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水仙炒作后》


 第1章 天降系统

    “——江哥！！！”


    江淮听见导演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他躺在地上，意识模糊，似乎有人把压在他身上的钢板抬了起来，又似乎隐约看到了救护车一红一蓝闪烁着的光。


    灵魂离开了身体，江淮悬浮在空中注视着倒在血泊里的自己，看见匆匆赶来的急救人员摸了摸他的颈侧，回头遗憾地对其他剧组人员说：


    “很抱歉。他已经死了。”


    剧组人员呜咽着哭作一团。


    方才被他推开的对手演员裘宁今年才四岁，还不理解什么是死，天真而茫然地问，江哥哥怎么了。


    有才华却无处施展的编剧向晓桐早已泪流满面，妆花了个彻底。她蹲下来拍着裘宁的背，哽咽着说，江哥哥去了天上，这可能是我们倒数第二次见到江哥哥了。


    裘宁还是不明白，他哦了一声，说可是江哥哥还在这里躺着呀，他哪里去天上了？


    视线逐渐归于黑暗，江淮没能再听见后续的对话。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


    片刻之后他的意识重新回笼，江淮诧异地发现……


    他又活了。


    他正在景明传媒公司门口的面馆里，店内熙熙攘攘，老板大喊：“27号！27号！27号在哪里？你的葱油拌面好啦！！！”


    江淮愣了一下，看向手中捏着的小票，站起身：“不好意思，27号在这里，刚才发了一下呆。”


    “哦哦没事。”老板热情地把面端到桌上，“诶？帅哥啊！是来景明面试的吗？”


    她没等江淮回答，劈里啪啦地说：“长得这么俊！我看你肯定能红啊！快快我给你加块大排！之后红了在微博给我宣传一下啊！随手拍张照片假装不经意露出我们店名就行！”


    江淮一脸茫然，老板已经给他碗里加好了大排，乐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吃吧！我家大排可好吃了！要是红了以后都免费请你吃！”


    “啊……谢谢。”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心里却在想，老板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他根本红不起来，在娱乐圈摸爬打滚十年也只是个可怜的糊糊。


    【都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了，怎么还没点理想？】


    一个电子音突然在他的脑子里出现。


    这声音并不冰冷，反而是多年后流行的配着史莱姆切肥皂地铁跑酷视频的小说推文音，叽叽喳喳地在江淮的脑子里讲话。


    【你看看你！连小面馆老板都知道可以超经意露出店名宣传！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怎么炒作呢？】


    【你是什么东西。】江淮麻木地说。


    他刚死完，只觉得自从被钢板砸了后，所有事情发展得都像文盲作者写的十八线网文一样不可理喻。


    电子音咳嗽一声，仿佛正了正神色：【我是娱乐圈逆袭系统819号。现已绑定宿主江淮。正在分析宿主生平经历。】


    【14岁……这个重要但也不算特别重要，还是只讲娱乐圈经历吧。


    18岁，宿主在街头被星探发掘，进入景明传媒。


    20岁，宿主参加选秀节目《偶像101》，首个三a天胡开局，在一轮投票中喜提第二名的好成绩。


    但节目一路播出，宿主排名一路下跌。虽然风评一直不错，却被说尽管脸好实力强却很无趣不吸粉，最后全靠公司给力，第九名勉强卡位出道。


    21岁，为期一年半的选秀限定团解散。宿主出演苹果视频a级现代言情剧《今夜我在想你》，剧的风评同样不错，但叫好不叫卖，最后又喜提扑街。


    22岁……没什么好说的。总之资源逐渐下滑，宿主总在扑街。


    26岁，宿主和景明传媒解约，开始出演低成本小短剧。


    27岁，就在刚才，小短剧道具质量太差，宿主死了。】


    电子音终于停止漫长的叙述。大约是江淮太沉默，它咦了一声：【宿主？你在听吗？】


    【所以呢？】江淮反问，【我虽然糊，却也兢兢业业奋斗多年。常言道，娱乐圈内是非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算是明白了。】系统冷笑一声，【和你这个死脑筋靠嘴根本说不通，还是得上点手段。】


    下一秒，1001本精选晋江娱乐圈小说被打包塞进他的脑子，性取向遍布言情、纯爱、百合、无cp、多元，江淮只觉得自己脑子过功率运载，头疼得厉害。


    等到疼痛渐缓，他终于理解了一切。


    【现在懂了吗？】


    【懂了。】


    【不错啊，进步飞快。那我来考考你，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炒作。】


    【倒也不必如此八百倍速。】系统沉默了一会，【你现在应该把面吃了，然后我们去景明传媒签约。】


    【……哦。】


    葱油拌面还没凉，江淮开始动起筷子，边吃边问系统：【那我有什么金手指吗？】


    系统惊叹于他的改变：【你也太上道了。我看看啊。】


    五分钟后，系统说：【来了！豪华金手指大礼包！只能选一个啊，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仔细分析分析。】


    一个页游风炫彩商城随即出现在江淮眼前。


    读心术、随身空间、气运掠夺、锦鲤体质、角色扮演、预知未来、替身召唤、灵气复苏、身体共感、万人迷体质、信息素改造……适用于不同片场的各式五花八门的金手指应有尽有，堪称五毒俱全。


    【我推荐你选这个气运掠夺。我感觉你一直扑的原因就是因为运气太差了，自身条件和实力都很好，只是差点东风。而且气运掠夺可以随时随地打脸反派，很有爽点。】


    【我不。】


    【为什么？】


    【因为作者说我是一个好人。开头我就是为了救小孩才没来得及逃离死掉的，现在刚第一章就开始夺他人气运间接害人也太ooc了。】


    【啊？】


    【角色扮演，我想选这个。是指经常说的马甲吧？】


    【对。但为什么？马甲的话你得自己构思完整人设，精分切换扮演。而且不能随心所欲设计，你只能拥有比你糊的马甲，不能直接建个顶流马甲就开始吸血，很麻烦的。甚至不如锦鲤体质来得轻松呢。】


    【因为作者说这是一本马甲文。】


    【你清醒点。我们这本小说没有meta要素啊。】


    【好吧。因为选秀卖腐容易红。】


    【那万人迷体质不是更好？】


    【我是直男。和别人卖腐我会头皮发麻，根本卖不下去。】


    【所以你就跟自己卖腐？】


    【对。你觉得怎么样？】


    【……挺有新意的，大概。直男只能和自己卖腐也太幽默了。】


    总而言之，江淮吃完了葱油拌面，走进了景明传媒。


    现在的时间点他刚过了18岁生日不久，还没有任何演艺经验。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江淮先在景明传媒做了两年练习生，等到歌舞实力足够强后，才参加了《偶像101》。


    《创造练习生》是景明传媒和华天娱乐两大龙头公司的合作项目。节目引进海外版权后，又增加了一些本土化的细节，再加上两大公司联手推进，当时在网上红极一时，可谓家喻户晓。


    节目结束后，两大公司本想趁热打铁推出《偶像101》，但当时的秀粉还没那么无情，骂了两百万条，说至少得等旧团毕业了再办新节目吧，你们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于是景明和华天只好捏着鼻子，熬了一年等到《创造练习生》限定团解散，才开办《偶像101》。


    也就是说，这会儿，《创造练习生》还在进行选手招募。


    江淮死前已经做了六年的演员，但他是个有原则的好糊糊，不忘初心时常发点舞蹈视频，媚他压根没有几个的粉丝，基本功还没有彻底忘掉。


    更何况……


    他可是《偶像101》当之无愧的首个三a选手啊。


    参加选秀节目当然还需要之后慢慢复健，但他现在的水平，解面试的燃眉之急，也完全足够了。


    音乐声渐起，对江淮而言，这是将近十年前的流行曲目了。


    切分节奏诡谲多变，天后女歌手厚实的嗓音伴随着架子鼓的轰响，心脏咚咚得强烈跳动着，最终又归于沉稳。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身体骤然爆发出力量，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连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音乐的节拍跃动。


    江淮闭上眼，久远练习生时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缓缓铺展——空无一人的舞蹈室里，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的少年面对镜子，反复练习着。


    汗水曾无数次浸湿他的衣衫，但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坚定，从最初靠脸进入公司，实力评价只有d开始，最后稳定在月评前三。


    旋律升腾，江淮的动作越发流畅而极富张力，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精准无误地卡在节拍上。


    然而比起动作更具感染力的是他的表情，随着天后歌声中的情绪起伏而发生变化，配上那张年轻但已经足够标致的脸，让人实在很难挑剔。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以一个完美的定格结束了这场表演。


    面试房间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几秒钟后，掌声缓缓响起，随后是更多的掌声。


    第一个鼓掌的女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穿着身职业黑色西装，岁月在她的面孔上留下了皱纹，但她眉宇的干练与自信却丝毫未减。


    江淮认识她。


    她叫桑红，是《创造练习生》项目景明传媒方的主负责人。两年后，桑红会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升任景明传媒副执行总裁，是绝对的事业强人。


    桑红点了点头：“很好，但不像新人。”


    不愧是日后副总裁，眼光确实毒辣：“一方面是，你的表演水平比你的基本功水平要高出一个档次。”


    她转了转笔，又道：“更关键的地方在于，你的潜意识里有一个镜头正在拍摄，所以你的表情管理做得很满。如果现在是选秀现场当然无可指摘，但比起面对着我们表演就显得有些夸张了。”


    女人翻了翻桌上的简历：“你之前有在别的公司练习过吧？”

 第2章 角色扮演

    江淮张口就是一通瞎编：“没有，但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有一个舞台梦，非常憧憬能够亲自登上舞台，所以经常对着镜子练习，自己不断揣摩……”


    桑红打断了他的话：“没人问你这些。和其他公司目前没有合约吧？”


    “没有。”


    她点了点头：“有什么黑料吗？”


    “根正苗红阳光开朗好青年。从来不做坏事。”


    “那行。”桑红从桌上拿起一份合同，停下思考了几秒，又换了另一份，“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你要是想找个律师看看的话，也可以过几天再约。”


    江淮愣了一下。


    他上辈子经历的流程比这复杂得多，前前后后一共有四轮面试。景明传媒毕竟是业界最顶级的公司，自然不缺新练习生，最后是前面的人放弃了，他通过waitlist候补进的公司。


    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甚至当场就能签合同？


    系统即时出现：【不用找律师了，我来看就行。放心交给我吧。】


    “现在看吧。”江淮道，“我拿着合同出去和律师打个电话行吗？”


    也不能让景明传媒觉得自己太好拿捏一下子就签了，还是得虚构出个律师假装问问。


    桑红轻松地摆了摆手：“去吧。别出这栋楼就行。”


    “桑姐，他这水平之前肯定在别的公司练过的。”江淮刚拿着合同出去，边上的男人立刻道，“为什么和前公司解约呢？万一前公司手上有他黑料怎么办？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桑红不急不慢：“没必要。他这个实力加上《创造练习生》的平台，必然能红。要是红了，鸡毛蒜皮的小问题自然有粉丝帮着洗。太严重的黑料直接和他切割解约就是了，他还要倒赔我们一笔违约金。”


    而且，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江淮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纯粹气质，桑红想。


    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这个律师可以当成马甲吗？】江淮突发奇想，【虽然选秀暂时还用不上，但要是以后要打官司，说不定有机会翻炒一下，也算埋线了。】


    系统震撼：【你这上手也太快了。不过确实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建立马甲的过程，我先帮你连接上金手指模块。】


    景明传媒大楼里穿梭着的员工猝然停下脚步，周遭世界的颜色化为黑白，时间在此刻为他停止。


    角色扮演模块随即展开，这次倒不像之前的金手指商城那么花里胡哨了，整个界面极其简洁。


    心随意动，江淮打开宿主情况。


    【姓名：江淮


    年龄：18


    性别：男


    当前评级：e


    绑定系统：娱乐圈逆袭系统819号


    已解锁角色数：0（详细）


    可新建角色数：1（详细）


    可同时操作角色数：1】


    【来了来了！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啊。你越红，评级就越高，可新建角色数就越多。】


    【现在你只能新建一个角色，不用担心，等和景明传媒签好合同就会升到d级可以再建一个了，像你这种开局e级的其实挺少见的。】


    【……谢谢。可以不要在讲解的时候顺便诋毁我吗？】


    【实话实说而已，怎么能叫诋毁呢，本系统哪有那么坏。我接着讲啊，最下面这个是指，同一瞬间你只能操作一个马甲，但不影响你本体的正常行动。】


    【举个例子，如果你的可同时操作角色数是2，你现在有马甲a和马甲b，你就可以实现你自己、马甲a、马甲b一起斗地主了。懂了吗？】


    【懂了。那现在可以新建角色了？】


    【好嘞您请。】


    【新建角色卡


    姓名：（随机）


    性别：（随机）


    年龄：（随机）


    背景简介：（加入节点）】


    【除了名字以外别的东西建议都不要随机……其实名字最好也不要。这个背景故事你只需要设置一些关键节点就可以了，剩下的细节会自动补全。】


    【比如说你要新建一个律师角色，你就需要设定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什么样的背景导致了他这样的性格，他怎么和你的本体认识，为什么愿意帮助你。还有问题吗？】


    【有。律师每天上班的话，还要我操纵他去上班吗？】


    【我是最高级的系统，所以有智能ai托管服务，但上班赚的工资不能给你。不然我成免费劳动力，你成资本家了。】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宿主？】


    【我怎么知道，可能因为你是小说主角吧。这种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你只需要好好努力逆袭翻红就好了。】


    【你上一章还说本文没有meta元素……我要是躺平开摆呢？】


    【那我会惩罚你。最开始先是电击，如果你习惯了电击，还是坚持不想办法翻红，那惩罚力度会逐渐上升，最后也许你会死吧。怎么样？期不期待？】


    【不期待，谢谢。我会好好干活的。】


    【那快点开始建立第一个律师角色卡吧。有灵感了吗？】


    灵感吗？江淮想起自己第一次出演的电视剧，《今夜我在想你》。


    《今夜我在想你》讲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都市恋爱故事。


    律师男主何洲和金融分析员女主宣舒在一场ipo并购案因为业务往来相识，两人初次见面就话不投机、互相看不顺眼，却因为工作不得不频繁接触，逐渐开始了解彼此，从认可对方的专业能力开始，一步一步学会尊重并坠入爱河。


    剧情发展到中期，两人对彼此间的情愫相互了然，但保持了那份成年人的默契，都没有直接挑明。


    直到并购案出现变故，涉及到双方利益冲突，两人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情感，全力以赴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工作。


    一番挣扎努力下，并购案顺利完成。庆功宴上，何洲和宣舒被人群簇拥着各自应酬喝酒，目光偶尔交汇却又迅速避开，默契而现实地决定将关系止步于此。


    最后结尾，男女主分别独自坐在升职后的单间办公室加班，隔着半个城市的灯火阑珊，微笑着遥望彼此。


    标准且现实的都市恋爱剧，be结局自然是叫好不叫卖。虽然评分不错，但也没有很经典，播完三个月就悄无声息地糊了。


    不过何洲这个角色的人设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他出身贫寒，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知名法学院校，从大一开始一路卷到大四，毕业前拿了知名律所的returnoffer，又开始勤勉打工，是个标准的草根奋斗家。


    把这样的角色和自己扯上关系……其实很简单。


    同样草根出身的邻居哥哥，从小一同长大，直到自己因为变故搬家失去联系。多年后，两人意外偶遇，把彼此当作童年回忆的见证者，依旧还是朋友。


    但应该给人换个名字。


    《今夜我在想你》虽然be了，但何洲和宣舒也是正儿八经的官配，名字都不改拿来给自己当马甲，日后还可能卖腐，总觉得有些怪。


    像偷偷做言情文的男小三……绝对会被骂的！而且被骂也绝对是活该啊！


    江淮点开随机，一键生成。


    楚元清。很不错啊！系统凭什么说这个随机不好用？


    【你这次是运气好，下次随机一个难听的就老实了。那么就这样生成了？年龄是几岁？】


    江淮盘算了一下，他今年18，楚元清不用现在已经成为大律师，但至少要开始工作了。


    【26吧。】


    八岁的年龄差不算太离谱，勉强也能说是一起玩的哥哥，没问题。


    【角色卡


    姓名：楚元清


    性别：男


    年龄：26


    背景简介：童年时的邻家哥哥，如今正在律所做牛马打工。加油牛马！】


    【好嘞！现在可以使用角色卡了，快试试看吧！】


    世界重新拥有色彩，静止的行人开始移动，他仍然在景明传媒的大楼里。江淮回了回神，拿出手机，里头已经自动存好了楚元清的号码。


    他拨打过去，同时启动了楚元清的角色卡，体验了下操纵马甲的这种左右分屏一样的微妙感觉，开始自己和自己对话。


    “小淮？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哥你现在有空吗？我这里有一份合同，想让你帮忙看看。”


    “行啊。你扫描一下发给我吧。”


    ……自己操控马甲和自己对话也太奇怪了！现在甚至还只是电话而已，之后选秀节目里卖腐不是更加尴尬了！完全是精神分裂啊！


    系统冷哼一声：【谁让你选这个金手指的，活该。】


    【合同我已经看了，没什么问题。这份是特殊合约，比你前世那份甚至很多条款都放宽松了点，给了不少优惠政策。你刚才表现确实也很好，景明传媒看来是这次真心想签你啊。】


    【是不是比起上次waitlist候补擦线进的感觉好很多？重来一世有系统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前世好多了？】


    江淮嗯了一声：【是挺好的，不过前世也没有那么坏吧。虽然糊，但是赚的钱也够我自己生活，还有几个真心喜欢我的粉丝，也不知道她们看见我死掉了会不会伤心。唉。】


    【……你还真是看得开啊。难道就从来没有觉得，你那么努力，条件也很出色，有些处处比不上你的人却比你红的多，这很不公平吗？】


    【红本来就要看命。哪怕我是个糊糊，在娱乐圈赚钱也比打工人们轻松多了。你一个系统，别染上人类贪婪的恶习啊。】


    【你就是这样想，所以从来不卖惨，所以选秀的时候没有虐粉点，所以只能靠公司卡位出道，所以后来糊得无声无息。宿主啊，你不抢资源你的资源就会被别人抢走，你不害人也可能会有别人来害你，这里可是现实的世界啊。】


    【现实一点也不意味着就要主动对别人重拳出击吧。更何况现在有了金手指，我倒是觉得，初心和红变得更能共存了。】


    【那如果这两者你只能选一个呢？】


    【……那我会选前者。】


    【哪怕被我惩罚？】


    【哪怕被你惩罚。】


    【哈，】系统笑了一下，江淮觉得他竟然从那电子音里听出了点欣慰的情绪，【怪不得你会成为我的宿主呢。时间差不多了，回去签字吧。】

 第3章 炒作准备

    签完字后，江淮立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了些，尤其是精神，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无形的力量抚平舒展开。


    【这就是评级上升的另一个好处了。操控马甲对精神要求很高，为了适应金手指，你的精神力也会随之增强。不过很可惜我们这里是现代都市娱乐圈片场，要是到星际文里，你以后说不定也能整个sss级机甲开开。】


    【按我上辈子糊的情况来看，要这里是星际文，我恐怕开局边远落后星球，压根见不到机甲，没几天就因为环境变异之类的死掉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创造练习生》还处在选手招募阶段，一个月后披露练习生，一个半月后进行初舞台直播，再过一周节目才会正式播出。


    因为江淮实力几乎已经达到可以出道的程度，桑红只要求他一周来三次公司练习室，加强基本功，剩下的时间可以自己随意安排。


    景明传媒不愧是国内顶尖娱乐公司，真是财大气粗。像他这样采取特殊合约的练习生每月有三千块补贴，出演节目综艺等工作会根据合同有额外收入，刚签约还可以喜提一个月的签约补助。


    江淮看着银行卡上新增加的三千块收入和四千八百块的总余额，心情大好地坐地铁回了他的小破出租屋。


    十八岁的江淮很穷。他高中毕业后就没上大学，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打工，住着八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房间虽然小，但很干净。


    江淮没有洁癖，但从小就喜欢把东西理得整齐整洁，因此小房子内除却那些因为年代久了而沾上的岁月痕迹外，几乎没什么灰尘。


    他打工每月赚三千块，大半花在衣食住行的基本项上，整体情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确实存不下什么钱，但过得也还算凑合。


    上辈子刚开始做练习生的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才是最煎熬的。


    没有特殊合约，忙着练习也没时间打工，每月只有一千块的补贴收入，坐地铁到公司来回就要六块钱，一个月三十天就是一百八。


    剩下的钱还要吃饭付水电，他连八百块的房租也付不起，只能改租了一间六人合租的房子，室友全是疯子，住了一周就变得精神衰弱，黑眼圈青白重得像吸了毒。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他的同期练习生敖玉堂是个关系户，很快留意到江淮的窘迫。


    敖玉堂最初其实是真觉得江淮吸了毒，想着要不要举报给上头领导，以免江淮哪天被抓了爆出丑闻影响公司声誉，但后来一次声乐练习时，江淮帮忙指点了一下他。


    天真的小少爷心想，我们是竞争关系，他还愿意教我唱歌，应该是个好人吧？


    于是敖玉堂大胆询问，最后得知江淮只是太穷住得地方太破，又帮忙给人安排了间宿舍。


    这下一百八的交通费也省了，江淮感激地请了小少爷吃了顿一百多的烧烤，结果害得肠胃金贵的敖玉堂连夜赶去医院吊水——这些都是后话了。


    虽然公司只要求他一周去三次，但江淮为了恢复状态，更重要的是考虑到去公司能吃上免费食堂，通勤费用算下来比自己买菜做饭实惠多了，依旧保持着每天六小时打底的练习强度。


    期间同期练习生把江淮眼熟了个遍。原因很简单，江淮人帅还很好说话，实力强得能几乎当大部分人导师，对小崽子练习生们五花八门的疑惑有问必答，像武侠小说里的大师兄一样靠谱。


    桑红有次来练习室日常巡查时看见了江淮帮人纠动作，诧异之中又不禁在心里感概了句自己眼光真好，暗自决定节目录制时稍稍多倾斜一点公司资源到江淮身上。


    这些事江淮一概不知，他上辈子也是这样，压根没什么感觉。他本人练习得差不多，基本功恢复了个八成，录完节目组要求的选手招募视频，就开始忙着和系统一起构思该怎么建个新马甲，用来选秀期间翻炒。


    这可比楚元清这个律师马甲复杂多了。楚元清作为一个娱乐圈圈外人，尽管能给江淮提供的助力不大，但他纯粹是江淮的工具人，不用担心会被反向吸血。


    选秀的新马甲实在是个烫手山芋。如果是同类型的选手，人设重合，哪怕卖腐卖得风生水起，也有风险变成本体给马甲输血，反而适得其反了。


    同时新捏的马甲还只能通过个人渠道报名参加综艺，不然同公司又会涉及资源分配，因此这个马甲又不能缺少个人魅力，否则压根进不了节目录制——真是让人发愁啊。


    【我的建议是捏一个金花。】系统点评说，【经典好卖，而且和你早期的粉丝类型应该不大重合。】


    江淮反问：【我就没有嬷嬷吗？】


    【……你冷静点，你不是直男吗，能不能先别考虑到公公嬷嬷去？你打造一个美丽废物人设，多在练习室精分帮他一起练习，肯定会有人嗑的。】


    【但这种cp我的人设有点工具人吧，感觉不太吸粉。】


    【笨啊！你要想让金花粉丝跑路还不简单？拿着万人迷剧本却只给你发箭头，粉丝肯定受不了这种恋爱脑的。而且cp粉的钱不是钱？总不能明着歪屁股不端水吧？】


    江淮惊叹：【我明明看了1001本晋江娱乐圈小说，但好像还是比不上你专业。确实很有道理。】


    【废话，819号我可是最高级的系统。跟着我你真是有福了。】


    赶在选手招募结束一周前，江淮终于和系统一起敲定好了大致的翻炒思路，创建了新的马甲。


    【角色卡


    姓名：郁岚


    性别：男


    年龄：21


    背景简介：实力拉跨宛若废物，但只需一个回眸，他能让所有嬷嬷都吻了上来。】


    【……这个背景简介也太尬了。】江淮扶了扶额，【一想到日后还要我来上号扮演马甲，我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装高冷就行了。就凭这张我从白月光、万人迷、美强惨、高岭之花这几个tag里找了无数参考，超认真打磨捏出来的脸，你压根不用说话就会有人全自动爱上的，别担心。】


    本着直男的审美，江淮也不得不承认系统的审美确实不错。


    皮肤白皙，脸型流畅，五官精致立体，睫毛纤长而浓密，最漂亮的是那双眸色偏浅的琥珀瞳，微笑起来很好地中和了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像下凡的谪仙人。


    好看是好看，但顶在自己脸上，怎么都觉得很别扭。江淮顶着郁岚的马甲对着镜子扯出了个笑容来，只感觉违和得头皮发麻，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


    但该干的活仍然得干。江淮租了间舞蹈房，对着镜子架好相机，开始录制《创造练习生》选手招募视频——这相机还是他本体问了个他帮过忙的练习生借的。


    第一遍，跳得完全是江淮自己的味道，咔。


    第二遍，江淮味淡了点，但跳得仍然太好，不是郁岚能有的水平，咔。


    第三遍，完全在乱跳，烂得让人没眼看，咔。


    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区区一个选手招募视频，江·实力大魔王·淮狼狈地反复录制了三个小时，终于整出了一版看起来就实力不怎么好，又能吸引人眼球的。


    他剪辑时心机地多加了几个近景，把系统精雕细琢的这张脸狠狠地怼在镜头前展示了一番。


    节目组但凡不是瞎子，都会让郁岚这个马甲通过的。


    2024年6月21日，《创造练习生》百位选手初次披露，发布半小时即登顶微博热搜，光速刷屏各大论坛小组。


    一小时后，江淮点进论坛飘红的热帖。


    【爆·创练制服照讨论集中楼】


    【景明和华天两个大公司合作还这审美，真是没救了。这白色西装土得像我老舅公司年会穿搭，制服照更是密密麻麻，看得我恐怖谷效应都要犯了。】


    【这节目是景明和华天办的？买版权了吗？还是就硬抄啊？】


    【↑这次真买了，没抄。】


    【那岂不是有几个出道位已经锁了？全自动选秀有什么看头吗？】


    【也不一定全自动选秀吧，这两龙头感觉还算是比较要脸的，尤其景明，难道不是知名老实人公司？】


    【虽然衣服很丑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但有几个看着好像还不错[图片]】


    【我看你们是真的饿了，这一百个丑人怎么能全平台刷屏的？】


    【你仔细品鉴一下，真不全是丑人，有几个还是不错的。】


    【司溪就是之前传的那个华天皇族吧？长得和路透里一模一样，要是没有实物诈骗感觉确实不错啊。】


    【我觉得不如这个，郁岚。居然能把这个白西装穿得很圣洁，名字也好听，[图片]清冷美人我先代了。】


    论坛里讨论度高的果然还是前世那几个热门选手，只是这次多了个他的马甲郁岚。


    提到江淮本人的也有，但不多，和大热门的几位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桑红之前就专门和他提起过，景明虽然看重他，但这公司就和上辈子的江淮一样老实。她说节目前期不会急着下水军，顶多把自家公司的几个选手打包在一起发发通稿，只能保证该有的镜头绝对不会少，也不会拿他恶剪祭天，具体还是得看他在节目里的表现。


    不过作为特殊合约练习生，他可以自己单独表演初舞台，也算是节目前期最重要的一波流量了。


    凭他的实力，再加上金手指和系统的帮助，江淮倒也不怎么担心。


    但是方才帖子里提到的站姐……两周后选手入营时，应该只有热门选手才会有人专门拍了买股等着后期卖图，其他选手基本要靠公司发力。


    景明这个老实公司看起来帮不上什么忙，他得自己想想怎么翻炒。


    灵光乍现，江淮展开金手指面板，调出了名为楚元清的角色卡。


    这不就有了吗？

 第4章 兵荒马乱

    转眼间《创造练习生》选手就要入营了。前一天晚上，江淮先登了楚元清的马甲，建了个微博账号。


    他观察了一下目前内娱站姐们的起名风格，发现其中一半是高端但不明所以的英语单词，另一半是两个看起来很有氛围但没什么关系的中文词组拼在一起，还有一些起名是真的很厉害，但他学不来。


    江淮本来想使用一下英语单词取名法，毕竟楚元清的原型何洲可是正经留学过的，结果被系统狠狠嘲笑了。


    819的嘴实在是很歹毒：【人楚元清是学霸，你可不是啊。你这个高中毕业没上大学的，知道这些单词的意思吗？】


    江淮恼怒：【能不能别说得我像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我上了十二年学的好吗？甚至我高中时候成绩还挺好的！】


    【其实对于我这种顶级人工智能来说，你们大部分人类都一样蠢，也不是特意攻击你。】系统凉薄地说，【你找点和自己有关系的元素啊，比如生日星座之类的。】


    这个倒确实可以，他正巧出生在春分，这两个字看起来也还算不错。江淮改好用户名，让系统帮忙做了个头像，又巡视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广场。


    热度最高的一条是他和其他几位选手一起的制服照大图，评论里夸赞他的居然还挺多，只是看起来都是凑热闹的圈外路人，之前就追星的真正粉丝有几个，但不多。


    路人缘不错也算一种赢！


    江淮知足常乐地睡了。


    2024年7月6日，周六，《创造练习生》选手入营当天。


    江淮早上起床，趁着坐地铁去公司的时间，先控制楚元清带着相机，停在节目录制基地旁的一家旅店的钟点房里休息。


    他目前只能同时控制一个马甲，下午入营时除了本体还要控制郁岚。系统对马甲的控制权限仅限于全自动上班，别的忙完全帮不了，一切都得江淮亲力亲为。


    因此必须提前布局规划好，才可能来得及切上楚元清的马甲给自己拍张图。


    ……为了出张图也是真是拼命了。


    景明传媒参加这次选秀的练习生加上他一共有四人，剩下的分别是尹和、庞哲彦和周成文。按照计划，他们三个会一起表演初舞台，江淮自己单独表演。


    四人之前都在练习室里见过，对彼此还算熟悉，聊起天来不至于什么话都能说，但也不怎么尴尬。之前郁岚录制选手招募时，相机就是周成文借给江淮的。


    根据《创造练习生》节目组的安排，入营后稍作整理，拍一些赛前发言、选宿舍的镜头后，当天晚上立刻开始初舞台直播，一周后节目第一期正式播出，发布剪辑版。


    公司很看重这个项目，提前安排好了和初舞台选曲相适配的妆造。江淮站在全身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眼妆部分尤为突出，本就立体的眼窝被勾勒出锐利的线条，显得格外深邃。化妆师刻意往攻击性强的方向强调，眉骨间的灰色眼影与整体相相呼应，整张脸有种古希腊雕塑的精致和神秘感。


    深灰色的无袖背心紧贴着江淮紧实有力的身躯，彰显出精瘦的肌肉线条，宽大的黑色皮带横跨腰间，抬高腰线优化身材比例的同时，增添了几分不羁。额前刻意打乱的刘海又恰到好处地保留了他那份十九岁少年的朝气。


    他现在看上去……


    很劲。


    【太帅了。我感觉你都可以不用卖腐了，镜像和本人水仙吧。你看我截图的这张。】


    确实。截图中他沉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感，仿佛两个相互依存又相互独立的灵魂。但这两个灵魂偏偏长着同一张脸，因而展现出一种微妙的双生感。


    可惜819的截图只能存档在系统里，不能调出来发到微博上，不然感觉等他红了会很多人嗷嗷叫的，江淮遗憾地想。


    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坐保姆车前往节目录制基地，路上说说笑笑，江淮偶尔应和几声，实际大部分精神已经转移到了郁岚的马甲上。


    郁岚是个人练习生，没有公司，妆造全都得自己做。好在这张脸无可挑剔，江淮大致地化了个妆，主要强调一下氛围感就草草了事。


    他给郁岚选了首难度不高的抒情曲作为初舞台，主打一个唱得凑合不伤害他人耳朵，又配合个人风格穿了件轻薄的绸质衬衫，手腕处有几根灵动的飘带。垂感很好的白色长裤上加了一个腰封作为配饰点缀，看着也不至于太单调。


    毕竟是马甲，差不多就行。他看着时间，打了部专车去节目录制基地。


    半小时后，两边前后只差了五分钟抵达节目录制地点，郁岚的位置离的近，反而成了先到的那个。


    前面还要走一段路进入基地。边上人声鼎沸，都是提前蹲点的媒体站姐代拍，长枪大炮齐聚一堂，场面甚至有些混乱。


    楚元清夹在这些人中间，江淮下了保姆车，根据之前的位置一眼就找到了人。江淮边控制着郁岚慢悠悠往前走，期间趁着郁岚后头没人，又抓紧切上楚元清的马甲给自己拍了几张照。


    想的时候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复杂，江淮只觉得自己现在像只章鱼，三只触手分别对应三个脑子干不同的事。


    而且……计划根本赶不上变化。


    同行的练习生走得实在太快，而且本体和马甲同时在走路的感觉相当微妙——视野被分成了两块区域，左侧是江淮自己的，右侧是郁岚的。


    他脚上边走着自己的路，边还得用精神力控制郁岚的行动，两人身高不同，步距自然也不同，走起路来视野严重不同步，江淮几乎觉得自己要晕3d了。


    他的精神实在太紧绷，甚至头都有些疼了起来。


    就在江淮愣神刹那，马甲短暂脱离控制，郁岚猝不及防猛地停住脚步，因为惯性自然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江淮干脆彻底放弃控制郁岚，集中精神到本体，以一种不容迟疑的控制力，准确地抓住了自己即将失去平衡的马甲。


    郁岚脸上表情呆滞，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江淮紧紧抓住了。


    系统尖叫着提醒：【快快快！切楚元清拍照！现在立刻马上！！快拍啊快拍啊快拍啊！！！cp神图这不就有了？！？】


    肉/体行动比大脑反应得更快，楚元清站在远处麻木地按下快门。


    镜头里，郁岚衬衫的飘带在空中飞散，表情失去控制而十分呆滞，但因为脸实在好看，反而让人觉得那双琥珀般的眼瞳透露出一丝迷蒙的茫然来，和身后江淮果决坚定，还有些焦急的眼神形成了鲜明对比。


    其实这本来应该是个有些滑稽的画面。但两人脸好得挑不出刺，服装又恰巧一黑一白，看着竟然非常般配，甚至有些戏剧性的张力。


    而且他们身体间距离很近，楚元清的拍摄角度有些远，并不是很好，却阴差阳错卡上了一个很天才的错位。


    ……要不是他本人清楚实际情况，恐怕也会觉得是江淮在拥郁岚入怀。


    江淮彻底回神，僵硬地开始左右脑互搏对话：“……你还好吗？没事吧？我松手了？”


    郁岚表情冷淡：“没事了。”他上扬了一点嘴角，露出个很浅的笑，“谢谢你。”


    【太！上！道！了！】系统夸张地惊叹道，【这是你什么时候想的灵感？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连我这个系统都要瞒着？你是想闷声做什么大事吗？】


    【……你想多了。这压根就不是我提前构思好的。】江淮头疼稍微缓解，总算能好好控制两个人走路，【同时操控马甲和本体真的太难了，甚至头都疼啊。我稍微分神一秒，郁岚就差点摔了。】


    【噢，原来是这样。没事你放心，要是等会初舞台直播你能吸到粉的话，今晚应该就能上升到c级了。那时候精神力会比现在强得多，理论上可以同时控制两个马甲，只操控一个的话，可以轻松做各种细节的。加油吧宿主！】


    【行吧。要一直像现在这么痛苦，我真不敢想节目录制的时候我是个什么状态。】


    【那你这张图准备什么时候发啊？楚元清那个号不是你的个人站子吗？再开一个做cp站？】


    【之后再说吧，你不懂，卖腐讲究一个埋线。也不是所有糖都要立刻发立刻嗑，cp粉会自己挖以前旧料的。】


    进入到选手基地，宿舍是四人间的，江淮自然是和景明传媒剩下的三人住在一起。郁岚特地选了江淮隔壁的房间，不仅是为了卖腐，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什么东西本体和马甲都要用，联络起来会方便些。


    为了防止刚才的惨剧再次发生，他这次真的学乖了，特地等到自己和同伴录制完赛前发言，坐在初舞台表演的休息区椅子上开始无所事事地等候，才控制郁岚出了房间。


    作为选手，哪怕上辈子已经出道过，江淮对赛前发言这个环节还是不大知道要说什么，全靠临场发挥。


    但一对上镜头，他又觉得，其实还是有话可说的。


    “大家好。我是景明传媒的练习生，江淮。”


    他真诚而发自内心地说：“非常幸运能够站在这里参加节目录制。我承诺，我会用每一次表演来回应大家的支持与期待……出发前我看过微博，已经看到有些朋友说喜欢我了。谢谢你们，我会永远珍视大家的每一份爱。”

 第5章 他的舞台

    人员总算到齐，演播厅内的灯光骤然关闭，周遭原本聊天的选手们也安静下来。


    下一秒，舞台从下方升起，数十盏聚光灯汇在舞台中间的男人身上。


    那是节目的主pd，贺琛。


    他是十几年前本国某古早选秀节目的冠军，当时签约了华天娱乐，已经转行做演员很久，但资历咖位都是《创造练习生》主导师的最佳人选。


    贺琛沉稳开口：“全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创造练习生》pd，贺琛。”


    “欢迎大家收看初舞台直播，本节目由景明传媒和华天娱乐联合呈现，苹果视频独家冠名播出，投票通道将在下周五节目正片播出同时开启。”


    “下面有请四位导师向大家问好。”


    【急急急别废话了我要看初舞台！！！】


    【贺粉泪目，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见我担出现在舞台上，提前许愿个导师合作舞台。】


    【老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被拉来唱歌跳舞，辛苦辛苦。】


    歌唱导师，萧问萍。出道仅五年就收获了国内流行歌曲奖项大满贯的天后歌手，在国际上同样声誉良好，前不久刚宣布明年举办全球巡演。江淮在景明面试时，唱的就是她的歌。


    舞蹈导师，相梁。地下舞者出身，jazz、locking实力都很强，但本人还是最喜欢hiphop。这几年退居幕后，是景明当家男团lesdieux的御用编舞师。


    rap导师，越涵。大爆说唱综艺比赛的冠军，freestyle水平极高，听感、flow、歌词无一不好，*当年比赛仅有的争议是性别和那张过于反差的娃娃脸。


    特别导师，师荏苒。海外女团出身，回国后舞台、影视、综艺多方面均衡发展，没出过顶级爆曲爆剧爆综艺，但粉丝基本盘牢固，热度始终稳定。


    【要是这节目让我萍焕发第二春，明天世巡票更难抢了咋办。那我真的不会放过这个创造练习生。】


    【越涵这个黑料咖怎么还能上节目啊？太恶心了连选秀都不想看了，呕。】


    【↑姐妹们不用点开主页了，省流性别男，已举报^^】


    【相梁这个光头夹在三个姐姐妹妹中间好闪亮啊，我笑死。】


    【师姐现在还真成男团师姐了。】


    “下面，请所有参赛选手向全民制作人们问好。”


    主镜头转向99位练习生，江淮在人群中弯下腰，做了一个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初舞台正式开始。


    第一组上场的选手是盛音文化的三位练习生，表演得只能说是有些勉强，喜提两c一d。


    直播生放没有修音，系统帮江淮看了眼，弹幕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我上我也行了。


    第二组上场的景明传媒和他一起的三个人，接下来就到江淮自己了。


    实时直播一共有十几个机位，开通平台svip就能观看特定机位，其中有几个是专门对着台下的练习生拍的。


    江淮离席候场时，特地上了趟郁岚的马甲，让他的目光追随本体离去的身影，等着cp粉以后回顾发现：


    “哇！郁岚这个时候就已经一直盯着江淮看了耶！”


    他控制着人稍微坐得端正了些，等到本体彻底进入后台，才把目光重新聚焦回舞台上，只是因为没有人控制，表情还是略显僵硬。


    不过放在那张脸上，也可以叫做“面无表情的冷感美人”。


    候场间内没有转播屏幕，不知道同公司的结果如何。根据之前练习的情况来看，周成文和尹和保个b应该没太大问题。


    庞哲彦是rap担，但初舞台选歌为了保证三人整体效果，还是以唱段为主，恐怕评级会比其他两人低一些。


    江淮最后整理了一下发型，走到舞台上，原本吵吵嚷嚷一直在吐槽的819也安静下来。


    抬头向上是层层叠叠坐满了练习生的座位，面前是四个风格迥异的导师。江淮瞥了眼镜头位置，调整好耳麦，示意后台音乐开始播放。


    他背朝观众席，开始了表演。


    最初定选曲时，江淮打算再表演一次上辈子参加《偶像101》的那首原创曲。


    只是时间逐渐推移，他又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了新的一世，和当初写原创曲时的心境截然不同，做点新的东西象征新的开始，或许会更好。


    桑红从景明传媒的曲库给江淮挑了三个选项，他几乎听完后就立刻决定，就该是这首歌。


    *《向他俯首》。


    一首融合了重金属摇滚元素的舞曲，旋律激昂，节奏强劲。


    桑红其实最不推荐他选这首，因为对表演者的dance和vocal要求实在太高了，而他甚至还是一个人solo表演，没有队友分担part，独自表演一首歌后半段很可能会面临体力不支的问题，很难保证全曲的完成度。


    但没关系。


    因为他是江淮。


    低沉而有力的吉他独奏响起，江淮闭上眼，再度睁眼时重金属的轰鸣已然刺破空气。


    他转过身。


    腰腹紧绷如弓似箭，核心力量凝聚爆发，一个漂亮的错位翻身，锻炼痕迹明显的手臂肌肉展现出好看的形状，少年人的眼神桀骜如狼，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唱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灵魂拼尽全力的抗争。


    歌曲进入副歌部分，江淮力度不减，动作收放仍然精准，仿佛丝毫没有任何体力消耗。


    聚光灯下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地板上，又瞬间被舞台的灯光蒸发，无形地消失了。


    动作起伏过大时江淮选择了保全舞蹈力度，唱声稍有些抖，但整体观感依然很好，让人难以苛求这点细节。


    dancebreak环节更是赤裸裸的炫技。复健成效不错的基本功足够展示清楚的istion，江淮身体的各个部分仿佛彼此分离，肩膀、小臂、腰胯乃至手指都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着变化，展现出惊人的控制力。


    “世界最终向他俯首。”


    一曲终了，因为体力消耗过大稍有些喘，江淮随手拂去额前的汗珠，对着镜头，笑得更加张扬。


    ending结束，他面对观众席，再度深深鞠了一躬。


    【卧槽。】


    【卧槽！！！！】


    【前几个选手对比之下真的被秒了……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位是谁？】


    【景明的，名字叫江淮。】


    【景明练习生不都是公开的吗？没听过这人啊？空降的？】


    【不知道。感觉应该是这届景明太子？】


    【之前黑司溪是华天太子，现在出来个江淮又叫景明太子了。醒醒，封建帝制都死一百年了当代社会哪来的太子？】


    弹幕一片惊叹，间杂着几条或和谐、或不和谐的打架。


    【表演结束这个鞠躬好扎实啊，宝宝真有礼貌。】


    【老公帅死我了……】


    【好1啊，1得触目惊心，1得不可方物，1得惊天地泣鬼神孟姜女哭长城，感觉1了所有人。】


    【ending的时候对着镜头喘气好色哦，从今天起就是家0了。小淮别急妈妈马上给你拉瓜。】


    ……还有妈粉梦女公公嬷嬷齐聚一堂。


    【这个初舞台真太强了，感觉像出道几年的水平啊，镜头感是真不错，第一轮投票应该能前三吧。】


    【前三有点难，这届好几个来之前就有知名度的，不过感觉正式直拍出了还能爆。】


    【首a应该是稳了吧，今晚热搜位预定。】


    台下练习生掌声如潮，江淮甚至听见周成文和边上其他公司的选手得瑟说，看到没，这就是我江哥，是不是超级牛。


    他从方才舞台全神贯注的状态里松了一口气，趁着四个导师讨论的时间，十分敬业地控制郁岚慢了半拍地鼓掌，又笑了一下。


    几个导师交换眼神，一顿挤眉弄眼，最终同时举起手上的牌子。


    贺琛、相梁和师荏苒给了a，歌唱导师萧问萍和rap导师越涵给了b。


    点评环节，话筒传到越涵手上，娃娃脸的导师清了清嗓：“舞台整体非常好。歌曲难度很大，solo表演能有这个完成度真的很棒，但有点过于突出强调舞蹈了，歌唱效果不可避免地打了点折扣，正中间空了一段间奏……”


    她看了眼相梁，光头男舞蹈老师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单词：“噢，dancebreak环节。咔咔一顿暴跳看着确实很爽，但rap的展现几乎没有，这个是我觉得比较遗憾的，所以我给出了b的评价。”


    越涵笑着说：“三a两b，恭喜你拿到初舞台的首a。有什么感想吗？”


    江淮又调整了一下耳麦位置，比起刚才舞台上的肆意的攻击性，此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了：“感想是，应该设置一下展示唱歌和rap的环节。我唱歌和rap也很强的。这个a我会从今天开始拿到出道夜，谢谢大家。”


    导师失笑：“很有自信嘛。那就期待你在第一次公演的表现了。”


    江淮点头致谢，重新回到座位上，周成文比他这个首a本人还兴奋，嗷嗷地捶了两下腿。


    景明三人组比他预想的成绩差了一点，只有尹和是b，庞哲彦和周成文都是c。


    庞哲彦走位时稍微失误了一下，周成文没能及时接上part。周成文一直是傻乐派，降档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庞哲彦觉得害了队友，内疚得不行。江淮宽慰了几句，视线转向大屏幕。


    下位选手，华天娱乐的司溪。


    三年前曾因为路透图短暂昙花一现的练习生，被戏称为“华天太子”。


    也是上一世《创造练习生》的最终c位。

 第6章 脸真好听

    司溪确实很强。


    哪怕是上辈子正式出过道的江淮也不得不承认，他能被称作华天太子，不只是因为华天力捧，本人也的确有点本事。


    司溪最终得到4a1b。只有师荏苒认为他为了有些动作放弃了镜头，有好几个镜头都没给到管理，这点上还需要再打磨打磨，给了一个b。


    如果是上辈子高高高高强度训练了两年的江淮，或许能在纯粹的歌舞水平上和司溪打个平手；但现在的他才刚复健一个多月，实力上确实要逊色一筹。


    但司溪毕竟是没有正式舞台经验的练习生，论起整体舞台表现，很明显还是江淮要更胜一筹。


    【论整体表现，此乃宿主一胜；宿主一胜，此乃宿主二胜；宿主二胜，此乃宿主三胜……】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一个未来人工智能别每天上网学人类抽象行吗？】


    【不行，因为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


    【呃。生命科学和人工智能的关系是……？】


    【都是四个字，此乃一层关系；有一层关系，此乃二层关系；有二层关系，此乃……】


    江淮冷酷地把系统静音了。


    后面三组练习生基本都是小公司的，浩浩荡荡六七个人一起表演，每个人能分到的part不多，大部分人都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江淮只特地关注了一下上辈子最后出道的几个选手，比如同样走全能ace路线的盛明知，硬汉风的rap担单同和，还有人淡如菊风各方面比较均衡的简源。


    盛明知确实很有实力，但比起他和司溪都要逊色了些。剩下两位中，单同和此时已经比较亮眼了，简源看起来还平平无奇，大概是在两个多月的节目练习期间进步很大。


    接下来就到了个人练习生，郁岚的场合。


    一身白衣衬得这张脸更加清冷，江淮拿着手麦，心里其实有些发怵。


    要让一个擅长唱歌的人故意唱得不好肯定是简单的，但要刚刚好唱到中等水平，终归有点难度。


    柔和的伴奏渐响，江淮眼睛一闭，自暴自弃地开唱：“everynightinmydreams……”


    《myheartwillgoon》（我心永恒）。


    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经典主题曲，歌词简单却很有意境，情感真挚婉转动人。


    原唱歌手水平很高，表演时看起来甚至非常轻松。这首歌的音域对于男性有点偏高，江淮特地做了降噪处理，他自己来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郁岚这个马甲嘛……


    还是得唱得不怎么好。至少要让别人看起来，觉得他唱得非常困难。


    他纯粹是大白嗓直接出声，比起唱歌，更像在完成某个任务，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感变化，一直是那副冷淡脸。


    人偶尔随着伴奏一起缓缓旋转两圈，江淮很有意境地将手举高，做出了一个抓住的动作，袖子边上的飘带自由地散开，镜头对上那张真·被女娲偏爱的脸，勉强也算有点氛围。


    【唱得真好看。】


    【脸真好听啊。】


    【其实也还凑合吧，没什么技巧，但至少都在调上了，起码有个ktv水平。】


    【可他这是站桩舞台诶，站桩还跑调的话来参加选秀干嘛？纯花瓶？】


    歌曲进入最后一段高音部分，江淮更加头皮发麻：这个高音按郁岚的水平必然是唱不上去的。


    他于是在最高点表演了一番默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因为唱得不好而紧张，双手人为地开始微微颤抖。


    【高音果然没唱上去，是真菜啊。】


    【唱成这样居然看舞台不觉得痛苦漫长，这就是脸的力量吧。】


    【郁岚看起来好像自己知道唱得不怎么样，估计也挺紧张的吧。手一直在抖，真担心他把麦摔了。】


    【本岚粉躺平任嘲。反正我担脸在江山在：）】


    江淮舞台中央站定。819在耳边笑得猖狂，嘎嘎叫着看他这个宿主的乐子，比起系统更像落井下石趁机踩两脚的仇人。


    他心死得更彻底，安详地等待导师审判。


    舞蹈导师相梁拿起话筒：“这个舞台基本上都在唱啊。虽然唱的也很……呃，不是很好。总之，可以向我们展现一下你的舞蹈吗？”


    【光头哥这个改口笑死我了。他是这几个导师里点评最温柔的了吧？】


    【还真是。老贺和萍姐一直板着脸装凶。师姐人长得像清纯小白花，锐评起来摇身一变成了机关枪拟人，刚才不是还有个被凶哭的？越涵在几个导师里居然都能算是比较和蔼的一个了。光头哥看起来像那种爱戴大金链子的野蛮潮男，讲话居然这么腼腆。】


    ……刚才我本体表演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再展现一下唱歌和rap！现在开始整这一出了！


    江淮内心抓狂，脸上还是好好端着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佯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freestyle音乐响起，是一首经典男团曲。江淮前世还练习过这首歌，现在还记得动作，但并没有施展的空间。


    他僵硬地给所有人表演了一个糊弄学跳舞，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动作，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像舞动青春广播体操。


    没什么基本功含量，也没使用任何能唬住外行、看起来很厉害的技巧。


    废得理所当然，废得坦坦荡荡。


    相梁仿佛被梗了一下：“呃……之后练习的时候多多努力吧。进步空间很大，这点算是你的强项了。”


    郁岚的导师评价，歌唱d，舞蹈f，rapf，主要点评镜头呈现的师荏苒估计是看在脸的份上给了个c，贺琛给了d，最终分班f。


    郁岚返回座位。他刚好坐在江淮身后，路过本体时，江淮用本体对着郁岚点了点头，又控制着郁岚配合地笑了一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弹幕老师们也是给力地立刻就留意到了这点……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延展到了江淮自己都不知道的话题上。


    【江淮对着郁岚点头诶，这两人之前就认识？】


    【我心永恒向他俯首？怎么感觉可以拉一下郎呢。】


    【这也能拉？感觉还不如江淮司溪双太子，郁岚真太废了。】


    【其实我之前就想说……郁岚别人舞台都没怎么好好看，只有江淮舞台看得特别认真。】


    【？真的假的？】


    【不信的自己翻回看吧，六号机位。】


    【↑死平台的狗托水军吧？休想骗我开svip。】


    【斥25元巨资购买svip看完回放归来，我作证是真的。六号机位几乎是正对着郁岚侧脸，拍得超级清楚。】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江淮皱眉，系统接着念弹幕。


    【其实上面那姐妹说的比实际情况还委婉了点。。除了江淮的舞台，其他的郁岚基本都垂着头发呆。。我都怀疑他困得要睡着了。。。无敌了小哥哥。。。】


    【卧槽那我真要开嗑了。首a魔王x废物美人，启动！】


    【能不能别看到两个男的就嗑？选秀哪来这么多gay啊，都是直男好吗？】


    【真gay才不嗑，直男卖腐最好味，不懂的永别了。】


    【郁岚一直盯着江淮看，难道不就是喜欢他？不就是爱他？江淮自己这么强面对郁岚这个破舞台还能点头，难道不就是也喜欢他？不就是也很爱？加起来不就是双向奔赴？淮岚99。】


    【已申请淮岚超话。来点姐妹助力一下。】


    系统一边在脑子里给江淮有声有色地朗诵，一边佩服道：【宿主，你真会卖。】


    江淮还是觉得没道理。他上郁岚马甲观察一番，发现没人控制时，马甲的头还真的会自己往下垂：【……她们怎么不嗑我卖的点啊？为什么嗑这个啊？】


    他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他看我的舞台时候反应大一点，谁知道我不刻意控制会这样啊。这下显得郁岚甚至有点没礼貌了。】


    819阴阳怪气地说：【哦。你又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江淮无语：【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不好说。说不定宿主就是如此心机的一个人。不过要是郁岚没礼貌那不是更好嗑了？很有礼貌的大魔王和很高傲的清冷美人，哦呵呵呵呵。】


    【……别怪笑。你一笑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这是十年前的风味吧，感觉有点土了。你不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吗？怎么不与时俱进？】


    江淮仿佛看见它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死直男，看了1001本晋江还没领悟到精髓，真是没救了。】


    819义正言辞地说：【一个东西，如果十年来经久不衰，就不叫土了。叫经典！经典懂吗？】


    江·直男·淮铁石心肠：【不懂。你还是闭嘴吧。】


    话虽如此，但至少卖上了。也行吧。


    他拼死拼活才拍出来的cp神图，势必要找个机会发出来好好炒作一番。不然岂不是亏死？


    总算差不多表演了三分之二，大部分人坐着太久，都有点腿麻了。刚好这组表演完，主pd贺琛估摸着时间，叫了声咔。


    没什么精神的练习生们被他一嗓子喊得瞬间机灵了。


    贺琛从导师席起身，走回舞台中央：“大家可以先自由休息十五分钟，离开位子走动一下聊聊天。等会休息结束后，我们将开始pk环节。具体规则如下：


    1.已经得到评价的练习生可以指定一位选手进行单项挑战。若挑战成功，则两者交换该项目的评分；若挑战失败，自己该项目的评分将会下降一档。只可向此项目评分比自己高的选手发起挑战。


    2.尚未参与评价的练习生同样可指定选手进行单项挑战。若挑战成功，则会同步此选手该项目的评价；若挑战失败，自己该项目的评分将会下降一档。


    单项包括歌唱、舞蹈和rap。所有选手的目前单独评分将在中场休息时，按照等级排位公示在大屏幕上。”


    下头的练习生们开始蠢蠢欲动，贺琛微笑：“那么现在开始休息时间。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进入a班的选手被专门放大，格外醒目。


    第一名，华天娱乐，司溪。


    第二名，景明传媒，江淮。


    第三名，嘉悦文化，盛明知。

 第7章 本当上手

    pk环节开始，前头几个舞台编排没能展现实力的练习生很快挑好对手上了台。


    这个环节不要求练习生坐在位子上，可以四处走动找人聊天。江淮虽然在歌唱和rap环节拿了b，但不影响最终分班，不准备再上台pk了，蹲在一个镜头跟前和观众打招呼。


    【这样看脸好嫩哦，小江是不是才刚成年？】


    【还真是。舞台上老公力溢出，现实里甚至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郁岚能不能过来卖一下，让我cp有个正式同框呢。】


    【↑你说了也白搭，他们又看不到弹幕。】


    正常人确实看不到弹幕，但他有系统啊。


    江淮控制着郁岚走到自己本体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本体恰到好处地诧异回头。


    郁岚轻声道：“之前谢谢你了。”


    江淮逐渐熟练：“啊，没事的。当时不是已经说过谢谢了？”


    他笑了一下：“就这点小事，你还反复谢好几遍。”


    希望可以挽回点郁岚的形象，江淮心想，他明明是个很讲礼貌的人好吗！


    弹幕满屏都是问号。


    【谁能告诉我他们在说什么？之前发生什么了？】


    【我知道，之前好心的alpha江淮给那什么期的omega郁岚咬了个临时标记。】


    【郁岚好爱啊。刚才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我都以为他昏过去了，看到老公一个人在这里马上就过来了。】


    【还真是。前面弹幕刚说想看他俩卖一下，立刻就卖了，像有读心术一样。】


    江淮一个人的对话没能持续很久，边上走来位练习生打断了他的自导自演：“你好，打扰一下。”


    没什么印象，也不认识，江淮疑惑：“怎么了？”


    “我叫戎谦，刚才歌唱拿了d。”练习生说，“我想和你pk。”


    他挑了挑眉：“行啊。那现在上台？”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打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pk规则很简单，就是两人同时唱一首歌，江淮和戎谦各自拿好麦克风，站在舞台两侧。


    歌唱d想挑软柿子捏……谁给你的自信啊？


    第一段戎谦占据先机，率先亮嗓，江淮不急不慌，干脆让他先独唱了一会。其实戎谦唱得还可以，也不完全是在挑软柿子捏，还是有点水平的。


    只可惜遇上的是他。


    感谢这位朋友送来的展示平台，江淮在心里道。方才在郁岚马甲上刻意伪装堆积起来的烦恼一扫而空，他顺着间奏插入，与戎谦原本清晰的旋律交织在一起。


    极强的声压瞬间压过对手，每一个转音都处理得游刃有余，甚至本来略显单薄的旋律都立刻变得饱满了。


    戎谦没有放弃，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状态，试图在接下来的部分找回自己的节奏和优势。只是机能上差距客观存在，他输得心服口服。


    歌唱导师萧问萍点评道：“怪不得刚才我们首a大魔王对自己唱歌水平也很自信，确实不错。戎谦你也应该能拿b，不过很可惜，选错人pk了。这个环节被挑战者胜利没有升档奖励，江淮维持b级，戎谦下降到f，最终等级从b下降c。”


    戎谦并不恼：“好的，谢谢萧导师。”


    他和江淮并肩重新回到练习生坐席区，忍不住称赞：“你也太厉害了。”


    比你们多活了一辈子，要是还没有你们强那真是白活了，江淮腹诽道，嘴上倒是很谨慎：“谢谢。你其实也很强，初舞台的时候没发挥好有点可惜了。”


    戎谦摆了摆手：“都结束了，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三天后重新评级，我肯定能回b班。”


    【我宿主真厉害！】系统赞美道，【评级上升到c了，有没有感觉精神上轻快许多？】


    江淮嗯了一声，操纵起郁岚，发觉确实如819之前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可以同时让两个人进行比较细节的动作，甚至觉得还有余力。


    整个精神世界都变得格外空旷，像一片只属于他的原野。操纵马甲不再感到不适，而仿佛变成了他与生俱来的能力。江淮体会了一会儿这样的感受，觉得自己以后说不定真能去开个机甲玩玩。


    pk环节结束，剩下的练习生接着进行评级，a班人数不断增加，最终停在了9。


    初舞台录制总算接近尾声，贺pd又讲了一通感谢观众感谢赞助商的收尾语，所有练习生对着直播镜头鞠躬告别。


    摄像头关闭，本来姿势还算端正的选手们纷纷瘫倒在椅子上，瞬间解除了营业模式。


    前头导师组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贺琛看着这一大片东倒西歪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了，大家回宿舍之前，我还有一些事要说。”


    “第一，大家今天节目录制辛苦吗？”


    有人回应说：“好辛苦啊！能不能给我升一个档奖励我一下？”


    贺琛只笑：“既然觉得辛苦，晚上就好好休息。回到宿舍之后，我和相梁导师会一间一间来查房收手机，大家都老实一点，自己把手机交了。带了很多手机的也别有侥幸心理，我们专门配备了检测仪，绝对不会有漏网之鱼的。”


    练习生们一片哭爹喊娘哀嚎遍野。


    贺琛等他们叫了一会，重新安静下来，又道：“我们目前的作息安排是晚上十二点熄灯，早上七点半铃响，九点开始第一节课。等到主题曲训练结束后，才会开放通宵练习室。”


    他环视一番反应各不相同的练习生们：“目前到第一轮淘汰至少还有两周时间，主题曲难度不是很高，这几天先缓缓，适应一下练习节奏。”


    “说难听点，三天时间，你们的基本功也不可能从d的水平突飞猛进到a。节目整个流程要两个多月，还是比较长的，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能尽可能保持一个平稳的心态，切忌过于看重排名，和自己比较有进步就是好的。”


    “选秀期间可能网上会有各种不好的评价，虽然我们会严查手机，但出基地活动的时候你们肯定还是会看到的。大家都放轻松些，这场比赛也许会是你们人生的一个转折，但却绝对不会是你们人生的全部。”


    “多的我也不说了。大家回寝室抓紧洗漱，今天十二点准时熄灯，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起来就要投入到主题曲训练了，加油。”


    江淮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一方面是他上辈子就参加过选秀，大体流程安排差不太多；另一方面是他平时本来就没有网瘾，又有个可以作弊的系统和金手指。


    系统可以联网，他还能上楚元清的马甲，压根没什么影响。


    他控制着郁岚一起，跟着同公司的三人回了宿舍。


    两位男导师已经火速摇身一变宿管，开始挨个敲门收手机了。


    练习生们在刚才的初评级环节里已经敏锐地发现，这两个人中，舞蹈导师相梁比较好说话，并迅速找对目标开始撒泼打滚求放过。


    隔壁宿舍有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相导师！求你了！我真有网瘾啊！”


    相梁摸了摸光亮的头，打了个哈哈。他的同事贺琛冷酷无情，扫描仪在房间内查遍每个角落，成功地收获了练习生们主动上交的四台手机，和犄角旮旯被藏起来的另外六台。


    《创造练习生》的宿舍是标准四人间，配备有独立卫浴，江淮第一个卸完妆洗完澡出来，尹和接着进了浴室。


    才十点多，等到熄灯时，头发不用吹应该也能自然风干了。他拿毛巾又单独擦了擦头发，顺手把毛巾挂在脖颈上，简简单单的，看着居然也很俊。


    庞哲彦还在因为自己的走位失误，害的周成文降档耿耿于怀，后者无奈：“真没事的哥。”


    周成文见他又想道歉，马上扯开话题：“说起来我们这个选秀是真健康啊。十二点熄灯七点半起床，甚至还没手机，比我室友作息阳间多了。”


    江淮抬头：“室友？你还在上学吗？”


    “对啊。”周成文说，“我之前没提过吗？”


    庞哲彦疑惑：“那你怎么来做练习生了？”


    “景明毕竟是大公司嘛。而且和我签约的时候就说了有选秀。我想着选秀结束，再不济也能接几个通告，估计比我学的文科专业赚的多。”


    周成文的心态相当好：“以后当舞蹈老师之类的也可以。我们学校可以休学两年，出不了道的话我就回去上学了。”


    “那挺好的。”江淮点点头，转身去刷牙。


    又随意聊了两句，四人都洗漱完，甚至还提前熄了灯。江淮躺上床，隔壁的郁岚也已经休息。


    他断开和郁岚的链接，精神重新回到楚元清的马甲上，打开微博，登录之前建的站子账号。


    虽然之前桑红说节目前期公司不会下水军，但他一个之前从未宣发过的纯新人，热搜竟然能排到十几位，景明看起来还是花钱了的。


    广场上好评如潮，从初舞台夸到pk，偶尔有几个黑评也被淹没在了各种赞美间，比他上辈子在《偶像101》拿首a那时候，热度还高了不少。


    更令人诧异的是，淮岚cp竟然也擦到了热搜边边。


    这应该不是景明买的热搜，景明这个死脑筋公司，要卖也只会卖同公司四人组cb，肯定不会想到这种炒作方式。


    比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江淮沉思：【我今晚也没卖很大吧？】


    【脸。关键在脸。】系统幽幽地说，【首先你今天这个妆造真的很帅，其次我捏的这张脸也真的很有杀伤力。脸真的很重要。】


    行吧，反正有人入坑就是好的。他又巡视了眼广场，发现还有嗑溪淮双魔王的，只是比起淮岚来说，体量要小得多。


    但是……


    为什么是溪淮？不应该是淮溪吗？


    司溪虽然也是比较正统的歌舞实力路线，但相比于江淮比较清纯直白的帅，他可以说是骚男风格。


    江·直男·淮这次是真的不理解了。


    他选择放弃思考，反手点进淮岚超话，看看能不能从cp粉身上薅到点卖腐灵感。


    这条热度高得惊人，刚发没多久转发已经破五千了。他上辈子演的短剧点赞都没这么多，还真是今非昔比。江淮点进去观赏了一下。


    是画的双人cp图，郁岚站在前面，那张清冷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江淮站在他身后，把头搁在郁岚的肩膀上微笑着。


    他的视线转到右上角的对话框：【哥，舒服吗？】


    ……挺好。还知道郁岚这个马甲比自己大三岁。他心若止水地退出，接着往下看。


    这个粉丝被骂了。江淮心说不至于吧，这才节目直播第一天，就算是打架提纯也没这么八百倍速啊？


    原来是打着淮岚tag，实际却发all岚的岚嬷，被洁癖姐一顿乱拳狂殴，已经变成黑头像自闭下线了。


    ……不是。你们也太快就成为洁癖同人女了吧？万一后面还有别的cp呢？


    这是一篇同人文产出。这个他是真的熟，毕竟之前系统给他塞了1001本晋江著作。江淮兴致勃勃地点了进去。


    【其他的练习生都去吃饭了，基地里没什么人往来，这里又刚好是监控的盲区。江淮把郁岚按在墙上，整个人几乎贴在后者身上，那双骨感分明的手紧紧掐着郁岚的腰。他眼眶发红：“哥，帮帮我。”


    郁岚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江淮。他甚至觉得哪怕江淮现在要他的命，他也愿意给。】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红眼掐腰给命文学吗？久仰大名了。


    系统在耳边狂笑不止，硬生生把它那个没什么情感起伏的机械音笑出了鹅叫之感。


    江淮……江淮无言以对。


    虽然看过了1001本晋江文，但轮到自己的名字变成主角，江淮还是尴尬到头皮发麻。


    他上辈子在选秀基本上是孤狼人设，从头到尾就没几个cp粉，现在有了之后，发现还真是……


    哈哈。相当新奇的感受啊。


    要是真借鉴这些方法卖腐他一定会完蛋的，还是自己开动脑筋发挥想象力好好构思吧。


    江淮在系统的背景笑声里确认自己刚才没有手滑点赞转发，又用他斥巨资开的svip删除访客记录，编辑好之前拍的个人图，最后检查一遍文案，点击发送。


    @再见春分_江淮0320：


    #江淮##江淮首a#


    20240706《创造练习生》选手入营@江淮


    初舞台顺利。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楚元清那天的拍摄角度实在一般，除了那张cp错位图以外，别的图其实都平平无奇。


    好在819确实是顶级人工智能，轻松拿捏了这个时代的审美和修图软件，江淮从底片里勉强找出来四张还不错的，在系统的助力下成功地给屎壳子镶上了金边，现在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顺便修改了一下这个站子号的简介：


    从一而终@江淮二传随意禁止商用


    希望日后可以找个机会让楚元清这个站子号掉马。从小竹马的律师哥哥为了他专门追星开站，多好的亲情线啊，而且应该也是不少人喜欢的竹马竹马风味。


    只是这个机会不好找，毕竟楚元清大部分时候都在系统智能托管上班打工呢。


    不过也不着急，先和郁岚卖一卖已经足够了。同时卖太多对不同cp反而会让他的人设显得有些海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江淮关闭手机，断开了对楚元清的操控，安心地闭上了眼。


    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主题曲，三天后重新评级分班，然后主题曲表演和粉丝见面会，日程排得很满。


    但是一想到有人喜欢自己，他又觉得，这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第8章 二次评级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起床铃还没响，江淮的生物钟就把他唤醒了。


    他睡在上铺，睁眼就看到空白的天花板，离自己很近，恍惚间甚至觉得回到了十年前上高中那时候。不过那时候起的比现在还要早，七点半都开始早读了。


    同公司的三人都还没醒，他坐起身发了会呆，感觉现在起床有点扰人清梦。


    隔壁郁岚那间倒是已经有人起了，他干脆先切换到马甲身上，刷牙洗脸，又化了个简单朴素的淡妆，先去食堂吃饭。


    食堂就更加有高中的既视感了。


    大锅饭，铁制餐盘，白色六人餐桌，没有靠背的联排椅子。


    不过比起高中环境还是好了不少，至少食堂人没那么多，不用下课紧赶慢赶跑步抢着去吃饭；吃的也不是菜色固定的套餐，有几个菜可以自选。练习的运动量足够大，稍微吃多一点也不至于长胖。


    郁岚在这边细嚼慢咽地吃饭，江淮在那边铃响人醒。


    他对待自己本体比对待马甲要用心点，对着镜子反复检查一番，确认自己今天状态皮肤良好，不油不干不浮粉，少有的几个瑕疵也都遮好，才出门进入到摄像头覆盖区域。


    爱豆，哪怕废，也不能丑。


    得益于上升到c级的精神力，现在他已经是操纵马甲的熟练工了。趁着本体吃饭时江淮操纵着郁岚提前去到练习室，做点简单的舞蹈热身练习，致力于打造一个比较努力的废物形象。


    a班教室刚好就在f班隔壁，江淮吃完饭和三人组告别，不紧不慢地走去教室，路过f班时在门口盯着郁岚看了一会儿，并佯装他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站在门外。


    拜托了节目组，一定要把这段剪进去，谢谢。


    同样是主题曲训练，但各个班级之间上课顺序不同。a班上午是舞蹈练习，f班则是声乐练习。


    主题曲《就现在，出发！》和江淮记忆里的没什么区别，只在几个细节的舞蹈动作不太一样，大约是之后还会做出调整。


    他上辈子作为练习生备战《偶像101》时，这首歌就是经典练习曲目了，再加上本身难度不大，可以说是练到了有肌肉记忆的程度。


    舞蹈导师相梁刚做几个动作，久远的印象瞬间浮现在眼前，江淮差点有些抑制不住想跟着往下跳，握紧拳头才忍住这种冲动，认真观察动作细节，倒也还有新的收获。


    这个踢腿可以做得更轻快，这个wave可以糅合自己的风格，这个手臂动作可以做一个变速处理……真正上手学的时候，江淮第一遍就已经跳得很顺畅了，哪怕在人人都很强的a班也格外突出。


    相梁把江淮夸了又夸，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好意思，又被系统揶揄了一番，几个同班练习生见状练得更加努力，整个练习室内都散发着股卷王的气息。


    819偶尔也会说点人话：【宿主啊，你也别觉得自己是作弊的，心态要放宽点。配得感懂不懂？你要想，你就是唯一男主角，不管怎么说，上辈子训练总是你自己辛辛苦苦一点一点进步的。都重生收获无敌金手指了，不要因为这些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恰巧被戳中心事的江淮：【……嗯。】


    根据昨天pd贺琛的介绍，他们会维持目前的分班训练三天。


    三天后，所有人都需要录制个人视频，导师组会根据视频中的表现情况进行重新分班，最后由除a班外的所有选手，在a班选手内投票选出主题曲c位。


    7月12日，初舞台剪辑版正式播出。一天后进行主题曲的线下公演，公演结束后立刻举办第一次粉丝见面会，买周边送投票券，买满一定金额还能参加签售会抽选。


    不愧是两个大公司的合作项目，强强联手，割韭菜的刀越发锋利，从节目正式开播第一期就光速开割。


    公演售票明天晚上八点正式开抢，各个粉丝后援会应该能分到几张位置好一点的内部票。


    坏消息是，楚元清的站子号不一定能拿到粉丝票，他有可能还得自己抢票出图；好消息是，主题曲c位投票他已经赢在起跑线了，因为他至少能拿到郁岚那票。


    真是烦恼又幸福，幸福又烦恼啊！


    -


    三天后，2024年7月9日，导师会议室。


    今天上午没有安排任何授课，是选手们的自由练习时间。


    五位导师坐在会议室沙发上，准备观看已经录制好的再评级视频。


    开始前，几人中资历最高的天后萧问萍率先问道：“你们这几天感觉小崽子们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件？或者八卦？”


    主pd贺琛无情地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姐，我看你只是想问八卦吧。”


    边上的rap导师越涵小鸡啄米似的跟着点头。


    萧问萍被一语中的：“哎哟。你这话怎么讲的？所以有八卦没？”


    贺琛无语：“99个男的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八卦。为了防止小崽子们想谈恋爱想疯了，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三班轮换，保证他们除了食堂打饭的阿姨之外，没一个能长期眼熟的异性。”


    师荏苒冷不丁出声：“男的和男的也能有八卦啊。卖腐卖出真感情呗？”


    “确实。”越涵赞同道，她手肘顶了下坐在边上的师荏苒：“我们节目热度很高，好几对cp现在都还挺火的呢。连我俩都有cp超话了，你看过没？”


    师荏苒理所当然：“当然看过，和你卖百合比拍剧炒cp舒服多了。我之前合作过的男演员总是爆出恋情，连带着我一起挨骂，真是天降一口大锅。还是你好啊！”


    两人默契地击了个掌。


    相梁先前一直没参与聊天，沉思许久：“我前天早上看到郁岚拿了江淮的化妆品补妆。”


    刹那间，连带着摄影组导演组的无数双眼睛直挺挺地盯住了相梁。


    后者莫名其妙：“你们都看我干嘛？那天我在a班教室上课，课间休息江淮人出去了，郁岚很自然地走进来从江淮化妆包里拿了个口红，补完妆又放回去了。就这样而已。”


    师荏苒震撼：“怪不得他俩是美帝呢。”


    贺琛沉默：“小江看着是纯正直男。郁岚在f班平时都不怎么和别人说话，我还以为他很内向呢，和小江关系居然这么好？”


    萧问萍补全了他欲言又止的话语：“别真是gay吧？事先说好我没有任何性取向歧视啊。就是小江一个直男，浑浑噩噩地就和他卖了腐……”


    感觉话题逐渐侵犯练习生隐私，导演组火速施法打断：“别揣测人家郁岚性取向了，快点看评级视频吧。下午上课就得重新分班了，早上必须得看完的。”


    很显然，观看练习生们的再评级视频，这件事就没有聊八卦那么愉快了。


    “杜子轩练习时候表现明明不错啊，是一个人表演有镜头恐惧症吗，竟然词和舞全都忘了？这肯定得去f了。估计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你们到时候谁去安慰一下啊。”


    “司溪还是稳的，唱和跳把握得很好。”


    “简源可以啊，看起来这三天是好好练过了，比之前表现好很多。”


    “小江太厉害了。他练习的时候完成度就很高了，现在视频里呈现的效果细节上还有进步。这个直拍都可以当范本给其他人看看学习一下了。”


    全部视频看完，又登记好所有人的第二次评级，导演组补了一个提问镜头：“如果让导师们来选主题曲c位的话，会把票投给哪位练习生？”


    “表现好的练习生当然不只有一位，但要说是最好的……”


    “这不是很显然吗？”


    确实如此，五票被都投给了同一位选手。


    毫无疑问的胜利。


    -


    当日下午，a班教室内。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临近第二次评级发布，也没人有心思再练舞了，都坐在地上等着导师进来发生死状。


    江淮丝毫没有任何忐忑，他自从楚元清站子号的图广受好评，免费拿到了自己后援会的粉丝专票后，心情比平日里还好。更何况要是他能掉档，整个节目组应该没人能拿a。


    练习室里一片死寂，偏偏导师还没准点进来，更加让人坐立难安。


    新晋角色扮演熟练工江淮已经神游到了楚元清身上，某知名律所的站哥员工正躲在厕所里偷偷玩做披萨小游戏，忽然听见本体边上有隐约的哭声。


    他一下回过神来，819骂骂咧咧地重新启动智能托管回去上班。


    哭的人是坐在他边上的杜子轩。


    这是怎么了？分班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


    江淮茫然地看向同班里他最熟悉的司溪，发现对方比他还茫然。他无助地理了下刘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餐巾纸，递了两张给杜子轩，好声好气安慰道：“镜头还在拍呢。把眼泪擦擦，等会哭得粉底液脱妆不好看。”


    谁料杜子轩压根不领情，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哭得更加大声：“我本来长得就没你们好看，妆花了就花了，反正也没几个粉丝！”


    江淮：“……啊？”


    杜子轩眼泪哗哗往下流，气都有点喘不上来，江淮方才被他甩开手，心底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安慰他，但看他的样子马上就要被呛着了，本着还是做个好人让对方体面点的精神，给人拍了拍背。


    杜子轩更加生气：“你别安慰我了！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明明比我强得多根本看不起我——”


    很遗憾，杜子轩没能留住他镜头前最后的体面。


    由于他哭得太伤心，一个鼻涕泡蓦地冒了出来，并且光速破得糊了杜子轩自己一脸。


    江淮沉默片刻，再次递上餐巾纸：“算我求你了，快擦擦吧。”


    杜子轩这次终于学老实了，他最后又哭两下，从江淮手上接过纸，好好地擦干净，说话还有点喘：“……对不起，江哥。我刚才太崩溃了，说话一时没过脑子。我确实很羡慕你，长得好实力又强，好像天生就属于这个舞台，但我没有那种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我录视频的时候实在太紧张了，词也忘了舞也忘了，肯定是要去f班的。”


    说实话，江淮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哪怕是他刚做练习生的时候，月评拿d也纯粹是因为他的实力不过关，而不是因为他惧怕镜头紧张。他很想说点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杜子轩这种症状。


    盛明知忽然开口：“害怕镜头，就要多看镜头。”


    他没往江淮和杜子轩这边看，直挺挺地凝视着练习室里的镜子：“镜头不会咬人，它只是记录你发光的工具而已。节目组那里肯定有闲置的录像设备，你跟导师说一下，自己借来对着镜头录视频。你得学着去改才能进步，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敢去正视这个问题，那你还是别做偶像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江淮想，甚至不只是不适合做偶像，是不适合进入娱乐圈。


    盛明知顿了顿：“外貌条件是客观的，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来之前就应该提前去整容，现在已经进基地了，肯定是没用了，晚上好好护肤吧。”


    ……练习室里的气氛转瞬变得轻松诙谐起来。


    司溪补充道：“面膜用完可以问我买，我带的足够贴一年了。五块一张，出营统一结账。”


    “总之去了f班也要好好努力，第一轮投票还没开始呢，主题曲直拍做得好比什么都强。”江淮做出最后总结。


    相梁姗姗来迟踏入教室，一进门发现大家并不怎么沉重，反而还挺缓和的，惊讶地咦了声，随即开始分发新一轮的等级评定。


    包括杜子轩在内，一共四人降级。


    最初的a班只剩下了五人。除去江淮外，留下的还有司溪、益嘉瑞、黄景铄和方才安慰人的盛明知。


    旧人离去新人来，升级的六名选手踏进练习室，走在最前头的还是个老熟人。


    江淮笑道：“当初还说肯定能回b班，这下直接跳到了a班，感觉怎么样？”

 第9章 逐渐熟练

    来人正是在pk环节败给他的戎谦，闻言笑得很高兴：“没想到你还记得。当然是感觉特别好了。”


    当时戎谦虽然输了，但他一直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再评级肯定能去b班，这下甚至直接跳到了a班，跨了整整两个等级。


    由此可见，良好的心态确实很重要。


    先前一轮课程结束，下午a班的课程依旧是舞蹈为主。


    二次评级录制视频时，江淮仔细考量了一番郁岚该如何表现。


    选秀节目中，完整的故事线非常重要，故事线是立住人设的根本，人设又是吸粉最关键的第一步。


    作为个人练习生的郁岚没有背景，哪怕他现在有美帝cp在手，节目组也不大可能专门为他埋线。


    而各种类型的故事线里，最简单基本的莫过于从废物逐渐进步变强了。


    因此他最终决定，郁岚这次要表现得稍微好一点点，最好能恰巧往上进步一个等级。


    除了埋线之外，另一个原因是，郁岚每天都会提前到练习室，课后还总是自己加练。


    要是这样努力还毫无成果依旧停留在f班，就显得有些假了。但也不能太突飞猛进像变了个人，得预留出之后瓶颈期的空间。


    控分非常成功，最终结果和江淮预想的一样，郁岚成功升到了d班。此刻师荏苒正在挨个一对一辅导纠正细节，还没轮到他的马甲。


    相梁带着a班练习生们过舞蹈细节，有几个点反复讲了，还是有人一直出错，干脆喊江淮上去做了个示范，顺便讲讲在跳舞的同时保持发声稳定的技巧。


    这种一看就有镜头的好差事，他自然不会拒绝，跳完分享完还对着镜头wink一下，刷足了存在感。


    示范结束后又上了一会儿，相梁被导演组叫去补拍镜头，几人只能继续自由练习。


    江淮边跳边观察别人的情况，很快发现刚来的叶华鸣转身时重心发力位置不对，导致转完后总是不能立刻站稳，连带着之后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慌乱，提醒道：“转的时候小腿肌肉要绷紧，就像这样。”


    他轻巧而稳当地转了一圈：“懂了吗？”


    叶华鸣看起来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江淮于是又演示一遍：“你再仔细看看，现在懂了吗？”


    “……大概懂了。”叶华鸣依葫芦画瓢模仿着转身，“这样吗？”


    江老师肯定地点点头：“嗯。你要是想做得再好看一点，可以保持上半身稳定，这样头转过来位置也刚好，看起来会更流畅。”


    “谢谢。”叶华鸣给他一种钝感，连说话都很慢，“你人真好。”


    人真好的免费助教摆手：“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加油啊。”


    午饭时间眼看就要到了，相梁被导演组绑架到现在还没回来。平时a班通常也会提前下课，江淮赶着去找自己马甲卖腐，干脆先走了。


    叶华鸣追着他脚步出来，喊了一声叫住江淮。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表情看起来又有点犹豫不决。


    江淮疑惑：“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快放他走吧，他前天晚上就早早构思好了今天的卖腐小剧场，情节设计非常完美，连细节都恰到好处了，他甚至想赞叹自己的天才，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开演了。


    叶华鸣诧异：“你有什么事情吗？要是很急的话你先去忙吧，我之后再说也可以。”


    怎么弯弯绕绕的，都把他叫住了再说这话，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江淮心生疑惑，但反手借着叶华鸣的台阶就是一个熟练的卖：“倒也不怎么急，我就是去找郁岚吃饭。稍微晚点也行，反正他会等我的。”


    废话，他自己当然会等自己了。


    叶华鸣沉默半晌：“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真的很谢谢你刚才帮我纠动作，毕竟选秀期间我们其实是竞争关系。”


    “没那么严峻吧。”江淮失笑，“又不是你跳得好了，我的粉丝就会把票投给你，你多了一票我少了一票，哪有这么算的。恶意竞争没什么意思，而且我帮你这一下，说不定还会被镜头剪进去成就一番美名呢。”


    他还想接着说，劝江淮别太过好心，甫一开口就被后者打断了。


    两人位置间有一段距离，从叶华鸣的视角看，江淮分明站在阴影里，表情却看上去很温和，和初舞台时那个风格强烈、很有攻击性的酷哥判若两人。


    “好了，真没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讨厌我的、对我不好的人我当然不会去倒贴，自己好不容易才琢磨出来优化的具体细节肯定也不会教的，只是一点简单通用的小技巧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江淮笑着挥了挥手：“你们小学老师没教过助人为乐孔融让梨的道理吗？我去找郁岚吃饭了，晚上练习室见。”


    叶华鸣站在原地，愣了会。


    江淮是个很通透的人，他想，而且人也是真的很好。


    只是……这和孔融让梨有什么关系？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孔融让梨的故事，翻来覆去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可能是江淮方才嘴瓢了吧，叶华鸣停止思考，扭头走去食堂吃饭，丝毫没察觉一墙之隔的练习室内，“华天太子”司溪将两人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全了，此刻似乎正若有所思。


    等到江淮走出叶华鸣的视线范围，系统猛地开始狂笑：【宿主你到底上没上过高中啊？真的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还小学老师没教过孔融让梨的道理吗……你知道孔融让梨是什么故事不？我看人家叶华鸣都被你的文盲程度惊呆了。】


    江淮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所在，僵硬地捂住脸：【都怪你之前的人工智能生命科学烂梗把我传染了……到底谁是罪魁祸首啊？】


    他一路走到d班，总算调理好方才的尴尬。师荏苒是几个导师中最喜欢拖堂的，里头还没下课。江淮倚在门口等人，系统感叹道：【人确实是会变的。我还记得你最开始和楚元清自言自语打电话都难受得不行，现在怎么好像已经有点乐在其中了？】


    江淮不假思索，客观而理性地分析道：【因为卖腐真的很有用。你看我微博评论下面cp粉有多少？《创造练习生》的赛制前期一直是9pick，在倒数第二轮之前甚至都不用担心cp粉歪屁股分票。多一个cp粉就纯粹是多一个人的票，而且现在淮岚已经是美帝了，滚雪球效应会一直吸新粉，对我来说纯粹有利无弊。而且郁岚完全由我控制，不会突然背刺发疯，甚至是零风险的。】


    系统哑然：【原来你真是纯粹为了事业在卖腐啊，失敬失敬。】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对我捏的完美之脸起了邪念。】


    江淮无语：【我有时候真的都懒得理你。我是纯正直男好吗？你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d班终于下课，江淮控制着郁岚从里头走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自己。


    他精确地露出一个符合郁岚人设、并不夸张，但能明显看出情绪上扬的惊喜表情。而后很快恢复成那副清冷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淮本人始终笑意盈盈，充分打造出两人间的温度差对比：“我就是知道你可以的。”


    郁岚看似不经意实则超经意地握住拳头又再度松开，仿佛被江淮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头都往下垂了点，极其小声道：“谢谢。”


    他演得实在太过逼真，系统几乎感到一阵恶寒：【你管这叫纯正直男？纯正直男才上工两个月就这么会卖腐了？】


    【我真要骂你了。你不能夸夸我情节设置好演技好吗？能不能别说的像卖腐没有技术含量？】江淮边和郁岚对戏，甚至还能再分出点神和819互怼，【而且我在这里卖腐是拜谁所赐啊？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吧？】


    里头的师荏苒走出来，正巧把郁岚的微表情和动作全部纳入眼中。她想起几个小时前导师组八卦的内容，心里顿时一惊：别真给萍姐猜对了，郁岚看着好像还真是喜欢啊？


    是不是该提醒一下江淮呢……还是算了，她心道，看江淮自己好像也挺懂卖腐的，还专程来等人一起吃饭，应该能把握好那个度吧。


    而且都和人家卖腐了，就算郁岚真爱上他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要算江淮罪有应得才对。


    师·清纯小白花·荏苒绝对不会承认，其实是她自己也很好奇后续发展，并希望这件事能给她的导师工作里添加点趣味。


    当日晚饭后，d班练习室内。


    “郁岚在吗？”有人敲了敲门，没走进来，站在门口问道，“有点事想说。在的话出来一下吧。”


    江淮讶然抬头。按理说他这个马甲为了维持高岭之花人设，平常压根不怎么和别的选手说话，只跟自己的本体来（卖）往（腐）比较多，怎么会有人专门来找他？


    他控制着郁岚走出门，更加稀奇地发现，来人居然是他本体的同班选手，司溪。


    这两人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甚至从来没说过话。一定非要扯上关系的话，只能说他们都认识江淮，偶尔在食堂里擦肩而过会互相点头致意。


    司溪来找郁岚干嘛？


    他不明所以，跟着司溪一路走到了镜头盲区，前面的人才缓缓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有什么话还要专门避开镜头说？

 第10章 比他还懂

    司溪嘴张了又闭，愣是半分钟过去还没开口。


    江淮看着他在那里不知道纠结什么，心里闪过无数个猜想，实在是忍不住率先发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下司溪倒很快地就开口了：“卖腐吗？”


    江淮：“……不卖。”


    他立刻警觉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想来挖墙脚了？还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公式对手司溪？


    司溪看着郁岚那张太过漂亮的脸，甚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语速依旧很快：“你听我说，你这种类型属于金花，吸的粉丝至少一半都是嗑all向的受腐唯。如果绑死江淮这一个相方，对你反而没有任何好处，唯粉甚至很可能会因为你只给江淮发箭头不满。我也不是想拆你和江淮这对美帝，我们可以偶尔卖一下，算我们双赢。”


    不是，江淮大为所动，这里怎么疑似有个比他还懂的？


    其实司溪说的全部都在点上，甚至很贴心地从郁岚的角度出发思考，内容甚至和先前江淮与系统讨论时大差不差。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郁岚和江淮其实是同一个人。


    江淮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卖。”


    司溪不解：“那你和江淮？你和他卖腐难道不就是为了炒热度搏出道位？和我卖对你真的没有坏处，我们粉丝类型完全不一样……”


    眼看司溪还要接着往下说，江淮光速打断：“我和江淮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不会和你卖腐的。”


    言罢，他转身就走，独留司溪愣在原地。


    “我和江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江淮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江淮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溪反复品味了几遍这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意思？不至于吧？这才认识几天就卖腐卖出真感情了？难不成是入营前就在一起来节目直接真情侣开卖？节目组这也能放进来？都没做过背景调查吗？


    不。司溪首先排除了第二个选项。就他这几天和江淮同班时的交流来看，对方百分之百……好吧，他现在也不敢说百分之百了，但起码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直男。


    但作为相方的郁岚……他不好评价。


    司溪对郁岚不怎么熟悉，但他每次看见对方几乎都跟在江淮边上，简直像游戏里点了自动跟随。


    而且据之前同在f班的练习生所说，郁岚平时很少和其他人说话，甚至总是面无表情，只有看见江淮才会笑一笑。


    难道是郁岚单箭头江淮？江淮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司溪的小脑瓜子转得飞快。


    既然郁岚不愿意和他卖，那他去问江淮也行。他们两个的cp热度本来就还不错，更何况他自己可以发誓是直男，江淮不用担心卖出真感情，某种意义上安全得到了保障。


    没错，去找江淮。司溪当机立断作出决定，转身回到a班教室。


    江淮正坐在角落里发呆。他走到江淮跟前，挥了挥手，对方像是睡着了，猛地一激灵才发现他在眼前。司溪如法炮制，再次让江淮跟着他走到监控盲区。


    又来干嘛？发现郁岚好话歹话都不听所以来劝他别和郁岚卖？哪有和正主撬墙角的？


    他和司溪倒是挺熟。江淮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司溪：“干嘛？有什么事还要专门避开镜头说？”


    “兄弟，”司溪坚毅道，“卖腐不。”


    江淮：“……不卖。”


    司·传奇卖腐达人·溪又开始娓娓道来进行分析：“你听我说，我们两个属于现在最时髦的强强类型，之后舞台肯定也少不了合作。你和郁岚卖，他粉丝至少一半是受腐唯，哪怕跑路了也不会变成你粉丝，但我们俩卖，日后如果提纯，粉丝肯定都是转唯的。”


    他义正严辞，又补充说：“而且我们这节目就是景明和华天合作的，我们俩卖腐属于双太子黄金档，简直是天作之合，你公司一推，我公司一推，岂不是无敌了？”


    我看你才是真无敌了，江淮心说，他已经从无语变成了好笑。


    他是绝对不会和自己马甲之外的人卖腐的。因为他是一个直男。


    谁知道会不会有真gay混入其中，表面上说是卖腐，实际真动心了，等他发现想拆cp了反过来倒打一耙说你当初答应我卖腐的？


    他又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卖。”


    司溪不敢置信：“为什么？难不成你和郁岚是真情侣？”


    ……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被人说成华天太子的，怕不是会中道崩殂被废了。江淮无语凝噎：“你在想什么啊？我是纯正直男好吗？”


    司溪觉得江淮真是不可理喻：“我也是纯正直男啊？你就不怕郁岚是真男同？”


    绝无此种可能，因为郁岚就是他本人，江淮摇头：“你不懂。”


    他劝导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总是每天想着卖腐。脚踏实地好好练习，舞台才是最重要的。”


    司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江淮感觉自己被看得头皮发麻，对方才缓缓地移开视线。


    他已经提醒到这份上了，唉。司溪叹了口气，自觉仁至义尽，拍了拍江淮的肩膀：“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先走了。”


    一个爱上直男的gay，一个被gay爱上的直男。


    你们锁死吧，祝你们好运。


    江淮莫名其妙，但司溪已经转身走了。


    提醒？什么提醒？他刚才提醒什么了？


    司溪掐着手指盘算剩下能卖腐的对象，突然灵光乍现，第三次掉头走到c班门口：“简源在吗？”


    之前竟然把室友给忘了，失策失策。


    -


    翌日上午，主演播厅内。


    九十九位练习生齐聚一堂。今天是投票选出主题曲最终c位的日子，先由11位a班选手同时上场，剩下的a班外选手投票，取票数前三再单独表演后投第二轮，定下最终c位。


    巧的是第一轮投完，剩下的刚好是初评级前三的江淮、司溪和盛明知。江淮不假思索操纵郁岚第二次在投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本名，刻意写得工整了些，和平常的字体有所差别，防止穿帮。


    贺琛看完最终计票结果，走上舞台：“在初舞台c位结果发表前，先有请刚才表演的三位练习生们来发言一下吧。”


    三人在台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还有发言环节，毫无提前准备时间。司溪率先往后退了三步，江淮紧随其后。


    现在独自站在最前面的盛明知：“……”


    他对着后头的两人翻了个白眼，无语但铿锵有力地上了台。


    趁着盛明知发言的这半分钟，江淮和司溪在后台迅速地进行了一个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两人都出的剪刀平了，第二局江淮依旧是剪刀，输给了司溪的拳头。


    江淮遗憾离场：“行吧，愿赌服输。”


    “没事，你只是输了石头剪刀布，但我肯定输了投票。”司溪坦荡地说，“他快讲完了，你可以准备上去了。”


    江淮从盛明知手里接过话筒，被底下浩浩荡荡八十多双眼睛和镜头注视着，他反而觉得更加轻松，笑道：“感觉我应该赢了。谢谢大家的投票，谢谢导师组这几天的授课，谢谢后台的各位工作人员，也谢谢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


    还有系统的帮助，江淮在心里说。


    819傲娇道：【哼！算你有点良心。】


    他转身把话筒再递给司溪，站到盛明知边上，等待最终公布结果。盛明知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倒是很自信。”


    江淮反问：“难道你不觉得我应该自信吗？”


    “确实。我估计要垫底了，不过能保个护法位也挺好的。一公真不要和你一组了。”


    司溪的发言同样很短：“确实很想当c位，也确实是技不如人。还有两个月我还会继续努力变强的。”


    很有野心的华天太子说：“我相信我一定会有赢的那天的，等着吧。”


    三人发言完毕，贺琛带头鼓了鼓掌，等底下练习生们的掌声平息后，才最终宣布道：“看来三位选手自己心里也很有数啊。投票结果和我们导师组内部投票一样，第一名的选手共获得47票，超过总票数的一半。”


    “那么恭喜主题曲c位，江淮。”


    -


    2024年7月12日，周五。


    《创造练习生》第一期节目正式开播。


    【终于等到剪辑版！！】


    【美帝姐驾到！欢迎大家了解我们节目还没正式开播就已经上了热搜的从脸到人气都绝配的小情侣！俊俏年下大魔王x唯爱弟的年上美人！关注淮岚超话超多饭等你来吃！】


    【推荐没看过直播的提前打开智能屏蔽功能防剧透。】


    【还推荐不嗑美帝的提前屏蔽99、kswl、甜等词语。。。不然容易被骑脸骑得想死。。。利益相关我是岚公。。。】


    【最推荐提前买好股的看完节目再投票。这届黑马选手很多，明天还有线下粉丝见面会。】


    【7折接线下周边代购，赠票需投给指定选手，只出周边。】


    楚元清今天不用加班，江淮提前切上工具人马甲，坐在电视机前，准时准点打开了《创造练习生》剪辑版。

 第11章 线下活动

    第一期节目节奏很快，又额外加了点时长，一共接近三个小时，初舞台放到了pk环节之前。


    江淮开了两倍速观看，发现节目组还是比较做人的。选手们的表情和导师组的评价基本没有移花接木的情况。他的首a评价很好，弹幕夸夸比直播时还多，人气肉眼可见地上升了。


    ……弹幕里cp粉的含量也是肉眼可见的高。


    节目组更是疑似发现淮岚cp热度高，刻意在江淮的舞台给了郁岚一个大特写，又把郁岚舞台结束时他的点头和郁岚的笑剪在了左右同屏，没有配文注解，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情侣一黑一白一俊一美配死我了。】


    【美帝姐就是这样稳稳的幸福。】


    【嗑美帝拆逆就是这样不幸。死人节目组能不能别在正片卖cp啊？就这么明着卖演都不演我要吐了。】


    【原来是溪淮姐这么看不惯我们美帝啊^^你是希望节目组不卖cp吗？只是不卖你嗑的所以急了吧？你越急美帝姐越高兴，就爱看你们跳脚的样子，嘻嘻。】


    【都嗑双太子了就让让她吧，看看后期1pick投谁是不是歪屁股。】


    【美帝姐管江淮叫太子？岚嬷又在cosy产品姐了。不打公嬷美帝迟早崩盘，我等着你们翻车那天。】


    节目最后还放了下期预告，剪了点这期没放到的初舞台pk环节和主题曲练习期间的镜头，甚至深谙其道地把他去d班门口祝贺郁岚升班的镜头也剪了进去，三个小时的节目里美帝平均一小时卖一次腐，弹幕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你们不要再打了！


    江淮看着弹幕打架触目惊心，但又不太道德却美滋滋地觉得，腥风血雨总比他上辈子黑红俱灭，被人说无趣、除了脸和实力毫无吸粉点要好些。


    更何况这些线上就开始三国演义世纪大乱战的粉丝票力必然不低，不少人应该还会追线下，等到投票时都是他的翅膀。


    甚好甚好。


    《创造练习生》的投票很质朴，一靠路人票，二靠粉丝打钱。苹果视频为节目设置了专属分区，点进去最先跳入眼帘的就是投票界面了。投票前要求先绑定身份证账号人脸识别，只有成年人才能参与投票。


    9pick阶段，每人每周有9张只可投不同选手的免费票，vip能获得双倍票数，可以投同一位选手两票，svip则是三倍。


    除去最基本的线上投票，每轮公演都会有现场投票环节，现场投票将以十倍计入总票池；同时线下会有需要绑定苹果视频账号的周边售卖活动，每位练习生的同种类周边有一定限购数额，拆开后可以根据商品类型有收获1到3张不等的投票券。


    总结来说，节目组非常懂圈钱，路人粉的钱包和死忠粉的钱包一个都没有放过。


    江淮熟门熟路点开投票通道，用楚景元的身份信息绑定了账号，忽然灵机一动：【我要是能建9999个马甲，是不是可以自己把自己投出道啊？】


    系统：【做你的春秋大梦呢？哪怕你成了影帝也建不了那么多马甲，还是老老实实卖腐翻炒吧。】


    【哦。】江淮开了svip，给自己和郁岚分别投满三票，剩下的七票稍微斟酌了一下，投完同公司的三人后，又随机挑选了几个说过话的非人气选手投票。


    【你也太心机了！怎么不投和你关系好的司溪和盛明知？】


    【我虽然是个好人。】江淮冷酷道，【但也不是个傻子。】


    毕竟是三年前就已经很有热度的知名练习生，目前实时票数司溪暂时第一。


    更何况司溪的初舞台表现也不差，看对方先找郁岚又找本体的样子，显然已经发现了卖腐这个流量密码，江淮要想反超……其实这三票意义也不大，在节目目前热火朝天的情况下，只能算是沧海一粟，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他就是不投。怎么了呢？


    系统吐槽说：【我看你是身体回到18岁，脑子也跟着回到18岁了。心态有点薛定谔地年轻啊。不过你们之间票差一直在减小，更别说明天线下初舞台你还能吃一波c位红利，我估计首轮投票应该能拿第一开个好头？】


    【先踩踩，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灵了，别毒奶。】


    【行行行，都听你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人工智能，怎么敢违背宿主大人呢？】


    江淮从楚元清的马甲脱离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还能睡六个小时。


    明天第一次线下公演，早上要排练几首简单用来凑演出时长的大合唱曲目，没有别的课程安排；然后中午所有练习生坐大巴车提前去公演场地彩排，还要录制每个人的主题曲直拍。


    下午两点才开始正式公演，前一个小时是练习生们的节目，后半个小时由导师组来补时长，练习生趁这个时间去换衣服补妆，四点到六点进行粉丝见面会。


    补妆的时间肯定不够用，得早点起床好好化个精致的全妆，再折腾一下头发……这时候就实在很想念初舞台景明全程一手包办、技术过硬的化妆师了。


    -


    2024年7月13日，《创造练习生》首次线下公演。


    几十个微博热搜和各大娱乐论坛铺天盖地的讨论确实不只是水军，节目热度相当之高。


    公演场馆外人声鼎沸，路灯上都是各家后援会站姐提前买好的立牌海报应援。练习生们坐在大巴上，拉开窗帘和下头的粉丝们招手营业。


    今天中午出发前，节目组特地还了手机，让他们首次公演完可以发发微博自拍固粉，但严禁剧透任何节目相关内容，尤其是剪辑版尚未播出的剩下部分。


    对于违规的选手，没有具体的硬性处罚，但贺琛一句“你们的镜头都是节目组剪的，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就让所有人瞬间老实了。


    毕竟是选秀节目，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自身硬实力固然重要，但节目组的剪辑影响甚至更大。和掌握镜头大权的话事人对着干，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江淮上车后自然是和郁岚一起坐的，本体坐在靠窗的位置，方便营业。早上起来吹好的头发此刻还算完整，他又对着手机前置调整了一番，争取让整个人的视觉效果看起来更好些。


    他事先就看过自己后援会提前发布的应援安排，等大巴车经过时，背靠着窗和大屏上的自己拍了张合照，主打一个不能让粉丝的钱白花。


    今天主题曲是穿的那身预告照制服，江淮的妆也是往清纯帅哥方向化的，和粉丝大屏用的初舞台造型对比显著，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看着很有反差感。


    修图时他又格外强调了这种反差，在系统反复多次“已经可以了真的不用再修了很帅了别修了行吗”的三催四请下，最终保存图片，转头控制楚元清去和自己的粉丝应援会对接。


    和楚元清对接的应援会负责人是个初恋追星的富婆姐姐，叫邓真仪。


    他们提前沟通时，江淮说楚元清穿着浅蓝色t恤和牛仔裤。邓真仪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死活也没看见哪个穿这样的站姐，直到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向她走来，才大惊失色道：“你是再见春分？怎么是男的？！？”


    江淮上一秒还在和系统掰扯自己这样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私联。刚重生的时候系统说他就是太老实了才会糊，等到江淮吸取1001本晋江小说的经验，熟练运用起马甲后，系统又开始化身道德标兵，总在谴责他的翻炒手法，活脱脱是一个存心要和他这个宿主对着干的杠精。


    结果紧接着刚见面就被自己粉丝质问怎么是个男的，他不由得心情有些复杂：“……男的不行吗？”


    邓真仪上下打量了一眼楚元清，发现这人长相端正、穿搭干净，看起来卫生习惯良好，浑身上下毫无寻常刻板印象里的追星宅男感，和别家吵架时提起来不会丢人。


    她方才心口不一地认可道：“没什么，拍得好就行，其他都无所谓。等会我和心跳暂停负责拍图，你负责直拍ok吗？然后粉丝见面会的时候我们三个最好也别分开，可以相互帮忙拍repo，你觉得呢？”


    第一次做站子的江淮深感新奇，毫无质疑地听从安排：“好的。”


    倒是挺好说话。邓真仪放下心来：“那我们先去发应援物吧，心跳暂停说她等会才到。”


    幸好他负责直拍。虽然他现在升到c级，可以同时操纵两个马甲，但效果和专心操纵一个马甲根本不能比。要是一边拍图一边跳舞，他自己本体肯定还能顾好，但郁岚估计会跳得牛鬼蛇神六亲不认了。


    另一边彩排和直拍录制完毕，距离正式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练习生们在后台忙着合影存图。江淮和郁岚拍好合照，扭头一看司溪正和简源对着镜头狂卖，尘封的记忆缓缓苏醒。


    简源上辈子能最终出道，一方面是自己努力进步大，另一方面是司溪和他狂卖不止，打造了一款手把手教他进步的伪师徒人设，是前世《创造练习生》的美帝。


    ——换言之，这两人应该是淮岚cp最大的对手！


    但他和郁岚已经卖挺多了，一直对着镜头实在有点太刻意，但眼睁睁地光看着别人卖腐也很不爽。


    江淮果断带着郁岚一起朝着边上的两人走去，微笑道：“来拍合照吗？”


    显然是不想让他趁机对着镜头狂卖。都是人精，司溪一瞬间就明白了江淮心中所想。


    不过他的卖腐kpi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和江淮拍张合照再营业一下双太子，多种cp同时发展也没有坏处，于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拍啊。”


    在基地没手机的时候，江淮从来没发现司太子居然这么烦人。一个合照拍了整整十分钟，此人先是挑剔拍摄背景，再开始纠结光线，还要调整滤镜参数，最后又争论谁掌镜，真不愧是走骚男风格的，比他还事多。


    系统呃了一声：【其实我刚才看你在车上修图就是这个想法。你这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


    江淮不知道第几次静音了系统：【多说人话，少说点我不爱听的，谢谢。】


    好在最后合照效果确实不错。江淮查看了下自己今天拍好的照片，现在已经有了六张图，晚点再存些粉丝饭拍，可以发一条完美的九宫格营业，刚好能把那张应援认证照放在正中间，突出他恳切的媚粉之心。


    前头节目组的喇叭声传来：“五分钟后上台表演主题曲啊！可以开始排队！大家记好之前的站位，第一次线下好好表现！祝你们一切顺利！”


    江淮最后定了定心神，在脑海中大致地过了一遍动作，站到队伍最前。


    他的主题曲c位，他当然会好好表现。

 第12章 粉丝见面

    肌肉记忆带动身体动作，大脑思考推进表情管理。


    场馆里的音乐声很大，尤其是对于舞台上的人来说，堪称震耳欲聋，连带着心跳也逐渐和这声音趋于同步，如此有力，又如此鲜活。


    副歌环节有一段c位的单独part，其他的练习生停留在上个动作，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江淮向上高高跃起，指尖朝着天空画了一个圆，随后右手像身着燕尾服的执事向下绕圈。


    所有人停滞刹那，他再度率先动作，向着前方的观众伸出手：“就现在！我们一起出发吧！”


    歌曲进入尾声，洗脑轻快的节奏里，九十九位练习生整齐统一地跳着收尾动作，掌心缓缓握拳，最终定格。


    提前布置的礼炮同时喷发出彩带，缓缓落在盛大的舞台上，熠熠生辉地折射出下午烈阳的光辉，每个人看起来都异常闪耀。


    高出一截的c位平台上，少年人笑得意气风发。


    急匆匆地补完妆，粉丝见面环节开始。


    先前练习生们舞台表演时，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搬好了几十张桌子到见面会场。会场被分成了abc三个区域来分流，每个区域内桌子都整齐地排成一长条，两侧分别摆上了座椅。


    三十几位练习生浩浩荡荡地坐在桌子后头，乍一看像是精品店橱窗里的待售商品，但更多会让人联想到拍毕业照时长长的一排人，颇有些喜感。


    江淮被分在了c区。除他以外，c区的人气练习生只有寥寥几个，并不怎么多。坐在他边上的两位分别是b班的张睿聪和d班的李飞宇。


    节目开拍一周多的时间里，他就没见过几次张睿聪，李飞宇倒是因为和郁岚同样从f班升到d班，他说过一两句话——但是在郁岚的马甲上说的，实际上也不大熟。


    在粉丝上台前，三人尴尬且商业地胡扯了几句，大致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江哥你真厉害有空教教我们跳舞”、“郁岚说你很努力进步超级大加油啊加油”、“好担心等会粉丝说的梗我get不到啊怎么办紧张紧张”。


    这一次的粉丝见面活动，各家粉丝后援会只有不到一只手的指定名额，大部分都是在线下买满指定数额单人周边和平台svip中随机进行的抽选。


    前者是买了谁的周边就能抽谁的见面资格，后者则完全是随机盲盒。


    因此对于冷门选手来说，上台和自己见面的有可能压根不是自己粉丝，甚至更夸张点，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节目里的哪个人。


    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毕竟要是见面会让对方觉得不错，说不定能原地圈粉，粉丝喜+1。


    而对于目前是大热门的江淮，和另一边人在a区被他操纵着的郁岚来说，更容易遇到的是另一个问题——


    该如何搞清楚粉丝成分，媚粉媚到对方心里去。


    比如现在。


    坐在对面的女生显然来之前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精心打理的发型和漂亮的妆容无不昭示着对方的用心，想必是花了不少钱才抽中见面资格，为此可能还特地从外省市跑过来……


    江淮有时候觉得追星的粉丝真是很了不起。


    她们除了爱别无所求，有的甚至哪怕没收获爱也毫无怨言，却能心甘情愿地为了喜欢的人费尽力气。


    有人能写下好几千字的信件，线下真正见面了却因为太喜欢反而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有人明明自己上班赚钱更辛苦，却愿意把这些钱花在买生活中根本用不上的周边；有人相隔千里，却独自一人拎着沉重的行李箱几度转车来追线下。


    所以此刻，当对面的粉丝突然从夸夸转到“节目里你最欣赏哪个选手”这个问题时，江淮的心脏猛地一跳。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说真话。


    真话就是他最欣赏自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精神分裂同时扮演两位选手还都人气很高的。


    但这话又当然不能说出口。


    鬼使神差地，江淮想起女生坐下时随手放在向桌子上的单肩包。


    透明隔层里，忽略层层叠叠纷繁美丽的装饰物，包的中间放着两张被精心画上图案的小卡。


    小卡上，赫然是他自己和司溪的脸。


    “司溪。”江淮斩钉截铁道。


    粉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来他没说错话：“为什么？可以说说具体原因吗？”


    江淮沉思三秒：“因为他人挺好的，实力也很强，做事也很干脆……”


    时间到，粉丝心花怒放，喜悦到蹦蹦跳跳着下了台。


    下一位。


    这是之前姗姗来迟的站姐，心脏跳动。


    江淮猜想对方既然能拿到应援会名额，应该是自己的唯粉，谁料她上来就问道：“想知道之前初舞台录制pk的时候，郁岚为什么说之前也谢谢了。”


    ……怎么回事！美帝姐都混进应援会了！


    不过有人挖掘这个点也是深得他心：“噢，这个是当初我们选手入营的时候，他刚好走在我前面，差点摔了一跤，我把他拉住了。”


    心脏跳动点了点头，很快抛出下一个问题：“同公司的选手里，最熟的是不是周成文呀？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对的，毕竟都是同一个公司的选手嘛。和周成文是因为在练习室里经常遇到，然后有帮他纠动作之类的，一来二去就逐渐熟悉了，之前我有一次要用相机还是他借过我，人很好。”


    怎么又话锋一转来到周成文了？江淮心下不解，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悉数实话实话。


    “那还有那位选手是你比较喜欢……比较熟悉的吗？”


    原来是他的腐唯，失敬失敬。


    ……所以是攻腐唯还是受腐唯呢？


    江淮像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一一解答了心脏跳动的问题，对方满意地离去了，看起来是积攒够了同人文素材。


    希望不要把他写进红眼掐腰给命文学了，但写了也不是不行吧，总比同人荒漠好。


    下一位。


    正是夏日，场馆里的空调并不怎么足，选手桌子上都提前放好了小电风扇。


    对方额前密密麻麻全是汗珠，江淮看了眼就将电风扇转了个方向，顺手从抽屉里拿了包湿巾纸递上。


    女生受宠若惊：“谢谢老公！”


    然后她下一秒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称呼光速红了脸，无地自容地改口：“呃，我是说，”对方似乎一时还不知道叫什么合适，中间暂停挣扎了两秒，最后还是生硬地喊了他的全名，“江淮。你真好。”


    江淮心下觉得好笑，面不改色道：“不客气姐姐，只是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粉丝光速岔开话题：“刚才主题曲跳得真是太好了……”


    夸夸完毕，她又挑了些有趣的tmi东聊西聊了两句，时间到，下台时才猛然觉得不对：


    他刚才是不是没反驳我？只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是什么意思？啊？


    下一位。


    这次上台的正是他的应援会负责人，邓真仪。


    江淮作为楚元清和她对接时，多少也了解到对方的一些个人信息。


    邓真仪毕业工作已有六七年，父母赞助开了家养生美容院，收入很丰厚，空闲时间也多，还是初恋追星，从制服照初亮相开始在整个《创造练习生》节目中单推江淮，因此被粉丝投票选为了应援会负责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她而言，应援会的工作比起当美容院老板，甚至更像上班。


    她上来就介绍自己是目前的负责人，像汇报工作一样，语速极快又洋洋洒洒地向江淮介绍了一通应援会工作情况。


    在她一长串噼里啪啦十几秒讲完喘口气的间歇，江淮总算找到机会插入话题：“那你自己呢？”


    邓真仪一怔，马上道：“我没关系的。应援会的工作更重要——”


    江淮无奈打断：“但追星还是要自己开心一点，对吧？”他眉眼弯弯，“姐姐你班味太重啦。”


    “……我特别喜欢你pk唱歌时候的自信。”邓真仪缓缓道，“简直耀眼到不可思议，就像电影里面周围都暗了下来，所有聚光灯都只照着主角那样。”


    她话音未落，旁边掐时间的工作人员已经正欲打断，江淮摇摇头，示意邓真仪把话说完。


    “我想看你永远这么耀眼，永远这么自信。所以我才报名做了负责人，觉得要是我能为你的光芒添上一盏灯就好了。”


    邓真仪起身离去，江淮对着她的背影道：“那就拜托姐姐你啦。我会好好加油的！”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很煽情的话，但她就是几乎有点想要流泪。邓真仪吸了吸鼻子，回到座位，觉得自己还能做应援会倒贴钱打工二十年。


    下一位。


    ……下一位呢？


    江淮等了十来秒，也没人上来，忽然感觉到坐在本体边上的站姐心跳暂停推了推他：“到你了。怎么发呆呢？”


    原来是楚元清，怪不得没动静。江淮悻悻地操纵马甲三步并两步，小跑到自己本体面前，本体立刻露出一个三分喜悦五分疑惑八分惊讶的表情：“楚哥？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这比自己和郁岚卖腐尴尬多了，因为楚元清在设定上是他童年时的邻家竹马，居然要自己管自己叫小淮。


    哪怕逐渐成了马甲熟练工，这时候也有些绷不住，更何况还有个帮倒忙的系统还在脑海里嘎嘎大笑。


    江淮同时掐了掐两边自己的大腿，终于镇定下来。


    楚元清温和道：“你之前不是发了我合同吗，我就留了点心，发现你来参加选秀了，想给你打打气。”


    旁边的李飞宇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诧异地往这边看了一眼，江淮不为所动：“下次别这样了，哥。你是买周边抽选来的吧？是不是花了不少钱？”


    “没有，是应援会的名额，我给你开了个站子，你要看看吗？”楚元清边说边拿出手机，切到站子界面。


    这样一想其实他自己占了一个粉丝签售名额，江淮在心中双手合十，对不起大家，我是为了红所以才翻炒的，就原谅我吧。


    李飞宇的表情越发奇异，江淮心道你要么好好营业，要么去娱乐论坛爆料这件事帮我翻炒一下，别在这里面露难色，又接过楚元清的手机上下滑动一番：“哥……你真不用做到这样。”


    邻家哥哥笑得仿佛他们真认识十几年，江淮只觉得自己再这么精分下去，演技迟早会进步到炉火纯青：“没事的。给你拍照打投我也开心。”


    这句倒是真心话。毕竟自己热度变高还能投票，自己当然开心了。


    前面十几个粉丝聊完，江淮从来没觉得时间漫长，这下却巴不得工作人员立刻掐表：“那谢谢哥了，之后有空我请你吃饭。”


    楚元清站起身，最后一秒也不忘践行人设：“都叫我哥了，我请你吃饭才对。好好加油啊。”


    漫长的自导自演终于结束，江淮喜出望外地操纵楚元清走下台，打开手机回复完工作消息，才重新开始拍摄。


    边上的心跳暂停恰好瞥见楚元清的手机屏幕，疑惑地愣了愣神，但关系不熟没法直接发问，于是她重新拿起相机，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下一位！


    ……


    见面会总算结束，江淮对着台下粉丝们招手道别，又比了个很大的爱心，方才和其他人一起回到后台。


    系统还沉浸在刚才这人一口一个姐姐的熟练里：【你也太那个了。你上辈子死的时候都二十七了，现在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叫姐姐的？】


    【我童心未泯，行了吧？你真是一天不诋毁我浑身难受。】


    【但你媚粉确实很有一手啊。】系统讪讪地改口，【这么会媚粉，上辈子为什么粉丝还几乎跑光了？】


    【因为喜欢我，所以希望我变得更好更红能赚到更多钱，结果发现她们努力应援了，我也有在好好工作，但就是越来越糊，觉得再追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吧。】江淮叹气，【吸粉会滚雪球越滚越大，跑粉也是一样的。之前一起快乐追星的同担们都一个接着一个跑路了，自己确实很难支持下去。只能怪我太糊了。】


    【我苦命的宿主啊！怎么就这么糊呢！】


    【反正都是上辈子了。重生归来，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从卖腐开始不断翻炒爆红娱乐圈……】


    819及时打断他的热血发言：【醒醒。现在离爆红娱乐圈还早呢，选秀才刚开始多久，哪怕出道了也不一定能爆红啊。别忘了，你上辈子一轮投票时情况也很好，后面才一路往下掉的。】


    江淮嗯了一声：【别担心，我不会飘的。】


    【这点上我还是放心你的，不用我提醒你也会自己奋斗……对了，明天是不是该一公选曲了？你目前有什么想法吗？】

 第13章 线下repo

    【别急，明天你就知道了。】江淮打开手机，【先看看论坛repo。】


    见面会刚结束一个多小时，粉丝出图还没这么快，但论坛讨论贴已经风生水起了。江淮点进《创造练习生》专组目前排在第一的大热帖，已经有四千多楼了。


    【爆·线下见面会repo】


    【1l·楼主】


    专楼的流量我猛猛吃！抽选中了公演票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兴高采烈把我cp所有周边都买到限额，一共花了三千多，见面会堂堂坠机[墨镜][ok][流泪]听我的朋友们下次别追大热门，真的碎了。


    不过场馆外的烤肉很好吃，和同担一起聊cp也很开心，线下真爽啊下次还来！[图片]


    ……一开屏就看到美食，仿佛手机开通了嗅觉功能，连烤肉店里那股烟火气的味道都恍惚传进鼻腔里。


    食堂的大锅饭虽然健康，也算荤素搭配得当，但突然看到这种美食还是让人不禁有点馋。


    下面一排抽选失败者跟着嚎叫，江淮切换到热度排序模式，点赞多的基本都是repo了。


    【289l】


    中了江淮，除了两边坐着的都是美帝姐让本单推感觉自己被左右夹击之外，体验真的巨巨巨巨巨好。


    我买了那个割韭菜的选手字母银饰周边项链，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笑着说谢谢姐姐把我挂在脖子上，配上今天特别清纯的妆造，真的被狠狠暴击了，十八岁年下世界第一。


    去了线下的应该都知道这个破场馆空调有多烂吧，他小风扇一直是对着粉丝吹的。我上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了，感觉他自己也很热，但还是优先照顾粉丝。


    聊天的时候一直对视，听我说话特别专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四处乱瞟，而且我说什么都有问必答，虽然说这个算爱豆基本素养吧，但之前没追过线下真不知道有这么爽。最后时间结束的时候我话说了一半，他拦着staff又延了几秒钟让我讲完，永爱。


    昨天我还加了班，赶车过来真的累得要死，本来都有点后悔来线下了，感觉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现在真的想追一辈子线下，甚至有点戒断反应，出场馆就丢人地开始哭，感觉明天和同担告别的时候还能再哭一下。


    [回复]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十八岁年下世界第一！


    [回复]是真的好戒断……不是层主同担，但感受差不多，刚泪崩过看完这层又想哭了。


    [层主回复]唉，要是可以莫名其妙发财就好了，那我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追线下。线下真的幸福到有点不可思议，和同担面基聊天也好开心，但想到后天还要上班我又碎了。


    [回复]不要再提醒我后天上班了。痛。


    【492l】


    大家好，我就是只花了svip会员钱中了线下的幸运儿。


    见了一个糊糊，是那种，所有初舞台都看了，但对此人还是毫无印象的那种糊。甚至我主题曲舞台表演的时候想看一下自己中了谁，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九十九个选手里狼狈地没找到人。


    糊糊小哥人长得还行吧，和几个大热颜担不能比，但身材管理挺好，五官也算端正。我一上台就说了我是svip中的见面会，之前都不认识你这个人。他很好笑地回了句我猜也是，说自己偷偷在基地里藏了手机，每天坚持自搜发现活粉仍未超过五十人，来看线下的有一个真粉丝就算成功。我大惊失色，这也能告诉我？


    感觉见面会就像和朋友唠嗑，还没唠够时间就结束了，我说你很好玩，下一次我会来买你见面会的。他特别不敢置信问真的假的，然后马上补充了句不买也行，svip给他点点投票就算爱。


    [回复]蹭蹭好运，我也想做幸运儿。


    [回复]笑死我了。。。所以糊糊的名字是？


    [层主回复]节目组会视奸论坛吧，我说出来他手机被收了咋办。


    [层主回复]不过感觉能帮他翻炒一下，是林嘉泽，长这样[图片]


    [回复]已私信老贺举报藏手机，我是撕伞人：）


    【607l】


    太子妈来了，本来看脸和舞台以为太子是高冷帅哥，结果线下完全是喜剧人一枚，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差距大到我想喊诈骗退钱。不过态度很好又溺爱了，下次公演还买，我是自愿做韭菜的。


    从我的自称就能看出，我是纯纯纯血妈粉，梦女含量真的是0，但太子好像以为自己粉丝全是梦女，全程说话都在狂媚，甚至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举个具体例子吧，我问他：“在基地里上课时间会做什么事情？”


    其实只是单纯好奇他平时在干嘛，毕竟这种像幼儿园的环境应该会挺乐呵的吧，结果他回了我一句：“经常会想你。”


    有点小油但更多的是好笑……我真的差点当场就绷不住了，希望他少看霸总小说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居然学这种话。


    但是溺爱。


    [回复]我不行了。。说不定太子说完得意洋洋地觉得梦女问答轻松拿捏，自己真是媚粉天才啊！下次一定要再接再厉让更多粉丝爱上我[握拳][加油]


    [层主回复]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好吗？


    [回复]好吗？好的。


    【623l】


    美帝姐抵达！两个人买了等额，中了郁岚，希望下次可以中江淮让我彻底端水。


    首先，线下本人真的太好看了……美到不像人你们懂吗？是那种全方位无死角没法挑剔的好看，简直是ai建模出来的脸，我甚至感觉ai也没法建模得这么完美。


    体验感怎么说呢？就和平常人设差不多吧。说话很温声细语，我讲话提问的时候听得很认真，好评。


    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点距离感，好像他自己也知道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冷，一直有意在上扬嘴角，超级萌。


    当然作为cp粉肯定问了点相关问题！我说节目里最喜欢的选手是谁，话音未落就秒答江淮，回答完自己还愣了一下，眼睛往下垂的时候睫毛显得更长了，真的特别乖。


    小江今天舞台c位也很帅，嗑上美帝真是太幸福了，请多卖。


    [回复]只在开头结尾提了一嘴江淮，岚嬷真是笑掉我大牙了，就非要cosy产品姐吗？


    [层主回复]因为我中了郁岚所以分享的郁岚多一点啊？怎么了吗？


    [回复]神经病吧。岚姐谁跑去问cp问题……cp粉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圈地自萌啊？线上就算了还要贴脸线下？


    [层主回复]下次见面会我还买，有本事你可以让节目组禁止问cp问题哈，或者干脆自己雇人把周边全买完。做不到就管好你自己，少来管我怎么追星。


    接下来几楼也是关于各种选手的repo，大半都是夸夸，毕竟哪怕再敷衍粉丝，也很少有人会第一次线下活动就开始糊弄。


    四千层的高楼里只有零星几个差评，被避雷的选手他还都不怎么熟。


    江淮着重看了看和自己熟悉的选手评价，发现短短一分钟的见面会，粉丝居然能感觉出自担的性格。


    比如盛明知是“一本正经的老干部”，周成文是“清澈愚蠢的傻甜男大”，先前从a班掉到f班的杜子轩被说“感觉有点社恐”……很多描述都是一针见血的精准。


    面对镜头时也许尚且能保持人设，但来到线下，确实很难不暴露出真实的自我。


    粉丝有的时候真是敏锐到有些可怕。


    节目组叫练习生集合准备坐大巴回基地，江淮关闭论坛。


    回程的车上不少粉丝和大巴送别，他兢兢业业地等到所有粉丝都消失在视野里，方才打开微博，搜集今天的返图，再次感受到自己现在的热度之高。


    除了应援会的三个粉丝名额外，还有不少站子抽选中了公演票来拍的，主题曲、见面会都有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精修图片，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江淮从三个不同的站子挑了三张图，和自己之前已经修完的六张放在一起，又根据色系调整了一下图片顺序，总算从头到尾都觉得满意了，才把微博发了出去。


    【@江淮：收到了很多爱，谢谢大家。】


    甫一发送，成千上百的评论潮水般涌来。


    江淮随手点进一个粉丝的主页，发现对方正在线下和朋友一起吃饭，想想又在评论区补充一句：【来线下的大家早点回去，注意安全[小心心]】


    发完后他再次刷新，此刻距离微博发送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评论竟然已经破天荒的达到了一万条，连他刚补充的那句都有了不少回复。


    他前世最后发的短剧宣传博，几个粉丝每天打卡一样连着评论好几条，都总共只有一千评论。


    此刻这个数据简直像是找工作室刷的。


    发完微博，为了端水不太好单独回评论，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


    江淮又点开自己的个人专组。首页上大多都是夸夸和投票宣传，往下翻了些，倒是有一条看着很有意思：


    【今天线下发应援物的站哥好帅啊！】


    【1l·楼主】


    就是和应援会一起发周边的那位！看着大概25岁左右，侧分刘海，浅蓝色t恤牛仔裤！有姐妹记得吗！


    这说的应该是楚元清吧？终于有人注意到他这个马甲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江淮兴致冲冲地点开帖子，随即被热赞浇了一头透心凉的冷水。


    【管理员：虽然是我们自家站子，但也不要过多讨论素人哦。去过线下的朋友们如果拍了照片自己看看就好，楼上几个发出来的我都删了，之后再发的算明知故犯，踢出专组并永封。】


    ……他的管理组真是很有原则。


    也不知道他特地埋的楚元清这条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江淮叹了口气。


    不过楚元清拍的那张照片倒是能发了。江淮切换到楚元清的马甲上，兜兜转转又打开微博，开了个小号，点进淮岚超话，搜索关键词repo。


    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淮和郁岚签售时都有粉丝问了当初那句“之前谢谢你了”，果不其然有人发了repo。


    评论里四处都是kswl，还有人感概早知道当时选手入营日就应该去蹲点拍照，错过这么张神图真是太可惜了。


    没事，虽然你们错过了，但你们的正主很努力。


    江淮连默认数字用户名都没改，把没修过也没加任何水印的原图，轻飘飘地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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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一公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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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与白，迷惘与决绝，不完美的拍摄角度反倒造就了奇妙的错位。


    江淮越看自己拍的这张照片越满意，而显然觉得满意的也不只有他自己。


    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他小号发出的这张图片，一石激起千层浪，评论区光速炸开了锅，图片被点赞到了评论里最上面一层。


    【我！！！靠！！！啊！！！】


    【啊啊啊啊啊淮岚就是天生一对！这也太配了！小情侣锁死钥匙我吃了！！】


    【等我死了大家就把20240706选手入营淮岚命中注定刻在我的墓碑上吧，最好再加个二维码直达糖点合集，谢谢。】


    【同担也太有实力了。刚说完就有图，和你们做同担真是我的福气。】


    【黑白配色难道不就是婚服？穿婚服难道不就是结婚了？见面即结婚难道不就是天生一对？】


    【这就是淮岚带给我的骄傲，随两百，记下次周边账上。】


    【感谢数字老师的神图！还有别的吗！再抖抖！】


    抖不出来了，江·数字老师·淮遗憾地想，连他也只有这么一张。


    漫长车程结束，大巴终于开进基地，选手一个接着一个下车。


    pd贺琛就站在门口轮流收手机，江淮眼睁睁地看见见面会repo帖子里提到的糊糊林嘉泽被单独扣押下来，像罪犯一样站在贺琛旁边。


    不一会儿节目后勤组拿来一块板子，上面几个大字清晰可见：“偷藏手机就会被公开处刑。”


    林嘉泽狼狈地把牌子高高举过头顶，像只鸵鸟一样往下低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每一个经过的练习生都在努力忍笑，和他熟悉的几人更是大声嘲笑，在上交手机之前还给无地自容的林嘉泽拍了张照。


    总算轮到江淮，他发现节目组手段真是比他想的还要残忍。


    林嘉泽不仅举着牌子，嘴里还要不断重复：“我是自爆偷藏手机的大笨蛋，我是自爆偷藏手机的大笨蛋……”


    他的声音越念越轻，被贺琛批斗道：“声音大点，藏手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见面会还和粉丝聊得那么开心？”


    林嘉泽于是更加自暴自弃，声音洪亮：“我是自爆偷藏手机的大笨蛋！大笨蛋！”


    江淮紧咬着牙忍着，很给面子地等交了手机人走进基地，才开始笑。


    睡前他在楚元清的站子号发布完今天见面会的直拍和图片，方才再次点开自己之前拿小号发的那条评论。


    原本的repo竟然已经有了三万转发！


    《创造练习生》节目开播到现在，一共只有选手入营和主题曲公演这两次线下活动，出图的机会就不怎么多，还没有出过万转神图。


    甚至节目还只播出了一期，刚放完初评级舞台，哪怕有景明传媒和华天娱乐这两家大公司推广，主要还是粉丝群体的内部自嗨，淮岚cp压根就没有这么大的体量。


    ……这是哪来的流量？


    江淮顺着转发链不断往前追溯。


    cp大粉看见图片后转发出去，又被其他不追星的路人扩散开，但这只是三万转里的一小部分。


    被套转最多的是一个知名画手blueee，因为微博id被亲切地叫作蓝太。她的绘画风格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基本功扎实，也很有想法，尤其擅长光影塑造。


    蓝太早些年就很有名气，这两年后和国内不少游戏公司都合作了推广商稿，人气更是再上一次楼，粉丝数量比《创造练习生》节目里的不少选手都多。


    【@blueee：路过嗑一口，摸了。】


    蓝太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光速摸了张同人图，整体没怎么细化，只简单铺了层二分，画面被强光一切为二。


    身着黑衣的江淮站在亮处，身着白衣的郁岚站在暗处，错乱而和谐，光影对比极其强烈，比起原图又增加了一份氛围感。


    她只细化了两人的面部，妙笔生花，和真人居然还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神态把握得很好。


    【蓝太真的是神，这居然是两小时摸鱼的成果？光影塑造也太天才了，我学。】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ip吗？新的偶像企划？】


    【女神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你，不允许任何人压抑你。】


    【蓝太竟然画了我在嗑的cp？！？谁能扇我一巴掌告诉我这不是我在做梦？？？】


    【路人朋友们大家好！这对情侣是《创造练习生》的淮岚，黑衣年下江淮，白衣年上郁岚，超话有超多好饭！量大管饱还美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想支持我们小情侣的可以下载苹果视频投票哦！我们节目本身也很好看的！周边设计做得还超级美！[图片][图片]】


    江淮目瞪口呆。


    他想过这张图的反馈会很好，但没想到竟然能引来圈外流量，还是这种级别的知名画手。


    虽然蓝太只说是路过嗑一口，不知道是不是真嗑上了，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画，至少这波路人关注度是货真价实的。


    这种自来水流量比起人为买的热搜，反而有更多的认知度。平常买的热搜里大部分都是粉丝安利贴，偶尔能吸引到几个真路人就算成功。


    这次真是蹭到大的了。


    翌日，又是熟悉的演播厅，99位练习生齐聚一堂，插科打诨间，pd贺琛缓步走了进来。


    如今已经不用他再故意清嗓子，练习生们就自动安静了下来。


    贺琛满意地点头：“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第一次公演。”“第一次公演——”


    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人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引得其他人跟着偷笑。


    贺琛无奈：“没错。第一次公演的形式为组合对决。一共有八首歌曲，分为十六个组合，每组根据歌曲不同有六到七人。选曲相同的组合进行在pk对决，获胜的组合每人将获得一万票。”


    他的目光在面前站着的练习生们身上梭巡，这次语气变得严肃：“第一次公演结束后，我们会进行名次发表。67名到99名的选手，很遗憾，你们的节目录制将止步于此。”


    “也就是淘汰。”


    虽然所有人心里本来也都有数，但真的亲耳听见淘汰这两个字，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出道，没有人愿意一轮游回家。方才轻松愉快的气氛荡然无存，演播厅内转而变得有些凝固。


    但江淮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人还站在原地，精神已经瞬间切换到楚元清的马甲身上，点开了投票界面。


    因为投票要求绑定身份证，免费票给得也不算多，投票大头还是在买周边的死忠粉身上，《创造练习生》的总体票数不算特别膨胀。


    目前下位圈的选手票差咬得很近，彼此之间几乎都只差了几百票。


    一万票……节目组真是拿捏的相当到位。


    这一万票对于卷得飞起的头部选手无关紧要，只能算个锦上添花，但对于卡位边缘来说却可能决定命运。


    如果能蹭进有几个大热门选手的队伍，拿到获胜这一万赠票的概率就会大得多。


    “那么，先来看看我们的第一次公演曲目吧。”


    贺琛按下遥控器，背后的大屏幕上立刻跳出了八首歌曲的名字，仅仅停留了几秒，压根还没能让人完全看清，就再度切换为每首歌曲的cut视频。


    第一首歌，深黑的淤泥从天空的裂缝中落下，世界树贯穿大地刺破天空，以一种野蛮的方式生长着。


    《lesdieux》，景明当家男团的同名出道曲。


    第二首歌，战鼓擂动，旌旗挥扬，古战场上黑烟滚滚，兵甲交错发出铮鸣，少年将军目明如炬。


    《烽火连城》，摇滚乐队九足金乌的代表作。


    第三首歌，宇宙浩瀚无垠，万千星球壮丽震撼，电子合成的背景音乐未来科幻感十足。


    《universe（宇宙）》，某科幻小说的衍生广播剧主题曲。


    第四首歌，一双纤纤素手拨弄起形似弓箭的传统弦乐，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李凭箜篌引》，女歌手顾书棠前些年的国风专辑曲目。


    第五首歌，蔚蓝的大海中央浮现出一块无人岛屿，美丽人鱼倚着礁石回眸一笑，歌声旋律如波浪般温柔。


    《人鱼》，华天花旦艺人向晚的自作曲。


    第六首歌，图书馆里专心看书的女孩抬头，恰好望进一旁偷看的男生眼里，脸颊泛起微红，如此青涩的年少心动。


    《旧时光的信》，某校园题材电视剧的ost。


    第七首歌，晨曦微露，灿烂的阳光穿透绿色的森林，古老咒语在风中轻吟，金发碧眼的精灵轻声哼唱着轻快而梦幻的歌谣。


    《secretofthewoods（林间密语）》，来自外国女团theangels。


    第八首歌，糖果色的世界里，夏日餐车正在售卖爱心形状的冰淇淋，几十位少女的舞蹈整齐统一，笑颜甜蜜。


    《大声告白》，偶像团体糖梦sugardreams传遍大街小巷的经典女团曲。


    满座哗然。


    “怎么感觉选哪个表演的不好都会被骂死啊！节目组能不能承担我的精神损失费？”


    “我英语不好，能不能自动把我排除英语歌啊，真唱不了。”


    “糖梦？死亡之组啊我天！”


    “怎么又是景明又是华天？咱们节目组是不是有点太省钱了？”


    练习生们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刚才凝重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了，每个人都看起来跃跃欲试。


    系统突然出声询问：【所以你的想法是？不是说明天我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说？】


    江淮坦荡：【没有想法。选人按照我之前和你说的那样选。歌的话，和前世的曲目没有区别，估计规则也不会变，还是得看运气。这种情况没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他自信道：【反正哪首我都很适合。】


    贺琛拍了拍手，演播厅内逐渐再次恢复宁静，但刚才凝重的氛围也荡然无存了，每个人都看起来跃跃欲试。


    “每个组合的成员将由队长进行选取。第一个选人的队长想必大家也有猜测吧？会是谁呢？”


    “那肯定是主题曲c位啊！”“我江哥！”“江淮呗。”


    就在江淮穿过人群往下走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盛明知目光丝毫没有偏移，仍然看着pd贺琛，但突然冒出来一句：“不要选我，谢谢。”


    江淮边往下走，边同样目不斜视地回到：“我也没说要选你吧，少自作多情。”


    ……虽然江淮呛他这句说的没错，但盛明知还是莫名觉得对方会选自己。他是真心不想和江淮一组的，毕竟是a班上位圈选手，大家都奔着c位去。


    而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争c他肯定争不过江淮。


    盛明知紧紧盯着舞台中央站着的江淮，只见他缓缓开口：“我选择的第一个队员是——”

 第15章 大声告白

    江淮缓缓开口：“我选择的第一个队员是——”


    “黄景铄。”


    两次评级都保持在a班，实力不错，但小公司镜头不多，排名在30名附近。


    “殷光霁。”


    二次评级时升入a班，每次江淮到练习室时他都已经开始练习了，非常努力，长得也标致，可塑性很高，当前排名第12。


    “张睿聪。”


    昨天见面会时他才认识的b班选手，人如其名，脑子好使，对自己的认知也很清楚，排名在卡位圈附近。


    “简源。”


    各方面比较均衡的c班选手，司溪的卖腐对象，排名暂时在40名左右，但根据江淮判断，最晚下期节目播出就能起飞。


    最后一位……


    “盛明知。”


    排名第四的老熟人。


    江淮笑吟吟地看着寸头酷哥面色铁青地站到了自己边上。


    贺琛看了眼江淮挑的人，似乎有些惊奇，不过很快就恢复到正常表情：“下一位选人的队长将抽签诞生。”


    他拿出一个装满签子的竹筒：“抽到已经有组的练习生就再次重抽，来吧。”


    江淮摇了摇竹筒，把签子打乱，选了中间那一根：“周成文。”


    周成文兴冲冲地下了台，和他熟悉的两个练习生正在偷偷嘀咕。


    “景明抽景明，严查节目组。”


    “小心被节目组听见抓走。”


    “我就开个玩笑，哪有这么抓人的？”


    “节目组也可能跟你开个玩笑，像昨天林嘉泽那样。”


    偷偷嘀咕的人瞬间哑了声，两人言谈中提到的林嘉泽就站在他们跟前，闻言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比了个大鬼脸。


    趁着周成文选人，盛明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我就知道。”


    “不客气。”江淮礼貌地说。


    盛明知握拳，但是隐忍：“我也没谢谢你吧？”


    江淮反问：“刚才下来的时候不是说了谢谢？”


    ……仔细一想还真是，但当时的情况分明是：“我说‘不要选我，谢谢。’你都选我了怎么还好意思接了我的谢？”


    江淮理直气壮：“你说得太轻了，我没听见不要两个字。”


    盛明知拳头握得更紧，过了一分钟才松开：“你怎么没选郁岚？不卖腐吗？”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招了？”江淮惊奇。


    “司溪说的。他说我也得学学卖腐，别把所有流量都让你一个人吃了。”


    “你不觉得他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吗？”


    “我看你俩半斤八两吧。所以你为什么不选郁岚？”


    “卖腐也得适度啊。而且郁岚的风格比较固定吧，我们实力也不在一个水平上。”


    其实是因为他不想同时跳一个舞台，江淮心道。


    虽然概率不大，但要是跳着跳着本体马甲搞反了，那真是一切都毁了。


    漫长的选人环节终于结束，贺琛终于公开选曲方式：“下面请各组选人的队长站到中央。”


    他停顿片刻，吊足了练习生的胃口，江淮叹了口气。


    贺琛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抽签。”


    “……就这？！？”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贺琛摸了摸鼻子，显然自己说这话也有点心虚，“抽签多经典啊，绝对不会有任何黑幕的可能性，全靠大家的运气。行了行了，队长们准备好了吗？”


    十六个人围着个小小的签筒虎视眈眈，每个人盯着长得没什么区别的签子们左看右看，试图盯出个所以然。


    【你觉得哪个看起来好点？】


    【都一样。而且十六个人，这签筒就这么大，你也不一定能抓到你想要的那个。】系统懒洋洋地说，【怪不得没有计划呢，原来是这样。】


    江淮突然意识到一点：【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的数据库里没有前世的这个节目？】


    819解释道：【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因为防作弊体系，我对于前世的了解基本仅限于你的经历。之前有个系统，它的宿主特别神奇，上来就问彩票中奖号码，靠着暴富砸钱成功逆袭，后来我们对前世的权限就被大幅度削弱了。】


    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小妙招的江淮：【……真厉害。】


    “三。”


    “二。”


    “一！”


    江淮眼疾手快瞄准了自己最看好的签子，但这根刚好在他的对角线，还没摸到就被人光速截胡了。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终于抢到自己的第二志愿。


    哪怕什么风格都适合，江淮对这几首曲目也还是有喜好排序的。最好是摇滚国风的《烽火连城》，和他评级舞台的风格相似又有区别，很适合前期固粉。


    很遗憾，他的好运不再，事与愿违。


    江淮看着签子上的四个字，连走回小组的脚步都有些沉重。这个消息对他勉强还不算太坏，但对有些人来说，可真是糟糕透了。


    盛明知率先问到：“是哪首？”


    “你自己看吧。”


    寸头酷哥接过签子，剩下的几人看着他的表情变得崩坏：“……《大声告白》。真有你的。”


    和现在的夏日氛围完美吻合，青春活力又元气满满，让人觉得空气都变得舒爽凉快。


    前提是，它不是一首女团曲。


    上一世的节目里，《大声告白》就是著名的死亡之组。他印象里，初舞台分到这首歌的选手就没几个留到决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表演得不算太糟糕就算是成功，更别提吸粉了。


    “放宽心点。”江淮安慰道，“改编下调整成适合我们的风格就是了。我们组大家实力都很不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各组队长分享完选曲，贺琛开始进行统计：“《大声告白》组举一下手。”


    江淮组纷纷举起手，随后环顾四周，总算看见了另一组倒霉蛋。


    队长正是被他抽中选人的周成文。


    周成文和江淮隔着人群遥遥相望，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淮，不敢置信道：“我打江哥……？真的假的？”


    先前嘀咕的那位选手也在这组：“景明打景明，严查节目组。”


    “我们也太死亡了吧。”他的组员沉重地说，“选曲很死亡，对手更死亡，岂有此理呢？”


    同组的庄崇分析说：“也不一定。对面组人气实力都很强，他们的人气也能带动我们组的舞台关注度，算是因祸得福吧。而且《大声告白》是曲风和选手反差最大的一首歌，观众就爱看这种乐子。”


    “确实。”周成文连忙应和说，“大家都不要沮丧，我们好好练习就是了。”


    分曲结束，各组分别找了间练习室开始讨论。江淮把投影仪调出来，打开了《大声告白》的原版练习室。


    看完之后，同组几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了。


    原唱糖梦是大型偶像团体，编舞的核心在于整齐统一，几十人站在一起确实效果很好，但他们一组只有六个人，很难复刻出那种感觉。


    同时糖梦有着著名的不动c传统，六人舞台却必须要有动线，否则会看起来过于单调，也要进行重排。


    更成问题的是，节目组给他们发的歌词单上大段都是合唱，压根就没有现成的分part，得自己切割成合适的段落。


    张睿聪头疼道：“真是hard模式啊。”


    江淮转转笔：“别急，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来。先搞定分part吧。”


    他再次播放了一遍原版练习室，这次在每个合适的唱段按下暂停，铅笔在歌词单上划了好几道：“我个人觉得这样分part会比较合适。”


    盛明知看得很认真，他让江淮倒回歌曲后半的一个节点：“这两段中间加个rap进去的话，就是比较标准的爱豆歌曲结构了。”


    黄景铄跟着点头：“这个分part挺好的，六人份量比较平均，我赞同。”


    江淮看向方才没有发言的殷光霁和简源：“你们的想法呢？”


    殷光霁说：“你们看过糖梦的mv吗？最开始是段剧情，讲的是女孩暑假里在冰淇淋餐车兼职时对一个客人一见钟情。我觉得可以加一个吻合剧情的清唱。”


    简源等到殷光霁说完，方才弱弱地举起手：“我的想法是刚才盛明知提加rap的前面那段改编一下。因为原曲的旋律比较重复，副歌后接的这段如果做一个变奏，应该会比较有特色。”


    ……他挑的这群队友也太有想法了，江淮讶然。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蝴蝶效应下，这次《大声告白》或许不再是死亡之组。

 第16章 林间密语

    当周成文推开隔壁练习室的门时，他惊奇地发现隔壁组的六个人正各忙各的。


    有人在练歌，有人在扒舞，有人在地上咬着笔杆发呆，呈现出一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状态。


    听到开门声，只有门口扒舞的黄景铄朝他看了过来，包括他江哥在内的几人都丝毫没有反应。


    周成文挠了挠他那头柔软的小卷毛：“呃，我就来问问，你们还记得pd说几号要第一次彩排吗？我和队友记的不一样。”


    “三天后，17号周三。”黄景铄说。


    “谢谢。”周成文关上门，五秒钟后他又推开门，“那你们不急着练习吗？”


    张睿聪如实相告：“我们准备做点改编，先改完再练。”


    不愧是他江哥的组。周成文又敬佩又担忧地走了。


    “殷光霁这个清唱好加，但简源你说的那个不太好改啊。”盛明知皱眉道，“时间有点紧，不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主要是没设备。”


    “我带了把吉他。”简源道，“我刚又想了想，感觉加在bridge这个地方会更合适点，大概是这样一个节奏。”


    简源从中间副歌开始重新唱了遍副歌，他用手拍着练习室里的木质地板，边打着节奏边轻轻地哼唱着。这次中间删减去一段重复部分，转而变为更加轻松的旋律，虽然简单，却很有记忆点。


    确实不错。江淮感叹：“这是你刚刚现想的吗，也太厉害了。”


    他发现简源真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只是随口夸赞一句，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甚至耳朵都泛起点微红。


    真是先天卖腐圣体啊，他要有这种体质肯定卖得比现在还好，江淮不解风情地想。


    另一边，《林间密语》b组练习室内。


    江淮控制着郁岚坐着听队友讨论分part。这个马甲本就是沉默寡言的内向人设，某种意义上给人一种不争不抢、很好说话的感觉。


    这组的队长名叫汤天宇，是初舞台第一组表演的盛音文化练习生，两次评级都在c班。


    汤天宇显然是个聪明人。他深谙胜者组奖励那一万票的重要性，选的队友都是自带粉丝投票的人气上位圈选手，把规则利用到了极致。


    同组除了郁岚，还有曾与江淮pk唱歌的戎谦，和另一位人气练习生卫修远。


    当初选人时99名练习生分成每组6人，共计16组，最后剩下了三名练习生。剩下的三人中就包括江淮同公司的室友庞哲彦，他也加入了这组。


    简单来说，这组算是3+4拖飞机的典型案例。


    根据贺琛pd的规则介绍，“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具体的分part决定权由抽签抽出来的队长决定，组员只能票选c位。


    汤天宇开头就道：“我肯定是想当c位的，你们还有谁想拿c位吗？”


    江淮自己对分part不甚在意。这首歌走的是森林精灵风，正好在郁岚的舒适圈，有那张完美的脸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但既然都在舒适圈了，这个c岂不是不争白不争？


    于是他举起了手。


    争c的情况相当令人诧异。剩下两个人气高的戎谦和卫修远居然都没有参与，反而是被拖飞机的几人纷纷举起了手想争c。


    不过也可以理解。越是淘汰圈边缘，就越希望能有个机会自救一把。


    五双手举得整整齐齐，练习室里安静了一会儿。


    小组内的氛围给人感觉不是很妙，戎谦率先打破这僵硬的沉默：“我觉得c位还是要符合歌曲形象的人来更适合一点。”


    虽然没有直接说名字，但在场的都知道，他指的是郁岚。


    卫修远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举手争c。”


    有两双手放下了。


    剩下的三人分别是组长汤天宇，郑德华和郁岚。


    戎谦顿觉头大，提议道：“要不你们都表演一下那个c位的动作？然后我们剩下的四个人投票？”


    林间密语副歌时有一个经典的片段。


    原曲女团刚好也是七人，左右各三人对称站立，在c位转身的瞬间从袖口洒下道具花瓣，于此同时c位的手在前胸收拢，而后朝着观众席伸出提前藏好的花束，作为精灵送给人类的礼物。


    这个动作没有什么难度，主打一个氛围感，和现场亲身观看花雨迷漫那一瞬间的悸动。


    “那我先吧。”江淮道。


    他收手时稍微加了点变速小细节，给人一种被珍视地紧握住了的感觉，伸手的瞬间动作自然流畅。


    郁岚那张平日里略显淡漠的脸庞同不存在的花束一起，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恰如春日里轻柔拂过的微风。


    汤天宇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表现的确实好，但他还是想争这个c位。他目前排名接近80名，哪怕获得一万加票也不确定能稳进66名，更何况——


    郁岚压根就不缺这个曝光吧。


    靠着和江淮卖腐混到上位圈的废物，实力还不如他，只是运气好了些，凭什么拿到那么高名次？平日里装得很好说话人淡如菊，干嘛非要来和他争这个c？


    他心中忿忿不平，面上丝毫不显，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又夸赞了几句，紧接着第二个站起身表演。


    动作基本复刻了原曲，只可惜郁岚珠玉在前，汤天宇的表现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最后一个展示的是郑德华。江淮留意到他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自己刚才的变速细节，甚至连表情管理都有点莫名神似。


    只是适合郁岚的表情管理却未必适用于别人，这个笑容放在郑德华的脸上，反而有些莫名好笑。


    ……学得倒是挺快。


    看完争c三人表演，剩下四人面面相觑，练习室里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又是戎谦先忍不住了，主持道：“那你们低头吧。我们剩下四个人就举手匿名投票？”


    “行。”郁岚干脆地垂头闭眼，他一贯坦荡，更何况没有这个c位，对他来说影响也不大。


    半分钟后，戎谦语气有些怪异地再次开口：“抬头吧。”


    这次他说话时没看任何一个人：“郁岚和汤天宇平票了。郑德华你投吧。”


    郑德华犹豫了半分钟，像是仔细沉思回忆了一番刚才两人的表现，最后道：“我投汤天宇。”


    戎谦：“我还是之前那句话，符合……”


    边上的卫修远瞥了他一眼，戎谦察觉这隐晦的提醒，骤然止住话头：“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他皮笑肉不笑地祝贺：“那恭喜汤天宇当选我们组的c位。那我们就开始分part吧？”


    汤天宇发表了一番类似“谢谢大家选我做c位我会好好加油的”感谢宣言，郁岚坐在边上，表情依旧冷淡疏离。


    哇，还真是和本体的《大声告白》组氛围完全不一样啊。


    抱团投票这种事在选秀再常见不过。江淮并不关心他们到底是因为汤天宇是组长负责分part有意讨好，还是因为不想让上位圈选手拿到c位人气更上一层楼。


    投票结果就客观地摆在这里。方才郁岚和汤天宇谁的表现更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节目组剪辑时的确可以移花接木，但也不可能把两人的表演交换了。他的表演谁也偷不走。


    谁在恶意投票，观众一眼便知，甚至反而可能会因此怜爱起本应该拿到c位的郁岚。


    只是庞哲彦……毕竟是同公司出身，他叹了口气。


    这是何必呢？


    江淮收回大部分集中在郁岚身上的精神，这首歌没有rap部分，剩下的几个part大同小异，差别主要在先后次序，拿哪段都无所谓。


    对于郁岚来说，哪怕part再不起眼，他那张脸就像自带光源般引人注目，脸在江山在。


    简源之前回了趟宿舍，把吉他拿到练习室里，几人讨论过后改编已经做了大半。


    郁岚争c时，江淮本体在听原曲跟唱，尽管三心二意也基本搞定了，只有几个特别标注出来的高音部分需要再练练。


    他再度练了两遍高音，先前心里那点微妙的不爽转瞬即逝，随着歌声一起飘远了。


    江淮摘下耳机：“那我们大致合一遍初版？具体细节之后再调整，可以先根据初版把part定了。”


    扒舞的练歌的改编的都道ok，六人重新围坐在一起。


    殷光霁清亮的声音率先引入，江淮点开原曲伴奏，小组全员的合唱歌声融合在一起，“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副歌结束，简源轻轻拨动琴弦，吉他奏响清脆有力，他独自唱完bridge部分，盛明知的rap紧随其后，最后一段副歌回到六人合唱，完美收尾。


    和这组队友相处起来真是舒服多了。

 第17章 初次审核

    小组练习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自从一公选曲结束后，节目组就开放了通宵练习室，同宿舍的尹和几乎每天都两三点钟才回去洗漱睡觉。


    江淮自己这组倒没怎么加练，毕竟组员基本都是a班b班的选手，底子很好实力强，原曲舞蹈难度也不大，改编结束排完动线之后就没有太多难点了，主要还是六人一起练习走位，优化整体效果。


    只有简源这个组里唯一的c班人格外勤奋，每天都在其他人下班之后自己再练练歌舞，基本最早来最晚走。


    偶尔司溪还会来他们练习室串门指点一下简源，致力于从每个细节打磨好他们的伪师徒人设。


    江淮对他在此道的奋斗程度叹为观止，问过司溪后转头也跟着开始卖腐军备竞赛，找了个空练习室自己辅导自己。


    五星卖腐学家司溪对此发表观点：“如果只有我卖，那会显得有点刻意，疑似端出预制菜；但如果你也来卖，那就是我们节目选手关系都很好，大家情比金坚。”


    7月16日，周二，距离一公初次审核只剩一天。


    昨天排练结束时小组六人约好，今天去问节目组借个摄像机，在初次审核前最后检查一遍。


    江淮早上吃完饭绕了一圈没找到pd贺琛，不过路上遇见好心的声乐导师，萧天后带着他找到了节目组后勤，顺利拿到相机，还顺便聊了两句有的没的。


    和萧问萍告别时，江淮总觉得对方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些诸如加油啊小江好好努力这样的话。


    他不明不白地回了练习室，转头开始专心投身于排练，没再计较这件事。


    录制完毕，江淮连上数据线，视频投屏在练习室的大屏幕上，从走位到表情，每一处细节都清清楚楚。


    几人看得聚精会神，没什么大问题，只有中段副歌前的部分，殷光霁的走位需要从最左跨到最右，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这一段我们两个换一下位置吧。”江淮主动道，“前面那段不变，结束的时候你站张睿聪右边，这样刚好一步就过去了。我换到最左，副歌站回c位时间也够。”


    殷光霁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这段从护法位站到角落了呀，是不是对你有点亏？我走两步基本上也来得及的，要不还是别改了？”


    江淮摆摆手：“没事的，还是换吧。整体舞台效果更重要，我都副歌大c了，斤斤计较这一小段没必要。”


    改完走位又再录了一遍，这次整体走位挑不出任何差错，几个人帮着彼此再琢磨琢磨表情管理。


    其他几个人的part江淮觉得都不错，或许还可以更好，但他毕竟不是本人，不能真正上手作出调整，很难提出有用的建议来。


    只有简源的part他越看越怪，死活觉得哪里不对。


    “简源啊。”江淮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你这个表情管理……”


    盛明知补上他没说完的话：“是不是和司溪学的？”


    简源不明所以：“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他那套不太适合你。”江淮委婉地说，“你们两个长相和气质都不太一样。他是比较锐利的那种，所以做这种表情很合适；但你给人的感觉是钝的，看起来就有点违和。”


    盛明知打出暴击：“不是有点违和，是特别违和，太奇怪了。”


    能不能说话含蓄点！人家听完心都要碎了！


    江淮给盛明知找补：“也不是你的问题吧。刚开始练习表情管理确实得靠模仿，但想突破还是得仔细想想，要根据歌曲概念和妆造做出调整。最好的肯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就拿我们都比较熟的lesdieux举个例子吧。”他打开mp3，“同样是这段副歌，如果是我会这么处理。”


    江淮露出一个飒爽的笑容，恰如其分地和热血中二的音乐完美融合。然后他迅速从表情管理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又道：“但如果是郁岚的话，会做得更冷感一点。”


    下一秒，不过眨眼的片刻，江淮仿佛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举手投足间完全成了郁岚的样子。


    简源只见过郁岚寥寥几面，但根据网上的只言片语和他人的描述也能构建出一个大概的形象。如果他脑内这个形象能变成实体，就完全是江淮所演示的模样。


    令人震撼的掌控力。


    江淮和郁岚真的很熟，简源鬼使神差地想。


    他仔细回想江淮刚才的教学，开始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一会笑一会挑眉一会wink，比起练习更像在演小品。


    旁边的殷光霁看了三分钟，实在是看不下去，走到简源身旁开始义务支教。


    没人留意到盛明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江淮边上，两个人开始低声说话。


    盛明知好学地发问：“所以卖腐也是这个道理？”


    江淮：“……某种意义上确实吧。”


    盛明知沉思片刻：“江老师，你看我适合找谁卖？”


    江淮无语凝噎：“你也开始犯病了？我怎么知道你适合找谁卖？”


    盛明知诚恳地说：“你很专业。我感觉你卖得比司溪好多了。”


    江淮微笑：“感觉不像什么好话。但是谢谢。”


    7月17日，周三，一公初次审核当天。


    同一首歌曲的两组在大练习室里集合，各自占据了半边。


    来审核他们的是rap导师越涵，大概是刚骂完上两组练习生，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周成文见状更是一脸愁容，连那头卷毛都像是要耷拉下来。


    越涵坐在椅子上，连说话语气都比平常凶了不少：“哪组是a组？准备好了吗？要是自己都觉得不行就别给我看了，看得我火大。”


    她看着两组练习生：“真不想骂你们一顿，骂完了你们不高兴，我也不高兴。等节目播出了，说不定我还反而被粉丝骂怎么这样。”


    江淮举手：“是我们组。”


    “那行，开始吧。”越涵道，“别让我失望啊。”


    六人站好登场队形，越涵按下遥控器，提前准备好的改编版伴奏播出。


    越涵眉心一跳。


    她刚才看的《lesdieux》两组连原曲都没跳明白，甚至还有人临场忘词在自己的part一片大脑空白。


    最近这几天，每次晚上她下班走的时候练习室里还经常灯火通明，真不知道他们每天在努力练习什么。


    越涵对江淮这组本来还有点期待，毕竟是导师组公认目前综合实力最强的练习生，又是第一个选人，整组配置都很高。


    但三天时间还做了改编？这要是完成度能高真是见鬼了。


    不过殷光霁这嗓子很好，声音清亮，刚好中和了《大声告白》重复率过高的甜美副歌。她在纸上记下一笔。


    走位也很熟，还是挺好的……不对啊。这组原曲不是基本站桩吗？越涵后知后觉地想起原唱糖梦版本的练习室。


    他们不止做了改编，还自己排了动线？


    张睿聪这个part也还行，就是高音最顶点没上去比较可惜，无伤大雅。下面的副歌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不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观众才不会管你前面唱得多好，副歌垮了等于前功尽弃，又是不好把握的国民女团曲，表现不好肯定会被骂死。越涵把指尖旋转的圆珠笔定稳，看得比刚才更认真了些。


    江淮的副歌大c发挥一如既往地完美。舞跳得很齐，几人合唱时听着是都出声了，没人在滥竽充数，这点很好。


    副歌动作似乎也有微调，她记得前几天导师们聊起来各组曲目时，师荏苒对这组名单里的盛明知笑了好一会儿，说他那个寸头配上女团曲简直就是狗撵鸭子——呱呱叫。


    简源混在这群ab班选手里也没显得很弱，看来这几天练习卓有成效啊。


    副歌渐弱，越涵眼睁睁看着站在最边上的简源迅速拿起放在地上的吉他——她之前居然没注意到。


    吉他声奏响，bridge部分简源刚开始唱得有些慌，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但越往后明显越稳定了，和改编后的音乐融合得恰到好处。


    而后登场的是盛明知的rap部分，寸头酷哥的表现比先前师荏苒的预想好太多了，非但不尴尬，还在保留原曲清爽夏日风的基础上增加了点个人特色。


    词应该是自己写的，专门负责rap的导师眯了眯眼，韵脚压得不错flow也还行……但歌词最好还能再打磨打磨，现在这个版本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稍微还有点口水。


    结尾大c江淮ending结束，音乐终了。


    改得非常好，难以想象竟然是三天的练习成果。


    还真是见鬼了。


    越涵带头鼓掌，方才的臭脸消失不见：“整体效果很好，就算后面几天不练，现在这样上舞台完成度也足够了。不过有些细节还可以再打磨打磨，比如……”


    边上的b组目瞪口呆，脸上死意更重。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对手的恐怖程度，周成文边鼓掌边在心里无声尖叫：“我打江哥？这种事绝对不要啊？！？”


    另一边。


    底下的几个练习生表演结束站在原地，有人冷漠有人懊悔，脸上神色各不相同。


    师荏苒把歌词本重重打在桌上，纸张发出嚓的一声，在死寂一片的练习室里格外显著。


    她面无表情：“你们怎么选的c位？”

 第18章 沧海遗珠

    师荏苒面无表情：“你们怎么选的c位？”


    b组全员默不作声，边上已经表演完的a组正贴着墙排排坐着，也跟着大气都不敢喘。


    江淮安静地看着练习室木质地板上的细纹，感觉这地板也挺值得细细品味一番。


    刚被越涵大夸特夸，一转头来到郁岚这边就开始挨骂。


    挨骂就算了，又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他才不主动回答。


    被直接点名的c位汤天宇硬着头皮开口：“我们是组员投票选的。”


    师荏苒似笑非笑，故作惊奇地哦了一声，然后充分展现了初评级时就被观众点评为机关枪拟人的rap功底：“投票啊？投票好啊。怎么投的票？你们分别都投的谁啊？”


    江淮仍然垂着头没动。汤天宇表情更加僵硬。


    戎谦和卫修远毫不犹豫地指向郁岚。


    在师荏苒审视的目光下，郑德华、庞哲彦和王兴文迟缓地指向了汤天宇。


    师荏苒转眼就变了脸，说话极其尖锐：“怎么你们自己指得都有点不确定啊？有这么彷徨吗？”


    她冷若冰霜地翻了下记这分part的歌词本，忽然又笑了起来，但言语越发阴阳怪气：“哦，我知道了。因为汤天宇是组长，他负责分part，所以你们就这样投票，是吧？你们分到的part好像是挺不错啊？”


    王兴文急切地解释道：“没有，我是真心觉得汤哥表现很好——”


    师荏苒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们最开始选c的时候可能是确实觉得他表现好。但这都练习三天了，呈现出来的效果是这样的，总不能告诉我他之前练习时候表现都很好，现在突然拉跨了吧？这话说得不是有点昧良心啊？”


    “c位表现不好，整个舞台效果就撑不起来。我们节目公演是观众现场投票，观众名额有限需要抽选，不是你们组了几个高人气成员就能稳赢拿到胜者组一万票的。刚才a组表现怎么样你们也看见了，和你们之间差距有多大，自己心里清楚吧？”


    “还是说你们不在乎整体效果，觉得自己能凭一个镜头或者一个直拍就突然吸到粉了？我说直白点，你们的表现有那么好吗？要是表现有那么好，现在还会在卡位圈边缘吗？个个都是尚未被发掘的沧海遗珠，全怪节目组没给镜头？”


    “当然，我只是负责审核的导师，我不可能强迫你们换c。”师荏苒噼里啪啦说完一大长串，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我个人的建议是换c。”


    庞哲彦听着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只觉得当时自己真是鬼迷心窍，要是能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再投给汤天宇了。


    郑德华想到投票戎谦欲言又止的话，只懊恼对方为什么不当场直接把话说明白，非要搞成现在这样，害得整组被一顿狠批。


    c位汤天宇本人咬紧牙关，勉强咽下了心里的不满，吞声忍气道：“谢谢老师，我们会考虑的。”


    “嗯。”师荏苒点了点头，“这几天好好再练练，来得及的。一公很重要，希望你们都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回到练习室内，本就很散装的小组更加分崩离析，七人间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戎谦站在角落，双手插兜：“所以现在换c吗？换c的话我们最好快点，后天就是第二次审核，再之后就要线下公演了，得抓紧时间重排，这两天多熬一熬吧。”


    枪打出头鸟。汤天宇被师荏苒大骂一顿本就满肚子火无处发泄，听了他这话更加恼羞成怒：“换c？就一定要换c吗？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不然呢？江淮这回是真说不出话了。


    方才汤天宇不仅开头进晚，甚至曲调也不对，连带着后面的郑德华跟着一起跑偏，等到第三个开口的卫修远才带回正确的调子，妥妥的车祸现场。


    大概是因为开头紧张影响心态，他c位的高光部分连转身时间没有卡对，压根没有难度的动作做成这样，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反问“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真是奇人啊。


    系统点评道：【他该不会真觉得自己其实表现得还行，是师荏苒存心要刁难他吧？】


    【我不好说。】江淮说，【那他真的太没数了。】


    戎谦冷笑着说出了江淮的心里话：“不然呢？”


    汤天宇气急败坏：“□□——”


    哐地一声重响，汤天宇正要出口的脏话骤然中止，先前没作声的卫修远蹲在地上，拿着手中的不锈钢保温杯重重砸了下地板。


    江淮梗了一下：地板的命也是命啊！


    卫修远气定神闲：“我提醒你们一句。摄像头一直是开着的，我们组这个情况节目组肯定会剪进去，说话都稍微注意点。”


    连江淮都有些钦佩起他了：这大哥是真沉稳啊，拿着保温杯的样子活脱脱是个老干部，仿佛刚才吵架的不是他队友一样。


    汤天宇闭了闭眼，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郁岚这个死绿茶，明明是和他争c的那个，刚才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全靠戎谦在前面冲锋。不愧是卖腐起家的，真是太恶心了。


    都已经到这里了，反正也会被节目组剪进去，倒不如坏人做到底，把这个c位先拿到手：“我是组长，我的最终决定是不换c位。”


    他解释道：“我们组整体实力不强，现在换c时间太赶了，所有part都要重排，效果也不会好。我这几天会再好好练习我的部分，下次审核时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大家最后相信我一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没人好再反驳。更何况他开头就强调了自己是组长，后面只不过是佯装体面的找补而已。


    就这样吧。无人再有异议，七个人又各怀心思地勉强凑在一起，重新开始练习。


    7月19日，周五，一公二次审核。


    事实上二次审核其实就只是走个过场，毕竟明天就要线下公演录制了，死到临头再大改也不现实，压根就来不及。


    这次负责验收《林间密语》组的导师是相梁，他没给出什么好评，但也没批评得很严厉，只纠正了几个舞蹈细节。


    他们这组表演到最后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和a组比起来……


    看拖飞机那几位粉丝抽选的运气吧。


    同一日，傍晚。


    下午五点，第二期节目正式播出。从这期节目播出开始，第一轮投票的实时票数已经停止显示，进入到暗票阶段。


    根据官网规则，本轮票数会以30%计入下轮。


    江淮偷偷看了眼各家超话，基本全都在提倡allin的投票策略。


    ……有必要第一轮就开卷吗？是不是混进节目组职粉了？这样割的话第二轮投票时韭菜还能长出来吗？


    他自己暂居第一，粉丝的话术是：“我们家基本上都是初恋追星的粉丝，大家对选秀规则都不熟悉，手上有票就投，但即使这样票差也没有拉开。其他选手不少粉丝都是资深饭圈了，肯定提前囤了暗票就等着这个阶段反超，小淮这么努力拿了初c，我们也要努力给他首轮第一，大家再努力一下吧！”


    初舞台后被反超的司溪粉丝主打一个煽情：“他一个人从小开始在冰冷的练习室努力六年，三年前路透终于有机会进入公众视野，从那时候开始就被人说黑成皇族太子。要真是太子就好了，但事实就是华天这个公司只会拖后腿。公司给不了的皇位，我们来给他好吗？”


    往下再翻翻，粉丝话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


    上票。allin。上票。allin。上票。allin。


    真是辛苦了。江淮心情复杂，从他的立场，根本没有资格劝粉丝少花点钱，多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毕竟某种意义上，选手就是选秀这场畸形金钱游戏的最直接受益者。


    但偶尔看见零星几个催未成年打投的，江淮还是忍不住点了举报。


    《创造练习生》节目组最后的良心，就是从开播起就强制要求绑定身份证人脸识别。


    要赚钱，也不能赚未成年的钱。


    各家粉丝也基本都达成共识，可以催散粉投票买周边，但禁止各种形式的非法集资，也不允许类似“一杯奶茶钱而已”、“省吃俭用攒钱投票”等发言。


    ——毕竟这种事要闹大了，整个节目都得跟着玩完。


    他关闭微博，坐在楚元清家中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打开第二期《创造练习生》。


    这期播出的部分从初评级的pk环节开始。在选手基地里，时间的流逝变得格外错乱，每天除了练习就是练习，恍惚间江淮觉得初评级都快是上辈子的事了，具体记忆已经不甚清晰。


    但刚开幕他的记忆就马上被唤醒了。


    pk环节，他本体和郁岚对着镜头聊天那段一刀未剪。节目组甚至过于贴心地配上了楚元清拍的那张图和后续二创，主动帮助观众了解前因后果。


    二次评级时，江淮提前到d班教室门口等郁岚一起去吃饭，一声“我就是知道你可以的”后，郁岚握紧又松开的拳头，向下微垂的头。


    不是，这节目组也太会剪了吧？确定他看的是《创造练习生》正片而不是什么《淮岚糖点合集》？


    弹幕疯狂刷过kswl和啊啊啊啊，只有两条显得格外清奇，在一片嗑生嗑死中显得格外幽默。


    【我岚好努力，进步好大。】


    【从0分到30分确实只能吹进步大了，我看他进步还没硬吹的粉丝脸大。】


    虽然嘴很毒，但居然莫名有点好笑。


    江淮边笑边点了举报人身攻击，被系统呔了一声。


    事到如今，江淮终于感受到背靠景明这大公司的好处。只是公司发力的点是不是哪里不对？


    郁岚也不是他们公司的选手啊？剪这么多cp镜头做什么？


    节目播完二次评级，又放了一点主题曲的内容，时长正好，在主题曲c位结果发表前戛然而止。


    司溪、江淮、盛明知三个人的镜头等分在屏幕上，其上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敬请期待。


    ……谁教节目组这样剪辑的？和晋江作者学的断章？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最终结果，但完整一遍看剪辑版时还是会情不自禁被调动起情绪，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的后续发展。


    节目片尾曲开始播放，江淮正准备关上电视，忽然发现后面还剪了段小剧场。


    是当时他和司溪、盛明知突然得知要发言时在后台的片段。


    他和司溪不约而同退了一步后，盛明知的白眼格外闪耀，弹幕刷过一片哈哈哈哈，还有人混乱发言说谁给我做溪明淮三人饭。


    当时他们居然没一个人发现后台也有摄像头……


    剪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剪了，谢谢。

 第19章 好戏开场

    7月20日，一公舞台演出当天。


    论坛里全是各种关于今天舞台的爆料，假瓜横飞，8首歌曲99个练习生打乱排列组合，硬生生编出了花。


    有一个帖主列了张完整的大名单，信誓旦旦自己是节目组工作人员，帖子热火朝天，才两个小时就讨论了一千多楼。


    江淮心想这是真胆大啊，完全不在乎保密协议赔钱吗？


    结果往下一滑，连曲目都只猜对了《lesdieux》一首。


    ……原来也是编的啊。编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哪怕下午就开始正式公演了，帖子里还是已经八百倍速，根据这个看起来很真的假瓜打出了一片腥风血雨。


    名单里江淮和郁岚同曲不同组对打，八方辩手无序入场，洋洋洒洒全在吵架。


    【118l】


    美帝姐真是节目最大小丑啊，昨晚刚开完香槟今天就接到了正主拆cp提纯(^^)美帝两个人也挺恶心的，卖了一个月不到就演不下去了，赚完一波就跑路是吧？


    【132l】


    本单推先接美帝解绑。淮岚88不99，都放过两个直男吧，真没什么好嗑的。


    【153l】


    到底是谁在提前贷款啊？还有几个小时舞台直播都等不及，现在就先造谣你美帝了。知道有很多人虐恋小情侣，但你们也太急了吧，是你们自担很糊没流量嫉妒吗？嫉妒就自己多宣传，美帝姐才不会上当扶贫。


    【189l】


    谁嫉妒你们靠卖腐起家的啊，说出去都嫌丢人好吗？两个平平无奇的直男一卖腐就开始嗑，什么都能当糖吃，养猪场里的猪都比你们美帝姐挑食。哪天爆出来个嫂子就老实了，看江淮那个媚粉劲估计恋爱没少谈吧，接淮嫂爆料。


    【237l】


    你说得对，但是江淮是《创造练习生》首a初c，郁岚是刚发制服照就靠脸飞升的顶级门面，希望你担也可以这么平平无奇。


    【291l】


    景明买的首a还好意思吹，郁岚那个养胃脸竟然能叫顶级门面，美帝姐全员瞎子恋丑癖真没救了。


    【292l】


    美帝姐恋丑癖？你担是哪位啊说出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什么天仙？顺便谢谢你夸我岚养胃脸哈。爱豆养胃才是福，等你担爆出乱搞丑闻的时候就会希望自担真养胃了，祝你成功吧。


    系统不给面子地开始笑：【宿主，你养胃吗？】


    江淮：【……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后台熙熙攘攘人声喧嚣，练习生和化妆师造型师全都挤在房间里，连空气都仿佛停止流通。


    江淮闷得不行，正好他的妆造也做完了，对着镜子检查无误不需要再调整，转头出了后台透气。


    谁料后台门口居然蹲着个人，没有任何心理预期，他走出来时吓了一跳。


    地上的人叫卢鸿邈，是二次评级后进入a班的选手，长着张邻家弟弟的初恋脸。


    卢鸿邈之前曾经出道过，所在团体说糊不糊，说红也算不上。半年前全团合约到期，几个队友都没再续约，遗憾地解散了。卢鸿邈换了新公司，决定来《创造练习生》争取第二次机会。


    半年时间，原本的粉丝还没彻底跑路，一听到选秀消息又爬墙爬回来了。


    自带粉丝基础，还有不少旧物料可以补全人设，新粉入坑的也很多，再加上初次评级没拿到a，狠狠虐了一波粉，他的人气相当之高。


    投票链接关闭之前，卢鸿邈刚好是第三名，比排在第四的盛明知多了好几万票。


    但江淮和他不怎么熟。二次评级后a班满打满算才一起练了三天主题曲，很快就一公分组了，再加上班里还有更熟的司溪、盛明知等人，他们甚至就没说过几句话。


    虽然好奇，但毕竟不熟，江淮自然不好意思主动问。


    站在对方边上感觉怪怪的，他往外走远了些。经过卢鸿邈面前时，他才听见对方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你这是勒索你知道吗？闹大了对你对我……”


    啊？什么？勒索？还有这么大的八卦？


    江淮越发好奇，但他已经走了过来，再兜兜转转来回绕卢鸿邈走两圈，目的实在太明显。


    早知道刚才走慢点了，说不定还能听见更多八卦。


    ——算了算了，还是尊重别人的隐私吧。


    这次一公总计抽选了两千名观众，光是公演票就卖了几十万，不过收入最大头的还是周边。


    除了周边附赠的投票名额外，《创造练习生》请的美工也确实不错，周边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看着就让很有购物欲。


    队伍蜿蜒曲折，几乎快排到下个路口。喇叭大声播放着已经切完所有周边的选手名单，防止后面的人好不容易排到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买到。


    场馆的布局导致后台距离外面周边的队列很近，江淮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外面的喧嚣。


    公演前练习生们很忙，粉丝们甚至更忙，除了排队周边，还要领取应援物，和同担交换无料，打卡后援会的大屏和易拉宝。


    一公没有后援会名额，全是抽选，不过楚元清这个马甲真是有点运气在，非但成功中了票，甚至还是内场位置。


    后援会负责人邓真仪遗憾坠机，不过人还是来了现场，在场馆外头忙活各种应援事项。她提前订了隔壁的私人影院，和几个同担约好一起爽看大屏直播。


    时间接近开场，江淮控制着楚元清进了场，手上拿着定制应援手幅。邓真仪特地做的细闪材质，上面江淮两个大字熠熠生辉。


    他在内场第三排落座。今天江淮特地给楚元清折腾了一番，楚律师那种年上的沉稳气质更加突出，看起来意外的俊美。


    下次不一定能有这么好运气，万里挑一才中的内场座位，当然要好好利用。选秀男粉本来就少，说不定导播一扫观众席，就给了楚元清一个镜头呢。这可是埋线的大好时机！


    江老师小课堂第一讲：“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节目组来到练习生后台预热，一个个练习生先后入镜，现场观众欢呼呐喊，直播间弹幕刷新快到根本看不清任何具体内容。


    江淮本人最后调整了一下耳麦，没有刻意表情管理时的冷脸下一秒出现在大屏幕上。


    他偏了偏头，正巧对上摄影，转而露出抹柔和的微笑。


    这是《创造练习生》一次公演正式开场前的最后一个镜头。


    热场音乐在攀至沸点的刹那骤然停止，数十盏聚光灯聚焦在舞台中心，数十盏聚光灯不约而同地亮起，一个身影缓缓步入舞台中央。


    现场尖叫越发热烈，pd贺琛举起麦克风：“全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创造练习生》一次公演的舞台。”


    “本次公演采取组合对决模式，共计8首歌曲，16支队伍，每首歌曲仅可将票投给一位练习生。每位练习生获得的现场票数将以十倍计入总票池。同时，对决中总票数更多的队伍，每人将获得一万票。”


    “投票器已经放在了大家的座位上，如有任何问题，可以找到所在区域的负责人进行更换。”


    “不管是全民制作人还是练习生，祝大家享受今天的舞台。”


    贺琛背后的大屏幕开始摇晃闪烁，8首歌曲随机跳动着轮换，最终定格在清新的绿色。


    现场观众异口同声地“啊？”，弹幕倾斜如狂风暴雨，整页全是问号，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上百个爆料帖没有任何一个猜对曲目，练习生们选曲时不过只是调侃，节目组花了大价钱买的歌曲版权，就是为了此时登场的震撼。


    “那么第一个舞台，《secretofthewoods（林间密语）》，来自外国女团theangels的森系精灵风歌曲。下面有请两组练习生上台！”

 第20章 一轮公演

    两个队伍在pd贺琛的左右两边站定，14位练习生轮流做自我介绍和赛前发言。


    虽然全队关系不好，但在舞台上大家还是维持了最后的体面。


    江淮站在舞台的最右侧，最后一个发言：“碧云郁对如晴岚，大家好，我是个人练习生郁岚。”


    按照惯例，赛前发言选手们都会说点和自己有关的简短tmi，江淮原本正愁该怎么说郁岚的，系统前几天发现了这首诗，里头恰好有郁岚的名字。


    毕竟他这个马甲整体人设清冷内向，面无表情地说点冷笑话……虽然也行，但实在有点诡异。


    a组率先开始表演，郁岚和队友站在候场区，看不见具体演出情况。


    江淮本人在后台看着舞台直播，正式版剪辑时肯定会剪repo镜头，八十多个人挤在一起，给足了各种反应。


    这组的表演组员配合很好，全程都没有什么失误。


    c位的高光part给了个叫阮桥的练习生，撒花的瞬间配上舞台的灯光，效果非常之好。


    边上的周成文嗷嗷大叫，后台一时热闹得像动物园。


    对于这种曲目而言，先表演的一组更具优势，观众事先没有预期，看得时候会因为好奇更专注。


    后一组的好处仅限于距投票的时间更近，观众的印象新鲜些。


    前一组结束，江淮控制郁岚上场。


    强打光下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肤几乎呈现出一种透明感，这种打光对于面部五官不够立体的人来说很不友好，但放到这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只会更加凸显美貌。


    汤天宇自从审核那天被狠骂一顿后确实下了点功夫，至少自己的part没再出错，但他的气质和这首歌实在没什么关联，哪怕妆造做得再好，c位高光也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形容。


    不讲人情世故和组长争c的郁岚分到的part确实不怎么好，几乎在整首歌接近尾声时才开口。


    他前面是庞哲彦的部分，庞哲彦在景明练习三年多，自身实力还是有的，只是……


    和初评级那次一样，他又走位失误了。


    上次是不小心和周成文肩膀撞了一下，害得后者踉跄没能及时接上自己的part。这次则是退得太慢，本该轮到郁岚站c的部分，他半个身子还没让开。


    江淮不着痕迹地往前多跨了两步，比原本的位置向前了些。幸好这段本来就是对称队形，他站在最中央稍微突出点也不会影响整体。


    轻薄的布料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柔软的身体弯折，江淮侧身伸手，朝着观众席做出了一个拉弓的动作，垂眼时睫毛阴影落在眼下，美得随意而惊心动魄。


    明明原本的概念是森系精灵风，到他身上更像是阿芙洛狄特拿走了丘比特的爱情金箭，不过是轻巧地引弓拉弦而已，


    ——凡人却再无抵抗的余地。


    现场观众在短暂的一秒发愣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是两个舞台里反响最大的镜头。


    选手后台此起彼伏发出惊叹，江淮本体看得专心，在切到郁岚镜头时嘴角上扬的不能再明显，和开场前的冷脸对比，区别大的像北极和赤道。


    【美得好圣洁，对着这张脸真的生不出任何歹念啊。】


    【真的假的，看到这张脸感觉轻松1了所有人。】


    【真的假的，看到这张脸就很想抹布他一下。】


    【上面两条连着看笑死我了……看到这么美的脸感觉可以原谅全世界了，岚公岚嬷请和好。】


    两队表演完毕，pd重新回到舞台，现场观众投票的间隙，贺琛串场主持，先问了a组：“对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理解吗？或者分享一些练习过程中的小趣事？”


    a组队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套话，上至作品概念下至感谢组员。


    紧接着轮到汤天宇发言：“练习过程中确实有不少事情发生，”他状若紧张，警惕地瞥了眼江淮，因为一个站在最左一个站在最右，这番动作事实上相当明显，被镜头完美地捕捉进去，“很谢谢组员们决定相信我。”


    江淮：……？恶人先告状？明涵高人气队友？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蠢的反派？


    事实上，这是汤天宇最后的下下策。


    表演时他就发现自己尽管拿到了c位，但似乎还是无人在意，他的part观众竟然都没给什么反应。


    明票期结束时他的位次仍然是八十几名，如今现场投票看着是救不起来。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9pick阶段平台svip的散票不一定每票都有人选。


    高人气选手势必黑粉也多，不如指望讨厌郁岚的给他投票，至少先苟过这一轮，再考虑后续找补的问题。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日后要解释起来也可以说成其实是感谢郁岚给自己让c，只是被观众误会了。


    【这是多大的矛盾啊？剪辑版都等不及就现场控诉了？】


    【听着怎么像是有瓜啊？是不是某人想抢c？节目里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实际居然是这种人？也太心机了吧？】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心机美人我更喜欢了^^】


    【是我看错了吗？刚才旁边戎谦翻了个白眼？】


    【↑没看错，我也发现了。这白眼是翻给谁的啊？】


    【肯定是翻给郁岚的啊。汤天宇差点被抢c有做错什么吗？越看越感觉郁岚这副死人表情很像上学时候很mean的那种80咖，呕。】


    【你们和早上看着假名单说美帝be的是不是同一批人啊？郁岚本人一句话都没说呢，全是汤天宇在唱独角戏，这也能骂上郁岚？】


    【这c被郁岚抢了才合理吧，刚才表演的时候没人关心汤天宇，现在倒是都在为他谋不平了。拿着c位还被郁岚秒了真是够丢人。】


    串场环节结束，票数终于统计完毕。


    第一名，b组，郁岚，487票。


    第二名，a组，阮桥，219票。


    前两名就已经拉开两百多的票差，根据往常经验，b组的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但往下两组间的票差逐渐减小，越发焦灼。


    第十一名，a组，禹奇水，73票。


    系统帮江淮实时算着：【a组反超了，感觉要输啊。】


    【输就输吧，反正怪不到我头上，这个犄角旮旯的part拿了票数第一已经很给面子了。】江淮道，【说实话，也不是很想让他们蹭到胜者组那一万增票。我又不是完全没脾气的大圣父，之前就闹得有点不爽了，汤天宇刚才居然还内涵我，估计弹幕又骂我了吧？】


    【确实。】系统调取弹幕看了眼，【不过也有挺多给你说话的，等到剪辑版播出反转了还能虐波粉，不亏。】


    b组最终以71票遗憾落败，接下来上场的是《人鱼》组。


    江淮控制郁岚回到后台，旁边的司溪是第三组的，已经去候场了。


    他顺理成章在自己本体边上坐下，轻声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小卖一口。


    《人鱼》高音难度极大，两组唱得……


    与其说是各有千秋，不如叫魑魅魍魉百鬼夜行。除了两三个有实力的主唱外，其他人只能说杜鹃啼血。


    先前因为镜头恐惧症从a掉到f的杜子轩在《人鱼》a组，唱得挺好。


    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直视镜头，但比起二次评级连词都忘了那时候进步不小，看来盛明知的脱敏疗法还是帮上了点忙。


    【向晚每次都唱得轻轻松松，我还以为这歌很简单呢。】


    【对我耳朵不好，求你们别唱了。】


    【给朋友发了cut说感觉我还是挺会唱歌的，朋友说你还是算了吧唱得比他们还难听，心好寒。】


    第三组，《烽火连城》。


    这首是选曲时人人都在祈祷的大热门，原因无他。


    一个字，帅。


    两组上位圈选手都不少，a组有先前江淮在后台撞见的卢鸿邈，升进a班后被江老师指点了两句的叶华鸣；b组有司太子，和前世在出道组里的单同和。


    “你当初为什么选我不选司溪呢。”背后盛明知忽然道，“我其实最想选这首。”


    抽中死亡之曲的江淮心虚但嘴硬：“我们组多好啊，你有什么不满？”


    司溪似乎是把中间大c的高光部分重新编舞了，a组表演时只有一段难度系数中等的dancebreak，他改成了个后空翻，又把db的难度往上提了一些。


    后空翻时他的衣服挂在了麦克风上，露出八块精壮结实的腹肌，等到跳完db才一把将上衣重新扯正。


    台下粉丝的尖叫声震耳欲聋，有的在喊老公给我摸一下啊啊啊啊，有的在喊妈妈不许你这样给我好好穿衣服！


    江淮若有所思：“你说他这个上衣挂麦故意露腹肌练了多久？”


    盛明知不忍直视：“我受不了了。他也太那个了点。”


    司溪最终以562票拿下全曲第一，甚至超了排名第三的卢鸿邈两百多票。


    江淮和盛明知一致认为，其中起码有五十票要归功于他的超经意卖男色。


    第四组，《旧时光的信》。


    抒情曲在这种舞台上真是完全不具优势，加上是电视剧ost的原因，整首歌高音也不多，比起《人鱼》还少了点炫技空间。


    与之相对的，也不太容易像《人鱼》一样唱出车祸现场。


    江淮另一位室友尹和是这组的，唱得稳扎稳打，小组对决里拿了第五名，回来时心情不错：“和自己比有进步就算成功。”


    第五组，《universe（宇宙）》。


    曲目一出又是满座哗然。原作的科幻小说和广播剧都有不少忠实粉丝，从舞美的用心程度就能看出节目组不想挨骂之心的恳切，用了不少原作里有的元素。


    两个小组练得也很用心，整个舞台没有什么大的失误，弹幕纷纷刷过一片好评。


    第六组，《lesdieux》。


    这就是先前让rap导师越涵发火的两个小组。事实证明，越涵生气是有原因的。


    歌曲本身的舞蹈难度就很高，当初还是他们的导师相梁编的舞，融合了相当多的hiphop元素，没想到几年后把自己的学员们害惨了。


    甚至原唱还是景明的当家男团，本身粉丝规模就很大，几乎每个假料里都编了这首歌，有粉丝好奇地来直播里蹲点看cover，没想到竟然cover成这样。


    练习生们表演完自己的脸色都不太好，弹幕更是一片骂声，铁石心肠如江淮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第七组，《李凭箜篌引》。


    两组水平差距极大，先上场的a组很好地展示了国风美，中间的戏腔更是很绝，主唱蔺元白看着甚至有凭借这个舞台人气一飞冲天的架势，线下线上都在大夸特夸。


    而b组……用弹幕老师的话来概括：【昆山玉碎凤凰叫，你们这是在鸡叫。】


    好一个惨不忍睹。


    第八组，《大声告白》。


    曲目出现在屏幕上时，现场先是此起彼伏的“卧槽？”，紧接着观众们猛地想起到现在还没上场的选手里有哪几位，已经有人不给面子地开始笑了。


    【i淮i明有福了，恭喜发财哈哈哈哈哈哈！】


    【节目组纯恶心人吧？男团选秀放什么女团曲？】


    【下次打架就放这个直拍链接，淮粉估计立刻闭嘴。】


    【横行霸道这么久，应得的报应。接下次江淮二公选曲继续倒霉。】


    【又开始贷款舞台不好看了，贷款江淮翻车这么多次有哪次真翻车了吗？坐等回旋镖。】


    【小心别被自己担的回旋镖命中了，笑死。】


    正式开场前，pd贺琛问道：“《大声告白》作为我们大部分练习生心中的‘死亡之组’，两位组长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成文踟蹰两秒：“嗯……我们会尽力的！如果表现的不太好，希望大家可以轻点骂。”


    江淮微笑：“我觉得还是挺有自信的。小组成员都很努力，希望可以展示好的舞台。”

 第21章 小组第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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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他的电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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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虐粉大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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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选手暴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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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冰山融化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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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顺位发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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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天降纯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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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位置测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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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kill me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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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二公之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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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二轮公演(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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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二轮公演(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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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二公之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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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双向奔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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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二公repo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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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脱粉回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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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双人舞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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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他的直播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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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顺位发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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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导师合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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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自由搏击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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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三轮公演(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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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三轮公演(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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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他的探班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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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三公repo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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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决赛之前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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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公式对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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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他的第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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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选秀毕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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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江太公钓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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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宿舍小作战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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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中秋合家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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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团综怎么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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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直击出道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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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偶像运动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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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团综特别篇(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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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我们三个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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