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女友》 第1章 后山 关于学院里的后山只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在三年前后山死过人,死法离奇,死相恐怖,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这个学院里依旧有人知道,当然这里面就包括我。 所以我平时不去后山,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但是后山依然是很多人心中的圣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情侣,很多人告诉我说,后山到处是避孕套。 别人归别人,我的做事原则就是君子不涉危地,更何况我没有女朋友,根本没有必要去那个地方。但是这一年我一直在做一个梦,一入梦就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子拉住我,跟我卿卿我我,每次走的时候,她总会说,她叫小美,就住在学校的后山。每天早上我醒来,都要换内裤,这让我精神上很甜美,但同时又很烦恼。 我查了一下周公解梦,上面说的很扯犊子,什么精神压力大啊,适应环境能力很强啊,性生活没规律啊,妈的什么都有。我想我什么精神压力大,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玩游戏,我哪来的什么精神压力?唯一的精神压力莫过于怕考试挂科,不过也是临时抱佛脚,平时谁他妈的想这些事。适应能力这一点倒是说对了,我像个小强一样,无论到哪儿都是很快就能呼呼地睡着,最后至于性生活方面,妈的我连个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这叫我如何规律的起来。 可是我决定去后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这个人从来不迷信,一直都是在共产党伟大的无神论下受教育,根正苗红品质良好,可是天天做这样的梦也确实很诡异,而且梦里的事发地点就是后山,离我们宿舍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所以我决定去探一下究竟。 所谓后山,就是学院后面的的一座半土半石的山,不是特别高,也不是特别大。长满了密密的树,从学院里面也能看到好像也有大片的果园,就紧紧贴着学院,有一处残墙可以直接通往那里。 虽然极近,我平时没有去过那里,甚至我连学校的门都懒得出,我是特别宅的一个男,这么热的天,白天就是窝在宿舍里打游戏,晚上就是弄张席子躺宿舍地上看书,与冬眠的熊也差不多,不轻易出自己的洞穴。宿舍就四个人,还有两个谈恋爱的天天不着家,所以说算是比较安静的。 但是别人去过后山那里,有一次听隔壁的一个宿舍里的哥们说起他和女朋友去后山的事情,他说那时候他刚认识他女朋友没多久,就领着女朋友去后山寻幽探胜,其实也没有什么看的,主要是后山比较隐蔽,就是看能不能占点便宜,最好亲一小嘴什么的。结果他走到无人的密林里就有些把持不住,就抱住女孩子,特想摸那女孩子的胸部一下,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柔软。结果那女孩子不愿意,拉扯之间,从旁边的小竹林里钻出一对情侣,那女孩子若无其事的把胸罩拿在手里,和那个男孩子手拉走地走了。两个人顿时看呆,所以他感叹到,后山是个好地方。 而我们这些光棍得了他传授经验,心想等有了女朋友也要带去后山,虽然我知道后山的那个恐怖的传说,但是离现在时间很久了,也就没有人去在意它了。不过说实话,后山其实一点看头都没有,这种地方像我这种光棍宅男,就是大学四年也不可能来。 可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梦,所以我不得不来这里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有喊别人来,因为宿舍里的那帮家伙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我一起干这么无聊的印证梦境的东西。 整个后山很寂静,树林也很密,一路上到处都是蜘蛛网,可以看出确实是很少有人来,成行的果树挂满了果子,大概过了这个假期再来到的时候就会被摘光了,根本不会给这些学生留机会,山顶处有一座小木屋,看起来也是尘封已久,到处都是尘土,屋里面有一张破床,里面又腥又骚的,妈的不用说,这里成了谈恋爱情侣的四星级宾馆了,果然在墙角里扔了好几个发黄的避孕套。小木屋外倒是有一把竹制的躺椅,擦拭的格外洁净,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于是我就很郁闷的回去了。 谁知道回去之后我就发了高烧,并且来来回回的做梦,还是那个场景那个画面,还是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她说,你来找我了,以后要想找到我要晚上来。还有不要进那个小木屋,很脏的。 我这一发烧竟然烧了三四天,这天下午烧才退,我觉得上次去后山可能是受了凉,毕竟山里面毕竟比较阴敝。 吃过晚饭我往窗外看了一下,外面似乎很明亮,就把手机拿出来查了一下是农历几号,一看是十五号,于是我想今天晚上趁着有月光再去后山看一下,要是今天晚上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的啊,我可能要去院里心理咨询室去一下,或者直接去看医生了,要不然天天这样梦遗可不行,我感觉现在的体质都特别虚弱。 就着明亮的月光,我再次去了后山,这次来的时候更加寂静,只有虫的嘶鸣和偶尔一声怪鸟啊啊的叫声,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后山来,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说我是sb,要不然就是精神不正常,而我自己的梦说出来,估计也会让别人对我一顿嘲笑,正想着到了山顶。 在山顶的小木屋前就站着一个姑娘,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正背着手看着我微笑。 我觉得可能是约会的情侣,于是就笑了一下准备从她身边都走去。 谁知我刚走出没几米,那个女孩子又转过身来喊道: 刘耀,是不是?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好像很肯定。我一下子愣住了,看看她确实不认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梦里的姑娘,因为梦里我根本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我梦境里的姑娘也是穿着白色的裙子。我抬头仔细看了一下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非常清秀…… 我刚想开口说话,她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应该和你一样,怎么久在做同样一个梦,我叫小美,本地人,我也是这学院里的学生。 我一时目瞪口呆了在那里,等我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改问她什么,想了一下就问她,你住在这儿? 第2章 约会 她说不是,只是在这看果园。 我说,哦,你和我这么久都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这也太诡异了吧?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听我这么说又笑了起来,嘴角像是一弯月牙一样,她说,不诡异,我之前就听过人家说过这样的事情,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着呢,你说是吧? 然后她大大方方地领着我沿着后山走了几圈去看她家的果园,仿佛我们早就非常熟悉,她说,刘耀你看这里是苹果,那边是柿子,还有,还有这里是枇杷,以后你要是想吃就来找我,随便摘。 我可能有点吓住了,所以都是她在讲话我在听。过了一会,我差不多缓过神来,这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可以看出长的格外漂亮,清秀而天真,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我知道刚认识一个女孩还是最好不要多说话,以免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她好像已经和我很熟了,但我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于是我们围着小山转了一圈后互相留下了彼此的手机号码,然后她说自己也该回家了,说完就走了,一蹦一跳地冲着我挥手再见,我低下头想着这女孩我是不是之前见过,再抬起头看她时,她已经不见了。这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山林下面。 我也朦朦胧胧地走下山来,回去之后我洗了把脸,往自己脸上啪啪拍了几下,算是完全清醒了。于是就打开电脑,登上qq在网上问问别人有没有这种经历,问了十来个人,其中有两三个说以前在梦里见到过自己的梦中情人,有的甚至能描述出梦里人的衣着长相,这让我默认了这个古怪的事情。 早上醒来我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心里觉得很奇怪可是也美滋滋的,于是就给小美发短信,但是没人回,我一直守着手机看,一上午来了几个短信,每来一个我就高兴地跑过去急忙打开,看全他妈的是10086的。想我昨天晚上难不成也是在做梦,想着想着就觉得可能是有人再恶作剧,因为我听班里女生说过,她们闲得无聊的时候经常打赌,打赌输了的,就要跟男生表白什么的,难不成昨天晚上遇到的是一个打赌输掉的女生。 我垂头丧气的想,肯定是这样,本来想再打电话过去问问的,可是又觉得人家连短信都懒得回我,说不定已经把我拉进了黑名单,打电话过去肯定是正在通话中,或者那头有个女孩说,对不起你打错了,就不去自找没趣了。 胡思乱想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小美打了电话过来。 我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她的号码,就很惊喜地接了。然后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很平静地说我今天晚上去看你啊,她在电话那边笑道,今天晚上我不去果园那,你明天晚上再来吧。 还要等一晚上,不过也没办法,追女孩子不都要有慢火温鱼的精神么。太急了女孩子准以为你是色狼。不过色狼就是没有自控力的君子,君子也就是能把持得住的色狼,其实分别不大的。但是在女孩子的眼里还是有天差地别的,没办法只好等到第二天,第二天晚上天刚有点擦黑,我就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走了出去,并回头对宿舍的奎子说,晚上给我留着门,我可能晚点再回来,奎子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安排他,这货是个游戏迷,头也不抬的答应了下来。 我想还是给小美带点东西去吧,毕竟这算是正式的第一次见面,应该送点东西,于是我就去了外面的大超市和小饰品店,一边找一边想应该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呢。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一个自己相中的礼物,看了看手机已经7点一刻了。心想自己还没吃饭,就买了一只农夫果园的烧鸡另外买了两瓶啤酒,然后出来的时候在路边摊要了一碗麻辣烫,径直就往后山来。 我用塑料袋提着这些东西往山上走的时候,哗啦一声轻响,从山道旁边的小树林里钻出来个人,那个人离我有二十多米,直挺挺的站立,一声不吭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我心想别是打劫的?虽然说我觉得这想法很不靠谱,在学校后山打劫,能打劫到毛啊?但是有这么一个人一声不说话的跟着你,任谁心里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于是我就越走越急,最后快要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很愤怒,妈的要是这样去见小美一点面子都没有,或许人家觉得我胆小从此再不理我也是可能的。于是就停下来迅速捡了一块石头往后看,要是他还跟着我我就就用石头砸他,反正大晚上的给着我也不会是好人。 我回头去看时,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转过头来却吓了一跳,小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我前面的一大块石头上看着我笑,我就问她,你看见刚才那人了没?一直在我后面跟着我。 她笑了笑说,看见了,一直冲着我跑呢,你才见了我一面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啊? 我一听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后面,安静地没有一丝声息。于是我就岔开话题说,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带了点过来,一起吃吧。 她说嗯,还没吃,你带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说有麻辣烫和烧鸡,是从外面刚买的,你看,还热着呢,你吃什么啊? 她说那我吃烧鸡。 我愣了一下,本想着女孩子基本上都会吃麻辣烫,两个人在吃点烧鸡基本上就饱了,没想到她直接说自己要吃烧鸡,我也不好意思问你吃不吃的完,心想她也就是吃一点,这只烧鸡挺大的,估计够3个人吃。 我说那好吧,我就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那大石头上,正准备吃,忽然想再整点篝火那挺浪漫的,于是就对小美说,你先吃,我去拣点树枝来点堆火。 小美说,这山林里怎么能点火?你走跑远了,这山里面有野狗。 我心想要是有野狗你还敢在这儿,于是就说说没事,然后就去找树枝,虽然不相信小美说的山里面有野狗,可是也不敢走太远,运气好的是还没走多远就找到一颗枯树,我一拉,竟然能拉动,于是把整个树都拉了过来,心想让小美帮我把树枝都撇下来。我气喘嘘嘘的把树拉到那个大石头旁,小美说,你这是要把整个山林都点着啊。我说哪能,这不是让你帮我把树枝撇下来么。 第3章 蜕皮 小美说好吧,于是走过去,啪的一声将那个枯树从中间给踹断了。这枯树比我的大腿还粗,小美竟然一下很轻易的就折断了,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大的劲啊,一下把树从中间踹断,这是大老爷们才干得事啊,以后她要是要揍我还不得一下就把我给打报废了啊。我心里揣揣地和小美一起把枯树枝折好,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点,谁知道点了好多次都打不着,只是在火石那冒火星,我使劲甩了甩,还是点不着,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我还用这个打火机烧衣服上的线头呢,小美开见我点不着,笑了笑,可能是这山里的湿气太重,你看月亮也挺亮的,不也挺好么,做下来吃吧。 我心想怎么这么丢人,白忙活到现在,于是就说好吧,开吃。 小美坐在旁边笑道,你吃吧,我吃完了。 啊,你开玩笑呢吧,我看了一下石头上,果然没有了那只烧鸡,心想她可能把那只烧鸡藏起来了。 我说你说谎,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吃完了? 她突然有点生气,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吃完了就是吃完了。难不成你不想让我吃啊? 我说哪有啊,就是觉得你吃东西的速度有点快,心想这岂止是叫速度有点快,我从找枯树到拉过来总共也没几分钟啊。 然后我见她正用油腻腻的手气乎乎地去取地上一包纸巾,并且看那地上的骨架,顿时有点惊奇地相信了。心想这么吃鸡肉的还没见过,她是怎么吃得,心不在焉的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他们轮流在这看果园,我就问她,晚上你自己不会害怕么? 她说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家就在这山林后面,有什么事情喊一下就能听到。我一想刚才她那力气,觉得她确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其实一点不喜欢吃麻辣烫,总觉得没什么好吃的,就是放点辣椒粉,放点麻辣豆,再加上一勺子汤就成了。再加上我不喜欢吃辣,所以我就慢慢地扒拉着。 她问我,你带的啤酒你不喝啊? 我说你也喝一瓶吧。她说,我从不喝酒的。 于是我觉得也是,姑娘家很少有爱喝酒的,就打开两瓶啤酒,自己把咕嘟咕嘟地对嘴吹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跟小美瞎扯。 我酒量本来就不行,再加上喝的太快,完这两瓶啤酒之后我就有点头晕,心想现在有点不胜酒力了。我说,我有点晕,你也早点回去吧。 小美说好,然后就过来扶住我,我感觉小美刚扶住我,自己就顺便靠在她身上,心想反正是我喝多了。可是感觉刚挨着她才一会,她就喊我说到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学院的残墙那,小美说,我就不往里面送你了,这几个果子我刚摘的你拿着,回去吃了它就不晕了,于是把那几个果子装到了我的兜里。 我从此一有时间就去后山看小美,我白天也去过两次,可是白天去都没有见她,打她手机,她说自己在家呢,家里人管得严,不让她白天乱出来。我就笑着说,那怎么他们让你晚上出来,这还叫管得严。她说晚上不是要看果园么,没办法,而且过了十点也就回家的。我说那十点以后呢?她说没事,十点以后不用看,十点以后谁还来后山。就十点以前后山上偶尔有人来。我想着这家人真奇怪,该不是看果园就防着大学生吧,因为十点后大学生都回去睡觉了,她们也就不在这看了,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白天给她打过两次电话,每次接得时候声音都嘶哑缓慢,这让我觉得很难受,问她怎么了,她说受凉了,一直在感冒,我说那你注意休息,心想怎么每天白天都感冒啊,体质也太弱了吧。晚上在小木屋见到她时,好好的,声音清脆,活蹦乱跳的。我就说你夜猫子托生的啊,一到晚上你就那么精神,白天病怏怏的,到晚上两个眼睛都好像比其他人亮。她说去你的,你才夜猫子托生的呢。说完就捶我。我没有说什么,就让她打,她打了两下就不打了,还用手轻轻的拂着打过的地方,问我疼么。我说怎么不打了。她说她心疼。 我想了一下说,说吧,有什么事又要我帮忙?她愣了一下笑到,你真聪明,怎么知道我找你帮忙。我说聪明个毛啊,你每次有事找我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么,打过我又哄我。 她正色到,那好吧,今天我要去实验楼找样东西,你帮我引开看门的那个老婆子。 实验楼晚上有人看门?我说你别扯了,我晚上有几次从实验楼过,也没见过有看门的啊。 她说是有看门的,不过每个月就这一个晚上有看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那你傻啊,为什么不找其他时间去拿?你那条道有狼你逮着哪条道走啊? 她说,嗯,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她这么一说我没招了,只好陪着她去实验楼。 我一边走一边打开电灯说,今天是初几啊,什么都不清,那么黑。 她说你把灯关了,刺眼。 我说灯关了你看的见路么?她说看的见,你看着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来实验楼偷东西啊? 我很想知道她想偷实验楼里的什么东西,可是她这个人我现在基本上了解了她的脾气,只要她不想说,我怎么问她都不会告诉你的。 于是我也就没问,快走到实验楼的时候,果然见一个老婆子站在实验楼门口的灯下,不停的往四周看下,看她的样子好像铁道游记队里村口的侦查兵似的。 我走近这老婆子说,大娘,你能不能给我开下门,我手机拉这实验楼里了。 明天拿。那老婆子撇了我一眼到。 大娘,今天晚上我有急事,你给给我开下门吧?我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看这实验楼,小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不在我身后跟着了,这实验楼一楼的窗户都是用防盗窗打成了个井字形,而且离地特别的高,还有封闭的玻璃,别说人,蜘蛛也进不去啊。 我接着和那个老婆子忽悠,我说大娘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女朋友会打电话过来,她要和我分手呢,大娘你就帮帮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那老婆子一听笑了,说你这小伙子,我就是能给你开开门,你的手机又不是丢在过道上了,那也是没用啊。 第4章 死人 我又编了几个其他的理由,这老婆子就是不给开门,刚才我看小美好像特别着急的样子,实在不想和她拖下去了,我突然大声的说到,你就是个看门狗! 那老婆子明显吓了一跳,因为我刚才还和她和颜悦色的恳求,跟小燕子巴结容嬷嬷似的,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看的出来她也是个泼妇,挨了句骂立马就雄姿英发了,她骂到,你个小b崽子,我看你就不像是个好孩,怎么看就怎么像是贼,你说,每个月初一都会有人来实验楼偷东西的是不是你!顺手拿起门口的那个大笤帚朝着我盖了过来,仿佛我就是一只蜻蜓似的。 我一边骂她一边跑,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个十足的泼妇,不但声音高亢,骂的震耳欲聋的,而且体力也特好,拉着一把竹制的大笤帚追了我半里地,兀自在那喋喋不休的叫骂。 这下把我吓的,心想怪不得小美喊我一起来,这老母狗就是不容易对付啊! 那小美怎么进去,这老母狗虽然一直追着我打,可是并没有打开实验楼的门,那大铁门虽然说中间有空隙,但没有钥匙还是进不去啊。我就在实验楼外面等小美,可是一直等到11点30,还是没见小美。打了下她得手机,上面说部在服务区。我心里骂道这这学校的信号真他妈烂,三天两头的打不通。我想小美肯定是没进去,也没招呼我,就自己回家了。 本来我准备回宿舍睡觉,可是我今天总觉得怪怪的,于是我又绕到后山去看看小美是不是在哪里。 我开着电灯走过黑咕隆咚的山道,果然没有见小美。小木屋静静的,没半点声息。 于是我围着小木屋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一点小美回来的迹象,就沿着山道往回走。 退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呻吟,就拿电灯去照,我一照之下,吓坏了,小美在一堆乱草上趴着,只轻轻的颤动。我赶忙过去扶住她,她轻声的说,别,别乱碰我。我吓的不敢动她,问她,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办。 我兜里有一瓶东西,你把她拿出来。 我心想这小美现在就算是我半个女朋友,早晚她也是我女朋友,于是就轻轻地翻开她得身子,找到了那瓶东西,是个玻璃的小瓶,上面写着,草木酸。 你就是去偷这东西? 她突然很生气的说,快点!去找点水来,和这草木酸混合了,滴在我脖子上!声音虽然很孱弱,但是有着万般的焦急。说完又无限痛楚的呻吟。 啊? 快点!要是到12点你还没弄好,我再也不理你了!也再不见你了! 我瞅了一下手机,11点50,这让我去那找水去,我突然想起我昨天来找小美时有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丢在了残墙那,因为我喝着那水不对味,有点消毒剂的味道,好像是假的,于是就扔了。 我飞快地跑下去,还好,谢天谢地那半瓶水还在,我嗖的一声跳过去拿在手里,转过头就往回跑。我觉得我生平就没跑过这么快过。 我觉得自己瞬间的速度都可以追得上刘翔了,几乎是飞到半山腰,空山寂寂,却连个小美的影子也没看见,我生怕自己记错了,又把这一片都找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乱草低低的伏着,仿佛是小美曾经在那个地方趴着压的。 我看了一下手机,12:03,是小美怪我没有在12点之前回来么?可是她那么孱弱,不可能马上起来就走啊。就算不想见我,也不会突然消失啊。 我走进她刚才趴着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东西,我举着电灯照了一下,好几片青色的皮,像是穿山甲的皮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是从人的皮肤上蜕下来的皮,因为上面有人的结构和纹理。 皮?她在蜕皮?她怎么了?生病了么? 我把这几块皮小心的放在手里,在宿舍里反复的仔细看。我想是不是其他东西的蜕的皮,可是看来又不像,因为这上面有明显的一股草木酸的味道,并且湿漉漉的,这让我觉得小美肯定是生病了。我也不愿问其他人,心想明天说什么也得带她去医院。 我这夜又是没睡好。刚有点蒙蒙亮,我就给小美再次打电话,没人接,我想是不是生我气了还是怎么了,她昨天的样子实在让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又睁着眼睛躺了一会,一点睡意也没有,实在是睡不着了,看了一下表,已经五点了,我就起来洗洗刷刷,想着去他们系门口等她,看能不能碰到她。奎子睡的迷迷糊糊的问我,干啥去,我说出去跑步去。奎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说,你最近在搞什么,早出晚归的,我看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我没有理会奎子,去食堂简单的要了点吃的就去了设计艺术系那里等着,看小美会不会来上课。以前之所以没有来这里找她,是因为设计系是一个大系,有着上千人,找她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有就是她给我说不让我去设计艺术系找她,因为他哥哥和他同一个系,家人里不想她在大学里谈恋爱,虽然我不是她男朋友,她也不希望我出现在那里,所以我虽然想去找她,可从来都没去过。在加上她说自己家是本地的,又不住校,我和她的唯一的交集就是后山。 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好到这里来看能不能碰巧遇到她。五点半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考研的同学来上早自习了,我一个一个的问,有没有人认识2011级的姜小美。结果他们都摇头。我想这么大的系没有问到也正常。我在来来往往的人中一个一个的看,也没看到小美的身影,心想可能她今天没有课,又或许她昨天病得太严重了。我守到八点之后决定还是去后山,虽然知道她白天不会过来这里,但除了这里,我还真不知道第二个地方能找到她…… 转眼我来到了小木屋这里,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让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但还是犹犹豫豫地往前走,刚到山顶就被吓了一跳,反退了几步,打了个哆嗦,因为我第一眼就看见小木屋前面的竹椅子倒在一边,一个男人在一旁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我再退了两步,转到小木屋之后,过了一会,心情才镇定下来,还好这个人我不认识,开始我第一眼看见有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小美呢,打她电话打不通让我心里揣揣的。我镇定了下又转过小木屋看了一样,鲜血把这个男人的前襟完全浸湿,他的脸和露出的脚脖都是惨白的颜色,脚下的泥土却已经是一片暗红。很多小虫子围着他飞来飞去,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第5章 尸变(1) 我慌慌张张地退到半山腰,心一个劲的狂跳,手忙脚乱的拨了下小美的电话,还是嘟嘟的空音声,没有人接电话,我又打了几次,竟然关机了。这让我没有任何头绪,我不敢在走进去细看,坐在山道的旁边想了一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昨天我和小美从这里走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那么这个事情肯定是发生在我走之后,小美还天天来这看果园,一想这真是太恐怖了,幸好昨天小美好像是回家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走的,也算是逃过一劫。后来又想,这件事会不会和小美有关呢,昨天小美表现的有些异常,不过我还是相信她,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了说不清的仿佛是亲情在里面。最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想着就这样一走了之也不行,于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拨通了110。 一会学院里来了两辆警车,哇啦哇啦地叫,从上面下来了十来个警察。他们很快布控了现场,在残墙那扯了一道境界线,很多学生也围到残墙那里往里面张望,站在山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但是警察不让他们上来。过了一会警察从死者身上找出了他的身份证,并联系这个人所在的管理辖区,不一会就联系到了这个人的家属。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一个胖女人快步如飞的走上来,好像有点神不守舍,还摔倒了一次。来到之后她趴在那嚎啕大哭,因为死的人好像是他的男人。然后警察一看家属找到了,就开始问话。我听了之后猛地是一阵眩晕。 这是你男人?嗯。那女人一边哽哽咽咽的哭一边答。 他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警察问。 那女人擦了一把眼泪说,这片果园是我们家的,他来这看果园,不在这在哪。我总给他说不用看,总共也没多少果子,现在日子都过好了,也没人惦记。可他非要来,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给我丈夫申冤啊!那女人悲痛欲绝。 我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心想这是小美的爸爸?于是打断了下警察,我说,阿姨,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那女人呆呆木木的看了我一眼说,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回答道,我们没有孩子。之后那女人说的什么我就没听进去。 再后来我就被带进警察局做笔录,一个长的很严肃的张警官负责问我,开始的时候还很严厉,因为怀疑我是和这个案件有关的。后来问来问去我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态度才慢慢好了一些,转而问我小美的情况。我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有时候有点答非所问,心想既然这死的男人是这果园的主人。那小美又是谁?为什么天天都是她在看果园。小美还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是不是也是骗我?为什么她要骗我呢?她能得到什么?她得手机也打不通,她到底是什么人?一系列疑问让我想的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头绪。张警官也问我要了小美的手机号,结果同样是关机,本来还可以用信号搜索什么的找到小美,她这已关机,这个办法也找不到了。不过警察还是把小美的号码记了下来,说让人去查查和这个号码有关的信息。 然后张警官喊了一声,就有一个女警察就过来拿着号码去查,一会她过来回话说,这个号码是四年前办的,办的地方离这儿有点远远,是大概离这儿有一百里地的样子,办的名字用的是刘耀。 然后那警官就冲着我有点藐视地笑,他说,说说吧,怎么回事,还说你不认识她,虽然说她不一定是杀人凶手,但是她绝对和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关系,你不但认识她。而且四年前就帮她办过手机卡,你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有点结巴地说,是不是重名啊?那张警官让我说出来身份证号和办卡时的身份证一对,妈的,一模一样,我就想,见鬼了,莫不是这个叫姜小美的要故意设计害我。因为解释不清楚,这星期我被三次叫进警察局里问话,他们好像把目标定在了小美身上,并联系学院设计艺术系,让院里告知小美。可是得到的反馈令人震惊,设计艺术系根本没有姜小美这个人。 那个死者的法医鉴定很快也已经做出来,死者大概死于那天夜里十二点左右,死者颈脖处被啮齿类动物嘶咬,很多血肉不翼而飞。警察告诉了我这些,并且问我知不知道后山有没有什么猛兽。 我说没有啊,也没谁听说过后山有猛兽。最多有野猫和野狗之类的,不过这些东西也不至于吃人啊。 警察说,这个人的死因应该是被野兽撕咬致死,但是也不能排除你说的那个叫姜小美的嫌疑,因为在这之前这个死在后山的男人已经失踪了四五天了。如果姜小美再和你联系,你要立刻告诉我们,不然你就是包庇罪,而且你也要随时准备被传唤,你知不知道。 我连连点头,其实我在想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最后警察给我说,后山你最好不要再去了,很危险。 我问道,是因为小美么? 警察看着我说,一个是她的原因,这个女孩不管怎样都摆脱不了嫌疑。还有就是后山上有两个洞穴,我们找人进去看了一下,里面全是动物的尸骨,血淋淋的,挺吓人,估计是什么野兽的洞穴,所以,你最好别再去后山了。 后山成了一个禁地,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残墙被院方找人迅速的堵上了。并在那树了一块告示牌,翻墙者,已经发现,予以记过处分。 我天天都浑浑噩噩的,这天发现宿舍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就问是怎么回事。 奎子说,你怎么回事?放假了。 放假了?我想想应该赶快回家,因为我这段时间的事情,确实有点害怕。 我对奎子说,奎子你下午买车票的时候帮我买张车票。 买去哪儿的车票,奎子问我。 脑袋里空空的,我一下记不清我是应该买哪儿的车票。 我使劲揉了揉我的脑袋,脑袋格外的疼,各种景象很混乱,就是记不清我的家是哪儿的。 我突然机灵了一下,就问奎子,那我上年买的去哪里的车票? 奎子突然不打电脑游戏了,仰着头看着床上的我,仿佛不认识我似的,他说,我考,兄弟你没事吧,你上年暑假和寒假根本没回家啊。 第6章 尸变(2) 噢?噢噢我愣了一下,就对奎子说到,逗你玩呢,我找了一份活,所以我今年也不回去了。 放假的第二天我赶紧去了医院,因为我想弄清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迷迷糊糊的,像是做梦似的,以前的事情根本记不清。 医生给我例行了各项检查,最后瞅着我问,你是不是之前有过脑震荡。 我说没有啊。 医生说,你的脑部受过很重的撞击,你看,这片子上显示你脑部血流量减少,可见你上次一定是撞的相当严重。你一定要小心点,不然有可能你会失忆的。最后他给我开了几味药,叮嘱我按时吃。 我想这医生真他妈的的扯蛋,我什么时候成脑震荡了,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一段时间都是夜里见小美,所以没休息好,脑部可能出现点幻想短暂性的失忆什么的,连他开的药我没有去拿。径直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沿着医院的台阶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穿黄衣服的道士在医院门口发传单,我想现在是怎么了,道士也搞商业性质的宣传,难道医院看不了病,道士能给看?我看了他一眼正要往前走,谁知道他赶快跑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小哥,你等一下。 这位道长有什么事么?我问道,由于急着回去睡觉不想再给其他人瞎扯什么,最近严重的睡眠不足,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补觉。 他说,借一步说话,于是把领到楼梯台阶外面的一个转角处,对我说,兄弟,你是不是最近碰到什么东西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 他对着我看了看说,我看你头顶和脚下都有些异常,按照我们的叫法,叫阴气,小兄弟,只有被标记了的人才会这样。 你什么意思直接给我说,你再这样吓我就报警。你这属于搞迷信,我就是不报警,回去给医院门口的保安说下,你看他们怎么对待你。 那道士好像并没有听进去我说什么,从身后的包里掏出来一个土黄色的小人,递给我说,兄弟,你这一阵子肯定是和一些不是这个世界的脏东西接触过,你被标记了,不是今夜就是明天夜里,他们就会来找你。这是我们道观的辟邪木人,你拿着,把他放在你屋子的正中间,周围点五根白蜡烛,记得一定到天明前不能让蜡烛熄灭。过了这两天,你身上被标记的阴气自然会消失。 他看我很惊讶,就再次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吓唬你的,你也可以不照做,不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不过我也不是白帮你的,如果你能侥幸逃过此劫,你就到城外西南断石碑的松风观来还愿,给我们小观布施点香火钱。 我虽然有点不愿相信,可是还是觉得最近真是有点不太正常,于是就接下了他手中的小木人,转身就走,那道士对着我的背影嘿嘿的笑。 回到住处我去宿舍管理处做个了登记,假期不走的都要留下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住校的原因,做完登记后我就去超市买了一把白蜡烛,看着这些白蜡烛我心里总觉得自己怎么像是给亡灵超度似的。 然后学校为了方便管理,将我们这些留在学校的安排在了一楼,我由于实在是困的厉害,晚饭也没吃,就把小木人立在一个瓷盆上,下面点燃了五根蜡烛。并给自己的闹铃定在凌晨一点,那时候再起来换一次蜡烛,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听到闹铃响的时候睁开了自己迷迷糊糊的睡眼,发现一片漆黑,这下把我吓到一下全醒了,我赶忙去开灯,开了下却发现没亮,才想起来学院现在是11点熄灯。我赶忙去找自己的打火机和蜡烛,下床的时候太着急竟把盆子踢翻了,打火机和蜡烛找到手里点着之后,却找不见那个小木人了。我想可能是我把它给踢到床下去了,就急急忙忙爬到床下去找。 正当我半个身子爬到床下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在床下回头一看,两只脚湿淋淋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没有勇气爬出来,我不爬出来,那两只脚的主人也不说话。最后我想反正是躲不过,猛的一下从床底下抽出身子来,并后退两步做好防御,准备去拿墙角的一根铁棒。 我看见一个老头子拿着手电气乎乎地站在那里。 大爷,是你啊!你这把我吓得,我还以为是鬼呢。见是宿舍的管理员,我放下心来。 谁让你点的蜡烛,还一下点了五根,你就不怕点着了你自己。 大爷哪能,我就是看书呢。 宿舍有规定,不准点蜡烛,你弄这么多蜡烛干什么?他一看桌子上还有几根,说道。全没收了! 他一口气吹熄了我几根蜡烛,将这些蜡烛全部拿上,转身就把门一关走了。 谁知他刚一出门,我就听见扑通一声闷响。我急忙把门打开,那老头在地上躺着,灯摔在一旁,旁边站着一个一脸苍白却穿戴华丽的男人。 这男人一言不发,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呆呆木木一摇一晃地就冲着我走过来。 你是谁? 那人一言不发,突然一跳纵了过来,我以为他不会走那么快,谁知道他一下就靠近了并按住了我。 我极度惊恐,借着宿舍管理老头的灯光,我看清了他,他,他似乎是前几天后山上死的那个男人!他现在应该下葬了啊,怪不得穿戴的那么华丽。 这男人用一只手按着我,用另一只手锋利的指甲在我的心脏的位置划十字。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忽然我想起道人的小木人,可是我也不能腾出手去拿。 那男人尖尖的指甲在我胸口划完了十字又把我反过来按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感觉有千斤的重量压在身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又在我后背同样的位置划十字,他这是要挖出我的心么?还是一种独特的祭祀? 惊恐和疼痛让我大声的喊叫,这个宿舍楼似乎今天没有一个人,我的声音惊慌而且凄厉,那男人突然停下来不动,像是在感应什么,一个灰影风一般地袭来,一脚将那个男人从我身上踢翻,然后像天使降临一样站在了我的身旁。 小美? 到我身后来,小美对我说。她凝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7章 婶娘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觉得还是小美这安全一点,就忍着痛半走半爬到她的身后。 哼,控制了这个尸体么?小美冷冷的说。 我刚爬到小美的身后,小美突然电击一样的往前走了一步,她回头惊慌的看了看我说,你怀里有什么东西? 我啊了一声,还在想是不是应该说。毕竟我现在对小美也有点怀疑。 小美很愤怒的说说,快点把那东西拿出来,我犹豫了下掏出了这个小木人。 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 是一个道士今天给我的,我说我不要,他非给我。 小美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一会把这个小木人按到这个男人的身体里去。 然后小美就纵了过去和那个男人厮打,小美的动作似乎要更加敏捷,力气也不在那个男人之下,可是那个男人因为是尸体,似乎不会疼痛。打了一会,小美没办法,只好用双手捆住了他。 快点将小木人按到他身体里去!小美喊道。 往哪里按?我害怕又迷茫的问到。 哪里都行,快点! 我捂住胸口的疼痛,走了过去,心想木头怎么按到人的身体里,谁知刚碰到那男人的身体,小木人就消融了,小美和那男人同时是一声惨叫,吓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美颤巍巍的站起来,那男人则一直躺在地上颤动,看样子是不能在威胁我了。 来帮我把他拉到门口,小美说。 于是我们两个将这个还在颤动的男人拉到了宿舍门口。 小美说,跟我走吧,宿舍你是不能住了。 我又愣住了,我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指了一下地上的那个人,问道,这个人是谁杀的? 小美背对着我说,你想住在这也行,说不定以后天天有这种东西来找你。 我觉得小美现在变的好怪,可要同意跟她走也是心里踹踹的,我问道,你是不是要害我? 我不会害你的。她依然背对着我,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悲伤但却坚定。 我将铺盖收拾好连夜跟着小美离开了学院,出了学院门口我们打了一辆车,小美对出租车司机说,去紫云里,司机一听这个地名,说道,紫云里?手摆的像荷叶一样,不去,不去。 小美对着那司机说,不要你进紫云里,你只要快到的时候停车就行了。 那司机想了想说,那好吧,三百块钱。 小美想都没想直接说行。那司机估计是真不想去,一看小美直接答应了下来,嘴里面呜呜哝哝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将车启动了。 然后小美和我一起坐到了后面,转头问我,是不是疼得厉害。 我说还好,又疼又痒。 然后小美就对司机在加了一句,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 我问小美,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去后山找过你几次。 小美低着头说,我病了,我也不想接你电话。 然后我一听挺火大,我说,草,你知不知道遇到你我摊上多少事?差点连命都丢了!今天晚上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你说,你肯定知道。 小美一见我凶她就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呜呜的哭。 我一看没辙了,两个人都不说话。前面司机回过头对我说,兄弟,男人胸怀要大点,让着点女朋友,你看你女朋友长这么漂亮,要懂得珍惜,我老婆吧,就天天给我吵架,你这样是欺负女孩子你知不知道。 我对这司机刚才的行为很反感,一听挺不耐烦,我说,大哥,你就开你的车吧,天黑你看好路就行了,别弄的都掉沟里去,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司机一听我火气很肥,本来还想絮絮叨叨的说,就一下憋住不言语了。 小美突然不哭了,她瞪着我说,这次算是我帮你一次,以后你就不会有麻烦,或许也再不用我了,那时候我就不会再见你。 她说的声音不大,悲悲戚戚的,我觉得刚才好像是我不太对,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的胳膊上都被刚才的那个东西给抓伤了,一瞬间又有些怜惜她,想说些话来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 一路无话,没约过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紫云里。 司机探出头瞅了瞅,说,就到这里吧,我不能再往上开了。 我看了看,这是一个山村,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由于胸口疼得厉害,小美帮我背着行李,她在前面走一阵停下看看我,最后她过来搀扶住了我往前走,我说,我不去了,我去租个房子住,我转身就要往回走。 小美一下拉住我,她瞪着我说,你不要命了,你被那个死过的人抓伤了,这就是尸毒你知道么?不给你治,你会死的。 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继续走,这里散落着几户人家,都是三间的落地房子,差不多已经很破败的不成样子,在一间悬着气死风灯的高门前面,小美停了下来。我抬头去看这个灯,心想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灯是清朝和民国时期用的啊,现在怎么有人还在用这样的灯。然后小美开始敲门,小美敲门的姿势很特别,她是用左手的五根指头去打门上的一贴黄符纸,这个村怎么贴得春联怎么不是红色的,小美的敲门声一点都不响,甚至我只是刚刚能听见,我正在想屋里里面的人能听见么,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妇女,小美喊道,婶娘,这就是刘耀,他被抓伤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行么。那妇女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身上的味道真重,先让他去洗个澡。 我突然想这山村里的婶娘也太娇气了吧,我可是今天中午刚洗的澡。小美说,过几天再让他洗吧,他现在受伤了,婶娘,你去摘几片荷叶来。糯米和大蒜的话交给我把,我来把他们弄碎。 那婶娘看了我一眼胸前的伤口,问小美道,是他控制才弄成这样的? 小美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仿佛就是个阴谋,脑袋晕晕的,应该是发烧了,过了一会小美走过来,往我前胸和后背都贴了一张潮潮的东西,我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意识一阵模糊,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小美已经不在了,婶娘也不在了,我试着起身,还是有些疼痛,但已经可以忍受,于是我就下得床来,推开门去看看外面的环境。 第8章 八门 这个村总共就十来户人家,沿着山像是散落的东西随意的建在路旁,每家每户之间隔的距离都特别远,在每家的门口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每家门口的大门正中有一个八卦的铜镜,用水泥给固在上面,我知道这是辟邪的标志。可是有两户人家没有,一家是我住的小美的姨妈家,另一家是村头一户人家,整个村子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一个人。 在往前走就是三岔路口和天然生成的石头堆,我这下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虽然我不打算在不告诉小美和婶娘的情况下不辞而别,可是至少我要弄清这里的环境,不然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会觉得很不安。 可是三岔路口我要往哪走呢,这是我想到了占鬼卦,从哪儿学的忘记了。于是就背对着三岔路口站着,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往后扔,鞋子的脚后跟往哪,我就往哪走。 我把鞋子脱下来,开始占鬼卦,鞋子往后一扔,谁知道它普通一声掉到了路旁的一条泉水里,我深悔不该把鞋子扔这么高,以至于失了准头。我不想丢掉自己的鞋子,只好追着那泉水走,水流的很急,我沿着山泉追一是要弯腰去按住鞋子,等我弯腰的时候,鞋子又随着水飘远了,另外一个是山道上突出的石头硌的我脚生疼,只好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在后面追,保证鞋子不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追着追着,后来泉水的旁边就是大片的草丛,我再也没办法追下去了,只好唉的一声坐在地上,翻开脚看脚底板上被石头给刮伤了几处。 坐了一会,空山沉寂,微风吹拂,我想想我最近的经历就觉得迷茫,我怎么会记不得我应该回哪去,家在哪?亲人是谁?但是无论我怎么回忆,一年前好像有一个断点,之前的完全记不清楚,就好像做梦一样,梦里真真切切,你一旦想回想起这个完整的梦,那些情节一下就像雾气一样消散了。 我呆呆的坐了一会,眼看红日将要西沉,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做,去向哪里,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怪么?小美和她的婶娘为什么都是晚上才出来呢,我对小美的身份隐隐有点怀疑,又有点恐惧。 我站起身随便走了走,刚才追鞋子也没看路,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三转两转之下,出现了一处风景绝美的地方,大山在前,泉水奔涌。泉水转角处,竟有一个白白胖胖穿着肚兜的小孩子站在泉水旁边玩耍,旁边是一处深邃碧绿的水潭。 哪里来的孩子?是这村的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很高兴见到这个村里面的人了,虽然是一个小孩子,看他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应该也问不出什么。 但我还是走进那个小孩,看能不能问点有用的东西,小孩突然指着我笑。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啊。那小孩在我一愣的时候往山上跑掉了,嘴里念着像是儿歌的东西。 休休一开即转生,生生二里景相从。 景行十步向伤去,在往开开半里行。 死地不是不能入,行的十步转杜中。 在后面的我就听不真切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念的什么。 于是我只好很气馁的沿着泉水而上,回到我最开始丢鞋子占鬼卦的地方。 我刚回到三岔路口的泉水处,突然看见两个人立在我的面前。 一个是婶娘,一个是脸上顶着白纱巾的小美。 婶娘说,看他这不是没丢么?小美,回去给他放水。 虽然阳光还照在山脚处,可我看见婶娘长着皱纹的脸上那冷冷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美在白天出来,虽然是傍晚,但也多少打消了我对小美一往的怀疑。可婶娘还是很奇怪,在婶娘家里的主屋的正中的桌子上,供着一个画着黑色骷髅头的面具,婶娘夜里就坐在气死风灯下面在黄符纸上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还有就是对我洗澡特别关注,这让我感觉特别的别扭,在小美的婶娘家住了两天,已经被强迫洗了四次澡了。每天小美都会来喊我,刘耀,洗澡。然后她就离开,我就去院子里一口大缸里洗。虽然觉得在大水缸里洗澡还是很舒服的,但是这水的颜色碧绿碧绿的,里面满满的全是树叶,我抓了一把看,原来是桃树的叶子,而进去之后水冰冷的让人有点像打哆嗦,也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凉的水,是山泉水么?每天分两个时辰喊我,子午两次,虽然这天气还是特别的热,但每天半夜就等着洗一次澡在睡的滋味也不好受,而且我晚上也不能乱去,就呆呆地坐着没事做,直到子夜十二点。 这天傍晚,我拦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小美,小美的神色有点慌里慌张的,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远因。我说,小美,我能不能不被强迫着洗澡,还有那水里面每次干嘛都要加桃树叶子,搞什么啊?我见过古代贵妃洗澡用花瓣,怎么你们这洗澡用树叶。 小美低着头说,婶娘鼻子对你身上的狐臭味过敏,来婶娘家的客人要洗澡,我也不列外。我们这习惯都是这样,洗澡都是加桃树叶,山里面的水阴气太重,桃树是辟邪的,桃叶也一样,而且可以消暑。 我一听消暑,顿时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说,我看你和婶娘一眼我就感觉要冻死了,你们天天在神神秘秘的弄什么呢?我感觉我就像是个木偶似的,被操控着,自从我遇到你,姜小美。我的失忆是不是和你有关,你是不是也知道? 小美正要回答,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婶娘走了进来,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小美,突然转过身来闻了闻我,声音闷闷的说,差不多了。 小美没有回答我,面纱飘动,一转身进她住的东屋里去了,我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婶娘就要走进屋里去,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无缘无故地来到了这里,这两个女人都够神秘的,要说我自己喜欢小美吧,现在也说不上。于是我突然鼓起勇气说,婶娘,我明天要回去了,我的伤也好了,谢谢您的照顾。 婶娘半只脚已经踏到了屋里,她慢慢回过头来,哦了一声,我这么说似乎在她得意料之外,又似乎漠不关心,她又开始对着那黑色骷髅头面具跪拜起来。 第9章 祭品 小美听到我说这话,从东屋里探出头来,小声说,刘耀,你别走,很危险的。 婶娘猛的一下回过头来,说到,小美。 小美怯懦到,可他总是,小美眼睛里含着泪。 一时之间我懂了,婶娘不想我住在这里,而小美好像希望我能呆在这里。大丈夫生死有命,何必寄躯于别人的屋檐之下。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 第二天大概刚有五更天,我就站到了村口的三岔路口,虽然不知道我走是凶还是吉,但是小美和婶娘的善恶也同时让我把握不透,最后想还是离开安全一点。 三岔路口走那一条呢? 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中间一条主路。走了没多久,就走进一片石林之中,我在石林中绕了几步,觉得有点诡异,就退了出来。重新从三岔路口的左边一个路口进去,一样的情况,走到后来已经没路,还是密密麻麻的大石头一块块在那放着,每块都是3米来高,边缘无从着手,根本不要想着攀爬上去。我不敢贸然走进去,于是再次退到了三岔路口处。心想,怎么来的时候没觉得有那么多诡异的石头,难道走的是另一条路?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诸葛亮的八阵图,虽然我读书不多,这个还是知道的。隐隐觉得这村口的布置似乎也含有奇门遁甲之术,奇门遁甲?八门?生、伤、休、杜、景、死、惊、开,每一门的方位也是隐隐地知道,我平时没事净在宿舍读一下杂七杂八的书。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昨天那个孩子读的那东西,难道说不是儿歌,而是从这个村子里出去的方法。 这么一个小小的穷山村,谁会花那么大的力气来给他们修奇门遁甲呢? 既然知道了古怪,我也就不会轻易的在走进去,传说当年诸葛亮布下的八阵图横档无数东吴兵,东吴大都督陆逊和上百名将士被困阵中差点丧生,如果说这真是和奇门遁甲有那么一点关系,我一个草包子被困在里面估计也只好等死了。 去找那个小孩。 天还太早。 我于是只好在村口那家坐等。 大概七点的时候,那家的咯吱咯吱地响,我赶紧站好,门开了一条缝隙,那个小孩露出头来看我在他家门口,就回头喊了一声,奶奶。原来还有一个老人。 门颤巍巍的打开,一个老婆婆从门里面露出一只惨白色似乎是瞎掉的眼睛,吓了我一跳,她瞪着那个没瞎的眼睛对着我说,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随后又把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她这些话让我有些害怕,但同时又是一头雾水。只好隔着门恳求道,大娘,您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吧,我是不小心进到这村里的。 过了一会,听见那老太婆说,豆豆,背下驱鬼歌。 于是那小孩子就把昨天我听到的儿歌背了一遍。我很用心的记忆,心想要是记不住,这下就不能出去了,只记主要意思,竟然全部记下了。 我面对着三岔路口一看,刚好是面对北方,按照小孩子背的,休休一开即转生,即是从休门向北进,进去之后再往东北走二里进入景门往南走,果然从北向东东北在石堆中隐隐能看出有一条道路,心想这个方法果然是对的。 最后安照这孩子的走法,应该最后还是回到生门。 可是在我按照小孩背诵的奇门遁甲歌谣,走到最后,果然转到一片宽敞的地方。在也没有石堆挡路,只不过是大山之前,怎么看也不是生门的出路啊。 更诡异的是这竟然是一片墓地,荒草丛生,俨然已经快将墓碑掩盖。 我满腔疑惑,难道说这就是生门,虽说生死相依相对,但我看了一眼这个墓地,想起我以前看的一些风水的书,应该是一片福地。这墓地背靠大山,左右有各有一座山,暗含青龙白虎之势,另外那股山泉在前环绕,让我觉得好像觉得我又回到了山村。土为红土,青草茂盛,而且无风可以吹到。人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我一一把这里的景象和风水学上的对应。 我觉得隐隐间这个墓地透着古怪,既然是这样的福地,为什么这山村还是这样破败不堪,走近去看那墓碑上的文字时,却是大篆。去看是只能略看通几个,反反复复的连起来,竟然明白了是一句话。 紫云里三十六族人猝死公墓。 看清之后我吓了一跳,这一山村的人都猝死了么? 觉得这样的不祥之地还是少呆为好,于是我打了一个冷战,扭头便要走,走的时候无疑瞅了一眼墓地的旁边竟然还有一座小坟,单立了一个小墓碑,我拿眼睛扫了一眼。吓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顿时把全身打湿。那上面黑碑白字由上到下赫然写着一行字: 族人姜小美之墓。 下面写着立碑文的年月日,我在大脑一片短暂的空白,战栗了一会反而镇定下来。既然姜小美已经死了,那这个小美是谁?死后还魂复生么?我突然想起小美的古怪,还有上次在学院后山古怪的蜕皮。自从来到了紫云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感觉和小美生疏了很多,很多话想问都没法问,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婶娘,或许是小美故意在回避我。碑文是2011年12月刻上去的,距离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她可以在白天出来,绝对不是鬼,不然阳光会消融她的魂魄。这个坟为什么会但立在族人墓碑的一旁?好像是听说过少亡之人不能入祖坟,难道说是这个原因。 我围着墓地走了走,墓地前方是一个小铁制的小鼎,在一块石头上端放着,年深日久,已经锈的不成样子,看来是用来上香的。我绕到墓地后方却吓了一跳,几个骷髅架在地上趴着,东倒西歪的,白森森的很是吓人,既然所有人都下葬了,这几个骷髅架又是哪儿来的?我看到骷髅上的衣服大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应该死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应该不是十年前和这一批人一起死的,不然骷髅都要风化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衣服?有一具似乎还有些恶臭,衣服还大部分完好。看起来这几个人应该是分批弄到这的,难道是其他人死了被扔在族人墓地里?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让其它人死在族人墓地旁不管不问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带着些惊慌,我环顾四周,心想这绝对不是生门,到有点像是死门,因为只有死门才有墓葬猎杀之事,是我记错了那孩子背的歌谣么?我回想了一下,过了这么长时间,又经过这么一惊吓,歌谣已经记不太清,但这已经不太重要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图谋自救,虽然这个活着的小美好像知道我出来就会进到这里,但现在也已经不能指望她了。 第10章 三方(1) 如果这个是死门的话,现在我应该是从进口面对西北方向站立,与死门相对就应该是生门,那在返身往东南走,应该能走出去。 东南方?还好现在有太阳,已经快到正午。根据太阳的方向东南西北都能找出个大概来,但是这周围都是石林围成的,要说有门的话,这周围有无数门,要说没有门,连一个门都没有。 我踟蹰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冷静下来,虽然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太妙,但好在也没有什么出什么坏的事情,要是再误打误撞的话,真的就不知道会闯到哪里去了。而且青天白日,也不怕它阴秽作乱,就是太阳照的我有些乏力。反正无事,我重新回到墓碑前面去看它上面的碑文。 果然在石碑的背面靠下的位置刻有一段楷书的文字,紫云里三十六族人恶感时疫,悲哉猝逝,遴选福地,安葬此处,庇佑子孙。最角里面是个落款,xx县政府2003年某月日。是政府帮他们修建的,这不是公开支持搞迷信么? 原来紫云里一村的人在十年前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病几乎全死了,怪不得村里面看不到人。看完了这些我在看小美的坟墓,离这个墓葬群离了大概有五米左右的距离,石碑尚新,但是背面没有碑文以及生平。 太阳照的我有点头晕,我忽然想起看下时间,掏出手机的那一刻我突然骂自己sb,这不是手机么,来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把手机给忘了,赶紧先给奎子打个电话,我异常欣喜的拿出手机,一看再次骂了声草,一个信号毛都没有。手机屏上仅显示一行字,仅限紧急呼救。好吧,110也行,刚要去拨,突然我想起那天在宿舍里的事情,那个男人到天明肯定在宿舍门口躺着,我又消失不见了,上次的事情就有点解释不清楚,这次再摊上这事,估计警察要把我当成偷尸的抓起来,我才按了个1就放弃了。 没有办法,我就只好一个一个的试探了,我随手从草丛里薅了一把青草,在东南方位随便找了一个石林口,用青草的汁液,在一米处做了一个标记,然后走进去,虽说有路,但是密密麻麻的野草实在太多,我一面把草除掉,一面在石林上做标记,莫约走了有十分钟左右,霍然一个出口,阳光从石林缝照过来,我异常欣喜,一下纵了出去,定睛去看时,却又是一片墓地,我正诧异呢,忽然发现这还是刚才的地方,只不过我进来的方位不同了。竟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我知道这绝对是这个石林诡异的之处,而不是什么鬼打墙的东西。我把出口再次用青草汁液标志了一下。看了一下刚才进口标志的地方与这个出口,隔的非常近。我犹豫了一下,再次抓了一把青草,在出口的右边的一个石林口进去,同样,十分钟后我再这个进口旁边的一个石林口出来。一连试了很多次,都是这样,似乎进去的石林口里只有一条路,绕一个圈子在把人绕回来。我心里一怒,决心把这所有的进口都按顺时针试上一遍,裤腿上已经被石林里的蔓草和荆棘给刮破,手臂上也刮得到处都是伤口,脸上,身上都是蜘蛛网,又腻又痒,让我感觉非常的难受,终于在出来最后一个标记的门时,颓然坐在地上,看那天色时,已经旁晚了,守着这么多坟墓,我害怕起来,全身乏力,再这绕了一下午,觉得力量全部都已经流失殆尽,一步也走不动了。 还好这儿墓地前有条山泉环绕,从一边山缝里流出来,在另外一个山缝里消失,每当我热的头晕的时候,就捧两把泉水洗洗脸,这能让我又能清醒一段时间。我现在已经口渴的难以忍受,就鞠了两把山泉水来喝,喝下之后一股清凉,脑子一清醒,我突然站起来,不对,我来的那条道弄哪里去了?这里的所有石林口我都试过了,可都是没有岔路,同样是绕了一圈就回到这里。要是这样的话,没有人能够来到这里,我来的那条路凭空消失了? 我刚刚想明白这点,突然头晕得厉害,意识也开始模糊,摇摇晃晃的倒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身边悉悉碎碎的响声,睁开眼来时,太阳已经落下去,我刚睁开眼也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但是好像能感觉一个驼背的人在墓地前烧纸钱,并且嘴里面不明不白的在念些什么,又像是人名又像是经文,我一心想喊那个人,可就是一声也喊不出来,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那人在墓碑前神神叨叨了一会,点上一支香在那虔诚的跪拜,哭泣,似乎很伤心,她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早就知道我在墓地角里躺着,就很一步步向我挪了过来。 竟然是那个瞎眼的老婆子! 她瞪着一黑一白两个眼睛俯下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阴森地说到,第五个了,还有三十一个就够了,谁让你来这里的?你要是不来他们怎么会死?你为什么要来害我老头子,害我的儿子,害我的儿媳妇,你说,你说!她露出恶狠狠的牙齿,我模模糊糊地看见她还有四颗牙齿,上面两颗尖牙,下面两颗尖牙,她得神色像是一个索命的恶鬼,我想要辩解,喉咙里呜呜地,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这个祭品,竟然不问我方位就能走到这里,不过你今夜也要死!同样会化为墓地后方的骨架,就用你的小命来平息族人的一点怨恨吧! 她说完颤巍巍地直起身子来,慢吞吞地摸到一个石林口前,消失不见了。 我正想着这瞎眼老婆子怎么能随意出入这里?这瞎眼的老婆子是鬼还是怪?拿我来当这些死人祭品,说的话莫名其妙,什么叫我害死了这一族的人,拿我来平息愤怒?突然我想到,这老婆子说的我今天晚上必死,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东西来制我于死命。 正想着,在瞎眼老婆子消失的方向,响起了一阵类似竖笛般尖利怪异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沉寂,天色终于慢慢的完全暗下去,我只能听到泉水在汩汩的流动,不知名的小虫从我的身上,脸上爬啊爬,全身都不听使唤,所以也不感觉难受。 过了一会,一直硕大的蜘蛛从我脸上若无其事地爬了过去,我想这些小东西虽然恶心,但是他们应该不会害我,那时什么来害我?召集这坟地里的鬼么? 第11章 三方(2) 我的意识现在开始清醒了些,但是身体还是好像被绳子给五花大绑一样,一动不能动,手是麻木的,脚是麻木的,舌头是麻木的,只有眼睛可以活动。 于是我就用这唯一能动的眼睛转过去,我觉得老婆子说的能置我于死命的东西肯定就在墓地里,我不停地瞅着这黑沉沉的墓地,仿佛它时刻都会有变化,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气,生怕惊醒了这墓地里沉睡的东西。在这阴气特别重的地方,我心里直打鼓,虽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神,因为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 就当我睁着着眼睛看的时候,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棺材盖被轻轻撬动的声音,我打了一个冷战,心想是诈尸么?诈尸只能是新死的人,这死了那么多年的人怕死骨头都已经腐朽,还能诈尸?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我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也不敢动?棺材里要爬出来什么东西么?还是天燥热而棺材被晒得爆裂。 但我很快就否定了是由于天热导致棺材爆裂的这个想法,因为紧接着又是咔咔两声轻响,在黑暗里分外的瘆人,然后我看到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前一后地钻了出来,它们爬出来的很慢,然后似乎是望四周看了一看,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无声无息的,是什么东西?丧尸么?还是怨念特别深的厉鬼? 那两个东西钻出来之后,一只速度地趴到了坟头上,另一只转眼就诡异地消失了,仿佛它们两个都有什么任务,一出来就在寻找什么。 我此时心在狂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转着眼睛一边盯着坟头上那只,一边寻找那只消失的在哪里,突然之间那一只消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五米之内,也不知道从哪个坟墓的转角出来的。 我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放着光,它盯着我爬了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心里面恐怖的大骇,只想挪动身子起来跑,可是身子根本就像是不时自己的,只能稍微颤动下手指,我知道,即使能跑,也是徒劳的。 可是虽然逃不掉,心里想还是想着能不能有一线生机,让这个东西靠近我,估计凶多吉少。我只想大喊,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些力量使我牵动了一下脖子,那东西突然愣了一下,扭头对着另外一只轻声的嚄了一声,原来是狼!两只躲在墓地里的狼!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关于狼的资料,这东西和熊等其他野兽不一样,装死肯定是不行的,因为狼不管死活都吃,甚至腐尸也吃,而且会吃的一点不剩,然后完全消化。而且这种野兽向来谨慎,先是将猎物包围,然后迅雷般的一击,咬断猎物的脖子。不知道对我这样一个动都不能动的人会不会一下扑过来咬断脖子。 我满心惶恐,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闭目等死,我感觉这两头狼很快靠近了我,一直在围着我转圈,大概转了几圈之后,有一只狼站到了我脑袋我位置,冲着我嗅啊嗅的,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心想,要咬断我的喉咙了么?被狼给活生生地吃掉,这样的感觉是怎么的难受! 等了很久,这段时间对我来说特别的长,等死,等这被两只冷血动物给撕吃,这样的时间长的我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正强自忍受这样的恐惧的折磨,忽然听到两头狼同时嗷了一声,那声音好像是受了惊吓,有点和狗受到击打的声音是一样的,我睁开眼睛去看时,只看到两头狼钻入石林缝的残影,然后就无声无息了。我侧起耳朵倾听,狼好像真的去远了,什么都听不见。 是什么东西把让凶狠的狼都放弃,我知道狼是特别凶狠的野兽,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放弃的,有时候锁定了猎物它们甚至都能追踪一个月,直到猎物已经完全崩溃。冬天里狼扑捉猎物甚至能再雪里一动不动的趴上一晚上,况且现在猎物就在嘴边。 然而没有声息,安静至极,可是我总觉得有东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蛰伏着不说话,我侧起耳朵倾听,墓地的左侧,突然响起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至低至轻,是一个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一个黑影从墓地里走了出来,我心里猛的一紧张,心想怎么还有人,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他在这里呆了多久,狼的嗅觉一向很敏锐,没有发现他么。 黑暗中,那人的眼睛也是一闪一闪的放着绿光,但是他明显不是诈尸什么的,因为他得动作特别的敏捷,从出来到墓地前面站着,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诡异地如同一个鬼魅。 我瞪着着他看时,这时从墓地的右侧也走出两个黑影来,这墓地里面同时有三个人在黑暗里藏到现在?它们是什么东西?目标都是我么?还是我是它们争抢的食物?这两个黑影一个走路时有很沉重的声音,我能听到杂草被踩得吱吱的响,另一个却一点脚步声也没有。他们都走道离我大概几米的地方,中间隔着我,对峙着不说话。 第一个从黑暗里走出的黑影,往前快走了一步,然后迅速地一跃站到石林上,那两个后来进来的黑影中也有一个跟着一跃站到石林上,动作一样的敏捷,利索,没有声息。好像是在互相试探着什么,过了一会,第一个黑影再次哼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是男人的声音,他恶狠狠地说说道,我正准备看一场血腥的好戏,你们竟然敢把小狼崽子给吓跑了,让我亲自来杀了他吧。 他说完这句话,还没来的及动,这边一个黑影向他丢了一包东西,他瞬间闪过,可似乎还是有些散到了他的身上,那人惨叫一声,从石林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轻轻的‘噗’的一声响。但他很快起来,恨恨地说,他迟早也会落到我的手里,看好你们的容器吧!早晚我会毁了他!说完他一闪靠着石林慢慢地退去,突然消失了不见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走得。 另外那个黑影又在上面站了一会,仿佛是确认那人走了没有,过了一会她也就从石林上跃下来,两个黑影人聚在一起,并排来到我的身旁,终于一个女子的声音也冷哼了一声说道,他走了,把刘耀抱回家吧,是婶娘的声音。 第12章 小诺 于是另一个黑影慢慢地走进我,俯下身子把我半抱在怀里,冰冷的手指颤抖着先探了探我的鼻息,看我呼吸还在,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抚摸着我的脸庞,她的泪水,啪的低落在我的脸上,她说,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刘耀,你可别吓我。 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昨天连连惊吓,看到小美过来我的精神一放松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模模糊糊地坐在我床边,是小美,她依旧带着面纱,面纱之下依稀能看到她沉静的面容,她侧坐在我的身子旁边,正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沉睡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猛的害怕,一下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怕我么?小美走进我说,来,这里有我熬的米粥,你先吃一点,还有两张鸡蛋饼,身上有力气了么?不碍事么?我先扶你起来洗把脸。 然后她进过来扶我,我打了一个哆嗦,感觉身体恢复了力气,裹着床单在床上又往后推了退,我说道,你是谁,你根本不是姜小美!真正的小美已经死了! 面纱下的她仿佛有点惊讶,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镇定,她看着我轻轻地说道,恩,那个墓碑上的字你果然认出来了。她停在那里说,我叫姜小诺,是姜小美的妹妹。然后她又过来扶我。 我一把推开她,说道,起开,别碰我!不用你扶我。姜小诺?姜小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怎么以前的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突然的一阵头疼,让我抱着头呻吟。 刘耀!刘耀你怎么了!这个不知是叫小美还是叫小诺的姑娘看我这样突然很惊慌,大声喊道,婶娘! 怎么了?那个冷冷的婶娘在屋外远远地答应到。 你来看看刘耀,他很头疼,是不是山泉水的原因,是不是还在影响着他? 那婶娘还是淡淡地答道,不会的,那个山泉的作用就是能让人迷晕半日,恢复过来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有,那两条狼天天都喝山泉水,不是照样活活的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他。 那个不知道是小美还是小诺的姑娘答应了一声,可是还是透过面纱关切地看着我。 我抱着头过了一会,头疼似乎好了一点,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头疼的这么厉害?于是就站起来看个那个姑娘一眼,然后穿起外褂起来慢慢地洗脸。 洗完脸之后,我盯着那个姑娘说,你为什么一天到晚蒙着面纱,而且连眼睛都盖住,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脸说,我?我最近脸上过敏,起了很多红点,不能见阳光。 我莫名的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就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你也没必要这样捉弄我,是谁就是谁,叫什么就是什么。别说你,我连你姐姐也不认识,为什么要故意用她的名字? 然后我在床边坐下,心里面有些惊慌,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骗我。 她一愣,也沿着床边刚坐下,眼睛里又迅速地堆满泪水,她说到,我不应该骗你。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叫姜小诺,姜小美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她一年前因为得了急性心脏病死掉了。 虽然我再墓碑前看到了,可听她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惊讶,因为我喊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小美。于是我接着说,我和你的姐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就冒充你死去的姐姐来捉弄我。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非常的冰凉,冷的我打了个颤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她哭泣着说,我不是捉弄你刘耀。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姜小美是谁你真的不记得么? 我摇了摇头,只知道后山是我第一次见她。 她似乎特别伤心地低下头,说到,那这样说你更不记得我了?因为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我是诺诺啊!你来过这里的还有没有印象,你还跟我比个子的啊?那时候我才到你下巴这里。她从床上跳下去,拿手在头上比划着,说到,你看,你看,现在我长高了,泪水顺着她雪白的面颊留下来。刘耀,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我迷迷瞪瞪地看着她,仿佛她在讲别人的故事,我一点一丝的印象都没有,说她是说谎吧,不过看她的神情不像,而且从我一认识她,她就守着我哭了很多次,要不是真是之前认识,实在也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刚一回想,脑袋就疼得厉害,我用一只手抱着脑袋,一只手制止住过来扶我的小诺停下来,我说,没事,你继续说。 那你看看这个你认不认识?小诺停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红绳子系的玉佩,那块玉看起来是三朵云组成的,一朵血红,一朵碧绿,一朵明黄,煞是好看。 她见我愣住了,就问我,有没有印象?这块玉是你看中了市郊荒废的一座明清古宅,非拉着姐姐和你一起去寻宝,结果你竟然在人家的地库里找到了它,三魄连身玉。当时姐姐特别高兴,还和你一起找人去鉴定了下真假,说这块玉价值连城,这块玉的主人即使受到重大灾气,也可保三魄不散,性命无碍。她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是没有保住姐姐的命,姐姐临终前把它给了我。 我看了一眼那玉,隐然间仿佛觉得里面有东西在流动,小诺见我没有回答,就又把玉放进了怀里。她接着说到,我姐姐和你,你们两个从高中就在一起,你两年前来过这一次,那时候你很爱说话,可是也很爱发火,我都有点怕你,可是你对我姐姐很好。11年我姐姐病的很厉害,可是她不让我告诉你,刚进七月份不久她就死掉了,我特别的伤心,因为她死的时候你不在她旁边,那个时候我真想你能陪着她。 讲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下我。 我正皱着眉头想,可是一点与之相关的情节都没有。 小诺见我没有说什么,于是继续往下说到,可是她就是不让你知道,一直到她死掉,她还是照常地给你打电话,装作特别高兴地逗你卡新,在她临终前她拉着我让我照顾你,说你和我们的身世差不多。于是我就在你们学校旁边租了一间房子,然后一边帮人看果园,一边看着你,因为我姐姐死后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着某一天你见了我会醒过来,不过看来还是没有用。 第13章 布邪阵 然后小诺在面纱下拭了一把泪,对着我说,你放心,刘耀,我会让你好好的,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我粗略地想了一下我们相识的经过,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解,我问道,如果说你没骗我,那我天天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是怎么回事?你那天在后山病了是怎么回事?还有后山的果园根本不是你们家的,那个人是谁杀的?还有村口的那个老婆子为什么要害我?昨天夜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你们好像都是认识的。我又是谁的什么容器? 小诺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只是仿佛她自己也在思考,愣了一下,她突然坚定地对我说,刘耀,我永远都会保护你的。这些事情,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现在我还不能给你说。我是为你好,你要相信我! 我还待开口询问,婶娘少气无力地在屋外喊道,小美,过来帮我。 那姑娘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屋子,她在外面说,婶娘,不要再叫我小美了,我是小诺。 那个婶娘哼了一声,轻声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为了他值得么?我已经一再地提醒你,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能逆转,而且失败的话,你们两个都很有可能会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一听婶娘这么说本来想知道我们两个都会怎么样,可是小诺打断了她。 但是小诺好像特别不想让婶娘说,我听见她说到,婶娘,我的情况你知道,刘耀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必须要帮我。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还算是比较信任小诺,比起我刚见她那会,她好像变得更加的温善,和气,对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偶尔和我有点抵触,也是立马陪不是,这让我怀疑之间在后山见到的那个爱耍小性子的人是不是她。 不过她出现的时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神秘,要么就是天刚笼明的早上,要么就是天色昏黄的旁晚,还有就是晚上。大白天基本上见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脸上起了很多红点,不能见阳光。我想知道的事情她总是不说,她总是劝我先不要想那么多,因为我经常头疼。我说要离开这里时,她总是央求我先不要离开,她对我说,现在婶娘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心里就在想,有那么多人想害我么?我平时算是比较宅的一个人,循规蹈矩的上课,然后看些杂书,无所不看,从小漫画到经济学,偶尔玩玩游戏,虽然有时候莫名的脾气大点,但也没和什么人结过怨。实在想不起来都是有谁非要害我不行,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听小诺的,因为我记不起来的事情太多,一年之前就是一个断点,说不定我之前做了很多坏事,弄的天怒人怨的,后来被人家报复给打失忆了也是可能的。 婶娘一如既往的很冷,只是现在不在强迫我洗澡了,这让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但是她看我神色还是有点阴森森,仿佛我是她最不喜欢的人,我在想,之前我得罪过婶娘么? 我把这件事问小诺,小诺说,你别介意,婶娘是我们姐们两个最亲的人,她是个好人,只是从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开始这样。 哦,然后我就不问了,因为十年前的这件事情可能给她们留下了太重的阴影,这件事情之后,她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然后小美和小诺应该是一直被婶娘给带大的。虽然我没有问小诺,但是我想肯定是这样的原因。 可是有两件事情我自从回来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一个就是自己的手脚现在变的冰凉,哪怕是站在太阳下面,也照不暖,只是感觉皮肤被烤得难受,但是皮肤下面流动的血依然是冰凉的。我记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样,因为的体温常年都特别高,我用温度计量过,37.2c,记得当时我还去问医生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的温度都是36.8c,而我的要比别人的高一度,医生说没有事,只要你自己没有感觉不舒服就行,也算是正常的。而现在,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很冷,总觉得谁在我后脑那突然开了空调一样。 另一件事就是婶娘自从那次从后山把我救回来之后,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先是把自家的大镜子摔碎,然后沿着她的房子把镜子碎片全部都镶在土里。之前大门上全村几乎都有铜镜而就她家没有,现在这是怎么了?还有就大门紧闭,不让出去,把画满的符纸贴得满墙都是,而院子里在摆满了她自己扎的纸人,我数了一下,有九十二个之多,围成九圈,最中间是两个纸人,一黑一红,比其他的纸人都要高出一截,两个纸人之间用一根线连着。 而婶娘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再也不喊小诺帮忙,而对我不知道是充满敌意还是什么原因,也不喊我帮忙。我问她,她也不搭理我,带上她的黑色骷髅头面具,极细致,极谨慎的布置着,而且还不停地检查她布置过的一切东西的位置,好像事关重大,丝毫不容有失。 当婶娘在院子里布置完这些纸人的时候,小诺也就在东屋里不在出来,我想问问她婶娘这是怎么了。每次婶娘都阴森森地喊住我,后来甚至用锁把小诺锁在了东屋里,我越来越看不懂,这是怎么了?婶娘疯了? 哪有这样的婶娘,自己不给我说话,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见小诺,而且她天天带着骷髅面具的做法让我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恐怖,人们常说,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我现在就不知道她们准备怎么样,但是我预感到,目标一定是我。 唯一一个看似对我好的小诺,还被她锁了起来。我想,现在就要给婶娘翻脸么?但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同样是出不去这个山村,而且村口还有一个貌似更恐怖的瞎眼老婆子。 但我总想着我不能这样等着了,一连三天了,小诺都被关在屋里,我想就算是没什么事情,也会把小诺给饿死的。 这天晚上,婶娘似乎准备的差不多了,她开始往两个纸人周围画动物,共画了十二种,我瞅了一下,应该是十二生肖。并破天荒的和我说了一次话,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问我的属姓,以及出生年月,虽然我知道这是人很宝贵的生辰八字,但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于是她把我的属姓羊以及另外一个打了一个黑色的符文标记,另外在十二生肖之外,有加上了一个画了猫的符纸。猫?十二生肖里面没有啊?这是要做什么呢? 第14章 小面馆 做完这一切,婶娘似乎累了,她拿出来一些干的馒头分给我几个,然后自己坐在堂屋里的暗影里胡乱吃了几口,转身似乎去睡了。 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心想生辰八字都要过我的了,最后总不会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于是我想了一会,决定把她的布局给破坏掉。这可恶的婶娘,简直当我不存在。 反正小诺和婶娘都知道我会间断性的头疼,而且一疼起来格外的厉害。疼到失去自控力的时候,就会有些近似于癫狂,然后会昏晕。于是我在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悄悄地坐起来,心想要破坏她的仪式还不能被她看出来也挺容易。 于是我只穿了一个贴身的小裤头,心想就这样吧,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像是真的。估摸着婶娘大概睡着了,我突然大叫一声,从我住的西屋里面冲了出去,我捂着头横冲直撞,顿时将婶娘这些天的布置弄的乱七八糟,然后我又大叫一声,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心想这次看你还怎么行法,等你再布置好我还可以如法炮制。 我躺在地上时眯着眼睛往外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果然婶娘很快出来了。看到院子里的这一切之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正诧异这婶娘也真能沉得住气。忽然我猛的一震,因为我听到小诺在婶娘身边说话,她轻声的说道,婶娘,刘耀没事吧,这已经是他来到这第三次这样了。然后她就要走进我,可能是想扶起我。 婶娘连语气都不起一丝波澜,她说,别过去,你正到关键时候,还压制的住么? 我没有听见小诺的回答,猜想可能是小诺点了点头。 婶娘再次冷哼了一声说到,一会我去扶她。你别出来了,稳住你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 然后我听见小诺说,婶娘,你别忘了,要赶快将刘耀的血放出来点。我听到后全身猛的一颤,心想原来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好像这个小诺要更坏一点,原来前几次落泪都是演给我看的。 之后小诺又没有声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们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因为觉得我一定是昏晕的,可是她们没有想到,这次是我装的。 过了一会,婶娘走到了几乎是一丝不挂的我的身前,她停在那一动不动了好久,终于趴下来,在我耳朵边开口说了一句话,她说,接着装,好好装……别动,要是装的好,别让小美看出来,天明我把你送出去。 随后她走进了屋里,我心想看出来了么?怎么看出来的?一直都在注意我么?答应小诺扶我回去也不扶我回去?让我在这院子里穿着一只小三角躺一夜?够狠的女人。 我正想着,婶娘再次走了出来,唰地将一条床单远远地扔过来盖住了我,仿佛盖一条死狗。 我在地上趴了大概一个小时就有点撑不住了,在地上这样趴着,完全吸收地气,冰寒入体,要是这样到天明的话准会大病一场,反正已经被她看出来了,也不管婶娘第二天会怎么对我,我也不能在这样趴着了。于是我拉着床单,就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住的西屋。 然后我坐在床沿一边用毛巾蘸着水擦拭身上,一边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人在拍我,我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坐了起来,好像是婶娘,我急急忙忙把衣服穿好,她却站在我旁边一动也不动,我有点愤怒地说,你想怎么样吧,婶娘,我知道你很讨厌我,要不是小诺带我过来,我也不想来您这里。 婶娘似乎永远没有多余的话,她说到,跟我走。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这黑乎乎的夜里往哪走?婶娘回过头来说,你不想出去了?我送你出去! 我还是没有动,心想这个婶娘平时对我阴沉沉的,她会有那么好心送我出去。于是我对着婶娘说,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出来好了,不用这么白费心机。 婶娘没有回头,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这已经成了她的标志性语言。随后就说了一句话,胆小鬼! 说完她就出了屋子,隔着墙对着我说,你要是想走就现在快点,要是惊醒了她,不但你天明走不了,永远也别想从这出去。 我一听她这么说,有点担心。心一横想,妈的,看她玩什么花招,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床破铺盖是我来的时候带来的,想想也不带了,就轻轻地推开门,跟着婶娘的身影走。 但是婶娘走的特别的快,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催我,她仿佛自己一个人在赶路,走的急急忙忙,奇快无比。 转眼就到了山村口,婶娘突然停了下来,转头似乎看了我一眼,我见她停了一下来,我也就不再往前走。她突然去拍身边一家的房门,在静夜里声音显得好明显。我定睛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瞎眼老婆子的家么?来这干什么,把我交给她么?妈的,老子大不了就跑,看你们追不追的到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老婆子的门似乎响了一下,那老婆子也没有出来,两个人似乎隔着门商量着什么,又似乎在做着交易,我离婶娘远远的,自从上次被困墓地之后,我对那个老婆子充满了畏惧。 过了一会她们似乎商量完了,婶娘就一挥手继续带着我继续往前走,走到那老婆子门前的时候,我瞅了一下,门似乎有一条小缝隙,虽然黑咕隆冬的看不清,但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一只眼睛瞪着贴在门缝上望外看。 反正紧跟着婶娘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要是真出来什么情况我就抓住这个所谓的婶娘,于是我快走了几步。紧紧的跟在婶娘后面。 婶娘只是疾走,对于我没有一句话,好像她自己要去一个地方,急急忙忙,不想在中途浪费一点时间。 我紧紧的追着,心里面有种被人来回捉弄的感觉,心想要是你敢害我,我不管你是谁,也会对你不客气的,甚至我脑子里在想,一把火把你们的鬼村给烧了,看你们怎么装神弄鬼。 幸好这一路绕来绕去,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出来的时间特别短,而且也没有什么野草,转眼就到了山脚下,不像我上次走了一上午,这次从进三岔路口到出来,我感觉十分钟都不到。 第15章 徐半仙 婶娘还是不说话,往前指了一个方向,转身就往回走,须臾之间人影已经不见。我一看真出来了,心情放松的同时又惘然如失,这让我往哪里去? 回头望了一眼那婶娘消失的地方,我骂了一句古怪的女人。看了看周围,这山脚下一户人家也没有,到处都是丛生的荒草,有些荒草长的特别高,人走到里面都不能看清楚。 我只好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外走,走了一会,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我看见远处有一家店铺挑着灯,我就向着那个灯光走过去。 可是我心想在这个地方还是小心点好,于是就躲在一缕长草后面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离近了之后才发现亮着灯的牌子上写着胖姐面馆。里面好像有几个人在吃面条,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就有人来这吃面条?莫不是鬼市? 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因为天色已经快明了。我觉得有人就好些,就从拨开长草走了出去想看个究竟,一个人正出来撒尿估计是,往草丛边一站,我正从里面出来,他吓了一跳,一看我个头没他高,骂到,妈类隔壁,想吓死人啊!上去就抓住我衣领,把我拉到店门口。 一会人店里面吃饭的都围过来,那个抓住我的就叫我道歉,我一看他胳膊上绣了个狼头,手上不知道刺的是个屎虼螂还是什么东西,估计是个混混,我还没说话。面馆里面又走出一个肥胖的女人,她冲着我喊,刘耀,怎么是你。 她冲那个混混说了几句话,那个人说了声妈的,吓死老子了,日他娘的在草丛里趴着吓人。然后和三个吃面的趾高气扬地走了,估计这个胖女子没有留他们的钱。 我说,你是? 哎呀,你连我都不知道了?我是你李姐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健忘的这么厉害!你前年在我这呆了快一个暑假,这是怎么就你一个人?诺诺呢?这次她怎么没和你在一块?这女人冲着我和善的笑,看样子真是特别的高兴。 我领着小诺来过她这里?说着李姐把我领进了店里,然后问我饿了不,我说嗯有点,她就回头让厨子做了一碗面,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旁边问我的事情。 李姐说,刘耀,你现在怎么变了这么多,看你以前那脾气,还是现在好,这样才好,性格比以前好太多了。 我不知道该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热情的女人说什么,可是她仿佛和我特别亲,不停地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诺诺怎么没和我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呆呆的笑了笑,李姐说,怎么,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啊?年轻人,不要天天老吵架啊,这样吧,刘耀,这班车你是赶不上了,你就在我这先住着吧。 我和诺诺闹矛盾?这是哪跟哪啊?我一听她要留我在这住下,赶忙说到,李姐,不行啊,我回去有事呢。 李姐看了我一下笑道,有什么事啊,你们现在不是放假了么?哦哦,我知道了,准是去给诺诺道歉。这样吧,你先休息一会,下一班车要八点呢,你还住那间房子,就是以前你和诺诺你们两个住的。 我突然脑子一颤,和诺诺以前住的?刚才就觉得这李姐说话怎么老提到诺诺,可能是以前我带诺诺从这经过也是可能的。按诺诺的说法,我以前应该是爱上了诺诺的姐姐小美,怎么以前又在这小面馆和诺诺一起住过?妈的,我以前真是这么禽兽的一个人么?连自己小姨子都搞? 那婶娘对我态度这么差是因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让婶娘非常厌恶么,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婶娘这么对我也能说的通,我现在很好奇之前的刘耀是怎样一个人了。 那李姐给我说过话之后就去忙她的了,她神情很轻松自然,看起来应该不是说谎,我一边机械的扒着面条,一边出神地想着这一切。 虽然很想从李姐的口中得到些以前我的信息,可我又不想多问,自己以前怎么样还要问别人,总觉得有点张不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还是自己慢慢去找答案吧。 原来李姐的面馆不远出就是车站,大早上赶车的人都会来她这吃面,由于这个地反比较偏,从这里出发的车一天就两班,一班是早上五点,另一班是上午八点。我想就在李姐说的那个房子里暂时先歇歇,不要耽误赶下一班车就行了。李姐说现在这也是她们店一个女孩子住的,这女孩子家里有事,这一段时间没来。然后吃过面,她就领着我来到了楼上的一间房子前,并给来我我钥匙。于是我说声谢谢李姐,就打开了房门进去了,我由于一夜没睡好,也实在是困了,就往床上一躺。 刚躺下就看见小诺推开门冲着我走过来,我连忙坐起来说,小诺,你怎么找过来了?小诺说,我一直跟着你呢。我一想起李姐刚才给我说的话,就有些垂头丧气地说,小诺,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美,可是之前的事情我真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原谅我。小诺叹了一口气说,唉,你总是这样一个人,可是我爱你又能怎么办呢,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姐是我姐,我是我,你现在要走,想去哪里啊?我说不知道,我想找到我以前失忆的原因,可能要去找一个道士,他让我去找他。 小诺一听神色有点紧张,她说你别去找那个道士,他会害了你的。 我说不行,我必须去找他,不然我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我觉得自己也不困了,起来就走。 小诺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一回头对门外喊道,姐,你也过来帮忙! 结果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和小诺一模一样的姑娘,两个人都拉着我的那只胳膊,哭着喊着不让我去,我感觉胳膊越来越疼,啪的一声,胳膊被拉断了,却没有流血。 她们两个一看很高兴,不知道是小诺还是小美咬了一口我的断胳膊,嘴角都是血,笑嘻嘻的说道,好吃。另一个也就抓在手里说,我也尝尝,于是两个人爬在我胳膊上咬,神色很狰狞。我恐怖极了,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却发现原来是个梦,一摸自己额头全是汗,那只胳膊原来被压到身子下面,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我把手机掏出来想看下时间,手机于是很长时间没充电,已经关机了,看天色时,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进来。睡了这一会,虽然说做了一个恐怖的梦,但还是精神了些。我就在屋里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准备去赶八点钟的车。 第16章 松风观 洗完脸之后我就照镜子,我看见自己两个眼睛下面都是青青的颜色,鼻子下面也是,脖子后面也是,只不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在婶娘那也没照过镜子,这一照镜子吓了我一跳,开始我以为是什么东西,那香皂和手使劲的搓揉,结果把那一片地方全部揉红了,还是隐隐地能看到皮肤里的青颜色。怪不得这最近一段时间全身冰凉,难不成和这有关? 我恐惧莫名,这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全身无力,突然从洗手间里退出来,颓废地坐在床上。 我用手抱着脑袋,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我病了?还这么吓人,得赶紧去医院去检查下,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急急忙忙地把住过的房间收拾好,下楼把钥匙给了李姐。李姐还是特别热情,问我有没有零钱坐车,我说有并谢谢她那么关心我,对她说,如果我能好好的,我会再来看她的。然后我对李姐挥挥手,转身就走出了面馆。 李姐说,你现在怎么那么奇怪,你这孩子,路上小心点。 我觉得李姐是个好人,可是我也不能和她多说这些事情,于是我擦了一把泪,就挤车去了我们学院。 然后从我们学院再次转车去上次我去过的那家医院,是我们这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医院,我挂了个皮肤科的号,然后就进去了。 皮肤科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的挺慈祥的,我一看前面有三四个病号呢,然后就坐在后面等。前面的几个人,有一个白癜风的,都长到脸上了,一半脸都是白的,像阴阳人一样吓人。另一个左胳膊都是烂疮,看一眼就有点恶心,还有一个看青春痘的,一张脸长的和月球表面没有区别,看完她们几个之后,我顿觉轻松,我心想我估计这不算什么,兴许那医生看一眼就让我回去了。 前面的几个人医生一边趴着写病历,一边询问着,表情波澜不惊的。好不容易到我了,我说医生你看我这没事吧。 她带上她的眼睛瞅了一下,然后开始问我这几天吃的什么,是不是对什么过敏了,接触过什么东西没有,又让我做个血液分析,于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个血液分析,做完我回来把结果给她,她开始有点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件工艺品,最后她说,你这种情况我还没有见过,你后天再来吧,我们给你组织个专家会诊。说完给我了她的名片。 我就接了她给我的名片,然后六神无主地出了医院。 心想两天后他们专家会诊,那么现在我去哪儿? 突然我想起了那天在医院门口遇到的这个道士以及今天早上的古怪的梦,心想这个道士肯定知道里面的前因后果,就决定去找那个道士。 我一摸兜里面还有三百多块钱,心想那个道士要我给他捐香火钱,还是省点钱吧,钱能通神,不然估计也不会怎么待见我。午饭我在地摊上吃了一碗炒面,就找了一个地下过道坐着乘凉。 在我不远处坐着一个算命的老头,半闭着眼睛,后面竖着一个布招牌,上面写着‘徐半仙’两字,旁边是他的卦摊,一边还有一只鸟笼子,里面是一只黄色的小鸟。 我看的奇怪,于是就走了过去看看是一只什么鸟。 这人听见我走过来,睁开了眼睛说,请坐。 我说,我不算卦,我只是看看。 那老头还是坚持让坐下,我想了想就听他说说吧,不过我给他说,我可没有多少钱。 那老头笑了一下,问我想问什么,我说,问吉凶吧。 那老头问了我的生辰八字,把旁边的鸟笼打开,用手指一引,那黄色的小鸟就飞了出来,从一堆竹签里衔了一个签出来。 我看的好奇,那老头喂了那黄鸟一粒米,那鸟就主动的飞回到鸟笼里去了,老头随即又关上了鸟笼。看那签时,上面写着下下签。 老头把签自己把签看过,就递给我看,我见上面写着。 莫向西南问平生翼翼小心莫见红。 万万不可违此偈一朝无常家室空。 我一看这签,心想老头估计会让我拿钱然后告诉我破解之法我拍了拍兜里说,说我没钱了。 老头一看我这样有点不高兴,他也不给我多解释什么,就伸手要问卜费,我见老头也不给我解释有点生气,就从兜里掏了十块钱给他,心想我不会再多给你了,转身就要走。 小哥。那人果然叫住了我,我以为他要说钱太少,没想到他却递过来一个五块的,说道,我叫半仙,不保全灵,付钱多少凭问卦者自愿,而我只取一半。你见是下下签,所以不信我,但这偈语已经说的很明白,至于如何做,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就又闭目养神了。 我一看他这样说,觉得他可能是个高人。因为我之前也看这方面的书,算卦的人因为是泄露天机,相克自身,作为惩罚,一般情况下都会生活困顿不堪,或者多灾多难。这人每次取钱只取一半,正暗合万物物极必反的中庸之道。想在问他时,那人似乎睡着了。 我张了张嘴又想想算了,还是去找那个道士要紧,因为他好像把着前因后果都知道的很清楚。不过我也不想再次缺了礼数,冲那徐半仙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了。 走出地下通道之后,我一连问了几个当地摆摊的小贩问他们知不知道城外有个松风观。他们都说不知道,最后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小贩说他知道,他说有是有,只不过完全荒芜掉了,平时也没有人去那里,他表情夸张地给我说那里有点邪乎,劝我也不要去。 我要是好好的,鬼才去那种地方呢,现在我身上发冷发得厉害,刚才在地下通道那待了一会竟然打了几个冷战,这大夏天的怎么可能这样。只有在阳光下站着才能感觉好些,另外脸色中隐隐的青色让我很不安,是不是真的被什么鬼缠身了,道士真擅长捉鬼降妖,不去找道士,那我又该去找谁。 想了这些之后,我谢过那小贩,就去找公交车站牌,看有没有小贩说的断石镇这个地方,果然在公交路边图上有这个地方,是4路车的最后一站。于是我就等着4路车来。 谁知道左等右等4路车就是不来,等了足足将近有两个钟头,4路车才晃晃悠悠的来了,我一看里面就坐了三个人,我上去之后司机就开动了,看来没人走这一路,那三个人走到半路下就全下了,司机载着我自己往前慢慢的开着。我说道,师傅,你能不能开快点,等你到了天都黑了。 司机开始没搭理我,我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就又说了一遍,司机有点刺的说,催什么催,不想坐你下去走。 我看这车越开越慢,不知道司机在搞什么,就说停车,下去之后,我冲着司机喊了一声,我****妈,转身就跑。司机在车里骂道,sb,去断石镇!老子天黑了从不去终点站。 我远远地听见了他说这句话,犹豫了一下,心想现在离天黑还早,实在是有点奇怪的话我就回来,妈的不能像之前那样被困在紫云里了。 于是我就步行往前走,走着看路边的标志,既然是个镇,那应该有个标志性的地名,结果没有,我想找个人问问这里是不是断石镇,结果这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 我只好继续往前走,路是青石路,但是很窄,路旁是相当气派的黑白相间的徽派建筑,每家每门都有一个大石狮子,石狮子的眼睛是用朱砂点成了赤红,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走着,每走一步都有回音。 这一个人都没有,让我去哪儿找松风观,幸好这个地方不大,我可以完全把这个地方完全找过来,于是我就沿着路一点一点往里面找,结果没有找到,我想别人的道观都是在山上,可以得到山川灵气,所以才能成仙成佛,这叫什么松风观,既没有松,也没有风。我不甘心,又重新找了一次,细找之下,发现一个低矮的大院子与众不同,院子悬挂着奇怪的旗子,看那旗子时,年深日久,早已破烂不堪。我心里想,这个看起来想是个道观,不然在这到处都是高强的徽派建筑之间怎么有这么一个古怪的院子。 我就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结果里面一无应声。于是我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是虚掩的,咯吱咯吱地推开了。 院子里乱七八糟,有方形的四口大鼎立两旁,但是大鼎之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圆木,上面不知道结了多少层蜘蛛网。 我一看这很是失望,就想抽身往回走,看来这个松风观确实存在,只不过早已荒废。 刚抬腿迈出一道横在地上的木头,道观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一个道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说到,你是来找我的么? 我急忙回头去看,果然见事之前我遇到的那个道人,还是那件土黄色的道士服,只不过他的脸上好像受伤了,用一枚符篆贴着。 我说,你这是? 他说,哦,没事,前几天遇到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我疑问到,这就是松风观,他点了点头,说道,恩,这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来到这边坐吧。 那道士引我坐下,然后看了看我说,幸好你记得来找我,你现在三魂七魄中还余下两魂,七魄也已经半数离身,你现在是不是经常感觉身子会一阵阵的发冷,那是因为你身体里,阴气在慢慢地吞噬你的阳气,等你身上阳气所剩余不多的时候,黑白无常就会把你当成将死之人,从而把你身体里的最后一丝魂魄带走,那样你就一命呜呼了。 我虽然觉得最近有些古怪,但是听他这么一说,还是大吃一惊,于是就问他,那我现在要这么办? 道士嘿嘿一笑,说道,我之前就给你说过,你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而造成的,如果说我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一只和猫有关的鬼怪。 和猫有关?我突然想起了小诺的种种事迹,一一印证之下,隐隐地感觉小诺莫不就是一只猫妖,这让我打了个哆嗦,幸好我现在从紫云里出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一听他说的似乎和之前的怪事能对上,就接着问他,那你说我现在改怎么办? 道士说,你还要回去,找到之前和你接触的那个东西,从背后拿黑狗血泼她,破了她的法术,这样你被她收取的魂魄就会自动回到你的身体里。 我想了想回紫云里还是让我有点瘆的慌,低着头正在想该怎么办,那道士说,我这里还有一个东西,你把黑狗血泼到她身上之后,她就不能动了,你把就把这个东西缠到她得左手上,这样她永远就不能在伤害你了。 我听这道士说的煞有其事,就点了点头,道士就递给我一个银白的布条子,我对这个道士非常感谢,就把身上仅余的三百块钱拿出二百给了道士,道士想了一下,却坚决不要,我说你之前不是说要我捐点香火钱么? 道士笑道,那是怕你不愿意来才这么说的。 我很感激这个道士,很客气的谢他。突然我想到没有人的带领我还进不去紫云里,于是就问那道士能不能帮我。那道士说,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布道去的地方很多,紫云里这个地方从外面是很难进入他们山村的,不过山村后面有一条大河你知道么,晚上常年有条渡船在那打渔。渡过这条河之后,就有一条大道,直接通到紫云里。不过那个人很奇怪,他是不会渡人的,我还给你个小木人,我和那个人有些交情,拿着这个他认出来后就会渡你过河。不过那人的脾气很怪,你不要和他说话。我再次谢过那道士转身就走,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在背后笑我,可是我总觉得,为什么他得声音那么熟悉,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还是只是医院门口那一次。想了一下也没有头绪,于是就沿着老路回去了。 一路上想着道士的话,难道真的小诺是猫妖?再或者婶娘?或者那个瞎眼的老婆子?还是她们三个都是?我要拿狗血泼谁呢?小诺古怪的可能最大,因为自己见了她那道士才说我古怪,可是我身上发冷却是进到紫云里自后才出现的情况。紫云里山村外竟然还有个神秘打渔的第五人? 第17章 睡天桥 我离开断石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远地看着断石镇,觉得这里好像是一个鬼城一样,高大巍峨的建筑,但是却没有一点人气,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但是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却有一位道士在这传教,这个道士也是充满了奇怪和说不清的诡异。经过这一段时间出现的天黑事件,现在我已经有点怕天黑了,一看太阳快要沉下去了,就赶紧顺着来路往回走。果然没有了公交车,没办法,我只好在继续徒步向前,心想能遇到一个出租车也好,打的回去。我平时生活上还算是节省,出门几乎全是公交车,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打的。 想到这我突然记起了那个公交车就一肚子气,心里骂了一声,妈的,忘了记住他的车牌号码了,那样还能去公交车公司或者车管所投诉他。因为车上就我一个人了就不往前开了,现在的公交车司机真他妈的什么素质。不过那人好像挺害怕来断石镇的,这断石镇除了没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走了大概四五里地了,妈的别说出租车,连个小摩托三轮也没看到,倒是有几辆小车,飞快的开着,两旁虽然有店铺,但也是卷闸门半关着,也没有人在中途下车买什么东西。我心想这个地方即使有点偏僻,也不至于这样啊,看这楼应该是盖的很气派,怎么就没这么人烟稀少啊。 我走的脚都累死了,心想今天晚上总不能住这吧,应该还是学院旁边的便宜点,而且在这住下了,明天早上还得坐车回去。 可是没车也还真没办法,于是我就瞅着看路边旁有没有小旅馆什么的。一般情况下小镇上都会有小旅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人们比较喜欢旅馆,旅馆不一定是用来睡觉的,很多旅馆白天的生意有时候比晚上还好。 我既然决定在这住下,就抬着头看有没有旅馆的牌子,结果还真有,不过是关着门的,一连三家都是关着门的,我想这鬼地方是怎么了,天天不用工作啊!正发牢骚,却看见有一家叫做安心旅馆是开的,我读了一下,安心旅馆,怎么那么像安息旅馆,什么名字啊,吓死人!心想妈的,不去这晦气的旅馆。可是转了一大圈,却没有看到有其他的旅馆开着,没办法不能露宿街头吧,按照那道士说的,黑白无常随时有可能把我带走。可是这安心旅馆让我心里无比的膈应,想了想还是住下吧。 那安心旅馆就看了一扇门,于是我就进去问还有没有房子。一个中年妇女抬起头神经兮兮的看着我,说,把身份证拿出来。身份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没注意过自己的身份证了,钱包里好像只有钱和银行卡,要是有身份证的话,我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不过这不能让这人看出来,我就说,忘记带了,我多压点钱,您看行么? 我觉得我说话够客气的了。那女的把头扭一边说,不行,没有身份证什么时候都别想住旅馆,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警察一夜都来查两三次。 我一听她这么说,心想老子不住了。妈的没房间就直接说,还警察一夜来查两三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哪个开旅馆的不和警察局的关系贼好,要不然出了卖淫嫖娼的事顺带就得粘连上旅馆。他们有必要来查么,你还当这是90年代,不能住一起的这么一个说法啊,那时候警察天天去查旅馆,看有没有不是夫妻的住在一块。于是我听轻蔑地撇了下眼和嘴说,你们怎么这么那么古怪。 那妇女说,你要没身份证赶紧走吧,我们也要关门了。我劝你赶紧找个地方住,你是新来这儿的吧,你最好去看看那边天桥下的告示。 没办法,我估计就是和她吵上一架也没有用,我就挺郁闷的就出了旅馆接着往回走,又走了一段路,两个脚底板发热,腿也发酸,看样子是真的走不动了。 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果然有个天桥,就想着去天桥下面歇会再走。天桥下面有一盏昏黄的灯,灯的正下方睡着一个乞丐,正光着脚丫躺在一个破席子上,用牙签剔牙。 我远远地离那乞丐坐着,突然感觉到一阵饥饿,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可是在这鬼地方连住店都没的住,更别说找饭店吃饭了。本来我想坐着歇会的,谁知道一坐下全身酸软,跟不想再起来走,于是我心想还是在这凑合一夜吧,省点力气,睡着了就不饿了。 可是也不能直接这么躺地上吧,我于是就沿着天桥走了几圈,找到了几块硬纸壳,对在一起,准备睡觉。 我刚把这一切都弄好,那个乞丐却说话了。他说,你咋睡这? 我不太想理乞丐,说到,嗯。 那乞丐又说,小兄弟,我劝是还是别在这睡了,你看看那天桥西头的桥柱上贴得啥。 我觉得这乞丐管得挺宽,就不再想理他。 谁知道这乞丐絮絮叨叨个没完,我就猛的起来,拿着自己的硬纸壳,走的离那乞丐远了些。 这时突然想起来那旅店的老板娘也说让我到天桥这告示来着,难不成这告示真有什么古怪,于是我看了一眼那乞丐,就去找他们说得那个告示。果然在天桥下靠西的桥柱子上贴了一个告示,现在天还不是太黑,就着昏黄的灯光,依稀能看见告示上的大字。 上面写着:近日,断石镇一连发生六起凶杀案,案发多为夜晚。死者头颈处血肉模糊,凶手尚未落网,目前正在全力侦破此案,请出行小心,夜间无事勿外出。下面写着断石镇派出所以及年月日。 我看过下了一跳,心想怪不得那小贩说这儿有点邪门,这样大的凶案,还多是夜里,难道是哪个变态的人报复社会不成。不过我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也没有地方可去,心想妈的,反正老子也被鬼缠身了,住天桥就住天桥,不能被一个乞丐给看扁了。 看过之后我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地盘,直接躺下就睡,那乞丐见我这样,也不在聒噪了。我躺下一会,又想起那道士给我说得什么黑白无常的事情,心想黑白无常都是站在人身边叫你,你要是答应了,你的魂魄就跟着他们走了。虽然现在他们还不至于找我,我还是撕了点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住了,心想可能他们喊的是灵魂,这也不一定管用,权当掩耳盗铃,图个自己心里平安一点。 躺着没事,而且手机从紫云里回来就一直没电,况且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累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做了个噩梦醒了一下,听见那乞丐正鼾声大作,兀自睡的很香甜,心想乞丐的生存能力就是强啊。于是我转过身又睡,这一次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反正是被尿给憋醒的,于是就半闭着眼睛站起来去天桥角里尿尿。 尿着尿着我就想起来还有个乞丐,这次奇怪怎么没有听到他的打鼾的声音,我转过头往他睡的地方一看,这乞丐竟然不见了。我心想是不是也半夜上厕所去了,一个人在这睡着还真有点害怕,虽然我不太喜欢乞丐,但也不想自己再这睡着。 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被坚硬的路面硌的生疼,于是就在天桥下用手托着脖子走了走,这时猛然看见天桥的东角里似乎有个人,看起来就是那个乞丐。我心想他大半夜的怎么跑那睡去了,怪吓人的。又走近了看看,我揉了揉眼睛走近他时,吓的我全身颤抖,两腿抽筋。因为他的脖子已经折断,两只眼睛突了出来,脖子上的鲜血似乎还没有凝固,仍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喷,黑暗中,他身下的地面一片黑红的面积还在慢慢扩大。 我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再噼里啪啦的响,脑子像是有电流通过一样,连头发稍都在吱吱颤抖。这人刚死。凶手说不定还在这里,怎么杀死的他?难不成下一个就是我。是凶手下手太过干净利索,还是我耳朵里塞了卫生纸睡的太死? 我紧张地看看周围,没有声音,我恐怖极了,怕凶手再突然从角落里面跳出来一刀再把我给杀了,再也不敢在这呆了,连忙顺着路往来的方向跑。 跑了大概两里地之后才感觉安全了一点,心里右手还是有点颤抖,这个乞丐应该是不会得罪什么人,刚才就给我睡在一块,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是不是我现在也被杀掉了,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怎么最近老是摊上这样的事,看来徐半仙说得没有错,是下下签。 这时候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看到一个出租车就招手让他过来,给他说了去市郊我们学院,那人听了说一百块钱,我说,怎么那么贵啊。 那人说,大早上的也不给你瞎说,都这个价,坐不坐,不坐我走了。 要是在平时我才懒得搭理他呢,可是现在我心里怕极了,于是就进到车里说,走吧。 我在车里把昨天的事情想了一想,心想我的身份证什么时候不见的,好像从来没在意过自己钱包里有身份证,这样要补办也没办法补办。我现在成了一个游魂了,不知道自己亲人,朋友,住处,只能记起我的现在,想着想着还是觉定去找徐半仙再给我卜一卦,兴许他能告诉我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于是我让那司机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停车,给了他八十块钱,准备找那个地下通道。那司机说,这怎么行,你说好的给一百的。我说我现在还没坐到一半,给你八十已经可以了,要不然往前接着跑这一半,我再给你那二十。这时候旁边有人招手喊车,他就没吱声,开着去拉人家去了。 我就去路边吃了点包子,在太阳下面暖洋洋地坐着,心想过一会去找那个地下通道。感觉现在身上似乎又暖了一些,虽然没有回复我之前的体温,但也不像前几天走到阴凉的地方都打哆嗦,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可能给我去了松风观有关。 吃完后觉得胃里不好受,你捂着胃走进来地下通道,可能是我这一段时间没有吃好饭,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只好蹲了会,过了一会感觉好些了,我拿眼睛瞅了瞅,没发现徐半仙,地下通道里就有一个拿吉他的流浪歌手,在那忘我的唱着一首水木年华的歌。 第18章 黑狗血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让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忧伤。 这样的歌词听着听着我有点想哭,我现在是没有家,也没有她,就一个对我好点的小诺,还不知道是人是鬼。 等那个流浪歌手唱完了,我走过去往他的吉他壳里丢了十块钱,我说,哥们,在这儿出摊的一个算卦的什么时候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皱了一下眉,说到,算卦的?什么算卦的?我天天都来这儿,从来没见过你说得什么算卦的。 我说,昨天下午你在不在这? 他想了一下说,在这,不过我昨天来的晚些。 我觉得这样的高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有再问,心想还是找个住得地方要紧。 没找到这个徐半仙我就回了学院,宿舍里是不敢回去住了,况且只要一会去,可能警察立马就会照过来。于是就准备在学院后面的城中村租个房子住。于是我就取了点钱去找房子,找了几间都不满意,不是房子的位置太偏太暗,就是价钱太贵。 最后租了一个向光的二楼,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价钱我也能接受,一个月一百五,我压了二百块钱的押金,说我应该是住两个月,于是就想去买点席子毯子什么的,原先我的都丢在紫云里了,只好再去买。 出了这小村看到路边有个摆摊的小贩,再卖各种小玩意,于是就问他有没有转运珠,最近的运气真是差到家了。那人从一堆饰品里面挑出来一个桃木刻的珠子,说到,要不要,8块钱。我一看也不贵,就买了一个系在了手腕上。心想现在就需要这样又转运又辟邪的东西。 把今天晚上休息的东西买齐了之后,我把手机冲上电,心想下一步就是弄黑狗血,这事不能耽误,可是怎么弄,直接去抓只黑狗去杀肯定不现实,说不定还会被狗给咬伤。 我于是就想找一个杀狗买狗肉的地方,肯定能得到狗血。这么一想我记起来在学院不远处有个杀狗的,哪里的狗天天叫得那叫一个惨。那个杀狗的都不能上街,他只要骑着车子从街上过,每次都会有一群狗追着他咬,这让我觉得狗这东西还真邪性。以前还见过一个买兽骨的老头,摆着一堆骨头在那买,其中有一块是老虎的骨头,一圈围着的人都不信,说他肯定是假的,老虎现在稀缺的要命,他一个小老头怎么会得到虎骨头,谁知道那老头较了真,说到,要不是真的,我这些兽骨全不要了。大家就问他怎么证明,于是他说你们谁去把自家的狗牵来,有一个好事的真去牵来了一只大黄狗。老头说,狗是吃骨头的对吧,现在我给他吃,于是把手里的老虎骨丢给了它,谁知道那狗闻了一下,噢噢噢叫着,夹着尾巴跑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要是脏东西,肯定怕狗血,于是我拿了几个大瓶的营养快线的瓶子,就去买狗肉的地方接狗血,那个杀狗的见我要黑狗血,又见我拿着三个营养快线的空瓶子,就对我说,纯正的黑狗血,正好要现杀,一瓶二十块钱。我说你们这东西平时不是扔的么,便宜点。 那杀狗的不同意,他说平时有很多人来找黑狗血,谁不知道这东西辟邪。 我一听他这么说,你说三瓶五十块钱吧,任由他把三个瓶子装满,心想,紫云里的三个人一个人一瓶,先给那个恐怖的老太太倒上一瓶,让他们妖魔鬼怪地在吓我。 他把狗血放到一个大盆里,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给我倒,看的我想吐,他却乐滋滋地说,小哥,一会我再送你两个黑狗牙,辟邪灵着呢。 那人利索地给我弄好,拧上盖,然后拿水洗了洗,用抹布擦拭过之后,连同两颗黑狗牙一起给了我。 我接过黑狗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灼热的感觉,像是接过三瓶滚烫的水,差一点没掉到地上,那杀狗的笑了一下,说到,拿好。 我从新拿好走了两步,就用衣服包裹住这三瓶黑狗血,看起来我身体里真的有至阴寒之物,不然不会这么怕黑狗血,狗牙拿在手里之后,竟然一会再手里灼出了一个大水泡,没办法,我只好把狗牙扔了。 看着这三瓶浓稠的狗血,心想这么热的天,必须得找个冰箱,不然绝对腐败了。可是找哪儿的冰箱呢,我有点犯愁,心想去哪儿冰着都不行,只好回去打了一桶凉水,把三瓶狗血都扔到了里面。 这时候我想起手机上的电应该冲得差不多了,把手机拔下来开机,刚打开手机,就一连飞进来三条短信,都是陌生的号码,同样的内容,请收到短信后,速来警局协助调查。 我心想警察还在找我呢,于是我又立马把手机关上了,这下好,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抓捕我似的,没有人可以相信,我究竟是谁,怎么就缠上了这么多得事。 我愣愣地躺在床上,心想,身体应该一时三刻还没事,而且我现在总觉得小诺不会伤害我,她一直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虽然我离开紫云里那天听到了她怎么说,不过还是不愿意相信,一想起小诺,心里面就有些难受,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喜欢上她了?这样太被动了,明天去学院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我以前有关的信息。 我这一觉睡的还算是安稳,天明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我看了一下三瓶黑狗血还在水里冰着,于是觉得这样不行,在这水里放着总是会坏的。 于是拿东西包着三瓶黑狗血,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去找房东接了一把铲子。这三瓶狗血又不能在谁家的冰箱里放着,那只好把它埋进深土里才能保证一是温度低,二是与空气隔绝,实在要是坏了的话,只好去再买。经过昨天一夜的思考,我觉得还是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弄清比较重要,不然再这样莽莽撞撞,说不定又有什么未知的恐惧等着我。 在村后有一片大的白杨林,长得格外繁茂,我走到树林深处,找了一颗看起来最显眼,最粗大的白杨树,靠着树旁挖了一个大约半米的坑,累得满头大汗,将三瓶狗血放进去,轻轻地埋好。又瞅了瞅四周,没有人。于是就悄悄地撤出来,像是毁尸灭迹似的。 把铲子还给房东后,我决定去上网查查怎么回事。学院的电脑我已经寄存,而且假期已经断网,最重要的是我不敢出现在宿舍楼那,有很大的可能警察已经安排看门的老头,我一会来就和他们联系,那现在只好找一个网吧。虽然网吧也要身份证,但是并不是太严,没有身份证也可以上。每个开网吧的都会备几十个身份证,都是他们找的亲戚朋友的,专门给没身份证的人刷。 我于是给那网吧里人说没带身份证让他给我开了一台机子,我坐下之后准备先查一下自己的身份证号,身份证虽然丢失了,可是号码我记得,在网上一查不就知道我是哪儿的了。于是就打开网页查询,心想现在那么发达什么查不到,但是一连找了好多网页,就是没有专门查询身份证人得归属地,说是私人信息,不能在网上查询到。最后好不容易点开了个网页,可以查询男女,妈的,这个查了有什么用。 查不到这个我就查点其他的东西。先是查了查与猫有关的鬼怪,果然有叙述,说是猫妖力大无比,能在咬死之后控制尸体,引起尸变,前提是要把接触的人先杀死,虽然坐在一群人得周围,我还是心里打了个突,心想那小诺如果真的是猫妖,应该我早死了才对,难不成她不杀了了我不罢休。 然后我又忙去查黑狗血,这东西果然具有克制一切法术的作用,而且能让一切脏东西现形。这个可能与狗守夜是有关的,夜里只要有动静,狗就会大声吠叫,所以狗生来不惧黑暗,狗血具有纯阳之力,只好克制一切阴魄之物。 查完之后我就去了学院,看能不能去找找档案之类的,虽然现在放假了,但是我想还是去看看。没想到学工处竟然还有人值班,可能是因为才放假的缘故,还在忙着办什么东西。我给他们说我要查自己的档案,那个值班的领导瞪着一双大眼睛看鬼似的看着我,说查档案?什么原因查档案?让你们系主任开介绍信,复印上你的身份证,然后再来这登记查阅。 我一听没戏,心想这样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头疼的越来越频繁,偶尔也可能随时会疼的晕过去,是不是也是小诺的原因?而我又不能知道以前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呢。 忽然我想到了自己的农业银行卡,每个月都是谁给自己寄来的钱呢?最近貌似越来越迷糊,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到,只知道每个月的10号卡上会按时的打来五百块钱,好像也从没给我打过电话,那这个人是谁呢?或者说这人就是我的亲人。别人应该也没那么好每个月给我打钱吧? 这时候我想到对门宿舍有个叫赵龙岗家伙,是个富二代,家里的人就在农业银行上班,好像还是个小领导看能不能让他帮我查查钱是从哪里寄来的,是谁寄来的。于是我就在班里的qq群里找到了号码,给他打了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帮我。 这家伙接到我的电话很奇怪,不过他倒是很义气,说尽量帮我。叫我到他爸所在的银行那等他,很快就让我过去帮了查了,是一个乡镇上的农业银行,我问能不能查出是谁汇来的,银行里的人说,不能了,这需要那家银行的配合,很麻烦的。 我谢了赵龙岗,和他客气了几句,决定明天去那个乡镇。知道了汇钱的银行,心想我就去汇钱那银行那等着,像这种乡镇上的小银行一般人不会太多,这个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我看了一下手机,今天刚好是9号,好,就用这个最笨的方法,兴许知道是谁给我汇的钱了,给我汇钱的肯定认识我。问了问别人这小镇的位置,离我这并不远,坐车大概两个小时能到。 第19章 寄钱人 办完这一切之后我就回住处躺着,现在身体已经开始渐渐的回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道士说的不对。可是头疼却越来越严重,下午的时候头疼昏晕了一次,醒来一次傍晚了,而且我发现自己每头疼一次,以前的记忆好像就流失一部分,本来只是一年前的事情丝毫没有记忆,现在这近一年的很多事情,也开始记不清楚。我心里想,明天一定得赶快找到是谁给我记得钱,要不然我会不会有一天谁都不认识? 这几天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青色的像是胎记一样的东西好像也开始淡化,我想可能就是皮肤过敏了,不像那道士说得那么严重,那现在我也不用去医院让他们专家会诊了。现在身体的冰冷看起来也在逐渐的好转,幸好我并没有昨天来到之后就直接去紫云里……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才五点左右我就起来去坐车,然后银行还没开门我就守在了银行门口,小镇上的银行相对冷清,一直守到十点,就来了两个人,还都是取钱的。又等了一会,又是同时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老太太,我心想我站到门口他们肯定认识我,结果两个人都不认识我,径直往银行里面去存钱去了,不一会几乎是同时办好,一个往右一个往左走掉了。我心想还是查查卡里多没多钱吧,于是把卡往自动取款机上一放,发现多了五百块钱,那么给我打钱的不是那个妇女就是这个老太太了,我心想还是先追那个妇女把,老太太走的比较慢,一会也能追上。 于是我起身就去追那妇女,那妇女看我刚才就再银行门口溜达,这时候又见我追她,吓了一跳。问到,你追我干啥? 我一看她不认识我,也不怕她是我什么亲戚,说到,大姐,你刚才给谁打的钱? 那妇女听了顿时脸色大变,我赶忙解释到,您别误会,大姐,是我卡里每个月多出五百块钱,我不知道是谁打的?所以就。 我还没说完,那妇女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不是我。说完紧张地走了,还不停地看我,估计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没办法,我只好去追那个老太太,谁知道看似走的很慢的老太太竟然也不见了。 我赶紧看看这附近,好像只有一个孤儿院能进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店铺,也没见那老太太,于是我就从那孤儿院门口往里看,惊喜的发现那个老太太果然在里面,正和一个穿戴的很工整的男人在说话。 我是一个孤儿么?这个念头一瞬之间就占据了我的脑海。 于是我走过去把话给那个老太太说明,老太太微笑着让我问旁边的男人,说他是这儿的负责人,我就把情况再次跟那男人说了一次,那男人问了一下我的名字,转身就去楼上了,过了一会拿了一张有些发黄的协议出来,上面签署的内容很详细,怎么供给给我钱,以及从初中到大学具体的数目,落款是一个人名和一个联系地址,联系电话以及日期,人名我扫了一眼还没细看,但是地址却深深地震撼了我,因为在县和乡镇下面,竟然是紫云里,时间是2003年。 那人低头想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很久以前的情形,然后他说,这件事情是十年之前的事了,但是我至今依然记得很清晰,那时候这个孤儿院刚建立不久,我也是刚刚来这儿。 这天下午,来了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挺英俊的,带个口罩急急忙满地来到孤儿院。我记得当时是非典流行,到处都是戒严,所以孤儿院的大门是紧闭的,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所以也就没有给他开门。 他似乎非常着急,和我说是一个孩子的托保问题。 最后我就带上口罩出去和他谈了谈,他说有一个孤儿,不要求我们孤儿院照顾,但是要求我们每个月给那个孩子打钱,我问是个什么孤儿,他说是他自己的儿子。 我一听很奇怪,但是也没打断他让他继续说。 那人说,他自己得了很重的病,可能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这个孩子以后肯定要成为孤儿,而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托付,所以只好找到了这里。 我当时说,这不符合规定,也没听说有这样的孤儿啊。我当时也是刚接管孤儿院,不像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情。 那人当时掏出了一份乡里开的的证明,拿给我看。 我说,那你怎么不在紫云里所在的乡办理,还要跑到这里来? 他说他老家是这儿的,只不过后来搬到了紫云里,可是户口还是在这里。 我还说这样不行,那个男人就跪下求我,一个大男人突然就落下了眼泪,他说愿意拿出一部分钱捐给孤儿院,我实在是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心想这样那个孩子不过来,也不用照顾那个孩子,就当做件好事,于是就答应他了。 我和他签了个协议,一式两份,这份就是你看到的,另一份他说会拿给那个孩子,然后他转身要走。我让他留下了他的姓名,地址,和联系电话。 他本来不想留,说留了也没用,自己将死之人以后哪还有什么地址。我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精神确实有点不好,额头上笼罩着一层黑色,一双眼睛也是呆滞无神。但是我坚持让他留,本来这事都是不符合规定的,再没有个地址联系人,岂不是荒唐。这上面的地址和联系电话都是他留的,他留过之后又放这儿一大笔钱和一个银行卡号,叮嘱我说每个月都要按时打钱,然后千恩万谢,含着泪就走了。这十年间也没有见他在联系过院里,也没有见他再来过。 但是这件事我既然答应了他,十年来我都履行着自己的承诺,会一直到那个孩子上完大学。 我看了一下那个协议上的名字,刘易痕。我指着电话问那个负责人道,这个电话你们打过没? 那人说,打过,好像是之前打不通,后来就变成另一个人用了,说是完全不认识这个刘易痕。 孩子,看来你就是那个孤儿,你能长这么大我也很高兴,也算是去了我的一块心病,你把之前你父亲给你的另一份协议给我,我就会把剩下的一部分钱拿个给你,你父亲留下的钱虽然说不多了,但是应该还够你把大学读完的。 我听这个男人讲述完这些以后,脑子里像是突然有一道闪电亮过,黑暗之中出现了一道光明,让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再去想时,却又再次混沌一片,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是能有一些关于十年前的信息,就应该能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我看了看这个已经有些略有些沧桑的男人,心里对他充满了崇敬,想着之前的往事,含着眼泪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到,我喊您一声叔叔,谢谢你这些年都给我打钱,如果不是这样,我恐怕早就饿死了。这些钱,院里还是先替我保管着吧,要是我过一段时间能好好地回来,我一定郑重地谢谢您。 那个男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同意了,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转身再次冲他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这个小镇。 怪不得没有人和我联系,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亲人的电话,原来是孤儿院一直在供养我,父母十年前都搬到紫云里去了?是不是也遇到了那场暴卒,所以这样我成了孤儿呢?是什么原因还能让父亲坚持走出紫云里,回到我的出生地,把我托付给孤儿院呢。 走出小镇后,我感觉自己有点心力憔悴,坐在地上愣愣地想,紫云里的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么多人全部死掉,小诺和我都是在那一场劫难之后成了孤儿么? 想了一会觉得还是得回去紫云里,好像一切的谜底只能在那里揭晓,看来摊上的事躲也躲不过,如果说我真的要完全丧失记忆,就让我再意识清醒之前弄清楚这一切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决定还是先到紫云里所属的乡去问一下紫云里的情况,紫云里为什么会这样,只有紫云里附近的人会比较清楚,看来紫云里这个地方大家都知道,不然不会连出租车司机都会知道一个小山村。 转车,到站,目的地峦亭镇。是胖姐面馆所在的地方,也是紫云里归属的镇。然后,我就开始找路边的老人,毕竟十年前的事,现在的年轻人未必知道。在街道的一个冷清的位置,有一个老头戴着一个草帽坐着角落里抽烟,我一看就去旁边商店里买了一盒烟,递给老头一根,问到,大爷,紫云里怎么走? 那老头有点耳背,我又多说了一次,那老头这次听清了,拧着头问我,你去紫云里做什么? 我就骗那老头说到,听说紫云里景色挺好的,我想去那看看咱们这的山野风光。 老头浑浊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这娃娃,别去紫云里了,那个地方,邪乎着呢。 我一听这正是我想问的,于是就面对着那老头说,大爷,那您能不能给我讲讲。 那老头说,这事,在我们这都知道,可是平时都不太愿意说,紫云里这个地方是鬼村,谁要是一不小心进去,里面的厉鬼就会缠着你,这些年已经有好几个人去了紫云里就没在出来过。 我很惊讶地问到,那怎么没有人去找他们? 老头说,找?怎么找,紫云里邪乎的很,白天进去都是鬼打墙,转来转去又绕出来了,还有一次大家不信邪,成群结队地找人时,反而又走丢了一个,跟当地的派出所报案,不知道为什么了,派出所就做做样子,也不给去真正寻找,就这样,近些年,再没有人敢去紫云里,大家都说紫云里一定是招惹了什么厉鬼,所以十年前才会一山村的人都几乎死光了,现在这些厉鬼都带着怨气,再进紫云里的人都出不来。 我接着向老头问到,那紫云里外围的山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政府后来弄的? 老头抽了一口烟说,那哪能是人力弄成的,是天生得,我小时候就是那样。 第20章 阴渡船 我再问了一会,还是不得要领,看来老头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十年前的紫云里肯定出了大事,所以现在的紫云里才那么奇怪。 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只有找到紫云里内部的人,外人看来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没办法,看来我只好再去紫云里一次,知道这件事的人,数来数去应该也不外乎是哪个瞎眼的老婆子,善恶难断的婶娘,以及和我之前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小诺。 三天之后我站在紫云里山村之后,果然见有一条流的很急的河流,但是并没有那个松风观道士给我说得摆渡人,只有滔滔水声,两岸青草及膝,一片寂静,往过去,青山苍茫,山村就在对岸。 既然那个道士说,只有晚上才有那个打渔的出现,那我就等到晚上好了,于是我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躺下,只待天黑。 背上背着三瓶黑狗血,桃木的转运珠也戴在手上,来的时候又是头疼了一次,疼的让我无法忍受,这才狠下心来紫云里,不管怎样,在我完全失去记忆之前,一定要知道小诺到底要干什么,还有就是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实在要是失败,就从后山逃遁。 躺着的时候我突然想,要是小诺真的是那位道士所说得鬼怪,我到底要不要拿黑狗血泼她,从认识我到现在,从刚开始的任性到现在的温顺,无论,那一种,她似乎都是对我充满了柔情与维护。可是我现在越来越健忘,是不是因为魂魄被她给吸走的原因,但是现在身体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决定怎么办才好。 本来说要是小诺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能把她送入轮回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她迟迟不走,是不是有什么未了得心愿呢?最好是当面问她,她愿意给我说清楚最好,我希望她不像是道士说得那样,可是从开始认识她到现在,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显得那么的诡异和不可捉摸。 至于婶娘和那个瞎眼老婆子,一个装神弄鬼,一个凶神恶煞,没有疑问,两个人都是从背后给她们泼一瓶。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今天阴天,所以天格外的黑,再过一会,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我来的时候带了一把手电,这时候在河面上来回的晃动,希望打渔的那个人可以看到灯光划过来。这个打渔的人每夜都出来打渔么?这河水流那么急,他怎么横过这条河?正想着,下游视乎过来一艘小船,摇摇晃晃逆流而上,穿上挑着两盏大红的灯笼,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征用竹篙撑着船前行。看不出来那个男人瘦弱的身体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在水流湍急的河里逆流而上,好像还浑不费力。 这时候我忙冲着那人喊,可是那人打渔的好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乘船,任由我喊的再大声,他也终不回头,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想起那道士说这个人得脾气有点古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古怪,我于是便那出那道士给我的小木人,心想连喊他都听不见,这小木人肯定也派不上用场了。 那小木人和上次一样,用层层带着符文的白布包裹,我打开之后,突然发现那条船竟然转头回来了,我于是高举着小木人,喊道这是道长给我的小木人,你认不认识他,他说把这个给你看,你就会载我过河。 不过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把船靠近了岸边,果然是脾气古怪的一个人。 我忙等上船,那人就撑着往对面划。他每次都是把竹篙深深地插到水里,然后用力,动作很大,在灯光下,我看见他的皮肤是黝黑色的,黑得放光。 他一个大大的斗笠把头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这就是紫云里外打渔的第五人,我想问他到底是紫云里那一家的,为什么我在紫云里的山村里没有见过他。 然而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我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越来越觉得,他怎么和上次去宿舍的那具尸体有点相像! 有了这个想法,我就小心翼翼地留意他,船是横着过河,无论人怎么掌握平衡,船都会打横,但是这个人似乎混不在意,无论船怎么转,他只是重新调整位置,在继续往对岸划。 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人竟然不大口的喘气,严格的说,是他根本就没有喘气,要是一般人,这么费力的撑船,应该累的气喘嘘嘘才对,可是这个人没有,仿佛划到对岸就是他的任务。 他只是一具尸体!我的脑海里突然这么想,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个尸体在乘船! 怪不得没有人说起过后山的这条河,这里其实比山村前的石林更恐怖。 万幸的是,它没有攻击我的意思,用长长的指甲的手握住竹竿,机械地一下一下地往前划。 我突然觉得对岸离我很遥远,这只尸体会不会中途突然跳起来,在一下将我扑到,在这空无一人的后山,它要是这样,我准没命了。 然而没有。一会船划过了河才刚到对岸,我就急忙跳了下去。但是那人还不把船划走,一只手撑着船,伸出另一只手来,一动不动,像是问我要什么东西。 要渡河的船费么?我心想得赶紧走,不然还不知道这东西会怎么样,以他的速度,我跑肯定是跑不过他。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张钱给他,谁知道他看也不看,手依然是前伸着,似乎要从船里走出来管我要东西。 妈的,这东西是尸体,我身上也没带纸钱啊,看他长长的,碳黑的,枯瘦的手一点一点的想前伸着,似乎是很着急,可我实在是不知道给他什么,难道是那道士给的小木人。 我突然灵机一动,将小木人拿出来,放在他的手上,小木人在他手上迅速的消融,那人突然一声大叫,翻身噗通一声栽入了河中,那个船失去了控制,迅速的顺着河水飘走了。 什么打渔人,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想起之前我查过的猫妖可以控制尸体的说法,心想这是不是被小诺控制的,可是要是这样的话,那道士应该早已经识破才是,为什么还说是认识自己,还给了我这个小木人,是怕我太害怕不敢过来么? 不管怎样,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来到了紫云里的山村之后,从这看上去紫云里似乎在天上一样高耸。 没有道士所说的什么大道,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山路,盘旋着通向山顶,两旁是丛生的灌木,有些已经把路给遮挡住。 我打开电灯继续往前走,尽量使自己脚下在山石上落的轻点,以免惊醒了紫云里沉睡的东西,我觉得紫云里这个地方总是很喜欢黑夜,一到晚上总会有很多东西出来活动,他们似乎在侧着耳朵倾听是否有闯入者。 我之所以那么的小心,是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婶娘那格外灵敏的耳朵让我印象深刻。 走了一会之后,终于走到了他们山村,还是和之前一样,静谧的让人有点不敢大气的呼吸,我不再敢贸然的往里走。我准备等天明再去看个究竟。 于是我找了一处巨大的山石。背靠着这山石,心里有些紧张,于是我吧黑狗血拿到手里,想了想,围着自己倒了一个小圈,觉得这样可能就安全了一些。 谁知道我刚做完之后,突然咔嚓几声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个黑影从黑暗里迅捷无论地接近了我,我只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睛,隐隐地闪烁。 可以肯定她的目标就是我,因为来到我的面前突然停了,站到我用黑狗血撒成的血圈外面,呵呵的女声怪笑到,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这一次,看谁能救你。 这个声音好奇怪,有三分像是小诺的声音,但是七分都是我不熟悉的一个尖利的女声,声音里面带着恶毒与怨恨。 我连忙拿出手电筒来照她,她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纵身向后跃去,灯光里正是一身白衣,看样子就是小诺,只不过她的眼睛是碧绿的,闪着寒光,作势要再次扑上来。 不过好像又有些忌惮地上的黑狗血,她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在黑狗血划成的圈子外徘徊,看样是在思索该怎么办。 这是小诺么?在黑暗中看到她那碧绿的眼睛,在闪着诡异的光,像是之前在山村外遇到的两条恶狼。我的一腔柔情完全烟消云散,我背过手去拧开了一瓶黑狗血,对着小诺说,小诺? 那个人咯咯地冷笑了一声说到,小诺?我不是小诺,如果你非要称呼我什么的话,你可以叫我小容。妙小容。 小容! 我一时之间更加的迷糊,感觉一切全乱了,本来设想的一点思绪也成了一团浆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到,你?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小诺呢? 小诺?呵,我把她关起来了,她也快要死了把。这还要托你的福,要不是你上次突然地把布置好的转生阵给破坏掉,说不定我就不存在。但现在即使她不死,你也要死在这里,反正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你们两个死了一个,我就好过了。你不要怪我恩将仇报啊。说完又咯咯的笑。 我拿着电灯照到她诡异的表情,心里又怕又有些担心小诺。 我很气愤地问到,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之前得罪过你么? 她冷笑了一声说到,不是你得罪我,是你的小诺得罪了我,她为了救你什么都敢做,胆子真是大。而你呢,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蛋,救一个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又不记得她。你知道她是谁么?你知道你自己之前是谁么? 看那人冷冷的神气,恶毒的话语,果然不是小诺,可是这明明是小诺的样子站在我的面前啊,难不成是小诺被鬼上身了? 我觉得最好还是把她吸引进一点,而且要把狗血泼到她的后背去,如果她真的是鬼,这样才能出其不易的激走她的魂魄。 我突然想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我随手一摸之下,兜里有一条白色的的布条,是我来的时候送风观的道士给我的,我扯了出来,对她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第21章 妙小容 本来我只想吸引下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她竟然愣住了,说到,你从哪里得到的,把它给我。 我有些疑惑,这个叫妙小容的怎么会认识一个道士给的奇怪的白布条。 我故意说,我要是把这个东西给你,你能不能让我和小诺说几句话? 她似乎楞了一下,说到,行,把束魂带先给我。 束魂带?那个道士给我这个干什么,不是让我用黑狗血将小诺泼的魂飞魄散么?这个什么束魂带又来束缚住谁的魂魄呢? 但只想了一下,还是得面对眼前的这个不是到是人是鬼的小容,我说到,不行,得让我先见小诺。 她低头想了一下,嘿嘿地笑到,我不愿意冒这个险,你也没有和我商量的筹码。你要是不愿意给我,等一会你地上黑狗血的效力消失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自然也可以得到,而你一样也要死。 我看她不同意,于是就说,好吧,那你把婶娘带过来,你别以为等着我就会给你,我会毁了这个布条。 她哼了一声转身要走,我突然将手里早已经拧开的黑狗血对着她的后背泼了过去,她悴不及防,大部分黑狗血都淋到了她身上,突然她的身体里一前一后两个女人的声音在惨叫,她往前就趴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冒着丝丝白雾,似乎不能动了。 我赶忙跳出自己画的狗血圈,看看她怎么样了,看样子是受了重创,躺在地上暂时是动不了。 我围着她转了一圈,心想是不是在往她身上再倒上一点,看来她暂时还能动,正拧开另一瓶要倒在她身上,这时候她奋力地将一只手举起来,小声地说。 刘耀,不要。 小诺?我一听是小诺的声音,连忙俯下身子去看她,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给我说,刘耀,赶快去找婶娘,她在地窖里,快点把她救出来,不然我等不到天亮了。说完趴在地上不动了,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就手忙脚乱地跑到地窖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里面把奄奄一息的婶娘给拉了出来,看到她这样,心里一阵快慰。这个善恶无常的婶娘也有这个下场。想起小诺说让我喊她,就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了她,我拿手电照了一下婶娘,只见她左胳膊上被什么咬了一口,伤口旁边一片漆黑。婶娘说,去把小美也抱回来。 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她是谁,她刚才说她是什么小容? 婶娘说,你赶快把她抱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将小诺抱了回来,婶娘说,你解开她胸前的衣服,看她胸前的玉佩是不是还在,有没有破碎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只好轻轻地解开了小诺的上衣,眼神不敢乱瞅,再小诺的两个高挺的胸之间正系着那块三魄连身玉,用电灯照了一下,说道,婶娘,已经碎了两块。 婶娘说,这下麻烦了,你赶紧把小美放到地窖里去,把她的上衣脱掉,给她另换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上都是黑狗血。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怯懦到,谁让你们这一天到晚的神神秘秘地,一个道士给我说你们是鬼。我不这么做,或许今天我们三个都要死。你们之前对我不也是没安好心么? 婶娘咳嗽了一声终于说到,对你没安好心,我确实对你没安什么好心,因为你留下来只会伤害到小美。我希望你走,或者是死掉,可是小美她不愿意,这个孩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不要听听是什么原因? 我说,你说吧,我这次来紫云里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一切。 婶娘说,好吧,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从现在你赶快搬她到地窖里去。 我说,地窖?为什么? 婶娘说,小诺有没有害过你? 我说,没有。几次都是她救了我。 那你先把她搬到地窖里去,晚了就来不及了,至于原因,我会和你说的。 我于是去给小诺找了一件衣服换上,把她的后背也用毛巾也轻轻的擦了一遍,心里不停的扑通扑通的乱跳,赶忙一直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把她把衣服套了进去。 弄好这一切之后,我把小诺抱到地窖口,自己先跳下了地窖,然后又轻轻地把小诺保住,把她放了进去。 我刚要从地窖里面出来,婶娘说到,你在里面守着她。 啊?我守着?守多久? 三天三夜吧,要是这期间她没有什么事情,就还能再拖一段时间,要是撑不过这三天的话,小诺就永远没有了,她醒来之后,你守的将会是另外一个人。 我正怔怔地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婶娘突然说,把你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来,你想害死她么。我想了一下,就把剩下的黑狗血抛了出去,她和小诺都这样了,不信她还能怎么样。 她说到,还有没? 我想了想又把转运珠和那个白色的布条子抛了上去。 婶娘说,从现在起小诺已经不能见一丝太阳光,还有就是这个给你,婶娘往地窖里递给了我一枚纸符,当她神色有点变或者说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把这个东西,贴到她的脑门上,你要在地窖里守着她,因为她这样完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说道,婶娘,她要是为了我,那天我要走的时候,为什么她还要放我的血? 婶娘没有回答我,她说到,天快亮了,看来今夜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了,明天夜里,你一定要守护好她,而且你的身子尽量别挨着她,只要好好地看着她就行了。因为,索命的无常就要来了。 按照婶娘的要求,我将小诺头往北放着,婶娘说北方是北斗,是死神所在,只有头往北,才能得到死神的原谅和庇护。 天色渐明,而婶娘还在地窖的上面躺着,小诺在地窖的里面躺着。我守在小诺的旁边,不敢随意乱动,小诺现在仿佛已经死了,我探了探她的几次呼吸和心跳,呼吸若有若无,心跳也若有若无。 婶娘说小诺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为了我,现在想来,除了刚见她的时候他有些诡异,好几次都是在我危难的时候出现,小诺啊,如果婶娘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叫妙小容的女鬼附身在了小诺身上了么?导致小诺之前才那么古怪。妙小容若是从小诺身体里离开了,那现在小诺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 要是小诺是鬼,这个自称妙小容的又是谁? 我就在地窖底下瓮声瓮气地问婶娘,你不是要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么?现在怎么又不说了。 婶娘哼哼了一声,似乎身上很疼痛,她说,你等她醒过来问她不好么,有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里骂了一句,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于是我就说,那好,我就问你一句,小诺现在是人还是鬼? 婶娘又哼哼了一下说,她现在不是人是什么?要是你不好好照看她,很有可能她三天之后就真会变成鬼了。 婶娘说完自己慢慢地似乎爬了起来,我从地窖中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走了,我想她可能是处理自己胳膊上被咬的伤口去了,是这个自称妙小容的咬伤得么?和后山我见的伤口一模一样,还有那天桥下乞丐脖子上的伤口,被咬的地方漆黑一片,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恐怖。 小诺在我身边安静的躺着,自从我见了她,她从来没有那么安静的在我身边。之前是见不到她,后来是怕见到她。虽然我怕她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可还是觉得我应该守护着她,在刚才给她换衣服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她之前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胖姐也说她是我以前的恋人,算了,反正我现在天天不定时的头疼,记忆也慢慢流逝,估计也命不久长,这次就陪着小诺,直到她醒来好了。问清楚这一切的原因,我也就没有了遗憾。 谁知天近中午,本来从昨夜就阴沉沉的天,遽然起风,随之天昏地暗,飞沙走尘,之后便使电闪雷鸣,一场暴雨袭来。 地窖中就黑暗地对面的人刚才还隐约能看见,这下已经完全黑入深夜。 只听到外面沉沉的雨声,哗哗地打在地面上。 有些雨水从地窖口里斜着扫进来,我只好手忙脚乱地爬出来,将地窖的石门拉出来盖住。这下已经没有一丝光亮了,黑得如同一个未知的世界,我想未知的地狱是不是就是如此,潮湿,黑暗。 这个地窖应该是婶娘冬天用来存放红薯的地窖,现在虽然说里面已经没有了红薯,但是还是能闻到一些腐烂的红薯气息,令人闻之欲呕。 幸好这个地窖够大,完全可以两个人并排躺着。 我看了看地窖周围的情形之后忙用手探了一下小诺的额头,额头上竟然是冰凉的,我吃了一惊,心想人大病或者是酒精中毒的时候,有时候是全身冰凉的,只要额头不凉,那就是代表没有事,现在小诺连额头都是凉的,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我急忙从地窖中探出头,雨声哗哗,狂风乱卷,我大声冲着堂屋喊道,婶娘,小诺的全身都凉了,怎么回事。 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到处都是雨声与雷鸣声,天黑沉沉看不到底。 我一看喊不应声,很着急,就想从地窖里面跳出去,去问问婶娘到底小诺有没有事,但是我又不敢离开小诺。只好我再次回到小诺的身边,幸好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于是我只好回到了地窖内,时刻注意着小诺,小诺佩戴的是三魄连身玉,现在两块已经破碎,也就是说只有一个魂魄还在身体之内,按照之间那道士的说法,一魄尚存的人,其实已经身入阴籍,这时候黑白无常会把你当成必死之人,把你的唯余的一个魂魄也带走,这样看起来,今夜黑白无常就要索走小诺的命么? 这也就是民间常说的无常索命。 想起这儿我突然想起那个道士,她让我泼过黑狗血之后,将那个符文条子系在小诺的左手上,可是现在的小诺根本就是另一个人,而这个女人还偏偏认识那个符文条子是束魂带,这不能不说实在是诡异。 第22章 地窖之中 道士是不是弄错了,我给道士说的很清楚了,要是知道小诺这样的话,身体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存在,还让我倒黑狗血,系束魂带,这分明是想把小诺从这个身体里面赶出去啊,那剩下的这个妙小容,我看才是真正的鬼怪,她咬了婶娘一口,到现在婶娘还难以行动。那么这个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我正愣愣地想着,突然脚下一动,这让本来神不守舍的我打了个冷战,转身就要把拿在手里的那一枚纸符贴在小诺的额头上,但是我发现不是小诺在动,好像是一只大老鼠从身旁钻了过去,我嘘了一口气,继续想往下想。 想到这个道士我就想到地下道的徐半仙,他的那句偈语我还记得清楚,当时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现在在这死一般静谧的地窖中,我突然恍然大悟。莫像西南问平生,就是不想让我去松风观么? 当时我浑身发冷,只想找到松风观帮我捉鬼,也没想这么多,而且方位我也弄不清楚,现在一想,松风观是在市郊的西南。因为那道士说过,来市郊西南的松风观还愿。这句话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响。 第二句偈语是翼翼小心莫见红。莫不是说,不要让我弄黑狗血,除了黑狗血属于见红,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啊?这么一想,果然是如此,不由相信了那个徐半仙卜卦的灵验。 他的偈语的第三句没什么意思,就是不要让我违反上面的两句,可是我全违反了,最后一句是一朝无常家室空,难道寓意是我将会失去小诺么?除了小诺,我还有什么家室只说。想到这,我觉得徐半仙的四句偈语,前三句都已经应验,可是要说让小诺我还没弄清楚这一切之前死掉,我绝对会尽力不让她失去的。一切都不是说不能改变的,如果说有希望,我一定抓住这一丝希望。 婶娘让小诺在地窖里躺着,应该是让她多吸收地气的阴气,避免魂魄离身而去,我突然想起古时候的一个故事,说是汉朝有一个人身遭横死,已经停尸院中,有一个他的亲属认为他寿不当尽,于是和他躺在一块说是向上天申诉,三天之后那人转而复活。 反正此时我无事可做,于是就和小诺并排躺在了一块,心中正暗暗默念,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一紧,两只手冰凉地手死死地掐住了我,接着就是咯咯邪恶的笑声,是那个自称妙小容的女人坐了起来。我突然骂自己大意,没想到这时候这个小诺突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转身骑在了我身上,恶狠狠地说道,竟敢拿黑狗血泼我?害的我的魂魄只能暂时冰冻,不过这样也好,从此之后,她再也别想压制我了。 倒是你,你还真能折腾啊,我要活活地掐死你,让你和你的小诺去团聚。 我奋力的反抗,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想大喊,却又喊不出声,而且暴雨还在下,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即使能听见,婶娘也是一样会死。 这个自称妙小容的女人正运力掐我,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由于缺氧,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阵眩晕,马上就支撑不住要昏死过去。 刻这时候这个女人打了个哆嗦,由于她骑在我身上,所以我感应的特别清楚。这时候她自言自语地骂道,就剩下一个魂魄了,还不死心的想要保护你么,我之前拿你没有办法,是因为我和你魂魄相连,现在看我毁了你的这最后一个魂魄,看你还怎么压制我。 于是她腾出一个手来慢慢地向自己胸口摸去,我知道她是想把那块三魄连身玉给拿出来毁了,要是这样的话,小诺必然会死掉,我拼命的想要阻止,可是她一个胳膊虽然说暂时不能掐死我,按住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的手里虽然还拿着那枚符纸,可是我觉得距离根本不能贴到她的额头上,眼看她已经把三魄连身玉抓在了手里,下一刻就要把它毁去,我突然大叫一声,脖子往旁边一歪不动了。 她掐我脖子的手突然停下用力,但是并没有离开我的脖子,她恩的一声似乎觉得不应该我这么就死掉。 我所争取的就是她这片刻的犹豫,在黑暗中估摸着她额头的位置,一个翻身就将那枚符纸往她额头上贴去,她再要用力去按我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符纸刚挨着她的脑袋,她扑的一声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时候也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将她推开了。 我躺了一会,感觉自己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突然想到婶娘说不能让我挨着小诺,以免自己的阳气更会加速消融她的魂魄,于是我打了个激灵,用尽力气将小诺慢慢地推开,轻轻地放在一旁。 这时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圈似乎肿胀了起来,火辣辣地不能用手去触碰。也不知道被她那尖利的指甲抓伤了没有。要是抓伤了,是不是也会像婶娘那样。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小了一些,也没有了雷声,不知道是不是停了。我想着为什么婶娘不让我一开始就把符纸贴到小诺头上,害的我差一点没命,是不是这枚符纸对小诺也一样有压制作用,想到这,我赶紧又把符纸从小诺额头上拿了下来,幸好她静静地躺着,并没有动。 我将地窖上的石门慢慢地移开一条缝,雨已经停了,天色已经放亮。但是我知道随之很快就要天黑了,因为这场雨下了快整整一下午。 然后我拉好石门又进了地窖里,说是天黑之后无常就会把小诺的那一丝魂魄带走,难道什么都不做在这守着就行了,我正彷徨无计,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地窖,接着就是在小石门上敲了敲,我在里面听到就忙把小石门往上一托给推开,见是婶娘,她的精神好了些,估计是用上次给我敷伤口的糯米和大蒜敷了一下,不过脸色却越来越差,整个脸被一层黑色给笼罩着。 婶娘往地窖里面看着说,她没事吧? 刚才她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还差点把我给掐死,我说道。 还有就是她现在全身冰凉,连额头上都是凉的。 婶娘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对我们娘俩来说看来真是劫难,谁想到今天又会下雨呢。 婶娘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很纳闷她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之前不是一直凶恶、阴冷么? 婶娘没注意到我在看她,她接着说道,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吧,虽然我一向不喜欢你,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地守护住小美。一阴天下雨,阴气是格外重的,这是很多孤魂最喜欢的,所以到晚上会有很多孤魂出来游荡,人的灵魂离身后,已经失去了意识与掌控能力,它们只会选择适宜的环境呆着。所以今夜会有很多黑白无常出来收这些孤魂。 一般来说人的灵魂离开身体之后,在七天之内还有返还身体的可能,所以很多人家都是等人死了七天再下葬,称为守灵,就是等灵魂返体,死而复生。 可是绝大多数人的灵魂由于自己失去了掌控,一般在七日之后就会消散,但是也有一部分带着极深的爱和恨,不愿消散,不入轮回,就成了孤魂野鬼,在天地间游荡,而黑白无常捕捉的就是这一类魂魄。 而这丫头之前就一直在被黑白无常寻找,直到她们两个凝为一体,这才算是避过黑白无常的追查,但是她早已经身入阴籍,唉,之间好不容易布置的转生阵,又被你给破坏掉了,要是这次小美不能好好地回来,我一定也不会饶过你。 我听着婶娘说的话,让我一会清楚一会迷糊。 我就打断婶娘说,那你说怎么办吧,天快黑了,你老在这埋怨我也没有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的事情记不起来,但是现在我知道小诺是对我好的,我一定会尽力守护住她。 婶娘似乎没有话说了,叹了口气,慢慢地似乎要往外走。 我说到,婶娘,你去哪儿啊,小诺怎么办? 我去借点东西。在我惊诧的目光里,婶娘哼哼着走出了门。 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我有些害怕,而黑白无常我又看不见,正在想我该怎么阻止他们带走小诺啊,婶娘去借什么东西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正想着,不知何时飞过来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在了小院的院墙上。那只大鸟长的像是乌鸦一样,但是个头比乌鸦要大的多,眼睛诡异地像是透明的。它落在院墙上不停地探头探脑地看,我也被这只大鸟吸引,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要赶跑它,这是不是就是婶娘说的黑白无常。 正六神无主,门吱呀呀地开了,婶娘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男孩,抱着一只血红冠子的公鸡,那公鸡咕咕地叫着,院墙上的那只黑色大鸟一看就扇了一下翅膀就要飞走。 婶娘一看,吓了一跳,停了下来不动,并一把扯住身旁的那个小孩,说,豆豆别动。然后扯着那个孩子退了出门外。在门外婶娘小声地对着我喊到,刘耀,你看看能不能把它引下来,有可能是小美其它的魂魄。 这只黑色的大鸟是小诺的灵魂么?那我怎么把她引下来?我轻轻地在地窖里对着那只大黑鸟招手,但是那只黑色大鸟只是不停的用头左看右看,并不飞走,也不下来。 这时候那个叫豆豆的孩子手里的那只公鸡突然扑腾扑腾的要飞起来,咕咕地冲着这只黑色大鸟叫。 这只黑色的大鸟似乎受了惊吓,一扇翅膀就飞了起来,轻轻盈盈地飞过院子,落在了屋顶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要是它在冲屋顶上飞走,那么小诺肯定是没救了。 我觉得可能是我也在地窖里,所以小诺的灵魂不愿回来。 于是我就慢慢地从地窖里爬出来,并注视着这只黑色大鸟,一步一步地也退到了门口,和婶娘他们站到了一块。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孩子与他抱着的公鸡,小孩子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屋顶的黑色大鸟在看,奇怪的是公鸡似乎也特别精神地盯着屋顶上的黑色影子。小孩子与公鸡不都是纯阳之物么,婶娘是想拿这个对付黑白无常么? 第23章 异变陡起 但是我知道现在还没法问婶娘,我们三个都在注视着这只黑色的大鸟,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快要看不清东西了,模糊地只能看清屋顶上只有一个黑色影子,仿佛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我轻声的问婶娘,怎么办? 婶娘背对着我说,在等等,我听的出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仿佛是比我还要担心。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婶娘紧张的说,不好,黑白无常来了。我睁大眼睛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看到本来早已风住雨停的屋顶上,似乎又起了一阵子风,因为一片白色的纸钱在风里荡来荡去,最后就向着那个黑色的大鸟飘过去。 我拱着身子往里面看,担心地向身后的婶娘问到,怎么办,让这个小孩子抱着公鸡站过去么? 婶娘说,不行,也会把小美的魂魄吓跑的。 我就说,那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行啊。 婶娘轻轻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说到,你站过去,我刚才看到它似乎唯独不怕你,看它会不会飞到你身边来,要是飞到你身边了,你把它捉住,放到地窖里,这样小美就没事了。 我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婶娘一眼,觉得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往前走了几步,那一片白色的纸钱兀自飘着,像是被一股旋风带着,轻轻地对着那只黑色大鸟飘了过去。 还没等纸钱飘近,黑色大鸟就好像被电到一样,发出一声吱吱的惨叫,随后就从屋顶上轻轻地落下来,转而又向着另一个屋顶飞了过去,然而白色纸钱却是在空中诡异地转了几个转,又向着黑色大鸟飘去。 这时候我看的着急,对着空中喊道,你要是小诺,就来我身边吧,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你。 那只黑色大鸟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在空中又转了一个圈,就径直往我这飞了过来,我伸出手让它停在我的胳膊上,没有感觉,它似乎没有重量,一双近似透明的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地看着我。 而它身后那个白色纸钱还是一样跟了过来,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奇怪的黑雾,我侧过身子挡住黑色的大鸟去抓拿纸钱,但是根本就没办法抓住,手指掠过的地方像是冰冻的河水让我全身打了个哆嗦。 那个黑色的大鸟一看纸钱又卷了过来,轻飘飘的再次飞走。 我心想这就是黑白无常么,还是我肉眼凡胎看不见,这张纸钱只是一个附属的工具。 还好,小诺的灵魂不会飞离这里,这让我多少放下了点心。 由于纸钱不停的迫近,那只黑色大鸟只好不停地飞,而纸钱就像是有人托着,永不落下,诡异地在空中转动,折返,但目标就黑色大鸟,不追上她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但有了第一次被纸钱靠近的经历,黑色大鸟不再让纸钱靠近。两个非常奇异的东西,轻如羽毛,一会绕着婶娘的屋顶已经飞了十来圈。迅速地像是强风中的纸烟,我不知道小诺灵魂出窍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我大着胆子第二次对那只黑色大鸟喊话,灵异的大鸟似乎是犹豫了一阵,又飘了一会,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肩头。 而诡异的纸钱几乎也是同一时刻尾随而至。 而我早已经准备好等它过来,这时候看见位置刚好,于是就一咬舌尖,对着那个纸钱就是一口含着血的口水,纸钱被喷中,嘶嘶两声轻响,然后就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我盯着纸钱看了一下,与普通的纸钱无异,已经落在泥水里,一会烂掉了。 没想到这个还真管用,我听人说过舌尖为人阳气所聚,咬破舌尖的鲜血一样含有至阳之力。这样小诺的灵魂就可以归体了。 我刚才由于紧张,也不知道将舌头咬的怎么样了,一阵舌尖的疼痛,我不敢乱动,怕这只黑色大鸟再次飞走。于是只好站在当地,卷着舌头冲着婶娘乌鲁乌鲁地说,应该没事了吧。 婶娘依旧还是在门外不敢进来,但是她没想到会这样结束,有点失魂落魄地对着我说,恩,看来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不过,你得把小诺的灵魂引到她的身体里去。 啊?怎么引过去?我愣愣地问婶娘。 婶娘在门外着急道,你走到地窖口那,她应该就会自己进去了。 于是我不敢迈大步子,一步一挪地轻轻地走到地窖边上,正想呼唤那肩头灵异的黑鸟放入地窖,突然那只黑色的大鸟刚才像是被惹怒了,竟然不飞回地窖,晃晃悠悠地飞起来。严格的不能算是飞,只能说是飘起来,它自己竟然飘向了门口,飘向了那个叫豆豆的孩子,去啄那个孩子怀里抱得那只公鸡,是由于它刚才咕咕叫吓到了它么。 这是? 公鸡在古代被人称为阳精,太阳之精,因此可以震慑一切邪恶魑魅。公鸡一叫,百鬼辟易。这小诺的灵魂是怎么了,竟然敢去和公鸡决斗。公鸡可是连黑白无常都害怕的东西。 那个豆豆一看那只大黑鸟飘了过来,小孩子刚才就目睹了这一切,可能本来就有点怕这只巨大的黑鸟,这是看到它向着自己飘了过来。啊了一声,像是要被吓哭了,抱着公鸡咯噔咯噔地跑掉了。 我和婶娘面面相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诺的魂魄这是怎么了? 看见小孩和公鸡不在了,小诺的魂魄才在空中飘了一阵,慢慢地飘到院墙上,又在那呆了起来。 好像根本不想回到小诺的身体里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婶娘对着我说,她头顶上的符纸是不是没拿掉? 我刚才好像是拿掉了,于是我就说道,没有啊,下午贴上过就拿掉了。 难道小诺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望着婶娘说,婶娘,是不是小诺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我能不能用手电照照?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地窖之中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可不想刚下去就被那个叫妙小容的一下给掐住脖子,或者她直接趴在我脖子上咬一口,那我就没命了。 婶娘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小心地走进院子里来,那只黑色大鸟似乎看都不看她,婶娘拉了我一下,轻声地说道,不能见光的,走,我和你一起去地窖里看看。 于是我们一人拿了一枚可以压制魂魄的符纸,准备到地窖里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同时都拿着符纸,这样就不会被另外一个小诺身体里觉醒的女人所乘。 婶娘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院墙上的黑色大鸟,我也回头看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那只黑色大鸟就像是家里面圈养的鸡一样,在院墙上一动不动,似乎准备在院墙上栖息了。 婶娘在黑暗中对我说,先下去看看,小心点。 我没想到婶娘还会说这样的话,我听了很别扭,慢慢地摸到地窖口,一点一点地把身子探了进去。 地窖里面已经是完全的极黑,我估摸了一下落脚位置,以免踩到小诺,轻轻地着地。 我的心狂跳不止,这要是被人在黑暗里按住,逃估计也是逃不掉的,婶娘在地窖上有一个朦胧的影子,我将头面对着地窖口,一点一点地往里面移动。 感觉脚有一点挨着小诺的身体了,顿时从脚面上传来了一股冰凉的感觉,感觉小诺好像死去多时,我将两只手分开,一只手拿着一枚符纸,另一只手在背后背着,心想即使那个叫妙小容的再附体也不能同时捉住我两之手,即使她在黑暗里能看见,我一只手放到后背,她也没有办法同时按住。 于是我那只拿着符纸的手轻轻地摸到小诺脸的位置,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呼吸也是像之间的似有似无,身体也是一样的冰冷。 我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回过头和婶娘说小诺没事。 突然我听到婶娘在地窖口突然一声大叫,吓的我差点一下栽倒到小诺身上。 我急忙问婶娘怎么回事,可是婶娘并不说话,于是我赶紧摸到地窖口爬了出去。 婶娘站在那,看着院墙的方向一动不动,只是咬牙切齿并不说一句话。 院墙上竟然站了一个男人! 不过他也是不说话。 小诺的魂魄呢?刚才的那只黑色的大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模糊之中,看见那个人的手里似乎拿着一个袋子似的东西,里面有东西在里面左右晃动,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一时之间明白了,这个人收取了小诺的灵魂。 这人是谁?黑白无常么? 但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觉得要是黑白无常的话,他收取了小诺的灵魂就要离去,可是他并没有离去,难道是知道小诺体内还有最后一个魂魄。 我站在婶娘的旁边,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向婶娘问到,他是谁? 婶娘仿佛很紧张,并没有分心回答我的话,我看到婶娘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紧张,还是愤怒。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想了一下,终于想到,和那次我在墓地的夜晚是一样的,那次两方也是对峙着不说话,也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站在黑暗里。 这个神秘的人是谁? 我看到两个人都不说话,而小诺的魂魄也被他收在了一个袋子里,鼓着勇气对着院墙上的人说,你是谁? 那人冷冷地一笑地回答了我的话,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突然觉得这声音特别的熟悉。 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来到紫云里,真还得感谢你,让我能救回我的妹妹。 我仔细地听着他的声音,突然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松风观的道士! 你是那个道士?你来这儿干什么?谁的妹妹是谁? 我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 婶娘一把拉住了我,说到,别往前去,刘耀。 那道士的语气变得和以前大异,怪不得我几次都没有听出来。 他站在墙上恨恨地说道,我的妹妹是谁,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 刚才我没有看见他的正面,这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绿光,犹如鬼火。 第24章 是非善恶 他的妹妹和我一直在一起? 难道是小诺?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婶娘,转过头问到,婶娘,这是小诺的哥哥? 婶娘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地冲着那个墙上的道人说。 你已经害了几条人命了? 我脑海里猛的一震,突然觉得这一切模糊的事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答案,从后山的死人,到断石镇的诡异。 我转过头又对着道人的方向看去,那个道人冷冷地说: 今天再加上你们两个或许就圆满了。不过我已经不怕你的鸡血和生石灰了。不过上次还真是给脸上留下了一道印记呢。 在黑暗里,他似乎抬起手去抚摸脸。我记起来那次在松风观见到他时,他的脸上贴了一枚符篆。原来这个伤口是婶娘弄成的,是那一次在墓地么?我记得当时婶娘是冲了他撒了一把什么东西,他惨叫了一声就走了。 婶娘这时打了一个哆嗦,婶娘说,七条人命?你不怕遭天谴么? 那个道士嘿嘿地一笑,恶狠狠地说,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婶娘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停住了一会不说话,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说,我们并没有杀伤人命。 那个道人在墙上继续冷笑了一下,说到,篡天改命,一样的结果,你难道不知道么?就凭着你的那点微末道行,仗着一点邪法,就让一个早已死去的人还留在这个世上,其实我看你的阳寿怕是已经到尽头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站在两个人中间听着他们的对答,黑暗里我想挪步出去,心想不管这个道士什么人,他一味的杀伤人命,能不能先给他也来个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 我轻轻地碰了一下婶娘,黑狗血呢? 婶娘没有回答我,似乎觉得黑狗血现在已经不管用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试一下,狗血应该是被婶娘拿到屋里去了,趁着夜色,反正这个道人又不会注意我,他在乎的是婶娘的邪法,我看看我退几步他会不会在意。 我往后走了几步,谁知道他们两个还是在对峙,都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于是我迅速地退到婶娘的堂屋,打开在身上携带的电灯,照了照桌子上,果然见那两瓶营养快线的瓶子还在桌子上,还有我的桃木转运珠。我把桃木转运珠往手上一带,拿了那两瓶黑狗血转身关了灯就回到了院子里。 我于是再次并排和婶娘站在一块,往她手里塞了一瓶黑狗血,婶娘下意识地接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婶娘现在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刚才在面对黑白无常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好像觉得这个人不可招惹似的,还是在思考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时候我也不太敢拿手电去照这个人,总怕随时会激怒了他。 这时候道士一纵从院墙上下来,慢慢地走近,终于在离我和婶娘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手中的袋子还是不停地乱晃,像是一只鸡在口袋里面的情形一样,虽然我知道里面是小诺的灵魂。 他泛着碧绿的眼睛看着我说: 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知道么? 我引起的? 那个道人转过身去,竟然在院子中踱起步来,仿佛这就是他的家,一点顾忌都没有。 我想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刚想用黑狗血去泼他,婶娘却一把拉住了我,由于刚才在黑暗中我就拧开了这瓶黑狗血,这么一晃,不少黑狗血洒了我一手。 道士猛然地回过头来,黑暗中两只眼睛像两盏鬼火。 他冲着我冷冷地说: 你不要乱动,不要忘了,黑狗血还是我让你去找的。你这个笨蛋,黑狗血的大部分的效力已经没有了,你竟然把黑狗血埋在土里,让大地的阴气吸走了狗血的效力,要不是这样,恐怕这个丫头早就魂飞魄散了吧。要是效力全在的黑狗血,或许我还是有点害怕的。 还有就是你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从你来后山开始,到你来这里都在我的眼中。你叫刘耀是吧,你最好安分一点。其实我早就可以将你杀死。我想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不介意现在就结束你的小命。 我一想这个道人还真有点邪门,就只好看这个道士准备怎么做,到时候随机应变好了。 道士一边在院里走着一边说着,我突然觉得他的脚步一点声息都没有,刚下过大雨的地面,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息呢,这个道士自身莫不就是一个鬼怪。 道士说: 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几次都没有杀掉你,那次在医院门口,我给了一枚尸体的魂魄符,夜里那个尸体就会去找你,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活下来,一定是我妹妹帮你挡过的吧。哼,第二次在墓地,本来我要看着小狼崽子把你吃掉,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死。到几天前你来到松风观,我突然想通了,与其毁了你,不如毁了她,杀了你或许对我妹妹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晃了一晃自己手中的那个装着小诺灵魂的袋子接着说道: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丫头现在居然能这么厉害,已经可以魂魄成形。不过你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把她的魂魄从身体里逼了出来,要不然我还真没有办法。 说完就是一阵怪笑,这个道士的语气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正一边想着之前的各种事情,一边听这个道士讲,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莫非说这个人就是猫妖? 力大无比,走路轻盈,能控制尸体从而引起尸变,我突然想起了关于猫妖的描述。 那么山村后的那个摆渡人也是他控制的?要是这样的话,小诺和妙小容她们之中是不是也有一个是猫妖,因为她也是走路异常轻盈,而且力大无比。她的妹妹应该是说的妙小容,可是小诺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占据猫妖的身体? 我正愣愣地想着,婶娘突然在沉默到现在之后突然大声地说话,她说:你几次过来都是饶了你一命,没想到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们,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突然大吃一惊,不知道婶娘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要突然激怒那个道士。这不是找死么?立刻就感觉到那个道士果然一晃带着一阵风扑向了我们,我大吃一惊,明知道他说的黑狗血没有作用了,还是对着他泼了过去。 他似乎有些疼痛的哎呦了一声,随之一手一下把我挥倒在地上,我的胳膊着地,顿时感觉像是断了一样,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了好几米,一身溅得全是脏水。 我一时感觉像是受了极大的撞击,想起来却不能起来,不过那个道人好像一下抓住了婶娘的脖子,我听见婶娘呜噜噜地说不出话来。 找死么!那个道士掐着着婶娘说喊。 然后有转着头对着我说,起来! 我强忍着痛楚刚想站了起来,这时候突然又是一阵头疼。我一只手扶住胳膊,只好低着头,慢慢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去把那个丫头带出来,你们把她藏到那个地方了,她的魂魄都在这里,她的身体肯定也在这。 快点!突然他似乎用力的掐了一下婶娘的脖子作为对我的恐吓,婶娘又是一声痛楚的呻吟,我虽然不喜欢婶娘,不过婶娘和小诺的关系重大,婶娘死了,估计下一个就是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小诺从地窖里搬出来,不过看起来他好像是不知道小诺在地窖中,可能是因为妙小容的魂魄被冰冻,而小诺只有一个魂魄还存在身体里,所以他感应不出来。 要是把小诺从地窖里搬出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是要是不搬出来,现在婶娘已经危在旦夕,该怎么拖下去。 而且我头疼这个时候又再次发作,一定不要再晕倒啊,要是晕倒就一切都完了,刚这样想得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虽然没有昏晕,可是再次重重地趴到在积水的地面,身体已经没有感觉到大的疼痛,强烈的坚持下去的意识让我觉得一定得支撑下去。 我趴在地上说到,你这个猫妖,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个道士突然阴冷的笑了一下,他说到,没想到你的脑袋在临时之前突然好用了起来,真是个废物,看来我不要你的命你也离死不远了。 然后那个道士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听听见他嗯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就要放开婶娘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可是奇怪的是道士并走不动,而是口中有些凄厉还伴随恐慌地说到: 放开我!你这是?你这个疯婆子! 夜已经漆黑地数步之间都看不清人影,虽然我一直在黑暗里呆着,眼睛算是适应了,可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是掐住婶娘脖子的啊?怎么又让婶娘放开他,而且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听见那个道士声音中灌上了无比的焦急,而婶娘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我奋力地爬起来,手电不知道刚才被这个道士一下给打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我摸索了几下,也没找到,只好俯着身子,一瘸一拐地慢慢地走进他们,那个道士刚才还在怒喊,似乎用尽了力气想放下婶娘,现在已经连他也没有了声音,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站在院中,像是泥塑一样。 我走走停停,怕那个道士突然在挣脱,一看真的是他们两个都一动不动了,于是我在离他们很近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地喊了一声: 婶娘? 没有动静。 我一看这个道士现在也不能动,正是制住他最好的时机,于是急速地将最后剩余的那瓶黑狗血打开,全部都猛然倒在了这个道士的后背上,然后猛地一瘸一拐地往后退了几步,防止他再暴起伤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道士并没有像之前那一次呼痛,别说大的动作,他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黑狗血没有了作用? 怎么回事? 我一看他们两个都像泥塑一样站在那里,觉得现在要紧的是将小诺的魂魄从她手里夺回来,于是急急忙忙摸到道士身边,他手里还是紧紧握着那个古怪的袋子,他攥的紧紧地,我拉了几次都没拉掉,我猛地一使劲才拽掉,然后我摸到地窖口的位置,打开地窖口,再将那个古怪的袋子打开,抖了几下,将小诺的灵魂放了进去。 第25章 以命换命 只听到地窖里嗤嗤几声轻响,就再没有一点声音了。 而此时我转过头去看婶娘和那个道士,强忍着头疼和胳膊的剧痛再次来到婶娘和道士之间,我用力去拉了一下他们,还是拉不开,这婶娘不是被他给掐死了把。于是就急忙更近一点去看怎么回事,那个道士的手已经放开了婶娘的脖子,但我在往下看的时候,婶娘和道士的另一只手都按在道士的小腹之上。 而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想拉开依然是徒劳无功。 我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摔倒所沾上的雨水,感觉自己手上湿腻腻的,心想还是要找到手电,不然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于是我沿着自己被道士挥倒的方向去沿着地面摸索,终于在找了一会之后,找到了那只我带来的手电。 我心里异常的高兴,黑暗中摸到手电的玻璃罩似乎是碎掉了,于是将开关一推,竟然还能亮。 我对着婶娘和那道士的方向照了过去,果然和我之前在黑暗里看到的大致情形一样,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婶娘的手和道士的手都按在道士的小腹之上,道士应该是想拉开婶娘的手,但是婶娘的手还是像生铁铸成一般吸在了道士身上,我走近去看时,却见婶娘的手面上都是鲜血,正一点一点地往地面低落! 啪嗒!啪嗒! 我一看自己的手刚才由于去拉他们,上面也是鲜血。 婶娘哪里来的伤口? 刚才这个道士只是掐住了婶娘的脖子,并没有弄伤婶娘啊。 我总觉得不对,仔细去看时发现婶娘的小腹之处也是湿了一片,黑红之色已经浸湿了小腹上的衣服。 婶娘小腹什么时候受的伤?是她自己弄伤的么? 而这时候他们两个的神情也是大异,婶娘的神色淡然,睁着眼睛,平静而祥和,对,就是这个词,祥和。 而那个似乎是猫妖的道人,则是怒目圆睁,神色狰狞。 两个人都是不动一动。 诡异的是我现在照见,在两人的小腹之处都有一丝白烟飘出,然后再空中相遇和成一股白烟,往下走,然后钻进了地面。 这是什么仪式?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我该怎么办,他们两个拉也拉不开,打也打不断,况且这个诡异的仪式好像是婶娘发动的,我一时左顾右盼,看到院墙下面有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棒,于是就扶着自己疼痛的胳膊走过去,将那根湿淋淋的木棒提在手里,一咬牙,对着道士的后脑勺就运力打了过去! “噗通……”两声,她们两个分别倒地,并同时大声呼痛,同样都是往后倒去,婶娘往后倒不奇怪,因为我的力量就是冲着婶娘的方向,而道士竟然也是往后倒地。 道士倒地之后,轻轻地在地上打了个滚,似乎要站起来,但是终于还是站不起来。 只是骂道: 疯婆子!以血换命!我看你自己会死的比较快吧,说着他捂住了自己的小腹,连连喘气。 我赶紧去扶住婶娘,然她坐起来,婶娘小腹上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出来,我看看衣服湿的面积已经越来越大。我怕让她坐起来挤压她小腹的伤口,只好将婶娘再次放下。 这个时候对面的那个道士说: 哼!过一会等我恢复下,你们今天全得死! 我听他说了这句话,愤怒地站起来,我心想用这个棒子往你脑门打几下,看今天谁死! 我刚站起来,婶娘喊住了我。 刘耀,你把这个东西插在他头顶的百汇穴那。知道百汇穴吧,对,就是头当顶。婶娘一边说,一边费力地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了一枚像是插着小旗的银针。 我急忙接在手里,之见小旗上面四个方向都画着曲曲弯弯地线,中间似乎是一个太阳。 我接到手里疑惑地问婶娘,这个管用么? 婶娘现在气息已经很弱,她一只手按住小腹说,快点去,一会就没用了。 我在次拿手电照了一下道士,他的脸色现在完全是苍白的,苍白地像是月光下的雪地一样,两个眼睛诡异的闪着绿光,虽然一动不能动,但让我手无寸铁地走进他,我还是有点畏惧。 婶娘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她喘了一口气说,刘耀,没事的,他的一条命已经没有了,你只要把这个小旗子插在他的百汇穴上,咱们大家就安全了。说完这句话,婶娘好像费了很大的气力,不停大口地喘气。 我想了下还是选择相信婶娘,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小诺在地窖里生死不明的躺着,婶娘又重伤,唯有自己是完好的,虽然头和胳膊还是一阵阵地疼,不过好在我还可以行动自如。 于是我看了一眼婶娘,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带着银针的旗子,一步步地向着那道士走了过去。 我绕了一下,走到他脑袋那,准备从他头顶之间将银针钉入他的百汇之间,离他还有一步的时候,那个道士突然坐了起来! 我被他突然这样吓了一跳,退了两步,他怎么还有能力坐起来? 不过他只是坐起来,像是打坐一样就一动不动了。 婶娘急促地喊道: 快点! 我不敢再犹豫,看准了他的头顶,一手将他的道士帽打掉,顺势就要将那枚带着银针的旗子插下去。 但是突然之间,道士往前扑到,像是一棵倒地的玉米秸秆一样,一声灵异的猫叫传出,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轻飘飘地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站在道士的身旁,对着我和婶娘望了一眼,它恶毒的眼睛似乎要冲上来,我握着银针小旗的手有些打颤,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但它只是悲愤地叫了一声,就一下窜出了院墙,无影无踪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赶紧回去扶住婶娘,去婶娘的屋里扯了段布条,将手电放在地上,把婶娘的伤口给勒住,回头指着那个倒下的道士问婶娘: 婶娘,他真是猫妖么? 婶娘“嗯……”了一声。她然后说到: 还是让他给跑掉了,如果那个天阳针插到他的头顶,他不到天明应该就会阴气散尽,死在这儿。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杀伤了九条人命,可以往来生死,无视轮回,虽然这次元气大伤,终究还是会找回来。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与它以命相换呢。 我没有在意婶娘所说,突然我想了一下给婶娘说: 婶娘,他应该是杀死了十条人命。 婶娘“哦……”了一声,说到,你怎么知道? 我想了一下,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说: 在断石镇有六个,当时不知道是他杀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他,加上那个乞丐,是七个。当时我吓的要命,以为自己也会死,可能他就是想把我吓走,让我赶紧来紫云里。如果后山上死的那个男人和小诺无关的话,应该是第八个。紫云里山村后的摆渡人是第九个。 婶娘打断了我一下问,什么摆渡人? 我说是一个被那个猫妖道士控制的尸体。 婶娘突然紧紧地抓我的胳膊说,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我看婶娘很激动,就有点担心的向婶娘描述了他的样子。 婶娘听完了以后,借着地上手电微弱的灯光,我看见她嘴角牵动了下,是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想哭也没有出声,表情里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无奈与伤心,终于她叹了口气,两行眼泪无声地就流了下来,婶娘似乎在喃喃自语: 长生,连你也去了,这下我可没有任何牵挂了。 我问婶娘,谁是长生?婶娘呆呆木木地,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本来我还想说,第十个人是三年前死在后山的人,虽然我不能确定是这个道人杀死的,但是从别人恐怖的描述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但是婶娘好像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了,先是激怒那个道士,和那个道士换命,现在又这样。 我担心小诺,喊了几次婶娘,婶娘只是不理我,于是再次去地窖里看了一下小诺。 这次没有什么异常,我探了一下小诺的呼吸好像也沉重了些,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时,已经将近午夜,阴云有些消散,几颗星星从夜空中冒了出来。 我再看婶娘时,她还是坐在那不动,突然她自己打了个激灵,像是回了神,问我: 小美没事吧? 我“嗯……”了一声。 婶娘说到:赶紧去找个那个束魂带,缠到她的左手上。 我想到束魂带还在婶娘的堂屋里,就要过去拿,刚走两步,婶娘又有气无力地说到: 你一会自己出去,村西头有桃树,你找一些面南的桃枝,把上面的叶子捋下来,赶在子夜之前,洗澡。 我愕然。 婶娘又补充了一句: 但愿还能来的及。 我扭过头去一下楞在了那里。 又洗澡? 先不管她了,这个婶娘又开始不正常了。而且她现在伤势那么严重,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现在照看小诺要紧。 我一想手上刚才还粘有血,就想将手洗净,不要影响到那个束魂带的作用,因为和尚祷告或者平常人摇卦都要净手焚香沐浴更衣的,尤其是血更是不能沾染,想到这,我摸索着去打了一盆水,在院里反复的搓揉自己的手。 婶娘在地上躺着问到,你在干什么? 我说,把手洗洗,刚才沾染上你的血了。 婶娘说,快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你耽误了。 于是我急急忙忙把手搓了搓,感觉已经差不手干净了,拿着手电找到束魂带,再次进到地窖里,轻轻地摸到小诺的左手,还是依旧冰凉冰凉的,我一只手托着她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把束魂带一圈一圈地轻轻地绕在了小诺的左手手腕处。像是给她系一件礼物。 我一时握着小诺的手,总觉得现在不太舍得放开,快点醒来吧小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这么回事。 又突然想起来婶娘说,不能挨着小诺的身体,她现在的身体还虚弱,我身上的暖阳之气容易消融她的魂魄。 第26章 前尘旧梦 正要放开,小诺的冰凉的手突然一下翻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猛然“啊……”的一声大叫,翻身去找婶娘给我的符纸,要往她的额头上贴去,可是刚才这一阵折腾,和那个猫妖道士斗到现在,早已经忘了符纸的事情,两之手中现在空空入也,谁想到小诺魂魄完全入体,这个叫妙小容的还能再次回来。 正要运力将她退开,她的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力气很大,一下将我拉了过去。 我一时手忙脚乱地大声惨叫,心想这下完了,肯定是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这时候听见婶娘在地窖外面焦急的喊: 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边挣扎一边说,那!那个人!啊!啊! 两只冰凉的手终于勒住了我的脖子,在往前一拉,感觉她的嘴已经到了我的脖子的位置。我动无可动,只有闭目等死。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刘耀,是我。 在我一愣的瞬间,她双手托着我的头,轻轻靠近来,在我脸上的冰凉潮湿的一吻。 刘耀,我爱你。 随即她冰凉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再也不松开。 而婶娘还以为地窖内又出了变故,而她自己又动不了,只是在外面大喊: 用符纸贴她的额头!还有符纸么? 小诺仿佛不舍得放开我,紧紧地抱着。任凭婶娘在外面呼喊。她说: 刘耀,你终于又对我好了。你终于又对我好了。她的一滴泪水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快要被小诺勒的喘不过起来,慢慢地推开她。揉了揉更加肿胀的脖子,对着外面婶娘说: 没,没事,小诺醒了。 让后我对小诺说,小诺,小诺,你先放开我,婶娘让我先去摘含有五行之精的离火的桃叶,又让我洗澡,你现在怎么样,能出来么? 小诺在黑暗中似乎摇了摇头,我感觉她的身子在晃动,她说,现在还不能,你去吧,婶娘没事吧? 我唔唔了一阵,我也没有正面回答她,就说,你先在这好好地躺着,一会我给你拿点东西铺在地上,我要赶紧去了。 然后我爬出地窖,一阵心慌,小诺抱住我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想起之前面的他们说的小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我将婶娘扶起来,她坚持去地窖口和小诺说几句话,得知双方都还活着,婶娘长长的一声叹息,我又扶住她回到堂屋她的床上,于是就去村子西头摘桃叶。 我一面摘取桃叶一面想,桃木素能辟邪,向南的桃木真是含有离火之力,素来是鬼魅克星,本来用来洗澡也没有错,近来邪怪的事情很多,可是也不要选在子午两个时辰洗吧。子时,天地阴气最重,但是阳气初生,午时同样是阳气最强,也是阴气初生,选在这两个时辰让我洗澡真的只是为了辟邪么? 忽然我想到了我之前身体冷得厉害的事,本来我觉得是接触了她们才这样,后来越想越觉得没道理,后来到紫云里我就和小诺和婶娘就没怎么接触处,虽然每天都见她们,但也不至于体温会慢慢地下降啊。而且后来不用这里的水和桃叶洗澡了又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是不是和这紫云里古怪的桃叶有关? 我抱着一把桃叶走到路上的时候,觉得虽然小诺对我没有恶意,但是婶娘这个人还真是说不好,总觉得她善恶难断。想明白了这些,于是我在回来的路上将桃叶也全部扔了,转而摘了一大包柳树的叶子回去了,反正夜里谁又看不清,两种叶子也相似,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回去之后将柳树叶泡到那个大水缸里,大水缸里还是之前的那种碧绿又冰寒的水。反正我的身上也早脏了,婶娘家里没有表,连个大的挂钟都没有,但是婶娘本身好像就是一个自鸣钟,之前子午两个点她都会喊我,那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和上面的时间几乎完全一样,这让我不得不觉得婶娘诡异,而且她家里也不通电,永远都是门口那盏气死风灯,当然今夜早已在风雨中不知道被刮到了那里去。 我洗完澡去地窖口喊了一声小诺,小诺在里面应了一声,我去给小诺拿了一条毯子要递给她,她似乎能坐了起来,在地窖里昂着头温柔地说不用。我又去喊了一声婶娘,她似乎唔的一声算是应了,于是我觉得没其他事,就去婶娘家的西屋睡去了,里面还是我之前带过来的铺盖,下了一下午雨铺盖好像有点潮,可能是太累了,也顾不了那么多,爬上床去我就开始做梦。这一觉梦里乱七八糟,各种景象纷至沓来,一会是我领着小诺在旷野上奔跑,一会是我自己在风雨中的大街行走,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认识我,闪电和惊雷一道道地打下来,我孤苦无依,只想找个地方避雨,可就是找不到。也怎么醒都醒不来,最后猛的一挣,算是脱离了梦靥,看那天色时已经大亮,阳光如金汤铺的满地都是,昨夜的经历仿佛同刚才的梦一样虚无缥缈。 我起来就揉了揉眼,想先去看小诺然后再洗脸。刚想着迈出出屋门,突然一阵头疼让我差点摔倒,我扶住门框好一会才渐渐的缓过来。我晃了晃脑袋仿佛记忆又被清除了一部分,我唉了一声走出门去,却瞥见婶娘躺在堂屋里的一把躺椅上,我一看她时把自己吓了一跳,顿时一下打了一个激灵。 她这是怎么了?本来的一头的乌发现在完全变成了灰白色,在躺椅上向后仰着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眼睛无神而且还深深陷了下去,手上青筋暴露,身体里的能量仿佛昨天一天都已经全部流逝。 我打了个哆嗦,说到: 婶,婶娘,你这是怎么了。 婶娘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像之前那样再哼的一声冷笑一下,可是没有哼出声来,她落寞地喃喃道: 篡天改命,下场其实我早就想到了,看来老天还是不会放过我啊。 随之她又对我招了招说,你过来,有些事情我要给你说。 我心想她之前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话,现在既然要主动的给我说,那我就听听她会说什么,于是就站了过去。 婶娘在堂屋里的暗影里呆呆地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天,自言自语到: 十年前,小诺和你都还小,那时候山村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几天内先后死去了,仿佛是被恶鬼锁定了,每个人都逃不掉。当时你和小美不在山村,所以你们躲过了这一劫。 婶娘讲述到这的时候眉头紧锁着,神色慌张,好像想到当时的情景今日还仍心有余悸。 但是我活了下来,从此我做了一名术师,就是你们眼里的巫婆,神婆,因为将命签约交给了死神,所以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交换,每两年都要向死神献祭一个人的性命,保证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 婶娘讲述的很缓慢,声音也低缓,怎么大早上的怎么给我讲这个,让我寒毛都竖了起来。 今年是第十年了,本来你该是献祭的第五个人,可是你并没有死,所以我的命也要到尽头了。 我要说话来问她点什么,可是她挥了挥手把我打断了,然后继续说。 我估计自己还有三天的性命好活,在我死以前,一定要把答应小美的事情做到。那就是要救你的命。 ?婶娘还能活三天?她自己可以知命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看她的样子确实是油尽灯枯的样子,说话少气无力。 婶娘呆呆地继续说: 你估计自己也有察觉,你其实也已经命不久长,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我本来是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一个是你知道的篡天改命,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还有就是我不能保证成功,一旦将小美和你一人一个独立的性命,因为小美阴籍未消,黑白无常会一直追着她,不死不休。所以我上次故意放你走掉了,算是为了小美。 可是我没办法,小美这孩子为了你竟然能。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我。我听她说的语无伦次地,虽然知道她一直把小诺叫做小美,可还是不明白,怎么小诺又阴籍未消?正低下头去想时,她又说到: 你是不是挺不喜欢婶娘的? 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谎,我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认。 婶娘说,那你相不相信小美。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想,我信小诺,她没有理由害我,而且以前曾深爱我一场。 婶娘说,那好吧,你如果信她,那今天下午就帮着我布置两生之阵,我要给小美和你一人一条命。 我仿佛看到了满院子诡异的纸人在翩翩起舞,突然记起小诺说,记得放点刘耀的血。 婶娘看出我表情有点不自然,她对着我说,你怕么? 我觉得还是怕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都说我快要死了,虽然自己偶尔会头疼的要命,可是自己才过弱冠之年啊,怎么可能随时就死掉啊。 我就说,我一会想去问问小诺,行么? 婶娘说,现在已经魂魄入体了,不用你守,但是你也不要去打扰了,她白天休眠。 婶娘转过身子,叹了口气,说到,我都快死的人了,有必要再害你么?说完这些她就不再理我了。 于是我觉得很没趣,就洗了脸在一处村外的山崖上躺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摘了把桃叶,已经日近正午,婶娘正在在颤巍巍地布置东西,像上次一样,镜子,纸人,十二生肖的画图,由于上次布置过一次,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这一次弄起来就很快,已经初具规模。 我没有说什么了,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将桃木叶往大水缸里一放,看看太阳已经快到正中天,就对婶娘说,我要洗澡了。 婶娘说,洗吧,但是她自己并不走开。 我心想你不走算了,我一大老爷们还怕你,于是脱光了进到了水缸,这水甚是古怪,在天阳下面一直暴晒着竟然还是那么冰寒,让我刚进去就打了个哆嗦,但一会便适应了,于是只露出个脑袋看婶娘在外面布置这一切,太阳光还是很毒的,一会婶娘全身都是汗水,但是她并不停下来,好像是感觉不到,或者是不在乎,还是一点点步量每个纸人之间的距离,大致的位置。 第27章 两生之法 我突然有点觉得她有点可怜,昨天夜里她和道士小腹处各自凝聚成的白烟难道是他们的生命么,如果是得话,两个人的生命在空中糅合成一股,然后钻入了地面,就是代表着他们的生命已经相互抵消了? 我想好吧,放点血出来又不会死,就算是为了小诺,这次配合她好了,想通了这些,我搓揉了两下身上,其实也没灰没汗,感觉这水怎么回事,越洗越冷似的,昨天将柳树的叶子放进去都好像没有这么冷,在呆一会估计要感冒,于是我就“哗啦……”一声从水里面出来,将衣服往身上一裹就走近了婶娘。 这些带线的小人都已经布置成了好几圈,我小心地抬腿迈过去说,婶娘,我帮你吧? 婶娘似乎有点诧异,抬头看了我一下说,你身上也不擦干,水不要滴在这小纸人上,如果不小心滴在了上面,哪怕是一个,这全部的也就没用了。 她接着说,这些你是帮不了忙的,你去把这些镜片去安在外面的屋角处的土里,共是八十一块,上次怎么按的你也见过,让它们斜着放,大概是半斜着,刚好能反射太阳光的位置。说着她咳嗽了一声,指了一下地上的一堆碎镜片,就继续布置起小纸人来。 于是我抱了一把边缘锋利的镜子来到外面,之前听说镜子不能对着自己床的位置放,不然床上的主人容易身体不好,以为在镜子之中有另外一个你,每夜你睡着的时候他会把你的魂魄一点一点地拉到镜子之中来,称为镜煞,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很多鬼物也怕镜子,因为在镜子能让鬼物无从遁形。现在这九九八十一块镜子是要吸引什么还是要阻挡什么呢? 我将婶娘房子的周围拿脚也量了一下有多少米,然后算算八十一片镜子怎么安放,得保证各自的位置几乎相等才行,而每片镜子又都得牢牢固固的应该是45°面对天空,所以一角要插到泥土里去,这样就花费了我不少功夫,弄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弄好了了,洗过澡的湿衣服早就烘干,热的我全身汗水再次将衣服濡透,于是就想带着衣服再次去那水缸里浸一下,这么冷得水,正好既消暑又解乏。推开门时,却见到婶娘一动不动趴在了地上。 我急忙绕过纸人将她抱到堂屋里,还有呼吸,看来应该是中暑,我去打了些凉水冰了冰她的额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来,萎靡困顿的已经没有了之前半分冷傲的样子,张了张嘴似乎是要水喝,我又给她打了一瓢井凉水,她一边喝着又一边愣愣地流下泪来。 我有些手足无措,安慰她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于是脑筋一转就说,天太热了,婶娘你这是何苦呢,等过一会太阳不那么毒了再去布置也不迟。我也热得够呛,再去洗个澡。 婶娘呆滞地眼睛看着我,张了张嘴说出一句沙哑的话,她说,子时之前不能再洗了,不然你会冻死的。 婶娘又翻了翻眼睛,有其无力的说,那个水缸里的水是用山脚石潭里的寒水和我的秘法配置成的,再加上桃树叶,是用来洗去人身体中的阳气的,会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冷,很虚弱,但是对性命无碍,你要和小诺身体相容而不排斥,只有用这种方法。但是每天只能洗子午两次,总共洗五次就行了,所以你今天子时之前不能再洗了。 今天可能是因为我救了她回来,所以她才给我说这么多,我一想不对啊,桃木不是辟邪的么?更何况含有离火的桃木应该是阴气的克星啊,于是就趁机问了问她。 阴阳相生相克,面南的桃木虽然是离火之精,可是桃叶却是至阴的,越是能克制鬼的东西越容易招鬼的,明白吧。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躺一会。说完这些,婶娘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现在又不能用那缸冷水洗澡,天气又那么热,我回到西屋打了一盆凉水,虽然没有外面的冷,但擦擦身上也是好的,弄完刚躺在床上一会,脑袋剧痛,我双手一抱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又已经天黑了,婶娘的纸人也差不多弄好了,我听见有人在嘤嘤地哭泣,于是就走了过去,竟然是小诺在婶娘面前拉着她的衣服半跪着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婶娘摸着她的头也不说话。 小诺怎么出来了?难道是由于魂魄归体的原因,也就是说黑白无常不会再来了?妙小容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能是小诺知道了婶娘就快要死了,毕竟婶娘外貌上这么大的变化谁都能看出来,小诺一直跟着她,她的事情小诺肯定也知道。毕竟小诺是她带大的,在小诺的心中,婶娘应该和亲娘的地位等同,我一看没法劝说什么,只好站在西屋的门口等着。 小诺又哽哽咽咽地哭了一会婶娘说话了,别哭了,生死早就有老天注定,只要你们能活得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听婶娘这么说,我于是走了过去将小诺拉了起来,婶娘说,小诺从现在开始还是要和上一次一样放松神魂,但也同时很危险,上次就是因为这个时候没有压制好,才导致那个叫妙小容的又附体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格外的小心,要是一切都正常的话,明天子夜之后,我开始行法,刘耀也要坚持去洗身上的阳气,我在死前能让你们两个好好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婶娘正在说的时候,夜空里又飘来了数片纸钱,我吃了一惊,这些纸钱看起来和昨天的一样,黑白无常又来索命来了? 婶娘和小诺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婶娘说,没事,应该是来寻找小诺灵魂的黑白无常群,昨天在这吃了亏,应该是惊动了阴司,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得黑白无常过来,小诺魂魄已经入体,又和那个妙小容相融,已经无孤魂无姓名,这些黑白无常也没有办法。 但是夜空上的纸钱却越来越多,围着婶娘的院子上下翻飞,宛如蝴蝶飘雪,夜空烟火,极端好看,但又无比诡异。 过了一会有两片飘了下来,飘到了小诺的身边,绕了几圈,似乎是感觉出小诺有些不妥。 婶娘一看忙对着小诺说,凝实魂魄。 可是由于这两片的带动,飘到小诺身旁的纸钱却增加起来,像是蝴蝶都闻到了花香一般,纷纷地涌了过来,小诺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两只手微微地张开,还是她那一袭白衣,仿佛云中仙子,可我知道,现在小诺的处境很危险。 我转过头,轻轻地对婶娘说,怎么办,能不能把它们驱走啊? 婶娘摇了摇头说,没用,这么多,怎么驱?就算是今天驱走了,明天估计还会比这更多。 我一听婶娘这么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本来想咬下舌尖再去喷它们,现在也不敢了。而且那么多,估计就是把我舌头咬掉了,也喷不完。 提心吊胆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有一张纸钱向着我飞了过来,另有一张向着婶娘飞去,纸钱分成三份,开始绕我们三个人。 难道说知道我们三个都是将死之人么? 这些纸钱再绕了一会没有结果,似乎通人性似的,就在院子中聚集到一块,围着中间一片纸钱,我看到那一片纸钱特别小,像是开会一样,所以的纸钱都半折着围着那张,那张小纸钱颤动了一下,直直地向上飘,下面的这些纸钱也都像是被无数条绳子系着往上拉扯似的,片刻之间,全部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婶娘说,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我正想问小诺一些事情,免得她像上回一样,只要一走进东屋就不会再出来了,我抬头去看小诺时,谁知道她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一个眼睛幽蓝,另外一个眼睛却又有些绿莹莹的,在夜色中分外好看。四目相对,我正想躲开,她说道,刘耀,你跟我来。 说着轻轻她地绕过纸人阵,走了出门去。 我也随后跟出。 今天夜空晴明,一弯残月在望,山村的气息古老而静谧,小诺在前面远远地走着,不时有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在路边飞舞,山中的竹林在微风中梭梭作响,各种小虫在用力的鼓唱,我想起第一次见小诺,不过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 小诺走走停停,似乎在等我赶上,我快走了几步,和她并肩前行。 许久小诺都不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问她这许多困惑,以及她是人是鬼。 一直以来小诺给我的印象,都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之前有些任性,现在变得温顺,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终于在一块大石头那小诺停了下来,她说,就坐这儿吧。 这是一块突出的大青石,一半都是悬空的,下面是潺潺的山泉水,小诺轻轻地走到大青石上面,两只脚悬空坐了下来,对我招了招手说,刘耀,坐这儿。 由于月光晦暗,我也看不太清楚,一只手扶着青石,弯着腰慢慢地走上去,和小诺坐到了一块。 小诺歪着头看着我笑了笑说,你之前最喜欢来这儿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喜欢坐在着想事情,而且那时候你不喜欢我说话,我一说话你就凶我。 我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而且现在的事情我也忘得很快,我觉得我有一天会完全失忆的。 小诺没有在意,她说,没关系,后天你就应该会把什么都记起来,婶娘的本事大着呢,可惜婶娘就要死了,是我连累了她,长生叔也死了,从今往后,你要是再不认识我,我真的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我听她这么说,于是就说到,就算婶娘不能为我恢复记忆,我仍然会记得你对我的好。小诺,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婶娘还是叫你小美? 小诺不回答我,只是用手托着下巴,看着我说,刘耀,我要是鬼你怕不怕? 我没想到她突然这样说,愣了一下说,开始是怕的,但是现在好像不怎么怕了。 第28章 萤火星光 小诺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为什么? 我现在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我只想知道以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小诺,你和你的姐姐同时都爱上了那个刘耀么? 姐姐?呵呵,好吧,或许等到后天你就明白了。还有就是,不是那个刘耀,是你这个刘耀,虽然你现在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另外我告诉你,我不是鬼,你看,我有呼吸的,说着她对着我的脸上吐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寒凉,可是我觉得是人才有的气息。 我还要在问她,她摇摇头不说话,不知道是看远处的萤火虫还是星星,她说,刘耀,后天子夜过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我只想让你陪着我坐坐,你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了。过一会我会给你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用两只手支撑着脑袋,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叫我到这儿来就是陪她坐着看星星的么? 过了一会,她突然说,那个石蛙叫得好烦,你去给我把它捉过来。 捉青蛙?我说我没听到青蛙的叫声啊。 小诺说,就是那个“梆梆……”的像是敲树的声音,你去给我捉一只上来,好么? 我一看这黑咕噜东的,在山路上走都困难,怎么还能给她去捉石蛙。 可是我突然想到这之前的刘耀肯定不是个好人,让姐妹两个都爱上了自己,于是就没说什么,心想我就给她去捉一只吧,于是我就慢慢地从岩石上下来,要往有着“梆梆……”声的长草处去摸。 我才刚从那个大青石上下来,她突然又把头埋在膝盖之上,用两手抱着,呜呜地哭了起了。 她这是怎么了? 我一看她这样又赶忙再次爬到青石上和她并排坐着问她怎么了,她说其实她担心我不能回复记忆,因为我之前从来都不会为她去捉石蛙的,现在连之前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害怕不能成功,要是我还不能记得她,要是我不存在了,她也不想活了,她抹了一把泪说,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很久了,刘耀,你知道么? 我觉得小诺也有一点语无伦次,可是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是一片真情,我不禁有些感动,于是顺手轻轻搂住了她,我说,小诺,你给我讲讲婶娘准备怎么续命,我真的是快要死了么? 小诺的头躺在我的怀里,嗯的一声说,你知道那个在墓地里出现的人么?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不是个道士么? 小诺说,嗯,他平时是以道士身份出现的。不过他是猫妖,生来就有两条实命,七条虚命,他在杀死两个人以后,他每再多杀死一个人,就会多出一条实在的的命。要不是那天婶娘用巫法和他以命换命,即使你把他打死了,过了十二个时辰,他就会恢复过来,只不过是丢了一条命而已。 而她的妹妹,就是在我体内的这个自称是妙小容的人,婶娘会想办法将她的两条虚命一分为二,这样,到了我们各自的身体里就会慢慢凝实,我们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我听了打了一个哆嗦,小诺和我去分那个妙小容的两条命,怪不得那个猫妖道士要拼了命的三番五次的闯进来,就是要救她的妹妹。 小诺看我犹豫了一下说,你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她死。 我说,我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小诺从我怀里抽出身来接着说,一年前我遇到的她,要不是我,估计她现在也杀了不少人了,所以我要用她的命来换你我的重生。 你现在能明白了么? 我联想到之间婶娘除了将我和小诺的属姓相连,还和一个猫连着,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我点了点头说,上次的阵法是我破坏掉的,你知道么? 小诺楞了一下说,不知道,可是之前我就一直在分离魂魄,最后转生阵法又被破坏掉了,所以我太虚弱才压制不住,让那个猫妖反噬伤了婶娘,那天晚上要不是你闯进来,估计婶娘和我都没有了。 所以,你要配合婶娘和我,要是失败了,或许我们也都不存在了。 我冷冷地打了一个哆嗦,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诺又用冰凉的手拉住我的手说,陪着我死,你怕么?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死就死吧,反正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也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除了知道你对我好,其他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可怕的。 小诺说那就好,然后就站了起了,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我不能在这呆太久,从现在起要去分离我和那个妙小容的魂魄。说完就往回走了,看来她是觉得这些话太重要,而婶娘说来我可能不相信,单独把我喊出来说这些话给我听。 听完后我托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跟着小诺回了婶娘家。 因为害怕第一次用的柳叶代替的桃叶不起效果,于是我又偷偷地多洗了一次澡,心想,在后天夜里子时之前洗够五次不就行了么,这个洗澡的作用不就是去除自己身体的阳气,让我和小诺的身体不产生排斥,只要我的身体能受了就可以。害怕婶娘和小诺再怪罪我,于是也没和她们说,自己就偷偷加了一次。幸好小诺现在分离魂魄,外面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而婶娘暮霭沉沉,闭目等死,也没有察觉。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都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黑白无常也没有再来,但是婶娘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全白,连眼睛里都出现了隐隐的灰白色,她走路甚至连腰都弯了下去,看来死去也只在这一两天之间。 第三天夜幕降临,院子里周圈点满了红烛,布满了一圈圈的纸人,在中间是十二生肖的画图,另外在加上一个猫和一把锋利的长刀,还有一个大碗。而我的身体早在昨天就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冰冷,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打了几个哆嗦,看到这一切的摆设,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哆嗦的更加厉害。 婶娘貌似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告诉我第一要放松身心,不论身体怎样都不要抗拒,第二一会不论看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不然有可能会惊飞魂魄,那我们即使醒来估计也与痴傻无异。 子时将到,带上了黑色骷髅头面具的婶娘将小诺从东屋里带了出来,黑色的骷髅头在配上长长白发的婶娘,在飘忽晃动的红烛光之下,看起来像是死神一样阴森吓人。婶娘走一步,小诺挪一步,仿佛是个木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有了魂魄,本来两只怪异的眼睛也已经不复冰蓝和碧绿,而是惨白。除了第一次柳叶作假的,我也洗过第五次寒水澡,看来成败就在今夜一举。 婶娘慢慢地将她拉到那个黑色纸人之前让她站定,然后喊我。让我过去站在那个红纸人的旁边不要动。 我站了过去,然后婶娘在我和小诺之间祷告天地,虔诚跪拜,不停地变换手势,怪声诺诺不断。做完这些之后,走到小诺的身旁猛地从小诺和自己头上扯下了一缕长长地头发,接着摁着我也拽下一片,我觉得这无比的阴森恐怖,连疼都忘记了。 她将三份头发并在一起焚烧,头发瞬间成灰,然后她将头发的灰捧在手心里念念有词,最后一昂头吞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还没来的及惊奇,婶娘从地上捡起了那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我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只见她迅速地举起刀来,将左手放在下面,猛地刺向了左手的掌心,鲜血立时咕咕的流淌,婶娘看着我笑了一下,笑得我浑身不自在,我一会是不是也要这么放血? 刺过之后婶娘将手指并拢,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小纸人上,顿时将惨白色的小纸人染的血淋淋的,说不出的诡异,她手上出的血很多,于是她一圈圈地染这些小纸人,一直染到最后一圈停了下来,只有我和小诺身旁的纸人上没有滴鲜血。 然后她将流血的手在身上擦了一下,估计血也没有止住。但是婶娘不管,她提着明晃晃的长刀又走近了小诺,将小诺的右手托起来,用刀子在小诺的右手中指划了一下,拿碗接住,一直好久才停下来,也不知道放了多少血。然后她沾了一些碗里的血涂在了黑色的纸人上。 涂完之后婶娘将刀递给了我。 我疑问地看着婶娘,不知道她是让我放哪里的血。她用头和手示意也是我的手指,并且划伤之后去涂那个红色的纸人,我将右手提了起来正要划,婶娘却摇摇头示意是左手,我只好将左手中指伸出来,用刀子割了一下,赶紧去淋那个红色的纸人,刚才我由于恐惧没注意纸人,现在看自己的血滴在纸人之上,怎么感觉像是浇花似的,那纸人明显精神了好多,往上一挺一挺地似乎是要生长。我正低着头看纸人,手指的血由于我划的不深,血出得有点慢,看来一会就要停了。 我正抬起头想问婶娘下一步怎么办,她悠忽地走近来,放下血碗,从我手里夺过刀子,握住我的左手,她的动作很迅速。接着在我左手中指上用力的一切,鲜血嗖嗖的冒,我不知道中指是不是断了,疼的咬牙切齿。婶娘又赶紧将那个血碗端到了我的手下接血,我一看里面已经有小半碗血了,我的血流不止,不一会就接了近一碗。心里咒骂着婶娘下手太狠,心想怪不得你会死掉。 我不敢吭声也不敢走动,只好用力的按压着中指,希望能止住血。 可是突然之间我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了和咒骂,因为怪像又起! 婶娘两只手擎着这碗血,又慢慢地放下,来回三次之后,走到了黑红两个纸人之间,将碗放在地上,右手沾了一下碗里的血,将五个手指都沾匀,去涂两个纸人之间连接的线。 那条线被涂抹过之后分外煞红,隐隐有光泽,因为婶娘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正好奇地想歪着头去看时,突然身体一紧,像是被一条隐形的绳子给捆绑上了,一动也不能动。 第29章 分魂夺魄 只能静静地看着婶娘,她慢慢地起身,将十二生肖中的羊以及另一个猴拿了出来,我想着我的属姓是羊,那猴应该是小诺的属姓,婶娘然后将猫的画图也拉了出来。将三个并在一块,然后将剩下的十个生肖再次围成了一个圆圈。 她将我和小诺混合后的血,对准三个画图里面动物的嘴滴了过去,像是滴在了海绵上,血瞬间没有了,接着婶娘颤巍巍地站起来,像是神灵附体似的,左右手都高高的举起来,闭着眼睛再次张着嘴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只是我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只是能看到婶娘的脖子下的肌肉在一动一动地,像是一只喝水的鱼。 她的两只手上开始雾气缭绕,越来越浓,直到把她的手都完全包裹,再也看不清,突然左右手像是同时增加了重量,婶娘猛地睁开眼来。走进那个黑色的纸人,将手从上到下一抚,乳白色的雾气消失。 我看的出了神,这是召来的魂魄么? 婶娘然后直直地举着右手走到了猫的画图前,将手往画图上一搭,手上的雾气像是被画图给吸了进去,诡异地从手上一点点往下退,最后完全进到了画图里。 做完这些,婶娘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刀,我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婆娘快要死了,为了小诺她不会直接把我杀了吧?不用两生之法夺魂换命的话,小诺会活得更好。 正想着,婶娘拿着刀走向了那个猫的画图前停了下来。 仿佛那个地方有活物似的。 只见她举起刀尖,扎向了画图! 一声猫的惨叫。 随之从画图中流出血来! 婶娘迅速地将画图提起来,我看画图中那只猫腿被刺中,血正咕咕地从里面冒,婶娘一手提着画图,一手端着碗。像是杀鸡放血一样。 那碗里的血本来就快满了,这一下直放到血从碗里冒出来,婶娘才将那个画图放到了地上,也将碗稳稳地放在了剩下的十个生肖中间。 怪事再次出现。 从那只血碗里飘出一股雾气,在半空中分成十股分别飘向十个生肖,十个生肖仿佛都在吮吸这血里的精华,不停的颤动着。 请这个十个生肖附体的代价就是给他们喂食我们的血么? 转眼之间,碗里已空,而且像洗的一样,洁白无瑕。 婶娘这时走到我和小诺之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过了一会,我似乎感觉像是起风了,小纸人都颤动了起来,哗啦哗啦地,左右摆动,像是一圈圈围着的人。而十个躺在地上的生肖画图也都立了起来,飘忽着将羊、马、猫的画图围了起来。像是护法天神一样。只有这三个动物的画图一动不动,圈子中心的黑红两个纸人也一动不动。 原来滴血可以驱动这些纸人,他们应该是用来给我们双生之法守护的。 飘忽晃动的烛光,一院子会动的吸血纸人,神秘的十三生肖,即将死去的带着骷髅面具的婶娘。 处处透露出神秘恐怖的气息。 坐下了大概十来分钟,婶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感觉她随时都要摔倒似的,看起来这样的阵法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精力,她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不过她还是从我和小诺之间走到了我跟前,在我面前同样举起了右手。 这是剥离我的魂魄么? 我刚这么一想,就感觉自己腾云驾雾飞了起来,眼睛在也睁不开,模模糊糊看见婶娘的右手上又开始有雾气缭绕。 我一会觉的自己在云里飞,一会感觉自己在水里游,一会又想是躺在一片旷廖的原野之上,正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何为天何为地。突然从我身旁站起来一堆人,看不见鼻子眼睛,抬起我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听见一个声音说,这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另外一个声音呵斥到,别说话,我们现在魂魄被缚,帮人家办好事就行了。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这一堆人就抬着我一直走。 最后天上突然好像是响起了什么声音,像是打雷似的,我就想让这群人放下我。心想下雨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这一帮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将我捆在一个地方就一哄而散了。 我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上就三根柱子,其他两根柱子上也都捆着人。 对面的柱子上好像捆着一个女孩,好像就是小诺,我大声喊,她好像也没听到,然后在更远处的一个铁锁链上不知道锁的什么,还一直在挣脱,呜呜地厉声大叫。 我正想刚才打雷了怎么没下雨,一看脚底下突然就着起火来,很多动物突然在大广场上奔跑,我看到了老虎和龙,但是已经来不急细看,因为火沿着我的锁链就往上烧,瞬间烧得我感觉五脏六腑里面都是火,苦痛不堪,我的两个眼睛也是剧痛难忍,这火似乎要烧尽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痛苦地大声呐喊,挣脱,可是由于在石柱子上捆着一动都不能动,最后看见一股火对着我的脑袋卷了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漆黑一片。 心想这次肯定不行了,身体绝对烧坏了,要么就是四肢已经碳化,这么一想,顿觉万事成空,喉头一甜,似乎有血喷出,再次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白,阳光格外的强烈,才知道昨晚的怪事都是两生之法的幻觉,隐隐小腹丹田的位置还像还有火在烧。四肢懒散的没有一点力气。 但我还是慢慢地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眼睛疼,很久才适应这强光,看院中之时,不禁大惊,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婶娘似乎已经身死,白发萧然的横卧院中,脸色煞白,面具也掉落一旁,嘴微张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忙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翼,已经没有了呼吸,肌肤触手也是冰凉,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但是院中却没有小诺的影子。连那个猫妖道人的尸体也不见了。 小诺呢? 我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婶娘已经换命成功,那小诺理应也是好好的,可是她在哪里。 一片狼藉的院中唯有横七竖八的纸人倒着,而最中间的那五个纸人,包括三个生肖和两个黑红纸人已经完全变成了纸灰。 其他的我来不及细看,虽然知道昨夜的感觉是幻觉,可是那场邪火烧得我现在还在口干舌燥,我跑到婶娘家的水井那,引出来井凉水,一连喝了三瓢,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我又洗了把脸,将水瓢一丢,急忙打开婶娘家的门口向周围望了一望,外面一片静寂,没有小诺的身影,那道人躺的位置也只余下一堆衣服。 昨天被切过的手指幸好没有断,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一沾水浸的麻麻的,碰触到还是一阵剧痛,于是我就去屋里扯了一片布条,将手指包裹。 此时在回头看院中的婶娘,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一直冷语恶言对我,可是最后还是救了我的命,现在小腹丹田的位置隐隐有力量在增长,而且大脑一片澄清,除了一年前的事情还是一点记忆也无,再无晕沉浑噩之感。 于是我将婶娘抱起来,不料却十分沉重,抱不动。今天醒来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我只好驾着她的腋下,往堂屋中拖动,好不容易将她弄到了床上,已经累的我气喘嘘嘘,只好坐在床边歇一会。人死之后身体就没有了柔软与协调,死沉死沉的。 婶娘惨白的脸色在黑暗的屋中我依然可以看的那么清晰,惨白的像是刚刷过的白墙,突然婶娘的嘴好像在动,慢慢地似乎是合上了,我怀疑我是不是眼睛出了错觉,盯着婶娘的脸看。突然婶娘的眼睛睁了一下,我猛的坐了起来,诈尸么? 但是她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上面,一动也不动,然后又啪的一声合上了! 这时一个紫红色的光团从婶娘的天灵盖飞出来,绕着婶娘和我飞了几圈就钻到了床下去了。 我觉得很古怪,这是什么东西? 我于是将下垂的床单掀起来去看,只见那个紫红色的光团在床下不停地跑来跑去,像是一个自顾自玩耍的小孩。 我看的纳闷,就冲着那个光团“哎……”了一声。 那个紫红色的光团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退到了离我最远的床腿那,沿着床腿上下飘动,就是不愿意出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要不是想着小诺的事情,我想把它捉出来看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是去找小诺要紧,心想等把小诺找回来再捉它。 于是我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要去山村周围找找有没有小诺,她这是怎么回事,刚醒来就没影了,还得找人给婶娘下葬呢,要不然这么热得天,尸体肯定很快就臭了。 洗过脸,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对劲,里面仿佛有东西在生长一样,胀痛的厉害,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管,只能交替着捂着眼睛,走出了婶娘家的院门。 走出小院之后我发现我不能对着太阳光看,从没感觉过阳光如此的火辣,于是只能眯着眼睛一直往前走。 山村很小,转眼就到了村口那个瞎眼老婆子家,那个叫豆豆的孩子在门口自顾自的玩耍,可是我感觉一靠近这个孩子就有一种灼烧的感觉,仿佛这个孩子就是一顿燃烧的炭火,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只好远远地站定了问道,豆豆,见你小诺姐没? 小孩子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说话,连看不都看我。 我再问了那小孩几句话,小孩子还是不理我。 于是我就说,你这小屁孩,妈的,问你话呢! 小孩抬头看了看我还是不说话,这时门咯咯吱吱地开了,那个瞎眼的老婆子再次从门里面探出头来,阴沉着不说话,瞪着她那一双仅存的怪眼看着我。 我一看到这个老婆子,顿时想到之间她差点把我当成祭品喂狼,于是骂道,老不死的巫婆,你他妈的又想害我! 第30章 扑朔迷离 谁知道那老婆子听我这么一骂,从门里面转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你没死,觉得自己就很了不起了么?要不是答应了月兰,你是依然是紫云里的祭品,说不定都发臭了。 我正想着他妈的一个老婆子怎么这么嚣张,陷害我还威胁我,本想走上前去揍她的孙子,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左右两肩上也各有一个光团,刚才在太阳光下面没有注意,现在凝神去看时,一个颜色是金色的,一个颜色是银色的,乍看之下,若有似无。 由于这老婆子肩头上有两个奇异的光团,不知怎么,潜意识里我突然对她有些忌惮,看了她一眼就要走开。 和她三目相对时,这老婆子突然猛的一震惊,阴测测地笑到,怪不得现在那么大的脾气,怪不得,哼。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正待不理会这个疯婆子,继续到前面去找,这疯婆子在我背后说到,你现在装傻么?你要找什么小诺,这村里有没有这个人你自己不知道?这村里就一个叫小美的,还是一年前被你害死了! 这老婆子怎么回事,虽然现在我不怕她,可是她说的这些话,还是让我心里有点瘆。 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招惹这了疯老婆子,于是就绕过她的家门继续往前找,可是在往前就是石林阵了,进到这里面我可出不来,小诺也不可能一大早上醒来就跑石林阵里来啊。 于是只好折返往后山找,后山陡峭,下面那条河流还在哗哗的流淌,她更没有理由来这啊。 徒劳无功,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只好先回婶娘家等着。我心想婶娘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给凭空地弄消失了啊。 走到婶娘门口的时候,感觉眼睛越来越不对劲,像是肿了,刚才知道不能对着强光,现在是逆着强光看也不行。婶娘家的外墙角的碎镜子还在,于是我就走了过去,拔出来一片,一边蹲着一边捂着眼睛去照。 突然我站了起来。 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是? 诡异的现象让我两只手都抖了起来。 我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只幽蓝,一只碧绿。 之前见过小诺是这样的,突然想起她有一段时间一直顶着面纱,难不成要分离魂魄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眼睛蓝一个眼睛绿的情况?但是小诺本来就很奇怪,而且身体里还有一个猫妖,她那样我虽然惊奇,还没到不能接受的地步,但是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特别是右眼这只碧绿的眼睛,疼的非常厉害,已经肿了起来像是一个小馒头一样。 我只好半闭着眼睛回到了婶娘的院里,拉起那把婶娘爱坐得躺椅,在西屋门里坐着,一只手捂着右边那个碧绿的眼睛,一边想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坐一会,感觉自己饿的受不了,就钻进婶娘堂屋和东屋之间的小厨房去弄点东西吃,菜什么的已经没有,只有数根烂豆角和一个长着白毛的冬瓜,我只好自己煮了一碗米,几下扒完了,倒也感觉格外香。 但是小诺始终都没有回来,天色又已经暗了下去,入夜之后我的眼睛像是滴上了清凉油,感觉格外舒服,肿痛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小诺要是不再回来了,我要怎么处理婶娘的尸体,自己是留在这继续守着,还是先回租住的房子那去,感觉这地方处处透着不可捉摸,实在不想在这待了。 我正急的在院中绕来绕去,不时推开门看看外面,当我不记得第几次去推门时,院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冷冷地声音,你是不是在找我? 我猛然回头,正是小诺,她一袭白衣背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突然出现在了院中。 我很是惊喜,跑过去要去抱住她,劫后余生,而且小诺也好好的。 她在我快跑到她跟前的时候,悠忽的伸出手来,迅捷无论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呼吸困难,只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小诺会这样对我。 她咧开嘴一笑,嘴里都是血的说,你的肉和兔子的肉,不知道哪一个味道会更好些。 说着她把另一只背着的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提着一个东西放在了嘴边,是一只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兔子,她又凑过嘴去咬了一口血淋淋的肉,嚼的咯咯作响。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传来,让我想作呕,可是脖子被她掐着,呕又呕不了,一张脸顿时憋的通红。 “哎呀呀,你看这小脸,通红通红的,是再次见到我害羞么?”小诺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突然放开了我的脖子。 我低下头来握着脖子咳嗽了一阵,看着这一袭白衣血迹斑斑,那是被吃她生兔子肉染成的,突然觉得她的神情诡异而夸张,不像是小诺安稳娴静,倒像是? 妙小容? 我捂着脖子愤怒地看着她说到,“你是谁?你想掐死我吗?” 她似乎把那只生兔子吃得差不多了,又将嘴凑过去在上面吸了一下兔子的血,意欲未尽地随手将兔子一扔,两只血糊糊的手在白衣服上擦了擦,说到;“不知道,无所谓,现在或者还不想掐死你,什么时候想掐死你了再掐死你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她吃兔子我一阵恶心,听她这么说,我觉得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小诺,而确定是妙小容。但是我还是问了一句,“你是妙小容?” 她拿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说到,“你好像脑袋比之前灵光了一点,刚才我说过,你是第二次见到我了,这次依然是托你的福,不然,或许我就要彻底的被融化了……”。 “那小诺呢?”我感觉我的语气都有点沙哑和颤抖。 “哎呦呦,这么着急干什么,小诺是你什么人?”她把脸凑近了问我。 “我草,我问你小诺呢!”我对她这样的神气感到很讨厌。 “啪……”,她毫无征兆的出手打了我一巴掌,我腾腾地退出几步去,感觉她的力气出奇的大,这一巴掌让我突然眼冒金星,差点晕去,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来。 “给我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我不是你的那个娇滴滴的小诺!再这样,我不保证下次能像这次这么温柔,呵呵……” 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是我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评语。 “哦,对了,还是回答你的问题吧,免得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那么凶,小诺啊,让我想想,我们一直都是一个身体,而我们三个人,只有两条命,我和你都回来了,你猜小诺去哪了?” 我顿时感觉晴天一声霹雳,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去了哪儿,胸膛里空落落的,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地,终于无声地落了下来。 小诺没了?就这样没了么?我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妙小容,觉得活着索然无味,于是说到:“你现在不杀了我,我以后早晚会杀了你!” 听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她本来不以为然的神色变的又凶恶起来,“看来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竟然敢把小诺的死牵连到我身上?是你们三个合起来想要我的命,结果失误而已,我现在没有掐死你,你就已经够庆幸的了,再给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让你马上死!” 我一想她说的原本不错,可是小诺可是一个善良的孩子,那像眼前的这位。虽然说她的声音和小诺一样,可我突然对这声音厌恶起来。这真是好人不长寿,坏人万万年么? 一想起小诺,我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受,翻江倒海,百味俱全。刚慢慢地接近了真相,刚感觉到小诺对我的一片真心,可是小诺就没有了。想到这我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慢慢地蹲了下来。 我这时候再想,怎么会失误呢,婶娘临死之前布置的极小心极细心,婶娘的布置不太可能出差错。小诺也不可能出差错。难道原因出在我身上?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因为我多洗了一次寒水澡的原因。 是我害死了小诺么?一时之间,愧疚,后悔,愤恨,心痛纷纷袭来,要不是当着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头的面,我估计就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是猫妖所化,不管怎么样,虽然不了解她和小诺以前的事情,小诺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怎么能把她出其不意地杀掉给小诺报仇,虽然我这时候表面看起来是在悲伤,其实心里面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 这个妙小容明显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看着我说,“呦,哭了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咦,你的眼睛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看,这一只和我的一样。” 我的思绪突然被她打断,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她回来干什么?既然她早上就醒来了,应该那时候就知道婶娘死了而我没死?想杀我当时就杀了,早上不会杀我那现在也不会。还有就是她怎么不去找她哥哥,在消失了一整天之后,晚上又回到这,绝对是有什么图谋,不会事单纯的来打我一巴掌。看她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好心地来帮我。 强抑悲痛,我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好多,这个妙小容回来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我要是问她她肯定不会说的,先看看她怎么做,自己再随之应变好了。想清楚了这一点,我擦了擦泪站了起来。 她一看我站了起来,转身就进了婶娘的堂屋,我看见她把婶娘的尸身背了出来。 我一看急忙拦住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把这人女人给埋了,怎么了,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把她放回去好了。” 说着就要转身往屋里走,我再一次喊住了她,心想她这样的性格这是难以伺候。 她“哼……”了一声,背着尸体就走,谁知道她才往院墙角里走了过去,径直走到地窖口那,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将婶娘的尸身噗通一声就丢了进去。 “你!”虽然我不喜欢婶娘,可是毕竟是她给了我一条命,这样糟践死者的尸体,我实在是有点出离愤怒。 第31章 消失的恋人 她将婶娘的尸身丢下去之后说到,“你们讲究入土为安,她入土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得事,再说紫云里族人坟那都是冤魂,要是把她葬那,她的魂魄或许就被其他的冤魂厉鬼给分吃了也不一定,毕竟你的这位婶娘生前可没干过什么好事……” 我本想骂她,可又一想把她惹火了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就我们两个人还真没有办法安葬婶娘,于是就跳到地窖里将婶娘放好,又回到婶娘的屋里拿了一个席子,在地窖里很费力的将婶娘挪到席子上,然后将席子里的婶娘卷了起来。 虽然知道人死之后一般都要入棺,还要守灵,就为怕死者还魂,所以不忙下葬,但婶娘已经命尽身死,道灭魄陨,绝无可能再还魂,但是出于对她的感激,还是不忍让黄土直接覆盖着她。 做完这些我就拿了把铁锹去铲土,一袋袋的投到地窖里,心想,婶娘,你要是死而有灵,一定要保佑我将她除掉,保佑我找到这一切的原因。 一个小时之后,我全身仿佛水洗的一般,再次筋疲力尽,于是就顺势对着地窖给婶娘磕了几个头,感谢她抚养大了小诺,而且救了我性命。 我正磕着,突然又看见了那个紫红色的光球,这次她飘飘忽忽地从地窖里出来,围着房子转了几圈,仿佛很留恋这个地方。 我看看身边的这个妙小容,她似乎没有看到,只是一会张牙咧嘴,一会咬牙切齿神情凶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现在可以看见魂魄?这个紫红色的光团是婶娘的魂魄么?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天色灰暗,倒觉得一切东西看起来都比白天更加清晰,而且眼睛舒服的像是滴上过眼药水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眼睛一蓝一绿就是因为发生了异变,从而可以看见魂魄,无视黑暗么?我觉得我的两个眼睛肯定是不一样的,于是我装作去抹泪,挡着了左边的眼睛,结果发现就看不见紫红色的光团了。而我挡着右边的肿的特别厉害的眼睛时候,光团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但是周围一切景物就黑漆漆地看不清楚。 那个紫红色的光团转了一会,不知在屋角何处消失不见。 我不敢盯着再去寻找,以防被身边的魔头注意到异常,因为我不打算将这个情况告诉妙小容,如果能利用双眼睛出其不意地杀死她,那将是我无比快慰的事情,磕完头我站起来时。发现她的眼睛也隐隐地有绿光,只不过没有我的明显。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可能我有点事情要你帮我……”妙小容不容分辩地说。 我早就想到她会要求我什么,没想到是让我跟着她,我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嘿……”,她也同样冷冷地说到,“如果你不想现在死,最好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我一想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于是我就没有说话,低着头想着该怎么办。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怕死,所以我也就不拿这个来给你说事了,我给你换个说法吧,你愿不愿意听听。” 我没有搭理她。 她一看我没有反对,就说到“如果我给你说,我是去找你的那位小诺的魂魄,你觉得怎么样呢?” 本来心不在焉的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心里又重新燃烧起希望之火。问到,“去哪找?” “走吧,乱坟岗。” 我正待再问两句,她猛地一喊,“起来,走,那个臭女人我都帮你埋了,你帮我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说着她就过来拉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就走。 我愤怒地猛地要挣脱她,这时却看见婶娘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穿白袍子的人,那人身形巨大,端坐在屋脊之上无声无息,头顶有两个尖直的角,嘴里上下两对獠牙将嘴都撑的合不拢来,两只手上的指甲尖利又血红,一只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正在看我和妙小容。 我猛的心里打了个突,这是什么东西? 妙小容好像没有看见,但她感觉我看着屋顶发愣,猛的再一拽我,“楞什么,赶快走!” 这次我没有再反抗,直觉告诉我跟着妙小容走应该会比在婶娘家呆着安全些。 出了门口,我由于怕那个白袍子怪人,抢先一步就往村口走去,谁知道妙小容一把抓住了我的后背将我拉住,分外地疼。 “放开我……”我有些愤怒地说,由于忌惮婶娘家屋顶上凶恶地怪物,我不敢很大的声音。 “你往哪里去啊,走村后……” 我一愣说,“不是去墓地么?在村口外石林里啊……” 她又用力往相反方向拉了我一把,“谁给你说去墓地,那里里我已经看过了,她的魂魄不在那。走吧,跟我走。” 我只好跟着她从后山出了村,来到那条河的时候,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竹筏,拉着我跳了上去,放开缚住它的绳子之后,竹筏顺流而下,在无声的暗夜里离开了紫云里。 竹筏在水里行进一点都不稳,运动鞋很快都被水浸湿了,我只好用手抓住了竹筏的边,以保证别自己别被这个疯癫的女人给甩掉水里去,感觉刚刚能适应竹筏的摆动。妙小容却突然用竹篙猛地往河里一插,那竹筏在河里打了个转停了下来,差一点就把我从竹筏上甩下去。 “你能不能慢点!”我又有点压制不住火气。 “啪……”她一下又把我从竹筏上直接给踹到了岸上,这下我连骂她都懒得骂了。 她仿佛不当一回事,自己轻悠悠地从竹筏上跳到岸上。 “走吧。”她说到。 我倒地后没有出声,只是慢慢地坐了起来,现在已经不想在和她说一句话,随便哪一句话,不合她的心意似乎都要揍我。先跟着她去看看究竟她是要找什么,然后再定对策吧。 “咦?这次怎么这么乖,看这无怨无悔的样,真让人心疼……”妙小容突然过来轻轻拉起我。 我不知道她又想鼓弄什么玄虚,突然我记起在后山遇到小诺的时候,她的性情也是很乖张,难不成那时候,她的性情里有这妙小容的因素。 她突然又走近了我一点,拿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你就那么喜欢小诺么?难道她真的就那么好,我们两个其实都是一个身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比小诺还要好……”她一边说一边靠近挤了挤我。 我冷冷地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吧,要是能见到小诺的魂魄我就会帮你,不然的话,我不会再跟着你往前走了……” 她轻轻地抬起了我的手,“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吗?来,就是要找它……”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另外一只手就压着我的手按到了她柔软的胸部之上。 我仿佛被电到一样将手缩了回来。 她这是怎么了?又想用美人计么? 我心里对她厌恶至极,估计她就是脱得一丝不挂,我也没有一点兴趣。况且这也是小诺的身体,也不想有半分亵渎。 “呵呵,知道我要找什么了吧?”妙小容笑着说道。 “要不然咱再摸一次?就这一次机会了啊……” 我吓得猛然的退了一步。 她咯咯一笑,然后一脸鄙夷的神气骂道,“虚伪的男人!” “这是小诺的身体,我希望你能尊重点!”我对着妙小容冷冷地说。 她转过身去,说到“走吧,没一点胆子的男人,鬼才会爱上你!”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我只好在后面跟着,不过刚才与妙小容的手和身体接触,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不像之前小诺再时那么冰凉,已经有些暖气在流动。 我低着头跟在妙小容的后面,一边想着刚才妙小容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一愣,她是不是要找小诺胸前的三魄连身玉? 于是我喊住她问道,“你是不是再找小诺的玉?” 她有点惊奇,不过说到,“是的,我带你去找小诺的魂魄,不过她身上的那块三魄连身玉要给我,她知道你在附近,肯定会出来的。”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能带着玉?”我问到。 “她和其他人一样么?她简直就是个怪物,已经两次魂魄凝形了,要不然,她怎么能压制我?”妙小容似乎有点气愤。 我想起了那个黑色大鸟出现的夜晚,照妙小容这样说,小诺的灵魂还在天地之间存在着,不消不散,不失不灭,也不入轮回?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见小诺的魂魄一面,哪怕现在是魂魄,我都觉得比身边的这个女人好上一千倍。 “趴下!”我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面走出来,突然又被妙小容给一下拉倒,胳膊肘撞到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我还没有呼出声来,在我倒地的同时,他的一只手已经捂住了我的嘴。 妈的!这个贱女人!我草,有机会我一定找个有道高人把你像白蛇一样压到雷锋塔下。可是她现在应该不是妖?她的身体都是暖的,那以后怎么对付她? 她拿手指放在嘴上冲我嘘了一下,指了指远方。 我咬着牙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只见远方有着一片灯火,定睛一看,似乎八只大红的灯笼,灯笼之前放着四个大石头,中间影影瞳瞳的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灯笼的后面似乎就是乱坟岗,高低大小的坟头遍布,长满了野草。 我看不太清楚,妙小容自然也看的不是太清楚,于是她就拉着我的胳膊,弓着腰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时候我才看清,原来不是大石头,而是四口棺材! 这四口棺材两长两短,堆成一个口字,而男人就在四口棺材中间舞动,而八只大红灯笼各挂在棺材的外四角和内四角。 妙小容冷冷地瞪着这些看,眉头紧锁着,似乎对这个半夜出现在乱坟岗的男人很感兴趣。 再去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一个东西,不停地走着对着棺材的四周举着,不停地晃动,这时候我才看清棺材周围有很多黑色的光团,但是这些光团就是进不到棺材里面,只是在棺材的周围着急的游走,像是一群被挡在草原外地羊群。 第32章 夜哭的男子 男人转完了三圈之后,抱着刚才手里拿的东西,突然看不见了,应该是躺在了四条棺材中间,随后我和妙小容就听到了一阵难听而又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格外响亮,在静夜里显得既悲惨又吓人。 我看了一下妙小容,但是她一动不动,像是在等这个男人哭完,谁知道那个男人刚开始哭得时候只是干嚎,谁知道哭着哭着就带上了情绪,越哭越带劲,越哭越凄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男人凄惨的哭声中,乱坟岗的远处急急奔来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袭轻纱的白色衣服,像是一个小观音,这时候围着棺材的黑色光团像是突然受了惊吓,一瞬间四散而逃。 这时小女孩飘悠悠地从手里拿出一只大口袋,有点像是成面的袋子,只不过要比成面的袋子要长三倍左右,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篆字,还有一些符文,对准那些黑色的光团,身影飘忽地几下就将那些黑色光团都吸进了袋子里,顿时她的袋子里一阵嗷嗷的叫声,她也似乎听不到。只是瞪起一双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像是在看,她的眼睛像是动漫里的女孩一样,格外的大而透亮,像是两颗大水晶镶嵌在她脸上。她立在一个最高地坟头上一动不动,好像在感觉着什么,数秒之后她自己点了点头,转身往来处轻飘飘地消失了。 而妙小容始终盯着八只灯笼的棺材,眼睛一动都不动,看来她并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孩子? 而那个棺材中间的男人仍在放声的大哭。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估计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哭最伤身体的元气,所有很多人都能哭瞎,哭死,而他这么大声的悲号更是需要充足的中气,等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他的哭声已经是颤而无力的颤音。 妙小容直接就一跃跳到了棺材上,那个男人正哭得一心一意,被这突然的变化吓的噢噢乱叫,一阵哆嗦之后,吓的“噗通……”一声跪下了,说到,“这位女鬼大仙,我不是有意冲撞你的,我只是要救我的孩子啊!” 我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容憔悴,身形瘦小,正抱着一个小枕头发抖,四个棺材的的中间还有一个燃烧的炭火盆。 这时候他又看见了我,转而对我也不住的磕头。 妙小容冷冷地道,“别磕了,你这个胆小鬼,既然这么胆小还来这引鬼,你这不是找死么?” 那人身上筛糠似的抖的,看妙小容说话了才稍稍镇定下来,可能他觉得能说话就不是鬼了。不过人在痛哭之后身上的元气流逝,底气不足,比平时更要胆小,抖抖簌簌了好长时间,才说出一番话来。 他说自己名叫杜三文,家就住在离这不远的一个杜里口村,家有一子,三代单传,可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一年之前却突然变得呆呆木木,脸色灰白,他们一想可能是吓掉魂了,于是找了很多人给招魂,谁知道不招便吧,越招越严重,到后来孩子已经不能起床,眼看就要死去,夫妻两人急忙带着去了儿子去了各大医院看,辗转流离了好多地方,依然查不出症结所。 一年来医药费已经将家中积蓄花的所剩无几,万般无奈只好回家将养,而孩子好像更加严重,近些时候已经不能动和说话,每天看到孩子在床上躺着他们都是以泪洗面。前几日村里来了一个灰衣服老头,机缘巧合来到杜三文家见到了他儿子,说他家阴煞之气太重,就顺手帮忙宅子四周布置里一些东西,然后让他抱着儿子的枕头来这痛哭,说或许能救他儿子一命。 妙小容冷冷静静地听完,说到“那这个囚人诱魂阵也是他帮你布置的么?” 那个叫杜三文的男子一愣,说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是他给我布置好的,虽然我平时胆小,半夜来这哭坟本来怎么也不敢,可是为了儿子我还是过来了。” 妙小容说,“那个人帮你布置的人住哪,带我去见见他……” 那男人抬头啊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好像他只是从这过,是个过路的。那天帮我布置好,我就找人把棺材抬到了这里来,他看了一眼没有问题,让我今夜来这痛苦,然后他就走了。” 我听男人这么说,才注意点今天是农历的七八号,只不过是个多云的天气,月光不是太明亮。 妙小容听完拧了一下眉头,说到,“那好吧,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儿子,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你的儿子应该今夜身体就会恢复正常。” 那个男人听了一愣,说到“真的么?”然后又说了几声“这,这……”看了看我。对我们这两个半夜突然出现在乱坟岗的人很不放心。 我心想我又不知道这个魔头想去干什么,才不会帮她打圆场,我只是竖起耳朵在听他们两个说话,跟本不去看他们。漫不经心地在看这乱坟岗的四周,希望妙小容说的小诺的魂魄会出现。 这时候听见妙小容说,“那个老头懂的我也懂,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那人一听提到那个老头,顿时满心的高兴,吹熄了灯笼,然后又扑灭了炭火,打着了一把随身带着的手电,说着“请这边走……”,抱着枕头在前面带路。 妙小容这时候转过头,对我冷冷地说,“走,去他家看看……” 我一看没辙,只好也跟着去,一边在想刚才那个出现的白衣服的女孩,一边回望乱坟岗,害怕身后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再次出来。 走了一阵,我心想这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妙小容带来带去的不行,于是就大声地说,“小容,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东西,阵法什么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那个男人一听果然楞了一下,转头疑惑地不走了。 黑暗中妙小容的眼睛流转过一丝恶毒,我心里一惊,心想不能再和她待下去了,一定要找个机会离开她身边,说不定她那一天心情不好,把我杀掉也未可知,毕竟之前将她弄的魂魄冰冻也有我的份,而且她现在和正常人一样就剩下一条命了,说不定心里面很记恨我,现在她做什么我又不知道,利用完了我估计就会把我杀掉。 妙小容这时候冲那人笑了一下说,“别听他瞎说,你刚才躺在里面的那叫囚人引魂阵,是人躺在其中,四口棺材相对,人在其中,刚好是个囚字,也就是将你自己囚禁在里面,外面的阴秽之物根本不能进入其中,而四条棺材上悬挂红灯笼,刚好对应阴河,这样,你在里面大哭以激发枕头上所带的阳气,因为平时人和枕头接触最多,而枕头也是沾染人身体上阳气最多之物,这样就能将阴秽之物引来,困在阴河之外,而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东西会将棺材周围的阴秽给杀灭。而你儿子病得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这些阴秽缠身,另外,你拿的应该是你儿子平时睡觉的枕头吧?” 我听妙小容这么一说,果然觉的有道理,因为刚才的那个白衣小姑娘,莫不就是妙小容说说的捉阴秽的,她将那个黑色光团扑捉完之后就离开了,只不过他们两个是看不到的,但是她推论的应该是完全正确。 在黑暗中,我看见那男人一脸喜色,连说“不错,不错,这就是小毛睡觉的枕头。你和那个老神仙说的基本上都一样……”。她急忙躬身拨开路上的野草,让妙小容过。 妙小容在黑暗中靠近我说,“你不要乱说话,其实我是为你好……” 我一愣,心想她这次怎么没有威胁我? 大约走了有四五里山路,就到了这个男人家,那男人扣了扣门,一会出来三个人开门,应该是男人的媳妇和他父母。 他们见到我一愣,随之男人给他们解释了之后也是把我们给高兴地请了进去。 那杜三文问她媳妇,“小毛好些没?” 她女人高兴地说,“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刚才翻了一个身……” 我们跟着他们进了内屋,果然见内屋床上躺着一个男孩子,脸色煞白又透着晦暗之气,大约有六七岁的样子,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只在肚脐位置放了一条打了六个结的红布条,床边一个小罐里面插了三支香。 他们都围着看这个孩子,我挤不进去也只好站在外面往里看。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光团从小毛的天灵盖钻出来又钻进去,过了一会又钻出来,和婶娘家见到的光团似乎有些相似,当这个粉红色的光团钻进小毛的身体的时候,小毛的脸色似乎看起来就有些红润,但是这个光团离开的时候,小毛的脸色马上就变的惨白。 我正在人群之外托着头想,这时候有看见梁上有几条长约七八寸的长条彩色光块,在梁上飞舞,我数了一下,共有七条之多,分为白黄红绿青蓝紫,他们好像是怕这下面的人,一时之间不敢下来,似乎隐隐还有想离开的意思。 我一看不能再耽误了,急忙喊住杜三文问他,“那个老神仙临走的时候有没有吩咐你怎么照看这个孩子?” 杜三文一听,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写着篆文的布条,我和妙小容同时说到,“束魂带!” 杜三文一看我们两个同时出声,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呆呆地噢噢了两声,说“老神仙说等小毛呼吸平稳了,将这个绕三圈,缠到他的右手上。” 我抬头又看了看梁上,心想这应该是孩子的七魄,那个粉红的在天灵盖钻来钻去的应该是孩子的魂,七魄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怕人,不太想入体,我只好不顾及那么多了,说到,“杜大哥,我似乎能感应到这孩子马上就能好转,只不过大家离床远一点。” 他们一家人疑惑地看了看我,有其是妙小容更是皱起了眉头,但她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家人见到我和妙小容一起来的,所以也以为我是属于神仙一类的,点点头就退远了些。 我一看七条光块果然又下来了一些,我一看这个管用,连忙让他们退出了门口,果然见那几条彩色光块,从空中飞了下来,先是红色的,没入了小毛的小眼睛,绿色的没入了小毛的胸膛,黄色的没入了小腹,其他的,也纷纷在耳,鼻,舌,脚掌位置不见了。 第33章 八颗鬼火 屋子里传来了小毛的哈欠声,似乎他刚做完一个长长的梦。 然后就听到小孩子喊爸妈,一家人狂喜,连忙推门冲了进去。 我心想坏了,光顾着救这个孩子,会不会让妙小容觉察到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下妙小容,不过她的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沉沉如一潭秋水,有着一股肃杀之气,冷寒幽深,看不见底。 三文一家异常高兴,由于孩子平时不能动弹,都是拿熬好的米粥掰开他的嘴角慢慢喂食,这下虽然醒转,可是身体还是非常虚弱,一家五口喜极而泣。再次弄了点米汤喂那孩子。 当即三文的父母让三文给我们跪拜,我赶忙用手抬住不让他跪下,况且自己也没帮什么忙,真正给他们指点的是那个神出鬼没的老神仙,妙小容嘴角挂起一弯冷笑,不置可否。 我这个时候想起自己还没吃饭,看见杜三文的妻子在喂食小毛,觉得自己肚子里也咕噜咕噜的直叫,于是就问杜三文能不能也给自己成一碗。 这家人听说我们也没有吃饭,老头老婆忙道慢待了恩人,虽然已经过了午夜,但是还是抓了两只鸡,炒了一桌子菜,摆在大院之中,邀我和妙小容一起坐下。 大院之中顿时灯火通明,而这时候他们也看清楚了我的眼睛奇异,还以为我天赋异禀,更是尊敬有加。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就拿着筷子大口吃起菜来,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吃好,肚子里实在是干瘪瘪的,一点油水都没有了。我吃的兴起,杜三文爷俩又频频敬酒,我想起自己身世如五里云雾,而小诺与我又人鬼殊途,伤心尤胜,酒到杯干,一会就脑袋晕晕地了。 而妙小容这时候好像才从刚才的沉思中反应过来,直接将那一只鸡从盘子里抓了出来。直接按倒自己盘子前撕咬,几下就将一只鸡吃掉了一半。他们一家一看到这种情况直接都愣在了桌上,我只好说,“我们学道习武之人饭量都大,你们别见怪。”他们一家人都恍然大悟一样,我照样是酒到杯干,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妙小容对我微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见妙小容在我身边前站着,我睁开眼看清楚是她,当即就盖着东西坐了起来。 “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吓了一跳,心想还是好人做不得,做了一次好人就被她给看了一些端倪。 我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她,她又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能看到,从第一眼看见你的眼睛的异变的时候,你的绿色的眼睛应该是和我一样,能无视黑夜,而你冰蓝色的眼睛,应该是和小诺的一样吧,可以看见来自阴间的鬼差鬼魂……” 我想既然被她看了出来,再不承认也没有用,就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我昨天看见了七个光块,和一个红色的光团,等他们进到那小孩体内之后,小孩就好了起来……” 她沉吟了一下到,“这就是了,应该是小孩的七魄和命魂。” 我听她这么说,再联想到婶娘死后有个紫红色的东西就离身而去,这妙小容说的应该是真的,于是就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不过我昨天并没有看见小诺的魂魄……” 妙小容说,“她的魂魄要是你能看见所有人都看见了,她是可以魂魄凝形的,既然这附近都没有找到,那说明她的魂魄也有可能被阴曹的鬼差拘走的可能……” 我一听她这么说顿觉浑身没劲,懒懒地就要再睡下,既然是这样,我又在何必和你东寻西找的。 我刚扭过头去,谁知道她一把把我拽了起来,幸好我昨天夜里喝的多了,是和衣躺下的,要不然肯定又是尴尬万分。 我知道发火也没有用,装作懒懒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心里却在想,无论如何一定要从她身边溜走,她只是一只冷血的猫妖,有什么道理可讲。 她说“我们有三件事情要办,第一是找那个会布置阵法的老头,这个老头是个大本领的人,找到他或许可以想到小诺的魂魄。第二是继续去附近的坟地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会碰到,至于第三件事,有机会给你说。” 我心想先敷衍了她再说,于是说行,就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心想这两件事我自己都能办,何必要和你在一块,就是真找到小诺的魂魄,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她的魂魄不利,毕竟我不太敢相信她,这一路上她的喜怒无常让我不得不这样想。 于是在杜三文家吃过早饭之后,我们向杜三文问了那个老头的去处,并说那个老头是我们的师傅,一家人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告诉了我们那个老神仙去了东南方,并且恳切的挽留我们,妙小容冷冷地不说话,我谢过了杜三文一家,和妙小容就往东南方追去。 我的眼睛由于在白天不能睁开,只能买了一个大墨镜带上,这一路上随行随问,果然有那灰衣老头的踪迹,因为这老头走的位置都比较偏僻,有的村落人又极少,哪个地方来了新面孔,自然是一问便知。于是我们就一直沿着他走过得踪迹追赶,不过那人好像是一路行善,帮人治病化灾。 谁知道我们一直追赶,虽然总有那老头的消息,但总是找不到他,好像他是再故意避着我们似的,一连追了六七天,都是没有追上,而我们在坟地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别说凝形的魂魄,甚至连那晚上的黑色光团我都没有见到。晚上只好借宿当地的农家,幸好农人淳朴,只要是去借宿的,一般都不会拒绝。而我总想着逃走也是苦无机会,因为越走越偏僻。就算跑掉,第二天估计也是被她给抓回来,心想到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定得想办法脱身,因为她的冷酷一点没减。 这日黄昏,走的已经是筋疲力尽,我正要去借宿,她却不让,说是今夜除了要去这附近的坟地,估计也要睡那,我心想这不是疯了么? 今天正是农历的十五号,月光格外亮,千里如渡银,月夜她又要去坟地干什么?但是我没有去问她,因为我每次一问她,她都容易变得突然暴怒,一不小心就要被她打的身上一片青紫,几天不能恢复。她也好像在克制着自己,尽量不主动和我说话。而且她的性格好像又在变化,像之前嬉皮笑脸的时候极少了,都是冷冰冰的。 于是我们就来绕开村落,到了一处荒凉的坟地,我走了一天,腿格外酸疼,一股脚臭汗味,袜子也没地方买,只能晚上洗了白天穿上,妙小容好像不需要,也不知道她出不出汗,虽然她的体温开始有些温热了,但是还是要比正常人的低,估计她应该是不出汗。 我一边想着一边躺下,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鲁滨孙似的,净往荒山野岭里走,不行的话,明天和这个妙小容说清楚,即使再被暴打一顿,也不能再追那个人了,一定要去一处城镇,自己好开溜。 我还没有躺好,妙小容就走了过来,直接把我从地上抓起来,说到,“帮我找点东西……” 我就问找什么,她冷冷地说,“鬼火!” 然后她拽着我站到了坟地中间,说是要找坟地正北方的鬼火,还必须是淡红色的。 鬼火这东西我知道,夏天在坟地经常有,是骨头中的磷自燃而形成的,但是鬼火多以绿蓝居多,红色的鬼火别说见过,听也没听过。 我也没有那么多废话,直接问她要找多少,还有怎么捉。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包,大概有巴掌那么大,这个包是透明的,像是用植物的脉络编织成的,口还可以松紧,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编的。 “你应该用手抓不住,用这个捉,总共要找到八颗。”说着她自己也翻手从身后那出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的袋子。她自己往坟地南方走去。 八颗红色的鬼火,我拿着袋子走到坟地的北方,直接坐在了地上,心想哪有红色的鬼火,能遇到一个鬼火就不错了。 正想着,见有一颗蓝色的鬼火从坟地里升腾了起来,飘飘悠悠地就往我身上撞,我心情非常不好,又不能对着那个魔头发火,心情正郁闷着,随手一挥,竟然把那个鬼火打掉在地上。 “咦?”我很惊奇,鬼火这东西是无形无质的,怎么可能被我打中,我于是就试着看能不能捡起来,谁知竟然能拿到手里,入手冰凉,像是一枚琉璃球的感觉,蓝蓝地幽幽地放着光。 正自把玩这颗蓝色的鬼火,妙小容从坟地那头走了过来。 她的那个小透明袋子里空空如也,不知道她去找什么样的鬼火去了。她看见我竟然能将鬼火放在手里大吃一惊。“你能抓住它?” 我一手托着这颗蓝色的鬼火,一边点头,问她这颗鬼火需不需要,她说到,“不要,这样的鬼火没有什么功效……” 我一听她说不要,一翻手就放开了那颗鬼火,谁知那鬼火现在仿佛已经有了重量,直直地掉落了下去,在离地面近的位置溃灭了。 妙小容眼睛闪了一下说,“没想到现在你竟然可以接触到无形无质的东西,看起来我们可以先不用去追那个灰色老头了,而且我现在可以给你说第三件事,也不知道你是真大胆还是假大胆,要是假大胆,那就不用说了。” 坟地里的荒草梭梭地作响,我突然想她不会是让我挖坟吧,从黑洞洞的墓地里面,突然有一双眼睛睁开,再爬出来一个僵尸什么的,不禁打了个抖,说到,“你不会是让我捉鬼吧?” 妙小容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说,“你猜的还真差不多,不过不是让你捉鬼,而是让你捉捉鬼的!” “捉捉鬼的?那是让我捉谁?钟馗啊?”我觉的这妙小容怎么说话越来越古怪。 “哼!捉钟馗你还没那个能耐,我只问你为了知道你的那个小丫头灵魂的下落,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第34章 惹阴差 我一愣,莫不是她早就知道小诺魂魄的所在,于是就问到“你是不是知道小诺的魂魄在哪儿?” 她摇了摇了头,走上了一个坟头上面,指指脚下说,“或许在这下面。” 我一皱眉头说,“坟里……” “不是,是阴曹。” 我心一横说到,“如果能找到小诺的魂魄,我愿意随你处置,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谁知道她再次摇了摇头说,“不是随我处置,而是后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有可能你会死的惨不堪言,你自己要想好了。” 我想不论结果怎么,我都要找到小诺的魂魄,于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这几天晚上我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捉一个拘魂的阴差来问问,看小诺的魂魄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你要想好了,阴间本来就掌握人的生死,人们常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天明’,这次我们主动招惹阴差,或许哪天说不定你会遭受阴咒,全身腐烂而死,不要说我吓你,你要想明白……” 我想了一下就问妙小容,“那你怎么不怕?” 她说到,“我的魂魄不归他们掌管,他们拿我无可奈何……” 我再次点了点头说到,“好,我做。不过小诺的魂魄要是被她们拘走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妙小容站在坟头一笑说,“这个我不能,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或许我们追得那个老头可以……” 我皱起眉头看了看她,她冷冷地笑到,“你不用怀疑我什么,我说过了,我只要她身上的三魄连身玉,找到她我也不会去伤害她,况且,我也不见得能奈何的了她……” 看妙小容也没有什么隐瞒我的了,于是我问了问来拘魂的阴差的样子,以及要准备什么东西,她说阴差都是一身黑衣,至于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但是要准备的东西却给我一一说了出来。 我回想着这几天有没有夜里有没有遇到过阴差,忽然记起前天夜里在一个村庄里,好像有个黑衣服的人站在屋顶上,神神秘秘地,当时我想着可能是小偷,而自己一心想着逃脱妙小容的掌控,所以没太在意。这时一想,估计那人就是阴差。 这一夜要在坟地呆着,我没有躺下睡,就呆呆地坐着,妙小容靠着一个坟头一趴就睡着了,我只有坐着不停地去看着这坟地周围,这一段时间以来胆子也大了些,左右看看坟地沉沉无事,正要找个长草的地方也躺下睡去,这时我看见一颗淡红色的鬼火,慢慢地飘了起来,我一个激灵,我爬起来走过去,妙小容听见我走的那么匆忙,也睁开眼睛,将那个透明的小袋子拿在手里,跟在我身后,示意我去抓住它。 我轻轻地猫着腰,靠近了那颗淡红色的鬼火,和上次一样,我一伸手果然抓住了它,但是这颗鬼火入手的时候极烫,像是一块炭火,我大叫一声,那红色鬼火又从我手里掉了下去,我心想不好,只要是我的手接触过,它就会变的有重量,而且一接近地面就会消失。不过它仿佛是一朵很轻的花,落的缓慢,但是直直向下。妙小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捉不住,抢过来一步将小透明袋子打开,那颗鬼火就稳稳地落到了袋子里。 “嗯,不错,还差七颗,不知道今夜还能不能找到几颗,要是找不到的话,估计又要等下个月圆之夜了。唉,这时间也太长了,不知道这躯体会不会有新的生长出来。”她束紧了小袋的口,轻轻的一声叹息,将袋子放进了怀里,眼睛里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 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生长出来,难道要拿鬼火当种子种什么么?要是这样的话会长出什么来?小鬼?心想猫妖的事还是不问了,看了看四周也没有鬼火了,自顾自睡下了,奇怪的是,蚊虫蝎蚁并不叮咬我,这一觉睡的极累,四周又都是露水,左右辗转,一直都难以睡着,天刚笼明的时候刚睡去,又被妙小容给拉了起来。 “别睡了,我们要去准备我们需要的东西了,而且不能失败,要是失败了,可能当夜就会被阴差报复。” 她昨天就把需要准备的东西给我说了,于是又再次给我说一遍,墨斗线,渔网,铜钱,桃木剑,面粉。 我振作了下精神,看太阳已经升起来,就带着自己的墨镜,和她分头去找这些东西,我去找墨斗线和面粉,剩下的交给了妙小容。中午的时候在小村口汇合。 墨斗线应该是做木工活必备的,谁知道我问了附近得几个小村,都没有木工,没有办法,只好打听了离这最近的一个小镇,步行去那找墨斗线,来到小镇上谁知道一连问了好多家都没有,最后买到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 我找了一个小面馆吃了一些东西,就急急忙忙一边问着路一边往回赶,走到小村口的时候,见妙小容正在那神色凶恶的等着我。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妙小容神色不善的说。 “要不是为了小诺,或许我真就不会回来了……”我将墨斗线递给了她。 她接过墨斗线,我看见她脚下放着一张破旧的渔网,和一把新刻成的桃木剑。我说,“这么破旧的渔网怎么行,拿这个网什么?” 她说道,“你懂什么,越是破旧的越有用,渔网打渔时间长了,久在水中浸泡,水性阴寒,所以它已经接近阴间之物,这样才能有效的困住来自阴间的东西……”她顿了一下又说,“我的都备齐了,你的面粉找好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我这不是刚去找墨斗线才回来……” 她一听说,“先不忙找面粉了,先看看这个村里面有没有将死之人……” 于是我们在村中说自己是游方郎中,专门治病救人,特别是重病之人,绝对能妙手回春,生机再造,不灵不收费。 俗话说,不怕不信神,就怕家里有病人。我们在村里这么一宣扬,不一会就有一个叫四高地男子将我们请去了他家。 原来那个男人的父亲身患重病,再加上年事已高,我们看那老人躺在床上,嘴角的口水都控制不住得不停往外流,眼睛黄而泛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看来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就是不知道这拘魂的阴差什么时候来。 我假装把脉,看见老头天灵盖位置也有一个黑红色的光团钻进去又钻出来,我装作没看见而不加理会。然后对那个叫四高的男人说,“没事,应该还能延寿一年,你去照我们的吩咐布置点东西。” 然后妙小容拿来了那张破渔网,让四高的媳妇将铜钱缝在渔网上,按妙小容的吩咐缝成一个八卦的形状,而我也问四高有没有从正北的地里打出的陈年面粉,四高说没有,然后就出去给我们去借了。按八卦所显示,北坎水之地产出的面,得天地阴气滋养,含阴气最重。用它撒在鬼怪的必经之路上,其他人可以看出来脚印,面粉会沾染到鬼怪身上,可以减缓鬼怪的动作。 按妙小容的说法,阴差应该是从烟囱而入,将人的魂魄带走之后,从阳角口(下水道)出,就可以将人的魂魄带到阴曹地府。 于是等那个男人要来面粉之后,天色将黑,妙小容就将面粉撒到了他家烟囱周围,只待天黑阴差由烟囱进去之后,用墨斗线将烟囱封死,这样就可以断其退路。然后将渔网封锁在阳角口的外墙,只待铜钱一响,就可以缚住阴差,从而套问出小诺是不是在阴间。 忙活了很长时间,终于将一切都布置完毕,此时月亮东升,夜已沉深。 我抬头去看月亮的时候心情稍稍放松了点,看见从远处屋顶上跃过来一个黑乎乎地东西,全身漆黑,似乎是个奇形怪状的人,诡异飘忽,他来到烟囱之上,瞅了瞅,我看见他的两个眼睛都是白的,似乎是个瞎子,长长的红鼻子,它嘴里露出锋利的尖牙,趴在烟囱上往下闻了一会,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我一看它钻了进去,赶忙示意和我一块站在院墙上的妙小容上屋顶上用墨斗线将烟囱封起来,妙小容好像早已看江屋顶的面粉处起了一阵轻轻的烟雾,像是谁践踏的,听我一说时,她从院墙上直接就跃了上去,直接将烟囱口横两道,竖两道的封住了。然后又死死的缠住,缠了十来道,这才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些,空气死沉死沉的寂静,怎么四高家还没有反应啊,这个阴差进去好长时间了,也没见他出来,正想着,都听见屋里传出来一阵嚎啕大哭,我顿时精神抖擞地看着里屋,果然四高跑出来喊我,“先生,你看看我爹,他没有呼吸了!” 我把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向他指了指地上,他张着嘴合不拢来,他应该能看见一双面粉塑成的腿从屋里出来,正在院子里缓慢的走着。 四高在震惊,我的震惊却更大,那个鬼差却是一个三寸丁的小矮人,只不过他的黑色衣服特别大,又加上他诡异的行踪,所以刚才没有看清他的身高。这时候他走了出来的时候才看清楚他的身高,大约像是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大小,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袍子,双眼好像确实是瞎掉的,因为他总是用鼻子嗅着路,他的鼻子像是动画片里匹诺曹的鼻子一样……胸前书着个大大的篆字,拘,有点像是清朝兵勇的衣服。正狰狞着表情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这个鬼差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铜镜,这铜镜有点像是钹,一面平滑,另一面是把手,两面都是令人恐怖景象,先说有把手的这一面,其实就是三个骷髅头,左右各有两个,死死咬住阴差的手,中间一个大骷髅,咬住阴差的手指,但是骷髅确是一动不动的,仿佛在来之间就已经咬死在这阴差的手上,但是这个阴差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痛苦之色。 而平滑的这一面,上面粘着一个骷髅骨架,里面隐隐有七色光块和一个黑红色的光团在骷髅里面乱动,我想着应该是老头的魂魄,现在魂魄被收走,老头应该是一命呜呼了。 第35章 审小鬼 我心想怪不得它看不出这一切的遗产,原来它的眼睛根本就不是用来看东西的,我和妙小容拉近了渔网,只待她来投。 而四高一家人也是轻轻地不敢出声,因为他们只能看见一双带面粉的腿走向了阳角口。 猛地一阵震颤从手中传来,我和妙小容同时没有握住渔网,那个阴差触动了渔网,已经被自动给束缚了起来,我听见它哇啦哇啦地叫,同时问到了一股烂鱼臭虾的味道。 我手握着桃木剑对着它说,“别乱动,不然我就用这桃木剑刺的你在这世界上消散!” 那个鬼差突然不动了,似乎在支愣着耳朵听我说话,但是它狰狞着神色没有回答。 “我只想问你些东西,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你可以看见我……”?它的声音特别的小,但是却在我耳朵里嗡嗡地回响。 我一看他能听见,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围着的妙小容和四高一家人,才想起来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看见一双透明的沾染上了面粉的腿。 我看看也只能靠我自己来问它了,我还没有说话,那个嗡嗡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知不知到你自己是阻碍阴差办公,要是我天亮之前没有回去的话,你会受到牵连的,你难道不怕被抓到阴曹去么……” 我摇了摇头,才想到它是看不见的。就说到“我只是问你点东西,你能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开你。” 那个阴差似乎在拿眼睛不停地看,其实我知道它是拿鼻子在闻。 它说,“这里怎么一股没熟透的魂魄味,叫其他人都走开,阴曹中的事情岂能被其他人都知道。” 我一看没有办法,只好叫四高他们一家人走开,说一会有办法让他家老爷子还魂。 而妙小容不愿意走开,阴差说到,“你旁边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她的魂魄的味道怎么那么怪,不像是这阳世的人,也不是我们阴曹的,到像是地府里出来的,是从地府里面逃出来的魅影么?” 我一听这阴差这么说,回头看了一下妙小容,心里有点怕。担心妙小容听出来什么,于是就没有在接着问阴差什么是魅影。 我想了一下就要接着问,可是这个阴差顾忌妙小容的身份,不肯再多说了。 而妙小容却坚持要自己问,我一看他们两不退让,心想还是劝说妙小容离开。 我就说,“你把想问的东西告诉我不就行了么,干嘛你自己非在这?” 谁知道妙小容的脸色又陡然凶恶起来,说到,“不行,谁知道你问什么?” 我心想我还能问什么,阴间的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谁知道会招惹什么报复。 我一看没办法,让他们两个耗着吧,于是进屋去看看四高的父亲的情况。 走进里屋,他们家人并不是特别的悲伤,因为刚才的诡异,他们觉得这老头很可能还没死,而是不停地张望着屋外,一看我进来了,忙问我是不是还有救。 我一看老头脸色煞白,身体还是温热的,应该刚才那个阴差将他魂魄带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金银两个光团,也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似乎是从外面刚飘过来的,挨了一下四高父亲的身体,好像发现进不去,金色的就直直地往上飘,透明的光团直接穿过了房梁和屋顶不见了,而银色的光团则直接没入了地面。 我看的诡异,这两个光团是什么东西,难道不属于三魂七魄之中,而拘魂的鬼差也不是时时都出现,之前在婶娘家,婶娘临终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什么拘魂的鬼差,在杜里口村,那个小孩子家也没有看见。那么这个鬼差是被什么吸引来的。 我正在思考,听见妙小容在院子外面喊我,我只好又走了出去。 妙小容似乎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等待,似乎脾气已经有些暴躁,我刚出去就对我带着愤怒说,“你给这个鬼差说,要是她还不想说的话,一会就用桃木剑戳它,天明也不放它,把它放在阳光最强烈的地方暴晒,看它不魂飞魄散才怪。” 我现在时骑虎难下,心想你这是要虐杀阴差啊,但是现在就算是放了它,估计也没有好结果,我只好走到那个咬牙切齿的阴差旁边,把刚才妙小容的话重复了一遍,那个阴差好像是也真有点急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不过妙小容的忍耐好像这时候已经到达了极限,她顺手拿起桃木剑就往渔网里面抽打,我看见她每打一次,和阴差肌肤接触的地方一片火星,他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阴差在渔网里左右翻滚,哇哇乱叫。 那阴差忍受不住,连连叫饶。 我于是就让妙小容停下,妙小容好像停不下来,又一顿暴打,打的鬼差鬼哭狼嚎,舌头都从嘴里伸了出来,看起来无比的丑陋。 于是我问到,“现在可以问了么?” 那阴差抬起丑陋的头颅,缓缓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只是一名行魗,只负责抓捕阳寿已尽的魂魄,其他的半路离奇死亡的我们不管,不知道你们要问什么,要是问其他的我可不知道……” 行魗?我想可能是他们这类捉灵魂的小鬼的称呼,于是就把这些话传达给了妙小容。 妙小容眼睛翻了翻问到,“你就问它那些魂魄都关在什么地方?” 我再次说给那行魗听,它答到“那是我的上阴鬼住魖负责的,我平时只负责拘来灵魂,其他的我一概不问的。” 我一想这只是个最低级的小鬼,估计也问不到,于是就想做个好事吧,就说,“那你把这个老头的魂魄给放了。” 那行魗大吃一惊,忙到,“不行,我要是放了它,我自己回去也要受阴鞭刑……” 我觉得反正都已经得罪这只行魗了,就说到“难道没有例外的情况出现?” 那阴差行魗道,“一般情况下没有,你看我的手在领这个任务的时候已经签下了契约,要不是不能把这个人的魂魄带走的话,这个咬着的骷髅头就不会松开。除非是阴间负责核查寿元的合错了,那这人的魂魄还可以返体……” 妙小容拿着桃木剑不动,我心想那我就让这只行魗放了这个老头的魂魄吧,于是说“你就说自己找错了,不就行了。” 那行魗咧嘴到,“这,我们一般是找不错的,我们的鼻子可以闻到将死之人灵魂的味道,是发酸的,你看铜镜的上面有这人的名字,只要两个味道一样就代表没有找错,于是我们就可以吧他的灵魂带走,其他人我们从不伤害的。” 我一听这个行魗好像说的也都是实情,看样小诺的魂魄也打听不出来,就多问了一句,“你们阴间有没有黑白无常,不都是黑白无常索命么?” 那行魗摇了摇头说,“一直都是我们负责索命,至少在我们阴曹没有,地府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我吃了一惊,阴曹和地府还不是一个地方,怪不得妙小容一直说阴曹。 正要问时,那行魗求我放了它,因为它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给还在冷冷出神的妙小容说到,“它可能真的不知道,我看还是把它放了吧?” 谁知道听了我这句话后妙小容一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像是暴怒了,拿着桃木剑劈头盖脸的又打,惨叫声声。 妙小容吼道,“叫它打点打点它的上阴官,我想知道的东西就一定要知道!” 那行魗这次被打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打的趴在地上颤抖,答应回去之后可以去找我们想知道的魂魄,但是现在要烧些纸钱给它带上,它是一只穷鬼差。 妙小容看着我冷笑了一下,意思想问东西还得靠她,她答应了那个行魗,然后开始问话。 行魗问我们要找谁的魂魄。 妙小容说,“要找两个人魂魄。” 我愣了一下,还是说给行魗听了。 然后妙小容连说了两句话让我惊在地上,她说“一个叫姜小美,一个叫妙小容,你查查是不是她们有魂魄被带到了阴曹间……” 我真不知道小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问自己的魂魄有没有带到了阴曹。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正在思量间,小容突然凶到:“你问他了吗?” 我只好把小容的话重复给那个阴差。 那阴差视乎满不在乎的说:“查两个人到没有问题,但我也是需要打点的,你只要多给我烧点冥币即可。” 视乎觉得那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我把身上的渔网去掉。他竟在渔网中一段时间虚弱了许多。不知道是小容的抽打还是由于其他缘故造成的。自己竟莫名的感到一丝黯然和些许愧意。 小容的问题问完了,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竟然一身不吭的转身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冷冷的看着我把行魗身上的渔网去掉。不过当我斜过眼睛看她的时候,却见她一副淡淡失落的神色。当我即将回过头去的时候又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深深得忧愁。 就知道她有什么东西隐瞒着我,看样子得自己留心才是上策。 我对行魗说:“纸钱没问题,但怎么能到你手里?”行魗甩了甩长鼻子,沉沉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把纸钱当着我的面烧了即可,我就可以收取了。” 既然如此简单,我让他先在这里等等。转身去找四高他们,去问他们要纸钱。虽然他们很疑惑,但我没有给他们质问的机会。 一般人家里怎么会有纸钱呢,这下可把四高他家忙坏了,等到凌晨四点多时,四高才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我让他们帮忙把纸钱烧了,刚烧完,就有打鸣的雄鸡扯着嗓子叫了起了。那行魗带着纸钱和那个老者的魂魄消失在晨曦未明的夜色中了。 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感觉现在的生活就像梦一场,而且梦的好累。但似乎有些不舍个不干,就算做梦,也要把梦做完。 第36章 古墓僵尸 送走了阴差,我们已经很疲惫了。但是我跟四高家说可以还阳的,这次竟然没有办成,心想还是骗他们一下吧。反正今晚怪事连连,早已经超过他们接受的极限。随便怎么说他们都会相信的。 由于这次抓住阴差没问什么成果,小容还是带着我去找那个灰白的老头。想想从四高家出来的情形,自己都乐了。我告诉他们,那小鬼本来要抓两人,要不是碰上了我。你家还会在出一条人命。谁知他们竟然信了。把我跟小容当成恩人一样。我当然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第二天休息好,问他们要点吃的就跟小容出发了。 由于耽搁了几天,灰白老头的踪迹仿佛消失啦,让我跟小容都苦恼了起来。而且在这几天的时候,发现小容越来越怪异。 有的时候在他的眼光中流露出对我爱怜神色,仿佛我是他的爱人一般,那眼光是那么的真诚和单纯。有几次我竟然恍惚了起来。以为他就是小诺。 但每当中午,和午夜的时候,小容有时候会浑身打颤。有时候会发起疯来,眼中流露出对我仇恨的目光,仿佛冻彻我的血液。有时候会冲上来,想杀了我,可总是在会后关头放了我。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在这样的煎熬着,恐怕小容不疯,我就先发疯了。不禁让我又怀疑小容的身体里仿佛又有了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现在的是小容,那在午夜和中午出现的是谁?对我有那么大的仇恨。 而小容流露出的爱意有事怎么回事?她爱上我了?一切都没有答案。 小容走在前面搜集灰白老头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我则在他身后五六米的地方四处眺望。看见落日的照在她的背影上。竟然有一种熟悉和温暖的感觉。不知道她感觉到了什么,尽然转过头来。我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并希望她没有看见我傻傻的看着她的样子。 谁知她竟然笑着走了过来。 慌乱。 心砰砰跳个不停,她这是什么节奏。 她停在了我面前,伸出双手拉住我的双手,微笑着对我说:“刘耀,我好看吗?” 这语气,这神态。我懵了。我一时哑然,就在这时她扔开我的手,转身说到;“不说就算了,我知道你会说没有你的小诺好看是不是。今天我看也找不那个老头了,我们就在这个山洞住下吧。” 我一时都没回过神来,手上还有一点她手上的凉凉的感觉,还有点滑腻。 住在这里?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竟然有个山洞。此山共有五个山头,西北走向,竟然像一个屏风。而屏角曜气乱石林立,像被什么破坏过一样,再想中间三十来米的样子,却有及其平摊,竟然没有一片石头。给人的感觉及其怪异。在乱石的后方皆有两个数十米的大坑。我也没有在意什么,就是感觉有股阴风刮在身上。 太阳还挂在天上,不过金色的火球虽然惹眼,却没有了丝毫热度。我很小容一前一后的走进山洞。 这山洞很大,大的不像个山洞。里面阴风阵阵。虽然不大,但明显比外面的温度低了几度。这个山洞竟然是个方形,有十来米深,六七米搞得样子,两侧各有一个侧门。并且有四五米深。 虽然搞不懂,怎么出来一个这样的山洞。不过鲁迅先生曾说过,拿来主义,就要拿来一用。虽然我渐渐的习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如果能使自己睡的更舒服一点,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凉了。露水也越来越重了。每当清晨起来时,膝盖还会隐隐作痛呢。不过这山洞有一点让我不满意,就是有一股淡淡的尸臭的味道。 虽然我前前后后找了四五遍,除了几根大柱子,加上五个并排的石槽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呀。 我们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小容不知道从哪里捉来一直野兔,虽然,没有盐,材料等。但好久没有吃过荤腥的我,抓起烤的喷香的兔子肉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等吃完了东西,我们没有言语。我转头向东面的石洞走去,很是担心在也阴森森的山洞里,小容在午夜里又发疯。 小容看着我走像石室,眼里明显有留恋的感觉。像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最近我老感觉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有时候,感觉小容就是小诺。有事感觉小容还是小容。有时候感觉小容爱上我了。有时候感觉小容要杀了我。 有时候在梦里,不知小容还是小诺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的在一起,什么都忘了。但是会猛然间惊醒。然后默默的擦去眼角温湿的泪水。有时候是在小容的追杀中醒来。 还有几次,梦到了许多陌生人,有的对我笑,对我极为亲热。有的冷冷的看着我,看着我心里发毛。 我看到小容的表情,对她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容明显很犹豫,也很痛苦。我现在对于小容也不想以前那么冷淡了。有时候自己也常常责问自己问什么会这样。 “你不说我就回去了,你不说你可能知道那老头的位置了,或许明天就可以找到他了。”我急忙找个话题,免得尴尬。 “哎——,你回去吧。” “好,明天早起,一定能追到他。”我急忙走回去,去思考近来的种种事情。思索着异变的小容。 “明天?明天我还能醒来吗?”我刚走的门口,确听见小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而且没有了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我在石洞里辗转反侧。 在这漆黑的夜里,每个人都入睡了。做着千奇百怪的梦。可能有人梦见了权力,有人梦见了财富,有人梦见了爱情,而我却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独自忍受着慢慢长夜。 我还是决定起来观察下小容,以为我感觉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什么事情。因为以前以前在我半夜起来尿尿的时候,我会装睡着。好几次都发现小容在默默的注视的我,那眼光,像慈母,像爱人。像呵护一朵娇艳的花朵。 我辗转起床,装作去尿尿,然后走回我的石洞。但我又慢慢的走了回来。在小容的门口停了下来。 在去观察小容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碰到了腿,非常坚硬的东西。我当时就很奇怪,明明里面没有东西,怎么会被碰到呢。而且担心被小容发现,就没去细想。 我趴了下来,向里面观望。 小容竟然没有睡,坐在那里好像跟什么人在说话。幸好我的眼睛在黑暗里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偶,看样子还挺像我。 他在给我说话吗,我在想。我可能呀,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呀。 就在这时她的话有传了过来。 “刘耀,你个傻子。我是小诺你看不出来吗?你个呆瓜。” 听到这里我浑身如电击。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当日婶娘给我们施法分魂夺魄之术,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差错。竟然在这个身体里留下了小容的魄,和我的魂。虽然思想有我控制,但身体却由魄来控制,虽然这些你不知道,你也应该感觉到我的存在呀。” “你个臭刘耀,我告诉你,过了今夜我或许就不是不我了,真的好担心你呀。” 我在仔细的听着,感觉有股臭味越来越浓了,而且刚才碰到的腿有点发痒。我还是屏住呼吸看看小诺接下来怎么说吧。虽然我很想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给她来个激情之吻。告诉她她让我想得好苦。 妙小容又怎么了,是不是又捣什么鬼,虽然对小诺思念如火,但我也不敢贸然地走出去,趴在石洞突起的地方悄悄的张望着她,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起来,轻轻的对着那个小木偶喊“刘耀,刘耀,你要好好的啊,听到了没。”仿佛我就坐在她的对面,她正在和我温柔地说着情话。 我几乎要答应了,因为她喊的那么缠绵,情深意切。 小诺?真的是小诺么? 一时之间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我来不及细想,抬起腿就要跑进去抱住她,小诺,我现在才明白思念一个人的痛楚。 可是这时候脚下猛的一动,似乎有个沉睡的东西醒来了,我低头去看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喊出声来。一个模样怪异的男人正趴在我的鞋上,两只手抱住我的腿,露出狰狞的牙齿,咯咯怪叫着咬我的脚,鞋子已经被他咬透。 我心中大骇,猛地拿脚一踢却没有踢动,我这么一动,妙小容被我惊动迅速地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喊道:“好像是僵尸!在咬我的脚……” 妙小容一下纵过去,将我一下将那个男人的手掰开,猛地将我拉起来,说“快走……” 然后妙小容拉着飞一般地跑出了山洞。 由于跑地太急,我的手臂在山石上撞了一次,疼的痛入骨髓,而那只僵尸好像是听到了声音,一直在后方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一边跑一边转头去看了一下,那只僵尸似乎一身都是白毛,身材特别高大,一纵跟了出来,撞到了山石上当的一声响,像是铁器打击到了山石上,不过它混不在乎,露出一双碧绿的像是苦胆一样的眼睛,惨白的牙齿喳喳响着,看样子是非常想喝我的血。 跑了一阵之后,已经跑到了一片树林,不知道什么原因妙小容突然停了下来,顺手将我带到了她的背后,冲上去对着白毛僵尸就是一脚,他们两个同时都倒了出去。而白毛僵尸似乎受到了血的诱惑,鼻子和眼睛之间不停地挤着,似乎在看又似乎在闻,猛地一下又冲了过来。 而这时妙小容也纵过来按住了僵尸,并对着僵尸也露出了牙齿。 那个僵尸的眼睛瞪着妙小容看了看,终于没有了气势,转过头噢噢着,又钻进了树林之中,一会看不见了,估计这是他的地盘。 我的心狂跳不止息,不过也更加害怕起来,顾念着她刚才说的话,我等她的表情稍稍平复了下问到: 第37章 深林暗夜 “小诺?” 谁知道我说了这句话,她的眼睛一下就变的凶狠起来,本来好好地看着后方的她纵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喊那个名字,不然她会掐死你!”妙小容突然这样说到。 然后她的眼睛看了看我,一会像是在颤动,一会张牙咧嘴,一会咬牙切齿神情凶恶,像是在竭力控制自己。 而她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 我爬起来看了看她,还是不敢靠太近,而那只僵尸也没有追来。 “找个地方坐吧,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你不要说话,也不要提任何人的名字。”妙小容说。 我找了个地方坐好,妙小容的眼睛像是出神一切的望着远方,一会之后也坐了下来。 她说,“人都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和命魂,是人的精气,是控制人的思想的,但是天地二魂魄经常不在人身上,而是一直环绕着你。能让天魂和地魂紧随身子不离开的人,都具备逆天改命的能耐,不过这种人太少了,而且也逃不过天谴,婶娘就是一个例子。” 说到这妙小容停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好像在等自己的身体发生什么,不过一切安静。 妙小容于是接着说道,“而七魄,分管耳朵,鼻子,眼睛,嘴巴,胸腔,小腹,身体,魂和魄合一,人才能好好的,你懂么?” 我迷惑地点了点头,让她接着往下说。 “而我的三魄连身玉,在两生阵中被焚毁了,而婶娘在两声阵进行到一半就耗尽了精气死掉了,所以我就压制不住她的魄了……”说到这,她指了指她自己,“所以你现在看见的虽然是我,可是这个身体完全不由我控制!” 我猛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个妙小容怎么那么怪异。谁知道我一站她也猛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 诡异的是,她却轻声细语地说,“刘耀你别激动,这个身体做出的事情都是自发的,都是凭着她自己的好恶去做的。而她很讨厌你,所以才会经常想杀了你。我做的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她就会拒绝去做,而我不说的时候,还是可以慢慢地掌控这个身体,本来我都不打算告诉你的,让你以为我死掉其实也挺好,因为我觉得我一定会死掉,我块要压制不住她了,而时间一长的话,她的身体就会滋生新的灵魂,到时候我就会真的没有了!” 我大吃了一惊,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 “小诺,那我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开始我想去乱坟岗找找看有没有自己的魄,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后来我见到三文在坟地哭,他哭得那个阵法我很熟悉,是和婶娘的很像,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觉得他可以救我,可是我们这一路追赶,也没有追到他。后来我想到来坟地捡鬼火,用坟地北方八颗红色的鬼火和坟地正南一颗白色的鬼火可以将她的魄炼化。”说到这,妙小容的身体打了个哆嗦,似乎能感应到。 于是她停了一会,又接着说“可是来不及了,只有十五月圆夜的鬼火管用,我等不到那个时间了,现在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压制不住她了。我的刘耀,我好爱你,可是我好遗憾,好不甘心,你不知道我为了再见你,为了你能在喊我一声诺诺,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 一行带血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诡异而凄美。 我听的心惊肉跳。 我轻轻地靠近了她,慢慢地抱住她,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并没有把我推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滋生新的灵魂而无暇顾及我。 于是我紧紧地抱住了她,在她嘴唇上深深的一吻,她的全身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 我的眼角也流出泪来,打在小诺的脸上溅出一片美丽的冰花,我只知道小诺是我的恋人,没想到用情如此之深。 “那难道再没有办法了么?”我凄苦着声音说到。 “没有了,我本想审问阴曹的阴差,问问我的魄是不是在阴曹,能不能把我的魄从阴曹带出来,可是不行了,没时间了,所以那个阴差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没有提醒你昨天要留下它的一缕阴魂,要是它不回来可以放在阳光下晒化,现在它是不会再回来了。等它再回来的时候,可能会报复你和她,我死后你再去婶娘家的寒水缸里洗五次澡,这样可保那些阴差在半年之内找不到你,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擦了擦小诺的眼泪,听她接着说。 “过一会我就会彻底的在这世界上消失,我死后她就会活过来,所以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走的远远的,好吗,你好好地活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我最大的心愿,你帮我把这个心愿完成好么。” 我感觉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几乎要留成了一条河。 我说,“不,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让我想想,你别说话,让我想想……” 她在我怀里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固执,和以前一样的固执,好吧,我想睡会,就这样靠在你的肩头上。” 小诺刚在我肩头上躺了一会,突然像是被电电到一样地跳了起来,她说“不行,天快亮了,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我含着泪摇了摇头。 “我爱你,刘耀!”说完了这句话,她的身体全身颤抖,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名字,眼睛一下又变的凶狠了起来,本来想扑过来抓住我,可是又慢慢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奔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小诺残存的灵魂再压制这个身体,她想让自己的灵魂消失之间把这个身体带的远远的,从而不让她伤害我。 “不!小诺!别跑!”我反应过来也跳了起来。 “如果你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对着小诺跑出去的身影喊道。 可是她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停留,数息之间就已经从树林中跑远了,我拼命的追赶,趴到了几次,爬起来再去看的时候,树影曈曈,虫鸣啾啾,空山寂寂,我的小诺却为了我再次消失了。 我坐在山林之中大哭了起来,只觉得五内如焚,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这时候从山林的角落里露出一个黑影来,站在树林黑密之处,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 我抚住心里空荡荡的胸口,感觉一时之间无力再站起来,不停地看着小诺远去的方向,心疼如割。 而那个黑影,正透过层层黑密的树林,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 我坐了一会才缓过劲来,可是刚才摔倒了几次,脚崴到了,疼的厉害,我只好扶住身边的一棵大樟树,慢慢地站了起来,向那个黑影看去。 不会是那个僵尸又回来了吧? 我心里猛的紧张了一下,避在这棵大树后面向那个黑影所在之处张望,不过看身形好像不是,因为那个凶恶的白毛僵尸似乎身形很巨大,而且是单纯的嗜血,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着不动,而这个身形有点单薄,似乎是个女子。 小诺没走么? 一想到小诺我顿时心里没有了一点畏惧,于是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急速的用一条腿拽着另一条腿,向她走近。 那个黑影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身形被密密的树叶挡住,可是我走近后看到了一双含血带怨的眼睛! 我顿时楞住了! 这是谁? 我大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她慢慢地从树丛后面转了出来,顿时把我下了一跳。 这个女孩子上半身近似光着,脸上血痕斑斑,衣服成条状的挂在身上,两个酥胸也显露着,下半身的裤子上都是血污与泥土,身体柔弱,神色悍恶。 我突然被这样的景象吓了一跳。 “原来你可以看到我?”她说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皱了一下眉头,怪不得觉得她很怪异,原来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是阴差么? 不过阴差应该都是穿着一袭黑衣才是啊,如果说是死后的游魂怨鬼,应该是黑色光团才是,她竟然还能成人形,她是什么? “嗯,你是鬼么?”我一看不是小诺,有些慵懒的问到。我感觉只要不是小诺,人神妖鬼对我来说都一样。 “你不怕我?”那个女人又往前走了一步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自顾自扶着一角山石坐下,说道,“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会害我么?你想害我就害吧,我活得糊糊涂涂的,现在连最爱我的人也没了,要是救不了她,我也不想活了。” “你说的是实话?”那个女子冷冷地再次问道,仿佛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怪可怜的,你赶紧去投胎吧,别老在这吓人了。”我抱着头想着一会该怎么办,一边和这个女子说着话。 “投胎?我轮回的路早就没有了,去那投胎?现在我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这儿,这个山林终年不见太阳光,阴煞之气比较重,我不能离开这里。本来我是想将你引到一处山崖摔死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听了她这么说,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怨鬼,只前听婶娘说过,要是有的人在死之前带着强烈的爱和恨,死后魂魄就会凝聚成形,不入轮回。于是我抬头看了她,说她是个女人,其实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容颜姣好,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这里的怨灵。 她又接着说,“不过刚才我听了你和那个女孩的对话,我才决定放过你,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摇摇头说,“你也看错了,我之前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同时爱上了亲姊妹两个,像我这样的人,你还觉得是好男人么。” 她听了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唉,可是你还是比他强的多,我要杀了他……” 我看了一眼她狰狞的神色,揉了揉脚站了起来,说道,“那是你的事,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第38章 怨灵 谁知道她一下挡住了我的路,“不行,你不能走!” 我感到很奇怪,说道“你既然不想害我,还把我留在这干什么。” 那个女鬼幽幽地说,“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而且你和刚才那个女孩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要是愿意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既然你能看见我,那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孤魂,我是怨灵,也被地府的暗捕称为魅影,我知道很多活着的人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帮你救治你的女朋友。” 我一听她这么说来了精神,可是想了一下又有些黯然,我说道,“没用的,她消失了,而且她就是不消失,也估计这一两天也就没有了。” 这个怨灵听我这么说,就问了我一下小诺的情况,拧着眉头想了一下说到,“不应该啊,两次魂魄凝形,怎么可能被别人的魄所压制呢?” 她说到这眨了一下凝成黑紫的带血的眼睛,说到“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帮到你,但是你要是帮我,我尽力就是了。她的灵魂也应该不会被消融,最多被挤出那个身体,至于是不是要帮我,你自己看,而且我让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觉得现在去找估计也找不到小诺,就是找到了,兴许也许会被已经变成妙小容的她掐死,于是我就点了点头说,“好吧,让我做什么,你说吧……” 那个怨灵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你跟着我就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帮我把我的身体挖出来!” 挖出她的尸体?我一咬牙就跟上了她,心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领着我在山林里左走右转,不多久时,来到了一处格外封闭的地方,是一圈密密的树林,她竟然挤了进去,我慢慢地从树林处的缝隙挤进去一看,原来层层树林的中心是一个大坑,她停了下来,说道,“我被埋在这里了,那两个大石头压着的地方往下挖,大概有一米深,你把我的身体挖出来。” 看的出来这个地方确实被动过,而且埋的很草率,上面的一层土都已经干了,我折了一条棍子挖了两下,准备把土先松下。那个女怨灵突然说,“不能用棍子,那样就把我的身体碰坏了。” 我只好用手一点一点地往下挖,除了上面的都是干土,这个地方低洼,往下越挖越湿。幸好土质还算松软,不一会就挖到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里面鼓鼓地似乎装着人,我轻轻地将上面的土都去掉,再抱住袋子中间,将她拖了出来。 我打开袋子一看,再次震惊住了,这个女孩的两个眼睛圆睁着,眼睛下面都是凝固的血迹,耳朵里面也有血流出来。面貌和这个怨灵一模一样,连身上的衣服和血迹的位置也都相同,但是她的脸色还是红润的。我看见她的****还是光溜溜的玉立,于是就脱下了自己的t恤,给她裹住了胸。而自己光着膀子喘气。 那个怨灵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好看么?为什么要盖上?” 我一下愣住了,我瞥了一下嘴说“好看,可是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我想要弥补我的错误。” 怨灵恶狠狠地说,“有些错能弥补,可是有些错,永远不能弥补和原谅!你知道我怎么死的,以及为什么会被埋在这儿么?” 我说,“你愿意告诉我的话就说说吧。” 她说,“你还得在天明之前把我从这搬走,找一个不见阳光的地方把我身体放那。” 我点点头答应了她,说自己需要先休息一会。 趁我休息的时候她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她说自己叫米云云,家住在离这很近的一个小镇上,是个超市的收银员,她今年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对她特别好,连云云家的每顿饭都给云云送。 云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一出生就从住在她奶奶家,以来二去,云云感动,经不住那个男孩子软磨硬泡,就把身子交给了他。 后来这个男的就天天晚上来接云云,两个人找了一间房子睡一会在把云云送回家,每天都要到夜里十一点,云云的奶奶老眼昏花,根本也管不住云云。五天前的一个晚上,这个男的送云云回家的时候,从路旁的小巷里出来十来个老男人,吸着烟说着话,扛着铁锹和锄头,看见云云和她男朋友两个人半夜还在走着,就起了邪念,几个人一把拽住了云云。 他的小男朋友一见之下,就大声喊叫。那几个男人喊道,在喊打死你! 那个男孩子一听他们这么说,就丢下云云跑了。 结果那群人就轮流强暴了云云,然后怕她回去报案,就掐死了她,用黑塑料袋子装了她得尸体,一群人把她带到了这个树林里埋了起来。 云云带着强烈的恨与怨,既恨那些害她的人,也恨无能的男友害死了她,死后魂魄凝形,形成了怨灵。 我听完之后很震惊,心想怪不得她得魂魄不散,不入轮回,原来她带着这么深的恨。 本来想安慰她几句,可又觉得无从安慰起,叹了一口气说,“你还要我怎么帮你,除了把你身体挖出来和找一个阴蔽处放着,还有其他的么?” 云云咬牙切齿地说,“我让你帮我杀了那些强暴我的畜生,还有的我男朋友!不然我的怨气得不到释放,就永远不能入轮回……” 我觉得现在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于是就问道,“总共几个人?” “算上我男朋友十一个人,你要是都能帮我杀掉,我可以不惜自己魂飞魄散,也会进阴曹和地府把你女朋友的魂魄带出来!如果说她还有魂魄的话!”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答应!” 突然一阵阴森森的风在山林里刮过,我自己不禁打了个哆嗦,那风声像是无数带着怨恨的人在凄厉地呜咽。 怎么会突然的有这么一阵阴风,米云云也感觉到了,着急地说到,“快走,可能是地府的暗捕!” 我远远地看见好像远处飘来了一袭白衣,于是就迅速地将米云云的尸身抱在怀中,急急忙忙往外跑。 而另一个米云云则在我前面带路,快到这个山林边缘的时候,米云云突然说,“你先停下,去弄点血洒在路口,不然我出不去,我的身体和魂魄被困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和这里的阴煞已经融为一体了。” 于是我一边跑一边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里一咬,往路口一甩,一股血线撒到树林处的路口上,米云云惨叫了一声,回头再去看的时候,那个白衣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 在米云云的指示下,找到了一处小河帮米云云洗净了脸,并把绑在她胸前的t恤解开给米云云穿上,抱着她的尸身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 偏远的小镇一片黑暗,除了几个可以住宿的饭店还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昏暗。我抱着米云云走了一阵,看见几个不睡的老头在灯下打麻将,于是我就把米云云放在地上,让她的怨灵看着她的尸体,自己轻轻地走过去,问到“大爷,这里有没有去市区的出租车。” 几个老头正杀的兴起,没人理会我。 而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几个老头之外也没其他人,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更天了,于是我走过去,“啪……”的一声将手拍在桌子上,麻将墙倒得到处都是,我怒到“问你们话呢!” 五个老头同时站了起了,脸上的神色很凶恶,用不知道什么方言骂到“妈咋b喽,你作死赛!” 但是我现在没时间给这一堆赌鬼老头说那么多,猛地在他们打麻将的微光里里露出了自己的一绿一蓝的两只眼睛,几个老头同时吓了一跳。 我说“再不回答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榜样!”说着我指了指米云云,她僵直的身体一看就已经是死去多时。几个老头发一声喊,迅速的要走掉。 我顺手抓住了离我最近的一个老头,问到,“有没有去市区的出租车?” 老头吓的魂不附体,好像傻了,哆嗦着说。“不关我的事,我是看的,我没有参与。” 我抓住老头问,“谁管你打麻将,我是问附近有没有去市区的出租车?” 那老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到“街西头,街西头有时候有,不过是返回市区的,我不能保证一定有。” 我就放了那老头,把米云云抱起来就走,回头看见那老头好像腿一软蹲了下去。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理会他了,抱着米云云就往这个小镇的街西头来,这儿有个大广场,亮着一个硕大的灯泡,大概是200瓦的,将这一片照的特别明亮,米云云在靠近广场的时候停住了,她说自己不能太靠近强光。 于是我自己一个人站在灯泡下等,等着等着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上衣,可是这是大夏天啊,我还没有去婶娘家洗澡,怎么自己又感觉那种阴冷又来了。 我一想过会不能让自己的眼睛吓到司机,就把自己的墨镜带上了,正抱着膀子转圈,远处开来了一个出租车,果然是从市区里过来的,我就走过去说,“师傅,去市区。” 那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我,似乎是觉得很奇怪,不过还是同意了,我说朋友病了,在一边躺着呢,麻烦司机把车开过去点。 司机犹犹豫豫的,因为我让他开过去的地方是暗影,天天电视报纸上报到的谋杀出租车司机的事太多了,我说是我女朋友,病得很严重,我愿意多给点钱,只要把我女朋友快点送到市区。 那司机一听是个女孩,就把车开了过去。 借着黑暗,我就把米云云抱了进去。 那司机估计在微弱的光里看出来有点不对劲,我抱的米云云一动也不动,他有点害怕,哆嗦着说到,“很快就到了,你们别担心。” 我将米云云在车里放好,看见她的轻如羽毛的怨灵在出租车顶上站着,就示意出租车往前开。 第39章 运尸 那出租车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抖,估计是他以为自己遇到杀人犯了,还杀人携尸,这还得了,不停地回头看。 我一看也没有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吓到他,于是就闭上眼睛装睡着。 可能是最近我和妙小容追那个灰衣服老头追得太远了,从那个小镇到市区整整花了四个小时还没到,天已经有些灰蒙蒙地想放亮。我于是让那司机开快点,米云云的怨灵好像一束光一样,不论司机开的多么快,都是一动不动的在车顶站着,好像风能穿过她得身体。 那司机本来就害怕,车速已经提得很高,我又让她开快点,他玩命的往前开,只想早点到市区,他可能想到市区就安全了。 好在赶在天明之前就到达了我在学院前面租住的房子,我把米云云从车上般下来给出租车司机拿钱,那司机看清了满身血腥双目圆睁的米云云,我才刚下车还没逃出来钱包,他的车子已经飞一般地开走了。 我摇了摇头就抱起米云云往城中村里走,很多小吃店已经开门了,我将米云云在怀里抱着急速地往前走,我知道不能和她接触的太久,她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像之前小诺在地窖里的身体差不多。 有几个早起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太在意,虽然我光着脊梁抱着一个女孩,估计别人以为是一对彪悍的情侣呢。因为这城中村里住的情侣特别多,有的大白天的都站在马路中间亲吻,我之前就见过一对学生情侣在路边,男的半躺着,女的骑在男孩子的胯上,两个人还互相搂住脖子啃,姿势像极了无数姿势里的一个,现在人已经见怪不怪。 我正想着就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那,将米云云放在过道上,趴在地上往里摸钥匙,我记得我临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到了门口里面,用手一摸就可以摸到。 可是我摸了几下都没有摸到,就使劲的将手往里伸,心想是不是记错了位置。回头就想让米云云地怨灵进去看看钥匙是不是还在。 我回头去喊米云云的怨灵的时候,一回头吓的我一个颤抖,身后站了一个老头,我看清了是我的房东。于是嘘了一口气说,“大爷,是你啊。” 房东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他瞅了瞅地上的米云云说道,“你怎么光着膀子在这?这姑娘是谁啊,别让她躺地上,赶快扶起来啊。我刚才起来上厕所听见这儿有动静,还以为有小偷呢。” 我听房东这么一说,就把米云云报到了怀里,反正他也看不清。 然后老房东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钥匙,递给我说,“我看你租了这个房子也不住,这快开学了,我想收拾收拾房子,昨天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你的钥匙放在地上,给你。” 我接住了房东给的钥匙,说了声谢谢,他并没有让我在续钱,可能觉得我租了都没住。心想这时间过得是快啊,这么就快开学了。 然后房东就颤巍巍地从楼梯上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房东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跟我说,“对了,小刘,前天有个姑娘找你,说是你的女朋友。叫什么芳芳。让你给她打电话呢。” 芳芳?我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年来的记忆在那次转生之后还是完整的,从哪里又来了个芳芳?而且我在这租房子就我自己知道啊?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一想就觉得可能是老房东老年痴呆了,就没有在意地打开了门,将米云云尸身抱进去放到床上之后就将房门反锁了。 米云云的怨灵还是那副模样,满脸血痕的冲我鄙夷地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你也不是个好人,女朋友还不少。” 我张张嘴想解释,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解释的意义。 然后米云云让我将两面大窗户都糊紧,不能进来一丝太阳光。 我看看房间里有不少旧报纸,而上次估计是将房子租给了情侣,窗户本来就糊的很严,窗台上还留有一瓶旧胶水,和一盒落满尘土的杰士邦的避孕套。这房东不是收拾了房间了么,怎么还把这东西留在这。 我现在也没有心思留意这些,拿着报纸将窗户再糊了两层,这下在这间房子里面和黑夜差不多。 弄完之后米云云说,“好了,今天就要返命入体了,你要快点去卖七盏油灯,必须要快点,不然我的身体就臭了,也就不能帮你救你那一个女朋友了。” 现在我觉得没必要跟米云云说那么多,她理解成我很多女朋友,怕我不上心才这么说,只要她能帮我就行了,心想上哪去弄油灯,除非是一些古董店里才有。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妙小容说过小诺两次魂魄凝形,那是什么意思?第二次魂魄凝形我见过,第一次魂魄凝形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一切又变得难以索解起来。 我正想着,想起来梆梆地敲门声,听见房东在外面说话。 我只好抱着米云云的尸体放在了床下面,然后转身给房东开门。 房东打开了门之后说,“你这屋里怎么这么暗?” 我扭头往屋里看了看说到,“好像是灯坏了。” 房东听我这么说,进来就要开灯看看是不是灯坏了。 我一下抓住房东的手说,“大爷,你别开,开关的地方露电……” 房东一听就没有去按开关,只是说,“过一会我给你修修……” 我急忙说不需要,等过一会天亮了我自己弄。 那房东于是站在门口说,“小刘,你看的你房租也快到期了,前几天有一个人来看房子,你就压了一个月的钱,我已经答应把房子租给人家了,我刚才忘了,这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我一听有些着急,这米云云尸体还在我这儿,我现在要是没地方住,那该带着米云云的尸体去什么地方。 我对房东说,“大爷,你别这样,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地方去,过一会我就把租金给您补上,你别现在就赶我走啊……” 房东想了想说,露出挺为难的神情道,“好吧,那我等他来的时候跟他说,人家是个卖冷饮的,你看他的冰柜昨天都搬过来了。唉,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 我看见二楼的角落里果然有个破旧的大冰柜。 于是我说了声谢谢将房东老头送了下去,那老头下去的时候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为难。我回去把米云云从床底下搬出来,对米云云的怨灵把刚才房东的话又说了一遍。 米云云听了之后说,“我今天晚上要为自己还魂,你帮我在门口守着,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从我还魂开始一个对时,你都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所以你得保证也别让那个老头闯进来。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味道了,你去给那个老头借冰柜,把我的身体放到冰柜里面去。” 我虽然感到阴森恐怖,可是心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就说行,于是就到楼下找到房东,给他说用两天那个冰柜,等那个租房子的来的时候把冰柜还给他,另外我续了两个月的房租,并多给了一百块钱算是冰柜的使用费,让他转交给那个人。房东老头看了看就把钱接了,絮絮叨叨地说,“你给那个芳芳回电话没有,她上次来找你好像很急的。”我一愣,看来这老头不像是老年痴呆啊。 然后他又说,“你这孩子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怎么身上的味道那么大,年轻人要注意卫生,我之前去收过死猪死羊,你现在身上的味道怎么和那个味道那么像。” 腐烂的尸体味道?这个老头怎么说的每句话都是让我觉得很害怕,于是我一边想着什么芳芳,一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费了老大的劲把那个冰柜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我把米云云的尸体抱起来放到了冰柜里,手和脚都给她扯好,把她整个身子都放到冰柜里,插上电就合上了大冰柜的盖子。米云云的脸贴着冰柜睁着紫红色的血眼,我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现在有点害怕在这个屋里多呆,于是就想打盆水擦擦身上赶紧出去,老头说的也对,我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现在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谁知道我刚把水端回来,米云云的怨灵坐在冰柜上皱着眉头说,“大哥,你别折腾了,我的身体没有坏是因为在地下一直埋着,与空气隔绝,你要是不赶快点,虽然现在在冰柜里放着,我的身体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了。”我一想她死去很长时间了,要是不再快点,万一今天那个租房子的来了,还了冰柜,她非臭了不行。 于是我抓紧时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了墨镜,就处去找油灯,天这时候已经有些蒙蒙亮,可是这种早就被这个社会淘汰的东西上哪去找,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我觉得也找不到,就直接去超市买了七只碗,问房东要了一些棉花。直接用棉花揉搓成了灯芯,去五金店买了点煤油,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将门打开后米云云的怨灵正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门里面,吓了我一跳。她看不是油灯,就有点不高兴,让我先将七只碗里倒上了煤油,放上灯芯。我浸湿一个灯芯,一点可以点燃,她这才算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过了一会米云云说,“你把这剩下的油灯也点亮,然后按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床前摆好。” 北斗七星?这个我听说过诸葛亮就曾经为自己用北斗续命,当时诸葛亮感觉到自己寿元将尽,而北征大业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点燃七星灯,想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向上天借一记寿元。可惜当时被大将军魏延突然闯入,强风吹熄了灯火,诸葛亮只好无奈地认命,不久就死去。 而这个米云云一个超市收银员,怎么会懂得用七星阵来还魂,还是人死之后变成怨灵都会知道? 第40章 冰柜里 我将七盏油灯一一点亮之后,屋里才算是亮堂了一些,在米云云的指导下,我将七盏油灯碗一一摆放在指定的位置,因为北斗七星我只是听说过,但是他们的具体位置我确实不知道。 而米云云一直帮我指示着位置,“这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天衡、开阳、瑶光,把这七个位置都放上油灯,等天黑的时候我开始还魂,到时候你不要说话,在门口站着就行了,另外你去外面看看这周围的环境,我也不能受到其他声音的打扰。” 我一一的将七盏油灯碗都放在米云云指定的位置,心想还得保证这周围没有声音,这有点难啊。 于是我就出去看了看这周围的租房子的人,我这一层有三户,不过除了我这一间,其他两户都是上着锁的,看样子是没有人,而楼下的房东和楼上的住户对我们这里的影响肯定是微乎其微的。不过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再次下去问问了房东,房东的眼神不是很好,再加上天刚明,我又低着头,房东没有看出我的眼睛有异常。房东给我说,这三层楼现在基本上没人来,因为这基本上是租住给了学生,而现在还没有开学,所以都是空的。 最后我要离开的时候,房东说“对了,三楼好像住了一个男的,天天好像很晚了才回来,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打探过之后就锁上门带上墨镜出去了,心想现在我可不想再那个屋里呆着,冰柜里面还装个死人的尸体,先出去看看吧,等天黑的时候在回来。 我刚带着墨镜下楼,在楼下转角的地方看见一个打扮的朴素的姑娘的背影,穿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扎着两个马尾辫,径直就往这座楼上来。 我心想不是说这层楼没有其他的人住么,要是晚上打扰到了米云云可不好,于是我就就在她后面跟着她,像是特务跟踪似的看她上了楼。 只见她在我的门前停了下来,用手狠命地拍打了两下我的房门,喊道“刘耀!刘耀!开门!” 我一听就奇怪的看着这个姑娘的身形,心想这个姑娘我不认识啊。 那个姑娘敲了一阵,那个房东就从下面走了出来。“姑娘,你别敲了,我刚才看见小刘好像是出去了。” 然后那个女孩子就坐在了走廊上,房东好像喊她下去等,不过她也不听,我隐隐看见她的眼角有泪痕,好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 难道这个女孩子就是房东说的芳芳? 太阳光已经能照到走廊的一半,那个女孩子有一半身体都是在阳光里,现在虽然是早上,可是阳光还是异常的大,看起来这个女孩子一时三刻都不准备走,估计一会都要直接照到她了,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女朋友? 冰柜里面还放着米云云的尸体,别一会房东给她开了门让她进屋,我屋里恐怖的景象会不会让房东立马就报警。 本来想出去看看,这下也不敢走开了,要是走了之后,这房东发善心给这个芳芳开了门,那一切都完了。 那个芳芳就在门口一直坐着,用两个手抱着膝盖,睫毛下面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样子一时半会不想离开。 我心想这哪里冒出来的芳芳啊,上了大学之后肯定没有,大学里我是个宅男,之前更没有可能,之前有小诺小美,难道还有一个芳芳?我自己就那么厉害? 这一年来的事情我记得还是很清楚的,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个新闻甚至都记得,一个男的同时谈了七个女朋友,一直坚持了半年都没有露馅,难不成在之前我是这样一个人? 不过看着这个女孩子好单纯安静的样子,坐在阳光里让我有些心疼,本来这一段时间残忍且没有顾忌的心又开始有些柔软了,心想这过去的刘耀真是个混蛋,要是我哪一天能遇到这样的自己,我会狠狠地揍他。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让这个叫芳芳的女孩子离开这,不然指不定有什么突发情况出现。 想清楚了这些,我转身就离开了这个转角,离开这儿之后,我看见有四五个小孩子在路边玩耍,就去傍边超市买了几个冰激凌,拿给了那路边的几个小孩,给一个小孩子说,让他去那边二楼找一个坐在地上的姐姐,给她说有个叫刘耀的在前面的这个学院门口等她呢。 于是有两个小孩子接了冰激凌之后就蹦蹦跳跳的去了,我赶紧又在路边躲了起来,不一会那两个小孩子下来之后,芳芳也跑了下来,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一边跑,跑着跑着,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子心里很急,我隐隐地感觉内心一阵愧疚。 可是这也没办法,说不定几天之后,我要是帮米云云杀了人,这以后的人生估计都得在监狱里呆着了,即使不进监狱,小诺说我惹怒了阴差,哪天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也有可能,让这个姑娘忘了我最好,看着她远远跑去的背影,我从躲着的地方走了出来。 现在已经快开学了,很多积极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返校了,特别是耐不住假期折磨的情侣来的更早。我不想碰到任何熟人,就带着墨镜去找了一间比较僻的小饭馆,要了一碗盖浇饭一边吃着,一边听旁边的几个学生聊天。聊着聊着我突然听到好像是说的与我有关的事情。 一个男生歪着头对两外两个说,“咱学校放假前死了人你们知道么?可恐怖,在宿舍门口放着。” 另一个男生一边把饭一边说到,“知道,不过到现在都不知道尸体是怎么弄过去的,那尸体应该是停在天平间的,这事真邪乎。听说跟那个宿舍里面的一个男生有关,那个人听说可能也是那个男生杀死的,出了这事以后那个男生就不见了。” “不会吧?着咱们学校也出了马加爵了?我怎么不知道,日,你们说的,我这几天晚上都不敢去网吧打游戏了。” 然后另外两个男生一边吃饭一边嘲笑他。 我心想这么久了怎么还在查这事,这警察是不是就等我开学呢,也难怪,那天把那个男人的身体放到了宿舍门口,让他天明吸收点太阳光,从而才能让那具尸体摆脱控制,这警察估计理解成向他们示威了。 我几下将碗里的饭扒完,心想还是不要太招摇了,现在要是被警察在带到局子里去,哪怕是三天两天就放我出来,那我想去办的事情也办不成,我现在租住的房子里虽然恐怖,但还是回去那里呆着吧,等明天我就先去紫云里待一段时间,小诺叮嘱我要继续去洗寒水澡,这事可不能马虎。 我于是低着头付了款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走,等今晚上过了就赶紧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这儿太多人认识我了,我看这开学我也不要想着去学校了。 我做贼似的返回了住的地方,也不敢让房东看见,省的他一会再给那芳芳说见到我回来了,那不是惨了,反正二楼的门是暗锁,锁上之后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于是我猫着身子上了二楼,虽然走的很轻,我也有心理准备,但是打开之后我还是吓了一跳,米云云的怨灵靠着门边的墙贴着,最里面正咕嘟咕嘟地往外吐血,不过那血流出嘴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像是酒精一样淌着淌着就没了,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我心想这要死了啊,米云云现在怎么这么吓人,于是就轻声说,“你想吓死我啊,还避在门后面?” 米云云嘴里面还是一直有血水在流,一边说,“我不能见强光,你开门时我不在门后面去那,不是故意吓你,是我将怨气吐出来点,不然不能还愿成魂魄,我也就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我现在感觉很头疼,外面去不了,一怕被警察给盯上,二是怕见到熟人,三是怕见到那个叫芳芳的姑娘,回到自己住处吧,这竟然让我恶心地有点反胃,冰柜里面还有一个尸体,我呕了几下,感觉脑袋和胃里都极端的不舒服,就想去卫生间里洗把脸。 我接了一把水往脸上一洒,感觉好了一些,可是这水却让我打了个颤,心想这怎么可能,大夏天的,上次洗的寒水澡的功效已经用作了两生之法,现在的身体也不像之前感觉冰冷,就是猛然间会打个哆嗦,莫名其妙的全身一抖。 我也不敢躺床上,就坐着床边上等天黑,感觉时间过的无比的漫长,这时候想到自己的手机,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丢了,心想现在也不需要手机了,我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系,任何人也联系不到我,彻底的与世隔绝。 我在百般无聊中看了下米云云的怨灵,她自从站到门后就没有再动过,我将门关上了她还是在那,随着她往外吐血水,她的怨灵好像变的更加透明,身体里隐隐出现了八个光团,其中七个都固定在身体的某一个位置,只有一个有点鲜红色的关团在怨灵的透明身体里往来穿梭。 这是要重新将怨灵还愿成魂魄么?我睁大着双眼瞪着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 “别看了,天已经黑了,给油灯碗添点油,添满,你去门口站着去,等我吐完了怨气就开始还魂。”我正想看看这个还魂的过程,米云云的怨灵却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我说道。 我只好把早上买的煤油又给每个碗里加满,知道这灯油代表着生命,中途不能再加,只要一开始还魂,就要能撑到还魂结束。 弄好了之后我开开门站到了门口,无星无月的夜晚黑得很快,外面已经暗的相当厉害,虽然我看的格外清楚,但是这种黑暗和我带着墨镜在白天的感觉是一样的。而小楼上似乎一个人也没有,非常静,心想等一会就可以开始为米云云还魂了。 没有等多长时间,门上就浮现了米云云带着怨恨的脸,我赶紧转过身去听她要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一个对时,你都要在这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能让大的声音扰乱我的心神,不然我就会魂飞魄散了。” 第41章 变态 我点了点头说,“嗯,放心吧,不会让谁进去的。” 听我说了这句话,米云云诡异的脸又从门上消失了,看起来是要开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楼上面响起了一阵男女交合时女人欢畅的销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楼层上不是没人么? 难不成这所有的鬼都让我给遇到了? 这时候我想起来这个房东老头说过三层住着一个男的,是不是今天晚上他带了一个女的回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去打扰,总不能说,你们两位今天先停下,先忍忍,明天再那个什么吧。 我正犹豫着,门上顿时又浮现了米云云一张满是戾气的脸,“怎么回事,不是给你说我不能被太大的声音打扰的么!” 我心想这可不能怪我,这样的事情摊上谁也阻止不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当这是太平天国时期啊,丈夫要和妻子住一夜还要专门开个执照,要不然就算成野合,男女双方都要处死。 我于是就露出无奈地表情一摊手说,“这,我可没辙。” 米云云好像是想起了以前被强暴的事情,她的怨灵的眼睛里顿时是通红的颜色,咬牙切齿地说,“我去杀了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我今天见了那个叫芳芳的姑娘,很多暴戾的事情就不再想去做,至少是能不做的就不做,于是我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门说,“别,别,反正你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在等一会吧,最多也就是半个小时。” 说完这话我觉得有点心虚,心想一般人最多也就二十分钟,我给你说了半个小时,你他妈别一下雄霸天下起来,要是四十分钟还不结束,惹怒了这个怨灵,谁也救不了你。 于是米云云凶恶的面容又从门上消失了,我叹了一口气,只好站在门口听着一个女人欢快的娇喘声。 楼下的房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老头睡的太死,还是早就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 没有办法,我只好站在门口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感觉声音小下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妈的,幸好停了,这声音听的我都有点浑身燥热了。 谁知道声音刚小了下去之后,立刻又续上了,不过这次的声音好像更欢畅,更狂野。 这? 我看这个人今天真的想死了,看起来谁也救不了你了,这才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虽然听的浑身血液滚沸,连下面都起了帐篷,却发现有点不对劲,楼上女人的声音好像,好像不是刚才那一个了。 我日,这,这你他妈还玩多人的? 唉,看来你今天是作死啊。 米云云的怨灵这次好像已经不能忍受,嗖的一声就从门上浮现了出来,“这下你没有什么说的了吧,该死的贱男人!”我也感觉像是他利用了我的善良,可是我还是不想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他要是今天夜里这么死了,估计明天警察就会找上门来。 我再次阻止了米云云,把我的想法给她说了,米云云的怨灵低头想了一下,“嗯,好吧,估计我也要恢复几天,那你上去叫他们停下来!” 我心想好吧,也没有别的办法,就三两步迈上了三楼,“梆梆……”使劲敲打那个有声音发出的房门。 我一敲门那个声音就小了一点,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里面露出一个胖胖的男人的脑袋,瞅了一下才适应了黑暗才看清了门外的我,“什么事?”看那男人的精神似乎还挺好的。 “那个?你能不能……”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不过我发现不对,这男人都出来了,女人怎么还在屋里激情如炽的欢吟。 我于是把头从门缝里探进去看看他的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看了一眼之后我顿时疑惑了,我日他妈,这屋里连个女人毛都没有。 我伸头的时候,那个男人一下把我推了出来,“看什么啊你?” 可是就这么两秒中我已经把他屋里给看了个清清楚楚,顿时我就愤怒了起来,妈的,到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宅男,这人白天一天都不出门,是他妈整一变态,晚上把两个小音箱架在窗户上往外面放黄片里的声音。 我顿时觉得智商被侮辱了,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把那声音放小点?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你这人有毛病啊……” 估计我的态度不太好,这个胖子不耐烦地说,“你谁呀你,你管得着么?老子大半夜的不想睡,听听音乐怎么了。” 听音乐?我一看不行,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整二货,半夜见一个毫不认识的人来找他一点也不怕,没有一点的礼义廉耻和为别人着想的意识,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还是让米云云来收拾他,于是对他笑了一下说,“呵呵,没事,您继续听,其实我也蛮喜欢听的,我上来就是想给你说,把声音开大点,我在楼下听不到。” 那胖子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说到,“妈的,有病!” 我下去之后还没等去敲门,米云云就从门里浮现了出来,她说“我都听见了,我上去。” 然后米云云的怨灵就轻飘飘的直接穿过楼层进了三楼。 我想自己就坐在二楼的过道上等着就行了。 还没过多大会,就听见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三楼的门直接哐当一声打开被甩到墙上,那个胖子边跑边鬼叫,“鬼啊,鬼!” 从我身边过得时候我一下拉住了他,他力气大的差一点就把我带倒,我说“兄弟,你跑什么,我这等着你放音乐呢。” 他一下甩脱了我,一张脸都是青紫色的,上下嘴唇打着哆嗦,“鬼。有鬼,从我电脑里爬出来了!” 说完他有接着跑,从二楼去一楼的时候噗通一声直接滚轮了下去,这家伙噢噢惨叫,半天才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又接着一瘸一瘸地跑了,也不知道他大半夜地去了哪儿。 我心想这样的变态,随他去吧,还还赶快照看着米云云,现在要是还不还魂的话,这一个对时也就是十二个小时之后,要到明天上午9点多了,那时候万一在有人来,可很难在阻止了。 不知道米云云是不是已经回到屋里了,于是我回过头对着门说,“回来了没,这下没人打扰你了,你赶快开始吧。” 然后门里面米云云答应了一句,还骂了一声“贱男人,不要他的命便宜他了。” 我心想她回来了就行,转过身去继续帮她守着门。刚转过身去,差点和一个人面对面,他贴着我的脸往黑咕隆咚的门里看,“你和谁说话呢?” 我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说,“大爷,我打电话呢。”说完我装作把电话装到了兜里。心想这老头怎么睡的,从那家伙放黄片里的声音到现在多大的动静都不醒,怎么我才说了一句话就醒了。 老头的眼睛转了一下说,“不对,我明明听到有女人说话。” “哎呀,大爷,我刚才开的外音,我在这凉快会,您老就下去睡吧。” 那老头还是瞅了瞅我的门里面,仿佛听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终于还是转身要下去了,下去之前说,“你既然能打电话,为什么不给那个芳芳打个电话,人家姑娘对你挺好的,今天上午又来了,也没找到你,我看是个好女孩,孩子,你可不能不要人家啊,做什么事情得考虑周全……” 我点了点头,心想大爷你赶快下去吧,在不然这米云云的还魂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幸好这老爷子没有给我讲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之类的,思想教育也是一点为止。 等他下去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这芳芳和小诺一样,看样子应该是对我很痴情,只是我现在必须先把小诺找回来。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小诺,心想小诺你一定要撑住,不论如何我都要把你找回来,而我一边低着头一时想出了神,突然看到屋里红光从门缝里像是溢出来,一声好像是布撕裂的声音传来出来,我一愣神,开始还魂了么? “刘耀!刘耀!快来!”突然米云云在屋里慌乱地喊叫。 我听到声音急忙将门打开。 满屋红光四溢,仿佛着了火一样,而冰柜之中米云云的身体是个光源,她怨灵的身体仿佛比先前更加透明了,而且已经有一半已经进入到冰柜之中,八个光团更加明亮,其中那个鲜红色的光团在透明的身体里急速的撞动,看来很快就要脱离怨灵的身体,看来怨灵也已经接近溃灭。而一条白色的光链锁住了她透明的身体,一直透过糊着报纸的玻璃窗,延伸到窗户外面。 这时候我注意到怨灵已经和她的尸体进行了融合,按说这个时候该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不能受打扰,米云云的怨灵透明的嘴还在一张一张的,可是已经光链锁住不能说出话来,只是用几近透明的手指着那根白色光链。 我顺着这个白色的光链打开往窗户外面看,一个白衣的人影在窗户的另一头凌空站立在一根电线上,肥头大耳,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将脑袋盖住了一半,手里面抓着这个光链,在拼命的往外拉。 我绿色的眼睛不自觉地一闪,那个穿白衣的人一愣,立刻将光链一收,沿着电线迅速的都掉了。 我急忙回来看米云云,米云云透明的嘴一张一合,眼睛流出了透明的泪来,“我的天魂和地魂刚回来就被他锁走了,估计我只有七天的命了,你离我远点,今夜你就帮我守着吧,你走了之后估计他还要回来。”她张张嘴还要在给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来。 看来她是不得以才让我现在站在屋里,估计是我的阳气对她还阳有阻碍,于是我就站的远远的,在屋角远远地看着她。 终于在过了一会之后,怨灵的身体透明到一定程度,发出了一声轻响,像是肥皂泡一样溃灭了,里面的七色光块慢慢地落了下去,像上次我见到的三文的孩子一样,在米云云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胸腔、小腹、脚底位置融入了身体,听小诺说这应该是人的七魄,也就是说现在米云云的七魄已经返身了。 第42章 咬你 而这个鲜红的光团就是她的命魂了,不过这个命魂一直在悠悠荡荡地不肯进到米云云的身体里去,而是飘飘荡荡地往外走。 我一看有点着急,急忙去轻轻地挡住这个鲜红色的光团,不过这个光团好像是被外面的什么东西吸引,就是不愿意回返米云云的身体,我在挡了很多次没有结果就伸手去抓这个红色的关团,我一伸手竟然将它抓在了手里,毛绒绒的像是一个毛绒玩具一样很暖,轻的似乎没有一点重量,吱吱地发出声音,我急忙走进米云云的冰柜,将这个鲜红色的光团从米云云的天灵盖按了进去。 米云云的身体在冰柜里颤动了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我吓得打了个哆嗦,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弱弱的好像有点呼吸了,于是我就将冰柜的口打开,拔掉了冰柜的电源,不要把她冻死在里面了。 我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在开始还魂的时候她不告诉我,要是我不将冰柜电源关上,不打开冰柜门,她就是醒来也估计会冻死和闷死在冰柜里。 我于是又觉得还是不要靠她太近,她吩咐我说让我离她远点的,于是又慢慢地退回屋角,可是刚刚退到屋角还没站稳,米云云的一只手就从冰柜里伸了出来。 我吓的一个哆嗦,这是要诈尸啊,不是要过一个对时的么? 不过她的那只手还是一直在冰柜外面颤抖,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我只好慢慢的走近,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刚走近,就听到米云云微弱的声音,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孩子。 怎么这么快就活转了? 我虽然惊奇,但还是靠近了冰柜俯下身子就扶她,双手架在她的咯吱窝里要把她架出来,触手冰凉,像是抱住了一大块冰,我打了一个哆嗦,正慢慢地把她冰柜里扶起来,突然她冰凉的双手抓住了我的右手,猛地咬了上去,我听见“咯吱……”一声响,似乎是有骨头断了,她咬住了也不松开,正大口大口的吸。 “啊!”我一下要推开她,可是连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这米云云怎么刚还阳就喝我的血? 一连推了几下没推开之后,我心里面实在是太恐惧了,猛地拽着她一甩,将她甩到了地上,自己捂住手连连呼痛,手的外侧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慌乱之中踢倒了两盏油灯碗。 这米云云怎么了,为什么要喝我的血? 我看了看她还在地上躺着,慢慢地像是呻吟,也不想理会她,慢慢地去洗手间里去冲洗伤口。 一边冲洗伤口我一边想,幸亏我刚才抱她的时候头离她有点远,不然她要是咬在我脖子上,我肯定没命了。 这个米云云是谁啊?她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我不由地怀疑起来,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履行答应她的事情,还是先去紫云里去洗寒水澡,小诺安排我的这个事情似乎也不能再拖了。 我找了一个布条,将伤口勒的紧紧的缠住,不过她实在是咬的太深了,还是不停地出血,一会就将这个布条子全部浸透了。手面上疼的火烧一样,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咬断了。 我只好又换了一块布条子,再次缠紧,用另一个手死命的压着,慢慢地走进米云云,心想为什么她活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我? 我靠着米云云的身旁站着,不敢离她的头太紧,生怕她突然还会动起来,看样子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看见她睁开了眼睛反而又退了一步。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算是成功了,扶我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我说“你刚才为什么咬我,抓住我的手就喝我的血,你看这个手你咬的。”我伸出那只手给她看。 她躺在地上看着我的手,眼睛露出迷离又委屈的神色,说到“咬你?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我看她现在也确实虚弱至极,就忍着右手的疼痛将她拉了起来,扶着她躺在了床上,不过这次我分外小心,不敢靠她的头太近。 我轻轻地把她放好,她的嘴上还有刚才咬我的血迹,我擦下来给她看,她还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问到“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不是说要一个对时的么?” 米云云半闭着眼睛说“那是指所有的魂魄都入体,谁知道被地府的暗捕带走了两个魂魄,所以我才会醒这么快,要是你不在这我自己也会憋死在冰柜里,这下没有了两个魂魄我的身体会很虚弱了。” 我问到,“是不是天魂和地魂被带走了?” 米云云扭转过来头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是我女朋友告诉我的,天魂和地魂平时不在人身边,人死后,天魂上天,地魂入地,命魂会被阴差带走,直到轮回转世之后,三魂才再次聚首。” 米云云哼了一声说,“她懂的还真不少呢,是那个小诺么?懂这么多不还是死了……” 米云云的话里面似乎有醋意,我似乎觉得她怎么还魂后怎么这么奇怪,于是就说“小诺不会死,我会找到她的,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米云云转身到,“你也一样,现在我不但虚弱,而且阴籍未消,这次估计也就七天的命了,要是七天之内,你不能帮我把这十一个人都杀掉,我就是想帮你估计都没有办法。” 七天?杀十一个人? 这叫我怎么去杀?我现在就是多了一双无视黑夜和看见鬼魂的眼睛,又不是超人,杀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这当我是职业杀手啊。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米云云七天之后连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阴差抓走,她有什么办法就一定能保证找到小诺的魂魄,并且让魂魄入体,至于下阴曹和地府去带出来魂魄,我觉得更是渺茫,连那个阴差行魗都没有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先伺机行事吧,我一边看着米云云一边想。 “我现在还不能见阳光,虽然还阳了,可是身体里的阴气未消,所以只能先这里呆着,等天黑了咱们再出去。” 我心想也只能这样,现在白天我也不敢在大街上乱窜,遇到那一个认识我的人都不好,于是将那两盏油灯碗扶起来,又重新点亮,自己靠着床腿坐了下去。 谁知道我刚靠床边坐下,就感觉床晃动了起来,我转头一看,米云云正在脱衣服,本来这么热就穿了一个我的t恤,谁知道她脱掉t恤之后又去拉内衣,内衣也三两下脱掉了,下身也是一样,最后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猛地站的起来,没看出来她竟然这样不要脸,而且是刚还魂后。 这一夜都没睡好,本来很想睡的,这样的场景还让我怎么睡? “影响你睡觉么,你想着你的小诺心里就会静下来了。”米云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不像是有什么勾引我的念头,而且对一个刚才还是冰柜的死人,我也提不起来兴趣。 “我的身体在地下埋的时间太久了,我要散散身体里的阴煞,吸收吸收阳气,不然,估计连七天的时间都撑不到。”。 我听过之后没有话说了,而且在房间的其他位置都能看见在屋子中心处的床,只好靠着床腿假寐,这样看不见她,觉得怎么也不会睡着,谁知道靠了一会竟然睡着了,我他妈都怀疑我是不是个男人。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有人开门,好像还有人拍我,我睁开眼睛之后看见是米云云在拍我,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姑娘和一个老头。 是哪个叫芳芳的女孩子和房东,外面的天色好像已经亮了。 我急忙站了起来,用手扶着床。 那个叫芳芳的女孩子,盯着我看了一会,脸上平静中透着哀伤与鄙夷,似乎又马上要哭出来,她转身就从房东身边跑了出去,砰砰下楼的声音随后传来。 房东在后面没看清,往前一步之后就一只手挡住脸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表情,哎呀一声退了出去,在门外喃喃道“小刘,你这,你不是昨天晚上就你自己么?你这弄的啥事啊!” 屋里点着油灯,床上躺着裸女,这么温馨浪漫的场景谁能相信我什么都没做,房东再外面唉的一声走了。 我心想,这样也好,了无牵挂,这个叫芳芳的姑娘从此之后不会再来了,她应该有她的生活,何必为了我这么自己都迷糊不清的人,一个要去杀人的人,浪费上自己的青春呢。 那么,今天晚上就要开始杀那些人了,看来一会要去买一把尖刀了。 随着房东下楼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我走过去将门掩上,又拿了一件衣服盖上了米云云的胴体,这时候米云云苍白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没有心思理会她。 心想房东也是,大清早的就把门给那个芳芳打开了,可能昨天他见到我在这,又怕白天找不到我,所以才大清早就打开了我的门。 房东走后,我顺手带上了墨镜,去超市买了一把尖刀,本来担心买不到,因为尖刀是属于管制工具。可是没想到在超市的一把木架子里装了七八把尖刀,一个比一个锋利,于是我就挑了一把,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点稀饭和早点。 上楼的时候遇到的房东老头,我把带把的尖刀背到了身后,不过这次那个老头没有搭理我。我微笑了一下就走了上去,老头估计以为我这孩子心理有些变态。 现在我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快步就走上楼去。 打开自己的房门之后,我扶起来米云云,一边拿衣服给她盖着点,一边拿勺子给她喂稀饭,她还很孱弱,米云云说“烫,我要小口吃。” 我心想这米云云怎么现在撒起娇来,于是用勺子成了更少得一点汤给她喝,她说“还是有点烫,你先给我吹凉了我再喝。” 我心想你还真是难伺候,于是就把那碗稀饭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等一会冷凉了你自己喝。”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她这个样子,突然想起小诺的懂事,心里起了一股无明火。 第43章 温柔的米云云 “怪不得你的女朋友不要你,连一点耐心都没有。”米云云一点一点地挪起来,端起那碗稀饭,一下喝完了,其实她压根都不是嫌烫。 对于这样她这样的无理取闹我很不喜欢,于是就自己把稀饭和早点吃了,问到,“今天晚上动身去么,你看,刀我都已经买好了。” 米云云的眼睛突然又恶毒起来,“今天天一黑就去,正好你买了刀,必须放血把他们杀死,这样他们的魂魄就会随着血流出身体一部分,剩下的就不能完整的进入轮回了。” 我一听把人家杀死还不让人家进入轮回,那岂不是这些人都成了孤魂野鬼,突然想起来那夜被妙小容带着,在乱坟岗见到的黑色光团,可能都是这样变成孤魂野鬼。 我就想最好是怎么能不让他们流血而死,他们虽然做了很大的恶,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该死啊,而且还断人轮回,有点太过了,是不是把他们掐死,毒死,或者用煤气熏死最好。 听米云云这么一说我就点了点头,一边想着该怎么做。 “我先睡一会,你不要打扰我,到天黑在叫醒我就行了,不用担心找不到他们,他们在杀死我的时候,我的怨气已经沾到了他们身上,即使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去,我一样可以把他们找出来给一一杀掉!” 然后米云云好像真的是很快睡着了,于是我将所有的油灯碗都吹熄,将冰柜推到过道里,自己再次靠着床腿躺着。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很快就已经天黑,由于怕出去见人,我中午也没有出去吃饭午饭,现在已经相当饿,就在朦胧的夜色里近找了一个饭馆,带上墨镜,将带把的尖刀用报纸层层包裹,领着米云云坐进去吃饭。 要了两个小菜和一份汤,心想吃完了赶紧走,从这在赶到米云云在的那个小镇上,应该也过了半夜了。于是就闷不吭声的大口把饭,米云云吃的很少,很文气的小口小口的吃。 正囫囵大口的吃的正香,一只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哥们,你怎么来那么早?” 我回头一看,是隔壁宿舍一个叫牛庄的家伙,还没想这么偏僻的饭馆,怎么也遇到认识的人了。还没想好怎么办,这家伙又一下把我的墨镜给拿掉了,“哥们,你大晚上的带什么墨镜?” 墨镜拿掉之后,迎着灯火,他看见我的眼睛一只碧绿一只冰蓝,他忽然迟疑了一下。 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米云云说,“老公,这是谁啊?” 我装作疑惑的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这牛庄一下愣住了,急忙把墨镜放在桌子上赔上笑脸说到,“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说完转身就走,一直走到另外一桌那,兀自还在说,“长的太像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米云云突然站起来给我夹菜,“老公,你多吃点,这个可好吃了。” 我愣住了。“你的饭不是吃完了么,我去再给你成一碗,你要多吃点……”说着她就站起来拿着我的碗就要去盛饭。由于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大,整个饭店里都回头看了一下我。 我小声的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自己那么虚弱,你不赶紧吃完饭走,不要在这里招惹是非了。” 米云云轻轻地将碗放下,走到我的旁边在我的耳朵上趴着说,“我不着急,今天晚上就一个任务,完成就行,刚好你也可以先练习下,杀人是需要勇气的。” 说完她妖娆的一笑,端着我的碗就去给我盛饭了。 我心想这米云云怎么了,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怎么今天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好像是在估计做作。 其实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米云云盛来的饭我基本上就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然后米云云又颤悠悠地走过来了,扯了一段桌子上的餐巾纸给我擦嘴,“老公,你看你,吃饭还是像一个小孩,你看这米粒都吃的一嘴都是。” 我感觉到整个饭店里的眼光都汇集了过来,我一下拉着她冰凉的手到,“走了,走……”飞也似的出了店门。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出了饭店之后,我皱着眉头问。“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我的学校门口,很多人都认识我,警察在满世界的找我呢?” “哦,我只是觉得你要替我去杀人了,我对你好点还不行么?”米云云说。 “不是我替你去杀人,是我们的交易,你懂吗,是交易,你要是不能为我办到答应我的事情,我一样不会放过你的。” 米云云脸上浑不在意,说到“知道了,现在我们就去找一辆出租车吧。” 现在由于是在市区,而米云云也不是之前的那种情况,所以出租车很好找,找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方,并谈好了价钱,我们就坐进了后座。 坐进去之后车子就开了,这时候我发现我没钱了,我碰了米云云小声说,“没钱了。” 米云云冲我笑了一下,“没钱就没钱呗,反正出租车都是到了再给钱,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下车后怎么办。” “嗯,先不给他钱就是了,告诉他我们今晚要去杀人,等回来再把钱补给他。” 突然我身上一阵恶寒,感觉在米云云看来我们不像是去杀人,而是像和我一起度蜜月似的。 “要不就是你先跑,我留下给她讲道理……”米云云又突然这么说。 我突然绷起脸小声说,“你到底是不是要去杀他们?感觉你像去旅游似的?” 我才刚说完这句话,米云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眼睛都是发狠的,“当然杀,一个不留。”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听到了这句话,回头到,“杀什么啊?” “杀人!”米云云说。 出租车猛的一减速,随之又开稳了,看的出干这行的对这样的词都相当敏感,那司机一愣就笑道“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呵呵,你们坐稳,一会就到了。” 米云云就不再吱声了,午夜过后,终于又来到了这个小镇上。 我正考虑没钱怎么办呢,米云云下了车就给了司机钱。 “我没说我没钱啊。”米云云冲着我说。 那司机接了钱,临走还看看我说,“可不能让你女朋友开这样的玩笑,可吓人。”说完一溜烟的转头走了。 虽然米云云嘴上不饶人,可我知道她由于失去了天地二魂,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于是走过了扶住她。 “走吧,先去离这最近的那个人,估计他睡了,你进去一刀砍死他就行了。脖子上的骨头其实很硬,一刀可能砍不死,要不然你就直接先用刀柄打在他后脑勺上,打晕了再砍……” 我听她这么说,这时看向米云云的眼光都有些异样。 米云云转过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你要是知道他们一群人怎么强暴并杀害了我,你就不觉得残忍了。” 我觉得这些人应该也是罪有应得,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扶着米云云走了一段,就走到了城镇的中心,这时候感觉腰间的尖刀有点不得进,于是就将它挪动了下。 在挪尖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坏了!”我说。 “怎么了?”米云云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喊惊了一下。 “这刀忘记开刃了!”我说道。 “什么开刃?”米云云又疑惑的问。 “就是这个刀没有磨,还砍不死人。你连脖子不好砍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开刃。”。 于是我就放开米云云,借着街道旁边微弱的灯火,用随身带的水倒在尖刀上,在马路上用水泥地磨起刀来。 这小镇的午夜,安静至极,街道两旁的路灯摆设一样的一点都不亮,甚至连车都少的可怜,就连上次打麻将的老头子都没有了。只有蛐蛐在叫着,安静地有些吓人。 我用力的将这把刀磨快一点,一会就可以让那人减少一点痛苦,我此时就像是一个古代的刽子手,在做着最后行刑前的准备。 这时候有一个起自行车的男人从我门身边经过,我抬头看了他一下,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我的眼睛,还是见我在磨刀,哆嗦了一下,双腿狂蹬,一会消失不见了。 磨了好长时间终于将刀磨好了,我正要招呼米云云继续走,可是米云云突然愣住了。 因为这个落寞的小镇上,竟然远远地走过来一群喝的烂醉的男孩子。大约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东倒西歪地在沿着路边走。 “怎么了?”我问到。 米云云还是一动不动,脸上不知道是什么神情。我去拉她,她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突然魔怔了。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一群男孩子。 虽然奇怪,我立马就想到了,是米云云的男朋友?不然她不会反应那么大。 “是你男朋友么?” 米云云没有说话,这让我猜想可能就是那个男孩子。 他们快要走进的时候,米云云往路边更黑暗地地方站了站,我也就跟着往暗影里站了站,让这些男孩子过去,然后等他们走远了,米云云又从暗影里出来,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她好像有点失魂落魄,只是在跟着走那一群男孩子走。 没有办法,我也只有在后面跟着。 那群男孩子一边走,一边在说话,只是中间的一个男孩子也一声也不吭。 “别难过了,也不能怪你,是她自己不听你的话才造成的……”有个男孩子用手拍那个孩子的肩头,以示安慰。 然后一群人围着他慢慢地,摇摇晃晃地在将要走出昏黄的街道。 米云云在后面听到他们这么说之后,刚才迷茫的眼睛突然坚定了起来,她转过头对我说,“你去为了杀了那个中间的男孩子,看清楚了么?” 我看米云云终于回过神来,就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米云云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本来我想放过他,不过他好像歪曲事情给别人说,好像我的死是我咎由自取似的,所以一会我喊你的时候,你替我去杀了他。”她突然轻声地这么说。 第44章 是谁在追杀谁 果然没有猜错,我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刚才那个穿灰黑色衣服的男孩子。” “嗯,” 这一群男孩子一直东倒西歪的走着,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酒后的语言,杂乱而荒唐,估计到明天他们自己也就忘记了。 在长街的一条岔路口,他们就分散了,几个往另一个路上去了,这一个米云云跟着的男孩子自己慢慢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米云云快走了几步走到了那个男孩子前面挡住了那个男孩子,我就在后面站着不动,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先来说,只要是米云云不招呼我,我就不过去了。 那个男孩子立定了下来,摇了摇头,好像看到自己的前面有个人站着。于是就瓮声瓮气的说,“让,让开。” 米云云站着不动。 那个男孩子,再次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好像要努力看清他面前的那个人,可是怎么都看不清。 “还认识我么?”米云云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到米云云开口说话以后,这个男孩子好像是突然中了雷电一样,猛的打了个哆嗦,估计是听出了米云云的声音,往后退了几步,“云云?是你么?你怎么还活着,我听说你被他们杀了啊……” 米云云冷冷地说,“你希望我死了,是么?” “不,不是,可是,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那个男孩子突然跪了下来,“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跑,可是我当时确实是怕极了,他们拿着铁锹啊,我要是不跑他们会打死我的。云云,你要原谅我……” 我远远地站着,怎么听着这声音那么的怪异,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不过他只顾着眼前出现的米云云,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背后还有人,这儿已经很黑,估计他就是回头看也看不见。 我远远的看见米云云的脸上一会是爱怜一会是愤怒,她竟然流出了泪,哽咽着说“你既然自己跑了,害的我被那一群畜生强暴,为什么你又到处跟别人说,我的死是我不听你的话才造成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米云云愤怒的问到。 那个男孩子没想到米云云会问他这些,怯懦了半天才说到。“要是我说我丢下你跑了,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谁也不愿意理我了就,云云,你要体谅我的苦衷啊。” 米云云的神情冷静了下来,虽然眼角的泪还在不停的流,不过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爱恋与愤恨的神色,她轻轻幽幽地说,“我本来是可以原谅你,可是,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因为,像你说的一样,我已经死掉了。” 那个男孩子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你死掉了是什么意思?” 米云云说,“是你害死了我,你难道一点都不愧疚么?” 那个男孩子说,“云云,你别吓我,这几天我都做噩梦,我这几天都没睡过觉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你别吓我。” 我站在远处很疑惑,这个男孩子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到底是谁啊?我扭着头想着,一点印象都没有。 米云云轻轻的叹息一声,“唉,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没有骨气和血性的胆小鬼,我真是瞎了眼。” 米云云停了一下又说,“我本来想要你一条命的,因为你害死了我,唉,你这个胆小鬼,现在我只砍你一刀,算是消了我的怨气吧……”然后米云云就喊我。 那个男孩子听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吓了一跳,顿时爬了起来就跑,我没想到这家伙会这样,但是想想不去追他的话,米云云一定不会帮我就小诺了,于是就提着尖刀追了上去。 谁知道这家伙跑的很快,飕飕地也不看路就往前跑,虽然这夜对他来说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还是跌跌撞撞的跑,由于他看不清路,一连摔倒了很多次,可是死亡的恐惧让他不顾一起的往前跑。 “嘭……”的一声,他撞到了前面黑暗中的一个电线杆子,这下撞得很重,他大声的哼哼着,捂着头,在地上打着滚。 我气喘嘘嘘地赶上他,心想就砍他一刀消消米云云的怨气吧,砍轻了也是砍,就往他后背砍一刀吧。 我于是举起了刀,向他后背砍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我一下惊了,这人怎么那么像我?我想停住,可是手上用的劲已经刹不住,按着惯性走了下去,他似乎在黑暗中也看见了寒光一闪,我和他都是大声的喊叫,我感觉胸口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好像是在一个小诊所里,天好像还没有亮,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单间,房屋的中间悬挂着一个小灯泡,我迷迷糊糊地看见自己在打着点滴。面前床上坐了一位蒙着白纱巾的姑娘,我一激灵还以为是小诺,欣喜异常,睁大了眼睛去看,看清之后才发现只是米云云,怎么她现在也蒙着白纱巾。我这么一动,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疼,我看了一下,我的身子用白纱布来来回回缠了很多层,像是一个粽子一样。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我一直追一个男孩,就是米云云让我砍的那个人,可是砍下去之后,怎么自己的胸口受伤了。 “醒了。”米云云坐在床边上关心的问。 我想坐起来,可是发现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肉里一样,动一下就疼的呲牙咧嘴,只好又躺下。 “昨天是怎么回事?”我想要问清楚米云云。 “昨天?”米云云垂下了头“你们在前边一直跑,我就在后面追你们,等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受伤了躺在地上,那把尖刀差点没把你扎死,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确实是诡异。我猛的记起来了当时的情景,于是问米云云“你的男朋友怎么和我长的一样?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说过?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地就砍到了自己。” 米云云一愣。 “和你长的一样?哼,怎么可能,要是和你长得一样的话,在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把你领到山崖下摔死了,还会让你一直好好地跟着我么?” 我一想也是,可是昨天晚上我确实看到那个男孩子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啊。按说我的眼睛不应该看错啊,还有就是我去砍他,怎么砍到了自己胸前,这她妈的刀还带转弯的? 假设就是刀会转弯,我也不至于砍那个男孩子的胸口,结果砍到自己的胸口啊,除非是小心翼翼地把刀在胸口比划之后再刺下去。我在床上往上挪了挪身子,心想这世界是怎么了,好像所有的人都是明白的,就我一个人是迷迷糊糊的,天天像是生活在迷雾之中似的。 我气的想抬起胳膊来打一下床,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谁知道这一下扯动了伤口,疼的我脸上都有些痉挛,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和米云云说,“我现在受伤了,答应你的也办不到了,至于你答应我的事情,我想想也算了吧,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就是小诺就不回来,我也不想你魂飞魄散。” 米云云坐在我的床边,大大的眼睛忽闪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其实我的男朋友他就是胆小,我不再报复他了,昨天我突然都想明白了。他是丢下了我,可是我也不能去杀他。” 现在我躺着不能动,只好慢慢地听米云云说。 “我想着剩下的人我也不去找他们了,等你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你替我去派出所报个案,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得到应该得到的惩罚就行。” “剩下的这几天我跟着你吧,你说的那个小诺的情况有点奇怪,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多少算是能给你做个伴,而且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去。” 米云云自顾自的说,她的这些话差点让我忘了疼痛。没想到米云云一夜之间突然想清楚了这么多东西,我看着挂着的点滴已经下了半瓶,总感觉那像是我的生命一样在慢慢流逝,点滴瓶上是我的生命值,就想平时打游戏的生命值一样,感觉快要走完了。 刚想到这儿,似有似无之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这瓶点滴下完的时候,你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我惊悚地转头看了看周围,这他妈的是谁这么吓人,这一间小房子就我和米云云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啊。 于是我就问米云云,“你有没有听到其他人在说话?” 米云云像是刚回过神来说,“没有啊,这间房子是我特地要的,好多加了很多钱呢。就咱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啊……”然后米云云摸了下我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我去给你那个温度计去量下。 突然之间我有点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受伤的原因,现在的胆子变得特别小。 可是我想说你别走却说不出口,在我的犹豫之中,米云云起来把门关上,出去给我拿温度计了。 米云云刚走出去之后,我突然觉得这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大战前的死寂,安静地有点异常。 虽然这间房子比较暗,可是这对我来说是没有影响的,但是我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动静之后,猛的一抬头,瓶子里的点滴像是沙漏一样飞快地往下少,而中间的观察药下的快慢的突起那,本来一滴一滴往下走的药,却突然变成了一条水线。 我的心脏感觉在狂跳,马上就要喘不过气了来。“米云云!”我大声喊道。 可能这里是诊所的一个单间,现在的诊所也想网吧一样开了单间,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也不知道米云云去温度计的地方离我有多远,我只感觉现在心跳越来越快,要是一时三刻米云云还不回来,估计我就要心脏承受不了而死掉了。 于是我奋起手想去用手把点滴的开关扎死,不然它再往下下了。可是一动胳膊的时候,胸口疼的要命,几乎一动都不能动,我猛的一使劲,感觉伤口又裂开,纱布上又透出血来,我终于抓住了点滴的开关,将它关上了,忍着痛去看那个点滴的时候,已经下到了瓶嘴那。 第45章 关不上的点滴 我刚关上躺下,瞪眼一看,那点滴似乎还在飞快的流动。我大吃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米云云拿着温度计走了进来。那点滴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了,全身和额头上都是冷汗。米云云进来就看到我的伤口又再次迸裂了,于是要去喊小诊所的人我说处理。 我不敢让米云云再次走开了,“你别走,你看看我的点滴,是不是出什么情况了。” 米云云抬头看了一眼我的点滴,突然吓的她跳了起来,“你,你这点滴是怎么下的,刚才我的走的时候还有半瓶呢?” “有人要害我。”我的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我用很小得声音说到。 “嗯?谁要害你?”米云云瞪着我看到,很明显这事情太奇怪了,她走的时候,点滴还有半瓶呢,她去拿个温度计,最多就五分钟,怎么可能半瓶点滴都快下完了。 “刚才有没有人进来。”米云云问到。 我摇摇头,没有,再说就是人进来将点滴全打开,人的静脉血管的血流的非常缓慢,也不可能一下就将半瓶点滴下了半瓶。 米云云不停地看着房间的周围,好像是要找出什么异常,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先量量温度吧,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发烧,可是有怕是自己发烧烧迷糊了,不知道自己是发烧,于是就答应了,米云云于是将温度计夹到了我的咯吱窝里,她这时候看见我的点滴停了,就要弯下身子去将那个开关打开。 我看见米云云这样猛的一激动,差点坐了起来,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心想妈的,要害死我啊。“别开,点滴不能再下了,你赶快给我拔掉。” “为什么要拔掉?”米云云不解地问到,“还有一段呢,这都是消炎药,打完它,估计还能下好几分钟呢。” “下完我就要死了,我现在心跳很快,心慌。”我感觉睁不开眼睛,就半闭着给米云云说,“你给我拔掉吧,快点。” 米云云看到我很急切,她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也觉得很怪异,于是就按住我的手,毛毛躁躁地将针头拔了出来,针头从血管拔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阵放松。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刘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怎么那么奇怪,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米云云一边说,一边把我咯吱窝里发了几分钟的温度计拿了出来,“37度,是不是发烧了?” 我摇摇头,心想我平时的温度都是37.2,可能是刚才出了一身冷汗,所以现在体温下降了点。 “看来要在这呆两三天了,等你好个差不多再说。”米云云看着我无奈地说。 “不能停在这儿,一会我躺一会你就扶着我走,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我要去洗澡。”我突然想起了小诺消失前安排的事情,于是对米云云说。 “洗澡?你现在洗澡不怕伤口感染么?”米云云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没事,你一会扶着我起来,这路上我慢慢地给你说。”这几件古怪的事情让我心里直发毛,是不是小诺说的惹了阴差的缘故,可是我觉得又不像,要是惹了阴差,他们应该能来拿我的魂魄啊,我的眼睛是能看见他们的,可是昨天和今天的这两件怪事,我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按小诺的吩咐,再去一次紫云里。 米云云听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诺,感觉现在她们两个的性格是那么的相似,我心想去紫云里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之后,一定要办米云云讨回公道,把那些衣冠禽兽绳之于法。 我知道米云云脸上的白纱巾肯定是怕见灯光,也没有说什么,我歪歪头去看天色的时候,注意到墙上挂了一个人体挂图,是一个人的脉络和肌肉图,是将人劈成一半然后标明的每个内脏血管的位置,我看着那个画图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像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血淋淋地有点吓人,米云云身体还是很虚弱,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带到这个小诊所里来的,刚才又去拿温度计,现在她坐在这个房间的一个铁制椅子不停喘着气,显得有点气力不足。 “还以为今天能回去呢,没想到我把自己给砍伤了,你现在身体一样很虚弱,之前你还说要休养几天呢,现在也没办法了。”我一边看着墙上的医疗挂图,一边对着米云云说。 米云云抬起头苦笑了一下,“那是最理想的状态,要是天魂和地魂都回来的话,我说是七天的命,其实能留在这世上更久,现在就无所谓了,反正我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个样子,早适应这个孱弱的身体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你家里不还有个奶奶么?”我突然记得米云云之前给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 米云云摇摇头,“算了,不回了。奶奶最疼我了,而我总是不听她的话,老是让她伤心,要是我现在回去,肯定要吓到她,而七天之后我还是难免要死,这样大喜大悲的,她年纪大了,身体恐怕经受不住了。等过几天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快用尽的时候,你带我来远远地看看她就行了。”米云云的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流淌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之前奶奶对她的种种疼爱,现在阴阳两隔,永不能再报了。 我叹了一口气,再次将眼光移上了那个医疗挂图上,其实这屋里四面是白墙,屋子中间有一条床,一个挂点滴的架子,旁边一个铁制长椅,头顶一个风扇,除此之外就是墙上那个挂图,人精神力不集中的时候很容易就看那个挂图,此时的我正想着要怎么安置米云云,还是带着她和我一起去紫云里,墙上的那个半块的人体图,突然那个一半的嘴对着我阴森森地笑了一下。 我吓得猛然坐了起来,扯动伤口,又是一声大叫。 米云云赶紧过来扶住我,两只手架住我的一只胳膊问,“怎么了?” 我脑门上都是冷汗,指着那个医疗挂图说,“他冲着我笑。” 米云云转眼去看那个医疗挂图,可是那个医疗挂图一动也不动,我在米云云身后对着挂图说到,“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了,你想怎么样,直接出来就是了。” 一动不动的挂图安静地仿佛此事根本不曾发生,而我只是一个重度的精神病患者。而我怀疑刚才的话也是从这个挂图里面传出来的。 我现在实在是不敢在这个屋里呆下去了,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还是黑沉黑沉的,也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天明,天明之后米云云现在还是见不了强光,于是就喊米云云扶住我起来,慢慢地往外挪。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着那个挂图,心虚地怕他突然有什么动作,幸好它安安静静地没有动,转眼我和米云云到了门口,它啪的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米云云现在也觉得这里很不对劲,扶着我到了这个日夜应诊的小诊所的前门,买了些纱布碘酒药棉之类的,心想到紫云里还可以给我消消毒。 那诊所里的大夫再三挽留不住,只好说要继续打些消炎药,不然伤口很有可能会溃脓,我也有可能会突然发烧,一定要特别的留心,回去之后要随时复查。 我事后我看见小诊所前门的钟表显示已经是早上四点了,现在的天大概五点半都已经很亮了,怎么才能在天亮之前赶到紫云里呢。 而且重要命的是,现在还不知道紫云里在这的那个方位,这黑灯瞎火的要往哪里走。 于是我就问了问那诊所里的大夫紫云里在什么地方,那大夫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想起来紫云里只是一个小山村,记得它所属的镇好像是叫做峦亭镇,于是再次问了这个镇,那人说,“这个镇到是离这儿不远,可就是没有去哪儿的车,我家隔壁有个人经常去县城进货,应该顺路,他现在已经起来了去开车了,我给他说说,让他带你们过去吧。” 感谢过那大夫,我们搭了一趟顺风车直到峦亭镇,下车时候天已经微明了。紫云里村前的奇门阵我是过不去的,只好领着米云云慢慢地绕到紫云里山村后,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出得很高了,阳光特别的大,好在山村后是密不见阳光的树林,也照不到米云云的身体。 两个人这时候都非常的孱弱委顿,特别是米云云,脸色惨白的没有一点血气,我碰触到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身体也是非常的冰凉,特别是来到这儿之后,米云云一连打了好几次哆嗦,我们只好坐在一处大树遮掩的地方缓一缓劲,幸好我伤的是胸口,要是伤在腿上,这次肯定不能过来了。 我之所以直接往山村后面来,是因为上次妙小容用竹筏载着我从这山村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有一处河段是特别的狭窄,大概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要是我没有受伤是可以跳过去的,现在之后找一断枯树,架在那个位置,然后我们两个都可以沿过去。 伤口走到现在有点渗血,我还没有说,米云云搓着手就要过来帮我换上,我将上衣脱掉之后,米云云就来了给我换药,她一边换一边说,“昨天晚上你流血不止,是诊所里的大夫做的应急处理,我当时背你已经累的都站不起来了,也没见伤口怎么处理的,现在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原来是米云云把我背回来的,我心里充满了感激,没想到她一心想着报仇还能顾及上救我,我去看她时,她正在专注地解纱布一边说我身上的味真大,我想到紫云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定要洗掉这难闻的气味。这时她发现了我胸口的另一处的十字架形状的疤痕,“这是什么?”米云云冰凉的手按在上面说。 “唔,”虽然觉得我说出来米云云会觉得我可能又烧糊涂了,不过她都可以还魂,应该能相信我的话,于是我就说“是被一个死人抓的。” 第46章 老婆子与豆豆 “死人?抓的?”她用手又按了两下说,“这应该是个阴标记吧,你走到哪儿控制这个尸体的主人都能找到你!” 另我震惊的是米云云不但不是特别吃惊,而且好像知道的更多。 “阴标记?”怪不得这个东西从那个尸变的夜晚开始就没有淡化。“那,怎么能把这个东西去掉?”我见米云云懂的这个东西就问她,还真有点担心那个受伤的猫妖道士还会找到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懂一点皮毛。”米云云一边轻轻地帮我用碘酒擦拭着伤口,一边说“你怎么遇到这么多对你不利的事情,听你说你之前的记忆也丧失了,哎,你是不是也是至阴之命?” “啊?”我突然听到米云云连说了这两个我之前都没有听过得名词,很是惊奇,“什么是至阴之命?”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米云云这个时候已经帮我换好了药,轻轻地帮我把衣服套上的时候,她说,“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听听,我看看是不是……” 我正要把生辰八字报给米云云,以了解什么是至阴之命。突然间我看见密林的深处远远地好像是有个两个人影,并且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把手指放在了嘴上,打断了米云云的话,拉着她躲在树后往前看。 是那个瞎眼的老婆子,还有她的孙子豆豆。 他们怎么来了这儿。 我对这个瞎眼的老婆子充满了深深的畏惧,好像她什么都能够看透似的,而且她的肩头有两个金银光团。我突然想到小诺的话,这两个金银光团莫不就是天魂和地魂?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老婆子应该也具有逆天改命的能力,而且金银光团能在她的肩头凝聚,是不是说明她有足够的能力改变现世。 但是她却一直想杀我,上次说看在月兰的面子上没有杀我,月兰是谁?为什么这个老婆子一定要杀我呢,现在我一定要回紫云里,最好还是躲着她,每次遇到她,我总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只见那瞎眼的老婆子领着豆豆走走停停,最终在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老婆子在地上铺了一个东西,并把抱着的香炉摆在了自己面前,那个叫豆豆的孩子等她把这一切弄完之后,就脱光了衣服坐在了那个铺的东西上,他的身体好多地方贴着奇怪的东西。 我正在想这么阴凉的山林,这孩子脱光了坐在这,会不会感冒啊?正想着,看见瞎眼老婆子颤颤巍巍地围着那个孩子走起一种奇怪的步子来。 “通天天柱魄户魄门意舍承光合阳至阴……”米云云在我身边突然轻轻地指着那个小孩子说起话来,我一看她原来在查那个小孩子身子贴得东西的位置,说的应该是穴道,反正也不是太明白。 “八个大穴上都贴了符,这是要做什么?”米云云自言自语到。 那老婆子还在不停地走动着,米云云一抬眼看见了她的正脸,“原来是她。”米云云说…… “你认识她?”我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米云云一边打断我,一边望着远处的瞎眼老婆子,“一会在告诉你,先看看她在做什么。” 那个瞎眼老婆子还在围着豆豆不停地走,一边走一边双手做一种古怪的仪式,过了一会她好像是累极了,就靠在一边的一颗树上,气喘嘘嘘的,仿佛这个仪式耗费了她莫大的精力。 而她肩头的两个金银光团有点不稳定,好像随着她做完这一系列仪式,已经没有能力去束缚住肩头的天地二魂了,两个光团晃动着,很不稳定。 那个老婆子闭上眼睛休息了好长时间,肩头的两个光团才渐渐的稳定下来。 这时候这个叫豆豆的孩子的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好像从这个孩子身上贴符的位置,有丝丝热气散出来,这些热气竟然隐隐地凝聚成一条直线,慢慢地往上走,最终又消失不见,应该是凝聚成了水珠。而这个叫豆豆的孩子全身通红,身上好像都是汗水,脸上更是殷红的要滴出血来,满是痛苦的表情,好像非常难受的样子,瞎眼老婆子在一旁慢慢的歇着,好像并不是太关注豆豆,仿佛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很正常,她只是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好像是刚才耗费元气的原因,在这样阴凉的山林里,她竟然出着汗。 米云云看的很投入,不停的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感觉米云云对眼前的现象很熟悉。 又过了一会,那个叫豆豆的孩子身上的白气越冒越少,终于已经到肉眼看不见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满身的通红也好转了些,颜色算是回复了正常,老婆这个时候慢慢地走过来,随手丢给豆豆一个大床单,让豆豆自己擦拭身体,那个叫豆豆的孩子也好像消耗了很大的精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他一言不发地将身上擦拭好,又自己穿好衣服,将周围的香炉、床单、地上铺的东西都抱在手里,好像在和那个老婆子说话,那个老婆子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就走了,几转之下,不知道从哪个树林密处就消失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这个老婆子好像是经常带着这个豆豆来这里,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回山村里去的。 这个米云云一看他们走了,要起身追赶。我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一下抓住米云云,“你去干什么?” 米云云说,“我有点话想问她,或许她对你也有帮助的。” 说着米云云又往前走。我拉住了米云云,“你先等等,那个人一直要杀我,现在别去招惹她,她好像有很大的本事。” “嗯?你知道她有很大的本事?” 我点了点头,米云云就停住不走了。 “你认识她?你还没有回答我……”我问到,看米云云不再急着去找那个老婆子了,于是我就放开了米云云,疑惑地看着她。 “嗯,我六岁那年就认识她了,是奶奶把她带到我家里来的,从此之后,她一年来我家两次,如果没有她,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我知道的很多东西也都是跟她学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这。” 米云云早就认识这个瞎眼的老婆子,“十年前她去你家干什么?”我继续问道。 然后米云云再次讲述了她的经历。 原来米云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几乎到了弱不禁风的地步,而且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心口疼,米云云的奶奶带着米云云到处去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除了知道她的体温比较低,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什么。越来越严重之下,眼看要养不活,就找到了这个瞎眼的老婆子,据米云云说那个时候这个老婆子的眼睛还是好好的。这个老婆子见到米云云,看了她的身体,听了描述的症状,眉头一皱就要走。 后来在米云云的奶奶苦苦哀求之下,终于说出了米云云是至阴之命的事情。那老婆子说,天下有两种命,是特别奇怪的,奇怪到很多相师都不愿去帮他们趋吉避凶,就是至阳与至阴之命,至阴之命分为三至阴,六至阴和九至阴,而米云云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是至阴之命中的九至阴,按说要是摊上了这种命,自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寒吸引器,自动吸纳天地间的阴寒。一是多病,经常是无端生病,体质虚弱。二是经常会有一些灾祸发生,接连不断,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活过十六岁。 米云云的奶奶百般哀求,只是无用,最后她看了看米云云的奶奶,两个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那个老婆子对米云云的奶奶做了一个古怪的仪式,她终于答应给米云云救治,于是每半年来米云云家一次,一呆就是四五天,而米云云终于知道她是一个巫婆,而且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七星灯返命的时候都是从她那学来的。而她没来一次,米云云的身体便好上一点,等米云云九岁的时候,已经不在生大病了,但是小病小灾还是不断。但是这个老婆子还是每年来两次,所以米云云对她认的比较清楚。 由于米云云身体比较虚弱,所以她的奶奶也没有送米云云去上学,等米云云十四岁的时候,本来很多早熟的孩子都外出打工去了,米云云的奶奶担心米云云的身体,只是让米云云在乡镇上的一家超市当了个收银员。但是为什么那个老婆后来答应给米云云救治了,按说该能避过十六岁的这次灾祸,可她还是没能幸免。还有就是对她的奶奶做的古怪的仪式是什么,米云云一直问她的奶奶,他的奶奶从来都不愿意告诉米云云。 我听完这些,看着米云云说到,“把你害死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与你是至阴之命有关?是不是至阴之命召来的劫难。” 米云云扶住一颗树愣愣地望着前方,“嗯,或许是的,可以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根本没有化解我是至阴之命的事实。我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她对奶奶做的古怪仪式是什么,要是不问清楚,我不会安心离去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老婆子好像是一切的知情者,我想我也总免不了要面对她。“过几天我会去找她,现在我们先去紫云里,而且不能碰到她。” 等那个老婆子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和米云云走到她和刚才的豆豆所在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密密的树林,旁边依然是那条河,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回了紫云里,而要是说乘船回去的,显然不现实,一是我们来时根本就没见船的影子,二是乘船的话,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气力,船一定会往下游去的。 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有异常的地方,我们就只好思考自己回紫云里的方法,我也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米云云,米云云听了之后说。“不是至阴之命啊?那你是什么请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了……”于是我们接着找枯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我想着只好将一些手臂粗细的小树折断,在用树皮捆绑起来,并排个十来个,应该也能承受单人的重量渡过去。 第47章 巫婆 谁知道想得不错,可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又困难万分,我身上带伤,怕再次迸裂伤口,不能用力,米云云身体虚弱,也不能使劲,米云云拉扯,我用身体去压树,两个人合力将一些手臂粗细的小树折断也确实费了一番力气,直到两人全身一点劲头都没有了,才将十来个小树折齐,这时已经昏鸦归巢,日薄西山。 正好晚上去的时候遇见那老婆子的可能最小,我们找到河面的最窄处,将这个小木排放上去的时候,颤颤地竟然可以过去,只是裤脚已经浸到了水里。 渡过河后,我发现不远处靠着河边竟然有个草庵子,好像还有人居住的样子,于是就领着米云云过去了,大声喊了几声也没见有人,而我们实在是累坏了,草庵子里有可以躺的草褥子,更领人高兴的是,竟然还有米和一些早已经坏的不成样子的青菜,我煮了米把来吃,觉得好过山珍野味。而米云云说她现在不需要吃,于是两个人便躺在草褥子上,只待天黑一些就上去。 我自觉身上的味道很大,就躺的离米云云远了一些,米云云躺着一动不动的说,“没事,这断时间我已经闻习惯了,只不过现在这味道好像越打越大,你一会慢慢地避过伤口,好好地把身上洗洗吧。” 我答应了一声,心想不洗也得洗,我难道不怕阴差找我算账么。 但是我想起来婶娘还在那个院子里埋着,心里有点惧怕,虽然自己能看清黑夜和鬼魂,可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又让我怀疑起自己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我看不见的呢,而这种东西一直想致我于死命呢? 天色在我不停的胡思乱想中暗了下来,我扯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米云云,准备趁着夜色回到紫云里,回到那个埋婶娘的阴森院子。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异常,就领着米云云就回到了那条后山通往山村的路上,从这儿上去最为省力。 于是我和米云云互相搀扶着往上走,但还是走的极为费力,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大鸟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扑腾腾地飞起来,吓了我一跳,脚下一滑就倒下了,差点翻身摔了下去,幸好米云云扯住了我,我的手一下撞到了地面,但是胸口受到震动好像再次迸裂了,疼的厉害。 我咬着牙好不容易走上了山村,这里还是安静地没有一点声息,死气沉沉的。 在这个上去的地方我找到了桃树,让米云云帮我折了一些桃树枝条,以备一会洗澡之用。 弄完了这些,米云云抱着一把桃树枝跟着,我轻轻地推开婶娘家的门,和米云云并排走了进去,米云云看着这个院子愣住了。由于这个山村本来就阴气特别重,而婶娘家门连避邪的铜镜都没有,而婶娘死后的煞气又凝聚在这个院子里,所以米云云一边发愣一边打哆嗦,而我也感到阴森森地特别的不受用,禁不住也颤抖了一下。 婶娘家的院子本来就设计的比较奇特,别人家的院里很多都是迎门墙,而婶娘家的院子里却是三处顺着的墙,最西面的一堵墙后面是地窖,而那里面就埋着婶娘。地窖旁边就放着那口我洗澡的碧水寒缸。 我看米云云实在是经受不住这院子里的阴煞,就去我睡的那屋里给她那里条薄被子披上,她本身就是至阴之命,又来到这样的地方,不停的打着喷嚏,虽然是这至热的夏天,可是我看见她披着这个被子我一点都不感到怪异。 米云云裹了被子之后好了一点,她在这个院里子边走边看,嘴里说着,“看起来这里住的又是一个巫婆。” 我转头看了看米云云,看来她对这样的布置很熟悉。 我走到碧水寒缸那看了看,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发毛,但婶娘已经死了,而我甚至看见了她的命魂的离开,现在的地窖中就是一具形骸,没有什么好怕的,我这样强自安慰着自己,走到了那口碧水寒缸的旁边。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我知道这缸水的温度是特别低的,先用手感触一下,不要一会让虚弱的身体吃不消。 出乎我的意料,这次的水温竟然已经没有那种冰凉,非但不冰凉,反而在阳光下晒了一天,暖暖是甚是舒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随着婶娘的死去,这一缸碧水寒缸水也失去了它的功效。 可是要是失去功效的话,小诺当初还让我来这儿做什么呢?不管怎么样,还是按子午两个时辰洗澡,以图心安,也算是完成了对小诺的承诺。 将近子夜之时,米云云将桃叶全部撒到了那口水缸里,然后帮我取掉了身上的纱布,她说,“我去村里走走。”径直走出来婶娘家的院门。 我知道她这是不想我洗澡的时候待在这里,于是就答应了一声,“嗯,好,你最好先不要去找那个老婆子。” 米云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轻轻地进到这口大缸中,暖暖的水泡着很是舒服,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放松,甚至有了一点睡意。 我用两只手扶着水缸的边缘,这时候感觉到自己在云之上睡觉,扯着太阳的一丝光芒盖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我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白蒙蒙地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起了很大的雾气,对面都看不清楚人。 而我的眼睛不能穿透雾气,我就往里面走着,心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突然背后被很多人按住,将我的头按了下去,我莫名惊诧地想转身去看,却又没有力气转身,只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不畅,我用手死命的挣扎,可是两只手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婶娘的屋里响起了“噗通……”一声大响。 随着这个响声,我猛地清醒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四周白茫茫的都是水,我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水缸里,我一下站了起来,呛的不停的咳嗽着,最后甚至都要将肺咳嗽了出来,伤口也剧痛着,才将吸进气管的水给咳嗽了出来。 心想,好险,差点把自己淹死。 来的时候明明休息了半天,感觉身体虽然疼痛,但是意识很清醒,怎么回刚一进水缸就睡着了呢,如果不是那一声大响,我是不是会把自己淹死? 屋里有什么东西? 米云云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我也不敢在缸里呆下去了,反正差不多已经泡了一阵子,如果说有功效的话,那么也已经可以了。 我轻轻地从水缸里面出来,取了棉签和碘酒把已经泡的发白的伤口擦了擦,缠上伤口,轻轻地走出这个水缸,害怕自己离那口缸太近,也没有用什么东西擦拭身上,就穿上了衣服回到了院子中间。 反正我自己在黑夜也和白天看的一样清晰,我要看看在婶娘的堂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婶娘的堂屋我就进去过一次,就是婶娘死的那天我看见了婶娘的命魂,其他时候,我也不敢擅自闯进婶娘的堂屋,总觉得那里是个特别阴森恐怖的地方。 我蹑手蹑脚全神戒备地往前走,身后“吱呀……”一声响,我又急忙往回看,看到是米云云回来了,我终于放下来悬着的心。 米云云看到我一头湿淋淋的头发,“你怎么洗澡全身都洗,你不怕伤口感染么?” 我“唉……”了一声说到,“不是我要洗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自己把自己淹死……” 米云云看了看那个寒水缸,“就在那个缸里?”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自己的头一直往里面钻,好像是被人按住一样。”我用力拍打着脑袋和米云云说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米云云眼睛转了装,好像在想什么。“听起来是很奇怪,你自己往水里钻,这口缸那么浅,以前也不可能淹死过人,肯定没有水鬼什么的。不过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我还没有回答,婶娘的屋里又是“噗通……”一声替我作答了。 “什么东西?”米云云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正要去看看,你就回来了,刚才就是这个声音让我清醒了。”我答到。 米云云说,“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老是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就好像你想自杀一样?只要一有外面的人活着声音介入,然后你就会得救,看起来这几天,我不能离开你太远了。”然后她率先走到了在前面,“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本来就是怨灵,所以不怕什么鬼怪吓人。 看米云云率先走了过去,我随后也跟着,看看到底这个屋子里有什么东西。 婶娘堂屋的桌子上放着她的骷髅头面具,这个面具是我当时给她捡了放在那的,其他的东西好像都还是正常的,而屋子里面也静悄悄地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墙角的一盏气死风灯翻倒在了地上。 难不成是老鼠? 米云云围着这个屋子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于是就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她应该觉的我出什么幻听了。 “可能是老鼠吧……”我自言自语说到,随着米云云也要出去。 “噗通……”又是一声大响,我一只脚刚迈出去,另一只脚还在屋里,于是就急速的转过头来看屋里到底是什么,只看见一道黑光“嗖……”的一声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下面不见了。 米云云也急忙的回转来,她似乎觉得也有点奇怪,就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看见好像有一个东西钻到这桌子下面去了。” 米云云站在我旁边说,“把桌子掀开了看看。” 这个桌子的四角都有布垂到地上,所以根本看不见桌子底下是什么,我先对着桌子底下驱赶了几下,也没见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于是就和米云云对角站着,准备把桌子给抬起来。 谁知道一使劲之下,桌子一点都没有动,我反而带的伤口隐隐地疼。 怎么回事? 米云云用力推了一下,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这个桌子是生生的铸在这里的。 第48章 深洞里的守卫 我于是就用手去扯桌子上的布,心想桌子弄不动,难道布也拿不掉。一拉之下,那布好像与桌子是一体的,也是拉不掉。 好古怪的桌子。 米云云一看桌子也弄不动,桌布也拉不动,于是就将桌布掀起来一角,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有东西跑出来,但是在仔细往桌子下面一看的时候,我看见桌子的四条腿好像都是埋在土里的,怪不得一点都推不动。而米云云这个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露出了一连不敢相信的表情。我见到她这样也捂着伤口轻轻的弯腰,看了一眼之后我站起身来。和米云云对视了一眼,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桌子下面是一个井口一般大的洞,黑咕隆咚,深不见底。 我于是探下身子看了看,好像是暗黑的洞往里又转弯了,所以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个洞要通到那里去。 “我要下去看看……”米云云一边扶着桌子一边问我。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这次来紫云里我想解开这一切的秘密,而米云云也想知道和十年前有关的消息,而婶娘作为一个巫婆,她家作为一个神秘的发源地,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不想退缩,要是这次再离开了紫云里,很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想到这,我于是又到婶娘的厨房里找了一段木材。别的不怕,就把这洞里没有足够的氧气,要是进到里面才发现不对劲,就没有劲再爬上来了。于是我倒上灯油,点燃了往洞里投了下去。 火光在地下五米处停了下来,在那个地方洞就转弯了,那木材在洞里虽然在洞里着的不旺,可是一时三刻也没有熄灭,看起来这洞里面应该有足够的氧气,可以下去。 等下面的火慢慢地着了一会,一是确认洞内有空气正常,二是也祛除一些污秽,米云云扶着桌子说,我先下去看看。 我的伤口要是下去就会被牵动,于是只好让米云云下去了,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和她争,她想了解这一切的心好像比我还要迫切。我转身就去婶娘的东屋里找一条粗绳子,然后系在桌子腿上,这个绳子大约有六七十米那么长,还算是结实,“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上来,我的手使不上劲,可能拉不动你。” 米云云点了点头,露出坚定的眼神说,“我知道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命之将尽,所以米云云这一段时间对什么东西好像都没有了畏惧,看到她这样,我点了点头,心想她一会要是在洞里大声呼喊,说什么我也能把她拉上来。 米云云没有说其他的话,轻轻地矮下身子抓住桌腿就钻进了地洞里面,我再次说到“小心点。”米云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拉住绳子一点一点地往下走,我在桌子旁紧张地看着她,很快她就下了五六米,脚算是着地了,落在刚才烧火的木材那,她冲我招了招手,在洞里往前指了指,意思是继续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然后就趴下身子往里面爬,慢慢地不见了身影。 然后我看到系在桌子上的绳子一抖一抖的,我知道米云云拉着绳子在一直的往里走。 我手心都紧张的出了汗,这有点怕人的婶娘不会再地洞了豢养什么猛兽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事实上米云云才下去几分钟,而我觉得有半个小时那么漫长。 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就扶住桌子往下喊了一声,米云云似乎在地洞里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我长舒了一口气,弯腰弯地有点胸口疼,我直起腰来,扭了扭脖子,却看见一个人影从婶娘的门口飘了过去。 还有人? 看那个人影很迅速,好像不是瞎眼老婆子,也不是那个小孩豆豆,在这个鬼村一样的紫云里竟然还有人,是什么人能进到这? 我再次往洞里喊了一下确认米云云是安好的,就迅速的转了出门,但是外面还是一如继往的死寂,什么都没有看到,难不成又是我眼花了,我怕自己又是进入到了幻象之中,于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痛,我咬着牙想,不是幻象啊,担心洞里里面的情况,我又不能在门口多呆,于是又赶紧回去看着米云云的绳子。 这时候绳子又抖抖簌簌的,看样子米云云是要上来。不一会我看到地洞的转角处露出了米云云的头来,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抓着绳子就急急往上爬,等她爬到地洞口的时候,我一把拉住她冰凉的手,把她从桌子下面拽了出来。 “怎么回事?里面有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米云云还是抖啊抖的,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怕鬼,那什么东西能吓到她呢。 “大老鼠。”米云云无力地抬着眼睛看了看我,一边又上气不接下气起来。 老鼠?“那有什么可怕的?你怕老鼠啊?看把你吓成这样。” 我心想这米云云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老鼠。 米云云想笑一下,但是没有笑出来,“你要是见到那种老鼠就不会在笑我了。” “嗯?不是一般的老鼠么?” 米云云在桌子旁边坐了一会,讲了她在地洞里面见到的情景。 米云云说她进到地洞里面之后,脚落地之后就看到了洞转弯了,只能容下人的半个身子,她于是一边扯着绳子,一边半爬着往前走,爬了一会洞就宽敞了一些,而且洞里面非常洁净,连洞壁上都是光滑的,再往深处走,洞壁上尽然出现了几盏灯,而且人勉强能站起了行走了,走着走着米云云吓了一跳,洞里面不远处有个大石墩子挡住了再往前的路,有几个老鼠围着大石墩子坐着。 “一个老鼠醒着,剩下的几个老鼠趴在石墩子睡觉?”我又再次问了问米云云,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她,“那你就回来了?” “嗯。”米云云答到。“我怕被他们发现,那只站着的老鼠好像是刚才从这洞里下来的老鼠,它好像看见了我,目露凶光。噢噢地叫着,其他的三只老鼠也醒了过来,他们都有些暴怒,我狠害怕,所以就退回来了。” “你怎么不赶走他们啊?”我实在是被她这一番描述给震惊了。 “赶走?你知道是什么样的老鼠么?每一只都有一头小猪那么大!好像总共有四只,而且都是长长的獠牙,头是白的,说不定能把人活活的咬死。” 怪不得刚来婶娘家的时候,白天就看不见她,当时以为她白天去了哪儿,原来白天都在这地洞里躲着,饲养一群凶鼠。 可是她养这一群凶鼠干什么呢?连她自己都死了,而且这一群凶鼠虽然厉害,当时她和那道士换名的时候都没有招出来,应该不是养来伤人的。 我之前见过一种特别大的老鼠,是在芦苇里生活的老鼠,有正常老鼠的五六倍那么大,很多人把它当成野味来吃,但这小猪一样大的老鼠也太夸张了吧,是哪一种老鼠的变异么。 看着米云云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了,看起来这地洞里面的秘密是很难揭晓了,四只凶恶的像猪一般大的老鼠,该怎么驱赶? “他们围着一个石墩子?石墩子上面有什么,看清楚了没有?”我问到。 “他们一醒来就要咬我,但是并没有追赶,我心里害怕,没敢再看,所以也没有看清,但是那上面确实摆了好几个东西,我总觉得那几只老鼠就是守那几个东西的。” “能不能用烟把他们熏走?”我觉得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怕烟火,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 “不行。”米云云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那几只老鼠在的地方离洞口太远了,根本熏不着,而且转了好几个弯。再说这洞是往下的,烟肯定也扇不到里面去。” 我忽然想起来猫来,猫能克制鼠,无论再强的鼠,见到猫也是浑身打颤,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好像听说汉朝时皇宫里就出现了一只老鼠精,怎么都没有办法把它驱走,后来一个老婆婆从袖口里带来了一只小猫,就把这个老鼠降服了。 猫?猫妖。 想到这我就来到靠着门的墙角,那个道士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自从上次和婶娘换命逃出之后就在这散落着,上面全是泥土,已经快腐朽在地上。 我捡拾起他的一件上衣,抖落到上面的泥土,往身上一裹,对着米云云说,“走,我和你一起下去,看看有没有用。” 米云云看着我裹了一件破旧的衣服,“穿着这件衣服有用么?”她拧着眉头问。 “不知道,试一试吧。”心想这么长时间了,真的不确定那个猫妖道士的气息还存留在这衣服上多少。“这衣服是一件婶娘留下的法器,克制这些老鼠应该有作用。”看着米云云疑惑的脸,我还是解释了一句,没有给她说真正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再解释起来又要花很大的功夫。米云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东西是法器,因为这衣服已经快和泥土融为一体了,“哦,婶娘为了救我和小诺猝死了,所以她的很多东西都没来得急收拾。” 然后我这次率先走了过去,因为我知道米云云被地洞内的景象吓住了。 “你的伤口不要紧吧。”米云云在我身后说。 “没事,我会小心的。”我转身对着米云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婶娘的门外似乎又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我一下楞在了那里。 “怎么了?”米云云由于是面向屋里走的,所以没有看到。 “没,没什么,走吧……”我想先不告诉米云云了。 看看这些地洞里的大老鼠到底是为婶娘守着什么东西。 我穿着那个道士留下来的近乎腐朽的衣服,再次渡回到堂屋里,桌子下面大大的黑洞让我想起了西游记,有点像是陷空山无底洞,而这里面也确实住着一窝快要成精的老鼠。 第49章 五盏油灯人 “你怎么下去,你的伤口还没好啊……”米云云问到。 “刚才我看见婶娘的厨房里有一个大篮子,用这个绳子系在篮子把上,我坐在篮子里,慢慢地绕在桌子上往下放。”我一边走进厨房里,一边对米云云说。 我慢慢地提着篮子来到桌子前,试了试,刚好能放进去,于是我将绳子系在篮子把上,另一段先用活结系在桌子腿上,我再慢慢地爬进去。让米云云放开绳子,我就缓缓地往下去了,由于绳子下坠的力量被缠绕的桌子抵消了大半,所以米云云也可以拉住慢慢下放的绳子,等我下到底之后,米云云随之也下来了。 等米云云下来之后我就弓着身子往前爬,这地洞里的空气不但不污浊,反而很新鲜纯净,有点像是旷野之中的空气。 知道了这深洞里有四个凶恶地小猪一样大的老鼠,我和米云云的脚步都放得很轻,越往里走,越是小心。我甚至把鞋子脱了下来用手提着,一边瞅着前面,一边拉着米云云往里走,我拉了一下米云云的手,发觉她有点打颤,就回头看了她一下,她的那床被子在外面放着,而天属阳,地属阴,地底阴气之重自不用说,我打了个手势叫她先回去。 她摇了摇头,不同意,我只好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果然像米云云说的一样,越走越宽阔,走了一会之后,已经能慢慢地直起身子来,但是前面也出现了一些光亮。 灯光? 出现了灯光之后外面行走更为小心,每隔十来米就有一盏灯在地洞的壁上挂着。 而米云云由于太冷,这时候她突然打了个喷嚏,我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想糟糕,果然从地洞的转角处窜出来四只异常大的老鼠,将我们两个围了起来。 四只老鼠好像异常暴怒,可能是一天之内被陌生人两次闯入洞府的原因,尖牙闪着光,胡须抖动了,两只爪子也是双双抬起来,站起来足足有五六岁的孩子高。 其中两个特别硕大的老鼠伸出头来闻我们,我急忙用身子挡住了米云云,心想我身上的味道不是特别好闻,那种类似于死鱼的味道洗过澡之后好像并没有退去,老鼠这种东西好像特别爱吃腐烂的东西,看起来他们应该先攻击我。看他们暴怒的样子,这个道士的衣服应该是没起什么作用。 它们闻了闻我和米云云之后,忽然冲着米云云张开了嘴。并且像是饿狼一样,冲着米云云疯狂的冲了上去。 这四只硕大的老鼠行动起来速度快的吓人,有点像是美国僵尸片里面的僵尸犬,疯狂、嗜血。 在我一下呆着不动的时候,米云云发出一声惨叫。 好像有一只巨大的老鼠已经跳起来咬住了她的胳膊。 我急忙去打,但是这几只老是像是我饲养的猎犬一样,不论我怎么打它们,它们都是冲着米云云嘶咬。 我急忙将那道士的上衣扯掉抱住米云云,并急切地往后拉。可是这件道士的衣服好像并不起作用,反而好像是更加刺激了他们。鉴于我挡住了米云云,它们暂时停了下来。可是还是随时在等待机会扑上去。 我也被它们疯狂的样子吓到了,连忙拉着米云云再次往洞口退,除了有一只巨大的白头老鼠外,其他的三只好像都有一定的距离限制,走到离深洞一定距离之后,就好像被一个无形的绳子勒住,再也不能往前了。而那一只老鼠可以自由活动,好像自己也不敢冲上来,所以米云云暂时来说是安全了。 米云云抱住被咬伤的胳膊,满脸诧异的表情。 “他们怎么不咬你啊?”惊魂未定的米云云问到。 “我也不知道啊!你先在这呆着别动,我走进点看看前面石墩子上究竟有什么。” 于是我扶住米云云轻轻地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去。 刚走进这四只凶鼠,它们便把我围了起来,一边注视着米云云,一边抬起前爪子,露出凶恶的牙齿,闻我身上的气味。 我每走一步它们便紧紧跟着,围着我的身子急速的转动,像是发疯的狗乱窜。 但是最终都没有攻击我。 我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地雷区似的,我知道它们要是有一个攻击我,其他的三个也会上来,我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虽然不确定它们是不是吃人,但是绝对能咬的我半死。 终于走进了那个石墩子,我一直都是一边看着这四只巨鼠一边往半退着往前走,所以也没敢分心看这石墩子上是什么东西,现在走进去看时,好像是五个竖长的东西,其中有三个还发着光,我还要细看时,有一只巨鼠在后面猛的蹭了一下的腿,我吓得一个趔趄,以为它们要攻击我了呢,可是我看见它们的眼睛里好像露出一种恳求的表情。 它们求我做什么事? 它们一起坐成了一排,用脑袋不停地冲着石墩子下面吱吱的叫着。 我看到它们视乎是没有了攻击的欲望,就胆子大了些,冲着远处坐着的米云云说,“它们这是想要我干什么啊?” 米云云依旧抱着被咬伤的胳膊,痛楚地说,“你看看石墩子下面有什么东西。” 我冲着巨鼠们露出询问的表情,奇怪的是,这些巨鼠貌似点了点脑袋,我就侧着身子去看这石墩子下面。 在石墩子下面的周边有四个洞,里面各自有三个木制的小老鼠挂件。 “是要这个么?”我有对着老鼠们说。 它们相顾着,叽叽叫着,示意我把那些老鼠挂件扯掉。 我于是扯掉了一个鼠形的挂件,有一只巨鼠浑身一抖,像是猛然轻松了很多,鼠目里露出欢欣的神色,跳起来就跑向了米云云那里。 我大吃一惊,正在远处看的出神的米云云也是吓了一跳,但是面对很迅猛窜来的巨鼠,她已经来不急起身相避,只发出一声娇呼,巨鼠就扑到了她的身边。 但是出奇的是这只巨鼠这次没用攻击她,而是,而是扶着她被咬伤的胳膊,对着伤口哈气。 我和米云云都呆住了。 看起来刚才是这一只巨鼠咬伤了米云云,现在解脱了它的鼠形束缚,它就去帮米云云疗伤,作为补偿。 剩下的两只鼠,眼睛里更加露出期盼的神情来。 我于是也将剩下的两个鼠形挂件拉掉,这时候四只巨鼠欢欣异常,但是我要将鼠形状挂件给它们时,它们有叽叽叫着,好像对这挂件异常的惧怕。 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是婶娘用木符束缚在地洞里的巨鼠,它们只能在这石墩子的周围活动,也不能离开石墩子,离开了就会被拉回来,也就是说这鼠形的挂件像是一个无形的锁链,将它们锁在了这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婶娘故意的,只有一只巨鼠是自由的,也就是我和米云云先前看见的那个在婶娘堂屋里活动的老鼠,难不成留下这一只自由的,让它为其他的三只找食物吃。也不知道它们被困这里多久了,这一只老鼠竟然义气深重,没有独自离开。 这四只巨鼠猝得自由,冲着我拱了拱手,又闻了闻我的身上,越过石墩子,一瞬间在地洞的另一端不见了,也不知道地洞的另一端通向哪里。 于是我现在就要看这个石墩子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米云云见巨鼠一下子都不见了,慢慢地站起来也走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老鼠?” “好像是被婶娘用什么办法束缚在这里的,你的伤口还疼么?” 米云云捂住胳膊说,“刚才很疼,现在只是有点痒,看来不碍事了。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米云云用下巴指了一下石墩子上面。 其实我还想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呢,石墩子上面有大小不一的五盏青铜灯,准确的是说,是人形的灯,有点像是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立人一样奇特。这五个青铜小人灯,有两盏已经熄灭,另有三盏还在燃烧。青铜小人灯的外皮特别薄,薄的能看清楚里面的灯油的多少,这三盏燃烧的小人灯,有两盏的灯油已经也快要耗尽,另一盏的灯油还有一半之多。 诡异的人形灯。 我和米云云趴近了又看,米云云说,他们脖子里套的是什么啊? 我也早看见了,他们脖子里都套了一个东西,上面似乎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由于在脖子上,字又太小,根本看不清。但是那两个还在亮着的,灯油极少的人形灯有点奇怪,其他的三盏人形灯脖子里套的东西都是刚刚合适,这两个人形灯脖子里面套的东西,好像是人为的换过了,一个太大,一个太小。要是换回来却是正好合适。 这是什么东西? 这五盏人形灯,仿佛在这儿放了很长时间了,因为铜色和脖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是相当陈旧,只有一件人形灯是很新的,应该是才放在这没有多久,可就是灯油少的可怜,在一闪一闪的勉强亮着。 “这青铜人的脚后跟上有字,你来看看是什么?”米云云又瞅了一会,冲着我说到。 这几个字很好看清楚,“己巳癸酉癸巳戊辰?”这是什么?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头绪。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换算了一下天干地支,却呆住了,这,这不是我的生辰八字么? 我对米云云说道,“这是我的生辰八字啊,怎么会刻在这上面,这是怎么回事?” 米云云说,“先看看别的上面有没有。” 我依次看去,五盏油灯人的脚后跟上都有字,而且都是以天干地支记年的生辰八字。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米云云在围着这五个油灯人转了一圈之后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两个熄灭的不是人吹熄的,而是因为这里面没有油了。” 我探出头看了一下,果然一点已经干枯,一点油都没有了。“那这又说明了什么?” “如果我料想的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对应这两个人已经死了!”米云云说话的声音并不冰冷,可是我却感到一阵来自后背上的寒意。 第50章 长生 “你是说,等这个灯油燃烧完的时候,对应的人也会死掉?”这是多么恐怖的术法,有点像是古代的诅咒。 米云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以米云云的见识,久病成医,她和那个瞎眼巫婆接触最多,应该是不错的。 婶娘弄下这些油灯人,是要害人,还是要保命? 其他的四个又是谁?三活两死?假如说死的其中一个是婶娘,另一个是婶娘所谓的长生么? 我们又仔细地看看了油灯人身上,发现并没有其他的秘密了。 只是有一个油灯人脚后跟刻的字有点模糊不清,我用手去碰触的时候,“啪……”的一声将我打了一个趔趄,像是带电似的,竟然不能碰触。 米云云“嗯……”了一声要去扶我,见我慢慢地站好了,说到“现在我才想通了,怪不得这些老鼠会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守着,而你的那位婶娘也不担心,原来是因为这些油灯人是不能碰触的。” 我知道这写灯油一旦添加上点燃,就不能在添加,否则人就会当时身死,可是要任由这灯油一点点减少了,我看了一会这灯火燃油的进度,大概也就是五六天的样子了。 这诡异的诅咒命灯,虽然在这摆着,可是我还是看不出所以然了,米云云拉着我到,“走吧,去前面看看,看这条地洞通到什么地方。” 我本来要跟着米云云去前面看看究竟前面还有什么,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绝对是重中之重,要不然婶娘也不会那么在意这的地方。 然后我一把轻轻地推开米云云,说到“等我一下。”慢慢地弓下身子,在地面上写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米云云诧异的目光里,我说到,“把其他四个人的生辰八字的第一个念给我听。” 米云云奇怪我这是要怎么做,不过她还是先读了一个给我,我在地上推算了一下,“嗯,这个四十七的岁的人已经死了。” 米云云这个时候明白了过来,于是继续读下一个,“这个死的人四十五岁。”我说到。 剩下的三个亮着的也一一得出来了岁数,二十二岁,是我。二十岁,不知道是谁,我怀疑是小诺,因为小诺是属猴的,刚好小我两岁。但是另一个活着的人是谁,也是四十五岁。 能得到这些信息我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说明了几个问题。 一是,死的两个人可能是婶娘和另一个婶娘提到的长生,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婶娘的丈夫,也有可能是情人,要不然为什么不住在婶娘家。 二是,如果说我推断的没有错的话,那个生辰八字是小诺,而且小诺应该还活着,因为那盏油灯并没有熄灭,但是特别微弱,不知道她三魂七魄还有几魂几魄存留。 三是还有一个对小诺很婶娘很重要的人,他一直都没有露面,至今不知道是谁。 算好了以后我站了起来,头有点晕晕的,对着米云云说,“走吧。” 米云云见我在地下又是写又是划了一阵子却什么都不说,于是就拉着我说,“你算出什么来了,只算出来年龄有什么用?”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不能得到佐证,先往前走走看看吧。反正咱们两个没有力气上去了。如果说我想的没错的话,前面应该是有出口,不然空气不会那么清新。” 米云云看着我说,“你的脑筋现在是越来越灵活了啊,好吧,去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再往里走,就没有了壁上的挂灯,但是也没有出什么意外的状况,四只巨鼠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走着走着,洞又变的低矮起来,只好又趴着往外爬,爬了几下,就感觉外面有一丝亮光透过来,虽然现在是夜里,但是外面还是比洞里亮的多。 我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先没有急忙出来,但我感觉像是到了地面,可以听到蛐蛐的叫声和蛙鸣。 蛙鸣? 河边? 于是我很小心地爬了出来,果然旁边是那条河。出口的地方很隐蔽,前面是一颗大树,周围又都是密密的灌木,米云云也随之爬了出来,“又来到山脚下了?”米云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到。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婶娘的这条地洞为什么要通到这里?” 但是随着我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就有了答案,以为前面就是米云云和我上山前呆过的草庵子。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个长生就应该是婶娘的情人,婶娘经常是通过这个地洞来和她幽会么?我一想到婶娘带着鬼骷髅面具的样子就有点泛恶心,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幽会的,不知道这个长生是个什么人,会喜欢上婶娘。还专门在这安营扎寨,只是为了天天见婶娘一面么,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通,可是这个长生到底是什么人呢,看样子小诺应该也知道,因为婶娘在临死前的几天,还念念不忘地说什么长生走了,她再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我拉着米云云就往草庵子里走,还没有到草庵子里,噗通一个人竟然从草庵子里出来就跑,像是贼一样的胆怯,这倒是吓了我和米云云一跳。 “站住!”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怕我,但是感觉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喊到。 那个人跑得更快了,那个人好像对这里特别的熟悉,而我和米云云都带着伤,实在是追不上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不远处,好像是又回到山村去了。 前两次来紫云里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么幽灵似的一个人啊,共感觉这个人老是跟着我,我在想能不能用什么方法把他骗出来,看看到底是谁。 米云云和我受了这场惊吓,都有点疲惫不堪,看样子今天是没办法回到山村去了,先在这草庵子休息一晚吧,天明再上去。 我给米云云说了一下,米云云没有吱声,直接躺在一个草褥子上就睡了,我才想起来这山下阴气比较重,就把另一角草褥子也搭在了米云云的身上,自己半躺着草庵子的一角,很快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是被渴醒了,也有可能被身子下面潮醒了,头和伤口都疼的厉害,好像是发烧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找掉水喝。 米云云呢?草褥子上空空的。 她半夜去了哪儿了,开始我想可能去如厕去了,可是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她回来,她在紫云里她有没有任何亲人,大半夜的她急急忙忙地去干什么? 我站在草庵子周围轻轻地喊了两声,没有应答,愣愣地站了一会,我颓然坐在地上,“唉,又被抛弃了。” 我转身想喝口水,继续无力地摸到草褥子上睡,也没力气爬上山村去找她,看等到天明米云云会不会回来,她现在还不能见太强的阳光,她自己很清楚,所以天明之前应该会回来的。 盛水的小木缸里竟然是新打的水,昨天我记得还不是,就半桶水还被我用完了,还有人在这住?那是是刚才的那个贼么?而手旁边用来烧火的木材旁,竟然是两件男人的衣物,看起来他一直都是住在这儿,有这么大胆的贼么? 我在草庵子里煮了开水,喝了一些,另拿一些用这里的毛巾敷在额头上,天色这个时候已经逐渐放亮。 而米云云却一直没有回来。 那她能去哪儿? 伤口有点疼,我起身撕开纱布看了看伤口,有点红肿,看起来昨天夜里的一番折腾,让伤口有点想发炎。 现在的紫云里就有一户人家,米云云不会去找那个瞎眼老婆子了吧,昨天我在叮嘱她的时候她有点心不在焉。 不过我还是决定想回婶娘家看一下,说不定米云云在那里,而且可以找点碘酒消消毒,带的那些东西都放在婶娘家了。 回去消完毒之后,把婶娘家都找遍了也没看见米云云的影子,心想她应该是去找瞎眼老婆子了,不喊我难到是嫌我碍事? 但我最终还是敲响了她家的房门,有些东西是不能逃避的,这个老婆子绝对是这一切的知情者。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门终于开了,老婆子从门缝里探出头看看了我,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动,“你终于还是找来了,进来吧。” 我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来这儿,老婆子就往屋里走去了,我没有见到她的那个小孙子豆豆,只看见她的肩头上两团金银光团似乎比以前更加的耀眼。 她的院子的构造竟然和婶娘家的院子一模一样,而且,在黑洞洞的堂屋里,正中间也是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下面肯定也是黑洞,黑洞里应该也是点着宿命诅咒般的人形油灯,只是不知道是谁! “你想问什么就说吧,你这个害人精。”这个老婆子大摇大摆的坐下,用另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接着说“反正你也不可能从这走出去了。” 听她这么说我反而镇定了下来,“我也没想到要出去。” “哦?”那个瞎眼老婆抬起唯一的一只眼睛看我,“和你的父亲一样的性格啊……” “你认识我父亲?”我诧异的问道。 老婆子再次看看了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老婆走皱起眉头看我。 “什么装糊涂?我怎么会装糊涂?” 老婆子半睁着那一只眼睛看着我,“他一直在这村里,我当然认识他,要不是你们一家的话,这一村的人又怎么会都死掉,你父母害人,你也一样,所以我要用你去祭祀死去的亡魂。” “我是这村里的?”我看着老婆问到。 “哼,这种问题还要问我么?你自己不知道?不管你怎样装疯卖傻今天都不可能出去了,你还是问点你想知道的东西吧?”那瞎眼老婆子似乎不想和我说那么多了。 我想也是,自己之前失忆了,这样的话能像这个凶恶的老婆说么。想了想还是先问问米云云的下落吧,“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同伴是不是在你这里?” 第51章 小黑屋 老婆子狡黠的眼睛一闪,“嗯,是在我这里。” “那你留下她想干什么?” “和你一样,用来祭祀。”老婆子从牙缝里说出一句话。 我突然感到很愤怒,虽然从小接受过尊老爱幼的教育,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可恶地老婆子,我现在只想掐死她,让她放了米云云。 我站了起来就要去按住这个凶恶的老婆子,她再大的本事也只是一个衰朽残年的老人,按住她,让她放了米云云。 谁知道不动好好的,我充满劲力的站起来,意识就开始迷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耳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冷笑,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他扔到哪儿去?” 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不知道过了过久,如果说那次在墓地晕倒的情形是一样的,那现在又已经是夜里了。这是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极其简单的房子中间是个小坛子,对面供着一个凶神的像,我又喃喃咒骂了两句,长叹一声,观察起这个屋子里供奉的凶神来。 这个凶神长相特别奇怪,从脑袋顶上密密麻麻地长出来一排角,眼睛是下垂的,鼻孔粗大外翻,一口森森的牙齿,看不出来是男神还是女神。 再往下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从这凶神的肚子上,钻出来几个泥塑的人头!狰狞着似乎要咬人。本来这一段时间自诩大胆的我也怕了起来。 可是我的手和脚都被铁链子拷着,栓在身子后面的一个大铁疙瘩上,我挣了一下,胸口立马传来一阵疼痛,而那个铁疙瘩似乎特别的沉,有四五十斤的样子,看起来这个瞎眼老婆子真的是准备将我祭祀了。昏迷前,我似乎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是谁?好像对这个老婆子言听计从的。 这时我又怕又恨,便大声骂了起来,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不一会嗓子就哑掉了,再也骂不出来的我开始想怎么脱身。 我由于被铁链子扯着,只能半躺着,开始想我来这个瞎眼老婆子这里到底是对是错,是自己太大意么?可是不来她这还是没有办法知晓这一切的原因,要是能从这逃出去,一定把这个老婆子的狗窝一下给她点燃了。 想到这,我喊了几声米云云的名字,没有回应,看起来米云云不再这里。可是我就是想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本就受伤的身体,再加上四肢都被铁链锁着,看起来这一直都糊里糊涂的生命就将结束在这里了。 我正自伤自怜身世,以及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现在知情的就只有小诺了,而小诺却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米云云为什么要独自来找这个老婆子,害的现在都被困在这里。 我对着这个凶神凝视的时候,门啪的响了一声,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装睡着看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半眯着眼睛看着,谁知道进来了两个人,打开了一盏小电灯,也是蹑手蹑脚的,一个女声小声的喊着“刘耀,刘耀……” 我不敢贸然答应,因为这个声音我觉得一点都不熟悉。可是我觉得这两个人对我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了眼睛之后我就张大了嘴,竟然是奎子和那个叫芳芳的姑娘。 我的嘴里有点干涩,只能“啊,啊……”了两声,灯光迅速地照向了我。 他们怎么来紫云里了,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叫芳芳的姑娘和奎子急忙弄我的锁链,可是怎么都弄不开,奎子一边弄一边说,“哥们,你这唱的哪一出啊,一直消失,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我,我。”说出三个我之后,不知道怎么给奎子解释,就对奎子他们说“你们赶快走吧,这里很危险的……” 那个叫芳芳的姑娘也帮着解锁链,可是她们两个弄的哗哗地响就是弄不开。她着急带着哭腔问到“刘耀,你这是招惹谁了,没事吧,上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了,只要你别躲着我就行。” 我看他们两个很着急反而镇定了下来,哑着嗓子说“没事,弄不开你们就先走吧,这里有个巫婆,别把她惊醒了。” 奎子和芳芳对视了一眼,奎子说“兄弟,你现在是越来越离谱了,这世界上还有巫婆,你和哥们开什么玩笑?你这个铁链要是弄不开,等一会哥们出了这山村就报警,这里没信号啊……” 奎子和芳芳见弄不开,奎子去门口蹲着放哨,芳芳就索性坐在地上先陪我说话。 我看了一下满眼是泪的芳芳说到,“你,我虽然知道你叫芳芳,可是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啊?” 我这么一说,门口的奎子和那么芳芳都是一愣。 奎子单脚蹲坐看着我,小声地说,“哥们,不带这样始乱终弃的,你和人家芳芳在一起全宿舍都可以作证的,你们搬出去住的时候还请大家吃了饭呢,后来你小子又搬回来,大家问你时,你装糊涂,你现在又不认账,你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人家芳芳哭着让我和她一块跟着你,估计都找不到你,你小子还带个女人瞎跑,我发现你越来越离谱……” “你们一直跟着我呢?”我问到。 “嗯,算是吧。”奎子说到。 “为什么要跟着我?”对于奎子这样的游戏迷来说,会帮着别人跟踪我? “因为,因为我可能怀孕了。”芳芳一边说一边流泪。 怀孕? 我的的孩子? 我虽然胸口疼痛,四肢被绑着,可还是有点想笑,开什么玩笑,我平时都在宿舍里老老实实的看些杂书,偶尔玩玩游戏。就是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也会落在上一层楼,这样无稽的事情让我怎么相信。 可是这时候奎子的脸色凝重,芳芳的脸色悲伤,这让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像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和一个朋友一起回家,结果那个朋友第二天来找你说,哥们,昨天晚上你答应借我两万块钱。而你确不知道自己说没说。 最近这一段诡异的事情,然我不敢直接否认。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想想还是先换个话题,看他们是不是骗我,虽然觉得奎子骗我的可能性不大,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迷糊了。 奎子说,“前天我上完课,雨芳芳就来找我,说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还有人说你和放假前的死人事件有关,我这几天正打你电话打不通呢,于是决定和芳芳一起去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刚走到你住的地方,就看见你和那个女孩子进了一饭店吃饭,吃完饭做上一出租车就走。” 奎子又向外面张望了一下接着说,“芳芳就哭,没办法,谁叫你哥们是这么一个悲天悯人的好人呢,只好另找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你,后来不知道你小子就受了伤,然后就跑到了这个地方。我们也从你们过河的地方过了来一路跟着,接着你和那个女孩子就进了一个大院子,等我们进去之后,你们就不见了。”奎子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我和米云云应该是在婶娘家的地洞里。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奎子,“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婶娘的门口跑过去了两次?” 奎子顿时茫然若失,“没有啊,见你们进去之后,我们等了一会才进去……” 奎子又接着说到,“后来我们想不明白什么原因,就一直在那个院子里守着,谁知道你们就像是消失似的,唉,兄弟,你们当时藏到哪里去了。” 我说,“她家里有个地洞,当时我们在地洞里。” “你们去地洞里干什么?”奎子问到,问完他有觉得似乎不应该问,于是自觉无趣地往下讲。 我瞅了一眼雨芳芳,她似乎很恼怒,小声的说着,“混蛋,混蛋。” “后来你们两个消失掉了,一直到快天明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竟然从门口回来了,她看见了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理会我们,直接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我和芳芳就跟着她到了这个院子,我们趴在院墙上看见她和一个老婆子大声吵嚷着,后来就来了一个男人把她按住了。我们正心有余悸地想这是家强盗窝,正想离开,谁知道你个笨蛋就闯了进来。” 我听着奎子说的话,想想当时的情节,似乎并没有什么欺骗我的地方,于是问道,“那个和我一块来的姑娘关到哪儿了知道么?”怕芳芳又多心,我又说道“她体弱多病,帮我回来找一些东西。” 奎子说,“先把你救出去吧,等出去了打电话报警,我也没见到她被关哪了,要不是你在这大声的猪叫,我们也找不到你被关的位置。” 奎子还要往下说,那个叫芳芳的姑娘打断他说,“好了,别说了,赶快想办法把刘耀的锁链弄断,这里挺怕人的。” 奎子就不往下讲了,皱着眉头说,“弄不动啊,要不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铁锤之类的,一下砸开就行了。” 这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我只能阻止他说,“会把那个瞎眼的老婆走惊醒的。” “那怕什么,砸开之后我们就跑,她肯定追不上我们。”奎子说。 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默认了。 奎子还没来得急转身去找锤子,门猛的开了。 老婆子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那中年男子的脸色发青,好像天生的胎记一般。“商量好了么?”老婆子问道。 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奎子和芳芳没弄出多大的声音,甚至连我都是刚刚能听见,她怎么就醒了? 我想起来初到婶娘家的时候,婶娘也有聪灵的耳朵,可以辨别细微的声音。 奎子退了几步说,“芳芳,你护住刘耀。” 他这么一说,老婆子和那个陌生男子都冷笑了起来,陌生男子说,“妈,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瞎眼老婆子神色狰狞的说,“祭品留下,其他的两个先关起来。” 妈?这瞎眼老婆子怎么还有儿子,我记得在墓地的时候她说我害死了她的儿子啊? 第52章 反制 那个中年人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对着奎子说,“用手电筒照他的眼睛。” 刚才由于怕被发现,奎子就关了手电,现在突然受到了惊吓我忘记开了,在我大喊之下,奎子打开了手电,一束强光射向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大叫一声,翻身就倒。呜呜惨叫着,似乎这一下照伤了他的眼睛。 老婆子着急的快要摔倒,急忙蹲下手足无措的说,“长生,你怎么了。长生,你没事吧?”。 那个男子的眼睛似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照给重伤了,不停的满地打滚…… 长生? 还有另一个长生么?是老婆子的儿子? 不是已经死了么?连他的人形命灯都已经熄灭,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怕光? “紧紧的照着他,别让他翻身起来……”我对着奎子说。 老婆子冲着我看了一下,眼睛恶毒的看着我。 “你恨我我就会怕你了?你不是一直要杀我么?”我心想现在也没有什么怕这个老婆子的,就叫芳芳去拿绳子,准备把这个长生绑起来,不管他是谁,至少他现在是老婆子的帮凶。 可是又怕瞎眼老婆子院子里布置有什么机关,我又喊住了芳芳。 可就是这样,老婆子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别绑她,你也别拿电灯照他了,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长生还是在地上打着滚,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光似的,要不然这样的电灯光怎么会让他如此痛苦。 我看老婆子有点服软,就对她说,“先把我的铁链给打开。” 老婆子犹豫着不说话。 “你要是不给我打开,一会天亮之后,就将你的儿子绑在太阳下晒。” 她的脸色猛然一变,“你怎么会知道他怕阳光。” “你们这儿的人,哪一个能见阳光?”我挖苦到。 老婆子颤巍巍地走过来,在芳芳和奎子的注视下,帮我打开了铁链。 “米云云呢?”我一边揉着被捆的疼的手脖子一边问。 “地洞里呢……” “为什么关着她?” “因为,我要不关她,她就会给我找麻烦……”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老婆子终于不愿意回答了,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转动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念头。 最终在一阵沉默后,她说到,“告诉你也没有什么,这与十年前你的父母有关。” 我没有打断这个瞎眼老婆子,奎子和雨芳芳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连在地上打滚的长生的声音似乎都小了起来。 老婆子一边扶住轻轻哀嚎的长生一边讲,又像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这儿山村有刚好十户人家,虽然这山村不大,可是还是热热闹闹的,可是自从你的父母来了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 “你的父母不知道招惹了什么凶神,自从他们来到这个山村之后,这个山村里的人开始离奇死亡,仅仅数夜之间,已经半数人都死了。当时我在外地为人驱病除魔,等我回来的时候,老头子死了,大儿子不见了,大儿媳死了,两个孙女的其中一个也死了,二儿子奄奄一息,眼看也活不了了,二儿子的一双儿女也没有保住。我至今不敢回想那个夜晚,真的是像凶神来临,一个活人也不放过啊。” 我们三个听的也是不寒而栗,可以想象十年前的那场所谓的暴卒,数天之间,全族人几乎死绝的情景,是何等的恐怖。 孙女和儿媳妇都活着?莫不就是小诺和婶娘,但是我没有打断她,因为她仿佛魔怔一样的继续说着。 老婆子眯着那一只眼睛边回忆边讲述到,“当时我去找你的父母时,他们已经不知道去向,我用尽所有的办法最终保住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亲人的命,可是作为逆天改命,窥测天机的代价,我也失去了一只眼睛。”。 我看着这个老婆子,心想怪不得米云云说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眼睛是完好的。 “后来我又去找过你的父母,发现他们也死了,不过我当时逆天改命的时候和一个凶神签订了契约,因为救下了五条命,十年内也要送五条命给阴司,不然我自己就要折寿十年。在这十年里,我已经前前后后引了四个人去墓地祭祀亡灵,而你的父母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想将你作为紫云里十年前暴卒祭祀的第五人!” 这个瞎眼老婆子越说越起劲,似乎忘了她和她的儿子现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为了防止在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然外人在进入紫云里。我去找到了当地的县政府,让县政府给紫云里外围布置一个奇门阵法,由我来设计,他们出人出钱来修建,县政府开始不肯。因为2003年那一年全国非典爆发,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凡是处理不力的政府部门,都被撤职和查办。我当时就说全村的人得了非典,已经快全死了,反正要隔离,就算是将我们隔离。要是不答应,我就会告的他们不得安生。他们很害怕,于是找人很快在紫云里原来外围的石林那做了一些改动,形成了一个看似天然,却蕴含杀机的奇门阵法,凡是进去的人,都不能出来。” 她说道墓地这,我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就问到,“你说你大儿子的两个女儿有一个在那一场暴卒中死掉了?她叫什么名字?” 如果的的推断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小诺的姐姐小美。 瞎眼老婆子有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到现在眼睛里都满是泪水,说道“我可怜的孙女,她叫若华。”。 若华? 这个名字好陌生,这瞎眼老婆子和小诺到底哪一个在说谎? 瞎眼老婆子说带上她自己救了五个人,那五个人是谁呢?她、婶娘、小诺、长生、豆豆?是这五个人么? 不对,那时候豆豆还没有出生?那另外一个人是谁?还是她所谓的消失的儿子? “月兰是婶娘么?若华是小诺的姐姐么?”我又问了这两个问题。 老婆子刚才就一个手扶住长生,一个手按住地,现在则不在说话了,我们三个看出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奎子说,“哎,问你话呢,老太婆。” 那瞎眼老婆子慢慢地抬起头,眼神又恢复了那种阴森与凶恶,“我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你们还是留在这儿吧。”说完她吐出一口血来。 奎子迷茫地和我互望了一眼,我没有说话,她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吐血,我就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变化,就听到有咔咔的有什么东西在剥落。 奎子赶忙用手电照过去,顿时三个人都惊住了。奎子哆嗦着后退了两步,芳芳则直接吓的一声尖叫跑过来抱住了我,撞的我的胸口一阵疼痛,我虽然也睁大了眼睛感到震惊,可是见惯了这些怪事的我,心想果然这了老婆子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因为从凶神泥塑的肚子上,有东西在动,似乎就是那几个泥塑的人头,有一个人头动了起来,咔咔的声音就是泥土剥落的声音,接着四只头颅都开始晃动起来,然后又从凶神肚子里扬出来了胳膊,仿佛它们要从凶神的肚子里钻出来,果不其然,这四只泥塑的小鬼一个一个的摇头晃脑的从凶神肚子里面钻了出来,岔开两腿走路,断胳膊短腿,奇形怪状的脑袋上露出凶恶地牙齿。 老婆子咯咯怪笑着,“你之前的四个祭品死后,我把他们的魂魄封在了这泥塑里,所以他们不能转生轮回,但是他们可以杀死一个人作为他们的替身,现在他们四个分你们三个的命,你们都别指望活着离开这里了。” 老婆子一边说,一边指挥四个泥塑小鬼将我们三个围了起来,“被他们咬上一口的话。你们身上就沾染上阴怨气,阴怨气会慢慢地侵浊你们的身体,直到阴籍上慢慢显现有你们的名字,然后被无形的阴曹力量追杀,或者自己在幻象中自杀。” 奎子靠近我说,“兄弟,你这招惹的什么东西啊?”他的声音明显和以往不一样,可以看出他也是怕的厉害,像是在发抖,这四个小鬼像是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似的,灰头灰脸,满身都是泥土,而雨芳芳则一直扎在我的怀里,不敢去看。我的伤口被蹭的有点疼,可是看见她害怕的样子,也不忍推开她。 老婆子说到,“你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反正我害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们三条人命了……” 泥塑小鬼一点一点地往前逼近,牙齿上面有一种嗜血的红光,眼看就要扑上了嘶咬,看起来这个瞎眼老婆子说的不错,一旦被它们中间一个咬了,可能就有无穷无尽的后患。 这时候那个瞎眼老婆子这时候不知道从身后那个地方翻出来一个白色小旗,旗子上面刚好是四只骷髅头,老婆子的头低了一下,似乎再下决心,就要举旗命令泥塑小鬼扑上撕咬。 我注意到老婆子的神色以后,忙喊到“住手!” 老婆子一惊,手中的旗子没有挥下来。 “还有其他的话要说?”老婆子狰狞着脸色问道。 “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你又想拖延时间么?”老婆子好像又怕我们会在反制住她,她在刚才吐出一口血之后,现在气息已经萎靡了很多。 “我知道你想杀我,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可以任你处置,但是你要把我这两个朋友放掉,要是不然的话,即使这几个泥塑的怪东西咬住了我们,我们一时之间也不会倒下吧?鱼死网破的道理你也懂,你的儿子现在也不能行动,万一在伤到你儿子,你还是不要乱杀人了。” 老婆子想了一下,举着小白旗挥动了一下,四个泥塑小鬼乌鲁乌鲁地叫着,张牙舞爪地互相碰触着,极不情愿地退了回去。 “你要是敢欺骗我,我会让你死的更惨不堪言的。”这时候老婆子身边的长生也捂着眼睛,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妈,杀了他们!不能听他的……”长生愤恨地说。 第53章 泥塑小鬼 “住口!你侄女都被你害没了,月兰也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长生喃喃地想反驳,可最终又不敢说话了。 “好了,你说吧。”瞎眼老婆子对着我说。 “你先让他们出去,我会把我自己绑起来,反正你要杀的是我,又何必牵连上他们两个。”我对着瞎眼婆子说。 “你可要想明白,他们走了我不会放过你。”老婆子怕我是被吓迷糊了。 “嗯,我想明白了。奎子,你过来,把那个铁链锁上我。”奎子一愣,打着哆嗦说,“兄弟,你这,不必这样。”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犹豫着不动。 “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我对着奎子说。 奎子靠近我,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你先带着雨芳芳出去,咱们都被困在这情况更糟糕,我自有办法离开。”我想现在这个情况,先骗奎子和芳芳离开,自己再想办法拖延,要是拖延不了,就把性命交代在这里好了,这样迷茫而又没有尽头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可是那个叫芳芳的姑娘却抓着我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松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对我极为的依恋。 我掰开芳芳紧紧攥着的手,顾做轻松的笑到,“没事,你先跟奎子走,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要是奎子说的都是真的话,我会承担这些责任的,好么?要是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会去找你的。” 听我这么说,奎子只好锁住了我,奎子在锁完之后在我身边轻轻地说,“我没有锁牢,你一挣就可以挣开。” 我冲着奎子笑了一下说,“你先带着芳芳离开。” 然后他又拉着雨芳芳,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四只泥塑小鬼紧紧地跟着他们,芳芳喊着“我不走!”有一只泥塑小鬼听到声音突然对着芳芳扑了上去,我大声惊叫。老婆子突然又拿出一个东西,往小旗上的一个骷髅头刺去,那一只泥塑小鬼噢噢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老婆子到。“在不听话,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不用想着入轮回了!” 那个泥塑小鬼嗷嗷叫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另外三只小鬼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或许是被震慑住了,再也没有阻拦,奎子和雨芳芳就一步一回头地离去了。 看着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消失,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的时候,我对着瞎眼老婆子说,“在我用来祭祀之前,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瞎眼老婆子似乎有点恼怒,“你不觉得你求的有点太多了么?” 我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说,“我想求求你救小诺,我知道你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愿意救?”我知道给她说这些没有用,要是能去救她早就救了,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想给奎子和芳芳多拖一点时间,让他们好走远些,也是为自己寻找机会。 “什么?”老婆子听到我这么说似乎很震惊。 我以为她没听清,就又说了一遍,“小诺现在很危险,我想让你救她,如果你愿意救她的话,我愿意当你的祭品。”事实上我正想着捂着伤口跑出去,估计她也来不及让泥塑小鬼拦阻。 “怎么回事?长生!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那瞎眼老婆子突然愤怒了。 “妈,她说谎,我侄女早就死了,她的魂魄已经被那个猫妖带走了,我看的真真切切的。”长生对着那个瞎眼老婆子说到。 本来我想拔腿就跑的,现在却不知道她们之间这是怎么了,正犹豫间,老婆子问道,“你说,怎么回事,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说明白,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命。我知道你身后的铁链没锁上,没有我的允许你是走不了的……” 我刚才就在想奎子说的话是不是被她听到了,看了这巫婆就是奇怪,有类似于天耳通的本领。 我只好说到,“婶娘为我们换命,结果失败了,本来她和猫妖融为一体的命,变的只剩下她的魂和猫妖的魄,然后由于猫妖主导着身体,现在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瞎眼老婆皱眉道,“为什么她不来找我呢,是因为身体被控制了,还是月兰交代她的,唉,这孩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话,我会救她的。” 长生又叫到,“妈!他是骗你的……” 瞎眼老婆子没有说话,好像是有点鄙夷的看了看长生。白色小旗挥动了几下,几只泥塑小鬼像是被斗败的公鸡,像是哀鸣,又像是哭泣,极不情愿地走到了凶神的肚子前,一个挨一个的钻了进去,最后又定住了,形成了四个泥塑的头颅。 这瞎眼老婆子现在竟然对我这么放心,看着泥塑小鬼纷纷钻到了凶神的肚子里,我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哪儿?”瞎眼老婆终于歪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她说那个身体时间长了就会生长出新的灵魂,那时候她就没有了,所以她用最后的力量压制着身体,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没有必要说谎,就对瞎眼老婆子老老实实的说到。 瞎眼老婆子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出去了。 长生用手捂着眼睛,哼哼着也跟着也出去了,并且一边出去一边锁门说到,“妈,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吧,我可是您儿子啊,我能骗您吗?” 长生到底之前给这个瞎眼老婆子说的什么,看起来一定是说的谎话,长生为什么要说谎话骗自己的母亲呢?还是就是那天晚上送我过河的阴渡人是谁?月兰应该就是婶娘,婶娘不可能认错长生的长相啊。 还有就是地洞里的人形灯,他的不是已经熄灭了么?那这个人怎么还活在世上? 有这么多疑点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幸运的是,老婆子好像听完我这番话,暂时放弃了杀掉我的想法,召回了所有泥塑小鬼,甚至知道铁链没有锁上也没有过问。 外面没有了声音,奎子和雨芳芳应该走远了吧,但愿他们现在能从山后离开这个山村,听了老婆子的话,他们两个应该不会走山村前面的路,不过芳芳怎么会说怀上我的孩子,看起来还是刚怀上的,妈的,我这两个月一直和紫云里纠缠不清,那有时间去干这种事情,还弄大了肚子,他们两个还都证明是我,想到这我就觉得冤得慌。 而米云云被关到了地洞里,她的地洞里是不是也有巨鼠守灯?地洞里的阴煞之气那么重,以米云云吸纳阴寒的体质,又将她扔到那里面,半天也会要了她的命啊。这了老婆子本领虽然大,可是心地真恶,小诺怎么有个这样的奶奶?是小诺的奶奶么? 正在想着,听到院子里响起了米云云的骂声,“放开我,你这个老巫婆,还一直以为你是好心,没想到你这么坏,我死后变成厉鬼也缠着你和你的家人!” 我急忙扑到门上,看到院子里有三个人,于是就在门缝里对着外面喊,“米云云!”我看见那个长生现在好像两只眼睛上都缠着布,正用手按着半跪在地上的她。 米云云听见我的声音很激动,往前挣了一下,但是毫无作用,她对着我关的小黑屋喊到,“刘耀,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都怪我不该来找她,也连累了你,不过要是不问清楚,我是不会安心离去的。” “不怪你,我自己也会找过来。你得到你想知道的东西了么?”我用手扶着门缝的两边,冲着米云云问到。 “她换取了我奶奶十年的阳寿,才答应帮我改命,可是她还是食言了。还把我丢到地洞里吸取地气折磨我,这个可恶地巫婆!” “食言?要是我不是每年两次去给你散去身体里吸收的阴煞之气,你以为你会活到十六岁?而且你也跟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吧,竟然还懂得了还魂……”,可能是之前召小鬼的缘故,她的声音很弱。 米云云还是在对着瞎眼老婆子咒骂,我觉得这老婆子也可恨,换取别人的命,还没有帮人做事,米云云还是在十六岁因阴煞之体招灾。 长生这时候突然拉着米云云的辫子将米云云拖倒了,大概是米云云当着他辱骂他的母亲,米云云吃痛叫了一声,而旁边的老婆子冷冷地也不说话。 “妈的,你这人是不是男人!”我有点愤怒了,透过门缝对着长生喊,夺人十年性命,还不准人骂她么? “你找死么!”长生又阴沉着脸对着我说。 “好了。”老婆子终于说话制止了长生“先把她也关那屋里吧。” 长生对瞎眼老婆子好像很畏惧,就拉着米云云打开了门将她猛地推了进来。 米云云被推进来以后就倒地,全身冷得发抖,我忙抱住了她,像抱着一块冰一样,连我也抖了起来,看起来她吸收了不少的地气。 可是我一放开她她就抖的更厉害,我之好抱着停停,她才逐渐好了一些。 我一边抱着米云云颤抖,一边听着院子里长生和瞎眼老婆子说话,他们话让我再次震惊,转而凝神去听。 长生的声音很高很尖地说,“妈,你要我拿着这个去敲打我哥和我侄女的人形命灯?” 老婆子在院子里咳嗽了一阵,“嗯,你哥从十年前就消失了,可是听月兰说,他的命灯却还一直在亮着,敲打他命灯会让他寿命大损,所以这些年我没有敢敲打过,虽然我很想见他,现在没有办法了,必须让他回来。至于小美的命灯,你去你家看看熄灭了没有,要是没有熄灭的话,你也轻轻地在人形灯中间敲三下,你敢用这个弄灭的话,我饶不了你!” 我和米云云看见那瞎眼老婆子给你长生一个像是铁制的三叉棍子,长生转身就要去。 我突然觉得长生不是个好人,说不定会把小诺的命灯给弄熄灭,于是喊道。 “不能让他自己去,她会把小诺的灯弄熄灭的。” 长生和瞎眼老婆子都愣住了,长生的眼睛里露出一股怨毒的神气,往我这儿望着,好像是有什么阴谋被人给揭穿似的。 第54章 敲灯关押阴曹地府 瞎眼老婆子自己又不能去地洞里,她转身回到了屋里,不一会都把那个叫豆豆的孩子带了出来,她大声地给豆豆说,“豆豆,跟着你叔叔去半点事情。”我很奇怪她为什么给都豆豆说话用这么大的声音。 豆豆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好像是听懂了,并且这孩子没有其他的话,就准备跟着长生去敲打小诺和她父亲的命灯。 长生声音恨恨地说,“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瞎眼老婆子说,“好了,去吧,我有点累了。最好快点,天快亮了。” 长生拧了一下头,最终还是转身去了,我呆呆地看着长生和豆豆转身离去,不知道这个瞎眼老婆子要干什么。 瞎眼老婆子搬了了一个矮凳子坐在了院子里,对这关我们的这间小黑屋说,“你叫刘耀是吧?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 瞎眼老婆子要和我商量事情? “嗯?和我商量事情,你说吧。”虽然万分诧异,可是还是问到。 “你现在身上有一股腐尸的味道,也有一股阴气笼罩,看起来你的名字已经入了阴籍,即使我不杀你,估计在这几天你也会死掉,你自己也有感觉吧?” 我身入了阴籍?怎么回事? 瞎眼老婆婆接着说到,“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帮你将阴籍抹去,但是你要帮我办一件事情。” 找我帮忙?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我说,“你不用骗我,我的眼睛可以看见阴差和鬼魂,怎么会身入阴籍,要是有阴差来带走我的魂魄的话,我应该能看见。” 瞎眼老婆子鄙夷地笑了一下,“我早知道你的眼睛发生了异变,可是等你能看见阴差的时候,你就已经死定了。” 瞎眼老婆子好像是为了要说服我,在院子里慢悠悠地坐着说。“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你知道吧。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而命魂最为重要,一旦命魂离身,人就死掉了。” 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平常人的天地二魂特别弱,经常是围着人的身体环绕,你应该是看不见的,有些人可以将天地二魂凝实,驻在肩头,这些人就是我们这些术师。” “平常人一旦失去魂魄之后,会发生大的异变,像小孩子天地二魂被吓离身之后,会变的痴痴呆呆,只有找我们这些术师在给他召回来才能回复正常。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应该是丢掉了天地二魂,她的性格这一段时间应该是发生很大的变化,那是因为剩余的魂魄重新组合,身体也会日渐渐虚弱,直到死去。” 我看了看米云云,好像这个瞎眼老婆子没有骗我。 “等你的天地二魂失去之后,你的名字就会在阴曹间的阴籍上出现,这时候不用阴差来找你,你自己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了,被阴间默认为已死之人,特别是夜里,庞大的阴气就会自动压迫你,要么就是改变你身边的环境,要么就是让你产生幻觉,自杀而死……” 瞎眼老婆子慢慢地站了起来,隔着门问我“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么?” 我想了想这个老婆子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就问到“阴间的事情你知道这么多,我想问问你,你知道什么阴曹和地府么。” 老婆子笑了一声,声音惨淡地说,“何止知道,十年前我的这四个亲人都是我去阴曹扯来的魂魄,特别是长生,魂魄全无,我当时为了将他的魂魄带回来,差点连自己的魂魄都留在阴曹出不来。长生由于魂魄留在阴曹的时间太长了,虽然救活了,只能呆在后山阴气特别重的地方,不能离开那里,这十年了,他活得也不容易。” 原来是这个原因让长生不能住在自己的家里,我想问为什么他现在可以回到村里了,可是又怕打断了她之后,她不再讲了,就静静地听她说着。 “阴曹间,管人生死轮回,通常是行魗捉拿将死之人的魂魄,住魖负责关押魂魄,留魒负责将魂魄重组,生魊负责魂魄轮回转生,层层鬼域都有阴兵把守,阴气凝重如水,当时长生的魂魄已经快由住魖阴鬼送给留魒阴鬼了,所以我才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而且这一只左眼,从那次之后也慢慢失明,而且元气大伤,只救回来四个,没有能力将其他亲人的魂魄都带回来。” “而地府,是负责阴间的秩序维持,由于阴间有太多魂魄,经常会有魂魄逃逸出来,但是这些魂魄没有意识,不会再回到身体里,就会在墓地形成黑色的怨气,容易迷惑活人,将活人的天地魂魄引出来而吞噬。” 我想到了那天在杜三文家的情况,那个孩子似乎就是这样的。 “而有一些因流血而死的人,魂魄一般就随着血流出体外,慢慢消散,不能再入轮回,如果这些人带着极大的爱和恨,流血而死之后,魂魄就会凝聚,不入轮回,在天地间游荡,被地府成为魅影。” 而白衣的地府使者,魇女娃娃负责抓捕魂魄怨气,鬿胖鬼尊负责抓捕魅影,而魙灵神则是我们的克星,专门找逆天改命的人,而我要不是这些年已经可以做到屏蔽天机,早就会被魙灵神给收取掉元神性命了。 听到这我想,原来还可以有东西能克制她,能不能用什么方法将魙灵神引来。 “而人们口中的黑白无常,看到的是鬿胖鬼尊放出的引灵纸钱,这些有灵性的纸钱可以将一些爱意和恨意不重的凝行魂魄带走,要是魂魄能凝成人形,鬿胖鬼尊就会自己来扑捉了。” 瞎眼老婆子还在说着,自从我给她说小诺没死之后,她明显表现的有点反常。 “你现在是不是相信我的话了。”瞎眼老婆子对着关我的屋子问到。 我很惊讶她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楞了一下说,“嗯,你说想让我干什么吧。” “我有一种法术要在白天施法,这个法术只能用一个人来固定住另一个人。而我给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我也可以给你一条命,只要你听我的,到时候我会喊你按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身边的这个丫头,米云云。” 瞎眼老婆接着说,“你不是让我救我孙女么,只要你按住米云云,我就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我孙女救回来。” 说完,老婆子离开了。 我和米云云一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大一会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瞎眼老婆子什么意思。米云云打破了沉默。 “你爱她么?” “啊?谁?”我对这突然不着边际的话一愣。 “还有谁,当然是那位你口中的小诺。” “喔,喔,她救过我几次,对我很好,我对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米云云听了不吱声,和瞎眼老婆子说的一样,自从她丢失了天地二魂,最近米云云的性格是有很大的变化。 “你知道那个巫婆让你按住我干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你放心云云,我不会听她的,更不会去按着你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米云云似乎是笑了一下,说到“你能这么对我我很高兴,可是我终归还是要消失的,就是这几天的命也是向上天借来的,你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我愿意被她施法,但是你也要替我杀了这个老婆子!” 说完后米云云开始流泪,那泪水像是小诺消失前的泪水一样滴答在我的手上,那么冰凉,那么遗憾。 “不。我不会这么做的,云云,等会我就想办法带你离开,你要相信我。” 米云云擦拭了脸上的泪,“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很满意了,就算是你带我离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天魂和地魂已经被带走,我终究会死掉,即使三魂七魄都在,也只不过多几天的性命,别做这样的傻事了。” “可是,你知道她施的是什么法术么?”我问到。 “嗯,如果是我料想没错的话,她是想让我当成一个容器,来盛你说的小诺的魂,然后慢慢滋养,让你的小诺重生。” 她声音很平淡,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好像有无尽的伤心和遗憾在里面。 “啊?你愿意这样?”我很惊讶。 “其实我这阴寒之体让我受尽了折磨,这十六年来没有过过几天舒服的时光,后来找的那个男朋友,也在最后的关头抛弃了我,和你这几天的相处,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好人,我愿意让小诺的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延续。” 米云云脸色平和的像是雨后的月亮,美丽、安详。 我要说话时,她摆了摆手制止了我,闭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其实我知道她不再想和我说了,我下定决心已定要完成答应她的事情,可是这个瞎眼老婆子怎么说都是小诺的奶奶,虽然她三番两次的的想杀我,可要是让我去杀她,终还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也转身躺下,可是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米云云,小诺,甚至雨芳芳,一时之间愁肠百结,没有头绪,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而在迷迷糊糊中又被惊醒,好像是那个长生在和瞎眼老婆子在吵嚷,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长生的声音就有点不爽,妈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后山呆了十年呆得心理变态了,婶娘不是经常通过地道去看他么? 老婆子怒喊到,“什么?你!你就是个畜生!” 米云云早就醒了,正趴在门缝上往外看。 我心想这瞎眼老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于是也趴到门上去看。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豆豆可以为我作证的!”长生也鬼嚎到。“豆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摔倒了,这个东西敲到了小美的命灯上,才把那盏命灯打破的。” 豆豆挠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他们说的应该是小诺,顿时好像是被雷给轰中了,小诺的命灯碎了,一切计划都成了空,我想哭,却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想大声去骂长生,也没有了力气,身体像是一摊软泥一样慢慢地倒了下去。 第55章 碎了 “你是不杀了她不罢休么?你到底是想怎么样?长生,我的儿子,为什么我现在时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老婆子声嘶力竭的喊着打着长生。 长生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任凭老婆子打。 为什么他要敲破小诺的命灯?小诺怎么得罪她了?他是小诺的叔叔,怎么那么希望小诺死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院里子的三个人和小黑屋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声音,我的心仿佛是死了一样,但是耳中还是传来了瞎眼老婆子的声音。 “你起来吧,你大哥的命灯没有碎吧?你不会连你大哥的命灯也给打碎了吧?” 瞎眼老婆子低低地问到。 “没有,我轻轻地打了大哥的命灯三下,他应该很快就会被命灯召唤回来的。” 长生在院子里回答。 “好了,你回后山去吧,天快亮了。”瞎眼老婆子似乎对长生有点无奈,无奈中又包涵着溺爱。 长生好像就在等这一句话,瞎眼老婆子说过之后,他马上爬了起来,我听见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等长生走后,瞎眼老婆子开始大声地问豆豆当时的情况,豆豆说,“我当时在后面,没看清楚。” 瞎眼老婆子很生气,“让你跟着他是干什么的?真该让你两个耳朵都烧聋。” 这个瞎眼老婆子怎么和豆豆生起了气来,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利索,让豆豆跟着长生本来就不应该,什么让他两个耳朵烧聋?看来这个瞎眼老婆子不但凶恶,而且喜欢迁怒于人。 那这个豆豆是谁,按说她这么一个天性薄凉的老婆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收养一个孩子啊。 等我回过神来,院子里已经没有了老婆子与豆豆,可能是刚才伤心小诺的命灯被打碎,我的伤口又迸裂了。 “得想办法逃出去。”米云云说。 她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来吓了我一跳。 看见我转头看着她,米云云又接着说,“那个巫婆的孙女没了,她留着咱们也就没有什么用了,特别是你,一直被她当做祭品,所以她可能随时会杀掉我们。” 我点了点头,米云云说的不错。 可是怎么出去?两个人一个带伤,另一个也是不能见阳光,就算是大门敞开让我们走也走不了啊,而且小诺叮嘱我一定要洗五次寒水澡,现在还怎么去洗,那水早已经不在冰冷,还有效果么? 可是我也不想死在这儿啊,况且我还答应了雨芳芳自己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呢,而且要是被这个瞎眼老婆给祭祀了那死法是怎样还不知道呢?喂狼?分尸?还是直接活活的打死?想到这我打了个哆嗦,心想不行,得跑,求生的欲望一上来,于是我就对着米云云点点头说,“嗯,可是怎么逃出去啊?” 米云云想了一下说,“要不我装死,等那个老婆进来的时候你一下制住她,这样就行了,她应该来不及施法。长生只有在夜里才能出来,那个豆豆才四五岁,肯定能行。” 我求生欲望上来之后脑子也好使了,觉得这也是最快最容易得手的一个方法,于是我就叫米云云在门边躺好,要是我弄不过那个瞎眼老婆子,米云云还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米云云躺好之后我就开始喊起来,“有人没?快点来人啊,她没气了,快点救她啊!” 我觉得我喊的很卖力,可是就是不见瞎眼老婆子出来,豆豆也没有出来,刚才见他们进了屋里去就没有人了。 又喊了一会还是没人搭理我,我自言自语到,“这屋里好像没有人啊……”于是我拍了一下米云云说,“起来吧,这屋里根本没有人……” 米云云和我顿时就郁闷了,这屋里怎么又没人了呢,大早上的也没见他们出去啊。这时我想到了婶娘家的地洞,米云云似乎也想到了,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地洞!” 婶娘家的地洞可以通到后山靠着河的一边,那瞎眼老婆子的地洞是不是也通到河的那一边,昨天见到她在河的那沿没有了身影,可能现在又带着豆豆去做那个古怪的仪式去了。 想到现在没人看着我们,正是逃出去的最佳的时机,于是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外面的锁,锁的很牢,拽了几下根本就拽不开,于是我对米云云说,“你起来,我撞门。”米云云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嘭地撞了一下,伤口被震得很疼,疼的我打哆嗦,可是我知道要是等到老婆子回来,逃出去的机会就恨渺茫了,于是忍着巨疼又撞了一下。 米云云看见我撞门这时扯住了我,“让我来吧。”我看见自己胸口的血又开始浸出来了,而且不停地冒,心想坏了,这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两天已经迸裂了好多次了。 米云云撞了几次,好像没有什么作用,木制的门只是晃了几晃。 米云云本来就身体虚弱,撞了几次就没有劲了,我对着她惨然一笑到,“这就是命,看起来终于还是要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说完我一手扶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门,这时候我发现门晃动的厉害,我用两只手托着一扇门一托,竟然托了起来!看来刚才撞的也不是没有效果。 我将这扇门慢慢托起,然后推开,虽然锁还连着,但是我的身子已经可以挤出去,米云云也从门缝里挤出来,太阳已经很明亮,我的眼镜一直随身带着,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掉了,我只好眯着眼睛先走进老婆子的屋里,准备弄个布条蒙着眼睛,顺手在弄个床单什么的蒙上米云云,得赶紧走。 可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一群人跑着靠近了这里。 这本来像是鬼村一样的平时安静地像是墓地一样,现在从哪来了那么多人。 一个人得声音高喊着,“就是这里!” 我一下就听出了是奎子的声音。 大门被猛的一声推开,奎子领着五六个人闯了进来。 我正用一块破布缠上了眼睛扶着米云云,而米云云披着床单更是显得不伦不类。像是阿拉伯世界的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山村里。 “别动,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个吃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对着我喊到,另外几个人也迅速地把我围了起来。 “不是他们,是个瞎眼的老婆子和一个中年人,”奎子对着那几个人说到,然后又转身问我,“哥们,你这是怎么出来的?那些人呢?你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奎子时报警去了,心里对这哥们还是蛮感激的,又担心那个宿舍门死尸的事情会找到我,所以我不愿多说话。本来想将米云云的事情告诉他们,但米云云死去的地方离这儿太远,而且现在米云云也活的好好的,根本就讲不通,不过他们想要抓那瞎眼老婆子却是不行,以瞎眼老婆子的手段,要是她想对付谁的话,这些警察根估计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几个警察围着我和米云云看了一看,就进去屋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的他们出来后看着我们,好像对我们奇怪的打扮有兴趣,而我胸口上还缠着纱布,在他们看来肯定是与别人发生争斗导致的。“把你眼上的布拿掉看看,”一个穿着一身便服,留着一个寸头,穿着个t恤的警察对着我说。 我心想你管我干什么,真正的要去抓的人你不抓捕,于是就说自己眼睛疼,不能见光,米云云不能见风。 那个民警就对着身后的一个高个民警说,“赵哥,这紫云里邪怪的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进来过,刚才你看到那屋子的摆放的东西没有,骷髅头面具什么的,还有那屋里的凶神像,这两个人既然没事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这个人好像是听到过很多紫云里的传说,不过这个赵哥好像是刚调来的,他说到,“他们怎么绑架的你们,你给我们说说……”他转身让另外一个人记录着,“不管他们是不是绑架了你们,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问清楚,你们放心好了。”这个高个似乎是这一群人的领导,冲着这一群人说着。 那个一开始说话的民警似乎有点头疼,看起来他是不想来紫云里的,但是没办法也跟到了这里。 而我这时候只想看看小诺的命灯到底是破碎到了什么样子,没有心思和这些警察说这么多,而且我的话,就是说了,估计十句得有八句他们不相信。 我注意到雨芳芳好像没来,就问奎子怎么回事。 奎子从刚进来就盯着我身边的米云云看着,大概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才没有说什么,现在听了我问了雨芳芳的情况,就说到,“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她,她现在镇里等着,她很不舒服,你小子到底准备怎么办,还读书不?还有芳芳的事怎么弄,你得尽快办,不能再往后拖了。” 奎子这么一说,我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妈的,这么多无厘头的事情找上我,我又不知道找谁去问明真相,老婆子虽说说了很多,但是对我来说还是一知半解,没有头绪。 这时候那个胖乎乎的民警还在劝说那个高个民警,“赵哥,这里十年前一村的人都死光了,这些年进紫云里的人都没回去过,现在咱们既然没事了,还是尽早回去着手其他的案子吧。”这个胖子似乎怕别人误会了自己胆小,又咳嗽了两声作为自己这些话的后缀。 不过这个院子倒是阴风阵阵的,虽然大清早山村有点冷,可是太阳已经出来了,还是感觉有点冷得不正常,但是这个高个好像今天就是想弄明白紫云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是有么破除掉紫云里是恐怖之地的传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胖子,而是冷笑着说“找到这个瞎眼老婆子,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怕她什么邪法巫术么?” 那个胖子明显面子上受不过,又干咳了几下,转头去看别处去了。 我现在心想也得把这些警察打发走。看起来这些人也就是乡镇上的民警,多是一些土包子,有的就是编外闲散人员,平时游手好闲的,也不领工资,偶尔有个小案子敲诈下犯案的,跟他们实在没什么要说的,况且现在心里特别乱,被他们一句话一句话的盘问,心里很不爽。 第56章 都消失了 一直等到了快中午,奇怪的是那个瞎眼老婆子和豆豆并没有回来,瞎眼老婆子要是带豆豆去做那个仪式,应该很快就回来的,难道她知道家里有警察,就不回来了,警察等的焦急,我可开始着急起来,一会午时的时候要去洗澡呢,不管有没有效果。这警察要是等不到什么,别一会再把我带回派出所问话,最后把我定性为精神病,我可不想最后死在精神病院。 可是这个平时都极少离开家的瞎眼老婆子,这次好像消失了一样,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回来的意思。 于是我很小声地问身边的米云云,“地洞里有没有那种巨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机会问她。 米云云小声地说不知道,她说只是被绑住放到了地洞里,并不能在里面随意走动,所以是不是和婶娘家的一样,也有巨鼠守灯,米云云并不能回答我。 我想婶娘的地洞和瞎眼老婆子的地洞肯定是一样的,这些警察除了会坏事,我看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帮助,于是想把他们吸引到地洞里,那种巨型老鼠绝对吓坏了他们。 于是我就装做如梦方醒的样子,对着那一群民警说,“我想起来了,这屋里桌子下有一个大地洞,他们可能躲在那里面。” 我这么一说警察都诧异地望了望了,因为从他们进来我就呆呆木木的,现在突然说话,总觉得不是太对劲,就连奎子都疑问地看着我。 不过他们掀开桌子下的布一看,果然有个很大的地洞。 我远远地看见,心想果然是一样的,他们的表情和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洞时差不多,又是呐喊又是丢东西地折腾了半天,用一根绳子绑着桌腿上,才找了一个人拿着手电下去了。可能他们来的时候天还不是太亮,所以随身带着手电。 这一个人下去之后没有任何问题,余下的人也一个跟着一个的下去了,最后留了那个胖子和这个高个在上面,我心想它们还不是全下去,这下有点难办了。 等那几个人全下去之后,我心想最好是那些巨鼠把他们吓个半死,这样他们就会走了,或者他们回去求援,反正这儿没有信号。 正想着,下面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想被吓到了吧,最好赶紧走吧,有警察在这的话,惹怒了那老婆的话,估计也只是多几个陪葬的,况且做起什么事情来束手束脚的,一点也不方便。 那惊慌的声音喊着,“赵哥,赵哥,你们快下来,这里面有个死人!” “什么人,多大岁数?”那个姓赵的民警在上面问到。 “是个男的,四十多岁,脸色铁青……” 我听着地洞里民警的描述怎么那么像是长生,这长生不久前还在这活蹦乱跳的呢,怎么会转眼就死在自家亲娘的地洞里?而且地洞里并没有巨型鼠。 地洞上面的胖子说,“张哥,我就说这紫云里邪性,咱们上任王所长在的时候就不让插手紫云里的事……” 他还没有说完,那个高个子已经下去了,这个胖子也没有办法,抓着绳子,呼哧呼哧地也下去了。 奎子我们三个人就围着地洞往下看,模模糊糊地听见他们在里面说话,估计是说这个死在地洞里面男人的事情,这长生不是回后山了么?怎么大清早的就会死在地洞里? 我对着奎子说了声谢谢,奎子说,“都是兄弟,还说这个,我现在想的是赶快帮雨芳芳把你带回去,也算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的伤口不碍事吧,眼睛又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就扶着米云云在桌子旁边坐下了。奎子就问这是谁啊。 我说,“她叫米云云,以后就估计也不会见到她了。” 奎子哼笑了一声说,“哥们,有你这么介绍人的么,什么叫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我又不是坏蛋,又不会打什么歪主意。” 然后奎子就问米云云是怎么回事,怎么披着一个床单,我说她身体很虚弱。奎子说,“我有没有问你,我问人家呢。” 谁知道这时候米云云小声地说,“他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我不太爱跟陌生人说话。” 奎子自讨了个没趣,我知道现在米云云和我差不多心情不太好,于是就安慰奎子到,“好了,兄弟,我们等这些警察出来就行了,等回去我给你赔罪。” 奎子白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我拍了怕他以示安慰。 但是这些警察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上来。 我们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这一帮草包子是怎么回事啊,不至于在地洞里直接验尸吧?这也太扯淡了,于是我让奎子对着里面喊了几声,都没有回答,奎子说,“我的乖乖,这咋回事,我下去看看。”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些民警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不会看见地洞那头有出口,直接从地洞里跑走了吧,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就点了点头叫奎子小心点。 奎子很麻利地就下去了,三分钟都没有用到就抓着绳子往上爬,爬上来还在发抖地说,“我日,里面连个人毛都没有!” 我想了想就问,“那具尸体呢?”这些警察不至于扛着尸体直接回派出所,尸体肯定还在里面。 “鸟蛋尸体啊,里面就两盏奇怪的灯,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吓死人了!”奎子见到连警察都消失了,脸色发白的说。 看到奎子吓到这样,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给奎子解释了,因为看见太阳已经快到天中了,必须要去婶娘家洗澡。就是不去婶娘家洗澡,也不敢再呆在这儿了,心想洗完这次澡,不管有没有效果,必须赶紧离开紫云里,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恐怖的鬼地方。 当我说我还有点事情不能立刻离开的时候,奎子眼睁得浑圆地问我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还要洗一次澡。” 奎子立马大声紧张地说,“洗澡?哥们,你脑子现在是不是不好使了,这当口还洗澡,连警察都不见了,一会那巫婆回来了怎么办?还有你现在带着伤呢,还是别洗了。而且你现在的身上的味道,也不是特别大……”他边说边闻了闻我的身上,脸上露出一副违心的表情。这小子开始不相信什么巫婆,现在倒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我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在意他的语气,他毕竟是我的兄弟,要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估计我比他还要害怕。 但是经过奎子这么一闻,我就觉得小诺让我来这儿必有深意,于是就坚持去,对着奎子说要不你先回去吧。米云云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床单紧紧地裹在身上,跟在我的身后。 奎子见也说不服我,瞅了瞅周围,先回去估计也不敢,只好也跟着我走出了瞎眼老婆子的家。 透过蒙着眼睛的薄布,我看见奎子的神情非常的落寞,可是我也不好给他多解释什么,只好回到了婶娘家,准备洗完澡让奎子去看看小诺的命灯到底破碎到什么程度。 摘取了桃叶、纱布、碘酒、胶带都还在,准备好了之后,我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就进去了,奎子和米云云只好站在门口等我。 这水温比昨天我洗的时候还要温热,洗着洗着就让人有点想睡觉,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睡觉,再睡着了准又糟糕,虽然听那个老婆子说,我是入了阴籍,在夜里的时候容易被庞大的阴气攻击,现在是白天,可是我还是不敢大意,现在是怕了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就想我怎么会入阴籍,难道是得罪了那个阴差就会入阴籍?不过看起来也不像,当时那阴差很无奈,要是会入阴籍早会拿来吓唬我了。但是不管怎样,现在是有点不对劲,这种反常我自己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出来。 现在虽然是正午,午时是一天中阳气最重而阴气初生之时,阴气初生?洗着洗着我想起了这些还是有点害怕,于是我就喊了了门口的奎子和米云云。 奎子好像是生我气没答应,只听见米云云答应了一声,问我干什么。 我说,“没事,就是喊喊你们两个。” 我仔细的听了听,好像能听到奎子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可能是见我在这满悠悠的洗澡,他实在是心急如焚。米云云在门下面的暗影坐着,偶尔会听到门吱吱地一声轻响。 这水暖洋洋的实在是很舒服,洗着洗着我又想困了,我觉得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睡不够,但是我一会就想通了,可能与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有关,昨天晚上又受了惊吓,又睡在地上,妈的,这一两个月以来没少在地上睡,心想别到老来得上风湿病、关节炎什么的。 刚想到这,我顿时郁闷,妈的,还有到老那一天么,怎么都觉的我会这几天没命似的,又是得罪了阴差,身入了阴籍,身体还不时地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还老不受控地想自杀,是不是真的快要没命了。 想到这,我没敢在再去碰伤口,我就掐了一下自己,心想之所以出幻象,一是夜里,那老婆子所说的什么阴气,二是因为自己呆的环境太舒服,所以不知不觉的就做梦了。这样一边掐自己一边洗澡就不会想睡了。 掐完自己之后虽然疼了一下,但是我却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因为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好像没有了!吱呀呀的门声也没有了! 奎子这小子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刚才见他还气呼呼的呢,只不过跟着米云云,他的脾气不太好发作。 米云云难道站起来去阳光底下了?她一下吸收这么多的阳气,身体肯定会受不了的,像她这样至阴的身体,得一点一点慢慢调养,如果说她还能好好的活着的话。但是现在我心想也不能让她这样做,一定要阻止她晒太阳。 于是我就从水缸里哗地一下子出来了,水这东西属阴,妈的,不会进到水缸里洗澡又让我吸收了阴气吧,所以又产生幻觉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第57章 等我洗澡 从外面带来的碘酒什么的我赶紧擦擦换上,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有意避过了伤口,把之前的伤口掀开之后我看见伤口边上有黄水流出来,我心想坏了,这是不是要发炎了,那碘酒一摸,有点蜇的疼,但是我也不顾的这么多了,擦了几下,就有湿淋淋的身子穿上衣服往外走。 一边走我一边喊,“云云,奎子。” 可是他们两个都不答应我。 我觉得他们两个这样有点过分,奎子太小气了,米云云你就是再想着你奶奶的事情心情不好也要搭理我啊,于是我就用胳膊肘弄开了门。 他们两个竟然不再门口!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洗澡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这样都等不了么?去哪儿了,这山村就这两户人家算是有人的,你他妈的奎子就是玩我也得找个时候啊,米云云也是,刚才还向着我,转眼就跟着奎子跑了。我操,这叫什么事。 我在院子周围小声的喊着,不过也没有听见他们两个人答应,而我又不敢大声,大声了怕惊动了瞎眼老婆子,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 于是我像是找什么东西似的,把村子都找了个遍,可是就是没找到他们两个,我心想这就他妈奇怪了,难不成他们看我洗澡浪费时间,两个人直接就跑路了? 按说奎子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奎子觉得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坚持要洗澡,可能觉得我的做法很让人生气,我觉得有这种可能。那米云云呢?这丫头好像是性格变化了之后一直挺听我的话的,现在竟然也丢了我走了? 是不是她见到奎子之后,又在让奎子帮她报仇,之前不让我接着报仇是不是因为我受伤了? 那么她又能给奎子什么?奎子这小子除了莽撞一点,也是一个血气小青年啊,米云云不会用美色勾引他吧,反正奎子不知道米云云过几天就会死去。而奎子这货之所以爱打游戏,就是由于上次失恋了才会这样,米云云要是真引诱他,估计这货绝对扛不住。 我这么想了一下,突然觉的自己很龌龊,因为奎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平时我经济上接济不上的时候都是跟着他蹭饭,而米云云这几天好像把我当成了亲人,对我特别的依赖。 正坐在一个避光的暗角里自怨自艾,妈的,洗个澡都能被人抛弃,突然看见村口好像有个人影一闪,自己一惊马上隐蔽了起来。 是谁回来了? 远远地看见好像来人是一头白发,我就觉得应该是一个老人,不过看他的个头很高,又似中年人,那人走的一会快一会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不一会来到了悬挂着铜镜的一家门口。 咚咚咚地打门,我心想这人是不是一个失心疯,那门上明明上着锁,他敲门有什么用,这紫云里的人都死光了。 他敲了一阵好像是觉得里面没有反应,然后拔腿就走,我从后面探出头看他,只见他又跑到了瞎眼老婆子的门口,将门推开就闯了进去。 看见那人走进了瞎眼老婆子的家,我不敢再往里跟了,不能才出老虎窝,又回老虎穴啊。 虽然眼睛上蒙了一层布,我还是感觉白花花的阳光晃眼,下山吧,又怕遇到老婆子和长生,想了想还是先躲到婶娘的家里看看情况。 本想让奎子去看看小诺的命灯到底是怎么样了,可是奎子又不见了,我自己要下去吧,伤口要是再撕裂,那可就很难办了。 想了一会,在婶娘的院子里转了几圈依旧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等等看奎子和米云云会不会回来,然而他们两个终究没有回来。 但是不见到地洞里小诺的命灯我又是不甘心,于是我又围着婶娘的那个桌子转了起来,我总觉得下地洞一定会有机关,可能米云云觉得无关紧要,也可能她没有来的急说,瞎眼老婆子下不了地洞就不用说了,就是婶娘,也没有足够的体力,经常抓着绳子往里面爬啊。 于是我围着桌子走了几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谁知道我根本不擅长找东西,平时一个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我都要找好长时间,这找机关暗信得找到什么时候去,我心想去他大爷的吧,要不就直接再找个绳子吊坠下去。 谁知道这个时候我有点头晕,差一点就摔倒,我就用一只手扶着桌子边,勉强的站住。 我心想这是血压高还是血压低,还是贫血什么的,怎么晕得这么厉害。 我知道这一段时间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现象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用一只后扶着桌沿,另一只手去揉脑袋。 突然这个时候桌子下面咔咔的一声响,我吓了一跳,我感觉手摸到了个东西,地洞里面不会又窜出来什么巨鼠吧,上次的巨鼠就吓了我一跳,而且还不咬我,专要米云云,就像是我驯养的狗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我的这个想法,因为这响声是一个机械的声音,我赶忙拉开布帘去看,只见一个木制的东西从地洞边上冒了出来,正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我也不知道刚才手按住哪里了,就好奇的一点一点的找,摸到一个桌子边上的突起之后,果然那个木制的东西停了下来,再往旁边掰一下,就开始冉冉地往上升。 果然她们有机关,要不然我才不相信瞎眼老婆和那个身材臃肿的婶娘能爬到地洞里去。 简单就学会了这个机关的操作,然后我开始钻到桌子下面这个木制的东西上面,又点了一点机关,然后就一点一点的往下去。 我知道现在这个地洞里的巨鼠已经不再了,所以不是太担心这地洞里面有什么突然的怪事,就是自己也不敢在这地洞里待太长的时间,因为地下毕竟阴气太重,等同于夜里,这样的地方我还是不敢多待。 来到五盏命灯的地方,果然见到小诺的那盏命灯已经是残破的了,而且灯油已经流出来,灯也已经熄灭。这个长生怎么知道那盏灯是小诺的命灯,那这个地方他肯定来过。这个长生肯定都能分的清清楚楚那盏灯是谁的。 但是没有瞎眼老婆子的那个三叉铁棒,他有不能靠近这些命灯,昨天晚上得到了那个东西,他便急不可耐的要打熄小诺的命灯么? 我觉得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乌眉灶眼的…… 我围着小诺的命灯转了几圈,心想难道这命灯真是和人的性命相连的么?为什么这个长生的命灯熄灭了,这家伙还是活得好好的。 转念一想,不对,也没人给我说这个熄灭的是婶娘和长生啊,看瞎眼老婆子当时紧张的样子,命灯熄灭了人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儿我突然想对长生充满了愤恨,不过瞎眼老婆的地洞里,那些警察描述的死人应该是就是长生,中年男子,脸色铁青,不是长生难道还有别人?妈的,老子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才找到一点自己很小诺的希望,你他妈的一棍子就把我的希望之火给我熄灭了,不行,得去长生住的地方看看。 于是我就准备往里走,谁知道这时候地洞里传来了人的喘息声。 我连忙退了几步,退到灯光的外面。 看见一个影子,摸摸索索地走近了人形灯的旁边。 长生! 他竟然还没有死,这家伙成精了不成?那之前瞎眼老婆子家地洞里的死人是谁?现在有回到人形灯的旁边是想干什么?他的手上还那着那个三叉铁棍,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个东西交给他的瞎眼老娘。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事情了,因为我看见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想把这些人形灯都敲灭。 他拿着三叉棍子对着我的人形灯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面转过无数的念头,怎么办?阻止他?在地洞里面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阻止他的话,我一样要死。 我只好咳嗽了一声。 长生听到有人咳嗽,这家伙也是做贼心虚,腾腾退了好几步,转身就要跑。 可是见我始终不出来,他本来要跑走的心又没有了,于是对着地洞的转角喊,“谁,出来!”。 我本来想着不出去的,可是又觉得躲着始终不是办法,想到这家伙敲烂了小诺的命灯,一股气愤无处发泄,于是就钻了出来。 长生眯着眼瞅,看清楚是我的时候,长生笑了起来,“你竟然能来到这个地方,今天正好不用去到处找你了,这儿做你的墓地也挺好,你不是之前挺横的么?你既然对我侄女这么好,那就去找她吧,她应该还没有走远,你应该还能追上她。”。 听长生这么说,我顿时火气很大,骂道“你他娘的变态,连自己的侄女都害!你简直不是人!” 长生狞笑到,“她长的是挺漂亮的,害死了是挺可惜的,不过不害她我自己就要死的,你这小兔崽子刚好替你爹娘来还账。” 我看长生的样子似乎以前都小诺有点想法,好像还骚扰过小诺,于是我更加想要把他杀死,我想到长生说的什么不害小诺自己就要死,最好能套出来他的话,于是就说,“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这样做对的起小诺的婶娘么?” 长生一听到这个愤怒了起来,“少他娘的给我提她,老子这十年在山底下过的什么日子,不能见太阳,不能白天出来,她妈的老子也是人,看中的是自己的侄女又怎么了,老子十来年没见过荤腥了,还弄了几只老鼠在地洞里面防我。” 我一听他这么说,真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恬不知耻的这种地步,好像还很理直气壮的,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这么多信心。 但是我现在不能激怒他,于是我点点头说,嗯,你这十年是过的不容易,可是你不是只能在山下住着么?还有你的命灯不是灭了,你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长生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我的命灯?她妈的是不是月兰告诉你的?” 第58章 撞见 “是我自己推出来的。”我说到,心想这个命灯果然就是长生的,但是这家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是人还是鬼? 长生拿着三叉铁棒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本来是这辈子都要住在后山河沿,可是还是得感谢你,让我能从后山走出来!” 我心想怎么都他妈感谢我,前不久妙小容就不止一次给我说过这话,不过我和妙小容还有点接触,和这个长生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气愤的问道。 长生得意洋洋地说,你要不是引来那个猫妖,老子又怎能和他做交易。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这些年我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妈的又有谁在意过! 你和那个猫妖做了交易?我故意装作充满好奇心地问道,什么交易啊? 谁知道长生这时候却不说了,瞪了我一眼说,你没有必要知道,你想怎么死,还是让我直接敲碎你的命灯? 我心想不行了,这变态的家伙现在就想动手,该怎么阻止他。 我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把尖刀早就在刺中我自己的那天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我于是我急中生智的喊到,“你知道我为什么下来么?以为你娘让我下来的!他知道你做的事情,让你上去给她解释解释呢?” 谁知道长生听了我的话之后猛然愣住了,哆嗦着嘴唇说,“我娘,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过楞了几秒中又恶笑到,“想拖延时间是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我娘在上面?我娘早上出门去找替身玉去了,我看见她走的,你他妈的还拿这个来吓老子!” 看见长生狞笑着走了过来,像是看着一个玩具,看样子他是准备活活地打死我,并不准备敲打我的命灯。 我喊到,我****妈,你就是一个变态! 长生并不再搭理我,只是嘴角上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这时候洞口有个声音喊,“长,长生!” 听到这个声音,我愣住了,长生更是像是丢了魂,楞了足足有好几秒钟,然后转身提着三叉铁棍就往命灯那跑,看样子是觉得一下肯定打不死我,直接把我命灯敲破更省事。 我一下抱住了他的脚,这时候洞口又想起来一声他的名字,长生怕急了,噢的一声挣脱了我,三叉铁棍丢在地上都没去捡,爬起来就跑,一瞬间就不见了…… 我没有理会地洞上面是谁,以及他怎么会在地洞上面,只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现在就想抓住这长生,他要是跑到外面去我就不怕他了,反正这家伙不能见阳光。 想到这我顿时就忘记了害怕,爬起来就去追长生,而且我知道再往前追,就是趴着才能爬出去,那速度像是蜗牛爬,任谁都爬不快,一准能让我抓住他的腿,到时候我狠狠地用这个三叉铁棒砸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好受。 其实从我倒地到爬起来追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我往前追了几步,地洞就非常低矮了,可是并没有看见长生的影子,我想这货怎么爬那么快,属老鼠的吧? 我哼哧哼哧地爬了老半天才爬出去,不过连长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赶快来到长生的草庵子前,也没有见到人,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回这里。 我就奇怪了,这家伙难道会土遁不成?怎么又凭空消失了? 我这时候才想到回婶娘家去看看到底刚才是谁在地洞上面喊我,不过从地洞里面爬回去我没有那个本事了,也找不到上去的机关暗信。 刚才长生说他的瞎眼的娘现在不在紫云里,那正好,反正我就怕她,别人我也不怕。本来是想离开这里的,可是现在又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眼睛上的布套好,提着手里的三叉棒上去了。 我一直都以为这个三叉棒是个铁的,现在拿在手中也不知道是上面材质做成的,看起来非金非木,就是异常沉重。 一会要是万一我被那个瞎眼老婆子堵住,我就跳进她家的地洞里,用这个东西打破她的命灯。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有恃无恐,晃晃悠悠地就又回到了山村里。 还没有来到婶娘的家门口,我就看见奎子和米云云在婶娘家的门口,正望里面瞅着。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于是我很气愤,大声喊道,“奎子,你个熊货,叫你在这等我,你跑哪去了?” 奎子和米云云看见我气愤地走了过来,露出一脸疑问的样子,好像我是从外星球跑回来的一样。 奎子把手指竖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指了指婶娘的家里,小声说“里面有一个疯子!” 我还没来得急和他们说什么,就听见婶娘家里一通乱响,一个满头白发的人,从婶娘的家里冲了出来。 我看了看这个人好像怎么好像我之前见过一样,有点面熟,但是我又不确定这个人是谁。好像是刚才进村来的这个人,穿着一袭灰衣,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一边走一边撞倒东西。 刚才难道是他喊的长生?这人是谁啊,难不成是小诺的父亲?别人也不能进到紫云里啊? 等这个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顿时迷茫了一下,这人是谁啊,我好像认识,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我一时之间还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这时候远处飘起了一阵青烟,好像是瞎眼老婆子家所在的地方。 这时候这个灰衣白发的人就直直地往着那个方向走去,像是被什么牵制着一样。这个人走进了,我才看到他的肩头也有金银两个光团,只不过没有瞎眼老婆子的那么明亮,走近他才能看清楚。 就像是电影里面看到的没有意识的行尸,我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想着一会再问米云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跟着这个人,看他究竟去什么地方。 奎子拉着我说,“兄弟,现在可以走了吧?芳芳一直在镇里等着呢。这个地方太怕人了。”本来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的奎子,现在对紫云里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扬了扬手中的那个可以敲打命灯的东西说,“没事,我有这个,能制住那个巫婆,我想去看看,奎子,我之前的事情什么记不起来了。” 我想到现在没有必要再骗奎子,一年前的事情我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奎子沉吟了一下说怪不得,怪不得,那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吧。 我不知道奎子说什么怪不得,于是三个人就跟着那个白发灰衣的人往前走。 来到瞎眼老婆子家,那个白发灰衣的人径直走了进去,看起来这个人刚才是想找些什么东西,现在好像神智越来越迷糊,有点近似被控制了。 院门开着,我看见院子里的景象之后,我和奎子转身就要走。 那个瞎眼老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而且豆豆还站在她的旁边,她的面前还点燃着东西,看起来像是青色的木头。 瞎眼老婆子远远地说,“都进来吧!” 我本来见到这个瞎眼老婆就想转身逃走的,奎子和我的想法一样,虽然刚才给奎子说可以克制他,其实心里对这个瞎眼老婆还是蛮怕的。 但是米云云犹豫了一下就直接就走了进去。 我一看米云云站了进去,我也就走了进去,奎子这货犹豫了一会也站到了院子里。 那个白发的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瞎眼老婆子的那一只眼睛终于流出了泪来,“长安,你回来了。” 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瞎眼老婆子过去,将那个人的长发拢了拢,摸着这个人的头,似乎是无限爱怜,终于转回身子,哪出一枚清如水的符篆,贴到了这个人的灵台上。 这个人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将周围的景物看了一遍,然后低着头,冲着那个瞎眼老婆子跪下说到。“妈!您的眼睛怎么瞎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瞬间我更是惊讶,因为他的头发拢齐之后,我看到这个人,似乎是,徐半仙! “这么多年你都去哪儿了?”瞎眼老婆子没有回答他,而是声音平静地问到。 徐半仙环顾了我们之后,捂着胸口说,“这个我会告诉您的,您现在将我召回来是为了什么?我的命柱好像不稳,我被减了三年的寿命么?” 瞎眼老婆子似乎有点生气,“嗯,不然召不回来你,减了你三年的寿命也是为了你的女儿。你问我为什么召你?十年前的那次事故后你就消失了,从此你什么也不问,是不是等我这个老婆子化成一抔黄土你才回来?我就要死了,想在死之前见你最后一面,行么!” 徐半仙现在已经没有了一点半仙的样子,低着头说到,“娘,我知道您对我有意见。儿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家里的事情都是由娘主持,娘那么大的本事,我也放心。” 瞎眼老婆子的一行眼泪流了下来,“我放心?那你放心么?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你知道么?” 徐半仙说,我知道。 “你知道?这么说一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现在好狠的心。”瞎眼老婆走似乎是吃了一惊,“看来你的占卜和命理又有了很大的进步,不过那又有什么用,你能救她么?你这一头白发是不是你又帮人逆天改命导致的?” 徐半仙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好像在回想这些年的事情,眼睛里终于也流出泪来。 奎子本来是一个很冲动的人,现在看着这一幕也没有说什么,但是瞎眼老婆子还是冲着我们说话了。 你们既然逃出来了,为什么不走? 我和奎子都没有说话,米云云却抢着说道,“我想看你得到报应!” 徐半仙转头看了过来,不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对他的娘亲如此的无礼,但是瞎眼老婆子却惨笑到,“报应,自从十年前我的亲人死掉,我就不相信这个词了。上天都不能把我怎样,你又能把我怎样?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早前做了那么多善事,为什么老天不顾念我!” 第59章 母子 米云云瞪着眼睛说到,“你逃不过的,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瞎眼老婆子好像不为所动,淡淡地说,“你不要威胁我,你看见那屋子里的几个小鬼没有,那是他们死后,魂魄却被我留了下来,我不介意把你的魂魄也封在饕餮凶神的肚子里,让你也永世不能转生。” 米云云不说话了。 “欠你的,我或许会还你的。”瞎眼老婆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她对着我伸出了手,“把元离子给我。”瞎眼老婆子说。 我本想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最后还是将手里的那个三叉的东西递给了她。 瞎眼老婆子抬起那一只迷离的眼睛说,“帮我救回我的孙女,你的命我也可以救,米云云的小命我也可以救,行么?” 小诺的命灯不是碎了么? 我说,你骗人,小诺的命灯不是碎了么? 这时候徐半仙转过头来问,“小诺是谁?” 瞎眼老婆摆了摆手不让徐半仙说话,她自己冲着我说到,“嗯,碎了,可是我还是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就看今天晚上她会不会被命灯召来,要是召不来,她就已经死了。不过我相信这孩子的执念。” 这徐半仙应该是小诺的父亲啊?怎么他姓徐,而小诺姓姜?他不知道小诺是谁? 这时候瞎眼老婆子从身后拿出一大块玉来,好像还是没被雕刻的原玉,她神色安详地拿着刻刀在雕琢,一瞬间我觉得她不再是个恶人,而是个善良的老婆婆。 刻玉?奎子、我、米云云、茫然若失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瞎眼老婆子说,“长安,你最近应该一直跟着我孙女吧,一会将十个指头都刺破,放点血来,等困住了她,拿血从百会穴倒下去,让她的魂可以有所依附。” 十指连心?他们用最靠近心脏的血干什么? 瞎眼老婆子现在端坐在地上刻玉石,那一只仅存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随着石屑掉落,我们已经能看出她刻得大致地形状,好像是一个长方形。 她刻了一会,似乎是累了,转头和豆豆说,“你去检查下外面的阵法是不是完好的。” 豆豆听到之后转身就去了,这孩子似乎永远没有多余的话,而我们三个则要看老婆子究竟要做什么。 而老婆子面前的徐半仙,拿菜刀将十指都割破,血一点一滴地滴入了一个小罐之中,不知道滴了多久,那瞎眼老婆子说可以了,他又拿了一块红布和红绳将小罐口蒙上系住,抱在怀里。然后他慢慢地走过来,对着我看了一会,问道,“不是不让你去西南方和找黑狗血么?我女儿现在的结局也和你脱不了关系。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半仙,因为那几句偕语谁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让小诺变成这个样子啊。但是他是小诺的父亲,我又能说些什么,只有低下头,沉默不语。现在他的样子比之前我见到要年轻了很多,是易容了么? 这时候他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一直追了我好长的时间,可是我没有办法和你们相见,我这一辈子因奇门术法之道命犯天煞孤星,凡是在我身边的亲人都没有好下场,要不然我怎么会不救自己的女儿……” ?原来他就是我们一直追得灰衣人,怪不得小诺一直让追,原来是看到他施展的术法有着家族相近的传承。 本来在刻玉石的老婆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说,“什么天煞孤星?你就是因为这个这十年都不回家的么?” 徐半仙点了点头说,“娘,您知不知道十年前的那场劫难和我是有关系的,或许都是我引来的,我一直都在反思这件事情。” 瞎眼老婆子哼了一声,“你能引来这么大的天谴,从古到今也没听说过,五弊三缺最大的天谴也不会殃及身边这么多的亲人。” 徐半仙被母亲说了一顿,脸色有点难堪,没有和她娘再说话,而是继续对着我说,“后来我发现你们不见了之后,在返回去找你们的时候,你却不见了,只见我的女儿,我一直跟着她,直到前几天才不见了她的踪迹。” 原来我和妙小容之前跟踪的那个灰衣人就是徐半仙,我开口问道,“你不是应该姓姜么?怎么姓徐?” 听到我这么问,徐半仙抬起头来看看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说到,“我的徐,拆开了刚好是三人示,也就是以三重身份示人,你明白么,当年的姜长安已经没有了,现在的我游走在三个身份之间。” 瞎眼老婆子听到徐半仙这么说,很鄙夷地笑了一声,“你为了逃命连自己祖宗给的姓名都不要了么?” 徐半仙迅速地转过头来,语气坚定地说,“娘,不是我为了自己的活命,而是没有办法留在紫云里。” 正说话间,天色暗了下来。 刚才还是正午,天上的太阳照的很猛烈,我蒙着眼睛都不是太舒服,而米云云则是轻微的颤抖着,我知道她虽然是披了一个床单,但是阳光被吸收,而又尽数入体的感觉,让她很难承受。正想着是不是拉米云云到屋檐下的暗影站着,反正这个瞎眼老婆子已经没有了杀我们的心思。 天色暗下来之后,迅速的又起风了,很多枯黄的叶盘旋着飞过来,让这样的情景看起来更加的悲凉诡异。 一院子的人现在都是动也不动,瞎眼老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开始面露微笑。而徐半仙好像是出世高人一样站在风中,风吹动他的白发,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米云云的眼睛还是通红的,我知道她特别恨这个老婆子,好像随时都能扑上去拼命一样,而我则是等待这一切的结果,看看究竟小诺会不会来。最不安的则是奎子,则突然的天色转阴起风让他不停的来回张望,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豆豆这个时候推开门跑了进来,他跑到老婆子面前,说到,“奶奶,阵法是正常的。” 瞎眼老婆子听了这句话之后,手中的刻刀则是快速的雕琢了起来,比之前的速度要快几倍还不止,一时间我们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好像是一个人像,我这个时候忽然想起长生的话,替身玉?那不成这就是替身玉? 谁的替身?是小诺的替身么?要是小诺的替身的话,那个长生一准会阻止他娘这么做,而长生知道这是替身玉而没有阻止,我实在不知道这刻的是谁的替身。 瞎眼老婆子的手法很快,一会则是出现了个人形,刻完之后,瞎眼老婆子说到,“很多年不刻了,手法已经生疏的不行了,好在赶上了。” 瞎眼老婆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是作为她这句话的注脚,天色又是猛的一暗,转瞬之间层层黑云将天空笼罩,看起来一会将是一场暴雨狂风。 这天暗的特别快,短短数分钟,已经黑得如深夜一般,一道闪电像是一道划过母猪肚皮的刀刃,紧接着是一个炸雷响起来。 狂暴的大雨从天而降。 瞎眼老婆子站在雨中一动也不动,她说到,终于等来了,看来这天象还是没有看错。 她专门等这场雨么?还是等闪电和雷。 这时候我们六个人都站在了屋檐之下,而米云云和豆豆最为奇怪,米云云好像是被冻得打哆嗦,而豆豆的脸现在又变成了那种通红的颜色,和之前在村后树林里间的一模一样。现在的天色很暗,我已经取下了眼睛上的布,徐半仙和奎子都看见了我的眼睛很奇怪,可是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看起来很奇怪,已经没有人想询问什么。 就在此时,瞎眼老婆子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像是电话的声音。 我想这瞎眼老婆子到是很时尚,家里就她一个人还装电话。 可是那瞎眼婆子的一句话我就知道我想错了,因为她说,“阵法被触动了,出去看看。” 说完,瞎眼老婆子拿好元离子,率先走了出去,我也是很焦急,因为我相信这瞎眼老婆子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更是期盼看见这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小诺,除了米云云不能直接站在雨里,还是在老婆家的屋檐下站着,剩余的所有人都准备跟着老婆子出去。 瞎眼老婆子在出去之前对着米云云说,“你不要想着逃走,或许我可以救你一命……” 米云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屋檐下愣愣的不说话,眼睛有神,但就是一动不动。我本来想带上米云云,可又觉得她的身体吸收阴煞,这样的雨天已经对她很不利了,转生后身体更是虚弱,站在雨里估计一时三刻就没有命了,瞎眼老婆子回头对着她看了一下,张张嘴想说话,可是终究是觉得外面情况紧急,就什么也没有说,推开门,冒着风雨出去了。 我知道瞎眼老婆子是想让我按着米云云一起去,她估计我也不肯,米云云在雨里也不能呆很长时间,所以就没有说。 天上的炸雷连环响起,狂风好像妖怪的怒吼,在配上这样一个诡异恐怖的山村,任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所以没人说话,只想看看是什么触动了瞎眼老婆子的阵法。 雨水冰凉,很快浇透了全身,冷得我浑身发抖,我用一只手挡在胸口前面,尽可能的让雨水少打到伤口上。猛的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我看见各家门口的铜镜隐隐再发光,好像每家门口的铜镜都是从不同角度对应的,铜镜发出得光幕组成了一个阵法,原来这铜镜不是辟邪用得,而是瞎眼老婆子后来布置上的阵法。在闪电又响起的时候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豆豆,雨水打到他的身上很快划成了一团雾气,而不是我们的水花,心想这孩子的体质真奇怪。 凄风冷雨之中,终于来到了村口,这时候风更狂更大,雨水打到脸上像是鞭子抽得一样,前面的雨幕之中,却也显现出一个影子来。 这个人影依稀就是小诺,但是我也知道她也可能是妙小容,从铜镜上反射来的光像是会转弯的带子,将村口的她给绑缚了起来,这个景象有点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两只手臂伸展着,头下垂着,身子成十字架,一动也不动。 第60章 暴雨狂风暗如夜 我虽然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瞎眼老婆子和小诺的父亲都没有说什么,我心中虽然着急,也只好等着。 瞎眼老婆子在雨中站着看了很久,好像在感觉着什么,转头对着徐半仙说,“把小罐里的血倒上去。” 徐半仙好像就在等瞎眼老婆子说话,他一直都在用身体挡着小罐,不让雨水稀释了血液,这时候他迅速地走上前去,从被阵法缚住的那个人头上,将小罐里的血倒了下去。 那血在她的头顶发着红光,像是燃烧的火一样,还没等雨水将其冲刷掉,就瞬间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那个被缚的身影猛烈的晃了一晃,好像是被电棒击中一样。 瞎眼老婆子和徐半仙都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瞎眼老婆子说,“好像没有了小美的气息,那她又怎么能被召唤来的?”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照着山村里的六个呆在当地的身影。 这千辛万苦引来的人还不是小诺?是不是妙小容的控制身体的魄已经将这个身体中的魂吞噬?那这个身体本来是谁的?小诺的还是妙小容的。 狂风如刀,雨点似箭。 天黑如夜。 人心沉沉。 又将是一场空忙么? “怎么办?娘!”徐半仙对着瞎眼老婆子喊到。 瞎眼老婆子站在雨中像是一个雕塑,似乎在支棱起耳朵听着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是只有瞎眼老婆子听到了。 不过我能听到的就是这风雨之声,树叶狂乱起舞之声,其他的一片嘈杂,再也听不到。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这一切的交换,婶娘到底是怎么换得命?妙小容有两条命?那小诺有没有命?我有没有命?婶娘将妙小容的两条命分给了我和小诺?我和小诺原来的命呢?小诺的命灯被打碎,按说这个妙小容应该死去,小诺也应该死去?但是为什么身体回来了?魂魄去了哪里? 这是怎么替换的?有点像是高等代数里的等量交换,转换来转换去最后还是莫名其妙,而我还入了阴籍,这一切改由谁给我解释。 瞎眼老婆好像比我还迷茫,听了一会不知道她听到什么没有,只是见她皱了皱眉,好像雨中还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只是这瞎眼老婆子已经没时间等了,雨幕中看见她走进了那具被缚住的身体,手中的元离子一扬,点在了那具身体的天灵盖上。 我紧张地向前走了走,不停地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雨下的特别大,手要像雨刮器一样地不停地运动着,生怕看不清清楚了小诺的身体,不能让她出什么差错,再也不能让她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怎么是一具空躯体?”瞎眼老婆在雨里大喊,她手里的东西应该是可以感应人的魂魄。 我的心又像是在悬崖上突然沉了下去,颤抖着又走近了去看,果然看见她的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到有点像是我之间在山中密林见到的僵尸。 难不成在我离开之后,小诺之魂与小容之魄互不相让,最终抵消掉了,消失在这世间了? 难道真有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这具身体里什么都没有。 瞎眼老婆仰起头对着大雨,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一瞬间她下了决定,在雨中就地盘膝坐下,对着徐半仙说,我去找找,说完她摆了一个姿势,拿牙齿咬了一下她右手的中指,血从她的指头咕咕地流出来,但是雨水并不能将其冲散。我想这老年人的血就是混稠,雨水都不能冲散掉,要不然就是巫婆的血古怪。咬过手指之后她把元离子往身前的泥水里一插,用那流血的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个古怪的圆圈,顿时一道红光入到了地下,她坐在了那个圆圈里,举起两个手,一只捂着心,另一只手捂着头顶,就此端坐不动了。 徐半仙看见之后大吃一惊,喊了一声娘,似乎是要阻止她这么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当徐半仙来到跟前的时候,我看见瞎眼老婆子肩头的金银光团已经缓缓地离开了她的肩头,在空中转了几圈,糅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根利剑模样的东西,猛然拨开空气,消失不见了,在这利剑消失的地方,一个螺旋的洞瞬间又消失掉了。 空间裂缝? 去阴曹地府去寻找了? 这瞎眼老婆子,不,应该说是小诺的奶奶看起来这回是拼了命想把小诺救回来,要不然不会在这样的大雨里施法。 要知道,雨乃天地阴气所聚,至阴至寒,一般人淋了冷雨都会病上一场。 而施法,更是对自然条件的要求十分苛刻,因为人在施法的时候,神游物外,身体毛孔张开,不能受到一切外物所扰,不然轻则会大病一场,重有可能会丧命。所以古往今来的很多修道之人,在施法之时,无一不是找一处僻静所在,或者说是找人护法。 那瞎眼婆子这么做,在我看来已经无异于找死。 至阴至寒的大雨中施法? 本来对瞎眼老婆子还十分痛恨的我,由于见到她对小诺这么上心,现在也有点担心起她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远处又跑来了一个巨大的东西,跌跌撞撞,再靠近小诺小容的身体的时候,另有一道铜镜子里的光芒缠住了它,它的气力好像特别的大,但是被这阵法的光带缠住之后也只是能微微颤动,好像再极力抗拒。 身体巨大,面部狰狞,竟是那只白毛僵尸? 那只白毛僵尸怎么也来到了这里? 这东西不是是天地怨气所生的么,而且无魂无魄,它是为什么被召唤过来的?这东西好像要吸人血得以活下去,因为它需要灵气来补充,而天地灵气能供它吸取的太少,而人又是万物之灵,所以僵尸一般靠吸食人血来维持自身需要。但是这东西是怕阳光的,今天是趁着大雨如夜的天气也来趁热闹么? 这东西不是在米云云死去的那个镇上的山林里么?怎么跑到了这里来? 看到了它也被阵法给束缚住了,四个人大吃一惊后才定下心来,要是没有阵法限制住它,这僵尸会咬死这里的所有人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徐半仙沉着脸,豆豆虽然惊慌,还是紧紧地守在瞎眼老婆子的旁边,只有奎子,好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而还往前走了一步,“哥们,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像是一个白毛大猩猩一样。” 我用另一只离伤口远一点的手拉住了他,“别动!是僵尸!要是被它咬住就惨了。” 奎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一声“妈的,这儿怎么什么玩意都有!”连忙退开老远,站在五个人的最后面,还不停地往前张望着,好像生怕那只僵尸能脱困。 暴雨依旧,仿佛越下越大,但是我看见这些铜镜上的光,好像已经变的黯淡起来。这时,豆豆好像也在看,小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过他没有晃那个瞎眼老婆子,看来这小家伙对他的瞎眼奶奶还是挺心疼的。 不过我知道,这个阵法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了。 这个阵法隐隐发光,可能是用铜镜借取的附近的天地能量,用来困住它想困住的人,我来了几次紫云里一点事情都没有,这阵法应该是用来困住阴秽之物的。 这老婆子要是再不回来,要是僵尸脱困,这里的人,估计一个也不能逃走。 而看来是高人的徐半仙,应该也只是精通占卜,命理和阴阳宅。 终于在我的担心中,铜镜上的光黯淡了下来,我看江那光束仿佛有灵性一样,慢慢地放开了小诺小容和那个僵尸的身体,像是一只回洞的蚯蚓,慢慢地又回到铜镜里。 失去了阵法之光的束缚,小诺小容的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我挤满抱住她,和她一块站到离僵尸远些的地方。 与此同时,僵尸也睁开了血红的眼睛。 看了看这周围的人,张开了它的狰狞的大嘴。 站在最后奎子吓的“噢……”了一声,我转身看到他,心想先让他离开这么危险的地方吧,要是我死掉了,还要靠他把米云云和雨芳芳带走,我就对着他说,“你先去照看米云云!” 奎子巴不得有这句话,转身就踏着水往回跑。 这时候那个僵尸看见奎子跑动,好像有点压制不住身体,就想扑上去追着奎子撕咬。有点像是野兽,只要你站着不动,它可能会闻好久才咬你,要是你转头就跑,它第一个就会追上咬你。 但是这个僵尸又强行克制住了,因为我们挡在奎子的前面,于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打量起眼前的我们五个人来。 它长长的指尖并在胸前,全身的皮肤焦黑如碳,双目狞红,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豆豆和徐半仙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瞎眼老婆子,防止这僵尸会先咬她。 瞎眼老婆子这时候“扑哧……”吐出了一口鲜血,睁开了眼睛,但是金银两个光团却不见了。 我一愣神的瞬间,听见瞎眼老婆子摇摇头说到,“没有,没有。”看起来阴曹与地府之中并没有小诺的魂魄。我看见她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话了。徐半仙和豆豆赶忙扶住了她,她张开眼看了看这具僵尸,说到“刚才我就感觉到有点危险,原来是这东西一直隐藏在雨里。” 这僵尸看到瞎眼老婆子吐出了血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牙齿嘎吱嘎吱的咬着,像是一只凶恶又被食物吸引的狗。 它往前走动了一下,然后又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血,又逐一看了看周围的人。 这僵尸先看了看我怀里的女孩,脸上似乎有些表情,这表情仿佛是说不能撕咬,转而看我的时候,出现了同样的表情,逐个望去,无论是瞎眼老婆子还是徐半仙,这僵尸似乎都是觉得不能撕咬,于是它就直直地站立起来,一边望着地上的被雨水冲刷的所剩无几的鲜血,一边望着豆豆。 但是等它走进豆豆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还是觉得不能撕咬豆豆。 于是它嗖地一声跳了起来,竟然又往奎子的方向纵了过去,看起来还是要去喝奎子的鲜血。 第61章 引雷 我惊恐的同时,又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好要追上去,因为那儿不单是奎子一个人,还有米云云。 但是前面僵尸已经快要消失了,我顾不得再看老婆子了,将怀中的小诺身体递给了徐半仙,转身就紧紧踏溅着水花追了过去。 瞎眼老婆子在我身后说,“长安,快点扶起我,快,追上他们,元离子有反应。” 大雨不休,惊雷如狂。 满眼的黑暗,满脸的大雨。 即使我的眼睛能看清楚,可是这雨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 胸口在疼,全身冰冷,可我还是再往前跑。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必须救奎子与米云云。 我在百忙中回头一看,豆豆扶着小诺的奶奶,徐半仙抱着小诺。 悠忽间我一愣,在路旁的一家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白袍子的人,似乎就是上次在婶娘家出现的那个人。 是地府里的神灵么? 但是现在我不敢停留,因为那只白毛僵尸已经消失了。 我拼命的追,心想你们两个要是谁被白毛僵尸咬住了,我都没有办法向自己交代。 可是当我推开门之后,我愣住了。 那只白毛僵尸正趴在米云云身上似乎在饮血,而米云云生死不知。 一看到这种景象我顿时魂飞天外,妈的,顿时惊恐让我忘记了一切,我跳起来飞起一脚,将那个白毛僵尸给踹倒了,随即我自己也倒在污泥里。 但是我很快爬了起来,我看见米云云的胸口在流着血,而奎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米云云这个时候身体更是冰凉,凉的像是千年的寒玉。 一是因为阴寒之体的原因,二是因为她在雨里吸收了天地寒气,三是因为失血,所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我看见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看起来是不行了。 我急急忙忙将她抱到屋檐下面,伸出手来给她抓,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似乎想说什么话,可是嘴张了张,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就头倒到了一边。 我感觉到这些天她对我的信任,虽然知道她早晚会死掉,可是她这样的死法,让我顿时心里面苦涩的不是滋味,眼睛里面也流出泪来。 我大声喊着,“米云云!米云云……” 然而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声音,看起来她不能看到我帮她将那些坏蛋绳之以法了。 奎子呢?让她回来看着米云云的,“奎子!奎子!”我大声地怒喊。 可是没有一点奎子的声音,我在心里顿时恼怒了起来,这奎子,让她来看着米云云,现在米云云都死了,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僵尸站起来的时候,豆豆和那个瞎眼老婆子已经到达了这个院子里,随即徐半仙抱着小诺的身体也到了。 那个瞎眼老婆子扶着豆豆的时候已经弓着身子,似乎很难在直立起来了,但是刚到院子里,她就从身后拿出来个东西给了豆豆,说到,“豆豆,去按住那个僵尸!” 我轻轻地放下米云云,心想让豆豆去按住那个僵尸,开什么玩笑? 于是豆豆就对着僵尸走了过去。 瞎眼老婆子让我去把门关上。 我非常的痛恨这个僵尸,可是我知道僵尸怕桃木剑、渔网、墨斗线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这儿一件都没有,要想捉住这个僵尸,除非是召出来饕餮凶神肚子里的小鬼。 不过看瞎眼老婆子的样子,好像已经精疲力尽,连肩头的金银光团没有办法凝聚,已经没有能力去召出那几只小鬼来了,即使能召来,这僵尸身上也没有魂魄,弄不好就失控,估计会和僵尸一样来咬我们。 但是豆豆走过去的时候,我明显看见僵尸开始往后退,似乎有点怕豆豆,我看到这种情况就赶快将大门关上了。 那个僵尸对着豆豆咬牙切齿的时候,豆豆迅速地走过去,手里面的东西一下贴到了僵尸的身上,我看见也是一个血红的符篆,僵尸就一动不动了。豆豆贴得很熟练,好像经常这么做似的。 豆豆贴好之后就站回来瞎眼老婆子的身边。 瞎眼老婆子回头看了看米云云,就拿着那个元离子来到了僵尸的旁边。 我想这瞎眼老婆子又要干什么,可是我现在不敢打断她,因为我看见一团多彩的光团,从僵尸的身体里出来又被瞎眼老婆子顺手引到了小诺的身体里。 小诺的魂在僵尸的体内么? 雨终于慢慢小了一些。 瞎眼老婆子的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她将光团从僵尸身体里引出来之后,僵尸颤抖了两下,她有顺手贴上了一个符篆,这下僵尸才一动不动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小诺,希望她可以醒过来,但是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我在心中千百次地呼喊着小诺的名字,你一定要醒来啊。 瞎眼老婆子此时将一个那块刻好的玉石放到了地上,扯了小诺的一缕头发捆住了玉石,好像又要施法。 “娘,你这是要引天雷么?”徐半仙问到。 “嗯。”瞎眼老婆子点了点头。“我听月兰说这孩子已经身入阴籍了,现在我用这块玉石作为她的替身,将发丝上的生气逼进玉石,这刻的玉石之中就会含有她的气息,再引天雷将其轰坏,从此这阴籍上就再没有了她这个人,而五弊三缺也从此与她无关了,长安你也可以回来了。” 徐半仙喊道,“可是,娘,这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你现在的身体还能吃的消么?” 瞎眼老婆子没有理会徐半仙,将小诺的头发在玉人身上缠了又缠,又贴上了一枚符篆,站在院子中间,用手中的那个三叉的元离子竖在胸前,缓慢地走步。 两个身影从堂屋里悄无声息地站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我最先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奎子,另一个人是长生!但是奎子站在长生的前面不说话,脸上全是求助的表情,好像是长生拿着一把刀子顶住了他。 “娘!你停下来。”长生终于说话了。 他这样突兀地说话,让我们全都看了过去,但是瞎眼老婆子却好像没有听到,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徐半仙对着长生道,“长生,你这是干什么?把那个孩子放了。” 但是现在的长生根本不理会徐半仙的话,只是对着瞎眼老婆子喊到,“娘,你再不停下来的话,我就杀了他。” 瞎眼老婆子脸上露出了不在乎的神气,长生终于没有办法,他知道这样威胁不了这个瞎眼老婆子,因为她的心肠一向刚硬。放开了奎子,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抱着头,痛哭起来。 奎子赶忙跑近了我。 而徐半仙走近了长生,像是想要安慰他什么。我总觉的有点不对劲,还没想到哪儿不对劲的时候,长生突然提着短刀站了起来,一下制住了徐半仙。 这时候奎子才从惊恐中缓过劲头来,指着长生说到,“米云云是他杀的!” 长生杀了米云云?为什么? 长生狞笑到,“是我杀的,她死了那个丫头就没办法回来了。”不过他看到院子里的僵尸,好像觉得并非如此,于是厉叫到,“娘,再不停下,我就杀了我哥,您不是说余下的命,要帮我能从阴暗里出来,要让我过上正常的生活的么?” 瞎眼老婆子见状脚步慢了下来,看来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儿子胜过别人。 长生一手勒住徐半仙的脖子,一手用刀顶住了他,说到,“娘,你说你终老之前会拿你剩余的命再为我做一次逆天改命的么?自从你知道你孙女还没有死,你就千方百计地想救她。连月兰也想着救她,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挑拨月兰的关系,让你和月兰反目成仇,也让那丫头有点怕你,所以她不敢来找你,她只相信她的婶娘。我几次偷了元离子想把那丫头的命灯打灭,都遇到了月兰,而我的命灯也被从自家地洞里移了出来,转接到娘的地洞里,从此月兰还养了几只专门守灯的凶鼠,只要不是命灯的主人进去,都一概会撕咬。” “再后来,那个猫妖来山村几次,他遇见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我和他达成了交易,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要这么丫头死,只要他能让我离开后山,我就把他破坏掉山村的铜镜阵。后来他杀死了一个人,给那人套上我的衣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知道了,好像是跟着这小子来到了山村。”。 听到这我才知道,那猫妖之所以来了几次都吃亏了,而且不敢进山村的原因,是因为他怕瞎眼老婆子布下的阵法。 “他给了我一枚冰玉散,从此我离开后山也可以汲取阴气,但是我还是不能活在阳光下,我只是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她一个本来就死过的人,为什么要给我争!” 这长生说的理直气壮,奇怪的是,瞎眼老婆子竟然一点也不愤怒,好像长生说的合情合理。 “娘,你停下来吧,你再不停下来,我恐怕真要伤到大哥了!”长生好像等不急的样子。本因为雨已经开始越来越小,等雨水停了,长生就要钻进地洞里回后山去了。本来瞎眼老婆子是要把小诺或妙小容的魂魄引到米云云的身体里,现在已经已经有了僵尸,就不需要米云云了。 我想最好还是拖延一下时间,一定要把小诺救活,于是就对着长生说,“警察在地洞里发现的尸体是不是你?” 长生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到,“是我,我屏住了呼吸,他们便触手摸到我身体冰凉,便以为我死了。后来我起身就跑,他们就去追我去了,这地洞是相通的,他们怎么可能追得上我,追来追去追不上,我就把他们吓走了。” 我想了一下又问到,“你跑到自己地洞和你娘的地洞里干什么?” 长生好像看出来我是要故意拖他的时间,尖刀往前用了点力,徐半仙叫了一声。长生凄厉的大叫,“娘,你现在一点都不顾念我么!” 瞎眼老婆好像走完了步法,顿时像是被抽干了精力,慢慢地像是要倒下,但最终扶着墙站住了,说到,“长生,你现在在夜里哪儿都能去,你应该知足了,要知道你自己也是十年前已经病死了。” 第62章 死去和活着 长生说到“我不知足,早知道我应该早点敲打你的命灯,那样你就会以为自己命不久长,就会将剩下的命来救我了。” 原来她跑到瞎眼老婆子家的地洞里是想敲自己娘的命灯,真是一个天性薄凉的家伙,挺像瞎眼老婆子的性格。 “都怪你,告诉我娘那个小丫头还活着,”长生一手按住徐半仙,一边冲着我怒吼,随之又转头对她娘说,“娘,想办法让你使的法术停下来,将替身玉给我用,娘,你从小最疼我了,你就将您剩余的命用来救我吧。”如果说刚才长生的话语是威胁,是对自己亲娘的威胁,是恼羞成怒的威胁,以前他从不敢对自己亲娘这样,因为她掌握着自己的生死,现在则是变成了哀求。 瞎眼老婆子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到,“不行了,一旦施法,就不能停下来了。” 一道闪电当空划过,这道闪电非常诡异,是个圆形的闪电,而且围着天空转了一圈,看样子下面的那个惊雷,应该就是瞎眼老婆子需要的雷。 长生“啊……”的一声大叫,将徐半仙往旁边一推,就冲到院子,我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楞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她是要撕掉玉人上的引雷符,我心想怎么也不能被你阻止,于是我也跳进了院子里。 可是我还是慢了一步,我看见长生的手已经扯到了那张符。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在长生面前炸响。 玉石粉碎,长生的身体也软了下去。 看到长生的身体被惊雷击中,瞎眼老婆子再次吐出一口血,想起身去看,却没有力气站起来,神色如霜,喃喃自语道,“报应么?” 我心想像长生这样的人被雷劈死了正好,要不然他活着周围的人都生活在危险之中。 徐半仙倒是顾念同胞之情,看过之后确认长生已死,徐半仙将他抱回屋里,呆呆地站在长生身旁,不知道是默哀,还是思考他的兄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地上这时候传出来一声“嘤咛……”一声,好像小诺竟然醒来了。大家都听见了,顿时把头都转了过去。 我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差一点滑到扑到小诺的身上,但是我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子,无限欣喜地望着小诺,我想小诺你赶快张开眼睛,我没有听错,刚才的那一声就是小诺发出的。 但是小诺始终没有张开眼睛。 竟然她已经醒来,我就不敢让她在大雨里淋着了,问询了一下瞎眼老婆子,瞎眼老婆子艰难地点点头示意搬到屋里来,奎子就帮着我小诺搬到屋里的一张床上,我小心地擦干了小诺身上的水。就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 瞎眼老婆子半靠着墙,腿伸得很直,嘴里面在咕噜咕噜说话,不过她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也没有想去听,而且我这时的心思全在地上的小诺身上。 我眼神想看看院中的僵尸的时候,却看见这时屋顶上一晃,那个刚才出现的白袍子的人在屋顶上一闪而过,我再次去看时,屋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心悸地回头看了看瞎眼老婆子,这时徐半仙和豆豆已经向她走了过去,徐半仙要将他的老娘扶着回屋里躺着,不过这瞎眼老婆子就要躺在屋檐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动,只是安排徐半仙给小诺煮点安魂汤,慢慢地小诺会好起来点。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妙小容和小诺的魂魄最终在斗法中双双离体,但是魂魄又没有办法离开身体太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就躲到了这只僵尸的体内,本来的身体变得如僵尸一般了。小诺本来就是借得妙小容的命,但是婶娘施法之到一半就死掉了,因此小诺的命灯微弱,直到长生敲破小诺的命灯,其实也就是结束了妙小容的性命。但是这种命灯的震颤,却还是将本来容纳魂魄的本体和和现在存在魂魄的僵尸都引了过来。 那现在将小诺的魂从僵尸身体里剥离出来,其实也就是让小诺重生。 我突然想到问问瞎眼老婆子小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于是走到了她身旁。瞎眼老婆子看了好久才看清楚是我,说到,“她过几天就应该没事了,但是你的阴籍我没有能力给你去掉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下黯然地点了点头,心想她不想着杀我就不错了,我原本也没指望她会救我,说完这些,瞎眼老婆子的脑袋和手都无力地垂了下去。 然后我就听见徐半年和豆豆爬上来哭,我知道她已经死了,这时候我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这瞎眼老婆子了,本来应该感激她,因为她救了小诺,虽然她是小诺的奶奶。但是她一直想害我,还夺走了米云云奶奶十年的性命,不对,那老婆子施法之前就应该知道她这么做是要死的,那十年的性命她转给了谁? 想到这我站起身来和奎子说话,我悄悄地给奎子说,让她帮我将米云云葬回那个发现米云云怨灵的山林,还给奎子说了地名。 奎子讪讪地笑道,好吧,兄弟,我帮你,你这样事情回去后给谁说谁都不信。 听奎子这么说,我就想问奎子,雨芳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觉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眼前像是有无数流星在落,脑海里无数事情电影片花一样嗖嗖地闪过,看见有一张张画面擦着眼睛过,过的特别快,但是奇怪的是我能看的特别清晰,有我牵着小诺的手,在山村外扑蝴蝶的;有我一个人坐在村里的大青石上哭泣,小诺就在我身边逗我的;还有我站在小诺前面和其他人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最后看见有一辆大车冲了过来,小诺跑着推开了我,“咔嚓……”一声,我似乎听见了身体碎裂的声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暗、沉寂、冰冷、幽深。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不知道呆了多久。 迷迷茫茫,我似乎一直在游走,像是一粒蒲公英的种子,没有自由,没有方向,风停到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归宿。 但是我却不能睁开眼睛,似乎也无法感应自己的身体,只能意识到自己就这样飘飘荡荡。 周围是无止尽的黑暗,我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送到哪里去,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冥冥中推送着我前进。 又像是一叶海上的孤舟,只能任由大海狂风暴雨冲刷来去,想要用力,又无力可用,想要摆脱,又身不由己。 但是我正这样无力地挣扎着,不知道时间为何物,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海上像是起了一股狂风,又将我从原路吹送了回去,再次通过黑暗,沉寂,冰冷,幽深的环境,将我送到一个光亮的出口,我感觉到无数星光一样的东西,从身边一闪而过。 顿时一股清明入脑,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好一会才看清这周围的环境。 我躺在床上,眼前坐着一个少女,笑颜如花,白衣胜雪。 好熟悉的容颜,小诺? 真耶?梦耶?幻耶? 我从来没见过小诺这样的样子,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太思念她,我看迷了,所以我不敢眨眼睛,生怕一眨眼睛,她就会从我的面前消失。 她这样清新素雅的样子,让我觉得我的心是一只野鸟,在她的眼睛里,窥见一隅新天。 “你醒了,我去给你盛粥。”小诺温柔的对着我说,一样似曾相识的话语,说完她转身要起来。 我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可是却没有力气,张了张嘴,只说出了一句小声且嘶哑的话,“别,别走。” 小诺笑了一下,转身坐下了,她轻轻地用手摸着我的额头说,“嗯,已经不烧了。” 不知道从那儿来了一股力气,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温热的。 “小诺,我这是做梦么?”我不敢相信小诺能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 “呵呵,让我想想,嗯,你是做梦,而且你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只不过庆幸的是,我能陪着你做梦,而且还能和你一起醒来。”小诺微笑着对着我说。 “奎子呢?”我一边抓着小诺的手一边问道。 “奎子?呵呵,呆子,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么?”小诺微微歪着头看着我说,她的眼睛里星光溢彩。 我还没有说话,小诺又说,“你已经昏迷十天了。” 十天?原来已经那么长时间了。 小诺轻轻地帮我盖了下被子,接着说,“我也是前天才醒的,醒来后就过来看你了,你的身体当时是冰凉的,而且没有一点呼吸,我父亲说你头几天都是这样,和死了一模一样,要不是你的脸色如常,就要将你给埋了。我自从醒来后就一直守着你,你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温热,早上就又发起烧来,现在你终于没事了。” 我让小诺扶住我做起来,就势靠着小诺,在小诺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诺没有躲避,笑着说到“才醒来就不老实,别扯动了你的伤口,刘耀,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用无力的手轻轻地搂住小诺,感觉胸前的伤口也已经定了疤,摇了摇头,“我之前的事情还是记不起来。” 小诺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你想知道什么,等你身体差不多了我给你说。” 我忽然有点害怕起来,说到,“你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小诺又是巧笑嫣然地说道,“因为,我想让你一直记着我,像以前一样。所以呢,容我再买几天关子,不过,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消失了。” 我没有办法,苦笑道,“好吧,那我先不问我自己的事情,奎子和米云云呢?” “奎子已经回学校了,他已经按你说的将米云云葬在了那个山林里,然后去报了警,前天奎子来看你,但是你没醒,奎子说,那些人都抓住了。但是那些人交代的事情和化验的结果不一样,好像死亡的时间对不上,埋葬的地点也对不上。” 我想奎子这家伙没有将雨芳芳的事情说出来吧,这雨芳芳怀孕了,这可怎么办? 第63章 新生 于是我听完之后连忙岔开话题说,“那具僵尸呢?” “已经带着妙小容的魄埋在了后山,过几天找人给那僵尸和她超度下,不然它怨气大了还是会重生的。”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小诺,我想去看看米云云的奶奶,你陪我去吧。” 小诺这个姑娘好就好在理解我,她说,“好吧,三天后等你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就去给我盛了点米汤,我喝过之后感觉无比的舒畅,于是又睡着了。 在这三天里,伤口已经不碍事,而且感觉脑袋无比的清明,比上回转生过的感觉还要好,第三天上,我就和小诺一块去了米云云的小镇,而且我的眼睛也已经恢复了正常,能自由活动在阳光下的感觉真好。 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米云云奶奶的家,这老人看起来精神矍铄,没有一点衰老不堪的样子。 我们说是探望孤寡老人的志愿者,给老人带去了很多礼品,但是给老人钱的时候,老人不要,我和小诺说,以后每逢过节都要来看她,行么?小诺点点头答应了。但是我们也没敢呆太久,生怕老人触景生情,于是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十年性命丢失了会这样么?怎么看这老婆子都不像失去了十年性命的样子。回去的路上我问小诺,小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回到山村之后,小诺领着我从前村的奇门石林中穿过的,看来小诺已经非常熟悉,不一会就到了山村里。 我问小诺,“我之前也是按豆豆说的走的?怎么会陷在石林里。” 小诺说到,“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这一切的不解与困惑?再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还要不要去读书?” 小诺这么一说我猛然惊醒,但是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说,“不读了,我想出去闯一闯,大学里读书就是浪费生命,况且,你也不在那。” 我的最后一句有点说笑。 小诺听我这么一说也笑了,她说,“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考到那学院的,不信你可以回学校去查,我是2011级设计艺术系的学生,只不过我没去报到!” 看见我愣住了,小诺一笑道,“好吧,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歌谣豆豆是没背错,可是可能是奶奶故意将人引到哪儿去的,哪儿的山泉很奇怪,喝了就会昏迷将近一天,所以那儿的两只狼才会白天饮了山泉水,在晚上听到笛声就会醒过来,其实没有笛子声音,它们也一样会醒。”小诺说完了这些,牵着我的手说,“你还想问什么,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了,前几天不告诉你是因为你身体虚弱,怕你心情激荡,影响身体,就没敢给你说,现在应该不碍事了。” 我想了想,就问到,“小诺,你现在能回到我的身边来,其他的事情已经不太重要了,我只想问几件我一直迷惑的事情。一个是我怎么会身入阴籍呢?” 小诺轻轻地站了起来,“那可能是婶娘故意施法将我身属的阴籍转给了你,婶娘太疼我了,为了我,她不惜和长生叔都翻脸了。”说到长生的时候,一丝不意察觉厌恶感从小诺脸上表现了出来。“婶娘开始不想用双生之法将猫妖的两条命分离,那样我可以安然无恙。所以你第一次破坏了她的两生之法,她很高兴,偷偷的放你走了。后来我要将一条命分给你,她没有办法,暗中将我所属的阴籍也转给了你。” 小诺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地洞里我和小诺的命灯,当时脖子上系的东西,莫不就是互换的阳籍和阴籍后的产物。 我听小诺这样说,就点了点头,“可是你奶奶不是将你的替身玉用天雷劈碎了么?还说这样你这个人就相当于在世界上消失了,阴籍也没用了。” 小诺绷着嘴点点头,“奶奶不知道我的阴籍已经转给了你,不过这样也好,从此之后我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我就可以长久地陪在你的身边了。不过,奶奶却死了。” 我本来想说我没有永远了,因为我身上的阴籍还没解,但是我看见小诺开心的样子,就忍住没有说,我还想说你的那个奶奶很凶,可是当着小诺的面也没有说出来,小诺看见了我的脸色,于是说,“奶奶对你是不太好,所以我每次带你来就是避开了她,后来婶娘施法失败之后,我本想让你带着我去找奶奶,可是害怕奶奶害你,于是就想着自己去找鬼火消融了她的魄,没想到又多出来这么多得事端,自己和你都差一点从这世上消失。” “再后来让你来紫云里洗澡,其实就是想让你找奶奶救我,但是我又不能说出来,因为我们是共同的身体,要是说出来,估计她就会阻止你来这儿了。” 正说话间走过了石林来到村口,正看见奎子提着东西从村里走了出来,这货应该还是村后的那条河过来的。 他看见我很高兴,远远地喊我,跑过来和我拥抱到一起。 “哥们你终于好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我想你就是死也得个兄弟打声招呼不是。你妈的要是不是吱声就死了,我非去阴曹地府把你拉回来。” 我听他说的真挚,不由觉得这人生得一真正的朋友就够了。 然后奎子使了个眼色,要我到一旁说话,小诺笑了笑就走开了,我知道奎子肯定是要给我说雨芳芳的事情。 果然奎子说,“哥们,你说自己失忆了,不是说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么?这雨芳芳的事情你到底记不记得,你准备怎么办,你得有个主意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兄弟,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还怀孕了?我就那么荒唐么?” 奎子说,怀孕倒是没有,不过你要去看看她,我很想见你,我昨天去看她了,她在医院里呢,老是流泪,我知道她是想问你的情况。 我大吃了一惊问,“她怎么了。” “好像是胃里长了什么东西吧,不过,你放心,是良性的,手术后应该就没事了。”奎子神色黯然地说,“她是一个好姑娘,可是兄弟你也是无心的,要不你两个都带在身边吧。”奎子现在应该是很清楚我和小诺的关系了。 “那以前她说自己怀孕了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想问清楚。 “不是给你说她胃里长东西了,一直呕吐,况且造成了身体机能改变,用你们文绉绉的话说,就是身上没来葵水,在加上她中间肯定是去你租的房子那住过,所以她肯定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挠挠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奎子,不管怎样,我都会帮你当成我的兄弟的,过几天我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我会去学校看你的。 我突然又想到那天让他和米云云等我的事情,就问他。 奎子歪着嘴说,你还失忆啊?那天不是你洗澡的时候叫我们去山下找长生的么?回来就发现有个疯子在婶娘家,你却不见了。 我无语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洗澡时一接触水又产生了幻觉。于是就说,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奎子拍了拍我,将带来的营养品放在了地上,就按原路回去了,他也不转身,一边走一边挥手让我保重,我想笑这小子现在还装潇洒,可是也没有笑出来,眼角有点湿润,我就想我现在她妈的怎么回事,都被他们这些人带的多愁善感了。 奎子走后,我牵着小诺的手继续往回走,小诺也没有说话。我很奇怪小诺为什么不问我奎子给我说的什么,于是我说,“你怎么不问奎子给我说的什么?” 小诺一边像是思考,一边用脚踢开路上的石子说,“你想给我说自然就会给我说,你要是不想说,我就是问你,你也不会说的。” 我点了点头,深情地看了一眼小诺,就因为这一句话,我心里瞬间充满了感激与爱怜,我说到,“是和一个女孩子有关的事情,我一会告诉你,好么?” 然后我就想抱抱她,心想若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我去抱她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又装作去挠头的摸样,因为前面突然闪出徐半仙来,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小诺的父亲。 “找你们半天了,怎么才回来,走吧,去给那具僵尸超度。”小诺的父亲说完就转身走了,于是我们就跟上他,他走的很快,但是在村外地一处高地上,他停了下来,我看见前面有一个的老婆子,正在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对这里的一处坟头念念有词,看起来这里面埋着那具僵尸和妙小容的魂魄。 “怎么埋这儿了?”我对着小诺小声地说。 “这儿最向阳,多吸收点天地阳气,这样就没事了,一旦僵尸体内的怨气消去,不久就会腐烂的。要是埋在至阴的地方,说不定还会尸变。” 我于是又问道,“那妙小容的魂魄呢?还在僵尸的体内么?” 小诺点了点头,“豆豆贴的那个符篆还在上面,僵尸和她都不能动,无论是僵尸还是她,都需要吸收天地灵气,僵尸本来就要靠人血吸收,现在僵尸被封,她的魄不在血肉之躯中存在的话,很快就会消散无形了。” 正说话间,那老婆子已经施法完毕,小诺父亲郑重谢过她,那老婆子转身就走。在她转身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小诺忙扶住我问怎么了,我说没事没事,其实我看见这个老婆也是瞎了一个眼睛,对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就问想起婶娘的尸身还在她自家的地窖里埋着,于是就又问小诺,小诺还没来的急说话,后面走的小诺的父亲说,已经起出来下葬到祖坟里了。并且他喊住我说,“刘耀,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愣神间寻思是不是让我娶小诺啊,我现在一点钱都没有,拿什么娶她。 见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小诺的父亲说,“怎么,知道我想给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我女儿告诉你的?” 第64章 永远爱你 我说“不是,只是我没钱。” 小诺和她父亲面面相觑起来。小诺的父亲皱着眉头说,“不要你的钱。” 我抬起头来看看小诺说,“不行,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小诺和她父亲更加迷茫起来,小诺父亲哦了一声,嘿嘿一笑到,“你理解错了,我是想把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传给你而已。” 我还没有说话,小诺说,“不行,爸,我不让刘耀学,学你那东西召来的五弊三缺太可怕了。” 徐半仙呵呵笑道,“现在就知道维护他了?你这孩子。我是给刘耀商量呢,再说五弊三缺也连累不到你,你的替身已经被天雷所灭,要不然我怎么会传他这些。再说了,就是不学风水,学学我这易容和驻颜术也是不错的。” 小诺不让我学的原因我其实很清楚,小诺的父亲几天前已经和我们说过,十年前他学习风水有成,大江南北帮人望气,但也因和一大势力结仇,被处处追杀,险些丧命。小诺的父亲气不过,就给那一大家子势力祖坟上布了风水绝杀局,几个月后那家人陆续离奇死亡,无一人幸免。领略到风水之威的小诺父亲心里也是很怕,于是就连夜回了家,没想到回到山村之后,山村人也是基本上全死了。小诺父亲心里大惊,以为是自己召了天谴,从此不敢现身山村,十年之间一直飘摇江湖。 他的这番话在他母亲临死前都没敢说出来,前几天他觉得这是他人生一大恨事,犹豫再三,终于对我和小诺讲明了原委。 刚好那时候我的父母搬到山村,又赶上全国非典爆发。所以,小诺的奶奶是怪我的父亲引来了凶神,小诺的父亲以为自己召来了天谴,而官方则认为紫云里的猝死是非典之威,至于真相如何,估计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人知道。 这些且不说,因为姜长安的这番话,五年之后,东南沿海一带出了一个鼎鼎有名的风水师,寻龙点穴,占卜命理,无一不精,且家财万贯而心地仁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推开一扇门顶上有铜镜的大门之后,一个小孩子走了出来,我一看是豆豆,脸上红扑扑的比之前更甚。 我一直都觉得这孩子像精灵一样挺古怪的,于是就问小诺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诺说,“他是至阳之命,天生克制一切阴秽鬼怪,但是由于身体至阳,所以常年自己起烧,他的一只耳朵已经烧聋掉了。不知道奶奶从哪儿捡来的这孩子,可能是用来阵这山村的阴气。奶奶活着的时候,经常带他去后山散出来他体内的阳气,现在奶奶死了,我们又都不会,所以他的脸看起来更红了。不过父亲正在翻阅古籍,看能不能帮他恢复正常体温。听父亲说,好像已经查到了,就不知道管不管用,这几天父亲正在试呢。” 小诺给我说完这些之后,拉着我的手去了瞎眼老婆子家,从她家凶神的小黑屋里拿了一个东西,让我跟她去一个地方,我说去那,小诺说一会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我现在正想着那妙小容的哥哥,那天自从它逃出去之后就再没有了音信,这家伙太危险了,现在连她妹妹都魂消魄散了,它又岂会善罢甘休,现在可以说他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我六神无主地被小诺拉着往前走,来到我曾经到过的山村的水潭处。 这里风景特别的好,我不禁心胸大畅,说到,“诺诺,这儿真漂亮,感觉在这都能羽化成仙一样。” 小诺打了个哆嗦,说到,“你刚才喊我什么?” 我不知道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就说,“怎么了?” 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还以为你记起之前的事情了呢。”她一边说一边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走到水潭边上之后,说到,“刘耀,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拽着我一起跳入了深潭。 我大吃一惊,小诺怎么也这样,殉情么?她一直性格都很温柔的,现在好像因为我刚才的一句话,好像有点生气才故意这样。感觉全身冰凉,被深潭里的水压着,要不是小诺也牵着我的手,我肯定要拼命的游回去。突然一股暗流不知道从哪儿卷来,我一连喝了几口水,感觉气管里也进了水,正感觉要支持不住了,小诺拉着我钻了出来。 我捂着肺咳嗽了很久,才说到,“你想淹死我啊,小诺!” 小诺没有再说话,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就继续往前走,我心里很迷茫,心想你这是唱得哪出啊。但也只好跟上。这时,小诺站住轻轻地说,“别说话,到了。” 我这才注意到,天色怎么比刚才的暗,而且阴风阵阵的,往四周看时才发现这不是刚才的那个地方,周围是一层层的山壁,山壁下面有像龙门石窟一样的雕塑,却是一个一个的凶神,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张牙舞爪,竟有十来个之多。 我看清之后着实吓了一跳,轻轻地问小诺,“这是什么地方?” 小诺声音很轻很轻地说,“别说话,这是奶奶修行的地方,带了她的符才能到这里来。” 我想这小诺把我领这儿来干什么,阴森恐怖的,这山村里有这个地方么? 突然我看见了比凶神更可怕的东西,那只浑身雪白的猫!竟然在这几个凶神中间的一个圆盘上趴着。 它怎么还没恢复人身?而且还在这里?我大惑不解地看了看小诺。 小诺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让我看看怎么回事,我看见这只几近透明的猫四肢被四个透明的锁链锁住,看见我们它想怒吼,可是身体一挣又趴下了,好像力量一直在流逝。 我要问小诺的时候,小诺还是不让我说话,转身拉着我从原路潜了回来。 “怎么回事?”刚从水潭中钻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小诺。 小诺说,“我刚才见你好像是担心这个猫妖是吧,她被奶奶缚在了这里,那些凶神在吸收它的灵气,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它就会和一只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了。” 小诺又接着说,“我婶娘的丈夫,虽然破坏了铜镜阵,但是它(猫妖)那天来村子里闹的天翻地覆,婶娘还去请了豆豆,我奶奶又怎么会不知道。等它元气大伤出来的时候,就被奶奶缚住放到了这里,奶奶和婶娘关系破裂之后,自也不会和婶娘说,我也是昨天听豆豆说的。这儿没有奶奶特制的符谁也进不来的,它也别想出去。等它变成正常的猫,我去抱回来,给咱们以后镇宅子。” 我一听小诺这么说吓了一跳,双手乱摆说,“我可不要它,它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凶光!” 另我意外的是,小诺并没有笑我,而是声音平静地说,“你怕么?” 我看到她这么严肃,就嗯了一声。 “那雨芳芳的事情你怕么?准备怎么办?”小诺的睫毛眨啊眨的,脸色还依旧是那么平静。 我顿时手足无措。结巴到,“你,你都知道了。” 小诺点了点头,“奶奶和婶娘的本事我多少学到了一点。” 原来她听到了奎子和我说的话,我叹了一口气说,“小诺,我对你是又爱又怜,对雨芳芳是又心疼又想庇护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她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小诺,我没有必要骗你,可是你要是因为我这样不再理我了,我也没有办法。” 小诺点了点头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明天我陪你一块去医院看她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看了小诺一眼。 小诺说到这儿,突然扑到我的怀里,抱住我呜呜地哭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忆么?刘耀,那年我和你一起考上了大学,暑假里我们轮流去各家招人的地方打工,因为你要攒够自己的学费,那天旁晚我陪着你过马路的时候,一个开的特别快的大卡车突然就开了过来,我奋力推开了你,你被撞的人事不知,而我也因此离开了你!” 我听到这将小诺从怀里拉了出来,问到,“那,那后来呢?” “由于担心你,我魂魄凝而不散,再成人形,在天地间游荡,我成为魅影之后就一直在你身边,见到你住院后被抢救了回来,但是之前的事情却再也记不起来,我听到医生说,你的脑部已经收到了严重的撞击,一年之后就会死掉。婶娘后来就帮我魂魄返体,再去找你时,被一只受伤猫妖的魂魄侵入了身体,但是我们两个都无法降服对方,婶娘后来帮我又将她封到了我的体内。” “于是我就想让婶娘将这猫妖的两条命分给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就都可以新生了,这样,我可以永远守着你。但是每逢初一天地阴气最重之时,我都几乎压制不住她,于是我一边住在你们学校后山,一边给你托梦,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不过这中间可能你病情恶化了,又出现了间断性失忆,不然我想你应该不会多出雨芳芳这个女朋友的。” 我脸上一红,没想到小诺对我可以深情致斯,又吻了吻她梨花带雨的脸庞,终于惨然说到,“小诺,我是想陪你到永远,可是我身上,身上的阴籍还未解除啊!” 小诺听我这么说,眼睛瞪的大大的,迷茫地看着我说,“呆子,你不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么?那个阴籍和阴差的憎恨已经伴随着那条命消失了!” 我愕然到,“我什么时候死过一次了?” 小诺一边抹泪一边说,“你那十天没醒,你真以为你是昏睡了十天啊?是你的新旧生命交替,你的魂魄应该是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你没有感觉么?” 听小诺这么说,我才回响起昏迷的这段时间,在一个无边无际,黑暗,冰冷,幽深,孤独的环境里身由己。 看我还愣着,小诺就一下过来把我的t恤给拔掉了,我一边喊叫干嘛一边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疯了。 “看你身上的阴标记还有没?”小诺指着我的胸口说。 果然在胸口上只有一道受伤的疤痕,阴标记早已无影无踪,看起来小诺没骗我,阴籍已经随着那条命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这是新生。 我激动极了,跳起来再次把小诺抱在了怀里。 小诺笑道,“好了,我知道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我。” 小诺这么一说,我冷静了下来,放开了小诺。是啊,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可是一直都张不开嘴,小美是我的女朋友,我却对小美的妹妹这样,可是这事也无法永远逃避,于是我硬着头皮颤抖着声音问。 “小美是谁?” 我自己都听着不像是我的声音,抖啊抖的,还带上了沙哑。 好长时间的一段沉默。 小诺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平静而又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的心像地心一样轰轰乱撞,不知道改怎么面对小诺接下来的话。 但小诺还是说了,她说。 “是我。” 我张大了嘴。 “是你?那小诺又是谁?”我的声音更嘶哑起来。 小诺依旧甜甜地笑道,“也是我。” 啊? 这是怎么回事? “好了,不折磨你了……”小诺说到,“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偶尔做不到,我就会提醒你要记得自己的承诺,时间久了我问你,我是你的谁,你就会笑着说,你是我的诺诺。所以,那天从墓地回来之后,你见到我的墓碑之后问我是谁,我就只好灵机一动说我叫小诺了,后面的和小美相关的故事也只好瞎编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心想我早该想到的,她的亲人都是喊她小美的。 不过小美小诺都是我的灵魂,听完这一切之后,我的眼里也禁不住地流出泪来。 我紧紧地抱住小诺,山风轻微,草木香甜,我感觉我怀中抱的就是我的世界,我怀中抱的就是我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