐叹气，“他父母都是高知，一个高中化学老师，一个大学历史老师。硕士和博士的组合，结果小孩儿是个杀人犯。关键所有任课老师和班主任，对杨宇的评价都很高。” “调查这几个大学生的时候，榕城师范的辅导员还说严飞帆、陈雪和杨宇，都是有机会拿保研资格的。” “他爸爸妈妈都是挺开明的家长，小时候没有逼着他学这个那个的，也没有强行要他上课外补习班。” 这些都是警方陆续了解到的，杨宇的家长也有人去通知了。 “家里吃穿不愁，家长照顾他的心情，尊重他的决定。考试好了表扬，差了鼓励。我听杨宇家的邻居说，这家人是整个小区里唯一没见打孩子的。就这样的家庭，比大部分都强吧？” 现代社会，很多家长自己就有心理问题。 新一代年轻人倒还好，严重的是老一辈，就不觉得自己有犯错的时候。 家庭生活压抑又窒息的多了去了。 稍作对比，杨宇这样的该有多幸福。 就这，还培养了个杀人犯出来。 王姐低声说着，监控室一片死寂。 谁能想到，在外衣冠楚楚的大学生，实际禽兽不如。 此时此刻，审讯室里的曾高杰也很震惊。 毕竟推测出杨宇是凶手，和当面听到对方认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为什么呢？你杀了那么多人，到底有什么矛盾？” 曾高杰忍不住高声问道。 “就是看他们不爽。” 杨宇抿了抿嘴，敷衍似的吐出几个字。 和对待江阳的态度截然不同。 “啪！” “好好说话，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江阳冷脸，一巴掌拍在铁桌上，顿时压得桌子往下塌了两分。 见状，杨宇冷不丁一哆嗦，全身的肌肉都绷住了。 “我再说一遍，详细的把你所有的罪行交代清楚。敢漏掉一句话，一个字，一个行为，你就给我等着。” 江阳直勾勾盯住杨宇，“你应该知道我的，不像其他警官那么好说话。你再跟我浪费时间，耍心眼儿子，看我揍不揍你。” 他的威胁比任何招数都好使。 逮捕杨宇的时候因为对方逃逸拒捕，已经狠狠挨了一顿打了。 到现在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压根没有再一次跟江阳犟嘴的勇气。 甚至看一眼都没胆儿。 “我说，我说！江警官我保证全都说实话，绝对不会漏掉任何细节！你信我！” 杨宇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见江阳微微颔首，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咳，先说孟雨彤？” “行。越详细越好，我有的是时间听。” 江阳哼笑，又把杨宇惊了一跳。 “江警官，我那会儿年纪还小，第一次杀人真的无心的。” 缩着肩膀，杨宇擤了一把鼻涕，哑着嗓子说：“我记得挺清楚的，去同学家的前一天晚上，孟雨彤跟我们抱怨她家里管的严格，每天都要规定时间放学到家。双休还要出去上培训班。” “她说她不想去，想和我们一起玩。” “然后就有了周末跟我的去付玲玲家里的提议。其实孟雨彤成绩很好，她爸妈给她报的是书法培训班，和小提琴。” “她妈妈想让她今后搭上富贵人家，生活更轻松一些。” 杨宇有些细节记得不清楚，想了一会儿才继续：“孟雨彤说她想要自由，不想被她妈妈管教、束缚，想有自己的生活。” 说到这里，杨宇忽然顿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江阳，张嘴问道：“江警官，你听过这句话吗？” “自由只会倒在她自己的剑下。” “是罗安约翰逊说的。” 杨宇忽然双眼发亮，直直的看进江阳眼中。 “孟雨彤要的自由，不就是死亡吗？只有得到真正的死亡，她的灵魂才会被救赎，才能够获得属于她的自由。” “我杀了她是真的，可她的想法不也实现了吗？” 第556章 变态的理解 有那么一瞬，审讯室安静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 在隔壁监控室旁观的众人，每一个都面露惊诧。 杨宇说的是人话吗？ “……靠！这小子是变态吧？我当警察到现在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理直气壮谈‘自由’的，竟然把‘自由’和杀人联系在一起，我特么有一万句脏话飘过啊！” 高金洋率先爆炸，一脚踹在椅子腿儿上。 “轻点，弄坏了你赔。” 王姐扫他一眼。 “赔就赔呗，我就想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怒火！啊！好想阳哥给他一拳头，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和谐！” 高金洋嘟囔完，脑袋上挨了邓庸一记爆栗。 “安分点吧你，审讯室的监控还开着，想你阳哥被投诉啊！记住，咱们是阳光办案！一天到晚打打打的，我看你就是闲的！” 说罢，他小腿又被邓庸嫌弃的踹了一脚。 “唉，老邓就是偏心，对阳哥可不这样……” 高金洋轻声念叨。 不过没人接茬了，因为江阳适时地打断杨宇。 “不要用你反人类的理论试图掩盖你犯下的罪行，随便你怎么想，杀人犯法，最高处以死刑。如果你在活着的时候无法理解，那就等死了去地下体会吧。” 江阳冷笑，讥讽的盯着杨宇：“你是当天就决定要杀了孟雨彤，还是临时有的想法？” 话题回归。 杨宇不敢无视江阳的问题，只得转到正题，“临时吧。起初孟雨彤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也只是有一点概念，但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 “直到周末一起玩枕头大战，我忽然突发奇想，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为了让我们玩的高兴，付玲玲的妈妈网购了三十几个羽毛枕头给我们。” “在场的同学都玩疯了！我把孟雨彤拉到角落，问她想不想自由。” 杨宇偷瞄江阳一眼，轻声说：“她点头了。我就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用床上的小被子盖住她。” “她比我个子小，手上也没劲儿。起初以为我在跟她玩，嘻嘻哈哈的一直在笑。直到我用力按住她的嘴巴和鼻子，再把羽毛枕头也压在上面。” “所有人都玩疯了，我一边压住孟雨彤一边和他们互相扔枕头玩。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孟雨彤的挣扎和细微的哭声，但是那又怎么样？这里有人在意她吗？大家都玩的很尽兴，每个人手里的羽毛枕头最后都不堪负重破了大口子，雪白的羽毛飘满了整个房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三分多钟过去，孟雨彤终于不再动弹。我知道，那一刻是我帮她完成了名为‘自由’的梦想。” 杨宇闭上眼，像是在回味一般。 微微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得意。 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的认罪，他的坦白，全都是介于忏悔耳光的技能效果。 江阳平静的看着他，顺带提醒身边的曾高杰，“全都记下来，便于旧案重审。” “哦，好好。” 愣了几秒的曾高杰，飞快在键盘上打字，把杨宇说的话，还有神情状态全都记录在案。 “祝婉婉呢？她也是要‘自由’？” 说完孟雨彤，江阳又问起另一个死者。 “那倒不是。她太烦了，总是要拉我教她做题。明明是她自己笨，我说了好几遍的题目总是记不住，这能怪我？还要求我再给她讲一遍……” “简直有毛病。” 杨宇提起祝婉婉，显然情绪没有刚才稳定，双手不断地敲击在铁桌上。 手铐被他搞得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声音。 “老实坐在你的位置上，我刚才说的话你又忘了？” 江阳稍一皱眉，杨宇立马乖觉的挺直脊背，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就因为不愿意给祝婉婉讲题，就把她杀了？具体怎么操作的？” 曾高杰接着问。 “是啊！我跟班主任提过好几遍要换同桌，但是班主任没答应，还要我多帮助偏科的同学。脑子有毛病的，这种成绩差学不好的就应该都去死！我爸妈的学生中有好多这样的，为了教会这些煞笔，他俩没少加班。” “喂了多少辅导资料，花了多少时间进去，这种人就是学不会！” 杨宇撇嘴，“正好有个合适的机会，我就顺便把祝婉婉处理掉，省的以后每天找我问题，一了百了。” “我们都在岸上堆沙子玩，她非要扯着我下水。我看没人注意，就顺着她过去。祝婉婉越走越深，海水都过膝盖了，都没有回去的打算。” “反正她看上去挺喜欢大海的，我就当一次好人，让她永远留在海里玩个够本。” 这一番炸裂的话，再一次刷新众人的认知。 “好家伙！祝婉婉哪里是喜欢大海，应该是喜欢杨宇吧？竟然把自己搞死了？不是，我意思是说这小子有点变态杀人犯的潜质啊！” 要是没能抓到他，真被杨宇混过去，以后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高金洋惊呼，得亏监控室隔音效果好，要不然旁边的审讯室天花板都要被他掀翻。 “坏种呗，人家明显是对他有好感。杀人犯直接斩草除根，注孤生。这种人真的吓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不带犹豫的，手起刀落。心态也平静，杀祝婉婉已经是第二次，有经验手也更稳。” 邓庸沉声说着，盯着杨宇的眼神相当冷冽。 “得亏是江阳稳得住，罪犯都畏惧他，要不然像杨宇这样心境平和的还真不好抓。” 他的话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对。那两件案子最久的都隔了十几年了，现在回去查哪有证据。关键涉案人员当时都是小孩子，能问的出什么？” 高金洋叹气，看向江阳的眼神更加崇拜，“还得是我阳哥！观察力是真好，脑子也是真敏锐。换我来，大概只能觉得是巧合。” 他们这里如火如荼的说着案子，审讯室内气氛冷的掉渣。 “你说过，试探过好几次陈雪都没反应，可是你跟她谈恋爱时间很长吧，一直都找到下手的机会吗？还有，马茹薇是怎么回事？” 第557章 养成游戏 江阳的质问一个接一个，打的杨宇猝不及防。 他停顿了一下，整理好措辞小心翼翼的道：“其实，我对祝婉婉动手的那天注意到陈雪之后，就一直在找机会。” “最开始大家发现祝婉婉不见了去找人，我就说见过她俩在一块儿。然后陈雪立马反驳我，神情坦荡，还说看到我和祝婉婉一起的。” “我当然顺利敷衍过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在之后始终没有祝婉婉的消息，大伙儿急了去报警。” “由始至终，我都有注意陈雪的反应，但她没有表露过任何知情的意图。跟我说话时也都很正常，我那会儿就想，要不然陈雪是真没看见我动手，要么是她太会装。” 杨宇深吸口气，娓娓道来。 从他嘴里，江阳见识到了一个罪犯的忍耐力有多好。 高中三年，杨宇各种找机会接近陈雪，甚至于让大家误会了他对陈雪有好感。可怕的是，连陈雪本人都这样觉得，几乎没有一丝怀疑。 杨宇才十五啊！ 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内核，才会有那么清晰的思路和自控能力。 他的意思，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干。 吃不准的事儿就先放一边。 陈雪成绩好，在学校是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家庭也十分和睦。 每天上下学都有家里人来接。 是个不折不扣生活在蜜糖里的小孩儿。 提到这些时，杨宇眼里流露出的丁点狠意被江阳发现。 他意外的挑眉，在各项资料和对其朋友，老师，家长的口述中，不难看出这小子的家庭幸福美满，气氛宽松。 为什么杨宇还提及陈雪会是这种反应？ 曾高杰对这一点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江阳跟他对视一眼，随后才继续听杨宇的独白。 “……反正都这么想，我就顺其自然提出在一起的想法，陈雪直接答应了。读书时期，她脾气就不咋好，很多跟我关系不错的同学都不理解，为什么我会看上她。” “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我想靠近她，揭穿她的真面目。明里暗里，我时不时的提起祝婉婉的死，想刺激她，观察她的反应。”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陈雪跟班里的其他人差不多，无非是难过一阵，惋惜一会儿再安慰我一下就完事儿。” 江阳手指在桌面轻敲，打断他，“为什么陈雪要安慰你？” 杨宇似乎有些得意，他咧嘴一笑：“当然是因为我把自己伪装成被这件事刺激到，不敢去海边、怕水的形象啊！” “人类对弱者有天然的同理心，尤其是身临其境的真实事件。我各方面能力突出，忽然之间不敢游泳，不敢下水，是个人就会多想。” “只要我稍微表露出一丝一毫对水的恐惧，我爸妈和班主任都会紧张。为这，我爸妈还给我请过心理辅导。” “啧，那些人能辅导出个屁！连我是真是假都分不清，还当什么心理学博士。就是搞笑的吧！” 他一脸自豪，直到撞上江阳的冰冷的目光，才有所收敛。 “总而言之，我就是靠这一手成功蒙混过关，也成为了受到祝婉婉溺亡事件影响最大的人。警方都没怀疑过我的，毕竟我小学的时候也遭遇过一场同学死亡，而且也是在我身边，亲眼看见的。” “大家都在同情我的不幸，感慨我的运气差。” 杨宇说：“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江警官，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爽极了！那些人跟笨蛋一样被我耍的团团转，真好玩。” “唯一有点让我顾忌的，是陈雪。我很难相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在她身边近距离观察好几年，也不能说服我。” “在我的想法中，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持沉默。” 话音落下，他再次停顿，笑着道：“所以几番思考我还是动手了。我选择的时间节点是高考结束，刚进入大学的头几个月。她跟我太熟了，什么事都依赖我信任我，开房总是能在我身边秒睡，完全不把我当外人。” “但我不可能在酒店杀她。酒店都要身份证登记，我又不傻，引火烧身的事情不会去。我必须要一个她和其他人可以绝对隔离开的机会，而且我也能想法子脱身的场合。” “陈雪住校，跟她的室友、同学联系的太多，对我并不利。周围的人都会知道她的动向，也看的出她的生活状态。” “稍微有些不对劲很快就能够察觉。” “可是，只要陈雪在外边住，时间长了以后她和室友也好同班同学也罢，联系会逐渐减弱。最直观的就是她的状态并不会实时传递出去。而我，作为跟陈雪同居的男朋友，会成为她跟外界接触的重要纽带。” 对此，杨宇分析的头头是道。 江阳都有些佩服他。 这种逻辑思维的能力在常人中不多，大部分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体会不到这一点。 俗话说的“有异性没人性”，正好可以给陈雪一个完美的借口。 陈雪和杨宇的两个寝室都熟悉，他俩住一起，大家只需要联系其中的一个人就能清楚的知道另一个的动向。 大大方便了杨宇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就是杨宇跟陈雪提出要在外边租房子同居的理由？ 江阳问出口，得到对方的肯定。 “你知道陈雪的家教比较严格，你就这么肯定她会答应你吗？万一陈雪拒绝呢？” 他又问。 “嗐，我了解她。” 杨宇很自信。 “她表面上很虎，很凶悍，脾气急容易生气，但是特别依靠我。我刻意营造出对她的爱，样样都表现出最完美男友的态度，陈雪根本没可能拒绝！我再适时地说一些示弱的博可怜的话，轻松拿捏。” 耸耸肩，杨宇肿胀的脸上面前挤出一个笑，“江警官，你还是不懂女人。她们脑子都不好，太容易忽悠了。这种养成游戏，最符合我的胃口。养熟了宰掉，一了百了，我也不用担心被告发。”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你都大三了，还是没能杀了陈雪。” 江阳嗤笑。 杨宇的脸色也跟着发沉。 不过对面坐着江阳，他气儿都不敢吭，沉默很久才说：“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杀马茹薇解解闷。” 第558章 你的解闷方式很刑 解闷？ 江阳冷笑。 “你所谓的解闷，就是两条无辜的人命？” 他直勾勾盯着杨宇，手指骨捏在一块儿，发出“嗑哒嗑哒”的声响。 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尤其刺耳。 杨宇冷不丁的一哆嗦，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江阳放在铁桌上的手，人也不自觉的往椅子里靠。 他怕江阳，怕的要死。 那种被人凝视的恐惧，杨宇平生第一次直观的感受。 面对江阳的疑问，他一个字都不敢隐瞒。 “因为我长时间弄不掉陈雪，心情有些烦躁，就想找个人玩一下顺便解压。” 杨宇给众人解惑。 “谁让陈雪运气那么好，每次我设计的全套她都不上钩。我在她的饮料里下药，试过半夜开煤气，也诱导过她站在阳台。扶手是我故意弄松的，只要她稍微往后靠一下就会掉下去。我们租的房子在六楼，底下不是花坛，就是一般的沥青大马路。” “哪怕陈雪不死也会脱层皮。我连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都计划好了，谁知道她偏偏不上钩，阳台栏杆摇摇欲坠，她第一时间发现还去找物业修了！” 杨宇越说越生气。 他耗费在陈雪身上的时间精力太多，从最初要动手，一直到上了大学，再延迟到大三。 搞得他心态都有点崩裂。 “阳台上的栏杆很快就被修好，这就算了。去泳池游泳之前我给陈雪的矿泉水里下了安眠药，保准她入睡之后就会睡着，无声无息的因为窒息死亡。” “结果她竟然硬生生挣扎着清醒过来，我还得若无其事的去救她！游乐园也是，玩大摆锤我手上夹了刀片，故意在工作人员检查完之后再关心她一下。” “谁知道上到一半她自己发现了！” 提起这些精心制造的“小意外”，杨宇心口就憋闷。 “呵，天不遂人愿。说明老天都不愿意你肮脏的计划得逞。而你除了蓄意杀人的罪名之外，还会多一条杀人未遂和袭警拒捕逃逸。” 江阳哼笑。 “详细说说你杀害马茹薇的和孙义兵的过程。” 话音刚落，曾高杰飞快打字的手指终于停下。 笔记本电脑的文档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杨宇的口供以及江阳的提问。 他眉梢拧在一起，有对江阳直觉的钦佩，也有对杨宇作恶多端且不知悔改的深恶痛绝。 “我、我没计划要杀孙义兵的，谁知道他会跟陪马茹薇一起去九月湖。” 杨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顶着江阳恐怖的威慑力磕磕绊绊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终于说到本次案件，隔壁监控室的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妈的，这种变态真不多。把杀人当做游戏吗？还养成，我特么差点被恶心吐了！这种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垃圾，怎么还有人全心全意的信任？我真不敢想，如果陈雪在那么多次的使绊子里中招一次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高金洋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 “死呗。” 季大渔轻哼，“弄死一个杨宇还会找下一个，直到被逮捕。他在享受杀人的快感，和智力碾压的喜悦。” 这一点众人都认同。 而审讯室内，杨宇的供词每一句都能让人刷新三观。 “当时我被陈雪烦死了快。” “好几次的设计都被她躲过去，我压不住火气，又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其实仔细想想，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前面两次很轻松就成功了，到了陈雪这里却连番翻车？我不服，可是又担心频繁下手会引起她的怀疑。” 杨宇回忆道：“因为她在一家小店买手绳遇到质量问题，跟我抱怨。期间还提了好几次所谓的‘倒霉’事。陈雪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干的，根本不是她倒霉，反而她幸运的很！全都巧妙的避过。” “她对我不设防，而且所有的账号密码都一样，我很轻松的登录了她的网购账号。然而就看见了陈雪和马茹薇的对话，以及列举的那些事。” “除了被陈雪公开的那部分，她们还聊到了我。马茹薇很敏锐，她问陈雪为什么我跟救星似的每一次都在，会不会是我的问题。” “陈雪的回答是暴怒和一连串的辱骂。” 杨宇说道：“我看的心惊胆战，马茹薇是为了摆脱自己店铺东西不吉利的名声也好，还是安抚客户也罢，她牵扯到我头上就是不行。”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陈雪后来居然把两人打的聊天公布在主页上。” “她的骚操作让我很担心，怕陈雪的聊天记录越放越多，更怕马茹薇也晒截图。那段时间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法下手，每一天都过的很焦虑。” 杨宇如实说：“留着陈雪是一个祸害，等她哪天想通了，我肯定完蛋。我还年轻，杀人只是一种解闷的手段，我只想偷偷摸摸的做，不想被别人知道。” “更加不愿意因为我个人的这点小爱好就坐牢……” 妈的，能把杀人形容为“爱好”也是不容易。 江阳眼神更冷，紧紧盯着杨宇。 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这种人不可能学好。 他的脑回路就跟常人不同。 对世界的认知，三观的邢城和建立，都是问题。 可杨宇的家庭又很健康，这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阳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听他说。 “……我想尽快处理掉陈雪。但马茹薇这个人也不能留。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也不能留。再有一点，马茹薇必须死在陈雪的前面，万一陈雪的死让她联想到我，事情就更早。故而原定的计划是我在九月湖把两个人都杀掉。” “这是促使我下定决心，必须要把两个都杀光的主要原因。” 一口气说完那么多，杨宇顿了顿才接着道：“所以我几乎每天都用小号去看马茹薇的主页，后来终于被我发现，她跟她男朋友，也就是孙义兵发生了矛盾。孙义兵出轨，两人在冷战当中。不过马茹薇舍不得这段感情，想要挽回。” “我发现马茹薇常去看的是几个旅游博主的首页，新关注的也是旅行方面的话题，我就猜测她有利用旅游和孙义兵和好的想法。” 杨宇长出口气，扯了扯嘴角，“正好陈雪也是个比较喜欢热闹的人，我就想出了‘月牙山登顶可以白头偕老’的骗局，发布在马茹薇常去的话题下。” 第559章 趁虚而入 杨宇心思细腻，仅从马茹薇主页上的只言片语，就能察觉出对方的生活状态。 “她的社交账号没有隐藏，半年前就发布了跟孙义兵订婚的动态。在之前还有每年过情人节的照片、视频等，评论区也经常看到跟朋友之间的互动。孙义兵还会留言，和马茹薇秀恩爱。” “不过后来就少了，孙义兵也不再出现在她的评论区。” 说到这里，杨宇还有些小得意。 “我知道马茹薇在隐藏跟孙义兵关系出现问题的事儿，时不时会在动态里带上对方。可是这种小花招怎么瞒得住我，所以我很有自信，她一定会上当。” “终于，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她确实在我的攻略下方留言，询问什么季节去九月湖比较好，还有一些关于偷溜进园区的话题。” “我用小号私聊马茹薇，跟她说我手上有几张优惠券，不过有时间限定，问她要不要。不出预料，马茹薇很快回复，说没问题。” “其实那些优惠券是我自己在二手网站上回收的，确定了马茹薇的行程，我才去跟陈雪提旅游。” 杨宇对拿捏自己的女朋友相当有信心。 “一般我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陈雪是很想跟我结婚。好几次有意无意的问过我对未来的想法，我的回答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在她的心里，我就是她将来的丈夫。” 他忽然笑了一下，既讽刺又鄙夷。 “老实说，陈雪这种女人我根本瞧不上。脾气性格跟炸弹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我也考虑过毕业后先跟陈雪结婚，再找机会下手。可是我担心她会提前发现，那样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按照杨宇的说法，他处心积虑，思前想后，所有的设计只有一个目的，杀人灭口。 江阳在曾高杰敲击键盘的声音中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就没想过，或许陈雪真的没有见过你杀人？你一点想跟她过日子的想法都没有，从九岁第一次杀人到今天，你每一次的犯罪行为都是有预谋，有明确目的的？” 蓄意谋杀，和过失杀人截然不同。 前者行为恶劣，法律上没有妥协退让的可能。 而且杨宇杀了不止一个，死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后者则有转圜的余地。 杨宇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忽的笑喷。 “江警官，你还有这么单纯的想法呢？如果说，最初我确实是单纯的想要毁尸灭迹，那到后来我是真的厌恶陈雪这个人。” “她在挑战我的智商！我用了那么多的办法，她还好好的活着，根本是对我的不尊重！只有陈雪死了，我才能释怀！” 藏在最深处的心声脱口而出，杨宇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是因为忏悔耳光效果的关系，但凡江阳问的每句话，都会毫无保留的回答，还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了。 杨宇有些愤怒，然而抬头对上江阳冷冰冰的目光，堵在嗓子眼儿的那口火气又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对江阳的惧怕深入骨髓。 看一眼都心慌的紧。 杨宇缩着肩膀垂下头，审讯室寂静的气氛被他打破，“两位警官，我全都如实交代了，能不能给我减刑啊？我配合警方的调查，也真心实意的保证悔改。” “将来一定在社会上当个有用的好人！我可以申请律师辩护吗？” 江阳点头。 “当然可以。法律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有权请律师，不过怎么判决是法官的事。求情的话你留着跟检察院、法院说吧，我们只负责破案。” 减刑？ 想的倒是挺美。 一梭子的事儿，但凡律师脑子正常，就不会接这种明显死刑的案子。 江阳没再给杨宇说话的机会，直接问：“说一下，你是怎么杀掉马茹薇跟孙义兵的。你和他们俩都没见过面，体格上你或许能杀了马茹薇，但是孙义兵比你高大健壮。” “以你的身板，和他产生肢体接触并不一定能轻松解决掉对方。而且根据严飞帆等人的笔录，当时并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你们的位置应该距离不远，真把动静闹得很大，回声会很明显吧？更不用边上还有一个马茹薇了。” 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作为凶器的物品，只有凌乱的泥土，和一地杂乱的脚印。 面对一系列的提问，杨宇难得有些得意道：“江警官，你肯定想象不到，我根本没怎么动手，只是推波助澜一下，孙义兵就死了。” 听到这里，无论是审讯室里的江阳、曾高杰，还是监控室内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紧盯着杨宇。 “我早上装病，等严飞帆他们出门之后，隔了两个多小时我才从窗户翻下去。订餐也是在之前叫的，吃完了我刻意把餐车送出去，还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拿止泻药上来，最后挂上‘免打扰’的牌子。” “做完这一切，我的不在场证明就算搞定了。” 杨宇说他上一届的学长就是福市人，家住在宾馆对面，高中的时候经常跟女朋友到这儿开房。 对方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是带着点炫耀的意味，因为这家宾馆的监控比较落后，周边环境也是老式公房。 摄像头的安装并不到位，所以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杨宇的学长就是利用这些钻空子，同时跟三个女孩儿谈恋爱，虽然最后被发现，不过确实持续了小一年的时间。 这件事给了杨宇很大的启发。 于是他成功说服众人，把酒店订在这里，如此一来他翻出窗户之后就能顺利避开大部分的监控，乘坐九月湖的专车去往景区。 “九月湖景区游客很多，人流量大，再加上管理有明显的疏忽，导致景区专用公交上居然只在驾驶位有两个摄像头，车厢部分一点都没有。” “我从后门上车，然后跟着人群下去溜到月牙山脚下的小村庄。从村子后山走有一片老树林子，那里可以绕路直达九月湖园区。” “不过我没着急进去，而是找了个山洞一样的地方等待天黑。” 第560章 真人版大逃杀? 随着杨宇的叙述，江阳知道他口中的山洞，说的应该就是龚大有等人曾经进山猎杀国家级保护动物时躲藏的地方了。 他跟曾高杰对了个眼神，对方在口供边上做了个记号。 而杨宇还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他的所作所为。 “……一直等到天黑透，我才离开山洞穿过茂密的树林，从九月湖景区外围的钢丝网钻进去。” “我原本是打算在半山腰的地方围堵马茹薇的，也就是月牙山第四个拐口的位置。因为月牙山中段有一颗许愿树，挂着很多游客系着绸带的木牌。” “这个景点在各大攻略上都有提及，我也在自己的攻略上详细解析过，按照马茹薇想要跟孙义兵和好如初的急切心情，我相信她一定会在那里停下。” “结果有意思的是，我还没靠近，才刚站在拐口底就听见他俩争吵的声音。” 杨宇嘿嘿笑道：“原来孙义兵会答应马茹薇一起到九月湖，是要跟她说清楚，彻底一刀两断。他在公司跟新来的前台好上了，已经上过床。” “孙义兵坦白跟马茹薇在一起腻了，睡不下去。然后马茹薇就发疯一样的往他的身上踢打。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这些年双方的父母都是她一个人在平衡，前阵子才刚跟他们提起结婚的事，两边都很支持云云。” “啧，感情的世界一方想要分手，另一方坚持，有什么用？” 杨宇不屑的冷笑，“我趁着他们吵架的时候偷偷摸上去，晚上山里本就光线暗，路灯又不给力，我很快就到许愿树的附近。” “当时孙义兵扇了马茹薇好几个耳光，还推推搡搡的，好几次差点就把马茹薇推下去了。我看了一会儿，干脆放弃原定计划，绕到孙义兵身后在他的后腰狠狠捅了一下。” “在他俩都没反应过来的档口，我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轻而易举的将人踢落台阶。听着肉体一下又一下砸在地面的声音，我心里舒服极了。好像这几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发泄出来。” “马茹薇回过神，对着我歇斯底里的吼叫，想要冲下去看孙义兵。我担心她动静过大把人引来，于是捂住她的嘴巴，先把她掐死再扔下去。” 说完杀人过程，杨宇两手一摊，“是不是很简单？我都没想过会那么顺利。带在身上的水果刀都没用上！” “就一把在许愿树边上捡的扫帚，就解决了这俩人！哈哈哈！” 杨宇的笑声在审讯室回荡。 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杀了孙义兵、马茹薇之后，并没有直接回酒店是吧？” 江阳忽然开口，打断杨宇。 “是、是，我想顺带把陈雪也一起解决掉，可是她一直跟严飞帆他们在一块。我找不着她落单的机会。” “唯一几次跟他们分开，还是和其他两个女生去上厕所。我没把握一次杀掉三个女生，所以看着时间差不多，我就先回去了。反正已经出了一口气，剩下的再找机会就行。” 杨宇对江阳仍然恐惧。 对方一张嘴，他那股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我原路返回之后第一个电话就是给陈雪打的，我知道他们下山的路上肯定会遇见马茹薇跟孙义兵的尸体，我干脆帮他们一把，尽快报警对我有好处。可以让我的不在场证明更加完善，同时也给我收拾的时间。” 严飞帆等人在派出所待到天亮，杨宇全程都是安全的。 “是吗？我会怀疑你，就是因为你的电话。” 江阳哼笑，冷冷的盯着杨宇的眼睛，“行了，你的家人警方已经联系好了，学校那里也沟通过，剩下的就等开庭吧。” 说罢，他直起身跟曾高杰一前一后推门离开，半点没有再搭理杨宇的意思。 “等会儿！我爸妈什么反应？还有我学校呢？毕业证书会给我发吗？我的保研资格还在的吧？” “我只是杀了几个人而已，我在学科能力上很出色……” 杨宇这番话，让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杀人是什么罪？” 曾高杰忍无可忍，扭头瞪住他，“死刑！是死刑！别说毕业和保研了，你小命都留不住！好好在羁押室反省吧，开庭时间确定之后警方会通知你。” “死刑？我不想死啊！” 杨宇惊慌失措，肿胀的脸一片惨白。 他歇斯底里的尖叫，双手疯狂在铁桌上敲打，搞得手铐“哗啦哗啦”直响。 “救救我！江警官救救我！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死！” 尖锐的嘶吼被隔绝在门后。 江阳“哐当”一声甩上门，眸子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我真服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念了十几二十年的书，自己还是读师范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高金洋从隔壁监控室出来，脸上全是诧异和嫌弃。 “咱们国家对杀人犯还是太友好，杀了四个人才一梭子弹。妈的，九岁就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冠冕堂皇的说‘自由’，实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憋到现在，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可真叫他讲，高金洋又觉得任何词语都不够形容杨宇这种人。 “他把生活当‘大逃杀’呢！一会儿杀一个！靠！” 见他情绪激动，江阳拍拍他肩膀安抚道：“行了，有法律会制裁他的。目前口供和证据确凿，让留在月牙山的兄弟找找半山腰附近有没有扫帚，上面有孙义兵的血迹。” “山洞的物质检测报告，和详细的尸检报告还没出吗？时间有点久了。” 光有罪犯自己的供词还不够，需要相应的物证佐证。 “我去问问！” 高金洋说不上来，索性快步出去联系法医和技术人员了。 “对了，那几个大学生还在外面，”曾高杰在整理口供，抬头对江阳说：“陈雪的笔录需要重新做吗？” “嗯，我亲自去问。” 江阳大步朝办事大厅走去。 已经等了将近四个小时，严飞帆等人精神都不是太好。 一看到江阳，全都坐直身体。 “江警官！杨宇到底怎么回事？” 第561章 梳理案件 五人中，陈雪的反应最大。 她双眼通红，眼皮微肿。 一看刚才就哭过了。 “根据调查，警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杨宇和四起谋杀案有关，”江阳招呼几人过去坐下，嘴里说道：“针对案件的侦破情况，警方需要找你们补充一些细节。” “江警官您尽管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绝对一五一十的配合！” 陈雪声音哽咽，虽然有所预料，可是真的从江阳口中听到杨宇是杀人犯，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不会吧江警官，杨宇那小子难道不是发脾气乱说话吗？他偶尔是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我都当他性子上来胡说八道的。” 周小虎诧异，忍不住开口。 几人在酒店时就听到杨宇认罪，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焦急的等在警局。 眼下尘埃落定，倒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有任何有效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是不会乱说的。” 王姐倒了五杯水给大伙儿，顺便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他们的证词。 大学生们相互看看，脸色愈发难看。 “杨宇平时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吗？” 江阳问道。 “江警官指哪方面？” 严飞帆不解，“他成绩很好，脾气也好，每次我们寝室有争执最后站出来协调的都是他。” 说罢，他看向周小虎，“你说是不是？” “额，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挺奇怪的，只是我看你们没人说，所以就没提。” 不料，周小虎想了想，忽然道：“上学期吧，我高中同学到我学校玩，看见陈雪之后挺有好感的。”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陈雪，随后才道：“我同学比较直接，而且当时并不知道杨宇是陈雪的男朋友，就当着他的面直说了。” “一般来说，听到自己女朋友被别人盯上，不该主动提一句吗？” 周小虎挠挠头，“可是杨宇什么也没说，就盯着我同学看了一会儿。还是我主动解围的，事后我同学走的时候悄悄和我说，杨宇的眼神很吓人。” “起初我以为杨宇是生气了，可是后来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他有点平静过头了……反正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江阳点点头。 主观类的感知并不能作为佐证的依据，不过可以从侧面反应杨宇对陈雪的认知定位。 “爬山的时候，你有主动和杨宇联系吗？” 他问陈雪。 “有的，不过杨宇没回我。之后才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陈雪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回答。 “不过我习惯了，他平时就不怎么会跟我发消息什么的，大多数有事的时候才会找我。我一般就管我自己发，他回不回的我也不在意。” “反正见面之后我问他就行了。” 接着，江阳又问起杨宇高中的事情。 提到祝婉婉死亡的那个暑假，陈雪一脸懵。 “我不知道啊！” 她疑惑道：“我高中军训的时候对杨宇一见钟情，不过一个学期都没敢主动接近。是他忽然和我搭话，我们的关系才火速升温的。” “说起来，还真是祝婉婉过世之后，我俩熟悉的。” 陈雪一张脸煞白，双手紧紧绞在一块儿，显然害怕极了。 “江警官，您的意思是杨宇最初接近我目的不纯？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确认我有没有看到他推祝婉婉下海？！” 江阳点头，挑着重点简单跟她讲了一下。 如果陈雪有印象，或许还能有个人证。 但江阳本身对此并不看好。 果然，陈雪茫然的摇头，说道：“我是近视眼，那么远的距离看不见的。我可能是盯着杨宇看吧？但是我当时只是因为对他比较有好感，才会经常注意他。” “很多时候隔得太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一点小动作居然会让杨宇怀疑到她的身上，还设计了那么多去杀她！ 陈雪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一股冷气不断地从脚底心窜到天灵盖。 太可怕了。 谁能想得到，自己心心念念以为的绝世好男友，实际上却阴狠成这样！ 在这瞬间，陈雪也反应过来，当初她以为的倒霉，运气不好，实际上都是杨宇下的套。 江阳点到即止，没再多说。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把五个大学生送走后，高金洋拿着尸检报告快步进来。 “阳哥！报告发邮箱了，我打印好了。” 他一边把文件递给江阳，一边道：“和初步分析的差距不大，完全对的上杨宇的口供。对了，月牙山脚下确实找到一把染血的扫帚，目前上面残留的血迹dna检测已经出了，确实是孙义兵的。而且在扫帚柄上还检测到杨宇的皮屑。” “证据齐全，就等后山山洞的检测报告了！” 高金洋说完，江阳也差不多一目十行扫完了报告。 案件到这里已经完全侦破，不存在任何的悬念。 大伙儿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江阳坐在工位上整理资料，傍晚余敬和月牙山后山的勘察人员一起回来，同时带来的还有检测报告。 除却龚大有几人的痕迹之外，杨宇的dna也赫然在列。 “妈的，这小子眼睛还挺尖的，竟然能找到这么隐僻的地方。按照龚大有的说法，这块山洞是他们人为弄的。以前只是一个小坑，他们为了在山里过夜好方便猎杀野生动物才进一步挖的小山洞。” 余敬风尘仆仆，身上又是泥土又是碎屑的。 “老余回去歇着吧，我整理完资料就提交给上级，杨宇肯定跑不了。” 江阳拍拍他，顺手拿了瓶矿泉水塞他怀里。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起凶杀案，奖励3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成功为孟雨桐、祝婉婉翻案，奖励4000积分！】 熟悉的系统提示飘过，江阳的控制面板上瞬间多出七千分！ 算上龚大有的案件，以及其他零碎案子，目前积分余额“噌”的一下蹿升到两万出头。 不仅够抽奖，还能升一次罪恶雷达！ 江阳有些激动。 受到上回抽奖结果的打击，他已经有一阵没抽了！ 第562章 好运连连 当天，江阳处理完工作，所有的文献全都提交之后就早早回家。 难得案子侦办顺利，邓庸很高兴，让大伙儿都歇着去。 于是江阳到白云湖雅苑时才刚过十一点。 他习惯性的洗漱干净，又拿了个香炉摆在阳台小桌上，向着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拜了拜之后，先用9000积分提升了罪恶雷达的检测距离。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760米！】 “还剩下一万两千多积分……系统，来个五连抽！” 江阳扫了眼控制面板，双手合十在胸口摁了摁。 上次已经黑了，能量守恒定律，这回总能欧吧？ 念头刚闪过，轮盘缓缓浮现，紧跟着慢悠悠的转动起来。 一圈接着一圈，然后越来越快，直到只剩下残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金山小皇冠西瓜50个（1.5kg\/个）！】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矿泉水20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桑蚕丝床上用品一套！】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力量+1！】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罪恶追踪（升级版）！】 【罪恶追踪（升级版）：可对最多5个罪犯进行标记（需要见到罪犯才能标记），标记后，被标记的罪犯将不会在罪恶雷达上消失！】 靠！ 真欧了！ 江阳猛地站直，激动的盯着抽中的技能和属性点无声大笑。 属性点就不说了，来之不易。 光是一个罪恶追踪的升级版就大有可为啊！ 原先的技能一次只能标记两个罪犯。 在面对多个逃犯时，总会有所取舍，遗漏掉个别人。 如今标记数量提升到五个，不说完全覆盖吧，至少比之前好多了。 江阳欣喜的不得了，看着一地绿油油的小西瓜脸上笑出了褶子。 金山小皇冠西瓜是前几年的新品种，黄瓤，水分多，滋味甘甜。 不过个头偏小，而且价格昂贵，一个1.5公斤的要五十块钱左右。 “明天带去单位分了吧，冰箱里放不下这么多，我一个人也没法两三天就吃完。” 江阳一边把西瓜往房间里挪，一边嘀咕。 矿泉水没什么花头，桑蚕丝的四件套倒是挺不错的。 光是那手感，就不是普通纯棉的能比。 “嘶……商场得卖四五千块吧？” 感受着丝滑的触感，他迫不及待回到卧室全都换上，顿时感觉高档了不少。 “啧啧，确实不错，光是看着就很有档次。” 站在床边，江阳两手叉腰扫视一圈，烟灰色的桑蚕丝四件套有种无言的高端感，硬生生把他的卧室提了好几个档。 全都搞定，他躺回床上划开控制面板。 详细的数据立刻出现在眼前。 【宿主：江阳 年龄：23 力量：124（普通人均值为10） 速度：110（普通人均值为10） 技能：罪恶雷达\/760m、近战之王、罪恶之拳、嗅觉提升、驾驶精通、威慑力提升、罪恶追踪（升级版）、忏悔耳光、绝对精准、过目不忘、易容术、观察力提升、死神光环、危险感知、三岁画老、痛感转换、神级口技、语言精通、百毒不侵、真言耳光、铜皮铁骨、水性精通、听力提升、生活技能提升，味觉提升，亲和力提升。 物品：治愈药水x2、隐形防弹衣x1 积分：2035（可用于抽奖及升级雷达范围）】 “还行，不算太穷。” 余下的两千多分江阳不打算抽了。 单抽没有好结果！ 这是他在多次抽奖中含泪得出的结论。 尤其是这次收获满满，江阳很懂见好就收的原则。 闭上眼，他睡的格外香。 翌日一早，江阳还没清醒，早间新闻的官方评论区底下就炸锅了。 九月湖封锁的事传了两天，终于有相关人员透了底儿，新闻联播也正式播放了杨宇杀人案的全过程，以及通报翻案的记录。 这会儿正是上班的点，习惯性瞄一眼早间新闻的人全都震惊的张大嘴。 “我的妈呀！小学就开始杀人了？！这还是小孩儿吗？妥妥的杀人魔呀！家里大人是怎么教育的？” “嗐，没看通报啊？人家爸妈都是老师，一个教高中的，一个教大学的！全是知识分子的家庭也能搞出杀人犯！丧心病狂啊简直！杀人在他眼里就跟游戏似的！” “这种人一定不能放过！必须要执行死刑！” “对！妈的，以后我去九月湖都有阴影了！特么许愿树的地方死了俩，太特么晦气了！强烈要求取消月牙山的许愿树！” 地铁上挤挤挨挨的人群，你一句我一句，相互之间都不认识，但话题一扯开就刹不住车。 实在是太劲爆了，这几年都没出现过的恶劣！ 不到十岁就能面不改色的杀掉自己的同学，高中一个不开心，嫌弃女同学烦就可以把人推海里溺死。 就这种人，都能顺顺利利考上师范大学？ 如果让杨宇成为老师，今后不知道多少学生要遭殃！ 一时间，数万人在评论区留言，加强对未成年人的素质教育，普法意识，人格塑造等等。 一系列的建议和意见，多的看不过来。 短短半小时，相关案件的新闻通报转赞评直接破百万！ 巨大的流量差点把app都卡掉。 随着事件的发酵，不仅杨宇的家长被扒出，九月湖园区的负责人也被公之于众。 各种声讨声源源不断，直到孙义兵的现任女友，也就是小三发声，民众的舆论达到最高峰！ 而此时，江阳已经开着红旗hs5停在了警局门口。 “妈耶！阳哥不得了啦！你看新闻没？杨宇案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扒了，他的爸妈被骂停职了！” “死者孙义兵的小三也被公司辞退，这会儿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高金洋一把勾住江阳脖颈，激动的叨叨，“我跟你说，刚才杨宇爸妈还打电话来，声称请了律师要给儿子辩护。” “我特么笑尿了，证据确凿，凶手也认罪的案子，他爸妈竟然还抱有侥幸心理？怎么想的！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他压着声儿笑，江阳也挺奇怪的。 杨宇自己都承认了，口供也清清楚楚，所有的证据齐全。 他爸妈再怎么折腾都是徒劳。 “有说什么时候探视吗？” 第563章 激励个嘚儿 江阳边走边问高金洋。 有关杨宇的个人信息，警方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 抓捕他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联系了他的家人。 只不过起初杨宇父母都没在意，一口咬定是警方弄错人了，要求立刻释放杨宇。 听王姐说，负责联络的警察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对方相信案件的真实性。 正因为如此，才会导致杨宇的父母迟迟未到福市。 “昨天深夜的航班，凌晨就落地了。睡一觉调整状态，快的话中午就会到警局了。” 巧的是，高金洋估摸着说道。 刚讲完，就有一对中年夫妻从警队大门外快步进来。 引着他们的是执勤的刑警。 “阳哥、老高，他们自称是杨宇的父母，我……” 执勤刑警才张嘴就被打断。 “我儿子呢？！” 打扮精干的女人一脸傲气，娇小的个子才到江阳胸口，讲话倒是不客气。 “你就是江警官？是你负责这件案子的吧，那就对了！我现在就要见我儿子！他是无辜的！我要求你们警察重新审理！” 站在她身边的一脸书生气的男人跟着点头，“对。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懂不懂办案？怎么尽冤枉好人呢？我儿子从小到大一只鸡都没杀过，手上就没沾过血！你们警察竟然发布通报说他杀人？！” “你知道对我们家杨宇，还有我跟他妈妈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担得起责任吗你们！” 中年夫妻气势汹汹，指着江阳等人破口大骂，引得经过门口的路人频频驻足。 “妈耶，谁啊这是？好好的那么想不开跑省厅门口找茬？” 好事分子踮着脚抻着脖子往里瞧。 闲来无事到处溜达的退休老人家路过，瞅了两眼，忽然呵呵笑出声，“哎哟，小伙子你不上网啊？这不就是九月湖杀人魔的爸妈？男的杨华，女的赵蓉艳，都是当老师的！” “大爷眼神这么好？” 小伙子惊讶，隔几十米还能认出来？ 省厅大门口有执勤刑警和电子栏杆，周围一圈也都砌了半人高的铁杠子围墙。 他们站在外边看笑话的，只能瞧个大概，主要是夫妻俩嗓门儿大。 “嗐，就说你们年轻人不爱看新闻！网友早把这俩照片扒干净了！坐飞机的时候还碰见热心网友偷拍呢！” 大爷一拍大腿，“传上网的视频不就是这一身打扮吗？啧啧，就这种素质居然还为人师，社会真的堕落了！” 其他人搭话，“就是说呀！杨华去年才评到职称了！自己教了个杀人犯，这不摆明了教育有问题吗？” “嘿嘿，我有个小道消息，我朋友跟赵蓉艳是同事。她跟我说这女的在大学上的专业课严格的要死，而且专门用自己的儿子当榜样激励学生。” “真的假的？她那个杀人犯儿子能怎么激励？不要发癫啊！” “随便啦！反正都是以前的事，前天他俩就职的学校就把他们停职了，听说关系活动了一天都没用！” 省厅外路人越聚越多，大早上的闲暇无事的老人家们就想看个热闹。 赶着上班的打工人只能随手拍几张照片，或者视频分享到群里。 总而言之，网络上热闹非凡。 江阳任由夫妻俩骂了一通发泄，等他俩喘口气的间隙，他才招呼二人到办事大厅详谈。 “杨先生，赵女士，先进来再说吧，”罪恶雷达上，这俩都是白色的小点，江阳随意扫过，神色淡淡道：“案子有些复杂，你们可能了解的不够。” 嘴上客气，但他手底下可不是这样。 厚实的手掌搭在杨华肩背，稍稍使劲儿就将人拨了进去。 至于赵蓉艳，她老公都进门了，她当然没理由堵在门口。 “什么了解不够？我自己生的儿子我会不清楚？我家杨宇根本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你们搞错了！而且小学就杀人？你以为是拍电影呢！完全就是瞎扯淡！我看啊，就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警察不会办案子，随便找个人背锅！” 提起杨宇，赵蓉艳情绪激动，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说个没完。 跟她相比，杨华反而安静一下，时不时的在边上点点头算作回应。 江阳不以为意，等人坐下后把杨宇签字的证词在两人眼前晃了一下。 “警方掌握的证据确凿，所有的人证、物证，都跟案件对的上号。再说了，杨宇自己都承认罪行，你们当父母的在这里一个劲儿的否认有什么用？” 满意的看着夫妻俩变了脸色，江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可能知道为什么告知父母会教育出一个杀人犯了。 从性格、谈吐上看，杨华和赵蓉艳对杨宇相当的自信，也保护的十分好。一言一行都透露出打小就不让儿子干活。 独立自主的能力不高。 尤其是生活在父母毫无限度的一声声夸赞了，杨宇对自己的自信心膨胀到了一个程度。 看似自由相互尊重的和谐家庭氛围，隐藏的问题并不比吵吵嚷嚷的要少。 一番话说完，隔了好几分钟赵蓉艳才回过神。 “胡说八道！没做过的事情我儿子会承认？！我看就是你们警察不知道用了什么恶劣的手段让我们家杨宇屈打成招……呜呜呜，我儿子命好苦啊！怎么会碰到这种警察！枉我以前还那么相信你，江警官，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杨宇！” 没说两句，赵蓉艳嚣张跋扈的性子消融一些，不过讲话还是一样的不好听。 “如果二位对审讯的过程有疑问，可以登录省厅官网进行投诉。审讯室装有监控，用于记录办案细节过程和细节。” 江阳面色不变，给俩人科普：“警方今年采取的审讯方式阳光且健康，不存在任何‘屈打成招’的成分。” “另一个，我不得不提醒二位，你们的所说的话涉嫌造谣人民警察，警方有权利对你们进行七天的拘留再教育。” 这话一说，刚才还很起劲数落的赵蓉艳顿时噤声。 “具体的犯案过程就不详细说了，两位是要现在就去探视杨宇吗？” 余敬见缝插针的询问。 “……行！” 第564章 都是套路 “哐当！” “哗啦啦！” 走廊尽头的羁押室里，传出椅子落地和手铐晃荡的声响。 守在里边的季大渔和王姐满头黑线，无语的同时还得负责劝架。 “住手！分开分开！做什么呢！这里是警局，是不是都想拘留？！” 季大渔横插进三人中间，侧脸被赵蓉艳挠了一下，小腿还挨了杨华一脚，留两个大黑脚印。 王姐稍微好点，反剪住杨宇双手把人往椅子上摁。 有手铐、脚铐的遏制，暴怒中的人立马消停。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动手了呢？” 原是一句劝慰的话，谁料才说完赵蓉艳就爆发了。 “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不会生出这种废物！你居然真的去杀人？我从小到大是怎么教育你的？我让你自己选择的人生，你就给我选一条杀人犯的路？” “你是想把我气死呀！” 赵蓉艳双眼通红，恶狠狠盯着杨宇，跟最初在外边和江阳对峙时的模样大不相同。 “爸爸妈妈被学校停职了你知道吗？家里出了个杀人犯多影响风评啊！我找了好几个朋友都不肯接你的案子！唯一有意向的也在打听过后回绝我！你要我们的脸面今后往哪儿搁？那么大的人了还给家里蒙羞，你到底跟谁学的！”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一身脏污的儿子，赵蓉艳有种很强烈的陌生感。 和平时在她面前孝顺的样子截然不同。 “给你吃给你住，给你钱花，家里有要求过你任何事吗？我跟你爸爸没有逼着你上补习班、去学奥数吧？” “别人家的小孩儿周末都在各种辅导班，你呢？要么在家看电视要么跟同学出去玩！出去补课也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我们管过你没有？说话呀！” 她气的双唇发抖，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顺着门缝传出去。 杨华沉着脸站在一边，显然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 季大渔用力按住他的拳头，使劲儿用身体将两人格挡在外。 到底是在警局，夫妻俩有所收敛，没敢真的跟警察过不去。 面对赵蓉艳的咄咄逼人，杨宇忽然笑了两声。 “对，你们确实没有逼我做任何事，但你们故意引导我！明面上看着没强迫我，但用的话术还不是一个意思！” 杨宇低吼。 “什么‘爸爸妈妈都听你的，但是你要想清楚，考试不好将来怎么办？不去补课跟不上怎么办……’话都被你们说完了！嘴上说随便我，听我的，看我兴趣。我选了篮球课，你说不务正业，小黄毛才喜欢。” “我要去学滑板，你又说长大了没用，让我选别的。我说绿色的衣服好看，你骂我没有审美，说你不喜欢绿色。” 没说两句，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杨宇越想越气，声音跟着上扬：“对！你们是‘什么都不管，’但我要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同意过！” “白眼狼！” 杨华听不下去，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有问题。 “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当初报考志愿要学医，那是你能学的吗？读书时间长，出来工资也不一定高，以后工作忙，天天加班还得随叫随到。” “医生很辛苦很累的，医院关系也复杂。我是心疼你不想自己儿子将来过的不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妈妈的用心良苦呢？！” “读个师范当老师多好，轻松没压力，每年还有三个月的假期。不做主课老师也不会头疼升学和职称。” “保研出来至少在区重点高中吧？” 赵蓉艳说的头头是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杨宇逼疯了快。 “我就是受不了你们这样！” 他歇斯底里的嘶吼，终于把江阳引过来了。 “干嘛呢，叫魂啊？！” 整个走廊都是杨宇和赵蓉艳争吵的声音，甚至都传到前边的办事大厅去了。 江阳听力本就过人，耳膜都要被这几人震碎了。 他本来在整理卷宗，这一声吼让他忍无可忍。 一听到他的声音，羁押室内的三人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江阳无形之中总能给人一种威慑力。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大长腿没几步路就到羁押室门口。 一大家子闷不吭声，江阳推门一看，杨华笔挺的西服乱七八糟，赵蓉艳也是头发杂乱，精致的妆容糊了一些。 杨宇还算好的，就嘴角破了点皮，应该是刚才被他爸妈揍的。 “啧，打架呢？刚不是还跟我据理力争吗？” 半小时前在外边交涉时，江阳懒得跟这对夫妻叨叨，索性给他们快速办理完相关手续后，就放人探视去了。 谁知道这一家子，开始还抱头痛哭，埋怨社会的不公。 然而不到十分钟就扭打在一起。 江阳嗤笑，眼神冷冷的扫过三人，“探视时间到，都出去。” “江、江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动手，我是被动挨打！” 杨宇生怕江阳再给他的罪证上添上一笔，赶紧解释。 “行了，在里边待着等待开庭吧。” 江阳警告性的瞥他一眼，扭头直接把夫妻俩拽出去。 “看也看过了，没问题的话两位请回吧。目前相关的证据、卷宗都已经提交，你们在家等法院传票就行。” 站在办事大厅，江阳平静的看着赵蓉艳和杨华。 两人神色都有点尴尬。 刚刚才形象全无的叫骂，这会儿站在阳光底下没来由有些羞耻。 “咳，江警官，我儿子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只是一时糊涂，心地还是善良的！小时候杨宇还把受伤的小猫咪抱回家过！” 赵蓉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夫妻俩就一个儿子，真死了就无后了。 “判刑是法官和检察院的事，我们只负责破案。如果有疑惑，可以上诉。” 江阳打着官腔，杨华和赵蓉艳碍于他的压迫感，匆匆寒暄两句就飞快离开。 众人则叽叽喳喳开始八卦。 “我的天，什么家庭这是！跟打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高金洋率先惊呼。 季大渔也说：“我去他们任职的学校都问过，几乎所有人都在夸两个人教育的好，他们的邻居也都很羡慕。”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王姐说：“谁能想得到这俩高知说话两面三刀，全是套路呢。” “有种又当又立的感觉。” 毛毅补充。 江阳长舒口气，回到工位听大伙儿谈论。 有关杨宇案的槽点实在太多，网络上的热度都没下来，估计有的好说了。 “大家这周辛苦了，晚上一起出去聚聚？我请客！” 第565章 聚餐 解决一宗性质恶劣的谋杀案，同时推翻两起陈年旧案，邓庸这两天心情很好。 他从办公室笑着出来，双手搭在江阳肩膀上说道：“上级领导对我们的破案速度很满意，所有人都记一功。当然，主要还是得表扬一下江阳。” 邓庸喜气洋洋，眉开眼笑。 自打江阳加入省厅，他隔三差五就会受到领导的嘉奖。 出去开大会也是各个省市的先锋集体。 锦旗和勋章拿了好几个。 邓庸觉得再过几年自个儿还能往上走一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江阳。 杨宇案换了别人来，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说不定也不会察觉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尤其是，案件还牵扯到九月湖自然生态保护园区内部的管理问题。 如今，所有涉案的负责人，以及管理层的人员全都被请去喝茶。 领导下了死命令严肃调查，严格整顿。 可以说，刑侦总队这一回立了大功！ 邓庸越想越激动，看江阳的眼神跟看大熊猫似的，宝贝的很。 “想吃什么随便提！” 他豪迈的大手一挥，抽出银行卡拍在江阳桌上。 “喏，这次我没赖哈！卡我交了，待会儿随便你们点！” 难得邓庸大方一回，所有人兴奋的欢呼。 “老邓可以啊！” “真的随便我们点吗？” “那我可以点是个生蚝不？” “瞧你那点出息！怎么不直接去高档海鲜自助餐厅，一个人两千块那种？保证吃到你想吐！” 高金洋拍了下小警察的脑袋，龇牙咧嘴的笑。 “去你妈的！要吃穷老子吗？！” 邓庸瞪眼。 不过他现在心情极好，脸上始终带笑，根本震不住人。 “嗐！我这不是给阳哥提意见呢吗？是吧，阳哥？” 高金洋心甘情愿喊江阳一声“哥”，警队众人也都习惯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了。 “咳，我其实都行，不咋挑。要不然你们看看去哪一家吃？” 江阳才调到省厅没多久，平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办案上，很少有娱乐活动。 福市的交通他熟悉，乡下也认识了大半。 可是要他忽然琢磨一个适合聚餐的地儿，江阳是真想不出。 王姐知道他为难，索性道：“那就我来订？” 作为警队唯一的女性外加前辈，她的话还是挺有份量的，特别是在吃喝玩乐方面。 “行啊，王姐您见多识广，比我们这群大男人靠谱！” 江阳眼前一亮，笑着把邓庸的卡塞她手里。 下午，警局气氛轻松。 除了江阳跟曾高杰一起整理相关的卷宗之外，其余人都在训练场上锻炼。 练的最多的竟然是毛毅！ “可以啊毛哥，肚腩都消一圈了。” 江阳从工位上抬头，正巧对上满头大汗的毛毅。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总不能你们以后在前边追人，我吊车尾拖后腿吧？那不得被市民骂升天！” 大半瓶矿泉水灌下去，毛毅无奈的说道：“那几个小子练的有够疯，一个两个的都要向你看齐。” “好事啊！咱总队能力越强，罪犯越怕！” 余敬插了一句。 他刚在淋浴间简单冲了个战斗澡，身上的水没擦干净，后背的衬衣紧紧贴着皮肤。 “以前哪敢想啊，咱们跟棉北就隔着潼江，简直是罪犯的天堂！还好有你在，”曾高杰现在对江阳服气的很，要不是碍于面子，他也想大大方方喊一声“阳哥”，“今晚聚餐你是主角！” 说罢，他又凑到王姐工位，问道：“王姐，咱们晚上吃啥啊？先说好，素的不要西餐不吃！” “嘁，没要你付钱还挑三拣四。” 王姐笑骂，拿起文件夹在曾高杰肩膀上轻轻抽了一下，随后拍拍双手示意大家看过来，“我订好位子了哈，九瞿路上的后海烤吧，最近挺火的，评价也很高。” “我闺蜜推荐的，说东西新鲜，服务态度也好。一会儿下班你们收拾完咱们就过去！我统计一下今天谁开自己车来的，一会儿相互带着走！” 话音落下，江阳举手，“我！我车大，能坐五个人。” “我也开车了，不过小车，四个人顶多了。” 毛毅顺势说道。 他讲完，大伙儿全看过去。 “盯着我干嘛？” “嘶，我说你这块头开小车作甚？好歹整个suv啊！小车不觉得挤得慌吗？” 高金洋忍不住嘀咕，随后去扯江阳，“我要跟阳哥坐一块儿！” “我也要！” 几个新来的小警察鼓足勇气开口，办公室顿时热火朝天。 江阳的hs5一时间成了香饽饽。 “我靠！我那是轿跑！很拉风的各位弟弟们！” 毛毅气笑了。 “我跟高杰也是suv，”余敬闷头笑够了，才指了指自己和旁边同样憋笑的曾高杰，“咱们队里开车的不少，应该是没问题。” 下班聚会，不可能开警车去。 至于邓庸，则自告奋勇留在队里顶替季大渔值班。 江阳一脚油门出去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关掉死神光环。 总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出去一趟就遇上罪犯？ 九瞿路地处内环，周边全是高级商场和办公楼，整体建筑前卫现代，后海烤吧就位于k11商场顶楼。 一共有两层，一层在商场内，一层是露天的大露台。 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大半个福市的风光。 碧波粼粼的潼江在夜里倒映着岸边的各色灯光，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中落座，高金洋性格外放，忍不住感慨：“妈耶，果然订餐厅这种事还是得看我们王姐的！瞅瞅这审美，我长到现在都没来过那么高档的地方！” 其他人心情也差不多。 “不是说的烤吧吗？我以为是户外大排档那种的。” 季大渔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人民警察工作繁忙，他们又是刑侦总队的，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精力用在办案上，少有出门活动。 直接导致队里大多数人的感情生活都没着落。 江阳环视一圈，罪恶雷达上除却他周围是一片浅金色，其他全是或绿或白的小点。 很好，今天应该稳了。 难得放松，江阳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第566章 朋友圈的震动 刑侦总队到场人数共计二十五人，基本都是没家庭的小年轻。 有老婆孩子的早打过招呼溜回去陪家里人了。 难得休息，可不得照顾一下家庭。 满满当当坐了七大桌，大伙儿在烤串上来之前先干了两大杯，全是给江阳敬酒的。 一群警察脱了制服照理说并不显眼，外人瞧着顶多是公司团建。 然而江阳的形象深入人心，又是住在热搜上的男人，所以很快就被人认出来。 “那是江警官吧？我了个天！长得真帅啊！简单的黑体恤也能穿出模特的效果！不服不行！” 小伙子兴奋的摸出手机疯狂拍照，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个没完。 “废话！江警官身高一八五，大长腿一身腱子肉。整个人随便往哪儿一站都闪闪发光，哪个能跟他比！” 女朋友比小伙子还激动，已经拍照发群里炫耀了！ “能和江警官在一块儿吃饭我真没想到！这家店我要给好评！全五星打满！” 随着越来越多人发现江阳，后海烤吧的气氛火热。 胆子大的小姐姐小哥哥红着脸上前询问是否能合影。 江阳笑着婉拒。 “我又不是明星，普通人而已。单人合影就算了哈，大合照倒是可以来一张。” 店里百来号人，挨个拍照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去。 他们是聚会吃饭的，警察不搞搞追星那一套。 即使被拒，众人也不生气，反而很欣喜能有大合照。 于是乎，江阳跟百多人的合影没一会儿就传上网，被人津津乐道。 大家有了大合照，也不再上前打扰。 刑侦总队终于能笃悠悠的享受烧烤。 “妈耶，阳哥你咋跟明星似的！太夸张了点吧！” 高金洋压着嗓子小声说。 “嗐，这是市民对我们工作的认可，会不会说话！” 王姐白他一眼。 众人笑闹成一团，江阳如今已经适应味觉提升的技能效果，不会再被辣椒弄的一惊一乍。 他胃口好，敞开了撸串几乎十来分钟就要重新上好几盘子。 反正有邓庸买单，江阳毫无压力。 不过这顿饭到底是没让他吃完。 狂炫一个小时后，队里电话打进来。 “接到市民报警，杨柳青路199弄30号905室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已经确认是业主本人，目前现场已封锁。” 邓庸的声音相当严肃，隔着手机都能想象的出他两道眉毛挤在一起的样子。 “你们吃烧烤在九瞿路吧？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杨柳青路，赶紧过去一趟，很有可能是他杀。” 挂断通话，所有人面色凝重。 王姐拿着邓庸的银行卡去结账，其他人抓紧时间将桌面上的串儿往嘴里塞。 “麻烦拿六个打包盒，谢谢！” 扫了一眼凌乱的桌面，江阳扬手喊来服务员。 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没有任何红点，说明周围不存在罪犯。 江阳深深叹气，每回出门吃饭就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靠！已经有人把现场照片发在网上了！” 季大渔忽然开口：“看拍摄的视角应该是居民。啧，现在的人胆子都那么大了吗？血淋淋的尸体都敢凑近拍，还一连拍好几张，是真不怕被派出所拘留啊！” 原本他只是刷个热门视频，谁知道直接刷到现场照片了！ 不仅如此，看发布的时间居然是在十分钟之前！ 也就是说，估计刚发现死者，就有人拍了照发出去了。 众人默默记下发布照片的账号，直接报给队里。 这种透露命案现场的，肯定会被约谈。 个人社交平台的账号也会被封锁。 至于会接受什么处罚，得看发布者的认错态度和情节严重情况。 这人一连发布了十几条动态，从各种角度拍下死者的样貌，死亡状态。 连马赛克都不带打的。 “能过平台审核也是绝了。” 高金洋评价。 恶意传播、发布不良引导信息的，视情况会处以拘留或罚款等。 这种公然散布死者信息，激起民愤的，并不一定是好事。 江阳凑了个脑袋去看。 画面上一个中年男人面朝地板趴着，身下全是血，后背插着一把菜刀。 刀锋尽数没入，只留木质把柄在外面。 从照片的角度看，死者家里乱糟糟的，桌椅碗筷东倒西歪，像是经历过一番争斗。 大伙儿轮着看一圈，正好王姐结账完回来，能打包的也都弄好了。 “靠，绝对是他杀了！谁家好人能从后背捅自己一刀？而且还这么大力气？” 高金洋理所当然的说。 “别着急下定论，先去现场再说。” 江阳眉头紧皱，再次跟服务员道谢后一马当先快步离开。 热热闹闹的聚餐瞬间散了个干净。 这组案发现场的照片也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 “妈呀！怎么又死人了！” “恶作剧吧！那出血量大的哟，跟放水似的。” “应该是真的！现在已经刷不到了！” “还好我有提前关注……哎呀，发布者的账号被封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关这起事件的评论区留言激增。 其中有一条格外醒目。 “肯定是真的！刚才我跟我女朋友和江警官还有他的同事都在后海烤吧，结果我上个卫生间的功夫，他们二十来号人全走了！听服务生说还有好几样菜没上，都退了。我估计就是出了命案被紧急叫回去了！” 评论下方还附了一张大合影。 所有人的头像都被模糊掉，只留下江阳灿烂的帅脸。 紧跟在后面的，是其他当时同在后海烤吧的客人。 大晚上的，民众情绪高涨，热搜直接冲上榜首。 硬生生把各大娱乐明星的八卦都压住了。 同一时间，江阳当然没心思去关注这些。 案发地距离九瞿路很近，步行过去反而比开车快。 毕竟市中心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正是热闹的时候。 堵车堵的飞起，想让个道儿都难。 刑侦总队一路快跑，不过五分钟就赶到位于杨柳青路的嘉园。 能在内环商业中心承建新小区的，基本都是有点实力的开发商。 嘉园五年前开盘，现在已经有四期。 案发现场则在一起内。 “阳哥！老余、曾哥！” 邓尧钧小跑着过来，脸色不大好看。 “报案人发现死者后，没有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居然拿手机发了个朋友圈！” 第567章 过度的防诈攻略 刑警大队恰好在杨柳青路附近巡逻，接到报警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实行封锁。 可惜报案人早就拍照传出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 江阳边走边问。 他步子大，邓尧钧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还不清楚，我们也才刚到，详细情况还不了解，顾队正在给报案人做笔录。” 说到这里，邓尧钧简直两眼一黑。 已经可以预见回警局之后要面临如何的狂风暴雨了。 先不提外界的舆论，光是上级领导的口水就能把刑警大队淹没。 江阳等人戴上一次性手套，跟在邓尧钧身后上楼。 刚到八楼拐角就听见有人在嚷嚷，夹杂着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叮！检测到死亡现场，请宿主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3000积分！】 “哦哟喂，各位警官，我又不是故意的喽！我这不是为了要自保吗？” 小伙子清朗的嗓音夹杂着点无奈，他解释道：“我怕他死了，到时候讲不清楚！现在马路上扶个老奶奶都有危险，那么多血淋淋的讹诈例子我能不防备着点吗？” “再说了，我是先打的120再拍照留证的嘛！” 他无辜的辩解，半点没觉得发朋友圈有问题。 “那你也不能公开啊！” 顾广生无语。 “你真怕被误会，被讹诈，就录个视频存在手机里。为什么非要发在朋友圈还设置任何人可见？你知道这些图片已经被传到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了吗？” “还有一点，你拍一两张就算了，你连发好几条朋友圈，是担心你通讯录里的各位瞧不见？” 这时江阳打头，领着总队众人出现。 “顾队，还在笔录？” “是啊！你来的正好。案子已经被上级转到你们刑侦总队了，我们打下手。妈的，这小子是要气死我！” 顾广生看到江阳就跟见到救星似的，喜不自胜，连忙把人拉到身边，一股脑的将录音笔和执法记录仪都塞给他。 站在顾广生背后的孟华更是双眼放光，简单和刑侦总队的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立刻让出了负责记录的笔记本电脑。 “报案人梁子华，是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大二的学生，就住904。他爸妈出去旅游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简单说完报案人的基础信息，顾广生快速将初步的线索告诉江阳。 “死者朱书佳，29岁，是美食探店类的自媒体博主，平时会上传一些探店的视频还有做菜视频。拥有八万粉丝，每月收入可观。” 他边说边和江阳站到边上，有关死者的详细情况也都一五一十的讲完。 “尸体还在现场，目前技术人员和法医正在勘察。救护车那边回去了，”顾广生压低声音凑到江阳耳边说：“我问过医护人员，他们到的时候死者断气超过十分钟。也就是说，这小子打了120没过几分钟，人就没了。” “法医判断，死者身上有大量的软组织挫伤，但都不构成致命伤。死前应该跟人有过剧烈的肢体缠斗，真正导致死亡的是死者后背上的那把刀，造成的出血量过大，才没等到救护车。” 从某种意义上，报案人拍下的那些照片确实能证明他的清白。 其实江阳在进入小区的一路，都在观察罪恶雷达。 七百六十米之内确实没有任何罪犯的痕迹。 站在眼前的年轻小伙儿是绿色的小点，实打实的大好人。 “江警官！” 梁子华激动的盯着江阳，第一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偶像，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您的粉丝，特别喜欢您！感谢您为福市治安做出的贡献，之前有几个您抓捕罪犯的视频就是我剪辑的！” “谢了，不过我并不是明星，不用粉丝。” 江阳温和的笑笑，随后说道：“先做笔录吧，有什么话一会儿正事办完再说。” “哎哎好的！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家在嘉园住了好几年，开盘没多久就买进来了！” 梁子华一张脸通红，看的出是真挺粉江阳的。 “啧，我阳哥就是牛，走哪儿都有小迷弟和小迷妹。”高金洋接过录音笔，轻声念叨，站他边上的曾高杰瞪他一眼，提醒道：“认真点！” 余敬则和王姐先一步进入案发现场，参与勘察。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江阳进入办案状态，脸上的笑意收敛，有种不怒而威的姿态。 罪犯见了必定会畏惧，但亲和力提升的技能让普通人在面对他时，更容易坦诚以告。 “哦，当时我在洗澡，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 梁子华认真回忆，“我家卫生间左边是靠905的厨房，每次他家烧菜我只要在卫生间都能闻到味儿。” “我跟隔壁的大哥关系一般，他才搬来两年多吧，平时我在学校没什么交集。我爸妈经常出去旅游啥的，也不咋讲话。” “所以一开始我没想搭理，不就是烧糊了吗？又不是大事。但是过了二十来分钟吧，就是我游戏一局打完，我发现那股焦味儿更浓，而且我开窗去看的时候那哥厨房都冒烟了！这我特么不害怕吗？我第一时间联系了物业然后就去敲他家门。” “谁知道我才碰一下，那门就开了！我就这样直接对上大哥的眼睛……卧槽，吓死我了那会儿，还以为鬼故事呢！到处都是血，我手按在门把上都僵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缓了许久，梁子华再想起这事心里仍然直打鼓。 “呵，我看你反应挺快的，都知道先留证据后报警。” 江阳轻笑，在梁子华尴尬的视线中继续问：“你进门之后除了拍照之外还动过什么吗？有没有可疑的东西？根据医护人员的说法，死者并不是立刻死亡的，所以你和他之间有交流吗？”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梁子华有些犯晕。 他认真想了片刻，才犹豫道：“额，那大哥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反正手一直往我的方向伸……可是我太害怕了，长到现在都没碰到过这种阵仗，直接愣住了。” 第568章 神秘女人 在江阳的耐心询问下，梁子华挤牙膏似的努力还原当时的情况。 “等我回过神，他已经不动了。我不敢靠近，更没胆子去看他是死是活，打完120我就顺手拍了点照片。” “江警官，我真不是故意散播出去的，我就是太慌了，脑子宕机！” 实话说，换了其他没社会经验的大学生，说不定跟他差不多。 还有可能不如他，连报警都想不起来。 江阳接触多太多见过案发现场的报案人，大多数猝不及防看到尸体的都会吐上个两三天。 严重的一个月内碰荤腥就吐。 故而在他看来，梁子华的反应还算正常。 “之后呢？你就一直待在原地等？” 江阳又问。 “没有吧？” 梁子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我懵了一下，拍完照就退到门口了。不是我怂，正常人谁敢跟不知死活的人待在一个房间？” 此时，始终没吭声的物业人员小小声插嘴，“各位警官，我们可以作证！接到904业主的电话，我们马上就跑出去了！从门卫到30号楼用跑的大概三分多钟，再加上坐电梯的时间，应该有五分钟多一点？” 其中一个物业人员说道，另一人跟着点头确认。 “对，我还特意看过时间的！到了之后我们就看到904的业主背对着门站在外边，喊了他好几声才应。” “在之后他报警我们也都在的。” 梁子华的笔录有物业人员作证，真实性相当高。 再者，他拍的那些照片，大部分都不清晰，明显是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拍摄的。 间接说明他并不是主观意愿上散布命案，故意引导社会舆论和恐慌。 不过要带回总队批评教育还是必须的。 更重要的是，警方要抓出截图他朋友圈的人，严厉处置。 目前已经有毛毅具体落实账号的封锁和使用者的抓捕，以及跟风扩大影响的营销号和个人账号。 整个网络都处在肃清的状态。 江阳立刻问物业人员要了小区各个出入口的监控，以及30号楼的门口和电梯内的监控视频。 这些都要花时间去看。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难事，可对江阳而言很简单。 “江警官，我真想不出别的了，没我的事了吧？” 见江阳和其他人小声念叨，梁子华心里害怕，忍不住追问。 “暂时没有。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离开福市，方便警方随时找你问询。对了，你开门进去的时候，有没有在死者家里见过其他人？平时有别人出入死者家吗？” 环视一圈，江阳已经确认过这一层楼除了电梯口有摄像头之外，其他地方都没安装监控。 嘉园是一层五住户的设计，901、902、903，这三家在一边，904和905在另一边，中间有一条连廊，相互不打扰。 另外三户人家虽然有人装了摄像头可是拍不到死者家的位置。 所以并不能很快确认凶手。 “额，应该没有吧？外卖和快递比较多倒是……哦不对，好像有一个女的经常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梁子华挠挠头，“毕竟咱们两家关系很一般，就普通邻里那种，见了面简单打个招呼完事。我对他不咋好奇，要不然你们去问我妈？她平时比较八卦，可能知道的多一点。” 他大方的把自己老妈推出来，随后补充道：“我爸妈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江警官您尽管来问！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每一个社会公民应尽的责任！” 说完，梁子华感觉自己的形象整个高大起来。 其他人也都笑了，夸他年少有为，觉悟高。 “那行，总之最近保持手机畅通。” 江阳拍拍梁子华肩膀，让他在笔录上签个字就能去总队接受例行教育。 很快，两三个小时把相关的法律文书读一遍，再录个视频检讨就行。 高金洋带着他走远，江阳才进入905。 “怎么样了？” 入目之处，浓重的血腥味儿飘散在空气中，亮白色花纹的地板上全是鲜红的血。 时间有点久，血已经渗透到瓷砖缝隙里去。 客厅摆设凌乱，和照片上没差别，到处都是倒地的椅子和歪歪斜斜的沙发等。 靠近茶几的位置还有碎裂的玻璃。 “取证比较多，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法医抬头回答，身边是正在帮忙的用镊子把玻璃碎片放进证物袋的余敬。 “主要是太乱了，很有可能留下跟凶手争执的痕迹，需要一样一样的去检验和排除。对了，玻璃杯碎片上发现浅淡的口红印，怀疑死者在临死前家里来过女性。” 江阳跟顾广生对视一眼，马上联想到梁子华口中“经常来905”的女人。 “死者的资料上显示未婚，可能是女朋友？” 顾广生怀疑，立刻让邓尧钧和孟华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鉴于朱书佳是自媒体制作者，首先关注的就是他的社交平台账号。 “有可能，不过要等技术人员的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嫌疑人，”江阳在客厅转悠一圈，淡淡的道：“如果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不借助外力很难在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上留下那么深的痕迹。” 他指着尸体后背的菜刀说：“我更倾向于短时间内，死者接触过多人，其中一个是真正的凶手。” “有道理，”顾广生点头，跟着说道：“而且既然跟死者有过剧烈的争斗，那体力和力量方面估计不会差，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太小了。” “最关键的一点，如果真的是跟女性搏斗，那怎么也会留下一些指甲印之类的吧？可是我看死者裸露在外的皮肤全是大大小小的擦伤。” 王姐蹲在尸体边上拍照，轻声说着自己的判断。 “不一定，不留指甲的女孩儿多的是。” 江阳摇摇头，恰好物业的监控全都调了来，一共有三个月。 趁着现场勘察还在继续，他索性在门口坐下，调成十六倍速看起监控视频。 这速度唰唰的，瞳孔微微颤动，精准的捕捉画面上的每一个细节。 有三岁画老以及强悍的观察力提升效果，江阳的效率超高。 “嘶，阳哥是真给力啊！” 第569章 关注列表大赏 短短四十分钟时间，江阳已经看完物业提供的电梯监控，把30号楼三个月内在九层出入的人都筛了一圈。 其中和死者朱书佳同进同出的一共有十二位。 男性九人，女性三人。 江阳截图下来交给王姐，让她跟警务系统录入的福市人口记录比对。 恰好毛毅调查死者的社交账号有所发现。 “我滴个亲娘嘞，这小子私生活很丰富啊！” 一脸震惊的毛毅端着他的笔记本电脑靠到江阳身边，“你瞅瞅，关注列表里一多半都是年轻妹子，私信聊天更是爆炸。” “私照、约会、撩骚，全是活儿！而且一天挨着一天，时间排的整整齐齐。” 毛毅啧啧称奇，“感觉比健身博主还自律！” 随着他的声音，其他几人也腾出手凑近。 “妈呀！这不是我关注的舞蹈主播吗？死者竟然跟她约过？！” 季大渔拿着的照相机险些惊掉了。 “不止呢！她，她，还有这个，美妆博主，游戏主播，带货的……都特么粉丝大几万！那么多女人要怎么查？得有两三百个吧？” 毛毅手指上下滑动，连续好几页都是女孩儿。 “没事，等王姐比对完就清楚了。重点检查的有无可疑的对话，以及最近频繁联络，最好是出事这两天的聊天信息。” 江阳也叹为观止。 他一眼扫过去十好几个，没一个符合电梯里的三个女性特征。 “王姐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他直接去到王姐身边，弯腰看向屏幕。 “还没好，应该还需要一会儿……等等，出来了！” 刚说完，飞快跳动的屏幕就停住。 “嘶，胡海宁，19岁，安昌交通大学大二学生。孙思域，25岁，福市银行员工。这俩是福市本地人。剩下一个张琰琰，31岁，福市软华自媒体运营公司的经理。 “诶？死者是跟软华有合作吧？我刚才看到朱书佳的主页置顶上有一条共创的视频，另一方就是软华？” 王姐将两人的信息调出来，导入手机。 “对，三人都重点调查，”江阳说道：“其他人先回队里帮忙，现场勘察小组留下。” 他熟练的指挥众人之余，不忘回过头去看死者的尸体。 过了一个上午，尸体早就冰凉。 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又一圈，江阳最后蹲在死者后背刀口边上，认真观察。 法医见状，主动开口：“菜刀是普通的中式设计，刀身比普通的要宽一些，做了刀面拉丝工艺防锈。十五度角的开刃，木质手柄。” “看刀口的锋利程度，应该不常用。手柄的部分还没有长时间浸水后产生的发霉、干裂。我们检查了死者的厨房还有客厅，发现一锅烧糊的泡面和洗切好的青菜，火腿肠。” “垃圾桶内一共有三个泡面袋子，从锅里余下的焦糊残渣猜测，三包都下进去了。而且厨房边沿摆放了两个大碗和筷子，应该是准备招待客人吃的吧。” 说到这里，法医抬头看了眼江阳的脸色，随后补充道：“死者家里的摆设很干净，卫生间的洗漱用品只有一套，阳台上晾晒的也都是他自己的衣物。卧室一样，没有跟人同居的痕迹。” “不过我们在死者的床头柜里找到两盒没用完的套子，一瓶润滑剂，额，还有十几张同性的碟片。” 话音落下，忙忙碌碌的几人手里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除了见多识广的技术人员之外，其余人有些意外。 江阳自己也懵了。 “你的意思是，死者有可能是同性恋？” “啊。可能性很大。” 法医重重点头，“尸检结束，应该能有些发现。” 他指的是菊花。 江阳眉头微微拧起。 “一个同性恋，在主页关注了二百来个女主播？死者的关注列表设置的是不对外开放，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既然性取向是男性，怎么不关注男主播？ 如今社会发展迅速，不同的性取向正被大众接受，已经不会跟几十年前似的恶意嘲讽、谩骂了，尤其是年轻人群体，看待问题比较客观。 不鼓励不支持，给予尊重。 就这，有必要装直男吗？ 又没人看的到他的关注列表。 “额，可能是双性恋？” 法医一边说，一边用工具小心翼翼的提取地面上的各种毛发放进证物袋中。 “也可能是掩人耳目呢？”余敬忽然说：“死者年纪不小，今年都二十九快三十了，要是没有跟家里出轨的话，可不正是结婚生娃的年龄？” “死者跟那么多女主播撩骚，指不定想找个女朋友忽悠家里？” 对于这样的猜测，江阳觉得不无道理。 但是总有些地方怪怪的，说不通。 “借腹生子？” 倏地，江阳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啥？” 季大渔没跟上他的思路，江阳解释道：“死者有可能是想在众多女主播里找个条件合适的，生个娃糊弄家里人。” “朱书佳的银行流水调出来没？” 快速说完，江阳问毛毅。 “有，刚和银行联系好。” 负责技术支持的毛毅立刻把笔记本翻个面，把屏幕对准江阳，“死者六年前收入开始逐步上涨并慢慢趋于稳定。在此之前每月有一千到五六千不等的收入。” “可是支出的部分很少，占比不到三分之一。很多是用在吃喝上，除却大学的学费还有校外兴趣班的钱，死者没有存疑的转账。” 换言之，就是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金钱交易。 江阳挑眉，“是他在校期间做兼职赚的。” 他详细看完说道：“朱书佳读大学时就做自媒体了，在他的主页上最早的就是记录每天在学校食堂吃的饭，还有夜里点的外卖。早期的视频绝大多数都和校园有关。” “看样子死者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我们主要针对的依然是和死者接触过密，到过他家的。其余的留个心眼就行。” 死者账号上的私聊一大堆，季大渔看十来分钟眼睛就泛酸了。 江阳接过，“唰唰”两眼扫过，一会儿就圈出几个可疑分子。 “这几个着重查一下，都跟死者有过一个月以上的联系，而且全都定了最近见面。” 第570章 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朱书佳主页中，被江阳重点圈出的只有四个人，都是社交平台上的新晋人气主播。 粉丝数量最高的是游戏女主播，破百万了都。 留下技术人员深度勘察后，江阳带队先去见了那三个近期到过死者家里的女性，第一个目标就是张琰琰。 软华自媒体运营公司位于朝陆区繁阳一路。 行踪总队赶到时，办公大楼灯火通明，还未下班。 “这种搞新媒体运营的，日工作时长基本都超过十个小时。再晚点咱们就要直接去张琰琰家里找她了。” 王姐说道。 众人来之前，已经跟张琰琰本人联络过，所以江阳出示相应的证件后，轻松就进了公司大堂。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有小助理过来接待。 “张经理还在开会，各位警官麻烦等一会儿。” 助理姓周，是个娃娃脸长相甜美的女孩子。 她说话时，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往江阳的方向瞟，手指也不安分的绕着衬衣下摆。 “先喝点茶吧？因为比较突然，又是海外会议，张经理不方便推辞。” 周助理红着脸解释，然后小小声对江阳说：“江警官我很崇拜你！咱们公司出什么事情了吗？” “咳，是不是和网上传的凶杀案有关啊？” 梁子华的朋友圈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好在已经被毛毅封禁，网络也设置的敏感词。 目前死者的照片没再流传，始作俑者在警局接受教育，另一位恶意传播的也被刑警大队及时逮捕。 万幸没有造成更严重的社会舆论。 “警方办案不方便透露，”江阳笑了笑，没接周助理的话，反而问道：“你们经理平时为人怎么样？经常加班吗？” “张经理工作挺严肃的，有点追求完美主义，和员工不大接触。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挺好说话的，只要交代下来的任务完成，想请假或者调休之类的都会松口。” 公司内部的事务照道理不能对外说，哪怕是警察，只要不涉及案件的侦查，都不必紧张。 一向在名利场如鱼得水的周助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对江阳说真话。 这张嘴根本刹不住车，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蹦。 江阳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眉梢轻轻上扬，“那张经理会去合作伙伴的家里吗？” “啊？没听说过。” 周助理茫然。 江阳接着问：“她有男朋友没？” 刑侦总队的众人看似悠闲地坐着，事实上都竖起耳朵听。 然而就在周助理回答之前，一道高挑的人影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张琰琰在一群人中精准定位到江阳，“江警官？网上都传你是罪犯杀戮机，我才知道咱们的‘杀戮机’竟然还会八卦不相干的人私事。” “您问的那么清楚，我可能要误会。” 张琰琰嘴上说着玩笑话，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 确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江阳收回打量的视线，起身跟她打招呼。 同时扫了眼罪恶雷达。 白色。 不完全的好人。 排除一个。 江阳在心里把张琰琰的名字从嫌疑人中剔除。 “不好意思，办案需要。” 等周助理出去，江阳客气的寒暄两句，马上进入正题。 “请问张小姐和朱书佳是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明显看到张琰琰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这俩关系果然不一般。 “这是我的私人交友情况，和江警官没关系吧？” 张琰琰张了张嘴，生生咽下滚到喉头的话。 大热天的，办公楼是中央空调，全都调的十八度，她居然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一身的汗。 莫名的心虚让她下意识别过头，没跟江阳继续对视。 “朱书佳死了，就在今天。” 江阳边说边注意张琰琰的表情，同时说道：“警方在死者住宅的电梯监控中发现你在本月，上月，上上月，先后一共七次去过死者家。” “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否则警方将以阻挠案件侦查的名义，对你进行拘留。” 一般根据具体情况，拘留三天到十五天左右。 听到“拘留”两个字，张琰琰开始动摇。 她好不容易升到经理的位置，如果进一趟警局，哪怕根本不是她的问题，都会遭人诟病。 更何况，江阳的压迫力和亲和力交错笼罩在张琰琰身上，搞得她又怕又想亲近。 那种感觉很诡异。 “你们应该已经调查过朱书佳了吧？他在社交平台上小有名气，我们公司想跟他合作一档直播活动，这段时间都在接触。” “但是合同一直没能敲定，主要是抽成的问题谈不拢。” 张琰琰说：“公司看中朱书佳的粉丝量和带货能力，加上新开的项目是美食的品类，有奶茶粉也有猪肉肠等，正好缺一个美食类的资深主播带货宣传。” “原本公司定了七个主播，不过通过最后筛选的只有朱书佳。” 说罢，她看向江阳，“江警官，我去他家里是想试试看游说他签合同，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 “是吗？张小姐对其他的合作方也是如此吗？” 刚才张琰琰的助理可不是这么说的。 面对江阳冷淡的目光，张琰琰梗在嘴边的谎话绕了三圈，终归没能吐出来。 “我再说一次，任何涉嫌隐瞒警方的行为，都要承担责任。希望张小姐协助警方早日破案，这样对你才更好，你说呢？” 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极其霸道，在江阳的循循善诱和技能效果的影响下，张琰琰不出意外的败下阵来，老老实实的坦白了跟朱书佳的关系。 “……一开始我确实没想发生什么，但是接触的时间长了以后，我发现自己经常会盯着他的聊天框发呆。” 张琰琰抿了抿唇，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跟合作伙伴有工作之外的牵扯并不合适，所以在察觉自己的心思后也有想方设法的克制过。” “最起码要等到合作结束吧？” 她眉头慢慢皱起，很快又舒展开。 “要怪就怪我定力不够，好歹三十岁的人见过的世面不少，竟然被一个比我岁数小的给迷住了。” 第571章 坦白私生活 谈起对朱书佳的感情，张琰琰坦言她也很意外。 “他很不一样。” 这是张琰琰对朱书佳的评价。 “没有这个年龄段男性的自以为是和洋洋得意，明明已经靠自己赚到了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拥有的资产，但为人处世依然平和。” “最重要的是和善但机灵。” 说到这里，张琰琰忽然很浅的笑了一下，“都说互联网公司是深坑，合同严格，周到又细腻。没人能从资本手里得到好处，在外界的印象中，我们软华就是其中之一。” “我大言不惭一句，软华是目前国内专注互联网运营的顶级公司，同行有什么风向或者做决定的时候都要先跟我们通个气。所以各大电商平台和社交网络基本都以能跟软华签约，为上岸标准。”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网红主播、当红明星、过气老艺人联系我们，无非为了合作共赢。之所以我会对朱书佳高看一眼，就是因为他足够细心也很沉稳。哪怕是我们公司难得主动找上门，他也没有立刻兴奋的答应，更没激动的到处宣传。” “反而几次见面都保持镇定，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关键公司合同下的套被他扒出来好几个。” “以我接触过的形形色色的人而言，他算脑子很活络的了。” 提起朱书佳，张琰琰话匣子打开，说了好几分钟。 要不是江阳出声打断，估计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迹象。 “之后你和死者的见面，是你主动提出的还是他要求的？死者知道你对他的想法吗？又是作何回应的？” 三个问题几乎都戳中张琰琰心坎儿。 江阳不咸不淡的盯着她，眼神就跟探照灯似的，将对方所有的小心思都照的清楚明白。 “知道的。” 张琰琰有些气弱。 平时工作上，她相当强势，行动力极强做事也足够狠辣霸气。 经常骂哭年轻的小职员。 男的女的都有。 就连软华的老总站在她边上，张琰琰都不带怂的。 然而顶着江阳犀利的目光，她甚至不敢多看。 “第三次约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主动和朱书佳表明对他有意思。而且我说的很清楚，只要跟我谈朋友，软华的合约交给我解决。” “我对结婚兴趣不大，这件事不在我人生的计划范围之内。可并不影响我恋爱，尤其是跟朱书佳这种少有的能让我兴奋的男性。” 张琰琰眉梢微微拧起，回忆道：“以往我也对感兴趣的男生说过类似的话，基本都得到回应。无论对方最初有多正经、磊落，尝到甜头自然心甘情愿跟我好。” “这一次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朱书佳也是一样。毕竟对他这样快到三十岁的男人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自媒体背后没有资本运营当靠山的话，很难长久。” “每年层出不穷的竞争对手就够糟心的了，更不用提消费者喜新厌旧的心态和日益饱和的赛道。” “但是朱书佳一直没答应，大概在我约了他五六次之后，直接不接我电话了。啧，把我气个半死！我什么时候被人嫌弃过？外头想爬我床的年轻男孩子多了去了，说白了朱书佳年纪和身体都不占优势，根本不如男大有劲儿。” “结果他倒是把我拒了！我受不了这打击，简直是在打我的脸面！先前因为合同的关系，他给过我身份证。我就拜托关系不错的朋友帮我查了下他家住那儿，干脆找上门。” 到这里为止，张琰琰和朱书佳的接触时间基本捋清楚。 江阳一只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托腮问她：“你每次去他家，除了游说还做什么吗？发生过男女关系没有？” “……咳，是有过几次。” 张琰琰面色尴尬，当着那么多警察的面交代自己的私生活，多少有些脸红。 休息室内八九个人，江阳等人面无表情，就跟听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一般，没啥反应。 见状，张琰琰狂跳的心脏还安静下来。 “能简单讲一下经过吗？”江阳开口，说完后又飞快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在这期间朱书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者不合常理的动作？” “麻烦张小姐认真想一下。” 还真是个双性恋。 江阳心头飘过一句话，对朱书佳的作为更狐疑了。 毕竟近期的楼栋电梯监控中，完全没有发现有任何男性跟朱书佳走的近。要不然就是一大群朋友一起出现，但走的也早。 聚会不到晚上十点就散了，来几个走几个。 物业反应没有住户投诉过死者家出现过噪音问题，再加上镜头中肢体动作，江阳判断这些人和朱书佳都不是同性关系。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根本就不是同？ 江阳正在思索，张琰琰的话将他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 “其实，我觉得他有点……不行吧，每次都要挺长时间才能有反应。所以后来弄了几次我对朱书佳的兴趣就逐渐减弱了，不过偶尔练习的时候还是挺看中他的魅力的。” 不奇怪，同么。 江阳默默点头，问了最后一个疑点。 “监控显示，你在死者死亡当天曾到他家去。并且从上午一直逗留到下午四点多，期间你们在做什么？” 嘉园一期当初承建时标准就是高档小区。 不过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没在楼道安置摄像头，一般都是业主自行决定是否要安装。 再加上安全通道内是没有监控的，凶手大可以随便按一个楼层，出来之后再通过安全通道上去。 小区的楼栋和电梯按钮即使都需要刷卡进入，可挡不住业主的朋友上门做客。 这一点随着小区建立的时间越长，到现在门卫保安已经不怎么管了。 反正快递和外卖小哥都能进。 “咳咳，一男一女还能做什么？” 张琰琰无语，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再次烧上去。 “我承认我对朱书佳仍旧有那么点念想，但那天我是带合同去的，我想再谈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公司就找其他人算了。” “谁知道完事后，他会留我吃饭啊！” 第572章 可疑人物 张琰琰口中的“吃饭”两字，瞬间让大伙儿精神为之一振。 江阳当即追问：“你指的是中饭，还是晚饭？吃的什么？叫外卖还是在家自己做？” “额，应该算中饭吧？我们折腾到下午，当时已经过两点了，就想简单搞一下。合同虽然不成，但我跟他还算有点情谊，再加上都饿狠了根本等不到外卖到，干脆他起来搞了几包泡面。” 果然是张琰琰。 江阳露出了然的神色。 那一锅烧糊的泡面是用来招待她的。 于是江阳又问：“可是根据实际情况，警方在死者的厨房找到的是已经焦糊的泡面，看样子压根没出锅。” “对，因为刚下锅没几分钟有个女孩儿找过来，把门敲的‘哐当’直响。那姑娘叽叽呱呱的叫骂声不停，我怕被堵把事闹大哪里还敢在他家待着，简单收拾一下直接走了。” 张琰琰说起这事还有些不爽。 “开门的时候我还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特么的，我堂堂软华的总经理竟然让小女孩儿喷一脸口水，传出去面子里子都没了！” 想想依旧很生气。 根据她的说法，那会儿着急离开不想惹事，张琰琰没跟对方计较，只求赶紧摆脱麻烦事。 “女孩子叫什么名知道吗？跟朱书佳是什么关系？” 江阳再一次开口，不过他心里有一个人选。 “我没问，对他的生活不感兴趣。不过临门口了朱书佳和我说女孩子是他的追求者，以前是他账号下的粉丝。” “等电梯的时候我还听到他俩争执，说的‘负责’啥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话音落下，江阳在手机上调出几张电梯里的截图摆在张琰琰面前，“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认出那女孩儿的样子吗？” “才隔了不到一天，张小姐的记忆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 闻言，张琰琰先是一愣，随后接过手机仔细打量。 江阳截的这几个画面比较奇妙，刚好露出大半张侧脸。 不过电梯中的摄像头并不是高清的，肉眼可见的年代久远，比如今市面上常用的模糊。 “……好像，是她吧？” 张琰琰指着其中一张说道：“其实我没怎么注意她的脸，因为我怕对方认出我的身份。作为软华的经理，我在业内挺有名气，经常会出席商业活动。” “不过我记得她穿了一双小香家的细高跟，是当季新款，我低头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还有这条裙子，应该也不会认错。” “藕粉色的小荷叶边，同样是小香家的款。” 谈别的张琰琰未必有自信。 但和时尚潮流有关的，她很少搞错。 从事的就是自媒体运营行业，大部分时间接触的就是那些大牌子，赞助商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要死记硬背的。 而张琰琰点的主人，就是另两个去过死者家的女性之一，孙思域。 有意思的是，江阳并未在案发当天30号楼的电梯监控中看到对方。 由此可见，孙思域没乘坐电梯，是走安全通道上去的。 这种行为就很值得探究了。 全部说完，张琰琰整个人都放松不少，她靠在沙发中舒展身体。 “江警官，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没我的事吧？” 江阳点头，“最近尽量不要离开本市，警方有想要会再联系你的，请保持手机畅通。” 简单寒暄两句，众人起身离开。 周助理客客气气的走在前边领路，直到坐上车，王姐才捞着机会说话。 “现在怎么说？去找孙思域？” 王姐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后车座的江阳。 “明天一早吧，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 都是从聚会上被薅过来的，没吃饱不说，忙到深夜人也累。 难得有点休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还不如好好睡一觉翌日再战。 “行，你都发话了，我正好困的不行。” 王姐打了个哈欠，“对了，朱书佳的常用联系人里没有熟悉的男性，有点诡异啊！” “可能是深柜？或者才打开这扇门没来得及深入？” 毛毅回答，“死者生前经常访问的网站我看过了，全部都是同性相关的笑电影。他对自己的性向肯定是清楚的，不过因为什么原因没在线下接触，这就不得而知了。” 人都死了，没人能解答。 江阳听着他们的讨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和曾高杰交流。 对方联系了朱书佳主页列表中个别联络频繁的账号，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曾哥说那几个女主播和死者的关系是单纯的炮友，只约不谈感情。” 他忽然开口，众人讨论声立马停住。 “而且约的地方基本都是女方的住处，啧，难怪那些账号大部分都是福市本地的。其中有两个近期接触过的女主播有主动跟死者提出过包养的意思，但被拒绝了。” 江阳刚转达完曾高杰的原话，季大渔就忍不住感慨：“嗐，没想到渣男还是个有原则的。” “得了吧。” 闻言，江阳轻哼一声，嗤笑道：“朱书佳没应包养，但要求这俩女主播给他生孩子。一个娃一百万。” “起初只联系了一个接触了小半年的女主播，后来人家拿不定主意推荐了自己的姐妹，也就是另一个女主播。” “只不过事儿还没谈拢，朱书佳先死了。” 说罢，江阳耸耸肩，反问季大渔：“现在还觉得他有原则吗？” 对于死者的性向，和频繁约女主播的行为基本盖棺定论。 就是要传宗接代。 在国内已经构成犯罪。 “妈的！枉费我刚才还帮他讲话！” 季大渔尴尬，气哼哼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 “先不说这事，明儿早点到，直接去孙思域就职的银行碰头。” 目前的线索对她十分不利。 因为楼栋内电梯的摄像头啥也没拍到，换言之，没人知道孙思域什么时候从死者家离开的。 江阳劝大家安心休息，自己却苦思冥想许久。 睡了五六个小时，他已经精神抖擞。 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余敬打电话。 “老余醒了没？劳驾你再跑一趟嘉园。” 第573章 心虚 “行，需要我做什么？” 余敬原本还有些迷糊，听见江阳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 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一边打哈欠一边摁开外放。 要说刑侦总队的同事，没哪个对江阳不服气的。 能力爆表，破案神速。 大家心服口服。 “联系梁子华的父母，询问死者生前的生活状态。还有一点，30号楼肯定有住户自费安装摄像头的，既然孙思域走的是安全通道，我就不信没一户人家拍到她。” 江阳今天要给她录口供，分身乏术，这事儿只能让余敬去。 “好，我马上就去办！你放心吧！” 说罢，余敬飞快挂断电话，眼见着就要忙去了。 江阳信得过他。 余敬办事谨慎，俩人又都是榕城升迁过来的，对彼此的能力知根知底。 解决完一件事，江阳再一次翻开通讯录，不过这回的电话是打给曾高杰的。 对面刚接通，江阳就说：“和死者关系过密的胡海宁也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不过她人在贵省安昌市，老余去嘉园收集线索了，安昌那边只能交给你。” “嗐，我当什么事儿，一大早的把我弄醒。” 曾高杰人还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继续道：“那好办，我正好有同学在安昌市刑警大队，待会儿我就订机票。” “两边交接的活儿我找老邓，人际关系这块儿他熟。” 邓庸尚在睡梦中，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曾高杰派了活儿。 “辛苦了。胡海宁年龄小，问话的时候别吓着人家。如果她笔录存疑，大不了我亲自跑一趟。” 想了想，江阳补充道。 “我？吓着人？” 曾高杰瞬间清醒，“噌”的坐起来，“我靠！哪次犯人见了你不怕的浑身哆嗦？我长得比你和蔼多了好么！” “哦，反正人民群众更信任我，乐意跟我说实话。” 江阳难得起了点逗弄曾高杰的心情，笑着打趣。 “……我勒个去，行，你小子给我等着！” 手机对面的人有口难言，因为江阳说的事实。 靠着亲和力提升的技能，他搞定了很多不好办的市民，早就被总队众人奉为大师级人物。 插科打诨片刻，江阳着手将今天的任务布置妥当，自己也换了制服下楼吃早饭。 白云湖雅苑沿街的小吃摊还挺多，品种多样干净卫生。 江阳靠边停车买了一兜子，随后直奔孙思域工作的福市银行，安通北路支行。 银行位于华容区，距离杨柳青路不远。 他从家里一路开过去，等了两个红灯，十五分钟多一点就到了。 不到八点钟，银行正门都没开。 不过邓庸昨天就跟行长通过气，故而旁边办公区域的大门倒是给刑侦总队的众人留着。 保安在看到江阳的瞬间，就浑身紧绷的迎上来。 “江警官！哎呀，行长交代过了，管理层已经就位，都在等您呐。” 谁不知道江阳的名号，走哪儿哪儿出事。 保安大叔紧张的冒了一头汗，又兴奋又担忧。 “行，等我同事到了咱们一块儿上去，大叔先去忙。” 话音刚落，高金洋等人先后开了三辆警车由远及近停在银行门口。 一行七人相互打过招呼，由保安带着直冲行长办公室。 这阵仗大的，跟捉犯人似的。 然而早在银行进入罪恶雷达的探测范围时，江阳就已经在上面看到了代表孙思域的白色小点。 仍然不是凶手。 在江阳的预料之中。 警方目前重点关注的三个人，犯罪的可能都很低。 毕竟死者背后的那把菜刀，没点力气根本捅不进去，还插的那么深。 江阳看过尸体，再多几公分就能给死者来个对穿了。 现在他主要找的，是凶手的杀人目的。 而且根据现场的时间和痕迹判断，案发必然是在孙思域离开之后。 这么想着，没几步路就到行长办公室了。 江阳一眼扫过去，十多个银行高管垂手立在里头，孙思域站在最边上。 一片全是小白点。 他垂眸扯扯嘴角，随意跟众人打过招呼。 “哪用得着行长亲自接待，只是有一件凶杀案涉及孙小姐，警方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江阳按照惯例出示警官证，其他同事也是一样。 “我没见过这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思域情绪很紧绷，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驳，哪怕江阳没说什么重话。 “孙小姐不要激动，我们只是取证做个笔录，问你几个相关的问题。” 王姐笑着安抚她。 “哎呀江警官你们过来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我接到邓队长的电话之后立刻就喊小孙问过了。” “小姑娘毕业没几年，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我担心她说错话所以提前问了些情况。” 张行长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其他高层也都打着哈哈，招呼众人落座。 端上来的茶叶全是今年的新茶，正宗桐木关内的正山小种茶。 微微发甜的香气充斥在鼻尖，江阳拧起的眉梢放松些许。 啧，老小子挺会做人的。 他在心里感慨。 可惜碰上的是大名鼎鼎的罪犯杀戮机。 江阳没碰茶水，王姐等人当然有样学样。 “额，江警官这是不喜欢吗？” 张行长冷汗湿透后背，讲话的声调都弱了两分。 他畏惧江阳，生怕这一问，问出点不该问的事儿。 如此这般的自己吓唬自己，张行长视线不由自主的朝孙思域那里瞟。 俩人的眉眼官司自以为没人发现。 实际上刑警总队的哪个不是经过严苛的训练，稍有动作就被收入眼帘。 “嘿嘿，小老头和那女的关系不一般啊。” 高金洋凑近江阳耳边小声嘀咕。 他声音很轻，几乎是咽在喉咙里说的，嘴唇都不带动。 “先办正事。” 无论张行长跟孙思域的关系如何，至少都没有到触犯法律的地步。 顶多涉及道德层面。 “警方录口供，闲杂人等麻烦避嫌。” 江阳收回目光，盯着张行长，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各位跟办案不相关的人麻烦出去一下，不要妨碍警方正常办案。” “啊？我是行长，不能在边上听吗？” 张行长下意识开口。 第574章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当然不能。” 随着江阳一声令下，季大渔和另一个小警察起身，直接开门把那群高管挨个推出去。 紧跟着二人关上大门，笔挺的站在外边。 “案件还在侦查中，不方便对外透漏，各位请回吧。” 季大渔绷着脸扫了一圈银行高层，不留情面的警告：“该说的江警官已经提前给你们打预防针了，如果故意妨碍、阻挠警方办案，会视情节严重情况处以相应的罚款和拘留措施。” “没、没妨碍警方，我们银行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规矩。” 张行长刚才只是跟江阳对了一下视线，就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敢提要求。 他强撑着笑意，扯着几个不服气的高管往赶紧离开。 “干嘛啊行长！小孙口风不紧，万一说了什么有碍银行名声的事怎么办？没几个月就到年底了，她不想升职我还想往上走一走呢！” 部门经理气的要死。 警察找上门就没好事。 传出去往后支行的名誉受损，客户不到这儿存钱，不够买银行的理财产品了咋办？ 到时候总行肯定要劈头盖脸一顿骂。 光是骂人还算好的，就怕直接停职调岗，那经理十多年不得白干？ “去去去，你还想往上爬哪儿去？骑在我头上好不好？我的位置让给你？” 张行长的三连问，训的经理不敢吭声。 其他几个高管虽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但谁都不想在行长生气的时候顶嘴。 于是全都别过脸不看。 “江警官是好惹的吗？都给我安分点，大不了等警察走了再关照小孙两句。实在不放心直接开除！” 张行长黑着脸骂完，背着手走远。 殊不知，他们的各种小九九，江阳本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强大的听力覆盖下，哪怕隔了两层楼他也能听见。 “……我真没做过坏事！你们问我也问不出东西啊！” 孙思域的声音打断江阳的思绪。 他抬头对上年轻女孩儿的双眼，开口就道：“你和朱书佳什么关系？他昨天死在家里，你知道吗？” “根据警方的调查，你曾经在昨天下午上门找过死者，你们都说了点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似的甩在孙思域脸上，她抿唇沉默片刻才鼓足勇气说：“我当然知道他死了！那些照片被挂上网时，我正好在刷新闻，就、就看见了！” 说罢，她忽然情绪激动的倾身抓住江阳手臂，用力道：“江警官我真没做啥！他不是我杀的！我走的时候朱书佳人还好好的！” 没说两句，孙思域就吓得脱口而出。 “放手。” 江阳冷眼看她，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把孙思域惊了个半死，手指不由自主松开的刹那人还有些发懵。 “问一句答一句，多的话不要说。” 他冲高金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到江阳身边准备记录。 王姐也适时地打开执法记录仪。 “你现在不坦白交代，待会儿就跟我回警局慢慢说。刑侦总队的羁押室很久没关过人了，包伙食住宿，你想亲自体验吗？” 江阳并没有因为孙思域是漂亮妹子就网开一面，讲话依然冷酷严厉。 孙思域单子本来就不大，被这么一通吓唬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憋的住话，当即噼里啪啦就全说了。 她哽咽着开口：“我和朱书佳是在一家网红店认识的。当时他正好在做探店的视频，有店长陪着到处转悠。我是那家店的常客，店员什么的都知道我，一来二去的就聊上了。在之后我对他挺有好感的，朱书佳也没反感我的靠近。” “所以我俩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话音落下，高金洋出言打断。 “你不是已婚吗？” 早在确认和死者关系过密的接触对象时，毛毅就把他们的个人信息调查的清清楚楚。 孙思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已婚的。 而且大学没毕业就领证了，对象是她同专业的学长。 “那段时间我和我老公发生了一点矛盾，心情不好。朱书佳忽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为人谦和，也很有学问，跟他说什么都能聊的上。” “我就觉得一定是大学的时候瞎了眼，没找对人。” 她扒拉着手指解释，“可是后来我发现朱书佳更坏！他不只有我一个女人！” 孙思域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过了好几分钟才继续说道：“我昨天去找他，就是想跟他摊牌的。要么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的断绝关系，我回去离婚，然后我俩好好在一块儿过日子。” “要么咱俩就断，以后不再联系！” 她说的斩钉截铁，江阳却只觉得好笑。 “你是看上朱书佳的钱，还是他的人？你说他不是好东西，那你呢？” 江阳轻笑，戳穿孙思域拙劣的谎言，“张行长和你也有一段吧？你是不是知道他什么秘密，所以他才会那么怕你单独被问话？” 这话一出，不仅孙思域浑身汗毛倒立，高金洋等人也很惊讶。 “阳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毛毅查到的资料可没有写啊！ 看孙思域心虚的样子，八成是真的！ 高金洋忍不住小声问。 “观察，”江阳指了指孙思域手腕上的名牌手表，“这表是外国的老牌子了，在年轻人中不怎么受欢迎，但上了年纪的领导还挺钟情的。” “毕竟外形足够低调，也能在无声无息中彰显自己的社会地位。每一块几乎都是定制款，通款很少见。你手上的这款女表售价超过三百万，根本不是你现在的经济情况能承担的起的。” 江阳不屑的冷笑，见孙思域想狡辩，直接一句话封住她的嘴，“你想说是朱书佳送的？警方已经调查过他的流水，除了买房买车，外出旅游的机酒等，在日用品和奢侈品上压根没有大额消费。”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你和张行长的不正当关系瞒不住我的眼睛，你收了他的高档礼物，是事实。警方想调查你很简单。” 实际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对张行长开展调查。 因为对方没有违法，这款表并不是非法所得，来历正规，不存在经济上的问题。 该说不说，张行长工作那么些年，存款不低，也舍得给孙思域花钱。 “……手表是张行长送的，但我是真心想悔改，和朱书佳过日子的！” 第575章 贪得无厌 碍于江阳的压迫感，孙思域冷汗直冒，没几句就顶不住叭叭的将她跟张行长的隐秘关系公之于众。 “我大学毕业就进入福市银行工作，说是公职其实非重点大学的都是派遣制，要想转正最起码要工作满三年才会有机会。” “最开始我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银行事情不多，业务也相对简单。而且我在柜台干了不到半年就被分到vip客户服务中心。工资跟着涨了一小截，不过和正式员工依然有差距。” 孙思域细声细气的说：“今年是我在银行工作的第三年，我很努力表现，就想拿到转正的名额。” “正好这个时候张行长私底下找我，暗示可以把我提正，但是要跟他、跟他……” 后面的话孙思域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江阳拍了拍茶几，示意她继续。 “你想说你是今年才跟张行长在一起的？可是你从前年起就接受张行长的礼物，你要怎么解释？” 来见孙思域之前，她的详细资料警方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她国内名下的银行卡所有流水，毛毅早就拉了单子出来。 “你们怎么知道？” 果然，听到自己的谎言再次被揭穿，孙思域浑身肌肉紧绷，不自觉的夹住双腿，神色游移的看向江阳。 “孙小姐，看样子刚才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还是说，你对警方的拘留室很感兴趣，下定决心要进去参观？” 江阳冷脸看她，不给孙思域说话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揪住对方的衣领把她拽起身。 “既然孙小姐有合理需求，警方当然会尽量满足你。带回去审问！” 忽然强硬的手腕把孙思域吓了一大跳。 她慌张的掰扯江阳的手指，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抽噎道：“我就是习惯了，不是故意要撒谎的！江警官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带我去警局呜呜呜，我保证不说假话了！刚才真的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努力压抑的恐惧释放，孙思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高金洋和王姐同时看向江阳，“阳哥，怎么说？” “抓回去吧，问半天正事没问出，谎话一个接着一个，浪费我们的时间。” 王姐故意跟高金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总归是吓唬为主。 执法记录仪还开着，不方便动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糊弄我们，拘留室的大门时刻为你打开。” 江阳松开孙思域的衣领，对方“噗通”一声跌坐在小沙发上。 “把你跟张行长、朱书佳的关系说清楚，时间地点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全都如实交代。” 有了强硬的手腕震慑，又有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在，这一次孙思域没敢再折腾幺蛾子，也放下了那点又当又立的自尊心。 “实际上，我进福市银行的头三个月就跟张行长睡了。一个月2800的工资，实习期有半年。我结婚早，老公和我一个大学的，收入没比我高太多。” “双方父母家庭条件都一般，当初买婚房就是倾尽两家的存款，还借了一点才凑够首付和装修的钱。” “每个月要还八千块贷款，我们这点工资根本不够，别说还贷，生活开销都很紧张！” 回想起前两年刚走出校园的窘境，孙思域恍如隔世。 现在的她从头到脚一身名牌，日子过的潇洒没负担。 江阳再次敲了敲茶几，打断她的遐想。 “然后呢？” “我、我答应和张行长在一起之后，他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平时还会买点小东西送我。我知道怎么讨他欢心，张行长又是个大方的人，礼物越送越贵。有一次就被我老公发现了，我跟他摊牌，不想过了。” “可是他不答应，让我考虑清楚。他很理智，没有生气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他很快会升职，我们的日子会很好。” “还说会给我买想要的奢侈品。他让我等等他，但是我要的就是现在啊！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毕业之前他就说会养我！结果还不是要我出去工作，为了点钱跟老男人睡，都是我信了他的鬼话！限量版的定制手表他给的起吗？就他那样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孙思域纠结的说完，提起自己老公，她似乎情绪起伏很大。 声音逐渐拔高的同时，面容狰狞扭曲。 仅仅因为金钱，就让她忽然之间跟换了个人似的。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孙思域尴尬的笑笑。 江阳引导她开口：“你老公在校期间是优秀毕业生，去了一家私企工作，现在的工资是你的好几倍吧？” “你就没后悔过？” 说到这里，孙思域自己也不清楚。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明白现在的生活很好，没有烦恼。房子的贷款我只还了半年，之后就是我老公和他家里出钱了。再然后他涨工资，每月给我的家用也跟着上涨。” 随着问话的深入，在场的人都能看出孙思域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既爱慕虚荣，又贪恋情爱。 根本就是个心智不成熟，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想到她老公，江阳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和张行长，还有朱书佳的事情，你老公都知道？” “嗯。” 孙思域终于说到关键点，她长舒口气，“张行长确实给我很多钱，福市银行又不是其他小银行，背靠国家的地方银行。每个月银行投资的收益相当可观，光是我服务的那几个客户，流水动辄百万千万。” “几方面之下，张行长年薪超五百万，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只要他不触碰红线犯错误，最起码还能在这个位子上捞五六年。” “张行长的老婆跟他离婚好几年了，管不到他头上，每个月有固定的赡养费打进账户就行。这种情况下，连带着我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然而已经这样舒坦了，孙思域知三当三道德败坏，却依然没有止住贪心的欲望。 “钱是有了，但我没了消费的激情。我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给谁看？张行长五十岁的老头子懂欣赏吗？他看不懂时尚，和我没有共同语言，眼睛永远放在女人的那几点上。伺候他时间久了我很烦，但是要我回头跟老公和好我也不愿意。” 江阳了然，说出她未尽的话。 “就在这时，朱书佳出现了，是吗？” 第576章 初露端倪 “是。” 孙思域面色微红，提起朱书佳仍旧不好意思。 “他是美食博主，经常到处跑，去各种各样的餐厅吃饭，结交的人大多也是时尚圈子的。为人温和风趣幽默。” “我第一次见他就被吸引了。” 在她的叙述中，这段关系开始的很快，发展也很顺利。 带给孙思域的快乐甚至比大学时代的恋情还要强烈，一度让她产生了找到了灵魂伴侣的感觉。 “原本我是没有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就一直拖着，想等我老公主动答应。所以不怎么着急，时间快慢都无所谓。” “但是我太想跟朱书佳在一起了，就可这劲儿的非要立刻离。先前我跟我老公就因为这些事冷战很久，被我一搞我俩的关系更差，几乎到了张嘴就要吵架的程度。” “所以我干脆从家里搬出来，找了个朱书佳小区附近的酒店住着。” 孙思域满心期待开始一段新的关系，然而结果比她想的更加惨烈。 朱书佳从头到尾就没把她当女朋友，只是一个寻常的约会对象罢了，故而在她主动提出要在一起时，直截了当的拒绝还把她拉黑了。 “我很生气，他怎么能这样？！我都决定为了他放弃有钱人的生活了！张行长那边我也想好怎么安排，谁知道他二话不说就销声匿迹。” “电话打不过去，短信也没法发，竟然一声不吭把我拉黑！” 孙思域很气愤，在她的理解中，能让她主动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更别说有男人拒绝她。 “我去找他的当天还碰见个女的，啧，一看年纪就很大那种。朱书佳怎么连老女人都要？他是真不挑嘴啊！”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孙思域撇嘴，“我压着火气呢，看到老女人从他家出来就更气了！进去我就把朱书佳桌上的花瓶摔了！” “反正手边的东西一样没放过！他活该！玩弄我的感情，搞得我以为他真要跟我过下半辈子！” “不过我不是难缠的女人，人家既然看不上我，发泄完我就走了。” 孙思域耸耸肩，狠狠深呼吸好几下才接着道：“江警官，全部的过程就是这样了。朱书佳现在人已经死了，总不能还要我赔砸坏的东西吧？” “我都没让他给我青春损失费！张行长睡我给钱，我都不收朱书佳的钱！” 话音落下，江阳重重咳嗽一声。 “咳，卖淫、嫖娼犯法知道吗？” “……我没卖，这是包养，不一样！” 孙思域狡辩。 “而且给钱的时候张行长说了是自愿赠予，送我的礼物也都是有理可考的！” 真的是不知廉耻啊！ 江阳无语的盯着她。 他没再跟孙思域争执下去。 毕竟卖淫嫖娼讲究人赃并获，要处理她和张行长不急于一时，大不了事后关照一声当地派出所时刻关注。 “你的意思是，你就在死者家里摔了摆件，大吵一架就走了？没有跟死者发生肢体接触？打斗之类的。” 江阳话锋一转回到正题。 “对……额，我挠了他几下算不算？实在太气人了！他讲的话一点人性都没有，口口声声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妈的，合着我跟充气娃娃一个待遇呗？随时随地都能找个女的替代我是吧？” “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朱书佳美还手，搞得我跟疯子一样的。心里憋的的气撒出来我就 不想再看到他，晦气的要死！” 江阳想了想，提了个问题：“为什么有电梯不坐，非要走安全通道？他家在九楼，爬楼还是挺费劲的吧。” 特别大热天，安全通道只有两扇小窗，非常闷热。 “我坐电梯被人看见怎么办？我不要脸面的吗？” 一切说开之后，孙思域讲话再没有顾忌，张嘴就来，“我都不知道朱书佳会不会跟我过，进小区我都是走的后门，跟着小区住户后面混进去的。” “我们银行有好几个客户住这里，我不得当心些！” 孙思域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上楼的时候，见过其他可疑的人吗？” 江阳最后问。 “……可疑的人没有，但是有一个快递小哥和我一样走楼梯的，不过人家送的东西在高层。反正我从九楼安全通道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往上爬。” 听到这里，江阳倏地坐直身体，盯着孙思域问：“对方穿的哪一家快递的制服？手里的快递大概多大，能从包装上判断是哪个品牌的吗？看清楚他的样子吗？孙小姐，请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明显的特征。或者再让你见到的话，能不能认出来？” 罪恶雷达上显示孙思域不是本案的凶手。 那她必然不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 案件的侦查到这里陷入瓶颈。 这位快递小哥成了又一个线索。 不仅江阳反应大，高金洋等人也是如此，一屋子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孙思域。 孙思域被江阳忽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才说：“额，是大通快递的t恤，我们银行跟这家快递有合作。”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非常大，就这个茶几的高度。但是看上去不咋重，起码没有那种吃力的感觉。小哥抱着纸箱走在我身后，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低着头看不清楚样子。” “身高跟我老公很像，我推门出去时他正好走上九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比我高半个头多一点。” “人很瘦，皮肤偏白。” 孙思域努力想了半天，可惜她昨天火气太大，满脑子都是要找朱书佳要一个说法，哪里有空去关注一个快递员？ 她皱眉琢磨半天，就得出一个结论：“背影跟我老公有点像，都属于偏白瘦高的那一类斯文型的男生。” “谢谢孙小姐的配合，最近记得保持手机畅通，不要随意离开本市。有任何需要的话警方会联系你的。” 江阳点点头，按照惯例告诫孙思域。 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张行长仍是领着银行的高层出来送到马路边，殷勤的样子让人无奈。 “阳哥，现在咋办？继续排查嘉园一期的监控吗？总能找出昨天进入30号的快递员的。” 高金洋想到看监控就头皮发麻，“靠你了阳哥！” 他用力拍拍江阳肩膀，谁料江阳很浅的笑了一下，低声道：“去查一查孙思域的老公。” 第577章 捂的再严实也没用 火急火燎的赶回总队，在毛毅调取孙思域老公资料的同时，江阳已经坐在工位前再一次查看嘉园一期的大门监控。 小区每天进出的人流很多。 除去业主和租户之外，最多的就是快递员和外卖小哥。 大家穿着统一的制服，戴同样的帽子。 从监控的视角看，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特别是身形特征不明显的。 光是孙思域叙述的时间点，就有不下十个快递员出现。 “靠！捂那么严实，连正脸都瞧不见！” 季大渔凑到江阳脑袋边上，皱眉盯着一起看。 电脑屏幕上同时截了好多个视角，乍一眼瞅过去都一个样儿。 全是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连肤色都是相似的黄皮肤。 “不是我说，大通快递统治咱们福市了吗？为什么来来去去全是他们公司的？就没瞧见几个其他公司的。” 高金洋也跟着补充。 这俩都是急性子，凑成堆跟火炮似的，一点就着。 江阳很轻的笑了一下，鼠标在其中两张画面上点了点，笃定道：“应该就是他。” 被他放大的两张图，一张是侧面，还有一张是背面。 前者是刚进入小区正门时监控捕捉到的，后者则是离开的时候拍下来的。 看的出这人有意低垂着头，前后相隔的时间大约四十分钟。 这点时间足够一个年轻的成年男性杀人。 可惜有帽子遮掩，他的五官挡了个干净。 放在普通人眼里，完全认不出。 但江阳的观察力相当敏锐，有技能加成在，他没费多少时间就精准揪出孙思域口中的“快递小哥”。 “虽说看不见正面，但是你们仔细看两张截图的鞋子和鬓发，”江阳给一脸狐疑的二人解惑，“如果说鞋子也是单位统一发的话，那系鞋带的手法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很多习惯性的差别。” “这两个镜头，他的鞋带系法和样子完全一致。咱们把截图放大，这儿，看见没？深黄色的工作鞋上有明显的一点深色，是在他进入小区之前没有的。” 说到这里，江阳抬头看向逐渐围过来的众人，“我有理由怀疑，他鞋子上沾的污渍很有可能是死者的血迹。” 江阳查监控的能力一向厉害。 很多次只凭一个侧影就能找出凶手。 可是这回不同。 王姐拿过鼠标扒拉一圈，犹豫着开口：“江阳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 “首先仅从监控中没法识别对方的身份，必须要跟大通物流联系，找到昨天这个时段附近到嘉园派送的所有快递员信息，再逐一排除。” “还有一点，我们只有对方进出小区的视频证明，并没有他进入死者家的证据。哪怕他真是目标嫌疑人，很有可能回去立刻处理掉所有的衣物鞋子。” “再说了，身份是可以造假的。物流这一块本身就很乱，整改了两年收效甚微。大部分的快递站点是物流公司承包出去的，五险一金社保之类未必会给员工交，故而查证的信息有相当大的伪造空间。” 说到这里，王姐顿了一下才无奈的继续：“更何况我们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证据，难不成单靠他和孙思域前后脚出现就一口咬定他是嫌疑人？” “即便我们觉得可疑也没用啊，根本不够起诉的证据。万一查到最后，人家真的是去楼上送个快递，想锻炼一下身体所以才不用电梯呢？”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王姐说完，高金洋二人重重点头认同。 “唉，都怪嘉园小区，明明是高档住宅区，怎么搞得这么落魄？摄像头居然不是全小区覆盖！真绝了。” “我家六层高的公房都装满监控！” 季大渔郁闷的抱怨。 江阳起身在他后背拍了一下，狡黠的挑眉笑说：“谁说我不知道嫌疑人的身份？” “啊？” 高金洋一愣，紧跟着立刻惊讶的高呼：“阳哥你有想法早说啊！害的我们在这儿纠结半天！” “就是说！我分析大半天，结果你已经找到嫌疑人了？快点跟我们讲讲是谁！” 王姐瞪了江阳一眼，好奇的催促他。 “毛哥，孙思域的老公信息调出来了没？” 然而江阳只是给王姐使了个眼神，让她稍等，随后就去招呼毛毅。 怀疑孙思域时，警方早就提前把相关身份资料整理好，这会儿再丰富一下就够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不懂为什么江阳要提到孙思域老公。 “刚搞定！” 毛毅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打印了十几张纸塞江阳手上。 “董利，孙思域大学一个系的，拿了三年优秀学生代表奖金，大四的时候有机会保研的，后来为了早点出去工作赚钱放弃了。” “人长得挺周正，在学校人际关系不错，经常被打趣跟孙思域的八卦。以前校园表白墙上还有人贴他俩的爱情经过。” “最初是董利主动追求的，顺其自然就在一起，结婚也快的超出身边朋友的预料。” 除去文字资料，董利公开的照片挺多。 江阳一张张看过去，大多数是他在校期间参加的各种比赛获奖合影，以及作为新生代表、优秀学生等在外演讲的记录。 近期的有董利出席技术交流会的大合照。 一身西服的男人相当正派，气宇轩昂。 唯一一点是太瘦了，一米八的个子看上去不超过一百三十斤。 “董利和快递员的共同点，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江阳一目十行扫完，将手里的资料传给王姐。 “啥？阳哥你的意思是董利就是孙思域在楼道里碰到的快递员？！不可能吧！瞧瞧小伙子多气派，一看就是搞技术的大佬啊！” 高金洋惊了，指着其中一张董利手捧奖杯的照片道：“全国计算机编程青年组冠军，妈耶，什么含金量！这样的人毕业工资竟然没我多？我不大信啊！” 在孙思域的口中，董利步入社会时一年七八万，和其他应届生不能比。 计算机专业的，怎么也得年入二三十万吧？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江阳耸耸肩，手指落在照片内董利的鬓角位置，悠悠的开口：“这里有颗痣，看见没？” 第578章 顶级观察力 董利右边鬓角留的有些长，几乎贴到耳垂。 众人围在一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才勉强看到一颗极小的鲜红色水滴状的痣。 在江阳的引导下，他们跟大通快递的小哥一对比，还真在同样的位置发现了一颗痣，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高度相似。 见大伙儿露出恍然的神色，江阳接着说：“孙思域当时就说，快递员的身形跟她老公十分相像。” “他俩即便如今的关系不和谐，却并不妨碍两人从大学到婚姻相处了好多年，可以说对彼此应该都不陌生。” “有孙思域的口供在，我们主动提出深入调查也很合理。再一个，董利在资料上显示的是目前在计算机相关的外企任职。以他如今的高收入，不大可能也不会有时间在上班高峰期偷摸做快递的兼职。” “外企对员工的管理更严格，要知道他昨天的动向很容易。” 江阳分析完，冲众人扬了扬眉毛，发出最后一问：“孙思域婚内出轨，把董利当做提款机肆意妄为的获取利益，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你们真觉得一个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忍得了？” “况且董利本人很优秀，毕业三年时间年收入过百万，是多少应届生想都不敢想的。偏偏他拒绝保研，是以本科生的身份顺利面试进入知名外企的。” “大厂哪儿哪儿都是高手，本科压根不算什么，到处都是硕士、博士、海归。不要小看一个成功人士的心气儿。” “孙思域坦言，她和董利最初结婚多数靠的也是董利家里，婚后房子贷款依然如此。直到现在家里各种开销都用不着她。” “可以说，从某些方面看，董利对孙思域仁至义尽。在尊严和人格被践踏的基础上，会想把老婆的奸夫杀掉，是很有可能的。” 该说的说完，江阳长出口气总结道：“在我看来，董利有相当大的作案动机。” 话音落下，办公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逻辑分析中。 在江阳提到董利之前，没人那么快想到他。 “我去跟邓队申请搜查令，大家整理一下，待会儿咱们去董利公司逮他！” 任由众人心绪翻腾，江阳留下一句话之后迅速往邓庸的办公室走。 殊不知，缓过神的大伙儿相互看看，都露出钦佩的神情。 “我就说阳哥牛批，直觉比咱们敏锐太多了吧！光靠孙思域的三言两语就抓住关键！” 高金洋赞叹，对江阳愈发崇拜。 “唉，我还傻兮兮的给他分析，结果发现我才是傻子，”王姐苦笑，不过很快平复心态，“行了，别在这儿唉声叹气的，既然知道和江阳的差距我们也该更努力！快动起来，该做的准备都弄好没？” 有王姐安抚，众人调整的非常快。 等江阳拿着调查令从邓庸办公室出来时，大伙儿整齐划一的扭头看向他，把江阳吓一跳。 “怎么了这是？” “咳，没啥，有点小感慨而已。” 高金洋尴尬的挠头，正要说话，江阳手机叫魂一样响起来。 边招呼大家上警车，江阳边接通电话。 是余敬。 “……联系上死者的家里人了，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啥也不懂。得知自家儿子死了哭的晕过去两回。我现在搁医院陪护，医生说是受的刺激太大，没什么严重的问题。” 余敬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 接到江阳的安排，他立刻就赶去找人。 朱书佳的父母是前两年被接到城里住的，买的小区不是跟他似的高冷商品房，而是更有人味的大型居民区。 全都是七层高的小高层，一个楼面有三户人家，共用一部电梯。 房龄十五年，不过修缮维护方面非常好。 也在市区，非常热闹，适合老年人居住。 据余敬说，朱书佳的父母在福市适应的很好，认识了好多个差不多年龄的老头老太太。 平时会一起出门旅游，朱书佳每月会按时给一笔数额不小的赡养费，并且一个月至少回去两三趟。 相对而言，老两口对这样的养老生活非常满意。 故而得知朱书佳的死讯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噩耗，起初还当是诈骗。 确认过后久久回不过神，哭的眼睛都肿了。 “老爷子气色还行，我简单问了几个问题，详细的得等他俩缓过来再说了。” 余敬声音很低，周围是医院里嘈杂的声音。 “根据死者父亲的说法，朱书佳最近一次跟他们见面是两周前。他状态很好，并且透露过顺利的话会在今年年底之前完婚，把老两口高兴坏了。” “但对于女朋友却闭口不言，只说到时候就会知道，没有详细介绍。所以俩老到现在都不清楚死者的感情情况。” “我觉得死者很有可能是想拉那两个谈价钱的女主播出来当幌子，结婚生娃忽悠俩老。” 余敬挑重点说完，随后道：“对了，死者住的楼栋中有九户人家安装了监控门铃或者摄像头智能门锁，他们提供的视频我发到总队邮箱，你有空接收一下。” “行，你那儿先不急，我们有点新的线索。” 江阳点头，飞快把有关董利的情况说完随后嘱咐余敬安心在医院陪护，免得落人话柄。 一通电话的功夫，警车已经开上高速，直奔董利任职的公司而去。 红蓝色的警笛震耳欲聋，沿路所有私家车避让。 不少人摇下车窗探头向外看。 “嚯！这不是刑侦总队的车吗？我上回路过看见一次，可帅了！超级拉风！” “这是干啥去啊？怎么一下子过去三四辆警车，阵仗够大的呀！” “肯定是大案！我好像看见坐在后排的江警官了！” “去你的，少瞎说，隔着玻璃你能瞧清楚？” “你们说，会不会是嘉园小区的杀人案？我听说闹的挺大，网上传说是密室杀人案！多刺激啊！” “少看那些大v瞎叨叨，警方都没公开进度，谁知道咋回事！” 堵车的市民闲来无事，索性开着车窗闲聊。 在众人的议论中，警车风驰电掣一般下了高速，大摇大摆的停靠在外企门口。 第579章 假象的背后 “董利！出来一下，”部门主管双手叉腰站在办公区门口，“刑侦总队的警官找你！你小子在外边犯什么事了？好好配合哈，有问题尽快解释清楚。别给咱们公司惹麻烦，知道吗？” 后半句话，主管是等董利靠近后压低声音说的。 “我能犯啥事，”董利装傻，笑得一脸无辜，“天天搁单位待着，谁有我老实。” “那就好。” 主管嘀咕，“妈的，江警官亲自上门，总经理都不敢大声说话。” 两人渐行渐远。 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办公区的众人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哟喂，董利摊上事儿啦？” “可能有案件需要他配合调查？作证之类的吧？” “我也觉得他不像坏人，平时我打个蟑螂他还不敢看呢！就这点胆子干不出坏事！” 跟董利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笑着打趣，但很快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反驳。 “拉倒吧，你是刻板印象。杀人犯在杀人之前有几个看的出的？不都是装腔作势，专门欺骗你们这些傻大姐吗？” 话音刚落，一众人哈哈大笑，大伙儿很快闹成一团。 谁也没把这话当真。 毕竟董利在单位的风评相当好，谁找他帮忙他都乐意搭把手。 不仅技术过硬，为人也踏实勤奋。 学历不是最高的，甚至是整个技术部门最低的，但没人敢小瞧他。 以上是同事对董利的评价，同时也是公司领导对江阳等人的说辞。 “哎呀江警官，小伙子人是真不错，大学毕业就到咱们单位，一干就是快三年，”总经理满头大汗，不停的拿手帕抹，“今年我准备给他提干，让他去考个研，再等两年就够申请中级工程师了！” 在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下，江阳做笔录的速度飞快，没几句就撬开了总经理的嘴。 “董利和单位同事私下有联系吗？我是说聚会、团建之类的，人缘怎么样？有没有跟人说过家里的事？” 毛毅查过他的电信记录，惊讶的发现董利几乎不主动跟人联络。 短信，电话，以及各种社交平台，互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和他交流最多的就是每天见面的同事，还有孙思域。 不过自打孙思域出轨被发现提出离婚之后，这俩的沟通就成了争吵。 江阳在董利进入罪恶雷达检测范围时，就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详细信息，然而仅是他个人知晓还不够。 需要更加强力的证据来佐证犯罪事实。 “啊？” 总经理被问住了，抓耳挠腮片刻，抬眼瞅见了走廊尽头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咱们公司不限制员工的休息日，也不强制加班，所以休息的时候员工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光看工作日，董利人缘还不错，最起码跟他合作的客户也好，同事也罢，没说过他坏话的。” “哎，他人来了，各位警官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说罢，总经理招呼走近的董利，“小董快点啊，不要让江警官久等。早点把事情搞定早点回到工作岗位上，你今天的报告还没给我，记得下班之前一定要发我邮箱！” 顺嘴说了两句，总经理乐呵呵的回避。 而江阳的系统内，也弹出眼前人的犯罪记录。 【董利，25岁，涉嫌蓄意谋杀。21岁时杀害同专业研一学长，弃尸荒野，25岁时杀害妻子婚内出轨对象……】 真人比照片更挺拔，俊朗，确实是很受女生欢迎的类型。 一张脸棱角分明，眼神清澈，丝毫瞧不出惯犯的痕迹。 这样一个人，竟然已经连续杀了两人。 要不是孙思域录口供时多提了几句，要不是负责这起案件的人是江阳，搞不好会被董利浑水摸鱼逃过去。 大部分杀人犯第一次杀人可能是冲动。 可当再次拿起屠刀，就不再是脑子充血的糊涂行为，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实施杀人行为。 江阳冷冷盯着在他面前站定的董利，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阳哥？” 见江阳久久不吭声，高金洋忍不住小声提醒。 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嘶，赶紧把人带回队里吧，这儿怪冷的。” 高金洋吸了吸鼻子，他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气压环绕在侧，以为外企的空调开的温度都特低。 “江警官久仰大名，一直在网络上看到您的视频，没想到今天能够看见真人。” 等不到江阳开口，董利笑着伸出一只手寒暄道。 温和有礼的样子完全跟杀人犯不搭边。 活脱脱披着羊皮的狼。 江阳很轻的扯扯嘴角，简单握手后拿出证件在董利眼前晃了一圈，“董先生，根据警方查证，你和一件命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警方调查。” 话不多说，江阳上手就要去扣董利的肩膀，高金洋和季大渔也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是不是搞错了？” 董利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不解的问：“我只是一个搞计算机的，每天都在办公室捣鼓网络啥的，怎么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江警官，你这话有歧义啊！说出去我今后还怎么在公司待？！” 他往后退了两步避开江阳的手，步子不断地朝后退，嘴里说着：“你们警察抓人去警局不需要拿证据的吗？谁知道跟你们回去会发生什么！” “董先生不要激动，警方既然找到你肯定有切实的证据，我们的执法记录仪随时开着，你有任何不满意的都可以跟我们上级投诉。” 王姐指了指手上拿着的黑色仪器，“作为公民有义务也有责任协助警方，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随着她的话，江阳率先一步上前，紧盯董利，“根据我国法律，拒绝配合警方调查的可视情节严重程度处以相关处罚。” 他步步紧逼，和董利相距不到半个手臂上。 稍微伸伸胳膊就能把人拽住。 高金洋等人也很有默契的从侧方包围。 “不行！我不要去警局！” 董利反应很大。 看江阳的架势今天不可能善了。 他不能跟警察走！ 这是董利唯一的念头。 打定主意，他猛地转身就跑，跟猎豹似的窜进安全通道！ 第580章 他不干净了 “跑？” “找死！” 江阳脸色一沉，直接追了上去。 身后众人紧随其后，立刻扑向安全通道。 原本站在远处悄摸偷看的员工顿时愣住，忍不住四下张望。 “咋了这是？小董跑什么呀？” 总经理纳闷。 他让助理把会客室收拾干净，正想招呼江阳等人进去坐着谈，谁知道才靠近就目睹了一场追击。 突如其来的变故，年过五十的总经理一时没反应过来。 敏感的人却已然嗅到事情不对。 “额，黄总，事情有点不对，要不要跟大老板请示一下？公司出个罪犯会影响企业形象，而且咱还是外企，说不准会引起市政府的重点关注……” 助理小声提醒。 黄总醍醐灌顶，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马勒个巴子的，董利他不干净了！” 一句话，让周围的员工呆立在原地，久久无声。 “愣着干什么！快让宣传部的准备发言稿，应对后续可能发生的社会舆论！法务也赶紧联系，强调员工问题和企业无关！” “人事呢？叫老刘到我办公室来！特么的，怎么招的人？思想道德败坏的也敢收！不知道今年公司跟市政府有合作项目吗？印象分低了咋办？万一人家不把项目给我们，损失好几个亿谁去赔！” 黄总气的快爆炸了，气自己看错人，把董利当成上进的有为青年。 在他大发雷霆的同时，另一边的安全通道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准确的说，是江阳单方面的碾压。 “站住！蹲下不许动！双手抱头老实点！” 董利跑的飞快，跟运动员有的一拼，一看就是平时经常锻炼的体格，极具爆发力。 然而这些在江阳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远超常人十多倍的速度，眨眼间就窜到董利身后！ 可是对方无视他的警告，仍旧执着的闷头向下跑，双手撑起栏杆纵身一跃，立马到了下一层。 董利一心只想逃。 先离开公司，再开车去潼海，找机会逃窜到棉北就是胜利！ 只要躲到晚上，就能离开！ 他杀朱书佳是有预谋的，当然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先摆脱江阳！ 董利强迫大脑冷静的思考，顺手抓起楼道里边的灭火器往身后扔。 “哐当！” “嘭！” 一声接着一声巨响，董利已经顺利下了三层。 他没听见脚步声，自以为身后的人被甩开，下意识回头一看，直接跟江阳来了个对眼儿！ “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儿的？！” 昏暗的安全通道内，董利瞳孔紧缩。 江阳懒得搭理他，心想要不是得等身后刑警总队的同事们跟上，他不至于放水。 “管的倒挺多。” 江阳注意着背后的动静，高金洋等人已经靠近。 “再说一次，抱头蹲下不许动！” “我呸！” 董利一改方才偏偏书生气的模样，抡起拳头照着江阳的脑门儿揍过去。 妈的，他还不信了，什么罪犯杀戮机，真能有网络传的那么夸张？ 肯定是警方搞的威慑手段！ 专门用来骗小喽啰的！ 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能信？ 上学时，董利是报过拳击班的，学的是正经的格斗和柔术结合手段，出拳速度很快，角度也足够刁钻。 “臭条子去死吧！想抓我？你还嫩了点……” 然而，和预想中不一样的是董利自信满满的一击竟然被江阳轻而易举的避开。 “能从我手里逃跑的人还没出生。” 江阳嗤笑，单手握住董利手腕，紧跟着提膝向上一顶，瞬间打的对方腹部抽痛，恶心想吐。 刚吃完的早饭还没消化干净，瞬间冲上董利咽喉。 仿佛只要张嘴，下一秒立刻就会有秽物喷出。 饶是如此，董利依然咬牙不放弃。 空出的一只手成爪状，阴狠的直奔江阳喉管！ 江阳随后一抓，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儿，手指骨稍稍使劲儿。 “咔嚓！” “啊！” 董利顿时惨叫痛呼。 他狠狠的盯着江阳，两条灵活的腿还在踢踹。 不过下一秒，他的腿就再也踹不了了。 他狠狠的盯着江阳，“放开我！撒手！我不要去警局！你们没有证据不可以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董利胡乱的甩头，想从江阳的遏制中挣脱出去。 只是下一秒，他便再也喊不出声了。 那张养眼的脸蛋高高肿起，如同一个猪头，嘴角泛着鲜红的血丝混合着口水宛若痴呆。 没多会儿就被他反身摁住，铐了个严实。 冰冷的手铐贴在因剧烈运动而滚烫的皮肤上，董利有一刹那的恍惚。 “谁说没证据的？” 江阳笑出声，贴着董利耳廓道：“你觉得警方没有切实的证据会轻易打草惊蛇吗？你对自己的作案方式未免太过自信。” “你以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做的完美无瑕？” “互联网时代，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布满摄像头的城市里杀人，是不可能的。警方真要查，只要你暴露在公共区域，你每时每刻的路径都能查清楚。不过你会抱有侥幸心理也正常，你不是第一次杀人，自诩手段过人可以理解。你四年前杀的研一学长，应该记忆尤深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犯下的罪行终有一天会败露。” 他语出惊人，把董利做下的两件杀人案都讲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不对，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知道！” 被戳破以往的罪行，董利心慌意乱。 再加上技能效果的影响，他惊恐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盯着江阳，“人早就死了！当地派出所都查不出，尸体也被狗熊咬烂了！没可能查到我头上的！” “你承认了？” 江阳挑眉，居高临下注视董利。 “我、我、我……” 董利双腿打摆子，回过神浑身冷汗直冒。 为自己的失言，也是为江阳恐怖的威慑力，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 第581章 断头饭 “阳哥！” 高金洋率先从楼梯上蹦下来，从江阳手中接过董利。 “妈的！挺能跑的哈？平时没少练吧，靠！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其余人迅速跟上。 “哎呀，阳哥你衬衣都给他挠成这样？纽扣都崩了！嘶，我要投诉，发的衬衣质量也太差了一点吧？光是纽扣给我阳哥崩几回了！” 季大渔抹了把头上的汗，好笑的打量灰头土脸的江阳。 倒不是在打斗的时候吃亏，主要安全通道平时用的人不多，即便是进去多半就抽烟而已。 这会儿没赶上保洁打扫的点，地上全是灰尘和烟灰。 稍微有点动静就能被扬一脸。 “行了，回队里再说。” 江阳无奈，随意拍了几下就作罢。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去警局！我不想坐牢呜呜呜……江警官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坦白！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还年轻啊！赚的钱都没花完！” “我还没跟孙思域离婚，那个贱人为什么能吃香的喝辣的，什么责任都不用付？我要跟她离婚！我要她一毛钱都拿不到！” “求求你了江警官，我真的不能坐牢，一旦我进去了孙思域肯定会把我的积蓄全都用完！我爸妈将来也没人照顾了！” 董利直到被推出安全通道，重新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才从江阳的威压中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眼下他根本顾不得体面和尊严，用力甩开高金洋，而后因重心不稳跌倒在浅色的地板上，涕泪横流的苦苦哀求。 断骨刺穿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白炽灯映衬下莫名有股森冷的意味。 众人看着半跪在地的男人，神色都很平静，唯有曾经跟董利共事的同事心绪有起伏。 “罪犯被逮捕说来说去都是这两句，”江阳冷冷的盯着他，一脚将试图扑上来的董利踹飞，“早干嘛去了？活该。就你犯下的罪行还想着坐牢？先琢磨断头饭想吃什么菜合适吧。” 国内对蓄意谋杀无一例外都是死刑。 像董利这种先后杀了两人的，更不会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什、什么断头饭？” 听清江阳的话，董利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才25岁有大把的人生没享受！银行卡里赚的钱我还没机会用！我不能死！” 董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明明双手都被折断，却仍能挣扎着朝电梯跑。 “想走？” “我看你是嘴巴子没吃够！” 江阳没等他走两步，快速揪住董利衣领把人重重摔在地面。 “还跑？我看你刚才没被打够是吧？前脚‘愿意认错，坦白交代，’后脚就跟我玩拒捕逃逸这一套？你以为一堆警察在这儿站着是摆设吗？” 江阳每说一句，董利的脸就要肿几分。 使用痛感转换的技能后，本该痛的说不出话的人碍于罪恶之拳的效果，脑子格外清醒。 身体上的疼痛异常清晰的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董利想昏厥过去都做不到。 痛苦得疯狂摇头求饶。 在犯案之前，他就计划好今后的退路。 只是董利和绝大多数的罪犯一样有个共通点，想欣赏自己的杰作。 于是刻意在福市多停留了一天。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江阳的破案能力这么强。 二十四小时就怀疑到他的头上！ 但凡董利杀了人直接买机票去棉北，如今一头扎进棉北想找他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毕竟隔着潼江的是两个世界。 棉北的混乱和无秩序，是国内人民无法体会的。 否则不会成为罪犯的天堂，也不会有那么多罪犯冒着被抓住的风险躲在福市找机会偷渡过去。 “呜呜呜……江警官我是一时冲动！刚才是没准备好，我绝对不跑了！求你了跟法官商量一下不要判我死刑！” 董利哭喊的声音震的整栋楼都在响，穿透力十足。 其他部门听着声儿找过来，跟相熟的同事凑堆交头接耳。 淅淅索索的议论声到处都是，董利却顾不上了。 这话众人听过很多遍，早就免疫了。 无论董利哭的再伤心，遭遇再怎么凄惨，都不可能激起大伙儿的同情。 开玩笑，跟杀人犯讲同情心？ “闭嘴！” 江阳对他丝毫不客气，“老实点别特么鬼叫，嗷个屁的嗷的！有话去警局，我时间多的是，跟你说个三天三夜都行！” “大家帮个忙散一下，”见状，季大渔赶紧疏散人群，“让一让啊，让一让，不要影响警方办案！谢谢各位配合！” “还是阳哥厉害！就这小子刚刚的疯劲儿，我都没拉住！” 高金洋小声嘀咕，结果脑壳上挨了王姐一下。 “每天体能锻炼看样子还是不够，连个骨折的罪犯都拽不动！回去我就跟邓队要求给你特别加训！” 王姐瞪他一眼，朝走在最前面的江阳努努嘴，“你不是拿江阳当榜样吗？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好了王姐我错了不行吗？回去我自个儿加训，你别跟老邓头告状呗？他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着！” “进队里那么久了，只有在面对阳哥的时候他才有好脸色！” 高金洋叹气，倒是把其他人逗笑了。 “废话，也不看看江阳什么本事！” “人家又不跟你似的，一天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我有阳哥这样的同事，半夜做梦都笑醒。你以为老邓头不乐呵？” 几人绷着脸实则在调侃。 江阳耳朵动了动，无奈的扯扯嘴角。 这群人声音压的低也没用，隔十来米照样清清楚楚。 在刑侦总队的左右夹击下，董利被摁在中间，低垂着脑袋押进警车。 等人走后，公司彻底炸开锅。 黄总经理人都麻了。 “完了完了，今年的城市建设项目肯定黄了！” 单位不仅出了个罪犯，还是杀人犯！ 处理不妥会对企业形象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他这位子都坐不安稳。 其他员工还在激烈的闲扯，黄经理已经召集各个部门的领导开会确认应对措施的准备了。 第582章 过街老鼠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在网上传开的死人照，抓住凶手啦！” 福市银行，小职员们扎堆聊天。 正是吃午饭的点，大家情绪亢奋，话也密。 “看到新闻啦！是在立纳森被江警官逮住的！我的天，立纳森啊！世界五百强企业，竟然会有杀人犯！” “这有什么奇怪的，高级知识分子犯罪的案例还少吗？咱们福市光上半年都出多少个了，还有学霸投毒的呢！” “嘿嘿，我还有个更大的八卦，你们要听不？和那个谁有关！” “许敏你有意思没？有事儿就讲，少在这儿吊我们胃口！” 大伙儿一人一句接的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恰好这时候孙思域游魂似的端着餐盘坐过来，许敏平时跟她不对付，相互间呛嘴是常态。 见孙思域这副憔悴的模样，她心里乐的很。 许敏眼珠一转，故意说：“哎，小孙，你知道挂热搜的杀人案吗？” “嗯，有看新闻。” 孙思域尴尬的笑笑。 自打江阳上门取证过后，如今整个银行谁不清楚死者跟孙思域的关系啊！ 她现在和过街老鼠差不多，人人喊打，背地里都得骂一句贱人。 已婚被张行长包养在银行不算多秘密的事，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且孙思域平时作风就不咋低调，有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爱搁外头炫耀。 她翻车是迟早的事。 不过还有个更劲爆的消息。 许敏轻咳两声，提高了嗓音道：“我表姐也是立纳森信息科技的，她跟我说杀人犯跟她一个部门！” “名字叫……董利！小孙，我记得你老公叫这名字吧？而且也在立纳森技术部工作？” 虽然是疑问句，可是每个字都透露着一条信息：孙思域的情夫死了，凶手是她老公！ “哗啦啦！” 餐盘掉在地上，新打的热乎饭菜溅了一地。 “哎呀！有毛病啊！这不纯浪费吗？” “地上刚脱干净，捡起来给外头的小猫、小狗吃吧！” 坐在孙思域两侧的同事无奈的收拾，至于她本人，恍惚的坐在原地，人都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董利是杀人犯！ 因为这事，孙思域被叫去张行长办公室骂了整整一小时，最终要求她今天处理好工作交接，主动离职滚蛋。 自食恶果的不止她一个。 张行长很快也会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败坏道德被举报，经上级监察部门调查后撤职，彻底断送仕途。 但这是之后的事。 现在江阳正坐在审讯室内，跟董利大眼对小眼。 “死者的详细尸检报告已经出了，在朱书佳衣物上发现三种不同的皮屑残留。经过dna匹配检测，有张琰琰的，有孙思域的。” 说到这里，江阳顿了一下才看向董利，“还有你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安静的只余下高金洋敲击键盘的声音。 董利沉默许久，内心强烈的愧疚和悔恨，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然而抬头哦对上江阳双眼的瞬间，又被他强行憋回去。 太可怕了，那股无形的威慑力，几乎让董利喘不上气。 他别过脸尽量不去跟江阳对视，颤巍巍的点头，“没有。人确实是我杀的，我有预谋的杀了朱书佳，唯一的意外是没料到当天会撞见孙思域。” 江阳哼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过的恶事总会留下痕迹。” 说罢，他把尸检报告扔董利面前，“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你承认董利和王学礼是你杀的，就把所有的犯罪过程交代清楚。” “如果有一丝隐瞒或者谎报，别怪我不客气。” 他口中的王学礼，就是被董利在念大学期间杀死的研一学长。 江阳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对方的卷宗调出来。 四年过去，王学礼的档案上仍印着“失踪”两个字。 至于他的家属，曾高杰已经在通知了。 两案合并，董利插翅难逃。 “先从董利的案子开始。” 江阳拍拍铁桌，示意董利可以张嘴了。 “我、我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孙思域不安分。她上大学的时候跟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跟我交往期间背着我偷摸在外面和其他男的开房。” “王学长就是其中之一。” 董利顿了顿，顶着江阳冷酷的视线，老实交代：“咳，我以为孙思域跟我结婚之后能安心跟我过日子。毕竟她有一段时间真的很乖很听话，每天都围着我转，非常可爱。” “我也是真切期盼过美好婚姻生活的。特别是杀了我心里认定的最大竞争者，王学长，一直以来的紧迫感消失无踪。” “毕业前我就被立纳森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聘用，不过我学历只有本科，所以第一年入职时候签的合同工资不高，税前四千五，是普通本科生的水平。” “当时刚买房，我爸妈没存款不多，都拿来买房，还跟亲戚借了钱。” 说起曾经艰苦时期，董利露出迷茫的神色。 “为了早点还上钱替父母减轻压力，也为了给孙思域一个更舒适的生活条件，我努力工作，什么项目都抢着参与。别人不去的我去，外派出差我也很主动。我的学历跟办公室那群重本的硕士、博士比不了，其他本科生也都是名校毕业。” “想要熬出头，我只能比他们更加努力。可是，就在我事业有所起色时，我看到她经常坐别人的车回家。” “不是多昂贵的牌子，几十万上下不算奢侈。但哪里有人能每天送不熟悉的同事回家还不收钱的？” 董利骨折的双手经过队医的初步处理，已经简单打上石膏，这会儿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又开始痛起来。 “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到孙思域手腕，脖子，开始出现各种广告上才有的配饰。我问了她好几次，她的回答都是自己攒钱买的假货。” “啧，真当我是不关注时尚的理工科直男吗？” 董利唇色惨白，和他肿胀泛红的面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要不是包养她的是行长，我绝对先送那早老头子去地下！” 第583章 关注细节 “你把对孙思域、张行长的愤怒和厌恶，尽数发泄在朱书佳的身上。是你觉得两者相比较，解决掉朱书佳比较容易对吗？” “类似的选择你在大学期间也做过，我如果没猜错，你杀掉的研一学长王学礼是孙思域众多混乱关系中家境最普通的，是不是？” 听完董利的一番论述，江阳讥讽的盯着他。 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一套杀人犯也玩的很溜。 “咳，是这样没错。追求孙思域的男生有好几个家里经商的，当公务员之类的职业。我又不是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得罪那些人不值得。” “我的目标本来就是泄愤，挑个好欺负的就行。这一点上，朱书佳和王学礼是很相似的。两个人家庭背景都很普通，也都是单独在外学习、生活的。” 董利点头，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张口，可心底那股子冲动一直在迫使他主动交代一切。 所有的罪行，都堵在嗓子眼儿，等待一个开闸倾倒的机会。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跟孙思域的奸情，又是如何计划杀人泄愤的？” 没再多废话，江阳直接转到正题。 隔壁监控室内，众人全都一脸严肃的盯着董利，邓庸的脸色尤其难看。 才解决一件连续杀人案，没想到又来一件。 依然是旧案未被发现，一直让凶手逍遥法外到现在。 他已经可以预见，案件进度曝光后会遭到多严重的舆论压力。 “唉，真没想到，董利以前还杀过人。到底为什么可以掩饰的那么好？明明他在学校，在单位的评价都很不错。我发现他跟杨宇有很多共同之处，是杀人犯的通性吗？” 季大渔单手托着下巴，低声呢喃。 “偏执，处理事情的方式极端，可能还有点心高气傲，自视甚高。” 王姐分析，“无论是杨宇还是董利，自身条件都不差，在校成绩都很优异。也许他们自诩能力过人凌驾于法律之上，压根不觉得犯下的罪行会被发现。” “杀人之后，还能悠闲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无视警察蔑视法律，不仅仅是家庭教育的问题，自身的成长经历也值得我们深思。” 对比大多数的罪犯，家庭环境会对一个人造成长远的影响。 学校里接触的同学，老师的作风也会在长大的道路上添砖加瓦，不断地改变人的性格，为人处世。 还有平时接触的东西，读物，娱乐活动等等。 但凡一个环节出差错，未来都会出现不一样的发展。 可是，总有一类人，明明童年生活称不上多苦难，可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且不知悔改。 “得了，咱又不是教育家。” 邓庸叹气，摁着额头发愁的说：“可能个别人根儿上就不正，大脑的思维方式就没有正道吧。” 话音刚落，执勤刑警敲门进来，“邓队，大门口围了一群记者希望警方公开案件的调查进度。” “大部分都是死者的粉丝，有很多是从其他省市特意赶过来的。” 刑警挺为难的。 通常情况下，一般是以劝导疏散为主。 然而这一次外边聚集的人实在太多，更有甚者自带了小帐篷，打定主意得不到确切的回应就赖在刑侦总队门口不走了。 省厅其他部门的同事进出都受到影响。 而且因为死者身份的特殊性，该案件在网络上不断发酵，舆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止我们，罪犯任职的立纳森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也被号称是死者粉丝的群众包围。武警和刑警大队都已经出动，规模比咱这儿还大。” 一听这话，监控室的警察都有些坐不住。 “妈耶，我记得朱书佳的粉丝也没多少吧？不到十万的小网红，待遇都这么高吗？” 季大渔惊讶，执勤刑警却示意他再看看主页。 “早就不是八万了，各种消息层出不穷，大众出于同情和惋惜涌进去一堆人。目前死者的社交账号粉丝超过三十万，还有逐步上涨的趋势。” “底下的评论区都在高呼将凶手绳之以法，反正热闹的很。” 邓庸沉默一瞬，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深知处理不好舆论争议，总队必然被喷。 挨骂还是轻的，就怕连累到警察个人。 当今社会的网络环境自由，互联网发达的同时催生出了“流量”一词。 为了博取眼球，赚所谓的“流量”，有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王紫，曾高杰，你俩带几个机灵的跟我去安抚群众。余敬人呢？” 邓庸亲自安排，留江阳和高金洋继续审讯董利。 “死者的父母承受不住失去儿子的痛苦，住院了。老余在医院陪护，阳哥让他给俩老做心理疏导，还安排了队里的心理医生跟另外两个小警察陪着。” 王姐回答。 根据条例规定，警察办案至少有两人，或两人以上才可以。 “行，就听江阳的。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绪都不准激动，听见没有？不好听的话不要反驳，只说案件进展。” “明白没？” 邓庸发话，众人齐声应下。 大伙儿步履匆匆离开监控室，隔壁的江阳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乎。 朱书佳的粉丝真会挑时间。 卡在这档口，不上不下的。 江阳有些无奈，必须加快审讯节奏，早点结案给大众一个交代。 “……我第一次察觉到孙思域除了张行长之外还有人，是在我的出差回家之后。当时我比原定提前一天到家，正好碰见快递员送货。” “是一款新出的游戏机，和一整套厨房料理工具。” 董利现在回忆当时的心情，还是很愤怒。 “我平时工作很忙，空闲的时间大多在看和计算机相关的资料。我个人对编程很感兴趣，经常会制作一些插件跟小游戏分享在工作群。” “但是游戏机我不怎么玩，一方面太费时间，另一方面我自己一个人玩挺无聊的。孙思域对这些不感冒，她比较喜欢逛街，看剧。” “而且我俩都不擅长做饭，哪怕最穷的那段时间，也是俩人轮流做对付一顿。后面她烦了，就是我做。” “可能是天生不适合炒菜吧，我水平一直挺普通的。所以这两样东西根本不可能是送我的！” 第584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江阳耐心听着董利的话，时不时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下关键时间节点。 与此同时，高金洋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完整的将罪犯的供词记录在案。 监控摄像头的红灯一闪一闪，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拍摄的范围内。 整个审讯室只有董利说话的声音，一时间显得有些诡异。 “我不玩游戏，对厨艺没兴趣。再加上家里的经济条件确实不好，我根本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去买新款游戏机和高消费的名牌厨具。” “有了怀疑之后我没直接开门质问孙思域，我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待了一整夜，第二天装作才回到家的样子。” “进门的时候，家里并没有游戏机和厨具的影子，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孙思域又有别人了，而且从买的东西来看，年龄肯定不会太大，说不定跟我差不多。” 董利深吸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大脑清晰过分，曾经发生的事情，有过的感觉竟然好似重新感受了一遍似的。 如果孙思域在他的面前，董利能直接跳起来抽对方两个大耳刮子。 “我俩因为张行长的事情已经吵过好几次，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对象在外面还有别人，并且频繁的发生男女关系吧？” “我可以理解孙思域嫌弃我赚钱不够她开销，可是她也确实答应我会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这段婚姻。” “但是为什么答应了我，又出去找，还给那个男的买礼物？是我不配吗？” 董利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声音都变了调。 “当时你就下定决心要杀了朱书佳是吗？张行长的背景摆在那儿，你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没办法付诸行动，顶多写个举报信。” “反观朱书佳，不过是拥有一点点小粉丝的美食博主罢了。” 江阳手指在桌面轻点，瞬间看穿董利的想法。 “……对，我当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孙思域睡着我偷看她的手机确认了奸夫的身份。我的专业就是搞计算机弄程序的，破解她的手机密码简直小儿科。” “几乎没费劲儿我就找到了朱书佳的信息，而且还从被删除的照片中看到了他俩的私密视频。” “我有想过直接放到网络上公开，让这对狗男女曝光，到时候也能顺理成章的把张行长牵扯进去。” “但我想了很久，只是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同时我也开始好奇，没了朱书佳，孙思域还会不会再找其他的男人。” 说到这里，董利顿了顿继续道：“我原计划是先把朱书佳杀了，然后我入境棉北，给那里的企业当程序员。有专业知识，走到哪里都有口饭吃。” “等我站稳脚跟，再想法子把孙思域骗过去。到了棉北，就是我的天下，我要她生不如死，好好偿还我在她身上付出的感情和金钱。” 在董利的想法里，是有一整套针对孙思域的计划。 每一个都残酷血腥，叫人望而生畏。 可惜这一切在江阳介入后，已经不可能实现。 董利缓口气继续道：“我决定杀了那奸夫其实没费多大劲儿，因为我成功入侵了他的电脑，翻到了一堆男同的小电影。” “他在外表现的就是花花直男的样子，结果是个深柜。一旦公开，对他来说必然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我连伪装都省了，直接联系他，要求见面。” “江警官，你肯定想不到朱书佳是怎么在电话里求我的吧？刚接通的时候还端着架子，我一说那些视频的名称他立刻提出可以给我钱买断。” “我要的是他的钱吗？我要的是他的命！他不死，我这口气根本咽不下去！他和孙思域，都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董利双手打着石膏动弹不得，但他脚还能蹦跶两下。 于是情绪亢奋中，他用力的跺脚，苍白的嘴唇也逐渐充血。 被气的。 “我跟他约好时间，顺便去网吧用小号购买了一套大通快递员的衣服。细看肯定是能找出差别的，但我只要糊弄过嘉园的门卫就行。” “到了约定的点，我装扮好自己就去了。我在立纳森的职位是技术研发，经常要出去学习培训交流之类的。偶尔一两天不在单位根本不要紧，即便没打卡人事部也不会说什么。基本是全公司默认。” “大老板的意思，只要工作效率高能力强，哪怕不到公司都行。” 董利咧嘴笑出声，“我知道江警官你肯定找人去调单位监控了，别白费劲儿了，没用的。” 江阳也跟着笑了一下，“谁说没用？至少可以证明案发时不在单位。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正在主动坦白吗？” “要是你后悔了，警方也有其他的方式撬开你的嘴。不过嘛，我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除非你的两条腿也不想要，不然还是乖巧一点问什么答什么比较好。” “你说呢？” 江阳嗤笑，看董利的眼神不带半点情绪。 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江、江警官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董利尴尬的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微笑。 “碰！” “少跟我吹牛皮耍小聪明！继续说！” 江阳冷脸，猛地一拍铁桌吓得董利跟着一哆嗦，险些夹不住漏尿。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我没料到的是，居然会在楼下碰见孙思域！我当时心情很糟糕，很想把两个人都杀了。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变故，我没把握同时对付两个。” “朱书佳再怎样也是个跟我一样的成年男性，再加一个孙思域，哪怕她帮不上忙只是吼两嗓子都会招来旁人的注意。” “万一运气不好，被他们反杀都是有可能的。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准备安眠药之类哪儿足以麻痹神经的药物，一举两得很方便。” 董利叹气，他遗憾道：“可惜我最初是想狠狠的折磨朱书佳，让那个奸夫受尽死亡前的痛苦再杀掉他的。” “这种温和的药物我没带身边。” 江阳补充道：“但结果你还是把人杀了。你没准备退缩，反而笃定的走在孙思域的身后。等她进入死者家，你再偷偷躲在安全通道观察，我说的没错吧？” 第585章 阴差阳错 江阳一番话戳中董利的心思，他嘴唇嗡动片刻，忽然低声笑了。 “不愧是江警官，我自认现场已经打扫的很干净，没想到还是输在细节上。” 董利叹息一声，实话实说：“见到孙思域时，我确实没打算取消计划。因为我很了解她，每周最起码有三天她要去伺候张行长。” “昨天的时间刚刚好，孙思域绝对不会在朱书佳那里停留太久，这一点我从她的穿着打扮就看的出。” “岁数大的喜欢着装清凉妆容艳丽的，年轻男性反倒是更偏好精致些的。孙思域那身衣服是去见张行长才会拿出来的，平时都收拾好挂在衣柜。” “江警官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孙思域不要脸啊！她出轨要跟我离婚，绝口不提搬出去。在家就知道吃、睡，一点家务都不干。” “念书那会儿她还偶尔打扫卫生、整理房间。我心疼她，总是主动揽过家务活儿。没想到惯的她无法无天，现在把话说开，她彻底放飞。” 每次提起孙思域，董利的情绪就相当暴躁。 “我笃定她待不了多久，不会影响到我的计划。事情也果然跟我预想中的一样，我躲在安全通道，听着房门里剧烈的争吵和打砸摔的声响激动极了。” “简直上天都在帮我！孙思域把朱书佳房子弄的越乱越好，方便我作案还能隐藏证据迷惑警方。” “他俩吵了十来分钟左右，孙思域就摔门离开。她走路的声音我很熟悉，在高跟鞋的‘哒哒’声出现的瞬间我立刻窜到楼上。” “直到孙思域从安全通道下楼，完全听不到她的动静我才敲响朱书佳的大门。” 董利说到这里眼神一亮，是一种罪犯得意于自己杰作时的状态。 江阳盯着他，不咸不淡道：“你不怕朱书佳报警，或者使诈？他拍下你的正脸一样可以威胁你。” “他是拥有一定粉丝群体的美食博士，你只是外企的员工。你说朱书佳没有家庭背景，但你自己不也一样？” “甚至在朱书佳的面前，你还处在舆论弱势的一方。粉丝为自己的正主撕起来你很有可能招架不住，更不用说还有单位的牵绊。” “一旦造成负面的网络影响，立纳森或许会开除你。这些弊端你全都没有考虑过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全程直勾勾注视着董利布满血丝的双眼。 “我当然有想过！可是比起报复奸夫淫妇，这点算的上什么！而且顺利的话我今后不会在国内发展，棉北才是我的去处。那国内的流言蜚语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董利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是肯定要朱书佳死的，在死亡的面前其余的都白搭。” 他耸耸肩，顺着江阳的话接下去说：“朱书佳见到我还挺客气的，没有疑惑我的装扮，直接把我请进门。” “我现在回想昨天的谈话都觉得好笑，”董利畏惧江阳，并不敢长时间直面他的眼神，匆忙对了一眼后飞快低下头，垂着脑袋说：“朱书佳除了保证给我一百万之外，还保证全款给我买一套市中心的商品房。” “我一直没点头答应，他都跪下来求我了！” 董利哼笑，“长那么大我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男人，胆小懦弱，全靠一张脸博取女人的欢心。” “不敢直面性向，全靠欺骗女粉博取关注。我觉得孙思域眼睛瞎了，竟然看上这种人！张行长有钱有权有地位，朱书佳有什么？还不如我！最起码我的工种能干一辈子，而且的公司也在逐渐往上涨。” “信不信三五年过去，他一个网红指不定早就被淘汰！” 江阳能从董利的口中感受到他的不甘心，和对朱书佳的鄙夷。 这种极为强烈的情绪波动十分明显。 高金洋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击，江阳微微颔首示意董利继续。 “咳，我很好奇为了我手里的那些私密视频，他打算怎么表诚意。于是我要求他在原地磕十个头，我就考虑删除。” “朱书佳几乎没犹豫就同意了，我忽然觉得无趣，想快点结束。我起身走进厨房，戴上手套之后随手抽了一把切菜刀，回到客厅直接插入朱书佳后背。” “他实在太蠢了，跪在地上磕头的姿势很方便我的动作，几乎没费劲儿整把刀就一插到底，鲜红的血喷射一地。朱书佳惨叫一声，惊恐的倒在地上看着我。” 董利闭眼，大脑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我低头看他就跟蚂蚁似的，朱书佳哭喊着求我救救他，连自己住的房子都要送给我。啧，江警官你说他是不是傻？我都走到这一步了，就没考虑钱的事儿。”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从最初的哀求到谩骂，然后慢慢失去力气不再挣扎。整个过程其实很快，十分钟都不用。” “不过为了不留下更多的痕迹，我并未靠近。” 说完，董利睁眼，奇怪的盯着江阳：“江警官，你不会是诓我的吧？我和朱书佳没有肢体接触，也很小心的避开他。帽子口罩手套一样不落，为什么还会在他的身上留下皮屑？” 江阳嗤笑，“我有必要诓你？” “即使你全副武装，还是有可能在现场留下痕迹，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而且有一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见董利疑惑，江阳直白道：“你说过孙思域还跟你住在一起，家务大多也是你在做。所以她的衣服是你扔洗衣机清洗然后晾晒的，没错吧？” 话音落下，董利瞬间变脸。 江阳讥讽的笑道：“你俩应该也睡在一个房间。你把自己也计算进去，唯独漏了孙思域。你确实包裹严实，留下皮屑、体液的概率大大降低，但不代表没有。” “至于孙思域，她的衣服上很大可能沾有你的皮屑，或者一根头发丝儿。更重要的是，你对她熟悉，她对你同样熟悉。” “我不妨告诉你，孙思域亲口说走在他身后的快递员很像你。你说，我如果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会不会认出楼道里的人就是你？” 第586章 狗运 都说诈骗犯第一个骗的就是自己人，亲戚、朋友、父母、兄弟，因为只有认识的人才会无条件的付出信任。 所以上当受骗的多数是熟人。 孙思域和董利就是如此。 听完江阳的话，董利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呆愣愣的目视前方没半点的表情。 茫然空洞的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他计划的好好的，怎么都想不到会被自己明确报复打击的目标之一破坏。 江阳没给他太多陷入自我世界的时间，短暂的停顿后继续问他，“你除了从厨房拿刀就没别的动作了？” “对，我动手的时候朱书佳没防备，他还对着沙发给我磕头。哪怕明知道我早就站起来走远，他都没敢动。” 董利嗓子发干，机械一般下意识的回答。 “其实我原先没准备这么快走，可是朱书佳的隔壁邻居好像在家。我听到两三次开关大门的声音，我担心待久了会出事，所以找了个机会偷摸从安全通道下去了。” 江阳点点头，心想估计那会儿朱书佳厨房的泡面已经有些糊，烧焦的味道可能传到隔壁。 当时的梁子华进进出出好几次扔垃圾，拿外卖，收快递。 他的笔录中都有提到过。 最初闻到过浓郁的泡面香味，会点外卖也有被香味饿到了的原因。 直到烧糊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才终于忍不住动手。 根据地面的血痕，朱书佳在董利离开之后，试图往门口的方向爬。 但是他伤的太重，稍微动弹一下刀口的血噗簌簌的往外冒。 成年男性血液损失三分之一会出现休克，超过三分之一就有生命危险。 董利笃定自己这一刀够狠够深，不可能失手。 到这里，有关朱书佳的全部案情基本浮出水面，配合技术部门和法医的判断，线索都比较吻合，没有大的出入。 “解决掉朱书佳，我立刻找了个监控死角的位置把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脱掉，直接原地烧毁。说到底还是我运气好，正好碰上中元节祭奠亡者，小巷子里烧点东西并不奇怪。” 董利扯扯嘴角，有些遗憾，“嘉园一期建的比较早，小区后门处理垃圾的角落没有任何监控设施，每天垃圾车都会经过这里，一旁的小路也没什么人走。” “对我来说简直天时地利人和。江警官，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会那么快落网，是我小看你了。” 罪犯就是这样，犯事的时候总觉得可以侥幸逃脱，等到被抓了才开始哭天抢地的认错。 江阳对董利的捧场完全免疫，没有半点起伏。 他没接对方的话茬，直接开口：“说一下王学礼吧，你是怎么杀的人，又如何处理尸体的？” 一个人消失四年尸体都没找到，足以见得董利弃尸荒野中的“荒野”俩字，是有多荒了。 提到陈年旧案，高金洋立刻挺直脊背，活动了一下手腕等着对方交代罪行。 “杀王学礼啊，那就更简单了，他比朱书佳还好处理。” 董利皱眉回忆，“不过时间隔得有点久，我自己也不是很记得当初究竟把尸体扔在哪里了。” “我动手那天是孙思域的生日，她早就说过要办一个派对，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她请了很多人，除了班级同学之外还有高年级的学姐学长，王学礼就是其中之一。” “孙思域是我女朋友的事人尽皆知，明里暗里追求她的人依然不减。王学礼其实没表现的太明显，他闷骚。” “经常给孙思域发暧昧短信，和他自己裸照。那玩意儿也露出来的那一种，换了其他有男朋友的女生可能会觉得王学礼性骚扰。” 这些事情一直是董利心中的一根刺。 江阳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当一个人有太多的欲望时，距离犯罪的红线也越近。 他并不认同董利和孙思域之间的感情，实际上更像是一种高级资源占有权的炫耀。 从头到尾，这俩之间就不存在真感情。 审讯室里董利的声音还在继续，伴随着高金洋颇有节奏感的键盘声钻入江阳的耳膜，将他从跑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可是孙思域太下贱了，居然推三阻四的答应开房，被我抓住好几次。当时我觉得小女孩儿爱玩就玩吧，总归不会离开我。” “等她腻歪自然会回到我身边，没看其他人都是短时间玩玩的吗？只有我才能栓得住她。” 脱口而出的瞬间，董利长时间被压抑的情绪爆发。 什么纯爱战神，都是假的。 在孙思域的眼中，董利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爱她护她的穷男人。 然而事实的真相是残酷的。 可能在董利逻辑里，孙思域并不是个体，只是一样可以表明个人能力的标志。 “我对自己很自信，追求孙思域的人越多，我占有她的时候就越亢奋。我觉得我的感情是复杂的，对于孙思域的背叛我生气又挺得意。你们追那么狠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我很喜欢征服她的感觉，每次看她乖乖回到我身边，我就很有成就感。” “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不爽，所以我决定找一个人发泄。转了一圈还是王学礼比较合适，家庭条件一般，成绩也中上，并不是导师重点关注的学生。” “就算忽然消失一两天也不会有多奇怪，毕竟研究生学习的时间比较宽裕自由，导师不会时时刻刻的盯着。” 董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的计划其实并不多聪明。就是在大伙儿给孙思域庆祝生日，喝的人仰马翻时，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把早就喝瘫了的王学礼捆上自行车，一路往山里开呗。” “我们学校的校区本来就在郊区，多走二里地就接近山脚。群山环绕，遮天蔽日。找个山坳坳挖个深坑把人填进去多简单！” 他两手一摊，很是自得。 “我瞅准一块烂泥地，用提前藏在附近的铲子一顿猛挖，很快弄出个三米多深的坑洞。把王学礼往里头一扔，轻松的很。” 董利选择的山头，周边刚好没多少农民，居然被他糊弄过关混了过去。 哪怕是江阳，都得感叹一句运气好。 不过放在今天是没可能了。 因为监控的全方位普及，各大村落和群山地区也少有死角。 “你有权聘请律师，直到案件开庭审理之前，你都必须在羁押室内度过。” 第587章 善后 董利认罪，后续走完流程直到开庭还需要一些时间。 有关朱书佳的案子，证据比较齐全。 有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鉴定科技术人员的现场勘察检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不过王学礼比较麻烦。 时隔四年才重见天日的杀人抛尸案，要想找出当年的证据有点困难。 而且案发时现场的人都喝醉，根本没人在意旁人的去向。 这一点，通过那会儿的报案时间就能判断。 想当初，王学礼失踪一个多星期，身边的同学才察觉不对劲。 等到校领导接到通知开始重视，董利早就美美隐身。 警方通过各种线索才确定大概失踪的时间点，可问不出啥。 没办法，都喝醉了嘛，一问一个不吱声。 唯一能证实董利供词的，就是他提供的埋尸地点。 根据法律规定，犯罪嫌疑人主动认罪也必须有关键性证据佐证。 以免出现顶罪等现象。 江阳看过高金洋记录的口供，随后道：“点几个人，我亲自带队去松溪山。” 董利挖坑埋王学礼的位置，就在松溪山一带。 只是在办正经事之前，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 江阳目光微沉，强悍的听力让他即便坐在审讯室，也能隐约听到外头的喧嚣。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凶杀案，奖励3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一件沉疴旧案，奖励2000积分！】 董利的审讯结束，江阳推门出去的瞬间系统提示接连跳出。 案件合并调查，加在一起足有5000分。 算上抽奖的剩余，统共七千出头，涨幅喜人。 不过江阳脸色算不上多好。 因为他还没出走廊，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闹腾的很。 “卧槽，什么情况这是？咱们总队被包围啦？！” 高金洋透过窗户清楚的看到大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男男女女都有，基本都是年轻人。 好些手里还举着横幅，上边儿印着朱书佳的头像。 “是死者的粉丝。” 江阳叹口气，看样子邓庸他们没能安抚住这群人。 而且从人流量看，聚集的越来越多。 最外围的多数是路过看热闹的，跟总队众人贴脸站着喊口号的才是领头人。 “强烈要求警方公开案件审理进度！严格彻查泄露受害者遗照的社交账号、朋友圈！曝光杀人犯的罪行！” “对！不能包庇杀人犯！为什么要对案件保密？就该让大家看看杀人犯是什么样！才能引以为戒！上次校园投毒案不也公开审理了吗？” “就是！泄露死者的遗照本来就是警方监管不力的证明！要严惩涉事警察！并且对大众道歉！” “还受害人一个公道！还社会一片安宁！” 头上绑着发带的小姑娘瞧着不到二十，一张苹果脸圆嘟嘟的，看着相当可爱。 可是她不断引导粉丝闹事，激化矛盾，已经违反治安条例。 江阳点开罪恶雷达一扫，好家伙，堵在门口的小年轻们一多半都违法。 【张晓，19岁，福市师范大学大二学生。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蓄意寻衅滋事。曝光他人隐私，对大众造成不良引导，侵犯民众隐私权，骚扰罪犯家属，非法集资等。涉案金额元。】 【金悦心，19岁，福市师范大学大二学生，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蓄意寻衅滋事，侵犯他人隐私，非法集资等。涉案金额元。】 【方正清，25岁，自媒体从业人员。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蓄意寻衅滋事，侵犯他人隐私，散播不实言论，恶意引导舆论走向，袭警。涉案金额元。】 【辛奇，23岁，自媒体从业人员。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蓄意寻衅滋事，散播不实言论。涉案金额7000元。】 【秦骏捷，26岁，自媒体从业人员。涉嫌违反社会治安条例，蓄意寻衅滋事。散播不实言论，辱骂警察等公职人员，宣扬反社会言论，破坏社会和谐安定。涉案金额6800元。】 【……*41。】 满满当当四十六号人，全都够拘留的。 个别情节严重的，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零星几个红点在罪恶雷达上闪烁，江阳简直要气笑。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再一次跳出，播报的消息让他少有的愣了一秒。 【叮！检测到民众闹事现场，请宿主尽快处理完毕。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1000积分。】 【叮！检测到大量罪犯，请宿主尽快抓捕！】 “妈耶，咱们要不然报警？”高金洋脱口而出才察觉不对，“不是，我意思是干脆去找武警吧？那么多人推推搡搡的，造成踩踏事故咋办？到时候倒霉挨批的还是咱啊！” 他急的一头汗，总队的其他人被堵的动弹不得，都是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小姑娘，动手也不合适。 可是无论邓庸等人如何解释，愣是没人愿意静下来听他们说话。 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猛喊。 搞得警方好像真做错事一样。 “嗯，叫人去吧，顺便通知交警大队疏散客流。照这情况，周边肯定堵的水泄不通。” 江阳点头，高金洋立刻去办。 光是目光所及之处，大马路上就人满为患。 好些小轿车被挡在路中央，拼命摁喇叭。 省厅的执勤刑警已经全部出去帮忙疏散人流，可是跟庞大的人群人流相比，太微不足道。 安排完高金洋，江阳大步向前将被挤的东倒西歪的王姐拉到身后，紧接着直接抬腿把冲在最前面，挥舞着双手踢打王姐的男生踹到边上，高声道：“都给我安静！在省厅门口大喊大叫，破坏治安法就是你们的素质吗？” “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倒地的小年轻扯着喉咙大喊大叫，试图快一步占据道德高地，把场面搞的更加混乱。 可惜他才开了个头，就被江阳揪住衣领拎在手里。 和提个麻袋似的。 “方正清是吧？你袭警还想倒打一耙？省厅门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有监控在拍你不知道？” “严重违法治安条例，主导且参与对罪犯家属的网暴，恶意引导社会舆论，非法集资购买水军大肆扩大案件影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正义吗？” 江阳的出现，瞬间让现场的气氛凝固。 压倒性的威慑力震的大伙儿条件反射的抖了三抖，一时间竟然没人敢跟他对视！ 第588章 钻空子 刚才还一个劲儿叫嚣的张晓，见了江阳跟老鼠看到猫一样，怂的两腿发软。 省厅门口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现在我以寻衅滋事为由，拘留你们，按照情节严重程度将处于不同处罚。极个别会提起刑事诉讼，望各位好自为之，不要挑战国家法律。” “网络不是不法之地，只要你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 江阳清朗的声音传进在场所有人耳朵里，他双眸宛若利刃，被他扫过的人心里发虚，声儿都不敢出。 不过，总有人非要犯贱找事。 张晓强忍内心的恐惧，不服道：“江、江警官，你这是在强行捂嘴！我们要的是警方的公开调查！我们有什么错？凭什么受害人死前的照片会泄露？都是警察监管不力造成的！警察不该是保护正义的一方吗？” “杀人犯的信息你们管制的那么严格，受害者的照片却满天飞？我们就是要一个说法！” 小姑娘一番言论毫无道理，没半点依据可言。 全靠忽悠。 “你在学校学的就是如何引导舆论，如何强词夺理，制造社会矛盾？你居然还是师范的，这点是非观念都没有，今后还想着教书育人？” 江阳冷笑，不给张晓反驳的机会，直言：“死者遗照泄露，并不是警方曝光的。相关群众也已经处理妥当，得到了该有的处罚。” “凶手认罪，证据确凿，不日检察院就会开庭审理。所以，你要的真的是正义吗？还是利用死者网红的身份为自己制造流量，做人设，以此牟利？” 话音落下，不少人面面相觑。 大家在张晓等人的带领下起哄闹事，都感觉自己才是为受害人，为人民冲锋陷阵的那一个。 毕竟，目前为止，警方确实没有公开太多的信息。 官网上只大致描述了案件进展，细节不多。 如今听到江阳话，都有种被人带跑偏的感觉。 邓庸抹把脸，三十多块四十的人，身上的制服都被扒拉破了，皮鞋鞋帮子都给这群小年轻踩掉，着实凄惨。 有江阳开头，他顺势说到：“请各位相信警方，不要听信外界的谣言，我们在接到报案的当天，就立刻展开行动。” “凶手能够在一天之内落网，离不开多方的支持，请大家保持冷静！” 季大渔等人跟着附和，再一次张开手臂维持秩序。 江阳把几个主要挑事的看了一圈，把对方看的没了脾气，跟鹌鹑似的不敢抬头。 张晓嘴唇嗡动几下，无法反驳。 因为江阳说的都是真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能抓住这波流量，他们几个比较活跃的粉丝干了些啥。 如果警方真的介入调查，到时候罚款道歉不是问题，万一影响到今后的发展，被学校退学怎么办？ 张晓和金悦心是一个班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眸子中看出了后怕。 “我、我们是一时冲动，就想帮受害人发声，我们的初心也是好的呀！都是为了早点抓住凶手……” 她强撑着一口气试图挽回。 然而江阳压根没想放过她。 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不是一两句推脱的话就能敷衍过去的。 特别是已经对社会造成负面的影响，警方轻拿轻放才是助长这群人的嚣张气焰。 “不要找借口。” 江阳强势打断张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想着钻空子蒙混过关。有话到审讯室再说吧，不要挤在门口挡路，影响车辆通行。” “不行！我还是学生！我不要去警局！” 这下，张晓是真怕了。 她以为就算警察来了也不敢怎么样，毕竟他们人多。 眼睁睁看着王姐上前逮捕她，张晓惊慌之下竟然用力将手上的横幅扔过去，随后扭头就跑。 和她一起组织的几人有样学样，都往人群里中挤。 “动手！凡是今天闹事的全都抓进去，在校学生通知学校和家长！” 邓庸一声令下，江阳一马当先冲出去，他速度飞快眼神也准，一手一个揪住两人。 “啊！放开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又不是大事！” “我不要坐牢！呜呜呜……救命啊！” 张晓和金悦心双脚腾空，使劲儿踢踹。 嘴里一会儿求饶，一会儿骂骂咧咧。 不过现在群众不会再搭理他们。 “非法集资十万还不是大事？你敢说你银行账户多出的钱没有非法所得？没扒凶手家属的信息？没去医院骚扰过死者家属？” 余敬每天都会跟江阳保持联系，当然告诉过他朱书佳的父母住院期间曾被多人骚扰，强行要求拍摄视频控诉杀人凶手。 种种行径，严重破坏了公民的隐私权。 若非有余敬和队里的警察陪护，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这些全都记录在案，原本都是要等案件结束之后再逐一追责的。 没想到现在提前了。 “你们几个也是一样，自以为找到一件社会关注度高的案子就能树立正义的形象了？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配不配得上‘正义’两个字。” “牟利总额超过十万，都够起诉坐牢的了！” 江阳的亲和力辐射区域大，促使普通民众格外容易听得进去他说的话，故而抻长脖子看热闹的众人顿时有感而发。 “难怪才一晚上就闹的沸沸扬扬，明明那些照片在第一时间就被下架，发布者的账号也被封掉了。” “这些人不是号称是死者的粉丝吗？为什么做的出这种事情？假粉吧！” “没听江警官说吗？还不是为了流量，为了钱！我就觉得风向不对，咱们警察啥时候办案拖泥带水过，效率一直很高！破案率杠杠的！” “就是说呀，案件尘埃落定之前对社会采取保密有什么奇怪的？万一打草惊蛇咋办？” 大伙儿凑堆窃窃私语，江阳则跟同事们一起将罪恶雷达上显示的四十六人尽数逮捕。 作为主犯的五人被单独收监。 无论张晓如何哭喊认错，都为时已晚。 “大渔你和王姐留下逐个审问，彻查所有人的银行账户和网络聊天记录，这些人造成的影响太恶劣，绝对不能得过且过。” 江阳叮嘱季大渔。 “放心吧，我知道！” “其他人休整五分钟，五分钟后跟我去松溪山。” 第589章 缘起松溪山 江阳提前给松溪山当地的派出所通过气，邓庸也跟上级打过报告。 所以刑侦总队赶到时，整个山头已经被封锁。 “哎呀江警官你们可算是来了！附近好些农户是靠山吃山的，十几家人承包的果树也都在上边。大家问我要封多久，我这也不好回答啊！” 孙所长简直头秃。 马上要入秋了，山里温度又偏低，他照旧热的一头汗。 都是急的。 刚才被百多个人堵在山脚质问，他吓得心脏病差点出来。 “放心吧，不会用多长时间的。” 但具体什么时候结束，江阳没给准确的说法。 那么大一片山头，站哪儿看都区别不大。 时隔四年，董利绞尽脑汁也只能想起个大概。 “啊？” 孙所长愣住，还想说什么却被江阳截断。 “松溪派出所有熟悉山路的吗？” 他环视一圈，十几个民警灰头土脸的或站或蹲，显然跟村民发生过小摩擦。 明黄色的警戒线都被扯的皱皱巴巴。 不过江阳的到来，让那些七上八下的老实农户稍稍安定了一些。 大家伙儿信任他，罪犯杀戮机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熟是都熟的。咱们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就在这儿，每天山上山下几十遍的跑，周围的村落和乡镇都归咱们管。” 孙所长其实挺心虚的。 加强管理也就今年的事儿。 毕竟才发生过的一起碎尸案，凶手选择的埋尸地就是松溪山。 当时负责案件的警官，也是江阳。 造孽啊！ 都什么孽缘！ 孙所长欲哭无泪。 接到江阳电话，他就有预感，今年升职调岗肯定又没他的份。 管辖区发生命案，身为所长的自己没发现，报告都得写烂！ 江阳可不知道孙所长波涛汹涌的心情，他随口问：“行，那来个带路的。” “我！” 刘能自告奋勇。 他是前年分配到松溪山派出所的，家里就在县城。 坐公交去福市城区只要四十分钟。 简单寒暄两句，江阳留下毛毅接应，然后和其他人一起进入松溪山。 “董利口供中表示，他学校到山脚只要两公里。” 江阳手里拿着地图，边走边分析：“而且挑的是烂泥地。大半夜山里光线差，他不可能走太远。暂且就把目标范围圈在这一带吧。” 说罢，他拿起记号笔划拉两下。 “嘿，这儿我熟！小时候我经常偷摸溜去玩，附近有条小溪，是山涧水。所以周边的泥土软烂的较多，不适合种植。” 刘能脚步轻巧，关照大家注意脚下的同时，语速飞快的介绍。 “阳哥你要找的地方多半在哪儿，松溪山靠下地表岩石丰富，一锄头下去经常砸到石头。想挖坑埋人挺难的。” 听完他的话，江阳赞同的点头。 “不说别的，首先时间就对不上。其次，董利说他挖了个三米深的坑才把王学礼扔下去埋了。也就是说，当时王学礼人还活着，是因为掩埋造成的窒息死亡。” 江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山中动静。 到底是全自然的生态，没有科技干预过，这里的野生动物数量很多，关键不咋怕人。 以前还有冬季野猪下山伤人的案例。 “要不然分散找吧？搜索整个山头要找到啥时候去啊！今晚都不一定能回去。” 高金洋快步跟在江阳身后。 在山里掉队是很危险的。 很多时候等到的不是找你的同事，而是闻着味儿来的肉食动物。 “邓队和刑警大队的联系过了，派出所的民警也帮忙一起。咱们几个就别想着再分散了，你这样皮薄馅多的野猪最喜欢吃。” 江阳调侃高金洋，大伙儿笑出声，紧张的气氛也跟着松弛不少。 可惜一个小时过去，都没有像样的发现。 烂泥地是找到两个，但和董利描述的不一样。 众人试着挖了两米多深，都没发现异常。 “再往前走走，我估计就在这块儿。” 江阳合上地图，漆黑的眸子将各处的细节拿捏清楚。 除非董利说谎，否则他的判断不可能错。 更何况，现实是罪犯在他面前只有老实交代的份。 “妈的，累死我了。董利当年真的能背着一个和他体重差不多的人，跑这么远？” 高金洋一头汗，撑着膝盖嘀咕。 结果被曾高杰打了个爆栗。 “你咋不反省你自己？瞧瞧，谁跟你似的，几步路走的跟万里长征一样！真给队里丢脸！” “我这是没吃饭，没劲儿！” 高金洋狡辩。 江阳走在刘能身后没听两人说话，全神贯注盯着周边的地形。 “等等。” 他猛地站定，观察力提升的技能在这时发挥到极致，刚走过的地形地貌尽数展现在他的眼底，逐渐和董利的口供相互融合。 “就是这里，大家辛苦点，开挖！” 话音落下，江阳一马当先一锄头下去砸开一个口子。 “嚯！阳哥这手臂力量牛啊！” 刘能看的艳羡不已，也跟着开干。 余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忙活儿起来。 不过他们的体能和力量远没有到江阳的程度，只得俩俩轮换。 十多分钟过去，个个满头大汗，一身泥泞。 除了江阳。 他只是衣服裤子上被烂泥溅的一塌糊涂，汗是没有出的。 “咣当！” “卧槽！我好像挖到东西了！” 高金洋倏地顿住，小心翼翼的弯腰，用铲子轻轻拨开碍事的泥沙。 “是王学礼。” 江阳视力好，借着强光灯清楚的看见掩在泥土中的森森白骨。 零星的布料搭在上边，格外凄惨。 大家谁都没再说话，轻手轻脚的扒拉掉泥沙，把王学礼的尸骨放进带来的裹尸袋中。 跟着一起过来的技术人员立刻拿出摄像机记录现场痕迹，其他人也一起取样。 虽说经过四年的雨水冲刷，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了。 但该走的流程不能落下。 “太好了，找到王学礼的尸体就能证实董利的供词是真的，他的罪名跑不掉了！” 高金洋兴奋欢呼一声，江阳脸上也多了点笑意。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都别大意，稳重点。” “知道了阳哥！” 同一时间，省厅刑侦总队的官网郑重公开了案件调查结果，以及对“粉丝”群体的告诫，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第590章 不服 “我去！这不是我关注的网红吗？居然死了？” “你没看新闻啊？不是当天就报道了吗？” “那是营销号！” 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咖啡厅，一人一个手机讨论时事新闻。 这会儿全部的焦点都集中在朱书佳的案件上。 随着官网的通告，更多详细的信息被强悍的网友扒出。 比如死者情妇同时被某银行行长包养。 再比如死者本人私生活不检点，经常跟女主播约炮，而且疑似双性恋。 虽说当今社会已经屡见不鲜，接受度高的同时排斥的也少。 但有热闹谁不爱看呢？ 键盘都快摁冒烟了，各种层出不穷的声音在评论区出现，官网新闻的转发量半小时破一百万，把警方的新闻传媒中心都吓一跳。 以为自家账号崩了。 “案件负责人又是江警官，我就说破案效率那么高的除了咱们江警官之外没人能行。瞧瞧，二十四小时就破案啦！” “嗐，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死者的粉丝堵在警局门口吗？要我说，有些人真的需要好好管管，做事脑子都不动的。省厅啊那可是，这都敢去挑事！” “听说抓了几十个人进去呢！死者的粉丝有部分为了个人利益扩大流量啥的，都跑医院去骚扰家属了！” “真吓人！这种就该全部抓起来教育！” “哎哎，给你们爆个大瓜！我高中同学跟死者的情妇一个单位的，据她说，凶手是那女的老公！” “嚯！” “啧啧，不得了啊！” 随着案件逐步揭露，群众的好奇心被彻底挑起。 各种细节不断在网上流传。 真真假假，看的人眼花缭乱。 警方技术中心立刻封锁了各别发布不实言论的社交账号，而且给出了相当严肃的处理并且公之于众。 和张晓等人一样，都向检察院提起诉讼。 外边闹成一锅粥，江阳抽空回了趟家里，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马不停蹄的回到总队。 他住的近，到的时候曾高杰等人才刚出门。 不过余敬倒是在。 “嘘，死者家里人在办公室跟老邓谈话呢！” 见到江阳，他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比划。 邓庸的办公室在走廊最里面，隔着五十米的距离，隔音超好。 哪怕是江阳，也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 听不真切里边说的话。 他没继续尝试，选择直接问余敬。 “咋了？” 邓庸作为总队的队长，他的办公室平时外人是进不去的。 或者说，市民是没法走进办公区域的，普通案件一般都在外面的办事大厅由值班警察接待。 江阳落座，奇怪的问余敬，“是出啥事了？” 不应该啊！ 案件脉络已经理清楚，董利杀害的第一位死者尸体也被找到。 他自己也承认了罪行，交代了所有犯罪过程。 最快月底就能开庭受理。 “嗐，老人家受不了打击，不信我说的话，非要报警。” 余敬叹气。 “我长得这么周正一人，怎么可能是骗子！结果我任劳任怨和几个弟兄陪护了一整天，特么医生都感动了，死者家属指着我张嘴就骂。” 说起这事，他委屈极了。 “你说我为的什么？” 丧子之痛锥心难忍，需要发泄很正常。 可是不能揪住他打啊！ 余敬大吐苦水，拉着江阳一通告状。 “你确实有点惨。不过老人家没读过多少书，不愿意相信儿子死了情有可原。我要是六十岁好好的孩子没了，指不定比人家更疯。” 江阳安慰他，“行了，别伤春悲秋的了，一会儿跟我巡逻去。” “靠！这就完了？” 余敬瞪大眼，他还以为江阳会多说两句。 “你看我胳膊，全是俩老挠的！多深呐，医生给我上药水都惊了。” 他刚把袖口解开，忽然外头传来喧闹声。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快步出去。 “您冷静一点，不要冲动！这里是警局，不是您胡闹的地方！” 执勤刑警不敢使劲儿，只能张开手臂挡住情绪激动的一男一女。 “我儿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肯定是你们警察搞错了！急着破案随便找个人顶罪是吧！我看杀人犯是孙思域才对！” “贱人！当初要不是她，我儿子早就保研上岸当官儿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们今天诬陷他！” “滚开！不要拦我，让你们领导出来！” 满面风霜的老大爷中气十足，指着刑警破口大骂。 他身边的小老太倒是着急忙慌的拽他。 “咱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你悠着点！当心血压高……” “我现在就血压高！” 大爷打断老太的话，连她一起骂进去，“就是你妇人之仁！当初我说不同意儿子和小孙结婚，你非说人姑娘温柔善良。善良个屁！绿帽子都不知道给咱儿子戴多少了！” 两人的叫嚷一字不落的钻进江阳耳朵。 他随意扫过，二人在罪恶雷达上都是绿色的小点。 彻头彻尾的大好人。 另一个执勤刑警焦头烂额之际看到江阳，顿时眼前一亮，赶紧过来介绍：“董大富和罗金梅，董利的爸妈。” “他们想取保候审，可是董利是重犯，背了两条人命的。根据国家法律不允许保释，我解释了，但老人家不听。” “放心没事的，交给我。” 江阳拍拍他肩膀，和余敬一前一后走到二人面前护住被纠缠的刑警。 “两位麻烦松开我们刑警的衣服，袭警违法知道吗？再这样动手动脚不分轻重，警方有权拘留你们。” 他锋锐的眼神一扫，董大富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一截。 “哼，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我儿子肯定是被冤枉的，说不定就是为孙思域顶罪呢？那女的心太狠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想当初他俩买房没钱，我说实在不行就先租房，或者在郊区买一个便宜点的，这样经济压力也小一点。” “毕竟我们两家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结果她倒好，非要市区的房子，不买就不结婚！到头来出钱的还不是我们吗？” “这位警官，你听我的没错！杀人凶手不会是我儿子的！绝对是孙思域！” 第591章 胡搅蛮缠 江阳简直要被董大富的话气笑。 而他也确实笑出声。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三言两语的揣测就能定案的。目前物证齐全，案发现场和死者身上也都有董利的dna痕迹。” “他自己已经认罪，如果家属有其他想法大可以聘请律师辩护。” 江阳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把两人镇住。 “可、可是我儿子平时一直很乖的呀！他连鬼片都不敢看，怎么可能杀人？” 罗金梅鼓起勇气，小声说：“你是江警官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的，听说你办案很厉害，你要不要再仔细查一遍？也许是有疏漏的地方呢？” 好家伙。 倒反天罡啊！ 余敬眉毛都快拧成麻花儿了。 他还是头一回碰上对警察指手画脚的。 “阿姨，这些话您留着给律师说吧。依据法律，被告有权申请免费法律援助，你们可以试试。如果不行再找律师，对警方执法过程有疑问的也能到官网投诉，要求公开案件相关信息。” “我们国家的法律是保护人民的，公开，公正，公平。案件细节经得住国家和人民的质疑，全都合法合规。所以你们在这儿胡搅蛮缠是没用处的，反而会被扣上违反社会治安的帽子，对你们没好处。” 余敬语重心长的劝说。 江阳双手环胸，悠悠的补充道：“跟您二位提前打个招呼，恶意诽谤、污蔑他人，情节严重的构成诽谤罪。孙思域女士有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力，可以起诉你们。” “啥？小贱人还能告我们呢？！” 董大富震惊，气的想破口大骂。 可是对上江阳眼神的瞬间，那股子火气顿时被浇灭。 “真没别的法子啦？” “等法院传票吧，要申请法律援助或者聘请律师要抓紧时间了。” 江阳顺嘴回答。 实际上，他不认为有哪个律师会接这件案子。 在董利认罪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让他推翻之前的口供。 一切已成定局。 无非是在安抚被告罪犯家属罢了。 董大富和罗金梅面面相觑，从江阳的话里听出几分深意。 “江警官您给我们一个准话，我儿子大概要判几年？” 二老其实仍然接受不了董利是杀人犯的事实。 不过是想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警察只负责抓捕凶手，侦查办案，判刑是检察院的事情。” 江阳回答的比较官方，并不能让二老满意。 董大富不死心的追问：“嗐，你们警察办过的案子多了，总归比我们这样的大老粗熟悉法律吧？按照你们的经验估算一下呢？” 他挡在江阳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眼底的期待和紧张几乎要溢出来。 江阳无声的叹气，轻声道：“蓄意谋杀的案子，我国暂时没判刑的先例。全部都是死刑，董利连杀两人，不出意外的话……” 后半句他没往下说，然而董大富已经听懂。 “死、死刑？” 一脸沧桑的老人茫然又无助。 江阳上前握住他的手臂，防止董大富跌倒。 “大爷您歇会儿，别想太多。犯罪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董利自己也清楚。” 老人家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 全靠江阳支撑。 把人搀扶到休息室，余敬赶紧倒了温水送来。 “咋啦老头？什么意思呀，你给我说说。” 罗金梅半懂不懂，扯着董大富衣袖。 “警察说咱儿子要挨枪子儿。呜呜呜，我董家一脉单传，这就折在我这里了？！儿子啊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犯法啊！杀人做什么，日子过的不好你跟爸爸妈妈说呀！” 短暂的怔愣过后，董大富抱头痛哭。 悲怆的声音震耳欲聋。 “啊？怎么就要死了？人不还好好在里头待着吗？” 罗金梅文化水平不高，好半天没回过神。 “江警官我啥时候能接他回去？” 江阳缓缓摇头，没再说话。 罗金梅得不到回答，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问，靠在董大富身上任由对方嚎啕大哭。 整个办事大厅都静悄悄的。 一时只有痛彻心扉的哭声。 十几分钟过去，江阳拍拍董大富肩膀，“大爷，去看看董利吧，你们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 两名执勤刑警把人领到羁押室，很快从里边又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造孽哦，拉扯大的小孩儿不学好，一条命算是搭进去了。杀人犯死不足惜，可怜了董利父母。” “今后老两口日子还不知道要咋过，逢年过节看着别人家的娃娃领着一家老小拜年走亲戚，心里得有多难受。” 余敬感叹。 “所以要加强普法教育，从小孩子做起。” 江阳问他：“下半年有安排吗？小初高，大学都要全面覆盖到。最近一两年青少年犯罪和高学历犯罪的层出不穷。” “是时候要严格抓纪律了。” 光是今年，才过去大半江阳就处理过好几起。 对此，余敬也很赞同。 “为这事，老邓挨了好几回骂，肯定得严打。地区派出所跟刑警大队那里是主力，每周都有普法课程。” “对了，公安部门的传媒中心也会定期拍视频。嘿嘿，我觉得会找你去拍。” 说到这里，气氛稍微轻松一点。 “找我干嘛，我一天到晚忙着呢！” 江阳脚底抹油准备溜。 捞起工位上的车钥匙就想去巡逻。 “别走啊江阳，你形象好，知名度又高。你要是愿意拍个法治宣传片杀的，点击量肯定比咱高！” “到时候学生法律意识加强，你就是大功臣！” 余敬紧跟在江阳身后，打趣他。 “哎，待会儿再去巡逻，先吃饭去！拼命管拼命，不能把肠胃搞坏了。” 他大手一挥勾住江阳肩膀，把人往食堂扯。 “你请客？” “行啊！” 江阳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点了六碗小馄饨，两碗干拌面外加四块炸猪排和一个双档汤。 “嘶，瞧着瘦瘦高高的人，咋那么能吃？毛毅不得羡慕死你！” 余敬付钱时不忘吐槽。 “啧啧，天赋！羡慕不来的。” 江阳和余敬都不是磨叽的人，摆了一桌子的小吃风卷残云之下分分钟解决。 回到办事大厅时恰好撞见董大富二人出来。 很不巧的是，这俩跟死者家属迎面碰上。 第592章 持续发酵 “还我儿子！呜呜呜！” 朱书佳的母亲情绪激动，一双眼睛哭出麦粒肿来了。 眼见她要扑过去，江阳眼疾手快上前把人拉开。 “干什么，干什么！警察局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吗？不许动手！都不许动手！” 失控中的人力气极大，两眼一闭哭喊着挥动拳头，一下不差全打在江阳结实的胸口。 “先把人拉走！” 江阳给余敬使眼色。 “我送你们出去。” 余敬赶紧跟执勤刑警一起，护着董大富和罗金梅离开。 二老和董利见过面后，精气神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几乎是被余敬推着走的。 朱书佳父母得知噩耗病了好几天，在余敬的陪护下好转后立刻出院。 见到杀人凶手的家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反观王学礼的爸妈，失踪许久的儿子被判定死亡，给他们带来的悲痛不比旁人小。 可这些年，他们心里隐约有猜测。 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 如今尘埃落定，俩老哀痛的同时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不用日日夜夜徘徊在自我怀疑中，也不用耗费人力物力到处找人。 整整四年，为了找到王学礼，他们辞职全国跑，仍是杳无音讯。 可以说，这样的结局是给一切画上了句号。 他们早就从最初的悲痛中缓过来，情绪不再外放，全都积压在心里。 江阳看着两对家长，不知该如何安慰。 “谢谢你江警官，给我儿子找到凶手，他在地下也该瞑目了。” 王学礼的妈妈强忍眼泪。 “抓捕罪犯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没什么谢不谢的。几位，节哀。” 简单安慰两句，等朱书佳妈妈平复下来，四人结伴而行，两两搀扶着朝警局外走。 隔天，闹事粉丝中领头的那五个，全都被警方起诉。 非法集资的钱也被要求原路退回。 尤其是张晓和金悦心，这俩是主谋，同时涉及的罪行也最多。 通报到学校后，福市师范直接给予开除，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一番操作，网络上有支持的，也有不赞同的。 认为开除太严重，记大过写检讨就够。 但是面对外界的声音，福市师范大学完全不退缩，并且校长和院系主任用学校的视频号正面回应。 大致意思是，张晓和金悦心行为恶劣，平时大过小过不断。 有今天的结果是罪有应得。 除此之外，还重点强调了两人非法集资的十来万，表明其中有部分是骗同学的钱。 至此，董利杀人案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发酵。 连带曾经孙思域在大学期间的糗事也被扒出。 几个涉案人都过的狼狈。 案件相关的词条有二三十个，其中张晓和金悦心的高挂热搜首位。 他们家长求到省厅刑侦总队，声泪俱下的哀求撤销起诉，但徒劳无功。 不管他们说什么，江阳都只有一句话回答：“已经成年了，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你们作为家长的平时教育出了问题，趁这机会好好反省。” “将来出狱后不要再犯罪，当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情绪失控的家长们，还想再纠缠。 “我女儿成绩很好的！她只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你知道考上大学有多不容易吗？张晓高三没日没夜的刷题背单词，考前焦虑掉头发的时候你们看不见，现在闯了点小祸就上纲上线的，有必要吗？” 傅红是张晓的妈妈，在外企当高管。 跟死者此前接触过的立纳森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张晓也是因此才得知朱书佳，然后成为他的忠实粉丝，几乎每一家对方推荐的餐厅她都有光顾，直播时挂的小黄车也都有消费。 为了把自家女儿捞出来，傅红主动联络其他几个同样被起诉的家长，决定一起到警局讨个说法。 “这位女士，你口中的‘小祸’是指寻衅滋事、曝光他人隐私、恶意引导社会舆论、骚扰罪犯家属和非法集资吗？” 江阳冷冷的盯着傅红。 她在罪恶雷达上是鲜红的小点。 涉及的罪行都是经济案件。 【傅红，44岁，涉嫌虚报价格，职务侵占，挪用公款。作为公司采购，多次联合供应商赚差价，损害公司利益。涉案金额2000万元。】 不当得利的数额超过一定标准，公司足以立案起诉。 不过看傅红打扮的光鲜亮丽，应该是就职的单位还没察觉。 系统提示适时出现。 【叮！检测到经济案件，请宿主尽快侦破，成功完成任务可获得2000积分！】 江阳冷笑。 傅红今天算是撞他枪口了。 “我们是独生女家庭，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培养女儿的身上。小孩子嘛，还没进入社会呢！不懂那些成年人乱七八糟的，做错一点事无伤大雅。我跟她谈过，张晓愿意承认错误，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大学生是国家的人才，少一个都是对国家利益的损失。” 不愧是做采购的，讲话一套一套，花板子多。 江阳嗤笑一声，岿然不动。 “犯罪就是犯罪，不可能你一句‘不容易’就轻而易举把她的所作所为抵消掉。对学生宽容的前提是不违法乱纪，德行良好。张晓犯罪是事实，给受害者造成的伤害也是实打实的，每一条罪名都不是空穴来风，警方都有实质性的证据。” 光是银行流水，就足够令人胆寒。 人都没毕业，已经学会利用自个儿“粉头”的身份，强行要求粉丝群给她转账，美其名曰支持死者。 实际上，这笔钱都到她跟金悦心口袋里。 两人相互打掩护，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把年纪小的粉丝忽悠的团团转，零花钱流水一样转给她俩。 带多大点心思就跑偏了，将来出了社会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坏事。 “每一个孩子都是国家的未来，我认为你家孩子犯罪和你的教育离不开关系。你作为采购主管，年薪到顶也就百来万。” “可你一身的行头，包括你女儿的装扮，根本不是你的经济能力可以实现的。” 江阳没给傅红面子，直接点穿。 因为调查张晓，连带把她的家庭情况也查了一圈。 “我、我就不能有副业？！” 傅红心虚，说话都不利索了。 其他人的家长狐疑的看向她，有几个脾气爆的直说：“我就觉得我家娃没那个胆子做坏事，绝对是你女儿带坏的！”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乱起来。 骂人的推搡的，江阳等人当机立断出手，才把事态稳住。 “谁再动手试试？！都想体验一下拘留吗？” 第593章 来去如风 十多号人被警方摁住，在办事大厅躺了一地。 “我没闹事，我就是来讨个公道……” 有家长不服气，硬着头皮争辩。 “呵，公然袭警，危害社会治安。就你今天的行为足够拘留七天了！想投诉尽管去，警局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你以为靠你胡编乱造法官就会搭理你吗？” 江阳冷哼。 中年人是秦骏捷的父亲，接到警方通知大老远从滇城赶过来的。 谁料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被江阳堵在了嗓子眼儿。 “嗐，我也是担心孩子呀！我儿子才有点事业，不能因为留了案底把前途毁了。” 眼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中年人顿时气弱，开始卖惨。 其他人有样学样，不过江阳不吃这套。 “我奉劝你们老实点，不要想着撒泼打滚就能求情。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警方办案讲究人赃并获，不会无缘无故抓人的。” “自个儿回去反省一下，孩子都不小了，二十多快三十的人分不清楚是非好恶到底是谁的责任！” “既然你们教育不好，只能让国家出手干预。拘留已经是最轻的，下次再犯就不会那么简单，正好福市监狱伙食调整，多进去几个给咱们做调研也不错。” 江阳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逐一扫过众人，看的所有人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我女儿没到二十，还是孩子呢！” 金悦心的妈妈忍不住嘀咕。 “哎哟，十九不小了，你可长点心吧！没一点法律意识，将来是想在牢里过吗？” 高金洋气笑了。 说那么多，咋还有人拎不清。 “警方的通报相信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已经送到你们手里，有任何疑问可以拨打警方热线咨询或者联系管辖地派出所，和社区志愿者。” “这几个全部拘留三天，违反治安条例还袭警。教育过后写检讨，对着摄像机宣读。” 江阳冷声安排。 除了傅红之外的全部闹事人，都被高金洋几人押去拘留室。 有江阳镇着，哪有人敢继续挑事。 刚才众人凭着一口气硬撑，如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后悔不迭。 “我错了江警官，能不能不要关我？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也认罪！检讨让我拿回家写成不？” “还有我！我现在就能写检讨！要写多少字？一千字够不够？我读书那会儿学的最好的就是语文！” 四十多岁的男男女女如梦初醒，期期艾艾的跟江阳求饶。 “呵，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错已经晚了！放心吧，警方会通知你们的单位和家人。记住这个教训，今后当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说完，江阳不再理会，扭头看向一脸慌张的傅红。 “心虚了？刚才不是很能的吗？显着你了是不是，联系了那么多人上警局‘逼宫’呢？就没想过你自己也是劣迹斑斑？” 他讥讽的说着，眼底的冷意渗人的紧。 “我、我是良好市民！你没证据凭什么扣我！我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利益有什么不对？” 傅红想狡辩。 可是抬头对上江阳锋锐的目光，没来由的哑火。 “通知经侦总队的同事，我怀疑傅红收入来源不正当，涉及非法盈利所得，要求经侦参与侦查。” 经济案不归刑侦总队管。 一般涉及到交叉案件时，两队会协同侦查，所以大家都是熟人，并不陌生。 江阳虽然被调到省厅没多久，但平时经常在食堂碰见。 “嗯，我去联系。” 余敬心甘情愿被指挥，直接去办公室拨短号。 见势不妙，傅红猛地抬头，“等等，你刚才还说警察办案要证据，随意扣押我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吗？” “不符合规定！” “啪！” 一沓资料摔在傅红面前。 江阳示意她低头看。 “这些事张晓每月银行卡的流水记录。她名下一共有两张卡，一张用于和各大水军公司交易，以及教唆他人转账。金额高达十万元。” “还有一张，每月都有一笔固定的数额转入，偶尔还会多几笔。” 一边说，江阳一边盯着傅红。 明明在空调间里，她一身单薄的衬衣已经湿透，一张脸煞白，嘴唇轻轻嗡动却发不出声。 傅红是真的害怕了。 江阳慢悠悠的说出后半句：“根据警方调查，给张晓转账的账户就是你。是给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吧？”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一个月的工资七八万，却能每月稳定打给张晓五万？你给自己女儿的零花超过你月收入的一半。算上年终奖二三十万，也不应该是这个数。” “更何况你住的房过千万，开的车四五百万。你口口声声做‘副业’，请问是什么副业？侵占公司财务的副业吗？” “噗通！” 话音刚落，傅红整个人跌坐在地，惊恐的盯住江阳。 “怕了？” 江阳冷笑，“贪了这么多，日常花销还如此高调，你是真对咱们监狱伙食感兴趣啊！” “不、不！我不要坐牢！求求你江警官，不要起诉我！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工作，安分守己做人！绝对不犯法，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呜呜呜……我真的不能有案底的，将来没有公司要我怎么办？我还要送我女儿出国留学，在海外定居当人上人！” 傅红哭的稀里哗啦。 江阳对罪犯的威慑力实在太强，普通人根本顶不住。 “少在我面前玩这套，有那力气留着去跟法官说！” “阳哥，经侦的同事过来提人了。” 执勤刑警身后跟了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身量不高，一米八上下，一身制服笔挺。 江阳认得他。 省厅经侦总队的队长，王大海。 名字土，气质倒极好。 余敬走在最后，给江阳使了个眼色。 “王队怎么亲自来了？多不好意思啊。” 江阳主动寒暄。 “嗐，这不是听说江警官给咱弄业绩来了么。就她是吧？行，交给我吧，保准给你查的清清楚楚。” 王大海啥都好，就是工作狂。 一旦投入办案，吃喝都顾不上。 这不，手铐歘的就扣住傅红腕子，什么交接都没有，直接揪住人走了。 真正的来去如风。 第594章 同款要不要 “抓人啦！江警官抓罪犯啦！” “哪儿呢？我也要去看！” “就在前头商场！俩扒手还抵抗呢！” 大伙儿奔走相告，都兴奋的想去围观江阳抓捕现场。 谁都知道落在他手里的罪犯没好果子吃。 看网上剪辑的视频，哪有看现场刺激呀？ 要不怎么每年去看演唱会的恁多人，不就是图一个现场气氛吗？ 有人带头，可谓是一呼百应。 江阳一拳一个掀翻俩扒手，忏悔耳光搭配罪恶之拳，揍的人鼻青脸肿。 他自己衬衣也灰不溜秋，刚才这俩挣扎的时候弄脏的。 正拿手铐，扭头一看，好家伙，后头呼啦啦围了大几十号瞧热闹的。 人手一个手机在那儿拍。 见江阳看过去，胆儿大的竟然跟他挥手么么哒。 是个年轻小姑娘。 “江警官你好帅啊！女朋友要找啥样的？我这种可以吗？” “哈哈哈！” “人家妹子好主动，江警官给点回应啊！” “笑死我了，你要追好歹私底下问，当众表白江警官肯定不答应。” “学到了学到了，回家我立刻写情书往省厅寄！” “当心领导误拆，那就搞笑了！” 好事群众一人一句，说的女孩子面红耳赤。 王姐等人闷头笑。 “可以啊江阳，咱们福市的年轻姑娘都被你迷晕了快。” “阳哥的帅有眼皆知！我要是女的，我的也迷糊。” 高金洋咧嘴捧场，结果挨了江阳一记爆栗。 “拉倒吧，就你瞎起哄。” 耳边全是大伙儿的打趣声，奈何江阳耳力又好，听力提升的技能在这种时候尤为尴尬。 女孩子家的小秘密全被他听去了。 江阳心里无奈，不过更感激的是人民群众的支持。 抓捕罪犯有市民的配合，方便很多。 比如这俩惯犯就是热心群众举报的。 “让让，让一让，别把路堵住啦！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看了！” 曾高杰扬声维持秩序，和毛毅、季大渔等人手拉手形成人墙，硬生生把围观路人格挡在外。 人是挡住了，可是没人走啊。 全都聚在那里，抻着脖子垫脚看。 严重影响商场营业。 江阳忍无可忍，冷脸道：“请大家保持理智，我只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不需要过渡追捧。感谢大家支持警方的工作。” “但是不要给社会带来麻烦，如果妨碍警方办案或者严重违反治安，警方有权处以三天到十四天的拘留。” “届时还会通知各位的家属，单位，学校。希望大家不要盲目跟风网络，不要被歪风邪气带坏。” 这话有些重。 才说完，闹哄哄的商场顿时恢复安静。 围着的人群也确实散开。 他心里正松口气，忽的一道细微的声音传进耳廓。 “听见没，江警官不喜欢过渡关注！” “哎呀，我就是路过看一眼，但是江警官太帅了吧！教育人也很帅！” 在场的都是围观路人，对江阳的好感爆棚，愈发佩服警察这份无私地职业。 有孩子的家长立刻决定，回去要把娃往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推！ 江阳丝毫不知他的一番做派，让往后几年警校的报考分数线硬生生提了十几分。 成为最受欢迎的高校之一。 “搞什么？” 他小声嘀咕，同时瞪眼呵斥丧眉搭眼的扒手，“还跑吗？胆子够大的，严打才过去多久又开始冒泡了。上回在拘留室没待够，还想进去是吗？” “想念里头的床还是马桶？要不要给你按一个同款在家里？” 【孟伟，27岁，涉嫌偷窃，抢劫。六月被逮捕，因金额不超过三千，拘留十四天后释放，八月经朋友介绍入职汽车零部件公司，上周伙同陈构躲避公司监控，盗取钢材废料，涉案金额12万元。】 【陈构，29岁，涉嫌偷窃，抢劫。三年前盗窃电瓶数十个，共计三万余元。刑满释放，经介绍进入汽车零部件公司。上周伙同孟伟躲避公司监控，盗取钢材废料，涉案金额12万元。】 这俩都是惯犯。 而且涉案金额一次比一次大。 十二万，足够两人在牢里待好几年了。 “江警官我错了！是我一时冲动没抵住金钱的诱惑！” 孟伟痛哭流涕，抱住江阳大腿不撒手。 赵构更夸张，直接躺地板，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顺利抓捕完毕，江阳系统控制面板又多一千积分，成功突破一万二。 积分上涨，他情绪高昂，一下午带队逮了十多个作奸犯科，忙的脚不沾地，一直到傍晚才回总队。 【叮！恭喜宿主参与破获一起经济案件，成功获得2000积分！】 深夜，江阳伏案写报告，熟悉的系统提示忽然蹦出。 “啧，王队的效率有够快啊。两天不到就结案了？” 董利杀人案牵扯过多，毕竟死者之一是粉丝数大几万的网红，案子虽然已经结束，但要处理的细节还有很多。 这两天刑侦总队分成两队人，一队继续善后，另一队负责巡逻和处理市民的报案。 大多都是群众纠纷，一般直接转到分管派出所那儿，严重的往刑警大队转。 反正只要没出重案要案，大多数都用不着刑侦总队出马。 “我进队的第一件案子，就是跟经侦一起处理的。” 余敬刚好经过江阳工位，听见他的念叨笑出声，“你见过四点的福市？妈的，我半个月内天天见！为了节约时间，每顿吃泡面，都快给咱们对面的小卖部吃干了！” “王队啥啥都好，非工作状态特斯文一人。办起案子跟煞神似的，完全两个人。我感觉跟你挺搭，都是破案高手。” 今天他俩值班，逮了几个深夜撬锁的小毛贼之后就没事了。 难得空闲，二人索性聊起来。 “是吗？看不出来，瞧着挺有涵养的。” 属于衬衣纽扣全都要扣住的类型。 江阳回忆跟王大海的每一次见面，哪怕食堂吃饭，这位声名赫赫的王队都是制服挺阔，皮鞋噌亮。 半点灰尘都瞧不见。 他当时还以为经侦做办公室的，不用出外勤呢！ 后来王姐给他科普，王大海时刻备着两套制服轮换。 “人家高材生文化人，”余敬哈哈大笑，“脑子也够好，活络的不得了。外边都传你是刑侦第一人，王大海经侦第一人。” “你俩一文一武，是咱警队的定海神针。” 江阳笑喷，一口水直接洒地上。 “谁传的？都什么话。” 他哭笑不得。 不过确实有些期待跟王大海合作了。 两人说的正高兴，忽然桌上电话响起。 江阳和余敬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刻接通。 谁知，那头的声音居然是王大海！ “哟，在呢？我这有个经济案出人命了……” 第595章 交接 天光微亮，福市实验中学的操场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封锁，数十个警察配合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做现场勘察。 操场边缘靠近跳远沙地的位置，被挖了一个两米多的深坑。 正中间躺着一具白骨。 零星的皮肉缀在骨架上，白色的蛆虫肆意游走。 浓烈的腐臭味儿充斥在众人鼻腔。 有几个新上任的小警察已经在旁边扶着单抗吐上了。 江阳嗅觉极强，乍一靠近也有些受不了。 好在他自我调节能力强悍，接过王大海递过来的口罩戴上，顿时好受不少。 余敬就没这么幸福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医用口罩，他面色发白，实在是被熏的不轻。 恰好此时，法医已经得出初步判断。 “死者为女性，骨垢线未完全闭合，年龄推断在十七周岁至十八周岁之间。尸体腐败程度高，死亡时间推测在六年前。dna检测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死者身穿实验中学的校服，胸口别了铭牌，大概率是实验中学的学生。” “可以先通知学校和家属，让他们进行辨认。” “致命伤不确定，从骨骼的受损程度，辨别不出明显的外伤。可能是内脏损伤，或者失血过多之类。” 法医摘下医用手套，示意江阳凑近。 “死者手骨，脚踝，都有尖锐物划伤的痕迹。但看痕迹，不像是能致死的伤口。死者头骨正面位置有指甲盖大小的刮痕，看创口，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疤痕。可以作为判断死者身份的依据之一。” 法医指了指自己颧骨位置。 谢过法医，三人没多寒暄，直接说正事。 王大海挑重点解释：“上个月，我们接到福市实验中学五十位家长的联名举报，声称学校操场施工存在豆腐渣工程。采购材料以次充好，有挪用公款的嫌疑。” “介入调查后我们发现，学校操场的建设完工到现在，总共五年的时间里，一共有一百二十四位学生因操场的塑胶跑道摔倒受伤。” “最严重的学生肌腱断裂，小腿骨粉碎性骨折。腿部放入七根钢筋，无法和常人一样快速奔跑。” “联名举报也是这位学生的家长发起的。” 说着，王大海向旁边示意，站在树荫底下眉头紧皱的就是学生家长代表，葛红靓。 “学校呢，什么态度？” 江阳远远跟葛红靓点了个头，算作打招呼。 “校领导的意思是，在第一次有学生受伤时，就已经联系了当年负责施工的团队。不过对方并不想承担责任，始终在推脱。” “学校也曾跟上级请示，一直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市里要求学校跟施工团队私了和解，施工方也答应可以适当的给受伤严重的学生一些经济补偿。可是学生的家长不同意，校领导也觉得不合适。受到影响的学生太多，赔点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质量不过关的塑胶跑道肯定要推掉重建，这部分的费用由谁承担？” 王大海深吸口气，加快语速：“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学校不愿意服从上级调解，提起诉讼。经过一年多的官司，成功胜诉。” “法院判决施工团队必须赔偿学校相应的损失以及打官司的费用，学生的医疗补偿等，共计一百三十万元整。” “除此之外，还要将原先不合格的塑胶跑道全部弄掉重做。” 说到这里，江阳知道案件的关键来了。 他和余敬聚精会神的听着。 下一秒，王大海朝深坑的位置扬了扬下巴，“尸体就是施工团队清理旧塑胶跑道时发现的。” “其实中间还出了点差错。原定的施工时间是今天早上八点，但是前一天晚上有个学生逃了一节晚自习，溜到操场踢足球。跑回去的时候正好经过被封的塑胶跑道，摔了个狗啃泥。人没大事，就吓得不轻。” “校领导当晚就忍不住，强烈要求施工团队连夜赶工。” 江阳问王大海：“工地负责人呢？” “在校长办公室做笔录呢。察觉不对，他立刻报警，同时通知了学校和家长代表。” 提起这事，王大海有些无语。 “我还当账目没调查清楚，连夜带人过来，一看不是经济纠纷。这不马上转给你们刑侦总队了吗？” “嘿，还挺有法律意识。” 余敬哼笑，大致情况了解完毕，他走到法医身后看了两眼。 “废话么不是，都出人命了，慢一拍被误会成杀人犯咋办。” 王大海笑，拍拍江阳肩膀道：“基本就是这样，下边的事交给你们了。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别的不说，学校和施工团队的账目我门儿清。” “好，辛苦王队长了。” “嗐，这有什么，为人民服务呗。” 江阳看着王大海眼下的淤青和满眼的红血丝，不得不佩服他的爱岗敬业。 交接完，经侦总队的人没着急走，留下打下手。 没过多久，接到通知的高金洋等人也赶到，江阳转述一番立刻安排任务。 “首先，几个当事人的口供需要再做一遍，还有学校的监控录像，死者的家属和社会关系都需要深入了解。” “再一个，学校所有教职工，包括保洁、食堂、小卖部还有门卫，都想要进行详细的调查。” “不排除学校附近的小饭馆，超市，精品店。只要是学生常去的地方，任何可疑人员都得上报。” 江阳指的可疑，是说经常和学生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社会人士。 小混混、无业游民，都算。 因为是发生在学校里的命案，凶手是内部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另外一点，和学校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也关注。 “实验中学每天都有给学生发袋装牛奶的习惯，承包的公司配送人员名单要过来。暂时就先这么多，等法医明确大致案发时间之后，再缩小调查范围。” 福市实验中学是市里仅次于市一中的重点高中，管理严格，不属于校职工的人员进出都必须要登记。 学校范围内的摄像头虽然不是全覆盖，但正门，偏门，教学大楼走廊以及老师办公室，和多媒体大教室都有配备。 操场只有领奖台的位置安装了两个，能辐射到的范围有限。 刚好够不到塑胶跑道的位置。 江阳在观察力提升的技能效果下，只简单扫了几眼，就看了个大概。 “分组行动，老余和曾哥各领一组人，大渔和毛哥重点调查经常出入学校的校外人员，快递员和外卖员也算在内。” 第596章 操场埋尸 【叮！检测到凶杀案现场，请宿主尽快破案！完成任务将获得5000积分！】 系统提示不合时宜的蹦跶。 江阳眉头顿时拧成一团。 5000积分？ 以他的经验判断，每一次案件系统给出的任务积分越高，说明案件的难度越大。 现在以江阳为原点，直径为760米的范围内，罪恶雷达并未显示红色的小点。 除了警务人员为的金色之外，更多的是绿色的好人，接下来才是白色的普通人。 “阳哥，那我们干嘛去？” 高金洋见江阳站着没说话，忍不住捅了他一下。 “去见施工队的负责人。” 说罢，他一马当先离开操场，在学校保安的指引下快步走到校长办公室外。 才到门口，江阳就听见里头震耳欲聋的哭诉。 “妈的，我倒了血霉啊！搞个破工程一会儿赔钱一会儿挖到死人的！我容易吗？刘校长，待会儿警察来了你要帮我说话！真不关我的事！” 李栋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是装的，是真绝望。 干工程的，一般都迷信。 大晚上被要求赶工，挖出一具尸体，哪个不瘆得慌！ “这我咋替你讲话，本来就是你们施工团队浑水摸鱼，搞豆腐渣工程。” 刘校长不买账，小声念叨：“这年头谁说的准旁人是好是坏呀，我们学校才是受害者，死的还有可能是我们学生。你倒哭上了，算个啥事。” 他才想哭呢。 刘冠华就是六年前调到福市实验中学的，原本不温不火的熬三年，就能升迁去省里。 谁知道刚好碰上豆腐渣工程，折腾到现在。 要不是学校升学率高，去年还出了个省状元，他肯定要被骂死。 “咦？话不能这样说啊……” 李栋心梗，正要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经侦的警察却“噌”的一下跳起来。 “阳哥！” 小警察瞧着很年轻，看到江阳跟见了救星似的。 “这是笔录，目击者除了李栋之外还有三个，他们的笔录也都做完了。那三人距离隔的远，话里话外都不是太肯定。” “靠！那是他仨怂！” 李栋抢答，一步横跨到江阳跟前，差点直接给他跪下。 “江警官！我是无辜的呀，不关我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以走了吗？大晚上的多晦气，我下周还要出差去京都的。” 【李栋，47岁。19岁和人斗殴入狱八个月，22岁时偷窃金额高达5万元再次被捕，判刑两年零三个月。36岁聚众赌博，金额没超过三千元，拘留教育十四天。41岁通过熟人关系承建福市实验中学操场设施，过程中因管理不当，造成工程质量不过关，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并赔偿相关损失共计一百三十万元。】 罪恶雷达弹出李东的详细信息。 粗略一看，全是他各个阶段的罪行。 不过目前李栋的刑罚已经结束，他在罪恶雷达上是一个淡淡的白色小点。 江阳平静的回视他，看的李栋浑身发毛。 “江、江警官？” 罪犯杀戮机的大名早从榕城传过来了，如今谁不知道。 李栋站在江阳的面前，从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你是不是无辜的，由不得你决定。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一五一十回答所有的问题，如果有任何隐瞒或者虚报、谎报，情节严重的将构成犯罪。” 江阳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冲李东笑了笑，“我想你也不愿意一把年纪再去体验一回监狱吧？” “那当然不会！我保证说的全都是真话，江警官你尽管我，有任何一句谎话我天打五雷轰！额，断子绝孙！” 好家伙，有够狠的。 高金洋翻开笔记本电脑坐下，往李栋的方向瞥了一眼。 江阳没搭理李栋的花言巧语，开门见山：“把你发现尸体的所有过程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信息。” “好好好，我想想啊！” 李栋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不住的在膝盖上摩擦。 跟大名鼎鼎的江阳面对面，他心跳“咚咚咚”跟打雷似的，对方的压迫感太强，搞得李栋说话都有些结巴。 “咳，我们团队是早上开工的，但是刘校长非要昨晚上搞。那行吧，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反抗吧，再说了，要求比较合理。我自己对当年的工程也挺愧疚的，所以就给他干了。” “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工程小组到了十七个人，各自领了任务开干。塑胶跑道嘛，很简单的，把地面清干净，检查排水等基础设施有无老化的现象。确认无误再进行加固，我们单位现在采购很严格，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主要是加设钢筋网，铺设专用基层材料……” 江阳打断他，“没让你教我做工程，说重点。” “哎哎好。” 李栋尴尬的挠头。 他是太害怕了。 人一怕，话就多。 “咳，反正前面几道工序完成，已经快凌晨。当时学校打了高强度探照灯，光线条件还是很充足的。” “我怕基层设施没搞好，今后用两年又出现同样的质量问题。所以就多加了一道检查的工序，就是这时候出了事。” 回忆起发现尸体的过程，李栋到现在还在后怕。 “操场跑道很长很宽，有一段是在跳远的沙坑附近。我在检查的时候经过，总是闻到一股臭味。我以为是排水堵住了，但是看了一圈下来并没有问题。” “会注意到那块地方，还是因为沙坑旁边渗水了。我就给刘校长打电话，跟他提议我们工程队送一个维修的服务，把沙坑也重新铺设一下。刘校长立刻答应，我就开始动工了。” “没想到整理沙坑时味道越来越重，我琢磨是不是有啥老鼠之类的死在里边，那多影响啊！我就让人把这一片都挖了，反正刘校长答应沙地重做，我就给他搞到最好呗！省的以后出问题怪我头上。” “谁知道会挖出一具尸体啊！” 李栋缩了缩肩膀，双手环胸用力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 他犯过的案子不少，可都没跟死人搭边过。 “江警官，我是真的好心！我的工程团队组建不容易啊，光是里头的人脉都搭进去不少钱。口碑要是坏了，我拿什么吃饭！” 第597章 谁让他长得帅 江阳盯着李栋的眼睛，对方被他看的冷汗津津。 “你工程队的其他人就没觉得味道奇怪，没人拦着你不让挖吗？” “嗐，好几个人都跟我提议算了，随便搞搞，”李栋挪了挪屁股，离江阳坐的远些，“但是我哪儿敢啊！当年不就是因为一时粗心大意，对手底下的人太信任，才弄出一桩经济案吗？” “一百多万赔进去，我这几年都白干！” 当然不可能白干，肯定还是赚了很多的。 只是当着江阳的面，李栋得把自己说的可怜一点。 这是他多次吃牢饭养成的下意识反应。 江阳没戳穿他，顺着他的话说：“所以，你的工人没有可疑的举动？” “嘶……江警官，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手下的人？” 李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他用力拍着胸口，大言不惭道：“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找的都是没案底的老实人！坏人啥样我还不清楚吗？” “嘿嘿，我自个儿算是四进宫的了，哪个实心眼，哪个坑蒙拐骗，我熟！都别想骗过我的眼睛，别看我那几个工人长得凶恶，其实都好人呐！发了工资就往家里打钱，喊他们出去松快松快都不肯的那种。” “你能为所有人担保？” 江阳哼笑，一句话成功堵上李栋不停嘚吧的嘴。 紧跟着他话锋一转，又问：“五年前你接到实验中学操场建设的项目，前期施工有没有发现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或者，当时参加工程的名单你还在吗？” 这一问，又把李栋问倒了。 “都过去五六年了，我哪儿还记得住啊！我当时刚组建工程队没多久，很多人是从上一个工头手下留下来的。小团体比较多，比如侵占款项的财务，跟我就不是一条心。” “额，等会儿。” 说到这里，李栋忽然卡壳，他眉头拧成一团，犹豫几秒还是开口：“我好像记得，施工当天，有好几个学生在那儿挖土玩。” “我还找刘校长赶过人！” 江阳瞬间打起精神，高金洋也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记录。 “还有呢？跟学生起争执了吗？记得大致特征吗？” 操场有一部分是被摄像头覆盖的，只是学校不一定会保留那么久监控录像。 基本上三个月到半年最多了。 不过这条消息值得关注。 凶手不一定是校外人士，也未必是校职工。 也可能是同学。 江阳垂下眼，他经办的案件不少。 杀人犯从来不会限定年纪。 要小看任何一个年龄段的人。 “额，确实拌了几句嘴。” 李栋努力回想，“无非是不让他们在那儿玩，影响到我们工作呗。而且搁那儿待着多危险，一个不好碰坏了负责人的还是我。” “您问我具体说的什么，我是肯定想不起来的。至于特征……哎哟江警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就记得都是男学生，全部穿的实验中学的校服。” “高中生校服一穿，不都一个样吗？长得都高，瘦，哦，有一个挺帅的，操场边上的女生都盯着看。” “江警官，我记得就那么多了，谁会盯着男学生看啊！别说五六年了，三四天我就没印象了。” 李栋说的比较笼统，并不能详细确定到个体。 不过确实也问不出更多的了。 送走他，江阳把等在外边的刘冠华喊进来。 记笔录都是分开的，并且最少要有两个警察在场，这份笔录才能有法律效力。 江阳直接问他，“五年前施工当天，有学生跟施工队发生冲突，是哪几个学生？有记录吗？” “记录是没有的，小男孩儿好奇嘛，又着急想在操场玩，跟着去看热闹而已。这种情况大多数是批评教育为主，说两句得了，不会特意记录。” 刘冠华当时刚调任过来，又很看重操场的建设，每天都会亲自去看一看，确保施工进度和质量。 所以对这件事的印象比李栋要深。 可是要他说出哪几个学生的名字，他想半天只记起来一个。 “十多个学生呢，也不是一个年级，一个班级，青春期男生就喜欢成群结队的看热闹。尤其是有女生在附近，起哄声一响，啥都得往前冲。” “别人我忘了，不过方凯我确定他在。” “为什么？” 江阳随口问。 “嗐，他帅呗！” 江阳恍然，看来方凯就是李栋口中那个长得好的。 人类都是视觉生物，无论同性还是异性，只要长得够好，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方凯卖相好，成绩在年级中上游。当年他高三，我还在领奖台当众批评过他。早恋，逃课，把他们班主任气的不轻，告状都告到我这儿了。” “教导主任找方凯谈话，结果人家一句‘家里有矿’，又把教导主任的鼻子气歪了。” 刘冠华提起这事还有点小尴尬。 因为方凯的家庭条件确实很好，中考的时候他的成绩其实够不到实验中学，只能上普高。 但是他爸狠，直接找到刘冠华，一口气捐了一个图书馆，三个计算机教室，外带二百万。 这实力，谁能拒绝？ 于是刘冠华给方凯办了借读手续，让他在实验中学挂名。 不过学籍是没调过来的，高考还得跟着原学校考。 刘冠华简单讲完，不好意思的笑笑，“江警官，我这都是根据国家标准来的，没有乱用权利！” “方凯家长捐的楼现在还在呢，所有的施工款项都是他老爸直接跟工程队对接的，学校没插手。捐赠的现金也进财务报备，每一笔账都有记录。” “对了，老李，李栋，就是方凯爸爸推荐来给学校搞操场的。学校收了他那么多捐赠，总得给点面子。” 线索串联在一起，江阳又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 比如方凯平时为人如何。 “那小子挺聪明的，就是不咋喜欢念书。但成绩勉强可以，最后两次模拟考成绩都不错。但是他不在实验中学参加高考，我也不知道他最后考到哪里去了。应该是还行，他爸后来又给学校捐过空调。” 做完笔录，江阳第一时间安排人手联系方凯。 第598章 调查范围 “阳哥，你觉得方凯有嫌疑？可能只是小孩子看热闹呢？” 高金洋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奇怪的问，“我看凶手是校职工的可能性很大，杀了人埋在学校，校外的不一定对学校熟悉，埋尸的时候万一 被保安发现不是傻了。” “这种事情肯定是黑灯瞎火避着人做。” 他一通分析，听起来像那么回事。 “现在线索不多，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这会儿天光大亮，已经早上七点多，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 江阳一眼扫过去，罪恶雷达上满屏幕的绿色。 也对，五年多前的案子，即便凶手是学生，现在至少上大学。 如果是高三的话，大学毕业都工作了。 “咦？操场怎么封啦？” “那我们体育课怎么办？该不会又要改成主三门吧？” “救命！我不想上数学课！我要上体育课啊啊啊！” “什么味儿啊，好臭，难闻死了！胖子你又放连环屁？” “滚蛋！明明是从操场传出来的！” 学生们勾肩搭背，朝气蓬勃。 要去教学楼，就得经过操场。 走近了大家才注意到，边缘位置站了一堆警察，明黄色的警戒线也格外刺眼。 “嚯！咱们学校出事啦？” “快看！是江警官！我有预感，肯定死人了！有江警官的案子，基本都是重案！” 平时关注法制节目的学生惊呼，引得大伙儿驻足在原地，踮起脚尖探头张望。 警戒线边上有警察守着，见状立刻疏散学生。 “不要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警察办案，你们快点去上课！” 江阳闻声侧头看了眼，学生们忽然爆发出欢呼声，全是在喊他的名字。 “哈哈，阳哥你这名气有够响的。” 高金洋笑着打趣。 “行了，留下一队人继续保护现场，其他人回去开会。” 江阳无奈，捶了高金洋后背一下。 跟刘冠华打过招呼，重点叮嘱他不要让学生靠近，刑侦总队和经侦总队才一道离开。 “我就不参与了，通宵熬到现在撑不住。” 王大海笑着跟江阳说：“还是那句话，需要支援直接找我。” “行，谢了海哥，案子结束请你们吃饭。” “哎哟喂，咱江警官攒的局，肯定要到场啊！是不是？” “对对对！” “江警官我能点菜吗？” “我想吃海鲜！” 一阵笑闹，是办案过程中难得轻松的时刻。 在省厅门口分道扬镳，刑侦总队的人聚在办公室，神情凝重。 “校职工名单我已经拿到，包括五年前的人员都有记录。我重点划了四个出来，其中两个是因为品行不当被学校开除的，还有两个，一个考公上岸，另一个到外地初中当书记了。” 余敬把资料分发下去，同时曾高杰开始汇报。 “我问过了，学校的监控录像只保留半年，五年前的早就没了。但是学校每年都会举办运动会，就在操场举行。运动会都有安排专业的摄像，这部分是一直留着的。” 曾高杰拎了拎手里的袋子，“时间紧张，来不及拷贝，我问刘校长把母带拿来了。” “干的不错。” 邓庸欣慰点头，“我跟上级通过气，实验中学的案子低调进行，暂时不跟相关媒体透露。学校那里我也电话联系过，严格保密，无论是老师还是校职工，都不能多说。” “以免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作为刑侦总队的队长，邓庸平时更多的是帮队里跟上下级沟通，处理外部事宜。 侦查主要是靠江阳带头进行。 “案子全权交给你，务必要尽快侦破！你也清楚，捂得越严实，群众的反抗情绪就越严重。尤其出事地点还是在学校，学生嘴巴没那么严实，回去一说家长肯定要闹。” 谁家不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呀！ 市重点死了个学生，尸体埋在操场五六年才发现。 这种事传出去不仅实验中学的名声要完，警方也会面对相当大的社会舆论压力。 “我知道，放心交给我，保证用最快的时间破案。” 江阳郑重点头。 叮嘱完大家，邓庸出门去跟上级汇报情况。 此时毛毅和季大渔，才开始说自己的发现。 “阳哥，实验中学附近有一个私立普高，恒隆中学。小混混挺多的，我问过实验中学门口的小卖部，老板说见过几次恒隆的混混欺负实验中学的，两个学校以前还打过群架。” “市重点的还会打架？” 高金洋诧异的看向毛毅，他自己以前就是普高的，印象里市重点的学霸们都是老实孩子，呆呆傻傻，好欺负。 “废话，市重点也有吊车尾的呀！高分上市重点，然后学坏摆烂的还少吗？不过这部分学生都在靠后的几个普通班。” 毛毅翻个白眼，问江阳：“阳哥，调查范围太广了，能缩小点吗？” “校外人员能进学校的不少，门卫说快递和外卖不允许进入，只能把东西放在门卫室，但是送餐的，送牛奶的，都是可以登记后进去的。” “而且时间上也没明确限制，不过大家事情做完就离开了。” 江阳拧眉深思。 在小黑板上写下几个名字。 “方凯，徐睿，姜尘祥。” 前面是学生，后面是两个被开除的校职工。 “考公上岸的，和去外地初中任职的那两个，大渔跟他们领导了解一下，看看平时为人怎么样。” “这三个着重调查。对了，方凯联系上了没？” 江阳看向王姐。 “找到人了。方凯当年高考去的京都大学，不过念的国际教育，分数线低。他爸爸方国辉是有名的商人，大学四年给学校捐了两栋教学楼。” 王姐说：“去年方凯毕业，目前在他爸的公司任职，就在福市本地。” 江阳点头，“毛哥留下看实验中学的运动会录像，从操场施工前两年开始看，一直到今年。着重观察有没有人经常在塑胶跑道徘徊的，特别是完成施工的第二、第三年。” 死者的死亡时间跟塑胶跑道的施工时间间隔很近。 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尸体先埋进去，才开始的工程。 第二种，工程已经开始，凶手找机会埋尸。 “对了，大渔，那几个工程队的你也调查一下，还有五年前负责施工的那批人。不确定名单的话，去找李栋要银行流水。” 看一下当年发工资给谁，就能确认跟队施工的是谁。 总之，施工团队参与实验中学塑胶跑道修建的，一个都别想跑，都在重点调查范围之内。 最后，江阳正要点人跟他去找方凯谈话，鉴定科的电话打进来。 “喂，阳哥，死者身份确认，家属已经认领尸体。” 第599章 逐一分析 “死者瞿小萌，18岁，福市实验中学高中部，高三学生。学习成绩优秀，连续两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在福市大礼堂进行过演讲。” “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母亲陈若梅在柜台当导购，父亲瞿浩是国企总经理的司机。月总收入一万五千元，家庭和睦，经济压力小，亲戚关系简单。” 江阳调出卷宗，证件照上瞿小萌脸圆圆的，是少女独有的婴儿肥，胶原蛋白饱满，相当鲜嫩的年纪。 唯一不和谐的，是左侧颧骨靠近眼眶的下方，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坑洞。 据她家长说，这是她幼儿园时期不小心从滑滑梯上摔下来磕碰的。 “……我家小萌很乖很听话的，跟同学出去玩都会提前给家里打电话，每次都会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陈若梅哭的瘫软在瞿浩怀里，说话都有气无力。 “她不见的那天，明明和我说过是去同学家玩的。她爸在之前涨了工资，我们约定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 “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 说到这里，陈若梅忍不住崩溃大哭。 家里就一个女儿，夫妻俩当宝贝似的宠着养大。 满心满眼的爱护，换来的是女儿年纪轻轻深埋地下。 独生子女家庭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 “若梅，别哭。” 瞿浩声音颤抖，忍痛安慰她。 “江警官，请你一定要抓到凶手！绝对不能放过他！我的小萌还这么小，她的人生都没开始啊！” 他看向江阳，满眼是泪。 “小萌不见的当天，我们就去派出所报警。但是民警说时间不够四十八小时，暂时不能立案。不过几个民警都挺好的，和我们一起在市里找，可惜一直没消息。” “立案之后也没找到人，她平时玩的要好的同学我们都去找过，都说那天小萌下午三点多就走了，说要回家。” “我好后悔！为什么不去接她！如果我去接她，是不是小萌就不会死了！” 瞿浩自责，女儿没了的五年来，他没有一晚是睡得好的。 强烈的懊悔几乎摧毁他。 可是为了同样绝望的妻子，瞿浩作为男人挺住了。 他还有家庭要顾，要作为陈若梅的支撑。 如果他坚持不下去，妻子该怎么办？ 江阳沉默的听着两人的叙述，并未打断他们。 “每次有无名尸体需要认领，我们都会去看看。万一呢？万一是我的小萌呢？我既希望不是她，又希望是她。” 瞿浩狠狠闭眼，“失踪五年，了无音讯。我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最好的结果是被人贩子拐跑。至于死亡，我想都不敢想。” “为了找女儿，我专门请假去山区，专挑偏远落后互联网普及少的大山。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都不出来。” “我公司老板也很体谅我，劝我不要辞职，职位给我保留，让我在家缓一缓。” 他抹了一把眼泪，猛地按住江阳肩膀，“江警官！你帮帮我们！我知道经你手的案子没有办不了的，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我要那个人死！我要他下去跟小萌道歉！” 瞿浩力气很大，捏的江阳肩膀“嗑哒”作响，骨头都快断了。 但是他没躲开，反而拍拍瞿浩后背让他安心。 “瞿先生，陈女士，警方一定会尽全力逮捕凶手，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好，好！” 安抚住死者家属，江阳详细询问了瞿小萌失踪当天的细节。 有意思的是，死者去往的“同学家”，就是方凯家里。 听瞿浩说，方凯家有钱，每次过生日都会举办生日会。 他的生日正好在八月份，碰上放暑假的日子大家都宽松， 特别是到了升到高三，实验中学准高三生的暑假八月才开始放。 七月份必须和平时一样在学校上课，提前学习高三的课程。 大部分的重点高中都是这样。 于是，方凯一到八月头，就会邀请班级里全部的同学，其他班级关系好的也会来，一群学生热热闹闹的玩通宵是常有的事。 等瞿浩和陈若梅相携离开，江阳立刻把队里人都喊来开会。 “方凯家住在内环民东区的楚天壹号，是富人区。根据死者父母的证词，死者早上八点半出门，中午十一点多打过电话回来。” “我看了下五年前派出所的备案，方凯和其他在场的学生都说死者在下午三点出头就主动离开。从楚天壹号的位置到死者家有直达的公交车815路，只有九站，道路正常通行的情况下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样子。” 江阳在小黑板上画了简约的地图，标明瞿小萌家和方凯家的位置。 “瞿小萌家住六层楼的老公房，位于春生东路1227弄。小区周围很热闹，到处是小吃店和地摊。是福市有名的夜市之一，市领导在七年前就出台相关政策，要求城管和派出所民警联合维护夜市的治安。” “所以这条路段常年都有辅警和民警巡逻，是福市犯罪率最低的区域。” 说到这里，江阳扫视一圈，大家都赞同他的说法。 “确实如此。我当警察那么多年，这一段属于非常省心的了。每次巡逻到春生东路附近，我都感觉比较轻松。” “走两步就能看见好几个民警。” 曾高杰附和。 “所以死者不大可能是在家门口失踪的？” 高金洋问。 死者的尸体出现在实验中学操场，有几种可能。 瞿小萌死亡后被凶手搬去毁尸灭迹。 或者瞿小萌生前出现在学校，然后被杀。 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光从骨骼上伤口，法医很难辨别死前是否有挣扎的迹象，故而暂时不好判断凶手是熟人，还是陌生人。 再看楚天壹号到春生东路这条公交线，途经之处全是繁华地带的，警力充足，到处都是摄像头。 但当年的卷宗记录，明确说了没有任何可疑发现。 公交站台的监控清楚记录了瞿小萌上车的画面。 排除民警工作失误的可能，死者大概率没有在那一段路程里下车。 而815路车倒数第二站，就是福市实验中学。 第600章 嫌疑 理清思路，江阳立刻召集人手直奔方凯家。 毛哥和季大渔按照原定任务，留守总队查看运动会录像，还有调查当年的施工团队成员。 警车一路呼啸而驰，开到楚天壹号时被保安拦住。 江阳习惯性出示证件，保安笑着接过查看，“不好意思啊江警官，我们小区管的比较严格，非业主出入都要登记的。” 大叔朝上方努努嘴，“喏，有监控在拍，只能麻烦各位警官等一下。” “小区安保一直都这么严格吗？还是后来改的？” 江阳询问。 “额，这我说不准。反正我在这里干了十年，入职培训的时候领导就这样要求了。快递、外卖，也都不给进，只能放在门卫室。” “有时候业主自己出来拿，不过更多的是我们负责送进去。” 保安解释：“为了这，物业多招了十几个人专门做这件事。我们都开玩笑，说他们是小区快递员。” 检查一遍证件，登记完毕后保安跟江阳打招呼，“耽误各位时间了，江警官是找哪一家呀？我给你们带路。” “五号别墅。” “咦？方总家呀！这边走，他家里位置最好，在小区花园正后方。” 在保安的指引下，江阳一行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正主。 见到十来个警察在门外，方凯并不意外。 “进来坐吧。” “不了，就简单问你几个问题。看样子你知道警察要找上你？” 江阳一眼扫过去，不动声色的打量方凯。 这小子在在罪恶雷达上是白色的小点，说明他并不是罪犯。 “当然，我们群里都炸了。” 方凯苦笑，“大家都在传学校里死人了，后来传着传着就说死的是瞿小萌。我们跟瞿小萌是一届的同学，当然格外关注这件事。” “毕竟她失踪时，我们都接受过警方的盘查。” 江阳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 “你还记得瞿小萌那天有过什么反常的举动吗？或者，在场的其他人，有没有异常的行为？” “这真没有。” 方凯摇头。 “我邀请的都是班里的同学，瞿小萌在隔壁班，我跟她都参加过演讲比赛，又都是文科班的，算能说的上话的吧。” “而且我跟她闺蜜那会儿在谈恋爱，需要瞿小萌经常打掩护，生日聚会当然会喊她。” 这一段是曾经的卷宗里没有详细说的。 江阳挑眉，方凯爽朗的笑出声，“嘿，江警官我可不是故意要隐瞒不报的。你们警察当时上门做笔录，我爸妈都在场。再说了，只是意见无关紧要的小事，说不说都一样吧？反正参加我生日会的名单你们也知道。” 瞿小萌的闺蜜，沈茜。 江阳在死者的卷宗上看到过好几次这个名字。 “瞿小萌中间有离开过吗？有谁跟她不对付的吗？就没闹过别扭？” 这些问题当年方凯也回答过。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小，抱着不想惹麻烦的心态，问一句答一句。 哪里有面对江阳时的认真严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凯吊儿郎当的性子，放在江阳面前忽然转性似的，格外正经，讲话的欲望也爆棚。 恨不得江阳问一句，他给写上一篇八百字小作文详细论述。 其他人看的稀奇。 只有江阳心里清楚，这是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带来的好处。 “嘶……应该是没有离开过的，因为我家大门口和车库都有监控。至于谁跟瞿小萌关系不好，我真想不出。她人挺好的，讲话温温柔柔，没听说和谁有矛盾。” “我们两个班就在隔壁，经常见到她在门口和女同学说说笑笑。瞿小萌长得也挺可爱，据我所知，暗恋她的还不少。光是我班级里就有两三个吧，她自己班应该更多。” “哦，我想起来了。沈茜那阵子跟她冷战呢，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喊沈茜把瞿小萌一起叫来的时候，她明显有点不愿意。” “我问她，她又不说。” 方凯耸耸肩，忽然补了一句：“江警官，你们要去找沈茜的话千万不要说是我讲的。我跟她高中毕业就分手了。” “咳，当时闹的不咋好看。我估计她听到我名字会爆炸。沈茜本身就是个炸药桶，脾气贼坏。” 江阳挑眉，“你不是喜欢吗？还跟人家早恋了。” “哎呀，那会儿我就是颜控，纯看脸。” 方凯尴尬，“不过现在回头看，瞿小萌长得比沈茜周正，五官更好。长开了应该更好看，可惜了。” 他长叹口气，又说：“那种乖乖的样子，最讨老男人喜欢。” 江阳眉头一拧，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怎么了阳哥？” 高金洋从笔记本电脑中抬头，奇怪的看他。 “没，继续。” 江阳忽然想起那群施工队的人。 好几个没结婚，结婚的又长期跟家里人分开。 他不想用最坏的恶意揣测。 但是类似的猥亵事件层出不穷。 江阳在心里又多添一笔。 等回总队，他打算亲自调查。 之后他又问了方凯一些跟瞿小萌有关的话，并且抓住了一个小细节。 “你是说，她本来打算四点走的？” “应该是吧，反正我确定人数的时候沈茜是这样跟我说的。” 方凯双手环胸说：“高中最后一个生日，我不得过的盛大一点？所以一开始我就打算让大家在我这儿住。” “统计人数的时候沈茜随口跟我说的，不过瞿小萌提前走我也没觉得奇怪。人家可能有事呢？” 江阳没多说，让方凯手机保持畅通，有需要警方会随时联系他。 “放心吧江警官，我也很想尽快抓住凶手。” “对了，操场塑胶跑道施工当天，你在现场是吧？听说你跟人家施工队的产生纠纷？” 临走，江阳忽然杀个回马枪，出其不意的发问。 方凯愣了一瞬，下意识回答：“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是那几个老男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盯着沈茜的校服裙子看。没见过女学生吗？最受不了这种人，看东看西的，我当初没揍他们算客气的了！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跟他们吵。” “好几个有女朋友的都不乐意呢！” 话音落下，江阳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匆匆告别方凯直奔队里。 第601章 恋爱对象 “当年的施工队参与人员调查的怎么样？” 刚到警局，江阳一脸的汗都来不及擦，就笔直的走到毛毅工位前。 “有发现行迹可疑的吗？” 毛毅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五年前福市实验中学秋季运动会的画面。 那一届运动会正好赶上操场的塑胶跑道施工，所以田径项目是借用的隔壁职校，也是两个学校为数不多有交集的地方。 “额，没有吧？” 毛毅眉头紧皱，他自己也说不准。 录像他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但施工的位置本来就跟埋尸点距离很近，站在边上吃饭休息的根本不奇怪。 甚至附近还放了好几张桌椅，和大遮阳伞，便于工人休息。 “阳哥，不好判断啊。这群人休息点就在这儿。饭点一到，全都在这儿瘫着，看上去都挺自然的。” 其他人陆陆续续进门，自然也听见毛毅和江阳的对话。 “阳哥觉得施工队最可疑？” 高金洋凑了脑袋，也跟着一起看录像，“妈耶，动静真大啊，只是修建塑胶跑道而已，用得着把操场全围住吗？” 一般学校采取的是阶段式的修整方案。 部分封锁，还剩下一块能用。 但刘冠华为了尽快出成绩，直接让施工队把所有的塑胶跑道都掀了，一起搞。 质量是稳定了，效率也高。 只是实用性差了点。 好在挑的是暑假尾巴上动工，整个操场推翻重建用了五个月的时间，主要是夏季天气不定，雨水过多影响施工进度。 江阳双眼一眨不眨，紧紧盯住视频，同时嘴上不忘回答：“目前查到的几个有问题的校职工作案时间合不上。” “我记得李栋说过，他手下这批人基本都是福市本地的吧？” “是这样没错。而且最早都是干工程承包的，会接学校塑胶跑道的活儿也是因为建筑工地暂时休息。但是摄像机镜头距离较远，主要拍的是旁边跳高、长绳、短绳、踢毽子还有拔河之类的小项目。塑胶跑道在施工，肯定是不让学生过来的，所以很少有镜头扫到。” 李栋当初拿下施工队，就是想搞商业工程承建。 只是刚入行，团队人少也不精，加上本人没经验，大项目人家不敢用他。 要不是他自己路子宽，不知道咋的搭上方凯老爸的关系，估计拿不下学校的活儿。 简而言之，给学校搞塑胶跑道的，就是七拼八凑来的。 毛毅叹气，“那么远的位置，看过去就是一群火柴人，根本辨别不出谁是谁。李栋当年用来支付工资的银行卡流水我已经拿到，可是上面的人名和这些人对不上！” “我来。” 江阳拍拍他肩膀，让毛毅起身让个座儿。 “不是吧，阳哥，你这样都能认出人？” 高金洋眼珠子几乎贴在电脑屏幕上，撑死了也只能看到十几个黝黑的大脑袋。 常年在建筑工地干的，打扮的都差不多。 皮肤也因为在日光下暴晒黑黝黝的，离近了还能看出个五官，站的远能瞧见一口大白牙就算好的。 又都是重体力劳作，体型差不大多。 乍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出哪个是哪个。 “嗯，当然。” 江阳笑了下，他认真的扫过每一个工人，强悍的观察力只需要一点点细节，就能抓住重点。 他熟练的调出档案，把每个人的资料翻出来，逐个和录像匹配上。 “摸鱼的这个是黄龙，49岁，有猥亵记录。曹望山，37岁，在老家章开市因为强奸罪坐过一年半的牢。还有他，王财，32岁，家暴离过三次婚，现在单身。” “这三个都是重点调查对象。” 江阳圈出他们的名字，然后又点了几个行迹猥琐的。 “这小子眼睛一直往女学生那边瞄，这个也是。” 一通排查，整个施工队只有两三个人江阳觉得暂时没问题的。 不过依旧逃不过全面的盘查。 “把他们的照片打印出来，我勾出来的人重点关注。去问问刘校长，李栋和方凯，对那天闹事的人还有没有印象。” 他其实不抱希望。 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似的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 “行嘞，我现在就去联系。” 高金洋闹过十几张纸，随意翻了一下，“嚯，长得都差不多，我感觉他们肯定记不住。” “可不是，我见过这么多人，也就阳哥有这种本事。妈的，和超能力似的！光是这么点人，我就认不出，在我眼里全是火柴人！” 季大渔从旁边的工位探出头，啧啧感叹。 “去你丫的！干活儿去！待会儿跟我去找沈茜，那小丫头可能知道点什么。” 江阳踹了他一脚，笑骂。 中午，大伙儿在食堂拿了几个包子夹菜，随意垫吧两口就兵分两路出发了。 曾高杰和王姐一队，江阳跟余敬一队。 双管齐下，大大提升了案件侦查的速度。 沈茜毕业后进了一家出版社做编辑。 见到她的时候，江阳眉梢上扬，有些意外。 说实话，高中时期的照片沈茜是真挺漂亮的，大眼睛瓜子脸，比瞿小萌惹眼。 不过现在看，五官张开，脸盘子也跟着长大。 或者说，整个人都横向生长，富态了不少。 可能心宽体胖，说明生活过的好，没压力。 “江警官？” 沈茜看到江阳明显意外，不过立刻反应过来，“是为了瞿小萌吧？我昨天还在高中群见有人讨论这件事。” “那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她是被人拐到外地山里去了，没想到转了一圈人竟然死在我们学校。” 她长叹口气，表示会全力支持警方办案。 江阳照例出示证件，随后道：“瞿小萌失踪那天，你跟她吵架了？具体内容是什么，可以说吗？” “过程中，瞿小萌是否因为心情不好，临时决定提前离开？” 沈茜先是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才斟酌着道：“本来我是不准备讲的，但是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小萌升高三暑假时，谈恋爱了。” “她的对象是咱们学校操场施工团队中的一个男孩子。” 第602章 未知线索 沈茜的话无疑是一条新线索。 江阳问她：“你怎么当年没说？” 或许早一点知道，经办案件的派出所民警会有更多的破案线索，不至于让一个人死了那么多年才得见天光。 “我不敢。” 沈茜抿唇，有点自责。 “学校不提倡早恋，家长和老师也都管的很紧。我高一刚进学校没多久，就跟方凯好上。这件事小萌一直都知道，而且经常给咱俩打掩护。” “我如果把她谈恋爱的事情说出去，她跟我发脾气怎么办？她爸爸妈妈说不定也会骂她，那会儿我又不知道小萌再也回不来了。” 提起这事，她眼圈泛红。 “你还记得跟瞿小萌恋爱的男生吗？” 江阳想了一圈，施工队里确实有两三个小年轻，而且光看录像和个人信息档案，都瞧不出问题。 可惜沈茜摇摇头，无奈道：“我真想不起来。小萌告诉我时他俩已经开始小半月了，还是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儿逼问的。” “我连具体哪一个都不清楚，只知道小萌经常在上课的时候，透过窗户往操场塑胶跑道的方向看。” “她跟我约定，开学之前会带我认识他男朋友，到时候我，方凯，和他俩一起出去玩儿。前提是不能被她爸爸妈妈知道。” 沈茜拧眉回想，“方凯生日那天，我俩吵起来就是为这事。我问小萌可不可以跟方凯说，她说不行。” “我想晚点见面就能知道，也不着急。但是小萌忽然问我借钱，要五千块，她男朋友有急用。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嘛，我跟小萌讲要不然我去跟方凯说，他有钱啊！大少爷一个月零花钱好几万呢，人又大方仗义，肯定愿意帮忙。” “可是小萌不同意，我俩就争了两句。在之后她说有事要走，我在气头上就没问。” 沈茜越说声音越轻。 “我该问一嘴的，哪怕陪她一起去呢？江警官，我觉得小萌的男朋友相当有问题！小时候不懂事，没有深入想过。” “现在回过头看，哪有成年人问高中生借钱的？再说了，他一个有工作的人，跟未成年谈恋爱本来就不对！说不定就是骗财骗色，最后杀人毁尸灭迹！” 她情绪有点激动，看的出对以前的事情很愧疚，一直没能释怀。 江阳又问了些细节。 “瞿小萌又和你说过她男朋友的习惯，喜好，或者别的特征吗？” “额，抽烟比较重算吗？” 沈茜不确定。 “她一开始和我说，我就不怎么赞同，对校外人员我本能有些怕。再说了，每次经过操场那群人的眼神都很吓人。” “方凯还为这事差点跟他们打起来。” “挑事的是哪几个你有印象吗？” 江阳把施工队人员的照片拿给她看。 沈茜一张张看过去，全都摇头。 “我不知道，哪儿敢盯着看啊！我们都是快快走过去完事的。” 再问不出什么，江阳直接查了施工队那三个年轻人目前的所在地，只有一人仍在福市打拼。 其余两人三四年前就离开福市了。 和女高中生谈恋爱这种事，肯定瞒不过身边人。 李栋是工头，并不会时时刻刻待在工地盯守，大部分时间要出去找活儿，安排下一个工程，确保每个活儿之间的空档期最少，好赚最多的钱。 所以他不知道这事情有可原。 只要对方出现在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内，江阳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凶手。 算是排查凶手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吧。 如果是，就现场抓捕。 如果不是，也能调整调查方向。 恰逢此时曾高杰一通电话进来。 “李栋当年手底下那批人，留在福市本地的一共有四个，其他人都回老家讨生活了。但是目前能联系上的，就只有曹望山和王财。” “我和王姐已经在王财出租屋楼下，曹望山那边就交给你了。” 曾高杰办案能力很强，行动非常迅速。 江阳果断点头，想了想让先让余敬带几个先去那小伙儿的住所蹲守，而他立刻直奔曹望山的住处。 “普华路78号？是这儿阳哥，靠，真难找啊！” 高金洋一边比对门牌号，一边嘟囔。 放眼望去，全是老私房。 上下两层，两户人家，厨房共用，没有卫生间。 上厕所洗澡都要到路口的公共厕所才行。 市区这种老私房早就拆迁了，按照国家政策，拆迁补偿款以户口簿上的人头数，根据所处地缘位置价值发放。 一家子多的可以拿到一千多万，少的也有小二百万拿。 不过这里的房子显然还没挨到拆迁计划。 曹望山房子租在江浦，距离市区有将近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哪怕在江浦，也是靠边缘的位置。 普华路属于晚上在床上翻个身，都能收到隔壁海城市欢迎短信的地方。 马路狭窄，坑坑洼洼，租金是便宜，一个月六百。 条件也是真的恶劣。 江阳视若无睹，快步上前敲门。 “曹望山在吗？” “我们是省厅刑侦总队的，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早在进入罪恶雷达检测范围时，江阳就已经看到曹望山的个人信息。 不是凶手。 但也有罪名在身上。 鲜亮的小红点安静的停在原地，在江阳说完后忽然动了起来。 “老高，带人从右侧包抄，老小子想跑！” 江阳朝另一边指去，随后自己歘的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大门，三两步踩着木质梯子窜了上去。 十多平的占地面积，角落里摆了个痰盂，盖子掉在地上发出阵阵恶臭。 刚冒头，江阳就被熏的差点吐一身。 曹望山本人，则扒拉着纱窗，试图从二楼跳下去。 “站住！不准跑！” 江阳脚尖踢起地上的小板凳直直扔向曹望山。 在绝对精准的加成下，这一击砸的严严实实。 “哎哟！” 已经探出去半个身体的曹望山捂住后脑勺，剧烈的疼痛让他重心不稳晃了几晃。 这么一耽搁，高金洋带着小警察正好绕到窗户下方，双手叉腰就等曹望山跳下去，好抓个正着。 “我再说一遍，双手抱头下来站好！再不老实我就不客气了！涉案逃逸你知道是什么罪行吗？” 江阳吓唬他，曹望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错了江警官！” 第603章 诈他 【曹望山，37岁，涉嫌赌博，借高利贷，欠款被追债。涉案金额元。】 系统提示清楚写明了他的罪行，江阳一脚踹翻曹望山，将他双手反剪。 “胆子挺大啊，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跑路？你以为自己跑的掉吗？啊？” 江阳一记巴掌拍在他头顶，吓得曹望山浑身直打哆嗦。 “嗑哒。” 泛着银光的手铐贴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 “江警官我不知道是您啊！” “是意外，都是意外！我绝对不是拒捕逃逸！” “早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我哪里敢动啊！肯定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对，我一定主动到警察局自首！” 曹望山好话一溜一溜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也没见江阳有什么反应。 “呵，没见你投案自首嘛。” 江阳讥讽他，“少在这儿跟我装，回警局有的是你说话的时候！” 一听要去警察局，曹望山当即慌了。 “不不不，别啊江警官！我真没犯过事，您看手铐能给我下了不？这戴着多埋汰啊，我一世英名都没了，将来谁还会找我做工？” “人民警察得为人民着想，您说是吗江警官？” 曹望山舔着脸赔笑。 江阳轻哼，单手轻轻一拎，提留着他侧身下了梯子。 私房二楼的楼梯不是固定的，用的是木质的长梯架在一楼和二楼中间，走起路来“吱吱”响。 小小的梯子在两道墙中间，底下的门推开就是两户人合用的厨房，再过去才是大门口。 大白天，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跟曹望山的心情一般，跌到谷底。 “为你着想什么？帮你琢磨怎么躲高利贷，还是研究骰子几个数？” 江阳斜眼瞧他。 眼风扫过去，曹望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哼，少特么叽歪。赌博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在我们国家严禁赌博不知道啊？就你那点钱，够你在牢里蹲到退休了！” 难言的威慑力压着他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憋出个屁。 “不至于吧江警官？嘿嘿，我就小打小闹，我这不是努力工作还钱呢吗？江警官我跟您保证，我虽然小错不断，但大事上觉悟高！” “彻头彻尾的良民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私房。 “滚蛋！良民你见了警察就跑？把我们当傻子吗？” 高金洋上去就是一个爆栗，敲得曹望山晕头转向。 “我、我这不是被人追债习惯了嘛，真不是故意的！” 无论他怎么狡辩，江阳一句都不听。 一行人回到警局，一口水都没喝上，就先提审曹望山。 “五年前，你跟着工头李栋，接了福市实验中学操场建设的单子，还记得吧？” 江阳把一沓资料扔桌上，示意曹望山看。 “额，有点印象。”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江警官您问这个作甚？” 曹望山抓抓脸，确实茫然。 “她呢，见过没？” “哟，这……嘶，好像见过。” 江阳抽出瞿小萌的照片拍在曹望山的面前。 “她死了。” “尸体被埋在你们施工位置附近。” “根据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和操场工期重合。” “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下曹望山是真怕了。 他双腿抖的厉害，两股颤颤，还有点尿意。 杀人！ 死刑！ 要命的事！ “跟我没关系啊江警官！我、我平时是会赌钱，也确实欠了高利贷，我承认，我也愿意认罪！可是杀人是真没有！” “我真不知道这女的是哪个！江警官你找李栋啊！他才是工头，工地上出了事不得第一个追责他吗？” “我就是一打打工的，真没那胆子！我都不敢上叉车，哪里会去杀人！江警官您得相信我啊！呜呜呜……” 随便吓唬两句，曹望山就把自己赌博的事儿交代的清清楚楚。 时间地点，还有涉赌的其他人，一五一十全说了个明白。 江阳给高金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推门出去联系经侦总队。 再回来时，曹望山人都哭麻了。 张嘴闭嘴全是那么两句话，座位底下一小滩明黄色的液体，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骚臭味。 “阳哥干嘛了这是，把人吓成这样？” 高金洋笑喷。 江阳耸耸肩，“什么也没干。” 说罢，他看向曹望山，“‘瞿小萌’这个名字听过没？” “没、真没。” “江警官我真不知道她，就有点眼熟……但是漂亮姑娘不都长一个样儿吗？也不能说明啥呀！” “嗯，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就是问问你。” 江阳笑了一下，曹望山先是一愣，然后嚎啕大哭。 “答应我别吓我成吗？呜呜呜……” “行了，擦干净别特么哭。” 江阳眉头一拧，曹望山立马消停。 “仔细想想，当年在施工期间，工程全队里有谁和女高中生走的比较近、谈恋爱的。给我想好了再说。” “但凡有一个字说错，呵。” 江阳冰冷的视线一寸寸划过曹望山，惊的他险些一屁股跳起来。 “等会儿！等会儿，我想想！” 五年多过去，很多事曹望山都迷迷瞪瞪的。 在他印象里，就是个普通的小工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说到女高中生…… 他一张脸皱巴的五官都挤在一块儿，总算是从深埋的记忆里挖出点料。 “我想起来了！” “小结巴跟女学生看对眼儿了，俩人偷摸亲嘴儿还被大刘撞见！” 曹望山一巴掌拍在桌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顶着江阳的威慑力艰难求生，他容易吗？ “小结巴和大刘是哪个？指出来。” 江阳把所有参与塑胶跑道施工的人员名单拿出来，朝曹望山抬了抬下巴。 “他，他就是小结巴！全名我不知道，反正年纪最小，说话磕磕绊绊，跟他讲话老费劲儿了。” “我记得他是临时工，李栋在马路上拉来凑数的。不过人很聪明，教他啥一学就会，老实肯干。” “大刘就这个，人长得凶神恶煞，但不坏。他跟李栋关系处的最好。很多小道消息都是从大刘这儿传出来的，前两年我到他老家去做工，还一起吃过饭。” 魏亮，刘大光。 江阳目光牢牢锁住二人，看似没有章法的凶杀案，终于撕开一条缝。 第604章 五个嫌疑人 根据曹望山的说法，他和魏亮不熟。 岁数摆在那儿，差了一辈儿人。 “嗐，谁还没年轻过啊，谈个恋爱算啥。但是小结巴找的对象是女学生，大刘狠狠训了他一顿，要他分手，不然就告诉李栋。” “李栋很想把工程做好，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人家那是重点高中，将来是要考大学一飞冲天的！” “他小结巴有个啥？没钱，家里条件也不好，听说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张嘴等饭吃。就这样的，凭什么和女学生好呀？” 有些记忆一旦打开，就源源不断。 曹望山陆陆续续从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里，扒拉出模糊的画面。 “不过小结巴应该是动了真感情了，被女学生迷得晕头转向。他要挣钱，又舍不得分手，就下跪求的大刘。” “反正最后是没跟李栋说的，大刘发了话，我们也不会多嘴。后边这俩咋了，我就不清楚了。” “工程结束之后，小结巴就没在咱队里待着了。” 绞尽脑汁说完，曹望山无奈道：“我和小结巴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但咱也不欺负弱小、平时见了面顶多打个招呼就算好的了，我没跟着一块儿逗过他！” “最多跟着瞎起哄罢了。小结巴和另外两个年轻人玩的不错，他们仨住一个宿舍，吃饭睡觉啥的都在一起。” “江警官您要不去找找他们？我真跟他说不上话，其他几个资历老的排挤他都来不及，更加不会聊天儿了。” 曹望山愁眉苦脸，肚子里的存货全都挖干了。 “再想想，还有其他的吗？” 江阳对他的口供不大满意。 “你既然喜欢赌钱，怎么没跟工程队里的那几个玩过？” “哎，他们那叫什么赌！几块钱都不够喝一瓶饮料的，有啥意思？我都是自个儿出去找乐子，从来不参与他们。江警官，您别觉得我眼高于顶，其实我还真瞧不起那几个人。逮住小年轻欺负算什么本事，没见他们敢骑我脸！就是欺软怕硬的怂包！” 江阳点点头，拿着笔在小本子上飞快记录。 详细的人物关系在他的笔下一点点连成一条线，最终落在“魏亮”的名字上。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真没啥印象啦！” 曹望山苦着脸哭诉。 “行了，待会儿有警察处理你赌博的案子，你好好配合。如果被我知道你耍诈，忽悠警察，你就给我等着。” “我亲自审你，就不是那待遇了。” 江阳起身，临走前警告曹望山。 “哎哎，您放心，我肯定配合警方调查，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口号谁都会喊，江阳没在意。 “刘大光老家是榕城的，”高金洋调出相关档案，回头看江阳，“魏亮是海城市小渔村的，父母死的早，他是家里老大，其余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阳哥，怎么说？” “联系当地派出所，确认魏亮的位置。” 目前跟死者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他。 江阳直觉只要找到魏亮，案件会有重大突破。 就在这时，曾高杰步履匆匆进门，他在王财那儿也有收获。 两队人一合计，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 不过王财还提供了一条消息。 “魏亮跟工程队的几个骨干发生过冲突，刘大光和李栋分别调解过几次，不过效果都不大好。” 曾高杰说：“干工地的做派比较粗，看不惯魏亮那样的，经常使唤他。后来他跟瞿小萌眉来眼去，就被几个老的调侃。” “一开始魏亮没反抗，任由他们胡闹。后来有一次说的过分了，他直接抡拳头把人打了。” “那次差点闹到派出所，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施工期间，只要瞿小萌经过操场，就有人起哄，嘴里不干不净。” “对了，还有个细节。沈茜不是说瞿小萌跟她借钱是为了魏亮吗？” 曾高杰灌了一口水，接着说：“其实魏亮是被那几个老的算计，玩牌欠了钱。王财当时也跟着瞎起哄，和魏亮打过架。” “那小子结巴，手倒是利索，干趴下好几个。” 江阳思索片刻，开口：“魏亮和哪些人有过节？重点圈出来，调查一下案发当天那些人的去向。” “不在福市的，立刻联系所在地派出所。老高，魏亮人还没找着？” “没有。他弟弟妹妹据说前年水灾淹死了。是社区志愿者打捞上来，经过邻居确认，也做了dna比对的。不过他本人早在四年前就被列入失踪名单，他弟弟妹妹的尸体也是周围邻居凑钱办的。” 高金洋一圈电话打下来，得到的消息令人心寒。 失踪。 和瞿小萌一样。 后者的尸体被发现，那前者呢？还活着吗？ 四年时间，按照魏亮的行事作风，如果没事一定会回去。 毕竟，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 “邮政汇款呢？有没有给家里寄钱？” 江阳说话的档口，已经拨通银行电话。 魏亮名下就一张卡，所有的打零工的工资都在里面。 而这张卡，在四年前就没款项汇入了。 换言之，魏亮死亡的可能很大。 “从目前的线索看，魏亮没有杀死瞿小萌的动机。假设他已经死亡，作案动机最明显的，就是当初跟魏亮发生争执的，以及骗他欠债的。” 江阳得出结论，立刻回头再次提审曹望山。 没一会儿就从他口中得到五个名字。 张强，周明盛，孙鑫，蒋南方，赵宏。 “工地上乐子不多，大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偶尔玩个几块钱的牌是常事。这几个特别喜欢赌，基本每次都他们带头。” 江阳一边说，一边调档案，赵宏和孙鑫以前就认识，二人还在拘留所蹲过。 “这俩之前就因为聚众赌博进去过，他们普遍四十来岁，媳妇儿都不在身边。看不上魏亮，不过碍于有刘大光在，平时没怎么表现出来。” 大致的线索就到这里。 警方除了要找到杀害瞿小萌的凶手之外，魏亮的去向也十分重要。 “五人都不在福市，立刻联系当地派出所，协助办案。” 江阳当机立断，将五人锁定为嫌疑人。 同时，当年参与该工程的所有工人，都必须进行详细的盘查。 第605章 交火 刑侦总队动作很快，几乎立刻就和几名嫌疑人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联系上。 除了张强回老家做工，其他人都在外地。 周明盛今年九月先后三次因聚众赌博被举报，数额超三万元，如今还在贵省铜陵市的拘留所里等待判决。 他是立刻就能提审的。 孙鑫、赵宏还有蒋南方目前在章开市的建筑工地干活。 “曾哥，老余，老高，你们跟我一起去章开市抓人。” 确认完位置，江阳二话不说安排众人：“大渔和贵省对接，提审周明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王姐继续跟进李栋施工队的其他成员，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毛毅带队跑一趟张强老家，和当地社区、派出所了解一下张强的情况。” 不到两分钟，所有人分工明确，进行跨省市抓捕。 相关文书江阳已经跟邓庸打过招呼。 不过五人作案动机不明显，也没有任何有效的人证、物证，所以羁押四十八小时还没关键性证据的话，警方就必须放人。 但大家并不多紧张，毕竟有江阳在，就没他问不出的东西。 “对了，小周，你和小刘调查一下刘大光，给他做个详细的笔录。李栋之外，就属他对整个施工队最了解了。” “我跟榕城刑警队说一声，配合你俩行动。” 准备离开时，江阳叮嘱两个小警察，同时一通电话打到榕城市局。 周鸿鸣当然高兴，自家升迁出去的人还想着老单位，乐呵呵的一口答应肯定全力协助。 “行了，你小子有事赶紧去忙，我现在就让肖志伟去办。有时间记得回来转转，大家都想你呢！” “好嘞，谢了周局。” “哎哟喂，多大点事，跟我客气啥！” 两人很熟，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五辆警车拉开红蓝警笛，一路风驰电掣赶到高铁。 从福市到章开市有段距离，江阳提前跟韩庆元通过气，由章开市刑警大队严密监控孙鑫三人。 等江阳赶到，再一起实施抓捕。 计划很周密。 但没想到的是孙鑫三人很谨慎，尤其是赵宏，有点反侦察能力。 察觉不对之后立刻跟找借口跟工头请假，拉着另外两人从后门溜出去。 警方反应很迅速，马上进行追捕。 可是仍旧被几人逃脱。 于是江阳一行人见到韩庆元时，他脸色很难看。 “妈的，赵宏手里有真家伙！特么的打伤我两个人，一枪穿透伤，打穿小腿肚。还有一枪在腹部，人还在急救室里。” 韩庆元气的不轻。 事前根本不知道嫌疑人有枪支。 “赵宏有过三年境外雇佣兵经历，应该是那时候偷摸带进来的军火。那几年福市港口出入境限制没有现在严格，浑水摸鱼的事不少。” 有关几个嫌疑人的卷宗，江阳都提前研究过。 比起孙鑫，赵宏显然更难对付。 和韩庆元对接时，他就提醒过对方。 谁知赵宏更狡猾，居然随身携带热武器。 给警方来了个出其不意。 江阳步子很快，他们如今在双方交火地段，周围一片全部拉起明黄色的警戒线，路人都被挡在外面。 “三人租住的房子我提前搜查过，可能是被附近的邻居注意到，通风报信给他们。” 韩庆元懊恼，暗恨自己疏忽大意。 “谁也想不到赵宏还有这一手，他回国后表现良好，从来没有不良记录。仅有的小爱好就是赌钱，但他不玩大的。” “最多跟工友在工地上玩儿两把牌，一块两块的进出，没人管。” 江阳拍拍韩庆元，“扩大搜索范围，凶杀案肯定跟他们有关。” “对！各个交通枢纽我都联系了，只要他们经过，肯定出不去！” 韩庆元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江阳没坐以待毙，他问韩庆元调出周边路段的监控，坐在警车里看起来。 其他人也没闲着，现场进行弹道痕迹勘察，跟周边马路的商店询问情况。 有几个章开市的警察好奇的凑在江阳身边，问他：“阳哥你真能看清？妈呀，都是的人，我眼睛都看花了，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发生交火的位置就在建筑工地不远的公园广场，这里地域开阔，逃跑路径显眼。 可正因为是大广场，人流量也十分巨大，哪儿都是人。 交火瞬间，群众惊慌失措下四散逃窜，很好的掩盖了赵宏三人的行迹。 “嘿，还质疑阳哥呢？” 高金洋哈哈笑，拍着小警察肩膀，“待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韩庆元过来把人提溜走，不忘教训他：“江阳做事你，别打扰人家。” 其实江阳并不会受影响，他和气的笑笑，随后把录像调到十六倍速，二十分钟后就通过敏锐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捕捉到赵宏三人的逃跑路线。 顺着三人的动向，江阳很快精准定位。 “他们往瑞安高速去了！” 瑞安高速是通往云城路。 云城和外国接壤，近几年边境问题层出不穷，国内已经开展过好几次大型拒捕活动震慑外国。 一旦被赵宏三人逃出去，再想抓人，耗费的警力跟时间更多。 故而江阳跟韩庆元快速确定追击路线，十多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笛直奔闸道口。 三人的详细信息也在全国所有交通部门公开，正式列为b级通缉犯。 私藏枪支弹药，光这一个罪名就够几人把牢底坐穿的。 与此同时，孙鑫坐在副驾驶上，紧张的四处张望。 “老赵，咱真要出国啊？不就是几个警察，跑什么！大不了进去一趟，反正没几天就能出来了。” “就是呀，现在一跑，咱们不成通缉犯了吗？” 蒋南方也着急，他今年攒够钱了，想买房结婚！ 相好的等了他好几年，再不表示一下人都跑了！ “啧，你们傻吗？警察没事盯梢我们做什么？家里都被翻过了，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 赵宏冷笑，阴狠的模样宛若杀神，震的另外两人不敢吭声。 “怎么，当年做过的事情都忘了吗？谁说女高中生弄起来舒服，非要搞的？结果搞死了特么还是我给善后。” 第606章 追车 “这事儿说好不提的，你咋又说！” 孙鑫畏惧赵宏，但又心虚。 他小偷小摸没少干，可杀人就仅此一次。 “又不是我故意弄死的，谁知道这么不经搞。再说了，我问你们要不要，你们都摇头。结果看我搞了你们又要一起。” “说到底跟我关系不大！我完事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在喘气！就算见了警察，我也是无辜清白的！” 话音刚落，货车猛地转向擦着护栏停下。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孙鑫下意识捂住耳朵。 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拳头。 “嘭！” “马勒个巴子的，没去警局先开始甩锅了？想让我背锅是吧？好啊，我要是落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现在大家都去死得了！” “嗑哒！” 说着赵宏拉开手枪保险，枪口对准孙鑫。 “老赵你这是干嘛！冷静啊，不要冲动！孙哥脑子糊涂说错话，你就当他老年痴呆，别跟孙哥一般计较！” 蒋南方吓得浑身发抖，下身不争气的滋了一裤兜黄尿。 “对、对，是我乱说话，我该打。” “啪！” “啪！” 孙鑫也识时务，立刻换了张嘴脸往自己脸上抽耳光。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没两下一张老脸就高高肿起。 赵宏有枪啊！又是个疯的，谁不怕！ “哼，算你们拎得清。” 刚说完，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一闪一闪，警方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孙鑫大惊失色，赶紧去推赵宏，“少特么啰嗦！开车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不能进监狱，我赚的钱还没来得及花呢！” “闭嘴！” 赵宏也着急，单手持枪，一脚油门冲出去老远。 五十米开外。 “就在前面，五菱货车，车牌号章z。通知交管大队协助办案，封锁周边道路，注意闸道拦截，疏散车辆！” 韩庆元一声令下，章开市警察立刻行动。 江阳直勾勾盯住前方货车，看了片刻他忽然越过前排，拍拍驾驶员肩膀，“换我来。” “啊？” “这样不行，太慢了，追不上。” 江阳有驾驶精通的技能，任何交通工具在他这儿能都操作自如，发挥出全部的性能功效。 他知道开车的是赵宏，对方当雇佣兵那几年的资料国内没有记录。 不过按照以往的信息判断，在外国服役的人员，各项能力都很出众。 哪怕退役，也是普通群众的好几倍。 单看赵宏开车的线路和方式，江阳就明白一般人根本追不上。 只会不知不觉被甩掉。 驾驶员询问的看向韩庆元，结果被瞪了一眼。 “还等什么？！让你腾位子就腾，速度，别浪费时间！” “哦，好好好！” 江阳顺利坐上驾驶位，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瞬间，极其灵活的从两辆车中间以极限距离穿过。 随后又擦着护栏超车。 左右变换行进路线，不到一分钟就追到了货车身后，相隔只有两车位的距离！ “卧槽！阳哥车技这么好呢？！” 别说章开市警察了，刑侦总队的众人都没见识过。 至于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其他警车，人都麻了。 “妈耶，怎么回事？一眨眼韩队的车‘嗖嗖嗖’穿来穿去就跑前头去了，小王车技这么好的吗？平时训练没发现啊！” “我打赌两包薯片，肯定不是王晨开车！” “跟一包虾条！” 其他警车也很想冲出去，两边车道的私家车也都在给警车让道。 可是实力有限，再怎么追都做不到江阳的操作啊！ 眼见警车就在身后，蒋南方第一个慌了。 “要不然我们还是自首算了？说不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呢？” 车厢里弥漫着他的尿骚味，赵宏本来就看不起他，这会儿更嫌弃。 “想滚自己跳车！妈的，老子最看不上你这样的！就特么的欠揍！” 说话间，赵宏猛打方向盘，试图在弯道摆脱警车的追捕。 谁知，江阳反应比他快的多。 刹车都不带踩的，贴着护栏侧轮抬起，丝滑通过。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车里的人呼吸都停滞了。 货车进入罪恶雷达检测范围的瞬间，江阳立刻使用升级版罪恶追踪，标记到三人身上。 他透过后车玻璃，刚好能清楚看到他们的后脑勺。 罪恶追踪的升级版本，一次可以标记最多五人。 一旦打了标记，就不会在雷达上消失。 “阳哥牛批……” 高金洋无话可说，唯有竖大拇指。 “前面的车立刻停下，再说一遍，章z立刻停下配合警方调查。” 韩庆元只愣了一瞬，马上拿起对讲机喊话。 瑞安高速上行驶的车辆纷纷避让，有乘客激动的拿出手机“咔咔”一顿拍。 “高速追击！不得了了啊，出门旅游还能看见这么刺激的呢！” “我去，开车的是江警官吧？我看侧脸有点像。” “什么‘像’，根本就是！妈的帅炸了啊！刚才超车有人拍下来吗？” 大伙儿比江阳本人都激动，胆子大的摇下车窗直嗷嗷。 再有一公里就到瑞安高速收费站，警方全都布设完毕，就等赵宏三人送上门。 “怎么办啊老赵？你主意多，想想法子吧！” 孙鑫催促，蒋南方仍想着自首。 “要不，在这放我下去？我……” “砰！” 话才冒了个头，赵宏忽然抬枪给了蒋南方一枪子儿。 脑门儿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大睁着双眼瘫倒在座位上。 鲜红的血蜿蜒流出，孙鑫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 “你杀人？！你疯了啊！” “嘁，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又不是没杀过，你再废话，我连你一块儿做掉！妈的，就不该带你们两个拖油瓶上路。” 赵宏阴毒的扫过孙鑫，吓得他缩在副驾驶彻底没了声儿。 江阳一直踩着油门，很快靠近货车，试图将其逼停。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让众人面色大变。 “赵宏开枪了。” “应该是起内讧。” 而且罪恶雷达上，代表蒋南方的红点已经消失，说明人死了。 江阳沉下脸，方向盘打到最底，准备强行超车！ 不能再等了，赵宏丧心病狂，很有可能走投无路把孙鑫也杀了！ “所有人抓紧。” 飞快说了一句，下一秒警车猛地晃动…… 第607章 顺利缉拿 谁都没看见江阳怎么做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警车已经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嗖”的穿过侧方私家车，贴近赵宏驾驶的货车。 此时，双方车辆的距离不足两个拳头。 江阳二话不说猛打方向盘，使劲儿朝货车撞过去！ 突如其来的强烈碰撞，硬生生将货车推离原先车道，直直冲着护栏而去！ “啊啊啊！” “哐当！” “滋……”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几乎穿透耳朵。 此起彼伏的是众人下意识的惊呼。 等回过神，货车翻倒在护栏边，大半个车头掉出镂空的护栏外，随着冷风摇摇欲坠。 反观警车，只是车大灯爆裂，车身磨损和轻微凹陷。 这一手飞车追击的操作，足够逐帧剪辑分析了。 有幸记录下全部过程的路人，捧着手机双眼发直。 “妈呀！我刚才看到了什么？那还是人能够有的反应能力吗？” 慢半拍回过神的年轻人呆呆的张嘴，一地凌乱的瑞安高速路段不少私家车被迫停车，靠的近的眼睛都舍不得眨。 “不愧是江警官！” “我就想知道还有什么是我们江警官不会的？怎么能有人既能打，又车技爆表的？” “动作片导演看见了没？以后选角标准就按照这个来！你们那些都是个啥！” “好帅啊！救命！太帅了！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恋爱了，把江警官当成理想型真的太难了！” 不少男男女女纷纷感慨。 后车见道路拥堵不明所以，下车快走几步起初还想骂娘。 但凑近之后只觉得心潮澎湃。 电影院大片都没现场来的震撼！ 光是横在路中间的警车，就足够说明方才的追击有多激烈。 与此同时，手快的都剪辑完短片传上网，底下的评论每分钟几百条上涨，片刻转发量破万。 就连官方新闻频道也相继报道了此事。 早就布置完善的警力正在往江阳的位置靠，同一时间，江阳举起配枪瞄准货车驾驶位上赵宏的脑袋。 “不许动！双手抱头，放下武器老实出来！你们已经被警方拒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他边高声喊话，边靠近。 曾高杰和余敬弯腰从侧方靠过去，高金洋则紧紧跟在江阳身侧，以防突发情况。 缀在后头的警车也相继跟上，由韩庆元指挥，配合江阳在几分钟里，很快将货车团团包围。 然而，赵宏却迟迟没有动作。 “妈的，人不会死了吧？” 高金洋忍不住抻长脖子去看。 五菱货车相当牢固，但即便如此，愣是被江阳撞的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窗玻璃碎裂。 特别是车身侧面，整块a字内板对折掉落，露出不知是谁的半截身体。 鲜红的血液宛若涓涓细流，慢慢从车里溢出。 如此猛烈的撞击，可能真的会撞死人。 刚才坐进车里的众人，现在还有种浑身骨头都要散架的错觉。 高金洋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觑了江阳一眼。 就在他分心的瞬间，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探出车窗，对准他就是一枪！ “小心！” “嫌疑人有军火，收紧包围圈，外围同事疏散附近群众！” 江阳神经反应力超绝，在赵宏开枪的刹那，猛地翻身把高金洋扑倒，紧跟着反手一枪打中赵宏来不及收回的手腕。 “妈的臭条子！老子今儿个跟你们拼了！” 赵宏捂着开了个洞的腕骨，龇牙咧嘴的瘫坐在驾驶座，碎裂的挡风玻璃刮破他的面颊，流了一脸的血。 让他这会儿瞧着愈发狰狞可怖。 车后座上，孙鑫人脑袋上全是血，右腿也以诡异的姿势卡在前座和车门的缝隙里。 一看就是翻车时夹断的。 剧烈的痛感导致他昏迷。 赵宏根本没管孙鑫的死活，他利落的扯断安全带，推开车门试图跟警方对枪。 有一说一，枪法不错。 不然也不会有胆子正面和警方杠。 但他的对手是江阳，根本不会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 赵宏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唰的窜过去，再之后“咔嚓”一声轻响，他唯一完好的胳膊被拧断。 “啊！” “我草你大爷的！” 赵宏双眼通红，抬腿重重踹在江阳膝盖上。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阳纹丝不动，半点事都没有。 “嘭！” 愣神之际，颧骨遭受重击。 江阳的罪恶之拳“哐哐哐”照着他正脸暴打十几下。 速度快的眼花缭乱。 高金洋余敬手指还搭在扳机上，赵宏人就被江阳揍的鲜血横流。 “咳咳咳，死条子，老子早晚要杀了你！” 饶是被压着揍，赵宏仍旧嘴硬。 他恶狠狠瞪着江阳，嘴里说着最阴毒的话。 “妈的，有本事别让老子活着，否则我绝对拆了你的骨头扒了你的皮，我还要挑出你的血肉蘸鸡蛋酱吃！” “哈哈哈！” 赵宏往地上吐出一口血，阴森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可这一切，在江阳面前跟屁似的。 “啧，还有力气呢嚷嚷呢？” 江阳嗤笑，“赵宏你涉嫌一起谋杀案的同时，击毙逃逸的同伴蒋南方，人赃并获，警方有权逮捕你！” 说罢，他扣住人肩膀，将赵宏反剪，并提膝踢中他膝盖窝。 一连串的动作力道大的惊人，赵宏控制不住，“噗通”一下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我草……” 赵宏张嘴要骂人，江阳的忏悔耳光如期而至。 “啪啪啪！” 十几个巴掌抽的赵宏脑袋左右摆动，根本不受控制。 他痛的七窍生烟，从来不知道扇耳光还能有这种效果？！ 比开枪崩了他还要痛苦。 江阳才不管他心里想的什么，罪恶之拳配合忏悔耳光，罪犯顶级大礼包倾情奉送。 用了三成的痛感转换，足够赵宏灵魂出窍。 三五分钟过去，赵宏一张脸青青紫紫，肿的不能看。 五官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呜呜呜……” 他浑身没劲儿，明明身体已经到达极限，随时都能晕过去。 但赵宏头脑清晰，痛觉神经每时每刻都精准的发挥它的作用。 “别打了，江警官，我，我不行了！救命啊！” 赵宏使出吃奶的劲儿呼喊，终于得了江阳一个眼神。 “还跑吗？” 第608章 哪里好? 江阳居高临下，冷眼盯着赵宏。 强大的威慑力之下，对方动都不敢动，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 “不、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江警官有话好好说，警察哪有动手的！我，我要求举报你！” 赵宏心底强烈的不安和愧疚轮番上场，不断地淹没他的理智。 甚至有一瞬间，他险些将自己的罪行全都脱口而出…… 太可怕了，江阳太可怕了！ 现在赵宏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可能远离江阳。 细密的冷汗不断冒出，顺着额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 恰好阴天，乌云在上空盘旋，淅淅沥沥的小雨自上空飘落。 “呵，去啊！杀人，逃逸拒捕，枪击警察……你身上的罪名多的数不清。” 江阳讥讽的哼笑，扯住赵宏把人拖拽着拎进警车。 “你已经被警方逮捕，你有权行使相应的法律权益为自己辩护，从这一刻起，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将记录在案。” 依照惯例宣读完毕，江阳留了三个人在车上看住赵宏，自己去看孙鑫的情况。 罪恶雷达上，二人的罪名历历在目。 【赵宏，48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强奸、轮奸并谋杀女高中生瞿小萌。蓄意杀害魏亮，枪杀蒋南方，走私枪支弹药，拒捕逃逸。涉案金额元。】 【孙鑫，49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强奸、轮奸并杀害女高中生瞿小萌，拒捕逃逸，涉案金额元。】 至于罪犯之一的蒋南方，由于已经死亡，罪恶雷达上无法显示他的详细信息。 “先控制住伤情，待会儿直接带回总队。” 江阳手指在孙鑫几个关键穴位上摁压，确认出血量并不是很严重，没有造成失血过多后当机立断决定现在就回福市。 “行，我现在就去联系铁路局，给你们订最快的线路。” 韩庆元点头，招呼章开市警察迅速调派人手，护送一众人前往高铁站。 瑞安高速右侧两根车道被封锁，其余的很快由交管大队完成清理。 解决道路拥堵问题，江阳才去看高金洋。 “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啊，抓捕罪犯还能分神的？” “回去加练，有意见没有？” 高金洋心虚，“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再写两千字检讨，”江阳补充，伸手戳戳他脑袋，“我会和邓队汇报，等着挨批吧。” “啊？” 高金洋慌了，拽住江阳讨饶，“阳哥我真错了！下次我肯定专心致志没有二心，你放我一马行不行！” “我就是在看赵宏的位置，没想到他会忽然开枪。” 其实他心里有数，没有江阳保护，可能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阳哥我给你打一个月早饭行不行？” 另一边参与现场证据搜集的余敬闻言，笑出声。 “人家救你一命，你就请早饭？哈哈哈！” 曾高杰跟着笑。 不过众人嘴上打趣高金洋，心里都在佩服江阳千钧一发的强大能力。 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都不敢保证能做出有效反应。 “嗐，我这不是囊中羞涩吗？” “你一个单身狗，还能羞涩到哪里去？老邓都比你大方！” 曾高杰调侃他。 “靠！单身狗有单身狗的快乐，你不懂！” 嬉闹归嬉闹，办正经事还是很认真的。 赵宏驾驶的货车中，成功确认弹道痕迹，蒋南方尸体内的子弹也被取中。 所有流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三个多小时之后，江阳一行人已经踏上返回福市的高铁。 一起被押送过去的还有赵宏，昏迷中的孙鑫，以及蒋南方的尸体。 而网上已经彻底炸开，消息从章开市传到福市，在遍布整个福省，几乎当晚所有群众饭桌上讨论的话题都是瑞安高速的追击。 有幸在现场的，眉飞色舞的和家人，朋友描述。 那高兴的样儿，就跟自己中彩票似的。 不过被广泛关注的，还是瞿小萌的死。 有关学校安全，早恋教育等等话题，再一次老生常谈，引起很多家长共鸣的同时，有人指出对青少年生理期教育的不足，导致学生认知偏差。 还有人民素质的问题，也被拉出来深究。 但也有人认为，只是个例。 毕竟瞿小萌的男朋友，魏亮，根据警方公开的部分信息不难看出，他也死了。 针对边境城市出入境管辖亦被提及。 赵宏这样的人竟然能带着枪支弹药混进国内，并且潜伏时间如此之长，绝对是前些年政策宽松的纰漏。 市民要求加强管理和严查，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等刑侦总队的众人披星戴月回到警局时，网上的议论才暂且告一段落。 “阳哥！刘大光在羁押室，张强被当地警方抓捕，明天就能移交到咱们这儿。周明盛麻烦一些，他在铜陵市的案子还没判决，邓队正在跟上级沟通，要求把他的犯罪记录转交到我们这里，方便双案合并。” 小周语速飞快的说完，往拘留室所在的走廊努了努嘴：“刘大光刚刚还在闹，说马上要开工，让我们快点审讯完放他回去。” “行，先提审他。” 江阳点头。 孙鑫尚未清醒，人已经送到医院治疗，由曾高杰带一队人盯守。 至于赵宏，队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暂时也不适合提审。 其他两名犯罪嫌疑人还没转移到省厅，能问话的也只剩下刘大光了。 稍作休息，江阳饭都来不及吃，就跟余敬一前一后进入羁押室。 【刘大光，49岁，涉嫌嫖娼，聚众赌博，涉案金额万。】 江阳随意一扫，系统提示立刻弹了出来。 “两位警官，有什么话赶紧问行吗？我工作的好好的，忽然被带过来。以后工友会怎么看我？” 见到二人，刘大光毫不畏缩，直接开喷：“你们警察真的无聊，满大街的罪犯不去抓，偏偏搞我这种三好市民！” 他是周鸿鸣特地下令，肖志伟亲自带队抓的。 场面闹的有点大，工友的指指点点让他颜面全无。 这会儿见到江阳，拼着一口怒气，全怪到警方的头上。 “三好市民？” 江阳笑出声，抱着手臂看他：“你嫖娼又赌博，哪里好，你给我说说。” 第609章 心理建设失败 顶着江阳的视线，刘大光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他心虚，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我、我没干过，你是警察也不能空说白话污蔑人啊！” 不知为何，刘大光平时挺能吹牛皮的一人，现在只是例行问话而已，愣是怂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来时路上，他还破口大骂，把总队的两个年纪小的警察喷的接不上话。 现在，刘大光甚至没有面对江阳的勇气。 “是吗？要不然我查一查你的银行账户，以及你付费软件的转账记录？” 江阳细致的打量他，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 “昨天也去嫖了吧？去的哪儿？新瑾区的老城区，还是金沙区的新会路？” 这两个都是榕城市犯罪率偏高的地区。 常年聚集了大量外地打工人，还有一部分本地素质低下的人。 当初江阳还在榕城时，没少在那里抓罪犯。 现在治安虽然好了很多，可总有人不信邪，就是要以肉身挑战国内的法律。 在江阳说出两个地名时，刘大光脸色唰白。 他猛地抬头看向江阳，心想这人究竟是咋知道的？ 会读心术吗？ 江阳倒是想。 他最好下一次抽到的技能就是读心术，可以省很多力气。 但现实是，江阳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才是经常抓住关键的重要倚仗。 “都去过？啧，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江阳讥讽的看着刘大光。 现代化社会，纸币用的少，基本都是网络支付。 所有的消费记录都可以追溯。 哪怕真的用纸币，江阳都能从各个路段的监控里精准把刘大光逮出来。 无非是费点时间罢了。 刘大光两股颤颤，全身的神经都在一瞬间绷紧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违法，可是一直以来都藏的好好的，没有被抓过现行，更没人举报过。 否则早就进局子里报道了。 刘大光想破头都不明白，到底自己哪里露了馅。 看他不断将自己往椅子里缩的动作，余敬心下了然，知道江阳肯定说对了。 守在隔壁监控室里的众人也都惊诧。 “阳哥看人有点准了，这都能说中！你们看刘大光，妈的，抖成什么样，一看就是说谎被戳穿了！” “嗐，别提了，我和小周来的路上被他怼脸骂了两个小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没想到也是犯罪分子，我真眼瞎。” 小刘郁闷的直叹气。 刘大光骂人时中气十足，把他和小周说的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人民警察怎么能跟群众置气，万一投诉举报呢？ 所以，他俩愣是笑脸相迎，时不时劝上两句。 说多了都是泪啊！ 然而此次此刻，在江阳的面前，刘大光就跟受惊的猫一样，声音都矮了半截。 哪有刚才见面时的猖狂。 “怎么不说话了？” 江阳见他不吭声，接续道：“涉案金额超过三万就足够坐牢，你是自己主动坦白，还是我亲自动手？” “你应该认得我吧，知道我动手的后果吗？” 江阳声音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跟有千斤重似的，压在心头沉甸甸，让人喘不过气。 “江警官，你们警察带我来不是问当年操场施工的事吗？干嘛要在我的个人问题上纠结。” 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刘大光下定决心咬死了不说。 他才不想去牢里。 饶是脑袋都要低到桌子下边去了，他仍然选择挑战警方的权威。 可惜有些事并不会如他所愿。 “看样子你是想见识下我的手段了。” 一记重物倒地的声音，揭开了今天审讯的序幕。 五分钟过去，审讯室恢复了安静。 江阳活动着手腕，笑眯眯的问刘大光，“现在可以说了吗？” “呜呜呜，我说江警官！我愿意认罪，我确实长期嫖娼，还跟人一起赌外围，我错了江警官，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如果可以，刘大光可以下跪！ 一旁负责记录的余敬面无表情的在键盘上敲击，心想有些人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非得自个儿撞一遍南墙才行。 既然开了个头，坦白一切就容易了起来。 江阳坐回位置上，冲他扬了扬下巴。 刘大光很识相，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嫖娼和赌博的时间地点，以及所有的接头人。 干工地的，有不少人都会出去嫖。 嫖的时候连带稍微赌一两把，提提兴致。 黄赌不分家，刘大光见的多了。 没想到这次会彻底栽在江阳的手里。 余敬全部记录完毕，马不停蹄的起身去等通知榕城市刑警大队，进行抓捕行动。 等他回来，刘大光整个人就跟蔫吧的咸菜一样，颓废的瘫坐。 “行了，说说瞿小萌和魏亮吧。我听说你以前帮忙调节过好几次魏亮和其他工人的矛盾。”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刘大光算是比较重要的证人，江阳对他的口供很重视。 或许可以从他这里，撬出赵宏杀人的契机。 “啊？” 刘大光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从遥远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俩名字。 “魏亮我有印象的，是以前我关照的小孩儿。” 他挠挠头，“瞿小萌我没记错的话，是他女朋友吧？挺可爱的高中女生，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魏亮找了这么个女朋友，很惊讶。” “在工地上搬砖的，大部分学历都不咋高，口袋里也没啥钱。我当时也没啥别的想法，就是看魏亮可怜，不想欺负弱小。” “咱们那团队是临时组的，签长期协议的不多。有几个地痞无赖就是凑人头的，我跟孙鑫就不对付。” 刘大光开口，“老小子赌钱经常玩赖，还撺掇魏亮玩。妈的，人家才几岁，真的良心被狗吃了。” 见江阳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刘大光不好意思的说：“江警官你别看我吊儿郎当的，又是嫖娼又是赌博，但我是个有底线的人。” “最瞧不上孙鑫和蒋南方那种。哦对了，我记得当时工地正式施工之后，孙鑫介绍了他朋友来，瞧着就不是好人。” “叫什么来着……” 江阳眉梢上扬，张嘴吐出两个字：“赵宏？” 第610章 投案自首 “对！就是他！” 说起赵宏，刘大光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 “特么的，那小子绝对出老千了！哪有把把炸金花都赢的？我跟他对上一直在输，半个月的工资都输干净了！” “孙鑫不知道多得意，把我气的要死，后来就不咋跟他们玩在一起，我自个儿去别的工地跟人赌，能赢钱，偶尔还能赚一顿晚饭钱！” 刘大光苦思冥想，确实没再扒拉出啥有用的。 “江警官，我没跟那几个人混在一块儿，施工团队后续的项目也没带他们。我们当时的工头李栋，是个有点小抱负的人，招聘也尽量找老实人，素质高的。” “我后来跟李栋签了长期合同，一直工作到前年才离职。孙鑫他们几个我就不清楚去向了，只知道有一回我不在工地，这几个压着魏亮打。” “是我知道之后跟李栋告的状。” 他抓了把为数不多的头发，“魏亮女朋友我就真不咋清楚，我是魏亮那小子给我介绍的。嘿嘿，我帮过他几回，他就把我当大哥一样，经常搞得我不好意思。” “可惜是个结巴，否则我还能给他搞几个像样的活儿。” 江阳听完刘大光的证词，一时没说话，倒是把刘大光吓得不轻。 “江、江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么点，你说这都多少年了，我能记得几个人名够好的了。别的真是不清楚！” “我保准没说谎，全是真真的！” “没说你撒谎，”江阳笑了一下，盯着他问：“所以你确定施工进行的那段时间，魏亮有被以孙鑫为首的小团体，殴打，欺负，是吗？” “对！我可以作证！而且不止我一个看到了，其他人也清楚。但是敢直接去跟工头说的，就只有我一个！” 刘大光拍着胸脯保证。 他说：“当时还有个事，孙鑫那人盯着女高中生看，把人家男朋友看毛了，差点一群学生围殴他们。” 事情和时间都对上了。 “赵宏呢？” 江阳追问。 “他是真不合群，经常一个人待在角落，手里抄着把水果刀不知道在削木头还是啥。反正长得凶相，平时不说话，就跟孙鑫混一起。” “打魏亮他也有份。” 从审讯室出来，江阳已经把大致情况捋清楚。 “赵宏情况怎么样？可以接受提审了吗？” 他问王姐。 “不行，队医说他腕骨的枪伤创面深，他本人凝血功能异常，伤口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刚止住血需要观察，伴有头晕、呕吐的现象。” 王姐五分钟前才从队医那里回来。 她告诉江阳：“好消息是孙鑫已经醒了，医生说可以接受审讯。” “妈的，赵宏什么狗运，排到最后一个提审。” 余敬忍不住低声吐槽。 “我去看一眼赵宏。大家辛苦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先去医院提审孙鑫。” 江阳吩咐完，就和王姐一起往队医室去。 推门进入，就见赵宏一只手简单用夹板固定，脚踝上铐着镣铐。 另一只手在打吊瓶。 纱布包裹的位置被鲜红的血液浸湿。 两个警察持枪守在里面，另两个守在外面。 赵宏是重犯，看管很严格。 队医见到江阳，快步过来跟他汇报情况。 “犯人目前身体状况不适，精神不是很清楚，我给他输液之后再看情况。如果晚上高烧的话，就要转到医院救治。” “好，我知道了。” 江阳没靠近，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扫过赵宏全身，见他确实处在失血过多的眩晕状态，才跟王姐离开。 “看着点人，赵宏以前在境外当过雇佣兵，小花招很多。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等我回来再说。” 临走前，他叮嘱负责值班的王姐和小周，见两人认真答应，警车才呼啸而去。 孙鑫的状态跟赵宏截然不同。 江阳在走廊就听见他在病房里扯着嗓子嗷嗷叫。 “我要见江警官！我要自首！我要检举揭发赵宏的罪行！放开我，让江警官来审我！” 一通嚎的，把余敬都给逗笑了。 “特么的，还是头一回碰见主动要求你审讯的。” 曾高杰无语。 他负责看守孙鑫，耳朵都快被这人嚷嚷聋了。 “可能是想体验一把顶级待遇吧。” 余敬跟着笑。 谁不知道江阳手段狠，问话相当有一套。 但凡落在他手上的罪犯，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是个识货的。” 江阳冷哼，进门的瞬间，孙鑫忽然就安静下来。 “江、江警官，您怎么真来了？” 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看到我不高兴？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咳，没、没有，哪能啊！我开心还来不及！您坐。” 孙鑫老老实实靠在床头，刚刚的疯劲儿消失的一干二净。 “说吧，你要跟我自首什么？” “是你伙同赵宏杀人，还是跟周明盛，张强，蒋南方赵宏，一起轮奸杀害瞿小萌？魏亮的死，你也有份吧？” 江阳故意这么说，套孙鑫的话。 果然，刚说完，对方就激动起来。 “等会儿！江警官，别的我承认，可是魏亮是哪个？我特么不认识啊！警察也不能乱说话吧！我就杀了一个瞿小萌……不对，严格的说，也不完全是因为我死的呀！” 孙鑫赶紧找补，但是已经晚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余敬全都记录在案。 “魏亮你不认识？” “那小结巴呢？” 江阳冷笑，“你知道小结巴女朋友的全名，反而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那不一样，您这一说我不就想起来了吗？” 孙鑫慌乱的摆手，生怕江阳误会他装傻充愣。 “玩出事了，我紧张啊！就变着法的打听女学生的名字，这才知道的。小结巴……嗨呀，咱都喊习惯绰号了，哪里会记得真名！” “少跟我扯有的没的，把你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江阳猛地一脚踹在床架子上，铁质的床架“咔吱”作响，摇晃了好几下才逐渐平息。 就跟和孙鑫的心跳一样，差一点就停摆了。 面对罪犯自带的300%威慑力效果相当有震撼力，孙鑫浑身冰冷，连眼神都不敢跟江阳对上。 “我，我说！江警官我是真心实意投案自首的！赵宏这个人太吓人了！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第611章 明知故犯 面对江阳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孙鑫半点不敢打折，一五一十把如何杀害瞿小萌的过程全部交代。 “江警官你也知道咱们干工地的，一年到头回不了几回家，谈的女孩儿要么瞧不上我们，要么接受不了长期异地。” “所以工地上的单身汉很多。” 孙鑫小心翼翼觑着江阳的脸色，“哪怕是结婚有孩子的，在外头玩一玩年轻小女孩儿也是常有的。” “她们要钱，我们求色嘛，算是各取所需。” 说完，孙鑫讨好的笑了下。 “成语用的还挺好，把嫖娼说的够合情合理的。” 江阳冷哼，眼神跟刀锋似的划过孙鑫。 “国家严禁什么，你不知道？新闻每天都会播放标语，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嫖娼很得意是吗？” “轮奸瞿小萌的时候你也这么想的？” 明明音量不大，但孙鑫只觉得心底发颤，再不敢耍滑头。 “没、没有！江警官我嘴打滑，不是故意的，我真愿意认罪，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不是人！” 他赶紧低头认错，额头冷汗直冒。 “唉，当时确实法律意识薄弱，加上身边的人都这样，只要没发生大事，工头也不咋管。我十七八就跟着老乡出来做工了，先后辗转的建筑工地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基本没不乱的。” “李栋还是管的紧的，动不动夜里就要查房，不让我们到处溜达。” 福市实验中学操场动工期间，工程队是在靠近操场的后方空地建的临时小平房。 工人的吃住都在那里，和教学楼隔得很远，相互之间不影响。 简单讲了些施工团队的分工，孙鑫终于说到重点。 “我们好多人都是跟上一个工头签了一年合同的，钱还扣着走不掉。所以才会跟了李栋的工程，当时知道是给学校干活，我就知道这一单肯定赚的不多。” “公立学校的费用是国家补贴的，能多到哪里去？再说了，谁不知道李栋是靠关系拿到的施工权，本身就让利了一部分。” “我就想赶紧干完，一年时间到拿钱走人。” 孙鑫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指紧张的捏着单薄的被单。 “但是开工不到一周，我以前认识的朋友找到我，想让我帮忙介绍个工作。咳，就是赵宏。” 江阳盯着他，“你和赵宏怎么认识的？他在境外当雇佣兵的事情，你知道吗？” 孙鑫冤枉，哭丧着脸道：“这我哪会儿知道啊！我要真晓得，绝对不会跟他走这么近！我发誓江警官，我一点都没说谎啊！” 他怕江阳不信，急的狂拍大腿。 从孙鑫的口中，江阳得知这俩高中时期就认得了，两人是邻居。 彼此父母都在一个纺织厂工作，往来比较频繁。 “小时候嘛，男生三两下就玩在一起了。而且我们家里都是到福市打工的，格外惺惺相惜。赵宏十五六也不咋讲话，一天到晚背个破书包翻墙逃学，人还挺拽的。” “当时又都是血气方刚慕强的岁数，看赵宏敢跟老师对着干的样，很能触发大家的情绪。” 孙鑫说的比较婉转。 懂的都懂，有些男女生青春期行为会比较叛逆，谁的话都不乐意听，非要跟家长老师反着来。 孙鑫就是其中一员。 “班级男生挺崇拜赵宏的，爱和他一块儿玩，再加上我们两家父母又都是同事，一来二去送个菜，或者帮忙占个自行车位之类的，就熟悉了。” “我跟赵宏也算玩得来……我说的小时候，没说长大啊！” 说到这里，孙鑫赶紧撇清两人的关系。 “闭嘴，你只管陈述犯罪事实，怎么定罪不是你的活儿。” 江阳不耐烦，猛地一脚踢在床架子上，把病床踢的歪了三十度角。 “好好，说重点，说重点。” 孙曦双股一紧，险些把尿蹦出来。 “一直到高中毕业之前吧，我和赵宏都闹在一块儿。别看他闷葫芦似的，脑子里想法可多。咱们班级很多恶作剧都是他的主意，除了熟悉之外，我还觉得跟他一起有面子。他人挺狠的，爱当老大，凡是跟他玩儿的他都罩。” “无论是校霸还是隔壁职高的流氓，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挑事，这小子不高兴是真打人啊！拿起板砖就上的那种！敲的人一头血，没人拉架根本不带停的！” “我记得最严重一次，直接把人打晕了送医院，差点人就没了。” “也是为这事，学校把赵宏开除了。但他没进少管所，我听说挨打的哪个人也不咋地，家里也不管。” “赵宏爸妈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拿皮带抽了他半个多小时，我爸妈拉都拉不开。” 孙鑫挠挠头，这件事他印象挺深的。 因为是他第一次看到赵宏那么恐怖的样子，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有些后怕道：“江警官您没瞧见赵宏那种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爸。还扬言要杀他爸！妈耶，可吓人了，我妈回去就甩我俩耳刮子，让我以后不要跟赵宏玩在一起。” “我肯定点头答应啊！我那会儿吓得腿都软了，现在回想，就是想杀人的眼神啊！” 孙鑫是亲眼见到赵宏在他面前，把蒋南方一枪毙了的，这个画面根本挥不去。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着急跟警方坦白。 “之后呢？” 江阳追问。 同时余敬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从小就能看出，赵宏是有点暴力倾向在的。 “哪有啥‘之后’，开除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人。他爸妈也不提赵宏，我们家不会没事找事的去问。半年不到他爸妈就搬走了，我爸有一次在菜市场碰见，据说他们又生了个小儿子。” “反倒是学校里有传言，说赵宏跟着认识的朋友去外地做生意了。” 孙鑫皱眉回忆，“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总之我再跟他见面，就是他让我帮他找个活儿了。” “你和他二十几年都没联系？” 江阳盯着孙鑫，“赵宏怎么会找到你的？” “额，这咱也不知道啊。” 孙鑫其实也纳闷。 “我在米粉店等打包呢，后边有个人喊我，回头一看我就认出来了！那小子的狠劲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第612章 毁尸灭迹 孙鑫回想再次跟赵宏见面，心里仍旧后怕。 “我当时吓一跳，二十多年快三十年没见过，那小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乍一出现谁不怕啊！而且他就站在我背后，直勾勾盯着我，我想拒绝都提不上气。” 说罢，孙鑫又强调一遍，“江警官，赵宏是真的很恐怖！” “你就这样把他带去学校工地了？李栋怎么答应的？” 江阳没接话茬，继续审讯。 “嗐，当时缺人，而且赵宏力气贼大，干活儿又利索。李栋试了试就跟他签合同了，我是真没办法，人是我带进去的，我又有点憷他，只能跟他玩在一起。” “少特么跟我找借口。” 江阳又是一脚踹过去，歪掉的床架子回归原位。 孙鑫吓得不轻，这回是真的没忍住，双腿一哆嗦，淡黄色的尿液在屁股底下印开，病房里瞬间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 “你小时候愿意跟赵宏一起玩儿，是看中他狠，你觉得有面子，可以跟着他欺负别人，当老大嚯嚯弱者。” “现在你和他混在一块儿，也是一样的道理。” 江阳冰冷的眼神淡淡扫过孙鑫，没来由让后者浑身发抖，跟身处寒冬腊月一般。 “根据警方调查，赵宏没出现在工地之前，你和其他人客客气气，少有争执和大呼小叫。但赵宏的出现，让你无端挺直了腰板，更有底气。” “压着魏亮欺负的，不就是你吗？觊觎他女朋友，瞿小萌的，不也是你？” 江阳字字句句直戳重点，说的孙鑫连反驳都不敢。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我是有点这样的想法。可我不知道赵宏真杀人啊！” “说说案发当天，你们是怎么强奸瞿小萌，并且把人杀掉埋尸在操场的。” 江阳开口，孙鑫只能老实回答。 “小结巴……就是魏亮，他跟瞿小萌感情很好，几乎每天都会偷摸凑一块，有说有笑的。我还看见那姑娘给魏亮送小点心啥的，妈的羡慕死我了。” “我问他要两块尝尝，那小子竟然不给。我光火了，就喊来赵宏教训他。” 孙鑫说：“赵宏这人是真喜欢打架，单纯的沉迷打人，只要喊他，都会上。而且每回下手都贼拉狠，我一般都会在边上看着，一旦过分立刻上去拽。” “那天也是一样。” “但我心里就是不大爽，你说凭什么咱们恁多大老爷们，就魏亮一个结巴有姑娘喜欢？他不就比我年轻些，长得好些吗？男子气概他有吗？平时大家伙儿下工了约着去找妹子玩，他都装模作样的不去。” “结果还不是被我抓着在宿舍看小电影，打飞机吗？啧，谁不是十几二十岁过来的，那点小冲动谁还不知道谁的！” 孙鑫眉飞色舞的嘟囔，一抬眼对上江阳的视线，顿时又蔫了吧唧。 “咳，反正当时我只想找个机会狠狠教训一下魏亮。不过那小子身板硬，拳头也硬，不是轻易服软的主。还有个喜欢告小状的刘大光时不时盯着，我怕赵宏真打狠了要出事，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一回想起来就浑身发麻。” “要不是赵宏很看重这份工作，需要这笔钱，我估计他也不会听我的，那么简单就停手了。” 孙鑫说起跟瞿小萌碰到那天，是在815路公交车上。 “那天放工早，又是个大阴天，李栋觉得可能会下雨，让我们把工地拿塑料布盖上就回去休息。” “难得放一回假，谁想在宿舍待着啊！一群大老爷们儿没事干，插科打诨有啥意思。于是我就提议出门找点乐子，这不，回去的路上就在公交看到瞿小萌了。” “我们一开始没别的心思，就私底下起哄，小姑娘长得漂亮发育的也好，挺惹眼的。谁知道看着看着，我起反应了，正好刚才没尽兴，我又想教训魏亮，所以临时起意把瞿小萌骗走了。” “江警官，我承认我是精虫上脑，考虑的不周到，法律意识淡薄，但我那会儿真没想到人会被我们几个玩死啊！” 孙鑫想为自己求情，奈何江阳根本不搭理他。 “再说废话，我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江阳冷哼呵斥，吓得孙鑫在湿哒哒的床单上蹭了蹭，继续道：“我去跟瞿小萌搭的话，说魏亮让我们跟她说一声，在学校后边等她。” “小姑娘起初有点怀疑，但挡不住我嘴皮子活络，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她和魏亮又是热恋期，很轻松就被我骗走了。” “815路倒数第二站就是学校，我们一起下车她也没怀疑。” “赵宏脑子好，安安静静跟在瞿小萌身后，趁拐弯时摄像头盲点的瞬间，一下子把瞿小萌掳了。” 孙鑫说这段的时候，自己都羞愧了。 “我们把人绑到学校后面的小山头，几个人轮流玩了好几遍。说实话，按照我的想法，根本不会死人，我当时问他们玩不玩，结果全都摇头。” “我心想我一个人玩一下就行。但是真搞上手，一个两个全都跟饿狼似的扑上来。等我们搞得差不多，瞿小萌都快没气了，躺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 “她一副随时要噶的样子，我是真怕了。张强那几个软蛋更没用，提了裤子屁滚尿流的就要跑，被我抓住。” “妈的，祸是一起闯的，想甩锅哪有这么容易。” 孙鑫深吸口气，“蒋南方胆子最小，他先说打急救电话的，被周明盛拦住。这哪能呀！嫖娼好歹是双向自愿的，瞿小萌可没答应给我们搞，弄的时候我塞了抹布到她嘴里，还挣扎个没完。” “这要是被警察知道不得蹲监狱？” “然后你就让赵宏把人杀了，埋进操场一了百了？” 江阳忽然开口，惊的孙鑫疯狂摇头。 “没有的事！江警官真不是我的主意！我从始至终没想过要弄死瞿小萌啊！是真的，我就想威胁一下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而且我完事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我不想看他们搞的画面，就出去抽烟了。等再回来，瞿小萌就奄奄一息！” “是赵宏说帮忙善后的，我咋知道他说的善后，就是毁尸灭迹啊！” 第613章 精准判断 孙鑫疯狂找补，就怕江阳把人命算在他的头上。 “杀瞿小萌真不是我的主意啊江警官，我、我就是……” 他搜肠刮肚想着合适的词。 江阳哼笑，替他说完，“你就是想要一个完美的，不会牵扯到你的解决方案，对吧？赵宏也好，埋尸体也罢，你都无所谓。” “只要不把你供出去，你就可以当做没看到。” “我说的没错吧？”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冷冽的眼神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促使孙鑫下意识呼吸加重。 “我、我没这么想，我真没想让瞿小萌死。” “但她死了也没见你主动投案自首啊。” 江阳咧嘴笑了一下，犀利的目光几乎将孙鑫看穿。 “案件发生那么久，你不仅没报警，甚至还跟赵宏继续玩在一起。让我猜猜，如果不是赵宏当着你的面枪杀蒋南方，导致你产生了危机感，我估计你现在仍旧死鸭子嘴硬。” “我说的有没有错？” 人在没有触及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是宽容的，大度的。 然而一旦对自己不利，立刻会跳出来摇旗呐喊，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开脱。 好像会显得更高尚一样。 江阳接触的罪犯多了，轻易就能戳中他们的心头所想。 “咳，那谁不怕啊！我活的好好的，哪个想死呀！” “你不想活着，瞿小萌就不想吗？她就活该被你们这群人渣轮奸？人家重点高中的尖子生，未来有大好前途，平白毁在你们手里。” 江阳声线愈发冷，“她的家长精心呵护的小宝贝，到了你们眼里就成了玩物。” “孙鑫，我不怕坦白告诉你，坐牢你是别想了。我国只要跟蓄意谋杀扯上关系，就没有活命的。” “可我不是主谋啊！江警官我冤枉啊！不是我动的手！” 听到难逃一死，孙鑫急了。 “你是强奸犯的一份子，是导致瞿小萌死亡的原因之一，你敢说当时没有一丝丝想毁尸灭迹的念头？” 江阳咄咄逼人，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光是他一直跟赵宏玩在一起，就能看出孙鑫没有悔改之心。 “江警官您救救我！我害怕，我不想死啊！是，我是故意暗示赵宏把人杀掉的，谁让瞿小萌说要报警抓我们！” “不过我也没想到小娘们儿这么不经玩儿，和外边的小姐姐天差地别。” 在江阳的威慑力下，孙鑫屈服，痛哭流涕的跌倒在地爬向江阳。 “我愿意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今后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求你了江警官，放我一回成不成？” 他用力扒拉江阳的裤腿，结果被一脚踹开，重重撞在墙面上。 “求情的话你等开庭和检察官说吧，警察只负责侦查。赵宏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为什么你们会想到把人埋在操场？” “说！不要对我撒谎，你骗不过我的眼睛。但凡有一个字没说对，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罪犯杀戮机’。” 江阳语调平缓，丝毫听不出狠辣的意味。 可是他的眼神跟能吃人似的，不断地放冷刀子。 孙鑫压根没有抵抗的心思，跌在地上颤巍巍的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我们一圈玩完了之后，瞿小萌就嚷嚷报警，还不断的往书包的位置爬，想去摸手机。” “我和张强几个都担心她真告诉警察，把事情闹大不好看。” “然后周明盛提议索性作掉算了。” “当时瞿小萌下半身大出血，地上全都是她身体里流出的血，一张脸也煞白煞白的。我猜可能她是第一次，再加上我们几个弄的太狠，才导致的。” “反正可能是被恐惧吓昏了头，我就赞同了周明盛的说法。但是我们四个都没杀过人呀，鸡都没咋杀过，不敢下手。” “这时候赵宏就跳出来了，说他以前在境外当过雇佣兵杀的，有经验。妈耶，我被吓一跳，他从来没说过还有这回事。” 孙鑫说：“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徒手拧断了瞿小萌的脖颈。赵宏是想把尸体烧掉的。那段时间不是跟鬼节很近吗？” “稍微弄点遮掩的元宝，纸钱之类的应该能蒙混过关。到时候烧剩下的渣滓再拿去潼江扔了，谁都查不到我们。就算运气好被垃圾船拉上去，那也得好多年以后。什么证据都没有，更加不可能找到我们头上。” 说完一长串话，孙鑫松了口气，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是全部到了个干净。 “这主意不错，为什么最后没执行？埋在操场底下被发现的概率不是很高吗？” 江阳等余敬记录完，接着追问。 “咳，蒋南方不同意，蒋南方不同意。他怕，他觉得烧尸体太明目张胆了，而且味道肯定很浓。” “我劝他深夜搞，顺便弄点贡品啥的装装样子。赵宏的意思是去郊区，那些没人管的荒地，随便搞一搞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可是无论怎么劝，蒋南方都不肯，连带着张强和周明盛也犯怂。没辙，赵宏就提议扔操场地底算了，省事。没大事的话一般学校不会频繁修建的。” “这个法子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所以我们当晚趁暴雨不开工，偷偷摸摸的到沙坑边上挖了个大洞，把人往里边一丢，五个人几铲子的事儿。” 交代完所有的罪行，孙鑫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也歪歪斜斜的靠在墙壁上，双眼无神的发呆。 江阳和余敬凑在一起，小声交流。 “妈的，人渣！” 余敬低声骂，“这些人嫖娼习惯了，根本不把女性当成人。在他们眼里，女性就是任人宰割的物品。” 江阳点头，“法律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罢，他喊了孙鑫一声，问他：“魏亮呢？也是你们合谋啥的？他发现你们杀害瞿小萌了？” “这没有！我保证！江警官，魏亮我们谁都没动他！顶多平时欺负一下揍一顿，笑话笑话，绝对没人杀他！真的！” 孙鑫猛摇头，“不信您可以去查，我记得这桩活儿结束之后，他去了另一个工地，是给市中心一家商场做的，就在同一年！” “至于他知不知道……我真不清楚。当时我们几个心虚，主要是我和蒋南方。就稍微打听了一下瞿小萌的名字。好好的女朋友忽然不来上学，魏亮表现的挺失落的，无精打采，上工也没劲儿了。” “但是，我感觉像失恋，不像人找不到的那种焦急。” 第614章 奇怪的反应 听到孙鑫的话，江阳和余敬瞬间挺直脊背。 这是一条关键线索。 或许跟魏亮的死有关。 正常人的女朋友一声不吭消失不见，学校不去，人也联系不到，换谁都会担心紧张。 如果好几天都没动静，肯定就去报警了。 再加上魏亮和瞿小萌是热恋阶段，又是青春年少和全世界对抗的叛逆期，他这样的反应十分反常。 更关键的是，瞿小萌的爸爸明确说过，他们两口子去学校闹过好几次。 派出所民警都出动过，那一届几乎都知道瞿小萌失踪。 动静那么大，当时操场施工未完毕，没道理身为男朋友的魏亮不清楚。 孙鑫见江阳两人一下子严肃起来的表情，人也跟着慌。 “江警官，我就是随便猜一下，毕竟我年轻的时候也谈过恋爱，那回事儿见多了心里有数。” “当时我们私底下还讨论过，说他俩感情也就一般，要不然魏亮没啥大动作呢……不对，我想起一件事！” 说着，孙鑫忽然音量拔高，“这事儿过了一年多大概，我、蒋南方还有赵宏，一起到章开市干活，又碰见魏亮。” “他看赵宏就扑上来打，好家伙，跟不要命似的，简直是往死里打啊！” “当时咱们仨在工地吃饭，工友都围着看，愣是没人敢上去拽，魏亮是真凶！小伙子比以前成熟多了，又高又壮的，体格算是给他练出来了。一开始完全死压着赵宏揍，打断他两颗门牙。” “不过没几分钟，赵宏反应过来，就反转了。” 孙鑫耸耸肩，“可能是过去那么久，他回过神察觉不对劲了吧。反正魏亮边打边说‘杀人偿命’，‘去死’之类的。” “赵宏也奇怪，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什么‘你能把我怎么样’，啥啥的。嗐，我以前跟赵宏没少欺负他，魏亮记仇呢。人长大了不得想着报仇啊！” “然后呢？” 江阳见他不说了，立马追问。 “嗐，哪有什么然后，魏亮被掀翻，赵忠骑在他后腰一顿锤，还是工头过来大家才把人拉开的。” “魏亮一头一脸全是血，鼻梁骨都断了！” 孙鑫提到那场面，就毛骨悚然。 “我就说赵宏这人疯吧，要么不打，要么打起来恨不得三两下把人弄死。隔了几天，他就被工头开除了，结算的工资还是我去替他领的。” “你跟赵宏关系不错啊，知道他这个人疯还愿意跟他混一起。” 江阳嗤笑。 “他聪明，会来事。跟着他不会挨欺负，还能多挣钱，很多次带他去打牌都赚了。那种小一百块的，一晚上都能挣大几千。” 随后江阳又问了一些更细节的问题。 结束审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江阳即便从罪恶雷达上确认，魏亮就是赵宏杀的，也得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定罪。 截至目前，警方只能从现有的线索上判断，他已经死亡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在这年代，一个人没有任何活动记录，行动轨迹，是不大可能的。 哪怕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吃喝总要吧？ 有活人的地方，就会有痕迹。 而魏亮，什么痕迹都查不到。 这娃太惨。 一家子全死没了，他自己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弟弟妹妹的尸体都是邻居帮忙收了火化的。 曾高杰一直皱在门边听，见他俩出来，忍不住小声念叨：“靠，魏亮在瞿小萌失踪前一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是真的分手了？” 他猜测，“小情侣嘛，打打闹闹，吵吵架闹分手也是常有的。可惜瞿小萌的手机找不到了，要不然还能让技术部的想办法恢复信息。” “得了，孙鑫说杀瞿小萌的当晚，就把她手机关了扔潼江。当年尸体都没找到，别说手机了。现在让打捞队去，估计也是无功而返。” 余敬叹气。 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前面。 “江阳发什么愣呢，一起吃夜宵，趁赵宏那小子情况不稳定，咱们先睡一觉。我刚才跟队医联系过了，血已经止住，腕骨和手臂的伤口也处理完毕，夹板石膏都上了。” “暂时没有送大医院的必要。不过还要再观察一小时，哎，想什么呢？” 曾高杰捶了江阳胸口一下，拉回他的思绪。 “我去跟瞿小萌的父母打个电话。” “啊？这个点？你确定吗？” 他担心收到市民举报啊，非正常时间骚扰之类的。 可是江阳很执着。 “我觉得魏亮的反常，可能是在此之前瞿小萌的家长去找过他，要求他跟瞿小萌分手，并且说了些什么。” “之后再见赵宏时，他大概猜到了些蛛丝马迹，但没有证据没法报警。这一点从他跟赵宏的对话上不难判断。” 江阳笃定，“赵宏和魏亮，在孙鑫几人不知道的时候，见过面。” 余敬和曾高杰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一层。 “可是，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怎么会有矛盾呢？甚至后来都不在一个施工队干活。” 余敬不解。 “等问过赵宏，一切就清楚了。” 江阳笑了下，手指骨微微动作，发出“嗑哒嗑哒”的声音。 于是，十分钟后，他接通了瞿浩的手机。 对方这个点还没睡，听上去挺精神的。 江阳问完话，瞿浩沉默了很久没吭声。 听筒里一时只有他粗重的喘息。 “瞿先生，现在不止瞿小萌一条命案，本案还牵扯到另一位死者魏亮。经过警方的调查，他和瞿小萌是情侣的关系。” “希望家属不要隐瞒任何细节，协助警方尽快侦破案件。” 说到后半句，江阳加重了一点语气。 两三分钟后，瞿浩终于开口：“是，我的确找过魏亮。就在小萌去同学家庆生的当天。” 话音落下，余敬和曾高杰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点，是瞿浩从来没有向警方提供过的信息。 但是又没法算他隐瞒事实。 因为在此之前，警察调查的关键点都聚焦在瞿小萌的身上，没人知道魏亮实际也死了。 “瞿先生，你太太知道吗？” “不知道，是我背着她和小萌，偷偷去找那小子的。” 第615章 属于父亲的小秘密 隔着听筒，江阳能感受到瞿浩的绝望和无助。 余敬和曾高杰凑在一边，三人认真盯着手机里传出的粗重嗓音。 “其实我和孩子妈很早就察觉到她恋爱了，自家孩子，自个儿知道。小萌的变化明显，我跟她妈妈没可能察觉不到。” 瞿浩苦笑，“可我去过她学校好几次，借着家长会明里暗里的跟她班主任打听过，没听说她和哪个男孩子走的近。” “我回来和她妈商量，会不会是当父母的太敏感，误会孩子了？” 他长叹口气，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 江阳并未催促，而是默默把音量调到最大。 这里是医院走廊，不方便开扬声器。 须臾，瞿浩收拾好情绪，继续道：“于是我们想过段时间再观察看看。毕竟开学就升高三了，到时会有摸底测验。” “成绩的高低最能体现她的状态。我们甚至讨论好，万一孩子分数下降的厉害，干脆跟她挑明利害关系。” “十多年寒窗苦读，上初中之后再没有哪一天是睡懒觉的。认认真真一步一个脚印，不能临门一脚射空。” “不过我跟她妈妈也不是多迂腐的人，如果真恋爱，男孩子为人可以，我们还是主张以温和的方式鼓励他们。” “就怕刺激过度，影响到正常的学习。” 看的出，对待早恋的问题，瞿小萌的家长是下过功夫的。 江阳暗地里想。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小萌所谓的男朋友，居然是建筑工地的小年轻！” 瞿浩声音上扬，这件事到现在他还无法释怀。 “那天我送完领导正巧路过实验中学，我就想来都来了，顺便看一眼女儿，也好给她买点小零食垫肚子。” “结果我刚拐到操场，就看到小萌和一个灰扑扑的小子躲在阴影里搂着亲嘴。我的女儿，别说隔几十米，哪怕隔着一条河，我都认得出！” “我气坏了，恨不得冲上去把人狠狠揍一顿！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勾搭高中生，能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花言巧语骗我的小宝贝！” 瞿浩深吸口气，缓慢的描述看到的情况。 “然而考虑到在学校，我如果忽然冲过去肯定会把事情闹到，到时候小萌反而不好收场。那小子有什么损失呢？顶多罚钱，严重点把工地开除。” “所以我决定悄悄离开，不能让学校知道。” “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是很重要的，我不想刺激小萌，更不愿意在她心里成为一个蛮不讲理的父亲。” 说到这里，瞿浩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逐渐哽咽。 江阳可以理解，让一个疼爱女儿的爸爸，反复回忆自己女儿的死因有多残忍。 但有些事，必须要说开。 于是他适时追问：“之后呢？瞿先生回去跟您太太商量过应对方案吗？” “我没全说。” 瞿浩回答：“若梅脾气比我大，心思重，一旦有事儿梗在心里一定难受的睡不着。本来她身体就不大好，我担心她吃不消，就没说男的是建筑工人。” “所以一直到现在，若梅还以为小萌的早恋对象就是普通的高中生。” 作为父亲，作为丈夫，瞿浩考虑颇多。 “我就想找个机会和那小青年谈一下，因为我偷偷注意了小萌半个月。我发现她学习更努力了，平时也会主动关心社会问题，每次新闻联播开始都要抢着看。” “以前她哪里关心那些，恨不得整天都看偶像剧才好。我认为这是好的现象，对那小子也没有那么排斥。谁还没个年轻困难的时候呢。” “男孩子，愿意拼搏，肯上进，将来总归不是太差。我自己就是这样，学历不高，也没啥本事。四五十里还得给老板开车，但我有一技之长，下岗了还能自个儿开个滴滴之类的。” 瞿浩联想到在自己，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 “江警官，你大概想不到，那个暑假我是真心为小萌和那个男孩子的将来考虑过。他叫魏亮是吧？名字挺好听的。” “可惜他们两个谈恋爱时间不对。再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我担心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做出格的事情。更怕我女儿傻兮兮的沉溺下去，我始终认为一段可靠的感情是可以等待的。在小萌高考过后，她想怎么谈，跟谁谈，我都不会过分干涉。” “只要对方人品靠谱就成。” 江阳三人认真听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未来的展望，心情都很复杂。 瞿浩想了那么多，谁知道都在一夜之间泡汤。 失去女儿，他和陈若梅该多痛。 否则也不会辞职全国上下去找孩子。 “有关女儿的小秘密，我守了很久，直到她外出给同学庆生，我觉得时机到了。” “于是我偷偷跑去实验中学，找了个借口从门卫那里混进去，反正我经常到学校接女儿，门卫根本没怀疑。” “巧的旱，那小子正好在跑步锻炼，我一把薅住他，让他跟小萌分手。” “哼，他一开始不答应，我狠狠揍了他两拳都没还手，还说今后会努力上进给小萌幸福。我跟他说，真的希望小萌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就不应该在关键时刻影响她。” 瞿浩说完，感慨道：“那孩子人品确实可以，想了会儿就同意了，还答应我不会把我供出去。” 他笑起来，有种轻微的苦涩感。 “在之后的事，江警官你是知道的。当天我在家左等右等，没有小萌的消息。我和她妈妈的世界在那一天崩塌了。” 原委说完，江阳忍不住问：“这之后您和魏亮还见过面吗？” “见过的，小伙子很有担当，每个月都在我家门口的地毯下面塞钱。起初我们不知道，是后来出远门找孩子，无意中检查门口监控发现的。” “那会儿地毯下面已经有四千块了。” 瞿浩很愧疚。 “说实话，我是有怨过他的，可能这样对我而言会好过一点。我和若梅有找过他，想把钱还回去。” “他其实看着也不大，没道理平白无故给我们送钱。小萌的死不是他的责任，他俩的关系也没到那份上。” “江警官，我好恨啊！请你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女儿讨一个公道！” 第616章 遗憾 简单通过电话询问了笔录，江阳让瞿浩和他太太近期不要离开福市，手机也要随时保持开机的状态。 “有任何需要，警方都会再跟您联系的，感谢瞿先生对警方的协助。” 照例说完官腔，江阳就准备掐断电话。 可是瞿浩忽然喊住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江警官，刚才您说那小伙子也死了？怎么死的？他人挺好的。我想去看看他的墓碑，亲口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是叔叔当年太偏执了。” “顺便我也想亲自登门拜访他的家人，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江阳一时没有吭声，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瞿浩没得到答复也不恼，解释道：“我知道是马后炮，人都没了多说无益。不过我还是想尽一份我的责任。” “当初小伙子在我家地毯下边塞的钱，我都有好好存着，没用过呢！” 江阳轻声叹息，终于开口：“他四年前就死了，家里只剩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前年家乡发大水，都没了。” 电话的两端都安静了。 没多会儿，那头传来瞿浩压抑到极限的哭声。 江阳不知道是为瞿小萌，还是为魏亮凄惨的身世。 最后挂断电话时，瞿浩泣不成声，都没能清楚的说完一整句话。 只是主动要求为魏亮收尸，给他办葬礼，把他和弟弟妹妹合葬在一起。 “妈的！这群垃圾太不是人了！” 曾高杰比较感性，眼圈红了一片。 他狠狠抹了把眼睛，气哼哼的说：“里边那个还想逃避死刑？想的美！下去跟瞿小萌道歉吧！” “魏亮到底谁杀的？会不会是赵宏杀的？他俩都在章开市出现过，但魏亮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找到。” 余敬猜测，“从目前的线索看，赵宏有杀人动机，可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如果他咬死不认，我们根本毫无办法。” “而且也不能排除杀害魏亮的凶手另有他人。” 听完他的话，曾高杰也跟着思考。 只有江阳依然慢悠悠的迈着步子朝外走。 “想恁多做什么，我总有法子敲开赵宏的嘴。” 他说的斩钉截铁，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笑开。 “嗐，是我钻牛角尖了。我办过这么多案子，确实没见过你小子审不出的人！待会儿就全靠你了，我感觉赵宏是个硬茬子。” 余敬拍拍江阳肩膀，曾高杰勾住他另一边，低声道：“我也觉得。看他那副凶样，和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绝对不是好相与的。” “关键能屈能伸，很可能会下套忽悠我们。反正他不管如何都是一个‘死’字。杀一个，杀两个小命都保不住。” “以赵宏恶劣的性格，搞不好咬紧不开口，故意让我们被他骗的晕头转向。毕竟当警察的连死者的尸体都找不出，确实有够窝囊的。” 曾高杰眉头紧皱，嘴唇也抿在一起。 要在国内地毯式搜查某一具尸体，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如今魏亮的死亡是警方的猜想，并未被完全证明。 甚至因为没有在世的家人亲戚以及朋友报警，户籍派出所登记都没把他列为“失踪人口”。 光靠现有的信息去调查，难得堪比登天。 或许会成为又一桩悬案。 三人忙了一整晚，肚子都空荡荡的。 准备出门吃个东西再回总队。 然而警车刚启动，王姐的电话就打过来。 她说经过队医确认，赵宏随时可以进行提审。 警察里的三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什么夜宵不夜宵的，根本不是事儿。 夜深人静，警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路疾驰，十分钟不到就到地儿了。 “人呢？” 江阳大步流星踏进办公室，王姐朝走廊尽头的审讯室努努嘴，“关进去了，凶的很呢！刚才一拳头轰在小刘鼻梁上，直接肿了！高金洋和季大渔两个一起上才压住他。” “真够疯的，在省厅都敢动手。” 江阳一听，面色微变。 “小刘没事吧？其他人受伤没有？” “还行，破相而已，队医给他简单处理过，用不了三天就能消肿。但是划拉的口子有点深，去医院打破伤风了。” 王姐回答：“高金洋脑袋磕在地板上，青了一块儿。毛毅还好，肉多结实，看不出哪儿伤着了。” “姐，你这话说的有歧义，”毛毅不服，直哼哼，“能不能别强调‘肉多’？我就是纯粹的壮实。” “瞧瞧这胳膊，啧啧，还有这大腿，全是肌肉……哎哟！疼疼，阳哥手下留人！” 江阳不放心，拉着毛毅转了一圈检查。 “去医院拍个片吧，就怕内伤。” “啊？不用小题大做吧，单位里报销多了，该说咱奢侈了。” 但江阳不松口，小心驶得万年船。 推着他朝总队外走，同时招呼：“王姐，辛苦你跑一趟，带老高和毛哥都去检查一遍。” “我也要去？！” 高金洋原本正在看戏，茫然的伸手指指自己。 “废话！” 江阳无奈的盯着他额头上已经青紫的乌青块，“后脑勺着地，谁知道有没有伤着。本来脑瓜子就不好使，再给撞坏了咋办？” “嘶……我……” 高金洋瞪眼，但又说不出辩驳的话。 于是王姐笑眯眯的揪住两人往车上推。 处理完这俩，江阳才推门进入审讯室。 进门的瞬间，歪歪斜斜坐着的赵宏猛地抬眼，紧紧盯着赵宏。 然而对视不到半分钟，他就开始顶不住了。 妈的，这小子咋回事？ 赵宏心里犯怵。 在瑞安高速的时候也是，面对江阳，他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想他赵宏以前当雇佣兵多狠呐！ 每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子弹一打一个准，哪个敢不服直接一顿干。 杀人的那股子狠劲儿非但使不出，还特别想跪地求饶。 好像膝盖不听指挥一样！ 最可怕的是，从未有过的愧疚感和强烈吐露实话的欲望，让赵宏几乎崩溃。 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要他体会这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看样子，你是觉得没被打够是吗？” 江阳在赵宏面前站定，强悍的威慑力跟潮水一般压在赵宏头顶。 脚底心到脑门儿全都跟泡在冰渣子里似的。 第617章 没那个胆子 赵宏仰头看向江阳，失血过多而苍白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 他很想说句狠话，但没那个胆子。 早在瑞安高速被逮捕的时候，赵宏已经是服服帖帖的了。 “说话！别特么跟我装哑巴！” 江阳一声暴喝，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他四十四码的大脚印。 直直的冲着赵宏去了。 “哐当！” 椅子被掀翻，赵宏狠狠砸在地上，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江、江警官我认罪，我愿意如实交代犯过的罪行！瞿小萌是吧？是我杀的！我动手之前大伙儿快把她玩死了，孙鑫几个孬种害怕，我就把人杀了。” “还，还有个结巴，瞿小萌的男朋友，也是我杀的！” 余敬和曾高杰都没料到，江阳不过吓唬一下，赵宏就什么都说了。 审讯室内，余敬差点把笔记本电脑摔地上。 在监控室的众人，见了这场面也相当震撼。 “卧槽！阳哥牛批啊！” 小刘眼珠子都瞪直了快。 大家伙儿都在担心，碰上硬茬子咋办，指不定又要熬一个通宵一无所获了。 小周把全队的夜宵都点了，就准备在这儿跟赵宏死耗。 谁知道江阳根本不按照剧本来，一出手就唬的犯罪哐哐坦白。 “废话，审讯第一人的名头是盖的吗？” 季大渔有些得意，连夜赶来的邓庸也很满意。 “唉，我啥时候能学个一招半式，绝对可以在警界横行。” 他嘀嘀咕咕念叨，结果挨了曾高杰一巴掌。 “省省吧你，把体能练上来，以后出警跟上江阳的速度都算好的了。” 曾高杰说道：“丧心病狂的罪犯我见过的多了，那会儿如果有江阳这种强力队友，办案效率不得跟坐火箭一样！” 邓庸点头赞同。 “这小子就是天生为破案而生的，是咱们队的宝贝啊！” 大家一人一句，对江阳的能力相当认可。 当然，审讯室里的赵宏和他们想法一致。 他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隔着单薄的衣服能清晰的感受到地面冰凉的触感。 和赵宏内心一样的绝望。 “哼，早点坦白不就好了，省的浪费时间。说说吧，三件凶杀案是如何发生的，交代你所有的罪行。” 江阳回到座位上，小腿一弯搭在大腿上，冷冷的盯着赵宏。 说完又补充一句：“还有你走私的枪支弹药是从哪里带进去的，经过谁的手。” 有关赵宏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撇开他曾经在境外当雇佣兵的那段时间，回到国内基本没干啥好事。 导致赵宏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比较合适。 犹豫好一会儿，才在江阳的催促中磕磕绊绊的说起。 期间一个字都敢漏，声音都不敢放轻，生怕江阳没听见给他点苦头吃。 于是，整个审讯的时间格外长。 “……反正高中被开除之后，我没再回家，到处在外边游荡。走哪儿没钱了抢一点就行，不过为了避开警察，我抢劫都是挑选好合适的目标，每次抢的金额也不多。” “十块钱，二十块钱那种。” “陆续大概抢了有一百多块钱，我就走到的福市港口。但是挺迷茫的其实，没书念了一下子不知道去干什么，就想挣钱。后来听港口的工人说出国有大把的商机，我就打了两个人，混进了船队。” 这段往事，把赵宏的人生切割成两段。 前面的十几年，他还是个只会惹是生非，好勇斗狠，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在他上船那一刻，赵宏就彻底成长，以惊人的速度脱胎换骨，成了个嗜血虐杀的罪犯。 “你知道船是去棉北的吗？” 江阳开口，他没着急问赵宏是怎么杀瞿小萌，魏亮的，这是既定的事实，早晚都要说。 走私军火也是本案的重点之一，更是最大的疑点。 谁都想不到，赵宏可以悄无声息的把枪支弹药夹带回国。 要么是边检出了问题，要么是他手段高超，另辟蹊径。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必须要审查清楚，杜绝类似的事件发生。 福市和棉北至隔了一条海，却是天差地别。 国内人民生活稳定，安居乐业。 海对面水深火热，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武装袭击，违禁药品甚至人口贩卖。 所有人都明白，盯着福市这块宝地的人很多，想要混进来的犯罪分子更多。 这么一想，江阳周身气场倏地拔高，压得赵宏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当、当时，是，是不知道的。我上船之后才听船员聊天提到。我无所谓去哪儿，只要可以赚钱就行了。” “下船我谁都没打招呼就走了。” “可是我语言不通，别说找工作，跟当地人沟通都困难。于是我又折返，抓了船工一顿揍，问了个招工的地址。” 赵宏双手发颤，虚虚的遮挡脸部，尽量不跟江阳的视线对上。 他声音闷闷的，不大确定的说：“我按照地址一路问过去，也不晓得是走错了还是给我指路的本地人乱来，总之到地儿发现是招雇佣兵的。” “我想来都来了，就待着呗。刚好我也喜欢打架，就这样留下了。” 在赵宏的叙述中，江阳确定他参加的就是棉北目前最大的雇佣兵组织。 不仅在本地有相当大的势力，海外也不可小觑。 关键，赵宏这个人没文化，根本不懂那些。 他就知道赚钱和打打杀杀，基本上面的任务是啥，他就做啥。 交代的好几起军事任务，都跟组织火拼有关。 至于他带回来的枪支弹药，确实是意外。 “江警官，我也没想到能带进来的，我当时就想试一试而已，没有想太多。” 赵宏居然利用货轮的托运，把枪械的不同部分分开托，有些形状敏感的就直接融了弄成其他的装饰品，浑水摸鱼的带进来。 而他本人，则是大大方方的坐飞机归国的。 游走在棉北这么多年，再加上他当时离开还未满十八周岁，在棉北本地又有雇佣军的组织护着，他的护照自然有人安排。 该有的记录都有，全是棉北那边搞的。 江阳眸色犀利，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别担心，棉北有国际刑警盯梢，前两年抓过不少，现在已经不足为惧。” 第618章 简单粗暴 余敬凑近江阳，小声给他透了个底。 他入行早，同行认识的多，知道的相对也更全面。 而且早些年，余敬还从榕城市刑警大队抽调去过棉北支援。 当然更有发言权。 不过江阳敏锐的直觉提醒他，目前的平静可能只是假象。 深藏在暗处的蝇营狗苟不会如此轻易褪去。 哪怕知道国内是一块啃不下的骨头，也要拼着被连根拔起的代价冲一波。 赌徒心态。 江阳经手抓捕的罪犯，大多都是这种心理。 明知犯罪，明知会枪决，还是要赌一把。 江阳垂下眼，轻轻点头，心里却在琢磨今后对福市的巡逻必须更加谨慎。 这片最靠近棉北的土地，必定不能让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混进来。 “江，江警官？” 眼见江阳没吭声，赵宏更怕了。 “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漏啊！出去这么多年，我好多事情都没印象，记得的全都交代清楚了！还有银行账户我也都坦白了，我发誓，绝对毫无保留！” 赵宏抖着嗓子强调，就差原地给江阳磕一个了。 “呵，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江阳低头看他，“但凡被我查出有一个字是假的，或者有任何隐瞒不说的细节，你就给我等着。只要你一天没有上刑场，我都有法子把你揪出来收拾。” “不不不！没有隐瞒，真没有！完全不存在！” 赵宏吓一跳，双腿一抖，裤裆下一秒就湿透。 这一刻，他和他瞧不起的孙鑫一样，孬了。 咸腥的尿味在审讯室扩散，江阳眉头拧的死紧。 “控制不好给你切了！” “呜呜呜，江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 赵宏下面流水，上面也流水。 他哭着蜷缩双腿想用裤子把地板上碍眼的明黄色液体擦拭干净。 但江阳很快又提问，“三十年前的事你记不住，那我们来说一说最近几年的吧。嫖娼，聚众淫秽，没有冤枉你吧？” “没，没有。是孙鑫几个带我一起去的，我在棉北玩多了没觉得什么，所以也跟着一起弄过。” 说罢，赵宏很识相的交代了具体的地点，和大致的时间。 跟孙鑫的供词对比，基本相同。 最后，到了三起杀人案。 江阳看向他，“你是怎么想到要把瞿小萌杀了的，什么时候起的念头？是被教唆，还是你自己的意愿？” “啊？” 赵宏愣住，想了想试着回答：“也没什么教唆，想不想的。就是想把她处理掉。孙鑫他们几个怕瞿小萌告发他们，想要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就只有杀人了。正好我也闲着，更不想被这批人拿捏。我杀了人，那今后要如何就是我说了算。” “如果不听我的话，我直接去警局自首就行。倒不是担心瞿小萌举报，我根本无所谓坐牢不坐牢。我就是想继续当大哥，使唤这群人。” “再说了，听一群大男人叽叽喳喳的争有什么意思，说半天都拿不出任何可行的方案，浪费我的时间。” “不如我直接杀了，一了百了，谁都不用吵架。” 他的这番言论，挺让人意外的。 半点人性都没有。 在赵宏眼里，瞿小萌可能只是达到他目的的一个工具。 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 “长期当雇佣兵的，接触过人命的确实会这样。” 监控室里，邓庸眉头紧皱，“这种人没有道德感，失去了最基础的认知。只要是阻碍，就会用最小，最不费事的处理手段解决。” “然后在赵宏这儿，最轻便方式就是杀人。” 季大渔听的心里发凉。 “妈的，竟然被他在社会上游荡了那么久。” “嗯，赵宏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邓庸颔首，平时弥勒佛似的笑脸不见，阴沉的模样难得威严。 江阳的看法和他一样。 这一段内容和孙鑫的口供没多大出入。 “魏亮呢？为什么要杀他？” 江阳继续追问，“他知道你杀了瞿小萌是吗？根据警方调查，你们在章开市有过争吵，原因是什么？” 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赵宏砸的晕头转向。 “杀人没啥好说的啊，就是拧断脖子呗。瞿小萌和魏亮，我都是这样杀的。那小子是自己活该，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一个人追到章开市，先后堵了我两回。头一回是在宿舍，再一次就是工地了。” 根据赵宏的说法，魏亮开口就问他是不是杀了瞿小萌，他直接点头承认。 “那天轮到我休息，孙鑫几个要上工，我挺无聊的又不想出去玩，就自己在宿舍纾解。正得劲儿，工友推门进来说有个年轻人找我。” “江警官，我是真不记得那小子了，要不是他口口声声的喊‘瞿小萌’的名字，我真想不起来。” “毕竟杀了瞿小萌没两天，学校就闹大了。我是不担心，孙鑫几个怕的要死，动不动都要去沙坑那边转一圈。” “转就转吧，回来还要在我耳边念叨名字听见了啥啥，搞得那段时间我闭上眼做梦都是‘瞿小萌’三个字。” 赵宏说到兴头上还想继续吐槽，但是在江阳的示意下，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转而说起正事。 “我就去了嘛，一看不认识。我以为找错人，就问他到底找人，谁知道那小子开口就跟我提瞿小萌的死。” “我一看周围没人，直接点头认了。我说‘有本事杀了我，要不然就滚蛋’，差不多这个意思。” “大概是周围人多，他没动手。” “后来再见，魏亮抡着拳头就冲上来的。我在工地把他打了个半死，被孙鑫拉开。他被送去隔壁巷子里的小诊所，我没打够，挺不爽的。” “所以那天下工，我找了个借口溜出去，直接跑到魏亮待的小诊所，掰住他的脑袋就拧掉了。” 杀人过程确实跟赵宏说的一样，简单暴力，没有多余的动作。 更何况小诊所可能是黑诊所，没有相关证件，很难查得到。 放到现在这个年代，大山里那样闭塞的地区，都很少再有黑诊所存在了。 “你没问魏亮为什么会找到你头上吗？” 第619章 最后的疑问 这是江阳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他面前，罪犯没有说谎话的机会。 江阳看的出，也有足够的威慑力和能力镇压。 罪犯有没有糊弄他，看一眼就知道。 按照赵宏的说法，魏亮张口就直戳关键，一点铺垫都没有，完全是有备而来。 再根据孙鑫证词，两人斗殴的激烈程度就是奔着弄死去的。 所以，魏亮到底如何知道瞿小萌死亡真相，目前为止是个谜。 “没啊，问那做什么。” 赵宏理直气壮，“我只需要知道他想杀我就够了，无论如何，杀了那小子我就是安全的。” 江阳眉头皱的更紧，继续问：“尸体呢，你怎么处理掉的？” “啧，剁成碎肉喂野狗！又快又方便，不会留下证据。” 提起这事，赵宏忽然亢奋。 “我以前就想试试，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要么时间紧凑，来不及安排。要么没趁手的刀具。还是国内好，手作砍骨刀非常好用，骨头几下就剁完了。” “不过缺点是费刀子，光是把魏亮全身的大骨头剁成小块，都用了一个上午。” 他嘿嘿笑着，然而猛地对上江阳的眼神，整个人就像是被一桶冰凉的水浇透，呼吸都不敢用力。 “说具体点，时间，地点。别让我一句句，我没那个耐心。主动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江阳冷冷盯着他，唇角上扬补充道：“我说的出路，不是活着的路子，是你能竖着走出审讯室的机会。” “听懂了吗？” 赵宏吓得直哆嗦。 “懂，我懂！” “江警官您放心，我所有记得的都告诉您！” 他哪敢搞小动作！ 又不是没吃过江阳的拳头！ 即便逃不过枪决，他也不想临到头再挨一顿打。 那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赵宏的畏惧表现的相当明显，监控室内的众人全都看在眼里。 “又是剁碎喂狗的，今后砍骨刀干脆限制得了。怎么一个两个杀人犯都有这爱好？” 季大渔唉声叹气。 本以为能找到魏亮尸体埋葬的地点，现在赵宏说喂狗。 连渣滓都不剩，尸骨无存。 再加上魏亮家都没了，世上和他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存在。 衣冠冢都不方便搞。 大伙儿心情都很沉重，对赵宏这种变态反社会分子更是恨之入骨。 “孙鑫那伙儿人也不是好东西，明知道赵宏不对劲，还放任他在外游荡。如果不是赵宏当着孙鑫的面杀了蒋南方，他能这么配合？啧，就那种人肯定整幺蛾子。” 众人想法和季大渔基本一致。 “通知下去，让审讯张强和周明盛的同事问话往这几个方面靠……” 邓庸思考片刻，跟曾高杰交代。 至于江阳，基本问的七七八八了。 “……我也没特地找地方，拿垃圾袋装了尸体就到工地后边的小树林里干了。刀用的工地厨子的，后来搞坏了我又掏钱买了好几把。” “没人怀疑你？” 江阳不信。 “有啊，平时跟我们几个玩的不好的，都想凑近看。可是他们不敢呀！我和孙鑫说买了点过期的处理肉喂野狗，他信了！” “其实我说什么他都得信，孙鑫这群人就是欺软怕硬，跟着我混有牌面。再加上我手脚快，他们注意到的时候魏亮早就被我分割成好几块。” “不方便搞的部分，比如头，我直接裹在外套里带去潼江扔掉了。” 这一手确实利索。 关键是没赵宏在工地的地位高，人狠话不多。 本身就跟其他人不咋接触。 人家也不了解他，就知道是个打架凶，动不动就要揍人的，可不得离远些。 这一审直接到天亮。 江阳和余敬离开审讯室时，赵宏人还保持着最初被踹翻的姿势，倒在地上，嘴皮子都说开裂了。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魏亮会知道杀死瞿小萌的是赵宏。当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不是吗？如果有的话，警方不至于没有头绪。” 余敬脚步逐渐缓慢，最后停在走廊里，他想不通。 不仅是他，总队大部分人都不理解。 “我们刚才也在讨论，老邓头说可能就是猜的。” 季大渔推开监控室的门，一手一个搭在江阳和余敬的肩膀上。 恰好王姐端着碗泡面路过，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先坐下再说，点的外卖都凉了，我给你们拿去热一下再吃。” “别，我忍不住了，冷的就冷的呗。” 季大渔着急，但被王姐伸手挡了一下。 “你消停点，咱们队已经有俩病号了，你再闹肚子减员，这活儿就没法干了。” “老高和毛哥咋了？” 江阳这时才开口。 “嗐，两个人都是软组织挫伤，问题不大。可是都有轻微脑震荡，要在家休息一两天。毛毅肉多厚实，稍微好点。” “高金洋的那小子一上车就开始哇哇吐，搞得车里全是酸臭味儿。” 王姐无奈，“他自己脑震荡感觉不到，坐车里晃荡两下马上现行了。我打扫了快俩小时，空气清新剂都用完了。” “……难怪你身上味道怪怪的，有股搜味儿。” 季大渔说完，回头发现江阳已经拽着余敬远远退开，把王姐气的不行。 出了这一茬，几个人都老老实实把自己那份外卖热了一遍。 只不过这个点，再有半小时食堂的阿姨和大爷都上班了。 几人填饱肚子都默契的没走，准备等一波新出炉的早饭。 江阳也顺势把被打断的话题拉了回去。 “我倒是觉得，可以从魏亮上一家做工的地方打听一下。他的行事很有规划，一般不会出现大的变动。比如，他给瞿浩，陈若梅家塞钱，一塞就是一年多。也不管人家知不知道，只管做自己的。” “他离开李栋施工队时，有提前打招呼，也跟刘大光讲过。做事有头有尾，不马虎。如果他情绪上忽然有起伏，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得知赵宏极有可能是杀害瞿小萌的凶手，魏亮不大可能平静的下来。人在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往往不会太周全。再看他死亡前最后一份工作的时间，是施工未完成前离开的。工资都没拿到全部。” “试问一个家里有弟弟妹妹要养的人，会如此任性的辞职？” 第620章 不坑穷人 一通分析有理有据，反正江阳认为真要找原因的话，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 办公室一时间安静下来。 毕竟案件到此为止，所有关键人物的证词都询问的差不多，口供也没有出入。 继续纠结魏亮的三言两语，似乎有些没必要。 不过，警察最不怕的就是刨根问底。 “反正魏亮最后一份工作就是在福市的，咱们下午查一下就行。” 余敬第一个赞成。 江阳点头，“我看过魏亮的档案。他去章开市之前，在方国辉公司承建的工地干过，工头是公司内部人员，整个施工队都是方国辉公司旗下的。” “所以肯定会有记录。” 王姐愣了一下，感叹：“这么巧，没想到案子绕了一圈，还是查到方凯家头上。” 可不是。 在他家聚会开始，到他家工地结束。 江阳无奈的笑笑。 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故而当警方经过短暂的休息，下午找到公司总部位于市区的辉腾集团时，方凯人都懵了。 “江警官，不带这样的啊！上回不是说没我的事吗？怎么找到我家公司来了？被员工看见，我的名声不得烂大街！” 方凯刚好在办公室开会，接到前台通知时急匆匆坐电梯下楼，领带夹都跑歪了。 “这回不找你，找你爸。” “啊？！” 他瞪大眼，心里更慌。 “我爸是正经商人呐！咱家不坑穷人！” “我知道。” 江阳笑了。 罪恶雷达的显示不会错，直径760米之内，没有任何罪犯。 而辉腾集团的占地面积，远不止这点。 应该说，是一个园区。 可以在市区买下那么一块地皮的使用权，相当不容易。 “那，可以给我透露一下具体啥情况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爸在路上，再有十来分钟才能到。” 方国辉出去开会了。 其实来之前江阳已经提前联系过对方，奈何中午时段高架堵的很，车水马龙的不好走。 所以就比约好的时间慢了些。 方凯经历过社会的洗礼，人比读书时期成熟不少。 熟练的引导江阳等人先去总裁办公室坐会儿。 一路过去，公司员工全都好奇的偷摸打量。 毕竟活生生的江警官，能见到的次数不多。 “我还以为咱们方大少够帅了，什么最帅警官一定是网络上吹的，肯定比不过大少。没想到网上形容的还是保守了啊！江警官不仅仅是帅，这气魄，这体格！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嘘！小点声儿，别把江警官吓着了！看那腰板子，绝对纯情的很！” “你才要闭嘴吧，都说的什么大实话！” 一群女职员偷偷摸摸低头讨论，自以为说的声音很轻。 殊不知，江阳那耳力是有系统技能加持过的，比狗的还灵敏，一字不差的全听进去了。 他很想加快脚步，快点走到办公室。 奈何方国辉是个土大款，审美也相当传统。 硕大的楼面，总裁办公室设置在最里面，又大又豪华。 穿过办公区域，就和古代登基似的，两边全是文武百官。 那交头接耳的声音，根本屏蔽不掉。 “过来了！过来了！啊啊啊！太帅了！见过江警官，我还怎么回去面对男朋友？差距太大我不甘心啊！” “醒醒姐妹，江警官不是你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男人！” “我不行了，好看能力又强的是全上交给国家了吗？我觉得边上那个也不错，不过身板没有江警官魁梧。” “江警官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款。” “你见过啊？” “嗯呐，梦里！” 在后面的，就是不可言说的内容。 江阳耳根子都有些发红，下意识的加快步伐，只想快些钻进办公室。 紧跟着，他就发现一件事。 方国辉是真的很爱炫啊！ 他的办公室是全玻璃装修的，站在外面可以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咳，问一下，你们公司领导办公室不装调光窗帘的吗？” 有点什么，不都被瞧见了？ 方凯推开玻璃门，闻言解释：“哦，原来是有的。不过我爸今天不是要出去谈生意吗？保洁顺手给拆了拿去洗。” “一年到头总得清理，灰积老厚了。” 行吧，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江阳叹气。 背对着外头的办公区域坐在沙发上。 这是他头一回有被各色目光如此赤裸裸注视的时刻。 火辣辣的，搞得江阳不好意思了。 为了缓解尴尬，他索性进入审讯状态，张嘴直接问。 “四年前的商场地基？” 方凯挠挠头，“我只能给你们调档案去，一般在我们公司工作过的，都会有记录。不过临时工就不一定了，除非是工头认可的，表现特别优秀的。” “哦，特差的也会做标记，以后不收。” 方凯补充：“详细的得等我爸回来联系当初工地的负责人，我没有这个权限。” 他一边说，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施工情况的文件就送了上来。 当然纯粹是人事部那里的人员登记，还有土木那边的记录。 其他的属于公司机密，方凯目前的职位不够，使唤不动人。 江阳接过，仔细翻阅。 季大渔憋不住话，没忍住问出口：“你爸是总裁，你还能权限受控？” “我爸这人就是这样，他觉得我现在还不具备管理一家企业的能力，要求我从基础开始。” 说着，他忽然幽怨起来，“再说了，上回江警官到我家来的那一遭，我爸知道之后大发雷霆，罚我去基层轮岗反省。” 所以，方凯现在的职位，恐怕连总裁办公室都进不来。 能进门，已经是给他放水了。 “啊？” 季大渔纳闷，“问一下案件情况，你爸就生气啦？” 方凯不好意思的笑笑，“倒也不是，主要是他觉得我小时候说谎，没跟警察说实话，耽误破案了。” 其实说不好。 毕竟当时的魏亮，并不是嫌疑人。 而且也不知道赵宏是凶手。 不过很多事都没法假设。 几个未成年人的口供，哪怕有瑕疵，只要不是关键性证据的恶意隐瞒，基本不会过度追究。 最多批评教育。 “找到了。” 没一会儿，江阳指着魏亮的名字开口，“你爸什么时候到？当年工地的负责人联系的上吗？” 第621章 心病 江阳刚说完，方同辉就推门进来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满头大汗，第一时间走到方凯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妈的！臭小子又在外面闯祸了？我让你在公司好好学习长见识，别跟个废物似的。你特么干脆去社会上当废物了？！” 方同辉这一下令人始料未及。 江阳赶紧起身阻止。 “方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方凯的。” “是啊老爸，我就是顺手招待一下，显得咱们公司重视警方，愿意配合警方的工作。您没事打我做什么。” 关键问都没问，直接放大招。 连个技能吟唱的时间都没给。 方凯想解释都没机会。 他俊俏的脸蛋瞬间红肿，可见方同辉下手没客气。 “哎哟，宝贝儿让爹瞅瞅！” “额，这么多人，您回去再说成么！给我留点面子啊！” 大学毕业了都，还这么叫唤。 方凯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 他是单亲家庭的独生子，方同辉打小就宠。 成绩不好没事，咱有钱。 就业形势不好没事，咱有钱。 但违法乱纪就不行，一次都准有。 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 在大是大非上，方同辉很拎得清。 江阳不着痕迹的扫过罪恶雷达，对这位老总肃然起敬。 很少有生意做这么大，还能保持初心的大老板。 方同辉竟然是绿色的小点，着实让他惊讶。 在他之前，江阳接触过的正派商人，也就边舒集团，和强盛集团。 思绪飘远。 他看向面前眉目和善的方同辉，笑着道：“我们是想跟方总您了解一下，四年前在辉腾承建的项目中工作的一名工人。” 方凯此时飞快接话，把事情跟方同辉解释一遍。 “哦，魏亮啊，不用找工头，他知道的还没有我多！这个小伙子特别好，我印象很深。” 话音落下，不止江阳，其他人也都跟着惊讶。 哪有老总会对一个建筑工人有印象的？ 站在顶端的人少有会往下看的。 别说临时招聘的工人，即便是自家公司的员工，当老板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记得。 高管的名字都会忘呢！ 所以方同辉的话，让众人好奇。 江阳索性问出口，“方先生跟魏亮接触过？” “不完全是。” 方同辉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我有亲自巡查工地的习惯。基本都是抽查，不搞提前通知的那一套。” “主要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施工情况，和工人遇到的问题。顺便检查工头是不是尽到责任，有没有苛待工人，安全问题处理好没。” 说那么多，方同辉是有意想在警方的面前嘚瑟一下。 但他很有分寸，稍微讲两句就转到正题上。 “我当时不知道魏亮的名字，就觉得小伙子干活儿很卖力，能吃苦，体格非常好。最重要的是，工地上新到的无人机，操作员教两遍他就会了。不仅是学会这么简单，还能操作一整个小型无人机编队，进行高空作业。” “太聪明了，脑子转的快，学东西利索。” 提起这事，方同辉很感慨。 初次接触，可以熟练到这种程度，换谁都得震惊。 当时候这事在工地引起过不小的轰动，还上过新闻。 听方同辉这么说，江阳立刻给季大渔使了个眼色。 后者马上出去联系毛毅，要他上网查一下。 可怜的毛哥，在家躺的好好的，被薅起来工作。 关键没有加班费。 方凯听的津津有味。 毕竟他只知道瞿小萌有个搞工地的男朋友，不知道具体是谁，更不清楚名字。 “唉，我花大价钱招来的名校高材生，让他搞个程序都磕磕绊绊。不知道学校里怎么学的，面试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软件也都会，谁知道真要派上用场简直行不了一点。” “都要老员工从头教起，一年还要求十几二十万的工资，我有苦没处说。” 方同辉唉声叹气，他说今年大学生的质量依然参差不齐。 人事部已经被他骂的没脾气，仍旧拿不出太好的办法。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念魏亮。我见他的第一天，回去就问工头要了他的名字，准备再观察几天看看能不能胜任技术性的工作。” “毕竟他高中没念完就出门打工，英文差，底子弱，培养起来需要时间。” 说到这里，方同辉懊恼的猛拍大腿。 “唉，我就犹豫了一下，过两个礼拜再问工头，结果人辞职了！气死我了！” 放跑一个可造之材，方同辉小半年都没睡好觉。 “哦，难怪那年你心情特别差，一天到晚训我……” 方凯插嘴。 不意外又收获了一个耳刮子。 好在这次不重，只是轻轻撩过。 “你挨骂是你活该！别给自己找借口！” 方同辉瞪眼，看的江阳有些想笑。 他轻咳一声，拉回父子俩的注意力，“魏亮为什么会辞职？有预兆吗？” “没有啊！所以我才生气，气自己优柔寡断，也气工头没眼力见！” 方同辉气闷。 “我都给工头打过招呼了，替我多注意一下魏亮，尽量暗示他一下我有意提拔。我还关照过无人机的技术员，让他多教一点。” 紧跟着，他两手一摊，无语道：“谁知道都答应给他提工资了，开到一万以上，仍旧留住人。” “魏亮辞职，工头不敢跟我说，一直憋到我主动问。我一怒之下直接把人开了，这种既没本事又逃避责任的员工，我最看不上。” 方同辉说：“我特意问过工头，魏亮为什么非要辞职，工头说人家没讲，就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不去会后悔一辈子。” “我后来不死心呀，给魏亮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惜都没人接。” “江警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当年的工头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小子走后，我还在圈子里打听过他，遗憾的是一直没消息。” 久而久之，这事竟然成了方同辉的心病。 但也让他把优柔寡断的毛病给改掉了。 然而，方同辉这通电话没来得及拨通，负责审讯张强的同事那边传来好消息。 第622章 超额完成任务 “阳哥！张强主动交代，是他偷偷联系了魏亮，透露赵宏是凶手的！” 同事在手机另一头扯着嗓门喊，江阳瞳孔微缩，立刻收队赶回局里。 张强是昨天晚上移交到省厅刑侦总队的。 当时江阳在审讯赵宏，其他人也在密切关注审讯过程。 一时半会儿没人搭理张强。 还是后来邓庸发话，负责他的同事才根据江阳的审讯内容，提审了张强。 没想到他和孙鑫似的，主动的很。 不用多说什么，自己就跟倒豆子似的吐了干净。 甚至听闻其他人都认罪时，他也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的罪行。 生怕被江阳揍。 毕竟都关在羁押室里，隔了没几间，张强清楚的听见了赵宏的惨叫和椅子倒地的声音。 在他眼里赵宏就是个不要命，喜欢杀戮的疯子。 疯子都承受不住江阳的审问，他当然更不可能！ 再加上江阳罪犯杀戮机的传闻，张强看到警察，立马老实。 就怕和赵宏一个待遇。 掉头回到总队，江阳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提审张强。 “你说，是你给魏亮透露的消息？” 他紧盯张强，高挺拔的身躯本身就压迫感十足，再加上对罪犯300%的威慑力，使得江阳稍微皱一下眉头，就能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是、是的江警官。我，我也不是忽然良心发现，就是觉得必须要让赵宏承担起主要责任。” “人是他杀的，善后的方法也是他提的，我顶多算一个强奸的罪名。大不了在牢里待两三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受不住啊！” 张强痛哭流涕，是被江阳唬住的。 一米八五的人墙往那儿一杵，谁不怕！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江阳冷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瞿小萌的死，你们全都是主犯，没有从犯的说法。你和赵宏的结局注定是一样的。” “没有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每一个字张强都认得，但连在一起汇聚成他接受不了的含义。 下一秒，审讯室里多了一个嚎啕大哭的二百斤胖子。 负责记录证词的余敬耳朵差点聋了。 什么样的肺活量，可以哭的这么大声。 别说审讯室里，走廊上全都是张强撕心裂肺的哭喊。 江阳冷脸，倏地一脚踹翻椅子。 连带着把张强掀翻。 “咚咚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极其刺耳，更别说张强因着肥肉多，在地上连续弹起两下才砸在地面。 “咳咳……” 剧烈的冲撞，让他痛的两眼犯晕。 不仅如此，脑子也嗡嗡的响。 “江警官，高抬贵手啊！” 哭声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老实点！别给我发出这种声音。” 说完，江阳不给张强接话的机会，直接问：“你想借机搞死赵宏，让他把所有的罪名都背了？” “这样你自己就安全了是吗？可是你怎么知道赵宏不会把你供出去，又是怎么确定魏亮会报警的呢？” “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个中的任意一人，都有极大的可能性把你拖下水。” 江阳的问题戳中关键。 张强磕巴道：“我、我就是心血来潮试一试而已，其实没有想的那么深。主要孙鑫几个不爱带我和周明盛玩儿。” “万一他们串通好，一起祸害我怎么办？所以我就想先下手为强，如果可以把赵宏弄掉就更好，毕竟谁都不愿意挨枪子儿吧？” “有一个人顶替所有人去死，又有谁会站出来指认其他人？” 张强挠挠脸，“我就是这样想的。起初魏亮不怎么信任我，觉得是我在耍他玩。我说‘你不信自己去问’，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魏亮我接触的不多，当时一起做工，我不大看的上他。小年轻一个能有什么能力？还不是躺平任由我们欺负吗？” “所以电话号码我都没留，还是找刘大光，借口要给魏亮介绍工作，才问来的。” 这一点，刘大光并未提及。 但没什么奇怪的。 一个是时间隔的久，刘大光未必想的起来。 事后找他确认一遍就行。 张强非常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好几次江阳没开口，他自己学会抢答了。 因此整个审讯过程相当顺畅，一个多小时就结束。 出来时，隔壁审讯室中，周明盛的供词也被整理出来。 负责他的小周贼兮兮的笑，“阳哥是真牛逼，人不在都能唬的罪犯一愣一愣的。你们不知道，刚才在审讯室里，听到赵宏声音时，周明盛反应还不大。” “就嘴里骂骂咧咧一阵，看上去有些畏缩而已，问他话虽然有回答，可是并不积极。好几次问很多遍才能得到确切的回应。” “就在我和小刘没耐心的时候，张强的惨叫把他吓一跳，问我咋回事。我说是阳哥在审讯，吓得周明盛什么都招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让阳哥提审他，哈哈，笑死我了。” 大伙儿也都跟着起哄，直说江阳有吓哭人的本事。 “那是他们做了亏心事才会心虚，你们看平时老百姓对我都客客气气的，可喜欢我了！” 尤其女孩儿，都拿江阳当找老公的标准。 想起这一茬，他面色微红，又有些得意。 人民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案件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可见。 除了写报告费点时间，其他口供和证据的整理都很顺畅。 忙到下午，邓庸和警方的新闻传媒中心商量过，当晚的新闻联播就把瞿小萌的案件播了出去。 吃饭的点，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开着新闻联播下饭的习惯。 于是群众对案件的关注度瞬间拔高，年轻人立刻打开手机上网一通搜索，省厅刑侦总队官方号下，全是民众的留言。 有痛斥杀人犯的，有指责学校监管不严，摄像头安装不到位等等。 更有质问边检人员的，转发分分钟过万。 新闻联播没放完，关注度就成为全网第一，高挂在热搜首位。 稳稳压住所有的明星八卦。 而江阳，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凶杀案，奖励5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破获一桩隐藏案件，奖励2000积分！】 第623章 诸事不宜 魏亮的案子是隐藏案件？！ 江阳惊讶。 之前他也碰到过案中案，比如小学就开始杀人的杨宇案。 难道是因为罪恶雷达没明确显示，魏亮的死亡是我先推测出，然后再从系统提示获得的消息？ 江阳不确定。 不懂系统奖励积分的判定依据是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今后要动脑子的地方就多了的，并且要抢在罪恶雷达之前做出一定的判断。 难度上升，相应的积分也会水涨船高。 要是每次都能拿到两份奖励，攒积分的速度会加快不少。 江阳琢磨了一会儿，没个准时。 他决定再有案子发生时，试试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不过无论如何，能拿到积分就是好事。 他扫过系统控制面板上的数字，已经超过两万分了。 够一个十连抽。 也可以升级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 他在纠结的同时，顺便摸出手机看了眼黄历。 不是江阳迷信，而是积分得来不易。 他的宗旨是：尽人事听天命，不浪费每一分。 抱着些微的期待，江阳一目十行，很快提炼出关键。 九月七日，宜：出行，赴任，沐浴，祭祀，馀事勿取。 忌：诸事不宜。 靠。 他心里暗骂。 今天不要想着抽奖了，肯定是霉运当头。 都“诸事不宜”了，还是出去巡逻好。 宜出行嘛！ 这么想着，江阳又瞄了眼第二天，九月八日，更惨。 连能干的事儿都没有，并且依然诸事不宜。 十号倒是不错，没有忌讳的。 那就只能怀揣两万积分静等大后天了。 江阳叹气，整个人气场都变得忧愁。 “阳哥干嘛呢？唉声叹气的，老邓说要给我们放一天假。大家在商量去哪儿玩，一起来讨论呀！” 高金洋脑震荡好的很快，本来就是轻度，躺一天就在家待不住了，跟毛毅一前一后到总队报到销假。 没想到邓庸这么大方，又白得假期。 “话说，这次咱们队表现优异，群里其他省市的刑警眼红的很，都在跟上级商量借调的事。阳哥，你现在是警界香饽饽啊！” 他凑到江阳耳边，嘚瑟道：“可惜他们要失望了，老邓不是大方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咱们阳哥出门。” “去去去，大热天的少贴着我。早上吃大蒜了啊，味儿这么重。” 江阳吐槽：“聚餐还是算了，每次出去都没好事。我觉得还是认真工作比较好，为人民服务。” 他是真郁闷。 在榕城是这样。 到福市依然如此。 江阳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关掉死神光环了。 要不然，都没法在外面吃饭玩耍。 “卧槽！不愧是你，工作狂！” 毛毅刚进来就听见江阳的话，顿时冲他竖起大拇指。 “我不行，我得在家歇着。感觉最近熬夜有点多，睡眠严重不足。主要是案件一个接一个，无缝连接。” “骡子累了还得歇歇呢！我们没有。” 说罢，他还拍拍自己的肚子，“看，我都累瘦了！” 高金洋笑话毛毅，“毛哥你知道‘瘦’是什么概念吗？不是你吸一下肚皮就能假装自己瘦了的。” “我去！臭小子拆我台！” 毛毅追着他打。 确实，整个刑侦总队的气氛崩了许久，难得松懈大伙儿都感觉到疲惫。 只是，有一个人例外。 江阳坐在转椅上滑过来再滑回去，漫不经心道：“要不然跟我去巡逻吧？反正没事做。” 气温合适，阳光正好。 是个抓捕罪犯的好日子啊！ 他都迫不及待了！ 说干就干，江阳“噌”的一下蹦起来，一脚将转椅踢回工位。 “哐当”一声响，将将好塞进桌下。 “不是吧阳哥，你精力这么旺盛的？” 高金洋拍在桌上抗议。 队里上了年纪的警察笑着打趣：“年轻又单身，当然火气旺。你们要出去聚餐或者巡逻都行，反正今天轮到我值班，放心去吧。” 孙煜呈今年四十出头，在刑侦总队干了快二十年。 早年受过重伤，一条腿不利索。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队里做后勤保障，和文职工作。 前阵子旧伤复发请假，刚好碰到江阳升迁过来。 于是两人这周才算真正认识。 “哎，孙哥这话说的，咱队里可不止阳哥一个单身汉呀！” 高金洋举手，主动表示自己单着。 “江阳是没空谈恋爱，你是没人要，不一样的。” 孙煜呈哈哈大笑，高金洋伤心了。 别说女朋友，他就没经历过感情的酸甜苦辣，至今为止，经验为零。 “知道孙哥有老婆孩子，春风得意，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群单身狗吧。” 江阳跟着开玩笑，大伙儿说说笑笑，吃饱喝足准备一起出警。 “去郊区吧？最近都在忙案子，没去转过。” 几人起身换上制服，准备走，江阳提议。 只是刚说完，王姐推门进来，指着江阳道：“他们可以去巡逻，你不行。” “为啥？” 高金洋不满，一把搂住江阳胳膊，“我和阳哥永不分离！” “滚蛋！有正事！” 王姐瞪他一眼，语速飞快，“赵宏的父母到办事大厅了，和瞿小萌的家长吵上了！拉都拉不开！你快跟我走！” 众人一愣，立刻收敛笑意往大厅去。 “赵宏的爸妈在他高中被开除之后没多久就搬家了，根据赵宏的口供，双方再也没见过。” 江阳眉头拧紧，“逮捕赵宏时，毛毅尝试联络过他的爸妈，不过两个人一听到赵宏的名字就立刻挂断。” “派出所民警也去做过工作，都没有很大的成效。我还以为他俩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 赵宏一干人等，肯定是枪决。 案子定在下周开庭，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极大。 法律有规定，犯人有权申请会见家属。 家属自然也可以拒绝见面。 警方按照规定走的流程，出于人道主义不会强迫、违背双方的意愿。 赵宏爸妈的这一通操作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为了钱。” 王姐叹气。 “他们觉得大儿子肯定有财产，想让他把钱留给弟弟。” 小儿子是赵宏离开家，俩人再怀上的。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到办事大厅门口。 “还我女儿！你们怎么不去死！” 第624章 见钱眼开 江阳刚靠近，陈若梅凄厉的哭喊几乎穿透他耳膜。 偌大的办事大厅，两对中老年夫妻吵得厉害。 “我女儿就是你儿子害死的！你们生了一个杀人犯儿子，为什么不教育好他？为什么要放他出去祸害人！” 陈若梅双眼红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话都不大清楚。 她老公也没好到哪里去。 瞿浩手里抓着跟拖把，几次用力想去捅对面二人，低沉的怒吼从胸腔发出，昭示着他压抑不住的愤怒。 “有毛病啊！是赵宏杀的人，又不是我们！” 方丽撇嘴，“有本事找他去呀！跟我大小声做什么！” “妈的，警察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这种人怎么还不抓起来？放在外面瞎叨叨啥？冤有头债有主，谁干的去找谁！” 赵兵身材魁梧，嗓门更大，指着瞿浩骂骂咧咧。 这俩夫妻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再看他们的打扮，穿金戴银的，相当豪气。 罪恶雷达上，这俩显示的是白色的小点。 说明并不是罪犯。 不过光是这种素质，想也知道平时道德败坏的事儿没少干。 “有你们这种爸妈，小孩是杀人犯一点都不奇怪！教不会小孩都不要生，生而不养算什么家长！” “社会上就是你们这种人太多了，不管不教，自己素质差，才会有那么多的罪犯！” 陈若梅声线尖利，撕心裂肺的怒吼过后，是无尽的疲惫：“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你们这些杀人犯，呜呜呜，还我的小萌啊！” 她像是用完了力气，浑身瘫软无力，向下倒去。 小周赶紧架住她胳肢窝，想把人扶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 然而方丽见状，竟然忽然甩开另一个警察的手臂，大步向前揪住陈若梅的衣领，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下，众人顿时愣住。 “鬼叫个屁啊！那种孩子生下来根儿就是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女儿注定就是要死的！你盯着我骂是有毛病吗？谁杀的去找谁去！”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疯婆子！马勒个巴子的活该死女儿！” 方丽大骂一通，觉得打的不过瘾，还想动手。 江阳一马当先，歘的一下冲过去抓住她手腕。 “这里是省厅，不是你们吵架打骂的地方！根据法律规定，警方有权对你们处以十四天的拘留，和最小三千块的罚金！” 面对江阳，方丽没来由的心里发怵。 “江警官你搞搞清楚，是她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我说两句有什么不对？” “跟警察顶嘴？办事大厅都有监控，谁是谁非藏不住。在我的面前不要尝试说假话，否则你的下场更惨。” 江阳冷眼看她，同时把人朝外扯，和陈若梅隔开两米远。 防止方丽再动手动脚。 另一边，瞿浩跟赵兵也隔着几个警察对骂。 男人之间的骂战更加难听，三句不离祖宗，五句不离人体构造。 王姐听的直皱眉。 小周和小刘两个人根本控制不住他俩，脸都憋红了，死死抱住两人粗壮的腰都拽不住。 “草泥马的！你活该死女儿！一家子都特么死干净才好！嚣张个屁啊嚣张！家里死人了不起？说话不过脑子的吗？神经病简直！” 赵兵拿手指瞿浩，恶狠狠的瞪着他，嘴里全是不能写的脏话。 反观瞿浩，老实惯了的人嘴皮子说不过，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愣是憋不出一个像样的脏话。 “啊！我要杀了你！” 忽的，瞿浩猛地发力，倏地掀翻两个刑警，一拳头冲着赵兵的面门抡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谁都没想到。 大伙儿都在关注方丽和陈若梅，注意他俩的不对。 毕竟俩大老爷们身边有七八个刑警挡着，拉着，不大会有接触。 谁知道瞿浩这一下爆发，直接掀翻好几人。 “嘭！” 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赵兵的颧骨，打的对方嗷嗷直叫，痛的眼冒金星。 他乘胜追击，江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扣住他胳膊。 “够了，你也想进拘留室体验一下生活？” “我是无所谓的，别忘记出来给好评就行。” 江阳神色冷淡的跟暴怒中几乎失去理智的瞿浩对视，平静的情绪影响到他，没一会儿瞿浩冷静大半。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痛彻心扉的模样，江阳看的也心酸。 电话里，瞿浩能压抑住绵延不断的悲伤，不暴露自己的眼泪。 可是真到这时，他甚至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劲儿的爆哭。 然而赵兵不知进退，推开警察站起，袖子一撸就要报仇。 “特么的敢打老子？！疯了吧！别以为警察局门口我就不敢打你，给老子等着！出去就把你弄死……啊啊啊！” 狠话放到一半，赵兵的手指骨被江阳握住，稍稍用力掰成九十度。 骨骼“嗑哒嗑哒”的关节声让人害怕。 “我看你才是疯了，在警局威胁人？” 江阳冷眼看他，一脚踹在赵兵膝盖窝。 “噗通！”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办事大厅的闹剧暂时停歇。 所有人看向单膝跪地的赵兵，他痛苦的闭紧双眼，难以言喻的痛感让他浑身发颤，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铐起来关进拘留室！” 江阳低声呵斥。 “别，别啊！江警官，老赵只是一时冲动，他人不坏！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来看下赵宏！” 方丽吓坏了，哪敢在江阳面前放肆，立刻讨饶。 “不管你们来做什么，现在你们夫妻两个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社会治安条例。警方有权对你们做出处理！” 说完，江阳又看向瞿浩，“你也是，在这儿打人，一样拘留！” 他出马，三两下就将两拨人拉开。 赵兵这下是真急眼了。 又痛又惧。 他忍着疼到灵魂出窍的膝盖骨，哀求道：“我错了江警官，他们非要说赵宏杀人跟我们有关系。” “怎么可能嘛！” “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要不是警察打电话，我差点想不起生过这个儿子！” 江阳嗤笑。 “那你们现在过来是为的什么？赵宏的存款？告诉你们个事儿，罪犯所有非法所得都会被追回，死了这条心吧！” 第625章 想告去告 “蛤？啥意思？” 赵兵文化程度不高，茫然的眨眨眼，一下子没理解。 “就是说，你们从赵宏这里拿不到一分钱，全部会没收上缴，并且有一部分将会作为死者家属的赔偿发放。” 江阳盯着赵兵，一字一句的科普。 他声音不大，却在办事大厅听的格外清楚。 “凭什么！人都死了还有啥要赔的！赵宏应该是死刑呀，他死了一条命就抵出去了。人命换人命很公平。” “怎么还要钱？！” 方丽第一个跳起来，愤恨的大吼。 然而江阳只一个眼风过去，她立刻哑火，干涩的嘴唇上下蠕动，愣是没说出半个字。 “这是罪犯必须承担的民事责任。无论哪个法官，都会这么判。有意见就上诉，没人拦着你们。” 江阳冷笑，戳穿他们的意图：“赵宏离家三十年，你们不管不问，放任他作恶，现在知道他杀了人大概率会被判死刑，倒是想着惦记他存款了。” “醒醒，不该你们的钱别拿。” “我、我没想着他口袋里的三瓜俩枣。我们的日子好过着呢，小儿子读书有出息，去年移民到国外。说好站稳脚跟就把我们老两口接过去养老的，怎么会看上赵宏的钱！江警官你不要胡说啊，我、我可以告你诽谤！” 方丽拿出网上学来的那一套，双手叉腰怒瞪江阳。 只不过气势上弱的可以忽略不计，腰板子都挺不直。 “想告就去告吧。” 江阳耸耸肩，没所谓。 “老高，大渔，愣着干嘛？赶紧把人铐了扔拘留室去。” “哎哎，好嘞！” 高金洋在一旁盯着江阳行云流水一般制服了闹事的家属，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也就阳哥有这本事了！赵兵那一身的腱子肉，少说有二百来斤吧？我刚才都怕阳哥被甩飞！” 他快步上前，反剪住赵兵双手，麻溜儿把人往拘留室所在的走廊拖。 “等会儿！慢点！江警官我有话要说！我们是过来申请家属会见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方丽忍着恐惧大声嚷嚷。 “哦，不好意思，忘记跟你们说了。赵宏拒绝了你们的探视要求，所以你们见不到他。” 江阳回答。 “不可能的！我是她妈妈呀，他怎么能拒绝的？不孝子，从小就是白眼狼欠打！我还愿意来见他就是他的福气！竟然敢拒绝？！” “看看你的好儿子！养了个什么样的东西，当年就应该直接打死！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一毛钱都不知道往家里寄的，这种人生下来有什么用！枪毙拉倒！省的以后我还要给他留一口饭吃！” 方丽冲赵兵的背影怒吼，很快也被薅住扔进拘留室。 “妈的，这一家子什么人啊？” 曾高杰刚从外面巡逻回来，就撞见这一幕。 “脑子里只有钱，”王姐冷哼，“他们小儿子在国外生活花费很大，家里已经没有钱供他了。” 有关赵宏的家庭信息，是一早就查清楚的。 赵兵跟方丽后来生的娃娃，小时候就调皮捣蛋，不过成绩还行。中考成绩不咋地，去的民办高中学了一身的坏习惯。 崇洋媚外，骄奢淫逸。 恰好那几年夫妻俩做点小本生意，开了个小吃摊挣得不错。 大部分的钱都拿给小儿子了。 江阳回忆资料上看到的，和从管辖区派出所民警那儿了解到的事实，无语极了。 “夫妻两个对小儿子格外宠爱，几乎到了要什么就给什么的程度。民办高中有钱人多，学生的家庭情况参差不齐。” “也有中考发挥不好，高中努力学习的。但他俩的小儿子没有那份定力也没那个心智，一个学期就被歪风邪气带坏。” “吃的用的穿的，都要名牌。得亏赵兵和方丽有点手艺赚的动。” “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知道和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混在一起。结果高考结束，人家有爹妈安排出去留学镀金，啥都不用愁。” “赵兵的小儿子没有出路，大专分数线都悬，只能去野鸡学校。方丽就跟赵兵提出把孩子送出国，学有钱人家的小孩。” 说到这里，江阳耸耸肩，补充道：“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小儿子在国外举步维艰，信用卡欠了几十万还不完，只能求助爹妈。” “嚯！干啥了能欠钱这么多？” 季大渔不解。 “有钱人玩的花，他一直跟着那群人打肿脸充胖子，几十万都算少的了。” 江阳摇摇头，“家庭教育不合格，两个小孩都没教育好，他俩一点不知道反省，还在做人上人的美梦。” 一旦逼到极限，谁知道会不会做出犯法的事情。 如今赵兵和方丽还是白色的小点，今后就不好说了。 解决完这俩的事，他又去看陈若梅。 “法律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所以今后不要在警局闹事。现在只是拘留而已，不会留案底。以后再犯，就没这么简单了。” 江阳指的是瞿浩。 失去女儿的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再加上魏亮的死，瞿浩心里很自责。 压抑的情绪借着赵兵两口子释放出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江阳不放心陈若梅独自回去，对方还处在精神恍惚中。 于是他和余敬、高金洋三人开警车把人送到家里，又坐了一会儿确认她不会做傻事，这才离开。 巧的是，这一片区域在罪恶雷达上分布着零星几个小红点，江阳双眼一亮，撸起袖子就是干！ 他领着人追过去的瞬间，聚在一起的精神小伙都慌了！ 谁还不认识江阳这张脸？！ 精神小伙们唰的脸煞白，来不及藏起折叠桌上的东西，索性一把掀了就跑！ “快跑！江警官来了！” “条子追过来了！等等我啊你们几个！” “跑啊！傻愣着干嘛？等着吃牢饭吗？！分开跑！妈的一群蠢货！” 五个年轻人扔下手里的纸牌和淫秽碟片，从搭在巷子里的小凉棚中窜出，分批往不同的方向逃。 “妈的，这咋追？！” 江阳直接触发升级版的罪恶追踪，照面的瞬间标记上五个人。 “当然是一个一个的抓！” 第626章 黄道吉日 【汤业，23岁，涉嫌组织犯罪，聚众赌博，敲诈勒索，聚众斗殴，售卖非法淫秽刊物，涉案金额元。】 【刘学勤，24岁，涉嫌聚众赌博，斗殴，售卖非法淫秽刊物，涉案金额元。】 【张勇，25岁，涉嫌聚众赌博，诈骗，售卖非法淫秽刊物，涉案金额元。】 【秦飞，21岁，涉嫌聚众赌博，寻衅滋事，售卖非法淫秽刊物，涉案金额元。】 【王陶，22岁，涉嫌聚众赌博，售卖非法淫秽刊物，涉案金额元。】 五人的罪行在江阳眼前一晃而过。 人步子飞快，速度是常人的十倍，稍微施展出一点点就足够碾压对方。 “站住！原地抱头蹲下不许跑！” 江阳吆喝一声，前头的精神小伙反而跑的更快。 “妈的，自讨苦吃。” 他低声骂了一句，猛地一跃而起，下一秒飞扑将人压在身下。 “嘭嘭嘭！” “啪啪啪！” 罪恶之拳外加忏悔耳光，一套组合攻击打的汤业晕头转向，头顶的黄毛都跟着来回晃荡。 “哎哟别打了！江警官求求您别打了！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好疼啊呜呜呜……” 印入骨髓的疼痛，让汤业眼冒金星。 别说爬起来继续跑，他现在一根手指都没法动弹。 心底的后悔和内疚满的快要溢出，和他平时不要脸只要钱的作风完全不搭。 奈何脑子还格外清醒。 神经感受疼痛的能力都加强了！ 要不然挨一顿打他能痛成这样？！ 殊不知，是技能效果。 江阳冷笑，抽出腰间手铐“咔嚓”一声铐牢。 “安静点，留着力气去警局嚷嚷。” “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我以后肯定老老实实赚钱，不搞那些了！” 汤业就差磕头起誓。 然而没人信。 刚才小巷子里的画面，余敬跟高金洋看的清楚，当然知道他犯的什么罪。 不过随着江阳慢悠悠的说出汤业的罪名，而对方忙不迭点头认罪时，他俩知道自己还是想的少了。 二人盯着江阳的后脑勺，视线炙热，都想问江阳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技能外挂。 信吗？ 如果他俩问出口，江阳这番看似认真的回答，绝对会被说成敷衍。 “你还挺会选犯罪项目的，光是这几条盈利就超过十万了，知道什么概念吗？” 江阳一脚踹在汤业膝盖上，轻微的骨头碎裂声音格外刺耳。 “呜呜呜，别打了，好疼啊！” 汤业受不住的哭哭啼啼。 “阳哥，剩下的四个人怎么办？我去找交管大队要路段监控？” 高金洋说道，随后又为难的挠头，“这儿是拆迁区，很多道路都老旧破损了，摄像头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事，跟我走就够了。” 江阳把人扔给他押着，自己和余敬走在最前面。 “你知道人在哪儿？” 余敬好奇。 高金洋不管这么多，作为江阳的在刑侦总队的头号粉丝，他得意的说：“阳哥说能抓到，就一定可以！” “不就是藏身地儿吗？想知道还不简单！哎哟，阳哥打我做什么？” 江阳无奈的看着他，“就你废话多。” 随后又跟余敬说：“是啊。每一个都知道。不信？跟我走呗，抓给你俩看！” 说罢，他扭头看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汤业，“栽我手里不要觉得自己能跑的掉，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罪恶雷达是闹着玩的吗？ 指哪儿是哪儿。 于是，之后不到半小时，江阳把逃远的四人全都逮了出来。 小卖部一个，车站一个，垃圾场一个，废品站一个。 四个人被抓住的时候都是一脸懵，忍不住同时看向汤业。 “妈的！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们会跑哪里，咋告密！” 汤业崩溃。 都是精神小伙，谁还不知道谁啊！ 当然也有反抗的，挨了江阳一顿打之后立马老实。 “卧槽！阳哥你真有点神啊！” 高金洋眼珠子都快脱眶。 余敬也是一样。 他难以置信的问：“有什么秘诀吗？你是分析出来的，还是随便瞎猜的？在不看道路监控的情况下，可以精准的找到人，你是真可以。” 余敬毫不吝啬的给出夸赞，看江阳的眼神也更钦佩。 反倒搞得江阳本人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罪恶雷达立的功。 “咳，分析和观察合二为一，要学以致用！” 他敷衍的糊弄，余敬却当了真。 罪过啊！ 就这样，一整个下去他们仨抓了得有二十来号人。 全都是年纪不大，游手好闲的罪犯。 但凡打过照面，江阳都能用罪恶追踪标记。 升级后的技能，一次可以标记五人，比原来方便多了。 连续两三天下来，郊区的二溜子少一大半，连带着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一点。 而江阳的积分也“噌噌”的往上涨。 虽说都不是大案，系统给的积分不多，但聊胜于无嘛！ 累计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一天，终于等到黄道吉日，江阳难得早早的忙完下班，直奔家里。 赵宏今天已经移交法院，明天就要开庭。 刑侦总队难得有清闲的时候，没有重案发生大家伙心情都不错。 江阳哼着小曲儿回到家里，按照习惯沐浴焚香，拿出系统抽奖给的睡衣，还有最近新买的沉香线香点燃。 顿时一股幽深的香气随着夜风飘散。 “良辰吉日，系统给我来个十连抽！” 统共两万五千多的积分，一下子只剩零头。 江阳心疼不已，但眼睛仍旧直勾勾盯着虚空中缓缓浮现的轮盘。 随着他心跳加剧，轮盘终于转动。 起初还慢悠悠的，然后越来越快。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煮蛋机一个（六个装）！】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白鹅绒马甲一件！（颜色随机）】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鸭舌帽一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鲜萃粉椰水一箱（保质期五个月）！】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黑色水笔二十盒（一盒十支）！】 …… 抽奖过去一半，江阳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说好的大吉呢？ 逗他？！ 他两眼一黑，勉强维持镇定，掐着自己手掌心继续盯着轮盘…… 第627章 暗流涌动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四层绵柔卷纸十箱（27卷\/箱）！】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多功能保温杯一个（颜色随机）！】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无线鼠标一个（颜色随机）！】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新款笔记本电脑一台（颜色随机）！】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威慑力提升（升级版）！】 【威慑力提升（升级版）：你对罪犯的威慑力提升百分之500！】 一连串的抽奖信息跳出。 每出现一个，江阳的心就往下落一分。 就在他彻底绝望之际，最后竟然来了个升级版技能！ 上一次抽到的是罪恶追踪的升级版，可标记的人数增加三人。 今天的威慑力提升，对江阳来说更加实用！ 罪犯见到他直接腿软，老老实实交代罪行，能节省大把时间，提升破案效率。 “靠！直接从300%升到500%！接近一倍了快！” 江阳忍不住惊呼，欣喜的盯着技能介绍看了又看。 “今天果然是黄道吉日，天不负我啊！” 他高兴的原地蹦了两下，连带着前面抽出的九件东西，都看着顺眼了很多。 除了那一地的豹纹配色。 “系统你搞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总是给我豹纹的合适吗？” 江阳盯着豹纹款式的多功能保温杯、无线鼠标、白鹅绒马甲已经快麻木了，结果最后还给他来了个豹纹外壳的笔记本电脑？！ 让他怎么带去总队？ 关键市场上真的有这样的款式吗？ “系统说话！我不信能随机出一串豹纹的！” 他依稀记得，曾几何时，他还抽到过一沓豹纹内裤。 然而系统并不会回答他。 妈的，肯定是故意的。 江阳心情复杂。 有抽中升级版技能的欣喜，也有面对一地豹纹的郁闷和无奈。 算了，好歹都是实用货。 他撸起袖子开始整理。 有生活技能提升的效果在，江阳做事极有条理。 先把卷纸搬去杂物室摆好，再把煮蛋器放厨房，正好第二天可以用。 然后椰子水放冰箱，这个好，他喜欢。 鹅绒马甲挂进衣帽间，天冷了能穿。 帽子暂时用不上，也扔衣帽间。 剩下的杯子、鼠标、电脑还有水笔，都能直接带去单位用。 不过省厅安全管理严格，私人的笔记本电脑必须先去技术部门登记才行。 一通整理完，江阳浑身都是干劲。 恨不得现在就去马路上溜达一圈，抓几个罪犯试试威慑力提升的升级版。 想做就做。 江阳立刻换上衣服冲下楼，开起死神光环对着罪恶雷达到处溜达。 于是，整整一夜，他家周围的混迹在外的小混混全被他逮了个干净。 有小偷小摸的，也有嫖娼卖淫的，总之五公里内出来作案的无一幸免。 “江、江警官饶命啊！” “我错了江警官！” “我真的不会再犯了，不要抓我好不好！” 小毛贼江阳一抓一个准。 零零散散分布不均的小红点，被江阳挨个扔去所属分管派出所。 民警们兴高采烈，谁能想到值个班居然有那么大的收获！ 从今以后，江阳就是境界的活财神！ 升职加薪，全靠他了！ 然而江阳本人并未注意一道道炙热又火辣的目光，他沉浸在逮捕罪犯的喜悦中。 罪犯对上他的瞬间，在威慑力提升500%的压力下，无一不痛哭流涕，下跪道歉。 反抗？ 不存在的！ 江警官不说话都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很难形容。 反正普通心志不坚的罪犯，很难升起抗衡江阳的想法。 “救命啊！警察大晚上不睡觉，也不让我睡啊！我要投诉！我要抗议，我要游行……哎哟！” 江阳一巴掌扇在秃顶老男人脊背上，揪住他的脖颈提溜到面前，冷声问：“你再说一遍，是我不让你睡觉的吗？” “你特么出去嫖娼找小姐睡，我抓你还抓错人了？” 他一脚踹对方膝盖窝，踢得人家“噗通”一声朝前摔去，跟一张大饼似的拍在柏油路面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丫的搂怀里的是你老婆吗？说话！转账记录还新鲜着，你跟我说说，我该不该让你继续睡？！” 江阳跟着罪恶雷达冲进出租屋时，地上已经有两个用过的套。 他立刻一通电话打到队里，硬生生把值班的法医薅过来提取证物，顺带叫了季大渔一起。 【谷伟龙，49岁，涉嫌嫖娼，聚众淫乱，涉案金额元。】 系统上飘过一行字，是秃顶的作案记录。 “不是要投诉吗？给你电话，打啊！” 江阳音量拔高。 吓得秃顶男一哆嗦，直接尿了。 “呜呜呜……我错了江警官，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冲动才会犯错误，求你了江警官，不要让我老婆知道，我以后不敢了！” 谷伟龙涕泪横流，不知道为啥双腿发软，站起来都费劲儿。 “一时冲动？那你‘冲动’的次数挺频繁啊，找小姐用了十多万！走，跟我去警局！” 江阳一声怒斥，吓得谷伟龙心底是一颤又一颤，跟波浪似的。 “你，愣着做什么？穿上衣服一起过来！” 他抬头看向裹着被子追出来的女人，眼风跟冰刀子似的。 “好，好，我听话江警官，我坦白罪行……呜呜呜……” 女人胆小，没等江阳说话，自己先吓破了胆哭出声。 “民宿老板和前台呢？都出来！” 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记笔录。 季大渔和法医赶到时，人都傻了。 “好家伙，阳哥大晚上不睡觉逮人啊？” 两人四目相对，对江阳的敬意又高一层。 然而，此时在潼江对面的棉北，有人对江阳恨之入骨。 “妈的，什么时候才能作掉那小子？他冲了我的据点，抓了我的人就算了？老子损失的几十个亿谁赔！当初你所谓的组织联系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我人在棉北了，你开始跟我扯皮绕弯子？特么耍老子呢！” 张龙一巴掌拍在桌上，震起一屋灰尘。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一排保镖同时抽出手枪，对准桌前的另一人。 “别着急，还没到时候。‘鹧鸪’要的是一网打尽，一击必中。毕竟我们也有精英死在江阳手里，这笔账早晚要跟他清算！” 第628章 年轻的优势 江阳通宵一整夜，把白云湖雅苑附近的罪犯全收拾干净，还破获了一起金额超十万的嫖娼案。 刑侦总队的人听说时，都惊呆了。 “好家伙，我昨晚睡的正香时，你跟我说阳哥抓了二十一个人？” 高金洋难以置信，抓着季大渔两条胳膊来回摇晃。 “晕！撒手。” 他挣了两下，最终放弃，无奈的说：“可不是吗？！我值班好好的，阳哥一个电话把我喊走了，顺带叫了法医一起。” “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撼！我在派出所工作的老同学还特意给我发消息，问我能不能借调阳哥。” “嘿嘿，这我能答应？不可能的！” 季大渔洋洋得意。 大伙儿叽叽喳喳讨论半天，发现话题中心的主角人不见了。 “江阳人呢？” 曾高杰从邓庸办公室出来，转了一圈问道。 “在食堂吃饭，我刚才碰见了。” 王姐小口小口吃花卷，时不时插两句。 不多会儿江阳提了一兜子辣豆腐包进来，嘴里还有俩白煮蛋没咽下去。 “嚯，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熬一宿都不带累的。” 孙煜呈感慨，看着江阳既钦佩又艳羡。 “唉，我老喽，奔三的人跟着阳哥跑俩小时，我现在脑子还嗡嗡的。” 季大渔说完就挨了余敬一脚。 “去你的，是你太废了，明天开始加强训练！” 他和曾高杰岁数都比季大渔大。 江阳闷头笑，一边啃包子一边围观大伙儿拌嘴。 就在气氛正好时，一通电话打破了办公室的祥和。 王姐接通，“发现尸体？具体的地址……嗯嗯，好，我们马上就到。” “哪儿出事了？” 江阳含糊不清的问，他三两口狼吞虎咽吃掉包子，快速起身。 “西京区绥德二路，昌华坊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根据周围邻居辨认，应该是租客。刑警大队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做笔录。” 王姐说完，大家也已经准备好飞奔上车。 “妈的，没消停两天又碰上事儿了！多事之秋啊！” 高金洋嘴里怒骂，但手上不停，方向盘打的飞快。 坐在他身边的江阳已经收到顾广生发来的死者信息。 “黄芬，27岁，海城市人。高中毕业到福市打工，没有固定工作，收入不稳定。四年前被人举报卖淫拘留十五天。去年又被扫黄抓进去，认错态度良好，但屡教不改。” “年初认识了个号称海外留学回国的大学生，要带她去京都发展。以此为借口，先后向黄芬借款十万，一周后销声匿迹。再发现时，对方已经在老家章开市结婚。” “被找到后，男方退回钱款并道歉，黄芬原谅的同时撤销上诉……啧，太心软了。” 江阳眉头紧皱。 “死者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父母前几年重病过世。相熟的朋友不多，经常联系的是高中同学，在福市一家超市当收银员。” 死者信息到这里就结束了。 江阳把手机传给曾高杰等人查看，大伙儿简单掠过一眼都有些头疼。 “高度腐烂说明留下的证据很少。我记得昌华坊也是未拆迁的老城区，电路破旧经常积水。摄像头也没达到全覆盖的地步，对案件的侦破很不利啊。” 余敬担忧。 “不仅如此，绥德二路是福市流动人口最大的区域，大部分原住民都买到外边去了，那一片基本都是租户。治安不好，被派出所和刑警大队联手冲过好几次，抓了不少人进牢里。但命案还是第一次。” 曾高杰跟着开口。 车里气氛降至冰点。 江阳安抚大家，“先去现场看了再说，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犯罪。” “是！” 警察一路呼啸而过，有红蓝警笛开道，畅通无阻直奔绥德二路。 一连三辆警车过去，很快引起路人注意。 “又是大案呐？副驾驶坐的是江警官吧？” “瞎说吧，我早上出门还刷到新闻，说江警官抓了一夜罪犯！这个点肯定在休息，哪有人不眠不休一直工作的？又不是机器人。” “但是……好像真的是江警官。” “啊？不会吧？一晚上没睡早上还要出警，是铁人吗？” 手快的群众抓拍下照片，放在网上掀起一阵议论。 大部分都在讨论江阳的体格。 还有人利用ai软件，还原他不穿制服的样子，然后制作成大图保存在手机里。 美其名曰，镇家宅，避凶驱邪。 但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总而言之，在平台封禁之前，确实有波人吃到了现代化科技带来的“福利”。 不过江阳本人暂时看不到这些内容。 省公安厅在大新区，距离西京区有点距离。 十分钟后才到现场。 昌华坊附近围满了人，全都是附近游手好闲出来看热闹的。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充斥在众人鼻尖。 “靠！快跑，江警官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十多个精神小伙儿拔腿就跑。 江阳扫了一眼，确认他们在罪恶雷达上不是红色的小点，便作罢。 往里走有不少住在这里的租户正在接受询问，江阳和刑警大队的老同事们逐一打过招呼，顾广生迎出来，领他朝里走。 “尸体是从墙壁里挖出来的，老房子的墙面用的是木质结构，腐烂过度就会松垮导致断裂坍塌等。” “她楼下的租户总是会闻到若隐若现的臭味儿，但一直都查不到怎么回事。所以陆陆续续搬走好几个，新来的租客脾气大，喊了房东好几次。” “早上租客又把房东喊过来处理怪味，房东就跟租客吵了一架，动手的时候不慎撞在墙面上，导致半边墙头凹陷。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报的警。” “死者住在54号201室，合租室友两个月前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所以只有死者一个人住在这儿。” 顾广生把问到的消息告诉江阳，头疼的往拐角位置努努嘴，“喏，那两个就是报案人，还在吵，特么拉都拉不住。” 江阳随意扫了一眼，淡定道：“让我来。” 第629章 她们是自愿的 【蒋周政，21岁，涉嫌嫖娼，涉案金额5000元。一年前因偷窃金额超一万被逮捕，判刑六个月，缓刑六个月。今年五月因当街寻衅滋事被拘留十五天，罚款伍佰元。本月六号，人行道助动词逆行，撞伤未成年人，拘留十五天，赔偿医药费三千，罚两千元……】 江阳人还没靠近，楼下租客的详细信息就从罪恶雷达上弹了出来。 以上还只是部分。 未成年期间，蒋周政因为敲诈女同学一百块钱，被学校记大过。 第一份老乡介绍的工作，他顺走领导的两条华子，上工不到一周就被开除。 在之后，蒋周政就没几份正经的工作。 其中以临时工日结为主。 他又不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所以得到的投诉特别多。 江阳一目十行看完，直接下定义：横竖都不是个好人。 现在跟着朋友做快递还赌债，勉强算有个正经职业了。 至于房东大爷，瞧着凶狠，叉腰怒骂蒋周政，实际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在罪恶雷达上是清透的翠绿小点。 以54号楼为中心辐射出去，除了蒋周政之外，一个罪犯都没有。 也意味着本案的凶手不在附近。 江阳站定，两人当着他的面还在拉扯。 “草你大爷的，老子就碰了一下墙破了关我什么事？本来就是你家质量差，居然想要我赔钱？死老头子你想钱想疯了啊！怎么不出去抢！” “我都没说你房子里有死人，你怪到我头上？咋不说是凶手挖了墙才塌了的？死老头子欺软怕硬，有种你去跟杀人犯叫板，让他赔钱呀！” 蒋周政气急败坏，什么话都往外说。 要不是邓尧钧拽着估计得上手。 “到底是谁贪财？你敢说我放在厨房的飞天茅台你没喝？” 房东大爷不甘示弱，摆事实讲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没少跟楼上的女娃子搞，以前两个都在，你玩两个。” “玩了又不给钱。” 话音落下，蒋周政理直气壮道：“她们都是自愿的！关你屁事！现在说的是赔钱的事情！你不要扯开话题！” “哦哟喂，就是你动静大，往墙壁上撞才会弄坏的！我这个房子几十年传下来，从来没塌过！肯定是你干的！” 房东大爷气势汹汹，撩起袖子就冲蒋周政面门去！ “冷静！不许打人，老实点！警察问话你们好好说！” 邓尧钧和另外两个小警察根本拉不住暴怒中的人，就在这时，江阳一手一个轻轻松松把两人分开，提溜到边上。 “胆儿挺肥的啊，当我的面闹事？刑警大队管不住你俩，省厅空房间多，要不请你们进去参观一宿，明天一人交一份观后感？” 江阳那股子彪悍的威慑力，震的两人顿时哑火。 “咳，江警官怎么也在？我、我刚才没见着您，”蒋周政个子不高，在江阳手上跟小鸡仔似的双脚碰不着地，他左手开弓甩了自己俩嘴巴子，讨好的笑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江警官您想问啥？我保证如实交代！一个字儿都不带错的！” 房东大爷也心慌，他更矮，罗圈腿蹬了两下彻底放弃。 “江警官！我没犯罪，我是老实人啊！是他，就是他！手脚不干净，好色不学好！人肯定是他杀的！” “老东西你再污蔑我，信不信我揍你！” “都给我闭嘴！” 江阳一声低喝，不仅唬住了他俩，还把其他凑过来看热闹的路人也给吓住了。 一个两个全都挤在一块儿，呼吸都放轻了。 “妈呀！他就是江阳？小伙子帅是很帅的，就是太凶啦！” “阿姨您这就不懂了，凶一点罪犯才怕呀！” “就是，男子气概就要这样！” 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住在昌华坊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谁不认识谁。 江阳听觉敏锐，把众人的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可惜没有像样的线索，全是各家吵吵嚷嚷的八卦。 “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一眼扫过去，江阳的眼风跟利刃似的，吓得蒋周政魂都要飞了。 “炮、炮友？先说好，她俩都是自愿的，我没付钱，不是嫖娼！” 估计是上网查过，有经验了。 江阳嗤笑，“是吗？那你这几年嫖资怎么有五千？” “这您都知道？！” 蒋周政脱口而出的瞬间，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张脸都白了。 “我、我就是图个新鲜，就试过那么几次！江警官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改了，没再外边嫖过！真的！我发誓！” “嗯，不给钱就不算嫖嘛。” “对对对！” “对你个头！” “啪！” 江阳冷笑，一脚踹他屁股蛋上。 那力道大的，踢得蒋周政下半身跟着荡出去，活像坐秋千。 房东大爷吓傻了，倒抽一口冷气，瑟瑟发抖。 “待会儿做完笔录跟我回警局！嫖娼还特么能让你钻到空子？拘留十五天都是对你客气的！” “我错了江警官！我承认错误，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很好。我再问你一遍，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听清楚了，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绝对让你爽个够。” 江阳那股子狠劲儿笼罩在蒋周政头上。 威慑力提升到500%之后，对罪犯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若不是江阳提着蒋周政，他早就腿骨发软，瘫在地上了。 “我确实是嫖过她俩几次，但是后面都让我给赖掉了。江警官，我跟那两个女的都不熟悉。死了的那个我前阵子还见过，搬走的短发妹子我有挺长时间没见了。” “她俩都属于话很少的那种，平时见了也不咋打招呼。” 蒋周政想破头，也没掏出更多了。 “江警官，我知道一点。” 房东大爷畏畏缩缩举手，在江阳的眼神示意下说道：“死的是黄芬，她耳朵上穿了十几个耳洞，胳膊上有纹身，我记得的。她室友姓张，和她差不多大，也是外地到福市打工的。她俩当初是通过中介找到我这儿，一共租了三年。今年是第二年。” “两个小姑娘挺老实的，租金都按时交，偶尔来不及当月也会补上。房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江阳点点头，追问：“她们会带人回家吗？” 第630章 私房甚危 “额，好像……我没注意过，应该是没有吧。” 房东大爷不确定，思索片刻才说：“反正我印象里没见过，她俩会跟小黄毛搞在一起，好像是有两三个月特别缺钱，差点交不起房租。” “结果这个黄毛跟人搞完不给钱，当时吵得我都听见了！” 他指了指后面一栋二层楼的老房子，“喏，我就住那儿。咱们老公房隔音效果不好，谁家有点什么事情，基本都能知道。” 江阳眉梢上扬，顺势问道：“死者的尸体是在墙内发现的，说明凶手肯定曾经把墙体撬开过。” “老公房都是木质结构，尤其是这样的私房，几十年下来墙面松散，破墙的时候会有不小的动静。” “你有听到过不寻常的声音吗？” 说话间，他松开手放下房东大爷，不过蒋周政还在他手里。 如今的尸体还未完全挖掘，因为腐烂程度过高，在搬运的过程中必须小心谨慎。 鉴定科的同事都在楼上忙碌，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而且房屋面积太小，太多人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破坏现场的痕迹。 因此，刑警大队和刑侦总队的人都没贸然上楼。 本身墙体坍塌已经让整个房屋结构不稳，一旦人多了，说不定会整个倒了。 只有等鉴定科的同事勘察完现场，再把尸体搬运到一楼，大伙儿才能陆续上去。 “这个……哎呀，我也说不好。” 房东大爷挠挠头，身体腾空的感觉并不好受。 好不容易脚踩踏实，他长舒口气的同时为难道：“最近我们这一圈都在拆迁，已经拆到前面的马路了。” “大白天声音都是轰隆隆的，挖掘机啊，大吊车啊，工人的嚷嚷声，全是的噪音。江警官你问我，我也说不准呐！” 邓尧钧凑近江阳耳边，小声道：“我们来的时候确实看见昌华坊周边在动迁，尘土飞扬，噪音不小。” 刑警大队的位置正好和刑侦总队过来的方向相反。 江阳眉头紧锁，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是蓄意谋杀，还是临时起意？ 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灵敏的听觉让他立刻抓住了不远处的轰响。 “哐啷当！” “轰隆隆！” 房屋拆迁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房东大爷兴奋的往远处指：“我没说错吧！声音真的很大。” “灰尘也很呛。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外地租房的打工人，白天不在家的，晚上回来过个夜而已，天一亮又出门工作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早上出去打打拳，遛遛弯，中午回来吃个饭，下午再约好去公园下棋，不大有人注意到也正常。” 房东叫王佑凉，一把年纪思路挺清晰。 “那有没有奇怪的人进出？比如带很多行李的，比方锄头，斧子，榔头，铲子之类可以砸墙的。” 私房结构再松散，总不能徒手挖吧？ 作案工具得有。 “啊？” 这下把王佑凉问麻了。 “租客那么多，我不是每个都记得。关键来来去去的太多啦！每个月都会有新人进来，有人搬出去的。住我楼附近的还有点印象，其他的……” 看样子是很难问出什么有用的了。 江阳谢过王佑凉，“如果警方有需要您的地方，还请您受累跑一趟，协助调查。” “哎哎，要的要的，警民一条心嘛！我懂的！” 然后江阳又问王佑凉要了死者和她朋友租房的合同。 “张清清。” 他扫过合同下方的签字，扔给快步过来的高金洋，“去调一下她的详细信息还有社会关系。” “好嘞。” 高金洋点头，视线落在江阳手中的蒋周政身上。 “阳哥，他是嫌疑人？” “不不不不！不是我！冤枉啊！” 蒋周政吓没了半条命。 江阳哼笑，让他安静。 “不是，嫖娼，有过案底。带回去做笔录，拘留十五天写检讨。” 说罢，他又问：“鉴定科还没好吗？” “没呢，刚去问过。说腐烂程度比想象中要高，至少半年。而且有部分肢体腐烂程度不均匀，人为干涉的可能极大。黄芬室友两个月之前才搬出去，当时周围邻居都见过黄芬帮忙收拾行李箱。所以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两个月前？” 高金洋说完，蒋周政忍不住叫起来。 “对！我还跟她上过床！” 蒋周政人傻了。 如果黄芬死了一年，那他是跟鬼在床上快活？！ “大呼小叫的，让你保持安静，聋了？” 江阳终于看过去，那小眼神一扫，蒋周政顿时熄火。 这下是真安静了。 “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段加速了尸体的腐化过程，比如强酸和强碱。比较常见的有浓硫酸，王水，浓盐酸。” “尤其是王水，具有相当强的腐蚀性。使用强酸和强碱，可以有效的破坏人体蛋白质结构的完整性，加速尸体腐化的进程，让其更快的分解。” “简单来说，” 一通介绍说完，高金洋有点晕乎。 “阳哥化学这么好？” “上警校的时候学的，你没认真听？” 江阳挑眉，看的高金洋非常尴尬。 “咳，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故意混淆尸体腐化的时间，那么多人见过黄芬，岂不是多此一举？” 他不解的追问。 “有时候，并不一定是伪造尸体死亡时间，也有可能是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江阳回答。 蒋周政把他扔给小周和小刘，这俩先带人回去做笔录。 其他人对附近的居民进行询问。 江阳绕着昌华坊走了一圈，只发现一个摄像头，还是在侧门口倒垃圾的位置。 “这里平时都是垃圾场进出，我们很少走这条路的，味道大，而且地面也都是残羹冷炙，溅在身上难闻的要死。” 王佑凉跟在江阳身边，给他介绍。 “私房嘛，只有水池没有独立卫生间。我们上厕所洗澡都要去外面。” 他指着侧门对面，那里有一个公共浴室。 “五块钱一个小时，冬天一周去个一两次，还是消费的起的。夏天就在楼下水池接冷水冲一下。女的么烧开提到楼上简单冲一冲就行。” “不过现在大家的生活好了，舍得往浴室跑。年轻人出门挣钱不容易，老板十几年都没涨价，良心啊！” 江阳盯着看了会儿，领着高金洋和邓尧钧，穿过马路敲门。 “你们老板在吗？” 第631章 可疑人员 开门的是个小伙子。 看清江阳的脸，顿时惊了，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江、江警官？您怎么来了，不会是我们这儿出事了吧？！” 小伙子眼睛瞪得老大，心跳“咚咚咚”的飞快。 感觉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 “没事，你们对面的昌华坊死人了，警方过来问一下情况，请你们协助调查。” 江阳不动声色的扫过罪恶雷达。 没有罪犯。 “你们老板呢？” 他又问一遍。 “张老板上半年回老家了，听说爸妈催婚，不回去就要断亲什么的。” 知道不是自己店里有问题，小伙子顿时放轻松，引着几人进去坐。 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公共浴室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他跟前台交代一声，把江阳三人带去一楼的小办公室。 “环境简陋，各位不要嫌弃。” “不要紧，”江阳笑了一声，问他：“你们老板多少岁数了，怎么会被家里催婚？哪个村的啊，改开这么久了还惦记生娃？” 他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说，方便套话。 高金洋摸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 “哎哟，张老板是安昌广厦村的，那里重男轻女厉害，周围村子都不乐意把家里女儿嫁过去。” “我以前认识个朋友就是广夏村的，一大把年纪了都没谈过恋爱。那里的女孩儿高中毕业要么高考考取外省市，要么直接出去打工。” “没几个愿意留下来的。” “最近几年这种想现象更加严重，我朋友要不是有点能力，赚的多，说不定也要被逼婚！” 小伙子叫李龙，一张嘴叽里呱啦的很能说。 再加上江阳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三言两语就把话问的差不多了。 “再挣钱能有你老板挣得多啊？都当老板的人了，还被家里压着，有够惨的。” 江阳火力全开，咬住公共浴室老板不放。 昌华坊的命案，有很大的可能性涉及到掩盖作案时间。 人不在的，都有嫌疑。 “那是张老板顾家。他平时对女孩儿客气的很，有来浴室的小姑娘都会格外照顾，比如洗澡时间放宽。” “说好一小时五块的，让人家超个二十分钟之类。我还特意问过，结果张老板说女孩儿头发长，本来用的时间就多。” “看看，多尊重女性！” 提起这位老板，李龙赞不绝口，几乎称他为衣食父母。 江阳三人对视一眼，谢过他之后又去问了几个其他员工。 得出的结论差不多。 有常光顾的客人，一看江阳在也非要被问个话感受一把。 于是当他们离开公共浴室时，跟张老板有关的内容写了整整三页。 “我真服了，这老板为人可以啊，没人对他有意见，一问全是夸的！人真有这么好？” 高金洋托着笔记本电脑，无语的念叨。 江阳问李龙拿来公共浴室大堂和门口的监控，顺手拍了下他的脑袋。 “轻点，在人家招牌底下嘀咕什么呢，当心挨揍。” “监控有几个月的呀？” 邓尧钧问。 “就两个月。” 江阳叹气。 根据李龙的说法，上半年附近私房的拆迁进度加速，到昌华坊附近的时候不当心弄坏了总电线。 导致有一天这儿全都断电。 公共浴室安装的两个摄像头也受到影响。 抢修完毕之后，很多保存的视频就找不着了。 “李龙说有找技术人员上门修过，但是修好后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没以前好用，所以张千就干脆换了新的摄像头。” “原先保存的记录就不见了。” 江阳两手一摊，把听到的线索分享出来。 而张千，就是张老板。 这人其实才三十一岁，和余敬、曾高杰差不到哪里去。 “啧，这么巧的？” 邓尧钧撇嘴，“阳哥，我觉得他很有问题。” 确实。 虽说昌华坊附近的总电线受损是不可抗力，但当好几个巧合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未必是“巧合”。 “嗯，所有的时间都太凑巧。回老家的时机，监控坏的时间。他就交给你去查了。安昌市广夏村，低调行动。我跟他们市局联络一下，让地方民警协助。” 安昌市局局长是周鸿鸣的老同学，谭毅文。 江阳和当地刑警队长张赫龄打过交道，彼此印象都不错。 他才开了个头，对方就激动的表示交给他们。 “你小子的事儿，包在我身上！都是为人民服务，如果真有逃犯在我这儿，肯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绝对给你控制住！” “还没确定，目前连嫌疑人都不是。” 江阳哭笑不得，赶紧把案情挑着重点说了一遍。 张赫龄沉默片刻，“这样，我先派人把张千控制住，不让他往外省去。具体的等你这边的消息，如何？” 这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配合了，江阳当然高兴。 “谢了张队，我欠你一顿饭！” “哈哈！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嘛！”张赫龄大笑，能跟江阳的办的案子扯上关系，破案之后上级少不得把他们刑警大队也夸一遍。 究竟谁占便宜，真不好说。 张千那头搞定，邓尧钧有顾广生批的条儿，立刻就动身。 刑侦总队这边没人去。 毕竟未定性。 回到昌华坊时，恰好鉴定科的勘察已经进入尾声，法医的初步取样也结束。 江阳几个轮流到案发现场看了一圈，近距离接触，那股恶臭味儿直冲鼻腔，高金洋当即把早饭吐了出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是一脸的菜色。 事实上，江阳才是受到冲击最严重的。 他有嗅觉提升的技能在，真是又爱又恨，很难描述。 江阳戴了两层口罩，也没法隔绝气味的冲击。 二楼非常凌乱，统共二十五个平方，用雕花玻璃隔断做出两个小房间，左右各摆了一张沙发床和移动式衣架，角落里还有一个痰盂。 书桌就是小茶几，还有一个可折叠的懒人桌。 站在原地转一圈，就全部看完了。 房间没多余的装饰，但墙面有挂钉的痕迹。 江阳认真看过去，最后视线落在墙体正中央的窟窿上。 稀稀拉拉的深红色血迹溅在泛黄的墙面，细看之下，还有白色的蛆虫团成好几堆在蠕动。 第632章 一击致命 “呕……” 高金洋刚下去吐过，结果瞄了一眼，又忍不住犯恶心。 “受不了就出去吧。” 江阳觉得胃里边也翻腾的厉害，得亏他身体素质强悍。 破旧的木质结构墙壁里，还留有尸体的碎肉，深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呈溅射状。 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没错了。 这个出血量之大，足够让人毙命。 而且楼梯上也没有明显的血迹滴落，不像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尸体。 “靠死者这边的床铺凌乱，屋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江阳轻声说道，墙角的痰盂虽说空荡荡的没有东西，但还是被鉴定科收作证物带了回去。 “死者跟凶手认识，而且关系可能不一般。可惜尸体高度腐烂，很难找到残留的体液。衣柜边缘都是灰尘，内里非常整齐，有一段时间没人来过。” 他走到墙边抬头看，挂钉的位置有些旧，不过没有积灰。 这么一想，江阳立刻推开窗户，探头朝下方大声道：“王佑良，你租房子出去的时候，墙上有挂画吗？” 王佑良也挤在人堆里叽叽喳喳，忽然听到江阳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什么画？没有啊。哦，两个小姑娘去年问过我可不可以在墙上打钉子，我说随便。嗐，都是老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我还管这个做什么！”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倒是给了江阳很大启发。 “打了挂钉，却没挂东西。” 江阳低声呢喃，“是没来得及挂上去，还是已经挂好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被人拿走了？” 高金洋虚弱的搭在他肩膀，“问问张清清呗。阳哥看完了没？我真的快要不行了，早上吃的太多，特别想吐。” “嗯，看完了，我们下去。” 江阳无奈的拍拍他，撑着高金洋一步一挪回到一楼。 现场看完，高金洋再一次趴在水池边吐了个爽。 王姐趁这点时间早早的去对面超市买好了话梅，谁不舒服就吃一颗，好歹不至于整队都吐。 江阳站的笔挺，有那么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阳哥，你就一点不难受吗？” 高金洋脸都白了，扶着墙虚弱道：“咱队里就你一个不受影响的，我阳哥是真牛批啊！刚才我看到刑警大队有两个小刑警直接晕过去，被急救车拉走的。” “啧，江阳是真给咱们队长脸。” 哪怕是余敬，都有些受不住这味儿。 虽然九月中温度已经下来，可闷在墙里高度腐化的尸体，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没见法医都避的远远的吗？ 大伙儿全都羡慕的盯着江阳，殊不知，他自己心里也纠结。 “咳，体质好吧。回去后全体加训！” 江阳岔开话题。 休整五分钟后，众人在警戒线内围成一个圈，其余的警察挡在外面疏散围观群众，顺便阻隔探头张望的视线。 “尸体致命伤是哪儿？” 江阳率先开口。 “在左胸位置，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误差。而且利器刺入很深，从内部伤口判断应该是水果刀之类。” “死者身体其他部位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更多的细节需要详细检查之后才能知道。由于创面深度大，又接近大动脉，死者大概率是一刀毙命，没有还击的机会。” “以这样的出血量，三到五分钟之后就会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休克，然后死亡。” 赵医生推了下眼镜，认真说：“尸体腐化程度过高，很多细节无法还原，我们只能尽力。” 江阳点头，“辛苦各位。” 私房的厨房都是共用的，所以法医将一楼厨房内的所有可疑物品都带走，拿回去检验。 “曾哥负责继续收集邻里口供，沿街的商店老板别忘了。有监控的全都调出来，我去找交管大队要附近路段的监控视频。” “老余跟我一起去找张清清，王姐和大渔去死者生前打零工的地方询问做笔录……” 江阳熟练的吩咐，每一个被他点到名字的都神情严肃。 刑警大队负责留下保护现场，由顾广生带队协助曾高杰，众人各自散开忙活儿去了。 等警察撒了大半，围观的群众才敢大声说话。 “妈呀，江警官好有魄力啊！” “可不是，所有人都吃不消那股味儿，只有他，跟没事人一样。” “不愧是我看中的‘老公’！” “你省省吧，咱本地人都争不过来，你还来插一脚。” 各式各样的议论声被江阳抛之脑后。 有房屋租赁合同在，警方很轻松就调取到张清清的个人信息。 她是死者已知最熟悉的人，并且又是近期见过的，所以想要知道死者更详细的动向，找她是最快的。 警车一路疾驰，二十分钟后开进市中心的一栋老式商品房外。 朝陆区，同兴路，永福苑。 是十五年房龄的大型小区。 占了整整一条长街，里面共有五十栋楼。 在以前，称得上是高档住宅区了。 最早永福苑内的房子是单位分发的，在国企有一定实力才能住进去。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区房价一路走下坡路。 那批人早就搬走，新住进来的都是正在打拼的年轻人，和刚结婚的小家庭。 因为永福苑对口的小学，是福市实验高中直属的学校，在整个福市都能排进前五。 张清清目前就住在十一号楼，301室。 “卧槽，她是发财了吗？这儿房价不低啊，就算跌到底，也得五六万一套吧？” 高金洋缓过来些，又有精神念叨了。 领着江阳往里走的保安笑了，“那必须的，谁让咱们这儿地段好呢？市中心，走五百米就是商业中心，两条马路都是各种大型商场。” “能看的到的名牌，里边都有。时不时还会有明星搞活动，白天晚上都热闹。” 高金洋撇嘴，“就是说啊，这么好的地方，张清清找的男朋友有点能力啊。可是她和黄芬一样没有固定收入，全靠打零工，到底是怎么认得优质男人的？” 单身汉子表示不理解。 “你管人家那么多呢，说不定是真爱。” 江阳一边盯着罪恶雷达，一边回答，“她男朋友是福市本地人，家里上一代条件很好，房子是老人留下来的。” 第633章 来的不是时候 张清清男朋友吴天俊有点小钱。 他名下的房产有十来套，祖上积累的资产到他爹那一代变现。 江阳低声说：“吴天俊老爸有三个儿子，他是最不争气的那一个。挂靠在家里的公司上班，每天准点打卡摸鱼下班。” “他爸看他不上进，索性扔了一堆房子给他，让他当个安安稳稳的包租公。” 警务系统上都有相关记录，随便查一查就能知道。 至于张清清，早在过来的路上全摸清楚。 她和黄芬卖淫从老家就开始了。 或者说，两个人来福市的路费，吃穿，和最初的衣食住行，靠的就是卖淫所得。 被派出所抓过好几次。 可是每回都老老实实认罪，放出来没多久又干回老本行。 不过在福市待了小半年之后，两人依靠卖淫所得累积了一定的储蓄，就各自找了零工，不做这行了。 最近唯一的一次，确实是和李龙。 而且还没拿到钱。 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来到吴天俊家门口。 不过还没进门，就已经能够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江阳眉梢上扬，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把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对你不够好吗？是短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非要出去浪是吗？当初你跟我怎么保证的，绝对不会偷人，有没有这回事？！” 吴天俊暴怒，压着火气低吼。 “我没有！真不是我主动，是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没让他占到便宜，真的，阿俊你信我呀！” 光听张清清颤抖的调子，就感觉她快哭了。 “那我要起诉他，你为什么不让？咱家就白吃亏呗？” “呜呜呜……不能起诉的！” “给我一个理由！”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江阳当然知道张清清为什么不回答，因为纠缠她的，是她以前的老客户。 两人有皮肉往来。 如果捅出去，哪怕她现在洗心革面，也会被周围人指指点点， 走错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过往的经历是瞒不住的，而且很多时候会影响人的一生。 卖淫不属于犯罪，属于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行为。 和普通嫖娼一样，大多处以拘留和罚款。 张清清都有接受处罚，所以她在罪恶雷达上并不是红色的小点。 “咱来的不是时候？” 高金洋凑近，见门里没动静了才按了两下门铃。 “不至于，家庭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 江阳平静的回答。 “你咋知道的？” 余敬好奇的问他。 “……猜的呀，小情侣在家吵吵闹闹的不是很正常，结婚了还会为了柴米油盐争呢！” 江阳一噎，好在很快接上话。 总不能说他听力过人，隔了好几道承重墙和房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吧。 几人低声议论间，玄关传来脚步声，下一秒大门被人打开。 “妈的，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江警官？！” 吴天俊一嘴的脏话硬生生打了个弯咽了下去。 “我还当是谁呢，各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他扯了个僵硬的笑，让开门请众人进去。 “我们不是找你，是找你女朋友张清清了解一些事。不用紧张，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江阳熟练的出示警官证，当先一步走进客厅。 房子面积一百平方出头，两室两厅的格局还不错。 装修看的出比较老旧，是十几年前的风格。 不过家里收拾的很干净。 江阳没走两步，就见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张清清。 她双眼微红，端着几杯水过来，“各位警官快坐，今年的头采春茶，很香的。” 张清清局促的捏着手指，眼圈还泛着红。 “谢谢。” 江阳温和的接过，抿了一小口。 “咳，那个江警官，我女朋友以前是犯过一些小错误。不过她很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没干过坏事。” “我能作证，我可以替她担保！” 吴天俊犹豫了一下，磕磕绊绊的开口。 “我发誓，我真的有脚踏实地工作，没再搞些不正经的！” 张清清马上澄清，用力的点头。 看的出，他俩都很窘迫，两人并排站着挤眉弄眼，不知道在打什么眉眼官司。 但他们不说，江阳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估计是以为警察找上门，是因为张清清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吧。 江阳没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和黄芬有多久没联系了？” “啊？” 忽然听到这个名字，张清清有些发愣。 “额，挺久了吧？可能有两三个月。” 她尴尬的笑笑，“老实说，我搬到这里来之前，跟她吵架了。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找过我，所以还在冷战。” 江阳点点头，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黄芬死了，推测死亡时间就在你搬出昌华坊后没多久。” “怎么可能？！” 张清清惊呼，下意识双腿发软向后倒去。 “当心！” 吴天俊赶紧扶住她。 “不会的，她身体很好，没病没灾，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黄芬是被人杀死，封进墙里的。就是你们以前住的那套房。” 江阳三言两语说完，张清清面色难看到极点，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我们找你，是想你协助警方调查，想一想死者生前和谁的接触比较多。或者跟哪些人有过节。” “希望你能够配合警方调查，早日侦破案件。” 说罢，高金洋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笔录。 余敬则列出一些可疑的问题，挨个让张清清回答。 “跟什么人比较好？应该只有和我最好吧。她不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我俩平时打零工又多，基本没有认识新朋友的时间。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离开老家的时候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又不想回去。” “我们想看看大城市的繁华，想过更好的生活，不想和老一辈似的一辈子都埋在黄土地里，等到了年纪就在附近村子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张清清说起从前有些恍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江阳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继续。 但张清清摇头，“江警官您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绝对不会隐瞒。我只想早点抓到杀害黄芬的凶手！” “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怎么能死的不明不白！” 第634章 零社交 在张清清的描述中，江阳等人得知了两人不为人知的过往。 其实和他猜测的差不离。 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小村子，打小就不受家里的待见。 听到读书的娃村里会给补贴，于是才会把女孩子送去学校。 不过顶多也就念到高中毕业，张清清和黄芬都是一样。 依靠卖淫获得的原始积累，两人终于能够在福市站稳脚跟。 “……我原本以为幸福的生活总算有盼头了，谁知道黄芬老家暴雨，她家的地全都淹了。种了大半年的稻谷全搭进去了。” “恰好她爸爸得了胃癌，虽说是早期，但是要治疗依然需要一笔不菲的手术费。我和黄芬的所有积蓄放在一起都不够一个零头。” 说到这里，张清清下意识看了吴天俊一眼，才咬牙继续。 “我俩没有办法，只能又干起老本行。但是碰到个缺德的，爽完了不付钱，把我俩气坏了。在之后我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他不让我再跟黄芬来往。” 张清清抿抿唇，有些落寞。 “怎么了，那种朋友有什么好交的。她自甘堕落还想拉着你一起，你没脑子吗？” 吴天俊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拿手戳了戳张清清的脸。 “江警官你来评评理，清清开口问我借钱给她朋友的家人看病，我答应了，一口气给了三十万算可以了吧？” “结果好家伙，过了一个礼拜又问我要一百万！特么的，把我当没文化的傻子吗？这种人就是坏种，有什么好交心的！你不跟她来往才是正确的，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件事一直是两人之间的刺。 每次提到都会不欢而散。 张清清咬着嘴唇忍气吞声，等吴天俊讲完才说：“我们是最苦的时候熬过来的，她有困难我当然要帮忙。” “而且我也说了这笔钱我会还给你的，黄芬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她人真的很好。以前会做那档子事，完全是逼不得已。” “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这样的。初来乍到我们什么都不会，普通话都不大会讲。你这样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理解！” 吴天俊被说的一噎，愣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行了。警察找你们协助办案，不是来听你们家长里短的。” 江阳强行打断他俩的对话，追问：“黄芬除了和你关系不错，就没有其他经常往来的朋友了？” “很少。她打零工的地方应该有一两个，但是没有到可以私底下约出来玩的地步。顶多是平时走的比较近。” 张清清努力思考，“因为我们都去平台注册当了外卖员，每天白天到中介领任务，去各种地方当临时工，晚上下班就去跑外卖。” “黄芬很聪明，她跟我合买一辆车，我俩约好错开时间。偶尔下雨天还能在附近几个住宅区做小黑车的生意，专门送白领去地铁站什么的。” “一天干到晚，也能赚个三百来块钱。都是辛苦钱，少干半小时都不行的。就咱们这忙碌的劲儿，哪里有空交朋友出去玩？本身咱们就不是有钱人家出生，所有都要靠自己。” “又没有文化，大城市里能做的正经行当掰掰手指头也就这么一点。” 张清清说话的时候，吴天俊一直皱眉看着他，手也在她的肩膀上很轻的按了按，是一个非常有安抚性质的动作。 江阳抬头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挪开眼。 吴天俊今年三十，正是男人条件最好的时候。 他条件也很不错，看上他的人应该很多。 能跟张清清走到一块儿，真的是缘分。 “……我真想不出，她能有什么关系比我还要好的朋友。就我俩这样，每天也就回到出租屋才能聊上两句。” 张清清的声音把江阳思绪拉回来。 他忽然问：“既然你们工作忙，那你是怎么跟吴天俊认识的？” “他呀，我是我一个客户。” 张清清笑了一下，“我不是说过，下雨天我和黄芬会轮流去小区门口接白领去地铁站吗？阿俊就是我的客户。” “有一天下暴雨，永福苑门口全都淹掉了。要不是我送人回来经过，看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捎带了他一段，他那天上班就要迟到了。” “我俩就这样认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一块儿。他人真不错，就是偶尔特别势利，把人想的很坏。” 她才说完，吴天俊又想反驳。 不过在江阳的视线压迫下，愣是没敢吭声。 “黄芬会不会也有关系好的客户？” 江阳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和黄芬家里人接触过吗？知道她平时会去哪里找有钱人不？” “江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清音量陡然拔高。 “首先她很少提家里人，我也不大喜欢说家里的事。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儿离开老家，不就是为了摆脱家里的桎梏吗？一般只有到过年，我们才会给老家打电话。简单问候两句就完事，不会说太多的。” “再一个，我们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所谓的有钱人。第一次是人家在马路上问的，我们那会儿不懂，稀里糊涂就上了当。后来几次也是那个男的陆陆续续介绍的，他自称大伟哥。我们几次进出派出所，早就老实。昌华坊的房子也是大伟哥推荐我们租，说是便宜。” 张清清提起大伟哥，心情很复杂。 既拖她们下水，又反手捞了她俩一把。 “我们如果有本事找有钱人，早就可以脱贫致富了，用得着苦哈哈的天天在外面跑吗？而且黄芬答应过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她要找有钱人干嘛？江警官你的问题有点歧义。” 提及不光彩的往事，张清清情绪有点激动。 “你冷静，警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黄芬的人际关系网，好方便锁定嫌疑人的范围。” 余敬安抚她，“要想找到杀死黄芬的凶手，你必须配合我们。” 江阳把所有的信息排成一条线，仍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真的有人社交关系可以无限趋近于零？ “还记得大伟哥长什么样子吗？” 第635章 居然是他 江阳把注意力集中在“大伟哥”身上。 “当然，我们见过很多次。” 张清清刚说完，吴天俊脸色就变了。 “现在还联系呢？” 他横插一嘴，打断张清清。 “说什么呢，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我和黄芬顺利租下昌华坊之后，就没再和大伟哥联系过。” “我也知道干那一行不光彩，是违法乱纪的。” 张清清瞪了吴天俊一眼，赶紧跟江阳解释。 “嗯，你把大伟哥的样子画下来。不一定要很像，但是主要的特征要有。比如脸上有没有麻子，痘坑，酒糟鼻，大黑痣之类一眼看过去让人印象深刻的。” 江阳描述期间，余敬已经翻出几张白纸推到张清清面前。 “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江阳安抚她，亲和力提升在这时候发挥到最大，“高矮胖瘦都可以画的，你能记得各种特征全画上去。” 在江阳温和的声音中，张清清慢慢放松下来，仔细回想大伟哥的模样。 为了让她更自在一些，大伙儿都散到门口站着闲聊。 吴天俊则是去阳台上抽烟，眉头紧拧着，不知在想什么。 “阳哥，你说会不会是随机杀人？入室抢劫之类的？” 高金洋小声问。 “不大会。” 江阳想了想，摇摇头。 “昌华坊虽然在市区，但相当老旧，是几十年前的老私房。公共设施都不齐全，能买的起房的早搬走了，留下的以老人家为主。大部分都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 “谁没事闲的去那里抢劫？指不定租客都没抢劫犯有钱。而且又是二楼，木质结构的楼梯踩上去就‘嘎吱’作响，不怕惹人注意的？” 他这一分析，高金洋浆糊一样的脑子总算清楚一点。 “可是这也太玄乎了。切入点都没有。” 高金洋往张清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会不会，是认识的人杀的？死者跟张清清有金钱矛盾，她男朋友借出去的三十万跟打水漂似的……哎哟，该不会是吴天俊杀的吧？” 他天马行空一通想，其实有理有据，不算太荒诞。 余敬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吴天俊有可能。第一点是金钱纠葛，第二点，他毫不掩饰对于张清清过去的嫌弃，并且瞧不上黄芬的行径，不让她和死者联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就是吴天俊失手之后杀的？他背着张清清去找死者要钱，争执中杀死了黄芬。” 江阳依然摇头否决。 不仅仅因为吴天俊在罪恶雷达上是白色的小点，更重要的是，逻辑不通。 “首先，法医明确表示死者心口的创面很深。普通争吵，慌乱之中或者情绪上头，也很少有人能够在激动时一刀下去直接正中心脏偏差如此之小的。” “再一个，死者的四肢看不出明显的伤口，只有微小的软组织挫伤。即便尸体高度腐烂，部分细节不明确，但也能大致判断凶手不想留下过多的痕迹，追求一击必杀。” “最后处理现场的手法也相当熟稔，利用强酸强碱模糊死者的死亡时间，显然很有目的性。墙壁上的挂画也是一样，我估计他画上可能沾染了对他不利的证物，例如体液之类的，所以凶手才会把所有的画都拿走了。” 江阳下结论：“凶手不是偶然性的杀人，是有计划性的动手，未必是熟人，但凶手对昌华坊很熟悉，杀完人拆了墙面，把尸体藏进去，不是一般的人想得到。” “如果对案发地生疏，未必会知道隔壁马路施工的具体时间，不能利用噪音和昌华坊居民的生活习惯为自己打掩护。” “所以，凶手是个冷静，睿智的人。” 话音落下，高金洋和余敬都陷入沉思。 “我还有个疑惑，房间里的挂钉有好几个，没道理每一幅画上都沾了凶手的体液证据吧？其中角落里的两幅，也被取走，这是为什么？” 余敬开口。 案发现场的技术人员确认过，所有的挂钉上都有使用的痕迹，没有任何一个是积灰的。 这一点，江阳也有注意。 “可能是出于谨慎？” 高金洋回答，“毕竟时间紧迫，总得处理的干净点？” 江阳低头思索，片刻后倏地反应过来，“我们可能想错了。死者或许在某一幅画上留了足以指认凶手的线索。” “为了不引起注意，凶手就把所有的画都带走了？” 高金洋和余敬一愣，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案子有点棘手。 “妈的，这次碰到个带脑子犯罪的。” 前者啐了一口，相当的郁闷。 余敬咧嘴笑，“别着急，咱队里除了你，大部分都带脑子。少你一个脑子不影响破案。” “靠？！” 正说着，客厅里张清清的画像已经搞定。 她不确定的拿给江阳看，“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大伟哥和我们联系的手机号每次都不一样，用一个注销一个。” “我没存过，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号码是哪个。” 江阳接过她手里的纸，稍微一扫就愣住了。 嚯！ 真的巧。 这不是谷伟龙吗？ 有观察力提升和过目不忘的技能加成，江阳几乎一眼就认出他。 不动声色的收好画像，江阳照例叮嘱：“警方会根据你的画像去匹配，到时如果有需要，得麻烦你到警局一趟，帮忙指认。这个没问题吧？” “放心，都是双面玻璃，对面的人看不见你的。警方也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直到离开永福苑，江阳才指出：“这老小子是谷伟龙，我前两天才把他抓进拘留所。嫖娼，聚众淫乱，他是组织人。” “金额超过十万，起码得判三年。” 江阳挺意外的，没想到两件案子竟然有联系。 “妈的，那还等啥，咱们赶紧去提审！” 有了新线索，最兴奋的当属高金洋。 他方向盘打到底，调转车头直奔检察院。 警车一个酷炫的急刹车，惊的路人纷纷驻足。 “啧，他们是没瞧见我阳哥的车技，不然肯定吱哇乱叫。” 高金洋嘀嘀咕咕，江阳受不了的拍了一把他的脑袋。 “赶紧的，别耽误饭点。” 他肚子饿了。 “好嘞！” 高金洋一脚油门下去，很快穿过车流。 谷伟龙已经移交检察院，他们得过去提审。 第636章 深入调查 “江、江警官，怎么又来了啊？该交代的我全部都说了呀！真没瞒着了，我发誓！” 谷伟龙再次见到江阳，吓得屁滚尿流，扒拉着身边的法警站都站不利索。 “别紧张，来问你一点事情而已。” 江阳冲他笑了下。 这一笑，险些把谷伟龙送走。 “余哥，阳哥，小高，人我交给你们了。” 法警和江阳三人相互认识，打过不少次交道了。 “麻烦你了王哥。” 江阳和法警各管各叫，相互喊一声“哥”以示尊重。 “待会儿，怎么我就是‘小高’？阳哥比我年龄还小呢！” 等人走了，高金洋不满的控诉。 “因为你傻呀。” 余敬笑话他。 再次坐在审讯室，谷伟龙抖的跟筛子似的，眼睛都不敢往江阳的方向看。 “黄芬和张清清，你认识吗？” 江阳开门见山，直接将两人的照片推到谷伟龙面前，让他仔细辨认。 “哎？认得是认得，但我们不熟！她们闯祸了跟我没关系哈，我嫖娼也是讲究自愿原则的。她们愿意卖，我就买，绝对没有强迫！” 打眼一瞧，谷伟龙就认出她俩。 倒不是因为张清清、黄芬长得有多好看，而是这俩活儿好。 他试过几次意犹未尽。 可惜后来俩妹子不干这一行了，他还伤心挺久。 这么一想，谷伟龙尴尬的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啧，原则？我要表扬你吗？” 江阳冷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谷伟龙吓得原地向上弹了弹。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顺嘴一说。” “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对……” 说着，他左右开弓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 不过力道都不大，纯纯的意思意思。 “别装了，”江阳眼风一扫，谷伟龙立马消停，“黄芬和张清清最初的皮肉生意是你介绍的？” “啊？我……” 谷伟龙噎住。 他确实交代了全部的罪行，没敢藏着掖着。 可是有关张清清两人的事，他没详细说过。 主要是她俩不是做长期的，而且说起介绍，似乎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没收介绍费才是关键。 就朋友之间相互推荐？ 最重要的是，负责审讯他的人，不是江阳。 “啪！” “说话！要我揍你是吗？打一下才说一个字？” 江阳冷声呵斥，谷伟龙面色发白，顶着他恐怖的威慑力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妨告诉你，黄芬已经死了。警方现在圈定的嫌疑人里有你的名字，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 他纯粹是吓唬对方的。 “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警官我冤枉啊！我就是睡过她几回，我很讲道义的没白嫖！该给多少就给多少！绝对没有缺斤少两啊！” 果然，谷伟龙被唬住，焦急的疯狂解释。 都不用江阳继续问，他自己就一股脑全吐出去了。 “我头一回见她俩是在大马路上，两个姑娘长得还行，身段不错。盯着马路边上的招工启事看了又看。” “那我就多嘴上去问，她俩点头同意，我就把人带走了。之后我也找过她们几回，不过次数不多。” “我看她俩是真的缺钱，不是大手大脚乱花的那种，我就把身边的朋友介绍过去。刚出来做那事，干净服务好。” “两三个月她俩就挣够一年的房租提出不做了。我好心给介绍了个便宜房子给他们租，其他的我就没掺和了！” 生怕江阳不信，谷伟龙就差跪下发誓。 “后来真没联系，人家不做了我没必要去找嘛，再说，她俩不是我外面认识的那种，算正经人。” “江警官，我真没那个胆子杀人呐！而且无冤无仇的，说白了我搞不好还是她俩的贵人，在关键的时刻拉了她俩一回。” “我没有动机啊对不对？！” 见江阳没吭声，谷伟龙着急的为自己辩解。 “就这样？” 江阳眉头紧拧，他的口供和张清清说的几乎一样，没有特别的地方。 “是啊，没别的了！” “把你介绍给张清清、黄芬的客户写下来。” “哦哦，好！” 谷伟龙相当听话，完全不敢忤逆江阳。 写字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对了！我之前在地摊上买过一本小册子……额，期刊，上面有她俩的照片！不过当时我和她们已经没联系了，就没再管。” 谷伟龙摸摸鼻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就，就是那种册子……” 他有些说不下去，还是余敬接过话茬：“不正经的那一种？” “对对对！” “我没别的想法，就是看见好东西顺手买了一本，平时有需求的时候拿来欣赏一下。里面的照片不是特别暴露的，看着像是偷拍。” “基本都穿戴整齐，主要是角度比较令人遐想。然后底下还有配了一些小故事之类的。咳咳，也是不怎么正经的。” 他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问：“江警官，这算是线索吗？我，我能洗脱嫌疑吗？我虽然平时有点骚，但是真没那胆子啊！看到老鼠我都要躲我老婆后面！哦，对，我怕老婆！杀不了人的！” 谷伟龙为了让自己的话看上去更可信，真的想破了头才想到这件事。本来他早忘了的，愣是被江阳吓得想起了死去的记忆。 人有的时候就得逼一逼，比才爆发出更多力量。 “在哪儿买的？册子还在吗？谁卖给你的认得出不？” 江阳一看谷伟龙的表情就知道她口中的小册子，是带黄的。 于是他立刻追问。 一连三个问题，直指要害。 这条线索很重要。 两个初到福市的女孩儿，照片如果不是自己给出去的，说明暗地里有人在关注她们。 这本带黄的刊物大批量发售的话，或许是凶手注意到黄芬的渠道之一。 要是这样的话，和她一起出现在小册子上的张清清就很危险。 还有印在上面的其他女生。 私自印刷售卖本来就犯法，传播淫秽内容更是罪加一等。 “就在象山路，那里一片都是拆迁房。有四五个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蹲在小巷子里吞云吐雾，我随便瞄了一眼就看到了。” 话音刚落，江阳三人对视一眼，忽然想到几个人。 第637章 隐蔽的关系 当初江阳逮汤业几个，就是在象山路。 于是他把五人的照片拿给谷伟龙看，问他：“认不认识？” “有点眼熟……对！就是他们！江警官我记得这个粉毛！”谷伟龙视线挪到秦飞身上，立马激动了起来，“长得黑不溜秋还染一粉的，我做梦都记得！” 从检察院出来，江阳三人立刻回到总队。 汤业那几个还在拘留室关着。 提审之前，大伙儿先填了下肚子。 江阳整理线索，顺带和分队行动的大伙儿交换信息。 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黄芬，张清清，每隔一天就会去光顾老私房对面的公共浴室。 他一边飞快把食堂打的饭菜往嘴里扒拉，一边抓紧时间翻看从交管大队调出来的监控记录。 十六倍速下，画面一闪一闪，寻常人完全看不见有用的信息。 反观江阳，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目不转睛。 偶尔还拿笔在本子上划拉两下。 不到半小时，就看掉了一大半。 “靠！特么的是一连环案，环环相扣啊！” 就在这时，高金洋低声骂了一句。 他坐在工位猛灌了一大口水，抬头时，往常笑眯眯的面孔拧出好几道皱纹。 “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到底怎么回事？黄芬的案子好复杂，咱们跑一整天连嫌疑人都没确定。” 余敬也在吃饭，不过他阅历多，相当淡定。 “我看你是被江阳带的忘了以前咱们怎么破案的吧？”他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高金洋，“现在的凶杀案，有超过半月才破的吗？” 办公室众人纷纷摇头。 王姐更是感叹，“何止半月，去年折腾了咱们半年的案子，当时还被上头批评了。” “所以现在才哪儿到哪儿，赶紧吃完干活。”余敬耸耸肩，没什么压力的说：“江阳还没发话呢，你小子先抱怨上了。” “咳，我也不是抱怨，就是……心里烦。” 高金洋瘪嘴，后脑勺忽然挨了一巴掌。 “阳哥你打我做什么！” 他超委屈。 “着什么急，先收集线索。当有足够多的线索时，案子就破了。”拍拍高金洋肩膀，江阳说：“以张清清搬家为时间节点，一直到现在的监控我看完了。” 众人惊讶，全都看向他。 “阳哥你牛逼啊！那么多，什么时候看光的？” 高今天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家不都在吃饭的时候讨论案件吗？ 等他饭吃完，江阳正事也做完了。 什么效率，还有没有天理！ 余敬也是一脸呆滞，手里捏着的筷子险些掉地上。 “咳，先说有什么发现。” 憋了半天，他才甩出那么一句话。 “黄芬每天的行动轨迹相对固定。” 说着，江阳把昌华坊后门对街的监控画面调出来。 后门出去的大马路正对路口。 在对面红绿灯的位置，有安装摄像头。 不过比较隐蔽，被层层叠叠的树叶笼罩。 是交警大队抓人的最佳利器。 “象山路她和张清清每天早上都会路过，两个人一起骑共享单车过去，然后在象山路路口分开，各自上工。” 江阳手指在镜头边缘位置点了点。 众人看过去，只见半截年轻的身影一前一后骑着共享单车。 “嘶……这是张清清和黄芬？” 毛毅眯着眼，他只看到俩背影和四分之一个侧脸。 “对。” 江阳点头，然后调出下一个转弯口的监控。 果然，这一次镜头里拍到的正面就是她们两个。 “卧槽！牛批！” 毛毅眼珠子瞪圆了，“阳哥这眼神我算是彻底服气了。” 搁他们，能看的出个啥。 大家都在赞叹之际，余敬忽然反应过来，“象山路就是汤业几个摆摊卖非法刊物的地方！” 江阳点头。 “所以我大胆猜测，在张清清和黄芬第一次走那条路上班，或许就引起了汤业几人的注意。” 随后他继续道：“张清清搬走之后，黄芬依然走那条路。不过上个月二十号开始，黄芬的身影就消失了。” “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在八月十九号晚上，到八月二十号凌晨。” 仅靠一段只截了一半的视频，就能推算出死者大致的死亡时间，江阳这一手把大伙儿都震住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 江阳又把视频往回倒，指着画面中的一点说道：“公共浴室的老板张千，每天有晨跑的习惯。” “他跑到象山路的时间，和黄芬经过的时间相同。” 放大画面，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张千略微抬起的手。 “这是个打招呼的姿势。你们觉得他在问候谁？” 话音落下，所有人不寒而栗。 “总不能是黄芬吧？” 季大渔踌躇道。 江阳点头肯定，“就是她。看这儿，每次路过这段路，黄芬就会换单手把车。” 另一只手在干嘛？ 当然是在跟张千挥挥。 “现在线索就清晰了。一个无论如何调查，都没有太多人际往来的人，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的人，居然会跟张千主动打招呼。” “并且不只是一次，是每一次。” 江阳手速很快，调了二十来个监控画面，无一例外，都是在同一个时间点，同一个地方，两人隔着一条大马路挥手示意。 说他俩关系不好，根本不现实。 毕竟同样都经过这里，黄芬身边的张清清，压根没任何反应。 只是他俩的动作幅度太小，加上象山路路口的摄像头太隐蔽，估计他们自己都没料到会被别人发现。 “妈的，我还是小瞧阳哥了。每次我觉得就这样了，阳哥总能有惊喜。” 高金洋抓了两把凌乱的头发，瞬间脑袋上成了鸟窝。 江阳笑了下，“目前证据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佐证才行。” 说罢，他扭头问王姐，“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王姐摇头，她和季大渔分别去了黄芬生前打工的小店了解情况，结论和张清清说的差不多。 “黄芬真的很拼，每天要打四份工，回到出租屋还要做手工艺。跟她排在一个班的同事说，黄芬上班跟机器人一样，不说话的。” “下班也不跟他们出去玩，中午饭就自己带一个馒头，拌榨菜鸡蛋生菜之类。听说生菜还是她自己种的。” “总之，特别自闭的一个人。整个小店，除了店长，没人有她的联系方式。” 王姐两手一摊，表示无语。 第638章 浮出水面 江阳眉头紧皱，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重新将线索串联到一起。 一切都指向一个人，张千。 “我也差不多，”季大渔补充：“黄芬从上班到下班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如果没需要的话。人际关系干干净净，啥也查不出。哪天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奇怪。” 现在可不就是死了么。 而且是死后有一阵才被发现。 要不是尸体腐臭味儿惊人，外加把木质结构腐蚀了导致松动、坍塌，可能冬天都未必能发现。 “这么说，张千真是本案嫌疑最大的人了？” 高金洋问。 “嗯，以目前的证据，只能认定他和死者的关系不一般，可以要求对他进行询问，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江阳回答。 大伙儿议论纷纷，全都在讨论死者跟张千的关系。 邓尧钧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 “喂，阳哥，张千这人没什么特别啊。” 那头是邓尧钧压低的声音，“张赫龄队长调了他的档案，普普通通，毫无亮点。他老家的人评价他是闷葫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从出生到现在为止，都老老实实很本分，人也比较轴。上高中的时候还拿过市里助人为乐的锦旗，所以我一问，派出所上了点年纪的民警都有印象。” “主要是当时闹的比较大，现在还能查到新闻。叫什么，高中小伙儿生擒持刀行凶抢劫犯。” 邓尧钧语速很快，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就讲完了。 江阳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打字。 下一秒，网页果然跳转到安昌市的表彰记录。 “张千”两个大字就夹杂在里面。 “他回老家干嘛去了？” 江阳追问。 他对这人一直很在意。 系统赋予他超强的观察力，让江阳比一般人要敏锐的多。 再加上目前仅有的线索，他直觉这人相当有问题。 回老家的时间点又那么巧妙，很难不令人遐想。 只要张千进入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江阳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问过了，听他村里人说上半年他家老人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张千太忙没能抽出空回去。现在放心不下，特意回老家看望老人的。” “广夏村人口不多，留守的基本都是孤寡老人，年轻人有本事的都出去讨生活了。” 邓尧钧说完，问了江阳一句：“阳哥还要跟吗？” “跟。” 江阳点头，“偷偷的跟，不要让张千发现。把他平时和什么人接触，做了点什么都记录下来。” “我让张队分给你一组人，行事小心些，等我通知行事。” 那头的邓尧钧一愣，很想问为什么江阳如此看重一个表面没有任何瑕疵的人…… 不对，“任何瑕疵”？ 倏地，邓尧钧心里发凉。 “阳哥，你觉得张千有问题？” 人无完人。 谁都交口称赞的，一定很会做人，人际关系处理的极好。 可张千，谁都说他老实，但几乎问过的所有人，都没说过他坏话。 有那么一瞬间，邓尧钧脊背发凉。 太多杀人犯就是这样隐藏在人群之中。 悄无声息的就下手收割掉一条生命。 “嗯，直觉吧。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他跟死者关系挺好。反正你盯着点，有任何问题及时汇报。不要贸然行动打草惊蛇，等我通知再行动。” 江阳强调了一遍。 他说的行动，并不是逮捕。 而是盯住人。 “好，我知道了。” 江阳挂断电话，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阳哥，为什么我们不直觉抓捕张千？” 高金洋急性子，忍不住催促，“早点把人带回来审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阳哥你的审讯能力，我是绝对信任的！” “你傻呀，没证据申请逮捕令啊！只能让他协助调查，做个笔录。到时候扭头就能直接买机票出国，拦都拦不住。” 毛毅直言，同时拍了下高金洋的脑袋瓜。 “你小子一天天跟着阳哥，怎么半点侦查能力都没学到？” “靠！因为脑袋被你们拍笨了好吗？！” 叽叽喳喳一通闹，都没想出能顺利把张千扣在总队的办法。 要跟上头申请跨省逮捕，难度不小。 毛毅私心认为江阳绝对不会出错。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江阳倒是不紧不慢，收拢现有证据。 “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须一击必中。” 他安抚大伙儿，“休息完去审一审汤业再看吧。” 就在这时，曾高杰风尘仆仆的从门口进来，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嘴巴干死了。 一直在跟昌华坊的邻里打交道，嘴唇都讲干裂。 “有发现没？” 江阳先一步发问。 “嗐，全是八卦，我真服了那群大爷大妈。” 说到这事，曾高杰就头疼。 “早就有住户知道张清清和黄芬做过皮肉生意了，大家表面上没说，但私底下讨论的厉害。” “不过大部分都不可靠，全是‘听说’。张清清还好些，她平时会跟同事逛街，后来恋爱了也经常出门约会。” “黄芬就不一样了，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睡觉补眠。” 曾高杰唉声叹气，“反正没什么有用的。我真不懂，为什么都现代社会了，会有人活的跟山顶洞人一样？” 江阳沉默片刻，说道：“经济压力大吧。父亲重病，自己在福市打拼没房没存款的。想多挣钱有底气也是正常的。” “而且她还问吴天俊借了三十万，有外债压力可想而知。” 重要的是，黄芬跟张清清一直在一起，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经历。 可是，后者能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护着，她自己却和一叶孤舟似的，没人帮衬。 明明出生差不多，结果却截然不同。 黄芬内心承受的重压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走吧，张千是不是凶手，继续查下去就知道了。” 江阳扒拉完最后几口菜，等大家都吃完，立刻开始提审汤业五人。 俩俩一组，各自去到审讯室。 于是，当汤业对上江阳视线的时，和最初谷伟龙一样有点懵。 “江警官？您怎么又来了！我没别的可说了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您放过我行不行？我真遭不住啊！” 江阳拉着椅子坐在汤业正对面，眉梢上扬，“问你点事，不要紧张。” 第639章 飘了是吗? “啪！” 余敬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扔在桌上。 封面挺正经，是动物世界。 但翻看内页，全是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认识吗？” 余敬问汤业。 根据五人的口供，他是主犯。 “嗐，这都老黄历了警官，我只做过几次就没干了。真的！这玩意儿不挣钱！现在网络发达，谁还看小黄书呀！” “嘭！” 江阳一脚踹在桌腿上，整张桌子飞出去重重撞在汤业身上。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腹部绞痛，全身肌肉都绷在一起。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糊弄我？” 江阳起身，余敬顺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 刑侦总队的精力都放在黄芬的凶杀案上，其他案子都交给新来的小警察办。 汤业几人还没开始正式审讯，只简单录了个口供。 “说！印刷了多少，卖出去几本，里面的照片都是哪里来的！” 江阳居高临下盯着汤业，眼神跟刀锋似的刮的人生疼。 威慑力提升到500%后，很多时候他不需要说话，就足够吓得罪犯双腿发软，跪地求饶。 很显然，汤业也不例外。 “呜呜呜……江警官我错了，没想真的糊弄你！我就是害怕。” “啧，你怕什么？”江阳气笑了，“什么东西有我可怕？你就不怕我吗？” 余敬在旁边也笑出声。 “你小子疯了吧，在江警官面前还遮遮掩掩的。是这两天小警察对你太客气，你飘了是吗？” “没、没有。” 汤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哪里敢说实话。 小警察好欺负呀，他说不要吃大白菜炒猪肉，人家就给他换了青椒炒肉。 搞得汤业明明在拘留室，愣是比进来时胖了两斤。 江阳看穿他想法，不过懒得戳穿。 现在重点是从他嘴里撬出警方要的线索。 于是江阳扣住他下巴，幽幽的说：“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让我再问一遍。” 难以言说的压迫感笼罩在汤业身上。 年轻小伙子抖得更猛，一张脸惨白。 太恐怖了！ 谁说江阳只有拳头硬？ 随便一个眼神就够凶狠了！ “真的没印多少，就两个批次，加起来不到一千本。” 汤业努力回忆，半点不敢说错。 “而且卖的不好，最后压了三分之二在仓库，后来我卖给废品回收的处理掉了。都是真的江警官，我说句实话，卖这玩意儿真没赌外围赚的多。” 这是事实。 江阳知道这几个精神小伙儿银行账户的流水，大多都是境外打款。 属于非法盈利，如今已追查上缴。 “照片怎么来的？就、就偷拍呀！” 汤业畏畏缩缩，声音都轻了。 “说详细点。” 江阳手指收紧，指骨掐着汤业下颚骨，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少特么跟挤牙膏似的，我问一点你答一点，逗呢？” 说着，余敬上前翻看一页，贴在汤业眼前。 “这俩，有印象没有？” 画面上，是张清清和黄芬骑车等红灯时的样子。 大夏天，两人穿的都少。 单薄的布料紧紧贴合身体的曲线，从镜头的角度看过去，确实会有几分旖旎。 如果换做别人，汤业大概记不住。 可是这俩他真知道。 因为他们兄弟几个都光顾过她们。 “咳，知道。” 他怕极了江阳，立马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可惜她俩干的时间不长，不到半年吧大概？反正后来再去找，她们就说不做了。我也是碰巧见到她们经过象山路，才知道她俩搬到后面昌华坊的。” “我不做强迫人的那一套，隔老远拍几张照片不犯法吧？” 江阳嗤笑，跟看傻子似的瞥了汤业一眼。 “你印刷他人照片非法盈利就犯法。” 还要看人家告不告他。 “就这样？没别的了？” 江阳眼风一扫，汤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真没有！我发誓！” 汤业欲哭无泪，委屈的不行。 他哪里敢瞒着江阳，根本是被吓的呀！ 稍微一个眼神，汤业都哆哆嗦嗦，话都讲不清了。 “我家就住象山路的老小区，一楼靠马路。房子是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单位分下来的，带一个小门脸，能办经营许可证。” “再后来我爷爷过世，这套房子就留给我爸了。” 汤业颤巍巍的解释：“爸妈觉得我整天不务正业，就把房子给我住。一室一厅，独立卫生间和厨房，一个人住刚好。客厅出去就是店面，我可以做点小买卖。” “你的小买卖就是私印‘动物世界’？” 江阳嗤笑，把小册子拍他脸上。 “那没有，小店里我卖的都是正经书。这种不正经的，我都拿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摆地摊卖。零零散散也能卖出去一点，当时为了挣钱啥都干。” “江警官，我就干了那一票，我也交代干净了，真没忽悠您！我哪儿敢啊！” 汤业哭哭啼啼，他又没那个胆儿！ 江阳冷笑，问他卖谁了。 “这我哪能知道啊！” “江警官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就顺手一卖，谁路过谁买呗！” “百来个人呢，我怎么可能全都记得住啊！” “您再怎么问，我都讲不出啊！” 汤业绝望，眼泪哗啦啦的流，坐在那儿嚎啕大哭。 生怕答不上江阳的问题，迎来一顿暴揍。 “陌生人你记不住，熟悉的呢？” 江阳没搭理他，直接问：“你住在象山路街口，周围全是住宅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很多都是熟面孔吧？” “一条街的老邻居来光顾你生意，你真一个都没记住？” 在他的引导下，汤业还真陆陆续续想到一点人。 不过全是和他年龄相仿，火气大的小年轻。 直到江阳把张千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认识不？” “张老板嘛，我当然知道！哦对，他也买过我的小黄书！” 汤业猛地想起，转而惊恐的看向江阳。 “江警官！我不是故意漏掉的，是真没反应过来！张老板平时太正经了，老实又木讷，跟他说啥都是点头。” “我一下子没想到。” 他是真忘了。 “你推荐他的，还是他主动问你买的？” 第640章 进山抓人 “可以说是我推荐的，也能说是他自己挑的？” 汤业有点吃不准。 “说人话，别让我揍你。” 江阳当着他面挥了挥拳头，吓得汤业缩了下脖子。 “我也说不好嘛。张老板蹲在摊子边老半天不吭声，直勾勾盯着‘动物世界’，那我就让他翻着看看，觉得有意思再付钱。” “再然后嘛，他停在……喏，就那两页上，一直没挪过眼。我以为他喜欢这种的，还特地跟他介绍了一下，额，就是小姐妹之前干的那档子事。” “张老板可能就喜欢这一款，直接掏钱买了。” 汤业朝摊开的小黄书努努嘴，敞开的那一页就是黄芬和张清清。 “你跟张千很熟？” 江阳问他。 “还行吧，说不上多熟悉，但见了面会打招呼的那一种。” 汤业挠挠头，“周边就他一家公共浴室，又大又干净。我们哥儿几个特别爱去，有时候还会在那里通宵打牌。” “张老板从来没赶过我们，只一点，不允许吸烟。所以我们都约定不去他店里闹事，他是真好人。” 说罢，汤业小心翼翼的问：“江警官，是不是张老板有问题呀？我听说老实人疯起来很吓人的。” “呵，知道的还挺多。” 江阳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捡起地上的“动物世界”朝门外走。 末了还警告道：“再给小警察提要求我真揍你，给你打什么饭就吃什么，当刑侦总队是饭店啊？还点菜，我看你是想我的拳头了。” “不不不，我真不敢！” 汤业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后来再也没敢跟小警察提过要求。 一直到转移去检察院，都老老实实，一声不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办公室，其他几组人的审讯也告一段落。 和汤业说的基本没出入，不过都没有他的供词详细。 毕竟汤业是主犯，无论是外围赌博还是非法散播售卖淫秽刊物，都是他组织的。 有了他的证词，张千和黄芬之间的联系，又多了一层。 “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去安昌市。” 申请搜查令的证据够了。 江阳安排完，立刻去邓庸那里汇报，同时申请跨省协同办案。 “张千会选在这个时间节点回老家，肯定有趁机离开福市，甚至出国的想法。我们必须要赶在他有动作之前行动。” 他把相关证据呈在邓庸办公桌上。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邓庸快速看完，赞赏的拍拍江阳肩膀，“尽管放开手脚，大胆去干，我现在就联系贵省当局限制张千的身份证出入。”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负责盯梢张千的邓尧钧，先后接到直属领导顾广生的电话，和江阳的叮嘱，要求他千万不要贸然行事，远远盯着就行。 而江阳等人也马不停蹄的坐上了去安昌市的航班。 此时已经深夜，众人不眠不休忙了快两天，终于抵不住浓浓的睡意，在飞机上睡了过去。 只有江阳，眯了十分钟，仍旧精神奕奕的翻阅警务系统内的资料。 落地后，他把大伙儿叫醒，整装待发。 张赫龄接到人，话不多说，直接赶往广夏村。 从机场过去半个多小时的距离，警车顶着红蓝警笛一路风驰电掣，硬生生将时间缩短了一半。 “张千目前在老家，刑警大队派了两支小队盯着他……” 然而，话没说完，邓尧钧和当地警方的电话就分别打到江阳和张赫龄那儿。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通瞬间，听筒另一头同时爆出张千逃进深山的消息。 “追！妈的，找武警支援，多要几条警犬，我不信抓不着他！” 张赫龄当即给上级打电话。 江阳也让邓尧钧配合武警行动。 “广夏村的地图有吗？” 他问张赫龄。 “有。村子靠山，翻过山就能进入滇城地域。贵省是山城，到处都是层峦迭起的山脉，想要顺利走出去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警车已经开进村子里。 村民被警车的声音惊动，纷纷跑出来瞧。 看到那么大的阵仗，都吓了一大跳，村长赶紧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十多辆警车，外头还有五辆武警车，和四条警犬随时待命。 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当地刑警立刻安抚群众情绪，邓尧钧当先一步小跑到江阳面前，跟他汇报。 “阳哥，五分钟前警方失去张千的方向，我已经让技术人员用无人机进行山林侦查。不过广夏村这一片太大，可能需要的时间有点多。” “多久？” 余敬问。 “额，一个半小时。” 听完，江阳眉头拧在一起，他在罪恶雷达上并没有发现属于张千的小点。 说明对方离他最起码七百六十米开外。 再给他那么长时间，指不定跑哪里去了。 沈深山老林不比现代社会。 里面没有任何摄像头存在，熟悉山路的人步伐比常人快，能相对自如的穿梭其中。 聪明的甚至不会留下多大的痕迹。 江阳不会允许张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丢。 “不等了，带两队人跟我走，直接进山！” “你要进山？” 张赫龄惊讶，“大半夜一点光线都没有，你拿探照灯进去都没用！别说找人了，能不能顺利走出来都不好说！” “咱们这儿每年都有人在山里迷路报警的，咱们几个老江湖都不会贸然在大晚上进去。江阳听我一句，等等吧。” “有警犬和无人侦察机，天一亮就进山，保证把人抓到！” 然而江阳还是坚持进山。 “滇城再过去就是边境，张千选择这条路不是没道理。从他犯案的手段看来，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 “逃逸时间也拿捏的刚刚好，卡着天黑的点进去，就是算好了的。” 江阳下结论：“如果我们真等上三四个小时再进山，很有可能他已经穿过滇城去到国外。到时再抓就麻烦了。” 说罢，江阳问刑警队要了夜视仪等装备，给余敬、曾高杰、邓尧钧等人穿戴好。 这一次，刑侦总队人来了大半，全副武装必须要把张千逮回去！ 见他坚持，张赫龄没说什么。 所有人都相信江阳的能力，只要他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于是，两分钟后，江阳领队，率先一头扎进深山。 第641章 实力冲击 枝叶繁茂的植被把月光遮挡的严严实实，初入深山，什么都看不见。 众人人手一个探照灯，紧跟在江阳身后。 他一边注意罪恶雷达，一边凭借超强的五感和观察力辨别方向，时不时放慢速度等待大伙儿。 队伍中有一个邓尧钧带着来的广夏村老乡，是村长的大儿子张大辉，负责给他们指路的。 “咱们这山，光秃秃的不长东西，地势不高但弯弯绕绕的多。平时我们自己也很少进山，只在春秋那段时间去挖点野货自家用。” 张大辉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心里有些慌。 不过抬头瞧见江阳的背影，没来由觉着安稳。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啥。 实际是江阳的亲和力提升技能发挥了作用。 “哪里是去滇城的山路？麻烦您给带一下路。” 曾高杰讲话很客气，顺嘴和老乡聊了两句。 “张千和家里人关系挺好的？大老远赶回来给看望老人，平时一定经常联系吧？” “嗐，哪儿的话。那小子别看话少，其实憋着坏呢。” 张大辉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熟练的指了个方向。 广夏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这座山的熟悉程度是非常高的。 他随口说：“在村里不方便说，这会儿没别人，我也瞧出他不老实。肯定是犯事了？要不然怎么能让各位警官大晚上的连夜进山。” 这下曾高杰好奇了，追问张千怎么个坏法。 毕竟邓尧钧打探到的，都是众人对他的褒奖。 哪怕在福市，上到员工，下到邻里，就没人说张千不好的。 “哦哟，那多了。比如小时候张千偷摸溜进我家打鱼，被我媳妇儿抓住一顿揍。可惜我媳妇儿死的早，否则我让她作证，保准要那小子没脸回村！” “张千高中老师也上村里告过状，说他借作业给别人抄……” 江阳分心听了两耳朵，基本都是杂事。 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不过正在抓捕罪犯，他只能收起其他想法，专注分辨四周围的方位。 他步子没停，脚下一转带头往老乡指的方向去。 其实大伙儿也就随便说一嘴，心思都放在找人上。 故而也就曾高杰一个跟老乡闲谈。 一会儿问问张千为人，一会儿又问山路情况。 不过没多会儿，周围的声音逐渐安静，江阳倏地打了个手势。 “当心，有点不对劲。” 危险感知技能触发。 江阳心跳加快，放慢了脚步的同时，浑身肌肉紧绷，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 他手中的探照灯不断的变换着位置，换作旁人根本受不了光线如此快速的变化。 可是江阳依靠远超常人的观察力，瞬间将一切纳入眼底。 “轰隆隆！” “往两侧避开！” 倏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从前方传来，众人几乎下意识的听从江阳的指挥，飞身扑向两边。 反应慢一拍的张大辉被余敬和邓尧钧两人护住，滚向一旁。 下一秒，半人高的巨石群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刚才众人站立的位置。 “妈的！不会山体滑坡吧？这几天安昌市没下雨啊！”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高金洋低声骂了一句。 张大辉吓得脸色发白，全靠邓尧钧撑住他肩膀，才不至于跌倒。 与此同时，江阳终于在罪恶雷达上见到了张千的身影。 血红色的小点，在距离他不到七百米的位置向右前方移动。 【张千，31岁，涉嫌蓄意谋杀三人。15岁杀害同村张大辉弃子董晴，并肢解。18岁杀害高中班主任徐露，31岁杀害在福市打工的黄芬。】 江阳瞳孔紧缩。 他猜测过凶手的智慧，也分析过凶手高超的杀人手法和思维能力。 也有过对方是惯犯的想法。 然而，真的在罪恶雷达看见张千的罪行，江阳下一秒拳头就硬了。 而张千本人，已经越发逼近罪恶雷达检测范围的边缘。 江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在他跑出去之前逮住他！ “张千在往东南方向逃窜，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追。其余人留下接应！” 总队的和邓尧钧都被点到，江阳快速说完，果断扔下碍事的强光探照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飞快，不到半分钟就甩开身后的人一大截。 就这，还是江阳有意控制的结果。 这会儿大家平时训练的好处立刻体现出来。 刑侦总队的人个个健步如飞，紧紧跟在江阳身后，保证不会掉出视线范围之外。 其中，以余敬为首，高金洋为队尾。 相互之间都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位置，以此保证队形。 邓尧钧所在的刑警大队和江阳有过协同合作，熟悉的很。 所以福市刑警的体能也有加强特训，现在勉强能够跟上高金洋等人。 一行人快速穿梭在深山老林中。 深夜空气湿冷，但大伙儿全都跑出了一身汗。 掉在最尾的就是安昌市当地民警。 江阳的意思是让他们留守。 但总有几个年轻人不服气，非要跟着一起。 结果就是累的半死不活，愣是连车尾气都没见着。 就说尴不尴尬吧。 他们跟江阳有过合作，但真正见识到体能特训成果的，今天是第一次。 “靠！还是不是人啊？我特么腿都快跑断了，跟不住啊！” 民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相当狼狈。 一瘸一拐的在泥地里挣扎，不一会儿裤脚就脏了大半。 他的同事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都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要不然咱们撤了吧，留下接应得了，反正也追不上。” “就是啊！阳哥太恐怖了，我的天，跟炮弹似的歘一下冲出去。我眨眼的功夫已经找不见他人！” “最重要的是，大晚上啊，谁的夜视能力可以强到不需要探照灯？” 众人相互看看，想起被江阳扔在地上的强光探照灯，心头发麻。 “兄弟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咱们回去也得加强训练。比不上阳哥就算了，怎么连福市的其他同事都能把咱们比下去？！” 这一晚，江阳的行动力对安昌市的同僚来说，是赤裸裸的打击。 第642章 最后一名的惩罚 “前面的听着，停止多余的动作，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高金洋举着喇叭，里边循环播放提前录好的警告语。 是他从当地民警手里拿的。 “张千！你已经被警方包围，老实点，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江阳动作飞快，两侧的树木枝芽“嗖嗖”的倒退。 眼见还有百来米就能追上！ “咳咳，呼哧，呼哧……” 张千充耳不闻，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中歪七扭八的穿梭。 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幼年时期一起跟小伙伴们下水摸鱼，上山掏鸟蛋。 深山老林几十年没变过，张千一进来就熟悉的很。 各种挑着小路走，有些是村里老人都未必知道的羊肠小道。 他很有自信，只要穿过山头，就能甩开这群臭条子！ 其实张千压根就没想到，警察那么快就找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被跟踪时，心里的惊讶只有一瞬间，剩下的就是如何顺利摆脱警察，逃出国内。 张千清楚，他在国内不会有活路。 只有出国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所以他快速制定计划，可惜一切被迫提前进行，导致他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没关系，张千很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够在他熟悉的地方逮住他。 哪怕是令众多罪犯闻风丧胆的江阳都不行！ “妈的，来啊，臭条子！我就不信你们能有我对山路熟悉！” 张千向后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低语。 然而，就是这一看，他察觉出不对劲儿。 “怎么搞得，那么亮？特么已经追到半山腰了？！不可能！” 他擦擦眼，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强光灯照的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数道人影快速奔袭，眼见不多久就能追上他。 伴随而来的，还有来回播放的粗狂警示。 “我明明很小心，走的都是小路啊！为什么还能追上我？” 张千低声怒骂，心中震惊，脚下的步子也变得凌乱。 “草泥马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发狠的咒骂，闷头朝前冲，唯一的信念就是仗着自己对山路的熟悉，抢先一步进入滇城。 然后他要走公路荒野，再从边境进入…… 张千越想越美，浑然不觉江阳已经靠近。 “嘭！” “啊！” 江阳飞起一脚踹中张千后背，留下44码的泥泞脚印。 “还跑？你跑的掉吗？起来！” 他追了两步，张千四肢并用往前爬，满身狼狈双目充血。 “滚！臭条子！老子的好日子在后头！怎么能让你们这群人破坏！死！都特么给老子去死！” 张千怒吼一声，猛地翻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居然捏了一把水果刀，直挺挺的就冲着江阳咽喉过去！ 冰冷的刀身在不远处强光探照灯下，泛着刺目的银光。 “哈哈哈哈！” “什么罪犯杀戮机！” “今天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你们每一个都得死！” 张千面目狰狞，手臂肌肉紧绷，一根根青筋凸起。 然而江阳只稍微侧了个身，就完美的避开刀尖。 下一秒，他一脚踢中张千手腕，小巧尖锐的水果刀顿时落地。 “疯了？连警察都敢打，你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不怕在自己的履历上多添一笔啊。” 不过也无所谓。 张千杀了三个人，最终结局必然吃枪子儿。 江阳念叨一句，紧跟着一记老拳照着张千面门揍去，打的他眼冒金星，接连后退数步。 “我草你……” 后半句的谩骂没能继续，因为江阳下一击已经跟上。 “嘭嘭嘭！” “啪啪啪！” 罪恶之拳配合忏悔耳光，打的张千脑袋来回甩动，颈骨发出“嗑哒嗑哒”的声音。 这一刻起，他再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脑子嗡嗡的响，痛感强烈到张千以为脑袋会爆炸！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痛，竟然仍能保持清醒。 每一根神经都异常敏感，将全身感受到的痛处放大几十倍，几百倍的传到中枢神经。 张千痛到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好歹一了百了，不用遭罪。 “再跑啊！特么的还敢反抗。” “拒捕逃逸，谁给你的勇气？” 江阳左右开弓，拳头和巴掌轮流招呼。 同时单腿猛踹张千膝盖，一下就将他膝盖骨踹的粉粉碎，杜绝了他再次逃跑的任何可能。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深山。 一直传到山脚下的广夏村。 村民们瑟瑟发抖，都知道张千干了坏事被警察逮住了。 “妈呀，怎么办，不会连累我们村评优秀集体吧？” 有人担心的睡不着，隔一会儿就要爬起来去窗口观望。 “啧，还评优？咱村不被拎出去批评都算好的啦！” 隔壁邻居哼哼，“我就说老张家的小子回来没好事，特么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玩意儿！” “哦哟，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有人开了个头挑起话题，大伙儿干脆都不睡了，披上衣服坐到院子里唠嗑。 村长最是心烦。 广夏村出事，第一个倒霉挨批的就是他。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再看张千，没两分钟就被揍得吐血，趴在地上抽搐。 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已然成了大猪头。 整张脸就没一处能看的。 别说逃跑，站立都困难。 余敬冲过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缉拿过程甚至不到三分钟。 “你小子真行，我还担心你会被他坑。” 山路最是难走，万一张千出阴招咋办？ 但看样子是他想多了。 无数次事实证明，不管碰到什么样的罪犯，落在江阳手里都别想好过！ 用力拍拍江阳肩膀，余敬赞赏的眼神跟激光似的，看的江阳都不好意思了。 “咳，走吧下山。” 江阳弯腰拎起张千。 这人双目无神，神情呆滞。 被痛感麻痹的嘴巴都闭不拢，滴滴答答的口水淌了一身。 更惨烈的是他两腿中间湿透，不仅如此，屁股后面也黏糊糊一大坨。 血腥味儿夹杂着淡淡的尿骚气，和若隐若现的屎味儿弥漫在空气中，稍一靠近直冲鼻腔。 江阳敏感的五感再次受到波及。 他捏着鼻子把人丢给高金洋。 “喏，铐上。” 这是跑在最后一个的惩罚。 “靠！这货咋大的小的都来？晚上吃什么了，拉一裤兜都不够他装？！” 第643章 全能型选手 泛银光的手铐牢牢固定住一脸麻木的张千。 从深山到山脚的这一路，他已经缓过神。 碎裂的膝盖骨每走一步都疼，一瘸一拐的任由高金洋扶着。 如今，张千一点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怕极了江阳。 短短三分钟的缉拿，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真抓住啦？” 走到半山腰，候在这儿接应的安昌当地民警，惊讶的瞪大眼。 “妈呀！我就说刚才那一声惨叫那么吓人了，这被揍的，连个人样都没了。” “啧，活该！谁让他拒捕逃逸，没当场击毙都算好的。” “阳哥确实牛批，乌漆嘛黑的，咱走一小段距离都玄乎，人家三两下就逮住了！难怪都叫他罪犯杀戮机。” “废话，你以为跟你开玩笑的呀。” 众人看江阳的眼神充满敬佩，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警犬才放出去，无人机也出发了，结果愣是没人家单枪匹马的好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江阳进山之后，武警和技术中心齐齐上阵。 三管齐下。 然而才开了个头，江阳这儿已经解决了。 “你是没看见武警那呆样，傻眼了好么。” “咳，我问一下哈，”有个年纪小的警察羞涩的张嘴，“功劳能算我们一份吗？” “……能吧？” 大伙儿面面相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们害羞，张赫龄可不会。 “不愧是你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抓到人的，这不，天没亮就搞定了。后生可畏啊，谭局长人在京都开会都听说了，特意让我带个话，表扬你们。” 后一步赶到的张赫龄笑咧了嘴。 他是去跟武警和技术人员对接了，谁知道才制定完初步计划，就传来成功抓捕张千的消息。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张赫龄满面通红，感觉功勋奖章在向他招手。 “是大家共同的努力，还要感谢张队的全力配合。没有安昌市警队的支援，我们也没办法及时逮捕罪犯。” 江阳客气的打着官腔，等张千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把人押送回福市。 期间，张赫龄点了一堆夜宵，众人早就累的不行，难得可以坐下歇会儿脚。 稍稍填了肚子喝口水，大家又马不停蹄的往福市赶。 临走时张赫龄不舍的跟江阳拥抱，“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额，我是说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一定跟哥说，千万别不好意思。” “咱们互相支持，鼎力相助，誓把社会上的害群之马全部抓干净！” 张赫龄义正言辞，一番鼓励的话充满力量。 “当然，张队放心。” 江阳重重点头，被他说的热血沸腾，浑身都是干劲儿。 立马回去巡逻都没问题。 披星戴月回到福省，邓尧钧跟江阳打过招呼，先回刑警大队报到了。 总队的众人都累坏了，又是侦查又是跨省进山办案，估计除了江阳没人提得起精神。 审讯时间安排在上午，邓庸放大家回去睡一觉。 不过队里只有江阳离得近，其他人都有段距离。 一来一回容易耽搁时间。 于是江阳提议去他家，洗漱一下眯一会儿，再吃点东西。 白云湖雅苑就在天华东二路，而省厅是天华路头上。 天华路开到底，转弯拐进小路，穿过去就到了。 近的很。 众人一拍即合，孙煜呈本想留下值班，不过被毛毅抢了先。 “得了老孙，值一晚上班还没够呢？让我来，我结实！” 毛毅拍拍圆滚滚的肚子。 “行，交给你了。” 孙煜呈乐呵呵的收拾东西下班。 其他人屁颠屁颠跟着江阳回家。 至于张千，队医给他简单处理完就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待在羁押室。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摧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求江阳能给他一个痛快。 而不是现在这样，时刻准备着被提审，活在对江阳的无限恐惧之中。 受到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的影响，他现在恨不得抱着江阳痛哭一顿，把心底反复翻滚的悔恨全都说个痛快。 张千从未感觉有如此难熬。 在张千提心吊胆备受折磨时，江阳已经在家展露了一手厨艺，惊得大伙儿下巴都快掉了。 “好家伙，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季大渔绝望。 感觉找对象的漫漫长路又多了一重障碍。 “咳，多练练就会了。” 江阳干咳一声，生活技能提升的好处他已经习惯，每一个掏出来都是顶级住家保姆的级别。 王姐看他的眼神更是复杂。 “能破案能抓人，武力爆表，还会做饭……简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她赞叹的鼓掌，人都跟着精神许多。 稍作休息，大伙儿都精神不少。 江阳问过队医张千的情况，确认可以接受审讯之后，就跟曾高杰一前一后推门进入。 然而还没坐下，一直傻坐着不动的人忽然激动起来。 “江警官我认罪！我愿意认罪！求求你让我痛快一点，不要折磨我了！” 张千嗓门极大，声音从门板穿透，整个走廊全是他的叫嚷声。 “阳哥又开始啦？” “没呀，才刚进去，哪有这么快的！” “那里面那个瞎嚷嚷啥？” 两个小警察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他羁押室关押着的罪犯，不约而同菊花一紧，迫不及待的想做个好人。 最起码不用再面对江阳。 太可怕了。 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江阳本人。 到了嘴边的话一股脑全咽了下去。 是威慑力提升的好处？ 江阳猜测。 殊不知，除却技能效果的因素，最大的原因竟然是张千自己吓自己。 “说吧，把你所有的罪行都交代一遍。如果漏掉一个，你给我等着瞧。” 话不多说，江阳冷声打断张千的哭喊。 “好好好！我说！我都说！” “黄芬是我杀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计划了很久才开始行动，黄芬根本没想过我每天都在算计她。” 张千嘴唇干裂，哆哆嗦嗦的开口。 江阳颔首，没等他继续，倏地插了一嘴，“只有黄芬一个吗？以前内呢，还杀过谁？” “什么？” 张千愣住，站在监控室内旁观的众人也是一样。 “江阳几个意思？” 第644章 缓解情绪的方法 第六百四十三章 邓庸“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拧眉盯着双层玻璃后的审讯室。 “江阳发现了新线索？不然为什么要这么问？” 其他人摇头，只有余敬沉思片刻回答：“他之前分析过，杀害黄芬的凶手必定思维缜密，而且动作熟练，落刀的位置很准。” “如果不是职业相关，或者训练多次之类，很有可能是有过类似的作案经历。” 想到当时江阳下的结论，余敬遍体生寒。 张千，真有其他案底？ 如果是的话，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而且周围的人都夸他老实踏实。 这种人一般来说是最不会被怀疑的对象。 余敬深吸口气，继续道：“听听张千怎么说的吧。” 此时，无论是审讯室内的曾高杰，还是监控室内的大伙儿，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张千的身上。 而他本人，则抖得跟筛糠似的，惊恐的盯着江阳。 张千嘴唇嗡动，好半天发不出声。 “哑巴了？说话！” 江阳一脚踹在桌子上，桌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一下又一下凿着张千心口。 不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自己做的很隐秘！ 关键那些事过去十多年了，江阳不说，张千自己都未必想的到。 当时派出所来了好几趟，整个村的人都被喊去问话，这都没逮住他。 怎么一到江阳这儿，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张千看江阳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他没来由的又想来一坨大的缓解情绪。 “我、我……” 张千磕磕巴巴，一张脸半点血色都没有。 “你是想我帮你说，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 江阳哼笑，上前几步靠近他，冷声威胁：“先说好，我脾气不咋地，如果轮到我动手你可能……” 他后半句没说完，因为张千吓得跌在地上，哭喊着爬了两步抱住江阳小腿。 “我说！我都坦白！” “求你放过我！” “董晴是我杀的，徐露也是我杀的！那些女人都贱，都该死！” 话音刚落，负责记录的曾高杰震惊的定瞪大眼，心中一万句草泥马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再如何惊讶，他也仍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好像本该如此。 毕竟江阳的判断一直都很准，并且有理有据到很难不让人信服。 同一时间，监控室内相继传来好几声惊呼。 “卧槽，特么阳哥的眼睛看人太准了吧？” “不愧是我阳哥！” 高金洋双眼放光，原先还有些困意，这会儿精神抖擞。 “董晴？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耳熟。” 余敬皱着眉思索。 审讯室里，曾高杰慢一拍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张大辉的老婆？董晴？” 他在进山时跟对方走在一起。 为了更加了解张千，他若有若无的套话。 不过张大辉说的都是些生活琐事，曾高杰没注意。 “董晴”两个字，也是过了一下耳朵就作罢。 江阳微微颔首，张千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说道：“那是我初三暑假的事。她我和同村的小子一起玩耍，跑大辉叔家打鱼玩。” “结果被他老婆逮住。” “江警官，你信吗？我最初没想杀她的！真的！是她自己作死，五个人打的鱼，为什么只追着我一个打？还嚷嚷的那么大声，让全村人都知道！” 提起这事，张千心里仍旧不痛快。 哪怕董晴已经被他杀死，回忆中村人的谩骂和嘲笑依然时不时在他耳边掠过。 “我气不过，加上大辉叔夜里习惯性出去抽烟，一去少说半个多小时。我就算好时间半夜偷摸去她屋一刀钻进她心脏！可惜第一刀没扎准，射了我一脸血。直到第四刀，第五刀，她才毙命。” 张千回想着杀人的手感，长满了老茧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地面上摩挲。 江阳看在眼里，没吭声。 “还有徐露，她也很可恶！大家都在抄作业，我又没抄袭，是别人抢了我的作业拿去抄的。她偏偏跟我家里告状，害的我爸拿擀面杖追着我揍。” “都是她们不对，她们该死！所有的女人都应该去死！我杀徐露的时候老练多了，农村学校就是土房子建的，没有监控光线也差。” “我借口问她题，直接从背后一刀扎进心口！” 张千比划了一下，“噗呲！瞬间就死了。” 他说的来劲儿，还沉浸在杀人那一瞬间的快感中，江阳的声音适时地钻进他耳膜。 “所以，你之所以杀害黄芬手法那么准，就是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是吗？” 话音落下，张千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清醒，吓得双手撑地退到墙角，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边。 “是、是的吧，我其实没想在昌华坊动手的，可是她真的太贱了，我就顺手一刀结果了她。” “江警官，我已经都说了！除了她们，我没再杀过其他人，真的！” 江阳冷眼旁观，对他的祈求完全无视。 “董晴和徐露的尸体呢？” “剁碎了埋地里了。” 张千避开江阳的眼神，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把董晴的尸体搬到后山，用我奶奶砍猪骨头的大刀切成大小不一的肉块，再用菜刀剁碎。不过因为赶时间，我只来得及埋在山脚。好在后面派出所没发现，我高考结束又去了一趟，发现那堆碎肉早就被山里的野兽啃光了，只剩下残破的骨头架子。” “处理徐露简单多了，她是到咱们村支教来的，我直接拖到后山深处，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剁成好啊几段扔那儿，有的是饥肠辘辘的深夜猛兽觅食。” 说完，张千小心翼翼瞄了眼江阳，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不敢说谎。 江阳身上那股强悍的威慑力压得他心肝儿跟着颤动。 没有感受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他甚至觉得网络上形容江阳都保守了。 “继续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挤牙膏一样逗我玩呢？！你怎么把黄芬杀死的？” 江阳劈头盖脸一顿骂，张千心慌气短立刻回答：“黄、黄芬我是想骗她跟我回老家再弄死的。” “没想到出了意外，我就把她先藏进墙壁里，拿王水溶解。” 第645章 变质的感情 “你杀董晴、徐露，是觉得她们区别对待你。杀黄芬的理由是什么？你说想骗她回老家，怎么骗的？你和黄芬是什么关系？” 江阳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直戳重点。 问的张千浑身发颤。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抖着嗓子说：“江、江警官，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要把她杀掉。我觉得她跟我以前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黄芬以前竟然出来卖过！在我面前温温柔柔，很有上进心，结果真面目居然那么恶心！” 张千捂住脸，情绪激动的低吼：“我受不了她欺骗我！拿我当傻子，觉得我老实就可劲儿欺负是吧？行啊，我就是要把她杀掉！这是她应得的！” 江阳眉头紧皱，从张千的话里整理出大致的逻辑。 黄芬和张清清刚搬到昌华坊，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俩小姑娘模样清秀，盘靓条顺，乍一眼看过去，有股子小家碧玉的感觉，挺招人疼的。 张千的公共浴室就在昌华坊后，经常能看见她俩搭伴儿进来。 “……我对黄芬初印象就很好。她不像张清清话多，人安安静静的，跟她说句话都要害羞很久。” “是真的害羞，耳朵根连脖子都发红的那种。” 回想第一次见面，张千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然而没说两句，他忽然冷哼一声，“妈的，谁知道都是装的！干那档子事儿的能有几个纯情的！” “不许说脏话，继续。” 江阳冷冷清清的飞了个眼刀过去，吓得张千一激灵，才有点气势又被掐了火。 “咳咳，习惯了，对不住。” 他缩着脖子说：“反正最早我是不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我琢磨着自个儿年纪差不多了，是时候娶个老婆过家庭生活。” “之后她俩每周都会到我的浴室洗澡，我就给安排的好一些，比如放衣服的箱子给俩新的，送点小水果饮料之类。” “一来二去，总能说上两句。但每次跟我搭话的基本都是张清清。黄芬太闷了，我主动问她，她才开口。” “不过至少是能说上话了。” 张千直面江阳的威慑力，半点不敢夸张，努力回忆那会儿的情形。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部分细节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模糊。 好在总有记忆深刻的事情。 “我记得有一回，浴室停水，正好那天是半夜，只剩他俩和几个小混混。我就让他们去员工宿舍里冲澡，倒是便宜了那几个混小子。” “就是从这次之后，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黄芬讨回去。她实在太乖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平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要命的挣钱。我经常看到张清清出去和同事逛街，顺嘴一问，黄芬又去打临工，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每天除了睡觉，压根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我就觉得小姑娘挺努力的，够拼。也挺心疼的，那么大一点的年纪，就要为了生活奔波。城市里同年龄的，一放假就出去旅游，去玩儿。上个班海摸鱼。” 张千提起这些直摇头。 他的公共浴室虽说主要的客户都是昌华坊的人，但时不时的也有其他小区的居民过来。 因为他还算与时俱进，每隔两三年会重新装修一下，搞的干净又新潮，再加上价格几乎没怎么涨，设施齐全，地方不算太小。 再加上又小众，知道的人少，于是总能吸引部分客户进来消费。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回头客。 要不然就是熟客介绍的。 江阳了然。 难怪黄芬会对张千放松警惕。 一个表面上看着就老实的人，把公共浴室做的人人夸赞，走哪儿都是叫好声。这种人根本不像杀人犯，更何况黄芬长期遭受心理上的重压，既有家庭，也有来自社会和的好友无形中的压力。 她很难不被张千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吸引。 只要对方释放出一点好感，黄芬就忍不住沦陷。 短短几秒，江阳几乎看穿了死者的内心。 他很浅的叹口气，此时江阳已经开始详细叙述熟识的过程。 不出所料，只稍微有点暗示，黄芬自己就上钩了。 “我原计划过年的时候回老家一趟，正好可以把黄芬带去认认人。当时想的是以后不会在老家住，让村里人知道我结婚就行了。” “省的我爹妈总是给我介绍，太烦。” 张千抖了下肩膀，坐的稍微离江阳远些，然后继续说：“所以我必须在年底之前把黄芬拿下，谈一段时间顺其自然就能聊到结婚的事。” “我追人也简单，以免费办卡打折的借口，要到了黄芬的手机号码。我以为得追一阵子才会有效果，没想到我跟她聊了两三句，刚有点意思，她直接就答应了。” “啧，我还以为她有多喜欢我呢，结果就是个贱货。” 张千不屑的撇嘴，“但我那会儿不知道呀！还当她是个乖乖女，小心翼翼伺候着。她说不想那么快告诉周围的人，我就配合她。” “人家到底是女孩儿，万一没谈成多尴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所以我就跟她约定好，她来浴室洗澡，咱们就见个面。上班经过象山路，简单打个招呼就好。在之后就是双休约会什么的，我们都不在附近活动。” “总之一来二去的，谈了个把月，我对黄芬感觉不错，顺其自然就提了过年回老家的事。她答应了。” 说到这里，张千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化。 江阳眉梢上扬，知道变故估计就在这儿。 果不其然，下一秒张千就道：“我把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等定下来扯证了就能跟周围人说，还能发个喜糖之类的。” “特么的我把黄芬当小女孩儿保护，不想让她名声受损，马勒个巴子的，她居然早就不干净了！” 张千至今提起这事，依然很气，猛地一脚踢在桌腿上。 结果自己痛的龇牙咧嘴。 “啪！” “干什么？！昏头了是吗？” 江阳一巴掌拍桌子上，吓得张千屁股一滑又跌在地上。 第646章 两个都要 “哎哟江警官，我就是气不过……我承认错误，愿意认罪，江警官您别、别生气。” 张千磕磕绊绊求饶，江阳冷哼一声，让他接着说。 “那天我瞎溜达，碰巧看到黄毛几个在小路口不知道摆个摊子卖什么，”他深吸口气，哆嗦着道：“我就蹲着随便看看，顺带跟他们聊聊天。” “别看这些小混混平时不学好，到处搞事，但知道的事情也多。我还挺喜欢听他们吹牛皮的，来我店里消费也很守规矩，从来不乱弄。” “有时候其他不认识的混混进来找麻烦，那几个小混混还能帮我唬唬人。” 张千说的就是汤业他们。 江阳跟曾高杰对视一眼，听他继续讲。 “那几个小子也是闲的慌，拿他们卖的小册子给我炫耀。我没当回事，但是仔细一翻竟然看到黄芬和张清清了！” “一开始我是生气的，以为黄芬被偷拍。我琢磨着该怎么说这个事儿，毕竟我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 “可能是我盯着看的时间比较长，姓汤的以为我感兴趣，居然给我把黄芬以前的事念叨出来了！” 张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他说：“姓汤的小子是黄芬以前的常客，跟她好过很多次。而且跟张清清也搞过，那几个小混混告诉我她俩是可以一起的，可惜现在不干这活儿了。” “我当时就懵了。我心心念念想要带回老家结婚的姑娘，怎么能有这种背景呢？我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恨不得立刻把黄芬杀了！” “还有张清清！竟然也是这种肮脏的人！我居然跟她说过话，也不能让她活着！” 话音落下，曾高杰惊讶不已，敲字的键盘都停顿了一下。 监控室的众人也是一样，都没想到原来张千的目标一直是两个人。 只有江阳，仍旧沉着脸盯着对方。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口火气压下去，憋的我肺管子都要炸裂。后来我直接把小册子买了，打算回去质问黄芬的。” 张千坦言，“我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昌华坊的住户大多数都清楚黄芬和张清清的所作所为，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往外说，最多是私下里讨论而已。难怪我浴室开到现在，都没人在背后嚼耳根子。” “都怪他们，搞得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清楚，我想的是如果属实，我不仅要杀了她，还要杀了张清清！我不能忍受我有这样的污点。凭什么我认认真真谈恋爱，她跟我来这一套！” 江阳看着他激动的样不客气的哼笑，“你杀了三个人，都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看上去更完美。别给自己脸上贴光了，你有真的了解过黄芬吗？” “你只是找个‘合适’的女人，其他你都不在乎。只要不符合你的标准，你就把人杀了泄愤。” 他每一句都戳中张千的痛处。 “懦弱又无能，只能找弱势的欺负。为什么忽然想结婚，为什么盯上黄芬，还不是因为你知道她没有家里人可以依靠。” “张千，你不是真正的谈恋爱，你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黄芬对你来说只是一件物品。重男轻女才是你的真面目，我没说错你吧？” 话音落下，整个审讯室安安静静。 江阳的威慑力笼罩在张千身上，他又受到技能效果的影响，完全没法说谎，一张嘴全是实话。 “我知道错了江警官，我心术不正，故意杀人泄愤。我不允许给我人生打上污点的女人活着，女的不配骑在我头上！” “黄芬戏弄我，在看到小册子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怎么把她杀掉了！” 一口气说完，张千大口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详细描述你的杀人过程，从计划到实施，一个字都不许漏。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最烦不老实的人。” 江阳冲张千笑了一下，明明没多凶，但是却吓的他双腿一紧，又想尿了。 “我是开公共浴室的，店里形形色色的人特别多。隔壁马路施工团队，几乎每天都到我这儿来泡个澡放松。我无意中听他们提起，道路施工有点困难，老私房的总电线埋的很浅，再动肯定会弄坏。” “然后有个工头一样的人说没事，跟上级请示过了，如果真挖坏了直接换新的，刚好可以一起搞定。” 张千抿抿唇，“我忽然就来了想法，不用特意等到回老家了，直接借着挖总电线的机会，我就能把黄芬杀掉。” “回老家确实可以不留痕迹的杀人，到时候往山里一扔，谁会发现？可是我如果一个人回去，怎么跟张清清说？怎么把她骗出来弄死？” “再一个，我知道张清清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等现在还没有结婚，万一时间拖久了，两人真的扯证我就更不方便动手。” “这两个女的我都是要杀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我特意挑在施工队要动电线的那天，去找黄芬。我对昌华坊熟悉的很，也知道大家伙儿的作息时间。很轻易的避开人就到她家，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墙上安装了摄像头！就藏在挂画的背后，要不是我觉得有反光，事后检查了一遍，差点就暴露了！” 提起这事，张千自己都惊讶，“我没想到黄芬这么自闭的人，居然会弄这一手！我担心的不行，干脆把墙壁上的画全都拿下来检查了一遍。” 张千的行凶过程，和江阳推断的差不多。 进门跟黄芬闲聊几句，等她放松了一刀毙命，扎的又狠又准。 黄芬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剁骨头这种事，张千也不是头一回接触，熟练的很。 足够借着外界的噪音短时间内处理完。 而且总电线损坏，修复需要时间，昌华坊的住户都去外面溜达，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 谁都不会想到，这种时候会发生命案。 王水这种东西，张千自己买了材料回去配。 他在山里长大，老一辈的不懂化学，但自有一套法子。 自己配置的效果肯定是比不上正规厂家售卖的，但是对于张千来说够用。 曾高杰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将他的口供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同时，江阳拧眉听完他的叙述，问了一句：“你的杀人工具呢？藏在哪里了？” “就是我平时切菜做饭的那把刀，我用完就放回厨房。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我利用王水腐蚀黄芬的尸体，是给自己留下的后路。等警察想通，我已经逃出国了！” 第647章 第二个爹 张千的计划相当周密。 他甚至连如何从滇城进入，绕到边境都想好了。 “我没学历，以前也没有出过国。想要临时申请签证未必会通过，而且还会留下痕迹。比如直接潜逃出境。虽然最好的方法是利用福市的地理位置直接进入棉北，但留在福市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我不敢赌。” 说着，他偷瞄了江阳一眼。 把黄芬弄回老家杀掉其实是最方便的，可是他的心太黑。 张千不仅要杀黄芬，还要把张清清一块儿弄死。 那难度就大了。 以至于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他就被逼无奈回到老家，试图穿越深山老林。 不过最后还是被逮住了。 “黄芬藏在墙壁里的摄像头呢？你处理掉了吗？” 江阳追问。 “那肯定啊！不然留着当证据吗？”张千说：“我第一时间就把摄像头碾碎，扔进垃圾桶，现在已经是废铜烂铁了吧。” “我还把黄芬手机里远程监控软件注销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阳哼笑，“你以为网络不会留下痕迹？” 之前不知道挂画后藏着的是摄像头，如今有了线索情况当然不一样。 大可以联系厂商回退数据。 问话到这里，大部分细节全部丰满，张千老实认罪，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 余下的就是收尾工作。 江阳推门离开审讯室，立刻把大家召集到一起。 “大渔带一队人和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去张千家把行凶工具找出来。王姐通知安昌市刑警大队，通报张千的罪行，并且让刑警组织人手进山，按照给出的两个方位挖尸体。” 除了黄芬的案子，董晴和徐露的沉疴旧案也必须有个了结。 那么多年过去，根据张千的口供，尸骨留下的残骸很少。 特别是徐露的。 她的尸体被张千剁碎扔在荒山野岭，供鸟兽进食。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过去，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 搜索的难度很大，王姐立刻就去联系张赫龄。 为了这件案子，邓庸亲自联系了安昌市市局的谭毅文，二人很有默契，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老邓头你放心，办案用不着你多少，咱们一定出动所有的警力，保证尽快侦破。不就是挖尸体嘛，有供词有大致的位置，我还能给你搞错？” 明晃晃的功劳摆在眼前，有谁会嫌弃？ 恨不得冲在最前头好吧。 于是乎，当天，广夏村的村民就见到十多个警察拿着铲子锄头等工具，直奔深山老林去。 村长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上前询问，结果就得到了张千杀害了董晴、徐露的事儿。 安昌市警方没想过瞒着，很快就发布了官方通报。 这下，整个广夏村都震惊了。 所有人看张大辉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而他自己则有些缓不过神。 “杀千刀的！张千那个该死的东西，竟然了村长家的大媳妇！” “真看不出啊，我还以为那小子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年头为感情作死的人还少吗？结果打小就是个杀人犯啊！” “妈耶，我还夸过他老实，让我家大君跟着学……卧槽，不会把我儿子教坏了吧？！” 村里人传来传去，不到半小时所有人都知道了。 “妈的！张大辉，老子要跟你拼了！” 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张大辉忍无可忍从厨房拎出一把刀，奔着门口就去了。 “你脑子糊涂啦？！儿子都长那么大了还搞这个，现在还有意义吗？只要你好好的说着，把儿子照顾好，董晴会理解你的。” “就是呀，法律会制裁他的！” 村民一人一句拉住张大辉劝慰，他的老父亲蹲在小院的角落一根接一个的抽旱烟。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浓重的阴影下。 以前大家谁不夸张千。 书读的不好没关系，人家有本事呀！ 在大城市里开了个公共浴室，钱赚的多，每次回来都给乡里乡亲的带东西。 谁都知道张千混的好，就差讨老婆。 所以张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然而现在，整个村子的人走哪儿骂到哪儿，张千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东西。 他家都被人丢满了臭鸡蛋和烂叶子。 和之前的全村吹捧形成鲜明的对比。 连带他家里人都不受待见，在广夏村艰难生存。 这些都被新闻媒体如实报道，在社会上引起极大的轰动。 江阳坐在办公室整理案件的物证，准备提交到检察院。 系统提示倏地跳出，他若无其事的继续手里的活儿，没半点耽搁。 【叮！恭喜宿主成功破获凶杀案，奖励5000积分！】 【叮！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破获两桩隐藏凶杀案，奖励2000积分！】 七千积分到手，江阳现在有点摸清楚系统奖励积分的规律了。 挖出同一个罪犯曾经杀害过的案件，会额外有积分奖励。 而且破获凶杀案的积分也会增加。 只一件大案，他系统控制面板上的余额就再次破万，有一万两千多分。 江阳心里美滋滋，结束大案的众人也终于放松紧绷的神经。 “妈呀，累死我了，今天我一定要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个美美的美容觉。” 王姐摸摸自己的脸，“三十岁的女人还是得保养，我才熬两个通宵，皮肤马上就不行了。” 她唉声叹气，有些羡慕在座的小年轻。 “还是江阳厉害，大家都熬夜，他干的最多状态竟然最好，真的是没天理啊！” 其他人笑出声，“王姐才发现吗？以前我们在榕城的时候就讨论过了，这小子就是天生为破案而生的。” 余敬笑起来， 高金洋笑嘻嘻的凑了个脑袋，“可不是，我现在已经被打击习惯，麻木了。” “哈哈，跟你们讲个事。安昌市刑警大队也开始体能加训了，非要和我们一较高下。” 曾高杰摇了摇手机，大家笑作一团。 倒是把江阳弄的不好意思了。 “爹妈给力呗，遗传基因好。人家在努力，我们更要加油，不能被比下去！” 话音落下，大伙儿都高声应和。 只有江阳暗暗松了口气。 他羞涩的抿唇，没说系统是他第二个“爹”，给了他强悍的身体素质。 熬夜？ 太小儿科了。 第648章 喜糖 江阳等人在安昌市正式拘捕张千那天，安昌坊后的公共浴室就被警方强制关停，所有店内工作人员都撤离出去。 该问话的问话，完了大家心里都跟着提心吊胆，没个准数。 直到官方发布通报，悬着的心才终于死了。 “我们的工资怎么办啊？” “就是啊，我还有东西放在休息室没拿走呢！警察不会都给我收了吧？” “不行，别的都可以不要，工资一定得拿回来！我要去找张千！” “对，工资要拿回来！” 公共浴室的员工们情绪有些激动，想找警察问问。 “都安静，闹什么！” 江阳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带了一队人维护周围治安。 其余同事都回家休息了，就他精神最好。 “江警官！” “是江警官！” “江、江警官，我想问问我们的工资怎么办？还、还能拿的回来吗？” 李龙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 在这儿只有他跟江阳打过交道，其他人胆儿都小。 “放心吧，公共浴室的财务进出调查完毕，处理完就能补发工资了。不要紧张，不会影响到大家的。” 江阳温和的回答令众人信服。 亲和力提升的效果发挥到最大，围在周围的路人悄咪咪拿出手机怼着拍。 导致人越来越多，把象山路堵得水泄不通。 警察扯着嗓子，举着喇叭疏散人群。 另有一群人拖拖拉拉一步一挪，就想多看江阳几天。 “有江警官这句话就够了！” “对！我信江警官！” 得了准信，李龙紧张的心情终于舒缓。 江阳又跟他聊了两句，主要是关于张千平时的行为等等。 这会儿明黄色的警戒线拉在外面，有好奇的路人，也有附近小区的住户。 一个两个凑成一堆，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哦哟，真的看不出，我还把女儿介绍给他过！幸亏我闺蜜看不上！” “就是的呀！小老板长得周正，讲话有礼貌人也老实，我们小区好几个老阿姨都喜欢！给他推荐的小姑娘有十几个，他一个都没相中。现在想想吓人哦，死掉的那个小姑娘真的可怜，碰到这么个衣冠禽兽。” “以后还是得着知根知底的，像咱们江警官这样的才安全！为人好，工作稳定，人也长得帅！” 不知道谁先提起的，没说两句就绕回了江阳身上。 大家的夸赞各式各样，从工作到长相再到性格，总之没有一样不好的。 四面八方的声音钻进江阳耳朵里，他尴尬的挠挠头，“大家安静，不要围在这儿。” “好的，听江警官的！” “江警官说什么，我们都听！” 等江阳处理完公共浴室的事，已经到下午了。 回到总队时，他在门口碰见了张清清和吴天俊。 “两位是有什么事情漏说了吗？” 江阳明显感觉到，两人和上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同。 硬要说的话，是感情更好了？ 他强悍的观察力并不是说说而已，可以从人的各种小动作还有细节判断对方的情绪。 “咳，不是张千的事。之前能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就是、就是想来谢谢江警官，还有各位警官们。” 这俩见到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然后相互捅了捅彼此。 最后由吴天俊开口，顺带拿了个木头盒子出来，“也没啥，就一个锦旗，江警官一定要收下呀。” “谢谢，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嘛。” 江阳笑着收下锦旗，正好高金洋和余敬先后回到总队。 “你俩怎么不在家多歇会儿？” “嗐，睡醒没事儿干，还是回来的好。哟，锦旗啊这是！” 高金洋双眼放光，客气的跟吴天俊寒暄起来。 至于江阳，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张清清手里包装精美的礼品袋上。 “除了锦旗，还有喜糖。” 吴天俊面色发红，有点不好意思。 “说实话，上次我和清清是有点矛盾在的，原来都开始冷战准备分手了。但是后来张千的事情曝光，我才浑身发冷。” “多亏了江警官和刑侦总队的各位，要不然等到真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罢，吴天俊伸手搂住张清清，他是真想通了。 “现在想想，那点小事根本微不足道。清清已经知道错了也真的悔改，都是以前犯下的错误，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呀。” 江阳点点头，“挺好的，以后别再出幺蛾子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江警官说的对，我们俩婚期也订好了，”张清清笑着把喜糖分给大家，“一点小意思，大家不要见怪。” “哎哟！恭喜恭喜啊！” 高金洋笑的最大声，剥了糖纸就往嘴里扔。 “喜事呀，恭喜啊两位！” “恭喜！” 江阳和余敬先后祝贺，大家又说了两句，一人拿了几颗糖没敢全要。 “不能拿，真不行！吃几颗就行。” 高金洋推辞不过，反倒被塞了个满怀。 江阳赶紧拿出来想还给吴天俊。 “警队有规矩，真的不能拿，我们尝过味儿就好。以后你俩认真过日子才是真的，我们的工作职责就是服务人民。” 起初他们是不肯收糖的。 毕竟警队有规矩，除了锦旗之外什么都不许要。 可是吴天俊动作快，把喜糖往办事处内里远远一扔，跑的飞快。 他和张清清嘻嘻哈哈的没了影子，留下江阳等人无奈的回去捡糖。 几分钟后，看着桌上的二十来盒喜糖，高金洋有感而发：“谁能想到他俩那天吵的那么厉害，结果扭头直接结婚了。” “我当时还觉得吴天俊这种家境的人，肯定会瞧不上张清清。真没想到啊，哎，你们说他家里是怎么同意的？” 余敬耸耸肩，接连吃了两颗糖才道：“谁知道呢，张清清拘留释放后表现一直挺好的，社区志愿者都有跟进。” 这些都是在调查死者黄芬时，顺带查到的。 高金洋也跟着吃了一把，“挺好吃的，哎哟，阳哥你打我干嘛。” “知错能改就好。你少吃点，一会儿全都吃完了，给他们留点。” 江阳看着高金洋一颗接一颗吃，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 本以为闲散的一天就这样过去，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接到一通报警电话。 第649章 关上门打自己的 江浦区恒山路上，一家化工厂内左右而立，各站了三十来号人，每人手中都拿着铁棍或铲子。 双方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先说好，谁赢了就听谁的，有意见没？” 其中一人剃了个板寸，长得凶神恶煞，手臂还纹了头老虎，相当的威风。 这人瞧着像是领头的，梗着脖子冲对面的瘦麻杆嚷嚷。 “行啊，就怕你说得到，做不到！” “我呸！老子什么时候玩儿赖过？说好的厂子流水线归我，就你特么要抢。今儿个老子非要把你制的服服帖帖的！” 二人身边的小弟一通瞎起哄，嘴里骂的是越来越难听，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层出不穷。 不知是谁怒吼一声率先动手，两边人立刻冲上前扭打在一起。 情绪上头没个轻重，不多会儿地上就见血。 江阳接到的报警电话描述含糊，直接报了地址说要死人了。 恰好总队其他警察都归队，他立刻带了十来个人赶到案发地点。 然后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江阳靠近化工厂时，就注意到罪恶雷达上的五六十个小红点。 一堆犯人聚集在一起，准没好事。 而且肯定是恶性事件！ 他飞快停车，靠了过去。 “什么情况？” 高金洋皱眉，盯着紧闭的工厂大门问：“哪个报的警，事儿也不说清楚。这一排排的全都是厂子，咱们要从哪里入手” 跟他一样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季大渔。 恒山路在江浦，是福市的郊区。 属于郊的不能再郊的类型。 周围除了少数的居民区和村庄之外，余下的大都是各种企业的厂房。 尤以化工厂为最。 恒山路一整条路都是由两家企业的厂房合并而成。 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是老旧的卷帘门。 有手动也有电动，总之五花八门，没个统一的样子。 报案人的地址说的又不清不楚，总队众人一下子没能分出到底是哪儿出了事。 “跟我走，”江阳听觉敏锐，加上又有罪恶雷达指引，分分钟确定了位置，“快快快，不要掉队。” 十多个人跟在他身后，飞快朝沿街的一家化工厂靠近。 快到门口时，高金洋忍不住问：“阳哥，咱们要先联系报案人吗？会不会是有人恶搞的玩笑，在整蛊吧？” 江阳还没说话，余敬先开口回他：“不会的，仔细听，有轻微的斗殴声。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曾高杰跟着点头，他和余敬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警惕的扫视周边的环境。 “就是这里。先办案，其他的稍后再说。” 说罢，江阳抬腿一脚踹在厚重的卷帘门上。 下一秒，坚硬牢固还隔应的金属大门，顿时被他踢出一个大洞。 大伙儿见怪不怪，紧随其后破门而入。 瞬间，阳光从外面照射进去，把化工厂内部的场景照的清清楚楚。 五六十号人扭打在一起，好几个人受伤倒地，捂着伤处叫唤个不停。 那股子血腥气，就是从这儿传出去的。 【叮！检测到一起聚众斗殴案，请宿主尽快抓捕罪犯，任务完成可获得2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晃而过。 江阳第一时间拔出腰间配枪大声吼道：“不许动！所有人全都住手，抱头蹲下，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一脚过去撂倒俩正在用铲子互殴的小年轻。 “卧槽！警察来了！不是幻觉，真的有警察来了！” “跑啊，还等什么呢！领头的那个是江阳！栽他手里就完了！” 好几个眼尖的嚷嚷完就直冲后门。 可惜江阳早有准备，提前就让余敬和季大渔候在那儿，逮了个正着。 这批跑的快的，基本都是刚才压着人打的。 落在后头的，还有躺在地上的，都是群殴落下风的。 高金洋领着小周，小刘，冲过去把人堵住，让他们围成一个圈蹲好。 “不许动！全都不许动！蹲下！说的就是你俩，抱头蹲好！” 闹事的这群人对警察有天然的畏惧，尤其是江阳就在这儿，哪个敢无视他跑掉？ 胆子大的全都被扔回来，他们这会儿闹事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如安分一点，指不定江阳对他们还会客气点。 “救命啊！” “江警官救命……啊！” 就在这时，板寸头揪住大声求救的瘦麻杆就是一顿揍，手里的铲子用力挥舞，每一下都落的很准，奔着要把对方打死的劲儿去的。 “妈的，都特么给我停手！” 江阳怒吼，一个箭步窜过去，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板寸头脸上，打的他原地转了个圈，“哐当”一下摔倒在地。 声音在厂房内回荡了老久。 【张沛，33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拒捕，辱骂并攻击警察，寻衅滋事，涉案金额元。】 【李忠新，31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寻衅滋事，涉案金额8000元。】 【王俐，28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寻衅滋事，涉案金额3500元。】 【董伟，34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寻衅滋事，涉案金额3000元。】 【张小龙，29岁，涉嫌聚众持械斗殴，寻衅滋事，涉案金额3000元。】 【……*59】 罪恶雷达上唰唰唰跳着罪犯的各种信息。 江阳粗略一看，全是聚众斗殴的。 “妈的，该死的条子找打！” 张沛被抽在地上，浑身都发麻。 他艰难的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江阳，手里拎着铁铲直接扑了上来！ “嘭嘭嘭！” 江阳一脚踹中他膝盖，随后接连三下重拳，打的张沛头晕眼花又摔在地上。 然而都这样了，张沛还不死心。 他吐出一口血沫，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板寸头，两手摩挲着铲子仍旧想攻击江阳。 “马勒个巴子的，敢打老子，臭条子多管闲事……” 可惜他狠话放到一半，就被江阳揪住衣领一顿暴打。 “胆子挺肥的，还敢威胁警察，反抗拒捕？” 江阳的罪恶之拳一下又一下精准无误的锤在张沛脑袋上。 期间还夹杂着十几个响亮的忏悔耳光。 化工厂内杂乱的声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江阳揍人的声音。 “江、江警官别打了，我不反抗了，真不反抗了呜呜呜……” 第650章 持械斗殴 十分钟，一场械斗就在江阳的重拳出击下被制止。 他每一下都正中张沛面门，声势惊人。 哪怕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量，照旧打的对方连连告饶。 然而江阳什么人，根本就不会对罪犯心软。 直到张沛彻底丧失行动力，他才停手。 “跑啊！怎么现在不跑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在我面前打人，谁给你的勇气？” 说着，江阳又是一脚踹在张沛腰腹，踢的他弯下了腰。 其他小混混看的头皮发麻，全都抖成了筛子。 江警官太恐怖了！ 强悍的威慑力，震的罪犯半点别的心思都不敢有。 所有人抱头蹲在一起，在高金洋等人的呵斥下，分别围成好几个圈。 化工厂外，警笛阵阵，十几辆警车围在外面，明黄色的警戒线拉起，不少路人好奇的探头张望，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江阳一手揪住鼻青脸肿，已然认不出的张沛，另一手提溜着李忠新。 这俩分别是两伙儿斗殴的领头。 “谁报的警？” 余敬冷眼扫视一圈，蹲在角落里的小个子男生颤巍巍的举手。 “警官，是我！” “好你个赵大头，疯了是吧？居然报警出卖我……” 张沛刚开口，江阳就提膝一脚踹在他后背。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冰冷的声音钻进耳廓，张沛吓得浑身一抖。 忏悔耳光带来的效果还在，他忍不住瑟瑟发抖，心里那股强烈的愧疚感和悔恨之意怎么都压不住。 “我错了江警官，我刚才就是条件反射。” 张沛欲哭无泪。 江阳揍他的时候，用了一半的痛感转换，导致他稍稍动一下全身都疼的不行。 和骨头断完了一样，痛入骨髓。 “都抓回去！” 五六十个罪犯没一个敢叨叨。 刚才江阳的狠辣他们都看在眼里。 那拳头劲儿大的，每一次落下都能溅一脸的血。 张沛鼻梁骨断裂，下颚骨也碎了，一张脸根本认不出。 七歪八扭的，跟被碾过似的。 乍一眼看过去，骇人的紧。 一人一副银手铐戴好，外边警车停了一路，所有罪犯都被押进去。 张沛和李忠新分别关在两辆车，余敬和曾高杰一人一辆看守。 江阳则盯着每一个罪犯，确保所有人都被抓捕，没有任何漏网之鱼。 至于那些在斗殴中受伤的罪犯，已经被救护车按照受伤程度的轻重，分批送去医院治疗。 他一边扫视四周围，一边跟罪恶雷达上的红点核对。 直到全部罪犯都被押走，他才上了最后一辆警车。 回到总队，那么多人险些拘留室就关不住了。 江阳先交代毛毅联系银行，把这些人名下的账户流水全都调查一遍。 然后才去找报警的赵大头。 他被关在走廊最外面的拘留室里。 江阳和余敬并肩进入，对方见了他吓得腿肚子直抖。 “你，过来！怕什么，报警的是你吧？畏畏缩缩做什么，坐好！” 赵大头那副怂的要命的架势，把江阳看的无语。 他朝对方招手，这小子也是斗殴群体中的一员。 “说说，为什么斗殴。” “就是为了抢一个流水线。我们都是化工厂的老员工了。不过张沛和李忠新是两小组的组长，平时关系一般，不怎么接触。” “结果上周，老板说公司资金紧张，下个月要放弃一条生产线，转租给其他的公司。整条线全部搬走，但工人，人家不要。” “这不得炸毛吗？！” 赵大头一打开话匣子，就稍稍放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老板本来是要留下张沛的，但是李忠新不服气。” “他俩又都是老员工，老板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听到这里，江阳心里有数了。 “所以你所谓的自己解决，就是两个生产线所属的小组，聚在一起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他哼笑一声，“你们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吗？不知道聚众械斗犯法的？” 赵大头顶着江阳锋利的眼神，心慌的不行。 才有点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 “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我也不想打架的，可是我不敢反抗，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报警。主要我也是才知道，竟然要用武器！我以为赤手空拳直接打的。” “我看到张沛的铲子，我就知道要出事。万一真把人打死了怎么办？我是出来打工的，没有背景谁都得罪不起，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我只能借口上厕所，偷偷的报警。” 赵大头根本不敢在江阳的面前说谎。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是没接触过的人根本感受不到的。 “江警官我愿意认错，能看在我主动投案自首的份上，饶我一马吗？” “呵，你得去问伤者，还得去问法院。我们警察只负责破案。” 江阳冷笑，又问了几个细节方面的问题，就和余敬一起去提审张沛。 本次械斗，受伤的有四十一个。 其中，三十五个都是轻伤，余下的是重伤。 伤的最严重的那个，人还在急救室内。 “靠，这帮人真疯了吧，现场收缴的工具全是铲子，锄头，棒球棍之类的。夹杂了几把没有开刃的刀。” “这要是使劲儿点，早就出人命了！” 高金洋手里拿着鉴定科的报告，快步朝江阳二人走过来。 “伤者的家属王姐和小周他们在逐一联系，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直接起诉。” “行，我先提审张沛。对了，记得给化工厂的老板打电话。在他的厂子里出了事，别想独善其身。” 江阳安排好其他事，立马又一头扎进张沛的拘留室。 进去的时候，队医正在给他包扎出血严重的伤口。 “可以提审吗？” 江阳看了一眼，随意的问。 听见他的声音，张沛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要不是手脚都有镣铐，他绝对躲的离江阳远远的。 “可以，罪犯目前神志清醒，身上没有影响审讯的伤势。” 队医点点头，给张沛的鼻梁骨上了简易的夹板后补充一句：“不过罪犯身上有多处骨折，建议在六小时内送医进行专项治疗。” “嘭！” 队医一走，拘留室瞬间只剩下三个人。 第651章 恐怖的威慑力 隔着铁质的小桌，张沛畏惧的盯着江阳，生怕又挨一顿打。 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痛的快炸开，肿胀的眼睛也只能睁开一半。 “江、江警官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全都给您交代的清清楚楚，半个字都不带假的！” 张沛平时多跋扈的一个人，走厂里就没人敢跟他唱反调。 哪怕是同样老资历的李忠新，顶多也就呛两句。 真的要干，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然而，就这样一个人，到了江阳面前和小猫咪似的，缩着肩膀低垂着头，客客气气别提多恭敬了。 江阳携带的威慑力提升500%的技能效果，压迫感十足，并且百试百灵。 压根没人能扛过去。 在他的面前，罪犯只有老老实实份。 “呵呵，现在安分了？刚才抓你的时候咋恁狠呢？摁着李忠新的头打，手上的铲子挥的虎虎生风，我以为你要当着我的面杀人呢。” 江阳阴阳怪气的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轻飘飘一个眼风扫过去，张沛瞬间吓得全身瘫软。 “没有的事！没那回事，都是误会！我一时上头，真的没想杀人的，就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误会而已。” 张沛冷汗直冒，分分钟就浸湿了衣衫。 汗水顺着脑门儿往下淌，砸在地上汇聚成好几个小水洼。 和下雨似的。 “啪！” 江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张沛整个人都跟着原地弹了两下。 “跟我打马虎眼呢？你当我两只眼睛是瞎的吗？” “江警官饶命啊！别打我！我没说谎，一开始我真没想下死手的，就想吓唬老李，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和我来真的！他才是想搞事呐！我、我气不过，这才真的跟他动起手！江警官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老李他不是个东西！” 张沛爆哭。 他没吹牛，说的实话。 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的技能效果还在，张沛被情绪左右，哭的停不下来。 “妈的，哭够没有？抓你回来是看你在我面前表演哭戏的吗？需要我跟电影学院推荐你不？” 江阳被张沛吵得耳膜疼，抬腿一脚踹在小桌上。 “哐当！” 桌子滑出去一小截，正正好撞在张沛的腹部。 刺耳的哭声戛然而止。 江阳冷冷盯着张沛，“给你一分钟时间整理措辞，我要听到事件的全过程。但凡有一丁点对不上，哪怕是一个字，你就给我等着。” 说着，他随意掰了两下手指骨，“嗑哒嗑哒”的声响就跟催命符似的在张沛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张沛活了三十来年，第一回这么恐惧一个人。 他跟警察打过的交道不少，然而能带给他这种无与伦比的压迫力的，只有江阳。 “老李……就是李忠新，非要跟我抢一条流水线，我当然不能怂！我组里那么多老老小小的都要吃饭的，抢了我的活儿，咱们丢了工作他赔钱吗？” 张沛深吸口气，瑟瑟发抖的说道：“老李这个人见了我那次不是点头哈腰的，我是没料到他为了一条生产线这么拼。” “干架是我俩都同意的，化工厂嘛，都是大老爷们在。有什么事抉择不了，一般都是掰手腕子。” “谁赢了听谁的。要不然就是领导发话，我没意见。偶尔有大事，就打一架。所以咱们算是打习惯了的。” “可是今天我过来一看，妈的老李那狗东西，居然让手底下的人带了家伙！我这暴脾气能忍？我立马也让手底下的小弟找了些铲子、电锯、棍子之类的充场面。” 说起这些，张沛的脑袋垂的更低，整个都恨不得钻进地里，不让江阳看见。 光是头顶若有若无的视线，就足够他害怕的不敢抬头。 “呵，你倒是很会挑家伙，每一个都能杀人。” 江阳冷笑。 余敬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字，记录下张沛的口供。 “这不是形势所迫嘛，何况我就想给老李一个下马威唬唬他，没想真见血。” 张沛哆哆嗦嗦的说。 “是吗？”江阳哼笑，反问：“警察到时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玩过家家，一地的血，三分之二的人受伤，六个重伤。” “这、这不是控制不住嘛。” 张沛害怕的声音发抖。 “我也是被老李气昏头了，才下的重手……” “那他求饶的时候，你怎么不停手？” 江阳不听他废话，步步紧逼。 “真动手了哪儿还顾的上这啊那的，恨不得一铲子把他脑袋都叉下来。” 张沛无法说谎，坦白道：“我就一个想法，只要老李死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谁让他非要跟我争流水线的，活该！老板一开始定的人选就是我，他自己横插一杠……” 他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堆。 从食堂打饭，到宿舍恩怨，洗澡排队，几乎把李忠新的底儿全漏了。 总结一句话，基本就是李忠新不做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时，张沛从头到脚跟洗过澡一样，全身都湿哒哒。 江阳一走，他彻底瘫软在椅子上起不来。 骨头断裂的疼痛感也在此时爆发。 刚才处于江阳难以言喻的威慑力下，他浑身麻木。 这会儿双腿一哆嗦，居然稀稀拉拉尿了一地。 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骚气。 张沛心里悔啊，就不该冲动动手，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挨了江阳一顿暴打。 太恐怖了！ 根本不是人！ 再让他选一次，他肯定好好做人！ 然而眼下说这些已经迟了。 这场械斗案算今年福市相当严重的一起了。 如果不是警方到的及时，少说也得死几个。 最起码，那些重伤的很可能救不过来。 “李忠新呢？” 江阳整理完张沛的口供，偏头问曾高杰。 那人是他负责审讯的。 “啧，早交代了。” 曾高杰坐着椅子从工位滑过来，一手勾住江阳肩膀道：“你小子在化工厂揍张沛那几下，把姓李的吓得半死。” “嘿，我进去还没开口，他自己叽哩哇啦全都交代了。喏，他的口供，我才弄好。” 江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胳膊一伸捞了过来。 第652章 械斗重罚 厚厚一沓口供，江阳一目十行看的飞快。 唰唰没两下全翻完了。 基本跟张沛、赵大头说的没差。 “持械斗殴，没致死吧，那几个重伤的？” 江阳放下口供，看向王姐。 “没有，伤最重那个已经救回来了，暂时没清醒。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两三天的功夫就能醒。” 说罢，王姐趴在椅背上说：“我的天，这群人胆子是真的大，不怕死人啊？重伤的有一个今年刚二十岁，年初才从老家到福市打工的。” “热血上头呗，又跟自己利益相关。说白了还是当老板的坑，自己懒得解决扔给下面的人。” 高金洋吐槽，“妈的，我最瞧不上这种人，难怪化工厂的盈利一年比一年低，有这种不拿员工当人的玩意儿在，效益会好才怪！” 有关恒山路上的化工厂，详细信息警方已经全部调取。 老板孙鸿也联系上了，监管不力的罪名怎么都要给他上一个。 不过这些事和刑侦总队没关系了，都是检察院需要商讨的判决。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2000积分！】 江阳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却往系统面板瞄了一眼。 剩余积分超过一万五，再努努力就能有两千了！ 想到这里，他干劲十足。 “对了，刚才老邓和我说，写通报的时候详细一点，用词要精准，为了防止这种大型械斗案，上头肯定会重判。” “我们也得加强对底层工人的普法行动，有些黑心老板专门坑人，利用信息差赚取黑心钱。” 曾高杰一拍脑袋，补充道：“总之最近巡逻多往厂房去，也给那群小老板们紧紧皮子。江阳你分个组，轮流把福市转一圈。” “好。我和高金洋，曾哥、小周，老余、小刘，王姐和季大渔，大毛哥你留在队里和孙哥值班。” 说罢，江阳忽然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扔给他，“这是你这个月的体能训练清单，先自个儿练着，一周后看情况修改。” 上周，隔壁经侦来了个新人也姓毛，所以毛毅就从“毛哥”擢升为“大毛哥”。 他自己对这个称呼还挺满意。 “靠！负重二十公斤跑五十圈？！江阳，你是要我的命啊！跑不到半程我估计就得趴下了，不行不行，你再改改！” 毛毅盯着训练清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三十圈？” 江阳想了想，拒绝了毛毅的讨价还价，“不能再少了，再少就起不到训练的效果。” “哈哈！大毛你体虚吗？这点都泡不到，咱们省厅的训练场本来就不大，如果换了武警大队的，就该到你哭的时候了！” 曾高杰幸灾乐祸。 立马摸出手机在大群里吐槽。 不多会儿，收到了99+的回复。 江阳也跟着笑，安抚欲哭无泪的毛毅，“大毛哥你得这样想，现在大部分地区的派出所民警都开始加强训练量了。你要是还跟以前似的，下一次碰面咱们队里就你一个被掉队咋办？那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不得不说，江阳的话最管用。 毛毅一听，顿时一脸严肃。 “特么的，你说的对，老子不能走出去丢人！五十圈就五十圈，二十公斤就二十公斤，老子拼了！” 他猛地拍桌，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少有的气势磅礴。 集体荣誉感，这是刻在警队骨子里的印记。 江阳笑了一下，又给了个好消息：“放心吧，所有人的训练量我都有提前评估过，既然给大毛哥定了这个数，说明你一定可以完成的！” 他说话，警队没人不信服。 邓庸作为刑侦总队的队长，除了要负责重大案件，还得一天到晚去各地开会交流，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少有在队里的时候。 以前绝大部分事情扔给曾高杰，江阳升迁过来之后，又一股脑都转交到他的手里。 警队本身就是强者为上的作风，欣赏强者，也只对厉害的人服气。 江阳的本事显而易见，没人对他有意见。 中午吃过饭，众人小歇不到十分钟，就按照各自的分组和区域巡逻。 江阳和高金洋这一组被分在郊区最乱的地方。 这儿人烟稀少，村庄较多，废弃的农户小院比比皆是。 不少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经常到这儿约架。 江阳打着方向盘沿着国道慢悠悠开，淡定的打开死神光环，比照着罪恶雷达抓捕罪犯。 接连破获几个案子，他的积分欻欻往上涨。 等再一次到两万积分的时候，江阳打算继续升级罪恶雷达的范围。 他偶尔也会猜测，系统有没有设定最大值。 但他翻了半天，都没找到相关的提示。 问系统吧，也没反应。 于是就激起了江阳的好奇心。 他想知道，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升到多少，才会到极限。 正琢磨着，倏地七个小红点出现在罪恶雷达上。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连续弹出。 【郑虎，19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15岁时因盗窃被判进少管所，两年后出来辍学，涉案金额元。】 【刘正义，19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十七岁因互殴被罚2000元，在拘留室接受教育，出去后死不悔改，再次因斗殴被捕。涉案金额元。】 【朱晓，23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猥亵未成年人。18岁时在地铁猥亵高中女生被捕，拘留十五天，罚款3000元。涉案金额元。】 【林海，21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9000元。】 【方洪亮，18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8000元。】 【姜戈，17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7500元。】 【董楚勤，17岁，涉嫌聚众斗殴，敲诈勒索。涉案金额5000元。】 一共七个人，其中未成年有两个，都在福市一所民办高中上高二。 江阳眉头紧皱，立刻猛打方向盘掉头。 “咋了阳哥？不是说先去厂房看看吗？前面就是小牛村年初刚修建的车间。前两个月发生过多人互殴事件，不过闹的不大，当地派出所就处理了。” 高金洋在巨大的冲力下，人跟着歪倒。 他扶住警帽，忍不住问出口。 “先去华光高中，待会儿再过来。” 第653章 一网打尽 福市民办高中一共有三十八所，其中名气最大的是建华国际学院高中部，其次是恒隆中学。 这俩口碑两极分化。 前者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极差的。 不过在建华的学生家境好的多一些。 反观恒隆，几乎只有差生，愿意学习的孩子坐不满一个班。 每年全市摸底，恒隆都排在最后一位。 但这种情况在三年前发生变化，因为福市出了个更差的学校。 华光高级中学。 原身是华光职业技术学校，设有综合高中。 后经教育局等评定，更改为全日制高中，但招收的生源参差不齐。 和恒隆相比，无论师资力量，还是学校硬设施，都有待提高。 罪恶雷达上的七个红点，出现的位置就在学校附近。 鉴于有两个未成年在内，江阳担心的发生流血事件，心急如焚。 幸亏距离相隔不远，七百多米分分钟就到了。 江阳油门踩到底，无视红绿灯，挂上红蓝警笛一路疾驰，两分钟后急转弯拐入华光后门。 羊肠小道是单向车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 乍一看确实很有氛围，像极了校园剧里的取景地。 然而景色优美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没下车，江阳已经能听见打斗声。 “嘭嘭！” “哐当！” “妈的小杂种敢耍老子！给老子打！马勒个巴子的，不给你们一点教训还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 染了一头半白发色的年轻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指挥手下小弟教训两个比他矮半头的学生。 “打！都特么给老子用力揍！打到老子满意为止，一会儿每人奖励五百块！” 有他这句话，小弟们热血上头，下手更用力。 这群人本身没有固定工作，要么打零工赚钱，要不然就是到处敲诈勒索。 每次金额都不高，达不到起诉的条件。 导致拘留十五天结束，又能出去浪一波。 “我们真的没钱了虎哥，没骗您！” “对啊虎哥！是真的，我身上剩下的二十块饭钱都拿给您了！” 两个身穿华光校服的男生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地乱爬。 动手的小混混依然觉得不够，拎着手里的木棍撵狗一样的追着他俩走。 “啧，特么的破学校，就没见过这么穷的地儿，连个有钱的学生都找不着，不如去建华国际！” 郑虎嘟囔。 “不行啊虎哥，建华的地头蛇都被逮进牢里了，咱们在郊区混口饭吃得了。这儿人少又怂，没人管。其他地方不好说啊！” 小弟小心翼翼的劝着。 棍子和皮肉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里面还夹杂着两个学生的呼救和痛呼。 江阳靠边停车，打开车门“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高金洋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路口。 “靠！阳哥等我啊！” 他暗恨自己爆发力不够，反应力也没跟上，只能慢一拍猛追。 靠近学校后门的马路牙子，郑虎双手抄兜满足的看着两个学生跪地痛哭求饶，心里那股子嘚瑟劲儿别提多爽。 “呜呜呜……虎哥我书包底下还有个夹层，里面有一百块钱，求你了别再打了。” 董楚勤受不了的坦白，主动去够书包。 “哈哈，早说不就完事了吗？”郑虎大笑，做了个手势让小弟停手，随后看向姜戈，“他都说了，那你呢？你的钱在什么地方？不说的话就……” “警察！都不许动！全部抱头蹲下！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郑虎还没说完，江阳突兀的出现打断他的对白。 “聋了？！让你们撒手蹲下！” 江阳抬腿踹向距离他最近的小混混。 只用了两分力气就把人踢得在空中转了个圈，重重在砸在水泥地，扬起一片灰尘。 “妈的，是条子！快走！” 郑虎一眼认出江阳，双腿发软，险些跌倒。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立马转身想跑。 哪个有点案底的不怕江阳？ 可惜郑虎才迈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一股大力。 “嘭！” 江阳一拳一个撂倒挡路的小混混，随后一记罪恶之拳直冲郑虎后脑勺。 一声巨响过后，郑虎“哐当”一声双膝跪地。 “咔嚓！” 突如其来的冲击，以至于郑虎的骨头承受不住，双腿的膝盖骨尽数断裂，全碎成了渣。 “啊！” 剧烈疼痛从伤处传到大脑，郑虎发出刺耳的尖叫。 “见了我就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我比划两下啊！” 余下的四个小混混挨了江阳一拳头就遭不住，个个捧着腹部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郑虎伤势最重，一堆脏话在嘴边说不出去。 明明脑子都懵了，偏偏他的痛觉神经异常灵敏。 不仅膝盖的剧痛感受的真切，就连手掌心被地面摩擦的痛处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这种清醒的痛觉才是在最折磨人的。 然而这才还没。 江阳大步流星上前，一把薅住他衣领把人提留起来，扬手就是十几个忏悔耳光招待。 “啪啪啪！” “聋了还是哑巴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说话！” 一顿胖揍，郑虎一张脸肿的根本认不出，双腿一抖直接失禁。 “呜呜呜……江警官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求你放过我吧！我认罪，我愿意认罪！” 郑虎被打落两个门牙，讲话漏风含糊不清。 “搁我面前耍横，我看你是想念拘留室了。” 话音刚落，高金洋吭哧吭哧跑过来，抬脚踹到刚站起来的小混混，丝滑的抽出腰间手铐把人铐住。 “你也回去加练，太慢了。” 江阳扫了一眼高金洋，平静的扔出一句话。 “……是。” 满头大汗，吭哧喘气的高金洋没法反驳。 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全都带走！” 江阳一声令下，五个小混混一个都没跑掉。 顶着恐怖的威慑力，能双腿不发软的都是少数。 至于两个高中生，则是被江阳亲自带着送去医院。 案发地虽然是在华光后门附近，但中间隔了一栋废弃的小商场，又是视线死角，所以保安并未察觉。 不过街边的摄像头正好扫到这个角落，江阳问交管大队调取监控录像，看的分明。 【叮！恭喜宿主抓捕罪犯，获得2000积分奖励！】 第654章 鱼片厂的秘密 郑虎等人被抓现行，又有监控录像和学生的指控作为铁证，拘留十五天确实不痛不痒，但他们累积敲诈勒索的金额已经达到起诉标准。 两个学生在做笔录时都提到，这伙人专门盯着性格孤僻的学生敲诈，只要不给钱就是一顿打。 “老师和家长都管过，民警也抓过，但是他们屡教不改……江警官您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我们学校本身就乱，和这些小流氓鬼混在一起的学生也大有人在！” 董楚勤一只眼睛挨了个青皮蛋，口齿不清的说道：“郑虎还抢过我手机，新买的被他拿去卖了。” “我回家被骂了一顿，呜呜呜……” 他边说边哭，另一边的姜戈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心吧，警方不会让这种人逍遥法外的。” 江阳安慰他，“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及时找警察，千万不要想着忍气吞声就没事了。” 他教育董楚勤，还给对方倒了热水，领着去食堂吃饭。 姜戈也是一样，长期以来的压榨让他哭的停不下来，吃饭的时候还能掉两滴金豆豆。 处理完这起案件，江阳交代留守的毛毅和孙煜呈赶紧联系学生家长，然后才继续和高金洋往小牛村的新厂房去。 “小混混里三个岁数不到二十的，郑虎满打满算，今年才过十九岁生日，说起来都是小孩儿啊。” 高金洋感慨，“怎么读书的年纪就出来坑蒙拐骗，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江阳坐进驾驶位，跟着叹气：“那也得管得住。郑虎、刘正义和方洪亮，都是单亲家庭。家长在外工作忙，家庭经济压力太大腾不出手管孩子。” “而且这仨的家长明显管不来，出问题不是打就是骂，没有正确的引导，小孩儿就走歪了。” 有关五个小混混的详细资料，江阳全都看过，他过目不忘，这会儿讲起来倒背如流。 “阳哥你说他们能判几年？” 高金洋掰手指数数，“顶多半年一年的，万一放出来还是这副样子呢？” 屡教不改的多了去了。 并不是每一个从牢里出来的罪犯，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哼，那就再抓一次。” 江阳冷笑，捏着方向盘的手指骨都紧了。 高金洋吓一跳，转念一想江阳说的对，大不了抓起来！ 反正监狱一直有空位，塞几个人不是塞？ 他们一路往小牛村去，顶着午后炙热的大太阳，一路开进村。 同一时间，网络上有关江阳的话题再次被顶到最高。 图片是一张他抓捕张千时的配图，主要说的是他刚猛的肉体，和强大的决断力。 “换了你，改做半夜进山的决定吗？这得有多大的自信和魄力啊！但凡一个没搞好，摔下山都有可能的！” “你还真别说，小时候我爷爷就是夜里去山上抓小鸡摔断的腿，后来就老实了，天快黑了立马回家。” “住农村的娃都知道，咱们从小家里叮嘱的最多的就是不许一个人去山上，尤其是天黑以后。江警官是真厉害啊，而且他带队进山不是空手而归，直接把杀人犯逮出去了！” “我听到过一个说法，凶手是想穿过深山老林进入滇城，再从滇城逃窜到外国的！结果谁也没想到，江警官出马全都搞定了！” “江警官牛批！” “话说，刚才江警官又干了件大事，抓捕了一个特大持械群殴团伙儿！还说差点闹出人命呢！” “今天？” “待会儿，我刚瞧见江警官在我学校外逮了四五个经常欺负我们的小混混！”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核对时间线。 结果发现江阳跟机器人似的不带休息，一会儿抓几个，从早忙到晚不带停的。 就这种工作效率，放在哪个企业不是销冠的水平？ 于是网上话题直接歪了，都开始讨论江阳的工作能力。 最后的结论是，无论江警官在哪一个领域，绝对都是佼佼者。 不过这些话，刑侦总队的众人没空去看。 大伙儿各自组队都在巡逻。 到处惹事的小黄毛见一个抓一个，打架斗殴挑事的也一个不漏的逮进拘留室。 不仅是总队，各分区派出所民警也是一样。 主打一个美化社会环境。 派出所的拘留室都快不够用。 至于江阳，这会儿已经跟小牛村的村长说上话。 “两位警官，您们随便看。咱们这儿啊，是去年上头批的款项，今年头上建的。” 李大户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瞧着却很精神。 黝黑的脸上是深深的沟壑，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的。 江阳和高金洋跟在他身后检查，从安全问题查到人员管理，问的非常详细。 前不久才出过事，这次算是突击抽查。 李大户紧张的搓手，“哎哟，上回真是意外，其实就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后来上头了才闹大的。” 他赔着笑脸好一通解释。 但无论江阳，还是高金洋，都不是吃那一套的人。 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只能覆盖半个厂房，这条生产线主要是做鱼片加工生意的。 小部分是由村民打鱼捞上来加工，大部分是从港口的渔民那儿收来的，质量好也足够新鲜。 加工成包装袋食品再售卖。 算是福市支持新农村产品的一种形式。 在厂房工作的，基本也都是村里人。 会打成那样，实际上跟利益脱不开关系。 鱼片上架后销量非常好，一度又有卖脱销的迹象。 利润大的超出所有村民的想象。 于是就工资的问题吵了小半年，最后谈不拢才会打成一团，差点闹出人命。 在之后，上边就派了人下来调查鱼片厂的财务状况，所有参与人员，包括暂代厂长的村长，李大户，都没能避免。 好在调查过后没检查出大事，大伙儿才松了口气。 鱼片厂房保住了，村民也不敢再闹事。 眼下江阳和高金洋的到来，又让大伙儿紧张起来。 尤其是前者，在警界声名赫赫，放在人民群众里也是受人敬仰的对象。 李大户见江阳不怎么说话，心里实在没底。 他忍不住落后一步，问道：“那个，江警官，您看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要不我把流水线上的小组长都给你叫来？” 江阳没接茬，注意力全都在脚下一块新填的地上。 敏锐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是才建的厂子吗？为什么已经开始修葺了？” 第655章 很不对劲儿 小牛村属于江浦区，因为地形长得和一头牛似的，故而得名。 村民主要靠种植蔬菜瓜果售卖至市区，以及外出捕鱼和收购鲜鱼过活。 整体日子过的还不错，多亏现代化发展，这几年申请了好几个村镇项目。 比如鱼片厂，还有蔬果直播间。 为此，小牛村特地成立了一家农产品公司，帮助村民售卖自家地里的东西，用于开展网络销售。 李大户也够聪明，特地喊了村里考出去的几个大学生一起研究，后来为了提高流量狠狠心请了年轻的漂亮女孩儿和小帅哥负责讲解。 直播间顿时从最初的两三个人，一直到现在几百个人。 鱼片和蔬果的口碑成功打出去，销售额翻了好几倍。 总而言之，收益可观。 大伙儿的生活质量也日益提高，和其他村子形成鲜明对比。 在小牛村的附近还有一个大牛村，后者的占地面积稍大一些，从名字上就能体现。 不过大牛村的待遇就没小牛村这么好。 什么农产品公司，什么鱼片厂，都是没影的事儿。 所以小牛村受到不少人的眼馋，找茬的很多，想分一杯羹的更多。 谁不爱钱呐，能改善生活的好事搁谁都眼馋。 一堆人等着小牛村翻车，好把他们挤下来自己上位。 别看农村人朴实，可门槛儿精的也不少。 要不然会有村镇领导贪污的案子？ 大家都勒紧裤腰带的时候，确实朴素正直。 但凡有一个富裕了，立马某些人的心思就歪了。 这是人的本性。 如今，面对江阳的疑问，李大户有点尴尬。 说实话吧，怕上级不满意，取消小牛村的各项福利政策。 不说，李大户自个儿过意不去。 对着江阳，他就没想过撒谎。 那些挤压许久的心里话，止不住的想往外蹦。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因为江阳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 能更容易的获取人民的信任。 “咳，江警官你们也知道，年初那事儿闹挺大。当时几个不懂事的村人就是在这一块儿打起来的，把周围的机器打坏了不说，以前剩下的老式冲压机也被掀翻，从高处掉落砸的地面坑坑洼洼。” “新修的厂子总不能用不到俩月就那样啊，太影响美观了。所以我就找了村里会土木瓦工的师傅稍微填了点泥巴进去。” 李大户用力在地面踩了踩，嘿嘿笑，“质量不错吧？没比外边做的差。” 水泥地面结实平整，突兀的出现一大块深灰色的地不大和谐。 江阳看了一会儿，那种诡异的感觉消之不去。 而且，鼻尖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很淡，但是很难忽视。 江阳的嗅觉比狗都灵敏，嗅觉提升的技能效果平时没少坑他。 但这会儿却特别好使。 “什么味儿，有点臭。” “啊？有味道？” 李大户茫然，傻傻的说：“可能是鱼片的味道？我们的鱼片都是用新鲜的整鱼做的，不添加调料时腥味儿在所难免。有点味道是正常的，但是臭不至于吧？” “挖开看看。” 他说完就开始到处找工具。 这话把李大户吓一跳。 “哎哟喂，您这是做什么呀！咱们自己填的地哪能有安全问题嘛，江警官您别费劲儿了，水泥压的实，铲子是挖不开的……” 他赶紧去拽江阳，然而就他这老胳膊腿儿的，怎么可能拉得住人。 江阳抄起靠墙放的铲子直接一下子插进去，下一秒刺耳的摩擦声冲入耳膜，紧随其后，一大坨水泥被撬开。 “啊？！” 见状，李大户都懵了。 乖乖隆地咚，这还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靠一把铲子就挖的动水泥地？！ 他记得当初会把地面砸出几个坑，是因为机器掉落啊！ 一个小型冲压机四十多吨，才砸了几个坑洞而已。 江阳的铲子就是最普通的那一种，竟然有同等的效果？！ 李大户张大嘴，久久合不上。 别说他了，同行的高金洋也一脸呆滞。 照道理他是应该一起帮忙的，虽然江阳的做法有些不合常理也无凭无据，但是依照往常的经验，他阳哥总能发现一些旁人察觉不到的细节。 可是吧…… 他挖不动啊！ 高金洋欲哭无泪，只能傻傻盯着江阳。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悄咪咪跟来看热闹的村民。 都是膀大腰圆的农家人，身体强壮的很。 可跟江阳比起来，压根算不上趟的。 “靠！谁啊那是，好好的地给他砸秃噜皮！村长干嘛呢，怎么不知道上去拦一栏！” “别是被他的警服吓怕了吧？” “唉，有毛病这是，到时候挖完了，填土的还是咱们！” 大伙儿都觉得莫名其妙。 好好的一块地，动它做什么。 “嘘！那位是江警官！” 这时，有人认出了江阳。 “蛤？”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尴尬。 “江警官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挖咱厂子呀！” 不知道是谁嘟囔一句，马上就被村人捂住嘴。 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抓耳挠腮想着措辞。 “咳，既然是江警官，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对！说的对！” 细微的议论声顺着冷风飘进江阳耳畔，他实际是跟着直觉走。 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告诉他，这儿很有问题！ 果然，随着挖掘的深入，那股臭味也愈发的明显。 离得近的高金洋和李大户，立马都变了脸色。 前者是严肃，后者则是震惊和惶恐。 “这……这可能是员工把变质的鱼片埋在地里了，额……” 想破头，李大户也找不到个像话的理由。 约莫深入半米多时，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逐渐飘出。 隔老远的其他村民也都闻到，大伙儿脸色都不好看。 有几个还跑出去吐了。 “咦？当时我们有挖那么深吗？我记得机器砸下来就一个几十厘米的大坑，这都挖到一米了吧？” 反应快的村民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味儿也忒大了，不像是过期变质的鱼片啊！” 随着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江阳手上的速度也逐渐变快。 【叮！检测到凶案现场，请宿主尽快侦破，成功完成任务将获得3000积分！】 第656章 埋骨地 半小时后，十几辆警车把小牛村围的严严实实。 村长李大户，还有村委会的所有成员，全都被刑侦总队逮住到警车上逐个问话。 五十上下的小老头，小老太，一通哭天抢地的嚷嚷都没人搭理。 毕竟，鱼片厂一直是这些人主要负责管理的，出事了当然最先找到他们头上。 而现在，江阳在厂子里挖到了一具尸体。 或者说，是一堆敲碎的人类骨头。 “阳哥，你咋发现的？！” 高金洋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戴着口罩手套，探头往深度一米左右的坑洞里瞅。 鉴定科的技术人员在小心翼翼的收集碎骨头，人骨敲的太碎，稍微不当心就会漏掉。 大伙儿离得远远的，不影响他们工作。 其他人员也都在厂子里勘察，寻找可能的线索，各个角落都有闪光灯。 “味道呀，尸体的腐臭味强烈，而且有王水的气味。估计和黄芬的案子一样，凶手也用了类似的手法迫使尸体尽快腐烂。” “不过用量比较大，要不然不会只剩下碎骨头。” 江阳分析，“根据李大户的口供，这里一片地最早就是块荒地，种不出东西。前些年试过种草药，但失败了。稻谷，瓜果没一样合适，最终被拿来当地基造了厂房。” “建厂房之前，有相关部门过来进行监测，确认过土地的成分和状态。” 他环视一圈，说道：“如果报告没问题，也就是说，尸体是在建造厂房之后埋下的。结合李大户说的年初斗殴事件，很有可能是在那段时间内。” 除却王姐几个去给各个村委做笔录之外，其他人都聚在这里开小会。 曾高杰提出：“那就是说，凶手借着重新封水泥地前，把尸体处理完埋进去？可是厂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会被得逞？” “封了吧，当时？” 季大渔说道：“我看过那条新闻，有关鱼片厂关停三个月的通告。应该是有被封禁过，据说村里内部处理了好几个主谋。” 像这种村民的斗殴事件，一般没有出现伤亡的，以罚款和行政拘留教育为主。 “啧，那会儿说的是闹得不大，派出所出面顺利调停。但是刚才阳哥问李大户时，他不是这样讲的。” 高金洋猜测：“我看多半是村委会有意谎报实情，怕上级领导追查。” 他的说法，获得大伙儿的一致赞同。 鱼片厂本身就招人眼馋，再加上小牛村发展的如火如荼，一旦被抓到把柄，可不得大闹特闹。 说不定就会把原本属于小牛村的政策取缔，换个其他的村子。 村和村之间的竞争也很强大。 “那就合理了。找一下当初的监控录像吧，可能会有留存。” 江阳说道，随后又指出：“还有，跟当地派出所调查一下，参与斗殴的都是谁，列一张名单出来。” “对了，小牛村的人员流动名单也弄一份出来，我记得上半年的人口登记里有。” 说罢，大伙儿分工合作。 可惜监控是没办法了，厂房负责这一块的安保说没有记录。 “江警官，我不瞒你，咱们这儿啊虽然有安装监控摄像头，但那都是摆设呀！平时根本不会开的，只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才会意思意思打开。” “比如你们今天来，没有提前通知的，我们连准备都没有，只能临时开一个。” 保安怪不好意思的。 “一来是电费消耗大，二来每年的维护费用高。厂子能开起来挣钱不容易，咱们村长又是个抠门的，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用摄像头。” 说到这儿，他两手一摊，无奈道：“乡下地方，就是这样的。要不是有各方领导的监督，安全卫生都是问题！” 话音落下，他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想要补救但是晚了。 江阳拍拍他肩膀没说什么。 和他预计的大差不差。 原本他就没指望能靠厂房的监控发现什么，纯粹是顺嘴一问，碰碰运气。 转悠一圈，江阳回到坑洞边上，问法医：“dna检测报告什么时候可以出？” 确认死者信息之后，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 “一天就行。我先回去送检，明天一早就能把初步的报告送到你桌上。” “好嘞，辛苦赵哥。” “客气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 江阳又跟法医聊了两句，确认了存在使用王水的可能。 趁着曾高杰等人联系当地派出所的档口，江阳踱步到外边其中一辆警车边上。 李大户正哭丧着脸坐在里面，在两个警察的询问中哆哆嗦嗦的回答。 “我来。” “好的，阳哥。” 江阳拍拍小刘，接过他位子坐下。 “江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也不晓得地底下埋的是人骨头！我以为是死鱼！” 看到江阳，李大户就跟见到了家人一样找到了主心骨。 他怕的要死，涕泪横流。 出那么大的事，他村长的位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还是其次的，重点是李大户不想坐牢啊！ “行了，少在我面前嗷。” 江阳拍开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大头，冷声问：“最近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或者相互有矛盾的，行迹可疑的，都行。” 他当然知道李大户是无辜的。 甚至，今天在村子里的，都是普通人。 江阳在警方支援赶到之前，就绕着小牛村走了一整圈。 罪恶雷达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白绿相间的小点。 没有罪犯的痕迹。 不过，这也不代表小牛村的所有人都是清白的。 也有可能外出打工不在村里。 “江警官，您这是真的问倒我了。” 李大户琢磨半天，一个屁都憋不出。 “咱们鱼片厂全是村子里的人在做，原先还招了三五个外村的，但是人家嫌弃钱给的少又不包吃住，相继都走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能有什么怪事。矛盾就更难说了，住几十年的哪儿有没矛盾的呀，我都不知道要从哪儿说起。八卦倒是有一堆！您说的行迹可疑……什么样儿的叫‘可疑’呀？半夜在厂子里值班，偷溜出去找小三的算不算？” 第657章 真相藏在八卦里 江阳喉头一梗，他难得盘查时会遭遇滑铁卢。 实在是李大户的脑回路有些特别，正事一样想不起来，一门心思都是八卦。 看样子真的得等法医的尸检报告下来，才能有新线索了。 这头江阳正思索，那边李大户见他不吭声，以为默认。 于是叨逼叨的开始给众位刑侦总队的各位，说起厂里的八卦。 从谁和谁俩好了，到哪个小老头背着媳妇儿约见寡妇，再到谁家婆娘偷人偷到外村去。 洋洋洒洒说了小二十分钟。 江阳想打断，都找不到插嘴地儿。 反倒是高金洋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他，“哎哎，阳哥，小牛村看着不大，新鲜事不少啊！” “咋建厂子还能恁多事，艺术来源于生活，说的半点不差。” 旁边余敬补充：“不然呢？一天到晚在村里没事干，好不容易有个厂子挣钱，不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我也没见别的村子这样啊！” 高金洋感慨，“难道大城市故事多？一个村都能变着法的玩。” “嘘，你俩小点声。” 江阳戳了他脑袋一下，“我看好几个村民往你这儿看了。” “切，又不是我在说，他们村长讲的最起劲，妈的，唾沫横飞的，真带感。” 高金洋正小声嘀咕，李大户又换了件事念叨。 “……唉，年初建厂那会儿，大家都很高兴。谁知道厂子没建完，会先打上一架呢？不过要我说，还得是当时分组惹的祸。我就说不能让张全龙跟刘国冬在一个组吧，俩冤家打小就不对付。” “高中早恋抢女朋友，出去打工又抢活儿干。到了结婚的年龄更厉害，特么的抢婚！我也是不懂这两家小子，审美统一的像一家子似的。” “从小打到大，刘国冬小时候还能仗着大块头欺负人，成年之后不长个儿光长肉，被张全龙按着抽。” 李大户咂摸着嘴，“江警官，我说的这俩都是当初斗殴事件的主谋，为了争小组长的位置闹的可凶。就差大半夜冲进我家，薅我头发了。” 江阳正观察厂房，听到自己名字随意应了一声，顺嘴问：“你不是说村子里有龃龉的很多吗？他俩这样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吧。” 情敌而已，小意思。 谁知道李大户撇嘴，爆了个大料，“不止哦。张全龙有个弟弟，比他小五岁。上幼儿园那会儿差点被刘国冬扔河里淹死了。” “就是咱们村尾的小河，都是山泉水，山上流下来的水，可甜了。” 李大户四处张望，见两个关键人物都不在厂里，才说：“人找到的时候脸都青紫了，张全龙他爹吓得半死，大冬天跳进河里把人捞出来的，自个儿都险些一命呜呼。” “估计咱们村这家人是闹的最凶的，害人孩子的事儿啊！” 听到这里，江阳倏地停下动作，猛地看向李大户，“你怎么刚才不说。” “啊？” 李大户委屈，“闹得最凶，不是矛盾最深呀！咱们好多家都是祖辈上的纠纷，涉及田地家财，和家务事比起来更严重！” 这是认知上的差异。 江阳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李村长展开说说，这俩人当初怎么在厂里打起来的？有没有过激行为？” 他一旦认真，声音就冷下来，看人的眼神也愈发的专注。 李大户缩了缩脖子，刚才说八卦的热情劲儿瞬间散了大半。 但话赶话的，都说到这里，就没有憋回去的可能。 再说，江阳问的事，哪有问不到的呀！ 于是李大户小心翼翼组织了下语言，回忆着：“其实，村里确定要建鱼片厂，他们就闹过一次。” “都自荐当厂长来着，后来上头点了我和村委会管理，他俩就消停了。但是明里暗里别苗头没少过，不然也不会争个小组长那么大动静。” “当时打起来一堆人去劝，结果劝啊劝的，分了两拨人打。” 李大户也委屈。 事态升级，又是在夜里发生的，他得知的时候已经有人受伤。 “还记得是谁主动挑起的吗？” 江阳追问。 李大户给的细节太少，无法做更深入的判断。 “额，张全龙吧？他记恨刘国冬淹他弟的事儿呢！俩人闹事大部分都是他火气大，一挑就上钩。” 之后江阳又找了其他的村民了解这俩人的事。 得知张全龙和刘国冬都在市区上班，每周五才回来一趟，看看家里老人。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家待着。 “他俩都有本事，这几年靠打工买了房，户口也都迁走了，是咱们村一群年轻人里的标杆！” 村民提起这俩都竖大拇指。 “张全龙的弟弟呢？也在市区？” 江阳又问。 “是啊，不过那小子岁数小，刚毕业两三年吧，听说坐办公室喽！” “好，谢了大姐。” 接连问了好些人，得出的答案都跟李大户差不多。 “阳哥，咱们问这么多张全龙的事干嘛？他俩都活的好好的，顶多以后让村长留心一点，别让俩人又闹起来。” 高金洋不解的问。 这会儿现场勘察的差不多，村委会的笔录也相继完成。 鱼片厂被明黄色的警戒线封锁，留下一堆人看守，总队的人就可以暂时收队回去开会了。 但江阳坚持挨个盘查平时和张全龙、刘国冬往来密切的村民，做了细致的记录。 “不管有用没用，有点线索就收好呗。” 而且他直觉这些很关键。 江阳笑着说，随后又问：“年初在鱼片厂参与斗殴的人员名单出来没？” “拿到了！村长和村委会那儿都有登记，当地派出所那儿也确认过了，就是这些人。” 说着，高金洋拿出一沓卷好的a4纸，上面写了三十七人的名字。 其中占据头两个的，就是张全龙和刘国冬。 “行，先收队回去。” 十几辆警车呼啸而过，只留下鉴定科的同事，还有七八个警察留守。 回到警队，大伙儿稍作洗漱就去食堂打饭。 今天吃的很对江阳胃口，他来来回回拿了六七份堆在工位上吃，顺便分享得到的线索。 第658章 两人份的尸骨 “阳哥在看什么？” 高金洋端着饭盒溜达到江阳身边，见他盯着名单挨个在警务系统检索，由衷的敬佩。 吃饭都不忘干正事，不愧是吾辈楷模。 这么想着，他腾出一只手拍了照片扔大群里，底下顿时一排膜拜的jpg。 “在核对人员名单。” 江阳扒饭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清了两个盘子，已经开始动第三份。 “年初在鱼片厂斗殴的三十七人中，暂时没有确认失踪或者死亡的。” 他把资料传到每个人的电脑，示意大伙儿一起看。 “其中一半以上都在一个月内和家里人有过联系，部分人是跟张全龙、刘国冬一起去市区打工的。” “都是熟人，互相联系比较密切。” 说到这里，江阳补充一句：“小牛村的常住人口名单也调出来了，除开离世的老弱，有十三个目前跟村里失联的。” “有十人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家里人要么死光了，要么就不管不问。还有三个是最近才断了消息的，或者一直道听途说，没见过人的。” 他打开一份文档。 “蒋璐文，28岁。十年前号称去京都打工，半当中有回来过两次次探望父母，之后就没消息了。” “孙雪，33岁。在福市念的高中，跟着相熟的朋友外出工作，最近一次和家里人通话是两年前。” 这俩都是女孩儿，本身和家里关系就一般。 只要查一下出行记录，还有名下银行卡的流水，就能确认所在地。 到时联络当地派出所就好。 剩下的这一个，有些微妙。 “张全虎，张全龙的亲弟弟，今年26岁。他哥供他念书，考了个本科。毕业之后就留在市区没有回来过，和家人不见面不联系，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哥提供的。” “所以有不少人猜测真实性。但碍于张全龙脾气爆，大家没敢当面说，省的惹怒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张全虎畏惧险些淹死他的刘国冬，所以一直不回来。” 如果鱼片厂的尸骨，是村里人的话，那么这十三个人都比较有可能。 要是外来户，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现在只是江阳单方面的推测，事实如何得等法医。 众人讨论一阵，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又相互交换了部分八卦。 “要我说，小牛村是真热闹，这些够我回味一年的。” 王姐吐槽，双眼发光。 谁不爱听八卦。 只要不是自己的，都乐意听一耳朵。 多刺激呐！ 江阳也笑，边吃饭边听他们念叨。 直到晚上轮到他值班，法医兴冲冲一通电话打进来说尸检报告已经出了。 死者的身份也确认完毕。 得到消息，江阳立刻冲到鉴定科。 紧跟着，法医扔给他一个重磅炸弹。 “死者一共有两个。” 赵振把dna检测报告递给江阳，在他惊讶的眼神中继续道：“两位死者之间有血缘关系，是母子。” 江阳眉头紧锁，一目十行扫过报告上的字。 孙雪，孙耀清。 居然这么巧！ 江阳面色发沉，孙雪就是白天他查证出和家里人没联系的村民之一。 至于孙耀清，是他的儿子。 骨龄上显示只有三岁，在福市落得户，父不详，随母姓。 “根据现场勘察收集的碎骨头，份量超出成年人该有的重量。死亡时间判断在一年左右，尸骨上有用过王水的痕迹。” “而且碎骨上存在多处轻微的刮痕，几乎每一块都有。可能是凶手用利刃将死者的血肉从骨头上剥离时造成的。” “骨头的断面上也有明显劈砍的印子，但线索不多，无法判断死者的死因。” 皮囊肉体都没了，只有一堆碎骨头，确实不好弄。 江阳点头，追问：“要把骨头上的血肉、经脉全部剔除，需要多长的时间？” 剁碎尸体的杀人犯他见的多了。 可要说把皮肉挑的那么干净，一丝不剩的，还真没见过。 要做到这一步，肯定需要高深的手法。 其次，凶手很残暴，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儿都没放过。 “这个……要看凶手的体格，肌肉量。普通的成年男性没一天两天的办不到。有经验的，比如杀猪的，外科医生等等，或许会更快一点。” 赵振解释一番，和江阳说：“对了，从碎骨的痕迹走向来看，不考虑伪装的话，杀人凶手是左撇子的概率很大，侦查的时候可以考虑这个方向。” 江阳点头，又让法医把死亡儿童的dna先在福市范围内匹配。 如果对不上，就扩大到全国范围内。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一番折腾，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通过调取医院的信息库，找到孙耀清的父亲。 竟然是刘国冬！ 江阳惊讶的张大嘴，比照着检测结果久久说不出话。 刘国冬今年三十九岁了，有老婆孩子。 一家子在福市买了房，家庭生活幸福美满，每年过年都拖家带口的回村，大包小包全是礼盒送给家里人。 美的刘家人能乐呵一年，逢人都夸好。 他老婆丁菲，比刘国冬大四岁，是京都本地人。 被公司外派到到福市出差时，两人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先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现在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才五岁。 刘国冬年轻那会儿是个帅小伙儿，对貌美成熟的丁菲一见钟情。 他长得帅但是穷，可追人很有一手。 在他的死缠烂打下，丁菲终究抵不过美色，沦陷了。 以至于和总部申请留在福市工作，年底就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就地买房结婚。 所以这是一段不被女方家庭祝福的婚姻。 和初出茅庐的小女孩儿不一样，丁菲当时已经快三十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也有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 面对一穷二白的刘国冬，她掏心掏肺，又是买房又是买车。 写的还都是两个人的名字。 为此，刘国冬在小牛村落了个“入赘”的名头，被好一通取笑。 笑的最厉害的就是张全龙。 江阳拿着报告回到工位，仔细对比白天李大户提供的那些鸡零狗碎的证词，基本都能够对的上号。 唯有一点不好解释。 刘国冬和孙雪的关系。 第659章 各种猜测 “所以，刘国冬在外面养了个三儿？三儿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高金洋拿着鸡蛋灌饼，吃一口说几个字，含糊不清的。 一大早，众人刚到总队，江阳就召集大伙儿开小会。 重点将从鉴定科得到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推断简要精准的叙述完毕。 “嗯，”江阳点头，手指点了点电子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死者身份已经确定，接下来分成三个小组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主要是工作，生活，还有小牛村的亲属。待会儿我和高金洋的去联系刘国冬和丁菲，他俩是重中之重。” 孙雪死亡时间推测接近半年。 假设她和刘国冬的外遇关系还在持续，那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人，刘国冬肯定会不安。 但是派出所并没有他的报警记录。 他本人都没跟孙雪家联络过，更没和村长李大户暗示或打听什么。 除了鱼片厂上工之外，就没有回村里。 而且李大户说过，这小子前几天说过不来鱼片厂干了，在市区找了工作。 如此一来，对于孙雪的遭遇，刘国冬到底知道多少？ 江阳心底有隐约的猜测。 说不准刘国冬枣就察觉人没了，但是碍于社会道德，他不敢声张。 否则养小三的事曝光，于他而言是灭顶之灾。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刘国冬不是凶手的前提下。 杀人犯不应该杀了自己的儿子吧？ 但这种事也说不准的。 江阳脑子里窜出各种想法，一个个跳出来，又被他接二连三的否决。 这些思考，几乎只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发生。 “曾哥带一队人去孙雪上班的地方，看看她有没有和人结怨，平时来往比较密切的有谁。” “老余你和王姐辛苦下，再跑一趟小牛村。孙雪很多年前就不跟家里联系了，问问她家里人怎么回事，在村子时的情况等等。” 安排完出外勤的，江阳又看向毛毅，“死者的银行账户，住所附近的监控等等，大毛哥都调出来。” “还有刘国冬跟丁菲的银行流水，名下产业。目前线索不多，务必把死者所有信息调查清楚。” 死者只剩一堆碎骨头。 无论是孙雪，还是她儿子孙耀清，都没法超出更多有效的内容了。 不得不说，凶手真的很聪明。 只剔出骨头，确实能给侦查造成不小的阻碍。 想到这里，江阳又补充道：“对了，注意问一下年初开始，有没有哪家或者村里哪个地方失火、烧东西的。” “问这个干嘛？” 王姐奇怪。 “一大一小只剩下骨头。你们猜他们的血肉会去哪里，当时穿的衣物又会在哪里。” 江阳轻笑，“小牛村后边就是大山。照理说把人埋在那里最合适。无论什么痕迹，时间久了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胆子大点，甚至都不用把尸体处理的那么干净。” “挖的深一些，好不好几十年都没人发现。等到尸体露出来，早就腐烂的留不住任何信息了。” 这一点可以参考张千的作案手法。 江阳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凶手却选择了埋在鱼片厂。到底是特意的，还是不得已的？” 他的分析，众人思索一阵都表示赞同。 “唉，我预感孙雪的社会关系没那么简单就查清楚。” 王姐往桌上一趴，感叹道：“又不跟家里往来，还得在外面给已婚男人当小三。同时又有儿子，这样的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啊？” “稍微暴露一点，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骂。我估计她身边的朋友也没几个能知道的太多。” 当一个人有秘密又不想曝光，多数会减少社交和亲密关系，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孙雪是比较棘手一些。 她离开小牛村已经很多年了，期间只有两年前打过一次电话回来。 之后没有任何消息。 根据李大户的八卦，她家是一团乱麻，本身对她就不重视。 所以也无所谓孙雪的生死。 想要得到有效的信息，估计是比较困难了。 “先查着吧，可能会有不知道的惊喜呢。” 江阳耸耸肩，站在他的角度，破案是必然的。 只是效率的问题。 最笨的办法，就是列出所有的嫌疑人，带到他面前看一圈。 罪恶雷达自会给出答案。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江阳不想做这么傻的事情。 “我去，刘国冬自己是个凤凰男，还舍得养三儿？别是真爱吧？” 季大渔跟着吐槽，“我现在好奇，他老婆知道不？他能发家靠的不就是老婆，家里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丁菲的手上。” “而且，昨天李大户不是讲了吗？全村唯一一个被老婆撵着揍的，就是他。” 他说完，毛毅立刻接话。 “就因为这，他才会养小三呀！爱未必会有，但能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征服感。尤其是当小三温柔听话又崇拜他的时候。” 江阳听了哭笑不得。 “行了，还没调查呢，你俩就先编上了。咋不去当编剧，委屈你俩的想象力了。” 话音刚落，江阳起身拿起车钥匙，准备出发。 高金洋三两口吃干净鸡蛋灌饼，追在后面说：“阳哥，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咱们这都是经验之谈！” “谁说我没谈过？” 江阳不服，“我是谈失败了，又不是没有。” “好好好，你说有就有吧。反正呀，我觉得搞不好是情杀！正宫看小三不爽，追到小牛村讨个公道，然后就被……咔嚓！” 高金洋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两下。 不过这个猜测立刻就被江阳否决了。 “不大现实。” “为啥呀？丁菲就不能是个大力士了？也有女孩儿天生力气大，英姿飒爽的呀！阳哥你不能有偏见！” 江阳踹他一脚屁股。 “滚你的偏见。是偏见的问题吗？你不看看资料上丁菲的照片。她身高155，体重不到九十斤。又是京都长大的富家女，从小家里就有保姆、钟点工的家庭，肯定不怎么做家务。她的力气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将两具尸体切割完毕，并且同时完成削肉去筋剁骨头的。” 即便可以，也没有合理的体能挖出一米多的坑来。 说话间，二人已经坐在车上。 其他的两组人也各自出发。 第660章 了解情况 刘国冬是挺窝囊，现在的工作是丁菲开后门推荐进去的。 昨天听李大户说的话，不难看出小牛村很多人看不上他。 小时候顽皮，差点害死张全龙的弟弟。 长大了“入赘”，靠女人发家。 任何一条拿出来，都足够被人嘲笑的。 可是小牛村还是夸他的人多。 因为丁菲很会做人，又大方，每次回村的架势只有让人羡慕的份。 之前刘国冬还在鱼片厂做的时候，丁菲去看过他好几次，次次都带小礼物分给大伙儿。 论收买人心这一套，还得是她。 警车停在刘国冬单位门口，江阳自然的下车出示证件。 刘国冬和丁菲在一家国企上班。 后者是财务主管，家里又有些小背景。 故而在公司如鱼得水，日子过的很潇洒。 至于前者，完全是借了丁菲的光，背地里没少让人嘲笑。 光是江阳走进去这一路，敏锐的听觉就已经让他将不少闲言碎语收入耳中。 几乎一半以上，都是跟刘国冬有关的。 “两位警官等一下，我去喊他。” 部门主管陪着笑脸，把人叫出来领到办公室，然后就离开了。 江阳上下打量眼前的中年男人，得出一个结论：确实有几分姿色。 “额，江警官？您二位找我有事吗？” 刘国冬神色有些紧张，不断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骨，像是在缓解压力一样。 “孙雪死了知道吗？” 江阳开门见山，直说：“你跟孙雪多久没联系了？为什么不去报警？” 罪恶雷达上，刘国冬是白色的小点，确实不是凶手。 “她、她我不认识！什么孙雪，我不知道！” 刘国冬毫无防备的从江阳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吓了一大跳，出了一头的冷汗。 眼神也开始慌张的四处乱看，恨不得立马就离开。 “当着警察的面，你说瞎话？是觉得你自己特别聪明能骗过警察，还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高金洋冷笑，一巴掌拍在桌上。 摊开的笔记本电脑被他放在一边，上面还一个字都没写。 “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孙雪就是老乡而已，不熟的。两位警官找我打听她的事，找错人了。” “不如你们找别人去吧？我还有工作，先不奉陪了。” 刘国冬笑容僵硬，随便扯了个借口就想溜。 “嘭！” 江阳一脚踹他膝盖上，瞬间将人踢得跪倒在地。 “不熟是吗？是哪一种不熟，生儿子的哪一种？” 他起身走到刘国冬面前，44码的大脚踩在他后背，压得对方骨头“咔嚓”直响。 “我劝你好好说话，警方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可以学会抢答就更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找上你，你心里就应该有数。” “你干的那些破事警方都知道。” 说着，江阳弯腰凑近刘国冬，“对了，再跟你说个事。孙雪和孙耀清都死了，你隐瞒你俩的婚外情关系，有什么目的？” “不交代清楚，警方会把你列入嫌疑人名单内。” 话音落下，刘国冬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惊呼：“什么？！我儿子死了？！怎么可能……不、不会的，江警官一定是在诈我！不可能的，我儿子不会死的！” 冷汗大颗大颗的滑落，他一张脸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这个噩耗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刘国冬对自己的小儿子疼的不得了。 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到孙耀清。 取名也花了很多心思，新华词典都快被他翻烂。 结果现在跟他说人没了，而且还是俩都过世。 刘国冬承受不住，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不信！我不相信！江警官你是逗我的吧？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儿子还好好的，说要认真读书长大了给我买跑车……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节哀。” 面对死亡，江阳没有更多的安慰。 人死了是事实，说什么都没用。 但是抓捕凶手是警方的责任，他绝不会错漏任何一个罪犯！ 江阳和高金洋都没催促，安静的站着等刘国冬缓过来。 两三分钟过去，他见刘国冬情绪平复了点，再一次问道：“现在你认识孙雪了吗？和孙雪熟吗？跟孙耀清熟吗？” 每一个字，都像扎进刘国冬心坎儿似的。 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最终狠狠闭眼，点头说：“孙雪是我的小情人，我跟她生了一个儿子，一直养在外面。” “家里人知道吗？” 江阳追问。 “不知道。不过最近我老婆可能有点怀疑了，所以我才一直没敢联系孙雪。” “多久呢？” “大概……九个多月吧，上次见面在过年之前。我告诉过她会少联系，还给了她一笔钱，作为生活费。差不多七八万的样子，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 刘国冬声音低了好几个调，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一方面是江阳的亲和力提升奏效了，另一方面是他情绪很不对。 孙雪死亡的消息给他带来的打击很大。 更重要的是，三岁大的儿子也死了。 看的出，他很在乎孙耀清。 几乎让刘国冬崩溃。 他哽咽着说完，终于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紧跟着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直接把正在往这儿走的丁菲引了进来。 “怎么回事？老刘咋了这是？” 原本接到通知警方找，丁菲还挺诧异。 眼下见了自家老公痛哭流涕的样子，她担心的不行，立马上去搂住刘国冬肩膀轻声安抚。 走廊里好多同事凑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说风凉话。 高金洋快步上前关门，顺带疏散群众。 “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哈！” 说罢，反手就把办公室门甩上，顺便反锁。 “两位警官，我老公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 丁菲问了刘国冬好几遍，但是对方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 她心慌着急，鼓足勇气质问江阳。 “你确实该知道。” 江阳点点头，把孙雪和孙耀清的死亡结果重复一遍，随后在她震惊的眼神中继续道：“警方不会没事找事上门的，今天想要跟你老公，还有你，详细的了解一下情况。” 第661章 不忠曙光 半小时后，刘国冬情绪逐渐稳定。 他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茫然的瞪视地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丁菲想跟他说话，刘国冬却倏地起身换了个位置，继续垂头耷脑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夫妻俩各坐一边，气氛沉默的诡异。 两人在罪恶雷达中都是白色的小点，不是本案的凶手，但道德层面都不够敞亮。 江阳一声不吭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和高金洋对了个眼神后道：“警方在小牛村的鱼片厂内挖掘到孙雪和孙耀清的碎骨，猜测死亡时间超过半年。” “位置就在你跟张全龙打架撞倒的小型冲压机砸出的坑洞附近。你知道孙雪带孩子去过小牛村吗？” “她平时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 随着江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刘国冬的瞳孔微微收缩，终于有了些神采。 “不知道，她没有跟我说过。而且我俩本来就见不得光，我几乎不会在她的面前提村里的事。” 刘国冬嗓音沙哑，说话语速很慢。 “小雪性格内向，见到陌生人会害羞。但是很温柔，跟她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她的。她在一家小公司当行政，聊的来的同事我见过两个，都是孩子出生时去医院看望她的。” “当时我作为她老家的亲戚忙前忙后，也算跟小雪的同事说过话。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还有家庭，肯定没办法两头都顾着。” 安静的办公室里，刘国冬的声音格外清晰。 每一句都在戳丁菲的肺管子。 她比刘国冬大四岁，个性爽朗办事稳当，处理起突发事件也更得心应手。 可现在，丁菲恨不得跳起来一巴掌甩刘国冬脸上。 “姓刘的！你还知道你有家庭？！外边养了个小的不说，人家儿子都给你生好了？！”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刘国冬破口大骂：“我当你最近干嘛这么老实，忙里忙外家务一手抓，还学了做早餐犒劳我。原来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心虚了是不是？” “亏我以为错怪你了，零花钱都给你提了两千，现在你打我脸？” 江阳皱眉，“丁女士，请你冷静一点，不要影响警方办案。” 其他警察上前试图架住她，准备分开问话。 然而丁菲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猛地推开小警察低吼：“刘国冬！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给你的！” “当初我们结婚，你卡里连一千块都取不出，是我把攒的钱给你买房装修贴补家用！你要去村里鱼片厂工作，我挺着大肚子帮你打点。” “你以为小组长的位子怎么落到你手里的？还不是我给李村长送了两条华子！” 丁菲气的咆哮，用力的甩头尖叫。 平时多利落干练的人，这会儿被气的快发疯。 “你怎么敢的啊？！你到底哪儿来的胆子？！你这个窝囊废，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竟然真的养小老婆还有孩子……” “闹够了没有！” 刘国冬倏地抬头瞪住丁菲，恶狠狠的样子把她唬住了，到嘴边的叫嚷硬生生咽下大半。 “我就不该跟你结婚！谈恋爱的时候你侬我侬，真住一起你的控制欲让我感到窒息！事事都要听你的，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在家连吃顿鸡蛋韭菜馅儿的水饺都不允许！”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吃我的用我的时候怎么不张嘴？” 丁菲反驳，“你每个月赚那两三千有用吗？你现在的工作谁给你的？我每月给你的零花钱都有小四千了，比你的工资都高！” “跟我结婚不就是看中我有钱，有能力吗？你想找温柔可人又漂亮的怎么不去努力拼搏？！” 刘国冬被数落的抬不起头。 “小雪就不是你这样！她关心我，吃到我爱吃韭菜鸡蛋饺子，大早上亲手和面给我包！” “哈哈！你怎么不想想，你养她那点钱是给给的？小贱人还不是看中你的钱！” 二人怒目而视，谁都不服输，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办公室剑拔弩张，几个小警察紧张的按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江阳立刻一脚把刘国冬踹进沙发里，另一手揪住丁菲衣领。 他用的力气不大，没伤到人，恰好够制住他们罢了。 “小周，把丁菲带去隔壁看住了，不许她和任何人接触，待会儿我再来问她情况。” 江阳眼神冰冷，看的人心里直打怵。 丁菲心口燃起的熊熊大火瞬间灭了一半。 “江警官这算监禁？我是良好市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动！” 她梗着脖子为自己申诉。 即使江阳的威慑力让她腿骨发软，丁菲也没退缩。 有点胆子。 江阳看她一眼，淡淡道：“目前你和刘国冬都是本案的重点关注对象。而且你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如果不想进羁押室，就老老实实配合警方协助调查。” “警方不会抓错任何无辜的市民，当然也不可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再这样影响侦查进度，那我不得不请你进局子里喝茶了。”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倒是让丁菲冷静下来，乖乖跟着小周等人去旁边没人的办公室待着。 至于刘国冬，还捂着肚子缩在沙发上起不来。 “我们继续吧，刘先生。” 江阳坐回他对面，高金洋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点。 “孙雪知道你在鱼片厂工作吗？” “知道。我跟他提过一嘴，但是没有多说。” 刘国冬眼神躲闪，刚才江阳的那一下，把他打怕了。 “你跟孙雪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她离开小牛村很多年，也不怎么和家里联系，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你清楚吗？” 江阳深入话题，直勾勾盯着刘国冬。 在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之下，对方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 挨了江阳一脚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知道一点点吧，不算太多。” 刘国冬组织着语言，道：“我俩从小都是一个村子的，但一直没怎么说过话。她太安静，而且又比我小好几岁，玩儿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这人。” 第662章 婚外情 没有丁菲在，刘国冬放松不少，慢慢交代了他和孙雪之间的纠葛。 其实没多复杂。 同一个村子的人，打小不熟，但相互知道。 长大之后凑巧在马路上碰见，一来二去的就恢复了联系。 “……当时我和丁菲的婚期已经订下，我起初对小雪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比我小六岁，在我眼里就是个有点孤僻，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我基本每个月都会回村里，所以陆陆续续听到过别人说起她家里的事。” 刘国冬陷入回忆，声音逐渐变轻。 “小雪家一共有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重男轻女严重，三个女儿小时候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三四岁大就得帮着家里做事，后来弟弟出生，姐妹仨还得轮流带。” “我们那会儿都上高中了，他家里人都不肯让女娃娃去小学。是李村长发话，加上国家九年制义务教育管控的紧，不得已才送去学校的。” “初中毕业，姐妹仨没去高中，选了中专。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学校牵头的厂子工作。我当时已经在市区上大专，所以没怎么关心过村里的杂事，全是听别人议论的。” “左一耳朵右一耳朵，零零散散知道一些。” 刘国冬解释，“小雪在外打工的钱每月都必须上交家里，她爸妈只给她留一百当生活费。可是一百块哪里够，她一个女娃吃住都得花钱。” “她两个姐姐有本事，胆子也够大，离了家就远走他乡没再回去过。可能也是这样，她爸妈吃了教训就把小雪的身份证扣住了，干什么都得回家问父母要。” 提起这些事，不仅刘国冬语气沉重，江阳的心也发沉。 国家现代化多年，有些人的认知还停留在旧社会。 很多时候以为只隔着一片山，实际上阻隔的是整整一个时代。 “是我跟她熟悉之后教她重新办身份证，只要去当地派出所办理挂失就好。我带她去，很快就弄好了。可能就是那一次，我俩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吧，再往后联系的越发频繁。” “小雪挺崇拜我的，觉得我很厉害，什么事情都做的好。说实话我有点得意，哪个男的受得了女孩儿那种发光的小眼神？再说了，小雪长得也周正。” “以前是不会打扮，我给她买的小裙子一穿，都不用化妆就挺有女人味儿的。江警官，我那会儿真是抱着帮助她的心态，谁知道后来婚一结，丁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在家对我呼来喝去，让我干这干那的不说，出门也不给我面子。” 刘国冬在说他老婆的时候，明显语气不同，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我和村里的朋友吃饭喝酒，她当着面讲我们没素质！不允许我把朋友往家里带，我回村被笑话了好久！” “江警官你说这种女的被我娶到，是不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长得也老，没年轻女孩儿鲜嫩。” “我没把她甩了，是看在丁菲给我生了三个娃的面子上，要不然我早就离婚了！” 刘国冬认为自己很有道理，殊不知，在座众人都对他的行为鄙夷又不耻。 “你在认识丁菲的时候，没固定收入吧？” “啊？” 刘国冬一愣，没反应过来。 江阳又接着道：“丁菲在你身上花的钱，比你给她花的多的多是吧？或者，你有给她花过钱吗？” “咳咳，江警官你没结婚不懂。人不能那么势利的，咱们是因为感情在一起，结婚了当然不分你我。” 刘国冬的一套歪理，听的高金洋毫不掩饰的嗤笑。 “你特么纯粹是找借口！一毛钱不花的垃圾男人还指望女的崇拜你？孙雪知道你给她的钱，实际上是从丁菲那儿来的吗？” “自己半点本事没有，纯靠女人养着，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嫌弃这嫌弃那的还有脸说。丁菲没跟你离婚才是你上辈子积的德！” 被一通怼，刘国冬面红耳赤，半点说不出话。 江阳闷头笑了会儿，冷眼看他，“你和孙雪最后一次见面时，你有说过什么时候再联系她吗？” “额，这没有。我就说最近没空，让她自己好好带孩子。等我有时间，自然会去看她的。” 刘国冬磕巴的回答。 “那她就没给你打过电话？或者你电话联系她？” 既然是小情人，当然隔三差五说说情话了。 没法见面，打一通电话有什么难的。 以目前了解到的线索来看，正常情况下孙雪是不大可能带着孙耀清回村里的。 第一，她和家里关系不好。 第二，她没法解释孩子怎么来的。 孙雪当然可以请个人临时照看孙耀清。 可是发现的尸骨确实他们两个的。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迫使孙雪带着孩子回到小牛村。 或者说，鱼片厂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会不会凶手提前杀了人，处理完尸体，把骨头带进去？ 仅靠现在的信息，还无法确定以上问题。 江阳垂眸，压下心底的疑虑等着刘国冬的回答。 “那个……我和孙雪有个约定，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不打电话。” “为什么？” “她知道我有家庭，也清楚我有三个孩子。我明确说过不可能离婚的，她是自愿跟着我，什么名分都不要的。” “小雪和我在一起快十年了，从来没有打扰过我的家庭，也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刘国冬抿抿唇，坦言：“为了我们之间感情的隐蔽，我俩从来不会电话联系，也没发过消息之类的。” “一般都是我主动去她那里找她，然后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江阳追问：“频率呢？你们每隔多久见一次面？” 刘国冬想了想，说：“基本半个月一次。丁菲是财务主管，每月第三周开始会特别忙碌，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很晚。” “我就可以趁机和小雪出门转一转，透透气。” 江阳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滑动，猜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孙雪长时间见不到你，忽然有急事，所以才去小牛村？” 第663章 危险的猜测 “不可能的！” 这一次刘国冬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很肯定的说：“小雪很乖，很听我的话。我让她在家等，就绝对不会出门找我。而且我给她留的钱不少，她自己也有一份工作，经济上不大会有问题。” “如果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会找她同事帮忙。” 刘国冬自认是十年的相处，自己是了解她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麻烦我，甚至带着孩子回村这种明显可能暴露我和她关系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江警官，别的我说不准，但是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问话到这里，其实已经接近尾声。 江阳没能问出更多的。 “最近手机保持畅通，因为你跟两个死者的关系特殊，警方随时都会找你补充细节。麻烦刘先生配合警方破案，同时感谢你的合作。” 熟练的打着官腔，江阳满脑子却在想案子的事。 从办公室出去，他和高金洋没有立刻去找丁菲做笔录，而是几人凑在一起讨论案情。 “妈的，我看姓刘的对小三爷不关心啊！扔点钱就完事，平时偶尔看看孩子，享受一下孙雪的温柔小意，然后穿上裤子拍拍屁股就走。” “活脱脱渣男啊！” 高金洋嫌弃的皱眉，这种令人作呕的男人，他非常看不上。 其他几个小警察也是类似的观感。 “阳哥，你说会不会是刘国冬见孙雪找到村里，心里害怕，就把母子俩都杀了？” 小刘问。 “看他那样，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无论是对自己的小家庭，还是外边的养的小老婆和私生子，都不是特别爱护。” “两头享受着，又不肯站出来承担男人该尽的责任。为了自己的利益杀害孙雪母子也是有可能的呀！” 对于这种说法，高金洋觉得有道理，“对！伤心是可以装出来的，但不爱这件事装不出。看他那副凉薄的样，绝对干的出这种事。” 江阳笑了一下，摇摇头，“凶手不是他。” “刘国冬虽然需要丁菲的金钱，享受孙雪的温柔小意，但他作案动机不明确。假设他没说谎，在孙雪出事之前两人已经没再见面了。案发到现在，统共七个月。倒推一下，也就是说死者和刘国冬最后一次见面完的第三个月，她就死了。” “时间上对不起来。” 江阳说：“那会儿刘国冬跟张全龙在鱼片厂打架，然后被当地派出所罚款并拘留十五天。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 “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死者的骨头是被削肉去筋再剁碎的。你们觉得以刘国冬的体格，短时间内办的到这种事？” 在江阳的点拨下，几人恍然大悟。 “总而言之，他不会是凶手。” 除此之外，江阳还有一点疑惑，“我们之前认为凶手把两个死者的骨头埋在鱼片厂发生斗殴的地方，是因为安全，但现在我看不一定。” “怎么说？” 高金洋忍不住问道：“填过一次的地不是最保险的吗？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再加上鱼片厂嘛，本身收购的鱼就有腥味儿，偶尔味道重一点也很正常。当时咱们过去的时候，也没人闻到呀。” 江阳点头认可他的话，不过很快补充：“最好的处理尸体办法，是扔进山里，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吧？” 几个小警察应声，他继续说：“那有没有一种情况，凶手恨极了刘国冬，所以故意把死者的骨头埋在他工作的地方，不是为了图方便或者隐蔽，而是单纯的想欣赏他站在小三和私生子死亡的土地上，毫不知情工作的样子？”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愣住。 江阳声音放轻，“抓捕凶手节奏必须加快。如果凶手不是随机杀人，而是针对刘国冬，那他下一步做的，或许是杀害丁菲和她的孩子。” “当然，不排除还有其他情况。” “联系曾哥，老余和王姐，除了调查孙雪之外，还要调查跟刘国冬结怨的人。比如，张全龙，还有他弟弟。” 高金洋愣了片刻，马上去打电话。 大伙儿全身发冷，没想过连环杀人的可能性。 一切安排妥当，等江阳进入旁边办公室给丁菲做笔录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她一个人安静的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四十出头的年纪，丁菲保养的很不错。 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瞧着比实际年龄都小。 刚才和刘国冬争吵弄乱的头发，也被梳理的整齐。 是个生活精致的女人。 江阳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口中说道：“丁女士，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刘国冬不老实的？” 他开门见山，没半点铺垫。 习惯了万事寒暄，虚与委蛇的沟通方式，丁菲忽然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三四年前吧。” 居然这么早。 江阳一愣，高金洋等人也意外。 他们都以为是最近一两年的事。 “是不是很惊讶？” 见状，丁菲笑了一下，“女人嘛，离婚之后我是自由快乐了，但是孩子呢？我担心太小没有父亲在身边，小孩儿会被其他同龄人嘲笑，霸凌。” “再说了，我最小的孩子都没上小学，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太容易被身边的人影响。” “即使真的离婚，我也希望能等到三个孩子都上高中再说。” 丁菲叹气，“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可是事实残酷。” 江阳安慰了两句，随后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按照刘国冬的说法，他从来不跟孙雪打电话发短信，两人幽会也是在孙雪租的房子里。” “江警官相信直觉吗？” 丁菲笑着说：“女人是特别奇怪的生物，莫名的就是会有一种感觉。我半点证据都没有，就是觉得刘国冬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了。” “我也知道自己平时挺霸道的，可是婚前他不是这样的，他说过就喜欢有主见的大女人，小家子气的他瞧不上。” 嘴角的笑意逐渐化作一抹苦笑，丁菲低头轻叹，“人啊，始终会变的。” 针对这番话，江阳没作评价。 他把话题转回案件上，“你没想过调查刘国冬？” 第664章 社会关系大摸底 “我查他做什么，他在我这儿就是透明的。” 丁菲说：“每天做的事，吃的东西，甚至于去超市买的烟酒，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认为他的‘出轨’最多只是和女主播在网上聊骚。” “他每月的零花钱我控制的很好，根本不用担心别的。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姓刘的竟然有本事在外边养小三！而且瞒了我那么多年，儿子都三岁大了！” “江警官不瞒你说，我刚才在这儿想了很久，除了我之外为什么还会有眼瞎的看上刘国冬？他也快四十了，长得远不如年轻时俊俏。” 谈起往事，丁菲剩下的只有唏嘘。 江阳其实心里有些猜测。 毕竟孙雪的家庭情况特殊，从小就缺少亲人的关怀。 十几岁的年纪就要出来打工赚钱，还得被家里人剥削。 直到刘国冬出现，这样的日子才逐渐远去。 或许孙雪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根本原因，是在刘国冬身上感受到了爱护。 哪怕这一点点的爱护，是虚假的，是伪善的，她也甘之如饴。 可能岁数小的时候孙雪看不透。 但相处那么久，她又在外面有工作，一个一直跟社会接触的人，即便学历不高，总能通过网络和周围人的聊天、言行，知道可靠的人是什么样子。 刘国冬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这些话江阳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中规中矩的记录了丁菲的口供，紧跟着问她：“所以你并不知道孙雪和孙耀清的存在？” “当然不知道！” 谈起死去的一大一小，丁菲情绪激动。 “在我的想法里，姓刘的就算是聊骚，找的肯定也是不正经的女主播。什么同村的乡下小妹，我是从来没想过的。” “刘国冬平时关注的那几个擦边女主播，哪个有正经样子？浑身剩下的布料还没我孩子小时候的开裆裤厚实！” 丁菲越说越气，重重拍了好几下桌子。 “小牛村我就没见过几个女的，谁知道他、他……” 后面的话丁菲说不下去，骂到一半的词儿梗在咽喉。 能说什么呢？ 人已经死了，纵使有再多的不忿，也无处发泄。 最可恨的不是小三，而是刘国冬这个人。 既没有脱离她离婚的勇气，也没有承担家庭责任的觉悟。 “是我自己不好，当年没有听我爸妈的话，非要和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感情好的时候，刘国冬是很会哄人，长得又帅，特别抓眼。” “但是结婚以后，什么都变了。” 丁菲憋着的愤怒，忽然不见。 回想往事，才会发现人有的时候更气的是自己。 江阳适时开口：“刘国冬有跟什么人吵过架，结过怨吗？” “没有吧？他一点本事没有，顶多跟买菜的争两句菜价，其他应没什么。” 丁菲奇怪的反问，“是他有什么可疑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警方怀疑凶手也许未必是冲着孙雪去的，也有针对刘国冬的可能性。如果你想到任何不寻常的细节，欢迎和警方联系。” 江阳提醒她，“最近外出小心一点，如果警方的猜测是真的，需要当心的就是你了。” “我？” 丁菲吓一跳，“那我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啊？两个大的都上小学了，我要不要给他们请假接回家看着？” “那倒不用，你正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目前只是我们的一点猜测而已。” 给丁菲打了个预防针，顺便安抚完，江阳等人就离开公司了。 夫妻俩提供的线索不多，看样子还得从刘国冬入手。 多跟小牛村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肯定有大伙儿没有注意到的事。 江阳的罪恶雷达和死神光环一直开着，回总队的路上顺手逮了俩扒手。 他刻意绕了一小圈，从西京区折返。 依然没有收获。 期间，江阳给邓庸拨了通电话，申请调一小队人保护丁菲。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看刘国冬痛苦，那他的家人会是下一个遭到伤害的。” 不过邓庸表示总队人手捉急，只给拨了仨人。 倒也够了。 江阳同意，安排完就往总队赶。 回去没多久，其他出外勤的两支队伍陆续归队。 众人聚在一起再次开了个小会。 “孙雪出租屋附近的路段监控我已经联系交管大队调出，不过只有一年之内的。她的银行账户我也彻查清楚了，死者名下一共两张卡，一张是公司的工资卡。” “还有一张应该是专门跟刘国冬联系的，流水记录只有和对方的转账。干干净净，共计四十五万元。” “刘国冬本人的银行转账记录，基本和孙雪这张卡重叠。他的工资在另一张工资卡上，每月全部上交。所有钱会先全部转到丁菲的账户中，然后再由她的账户里转出一部分回去。” “平均下来一月五千左右。” 换言之，丁菲每月给刘国冬的零花钱有五千。 其实已经算挺多的了。 江阳点点头，示意毛毅继续说。 “这两人的流水都比较简单。丁菲的复杂一下，光是名下的银行卡国内加在一起就有十几张。每一张的额度都不小，她除了稳定的工资输入之外，还有大量的股票收益。” “数额较大，不过整体盈利。” 毛毅说完，大伙儿不由得咂舌。 “不愧是搞财务的，赚钱的一把好手。” 高金洋感慨。 “人家是京都本地家庭出生，起点高，眼界也高，从小接触的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江阳说：“再说了，她家长也都不简单，知道些小道消息很正常。” 毛毅赞同，“对，阳哥说的没错。丁菲家世好，她每个月都会收到父母给的钱，家里不愁吃穿，已经够到中产的门槛了。” 既然财务上三人都没疑点，江阳就把视线转向其他人。 曾高杰率先开始汇报：“孙雪的人际关系我去她单位问了，她同事对她的评价就是话少，做事认真，所有倒是有两个相处的不错的，相互去过彼此的家里，对方结婚也有邀请孙雪。” “不过其中一个在去年中秋时出国定居了。另一个三个月前跳槽去了贵省，和原来的这批同事断了联系。” 江阳问：“除了处的好的，就没有结怨的？” 曾高杰无奈，“真没有。孙雪很低调，安静的很没存在感。公司点下午茶都能把她漏了，产品会议还经常会忘通知她。” “总而言之，交际圈子小，简单。” 第665章 确定日期 和孙雪关系不错的两个同事，一个叫郭蕊，今年35，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她老公是搞计算机编程的，原先在海外公司工作，夫妻俩异地分居将近十年，每年春节才见面。 不是郭蕊过去，就是她老公请假回来。 两人去年商量了一下，干脆举家移民定居算了。 走之前还请相熟的朋友吃过饭。 看样子是不打算回国的。 另一个跟孙雪要好的同事，离异带一娃。 胡婷婷，今年刚30岁。 大学毕业就结婚生子了。 不过前夫是个爱玩的，婚后半年就出轨。 离婚后胡婷婷消沉了一阵，好在个性开朗，已经走出阴霾。 前段时间应聘了贵省的大企业，辞职走人了。 不过她离开前谁都没通知，悄悄办的离职手续。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曾高杰合上记事本说道：“这俩人是唯二和孙雪往来密切的，但也都有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没有联系过。” “孙雪的个人生活很单调。据她的邻居说，除了工作日很少能看见她出门。双休在家待着，吃饭买菜都是外卖。” “总之邻里之间感情一般，属于见面打个招呼的类型。” 孙雪租的房子是老公房，六层楼高的那种。 房租便宜，地段还行。 出门过两条马路就是地铁站。 虽然不在市区，但交通便利，想去哪儿都方便。 江阳接着曾高杰的话往下说：“孙雪的个性不仅是内向，应该是有点社恐的意思？多方面调查来看，她不具备主动社交的能力和想法。” “和郭蕊，胡婷婷玩的好，但也没有到交换隐私的程度。” 他手指在这两人的资料上点了点，立刻安排小周和小刘联系对方，问一下情况。 随后江阳又说：“而且孙雪没有接触过陌生人，她是自己去的小牛村的？还是有认识的，或者见过面的人，诱导她去村里？” “按照案发时间，当时刘国冬仍在鱼片厂工作。” 余敬点头，“孙雪看上去不像是轻易相信陌生人的类型，更不用说快速和不熟悉的人接触了。她的手机联系人只有五个，一个刘国冬，剩下的四个都是单位同事和领导。” “电信那边的记录显示，一年内的陌生电话孙雪从来没有接过。拨号出去的，全是客户，供应商之类。” 这下众人头疼了。 孙雪究竟是为什么带着小孩儿去小牛村的？ 疑点重重，让人抓不住关键。 “说不定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害，然后再被带去村子的？” 江阳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说罢，他调出交管大队的监控记录，里面有几个摄像头安装在小区门口。 正门和边门各有两组。 孙雪上班要搭乘地铁，必然会从正门过。 于是大家就看到他翻出小牛村斗殴事件之前的录像，调到十六倍速开始找有关孙雪的镜头，好确认她详细的死亡日期。 “还得是我阳哥，换了我最起码看一个月。” 高金洋感慨，他站在江阳身后，根本看不清电脑屏幕上飞速跳跃的画面。 在他眼里，就是一堆不断闪烁的小人。 别说找孙雪了，他唯一能认得出的，就是红绿灯。 “我早麻木了，”曾高杰扶额，招呼大家歇会儿吃东西，“趁江阳在忙，赶紧准备。待会儿说不定还要去趟小牛村。” 正在盯着屏幕的江阳跟了一嘴：“是，目前孙雪的人际关系里没有发现明显交恶的。但是张全龙和张全虎兄弟跟刘国冬关系很差，又都是在市区工作，指不定路上遇见过矛盾又深化。” “对了，曾哥去小牛村没问张全龙？” 曾高杰摇头，“人都没见着。他家里人说原先是张全虎不回去，现在张全龙也不咋到村里了。” “据说是他弟把他推荐到公司保安部，可能过阵子厂里也不去了。对了，张全虎我联系过了，他目前不在福市。” “上一周被公司派去海外总部汇报，快的话这两天就该回国。” 王姐惊讶，忍不住说：“哎哟，那张全虎混的还不错啊！他所在的公司是外资企业，能拿到内推资格又跟人事部说的上话，最起码证明能力挺强。” “那当然，农村出生能考进大学，毕业又被外企录取，本身就说明他有点子实力。” 余敬说罢，偏头看江阳，“你这么看，真能找到孙雪啊？老公房人流量大，每天来来去去得多少人。” “啧，小看我？” 江阳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嘴里笑说：“哪一次我让你们失望的？” 这倒是。 大伙儿不约而同笑出声，休息的休息，去食堂的去食堂。 总而言之，都想趁间隙把手头的事情做完。 半小时后，江阳倏地按下暂停，招呼大家：“今年二月二十七日之后，孙雪和孙耀清没在镜头里出现过。” 他指着调出的视频，“你们看，工作日她每天七点准时领着孙耀清走出小区，七点零五分经过路口第一家包子铺时，会买三个包子和两袋豆浆。” “看孙雪的路线，她先送儿子去托儿所，然后再坐地铁上班。每天晚上先去接儿子，再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进入小区的时间在七点半左右。” 顺着江阳的手指，大家清楚的看见画面上衣着朴实简洁的瘦削女性，手边牵着一个圆滚滚的雪白团子。 就是她儿子，孙耀清。 “在二月二十七日早上，孙雪和往常一样出门，但是晚上并没有回小区。” 江阳调出之后几天的视频，依然没有看见孙雪和孙耀清的画面。 “她会不会从另外的大门进小区？我记得这小区一共有四个大门吧？三个都靠近马路，但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只有俩。” 余敬提出疑问，但被江阳否决。 “不会。” 他摇头，“我按照孙雪的习惯，查找了她的所有可能行进路线，按照其他路段的监控显示，孙雪必然是走正门的。” “一个性格安静到孤僻，又有轻微社恐的人，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轻易更改早就养成的习惯。” “所以结论就是，孙雪失踪是在二月二十七日。” 第666章 戳穿谎言 换言之，孙雪在二月二十七日一早，带儿子孙耀清出门后就遭遇不测。 可惜的是，虽说交警大队的监控目前可以保存六个月，尤其是事故录像，最起码三年。 但孙雪的这些画面，都是各个路段包括小区门口的监控拼凑而成。 刚刚好半年多一点。 很多动向是查不到的。 江阳只能通过挨个查看来确认大致的案发时间。 要不是他有强悍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技能，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内梳理的如此清晰。 众人惊叹江阳实力的同时，有点可惜。 “妈的，没办法看到孙雪当天全部的行走动向，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失去消息的，也没办法得知她究竟接触了什么人。” 时隔半年多，很多证据被时间模糊。 曾高杰郁闷道，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其他人的想法也都差不多。 江阳倒是乐观，拍拍手鼓励大家不要悲观。 “有线索就好，我们目前重点着手的部分，是跟刘国冬有恩怨的张全龙、张全虎兄弟。孙雪那头，需要王姐你和季大渔辛苦跑一趟，重点在去托儿所的路上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人沿街的商户对孙雪有印象。” “顺便联系孙耀清的托儿所。既然一大一小是一起死的，那么案发当天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孙雪早上没有把儿子寄放在托儿所，母子俩一起遇到的凶手。” “另一种，是晚上接儿子回去碰到凶手，导致两条性命的葬送。” 孙雪的生活三点一线太过简单。 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就跟设置好的一样。 江阳分析，“既然凶手将两人的尸骨都埋在鱼片厂，那小牛村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每一户都需要做笔录。” “如果不是，就得问一问那段时间有没有外人到村子里参观鱼片厂，或者做生意经过之类的。” “这个世界不存在完美犯罪，一定有哪里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接到江阳命令，王姐和季大渔立马就要行动。 但被江阳拦住，“留下两个人留守，顺带通知海关时刻关注张全虎的动向，不要打草惊蛇，有必要时跟国际刑警交涉，我担心他出去就不打算回来。” 毛毅和小周留在警队，其他人分别坐上三辆警车，直奔小牛村。 当李大户远远听见红蓝警笛的声音，心里就发怵。 “怎么又来了？” “不会是要把咱们的鱼片厂取缔了吧？” “别啊，好不容易村里又个挣钱的营生，我还指望在厂里干一辈子呢！” 村民议论纷纷，说出了李大户的忧愁。 看到江阳亲自带队，他脸更绿。 “江警官有什么没问清楚的，直接跟我说就行。” 李大户耷拉个脸，站在警车边上，局促的道：“是上回有什么遗漏的吗？” “没，我来找张全龙。他今天应该在村里吧？” 在来之前，江阳已经确认过对方的动向。 张全龙不在市区的房子里，也没跟朋友在外玩耍。 昨天晚上回到小牛村就没离开过。 “在、在的，我带您去找他。” 李大户走在前面带路，小心翼翼的问：“江警官找他做什么？这小子很老实的，一个人打两份工养家糊口。不过他说下个月就不在鱼片厂做了，要在他弟弟的公司当保安。” 提起张家兄弟俩，李大户的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路。 “唉，我就知道这俩是有出息的。张全虎念书好，当年是唯一一个考上市区高中的。毕业也知道想着家里，想着他哥。” “您瞧瞧，刚在城里站稳了就开始帮衬他哥。张全龙跟我说不在厂里干了，我还挺惋惜。结果他说是张全虎给推荐的工作，我又觉得肯定有出息。” “如果发展顺利，指不定过几年就在城里换一套大房子住，总比一辈子耗在村里强。” 李大户嘀嘀咕咕说了一堆，江阳时不时附和两声。 张家在村尾，靠近山脚的位置。 右侧方一大片地都是他们家的。 “小龙！江警官找你问话！” 李大户隔老远就开始嚷嚷。 而江阳的罪恶雷达上也出现了显示张全龙的白色小点。 他不是罪犯。 江阳微微拧起的眉头松开，跟在李大户身后进了院子。 “找我？” 张全龙放下手里的抹布，抹了把汗看向江阳等人。 “额，各位警官有事吗？” “哎呀，就是问问你刘国冬的事儿。鱼片厂不是死了人吗？听说是那小子的三儿和私生子！” “就孙雪那姑娘！” 李大户说话声音很轻，讲完又补充一句，同时不断地冲张全龙挤眉弄眼。 村里有点什么事儿都藏不住。 孙雪和孙耀清的死亡已经在确认身份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她家里人。 各种八卦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江警官，我跟刘国冬不熟，平时没有往来。您要找我了解情况估计找错人了。” 张全龙面无表情的说道，显然不咋待见刘国冬。 “全村你家和他的恩怨最大，没说错吧？” 江阳平静的问，“你弟小时候差点被他淹死，长大以后你们没有想着报复回去？” “江警官您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兄弟两个吗？” 张全龙脸色发沉，看江阳的眼神非常警惕。 “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从目前的线索分析，你们兄弟俩确实有作案的动机。” 说话时，高金洋已经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 “蛤？” 张全龙惊讶，“江警官你太小瞧我们了，一点幼年时期的恩怨还不至于记恨到现在。” “是吗？那为什么你俩从小到大都不对付？年初还为了谁当厂里小组长的事儿争了个面红耳赤，打的不可开交直接被派出所拘留。” 江阳一句话戳穿张全龙的谎言。 “我、我……” 张全龙支支吾吾，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 “呵，今年二月二十七日，你和张全虎在哪里，做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江阳轻笑，逼近张全龙。 骇人的压迫感兜头笼罩下来，把对方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我说我说！我早就知道刘国冬在外面养小三了！” 第667章 无功而返 顶着江阳迫人的威慑力，张全龙不到两分钟就全都交代了。 “各位警官，咱小牛村都是老实人，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待着，最多平时拿些自家种的菜去市区卖补贴家用。” “我家本来也是这样，不过前几年我爸妈种果树赚了点小钱，就想给我在市区买套小点的房子将来好娶媳妇。” 张全龙磕磕绊绊的开口，眼神时不时偷瞄一眼江阳，观察他的表情。 “看我做什么？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少跟我磨叽。” 江阳冷脸，一脚踹他膝盖上。 这一下没用多大的劲儿，但张全龙本来胆子就小，直接吓得腿骨发软，险些站不住。 一行人进到他家，偌大的自建房外边看不出特别的，里边装修相当现代化。 在整个村子算极好的。 “咳，我、我马上就说到点子上了，马上！” 张全龙想给江阳几人倒茶，但是被高金洋挡了一下，他顿时不敢动作，只能作罢。 “刚好那年小虎找了个不错的工作，每个月工资有一半都交到我爸妈手里，于是年底我新房的首付就有着落了。” “但我不好意思呀，哪有挡哥哥的用弟弟钱的？他读书好，我就一泥腿子，怎么着也得先紧着他来。” “所以我去城里找他，想把钱还回去。但是小虎不乐意说，他说钱是越挣越多的，这点算不上什么，今后还有更多。” “总之非要我收下，还趁休息天陪我去看房。” 张全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俩就是找房屋中介时，见到刘国冬和孙雪腻歪的。” “啧，姓刘的道貌岸然，打小就是个虚伪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村里大爷大妈都喜欢他，上了学老师也对他最好，就到处欺负家境不好的孩子。” “我和小虎脾气都大，不买他账，见面就打。到后来就变成他和我们兄弟俩关系最差的，几乎没有好好讲话的时候。” “那天撞见他俩也是，特么的我就说刘国冬怎么愿意娶一个年纪比他大，还贼厉害的婆娘，原来是用正宫的钱在外面养小老婆！” 张全龙不屑，往地上啐了一口。 “然后你们又打起来了？” 江阳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这没有！都两三年前的事情了，一个村子的不至于在外头闹大。江警官明鉴呐，我就跟他口头上扯了两句。我俩走的时候，刘国冬追出来给了我俩一人一条华子，让我们帮忙保密。” “嘿嘿，说真的，我这辈子就没拿到过刘国冬的好处！大几百块钱的烟，他说送就送，可见日子确实过的好。” 他话里话外都有些酸。 “好像也就那一次见面说上话，之后也偶遇过几回，但是我都没搭理他。刘国冬和孙雪的事我没往村里传。嗐拿了人家的烟不得说话算话么？再说了，又不关我的事，看个笑话得了呗。” 张全龙赔着笑道：“江警官您说的年初二月……多少号？反正我记不清楚了，这都隔了大半年，谁能记得啊！” “不过我那阵子肯定是在鱼片厂的，咱们村拿下厂子的修建是大事！李村长又是公开招的工，我当时绝对有留下帮忙！” 话音刚落，站在门口李大户立马出声：“对对对，张家兄弟出力最多！厂子的地基就有他俩一份！” 江阳偏头看了他一眼，李大户立马缩了缩脖子，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就想看看有什么帮的上忙的没有……” 他本来已经走远，但是担心张全龙说些对村子不好的话，于是暗戳戳就折回来。 刘国冬和孙雪婚外情到底不好听，现在的年代和当年不一样了，这种事传出去对小牛村的名声不好。 如果相争领导知道，肯定会有意见。 万一把小牛村的鱼片厂停了，那损失就大了！ 李大户心虚的笑，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淌。 江阳只一个眼神，就足够他心惊胆战，六神无主了。 “警方有问题的话自然会联系你，问话阶段李村长还是避一下的好，省的影响警方侦查破案。” “哎哎，好、好嘞！” 江阳发话，李大户呲溜一下窜出去，跑的远远的，生怕被误会。 打发走他，房间里再次安静。 张全龙紧张的搓手，掌心全是细密的汗水。 “各位警官，我说的都是真话呐！一点水分都不带有的，我保证！” “年头上的事我是真没印象了，您要是问哪一个月干了点啥，我还能掰扯两句。一月份嘛，地里没活儿，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 他顺嘴说着，“二月么，年初一一直忙活儿到初九，然后就是鱼片厂修建。哦对了，去中间跟刘国冬那小子打了一架，非要和我抢小组长。我手里有他把柄，还在我面前嚣张，这我能忍得住？” 张全龙说的就是全部了。 “您这具体到某一天，我再好的脑子都想不起来啊！” “再说，我这人就是大老粗，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否则也不会找工作都得靠亲弟弟帮忙，您说是吧江警官？” 张全龙慌张的为自己辩驳，心里七上八下的。 二月二十七？ 他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总归在村里，不是摸鱼就是跟着大伙儿凑热闹呗！ 横竖腾不出空干别的。 江阳点头，高金洋在边上快速敲键盘记录。 “你弟弟呢？他那天在做什么？你俩是每天形影不离的吗？” “那没有。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和连体婴似的在一块儿腻歪。不过他在市区有工作，我又不懂那些玩意儿，所以不大管他。小虎有空来帮我搭把手就好。” 张全龙想半天，挠挠头回答。 “也就是说，二月份，你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张全虎，而且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江警官，您这是几个意思？我弟弟是好孩子，干不了坏事！” 江阳安抚他，“别着急，我就例行问一下。” 余光随意一扫，忽的落在桌上的安眠药上。 张全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嘿嘿一笑上前把药瓶拿到手里，“我晚上睡眠不大好，医生给我开的药，吃了好几年。不过最近我失眠的情况有好转，就没再吃。” 第668章 缺失的一天 半小时过去，大伙儿从张全龙家里离开，除了江阳之外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怎么办阳哥，这俩看上去没问题啊！” 高金洋烦躁的扒拉脑袋，感觉线索又断了。 “谁说的，我看张全虎问题很大。” 江阳的话，说的大家都是一愣。 “确实不大对劲。” 余敬咂摸片刻，说道：“今年小年夜是二月十号，大部分的公司九号就放假了。看张全龙的语气，还有李大户的说法，张家兄弟俩关系应该很好才对。” “大过年的，张全虎又不需要在公司加班，这种日子到处溜达不在村子里就很奇怪。” 江阳也是这个意思。 “可惜他人不在福市，航空公司那边邓队已经打过招呼，一有他的航班录入就会立刻通知警方。” 对此，曾高杰有些拿不准。 “万一张全虎不回来，直接移民了呢？” “啧，说什么傻话。那样不就证实他有问题了吗？到时直接联系国际刑警抓捕就行。” 江阳耸耸肩，显然没放在心上。 这一趟小牛村不算白跑，最起码确定了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张全虎。 有关他的信息实在太少，暂时只能将他列为警方重要盯梢对象。 “我和张全虎公司联系过了，他领导和同事对他的评价都挺正面，说他性格安静稳重，做事有条理。” “而且相当冷静，好几次突发状况都是张全虎解决的。” 和李大户打过招呼，大家回到警车上，曾高杰压低声音说：“张家兄弟的个性是一点不像啊，一个傻兮兮的跟二愣子似的。” “当弟弟的又聪慧的过分，我看他大学档案里，拿过两次专业第三的奖学金。学分高，有机会申请保研，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 江阳坐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可能是为了钱吧。小牛村在没有鱼片厂之前，收入都不高。” 农民种地看天吃饭。 哪怕如今现代化程度高了不少，有更多先进的手段提高产能和质量，仍旧没法大幅度增加盈利。 毕竟粮食不能轻易涨价，会让底层人民日子更不好过。 国家对农民的补贴也有限，只能像小牛村这样，鼓励各大村镇发展新型农村建设。 任重而道远啊。 警车一路疾驰，回到总队后，季大渔和王姐已经在整理资料了。 “托儿所那边已经问过了，负责教孙耀清的班主任说，当天孙雪并没有把孩子送去。事后他们打了好几通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人，所以这事记得很牢。” 说着，王姐抽出托儿所老师给的记事本，上面明确写了每天发生的大事小情。 其中，二月二十七日被着重标出。 “因为托儿所是按学年收钱，每年九月开学之前收一次，基本定在八月底。在今年七月份之前，托儿所老师、校长还在积极联络孙雪。” 江阳一边听王姐说话，一边翻看记事本。 “嘶……找不到人就不知道去派出所报案吗？” 高金洋忍不住吐槽，“这是正经托儿所吗？连最基础的安全问题都没概念？早点报案，保留的痕迹就越多。” “说不定我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余敬和曾高杰都赞同。 “嗐，我也问了，”季大渔横插一句，“你们猜那校长说什么？他居然说家长可能家里遇到困难，解决完了自然会主动到托儿所来的。” “我问他之后为什么又不联络了，人家理直气壮的说新学年的学费没交，和他们没有关系。” 话音落地，包括江阳在内，所有人都无语。 “至少我们能够确认一点，二月二十七日早上，孙雪和孙耀清并未去托儿所。” 这家托儿所的所作所为，也会被江阳写进调查报告内提交。 到时自然会有相关部门下派调查，用不着刑侦总队操心。 “哎，回来啦？正好和你们说个事儿，”毛毅从大门口进来，扬了扬手里的一沓纸，“在鱼片厂工作的村民，我笔录都做好了，全都问过一轮。” “各自的身份信息也进行了初步调查，和刘国冬有矛盾的一共有仨，但都是很小的问题，不像是能构成作案动机的。” 毛毅说：“而且孙雪失踪那天，这三人都在鱼片厂工作，相互之间有人证，没有外出作案的时间。” 江阳接过来一目十行扫完，接着又传给曾高杰。 “相互作证？” 他多问一句。 “是啊，不问不知道，二月二十七号那天村里电线被老鼠咬断导致停电，电网师傅们一直抢修到二十八号半夜才恢复。大伙儿冻得聚在一起取暖，那仨正好待在另一人的家里打牌。” 毛毅刚说完，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 “张全龙说谎了？” 余敬眉头紧皱，低声问道。 毛毅不解，高金洋小声给他解释。 “应该不是，他说的是真话。” 江阳沉声反驳。 在他面前，没人能撒谎。 威慑力500%不是开玩笑的。 再加上亲和力提升的技能效果，江阳确定张全龙说的是真话。 可是那么大的事，不可能没印象。 但是张全龙做笔录时，只字未提。 神情也很自然，根本不是故意隐瞒的表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做了点什么，导致张全龙从头到尾没察觉停电这件事。 根据毛毅的笔录，大伙儿发现停电是因为家里的暖气罢工，手机一整夜没充满电。 李大户立刻打了报修电话。 一件所有人默认的事，在激烈的讨论完毕之后，不大会重新提起。 又是赶在鱼片厂打地基施工的时间段，村民忙着干活，停电的小插曲也就被抛之脑后。 张全龙不知道很正常，这种时候要是再有人刻意引导，蒙混过关并不难。 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阳哥，你的意思是……” 高金洋想不通江阳为何如此肯定张全龙没说谎，开口问道。 江阳手指翻了翻桌面上的台历，视线在二月二十七和二月二十八之间游移。 “停电是真的，张全龙没有察觉也是真的。有人故意模糊了他这段时间的记忆，或者说，利用安眠药让他一觉睡过去，为了方便自己做一些事。” “比如处理尸体。” 第669章 动机齐全 江阳说的玄乎，而且目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够佐证他的判断。 不过并不妨碍大家的猜测。 “那，谁会这么干？” 余敬思考一圈，忍不住问出口。 其余人也将目光聚焦在江阳身上。 “啧，看我干嘛，你们不都有想法了么，”见状，江阳无奈的笑了一下，“能自由出入张全龙家，又可以让他毫无防备吃下安眠药的，只有一个人。” “张全虎。” 曾高杰脱口而出。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为了在分尸的时候不惊动他哥？” 王姐不可思议的问，“可是直接拖到后山不就完了吗？恰好赶上村里大面积停电，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啊！大冷天的谁会闲的没事上山，反而在家折腾才容易被发现吧。” 大伙儿对此也很疑惑。 可惜这个问题江阳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等抓了张全虎再问吧，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不够逮捕他，只能请他回警局协助调查的。” 高金洋两手一摊，江阳倒是很自信，随口道：“足够了，只要逮回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交代。” “不愧是阳哥！好魄力！” 季大渔竖了个大拇指。 正要接着说，门口小周和小刘姗姗来迟。 “已经和郭蕊、胡婷婷联系过了，她俩都说隐约察觉到孙雪可能是别人的情妇。” 要说不说，这种事还是同为女人更加敏锐。 “郭蕊曾经到孙雪家做客的时候，无意当中发现了她衣橱里的一套男士西服。她没有声张，而是小心观察孙雪。” 小周和郭蕊的通话都是有电话录音的，他拿出来放在桌上，同时说：“结果发现孙雪每隔几个月都会去奢侈品商店逛一圈。” “身上总会不着痕迹的多出些价格咂舌的贵重物品。有名牌项链，也有戒指、耳环之类的。” “但是孙雪通常不会张扬，顶多在郭蕊问起的时候支支吾吾说是攒钱买的。” 说到这里，小刘接上话茬，“可是根据孙雪的月工资，是不可能买的起奢侈品的。她自己的房子都是租借的，在公司不是秘密。当初她才到公司，介绍自己时说的是未婚，孩子的事儿半点没提。” “个人生活也神秘，不大参与公司团建，只和郭蕊、胡婷婷玩儿的好。还有，孙雪在公司挺受欢迎，虽说带了个娃，但追求她的人有好几个。” “都是年轻小伙子，喜欢温柔挂的女孩子。去年年会就有当众表白的，不过被孙雪拒绝了。”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人相继展开热烈的攻势，只是孙雪全都没答应。而且年初她有辞职的念头，私底下跟相熟的郭蕊、胡婷婷都打听过。” “不确定是她自己要走，还是刘国冬知道了点什么，要求她离开。” 随后，小刘又说：“胡婷婷的说法跟郭蕊有点相似，但她补充了一点。孙雪平时一直在关注婚恋类的节目和访谈，处理婆媳矛盾，丈夫出轨等等的话题是她比较喜欢讨论的。”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听完，高金洋嘴上一边说，一边回过头看江阳。 “未必。” 江阳眉头紧皱，“起码说明一点，孙雪并不如刘国冬说的那样对名分不在意。” 否则关注那么多和家庭生活有关的话题做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除了打发时间，就是她自己也有类似的烦恼，或者说想从中学习到精髓。 “可能性很大。” 王姐深思后赞成，“她和刘国冬的儿子，孙耀清今年三岁上托儿所了。再过几年就到上学的岁数，如果学籍的问题解决不好，会影响小孩的未来。”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孙雪会产生上位的想法太正常了。” 江阳哭笑不得。 老话是这样用的？ “那也跟案情关系不大呀！” 季大渔单手托腮，满脑子问号。 “最起码，我们可以知道凶手很有可能用‘帮她上位’作为理由，把孙雪骗出去。要不然孙雪的忽然消失特别突兀，看的出她挺在乎小孩儿的教育问题。出租屋的书架里摆了很多教育类的书，以及给小孩子认字的图片。” 江阳解释，“像她这样交际不多的人，抓住她的弱点，就能不留痕迹的伪造一桩失踪案。” 现在看，张全虎的嫌疑非常大。 作案动机对的上。 大伙儿正议论纷纷，门口执勤的小警察忽然快步进来，“门口有个叫‘丁菲’的，一定要见阳哥，说有重要的线索要通报！” 话音刚落，办公室所有人都打起一百二十万的精神。 “江警官！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可能会对你们破案有用处，”丁菲见到江阳，歘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焦急的上前：“是这样的，姓刘的老乡有一次闹到咱们家里，他俩不知道为了什么打起来了，闹得特别大！” 丁菲语速飞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因为钱吧？我没太听清，总之我从卧室出来就看到他俩在客厅扭打在一起，鼻血都打出来了！” “老乡？” 江阳愣住，然后立刻翻出张全虎的照片给丁菲看，“你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吗？是不是他？” 毕竟这事儿有段日子了，丁菲盯着照片看了老半天，才不确定的点头。 “应该是，我记得对方是个黑皮，长得瘦高，五官挺周正的，”她对着自己鼻梁骨比划，“这儿有一颗小红痣，特别明显。” 张全虎的鼻子上是真有痣。 “那天打的可凶！刘国冬的叫嚣‘有本事杀了我’，那个男的说‘杀就杀……全家陪葬’什么的。” 丁菲想破脑袋，也就想起那么一点。 “抱歉啊江警官，我记得的就那么多了。” “已经足够了，对我们警方的破案帮助很大。” 这下张全虎的行迹愈发可疑，连放过的狠话都有着落。 正事说完，丁菲没多待。 而江阳则电话联系了刘国冬，确认了这件事。 他昨天被单位辞退，在家跟丁菲闹离婚。 但财产分割的部分一直没谈拢。 挂断通话，江阳二话不说直冲邓庸办公室，申请逮捕令。 第670章 成功抓捕 有了丁菲的笔录，和前期调查获得的线索，邓庸很快批准了逮捕令。 紧接着下午，刑侦总队就收到航空公司的通知，嫌疑人张全虎已经购买深夜回福市的机票。 这下大伙儿激动坏了，利用所剩不多的时间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傍晚在队里集合直奔机场。 “妈的，姓张的小子居然还敢回来？对自己那么自信的吗？” 敞亮的机场大厅，已经被警方彻底包围。 所有旅客都被更换到其他出机口，唯独留下张全虎航班的那一个。 高金洋藏在盆栽背后，跟江阳嘀咕。 “可能吧，毕竟整件案子，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掌握确凿的人证物证。” 只是有明确的作案动机跟合理判断而已。 一旦逮捕后四十八小时能审问不出东西，就得被迫放人。 不过对于江阳来说，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凡是罪犯，注定逃不脱他的掌心。 这一次的抓捕行动，不仅出动了刑侦总队全组人，机场派出所的民警也前来支援。 航空公司和机长、乘务员都打过招呼，飞机落地后优先疏散其他乘客。 务必做的隐蔽一些，不要让张全虎看出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在出口的警察全都神经紧绷。 “到了。” 曾高杰小声开口，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进众人耳朵里。 大伙儿立刻打起精神，双眼紧盯出机口。 江阳也时不时扫一眼罪恶雷达。 十多分钟后，一个鲜红色的小点映入眼帘。 同时弹出的，还有罪犯的详细信息。 【张全虎，26岁。涉嫌蓄意谋杀孙雪、孙耀清，于年初在小牛村鱼片厂闹事，被当地派出所罚款并拘留。】 简短的介绍只有一行字，却囊括了两条生命。 江阳眉头紧皱，看着罪恶雷达中的小红点快速移动，没一会儿就走过长廊朝出口靠近。 张全虎外派公干，一路意气风发。 他这个岁数能被如此器重，绝对是要升职加薪了。 去一趟国外圆满完成公司交代的任务，他心情放松，以至于没注意到走在他身后的乘客陆续被机组人员往远处带离。 直到临近出机口，才恍然察觉异样。 “怎么搞得？人呢都？那么安静。” 张全虎这次外派只随身带了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不需要托运。 他环视一圈，发现只有远处站着几个机组人员。 “都去拿行李了？” 轻声嘀咕一句，张全虎莫名浑身发寒，才入秋就觉得周围气温冷的过分。 “哒哒哒。” 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极为清晰，所有待命的警察握住手中的枪，枪口瞄准出机口。 张全虎一步一步走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机场大厅和若隐若现的制服衣角，他猛地反应过来。 “靠！” 被警察围了！ 那一瞬间，张全虎震惊于自己杀人的事被发现，动作慢了一拍。 导致他试图原路折法至少逮一个人质时，已经来不及。 “站住不许动！抱头蹲下！” 江阳一个箭步上前从隐僻的盆栽后现身，“经警方调查，现怀疑你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话没说完，张全虎就把行李箱猛地扔向江阳。 “马勒个巴子的臭条子！敢给老子下套！” 张全虎又惊又怒，拔腿就跑。 然而他对上的是江阳，没跑两步就被撞飞，重重摔在地上。 “还跑！挺有胆子的啊！” 江阳揪住他衣领，把枪别回枪套，反手就是一记罪恶之拳招呼。 “嘭！” 使了两分力的拳头配合痛感转换，打的张全虎晕头转向。 他嘴里骂骂咧咧，不死心的伸手去扯江阳制服，脑袋也没闲着，偏头狠狠一口咬在江阳手腕上。 “凭什么抓我！我没犯事，我要投诉你们！” 张全虎嘴里没一句好话，嗓门儿大的震天响。 “没犯事你跑什么？” 江阳冷笑，“你涉嫌谋杀孙雪、孙耀清母子，警方有权逮捕你协助调查！” “妈的呸！有证据吗？警察没证据乱抓人！你死定了，我弄死你信不信！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什么玩意儿，老子要把你切成一段一段喂野狗！” 张全虎用尽全力挣扎，威胁的话一点没少说。 他在江阳身上留下好几个牙印子，衬衣和裤腿上全是脏污。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动真格的！” “啪啪啪！” 江阳才不会惯着他，再不留手，直接左右开弓打的张全虎鲜血横流，牙齿飞掉三颗。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 配合罪恶之拳一套下去，张全虎刚才那点嚣张劲儿全没了，不到一分钟就抱紧江阳胳膊嚎啕大叫的求饶。 “别打了江警官！求求你别打了！呜呜呜好痛啊！我怕疼，只要不打我，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我认罪？！我愿意认罪，人是我杀的！求你别打我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油然而生，张全虎脱口而出，完全控制不住这张嘴。 他的大脑也极为清醒，原本因为深夜航班导致的困倦消失殆尽，精神奕奕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的罪行公之于众！ “撒手！特么的，眼泪鼻涕全特么糊我身上了！” 江阳嫌弃的甩开他，下一秒抽出手铐“咔嚓”一下铐住人。 此时，其他警察早就围住张全虎，数十个枪口笔直的瞄准他眉心，吓得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倏地尿了一裤兜。 浓重的腥臊味儿在机场大厅弥漫，雪白的瓷砖上赫然一滩明黄色的液体。 “妈的，带走带走！” 高金洋别过脸，小声嘀咕：“吃啥了，味儿那么浓！” “你问问呗。” 江阳眉梢上挑，打趣他。 抓捕张全虎的过程很顺利，就是苦了机场的保洁。 远远躲在长廊里的机组人员和同一航班的其他乘客，双眼放光的围观了全程。 “妈呀！江警官真的勇猛啊！刚才你们看见了吗？‘嗖’的一下就扑过去了！其他人才跑两步，他自个儿就把犯人扑倒啦！” “可不是！比网上流传的视频还要精彩！” “哎呀，我看傻了忘记拍了！” “我有，发动态了已经！” 一群人叽叽喳喳聊着，网上没睡的夜猫子刚好刷到，瞬间议论纷纷。 第671章 挑选目标 江阳一行人押送张全虎回到队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众人守株待兔一整夜没休息过，来不及放松神经，又要开始审讯。 队医先一步去给张全虎做检查，顺带处理身上的小伤口。 其他人或站或坐，毛毅则问大家要不要吃夜宵。 毕竟审讯少说个把小时，总得填肚子。 “阳哥你先去换套衣服呗？” 高金洋忍不住戳戳江阳，“那小子牙口好的过分，咱质量超高的衬衣都能给咬稀碎。” 说罢，大伙儿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此刻的江阳确实有点狼狈。 衬衣袖管破破烂烂，和狗啃过差不多。 好几个乌漆嘛黑的大脚印子凌乱的分布在裤腿上，瞧着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事实上，江阳没咋挨揍，反倒是他把张全虎打的门牙掉了好几颗，满身的伤痛。 否则队医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着去看罪犯。 “没事，审完了回家洗澡。” 江阳嫌弃的扯扯衬衣，总感觉上面还残留着张全虎的口水味。 “嘿嘿，忘了李村长的话了？”季大渔笑眯眯的凑过来，“人家可是说过，这个张全虎从小就凶。兄弟两个他更像当哥哥的那一个，五岁大就敢跟初中生扭打在一起。” “要不是凶性大，能跟刘国冬打的差点没了命？被人摁在河里都不吱声，根儿上就是狠人。” 众人认同的点点头。 “是啊，小时候就能瞧出点苗头了。又狠又记仇，咱如果动作慢点，保不齐张全虎能把丁菲都送走。” 曾高杰接茬。 今天抓捕过程虽说顺利，但张全虎那股子反抗的劲儿也是真大。 得亏是江阳出马，不然少不了一场恶斗。 就在大伙儿讨论时，队医从审讯室出来招呼道：“伤口处理完了，罪犯目前的状态可以接受审讯。” 话音刚落，江阳一马当先起身过去。 余敬等人立刻跟上，高金洋和他一起进审讯室，剩下的都在隔壁监控室里围观。 张全虎见到江阳，吓得直往凳子上躲。 肉体上的疼痛一直在折磨他。 即便队医给他止血都没用。 那股痛感直刺骨髓，往他神经上扎。 稍微动一下就痛的他想晕过去。 可恨的是，张全虎精神头超好，脑子相当清醒。 不仅能清晰的感受到疼痛，而且大半夜也不觉得困乏，让他现在出去插秧都行。 “江、江警官……别打我了，你随便问，我什么都愿意交代！” 张全虎挨过揍，不敢再跟江阳叫板。 更何况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弥漫在心头，好像牢里的困兽一般，叫嚣着冲出牢门。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快点交代完，江阳快点走。 张全虎无法忍受跟江阳在一个密闭空间，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威慑力太大。 搞得他两股颤颤，又想上厕所了。 这么一想，张全虎立刻夹紧双腿，别扭的坐在椅子上。 “哼，早点有思想觉悟不就完了吗？警察抓你还敢拒捕逃逸，胆子是真的大。” 高金洋一边打开电脑负责记录，一边哼笑。 “既然愿意交代就更好了，省的我费劲儿问，”江阳一屁股坐下，冷眼盯着张全虎，“说吧，怎么杀害的孙雪、孙耀清，时间、地点，理由分别是什么。” “所有的细节都必须一字不差的说清楚。但凡有一处没讲明白，有所保留……呵，相信你不想再跟我比划两下吧？” 说后半句时，江阳身体微微前倾，锋锐的视线和毒蛇盯上猎物一样，死死的锁定在张全虎的身上。 “不、不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全虎疯狂的摇着脑袋，本就被打的肿胀的跟猪头似的，这下头更晕乎了。 而他到底没能控制住下半身，眼一眨的功夫再一次被江阳吓尿。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审讯室响起，没多会儿就在脚边汇聚成小水洼。 淡淡的腥臊气充斥在室内，江阳眼风一扫，站起来把排风扇开了。 监控室内看了全程的众人，无奈扶额。 “我真服了，张全虎是水枪吗？才在机场尿了一滩，咋还有？说尿就尿啊？” 季大渔叹气。 今天轮到他值日，负责队里的卫生。 待会儿得进去清理。 队里是有安排保洁的，但是现在大半夜的，总不可能放着那么大一滩尿不管，等着阿姨上班再搞吧？ 所以一般夜里都是大伙儿轮流收拾。 “我第一次对‘吓尿了’三个字感触那么深刻，”王姐憋笑，“咱们江阳的压迫感就是强，哪个罪犯见了不怕的。” “得，我有预感，今天的审讯肯定很顺利，指不定天没亮就能下班了！” 余敬笑着道。 “那夜宵还要订不？” 毛毅捧着手机还在点餐。 “订呀！找个动作快的，肯德基就行。” 曾高杰拍拍肚子，“我饿的前胸贴后背，再不吃点就成干尸了！” “去去去，少特么深夜说恐怖故事！” 王姐轻踹他的凳子腿，大家纷纷笑开。 这头，审讯稳了大家气氛轻松。 另一边的张全虎则欲哭无泪，被江阳笼罩的恐惧感深入人心，眼神都不敢往他那儿瞟。 “……二月、二月二十七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我计划动手的时间。因为我无意中发现村里的电线老化严重，我灵机一动，抓了几只大黑老鼠放了饵引诱它们去啃。村里一旦停电，就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的回答和江阳分析的差不多。 张全虎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接着说：“咱们村挨家挨户隔的远，周边都是自己家的田地。一旦停电，又是大冬天，肯定是在家窝着等师傅修的。” “我根据以往的经验粗略估算，期间应该有二十个小时左右的空窗期。足够我毁尸灭迹了。” 听到这里，江阳眉头皱紧。 张全虎计划缜密，杀人的心思坚不可摧。 甚至比他猜测的还要坚决。 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他的疑惑中，张全虎开始回忆：“其实我去年就想把孙雪杀掉，但是单位的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第672章 当三没有好下场 审讯室中，张全虎的声音断断续续，打落的牙齿造成的缺口，让他说话控制不住的漏风。 一句话得分两三句说。 不过江阳二人听的很认真，高金洋在键盘上敲字的手指就没停下过。 密密麻麻，已经打了一整夜。 只因张全虎的话过于匪夷所思。 “……我们家条件一般，我出生的时候，我哥已经念初中。所以家里人都很宠爱我，印象里我哥经常抱着我漫山遍野的跑，到处捡果子吃。” “下雨天还会领着我一起上山采蘑菇。总而言之，我的童年不富裕，但很快乐。等我大一点了，我哥就没再念书，跟着村里的同龄人去市区打工。” “他说自己成绩不好，不是读书的料，今后没大出息，不如早点挣钱缓解家里的压力。等我到上学的年纪，爸妈发现我学的进去，每次考试都是前几名，对我的期望也就更高。” “不过我们家里穷，我高中那年地里收成不好，差点没钱给我交学费。是我哥去港口当分拣员，干了两个月挣的钱全给我填进去了。” “我当时就想今后长大赚钱了，一定要对我哥好！谁知道刘国冬那废物，到处跟我哥作对，坏他的前途！” 看的出，这俩兄弟感情是真好。 提起往事的时候，张全虎肿胀不堪满是血污的脸上，依稀能看到怀念的神色。 然而，说到刘国冬，这张脸立刻变得狰狞又狠辣。 永远不要跟杀人犯共情，说不定他下一个动手的就是你。 江阳冷笑，只一个眼神，瞬间将张全虎的气势压住。 “愣着做什么，哑巴了？继续啊！” “好、好的江警官。” 张全虎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坐在椅子上狂抖。 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来。 他不敢再抬头，哆哆嗦嗦的开口：“刘国冬从小跟我哥就是冤家，因为我爸妈和他的爸妈关系很差，年轻的时候为了几亩地打过好几次。” “有一回刘国冬没打过我哥，就想法子把我从家里偷出去扔河里吃水，险些把我淹死。然后我们两家的关系就更加差了。” “本来只是家里的事，我不咋关心。但是他跟我哥一样，都去市区找工作。经常抢我哥的活儿！” “去一个单位就背后排挤我哥，到处乱说编排。然后我哥换了单位，他又在村里造谣！反正好事一件都没干。” 张全虎提到刘国冬满眼的恨意。 “我当时就恨不得弄死他。我也确实找到几次机会可以置他于死地，可是我左思右想，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而且弄的太明显，警察肯定会查到我们一家的头上。我那会儿已经上大学，不想坏了自己的前途。” “再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刘国冬的老婆是京都本地人，听说她家里有点背景。我如果直接把他弄死，第一个找到我头上的可能是他老婆！” 张全虎皱眉说道：“我不想引火烧身，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把他老婆一起处理掉。我那时候在学校里接触了几个大的研究项目，其中就有刘国冬老婆的公司赞助的。” “她叫丁菲是吧？挺有名的，申请预算时经常能听到大家谈论她，褒贬不一吧。总之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怕万一我杀人被抓，那女的会对我的家里人死咬不放。所以我忍耐了很久，琢磨怎么让刘国冬不好过。”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好在没有让我等很久，有一次我和我哥在市里闲逛，竟然碰见刘国冬跟他的小三！”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不方便直接杀他，搞死他的小老婆还不简单吗？最重要的是，他的小三就是咱们村里的孙雪！” 张全虎双眼晶亮，紧握双拳情绪亢奋，“孙雪家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了！” “她家重男轻女严重，生个女儿根本没人把她当回事。她上面的两个姐姐早早的离家，她个性软弱好欺负，没她俩姐姐果断。小时候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只会一个人躲在树林子里哭，被我撞见好几次。” “我畏惧丁菲的背景和手段，孙雪我却是不怕的。” 江阳轻哼，看张全虎的眼神带了几分嘲弄。 丁菲不好打发，孙雪好欺负是吧？ 给人当小三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这么想着，江阳忽然开口：“还有一个原因吧。丁菲如果知道孙雪是刘国冬的小三，这俩在外面连儿子都有了，估计不会计较他的死。” “孙雪势弱是一方面，丁菲的态度是另一方面。你赌的就是她不会追究你和你的家人。” 江阳戳穿张全虎的小九九，说的他肌肉紧绷，声音都降了几个调。 “是、是这样的。” “我和孙雪是同乡，我把她骗出来的难度太低，随便忽悠几句就能哄的她乖乖跟我回村里。” “在市区杀人我是不敢的，监控摄像头太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警察发现。我想至少要熬过半年吧？明年我单位要在海外建立分公司，以我的工作能力和领导的赏识程度，申请外派常驻应该不难。” 张全虎小心翼翼瞄了江阳一眼，见他没有动手打人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人死在深山老林里最保险，即使被发现，那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了解过福市几起比较大的旧案，共同点就是尸体埋在山里。” 那些案子还有一个相同的部分，破案的都是江阳。 不过这话张全虎没敢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骗孙雪，告诉她我有办法让刘国冬离婚然后娶她。一开始她不信，表现的很不在乎。” “孙雪说没有觊觎更多，只想一直默默陪在刘国冬身边。哈哈，笑死我了，谁信啊！当见不得光的小三有什么好的，过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待着。” “没孩子的时候可以假装单身，可她跟刘国冬的儿子都三岁多了，再有三四年必须上小学，到时候咋办？” “她怎么跟小孩解释？又怎么跟班主任说明情况？” 张全虎对孙雪的心态把握的非常好。 “我说句实在的，她甚至连村里都不敢回去！逛街都得躲躲藏藏，就怕有同村的发现她未婚生子！” 第673章 有点愧疚但不多 说起自己哄骗孙雪的过程，张全虎洋洋得意，相当自信。 在公司见得多了，他自然而然了解三儿的心思。 他老板外边养的小情人好几个呢，表面上全装的温温柔柔，这不要那不要。 实际上背地里争的比谁都凶。 张全虎对孙雪的判断也是基于自己经验。 他咧嘴笑开，一张肿胀的脸尤为扭曲。 “江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半点没掺水！” “呵，有没有说实话，是我说了算。你只要把犯罪过程详细的阐述出来就好。一旦被我发现有任何不符合逻辑的点，你就等着吧。” 江阳轻哼，冷淡的调子和兜头浇下的冰水一样，冻得张全虎支支吾吾，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你和孙雪约在哪里见面？还有杀人的过程，说的全面点。” “哎哎，好、好。” 张全虎绞尽脑汁回忆。 他其实没有刻意去记，但往日的记忆和扎了根似的在他脑海盘旋不去。 江阳一问，争前恐后的冒出来。 几乎没多想，张全虎脱口而出：“没特意约地方，我知道她儿子上哪个托儿所，大早上就在附近的小巷子里候着了。” 他解释：“刘国冬对私生子挺舍得花钱的，上的是福市有名的私立学校。我跟他没联系，但是我村里的大舌妇多，刘国冬又喜欢吹牛逼，他跟丁菲的几个孩子去的什么学校村里人都知道。” “我大哥有时候听了就会告诉我，当个乐子。我琢磨着，既然都是他儿子，估计上的托儿所应该也差不多。” “所以我就蹲了几天，结果真的被我撞见孙雪带孩子进校门。” 说到这里，张全虎乐呵了一下，补充道：“其实即便没猜中托儿所，我也有的是法子找到孙雪。” “毕竟和我哥碰见他俩时，房屋中介正带我俩看房。他俩能出现在小区，肯定是孙雪住在那里。” “大不了我多费些时间蹲呗，丁点大的老小区一共没几栋楼，我不信等不到人。” 他嘿嘿一笑，不当心对上江阳的眼神，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脑袋，继续说：“咳咳，二月二十七日早上，我拦住孙雪，忽悠了她一通。” “也没其他的，就是让她先下手为强。看刘国冬那个怂逼样子，就不可能主动对外公开孙雪的存在。” “现在孩子小，问题不大。过几年上学了呢？所以我让孙雪回村，和刘国冬家里摊牌。” 江阳挑眉，问张全虎：“你怎么确定这套说辞，孙雪一定会信呢？” “江警官你不懂，出门在外，同村人之间有种默契。” 张全虎说：“老乡不骗老乡嘛，大家都是一个村也没深仇大怨。她干嘛不信任我？我和她说看在都是同村人的份上，见不得她被刘国冬欺负。” “再说了，谁不知道我们两兄弟跟姓刘的关系差。他身败名裂我才高兴呢！” 张全虎能言善辩。 他能靠自己在外企站稳脚跟，嘴皮子必然顺溜儿。 归根结底，就靠他这一张嘴，成功把孙雪骗去了小牛村。 “因为我事先准备的完善，导致那天全村停电。没人在外溜达，大冷天的蜷缩在被窝里。一路进村又没几个摄像头在，我畅通无阻的把人带去了我家。” “至于我哥，我前一晚睡觉时，就在他的杯子里加了过量的安眠药。他睡前爱喝牛奶，还喜欢在上面撒点杏仁碎。” 张全虎有些愧疚，这是他第一次算计张全龙。 “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哥这个人是变数。虽然我可以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处理尸体，但是万一他半当中回来了呢？” “一时半会儿的，我想不到怎么解释。而且我哥有点死脑筋，他搞不好会让我主动自首。到时候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他杀了。” 话音落下，江阳眉梢上扬，连带高金洋都错愕的从屏幕前抬起头，诧异的问：“你和张全龙的兄弟感情不是很好吗？” “你连亲哥都杀？” 高金洋的问题，在监控室内旁观的众人也想知道。 只有江阳很轻的笑了一下。 看，这就是杀人犯。 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同情心，哪有什么真正的人类情感，一切都是为自己。 穷凶极恶的罪犯，真翻脸是六亲不认的。 电视里演的那些迫于无奈的罪犯，才是极少数。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罪犯不值得共情。 江阳嘲弄的盯着张全虎，只见对方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辩驳：“哎呀，这位警官，我不杀他的话，他就要去揭发我啊！” “亲兄弟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卖了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跟我哥是讲不通道理的，他那个人很死板的。小事情他无所谓，这种犯罪的肯定举报！” 说罢，张全虎瞄了江阳一眼，又说：“我没想过会这么早暴露的，如果不是江警官，我可能年底就出国，再也找不到我了！” “啪！” 江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示意他回归正题。 “我把安眠药的粉末放进去，他根本察觉不出。所有的过程都跟我计划中一样完美，唯一有点缺陷的就是孙雪的儿子。” 提起这个，他就气。 “那小子闹腾的要命，动静贼大，差点引起村里人注意。我原定的是中午大家午睡时动手，被他烦的提前了。” “为了稳妥，我在给两人喝的饮料里同样加了安眠药，只不过这一次的剂量比给我哥放的大的多。” “等一大一小都睡过去，我才把人拖到后院的菜地下手。农村本身就有杀年猪的习俗，又赶上春节结束，我剁骨头的声响就算被别人听见也无所谓。” “大不了说馋猪肉了呗！” 张全虎的供词已经差不多。 他承认选择孙雪和孙耀清埋骨地时，起初想的是深山老林。 安全。 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鱼片厂更好。 “为什么？” 江阳追问，“根据你的作案顺序，埋尸体的时候应该还没跟刘国冬打起来吧？你是事前埋进去的？” 张全虎点头。 “是啊！就在二十八号凌晨，电路抢修恢复之前。” 第674章 想的有点远 张全虎脑子确实活络。 据他交代，他在二月二十八凌晨三点左右，处理完孙雪和孙耀清的尸体。 血肉剁碎了扔后山，骨肉敲碎装麻袋，拎去鱼片厂。 “……我在刘国冬负责的那条流水线边上挖了个大坑，把碎骨头全都倒进去。我要他每天到厂里上班的时候，都踩在他小三和私生子的尸体上！” “没什么比这样更爽的了！” 张全虎笑了一下，然后回答江阳的问题。 “但是，过了没几天，我哥跟我说他总觉得村里的鱼片厂材料不新鲜，因为总能闻到一股腥味儿。” “说不出哪儿来的，淡淡的不明显。可是仔细闻，就是有。我哥告诉我李村长已经在彻查冷冻仓库收来的鱼，争取三月份把这件事解决掉。不仅如此，村长还挨家挨户借了好几条狗，专门闻味道的。” “我一听就急了。当时已经三月初，如果孙雪和孙耀清的尸体被发现，倒霉的就是我。” 张全虎拧眉说道：“我计划最快出国都得等到年底，我不想失去这份工资还不错的工作，也不想坐牢。” “所以我故意跟我哥告状，骗他刘国冬去我但我找我的麻烦。我哥想法简单，对我很信任，立马就信了。” “不出预料，他当天去鱼片厂找到刘国冬，两人对峙中打了起来。我借机把小型冲压机推倒砸了个大坑。” “有我的煽风点火，简单的打架成了群殴。动手的几个全都被带走，鱼片厂也被封了。村长找了人要重新修葺地面，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 张全虎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哪怕他也在群殴的现场，大伙儿都默契的没有把他牵扯进去。 在小牛村荣誉方面，村民都有一定的共识。 于是就给了张全虎时间收拾残局。 “我自己配了点王水浇在碎骨头上，然后又挖的更深了点。” 他坦言：“之后的重新修缮，我主动跟村长提出要帮忙，用的理由是不能置身事外，都是一个村子的，应该荣辱与共。” “啧，这套话术实在好用，村长眼泪汪汪的拉着我的一顿猛夸。要不然说农民朴实呢，根本就是傻。” “稍微骗两句就上当了。” 张全虎两手一摊，“我说完了，所有的经过都在这儿了江警官。我敢对天发誓，半句假话都没有！您能帮我跟法官求情吗？看在我老实交代的份上，少判我几年。” 他双眼放光的盯着江阳，期待又忐忑的同时，内心的畏惧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冒了一头的冷汗。 “你是不是搞错一件事。” 江阳嗤笑，“你蓄意谋杀孙雪、孙耀清母子。以我国的法律死刑是必然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杀人分很多种情况。 张全虎是有谋划的杀害，不会有律师为他辩护。 不可能辩赢的。 “等等，江警官求你，求求你帮我吧！我不想死啊！我老板很看重我，把我外派到国外是想锻炼我，好回来之后去当总经理！” “我现在的生活是我自己奋斗来的，我不能失去！江警官！江警官别走，求你了！” 审讯室里全是张全虎的哭喊声。 江阳和高金洋起身，一前一后推门出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大门关上的瞬间，系统弹出一行小字。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3000积分！】 与此同时，系统控制面板的余额跟着上涨，直接突破两万。 够十连抽了！ 不过还是先升级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吧。 江阳一边和高金洋聊案情，一边在心里琢磨。 等罪恶雷达的覆盖范围扩大到全市，抓犯人不就更简单了？ 先是市，再是省，然后是全国…… 他越想越远，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欢心的笑容。 “阳哥笑什么？” 高金洋一头雾水，“我快被张全虎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跟刘国冬过不去，居然杀了俩无辜的人泄愤！简直变态！” “不过姓刘的也不是好东西，吃老婆的用老婆的，房子车子老婆买，工作老婆介绍。结果供出了个渣男，偷偷摸摸养小三还生了娃。” “一个渣男害了两个女人和小孩。” 对此，众人都是一样的义愤填膺。 王姐从监控室里出来，气的眼圈都泛红。 “他居然还有脸求情？我看张全虎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江阳点头。 这些罪犯，能干脆了当的认罪，最大的原因是依靠他的技能效果。 什么迷途知返，都是骗人的。 “大家忙了那么长时间，赶紧回家休息吧。” 邓庸一把年纪熬到现在也够累的，他拍拍江阳肩膀，满眼的赞赏，“好样的，咱们总队的侦查效率现在是全省市最快的！年底的表彰大会必有咱们队！” “多亏你你小子争气！哈哈哈！” 他勤勤恳恳工作几十年，好不容易得了江阳这么个宝贝疙瘩。 一直没挪过的位子，眼见着又上升的姿态，搞得邓庸每天都很有冲劲。 “是大家的功劳，”江阳谦虚，但他说的是心里话，“没有大伙儿的相互配合，我们要想破案难度也大。而且其他管区的兄弟们也给力，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的更好！” 破案不难，但随着升迁到省厅，案件的复杂程度上升。 一般只有刑警大队解决不了才会转到队里。 江阳就像是总指挥，由他安排大家的任务。 分组行动效率更高，破案时间跟着缩短。 队里也都服他，什么安排都没意见，相当的和谐。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刚刚还累的直打哈欠的大伙儿顿时精神，全都要求整理完卷宗再回家。 于是乎，半小时后过去，众人在办公室一边吃宵夜，一边梳理案件。 一直到早上七八点，才全部搞定。 以至于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官网发布通告时，正巧赶上了上班族出门。 大家在地铁上刷到，不约而同炸开。 “妈呀，好恐怖啊！跟人有仇不找正主，去杀人家小三和私生子？” “靠！虽然当三的不是好东西，但杀人太没人性了！” “你跟杀人犯讲人性？” 铺天盖地的讨论声在网络传开，不到半天小牛村就火了。 第675章 一人毁所有 小牛村口，围了满满当当一群人，全是嚼瓜子看热闹的。 出了个杀人犯，大伙儿既稀奇，又唾弃。 话里话外全是嘲弄。 “啧，搞个鱼片厂了不起死了，恨不得全市都知道！现在好了，村子里出个罪犯直接火到热搜上！” “哎，听说厂子又被查封了？” “废话！人死在里头，今后能不能继续都成问题！” “也不至于吧，警方通报上说只是碎骨头埋在厂里，应该没关系呀。” “哦，那你胆子大！反正我是不会买死过人的厂做的鱼片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总而言之，小牛村鱼片厂的名声算是凉了。 李大户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抽。 五月份时，他还特地请了两个小网红帮他在直播间卖货，销量提升显着，名气也逐渐打出去了。 眼看钱赚的盆满钵满，李大户和村委会一合计，都计划搞个分厂，扩大生产规模的同时找分销商。 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出了那么大的恶性事件。 上级领导先后几次把他叫去市里问话，村委会更惨，直接解散。 鱼片厂也严令整顿。 但谁都不知道要多久，厂子何时解封。 搞得人心惶惶，小牛村的村民这两天觉都睡不好。 “村长，要不然再去市里托关系想想法子？大家伙都等着鱼片厂挣钱呢！” 有村民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其他人站在远处紧张兮兮的搓手。 李大户冷哼，“托个屁的关系！你以为这么简单的吗？咱们村子出的是杀人犯！杀人犯知道不？不是打架斗殴，派出所关几天调解，是死人了！还死俩！还指望重开呢？做梦去吧！” 他摁灭烟蒂，气愤的起身指着众人道：“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遵纪守法，为什么就是不听？” “让我去市里……得了吧！再过几天我‘村长’的名头都不见得有！” 话音刚落，村民们脸都白了。 难得有个能赚钱的营生，当初厂子办下来不知道羡煞多少村子。 如今倒好，一年不到封两回。 这次可能再也没法干下去。 案件性质恶劣，张全虎死刑跑不掉。 鱼片厂涉及监管不力，卫生规范不达标等严重问题。 近半年卖出去的鱼片都必须召回处理。 除此之外，鱼片厂必须对消费者进行合理的赔偿。 毕竟碎骨头所在地是生产鱼片的流水线，哪个不怕吃出毛病啊！ 每天的投诉和举报电话，接连不断的往市里打。 鱼片厂都未必能继续下去！ 李大户越想越烦躁，对始作俑者张全虎的厌恶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张全龙不见人影。 弟弟被抓，当哥的在村里名声也跟着直线下降。 以前谁不羡慕张全龙有个读书厉害的弟弟，现在嘛，走路都得避着他。 嫌晦气。 “张全龙呢？” 李大户环顾四周，愣是瞧不见对方。 “好像说，要去警局申诉什么的。” 不知谁小小声提了一句，李大户险些气晕过去。 “他脑子有病是吗？！证据确凿，申诉个鬼啊！他弟都认罪了，还有哪门子的诉好申！这种时候去警局闹事，还嫌咱们村丢的脸面不够大？” 李大户有种强烈的预感，他村长位子是真的坐到头了。 同一时间，省厅刑侦总队办事大厅，张全龙正在据理力争，非说张全虎是过失杀人。 “我弟弟读书那么好，怎么会蓄意谋杀呢？江警官你再好好问问，可能是小虎太紧张，一时激动说错话了！” 张全龙点名要见江阳，看到了就抓住他胳膊不撒手。 “我是他亲哥，我们家穷了大半辈子，他干不出那么混账的事情！指不定是刘国冬那个京都来的老婆指使的！” 说到这里，他双眼一亮，一口咬定幕后主谋是丁菲。 江阳无可奈何，没怎么用力就把张全龙的手臂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你的急切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目前警方掌握的所有线索，都直指张全虎。” “他本人也已经认罪，最快后天就会移交检察院开庭审理。你如果不满意一审判决的话，公诉案件在收到判决书的五天之内，都可以上诉。” 详细解释一番，江阳周身的气场强大，压得张全龙一时有些悻悻。 “我、我就是觉得不可能，我弟弟平时很乖的，特别听我的话，怎么会是杀人犯呢？他前不久才跟我说过要外派升职！” 这话没法回答。 杀人犯的思维逻辑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语言是可以伪装的，行为骗不了人。” 江阳说：“你如果恶意诽谤不相关的市民，对方有权利告你诽谤。法律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希望张先生可以遵纪守法。” 一听这话，张全龙没来由的缩了下脖子。 “哎呀，该说的都跟你讲明白了，你就回去等消息吧。开庭那天记得到法院就行，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高金洋无奈的劝说，“我们警察是查案子的，判决书又不是我们写。你说恁些没用的！得和法官打交道。有这时间在这儿跟我们耗，不如问问有没有律师愿意帮你弟弟打官司。” 话是这么说，但多半是不会有的。 一看就没有胜算的案件，接了不是毁自己的名声吗？ 不过张全龙听进去了，兴奋的告别江阳、高金洋，兴冲冲的找律所去。 “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这当哥的太盲目了吧？张口闭口自家弟弟优秀，愣是油盐不进啊！” 季大渔吐槽。 江阳也跟着叹气，“管他的，人家两兄弟的事儿我们少操心。他想上诉就上诉吧，反正判刑不归警察管。” 说完，他回到工位上敲字。 案件结束，江阳作为负责人，需要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提交给上面领导。 曾高杰、余敬等人外出巡逻，留守总队的只有他们几个。 “话说，最近网上讨论孙雪案的人很多，连带丁菲和刘国冬的身份都被扒出来了。自媒体运营者不远万里深入小牛村打探，把刘国冬调查的清清楚楚。” 高金洋反坐在转椅上，滑到江阳身侧，“阳哥，你说丁菲跟刘国冬离的掉吗？” 第676章 家务事 江阳愣了一下，“为什么离不掉？刘国冬严格意思上来说，违反了社会公序良俗。在道德上是反面教材。” “相信丁菲证据准备齐全，申请离婚很容易。顶多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就可以去领离婚证了。” 像丁菲那么有能力的女人，会选择跟刘国冬结婚说明肯定很爱对方。 大老远从京都跑来福市扎根，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通过这件案子，能够看清刘国冬的为人，离开他是正确的选择。 “我看网上的小道消息，说丁菲被缠的不行，目前已经有心软的想法。” 高金洋哪儿的八卦都知道一些，他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刘国冬的家里人连番上门为刘国冬求情，还拿三个孩子说事。” “非说小孩儿岁数小，家庭破碎影响成长环境云云。” 他刚说完，季大渔补了一句：“不止呐！刘国冬要跟丁菲争小孩儿的抚养权。一般有多个孩子的，基本两边家长都会分到至少一个。” “丁菲不愿意小孩儿给他带，目前还在协商中。” 江阳一边在键盘上敲字，一边听他们念叨，时不时插一句嘴。 “等会儿，你们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人家的家务事？八卦靠不靠谱啊！” 他忍不住开口问，眼睛倒是一直黏在屏幕上。 “嗐，那是阳哥你不爱看群里的消息。” 季大渔笑出声，“咱们这儿有好几个警察家里孩子和丁菲的大儿子一个学校，他们两口子昨天刚在校长室吵了一架，声音大的隔着一层楼面都听得见。” 原来如此。 江阳好笑的摇摇头，任由大伙儿谈论着八卦，基本都是丁菲和刘国冬的闹剧。 他手指飞快动作，赶在中午之前把报告做完提交。 有意思的是，下午他和高金洋出警，逮住了正当街大打出手的丁菲和刘国冬。 这俩口子在总队两条马街开外的路中央打起来了！ 本来就是单行道，很窄。 刘国冬和丁菲打的那叫一个激烈，谁去拉架都不顶用。 指不定还会挨了两拳头。 私家车司机气的狂按喇叭，自行车和电瓶车稍微好点，勉强从两边的缝隙钻过去。 “听不懂人话吗？再打就去派出所！” 闻讯而来的几个交警上前制止二人。 但情绪上头的两人，连交警都不搭理。 “都特么给老子滚！今天我非要把这个老女人打死！草泥马的，有点钱了不起是吗？老子的青春全都给你了，青春无价你知道吗？！想要我净身出户，没门儿！” 刘国冬气的双眼发红，死死拽住丁菲的头发，用力一扯就是一大把，根部甚至还带着血。 “啊！” 丁菲痛的尖叫。 “白眼狼！没用的废物男人！你就是一个生育工具而已，真以为你有多重要？我给你吃给你住，养你十几年，你敢给我戴绿帽子？净身出户都对你客气了！我告诉你，孩子的抚养权必须是我的！钱，你也必须要吐出来！” “要不然我上你村里去闹，你看看我干不干的出来吧！” 隔着大老远，江阳就听见两人争吵的声音。 街边就是民政局，看样子像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市民，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脸惊慌的和江阳解释：“江警官！跟我们没关系呀，是他们自己吵的不可开交打起来的！” “我们的保安都被那个男的揍了呢！” 江阳顺着工作人员的视线看过去，民政局大厅两个四五十的保安不约而同捂着鼻子，明亮的地砖上还有显眼的血迹。 【刘国冬，39岁，涉嫌寻衅滋事，当街斗殴，殴打警务人员，违反社会治安条例……】 “不许打了！都别动！” 随着两个年纪小的交警被先后甩开，江阳一个箭步窜上去，一脚把刘国冬踹倒在地，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 “咳咳咳……” 剧烈的震动让刘国冬短暂的晕眩，无法呼吸。 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躺在地面，江阳的一条腿牢牢踩住他肩膀。 “当街寻衅滋事，你特么也好奇拘留室的装潢？” “江、江警官？！” 刘国冬吓一跳，脑袋直往衣领里缩。 “江警官我无辜的啊！是这个毒妇，在离婚协议上动手脚，骗我净身出户，放弃抚养权！幸亏我谨慎仔细看了一眼，否则就要被她骗了！” 他猛地抱住江阳大腿，哭的撕心裂肺。 至于丁菲，她被打断了鼻梁骨，鲜血横流。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男女之间的力量差异是很难弥补的。 即便丁菲用尽全力，也没对刘国冬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会儿听见刘国冬的话，她气的脑阔疼。 “江警官不要理他！我提前都给他讲过的，婚内出轨当然要净身出户！再说了，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我买的？家里的装修、家具姓刘的你有出过一分钱吗？给你多大的脸啊，竟然好意思跟我要钱！” “你怎么不干脆出去要饭？” 丁菲火爆的个性容不得一点沙子。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挨骂，刘国冬面子上挂不住，很快又嚷嚷开。 只是没说两句，就被江阳一记老拳打掉半颗牙。 “闭嘴！我以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的罪名，逮捕你们！” 江阳轻而易举的把刘国冬提溜在手里。 丁菲还比较自觉，安分的任由高金洋扣住肩膀。 “我、我肯定配合江警官调查！不过我想申请律师，我要求验伤，我还要起诉刘国冬无故打人！必须对我做出经济赔偿！” 这一套下来，丁菲不仅医药费赚回来，还能敲不少钱。 “都可以，有话跟我去警局再说吧。” 江阳点点头，示意高金洋先让丁菲打电话和律师联系。 “那我呢？江警官，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见状，刘国冬顿时着急。 “你当然也可以找律师，没人拦着你。” 江阳随意的耸耸肩，拎着刘国冬的衣领往警车后座一扔，高金洋和季大渔一人一边坐在他两侧。 听到回答，刘国冬愣了一下随后小声问：“警局有免费的律师提供吗？我手头有点紧张。” “警察不管这些。你得咨询检察院，或者相关的律师事务所，有援助律师。” 江阳随口回答。 他没说的是，援助律师也得看是否符合情况，不是那么容易申请的。 刘国冬和丁菲被带去警局，刚才看戏的群众纷纷交头接耳八卦起来。 第677章 自投罗网 发生在民政局门口的这一幕，不到半小时就在互联网传的沸沸扬扬。 网友们齐心协力，很快扒出丁菲和刘国冬的身份。 几乎一面倒的骂声都在喷男方，大伙儿默契的为女方鸣不平，连带小牛村的口碑骤然下降。 闲的没事干的市民线下追到了村里，指着刘国冬家里人狂喷。 李大户哪儿敢来硬的，只能赔着笑两头劝。 实际刘国冬家人也不敢吭声。 因为追过去的市民越来越多，最后已经严重影响到道路安全，途经小牛村的高速公路堵的水泄不通。 交警到了也只有干瞪眼的功夫。 不得已之下，派出所和武警大队连番出动，才把这波人劝回去。 然而刘国冬和小牛村的名声全坏到根儿里。 社会上对渣男的谩骂愈演愈烈，部分家庭甚至上演全武行…… 总而言之，孙雪、孙耀清死亡案，到目前为止热度居高不下，仍旧没见消停。 毕竟案件性质过于恶劣，大众的愤怒堆积在胸口，总得有个发泄的出口。 同一时间，江阳等人在简单提审过刘国冬和丁菲后，在给二人调解。 前者要负民事责任，除了罚款之外必须接受三十天的拘留处罚。 “江警官，这是我们的家事，现在警察管的那么宽吗？别人夫妻俩闹几句还要拘留？” 刘国冬不服气，壮着胆子跟江阳抗议。 “首先，你是在公共场合闹事。其次，你涉嫌袭击执法人员，仅仅是拘留你再罚点钱对你够客气的了。” 说着，江阳看向丁菲，她发丝凌乱，看上去异常狼狈。 “丁女士可以在验伤之后申请医疗赔偿，具体的金额你们私了或者让检察院定案都行。” 刘国冬平时窝囊惯了，在外人的眼里是标准的好老公形象。 现在牵扯到净身出户，涉及了他个人利益，立刻就暴露出尖酸刻薄、喜新厌旧的本性。 “啥？我还要赔钱给她？凭什么啊！” 刘国冬不爽，“各位警官，你们不能因为丁菲看上去更惨，就偏心她啊！我也很可怜的！”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江阳眼皮子一掀，随便飞了个眼神过去，他就吓得哆嗦一下不敢吭声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事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吧。” 他拿出接警回执，推到两人跟前。 丁菲一目十行看完，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国冬磨磨蹭蹭，但不敢在江阳面前搞小花招。 临走时，丁菲谢过大伙儿，坚称自己一定会拿起法律的武器让刘国冬后悔的。 “太谢谢你们了，我这几天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着的。我家三个娃也都支持我离婚，小孩我是肯定不会给姓刘的抚养。” “就他那德行，不知道会把小孩子教成什么样！再说了，离了我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能给小孩儿安定舒心的生活吗？” 丁菲恨恨说，憋在心口许久的话尽数吐出，郁气也散了。 江阳安慰她：“日子还是要过的，擦亮眼睛，别再被渣男骗。” “江警官说的对，我当年就是非要跟父母唱反调，才会……”丁菲眼圈都红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嫁错人，她快十年没有回京都了。 送走丁菲的同时，刘国冬已经被关进拘留室，不在江阳跟前，他不知道嘴里骂的有多脏。 案件告一段落，众人身心俱疲。 邓庸想了想，给大伙儿放了半天假期。 “都回去好好歇着，不能仗着年轻累坏身体。” 刚说完，高金洋就接茬：“半天哪够啊！我申请一天……不，两天！双休日是什么，我上一次感受到还是在‘上一次’。” “滚蛋！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有假期就够好的了。” 邓庸瞪眼，跟几人嬉闹一阵。 留守总队的任务依然交给他和孙煜呈。 江阳自告奋勇，想说不需要休息。 可是大家都不允许。 “哎哟我的哥，你连轴转了一个多月，上一个案子就没歇着吧？” 季大渔推着江阳往外走，“你是咱们总队的王牌，身体健康必须时刻注意呀！” “我挺好的。” 江阳哭笑不得。 他的反对没人搭理，全都一直的要求他回家睡觉。 无奈之下，江阳溜溜达达往白云湖雅苑走，半当中逮了个醉酒闹事的，扔附近派出所去。 民警见了他，就没不乐意的。 胆子大的还拉着江阳合影，把他搞害羞了都。 而且合影的照片不到五分钟就在小群传开，没跟江阳合作过的都羡慕的不行。 高金洋截图给他看，直说他比明星还受欢迎。 江阳无奈摇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把自个儿拾掇干净，他往床上一摊，点开系统面板就说：“把罪恶雷达升到780米，余下的积分暂时不动。” 这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 【叮！提升成功！当前罪恶雷达范围为：780米！】 积分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刚过两千的零头。 抽奖他是不想了。 黄历上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而且积分只够抽一次的，没意思。 得了半天的假，江阳翌日直接睡到大中午，精神抖擞的收拾完家就下楼找饭吃。 他自己虽然生活技能全部点满，提升到顶级住家保姆的级别。 可是要他亲自动手，还是有点烦。 不如吃现成的。 江阳找了家网上点评不错的小餐馆，一边朝那里走，一边注意罪恶雷达。 才升级过的雷达，检测范围又向外扩大一些，覆盖面相当广。 于是当江阳余光扫过时，倏地边缘位置出现一个深红色的小点。 距离他正好七百八十米。 【卢新辉，29岁，隶属于国际杀手组织“鹧鸪”，海外杀手榜排名第八，涉嫌参与多起国际枪击案件，国际通缉犯……】 详细个人信息弹出，江阳瞳孔紧锁，步子一顿马上朝对方的方向缓慢移动。 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小心靠近。 鹧鸪这个组织，曾经组了个六人团试图狙击他。 不过都被他和警方联手击毙。 那会儿江阳还在榕城，就已经引起国际犯罪组织的注意。 这是还不死心？ 江阳冷笑，立刻给总队拨了通电话…… 第678章 暴毙 【叮！检测到国际通缉犯，请宿主尽快抓捕！成功完成任务可获得5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 才把积分用的精光，这条任务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江阳心情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对方结果了。 但是不能冲动。 他所处的位置，人流量还行。 周围往来车辆较多。 这个点正是市民群众在外玩闹的时间。 贸然和对方开战会惊到普通人不说，搞不好还会有挟持人质的危险。 作为人民警察，首要的任务是必须保证人民的安全。 思及此，江阳飞快扫视四周，预备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家附近，本身就是中环和外环的交界处。 一头荒凉，是正待开发的工业区。 另一头，则是繁华的大都市。 他不紧不慢的在杀手附近漫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朝外环去，打算把杀手带离人多的范围。 江阳家和总队离得很近。 按理说支援应该非常快，只隔了一条小路，分分钟就能赶到。 不巧的是，大伙儿这个点早就各自在家歇着了，队里如今没剩几个人。 要等支援，怕是有一会儿。 江阳一个人对付杀手绰绰有余。 可是他担心对方手里有重火力，万一威胁到市民的安全怎么办。 罪恶雷达只检测到卢新辉，对方暂时没有同伴。 江阳脑子转的很快，在他走路期间，深红色的小点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尾随同行。 大有找机会干他的样子。 “啧，不自量力。上次鹧鸪的失败还没给你们带来教训？六个高等级的杀手都没能带走我，你觉得自己很行？” 江阳低声呢喃。 他扫过不断闪烁的红点，露出讥讽的眼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边的景色也愈发荒凉。 高楼大厦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零星分布的厂房和小作坊。 少了高层建筑的遮挡，杀手可躲藏的地方就愈发少。 从罪恶雷达上不难看出，对方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又继续跟了来。 直到江阳拐进右侧的小道。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卢新辉愣了片刻，背靠墙体思索片刻，咬咬牙继续跟上。 然而没走两步，忽的一阵冷风擦着他头皮过去。 紧跟着就是一记重拳轰在太阳穴。 “嘭！” 卢新辉摔倒在地的瞬间，单手撑地一跃而起，同时抽出腰间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阳眉心。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不可能！”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的卢新辉，震惊的盯着江阳，他刚才明明看见对方走进小路了呀！ 江阳穿着随意，他只是出门吃饭，所以没穿制服也没带配枪。 然而，被枪指着丝毫没对他造成影响。 他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单手抄兜打量卢新辉。 “你是国人？” 标准的黄种人长相，口音也很纯正。 “关你屁事！” 卢新辉被江阳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 那一拳打的他头昏脑涨，这会儿脑袋隐隐作痛，看人还带了虚影。 只一个照面，卢新辉就知道自己不是江阳的对手。 那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让他牙齿都止不住的打颤。 他后悔了。 不该一个人行动。 可惜为时已晚。 任务失败的后果他很清楚。 即便他现在选择撤退，回到组织多半也不会有活路。 别看卢新辉在海外杀手榜单上排名不低，组织内比他优秀的后辈比比皆是，时刻都要做好被超越的准备。 更何况，组织内不仅有杀手，还有各个领域的顶级天才。 大多是要钱不要命的变态，被世界边缘化的危险人物。 随便一个，都是国际刑警通缉的对象。 “妈的，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说不定那群废物做不好的事，老子就能做成呢！不就是杀一个小警察吗？！” 卢新辉地吼一声扣动扳机。 “嘭嘭嘭！” 三声枪响过去，江阳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卢新辉惊愕，他眼睁睁看着射出去的子弹，打在江阳身上之后又弹回地上。 拥有十年恐怖袭击经验的杀手，难得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昨晚喝的酒还没醒透？ 双方对峙过程中，一瞬间的晃神往往是致命的。 在卢新辉呆愣之际，江阳抓住机会欺身而上，紧握双拳用了五成力一拳重重砸在对方腰腹。 紧跟着提膝踹断他的肋骨，最后趁卢新辉倒地，再抬腿踩断小腿。 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直到剧烈的痛感刺激着神经，卢新辉才回过神。 “啊啊！”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撕心裂肺的嚎叫。 江阳踩住他小腿的脚没有收回。 隐形防弹衣挡下子弹，半点痕迹都没留。 “我再问一遍，鹧鸪的首脑都有什么人？” “……咳，我、我不会说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面对卢新辉的色厉内荏，江阳只很浅的笑了一下。 “不要着急，等回了警局咱俩再细细唠。” 不是他不想用忏悔耳光，而是喊的支援已经就位。 与其让卢新辉在室外叽叽喳喳的嚷嚷，不如带回审讯室慢慢撬开他的嘴。 【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获得5000积分！】 积分到账。 江阳却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阳哥！妈的，老邓通知我的时候，我吓一跳！没事吧你？” 高金洋先是扫了倒在地上的卢新辉一眼，随后再看向江阳。 见他没事，这才安心。 “老余和曾哥已经封锁了周边交通，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话音落下，警车靠边停下，毛毅摇下车窗冲两人招呼：“愣住做什么，赶紧上车！” 好好的半天休息，眼见就要泡汤。 大家毫无怨言，只关心江阳的安危。 高金洋和季大渔一左一右坐在卢新辉身边，江阳则在副驾驶简单描述了一下事发经过，顺便给邓庸去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在警车即将开进总队大门时，卢新辉忽的脑袋垂下，没了呼吸。 “阳哥，人死了。” 季大渔震惊，立刻和高金洋把人抬下去，去找队医。 基本急救设备队里都有。 江阳脸色发沉，一言不发的盯着卢新辉的背影。 有种熟悉的感觉弥漫上心头。 曾经，他在榕城也逮过一个杀手。 也是突然暴毙死亡，毫无征兆。 第679章 香饽饽 刑侦总队的气氛极其严肃。 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法医已经在对鹧鸪杀手，卢新辉，进行尸检。 等检查结果出来，就能知道他的死亡原因。 不过江阳心里有数，多半是服毒死亡。 他沉着脸坐在位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沿轻轻敲击，反复回想袭击发生的经过还有当时杀手的全部反应。 其他人都被邓庸一个电话叫回队里，全都安静在工位上，没吭声。 “妈的！是我没看住，让人钻了空子！” 季大渔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瞪着眼说：“邓队，处罚我吧！” “还有我！” 高金洋歘的起身，双眼通红的说：“如果我再细心一点，绝对不会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事实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人就当着他的面死了。 这件事，对刑侦总队来说是耻辱。 不过也证实了境外势力对江阳恨之入骨，不惜牺牲重金培养的杀手，也要置他于死地。 “行了，谁都不想的，而且你们能够抓到人就不错了。目前国际刑警对鹧鸪组织都束手无策，我们是唯一跟对方正面交手还没有人员损伤，顺利逮捕罪犯的队伍。” 邓庸脸色也不大好看。 大家都明白，但是高金洋和季大渔仍旧不愿原谅自己。 “我们其实没有参与逮捕，到的时候阳哥已经把罪犯控制住了。可是我们……” “不是你们的错。” 江阳打断高金洋的话，沉声说：“我以前在榕城就跟对方交过手。根据我的观察，鹧鸪杀手组织的成员一旦被捕，会想尽一切方法自杀，绝不会活着面对审讯。”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毕竟鹧鸪组织神出鬼没，和他们交手次数太少，了解程度不够。但我坚信，诸如此类的袭击事件不是只发生一次。” 江阳深知自己动了境外势力的蛋糕。 无论是棉北，或是大洋彼岸，都因为他的出现端掉好几个窝点。 短短一年不到，实绩惊人。 那些罪犯头子当然不择手段的想要弄死他。 今天的袭击可能就是一个信号。 “大家都引以为戒吧，以后单独出行记得携带配枪。我担心对方的目标不仅是我，很有可能针对整个刑侦总队。” 江阳提醒大伙儿。 “对，江阳说的很对！”邓庸接话：“我已经跟上级领导汇报，这一次的袭击事件暴露了警方很多问题。” “对方的军火是最新配置，为什么这样的热武器会通过边检进入国内，或者说本身就是在国内制造生产……这些都是下一步需要解决的问题。” “京都有意成立专案组深入调查，到时候可能会到我们这里做进一步的询问。” 邓庸说上级对此事的态度都很愤怒，认为境外势力无法无天，不把国内的公安力量放在眼里。 “江阳作为我们警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是标志性的存在。如果这一次的袭击成功，对警方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 “不但能让警方在短时间内气势骤降，战斗力萎靡，还能给隐藏在国内的犯罪分子打一针强心剂。” 说到这里，邓庸语重心长的拍拍江阳肩膀，“你小子今后身上的担子只会更重，我让余敬跟着你，最近你俩一起行动。” 一听这话，反应最大的是高金洋。 “老邓！我也想跟阳哥组队！” 他举手抗议。 不料曾高杰也提出疑问，“为啥是老余不是我？再怎么说我都比他资历深吧？我福市本地人，他才过来几天啊！” “去你丫的！咱俩一起入警队的，咋的你资历就深了？” 余敬不服气。 “在这儿除了江阳，就我的武力值最高，当然是派我保险！你都跟不上人家的步子，还保护个屁！” 特警出身，余敬说这话相当有底气。 他一顿蛐蛐，瞬间得罪好几人。 大伙儿叽叽喳喳闹成一团，都想极尽所能护着这位香饽饽。 江阳本来有点小感动的，但是看到余敬和曾高杰开始撸袖子，他赶紧上前横在两人当中，“其实我的建议是先不要做改变，时刻保持联系就好。” 见大家不赞同，他继续解释：“既然境外势力想要针对的是我，就一定有人在暗处盯着。我身边要是有人，反而会让那些不法分子藏的更深。” “不如我在明面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在暗处动手。” 江阳说的有理有据，邓庸开始犹豫。 “暂且搁置吧，我明天要去京都开个会，回来之后再说！” 吵闹过后，刑侦总队的气氛缓和下来，高金洋和季大渔自觉闯了祸，主动申请今晚留下值班。 江阳坦言他也大意了，也要留守。 不过没人答应，全都催他回去休息。 “你连轴转了快一周，别以为自己年轻就能瞎折腾。你看看王姐，三十了通宵一晚上，马上就有黑眼圈……” 高金洋才说完，脑袋就被王姐打了。 “臭小子想死啊！我还在这儿呢！” “哈哈！活该！” 季大渔看热闹，高金洋反身扑过去跟他闹作一团。 “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王姐拍拍江阳胳膊，把他逗笑了。 “姐，我家就在旁边小马路，我不至于几步路都走不了。” “闭嘴，少废话！” 王姐瞪他，拿起车钥匙推着江阳走。 这头一片和谐，身处棉北的张龙脸却黑的发沉。 “谁允许卢新辉擅自行动的？不是说了要徐徐图之等待时机吗？他暗杀失败就是打草惊蛇！今后国内只会查的更严！” “黑桃，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底下的小弟相互看看都不敢吭声。 张龙跟鹧鸪组织是深度绑定的合作关系，两边的消息是互通的。 黑桃是组织头目，身份神秘。 “龙哥就是急性子。这次是我的人失误，回去以后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黑桃声音沙哑，头戴鸭舌帽，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警方最近肯定要严打，通知下去，让底下的人暂时收手，都好好藏着。再有人敢违反命令擅自行动，我绝对不会手软。” “希望大家记得组织的规矩，触犯组织的利益，就是跟我过不去！” 第680章 提前过年 因为暗杀袭击事件，邓庸又给江阳单独放了半天的假。 他其实无所谓，那种程度的杀手根本没法对他造成伤害。 可是队里上下都很紧张，生怕再有意外发生，省领导也亲自到访，严厉的批评了高金洋和季大渔。 处分不至于，但绩效奖金基本没戏。 两人没觉得委屈，都认为自己借了江阳的光，处罚轻了。 大伙儿巡逻也更加卖力，一时间，福市小偷小摸的叫苦不迭。 各大分区派出所的拘留室都快满了。 局长们甚至私底下拉了个小群，讨论有没有必要扩大派出所面积，多增加几个拘留室。 这些，都是江阳在小群里看到的。 对，没错，邓庸把他拉到了只有局长才能进的聊天群。 并且在进群的当天，一堆人给他发红包。 意思照顾小辈。 江阳多不好意思啊，谦逊客气礼貌的婉拒。 结果邓庸一个电话打过来，张嘴就说：“你小子跟我们这帮老头子客气啥！你的奖金另外发，年底表彰大会少不了你的。” “现在是我们作为长辈和警界的前辈，给你发的压惊红包。嗐，你就当提前过年呗！快收着！” 直属领导都这样讲了，江阳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红着脸，点了一排红包。 钱不多，重要的是心意。 江阳坐在早餐店里，感动的不行。 然而下一秒，就见华阳镇派出所的林所长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又飞速撤回。 【林：只要江阳好好的，咱们升职加薪不是梦！】 江阳：…… 好好好，发错群了是吧？ 肯定背着他另外有小群。 江阳哭笑不得。 怎么每次稍微有点感动到，立马就让他清醒。 他闷头笑，实际心里觉得挺可乐的。 “哟，江警官也来吃早饭啊？那这家店我可要常来！” 有热情的市民认出江阳，兴奋的原地蹦跶好几下。 “是，老板老板娘的手艺好，也干净卫生。” 江阳点头，他经常在这儿吃早点。 有时在外面巡逻，午饭也会到这家店吃。 主要是口味很合他心意。 再一个离他家很近。 江阳虽说有生活技能提升的效果，但很少有时间买菜做饭。 单身男人嘛，在单位吃食堂，在家就吃小餐馆。 节省时间。 “真的是江警官？” 老板娘探了个脑袋出来，惊讶的眼珠子瞪老大，“我说像，我男人非说我看错了！我咋可能认错嘛！网上那么多照片，我又不瞎！” 说着，她伸手捶了把自己老公。 “哎呀，我咋知道江警官真的会到咱们这种小店吃饭，我以为是长得像！” 江阳笑出声。 他到这儿吃饭没穿过制服，都是便装。 现实里没见过他的人确实会犹豫。 “江警官这顿饭我们两口子请你吃！” 老板非要把钱退给江阳。 “使不得，局里有规定不能收老百姓的钱财，要不然就成贿赂啦！” 江阳赶紧阻止。 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老板娘一拍额头，高兴道：“今天店里搞活动，江警官点的几道菜全部免费！” 她笑眯眯盯着江阳，“这下不能说是贿赂了吧？是搞活动才免费的！” “对对对！老婆还是你聪明！” 老板一乐呵，搂着媳妇儿啃了一口。 “啊呀，恁多人呢！” “嘿嘿。” 店里的顾客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喜悦，和对江阳的崇敬。 “你们真是……” 江阳错愕，又无可奈何。 人民拥戴，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能愈发努力工作，力争打击一切犯罪分子，保护祖国人民！ “要不是江警官，我儿子在高中日子难过的哟！” “建华国际的吧？我女儿也是！那几个小混混太坏了，要不是江警官带队把人抓了，我都不知道我女儿被欺负了那么久！” 大家话匣子打开，没两句就聊上了。 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即使不认识，走大马路也碰见过。 更不用说有好些都是店里的熟客。 聊起来共同话题一堆。 从家里小孩成绩拉垮，到建华的高昂学费以及对高考的担忧，再有邻里间的八卦。 可以说的事儿太多了。 边聊边吃，老板和老板娘空下来也跟着听一耳朵。 这就是人间烟火气吧。 江阳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插上几句，脸上的笑意没断过。 同时，他也在注意罪恶雷达。 如今出门在外，江阳的死神光环一直开着。 今早还在小区逮住了俩偷外卖的小毛贼，扔派出所去。 “哎，你们听说没，新会坊那户人家昨天晚上吵到半夜，派出所上门调解都没用！” “我知道！在我对面小区！凌晨三点多，警车开进去的！”短发阿姨激动的分享：“我搓麻将刚结束，正好撞见！” “吵什么啊？是姓周的那户人家吗？” “对，女的姓周，男的姓刘。住新会坊十几年了，就没一天消停的。” 又有一人跳出来，他也住那儿，最有发言权。 江阳一声不吭默默听着，吃完准备走时，倏地被八卦内容吸引。 “妈呀，这次闹得大，女的拿菜刀了都！我感觉她有点暴力倾向，太吓人。再怎么样两口子吵架都不能动手啊！更何况拿刀，一个搞不好是真的要出人命的呀！” “有什么办法，派出所这些年上门多少次了，好几回都被打出来。女的凶，男的也凶，我平时在小区碰见招呼都不敢打。” “算了不提他们，反正夫妻俩都被民警带走，咱们看个热闹，苦的是派出所的民警。” “要我说，这种人抓起来拉倒！搞得人心惶惶的。万一脑子有点什么毛病，把咱们当西瓜切了咋办？” 众人叽叽喳喳的闲聊，江阳却心底发沉。 新会坊…… 他记在心里，决定上门瞧瞧。 按理说，家庭纠纷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闹出人命才会转到刑警大队或者刑侦总队。 但听闻两口子动刀了，他总有点不安。 如果俩人是普通人，江阳的亲和力提升效果或许可以调解矛盾。 脑子里刚产生想法，总队电话就打进来。 “阳哥！新会坊出命案了！死的是一对夫妻……” 第681章 处处是仇人 新会坊位于大新区蒙自东二路。 和省公安厅距离很近，只隔了三条马路。 小区房龄超过二十年，除了沿街的那一排每年都会粉刷墙面，以保证美观之外，内部的楼栋都是三年才修整一次。 加装电梯也是前两年正式完工的。 江阳接到消息，太阳穴就突突突跳个没完。 直觉告诉他，死的那对夫妻，很有可能是刚才在早餐店八卦中心的那俩。 事实也正是如此。 新会坊靠大门口的二号楼底下，拉起了明黄色的警戒线。 季大渔看到江阳，立马迎了过去。 “阳哥！死者有两个，是一对夫妻。男的叫张雷，今年43岁，目前待业在家。女的是王晓瑞，42岁，在报社当编辑。” 他一边引着江阳上楼，一边快速说：“根据报案人的口供，他今早出门上班，但碰巧电梯在维修，所以就走了楼梯。” 季大渔指了指开着的电梯门，外边放了一个“正在维修”的牌子。 一共六层楼高，案发现场在二楼。 江阳和季大渔一起走楼梯。 “监控呢？让人去调了没？” 他追问：“还有小区附近路段的道路摄像头，从昨天到今早的。” 季大渔诧异，“要求那么细致的吗？” 法医的初步鉴定报告还没出现，没人敢拍着胸脯担保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 江阳轻咳一声，轻声把他在早餐店听来的八卦总结了一遍。 季大渔瞳孔地震，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啊，老高已经去联系交警大队了。王姐和毛毅在保安室沟通，物业也在。” “应该会需要一点时间。” 江阳点头，听他继续往下复述。 “报案人说他下到三楼的时候，报案人就觉得血腥味儿有点重了，不过赶着上班打卡就没管。直到经过二楼，死者家的房门大开，两人的尸体直挺挺的倒在门口。” “双方身上都是刀口，血肉外翻，淌了一地的血。” 此时两人已经到二楼楼梯口，江阳问季大渔：“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吗？” “不知道。报案人没敢凑近看，先打的物业电话，等物业到场之后再一起报的警。现在老余在给他做详细的笔录。” 季大渔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不过对方的配合度不是很高，问三句答一句的。” “行，让我来吧。” 罪恶雷达上780米范围内，只有少量的白色小点。 江阳从早餐店一路过来都没发现代表罪犯的红色。 凶手不在这儿。 他沉下脸，大踏步上前。 老小区的楼梯台阶较高，上楼要拐一个弯，二十多格的楼梯。 眼下二楼的四户人家，只有门牌号为“202”的一户人家房门开着，曾高杰等人戴着手套、口罩等装备在协助技术人员取样，法医则是在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 他没贸然进去打扰，而是看向正在楼上做笔录的余敬。 【叮！检测到一起凶杀案现场，请宿主尽快破案，完成任务可获得4000积分！】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江阳步子不停，三两步就站到余敬身边。 “警官，我上班真的要迟到了！你们不是打工人不懂扣考勤的苦，我晚到一个小时公司要扣半天的工资！”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没什么特别的了，你们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或者去找物业问话呀！他不是跟我一样等在这儿的吗？” “我……江警官？！” 噼里啪啦的一通抱怨，在见到江阳之后尽数咽回肚子里。 余敬松了口气，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报案人叫赵成成，35岁了。是新会坊的租客，在这儿住了四年多。” “单身，没有女朋友。在一家私营小公司上班，干汽车销售的。” 简单说完报案人的相关身份，余敬跟江阳吐槽：“妈的，这小子翻来覆去就几句话，我什么细节都没问出来！” “问时间，他说吃不准。问他当时房间里有没有别人，他说不知道。问他死者是一惊咽气，还是半死不活，他也说不晓得。” “简直一问三不知。” 江阳点点头，拍了下余敬肩膀，“交给我。” 说罢，他先按照惯例出示了警官证，随后才道：“赵先生你好。我是省厅刑侦总队的警察，特意跟你了解一下详细情况，有几件事需要问问你。” “请你放心，警方会给你开具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回执，你到单位上交人事部，确认登记之后是不会算你缺勤的。” 结实了一遍做笔录的口供，江阳再进入正题。 “哎，好好好，您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赵成成，在江阳的面前瞬间化身星星眼的小猫咪，乖顺的不得了。 余敬眼睛都看直了。 好家伙，什么年代了还搞区别对待这一套？ 江阳没法告诉他是因为亲和力提升的关系，于是只得顶着余敬敬佩的目光，耐着性子问：“赵先生，请问你下楼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还有其他人？” “没有。” 赵成成老实的摇头。 “额，不对，其实我不大确定。我那会儿太着急了，鞋子都没穿好，完全是飞奔出门的！一门心思只想快点坐上我的小电炉赶去公司，哪儿有心思管别的。” 江阳没多说什么。 “那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动静，呼喊声，重物落地声等等？只要你当时听见的，看见的都要说出来。至于是否对案件有用，是警方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温声细语的一番问话，没几秒就令赵成成紧绷的情绪缓和。 “我没怎么注意其他的……其实我和202不大熟，最初搬进来的时候还跟他们夫妻俩为了停车位吵过架。所以后来每次在小区撞到，我都视而不见。不怕实话告诉您，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多热心肠，我会报警，纯粹是担心警方怀疑到我的头上。” 赵成成抿唇，实话实说：“这户人家在咱们小区很遭人嫌的，我才搬来没几年，但有意无意的跟他俩打过好几回交道了。” “没一次不心塞的。” 第682章 持刀互殴? 从赵成成的口中，江阳对两位死者有了大致的了解。 和八卦里传的差别不大。 虽然没到天天都吵架的地步，但是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闹得不可开交。 “……具体为什么原因吵的，我不大清楚。闹起来就喊打喊杀的，什么钱不钱的，孩子不孩子的。” 赵成成努力回忆，“反正夫妻俩嘴巴都不干净，骂的很脏。平时大家路上瞧见都不爱搭理他俩，我初来乍到那会儿不知道这段，租房的第一个月在楼道碰见过几次，我就随口打了个招呼，谁知道被那女的追着骂，非要说我调戏她！” 现在提起这事，赵成成还是很生气。 有种脾气没处发泄的无力感。 “我眼光有恁差？她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样儿，逮个男的就是调戏？特么的，我有礼貌还错啦？” 说到一半，赵成成有些不好意思。 江阳颔首，示意他继续。 余敬则是在边上用录音笔记录。 只不过楼上楼下，探了好几个脑袋出来看热闹。 不过看见江阳在，大伙儿默契的没吭声打扰。 “她老公更离谱，当天晚上敲我门，问我要精神损失费。说我把他老婆吓着了，有心理阴影。我去他娘的！我才有心理阴影好吗？” “之后为了加装电梯的事情也闹过。他俩二楼，不愿意装，不肯在同意书上签字。所以我们这栋楼是整个小区最后才安装电梯的，大伙儿看他俩都不得劲儿。可是人家夫妻两个凶啊，一个顶十个，吵起架根本不讲道理，张嘴就是脏话。” “这谁吃的消，于是我们都是尽量不搭理。” 赵成成义愤填膺，“但我租过来时年轻气盛，不吃那一套，去年跟202那男的在小区停车场又骂了一回。” “第一次吵是他俩的电瓶车占了我车位，第二次就是去年，他们更过分，偷偷把我的车位出租给其他人。” “简直不要脸！我租的这套房子本身就自带车位。敲合同的时候房东说了我可以用，结果我自己没享受多久，这俩倒是净赚六千，我能不闹吗？” “江警官，你说这种人我谁乐意和他们两口子打交道嘛！我就是热心肠，没想惹上麻烦。” 一口气把自己的委屈说完，赵成成叹气，“我这人吧，算不上多坏，但可以没那么坏。杀人放火犯法的事我干不了。” “但我对这俩确实没啥同情心，死了才好呢！就是俩祸害！” 江阳和余敬对视一眼，没对他的话作出回应。 他们是警察。 无论死者有多讨人厌，多无理取闹，都不是能够肆意杀人的理由。 “好，谢了。麻烦赵先生这几天手机保持畅通，如果有需要，警方可能会联系你。” “好嘞！那我先上班了？” 赵成成急匆匆下楼，半当中季大渔拦住他塞了一张出警回执。 他喜出望外，高兴的跑远。 同一时间，高金洋一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妈的，新会坊的保安和物业就是面子工程，我真的服了！整个小区一共二十五栋楼，竟然没有一个摄像头是正常运转的！” “物业说小区每年缴纳的物业费不够支付设备的运行，所以已经好几年没有开过摄像头了。以前的录像也早就为了扩大内存而清理掉，想从监控获取凶手信息这条路是堵死了。” 这样的结果江阳心里早有预料。 到底是二十多年房龄的小区，除了市政府拨款进行的整修之外，看不出小区内部有任何维护的痕迹。 他一路走进来，就没见哪个摄像头是亮着灯的，最深的感触就是破败。 不过绿化做的挺好，两边的花坛郁郁葱葱，种植了大量的三角梅还有各种植物。 乍一眼看过去，观感还不错。 高金洋气哼哼接着道：“王姐还在和他们扯皮，交管大队的监控录像我要回来了，阳哥是现在看？” “过会儿吧，去车上再看。” 先看凶案现场比较重要。 他刚要进202室，就被围观的住户喊住。 “那个，江警官，刚才小赵没说谎。不仅咱们这栋楼的人跟202关系不好，整个小区对他们都没好印象。” “对！派出所上门调解过好几次，他们俩疯起来连民警都打。” “我们楼里基本都讨厌他们，但是咱都是老实人呐！肯定不会有杀人犯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都怕警方查到他们的身上。 楼里死了俩人，即便是最不喜欢死者的邻居，大家心里也是恐慌的。 “别紧张，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不会污蔑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大伙儿不用围着。该干嘛干嘛去，有需要的话警方会上门询问的。” 江阳声音很温和，让原本提心吊胆的住户安心些许。 围着的人散去，警方的勘察还在继续。 “卧槽，这俩夫妻那么牛掰的？一整个小区都跟他们是仇人啊？那不是全都有作案动机？” 高金洋嘀嘀咕咕。 三人在门口穿上鞋套，戴好口罩和手套才小心翼翼踩进房间。 大门口一大滩的血迹，从门外进去到玄关的这段距离，完全是血路。 不过这会儿鲜红的血色已经暗沉，并且凝结了部分。 “未必。” 这次不是江阳开口，出声的是法医赵振。 他直起腰，招呼众人过去。 “你们看，两名死者的致命伤都有好几处，而且从刀口的位置和尸体死状判断，很有可能是两人争斗的时候相互用刀捅死彼此的。” 江阳眉头紧皱，顺着赵法医手指的方向扫视二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二人当中，显然是王晓瑞伤的更重。 她的左胸，小腹，大腿，还有脖颈，都有不同程度的刀口。 最深的就是脖子。 张雷稍好一些，只有左胸和腹部有两个大洞。 两具尸体隐隐泛青紫，是尸体僵直的正常表现。 浓重的血腥味儿隔着口罩冲击着鼻腔，不着痕迹的又给自己戴了一个。 然而收效甚微。 他注意到，两名死者的手指，都不是正常弯曲的状态。 “赵哥，”江阳蹲下，伸手轻轻触碰二人的手掌，结果纹丝不动，“我感觉，这里应该握了什么……” “对，可能就是凶器！” 法医断言：“我认为死者持刀互殴而亡的可能性很大。” 第683章 常规思维 持刀互殴？ 因为家庭纠纷吗？ 大伙儿已经对两名死者的左邻右舍完成了初步的笔录，几乎所有人都在说张雷和王晓瑞很难相处，素质不高，脾气火爆等等。 总而言之，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对这两口子是正面的评价。 法医赵振的判断可信度很高。 见众人尚在思索，他补了一句：“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判断，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小时。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等到尸检报告出来，可能要个两三天的时间。” “我今晚让同事们加个班辛苦一下，争取快点搞定。” 说罢，赵振开始指挥技术人员着手搬运尸体。 要保证在不造成破坏的情况下动作，速度肯定会慢很多。 “哎呀，真特娘的夸张。” 高金洋感慨，“谁家口子吵个架真把对方砍死的呀？而且都是拿命在拼，最后一起下黄泉，也不知他俩有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一边说，一边帮忙取证。 其他人也各自散开找活儿干。 不过嘴巴是半点没停下的。 “谁知道啊，日子过成这样都没想着离婚，真奇葩。” 季大渔打了个哆嗦，“老房子就一个卧室，我看床上用品的摆放情况，张雷和王晓瑞晚上是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的。” “真恨不得杀了对方，怎么不半夜偷摸起来拔刀？” 他是完全不理解。 这样拿命去弄死对方有什么好处。 又不离婚，自己也死了。 “切，我是好奇当初俩人是怎么瞧上对方的。” 王姐念叨：“恋爱的时候不会也是这样吧？总有相互喜欢的时间，否则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话说，我发现两个死者的结婚证照片笑的还很欢。” 说罢，她指着压在桌面玻璃下的红色背景两寸照片。 上面的两个人就是张雷和王晓瑞。 只不过年轻了很多，笑的很开心。 全然不像如今面目狰狞的模样。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曾高杰叹气，“再好的感情也挡不住时间带给人的变化，或者是柴米油盐，又或者是别的矛盾。” “总之，婚姻就是一场豪赌，你以为对的人未必是正确的。” 余敬抬头打趣他，“哟，咱们曾警官咋有这么深刻的觉悟呢？最近有情况？” 案件基本定性，又有相对明确的推断，所以大家并没有多紧张，仍有闲情逸致聊天。 然而，这些人之中不包括江阳。 系统判定的凶杀案，不会有问题。 如果真是张雷和王晓瑞持械斗殴致死，一定会有人物信息弹出来。 破案的积分奖励也会第一时间发放。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所以这起案件，百分之百有第三个人在现场。 凶手巧妙的借用两名死者复杂的关系，掩盖自己的存在。 当然，不排除是误杀。 换言之，谋杀和误杀，都有可能。 但是光靠江阳一张嘴是不行的。 必须要有合理的证据。 耳边是同事们压低的说话声，门口警戒线外时不时有好奇的住户看热闹。 不过往往没看到什么就会被警察劝阻离开。 这些嘈杂的声响，都被江阳一点点剥离。 他全身心沉浸在案情分析中。 想要找到能支撑他判断的线索。 江阳仔细的盯着两具尸体看了半天，仍旧不认为张雷和王晓瑞是死于相互捅刀子。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在一件案子还未深入调查就被大部分人认定结论，没人有异议时，就有点奇怪。 而且如果真的是互殴，那周围邻居怎么没人反应过有特别大的动静？ 假设案发时间是在凌晨，大家都睡的那么熟吗？ 根据江阳的观察，这一栋里老年人最多。 上了岁数的人群，睡眠质量会下降，需求的睡眠时间也会减少。 202室到处都有刀痕劈砍的痕迹，桌子、椅子歪的歪，倒的倒，乱七八糟。 就这，还能没感觉？ 除此之外，江阳还有一个致命的疑点得不到答案。 “凶器呢？” 他忽然开口，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他身上。 “两名死者的手指蜷缩成握拳状，正好可以握住一把菜刀吧？他们拿着刀相互劈砍，可是倒地死亡后，手里的凶器却不翼而飞，说的过去吗？” 江阳指着不远处落在地上的两把染血的菜刀，继续说：“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按照常理推断，没有进行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继续贴身肉搏。” “张雷和王晓瑞的尸体距离很近，基本是面对面的状态。是不是说明，死者在死亡的最后一秒，仍是对立的姿态？” “如果假设成立，两把凶器的落点，又为什么是一样的？” 他接连抛出好几个疑问，足够大伙儿细品。 赵振也是一愣，随后拧眉来回踱步。 “可是地面上的血迹有明显拖拽的痕迹，”他示意江阳看向厨房，“最大的出血量发生在灶台边，然后才是门口。” “也就是说，两个死者最初是在厨房动的手，看地上的脚印，应该是王晓瑞想跑，张雷在后面追。” 地板上的脚印全都染着血，凌乱且毫无章法。 不难从步伐看出二人有纠缠。 “这些可以伪造。” 江阳斩钉截铁道。 “我倾向于案犯现场有第三人的存在，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表情都相当严肃。 大家都知道，但凡经过江阳手里的案子，就没有错判的。 对于他的判断，基本没人会去质疑。 再者说，江阳的每句话都是合理推断。 在大伙儿思考时，江阳又说：“不用着急下定论，对张雷和王晓瑞的人际关系必须详细调查，一点都不能漏掉。” “周围邻居的取证也要重做，我不信动静这么大，没一个人察觉到。” 说罢，江阳看向王姐，“麻烦跑一趟派出所，张雷和王晓瑞每次进行调解的录像和笔录都调出来。” 最后他补充道：“重点关注两人同时认识的人。” 凶手但凡只和其中一人有仇，大概率不会杀干净。 为自保，会留下另一个顶罪。 当然，这是常规思维。 第684章 错误认知 因为新会坊内没有任何摄像头在运作，所以小区大门口到内部的所有角落，都是没有监控的。 而仅靠一侧马路的路段监控，江阳用十六倍速看过后，没觉得哪里有可疑人士。 如此一来，可以初步断定凶手不是走的正门，而是从尚未安装道路监控，靠两条小道的侧门进入小区内作案。 确定这一点，江阳把给居民做笔录活儿揽下了。 他有亲和力替身的技能在，可以大幅度提高大家的信任程度，以达到问什么答什么，毫无隐瞒的效果。 让其他人问，很可能会有下意识的错漏，可能说话者本人都没察觉到。 比如江阳在早餐店听到的八卦中，关于两名死者的描述，其中二人的姓氏就是错的。 明明男的姓张，女的姓王。 不知怎么传的，变成男的姓刘，女的姓周。 人言可畏。 一件事传来传去，很容易出现偏差。 当错误的事情被传扬的足够多，大家就会下意识认为是正确的。 江阳敲开隔壁203室的门，对方一看是他，顿时红光满面。 “啊呀，是江警官啊！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问！我们夫妻俩是最早住进新会坊的一批人！当时单位分房子，分到的就是这里。” 老爷子洋洋得意。 那个年代，可以分到房的，单位都很好。 待遇也都非常的高。 “好的，谢谢您对警方工作的认可和配合。我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就行，刚才有些细节方面问的不够清楚。” “请问昨天晚上，您有注意到202室有吵架，或者打骂的声音吗？” 江阳客客气气的解释，把跟在他身后的高金洋和季大渔看傻眼。 “妈耶，我刚才给这位大爷做笔录的时候，人家可不是这个态度啊！就差揪住我耳朵嫌弃我话多了，我都不敢说太多！” “嘿嘿，阳哥问话是有一套的，”高金洋一边打开录音笔记录，一边轻声说：“再不好相处的人，到了阳哥的面前就跟小绵羊一样乖巧，问什么答什么。” “我感觉，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两人没嘀咕多少，老大爷琢磨了一下犹豫着说道：“额，就和平常差不多啊。” 和刚才回答季大渔的没区别。 然而下一秒，大爷又说：“他们夫妻俩平时每个礼拜都会吵架，动手也是常有的。这户人家的房东是我的老同事，不过房子分下来之后就跟着女儿女婿出国定居了。” “基本就领房产本那天到新会坊来过，后续全都是委托国内的房产中介把房子租出去的。” “他俩租进来也很多年了，快十年可能。我老同事比较懒，房子没想卖，留着万一哪一天想要回国养老不至于没地方住。” “所以有稳定的租客，我老同事是很高兴的。不过这夫妻俩，除了搬来的头两三年，后面就没消停过。” 老大爷说到这里头疼的不行。 “我和老伴儿年纪大了，睡眠都浅。起初他们只是早上出门上班时吵，各种各样的事儿。什么早饭不好吃，不爱吃葱姜蒜之类的，都是可能会争执的点。” “那会儿大家都不熟悉，我们几个邻居还会去劝一下。他俩当时虽然也没好脸色，但最起码不会发脾气。” “后面不知道咋回事，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我们几乎人家深受其扰又毫无办法。去说吧，被骂。报警吧，又没触犯民事法案，处理不了。” “总之很麻烦。” 江阳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老人家觉得没什么动静了。 因为每天都差不多，早就麻木。 可能某一天吵架的声音小一点，都会觉得好安静。 人类是很能适应环境的。 果然，下一秒老大爷就说：“唉，江警官不瞒你说，我们呀已经在吵吵嚷嚷里生活快二十年了，现在都能不受影响睡觉。” “你问我昨晚的事，我真印象不深，和平时区别不大。哦对了，昨天凌晨警察来过，是楼上的年轻人报的警。” “小伙子也是租的房子，受不了才报警的。202两口子都成派出所常客了，笃悠悠的去，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当时我和老伴儿还在念叨，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和电梯开门的声音确定人回来的。” 老房子就这点不好，隔音差。 加装的电梯声音也会比商品房里的响。 “能听得出有几个人吗？” 江阳随口问道。 “嗐，那我咋知道，反正有一个脚步声挺大，应该是姓张的小子。他平时走路用力，脚步声很好啊认的。” 老大爷补充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他俩似乎吵架的时间有点长。凌晨回到家里又有点动静，不过和老伴儿是真困了，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江阳又问了几个比较生活化的问题。 例如张雷和王晓瑞家里有没有招待过客人，或者看见过谁去过他家做客。 老大爷在这儿住的久，白天出门溜达，晚上回家休息。 作息时间刚好和上班族重叠。 他老伴儿呢，早上的溜达，中午就会回家追剧。 意外的跟张雷时间很像。 所以好巧不巧的，还真被老大爷夫妻俩瞧见过几回。 “……不过都是要债的。” 奶奶努力回忆，“姓张的小子不工作是前几年的事，他中午才起，醒了之后要么下楼买早饭，要么叫外卖。” “我那会儿正好逛完回来，经常和他打个照面，我还好心帮他收过外卖。结果一句‘谢谢’都没有就罢了，他竟然还骂人。” 江阳见她确实很气，赶紧出言安慰。 老大爷则跟奶奶说悄悄话，“算啦，别记仇啊！人都死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啦！” 江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听见。 奶奶平复了下心情，接着说：“有好几次我看到脸生的进我们楼，都是去敲202的门。” “我最初以为是朋友，没想到那小子凶的呀，拿把菜刀就把人轰出来了。嘴里嚷嚷‘还钱不可能’什么的。” “哦对，那些找上门的也都是年轻人，有花臂的那种。” 第685章 关系恶化 江阳一共问了十二户人家，都是退休在家的老人和带娃的宝妈。 对张雷和王晓瑞两口子的说法基本相似，不过其他楼面能提供的线索不多，隔了一层楼动静会相对轻一些。 二楼还有一户204室的孕妈妈在家。 但她比较嗜睡，只知道202的小夫妻经常吵架打闹，一言不合就进派出所。 特别是张雷，对待民警态度也很恶劣，对谁都没个好脸色。 “请问的201的住户大概什么时候在家？” 大致的问询结束，江阳瞥了眼最左侧紧闭的大门，问道。 “哦，原主人一家前几年搬去京都了，房子交由中介出租。不过上一个租户受不了202，上周刚搬走。” 年轻的孕妈妈摸着肚子细声细气的回答：“走之前他跟张雷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还要求中介退租，说跟介绍时的情况不符。” “那小伙儿去年搬进来的，据说专门租房为了考研。结果张雷和王晓瑞一天到晚没个消停的时候，把他逼急了。” 孕妈妈看上去岁数不大，她预产期快到了，老公要工作腾不出手就请了个住家保姆照顾她。 但一直搁家待着太无聊，隔壁闹出点动静其实她是喜闻乐见的。 纯当吃瓜。 “好的，谢谢配合。” 江阳小心翼翼扶了她一把，看着保姆把孕妈妈搀进屋里才离开。 “调查张雷和王晓瑞名下的所有资产和银行流水，再看看有没有借贷关系，”他低声和身边的曾高杰说：“还有他们的社会关系，最近联系人等。” “首要目标集中在和两名死者有过节的人身上，我们再逐一排除。” 现代化社会，没有监控要想查案子是比较麻烦的。 不过对于江阳来说，就是多费点时间。 他脑子里已经理出大致的思路。 “行，那我先回队里，”曾高杰点头，然后问江阳：“你呢？接着现场取证？不是我说，这件案子如果真的和你判断的一样，怕是有点艰难哦。” 两人的对话，众人都听见了。 高金洋唉声叹气道：“唉，毫无头绪啊，亏阳哥还能那么理智。刚才我都想抓狂了，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我给你派个任务，”江阳戳了他后腰一下，笑道：“201室上一户搬走的租户你去查一下。对方跟张雷有矛盾，不排除杀人的嫌疑。” “啊？我一人去啊？” 高金洋瞪眼。 “是啊，不然呢？人手那么紧张，难不成还要给你配俩左右护法？” 江阳调侃他，“对方既然是去年租的房，那上半年的常住人口登记肯定有他。回去翻一翻记录就行。” “嗐，我不是说这个。” 高金洋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跟着阳哥你多学点东西！” “先学着独立办案吧你！懒货！” 曾高杰飞快踹他一脚，然后转身下楼。 同时嘴里说：“以前江阳没调过来，你不也是一个人出警的吗？” “靠！” “曾哥你不厚道！” 高金洋拔腿追上，江阳再后边跟了一句：“让小刘和小周和你一起，给你带新人的机会。” 安排好所有的任务，现场勘察也接近尾声。 江阳留下一组人收尾，他自己驱车在附近转了一圈，查看周边摄像头的分布情况。 顺带开着死亡光环扫了一遍。 可惜只逮住一个吃饭不给钱的小混混。 他顺手扔进派出所，回到总队时张雷和王晓瑞的财务情况已有了眉目。 “妈呀，不查不知道，你们猜猜那男的在外头欠了多少钱？” 曾高杰双眼放光，少有的情绪激动。 忙碌中的众人纷纷抬头看他，江阳想了想伸出一只手，“五百万？” “……倒也没那么多。” 曾高杰轻咳一声，报了个数字：“二百万！” “而且不是和正规企业签订的合同，是多家小额贷款公司，以手机软件为平台的借贷方式。频率是每年两到三笔，单笔数额最高三十万，最少两万。” “总共两年零九个月，欠下的本金一共二百万，利息高达一百三十二万。最早借贷的日期是三年前，陆陆续续已经还掉一小半。” “最早是张雷的银行账户在还钱，但第二年开始，就是王晓瑞在还。” 他边说，边把流水单据打印好分发给大伙儿。 江阳看的很快，刷刷两下就全记在脑子里。 “长年累月的巨额还款，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内心。有说借款理由吗？成年人小额借贷多数是应急或者创业，买房基本都是银行提供的大额贷款。” “张雷找的这些小贷平台都是正规的，但他有什么事需要借那么多钱？” 并且一笔接着一笔，有大有小。 “有查过他的社交软件吗？” 江阳问曾高杰。 “有。” 后者调出一张表格，是张雷财务用途的分类。 “其中最多的，是打赏女主播。张雷是某女主播的榜一大哥，超过三分之二的款项都给到某平台的女主播头上。” 曾高杰叹气，“可能就是事情被察觉，夫妻俩才会一直争吵的。这一点和邻居那里了到的新戏差不多。” 一吵架就提钱，一提钱张雷就吵得更凶。 “对了，死者王晓瑞的手机浏览器里，搜索最多的词条是‘离婚’，排第二的是‘贷款’。” 毛毅忽然开口。 他通过数据接入，搜查了两名死者所有电子通信设备，包括家里的电脑。 “张雷搜索栏的词条不堪入目，全是污言秽语。但其中有一条正经的，是七八年前留下的痕迹。” 毛毅抽出一张纸递给江阳，嘴里说：“我感觉和夫妻俩闹到这地步有点关系，阳哥你看看。” 雪白的纸上列出的都是张雷的关键词条。 在底部有一长串提问。 【妻子无法生育，想离婚。如何不分割财产，让对方净身出户？】 江阳一眼扫过，交给其他人。 他心里瞬间描绘出夫妻俩人感情变化的始末。 “张雷得知王晓瑞无法生育，所以撩骚女主播，不惜贷款也要享受榜一大哥的快感。王晓瑞想离婚，可是苦于婚后共同财产分割的问题，一直没付诸于行动。” 说罢，江阳托着下巴思索。 “张雷后期是没工作的，还债的活儿全落到王晓瑞一个人头上。可她当编辑每个月万把块的，根本不够还。” “她所有账户都查了吗？” 第686章 分组调查 借贷二百万，总利息超一百万。 贷款期限是二十四个月，每月还十二万多。 王晓瑞一年算上奖金才二十来万，根本还不动。 可是从她银行流水记录看，每个月工资是固定的，额外还有一笔钱是以存款的方式在atm机上存入账户的。 一共十万。 凶杀案原因大体有几种常见的。 为情，为钱财，为事业。 还有随机杀人，变态泄愤等。 放在张雷和王晓瑞身上，却对不上号。 面对江阳的疑虑，曾高杰有些为难。 “两名死者的境内银行账户都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他们有境外户头。” “既然王晓瑞每个月都会存钱，查一下她在哪一个网点的atm机操作。对了，她家里人呢？我记得她是福市本地人吧？” 张雷祖籍是外省市的，父母那一辈到福市打工后生下他，所以他出生就是福市户口。 至于王晓瑞，祖祖辈辈都扎根福市，没有离开过。 江阳快步走到工位前，调出二人的家庭情况。 “王晓瑞爸妈年轻时都是纺织厂的，那个年代工作满五年就能申请分房，又是站在创业的风口上，一大批人的财富积累都是从这一代开始的。我怀疑王晓瑞那笔钱，是家里人给的。” “死者的家属都通知到了吗？” 尸体没办法领走，最起码要等最终的尸检报告出来。 如果案件一直没有突破，可能还会多放一阵子。 江阳大脑飞快运转，试图找到凶手的犯罪动机。 “张雷爸妈联系不上，登记的电话号码都是空号。可以确定的是，人目前在章开市。已经通知地方派出所上门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余敬说完，不解的问江阳：“有没有一种可能，真的是两个人持刀互殴时，不慎死亡的？我套了各种理由，都找不到凶手杀他们的目的。” “说情杀吧，张雷只是打赏女主播，并没有私联和线下见面。王晓瑞的生活就更简单，每天两点一线，听楼栋里的邻居说上下班的时间固定，活的跟机器人一样。” 对此，大伙儿频频点头。 “金钱方面，就更不可能了。张雷所有的贷款都是正规小贷公司，他们两口子死了还不出钱，倒霉的是公司才对。” “总不能是随机杀人吧？一整栋楼大部分是退休老人，宝妈，孕妇。不大可能和二人发生严重到危及性命的冲突。” 说完，余敬叹口气，头疼的揉着额角。 “我倒是希望真的是他俩自相残杀，能给我们省很多事情。” 江阳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们处理过的变态杀人案也不少。新会坊公共区域一个摄像头都没有，简直是罪犯的天堂。” “啊？那以后不会还有这种事吧？” 王姐震惊。 “不会，我刚才已经跟上级通报，新会坊违反社会治安法例，会有相关部门去处理的。咱们只要专注破案就成。” 江阳拍拍手，“休息五分钟，等会儿我和老高去王晓瑞父母家一趟，老余去王晓瑞的单位做笔录。曾哥联系张雷以前的公司，问清楚因为什么原因辞职或者被辞退的，还有平时为人如何。” “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务必调查清楚。毛毅，你带一队人挨个去张雷找的借贷公司总部了解情况。” “不在本市的，直接联系当地派出所协助的调查。” “重点查一查当初找到新会坊，上门催债的是哪一家小贷公司的人。把当事人找出来详细询问、排查。” “等我回来再去新会坊没做笔录的十二户人家，这栋楼的家家户户都要查仔细。” 毕竟，按照作案动机来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要接受张雷和王晓瑞的噪音摧残，这么多年每户都有怨气。 案件乍一看不复杂，其实涉及的方方面面非常多。 这么一通安排下来，刑侦总队的每一个人都忙的跟陀螺似的脚不沾地。 只有孙煜呈可以留守，邓庸都被上级领导喊过去问话了。 “好嘞！” “那我赶紧上个厕所，妈的憋死我了！” “食堂开着吗？我好像闻到味儿了，真香！” 这一说，大伙儿的注意力全都转移。 哪怕是江阳都不例外。 大早上接到报警电话，在现场忙到下午，每个人的肚子里都空空荡荡。 刚才讨论案情时，没感觉，这会儿只觉得前胸贴后背，难受的紧。 于是，一整个办公室的人全涌向食堂，把隔壁经侦的吓一跳。 江阳动作最快，要了两排咖喱牛腩饭，又装了酸菜猪肉饺子带着路上吃。 连吃带拿，十来分钟后五辆五辆警车先后开出，去往不同的地点。 王晓瑞父母如今住的早就不是老单位分配的房子，他俩年轻做小生意赚了钱就在市区买了商品房。 连带一楼的店面也买下开小餐馆。 地理位置佳，在中环靠内环人流最密集的区域。 外加口味好，十多年只涨了五块钱，风评一直很不错。 所以营收相当可观。 江阳在路上跟工商局、税务局打过好几通电话，证实一个月扣除水电煤、人工还有成本价等等，纯利润将近十万。 如果把退休金计算在内，确实有十二万出头。 “假设每月给王晓瑞十万，余下的够俩老生活。” 江阳手机上是小餐馆在各大平台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高分。 差评数量少之又少，而且商家回复态度也极好。 是个会做生意的。 警车靠边停在小餐馆对面，江阳隔着玻璃望过去。 现在下午四点多，距离饭点还有一会儿。 但是门口的队伍已经排了二三十个人，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 “啧，没想到，居然是‘小菜园’！” 高金洋坐在驾驶位，摇下车窗眯眼看了会儿才说：“我前两个月和老同学聚会，就去这里。” “菜色不多，但每一样都很好吃。特别是时令菜系，大厨手艺是真的好，关键价格不贵。平时上班族中午不想带饭过来搓一顿也挺好，我那几个老同学都是常客。” 那么多年生意做下来积攒的财富可不少。 自己的女儿婚后至今的房子都是租的，还给老公背了债务。 但又愿意每月把店铺收益几乎全部都给王晓瑞…… 到底关系好，还是不好？ 总之很奇怪。 江阳点头，“走，我们过去。” 第687章 必吃清单 因为提前电话联系过王晓瑞的父母，江阳和高金洋到的时候，二人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到底是头一回和警察打交道，两位年过六十的老人家显得很紧张。 小餐馆里的服务员更是慌张，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店里气氛凝固，一时谁都没说话。 江阳扫视一圈，对店面的卫生挺满意。 不愧是高金洋都称赞的店。 这小子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吃饭嘴巴很挑的。 他说好吃，基本差不了。 江阳默默点头，把这家店划拉到自己今后要尝一尝的名单里。 可他这打量的眼神，把众人都吓得不轻。 在场的谁不知道江阳的事迹。 抓罪犯的一把好手。 没人能在他手底下溜走。 光是名声就传出去老远，不说全国，单是福市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更何况京都高层都注意到了他。 再加上江阳个子高，站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 不开口说话时，瞧着就很有气势，把人唬的牢牢的。 在这种低气压中，还是高金洋率先打开局面。 他若无其事的开口道：“我们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想跟两位了解一下王晓瑞和张雷。” 说罢，高金洋和江阳一起摸出自己的证件，随后江阳才说：“二位节哀，警方一定会尽全力抓捕凶手。” 王甫生满头白发，和鲁秀心满面愁容的挨在一起，局促的连声应是。 提到王晓瑞的名字，二老眼圈都红了。 “不如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聊一聊？” 江阳提议。 警方问询是很严肃的事，即使在案发现场，也是挑个人少的地儿单独说话。 并且每次至少有两名警察参与盘查。 “哎哎，好。” 王甫生声音颤抖，“我、我先安排一下店里的事？” “行，不着急。” 江阳颔首。 店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二老一个去厨房交代，一个在跟收银员说话，江阳跟高金洋就直挺挺的站在店内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两人面容一个比一个正经。 讲的内容确实哪一道菜好吃。 然而正在排队的众人并不清楚。 这会儿小餐馆的晚市已经开始营业。 排队的市民一看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登门，都吓了一跳。 “卧槽！别是出什么问题吧？” “怎么还有警察上门呢？这是查的啥呀？” 大家探头探脑，踮着脚尖想瞧个究竟。 排在前面的人距离江阳很近，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惊讶的叫了一声：“妈呀！是江警官！该不会出大事了吧？” “让我看看！” 小姑娘队伍都不排了，硬挤出来站在小餐馆外冲里张望。 恰好江阳和高金洋二人在等老两口收拾，被瞧个正着。 “真的是江警官！” “完了完了呀，今天这顿饭咱们是不是吃不上了？” “江警官出现必有大案！” “能惊动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打底也得是命案呐！” 大伙儿相互看看，都有点发愁。 “那咋办？换一家吃？” “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号，第一批就能进去了！” “哎呀，抢号难，可是咱的小命更难！万一真出毛病，倒霉的不还是咱们自个儿？” “我同意，大家散了吧，今儿是吃不成了，江警官过来说明肯定是大事儿！” 眼见几个领头的想要走，江阳赶紧拦住大伙儿，解释道：“餐馆没问题，老板也没问题，各位放心吃吧。” “警方就是例行询问，没有别的意思。” 详细的案件细节在破案之前不能对外公布，所以江阳说的比较含蓄。 点名小餐馆是安全的就行。 至于王甫生和鲁秀心，在罪恶雷达上都是碧绿色的小点。 妥妥的大好人。 所以江阳才能理直气壮的拍着胸口打包票。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那咱继续等着吧！” “对对对，江警官辛苦了，还有那个……额，也辛苦了！” 刚才盯着江阳看的女生不认得高金洋，只得含糊过去。 “他姓高。” 江阳闷头笑了会儿，好心的提醒对方。 “哦哦，高警官。” 女孩子第一次跟江阳说上话，激动的手舞足蹈。 正好王甫生夫妻俩安排完小餐馆的事，领着江阳二人往楼上走。 “二楼有一个小包间是留给我们自己平时吃饭休息的，没人进去，隔音效果也好。两位警官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说怎么样？” 王甫生僵硬的扯了个笑脸。 “当然可以，”江阳温和的安抚二人，“两位放轻松，我们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甫生眼圈倏地红了，“我就是有点没想到，晓瑞她怎么就没了呢？明明情况已经好起来，她为什么……” 一头白发的老爷子控制不住的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此时四人已经坐在靠窗的小包间内。 窗户边有一张小桌，还有三张单人沙发。 靠墙的位置是一个大书架，上面放的全都是各类菜系的书籍杂志。 其中好几本都是线装的。 江阳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两位老人家在小餐馆花费了很多心思。 有些是手抄本，封皮都起毛了。 他收回视线，亲和力提升的效果影响到两位老人，他们的情绪彻底释放，紧紧拉着手抹眼泪。 高金洋有些无措，眼神示意江阳该怎么办。 到底还问不问了？ 江阳冲他微微摇头，让他等两人稍稍平静一些再提这事。 从二老的反应，他已经清楚王晓瑞和家里人的感情应该很好。 而且经常联系。 小小的包间，摆两张单人沙发就够紧张的了。 可是硬生生又塞了一个。 多半是王晓瑞身前坐的。 江阳直觉，这一家人有隐情。 约莫等了十多分钟，王甫生和鲁秀心才缓过气。 “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接到警方电话通知，实在太意外，完全想不到。” 王甫生说：“一下子控制不住。晓瑞脾气是有点差，可是不至于遭人杀了吧？” “对啊，”鲁秀心胆子有点小，紧紧攥住老伴儿的手，磕磕绊绊的说：“我女儿看人的眼光很差脾气也死犟，是个不服输的。但她人不坏的！谁家女孩儿在知道另一半出轨的前提下，还会给老公还几百万的债务！” 第688章 就是很后悔 二老打开话匣子，一切都好说。 原来，当初王晓瑞跟张雷谈恋爱的时候，两位老人就是不同意的。 并非因为他是外来户口，而是觉得对方不够踏实，为人有些虚。 “我们俩早年在纺织厂工作，后来赶上改开的好时候，摆地摊做夜市，赚了一笔钱。” 王甫生回忆，“我爱人炒菜手艺好，我呢做糕点还行，拿给同事都很喜欢。出小吃摊的前期我们都很紧张，没想到会卖得这么好。” “有了第一笔钱，我俩商量着就盘下现在的铺面。我俩正好一个红案一个白案，咱俩亲自在后厨忙活，人都不用请。最初只盘了一个，后来越赚越多，就把连着的四个店面都盘了，才有了如今小餐馆的规模。” “我们运气算是不错的，收到的几个徒弟人品都挺好，在我们店里工作几十年都没出卖咱们的配方。当年多少人出高价来挖，都没挖走。我俩也不是小气的，每年都给员工涨工资，大大的涨。” 说起自己的创业经历，王甫生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江阳知道没了女儿还要做笔录很难受，所以节奏放的比较慢。 时不时问几个关键问题，余下的让老两口慢慢说。 高金洋的录音笔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也开着。 他一边敲字一边拧眉听着，心情也很复杂， 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扭头发现女儿死了。 老两口伤心的模样不似作伪，人也瞧着很沧桑。 想想先前查到的夫妻俩每月固定给王晓瑞十万块现金，几乎是餐馆全部的利润。 对女儿是真的疼。 江阳察觉到高金洋欺负的情绪，轻轻在他后背拍了拍。 他们是人民警察，共情人民时，也得专注于事实。 客观、公正的办案。 高金洋深吸口气，紧了紧拳头，继续敲键盘。 王甫生也调整好情绪接着说：“江警官，我自问做生意那么多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少，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张雷那小混蛋我第一眼就不满意。长得俊俏有什么用，贼眉鼠眼的，怎么瞅都不是踏实过日子的类型。” “可我那个女儿啊，就是傻兮兮的吃他那一套。” 说到这里，王甫生眼圈又泛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强忍着丧失爱女的悲痛。 “自己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鲁秀心接过话茬，“我性格内向，不大会和人打交道。老头子也差不多，我俩整体都是比较温和。谁知道晓瑞那脾气爆的，跟炸药桶一样，稍微不合她的心意就要闹。” “是我们没有把她教好，年轻时忙于餐馆的经营疏忽了她，导致姓张的小子稍微对她关心一点，就把她勾走了。” “我是真后悔啊！我女儿高中的时候她班长很喜欢她的，她对人家也有好感，两个人经常电话打到半夜。那个小男生长相周正性格好成绩也好。高考去的是华西的计算机！重本的热门专业，大四保研，硕士出来一年五十万年薪。现在估计比我们俩挣的都多。” “关键人家小刘这几年都是单身，还在追求我女儿。他见不得张雷那副样子，心疼我女儿过的苦。” “我以前怎么会不让他们往来的呢？唉，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哦！” 谈到当年的往事，老两口心中都是满满的后悔。 “晓瑞跟我说，她高中的热情散了就是散了，说他和小刘没缘分。” 王甫生唉声叹气，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果那会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晓瑞根本不会摊上张雷这么个人渣。 可是现在人都死了，说再多都是枉然。 深吸口气，王甫生回到正题。 “我女儿脾气炸是炸了点，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听得进去话的。我交代她千万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把钱全都用在那臭小子身上，她记住了。我们要给她钱，她怎么都不肯要，说钱放在我们这儿才安全。” “但我们舍得不她。晓瑞当时才进社会，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哪里够开销的？那臭小子工资比她还低，就两千出头。在福市租房子都累，我想出钱给她把房子的钱解决了。但是晓瑞不肯。” “我女儿有骨气，知道我们看不上张雷，就说房子将来他们会自己赚钱买，结果……” 接下来的事不用多说，事实摆在那里。 王晓瑞十多年都没能买房，临死住的还是租的老公房。 想到这里，两位老人眼睛又开始泛酸。 江阳则开始揣测凶手可能的范围。 应该不会是因为钱财。 毕竟王晓瑞的父母那么有钱，又疼女儿，不可能舍不得钱的。 经济纠纷这一项就可以排除。 情杀么……或许可以详细调查一下追求王晓瑞多年的男性。 想到这里，江阳开口问道：“小刘全名叫什么？” 王甫生一愣，和鲁秀心对视一眼，后者着急的说：“江警官，小刘是好孩子，不会杀人的！上个礼拜还带我们去周边小镇旅游，说年底放假一起去国外玩。” “我说咱们自己出钱，他都不肯。” 说罢，王甫生又强调一遍：“小刘真不会，他前两天跟我发消息还提起晓瑞的事呢！” 江阳赶紧安抚，“两位放心，警方按照规矩盘查，不会污蔑任何人的。” 二老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有些不好意思。 “他叫刘振亚，人很好的。” 鲁秀心回答。 刘振亚。 江阳在心底默念这人的名字，跟高金洋对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王甫生抓着老伴儿的手背安慰她，抬眼冲江阳说：“女儿结婚，我想着要跟对方家长谈一谈酒席怎么办，彩礼陪嫁出多少，还有五金三金什么的。” “我是觉得咱家条件还成，多出一点没关系。毕竟这些钱都是给到他们两个的，小两口以后花销的地方多，我也希望那臭小子能早点开窍学好。” “谁知道他居然说他父母亲戚都不参加婚宴，把我气坏了。这是不想公开结婚，还是不尊重我们一家子？” “我问了很久，张雷被我问烦了就不理人，还说自己爹妈早死了。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吗？那时候我就开始后悔，正好还没领证，我就让晓瑞要么算了。” “既然她喜欢长的好的，咱们就再找嘛！可是不知道张雷给我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结婚，而且跟我赌气，第二天就去民政局把证扯了。” “气的我病了一个礼拜。” 婚姻大事方面，俩老是很开明的。 主张孩子喜欢就好。 谁知道会酿成那么个大祸。 第689章 孽债 整个问询的过程持续了很久。 期间大多是王甫生在说，鲁秀心时不时补充几句。 二老哽咽难言，提起女儿的死情绪起伏巨大。 江阳靠着亲和力提升的技能不断的安抚两人，才能顺利的完成笔录。 换了旁人来，可能两位还未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的老夫妻，很难坚持回忆完王晓瑞的一生。 不光老人难熬，高金洋也难熬。 他眼圈红了好几次，敲击键盘的手指格外用力。 生怕控制不住落泪。 人民警察为人民，整起案件中，高金洋看见的是无能的人渣老公和一头扎进去怎么都劝不动的傻姑娘。 “……我女儿小时候真的很听话很懂事，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把她教成了这样。竟然会为了一个啥也没有，不求上进的男人和她的爸妈疏离。” 末尾，王复生唉声叹气。 “冒昧的问一下，王晓瑞不孕的事是怎么发现的？二位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阳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温和的问。 “婚检就知道啦，不过当时医生说可以去中医那儿调理几年，她是输卵管堵塞。好好配合还是有很大概率可以治好的，所以我们不是很紧张。” 王复生想了想，回答。 “那，当时张雷是什么表情？” 江阳又问。 “吊儿郎当呗，”鲁秀心插了一句，“姓张的小子流里流气的，知道我们会带晓瑞看病他啥也没多说。” “可是后来三年多过去都没看好，他就开始不耐烦，骂我女儿是不下蛋的鸡。” 提起女婿，二老都没有好脸色。 “哼，结婚那么多年，我们到现在都没见过张雷的长辈和亲戚，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案底的通缉犯。” 王复生补充：“我偷偷去派出所举报过好几回，可惜民警每次都跟我说没问题。” 见状，江阳若有所思。 看样子，张雷的原生家庭问题很严重。 可能是导致他后续一系列变化的原因之一。 “总之，我女儿跟姓张的关系破裂，应该就是生孩子的事。我提过好几次要给她换个大房子，明明家里有钱却租房住，没苦硬吃干什么。” “以前是我们反对晓瑞和张雷结婚，但俩人既然扯证，我们是希望他们可以好好过日子的。” “如果实在不行，离婚我们也支持。” 王复生无奈的说：“我那个脾气死犟的女儿啊，就是为了要争口气，证明她没有看错人。是我们俩狗眼看人低，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劝，她都不肯提离婚的事。” “看她一天一天熬着，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如果不是张雷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晓瑞可能不会问家里寻求帮助。” 到这里，大体的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 两位老人有苦难言，抓着江阳的胳膊泪眼婆娑的诉苦：“江警官，你不知道张雷有多混账！还不上钱，他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在家待着，工作不找钱不挣。把全部的压力都给到我女儿身上。” “她是我们宝贝的小公主，成家了竟然要受那么多委屈。” 王复生没说两句眼圈又红了。 “我很想一口气把钱全都还干净，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让他俩离婚。可是，可是晓瑞跪下求我，硬是不愿意和那人渣分开。” “他到底有什么好！” 王复生一拳捶在木桌上，声音都发着颤。 鲁秀心抹把脸，挽着老伴儿的胳膊，“晓瑞跟我们商量，不要一次性还完，怕张雷有恃无恐借着借贷打赏女主播。” “她说张雷是在跟她置气，只是小两口吵架。” “吵架有动手动脚的吗？我偷偷去他们租的房子见过晓瑞一脸淤青的模样。问她还不愿意和我讲，问多了就不说话不理人。” “人渣！人渣要死为什么要把我的女儿拉上！我女儿是无辜的，她唯一的错就是瞎了眼看上了张雷那种男人！” 老人家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怒吼，说完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被抽走一样，双眼无神的靠在王复生肩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包间内的气氛倏地冷下来。 这会儿华灯初上，小餐馆一楼二楼都坐满了客人。 隔着门板和墙面，是食客们的说笑声。 在充满人间烟火的小店里，谁会知道有一个角落里只有无声的死寂，和绝望的悲怆。 江阳怕两位老人想不开做傻事，各种安慰人的话轮流讲了很多遍。 然而效果并不是太好。 直到他说：“王小姐生命中将近一半的时间都耗费在张雷的身上，现在她人死了，肯定不愿意看到爸妈悲痛欲绝的模样。” “她会自责的。” “两位一定要保重身体，既是替王小姐去看看这个世界，也是不让人渣和凶手得逞。只有你们过的越好，王小姐才会越踏实。” 江阳拍拍王复生肩膀，语调轻柔的说：“警方一定会将真正的凶手捉拿归案，让法律惩罚他！” “对，江警官说的没错，凶手必须要严惩！一命还一命！” 王甫生用力点头，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一手搂着老伴儿，另一手跟江阳窝在一起，“江警官我不管张雷怎么样，他那种人死了活该。可我的女儿何其无辜，她只是一个被感情耽误的孩子。” “请一定要尽快破案！我要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江阳重重点头。 “会的。” 把积压许久的发泄出来，王复生和鲁秀心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 老两口原本想请江阳和高金洋直接在小餐馆吃顿便饭，但是被两人以查案重要给推辞了。 他俩一前一后离开时，店里的客人早就换了一批。 过了高峰期，排队的人零零散散没几个。 见到江阳又惊讶又惊喜，窸窸窣窣聚在一起闲聊。 至于身处舆论漩涡中的正主，江阳驱车直奔刘振亚的公司。 从王复生两口子那儿得知他的存在，江阳第一时间让高金洋联系毛毅调取详细的身份信息。 刘振亚确实有本事。 名校硕士，目前就职于知名大厂，年收入超过两百万。 妥妥的上流精英阶层。 警车开进他公司大门时，刘振亚正在加班。 第690章 逐一排除 “两位警官找我，是想问晓瑞的事吗？” 刘振亚见到江阳二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把人带进他办公室。 和王复生夫妻俩形容的差不多，他长相周正，不过偏秀气。 身高不高，目测一米七八左右，眉目清淡柔和。 戴一副无边眼镜，站在面前给人感觉很舒服。 江阳不着痕迹打量他的同时，对方也在审视。 挺有意思的。 是个聪明人。 而且刘振亚在罪恶雷达上是绿色的小点，实打实的好人。 江阳默默收回视线，说道：“是。警方了解到，刘先生和死者王晓瑞之间关系紧密，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根据你的通讯记录显示，你和死者的联系保持了十多年，期间曾多次向死者账户打钱，不过都被退回。” “除此之外，你在今年九月二十号，给另一名死者，也就是王晓瑞的老公张雷打过电话，然后过了没几天，两人大吵。” “请问你和死者张雷说了什么？” 这些全是过来的路上，江阳让毛毅调查的。 王晓瑞的银行流水早就调查清楚。 刘振亚的转账记录一共有五次。 每次金额都是十万以上，并且逐年递增。 不过他给王晓瑞打电话，对方头两年还接，后来就没接过。 明面上看，刘振亚和张雷的矛盾应该很大。 可是事实是，二人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几个意义不明的电话。 江阳直勾勾盯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话里找到线索。 “江警官认为是我激化了晓瑞和张雷的矛盾？” 刘振亚反应很快，立刻就理解了江阳的意思。 但他情绪很稳定，是笑了一下就解释：“不瞒您说，我是想和张雷谈一笔生意的。我给他五百万，让他离开晓瑞。” 说完，他笑容更大，带着些自嘲的意味道：“是不是很霸总？可是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我明里暗里试探过王叔叔、鲁阿姨好几次，他们都说希望晓瑞可以离婚。” “并且觉得我很合适。” “我自己也是一样。可是晓瑞不答应，她觉得靠自己的力量可以改变张雷，让他走回正道。我说她异想天开，让根儿里坏的人改变是没可能的。” “然后晓瑞就不理我了。” 刘振亚叹气，“两位警官，我其实也给不了你们什么线索。我自己都不明白，晓瑞为什么死的那么突然？” “我都做好长期奋战的打算。无法从晓瑞那里入手，就鼓动张雷自己提离婚。我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钱，王叔叔都和我说了。” “这些年我工作攒的钱不少，我愿意用钱买张雷一句‘离婚’。可是我的行动还没开展，他俩却……” 说到这里，刘振亚忍不住颤抖。 “我知道张雷是想要这笔钱的，我说五百万的时候，他的呼吸都粗重了。” 过了一会儿，他情绪平稳后继续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张雷跟晓瑞离婚，然后离开福市，以后不许出现在晓瑞的面前。” “张雷答应了？” 江阳问。 “没有。” 刘振亚摇摇头，“他过了很久才说要考虑一下。我觉得张雷肯定心动了，他好几年都不出去工作就靠晓瑞养在家里。” “五百万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不仅可以一次性把欠债还清，还能有剩余的钱买房子。虽然在大城市繁华的地段是买不到多好的房子，可是去二三线城市，有大把的商品房任选。” “是个人都不会拒绝天降横财吧？” “再一个，我认为张雷也不会主动还外债，估计还是会让晓瑞替他还，他自己拿着五百万离婚揍人。” “这些结果我都可以接受。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赶走。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和耐心，将来一定可以给晓瑞幸福，也一定可以让她忘掉那个渣男。” 然而现在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 江阳看着面前因为悲痛而双眼充血的男人，感叹世事无常之余脸色更沉。 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到刘振亚这里都断了。 “阳哥，现在怎么办？” 离开公司，高金洋忍不住焦急，“咱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我刚才还以为可能是情杀呢！刘振亚因爱成恨把两人杀了，结果案发当天刘振亚在出席福市高新科技交流会。” “现场电视台直播，没有作假的可能性。网上录屏、照片、采访等等全都有，铁的不能再铁的不在场证明。” 他坐进驾驶位，侧头看江阳：“张雷和王晓瑞的人际关系都很简单，最近接触的人也没几个。” “难不成真的是他俩打架，气愤之中抄菜刀捅死彼此的？” 有点太过戏剧化。 可是眼下没别的证据。 “先回警队，其他几个小组应该查的差不多了，咱们开个小会交流一下。顺便大家吃饭休息一下，天亮继续。” 已经深夜，江阳语速飞快的安排。 总队，其他人陆陆续续一起回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阳哥，我找到上门要债的那小子了，不过他是公司的临时工，当时为了一千块钱答应去找张雷要钱的。” 毛毅率先将手里的一沓资料塞给江阳，他自己腾出手在 王姐的桌上摸了一袋虾条拆了吃。 “那小子二十出头，第一次上门要债没有经验。话都没说完就被张雷骂出去了，脸上还挨了玻璃杯一下，额头缝了五针都没敢回头找张雷。” 江阳一目十行看完手上的资料。 小贷公司的资质都符合国家标准，除了那一家找人上门的，其余的几家都是每月按时扣费，扣不到就电话轰炸。 “根据几家借贷公司的回复，张雷一开始是想赖账的，电话一个都不接。现在的借贷公司相互之间都认识，业务员碰个头通通气，就都知道了他。” “原本是准备寄律师函上法院的，怎么也得给张雷弄个失信人。谁知道两三个过去，王晓瑞主动帮他还款。” 毛毅耸耸肩，“一直到现在，每月的还款时间都很稳定，从未出过纰漏。借贷公司也就没再采取法律手段。” 又一项可能被划掉。 江阳在线索上默默点了个大叉。 作案必然会有动机。 不是情杀，不是经济纠纷，那就只有扰民这一项了。 “张雷和王晓瑞搬进新会坊之后，有多少人去派出所报过警？” 第691章 二次伤害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和张雷、王晓瑞夫妻俩矛盾最深的，就是新会坊的住户。 尤其是他们住的这一栋。 “那可多了。” 曾高杰在工位上翻找，很快扒拉出整整八页纸。 “我跟当地派出所联系过，他俩一共进过一百二十四次派出所，接到报警超两百次。光是他们那栋楼，就有二十二个住户报过警。” 我接过名单一目十行往下看，不意外在最后一页上看到了赵成成的名字。 这小子一共报过两次警，算次数比较少的。 报警最多的那几个，都超过十次了，被江阳用红色笔马克笔圈起来。 “阳哥啥意思？” 高金洋凑过来问：“总不能嫌疑人在这里面吧？换了我有这种邻居，说不定天天报警！” 季大渔接茬：“呵呵，你估计头一天就得跟人干仗。” “切，你去你也得炸，”高金洋理直气壮，“谁受得了一天到晚的吵，时不时还动手。没看邻居的笔录么？全都说半夜吵架是常态，警察睡一半被吵醒。” “出警也大多是深夜，这不影响人第二天上班呢么，太特么缺德。” 说罢，高金洋看向我：“可是咱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下一步啥方向呀？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查吧？” “多讨人嫌。” “而且容易引起恐慌，”余敬说：“本来死了人就够吓人的，咱们阵仗一大，住户可能精神更紧绷。” “那也没办法，执法尽量温和吧。” 江阳叹气，“新会坊内租客多，每天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不会有人在意。进出的人流形形色色，脚印无法精准采集，小区又没有配备监控，找人根本是大海捞针。” “但确定了范围，就方便了。” 他解释：“两名死者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周围邻居下意识的以为是寻常的吵架，已经习以为常。” “说明案发突然，或者说并非蓄意谋杀更像临时起意，找到机会就下手。这一类凶杀案，大多是积怨已久，借机爆发。” “和张雷、王晓瑞两人最近爆发过矛盾的住户太多，以免错漏，咱们必须逐个进行排查。” 办法是笨办法，可是好用。 说到这里，鉴定科的电话打进来，通知江阳尸检报告出了。 众人面上一喜，多了一丝期待。 “休息一下叫个外卖，我去拿报告。” 江阳起身，扔下一句话一路小跑到鉴定科的办公楼。 法医赵振已经换下衣服准备下班。 “喏，都在这里了。两名死者的遗体相对完整，致命伤和初步判定一致。死亡原因都是失血过多，从失血量和尸体变化程度判断，男的先死，女的后死。” 他翻到报告后两页示意江阳，“看这儿，张雷胸口的那一刀极深，几乎完全刺入左心室。而且有二次穿透的伤害残留。” 江阳一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也就是说，一击之后隔了一会儿在同一位置又刺入是吗？” “对，期间凶器没有拔出，否则会在细胞组织留下痕迹。” 赵振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疑点。 “我记得赵哥说过，伤势更严重的是王晓瑞。可是先死的是张雷？二次穿透伤……就是说，凶手在夫妻俩互殴的现场，给张雷补了一刀？” “额，这是你的推测，我没那么说哦，”赵振说话很严谨，他认真道：“至少以现有的证据，我可以肯定的是凶器插入张雷左心室后没有拔出，然后又遭遇了二次穿透伤。原因可以是你说的，也有可能是不慎磕碰到，造成的。” “这一点我没有办法给你明确的答复。” 有这话就够了。 江阳点点头，感谢过后跑回总队。 他将赵振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完，又说了自己的判断。 “鉴定科并未在案发现场找到第三人存在的线索。但根据当时两具尸体的位置，我们不妨大胆猜测，张雷和王晓瑞相互把彼此捅成重伤。” “这时，伤势较轻的张雷想外出求救。在他开门的瞬间，正巧碰见凶手。他以为有救了，没想到凶手狠狠给了他一下，造成胸前的伤口更甚，刺穿心脏导致死亡。” 张雷的尸体是向后仰倒，躺在靠近房门的位置。 正好跟江阳的推断吻合。 他脑海中反复模拟杀人现场，口中说道：“凶手可能以为王晓瑞已经死了，所以根本没有进入202室内。” “报案人的笔录上说，他发现时，202室房门大开，也契合了这一思路。” 江阳说完，办公室安静了好几秒。 “妈的，真有那么巧合的事？” 季大渔胡乱的在自己头上挠了好几把，“这跟我从厕所出来顺手抽一张纸有什么区别？” 室内没线索，是因为凶手压根没进去。 楼栋里人来人往的，有点什么都是正常的。 “我忽然明白了‘路过的狗都要叫两声’是什么意思。” 高金洋下意识嘀咕，随后又兴奋起来：“那咱现在有证据立案为谋杀案了？” “是。” 江阳点头。 “对了，住在这栋楼里的租客，有人退租吗？” 他调出名单详细对比，准备天一亮就再跑一趟新会坊，补全所有人的笔录。 “有吧？” 王姐说：“我记得当天就有两个一楼的租客说不住了，要走人。” “把退租的名单也列一遍，小周、小刘你们挨个盯着，注意谁有违反常理的动作。警方没有向外界透露案件进度，凶手这时候很有可能找机会偷溜，离开福市。” “重点关注近期有出行计划的。” 江阳思索片刻，提了几点需要特别观察的点，让王姐带着小周、小刘去办。 他自己，则打开警务系统，挨个查看小区内所有住户的情况。 电脑屏幕顿时跟雪花似的，一页接一页的详细信息飞快调动，速度快的常人根本追不上。 但在江阳的眼里，却慢的出奇。 他甚至觉得还不够快。 “不是吧阳哥，你这能看的清楚？” 季大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就站在江阳身后，别说字儿了，稍微闪一下他眼睛都迷糊。 “为什么不能？” 江阳指尖飞快在键盘上跳动，“省时间。” 第692章 举报 总队的人熬了一个通宵，把新会坊的住户大致分成两类。 一类是跟张雷、王晓瑞有过矛盾的，包括但不限于争吵，小摩擦，报警等。 另一人就是全无交集的。 其中大部分是业主，租户只是小部分。 毕竟房子买进来不大好搬，但租房是灵活的。 临近天亮，大伙儿全都困顿的不行，大家窝在椅子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当然，其中不包括江阳。 他的身体素质好到令人发指。 别人还在会周公，江阳已经在食堂大快朵颐。 食堂的阿姨大爷刚到，他就端着自己的小碗等着了。 白粥，牛肉包，小笼，锅贴…… 总之上一样，他吃一样。 往嘴里炫了四十几个才打了个饱嗝。 “江警官当心吃撑了，”阿姨不放心，拿了消食片给他，“你这胃口是真厉害，明明长得比毛毅瘦，身上都瞧不见几两肉，结果这么能吃。我以前还斩钉截铁的说过，咱们省厅最能吃的就是毛毅，大胖子和绞肉机似的。” “没想到这儿还有个能吃不胖的。” 毫不知情的毛毅无端端膝盖中箭。 其他人也跟着打趣，江阳拍拍自己的肚子，觉得还能再吃两个。 于是又要了一碗豆腐脑和卤肉饭。 大早上的潭水风暴，瞬间精神抖擞。 他连吃带拿，给大伙儿把早餐都拿去办公室。 直接把几个贪吃的给香醒了。 “吃完就去新会坊，争取今天顺利结案。” 有了方向，一切都好办 即便大伙儿并不认为那么快就能抓到凶手，但对江阳，他们是信服的。 他说今天，那就一定有把握。 罪犯杀戮机从不说大话。 “靠你了阳哥！” 江阳嘴里塞满了豆腐脑，含糊不清的说着。 其他人忙着吃，只腾出手给他比划了个大拇指。 “慢点，当心噎着。一会儿个别住户需要去他们的单位找，大家多吃点，可能又要在外边跑一整天。” 满打满算，众人休息的时间还不到三个小时。 这会儿除了江阳，哪个不是眼底挂着青黑，一脸的疲惫。 “只要能破案，让我在外面跑一礼拜我都乐意！” 余敬开口，：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到时案件曝光，咱们还得接受市民的谩骂，更没脸。 “不会的，有阳哥在，咱们安全的很。” 高金洋咧嘴大笑。 江阳拍拍他的脑袋，扭头去了邓庸办公室，要求对方联系交管部门和高铁、飞机场等交通部门，严格限制名单上的人员出行。 “啧，你这有点难搞，证据不足，只能要求相关人员来警局做笔录，不能拘留。唉，主要是新会坊人员太杂了，还没监控。物业和相关责任人已经被问责处理。不如等找到关键性证据再抓人？” 邓庸看着大伙儿熬了个大夜列出的表哥，愁眉不展。 作为刑侦总队的队长，他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每次出命案，上级就要拎他去谈话，各种敲打和问责。 若非江阳的破案效率贼高，估计就不是骂两句的问题，指不定现在的位子他都坐不稳当。 “不用，把名单上的人全都拉到队里，我看一眼就成。” 有罪恶雷达在，只要进入雷达监测范围，罪犯就无所遁形。 这一招屡试屡灵。 出于对江阳的信任，邓庸咬牙应了。 反正合乎规矩。 今天周六，大部分公司都放假休息。 江阳带队直奔新会坊，曾高杰另带一支队伍前往在公司加班的住户家中。 至于交通部门那边，由王姐领着小周、小刘时刻保持关注。 警察呼啸而过，出了省厅大门各奔东西。 “咦？怎么又有警车过来？” “是江警官！” “三号楼死的那俩还没结案？” “谁知道呢，警方没有对方公开调查进度，咱也不敢乱说啊！” “嗐，有啥不能说的，肯定是吵架上头拿刀子对砍呗！” “人呐，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 “我问过三号楼的，他们也说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那户人家大门口一直有警戒线，我去凑个热闹。” “那我也去！” 在小花园散步的住户相互看看，都好奇的跟到了三号楼。 新会坊哪一户人家对张雷、王晓瑞不是怨声载道的？ 大伙儿背地里不知道说了多少坏话，乍一看人死了，表面不说，实际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于是乎，江阳前脚上楼，后脚就来了一串小尾巴。 “大家不要聚在这里，警方办案，让一让，让一让哈！” 高金洋大声招呼，跟季大渔一起疏散人群。 老人家平时没事干，最喜欢看热闹。 还有很多人是冲着江阳的名字来的。 “各位散了吧，依照惯例排查而已，有需要的话警方会主动联系你们的。” 江阳温和的开口。 人群里立刻有人问道：“江警官，是和202的案子有关吗？他俩不是相互砍死的？” 话音落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江阳身上。 面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他沉声道：“案情暂时不方便公布，请各位关注福市省厅官网。” 有他这句话，众人心里好歹算有个底。 七点多八点的时间，又是星期六，正好是大家睡懒觉的点，所以很多人都没起床。 这个点掐的刚刚好，有出行计划的也没出门。 江阳比照着名单，挨家挨户的排查，同时关注罪恶雷达上的变化。 如今雷达的检测范围升级到780米，新会坊本身不大，他转悠几圈就能得出结果。 可惜大半个小区问下来，名单上将近95%的人都问到了，也没发现罪犯。 所以凶手可能在曾高杰带队去调查的那一拨人里？ 江阳一边走进下一个楼栋，一边思索。 没过几分钟，他顺手抓到两个入室盗窃的。 最起码这趟不算一无所获。 【陈弘毅，22岁，涉嫌盗窃，抢劫，涉案金额元。】 【王潇，25岁，涉嫌盗窃，抢劫，涉案金额元。】 金额足够立案。 对方开门的瞬间，江阳猛地踹开门冲进去。 “嘭！” “啪！” 江阳一拳击中陈弘毅，反身又给了王潇一耳光，抽的人在原地转了一圈摔了个狗啃泥。 “老实点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说着，又一脚踹上陈弘毅膝盖，把他也撂倒。 两个小年轻睡的迷糊，刚才隔着门听了一耳朵，以为江阳是来抓杀人犯的。 陈弘毅当即跪地坦白：“江警官饶命啊！我没杀人！我就偷了几个头盔、电瓶，真没干杀人犯法的事啊！” “我也没有！我连电瓶都没拿过，拿的全是自行车链条！” 王潇吓得腿软，半天爬不起来。 “我、我知道谁杀的人！我要举报！” 第693章 语言威吓 半小时后，王潇和陈弘毅被带去警队分开拘留。 “你说你要举报，是目击了杀人现场吗？” 江阳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又一下在桌面轻轻戳着。 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王潇心里发毛。 “额，没、没有。”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就是觉得有个人嫌疑特别大，而且平时也说过类似‘杀了你’之类的话。” “江警官，我真是好心提供线索，不是故意转移警方视线的。” 王潇心虚的解释。 江阳微微颔首，问他：“说说详细情况。你举报的对象是谁，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你有证据吗？” 他熟练的排查，同时不着痕迹的打量王潇。 这小子比陈弘毅岁数大点，刚才回警局的路上他简单问过，双方是前几年在派出所拘留室认识的。 据王潇形容，两人是一见如故，特别有共同语言。 所以后来才会在一起干，甚至房子也合租。 省钱还能方便两人讨论盗窃计划。 别看陈弘毅小，但他的脑子好。 每次都能精准找到盗窃的对象。 制定的逃跑路线也都是摄像头最少的那段路，给派出所民警带去了不少麻烦。 总而言之，这俩人的落网是意料之外。 可也是早晚的事。 但凡在罪恶雷达上出现的罪犯，江阳都不会放过。 高金洋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阳哥，我们这件案子都查了两天了，如果王潇真的知道线索却一直不说的话，已经涉嫌知情不报，故意隐瞒罪。” “而且，两个盗窃犯的口供可信度不高啊！” 话是这样说，但听还是要听的。 于是江阳拍拍他肩膀，“没事，咱们先收集证据。” “……咳，他叫啥名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也是三号楼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我有一次被逮去局子里，就听见他在门口吱哇乱叫，和202的夫妻俩对骂，骂的可凶啦！” “动不动就把‘弄死你’，‘去死吧’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要叫他俩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好门，指不定他就来替天行道什么的。” 王潇挠挠头，回忆道：“我之所以会认得那小伙子，是因为我们都是在同一家中介公司租的房子，一起到小区里看房的，当时还跟我说过两句话。” 说完，他小心翼翼问道：“江警官，我举报的还行吧？当时那小子的眼神是真的吓人，我都被他吓一跳。” “不都说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吗？202那户人家，基本在小区里住半年朝上的人都知道。” “一周要吵吵几次，而且动静闹的特别大。每次都要摔摔打打。我跟陈弘毅搬到这里来，最可乐的就是看202吵架。” 他们两个租的楼栋就在三号楼对面。 老小区楼房之间的距离隔得不远，基本上只要站在自家阳台，就能看清楚对面住户的客厅。 陈弘毅跟王潇的视力都不错，起初是好奇心驱使，一听到吵架的动静就立刻跑到阳台上瞧热闹。 再后来习惯了，就不大会冲过去，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自己玩自己的。 这也是小区内绝大多数住户的现状。 只有少数人依旧在不断的向物业告状，写举报信。 江阳说：“不够有力度，这些只是言语威胁，没有强力的证据是没用处的。” 高金洋接过话茬，“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啊？不能构成杀人动机吗？” 王潇纳闷，“我发誓，那小子真的骂的很脏，诅咒的也凶。一怒之下付诸实践没什么奇怪的吧？”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前一天晚上半夜回小区那会儿见到过他。” “当时202夫妻俩被警方逮走了，那货高兴的不得了，还到处跟人说他们活该什么的。有人挑唆他去跟对方干一架，好好教训一下这对夫妻。那小子答应了，还到处跟人取经，学习怎么偷袭，让那俩吃亏。” “哦对了！我不止一次看见那小子在对面的阳台上，拿着一把水果刀比比划划。一会儿嘿哈，一会儿嗯哼。就是在学电影里的那种打戏的样子吧，反正挥来挥去的。” 王潇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逻辑非常通顺。 “他要是没那个心思，干嘛经常在路上碰见202的夫妻俩就吵架？张口就骂人，至少我见到的就有两三次吧。” “要不然江警官你们再去问一问小区里的住户，肯定还有人看见的。我绝对没有瞎说，以前三号楼好几个人都看不惯那一家子。” “但是真正恨的到面蛐蛐的并不多。大家顶多是私下里聚在一起说说八卦，看不上那户人家而已。” 说到这里，王潇又想起一件事。 “那小子还说要把人渣打出小区……应该就这么多了。” 王潇绞尽脑汁，只想到这些。 江阳之后又问了一下细节相关，顺便让他画了像，也拿出三号楼住户的照片给他逐一辨认。 住哪怕不知道名字，但是那张脸经常看见，不会认错的。 王潇轻而易举的就在一沓厚厚的一寸照片中发现了对方。 出来的结果让江阳啼笑皆非。 他和高金洋离开拘留室，回到工位上时，大伙儿都等在那儿。 众人都好奇，王潇要举报的是谁。 至于陈弘毅，已经吓得不敢吭声。 江阳揍他时候的气质，哪个敢大声喘气呀。 “哎哟我草，这不是报案的那个吗？” 高金洋看着手里王潇指认的“嫌疑人”，惊讶的说：“妈的，难不成真是这小子假装无辜报案，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大早上的匆忙下楼又碰到两口子吵架，成年累月积攒的怒气爆发，然后咔咔，把张雷解决掉。” “自以为天衣无缝报警，谁知道被人记住了那些威胁的话。” 他越说越兴奋，其他人也跟着的点头。 “我觉得挺有可能！” “加一。如果只是那些威胁的话，我认为不能说明什么。可赵成成已经在做准备，什么挥刀之类的，就是在练习嘛！” “我申请立刻逮捕赵成成！” 其他几个小警察亢奋的看向江阳。 “驳回，赵成成不是凶手。” 第694章 不可能，他晕血 “为什么？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啊！要不然咱们先把人抓进来，稍稍审讯一番再说。” 高金洋提议。 江阳依然摇头，坚称凶手不是赵成成，而且事情和他无关。 “不是他。赵成成顶多是逞口舌之快，但并没有杀人的可能。” 他说的斩钉截铁，刚才还有些犹豫的大伙儿又沉默了。 “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案件的侦查已经中断。上级领导问起，我们这顿骂估计是少不了。” 而且年底的奖金可能也没底。 想到这里，大伙儿的心都酸酸涩涩。 然而江阳倒是笑了一下，“不会的，我们不是已经把今天留在家中的住户排除掉了吗？剩下的就只需要配合曾哥扫一遍剩下的人就行了。” “可是……” 有人还是不想放弃，对赵成成有所怀疑。 江阳温和的说：“其实有个最明显的破绽，你们没有注意到。根据我们的推断，张雷是在短时间内收到二次穿透伤致死的。” “可是当赵成成联系物业并报警的这短时间，他全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或者污秽，甚至于衣服上都没有染到哪怕一丝的血腥气。”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没有进入室内，但站在门口对张雷进行二次伤害时，也就是再一次将插在他胸腔的刀，往下按压到足够刺破心脏的程度，需要的力气不小并且大概率是近距离的触碰。” “那么赵成成当时的衣服上一定会有死者的血迹。他足够聪明的话，会选择回家换一件衣服。” “可你们还记得吗？当天赵成成穿的是什么？” 江阳平静的扔出一个问题，但是把众人全都问倒了。 “我没注意看，就是秋季的外套吧？” “可能我当时没顾上观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上了。” “对哦，不如进门地毯式搜查，如果可以找出染血的衣物，那我们不就破案了吗？” 说话的几个小年轻，都是初出茅庐没有经验的警察。 到总队来实习的。 毕竟江阳在这里，如果可以跟在他的后面完完整整的参与一起或多起案件的侦破，对于自己的履历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大伙儿都十分的崇拜他。 眼下也是一样。 大家虽说都提出自己的意见，但依然站在江阳的身后，等他用渊博的历史、地理知识解释这样的一种现象。 在年轻警察的眼里，江阳就和无所谓不能神只似的，容不得半点侵犯。 江阳微微摇头，否定他们的假设。 “赵成成那天说是单位要开会，所以必须要比往常的时间略微提早一点到。也正是如此，他穿的才会特别正式，皮鞋西装，袖口也安排上了。” “这种东西哪怕是个动作利索的女孩儿，都要折腾几分钟，更不用说对这些事情不怎么敏感的男生了。” 江阳肯定的说：“赵成成的穿的跟能直接去婚礼现场一样了，哪里像是匆匆换过衣服的样子？” “除了语言方面的威胁性话语，必须要有其他的证据作证。毕竟说大话并不涉及刑事案件。除非是情节严重的毁谤。” 赵成成看上去挺正经的一人。 江阳没想到对方被惹急的时候竟然还能这么凶狠，嘴巴里说出的话可以那么难听。 说到最后，江阳抛出他的杀手锏。 “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赵成成的体检报告。这小子，晕血。” 当初看到这一点，江阳第一时间就把他排除出去了。 更不用说罪恶雷达给出的消息绝对准确，不会出差错。 赵成成的晕血还是比较严重的那一种。 从小就有，一直没有缓解过。 打针都不能直接盯着看，是真的会霎那间倒地。 初中时有过一次因晕血而窒息的情况。 “他优先给物业打电话，也是帮助自己缓解晕血症状的一种体现。我们询问他相关细节时，赵成成面色苍白。” “那不是心虚或者体虚的白，而是病态的模样。我猜测他看见202室房门大开的时候，就受到惊吓。” “但他条件反射的移开视线，所以没有到晕倒的地步。否则正常人应该是先报警再打急救电话，在极度恐惧和需要寻求帮助的那一刻，有多少人会去找物业呢？还不是要靠经验丰富的退伍军人，和救护车？” 江阳话音落下，顺手从警务系统中把赵成成的档案调出来，上边记录着他前后四次比较严重的晕血情况。 众人一看，顿时了然。 “还是阳哥牛批，说什么是什么。那一大片的血迹，我一个正常人看到都是会感到害怕的程度。” 季大渔感慨。 “可不是嘛，我们一整个小队都比不上。” 高金洋有些得意，坐在转椅上四处溜达。 江阳拍拍手，让大家休息十分钟之后继续搜集线索。 而他自己则赶紧给曾高杰拨了个电话，询问他那里的收获如何。 “目前已经走访了靠是十住户，基本都是一副热衷工作不怎么搭理人的那种。” 曾高杰叹口气，“有两个年轻人经常节假日在外边乱玩，做笔录也不大配合，有种事不关己的分割感。” “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可能笔录不会太顺利。” 听着曾高杰略带疲惫的声音，江阳想了想报了一个人名。 “吴银飞。” “这个人你做过笔录吗？必须要详细的证词记录。” 他是三号楼里，跟民警举报过张雷夫妻俩的人之一。 跟赵成成相比，这位举报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回都相当的剧烈。 要么直接在楼道里就跟张雷大打出手。 要么往他们家丢垃圾。 总之，闹起来也厉害。 赵成成有一部分，就是看到对方的操作学习到的。 总归恶心的事儿没少干。 剩下的那些案情相关人员，报警的次数远不如这俩人，手段也并不激烈。 “吴银飞……这个我有印象。因为他说话很有逻辑，言简意赅，听上去就很舒服。他说他当天不在家，回来之后才知道楼里死人了。” 第695章 三进门 三号楼里所有人的笔录，在当天下午全部传到警队系统录入。 曾高杰带人跑了两天才收集齐全，累的不行，这会儿回到办公室，只想瘫着。 “都在这儿了，我没看出有谁可疑的。” 他看向江阳：“这部分人都是上班族，赵成成报案时，他们都在各自公司上班。妈的，这件案子怎么回事，越查越没呕头绪。” 明明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证明张雷致死的原因是心脏受到二次穿透伤害，偏偏没有直接证据指认凶手。 大伙儿都憋着一肚子。 “妈的，都怪新会坊的物业，特么的忒小气了！安装了那么多摄像头，结果全部都是摆设！一个都没通电，开都开不了。”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小区搞这一套！” 高金洋用力捶了下桌子。 “等着吧，小区物业和居委会都会受到上级的处罚。” 余敬说：“咱们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突破口。江阳，你怎么看？” “还是从这些跟张雷、王晓瑞有矛盾的住户身上开始吧。现在可以确定大部分住户没有离开福市，少部分出去的也有当地派出所民警通知返回做笔录。” “从反馈上看，所有人都很接受配合。” 江阳把外省市派出所发来的邮件点开，给众人过目。 “待会儿直接上新会坊堵人，今天一定要把所有人的口供核对一遍。” 反复询问相同的、类似的问题，是问询技巧中的一种。 如果有人几次的说法有出入，就会引起警方的关注。 江阳已经根据曾高杰带回来的笔录，划了几个重点关注对象。 “吴银飞，沈旱，姜小绒，萧大力。这四个需要重点观察，余下的人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这次我们面对的凶手心思缜密，很会掩饰做伪装。至少在面对警察时，不会有情路外露这一类的破绽。” 其中，吴银飞和萧大力的嫌疑最大。 前者是跟张雷的矛盾激化严重。 曾经打的对方爬不起来，好几个人才把吴银飞拉开。 后者则是闷不吭声的打工人。 曾高杰说问三句回答一句，而且反应平静的过分。 既没有面对警察的紧张，也没有积极配合的态度。 主打一个你问我答。 而江阳会注意萧大力，是因为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微妙，而且在笔录上有那么一句话。 “我只报了一次警，可是我发现没有用，所以我在想更好的办法。” 这是曾高杰问他为什么报了一次警，就不继续时的回答。 主要原因是，张雷整栋楼里欺负他，欺负的最狠。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在张雷、王晓瑞死亡后，萧大力却开始到处找中介透露想买房的欲望。 目前已经有三套看中的，预约了这周去看房。 两件事分开看，都没问题。 可是结合在一起，就额和你容易引人遐想。 “萧大力是外来务工人员，勤劳肯吃苦，最初在工地上做，后期得到领导赏识进入公司成为正式员工。” 曾高杰说：“他同事对他的评价是话少，做事效率高。” 江阳调出萧大力的档案，这人的前半生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和每一个努力生活的普通人一样。 做事一丝不苟，最终遇上了慧眼识珠的老板。 这才有了如今的稳定生活。 然而，江阳的重点在于，既然日子过的不错，为什么还会租房子？ 或者说租在新会坊。 这里是老小区，价格便宜，小区的设施跟不上。 萧大力现在一年少说能赚二十多万，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 几年下来，怎么都凑够一个首富了吧？ 那为何第一件做的事不是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 有点不符合常理。 反常即是妖。 江阳迫切想要见见这两个人。 “我们分成五组进入小区，一组和二组跟我直接进三号楼。三组守在小区正门，四组在小区侧门。” “五组围住三号楼。” “三组和四组准备随时支援，并且观察有无可疑人员进出。” “目前经过上级领导的指示，新会坊的两个出入口都已经给监控通电，保证摄像头的运作。” “我们本地排查的目的是找出可疑人选，逐步做排除法。” 江阳站在办公室中间，把每一个人的职责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收到！” “好嘞阳哥！” “妈耶，我感觉阳哥可以接老邓的班了！” 邓庸就站在后面。 听见这话非但没有觉得冒犯，反而乐开了花儿。 江阳如果可以接过刑侦总队大队长的位置，对他而言是好事。 这就意味着邓庸可以顺利升迁啊！ 他乐呵呵的，笑出一口大白牙。 以江阳的实绩，绝对够！ 剩下的就等年底的表彰大会了。 他越想越美，连早上被上级批评的那股郁闷劲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努努力，争取本周侦破此案。福市的大领导都在盯着呢，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听见没？” “破案之后，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多说一个字都是没种！” 邓庸为了鼓励大家，这回是真的下血本，咬咬牙喊了一句：“人均一千都行，千万不要给我省钱！” “靠！老邓威武啊！咋这么大方呢！” 高金洋乐的一蹦三尺高，刚才为案子奔波的烦躁和疲惫，立马消失不见。 “哈哈！我就说咱们邓队长格局大，瞧见没有！都学着点！” 王姐也兴奋，一张脸都憋红了。 只有江阳托腮思考，又要一起聚餐了吗？ 他要不要把死神光环关掉，好让大家吃一顿安静饭？ 毕竟前几次，江阳一直都是开着的。 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没有一次聚餐是成功的。 算了，晚点再想，先办案。 大伙儿快速填了肚子，再次出发前往新会坊。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出现在小区内，而且今天的阵仗还挺大。 江阳带头走在最前面，其余人各司其职，站好安排的位置。 住户们看的稀奇，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呀，来了得有三十几个警察吧？是要干什么呀？” “不知道，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我刚才远远看见立刻跑进来瞧热闹。” “是不是三号楼的凶手抓住啦？” “不好说，警方官网上还没通报，估计案子有点棘手吧。” 大家窸窸窣窣的说话，有个别人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第696章 真相大白 随着江阳愈发靠近三号楼，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也一点点的铺了过去。 直到彻底将整栋楼融入其中，江阳终于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小点。 是凶手。 江阳神色微变，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心念一动，系统提示立刻弹出。 上面是有关萧大力和吴银飞的详细资料。 【吴银飞，25岁，拒绝王晓瑞的求救，导致其不治身亡，涉嫌故意杀人罪。】 【萧大力，32岁，无视张雷求救，并且致使其受到二次创伤导致死亡，涉嫌故意杀人罪。】 两条信息同时弹出。 就连江阳都没想到案子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俩人先后经过202室，但都没有选择施救。 萧大力甚至动手直接把张雷杀了。 这就是为何王晓瑞为何伤势更重，但死的比张雷慢的原因。 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当时张雷尚且清醒，有能力呼救。 而王晓瑞重伤，处在昏迷的状态。 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呼救。 加上又是倒在血泊里，靠房门更里面的位置，萧大力为了不留下证据，肯定不会进去。 所以等她奄奄一息的挣扎着求救，碰到的就是后一步出现的吴银飞。 而他也见死不救，让王晓瑞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江阳倏地灵光一闪。 他记得勘察现场的时候，王晓瑞双拳紧握，可是唯独右手的食指是松垮的，没有发力。 这种情况也常见，毕竟每个人握拳时候的发力点有所偏差。 其中包含个人因素，也有身体结构、体质的区别。 当时大家并未多在意。 可是现在知道了结果，往回推测，会不会王晓瑞是想用食指写下凶手的名字作为线索，所以只有食指是以半伸直的状态松松盖在地上。 可惜她没能坚持，在留下线索之前就断气死亡了。 这一场凶杀案，并非一人之过。 是两个人有心的谋杀！ 想通这一切，江阳对人性又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他步子顿了一瞬，很快加快脚步。 “老余带两个人去把吴银飞堵了，带回警局。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抓萧大力。” 江阳一声令下，众人立刻行动。 哪怕大伙儿不知道他的用意，但都信服他。 只要是他的命令，哪怕再怎么不合理，也都会照做。 毕竟往日的经验已经证明，江阳在断案上很有一手。 他的判断力从未出过差错。 于是乎，住户们就看到警察忽然小跑着冲进三号楼，余敬喊上季大渔和小周直奔楼上吴银飞的家。 剩下的人则是跟江阳一起冲到萧大力门口。 “咚咚咚！” 江阳用力敲门，他在罪恶雷达上清楚的看见对方就在家。 于是几下之后，一身睡衣的萧大力开门后故作茫然的盯着众人。 “怎么了这是？下午不是已经在单位问过话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问？你们警察能不能办事效率高一点，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反复折腾，很浪费时间的好吗？”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丝毫不见半点亏心。 江阳从上至下将他打量了一遍，随后盯着萧大力说：“萧先生，请问昨天早上，你上班时经过202室时，为什么不报警？” 话音落下，别说萧大力了，哪怕跟着他一起的高金洋等人都是一愣。 “嗯？” 萧大力掌心出汗。 他心虚。 按照他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这起案件和他有关才对。 萧大力有自信，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江阳时，他莫名有种压力。 无形的威慑力震的他稍稍张嘴，就浑身颤抖。 几秒钟的时间，他一张脸就白的跟纸一样，人也跟着抖起来。 “我、我不懂江警官您在说什么，没事的话请你们离开，我要睡觉了。” 萧大力一直早睡，他不敢看江阳的眼神，只匆忙的要关门。 然而下一秒，铁门被人挡住。 江阳单手撑住厚重的大铁门，直勾勾盯着萧大力，再次问道：“萧先生，警方正在查案，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现在请你回答我，昨天早上，你是几点出门上班的，离开三号楼时是几点钟，到单位又是几点。” 他一连串的问题都跟时间有关。 换作平时，萧大力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这些是他这两天一直在反复推敲的说法，绝对不会有漏洞。 但真的碰见江阳发问，萧大力绝望的发现，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滑落，他声音发颤，慌乱的去推江阳的胳膊：“我不记得了！没注意！” “我要睡觉，不要妨碍我！当心我告你们擅闯民宅！我要投诉你们！” 这下，高金洋也看出不对劲了。 问个话而已，需要反应那么大吗？ 又是赶人，又是这副状态。 眼神虚的不敢跟人对视，一直在游移。 “萧先生，我再说一遍，警方想请你回警局配合案件的调查，希望你能理解。你要告，大可以去。但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妨碍警方办案也是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的一种。” “情节严重的，警方会提起上诉……” 江阳照例说着话，然而萧大力惊慌失措下竟然猛地爆发，尖叫着打断的同时，用力一拳往他身上去！ “我说我不记得了！听不懂吗？！我没有杀人！快滚蛋！是他们自相残杀！这种人死了就是活该！” 萧大力哪里受得了对罪犯而言的500%威慑力。 技能提升后，几乎百用百灵！ 他吓得膝盖都发软。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被抓去警局，否则他就要完了！ 于是萧大力猛踹了江阳几脚，转身就想逃。 他住在三楼，往下跳还是很安全的。 只要跳下去，拼命的往小树林里，大晚上的警察未必能找的到他。 先去郊区躲着，然后再找机会…… 脑子里福市的地图浮现，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萧大力已经开始计划自己的逃跑线路。 然而他没走两步，身后就有一只大脚猛地踹中他后背。 “嘭嘭嘭！” 江阳没用几分力，就踢得萧大力重重飞出去先砸在墙壁上，又摔在地上，最后弹起再落下。 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尤其刺耳。 萧大力痛的发不出声音。 江阳一步步走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拉起来就是一套忏悔耳光。 “啪啪啪！” “你以为瞒天过海？也不看看自己在哪儿！” 第697章 抓两个 萧大力“哎哟哎哟”叫个没完。 原本卯足了劲儿想反抗的，但江阳不仅抽的他浑身都疼，连带脑子也嗡嗡的。 非但半点挣扎的情绪都提不起来，还想跪下给他磕头。 梗在咽喉的脏话，转了个弯儿竟成了讨饶的句子。 “江警官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承认错误，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别打了呜呜呜……我上周新种的假牙一颗三千块……” 萧大力趴在地板上，双手双脚都摊开，膝关节骨头碎裂导致他动弹不得。 脑袋也被江阳从脖子后边捏住，以一种相当极限的角度转了接近九十度。 他动都不敢动，生怕稍微扭一下就把颈骨给弄折了。 忏悔耳光效果拔群，如今的萧大力哪里还敢惦记逃跑，他一心只想交代犯罪事实，好争取宽大处理。 至于高金洋等人，都惊讶极了。 这话不就是承认杀人了吗？！ 江阳神了啊！ 到底是怎么破案的？ 他们咋不知道？ 一行人相互看，愣是没找出答案。 可惜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只能回到队里再说。 “啪！” 江阳一耳光拍在萧大力脑门儿上。 “刚才不是跑的很快吗？还袭警拒捕？知道殴打警察是什么罪吗？妈的，给我站起来！站直喽！” 江阳的衬衣被萧大力扯开了两颗纽子，线头还在外边。 “好痛啊江警官，我站不起来呜呜呜！” 萧大力很崩溃。 他也想听话，可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顶着江阳骇人的威慑力，萧大力没当场尿裤子都觉得自己勇敢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恐怖的？ 因为工作原因，他不是没见过警察，甚至连穿白衬衣的都接触过。 然而没人跟江阳似的，对个眼神都有种要死的感觉。 “啧，废物。见到我掉头就跑，我还以为你多有种呢。” 江阳冷笑，拎着萧大力的衣领把人拽起来。 双脚踩在地面的瞬间，他险些痛的尖叫。 骨头碎渣在血肉里摩擦，稍微有些动作就刺激着他的神经。 简直痛不欲生。 可是看到身边一脸冰冷的江阳，萧大力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痛呼咽了下去。 他害怕。 打心底里的恐惧是根深蒂固，没办法轻易拔除的。 江阳提留着他，就跟拎小鸡仔似的，丝毫不费力气。 “老余呢？” 他扫了一圈楼道，上下都是探头探脑瞧热闹的，没有发现余敬的身影。 其他人在门口拉起明黄色的警戒线，同时通知鉴定科的过来取证调查。 “还没下来，估计有的拉扯了，吴银飞那小子烦的很。他投诉过张雷、王晓瑞好几次，但是他自己也被同一层楼的邻居投诉过，警察上门处理的纠纷也不少。” 有关三号楼的刺头们，大家都详细的调查过。 高金洋说完，江阳就把萧大力扔他手里。 “我上去看一眼，你先把人铐上扔拘留室去。” 话音刚落，萧大力猛地拽住江阳的胳膊。 “江警官！求你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 他吓坏了。 以为江阳要把他留着严刑拷打。 “我什么都说，您问我吧！我保准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就在萧大力要叭叭往外说时，江阳一拳头砸中他下巴。 “让你讲话了吗？把嘴闭上！到了警局有你说话的时候！” “嗑哒！” 萧大力新种的假牙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 他伤心欲绝，但哭都不敢出声。 怕江阳揍他，也心疼钱包。 泛着冷光的手铐挂在手腕上，萧大力丧眉耷眼，任由高金洋推着走。 同一时间，江阳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顶楼，六楼。 楼道口堵着好多看热闹的。 大家原本窸窸窣窣在说话，看到江阳的瞬间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吴银飞的声音也适时地传出：“妈的，死条子没证据就想抓我？脑子被驴踢了吧！别以为我不懂法律，糊弄人呢这是！” “赶紧的滚滚滚，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少特么在我面前碍眼！” 他嗓门很大，哪怕站在客厅里嚷嚷，都能顺着门缝往外漏。 “草了，倒了血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心好意的把警察放进来，结果搞半天是要把我抓回去！疯了吧！我一个良好市民，你们抓个鬼！” 吴银飞嘴皮子飞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余敬愣是没找着插嘴的机会。 不仅如此，后边一溜儿的脏话更是骂的难听。 江阳眉头皱紧，二话不说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大步走进。 “你妹的，又特么哪个臭条子？擅闯民宅犯法的知道吗？” 刚骂了一句，吴银飞就跟江阳冰冷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你、你，江警官？” 他吓得脸色唰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两条腿打着摆子，差点直接跌坐在地。 网络上见到的江阳抓捕罪犯视频，和现实中亲眼见识，差别巨大。 吴银飞滔滔不绝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畏惧。 他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是什么感觉。 “怎么不说话了？” 江阳在他面前站定，直勾勾盯着他：“警方办案，相关人员有必要协助调查。如若有隐瞒、包庇，都会处以对应的处罚。” “你不是自称懂法律吗？这一条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他用刚才吴银飞自己说的话回敬过去。 “知、知道的，知道的。江警官说什么都对，要、要喝茶吗？” 吴银飞满头冷汗，不自然的询问。 “呵，喝茶？你还有心思喝茶？杀了人你倒是没半点心理负担，小日子过的挺不错嘛。” 面对江阳的挖苦，最震惊的是余敬。 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排查，没想到吴银飞竟然是凶手？ 人都是他们杀的吗？ 余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跟高金洋等人一样，不合适。 只能暂且将疑问搁置。 “我、我……” 吴银飞很想说自己没有杀人，是江阳在胡扯。 可是他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口！ 江阳对罪犯的威慑力达到惊人的500%，几乎没人能够在这股恐怖的压迫感下，肆无忌惮的说着蹩脚的谎言。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江阳上前就是一脚，踹中吴银飞膝盖。 “走！跟我回警局！” 第698章 两个杀人犯 警车先后从新会坊开走。 三号楼人久久回不过神，根本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到底谁才是凶手？江警官是一口气抓了俩人吧？” 楼道里，大伙儿站在一起，小声议论。 “对！我看见了，吴银飞和萧大力。” “吴银飞那小子我知道，是个不学好的，烦的要死专门挑事。在202那两口子来之前，他才是咱们这栋楼最讨人厌的。” “可是，萧大力还挺好的吧？小伙子为人是冷淡了一点，但是很懂礼貌的。有一次我拎饮用水爬楼，是他帮我提的！” “我也是，萧大力还帮我加修过电表。” “嘶……不应该啊，江警官从来没有抓错过人。” 众人相互看看，一个不妙的猜想浮现出来。 “难不成，都是杀人凶手？”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站在角落里的小年轻默默举手，“我好像听见萧大力承认杀人了，吴银飞没吭声， 但也没否认啊！” 话音落下，大伙儿的议论声倏地安静下来。 同时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一栋楼里出两个杀人犯，而且还是三号楼的老住户。 他们这群人是真的命大啊！ 最害怕的莫过于赵成成。 萧大力跟他关系不错，两个还一起去家装商场买过瓷砖和油漆…… 真是越想心越慌。 与此同时，不仅三号楼的事情在小区内慢慢传开，刑侦总队里，大伙儿围绕着江阳的工位，都等着他给解惑。 回到警局，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审讯，而是催促江阳解释。 不能怪他们。 回来的这一路，大伙儿都没能梳理出个一二三来。 “阳哥你快给咱们讲讲，你发现了啥？怎么忽然就抓了两个人？我这个脑子转不过来了。” 季大渔催促。 余敬和曾高杰也是一样，都一头雾水的盯着江阳。 “快，别藏着掖着了，一会儿还要审讯。我得心里有个准备，省的一会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罢，余敬戳了两下江阳后背。 见状，曾高杰照做，勾住他脖颈一顿嚷嚷。 面对众人的念叨，江阳哭笑不得。 咋说？ 是罪恶雷达给出的答案，问它去啊！ 江阳内心咆哮，面上却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诈一下他俩，谁知道那么简单就交代了呢？” “我也很意外。”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静了几秒。 空气中的沉默，令人无所适从。 江阳挠挠头，整理了一下工位，起身准备提审。 “等会儿，我咋那么不信呢？” 曾高杰狐疑的上下打量江阳。 “真的，先前只是有些怀疑，使了点小手段罢了，谁知道两个人都上钩了。” 江阳整理了下措辞，说道：“先提审，一会儿问出口供大家就清楚了。争取今晚上就搞定，早点弄完可以快些回家休息！走走走，开工了！” 说罢，他扯着余敬直奔审讯室。 “我怎么感觉阳哥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高金洋托着下巴嘀咕。 “把‘感觉’两个字去掉，他就是！” 王姐轻声哼笑，起身带头进入监控室。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就连孙煜呈也没忍住，跟着一起进了监控室。 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地方，顿时更挤了。 江阳率先审的是萧大力。 他和余敬并肩坐下，等候着打开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他才开口：“看我干嘛？速度点把你的犯罪记录全都交代清楚，少说一个字你给我等着，看我收不收拾你。” 江阳挥了挥拳头，吓得萧大力条件反射想往桌子下钻。 可是他忘了手铐是铐在椅子上的，这一动险些害的自己摔一跤。 同时牵扯着膝盖上的伤口，痛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我说，我说！江警官我我保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萧大力就差举手发誓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磕磕绊绊的坦白：“昨天半夜我就听见楼下又吵起来了，但是那么多年下来我早就习以为常。” “加上又特别的困，我就不大高兴下床去闹。否则换做我这种脾气，分分钟就去把202那户男的痛揍一顿。” “我瞧不起那种人，待业在家还敢对着自己的老婆吆五喝六的。不过他老婆也不是啥好东西，吵起架来脏话骂的比我都顺溜儿！” 提了一嘴前因后果，在江阳的注视下，萧大力尴尬轻咳一声，终于说回正事。 “我早上睡过头，着急忙慌的要追班车。谁知道经过二楼的时候，我透过没有关严实的大门发现张雷那个贱人竟然倒在玄关，他下半身趴在地板上，上身支起用力的去够门把手。” 萧大力回忆起案发的样子，还有点兴奋。 看的出，他想要张雷死的心思是很明显的了。 “我走过去直接把门拉开，当时看到的场景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王晓瑞直挺挺的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胸口都没起伏，应该是死掉了的。” “江警官，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吓坏了！” 萧大力是真怕。 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各种想法都充斥在脑子里。 “我起初确实是想要打救护车电话救人的。” “你？” 江阳横插一句，鄙夷的上下打量他，“你当我是傻的吗？真的会信了你这种鬼话？我告诉你，在福市办案都要实事求是，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劝你也歇了那些小心思，旁门左道是走不远的。” “江警官我没有骗人，说的都是真的！是个人看到这种血腥的场景，都是会想要报警的程度！我没想杀人的，是张雷！” 萧大力低声怒吼：“是他自己挑衅我，指着我威胁，要我立刻报警而且联系救护车。那股嚣张劲太令人反感，我原来是觉得不费什么事儿，只要拨几个电话号码就行。结果张雷见我真的要请救护车，他又开始阴阳怪气。” “说我没用，碌碌无为……我呸！我再怎么坐吃山空，那我家的山也是真的出过牛人啊！张雷是赤裸裸的在羞辱我，” “正好平时积怨已久，我很早就看他不爽，想要好好打一架。于是借着张雷扑上前羞辱我的动作，我正好卷着袖子把手指包在里面不露出指纹。然后狠狠在他胸口插着的刀柄用力按下去……” 第699章 杀人没有理由 萧大力杀害张雷的过程很简单，几秒钟就完事了。 监控室的众人听的眉头直皱。 “靠！张雷怎么能贱成那样？求人帮忙非要耍几下嘴皮子功夫，是觉得自己平时积怨不够深吗？” 高金洋一拍桌子，相当无语。 “啧，不是我说，就这种案子，要不是有江阳在，可能抓不到凶手的你们信不信？” 曾高杰冷笑：“我看姓萧的就是看准新会坊没有监控，才会光明正大的下手。只要避免指纹接触，压根查不到证据！” “他又没走进202，身上染血的衣服回家洗了就完事。找不出关键证据，警方甚至没有合适的理由去他家搜！” 大伙儿一致的点头，都有点后怕。 新会坊的物业和居委这次肯定完蛋。 撤职是小，被处罚是大。 按照规定，小区公共区域必须安装规定制式的摄像头保证小区安全。 平时没出大事还好，篓子捅不出去。 这会儿一下死了两个人，险些因为监控让凶手逍遥法外。 涉事的负责人是逃不掉的。 “难怪案发后萧大力那么笃定，连跑都不跑，照常上下班。就是认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真鸡贼啊！不过他知道王晓瑞还活着吗？” 听了半天，季大渔犹豫着问道。 “那不清楚了，要看首面的审讯。但无论怎么样，他故意杀人这一项罪名就足够挨枪子儿了。” 王姐说完又道：“嗐，贱人自有天收。张雷是真的活该，可惜了王晓瑞，好好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没了。如果获救及时，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也不能这么说吧，都是人命。而且王晓瑞最大的问题是因为一个男人，跟自己的父母有了隔阂。那么多年的相处还不能看清楚张雷的为人吗？她竟然宁愿让父母悄悄的还债，都不肯跟这个男人离婚！” 曾高杰十分不理解。 “她早点想通，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至于他俩到底谁先动手的，人都死了没办法求证。” 大伙儿全都沉默了。 很多事情因果相连，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就能够改变很多。 邓庸拍拍曾高杰肩膀，“行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咱们可以跟广大人民群众交代，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关键他终于能和上级领导挺直腰杆子讲话。 这几天案子焦灼，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他不知道挨了多少骂。 感谢江阳！ 他越想越觉得必须好好奖励一下大家。 邓庸默默握拳，开始计划这个月工资要怎么花。 审讯室里，江阳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 他盯着一脸义愤填膺的萧大力，冷笑道：“你杀人还委屈上了？无论有什么纠葛，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在我国，蓄意谋杀、故意杀人就是死罪，你应该清楚。张雷那人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我看你盘算很久了，就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处理掉吧？否则你会反应那么快，给了他致命一击？” 江阳眼神很有压迫感。 普通人可能感触不是很深，但罪犯在威慑力500%的强压之下，根本顶不住多久。 饶是萧大力想要撒谎糊弄，却愣是开不了口。 再一个，忏悔耳光的效果还在。 他一张嘴说的就是实话，自己压根控制不住。 心里的那股隐隐的悔恨被技能效果扩大，萧大力用力摇头辩解：“没、没有江警官！我真是一时冲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怒气上头看见他胸口的刀子我就顺手……顺手按了下去！” “鲜血溅了我一身，可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很痛快的感觉。张雷总算死了，整个楼里都能清静。” “江警官我错了，我不应该杀人的，是我不对。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愿意下半生把所有赚的钱都捐出去资助有需要的人！” 萧大力怕死。 他怕极了。 这会儿没说两句就滚到地上，伸手去扯江阳的裤腿。 碎裂的膝盖没法动弹，萧大力只能艰难的在地上挪动两步，可惜手铐还铐在椅子上，迫使他在距离江阳只有一个拳头的位置停下。 “江警官求求你，帮我跟法官求个情好不好？你说的话法官肯定会考虑的，我是真心想要悔改，为社会作贡献的！” 江阳没有表情的盯着他，冷哼一声，吓得萧大力顿时闭了嘴。 “我是人民警察，不参与案件的判决，只负责侦查，你求错人了。” 他冷漠的说完，再次切入正题：“你杀害张雷之后，没有去管王晓瑞的死活？” “啊？” 萧大力愣了一下，随后说：“我不知道呀，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死了吧？关键是我如果走进室内，不就会留下痕迹？到时候查到我的头上怎么办，我又不是傻子。” “所以你确认张雷死亡后就离开现场了？” 江阳继续追问。 “对、对的，解决了他，我心情大好，就去单位上班了。” “那你知道吴银飞在你后面吗？” “他？啥意思？江警官你把话说完呀，你这样我不是很懂，我有点害怕！” 江阳笑出声，“你还能有害怕的东西？杀人都不怕了。” “萧大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仔细回想一下，你在跟张雷起冲突的时候，楼道里有没有其他的动静？” “说话声，脚步声，随便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觉得某一个瞬间，楼道里有声音都可以。不用立刻回答我，认真想，好好的想。但凡说错一个字，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 江阳再一次冲他挥了挥拳头。 萧大力赶紧点头，瑟缩在地板上保证道：“放心江警官，我一定想清楚！” 他确实用力在回忆，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下楼，然后看见202的大门有一条缝隙，再是张雷在门口向我求救……” 萧大力一边碎碎念，一边想着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此时，无论是审讯室还是隔壁的监控室，都异常的安静。 大家都知道萧大力的口供对之后审讯吴银飞有很大用处。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不对，我听到楼道里有动静！” 第700章 闭环杀人 萧大力倏地抬头，肯定的盯着江阳说：“当时张雷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谁在笑？” “就是很轻的那种声音，我当时以为是风吹到树叶上的沙沙声。可是现在回想，二楼而已，哪儿来的树！” “当时我很紧张，整个人都崩的很紧，就没有去封信多管。因为我站的位置就是202的门口，正对着楼梯的。我很确定当时楼梯上没有看见人。” “我是说我面前的这一段，没有说拐弯上去的那片区域。” 萧大力补充道。 他挠挠头，“其实我应该怕的，万一有人看到我杀人报警怎么办？可是机会太难得，我舍不得放弃。而且我有想过，反正没有监控，除非对方录视频，要不然我只要不承认就行。” “再说了，指不定是我听错了呢？” 江阳眉头拧在一起。 根据萧大力的口供，并不能判断是否有第四人在现场。 但能问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从审讯室离开时，萧大力还试图祈求江阳饶他一马。 “江警官我什么都交代清楚了，张雷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杀了大大家都高兴不是吗？我是为民除害啊！” “能不能给我一个宽大处理？” 萧大力苦苦哀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畏惧江阳，但只要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要挨枪子儿，他就怕的不行。 谁不怕死呢？ 更何况，萧大力工作不错，晋升指日可待。 女朋友也谈的很好，说不准再过一两年就可以买套大房子结婚。 大好的前途摆在眼前，他舍得死才怪！ 还是为了张雷这种人渣失去生命，萧大力做鬼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他绞尽脑汁的哭诉，就想从江阳这里找到突破口。 “或者让楼栋的邻居投票行不行？我相信但凡住在三号楼的住户，对张雷两口子都是深恶痛绝的！咱们谁没跟他家有过矛盾呀？整个小区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他们夫妻俩了吧，一个比一个的贱！” “我等于帮助大家摆脱他们俩的荼毒，不该感谢我吗？” 萧大力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暴露了他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江阳侧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吗？我说了，不管任何理由，只要杀人就是死路一条。” “为民除害？呵，如今是现代社会，遵纪守法的才是好公民。像你这样的，就是杀人犯。” 多说无益。 法庭上自有定论。 江阳冷酷的甩上门，径直走回工位。 “卧槽！阳哥你太牛批了啊！竟然盲抓了一个杀人犯！所以吴银飞，真的也参与杀人了吗？可是萧大力说，他到的时候王晓瑞已经死了，而他又很确定自己杀了张雷，和尸检报告也高度符合。” 季大渔推开监控室的门，快步小跑到江阳工位边上。 大家对这起案件的热情意外的高。 江阳喝了半瓶子水润润嗓子然后才说：“是与不是，一会儿提审完就知道了。萧大力的口供只说‘王晓瑞可能死了，没有动弹’，并未有真的上前确认过。” “还有一点，现场勘察结果显示，王晓瑞死亡时的位置是非常靠近玄关的，和张雷隔得很近。可是萧大力却说，对方倒在血泊里，位置靠里看不大清。” “说明在张雷死亡后，王晓瑞有过短时间的清醒，而且自己从接近客厅的位置爬到了门口的地方。”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勘察现场会有大量血液的拖痕。王晓瑞伤势过重，出血量大，尸检报告上显示的是失血过多而亡。” 说到这里，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们可以大胆猜测，正是因为吴银飞没有施救，王晓瑞最终才会死亡。并且这一切都是在萧大力离开才发生的，假设吴银飞没有目睹他杀害张磊的现场，那他们二人不知不觉间完成了闭环。” 江阳说完，所有人都没吭声。 大家都在思考案件的可能性。 “这也……太巧合了吧？可是萧大力不知道吴银飞的存在，那吴银飞呢？他知道吗？” 王姐忍不住问。 江阳笑了下，“提审完就明白了。” 他还是这句话。 休息十来分钟后，江阳和余敬又去提审了吴银飞。 这回，众人依然守在监控室，全神贯注的盯着双面玻璃后的人。 “江警官！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干什么抓我？我是良民，真真正正的良民！” 江阳屁股还没坐热，吴银飞就开始为自己叫屈。 他哭的惊天动地，眼睛都哭肿了。 碍于江阳的威慑力，他没敢抬头，两只手捂着脸哭个没完。 “真不是我杀的人江警官，我是无辜的！你们警察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急着破案也不能随便找替死鬼吧！我要去投诉你们，再到网络上曝光！” 吴银飞一口气说完，自己憋的不行。 他拿下遮挡眼睛的手，想去偷瞄一眼江阳。 然而才对了个眼神，他就吓得浑身颤抖。 一股不寒而栗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吴银飞吓得忘记了讲话，到喉咙口的话转了个圈又咽下去。 “去吧，欢迎投诉。” 江阳冷笑一声，接着道：“不过在你投诉之前，先得回答几个问题。你说你不是凶手，什么都没有做，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张雷和王晓瑞吗？” “提醒你一下，知情不报也违反了社会治安条例，刑法涉及包庇罪。” 说话的时候，江阳一眨不眨的盯着吴银飞的眼睛。 “是、是萧大力！对，就是他干的！我、我正好走在他后面，亲眼看着他捅了一刀在张雷的胸口！然后张雷就瞪着眼倒下去了。” “萧大力不是人，他杀了张雷之后又把王晓瑞也杀了。我怕的要死，不想惹事所以一直没说。” “他们真的和我没关系呀，我已经把看见的都说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我自己害怕行不行？” 吴银飞很会狡辩，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中间摘了出去。 江阳挑眉，“是吗？你看见萧大力杀了张雷，等他走了之后你才下楼。再往后呢？有没有在202的门口停留，见到王晓瑞没有？” “她有没有向你求救？” 说完，江阳嗤笑，“我刚才没提王晓瑞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她当时也死了？” 第701章 说实话 吴银飞看见江阳就犯怵。 他畏惧的向后靠，不知不觉竟让冷汗湿透了衬衣。 “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后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江阳的眼神就跟利刃似的，直往他心坎儿里插。 明明盘算很久的话，却张不开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吴银飞面色煞白，双唇颤抖。 “说啊，刚才嘴皮子不是很顺溜儿的吗？哑巴了这是？” 江阳慢悠悠起身，两步跨到吴银飞面前。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亲眼看见萧大力杀了张雷和王晓瑞，说大声一点。” “啪！” “说啊！” 江阳一巴掌扇在吴银飞脸上。 一记忏悔耳光下去，打的他左边面颊高高肿起。 强烈的刺痛感将吴银飞知觉来回来。 他颤巍巍的张嘴，犹犹豫豫好一会儿，终于抵挡不住江阳的威慑力和忏悔耳光的技能效果，哭丧着脸道：“不、不是，不全是。我亲眼看见萧大力按住了张雷胸口的刀柄，狠狠地往捅。” “至于王晓瑞……没、没有，不是他杀的。” 吴银飞神色慌乱，眼珠飞快转动，不敢跟江阳对视。 “是吗？然后呢，王晓瑞是谁杀的？” 江阳哼笑，一只手掐住他脖颈，把人提溜到半空。 双腿离地的瞬间，吴银飞吓得夹紧屁股，戴着镣铐的手不断在空中挥舞。 “咳咳咳，救、救命啊！” 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让吴银飞直翻白眼。 他想呼救，可是缺氧带来的眩晕让他几乎晕厥。 强烈的愧疚感在内心作祟。 吴银飞即将失去呼吸时，江阳猛地松手。 “嘭！” 他重重摔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了两半。 江阳的声音和魔鬼一般如影随形，“谁杀了王晓瑞？” 鬼使神差的，吴银飞脱口而出：“是、是我！是我杀的王晓瑞！” “她向我求救，我没搭理！” “我就是要她去死！” “反正她老公不是也死了吗？这种极品夫妻就该死在一起！都该死！都该死！” 压抑多时的心里话喷涌而出。 吴银飞自己都惊呆了。 “好家伙，阳哥这就问出来了？” 监控室里，季大渔高兴的拍手，“我还以为会是一块硬骨头，结果也没怎么样就坦白了，咱们阳哥是真厉害。” “不用问，罪犯就会主动交代犯罪事实，天知道我有多羡慕！” 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无一不是对江阳投去艳羡的目光。 “刚才我都为吴银飞捏了把汗，真怕阳哥发起狠来动真格的。” 高金洋忍不住赞叹，“啧，换了我去不得问上十天半个月，指不定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捞不出。” “以后审讯都让江阳去吧，我算是服了，就没他解决不掉的案子。” 王姐靠在椅背上，啧啧称赞。 顺利撬开吴银飞的嘴，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在江阳的威慑力下，他什么话都藏不住，和倒豆子似的全都交代清楚。 “张雷夫妻俩我深恶痛绝，我自己神经敏感，晚上稍微有点声音就容易睡不着。结果这两口子倒好，就没哪一天是消停的。” “经常大晚上闹出动静，搞得我睡不了，直接影响白天的工作。我投诉过好几次也找过派出所，可是啥用都没有。” “我为了泄愤，打了张雷好几回，但他就是不知悔改，该吵还是吵。” 吴银飞涕泪横流，完全是被江阳吓的。 “那天，我下楼时候听到争执的声音。我下意识就觉得是202，一股怒火唰的一下直冲天灵盖，我加快脚步下楼就想痛揍张雷一顿。” “可是才到楼梯口，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我杀过鸡也杀过鱼，那股味道我终生难忘。” “我条件反射的愣在原地，过来几分钟我才偷偷向下看。” 说到这里时，这会儿的吴银飞依旧是心跳加快，面色也潮红。 看的出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然后就就见到了萧大力杀张雷的一幕？” 江阳顺势问。 吴银飞缩了缩脖子，随后用力点头。 “我肯定不会看错的，我的眼睛是空军的视力标准。甭管眼前的东西，哪怕隔了一个山头我都能瞧的明明白白。” “等萧大力离开，我悄悄上前，张雷双眼瞪得老大躺在那里。我试了试他的鼻息，确实死的透透的。” “我心里痛快极了，这种垃圾死了是造福社会啊！可是没乐呵多久，王晓瑞就艰难的从客厅爬出来，指着我要求报警。” “啧，我怎么会去搭理她？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死了才好！我就盯着王晓瑞一点一点的挪，哈哈哈！居然还求助我，真的是疯了！” 吴银飞洋洋得意的笑，丝毫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看着她断气才走的，我知道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发现，但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张雷是萧大力杀的，大不了我就把他搬出去。” “有他顶着，警方怎么都查不到我的头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以为我会是那只黄雀。” 说完王晓瑞死的过程，吴银飞悄悄看了江阳一眼，随后才试探道：“江警官，我这不算杀人吧？”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就那样安静的站着也是犯法吗？你要这样说的话我肯定不服气的。我不要待在拘留室，我申请回家！你们谁敢拦我！” 眼见吴银飞又要闹事，余敬正要起身教训他，就见江阳先一步上前一脚踹飞他的椅子。 连带着将人也一块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墙面上，最后落到地面。 “胆子挺大，我还在这儿你就开始狠三狠四？” “嘭”的一声巨响，吴银飞下巴着地，摔得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懵。 “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想上诉就去法院，去请律师。少特么在我面前犯浑！” 说罢，江阳一脚踩在吴银飞的后背，问他：“听清楚没？” “听、听清了！”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需要！” 吴银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江阳仅仅是一个眼神，几个简单的擒拿手，就足够罪犯畏惧。 第702章 传授经验 萧大力和吴银飞两人的先后认罪，拼凑成一起完整的杀人案。 张雷夫妇大打出手，导致两人互殴，都是重伤。 在寻求救援的过程当中，先是张雷被萧大力杀害。 余下仅存一丝生机的王晓瑞也被吴银飞所杀。 至此，三号楼202室的夫妻俩死亡。 案件侦破不到半小时，刑侦总队的官网就对外宣布了整个破案过程和进度。 此时，江阳还伏在工位前埋头苦干写报告。 “终于搞定，阳哥还不回去休息？” 高金洋蹭到江阳身边，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往电脑里敲，催促道：“明天早上来再写呗，反正上级没催。你都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当心身体撑不住啊！” “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厉害，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案件告一段落，邓庸照例给刑侦总队放了半天的假期。 大伙儿不约而同都选择回家睡觉。 不到半小时就陆陆续续走光。 除了负责留守的毛毅，他正在隔壁跟鉴定科的人胡扯。 “还剩没多少，你困了先回家睡觉。打车走，不要自己开车。疲劳驾驶违法，对你自己也很危险。” 江阳偏头瞥了高金洋一眼，细细叮嘱。 同一时间，系统提示弹出。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成功获得4000积分！】 最近临近年关，案子一件接着一件，导致江阳的积分上涨的极快，很快又可以再抽一波十连了。 他手指稍稍一顿，很快就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阳哥不是我不想走，是我有点懒……要不然我今晚去你家睡一晚成不成？我真的等不到回到家里了，现在就困的我想趴下。” 高金洋无奈的哭诉，整个人软啪啪的挂在江阳身上。 他家住的远。 哪怕打车，也得半个小时。 可高金洋这会儿哪里有心思琢磨那些，他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缩在被子里睡觉。 对江阳来说，简直是再小不过的事儿，他一张嘴直接就迎了下来。 “行啊，别说在我家住一晚，你就是住一个月都可以，只要你自己不会觉得无聊就行。” 说着，他把钥匙扔给高金洋。 “我还要一会儿，你实在困了直接回家。日用品什么的都新的，你自己在卫生间找就成。” 江阳说完，又开始沉浸在报告中。 他的用词慷慨激昂，通篇都是对国家的热爱，以及对罪犯的厌恶。 高金洋原先想等一等他的，结果实在是挡不住源源不断的困意，跟江阳打了个招呼，立马急匆匆的离开。 顿时，刑侦总队的办公室倏地安静。 只有江阳敲键盘和呼吸的声音。 这会儿时间已是傍晚，正是大家伙儿吃完晚饭无聊的时间。 警方的通报来的突兀，部分人一时半会儿没看懂。 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线下，都有群众在热烈讨论。 “啥意思啊？没救人就等于杀人？” “不完全是。姓萧的是真动手的，姓吴的见死不救，蓄意谋杀的意图明显。新会坊？哪里啊这是，什么年代了连个摄像头都不安装？” “这要是有监控，江警官分分钟就能搞定。” “等会儿，不要闲聊了！现在的重点是，那两个杀人犯是算故意杀人的吧？那判刑按照什么来确定的？” “我也有点担心，这俩太恶劣了，人家活着的时候都跟他们求救了。结果他们完全不知道停手，全都收割完毕。” “可是我听说死掉的那户人家活着时不当人啊！经常吵吵嚷嚷，和整栋楼的人都有矛盾。小区里就没有一户跟他俩关系好的。” 评论区太热闹，全都是在讨伐张雷一家的。 只不过网上清醒的也多，认为人命并不能被用来计算，杀人就要偿命。 “切，那又怎么样！这就是杀人的理由？” “如果犯罪，就用法律去制裁。谁都没权利擅自决定他人的生命！” 一夜之间，网络上吵成一锅粥。 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江阳。 他提交完各项证据和报告之后，陪毛毅吃了顿晚饭就回到家里。 此时，提前一步过来的高金洋，已经在客房呼呼大睡。 江阳过去转了一圈，顺手在他的身上扔了一条小毛毯。 他关上门，熟练的换了一身运动装，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一直沉浸在工作中，江阳经常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家。 平时忙过头，他经常会在单位过夜。 忽然享受到准时准点的换班，江阳人都是懵的。 而手机的群消息，也一直有人在圈他。 江阳没着急看，而是先点开黄历瞅了一眼。 十月十九日，忌：诸事不宜。 宜：打扫，破屋。 得，新拿到手的积分今天是用不出去了。 江阳瞄了眼控制面板删的积分余额，一共有一万两千。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算了，等再攒两天积分再说吧。反正也不着急，积分一直都在这儿放着又不会跑。” 江阳低声嘀咕，随后袖子一卷，索性来个大扫除得了。 他把手头家里打扫干净，再换上清爽的被套床单。 整个卧室的整体格调骤然发生改变。 等他收拾完洗干净躺上床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而手机群里的消息弹窗还在继续。 讲什么呢，说那么多。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江阳往被子里一躺，随意的翻了几页聊天群。 不出意料，全都是在问他怎么发现线索的。 看样子，张雷、王晓瑞的案子传的挺远的。 他不知道的是，上级领导对他敏锐的触觉相当看好，甚至有其他部门的人来挖角都被严肃的拒绝。 大家都是想好好的培养江阳的，想靠一点点积累的优势留住他。 毕竟，目前警界就是紧跟他的脚步向前冲，无论是训练还是侦查，都能看见江阳的影子。 警察缺的不是装备，不是武器大炮，而是一个远超罪犯的强健体魄，和对罪犯的敏锐神经。 群里，江阳出现的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随后，是一连串的疑问刷屏，全部都跟案子有关。 “主要可能还是思考和观察。” 江阳飞快的用手机打字，一通胡扯说的头头是道。 第703章 半天假期 破了案有半天休息。 所以江阳一觉睡到天亮已经快九点。 平时这个时间他早就外出巡逻了。 “阳哥！王姐说今天晚上老邓请客吃饭！经费他自己掏腰包，给了一万块钱！嘿嘿嘿，你说咱们吃啥啊？” 高金洋兴冲冲的推门进来，顶着个鸡窝头就开始嚷嚷。 借宿一晚，他神清气爽，三两步就去掀江阳的被子。 “海鲜？” 江阳懒洋洋的提议。 没了被子，他精壮结实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嫌弃道：“干嘛呢大早上的，闲得慌就下楼把早饭买了。” 做饭他是不敢喊高金洋的。 整个刑侦总队，厨艺拿得出手的估计就他和孙哥。 至今江阳还清楚的记得，某一天王姐带来的自制饭团。 妈的，那是真毒药。 一米开外江阳都能闻到浓烈的豆角味儿。 当天，除了他之外的其余人全都因为拉肚子进医院了。 “买啥早饭啊，”高金洋一屁股坐在江阳床沿，羡慕的盯着他的肌肉，嘴里说道：“为了晚上狠狠吃，我决定一天不吃饭！” “一万块钱哎，咱们队算上鉴定科和技术人员，不超过四十个人。一人二百的自助都还有剩。” “话说，阳哥想吃海鲜？我记得日月光有家新开的海鲜自助烧烤，咱们要不就去那儿？老高端了，开业俩月我每天下班路过都舍不得去吃。” 高金洋讲话就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我行啊，你问问大伙儿还有啥好建议，我就随口一说。” 江阳挺无所谓的，纯粹是觉得海鲜可能贵一点。 “中午去小菜园吃吧，吃完就地巡逻？” 他忽然偏头问道。 “小菜园？是邯郸路那家？” 高金洋惊讶。 “嗯，上次不是说好有空去的吗？” 江阳口中的“小菜园”，就是王晓瑞爸妈开的小餐馆。 “阳哥你还真要去啊？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那……一会儿过去？这个点人应该挺多的，咱们早点去占座儿吧。” 作为小菜园的常客，高金洋相当熟悉。 江阳没意见。 家里正好俩卫生间，两人各自洗漱，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完毕。 不过高金洋自己的衣服洗掉了还没干，现在穿在身上的是江阳的运动服。 “靠！明明阳哥跟我差不多胖瘦，为啥我一穿就跟大一码似的？” 他不服气的扒拉了两下长袖，看看江阳又瞅瞅自己，有点郁闷了。 “因为你不够结实，说明训练强度有待提高。” 江阳笑着拍板：“下周开始给你加点量，不到半年就能出效果。” “咳，其实可以不用的。” 一听到“训练”两个字，高金洋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然而当江阳的眼风扫过来，他立马又怂了。 只能悄咪咪在小群吐槽。 【高金洋：谁懂啊家门人！阳哥说的加训，和我口中的不是一码事！】 【郭进：哟，谁啊这是，喜提加训？】 【杨栋：啧啧啧，祝你幸福吧。】 【胡林：加油少年，再不努努力，咱们地方派出所就要追上来了！】 【高金洋：滚蛋！省厅的地位不可撼动！】 群里都是年轻警察，天南地北的都有。 很多都是和江阳共事过的。 谁不羡慕福市省厅有那么个大宝贝在，这会儿瞧见高金洋炫耀一样的话，立马开始反击。 他闷头敲字，手指飞快。 江阳则去停车场把他的红旗开出来。 休假期间，两人都比较悠闲。 吃了两个红灯到小菜园门口，已经能看到的排在外面的队伍。 “靠了，提前那么久，咋人还这么多？” 高金洋下车嘟囔：“不对啊，为啥我感觉生意更好了？” 按照常理，张雷和王晓瑞的案子既然传的沸沸扬扬，那王复生老两口也该被网友人肉出来。 警方自然会对死者的家属和罪犯的家属做保护处理，不会对外公布详细信息。 可是挡不住网友们闲啊！ 稍微有点蛛丝马迹，分分钟就能扒的干干净净。 张雷跟王晓瑞这些年在新会坊闹的事，谁不知道。 网络上对此案的褒贬不一，也是由于无论死者还是罪犯，都不算广义上的好人。 江阳特地提出过来一趟，为的就是防止有人闹事。 自诩正义的太多了。 就怕脑子不好的人牵连二老。 更何况，张雷死了，他欠下的巨额债务仍需要偿还。 原本王复生夫妇为了自己女儿生活的好些，每月都在坚持还钱。 可如今，自家的孩子没了，难不成要当冤大头继续为张雷还？ 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张雷吃的住王晓瑞，老两口对他的印象却一直不好。 再一个，他的父母早就到福市，但一直没去认领遗体。 张雷不是独生子，又跟家里闹矛盾关系不好，十多年都没有往来了。 想当初，他会孤身一人到福市讨生活，就是因为父母一碗水端不平。 民警一直在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这部分江阳没有跟进，但一直有在关注。 据说，夫妻俩觉得自己儿子死就死了，留一屁股债就是祸害人的，所以压根不想认。 要不是碍于警方的介入，可能根本不会从章开市大老远过来。 指望他俩还钱根本不现实。 要不到钱借贷公司，可能还是会回头找王复生二人。 毕竟谁有钱找谁。 总而言之，这一家子挺混乱的。 “江警官，高警官？！哎哟，来来来，你们别排队了，跟我到休息室去吃。” 鲁秀心眼尖，一眼就看到刚站在队伍末尾的二人。 江阳没想插队，和高金洋一起推辞。 可是老太太手劲儿大，推着他往前走。 江阳不敢使劲儿，只能半推半就的跟着上楼。 其他客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去看。 “哇！真的是江警官！” “我决定了，以后小菜园就在我的必吃榜常驻了！江警官都要来尝一尝的店，肯定差不了！” “终于见到江警官真人了，帅是真帅啊！” “嘘！小点儿声，别吓着咱们江警官！” 江阳顶着一众热辣的视线，和高金洋一起跟在鲁秀心身后，再次走进上回的休息室。 一进门，他就敏锐的察觉到布置变了。 不仅打扫的干干净净，破旧的斑驳的墙面粉刷一新，地板也重新打过蜡。 二老是想开了？ 第704章 年纪虽小案底倒足 看着焕然一新的休息室，如今真有几分精致小包间的意思。 之前毛边的小沙发，也被奶白的羊皮沙发取而代之。 面积不大的小房间，颇有生机勃勃的意味。 “二位警官坐，我家老头子在后厨忙活，你们想吃什么先点，我给你们先上菜。” 鲁秀心乐呵呵的，笑出一脸褶子。 看的出比上回的状态好太多。 江阳悬着的心落回一些。 他还真怕两个老的想不开，扭头跟着王晓瑞一起去了。 “不用，我们俩上午休假，时间多。等大家的菜上完了再到我们吧，插队不好。” 江阳怎么都不答应。 于是鲁秀心就说先上几个冷菜小零嘴压压肚子。 见江阳又要拒绝，老人家赶紧说：“我们不知道怎么感谢各位警官，一点小零食没几个钱。如果不是你们，我女儿肯定死的不明不白。” 鲁秀心提到女儿，眼睛倏地红了。 江阳赶紧起身扶住她，“这些是我们的责任，本就是应该做的。” 来回推却半晌，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老人家的投喂。 尤其是王复生，一听江阳和高金洋在，立马撸起袖子非要自己掌勺。 把一众小徒弟都吓坏了。 最后还是江阳亲自去劝，才拉住他。 “唉，江警官你不知道，前几天张雷欠债的公司找上门，要求我们夫妻俩还钱。我怎么可能继续帮他还呢？” “我女儿嫁给他，最后得了这么个结局。我承认她有很多缺点，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我们的教育并不成功。” “但是人都死了，没道理我俩接着给张雷背债吧？我上网，知道张雷的爸妈已经到福市。人家亲爹妈到了，这笔债我就不管了。之前给他儿子还的部分我也没打算问他们要回来。” “反正我是为女儿，又不是为了他。” 王复生叹口气，很快又笑起来，“我们俩算是想开了，那么多钱我们花不掉不如捐出去。咱们市里就有孤儿院，我打算周末和老伴儿一起过去看看。” “咱们自己的孩子没了，但还有很多没爹妈的小孩儿需要关爱。” “与其把钱拿去给那种人还债，不如做慈善，让更多的小孩子能吃上饭，读上书。将来上大学，我们可以全款供。” 说到这里，鲁秀心开口：“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先从眼前看的见的地方开始。今后再有实力，我们希望可以帮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江阳挺惊讶的。 没想到老两口这么有想法。 “挺好的，有点事做人也更精神。” 江阳温和的说道，又跟两人详细聊了聊资助的事。 他不是个爱乱花钱的人，入职后拿到的奖金虽说不少，但最大的花销就是买房和买车。 其他方面很少用到。 更何况还有系统时不时抽到些小福利，再算上每个月的工资，江阳的钱包鼓鼓囊囊的没瘪过。 在确认王复生夫妻俩联系的孤儿院确实靠谱之后，他提出参与资助孤儿院的想法。 并且把边崇创立的儿童福利基金会介绍给两人。 “咳，也、也算我一个？” 高金洋轻咳一声。 “我攒的钱没阳哥多，但多一点是一点呗，总有用处的。” 离开小菜园时，二人酒足饭饱之余，身心也很满足。 人民警察为人民。 群众的生活蒸蒸日上有盼头，江阳等人当然更有成就感。 于是乎，刑侦总队的一众人发现，这俩下午巡逻时贼有干劲。 “江阳一直很猛我知道，什么时候老高那么拼了？特么裤子劈叉了还在逮人。” 曾高杰灌了半瓶子水下去，疑惑的问。 “年轻人，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 孙煜呈一边整理档案一边说：“再说了，就不许小高忽然觉醒呀？人家再怎么说都跟了江阳小半年，本事总归学到了一点。”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不是因为晚上要吃大餐亢奋的？” 毛毅忍不住插嘴。 “去你丫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一听到吃饭就双眼放光？” 季大渔打趣他。 “哎哟喂，说我？就问你想不想吧！对了王姐，决定吃什么了吗？我都行，不挑嘴！” 毛毅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的一脸慈祥。 “江阳提了海鲜自助，小高说他知道一家市区的，口碑挺好，”王姐在刷手机，“要不然就那家吧？我翻到现在也没找到特别好的，老邓难得大方一回，可不能让他跑了！” 这么一说，大家自然没意见。 又问过隔壁鉴定科和技术人员后，众人定在了高金洋推荐的餐厅。 在王姐电话订位时，城市另一头的江阳正和高金洋抓捕罪犯。 “别跑！听见没，让你站住！” 高金洋撒丫子追一小偷。 那小子当着他面抢了个姑娘的手机，钻小路跑的飞快。 关键人家半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滑板，玩儿的巨顺溜。 一会儿往楼梯下去，一会儿又走地下通道的。 原本只有高金洋自己追捕，江阳逮了俩忽悠老人的诈骗犯，刚扔进分区派出所，就被他一个电话催过来了。 原因是，追不上啊！ “特么的，该死的忒能跑了吧？” 高金洋上气不接下气，跑的呼吸都稳不住了。 “让你平时加训，现在好了，连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追不上。” 江阳嫌弃道。 罪恶雷达上，二百米开外有个浅红色的小点，正在快速移动。 【葛非凡，19岁，16岁时因斗殴进入少管所，关了两年。出去后辍学，涉嫌抢劫，偷窃，敲诈勒索。涉案金额元。】 年龄虽小，非法所得倒是挺多。 已经够立起诉坐牢的了。 而且葛非凡逃跑路线尤其熟练，像是精心计划过一样。 不排除他有同伙的嫌疑。 江阳眸色微暗，脚下步子快了几分。 “往左包抄，就在前面。” 他对照着罪恶雷达，赶在对方跑出检测范围之前成功堵住人。 “老实点！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江阳冰冷的呵斥。 同时高金洋抽出手铐走上前：“妈的，可算被老子逮着了……” “呸！臭条子去死吧！” 第705章 海鲜自助 就在高金洋上前之际，葛非凡发狠一般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折叠刀，冲着他腹部戳去！ “妈的，闪开！” 江阳眼尖反应快，出声提醒的同时朝高金洋扑过去。 “靠！” 后者速度并不慢，已经努力侧身避让。 然而距离太近，高金洋躲闪不及。 眼见锋利刀口即将触碰到他，江阳一把推开他，紧跟着伸手扣住葛非凡肩膀稍稍用力。 “咔嚓！” 骨头的碎裂声异常清晰。 江阳没给葛非凡反扑的机会，提膝正中对方腰腹，踢得他下意识弯腰，随后一记罪恶之拳重重砸在他太阳穴。 这一下用了三四分力，打的葛非凡脑子嗡嗡嗡直响，连肩膀上的痛处都忽略了，跌跌撞撞跪倒在地。 “特么的十几岁的人胆子忒大，袭警你都敢？知道杀警察是多大的罪吗？枪子儿都不够你吃的！” 高金洋心跳剧烈，他扒拉着自己破了个大口子的衬衣，里面的皮肤被划开一条淡淡的血线。 鲜红色的血液在白色衬衣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痕。 这要是江阳慢一步，他这回能不能苟住真不好讲。 伤口在腹股沟韧带内侧二分之一的位置，长度有五公分左右。 幸亏不深。 这儿由腹壁下动脉、股静脉、股动脉，还有髂外动脉、髂外静脉以及腹膜外脂肪组成。 是腹部最薄弱的区域，但凡一刀子扎进去，容易造成动脉、经脉破损，引起大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救护不及时会造成死亡。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高金洋就心惊胆战。 “得了，今晚准你吃一顿狠的，给你压压惊。” 江阳安抚他的同时，将痛的眉目狰狞的葛非凡提溜起来。 “呵呵，根据你的涉案金额，本来坐五年以上十年以内就能出来。现在拒捕袭警，杀人未遂，你选哪一条？” “咳咳咳……” 葛非凡脑袋剧痛，根本说不出话。 他艰难的咳嗽，想从江阳的手里挣脱。 然而稍微一动，迎接他的就是一套忏悔耳光和罪恶之拳。 “嘭嘭嘭！” “啪啪啪！” 江阳一手拎着葛非凡后衣领，一手痛殴，直到打的他无力逃跑，这才停手。 “还想跑？” 他冷眼盯着手里的人，哼笑道：“有什么话回警局说吧，相信你的罪行一定很精彩。” 吃了两个技能，此时的葛非凡哪儿还有刚才的狠辣劲儿，整个人鼻青脸肿，骨头断了好几根，糊了一脸的血。 “别、别抓我回去！我不想坐牢！我还要在外面赚大钱的，放了我吧江警官，我不想坐牢啊！呜呜呜……” 葛非凡压不住心底由内而生的愧疚和对江阳天然的恐惧，张嘴就是大实话，想好的词儿一个都没用上。 “我就是贪财，小时候穷怕了！江警官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正……我、我愿意把骗来的钱上交给国家！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吃牢饭！我挑食，肯定吃不惯的！” 十九岁的孩子哭的震天响，引来不少路人驻足。 江阳浑然不觉，压根没去管大伙儿的视线。 他先是一巴掌甩在葛非凡脸上，冷脸警告道：“闭嘴。再哭出声我就揍你，人身上的骨头有206根左右。你说一个字，我就掰断一根。” “你信不信？” 面对江阳威胁的话，葛非凡吓得立马收声，死死咬住嘴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弄出来。 他实在太害怕了。 尤其是跟江阳对上眼，那股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哟，是江警官啊！那没事了，肯定是抓犯人！” “啧啧，挨了一顿打都不老实，真活该！” “哎呀，旁边的小警官衣服咋破了，还有血迹。” “八成是罪犯干的呗，看不出来啊，多大点的人竟然敢捅警察。这要是一刀子插实了，不得挂了？” 路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见了血大家都怕。 但又都关心。 江阳见状，温和的疏散群众，“都不要慌，没事的。罪犯已经抓住，大伙儿该干嘛就干嘛去哈！” “别在这儿把路堵喽，散了散了。” 有他一句话，众人又看了两眼才离开。 走之前有社牛冲江阳吆喝：“出警当心点呐两位警官，伤在你们身，痛在我们心！” “噗！” “谁那么有才？” 高金洋笑出声，刚刚那一点后怕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阳扬声应了一句，扭头问他：“去医院打破伤风吧。” “蛤？就这？” 高金洋指着江阳捡起来的凶器，有点不屑。 “打一针放心点，谁知道刀口碰过啥。” 于是他被江阳押着先去了趟医院。 然后才一道回警队。 葛非凡全程浑身哆嗦，愣是一声儿都没敢吭。 等队医给他的伤做完基础处理，江阳才进去提审。 “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江警官别打我……呜呜呜……” 到底是小孩儿，又吃了罪恶之拳和忏悔耳光的效果，不用开口问，他自己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全往外说。 两个小时不到，口供就录完了。 江阳推门出去时，葛非凡还在求他宽大处理。 “啧，这种话你去跟法官说。我是警察只负责抓人，少说点没用的。” 扔下这句话，他和曾高杰一前一后出去。 “现在的小孩儿怎么回事，有手有脚的不去打工，非做些犯法的勾当。十二万啊，还专门挑老年人下手，真的造孽！” 回到办公室，曾高杰就骂起来。 葛非凡最初只是偷窃，经常去私人开的小超市偷鸡摸狗，搞点小钱。 而且瞄准年纪大的，留守店铺的。 基本一去一个准。 后来被抓了几次，发现没什么大麻烦。 只要他装弱，哭哭啼啼说一下家里有多困难，那些小老板一般不会把他送派出所。 然后葛非凡的胆子就大起来。 偷烟，偷茅台。 到后面当街抢包，抢女孩子的金项链，手机…… 还把住在他楼上的独居老太太给骗了，一口气骗了五六万，说是帮老人炒股票。 真是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干多少好事。 “嗐，这种人就该扔牢里改造！” 季大渔总结。 然后换了张笑脸说：“兄弟们，马上下班了，海鲜自助走起啊！” 第706章 接受投喂 一行三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往市中心的日月光。 作为老牌的综合性商场，平时人流量就巨大。 海鲜自助门口更是排了长队，全都是看到网上的新店推荐特地过来的。 尤其现在饭点，不提前预定得等一个多小时。 王姐订的大包间在二楼，大家勾肩搭背往里走，很快引起众多食客的注意。 “咦？我好像看到江警官了？” “对，是他！其他几位也好眼熟啊，都是省厅的吧？” “应该是。不过很多我没见过。” “切，你都要你见过才算警察啊？就不能是同事？” 众人叽叽喳喳说话，大大方方的跟江阳等人打招呼。 其实见多了，大伙儿也察觉的到，人民警察对待群众是很温和的。 只在面对罪犯的时候露出凶狠的模样。 大家爱戴警察，相应的在言语中也会表达出来。 “江警官来吃饭啊？这家价格不错味道也好，我们是第三次过来，食材绝对新鲜！” “对对，放心吃！” “小高警官是不是受伤啦？网上有你们抓捕罪犯的照片，衣服都破啦！” 高金洋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能得到群众的关心。 他手足无措，红着脸摇头，“小、小伤，不要紧的。” “医院去过没？当心感染呀。” “去、去过了，谢谢大家……” 磕磕绊绊的说完，高金洋害羞的不行。 他只比江阳大两三岁，为人活泼好动，性格开朗阳光。 猝不及防被关怀，眼睛都感动的发红。 “哈哈，瞧你那样，赶紧收一收情绪。当众哭鼻子像什么样！” 曾高杰打趣他的同时，心里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市民见到警察更多的是紧张。 是从什么时候起，可以随意说话的？ 似乎就是江阳调任省厅之后。 大伙儿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去，扭头去找江阳时，他正被几个年轻姑娘围在中间。 “江警官一会儿多点和牛，很好吃的！” “还有生蚝，特新鲜！” “鲍鱼、鹅肝、雪蟹、大闸蟹！都去点，全都很赞的！” 有常来的食客教江阳点菜，推荐了一堆招牌菜。 “好的好的，谢谢大家，你们赶紧吃。” 自助餐厅限时九十分钟，江阳不敢耽误人家。 但哪儿都有牛人。 其中一个大哥硬是拉着江阳，用公筷往他嘴里塞了一口海胆。 “去点！江警官我不骗你，真的新鲜！” “好嘞！” 江阳哭笑不得，一边回头跟大伙儿挥手一边走上楼梯。 “被投喂的感觉如何？” 余敬笑说。 “还不错。” 海胆是真鲜。 大包间分了三张大长桌，刚刚好所有人都能坐下，多一个都嫌挤。 “啧，感谢老邓自告奋勇留守警局，否则咱们还真得挤成一坨。” 高金洋感慨，众人笑喷。 点菜时，服务员主动推荐，大伙儿把大家说的推荐菜都点了一圈。 这儿好几个大胃王，最能吃的就是江阳跟毛毅。 呼哧呼哧一轮下来，桌上的盘子得空大半。 “卧槽，我后悔了，我不要跟阳哥一桌！王姐咱俩换！” 高金洋捧着自己的饭碗想换地儿。 挨着江阳坐，他筷子稍微慢点就得吃空气。 众人哄堂大笑，尤其是毛毅，一手一只大闸蟹吃的不亦乐乎。 难得薅邓庸羊毛的机会，谁会放过！ 下一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关键这顿饭吃的安稳，以前坐下没吃几口就得回去办案子。 “你消停点吧，下午刚打完的破伤风，老实点吃和牛去。” 江阳一把摁住高金洋，从他碗里拿走生蚝，换了烤到全熟的和牛。 “啊！阳哥！” 高金洋捶胸顿足，好好的一顿海鲜自助毁了。 “等你好了哥带你再吃一遍，喏，这个你能吃。” 江阳笑眯眯的给他夹菜。 “待会儿，我比你还大好嘛？怎么你就成哥了？” “不是你喊我‘哥’的吗？” 提起这事，高金洋只能吃瘪。 “‘哥’不在年龄，在技术，在能力！” 余敬补充，众人笑作一团。 这顿饭，大伙儿扎扎实实吃够九十分钟，中间除了上厕所就没停过。 第一个吃饱的是王姐。 “你们是要把人家吃破产啊。”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轮了，服务员每次都乐呵呵的上菜，对警察似乎格外好脾气。 要啥上啥，感觉被人民群众宠爱了？ 江阳时不时瞄一眼罪恶雷达，难得没有罪犯出现。 他正感慨，总队的电话就打到他这儿了。 “兄弟们，咱们看样子得干活儿了，”江阳摇了摇手机，包间里倏地安静下来。 紧跟着就听扬声器传来邓庸的严厉的声线。 “立刻归队集合！海城市出现连环杀人案。目前案件移交到省厅，由刑侦总队和海城市刑警大队联合侦办！” 大案！ 只一句话，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筷子，抹了抹嘴打道回府。 江阳眉梢紧拧，离开自助海鲜餐厅的时候满脸寒霜。 其他食客见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这是，我瞧见网上放的视频，江警官进来是不挺高兴的？” “而且走的好急啊！门口的清凉糖都没来得及拿。” “不会是有案子发生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每个人都板着脸，步子快的都要跑起来了。肯定出啥事了！” 直觉敏锐的市民一猜就中。 只不过这一次的大案不在福市，在海城。 “这些是目前得到的资料，高铁票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小周、老孙、小刘留守警队，负责处理余下的事务并和出外勤的对接。” “其余人都去海城市，两个小时后的高铁。” 邓庸难得严肃，说起案子语气更冷。 “根据海城市发来的信息，目前已经发现的死者一共有四人，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大学生。除此之外，四名死者还有一个共同点。” “全部被砍掉了右手掌。” 江阳一字一顿念出了资料上的文字。 “凶手有明显的目标性，找的全都是同一年龄段的男学生。但是地域分布较广，案件时间相隔也不同。” 最早一起案件在六年前，最近的在本月初。 地区从京都，到福市，海城市，铜陵市。 直到月初海城市的案件，四起案子才被联系在一起，认定为连环杀人案。 第707章 贯穿四件凶杀案的女人 时隔数月，又一次踏入海城市地界，江阳心情沉重。 来之前，邓庸特意强调必须在国庆节之前破案。 他的原话是：“今年是我国诞辰七十周年，国庆有大阅兵，容不得半点差错。这种对社会对国家危害性极大的恶劣分子，必须尽快抓捕归案。” “坚决不能影响社会的安定和谐，也让死者的家属踏踏实实的过一个节。”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国庆一直是旅游旺季，各个省份的人流量会倍增长。 加大了警方抓捕的难度，方便了凶手潜逃。 哪怕有现代化的科技辅助，也容易造成人民群众惊慌失措，以至于错过最佳的抓捕时机。 而且有节假日的氛围在，本身就比较容易思想放松，疏忽大意。 一旦出纰漏，容易被凶手趁虚而入，逃之夭夭。 早一天破案，早一刻抓到人，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避免造成更多的伤亡。 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三号，留给刑侦总队的时间只剩一个礼拜。 距离本月初案发时间，过去了将近两周。 然而海城市公安部门获取的线索寥寥无几。 甚至嫌疑人都无法确定。 迫不得已之下，顶着上级的压力，只能求助省厅。 海城市刑警大队派人来接，一路上气氛都很压抑。 众人马不停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直奔警局。 江阳见到高建沐愣了一下，对方下巴上满是胡茬，眼下挂着青黑的眼袋。 眼白全是红血丝，头发跟鸡窝似的，穿的制服也乱七八糟。 总而言之，状态称得上一句狼狈不堪。 “四名死者的资料都在这里，”没有多余的寒暄，高建沐简单点个头就拿出资料发给众人，“黄生，19岁，六年前在铜陵市黄河街发现尸体。被发现时装在红蓝编织袋中，身体的被砍成六段。分别是头，左臂，右臂，左腿，右腿和躯干，死状凄惨。” “除此之外，右手掌被切断。根据法医当年的尸检报告，死者死亡时间不足十二小时。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右手掌是在死后砍掉的，像是一种癖好，或者的某种寓意。” 黄生的资料很短。 父母是双职工，家庭条件一般，但温馨。 据他的同学、老师，还有父母、朋友的说法，黄生为人乐观和善，活泼幽默。 在学校很受欢迎。 并且成绩优异，当年高考成绩在全省排进前二百名，高分考入铜陵科技大学的热门专业，微电子科学与工程。 他父母很高兴，前后办了三桌酒，把家里的亲戚朋友，还有黄生的同学老师都请了一遍。 可惜入学不到半年，他就惨死。 “黄生的死亡是铜陵市的悬案，嫌疑人是他女朋友张莹。对方也是铜陵科大的，不过大他一届，是军训时认识的。” “张莹是黄生死亡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并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说完，高建沐长出口气。 “我们已经跟的铜陵市当地警方对接过，当年证据不足，没有办法起诉张莹。不过后面几年，黄生的家长一直缠着张莹，她去哪儿，两人就去哪里闹。” “去年还在张莹的单位大闹一场，把她的工作弄没了。目前张莹已经出国，她爸妈也在两个月前被接走。” 高建沐说完，江阳合上文件抬头看他，“所以，最近的一名死者死亡时，张莹并不在国内，可以排除嫌疑？” 他这一说，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过去。 然而高建沐无奈的摇头。 “并没有。” “根据出入境记录显示，张莹在月初回国办理卖房销户手续，直到上周才离开。换言之，她有充足的时间作案。” “可是四起命案发生的时间、地点都不相同，张莹不会每次都符合吧？” 江阳忍不住问出口。 否则警方肯定会把她从嫌疑人列表里划掉。 果然，高建沐捏着眉心说：“对，就是每次都有她。” 江阳没吭声。 是不是凶手，只要在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内就知道了。 难得是要找到证据才能进行抓捕。 其余三名死者，死状和黄生类似。 庄帆，19岁，京都体育大学的学生。 四年前尸体在出租屋内被发现，全身上下只有脖颈挨了一刀，砍的很深，整个脖子基本只有一层皮连接。导致颈骨断裂，当场死亡。 死后被砍断右手掌。 会怀疑张莹，是因为她既是报案人，也是庄帆通讯录上最后一个联系人。 而且死者高中时期文化课的家教就是她。 高建沐抽出几张纸，指给大伙儿看。 “根据张莹的口供，庄帆那天约了她一起吃饭庆祝。没想到张莹到他的出租屋，看到的会是那副场面。” “现场很干净，没有第三人进入的痕迹。” 江阳听着高建沐的话，一目十行的看完资料，心中的疑惑更深。 “你的意思是，张莹推门进去看到庄帆死了，然后就报警？” 见高建沐点头，他追问道：“那张莹和死者的关系，应该不止那么单纯吧？张莹怎么有的钥匙？” “刚上大学就在校外租房？资料上显示，庄帆的家庭条件不好，父母都是农民。家里一共五个孩子，老大老二读完高中就出去打工，只有他因为体育特长考出去了。” “剩下两个小的，都在地里帮忙。” “学费是卖了家里的牛和一块地凑出来的，就这种情况哪里来的钱租房？他是大一新生，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外出兼职的记录。” 不怪江阳有疑惑，其他人也都感觉不对劲。 高建沐两手一摊，“谁都知道有问题，但是张莹一口咬定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当天就是为庄帆庆祝。” “至于钥匙的问题，她说门本来就没关严实，她一推就进去了。” “租房合同在中介那儿保管，人家说了，租房的就一个男的，签字交钱的都是死者。警方证据不足，最后没办法只能将案件封存。” 江阳觉得有点搞笑了，忍不住问：“剩下的两个死者呢？总不会也是同样的经历吧？” “不一样，但大差不差。” 第708章 难以定位 高建沐搬出投影仪，幻灯片上是海城市刑警大队罗列的各种相关资料，和关系梳理。 “第三个死者，死亡时间在去年夏天。这一个比较特别，高考结束还在暑假期间就被杀。死亡时双手和双脚都不知所踪，只有一个脑袋和躯干。” “四肢是一个月后，钓鱼佬从河里钓起来的。当天警方出动，打捞船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把死者的手脚都捞上来。” “值得注意的是，死者的右小臂部分和手掌是分开的，断口非常平滑，像是机器切割或者极其锋利的刀具所致。” 他一边说，一边播放幻灯片。 江阳眯着眼看。 姜磊，18岁，被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录取，成绩优异，长相俊朗。 高中时期被选入奥数国家集训队。 和张莹是……老板和小工？ 江阳倾身，仔细看去。 其他人也都很诧异。 “靠，怎么身份转变的让我不适应了。小工是什么鬼？是给张莹打工的吗？” 高金洋揉揉眼，率先问出口。 “张莹在经历过黄生的死亡后，无论学业还是事业一直都不顺心。一方面是黄生的父母经常上门骚扰，导致她无法专心。” “另一方面，她瞒着父母做的投资全都失败了，背了二十来万的债务。那会儿她开了一个蛋糕店，生意一般。” “为了节省开支，张莹辞退了原先的蛋糕师傅和收银员，自己制作蛋糕的同时聘用了高中想兼职赚钱的姜磊。” “这件案子倒是没有认定她是嫌疑人，但是她和死者关系密切，聊天记录相当暧昧，不排除有作案的可能。” 一口气说到这儿，高建沐脑壳嗡嗡嗡的响。 他已经快十天没有好好睡个完整的觉，每天一睁眼就是到处奔波找线索。 从京都跑到铜陵市，然后再到福市，仍然毫无所获。 他到福市时，是直接跟邓庸对接的。 当时江阳等人在忙王晓瑞、张雷的案子。 “姜磊的案子我知道，当时我是负责人之一，”曾高杰皱眉说：“不过我记得当时没有明确的嫌疑人，是一件标准的悬案。因为无从入手，一直压在最底部的卷宗没人管。” 江阳仔细回忆，他记得自己并未看到这起案子。 想到就问，然而曾高杰给出的答案让人无奈。 “嗐，你刚到那阵，姜磊的案子转到京都人民高级法院去了。姜磊的父母不服气，这些年一直在找线索。他们在福市法院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去京都。” “可是案件的证据太少，死者生前接触的人又不只有一个张莹。多番调查下，嫌疑人确定三人，坏就坏在没有关键性证据。” 曾高杰叹气，“直到现在案子都没转回来，这不，又被海城市调走了。” 江阳哭笑不得。 兜兜转转，这起案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是，但这起案件跟另外三件太相似，而且当时判定的依据并不充分。” 高建沐点头：“经过我们的分析，认为合并办案比较好。毕竟共同点太多，都没有右手掌，都是大一新生，长相都不差，而且每一个都和张莹有联系。” 说着，他手指微动，幻灯片终于轮到最后一名死者，田筱阳。 18岁，海城海洋大学的。 人高马大，器宇轩昂。 和前几个死者相比，块头大了不少，皮肤黝黑，身高接近一米九。 江阳坐直身体，认真盯着幻灯片。 “今年九月五号，海城市真如新村五号楼居民拨打消防电话，称楼道有异味，怀疑有动物钻进管道内死亡腐烂。” “消防赶到时，发现异味来源在死者家。报警并破门而入，发现田筱阳死在浴室。” 高建沐调出现场拍摄的照片。 死者尸体泡在浴缸内，断了的右手掌漂浮在水面上，浴缸里全是血水。 “水没过死者咽喉，留出整个头部在外。致命伤在心脏位置，一连刺入六刀。刀刀正中心脏。” 他指着照片说：“尸检报告显示，在第二刀的时候，死者就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余下的四刀更像是凶手的发泄。” “而且死者身上有大面积淤青和软组织挫伤，死前应该是有过剧烈的搏斗。” 现场照片拍的很清楚，各个部位都有放大。 江阳观察力惊人，稍微扫几眼就将全部的细节记在脑中。 他问高建沐：“田筱阳体格壮实，从他身上的伤口看，根本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造成的。张莹作为女性，肌肉力量天生比男性逊色，必须经过长期的专项锻炼，才有可能达到照片中田筱阳的状态吧？” “是。” 高建沐颔首，接过话茬：“我知道你的意思。从表面上看，张莹确实不具备作案的条件，身体强度就够不上。” “可是，她依然在嫌疑人列表之内。田筱阳和张莹是在约炮软件上认识的，聊天内容劲爆火辣，整整半个月时间，两人都住在真如新村的房子里。” 众人听到这里，无一不扶额。 “妈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的巧合。和每一个死者都有联系，又都没有确切的作案证据。” “我现在好奇张莹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人怎么可以经历这么丰富的？” 高金洋倒抽一口冷气，惊叹道。 从六年前到现在，张莹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和四件凶杀案牵连在一块儿，让人不怀疑都难。 “会不会是情杀？” 江阳忽然开口，“有没有调查过张莹身边的人？四个死者的共同处应该不止那些，可能都跟张莹有情感关系。” “她身边有没有男性朋友？或者，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可疑的男性？” 即便江阳没有见过张莹本人，也察觉到隐约的违和感。 “查过了，没有。” 高建沐唉声叹气，他往椅子上一坐，垂头丧气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招了，我们不会求助省厅。我们内部对张莹的定位都很难明确，到底是不是嫌疑人各有说法。” “她本人又移民了，再想调查更麻烦，要看她是否配合。如果她不想回国，这件案子估计要走国际刑警的路子。” “江阳，这回得靠你了，我是真没办法了。” 所有相关人员都调查过，张莹的老底都查出来，愣是没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和其他嫌疑人。 “我先跟她通个话吧。” 江阳沉吟片刻说道：“无论如何，先见一面再说。” 第709章 要说实话 联系张莹的事落到了江阳身上。 他先后四个电话打过去，对方都没接。 手机号不接，警局的座机也不接。 “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现在的精神状态对案件的侦破起不到正向的效果，反而会让大脑的反应迟钝，思维也会慢下来。” 海城市刑警大队的众人从月初接到报案，忙活儿到现在。 四处奔波，根本没认真休息过。 上级领导的压力，群众的关注，身为警察的责任感，都像是三座大山死死压在他们的头顶。 令人喘不过气。 江阳拍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接着说：“先睡一觉，等清醒后再来破案。自己身体状态保持住，才能更好的为广大市民服务。” “否则跑两步头晕眼花，说几句话脑子嗡嗡响，能做好什么事儿？” 他推着高建沐朝门外走，“高队长带个好头呗，你不回家，其他人也不敢动。你刚才都说案子交给我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听我的？” “说不过你。” 高建沐无奈。 他确实很想不管不顾，一口气把案子破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确实不允许。 头重脚轻的感觉太强烈，高建沐不仅困的要死，太阳穴也在剧烈的跳动。 “不准半夜再回来哈，海城市刑警大队的所有人，都休息到明天上午。” 江阳冲大伙儿说道：“谁提前报到的，就罚负重二十公斤跑五十圈！我说到做到，你们应该对我的训练计划很熟悉才对。” 只要他加训，高金洋等人就会在小群里吐槽。 看都看熟了。 “行吧，大家都听江阳的，放半天假！全都给我把身体状态，精神状态调整到最好！听见没有！” 高建沐见大伙儿跃跃欲试，只能哭笑不得的下了命令。 有他和江阳的话在，海城市刑警大队的众人，陆陆续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空荡荡的警局，除了几个做文职的在值班，就只剩下省厅的人。 高建沐给大伙儿安排了宿舍，就在警局后面，来回很方便。 江阳又翻了一遍四名死者的资料，仍旧觉得这起跨越好几年的连环杀人案哪儿哪儿都是蹊跷。 光是所有矛头都指向张莹这一点，就说不通。 “阳哥，咱们现在做什么？” 高金洋凑过来。 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落在他身上。 “熟悉案件的所有细节，包括死者的背景，死前接触过什么人，社会关系是什么样的。鉴于死者都是大学生，我觉得这四个人应该有共同点，比如交际圈有重叠之类的。” “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因为张莹同时跟四个人认识，可以将五人的生活圈子放在一起做对比。没道理所有的案件全都和一个人相关，这么明显摆在台面上，却半点证据都找不着。” 历时六年，海城市刑警大队调查半个月都没找到有力的证据，当年每一件案子也都把张莹叫过去问话，同样的一无所获。 这当中，究竟是谁把这些人串联在一起的？ “你的意思是，张莹不是凶手？” 曾高杰表示怀疑。 “她是第一个死者黄生的女朋友，是第二个死者的家教，其他关系暂时不明。然后又是第三个死者的老板，一样的关系不明确。跟最后一个死者又是炮友的关系……” 说到后来，曾高杰自己都烦躁的捏鼻梁。 “这不是明显的有目的性的接近男大学生吗？每一个都是大一，十八九岁。” “而且初次接触的时间，严格算起来，正好是高中阶段吧？哪有这么巧合的，就喜欢这一种类型，然后好巧不巧的，她看上的又都死了？” 除了曾高杰之外，其他人也都抱有疑惑。 但余敬提出一点，“我觉得江阳有件事说的很对。最后一个死者田筱阳，这种体格的人不是一个瘦弱的女生能制服的。” “而且尸检报告明确表示死者没有服毒，或者吞食药物的迹象。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和凶手经过剧烈的搏斗，但是没能扼住对方。” “如果说前面三起案子，都跟张莹牵连很大，那田筱阳怎么说？逻辑上面完全讲不通。” 说罢，办公室内的众人陷入思考中，一时没人开口。 江阳放好材料，起身说：“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第四个死者不是张莹杀的，或者说，杀害田筱阳的人，跟杀死黄生、庒帆、姜磊的，不是同一个？” 他这一说，大伙儿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确实，模仿形式的犯罪也是存在的。” 曾高杰单手托着下巴，更烦躁了，“要不今天先去现场看看？前面三个咱们只能看资料，但田筱阳的案发现场，警方还保留完整。” “反正张莹的电话暂时打不通，她那边和国内有时差，也许要到半夜才能联系上。” 江阳正要点头，没想到局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眉梢上扬，立刻按了扬声器。 “喂，我是张莹，”细弱的女声出现的那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上次你们打过来，我不是已经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为什么还阴魂不散的烦我？我已经避到国外去了，能不能放过我！” “张小姐你好，我是福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江阳。目前有四起凶杀案跟您有关，如果方便的，可请你回国一趟，协助警方的调查吗？” “目前您是唯一一位和四位死者都有过接触的人……” 江阳温和照本宣科。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张莹就打断他。 “你说你是谁？江阳？是榕城来的罪犯杀戮机吗？我听说过你，你抓人不是很厉害的吗？还要我的口供作甚！” “六年了！整整六年，我去派出所做笔录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底裤都快被你们扒干净了还要我协助？”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我怎么个‘协助’法？需要把我的心剖开吗？” 张莹很愤怒，冲着电话大声咆哮。 扬声器都爆音了。 江阳等她发泄完才说：“抱歉打扰到您的正常生活。但是您必须对我们说真话，笔录才是有用的。” “比如你跟庒帆、姜磊的关系，以及何时何地认识的四位死者。” “张小姐，你的口供牵扯到四条无辜的人命。月初田筱阳的死亡应该让你清醒了，抓不到凶手，这样的案件可能还会发生，你也会一直牵连其中。总有一天，你无法独善其身。出国逃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彻底了断的办法，是将凶手绳之以法。” 第710章 共通点 江阳是第一个正面承认张莹不是凶手的警察。 留守警队的海城市刑警们，心中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他能那么确信。 只是通过电话里的寥寥数语，就能认定一个人是否无辜。 是不是太武断？ 小朱眉头拧的死紧，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高建沐汇报。 就在他犹豫的下一秒，隔着电话线，身在大洋彼岸的张莹忽然痛哭出声。 “我真的没有杀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每次到派出所做笔录，所有的警察看我的眼神都跟看杀人犯一样！” “我是无辜的！” “我就是好色，喜欢年纪小的男孩子有什么错？！哪个人不爱年轻鲜活的肉体？！纠缠我六年！整整六年了啊！我到底犯了什么天条！” “其他找小男生女的怎么都好好的，偏偏我就这么倒霉？搞一个死一个，我又不是死神……呜呜呜……” 张莹情绪激动，越说越荒唐。 江阳额头冒汗有点尴尬，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她：“张小姐，警局的电话用的是扬声器。” “……” 方才还在滔滔不绝的张莹，瞬间打住，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咳，我刚才说的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你也明白被纠缠的日子不好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凶手可能就潜伏在你身边，等待下一个机会。” “或许是你接下来的男朋友，也可能会是你本人，你的家人。” “你现在隐瞒情况，是阻碍警方的调查，同时间接的帮助凶手逃避法律的制裁。可能就是你踌躇的这几秒，对方又多杀了一个人呢？” 江阳循序渐进，给张莹拆开了揉碎了，把事情的重要性讲清楚。 之所以她不敢讲真话，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畏惧。 害怕警方认定她是杀人凶手，将她逮捕归案。 只要打消她的疑虑，想要撬开张莹的嘴并不难。 这会儿，所有人都静静听着，负责留守的小朱也全神贯注盯着江阳。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张莹轻声问：“为什么江警官你认定我没有杀人？” “直觉。” 屁嘞！ 江阳无奈。 他有亲和力提升的技能啊！ 虽说罪恶雷达的检测范围根本够不着张莹，无法看到她是不是罪犯。 但是在普通人面前，江阳的神态，声音，都能够让人更加的信服。 换言之，这技能，对罪犯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光靠判断张莹的态度，就能知道对方究竟是普通人，还是罪犯。 他的亲和力可以让一般人更容易说出真心话，更信任他。 这就是江阳的底气。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撒谎的可能性。 可是只要把张莹哄到国内见上一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横竖江阳不亏。 结束通话前，张莹表示马上就购买机票回国，一定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卧槽！这就搞定了？” 高金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以为她会摔你电话，脾气是真的大，一开始的那嗓子差点把我耳膜都叫聋了！” “阳哥是真牛逼啊……” 海城刑警也说：“我们电话好声好气的说，她骂的可凶了。” 方才还在质疑江阳的小朱也忍不住，兴奋的手舞足蹈，“可不是！田筱阳尸体被发现那会儿，张莹还在国内。” “我们找到她，结果她叉着腰指着我们就是一通骂。做笔录也不好好做，张口闭口都是‘有本事去告我啊！’，嗐，凶神恶煞的，根本不配合。” “能从她嘴里问出个七七八八，都算高队耐心好了。” 大家不约而同朝江阳投去崇拜的眼神。 只有余敬不解的问：“你真的信张莹是无辜的？” “一半一半吧。没有定罪之前，都是普通市民。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让张莹回国协助警方的调查。” “你们对她以往的笔录应该很熟悉吧？” 江阳环视一圈，问小朱。 见他点头，这才继续说：“不难发现，张莹在笔录上隐藏了很多信息。包括跟死者的关系，怎么认识的等等，能查到的全都是她和几个死者的聊天记录。” “具体的细节都模糊不清。” “我们的调查重点，就是找出这五个人，包括张莹之间的重叠的部分。” 江阳再次强调一遍，“不要觉得是小事，就不在意。现在趁她还没到，家先把所有人的背景，生活经历，圈子都过一遍。” “尤其是高中阶段，四个人除了庒帆，成绩都不错的。” 在他的点拨下，众人再一次回到办公桌前，加班加点的罗列所有人的详细信息。 安排完这些事，江阳也加入其中。 他看资料的效率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基本一眼扫过去就记了个全。 强悍的观察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轻松应对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卷宗。 “有个发现。” 迎着初升的太阳，江阳扬了扬手里的表格，“四个死者，在各自高中阶段都曾经去过相同的补习机构，红星教育。” 说着，他把整理完的表格放在桌上，众人传阅下去。 “红星教育在国内挺有名气的，科目众多，教学资源也好。里面有好些退休的知名教师，还有年轻会抓题的老师。” “黄生，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和同学一起买过红星教育的体验课，一共去了两次。庒帆，高三时学校里有红星教育的老师免费上过语文、数学和英文课。姜磊，从初中开始每年暑假都去红星补习英文，高三开始，双休日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最后一个田筱阳，他没有在红星上过课，因为他的舅舅就是红星的语文老师。” 江阳说完，建议道：“或许可以着重调查相关的补习老师，以及，田筱阳的舅舅。对了，他们四个都在红星教育的大群里。” “嘶……一个群有一千个人吧？这要咋查？” 高金洋倒抽一口冷气，脑袋嗡嗡的痛。 “这部分交给我，很快的。” 对于江阳来说，并没有多难。 只要拿到相关的资料，分分钟的事。 就在大家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高建沐精神抖擞的打卡进门，身后还跟着一道高挑的身影。 第711章 试一试才知道 是张莹。 江阳一眼就认出来。 长得挺好看，比证件照看着年轻。 就是长途跋涉，一通飞机坐下来精神状态不大好。 “嘿嘿，感谢张小姐愿意特地回国，协助警方侦查案件，”高建沐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请坐，我们就问几个和案件相关的问题而已……” 他叨叨叨说了一堆，张莹看都没看他。 反而直接打断道：“我只想和江警官说话。你们这些人都不认为我是无辜的，我才不要和你们接触。” 说罢，张莹头一撇，真的不搭理高建沐了。 办公室众人都愣了一瞬，很快齐齐扭头看向江阳。 “咳，张小姐，我的问题很简单，但是你必须说实话。” 江阳轻咳，“电话里我们已经沟通过，相信你可以坚持自己的选择。” “放心吧江警官，我就是看不惯这群警察。这些年我在这儿受得窝囊气太多，一个两个的都把我当成杀人犯。我爸妈也对周围的亲戚失望，否则也不会跟我去海外定居。” 张莹一句话，让所有海城市刑警都面露尴尬。 高建沐有心想解释。 他们是负责，不是恶意刁难。 毕竟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所有的嫌疑人都必须严肃对待。 然而张莹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只盯着江阳一个。 “我知道江警官您的风评，经您手的案子就没有错判的。我谁都不信，就信你。我爸爸妈妈也在网上看到过您的事迹，相信您一定可以还我公道。” 张莹再次强调：“有任何想要知道的细节，江警官您都可以问我。我想通了，与其真真假假的自保，不如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不定能帮助您尽快查出凶手，我也好摆脱杀人犯的嫌疑，安心在国外生活。”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回来了。 亲戚朋友的嘴脸太过难看，不如跟父母好好过日子。 总比活在谣言诋毁中强。 江阳见她态度坚定，不由的松了口气。 得亏他的亲和力提升效果强悍，否则还真劝不回来。 张莹在罪恶雷达上是乳白色的小点。 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的确不是罪犯。 “黄生，庄帆，姜磊，田筱阳四人，你是怎么认识的？你的履历上有过在红星教育机构的经历，在红星工作的五年，你有关系比较好的同性和异性吗？” 江阳没有把罪犯的特征固定死。 他首先瞄准的是张莹身边的人。 在他说话的同时，高建沐已经打开录音笔，曾高杰也飞快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全都等着张莹开口。 “黄生就是大学军训期间在一起的。当时他在一堆人里特别显眼，长相俊朗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当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就答应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我后悔死了。” 原本是美好的校园恋爱，结果搞成杀人案。 张莹对黄生的滤镜在那一刻稀碎。 “他是大一新生，我已经大二。学校组织高年级的学生去当志愿者，负责给大一新进来的学弟学妹们解答日常生活问题，提供帮助。” “要说感情，肯定是没多少的。两个人都是见色起意罢了，我俩甚至没上过床，就拉拉手再亲一亲。对了，黄生的性格有点闷骚的。他手机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女生的联系方式，我同学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提醒过我。” “说黄生是广撒网的类型。只不过上钩的是我。在他死之前，我连他家是哪儿的都不清楚！” 提起这件事，张莹心里就气。 “江警官你说冤不冤？民警把我从教室里喊出去的时候，我都不晓得黄生在手机把我备注成‘老婆’。才认识多久啊！” “坦白说，我和他谈了两三个月，就想把他踹了！一点拎不清的，我让他去开房，他给我开游戏五排？！” “这种男朋友，我压根不想留到跨年。我一边和他谈着，一边找备胎。结果没等我找到提分手，他自己命薄如纸，没了。” 张莹摊手，她至今为止都觉得自己超级倒霉的。 高建沐听完，补充道：“可是你六年前的笔录中说道，你在黄生死亡当天跟他约了去看电影，可是你并未出现在电影院。” “那时候你人在哪儿？” “在家睡觉啊！我都好几遍，我就是睡过头，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把一个男的分尸啊！我又不是大力士！” 张莹崩溃的大叫。 江阳赶紧上前安抚，“冷静点张小姐，我们也是为了破案……” “江警官！我不要别人问我，就你一个人给我做笔录不好吗？他们说的都是废话，我六年来一直反反复复的讲，但没用啊！” 她抓住江阳胳膊，声嘶力竭的低吼 张莹情绪激动，高建沐赶紧高举双手向后退开，生怕再刺激到对方。 “好好好，就我问你。那你跟黄生有共同的朋友吗？” 江阳提问，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没有。才认识几个月，我连他室友的脸都认不清，哪里有空相互介绍朋友。你班级里，有人暗恋或者明恋你吗？平时行为有点过激的那种？” “过激行为？是指什么？” 张莹不确定，“我的追求者一直挺多的，从来就没少过，现在也有啊！” “额，比如用自杀威胁你交往，或者寄一些恐吓信之类的。” 高金洋插嘴。 “哦，那倒是没有。强吻的有好几个，不过我都回应了。” 这些是张莹以前没有提到的部分，所有人聚精会神之余，都很震惊。 渣女啊！ 妥妥的小渣女。 但是张莹本人不以为然。 “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男的不也聊骚吗？又不是结婚，我当然要多试一试才知道哪个好一点啊！”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大伙儿瞬间没了话。 “所以，在军训之前，你和黄生不认识，没有接触，也没有见过面是吗？” 江阳忽然开口，提醒道：“请你认真的想一下，以前，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见过黄生。” “哎呀，真没有！他长得那么帅如果看见过我肯定会有印象……等会儿，好像……” 第712章 关键线索 张莹有点不耐烦。 但记忆中忽然晃过一个影子。 是她曾经在高中时期，暑假做兼职时的画面。 “我好像，有点印象。” 张莹陷入沉思。 江阳的亲和力提升技能，可以让普通人对他的信任度大幅度的提高，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方都会下意识的思考。 平时会被遗忘的事，或者懒得深究的细节，在江阳这儿都会情不自禁的主动挖掘。 此时的张莹脑门儿上已经冒汗。 她跟钻牛角尖似的，非要想出个一二三来。 “等等，我马上就想到了，我真的在哪里见过黄生……” 众人疑惑的相互对视的，看向江阳的眼神更加崇拜。 勇士啊！ 张莹到警局才几分钟，就滔滔不绝贡献了很多曾经没有的口供。 不愧是警界的超级新星！ 高建沐双眼灼灼盯着江阳，想学习他先进的问话技术。 刑侦总队的大家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只不过骄傲的很，腰杆子的挺直喽。 “我想到了！我在红星教育参加一个上门外教的兼职时，跟黄生见过面！太早以前了，我那会儿高二升高三，暑假闲的没事不想去补课，我妈就给我报名了英文一对一。” “结果她搞错了，选的是外教上门服务。” “专门教外国小学生中文的，一个小时四十五块钱。我去了一个月，被小老外烦的受不了就回家了。” 张莹回忆道：“我高中英文就挺好，参加过两次新概念的英文演讲比赛。一次市里前五，还有一次华东地区的三十强。” 说起这些，她很骄傲。 “后来我补课，最常接的科目也是英文！” 曾经的记忆蜂拥而至，逐渐在张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我是和我妈妈一块儿去红星教育报名的，黄生是去的补习班，就在我报名的那层楼。我远远的看过，因为他确实好看，我多瞧了几眼。” “现在想想，我的审美还是很专一的。” “不过我大学的时候，真没认出来。” 江阳点点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把“高中”和“红星”两个字圈在一起，然后问她：“你身边有同学，或者朋友去红星的吗？” “高中。”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 “有啊！超级多的。” 张莹点头，“我们学校在红星补课的至少五分之一吧？都是家里不差钱，想要冲击985、211的。” “现在红星教育机构拆分成线上网课了，以前发展最好的那几年，全国哪儿哪儿都是广告牌。” 江阳握着圆珠笔的手指慢慢摩挲，思考片刻才说：“你去红星报名时，有碰到你认识的同学没？” “有的，好几个呢！” “现在还记得吗？” “……我不确定。” 时隔六年，太细的事张莹是真没办法。 最主要，她那会儿并不没有特别注意，完全是抱着抵触的心理和她妈妈过去的。 能记起黄生，真的应了她的话，看脸。 后续江阳问起的庄帆，姜磊，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张莹在红星教育的兼职中尝到过甜头，赚了点小钱。 故而后来每年的寒暑假，她都积极往那里跑，红星跟她对接的老师已经记得她的手机号。 给庄帆补课，就是那位老师介绍的。 “我成绩挺好的，也比较会教人。那几年陆陆续续给很多高中生辅导过，我自己上了大学都在一直温习高中的知识，每一套联考的卷子我也会买来看。” “男生女生，我都有辅导过的。不过我的上课对象，全部都是本身成绩差的，最多考个民办大专的那种。” “我努努力，能把他们教到二本最低线就是胜利。红星教育那些年办的红红火火，最缺的就是老师！” “又想赚钱，又不想多给签约教师工资，我这样的临时工就很好用。” 张莹哼笑，“庄帆跟我熟悉起来，就是因为我教的好，他才能考进京体大。按照他以前的文化课成绩，最多进个大专了不起了。” “小县城资源差，他的底子不行，脑子也不算多聪明。但他够努力，全靠刷题。庄帆的爸爸妈妈在老家种田，孩子又多，没办法给他提供太多生活费。” “当时红星的老师找到我，就跟我商量能不能少收一点，多带个人。我答应了，反正我原先就不是一对一补课的，每节课都有两到三个人。” “至于姜磊，额，他是购买红星教育的线上网课，正好我负责高中英文的部分。他提问多，经常有后台留言给我，久而久之就熟悉了。我会招他到我的甜品店打工，也有这一层原因。” 将近两个小时的笔录，江阳问出了海城市刑警六年都没问到的细节。 他忍不住看向张莹，“为什么这些你从来都不讲？我不信民警没问过你。” “我不敢啊江警官！所有已知的线索都指着我是凶手，我完全不敢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每一个死者都跟我有关系，但真的都不是我杀的！” 张莹为了自保，隐瞒了这些最为关键的内容。 “即使你如实交代，警方也不够证据抓捕你的。” 高建沐心里纠结，小心翼翼的举手发言，“咳，我说句话行不行？以几个死者的死亡状态，还有刀口情况判断，你没力气做到这种程度的分尸。” “更何况，我不怕给你透个底，警方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凶器。” 他无声的叹息，“张小姐，你知道你现在给出的线索有多重要吗？几乎把所有的死者都串联在一起。” “当年，你如果愿意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或许案子并不会成为今天的悬案，有些人也不会死。” 张莹很想反驳，她就是单纯的想要自保而已。 可是高建沐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印在她脑海中。 “江警官，我没想那么多。真的，我就是一时害怕。” 对此，江阳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只是省厅调派过来接手案件的，不会对曾经的办案过程指手画脚。 因此，江阳不答反问：“田筱阳呢？这个人怎么不说，还有，跟你对接的红星教育老师是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江阳叹气。 张莹的行为已经构成隐瞒事实，妨碍司法公正。 第713章 不一般的关系 “哦，他啊，他就是田老师的外甥呀！” 张莹一语石破天惊。 江阳瞬间坐直，盯着她问：“你和田筱阳是通过他舅舅认识的？” 在了解到四个死者的详细情况，发现他们都跟红星教育有牵连时，江阳就调出了田筱阳舅舅的档案。 很简单，寥寥数语就能概括完。 张越，39岁，本硕都是在海城师范大学念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没什么黑料，教学经历平直顺畅，硕士出来直接进的教育机构当语文老师。 一直到国家整顿。 他算是网络红人，五年前高考押题，中了西南卷的作文题目。 此后报名上他课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国家这几年打击第三方辅导班，如今张越已经不当老师，改行直播卖货。 “是啊。我这几年工作一直不顺，每次找到工作上不了几天班，黄生的爸妈就要过来闹。时不时死个人又跟我有关系，经常被叫去派出所。” “人事部反复找我谈话，最后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用我的。我在行业内人尽皆知，不可能再有发展了。” “没看见我城市都换了好几个吗？谁知道黄生爸妈就跟蝗虫一样，跟到我现在。可是他们儿子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警察都说没证据起诉了，他俩还跑到京都最高人民法院告我。” 张莹恨死他们了。 “我的人生就是毁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所以我才会想着开一家小店，主要接网络订单得了。这样万一他俩又跑来闹，我能直接报警，对我生意的影响也比较小。” “开蛋糕店的本钱有一部分是我自己攒的，余下的是我爸妈舍不得我，给我添置的。可是生意一直不好不坏，我在红星教育当兼职的活儿就没停下。” “自高中到今年，我从线下做到线上，每个月网络授课能赚小六千块，放在二三线城市算很不错了。” 张莹表示不可能放弃一份稳定挣钱的工作。 对于张越，她是很感激的。 高中生当家教本身就很小众。 哪怕是对外汉语教学也不多。 虽说有很多平台上，有人找学生教小老外中文，可是价格低不谈，坑子也多。 张莹误打误撞闯入这个赛道，除却自身扎实的基础和运气之外，也有张越的提携。 包括后续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始终能够给学生补习，更多的源自于红星教育的宽容。 说的具象一点，就是张越的优待。 如果这些年少了当家教的收入，张莹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所以在张老师提出能不能帮他的外甥单独补课时，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 她顿了顿，强撑着笑了一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化作恐惧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瞒您说，我是真的害怕了。但凡和我有点关系，对方要不了多久就莫名其妙死掉了。很多时候我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不想再接触人。” 对于张莹的遭遇，江阳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问对方，“你现在跟张越还有联系吗？” 张莹摇摇头，苦笑道：“田筱阳都死了，张老师不恨死我就很好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派出所做笔录那天。他面色苍白的被田筱阳的家长拖拽，人家怨恨他为什么找了我这样的人当家教。” “张老师没有骂我，那种眼神我形容不出来。像是看怪物一样？” 说到后来，张莹情绪上头，压抑的哭出声。 整个办公室气氛都变得悲伤，一时没人说话。 直到张莹稍微缓过一点，江阳才继续问：“张小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除了黄生之外的其他三名死者之间有没有的其他关系？” 黄生，大家都知道他跟张莹有过恋爱关系。 其他人呢？ 庄帆，姜磊，田筱阳，都跟她有非一般的聊天记录，暧昧不明。 可是张莹从来没有承认过。 哪怕警方怀疑，都没用。 江阳说完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莹的身上。 都想看她松不松嘴。 “……是、是约过几次，不对，很多次。” 张莹面颊微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补课补的好好的，这些男生都会跟我说一些暧昧的话。我拒绝过几次，可惜都不管用。” “我第一次跟庄帆发生关系后，我就后悔了。我想跟他说清楚分开，十八九的孩子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吧？” “可是他不肯！追到我学校去了。当时我大四毕业，正忙着找工作，哪里有闲情逸致应付他。” “庄帆在电话里又哭又闹的我受不了，就说约出来聊一聊。没想到我刚到，他、他已经死了。” 江阳在本子上唰唰唰的记录着，很快一张人物关系图被梳理清楚。 案件涉及的死者较多，相互间的关系也偏复杂，做成树状图的样子会更加清晰易懂。 高金洋几人站在他身后，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画的关系图。 而江阳的关注点在于。张莹当年说谎了。 “卷宗中明确写了，你是要陪庄帆庆祝考上京体大，才去他的出租屋的。现在又变成谈分手？” 话音落下，众人回过神，看向张莹的眼神都很无奈。 尤其是海城市的刑警。 “张小姐，给警方错误信息，伪造证据，隐瞒、欺骗警方，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高建沐冷脸。 他知道有关张莹的笔录中，有很多对不上的地方。 牵扯四起凶杀案，她本人为了自身不被警方怀疑，模糊了很多细节。 但高建沐惊讶的是，一番整理，这姑娘就没几处说真话的。 不敢想象如果江阳不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笔录错误，口供又是假的，要想破案难如登天。 “我、我现在说真话了呀！以前我年纪小，也害怕的嘛！反正我国籍不是华国人了，你们华国的警察没有处置我的权利！” 张莹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江阳，说话语气都不镇定了。 “有关你隐瞒事实的事情，稍后警方会做出相应的处罚。即使不是华国人，你只要踏上华国的土地，就要遵守华国的法律！” 第714章 仅限外表无害 有江阳在，后续的问询方便多了。 在他的敲打之下，张莹几乎有问必答，将自己跟四名死者的男女关系阐述清楚。 等所有线索全部整理完，确认再也没有遗漏时，江阳才松口将她关进羁押室。 隐瞒四起凶杀案的线索，提供假口供，不配合警方调查。 单这几样就足够拘留十五天了。 “妈的，可惜只能民事拘留，这女的讲话我是半个字都不想相信了。真真假假混在一起，真特么把警察耍着玩啊！” 高金洋把一沓文件扔在办公桌上，气哼哼的双手叉腰。 “这下知道咱们的痛苦了吧！” 小朱欲哭无泪，“我前两天整理这几起案子时，看的眼花缭乱，根本搞不定里边的联系。现在阳哥梳理清楚，简直豁然开朗啊！” “你们说她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谈个正经男朋友？咋这么喜欢约炮呢？而且东一个西一个的，专挑年龄小的下手。” 季大渔嘟囔。 “啧，这就是渣女啊！”王姐说：“跟渣男简直绝配！说话那股子绿茶的味儿，我都快要吐了。口口声声‘不知道为什么补课对象会看上我……’，事实呢？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不会骗人吧？” “瞅瞅她讲的，不都是暗示人家的吗？” 无论是庄帆，姜磊，或者更直白的田筱阳，张莹的话术都差不多。 “不止呢，我们的人查过张莹的私生活，酒吧夜店没断过。这几个死者是她圈子里背景最干净也最简单的了。” 高建沐补充道：“围绕在她身边的男性数不胜数，她是生冷不忌，一周七天最起码四天跟不一样的男人约会。” “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正经。” “卧槽，那咱们的调查难度不就上升了吗？”高金洋猛地看向江阳，“阳哥你说要排查张莹身边的男性，现在咋办？既然是约炮，很多就是一次性的。这上哪儿找去？” 江阳没吭声。 他在办公室走道来回踱步，梳理案件的所有已知细节。 “张莹私生活混乱，按理说她接触的男性什么样的都有。老的少的，英俊的多金的。可是为什么死掉的四个都是大一学生？并且尸体的右手掌都被斩断，到底是什么意思。单从一系列的共同点，基本能够确定凶手和张莹存在必然的联系。” “刚才张莹交代过，这四个是她所有发生过关系的人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凶手挑选目标，是不是有一种标准？或者说，凶手不敢惹其他成年人，把目标定在比较容易得手的大学生身上？” “假设凶手是张莹的追求者之一，他是觉得大学生的威胁更大吗？” 江阳提出质疑，“截至目前，我们没有发现死者相互间有直接的联系，他们彼此并没有互动也不认识。” “所以问题出在他们身上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四个人都不是玩的花的，哪怕田筱阳，前女友只有两个，一个是高中同学，一个是校外认识的社会人。” “我认为，破案的重点依然在张莹的身上。先排查她周围的男性友人吧，从通讯录和各大社交软件平台中，筛选出六年中都有联系的。” “然后再进一步确认嫌疑人吧。” 他一发话，大家都点头同意。 “对了，联系一下田筱阳的舅舅，再做个更具体的笔录。” 原先的口供过于简单，没什么大用。 “休息十分钟，待会儿先去命案现场实地看一下。” 随着江阳的安排，众人各自忙碌。 高建沐奇怪的问他：“尸检报告都出来了，田筱阳的案发现场经过这么多天，很多痕迹都没了。” “警方虽然有在努力维持，但周围来来去去的都是人，总有不注意的时候。” 江阳说没关系。 “只是四起凶杀案唯一保留下来的案发现场，多查几遍总是没错的。” 忙活儿到现在，大家都没吃过东西。 小朱点的外卖早就凉了，众人微波炉里转了下，凑合吃了一顿。 “张越的电话打通了，但是他不在海城市，出门旅游去了。听说我们在查案，他挺配合的。不过最快也要坐明天的飞机回来。” 不多会儿，曾高杰打完电话回到办公室，“等着吧，我和张越反复确认过了，他现在就买机票。” “嗯，不着急，上级给的时间还有空余，我们当前的目标是把所有未知的谜团解开。梳理清楚几个死者的社会关系，以及张莹频繁接触的男性。” “老余，你带几个海城的兄弟盯着她，我估计张莹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不会消停。注意一下她跟什么人接触过，特别需要注意男性。” 江阳托着下巴说道。 以张莹的性格，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睡觉的主。 既然暂时找不到突破点，那就用本办法，实时盯人。 这会儿都快中午，简单休整后，江阳和高建沐带队，直奔田筱阳的案发现场。 推门进去的瞬间，系统熟悉的提示音飘过。 【叮！检测到一起连环凶杀案，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积分！】 江阳随意一扫，看到奖励积分后惊了一下。 一万？！ 他上回一口气拿到这么多，还是破获的国际大案吧！ 妈的，这次是真碰上硬茬了。 江阳有些激动，浑身血液都快沸腾，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我们尽量保证案发现场的完整度，每天都有民警守在外边，摄像头有拍摄。但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员。” 说话间，高建沐取下悬挂在门口的监控设备交给江阳。 他直接调到十六倍速，不到半小时就把案发以来门口拍到的画面都看完。 和高建沐说的一样，没有行为不合常理的人员。 “进去看看吧。” 江阳把摄像头放回原位，戴上口罩手套，换好鞋套，当先一步跨进去。 田筱阳家庭条件不错的，住的房子虽说是老公房，但是小高层，也重新装修过。 层高七楼，自带电梯。 是他爸妈奖励他高考的。 房产在田筱阳一人的名字下，是全款买的。 很多人工作五六年，都比不上他所拥有的。 “怎么血迹到处都有？” 第715章 奇怪的划痕 房子套内面积七十五个平方，从进入大门开始，雪白的墙面上就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血液呈溅射状，连带天花板也有。 江阳仔细脚下，小心翼翼的在各个房间穿梭。 高建沐慢他一拍，跟在后边，听见他的问题后无奈的叹气：“法医说这是死者跟凶手搏斗的时留下的，血迹从卧室到客厅，再一路延伸到浴室。” “轨迹上看，田筱阳一直在挣扎，但是于事无补。” 一般打的有来有往，并且双方都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下，很少会发生只有一方受伤的情况。 除非单方面实力碾压。 江阳绕了一大圈，最后才进入发现尸体的浴室。 浴缸里的水早就被鉴定科的提取了好几份样本，这会儿染红的血水依然在。 不过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稍稍呼吸就充斥着鼻腔。 “是吗？现场除了死者的血液痕迹之外，还有别人的吗？” 江阳问道。 实在是零星飞溅而出的血液太多，卫生间更为密集。 不仅有一池子血水，地砖，墙面瓷砖，还有玻璃上和门背后等等，哪儿哪儿都是血。 更加夸张的是，洗手台下方的柜子，裂了一道大缝。 导致陶瓷的洗手台挂不住，正摇摇欲坠，一副立马就要倒塌的模样。 然而比照尸检报告，洗手台周边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皮屑。 这种情况本身就不正常。 说明凶手处理过案发现场，并且心思很细。 “没有。” 高建沐遗憾摇头。 这时候，高金洋等人也陆续进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生怕碰到东西破坏了了案发现场。 “嚯！这是什么情况，这楼的挑高有两米八左右吧？血是怎么才能蹦那么高的？” 高金洋抬头，诧异的盯着头顶的吸顶灯。 大片的血液聚集在灯罩上，还有零星几滴在天花板。 “这就不知道了。” 高建沐无奈，“鉴定科的同事还原了好几遍案发现场，初步判定死者死亡的地点就是在客厅。” “凶手两刀将死者杀害，然后泄愤一般连捅四刀时，鲜血溅上去的。” “确认田筱阳身亡，凶手发泄结束，才把他的尸体拖进浴缸并注满水，最后把他的右手掌剁掉。” “地漏、下水道，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dna。凶手不仅武力值高，而且脑子活络。” 江阳点头，补了一句：“他很清楚警方办案的流程。” “对。” 高建沐赞同。 “心理侧写师给出的结论是，凶手对悬疑类的电影很感兴趣，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很优秀。清晰的知道人体结构，足以达到一击命中心脏。受过高等教育的可能性非常大，起初没有把张莹排除在外，就是这两点她都高度符合。至于力量这一块，我们怀疑凶手有使用外部的器械的可能。” 说到这里，高建沐向外努努嘴，“大家仔细注意卫生间的地砖，上面有好几道浅淡的划痕。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留下的。鲜血能溅的到处都是，说明当时凶手是下了狠劲儿的。如果有外力帮助，会更容易些。死者尸体被解剖之后，心脏被捅的稀巴烂。” “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 曾高杰不理解，“人都死了，还捅那么多刀，有啥用？一具尸体能感觉得到什么？” “谁知道呢，咱们又不是杀人犯，理解不了很正常。反正只要把案子破了，到时候有的是法子让他交代清楚。” 季大渔接话，“既然是泄愤，那田筱阳有跟谁结仇吗？” “没有。” 高建沐再次叹气。 刑侦总队的提问，他们大队早逐一排查。 但是令人惊奇的是，所有的线索每次到一个地方就中断，根本没继续深入的方向。 比如田筱阳的人际关系。 “死者性格开朗，喜欢交朋友。跟身边的人没有结怨的，不仅没仇还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同学。班级里问田筱阳借过钱的人一共有三个。” “金额都不大，三五千的样子，在死者出事之前已经还清。” 所以没可能是经济纠纷了。 江阳一直沉默没有说话，静静听着高建沐分析总结的同时，他回想着相关卷宗，四名死者的人际关系都不复杂。 哪怕比较爱玩的田筱阳，也都是固定的玩伴儿。 只有张莹是最大的变数。 关键还是要在她身上找吗？ 众人现在对这件棘手的案子，抱有莫大的热情。 都想尽快破案，也懂案件对国家的重要性。 千万要在国庆放假之前侦破。 省的到时候兵荒马乱，让凶手逃之夭夭。 时间紧迫，大伙儿扯了两句又回到正题上。 江阳疑惑，“你说凶手有使用外部器械的可能，那这些痕迹有查出来是什么吗？能在坚硬的地砖上留痕的，本身是金属类的可能性更大。” 他蹲下身，指着淡淡的刮痕，“但是要留下那么多印子，必然会有很大的声响。刮痕从浴缸的位置，一直到卫生间门口。” “目测三米不到一点，一个成年人用时五六秒到十秒左右？” 见大家点头，江阳又说：“老房子隔音一般，案发现场卫生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邻居有提过听见特别刺耳的声音吗？” “唉，问了，都说没有。” 高建沐继续摇头。 “这是什么？” 江阳戴着手套，轻轻触碰地砖上的刮痕。 他五感极佳，靠近时能清晰的看见几道不规则的深坑。 比周围的刮痕要更深，像是坚硬物体掉落时砸出的凹坑。 “不清楚，可能是凶器留下的磕碰吧。” 高建沐说：“鉴定科已经检测出这道刮痕内残留金属物质，是一种常用的合金锰钢。” 江阳歪头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道印子并不完全。 “拍照了吗？” “嗯，拍了，都在证物袋里。” 高建沐不知道江阳为什么对一点小磕碰这么执着，但他明白很多时候破案需要的就是细节。 “再补几张。” 江阳伸手接过照相机，不同角度拉远拍了好几张才作罢。 一圈转完，还是那点线索。 “收队吧，大家一晚上没睡，都回家调整状态。” 第716章 新的共同点 江阳做主，放刑侦总队的回警员宿舍睡觉。 但他自己吃了点东西，又窝在办公室琢磨。 一晃眼，四五个小时过去，众人放心不下案子，又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 曾高杰和高金洋在分析四名死者死前去过的地方。 王姐则在跟余敬联络。 后者负责盯梢张莹，目前没有进展。 至于江阳，跟木头似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大家劝他先睡一觉。 但江阳却招呼他们过来，说有新发现。 一听这话，大伙儿立刻来了精神。 “看出什么来了？” 高建沐凑过去，发现江阳还在研究死者卫生间里的刮痕。 “我们确实怀疑过应该是凶器。可是现场除了卫生间的地砖，其他的地方没有看到相关的痕迹。” “还有一点，死者的心脏是被尖锐物体刺穿，所以凶器的大小应该是成年人双手可以抓握的程度。” “地上的刮痕，不能说明问题。” 江阳没吭声，反而翻出田筱阳尸体的照片，指着胸口问：“尸检报告上指出，死者伤口中含有金属颗粒。” “经过物化处理，判断为合金。” “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地砖上的刮痕就是凶器留下的。” 高建沐皱眉，正要反驳时，江阳让他仔细看，“死者胸口边缘的皮肤，也有大小不一的凹坑。” “这是和凶手肉搏留下的……” “不对。” 江阳否定高建沐的看法，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 “你看，大小一致，排列规则。凶器并不是某种单一的棍棒，应该还有其他的用处。而且表面凹凸不平，才会在地砖上、伤口处，留下磕碰。” 说罢，他又翻出黄生，庄帆和姜磊三人的尸检报告。 “案发现场我没找到类似的痕迹，可能是太不起眼，当时没发现。或者被认定为家具的磨损，没注意。” 江阳边说，边把五张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开。 这会儿，整个办公室的警察都凑了过来。 特别是海城市的刑警，满脸期待的挤在人堆里，就差拿手机拍照了。 能近距离跟江阳讨论案情，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黄生被肢解，死因是失血过多。” 他点了点第一张照片，上面是整整齐齐排列开的六段肢体。 随后江阳从电脑中调出单独的尸块，放大后指着一处说：“看见了吗？凹凸不一的小坑。” “额，这和田筱阳家地砖上的不一样啊！” 高金洋指出。 “对，但是再看其他的肢体部位，每一个都有。” 江阳说：“然后我们看庄帆，他的致命伤在脖子。你们看，这块熟悉吗？” “卧槽！怎么又跟田筱阳的一样……不对，也不大像啊！” 高金洋话说到一半卡壳了。 江阳笑了笑，示意众人去看姜磊。 他是最特别的一个。 因为是在死亡后被肢解，死亡原因是吃了过量的老鼠药，也就是抗凝血剂类药物。 能让人体凝血功能发生障碍，导致出血严重造成死亡。 当时警方判断为凶手先在死者的饮食中下毒，等死者毒发呼救时，进行尸体分割。 可惜姜磊住的地方摄像头安装不完全，愣是没查出凶手。 案件的嫌疑人包括张莹在内，一共有三个。 都是姜磊死前接触过的。 不过在去年上诉到京都人民法院时，判定证据不足，不构成起诉条件。 并且查出其余两人有不在场证明，洗脱嫌疑。 江阳拿出的照片，是姜磊被扔在河里的一条腿。 “这里，也有坑坑洼洼的印子。” 至此，所有的死者共同点又多了一个。 尸体的某一部分，都有一个或多个不完全相同的凹坑。 “就不能是普通的磕碰？” 小朱举手，疑惑的问：“凶手杀人的手法多变，死者总要挣扎一下的吧？在搏斗的过程中留点印子啥的，太正常不过。” 他觉得江阳有些过分细致，没有必要。 “那怎么解释姜磊？” 江阳说：“他是先死亡，再被肢解的，没有反抗的能力。” “大家不妨想一想，有什么工具是用得到合金锰钢，大小又正好趁手的？” 这一问，把大家都问住了。 “那可太多！保险箱、汽车发动机护板、挖掘机配件、装载机零部件……额，特么的有点大啊！” 而且某些部件个人持有是违法的。 高金洋尴尬，倏地一拍脑门儿，“刀具也有锰钢的啊！阳哥，这有什么特别的？” “有，可能跟职业相关。” 江阳指着那些不同的印子，沉声说道：“知道模具吗？有些领域会把合金锰钢制作成钢印，上面会刻字。” “单独看这些痕迹不会觉得有多奇怪，可是放在一起，有没有感觉像图案，和笔画？” 他从电脑里调出二十多张图，放大到同一部位调成窗口拖动到屏幕中间。 江阳起身让开位置，所有人恨不得眼珠子贴在显示器上。 “像字吗？我怎么看不出？” 季大渔感觉眼睛都都要瞎了。 “好像是有点，看这一撇一捺的。” 王姐若有所思，“可是钢印也常见啊！很多重型机械打钢印，用的模具也是锰钢的。但是企业用的东西都会登记。” “对，而且废弃模具也必须记录在案。所以我们接下来的方向……是调查各大工厂？！” 曾高杰嘀嘀咕咕说完，自己首先倒抽一口冷气，“江阳，会不会工作量有点大？恐怕国庆结束，我们都查不完吧？案发地点有四个，咱们得查四个城市！” 这得多少工厂啊！ 江阳笑出声，“怎么会，专注海城就行了。凶手一定跟着张莹，她如今在海城，对方必然也在。” “等会儿，还跟张莹有关啊？可是工厂招工有那么随意的吗？一会儿换一家，还是不一样的城市？阳哥，我越来越不懂你说的话了！” 高金洋抱头哀嚎。 其他人也跟他差不多状态，都有种听懂了，又不完全懂的感觉。 江阳不卖关子，直言：“不是工厂，是更加生活化的职业。” 他笑了一下，轻声道：“打金师傅。” “啊？！” 第717章 分歧 “张莹私生活混乱，接触的人群形形色色，包含的职业范围非常广，不排除有打金师傅在。” “再一个，打金店制作手镯时经常会用到模具钢印，需要敲上各种吉言。规模比较大的打金店，钢印模子有百来个都不稀奇。” “有点名气的打金师傅不仅在自己的店接单，还会去其他店里合作。随身携带自己手熟的钢印模具很正常。” “一般的钢印都是呈长条状，大多不会很宽，长度一般在十五公分左右，面宽两三公分都有的，较小一些，毕竟是敲在手镯上。” 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女生知道的更加全面一点。 王姐听的直点头。 她自己手腕上就是平打吉言，戴了挺久的。 “对，就像我这种的。” 王姐撩起衣袖晃了晃手腕。 她的镯子四十多克，做的古法开口，耳朵位置是圆变方，敲的福字。 有现成的当样板，一屋子大男人对江阳的说法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我好像明白了。” 曾高杰托着下巴道：“凶手将钢印磨一下，就能当做武器了？确实说的过去。” 不需要磨到完全尖头，稍微偏细长就足够了。 因为常年打金的师傅，胳膊都十分有劲儿。 抡大锤可不是白抡的。 肌肉是必须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四名死者中，最壮硕的，就是田筱阳。 如果凶手是打金师傅，他真未必是对手。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职业不敏感，更是大多数人比较愿意接触的类型。 无论是打金还是打银，都说明口袋里有点小钱。 找一个优秀的师傅，弄几套漂亮首饰，大家掏钱爽快不就是想要个好工艺吗？ “嘶……我想起来一件事！” 高建沐忽然开口：“田筱阳的尸体被发现时，他手腕上有一个做旧款的暗金手镯！他本人应该对金银加工很感兴趣，平时晒图里经常更换不一样的首饰。” “靠！我特么以为是小年轻爱时髦！现在二十来岁的男孩儿女孩儿，不是都喜欢这些吗？” 他的话得到众人的认同。 “那么简单一件事，我们竟然都忽略了！” 高建沐懊恼的揪自己的头发。 “就是因为太寻常了，才更加容易被忽视。” 曾高杰叹气，“谁会知道凶手的职业跟打金师傅相关！我一直在往教授，白领等方向想。” “越是接近生活，就越是不起眼。” 王姐苦笑，同时给江阳竖了个大拇指。 江阳点头。 这些在死者尸体的照片中都有。 而且细细琢磨，其实不止田筱阳一个。 江阳调出死者尸体的照片，逐一说道：“黄生的纯银无事牌，庄帆银戒指，还有姜磊的银项链，都不是店铺里的通货。” “有关这些饰品的来历，我想还是问一下张莹吧。” 话音落下，高建沐这回头一个反应过来。 “你觉得是张莹送的？” 他问。 “嗯，或者是她推荐的手艺不错的打金师傅。” 江阳在小黑板上写下“打金”两个字，用一条实线跟张莹连在一起。 这是接下来的重点调查方向。 “阳哥你怎么脑子恁好使呢？谁能想到打金师傅啊！” 季大渔感慨。 江阳解释：“记得张莹上回到警局手里戴的金镯子吗？工艺复杂克数很大，不像是品牌店常规出售的款式。” “更像定制款。” 他观察力强悍，又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只要过眼就能记住。 这会儿其他人都想不起来了，只有王姐同为女性会格外关注配饰。 “是有一根盘缠手镯，太好看了我瞄了好几眼。” 王姐回忆，“看粗细圈口，至少得有八十多克吧？” “差不多，九十六克左右。” 江阳补充完整，继续说：“我们可以从张莹身边认识的打金师傅入手，尤其是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 “联系余敬，让他……” 话说一半，门口执勤的小警察快步过来，敲了两下门后说：“高队，阳哥，有一个叫张越的在办事大厅等着。” 田筱阳的舅舅！ 江阳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比预计的提前了半天到海城。 “行，麻烦他等一会儿，我们马上过去。” “哎，好嘞。” 交代完小警察，江阳跟高建沐说：“余敬那里先让他盯着，关注一下张莹最近留在海城接触了哪些人。” “明天一早再把她请来。” 这一次，问的会更加细致。 大伙儿喝水的喝水，去卫生间的去卫生间。 五分钟后，江阳领着众人去前边的办事大厅见张越。 一下子看到那么多警察，田筱阳的舅舅吓一跳。 “这、这阵仗有点大，各位警官，我就是过来做笔录的，没有犯事儿啊！” 张越缩了缩脖子，起初没见到江阳。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正前方的大高个儿上时，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江警官？！您怎么也在，我、我就一普通的小网红，卖货直播都按照规矩来的！” 张越吓一跳。 当老师的人，多少年过去总有点书卷气在。 江阳平静的冲他颔首，安抚了一下才问：“没大事，想向你询问一下有关您外甥田筱阳，和张莹的事情。” 罪恶雷达上显示张越是好人。 碧绿的小点在一众浅金色中，格外显眼。 提到张莹，他面色微僵。 “江警官，我这一辈子教书快三十年，从来没有看错人。张莹是头一个。我如果早知道她这么晦气，我绝对不会拜托她教我外甥！” “她根本没有表面上这么无害友善，背地里就是个毒妇！是……下贱货！勾引大学生算怎么个事！张莹不知道我外甥刚高考结束吗？” “今年他都二十五、二十六了吧？好意思对小她七岁的男生下手？！” “啪！” 张越没说两句，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阳赶紧拉住他。 “您冷静点，我们想知道您跟张莹是怎么认识的，这些年一直有联系吗？她有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感情状态或者生活情况？” 都是些寻常的问题，回答起来很快。 张越侃侃而谈，讲的很细致。 前面和张莹讲的差不多，出现分歧的节点是给田筱阳请家教的过程。 第718章 隐藏的聊天群 “筱阳其他科目都还行，就英文特别差。他自己不肯学，觉得以后用不上。家里人说他，学校老师也说他，用处都不大。” “我是红星教育的金牌补习老师，我大姐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让我想想办法找一个老师教他。” 张越提起往事，眼圈泛红。 “我大姐是想要一个严厉一些，有经验的老师一对一的教学。但是我问了咱们补习机构的老师，没人乐意。” “筱阳脾气不好，又没耐心，他到我办公室给我送过几次东西，大家见过也短暂的接触过，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都是打工人，谁不想找个好伺候愿意学习的呢？” 张越长舒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那会儿我为筱阳的英文头痛，正巧张莹毛遂自荐，声称用钱紧张想再接一份家教。我就想着反正没人愿意教筱阳，不如就让她试一试。” “毕竟张莹虽说是兼职，岁数也小，但她带过的几个学生成绩都有显着的提升。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给张莹发了筱阳家的地址。” 说到这里，他猛地握拳捶在桌子上。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是我，是我亲手把外甥推到了死神的手里！我太蠢了，竟然会被张莹那副虚伪的样子蒙蔽……” 张越情绪激动，全身颤抖，一张脸因为气愤憋得通红。 见状，江阳赶紧上前拍他后背。 “张先生，人已经不在了，您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生活是要往前看的，你还有家人有孩子，你如果有事，他们该怎么办呢？” 江阳的亲和力提升技能，在跟普通人交流时起到的作用是相当大的。 原本气的想要一刀杀了张莹的人，在他的劝慰下，逐渐深呼吸平复心境。 “江警官，我真的是太气了！她怎么可以对高中生下手！” “如今案子没有结束，谁都不知道凶手的身份。张莹只是嫌疑人而已，如果您对外乱说会视严重程度决定您是否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江阳不得不提醒他。 “不管张莹是不是真的凶手，我外甥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张越咬牙切齿，在高金洋的搀扶下回到座位上，气的又砸了桌子好几下。 “别让我再看见她，否则我一定要她好看！” 江阳安抚了张越好一会儿，紧跟着又问了一些田筱阳和张莹相处的问题。 可惜的是，这俩单独相处的更多一点，张越只在最初三四节课时去围观过。 确认张莹的教学没问题，田筱阳结束度良好就作罢。 “筱阳的爸爸妈妈都是做生意的，所以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自己的生活。我平时工作忙，下了班还要在家写教案，参加各种会议。” “所以没人管筱阳，养成了他独立的个性。他刚成年，家里就给买了真如新村的房子。之后大多数时间他都自己住。我们不打过去，要去也会提前打电话。” “尊重小孩子嘛。他打小就正派，我们都相信他的为人，谁知道……” 张越长叹一声，“真的很抱歉江警官，我对筱阳的关心不够，没有更多的事能告诉你们了。我就想警察快点把罪犯抓到，绳之以法，给我外甥一个交代！” “谢谢张先生的配合，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家属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将凶手尽快抓捕归案。” 江阳按照规矩办事，把人送走之后立刻联系余敬。 “张越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张莹说谎。她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说谎话？明明是自荐，非要说是张越主动联系的她？” 等待接听的空档，江阳冲众人说道。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肯定有其他的想法咯？” 高金洋挠头，“也许俩人早好上了？” “那不会，聊天记录的时间摆在那儿。” 曾高杰摇头，江阳倒是觉得可能有其他隐藏的信息。 就在这时，余敬的手机终于打通。 “妈的，张莹去了一个地下酒吧，信号很差，”他大咧咧的抱怨，“我让人继续盯梢了，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高中同学聚会。” “张莹和里边两个男的不清不楚，我估摸着今晚得来活儿。” 余敬说的隐晦，但是扬声器这边的所有人都听懂了。 意思张莹必开房。 “把人带回来吧，有话要问她。” 江阳想了想，还是吩咐道：“今天参加聚会的人都查一下，看有没有可疑分子。” 一行人各自去做手头的事。 他再一次打开四宗案件的档案，逐一划出重点。 红星教育拉的大群江阳已经排查过，没什么问题。 一千多个人的群，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师发一些参考资料，和作业之类的。 几乎没人聊天。 田筱阳确实也在里面，但他用的是小号，没加任何好友也没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纯纯的工具号。 至于其他三个人，用的倒是大号，但的一门心思学习。 两耳不闻窗外事。 江阳只能排除红星教育的大群，另外找其他有可能联系上的线索。 顺带还翻了田筱阳小区内部和几个路口的所有监控。 事实证明，高建沐的判断没错，确实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因为案发前后一周，真如新村正在更换新系统，有一周多的调试。 导致监控记录出现真空期。 坦白说，江阳是头一次碰见这么繁琐的案件。 他将注意力转到打金师傅上，调出张莹的人际关系表格一一比对。 可惜的是没人符合。 但同时，江阳有个不小的发现。 张莹曾经在社交平台推荐过好几家打金店。 都是她自己经常光顾的。 其中一家，拉了个客户群。 里面不仅张莹在，田筱阳也在。 江阳顿时来了精神。 这俩应该是在小群认识的！ 只不过群显示的解散状态。 江阳是通过平台留言的标签发现的。 这些信息，换作旁人估计好几天才能看个大概。 江阳有技能加持，眼睛就跟电子雷达似的，一目十行看的飞快。 技术部门截断的网络信息记录，他不到三个小时就看完大半。 “阳哥，你这双眼睛是开过光的吗？咋这么厉害？” 一直坐在他身边打下手的高金洋，人都快麻了。 几千页上万页的网络发言记录啊！ 扔给他是要崩溃的程度。 “咳，天赋？” 江阳请客，刚要说起新发现，门口余敬揪住张莹大踏步进门。 “放开我！上次不都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才过一天又要我配合！江警官你说句话呀！” 第719章 微微熟 余敬左手反剪住张莹小臂，右手扣住她肩膀，把人往办事大厅推。 江阳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实在是余敬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 头发一头乱，衬衣也被扯得歪歪扭扭。 最上方两颗纽扣还崩了。 江阳一眼扫过去，敏锐的发现了他裤脚上的高跟鞋脚印，和张莹的鞋子正好契合。 这俩咋了？ 他投了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余敬苦笑着摇头，郁闷的要命。 偏偏张莹还在踢踹，手肘好几次击中他肋骨。 “不许动！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 他低声呵斥，手腕稍稍用力。 张莹挣扎的厉害，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连带着江阳一起骂进去。 “我还不够配合吗？特地从国外赶回来给你们做笔录，说好有消息会通知我。结果转个头就把我按住了？！” “江警官你就是这样办事的？枉我那么信任你！” “我要投诉你们！” 江阳叹气，大步朝余敬走去，“怎么回事？” 咋好好的挨了顿揍。 灰头土脸的模样比抓罪犯时还惨。 而且不仅是余敬，其他几个跟着一起盯梢张莹的兄弟，头脸都脏兮兮的。 有一个眼角刮破层皮，留了一道细长的血线。 出血了可就不是普通小摩擦了。 江阳垂下眼，神色有些冷。 依照他对余敬的了解，他不可能对没有定罪的市民动粗。 果然，下一秒对方就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被人下药，差点被几个小黄毛带进酒吧房间。” 余敬朝张莹努努嘴，“我好心帮她，没想到她不乐意了。对我又踢又打的，我们的人上去拉她，她跟疯了似的揪住我头发一顿薅。” “你看，都特么秃了！我要申请工伤！” 他低头，露出后脑勺。 江阳一瞅，嘿，真有一小片头发被抓没了。 头皮泛红，沁出血丝。 “兄弟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挨揍了。我没办法才拧住她，真没动手，光挨打了。” 余敬委屈的不行。 当警察那么多年，从来没被人民群众揍过。 多冤啊。 “干嘛？谁让你们坏我好事的！打你们都算轻的！” 张莹不满的嚷嚷。 然而在对上江阳视线的瞬间，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请你到警局是因为案情有疑点，需要你的口供。” 江阳先回答对方的问题，随后才道：“张小姐，你殴打、恶意辱骂执勤刑警多人，屡教不改，严重违法社会治安并且涉嫌妨碍公务罪，以及故意伤害罪。” “依照法律规定，将处以拘留十五天，罚款三千以下，”说罢，江阳看向王姐：“一会儿带兄弟们去医院验伤。” “收到。” 王姐挺生气的。 好人没好报，在张莹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几个小混混抓了没？” 给人下药，够拘留的了。 “抓了，扔进分区派出所了，拘留十五天，罚款两千。” 余敬说道。 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是身为警察的天职。 江阳平静的语调不带任何感情。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控制不住……” 一听要拘留，张莹嚣张的态度荡然无存。 她不敢跟江阳对视，别过脸磕磕绊绊的解释。 想到自己早不是华国人，她又呛了一嘴：“我是外国国籍，你不能关我！” “不管你是哪里的国籍，既然你在华国就要遵守华国的法律。” 江阳和曾高杰押着张莹进拘留室，王姐赶紧招呼余敬几个上车去医院。 办事大厅只留了两个人，其他的都跟去监控室了。 “张莹，我上次让你说实话，你还敢糊弄我？” 门一关，江阳气场全开，震的张莹哆哆嗦嗦面色歘的一下唰白。 “我没有啊江警官！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半个字都不带假的！我发誓！” 她现在慌得厉害，恨不得给江阳磕头。 “是吗？” 江阳冷笑，“你跟田筱阳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跟我说老实话。” 张莹一愣，犹豫两秒仍旧不松口：“是张越老师推荐的……” “还说谎！” “啪！” 江阳一巴掌拍在小桌上，打断她的话：“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你主动自荐的，还是张越介绍你去的。”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办案方式吧？” 他直勾勾盯住张莹，“你以为自己是女生，我就不会动手了？在我眼里，只有遵纪守法的市民和罪犯的差别。” “听懂了吗？” 张莹慌张点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坦言：“我是在一个社交软件的小群里认识田筱阳的，不过当时我们没有加好友，就是在群里大家开玩笑的说过几句话而已。” “他的头像用的是自己的照片，我第一次在机构的电脑档案里，看到他的学生卡就认出来了。我当时很激动，觉得有缘分才会主动找到张越老师要求当他的英文补课老师。” 只要报名红星教育的课程，都会交一张两寸照片做学生卡用于登记。 一口气说完，张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回是真没有瞒着的事了。 “为什么要说谎呢？” 江阳追问，又不是多大的事。 因为一两句谎言，差点让他们的调查陷入僵局。 有时候，关键线索就在涉案人员隐瞒的事情里。 坐在他边上的曾高杰轻叹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 但凡当警察的，最烦就是被害人，证人等不说实话。 “我害怕嘛！而且又不是多大点事，我也没说错啊！在小群里确实没单独说话，我第一次给他上课的时候，我俩才算正式认识。” “田筱阳知道你也在群里吗？” “知道，我们交换完手机号，我就告诉他了。他也觉得很巧合，我们就热络起来了。” 江阳点点头，循循善诱道：“根据调查，你俩所在的是一家打金店的客户群。你和群主，也就是打金师傅熟悉吗？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跟田筱阳进到一个客户群的。” “……不熟，额，不完全熟。” 张莹下意识摇头，但说到一半想到刚刚江阳的话，硬生生又绕了回来。 她是真的畏惧江阳。 怕对方动真格的揍她。 张莹是5g选手，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罪犯杀戮机的办案手段。 “以前约过几次，微微熟？” 第720章 潜移默化 从张莹口中，江阳得知她和打金师傅高三那年就认识了。 当时她刚成年，跟着社会上认识的朋友去酒吧找刺激，第一次就碰见了对方。 “我那会儿就是想体验一下当大人的快感，他长得很帅，我一眼就看中了。不过我没当真，酒吧嘛，就是找乐子的地方，哪个有真感情。” “当天晚上我就跟他回家了。之后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有事没事就出来约。一直到今年吧，反正断断续续的没停过。” 张莹不以为然。 “至于怎么进客户群的嘛，我挺喜欢真金白银的首饰，栩哥，就是那个男的，他正好是干这一行的。最早我和栩哥搞上那会儿，他是学徒。” “那么些年，他早就自己单干开店了。而且在好几座城市都有店面，生意相当红火。我要打金银首饰都是去他那里。” “大家都是老熟人，我也会帮他宣传一下什么。最初注意到田筱阳，就是在给栩哥打广告时，他提了些问题。” 张莹回忆道：“我一看那头像就觉得超级帅。而且长得又嫩，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阳深吸口气，冷声问：“那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说？六年间，警方先后多次找你做笔录。但凡你有一回说真话，案子根本不会拖那么久。” 张莹的所作所为，不够上升到刑事犯罪，但非常可耻。 “啊？这、这有什么重要的，不就是我约个人吗？我找那么多男人，难不成你们警察还要挨个认识？” “栩哥的客户群是社交软件上拉的，现在也解散换成手机的了，多大点事啊！” 江阳听她说完，冷漠的说：“是不是有用，到底有什么用，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去判断，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回答警方的每一个问题，其他的不是你该想的。” 一个横跨张莹六年的男人，对她的生活比较了解，职业又是打金师傅。 而且好几座城市都有他的店铺…… 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已经确认了头号嫌疑人必定是他。 从拘留室出去，江阳立刻调出对方的详细信息。 “高栩佳，34岁，贵省铜陵市本地人。14岁因故意伤人进入少管所，关了两年。出去之后辍学当学徒。” “最初在厨房帮工，不到两年跟老板的女儿睡在一起，被赶走后偷偷摸摸回去，发现对方交了男朋友。” “把人头打破进拘留室关押十五天，罚款一千。” 江阳一路念下去，高栩佳的人生简直跟一部武打片似的，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斗殴。 每次都没闹出人命，但事儿却一次比一次大。 在跟张莹认识之前，他才从监狱出来。 “九年前把人当成重伤，判了四年零六个月。在狱中表现良好提前一年零八个月出狱。” 以上，就是高栩佳的履历。 出狱之后，他在民警和街道社区志愿者的帮助下，顺利成为一家老字号打金店的师傅。 高栩佳手艺出众，不到半年就积累起一批忠实的客户。 在此期间，一直老老实实挣钱，没有任何负面的行为。 故而，派出所和社区过了两年，就取消了对他的监控。 众人看完档案，对他的怀疑更深刻。 “查一下今年九月初，高栩佳人在哪里。” 江阳皱眉说道：“前面三起案件时间隔得有些久，不大好入手。但田筱阳的死才过去不到半个月，想查还是比较简单的。” 海城市刑警点头，立刻联系出入境管理局，还有交通部门调取相关记录。 高建沐脸色难看。 他压根没想到，嫌疑人竟然距离自己这么近，他却始终被张莹给迷惑，没有查到高栩佳。 “不是你的问题。” 江阳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想法，实话实说：“张莹隐瞒了关键线索，导致没人从她的约炮对象入手。” 在张莹的笔录中，她没提过自己有长期的伴侣，只承认私生活混乱。巧的是，她跟高栩佳每次见面，基本都在男方的店里。 高栩佳会提前关掉监控，给店员放几天假。 而警方查证，会优先从各大酒店拉开房记录，以及交通记录。 这俩碰巧都被高栩佳有意无意的规避，导致案件的侦查陷入盲区。 如果不是江阳查到田筱阳和张莹，都在高栩佳的客户群，恐怕这起案件还有的好磨蹭。 以上这些信息，都是张莹刚刚在拘留室里交代的，以前一点都没透露。 更容易让人忽略的，是高栩佳常年累月奔波在不同城市的打金店。 有自己的，也有同行的。 这中间要查起来，也是一桩麻烦事。 高建沐烦躁的挠头，气的不得了。 “靠！特么有病吧？张莹难道不担心下一个死的是她自己吗？身边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她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说到这里， 高建沐猛地抬头，“我说，那女的该不会是高栩佳的同伙吧？” “不会。” 江阳无奈，罪恶雷达内，张莹就是白色的小点。 她的行为非常恶劣，可是距离刑事犯罪，确实差一点。 “为什么？” 高建沐音量拔高。 他现在根本不敢相信张莹的话。 “没有作案动机，”江阳回答：“她和所有的死者都没有纠葛。张莹的口供有很大问题，存在隐瞒不报的行为。可是并不代表她就是罪犯，更有可能的是高栩佳。”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高建沐，在江阳温和的声线中逐渐冷静。 “妈的，老子差点被那女人气疯了！” “没事儿，谁都有被磨出脾气的时候。” 江阳拍拍他肩膀，安慰高建沐。 “说实话，我也气的很，”曾高杰双手环胸，眉头紧锁，“我是没见过这种人。一次说谎两次说谎是有的，怎么有人六年都在说谎？她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张莹的认知停留在自保，只要她认为相对危险的发现，就会下意识屏蔽。这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条件反射，很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时间一久，潜移默化之下，张莹就认为她说的没错，都是正确的。” 江阳想了想，认真解释。 话音刚落，小朱就跑进办公室，“嫌疑人目前就在海城市！一个月之前到的，住在郊区的老房子。” 第721章 罪行累累 确认高栩佳的住址后，众人连休息都没顾上，马不停蹄的往郊区赶。 这会儿夜色已深，三辆警车在高速公路疾驰而过，畅通无阻。 江阳开车走在最前方，身边坐着高建沐领路。 他一直在注意罪恶雷达，死神光环也保持开启状态。 检测范围内零星分布着或白或绿的小点，随着警车的移动不断变化。 “妈的，这小子够鸡贼的，知道不能住市区。” 后排小朱低声骂道。 “咋了？有说法？” 曾高杰有点犯困。 忙的时候感觉不到，这会儿坐车里顿时睡意上头。 总有种下一秒就要睡着的错觉。 稍微讲两句还能保持清醒。 “市区到玉平区的路段正在修缮，下了高速之后全是新翻的泥地，坑坑洼洼不好走路。高栩佳住的地方位于城市边缘的大湖村，多数是农田村落，自建房占据大部分。” “不多的小高楼也是房龄超过二十年的老房子。市政府计划三年内改造郊区，玉平区也在规划范围内。目前中心部分完善大半，已经逐步在向边缘推进。” 小朱深吸口气解释：“高栩佳租住的房子是村民的自建房，周围都是田地。别说监控了，能维持电路就很好了。” “那儿平时没人住，村民自个儿都搬走了，房子不舍得拆就租给外来务工人员凑合过。一个月租金三百到五百不等。” 之前登记人口时，民警去大湖村只发现了两户人家，而且都是租户。 “靠！就是不好找人呗？” 曾高杰一个猛子坐直，人突然精神了。 “妈的，很可疑啊这小子。按照他的月收入根本不差钱，哪怕在市区买房都够够的了。专门住这种地方，不就是远离现代化设施隐藏自身吗？” “江阳，我现在觉得凶手多半就是他！” 高栩佳的反常行为不止这一个。 比如，不用智能手机，不使用手机支付软件。 换作年龄大一些的，或者性格孤僻的人，确实不奇怪。 可是根据张莹的叙述，高栩佳并不深沉。 相反比较幽默。 经常会说一些有意思的段子，把张莹哄得高高兴兴。 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和对方保持长时间男女关系的原因之一。 “现在金价升高，打金店的生意红火。一个手艺过关的师傅，每个月赚万八千很正常。如果再稍微有点名气，又会一点点网络营销的话，挣钱跟喝水似的。” 曾高杰说：“张莹不是讲了么，当初高栩佳在社交平台建客户群期间，拉了不少生意，名气也逐渐打出去了。” “他本人长得挺俊俏，很多金店都愿意花钱请他过去。一方面可以提升人气，另一方面也是学习技艺。” 小朱接话，“是啊，这种对互联网高需求的，正常人就不可能找那么偏的地儿！绝逼有问题！” “说这么多没用，还要找到证据才行。” 高建沐打断后座二人的讨论。 这一次行动，上级并未给他们批逮捕令，因此大家只是例行上门问询罢了。 毕竟没有关键性证据，全都是江阳的分析。 高建沐的话，让两人都泄了气。 “哎，阳哥不是说凶器是钢印模具吗？” 小朱倏地双眼放光，直勾勾盯着江阳的后脑勺。 “嗯，不过要想具体到哪几根，就要逐一进行检测了。黄生和庄帆的案件过去太久，未必能查出残留的dna。” “但如今距离田筱阳死亡才半个月，姜磊也才一年多。dna的结构稳定，模具钢印不使用特殊液体清洗的话，时隔两三年都能检测出来。” 前提是高栩佳不会用一根扔一根。 毕竟从四名死者伤口部位的皮肤判断，凶手至少使用了两种不同的模具钢印。 血液即便洗刷掉，也可以用特殊的办法检测到。 江阳声线平稳，却给人一种信服力。 二十分钟后，警车驶入大湖村。 夜色下，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田地，看的出有人一直在打理，农作物刚经历过秋收，地面有点脏乱。 再往里开就不方便了。 村里路面不够开阔，没法双车并行。 于是江阳指挥季大渔开车堵住路口，并且打着探照灯守好位置。 其他几人也是一样分散出去，将有可能跑路的空档都占了。 随后他才领着高建沐和曾高杰飞快向中心点的自建房靠拢。 早在警车进入罪恶雷达范围时，系统就弹出提示。 【高栩佳，34岁，14岁因故意伤人罪进入少管所，17岁再次因故意伤人拘留十五天，罚款一千元。19岁寻衅滋事，致人轻微伤，赔偿一万元并处以治安拘留二十天。21岁参与群殴，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23岁互殴致人轻伤，拘留二十天，赔偿三万元。25岁故意伤人且致受害人重伤，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同时赔偿二十七万元整。】 【除已处罚的犯罪行为外，高栩佳涉嫌蓄意谋杀，总共八宗杀人案。18岁杀死餐馆老板女儿男友，弃尸荒野，至今尚未被发现。】 【20岁杀害出租车司机徐亮，抛尸沉河，至今未被发现。21岁杀害住在楼下的黄毛混混，切割尸体至小块喂流浪狗。23岁杀害外来务工人员，尸体切割后打成肉糜制作成肉丸子喂野生动物。28岁杀害黄生，30岁杀害庄帆，33岁杀害姜磊，34岁杀害田筱阳……】 一长串的犯罪记录，满满当当，全都是高栩佳的罪行。 江阳自问抓过的罪犯不少，但像他这种每隔一两年就要作奸犯科的确实罕见。 他一目十行看完罪恶雷达显示的记录，忽然明白一件事。 高栩佳杀人是没有明确目标的。 杀那些人，很可能因为正好顺手。 而且每一次手法都更为精湛，其中两具尸体甚至连渣都找不到了。 不仅如此，高栩佳在有意识的把矛头指向张莹，在为今后脱罪做准备。 江阳原以为可能是情杀。 但如今细看，也许高栩佳本身就是杀人狂。 张莹只是他的工具。 事实上，高栩佳在享受血液从人体流出的快感。 第722章 变态杀人狂 意识到面对的凶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江阳立刻警觉，叫停正要冲进自建房的曾高杰。 “都跟在我后面，高栩佳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江阳面容严肃，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攀升。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让他的话愈发有说服力。 众人点头，成扇形分布紧紧走在江阳身后。 自建房大门紧闭，江阳敲了两下，里面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有毛病吗？” 紧跟着是拖鞋在地板踩出的摩擦声。 “吱吖！”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道冷光划过眼角，紧接着江阳“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谁都没反应过来。 曾高杰距离他最近，只觉得前方猛地带起一阵冷风，然后跟前的江阳人就不见了！ “哐当！” 下一秒，一声巨响刺痛耳膜。 众人倏地回过神，后知后觉看向房内，这才发现江阳竟然已经跟高栩佳扭打在一起！ 而且对方手里居然握着一把杀猪刀，刀刀都往人体致命的要害戳！ 高栩佳单手持刀，有力的肌肉鼓起一大块，每一次挥动都带起破风声。 足以预见劲道之大！ 然而江阳闪躲迅速，致使对方刀刀落空，砸在地面发出刺耳噪声。 短短几秒钟，二人交手十多招。 高栩佳渐落下风。 “我靠！什么鬼？！” 季大渔下意识惊呼。 还是曾高杰第一个冲上前，抽出手枪瞄准：“不许动！放下手里的武器抱头蹲下！否则我就开枪了！” “草你大爷的臭条子！都特么找到爷这儿了，还想活着回去？！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高栩佳低吼，清亮质感的嗓音霎时间低沉，跟刚才开门的仿佛不是同一人。 一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全都拔出配枪包围过去。 室内昏暗的灯泡从吊顶垂下，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晃的人眼晕。 所有人都放慢呼吸，紧紧注视着动作大开大合的高栩佳，生怕一个不当心擦枪走火伤到江阳。 大伙儿都知道，以他的本事对付高栩佳绰绰有余。 但为了以防万一，众人还是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逐步将高栩佳圈在其中。 除此之外，高建沐立刻打电话回警局申请逮捕令等，好让鉴定科的同事快点赶到现场进行地毯式搜索、查证。 然而现场唯有江阳本人，和气氛格格不入。 他游刃有余的避开要害，不动声色观察着高栩佳。 这人是练家子。 裸露在外的肌肉纹理分布均匀，下盘扎实有力，看似狂放的攻击，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 绝对不是只在武馆学两年的三脚猫水平。 像高栩佳这样的，都能给人当武术老师了！ 换言之，杀田筱阳根本不在话下！ 所有疑虑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为什么田筱阳死亡的案发现场血迹凌乱，唯独没留下凶手的痕迹？ 因为是单方面压制。 以高栩佳的武力值，只是平时爱好运动，喜欢健身的田筱阳根本不够看。 别说过招了，当头一击直接就没了。 而且回顾现场，更像是高栩佳逗猫似的，在的逗弄田筱阳。 这是个真变态。 完全沉浸在鲜血横流的世界里。 这会儿的高栩佳也是如此，恨不得把江阳身上的骨头都给拆了。 一双眼睛狠毒又阴森。 跟他偏白的肤色和俊俏的面孔完全不搭。 所谓人面兽心，说的就是这类人。 “哈哈哈！你就是江阳？网络上宣传的很厉害，现实里不怎么样嘛！等我把他们全部都杀掉，再来收拾你！” “我要把你的脑袋砍掉，挖空脑浆养百合。” 眼见七八个警察只是围住他并没有动手，高栩佳的胆子更大，说话也愈发的猖狂。 “是吗？你涉嫌杀害八人，已经提前预定死刑。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死的比我早。” 江阳很浅的笑了一下，一拳头不偏不倚砸中高栩佳肩膀，打的他连退数步。 “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那么残忍，用你的脑瓜种花。但你的尸体会被烧干净，成为一捧骨灰。至于有没有人来领，这就不清楚了。” “说不定你死后，骨灰洒在垃圾桶里，永远和老鼠蟑螂相伴。倒是挺符合你面相的。” 他每说一个字，就逼近高栩佳一分。 既然摸清楚对方的底，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早点抓回去，早点结案。 江阳开始想念福市的小海鲜夜市了。 “嘭嘭嘭！” 连续三记重拳轰在高栩佳胸口，罪恶之拳的力量毋庸置疑。 哪怕江阳只用了两分力，依然将对手掀翻。 “哐当！” 高栩佳胸口剧痛，步伐不稳导致后背重重撞击在桌子上。 放在上面的锅碗瓢盆纷纷落地。 “妈的死条子！你特么找死！老子成全你！” 高栩佳双手握刀，怒吼一声直直朝江阳冲了上去！ 反观江阳本人，懒洋洋的杵在原地都不带动一下的。 “哈哈哈！你去死吧！” “咔嚓！” 方才还寒光逼人的刀身，在接触到江阳腹部的瞬间崩断！ “怎、怎么可能？！” 高栩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江阳嗤笑，飞快扣住他肩膀，稍稍用力捏碎骨骼的同时，提膝顶上高栩佳小腹。 最后脚尖一转直接将他的膝盖骨踩碎。 骨头碎裂的声响在室内极其清晰。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叫的很大声吗？” 江阳冷笑，拧住他胳膊对准高栩佳脑袋连续揍了十几拳。 罪恶之拳和痛感转换的配合下，让对方更精神的同时感受痛觉的神经也更敏锐。 “啊啊啊！死条子放开我！特么的痛死老子了！” 高栩佳尖叫，仅剩的一条胳膊居然还想攻击江阳，五指成爪状直扑他双眼！ “啧，还不老实？” 这一次指尖都没碰着皮肤，江阳扬手果断将他手腕拧断。 随后扣住高栩佳肩膀，抽了几十个忏悔耳光。 “啪啪啪”的声音相当有节奏感，江阳时不时再来几下罪恶之拳让对方保持清醒。 于是莫名的多了鼓点…… “啪啪啪！” “嘭嘭嘭！” 站在边上的高建沐见状，已经放下手枪，转身出去安抚听到动静跑出来看热闹的其他住户。 “警方办案，不要聚在这儿，散了散了哈！” 第723章 服服帖帖 “这位警官，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啊？” 有人大着胆子打听。 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看中大湖村房租便宜。 偏僻就偏僻一点，有电瓶车在，去哪儿都方便。 但是一下子跑来那么多警察，谁心里不怕？ 路远，人少，都不是问题。 就怕有危险！ 人没了有再多钱都用不了。 “警察办案不方便透露，相关细节大家可以关注省公安厅的官方账号，感谢各位的关心，”高建沐处理惯了相关事宜，官话说的很熟练，“都不早了，赶紧休息吧，一会儿天都亮了。” 说话间，自建房里江阳已经铐上高栩佳，接过小朱手上的黑色头套把人脑袋盖住，随后才一手提溜着人从里边出来。 这下住户们眼珠子瞪得更大，碍于江阳在，不敢大声喧哗。 不过等人走远，全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妈呀，这是什么大案子啊！咋还要戴头套呢？” “你傻不傻，肯定是杀人犯呀！我每天都看新闻联播，里边就是这样的！” “等会儿，那间房住的是高师傅吧？我有个镯子还在他那儿没打好呢！” “我也是！包工包料的，想着给女朋友当礼物。”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有些慌乱。 “高师傅，是杀人犯？” “平时一点都看不出！” “长得那么俊俏，打金的手艺还好，我的听说他在全国都开了好几家分店，这是图个啥啊！” “唉，好好的日子不过，真的是。我巴不得有他这样的能力！” “你就算了吧！” 众人哄笑，臊的说话的人面红耳赤。 八卦声混着晚风飘进江阳的耳朵。 他拽了一把高栩佳，“走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拖延时间。落在警方手里，你的结局是注定的。” “别以为有转机，国内所有涉嫌谋杀的，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警察局。” 江阳声音很冷，几乎贴着高栩佳耳边说话。 冰冷的声线，加上他对罪犯的500%威慑力，吓得高栩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不是故意的，腿……” 高栩佳磕磕巴巴吐出几个字。 浑身上下的伤口，痛的他很想晕厥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痛觉强烈，但是他愣是清醒的很。 有种越痛苦，越清醒的感觉。 搞得他自己很绝望。 他一条腿被江阳折断啊，手臂也断了一条，肩膀更是被捏碎。 碎裂的骨头有的戳破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有的就在血肉里摩擦，稍微动一下，碎骨头就能扎进肉里，跟神经搅合在一起。 那种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形容不出。 高栩佳只觉得他眼前全是白光，很想一头撞死拉倒。 “啧，活该。” 江阳瞥了眼他拖在地上的断腿，冷声说道：“不仅拒捕，还妄图杀害警察，你的胆子真是大过天了。” “呜呜呜……江警官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死啊！” 对上江阳的视线，高栩佳受不了的嚎啕大哭。 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什么时候有过栽跟头的时刻？ 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把江阳放在眼里。 一个二十出头，才从警校毕业的毛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只是运气好而已！ 直到真正交手，高栩佳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他甚至没想到，江阳能那么快就锁定他，连逃跑都没来得及。 警车上，江阳和高建沐一左一右坐在高栩佳身边。 方才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俊俏男人，这会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 看的其他人啧啧称奇。 “哭什么！闭嘴！弄脏了警车你擦吗？” 江阳受不了他聒噪的声音，大声呵斥。 “好、好的江警官。” 高栩佳异常听话。 忍着剧痛和强烈的忏悔，瑟瑟发抖的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高建沐都忍不住看向江阳。 直到回了警局，让队医先给高栩佳处理伤口，他才凑过来问：“你小子可以啊，把高栩佳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是，我看到那小子朝你挥刀的时候，人都麻了！” 小朱兴奋的盯着江阳。 他发誓，从今天起，江阳就是他的偶像！ 其他跟着一起去抓人的，也都兴致高涨。 去的时候还有些困顿，这会儿是一点都不困，个个贼精神。 凶手认罪并且逮捕归案，一行人提前完成上级领导的命令，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片刻。 趁着休息的档口，全部围在江阳边上。 去做伤情鉴定的余敬等人也早就回来，这会儿好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啥高栩佳搞得这么狼狈。 于是乎，新晋迷弟小朱一脚踩着自己的凳子，绘声绘色的给没去现场的人比划。 江阳无奈的笑笑，扭头跟高建沐说：“欺软怕硬呗，我估摸着他肯定是练过功夫。一招一式都挺有讲究。” “怎么资料里没有写？” 他看过高栩佳的所有档案，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遗漏。 “这就不清楚了，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他没有这方面的学习。” 高建沐也没懂。 “你小子这一手是真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 话音刚落，不仅是他双眼放光，其他海城市的刑警也都满心的火热。 谁不想跟在江阳身边学一手！ “当然没问题，我们会在海城逗留一两天，交接完案件再回福市。” 江阳腼腆的笑了。 被这么多同事簇拥，他脸皮薄，受不住。 聊了几句，江阳见时间差不多，快天亮了，就跟高建沐建议要不然大家都回去睡觉吧。 等睡醒再来审讯。 反正人关住了，跑不掉。 “行，都一天没休息，原地解散吧。” 高建沐点头，放大伙儿回家。 江阳也伸个懒腰打算回刑警大队安排的宿舍。 “没事吧？” 他偏头看了眼余敬后脑勺的伤口，问了一句。 “不要紧，医生给打了破伤风。真特么疼，”余敬吐槽，“伤口附近的头发都给我剔了，妈的，平白无故秃了一块！” “长长就有了。” 江阳拍着他肩膀安慰。 大伙儿终于能安心睡觉，这一睡，基本都睡到中午。 最早到的，仍旧是江阳。 “高栩佳怎么样？” 第724章 变态心理 经过队医的简单治疗，高栩佳身上的出血点已经 被止住。 “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手腕和膝盖我已经打了板子固定，随时可以接受审讯。” 见到江阳，队医两眼放光。 不过还是详细的回答了问题。 “晚点去医院做个检查，处理一下就行。” 有队医这句话，江阳就放心了。 “好，辛苦了。” 江阳笑了一下。 这会儿办公室只有三个留守的警察在，江阳先去食堂转悠一圈，感受了一把海城市不同的风土人情。 相对比，这儿的菜味道会清淡一些，大酱大料的少。 但出名的是各种高汤吊的菜色，非常鲜。 谁能想得到，警局食堂能做出五星级大酒店的味儿。 江阳吃的不亦乐乎。 直到他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回到办公室，众人才陆陆续续过来。 “都休息好没有？” 江阳吃掉最后一口点心，环视一圈。 “好了！” “非常好！” “妈的，我多少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抓了凶手我睡的可香！” 说话的都是海城市的刑警。 天知道他们这半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 江阳的出现简直是他们的救星。 “那行，咱们这就去提审吧？” 说完，江阳给曾高杰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高建沐。 因为是协助办案，按照规矩省厅和海城市刑警大队需要各自派两个人在场。 “小朱，你跟我一起。” 高建沐点了人，跟江阳一前一后进入审讯室。 其他人则一拥而上冲进隔壁的监控室，非要见识一下大名鼎鼎的江阳，是怎么审犯人的。 毕竟警界都在传，他是审讯的一把手。 无论什么样的罪犯，到了他的手里就没有不说实话的！ “嘭！” 门关上的瞬间，缩在椅子上的高栩佳倏地绷紧全身肌肉，惊恐的盯着江阳。 “看什么看，坐正！” 江阳神色冷淡，在对方面前落座，手上的文件夹往桌上一甩，“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帮你一把？” 略微威胁的语气，吓得高栩佳屁股夹紧，飞快接话：“我、我自己说！我坦白！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受不了那个苦！” 他嗷一嗓子叫出声，结果被江阳扫了一眼，又立刻闭上嘴。 “哼，少废话。把你的罪行全都交代清楚，但凡少一个你就给我等着。” 江阳轻哼，翻开卷宗，先从本案问起。 至于那些积存至今，尚未被人察觉的，有的是时间慢慢唠。 一抹冷光划过眼底，江阳的威慑力震的高栩佳脖子都抬不起来。 “啊？从、从哪里说起？” 高栩佳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杀的人太多，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开头。 “他，认得吗？” 一旁的高建沐把档案转到他面前，指着第一页的证件照说道。 是黄生。 高栩佳记忆力很好。 他记得每一个被自己残忍杀害的人。 “记得。” 时间线拉回六年前。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教育机构门口。” 高栩佳回忆。 江阳翻出红星教育的标志，问他是不是眼前这个。 “对对对，没错！” 小朱和曾高杰同时打开笔记本电脑记录。 江阳姿态放松，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高栩佳，“你怎么会将黄生定为你的击杀目标？” “额，我当时跟一个女学生约了几次，本来是想把那女的杀掉的。但是我发现，她认识的男生更能够激发我的……欲望？” “额，杀人的欲望。” 高栩佳顿了顿，跟着补充一句，总觉得自己的描述不够精准。 “女的？张莹？” 江阳追问。 “对。” 在高栩佳的世界里，这些工具人不配有名字。 他很少称呼他们，只有男女来区分不同。 江阳听着他的话，眉头紧紧皱起。 这个人，连最基础的价值观都没有成型。 不仅是他，在场的高建沐等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隔壁监控室，大伙儿早在高栩佳开口说第一句话好时，就讨论开了。 这一类的杀人犯，很少见。 没有教育的可能。 根儿上就是坏种。 “你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杀人，还是杀别的？” 江阳问道。 高栩佳支支吾吾，不想说出以前的事。 可是忏悔耳光的效果在作祟，又顶着江阳的威慑力，他犹豫的时间不到两秒，很快认怂。 “有，有的。” 想到过去，高栩佳嘴巴一开一合，将在场除了江阳之外的人，都给惊到了。 “我、我从小就很喜欢鲜血，杀鸡，杀猪，我都爱看，也乐的动手。但是次数多了我就觉得无聊，没有任何的挑战。” “每次我下手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傻乎乎的任由我下刀，一点反抗都没有。时间长了我就觉得无聊，想要找新的玩具。” 高栩佳爸妈死的早，他小时候是跟着亲戚生活的。 一会儿住叔叔家，一会儿住大伯家。 几乎人家轮流接济他，并没有固定的住处。 当时大家都穷，自家的日子都过不好，哪里来精力关注他。 于是造就了他早熟的性格。 他很会察言观色，脑子活络转的快，知道要做什么才会让大人高兴。 平时只要大人在家，他就帮忙做农活，干家务。 总而言之，没让自己歇下来过。 在帮忙杀鸡、杀鸭的过程中，高栩佳发现自己跟别人与众不同。 “咳，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八岁，当时我尝到了甜头，知道杀人的快感跟鸡鸭猪是不同的！鲜红温热的血从血管里爆出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手里！” 说起杀人的过程，高栩佳疯疯癫癫，没有章法。 “啪！” “好好说话，给我坐下！” 然而每当这时，江阳都能适时地叫停，让高栩佳正常一点。 这是出于绝对的压迫感，罪犯对于江阳，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高栩佳断断续续把在黄生之前杀的人交代清楚。 光是说这些，就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监控室内，有听不下去的，差点呕出来。 他说的非常详细，从下刀的角度，到控制血流速度，以及最后一步必须把右手掌砍掉的原因都讲的明明白白。 “……人体经络分布很有意思，遵循内外两个大循环。砍掉右手掌的瞬间，浓郁的血浆爆裂，那股浓稠感很美妙。” “黄生是我杀的第五个人。” 第725章 趁手的工具 在高栩佳的叙述中，杀人在他眼里是一种享受，是愉悦身心的活动。 他杀掉的每一个人，都是艺术品。 高栩佳不认为自己有错。 或者说，他愿意认罪，只是因为被发现。 而他不想让自己的“杰作”被旁人冒领，所以才主动承认。 江阳越听眉头拧的越紧。 比他心情更不畅快的是高建沐。 “你杀害邓晨的理由是他和你有过节，杀徐亮是因为他身为出租车司机，对你恶语相向，你觉得人家看不起你。” “其他两个也是和你有矛盾冲突。” “那黄生呢？为什么要杀他？他跟你没有任何关联，你甚至跟他没接触过。” 高建沐忍不住出言质问。 说到后面，他音量不由自主的拔高，下意识一巴掌拍在桌上。 邓晨是高栩佳过手的第一个人。 当初他看上餐馆老板的女儿，然而人家拒绝了，扭头跟邓晨处了。 高栩佳自称是一怒之下的行为。 江阳双手环胸坐在高建沐身边，安静的注视着他。 从黄生开始，高栩佳杀的每一个人都跟张莹有关。 是已经布局准备脱罪，还是另有所图。 无论是审讯室还是监控室内的所有人，都在等待高栩佳的回答。 然而他只是笑了一下，随后反问高建沐：“一定需要有原因吗？就不能是单纯觉得……合适？” 高栩佳根本不怕任何人，除了江阳。 他露出个讥讽的笑，正要继续戏弄对方时，江阳倏地一脚踹在桌腿上。 用力之大，直接将铁质的桌子给踹烂。 巨大的声响，把大伙儿吓了一跳。 最受冲击的就是高栩佳。 刚刚面对高建沐还嚣张跋扈的人，这会儿惊恐的不断向后躲。 可惜他四肢多处骨折，手脚又被镣铐牢牢的铐椅子上，根本挪动不开。 “我是让你回答问题，不是要你来提问的。” 江阳倏地倾身靠近，冰冷的眸子锁定高栩佳，“你只需要交代警方的问题，问什么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强大的威慑力下，才刚硬气一点点的高栩佳顿时蔫了。 他忙不迭点头，下意识脱口而出：“杀人是会上瘾的江警官。和杀鸡鸭鱼不一样，那种微妙的爽感只要体验过一次，就会欲罢不能。” “可是我入狱之后发现一件事，如果想要继续我的‘小爱好’，很可能被警方发现。时代发展的太快了，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 “偷个电瓶车，拿一条挡风被，上午干的下午人就抓进派出所了。我不想坐牢，牢里太无聊了。” “每一个动作都暴露在狱警的监管中，我无时无刻都想发疯。我后来想了很久，要怎么样保证自己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体会鲜血和皮肉交融的乐趣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挡箭牌。” 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审讯，已经让高栩佳感到疲惫。 面对江阳，他根本提不起劲儿，一股脑的全往外说。 “我有了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具体的实施方式。那段时间恰好张莹高考结束又来约我，突然我就有了灵感，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 “她高中的时候就跟我搞到一起，主动的很。我不想再联系的，但偶尔有个可以排解欲望的人也不错。最起码她自己也乱，不需要我负责更不会黏人。” “作为工具来说，相当的趁手。” 在解释跟张莹之间关系的时候，高栩佳反复使用“工具”，“趁手”这样的词汇。 明确表达了在他眼中，没把对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待。 和江阳猜测的一样。 审讯室静悄悄的，只有高栩佳说话的声音。 “如果我杀的人都跟张莹有关，警方会不会抓她？” “起初我只是自己瞎想。可是人一旦有了某个念头却不去实现的话，就会无休止在脑海中模拟。” “我白天夜里都在思考，要是我挨个把张莹身边的人杀掉，警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抓捕她？” “从那天开始，我就暗地里观察张莹。她的生活习惯，社交模式，交际圈……都是我需要注意的。” “我要从和她有交集的一堆人里，找出不远不近的那一个，并且背景不能复杂。简单一点，好下手。” “最后我确定了黄生。” 说起过程，高栩佳其实是得意的。 可是他不敢在江阳面前表露。 “他不跟父母住，性格开朗单纯，天性喜好结交朋友，对社会没有基础的防备心。我比较容易接近他。” “我制定好计划，在他经常会去的小吃街伪装成外地来打工，向他问路的。黄生真的好骗，竟然直接给我带路。” 之后的发展就很简单了。 高栩佳把人骗到偏僻的位置，等黄生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他挣扎的厉害，还骂我。所以我就把他的尸体切分成好几段惩罚他。” “凶器呢？” 江阳问。 “是五金店借来的大锉刀。不过第一下下去的时候我没控制好力道，他没死透。锉刀卡在骨头里下不去，黄生找着机会大喊求救，情急之下我顺手用随身携带的模具把皮肉黏连的地方划开，快速割断了他的手臂，然后拿锉刀戳进他嗓子眼儿。” “就是打金常用的钢印，用来敲字、敲图案的。那天我才从模具厂拿回来，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高栩佳坦言，“我觉得挺顺手，至少比锉刀强。用其他刀具太显眼了，我担心惹麻烦。于是我后来每次跟模具厂订购，都会特别订制一把头更尖的。” “平时给客人打金可以用，当作掩护。寻常人根本想不到，我拿着也舒服。” 他絮絮叨叨完整的复述完前因后果，光杀害黄生一共用了多少下，过了六年他依然记得明明白白。 就跟高栩佳前几个杀的人一样。 说完黄生，又过去两个多小时。 正好队医敲门，说给高栩佳换药的时间到了。 此时天光微亮，除了江阳，高建沐等人已经露出疲态。 “先到这里，大家吃个饭休息下再来。” 第726章 谁教你的 海城市刑警大队食堂，大伙儿排排坐，每人面前都摆了一堆吃的。 没人说话。 直到江阳扫掉两碗豆腐脑，两碗炸酱面，又开始对小馄饨、小笼包下手时，王姐才轻轻叹气。 “真是没想到啊，我以为是情杀。结果凶手这么变态的！咱们是不是要加强大学生的安全教育？怎么能大半夜跟陌生人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高栩佳让黄生带路的，是一片老房子。 当年开发商已经安排拆迁，所以住户早早的拿钱搬迁，人都没一个。 出点什么事，根本找不着能帮忙的。 “单纯呗，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呗。” 高金洋是在监控室围观了审讯全程的。 他非常无语，“就特么是个随机杀人狂！在张莹的社交圈子里随机，我真没想到。话说，这样的话，张莹算是同谋吗？” “当然不算。” 江阳一口吃掉大半碗小馄饨，说道：“张莹本人不知道高栩佳的所作所为，她自己也在对方的算计中。” “她是受害者之一。” “靠！” 高金洋有点不爽。 “但凡这女的早点跟警方坦白，说不定压根不会死那么多人！” 众人唉声叹气。 江阳边吃边说：“在黄生之前，高栩佳就已经杀掉四个人了。可是直到今天，四起凶杀案，只有一件被人发现，并且追查多年没有结果。” “普通人是想不到命案就离自己这么近的。张莹隐瞒事实会转交法院处理，究竟怎么判罚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恶意隐瞒造成严重后果，一般不会判刑。 张莹这事真不好说。 江阳对此事最清楚的。 自始至终，罪恶雷达内张莹都是只是乳白色的小点。 目前她被收押在拘留室。 “妈的！高栩佳藏的太特么深了！” 小朱一巴掌拍在桌上。 海城市刑警大队为了这起案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谁能想到原先的调查方向完全错误。 大伙儿无精打采。 高建沐拍拍江阳肩膀，“欠你一个人情。案子结束我做东，请各位吃一顿！” “真的吗高队？” 高金洋第一个抬头，兴奋的盯着他，“可以点菜吗？” “行！想吃什么都成！” 见对方爽快答应，高金洋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说什么欠不欠的，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 江阳扫完小笼包，舒服的拍拍肚子。 众人情绪稍微好转，休息片刻立刻继续投入到审讯工作中。 有江阳坐镇，高栩佳没胆子糊弄，交代的特别利索。 内容比法医的尸检报告还要详尽。 庄帆的死和黄生异曲同工。 都是高栩佳在张莹众多约会对象中精挑细选的。 “……我打金的手艺好，老客户很多。出来单干没多久就自己盘了店铺，生意一直还行。不过我跟张莹没有经常联系，都是有需要了才会稍微约一下。” 他每次说两句，就要抬头瞄一眼江阳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模样，跟他作案的狠辣程度截然不同。 江阳追问：“你的分店是跟着张莹开的吗？她到哪一座城市，你就开到哪里？你们六年时间都没有断过联系，张莹就没怀疑过你的目的？” “有吧，”高栩佳扯扯嘴角，“她以为我是在追求她，在我面前挺骄傲的。啧，傻子是真的多。” “张莹为了显摆自己有多吃香，经常在我面前炫耀她的私生活。我每一次都听的聚精会神，就是在挑选下一个目标对象。”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只把她当做工具。如果哪一天不顺手了，随时都可以处理掉。” 高栩佳实话实说。 “除了找家庭背景简单好弄的，你是否对大学生特别钟情？” 江阳冷声说：“六年间，你杀害的四个人，都是大一新生。” “应该说是张莹比较喜欢找男大学生吧。” 高栩佳回答：“我对职业，年龄都无所谓。性别的话最好是男性，比较有意思。我喜欢看他们拼命挣扎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那样的眼神特别带感，特别是鲜血从他们体内喷射而出时，他们惊恐的模样，我做梦都忘不掉。” “每次看张莹在我面前吹嘘她又搞到一个大学生，我就很想笑。她以为自己是打击我，其实她就是给我养鱼的。” “庄帆就是张莹无意中透漏的，原先我挑的不是他。可是谁让张莹说他家境不好，父母都不在本地。” 提起庄帆，高栩佳露出一丝讥讽，是对张莹的不屑。 她当自己是占据上风的那一个，实际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根据高栩佳的口供，他跟踪张莹，到庄帆在外租的房子踩过点。 “动手当天，我不知道那小子约了张莹，差点被逮个正着。不过幸亏他房子租在老小区，摄像头不是全覆盖。” “我杀完人刚从楼道出去，远远就看见她走过来。” 庄帆是体育生，高栩佳动手废了点时间。 不是因为难杀，是他在享受杀人的快感。 死者挣扎的越剧烈，他兴致就越高。 一番供词听的人拳头都紧了。 江阳却有些疑惑。 高栩佳学历不高，高中没毕业就混社会了。 他原以为对方经常看悬疑电影，或者看书研究，才会了解到一些杀人手法。 几次命案现场，都没留下痕迹。 唯一的破绽就是死者伤口处的钢印。 然而在江阳介入之前，没人发现。 可是，无论是高栩佳的供词，还是他的经历，都没有提到这部分。 再一个，江阳对他的身手也有怀疑。 之后高栩佳说起姜磊、田筱阳的死，作案手法依旧老练。 前者是他去张莹店里光顾时见到的。 只扫了一眼，他就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 杀姜磊，是高栩佳口中最没有挑战性的。 太简单。 “……年龄小就是好忽悠。最不好搞的是田筱阳，我踩点好几次，都没能得手。最后我谎称自己是张莹的男朋友，要跟他谈谈，才进的门。” “啧，我原本的打算是把人骗出门。可惜了，没处理好。” 高栩佳说的口干舌燥，但他不敢要求喝水。 实在是江阳压迫感太强。 “江警官，我都交代清楚了，您还满意吗？” 他小心翼翼觑了江阳一眼，紧张的额头冒汗。 “哪里交代清楚了？” 江阳轻笑，“你身手不错，哪儿学的？” “我、我……” 高栩佳神色慌乱，似乎没想到忽然换了话题。 江阳没想放过他，继续逼问：“最初的四起命案，你作案手法都很拙劣。要么扔山里，要么沉海里，再不然就喂狗。” “不留全尸。” “但是从黄生开始，你的作案手法更加大胆，选择的案发地也在市区，甚至监控附近。” 江阳直视他：“说，谁教你的？” 第727章 经历可疑 江阳一声喝问，不仅问住了高栩佳，在场的众人也都愣住。 “阳哥啥意思？” 高金洋一头雾水，扭头问余敬。 “高栩佳经历可疑，确实有待调查。” “啊？他所有的犯罪记录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这还可疑？” 听完余敬的回答，高金洋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家就不能是在监狱里学的？一个监舍最起码六个人，查一下他当年的狱友呗。而且高栩佳从小到大跟人打架斗殴的次数那么多，说不定是自己悟出来的呢？” 高金洋的疑惑，大伙儿也有类似的想法。 但江阳的信服力实在太深刻，哪怕他自己能翻出一系列说辞，却仍然不由自主的跟着江阳的想法走。 余敬这次没说话，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我倒是觉得江阳说的很有道理，质疑的很合理。” 王姐忽然开口：“一个人的习惯是经年累月逐步养成的，成年之后性格和为人处世发生巨大变化的可能性很小。” “江阳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高栩佳交代的命案中，前期更加稳健，追求毁尸灭迹。而且下手的对象也都是背井离乡的打工人。” “家庭一般，没有特殊关系。就算出事了，家里人也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现实。再一个的，他以前动手的地方都不是繁华的大城市。” 越说，王姐的心越凉。 “可是从黄生开始，似乎高栩佳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除了挑选目标仍然保持只找好弄的之外，作案方式、地点，都相当大胆。” 话音落下，监控室里安安静静的。 刚才还心存疑虑的众人，瞬间醍醐灌顶。 只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透心凉。 恰在此时，余敬眸光发冷，忽然来了一句：“其实高栩佳选择的目标也发生了改变。大学生，是社会的储备人才。” “黄生，庄帆，姜磊，田筱阳，学校都不差。除了庄帆，都是各个省份的重点名校，比起京都的也不差。” “哪怕稍逊一筹的庄帆，他读的京体大也在国家重点培育名单上。” “这些学生的家庭看似普通，可将来很有发展潜力。也许是不起眼的变化，可是当一个人的身上出现不止一处反常点，或许一切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本以为很快会结案的大伙儿，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与此同时，高栩佳愣愣的盯着江阳，惨白的嘴唇抖的不像话。 他脑子嗡嗡作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遮掩的那么好，还是会被发现。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压根没法说谎！ 对江阳的恐惧，和心底浓浓的悔意几乎将他淹没。 因此，高栩佳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每次联系都是对方主动找上我。” “这些人自称什么‘鹧鸪’？反正很看好我的能力，说是只要我完成组织考验，就能跟着加入‘鹧鸪’，从今以后跟着他们。” 话才出口，所有人全都坐直。 高建沐甚至拔高音量重复一遍，“鹧鸪？国际杀手组织？你确认吗？是不是谁开的玩笑，你当着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 该组织的相关信息在网络上几乎查不到，是被国家列为特级通缉的存在。 相关情报最早可以追溯到百年前。 鹧鸪成立之初，就是由一部分天才，或者在某方面有杰出成就的大人物拉起来的。 目的是毁灭现有的秩序，重新建立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新世界。 国家情报部门经过几十年的调查，已经摸清楚内鹧鸪内部的等级结构。 站在最顶层的，除了天才之外，就是政治家。 中间段是有各种才能的优秀人才。 再往下就是技术工种。 最底层是负责传递消息，制造混乱的机动人员。 以高栩佳的个人能力来说，应该不大可能成为组织的招揽对象。 看上他什么？ 不仅高建沐持有疑虑，其他人也是一样。 只有江阳清楚的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在忏悔耳光和超高的威慑力镇压下，高栩佳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除非他自己认知有误。 于是江阳追问：“他们怎么联系你的？有几个人，还有时间、地点，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都交代出来。” “别想浑水摸鱼忽悠我，你应该知道我对罪犯从来不客气。” 在江阳的威胁下，高栩佳哭丧着脸，委屈极了。 “我哪儿敢糊弄您呐江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回忆道：“第一次我跟对方取得联系，是在杀入狱之前。我那天在网吧打游戏，打到一半忽然一条弹窗跳出来，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那会儿又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直接叉掉了。”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奇怪，应该是用变声器处理过的。张嘴第一句就是我杀害邓晨的细节。” 高栩佳每一个杀过的人都记得。 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过手的头一人。 他到现在还能想起划开对方皮肤时，喷射的血液，和自己激动到颤抖的手。 “我以为被人发现了，挂断电话就想收拾东西跑路。但是很快他又打进来，说不仅不会揭发我，还要大力培养我成为组织的新成员。” “那会儿我就是普普通通的打金师傅，一眼看到头的生活有啥盼头？每个月挣的钱都是有数的，已经算挺高的了。” “接触的人虽然各式各样，但最顶级的那部分我哪里会知道。那个人就给了我一个网址，每次登陆都有固定的时间，还要对方给验证码。回回都不一样，而且有时效限制。” 高栩佳说话时，曾高杰和小朱都在快速敲击键盘。 鹧鸪组织太神秘，藏的非常好。 然而每一次的暗杀都相当大胆，近一年在国内更是接连造成两起大案。 虽说都被江阳破坏，但上级高度重视，边检更为严格。 眼下竟然意外获得鹧鸪的消息，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网址还记得吗？你们平时是用网页联系的？你有保存记录吗？” 江阳把纸笔推到高栩佳面前，示意他写下来。 第728章 组织的考验 在江阳的威慑下，高栩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仅老实交代了网址，还有当时偷偷拍下的录屏。 “我怕对方在那种监视我。毕竟警方都没追查到的命案。对方张口就来。我怕不照他们说的做，这些人会把我杀人的证据交给警察。我不想挨枪子儿，只能投靠鹧鸪。不久后，我在规定的时间登陆网站，就收到了一封邮件。” “里面只有一个附件，解压后是一段流畅的武打动作。” 听到这里，江阳恍然大悟。 难怪他跟高栩佳交手时，对方的招式变化多，出手也老练狠辣。 偏偏套路过多，衔接过于生硬。 根本原因是不常跟人交手，不够流畅。 想到这里，江阳问出口：“你身上的功夫就是这样学的？” “对。跟我联系的那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发消息，让我跟他视频，检查我的学习进度。他说过，这也是组织考验我的一种。” “江警官，我真跟那什么‘鹧鸪’的不熟，我是迫不得已才被逼加入的！能不能看在我坦白从宽的态度，跟法官求求情？” 高栩佳哀求江阳。 他不想放弃任何活着的可能。 “呵，杀了那么多人，还指望活命呢？” 江阳嗤笑，“你问过被你杀死的那些人吗？他们同意吗？他们的家属愿意吗？我现在不是跟你讨价还价。” “你愿意老实交代，我就有老实交代的问话方式。” 说到这里，江阳故意停住，讥讽的盯着高栩佳嘲弄道：“你如果不说实话，那我也有另一种问话方式。” “咱们国家在定罪之前都尊重人权，我把选择的权利给到你的手里。问询的形式全看你自己，来，选吧。”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把高栩佳吓坏了，坐在椅子上抖的更加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警官，我愿意配合警方的任何调查！” 高栩佳欲哭无泪，屁股一颤，淡黄色的尿液溢出，染湿了裤裆的同时顺着裤腿滴落在地。 下一秒，浓郁的骚味儿充斥在审讯室。 在场的几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故而全都淡定的很。 曾高杰起身开门去叫保洁。 问话也暂停。 高栩佳控制不住的尿失禁。 直到把尿液放干，才瑟缩的蜷成一团。 “对不起江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把地板弄脏的，呜呜呜……” 江阳对罪犯的威慑力太过强大，说了没几句，高栩佳竟失声痛哭。 等保洁打扫完，已经是十分钟后。 在此期间，根本没人在意高栩佳的状态。 江阳始终在跟高建沐等人轻声咬耳朵。 “靠了，咱们这是又发现一桩大案。可是我有点奇怪，鹧鸪组织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能力都不差，怎么看的上高栩佳？” “是不是有人冒充鹧鸪，故意惹是生非？” 高建沐有点怀疑。 江阳仔仔细细把高栩佳的供词推敲好几遍，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更偏向于鹧鸪正在大面积扩张，需要大量的人手支撑底层的运作。” “我们都知道鹧鸪是杀手组织，在国际上接单暗杀，恐怖袭击，绑架等。成员没有是非观念，非常疯狂。” “从这个角度看，其实高栩佳很符合鹧鸪收人的标准。” 高建沐想了想，皱眉问道：“因为都不把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喜欢杀人的快感吗？” “对。” 江阳点头。 曾高杰和小朱围在边上，都若有所思。 “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既然高栩佳这样的人都能被鹧鸪另眼相待，国内的其他杀人犯是不是也可能……” 后面的话高建沐没说完，江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对，”他点头，“我认为需要尽快将审讯结果提交给上级。按照目前的情况看，鹧鸪组织的人已经潜伏在国内，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 “否则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高建沐很赞同。 于是他几乎没犹豫，直接出去打电话跟上级汇报。 江阳这边，也趁着保洁打扫的空档，联系上邓庸。 果然，一听到“鹧鸪”的名字，对方已改平日里的随和，严令务必要问出所有的线索。 随后话都来不及说，就急匆匆的挂断电话。 显然是要跟领导们商谈。 这一次不仅仅是福省牵扯其中，整个华国的安全问题都将受到影响。 高建沐一通电话打完，回来时也面露凝重。 等到继续刚才的问话时，江阳直接开口：“你后来的杀人方式，就是鹧鸪给你的建议？你进入组织了吗？考验的内容是哪些？” 他一连三问，全部切中要害。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高栩佳，想要听他是怎回答的。 “是这样的江警官。他们觉得我下手不够利落，留下的痕迹太多。没被查到完全是因为尸体处理的足够干净，以及当时我所在的地方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完全覆盖。” 高栩佳坦言：“没等我接到所谓的‘考验’，就因为意外入狱了。在监狱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惶恐不安，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每天只能找机会练对方视频中教的武打动作。” “出狱后，他们再一次联系到我，要求我按照他们的指导进行谋杀。” “起初我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些人给出的建议确实好用。最起码我杀黄生，就很隐蔽即便在遍布摄像头的大城市，还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依然没被揪出来。” “不过完成四起凶杀案，我还是没能加入组织。不过我个人而言是无所谓的，只要不检举揭发我，把我供出去就行。” 高栩佳的想法很简单。 不坐牢，不挨枪子儿，平平安安活到老死就行。 期间，再杀点人丰富一下自己的娱乐生活就更好了。 有鹧鸪组织的人提点，高栩佳犯案的技术更高，也更加会隐藏自己。 甚至于想到要找个替死鬼。 江阳在他说完之后，追问道：“你最近一次跟鹧鸪的成员联络，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