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人生：逐渐破防的财阀千金》 第1章 荣耀的转折 「本小说全文设定为18+」 叮—— 脑子寄存一下！(? ? ?? ) 叮—— 成功啦！歪比巴卜(?ˉ??ˉ??) —— “陈默…” “陈默…” “陈默！” 三声下来，陈默刚刚还有些涣散的瞳孔骤缩。 晃眼四周—— 不是枪林弹雨的战场。 是学校表彰大厅的领奖台。 陈默看着眼前穿着西服，留着地中海发型，领先潮流一大步的油腻中年胖子。 …… 片刻后，才张了张嘴： “王…有德？” “你不是进去了吗？” “说什么浑话呢，你虎啊？”说着，那中年男人抬手就在陈默头上来了一记： “一点都不尊师重道，都说要叫我王院长，还有，保持住，我看好你。” 陈默哑然。 看着王院长递过来的证书，证书上还放着一沓钱。 证书封面上写着： 二零零八级，第一期，优等生。 简简单单几个字算把陈默打醒。 二零零八… 现在是二零零八年？二十年前？！ 事实证明，是的，因为在领奖台上这一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荣誉，也是人生的节点。 自己孤儿院出身，从小过着贫苦日子。 在a国，永远有着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一说。 庶民永远是庶民，挣扎一辈子顶多算个寒门。 一辈子的努力，怎么可能干的过人家几辈子积蓄？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争夕。 自小陈默就抱着这样的热血，成功报考这座全国最好的学校。 「国府云来」 教师质量最好。 学习设施最好。 未来前景最好。 唯一不好的是……这是座贵族学校。 其中邻国公主王子不乏少数，贵族公子小姐遍地开花。 倒是像陈默这样的白身子弟，在这里跟国宝一样稀少。 陈默钻心苦读。 不负众望，不但杀出万人重围，还成为国府云来二零零八级前十优等生。 当然，也是唯一一个，以平民身份，登上这个领奖台的人。 陈默看着证书上那一沓钱。 拇指厚。 两万块钱。 在这个物质组成的世界。 两万块钱，近乎是低产阶级半年收入。 这对勋贵来说没什么，可对自己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救命钱。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钱，后来被个坏女人骗个精光。 她不但骗钱，还骗感情，骗身子！ 陈默低头看向台下。 披着狼皮的贵族学子们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他们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心中却是腹黑的要死。 有的在笑，有的不屑，有的故作深沉。 他们是傲慢的，绝不会承认，站在这个台上的十人有平民存在。 很快，证书发完。 台上十人来头都不小。 第十位，艾菲尔，是个自小修养就极好的异国金发小洋妞。 不少男生被她的伪善笑容折服，甘愿拜倒在她裙下。 当然，以前自己也被她笑容欺骗过，现在想想可真是大傻.逼一个，草。 第九位是国防部部长的女儿，苏月影，来头不小，做事狠辣，书包里藏军械。 总之，除自己以外，这九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王院长站到台中央，人还没麦克风架子高呢，取个麦都费劲。 “喂~喂~” “现在啊，额…让我们掌声祝贺这十位新秀。” 台下学生开始不情愿鼓掌。 鼓掌的大多都是老生。 反而是一些新生保持姿态。 新生刚来，还没被磨平棱角，等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才会懂得什么叫人情世故。 院长压压手，场下声音一静，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登台的机会谁都有，当然，即便不登台，我院也会全力用资源培养每一位学子。” “现在，请十位新秀上前致词。” 自下往上，由金发小洋妞先。 “不…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大家多多包涵。” 这妹子真是长在不少男生xp上了，白丝卷发洛丽塔，肤白貌美声音甜。 茶技好的一比… 青春期小男生见了力不力不知道，反正兄弟们去了大半。 她说话故作柔弱，那种姿态看了就让人心生保护欲。 一套说辞下来，总之就是： 舔狗快来，舔狗快来！ 把陈默看笑了。 “陈默同学干嘛憋笑？” 站在陈默身旁的男人开口搭话。 陈默揉揉眼睛，“没什么。” “是么。” 搭话这家伙叫杜雨泽，是这一届的学生会副会长。 等到再过两年会长退位，他就会顶替上去。 会长权利也是不小，几乎是，半手遮天的存在。 他家里爷们更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功勋。 说起来，也多亏前世这家伙拉自己一把，才一步步踏上军旅生涯。 战场，是让人快速蜕变的地方，陈默也是在一次次从战壕中爬出，迎接蜕变成长。 过程虽然不那么美好。 但该感激还是会感激，陈默也都记在心底。 只是这家伙命不好，被坏了名声，最后一年书没读完，就辍学从军去了。 现在想想还有些替他感到不值。 别的不说，起码这一世不能重蹈覆辙，绝不能让杜雨泽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这里，陈默看杜雨泽变得善意许多。 很快，排在第九位的苏月影踏前出列，正步踩的标准，腿法有力。 很难相信，这个看似柔弱的黑长直女孩，武力值从小就在同龄中被拉到满级。 什么擒拿格斗，伸手就来。 刀枪剑戟，摸到就会。 在同龄人少有能与之正面交锋。 她在说话前对着台下行了次军礼，不少人看后都忍不住偷笑。 一些较为傲气的同龄人自然看不得她这般风采，当成二臂来处理也正常。 实际上，这个叫苏月影的真是二臂。 陈默回味一番… 想来想去，只有“战斗狂人”适合来称呼这个女孩。 当然，也怪不得她，毕竟从小就接触军中事物，爱耍枪械，爱打架也正常。 苏月影说话时中气十足，感觉不需要麦克风，也能传得开： “比起假装柔弱来获取别人的力量，我更喜欢用拳头说话。” 说完，眼睛偷瞟向艾菲尔。 听这么一说，刚归位的金发小洋妞嘴角微抽…… 就莫名其妙，自己招谁惹谁了？ 艾菲尔没有发作，修养摆在这儿。 “我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话要说。 只想安静过完三年，上到战场，希望你们谁也别来招惹我。” 简而意赅：舔狗走开！ 看来追求这位叫苏月影的人并不算少，惹得她公开放话。 想来也对，人家抛开身份，论样貌也是相当拔尖的一批。 玫瑰带刺，岂不更好？ 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让人更加兴奋。 院长没有制止，而是等她把说完。 轮到陈默出列时，台下那些个人心中就有些不爽了。 在知道这次优等生中有白身后，都是炸了锅。 他们向来心高气傲，对白身及不待见，这就像世族会打压寒门。 这可是国府，谁没点优越感？本身就带着有色眼镜。 现在告诉自己，有个庶民要骑在自己头上，并开始致词教做事，总感觉被羞辱到。 心态扭曲得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这些陈默也都清楚。 看他们这些个要吃人的眼神，现在再看居然有些滑稽。 难以相信，上一世在登台时还畏畏缩缩，连字都吐不清楚。 第2章 舌战群儒 “咳咳咳” 陈默清清嗓子： “努力要是有用，还拿天才来干什么？” “你看你马呢，说的就是你！” 陈默化身素质大帝。 他平时也算儒雅随和，只是这口气憋了近二十年，重来一世，肯定不会收敛。 …… 很多人都以为起猛了，紧接着反应过来。 也不管贵不贵族了，同样拉低素质开始对线，互相嘴臭。 “哎呦我去，贱民你狗叫什么！” “快滚下来！” “信不信撕烂你的嘴？！” 陈默侧着头掏耳朵，然后对着台下竖中指： “你们才是狗叫什么狗叫！？分数比我低的没有狗叫权！” 又是对骂，互相问候。 陈默生死看淡，反正今天过后迎接自己的是暴风雨，那还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呢。 再者说，自己这个心理年龄已是而立之年的老油条，还斗不过这群小欻欻？ 真要这样，那就太对不起重生队伍了。 陈默不追求名利地位，只求个快意恩仇！ 把那些个曾经给自己留下心理创伤的人狠狠践踏！ “哎哎哎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都是同学，要相亲相爱嘛。” 院长出来打圆场。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陈默这么勇的。 陈默归队。 轮到一旁杜雨泽上台。 说到底不愧是副会长，气宇不凡，风度翩翩，妥妥校草一枚。 台下很快就有人呼唤“杜雨泽”名字，支持率那叫一个高。 这种就是典型，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实力说话。 然而杜雨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目光徘徊在台下人群左右。 什么青春靓丽的制服少女，看都不看。 身材好的雅痞，多看一眼就会爆炸的御姐，没有兴趣。 陈默暗道不好，该不会戏幕早就拉开，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参与吧。 很快杜雨泽目光定在台下座位的最后方。 那是教师领导队伍。 顺着视线看去，陈默在人群中成功找到目标。 目测三十来岁的女教师，短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没错，杜雨泽对同龄美少女不感兴趣，反而对那位三十多岁的…… 如今心理年龄已经到四十岁的陈默，好像…大概…可能…额… 有那么一点点能够理解杜雨泽为什么会喜欢上年纪大的美妇。 不过！不过啊！ 幻想归幻想，现实归现实，阻止杜雨泽的根本不是年龄，而是身份！ 老师与学生这层身份！ 后边致词的学生，陈默也就无心再听了。 入学十名优等生的排名每年都会变，想要守住难，想要连守三年更难。 每个学期都会增添新的科目，例如今年的枪械科和实战科，到时候排名都会有变动。 变动最大的是年纪前一百名，前五十名，前三十名。 唯一不会有什么大变动的就是前十名。 前世陈默刚开始还好，第二年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很多科目都资源耗费过大，无法承担。 自己又不像艾菲尔他们一样家里有个私人射击靶场，私人武器库。 接触到的东西都非常有限，还是后来从军后，在沙场上磨炼，才够填补空档。 新生表彰会最后在一片虚伪鼓掌声中结束。 校长重点提醒接下来一个月军训期，让学生们做好准备，并珍惜靶场射击，熟练枪械。 在科技发达，车都能在天上飞的a国，端枪就会，几乎是这所学校的标配。 就像某些国家的贵族腰间的佩剑性质一样，你不一定要用，但一定要会！ 这才能拉高逼格。 陈默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枪摸过太多，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 学生表彰大会刚结束，杜雨泽自发留下善后，就被几个女生给堵住。 陈默就这么远远看着，感觉颇有意思。 “副会长副会长！一会儿去吃个饭怎么样？” “副会长，你缺不缺女朋友啊，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个吗？” 女孩们很是热情，七嘴八舌，像极了粉丝见面会。 杜雨泽性格温良，声音居然压不过几个女生，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打断。 “我…我……” 陈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给整笑了。 这笑声太过突兀，引起女生反感，她们上下扫了陈默一眼。 陈默标配一身地摊货，浑身上下可能不过一百块。 那身国府制服根本压不住，这股扑面而来的穷酸气。 “喂，穷鬼，你笑什么？” “嗷~我记起你来了，你不就是刚刚在台上痞里痞气的庶民吗？” 陈默背靠着墙，对她们的敌意充耳不闻，反问道： “那你们是什么？” 其中一名高个子女生扬起下巴。 “岭南子府，子爵之女，十年前东平战役杀出来的军功。”她愈发得意起来： “知道爵位多难得吗？” “知道啊。” 目前a国而言，已经有三十余年没有册封爵位，没有特别显赫的功绩当然就没有这方面的赏赐。 现在局面就是勋贵少于官宦，连男爵地位都非常高。 陈默摊摊手，并不露怯，“所以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都说了！我父亲是…” “好了，我知道你父亲是岭南子爵”陈默有些不耐烦打断，一字一顿道： “我是说，你是什么身份？” “好像女子不能世袭爵位吧？” 杀人诛心，直指要害。 女子确实不能世袭爵位。 也就是说如果把关系盘清，大家没什么不一样。 杜雨泽见要干架，想要从中调解，“我说，大家以后都是同学，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然而这些被贵族捧杀的女生怎么可能让步，其中一个抄起板凳就向陈默走来。 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好惹。 杜雨泽看后慌了，自己可是学生会副会长，要是当着自己面把人给打了，追究下来自己也跑不掉。 他挺身挡在陈默跟前。 陈默一脸从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会长你走开，我今天要让这狗东西清楚贵贱有别。” “是啊，他刚刚在台上不是骂的很爽吗？” 杜雨泽略微蹙眉。 陈默打着哈欠，说： “她们想打就打呗，反正我往地上一躺，没个千八百万起不来。” 那女生手中就是一震… 陈默笑了笑，上前一把抢过板凳，将就着坐下，痞里痞气。 “不愧是纨绔，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动手，你当这里是哪儿？a国别的地方不敢保证，但这里肯定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云来背靠各国势力。 只要在校园范围内，有人上一秒被打，下一秒直接往地上一趟，一个都跑不掉。 一次记过处分，二次留校察看，三次开除。 摆在明面上的就这样，所以聪明些的都不会直接上，要么打闷棍，要么摇人。 陈默得势不饶人，“再说了，你知道我们杜雨泽多优秀吗？就敢来勾搭他？” 杜雨泽就一头问号。 什么情况啊，能扯到自己身上，听口气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样子？ 陈默掰着手指，一一列举： “三岁识字诵文，八岁精通骑射，十二岁都已经获奖无数，将来更是会世袭爵位。” 杜雨泽觉得他说的有些过火。 “所以你们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做梦也得分个时候不是？” 这人的嘴是奇臭无比！ 杜雨泽却不怎么讨厌，反而有些喜欢这人说话方式。 第3章 达成共识 明明大家都是十六岁年龄，怎么感觉他早就褪去稚嫩。 高个女生拳头紧了又松，捏得骨节发白。 最后冷哼一声，动身离开。 在与陈默擦肩而过时，放下狠话，“我不信你一辈子都躲在学校。” 还不如说放学你别跑。 几个纨绔离开后，杜雨泽又开始忙碌。 陈默也不打算上前帮忙，就静静看着。 “你的嘴太臭，她们都扬言要报复你，你还不趁着放学人多开溜？” 杜雨泽问。 “你应该明白，像我这种没背景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来这里就是小绵羊一只，迟早会被盯上。 与其忍气吞声只会咩咩叫，还不如嘴臭点让我爽爽。” 杜雨泽觉得他言语粗鄙，谈吐也不文雅。 要是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说不定还会误认为他才是纨绔子弟。 你就说像这种家伙，是怎么杀入年级前十，成为优等生的？ “哎……那你也不应该招惹她们。 对方家里长辈都有爵位。想要针对你，那你这三年都不会好过。” 陈默抱以嘲讽，“小辈间的事情，我还不觉得那群勋贵会出手。” 如果只是被骂两句就回家找家长，那就太拉胯了，会被圈子里的人耻笑的。 杜雨泽想了想，觉得也对。 陈默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你也太没良心了，我这可是在帮你解围啊。” “你多虑了，陈默同学。应付几个女生而已，从小都习惯了。” 该死的，不就说从小就被女人围着，已经无懈可击？ 陈默却是打趣道： “也是，能够俘获你芳心的恐怕就只剩下米雅老师了。” 此话一出，杜雨泽就是一顿！ 脑海里唰地空白一片！ 随后心思活跃起来，大脑高速运转，额头更是浸出汗珠。 怎么办怎么办…这家伙怎么知道？！ 他刚刚是瞎猜的？ 还是说早就知道？ 要不要抹除掉他？ 杜雨泽瞬间生出一系列应对措施。 雇人买凶，下毒，扔西海喂鱼。 想做也不是不可能，背靠家族势力，家父是侯爵，想要碾死一个平民，真的和碾死蚂蚁没有区别。 前提是，陈默这家伙掉出年级前十位置，不再受人关注，不会一直龟缩在学校里。 想着，他瞟向陈默。 陈默可太了解杜雨泽，这家伙说白了就有些极端。 平时候看着待人亲和，挺像小奶狗。 可要是触及到心中的秘密，比任何人都还要果断。 “行了，不用想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默大大方方承认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默同学，你提起米雅老师干嘛？” 杜雨泽打算再试探试探。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家米雅老师长得又漂亮，又有女人味，光气质上就甩那些个小女生好几条街。 别看人家已经三十多岁，实际上这才是女性最具有魅力的黄金期。” 句句肺腑之言。 杜雨泽强压住心绪… 看来今天是遇到懂哥了 他仍旧保持笑容，“陈默同学难道对米雅老师……” “啊，你想和我深入交流一下？” 谁不对美女感兴趣？ 杜雨泽扫了眼表彰会大厅左右，很好，没有第三个人。 他干脆放下手中粗活，拖出跟凳子，一脸严肃的坐在陈默对面。 “米雅老师生日多少？” “九月二十四。”陈默歪嘴一笑，秒回。 杜雨泽松了口气，暗号正确，悬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杜雨泽干咳两声，别过脸，居然露出羞赧之色。 “我说…你你怎么知道？” 不再是称呼陈默同学，而是你。 如果之前杜雨泽是把陈默当成同辈中的劲敌，那么现在就是情敌兼战友。 之所以是情敌兼战友，是因为这份情愫过于…额…生僻，硬核。 被人知道可是会被指指点点，自毁前程的。 所以喜欢米雅老师这件事，最多只能私下聊聊，不能摆在明面上。 “你是不是喜欢偷看人家米雅老师？” “这不很正常嘛。” “而且在入学考试当天，在她监考场超常发挥？九十分钟的卷子，六十分钟做完，剩下三十分钟都在意想？” 总之就是想一些不可描述。 谁知道杜雨泽听完，蹭地一下站起！ 非常失态，语无伦次。 完全不像平时候装出来那么绅士。 “你你你！你这都知道？！” “能不知道嘛，你当时裤子都动了。” “我靠…” 杜泽雨当场社死，人傻了。 陈默坏笑。 其实他不知道，也就是前世和杜雨泽交好，某次喝醉了这家伙自爆的。 所以对于杜雨泽的本性，陈默再清楚不过。 “放心吧，这算是我们的小秘密。哪个青春期的少年没点心思呢？” “我…姑且认可你的品味。” “行。” 陈默干脆利落答应了。 旋即起身，看天色渐晚，也准备离开。 “这就要走了？不怕外边有人赌你？” 陈默头也不回的应答道： “还有事，希望以后我们能分到同一个班。” “嗷嗷。” 其实还真就分在了同一个班，杜雨泽这个大帅比还成了班长，对原本就身为平民的陈默多有照顾。 陈默也是掐着时间点离开，因为外边是真的有人在赌他。 刚下教学楼，几个拐角途径花圃区，这里四季花开，全是用钱堆出来的浪漫。 细细想来也没什么。 这点小钱对这所书院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花圃旁的长椅上情侣三三两两，国府并没有禁止学生谈恋爱的校规。 因为这本身也是一场贵族与贵族之间的联系，不少人甚至会举双手赞成。 这样家族势力又能得到更好运转啦。 恋爱好哇，歌颂青春，挥洒荷尔蒙。 可再美好，也轮不到平民，除非…… 你足够优秀。 足够优秀才会被拉拢，被需要。 恰巧，身为新秀的陈默，在今天也会迎来青春。 果然，不远处树荫下站着一位身穿新生制服，留着半披式长发的女孩。 远远看去，女孩身材娇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顾盼左右，找寻着什么。 直到看见陈默时，发慌的低下头来，双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攥住百褶裙边。 陈默装作没看见，大步迎了上去，擦身而过。 那女孩见陈默离开，最终鼓起勇气，弱弱唤了一声，“内…内个……” 她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想要去抓，最后因为害羞，只是抓住对方衣角。 陈默脚步停顿。 回过头来。 “有事？” 完全不像在对待杜雨泽那样亲和。 女孩羞羞答答。 “能耽误你两分钟时间吗？” “嗯……可以，不过你最好快些，我还有事。” “嗯嗯！谢谢你！” 她一脸点几个头，拉着陈默衣角来到一处偏僻角落。 像这种角落，一般都是事故多发地。 第4章 陆小雨 她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让人心生任君采撷的错觉。 长得也是十分乖巧可爱，双目含羞，琼鼻挺翘，薄唇轻启。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嗯，她一定是喜欢我。 “陈默…同学…” 女孩樱唇嗫嚅，在犹豫着什么。 勾得人心头发痒。 然而陈默心中古井无波。 因为他清楚女孩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喜欢你，能…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没错，被表白了。 有生之年，居然在新学期第一天被人表白了。 还是一位相当有人格魅力的娇俏姑娘。 陈默心中冷笑，想要报复的念头愈演愈烈。 这位看似无害的白天鹅，实际上是只毒蝎，毒蛇！ 她现在所展露出的所有姿态全都是装出来的！ 以前傻.逼的自己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搁这儿歌颂青春呢？ 实际上呢？ 对方是当今国际一流科技研发商的女儿。 掌握着最为先进的尖端技术。 本次考试前三十名。 论家世论背景，人家真的能看上自己吗？ 用膝盖想都知道没可能。 不还是利用自己，把自己变成没有思想的‘奴隶’，变成用完就扔的工具。 践踏自由。 践踏命运。 一切的一切皆因她而起。 这个心思深沉，笑起来如同白莲花的女孩。 “你说你喜欢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女孩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看来让她也没想到，陈默居然没有一口答应。 “你长得很高，很帅…很让我有安全感。” “只是这样？” “不不不！还不止，你以平民的身份获得年级前十的荣誉，本身就很让人敬佩。 我想…没有女孩子会拒绝认真刻苦，又努力的男孩吧。” 话甜得跟蜜一样。 “没了？” 陈默的意志丝毫不受动摇。 “只是这样还不够吗…” 女孩可怜巴巴望来。 陈默陷入沉思。 只要拒绝了她，就不会让那些糟粕事情重演。 这几年也会更踏实，更顺利一些。 到时候就能如愿以偿，获得更多成就，踏上人生巅峰的另一条路！ 但是，我拒绝！ “不，这已经足够了。你很有眼光。” “果然…你这么优秀，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转身要走。 但被陈默叫住。 “就试试吧，看你表现咯。” 那女孩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叫看我表现？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当真没点数？ 心里沸腾，转身后却又换上笑容，强装阳光灿烂！ “真的？！这么说，你答应我的表白了？” “啊。” “那好，我叫洛依依，你记住我名字。 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咯，可不准反悔！” “你不后悔就行。” 洛依依吐吐舌头，变得俏皮，背着手笑着倒退几步。 “那我们明天见，希望到时候能分在同一个班。” 说完，她开心的跑开了。 看着对方背影。 陈默饱含善意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变得狰狞，变得疯狂。 “啊，如你所愿。” 他好似化身成一匹恶狼，死死盯着猎物。 如果就这样拒绝表白的话，那未来多么无趣。 曾经这个女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定要百倍奉还！ 要不然谁是兔子，谁是狼，又怎么能分得清呢？ 很快，陈默压制笑容。 因为现在他看上去真的很变态。 —— “来包烟。荷花就行。” “软的硬的？” “软的。” -41，带个打火机。 陈默蹲在医院门口，点燃一根。 才嘬一口，就接连咳嗽。 引得不少人注意。 没办法，技巧是有，身子太稚嫩了。 他看着手掌，都来不及确认身体。 不愧是当初拿笔杆子的手，干净的跟屁股一样。 自从当兵后就全是老茧。 手指伸缩。 劲儿也很小，感觉打人都没力气，看来以后还需要多加锻炼。 抖抖烟灰。 看差不多后，习惯性用手指捻熄烟头。 疼得就是一哆嗦。 烫出个小泡。 看来手贱的习惯也要改改。 现在细皮嫩肉的，哪里能跟以前比。 起身进到医院。 这里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 最好也就意味着最贵。医疗设施最全。环境最好。 贵族看病小病全额报销，感冒发烧之类的都是免费。 大病手术报销百分之九十到九十五，几乎也花不了什么钱。 平民并不给报销，且医疗环境有限，搞得跟战地医院一样，好几个病人挤一堆。 有时候甚至能够看见医生还来不及给器械消毒，就给别的病人动刀。 “3306号病房，是不是有个叫陆小雨的女孩？” 前台护士别陈默一眼，指尖跳动，传来键盘敲击声。 “有。你是他什么人？” “哥哥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暴躁小护士直接硬怼。 “是。” “那你把欠款交一下。” “多少？” “一万二。” 陈默想也没想，抽出还没有捂热乎的票子。 也不心疼，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名字。” “陈默。” 护士小姐停下手头动作… 这也对不上啊，哪门子哥哥？ 陈默看出对方犹豫，笑着打趣道： “我这是交钱，又不是偷钱，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在拖三天这姑娘肯定会被赶出医院。” 缴费成功后打出一张单子。 上边什么医疗费，住院费费，护理费，诊疗费，伙食费，杂七杂八的都有。 “上三栋，二楼，跟着找就是。” 一二栋都是贵族专享。 三四栋有钱皆可，基本医疗设施也有。 五六栋战地医院，鬼门关一日游。 陈默上到三栋二楼。 里边住的也是平民。 说白了就是拿钱堆命，烧钱速度不是一般快。 陈默不认识陆小雨，甚至没见过，但他一定要去关照一番。 找到3306病房。 是单间，透过门镜窗能模模糊糊看到里边有人。 敲门三声后，里边传出女孩柔弱，娇嫩的声音。 “请进。” 陈默推门而入。 背靠床栏，气色萎靡，皮肤有些白得病态的女孩投来疑惑目光。 她歪歪脑袋，青丝滑过耳畔，遮住耳朵。 十四岁年纪，在床上一躺，就是大半个青春，能够展望世界的，不过是小小一扇窗户。 “你是……” 她确信没有见过眼前这人。 穿着校服，书生气很重，校徽闪着光泽。 一眼就能识别，这是a国最好的书院「国府云来」 陈默取出水果，装摆在果篮中，“我是你哥的朋友。” “我哥……” 她立马警惕起来！ 抱着枕头，面露畏惧之色。 “我哥真的还没回来…你能不能不要为难我…” 第5章 夜总会 陈默愕然。 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看来是这妮子把自己给当成上门讨债的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讨债的。” 陆小雨并没有因为对方三言两语而放下戒心。 别看今年才十四，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见过太多人情冷暖。 上一秒还兄弟相称，下一秒就翻脸不认的大有人在。 起码现在所见到的就不下三个。 “那你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替你哥来看看你咯。” “你骗人！我哥早就进监狱了，怎么可能还联系得上？” 小妮子急得双眼泛红，很快就要飘出泪花。 这一切本来就已经够凄惨了，现在居然还有人上门和自己开玩笑。 陈默不急不缓，削着苹果，耐心解释，“陆飞进去都两年了，说不定明年就能出来。 他只是替人坐牢，没什么大事儿。” 替人坐牢，这算是很隐晦的话题。 不是真的缺钱，没人会接这种单子。 说不定翻车，有期变无期，无期变死刑呢？ 像陆飞和陆小雨这种情况就再正常不过。 陆小雨有病在身，光是药物上的开支每个月就不下八千，更别提额外开支。 “什么？我哥不是因为打伤人才坐牢的？” 这消息太劲爆了，陆小雨一时无法接受。 陈默咬下一口果肉，继续说道： “你觉得你哥像那种人吗？” 陆小雨想了想，最后摇头。 记忆中的哥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很多时候都一味谦让，从不与人发生争执。 “所以说…我哥替人坐牢，就是为了帮我治病吗……” “是啊，帮你治病。” 陈默话锋一转，“所以最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已经进去坐牢了，别让你哥伤心。” 陆小雨娇躯一颤…… 这个人居然能够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亲人入狱，身患疾病，长期还有人来催债，无法承受压力就只能逃避。 轻生的念头是不久前萌生的。 这段时间在看着窗外发呆时，居然有了只要跳下去就解脱的念头。 陆小雨弱弱地问： “我能问一下，你是我哥的什么人吗？感觉你很了解他的样子。” 陈默若有所思。 “拜把子的关系。” 此话不虚。 虽然现在还没拜把子。 以前陆飞和陈默是战友，一起喝酒吃肉打炮开坦克，是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 陆飞这人平时候闷骚一个，喝酒后就相当开放。 时常挂念着记忆中那个妹妹。 每每这时这个五大三粗，七尺来高的大老爷们都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玩回忆杀。 说是在入狱第三年准备出来的时候，妹妹陆小雨生日当天轻生了。 这是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痛。 心无牵挂，只好心系家国，从军无悔。 这事自然就被陈默给记下，重来一世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盘活再说。 “拜把子…那我怎么从没听我哥说起过你。” “没和你说起的事多着呢，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陆小雨抱紧枕头，鼓着腮帮，分外可爱，“我哪里不懂，明明我哥也就比我大两岁。” “行吧，那我挑两个跟你说说。” 想了想： “你哥…你哥他…喜欢那种比较刚猛的女人。” 陆小雨小脸瞬间通红，拉过被子想要藏起来。 刚刚好像听到相当不得了的话。 “我哥他…你乱说的吧。我哥可是很老实的。” “呵呵呵，我可没说他不老实。 喜欢长着八块腹肌，能手撕脸盆的女人有错吗？”陈默实话实说。 自己记忆中的陆飞就是那种喜欢开坦克，摔跤，浑身腱子肉的女人。 越暴力越好，越爷们越好。 然而小妮子一时无法接受，大脑宕机中。 联想一番后，竟忍不住咯咯咯偷笑起来。 “怎么？不信啊？”陈默轻笑。 看着这妮子能放开了笑也就放心。 一个人想要轻生，除非你二十四小时盯着，要不然绑起来都没用。 陆小雨抹着挤出的眼泪，放下心中芥蒂，“难怪我哥以前总爱看女子拳击，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聊了许久。 大多都是围绕陆飞展开。 陈默也不留情，疯狂揭人家黑历史，把人家妹子逗得花枝乱颤。 陆小雨抱着枕头，在看向陈默胸前校徽时，露出羡慕眼神。 “陈默哥是云来学院的学生吧？” “啊。” “你也是贵族吗？” “有见过穿的像我这么穷酸的贵族吗？” 陆小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话里行间也听出陈默是平民身份。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要是陈默是贵族的话，就算是最次的男爵，给人压力都不会小。 也就不会这么愉快的聊天了。 “这么说来，陈默哥的学习成绩很拔尖咯？” “那是当然，就云来学院那群纨绔，没一个能打的，还读书人呢。” “吹牛。” 陆小雨表示不信： “像咱们这种小老百姓，能进门槛就很不错了，可不敢爬的太高。” 陈默愣了一愣，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居然知道树大招风。 “不过哥哥能交到像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陈默笑着说到。 这时，护士小姐开始进来赶人。 “病人该休息了，你没有陪护证的话就请回改天再来吧。” 陈默点点头。 毕竟和陆小妹才刚认识，适可而止就行。 “那我先回了，记住我说过的话。” 陆小雨乖巧点头。 看起来轻松不少。 “嗯，我会的。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话。” 出了医院。 陈默吸了口冷风，这都快十点了。 点了根烟，在寂静无人的马路边吞云吐雾起来。 无家可归。 是的，无家可归。 孤儿院是不能回了，贫困补助早在十六岁成人后断掉。 兜里还剩六千。 看似富裕，实际上连陆小雨后期医疗费都续不上。 倒不是陆小雨对自己很重要，是陆飞对自己很重要。 因为那家伙救过自己命，不管这一世如何，该还的恩要还，该报的仇要报。 反正求个问心无愧吧。 免得睡觉心里都膈应。 陈默想起个地方。 打了辆出租，来到市中心最大的夜总会。 「1990夜总会」 顾名思义，1990年成立，新得很。 门前站着左右两名西装保安，比起陈默还高上一头。 “嗯。”保安把陈默拦下来，并用拇指戳了戳另一旁的警示栏。 「未成年人不得进入。」 “我十六了大叔。” 在a国，十六算作成年。 两位保安对视一眼，随后放行。 其实这只是走个形式，来这里潇洒的公子哥不乏少数，眼前这位说不定只是穿的低调了点。 有不少隐形大佬就喜欢穿拖鞋逛街，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别人就是很有钱。 第6章 你敢收我吗? 陈默抽出两张票子，倒插进保安胸前荷包里。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熟练的跟回家一样。 这些动作是做给不远处摄像头看的。 果然，才刚进门，就迎上来几位颇有姿色，衣着暴露的年轻小妹。 左右齐上，拥着陈默就开始讪笑道： “小弟弟~你成年了吗？就敢来这种地方？” “是啊，就不怕姐姐…把你就地正法吗？” 陈默面不红，心不跳。 “几位姐姐还是饶了我吧，就我这体格，恐怕很难招架啊。” 这副坐乱不惊的姿态，看得几位小妹更加兴奋，意识到陈默见过世面。 对自己这种胭脂俗粉毫无兴趣。 “那弟弟是想要玩些什么？” “打扑克，还是群狼共舞呢？” 话里有话。 走进舞厅，看着激光灯和聚光灯各色灯光交织。 陈默顿足看去。 “是想要群狼共舞吗？” 视线跟着转移向那些玩嗨的年轻舞女，那小腰扭得，一个比一个奔放。 在陈默心中，这里却显得极为吵闹。 “开个包间吧。” “好哇弟弟，跟姐姐来吧。” 装饰豪华的ktv房。 在荧幕前站成一排的“跟厢公主”，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胚子。 什么性格类型的都有。 陈默挥挥手，直接赶人，“让她们都出去吧。” “弟弟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对啊弟弟，要是看不上可以再考虑换一批嘛。” 左右夹击，开始在陈默耳边吹热气。 “不用了，没这个心思。” 几个小妹一听，面露为难。 只好退而求其次… “弟弟要是心情不好，姐姐可以陪着多喝几杯哦。” 陈默说：“来杯天上水。” 这下连跟厢公主中都有人露出不快。 天上水是这里的雅称，不就是免费的白开水嘛。 “没有吗？” “有有有，马上就来。” 女孩们排成排离开了。 这里的宗旨是，绝不浪费多余时间在屌丝身上。 回来的时候就只剩最开始接待的那位短发小妹。 “还有什么需要吗？” 这下可好，直接连称呼都省略了。 陈默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嗯…哦…这包厢很贵的。” “没关系。” 一百五一个小时的包间，确实贵。 清完场，陈默熄灯，目光看向某些隐蔽角落。 果然，有的地方还闪着红灯。 就算自己不想做那重事，也不太愿意被针孔摄像头给拍到。 排查一番后，最终确认包间里有三处。 闪灯的荧幕一角。 剩下两处没有闪灯，在一束假花和画框里。 只是找到，并没有拆除。 最后陈默躺倒在沙发上，眼睛一闭就是好几个小时。 晃眼就过了凌晨十二点，这正是夜总会高潮迭起的黄金阶段。 —— 夜总会某高层办公室内。 处理完文件后正准备离开的高桥被人拦住。 “经理，好像有人找你。” “找我？” “是个少年，穿着学生校服，点了杯天上水后就睡死在包间了。” “他喝了吗？” “一口没动过。” 高经理肃然起敬，放下手头文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动身离开。 “带我去找他。” 这同样是某些暗语。 像进洗脚城，小妹问你需不需要加餐，荤的素的。 公子哥开跑车，在跑车上放冰红茶或者红牛。 这些全都是用于掩人耳目，却谁都心知肚明的暗语。 在「1990夜总会」点一杯天上水，啥事都不做，就是想要特殊服务的暗语。 两人一前一后进到包间。 直到亮起灯后，这位经理才看清少年稚嫩面貌。 非常年轻，甚至年轻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并不因为对方年龄而小觑，混到今天的地位，没一天的白米饭是白吃的。 “酒水不合口味，还是姑娘不够漂亮？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嗯。谢谢。”陈默打了个哈欠，扭正身形。 高经理一屁股坐到陈默对面。 他眼镜反射着光线，目光停留在校徽上，“真是没想到，小兄弟居然是云来学院的人。” “你该不会想要把我抓起来送书院去吧？” “呵呵呵~”高经理笑着为陈默又倒上一杯热水： “云来是贵族学校，能来这里消费，算是给足我们面子。” 话里也没任何做作成分。 能就读国府云来的人不是贵族子女，就是未来龙凤。 前者现在惹不起。 后者以后惹不起。 还不如和气生财。 “听说今天书院新生表彰大会，小兄弟能来这里潇洒，应该是想要庆贺一番吧？” “嗯，确实该庆祝庆祝。但不能喝酒，明天还有事。” 经理心中一喜。 能大致判断陈默成绩在前一百，再怎么也不会太靠后。 “那好，趁着大家都精神，把要办的事先办妥，然后再放开玩。” “可以。” “那么小兄弟是想要……” 陈默也不想继续试探，干脆挑明，手指了指闪着红光的荧幕一角，假花和画框。 “能先把那东西关了吗？” 闻言，高桥露出错愕之色。 最后推推眼镜，“是我考虑不周了。” 等到红光熄灭，陈默语气急转，身子前倾倚在茶几上。 “听说你这里在招人？” “听说？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你不用管。我敢进来，你敢收吗？” 高经理收起笑容，同样倚着茶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审视陈默。 一米七多点个头，正处发育期。 体格中等，不胖不瘦，书生气中又带着点痞性。 “小少爷，这可做不得玩笑，会死人的。” 在一旁跟着进来的大姐也劝说道： “是啊小少爷，想干那一行，没点本事，说不定会被人给活活打死的。” 她妩媚一笑： “不过姐姐会所里招募牛郎，如果你是想体验生活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高桥瞪女人一眼：“你闭嘴。” 女人有所收敛，知道刚刚口快。 对方可是云来书院的学生，说不定是哪个贵公子贵王爷下凡来玩玩呢？ 居然让人家去当什么牛郎。 这不是摆明了侮辱人嘛。 “没事，我不生气。” 高经理关心道： “令尊知道吗？” “不知道啊。” 高经理面露犹豫。 陈默见状，伸手去拿玻璃杯，手一运劲儿！ “砰！” 玻璃杯裹着猩红，碎成玻璃碴。 女人急忙捂嘴，差点叫出声。 高经理倒是镇定不少，看向陈默的眼神变得复杂。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从始至终陈默的脸都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看人的目光，让高经理都感觉有些发毛。 “我敢进，你敢收吗？” …… 高桥最终泄气，有些疲倦的躺倒回沙发上。 “呼……怕了你了，小少爷。” “所以说你答应了？” “这件事很难说，不如留到军训后吧。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可以。” 两人都可退一步。 听高经理意思是要等到军训后再决定录不录用。 第7章 在座各位都是… 说是「1990夜总会」流动着“地下产业”，比起情色产业，或是赌场，这些不过是浮萍表面。 更刺激的还在更深处。 例如生死八角笼。 没有裁判。 说是进到这个笼子的必须有一个倒下，看客大多都是一些崇尚暴力美学的大亨。 每一场下来都是血水洗地。 又例如通过一杯水而走上死士道路的人。 死士，泛指那些在战争中勇于冲杀，无畏牺牲的人。 友军眼里宛如天神下凡。 敌军眼里就是战争疯子。 当然，死士的用途不至于战争，现在多用于暗杀，伏击，保镖等工作。 这里的死士多指是那些勇敢无畏的人。 时间自由发挥，身份保密，只受制于契约，不受制于人。 陈默也完全把这份工作看待成一份兼职。 简单处理伤口过后，也就离开夜总会。 下次再来，就只能等到军训过后。 高桥看着满地碎渣子，久久没有说话。 “高经理，要不…叫人查查他身份？” 短发女人问到。 高桥无奈摆手，揉着太阳穴。 “不用了。他是奔着当死士来的，最好的保密工作就是从来就不知道。” 关键是高桥也不想知道。 万一对方是某位爵爷的子嗣，王爷的子嗣呢？ 知道过后还敢让人家当死士吗？ 所以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真是奇了怪了，来当死士的大多都是没有任何余地和归宿的亡命之徒。 今天居然来了个云来学子。 次日 告示栏中已经公布分班结果。 和记忆中的一样，自己还是在一班。 名字末尾对应的是宿舍号。 陈默还打算去考察考察宿舍环境来着，身后就传来甜腻的呼唤声。 “陈默。” 只是听声音就清楚是谁，足以证明，陈默把这个女人给记恨到骨子里。 “早啊，陈默…昨晚上有好好睡觉吗？” 她羞羞怯怯不敢与其对视。 胆小的像只兔子，手不断拨弄鬓角飘逸的秀发。 “没睡好，你看我黑眼圈黑的。” “是吗！我也是！”洛依依激动上前。 “难道你也因为想我想到睡不着吗？ 嗯嗯，我也很想你哦，一想到第二天就能见到你就太高兴了！” 陈默假笑。 自己昨晚只是在网吧对付了一宿，好好在网上普及了一遍现代知识。 现在的军事论坛正处于低估，不像二十年后是个人就是砖家叫兽，把骨头扔键盘上，狗打的字都叫文章。 洛依依嘟着嘴，“真是的，我太笨了，昨天居然忘了要你私信。” “现在交换也不迟啊。”陈默取出手机。 “好呀！这样每天我们都能聊到很晚了！” 只是交换私信，就已经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满足到不行。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做法目的实在是太过明显。 从刚刚开始，陈默就感觉到不下十道目光朝自己这边扫来。 情绪各有不一。 不善者占据多数。 以洛依依的身份，想要被认出来应该不难吧。 用那些纨绔的情绪做武器，无形中施压于人，不得不说，相当高明。 陈默俯视比自己矮两个头的洛依依。 洛依依眨眨眼睛，与其对视。 两人都是违心一笑。 “说起来，我在分班表中看到了你的名字。”陈默说。 “第二十七位对吧…” “别失落，第二十七位已经很高了。” 分班表完全是以全校排名来分，一个班至多三十五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一班盘龙卧虎。 “差的远呢，和你比起来，可有足足十九名的鸿沟。” 陈默只是笑而不语。 本来还打算去趟校舍，被洛依依这么一缠着，就更加不方便。 早早去了教室。 教室布置的很好，教学器材也相当完善。 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讲台处，埋头整理器具的杜雨泽。 “你是要转行当家庭主夫吗？” 洛依依看陈默的眼神变得奇怪。 刚刚是错觉吗？ 感觉自己男朋友的亲和力一下就上来了。 对象还是相当有名气的副会长，杜雨泽。 杜雨泽擦擦汗，看见是陈默，刚想开口便注意到他的手。 “你手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洛依依也注意到，这让她感觉也有些自愧不如。 居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嗷，被玻璃划伤了。” “……”杜雨泽不太相信。 肯定昨天陈默被人赌了，这才受的伤。 他目光锐利几分。 自己可是学生会副会长，如果连自己班的同学都照顾不好，那还不如卸去职责。 刚要开口，台下传来讥讽： “我说杜雨泽，你和这种人聊什么？” “浪费感情，更浪费时间。下次考试他肯定被刷下来。” 云来书院每三个月一次大考，考试结果会再次以名次决定分班。 所以第三十五名相当危险。 “成绩并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一切。 陈默现在班级排名第八，就算有所下滑，幅度也不会太大。” 前世陈默就因为洛依依这层关系，从一班被降到三班。 即使如此，杜雨泽也并没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 “好了雨泽，和他们有什么好犟的，他们就是酸，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听多了对胃不好，我还要花钱去医院洗耳朵。” “你！” “急了急了，有人急了。” 反正陈默会接化发，阴阳就对啦，再说了，心态放在这儿。 当人自身实力不够的时候，就连他龇牙咧嘴也会变得可爱有趣。 “你是觉得，有杜雨泽护着你，就万全无忧了是吧？” 这人说完，缓缓起身。 足有一米八个头，浑身肌肉虬结，面露阴冷之色。 洛依依被他吓得藏在陈默身后。 打起来打起来！ 心里窃喜。 “袁雄，你想干嘛？”杜雨泽的语气也跟着冷下来。 袁雄… 陈默暗暗握紧拳头。 这人他记得，读书时拿自己的书去当烤火燃料。 还挨过一拳。 没想到因果报应来的这么快。 “不干嘛，只想给他立立威。” 袁雄手指摁的骨节爆响，扭着脖子大步向前， 不少人已经看出他想借陈默来给全班示威。 坐在第九号位的苏月影合上手中书籍，她凝神闭目，语气冷淡。 “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不能直面自己的缺点，再怎么锻炼躯体，也不过是懦夫。” 这话说的轻声细语，距离最近的袁雄却听的清清楚楚。 言语上比陈默还要具有针对性。 陈默最多是说：在场各位都会垃圾。 苏月影就是在说：你袁雄就是个垃圾。 第8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鄙视自己就算了，关键是，还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袁雄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怒火。 “姓苏的…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别认为你老子是国防部部长我就怕你…” 苏月影不理他，而是把手中书籍塞回书包，开始找寻着什么。 袁雄心中怒火更盛。 居然被无视了。 大步来到对方近前。 苏月影体格在这位壮汉面前，小的真跟猫咪一样。 很难相信她在同龄中难逢敌手的传言。 第十号位的金发小洋妞，艾菲尔幸灾乐祸。 她可记得昨天苏月影公然暗讽自己。 女人都是记仇的，能看见她吃瘪当然更好，也算变相解恨。 “喂，我问你话呢，臭女人！” 眼看袁雄就要动手打女人。 杜雨泽见状就要扑上来，却听一声清脆咔嚓声。 陈默明确听出来了，这是枪械上膛声。 袁雄拳头也跟着僵在半空。 他外冒虚汗，眼睛变成斗鸡眼，死死盯着抵在脑门上的黑物。 那赫然是把手枪。 全班静的落针可闻。 “苏…苏同学，你冷静…把枪放下。”就算杜雨泽是军中贵族，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枪…你怎么会有枪。”袁雄有些怯场。 “你觉得呢？” 苏月影从头到尾连正眼也不瞧他，一副处之泰然，无所谓模样，另一手还拿出持枪证。 a国特有持枪证，想拿到这张证需要熟悉使用各类枪械，并通过考核。 光是拆卸组装这一门，备考也要花半年，更别说枪械种类繁多，没个三四年根本下不来。 这还是建立在有私人武器库这一有利条件下。 这下可好，袁雄一脚踢铁板上，起码现在全身上下嘴还是硬的。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 ——砰！ 一声枪响！ 教室里尖叫迭起。 洛依依是真吓到了。 被吓的最重的居然不是袁雄，而是艾菲尔。 因为刚刚那一枪，子弹针对性擦着她头顶而过，甚至能听见声音被撕裂时的尖啸声。 苏月影，继续把枪口压到袁雄脑门上。 “还觉得我在吓你吗？” 枪口还冒着白烟。 这气势，袁雄敢保证，下一枪绝对不会再偏。 他吸吸鼻子，面色煞白。 “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滚吧。” 对袁雄的懦弱，苏月影嗤之以鼻。 如果连这点恐惧都无法克制的话，那就更没资格让自己动手。 枪刚收回来，袁雄就跟断线木偶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悬在头顶闸刀终归是没有落下。 此时，他感受到周围人鄙夷的目光。 他又气哼哼起身，看向陈默。 “你给我记住。” 陈默正一脸戏谑朝他看来，眼中满满嘲意： “你还是去厕所检查下裤子吧。” 袁雄被这话击中的暴跳如雷，想要发作，又浑身无力。 只能像落水狗一样回到三十二号桌位。 不出意外，袁雄下次好像会被刷到二班去，真是耻辱啊。 陈默心中嘀咕。 杜雨泽见事平息，问向陈默。 “你没事吧？”陈默是白衣，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 “谢了，我倒没什么。” 杜雨泽笑着摇头，“没什么，说起来，你身后的是……” “副会长你好，我是他的女朋友哦！” 这话声音说的很大。 恨不得全班都听到。 效果是立竿见影，几乎是同一时间有目光杀来。 还是那几张熟悉面孔，这次居然还有年级前五位的新秀「晨子光。」 他只是淡淡扫陈默一眼，接着错开视线。 杜雨泽也多看洛依依一眼，很是复杂。 因为就在陈默与袁雄发生冲突的时候，发现这女的居然还在幸灾乐祸。 这能叫女朋友吗？ 怕不是敌军打入我方内部的细作！ 如果有可能，还是建议陈默不要找这样的女朋友，三十多岁那种难道不会更好吗？ 陈默揉揉鼻子，“暂时的女朋友而已，如果会影响学习的话，我就不得不割爱了。” 无情。 洛依依脸上笑嘻嘻，心里…… 谈恋爱又不是找工作，难道还能有实习期？ 而且被这么说心头不爽又不能发飙，谁让现在的设定是害羞腼腆的乖乖女呢？ “我…我会努力…努力当好陈默同学的女朋友的。” 此时此刻的她是卑微的。 是值得被同情，值得被怜香惜玉那种。 甘愿为喜欢的人折腰，这是多少青春期小男孩梦寐以求都得不来的宝藏女孩？ 反正就连不少女生都把陈默给埋怨上了。 暗暗鄙视为渣男，屌丝！手高眼低！ “切。”金发小洋妞抱着酥胸，态度冷然，因为她闻见了同类的味道。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居然还有人和自己比茶技？ 她捋了捋刚才差点被子弹伤到的金发，冲九号苏月影敲桌子。 “喂，你怎么不说话，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 高冷黑长直连正眼都不瞧她，说道： “她的手段可要比你的高明。”善攻心计，激化矛盾，这个叫陈默的可能撑不过军训后吧。 谁让身边有个定时炸弹呢。 杜雨泽拍拍陈默肩膀“你们俩先归位吧，再等一会儿班主任和辅导员就该到了。” 陈默扬起一副只有杜雨泽才能看懂的笑容。 “我们班的辅导员好像是…”说着，还挑挑眉毛，笑容愈发的不正经。 当即就有女生不乐意起来。 杜雨泽可是正儿八经的新生贵族代表，妥妥好孩子一枚，陈默这种坏痞居然还敢眉来眼去。 实际上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杜雨泽也就放下身份，同样用眉毛回应陈默。 因为一班的辅导员可是心心念念的米雅老师！ 辅导员是干嘛的？ 帮助学生处理生活上的事物，假装感冒受伤身体不舒服之类的，就能私下聊聊天了。 陈默扔下塑料女友，来到靠窗的八号位。 洛依依有些傻眼，回过神时才后脚连忙跟上，她带着奇怪眼神扫视杜雨泽。 俩大老爷们，搞得怎么像藏有私情似的。 五人一排，陈默就在第二列，左边是杜雨泽，右边是苏月影，苏月影的旁边是金毛艾菲尔。 塑料女友洛依依在倒数第二排，她个头本来就小，一下就找没影了。 . 第9章 记仇 苏月影觉得，陈默以平民身份待在一班，每天应该都会提心吊胆的吧？ 再加上被洛依依这么拱火，即便没人对陈默出手，光精神上就会形成一种压迫。 时间一久，什么自卑，压抑等情绪，说不定就会一股脑涌上来。 到时候自行退学也不是不可能。 她唇角一抹嘲弄。 从小就深知稚虎藏林等风起，龙潜于渊待云聚的道理。 在这种完全被动的情况下，不懂得收敛锋芒的话，等待陈默的只有残酷淘汰。 虽然很短暂，但你以平民的身份并入一班，这已经足够你骄傲了，陈默。 苏月影收起想法，不由得多看陈默一眼。 陈默还不知道，刚刚居然被自己同桌给判了“死刑”。 还觉得自己会被搞到自卑。 “刚刚的不是实弹对吧？”陈默压下声音就这么来上一句。 苏月影神色微变，目光斜撇着从刘海中穿出。 很快，她又回过视线，实际上在刚刚几秒中已经做了不下十次心里复盘。 最终问题还是，他怎么知道的？ 那枪里装的确实不是实弹，而是橡胶子弹。但她不认为这么容易就能被人辨认出来。 苏月影想起跳出的弹壳。 子弹口径一致，不可能是突破口。 还有，陈默白身一个，见过子弹吗？还是说刚刚是瞎蒙的？ 苏月影轻咬贝齿，像是下定某种很大的决心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陈默开小差去了，把这话当成耳旁风。 苏月影敢肯定，陈默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但就是没回复自己。 很快，她再次恢复如常，刚刚的话就当完全没听过好了。 心中这么劝慰着。 ……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战斗狂人的天才，苏月影，可是极度爱钻牛角尖。 一个问题，特别是在军事方面，想不通可能就茶不思饭不想。 刚刚的不是实弹对吧…他没说是空包弹，还是橡胶子弹。 难道是断定我不敢装实弹才这么说的？ 其实蚊子太吵，我不介意用实弹。 想着想着，豁然通达。 陈默就是在虚张声势，乱猜的。 陈默好死不死，在人家刚想通的时候，又塞上一句： “橡胶子弹打人也会很痛吧。” 鬼知道他这话对谁说的。 他就托着腮帮，自言自语。 苏月影这次是直勾勾，冷冰冰地注视向陈默。 她也不说话，就跟熬鹰一样，看谁熬得过谁。 反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陈默也不愿意去迎接她的视线，冷处理就好。 苏月影右边的同桌，艾菲尔，她收起镜子，那张漂亮脸蛋是怎么看都看不厌烦。 时不时鼓鼓嘴，或者臭美摆个自拍，又恼火教室里采光不好。 她忽然注意到苏月影。 “干嘛呢？难道你也会犯花痴？没想到你喜欢他这种口味的？” 恋爱脑真下头。 逮到机会就开始用言语挤兑人家。 “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蠢女人，是怎么坐到我旁边的。”苏月影收起目光，回到淡然。 听语气似乎很不高兴。 艾菲尔硬刚，毫不畏惧。 “凭我的美貌呗，长得漂亮也是加分项嘛。” 约摸十分钟后，班主任和教导员一前一后进来了。 班主任当然是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王院长，在所有教师中，也只有他能稳压这些贵族子女。 卡尔联邦委员会第七十一届主席。 这算是非常了不得的地位，在许多国家都有一定话语权。 要是换别人来，还真不一定能镇住这群天秀。 辅导员米雅老师，今天穿的制服黑丝，大腿被勒出肉感。 还没看两眼，该死的杜雨泽就有意无意卡视野，挡住视线。 陈默别开目光。 最恨这种友军也要防的。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能够强到买凶杀人的地步，这只是基操。 身材有些臃肿的王院长满脸堆笑，“行了雨泽，你先归位吧。” 杜雨泽只是稍微迟疑，最后还是满不情愿回到座位。 在老师的视角里，杜雨泽是乐于为老师分担压力的好学生。 在同学视角里，杜雨泽是老师的舔狗！走狗！我呸！ 陈默侧目看着他，“高兴了？” “咳咳咳，请不要开小差，陈默。” 王院长说： “想必昨天我已经充分介绍过我自己了，这未来呢…额…就是你们一班的班主任了。 在新科目中我都会亲自辅导，希望各位同学都有个心理准备。” 新学期添加的科目就两门，枪械科与实战科。 对a国来说，军事化普及在勋贵间，偶尔出个像陈默这样的很快就会被刷下来。 王院长说了一大堆。 从国府云来书院建立之初，到现在目标，未来趋势。 然而在这一届毕业不久后，台上这位就被押送入狱。 罪责不下十条，古往今来的刑法都不够他用的。 其中就有叛国罪这种重罪。 陈默百无聊赖，看着台上，心思遐想。 老王是个本分人，他把一生都搭进云来书院。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想着，手指不由自主在桌上敲击。 原因太多，很难说个清楚。 光是王院长这个联邦主席身份，都能让幕后那群人争的打出狗脑子。 院长说完，退身来到台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一下你们的辅导员。” 台下迎合掌声一片，刚刚还一脸矜持的杜雨泽兴奋的像个傻缺。 米雅老师优雅来到台中，浅浅鞠上一躬，露出成年女性的丰满与匀称。 看着胸前那足以自傲的体积，不少女生都低下头来，两相对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男生们则有的红着脸，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去看，跟做贼似的。 自认为凭着显赫身份，见过不少女性，可像米雅老师这样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有。 “接下来的四年里，大家生活方面的难处都可以来找我。 可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装病逃课的话，我会很生气哦。” 这话说完，更兴奋了。 被遐想成手拿小皮鞭，准备调教学生的一幕。 杜雨泽后来确实是逃课重犯，但逃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课程。 老师介绍完就到同学介绍，陈默大概只是记下一些比较重要的。 大家兴致都不高，反而是陈默相当积极。 根据前世记忆。 班里某某某指使谁打了自己。 谁某年某月又合伙毁坏自己私人财物。 想着，还取出小册子，在上边狠狠记下名字。 一边动笔，嘴脸也变得张狂，已经联想到怎么展开报复，和报复后的快意。 杜雨泽看着他，片刻楞神… 他这么努力想要记住班里人的名字，看来也对选举班长这事很有决心。 想到这里，杜雨泽又暗自摇头。 很可惜的是，班长的位置不可能让出去。 没有过硬的身份背景，真的很难压住这些豺狼虎豹。 我这么做也是在保护你啊，陈默。 第10章 选班长 同时，笔头摩擦纸面的沙沙声也引起苏月影注意。 她看着笔杆摇动，居然是从中辨别出什么。 12，16，18，21……33 苏月影眉头紧锁。 以她的智商而言，当然能看懂这些字母对应着什么。 可陈默又为什么要记下来？ 难道这些人非常值得关注？需要拉拢？ 其实陈默是个很有远见，懂得看面相，心思缜密的人？ 心中落定，她也取出纸笔，对应数字藤写名字。 在写到27名，洛依依时，停下笔头。 洛依依是商贾之女，善于心计，应该懂得识人用人。 她说她是陈默女朋友，难道其中有利可图？而且看她那番招摇举动，应该是刻意为之。 “还有人吗？还有吗？”王院长的声音有所拔高，好像是在说很重要的事。 回过神时，都已经开始选举班长。 不过班上积极性不高，有的是不屑于做，有的是不敢做，而有的是想做又碍于面子。 “我才懒得当什么班长，忙前忙后跟个下人一样。” “选个班长出来背锅吗？哈哈哈哈。” 班上哄闹作一团。 班长确实是个苦差事，有活得先上，得任劳任怨能吃苦，班上琐事小事要往上报，出点问题第一个找的就是你，问题无法解决第一个背锅的也是你。 别问，问就是集体荣誉。 总之，这个神圣的职位，很少有人能够胜任。 杜雨泽看陈默一眼。 奇怪的是，陈默也在看他。 “你看我干嘛？”杜雨泽问。 “你不上吗？” “我为什么要上？” “当班长多好啊，能表现自己，又能多和米雅老师私下接触。” 杜雨泽当然知道陈默重心在第二句话。 心中居然蹦出：还是你懂我，这种想法。 不过杜雨泽是第三种人，想上又不太好意思上。 “当班长少不了你们好处，怎么积极性不高啊。”院长还在苦心劝导： “当班长等毕业后还能记上一笔，又美又风光，何乐而不为呢？” 台下寂静一片。 都说是毕业后了，等毕业了，仗着家中势力，还会在意班长这种虚头巴脑的称号？ 米雅老师轻笑一声，看出个所以然来，“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不如就投票表决好了？” 投票表决，公平公正公开，少数服从多数。 是个找冤大头，献媚的好机会。 只听见一片哗啦啦撕纸声和沙沙动笔声。 陈默想也不想，直接写下杜雨泽名字。 倒不是讨好，是这家伙有时候沸羊羊起来能够不知疲倦，甚至乐在其中。 不对，应该是，他是个好人。 纷纷呈上纸条后作出统计，毫无悬念的是，得票最高的是这位副学生会长，杜雨泽。 票数：7人。 奇怪的是，票数统计第二名，居然是陈默。 票数：6人 其余的都太分散了。 陈默看向身后，大概能判断是哪些人推举的自己。 能进十大新秀的只有陈默一人，而能进一班的白身子弟目前而言就有五人。 是之前表现的气势太足，让他们以为找到主心骨，想要报团取暖吗？ 陈默回头，看见后排朝自己比茄子手的洛依依。 多出来的一票肯定是她投的。 要是陈默当上班长，那一班岂不会乱套？ 这是那坏娘们乐意看到的。 陈默没过多理会，又看向台上。 “那一班的小事就交给杜雨泽同学来打理了。”王院长笑到。 说是小事，其实为了培养学生的自主性，不少事情都会压到班长身上。 杜雨泽起身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陈默一眼。 陈默心中纳闷。 干嘛总是看自己？ 这是要做什么？ “院长，米雅老师，其实班长一职目前对我而言还有些吃力。 现在我又是学生会的人，可能会分身乏术，照顾不过来。” 一句话，一个人干不下来。 陈默瞪大眼睛。 剧情不对啊。 这货想干嘛？拖自己下水？ 陈默疯狂对他使眼色！挤眉弄眼！ 很快，引起杜雨泽注意。 对方只是投来一个：你尽管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握的眼神。 王院长与米雅老师对视一眼，很快作出决定。 “那再选个副班长帮你。” “投票第二的陈默同学怎么样？” 两位老师一问一答。 陈默陷入沉默。 听见陈默要当副班长，18号位的程鹏霍然起身。 “让这小子当一班副班长？！” “他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个问题！” 12号位罗岚出声迎合，还有些阴阳怪气。 个个都跟吃火药一样，冲着陈默就来。 听在陈默耳里，如同天籁。 副班长更不是什么好差事，班长的陪衬罢了，有了副班长班长就能理所应当做甩手掌柜。 苏月影见陈默一副从容姿态，又分别扫了眼那些发声反对的人。 12号、16号、18号…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会反对，所以才暗自记下名字。 敌未动而先觉，有些厉害。 苏月影迷之佩服。 王院长敲敲桌子，呵斥道： “谁要是反对，那就谁来当好咯。” 教室立马变得安静。 陈默暗自吃瘪，原来全都知道，副班长并不是什么美差。 院长却是看着陈默，欣慰点头。 杜雨泽可以用身份压住某些贵族，却很难照顾到那些白身。 陈默本身也没有背景，很轻易就能获取那些白身的信任。 贵族和白身如果经常发生冲突，对班级的凝聚力也会造成影响。 时间一久，矛盾激化，很多班级都会因此造成人才流失。 别的班尚且如此，就更别提心高气傲的一班了。 很快结果落实。 班长杜雨泽，副班长陈默。 杜雨泽一副邀功表情。 陈默：听我说谢谢你。 军训选在下午太阳最烈的时间段，大多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所以怨声不断。 陈默对此有所期待，现在的身体太弱了，打人都使不上劲。 必须尽快提升上来。 先定个小目标，打十个。 “去私办食堂吧，那里味道要比公办的好吃。”洛依依拖着陈默就往食堂走。 私办食堂，开什么玩笑，那里是专供贵族吃饭的地方，能是一个平民可以消费的？ 陈默心知要来了。 等吃完饭，她肯定装作忘带钱，手机没电之类的。 妥妥把自己当成饭票或者atm机了。 前世和洛依依谈感情是真的伤钱，不出一个星期，两万块钱就败光了。 倒不是洛依依全责，自身脸皮不够厚也是一部分原因。 陈默笑着说：“想点什么就点吧。”反正我不买单。 第11章 尿遁之术 凤凰窝中钻出只山鸡。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倒不是凭外表上来判断，而是从气质与举止来看。 陈默给人感觉就是痞里痞气，和少爷公子一词毫不搭边。 别致花亭中吃着甜点，就着香茶的千金小姐们忍不住传来嗤笑。 就连侍候在旁边的女仆目光也是不屑。 才刚进这所“私办食堂”，陈默就感受到满满恶意。 洛依依打量陈默一眼，露出不由觉察的轻蔑坏笑。 想要击垮一个人，就必须先从精神再到肉体。 只要先榨干他的钱包，令他心神疲惫，应该很快就会被挤出一班吧。 “你还好吧…是不是不高兴了？”洛依依投来关切，弱声弱气：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吃个饭而已，能花几个钱？” “你真是太好了，班长大人。”你就死要面子，强撑吧你就，看本小姐一会儿让你哭都来不及。 两人径直来到二楼一处视野较为开阔的雅间。 靠窗位置，能够一眼尽收楼外风景。 蓝色的人工湖，周围种植着各色不一的花朵。 上流人士的雅兴远不于此。 彬彬有礼的女仆上到近前，“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小女仆十四来岁，虽说是平民出身，但能来这里兼职的，相貌身材无不出挑。 洛依依很是娴熟，张口就来，“一份卡西诺蛋糕，布尔曼甜沙还有雪莲酥。” 一听名字就很贵的样子。 “吃这么多不怕发胖吗？”陈默语态从容。 “哪里有，我可是那种吃多不胖的体质！”还怕第一次来的太狠，故意挑便宜点的来，这就不行了？ 小女仆笨拙的勾画完后看向陈默。 “来杯夏洛特玫瑰之夜，玛德珂龙脊。” 简单来说就是红酒牛排。 这一顿不得花个好几千？ 疯了这是？ 洛依依反应过来，“…你以前吃过？” “看别人吃过，说是味道很不错。” “我都没吃过，早知道我也点这个了。”嘟了嘟嘴，还做出很失落的样子。 没一会儿，女仆没来，结果是等来一位黄毛贵公子。 明明大家穿的都是校服，他的身上却点缀满华贵，逼格拉满。 他略微行礼的同时，故意露出系在手腕上的名贵手表。 “洛依依小姐，希望没影响到你宝贵的用餐时间。” 洛依依受宠若惊。 “啊没有没有，你应该就是罗泽前辈吧，我听父亲说起过你。”少装！快滚快滚！别挨着我用餐。 心中的小恶魔疯狂输出。 这位叫罗泽的公子哥可以说非常懂礼数，谈吐举止样貌都无可挑剔，标准的一线。 就是没什么人鸟他。 据说这位高年级学长女朋友太多，风评太差不说，还要硬打着纯爱痴情的牌坊。 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伯父居然知道我？” “嗯，生意上的往来，谈起过一些。” 罗泽恍然。 “这么说我们很有缘咯？” 洛依依看向陈默。 给点反应啊，别人都来挖墙脚了。 陈默这边主打的就是一个原谅，包容。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嘛。 很快，餐车推来。 罗泽还在滔滔不绝的攀谈，完全无视陈默这个假男友。 倒不是说没注意，几次言语试探后发现陈默都没反应，全当是软柿子，很好拿捏。 ntr属性暴增！ 红酒牛肉排上桌后就是风卷残云一番，味道一般，还没烧刀子过瘾。 洛依依这边被缠的几乎没怎么动口。 看样子快要发飙。 她不时投来求助眼神。 快帮帮我啊蠢货。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陈默有所明悟，起身道： “我上个厕所。” 走时还不忘拍拍罗泽肩膀。 罗泽一脸问号，自己的马子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洛依依气炸了，现在真的很想胖揍罗泽和陈默一顿。 暗暗发誓，等陈默回来后一定要狠狠阴他一次。 可苦等久等，那货就一去不回了。 洛依依似乎意识到什么…… 这里可是二楼，想尿遁也是需要本事的，而且那个家伙怎么可以这样。 “这位小姐…快…快上课了。” 女仆苦笑，很隐晦的传达意思。 快付钱！ 罗泽冷笑，很是体贴，从怀中取出一张紫卡，“刷我的吧，多大点事儿啊。” 洛依依已经听不进这些。 这是钱的问题吗？科技商的女儿会缺钱吗？ 这是难以用金钱抚平的屈辱感！ 她从小包中很随意取出一沓钱，看似好几千的样子。 “不用找了。” 说完，转身要走，表情冷的可以。 手却是一把被罗泽拉住。 “洛依依小姐，你干嘛要跟着那种窝囊废，刚刚的一席谈话，其实我……” 洛依依阴沉之色不减反增，只觉一阵作呕。 只见她拿起一旁酒瓶，吨吨吨就往罗泽头顶灌。 昂贵红酒很快浸湿罗泽金发，浸红那身昂贵服饰。 一气呵成，洛依依只感觉身心都得到宣泄。 她又抽出一沓钱，随意拍在他的脸上，“拿去洗衣服吧。” 完全不复方才大家闺秀，现在倒更像暴露原形的刁蛮小姐。 一撩秀发，大摇大摆转身离开。 只留罗泽呆傻在原地。 他盯着洛依依离去背影……更兴奋了。 不少人都看到这一幕。 “低年级往高年级头上倒红酒，这应该算是宣战吧？” 头戴小皇冠的小个头女孩眼中秋波婉转： “我记得那是我们班的，好像是叫…嗯…不记得了。在我之下的人我都不想去记。” “小皇妹的心性还是太高，就刚刚一去不回那个，很是了得啊。”同样戴着王冠的男子笑盈盈到。 与此同时，早就翻墙跑路的陈默找杜雨泽去了。 下午还要军训，一些事情需要两人协商处理。 找到杜雨泽时，那家伙还在教室对着米雅老师献殷勤。 现在教室没人，他就一脸傻样，跟被勾魂差不多。 死舔狗。 陈默心中辱骂他。 米雅老师刚离开，杜雨泽便拽过陈默，说悄悄话去了。 “难怪我没在公办食堂见到你，原来你被洛依依拉去私办了。” 陈默一笑置之，反呛杜雨泽一句： “难怪我在私办没见到你，原来你是和米雅老师去公办了。” “咳咳咳…… 米雅老师不喜欢那种奢靡场所，我作为班长，当然要起到表率啊。” 呵呵，我信了你的邪。 杜雨泽又说：“怎么样？没被洛依依给诓钱吧？” “诓什么？” “请客吃饭啊，我可告诉你，那两万块钱对你以后很重要，别大手大脚花在女人身上” 他好声好气继续劝慰道： “你难道被迷了眼？不知道那女人在骗你？” 第12章 接化发 前世杜雨泽就这么苦口婆心劝过陈默不下三次。 那时候的陈默…哦不对，那时候还是一条舔狗。 死活不听。 舔狗陈默完全被洛依依这个坏女人牵着走，单纯恋爱脑一个。 “你花了多少？” 陈默耸耸肩，“分文没花。” “你少来，哪有和女生吃饭不掏钱的？” 看来杜雨泽也被困居在世俗中，认为男女生吃饭，就该男生掏钱。 “真的，人家洛依依好心着呢，直接请我喝夏洛特玫瑰之夜，吃龙脊肉。” 杜雨泽将信将疑。 看陈默神色自若，就算被放血，应该也没有放到大动脉上吧。 “算了，你小心别被女人骗才是。” 陈默拉开凳子，正对着杜雨泽坐下，“骗我？想骗我身子还是裤衩啊。” 陈默继续抱怨： “倒是你，给我揽个苦差事，都没问过我的意愿。” 杜雨泽思维一时没转过来。 当时不是你对我挤眉弄眼疯狂暗示吗？ “…为班级服务嘛，你该光荣才是。” “得了吧，骗骗你自己还行，少蒙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争班长是想在米雅老师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杜雨泽忙动手去捂对方的狗嘴，“嘘嘘嘘！谁让你大声密谋了？” 见四处无人，这才缓缓松开。 他语气带着讨好，伸手勾住陈默脖子： “咱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嘛，你是副班长，我是班长，很多私事交流起来更方便。” 配合语气，还眨眼示意。 陈默撑手将其推开，“行吧，你说我听，军训的事你掌大权。” “军训定期一个月，全都按照集训标准来，肯定会有人撑不下去。” “嗯，我知道。” 最正规化的军训一个月，对那群体弱的学生来说，从肉体与精神上就会展开双重打击。 陈默敢肯定，光是站军姿这一块，晕倒的就绝对不会少。 更别说攀岩跳火坑滚泥巴，每天五公里的负重长跑了。 军训不光是要磨炼贵少们的意志，磨平他们的棱角。 更多是想要让班级形成凝聚力。 “院长那边还说了，出点问题，先拿我们两个开刀。” “一班的教官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多半是个铁面无私的。” 陈默呛了他一句：“你家不是军中贵族吗，直接开后门呗。” “那可不行，军有军规，要是让我爹知道会抽死我的。” 杜雨泽直接拒绝的干干净净。 一看在这方面就没少受训。 “那还有什么好说，你带好你那群贵少，不听话就直接武力压下去。 我把我那几只小白兔看好就行。” 杜雨泽觉得很不公平，班上有头有脸的不少，纨绔要是倔起来，可不管你是谁。 反而陈默这边要轻松不少，五个人全是白身，想来也是听话的。 陈默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只得好言宽慰： “我倒觉得是你多虑了，勋贵素质方面肯定要高于白身。 最少也是像雨泽你一样，早被家中调.教过了。” 不调.教出成果，怎么可能考进一班。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那群纨绔从来都只针对比自己弱小的人。 他们似乎更要懂得趋利避害一些。 面对比自己段位高的人，该舔还是会去舔。 “陈默！”洛依依人未到，声先至，听上去应该是很生气。 果然，只见她刚踏进教室就狠狠朝陈默瞪来。 杜雨泽分别看了看两人，觉得事态不对，吃顿饭的时间，怎么搞得像结下杀父之仇一样。 这…什么情况。 “你出来！” 陈默话也不说，早有预料，他起身拍拍杜泽宇肩膀，“去去就回，小事而已。” “哦，哦…那你俩早点回来，别打架。” 杜雨泽是真怕洛依依怒急甩陈默俩耳光。 这事态，太像了。 陈默被拉着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洛依依见他一个屁都放不出来，更为恼火。 她背对陈默，假惺惺抽泣两声，抹眼泪，就要开始对线。 谁知陈默先发制胜，冷言冷语道：“那个男的是谁？” 洛依依动作就是一僵，也不嘤嘤嘤了。 那个男的是谁？是在问我吗？他怎么敢？ “怎么？说不出口？”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其实没有…”洛依依忙于辩解。 “没有什么没有？人活一张嘴，还不是嘴唇一碰，上下都是理？”陈默攻势加厉： “也是…我一没背景二没钱的，你能看上我才怪。” 洛依依现在是一头问号，合着还是自己错了？还要自己来哄他？ 她也有些佩服陈默这一手男拳，差点没接住。 “对不起，让你感到不安了。” 洛依依深情款款，以守为攻，以静制动。 陈默不依不饶，打得一手好太极，“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分手吧。” 他知道洛依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也绝不是那种习惯吃瘪的主。 果不其然，洛依依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洋洋洒洒居然飘出泪来。 女生这时候干嘛？ 别讲道理，耍赖撒娇软磨硬泡就对了。 不管陈默说什么，就是不！不可以！不分手！ 陈默见火候差不多，见好就收： “好吧，我其实也有责任，不该一言不合就走。”呵呵呵，臭丫头，居然和我比仙法。 洛依依内心咬牙切齿，暗暗把陈默骂的狗血淋头。 等再回教室时，班上已经赶到不少人。 交头接耳一大片，看来都有了各自的小团体。 见陈默脸上没红印子，两人应该是重归于好。 杜雨泽钦佩不已。 这就拿下了？ 看不出来啊，这家伙还是个情场高手，这都能哄好。 洛依依冲陈默撒娇，忸怩作态，“那你以后可不能乱想我，我会很伤心的。” “嗯，绝对不会，不过我要是再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还是会找你分手。” …… 洛依依气呼呼回到座位，她轻咬指节，留下牙印子。 这家伙该不会不喜欢娇滴滴类型的女生吧，居然完全不受用。 我要不要转换形态，换一种方式？ 可比起对我，他反而对杜雨泽要善意的多。 霍然！ 她生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难道说，这家伙其实对特点不感兴趣，莫非是个…… 第13章 贵族的小癖好 “哎哎陈默陈默，你看不出来那小婊子是做给你看的吗？” 金发小洋妞艾菲尔小声唤住陈默，并开始好言提醒。 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有人比自己还能装。 抢自己饭碗，就是不对！ “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我…我额…” 她想说我们是同类，嗅觉都敏锐的吓人，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 苏月影却是替她答到，“因为她们是一类人” 微微一滞，转而又说： “不对，又不是一类人，这家伙是胸大无脑的。” 听她好一顿夹枪带棒的抨击，艾菲尔面皮抽搐…… 居然有人在茶技上质疑自己，这个不能忍。 “你懂什么？她的功夫只能给陈默看，而我的功夫并不局限于一人。” 说着，还拍着足以自傲的胸脯，伸出三根手指头： “今天光是请我吃饭的都这个数。” “如何呀，苏月影，像你这样的家伙，光是接近都会被冻到窒息吧？” 艾菲尔越发得意。 苏月影无悲无喜，并不为对方调侃而动怒。 “比起和傻子浪费时间吃饭，我还是更喜好清净一些。”她目光看向陈默： “今天你没去公办食堂？” 陈默心中起疑。 这冰雕美人话似乎很多啊，比前世加起来的还多。 “嗯，去的私办食堂。” 听陈默是去私办食堂那种高消费场所，苏月影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本还以为他是个人物，没想到刚得到点小利就开始挥霍无度。 欲成大事者，必要学会忍耐克制。 年轻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以后课程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苏月影暗道： 如果连这点格局都没有的话，我承认我的判断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里，她兴致缺缺，自顾自翻开手中书本。 那是一本现代军事学的书籍，普通人可不会无聊到看这个。 听陈默这个暴发户去高档场所消费，艾菲尔眼中亮光忽闪： “陈默，你这是给小狐狸精给缠上啦？” 陈默故作不懂，装的清纯。 艾菲尔见了，也不藏着掖着，就开始传经授业。 “是那个叫洛依依缠着你去的对不对？” 陈默点头“嗯。” “而且点的东西还非常贵，是不是？” “是。” 知晓答案，艾菲尔更为兴奋，开始拆台。 “她钓你呢。” “你等着吧，等你没钱了，保证一脚把你给踢开！” 舞着小粉拳，说的煞有其事。 苏月影被两人夹在中间嚷的很是难受，她不想听两人啰嗦，更不想和这类人有什么瓜葛。 这会令自己分心，忍不住听八卦。 陈默说： “可她家好像不缺钱。没必要为了区区两万块钱做我女朋友吧。” “这就更要不得了”小洋妞偷瞄了眼后排的洛依依，见她没看过来，这才一本正经道： “不图钱的最要命。” “不图钱难道还图我身子？” 艾菲尔调整坐姿，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陈默，还时不时摇头咂嘴。 “也就一般吧。” 陈默在这帅哥美女云集的贵族书院，帅，但不明显。 “你别看我这样，收拾收拾还是很养眼的。” 两人聊着呢，苏月影冷不丁开口，目光仍旧落在手中书本上。 “把人养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少贵族间都有这种乐趣。” “只要你一步步踏入深渊，被利益熏染后，也就无法回头了。” 艾菲尔显然没反应过来，苏月影会这么说，有些错愕。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 “这没什么，在十年前军中也有。贵族们饲养‘家奴’，让他们互相残杀获得乐趣。” “呃啊…互相残杀……”艾菲尔表现的有些嫌弃。 她不喜欢打打杀杀，更喜欢心机一些。 但把小白脸养成自己的私人物品来玩弄，确实是贵族间的小乐趣。 苏月影冷哼，没有理她。 艾菲尔也不想搭理她，支着头去看陈默。 “说不定就是想把你养成自己的‘奴宠’，以后还是别跟那种心机女吃饭了。” 她朝陈默明送秋波，配合清纯甜美的容颜，屁股端不正的很容易就会心神失守。 “你非要约的话可以找我，两千块钱一次哦。” “两千块钱啊…好贵啊，能便宜点吗？”陈默反问。 艾菲尔差点就接了他的话。 也不知道那句话有没有开车，可不管如何，势头不能弱！ “你要是想…便宜些也不是不行。” 苏月影虽然听不懂，但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在聊吃饭。 “都给我闭嘴。” “切~要不然我俩换个座位，我挨着陈默。”艾菲尔瘪瘪嘴，似乎没有尽兴。 苏月影眼中挑衅尽显于表，“可以，下次你努力不掉到两位数吧。” 第十名与第九名的分数差可能就两三分，可分数差越小，想要追赶的难度就越大。 往往一分千人斩不只是说说。 说实话，艾菲尔也不太自信下一期考试排名能不能追上苏月影。 苏月影从小对枪耳闻目染，这么早就有了持枪证，到时候就算是第八名的陈默也会被甩开吧。 艾菲尔不由得替陈默感到悲哀。 这就是家庭背景带来的差距。 普通家庭根本无法支撑靶场练枪的消费。 这种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只要几年过后，陈默没有被甩出年纪前一千，毕业后的仕途也不会差。 艾菲尔笑容背后有些蔫坏。 如果每个贵族都有那么一两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那么艾菲尔除‘茶技’外，就是想看到人得到后又失去，又无力挽回的崩溃模样。 她很想看到陈默被甩出前十，甩出前三十，从一班被剔除，想要反抗命运而又无力反抗的绝望表情。 这么想来，那一定是极为有趣的！ 陈默只觉后背发凉。 杜雨泽清点完班级人数，开口道： “都去演练场集合，有序出门，大家别乱。” 说罢，一个接一个起身，有没有序不知道，反正是没把这个班长太放在眼里。 “那我在操场等你。”洛依依笑的有些牵强，冲陈默挥手，并没有要一起的意思。 直到人走的差不多，班上仅剩那么几个不敢动身，屁股还粘在板凳上的。 这就是贵族与白身的区别，不是一路人，后者从骨子里就透着自卑。 他们低着头，默不吭声。 杜泽雨向陈默意味深长点点头后这才离开。 陈默好似在这些人身上看到当初的自己。 唯唯诺诺，觉得那些小贵族就是天。 可人总会不断成长，小学时候觉得进办公室被请家长就如天塌，一句告诉老师就会被吓的战战兢兢。。 可等多年以后回首顾盼，这些也就不算什么。 “走吧，别掉队。” 陈默带头刚走出没两步，发现居然没人跟上来，很是恼火。 第14章 兜帽女孩 回头看时，发现并不是他们不愿跟上，而是还有人在前边压着，他们不敢动身。 五号位，新秀之一的晨子光。 他捧着本书册，旁若无人地看着，毫不留心周围。 翻动书页时，整个教室都能听见纸张摩擦声，静的可怕。 无形中，凌然气势压得身后五位白身半分不敢动弹。 “晨子光同学，你掉队了。”陈默亲切到。 晨子光置之不理，好像完全屏蔽外界声音。 陈默当然知道他是来找茬的。 洛依依的舔狗嘛，还搁这儿玩狼人杀呢？当真以为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 也不惯着，直接动手抽书，“好雅兴啊晨子光，都快集训了，还在这儿看校规呢？” 晨子光震了一震，没有想到陈默会直接动手。 难道他连半点对贵族的敬畏都没有？ 本来还想晾他一会，让他在白身代表中威信全无。 “校规中存在太多漏洞，不，也不能说是漏洞，书面上的东西，并不能全作参考。” “漏洞？” 陈默好奇。 “书院摄像头的布置中就存在多个死角，那些地方，可能并不光鲜。 万一发生点什么，这可就……很难觉察啊。” 话中意思只剩威胁。 起码后排那几个被吓得瑟瑟发抖。 “这样的话那还不止于此，只要不留伤，很多事也就说不清了。” 陈默还补了一句。 “是吗？陈默同学觉得怎样才不会留伤呢？” “在我看来，不留伤的最高境界是，‘这伤是我撞的，我摔的’。看似有伤，实则无伤。” 晨子光收回视线，仪态恬然。 已经确定陈默并没有强撑，交谈下来也毫不露怯。 晨子光撑身坐起，伸手接过那本书册，脸上风平浪静。 “看来陈默同学久病成医，比大多人都清楚啊。” 话中暗讽意思明了。 陈默完全不接他话，直到晨子光离开教室。 晨子光虽然是舔狗，但能考个年级前五，确实是长有脑子的，这种人要动手都是玩阴的。 陈默拍拍桌子，试图敲醒那些个白身。 “别愣着，都跟我走。” 这是命令的语气。 五人排成一排，四男一女，高个儿在前，矮个儿在后。 最前边猴头猴脑，带着股机灵劲的男生忍不住搭话。 “陈哥，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不留伤的最高境界。” 其实众人心底都预想到什么。 只是像国府云来不应该出现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然而有光明的地方亦会有黑暗，国府云来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 越是高层，越有秩序，所做的一切也就越周密。 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比如我在厕所把你打一顿，你要敢说出去，以后天天打你。 老师问你伤哪里来的，你会怎么说？” 陈默漫不经心到，也不在意五人此时的眼神都变了。 所以撞的摔的，都是借口。 “可这里是a国最好的学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默审视着他，又看了看另外几人。 没想到还挺天真。 “你们有没有被人注视着很不舒服的感觉？” 五人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默认。 这种感觉当然有，尤其是在自我介绍时，就感觉全世界都充满恶意。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陈默也不问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就读。 谁都有想翻身做地主，一跃龙门化身成龙的想法。 来云来就读，就是化身成龙的途径。 只要咬咬牙撑下去，将来的成就会无可限量。 “怎么办？你们把我供出来当靶子，不也是办法吗？”陈默冷嘲热讽。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只要陈默成为班长，就会成为贵族圈子里的集火中心。 五人心思被看穿，把头压的更低。 “把头抬起来，我又没说要怪你们。”要背锅也是杜雨泽那个坑货，你们顶多算跟风的。 在赶到实训场前，陈默又与他们认识交谈了一番。 上一世自己都照顾不来，更别说交朋友了。 前边四人有高有胖，在班上成绩中下游走的卧龙。 其中属这个猴头猴脑的余二最油滑。 余二，班级排名第二十五。 长的高高瘦瘦，远看像竹竿，从小就缺钙的样子。 叫余二想必家里还有什么余大余三余四之类。 也并不为奇，穷苦人家的孩子都不一定全能活下来。 就当下蛋下注，谁能活下来算谁的命。 贱名好养也是其中道理。 相反，排余二后边的哥们就要壮实的多。 就是有些扭扭捏捏，不爱说话，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 铁憨憨，老实人。 目光跟着扫到队列最后，五人中唯一的女生。 她带着连衣兜帽，压着头，看不清面容。 脖颈白皙无暇，钻出的秀发如丝绸般柔顺。 可怜又弱小。 班级排名第三十五。 这个女孩就算是在班级自我介绍时，都只是匆匆上台，对着众人鞠上一躬后就拉下兜帽，慌张下台了。 “梦兮。” 听见有人叫自己，那女孩就是一抖，跟猫见耗子一样，缩的更小。 “班长认识？”余二问。 “班级第三十五名，梦兮同学。” “三十五名啊…” 不由叹气。 三十五名也就意味着随时都会被踢出一班，是相当危险的排名。 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只觉得是人生过客，可陈默不得不留心。 整个1班都被这个女孩给骗了，她才是最具智慧与天赋的那个。 记得前世陈默被踢出一班，也有想过重回巅峰，埋头苦读。 追赶梦兮这个名字也就理所当然。 可怪就怪在，梦兮这个名字永远徘徊在一班34，35名，分数每次几乎都一致。 直到最后才意识到，梦兮在控分，她算到多少分能稳在一班又不会出彩。 也不知道她火力全开，能达到怎样的高度。 新秀的顺序会不会被打乱重来？ 回想一番，这个女孩学海生涯中，似乎一直都在孤舟前行，寂寞的，小心翼翼的。 偷偷在没人地方啃面包。 冬天被冻的指节发红也只是缩起来吹口热气。 永远都带着大头一圈的兜帽，隔绝世事。 “一会儿要集训，你戴着帽子不热吗？” 她奋力摇头。 看得出来在很努力表达情绪… 陈默也不想管太宽。 既不肯露脸，那内情就太明显不过。 要么是太漂亮，要么是太丑。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一种保护。 在这里，保护自己很有必要。 第15章 站军姿 实训场不同于操场，这里分别设有靶场区，集训区。 占地面积极广。 新生集训，两千来人，密密麻麻组成不同方队。 十月酷暑 校方还故意挑在这种太阳最毒的时辰。 经这么一暴晒，贵少们心浮气躁是肯定的。 席台上，院长教官们还在慢吞吞致词。 只说是多少多少届集训，希望如何如何，条例又有哪些。 台下学生能听进去多少不知道，但折磨是肯定的。 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口吐芬芳，暗暗骂娘。 陈默知道，这是在拿这群学生开涮。 太阳这么大，能骂人的还好，就怕那种一声不吭直接“倒头就睡”的。 不出所料，没半刻钟，就看见有人抬着担架把人运到不远处凉棚里。 “哎哎副班，院长他们这是要干嘛？这不纯属恶心人吗？” 在一旁站得笔直的余二问向陈默。 陈默朝凉棚方向努了努嘴，“看见那几个戴着红袖章，做记录的吗？” “…你的意思是？考核？” 余二隐隐猜到什么。 “差不多吧，只要被记上一笔，后果自己掂量。” 听到的都不由得重视起来。 从一开始就没听谁说还有什么考核。 主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又是半刻钟。 长的五大三粗，皮肤被晒的黝黑的主教官恐吓完新生后，终于宣布新生集训开始。 新生情绪高亢，还不会因为几句话而受挫，再苦又能苦到哪儿去？ 陈默则是逆来顺受，并不做想法。 要是像他们一样上头，中暑晕过去可不好，就现在这身子骨，羸弱的不行。 带队一班的教官照样是个体格魁梧的糙汉子，隆起的肱二头肌足有人头那么大。 他一开口就是大嗓门，震的前边几个都缩缩脖子。 “我叫刘宏，这一个月里由我给你们蜕皮刮骨，有事要喊报告，没事就服从军令…” 刘宏背着手，在众人视线中左右游走，不时将目光落在某人身上。 “班长出列！” “到！”杜泽雨踏步出列，军姿标准，不似作伪。 刘宏眼前一亮，一看就知道眼前这细皮嫩肉的在军中操练过。 “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杜雨泽！” 杜雨泽？姓杜？ 刘宏立马联想到军中贵族的杜家。 如果真的是，那么眼前这小伙子就太有来头。 当然，即便是真的，刘宏也没打算放水，不光不会放水，还要逮着狠狠操练。 没有别的理由，就是都长得太白，需要添点颜色。 这还能很好防止早恋不是？ “很好，全体先站两个小时军姿。” 就轻描淡写说完。 从刚刚致词开始就站了一个小时，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手动脚觉得浑身不自在。 现在居然还要加钟？ “刘教官…能不能让我们先歇一会儿？刚刚站的腿都酸了。” “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抱怨声四起，男女都有。 杜雨泽暗道不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可是加强化军训，刘宏也肯定是个铁面无私的，怎么可能由着他们来。 只见刘宏沉下脸来，扯着大嗓门： “全体都有！向右转！起步跑！” 根本不留讨价还价余地。 陈默没想到，针对一班的处罚这么快就下来了。 关键是，刘教都没说要跑多久，跑多远，就是围着大操场小跑。 一圈八百米，愣生生跑了两圈才叫停下。 不少人当场就眼前一黑，直接被抬走。 一部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没了最开始的桀骜不驯。 陈默体能比不上从前，但呼吸调节之类的本能没忘。 算少许几个中还能挺直腰杆说话的。 苏月影一如常态，身姿挺拔的像棵陈年老松。 “妈的…我…我不干了！这鬼军训，谁爱练谁练吧！” 终于有人爆发。 一班可是有着最养尊处优的一群人。 平日在家都是当少爷小姐供着，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我踏马是来这里读书的，可不是来让你训的，你算哪门子的大头兵？ 信不信…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把你从军队中踢出去。” 刘宏听了居然也不动怒。 仍旧背着手，来到那人跟前。 “名字。” “木…” 话没说完，就被刘宏单手拎起！ “要打报告！” 刘宏阴沉道： “还有，这里不需要逃兵。你可以混蛋了。” 说完随手就给扔到地上。 那人跟失魂一般，坐在地上，没再有人管他。 他知道刚刚那话的严重性，就这样被……开除了？不少人心中紧绷。 这里就是这么残酷，连回转余地都不会给你。 国府云来不会需要有瑕疵的学生，也不会觉得能考进一班的就真的是人才。 只要触及红线，就绝不姑息，哪怕你是勋贵子嗣。 “老子说给你们脱层皮，就得脱层皮！ 再给你们加个钟，三小时，谁动一下就继续往上加，加到太阳下山！” 这群高傲的贵族学生们心中凉了大截。 现在没人再质疑这糙汉子话中成分。 这真的是要逮着人往死里练啊。 陈默心头了然： 今天过后，也就没谁会硬着头皮乱来了吧。 挺胸抬头收臀，刚开始都还好，可等一个钟头后，就有人快撑不住有些松懈。 别的方队都是站两个钟头就能自由活动一会儿，躲在阴凉处喝冷饮。 甚至有二班三班学生故意赶来挑衅。 看着他们手中的冰镇，这些被烈日晒的口干舌燥的尖子生忍不住咽口水。 刘宏见了也不管。 不如说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很快，一班接二连三有人倒下。 这个趋势还在疯狂蔓延。 陈默目不斜视，即便汗珠浸进眼睛，脖颈被晒的火辣辣生疼，军姿也没任何改变。 军姿，看似很简单，实则最能磨炼人的意志力与身体调节性。 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各个部位都不能有所松懈。 提臀、收腹、挺胸、抬头，收鄂目视前方，身体略向前倾，重心放于前脚掌上。 这是件听起来简单，却又在时间流逝中变得艰难的事情。 实际在军中，不管天气如何，就这么干巴巴站上一天，都不算什么。 第16章 给我捏捏肩啊 实训场不远的办公楼。 王院长和主教官卫忠国早就吹着空调，隔着玻璃窗看戏。 王院长摇头晃脑，评头论足道： “今年的小崽子们真太让人失望了，心性不稳，又个个都是火药桶。 这才第一天，也就几个“将门子弟”够看，也不知道后边一个月怎么熬。” 主教官一眨不眨看着一班方队中最突出的几个。 一班站了三个小时，他也叮了三个小时。 其中不乏翘楚，惹人关注。 “你不和我介绍一下？” “介绍什么？” 王院长笑着还绝。 他知道卫忠国想预定几个好苗子，将来直接扔军队争军衔啥的。 可国府云来不止有从军这一条路可走。 一班未来的选择还有很多，不需要忙下决定。 再说这才第一学期，可能一些卧龙凤雏还没浮出水面，不能武断。 “第一排第九个女娃子是哪家的？” 卫忠国完全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开问。 王院长稍作沉吟，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说出来让对方死心。 “国防部，老苏的女儿，你可别动歪心思。” 主教官看着苏月影，点了根烟，究极过肺，长长吐出。 有种痛失闺宝的意味。 他咂舌感叹：“可惜了，很有功底，女兵那边肯定很喜欢。” 王院长笑而不语。 以苏月影的家世，将来不管是去哪儿，都会受到重用。 “那方队领头的那个呢？” “杜家的。” 主教官又是皱眉。 妈的，怎么全是有身份的。 这还怎么挖人？ 王院长看着老战友吃瘪，背着手笑讽道： “一班贵族就多达三十人，能十项全能的只有五个。 五个还都身世不俗，你想在这里淘块璞玉，还不如下海捞针。” 在这里的天才，从不单指那些奋发图强，心怀热忱的人。 只靠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什么，这里的天才，更需要家族的扶持。 璞玉不雕，难成大器。 主教有些兴味阑珊，没啥意思。 这无非是看到喜欢的东西，却求而不得，只能干巴巴望着。 这种心情难以言表。 这时，他目光看向队列靠后，五排队列中唯一的男生。 他像颗嵌入大地的钉子，只是一眼，主教官又有些求而不得的失落感。 “唉…好苗子啊，老子当真喜欢这些个。” “哦，他叫陈默。” 王院长也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以陈默这身板，早该被抬走才对。 现在不光能撑下来，还很坚定的样子。 “陈默啊…说吧，又是哪家的？” “不是哪家的，这孩子是孤儿院那边的，无父无母。” 卫忠国听完，差点把烟嘴吞进去，急道：“有这种好事？！” 孤儿？好事儿？“……” “快给我讲讲。” 王院长很不想说，可见他这么激动，最后还是挑着简单的说。 在知道陈默居然是新秀之一后，主教更兴奋了。 “不错，老子喜欢，再给一班加一个钟。” “你认真的？” “军中无戏言，是好钢坏钢炼了才知道。” …… 很快，实训场传出广播。 一班方队多奖励一刻钟。 直接无语死了。 还全以为谁犯了错，被处罚了。 其他班级讥嘲味更足。 这就是一班吗？就这就这？纪律性还比不过垫底班级？ 陈默并不受外界打扰，这种处罚也很正常，看开就好，这里本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逐渐西斜，一班最后在一声哨响后解散。 到最后撑下来的寥寥无几，这还是意志力与体能好些的。 谁也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灌猛药。 戴着红袖章的督察教官做着记录，看样子是要加分呐。 在看向苏月影，杜雨泽，陈默时都过问姓名，多停留了会儿。 陈默靠树乘凉，汗水早就浸透衣衫，皮肤开始慢慢变得刺痛。 凡是被暴晒过的地方都出现红印。 他把水含在嘴里，并不着急喝。 苏月影的身影出现在一侧，“虽然你军姿站的很标准，但还是第一次对吧？” 陈默想了想，最后点头。 抛开事实不谈，这的确是第一次。 关于苏月影为什么会知道，陈默并不意外。 这就是现在身体素质的差距。 可能就算再站几个小时，苏月影都不会有太大反应，最多回宿舍后敷一下。 可以陈默目前的素质，现在就腿疼腰疼脖子疼，明天可能还会全身疼。 这就是日常没怎么锻炼，乳酸堆积，这种酸爽只有慢慢来才能减缓。 “又是谁教你的军姿？” “这还需要教啊，以前上学没学过？” 苏月影再次直勾勾盯着他，不说话，用眼神拆穿谎言。 小学初中那叫军训？ “不说就算了。” 没聊两句，远远传来女孩嗲里嗲气，甜的发腻的喊声。 “陈默！” 洛依依小跑而来，还有些傻里傻气朝这边挥手。 这姑娘看见有人接二连三歇菜退场，自己也就跟着装晕，活生生躲了两个小时的体罚。 只要晕的快，疼痛就跟不上我，所以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 她是来看陈默出糗的。 知道他在太阳下硬撑四小时军姿一动不动，嘴上很心疼，心底乐开花。 “陈默！” 她跑到近前，撑着膝盖喘气，解开高领散热后，胸前雪白若隐若现。 “你怎么来了？” 她脸上飘出红晕，娇躯扭捏。 “肯定是担心你啊…瞧你说的…女朋友担心男朋友，很正常的吧。 还有还有，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陈默想了想，本想说不累，话到嘴边却立刻改口，露出疲态。 “有点…” “不要紧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请假去医院吧，我家与那边的医生认识。” 洛依依担心。 苏月影听后警觉。 在这节骨眼上请假并不明智。 陈默现在势头正盛，不被贵族所喜。 只要那群贵族从中斡旋，陈默很可能就会被划分为逃兵。 军训期间的逃兵，等同于开除。 再者，陈默只要出了学院，人身保障都是个问题，说不定会被套麻袋打晕带走吧。 苏月影有心想要提醒，陈默却先一步开口。 “医院倒是不用…只是肩膀绷的太久，有些酸……”他笑着看向洛依依： “不如你帮我按按吧？” “啊？” 洛依依甚至以为听错了。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谁敢命令自己？ 哪怕是那些身居高位的王侯贵族，看在家中长辈的份上，也是以礼相待。 第17章 恶魔 “你说…什么？”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不可置信，所以又问了一遍。 陈默拍拍肩膀，“帮我揉揉肩啊。” “我…你…”环视四周。 不少人看着呢，叫自己给一个庶民揉肩？ “不如先去保健室吧，那里会方便一些。” “不是你说你是我女朋友吗，揉揉肩怎么了，难道说……” 陈默深恶痛绝，像被渣女欺骗感情的纯情小白，“这一切都是你骗我的？” “其实你根本没有爱过我？” “我们分手吧。” 洛依依满头问号，被对方天马流星拳打的找不到南北。 世界上真有这种人？ 才刚确认关系没两天，就被要求两次分手。 说好的恋爱保质期呢？ 还是说自身魅力值不够？ 洛依依陷入自我怀疑。 在极度复杂的情绪下，她双眼微微泛红，身体止不住颤抖。 恶狠狠盯着陈默。 “为什么你总是把分手挂在嘴边？” 她加重语气，带着逼问。 “如果你看不上我，你大可以直说，不用在这里拿我寻开心！” 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 周遭学生见她这副柔弱中又带着倔强纯情的模样。 第一眼就觉得，啊，肯定是这下头男的错。 陈默佩服对方手段，三言两语就拿回主动权，站到了绝对势力的一方。 洛依依假惺惺揉着已经发红的眼角，偷瞄了陈默一眼。 吸吸鼻子，趁着烈火烹油，不如再添把火。 抬手便指向一旁看戏的苏月影。 苏月影眉头就是一跳，莫名危机感袭来。 洛依依严词厉色道： “孤男寡女在这里悄悄咪咪聊什么？” “还是说，我不该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顿时，陈默再次被周围人集火。 议论声响起，口诛笔伐者并不算少。 苏月影板着脸，逐渐有了怒意。 吃瓜群众被误伤，还是被拉出来当枪使。 以往来说，苏月影不论男女，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怜惜。 可偏偏在军训期间，直接动手未免太不给教官面子。 陈默心中吐槽，这洛依依就不怕玩过头，被这女人用枪指着脑袋？ 苏月影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辩解，凝视洛依依片刻后，默默向着人群走去。 人群被她那股军中自带的凌然气势冲散到两边，让出道路。 她越是不说话，越表明事态严重。 陈默压根就不在意别人看法，纯乐子人，搞得自己才是路人甲。 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并不重要，在这里，名声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洛依依强行想要绑上这层关系，无非是想更多人向自己施压。 这些人可以是追求者，也可以是苏家。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被戳到痛处？” 演技飙升。 就像逮到老公在外边偷腥。 今天非要理论出个好歹。 陈默恍惚间竟觉得她是不是催眠了自己，完全代入了“女朋友”这个角色。 在说出那些违心话时，是怎么做到心神合一，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陈默酝酿了一下。 “洛依依，我对你的信任都喂狗了吗？” 他话中低沉，其中不乏有着对眼下的无奈与心酸。 “知道我为什么要考国府云来吗？ 以我的成绩大可以去更适合我的环境，没必要来这里受气。” 洛依依别过头，委屈中又带着些可爱的小情绪，嘟着嘴，“你可别说是为了我。” 陈默叹息，望着天际见红，落霞一线，不由得真情吐露。 “你体重是偏瘦的，总在95斤左右徘徊，爱吃香格尔的甜点，一次能吃三个奶香酥。 爱穿红色的鲜艳裙子。 喜欢看人打架，特别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爱听的歌居然是童年儿歌。” 信息量巨大。 路人们听不懂。 他们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洛依依完全能听懂。 心中秘密被揭穿般小鹿乱撞。 不由得发慌。 再怎么有心思，不过也只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心中潜藏的秘密被扒光后，心绪也就变得复杂。 陈默好似并不在乎她现在所感所想，像背作文一样，一股脑把事情全倒了出来。 “你走路时步子习惯性跨四十五厘米，这和你们是商贾家风有关。对举止都有着刻板要求。” “每个月总在中旬那几天不舒服，如果是偷吃了冰镇，可能会延期到下旬。” 洛依依脸红到耳根。 她秋水桃花眸不安的落在脚尖上，亲咬红唇，正要抬手… “你紧张时习惯撩头发。” 洛依依动作停顿。 撩头发的动作被强行压制下来。 夕阳印在她脸上时更添美感。 自己知晓的他知晓，自己不曾留意的他也了然于心。 完完全全就像复刻出另一个自己，对自己全知全解，丝毫没有纰漏。 并没有喜悦，并没有所谓的感动。 只有从头皮凉到脚底板的惊悚感。 这并不像只认识两天，更像认识好几年，被人暗中注视着，不留隐私，毫无保留。 这一想法萌生后就再难遏制。 更为毛骨悚然。 陈默苦笑。 这是发自内心的苦笑。 洛依依，在这世上，对你最了解的或许不是你的父母，不是闺中蜜友…而是我。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可能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敌人。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陈默已经记下一切。 片息之间，洛依依见周围议论声嘲激烈。 心知不能继续放由下去，再不管可能会引火上身，很难收场。 她几步上前，再也无法装出那副乖巧姿态，而是露出最本能的强势。 “跟我来！” 陈默任由她拉着离开。 她步伐很急，又有些茫无目的，从始至终都没回头再看陈默。 直到来到一处偏僻角落。 “我可是副班长，不回去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少废话。” 洛依依强势壁咚，丝毫不留对方讨价还价余地。 陈默扬起嘴角。 这才是她真正的嘴脸，丝毫不着掩饰的嘴脸。 “你笑什么？” “不装了？” 洛依依狠咬银牙，伸手一把攥住陈默领口，手臂低着他胸口。 她眼中冷厉乍现，从发缕间射过的寒光，让陈默又想起曾经被这个女人所支配的恐惧。 〖恶魔〗 在陈默的心中，这是最适配她的绰号。 第18章 上位者 可惜了，因为身高差的关系，洛依依这个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并没有彰显出她的优势。 至于那个冷冰冰地眼神嘛… 那只是上位者对下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对于现在的陈默来说就像小猫龇牙。 “你跟踪我？” “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这么多……” 陈默自身气息骤降，反手擒住洛依依皓腕。 虽有收力，还是疼得她眯起双眼。 “混蛋……快放开！你弄疼我了！我叫你放手！” 小拳拳捶胸口。 陈默冰冷道： “洛依依，你有没有被人胁迫过？” “有没有像狗一样被人束缚着，任打任骂的羞辱过？” “又有没有在众人冷眼中苟活着而无法脱身过？” 一连三问，句句严重。 “你是在说什么感言吗？本小姐怎么可能有这种经历？啊！” 洛依依感觉他手头力度又加重了几分，还说着相当莫名其妙的话。 心中打鼓，奋力挣扎无果后甩手就是一巴掌打来！ 然而大嘴巴子并没有落下，在刚抬手时，就被陈默另一只手所擒。 “你当然不会经历，可只有等你经历过后，才会用记恨的目光仔细观察一个人。” 陈默成功盖住洛依依的气势，压得她缩下身来，大气都不敢多喘。 洛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两者角色似乎对调了。 陈默好像才是上位者。 她不敢迎接陈默的目光。 和苏月影那种如冰山般的冷峻不同，他的眼神像杀过人，上过阵，带着不属于同龄人的血性。 这种眼神…似乎和那位主教官发狠时特别像。 给人一种不得不服从的感觉。 心中露怯，逐渐被逼至墙角，瑟瑟发抖起来。 洛依依张着小嘴，却发不出声音，细听下来只有娇颤，大脑早已是一团乱麻… 她搞不太懂，自己就算有要针对陈默的打算，可那终究还只是打算。 现在有的只是搬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给上一定压力而已。 可现在陈默对自己的敌意怎么能这么大？ 杀父之仇不过如此吧？ 陈默双眼充斥血丝，他伸出手，恨不得现在就掐死这个弱小又可恨的女人。 不过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总觉得心底像缺失了什么。 似乎就这么掐死她，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快意，也不足以扫清心底的郁结。 陈默俯视着洛依依，看着她止不住颤抖，立马明白原因。 是啊，现在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即使想做也还没落实。 如果就这么没来由的解决掉她，那可怜的报复欲又该怎么抚平？ 就在这时，集合哨声响起，陈默收束一切念头，归于平静。 冷眼扫过洛依依后，双手揣兜，朝着一班方阵而去。 看着男人背影渐行渐远。 洛依依心口憋闷的那口气总算吐出。 她侧靠墙面，想要撑起自己离开。 最终还是无力瘫软在地，居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思维开始活跃。 眼下摆在洛依依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一，他很危险，离他越远越好，断绝来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二，翻查陈默祖宗十八代，制造机会，再以雷霆手段开展疯狂报复！ “陈默…你给我等着…” 摇摇晃晃起身。 答案早就摆在眼前。 本来只是想让这个狗男人顶不住压力被赶出一班。 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是很会感慨吗？ 到时候把你像狗一样拴起来，之后有的是时间算账。 她心中如此算计着。 —— 一班方队今天被狠狠体罚了，又是站军姿又是罚跑。 对于这些当代文弱青年来说，早就支撑不住。 刘宏教官又开始扯着嗓门训话： “你们一个个娇生惯养的，别到时候体能体能上不去，学习学习上不去。 今天还只是开始，谁要撑不住就趁早的，别到时候惹我发火！” 一班有的只剩怒目而视，有的呢，已经无力再做出任何情绪。 求放过。 “明早六点，这里，我必须看到一班集合完毕。” 也就是最迟五点五十起床。 五点五十…还不包括起床洗漱。 男生这边没什么问题，三三两两有人回应。 也不管到时候体面不体面，一捧冷水就解决的事。 女生方队除了个别，几近全军覆没，没人愿意接话。 这是连给个化妆时间都不行吗？ 全体素颜？ “都听清楚了吗？！” 刘宏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痛耳膜。 “回话！” …… 一班解散时天差不多都快黑了。 军训期间都必须住宿舍，宿舍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这倒省去不少事。 也不用大箱小箱往楼上拎。 新生们勾肩搭背，每一步都感觉要软倒下去。 陈默也不例外。 他憋着口气。 二十年前的自己怎么这么弱？ 实际上这还真是冤枉了。 黑化前的陈默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连最基本的交际时间都没有，就更别提锻炼了。 “陈哥？你是怎么做到往那儿一站，与世无关的？” 余二上前一把勾住陈默脖子，贱兮兮的笑到。 “这么多妹子看着呢，我要跟你们一样，让人抬着走，以后得多丢人？” 除陈默外的几人都是忍不住撇开脸，尤其是瘦高个儿，余二。 体质差到令人绝望，居然比带着大兜帽的梦兮还要去的快。 也就长得牛高马大，铁憨憨一般的熊武，放低标准还是能撑下来。 “我觉得吧，像我们这些没钱没权没背景的，还是别乱攀高枝儿了。 就算有人看上自己，那也没胆上啊，万一就栽了呢？” “唉？” “陈班长不是有女朋友吗，为啥还想这么多。”熊武问。 余二抬手拍他后脑勺，恨其不争： “女人还有嫌多的？不过嘛……陈哥居然喜欢洛依依这种口味的。” “哪种口味？” 陈默饶有兴致。 “长得不仅可爱，还特别关心人，笑起来能杀死我” 说到这儿，他又有些顾虑，看看陈默，就怕陈默突然翻脸。 陈默并不发火。 洛依依在他心里可并不可爱，但笑起来时的确能杀人。 “行了，我们这儿还有女同志啊，都注意点影响。” 他笑着看向掉在最后边的梦兮。 梦兮掐着手指，隔着五六步，跟在最后边。 看得出她既胆小，又勇敢。 胆小是因为她怕生，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相熟的朋友。 勇敢是因为她想改变现状，想要融入这个稀缺的平民小团体。 但她还是不敢说话。 第19章 奖励 余二昂昂脖子，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跟踪我们？” “不…不是…” 梦兮后撤半步，摇晃小手。 弱小又可怜，浑身上下都在表示着不要欺负我。 “不是？那你跟着我们干嘛？” “…宿舍的路…一样的…一样的。” 明明很站理，又不敢梗着脖子说话。 “我是说，为什么要跟在我们的屁股后边？” “我…我……” 声音越来越弱。 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嗷嗷，我知道了”余二以拳击掌，像是突然醒悟： “你想跟着我们混，对不对？” “嗯嗯嗯！” 梦兮疯狂点头。 “不过这可不行啊…” 梦兮一阵失落。 班上能够容得下她的可能只剩这个小团体。 等军训结束后，各自的小团体基本上就固定了。 这段时间要是不打好交集，可能未来几年都要孤零零一个人。 所以梦兮真的很想加入他们。 余二口风一转： “你得叫一声陈哥，陈哥自会罩着你，对吧陈哥？” 陈默本来还听的挺起劲，谁晓得突然就变味儿，余二居然在替自己招兵买马。 梦兮略作犹豫。 这么轻易就叫别人哥…会不会太…轻浮？ 在梦兮的传统保守观念里，女孩的手不能让人碰，脚不能让人看，称呼更要知分寸。 她其实知道自己有些古板，不懂得变通。 可一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也变得开放，很可能会拿捏不好尺度。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这样。 见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余二摆摆手，以退为进。 “算了，终究不是一路人。” 见梦兮这个小可怜被欺负成这样，陈默说道： “陈哥就不用了，我们年龄都差不多，叫我陈班长，副班长都行。” 陈默习惯性就拿出包烟。 刚抖出一根递给梦兮，身体就是一僵。 好像哪里不对。 小伙伴们也是一僵。 你动作为何如此熟练？ 不少社会人士都会通过这一举动，拉近距离，拉开话题。 还有这抖烟手法，避开烟嘴的递烟动作，要不要这么细致。 一看就是老江湖了。 “陈…陈哥…？” 余二张了张嘴。 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书院可不允许抽烟。 最多只容忍在宿舍偷偷来两口。 像陈默这么放肆的还真是活久见。 好在天黑，周围人都不在意这边。 现在大多都只想回笼睡觉。 陈默暗骂自己太草率，和徒手碾烟头的动作一模一样，纯属交集本能。 “不好意思啊”尬笑一声。 刚要收回手，就见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伸来。 十指纤细秀气，指甲盖中透着淡淡粉红。 一个敢递，一个敢接。 “谢谢你…陈班长…”说这话好像已经用尽她的勇气。 她现在好想一个人躲起来。 低着头，手指都在颤抖。 陈默有些诧异，松开手指。 梦兮小心捧着香烟，如获至宝般。 陈默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你这…火机要吗？” 梦兮拼命摇头！ 余二有些没看懂陈默操作，暗暗觉得牛比。 “咳咳咳…既然已经受过礼，那以后你就归我陈哥罩，有事就吱一声。” 余二拍着胸脯保证。 “我拿什么罩？手电筒吗？” 陈默没看懂这群人哪里来的信心。 梦兮把那跟烟护的更紧，乖巧点头后，慌手慌脚离开了。 少女的背影被月光包裹，总会令人遐想。 看这几人都不说话，陈默抖抖烟，“你们要吗？” 几人都是挥手推辞。 抽烟这事被逮到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肯定会被带教导处狠狠批判。 新成员的加入，话题也不由多起来。 陈默没多嘴，只是看着他们火热。 “俺觉得吧，她一直戴着兜帽，肯定是太丑了。” “熊子说话太绝对，说不定人家家乡有什么风俗规矩呢？” “什么规矩？” “比如…额…谁把兜帽揭下来，以后要么娶，要么被一刀…” 陈默也是佩服他们，八卦起来能够忘记军训带来的痛苦。 —— 陈默几个无势力无背景的白身被分在二楼，007间。 非常标准的上下床六人间，卫浴一体，带个小阳台。 这小阳台说不定就是故意用来抽烟的。 “陈哥一号床，那我就二号。” 余二热情的开始分配床位。 “你不怕抽我二手烟啊？” 陈默笑着调侃，坐在一号床位，手里还转着打火机。 余二一听，有些后悔。 整个宿舍，就这一个会吞云吐雾的神仙，往哪儿摆都不方便。 见他为难，陈默这才开口： “烟我会在阳台或者外边解决，不用管我。” 几个人也没想到陈默这么好说话。 他这么做，一部分原因是过来人，深有体会。 在以前读书的时候，还真遇见过那种，火光一着，管你是不是上下铺，先抽我二手烟再说。 偏偏还不太好指责，说出来生怕对方就跟自己犟。 那时性格怯懦，就一忍再忍，抽了几年二手烟。 刚分好床位，寝室门就被人推开。 是个戴眼镜的宿管老师。 他看了眼陈默几人后，从文件夹中取出表格。 “姓名，床号，舍长是谁，全都统计清楚，明天我会来收。” 表格被他叩放在桌上。 “舍长是我们随意定？” “嗯，能主事的最好。” 是能背锅的最好吧。陈默无情吐槽。 又是一件苦差事。 “陈默是谁？” “哦，我就是。” “今天你表现不错，这个东西特例借你们到军训后。” 宿管老师身后的同学拎着一个绿皮箱子进来。 看样子像工具箱，有些沉手。 余二熊武几人眼前一亮，拥挤着向前，但没敢毛手毛脚打开。 “加油，今天最好早做准备。”推推眼镜，宿管老师神神叨叨说完后就离开了。 门刚关上，007号宿舍沸腾起来。 “握草…陈哥…你这是被点名表扬了？” “这箱子里的是啥？为啥给咱们？” 陈默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号床位，锁着眉头，一声不吭。 等周围安静，眉头舒展，这才迟疑着开口。 “你们记得白天在旁边做记录的教官吗？” “记得记得，你还被问名字了。” “也就是说…这是教官点名奖励的东西？” 说到这里，对这绿皮工具箱里的东西更为期待。 第20章 筋膜刀 陈默抬手揭开保险扣，心想着这要是武器集装箱就好了。 可再怎么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打开一看—— 几人表情从最初的期待，转变为疑惑。 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箱子里摆放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刀不像刀，棍不像棍的。” 熊武憨头憨脑就伸手去摸，但被陈默一手拍开。 陈默笑着感叹，“呵呵呵~真是想做梦就有人送枕头啊。” 一抖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余二不想自己跟着的老大是个谜语人，因为这样会很累。 “哥几个，我要是舍长，是不是啥都听我的？” 陈默难得没有推辞这个位置。 听他这么说，都是拍着胸口保证，嗯嗯啊啊，只要你不在宿舍抽烟，咱们就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看他们保证的这么痛快，陈默决定用用这舍长的权限。 “熊子去打几盆冷水。” “哦哦。” 熊武老实人，也不问为啥。 之所以是他，是因为除陈默外，哥几个就他还能站得直。 “随便洗洗就够了，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我先睡了啊陈哥。” 六号位的豪远打着哈欠就要爬上床。 “明天不想被痛的下不来床，就听我的。” 陈默一脸笃定。 听这么一说，豪远刚蹬上去的脚又自觉缩回来。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就现在浑身都乏力的情况，明天肯定是腰酸背痛。 那种酸痛最是折磨。 一疼就是好几天，步子都不敢迈太大，特别是下蹲的时候，直接“羽化成仙”。 “陈哥你该不会是想冷敷吧…”余二问： “以前我也试过…好像…不是很明显，第二天该痛还是会痛。” 冷敷作用有限，所以就算有人知道第二天会痛，还是不打算浪费这点睡眠时间。 陈默却知道，想要挺过第二天，今天的准备很重要。 “别废话，听我的。” 不容推脱。 “余二，你躺床上去，躺平别动啊。” “啊？哦哦…” 余二按照指示躺到一号床位。 陈默从绿皮盒子里取出一把类似于弯刀的铁器。 看见他手持凶器，余二手脚冰凉，猛地起身抱住身体。 “陈…陈哥，你干嘛啊这是？” “怕啥，我又不打你。”陈默掂了掂手中铁器，继续道： “这叫筋膜刀，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总之用了这个，保证明天都生龙活虎。” 听了陈默的话，都是将信将疑。 “这个叫什么什么刀的，咋用啊…疼吗？” “不疼。” 陈默嘴里还叼着烟，说话时上下抖动，再配合那个坏笑，总让人心神不宁。 “真不疼？” “你墨迹个屁，来俩人把他按住。” 事实上，陈默的话在这个小圈子里还是管用的。 当即就有俩人粗手粗脚上前，把余二摁在床上。 余二满头大汗，这种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即将被这群出生糟蹋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你们干嘛？不是说不疼吗？干嘛还按着我？” 他开始胡乱蹬腿。 “把腿也给摁住。” 陈默知道，面对未知的恐怖都这样，第一次嘛，李姐万岁。 这么想着，自己手上动作丝毫不见多慢。 卷起他的裤腿，拍了拍大腿上的肉。 “等等！等等，你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啊。” “等什么等，再等就熄灯了。” 陈默取出一瓶沐浴液，挤出几滴后开始在余二大腿上抹。 “没润滑油，先将就着用啊，明天哥哥给弄更好的。” “不是，到底什么事情要用上润滑油啊。” 余二越是反抗，室友们就约兴奋。 摁住他的左右护法都笑开了花，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会儿自己也会这么被人摁着。 陈默双手握住筋膜刀首尾两端手柄，将刀身抵在余二大腿上。 泛着寒光，凉冰冰的感觉让余二愈发紧张。 他不清楚筋膜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从没听过。 只知道这东西就像打针抽血一样，无形中带来压迫感。 “咬紧牙关，要来了！都给我按稳。” “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嚎。 筋膜刀抵着肉，肉抵着骨头，就这么朝下刮动。 陈默手头丝毫不见收力，一次又一次重复往下刮。 余二脸色发白，双拳紧握。 “长痛不如短痛，一会儿就好。” 陈默出言劝慰。 其实筋膜刀可以促进体内血液循环，松解肌肉筋膜粘连，让身体中淤堵的部位重新生长。 第一次虽然会很痛，但这样的疼痛会在第十下左右后变得可耐性，慢慢的也就不痛了。 余二就是，到后边就不叫了，开始有些麻木。 他不确定自己的腿还在不在。 大腿刮完刮小腿，一套做完，整条腿都通红一片。 “用冷水敷敷，明天会好很多。”陈默擦着额头汗水。 这本来也是很累人的差事。 这还是为了让宿舍上下产生凝聚力，顺便在玩笑中拉进彼此距离。 余二坐在床沿，大腿左右敷着毛巾。 很快，二号床位也传来惨嚎。 豪远伸手摸着余二大腿，手法有些撩拨，问： “疼吗？” “不疼。” 余二斩钉截铁。 豪远扯扯嘴角。 当时脸都白了，这还叫不疼？ 那画面……换做别人肯定会问一句：招供没？ 等轮到陈默，余二豪远几个坏鸟都生出要狠狠报复的念头。 谁知道筋膜刀刮上去，人家吭都不吭一声，还让力气大些。 要不是看见他在流汗，都以为陈默没知觉。 好不容易躺上床，这才卸去一天的疲惫。 熄灯，睡觉。 眼睛一闭一睁，陈默睁开双眼。 这是多年在军队中养成的作息，几乎每天都会在五点半左右醒来。 然后就是熟练的叠被子，放鞋子，这些几乎下意识就做了。 昨天因为过度疲劳的双腿，并没有传来让人难以接受的酸胀感。 只是大腿表面还有些因为筋膜刀所带来的生疼。 倒不是不能忍受。 陈默起身打了盆冷水，刷牙洗脸，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五分钟内就能搞定。 讲究一些的可能会洗个头，用用洗面奶之类的。 他推开阳台的门，独自趴在护栏上。 风裹挟着凉气拍打在脸上时，整个人都精神一抖。 东方还不见红，对面那栋女生宿舍就已经亮起灯来。 第21章 公里 尖锐的哨声打破宁静。 “我只留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我要看见你们在操场集合！” 刘宏的声音。 那大嗓门，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学生惊醒。 看着女生宿舍慌乱的人影，陈默不由得发笑。 007宿舍还好，有几个几乎在陈默醒来不久后就相继起床。 “这么早就抽烟啊？” 见铁憨憨熊武来到阳台吹风，陈默摁熄烧到一半的星点。 “嗯，今天腿还疼吗？” “俺皮糙肉厚的，歇一歇很快就好了。” 他一脸憨厚。 “你平时候都是五点多起来的吗？” 陈默问。 熊武憨声憨气道： “啊，每天这个时候都得早起上山，有一大堆牲口要喂。” 他望着陈默傻笑。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但给陈默的感觉很舒服。 那种舒服和杜雨泽给的不同，熊武就好像是个对谁都没什么心眼，对谁都纯良无害的人。 在他面前不由得会松懈防备。 可在这里，真的有这种人吗？ 这里可是被评为名校的国府云来，是新秀云集的一班。 007宿舍整顿出发，在下台阶时，那些靠着墙走，攀着扶手，一瘸一拐的新生让人看了生出同情。 这就是昨天带来的反噬吗？ 相比之下，余二几个还能蹦跶，还能嬉皮笑脸，就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昨天那东西简直绝了，神器啊有没有。” 陈默躲开余二搭上来的手，“今晚你要是能多接受一下它的温柔，尽量小声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听，想起昨天被几个大男人骑在床上，像个女人一样大喊不要，余二心底发寒。 等多年后某个夜里想起这些，说不定会下意识给自己一耳光。 刚出宿舍楼不远，便看见人流中特别扎眼的兜帽女孩，梦兮。 远看上去很小一只，左顾右盼，手足无措，像只受惊的小鹿。 在看见陈默一行人后，这才安定下来，又有些忐忑的垂下脑袋。 等离近后，陈默是越看越觉得她像受气包。 “呃…你……是在等我们？” 梦兮疯狂点头！ 那大兜帽在上下晃动时，居然还带来一阵沐浴露的香风。 “这这这个…这个是孝敬您的，请请…班长笑纳！” 只见她弓着身子，双手像献宝似的，递来一瓶酸奶。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陈默感觉cpu被烧了。 孝敬？笑纳？就一瓶ad钙奶？ 关键是哪里学来的词儿？ 这种黑帮碰头的既视感怎么回事…… “搞得跟贪污受贿一样，下次别送了。” 陈默的本意是拒绝。 可听在小姑娘耳朵里，却成了：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说的也是，作为一个团体的龙头，新秀之一，会看得上这一瓶ad钙奶？ 她再次恭恭敬敬点头，“我知道了！我我下次会努力的！” 陈默：？？？ 你要努力什么？ 陈默弯下腰试图去看她的脸，可碍于对方个子矮，梦兮又太保守，连下巴都没看到。 从软糯可欺的声线上判断，应该是那种兔系女孩。 现在也来不及确认了，离集合时间可能还不到两分钟。 “唉……” “你就跟在后边。” “嗯！”所谓的孝敬送出手后，她也跟着变得大胆不少。 有种…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腿疼吗？” 余光中，陈默看见她身躯一颤。 看来是没有习惯突然被人搭话，所以被吓了一跳。 这得内向到骨子里吧？ 陈默心想。 所有自卑都源于自身不足。 可能是家庭、知识、力量、金钱…… “有点。” 梦兮又开始不自觉玩小手。 “喔。” 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只是简单的“喔”了一声。 过多的关心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引起对方抵触也说不定。 特别是在人多的地方。 在赶到操场集合时，已经聚集不少人。 他们站的歪七八钮，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现在浑身都不自在。 一班少有几个依旧坚挺的。 一分钟后，掐着秒表的主教官，卫忠国吹响哨声。 他接下来的话让人瞬间醒神。 “封锁操场，迟到的加倍处罚，没来的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轻易定夺了那些学生的未来。 他们可能还在赶来的路上，可能还在梦里。 “全体都有，蹲！” 声震八方。 在蹲下时，只听见好一片痛嘶声。 陈默随意扫了眼，发现一班起码少了两三人。 在二班三班方队时，就远不止这个数。 王院长昨天才说，这些个个都是学院的天才，说的天花乱坠，一瞬间还真把自己当宝贝了。 谁知道第二天说翻脸就翻脸。 卫忠国能随着性子来，谁敢说没王院长支持？ 陈默开始有些佩服，当初的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 这次军训结束后，很可能有一半学生会被劝退吧。 蹲军姿同样是个技术活，军姿稍有偏差，或不标准，那将会十分煎熬。 中间有什么换腿的举动，就会引来带班教官的目光。 好在卫忠国教官大发慈悲，并不想太为难这群学生崽，最后只是下令晨跑五公里。 五公里，光是听听就让人望而退步。 平时候可能一千米下来就喘到不行，就更别提五千米这个路程。 实际上定标五公里有着一定依据，并不是恣意妄为。 五公里对初学者而言，算是个非常中肯的距离。 多了会觉得煎熬，超过身体负荷，产生反效果。 少了又不会实现预期效果。 五公里就正好，恰好在人体能接受的范围。 意识告诉自己跑不完，咬咬牙后，慢慢调整状态，也不是那么难以实现。 一班方队由杜雨泽带队。 陈默这个副班长大多时候都是虚衔，可有可无的尴尬处境。 “大家尽量调整步伐，注意呼吸节奏，不用跑的太快。” “班长…我的腿好痛，今早差点连床都下不来。” 有同学开始叫苦。 跟风党接踵而来。 “是啊班长，别说五公里，可能两公里不到就得趴下……要不你和教官求求情？你家大人不是……” 杜雨泽有些为难。 昨天教官送来的筋膜刀并没有被很好的利用。 这些小贵族哪里吃过这种苦，没刮两下就嚷着叫娘。 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用那破玩意儿。 杜雨泽也是无奈。 明明都已经表明其中厉害，今天事发后又开始叫班长。 反之再看陈默队列。 六个人，整整齐齐。 有时候，平民真的要比贵族讨喜的多。 第22章 野性 反对有效果的话，还拿教官来干什么？ 这些人越拧巴，刘宏就越喜欢。 说不定，还会和昨天那样，额外奖励一班一公里也说不定。 “同学相互照扶一下，五公里并不是那么难以实现。” 杜雨泽苦口婆心的说着。 态度是一软再软。 “杜雨泽，你可是班长，和教官说说怎么了？你跑的下来，我们呢？” 下方语气一变再变。 “班长，我们肯定跑不下来，到时候晕过去怎么办？” 刘宏听见吵嚷，目光朝这边望来。 眼看杜雨泽难以招架，被这么多张嘴巴挤兑的快说不出话。 陈默从队列中走出，揉着头发，站到杜雨泽身侧。 “抱歉。”杜雨泽小声到。 陈默不做回应，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道： “大家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就要迁就你们？ 都还没断奶吗？一有问题就嚷着叫妈妈。” 陈默坏笑着伸手拍了拍杜雨泽肩膀。 杜雨泽嘴角直抽！ 什么就妈妈了？ 不等别人反驳，陈默继续补充道： “谁要不听，就去刘教官那儿报道吧，像你们这种人，班上越少越好。” 出奇安静。 有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平民，上台后狠狠奚落了大家一番，然后拿着教官名头压自己？ 一时间，所有的不快都转移到陈默身上。 比起这个副班长，杜雨泽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杜雨泽当然清楚陈默用意。 只是这样一来，只会给他招来更多的麻烦。 此时此刻的一班，凝聚力出奇的强。 他们愤怒的眼神简直要把杜雨泽身侧的男人生吞活剥。 “一班。”刘宏及时到场，问向杜雨泽。 “刘教，一班整顿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刘宏看了眼一班，并没有人出头。 他开始有些中意这个小年轻。 不是杜雨泽，那可是军中贵族的后代，用不着自己中意。 而是陈默。 昨天下午教官集结，主教官卫忠国就特意叮嘱刘宏，多关注一下平民出身的陈默。 “很好，你们两人带队，谁要偷奸耍滑，就揪出来给我处理。” “是！” 陈杜二人异口同声。 眼看手握大权，陈默有想过趁机会，直接剔除几个讨人厌的。 可想想，这么一来也太无趣了些，也就作罢。 不过嘛，稍微施压一下，还是相当乐意的。 陈默嘴角疯狂上扬！ 一班方队绕着操场带跑，后边班级就跟着。 队形不算整齐，步伐混乱，最开始还是各跑各的。 直到陈默与杜雨泽的口号声响起后，一班才找到点节奏。 “一二一，一二一。” 其实刘宏要求已经降得很低。 不要求他们多整齐，头几天能够坚持下来，跑完五公里就不错了。 刘宏摇摇头，对新生们的评价实在算不上高，靠在树荫下正要点烟。 “明德厚学！知行合一！” 一班方队却集体传来校训声。 造势不小，瞬间成为焦点。 他愣了愣，点燃的火星始终没有挨着烟头。 有些纳闷。 这什么情况？ 这没让喊口号啊。 就算要喊，也是要等学生适应后。 问题不在喊口号有多么了不起，是一旦喊出声，一班又有几个能跑完全程？ 怕不是半道上就累倒大批。 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陈默在带头喊。 “这小子…也太乱来了。” 他想去制止，无意间看到席台上王院长笑着冲自己点头。 明显是在赞赏。 看来八字校训让这位地中海院长很高兴。 席台上 负手而立的卫忠国目光犀利几分。 “真看不出来啊，那小子虽说是个白身，却有股横劲。 这一嗓子下来，也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呵呵呵~怕是结束后，想要把他打死的心都有了。” 王院长看着一班方向说到。 “打死？”主教官接过架子上的话筒： “都给我把声音拿起来！” 声如洪钟大吕。 紧接着二班三班四班也跟着响起校训声。 王院长眼中充满疑惑，有些没弄懂对方的操作。 “你这是在害他还是帮他？” 等事后，全校都知道是陈默先开的头，还不被针对死啊？ 主教官后自后觉，显然没意识到这一层。 一班整体都是混沌的，不少人现在都还在犯迷糊。 这校训到底是陈默让喊的，还是军训流程？ 但看杜雨泽都跟着喊，应该是校训规定吧？稀里糊涂的跟着喊。 在从众效应的驱使下，不过两公里，就有人开始气力不支。 程鹏，罗兰之流大口大口喘息着。 过惯了风流日子，早早碰了美色后，就变得有些萎靡不振。 再加上昨天根本就没休息好，睡觉翻个身就浑身酸痛。 现在也无心关注陈默可不可恶，眼下一不留神真可能像昨天一样晕过去。 陈默放慢速度，掉到后面。 “哥…哥你慢点喊，我我…”余二央求到。 “你们几个别说话，闭上嘴用鼻子呼吸，调整出节奏来。” 最后排的梦兮闭上小嘴，大兜帽富有节奏的上下扑腾，不时能看见少女腮红。 “跑完我请你们吃早餐。” 余二情商不低，仅这句话就听出陈默话中亏欠。 仅一瞬间就得到答案。 心中跟着涌起一种莫名的……痛快？ 对，就是痛快。 余二从小到大也没少被这些贵族豪绅欺压。 能看到他们被反过来摆弄，累的跟狗一样还不能抵抗，心中别提多畅快。 心情激荡下，突然就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没关系的陈哥…咱们穷苦人家的孩子，什么累没受过？” 余二决然到。 豪远熊武脑子转的没余二快。 却正如前者所说，穷苦人家的孩子，什么累没受过？ 梦兮从大兜帽中探出一对清澈碧眸。 她也明白了陈默话中含义。 这个叫陈默的男生和这些年所见过的白身都不同。 马戏团的老虎害怕鞭子，是因为从小受训，骨子里就少了兽性。 而在陈默身上，有着一股野性。 带着命令，不容置疑的语气。 不经意间透出凶光的眼神。 跨步摆臂一致到只能用标准化解释的动作。 无时无刻都彰显着自信的笑容。 绝不同于笼中困兽的野性！ 她把眼神藏回兜帽中。 内向的姑娘，总会小心翼翼观察这个世界。 越是观察，陈默的轮廓就越是清晰。 第23章 终点 跑到三公里的时候，陈默身后几乎就没声了。 脚步声也软绵绵一片。 陈默觉得嗓子眼都在冒烟。 对，没错，自己虽然是个穿越者。 可不代表天赋点也跟着穿越来了。 陈默比起他们唯一占优的是，更懂自己，更懂得调节自己。 班上不断有人开始掉队，然后队形解体，各跑各的。 十八号位的程鹏感觉每一步都无比沉重，无数个念头告诉自己放弃。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视野变得模糊，只剩下心脏跳动声。 终于，一个趔趄，当场歇菜。 操场中心一直关注这边的医护老师直接上场救走。 跑了三公里突然歇下来可不是闹着玩，会死人的。 督察教官咔咔动笔： 十八号，程鹏，三公里，不及格。 不断有人被抬担架上带走。 洛依依贵为千金，却并不娇弱。 身为校花级别的她，技能当然要均摊到各方面。 平时学学防身术，报个健身室。 所以体能这一块，还真比程鹏这种被美色掏空身子的强。 尤其是在看见陈默后，更是生出：绝不能输给他。的念头。 动力不就来了嘛。 苏月影游刃有余的样子。 她落后陈默十几步。 陈默给她的印象很奇怪。 身体调节能力与体能不成正比。 按理来说，只有不停锻炼，才能这么了解自己身体，并做出调节。 可现实恰恰相反，陈默的体能居然有些跟不上。 这就像大佬上了萌新号，空有技术，没等级。 正想着，艾菲尔加快几步，来到她身侧。 苏月影收起心思。 对她来说，负重五公里才算真正的开始。 至于艾菲尔…有些小喘，问题不大。 她瞄向苏月影胸前，苦恼道： “难怪你能…这么轻松，原来是块钢板。” 苏月影也看向她的胸前，觉得受到冒犯，像在看科幻片。 横看成岭侧成峰，就离谱。 吃什么饲料长大的？ 都才十六岁吧？ 艾菲尔见她被噎的说不出话，就有些飘。 “如…如何？比起你来，姐是不是更有料？”艾菲尔挺挺胸膛。 “长得大又怎样？能防弹吗？” 苏月影步伐加快，就想着把这烦人精给甩开。 唯独在身材这方面，苏月影就是有些比不过这金发小洋妞。 一个跑，一个追。 从小跑变为赛跑。 嗖的一下，很快啊，从陈默、杜雨泽眼前闪过。 带队二人组满头点点点。 这什么情况？ 可以冲刺的吗？ 震惊场外场内人。 在最后一公里的时候，这对冤家已经结束比赛。 艾菲尔起太高，成功把自己送进保健室。 走的时候，嘴里还挂念着苏月影。 苏月影跟没事儿人一样，咕嘟咕嘟灌水，香汗淋漓。 晨曦将她侧颜照应的绝美。 身段颀长匀称，与其说并不丰满，倒不如说，她这副身体已经被打熬的更适于格斗。 撩起衣衫擦汗时，无意间露出的腹肌，让几个男人都汗颜。 苏月影的美从不和娇艳柔弱沾边。 第九位，苏月影，五公里，良。 督查教官不太满意苏月影的表现。 余二能撑这么久，已经非常了不起。 起码意志力这块已经合格。 像这样练个几天，很快就会出成绩。 只是最后几百米的路程更加艰辛。 这已经拼尽身体的极限。 心中却生不出任何想要退缩的念头。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觉得最畅快的一次。 看着那些往日里趾高气扬，对自己不投正眼的贵族，被远远甩到身后。 他意识到，贵族和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贵族的恐惧，不知不觉，减弱了一些。 脚下一软，本以为会结结实实摔上一跤，然后被抬走。 身体却是被另一股力道撑了起来。 “陈…哥？” 陈默将他的手勾到自己脖子上，不苟言笑。 口号是他带头喊的，所以他有义务对这几人负责。 “还有最后几百米，给我咬紧牙关。” 余二打起精神。 陈默的话，实在太让人踏实。 是啊，最后几百米，咬咬牙就过去了。 “嗯。” 最后两百米。 熊武左手搀着豪远，右手搀着另一名戴眼镜的白衣，排名第十五位的田不忘。 陈默左手是余二，右手是快要吐白沫子的兜帽女孩。 这阵容就非常难受。 余二是瘦高个儿，比陈默还高一点。 典型的细狗。 梦兮就是标准萝莉身材，一米五多点。 陈默被夹在中间，很是难受。 “你吃屎长大的？窜这么高？” “…我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就是因为长得太高，太引人注目才总受欺负…… 还有…干嘛不骂梦兮妹子。” 梦兮都阿巴阿巴了，她也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跑，还是搭了顺风车。 只知道在最后时刻，英雄出现，救了自己一把。 等逐渐恢复意识时，又因为与陈默的肢体接触而变成哑巴。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这几人最后几乎是靠走着完成任务。 主教官差点老泪纵横。 看着少年们相互搀扶的身影，不禁想起往昔。 “老王啊，十年前咱们胜利后，也是这样吧。” 主教官感慨到。 王院长点头，眯起眼睛，脸上是慈爱笑容。 十年前a国自卫反击战以惨胜告终，王院长所属连队，是为数不多的幸存部队。 “嗯，是非常可贵的记忆啊。 当时连队里，就我们几个活了下来，一晃多年过去，真是好久都没再聚聚了。” 清澈无比的战友情。 是段汗水中掺杂着血水的记忆。 道不清是苦涩还是甘甜。 三十五号，梦兮，五公里，优！ 二十九号，豪远，五公里，优！ 二十八号，熊武，五公里，优！ 二十五号，余二，五公里，优！ 十五号，田不忘，五公里，优！ 八号，陈默，五公里，优！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在跨过终点线那一刻，教官居然给出了比苏月影还要高的优评。 这里没有什么兵王，也并不是谁跑得快，谁成绩就好。 这里就如战场。 而战场，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在不断的训练中，让他们协同配合，才是教官想要的效果。 尽管这样的凝聚力，还只在这六人小团体中萌芽。 第24章 梦兮的超能力 杜雨泽这狗东西前脚刚过终点，就想装晕扑入米雅老师香怀。 还没等米雅老师赶来，杜雨泽就已经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 有同级的甜美少女，也有专门来看杜雨泽的高年级学姐。 恨不得直接给他上洗面奶。 杜雨泽从小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直接装晕，被担架抬去保健室。 陈默还在善后，看见身为班长的杜雨泽装死被抬走，对他竖起拇指。 杜雨泽眨眼示意。 意思说，这里交给你了，陈副班长。 然后期待着与米雅老师相会。 真有你的啊杜雨泽，以前你好歹会尽责一些。 多出个副班长的职位后，就直接放飞自我了？ 陈默收起心思。 余二，豪远，田不忘。 细狗，弱鸡，近视眼。 田不忘一直在找眼镜，说是在路上丢了。 以至于现在是三米之内人畜不分，必须要有人牵着走。 和瞎子没多大区别。 熊武结结巴巴道： “五…五…五公里也也没什么啊，还以为多难呢，俺犁二里地都都比这个累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小贵族们不由多看了这个铁塔般的男人一眼。 “头还疼吗？”陈默问向梦兮。 一个小女孩能坚持下来，确实不容易。 她捂着兜帽摇头，文文弱弱道： “我很好…谢谢班长。” “是副班长，不是班长。” “不……”她蹲下身，缩的像只仓鼠，声音弱到几乎快听不清： “你就是班长。” 陈默掏掏耳朵，是真没听清。 “跑完的人自行解散，十点钟后，集体来操场听课！” 没跑完的当然都进保健室了。 “走吧，我请客。” 陈默带头离开。 余二他们就跟在后边。 几人都能感觉到，今天过后，少了生疏，多了亲近。 也不单单只是所谓的抱团取暖，而是一个群体。 余二一听有人请客，立马复活，与陈默勾肩搭背。 “陈哥…哦不，老大，公办还是私办啊？” “怎么？想屁吃呢？” 兜里总共才多少钱啊，去私办请一顿，肯定得倾家荡产。 “不是听说昨天你和洛依依去……” “她请的。” “我靠，真的假的？这就是……包养？” 什么包养，分明是尿遁。 陈默只是笑笑不说话。 田不忘勾着铁憨憨熊武的手臂，说： “据我所知，女生如果愿意自掏腰包请客吃饭，那肯定是喜欢你。” 陈默不想承认。 可你就说掏没掏吧？ “怎么了梦兮妹子？”豪远见梦兮一直低着头掐小手，便开口问。 “…班长…我觉得那个叫洛依依的女孩，并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余二严肃起来。 “怎么说话呢？” 梦兮也意识到刚刚有些口快。 人家毕竟是男女朋友关系，自己说这话不是在挑拨离间吗？ “我我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的…不要孤立我。” 受气包为自己辩解都很无力。 陈默侧着头斜睨着她。 自卑到可爱的地步。 “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孤立你，你继续说。” 梦兮好像找回点自信。 小碎步跑了上去。 动作也不少，居然把余二给挤开了。 到底是女生，也有点小脾气。 “嗷嗷嗷，可以啊梦兮妹子，这么快就想要篡位了。” 梦兮有些紧张的抓着衣角，断断续续道： “洛依依虽然见到班长时，表现的很高兴，但动作太僵硬了，是刻意做出来的。 还有她的眼睛，在看班长时，并没有爱慕之情，更像是…蔑视。” 几人都被这姑娘的话雷到。 洛依依表现的哪里僵硬了。 多好一姑娘啊，又体贴又温柔，一切都非常自然啊。 “嗯？还有呢？” 陈默说。 “还有…还有就是班长……” 她犹豫了一下，见陈默不打断，这才接着说： “班长你也对洛依依…不感兴趣吧…不，也不能说没有兴趣。 班长在看洛依依时表现的很冷漠，其实是在掩藏兴奋。” 目光集体朝陈默看来。 余二错把梦兮口中的兴奋误认为自己想的兴奋，其实此兴奋又非彼兴奋。 梦兮从凌乱的千丝间投来目光。 想要看清陈默此时此刻的动作，神态。 可惜的是，后者掩饰的很好，没露出半分马脚。 然而陈默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种被扒光的感觉，让人没有防备。 当时洛依依被猜个一清二楚时，也是这种心情吗？ 问题是，自己那是潜伏多年的结果，梦兮怎么知道这么多？ 不得不说，真是低估你了。 “你家以前是间谍啊？”人体动作学都让她学精了？ “不是啊…是自己慢慢悟出来的。 不想被欺负，就要学会观察是不是？了解对方的脾气是不是？ 从动作上就能大概看出来，对方是个好脾气的还是坏脾气的。 如果对方脾气很坏，我会躲到很远。” 几人都心生佩服。 什么特异功能？ 但听了又让人觉得心酸。 这是受了多少欺负，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关于陈默的问题，所有人都没再提，就当忘了。 其实梦兮已经得到答案。 没有回答，就已经是种回答。 而她所奇怪的是。 陈默掩藏的兴奋不是男女间的那种。 她也弄不太清。 公办食堂。 这才像点食堂的样子。 十多个窗口，窗口银幕上滚动着，仅供参考的菜色图案。 “请你们一人一碗牛肉面好了。” 豪远想对他竖中指。 可对方是老大啊。 连这里的牛肉面都在针对穷鬼。 一坨面上就两片牛肉，然后点缀上一朵香菜。 只能用抽象来形容。 排队点餐。 也不知道是食堂太大的缘故，总觉得人好少。 来这里吃饭的，不是一些落魄小贵族，就是寒门白身。 真正潇洒的都跑隔壁私办去了。 一人一碗牛肉面。 对坐成两排。 见没什么外人，余二变得激动起来。 “老大这招太坏了，那些人嗓子都哑了，只会嘎嘎叫。” 豪远憋笑： “是啊哈哈哈~看见他们被抬走，别提多爽了。” 再笨也知道他们指的什么。 熊武没听太懂。 只知道一路一带二挺累的。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班长又在装傻了。梦兮识破陈默。 陈默狠瞪她一眼！ 受气包捧着汤面，不敢吭声。 第25章 听说单兵你很强 陈默夹起一筷子，吹散热气。 就看见有双筷子夹着片如蝉翼的牛肉，缓缓送到自己碗中。 抬头一看 是小心翼翼的梦兮。 “孝敬……” 这两个字咬的很轻。 陈默看着多出来的那片牛肉。 “嗯，上道。”满意点头。 还没有矫情到一片牛肉推三阻四。 有时候，坦率接受，要比拒绝更让人安心。 特别是像梦兮这种，敏感到能进化出“超能力”的。 见陈默夸自己，话中不似作伪。 稍显不安的心情，总算得到平复。 除梦兮外，剩下四个不怎么上道的传来索面声。 陈默正准备再次动筷，眼前一暗，多出个人影。 是苏月影。 记得苏月影说过，她喜欢清净的地方，来公办食堂很正常。 但专门来找陈默就不正常。 压根不是一路人。 她猛地一拍桌！ 汤水四溅，梦兮筷子落地，余二几人瞬间懵逼。 都是被这位大勋贵的女儿吓的。 苏月影面无表情，“我去教官那里核查过了，优良评级，你们几个都是优。” 余二高兴不出来。 担忧的看向陈默。 陈默耐心抽出纸巾，擦拭桌面。 “你来找我，看来是自己的成绩不如意啊？第一名。” 差点被这句第一名给反讽到。 苏月影扫了眼几人。 扫到谁，谁发抖。 梦兮采取龟缩战术，兜帽护体，你找不见我。 “我没有扶持累赘这种自我满足的癖好，单兵才是我的强项。” 陈默低头索面。 不动如山，该吃吃。 “没有什么累不累赘，人无完人嘛。 不是谁都能像你这么彪悍，像我们这种弱势群体，就只能拧成一股绳。” 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苏月影还是不会放低身段，跑去帮助那些快要被淘汰的人。 在知道陈默只是像弱者一样和另外一批弱者聚集在一起，难免有些失望。 这样也就没有想要竞争的兴致了。 十根筷子拧不断？那是因为力气还不够大罢了。 “那你慢慢取暖吧。” 苏月影抛下这话就要离开。 陈默捧着汤碗，摇头吹气并叫住苏月影。 “苏月影” 脚步停顿。 “你说单兵是你强项？” 后者侧过头，瞄向他。 陈默小口喝汤，好像是在说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 “我也不弱。” 苏月影仿佛听见了非常可笑的话，又笑不出来，“那单兵综合演练上见。” 等人走了一会，五人还没缓过劲来。 陈默敲敲桌子，“吃吧，要坨了。” 几人哪儿还有心思吃啊。 余二急道： “老大，你没发烧吧…你要和苏月影比单兵？” 单兵综合演练，也就是看个人战斗力、全面防护能力、战场生存能力。 要求极高。 军训收尾据说就有一场单兵综合演练。 陈默忙着吃面，不把这当回事儿，“啊。” “那可是苏月影，从小就开始练，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已经不能称为人了。” 豪远的话，生僻又符合实际。 苏月影不管是力量，速度，耐力，反应力，都不能算做是正常人。 而陈默并不把这次收尾的单兵综合演练，看做是场普通的比赛。 这是一场世族与寒门，勋贵与白身的对决。 陈默想当破壁人。 需要有人唤醒那些和自己一样的白身，让他们知道，贵族并非无可战胜。 不求他们能觉醒。 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就好。 “内个……” 梦兮弱弱开口： “我感觉苏月影她…有些好胜心太强……” 余二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她完全瞧不上咱们吗？完全没有欲望。” 另外几人迎合。 以他们对苏月影的观感，是这样的。 喜怒不形于色。 漠视任何人。 “是真的，她的眼睛告诉我的…她在掩饰，就好像想要证明什么。” 梦兮没有得到大家伙的认同。 她暗暗宽慰自己。 以后再也不把这些告诉给他们了。 在此之前，她还要征求一下陈默的看法。 陈默一言不发，做沉思状。 并没有无视梦兮的话。 兜帽女孩感觉暖意上涌。 还是有人愿意相信的嘛。 陈默本来也不信的，超能力也该有个度。 但想起苏月影的父亲来。 能把自己女儿打造成钢铁侠的男人，永远不会和慈父挂钩。 前世有幸见过，那时候的陈默也已经踏入军中贵族行列。 只记得苏月影的父亲，苏侯，是个方脸大胡子的军中悍将。 往上一坐，就是一尊不怒自威的大山。 难道是因为家庭原因？ 陈默不打算深想。 他和苏月影没有过节，从来没有交集。 现在只是单纯的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先吃面，今后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老大都发话了，谁也没再搭腔。 梦兮扭动身子，弯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筷子。 她看了看窗口方向，有些为难。 在几秒钟的心理斗争后，最后放弃。 抽出纸巾，打算将就一下。 陈默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以前他在餐厅，筷子掉在地上，也不太好意思找服务员换。 下意识觉得太麻烦别人了。 还有短信上和人聊天，打个字，打了又删，一句话要思忖半天。 如果对方已读不回，会进入自我审视状态。 这姑娘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走梦兮，班长请你吃烤肠。” 陈默起身到。 “我呢我呢？老大我呢？” 豪远指着自己，贱兮兮的。 “滚一边去，人家梦兮立大功，你们几个是看都不敢看苏月影一眼。” 几个大老爷们羞红脸。 梦兮浑身上下都在拒绝。 “不不不不用的，我不爱吃烤肠的。” 典型话术，不爱吃，吃饱了，不想吃。 “怎么？你瞧不起？” “不不不…不是的！” 她抱着面碗，可怜兮兮。 有种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哭出来的架势。 被这么一凶，梦兮小可怜跟着陈默往窗口去了。 见老大走了，余二整个身体压在桌上，悄悄咪咪。 “你们觉得老大能搞定苏月影吗？” 田不忘这个瞎子还惦记着他的眼镜。 “一会儿你们帮我找找眼镜呗。” 并没有人关心他的眼镜。 都愿意做他的导盲犬。 “俺觉得吧…陈哥不是凡人，他压根就不怕那些贵族。” 熊武是这么感觉的。 豪远保持意见。 贵族势大，难以战胜。 老大再厉害，可那是苏月影。 等陈默回来时，梦兮妹子手中多了副筷子和烤肉肠。 那肉肠被烤的外酥里嫩。 看梦兮低着头，似乎吃的很开心。 “你不是不爱吃吗？” 余二问。 “是班长犒赏给我的。” 少有的理直气壮。 第26章 你是个好人 叮咚—— 陈默掏出手机。 是洛依依来的短信。 交换过短信后，就没怎么聊过。 她头像是只橘猫，不知道是为了凸显可爱的手段，还是是个猫奴。 「晚上能出来见一面吗？」 「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 陈默心中戏谑。 说什么来着，洛依依。 这世间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亲人。 被我壁咚在墙，差点掐死，居然还敢涉险。 陈默继续盘算着： 换句话说，她现在已经做好与我不死不休的心理准备了。 正好，双方都有这个念头。 「好」 发送完毕，石沉大海。 “班长？” 梦兮软软绵绵的嗓音从侧耳响起。 “嗯？” “刚刚你嘴角那个笑容，有些…我是说有一些些的邪恶…” 她还非常贴心的掐出指甲盖大小。 陈默抬手，梦兮以为要打自己，抱着头缩脖子，结果对方只是在捏人中。 “以后你少用点超能力。” 梦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还是点头答应。 余二探头窥屏，“洛…依依？洛依依？！” “什么时候搞到私信的？” “就入学第二天。” “进朋友圈看看？” 余二手贱，一下就点了进去。 里边晒的全是洛依依的照片。 有吃甜点的，旅游景点的，姐妹同欢的，比基尼的。 不得不说，美女认识的还是一群美女。 同洛依依合拍的女孩们个个都散发着青春活力，主要还都很有钱的样子。 光是游艇那张，恐怕都是私人海域吧。 简直“豪”无人性。 “洛依依找你干嘛？” “说晚上约我见一面。” 短暂宕机。 豪远色欲熏心，急问道： “孤男寡女？！” “应该吧。” 听罢，他用手拍了拍陈默肩膀，比出个拇指。 “拿下她，以后老大你就衣食无忧了。” 何止衣食无忧。 直接少走二十年弯路，被收下当狗。 陈默拍开他手。 关掉手机。 “走。” 刚走没几步，就遇见杜雨泽了。 他正一脸傻样和米雅老师讨论学习。 看见没，这才是舔狗，都快成人家挂件了。 陈默鄙视他。 “怎么感觉杜班长和米雅老师离的有点紧。” “尊师重道就这样，别看了，走吧。” “…是…是这样的吗？” 豪远莫不着头脑。 操场 十点授课 新生们按军训前方阵队列，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 目光灼灼盯着席台上。 这算是新学期第一堂课。 不少人抱有期待。 认为这会和新课程有关，要是能摸到枪的话就更好了。 云来书院中虽多为贵族，但没有持枪证，照样不能碰枪。 这是底线。 可持枪证又太难考，很多时候只能眼巴巴望着。 每一届的军训，听说会在教官的协同下，进行射击。 不少对枪械感兴趣的，就想着趁机会多接触接触。 杜雨泽钦点了下班级现在的人数。 除开第一天顶撞教官被开除的二臂。 第二天集合赖在床上被视为逃兵的。 保健室里五公里都没跑完的细狗。 一班现在不过二十四人。 足足少了十一人。 空出来的位置，需要二班补上。 不是现在，而是等到下次考试出结果。 相信二班不少人会因为这几个名额，打出狗脑子吧。 不过眼下该嘲讽嘲讽。 一班这战损比，堪称逆天，简直能让二三班笑掉大牙。 一时间“八方来贺”。 杜雨泽接受着各种阴阳怪气。 他照样笑脸相迎。 非常自然的应对着。 陈默等人隔出班级一段距离，坐成一排。 梦兮抱着膝盖，坐在陈默右侧，其余坐在左侧。 陈默瞄见兜帽女孩揉腿的小动作，问道： “腿疼？” 梦兮偏偏头，帽中窜出几缕青丝。 “你们不疼吗？” 偷偷打量了一下。 他们似乎都很轻松的样子。 明明昨天又是罚跑，又是站军姿。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特质不能一概而论吗。 嘟了嘟嘴，把腿抱得更紧，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陈默看了余二几人一眼，“确实不是太疼，也多亏昨晚教官送来的筋膜刀。” “筋膜刀？” 听到筋膜刀三个字，余二豪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说是长痛不如短痛。 可那种钻心刺骨，快把肉剔下来的感觉，还是想骂娘。 “是一种消除酸痛的工具。” 陈默回答。 梦兮兜帽内的大眼睛眨了眨，“班长懂得真多…” 陈默笑而不语。 能不多嘛，足足要多出四十来年的阅历。 “我借你用用？” 从没向人伸过手的梦兮没有立马接受。 思忖片刻后，她拒绝了，“…不用了…” 听起来有些失落。 “为什么？” 陈默追问。 这种酸痛一般会持续三四天，光是今天这姑娘能坚持下来，已经赶超绝大部分人。 她小声地说： “班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要是太借住外界的力量，可能会产生依赖性。 如果……如果连这点疼痛和困难都无法承受的话，我怕我将来会撑不住。” 看着她小小一只坐在那儿。 陈默有些意外她的回答。 为了更好适应将来的痛苦，所以要提早忍受痛苦？ 难道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下来的？ 陈默压了压她的大兜帽。 “使用筋膜刀也是需要代价的，并不会产生依赖性。” 梦兮有些不信。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依赖性？ 可偷瞄了眼陈默后，对方并没有掩饰，不像在说谎。 “你不信可以问他们几个”指了指余二豪远几人： “你们几个还想用筋膜刀吗？” 余二差点把脑浆子甩出来。 “不不不，不想不想。” “相信我们，梦兮妹子，那玩意儿可不会有什么依赖性。” 除非是个抖m。 听他们全员保证。 梦兮最后还是犹豫着答应了。 “…好吧。” “那东西一个人用不了，需要有人协助。 你宿舍有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吗？” 她快哭出来。 一个同性的好朋友都没有！ 陈默意识到嘴瓢了，问了个很傻缺的问题。 忙补救： “没没事，我来协助也行。” 梦兮听了更要哭出来。 班长真是个大好人，选择对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还没有异性朋友的废物伸出援手。 她揉揉眼睛，吸吸鼻子。 “班长你真是个好人。” “我谢谢你。” 第27章 传经授业 在陈默收到一张好人卡的同时，到场来听课的学生也到的差不多。 奇怪的是，并没有领班教官，更没有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主教官。 走上席台的是一班的辅导员，米雅老师。 她戴着金边云纹眼镜，头发扎成一束搭在肩头。 眉宇间显露贵气，气质悠然。 仔细分明修饰过后的柳眉。 不时眨动的长卷睫毛。 远远看去，恬静而美丽。 刚刚还有些闹腾的场下忽然一静。 甚至能看到有人喉结滚动。 青春期嘛，就算是贵少，也不容易见到拥有这种气质与美貌并存的御姐。 萝莉控另当别论。 杜雨泽有种想要冲上去当护花使者的冲动。 “我是你们第一节课的授课老师，米雅。” 悄然间所绽放的笑容，俘获一大片芳心。 女孩们皱眉。 狐狸精，这一定是个狐狸精！ “第一节课所授内容是《安全》” 安全？什么安全？ 生命安全与健康？ 小学不是学过吗？ 一部分人没听懂，一部分人却已经意识到什么，别过微微泛红的脸。 大家都不是小朋友了，注意安全还能是什么安全？ 米雅老师身后的超大荧幕亮起。 ppt的标题就是《安全》两个字。 只不过背景是一男一女相吻相拥的画面。 这下全都秒懂。 女孩们捂着眼睛，刻意和旁边男生保持距离。 梦兮也不例外。 她本来就敏感，脑子又转得快。 很快就联想到那些少儿不宜，不怎么愉快的画面。 但看陈默一脸淡定，安心不少。 陈默当然淡定，他撑着下巴，把四十年前的记忆翻出来。 第一节课，好像的确是这个。 那时候和这里的小男生一样，紧张又尴尬，想要土遁而去。 关键还找了洛依依这样的女朋友，就更爱胡思乱想了。 几乎没怎么听，就结束了。 第二天还做了春梦。 就离谱。 米雅老师似乎非常喜欢看这群学生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讲的越来越投入。 从“安全帽”的用法讲起，每个步骤都相当详细。 刻意提醒了，安全帽要把气排出，更不能一次性带两个或者多个。 保健室就能免费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有人臊的快坐不住，想要逃课了。 梦兮也觉得脸好烫，手脚都无处安放。 偷偷去看陈默。 不光气定神闲，还能从他勾起的嘴角看出跃跃欲试。 “班长…班长…” 轻轻拽了拽陈默衣角。 “嗯？” “…你…你能听懂吗？” “喔喔，这个倒是简单的，其实byt用法还有很多。” 梦兮心头一惊！ 堵住耳朵，又离陈默远了一点。 听不见听不见。 陈默滔滔不绝。 “像受伤可以拿来绷紧伤口止血。” “当个简易的防水袋。” “装水，扎小孔还能当花洒。” “甚至还能当放大镜引火。” 什么用途都有，就是没拿来干正事。 没等说完，就见梦兮娇躯颤的厉害。 还以为是言语唐突，让她受惊，结果却是在偷笑。 她笑时也很小心，双手捂着嘴，声音很好听，挠的人心痒。 笑完不笑。 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她挪了挪，跟个螃蟹一样，挪到陈默身旁，一切都这么自然。 “班长真是个怪人呐。”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余二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byt居然还有这么多用途。 涨姿势了。 米雅老师授课范围很广。 安全帽的用法才只是开胃菜。 还有很多男女生上的启蒙知识都有涉及。 还有女生如果来月事，红糖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起到作用的是热开水。 所以男生解决问题时，让多喝开水，并不一定是在敷衍。 还细致科普了排卵期前后避孕问题。 有人或许会觉得，校方这么做会不会太那啥，居然第一堂课就传授这些。 其实校方心里也有苦难言。 云来书院算是个小社会。 年轻学子缺乏管束后，男女间做出超友谊的不乏少数。 他们又是一群正处于青春期，平日养尊处优的小贵族。 校方也有想过禁止打压，这反而添加了禁忌元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越是打压，来的就越激烈。 前几年就有过学生怀孕，家长找上门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教男女生如何保护自己，认识自己。 米雅老师授课结束后，得到一大票小男生的吹捧。 这是传经授业的恩师啊。 不少人心中膜拜。 以后这样的课程，多几节才好。 陈默扫了眼身旁的几人。 余二他们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明明刚刚听的很认真。 “咋了？” 余二叹气，“像咱们这种人，恐怕只有毕业后才能享受青春。” “可能还是别人享受过的青春。” 豪远接过话来。 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生郁结。 只有从这所全天下最好的书院毕业后，才可能出人头地。 所有人心知肚明。 陈默可没他们这种想法。 男女之事能比得上快意恩仇吗？ 那只是多巴胺在作祟，事后还是会觉得空虚。 “俺娘说了，太早干那啥事儿不行，容易坏身子，到时候搬东西都搬不动。” 熊武点明要害。 但语气总给人一种很傻气的感觉。 这就是对老实人的偏见吧。 “你娘咋啥都教你。” 熊武呵呵傻笑。 米雅老师课后，那位凶神恶煞的主教官卫忠国上场。 他背着手，看着那些刚刚还有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 “立正！” 嗓门一吼，无不听命。 所有班级列队立正。 卫忠国看着台下，左右来回走动。 “米雅老师只是教你们怎么保护自己，没教你们怎么放纵自己！” 对着台下就开始数落。 “我不妨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只会越来越苦。 早早败光身子，说不定会死在床上。” 都是低头受训。 教官这些话算是狠狠泼了一盆凉水，浇灭了躁动的心。 “就以昨天和今天的表现来说，你们实在是不争气！” “你们之中，父母肯定有在军中任职的。 起跑点就比别人更早，却他妈的连五公里都跑不下来！” “还尼玛有比拼赛跑的！” 瞪向苏月影和艾菲尔。 艾菲尔扭过头，噘着嘴假装吹口哨。 “我的目的是比拼单兵吗？！” 苏月影并不回避。 第28章 你喜欢草莓味还是水蜜桃味 卫忠国训话很难听，不管对谁永远都板着张脸。 他可不管苏月影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算是苏月影他老爹来了，那也照训不误。 训了约摸有十分钟，正好卡在快午饭这个点。 “一点半，准时集合受训，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话听在这群学生崽耳里，居然生不出反抗的欲望。 方队一哄而散。 该吃饭的吃饭，该补觉的补觉。 余二豪远几人自然是跟着陈默混。 他们也隐隐约约感受到，周围人不时会朝这边送来目光。 还是那种特别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这不是特异功能，应该被规划为弱势群体的第六感。 “总觉得二班三班的人都对这边过分关注了，老大，我有些怕。” 余二是个三秒男。 前三秒依旧坚挺，觉得贵族也不过如此，能够solo。 后边直接萎了，认识到自己的勇气源于陈默。 陈默揣着兜，带着几人往保健室去。 “恐怕他们也意识到，前几天根本不用喊什么口号。” “他们怎么知道？” “问上一届的，或者直接问带班教官呗。” 想做到这两点都不难。 “那怎么办？” “他们不敢明着来，特别是在军训期间。” 陈默还怕他们不敢直接来找自己动手。 云来诊所 学校的诊所更像一家小型医院，设有不少病号房。 还有急诊室，急救室，手术室之类的。 一楼就是保健室。 现在保健室里就躺着不少，正在打点滴的学生。 每张床中间隔着窗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影子。 余二以为陈默是来看米雅老师，实际上不是。 自从今天米雅老师教怎么学会保护自己后，就有不少男生来这里领“装备”。 陈默当然也想随身带一个，万一哪天被困荒野，说不定用的上。 只是眼下拿来用处不大。 敲开米雅老师的保健室门，就看见杜雨泽跟个小护士一样，在旁帮忙。 “你怎么在？” 陈默问。 杜雨泽可是一班班长。 不想着怎么为班级服务，减轻副班长的压力，居然来给老师献殷勤。 杜雨泽一本正经，“刚开学，人手不够，所以来帮帮忙。” 余二几人不好搭话，只好尬笑。 他们有些佩服陈默。 居然能和这种未来的大贵族谈笑风生。 陈默哦了一声。 这保健室不小，爆满的话，可能要有五六人才管理得过来。 “你是来领byt的？” 杜雨泽直接言明。 梦兮脸皮薄，怯了怯身。 “不是。” “好了杜同学，你还是去休息吧，今天下午还有军训不是吗？” 杜雨泽其实觉得自己很精神。 可又不想违逆米雅老师的心意，就只好答应。 杜雨泽离开后，米雅老师像是解脱般，吐出口气。 陈默暗道不好。 难道杜雨泽真要成为那种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杜同学将来是要竞选学生会长的人，现在又是一班的班长。按理来说，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承担这么多的压力。” 原来只是单纯的关心啊。 那没事了。 可这该死的温柔又让陈默觉得有些难办。 他是知道杜雨泽的结局的。 如果米雅老师能够狠心一点，直接拒绝杜雨泽的心意，他也就能早点死心。 “你是……副班长，陈默对吧？” “米雅老师还记得我？” “嗯，你的存在，非常特别。” 她开始提笔写字，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想来买点药。” “是止痛药吗？” 米雅停笔看向陈默，“是药就会有依赖性，你确定要买？” 豪远听了有些心动。 他早就想过买点止痛药啥的。 只是没有预想的那么痛。 就没舍得买。 陈默否认了。 例如布洛芬之类的止痛药，针对眼前训练当然有用。 可正如教官所说，将来的一个月只会越来越苦。 一直嗑药始终不如耐性提升。 一遇到问题就选择捷径的话，后期军训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我们想买些擦晒伤的药。” 晒伤是昨天军训时所留下。 今天再晒一下可能会脱皮。 新皮长出接着晒就是，怕就怕感染。 这次米雅老师没再多说什么。 去拿了盒喷雾式的药剂。 “喷在晒伤处就行，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用了。” 米雅回以微笑。 陈默拉过余二，来到一张空置的床铺，决定先拿他试手。 “别动，可能会有点痛。” 其实也不是很痛。 喷在后颈上时有些冰凉。 余二心头一暖。 “老大…我听不太懂米雅老师说的意思，为什么不能吃药？” 陈默看着余二后颈晒伤处，耐心解释道： “吃了药，你只是一时不痛，第二天该痛还是接着痛。 还有，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遇到点事儿就吃药，真要有一天打仗了还了得？ 就像教官说的，这点痛都受不了，还当什么兵。” 余二抓抓脑袋。 “教官好像没说过这话。” “这是我临时加上去的”他拍了一下余二脖子，疼的他吸凉气，“好了，下一个。” 上完药，集体离开去食堂吃饭。 刚走不久。 就有一队戴着红袖章的教官来到保健室。 米雅老师抽出一张表格。 表格上记录有学生的名字班级。 其中就有陈默余二等人的名字。 据他了解，这个叫陈默的青年，很受卫忠国关注。 “陈默？”教官语气中透露着不快。 可看见备注药品是晒伤药后才微微舒展。 “来取止痛药的全部画圈了。” 米雅老师解释。 督察教官再次扫了眼表格。 好嘛，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少数几个身体不适来配感冒药的。 —— 饭后本想着抽空午休。 陈默记起来还有东西要买，便去了超市。 超市开在宿舍楼不远，很大，是个地下超市。 里边商品琳琅满目，从最基本的日用品到奢侈品，应有尽有。 校方只备了枕头被褥，几套军装，一个月日常用品。 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需要去超市。 比如说润滑油，烟之类的。 “昨晚哥哥不是说给你上最好的油嘛。” 陈默笑着去看余二： “说吧，喜欢草莓味的还是水蜜桃味？” 梦兮支着头，不大能听懂。 第29章 富萝莉就在身边 听陈默提起润滑油。 余二开始有些大腿发软。 “不是吧老大，今晚还来啊？” “必须来，看谁叫最大声啊。” “那草莓味儿吧，反正又不能喝。” 梦兮忍不住小声问： “是…饮料吗？” “是润滑油。” 梦兮立马想到什么。 在今天米雅老师的课上，不光讲了男女问题，还讲了男生之间拼刺刀的问题。 校方没有出言禁止，还是打着爱情无性别的旗号。 其实贵族间饲养娈童也是很常见的事。 谁让那些变态就有这种爱好呢？ 但必须要戴安全帽。 其中就涉及到润滑油。 针对以上，博学的米雅老师，从多个方面入手拆分讲解。 光那ppt就多达两百多页。 标题是《男孩子在外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梦兮不说话了… 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多。 陈默买了三套运动服，其实就是背心短裤运动鞋。 在健身区买了握力器，腹肌轮，挂墙式沙袋。 从器械区买了一根便携式甩棍。 起初是想考虑匕首，可想到不便见血，还是放弃。 甩棍就方便的多，抽出来就能用，打人身上会痛，但不会出人命。 余二豪远田不忘并没有什么防身技巧，也没有与贵族动手的勇气，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这些。 熊武就要莽的多，他看中了一款指虎，就是有点小贵，还在犹豫。 梦兮也在考虑。 自己有多么弱小心中还算有数，没点防身的，随便来个人可能就把自己欺负了。 陈默推荐防狼喷雾和电棒。 前者不太稳定，还可能激怒对方。 电棒就要干脆的多，无论是谁，一杆倒，直接入睡。 只是价格…… 五千块。 还是折后价。 “这个不会把人电死吧。” 梦兮好像并不在乎钱的问题。 “你要不放心，就拿余二试试好咯。” 余二并不觉得陈默的笑话有多好笑。 理论上来讲，只要不是持续输出，那就电不死人。 然后在生活区挑了润滑油，还有瓶花露水。 在去前台结账时，陈默刚把手伸进兜，梦兮妹子居然插队。 “我…我我包了。” 她朝前台递去一张银行卡。 然后偷偷从兜帽间去观察陈默等人的反应。 有吃惊，有发呆，就连陈默脸上也带着错愕。 这谁啊，富萝莉啊？ 几千块钱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以吗？”梦兮问。 她有些拿不准这些人的态度。 被请客，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然而梦兮没想到，阶级不同，观念不同。 她眼里的一千块，和他们眼里的一千块，可能是两样东西。 陈默无声的张了张嘴。 最后叹息。 “梦兮啊，以后说这种话的时候要猖狂些，只要有钱，你骑我脖子上都没问题。” “真的？” “假的。” 陈默就客套客套，她还当真了。 还不至于为那点小钱，让人骑。 陈默敲敲前台的玻璃柜，“再带包荷花。” 前台知道陈默是学生，但还是给了。 在学校展这么多烟，不是学生抽给鬼抽啊。 梦兮又看向余二几人。 不知怎的，他们都有些心神不宁。 好似在后怕什么。 陈默当然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 梦兮能随便掏出这么多钱，不被猜忌是不可能的。 “都别婆婆妈妈的啊，人家梦兮包了，以后有事不上，可别怪我跟他急。” 陈默放话。 不管梦兮什么身份，起码示好是真的。 几人缓过神，忙对着梦兮道谢。 离开超市，一路无话。 梦兮回女舍后，才终于有人开口。 “真是没想到啊，梦兮居然这么有钱，家里说不定也有爵位。” 田不忘有些后怕，又有些愧疚。 这眼镜就是人家梦兮给自己买的。 “贵族…也不是全是吸血鬼，梦兮也挺可怜的。”余二说着好话，试图劝诫自己。 “也不一定是贵族，万一是官家呢？” 官的档次就要比勋贵档次低。 贵族就好比公司的股东，老板。 官就好比高管，经理，替老板打工的。 陈默没有打断他们交流。 他们的看法是他们的，自己的看法是自己的。 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 就事论事，梦兮的确有在隐瞒什么，但谁又没点小秘密呢？ 老子是穿越者的事也要到处说吗？ 陈默在阳台挂好沙袋。 打拳好啊，又能发泄情绪，又能锻炼身体。 他又抽出甩棍，试了试。 呼声入耳，全是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事后再一支烟，吐着烟圈看向女生宿舍。 军训期间不能回家，万事都要自己来。 也真是难为这群平日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千金了。 陈默听见寝室讨论声变小，熄了烟，这才推开门，回自己床上坐着。 “怎么了哥几个？出结果了？” 看他们表情就知道没结果。 “看老大你话说的，人家姑娘家家送俺们东西，俺们还能不是人？” 熊武有话直说，非常率真。 其余人都没啥可说，陈默就当默认。 几乎没睡觉。 一点二十哨响集合，一点半集合完毕。 看着还有些睡眼朦胧，明显没有睡饱的学生，教官气不打一处来。 祖国大好河山，就是让你们来睡午觉的？ 睡觉？只有对社会没有用的人才睡觉！ “全体都有！向左转，起步跑！” 主教的命令是绝对的。 各方队开始绕着操场小跑。 两圈后停下来。 效果显着，醒神的是真醒神了，没醒神的就回保健室了。 卫忠国开始训话。 说这一届的体能比上一届还要差，简直是带过最差的一届！ 实际上他每一届都这么觉得，都这么说。 然后就开始折磨新生。 “俯卧撑都会吧？” “全体都有！” 所有方队下意识立正。 主教官压手示意，他们就趴下，双手撑地。 间隔一人距离。 方队中有女生并不太愿意。 有的是觉得脏，有的是因为美甲。 大部分还是太羞耻。 苏月影撑起手臂时，能看见她肌肉隆起出有力的轮廓。 而艾菲尔刚撑起身，双手就抖如筛糠。 她觉得非常不公平，凭什么自己“负重”这么多？ 再看苏月影这一脸轻松样，完全是轻装简行啊。 意识到，越大并不一定越好这件事。 第30章 敌人的敌人 “1” 卫忠国喊一声，他们就把身子压下去。 “2” 喊二的时候，再撑起来。 如此循环。 从台上往下看，方队就像波浪一样，跌宕起伏，很不规整。 才三个不到，就有人开始不行了。 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卫忠国面色铁青…… 他的最低限度是十个。 现在不得不打折。 “就五个，这是底线！” “谁要做不完，我就给他加餐加菜！” 到底还是威逼有用。 不管是累趴的，还是偷奸耍滑的，都再次绷紧肌肉。 他们不知道加餐是加什么餐。 反正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就整齐的多，五个嘛，瞧不起谁呢？ 艾菲尔觉得掌心好痛。 已经被草给扎出几道红印子。 到第四个，准备第五个的时候。 卫忠国又当起大恶人。 喊完一就没再喊二。 所有学生就保持着身体下卧发力的动作。 陈默肌肉紧绷，能看见皮肤青筋乍起。 三秒过去。 手臂传来火辣辣疼痛。 额头汗珠滴落。 “累不累”主教官的声音犹在耳畔。 无人应答。 累不累还用问吗？ “回答我，累不累！？” 方队中传来琐碎的回应声，都是扯着嗓子回答不累。 “不累就好，再做两个。” “啊？？？” 群众的埋怨。 “啊什么啊？也不差这两个。” 主教官继续折磨。 两个做完，都眼巴巴望着卫忠国。 求别搞。 “累不累？” 这次是犹豫。 不知道是该回答累，还是不累。 “累。” 群众的心声。 “这点训练就敢喊累？再做两个！” 不是说好最后两个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这不就成套娃了吗？ 他们不敢说，又不敢问。 其实这是教官惯用的伎俩，把一个目标拆分成几个小目标。 累不累的问题，压根没有标准答案。 学生崽们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做完。 相比起五公里来，这还是轻松的。 做完手臂发软发抖无力是肯定的。 一班不下五个强人，这点训练度完全没感觉。 苏月影平日里标准俯卧撑，两百个上下没问题，做完休息一会儿还要来引体向上。 杜雨泽单手来上五十个问题都不会很大。 陈默甩甩手臂。 连九个俯卧撑还要拆分来做。 想当年在军队，玩俯卧撑竞赛，一小时最少一千个。 记得当时军中的记录是八千多个，从早上到中午。 原地休整五分钟。 田不忘眼镜上都是汗。 豪远的精神又萎靡了些。 “我的手好痛，操场草也太多了。” 余二心疼的看着手掌。 全是红印子。 “痛个屁，搓两下就好。” 陈默又看向梦兮，“你呢？” 梦兮还担心因为早上太豪放，和大家产生了隔阂。 见陈默搭话，这才停止胡思乱想。 她从袖中伸出几根粉粉可爱的手指，“我压着袖子做的，一点都不痛。” “聪明啊。” 豪远感叹。 “嘿……其实是我袖子太长。” 准确来说不是袖子长，而是衣服太大。 l的身材，在穿xxxl的衣服。 穿身上时，衣摆能压到屁股，看起来还有点像裙子。 熊武脱下外套，垫在草坪上。 “俺衣服大，一会儿要是还有什么，就用俺衣服，弄脏了也没事儿。” 这铁塔男生的大码衣裳就是不同。 铺在地上跟被子差不多。 目测能从头到脚把最小只的梦兮遮的严严实实。 事虽小，但让另外几人心中一暖。 袁雄朝这边投来不善目光。 从开学第一天就看不惯陈默的大有人在，包括他袁雄。 本该向全班示威，表明立场，迅速形成以自己为主导的圈子。 被苏月影这么拿枪一指，直接威信全无。 气就气在，自己的确干不过人家苏月影。 可干不过人家苏月影，难道还干不过你陈默？ 他想拆了这个以陈默为主导的圈子。 “怎么？你也觉得他们很碍眼？”程鹏大大咧咧坐在袁雄一旁。 袁雄看着他，没有说话。 班级排名第十八位的程鹏。 明明听起来挺阳刚的名字，却连区区五公里都跑不下来。 仗着家里有关系，有个爵位，就只想着世袭等死。 袁雄打心眼看不起这人。 还听说这家伙喜欢耍那种嫁祸他人的小伎俩，就更不喜了。 “你想说什么？” 袁雄瓮声瓮气的问。 程鹏凑近了些，“我和罗兰说定了，一定要把陈默赶出一班，这事晨子光也支持。” 罗兰是同盟国皇室来的嫡系，很早就与程鹏认识。 两人一丘之貉，同为小人，还是好色之徒。 他俩的事迹在贵族圈子广为流传都不稀奇。 听说罗兰去年，误把开国侯的小女儿当做普通贵族迷晕，欲行不轨。 结果被侯爷家的死士抓个现行，差点就给他阉了。 罗兰小人并不值得关注。 只是没想到，晨子光会与他们为伍。 “有什么就直说。” 袁雄有些不耐烦。 程鹏双眼眯成条缝，“我们想拉你入伙，一起对付陈默。” 袁雄听了嗤之以鼻。 一个陈默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 不过考虑到人家是新秀，备受关注，考虑多点也没什么。 “你打算怎么对付？” 程鹏呵笑几声。 他身体又虚，还有黑眼袋，笑起来时就更增添几分阴暗。 “呵呵呵，这还不简单。” 他凑到袁雄耳畔： “先用舆论杀死他，说他是作弊，抄袭都行。” “再构陷他，主意我们都想好了。” “等新秀称号被拔除，这才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袁雄听的直皱眉。 杀人于无形的伎俩。 “如何？是不是想想就兴奋？” 袁雄始终沉默。 他闭着眼，掌心掴着膝盖。 几个呼吸过后，低沉的嗓音从喉咙滚滚而出： “嗯，是挺不错的。” “不过。” “我们本质上就不同。” 他睁开双眸，锐利锋芒刺向程鹏。 程鹏脖颈泛起鸡皮疙瘩。 他感受到对方的敌意。 “我找陈默麻烦，是认为他不应该待在那个位置。” “而你，只是单纯觉得欺负人很开心。”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而不是和你一样，阴暗的像只臭老鼠。” 说完，袁雄单手拎起程鹏，扔到一边。 动作和扔垃圾没什么区别。 第31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程鹏吃了一嘴的草。 从没这么狼狈过。 咬牙怒瞪袁雄！ “怎么？想打架？” 袁雄扭动脖子手腕，嘴角上翘。 他不怕教官来阻拦，就算问责最多也只是小惩。 程鹏立马哑火。 和这个壮如狗熊的人打？ 还不至于这么自不量力。 只是心有不甘，程鹏朝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外交官的儿子，神气什么。” 袁雄耳廓动了动。 听个一字不漏。 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前暴打这瘦猴子一顿。 袁雄不是勋二代，而是官二代。 母亲出任外交部部长，在国内威望很高，不少国内外勋贵都会投来善意。 但官就是官，在爵之下。 在云来书院，大体上能把学子分为三种。 和王一起坐拥江山的勋贵 为王和勋贵打理江山的官 平民。 程鹏看袁雄杀人般的目光，有些后怕，切了一声，转身走了。 哨声响起。 一班再次集合。 然后就是被教官逼着做仰卧起坐，平板支撑。 下午五点到六点又让站军姿。 这次还好只站一个小时。 还以为会过得很快，实际上也处于煎熬。 操场的草里藏蚊子，这时间段蚊子特别多，嗡嗡声就不断在耳边萦绕。 汗珠从田不忘额头滚落。 一只蚊子振翅朝着队列前边飞去。 正好落在罗兰脖子上。 起初没有察觉，等刺痛上来，啪地就是一巴掌。 下意识，很果决。 刘宏目光直接就锁定了他。 “你，出列。” “…教…刘教官……” “说话要打报告！” 罗兰喉结滚动，被吓成结巴： “报告教官…蚊蚊子，有蚊子……” 还非常无辜的用手指着刚刚被叮的地方。 “一班多加半刻钟！”刘宏指着罗兰：“你就站这儿。” 没人反抗。 反抗只会招来更坏的结果。 这种结果昨天已经尝试过了。 这个叫刘宏的教官，是真的会让自己站晕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就算有蚊子吸上来，也没人敢。 豪远感觉哔了狗。 明明这一排的人，为什么蚊子爱逮着自己一个人吸？ 薅羊毛也不是这种薅法啊。 站在他旁边的余二心惊胆战。 这也太刺激了。 蚊子肚皮都撑破了。 七点钟解散，一班站到七点半。 看着豪远满头是包，余二笑瘫在地。 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讽。 “你啥血型啊？” “o型，咋了？” “怪不得爱咬你。” “凭啥？” 他有些不服，手贱的去挠。 陈默背个书包过来，从里边抽出瓶花露水。 他们想起今天逛超市，陈老大还真有买这个。 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再看，花露水的价值可比其他的东西都来的有价值。 “还是老大英明，快给我擦擦，快，我感觉现在痒得不行。” “花露水口服更好。” 余二嬉皮笑脸。 有豪远替他吸引火力，几乎没怎么被咬。 现在的花露水不同于以前那么刺鼻。 撒出几滴就能闻见香味。 陈默看了眼梦兮。 这姑娘一直没吭声，有时候真的很容易把她无视掉。 她掐着小手，看起来有些紧张。 “梦兮？” “啊！？” 她背过手去。 陈默静静注视了她几秒钟，“手伸出来。” 她有些犹豫。 看来还是有些不习惯被人照顾。 最后从衣袖中抻出一只裹着香玉的小手。 “你是小学生吗，我又不打你手掌心。” 梦兮的动作真的很像小学时候犯了错，被老师拎到办公室打手掌心的画面。 不光动作像，她的气质也像。 梦兮臊红了脸，说不出话。 “嗯，另一只手呢？” “哦……” 她乖巧照做。 手指上果然有个红点。 陈默一边为她抹花露水，一边苦口婆心道： “有事就说出来，不要隐瞒。” 像梦兮这种保守又内向的性格，是真的很难猜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遇到事儿很可能连家人朋友都不会透露，相信自己一个人能够解决。 梦兮轻轻点头。 陈默这才没训她。 “脸上有吗？” 梦兮非常自豪的拉了拉自己的大兜帽，“我的帽子，保护了我。” “陈默陈默，我现在身上好痒，你帮我也抹抹呗？” 艾菲尔嗲声嗲气凑过来。 梦兮就如猫见老鼠，躲到陈默身后。 “要钓鱼去别处钓，杜雨泽不就是很好的选择吗？” 陈默朝她抛来花露水。 艾菲尔捧着花露水，好奇道： “杜雨泽？她不是基佬吗？” “谁告诉你的？” “你看哈，她这家伙似乎很排斥我们，一靠近他就想着躲开。”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杜雨泽真是个基佬。 像自己这么有颜又有料的女孩，居然有人躲着。 陈默没有解释。 基佬就基佬吧。 “最近还是别风头太盛了，低调些，难保不会有人对你下手。”艾菲尔说。 “你是来提醒我的？” “算是吧，你虽然长的不是特别帅，但给人感觉就是有些不同。” 她自认为很可爱的用手指戳着嘴角： “嗯……具体也说不上来。” “佩服佩服，阅男无数啊。” “好啦，本小姐现在累得要死，就不跟你多聊了” 娇吟着伸了个懒腰，挥手离开，“谢谢你的花露水，就当做酬劳好了。” 这金毛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顺走了陈默的花露水。 也不心疼。 他不清楚艾菲尔是从哪儿听来的。 反正事实上也该有事发生了。 食堂 军训结束后其实不少人食欲大增。 明显公办食堂的人比上午还要多。 只是一天累得要死，都想着早点吃完回宿舍躺尸。 饭后，陈默背着个大背包，陪着梦兮去保健室。 保健室里的床位只要做了登记，就能随意使用。 这时间段并没有人，夕阳余晖撒进门窗，有种岁月静好的惬意。 梦兮还以为米雅老师也在，这才大胆跟陈默来保健室的。 她倒不是怀疑陈默人品，也确认过陈默没有非分之想。 可自己始终是女孩，对这种未知的事有些害怕是正常的。 咔—— 房间门被陈默关上。 兜帽女孩神经跟着就是一跳，身体僵硬，脑袋一寸寸往后看。 “关…门…关门干什么…” 她双手握拳，收拢手臂，随时都能把自己抱成团。 “怕你叫声太大，让人听到不好。” 第32章 班长 米雅老师忙碌整天。 她不光是一班的辅导员，还是做着政治思想工作的书记。 她抱着文件夹，对今天的讲课其实谈不上满意。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非常重要。 只有两个小时的发热时间实在不够。 如果能把另外几大科的时间抢一点过来就好了。 这点太难。 体育老师又不能刚开学就生病，想挪用课程都不行。 只寄希望于学子们能懂得老师的一片苦心，线下努力。 刚握住保健室门把手，里边就断断续续传来女孩有些疲惫的求饶声。 保健室？ 求饶声？ 米雅老师神经紧绷！ 不会上午刚讲课，学生下午就实践吧？ 她附耳过来。 听个真切。 “别动，别动，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痛…痛呜呜呜…好痛啊班长……” 来强的？ 还尼玛是班干部？！ 听着屋内动静，女孩娇滴滴可怜又无助的声音。 米雅老师嘭地一声，破门而入！ “给我住手！” 床上两人一滞。 师生对视。 陈默手里还拿着筋膜刀。 女孩裤腿被挽起，露出大腿，腿上红了大块。 米雅老师懂了什么，刚刚还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口平静下来。 是自己污了。 “你们先下来。” “哎？可我还有最后一套就做完了。” 陈默居然有些犹豫。 “我不要…我好痛哦。” 梦兮抱着枕头，分外可怜。 “你俩都给我下来！” 两人最后站成一排受训。 “今天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陈默同学，梦兮同学。” 因为是她提上来的副班长，所以对陈默很有记忆。 对于这个孤儿院出身的少年，敢引领风骚，成为十大新秀。 各部门的领导都是很看重的。 米雅老师作为辅导员，也尽可能想要弥补他与其他学生的差距。 “对待女孩子不能有最起码的温柔吗？筋膜刀下来也不收力。” 梦兮偷偷抹眼泪。 还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 “老师知道筋膜刀啊？” “当然，这可是从我这里发下去的。” 陈默揉着鼻子，嬉皮笑脸。 “我已经够温柔了，换另外几个早就叫我义父了。” “可是我真的好痛。”她玩着小手，做着最无效的抗议。 “你这还温柔？我在屋外都能听见动静。” 一听，梦兮赶忙捂脸。 羞耻心爆棚。 她没意识到声音外漏。 “对不起…米雅老师…班长也是为我好，就不要训他了。” 她的形象实在让人凶不起来。 米雅老师也知道梦兮身世，这就让人更加怜惜。 从资料上来看，这个女孩就学以来，都是一个人。 学习成绩也永远是最拔尖的一批。 比照以往的学习成绩后，这次入学考试反而有所下滑，将将能进一班。 “今天的课，你听进去多少？” 米雅老师想借着机会考察考察授课效果。 特别是梦兮，更要注意这方面的安全。 梦兮下意识答道： “可以拿来当放大镜用…” “放大镜？” 有教过放大镜吗？ “不…不是…我我大多都听懂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米雅老师想把这女孩抱起来狠亲一口。 太惹人疼了。 “老师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ppt后边还有两个课程吧。” “嗯，真是个细心的姑娘。” 有人能懂自己的不甘，是一件很好的事。 “我觉得老师讲得很好。” 陈默及时送上赞誉。 看着两人，米雅欣慰一笑。 显然很受用。 “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有事可以找我，只要做了登记，保健室是开放的。” “知道了，米雅老师。” 说完，毕恭毕敬离开了。 米雅老师感觉一天的繁重都被卸去大半。 什么理想型学生。 在这里教学，没有心理负担是不可能的。 既要体会学生的心情，在不伤及他们家族颜面的情况下，给出提点。 又要应对那些散发着青春期荷尔蒙的小青年。 被学生用不正当的眼神盯着，节庆日被学生表白，等等杂七杂八。 不心累是不可能的。 能多出几个像陈默梦兮这样，对老师有着起码尊重，说话时不乱瞟，每天心情不知道该有多好。 梦兮紧跟在陈默右侧。 天色一黑，兜帽一戴，直接隐形。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借着微光打量一个人。 “班长会不会生我的气？” “生气？为什么？” “因为……隐瞒了大家…很多…很多事情。”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昨天的时，她还耿耿于怀。 “谁还没点小秘密，又不止你有。” 陈默大大方方的说。 “…可我似乎很有钱。” “？？？” 这和很有钱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梦兮同学。” 听着陈默佯装发火，梦兮反而不怎么害怕了。 兜帽下的女孩展露出少有的微笑，“班长真的很会照顾人呢。” 陈默在当上副班长后并没有因为多个副字而渎职。 反而对他们几个多加照顾。 用筋膜刀时，自己也能看出他在全身心的在服务，流出的汗水就是证明。 陈默动作在那瞬间僵了一下。 很快，不留意很难觉察。 梦兮“嗯？”了一声。 “没什么。” 陈默苦笑摇头，说道： “以前我也当过班长，一当就是六年。” 六年？ 梦兮觉得奇怪。 哪有学生能一直当六年班长的？ 不过还是觉得陈默好厉害。 “应该很辛苦吧。” “当然了，可没少给我惹麻烦。” “班长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惹麻烦的！绝对的！保证！” “嗯，不错不错。” 陈默拍拍她那大兜帽。 还笑着表扬了她一句。 梦兮感觉陈默怎么像个小大人，老是用手拍自己的头。 关键是，真的很像长辈激励自己时，才会有的感觉。 梦兮的话，让陈默牵扯出很多回忆。 记得那是从军两年后，从一个小战士被提拔为班长。 本以为前途无量，却在臭水沟里摸爬滚打六年。 永远停留在上士。 前途遥遥无期。 八年，八年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同期入伍的贵少们已经鱼跃龙门。 少校中校的也有，少将中将的也有。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勋贵只需要动动笔，动动嘴，就能抹杀一个人的功绩。 有时候甚至觉得活的不像人，像一台为战争而锻造出的机器。 第33章 打架 梦兮心底涌起冰凉的寒意。 她洞察敏锐，只是扫了一眼陈默便立马收束念头。 陈默明明什么也没做。 却让人觉察到一丝危机感。 “班长…是想起伤心事吗？” 她能够体会这种感觉。 陈默的眼神仿佛会说话。 诉说着凄苦与沧桑。 “不，没什么。”陈默咽下心头苦涩，这对他来说，是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哦……” 梦兮有些失落的长哦一声。 她不是八卦，只是想去倾听，想帮助这位很有故事的班长。 在宿舍楼前准备分离时。 梦兮有些腼腆的开口，说道： “…我可不可以，就是…就是……” “嗯？” 陈默干等着。 对方像是有延迟，好一会儿没听到下文。 “你想说什么？” 因为想起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心情也不太好。 尽量想着不迁怒于她。 女孩仿佛鼓起最后的勇气，小跑到近前，“给！” 陈默接住她送来的双手。 是一张纸条。 “回去再看，我我我先走啦！班长拜拜！” 陈默还没问出这是什么，她就活似一只麻雀，蹦蹦跳跳飞走了。 纸条揣进兜后，抬腿上了二楼。 平复烦闷的心情。 他不想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他人。 深呼吸几次后，推开了007号房寝室门。 一股难闻的烟味儿冲入神经。 在看见寝室内的现状后。 陈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情，变得阴云密布。 冷眼扫视一圈—— 余二豪远田不忘，缩在四号床位，熊武拿着扫帚护在一旁。 所有人在看见陈默后，如同见到曙光。 又有些后怕的唤了一声“老大” 他们脸上都留着红印子，显然被人打过。 再看自己的一号床位。 三个是靠是斜翘着二郎腿，打着耳钉的新生。 之所以判断是新生，是因为他们还穿着迷彩服。 其中中间那位留着中分头，嘴里抽着烟的为首。 带着藐视，斜睨着陈默。 “你就是陈默？” “昂。” “过来聊聊吧？” 三人拿出气场，试图先从气势上让对方屈服。 这也是霸凌惯用招数。 先恐吓，试探对方心性。 如果对方怯场，这种最好办，当场打一顿可能都不会吱声。 如果对方不怯场，那就搬出家世强压，再打一顿。 陈默耸耸肩，笑容和蔼。 端了根塑料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三人面前。 弓着身，面对面，语气平淡。 “那就聊聊吧？” 陈默抽出根烟，护着火，点燃一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三位，怎么称呼啊？” 中分仔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抽烟。 而且这熟练自然的抖烟手法，没个几年下不来吧。 呵，小小年纪不学好。 “三班，黄文近” 他自我介绍一番，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 “弟弟黄文远，兄弟吉尔布。” 大大方方报出来是不怕对方找麻烦。 来时早就做过准备，知道陈默是个白身，再怎么翻天能翻到哪儿去？ 修着寸头，眼角有道疤的黄文远激动道： “和这家伙废什么话！直接干死他就完了！” 说着就要动手。 陈默低头又吸了一口，完全无视对方。 中分仔黄文近及时拦下弟弟，“咱们是讲规矩的人，怎么能随便打人？” 余二暗骂他不要脸。 跟狗一样。 打自己的时候可没讲道理。 陈默当然看得出他们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在唱红脸。 不过他不吃这套。 “我无所谓，哥几个来我寝室，有事？” “嗯，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 黄文近看了眼陈默抽的烟。 他奶奶滴，学生崽抽荷花。 比自己还多出十块钱。 “我有事？我很好啊。” 陈默装傻充愣。 “不不不，是很多人盯上你了，知道兄弟没什么依仗，好欺负。” “我们也是好心，家里有点背景，可以借兄弟靠一靠。” “只不过嘛……”奸笑着搓了搓手： “辛苦费，烟钱酒钱什么的……就看兄弟诚意了。” 说的委婉。 其实这几乎和明抢差不多。 陈默淡定的看着他，“我要是不呢？” 这一刻，余二三人心弦紧绷。 就算给他们十个狗胆，也不敢说出这话啊。 大嘴巴子印在脸上，现在还疼着呢。 “呼——” 烟箭射到陈默脸上摊开。 “不啊…那就太难办了。” “说不定兄弟的日子会过的很苦。” 和计划拟定的一样。 如果陈默是个软骨头，打一顿，拿钱。 是个硬骨头，打一顿，拿钱。 “可是院规……”陈默轻嘶一声，故作迷糊。 听到这样的回答。 这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院规，大多数人都是挨打前嘴硬，挨打后给予恐吓就服软了。 人又不是铁打的，碰到哪儿不会痛？ 黄文远呵笑： “呵呵呵呵~你这话我听多了，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 “小子，老老实实当狗，我们说不定还给你留根骨头。” 他们也不再掩饰嘴脸。 陈默吸完最后一口烟，淡淡开口，“熊子，出去把门锁上，候着。” 熊武老实人，真出去把门反锁了，候着。 听完陈默的话，黄文远有些坐不住，意思是要动手啊。 “哎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一会儿动静太大，丢人。” 压了压手，忙着解释。 黄文近嗤笑。 这也算省去部分麻烦。 以前有过寝室闹得太大声没打爽的。 “其实我这个人也好相处，只要心情好，万事好商量。” 陈默自言自语。 三人完全弄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心情好不好管我屁事？ 陈默摁熄了烟头。 看的黄文近觉得浪费。 这人抽烟怎么回事，不是还有十来口吗？ “最后多嘴一句，这仨是被你们打的？”陈默用下巴挑了挑余二的方向。 黄文远笑了，挑衅的去看豪远三人： “是他们的脸，硬往我巴掌上凑过来。” “你们说是不是啊？” 三人无声低头。 指节已经被掐的发白。 屈辱不甘，又恨自己没骨头。 陈默没觉得他们不争气。 换做曾经的自己，恐怕也相差无多。 “好了，给我咬紧牙关。” 话音方落，探手如闪电！ 掌跟打在黄文远下巴上！ 刚刚还有嚣张跋扈的寸头瞬间失去焦距，颅内嗡鸣。 仰面直挺挺躺倒在床，安然入眠。 第34章 你也不想照片被外人知道吧? 用掌不是用拳，陈默觉得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谁知道这个看起来最嚣张的家伙，是个玻璃下巴，这么脆弱。 不等他人反应。 陈默抬手一记耳光！ 打在一直存在感都很弱的金发歪果仁，吉尔布脸上。 ——啪！ 极为响亮。 力道更是不小，打的他歪歪扭扭，气焰全无。 吉尔布只觉头昏脑涨，侧耳嗡鸣。 一切都来的太快，以至于黄文近做出反应时，“哼哈二将”已经没了。 他万万没料到，陈默居然会动手。 起先以为他有脾气，最多也只是难啃一点。 “你怎么敢？！” 黄文近怒急，起身就要动手，大嘴巴子就朝他呼了过来！ 啪—— 眼冒金星。 “陈！”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默摁着脑袋疯狂撞击床铺。 砰砰砰，连撞三下。 就算是软床，一套下来，也差点被撞出脑震荡。 此时吉尔布缓过气来，朝着陈默就扑过来。 嘴里还吐着一串异国方言。 陈默锁喉勾腿一气呵成，同样是把他摁倒在床上。 “c国的蛆虫，居然跑a国来撒野了。” 陈默有学过多国语言，刚刚吉尔布说的就是「布诺斯众合国」的语言。 之所以简称为c国，是以国力来衡量。 c不代表是第三名，而是第三世界国家的统称。 陈默又赏了他一个耳光。 吉尔布蜷着身，捂着脸，不造作了。 陈默也不想再多搭理他。 所谓擒贼先擒王，现在他们的老大就在自己手上。 黄文近咬牙切齿。 他已经使出吃奶气力，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连最低程度的反抗都做不到。 不过没关系，还有嘴遁。 “快放开老子，贱民！你想死吗？！” “称谁老子呢？”陈默唰地一下，抽出甩棍！ ——当！！ 甩棍撞击在铁护栏上时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看着近在咫尺，横在自己眼前的甩棍。 黄文近觉得……对方是疯子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喂…喂喂…你来真的？书院…书院有规定，你…你不把书院的规定放在眼里吗？” 陈默听笑了。 “你们都不信这个，我信干嘛？” “规矩立下来当然是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 “说起来，你也有过这样把人按在地上打的经历吧？” 陈默用手捏住他的脸颊问到。 黄文近并不觉得以前有做错什么。 “我可警告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要是教官来了……” 陈默抢过话来，“要是教官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根银光发亮的甩棍就不断在铁护栏上敲击着。 震慑效果显而易见。 余二咽下一口口水。 新认识的老大这么猛的吗？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打起架来1v3光速结束战斗无一露招。 “我全国排名第八，拿着这样的成绩，不管去哪儿，都算抢手货吧？” “而你不同，你是勋贵出身，你最好的去向就是这里。” “你要是一起被逐出，你想想你的家族，再想想后果。” 陈默笑出强大。 他说的调理有据。 自己虽说是平民，但也是自由身，不受家族羁绊。 全国第八，出国也好，转校也好，总会有个去处。 而黄文近不同。 出身勋贵，注定只有一条路走： 在本国最好的书院毕业后世袭爵位。 如果被赶出书院，这将会成为一辈子的黑历史，也再与爵位无缘。 前世杜雨泽就是闹出师生恋，离开书院后，也没能世袭爵位。 爵位对他们来说，就是立足根本。 听到这里，黄文近已经开始动摇。 自己明明背靠家族，却怎么感觉对方更有优势？ “再者说，你个四楼的，跑我二楼来闹事，看教官罚谁。” 三班在四楼。 窜楼窜寝的处罚可大可小。 可如果还想闹事，那肯定是重罚。 “我…我我不找你事了，你放开我，我不找你事了。” 想明白后，他开始后怕。 一会儿可就要点名了。 正如陈默所说，他可能没事，自己却有事。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关上门是为你们好，怕到时候丢人。” 陈默说的还挺善解人意的。 黄文近感动的快哭出来。 他不知道陈默坐在自己身上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也简单，你打了我的人是不是？” “……” 黄文近偏过头看向余二豪远田文亮。 “是又怎么样？” “还怎么样，他们受到了惊吓，需要你安慰一下。” 黄文近看着眼前晃动的甩棍。 觉得自己才是受到惊吓那个。 “…你说…怎么安慰。” “叫他们三声义父吧，便宜你了。” 听罢，黄文近反射性就要做起！ 这能忍？ 不是谁都能拜为义父，叫了以后面皮往哪儿搁？ “疯了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黄文近宁死不屈。 “我只给你三秒考虑时间” 数一声，甩棍就敲一声。 真就像悬在头顶的闸刀。 一个声音怂恿着黄文近： 喊吧，反正没有别人。 另一个声音抵抗着： 不能喊，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就没脸活了！ 可要是不喊，等事情闹大…… 咬咬牙，他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三声义父。 只是没人敢应。 陈默也信守承诺，屁股从他背上挪开。 黄文近活动着脖子起身，发誓回去后一定要报复他丫的。 却见陈默拿着手机。 那一瞬间…… 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瓦解了。 “你刚做了什么？” 陈默不以为然，“忽然想起来，你们这种人有拿别人黑历史当做要挟的习惯。” “还爱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散布出去，让你没有容身之所。你说坏不坏？” 笑着去看已经快要石化的黄文近。 手一滑动，好几张黄文近，黄文远，吉尔布的俯拍照。 手指一点。 三声义父响彻宿舍… 田文近气抖冷。 像疯狗一样扑上去抢。 这东西一旦在贵族圈子传开，自己将会身败名裂。 甚至还会被端上饭桌，变成谈资，沦为笑柄，让家族蒙羞。 这样还不如死了算逑。 陈默动作敏捷，几个闪身就绕到他身后，勒住脖子。 “别动，小心我立刻就发出去。” “别别别，别别！”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乱来！” 陈默当然不会乱来。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到那一步。 “你放一万个心，虽然是从你们身上偷来的伎俩，但还不至于没有底线。” 黄文近也清楚。 只是被人拿捏把柄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头顶悬了一柄，达摩克利斯剑之剑。 曾几何时，自己也沦落到这等地步。 第35章 私聊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陈默。” 这算是黄文近的无可奈何。 但凡能有点反制能力，都不会说这话。 说完，他和吉尔布，背着自己的弟弟黄文远，出了宿舍门。 “告诉你们身后的人，只是三班的人还不够，怎么不得让二班的来吧？” 他们身后谁在操作不好说。 可能是晨子光，也可能是程鹏罗兰。 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免得闹大后牵连自己。 这也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摇人儿」 陈默挥着手与他们告别。 熊武看着他们鼻青脸肿的离开，而陈默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所以刚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默坐回自己的床位。 一号床位离门最近，唯一不好的点就是谁进来可能都会坐坐。 “你没事吧陈哥，刚刚发生了啥？” 熊武好奇到。 陈默双腿叠加，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儿童不宜。” 提头撞床，太暴力了，怕给孩子留下阴影。 余二三人凑近，脸上红印消去大半，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刚刚动手，居然没想着第一时间上前帮忙，终究有些愧疚。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老大…我们……” “对不起，我们太软弱了。” 陈默并不生气。 只要还愿意待在宿舍撑场子，没有倒戈到对面。 就是一次不错的历练。 “脸还疼吗？” “有点。” “这次我回来的及时，哥哥替你们打回来了”陈默夹着烟，依次扫过三人： “下次我希望你们自己讨回来。” 这话如雷贯耳。 陈默的意思是，下次让他们动手？ 田不忘不敢。 怕都怕的要死，还动手？ “我…我们……” “贵族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可怕” 陈默语重心长道： “他们顾虑的更多，顾虑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就像这次，恰恰因为他们是贵族，才不敢把事搞大。” “你们越是懦弱，越不反抗，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第一个回应的是熊武。 他其实一早就想动手的。 也就是看出他比较楞，脸上才没挨巴掌。 这些余二都明白。 也想反抗。 “一切的不自信，都源于自身不足。” 抛下这句话，陈默去阳台吞云吐雾了。 寝室内一片死寂。 谁都没做声。 只是心理斗争从没停过。 想起陈默应对三人时的从容。 出手就只用一招，没有多余动作，就打的对方爬不起来。 光是看着就非常痛快。 陈默看着宿舍楼，想起梦兮塞给自己的纸条。 取出展开，借着月光一看。 「我也想要添加班长的私信」 娟秀整齐的字迹。 每个字的笔锋都非常漂亮。 光从这手字上就已经能判断，是苦练过很久的。 不由得再次联想到梦兮的身世。 一段话的后边是号码。 陈默掏出手机，输入号码。 查询 网名叫：萝卜 申请好友 秒过。 这是一直在盯着手机看吗？ 陈默嘴角一抽。 应该不至于吧。 梦兮的头像是只兔子。 戴着兜帽的兔子。 点开头像，还想逛逛空间，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 被禁止访问了。 看来是挺保守的。 网名下方闪过几次「对方正在输入……」 看来是在斟酌怎么问好，一句话反反复复的编辑。 嗯，是梦兮没错了。 陈默嘴角刁烟，噼噼啪啪打出几个字。 「晚上好。」 「晚上好，班长。」配合着一个兔子抱枕头的表情包。 「快睡了吗？」 「还没有，在等班长加我。」 陈默停顿了一下。 「如果我忘了，是不是就要一直等？」 「肯定不会啊，我又不傻，十点多我就会睡觉的。」 不傻就好。 要是一直等，陈默也会觉得良心痛。 「可要是没有及时回复班长的信息，我害怕会被孤立掉。」 外带一个兔子委屈涕泪的表情包。 陈默看着屏幕发笑。 「那要是我没回你的信息，那我会不会被孤立掉？」 「班长如果没回复的话，那说明是有事要做，不要打扰才对。」 陈默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理解别人，不理解自己的。 分析可能，这是焦虑性依赖人格。 也可能是，讨好型人格。 两者各占一点也说不定。 现在唯一好的一点是，能够直白的表达情绪。 有些内向的孩子就是这样。 平常不爱说话，网上聊天时就跟变一个人似的。 表情包多到飞起，还会有点小脾气。 目前看来梦兮很老实，也不知道会不会朝着那种方向发展。 「你和宿舍里的相处的怎么样？」 陈默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梦兮不能只和男娃娃混在一起。 这像什么话？ 她应该认识更多同龄女孩，这样很多年后想起，才不会觉得后悔。 「我们宿舍没有其他人。」 「？」 「我来宿舍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啊。」 梦兮都很奇怪。 这么大个寝室，六张床位，人都没有。 起初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走错地方。 也不敢去和教官核实。 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吧，这样还更自在点。 也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的。 陈默这边迟迟没给回复。 简直闻所未闻。 寝室分配是统一的。 五人一间，六间刚好能分完。 除了一个身体状况真的比较差，且持有证明的学生没来参加军训，谁都没可能搞特殊。 难道梦兮是白身，所以独自一间？ …… 陈默没再继续想。 见陈默已读不回，梦兮又来信息了： 「班长？」 「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就行。」 「我不怕的。」 外带一个兔子打气表情包。 「就是有些无聊。」 「那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要早起五公里。」 「好的班长！」 陈默发了句「晚安。」就划出界面。 一般聊着聊着说晚安，有可能是想结束聊天。 和你说晚安的人，不一定是去晚安了，可能是在打游戏，看电视。 也可能是在和别的异性聊天。 然后梦兮就一直在输入中。 最后她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003女寝的梦兮捂着被子，早早的睡了。 陈默正要息屏，就听到提示音响起。 是只橘猫的头像。 陈默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 第36章 庆幸 橘猫？ 洛依依？！ 陈默意识到自己爽约了。 不过爽约对象是洛依依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良心不安。 「人呢？」 看着这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怒火。 「忘了。」 陈默实话实说。 对洛依依，他并没有什么好委婉的，连借口都懒得找。 穿着襦裙睡衣的洛依依差点把手机捏爆。 银牙咬的咯咯响。 “该死的陈默，居然敢耍本小姐。” “陈默？你还没把他甩了？”隔壁床的室友问到。 她们同住在一个寝室，又都是新生贵族。 对洛依依可以说有些了解。 要说洛依依喜欢上一个穷小子，那是做梦都能笑醒。 八成只是玩玩而已，等玩腻了，一脚就给踢开了。 “没分呢。” “行吧，你得手后借我们玩两天，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洛依依没应她。 就算是一个寝室，那只是书院分配，并不在一个圈子混。 洛依依有自己的交际圈，档次太低的她看不上。 不过等驯化陈默后，确实可以借出去供别人玩。 想到未来有一天，陈默像舔狗一样跪在地上，心情忽然就晴朗了。 开始打字回复： 「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 「想谈什么就在这里谈吧。」 洛依依切了一声。 她还不想看见陈默那张臭脸呢！ 「你好像对我有些敌视，能问问为什么吗？」 对面好一会儿才开始回复： 「你真想知道？」 「嗯嗯！」 「实话告诉你吧，我以前为情所伤过，一见到你，就会想起另一个她。」 看着这段话自己都觉得恶心，更别提洛依依了。 「可我是我，和别人不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洛依依也觉得自己发出这话很恶心。 可这有什么？ 大不了互相恶心。 把晚饭全吐出来。 两人就这样表面上你绵我绵，互喷情话，实际上在对方心里无疑是在喷奥利给。 很奇妙的是。 明明两人都讨厌彼此，又不得不维护好这段关系。 陈默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伤的痴情男儿。 洛依依无线放大了自己的宽宏大量，决心要做辣个男人身后的女人。 「可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情？」洛依依问到要点上。 「关注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从你空间动态和朋友圈，都能看出来。」 「是这样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对你撒谎？」 趁还没反胃，洛依依以洗澡为由，结束聊天。 这个“洗澡”肯定是会洗到第二天早上的。 007寝室。 “老大，洛依依说要去洗澡，八成是跑路了，一会儿还聊吗？” 田不忘准备把手机还给陈默。 其实在聊为情所伤，立人设的时候，就已经本机换主。 除了一些需要陈默回答的问题外，全由高情商的田不忘代打。 “跑路就不聊了” 陈默接过手机，有些好奇田不忘刚刚所说的为情所伤。 听他语气，还有模有样，“你前女友…长啥样？” 余二豪远竖起耳朵。 这狗东西，居然还谈过女朋友。 自己连女孩子的手可都没碰过！ 田不忘回忆时有些自豪，“很漂亮，留着一头银发，还很傲娇，文文弱弱的，我叫她穹。”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害羞。 银发？傲娇？ 居然是个外国妞？ 余二忙问：“你们…你们亲过吗？” “时不时都会来上一下。” “上床没啊？有没有上过床？” 豪远这问的就不堪入耳。 “时不时都会来上一下。” 田不忘的镜片折射出光来，挡住双眼，增添了神秘感。 这什么科幻片，简直羡慕的要死。 陈默也觉得人不可貌相。 那问题就来了，这么发展下去不是人生赢家吗？所以干嘛要分手？ 余二替所有人问出口： “你们为什么分的？” “这还不简单，因为喜欢上别的女孩呗。” 豪远想动手打人了。 坏了人家姑娘身子，说分就分，太出生了！ 陈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你喜欢上别的女孩……什么情况？” 只见田不忘掏出手机，滑屏解锁，把壁纸展现给众人看。 我去，二次元。 是个手持单手剑，穿着黑丝，扎着猫耳双马尾的紫发少女。 “我老婆，漂亮吧？” 田不忘非常激动。 这是分享快乐时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然而几人兴致缺缺，准备爬上床睡觉了。 搞了半天居然是纸片人。 哨声响起，熄灯睡觉。 今天发生太多，人一旦静下来，就会多想。 仰面朝天的余二，开口道： “老大，你真的是人吗？” “想挨揍就直说。” 余二纠正说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老大你并没把军训太当回事。 不像我们，能不能撑下去都说不定。” “是啊老大，你不觉得军训很累吗？” 这两天他们已经亲身体会过军训的苛刻。 产生负面情绪，抱怨一下，也并没有什么。 陈默枕着手，他开始回忆… 回忆着回忆着，居然笑了。 整个寝室都能听见他那声打着庆幸意味的笑声。 “其实并没有什么。” “没有没收手机。” “没有让我们剃头。” “更没有让每个人都强制完成任务。” “对逃兵的宽容度高到只是开除。” 陈默感叹。 书院到底是对这些十六来岁的年轻人放水了。 这要放在军队里，就要比现在还要严格。 起码熄灯后说话，都已经被拎出来站外边了。 余二听陈默的意思，书院组织的军训，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标准。 如果这都不算标准的话。 那么真正的军队培训，又是什么？ 不敢深想。 —— 一夜过去。 天还蒙蒙亮。 陈默已经在阳台练了近一个小时的拳。 今天第二个起床的是余二。 打着哈欠，说了声早，生物钟明显不对。 “早啊老大。” “昨晚没睡好？” 他揉着眼睛，回道： “我梦里都在军训，一想到今天还有五公里就觉得累。” 陈默一直重复着刺拳，摆拳，肘击。 配合着吐息，配合着脚下节奏。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顿挫感。 余二这个外行看了都觉得惊艳。 第37章 富萝莉间的勾心斗角 这是对自己身体有着怎样的认知，才能做到像陈默这样收放自如。 相比之下，昨天的大嘴巴子跟在开玩笑一样。 “我去…老大你……你牛啊！” 陈默一边调整呼吸打拳，一边回应，“没什么牛不牛的，你练个几年也这样。” 余二有些心神向往。 和陈默这样凌厉？ 太酷啦！ 余二兴奋的双手抱拳！ “义父在上！” 陈默被逗乐了，也够没骨气的，笑道： “没技巧，练个三五年小乘。” 余二心跟着凉了半截。 三五年啊……这么久，还只是小乘。 其实陈默说的还算保守。 三五年，是在战场上血拼才有的效果。 在温室里，花儿再怎么盛开，也就那点芬芳。 “算了算了，老大有，就等于我有。” “想的挺美。” 陈默收拳。 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年轻有一个好处，血气足，恢复快，整体机能都更好。 多加锤炼，相信很快就会出成绩。 “拳击由有氧与无氧运动结合，更利于调节自己身体，并控制自己。” 陈默自说自话，也不问余二愿不愿意听。 “控制？” 自己身体很听话啊，总不可能右手会诞生出意识，给自己一耳光吧？ “就像发力，你要用最小的力气去产生最大的效果，就不能只靠手臂。 以腿带腰，腰及肘，肘再到拳，每一步都密不可分。” 余二听迷糊了。 “老大，我不想学拳，你说的那些我压根就…就听不大懂。” 有些为难的摸了摸后脑勺… —— 集合哨刺破寂静。 第三天军训开始了。 还是男女宿舍的出口，原地张望的兜帽女孩。 梦兮又一次献上ad钙奶。 陈默没脸没皮的收下。 有人请干嘛不喝？ 一周过去—— 这七天里，新生们就如同机械一般。 早上六点准时集合报道，没来的开除。 上午五公里晨跑，走队形，听课。 下午各种体能训练，站军姿，看新闻。 而这样的苦日子，还远远没到尽头。 越到后边，服从性越好，处罚越少。 最开始喊疼，跑不完五公里那一批，也逐渐能够接受。 体能这一块有了质的飞跃。 只是班级凝聚力始终差点。 由新秀们为中心的团体，都是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上你，并集体瞧不上陈默小队。 陈默小队还是教官给命名的。 教官们觉得，他们几个确实很团结。 而各团体中，规模最大的是金发小洋妞，艾菲尔。 那个闲时穿着洛丽塔，用假纯情骗真纯情的女人。 团体已经扩大到别的班级。 每天光是送花，请客吃饭的都要预约。 也不知道以后表白会不会挂号。 贵族表白非常将就。 第一是排场，第二是浪漫。 无穷展现个人魅力与贵族气质，以为这样就能俘获小金毛的放心。 实际上然并卵。 陈默很羡慕。 他也想要这种饭票。 顿顿都有人请去高端场所消费。 别的团体一般也只在班级内活动，少有与别的班级来往的。 训教结束，方阵队形解散—— 一班走队形还算整齐，摆手踢正步也没再出现过同脚同手的状况。 就同脚同手这种，真差点给刘宏cpc干烧。 几次差点把自己给带偏。 只能说，愚蠢的新生贵族！ “陈默！等下听完课一起去食堂吗？” 洛依依热情的抱住陈默手臂。 抱归抱，但始终保持着一点与峰峦的距离。 语调俏皮可爱，声音甜美。 自那天田不忘代打，和洛依依聊天后，两人感情似乎升华了。 “你请客？”陈默问。 洛依依撅了噘嘴，气鼓鼓，“瞧你说的话，女朋友请男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听的余豪田单身三人组差点吐血。 这什么逆天情侣？ “科幻片……” “不对，是玄幻片。” 余二给出优评。 “fff”田不忘竖中指。 梦兮呆呆凝视着两人。 总感觉怪怪的，没有真正情侣，那种如胶似漆，恨不得为对方掏心掏肺的感觉。 听可以请客吃饭，梦兮心思活跃。 犹豫了一阵，她凑了过来，弱弱地说： “班长…我也请你吃饭，好不好…？” 直接问的两人一呆。 洛依依感受到了挑衅！ 眉眼含笑。 目光似剑。 这和陈默没关系，这完全是在变相和自己比拼财力！ 和a国最大的科技商比拼财力？ 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洛依依心中斗志高扬。 “受气包，你说什么呢？”洛依依展现出强势。 受气包缩缩脖子，她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难道这个女人现在是在向自己施压？ 为什么？ 为什么要向自己施压？ 从她眼睛里，并没有看到对异性的爱慕之情啊。 “我不是受气包…” 有陈默在，梦兮才敢顶嘴。 这个顶嘴也很没底气就是了。 被顶嘴，洛依依也不生气。 她还不至于和这种缩在帽子里的胆小鬼置气。 “咯，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洛依依二指夹着张金卡，一脸傲气，“私人账户储存上千万才会有的金卡。” “你可能也不知道一千万是什么概念。” 梦兮：“可是我……” “一千万只是我一个月的零用钱罢了，却是你这辈子都无可企及的自由！” 洛依依牛鼻子翘得老高。 有钱，任性！ 梦兮想说什么，却总是被打断。 没办法，分贝压不过对方。 最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双手也捏着张金卡。 “我好像也有…也有这种卡。” 陈默当然知道她有这种卡。 她以前请客的时候总拿这张卡。 洛依依的笑容戛然而止。 恢复一派从容模样。 欺身上前，一把夺过梦兮手中的金卡，核对过后，心绪复杂。 是真卡无疑。 也就是说，这张卡里也存储着不下千万。 “我…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卡里有多少钱，能管班长的饭钱，应该…应该没问题……” 她也不太自信。 这张卡一直在用，pos机也读不出余额。 这是她认识陈默前，最有勇气的一次！ 麻烦陌生店员用pos机查余额。 店员起初表情是困惑。 最后演变成震惊。 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自那以后，就没再麻烦过别人。 第38章 未来可期 就很无语，两荤一素也就十多块钱，扯这么多干嘛？ 陈默打断她们变相炫富。 特别是梦兮。 掏出这种金卡的时候，能不能像洛依依一样，嚣张点。 就算是甩在对方脸上，狠狠羞辱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我不管，我说我请就我请，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洛依依一口咬定。 满足陈默的基本需求，是她达成目的的必要条件。 看得出，这几天陈默被洛依依养的，确实有放下戒备。 也没在动不动谈分手，和说一些让人不愉快的话。 “你说呢？” 洛依依把问题抛给陈默。 陈默感觉到手臂被掐了一下。 这算是身为女友的特殊权利吧。 陈默有些为难。 他想说要不一个管午饭，一个管晚饭。 善解人意的豪远凑过来，说道： “哎哎哎，梦兮妹子，你别光顾着老大啊，你也支援一下咱们呗？” 田不忘觉得，豪远的脸也是够皮糙肉厚的。 梦兮表示拒绝。 “为啥？” 豪远追问。 “你都说他是老大了……” 余二听了差点吐血，“这也太现实了吧……” 洛依依瞪了这几人一眼。 她和陈默说话，哪儿有别人插嘴的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课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就离开了。 余二几人不敢发声，这母老虎啊，看谁都龇牙。 梦兮很失落。 情绪全被兜帽遮住。 她也想请陈默吃饭，奈何争不过那个霸道的女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家伙？ 十点开课。 又有人来歌颂国府云来的过往。 拿着演讲稿，就是一阵天花乱坠的吹。 每一届的院长又有着怎样的期许。 听的人昏昏欲睡。 然后就是高年级的社团代表登台。 其中就有三年级的学生会书记，来宣传学生会。 进学生会最大的好处就是，毕业后狠狠记上几笔。 对勋贵来说可有可无，当然有也更好，锦上添花嘛。 还有由兴趣展开的社团，例如帮助别人来刷学分声望的侍奉部。 热爱音乐的轻音部 单身狗的聚集地，只烧渣男，不烧真爱的fff团。 百花争艳，各有千秋。 有良性，就有劣性。 其中就有以家族命名，提早吸纳新鲜血液，社团成员多达数十人的劳瑞恩家族。 承诺只要加入，就会得到家族支持。 他们的目的是，学生毕业以后，有可能继续为这种家族效力。 这或许就是羁绊的力量吧。 家族是拒绝接受平民的。 就算收纳，也是当狗的下场。 悲催的是，仍旧有人争先恐后。 问就是生活所迫。 “我想加入fff团。” 田不忘仿佛找到组织。 “你得了吧，那些搂搂抱抱的情侣，你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还火烧。” 余二无情说清现实。 “面罩一戴，谁认识我啊。” “那别人管你面罩里的是谁，打一顿再说呢？” 两个杠精开始对线。 只为反驳而反驳。 熊武不想加入这个话题，社团什么的他也不关心，倒是想听听陈默的意见。 “陈哥咋想的？感觉你和杜班长关系不错，说不定可以进学生会呢。” 陈默直接拒绝了，“我脾气怪，懒得给他找麻烦。” “那梦兮妹子呢？” “我……” 梦兮很迟疑。 社团这种东西，真的能容得下自己这个社恐吗？ 不用了吧。 现在的交际圈已经很大了，不用对外扩张了。 她是这么想的。 “俺觉得读书部挺适合你的。” 梦兮有些紧张，用手指搅着头发，“有陌生人在旁边的话，我…会很难专心读书……” “哪有这么麻烦，我们自己建一个社团不就好了？” 陈默说。 五对眼睛，齐齐朝陈默看来！ 都被这句风轻云淡的话雷到不行。 “怎么了？还是原班人马，又能从书院申请公款私用，这多好。” 陈默打的是这个主意。 还还还想讹诈上头的经费？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老大？ “老大…你别开玩笑啊，你这样会被很多人压力的。” “你看我有压力吗？” 不像有压力的样子。 梦兮表示支持态度。 只要有了社团，放学后也能名正言顺和大家聚一聚了。 田不忘问道： “创办社团应该很难吧，学生会会同意吗？” 正常流程是，满足前提条件后，向学生会提交申请书。 大概一周时间就会出结果。 审核通过的话，学生会会把书院多出来的教室钥匙，连同证明资料交给社长。 显然，学生会不会同意。 这会引起轰动与不满。 光是一个平民新秀的诞生，就已经很难让人接受了。 学生会不想多出个领头的平民社长，给自己惹麻烦。 “学生会当然不会同意”陈默有些神神秘秘，接着又说： “可我又没说要去找学生会。” 学生会权利是大。 但又不是什么事都他们说的算。 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学生会。 他想的是，直接把申请书给辅导员。 在这事上，辅导员就发挥作用，他没有独断权，但有上奏的权利。 申请书最后会落到院长王缺德手里。 目前看来，王院长对身为平民的自己，有着很高期待。 陈默当然也明白他的心意。 扶持寒门。 只要把新秀之一的自己扶起来，就能很好的在书院做好表率。 而创办社团，更能激发白身们的积极性，达到他心中所预期的效果。 王院长都同意了，还有学生会什么事？ 同样，这也是个态度问题。 只要流程没问题，挑不出毛病，王院长就没理由拒绝。 这也能让白身们知道，院长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谁而谋私不公。 听完陈默阐述。 似乎真像这么回事儿。 不管是辅导员还是院长，给陈默都有着一定关注。 成立社团，换成别人可能很难，但如果是陈默的话，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样一来，社团创建后，就能吸纳更多平民白身也说不定？” 余二想的是招兵买马，做大做强。 有朝一日，大家都能够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年纪新秀榜上，将不再是清一色的勋贵。 “或许吧。”这一点陈默不敢保证。 团体越大，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越多。 第39章 女子防身术 臆想着，社团成立后的未来简直一片光明。 这几个开始叽叽喳喳怎么给社团取名。 有取天地会的。 有起兄弟联邦的。 还有起极乐禁土的。 最终还是落到陈默身上。 “不急不急，在此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 “什么事？” 还有能比创建组织更重要的事？ “在这次军训中大放异彩，是我们能够和院长讨价还价的资本。” 只要让王院长看到希望，就会甘心下注，也就不怕事不成。 听了陈默的话，都更有干劲了些。 老样子，十二点下课。 洛依依一屁股就把本该属于梦兮的位置挤开了。 受气包很难过，掉在后边。 想着和班长的宏图大业，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但不可否认，洛依依这个女人是真滴坏得很。 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剩下一句笑骂是真用心在骂。 班长说话就算十句全是假的，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兜帽女孩在线双标。 食堂 端着饭菜，人来人往的贵族学子。 那些小贵族们经常说这些重盐油的食物是猪食，吃了不健康。。 有身份的人就应该去吃鲍鱼龙虾。 只是鲍鱼龙虾之类的工序复杂，效率太慢，端上来也就那么一坨。 吃出逼格还行，想吃饱还得是大白米饭。 其实已经有很多一辈子不碰这些的学生能够接受，谁都无法逃脱真香定律。 他们在吃第一口时，就停不下来了。 洛依依除外。 她甚至没有入座。 没有别的，只是觉得被很多人坐过的凳子不干净。 金贵的自己，当然不能沾染一点污秽。 光是闻见空气中的油腥味，都要体重暴增。 “你真不吃？” 陈默问。 “不了，等下会有人给我送甜点过来。” “甜点？不管饱吧。” “我现在觉得地面都是肮脏的，只想陪你吃完，早些离开。” “既然待着不舒服…干嘛不去另一个食堂吃……” 梦兮当着洛依依面，把自己盘里的肉夹到陈默碗里。 美其名曰：孝敬！ 似乎什么好事都能用孝敬来当说辞。 洛依依也没觉得头顶青天。 假戏真做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肯定是自己疯了，需要急诊。 “你吃你的吧，话还这么多。” 凶巴巴。 这招对梦兮最管用，她真的被凶到默默吃饭。 多看了两眼，洛依依感觉还挺有意思。 这么窝囊的多见，有钱还这么窝囊的，就没遇到过。 在洛依依的世界观里。 只要有钱，别人的尊严都能买到。 就像陈默这个狗一样的东西，一顿饭，还不是对自己摇尾巴？ “受气包？” 梦兮撅了噘嘴，“我不是受气包…” 尽管这么说，语气上确实很像。 陈默看不下去了，“哎我说你，没事欺负人家干嘛，人家梦兮又没招你惹你。” “没什么，我就想随便问她两句。” 洛依依说： “她这么有钱，干嘛不去享受高档场所？” 梦兮小口咀嚼，咽下。 “吃惯山珍海味的话，就很难咽下粗茶淡饭了。” 她很快觉察到话中讽刺意味，忙改口： “不不…我不是说你吃不了苦，我是说…我我享不来福。” 反常的是，洛依依并不生气。 就很奇怪。 就刚刚那番话，换做别人，肯定是火冒三丈，然后记仇。 梦兮来说居然生不出半分火气。 反而对这姑娘产生同情。 同情？ 这种只会发生在小动物身上的心情。 洛依依蹙眉沉思。 —— 吃饱喝足，各自安好。 小憩过后再次受训。 下午体能训练多添加了一项： 防身术。 刘宏教官带队时，明确说明，这套防身术仅用于防身。 男女都能练，但更偏向女性一些。 让女性练防身术，意思再明确不过。 好些女生都无聊的对男生比了比小拳头。 看的男生们更兴奋了。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女生们的魅力被无限放大。 而男生们又因欲望囤积，无法宣泄，难免蠢蠢欲动。 刘宏教官请杜雨泽和自己演练一遍。 从手到脚，每个动作都剖析出来。 就是各种摔，擒拿，反制。 陈默从这套所谓的“防身术”上，看到了老一代军体拳的影子。 把它称为老一代，是陈默在学的时候，这套军体拳已经快被淘汰了。 结合人体关节，做出优化，军体拳也在一代代更迭。 而这套防身术就更是漏洞百出，疯狂删减，让她变的更适用于女性，更速成。 杜雨泽被摔的够呛。 这就是身为班长需要承担的压力吗？ 也就这时候陈默庆幸自己是个副班长。 “男女一组，反复练习，记住我说的发力要领，伤了不追责。” 刘宏差点就说出，男的挨打，女生随意。 既然是防身术，肯定是让男生来当沙袋最好啊。 在场男生也没谁有太大意见，起码能和女生有肢体接触。 只是当苏月影靠近时，都自觉避开。 别拿性命开玩笑。 被苏月影各种抛摔，擒拿，反制，一套连死不是没可能。 她走到哪儿，人就躲到哪儿，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不愿意，苏月影还不屑于让他们当陪练。 脚步不停，径直朝陈默而去。 她想趁这个机会，试试陈默斤两。 周围学生幸灾乐祸。 看来陈默是要遭殃了。 陈默看到她向自己走来，这是早已料定的结果。 “陈默…” 苏月影才刚开口，另一个突兀声音就打断道： “陈默！” 是洛依依。 这也是陈默早已料定的。 两个人是真心想打自己。 一个是为了证道，一个是为了公报私仇。 总之都不安好心。 “不行不行，我有陪练对象了。” 陈默指指旁边梦兮。 梦兮惊愕不已。 什么时候的事？不到啊？ 梦兮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一想到班长会被眼前这两个人打，很想出手救一救。 “…对…对的，我和班长练！” 余二隔着一段距离，听后憋笑。 豪远同样是贱笑道： “能行吗梦兮妹子，就班长这个体格，怕是会把你压坏吧。” 梦兮亮出了她强有力的肌肉。 只是不太明显。 第40章 苏月影的试探 就梦兮这小身板，站在苏月影面前都显得单薄。 这种单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梦兮最多一米五多点，苏月影已经有一米七左右了。 再看苏月影紧致的肌肉。 跟铁打的一样。 两者根本就没有对比可言。 再看洛依依，这才是往女神发展的王道路线。 女的练什么腹肌？ 肯定是练马甲线啊。 练什么肌肉，一拳打死一男的？ 肯定是只练个匀称的中性美啊。 所以看洛依依身材的人会更多一些。 三个女的往这儿一站，都挺有特色。 陈默不想拆穿她们这点心思，直言了当道： “你家财大气粗，谁没事跑来招惹你？” “你最强防身术就是钞能力。” 说完洛依依，转而又说苏月影： “你包里藏枪，谁和你玩？” 好有道理的样子，竟无言以对。 梦兮嗫嚅了一句： “我好像才是最需要防身的那一个…” 洛依依又想吓唬人家梦兮，想从气势上拿捏对方。 梦兮学机灵了，知道藏陈默后边，避而不战。 “我不管，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要陪我练。” 洛依依环抱酥胸，话中带着任性。 这种任性不至于蛮横，反而有些撒娇意味。 尺度把控恰到好处。 一般小男生可能当场就服软了。 陈默想了想，“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当沙袋。”又指了指梦兮，“人家梦兮拳头打人都是软的。” 在保健室用筋膜刀时，梦兮因为太痛，肢体下意识用拳头捶陈默脑袋。 打头上的感觉跟棉花差不多。 绵软无力。 当然，这也能看做是女儿柔情。 梦兮娇羞不已。 当天确实太失礼了。 洛依依贴上来，摇晃着陈默的手臂，娇滴滴道： “我会轻点的，大不了事后请你去吃大餐，以做补偿！” “只请我一个？” 洛依依暗暗咬牙，“都请，都请可以了吧？” 这点小钱，还不放在眼里。 能打陈默一顿，总归是值的。 豪远听了，恨不得立即跪俯，拜为义父。 私办食堂这种高档消费场所，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去一次。 听说里边的空气都是甜的。 这边谈妥，才抽出空闲去看苏月影。 苏月影定定望着陈默。 “我会给你报销医疗费。” 她语气冰冷的说到。 “那还是请回吧，多余的期待，你就留到收尾吧。” “嗯。” 没有死缠烂打，也听不出有任何想要讨教还价的语气。 轻嗯一声后，就要转身。 可就在转身刹那，苏月影拧腰发力，一记鞭腿就高扫过来！ 陈默眼眸微颤，险而又险的后仰躲开。 接战术滚动，做防备姿态。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些想要围观陈默出丑的学子，几乎都没反应过来。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以至于联想到这一腿踢到自己头上时，会不会如同西瓜一样爆开。 而陈默又是怎么反应过来的？ 苏月影也有些吃惊。 以为陈默会屈臂格挡，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踢的手臂浮肿。 他却是反射性后仰，紧接战术翻滚做防守姿态。 往常来说，人如果无法躲闪，就会下意识去格挡。 “是肌肉记忆？不对……” 如果是肌肉记忆的话，刚刚应该躲的更惊险一些。 苏月影又想到什么，眼中绽放异彩。 “我很期待收尾那天。” 招了招手，离开了。 陈默骂了她一句疯子。 刚刚要是没预判到，可能自己就被抬走了。 这具身体没经过战斗，还不具备肌肉记忆这种下意识本能。 不过对方的动作是可能提前预判的。 陈默一直都说，要了解自己身体，了解如何去发力。 同理，这点也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他刚刚就是看到苏月影脚尖在发力，小腿紧绷，这才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不知道是高扫还是低扫。 所以躲的也很勉强。 陈默起身，扭了扭腰。 捕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这样一来，想通过暴力手段来找自己麻烦的就少了。 会很没意思。 余二豪远还有些后怕的上前，从头到脚给陈默摸了个遍。 “卧槽…卧槽…头还在，还活着。” “刚刚苏月影踢过来，我看你翻滚，还以为头没了。” 陈默拍拍这俩二臂肩膀，安慰了两句。 洛依依花容失色。 这满脑子长肌肉的蠢女人，居然差点波及自己。 还是因为之前得罪她，所以怀恨在心，想借此泄愤？ 好在陈默闪避时，同样也把自己推开了。 想到这里，十分欣慰。 这叫什么？ 天底下就没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养不熟，只是因为没管饱。 “没事吧班长，有没有哪里被伤到？” 梦兮送上温暖。 好在刚刚班长护了自己一下，要不然…呃…… 其实那一脚也没可能够到自己。 就这一米五的个头，太安全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班长的下意识举动。 果然每天早上的孝敬是有用的！ 刘宏把刚刚的事汇报给了卫忠国。 卫忠国看着陈默的方向，脸上无喜无悲。 “苏月影已经被安排去罚跑了，就她那性子，真跟铁打的一样。” 苏月影在离场第一时间就被叫到刘宏跟前领罚。 还是罚跑两圈。 不痛不痒。 “听你意思，陈默这小子很不一般呐。” “姑且不提身手。”刘宏笃定道： “就那小子当时的眼神，没经历过厮杀，很难磨炼出来。真跟被狼盯着一样。” 刘宏的话卫忠国没有质疑。 是部下，更是战友，是从战阵厮杀中结下的信赖。 他相信刘宏的判断。 “要不和王老将军说说，把这小子塞部队去？” 刘宏也起了爱才之心。 卫忠国也想啊。 他可馋人家陈默好久了。 将来能经自己手里培养出个将军元帅什么的，这得多增光啊？ 恐怕那些老朋友们会羡慕死。 卫忠国喜怒不形于色，藏于心，清清嗓子，背过手，道： “那老东西也看的紧，不会轻易放手的。” “就以陈默现在所展现的来看，各方面成绩还没见到短板，需要等后期评估。” “这群学生毕业后，不止军队这一条路可以走。王秃头总拿这句话敲打我，生怕我抢他的人。” “实际上呢？” “部队是多样化的，什么都有，并不只有一条路可走。” 卫忠国嘴角噙笑。 老战友归老战友，就因为是老战友，坑起来才更问心无愧。 第41章 被逼格包围的女人 梦兮脚跟发力，喉咙中发出呻吟。 看得出她已经很努力想要把陈默来个过肩摔。 很可惜的是，几次用力，陈默连脚都没离地。 陈默心想需不需要配合假摔一下，怕打击到女孩自信心。 心念一动，就被梦兮弓着身子摔了出去。 陈默仰面朝天，大字摆开，看着白云飘飘，“对，就是这样。” 梦兮高兴的搓手跺脚。 没想到一次就能成功。 陈默坐起身来，有些佩服这姑娘的天赋。 只是看一遍听一遍，就记住了这些要领。 要不是受限于体格，很可能会像苏月影一样厉害吧。 “防身术想要对付普通人够用，但遇上体格大些的，贸然近身会很危险。” 陈默话中并无道理。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技巧都是花里胡哨。 “那怎么办…我很弱的……” “是人就会有弱点，尤其是男人。” 余二预感到什么。 难道老大要将男人最大弱点暴露出去？ “你可以朝歹徒两腿之间猛踢一脚！” “老大你…！”余豪田三人异口同声。 这男性公敌啊这是，简直就是个叛徒。 梦兮歪着头，问：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轻则痛到不能动弹，重则当场晕厥。” 梦兮惊讶的捂嘴！ 脑子好痒，长脑子！ 她看了眼余豪田三人。 后者都摆摆手，他们可不想鸡飞蛋打。 人类把痛觉分为十个等级。 分娩的疼痛相当于断了二十根肋骨，为十级剧痛。 蛋蛋破碎时，恰好也在十级剧痛。 也就是一脚下去，随时能让男生体验怀孕。 (ps：好奇的可以在监护人的陪同下模仿。) “班长好厉害…懂的真多……” 梦兮完全成了小迷妹。 “到我了到我了！” 洛依依迫不及待！ 她可不会像梦兮这样轻轻的摔。 看在刚刚陈默保护自己的份上，也就摔个扣不出来的程度吧。 教官不是说了，女生随意的吗？ 随意就是不要留手的意思对吧？ 陈默没有抵抗，任她摆布。 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套动作，却怎么也摔不出去。 洛依依脸都憋红了。 “你行不行啊。” 陈默落地如生根。 他还没傻逼到让洛依依摔着玩。 “凭什么我就不行？” “是你发力技巧有问题，你腿要绷紧，屁股往后顶。” 洛依依被羞的耳根泛红。 教官可没说要用屁股。 能感觉出陈默在区别对待。 她气不过，抬腿就去踩陈默的脚。 几次都没踩到，更郁闷了，搞得自己才跟个小孩一样。 五点解散，七点还要集合看新闻。 洛依依没有食言，引着一队人去了私立食堂。 她们商贾之家最好的一点就是守信。 余二以前只敢远远看上这里一眼，路过总是避着走。 这次同行，被迷的眼花缭乱，就算什么都不吃，也不虚此行。 为上千名贵族学子服务的地方就是不同。 比外边的高档酒店还要奢华。 每隔几步都有一位漂亮女仆行礼。 有种身入花丛的错觉。 “欢迎再次光顾，尊贵的洛依依小姐，我是您的私人执事，莫妮卡。” 穿着黑执事服装的冷艳女人，一手抚于身前，一手负于身后，恭敬行礼。 洛依依情绪并不高涨，只是从喉咙中发出单一音节，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请随我来。” 几人乘上私人电梯，往九楼去。 陈默问： “和上次来的逼格好像不一样了。” “你说话能不能……” 洛依依咬咬牙，一不留神耳朵就被玷污了。 好不容易拿起来的气质，一下就被毁的七零八落。 黑执事莫妮卡甜甜一笑，非常上道的代为解释： “洛依依小姐把第九层全包了，是这里的vip贵宾。”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舒坦了。 洛依依心情再次愉悦。 这人太会来事儿。 世界上还有比在敌人面前炫富更要有快感的事吗？ 普通的炫富已经无法得到满足了。 “是要花很多钱吗…？” 梦兮很没存在感的问。 洛依依牛鼻子翘得老高，嘴角疯狂上扬 她同样不作答。 莫妮卡再次揽下这个问题： “是龙兴科技集团为云来做出重大贡献，云来特例表彰的，能一直供洛依依小姐使用到毕业。” 意思就是说，有钱也买不到。 梦兮哦了一声，自己就简单问一问，哪儿来这么多戏。 九楼走廊一面是玻璃墙。 这玻璃也是龙兴科技提供的，据说炮弹都打不破。 在防爆方面独占鳌头。 这还是洛依依家族的冰山一角。 透过玻璃墙，能看见人工湖花园，俯视那些普通贵族学子。 “我喜欢高的地方，要不是每个人只能拥有一层，真想把整栋楼都包下来。” 你怎么不把书院包下来。 陈默吐槽。 看着她装逼，比自己被打脸还要不爽。 “今天心情好，你们随意点，全算我的。” 余二他们还是有些忐忑的。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总会束手束脚，放不开。 入座 雅间布置的是荷塘春色。 明明是炎炎夏季，在这房间里却有春天的气息。 klo2.0全息投影 就算是离近了也看不到投影粒子，完全一比一还原实物。 池塘，荷花，锦鲤，春天生机勃勃的景象完全被刻画出来。 陈默知道，这也是他们洛家的东西。 最后这种东西被投入战场，起到非常重要的战略作用。 洛依依本以为陈默会感到错愕，哪怕震惊一下也好，没想到还是老狗做派。 莫妮卡取来菜单。 明明现在已经有非常先进的点餐机器人，却还在用普通的菜单。 其实在贵族的心中，高档场所消费，想要的就是个体面。 比起点餐机器人这种快捷便利，闷不吭声的死物。 贵族们更偏爱于这种指示人的感觉。 还有随随便便把几万十几万的菜喊出口时带来的优越感。 洛依依扫了眼菜单。 上十个国家，近千菜品。 从开胃前菜，到饭后甜点，应有具有。 “雪莲羹，北国雅酥，卡龙布尔甜甜圈，serendipity冰淇淋。” 洛依依合上那本厚厚的册子。 带着坏心思去看陈默。 十几个国家的食物，十几个国家的语言。 她可相当期待陈默出糗，支支吾吾报不出菜名 第42章 她急了 余二满怀期待的翻开册子，一页又一页。 歪歪扭扭，全是外语。 最后苦涩着脸，看向一旁豪远。 豪远也是一样，去看田不忘。 田不忘有些不自信的说： “红酒牛排…谢谢。” 菜单里有很多本土文字也认识，可拼在一起又不认识了。 莫妮卡见多识广。 职业素养摆在这儿，默默记下就是，不细问是什么红酒什么牛肉。 熊武憨声憨气道： “给俺来猪肘子就行，炖烂点，嘿嘿嘿。” 余二捂着脸。 豪远避开眼神。 文化人脸皮薄，丢不起这个人。 梦兮从头翻到尾，小心翼翼从桌下举起手： “可不可以…来一碗外婆桥，多加点豌豆。” 外婆桥其实就是米线，和别的香辣麻辣不同，外婆桥主打的是家乡味。 洛依依已经喝上咖啡，一手托腮，一手搅拌银勺。 “来都来了，干嘛还惦记这么多？有很多国家的美食这里都有，味道都很不错。” 梦兮紧张的玩小手。 “…依依小姐的好意我知道…我只是不太喜欢甜食……” “不喜欢甜食？” 洛依依难以置信，居然有女生不喜欢甜食？ 这也就代表不喜欢糕点，冰激凌，蛋糕，奶茶等等等…… 那还不如相信西方没有耶路撒冷。 没有尝过甜食的女孩也太可怜了。 也不知道是母爱泛滥，还是什么，再次对梦兮涌起同情。 “饭后也给她来一杯serendipity冰淇淋。” “啊？我我…我真……” “你在质疑本小姐的眼光？” 眼中厉色一闪。 梦兮坐姿乖巧。 陈默浅尝一口咖啡。 一目十行的翻阅着。 难得来一次，还有人请客，这不干票大的？ “全上吧。” 洛依依绷着脸。 莫妮卡也尴尬的回以微笑。 “瞧你俩那样，我就说说，我想吃也没时间啊。” “我觉得艾尔撒联邦国的《布洛克猪脚》很适合你。” 布洛克猪脚在当地其实是有羞辱的意思，那是种给流民吃的下水。 也就是说，洛依依用布洛克联邦国的语言，骂了陈默。 “还是不用了，国外的猪脚哪里有国内的地道，还是给我来份酱猪肘子吧，味道重点。” 洛依依哼了一声，侧过头，独自喝咖啡去了。 原来陈默能听懂啊。 能听懂就不好玩了。 艾尔撒联邦国的语言，是自己目前掌握最生僻的语言。 第一世界的a国人，不会浪费时间去了解第五世界e国人的文字。 他们最多是花钱找助理翻译。 像洛依依这样的，纯粹是生意关系，家族强迫学习。 好在触类旁通，学习起来不算特别吃力。 想了又想，万一是巧合，陈默恰好就在几百个国家中，学了这门语言呢？ 心念急转，就想试试。 “陈默？”利伟瑞拉共和国语言。 “嗯？”陈默没抬头，依旧看着菜谱。 洛依依纳闷，嗯是几个意思，所以是能听懂还是没听懂？ 她继续假装喝咖啡，目光去瞟陈默，“陈默？”樱花国语言。 “嗯？” “陈默？”棒子国语言。 陈默有些不耐烦了，“干嘛，你有事说事。” 洛依依被咖啡呛到。 “咳咳咳…没…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十分钟后。 春雨绵绵。 投影变换，成了雅致的湖亭。 雨水打在皮肤上竟然也有感觉。 还能闻见雨水的气息。 “这也太真实了吧……” 田不忘感叹。 他身为老二次元，全息投影的演唱会看过几场。 从没有听过还有让人有感知的全息投影。 洛依依优越感满满，说道： “用光来模仿雨，骗过人体的感知，目前2.0版本还在内测，没有推广开。” “到时候可以用在酒店，演唱会，acg动漫城，服装店。” “还有军队是吧？” 陈默看似无意的插了一句。 “军队？怎么可能，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洛依依毫不客气的驳回。 是你懂科技还是我懂科技？ 军队用这种投影干嘛？ 这东西诞生之初是对标民用。 陈默看得出，她可能是真不知道，但自己清楚。 未来几年后，这种全息投影叫全景模拟。 以后很多战术演习都会用到这门技术。 复刻出一场又一场战役，让士兵不在厮杀中也能成长。 想的很美，结局很惨。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整个龙兴科技被“清算”。 龙兴倒闭，财产冻结，部分和龙兴有关的贵族同样被清算。 抄家，枪毙。 那时候的a国，已经要开战了。 对象是另外一个第一世界国，查尔木合众国。 战争烧的都是钱。 a国也一样。 钱从哪里来？ 答案只有一个。 当时的龙兴已经快要超出a国的控制。 政府也不想a国和棒子国一样，一个企业，掌控着整个国家的命脉。 龙兴被清算后，洛依依不知去向。 陈默还试图找过她，很想把曾经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事重演一遍。 谁知道次日就被送上战场，担任七十二军总指挥官。 然后是枪林弹雨。 然后是穿越。 “你们的技术有问题，还是关起门来多测测吧。” 陈默给出提醒。 他和洛依依有过节，不代表和整个龙兴有过节。 论迹不论心，龙兴确实做到改善民生，提高底层人名生活质量。 在许多领域都因为有龙兴才变得有眉目。 “陈默！” 洛依依，拍桌而起！ 咖啡洒了一桌。 急了。 这次她是真急了。 “我们家的东西当然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测试，还用不着你这个外行人指手画脚。” “你知道刚刚的话要是传出去，会对我们造成多大影响吗？” 洛依依浑身发抖。 因为情绪激动，眼里有些湿润。 气氛立马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所有人都望着陈默。 梦兮有些害怕，把半个脑袋缩到桌下，只探出个帽子尖尖，还有额头。 陈默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喷的心理准备。 情况不算糟。 起码对方没泼咖啡。 他心平气和的说： “这只是忠告。龙兴不是国民企业吗，乐于倾听下边人的声音。” 洛依依哪里管这么多。 她才十六岁，正是爱意气用事的年纪。 眼泪滴溜溜打转，拿起咖啡杯就朝陈默扔来！ “给我闭嘴！” 陈默微微侧头，杯子砸在他身后凳子上。 飞溅的陶瓷碎片划在他的侧脸，留下血痕。 第43章 病症 梦兮惊呼一声。 见陈默受伤，反倒是不怕了。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鼓起勇气，替陈默擦拭伤口。 “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话中含着哭腔。 看来真是着急了。 “老大，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能来这里看一次，我就已经满足了，真的。” 余二没有反抗洛依依的勇气。 但有和陈默一同离开的勇气。 “呵呵呵~是啊，只要大家吃得开心，在哪儿不是吃？” 豪远也没有对这里产生任何留恋。 洛依依听了他们的话。 胸口剧烈起伏，喘不过气。 他们话中句句不提自己，却又句句不离自己。 明明是陈默冒犯在先，扔咖啡杯还算是轻的！ “都坐下，要走也要等到把午饭吃了再走。”陈默压压手，示意他们几个坐下。 刚刚咖啡杯扔过来，淡定的愣是眼都不眨一下。 对洛依依的话更是熟视无睹。 “我以前有个朋友，玩过一款vr游戏。” 陈默顾左右而言他。 “可玩着玩着，就心率加快，呼吸不畅，头脑晕厥，反胃。” 洛依依火气还未平息，根本没意识到陈默话中的意思。 对游戏相当上心的田不忘，思维急转，答道： “是光敏性癫痫吗？” 光敏性癫痫，是放射性癫痫病的一种。 主要是因为光源强刺激，或者闪光刺激所引起。 听是和光有关。 洛依依脑子这才开窍，把陈默的话联想到自家产品上。 klo2.0全息投影还在内测，很多要素可能还没考虑进去。 “你想说，我家的全息投影，很可能引发光敏性癫痫？” 若有所思。 冷静下来的洛依依，气质也跟着一变。 “像这种不到百分之五的可能……” 也就是一百个人中有五个有可能会引发光敏性癫痫。 “我可没说，我只是在说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陈默绝口否认。 “我只想说，既然你们能让光骗过人体，会不会引发别的病症？而光敏性癫痫，只是其中一种？” 陈默这么说，并非空穴来风。 就在十几年后，军队过于依赖这项全景设备，最后染上新型光学病。 病症初期不太明显，谁也没能察觉。 直到有人开始生病，精神不振，整体作战能力下降，开始幻触幻听。 好几个军团，十几万人，都出现类似状况。 政府很快把矛头指向龙兴科技。 龙兴的悲剧，开始上演。 陈默的话，洛依依只听进去一半。 她不可能全信，毕竟对方只是外人。 当然，陈默也不在乎她信不信，对于龙兴，他已经仁至义尽。 “感谢你的提议，我对刚刚的行为表示歉意。” 洛依依说是这么说，实际语气并没有任何让步。 “无所谓，我怎么会生女朋友的气呢？你看我像小心眼的人吗？” 洛依依笑了笑，“那失陪一下。莫妮卡，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房间。 余二看陈默眼底还有些情绪，显然是心口不一啊。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附耳轻声问。 陈默摇头，侧脸还挂着血痂。 梦兮看破不说破。 豪远也支着头来问： “老大你啥星座的？” “？” “天蝎，怎么了？” 豪远听是天蝎，支吾了两句，不知该说什么。 这不是星座里特别记仇的那一个吗？ 而且是一记就是一辈子那种。 豪远迅速打消念头。 星座论都是假的，老大这么慷慨大度，怎么可能记仇？ 实际上陈默心中早就记下小本本了。 就等有一天十倍奉还。 没了洛依依，这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吃红酒牛肉的，和啃猪肘子索米线的完全不搭。 熊武陈默吃的那叫一个香。 梦兮吃米线总是小口小口的喂，慢慢咀嚼，时不时抬起脑袋偷看陈默。 那种担心陈默会不会因为伤口恶化，而死掉的既视感……难以承受。 直到收尾也没能再看见洛依依。 离了这高档场所后，余豪田三人精气神有所提升，腰杆都挺直了些。 这就是有钱人的场所吗？ 真切的感受到了。 以后也能在“同类”中吹嘘一番。 陈默骂他们几个没出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还答应以后常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大这女朋友不是真心的，还是趁早吧。” 豪远说。 剩下几个同感。 梦兮嘟囔着，“当初我说…你们还不信我……” 梦兮捧着一杯冰激凌。 也舍不得吃，给谁，谁都不要。 “谁说的，我们相亲相爱着呢。” 陈默笑着打趣。 “这叫相亲相爱啊，爱你还拿杯子扔，差点给你毁容了。” “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早抄家伙上去干她了。” 余二事后牛逼哄哄。 就算对方真是男的，到时候也是唯唯诺诺的吧。 不过也难得他们几个仗义一回。 “话说洛依依急着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陈默说。 顶楼天台—— 洛依依倚着护栏，压着鬓发，倾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 “依依啊，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那是一个慈爱的男性声音。 “好啦老家伙，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别一个劲瞎问了。” 这是洛依依对自家老爹的惯用语气。 也正是父亲的纵容，才养成她如今的性格。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就是。” “只是闺女你居然会在乎家里的事，我真的很高兴。” 女儿奴，是这样，光是一个电话，都足够他高兴好久。 “我才不是关心家里，只是不想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话中有些傲娇。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到天台，她把陈默的话，详情转述给自己的父亲洛章义。 “好好，我都听你的，肯定会从头到尾的检测一遍。最迟军训后给你结果。” “嗯。” 电话内传来讨好的笑声，“哎…闺女，我听说…嘶……” 开始咀嚼着怎么开口才算恰当： “你在书院…是不是…” “你想问什么就问，我还要赶着去吃饭。” 洛依依很不赖烦，心底大概知道老爹要问什么。 洛章义多精明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书院里放点眼线？ 第44章 军事论坛遇杠精 “听说…你在书院找了个，男朋友？” “你听的挺远啊，隔这么远都知道这里的事，是吧？” “哎不不不，我就是打听打听，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 听见女儿生气，老父亲急忙好言好语： “我女儿漂亮又体贴，就是太没心眼，就怕你被坏人骗。” 这话听的洛依依觉得腻歪。 不会夸其实可以不夸。 “没有，没有找男朋友，你觉得就他们能配得上我？” “那当然没可能的，我女儿……” “好啦，你别说了。” “哎好好好，你就是好久没给爸爸打电话了。 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缺不缺钱花… 依依啊，在外边受了委屈告诉爸，爸给你撑腰，不要憋着。” 这话洛章义还是说的很有底气。 以目前他的体积与人脉来讲，真不比那些有爵位的差。 因为他本身也认识很多拥有爵位官位的人。 大不了撕破脸，打商业战，砸钱也要把对方砸死。 为了闺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了好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我先挂了。” 老父亲意犹未尽，还想说些什么。 在快挂断的时候，洛依依又想起什么，再次开口： “老家伙，你没骗我吧，这真的只供民用？”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复。 洛依依意会。 “爸……我有些不太放心。” 语气一软。 直接就软到老父亲心坎里。 谁说女儿不是贴身小棉袄的？ 谁要再说自家闺女漏风，就别怪他洛章义拼命！ “好好好，爸会酌情处理，上交国家也好，转卖也好，我们不碰就是。” 不就是几个亿后边多几个零吗？ 有这一声爸来的精彩？ “嗯。” 电话挂断。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总算没了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谁都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可谁又没点侥幸心理？ “陈默啊陈默，希望你的猜测是错的吧。” —— 七点集合 “立正！” “稍息。” “立正！” “坐。” 方队就地而坐。 被训的服服帖帖。 光是看着席台上那超大屏幕，就忍不住打哈欠。 简直就跟坐牢一样，军训还要看新闻，接受思想教育。 余二侧着脑袋，靠熊武又侧，豪远就靠左侧。 新闻对他们来说，非常适合用来催眠。 什么国家大不大事，用不到自己操心。 哪个国家暴乱，哪里地区经济有所浮动，国内现状和未来计划，就算想听，没格局也听不懂。 陈默撑着下巴，眸中映射出银幕内的景象。 梦兮观察班长好几天了，每次都这么认真的看新闻，像是个老气横秋的大人。 “班长很喜欢看新闻吗？” 她终于还是问出口。 也害怕突然搭讪，打扰到对方。 “还好吧，也不是很喜欢。” “哦……” 田不忘接过话题，笑道： “不知道了吧，老大有时候在宿舍也拿着手机看新闻。” “是啊是啊，我们在打游戏，他居然在看新闻。” 豪远也想笑话陈默是个老古董。 要是他们知道陈默在网吧也看，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奇葩。 陈默不失礼貌地笑着，扪心自问了一下。 “我的确不是很喜欢。” 梦兮确认了一下。 班长没有在说谎。 他那有些忧郁的眼神，甚至能把自己一同感染。 现在更觉得班长是个怪人了。 “新闻，是能让我明白这个世界的最好途径。” 陈默的意识远在十几年后。 对目前世界格局非常模糊。 很多大事还没有发生，很多技术也才初具雏形。 而新闻，可以直观的带自己去了解。 余二完全听不懂陈默话中含义，也不愿意问。 这会显得自己很蠢。 不过总觉得很牛逼的样子。 新闻听到八点，解散，打道回府。 九点上床，只留一个小时娱乐时间。 陈默一般都是趁这个时间搜感兴趣的新闻。 可以是枪械，也可以是国际会议。 今天他不打算看新闻，正如他所说的，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看那个。 他注册了邮箱，想去逛逛军事论坛，看看有没有专家秀操作。 结果专家没找到，倒是蹦出一大堆砖家。 砖家还不止一个，通常会因为一个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楼层越往下，就会开始偏离主题，从军事，扯到对方父母身上。 因为意见不和，用词激烈，甚至能看到一场赌上母亲的保卫战。 双方都想守护自己的母亲，这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陈默也想加入讨论，可一想到自己没有赌注，也就作罢。 时不时来逛一逛，看看砖家和军迷讨论也挺有意思。 手指滑动，推荐页面刷新： 〖六十万对八十万怎么输？〗 〖某大国火箭再次坠毁。〗 〖樱花国是怎么做到热度超过5000c〗 陈默一笑而过，全是考点。 很快，他注意到另外一条热评楼。 楼主头像是条狼，网名后边还有官方认证的专家标。 楼主问： 〖人真能不能在不接触枪的情况下，怎么分辨射击的是实弹还是橡胶子弹？〗 楼主是一个星期前发布的。 楼层已经排到四百多号。 不会这么巧吧？陈默心想。 苏月影在军事论坛发的帖子让自己刷到了？ 同城就近距离推送，也不是不可能。 翻阅楼层—— 二楼：楼主给个关，我回。 三楼：是美女吗？ 四楼：楼主为什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同求关注) 四楼往下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苏月影一个也没去回复。 正好无聊，陈默开始建楼，噼里啪啦打字。 四百一十六楼： 可以分辨，这需要一定的耳力和经验。 在近代自卫反击战中，就有老兵听出敌方用的是什么枪械，用的什么子弹。 实弹和橡胶子弹区别最大的地方不只是弹头。 一些经过特殊加工的子弹，就算口径一致，弹壳，底火都会不同。 弹壳可以用肉眼来判断，底火可以从声音来判断。 发送—— 这么一大长串下来，全是个人经验。 很快有不同楼层艾特陈默。 〖六十四楼：不懂不要乱说，我爸是高层军官，他听了都说假。〗 〖九十二楼：就是，别不懂装懂。〗 〖十四楼：别看几个纪录片就觉得自己行了，没打过仗别乱说。〗 全是阴阳人和杠精。 谁让他没认证标，还是小萌新号呢？ 第45章 那个男人能抗拒玩枪? “哎呦我去，狗东西，文明网络不知道吗？” 余二看着陈默手机，骂了一声。 “算了，一群小屁孩而已。” 陈默可以算，余二心里这关绝对过不去！ 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 “没事老大，不就是化身猎马人吗，这事儿我们几个在行。”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真不想参加什么祖安大舞台。 在陈默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余二鼓动豪远一起上论坛建楼，和陌生网友皇城pk。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团队的荣耀！ 从四百多号楼，吵到六百多号楼。 最后楼塌了。 应该说是破楼了。 当一个问题得到解答，楼主会撤楼。 答辩正确的那一个会成为破楼人。 陈默网名后边就多了个锤子的标志。 〖九十二楼：什么情况？破楼了？〗 〖八十八楼：楼主糊涂啊！这大好江山，怎么能说崩就崩！〗 〖三百一十四楼：我反倒觉得这是最接近真实答案的。〗 楼主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陈默手机屏幕上闪过一条信息—— 〖不爱吃芹菜〗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不爱吃芹菜…… 不像是苏月影能够取出来的名字。 陈默果断同意了。 不管这人是谁。 大致能够判断是来取经的。 〖你好。〗 〖你也好。〗 〖您是经历过自卫反击战的老前辈吗？〗 芹菜这么问，陈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 自己的确经历过自卫反击战，不是十年前的，而是十年后的。 对方用敬语，大概是真有这种想法吧。 想了想，最后回答： 〖算是经历过吧。〗 〖那您一定很厉害吧？〗 〖也就一般，大大小小十几场。〗 陈默所有的回答都很谦虚。 越是谦虚，对方就越是崇敬。 时不时还会用一些军事问题，来试探陈默。 陈默见招拆招，不但能做出解答，还能做出优化。 〖我也是第一次登录军事论坛，翻开一看，和脑海中的氛围不太一样。 我以为的讨论会是以理服人，拿事实压人，从没想过会是一场骂战。〗 芹菜：〖这些我都习惯了，那些人都由不同成分组成。 不过有前辈这种人在，相信很多我们所不解的问题，会得到答案。〗 〖我时间并不充裕。〗 陈默能看出对方想要得到更多的经验。 〖那空闲的时候，能来问问您几个问题吗？〗 〖可以。〗 陈默不讨厌这种虚心求教的人。 正是认知到自身不足，才想要尽力去弥补，这样很好。 陈默又翻了翻别的答辩。 简直不堪入目。 什么时候军事论坛成了，谁都可以妄言，谁都可以造谣的地方。 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直指核心，那就是无效的。 用一些玄而又玄的回答，博人眼球，吸纳流量，这就是现在军事论坛糜烂的原因。 “如果这里有战忽局的专家，那当我没说。” “要是没有，就必须要改一改了。” 怎么改？ 当然是以雷霆…… 用专家，来对付砖家。 用真理来打破谣言。 陈默别的不会，恰巧军事上，是属于他的领域。 他打算在军事论坛写一本书。 剖析近几年国内外的战役，和未来战略方针。 陈默不知道这本书有着怎样的军事学术价值。 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影响。 如果能把一些人的认知带回正轨，那就能够达成目的。 书名就叫…… 《前后十年战概括》 只取了书名，还没建目录。 不知从何写起的陈默，看着页面发呆。 总觉得写书好麻烦。 还是明天再写吧。 吹哨，熄灯，睡觉。 —— 一晃眼，军训已经过半。 在第十五天的时候，主教官终于让学生崽们上手摸枪。 这是绝大部分男生所期待的。 女生搞不懂，为什么男生对枪的痴迷程度，不亚于美色。 有时候甚至要胜过美色。 同日，数十架直升机停悬于训练场上空。 部队调集来上千军人，想以一带一的模式来教授这群学子用枪。 几乎每年都会有一次，这也是贵族学院特有的待遇。 “你叫陈默对吧？” “是的教官。” 陈默行了个军礼。 那是个精瘦阳刚的铁血汉子。 和刘宏那种骂骂咧咧的相比，这位看上去更像是政委书记。 谈吐气质上也符合外表。 “我叫郭涛，是你最后半个月的私人教官。” 他回了个军礼。 “是！” 郭涛？ 陈默不记得上一世的带队教官叫这名字。 再看郭涛的军衔，中士。 军龄估计没有七年也有八年。 书院再厉害也没这么多人力资源。 再看别的教官，几乎都是两年左右的上等兵。 艾菲尔，杜雨泽，苏月影，晨子光他们几个也不例外。 看来是主教官留意到自己，开小灶呢。 陈默开心不起来。 他可没想过再回去当兵，只想顺顺利利毕业，做点爱做的事。 郭涛带着陈默去靶场领枪，第一天不忙着射击，先学习用枪就好。 “这枪认识吗？” “嗯”陈默手摸过枪身，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qe911，7.62口径自动步枪，a国兵器装备集团09年11月研发。” 陈默端枪就来，三点一线，动作划一。 “有效射程是400米，超过这个距离子弹会往下飘。” 陈默太专注了，以至于忘了教官的存在。 “不好意思啊郭教官，没经过你批准就上手了。” 郭涛有些皱纹的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 “你这样的确会显得我很多余。” 陈默尴尬的摸头。 “会拆装吗？” “会。” “好，拆装一遍给我看看。” 郭涛反倒是觉得省心。 不用练，学生自己就会，脑细胞保住了。 按照往年士兵上报，学生组装后的枪，无法发射和炸膛的一抓一大把。 qe911共十四个大部件。 陈默拆卸速度井井有条，算不得快，每拆下一个都会上手摸一摸。 退弹匣，抽插销，拉机柄，全程组装耗时接近两分钟。 普通士兵的拆装不会超过五十秒，快的不会超过三十秒。 对于他来说，这枪也算是老古董。 陈默不求多快，只想感受拆装时金属撞击发出的响声。 郭涛笑问道： “怎么？你很喜欢枪啊？” 陈默抱着组装好的qe911，“有哪个男人能抗拒枪的诱惑？” “那去当兵怎样？” …… 第46章 真正的天才 很难不会去联想，郭教官是主教官派过来挖自己去当兵的。 他这么做，王院长知道吗？ 自己未来可是要成为书院模范的三好学生。 “不愿意啊？”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陈默斟酌了一下： “部队没有女人，全是汉子，我还是算了。” 这话回答的就不失玩笑。 郭涛笑着去拍他肩膀，“你小子，要是进部队，每天忙的你倒头就睡，可没工夫想女人。” 陈默又熟练了两遍。 郭教官看火候差不多，拿起桌上的秒表。 “要不先试试？” “也行。” 陈默来者不拒。 他调整好状态，深呼吸两次，“来吧。” 郭教官掐着秒表，“做好准备，3…2…1开始！” 紧接着就听见陈默快速拆装的声音。 每一步都非常流畅，从头到尾依次在桌上摆开，又依次组装。 用时三十二秒。 郭涛看着秒表上的数字。 惊骇莫名。 怎么可能？ 没有接受过军事培训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你怎么做到的？” 陈默想说触类旁通。 绝大部分的枪械大部件组装，都不会存在过大差异。 从一开始陈默就在记。 三十二秒的成绩放在部队里也不算什么。 想要更快，就只有不断练习，形成不用思考就能完成的肌肉记忆。 “我这只是恰巧对枪感兴趣，脑子里模拟过几次，真不算什么。” “那边还有很厉害的。” 陈默侧过头，投过视线。 一班所处的靶场区不止陈默一人，并排十几米外还有。 郭涛大致能猜出他指的是谁。 苏月影，杜雨泽。 “那些人从小接受训练，拿了持枪证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不，我指的不是他们。” 继续看去。 目光的尽头，是个戴兜帽的女孩。 “我估计她只需要四十秒左右，就能完成。” 陈默的话令人深信不疑。 仿佛早就预料到结果。 “那不也还是差了你几秒吗？”四十多秒对初学者来说，也算是可以骄傲的成绩吧。 这一届的一班，还真是多怪胎。 陈默没有任何觉得骄傲的地方。 自己只是凭借经验，和苏月影他们一样，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 梦兮不同。 她从来没碰过枪械，却有着超强的记忆力观察力与推导能力。 和她这样的女孩做朋友，就算是被她的天赋打击到自卑，都不用意外。 “走，过去看看。”郭涛也想确认一下陈默所说。 要是真的，女兵那边恐怕馋的紧。 梦兮所处位置在往东一百米。 远远的就看见她双手环抱大枪，低着脑袋，缩着身子发抖。 她的私人教官在说些什么，声音不小，急的脸红脖子粗。 “怎么了老邓？看你急的，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郭教官喊了一声。 “嗯？郭班长？你咋来了？”邓教官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 “梦兮。”陈默也喊了一声。 这声奏效，女孩立马就不抖了，像是找到主心骨，“班长！！” 飞快的跑到了陈默身后，伸出手去拉帽沿，啊……安全了。 “哎这小妮子…老子说话咋就不好使。”邓教官气极反笑。 “怎么回事？”郭涛问。 “是这样的，不管我如何问这小妮子都没用，她也不说话。 培训完全无法展开啊。” 郭涛听完看向陈默身后的梦兮。 陈默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我来问吧，她胆子比较小。” 不听话？咋可能不听话，梦兮可是最不叛逆的一个。 肯定事出有因。 “怎么了梦兮？为什么不听指挥？” 陈默没有一上来就训斥。 梦兮小声地说： “…我听不大懂他在说些什么……” 啊……懂了。 陈默如实转告。 居然是口音问题而无法交流。 郭涛被逗笑。 邓教官口音确实重。 “那你怎么不反应啊？” 梦兮委屈巴巴，“我反应了…有反应的…他嗓门真的好大……” 陈默耸肩摊手。 受气包就是这样，太被动。 郭涛拧着眉毛，苦思良久，他拿这样的性格也没办法。 来这里充当临时教练的兵，就没有嗓门小，又不凶的。 他扫过陈默时，突然有个很荒谬的想法，但也是一次检验陈默能力的机会。 “刚刚你叫陈默班长？” “…嗯。” “班长不是杜雨泽吗？” 梦兮从陈默身后探出脑袋，“他不是副班长吗？” 陈默强颜欢笑，“你是不是把自己忽悠傻了，我才是副班长。” 她该不会是一直叫我班长，叫着叫着，就意识错乱了吧。 陈默知道，这就叫自我洗脑。 梦兮娇躯一颤，想起来了。 天天班长来班长去的喊，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班长人很好…也很照顾我，第一次见面就送我见面礼。” “咳咳咳。” 陈默打断她提礼物的事。 郭涛看他们关系融洽，也就下定决心道： “那剩下半个月就由我和邓教官监督你们两个完成训练，而陈默负责指导梦兮训练。” 梦兮听完可以高兴整天 能和熟人一起军训当然最好啊，也就不会紧张了。 陈默也没说拒绝。 邓教官的质疑被郭涛用眼神压下去了。 让学生来教学生，是否太过草率？ 正规流程，拆装训练两天，端枪训练一天。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陈默的能力二位教官有目共睹，端枪不抖，无论低姿持枪还是高姿持枪，一遍过。 动作细节，距离，教科书式般标准，无可挑剔。 梦兮也很换了个人似的，胆子大了很多。 三次测试，拆装保持在惊人的38秒左右，持枪要领能和陈默神同步。 和郭涛在远处一起吞云吐雾插科打屁的教官，都投来赞赏的目光。 “以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也相当不错了。” “这进度，差不多明天就能实弹了吧？”叹息： “哎……我教的蠢货就差远咯，可能要拖到第四天。” “几个零件都背不下来，方向还能搞反。” 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月影成绩怎么样？” “拆装27秒，这枪女兵历史最高才26秒。” “怪物。” 十六岁有这样的成绩，当得起这声怪物。 第47章 迷妹苏月影 郭涛冲陈默招了招手。 陈默意会，知会梦兮继续保持训练后，就往那群教官的方向走去。 教官们聚在一起抽烟，远远就给学生造成压力。 走路都要绕着走，低着头走。 这是与生俱来的敬畏，对强者的敬畏。 陈默向着众教官行了次军礼。 “郭教，诸位教官。” 这底气，这性格，这和仪仗队差不多标准的动作。 老兵们见过太多，一站到自己面前就软的，突然见到硬的，就觉得稀罕。 不愧是卫忠国点名关注的人。 “受训时候咱们正儿八经，结束后就不用那么拘谨” “咱们这些都是个直脾气，也就郭班长是个吐墨水的。” “哈哈哈哈” 教官们哄笑一团。 郭教官也不动怒。 习惯了。 “陈默，我带你来认识一下，以后也多些经验。”郭涛说。 听完，陈默也放下军队里的那一套。 以一个小战士的姿态来融入这个团队。 这也是千人千面的一环。 交谈一番后，教官们就更看好这个叫陈默的小青年。 不是和郭涛那样，喜欢说教讲素质满口道理的人。 不同于苏月影，那纯纯的没办法交流，铁人机器一个。 不同于杜雨泽，太文文绉绉，小女生应该会很喜欢。 “你小子还懂海军？” “懂是懂一点，也不敢乱说。” “那你跟咱们说道说道，咱们都是些陆地上的旱鸭子，对海上的事还真不了解。” 陈默想了想，把未来几年后，无关紧要的事，透露一下也没问题： “现在我国十二艘航母有七艘将在五年后退役。” “这七艘航母都是十年前自卫反击战的功臣，很可能会被……” 教官们听的津津有味。 特别是陈默在说起十年前的战役，航母战斗群围杀三国，海军打出震天威能。 “那七艘航母退役后，咱们国家不就只剩五艘了吗？” 陈默安抚道： “老兵不死，锈了也能发热发光，也正是几艘航母的牵制，我国才能继续研究除核动力外的新能源。” “估计排水量会在十二万吨，比核动力更环保，更节能。” 其实是十五万吨。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未来的事，谁也不好说。” 教官们听了，烟烧到手才反应过来。 眼眶有点湿。 老兵不死… 真是太让人热血喷张。 这是对他们军人的肯定。 “你说的这些话要是未来真能实现就好了。” 郭涛把陈默的话当做戏言。 这些东西仅靠推理，太虚无缥缈，不能当真。 “你看吧郭班长，你还是太古板，人就不能向着点好吗？” 这位教官抽出烟，递给郭涛的同时，下意识也递给了陈默。 陈默也被自己话冲的热血上头，就想借烟舒缓一下。 下意识就接了。 接烟瞬间，明白过来。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教官们看着陈默熟练的接烟动作… 好小子。 隐藏的够深啊。 陈默头皮发麻。 以前部队里也有人给自己递烟。 刚刚纯属是有种回归部队的错觉，大意了。 “你小子，思想教育有待加强啊。” “呃啊哈哈哈…郭教说的是。” 陈默打着哈哈。 不给抽就不给抽。 还不爱抽这假烟呢。 陈默被训斥一番，继续训练去了。 “班长…”梦兮藏在兜帽下的大眼睛干巴巴望着陈默。 陈默一看到受气包就忍不住要欺负她。 “看什么看，保持水平，不要抖，抖一下加半刻钟。” “啊啊是的班长！” 啊……舒坦了。 陈默心情大好。 这时候，冰山美人苏月影来了。 她先是看了眼梦兮： “倒是标准。” 陈默掏掏耳朵，表示不欢迎她来这里指指点点： “别擅自离队，回你地盘去。” 就是就是。 梦兮心里也这么想。 她也觉得这个女人坏的不行。 洛依依的坏体现在心肠上。 苏月影的坏，就是暴力。 “你多少秒？”苏月影问，全然不顾对方是否欢迎。 “三十二秒。” “我二十七。” 相差五秒。 在单兵演练上，五秒的差距足够颠覆胜局。 “你来就是想问这个？”陈默也不生气。 “不，刚刚听到你说海军的事，就想来听听。” 这家伙果然对军事上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不告诉你，回去自己查。” “真有比核动力还要厉害的新能源？” “你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俩可是下过战书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气氛。” 苏月影冷冰冰的，又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 她有些搞不明白，“我们的确是竞争关系，但不妨碍互相学习。” “所以那七艘航母会何去何从？” “我要是告诉你，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不是我们这个团体的人，我可不会无偿服务。” 苏月影想了想，很不情愿的说： “我也可以拿这些和你交换，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专家，是自卫反击战时候的老兵。” “是砖家吧。” 苏月影有些生气。 她对那位论坛上的专家推崇备至。 居然有人拿他开涮。 “陈默，你不该对他不敬的。” 陈默哭笑不得。 那人是不是专家，自己能不知道吗？ 同城推送，害人不浅，社死只在一瞬间！ “那你想怎么办？” “道歉。” “对不起。”陈默举起双手，说的很自然。 “我不会原谅你。” “玩我呢苏月影。” “即便你道歉了，我也有原谅和不原谅你的权利。” 两人拌嘴。 梦兮想替班长鸣不平，“你你你……” “嗯？” 梦兮迎接苏月影目光后，如坠冰窖。 “你你…继续…你继续…”对不起班长…我是个废物。 “陈默，我们好像忘记下赌注了。” 陈默想起来。 这次良性竞争，只分输赢，没有赌注。 苏月影提，想来是改变想法。 “你说，赌什么？” “输了，自觉退出一班，我输了也一样。”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答应她班长，不能答应这个坏女人。 梦兮心都提到嗓子眼。 要是班长离开了，这个团体会群龙无首，会被欺负死的。 “不行，赌的太大，我不能只为我一个人考虑。” 陈默没答应。 他不是没把握赢，是梦兮在，也不想她去担心胜负，影响后边成绩。 “赌注定在能接受的范围，这样没意见吧？” 第48章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苏月影还是想打压陈默。 仅靠一项赌约，就把陈默赶出一班，显然是不切实际。 “你尽管提，只要是围绕着我，不涉及家族，没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话中底气十足。 “随便什么都可以？” 随便什么，自然就是随便什么。 “精神上的，肉体上的，无论什么都可以。 满足你们男性最下贱的欲望我也不会推辞，前提是，你能赢我。” 陈默反倒是被她的话说的落了下风。 男性难道只是满脑子淫虫，只会提这种条件吗？ 还挺懂我。 “你大概是从没输，才敢这么说吧。” “你说的没错。” “好，赌什么就等事后再议，精神上肉体上都可以，这可是你说的。” 陈默邪佞一笑。 苏月影离开了。 关于事后，她也需要想想。 让陈默裸奔还是当沙袋都挺不错的。 气场不再压抑。 陈默拍拍梦兮脑袋瓜，“人走了，可以呼吸了。” 梦兮抱着枪软了下来，嘟囔着，“呜呜…我是个废物……” “要慢慢来，这不是比上一次要好多了吗？” 上次交手，梦兮可连看都不敢看人家苏月影。 “…班长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卖身给她，当牛做马咯。” “啊……” 当牛做马，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要是她输了呢…也当牛做马吗？” “当通房丫头，日日笙歌。” 陈默敷衍到。 通房丫头肯定是不能的。 日日笙歌可不是自己要求的，是人家苏月影都能接受的。 人家苏月影本身就漂亮，气质幽冷，好似绽放在雪夜下的冰莲。 无时无刻散发着寒气。 警示着任何人。 谁也不要靠近，谁也不要触碰。 偏偏是这样的她，更会激发男性的征服欲。 当然，这只是现实中的苏月影。 陈默还知道另外一个苏月影。 每到晚上九点左右，一位叫芹菜的网友，会准时私发问好。 并且诉说这一天锻炼，所获心德，感悟。 陈默也不知道她一天天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悟。 今天也不例外。 芹菜：〖前辈对海军方面有了解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非常浅薄，需要您的指教。〗 芹菜把今天听到的边边角角，囫囵吞枣般复述一遍。 并想请教一些相关领域的知识。 手机另一头的陈默，稍作沉吟，最后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理由很简单。 苏月影和自己说话时，永远持上位者态度，好像自己必须有问必答一样。 这会令人很不舒服。 芹菜不一样，姿态很低，虚心求教。 陈默也享受这种授人以渔的快感。 恭维老师的最好办法，从来不是言语。 可苏月影不就是芹菜吗？ 不，网上是网上，现实是现实，现在自己的设定只是个呵护晚辈的……十年老兵。 聊完看法，收尾时陈默做出总结。 〖强国永远都是制造一代，发展一代，预研一代。〗 〖永远都要快时代一步。〗 〖敌国拿出六代机，我们就会拿出七代机，并研发八代机。〗 苏月影能够理解。 只是以前从没这么清晰具体过。 芹菜：〖也就是核动力后，的确有更厉害的？〗 陈默可不敢打包票，万一被查水表了怎么办，所以回答的很中肯： 〖时代会推动我们一直向前，核动力后，肯定会有更先进的技术诞生。〗 芹菜：〖今天受教了〗 苏月影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心情大好。 可一想到陈默对这样的人言语冒犯，就很不痛快。 芹菜：〖前辈所着的书想来格局也会很大吧。〗 书？ 什么书？ 陈默也就脑子一瞬间空白了一下。 书架里的确有一本叫《前后十年战略概论》的。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抽什么疯，会想着去整顿军事论坛。 前后十年啊……这要杀死多少脑细胞。 〖嗯，会很大，里边囊括了很多没有总结过的知识。〗 〖总结历史，展望未来。两者相辅相成，很多未来的事都能从历史中找到一角来对应。〗 苏月影的仰慕之情，从文字上就知道快无法克制： 〖那我一定要当前辈第一个读者！〗 陈默面皮微抽。 苏月影这种网上狂热粉，线下霸道人。 搞不好以后会无脑推书，用枪指着人家脑门，逼人家看。 嗯嗯啊啊，应付几句后匆匆下线。 这才腾出手去关心小伙伴们。 打游戏的打游戏，看动漫的看动漫。 余二还在郁闷。 今天他被教官训了，拆装记不住，端枪也不稳，战术动作一套下来成了伪军。 剩下半个月是没好日子过了。 豪远跟他半斤八两，但人看得开，心态好，明天的事就让明天的自己去操心吧。 田不忘本身视力就有问题，教官对他倒不至于那么严格。 隔壁床还能听见动漫声音外放。 熊武四人中成绩最好，三天就能开始下个阶段的训练。 “你们几个也不用想那么多，911那把枪设计思维反人类了些，我拆起来也不是那么好上手。” “您老34秒，说这话良心不痛吗？” 余二嘟囔着。 “想保持在一分钟内，也不是没窍门。” 陈默冷不丁就来了这么一句。 三人竖起耳朵！抬起头来！ 大救星啊。 余二也不管游戏输赢了，蹲侯在床边，急迫道： “义父果真？” “瞧你说的，我能骗你？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不也是窍门？” 豪远田不忘也过来求教育。 一分钟内，足够秒杀班上绝大部分人。 “这真有口诀啊？” “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三人大失所望，“现编的啊，能行吗。” “就说听不听吧。” “听听听，我们听。” 所以陈默才觉得，人家苏月影网上态度，一口一个您，摆的端端正正。 陈默把911拆装要领说了一遍。 短短100个字内，涵盖了大量细节，也就不怕出现漏装错装。 能记住多少，就看他们本事。 记不记得住还是陈默多虑了。 一班没人在学习上是傻子，拉出去个个都是学霸。 余二把这一百个字拆解，细品，脑海中模拟着。 猛一睁眼！ 神了。 豪远也有同感。 今天凌乱的知识，全被这一百个字编织起来，无比通畅。 “老大……” “你晚上需要有人暖床吗？” “我们仨给你侍寝。” 陈默额头青筋暴起。 “滚蛋！” 熄灯，睡觉。 第49章 小怪物，小妖孽 自从配了新教官，训练强度有所加强。 陈默不敢懈怠。 清楚这些训练都会留到最后几天单兵综合演练上。 况且还有在一旁评分的督查教官。 没人可以在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下耍花招。 下午 今天陈默梦兮得到二位教官批准，可以试射。 郭涛对陈默再怎么放心，也还是寸步不离的在旁指导。 枪可不是闹着玩，第一次射击不求上靶，能端平，不被震的脱手就可以。 “射击准备。” 陈默手持911步枪，蹲姿瞄准。 郭涛没有叫停。 陈默动作标准到找不出瑕疵。 目标是五十米外的人型靶，这个距离对初学者也算友好。 梦兮紧盯着陈默一举一动。 任何细节都没放过。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嘭！ 全神贯注下的梦兮魂都差点被吓出来。 一声枪响停顿大概三秒，陈默才继续扣动扳机点射。 梦兮惊心之余又有些开心。 班长关心人的方式总是这么润物细无声。 同样的，枪声也惊扰到靶场区其他人。 那些人还在熟悉组装，人都快被教官训傻了。 突然听到枪声，理解到差距。 自己才刚起步，对方都已经到终点了？ 等注意到是陈默开枪后，自信备受打击。 这人到底搞什么，永远都要快那么一步。 陈默这边射击结束，握了握拳。 911这枪用起来是真的拉胯。 后坐力大姑且不提，声音大也不说，准度还有点问题。 打出去十颗子弹，能中几个十环也没底。 邓教官举着望远镜报靶。 他的表情逐渐有些复杂，心里有些被打击到。 “八个十环…两个八环…没有脱靶。” “班长好厉害！”梦兮双眼发亮，比自己打了十环还高兴。 陈默胜不骄，揉揉鼻子。 郭涛夺过望远镜。 起初他是不信的，这下信了。 这命中率比邓教官这个两年兵还有过之。 “你小子，怎么比老子打的还准？告诉我，以前是不是偷偷练过？” 邓教官道心破碎，激烈摇晃着陈默肩膀。 陈默任其摆布，心中发笑： 老邓啊老邓，你怎么这么逊。再让我找找感觉，给你来大满贯。 郭涛让靶场区的督查教官做好记录。 这成绩惊艳到需要上报。 必须让卫教官做好抢人的准备。 “下一个，梦兮。” “陈默，你指导一下。” 郭涛只负责在旁边盯着，不做干涉，陈默教梦兮，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梦兮蹲姿瞄准。 无论多少次，陈默都忍不住感叹她的天赋。 她就像复刻出来的一样，每个动作都和自己很像。 “很标准。” “准备射击，不用请示。” “嗯！” “不用回答我！” “啊啊好好唔唔…” 她安静下来，调整呼吸。 扳机扣动—— ——嘭！ “停。”陈默叫停。 他也举起望远镜，五十米开外，人形靶子的手上出现弹孔。 偏了不止一星半点。 陈默蹲下身，看着她持平的枪身，“用你的主眼瞄这里，再到这里，最后到靶子红心。” 手指分别指向每个部位。 “嗯。” 梦兮再次瞄准。 嘭嘭嘭，连续三枪。 陈默本来想等结束后再叫停，梦兮却停止射击。 “班长…可以帮我报一下靶子吗？” 这是不太自信吗？ 陈默没有问缘由。 举起望远镜，道： “两个四环，一个三环。” 总体来说进步很大了。 “好的。” 梦兮再次做出调整，记下了四环三环的数字后，心中有底。 两息后，她再次扣动扳机。 陈默没有放下望远镜，在看到人型靶的内环出现小孔时，心脏猛地一抽！ “七环。” 听到七环，二位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么实况啊这是… 嘭！ “八环…” 嘭！ “九环…” 嘭！ “十环…” 嘭嘭嘭！ 又是三个十环。 “要疯…要疯要疯！”邓教官被震惊到语无伦次，险些失控冲进靶场亲眼看看。 一个怪物，一个妖孽。 郭涛反应过来后，死谏卫教官去了。 他一路确定，没做梦，真真切切发生在身边。 陈默缓缓放下望远镜。 望着靶场，也有些惆怅。 不受打击是不可能的。 和天才做朋友，要么被打击，要么就是在被打击的路上。 “…班长…不不开心吗？” 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不，我只是有些被吓到了而已。” “明明和班长比起来没什么的。” 看来是这姑娘认知浅薄。 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不得了的事。 “你俩继续射击，每个动作都过一遍，打不完三百发就别想解散。” 威严的邓教官如此说到。 —— 教官室内。 郭涛如实上报。 卫忠国听完，手指敲击办公桌面，思索着。 “一个小怪物，一个小妖孽。” 见卫忠国没了下文，郭涛催促道： “卫总，像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才，宜早不宜迟啊。” 卫忠国刚有点思绪，就被这句话打乱了，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教我做事啊！” “那王有德是那么好松口的吗？劳资管他要人，好话说尽，就是不给。” “你先给我把这件事瞒下去，可别让那老东西闻见风声。” “是！” 郭涛继续问： “那小姑娘……” “那丫头不行，她有背景，只是不对外公布而已。” 有背景，不对外公布？ 可那梦兮明明不像是勋贵官身之后啊。 “是。” —— 刚打出去两个弹夹。 梦兮趴在地上笨拙换弹，有时候正反还能搞错。 看来天才也并不是全能的。 眼前多出个影子。 她顺着看去。 是讨厌的洛依依。 “小梦兮，上次的冰激凌好吃吗？” 洛依依背着手，撅着屁股，微微一笑。 梦兮不想回答她，伸出爪子去解她鞋带。 洛依依反应过来，抬脚避开。 “哎哎，长本事了，姐姐关心你，你还这样。” 兜帽女孩一想起这个坏女人欺骗纯情班长感情，还用杯子扔班长。 当时班长脸上那么大一条“豁口”一定很疼吧。 可怜的班长。 所以梦兮很生气。 “你又来干嘛？都很闲吗？”陈默喝水回来，发现洛依依杵在这儿，就过来赶人。 “现在可是休息时间，还有，你说‘又’是什么意思？” “昨天苏月影也来过。” “她来干嘛？” 陈默靠着桌子，上边是一盒盒子弹。 “来和我骂架。” “骂架？谁赢了？” “肯定我啊，她哭着离开了。” 一听就知道是在乱说。 完全想象不出苏月影会哭。 “干得好。” 洛依依也讨厌苏月影。 也讨厌陈默，讨厌的多一点。 “你来干嘛，我还要训练。” 第50章 所以梦兮长什么样 “陈默…” 洛依依长长唤了一声。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娇羞，动听之极。 陈默不由得向她多看几眼… 女孩带着扭捏，明摆着欲擒故纵，可又不忍戳穿。 日辉之下，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 抿着小嘴，粉嫩脸蛋上，显现出为难。 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看着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孩，陈默温柔道： “你有病啊洛依依？” “有事说事行不行？” …… 洛依依再也绷不住了。 她都这样暗送秋波了，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 “陈默！” 陈默觉得中听多了，洛依依还是这种语气更合适。 “你怎么说话的，忘记我们什么关系了？” 洛依依抬起藕臂，素手指着陈默鼻子质问。 “啊？我们什么关系？”陈默面露不屑，他凑过脸，吓洛依依后退半步。 “你看看，这伤还在呢，反正肯定不是女朋友干的。” 梦兮表示赞同。 还是赶快分手吧，不要缠着班长。 “哼” 洛依依别过脑袋，三千青丝如瀑。 “我听说了，梦兮成绩这么好是你教的，你也教教我。” 陈默看了眼梦兮。 “这是人家梦兮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可没怎么教。” “我不管！” “你不是有教官吗？” 洛依依吐吐舌头，“我和教官说你是我男朋友，他就同意啦。” 陈默挥挥手，“请回吧，我教不了你。” “为什么？” “我出场费很高的。”陈默搓了搓手指。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打钱干嘛？愣着啊！ 他这种动作，洛依依经常在那些索要小费，寻求便利的人身上看到。 但向陈默这么嚣张的还第一次见。 比别人更欠打。 “你干嘛…我不是你……” 话没说完，就被陈默食指封唇，“看在我俩关系上，我可以给你折后价。” “还折后价，那梦兮呢？凭什么梦兮就能免费？” 梦兮吃瓜躺枪。 “我我我可以付钱的，我有钱的！”她急急忙忙去搜小包包。 陈默却说：“梦兮这么可爱，当然免费。” “欸欸欸…！班班长不要乱讲…我不可爱的…” 肉眼可见的手足无措。 最终还是拉着帽沿缩在地上。 这给梦兮的感觉很奇妙，紧张是挺紧张，也同样伴随着喜悦。 原来在班长眼里，自己不是累赘和小废物，而是可爱的小废物… 比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比颜值，这是洛依依不能忍让的。 况且梦兮一直戴着大兜帽，也不清楚长什么样，陈默怎么敢乱下结论。 “陈默！真是瞎了你的眼！” “本小姐…本小姐哪里没她可爱？！” “好好好，你可爱，你卡哇伊可以了吧。” 陈默语气敷衍。 洛依依气的跺脚！ 像只咆哮的橘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抓花陈默的脸！ 可她还是有分寸。 陈默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要不然不可能躲过苏月影那一腿。 “行……那你睁大狗眼好好看看！” 余音未落，洛依依三两步就朝梦兮扑来！ 一把抱住梦兮腰肢，再一抬手！ 哗—— 兜帽与空气相阻发出声响，被彻底揭开。 触碰到的瞬间，洛依依意识到哪里不对… 梦兮的腰怎么这么软，这么苗条？ 看她一直都穿大号衣服，以为会有赘肉啥的。 碎发刘海自然而然垂落回梦兮脸颊两侧，传来一阵体香。 她瞳孔呆滞，转而浮现惶恐，身体止不住发抖： “啊！”已经意识到没了兜帽庇护的她失声惊叫！ 蹲下身把头藏进了膝盖里。 而洛依依也在那定格的瞬间，见到了梦兮的真容。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洛依依一直以为诗中之人仅在书中，仅在画中，在天上宫阙。 可以是诗人才子南柯一梦，可以是任何现世所憧憬。 但绝不可能是在人间。 想起那张粉雕玉琢的俏颜，洛依依至今还以为在梦中。 “什么情况？” 以陈默的视角来看。 洛依依这个二臂揭开了梦兮的兜帽，然后梦兮被吓的土遁。 洛依依也掉线了。 关键梦兮长啥样，被这二臂挡住了。 陈默想过去看个究竟。 “不准过来！”洛依依冲陈默吼到。 “你把人都给弄哭了，凭什么我不能过来？” “反正就是不能！”洛依依推着陈默往边儿站，目光还留意身后。 梦兮的真容，绝不能让男人这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的生物看到。 别说男人了，就她这个女人见了，都生出想要独自占有梦兮的想法。 梦兮梦兮…真是贴切的名字。 “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陈默好奇的问。 洛依依目光躲闪。 换做以前的性子，肯定是大放厥词，对方的颜值不过尔尔。 这次犹豫了。 “没看到什么，乱糟糟的…头发也不怎么梳理，还是素颜……” 陈默很轻易就能看出，洛依依在说谎。 没办法，就是这么了解。 约摸五分钟后，梦兮回来了。 她变得有些拘束。 袖子上还有水印子。 洛依依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凑到她耳边，嗫声道： “放心吧，陈默没看到。” “梦兮你过来，别给她带坏了。” 陈默紧锁着眉头。 “啊啊…好…好的！” 屁颠屁颠跑陈默身后去了。 洛依依不想继续待在这儿，梦兮无形中会给自己造成心理负担。 她也就比自己漂亮那么…一点点。 大不了她是天上最美，自己是人间最美，公平公正。 烦人精走后，陈默抬手就给了梦兮一手刀！ “你个没出息的！” “哭什么哭？有我在，你怕什么？” 拎起来就是一顿训斥。 梦兮乖乖受训。 第一次被人训斥，被人敲脑袋，还不觉得讨厌。 下午六点。 本该是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去集合看新闻的陈默，独自来到教官室。 教官室开着空调，和外边相比，简直冰火两重天。 “你想打假条？” 郭涛看着手中假条，又盯着陈默眼睛。 “离校几个时辰，点名前一定回来！” 陈默拍着胸口保证。 “行，批准。” 郭涛没有理由不批准 陈默白天刻苦训练，听从指挥，还帮教官减轻压力，上级颇为赏识。 对好学生，从来都有特殊待遇。 第51章 好兄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震惊！十大新秀之一的嘴炮王陈默，被书院开除！ 这样的流言蜚语，在陈默出校门后传开。 军训前教官可是说过，一个月内，谁都不准回家！ 回去就视作逃兵，通通开除！ 半个月里，已经没人对这句话产生质疑。 那些私自回家的，已经被除名了，老子来了都没用。 陈默大摇大摆出了校门，做了几次深呼吸，伸展双臂，拥抱天空。 外边的空气中有股自由气息。 一直关在学校，高强度的训练，总会有些压抑。 拐过几个街道，进到一家书店，挑挑拣拣，选了几本义务教材。 还去了电子城，充话费送手机，五百块钱就能拿下。 看着手中所剩不多的票子…… 钱固然重要，可在战争到来后，这些纸币又有什么用呢？ 进到医院，陈默来到前台，问道： “麻烦问一下，3306号病房还剩多少余额？” 前台护士朝陈默瞟了一眼，挪开视线…嘶……有些眼熟，不确定，再看一眼。 “哦，是你啊。” 陈默浮出笑容，“啊，我是她哥。” “你还记得呢，真是小心眼。” 上次这护士就因为这个关系问题，把陈默怼了，居然还惦记着。 护士小姐姐熟练敲击着键盘，看着银幕上的余额： “哦，有人打过钱了，还剩三万多。” “看来你是没办法当好人咯。” 护士小姐递过清单。 陈默看着清单上落款人的名字，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钱可是他兄弟路飞，替人坐牢换来的。 陈默上到三栋二楼，来到3306号病房前。 拍了拍脸，扫去阴霾。 面对路小雨，好兄弟唯一的血亲，陈默想尽可能的释放温柔与善意。 整了整衣领，确认没有纰漏后，敲响房门。 咚咚咚—— “请进。” 女孩脆生生的嗓音传出。 陈默拎着那一大堆东西进到病房，第一眼就对上路小雨期待的眼神。 见来人是陈默，对方眼中期待逐渐黯淡。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啊？” 陈默假装生气。 “不是不是…”路小雨不停摆手： “我也很高兴陈默哥能来探望我，刚刚只是…有些想哥哥了。” 真是诚实到一点违心话都不会说的女孩。 比起初次见到时，如今气色转好，更是生动了几分。 来时还听护士说，已经能时不时下床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陈默安慰道： “你就放心，等身体养好，你哥差不多就回来了。” “嗯！” 女孩脸上擒满天真笑容。 “陈默哥是从煤场挖煤出来的吗？” 她抱着枕头，嘻嘻笑着。 陈默有被内涵到，他被太阳暴晒半个月，其实也不算特别黑。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我这叫，健康的小麦色！” “还小麦色呢，军训肯定很苦吧？” 陆小雨竖着眉毛，一本真经道： “我可听护士姐姐说，很多人都被开除了。” “可以啊，哪里都不去就什么都知道。” 陆小雨抱紧枕头，昂着小脸，哼哼唧唧两声，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好好，情报头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陈默从袋子中取出食品盒。 刚打开，就闻见香喷喷的味道。 那种烤肉和小麦面包交织的香味，轻易就能勾起小孩子馋虫。 “是汉堡？！”陆小雨喉咙滚动，一脸我想要的表情。 今天疯狂星期四搞特价，陈默有心留意。 “谢谢陈默哥哥！” 女孩捧着汉堡，咬下大口，眼中神采流转，好吃到说不出话。 她脸颊红腮鼓起，鼻子上沾着番茄酱汁。 “哇喔，多了个哥字，看来收买是很有用的。” 陈默笑着，从包中取出书籍，还有装手机的盒子。 “这些都是什么啊？”陆小雨嘟囔不清的说着。 “都是一些初级义务教材，看能不能补上一些。”陈默拿起一本厚厚书籍： “等你病调养好，立马就把你关学校去，开不开心？” 对于十四岁的陆小雨来说，正好是上高中的年纪。 交点钱，就能申办入学，在家功课。 就算以后成绩不理想，还是超能力，塞野鸡大学里，反正以后也有自己和路飞铺路。 “啊……可我不想去学校。” “我还不想努力呢。” 陈默强硬的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的驳回了。 不上学怎么有完整童年？ 陈默必须还她一个完整童年，体验一把被考试绷紧神经，所带来的精神折磨。 “我害怕会被人欺负…” 汉堡突然就不香了。 很久以前就因为身体虚弱，常被人欺负，奚落，取笑。 世界对陆小雨来说，大多时候是报以恶意的。 所以她在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先想到事情的阴暗面。 陈默拿起书本，轻轻压在她的脑袋上，“你就放心，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哥。” …… “嗯！” 陆小雨觉得汉堡又香了。 几口吃完，还意犹未尽吧唧嘴，嘬了嘬手指。 “可我功课落下很多，能赶得上吗？” 陆小雨又有些担心。 陈默宽慰道： “学习上的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 无非是多背几道公式，多背几个单词。 高中都是第一年接受新教育，剩下两年慢慢拆解知识，并消化。” “学习进度不算特别吃紧，咬咬牙还是能赶得上。” 陆小雨听完，发出灵魂质问： 如果真像陈默哥哥说的这么容易，为什么每年还有百分之70的淘汰率？ 嗷，陈默哥哥是全国第八的学霸，那就没事了。 “还有就是手机。” 陈默打开盒子，取出智能手机。 “怕你在这里太无聊，所以给你备了手机。” “你可以用来查阅资料，不懂的可以发私信问我，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一面滑动手机，录入自己的手机号，一面悉心讲解着功能。 现在是6g时代，做什么都很快，包括手机。 就算是充话费送的手机，也还是实现了几年前旗舰机的配置。 “也就是说，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给陈默哥哥打电话咯？” “可以，不过要等晚上九点，最好是发私信，我看到才能够及时回复。” 第52章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 陪诊护士推着小推车进门，只是一眼就看见餐盒，盒子上还印着汉堡图案。 立马就炸毛了！ “你怎么能给病人吃这种东西？” 陈默举起双手，表示非常无辜，“偶尔吃一次，应该没什么吧。” 讪讪笑到。 “你这个监护人怎么当的？真是太不负责任了！知道外边的东西有多不卫生吗？” 可他疯狂星期四的魅力，你无法抗拒啊，你要是没吃过，可以v我50，我带你去吃。 陈默心想。 陆小雨见陈默被问责，也不帮忙，在旁咯咯坏笑。 等差不多后，她才站出来帮腔： “好啦护士姐姐，陈默哥哥也是为我着想嘛，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背着你偷吃汉堡！” 陪诊护士从推车中取出药瓶，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病人现在要接受治疗，你们男生在场不方便，先出去吧。” 陈默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九点十分开始点名，也差不多该返校报到。 陈默向陆小雨交代后，就离开了。说等军训后，会再来探望，有什么要带的就发私信。 陆小雨乖巧懂事，只要陈默能来看自己，就十分感激了，没有过多要求。 陈默临近医院门口，就看见外边候着一伙臂膀描龙画凤，头发绿油油的文艺青年。 手中家伙不少，以棒球棒和指虎为主，行人见了纷纷低头避让。 陈默离近时，淡定扫上一眼，很快就确认是谁在领头。 那是个打了六个耳洞，额头贴着创可贴的新三好学生，正百无聊赖的盯着手机。 就在陈默即将跨出医院大门时，被个足足壮出自己两倍的壮汉挡住去路。 “站住。” 陈默眉眼一拧，注意到这几号人已经将自己围住。 “几位弟兄是……” 开口就是弟兄，把这几个文艺青年逗的发出嗤笑。 “谁跟你当兄弟？”壮汉推了陈默一下，“别跟我套近乎，赶紧还钱！” “还钱？”陈默还以为是书院里那群贵族派来堵自己的。 没想到是来讨债的。 这些讨债的老鼠，和贵族饲养的狗还是很有区别，起码都不怎么耐打。 一直都在低头玩手机的青年男人开口道： “拿给他看。” 壮汉听罢，拿出一张单据，在陈默眼前晃了晃。 “咯，一个叫路飞的，在我们打手行借了三千块钱，给医院里的那丫头片子治病，现在利滚利，三万。” “三万？”陈默又确认了一遍。 “对，就是三万，赶紧交钱吧”壮汉顿了顿，揉着拳头威胁道： “要是还不上……卖你几个器官，或者把那丫头卖到国外去。” 说话间，他眼中贪婪与狡猾，暴露无遗。 陈默别过头去，看向侧面街道的摄像头，又看着眼前几人，衡量一番…… “这里不方便，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汇聚到青年人身上。 片刻后，文艺青年把手机揣进兜内，带头离开，“走吧，我知道一个方便说话的去处。” 一行人跟着他往一处偏僻小巷而去。 这里也算是事故多发地，没有摄像头，也不会有外人打扰。 显然，两方都对这样的地方无比满意。 壮汉刚转过身，欲要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鼻血横流！ 谁都没反应过来，这人居然一言不合就打黑拳。 “你他……” 壮汉踉踉跄跄几步，扶墙而立，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一手的血。 陈默助跑两步，登墙一技飞膝，撞他下巴上！ 壮汉瞳孔泛白，后仰倒下。 陈默落地瞬间，借力又给壮汉旁边的混混来上一拳！ 胖怕摔，瘦怕打。 那人更是被打个措手不及，受力后，脸撞在墙上。 一息之间，挫败两人。 一个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一个撞墙失去意识。 “一起上，死活不论。”那蹲在地上，打着六个耳洞的混混淡淡开口，仍旧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好似早就料定陈默会动手。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很想知道，这人自信源于何处。 剩余四人同时朝陈默扑来，却因逼仄小巷而施展不开拳脚。 陈默已经留手，侧身闪过挥来的棒球棒。顶肘撞胸，冲拳打脸，爆肝拳，摁着对方脑袋就往墙面撞。 四个人凑不出数值5的战力。 所以才说，比起贵族养的狗，这些老鼠真的只在普通水平。 讨债公司一般都会关注，近期入狱快要释放的，人一旦出来，就会被聘请为讨债的老鼠。 陈默甩甩手腕，手指骨节上全是血，他大摇大摆朝最后一位混混走来。 对方同样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陈默有样学样，也蹲下来，云淡风轻道：“你又拿什么和我讲道理呢？” 混混把手探入怀里，将取出的黑物顶在了陈默脑门上： “这个，够了吧？” 原以为陈默会被吓到跪地求饶，没想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唉…算了，说到底只是一群老鼠，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陈默自言自语，挠了挠头。 混混又要开口，视野下猛然一根银白铁棍朝自己捅来！ 他下意识去扣动扳机！ 咔—— 扳机扣动。 任何事都没发生。 食指传来阻隔感，扳机没有被扣到底，而是被那根可以伸缩的甩棍卡住。 “你你你…你你什么来路？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他面露惊恐，陈默咧嘴坏笑，深邃的双眼，仿佛要将对方吞没。 这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眼神。 陈默起身，混混手中的枪也被甩棍带脱手。 混混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蹭蹭往外冒，想要求饶，又发不出声。 “m7911，7.65口径”掂了掂，“第三世界国的最爱，便宜皮实，保养成本低。” 陈默把玩着，点评着。 “还挺压手，也很新，完全不像使用过的样子。” 陈默有些喜欢上这把枪了。 “嗯？” “枪口怎么有被烧过的痕迹…” 反过来复过去的看，等想看看弹夹里还剩多少子弹的时候，人呆住了。 嗯？？？弹夹怎么和枪身焊在一起？是新的保险方式？ 闻所未闻啊…… 陈默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食指用力，按下扳机…… 啪—— 打火机的声音。 枪口吐出一撮火苗。 看着这团在巷道中凌乱的火苗，刚以为如获至宝的陈默，人都傻了。 第53章 平a骗大招 “嘶——” “呼——” 吐出一口烟圈，陈默看向被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小混混。 “仿真枪玩的挺六啊，我你都能骗过去。” 就当时小混混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拽样，很难相信这是把假枪。 “大哥…大哥大哥，我我不敢了，你放了我吧，我那枪也就点点烟。” “嗯。” “您同意放我走了？” “嗯。” 小混混狂喜，干他们这一行的，某一天被人打断手脚，都不见得是什么稀罕事。 他起身要走，身后传来声音，“到哪儿去？” “哥哥啊…你刚刚可是同意过的，做人要有诚信……” 陈默亚洲蹲，背靠砖墙，抖了抖烟灰，道： “没让你现在走。” “啊？？？”脑海中想起一系列悲惨的画面。 一般说这句话的，多多少少要讨要点代价。 “我兄弟到底欠你们多少？” 混混一刹那没反应过来，他僵硬地扭过头去，竖起三根手指：“三…三千，真就三千。” “你过来。” “啊不不不，不了不了，这小钱没什么的，全当小弟孝敬您……” “过来！”陈默眼中寒光一闪。 被这一呵，老实了，小混混非常听话，趴在陈默跟前。 “我向来是讲道理的人，我兄弟欠的钱，我还了”陈默探手入怀：“三千是吧。” 陈默嘴角叼烟，小混混怕他衣服粘灰，讨好的双手做捧，去接烟灰。 陈默数了三十张纸钞，“拿去，不要再打扰我妹养病。” “怎么多出几张…？” 混混一脸懵逼的看着陈默。 这难道是医疗费？ “抛开利息外，你那枪我很喜欢。” 就算这是打火机，从手感上来说，是真的没得挑，还不违法。 小混混欲言又止，这种真材实料的仿真枪，哪里才止这点钱。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语气讨好到。 陈默起身，拍拍他肩膀，“走什么走，你也太没义气了，医院离这不远，先送他们过去吧。” 说完，指指身后那群躺着的，就离开了。 —— 在操场排排坐的一班成员，早就开始疯传陈默被驱逐出校的事。 集合看新闻的时候，也不见陈默出现。 不少人因此狠的咬牙切齿。 都想着等军训结束，对其展开疯狂报复，没想到让这小子装完逼直接溜了。 恨屋及乌，都将发泄口指向另外几个常陪陈默进进出出的。 “梦兮妹子？哎呀梦兮妹子你倒是说话啊？”余二催促到。 陈默可是他们的脊梁，说没就没，这很难让人接受。 “平日就你和班长关系最好，他到底有没有被开除，你知道吗？” 梦兮抱着膝盖，手伸进兜帽里揉眼睛，吸吸鼻子……“班长…他肯定会回来的，才没有被退学。” “你怎么确定？”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女孩少有的大声了些。 余二也有些懵。 梦兮看起来有些烦躁，心情不太好，是大姨妈来了？ 女孩不说话，只是欠于表达，她的确信任陈默，但心中总像是缺失什么。 整个人变的不自信，悲观起来。 看着大家死气沉沉，豪远硬气一回，一把揽过余二和田不忘的肩膀！“老大不在，我就是老大！” “老大说过，一切不自信，都源于自身不足！” 存在感一直都很低的熊武拍手附和。 余二很是感动，豪远想拾起老大的担子，明显是想吸引火力来抗伤。 余二将他推开，“我可去你的吧，大小王你分不清边了是吧？” 八点五十。 007号寝室没了平日那种活跃的气氛。 在贵族学院，白身学子之间相顾无言，是非常稀疏平常的事。 他们因为陈默聚在一起，也会因为陈默的离开逐渐瓦解。 “呦？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全都emo了？” 刚一进门，陈默就看见余二那张司马脸，坐在自己的一号床位，又像缅怀，又像奔丧。 寝室内几人如遭雷击。 确认是陈默无疑，这才蜂拥而来，关切道： “老大？！你没被退学啊？” “谁告诉你我被退学了？” “可到处都在传，你离校了，被视作逃兵。” “我打了报告，点名前回来。”陈默回来时还给小伙伴们带了外边的夜宵炸串，这是食堂所没有的垃圾食品。 “都来都来，都趁热，出趟校门不容易。” 香是挺香的，可眼下他们没胃口，继续问道： “不是不准离校吗？” “是啊。” “那你怎么……” “你要是能入教官法眼，枪枪十环，还能和教官臭屁，你也行。” 几人无话可说。 明目张胆的给方便啊。 “算了算了，老大你还在就好，突然消失怪吓人的”豪远凑上来，也不客气，开始瓜分夜宵。 陈默掏出手机，登录私信，发现信息99+ 是小白兔头像的梦兮发来的。 表情包挺丰富，从问号变成抽泣，变成哭鼻子，最后是嚎啕大哭。 「我刚回宿舍，没看到你的私信。」 「班长！」 对面秒回。 看来梦兮还是一直在盯着手机。 「吃点夜宵吗？我带了夜宵。」 ……「嗯！」 陈默起身赶人： “哎哎哎别吃了别吃了，留一份给梦兮，我给她送过去。” 四个人吃的正嗨呢。 熊武嘴里塞着撒尿牛丸，疯狂爆汁，溅射，滋的到处都是。 “就梦兮妹子那饭量，吃了就跟没吃一样。” “行了，一边去”陈默夹了些女生可能爱吃的烧烤，封上餐盒，趁还没点名就下楼去了。 刚下宿舍楼，就看见女舍门前，站着一位穿着毛绒兔子装的兜帽女孩。 “你衣柜里全是这种带兜帽的吗？” 离近后，陈默闻见女孩身上传来的清香，看来是刚沐浴不久，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 偏偏穿的还是这种可爱的毛绒兔子装扮，食肉动物见了肯定很想咬上一口。 “其实衣柜里…也有不带兜帽的……” 听着女孩带有一点颤音的腔调，陈默软下心肠，“哭鼻子了？” 女孩埋着头，手指藏进袖子里，“就一小会儿…” 陈默有些乱了阵脚。 以前在打仗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一旦战争爆发，孩子的哭泣，预示着一场悲剧，预示着又多了一位同自己一样的孤儿。 第54章 义子，休得无礼! 陈默从来没有试着去安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只是简单把请假去医院的事和梦兮复述一遍。 内向的孩子，在找到心灵支柱后，会寄托出自己的精神，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如果这能让女孩定下心来，陈默不介意费些口舌。 梦兮含着笑容，他没有要求陈默跟自己解释，听后却意外的感到开心。 很是神奇，明明之前还有些感到不安和烦闷。 却因为男人的三言两语而扫清。 她把手伸出袖子，送出一块彩色小礼盒，礼盒上绑着蝴蝶结： “本来打算军训后再送给班长的…不过我好像有些任性了，发了那么多条信息…” 陈默怪不好意思的。 回来一趟还能收礼物。 看着礼盒，四四方方，恐怕只有自己巴掌大点。 “不会是byt吧，我是想过去弄一个试试能不能聚焦，但还没那么急。” 女孩听完受到惊吓，嘴里咿咿呀呀说不清话，担惊受怕地看看左右，好在没被人给听去。 “班班长回去拆开就知道啦！” “我我我先走啦，班长拜拜！” 说完，撒丫子就跑，就好像后边真有恶狼盯上兔子一样。 陈默被她的天真烂漫给同化。 回到宿舍 夜宵早被瓜分干净。 余二一脸猥琐的走来，笑嘻嘻的说道： “嘿嘿老大，你渴不渴？累不累？” 陈默觉得有些反常，点了点头，“都有点吧。” “那我帮你按按，捶捶肩，捏捏背啥的”说着，余二就上手。 豪远端着杯热水，也同余二模样，笑盈盈走来。 陈默也不拒绝，躺下享受，“你俩几个意思啊？” “能有啥意思，你是宿舍老大，总该有点老大的架子吧？” 余二打着哈哈。 “对，当老大，就该有点特殊待遇，以后老大身边的琐事，就让弟兄们操办！” 豪远拍着胸口到。 陈默趴在床上，很是享受，他可算是明白了。 今天的突然离开，给这几人敲醒警钟，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所以跑来献殷勤来了。 简直意外之喜啊。 像这种好处，陈默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他们这么懂事，省得自己跟个男妈妈一样，还要反过来照顾他们。 懂得投桃报李最好。 陈默很是欣慰。 “老大嘿嘿嘿，你有衣服要洗吗？俺一块儿给你洗了。” “老大，网上有没有人惹你，我可以出战！” 陈默感受到了义子们的爱，只要不背后捅刀就行。 点名的时候，教官进来所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就像官老爷被一群下人伺候，又是揉肩按腿，又是端茶递水。 这人…真是你好大的官威啊… 点完名，陈默坐起身，从怀里取出梦兮送的礼盒。 “现在的byt包装这么精致了？”余二第一时间联想到作案工具，接着问道： “带加热的不？” 陈默把他推开，大晚上就开车，不怕飙太快闪到腰啊。 拆开彩带，揭开盒子。 金色华贵的棉绒上，静静躺着一把打火机。 打火机设计精巧，金色表层闪烁着耀眼的银白晶体。 “握草，我的24k钛合金狗眼！” 余二捂着眼睛，嗷嗷叫。 陈默把打火机拿在手中，一开盖，伴随着好听的金属碰撞声，火苗应声而出。 接连试了几次开盖，打了几次火，很满意这打火机的手感。 余二豪远两人面面相觑。 不明所以啊，一个长得漂亮的打火工具而已，老大何故发笑？ 然后两人就看到，这打火机在陈默手指尖转起来。 这种转法和转笔类似，只是打火机本身就银光闪烁，转起来有点晃眼睛，同时逼格满满。 从拇指到中指，到小拇指，再到无名指，看的人眼花缭乱。 等听到一声火石轮转动，火苗腾升后，寝室内四人皆是目瞪口呆。 火苗居然把陈默的食指点燃了，他不慌不忙，屈指一弹，指尖上的火苗被射到空气中。 “好了，表演结束了”陈默把打火机收入怀中，心情愉悦。 “不是老大，你手没事吧？” 余二紧紧握住陈默的手，确认食指，并没有烧伤。 “看啥看，你个漏网之鱼，撒在皮肤上的机油点燃后，顶多只是感到灼烧感，在烧伤之前弹出去不就好了？” 陈默也不笑话这几人的无知。 关心则乱，刚刚被牛逼到了，脑子没转过弯也情理可原。 “握草太帅了，老大你一定要教我。”豪远对这件事意外的热情。 “可以是可以，打火机你要自备。” “好好好，没问题，我去买个便宜的。” 作为寝室里的义父，传授一点装逼小技巧也没什么嘛。 要是自己再掏出那把刚缴获来的玩具枪，在他们眼前微操一下，明天早上他们岂不是要来儿臣请安？ 陈默心里歪歪着。 就搞不懂，为什么总是想当这群小兄弟的爸爸。 该死的，难道这就是男人间可耻的征服欲？ “笔墨伺候，修书一封，上奏辅导员。”陈默起身，在挨着墙面的桌前坐下。 几人先是一愣，旋即听出话中用意，这是要写一封创建社团的申请书，上交辅导员。 他们几个可是期待这件事好久，梦里都不知道偷偷爽过多少次。 田不忘托手递来，姿态恭敬：“纸笔来了。” 陈默接过后开始在白纸上动笔。 先是起草一份《创办社团申请书》。 创办人：陈默 成员：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梦兮。 满足最低五人条件。 无不良嗜好与处分记录。 为了弘扬我校精诚团结，互帮互助的精神，为了让学生之间相亲相爱促进友谊关系。 我，一年级一班，陈默，愿意以此为终极目标，申请创办社团。 在此期间，作为社长，会起到督导作用，表率作用，为班级争光，为我校争荣！ 陈默的笔就没停过，跟写论文一样，一写就是一大篇废话，偏偏看了又觉得很阳光。 在列举诸多我校事迹，又狠狠吹捧一番王院长后，终于画上句号。 x年x月x日 ——陈默。 陈默抬起头时，对上三双意味不明的眼神。 充满了…鄙夷，是义子绝不可能拿来看义父的眼神！ 他们默默竖起大拇哥。 第55章 这么天真，怎么可能有心机 “…老大…你确定是在说我们学校？” 豪远发出灵魂般的质问。 好吧，陈默良心也很痛。 可欲成大事者，该舔还是要舔，先阐述主心思想的同时，赞扬学校的功绩。 赞扬了学校，也就等于赞扬了王院长出色的领导能力。 他老人家高兴了，一切都好说，要不然怎么说，大学是个小社会呢。 次日 操练结束后，陈默来到保健室，正好就看见米雅老师，正弯着腰，在给杜雨泽腿上打碘酒。 杜雨泽脸上泛着痴笑，看着米雅老师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疼痛什么的，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杜雨泽，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隔三差五就受伤啊？”陈默环抱双手，正一脸看破的望着杜雨泽。 杜雨泽见来人是陈默，露出沁人心脾的暖男笑容： “最近被教官操练的狠了，精神不在状态，我不在，给你添压力了，陈副班长。” 真有你的啊杜雨泽，以前还收敛一下，现在是当着我面承认摆烂了是吧？ 陈默再一次鄙视对方是舔狗。 “训练要适中，不能绷得太紧，也不能太松，我会向院长反应。”米雅老师体贴到。 杜雨泽摇头，“这是教官对我们的考验，一点小伤而已。” 陈默看懂了。 杜雨泽现在是在米雅老师面前疯狂立人设呢。 米雅老师笑着赞赏了一下杜雨泽，转而看向陈默： “陈默同学也受伤了吗？” 听见受伤两个字，杜雨泽这家伙居然用警惕护食的眼神盯着陈默。 搞得就好像，有人要模仿他，在米雅老师面前刷好感度一样。 陈默堂堂正正，也没有歪心思。 他承认，米雅老师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风姿卓越，仪态万方的成熟女性。 可那又怎么样？不就只是一个聚气质与才华于一身的六边形战士吗？ “没有，我才不会无聊到把自己弄伤”调侃完杜雨泽，递上那封申请书： “这是创办社团的申请书，请米雅老师转交给院长。” “创办社团？”杜雨泽思索着，这好像是他们学生会的事：“我们就能放权，干嘛还要找院长？” “你们要是能给我放权，我早就找你了。”所以才说啊，恋爱中的人儿是无脑的。 陈默吐槽。 杜雨泽很快理解缘由，眉头皱起，又想到什么，“一年级创办社团……”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是没有先例，一年级大家都还没站稳脚跟，忙着融入群体，都不会去考虑创办社团” 涉及到相关领域，杜雨泽侃侃而谈： “而且就算去申请，也不一定给批。最快也要等上一年，有一定资历，确认德行，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后，才会给批。” “所以我才会绕过学生会，直接请示院长。” 杜雨泽满腹狐疑，学生会不同意，院长又怎么会同意？ 米雅老师从信中看出什么。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女人，联想到陈默的身份，和院长给予的厚望，很快就猜到，其中有利益纠缠。 米雅老师指着信中一行，看似随意的一段话说道： “这句话什么意思？” 信中有提到陈默在军训期间，得到照顾。 实训射击时，别人都是两百发子弹，而自己是三百发，多出来的一百发就是照顾。 “不是院长给我的特殊待遇吗？” 因为这个，陈默还水了四百字，来吹捧院长。 “院长有声明过，所有学子享同等待遇，不会偏袒谁。” “哦……那就是主教官的意思了。” 陈默的意思已经传到。 教官在挖院长的墙角，在向自己示好。 米雅老师衡量一番，陈默是白身代表，对寒门崛起很重要，他要是被挖到军方去，真不知道谁还能当马前卒。 米雅老师凝视着陈默。 这样的暗示，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念头只在刹那间就收敛。 陈默才刚十六岁，迈入第一成年阶段，怎么会有这种心机。 米雅老师收起申请书。 帮杜雨泽上好药后，就说有事要忙，离开了。 杜雨泽到现在还记得，刚刚米雅老师看陈默的眼神，那种把所有注意力和心思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眼神。 他也想要。 陈默坐到杜雨泽身旁，询问战果： “怎么样？这几天有发生什么吗？” 杜雨泽有些害羞的用手挠头：“什么什么战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了，在我面前还装呢？”陈默侧倚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 “你差点就把舔狗两个字贴脸上了。” 杜雨泽下意识摸了摸脸…… 试探着问： “我…真有这么明显？” “我看你还是收敛一些吧，换别的妹子不香吗？” 杜雨泽原以为陈默是懂自己的，没想到还是一样低俗！ 他有些嫌弃的把陈默推开：“你还是关心你的事吧，我也没想和米雅老师确认关系。” 陈默心中嘲笑他。 在自己这双能够看破未来的眼睛里，杜雨泽的话就跟放屁崩自己的脸一样滑稽。 喜欢一个人到情难自胜的时候，哪里会只满足朋友关系。 也就是这样，杜雨泽和米雅老师的事才会传开。 “话说你到底想干嘛？”杜雨泽问： “你又是在表彰大会上开地图炮，又是要创办社团的。” “这还不明显？当然是搞对立咯，有冲突才会有进步嘛。” 陈默直言了当。 他就是要拉一批人，形成自己的势力，打压一批人。 “那你肯定会被打压的很惨。”杜雨泽仿佛能够看到陈默的结局。 军训结束后被人赌，被人围殴，被毁坏私人财产，被破坏形象，被搅乱人际关系。 最后就是自愿退学。 身在高处，杜雨泽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类似的事。 他无力阻止，自己的正义，有时候也要挑人，身为班长，却只是勋贵们的班长。 而同为陈默的班长，是白身们的班长。 两人相处自然，实际从阶级角度来看，两者又是对立的。 当阶级发生冲突时，就会成为阶级的武器。 陈默笑了笑，“你不帮着踩我就好。” “切，我还懒得管你。” 第56章 好学生，陈默! 就在米雅老师离开后的当天下午，陈默被通知去院长办公室报到。 米雅老师引着陈默，径直上到德行楼，不做逗留，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 抬手叩响房门，米雅老师轻柔道： “院长。” “进来吧。” 米雅老师打开半扇门，示意陈默进去，自己没有要跟进去的意思。 陈默笑着点头示礼，进到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风格从简，最多的是书架，还有列不完的书籍。 桌上插着小国旗，摆放着小兰花和文件夹。 胖墩墩，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王有德院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茶杯，在窗前眺望。 看着他的背影，好一副世外高人做派。 “院长，你真一点都不贪污啊，房间里这么简陋，你这样很难给我云来书院撑门面呐。” 陈默冷不丁就来了一句。 王院长被茶水烫的吐舌头。 被这臭小子话气到差点背过气去。 上一次见面第一句就是：你不是进去了吗？ 这一次又诬陷自己说什么什么贪污。 “我呸！你个犊子，不向着点老人家的好，尽诅咒我盼着我晚节不保是吧？” 看把王院长气的，八字胡都直了。 他就纳闷了，入学面试那会儿，多文静可爱有礼貌的孩子，既吃苦又体贴，看了就让人欢喜。 怎么这点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目无尊长，目无尊卑，狗胆包天，再给他点自信，说不定敢和自己兄弟相称。 难道是……被人带坏了？ 王院长立马把锅甩到那些贵族小逼崽子身上。 捋过气儿来，院长放下茶杯，背过手围着陈默转了几圈，不时伸手捏了捏陈默的肌肉。 “看来军训很有效果，比刚来时健康不少。” “是！感谢院长的悉心栽培！” “嗯，年轻人就应该这样，不能一门心思都扎书里，时间一久，就会把身子憋坏。” 院长摸着八字胡，看陈默就像在看一件未经雕琢的璞玉。 这时，他目光一拧，敏锐发现了陈默备在身后的甩棍。 回首掏，偷袭！ 陈默反应过来，开口就想骂他老逼登。 看着院长手中的甩棍，最后忍住，心思急转，正合我意。 书院没有禁止管制刀具，但也难免会把这些东西归纳为暴力。 陈默可是他心目中最有希望担负新生楷模的人，怎么能和暴力牵扯上呢？ “你随身备个甩棍干什么？”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相亲相爱？” “陈默啊陈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连三问。 王院长言语神态中尽显恨其不争。 “院长，不是你想的那样。”陈默露出最为无害的表情。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告诉我，你买这个是不是和人打架用的？” “院长……我这几天被那些贵族学子欺负的好惨。”哭啊，哭啊！哭出来就好啦！ 陈默挤不出一滴眼泪。 只好低下头，婊里婊气。 “那天军训我大出风头，就有人看不惯我…他们不但打我的室友，还打我。给了我好几个大嘴巴子，都抽晕过去了……还把我按在床上框框撞床板，威胁我……” 陈默支过脑袋，指着脸： “您看看，脸上这道伤，就是被他们弄的。” 肉眼可见的划痕。 王院长听完人都呆了。 如此恶行，这是自己治理的书院吗？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你怎么不来找我给你做主？”王院长被气到七窍生烟，急到。 “我敢吗…我要是说了，肯定会被变本加厉欺负。”贱兮兮的哽咽几声，又道：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书中教诲学生谨记，这点苦我当然受得。” “实在不行…学生打算和教官去部队历练……” 这一刻，院长都想通了。 陈默性格大变，就是被那群小畜生祸害的。 院长伸手捧住陈默的手，紧了紧：“受苦了孩子，你告诉我，那些人是谁？我一定严查！” “别……”您老人家一掺和，还让我怎么玩： “院长是长辈，您如果下场会成为真正贵族间的纠纷，再者说，他们没有留下证据。” 王有德差点就抱住陈默好好安慰一把。 多好一孩子，这时候了还在为自己找想。 但陈默说的也对。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冒泡下场，只会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这样遭罪的还是陈默。 陈默嗫嚅道： “其实只要收集到证据，就能制衡那些小傻…”顿了顿，调整措辞： “小贵族们。” “监控有办法吗？”院长问。 陈默想了想，“他们一般都会绕开监控对我动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求一副监控室的钥匙。” 他善良纯粹的眼神，无时无刻冲击着院长柔软的心灵： “只要有了监控室的钥匙，我就能掌握证据，他们就不会轻易对我动手。” 院长脑子一热，给答应了，眼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既然这场阶级欺凌，受害人是陈默自己，那能够搜集证据最好人选，也是陈默。 “一旦留下证据，就立刻交给我，我会依院规处理！” “嗯嗯！谢谢院长。”陈默乖巧点头。 监控室的钥匙啊。 监控室在没人的情况下是ai监管，想要录像，直接去监控室拿成品就好。 陈默怕的不是被人校园暴力，怕的是自卫反击后被留下证据。 掌握校园天眼，不就成了你揍我不行，我揍你看心情嘛。 心中狂喜，却又要装出一副乖孩子姿态，憋得很是难受。 “好了，说正事。” 王有德坐回办公桌前。 打开文件夹后取出那张申请表，说道： “我看了你创办社团的申请表。” “怎么样？” “你写的那些你信吗？”院长掐着鼻梁。 什么相亲相爱，互帮互助，跟狗屁一样，要是真能实现，梦里都能笑醒。 还不如相信秦始皇打钱，西方没有耶路撒冷。 陈默很佩服对方翻脸速度。 上一秒还在心疼自己这个好学生，下一秒就展开批评。 “都说那是终极目标，毕业前，学生一定给您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看着陈默自信满满的眼神… 第57章 单兵综合演练开赛 王院长在陈默眼里，没有看到任何的犹豫，只剩一往无前。 少年意气，势可吞天，宏似朝阳。 每届学子都会向自己的老师提交一份答卷，可以是事有所成，可以是感悟所获。 陈默的答卷内容，无疑是道难题，他不是在以个人的角度出发，而是宏观角度。 “姑且信你是真。” 王院长妥协到。 “那创办社团……”陈默搓着手，一脸讨好相。 “不行。” 拒绝的很果断，可越是果断，陈默心中就越有底。 这些大人物就爱这么玩，先是拒绝你，让你感觉这件事很难办到，然后再给你希望，让你竭尽全力的去办。 陈默跟个小媳妇一样，靠到院长身侧，揉肩捶背道： “为什么啊院长，学生可是为学校做贡献，您不应该多多支持我吗？” 王院长取下眼镜，放在桌上，仰躺在软椅上，舒心畅谈： “哎……” “你才刚入学就想着创办社团，资历太浅，能力尚未可知” 他睁开一只眼，观测陈默情绪： “让你走后门把社团弄好，我成什么了，我这一院之长的人品就五块钱一斤卖了？” 陈默瘪瘪嘴。 我人品三块…哦不，一块五就能卖。 “那您给我想个名正言顺的办法。” “嘶……名正言顺…名正言顺的办法。”突然似是想到什么，睁开双眼： “倒是有一个，只是给你机会，你能不能把握。” “您只管说，学生只管做。” 没想到陈默还是个爽快人。 这让院长越发喜欢。 “军训尾声，有场持续七日的单兵综合演练，等最后一天的综合评估出来，你要能进前三，我让你名正言顺。” 看着王有德比出的三根手指，陈默等的就是这个。 他也知道院长会这么提。 陈默如果能入围，那来年招生简章就有说法了，把陈默贴出去，肯定能吸引来大批寒门白身。 两个人一时都是各怀鬼胎。 “行，我接下了。” —— 最后七天的单兵综合演练。 实际上能够看做是一场由国家赞助，书院举办的选美秀。 各路世族勋贵，富豪大亨齐聚一桌看“选美”，供他们挑选。 要是看上杜雨泽这样的，就会考虑家族联姻，把自家能配得上的女儿嫁过去，嫁一个不行可以嫁两个。 在前几年甚至有出现过好几个勋贵嫁女，嫁的还是同一个人，一人拼一刀，势必要将其拿下。 如果是苏月影那样的，要嘛门当户对，要嘛就是赘婿开局。 前边选项太难，后边选项太不受待见。 如果是相中陈默这样的，善于洞察先机发掘潜质的商贾之家可能会嫁女投资，世族勋贵就会向陈默提出招揽。 招揽好听些，不好听就是收下当狗。 他们不会去想着嫁女，贵族子嗣只能嫁娶贵族，这是公认的规矩。 这些天里，陈默没日没夜的练，速拆速装，射击，体能训练。 郭涛已经没把陈默当成学生，而是一名真正的战士，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梦兮也非常努力想要跟上节奏，不管陈默做什么，她都咬牙跟在屁股后边。 终于，持续七天的单兵综合演练，拉开序幕。 实训场上空不断传来呼啸声，一架架无人机盘旋飞舞着。 大人物才不会露面，他只会在暗处吹着空调喝着红酒，慢慢物色猎物，只要有相中的就会投标。 一班在刘宏教官的带领下，驻扎在一处高楼，这栋楼，就是他们这些天的营地。 楼层视野开阔，一眼就能俯瞰整个实训场。 “前六天你们都不用上场，多看多学，吸取经验，到时候上场都别出乱子。” 刘宏语重心长到。 终于到检验成果的时候。 一个月的半军事化训练，再苦再难都忍下来了，一班早已是脱胎换骨。 “我们是最后一天上场？” “嗯。” 最后一天上场，也就代表会多出六天的训练周期，比别人多出几天来巩固。 这就是学院前三班级的好处，哪怕是明目张胆的区别待遇，也不会有谁觉得不妥，他们只会更疯狂的往上爬。 陈默带着自己的小队在一旁做着细节分析，哪个路障该加速，哪个路障该放缓速度。 只用肉眼来看还看不出什么，只有等一会儿比赛开始后才能完全代入。 田不忘拍着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您老人家是一点都不紧张的吗？我感觉我都要窒息过去了。” 梦兮贴心的给他拍背。 陈默说：“你以为多出六天就全是好处？这六天里关注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压力会越来越大，小小的失误都可以造成失败。” “老大你别说了，我也有些怕了。” 压力太大，容错率越低，陈默断言，这几天里肯定会有人因为承受不住而放弃比赛。 “放心吧，就算我们成绩很好，被他们看中也是收下当狗。” 陈默抛出不算定心丸的定心丸： “而且成绩好坏，影响不了我们什么，该拉胯还是拉胯，改变不了我们又穷又辣鸡的结局。” …… “老大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涌起莫名的悲伤是怎么回事……”心中突然就……没什么可慌的了。 “陈默！” 梦兮警觉！起猛了，听见洛依依的声音了。 “干嘛？”陈默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洛依依。 这姑娘抬腿一脚踢开靠在陈默旁边，处在淡淡忧伤中的余二。 余二感觉哔了狗，更忧伤了，靠着熊武唯唯诺诺。 洛依依捧着笑脸，蹲在陈默旁边，喜滋滋看着他： “陈默~我有件事跟你说。” “嘿嘿嘿”她甜甜傻笑着，露出天使般的笑颜：“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不远处的晨子光见了气抖冷，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怎么又跑过去倒贴了。 “你先说事，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陈默预感到什么。 洛依依摇晃着陈默胳膊，婊里婊气的撒娇，“你先答应我好不好？” “嗯，说吧。” 洛依依高兴了，轻快的拍着小手，“真的！？那太好了！” 笑着，一巴掌拍开梦兮不怎么安分的爪子。 这丫头怎么老想着去解自己的鞋带，以为这样就能给自己造成成吨伤害吗？ 第58章 我的手失去控制打了我的脸 记得那是军训时，一个令人疲惫的午后。 一位身穿缎带雕花白裙的青涩少女，踩着欢快步子，俏皮可爱的来到少年跟前。 少年头脑乱麻，紧张到已经快忘记少女在对自己说些什么。 这些天他一直在煎熬中度过，军训时的无力感，少女的忽冷忽热，总是让自己感到疲惫与彷徨。 唯一记得，那时少女提到：“军训后，联谊，你和我。” …… 陈默右手突然暴起！ 啪地就是一大嘴巴子，给自己脸上狠狠记上一耳光！ 清脆而又响亮。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浮肿，嘴角渗血，侧脸留着巴掌印。 自穿越以来，这还是受过最重的伤，没料到是因为想起羞耻的事，给了自己一下。 不少人都朝这边投来目光。 陈默因为太紧张，所以开始自残了？ “班长！”这把梦兮急得，来不及多想就扑了上去，冰冰凉凉的小手敷在陈默脸上，非常关心： “嘴角都流血了……” 吸吸鼻子，心疼完，脾气来了，就跟发狂的小兽一样，想用气势对洛依依展开压迫。 对，一定是这个坏女人干的。 洛依依直接无视了梦兮。 她就莫名其妙，刚刚就只是让陈默陪自己去参加新生联谊。 没想到他二话不说，抬手就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势大力沉，是真滴狠呐。 “…陈默？你没事吧？”身为假女友的自己还是需要表面敷衍一下。 陈默晃了晃脑袋，被梦兮和余二搀扶着：“去，那个什么联谊，我会去的。” 那个所谓的联谊，就是噩梦的开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洛依依才撕下天使外表。 洛依依喜出望外。 陈默反应那么激烈，还以为他很抗拒，看来是多虑了。 洛依依将鬓发撩到耳后，甜甜一笑，“嗯，我们一定会留下毕生难忘的记忆！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说完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人一走，三位狗头军师开始逼逼赖赖。 “联谊…就是做和很多女孩子交流感情的事？”余二问。 “何止啊，联谊会上一男一女突然消失都不会有什么。”豪远一副神神叨叨模样： “知道为什么吗？” 田不忘竖起耳朵，催促道：“快说快说，突然消失干嘛去了？” 陈默知道豪远想说什么，能去哪儿？开房呗。反手捂住了梦兮的耳朵，“儿童不宜。” 梦兮娇躯一颤，没适应肌肤触碰，也没听见豪远后来的话。 却听见心脏狂跳。 班长的手…很有力，很结实，这就是男生的手吗？ 两人动作在外人看来很是亲密，一个在替对方捂着脸，一个在替对方捂着耳朵。 梦兮在那一瞬间，被脑海中所幻想的美好缠绕，直到陈默松开手。 “没听见吧？”陈默问。 他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冒失，保护宝藏女孩，人人有责。 毕竟两个人可是一个递过烟，一个递过打火机的关系。 梦兮疯狂摇头，双手握拳，缩在袖子里。 陈默听豪远还要开车，抬手就朝他后脑勺来了一下：“闭嘴吧你。” 大庭广众的，要起飞回宿舍悄悄的来啊。 谈话间，实训场的单兵综合演练已经开始。 远远看去，渺小如蚂蚁，演练赛道上就只剩下黑点。 一组五人上场，班级至多进行七轮后换下一个班级上场。 全程演练耗时最短者获胜。 陈默意识沉浸到演练场上，从最开始的一千米三公斤负重起跑，五十米轮胎翻滚，障碍越野，爬绳过楼，泥潭爬行，平梯，独木桥，极速拆装枪，打靶。 这些全在平日会被拆分成两三套来当成日常训练。 可综合在一起，用来突破一个士兵的极限，就不再是普普通通的训练。 陈默把这个称为：魔鬼训练周。 书院疯了吧，居然拿部队的魔鬼训练周来当单兵综合演练的考核题？ 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啊。 陈默嘴角咧到耳后根，看着那些从五十米墙绳上慢慢往下滑的人，心里蔫儿坏。 余二看得嘴唇干燥。 太尼玛恐怖了。 九个项目，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跑完全程的。 全部卡在第三层爬绳过楼。 如果说前边咬咬牙，可以完成，那么这栋高楼，就需要突破体能极限，把自己完全透支，才能进行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后相对就轻松不少，前提是，你能翻阅那栋挡住你突破极限的楼。 “大家都做好跑完全程上吐下泻的准备吧。” 陈默想了想，又关心道： “梦兮，你慢慢来，名次什么的不重要。” 她是女孩，体能方面本就不如男生，更加现实的是，这里不论男女，只论成绩。 没有回应，左右环顾，没见到那个矮矮地，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劳资很可爱”气质的女生。 “受气包呢？”陈默问。 “嗯？刚刚明明还在旁边呢？” 下一秒小可爱突然出现。 梦兮捧着正在滴水的冰袋，火急火燎从正门进来，“…我回来啦…” 来到近前，她递过冰袋，手指被冻到白里透红也还是傻呵呵天真样： “我去冰箱里刨了些冰渣子，班长你先用来消肿吧，等用完我一会儿再帮你去刨。” 接过冰袋，她朝手心哈两口热气，搓着小手。 陈默就算是钢铁水泥心，也免不了被感化。 决定了，等社团建立后，这家伙就是团宠！ 陈默伸手拍了拍，梦兮的兜帽。 梦兮歪着头不明所以。 演练看了整个下午，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 这也太拉胯了，很多人连障碍训练一米五的墙都翻不过去。 目前为止，三个班级，还没有诞生出一个能够吸引眼球，跑完全程的人。 跑不完，肯定就有怨声。 「不可能有人跑完全程吧」 这样的想法，一旦有人说出口，就会形成浪潮，且一浪高过一浪扑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教官想要镇压下去，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把整个一班孤立的六人，围着桌子坐成圈，陈默手中是一副实训场的鸟瞰草图。 图纸是自己五分钟画的，用方块代替再备注名字就行，一共九个。 行军打仗，没点规划怎么行呢？ 第59章 规划 “睡睡睡，睡个屁，都这时候了还睡。”陈默强制叫醒豪远。 他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 怕的时候怕得要死，看淡过后又摆烂的要死。 豪远捂着脑袋，老大的拳头邦邦硬啊，立马就醒神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听着，我做一下部署，轮到你们上场的时候就按照这个要求来。” 陈默说着，点名批评熊武： “特别是你啊熊武，别傻不愣登一开始就用全力跑。” 熊武本来就打算直接莽到终点。 其实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跑着跑着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我说，名次什么的对你们都不重要，更不要觉得别人跑在你们前边，就感到急躁。” 陈默大概能够猜到，学校要求多人一组集体考核的原因，也有着让他们彼此相互竞争的意思。 可争来争去，人在半道上就歇菜了，这争来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懂得节省体力，不争，才是争。 陈默继续在纸上圈圈写写，“一千米负重，障碍越野都不重要，你们要做的是，把绝大部分体力留在这里” 笔头在名为「爬绳过楼」的正方形上画了个圆圈。 “这里才是终点。爬绳上楼时保持重心，不要晃，一鼓作气直接上去不要歇，千万不要有退缩的念头。” 田不忘疑惑道： “可终点不是上靶吗？” “目前所有人都卡在这里，都在这里退场，因为这里是我们目前的体能极限。这些关卡全都是半个月里，私人教官们综合评估后圈定的。” 五人恍然大悟。 好像还真如陈默所说。 目前只有私人教官最了解这群学生的极限。 “只要翻过这栋楼，评估打底是及格。” “班长顶呱呱！” 梦兮毫不吝惜赞赏。 陈默留给他们五分钟独自消化，见差不多后，又开始动笔： “如果还能坚持，过泥潭时捏紧拳头，免得上平梯手滑摔下来，过独木桥也是同理。” “切记，不要慌不能急躁，把呼吸调整好，这样上靶时才能发挥出水平。” 陈默跟个老学究一样，巴拉巴拉讲一大堆，细节上无一纰漏。 给余二他们一种错觉。 陈默以前是不是在部队里待过，知道的居然这么多。 “你们干看着我干嘛？” “不是…老大……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从上帝视角来看，陈默的确有些太无私奉献了些。 为了这些无权无势的白身学子煞费脑筋。 但是陈默清楚，所有不求回报没有明码标价的好处，才是最贵的。 世界上最难吃的饭是百家饭。 世界上最难还的债是人情债。 等以后他们成长到能够帮到自己，才是投资回笼的一天。 “还用问为什么吗？” “你们敬我为老大，不能庇护你们还当什么老大。” “同样的，我没有你们，也啥也不是。” 说的既简单又粗暴。 狠狠骗了余二的眼泪。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别问，问就是爱情。 一班解散后，陈默来到这栋楼的第三层，听教官说，这里有个室内射击馆。 不出所料，推门就是空旷到能听见回音的房间。 拉了一条黄线，半腰身高的锁链上拴着不同种类的枪。 像这样的射击馆，书院里还有好几栋，全供贵族学子们消费。 贵族两个字画圈。 这里一颗子弹的单价是六块钱，一梭子下去就是白身一个月生活费。 军训后的差距，就是从这里被慢慢拉开的。 后来所有的差距，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贫富差距。 好在，军训期间，每人限定二百发。 陈默拿着从前台取来的两百发子弹，给911上膛，端枪就瞄，这才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 “没忘记我们的赌约吧？” 陈默继续瞄准，有意无意的开口问。 “你输后当我一个学期的沙袋。”不知何时站在陈默身后的苏月影回到。 “一个月的沙袋…是想把我拆散架吗……还有谁输谁赢尚未可知，话别说的太满。” 嘭—— 对面银幕闪烁，闪出个十环。 这可是两百米的靶，陈默居然一枪就中。 苏月影冷哼，也上前拿枪瞄准，“那你说说，如果我输了，你想干嘛？” 嘭—— 同样是个十环。 两个人算礼尚往来。 陈默收枪，有些不修边幅的说：“不是你说的男女上的事没问题吗？你一个月，那我这边也一个月好咯。” 苏月影侧过身，用冰冷到发寒的视线注视着陈默。 “可我在你眼中没有看到那方面的欲望。” “没有可以培养嘛，就像这把枪，没有填弹的时候并没有射击的欲望，可上膛后呢？ 多多少少还是有想要扣动扳机，发射的欲望。” 苏月影听完，居然奇迹般的思索着这段话的意义，最后又奇迹般的点头认同： “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真的懂这句话的车速吗…” “车速？你是想说子弹的速度吗？” 好吧，陈默妥协了。 别看苏月影远超同龄人，很可能已经进化成新人类。 实际年龄也十六，只是接受的教育是钢铁式军事化。 这也就导致她情商低，低到能把那点男欢女爱的事单纯理解成肉体碰撞。 现在是个实实在在的军迷。 “你老爹是国防部部长对吧？” a国国防部部长手里没有兵权，但管控着一大批军火。 “嗯。” “苏坦斯国和维吉尔国要打仗了，你老爹知道不？” 一听是要打仗的话题，苏月影被勾起兴趣，说： “第五世界和第四世界的小国，还不足以引起第一世界注意。” 第五世界第四世界都属于要啥啥没有，土地贫瘠，技术落后，人口稀缺，资源稀缺，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 对他们来说，拥有几架飞机，几量装甲车都算了不得。 “之前我也有做过了解，似乎还没到要开战的地步，你是怎么知道的？” “……开战需要合适的理由吗？”陈默笑问。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两人问来问去。 陈默知道落后就要挨打。 挨打就要站稳。 别听什么落后不一定挨打。 那只是别人今天不想打你。 第60章 因为一条狗引发的战争 第四世界的苏坦斯国打了第五世界维吉尔国，两个国家总人口才百来万人，比某些国家的市级人口还少。 服役军队评估不会超过十万，从世界格局来看，他们打架更像是村儿里打架。 一打就是十二年，关键两边还跟打着玩一样，永远都在点到为止。 还有过这方面的军事专家点评，他们两个国家打架，就是为了博取流量，全世界给出的流量还有军事援助，足以养活他们国家的部队。 当然，他们来骗来偷袭的事，是好几年后才被揭穿的。 最开始都还师出有名，第四世界的苏坦斯国，王女的狗丢了，然后被端上维吉尔国的国宴餐桌。 宗教文化不同，信仰不同，谁让苏坦斯国信仰狗子呢，连夜就对维吉尔国宣战。 “那他们打仗，你问我父亲干嘛？” “我就随口问问。” 陈默心底盘算着别的事情。 苏月影也看得出他心里藏事，想问又不想问。 就很矛盾，一方面是对未知的渴望，一方面是讨厌陈默这人。 苏月影发誓，等陈默成为自己的专属沙袋后，就把他那点心思一点一点挖出来。 速点完两百发，苏月影就离开了。 陈默看着手中枪械，他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需要时间去落实。 剩余几天里，陈默小队不断分析着实训场上的变化，已经有人或多或少发现单兵综合演练的一些窍门。 终于，有人抵达终点，成功上靶，用时58分39秒。 不是多么出彩的数字，但的的确确是做到了。 那些飞在空中的无人机反馈的画面，全部聚焦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相信会有不少人向他抛来橄榄枝。 直到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抵达这个一开始被认为是不可能的终点。 又是几天过去。 这是单兵综合演练的第七日，二班已经快要下场，共有六人完成上靶，用时最短的是个名叫察科尔苏的黑人，仅38分13秒。 一班全体准备，按照班级排名依次上场。 第一批的五人是新秀组的前五名，由于班级排名第二位的某国王女因为体质问题，没能参加军训，与这次考核也就无缘。 不得不承认的是，能成为新秀的人，都是勋贵圈里的拔尖人物，得到的资源远非普通勋贵可比。 就他们的成绩来看，不知道要甩二班那群人几条街。 四人全部通过，用时最短的仅29分58秒。 留给后边人的发挥空间，不多了。 —— 云来学院某高层办公室内—— 办公室坐着十来位气质超凡的中年男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雍容华贵。 洛章义喜滋滋的用电子笔圈在了晨子光这三个字上，一脸赏识。 “不错不错，我觉得这晨子光是真不错，各方面优异，又受看，关键还对我们依依很痴心” 他已经开始用物色女婿的眼神，圈了不下三个人的名字。 其中晨子光是他最满意且最了解的。 “哎哎，老苏老苏，你帮我看看，这晨子光跟我家依依般不般配？” 他拿起平板，递给旁边苏月影的父亲苏侯。 苏侯一派威严，只是淡淡扫上一眼，冷声道：“也就一般。” 坐在一旁，晨子光的父亲晨再云听去很不满意，“苏部长眼界真高，但别用看你女儿那套来看我儿子。” “你什么意思？”苏侯话中听不出情绪，眼神却是能够吃人。 “你女儿被你养成啥样你不知道吗？” “我女儿养成什么样，需要你来教我？” “哎哎哎，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有什么好吵”王有德院长跳出来调解：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关系不要闹的太僵嘛。” 院长为了这次家长线下见面会，费了老鼻子力，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还真请不来这些大人物。 洛义章向来和气生财，从不会逆着人说话，可身为女儿奴的他想起苏月影那丫头后，也忍不住劝慰： “不是我说你啊老苏，人家女儿本来就是用来宠的，你给人家弄去练肌肉算怎么回事？” “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还要不要给你老苏家传承血脉了？” 苏侯听完，也考虑到这个点上。 就苏月影现在的状况，贵族圈里没哪个同龄男生不避着点。 搞不好以后还真会成老姑娘，嫁不出去。 “你刚刚物色的人借我看一下。” 说着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苏国防部长，就要去抢洛义章手中的平板。 “去去去，不给，要找自己找去。” 洛义章护的严严实实，这可是他未来的女婿候选人，怎么可能让人家明目张胆来挖。 —— 第一批下场后，休整半个小时就会轮到第二批，也就是包括陈默在内的后五名新秀。 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梦兮又是给陈默打气，又是揉肩按腿。 “老大你别紧张，要苟住，就算十大新秀里就你最没牌面，没背景，还没钱，但你不要慌……因为你慌是没有用的，所以…所以不要慌，哎我这是在说什么？！” 余二嘴皮子都在打哆嗦，紧张到抓狂，脑子和嘴并不统一。 陈默没有怪余二不会说话，面对阵仗，换做谁都会紧张吧。 陈默不断将布条绑在腿上，打好的绑腿松紧有度，不会因为太紧走路别扭，也不会因为太松失去作用。 这是很早以前老一辈传下来的方法，这样一来，在奔袭时防止血液凝聚在腿部而导致胀痛，整体机动性也会得到提升。 只是新时代后，这种绑腿就被人所抛弃，能留下来的，都是具有商业价值的东西。 陈默起身跺了跺脚，小跳几下。 “嗯，不错，等我回来也给你们绑一个。” 绑腿后，感觉下盘都更有力了些。 “一班，第二组。”督查监管来到一班营地，开始清点人数： “六号，樱奈春时。” “七号，杜雨泽。” “八号，陈默。” “九号，苏月影。” “十号，艾菲尔。” 五人应到后跟着督查教官离开，前往赛场。 走着走着耳后传来呼喊声，陈默侧头回首，是梦兮他们。 “…班长万事小心，一定一定不要受伤……我们等你回来！” 梦兮攥紧拳头，最终还是勇敢开口，她想寄托出这份心情。 想让陈默明白，他就算很没牌面，没背景，没权没势，也一样有人支持，并会去终点找他。 第61章 杜雨泽你在干什么!? 五号位的金发小洋妞叉着腰，再次挺了挺远超同龄人，领先苏月影几个版本的胸脯。 “哼哼哼，苏月影，又到我们决一胜负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一定狠狠把你踩在脚下！” “喂，苏月影。” “苏月影！” “喂喂喂！你看我一眼啊！混蛋！” 苏月影的无视让她成功破防。 倒不是苏月影不想理她，艾菲尔这么吵闹早就学会自动屏蔽了。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第三号位，陈默的腿上。 “你会绑腿？” 陈默活动着筋骨，“会。” 艾菲尔探出脑袋，那头及腰金发尤其耀眼，“绑腿？那是什么，我刚刚以为那是种袜子。” 陈默理解她是外国人，所以没骂她胸大无脑。 陈默看向第一号位的樱奈春时。 东瀛小樱花啊，看上去也是六边形战士。 她是怎么做到军训一个月不黑化的？ “陈默陈默，一会儿你让着我点好不好，你让我当第一，我给你很多钱。” 艾菲尔非常天真的问。 妄图动用钞能力。 陈默看着她那宝石般的双眼，好吧，她居然是认真的。 万恶的资本主义。 “嗯…钱啊……可是我和苏月影有赌约”陈默思索着，咀嚼着用词： “她答应我，要是她输了就许给我一个月。” 听罢，艾菲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月影。 苏月影一脸淡定，默认了。 陈默看着艾菲尔的身材，舔舐嘴唇，贱笑道： “如果你在给钱的基础上，再加点利息…也不是不可能。” 艾菲尔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的职业是海王，专门嚯嚯那些小男生，今天居然被个痞里痞气的臭男生调戏了。 不对…这狗东西也是认真的。 艾菲尔抱着娇躯，打了个冷颤，“苏月影，你玩的有些太大了。” 苏月影并不觉得。 玩的再大又如何？只要不输不就行了吗？ 陈默放浪完，去看另一侧的杜雨泽： “你想什么呢？”陈默见他自一开始就没说话，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 “…不，没什么，陈默，你要一定要加油。”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默在杜雨泽的眼中看到了消极，没有任何斗志可言。 他这是失恋了？ 这怎么可能，还没恋爱哪里来的失恋？ 这时，督查教官开始对号入座，确认无误后，才向裁判点头示意。 “最后一分钟准备，身体不适可以提前退出。” 裁判保养着手中的信号枪，如此说到。 并没有人退出。 陈默摒弃杂念，终于终于要来了。 几次深呼吸，拾起状态。 当秒表开始倒计时，广播站也开始响起播报，数十架无人机同时反馈出场上画面。 十，九，八…… “三！” “二！” “一！” ——嘭！ 枪声响起的同时，四个身影如梭，一同飞出！ 艾菲尔只是愣了一下，就慢上半拍，她被这四个牲口的速度给惊到。 “fucker！” “fucker！！！” 不是有人分析说，这场综合演练最重要的是节省体力吗？怎么一开始就全力冲刺！？ 按照正常情况来分析没错。 但现在是非正常情况。 陈默耳畔生风，因为速度过快，而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 第二轮赛事因为有苏月影这个铁人的加入，而被提早按下加速键，这也引起场外好一片沸腾。 所有人都注视着，都不由得紧了呼吸。 他们能够感觉，所有人的节奏，都在迎合苏月影。 陈默他们不光要分析赛场，更要分析这次所面临的最强对手，这个被打造得近乎完美的铁人，苏月影。 想战胜苏月影，就必须做好从起点全力冲刺到终点的准备。 三公斤千米负重一口气过完，速度不停，扔下负重，冲向五十米跑道上平方的巨型轮胎。 一个轮胎重达60公斤，前边考核的人都需要翻两下歇一下。 苏月影下盘用力，手臂肌肉绷紧，一百二十斤翻起来都不带流汗。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陈默后半步进入下个阶段，便又是一段全力冲刺向障碍墙！ 撑手一跃就能翻过一米五的墙体。 如此重复几次后，陈默与苏月影在同一栋楼下碰面！ 两人开始爬绳攀墙，甚至为了争取时间，把安全绳的环节都给免去。 疯了疯了，这两人怎么回事？ 艾菲尔刚赶到就看到两人近乎疯狂的一幕。 然后就看到排名第三的杜雨泽失手摔下，好在有安全绳，没有受伤，只是重头来过罢了。 “杜雨泽失误了？！”一班上下无不瞠目结舌。 在他们潜意识里，杜雨泽是唯一一个能够和苏月影正面solo的人，居然失误了？ 这很难让人接受。 梦兮一眨不眨看着场上。 察觉到陈默的心思，有些酸鼻子，揉揉眼睛： “班长总说让我们保存体力…自己却不要命的往前冲……” 他这是从一开始，就想独自面对这一切。 办公室内—— 杜雨泽的父亲杜薛侯爵，胸中怒火难平。 他看出杜雨泽从一开始就没发挥全力，现在又故意失误。 现在所有人都在吹捧苏侯的女儿，这令他感到不快。 一拍桌，不顾王院长劝阻，起身离开了。 场上—— 爬到一半时，陈默显现出疲态，这具身体已经临近极限，可这仅仅只是这具身体的极限，并不是陈默意志上的极限。 他曾面临过不下数次死境，在两天两夜奔袭下日夜不休，在极度痛苦下保持清醒。 有时候精神意志要胜过肉体。 才刚踏上楼顶，翻身就直下高楼。 绳子在手心摩擦，刮得手心生痛，皮肉翻卷。 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又是一段冲刺。 余光中，发现杜雨泽并没有跟来，他到底在搞什么？ 又瞥了眼同样处于冲刺情况下的苏月影。 她本该冰冷的脸上，却早就换上近乎痴狂的笑容，眼中兴奋难掩。 她这是在享受透支自己时的快感。 要不然怎么一开始会被定义成疯子。 二人趟过泥潭，因为起伏剧烈，身上被铁蒺藜划出数道伤口。 嘴里全是泥巴味。 陈默开始有些耳鸣。 逐渐能听见心跳。 身体在不断给大脑做出反馈：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62章 决胜! 此时此刻，陈默只感觉大脑在颤抖。 心率快到飞起，呼吸跟拉风箱一样发出沙哑嘶吼。 可反常的是，并不觉得痛苦，爬上心坎的是一阵快意！ 肾上腺素飙升！ 陈默咧开笑容，有些邪性，又有些不顾得失的疯狂，灼灼目光如同发狂的野兽，拼尽全力冲刺着！ 陈苏二人又是同时通过平梯，跨过独木桥，来到摆放枪械的四方桌前。 911拆装，两人近乎神同步，同时拿起，同时放下，二十四秒完成一组拆装，调头奔向靶场。 上靶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是决一胜负的最后环节。 陈默从没指望这具只磨炼一个月的年轻身体，能从体能上胜过苏月影。 唯一能胜她一筹的，在射击领域。 两人又是同时握住射击专用的94式手枪，就当场外认为两人会在射击精准度分出胜负时。 两人动作上膛的动作，开始有所不同。 苏月影直接省去一只手，选择胯骨上膛，只在肋下压枪，就已经完成动作。 而陈默先是快速往前送枪，再猛然制动的同时往后拉，借助惯性上膛。 这种上膛手法，还是好几年后才被部队认可，且需要一定技巧和手法。 嘭嘭嘭！ 八发子弹射完。 陈默率先举起左手，示意结束。 紧接着，苏月影也完成射击。 陈默胸口起伏剧烈，现在已是说不出话，就算能说那也吐字不清。 他侧过头，盯着苏月影，额头伤口血液溢出，从眼角划过，连成血水。 再配合那张形似恶魔的笑容，被无人机记录下来，也被场外所有人目睹。 苏月影在速度方面，输了。 她目光直直望着靶场，输掉的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在满载荣耀，被人称颂后，就不太能接受输掉的现实。 如果想要赢回来，就必须满十环，且陈默出现失误。 她杵在原地，等待着消息。 而陈默放下枪后，拖着快要崩溃的身体，转身从靶场离开了。 他摇摇晃晃的影子，在光的照射下被拉长拉远，直到完全消失。 视野开始朦胧。 喉咙如刀割。 兴奋过后的痛觉找上门来。 然后是头晕目眩，干呕，恨不得现在就躺下。 迷迷糊糊，有一队白衣朝自己奔来，抬着担架，好像是来给自己救场的。 而一队人旁边还有一队人，他们跑的飞快，同时还喊着什么。 到底在喊什么听不清了，耳鸣中能听见一声班长，一声老大。 陈默也终于支撑不住，斜斜倒下，并没有磕碰到地面时传来的痛觉。 “地面”很软，很香，很柔，还会发出让人觉得舒心快哉的声音，陈默仿佛回到梦寐以求的温柔乡，缓缓闭上双眼。 “快快快啊，快，我老大都吐沫子了，快啊！” “在快啦在快啦！快帮忙把他抬走，输液架帮忙拿一下！” 梦兮抱着比她高很多的输液架，屁颠屁颠跟在旁边。 “老大…握草了老大，你苟住啊”几个人一边抬担架，一边着急的呼喊。 五分钟后—— 数据整理完，播报响起。 “第五名，杜雨泽，用时三十七分十六秒，零分，脱靶。” 当听见杜雨泽最后一名，并且八枪，一枪没中后，终于有人坐不住。 “杜雨泽以前说的那么厉害，看来是吹出来的。” “人是会变的嘛，我乱打都不敢说一枪不中。” 听见男生议论，女生们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你们瞎说什么？！万一会长只是身体不舒服呢？” “还敢拿自己和杜雨泽比，真恶心，真恶心！！！” 自家哥哥有多努力她们能不知道？这群虾头男只会在背地里议论，简直欠打！ 几个班级又开始男女独立起来。 “第四名，艾菲尔，用时三十五分二十八秒，六十五分。” 满分八十，也就相当于中了六个十环，一个五环。 成绩也算不错。 然而女方阵营抓到把柄，以此来攻击男方阵营。 “这就是你们要舔的女神吗？” “笑死，女神不应该发发命中吗？” “我觉得也是，也就你们这群喜欢胸大的，才会觉得艾菲尔漂亮。” 男生们听女神受辱，不情愿了。 喜欢一个人能叫舔吗？能吗？这群女的就是嫉妒，丑陋的嫉妒！ 双方都在互相伤害着。 “第三名，樱奈春时，用时三十三分五十八秒，五十九分。” 所有人都无视了这个来自樱花国的女生，直接快进到激动人心的最终环节。 他们希望苏月影赢。 尽管都不对苏月影有好感，但人家有身份有地位有实力啊，输了也心服口服，起码好过陈默那个嘴炮王。 与此同时。 被抬到保健室的陈默还在吐泡泡。 梦兮几人围坐在旁边，当然也紧张，这可是陈默拼了命争来的。 “第二名，苏月影……” “用时二十八分十六秒，八十分。” …… 苏月影，真的输了。 在听见结果后，她放下手中的枪，也离开了。 输了就是输了，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苏父苏侯听见这段播报时并不意外，他看见了少年离开时的那种自信与洒脱。 从来不会去怀疑自己，因为实力是最好的定心丸。 “你从哪里招来的学生？” 苏侯问王有德。 “无可奉告，你要想知道，就给学院打钱啊。” 院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今天聚集来这么多大人物，肯定要微操一下，拉点投资赞助。 “哼…你还不如直接来抢，这样多省事。” “一句话，这学生我要了，不管他家里是勋贵，还是商贾。” 不愧是大佬，抢人都这么霸道。 院长没有直接拒绝，他的宗旨是，事情不能太绝对，“你想要，可卫忠国那边也想要，你找他去啊。” 苏侯听罢，起身去找卫忠国了。 洛义章指着王有德，笑道：“你啊你啊，好个祸水东引。” 王院长回以微笑。 也不承认。 “行吧，连老苏头的女儿都输了，的确算个人才。” 说完，洛义章用电子笔圈出陈默的名字。 女婿候选人又增添一位。 第63章 没人地方好办事 “第一名，陈默，二十八分十五秒，八十分！” 最终播报。 一秒之差，如果后边没人能打破这个成绩，陈默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现在男女双方不对立了。 女生阵营瞧不起艾菲尔，男生阵营瞧不起杜雨泽，并同时瞧不起陈默。 “他肯定是作弊了！黑哨黑哨！他都喘成啥样了！” “兴奋剂，严查！肯定是兴奋剂！” 抗议声一浪高过一浪。 直到被教官们镇压，搞搞体罚才满意，不少人都被清点出去做蛙跳了。 “呼……差不多也该到我们几个了”除梦兮外的几人，要嘛是中上游要嘛是中下游，很快就该到他们上场： “咱们可不能丢了老大的脸，怎么也要跑完全程。” 熊武嘿嘿傻笑，“咱们仨排名不是比较靠后吗，晚点过去也行啊，老大这边也需要看护，我怕梦兮妹子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豪远看着熊武铁憨憨这傻样，干着急，一把掐住这位一米八铁塔男人的命运后颈，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快跟哥走啊，哥没你陪着都尿不出来，别搁这儿丢人现眼。” 余二也对着陈默和梦兮方向挑挑眉毛，暗示熊武不要油盐不进。 熊武还是不懂。 田不忘笑道： “梦兮是女生，比我们更细致些，老大就拜托你照顾了。” 三个狗头军师情商这块也不是吹的。 陈默晕那会儿吐沫子来着，梦兮以为他会嗝屁，着急的到处请人。 也知道梦兮胆子小，所以留给她一些私人空间。 “嗯嗯…没问题的…”梦兮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在板凳上，点点头答应了。 一想到等会儿和班长独处，脸蛋就有些发烫，藏着点激动。 四人离开后，保健室安静下来。 兜帽女孩猫猫祟祟，确认一遍房间没有任何人。 又拉低兜帽，蹑手蹑脚，偷偷摸摸来到门前，探出小半个脑袋，看看左右，附近也没人。 “呼……”真好。 胆小女孩的本能是，透明自己，成为像雨滴晨露一样的小透明，因为光是被人注视，就有随时蒸发的风险。 现在好啦，整个保健室内，就自己和班长两个人了。 她又有些恼火的用拳头敲脑袋，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又在紧张什么？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寸步不离的为班长保驾护航！ 她理解到，使命在召唤。 弱不可闻嘻嘻偷笑两声后，踩着碎步，托着香腮，趴在床边。 含着柔光的碧水秋眸，不带任何掩饰的“亵渎”陈默。 没错，在受气包潜意识里，直视老大，是不尊敬，是种亵渎，这样有违自己生存法则。 平日也有偷偷打量过啦。 只是大多时候是因为戴着兜帽，视线受阻，有时候天太黑，看不太清。 少年不算帅得掉渣，那也算帅的一笔，五官如雕刻般立体，棱角分明的冷峻。 原先出厂设置的奶狗皮，被太阳一晒，变成了现在古铜色的限定皮。 但绝对都是耐看的类型。 只是发型有些凌乱，有些配不上这张帅的发光的脸。 其实班长只要不笑，真的很好看。 梦兮心中涌起这样的想发。 只要陈默一笑，就有种远超同龄人，且奸诈狡猾，坏比臭蛋的感觉。 想到这里，受气包伸出爪子，就要动手动脚。 很快被自己另一只手抓住。 开始狂风暴雨般的思想斗争。 不行梦兮，你要的太多啦！ 精神上的亵渎已经是罪该万死，肉体上的亵渎是不可原谅的。 就在这时，陈默活了过来。 他呻吟一声，用手搭在额头上，神经抽痛。 梦兮当即被吓回窝，垂下脑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心中负罪感满满。 陈默睁开双眼时，细心的梦兮撑开手掌替他挡光，“你醒啦…班长…” 看着挡在自己面门，时不时活动两下的可爱手指，陈默沉默了，他联想到另一句话。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话说这是哪儿？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又是谁？ 直到脑海中闪过最后的片段，这才记起，“…梦……” 话未脱口，就被梦兮封住嘴唇，“班长…先不要说话…我知道的……” “班长是第一名，真的真的很厉害。” “只是离开赛场后…班长就晕过去了，我们将将赶到。” 梦兮把陈默所想的都回答了。 “我……”陈默张了张嘴。 “我来吧，我来就好”梦兮从柜台上拿过矿泉水，拧开瓶盖，温柔的送到陈默唇边。 咕噜几口喝下后，陈默又要开口，还是被梦兮打断。 “他们几个先离开了…让我照顾好班长……” 陈默静静注视她。 看得她手脚都快无处安放。 这什么逆天读心术，怎么想啥都知道？ 休息约摸半刻钟后，不听梦兮劝阻的陈默还是决定动身回营地看看。 梦兮就帮忙抱着输液架，乖巧跟在一旁。 “下一轮就是田不忘，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 “大家临走前答应过一定会办到，不给班长丢人。” “呼……但愿吧。” 联想到那三人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个成天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二次元田不忘。 一个老大长老大短，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余二。 一个天天开车，对每个妹子都评头论足，生害怕某天被女拳打死的豪远。 在乘坐电梯上楼，途径玻璃窗时，恰好就看见田不忘立在楼墙之上的画面。 他不负众望，以自己的力量，向场下所有人表明。 贵族能做到，自己也能！ 陈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余二几人见陈默醒了，大喜中又有些担心，“老大你怎么来了？身体不要紧吧？” 陈默摇摇头，看着赛场上，露出笑容，“真是小瞧那家伙了。” 余二豪远两人也一脸懵。 “田不忘那家伙跟魔怔了一样，进场前因为太紧张还开始说疯话…” “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说塔塔开？” 陈默听后，也觉得有些魔怔。 之后等到第六轮，余二，豪远，熊武快乐三排。 因为三人太熟，反而不怎么紧张，都无一例外的上靶，有这几天的体能规划，成绩肯定也不会差。 见赛事已定，陈默看向梦兮，“走吧，差不多该到你了。” 梦兮脸蛋红扑扑的，指尖轻轻攥住陈默衣角，踮起脚尖凑到陈默耳畔，求道： “能…能不能，寻个没人地方…好不好呀…” 第64章 谁家小孩参赛啦? 女孩这种小要求，陈默当然会满足，就带着她上楼，来到无人去处。 梦兮脱下军靴，褪下雪色短丝袜，将细嫩又白净的纤纤玉足，搭在了陈默大腿上。 陈默知道梦兮的保守。 如果不是能够信任的人，她可不会这么大胆，别说脱，大多时候看都不让看。 她紧绷着脚指头，心脏扑通乱跳。 陈默伸手搭上女孩脚腕。 “咦呀！”梦兮赶忙捂嘴，刚刚嘴里好像跑出了奇怪的声音。 陈默唇角勾起，她越怕，自己反而越想欺负她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脚丫子真精致小巧啊，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吧。 手感没得说，比那枪啊炮啊还要有吸引力，简直腿玩年！ 梦兮糯糯开口，整个人都藏进了兜帽里，“…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陈默想到什么，下意识低头去闻，正想说这也没味儿啊，梦兮的小粉拳就呼了过来！ 邦邦两拳打在头上。 嘶……不疼。 跟在按摩一样。 “不要闻啦…很羞耻的！” “哈哈哈…抱歉，我以为你指的对不起是脚臭。” “才不是！”梦兮感觉脚心痒痒的，想要收回腿，却被陈默牢牢锁住，犹犹豫豫道： “我比较矮，所以腿不太长…以前常被人唤做小短腿。” 解释着，想起一段不怎么开心的过往。 自己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去游乐园都是半价，被人当做小朋友看待。 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把自己当成十三四岁的初中生，自己现在可是第一阶段的成年人！ 是个大人了！ “小短腿啊……”陈默复述了一句。 敏感女孩听去更像是在嘲笑，更难过了，吸吸鼻子。 “好了，谁以后谁说你小短腿，我们就群殴他。” 成为天才的同时，也会失去些什么吗……等价交换，诚不欺我。 天呐，比赛时阻碍梦兮前进的可能不是爬绳过楼，而是一米五的障碍墙…… 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多虑了。 每一场道具都会根据选手身高做出最合理的调节。 所以就看不到梦兮笨手笨脚翻墙的滑稽场面了。 但要是能看她翻越儿童护栏墙，也会觉得很好笑啊。 联想到画面，陈默憋笑。 梦兮备受打击。 陈默安慰她两句后，开始腾出手去绑腿。 先固定脚腕内侧，由前向外延伸旋转，把腿裹住，“力道合适吗？” “没…没关系…班长继续……” “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 陈默平时没个正型，可认真起来又非常细致，温柔的简直能把人融化。 梦兮从性格上就决定了和普通人所想不同。 对于患有依赖性人格障碍的人来说，只是一缕阳光，就足照亮心中黑暗。 她们会将别人对自己的好，不断放大，不断美化。 两条腿绑完，梦兮才回过神来。 感受着双腿传来的紧致感，下盘都变得更有力了些。 梦兮干劲满满，“我一定拿个第一回来！” 陈默敷衍两句，并不看好。 梦兮枪打的准是事实，行动笨拙也是事实，但愿不受伤才好。 很快就轮到梦兮上场。 第三十五号梦兮，第五位。 她活动着筋骨，压腿，小跳，动作上和陈默又是出奇一致。 余二观摩中也发现到这一点，问道： “梦兮她…模仿的还挺像。” “她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学习，静静观察别人，然后模仿。动作，呼吸，就连心情也会去了解。”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这当然厉害，等到毕业，梦兮从商会成为优秀的职场精英，从政会成为非常出色的特工。 陈默开始有些期待。 枪声一响！ 嘭！ 梦兮被吓了一跳。 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还是会被吓到吗……陈默早就应该想到的，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梦兮慢半拍跟上。 她速度不快，却很有条理。 就算是垫底，也没能影响到她的节奏。 很快就到障碍墙。 翻墙也很慢，需要用双手把上半身撑起来，再小心翼翼落地，好几次都差点失去平衡摔落。 场外所有人都见证了女孩这一幕。 更奇怪的是，没人对她冷嘲热讽，就连那些平时不怎么对同类不友好的女同学，都为梦兮捏了把汗。 她们的第一印象是，可爱又神秘，努力而又笨拙的小女孩。 第二印象是，邻家妹妹。 梦兮在爬上高楼时，冲小伙伴们的方向招了招手。 她也成功了，虽然很狼狈。 “走吧，我们也去接应一下。”陈默笑到。 豪远一路都在笑，魔性的笑声就连陈默都被感染。 “你们真不觉得这场庄严而又肃穆的综合演练，被梦兮搞成了儿童秀吗？” “居然还冲我们招手。” “完全就像女儿运动会得了第一名，向家长分享心情时的招牌动作。” 陈默最终没绷不住，也笑出声来，“这话你可别当着她面说，她最在意自己身高。” “知道知道，我还不想被记仇。” 几人等了一阵后。 终于见到上完靶，退出赛场的梦兮。 递上毛巾和水，外加一段鼓励，这是抵达终点的奖励。 梦兮很向往这种被朋友关心的感觉。 五分钟后，开始播报。 最后一个跨过终点的梦兮居然不是垫底，而是第四名。 用时最多，但上靶率最高。 七十五分，接近满分。 陈默知道梦兮射击时第一枪命中率最低，她会观察射击的弹孔，来调整自己，争取下一颗子弹十环。 单兵综合演练结束。 也就意味着军训接近尾声。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书院需要把这一个月学生的成绩整理出来归列排名。 取综合成绩前三名，为这学期的新生代表，并颁发助学金。 学校也会组织让学生们和教官告个别。 这也是教官们动手的好时机，不少被看中的学子，都是那一天被蛊惑，毕业后去部队的。 院长也不会阻止，这是约定，书院更无权干涉学生选择。 知道要结束后，大多数人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兴奋，还有些伤感的意思。 以后可能就不会听见，那每天烦人的集合哨声。 自己也会从这种半军事化状态，回归如初。 没谁真想继续过部队的苦日子，但等以后想起时，还是会觉得怀念。 第65章 苏月影你是不是有病? 一班才刚解散，陈默就被刘宏教官点名留下，并被带到教官室，面见主教官，卫忠国。 今天教官室挺热闹，不光有坐在办公椅上，威风凛凛的主教官，还有自己的两位私人教官，郭教和邓教。 “教官好。” 陈默人模狗样。 “行了，在咱面前装什么。” 邓教官直接呵斥，一点都不含蓄。 就他们相处半个月看来，陈默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那是满嘴跑火车，陪包烟能跟你唠嗑一宿。 唠的还是前二十年，后二十年，尽是些听不懂的。 “坐吧陈默，主教官只是找你聊聊天。”好在房间里有个文明人。 陈默怕就怕万一谈崩了，打起来没人拉架。 陈默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主教官正对面的软椅上。 卫忠国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用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的双眼，去打量陈默。 他对陈默的了解，只出自这三位教官之口。 孤儿，没有根基，吃苦耐劳，思维灵活，成绩优异，天赋异禀。 今日见面，更喜欢了。 “听说你爱抽烟？” “报告教官，是只抽荷花。” “荷花没有，万宝路将就一下。”卫忠国直接朝他推来一包，香烟顺着桌面滑到陈默面前。 “谢谢教官。” 陈默也贱嗖嗖的，也不清高，还没尝过外国烟。 抽出一支后又把万宝路推了回去，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护着火点燃。 卫忠国见他不见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烟怎么样？”卫忠国问。 陈默呛了一口，连续咳嗽好几声，“咳咳咳…当兵抽的果然冲鼻子，我还是抽荷花吧。” 陈默换回了自己的荷花。 “年轻人就是浮躁，荷花有什么好的？我这里可不光有荷花，还有各种私货。” 卫忠国二指夹烟，一眨不眨盯着陈默，语气亲切。 “那还是算了吧，换来换去的，说不定哪天得了肺癌。” 听到这里，郭涛暗暗摇头，心里叹息，就算主教官示好，也改变不了陈默的选择吗。 刘宏和邓教官没看懂。 不是找陈默询问意向吗？怎么一直在聊烟？ “要是荷花抽腻了呢？”郭涛问。 陈默还是很尊重这几位军人，措辞一番，道： “整点贵的。” “整贵的？怎么整？” “经商咯，但普通经商不行，因为有了钱很容易被打劫。” 卫忠国闭上双眼。 鼻子中窜出两道烟箭。 片刻后才淡淡道：“你还年轻，想捡什么烟抽都可以，等有一天想通了，我这里有更好的，不要买到假烟。” “是！” 陈默行了个军礼。 “去吧，你今天表现很好，好好休息，明天最后聚一聚。” 陈默就这样离开了。 教官室安静下来。 郭涛说： “那小子有想法，压根没有入伍的心思。” “啊？原来你们在打哑谜。”邓教官后知后觉，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于是便问： “直接和那小子撂挑子多好，他不干，就直接抢人。” “滚滚滚，就这芝麻大点脑仁，问的劳资心烦。”卫忠国直接拿邓教官出气。 之所以不挑明，是想给双方一个回旋余地。 要是陈默不愿意，就当这事从没发生，以后有想法了再来就是，大家都装糊涂鬼。 只是中间多了句，要去就去我这儿，别人哪儿可能是假烟。 就今天，那个狗日的苏侯，跑过来抢人，还对着干上了。 也警醒了卫忠国，看上陈默的，可不只有自己一家。 好在陈默答应的很爽快。 等以后见面也不会觉得尴尬，没有心理压力。 “嘶……只是那句经商什么意思？” “郭涛，你给寻思寻思。” 卫忠国琢磨不出来。 “他说普通经商怕被抢，那指定不是寻常生意，范围太大，有待考究。” 卫忠国又叹息一声。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真他娘的*蛋。” 陈默在回程路上。 想了很多。 几位教官今天就迫不及待热邀自己，已经足够证明重视程度。 也许自己跟了卫教官，比上辈子的路走的更平坦，不必被一个班长的职务耗着。 可这样一来，命运还是寄托在别人手里，这是陈默所抗拒的。 他早就受够那种，被a国勋贵豪绅不断压迫的日子。 陈默走着走着，忽然察觉到什么，静悄悄的周围，传递着危机感。 停下脚步，探手入怀，低下头，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转过身时，一柄枪正好顶在自己脑门上。 无语死了。 重生回来才一个月，又是被人堵，又是被人拿枪顶着。 这枪他见过，fg21自动手枪，不久前被苏月影拿着威胁过袁雄。 唯一区别是。 当时装填的是橡胶子弹。 而今天可能是实弹。 “几个意思啊，苏姑娘，玩不起是吧？”陈默稳如老狗，不就是被人拿枪指着吗？只要闪得够快，就不会看到自己的脑浆。 他奶奶滴，原以为苏月影信守承诺，没想到是真小人啊，不是说单纯肉体交易吗？ 没想到居然反水了。 “我本来是答应的，但我也没办法，所以必须要杀了你。” “什么叫…你本来是答应的？” 陈默觉得她这是婊子立牌坊。 “我问我父亲，能不能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个月，解释清楚后，他让我杀了你。” …… “卧槽……” “你踏马有病是吧苏月影？” “你就没点隐私吗？这也告诉家长？” 陈默被她的脑回路雷到。 “反悔的话，会有损家族颜面，所以……抱歉。” “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会。”回答的很干脆。 陈默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嘛，那能不能等事后再杀我？” 苏月影思索片刻。 真的有在考虑陈默的提议。 还以为有戏，可当看见苏月影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后……震惊陈默一整年。 嘟嘟嘟…拨通了。 苏月影直入正题，简而意赅道： “我能先和那个陌生男人睡足一个月后，再杀了他吗？” 嘟嘟嘟…… 苏月影征征望着屏幕手机。 对面直接挂断了。 “他什么意思？”苏月影问陈默。 “你神经病啊……” 第66章 陈默vs苏月影 “苏月影，你是乖乖女吗？什么都要征求家长意见？” “你就不能勇敢一次？为自己做主吗？” 陈默试图劝良从娼。 “不行。”苏月影想了想，回道： “一个月变数太多，万一事后你又不让我杀怎么办？” 陈默佩服这姑娘的机智。 真是太机智啦！ 居然知道自己要白嫖。 就像这群臭不要脸的读者一样，爽完过后不但不给催更，还骂人短。 “那就是没得谈咯？”陈默把抽到一半的烟弹飞出去。 “有什么遗言吗？” 就苏月影神态语气，看来是铁了心要杀自己。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七步之外枪快。” 苏月影有听过，于是说道：“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对吧？” 陈默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低头又要探手入怀去摸烟。 苏月影刚刚也见过陈默这个动作，也就没做提防。 事态如此，优势在我！ 她不觉得陈默能快过自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夺枪。 “苏小姐说的没错，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陈默没有摸出烟，而是同样摸出一柄手枪，对准苏月影。 苏月影眉头跳动。 这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 陈默居然有枪。 起初以为就算陈默有什么反制手段，不过也只是刀啊什么的。 “你哪来的枪？” “你管我哪来的，别动啊，大不了同归于尽。”陈默淡定到。 双方互持手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对准对方脑袋，随时做好开枪准备。 苏月影在想办法摆脱困境。 她对陈默的路子还不算了解，贸然动手，恐生变故。 陈默心底却慌得一批。 看似自己这边丝毫不虚，实际这是恐吓流，没有一点伤害的。 他在等待机会，等苏月影下定决心的机会。 仅仅只是过去几秒钟，两人就脑海中已经反复推敲当下，如何破局。 苏月影在想如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动手。 陈默也在等待苏月影率先动手。 终于等到乌云飘过头顶，树荫下阴暗的瞬间！ 苏月影半步跨出的同时，拨开陈默持枪的手臂，使他准心偏移！一技侧肘击头就朝陈默面门而来！ 成了！ 这样的想法从两人脑海闪过。 陈默来不及高兴，屈肘拦挡，硬接下对方攻势。 眼下情况，双方都不想拉开距离让对方动枪。 苏月影五指握拳，不断平勾击肋，展开攻势，动作迅猛到几乎无可匹敌。 陈默硬挨两拳，反手擒主苏月影的持枪手，并勾住她的脖子，借助身高差用膝顶猛撞！ 苏月影见持枪手挣脱不开，便单手去挡陈默的膝顶！ 只是手哪里挡得住脚，接连挡了记下后，掐稳时机抬手勾拳击颊！ 陈默当时脑袋就被打的一晃，持枪手，也被苏月影挣脱。 别看对方是个女的，不管是力量，速度，耐力都称得上出奇。 苏月影抬手就要瞄准，陈默后发先至探手锁住手身套筒，阻止手枪上膛，近身一步跳身下肘击！ 在这么近距离情况下，肘击如刀，肘所带动的力量要远远超越拳。 苏月影闷哼一声，挺肘上挑，出其不意，陈默避得险而又险，却也失去先机。 一个高位横踢就扫过来。 陈默虽是挡住，身形也被力道震的侧歪， 苏月影腿法变换，接中位横踢，又接高位横踢，脚不落地变线打得陈默只能屈臂护头。 在预判到又是一记高位横扫时，陈默压低身形闪过，再次拉近距离左右侧身摆拳迎击，接前手直拳，转身肘击。 苏月影左右摇闪躲避，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硬抗。 陈默出拳利落到不带犹豫，让她感到兴奋。 苏月影后摇闪过大摆拳后一把握住陈默枪身，手指卡在扳机的同时，垫步侧踢！ 陈默眼疾手快，弃枪后双臂交互，硬是接下，后退好几步。 拉开终于是拉开距离。 短短几分钟时间，都把双方试探的七七八八。 苏月影胸膛剧烈起伏，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 陈默也是同样感受。 最终互相伤害的两人，凝视着对方。 “……你输了，陈默。” 苏月影就要抬起自己的那把fg21自动手枪。 可在抬到一半时，发现枪身上的套筒竟然不见了。 她猛然想起陈默下肘击时，手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手枪。 “苏月影…你觉得教官为什么要让我们练快速拆装枪？”陈默把玩着手中套筒，嘴角弧度愈发得意。 很久没这样和人干过架了。 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沉沦。 苏月影见自己枪被拆，也不觉得恼怒，“那你是不是也忘了什么？” 她学着陈默把玩着手枪。 玩着玩着还点评上了。 “m7911，7.65口径，非常低廉的武器，上个世纪的产物，现在几乎已经停产。”玩起来还挺顺手： “你这把还挺新。” 陈默看她认真模样，哑然失笑。 这和那天的自己何其相似啊。 “你笑什么？” 苏月影上膛，用枪瞄着陈默。 “没什么，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陈默摆出一副无所谓姿态。 苏月影也不确定陈默话中真伪，但想要验证有没有子弹很简单。 当即就扣下了扳机！ 啪—— 一团火苗从枪口冒出，在黑暗中照亮。 …… 空气静了。 见到这一幕，陈默再也忍不住开始嘲讽。 “怎么样？傻了吧？” 苏月影脸色铁青，把枪扔到一边。 原来从一开始陈默就在耍自己。 不过没关系，自己还有后手，苏月影从军靴下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在双方差距不大且难分胜负的情况下，谁有武器，谁就有话语权。 陈默收敛笑容，透过漆黑的夜里，冷冷注视着苏月影。 “还要打是吧？”他从身后摸出一小节握把，在身前一甩！ 披着月光的航空铝材质甩棍，比那匕首还要长出两三倍。 一寸长，一寸强。 甩棍能打的对方骨断筋折。 匕首的锋芒，也足够带来威胁。 两人再次陷入僵持。 陈默没想到苏月影还是个带刀好人。 苏月影也没想到陈默身上还有装备。 两人似乎要从热兵器转战为冷兵器。 第67章 谢谢你愿意包容我可悲的好胜心 “苏月影，我不妨告诉你。” “打一开始，我想要的赌约就不是让你陪睡。” 陈默手握甩棍，保持两米距离，和苏月影展开对质。 “那你想要什么？” 苏月影反握匕首，锋芒朝上，没有任何轻敌的意思。 “等时机成熟，我想和你父亲见上一面。” 苏月影不傻。 她想起陈默在射击馆，问过自己父亲是不是国防部长。 a国国防部长，身居要职，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见一面，陈默提这样的要求看来是想预谋什么。 “怎样？”陈默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又问。 “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太过无趣吗！” 苏月影踏前一步，前刺虚晃！ 陈默知道这招只是试探，所以只是退后半步闪开：“喂，你还要打啊？！” 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苏月影柳眉微皱，难得的有了点情绪，多了几分生气。 她再次挺进，反手朝下匕首下劈，陈默在躲开瞬间匕首变为横切腹，见陈默还躲，一连跟进好几步，连续中段突刺直击腹部！ 陈默拉开十几步距离，好几次都差点被扎到。 “疯女人…你要打是吧？好，我陪你打！” 这下他也恼了。 还谈判，谈个屁！ 命都要没了拿什么谈。 苏月影见他拿出架势，匕首正握变反握，锋芒朝下，攻击距离虽是变短，但换来的是更有力的攻防。 她朝着陈默勾勾手指。 陈默肌肉绷紧，三步并做两步冲来！ 甩棍正下劈！被苏月影挡住后变为反手斜劈！紧接着俯身斜劈扫腿，跳步下劈，正手横劈，上中下位其攻，打的极其凶狠！ 苏月影手心被震的痛麻，吃尽兵器长短的苦头，只好转变打法，不能和陈默硬碰硬。 匕首在挡住甩棍的刹那，顺着甩棍上滑，直取陈默咽喉！ 陈默抽身不及，只好拉开距离，头发被扫去一角。 才刚一躲开，陈默就又扎了进来，这次他冷静下来，和匕首保持一段距离，不断切换上中下位展开雨点式攻击。 苏月影很难掌握主动权。 只能被动防御。 深邃的夜里，一次次亮起璀璨的火光，闪烁间都能看清彼此的脸。 苏月影还想近身，要嘛被陈默甩棍逼退，要嘛就是被陈默主动拉开距离。 再耗下去，胜负很快就能见分晓。 最终她俯身下潜，在挡开一棍后俯身就扑向陈默！ 甩棍被弹开瞬间就要换位斜劈，抡向苏月影脑袋。 甩棍这种钝器，打在骨头上可都会开裂，用脑子接一下还不直接归西？ 陈默收力，临时调转方向，劈了空气。 不过这也就让苏月影得逞，近了身的匕首，想刺哪儿甩棍都来不及防。 就苏月影匕首的连突刺速度，一秒三刀，刀刀暴击没问题。 陈默仿佛看到了太奶。 诡异的是，身体没有感受到痛觉。 整个人被苏月影扑飞出去，仰面朝天摔在草坪上。 苏月影坐在陈默小腹上，一手控制陈默持械手，一手用刀背架着陈默喉咙。 “我赢了。” 苏月影那有些意气的声音传来。 陈默没有任何反抗。 苏月影身披月光，在黑夜中尤其突兀，从脸颊滑落的三千青丝，垂在陈默脸上。 她眼眸犀利，嘴角勾笑，眉宇间神采不凡，让本就俊美无俦的她更为飒气。 见陈默不说话，她把脸凑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彼此呼吸，“快说，谁赢了？” “对对…你赢了行了吧？” 要不是我留手，你脑袋早就爆开了。 陈默知道她是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在综合演练上输了，估计心里不甘，想在这儿找回点自信吧。 苏月影轻哼一声，翻身躺在陈默身侧，看着皎洁的月光，脸上笑容不曾递减。 “谢谢你陈默，愿意满足我这点可悲的好胜心。” “我真的很久没像今天这样畅快过了。” 话说的还如往常那般僵硬，只是情感传递发生改变，不再像是和机器对话。 “别开玩笑了苏大小姐，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老爹一句话，不知道多少人来巴结。” “身份…地位吗……” 苏月影坐直身子，抱着被皮裤包裹的，修长而又曼妙的美腿，情绪落寞道： “他们只会怕我，从来不敢迎接我的目光，就算是过招也只是点到为止。” “我需要和人战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切体会到自己还活着……” 她一手抚于胸前： “只有在战斗时，才能感受到这颗心脏归我所有。” 陈默也坐直身，看着她把头埋进膝盖，好像能够理解到。 国防部长的女儿，没谁敢真的动手。 “和你生死间的博弈，我很心动。”苏月影笑到。 陈默苦笑一声，“那让你心动的代价很高啊。” 陈默想到什么，像苏月影这样的战斗狂人，不是正好有个地方可以满足她吗？ “我有个让你自由打架的去处，你要不要试一试？” “哪里？” “告诉你也可以，但不是免费的。” 陈默是个喜欢利益最大化的。 但凡有一点谈判机会，都不会放过。 “你又有什么条件？” “我创建了一个社团，想请你来当一阵子的打手。” 本来这事陈默打算自己来的，可眼下就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嘛。 苏月影想了想，反正横竖都是打架，答应下来也没什么。 “好，我答应你。” 她站起身，向陈默伸出手。 陈默也不矫情，被她一把拉起来。 “话说我那个赌约…？” “你什么时候有需要说一声，我会兑现承诺。”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见你爹？”陈默追问，她是一点都不好奇吗？ “万一我是要搞刺杀呢？” “我没那个兴趣，我只负责安排见面。”苏月影一副完全不在乎他老爹安危的态度。 真是孝死了。 两人收拾收拾，往宿舍走去。 苏月影说：“要不然你去考个持枪证，就算是玩具枪被抓到，也会被问责。” “没钱呐，我大穷鬼一个。” “军训结束后可以转为走读，我家封地有私人军械库，你可以在那里练习。” 第68章 尾声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默很轻易就看破苏月影那点心思： “让我入住你家封地，不就是说，我被你家招揽了？” 而招揽的后果，就是天天当苏月影的陪练，那算盘珠子都嘣陈默脸上了。 “被招揽有什么不好，起码能谋个更好前程。” 陈默笑着婉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陈默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屈身给人家打工？ “也罢，于你而言，无非只是多一条选择，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不再感受对方的敌视，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哪里话，我也很尽兴。” 陈默右手虚托，苏月影意会，抬手碰在陈默手臂上。 她曾见军中汉子做过这样的动作，大概就是，拉近关系的方式吧。 宿舍分别。 陈默回到007宿舍。 刚一进门，就惊到小伙伴们。 “这到底干嘛去了？我去…这一身伤，谁打的？” 豪远看着陈默脸上淤青，手上划痕，浑身破破烂烂，非常愤怒。 “管他谁打的，走，我们去打回来！” 余二也要闪现跟团。 “苏月影。” 听是苏月影，蔫倒大片。 就苏月影那小拳拳，一顿下来可能自己会睡很久。 “我还是去睡吧……” 豪远缩着脖子就要爬上床。 陈默给气笑了，什么塑料情，抬腿一脚踹他屁股上。 豪远摸着屁股，满脸求饶之色，“…老大，苏月影打我们就跟打儿子一样简单，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了。” “怕什么，我们就互相切磋一下。”陈默接过余二端来的热水。 田不忘那边也取来急救箱，准备打碘酒上药。 “互相切磋？”也就熊武会信，切磋能打成这样？都动刀子了还能叫切磋？ 上药时疼的陈默脸都扭曲了。 特别是被苏月影勾拳击肋那块儿，青了一大片。 不过想想她被自己肘击的也不轻，心态莫名平和。 点名，吹哨，上床。 陈默掌心垫着脑袋，开始想事儿。 “明天学校组织的联谊，你们谁去？” 寝室内安静了几秒。 田不忘打破沉默开口道： “我听说联谊活动不怎么待见我们这种。” 学校组织这场联谊，良面上是想促进学生之间的关系，多些了解。 可这种交际圈属于上流阶层，本身就存在鄙视链。 他们恨不得在晚会门前贴上，庶民和狗不得进入。 “也罢，不愿意去就算了，改天我们几个单独聚一聚。” 陈默也不劝，他们要是不愿意，硬凑上去也没意思。 “老大你要去？” “昂，有些事。” …… “那我也要去。” “我也去。” 陈默心头一暖。 他们是很抗拒这场联谊，却还是愿意陪着走上一遭。 不会打架，哪怕是帮着挡挡酒，助助阵也好啊，免得叫人笑话007寝室无人。 次日—— 熟悉的哨声响起。 这次没人再迟到，是整体素质最高的一次。 他们点名答“到”的声音，也是最铿锵有力的一次，整个清晨都活跃着年轻人本有的朝气。 没有日常五公里晨跑，也没有加强训练。 “坐！” 主教官发号施令。 各方阵盘腿而坐，整齐划一，见了叫人心情愉悦。 王院长上台致词，先是表扬全体学子，成功熬过这相当美好且有留念价值的一个月。 希望学子们能永远像今天这样，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陈默看破不说破。 三天，最多三天，百分之七十的人会被打回原形，以前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王院长这番致词，也不全是说给学子们听，而是演给那些学子后边的家长看。 “现在，由主教官，卫忠国上台说两句。” 场下掌声如雷，实际心中腹诽不已。 这个主教官是真不当人啊，体罚看心情，特训看心情，有时候还专挑在暴雨天。 卫忠国整个人往台上一站，气场瞬间就变了。 他跨开步子，背着双手，炯炯目光环伺众人，气势锐利到像柄匕首。 “你们，远远没达到我所预期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弱了！” 声如洪钟。 “但，你们没有逃避，还有勇气留下来，就已经满足最低要求，称得上一名战士。” 他声音骤然拔高： “全体起立！” 哗—— 一大片响声。 每个方阵都站的笔直。 “现在，我授予你们特制勇气勋章一枚！” 私人教官们以正步来到学子面前，双方互行军礼后，老兵为学子戴上勇气勋章，又在互行军礼后结束。 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却是有学子止不住涕泪。 佳人们，谁懂啊。 一个月辛酸苦辣咸一同上涌，这种被认可的心情。 王院长脸上笑咪咪。 心底却早已将卫忠国骂得狗血淋头。 每年都搞这一套，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先狠狠骗一波眼泪，再挖人去部队当兵，关键这招还真有奇效。 正如王院长所想。 卫忠国放权，当着王院长面发出征兵入伍的消息，可谓是骑脸输出。 说只要填写志愿，得到家长同意后，假期结束就不用来学校，直接去部队报道，享受“特别待遇。” 脑子一热的学子说不定就答应了。 十个人里有一个同意，那就是成功。 等人到了部队，还不是为所欲为？ 自由活动半小时。 教官们开始拉人。 “你个不要脸的，又拿我学生冲业绩是吧？” 王有德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卫忠国呵呵一笑。 各凭本事而已，谁也甭说谁脏。 王有德有意留心陈默方向，看他谈吐带笑，心里发慌。 要是本次综合成绩第一名的陈默没了，那不就亏了吗。 “真不吃了饭再走？”陈默问。 “不了，一会儿我们就要被调回。” 军令如山，陈默知道部队把时间看的很紧。 “陈默，希望能有一天再见到你。” “放心吧，日月同天，总能再见。” 两人只是简单聊聊，和平时训练后所处方式差不多。 一方没有试图挽留。 另一方也没任何动摇。 天空震颤，回荡着螺旋桨的声音，数十架直升机带来一阵烈风，吹的衣角作响。 两人互致军礼后，教官队伍有序离开。 世界很大，可以一别就是永别，再见就成了再难相见。 第69章 独立宣言 陈默已经习惯离别。 习惯到有些麻木，他见过太多战友倒在胜利前夕，见过太多次生死别离。 不知不觉，他认知中的离别和死亡画上等号。 陈默看着胸前佩戴的勇气勋章，金色漆面刻着拳头图案。 这算是云来国府学子的特权吧，听说拥有这枚勋章的人，工作后就是最好的简历。 教官队伍离开后，差不多就该到今天最关键的颁奖环节。 学校整理出一个月来，学生的优良评测，外加综合演练成绩，来定榜前三位。 学子们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一想到那人站上席台时的嘴脸，就恨得牙痒痒。 可以说，十成学生，起码有两成是因为陈默才挺过军训，里边就包括黄文远三人组，罗兰和程鹏。 王有德看着手中稿子，振振有词道： “这届新生整体表现优异，人才辈出，等毕业以后定能在时代中引领风骚。” 场下嘘声一片。 当初教官可是说，我们是最差的一届。 这稿词是浏览器上抄的吧。 新生们如此想到。 “其中，就有那么三位新生表现优异，综合成绩突出，他们分别是一班，杜雨泽。” 男生们暗竖中指。 杜雨泽综合演练成绩都差到家了，没有内幕都不信。 结果下一秒就被院长打脸。 “我知道你们对杜雨泽同学很有争议，但综合演练只占据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这一个月内，获26优，4良，第三名非他莫属。” 听是26优，也都闭嘴。 就教官那评分标准，一天评一次，有些人甚至一个优秀都没有，翻开资料通篇全是不及格。 女生们呼声大片。 男生们被吵的，恐怕晚上被窝里全是杜雨泽。 杜雨泽从一班方队走出，站上席台，他看起来并不高兴，眼里全是消极。 可当他看见米雅老师时，脸上逐渐有了神采。 陈默发现杜雨泽的异常，也打算今天去问问，昨天为什么放水。 杜雨泽如果不放水，冠军是谁，犹未可知。 接过王院长递来的话筒，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违心话，这些话又是让女生们疯狂幻想。 院长为他颁发一枚铜色勋章，还有写着五万元奖励的助学金纸牌。 “加油，继续努力。” 杜雨泽没有说话，只是躬身道谢，下台时，脸上虚伪笑容跟着垮下，仿佛再多装一秒，都会觉得煎熬。 他所能做的就只是低头用领角挡脸。 王院长笑着继续说道： “而第二名不光本次综合演练成绩优异，一个月里的综合评定也不差，共获21优，9良。” “他就是，一班，晨子光！” 场下很多人以为第二名是苏月影，毕竟她综合演练的成绩分那么高。 可然并卯啊，苏月影单项科目分高，其他测评一塌糊涂，完全凭借自己想法去做。 她本人也不在乎这个。 晨子光镇定自若上到台前。 一手抚于胸前，一手负于身后，躬身一礼。 贵族气质尽收眼底。 少年笑容温润无声，褐色短发被细心修理过后垂在眉前，狭长眼眸似潺潺春水，勾勒着少女们的心弦。 晨子光这个伪君子。 这是绝大部分男生所想。 只有男生最了解男生，晨子光到底什么吊样，男生最清楚。 装出一副纯情样子，去舔人家洛依依，结果人家鸟都不带鸟他，还要一个劲往上凑。 鄙视。 晨子光接过话筒，在场下扫视过后，定格在洛依依身上： “洛依依小姐，我喜欢你。”他深情款款道： “哪怕明知你会拒绝，我也要表明心意，绝不能眼睁睁看见你被一个庶民拖累，我会等你。” 说的言辞凿凿。 听起来也掏心掏肺，很是痴情。 不少目光撒在洛依依身上，而洛依依只是欠了欠身，略表歉意： “我很高兴能得到晨同学的喜欢，但喜欢一个人不能只是通过外表。” 哦哦哦！圣母起来了！陈默感觉洛依依要发力了。 “外表无非只是一张随时会被岁月舍弃的皮囊，真心喜欢一个人，想必是无微不至的吧。 我真的很向往那些没有利益牵扯的爱情，但愿我能好运，也祝你好运，晨同学。” 男生们更兴奋了。 这就是他们所追捧的女神吗？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还有一颗无垢之心，活脱脱圣女转世啊。 艾菲尔刚有些路人粉，一部分就倒戈向洛依依了。 艾菲尔小声啐了一句，“这小婊子，真不要脸”她还用胳膊捅了捅苏月影： “你说是不？” “但我觉得她说的也很对。” “切……也就骗骗你们这种糊涂鬼。” 本来艾菲尔还想关心一下苏月影脸上的伤，听她这么说，也就不想关心了，爱谁谁吧。 晨子光表白被拒并不觉得难过，他表白的意图，无非就是想表明态度： 我晨子光就是看上你洛依依，等你分手后，就考虑考虑我呗。 晨子光这种路子，有牛头人的意思，趁人空虚就去捡漏。 王院长没有阻止晨子光这种表白式发言，谁还没年轻过呢？ 颁完奖后，只好看着稿词最后一位的名字，道： “那么最后一位，就是本届新生代表，综合演练第一，综合评定28优2良，一班，陈默！” 在听到综合演练第一的时候，不少人心中都已经凉透了。 陈默。 又是陈默。 从一开始就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圈子里，简直就像是要支配整个校园生活一样。 只有寥寥几处掌声。 其中梦兮最为卖力。 陈默阔步登台，以俯视姿态看着台下。 他拒绝了院长的麦克风。 “说话客气些，不要像上次那样…”院长小声提醒，上次陈默登台就是一顿aoe嘲讽，谁受得了啊。 陈默轻“嗯”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场下屏息以待三秒后，就见到台上那人露出一张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并客客气气道： “大家别紧张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陈默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新生代表也代表不了啥…你们紧张我也紧张。” 忽见陈默招呼双手： “那个看我看我，全体目光向我看齐哈，我宣布个事儿……你们都是群傻比！” “听清楚了吗？你们都是一群傻比！” 陈默见他们要爆发，抬手下压制止： “别叫啊，别叫别叫，这一整个学期，你们依旧没有狗叫权！” 第70章 钥匙得手 你们一整个学期，依旧没有狗叫权！ 依旧没有狗叫权…… 没有狗叫权… 这样的声音在场下学子脑海中回荡。 又猛然回过神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他说没有狗叫权，就没有狗叫权！？ 我偏叫。 王院长拦下陈默，“你可少说两句吧陈默，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这可是新生代表，怎么搞起独立宣言来了。 “狗东西，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 “庶民！哪来的狗胆和我们这般说话？！” “晚上睡觉枕头垫高点！” 听见台下还有动静。 陈默一把夺过话筒，踩在席台护栏阑珊格里，倚膝盖，痞性大发： “你说你马呢？” “听不懂我意思吗？” “成绩比我差的没有狗叫权，下次下下次我还会站在这里，回家找爹妈去吧，小辣鸡们。” 另一只手标准的做出中指。 台下也朝台上齐齐竖起中指。 双方陷入僵持。 “噗…” 像是忍了很久，再也抑制不住而发出的笑声。 这笑声谁笑都不奇怪，可换成是苏月影在笑，这就复杂了。 苏月影捧着小腹，身形微蜷，不是在冷笑，而是和普通女孩那样，阳光灿烂的笑声。 艾菲尔大受震撼。 “你笑什么啊…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苏月影笑完不笑，直起身，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余二看了眼苏月影脸上的伤，喉咙滚动…… 老大和苏月影干架的事，居然是真的，而且苏月影那边伤的也不轻，五彩斑斓的。 “哎哎哎，静一静，静一静啊，现在，我为陈默同学授予勋章，外加五万元助学奖励。” 王院长拍拍陈默肩膀，尤为赞赏的笑道： “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默只是冲他眨眨眼睛，表示明白。 刚嚣张完就被传唤了。 陈默下台后，王院长开始说正事。 从今天开始，学校有三天假期，也解除必须住校的条例，想走读的各回各家。 晚上有场由学校提供场地，学生自由组建的新生联谊，想来的都能来。 陈默向余二他们点点头示意过后，就被王院长给带走。 有人偷笑陈默要受处罚。 大多数幸灾乐祸。 少数部分能看清局势，王院长明明很重视陈默，不断的在维护。 刚进办公室，陈默就被院长口水喷一脸，“陈默啊陈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指指点点： “今天刚上台就又把人给骂了，难怪你会被欺负死。” “我还以为你沉得住气，没想到还是个火药桶。” 陈默为院长沏茶。 长辈明着发火，只要会哄，会说话，问题就不会很大。 “院长别动气嘛，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 “可你的方式也太激进了。” “难道院长没听过，最能激发人体潜能的是恨意吗？” 事实证明，恨意是很好的动力源，这一点在新生集训期间就得到证实。 “他们有的可能会暗地里搞我，正派一些的会去争那个狗叫权。” 王院长不愿意了，喝了口陈默冲的茶水： “什么狗叫权，那叫代表发言权。” “好好好”陈默摊摊手，不管是狗叫权还是代表发言权，以后都是自己的，怎么说都无所谓： “有竞争，才会有进步，等到下个季考，相信会有不少人成绩突出吧。” “你小子能撑到季考再说吧”院长从抽屉里取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 “我作为院长肯定不能明面上袒护你，很多事需要你自己打理，以后表现突出点，申请去学生会。” 陈默闭眼沉吟道：“学生会啊……” 这一届的学生会长还没毕业，杜雨泽也还只是副会长，下一轮竞选要等到一年后了。 陈默笑着拿起桌上两把钥匙，“学生会的事不急，循序渐进，猥琐发育。” 这两把钥匙。 一把是监控室的。 一把是社团的。 陈默告别办公室后，院长坐在办公椅上，昂着头掐人中，开始想事。 想着想着他又抽开抽屉，里边静静躺着一封拆过的信。 这是昨天寄来的匿名信。 里边只有四个字： 照看陈默。 能直接无视程序走到自己手里，且不知寄信人，明显是从上往下传。 自己只需要听调听宣就是。 是哪个大人物看中陈默了？ 目前只能有这么多的猜想。 陈默下楼，还打算去寻小伙伴呢，就看见等在楼下的洛依依。 她有些无聊，踢着石子儿，见陈默出来，这才高兴的朝这边招呼： “这里这里，陈默这里！” 天使般的面庞秀丽至极，睫毛长而优雅的卷起，琼鼻挺翘，这是青春所驻的无限美好。 穿着精美华贵的哥特萝莉风黑裙，层层叠叠的蕾丝，纹着不同图案的花边，两侧裙角系着拽风缎绸。 暴露在空气中，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大腿曲线优美，肌如白雪。 脚腕还套着暧昧的蕾丝脚环。 洛依依看上去也是妩媚动人，撩人心魄，抛开其他不谈，算得上一位出挑美人。 陈默眼中不快一闪而逝。 上辈子她穿的就是这套衣服，在今晚的酒店里撕下伪装的面具。 自己从此也走上不幸。 一个月的军训，陈默终于等到这天。 “陈默？” 见陈默走神，洛依依又唤一声。 并对自己的魅力无穷肯定。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嘛，见到清纯可爱的美少女就走不动道。 不过也是，毕竟自己已经近乎完美，陈默表面看上去不在乎，实际心里还是因为有自己这个女朋友，而产生无穷幻想吧？ “没事，走吧。” 他知道洛依依是拉自己去联谊的。 在出校门时，陈默寻到小伙伴们。 余二见陈默后，三两步匆匆而来，拉着陈默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好了老大，你快过来看看。” “怎么了这是？” 离近后才发现，梦兮被几个黑衣保镖给围着。 梦兮见陈默后，紧张的手总算松开，而是改成不那么紧张的抓住衣服： “…班长，我要回家了……” “不一起去吗？” “啊啊啊…不了……”她有些不自信，看看身后几个保镖： “家里不许我去。” 洛依依不知怎的松了口气。 非常奇怪，现在有梦兮的地方，莫名就有压迫感，会自信受挫。 第71章 联谊会 “班长…假期过后，我还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梦兮一直等在原地不肯离开的原因，就是想亲口问出这个看似愚蠢的问题。 越到临近结束的日子，女孩心中就越发忐忑。 在幼时就发生过，新结交的朋友，第二天就成为互不认识的陌生人，被刚进入的团体孤立也时有发生。 “哦，可以啊，我还打算封你为社团吉祥物呢。”陈默伸手去摸兜，裤兜没找到又去找衣兜。 “那…那我能给班长发信息吗？”女孩急迫到还想更进一步，却被保镖拦下来： “我我不会打扰班长的，班长如果忙的话可以屏蔽我，每天留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 梦兮语无伦次中带着惊慌。 “当然，班长的信息我会第一时间回复，反正我很闲的！” 她激动时能看见兜帽内若隐若现的粉嫩小嘴。 陈默好像没在听，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这令她有些难过。 “哦，找到了”陈默摸出那把社团钥匙，抬手抛给了梦兮： “这个你拿着。” 梦兮下意识踮脚去接。 “这是…” 看着手心那把贴着3303标签的钥匙，梦兮眼中闪过水光，意识到什么！ 她理解到陈默的心意。 这是让自己能安安心心度过假期的定心丸。 “你可保管好，钥匙没有备用的。” “嗯！” 梦兮捧着钥匙，生怕弄丢，飞快钻上身后那将黑色轿车，摇下车窗，挥舞着手： “班长拜拜！大家拜拜！” 在众人注视下，轿车缓缓行驶离开了。 “这车应该很高级吧，啥车？”豪远打量这车好久了。 “你说呢？又是防弹改装，又是车头立小人儿的。”陈默心中叹息，果然身边都是隐形大亨啊。 洛依依对钱不感兴趣。 她倒是很想问问陈默扔出去的钥匙是什么意思。 私人房间的钥匙？ 一把钥匙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走吧，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位置了。” 云来包下整个a国豪华国际城中，最中心的城堡。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因为有钱也不一定能包下来。 这需要政府特批，且需要警力部署，以确保安防问题，这些学子可是各个国家的脊梁之后，稍有闪失，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陈默所乘坐的这辆包车，同样被改成防弹升级plus版本。 身穿黑衣制服，戴着墨镜的保镖取出防弹板，护在第一个下车的洛依依身侧。 所有人都会享受到同等待遇。 全副武装的武警手持枪械，背对着站成两排，一直延伸向那栋如童话般梦幻，继承古典建筑风格的城堡。 洛依依戴着白手套的手，试图去搭陈默臂弯，她尽量想要表现的自然。 不料陈默一抬手，就勾住余二脖子，正巧躲开洛依依的手。 “哥几个别紧张啊，今天出席的美女听说会多的爆炸哦。” 军训期间为了保持睡眠，部分女生干脆就不化妆了。 平日仅凭素颜就够有姿色，今天好好打扮过后还不来个百花争艳？ 豪远没有别的企图。 不敢高攀那些大小姐。 但看美女总没错吧？看美女延年益寿呢。 “喂，陈默！”洛依依脸蛋气的通红，就吼了一声： “你说美女多，那怎么不见你夸我？” 陈默这才好一番打量。 洛依依从里到外上辈子就被陈默分析彻底，自己怎么会觉得一个令人讨厌的人漂亮呢？ “我有些腻，想换个女人看看。” 说完就走。 余二笑着赔罪也跟上陈默。 洛依依再次陷入自我怀疑。 陈默的眼睛是不是长在狗脑子上了，这点品味都没有？ 几人排队进门，进门前还要过一遍安检，无误后才可进入。 金碧辉煌的城堡内部只是一瞬间就吸引主所有人的眼球。 石壁绘着各式鸟兽图案，色彩斑斓。 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最中心位置是杯塔，香醇红酒如瀑布般流淌。 这里的每一样，都称得上是件艺术品。 往来的少年少女无不是个个正装出席，身上金银点缀以衬托气质。 上到二楼。 这里分布着十二个区域，供每个班级用餐娱乐往来自由。 陈默完全可以把这当成几年后，多样化自助餐厅，可以自由吃喝玩乐，打游戏，唱歌，跳舞。 几人来到一班所在区域。 房间很大，大到几十个人在里边活动都不嫌拥挤。 听着恬静祥和的音乐，学子们往来谈吐密切，每个团体都固定在一个范围，互不冲突，互不干涉。 团体与团体间的成员哪怕是同班同学，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他们之间早已有了秩序。 如果说初中时候，团体可分为爱学习的，爱打游戏的，爱看动漫的，三者私下少有交集。 而这里就是勋贵，官僚，商贾，且存在鄙视链。 那么问题来了，庶民团体呢？ 所谓庶民的女孩，现在就躺在前三者之一的怀里。 程鹏目前就是左拥右抱的状态，联谊会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陈默挑了处能一眼看清楼下，挨着酒水区的位置，“想吃什么就去拿，吃饱了我们也去整两首。” “就咱们几个联谊？”余二清点了一下。 搞来搞去不还是自己人吗，这联谊的意义在哪里？ 陈默看了眼洛依依，“你确定不回自己圈子里去？” 洛依依家庭背景不同，三个圈子都能混得开，没有不欢迎的。 “商贾之后我也看不上，官僚之后太心机，勋贵之后太腐败，我还是待这里吧。” 她对着陈默露出两排白牙，“你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当然欢迎。” 翻找着记忆。 前世来这里是被洛依依生拉硬拽来的，那时候的自己没有任何勇气敢踏足那三个圈子。 行事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更加窝囊的是完全不敢反抗。 最后被不同的人以各种不同的理由灌酒，喝了又吐，吐了又喝，还被人抓着头发强行灌。 而自己只能像玩具布偶，被人肆意拿捏，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敢有。 那是第一次喝酒，也是最难忘的一次。 第72章 你们师徒四人对我们师徒四人 苏月影独自坐在吧台，摇晃着杯中特制鸡尾酒。 她身穿金色露肩长裙，灯光打在裙摆拽地上，显得灿灿生光，上乘丝绸贴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芊芊细腰束着一条金色绸带。 她长发挽起，里面夹杂着金丝，那张生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代表着整个凌冽寒冬。 “苏小姐。” 苏月影只是瞟来人一眼，就淡淡收回。 “我是邻国众议院第二十一任议长之后。” “早闻苏姑娘才貌双绝，在演练场上我……” “说事。”苏月影的声音冰冷到谷底。 她最是厌恶这群人，来磨磨唧唧这套，说事前总要做好铺垫。 搭讪的男生被打断，冷汗蹭蹭往外冒，他有些犹豫的看看身后…… 身后不远沙发上就坐着一圈人，正调笑看戏，望向这边。 “能…能请你请你共舞一曲吗？”男生最终还是开口。 苏月影举起鸡尾酒杯，浅抿一口，“你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男生犹豫着。 看苏月影这么笃定，也就点点头。 “你输了？”苏月影又问。 男生再次点头。 他已经不敢再看苏月影一眼。 “滚吧。” 那男生屁颠屁颠，逃离了，如获新生。 苏月影陷入沉思当中。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意义是什么？ 连畅快痛饮都不能，只能陪这群二世祖荒废时间，玩这种无聊把戏？ “呦，苏大小姐，独自酌酒呢？”陈默突然出现，倚靠着吧台，嘴里啧啧称奇，评头论足道： “嘶…你穿这身肯定很不自在吧？” 苏月影见是陈默，心态好些，起码在一群无聊的人当中，有个能算得上有趣的。 “是啊，要是这时候跟你打一架，胜负难说。” “你别光想着打架啊，生活的意义可不只有打架，而是在眼前。” 陈默举举杯子，苏月影轻笑过后和陈默对碰一下，二人同饮。 后座之人惊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这身穿的是真漂亮啊。”该平的时候平，该凸出的时候凸出，她难道抹胸了？ “哪里，也不是穿给自己看的。” “对对，是穿给我们这群臭男人看的是吧？” 陈默当然知道联谊的关键。 他也只是过来熟络两句，也没什么特别想聊，也就打算离开： “我们就在隔壁，想来随时欢迎哈。” 苏月影没给出回应。 她还是喜好安静，但整个联谊会就没有安静去处。 陈默回来时拿了几瓶鸡尾酒，一瓶五十多度的白酒。 穿越回来后还没碰过酒，还以为会很新奇，可喝啤酒如同在喝马尿，整两口就没劲儿了。 “老大，刚刚你和苏月影聊些啥啊？” “没聊啥，看她孤零零坐在那儿，好歹是个美女，不夸两句，今天的装扮不就白瞎了？” “…您老说的对。” 豪远还是第一次听人把搭讪说的那么正直的。 洛依依翘了一勺冰激凌，就要往陈默嘴里送，但被后者扭头躲开。 “我喂你你怎么不吃？” “我不爱吃甜的。” “那我给你包只虾？” 陈默也没想使唤洛依依，这可是她自己硬要凑上来的。 “嗯，也行。” 前世也是这样，先表面功夫到位，伺候好了，然后再绑在架子上火烤对吧？懂，我懂。 余二受梦兮嘱托，已经暗中观察洛依依好久，这小娘们果然有问题。 她不光是笑容做作，在剥虾的时候居然虾线都不除，压根就没用心。 这要是换成梦兮，肯定会细致到跑去厨房，问虾肉是否新鲜，为了老大这一口虾肉上下忙活。 陈默还想说什么，就有一队人闯进来。 一行八人，男女参半，带头的都认识，正是班级排名第十二位，离新秀距离只差两步的罗兰。 他还是他，永远改不掉色批的本质，左拥右抱着，坐在陈默正对面沙发上。 身后还跟着站了另外三个熟人，中分仔黄文近，额头带疤的黄文远，面相狼灭的吉尔布。 他们师徒三人在陈默眼里，和自己身旁的师徒三人有的一拼。 “陈少爷，你这儿也挺热闹啊？” 罗兰一开腔就是老阴阳人： “不介意我们来给你道喜吧？” 陈默没有看他。 而是去看他身后的那三人。 时隔多日，胆子也肥了，记得离开的时候黄文近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其他两个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睡着了。 明显是狗仗人势借了胆啊。 “怎么？你们仨是睡眠质量又差了，需要来点猛料？” 罗兰听不懂。 陈默无视自己和自己小弟聊睡眠质量？ 黄文远扭动脖子，嘎嘎响，“你知道我额头上的疤怎么来的吗？” 吉尔布冷着脸，“我们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有黄文近是个明白人，对着陈默挤眉弄眼，完全没有战意。 “哦……我懂了，罗兰，你是不服，想来找场子啊？” 罗兰整个人完全陷在沙发里，一个月的军训，让他看起来健康自信了些。 “什么叫找场子啊，陈公子言重了，兄弟只是想来给你敬酒，恭贺两句。” 他面带阴邪的笑道： “不会不赏脸吧？” 陈默自顾自喝着酒。 洛依依一脸婊里婊气，无论是陈默落下风，还是对面落下风，都不关她事，她只要摆正姿态吃瓜就好。 “抱歉，我老大不会喝酒，几位还是寻别处吧。”余二陪笑。 按以前个性来说，他是断然不会去招惹这种人的。 可时间一久，发现只要陈默在，胆子就变大了。 特别是在陈默独立宣言后，感觉自己又行了。 罗兰不说话，黄文远呵呵一笑，“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老大和老大之间的谈话，用得着你个小喽啰插嘴？” 余二瞬间就萎了，被打回原形。 “再说了，他算哪门子老大？动动手指就能灰飞烟灭的玩意儿。” 黄文远听罢，狠狠掐了这臭弟弟的把。 那天黄文远被一掌入梦，完全不知道后边剧情走向，回宿舍睡醒后反而精神大好，牛逼哄哄。 罗兰倒满酒，推到陈默桌前，“喝还是不喝？” 豪远直接抢过杯子，一口饮尽！ 不就是喝酒嘛，这次出来就是给自家老大挡酒壮胆的！ 第73章 我让你走了吗 罗兰凝视豪远，脸上阴晴不定。 曾几何时，一个庶民都敢跟自己叫板了？ “陈默…你这小弟有些弄不明白场合啊…？” 陈默舒舒服服仰躺着，抬起双脚压在玻璃桌上，语态平和，“说什么呢罗兰，他们几个才不是我的小弟，咱们不存在上下尊卑。” “当然，说了你也不懂。” 罗兰咽下戾气。 他是来给陈默找不痛快的，看他那嚣张样，反而惹得自己不痛快。 他揉了一把旁边女子的蛮腰，眼睛一转想到什么，笑道： “噢……我懂了，陈公子是没陪酒的，所以才不愿赏脸是吧？”他拍拍旁边女孩肩膀： “莉莉，去伺候我们陈少爷喝两杯。” 名为莉莉的少女面露为难。 神色变了再变。 最终还是屈服。 笑容有些牵强，看来并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 最后拿起酒杯，恭恭敬敬蹲在陈默身前，献宝似的乘上酒水，“陈公子…” 陈默心似铁打的一样，也不接杯，很想看看罗兰想耍什么花样。 “怎么？美女敬酒都不行？”罗兰毫不在意，又道： “嗷嗷我知道了肯定是做的还不够，莉莉，把衣服脱了，用嘴对嘴的喂陈公子喝。” 莉莉整个人都镇住了。 另外三个女孩也都面色大变。 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嘴对嘴喂一个陌生男子酒喝？ 当成什么了？ “快，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罗兰绵里带针到。 莉莉咬着嘴唇，眼底怒意难掩，怒火不是撒向罗兰，而是陈默。 她当着陈默的面开始一颗颗解开胸前纽扣。 陈默不为所动，如同看戏，他不会去盲目同情。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女孩可以为了金钱与权利舍弃本我，既然想要这场虚荣，那就理应承受虚荣的代价。 “听说过吗，青楼当中就有嘴对嘴喂酒的服务，记得是叫藉嘴传酒…” “她本来也是庶民出身，在我眼里和一个普通青楼女子别无二致。” “本质都一样，从出生开始，骨子里就透着股卑贱。” 他在笑，连带着他身后的人都在笑，恶意全然暴露。 陈默听得出他在暗骂自己这些人出身卑贱。 余二豪远早就快憋不住，却还要去按住快要发作的熊武。 熊武是耿直人，他听不得这些，也不狠心看一位大好年纪的姑娘糟蹋自己。 “怎么了？陈公子？说到你痛处了？”罗兰继续疯狂试探： “嘶……你们当中怎么少了个人，那个小跟屁虫呢？” “你就不好奇，她摘下兜帽，脱了衣服是什么……” 呲—— 酒水从罗兰头顶浇灌下来。 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在沙发上挣扎着，声嘶力竭中还挤出一句： “给我干死她！” 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 “你们还愣着干嘛！？我说干……”视线刚恢复，就挨了一巴掌。 愤怒之中看清来人。 怎么是洛依依？ 她刚刚的态度不还是中立的吗？ “洛…洛依依？” “你刚刚想说干死谁？”洛依依眉眼含笑到。 罗兰梗着脖子，自己可是外国人，怕个女人干嘛？“干死…”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完。 就被洛依依一拳头轮过来，打出鼻血！ 也不知道她生的哪门子气，贴身框框就是一顿输出！每出一拳都会狠声骂一句。 “罗兰是吧！？同盟国很拽是吧！？是不是没尝过女拳！是不是没尝过！？” 姑娘家家，劲儿也不是很大。 主要是罗兰太弱了。 陈默单手掐住莉莉往这边凑过来的嘴，冷声道： “停手。” 洛依依又给了罗兰几拳，还踹了他一脚，气消大半。 她完事儿了，可陈默也憋着无名火。 “罗兰，你想喝酒是吧？” “嗯，好，我陪你。” 陈默表示无所谓： “熊武余二，你们去搬几箱酒过来。” 他身形前倾，拱起的手撑起下巴，笑容逐渐变得阴冷： “不喝完，一个都别想走。” 见陈默这副表情。 罗兰来不及擦鼻血，一时生出胆怯，可又硬着骨头挺了过去。 洛依依他招惹不起，陈默这个庶民还惹不起？不喝完还能打自己不成？ 很快，四箱啤酒被搬过来。 全是酒精含量10％的勇气啤酒。 “说吧，想玩车轮战还是一对一？” 喝啤酒，罗兰并不触。 “四对四，对着喝，喝不动了车轮战。”陈默来者不拒。 几个女生负责起杯满酒。 洛依依心中窃喜，如果能把陈默灌醉，等会儿去酒店，不就省事很多？ 陈默这边出战的是田不忘，豪远，余二。 这三人里，只有田不忘不会喝酒，却还是被派出来。 熊武还是去当门神。 四对四，先对饮，喝完一杯换另一杯，反复循环。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从最初清醒，十几杯后变得有些迷离，朦胧。 田不忘醉意上涌，已经能够看见重影，却还在跟着喝。 余二豪远微醺状态。 黄文近在演，他一开始就不想掺和进来。 黄文远和吉尔布不停打嗝，摸着小腹，有些难受。 第十五杯。 第二十杯。 陈默是一口接着一口，干的果断，旁边仨兄弟躺不像躺，坐不像坐，杯中的酒始终没有放下。 只是开始说醉话。 豪远倚着陈默，吐着酒气，脑袋无力晃悠，声线绵长的傻笑着： “嘿嘿嘿…老大…你…你真把咱们当哥们啊……” “巧了不是…我…我也是。” 田不忘有气无力，“我…我不行了，我快不行了…”说着又灌了一口。 余二拿过酒瓶子，为自己满上后，还给黄文远满上，道： “儿…儿子，你咋不认…爹了？你刚刚骂谁废物…骂谁狗东西呢？” 酒壮怂人胆，说的是真不错。 此时此刻醉酒的余二，就算院长来了，不顺眼都要给俩大比兜。 黄文远单手托脸，没了气焰，带着反胃“…我…呕…我不不不比了……再喝下去要死了…” 罗兰听小弟放弃，自己也开始打退堂鼓，“不比了不比了，走美女们…。” 醉醺醺的他就要潇洒起身，头皮猛然吃痛！一股大力将他整张脸摁在玻璃桌上！ 哐当—— 陈默吨吨吨—— 喝完一瓶后又开一瓶，开始往罗兰嘴里灌： “我让你走了吗？” 第74章 杜雨泽你不要不知好歹 “罗兰，你是不是耳朵不好？” 陈默压低身形，凑到罗兰耳边，“我说，不喝完，一个都别想走。” 突如其来的暴动，惊的女孩们抱成一团。 看陈默此时状若疯魔，洛依依也有些后怕。 那真的像是野兽挣脱枷锁，在丧失理性的边缘，宣泄着。 一边灌酒，陈默嘴上还挂着肆无忌惮的狞笑，他在以此为乐。 黄文远借着酒劲，艰难就要支撑站起，怒火直冲脑门：“…你…他妈的……” “你说谁他妈呢！你个狗东西！”余二超勇的，直接就扑上来！拳头不要命的朝黄文远脸上招呼，怒道： “就你他妈看不起我！就你把劳资放狗！” 见自己手足同胞被人骑在身上痛殴，黄文近也怒了，他抄起酒瓶子，直接垫在脖子下边。 晚安。 这怎么救？良言难劝该死鬼，从一开始就在暗示，这臭弟弟就是不听。 田不忘和豪远看呆了。 余二喝醉后这么生猛的吗？ 难道是和老大走太近，觉醒了？ “…你刚刚…说说你头上的疤…咋来的？”余二抓着黄文远头发，随时都有暴扣的可能。 手中啤酒瓶子还不断晃啊晃。 黄文近见弟弟醉晕过去，抢过话道： “他这疤是小时候摔的！怕说出去丢人，就说成是砍人砍的。” 余二长哦一声，又看向吉尔布。 吉尔布依旧沉着脸，有点不服气又不敢动手的意思。 看他不爽，余二又摇摇晃晃朝他走来，骂骂咧咧： “你摆着个…司…司马脸，给谁看啊你……” 嘭—— 酒瓶子底部撞在桌上被敲碎，尾端直指吉尔布。 黄文近大骇，忙解释： “他他面瘫，只适合助阵，没啥别用。” 罗兰被陈默按着，嘴里吐着啤酒沫子，他想说自己是同盟国某某爵爷之子，你不能酱紫对我。 可越反抗，陈默越兴奋。 被按着头猛撞玻璃桌几下后，整个人都老实了。 每撞一下，陈默都会想起当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同等经历。 等松开手时，罗兰已经歪七八扭晕厥过去，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这时他才去看玩的正嗨的余二。 压抑多年的负面情绪，在酒水的催眠下，彻底爆发。 当老实人爆发，可能对方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黄文近。”陈默朝他招了招手。 黄文近听见陈默招呼自己，畏头畏尾跑了过去，“陈…陈默，我可啥也没做，我们几个都是迫不得已。” 陈默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你别怕，我又不动你。” 黄文近嘴硬，直起腰杆： “谁谁谁怕了？我只是有些冷。” 陈默贴心的为他披上外套。 给他递了根烟，还帮他点火。 黄文近拿烟的手都在抖。 不光是因为陈默，还有余二那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暴打自己的眼神。 那可是醉鬼，没有理智可言，下手真就是下死手。 “今天的事儿……哥们有说法吗？” 陈默对着场下躺着的抬抬下巴，问。 “什么说法？”黄文近继续硬气： “那是他们闯进来，打扰了你们联谊。” “可他们都晕过去了。” “是醉了，睡一觉就好。”黄文近强硬纠正陈默言语上的失误。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笑话。 陈默吸了口冷气，黄文近还挺丝滑，这么上道，待在三班有些屈才了。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联盟国……听起来很厉害啊。” 黄文近抽了口烟，壮壮胆子，“什么狗屁同盟国，好听点叫同盟国，不好听叫附属国。” “嗯，不错。” 陈默拍拍他肩膀。 叮嘱打扫场地后，就转战去阳台换口气。 护着火，点燃一根。 余光中注意到旁边暗处坐着个人。 仔细一看，正是从头到尾都没遇上的杜雨泽。 他明显故意躲着，不见任何人，无意间看清他脖子后有鞭痕，心中明了。 “跑这儿来偷清净呢？” 听见声音。 杜雨泽从膝盖间抬起头，露出那张帅到没朋友的臭脸。 嘶，可惜了。 明明长的这么帅。 “…陈默？” 借着月光才看清。 陈默夹着烟，很难相信他会是这一届的新生代表。 陈默想起他是副会长，当着人家面抽烟，有点漠视校规的意思，“用掐吗？” “不用…校园外不归我管。”他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陈默叼着烟，在想怎么问话，杜雨泽却先一步开口： “能也给我来一根吗？” “一根啥？哦…烟啊？不行。” 杜雨泽苦笑一声，重新低下头。 陈默大大咧咧蹲在他面前。 “哥们抽烟是为了打起精神，不抽可就没机会了。当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睡得正香，突然就被炮弹给炸死。” “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的确有。”陈默说笑中又有些自嘲： “但你不同，杜雨泽。” “你想抽烟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压力，也可能愚蠢到为某个女人借烟消愁，将来某一天那个女人知道了或许会心疼，或许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杜雨泽冷冷道：“你又知道我什么？” 陈默也不见外，干脆挨着他坐下，借着酒劲道： “之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你那天故意输掉比赛，然后回家被抽鞭子了对吧？” “…你发现了？” “刚刚看到的。”陈默没有要心疼杜雨泽的意思，就他这种做法，也活该被抽鞭子：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是想搞臭自己，通过这种方式来抗议？” 杜雨泽瞳孔震颤。 微张开嘴，写满吃惊。 自己的想法已经幼稚到谁都能看穿了吗？ “…嗯，你猜对了，我就是在抗议……” “不妨和我说说？” 杜雨泽没兴趣和他闲谈个人的私事，也觉得心累，“我不记得跟你要好到能说交心话。” “可以啊，学高傲了，那你说说，整个学年除我以外，你还能和谁说？和鬼说去？” “你不说算逑，我还不惜的听。” 又不是小媳妇儿，陈默才懒得去哄，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做势起身。 身下传来声音。 陈默微微一笑，这就对了嘛。 “是家族联姻。” 杜雨泽干脆了当的说了。 “和谁？” “邻国的一位公主。” 陈默觉得他在凡尔赛，抬腿就是一jio！ “你别不识好歹！” 第75章 狼狈为奸 杜雨泽简直就是不知火舞他弟！ 放着香喷喷的公主不娶，还还还搁这儿惦记着他那心仪的米雅老师，想玩师生恋这种相当危险的操作。 米雅老师确实很有魅力就是了。 难道是那个公主长的比较抽象？ 陈默沉默。 他承认刚刚那一脚有些鲁莽。 在不少国家的贵族圈子里都流行近亲那啥，说是这样能够得到更好的血脉传承。 实际诞生下的子嗣就算没病没畸形，样貌上也是一言难尽。 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国家也就今年才引起重视，第五世界国家还保留着原有的封建。 杜雨泽知道陈默为什么要踹自己，他有些恼火： “陈默，你认为娶公主是多美好的事吗？” “实话告诉你，那些公主并不像童话中那么完美，贤良淑惠都是装给你们看的！” “知道啊，咱们班不就有一个吗？” “她更要不得。” 就杜雨泽这个态度。 好似狗听了都摇头。 “将来我如果世袭爵位，就是伯爵，以a国现在雷打不封爵的态度，你应该知道一个伯爵的体量。” 杜雨泽很认真的在说。 也是一本正经的在凡。 a国伯爵的含金量，已经大到可以娶公主，虽说是个同盟国，可那也是第二世界势力，血赚不亏。 陈默觉得杜雨泽愚蠢。 “你都说你是伯爵了，你是娶公主，又不是尚公主，等以后再纳妾就是啊。” 听罢，杜雨泽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默。 又是这种陌生的感觉。 他原以为自己和陈默臭味相投，没想到陈默居然这样的人！ “被那么多女人缠着真的会觉得开心吗？我看错你了陈默。” “好吧，你是纯爱党，我惹不起你。”陈默摊摊手。 没想到杜雨泽还是纯爱战士，连曲线救国都不行。 所以才想出，搞臭自己，让家族取消这门自己不情愿的婚事。 “那要是你家执意要你娶公主呢？” “我就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和米雅老师表白，然后远走高飞。”杜雨泽已经开始幻想，感觉这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 陈默看破不说破。 事实是，米雅老师拒绝了杜雨泽的表白，后来杜雨泽因为作风不正，被劝退。 家族知道他被退学后，也就没把爵位传给杜雨泽。 是人财两空。 “那要是米雅老师拒绝你呢？” “那我活该。”杜雨泽说的轻巧，他其实后果什么的都知道。 完了，舔狗，没救了。 陈默本来是想让杜雨泽放弃米雅老师，换个别的目标。 见他入魔太深，就不得不放弃。 “这样吧杜雨泽，你不是要搞臭自己吗？跟我混怎样？” “跟你混？” 从小到大是从没听过这种话。 陈默也是真敢说，不怕后续闹出点什么被杜家制裁？ “还是不了，就你这身板……” 陈默知道杜雨泽怕牵连自己，只好解释： “我说的搞臭没你那么暴力，结果一样就行。” “在不被退学的基础上，追求米雅老师。” 陈默不敢把话说太满。 像什么改变杜家意志解除婚约，撮合杜雨泽和米雅老师。 先不说前者会牵连到杜家给自己挖坟，就拿后者米雅老师来说。 人家会不会看中这条舔狗还两说。 “你确定？” 杜雨泽语气没在开玩笑。 他不希望有人拿这种事和自己开玩笑。 “当然。” “你想让我怎么做？” “保持住副会长的地位，将来争夺会长职位。” “你想以权谋私？” 杜雨泽智商上线。 从利益角度分析，这是对陈默有利的。 “嗯，就是以权谋私。”没有遮遮掩掩，爽快到不掺杂一点不自信，一副吃定你的姿态。 “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两人就算达成口头协议，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一纸契约反而太蠢。 杜雨泽不是什么铁面无私又正直的人。 因为经常被女性包围，反而让他又虚伪，又多面玲珑。 在有人知晓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后，能够腹黑到把人分尸投海。 可以说是为了利益，能够违背原则，同陈默狼狈为奸。 杜雨泽也不emo了。 整个人焕然新生。 等陈默回来时，黄文近他们已经离开，场地打扫的很干净。 仨狗头军师断了片儿，就熊武还算是清醒。 洛依依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见陈默进来差点没忍住脾气吼出声。 “他们三个没事吧？” 陈默问。 熊武傻笑，今晚能见到这么大阵仗实在出人意料，心里就觉得解气，“没事，余哥也忒猛了，断片了还在骂嘿嘿。” 陈默宠溺一笑。 今晚对余二的评价最好。 招呼来保镖，只需要知会一声，就能安排去学校准备的房间。 在准备离开时，洛依依伸手拉住陈默将要离开的衣角。 陈默知道她很急。 可自己不急。 所以谁都别急。 “你就知道陪你这群狐朋狗友是吧？”嘟囔着，硬是挤出几滴泪： “我给你剥的虾是一口没吃，从坐下到现在事情不断，你也没说理过我。” 惺惺作态的吸吸鼻子。 “那你想干嘛？” “我不管我还饿，留点时间给我俩好不好？” “啊好好好”陈默演绎出男朋友无奈的一面，对熊武交代过后，就陪洛依依回桌吃饭去了。 两人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活似情侣。 喝了点小酒，洛依依的脸就红扑扑的，鼓起包子脸后也分外可爱。 “陈默，你以前谈过恋爱没有？” 陈默整了点劲儿大的白酒，人也变得多想： “算也不算。” “你这说的什么话，谈了就是谈了，没谈就是没谈，你看我像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 陈默嘴里嚼着下酒菜，听着洛依依絮絮叨叨，嗯了一声，“谈过，不过只谈了一个月。” “那她漂亮吗？” “嗯，跟你一样。”陈默看着她说到，眼神不带躲闪。 少有见他这么正经说过情话，酒劲上头的洛依依居然避开那个眼神，捧着酒杯，小女儿家家姿态： “那她可亏大了，能有你这么厉害的男朋友，不知道多有面子。” “我厉害？” “当然了，你现在不光是新秀，还是新生代表，谁要征服了你，就……” 就能像狗一样对待，凸显自己多么多么厉害是吧？ 陈默还没神志不清到把这个女人的话当成情话。 “陈默…” “嗯？” “…我俩今晚不住这里，好不好？” (ps：裙) 第76章 是你先惹我，时候干嘛还要哭? ——浴室外 隔着磨砂玻璃，能够看见在淋浴声中不断摇曳的身影，妩媚中带着难以抵御的诱惑。 忍不住想要去打开那道新世界的大门。 浴室内—— 陈默任由花洒吐出的冷水打在脸上，刚有些酒劲的意识过去三分，逐渐变得清醒。 他看着镜中自己，眼神凛冽桀骜，碎发刘海垂下，遮住眉目，在日光灯照耀下，他的身上冒起白烟。 吐出一口热气，化成雾气。 果然还是来到这家宾馆。 和前世发展一模一样。 在喝醉的情况下，被洛依依骗到宾馆开房。 书院不会阻拦，反而会选择无视，联谊消失，那就是联谊成功的表现。 陈默将刘海上撩，拨到脑后，露出帅气而又自信的面庞，裹好浴衣。 刚出浴的少年，总是带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洛依依只是第一眼就脸蛋通红，抱着枕头挡脸。 “你你…你先别过来，等我洗澡。” “要不鸳鸯浴？” 陈默叉着腰，笑容轻佻，那副年轻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每一处轮廓都勾勒的极好。 “不不不不”她抱着胸口，拼了命摇头，“我我去洗了，你可别进来啊！” 说着，她靠着墙和陈默保持一段距离后去了浴室。 然后就能看见磨砂玻璃内的影子时而弯腰，时而抬手。 最后听见淋浴声。 陈默先是关灯，排除几处针孔摄像头，连着三个一并拆了。 这玩意儿在a国算违法，被逮到那就是包吃包住。 要是这一切都是洛依依安排的，那就当另说。 又来到床头柜前，打开洛依依的随身包包，里边静静放置着大小两道环。 陈默可太知道这两个环的用法。 大的叫子环，套脖子上会自动调节大小，如同紧箍咒，陈默也被这东西折磨三年，被逼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后世才知道，这项圈被用于重犯身上，以限制人生自由。 小的叫母环，套在手上可以自动调节大小，用途是给子环录入数据，起到管理，追踪，处罚等作用。 曾经陈默有想过请人破开子环，最后还是放弃。 这是a国所提炼出，最尖端最前沿的材料，是石墨烯12倍，钻石的960倍。 唯一办法只有解开母环所录入的数据。 而母环给子环录入的数据，只有佩戴者才知道。 陈默戴上母环。 母环亮光一闪，从最开始的银色变为佩戴者的肤色。 光学隐形。 并非雷达探测上的隐形，而是通过光来模拟颜色，达到隐形。 给子环录入一段数据后，陈默就上了床，前世该怎样就怎样。 浴室内烟雾缭绕。 水珠沿着她的曲线流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指尖划过绝美的胴体。 从小到大都金贵，被各种资源养成了一个玉人儿，比起那些公主皇室，也不遑多让。 同时，自己也是高傲的。 如果能够驯化陈默，让其唯命是从，堂堂新秀又如何？新秀代表又怎样？ 还不是俯首称臣？ 想着，真的很能让人产生征服欲，以获得成就感。 不过那狗东西身材确实是不错，相貌也耐看，走的是和杜雨泽完全不同的风格。 洛依依拍拍脸蛋。 现在可是想这些的时候。 穿好衣服，保险起见还裹了件浴衣，吹干头发后才从浴室出来。 陈默坐在床上玩手机。 在和梦兮聊天。 梦兮看上去很想参加联谊，也不能说想，是因为陈默这个团体参加联谊，所以才想。 有问陈默在联谊会上有没有被人欺负之类。 陈默趁机卖惨。 说被人恐吓，说是什么什么同盟国的，好大的官威呐。 也有提余二天神下凡，聊的正嗨，洛依依出浴，聊天被迫中止。 梦兮就裹着被子，像只龟龟，看着平放在床褥上的手机聊天界面，陈默那方迟迟没有回复。 …班长是没电了吗？ 还是手机坏了？ 欠费了？ 我私自往班长话费里充钱，会不会被讨厌。 还是说我回复太慢被孤立了？！ 她慌里慌张用两根手指去翻找聊天记录，从词到句，一一过滤。 在看见一则名为「晚安」的新消息后，心安了。 “你果然在和梦兮聊天。” 洛依依轻手轻脚爬上床。 “她容易多想，要是聊着聊着不见人，会一晚上睡不着。” “我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绅士…”谈不上吃醋，就是心里堵的慌。 洛依依勾引陈默，可是有想过欲情故纵，比如洗澡洗一天，吃饭吃一天，可谁知道陈默稳如老狗，比自己还要能忍。 他就是，你不找他聊天，他就绝不会找你的类型。 直到现在都还没对自己说过晚安，聊两句人就没了，借口都不带找。 “梦兮是要早睡的，我俩今晚又不用睡。”坏笑一声，咸猪手探花，一把就掐住洛依依的腰。 “啊啊啊！” 她直接炸毛，反应极快的抱着枕头缩在床边，看陈默的目光一变再变。 “你干嘛！” 陈默舔舐嘴唇，朝往日嚣张到无法无天的洛依依爬去，“你说我干嘛？都来这里了，真不干点什么？” “别！”她真被吓到，翻身就要下床，脚腕却被陈默整个控住。 恶魔的利爪。 她倒吸口凉气。 陈默力气好大，在床上把洛依依整个拖行一段距离。 后者有想过反抗，可怎样也使不上力气，此时此刻就是头待宰羔羊。 心里乱成一团。 完了完了完了，完啦！！！ 陈默你个天杀的，你要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洛依依双眼都被迷糊的转圈圈，脸蛋更是娇艳欲滴，别过脸，手指无力撑住陈默的胸膛。 陈默一把甩飞她护在胸前的枕头，暴力破防。 探花手缓缓深入。 洛依依整个人直接定住，就连语气都变得僵硬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陈默…” 她感受到男人吐出的热气吹打在脖颈。 酥酥痒痒。 彼此近到能感受到心跳。 “洛大小姐，你浴衣里穿套正装，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 完了，不知道陈默在说什么了。 洛依依如坠深渊。 只能感受到男人在解自己的浴衣，眼泪断了线，从脸颊滑落。 陈默动作不停，心中冷厉： 是你先惹我，事后干嘛还要哭？ 第77章 残章 「，搜索裙聊，群主空间可看全文」 洛依依是真哭了。 手臂交叠着挡住眼睛，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外掉。 “你哭啥？没基本觉悟吗？” “…你混蛋！我第一次…害怕不行嘛？” 她嗫嚅着又道： “我害怕…能不能聊聊天，然后再…再那啥……” 那啥的事简直羞于启齿。 “聊天？” “对！”洛依依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想对你更深入的了解！” 陈默言语轻佻： “这好像并不耽误。” 洛依依愣神。 羞愤欲死中就动手去打。 陈默接了她软绵绵几拳后，就坐靠在床前。 见他妥协，洛依依拉过被褥，盖住头和大腿。 “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答得上来。” 洛依依犹豫了一下，寻找着话题，忽然想到什么，道： “据说你是孤儿院出身？” “嗯。” 身份几乎都是透明的，只要想，轻易就能查到，也就没什么好遮掩。 “你没见过你父母？” “没。” “也怪可怜的…”洛依依继续问道： “孤儿院是什么样的？会有很多好朋友吗？” “没有。” “我就说嘛，像你这种臭脾气，怎么可能有朋友。”洛依依又变得婊里婊气，借着话题嘲讽一波。 陈默冷笑一声，只需一眼，就把洛依依吓回原形。 他沉声开口： “洛依依，你既然查过我，那有查过那家孤儿院吗？” “……？” “你觉得在资本至上的a国，有无偿抚养一说吗？” 陈默胸中气愤难平： “我们从记事起就不断被灌输各种知识，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学习，从早到晚一直盯着书本，学不好会被打被罚。 淘汰者就当一辈子工奴，为自己赎身，优胜者送进贵族学府，发迹后再被榨干最后价值。” 这是一条不断为贵族输送血液的产业链。 陈默看上去很消极。 洛依依情绪也被感染。 居然生出想要抱住这个男人的冲动。 疯了，肯定是疯了。 她把这种心情勉强归纳为“同情”。 这如同养猪杀猪一般的产业链。 窥见a国阴暗一面后，只要不是天生坏种，也会有所触动吧？ 这么一想，现在不是好机会吗！ 洛依依好久没打过这种顺风局了，从床头柜前拿过包，情绪大起大落： “你别难过，正好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陈默凑过脑袋，表演到位。 可等打开包一看！ 人麻了。 一整个人全呆住。 包里装的竟然是安全帽。 “还是你想得周到，米雅老师教的东西这么快就被你用上了。”陈默夸她机智，抬手夺过她包里的安全帽，当面撕开。 洛依依还没反应过来。 就又被按倒在床上。 自己那么大个宝贝呢？ 还有自己不想被撅。 “你等一下陈默，我要送…你等等呀！我要送的不是那个！你的手在摸什么？！快快快拿开！快拿开！” “你喜欢草莓味的吗？还是榴莲味？” “我都不喜欢！”视线变得朦胧，突然想家。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喜欢这个。”陈默阴恻恻说完。 洛依依反抗声戛然而止。 接着是遍体冰寒，从头皮凉到脚底板。 隐约间能够猜到什么。 看着她手足无措，临近崩溃时的表情，陈默以手抚额，从最初冷笑，转为大笑，又转为狂笑！ 他终于陪洛依依演完最后一场戏，彼此都撕下伪装。 只是戏的结局有些偏差。 “…陈默…陈默！”近乎失态的洛依依发疯般朝陈默扑来！ 却在毫厘之间被一股电流侵蚀，整个人瘫软在床褥上。 母环所做出的处罚。 电流不是实质性的电流，而是光学结合性的超导电波，能对人精神造成影响，欺骗神经中枢：我被电了。 “噗哈哈哈~洛依依，你是自动送上门来的吗？” “陈默…你敢骗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在那之后你会被子环弄成疯婆子，生活不能自理。” 陈默坐在她身旁，看着手环，无关紧要到： “别妄想我有什么负罪感，我只不过是把你想要倾泻在我身上的事，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你。” 洛依依又要奋起反抗。 结果不变，又一次软倒下去，只是嘴变得更毒： “狗东西…贱种……你居然窃取我家产品资料。” 陈默点点头，大方承认，这下连解释都省了。 他抚摸着洛依依柔顺的发丝，“该改昵称了，洛大小姐。” 洛依依憎恶陈默的触碰，哪怕是头发丝都不行。 她冷笑道： “你觉得，凭这个就能让我低头？” “嗯，有种。” 陈默心念即达，向母环传递命令，子环接受信息同时，再次释放光超导。 一分钟后。 “蝉某些方面是人的一百倍，所以几乎一整天都在跌宕。” “洛依依，你是不是也想多体验一把？” 陈默“危危”一笑很倾城： “所以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他蹲下身，附耳贴身。 洛依依喘息声中，在昏迷之际，带来一声… “杂种。” 嗯，很不错。 陈默表示赞赏。 第78章 加更补偿 「陈默，你知道蝉在某些事情上，是人的一百倍吗？」 「所以几乎一整天都在跌宕。」 「真是肮脏啊，你该不会是对着本小姐想那些事了吧？」 叫醒陈默的不是清晨第一缕阳光。 而是由那扭曲现实编织成的噩梦。 梦境当中，自己失去本有的自由后，成为某人时长四年的消遣品。 而这四年里，自己从中学会隐忍。 陈默侧头看去—— 旁边躺着洛依依，她抱着枕头还在熟睡，口水湿了枕头。 能说是昨晚因为太嗨而晕过去吗？ 肯定不能啊。 只是蝉的一百倍，对于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说，一分钟也已是极限。 陈默伸手去拍她脸。 粗暴的叫床方式。 该说不说，不愧是千金，脸上胶原蛋白触感跟水做的一样。 她长而卷的睫毛微颤。 带有些起床气的呢喃几声后从床褥上坐起，披在肩上的毯子也跟着滑落。 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张望着房间，嘴里还含着发丝。 身体感受到一种衣不蔽体的凉意，并不存在lo娘装那种厚重感。 低头一看，昨晚零碎的记忆碎片拼凑成画面浮现出脑海！ “啊！！！” 失声惊叫之余，扯过毛毯护在身上。 想起来了。 自己把陈默骗到宾馆… 那两道环… 蝉… 她扭头去看。 陈默正满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带着不确定再次去看身下。 按理来说做了那种事不会没感觉，可关键……自己就是被跌宕到虚脱晕过去的呀。 “陈默……” “你这个…你…呜呜…” 一句话没说完，就泣不成声，嘤嘤嘤起来。 “你想骂我出生？” “你禽兽！” “随你怎么骂，反正我又不负责。”陈默摊摊手。 他就故意说这话来刺激她。 昨晚她浑身上下都湿了，自己是勉为其难帮她脱。 可没有趁人睡觉做不轨之举，要做都只能是明抢。 洛依依哭死在床。 哭声吵的陈默耳朵疼。 “你昨晚骂我什么来着还记得吗？” “杂种…你就是个活杂种！你赔我身子，你赔我身子……呜呜呜…” “反正都试过了，不如再来一次？” 说着陈默就朝她爬去。 洛依依哭声戛然而止，用枕头扔他，警告道： “你别过来…你这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 洛依依找到心灵靠山，一个劲点头。 陈默晃动手腕。 母环可在自己手里。 就算他老爹知道，只要还在乎自家女儿安危，就不得不一边讨好，一边背地里破局。 洛依依理解到这一层含义。 她同样也有自己的秘密。 双环可是托内部搞来的试验品，预计将来会推向军方，也和军方签订有第三者协定。 协定中明确表示，实验期不能面世，这要是让军方知道自己把产品带出来私用，肯定会给洛家招灾。 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把事办妥，不成想，局面变得这么复杂。 见洛依依不说话。 陈默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后悔了？” 她什么也没说。 情绪比刚刚还要低沉，裹着毛毯，抱紧膝盖，小声啜泣起来。 “…陈默，你想要多少钱？”她带着浓浓鼻音，也不在无意义的发脾气。 “？”陈默莫名其妙： “我嫖了你，你还要倒贴？是在羞辱我吗？” 一个枕头就朝陈默飞来！ 撕破脸皮后，这家伙是更肆无忌惮，说话不着口风。 “我要给你多少钱，你才肯给我解开？” 陈默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眸子里荡漾着水光，惹人怜惜。 陈默抬手，伸出一根手指。 洛依依说： “一千万？还是一个亿？” “我一分都不要，洛依依，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没想过要你的钱。”用这个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那你想要什么？”洛依依提防着陈默。 人总是在财色间做出选择。 洛依依下意识就认为陈默是想继续霸占自己。 “我全要。” “你别太贪心！” 话语方落，一道电流从背脊间淌过，洛依依应急直起腰身，汗毛乍立！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这人从小就玻璃心，见不得人对我大吼大叫。” “…你！” 她扭脖子，干脆不说话。 又想起赔了身子，悲伤逆流成河。 以后自己可是要嫁人的，怎么能被猪给拱了。 带着恨意去看陈默。 将来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十倍奉还！ 这时，桌前响起震动声。 陈默拿起一看，来电人是洛依依她老爹。 “是你爹，你接我接？” “你拿给我。” 她毫不怀疑，陈默是真的敢接，并朝电话那头说：你女儿睡着了。 洛依依接过手机。 吸吸鼻子，几次深呼吸后，按下接听键，开口道： “喂。” 「乖女儿，昨晚上不是答应爸爸早点回家的吗？」 洛章义一开口就是老女儿奴了。 听见父亲声音。 她真的很想把心里的委屈全全诉说出来。 只是理性告诉自己，不能说，不能给父亲惹麻烦。 “老家伙，你打电话就是问这个？” 「爸只是想问问你吃早餐没，昨晚上过得开不开心。」 “一点也不开心，好了老家伙，没事我就先挂了。” 「哎等等依依，爸有件事没跟你说。」 洛依依本来无心听事。 可按照惯例，自己要是挂了电话，洛章义肯定会轰炸式来电，就算是拉黑，也会有别的号码打进来。 “嗯。” 「还记不记得那天中午，你让爸实验的那个产品？」 洛依依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说是军训结束后会给答复。 看了眼坐在小沙发上，正饶有兴趣注视自己的陈默。 挪开目光，她还是不认为陈默是对的。 “结果怎么样？” 「额…这个嘛…并不会诱发光敏性癫痫，一百组没有一组有问题。」 洛依依无语，当时真是昏了头，为什么要去信陈默这个外行。 「但我们发现，另外一百组实验体被不断切换全息后皮肤出现色斑，两个周期还太短，很难确定原因。」 「所以能不能…再缓几个月，把周期拉长，这样才能看出问题。」 洛依依大脑陷入短暂空白。 不是光敏性癫痫，而是新的病症。 第79章 是恩人也是仇人 懂得衡量利益得失，拓展眼界一步三算，是决定商贾之家兴衰关键。 洛依依能理解这一层。 洛章义也能理解这一层。 「依依啊，这次要不是有你，说不定未来我们洛家就要遭难咯。」 「你能拥有这样的判断，哪怕是未来将产业交托给你，我也能够放心。」 ……暂无回应 「依依？」 洛章义连唤几声，都没得到自家闺女答复。 洛依依还在为所想到的后果感到后怕。 如果，残次品真被推广上市，被推向军队。 若有一天事情反弹，将会是何等卧槽？ 相信会被资本分割。 也可能被政府查抄。 无论是哪一个，对洛家都是灭顶之灾。 而另外一个让洛依依难以决断的问题是。 这个拯救自己家族，偏偏又夺走自己贞操限制其自由，夹在恩与仇之间的男人。 这种感情很奇怪。 「依依？」 「能听见爸说话吗？喂？」 “我手机要没电了爸，有空回电话。” 不等答复就掐断电话。 洛依依看陈默眼神开始复杂，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大义与私情间。 是敌人？ 是恩人？ “陈默。” 陈默头也不抬，滑动着手机屏幕，淡定道： “你爹把结果跟你说了？” “……你料定我会把你那天的话转告给我爹？” 陈默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商人嘛，疑心病多少有点，抛个引子就够了。” “……你真对我家没什么企图？” “没有。” 这个问题，无论洛依依问多少次，答案都一样。 只要龙兴企业还是人民派。 只要它和那些人民站在一起，陈默就不会因为洛依依这层关系去祸害龙兴。 数十万就业岗位，牵扯到数十万个家庭，不说福报，那也是朝九晚五的待遇。 陈默可当不起这个罪人。 想拉一把龙兴是真。 想膈应洛依依也是真。 现在看来很成功。 起码没再听见洛依依情绪暴走，而是一脸吃瘪的陷入抉择。 自己与自己博弈。 陈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最后她一咬牙，下定某种决心，眼中跟着锐利几分： “你救了我们洛家…但你也那啥了我……你把母环给我解开，我们自此两不相欠。” 陈默一听就是亏本买卖。 不愧是做生意的，把已经无法挽回的做为筹码。 谁答应谁傻逼。 “不干。” “为什么？” “你现在落在我手里，只要我想，还不是一个念头？” 视线从洛依依身上游走而过。 意思再明确不过。 比起一次性，陈默更喜欢永久性。 洛依依含羞带怒啐了一句“禽兽。” 转而又说： “我衣服呢？我要回家。” “扔了。” “扔了！？” “不扔干嘛？你那裙子都…” “啊啊啊啊！” 洛依依突然犯病，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自己，捂着耳朵试图用声音盖过。 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陈默不予理会。 “你把我衣服扔了，那我穿什么…？总不可能披着毯子走街吧？” “不穿呗。” “陈默你…！” 洛依依皱皱鼻子，哭红的眼角渐渐湿润。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霸占了我身子，现在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不能迁就一下。 为什么第一次的对象是这种人？ 抹干眼泪，不哭，还有手机，叫人送一套来就好。 可刚亮起屏幕，就提醒手机关机，成为黑砖，言出法随的力量令她心里凉透半截，难道自己要一直光着身子。 陈默起身。 床上女孩下意识就躲。 还以为陈默又兽性大发。 “我出门一趟，你就老实待着。”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心情愉悦。 “凭什么你叫我待着我就待着，你有母环你了不起啊？”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你想出去我也不拦你，就看你脸皮够不够厚了。” “只要我定位到你出门，就立马让你感受蝉的一百倍。” 听他这么一说，洛依依打了个冷颤。 这人是魔鬼吗…玩这么花，手环的作用可不止那啥模拟，还有别的处罚机制，怎么偏偏就选这种下三滥。 其实处罚设计之初，只考虑在不造成伤害的同时制服犯人。 也只有洛依依这种变态，才会想出类似蝉的一百倍的处罚。 陈默一心模仿，无心超越。 “就这样，我先走了，下午点见。”招了招手，轻松愉快的离开了。 “你滚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别让我见到你！” 洛依依抄起枕头就往他出门方向咂去！ 看着落在地上的枕头。 世界终于清净。 她把头埋进毯子，终于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问题。 想着昨晚虚脱时，身体残留的异样，那种被推向高峰的感觉。 负罪感与快“干”交织着。 那时候谁是谁早分不清了。 “…禽兽。” 又骂了一句。 禽兽刚下宾馆，就接到电话。 是昨晚天神下凡1v3的余二。 正好陈默也想友谊致电，慰问一番。 接起电话，就听叫余二急迫关心声：「你在哪儿呢老大？！我听熊子说你和洛依依一夜未归？」 “怎么？你还怕我被仙人跳啊？” 「仙人跳？」 余二不知道仙人跳是什么，侧头去看豪远。 豪远博学多才，解释一番后全体明了。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呢，都挺好。” “话说昨晚你感觉怎么样？” 「昨晚？我们睡挺好啊，该说不说，不愧是中心城，床还带蠕动功能，太得劲儿了。」 “我意思是昨晚你打了黄文远的事儿。” 「黄文远…？我把他打了？」 听见余二犯懵。 陈默意识到，昨晚的余二纯粹是酒后放飞自我，一觉起来就忘事。 “你问他们仨去。” 陈默懒得解释。 挂断电话。 叫了辆计程车，就往城东郊区驶去。 城东郊区少有人烟，几年前还是军事基地，战时被纳入敌方攻击范围，上千发导弹，在高达95％反导弹拦截系统下，还是有数十发命中。 战后基地转移，这里就被改成关押囚犯的监狱。 光这所监狱就容纳上万名犯人。 之所以这么多，是因为陈默所在的a国，不存在死刑和无期徒刑。 有人会被判100年，有人被判两百年三百年。 据陈默了解，王院长最后被数罪并罚，判了个500年。 (ps：二裙) 第80章 探监 不设死刑，也不会让你白活着。 人只有活着才会生产价值。 管你被判几百年，只要进了监狱，就被资本压榨，白天缝纫机，晚上挖炭挖煤。 不会有人为罪犯发声。 资本发力后就更加心安理得。 “师傅，差不多就这儿下车。” 计程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好嘞，一共一百五。” 陈默递上两张票子，“不用找了。” 他不是什么慷慨的人。 也不是什么不识时务的人。 郊区客流几乎能够不计，往返一趟不如城中转悠，想找个愿意拉自己过来的司机也不容易。 司机大哥没推脱。 在柴米油盐面前，过分体面只会徒增负担。 下了车后，先去门卫做记录，由门卫领去财政厅交钱。 只要交了钱，就能见人。 最后拿着票据去探监室。 探监室隔着厚厚一层玻璃，玻璃墙上挂着电话。 陈默坐高脚凳上，静静等待着。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去思考，第一面，该怎么去开口，怎么去介绍自己。 陆飞是为自己挡过命的人。 是陪着自己无数次冲锋陷阵，救彼此于危难的人。 陈默可以敷衍别人，但不想敷衍他。 这时，玻璃后边那道铁门被打开，先是一名带枪侍卫进来。 他身后跟着身穿黑白囚服，留着光头发型的陆飞。 此时的他尚在年轻，眼中锋芒不曾被时间消磨，精气神犹在。 他被另外一名带枪侍卫看护着，坐在玻璃墙前的高脚凳上，接起电话。 陈默也接起电话。 “你是谁？” 陆飞率先开口。 话中带着咄咄逼人。 看来是被监狱环境影响，生出了狼性。 “陈默。” 陈默自报家门。 陆飞不可能进监狱后，就完全与妹妹断了联系。 陆小雨生活上有发生什么，都可能被带去监狱，传进陆飞耳里，也包括陈默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原来你就是陈默。” 陆飞语态间透露着平和。 那是一种释然，放下心来的语气。 陈默问： “你看起来很放心我的样子。” 这种事要是换位思考，可能很难解释吧。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不明意图的靠近自己妹妹，图什么想什么完全不知道，就跟玩狼人杀一样刺激。 可那是自家妹妹。 如果对方抱着不纯目的，自己又身在监狱，那该怎么办。 “也谈不上不怀疑，我那妹子毕竟长的也不赖，有人喜欢也正常。” “只是你能大老远跑来这里，和我坦诚相待，就算真对我家妹子有意思，相信你也不会亏待她。” 陈默笑了笑，继续听他分析。 “还有就是你穿的这身校服，云来的吧？我妹要是能进你们那个圈子，也算高攀。” 说的轻松。 实则一直在观察陈默反应。 陈默表现的过于沉稳，让他有些把不住脉。 “可我不是什么贵族，我跟你一样。” “你是说…你是个平民？” “嗯。” …… 陆飞腰杆跟着垮下来，刚刚还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你早说啊，你要早说我就不装腔了。” “怎么？我很像贵族啊。” “你不说还真的很像。” 陈默是二十年后的贵族，气质上这一块拿捏的是死死的。 不存在身份的差距，两人聊天轻松很多。 和陆小雨聊天时，陈默会围绕陆飞展开。 和陆飞聊天时，就会反过来，围绕陆小雨展开。 大致说了小雨近期状况，陆飞听了也好放心。 “那些催债鬼，没再找小雨麻烦吧？” “没有。” “没有就好，等我出去了，肯定把他们打的屁股尿流！” “然后再进来？” 陈默笑着讥讽。 “进来就进来，谁要敢动小雨，我跟他没完！” “行行，死妹控。” 陈默没打算和愣头青争执这种问题，陆小雨的安危，他也会帮忙照看。 今天也不光是为探监来的，也为陆小雨上学的事。 陈默说明大致来意后。 陆飞微微动容。 穷文富武。 像自己这种平民，想要翻身，就只有读书这一条捷径。 他不求自己多好个前程，让人耻笑也无所谓。 但妹妹不行。 毕竟自己可是为了妹妹能甘愿坐牢的究极妹控。 可以的话，陆飞真的很想让陆小雨继续念书，有机会决定自己的未来。 陆飞激动的浑身颤抖，道： “陈默，你你要是真能让小雨继续念书，别说…” 他咽了口唾沫…欲要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侍卫架着拖走 “时间到了。” 陆飞只留下一长串声嘶力竭的声音： “…陈默！不说别的，我嫁给你都成！” 可真是啊… 陈默没了想要加个钟的念想。 比起上辈子。 这辈子他活的更二臂一些。 但也更快乐。 上辈子陆飞看似是自由的，陆小雨的死，让他背负太多，压得喘不过气。 一到上阵，总是最积极，最迫切。 陈默自顾自摇头。 不管怎样，结局不算坏。 没被误解，没被当成图人家妹妹姿色的坏人。 离了监狱，因为往返问题，等陈默回城镇时，都已经是下午。 刚推开宾馆门。 手机就飞了过来。 陈默侧头躲开。 那手机摔在门上后，就落在脚旁边枕头上。 “你真一走就是一天啊！”洛依依又变回发狂的小兽： “不知道我还在宾馆吗？我现在这样，要是有谁冲进来把我……那可怎么办？！” “知道啊。” 陈默弯腰捡起枕头和手机。 整个房间被这个邋遢的女人弄的一团糟。 肯定是趁自己不在，发泄着乱砸东西了。 “你知道还…！算了，衣服呢？” “没买。” “那你是想这样关我一辈子吗？” 她穿着浴衣，保险起见还披着毯子，陈默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陈默无心搭理她。 他的确想关洛依依两天，消磨消磨她的锐气。 “…禽兽，你说句话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脾气发完，想到自己处境，洛依依语气就软下来。 陈默停下脚步。 转身默默注视她。 洛依依欠了欠身子，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低眉顺眼着后退半步，不慎撞上桌腿。 疼得她当即就弯下腰去。 “洛大小姐，求人要有求人态度，你是不懂吗？” (ps：一群满了见谅见谅，二群：) 第81章 残章!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本章有多出封印—— 洛依依听陈默的意思。 都给自己疼笑了。 “…你没发疯吧，你说让我求呢？” 说完，她就笑的花枝乱颤。 仿佛听见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噗哈哈哈~你什么地位…我什么身份，你说让我求你？” 陈默一把夺过她披在身上的毛毯，“需要我用行动告诉你吗？” 洛依依被怼的哑口无言。 但她还是不会听陈默的话。 哪怕是死，也不会舔着脸去求他陈默，这是人格上的问题。 陈默知道她铁骨铮铮。 拿着热水壶去接水，准备是要冲桶泡面。 洛依依就跟在旁边看着。 她有些嫌弃。 “帮我去点一份艾玛丝鱼子面过来。” 洛大小姐以命令口吻，命令着一心冲泡面的陈默。 陈默会鸟她吗？ 答案是不会的。 还还还鱼子面，知道那东西多贵吗？一碗面就相当于一千多桶泡面。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禽兽，禽兽！” 陈默把刚烧好的开水倒入桶中。 葱香，蒜香，麻酱香，混合着红油香味，一股脑涌上来。 面饼软化后裹上晶莹的色泽，一吸鼻子，叫人食欲大开。 里边肯定全是科技与狠活。 洛依依捂着鼻子，又偷偷咽口水，想吃，又觉得这个档次太低： “…这么香，里边肯定添香精了，你快拿开，快拿开。” 陈默封上盖子，端到客厅桌上，静等三分钟就可。 洛大小姐不依不饶。 “你就去帮我买一份嘛，大不了我请你一份。” 她束手束脚站在一旁。 低着头抬眼去看陈默态度。 这已是最最低姿态，不能再低了。 见她能够好言好语，陈默也不端着，朝她摊出手，“嗯？” “什么？” 洛依依抬手就朝陈默手心打去。 结果没打到，扑了个空。 “钱啊，没钱怎么买？” “我钱都在手机里，但我手机……” 本来只是没电关机。 现在是被摔的彻底退休。 她立马想到什么，“你不是有助学金吗？你拿助学金先用用，回头我给你。” 陈默看着她。 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你还是饿着吧。” 揭开泡面盖子，掰开叉子，拌一拌。 香气扑鼻的高汤，冲击着洛依依的味蕾。 她可整整一天没吃饭了。 铁打的也会饿啊。 更别说是这么一个处在发育阶段，三餐无忧的温室花朵。 “想吃吗？想吃求我。”陈默看着她，都快把想吃两个字写在脸上。 “不想，谁吃你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她傲娇的扭过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那桶泡面上瞟。 陈默开始索面。 索面的时候故意弄出诱人的动静。 洛依依可不会遵从真香定律，眼不见为净，一头扎床上去了。 睡吧，睡着就不饿了。 陈默收拾完，坐在床上和梦兮聊了会天，还告诉陆小雨，明天会去看她。 两个女孩子都很高兴的样子。 唯独洛依依，睡觉都在流口水，有时候还能听见肚子叫。 半夜 陈默睁开眼睛。 他听见有异响。 伸手去摸旁边，洛依依不见了。 心中大致明了。 起床朝厨房走去。 厨房点着小灯，第一眼没能看见洛依依，直到绕过厨台，发现她正蹲在内侧。 面前摆着跟小板凳，凳子上的是写着「老八秘制牛肉味」的泡面。 没想到她大半夜起来偷吃。 洛大小姐就抱着膝盖，埋着头，似在睡觉，又似在哭泣。 走近才发现，她是在哭，“怎么又哭上了？” 她抬起半个脑袋，又成了泪人，最开始只是呜咽，见禽兽来了，就哭的更凶。 “咋了这是？我没说不让你吃泡面啊。” 陈默没想和大晚上的女人拌嘴。 人一到晚上，就容易情绪化，红温，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缺乏理智，第二天再看就会觉得荒诞。 “我好饿…但我甚至都吃不上一口泡面。” 她带着哭腔说完，埋下头接着哭下半场。 这一定是自己人生最倒霉的两天，好事没有，坏事不断。 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吃枕头，偷偷摸摸去厨房，后来发现泡面都赶不上一口热的。 陈默不明所以，去看那桶泡面，面饼还保持着硬化状态。 试了下温，发现是凉的。 “…你怎么用冷水冲泡面？” 洛依依不想告诉他自己不会烧热水这件事。 以前这些事情可不需要自己做。 陈默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成年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陈默叹了口气。 饿一饿洛依依，让她也尝尝饿肚子的感觉，这是报复的一环。 现在她也被驯的不牛逼了，能够好好和自己对话，目的也已经达到。 陈默端走那桶泡面。 好在洛依依没放调料包，还能抢救一下。 沥干水，再烧上一壶。 放调料包，冲泡，盖好。 洛依依就跟在旁边，看着陈默动作不停，饿糊涂的她快被那逐渐弥漫的香味勾的流口水。 肚子又开始叫了。 “给我给我…” 陈默一手托起面桶，一手压住她脑袋。 她化身丧尸，要去抢。 只是碍于男女差距，抢，肯定是抢不到的。 “禽兽你快给我，我要饿死了！” 看着她这么着急，偏偏就是想磨一磨她，心念一动： “想吃可以，叫声主任听听？” 洛依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她咬着嘴唇，垂下头去，手拧在陈默胸前，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陈默的浴衣。 理性在与食欲本能抗争着。 换成白天，她兴许会拒绝。 但现在又饿又倦，精神状态并不稳定…… 俄顷 她细腻声音中带着柔弱，张了张嘴…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说了。 抓住浴衣的手指更用力了几分。 从陈默角度能够看到，她的脸上早被染上霞红。 第82章 残!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有的东西不能写所以被封印了—— 详可见作者有话说，(全！) 这里大概就是在讲，洛依依还是很嘴硬。 吃饱了又变回原形。 陈默也趁她睡着的时候下大了一个指令，指令就是必须叫“主任” 不然就会体验到蝉的极速版。 次日一早，陈默就离开了。 如约来到医院，按照惯例，还是先查询余额。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上楼去见陆小雨。 这是陈默所遇到唯一一个性格上，不存在太大缺陷的女孩。 哪怕她只是静静靠坐在病床上，也给人一种恬静祥和的感觉。 陈默敲敲本就打开的门。 女孩从书本上抬起目光，看见是陈默，立马露出笑容，“陈哥哥，你来啦。” “嗯。”陈默拎着手提袋进到病房，问： “看什么书呢？” 陆小雨将书挡在脸上露出书封。 “人物志文典。” 这本比女孩拳头还要厚实的书籍，容纳了近代所有杰出人物所波澜壮阔的一生。 读者可以通过上帝视角，可以去感悟书中的故事，体验书中人的一生。 “你很喜欢这种？” 这就和在看历史一样。 行文枯燥，知识晦涩难懂，很少有能看进去的。 “比那弯弯绕绕的数学有意思多了。” “不要偏科，一会儿就给你补习。” “好的！”她笑时挂着酒窝，露出小虎牙，比起一个月前，更加活泼可爱。 她小脑袋，去看陈默手里领的东西，“这次又是什么？” 但愿不是数学教材才好。 心中默默祈祷着。 陈默拍了下她脑袋，从手提袋中取出两套裙子，一白一红小号连衣裙。 “是裙子！” 女孩一把将裙子抱入怀里，非常珍惜的蹭了蹭闻了闻，很快她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陈哥哥怎么知道这裙子合不合适？” 陈默背倚着凳子，手里削着苹果，慢条斯理道： “你哥告诉我的。” “我哥？” “啊。” 陆小雨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意识到陈默话中重点。 她反射性就从床上弹起，改为跪坐，迫切道： “我哥过的怎么样？！” 陈默把手里水果刀拿远了些，还在不紧不慢削苹果。 “你哥很好，剃着个光头，也更精壮了。” “陈哥哥意思是，他过的很好，对吧？” 她不确定，所以又问了一遍。 “嗯，过的很好。” 苹果被切成几瓣摆盘，推向陆小雨。 小姑娘心里踏实不少。 她在书中读到不少监狱生活，书中有提“捡肥皂”的故事，就怕菊花残霜满天。 “他让我给你带句话”陈默故弄玄虚到。 陆小雨目光一眨不眨。 “你要是考不上，或者偷懒，以后就把你嫁给那些贵族，当人家一辈子小妾。” 陆小雨腰背顿时就驼下来。 “这是陈哥哥你的意思吧……我哥才不会说这种话。”她拿腔拿调模仿着： “他只会说，别怕妹子，大不了以后哥养你一辈子。” 陆小雨话中满是无奈。 “够妹控对吧？” “是啊…以前我都不敢承认他是我哥。” 第83章 七夕快乐! 对于妹控的陆飞，陆小雨也会觉得头疼，哥哥的过度保护，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负担。 “也就是说，你们都想把我关到学校去？” “学习不使你快乐吗？” “…对…学习使我快乐。” 陆小雨敷衍着。 再次捧起裙子，眼里全是小星星。 这时，她注意到另一个从未打开的手提袋。 “这里边…装的……也是衣服吗？” “嗯。” “是买给嫂子的吗？” 哎呦，喊的还挺顺溜。 陈默又给了她脑门一下，“该补课了。” 陆小雨吐吐舌头。 她还是有些在意，手提袋里的衣服是什么款式，是送给谁的。 但陈哥哥这么亚撒西的人，能被他温柔以待的话，那人肯定是幸福的吧。 对于贫民窟出身的陆小雨来讲，人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陈默教了她些低年级的知识。 可陆小雨完全听不懂陈默在说什么。 什么微积分？什么二重积分？陈哥哥你在说什么？ “等一下，陈哥哥…我我高中生……” 陆小雨有些无辜的指着自己。 她能够感受到。 这不是自己这个年龄段该触碰的领域。 “嗯？”没错啊，就是按照以前自己那套来的呀。 像陆小雨这般年纪的时候，自己学的可就是这个。 双方沟通一番，决定以教材为主，陈默也放弃给陆小雨“加餐”的想法。 一直到下午。 陆小雨头都要裂开，好在护士抢救及时，把陈默给哄走了。 陈默离开时，特意叮嘱手机线上补习也可以，不懂就问，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陆小雨那能是不好意思吗…是单纯不喜欢学习。 但这种被人劝学，被人关注的感觉，心里也会开心。 陈默回到宾馆。 续了下房费。 进到里屋时，发现客厅桌上又多了两桶泡面。 看来傲如洛大小姐，还是没能逃过真香定律。 陈默收敛那份笑容。 浑身不着寸缕的洛依依正巧从浴室出来，第一眼就撞见陈默。 她又被吓回浴室。 探出个脑袋，警惕的看着陈默。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说一声。” “你是专门洗白白等着我回来的吗？” 陈默松下领带，脱下校服，挂在一侧架子上。 “我呸！” 哐的一声，她把门反锁上。 约摸几分钟后，她又把脑袋抻出来，发梢上挂着水珠。 “陈…！！！” 后半句还没脱口。 奖励机制就起效。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双膝间划过。 身体的敏感程度被推向顶点。 虽说只是瞬间，但也攫取洛依依大半力气。 “…我这是…”她摸着脖子，脸上爬上红晕。 腿使不上力气。 在顺着光滑墙面下滑。 “忘了告诉你，以后你要叫我主人，要不然会被……你懂的。” 陈默说到。 “你就做梦吧…昨晚上我只是饿糊涂了，现在你想都别想……” 不时，淋浴声传出。 陈默交叠着双腿，展着双臂靠着沙发小憩。 半小时后。 察觉哪里不对。 这一直冲澡，怕不是会把皮冲掉。 陈默几步来到浴室门前，门没反锁，一拧一推就行。 浴室烟雾气缭绕，混杂着沐浴露的水果香味。 这洛大小姐没点常识吗？ 贤者时间后不能冲泡热水澡，有可能晕过去的。 陈默把缩在浴缸里的洛依依裹上浴巾抱回床上。 “禽兽…你不许……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她蔫不拉几的说着。 “我要不是怕你死在浴室，才懒得管你。” 带着一阵眩晕感，洛依依睡死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光着身子，旁边还是那个睡相极差的男人。 要不是顾及惩罚，是真想给这个男人一脚踢下床。 思维沉淀后，想起昏迷前陈默所说那句：要不是怕你死… 他对自己这般态度，也会担心自己生死吗？ ！！！ 刚生出这样的念头，洛依依狠狠揉了揉脸蛋。 刚刚居然在美化陈默。 这是绝对不能有的想法。 她捶了下脑袋，恨自己不争，陈默都这样对自己了，只因为他对家族有恩，就不敢恨他吗？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欺负自己的同时，还要在乎自己安危？ 洛依依陷入头脑风暴。 就在这时，她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我是说如果。 是陈默喜欢上我呢？ 想通过这种反制手段来让自己屈服。 嗯，一定是这样的。 假期第三天。 明日返校。 今天无论如何，洛依依都要回趟家。 陈默取来手提袋，“试试吧，照着你三围挑的。” 经这么一说，洛依依又开始多想： 在军训时，陈默就时常透露出对自己的关注，三围什么的早就爆过。 现在折回来再看，陈默对自己这么上心，该不会真是那种变态向的喜欢吧？ 喜欢玩囚禁y之类的？ 或者同自己一样，征服像自己这样的女神会很有成就感？ 可到既然是喜欢…… 洛依依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陈默掐住自己脖子，恨不得杀死自己的眼神。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 洛依依接过手提袋，“昨晚上你没碰我吧？” “你在暗示吗？” 陈默压根就没碰过她，是她自己把自己爽糊涂了，才会觉得自己失身。 这一看就是米雅老师的课没好好上，连这点启蒙知识都不知道。 洛依依也已经习惯他口花花，并不动怒，她打开手提袋，里边是两套衣服。 前提是其中一套还能算作是衣服的话。 不就是两条绷带和三块大号创可贴吗？ 绷带能够理解。 创可贴是什么鬼？ “需要帮忙吗？” “…帮你妹呀！” 想想那个画面就羞耻的要死。 哪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当成衣服穿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就穿着浴衣回家。 所以直接就扔陈默脸上，“要穿你自己穿吧！” 她气呼呼抱着第二套衣裳去到浴室。 第二套还算是正常的女仆装，连带着黑白筒袜和小皮靴。 陈默这么做也是方便她好接受一些。 看似有两种选择，实则只有一种，让她生出：我是实在没办法，才选择穿女仆装的意识。 第84章 屁的七夕 女仆装可以说是极具感性的一种穿法，能让女性以优雅清纯的方式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片刻不等。 洛依依从浴室走出。 她显的极不情愿，右手搭着左手，这反而让她变的更为性感，更具诱惑。 “看什么看…你买的太短啦！” 她不安的用手下拉蕾丝裙摆。 “你怕什么，我又不偷看你裙底。”陈默蹲下身，光明正大去看。 他对自己衣品还是很满意的。 “你要死呀！” 洛大小姐赶忙并拢双腿，撅着屁股护着前边，裙摆已经被拉到最低。 裙摆下，穿上黑白筒袜的双腿看上去也是性感可爱。 特别是大腿部分被挤压出的肉感，更增添了几分色气。 “你穿衣服比不穿好看。” 陈默给出肯定。 “陈默你…” 她也是脑子一热，就喊了这个名字。 子环上的ai终端肯定不会有延迟，直接就放发奖励机制。 洛依依如触电般僵直，由最初直立，变为站立不稳，紧紧夹着双膝，呼吸也跟着急促。 “都说要叫我主人咯。” “用去浴室再冲一下吗？” 洛依依说不出话。 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仍旧不屈。 也应了那句话，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龇牙咧嘴，也会觉得可爱。 “你老寒腿吗？腿干嘛一直抖。” “你明知故…咿呀！快拿开你的脏手！” 陈默可不听她这些。 手在小腿筒袜上抚摸揉捏着，顺着曲线试探性上滑，带着撩拨的意味。 在即将探入裙摆，伸向大腿内侧时又猛然停顿。 洛依依有想反抗。 可身不由己啊。 身体越来越敏感，燥热，眼睁睁看着陈默动作越来越危险。 陈默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怎么？是已经接受了？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 往上的动作又开始了。 敏感的肌肤，完全能感受到男人的触碰，那是一种快被吞噬的感觉，再继续下去会十分危险。 快停下… 快停下，快停下！ 这是仅存的意识。 就当陈默觉得无趣准备收手时，洛依依却是一把抓住陈默的手！ “…停下…” “你说什么？” “我说停下…主…主人……” 别过脸，已经没脸再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 洛依依没在陈默眼里看到欲望。 也知道陈默到底是想要什么。 陈默很满意她的表现，抽回手，站起身。 每日调.教完成。 “行了，回去吧，明天记得也穿这身。” …… “嗯。” 没想到她觉悟挺高，本以为会反抗两句。 当然，反抗无效就是了。 洛依依又去了趟浴室。 陈默坐回沙发，搓着手指。 在调教方面，大多都会从着本能出发。 第一天是食欲。 饥饿的恐惧是慢慢形成并逐渐放大，不出一天就妥协了。 只是见效慢，吃饱就翻脸不认人。 第二天是“蝉”欲。 效果有目共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低了头。 多来几次应该会更好。 洛依依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必这三天的经历能永远刻在她记忆里吧。 做几天噩梦是肯定没跑的。 陈默下午一些才离开宾馆。 他推开一家理发店，见没什么人，就坐在主位上。 “有人吗？来砍个头。” “知道了，催什么催？”耳朵上打着六个耳钉的潮流理发师从隔壁间出来。 他戴着的一次性手套上还沾着泡沫，显然是在帮人洗头。 这时髦的理发师刚刚还有些语气不善，可当第一眼见来人是陈默后，态度大转。 “呦？哥？是你啊！” 他舔着笑脸靠过来。 陈默第一眼没认出他，直到看到那六个耳钉后，才想起。 这不是文艺青年嘛。 就当初街巷遇到“爱”的甩棍，那个混混。 “是你？” “对，是我，哥你是来理发的？” 看着他这般态度，陈默微微一笑，谦虚道： “忙吗？忙的话我就等会儿。” “坐坐坐，不忙，我亲自来理。”说完，他朝里边照顾一声，让人去帮忙洗下头。 “你是店长？” “我就是个看店的，我爸妈在管。” “不错啊，有这条件还不老老实实的，宁愿去当小混混。” 听陈默这么说，他牵强的笑笑，“副业副业哈哈…” 陈默抽了根烟递给他。 也不慌着理发。 “你没找我妹麻烦吧？” “哪儿能啊，我们虽然算不上什么好鸟，但都说到做到。” “那就好。” 陈默又摸出打火机，对方明了，压下身用手护火。 “哥尊姓大名？” “陈默。你呢？” “余温。” 陈默倒并不介意结交这种人。 能够感觉到，自那天揍过他后，他对自己有种盲目的崇拜。 像他这种年纪，可能觉得装狠，当混混很酷吧。 抽完，闲谈的差不多，陈默也不耽误人家，说道： “行不行啊，你别给我剪个狗啃的。” 陈默怀疑他技术。 “就放心吧哥，你可以质疑我打架不行，但不要觉得我不会理发。” 他还证明着伸出手掌。 两处指节明显能看到老茧。 他摆正位置。 用手拨开陈默头发。 以前那发型就很随意，想成啥样就啥样。 中分不像中分，蘑菇头不像蘑菇头。 “不错啊，美男子啊这是，剪个霸气一点的怎样？板寸什么的都很合适。” “霸气就不用了，能不能剪一个无辜点的，奶狗一些的。” “哈？” “就是那种，一看就好欺负，我打了别人，自己还能装无辜的。” 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刚刚余温还在想，像陈默这种能打又霸道的人，怎么会想去当奶狗。 “能驾驭吗？” 瞅了一眼。 “嘶…也能。” 余温就照着当代潮男款中，给陈默剪了个微分碎盖。 这款发型，只要脸型合适，奶起来是狗，狠起来是狼，很适合陈默切换。 洗剪吹一套做完，陈默照着镜子。 清爽利落，五官也更为立体了些。 没想到这混混技术挺在线。 “不错。” 拿出手机就要付款。 被余温按住了。 “不用了哥，小钱儿，用不着。” “你都说小钱儿了，我会在意？”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这是还能不能下次再来的问题。 都说免费的最贵。 要是每次来都白嫖，陈默宁愿不来。 结清账，闲谈两句差不多就该离开。 第85章 郑龙葵 徒步去到1990夜总会。 调教归调教，也不能忘了正事。 夜总会主楼放射着各种色彩的霓虹灯，看起来绚烂夺目。 门前还是那俩身材魁梧的黑衣保安，戴着墨镜，配着对讲机。 同样是把陈默拦下，指了指未成年禁入的告示牌。 “我找高经理。” 俩保安对视一眼。 继而恍然。 前两天高经理就通过气，说是可能有个穿校服的学生找自己。 其中一位保安按下对讲机，“李姐，找高经理的人来了。” 「好的，马上就到。」 对讲机内传出女人不急不缓的声音。 静候片刻 一位挽着发髻，身穿真皮短裙的中年女人，扭着水蛇腰，从里厅走出。 高跟鞋与地板发出清脆碰撞声。 起初还不敢确定。 等离近，围着陈默转上两圈后，才一脸欣喜道： “小少爷，真是你啊！” 陈默同样记得这个女人，以前她还调戏过自己，说去她那儿当什么牛郎。 “嗯，是我。” 李姐惊叹之余，围着陈默左看看，右瞧瞧。 “身体更结实了，也更帅了。” 又不是只有男人喜欢年轻美女，女人也喜欢年轻帅哥啊。 李姐就是做嘎嘎生意的，眼光独到，看人这块准没错。 第一次见就觉得陈默适合去当嘎嘎。 第二次就不觉得了，陈默看起来吃得开，实际还是处子，不适合共享，适合私用。 “你也是，更漂亮更年期了。” “是么？” 不是。 陈默心里否认了。 李姐脸上的妆是真……浓稠。 “高经理呢？” “他啊，他以为你被书院淘汰，不来了。所以就离开去办点别的事情。” 她说话时，还掐着兰花指，谈吐这块拿腔拿调： “不过你放心，刚刚我通过电话了，你随我来等着就是。” “嗯。” 陈默跟着穿过舞厅。 这时间段还没什么人，零零散散都坐在吧台，寻找着今天的猎物。 一些常客见李姐身后跟着个貌美少年，都会来上一声口哨，接着一句： “李姐牛逼！” 而一些相熟的会用目光肆无忌惮打量陈默，像在鉴赏商品货物。 “抱歉…你今天有些耀眼，他们就把你…” 李姐苦笑着解释。 她还记得高桥高经理叮嘱过，不要试图去挑衅不知道身份的人。 让人去当牛郎，对那些贵少来说是种侮辱。 “没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陈默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 休息室 点了杯还算昂贵的酒水，一个人静静等待着。 远远看去温润儒雅，仪态不凡，那份贵族气质，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很难伪装。 李姐暂时离开，说是给陈默挑包厢公主陪着消遣。 其实公主不公主的无所谓，陈默只是不想白瞎这杯酒。 —— 一辆车头立车标的加长版豪车，缓缓停靠在夜总会门前。 两位保安第一时间上前开门见礼。 “晨夫人。” 女人斜睨他一眼，语气清冷： “要叫我郑夫人，我郑龙葵可不是离他晨再云不行，也不是高攀他什么，懂了吗？” “是…郑夫人。” “嗯。” 女人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搭在保安手心，起身从车内走出。 还抽出几百块钱，狠狠羞辱两位保安。 这些钱，都快顶他们半个月工资了。 郑龙葵身后还跟着一保镖。 也不能说是保镖，称为钱包更贴切些。 消费的时候，果然还是随手抛现金更爽快一些啊。 也不是跟钱有仇，这是在解决国家资金流通问题。 郑龙葵，郑家。 穷到只剩半导体产业。 有军工通用型28纳米生产链。 有电子高端的8纳米。 科技前沿5至2纳米。 光是专利费都是暴利。 这些不是晨家的，而是郑家的。 刚进门，头上喷发胶的帅酒保就招呼着： “这儿这儿这儿。” 郑龙葵单手靠在吧台，左右扫了眼，“李姑娘给我安排新货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新货？上次不是……” “嘴太花，我不喜欢，后来被姓晨那个狗东西弄死了。” 酒保擦杯子的手就是一抖。 郑龙葵经常会来这里喝酒跳舞，要是看上哪家帅哥，就直接包养。 只是换的有些勤。 据酒保所知，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看来…看来当您的人很危险啊。” “要不你也来试试？” 郑龙葵邪魅一笑。 三十多岁的她并不显老，魅力不在年龄，尤其是她这么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一阵子。” “不过您要找的货，估计李姐是找到了。” “哪儿呢？” “接待室。” “成色怎么样？” “看起来挺单纯。” 郑龙葵有些错愕。 她确实有想找新鲜感。 可没想祸害小花朵啊。 其实这方面男女都在一个点上。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只是以女方为主导就要转换思维。 后来就诞生出：包养 这个概念。 从一起用，变成了自己用，既拯救了对方，又满足了自己。 货怎么样别人说再好都没用，郑龙葵决定亲眼去看看。 然后再包养。 也不是包养，而是变相拯救一个不想奋斗的失足少年。 她比以往更来的兴奋些。 这是从没设想过的领域。 才刚推开接待室的夹层玻璃门，只是一眼，就被坐在沙发上，品鉴酒水的少年深深吸引。 少年白皙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尖削的下巴，有着完美的轮廓，好似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 那不是帅不帅的问题。 是能够牵扯出自己二八年华时，那份名为初恋的青春。 以前还不觉得，没想到一转眼，那个花季少女，已快暮春之年。 陈默同样侧着头看她。 什么时候包厢公主气质这么高了？ 二十多岁的容颜，三十多岁的成熟气质。 望见她身后的保镖。 好像哪里不对。 也是，接待室也不止接待自己一人。 陈默只是对她点头示好，就又端起酒杯，独浊独饮。 第86章 二十万就想要了我? “这可不是学生该来的地方，是有什么难处？还是伤心事？” 郑富婆朝陈默推过酒杯。 她很自然的坐在旁边，又很自然的搭话。 这是她刚命人去吧台调的，花了三十张。 陈默把酒杯推回。 他不会去喝陌生人给的酒。 却也保持着基本礼仪。 和长得漂亮的人聊天，心情也会得到舒缓。 “嗯……也不是没难处，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想来找富婆，少奋斗二十几年。” “年纪轻轻不奋斗，还想吃软饭？” 郑龙葵莞尔一笑，知道他这身衣服和自家儿子同款出装。 也是云来贵族学府的学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云来开支那么大，无论是落魄贵族，还是庶民。 都有不得不为钱低头的时候。 这反而更有新鲜感。 这叫什么？ 男版制服诱惑？ 陈默也就口嗨一下。 常有人说不想奋斗，不想努力，想找个富婆。 可等那一天真的降临，又会因为自尊心而抗拒。 “所以说，就想来找个兼职？” 郑龙葵提到的兼职。 可不是酒保，服务员这种。 在这里，适合帅哥，且来钱快的兼职，只有一种。 “差不多吧。” 此时，李姐带着几位包厢公主，准备进门。 却见门口郑龙葵的保镖，意识到什么。 坏了。 她怕闹出什么麻烦。 开了条门缝，试图偷看。 接待室内的两人有说有笑，还没发展到那么亲密的地步。 “我们还进去吗？” 包厢公主问。 “……此情此景还是不要进去吧，郑夫人会发火的。” 李姐衡量再三，反正两人都聊上了，也就不去坏事。 郑龙葵又推过那杯酒水，“这杯当我请你的，unripe果实，也算缅怀一下曾经。” “姐姐这是还没到十二点就emo上了？” 陈默接过酒水，也不喝，反而是套近乎道。 “姐姐？我看上去还年轻吗？” “当然了，有装嫩的潜质。” 郑龙葵双手环抱，抿嘴笑着去看这个放肆的少年。 很少能遇见这种，见了自己能调戏两句的。 在酒精的微醺下。 又开始借着陈默多想。 在初中时，有那么一个坐在后排的少年，样貌早就记不清了，但他总是在上课时去盘自己头发，扎辫子什么的。 时不时抢自己东西来吸引注意力。 他没有因为身份的差距去疏远，而是接近。 那是还不觉得什么。 直到毕业后回首再看，原来这就是初恋。 只是当时都没有那份勇气挑明。 郑龙葵脸上微红。 话匣子被打开。 “后来家族把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过的并不如校园那会儿快乐。” 陈默知道她是喝多了诉衷肠。 她心里藏着有话。 这些话不方便说给家人或者朋友听，反而是自己这个陌生人，更适合当一位倾听者。 陈默也耐心倾听着。 像这种事，在贵族圈子不要太频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族豪绅屹立千年不倒，就更是如此。 想要不断壮大势力，人人都要有时刻献身家族的觉悟。 “都说日久生情，看来也不是很准啊。” 陈默感叹。 “谁会去喜欢一个油腻腻的人？”她用手背撑着下巴，眼中媚眼如丝，调戏道： “我更喜欢看小帅哥。” “我也喜欢看美女。” 两人都不让步。 彼此对视着。 郑龙葵朱唇微启。 被十秒定律牵扯出想要接吻的冲动。 她渴望初恋，却没有品尝到初恋的味道就结束了。 几秒钟后，陈默先一步错开目光。 他感觉要出事，自己走的可是纯情风…男孩子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郑龙葵怅然若失，如果继续发展，可能会借着酒劲贴上去。 反正都发过电了。 聊点正事也没什么吧？ 想着，郑龙葵说道： “你说你有点困难？便宜谁不行，不能便宜下我？” 陈默知道她已经丧心病狂到要对自己下手。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姐姐。” 话术上就是管饱就是你的人。 “一个月，两千张，怎么样？” 她有些犹豫的看向陈默。 一个月二十万。 就想买自己完璧之身？ “姐姐对初恋的价格，就只是这样吗？” 郑龙葵顿了顿。 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没想到陈默会这么说。 “我再加个零怎么样？” 一个月，两百万。 其实这个价格…… 嘶……很难让人拒绝啊。 当嘎嘎这么赚钱的吗？ “现金。” 陈默一本正经道。 郑龙葵笑着起身，留下一缕香风，“你等一下，我去输个密码。” 这个妖媚的女子就这么离开。 郑龙葵前脚刚走，李姐就走了进来。 从刚刚开始，她就暗示性对陈默招呼。 “你们聊了什么？” “她打算以两百万，把我包下来。” “才两百万？” 陈默迟疑了一下，什么叫才？ “之前我推的时候都三百万四百万不等。” 李姐是行家。 什么人物享受什么档次，郑龙葵包个帅哥，就没便宜过。 “那她敢一开口二十万要了我。”妈的叫少了。 “小少爷也别介意，郑夫人就这样，说不定只是想逗逗你。” 郑夫人？ 陈默要素察觉。 只是没可能这么巧吧。 天下姓郑的这么多，没可能就是半导体那一家吧。 而且还这么年轻，真是那个郑家，说不定是晨子光表姐什么的？ 李姐想起什么，一会儿郑夫人回来就麻烦了，道： “高经理在楼上，要不现在过去一趟？” 陈默本身也是想跑路。 这下被欺骗，反倒是跑的没有心理负担。 李姐长舒口气。 这里的邂逅，不一定要长久，有的是一夜，有的是一月，而一时的邂逅更能增添神秘。 陈默上到顶楼，去到高桥办公室。 他还是那副商业精英打扮，戴着眼镜，看起来谦谦有礼。 “小兄弟，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陈默伸出手，把准备好的勋章放在他桌前。 看着勋章上的拳头标志。 的的确确是云来学院颁发的勇气勋章，是证明身份最好的简历。 “早就知道你能撑下来。” “第六感？” “是直觉，毕竟那天你可是当着我面，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就把杯子捏爆了。” 第87章 上学路上 高桥从抽屉内取出三份合同，一份是工作保密协议，一份生死协议与免责协议。 陈默签的很干脆。 上辈子他就签过。 高桥见他不来咨询，也没仔细看协议，心里没底，只好补充道： “保密协议签订后。就不能向外透露任何关于死士的工作。” “嗯我知道。” “那另外两份协议…” “是怕我打死人，或者被人打死是吧？” “好吧。” 高桥弄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淡定，这可不是儿戏。 几乎每一段时间，就有人因为重伤不治丧命，要不然就不会被称为“死士”了。 “每位死士隶属于公会，听宣不听调是你们的权利，我们也不会干涉自由。” “但如果有需求，你们也要下场尽力。” “嗯。” “有想过签几年吗？” 高桥问： “因为危险性的关系，最少三个月，最多签两年，如果两年后还想续签，到时另说。” “两年吧。” “确定两年？” “嗯。” 高桥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正已经签了免责协议，到时候出点什么，一切后果陈默自负，前提是人还活着。 待到纸页合同签署完毕，高桥问出心中藏匿已久的问题：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去当死士？” “这涉及到我的隐私，所以无可奉告。” 陈默拒绝了他的提问。 “抱歉，是我太好奇了，因为你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缺钱。” 能来当死士的，无一不是身处绝境，要嘛是身负巨债，要嘛身负绝症。 他们都没得选，所以才会去成为不惧死亡的战士。 高桥抽出一张卡，推向陈默。 卡身表面为漆黑，印着一个戴兜帽看不清脸的人，中心部位镶嵌着芯片。 “卡收好，回去后把终端录入手机，有需求时会联系。” “嗯。” 陈默收好黑卡。 这张卡，也就代表着死士身份证。 高桥来到近前，友善的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 陈默也同他握手，笑道：“合作愉快。” 走时，那个郑夫人已经离开夜总会。 听说有人见她开着运钞车过来。 满心欢喜的去找自己牛郎。 最后被鸽的不轻。 这场初恋，蒙上欺骗的味道。 陈默回到宾馆，小憩片刻，取出那张黑卡。 这东西用法也简单，拿出手机，打开nfc，直接录入后会有终端传输进手机。 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app。 点进去后是一串身份编码。 编码后三位，就是自己在公会的代号。 「097」 这样也就差不多。 有需求时，高桥那边会直接通过终端联系。 陈默躺倒回床上，想起高桥问自己的话，为什么要当死士。 总不能说和平年代，没有血腥暴力的冲突，想来这里找刺激吧。 赚点快钱倒是次要的。 其实上次和苏月影打过一架后，才清晰认知到，现在的自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完善。 想要快速提升，光靠体能是不够的，还要亲身体验一次次绝境，来积累经验。 次日—— 云来书院和绝大部分大学有些共通点，但不多，学习上大家都是卷王是真，就看谁更懂得自律。 学校不会过多干涉学生私人生活。 实际而言，云来是学业为辅，人脉为主，这里能够遇见可能你一辈子都遇不到的机缘。 这也能更好促进人才流动交集，每个家族都能有新鲜血液注入。 陈默徒步去往学院时，光是从身旁驰骋而过的豪车大奔都不下十辆，更离谱的是，时不时还能有一架飞机从头掠过。 有钱人真的想装的时候，是拦也拦不住。 哪怕距离学院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哪怕街道上已经被豪车堵满，那也必须开有档次的车，这是真正进入校园生活的第一天。 至于军训收尾那会儿的留念之情。 早被这三天爽回从前了。 滴滴—— 喇叭声在陈默侧方响起。 “老大？” “余二？” 余二骑着他那小电驴，还真别说，有点潇洒不羁。 “真是你啊老大，换个发型我都没认出来。”余二眼放异彩： “刚刚在后边就觉得背影很像，快快快，快上车。” 陈默也不嫌弃，直接跨腿上车。 余二拧动龙头，“您可坐好，我要发车了！” 带着点推背感，小电驴冲了出去。 两人就在这群被堵死的豪车间悠悠穿行着。 “你吃了没？” 陈默问。 “没呢。” “一会儿有人送。” “不用，先回宿舍吧，有惊喜。” 陈默感觉今天的余二，有些不对。 他没喝醉啊，敢这么勇，开着电驴在豪车间晃荡，不怕撞到？ “你转型啦？” “啥？” 余二还没反应过来问的啥事儿。 “我问你为何这么勇，能不能教教我。” 两人都笑着。 尤其余二，脸上自信笑容的同时，眼睛也在放光。 “就昨天我回学校，遇上黄文近了。” “后来呢？” “那小子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生怕我会过来咬他两口。” “那时候我才算真正理解到，这些二代也没什么了不起。” 陈默拍拍他肩膀。 很是赞赏。 “嗯，不错，施主顿悟了，中午我请施主鸡腿吃。” 余二能拥有这种觉悟，从一个任人欺负的怂货慢慢蜕变，也不枉自己军训期间不断灌输「兽人永不为奴」的意识。 余二两个龙头一拧！ 小电驴直接轰上人行道，停靠在书院门口的停车标语下。 那些矩步方行的学子们见了，都驻足侧头去看。 哪里来的屌丝混混？这不是贵族学院吗？ “老大你跟我来，你上榜了，昨天我看到的。” 余二拉着陈默步入校园。 院门口立着刊登栏。 头一个就贴着陈默的头像。 下边还留着几个醒目的字眼。 「新生代表」 没想到王院长动作这么快，直接就给刊登了。 相信那些本就想退学的平民学子，见到陈默被刊登出来，会有一个心灵支柱吧？ “这是拉出来社死的吧……” “怎么能叫社死呢？这可是荣誉啊。” 他宠的不行。 以后出门也能说一句，新秀之一兼新生代表那人是我哥们。 这时，余二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滚远点，好狗不挡道。” 余二就要发火。 看清来人，是晨子光…好吧，他和黄文近不是一个体系。 第88章 肉包子打狗 “怎么？不服气啊？” 见晨子光嚣张态度，余二又只能大眼瞪小眼，让他真的动手，可能是不敢的。 “陈默？你不是爱争那个什么狗叫权吗？” “你倒是过来咬我啊。” “来来来，过来打我，我让你打。” 他还贱嗖嗖的把脸抻过去。 “我靠…我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 只见陈默从腰间抽出甩棍。 甩棍闪过银色弧度，棍身上还有不少切口，明显是经常用到。 晨子光见他来真的，接连后退好几步。 心中打鼓。 打一架，陈默可能会被剥掉代表头衔，而自己会躺进去。 更憋屈的是，过程中自己不能还手，还手就是互殴，陈默有复活甲，自己没有啊。 就在陈默步步紧逼之际。 校门前传来好一片惊叹声。 “…那是……洛依依？天呐，她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是从哥特萝莉风，转为女仆风了？” “…好漂亮…我家女仆长也没这种气质。” 女生啧啧称赞。 男生望眼欲穿。 今天的洛依依化妆过后，精致的像洋娃娃，矜持中又带着高贵。 脑后编了两条细小的辫子，于长发中修出个公主鱼尾辫。 女仆装也点缀上更适配的颜色。 冰冷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在看到陈默时幽幽转寒。 陈默看得出。 她为了这身女仆装花费不少心思来搭配。 同她一起走来的，还有另一名女仆。 那女仆手里拎着塑料袋。 袋子里分别是豆浆和包子。 晨子光这个舔狗被洛依依今天这副装扮迷的快走不动道。 已经忘记甩棍带来的恐惧。 他谄媚的前去献殷勤，以最恭敬卑微的姿态，向她行了个贵族礼。 “洛依依小姐，今天的你，依旧美丽动人。” “哦。” 洛依依没心情搭理他。 擦肩而过。 晨子光被这声“哦”雷到不行。 他僵硬的回过头去，就看见洛依依杵在陈默跟前。 这怎么回事？ 洛依依不是对陈默没兴趣吗。 难道说，今天这身装扮，是特意为陈默而…… 他想到很多。 那天联谊，洛依依同陈默一块离开的，难道真发生了什么？ 晨子光当场石化。 洛依依取过女仆手中早餐，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绪的递给陈默。 “给。” 陈默笑着接过，“我说吧，有人带早餐。” 余二也分不清状况。 洛依依这样子，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说没成，也没必要刻意来送早餐啊。 说成了，她干嘛要摆出一张司马脸。 “没事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洛依依一撩长发，迈腿就走。 “哇…好高冷。”余二说。 “高冷吗？”陈默不这么认为，他看到洛依依耳根都红了。 独处的这几天，陈默相当清楚洛依依的敏，感带在哪里，耳朵红，是最明显的心理特征。 “…陈…陈默！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晨子光大发雷霆。 他有种挫败感。 陈默取出包子，掂了掂，“你刚刚不是说让我打你吗？” “我满足你！” 蓄力爆投！ 扔包子就跟扔手榴弹一样！ 包子在空中划出轨迹，汤汁儿如螺旋般舞动，飞溅出汁水，然后“啪！”地一声，在晨子光脸上爆开！ 实在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就是综合评测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 紧接着就能听见晨子光的惨嚎。 陈默纳闷，肉包子也不疼啊。 再看晨子光一脸油辣子…… 洛依依这女人玩阴的啊，哪有辣子油馅儿的包子。 晨子光往小喷泉那儿跑，一头就扎进去，等起身时眼睛都红了。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他笑话。 大家虽然都是贵族，但不一定都会帮着你。 晨子光你个狗一样的，向洛依依表白的时候不是挺会说吗，才第一天就被制裁了？ 这算是贵族圈子的仇视心理。 见不得同龄人中比自己还要拽，又没能耐的。 “没事吧老大，他都那样了。” 余二还是有些顾虑。 “没事，我们先回宿舍。” 陈默几人还是住在007宿舍。 “这栋楼还剩哪些人？” “…没注意，也就那么几个吧，每层楼不会超过十个。” 余二回答中肯。 军训结束后，绝大部分人选择走读。 不是不愿意住校。 该死的鄙视链中，走读生瞧不起住校生，就算是一些平民，咬咬牙也要走读。 007宿舍 豪远田不忘熊武早就到场，还组着车队打游戏。 见舍长来了，果断挂机，围上来。 所以说，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在干什么。 几人很好奇陈默这三天和洛依依干啥去了。 “小孩子家家别问，这是你们该知道的领域吗？” 听老大委婉拒绝。 他们也不会不知趣继续问。 铁憨憨一般的熊武从六号床上取来一篮子鸡蛋。 脸上是淳朴的笑容： “嘿嘿嘿老大，这是俺带来的土特产，都是个顶个的土鸡蛋，生吃都不腥。” “你看着啊，俺炫一个。” 他就拿起一个，在床上磕了一下，手指一用力，蛋黄蛋清被囫囵吞下。 “……” “怪不得能长这么高，原来不是吃饲料长大的。” 豪远服了。 让他吞生鸡蛋，还真不敢。 不过他哪儿能算土特产？ “鸡蛋哪里算土特产，我去超市捡几个也一样，老大你看我这个……” 几人放假回家都带了点东西回来。 陈默知道他们心意，也不推辞。 中午一定请吃豪华大餐。 看看时间。 九点三十开课，还早。 陈默取出钥匙，扔给田不忘。 “接着。” “这啥？” “你不是自称技术宅吗？这监控室的钥匙，你和余二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事情？”田不忘不知道。 余二接过话道：“老大是想把刚刚的事删了？”他是万万没想到，陈默有预防针。 田不忘大概能听懂。 他爬上床，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和数据线。 “你抱电脑干嘛？” 豪远没弄懂。 把视频删了不就好了？ “技术宅的事，你别过问。” “还我不过问……行，你牛逼。” 看田不忘都装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抬手扣六啊。 余二和田不忘离开了… 留下三人在宿舍臭屁。 陈默就讲起早上，油辣包子打狗的事。 第89章 电子精灵 田不忘从监控室回来后，鼻子都翘上天了。现在群里的地位不是一星半点的高，有取代余二的趋势。 这一点上，余二偏偏还真没办法。 为什么在电子领域，那个成天二次元的田不忘就化身猛男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才是豪远所关心的。 难道自己的室友，个个都天赋异禀？ 田不忘对着陈默呈上笔记本电脑，“老大且看。” “哎呦？还拽上文词儿了，我看看……” 陈默兴致盎然。 他知道田不忘有时候在敲代码，有时候为了追一部国家封杀的禁漫，不惜杀死上万脑细胞去搭桥。 有一次陈默在军事论坛上被冲，田不忘就用代码模拟出几百个游客登录去当水军。 只是不知道他是骇客，黑客，还是红客。 笔记本被打开。 银幕跳动。 出现上百个四四方方拼凑的画面。 这全是监控。 陈默总算明白。 难怪他带好几条数据线出门，原来是把整个监控室的程序都搬过来了。 “那ai怎么办？” 6g时代的ai已经替代监控员的岗位，能够更快更精准的筛选出画面。 “哦，喵酱啊。” 田不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下巴： “我把她也搬过来了。” 陈默几个满头问号。 喵酱？ 喵酱是什么鬼…是他的电子宠物吗？ 见人还在犯迷糊，他清清嗓子，道： “喵酱喵酱。” 「在呢~」 一个带着点机械少女音的二次元女孩从界面弹出。 她穿着云来同款制服，ai数据，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是优化优化再优化的成品。 高情商：集万千于一体 低情商：缝合怪 “咳咳咳…介绍一下，这是…额……我的新老婆。” “……” “……” “不是…你老婆保质期怎么这么短。” “两三个月换一次不是很正常吗！” 田不忘略带渣男发言，怼的豪远体无完肤。 “这其实是我耗时一鲲年做的载体”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一翅伸展一百八十万里、双翅齐展三百六十五万里。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被用于光年单位。 田不忘接着又说： “只是没有合适的ai导入来运转这套系统。” 「后来我就出现啦！」电子精灵喵酱乖巧答应，表露出对田不忘的迷恋。 就好像她拥有独立的思维，独立的人格。 “这就是你对学校ai系统动手的理由？” “你醒醒…这里是三次元，不是二次元！” 豪远余二两人觉得他疯了。 以前自嗨一下就算了，现在居然真的要和ai谈恋爱。 “喜欢二次元怎么了？她们又不会背叛，又不会三心二意，你说对不老大？” 陈默并不反驳。 二次元是田不忘的精神寄托。 也正是因为有所谓的寄托，才会在无助的时候减轻压力，抵足前行。 他不会去妄自评判。 陈默笑着说： “你老婆还挺漂亮。” 只见喵酱对着陈默浅浅一礼： 「蟹蟹老大~」 「喵酱能成为007宿舍一员吗？我很有用的！吃不了多少电，起码比…比…豪远有用！」 荧幕上还跳动着字幕。 小表情贼多。 最后箭头指向旁边的豪远。 豪远拳头邦邦硬，咬牙切齿道： “你信不信我剪你数据线。” 喵酱很灵性的躲起来，好像真被吓到。 豪远一把勾住田不忘脖子，“这是你编进去的代码？居然敢鄙视我。” “…不，这个是自己衍生出的，微孔摄像头会捕捉到我们的表情，记录数据，从而做出最合适的对话方式。” 这就是所谓的6g时代，皆有可能。 4g那群都成山顶洞人了。 “先看看今早的录像吧。”陈默关心的还是这个。 「好滴老大！」喵酱都不需要多的指令，直接开始导数据。 「今早7:31分47秒至7:31分49秒做出修正。」 画面并没有被剪掉，而是用ai算筹的方式去替换，并没有陈默扔包子砸人的画面，那两秒钟里非常的平静。 “如果剪掉的话，那两秒钟里就会有空档期，让人查出来不会很奇怪吗？” 田不忘一副万般尽在我掌握的模样： “让喵酱修正一下，就当从没发生过。” 喵酱弹出来，是张可爱的笑脸，并朝陈默等人邀功： 「夸我夸我！快夸我！」 “厉害，回头给你配最好的数据线。”陈默适当颁奖。 这就是天才云集的云来。 他们在学术上的造诣，能够媲美甚至是超越绝大部分人。 曾经那个屏蔽掉现实世界，沉沦在虚拟世界，对二次元无法自拔的田不忘，就是相对极端的一类人。 「那我是007的一员了吗！？」 “当然，从今以后你的地位在余二之上。” 余二被噎到。 莫名其妙就被一款ai比下去了。 九点 本来满员三十五人的一班，被军训劝退的只剩二十三人。 这二十三人中不乏翘楚。 班长杜雨泽负责清点人数。 到场画勾，缺勤画圈。 这只是做个笔头记录。 缺席并不会怎样，老师也不会管，最后季考实力见真章。 就拿班级排名第三的那位公主来说，真人是从没见过，只是挂着名字在这里。 人家成绩好，想不来就不来。 陈默他们成绩也好，却不敢总是缺席。 这位公主哪怕是不努力，也不会下嫁，因为她是另外一个第一世界国的皇室血亲。 陈默扫了眼教室。 该说不说，学院组织的联谊有一定效果，居然肉眼可见的诞生出一两对小情侣。 只要再进一步确认关系，两个家族也会因此产生交集吧。 “你在想什么？” 旁桌苏月影淡淡问到。 “没想什么。” “哦。” …… 然后呢？不聊了？ 又是不留痕迹，来也快去也快的聊天方式。 苏月影主打的就是干净利落。 从没想过这样的聊天方式，会让她成为一个话题终结者。 可当你认为她没欲望聊天时，又会冷不丁找上你。 静至三秒后，苏月影又问： “你那社团现在怎样？” “……” “你在和我聊天吗？” 因为苏月影像在问空气，所以陈默有此一问。 “当然。” “我说苏大小姐，咱俩打过架，喝过酒，放在十年前也算战友了是吧？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找我聊天吗？” 只要能讲得通道理，苏月影也不会去无意义反驳。 “那我应该怎么做？” “少说“哦”，说话别太简短，别输在不会表达上。” 苏月影想了想…点点头… “受教了” 第90章 走后门怎么了? 关于社团，可不只是拿到钥匙就算结束，后续同样有程序要走。 社团创建申请表中，相亲相爱这套说辞，糊弄自己还可以，但糊弄不了王院长。 在这种存在各种鄙视链，强调阶级地位的环境下，还想要共荣圈，怕不是昏了头哦，别人不来踩一脚都不错了。 眼下陈默是需要圈定社团核心主题，这样才能合理的去诓骗学校补助的社团经费。 “还有社员资料，一共五份。” “还需要学生会拨一笔经费给我置办社团。” 苏月影听的有些迷糊，她对这些并不感冒，认为走程序是非常枯燥的事。 却还是意识到什么。 陈默怎么没有像之前那样，避开学生会这一环。 “你怎么敢保证学生会能给你拨经费？” 苏月影问。 金毛艾菲尔支着脑袋凑过来偷听。 苏月影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推开她脸。 陈默一面说着，一面数着手指，“首先「创办社团」这一最难环节，已经通过走后门完成。” “你是怎么做到把走后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艾菲尔继续吐槽道： “都说是走后门了，如果一直走后门，岂不是就变正门了？” 看着她那头有些晃眼睛的金丝长发，打趣道： “你想的挺美，拨经费这种小事都走后门，院长不要面子的吗？” 事事都找院长。 人家院长又不是私人保姆。 “第二，谁说学生会就不能走后门了？” 陈默神神叨叨说完，看向两人。 两位小美人神色各有不一。 苏月影是做思考状。 艾菲尔有些兴奋，人都趴在苏月影桌子上，往陈默那边挤。 “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无可奉告。” 陈默别过头，自动屏蔽了小金毛的吵闹。 “是杜雨泽对不对？” 陈默没有反驳，苏月影却是替他反驳了。 “不，杜雨泽应该还没有愚蠢到站在勋贵的对立面，这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是啊，可他偏偏就是个舔狗。 苏月影不知道杜雨泽会喜欢米雅老师，对这件事的分析，自然就无法做到透彻。 “陈默陈默，你告诉我嘛，大不了我让你当我的豪华备胎，我要是哪天伤心了，指定找你。” 艾菲尔撒娇卖萌。 陈默撑着脑袋，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有些慵懒道： “你又是怎么做到，把备胎这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怕你的备胎们伤心吗？” “备胎会伤心吗？” 艾菲尔懵懵懂懂。 “不会吗？” “会吗？” 好吧，她是认真的。 谁要能当她的备胎，那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只是陈默无福消受。 过了一会儿，回过头时，还能感受到苏大小姐的目光。 看来今天她的问题比较多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 “倒不是和你有关，而是我的一位老前辈。” “网上那个专家？” 陈默没再刻意咬重最后两个字。 调侃他不是在调侃自己么，到时候苏月影又要化身急急国王，受伤的还是自己。 “嗯…他说他要写一本书，拯救当下萎靡的军事论坛，可这么久过去还是不见文章，我在想，他是不是忘了。” “可能他是在雕琢文章吧，专家嘛…你懂的，每个字都要咀嚼很多遍。” 苏月影信以为真。 别说书的内容了，陈默就是鸽子精，现在是连书名都记不清。 还是痛骂自己没事找事。 所以决定，今天把书弄好。 —— 学习，不管是在哪里，贵族学院也好，公立学校也罢，都不会因为环境，而说它能使人快乐，在竞争的压力下，常常会因为陷入精神内耗而使人痛苦。 陈默一整天都在打哈欠。 “…班长，黑咖啡，我为你冲好了黑咖啡…喝了就不困了” 梦兮特意跑去打的热水。 乖巧的候在一边，也不敢去看陈默，只是小声提醒： “烫嘴…要小心点…” 光是闻见气味儿，陈默都觉得苦。 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跟煎的中药一样，浓度也太高了。 “老大，你该不会是因为太无聊，才犯困吧？” 余二问到。 “昂，是挺无聊的。” 陈默又打了个哈欠，坦荡承认。 他也不知怎么的。 上一世的自己可是一天十二小时，哪怕不吃不喝的学，也不会犯困，反而会因为精神过度亢奋，导致晚上失眠。 陈默发呆的时候想到两点。 第一：这些知识早就学过，只要稍微巩固，很快就会翻新记忆。 加上后二十年的履历，理解起来也会更透彻。 第二：记忆力变好了。 这是最明显且直观的。 同上一世比较，已经做到看两眼，或者读一遍就会记住的程度。 陈默把这个理解为，精神力扩容。 普通人大脑开发为百分之五左右，天才在七左右，极限是百分之十。 陈默认为自己的状态可能是八。 这是他最能接受的数字。 比起前世更聪明，但不会聪明到智近乎妖。 如果自己大脑被开发到百分之十，会成为一个疯子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又看向梦兮。 “咋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兜帽女孩还是那个兜帽女孩。 只是和陈默聊天时更拘束了。 “可能是老大你换了新发型？梦兮妹子觉得和你聊天更紧张了，才非常拘束？”豪远随口分析。 “哪哪哪…哪里”紧接着就被羞到说不清话，只剩阿巴阿巴。 在梦兮眼里。 今天的陈默比以往更加阳光，更加帅气。 一切都是好的，只是心里有种落差感。 现在的班长，不再是那个只能够照亮自己的小太阳，他变得高不可攀，耀眼夺目，距离在不断的拉远。 今天很多女生都有暗中注意到班长。 她们在想什么，很容易就能猜到。 “我我再去打杯水来！” 小姑娘急着遁逃。 刚一转身，就被陈默压住脑袋： “梦兮，你是不是往我手机里充话费了？” 女孩挣扎无果后，只好回过身子，唯唯诺诺的老实交代道： “其实我…我冲五百，他还送五百，服务怪好嘞……” “你当这是饭卡吗，又不天天打电话。” “不是啊老大，俺们军训的时候，不是经常有个女孩给你打电话吗。” 情商极低的熊武背刺道。 第91章 我爱学习 “胡咧咧啥呢熊子。” 豪远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熊武后脑勺上。 熊武这会儿还委屈上了。 摸着后脑勺，瓮声瓮气道： “俺…俺也没胡咧咧啊，干嘛要打俺，俺娘说待人要诚实。” “那你娘说没说过，做人要懂变通呢？” “变通？” 熊武思忖着，确认自家老娘没说过。 陈默没他们想的那么多。 是怕梦兮吃醋？ 用在普通女孩上兴许有用。 前提是，那个女孩喜欢你。 梦兮就有点特殊，她是典型的依赖性人格，这和喜欢含义不同，性质不同。 直观来讲，喜欢是种占有。 依赖性可以达到共存。 比如一棵树上能驻扎多个鸟巢，而不起纷争。 陈默看着梦兮。 并没有异样。 也就这么以为了。 梦兮实际整个人都已经怔住。 经常有个女孩给班长打电话… 经常…电话… 欸？ 她脑子里空灵不断。 自己都只敢偷偷摸摸去跟班长发短信聊天，生害怕打扰到对方。 居然都有人通上电话了？ “梦兮？” 陈默验证性唤了一声。 梦兮回答的很快，并没有因为多想而发生延迟。 “班长，我能问一下下…就是那个…打电话的是那两个坏女人吗？” 坏女人？ 哦，苏大小姐和洛大小姐啊。 苏大小姐没这兴趣。 洛大小姐躲自己都还来不及。 “倒也不是，就是一好哥们的妹妹需要补习一下，晚上电话好联系，方便一些。” 陈默随口解释。 梦兮听完大骇不已，画风都失去颜色。 晚上通电话聊天，真的不会害羞吗？ 就好像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能听见彼此的声音，还有在床上发出的动静。 光是试想一下，这位没见过大世面的女孩就快晕过去。 至于后续陈默再说什么，就随风飘零了。 书院下午五点三十就放学。 朝九晚五，真正的上学如上班。 剩下时间学生自由安排。 有的会去射击馆，开上几枪，有的会左拥右抱，抱着漂亮妹子开超跑兜风。 前两者都是贵族学子。 庶民学子的一天并不如这么洒脱，放学后就会去找相应的兼职。 去射击馆捡弹壳，一个月会有八百块可观收入。 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别人遗留的子弹。 未激发的子弹交付前台，会得到等额现金。 去当任人差遣的小弟也未尝不是一种出路，既有甜头，又能磨炼自身。 只是当小弟这条路最近不怎么好过。 全因为一个叫陈默的新秀。 部分庶民子弟确实感到解气，心中以陈默为首。 可另一部分不这么认为，陈默是庶民，搞得自己也被牵连进来，时不时还会被当做贵族们的出气筒打。 如果陈默要是知道。 最多也只会说，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 一周后—— 陈默社团的经费流程走完，已经下拨。 是人家杜雨泽亲自打过来的。 整个学生会都不知道这经费是打给谁，反正是杜雨泽在全程包办。 以副会长的权柄来说，批个经费还是可以的，起码会长不会来过问。 成员资料也已经录入系统，从此陈默几人学生证的后边就多了条《学习部》的社团名。 为什么要叫学习部。 首先排除热爱学习。 学习部听上去作风优良，不像电竞部、睡觉部、干饭部这种容易被人诟病的社团。 其次是方便贪污。 书这个东西，可贵可便宜，整几本来装裱装裱放架子上也就差不多了。 配备的电脑可以说用来查阅资料。 学习嘛，学习使人快乐。 “闪啊，闪过去q他啊，q中接大不就没了吗？” “哎呦，耗子你操作怎么跟小学生一样。” “余二货你嘴欠是吧，你不在我旁边逼逼赖赖早赢了。” “菜还不承认。” “你能好到哪儿去？不服单挑。” “我还不屑跟你单挑。” “哎哎，你俩小声点，别太嚣张啊。” 陈默刚刚还有点思绪，就又被打断了。 确实像忘了什么，要干嘛来着？ 他那小说还只是留了个书名，七天了，到现在还没开工。 抱歉，记性好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记起来又是一回事。 梦兮拿着鸡毛掸子，去扫灰。 她每天都会不厌其烦的打扫，泡茶，还会带来家中的糕点。 没人问过她的家庭，想来是非常了不得。 “班长，咱们拿小学初中高中那会儿的书来填书架，会不会不太好…” 兜帽女孩软软糯糯开口。 她声线绵长，温柔似水，又透着点底气不足，听了很想欺负欺负。 “一听你就不懂了吧，书肯定是在旧不在新，越久越好，这样闻起来才有书香啊。” “哦……还是班长懂得多啊。” 这明显就是在哄骗啊。 余豪田三人也不揭穿。 书架的第二梯是漫画和小说。 熊武手里就捧着一本漫画。 那漫画在他手中显得很小，讲的是一段曲折离奇的虐恋。 一看就知道是田不忘推的。 讲述某位男主在校园过上日常生活，女主怀孕后被始乱终弃，含恨之下连捅男主七刀，嘎了。 才准备看结尾。 田不忘的笔记本电脑中传来喵酱的预警声！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预计一分钟后到达！」 爱酱就是他们的天眼。 只要是进入监控范围，就会弹出来预警。 一分钟后 滑动门被拉开。 是来给新社团打分的老师。 带着眼镜，四十多岁年纪，就凭那张严肃的脸，一看就是学管处的。 她来时，隔着门都能听见里屋在讨论学习。 打开见到后就更为满意。 他们不是在卷，而是在互帮互助，友好的，坦诚的交流学习。 “嗯，不错，社长是谁？” “哦是我老师，有事吗？我们小组讨论会在讨论量子力学。”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嘛。 不知道说什么，就往量子力学上扯就对了。 “嗯嗯，学习自然重要，只是压力不能太大，总要找点热爱的事来做，打打游戏，斗斗地主什么的都行。” 你相信从学管处老师的嘴里听见鼓励你打游戏，打牌吗？ 反正梦里都没遇见过。 “不用了老师，我们热爱的，就是学习啊！” 陈默做出很有觉悟的亚子。 第92章 顶两章 「全文设定为18+」 梦兮高高兴兴锁上社团门。 将钥匙收回小挎包中，拉上拉链，她有种手握大权的错觉。 陈默面皮抽动… “你在高兴什么…”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得意忘形，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很高兴啊…” 社团这么美好的地方，每天需要她来开启，她来关上，很有仪式感不是吗？ 陈默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劲，这不是和房管差不多吗…… “走吧，我们先送你出去。” 兜帽女孩点点头，抓着自己的背包带像个小学生，走在前头。 陈默几个二流子就揣着兜跟在后边。 和往常一样，把这团宠送出校门。 毕竟梦兮这种类型，被别人找上麻烦，还不被欺负死？ 直到见她上了一辆豪车，舞动着爪子： “班长拜拜！大家拜拜！” 这孩童一般的告别方式…… 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陈默几人掩面而笑…有点丢人。 “像她这么单纯的女孩很少见啊。” 豪远由衷感叹。 贵族千金哪个不存着点傲气？ 到现在洛依依都还夹紧双膝不放松，依旧坚挺。 庶民女孩现在还能坚持原则，不被利益捆绑的还剩几人？ 一切难说。 “她也就对咱们几个热情点，你看班上其他的，一靠近，她就龟缩起来。”陈默说。 “啥都挺好，就是胆子小，班级排名有些太靠后…” 有人想起什么。 “嘶……记得梦兮妹子排第三十五名来着？” 此话一出，这四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十五名？那不是垫底吗？ 梦兮危险到随时都可能被踢出一班的程度，放学后还要参加社团活动，下次季考岂不是…… 他们一同看向陈默。 陈默却有够淡定。 比起关心梦兮成绩，还不如多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老大，要不咱们几个开个学习会吧？” “学习会？不是一直在开吗？” 陈默认为的学习会，是课后三十分钟。 每节课后三十分钟并不完全是休息时间，而是课程知识要点告一段落，供学生们交流探讨，以助于消化知识。 每每下课，陈默这个小团体就会聚在一起，交流各自意见。 “我指的是社团啊，咱们自己开小灶。” 陈默可以考虑，也愿意把课程后边要讲的知识分享给他们。 “也行。” “只是为什么你们觉得梦兮成绩会下滑？” “可是她排名……大家都在进步，而我们放学后却在…” 几人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刨根问底下来好像真找不到理由。 对啊？为什么就认为梦兮一定会被淘汰？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梦兮那种性格，很难让人信服，有先入为主的成分。 “其实人在应对不同场合，不同人时，会自动切换状态。” “有的人在父母面前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总被念叨，而在朋友眼中又是可靠，成熟的。” “所以我们怎么敢保证，梦兮和我们相处时的状态，和学习时的状态能够一样？” 陈默又开始讲他那通篇道理。 四人听懂了。 把陈默的话套在自己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 “再说了，梦兮在交流时明显要更大胆，更有想法，有时候我也很佩服。” 陈默滔滔不绝： “还有，学习比的是什么？比谁更卷吗？当然不是，比的是谁更会学。” “你们四个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抄写抄写抄写上？还是一直刷试卷，刷到最后断片都不一定考高分？” “要懂得去均衡，这不就是你们常说的自律？” 说完。 诸君为何一言不发？ 这也不能怪余二他们，陈默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日以继夜的学，背，简称卷王。 以前死板的那套学习方式，放在现在压根不行，云来更注重综合性。 “老大，你这些都哪里知道的？” “度娘呗。” 陈默笑了笑，从兜里抽出手，招了招：“去食堂，整点夜宵。” 这套道理说出来谁都懂。 劳逸结合嘛。 只是大家都在卷，谁又敢去尝试呢？ 潇洒完，滚回宿舍。 几人轮着去浴室冲澡，豪远就闹着要和余二挤一挤。 余二起初拒绝，倒不是怕豪远捡肥皂，捡肥皂嘛，谁怕谁，大不了中路对狙。 只是男生有个通病。 就是爱比一比… 没错，就是比一比。 这很正常，不是余二自卑，是怕豪远自卑。 豪远不信邪，最后俩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谁是义父谁是义子一眼就能看出。 豪远跟憋了尿一样难受。 “啥情况啊你这，被破防了？”田不忘调侃着，目光不移，注视着笔记本上的小黄油。 余二笑着去拍豪远后背，“简直是自取其辱。” “你踏马牲口，平时候缠腰上是吧？”豪远吐槽。 “哎哎，我这还跟妹子通电话呢。” 陈默头发还有些湿，耷在额前，背靠床栏，拱起双腿托着书。 那是本非常普通的高中教材。 电话那头自然就是陆小雨了。 「缠在腰上？陈哥哥那边在聊什么啊？」陆小雨好奇问到。 “就一个室友夸另一个室友腰缠万贯。”陈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是很有钱吗？」 “别岔开话题哈，刚刚教你的都懂了没？。” 「嗯………不太懂」 女孩犯难，偏偏声音甜美，让人不忍心责备。 「陈哥哥教的方式和老师教的不太一样。」 嗯？？？不太一样？ 陈默没弄懂哪不一样。 听对面没了动静，小姑娘再次开口道：「你看哈，陈哥哥是天才，你的室友也很聪明，很多事情就觉得理所应当就会，完全不理解我这种学习一般的脑回路。」 “…有吗？”陈默有些不太确定，扫了眼室友。 除了熊武都在憋笑。 豪远“娇躯”止不住颤抖，笑道： “老大你这…白天训我们，晚上怎么反过来让人家低年级妹子训？” “我觉得小雨妹子说的对，老大是很聪明，但真的不会教人。” 是这样吗？ 当一个人这么觉得的时候没什么，当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这么觉得的时候，就需要引起重视。 “那今天先到这里，明晚继续。” 看来陈默是想要更正一下教学方式。 「等一下陈哥哥。」 按照惯例，陈默会掐断电话。 陆小雨也能预判到，真的，陈默挂电话超果决的，连晚安都不会想着去说。 “嗯？” 只听对面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能把免提关一下吗，陈哥哥。」 “诶呦，能把免提关一下吗？陈gie…” “我去你的。”陈默捂着手机，把贱嗖嗖学模学样的豪远一脚踹开了。 他开免提是为了方便交流学习。 这声陈giegie可把他恶心坏了。 豪远舒服了，回到隔壁三号床。 陈默关了麦，关心道：“没事吧，刚刚那小子就是欠打。” 病人非常敏感。 特别是小雨这号想过跳楼的。 「嗯？刚刚是说什么了？」 陆小雨其实都听到了，只是怕陈默因为自己把关系闹僵。 “哦…没什么，我把麦关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对面犹豫了一阵。 陆小雨想说，打电话单纯聊聊天可以吗，结果因为豪远给折了勇气。 「…晚安，陈哥哥。」 不等陈默回复，电话就被挂断。 陈默怔怔看着手机。 就为了说一句晚安？ 陈默又看向豪远。 豪远收紧臀儿，盖紧被子，“老老大…你该不会记我仇吧……” 看见陈默脸上笑容，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 寄！ ——叮咚 本来已经早早发送晚安，去睡觉的梦兮，居然又有了动静。 她发了张，兔子抱着枕头的表情包。 “怎么了？”陈默问。 梦兮一般很乖的，说睡觉，那肯定就是睡觉去了，不像某依依那样，似睡非睡。 「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看样子，像emo了。 陈默看看时间，还没到十二点啊。 「我也想要和班长打电话」 对面还在输入中… 陈默就一个电话飞过来，很快嗷。 结果被梦兮给挂断了。 “？” 梦兮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吓到，她赶忙解释： 「我准备一下，很快就好！」 她起身披了件外套，最后捧着电话，跪坐在床上，紧张兮兮。 「我准备好了」 陈默不知不觉含着笑容。 只是打个电话而已，搞得这么正式。 又是一通电话。 这次女孩接的很快，只是因为太过紧张，走音严重，「店长！唔！！！」 梦兮双手捂嘴，撅着小屁股把脸埋进被子。 感觉明天没脸见班长了。 「…对不起…班长…我咬舌头了」 陈默听得出她口音不对。 “没事吧？” 「没有没有…没有的…只是太高兴了」 陈默没问梦兮为什么想给自己打电话，有些事追问就不美丽了。 “电话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 「不知道，可心里真的觉得啊」 好吧每个人对快乐的质量有着不同的追求。 「班长是要睡觉了吗？要不要我再小声一点。」 她非常幼稚的问。 声音已经够小，开着麦也就那样，再小声就得去挂耳科装助听器了。 “不用，我等头发晾干再睡。” 晾干？刚出浴不久的美少年班长？ 兜帽女孩在害羞与兴奋的多重交织下，头脑冒烟，宕机中。 陈默那边以为网不好。 “喂？还好吗？梦兮？” “…在捏…班长……” “这次又怎么了，鼻音这么重？” “窝流鼻血啦。” 陈默服了。 “咳咳…”女孩轻微柔弱的咳嗽。 “鼻血…鼻血呛我嘴吧里了…咳咳咳……” “被子我的被子…呜……” 一个没绷住，哭了。 陈默：？？？ 紧接着几个急促女声响起，嚷嚷声中伴随脚步，尾音中，带着个“ji”字。 前边那个字，陈默想听，却被挂断电话。 姬？寄？几？鸡？ 到底哪个ji？ 梦兮本来是想和陈默通着电话睡的。 只是被鼻血这么一弄，觉也没睡成，衣服被子还脏了，还让班长知道了非常丢人的一幕。 陈默这边发了几条短信，问候了一下。 梦兮：晚安 短短两个字，表情包都来不及发。 简直匪夷所思。 熄灯睡觉。 凌晨 浅睡中的陈默如同弹簧，惊坐而起！ 他穿着拖鞋下床，来到三号床位，揍了正在开黑的豪远一顿。 就是这声giegie，把他给恶心醒了。 ——七点 “起床，起床起床。” 陈默手持甩棍，在床沿金属护栏上撞击着。 这么粗暴的叫床方式，还是叫不醒余二豪远甜蜜双排二人组。 “昨晚你俩说的可是赢一把就睡，怎么两点多还在开团？” 陈默问。 豪远抱着枕头，表情狰狞，嘴唇干巴，声音沙哑道： “…哪有赌狗一直输……老大你放过我吧…明天一定早起。” 见他俩和自己玩下次一定，陈默肯定不会惯着。 生拉硬拽也要把他俩拽下床。 不想被霸凌，除了要有狠劲外，还要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看看人家熊武。 一米八接近一米九，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往别人面前一站，压迫感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下了宿舍楼，差不多七点半，天色就已经亮堂。 部分庶民学子也已经早起跑去打零工，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操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的。 只有少数学子会大清早跑起来玩健身，比起这些，更多的是温习一遍贵族礼仪，舒舒服服冲个澡，在女仆的伺候下用餐穿衣打扮，最后被管家送来学校。 没人更好，陈默也图个清净。 他负责领跑，后边几个就跟着。 和军训时不同，那时的一班脚步很乱，速度参差不齐，有人掉队，有人冲锋，完全就是各跑各的。 陈默不可能说去适应班级，也不愿意被集体精神给绑架。 五人速度相近，保持一米间距，不快不慢脚步声一体。 这样的团队主义更能振奋人心，比受训时那种压抑又聒噪的氛围更轻松。 一圈八百米，跑完五圈。 累肯定是非常累，特别是昨晚熬夜的两位神仙，现在是被透支的厉害。 都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幸好一个月的底子还没丢，也就用不上筋膜刀。 “…老大，我有种直觉，我直觉…很…很准的，真的。” 豪远快要岔气。 努力想要表达什么。 第93章 被孤立了 看酝酿的难受，陈默朝他递来毛巾。 “你直觉，你直觉啥？” “…真的，很多女生时不时都往这边看，我听别的圈子有女生发榜，看谁能有本事…把你给拿下……” 陈默若有所思。 还真别说，豪远直觉挺准。 那群小千金们，真有征服别人为乐，向闺蜜好友炫耀时来彰显地位。 陈默风头正盛，是狩猎目标也正常。 只是上一个想着狩猎自己的…… 得到陈默批准的洛依依，换上其他款式的女仆装，这款裙装蕾丝花式绣的更精致，缎带束腰更能衬托出她那盈盈一握。 陈默只提了两个要求。 要穿吊带袜。 裙摆不能超过膝盖。 洛依依也照做了，所以今天走的是纯欲风。 她在跨入校园时，已经少有人会去关注。 洛大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女仆装杠上了。 而且凭什么她身边特批有伴读女仆？ 贵族学子一般不能带仆人伴读，就算能带也只能带一个，且是同性。 洛依依明显是仗着家里砸资源，搞特殊。 别人不理解洛依依为什么要带个伴读女仆，陈默不能不懂。 无非就是防着自己，怕自己乱来嘛。 只能说……更兴奋了。 女仆手里拎着早餐，同样是灌了工业辣椒的包子，豆浆是被吐了口水的特制热饮。 “洛依依。” 洛依依停下脚步，侧头望去。 三名高矮不一，相貌都称得上阔以的同龄女子，漫步向她走来。 为首那位身材高挑，眉宇间带着傲气与不善。 班级排名第十四名，崔蓉儿。 崔蓉儿是正统的五姓七望之一的崔氏，家族势力仍旧鼎盛，无论时代怎样更迭，这些家族手中永远掌握着重要人才资源。 “有事？”洛依依带着点高傲，抬抬下巴。 崔蓉儿绕着洛依依打量一圈，时不时还动手去摸摸衣料，点评一番。 “表彰大会时你怎么说的？一个月内把那嚣张的庶民收下当狗。” 崔蓉儿语气转冷： “啧啧啧~我们姐妹几个也是佩服你洛大小姐本事，才把表白的事交给你。” “可你呢？一连几天都是这副装扮，还去送早餐，也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她悄然无声的撩起洛依依秀发，挑衅道： “是新想出的美人计吗？” 洛依依心里无比憋屈。 事实就这样。 计划也是这样。 只是她这边栽了啊。 “你要不行，就早早退出，换我们几个来，也不用那么麻烦。” 洛依依看了她们三人一眼。 承认她们颇有姿色，但也就那样。 “你们不用来问本小姐意见，也不用来向我打听陈默信息，大家各凭本事就是。” 不多理会，擦身而过。 洛依依心里居然生出，想让她们三个也体会体会自己现在这般处境。 只是今天一来，洛依依就算彻底被这个圈子排挤。 她也无所谓。 哪个圈子没自己栖身之所？ 勋贵，官僚，商贾还不是都要巴结她？ 洛大小姐取过女仆手中早餐，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 女仆会去休息室等待吩咐。 洛依依也不信陈默会乱来。 目前这七天看来，他很老实，也没找自己“私聊”，也就证明，这手女仆准备的很棒。 眼下想重获自由身，就只能去破解母环向子环传输的密码。 密码可能是一段话，一首歌名，文字，数字，符号。 “早餐。” 她将早餐放在陈默课桌上。 陈默凝视片刻。 又是包子豆浆。 要不要这么敷衍。 陈默坐起身，二话不说，当着班上人的面，扔进垃圾桶。 洛依依心态已经平静了。 这是第几次当着这么多人，扫自己面子了？加上今天，是第八次了吧？ 班上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着。 陈默对洛依依勾起嘴角，“抱歉啊，还不是很饿。” “是吗…真怕你被撑死。” 洛依依隐忍多日，终于反驳。 她抬腿回到自己座位。 梦兮后脚就跟进教室门。 她今天为要不要来学校犹豫很久，想起钥匙在自己手里，最终还是来了。 女孩今天同样穿着大号带兜帽的衣服，像风衣，又像某些地区圣女服饰。 白底绿衬，帽沿和袖口都绣着蕾丝云边，里边搭了件浅绿连衣百褶裙，褶裙下是双‘修长而又性感’的小短腿，谁家初中生放进学校了？ 她献宝似的把ad钙奶从袖子里抽出来，推送到陈默跟前。 “……怎么又是ad钙奶。” 陈默嘴上絮叨，还是插入吸管几口喝下。 “欸？我我我去去就回！” 她转身要跑，但被陈默一把抓住，“不用了，挺好喝的。” 女孩嘿嘿笑了两声。 她给班长的ad钙奶，还没有一次被拒绝的。 今日的保护费已交付。 所以昨晚上的事就当全忘了吧。 洛依依见后有被陈默羞辱到。 她提笔在写着陈默的纸上扎了个遍。 课后 为了让三怂继续练胆，陈默让线下最怂，线上最勇的田不忘去传话。 田不忘是被强迫着去的。 不去？不去就给你格式化。 屯的几千个老婆直接木大木大。 他是真不敢去招惹洛依依。 连对方一个眼神都敢接，光是站在她面前就会显得自卑。 “有屁放。” 洛依依整理着书本，不耐烦到。 现在只要和陈默走得近的，她都讨厌。 田不忘退避三舍。 对面品种有点凶。 “老大说…你…你不准离开教室。” 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原话带到。 “哈？” 洛依依不理解陈默的用意：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凭什么限制我自由？” 田不忘按照陈默教的动作，用手指了指脖子。 洛依依浑身戾气暴涨。 抄起书本就朝田不忘扔过去，“滚！” 后者避开后回去复命了。 班上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 洛依依最后还是坐回座位，不就是不准离开吗，有什么难的？起码活动范围在教室，他还是不敢乱来。 等到第二节课课后。 洛依依起身，她被前一个圈子排挤，所以想去别的圈子看看。 首选还是勋贵。 只是杜雨泽那边没怎么待见自己，这是能够感觉到的，能聊两句，但没有共同话题，有故意疏远的意思。 第三节课课后。 前几天还巴结自己巴结的要死的商贾圈子，今天也反常性不接纳自己。 洛依依自持高傲，他们不理自己，自己定也不会给好脸色。 她回到座位，沉静下来。 问题出在哪里？ 恍然间！她意识到什么！ 陈默… 是陈默！ 陈默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在一步步将自己从每个团体中剥离，在他们眼里，她洛依依就是在讨好陈默，被一个庶民多次欺辱却不敢反抗的卑微者。 第94章 残章(2)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被孤立。 洛依依难得的心里发慌。 她决定放低姿态，去晨子光那里试试。 没成想晨子光也拒绝了。 之前晨子光也有邀请过她，拉拢过她，但都被拒绝了。 这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洛依依每天都在向陈默团体示好，穿个女仆装，送早餐，哪怕是被拒绝还是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态度极其卑微。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随手就能扔掉。 这是晨子光所见到的。 不光是他，班上大大小小团体都有这种体会。 “洛小姐，你为什么不去找那群庶民？你想加入我们可以，但请换掉这身衣服。” 这身衣服着实膈应人。 要是站在这个圈子里，还以为是谁家伴读女仆。 从气质上出发，没谁差洛依依多少，有的还犹有胜之。 洛大小姐见昔日舔狗冲自己甩脸色，她脾气也跟着上来，“呵呵！本小姐还不屑于跟你们这些个烂鱼烂虾站一块呢！” 说完，扭身便走。 殊不知，这样的话彻底断了她在一班的关系网。 第一学年本来就该打好关系，如果不把握机会，今后会很难融入。 此时此刻的她，比起那苏月影还要不如。 苏月影圈子里起码还有一个烦人的金毛，陈默姑且也算一个。 “脾气这么臭的话，一班是没人能收留她咯”艾菲尔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有恃无恐到： “也是，连最起码的人心都不能拿捏，洛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陈默好奇的看着她，“你很懂人心啊。” “也就一般啦，谁的心都碰得，可唯独就碰不了你的心。” 媚笑间，她对陈默送去秋波。 陈默都不需要躲，因为注定会被中间的苏月影挡住。 苏月影早就习惯他俩把自己夹在中间，也正是这样，常常能听见些趣事。 “能接纳她的，不是还有一处吗，只看她愿不愿意，你同不同意。” 陈默身形后仰，翘着凳子，“看心情咯，就怕委屈了大小姐。”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学子们挪步至操场。 苏月影约陈默同行，但被无情拒绝。 余二几个也全被支开。 待到教室只剩陈默和洛依依两人。 后者以为陈默会动手动脚，脑海里都想好一套说辞，到时候骂的陈默狗血淋头。 谁知道陈默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健。 十分钟过去 洛依依坐不住，起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声音，“站住，哪儿去啊？” “洗手间！” “哦……洗手间啊，不行。” “你说什么？”洛依依声音抬高，“去洗手间都不行？” “说不行，就不行。” 她已经一上午都没去。 所以现在有点…急。 “这种事，谁会听你的，我就要去”她也在气头上，再加上好了伤疤忘了疼，伸手就去开门。 陈默伸出双腿，交叠着搭在自己桌子上，手里玩着梦兮送的打火机。 “你要敢踏出这道门，就可以回家换裤子了。” 随着声音落下。 洛大小姐动作也跟着停顿，一段隐忍过后，气焰全消。 她收回手，垂在身侧。 “你果然是禽兽变态！” “谢谢夸奖。” 还是很嘴硬的啊。 不过人有三急，陈默有耐心和她玩，结局是好是坏自己都血赚不亏。 好结局是自己得到满足。 坏结局是看到洛大小姐羞人的一面，自己变相得到满足。 洛大小姐路过时，还给了艾菲尔桌子一脚，撞的陈默桌子跟着晃。 回到原位。 “说吧，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想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呵呵。” 洛依依报以冷笑。 那层关系早就在宾馆那天宣告结束。 …… “这种交际圈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沉寂几秒后，洛依依开口，她这话说的像是给陈默听，又是像在宽慰自己。 “一个人也挺好是吧？” “你以为是被谁害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想看看女仆装而已。” “你要是喜欢女仆，我可以送很多女仆到你床上。” 洛依依知道他不会答应，但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陈默没理她。 又过去二十分钟… 她直不起腰。 不由自主将手搭在小腹上。 “需要用瓶子吗？” 陈默就很嘴欠。 “禽兽！闭嘴！”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转移注意力。 这就像是动物神经接管了植物神经，简单来说，人注意到自己呼吸后，就会觉得呼吸困难。 陈默还偏偏就要提起。 这让洛依依憋的更难受。 陈默起身，毫不见外的坐在她的对面，“别憋着了，憋着对身体不好。” “禽兽…禽兽…禽兽…禽兽…你这个混蛋加变态…你……” 我们的洛大小姐只剩下嘴硬。 她抱着双手趴在桌上，说话声中带着厚重呼吸。 “你骂的挺爽啊，看来是几天不教育，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你别动…别动别动……” 陈默把手探到桌下，爬上大腿。 洛依依能够感受到大腿处的吊带正在被把玩。 她试图去掐陈默的手，但这无济于事。 “你现在应该说什么？” 她轻咬嘴唇，打算故技重施… “…主人…” “叫大声点。” “主人！” 眼泪一同涌了出来。 陈默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继续问：“你想干嘛？” “我想…去…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干嘛？” 洛依依顿住，自己的嘴里怎么能蹦出那种不怎么文雅的词儿呢？ “想去…想去…羞羞…” 陈默叹息一声，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身旁，“完全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啊，多半又和上次上上次一样，一转头就忘了。” 本来洛依依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你想怎么样？” “嗯……你喜欢猫还是狗？” 洛依依咬咬牙，大概能猜到陈默想干什么，答道： “猫。” “哦，我们相反。” 陈默张开手，揽住了洛依依。 这次她不知是冷的，还是生气，害怕或者是生理反应，总之抖得厉害 第95章 备胎一号「残章3」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人有三急，内急，性急，心急。 洛大小姐现在是急急急。 “…能学猫吗？” 猫这种动物，就算装乖卖萌，学起来顶多也只是会有点羞耻感，外加一些可爱的萌元素。 陈默偏不如她意，不说话，就这么坐着，他知道，万事有一就有二，洛依依早晚会屈服。 洛依依脸已经憋的通红通红，当她抬眼看向陈默时，眼中擒满泪水。 女孩的哭泣，总让人感到怜惜的同时，又能感到一阵快意，从而想要加深加重。 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陈默闭上眼睛，竖起耳朵。 揣在兜里的手机已经备好录音。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洛依依没有吭声，是传来衣料的摩挲声。 感到一只柔软的纤纤玉手，抵在自己胸膛，随之而来的，还有沁人香味。 陈默猛然睁眼！ 那个轻世傲物，对谁都摆出高高在上姿态的洛大小姐…… (可爱的狗狗总会用舌头讨好主人) ——此处被封印—— “洛大小姐，我只是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 洛依依听完，身形僵住。 她默默抽回手，低下头，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滴答滴答往下落。 陈默放她离去。 洛依依捂着肚子，倚着墙，离开了教室。 她脑海里已经容不下太多。 也不容她想太多。 愤怒，羞耻什么的那都是结束后的事。 正当她来到洗手间，脚下却是踩到什么，动作趔趄几步撞在洗手间的门板上。 (哗啦哗啦~又不让写。) ——封印封印封印—— 强烈的反差，让她感到绝望。 她去看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是坠在地上的吊带绳，从一开始就没被发现。 洛依依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后来一整天就没见洛依依再出现过。 可能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早退了。 陈默偏着头，看向第二十七号空缺的位置。 应该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了吧。 “你是和洛依依一起翘课，然后她就无故早退了”艾菲尔很轻易就能把这件事和陈默联系起来： “是不是趁教室没人，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偷情吗？” “嗯，确实挺不错的。” “哦哇”她捂着嘴惊道：“你真敢承认啊，介意多我一个吗？” “啊……可我不喜欢多人y，下次有趴我重点关注你好咯。” 陈默皱眉，有些为难。 艾菲尔轻快的鼓掌，表情做作到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在陈默眼里盐甜适中。 可在艾菲尔眼里，陈默又何尝不是一道有嚼劲的下酒菜？ 能舔，微舔。 能撩，微撩。 能来事儿，如来。 车速也跟得上。 正聊着，同有一相貌堂堂的外国学子，来到艾菲尔跟前。 他怀中捧着书籍，淡蓝色眼睛在看向艾菲尔时，映射出爱意。 “艾菲尔小姐，放学后能请你单独一叙吗？我预定好了餐厅。” 嗯，很有风度。 想要拉近距离的意思很明显，但又不会太亲密。 艾菲尔的态度和方才判若两人。 陈默与苏月影都习惯了她切换模式。 她脸上笑容褪去妩媚，含着少女的娇羞，神色犹豫间的无措更是我见犹怜。 “…抱歉…我约了人，真是不好意思啊，抱歉抱歉。” 少年听后也有些惊慌失措。 “哦哦哦，没事没事，那下次好了。” “嗯，真是谢谢你能够体谅我，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少年脸一红，眼中欢喜更盛。 “没…没没事，我们不是朋友嘛哈哈哈，是我遇见你才好呢。” 他摸着脑袋，过于紧张而小动作不少，后退几步借事就要离开，“那下次再约，我会等你的。” “唉等等”艾菲尔取出手机，挡住樱桃小嘴，“回家来信，我好放心些。” 少年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嗯！” 这是何等善良美丽的女神？ 贵为一班的女神，却会关注自己这个三班的学生，没有任何的鄙夷或不屑。 总结，人间值得。 等人走后，苏月影才开口。 “这人谁？” “不知道啊…说不定是三班的，也可能是四班的，回去看他发的信息，我应该有备注的。” “是备胎编号吧？”陈默插嘴。 男同胞们被祸害的不轻，连名字都没有被记住。 “他长得蛮不错的，能排进前十才对，就是记不起来了。”艾菲尔翻着手机，抱怨着。 “你的备胎不是先来后到？” “怎么可能？”她神色严肃起来，来了情绪： “要是先来后到的话，遇到更好看帅气的美少年该怎么办？所以肯定是以样貌排名啊。” “要不然你怎么可能成为我的豪华备胎？” “哎别别别”陈默不想和她有太多关系，也不想被人当成备胎，“当你备胎容易碰钉子炸掉。”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一号备胎长啥样。” 艾菲尔想了想。 每个人对好看的概念都不统一。 苏月影喜欢的暴力美，艾菲尔可能喜欢文静美。 从皮相上来看，大家都区别不大，只凭肉眼，难说谁更美更帅。 还是要结合性格和自己胃口。 “学生会长在我这儿评分最高，也最具有挑战性，只是他对我不感冒，所以是预选第一备胎。” “学生会长？三年级那个？” “啊，不光颜值在线，办事能力强，有担当。” 陈默不知道学生会长是谁。 但不妨碍馋他位置。 也就是明年，杜雨泽就有资格竞选学生会长，现会长就会慢慢把权放出去，迎接毕业。 现在有了社团，活动起来也方便，杜雨泽状态也在线，只差机会和表现分。 表现分也就是所谓的推荐。 当学生会长，肯定是越有名望，越受支持的人当咯。 第96章 作者话需知 “滚，都给我滚出去！” 女仆们被喝退。 只听见房间内好一阵瓶瓶罐罐，玻璃家具摔碎的声音。 还有洛大小姐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等洛章义赶到时，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五星上将麦克阿…不做评价。 看着这一片狼藉，老父亲习惯了。 自家小棉袄只要一发火，就会动手“破财”，只是很久没见她像今天这样暴躁过。 “依依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他问向今天在校伴读的女仆。 女仆战战兢兢，低眉顺眼道： “大小姐…今天早退，回家后就这样了。” 洛章义气场转冷，不怒自威，“也就是说，你不知情？” 他拥有今天这般成就，绝非只是靠着一张和气面孔，商人千变千面，懂得在什么场合露出怎样的面孔，来达到最期望的效果。 女仆扑通跪地，低声讨饶。 洛依依特别吩咐过，今天尿裤子的事，谁都不能说。 洛章义只论结果，不论其他，“没能照看好大小姐，这就是你作为伴读女仆的失职…” 他挥了挥手，从女仆身前走过： “也罢，你起来吧，今天本来也是为这件事才回来。” 女仆没敢起身。 直到洛章义进到女儿闺房。 当看清闺房也是狼藉一片，老父亲就觉得肉疼。 倒不是肉疼那几千个达不溜，而是疼自家闺女，到底是哪个混账把她气成这样，从客厅一路平推到闺房。 “依依？” 洛依依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头上盖着被子。 听见老父亲的声音，失色的双眸才渐渐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欲要开口，却只是裹紧被子，挡住脖子。 光学隐形并非绝对，洛依依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能骗过老父亲的眼睛。 “依依？乖女儿？” “怎么了乖女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洛依依吸吸鼻子，眼角泛红，堵气道： “…对，我就是被欺负了，还被欺负的不轻。” “谁？我找他算账去。” “连是谁都没问清楚，就去找人算账，不怕惹不起吗？” 洛章义知道对付女儿该用怎样的话术。 必须顺着，你硬她比你更硬。 现在这种状况，就要无脑站队，先哄好再说。 “哪怕是王侯将相，欺负我女儿也是不行，爹定讨个说法。” “尽管告诉爹，爹想办法。” 洛依依想了想，斟酌片刻，这才说道： “我被一班给孤立了，平时候那些巴结得要死的人，说不理就不理了。” 老父亲冷哼一声： “哼…那咱们也不理他们，就我女儿这条件，没人巴结，有的是人巴结。” 雀食。 一班除那么几个外，整体条件都不差，巴结洛依依是好事，不巴结也不是什么坏事，谁家还没点底蕴不是？ 其他班级就不同，特别是那些靠后的班级。 能得到洛依依支持，就等于让家族得到一次新生。 然而这些，洛大小姐又不怎么乐意待见。 洛章义还是觉得女儿有话没说完。 他可太了解洛依依性格，仅是如此，还不至于让她伤心难过。 难道说是……恋爱使人烦恼？ 也不是没可能。 “那……我读这所贵族学院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不是结交更多人，为洛家打实基础吗？” 老父亲陪着女儿坐在床畔。 他目光无意间看到静静立在床柜上的相框，他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不知不觉，相中人已经离去十年。 当父亲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大人的事，就让大人来做。” “还轮不到你这种小孩子上阵的时候。” “多认识几个交心朋友，有喜欢的人就带回来看看，别总想着那些利益往来，爹已经拼完你们几辈子该拼的事业，所以就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洛依依看着他这么认真。 破涕为笑。 “噗哈哈~都一把年纪了，还耍帅装酷哄我这个小女孩啊。” 见女儿心情好转，洛章义颇有成就感。 余光中，见屋内还有一人，洛依依投去目光—— 同是一位女仆。 女仆面容姣好，适中的少女身材。 只是这位女仆眼神空洞无神，歪着头，抱有疑惑的注视着父女二人。 无法理解，无法共识，无法共情。 好似没有任何人性生机的死物。 说不上来的疏远与清冷。 “爸…这是……” 洛章义回过头，看着她，解释道：“这是你今后的伴读女仆，她会听从你的一切指示。” 女仆听罢，恭敬上前。 只是这种恭敬是在无意义的模仿，礼到心不到，还不足以称为是位合格的女仆。 “零，见过大小姐。” 她声音透着怪异，不见情绪落地，僵硬，死板。 洛依依不喜她，下意识觉得抵触，继而说道： “我不是说不要嘛，就家里的挺好，你干嘛要多此一举。” 洛章义打着哈哈。 “家里的哪有她好，相信爸，她比其他女仆做的更好。” 洛依依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答应下来。 她怀疑自家老父亲就是故意搞那段煽情，安慰自己的同时，又能推荐这个第一眼看上去讨厌的女仆。 同是今天晚上。 陈默刚摆平陆小雨的事。 那丫头以前在学校时候多多少少算是学霸，只是陈默觉得那丫头有点笨，不就是充分条件，必要条件，充要条件，充分不必要条件，必要不充分条件？ 才这么一套丝滑小连招，都蒙了？ 看来还需要加大力度。 只是后来有条陌生短信，暂时没让陈默想那么多。 “你们有收到陌生人的信息吗？” 陈默问向舍友们。 “没啊，咋了老大？” 看着那条信息，陈默否认了，“没什么”他调转目光，看向田不忘： “不忘，我给你串号码，能试着查到对方ip吗？” 田不忘犹豫一阵。 “查倒是能查，是要攻击吗？攻击的话我造个替身使者。” 田不忘所谓的替身使者，多半就是指防火墙，就是不知道他从哪儿整的文词儿。 “倒也不用，先查了再看看吧。” 陈默扔给他一串号码。 同时他也静静注视着那人发送来的信息。 「一个亿，离开我女儿。」 第97章 冷落 陈默手指上下敲击着铁护栏。 这是他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太突然，也太巧了。 今天上午刚欺负完洛大小姐，下午就收到这条“恐吓信息”。 是巧合吗…洛章义亲自下场？ 陈默思虑太深，迟迟不给对方回复。 他总会把事情往最坏方向推。 如果洛章义真的下场，那也只能和自己来软的，可这样一来，反倒会将自己置身于不利之境。 所以最好办法是装糊涂。 直到找到破局之法。 如果不是洛章义，是苏月影他老爹苏侯呢？ 想起综合演练结束那天晚上，苏月影蹲自己时给他爹通的电话…… 也不太可能。 换成是苏侯，都已经杀过来了。 这边思考着，田不忘早就化身触手怪。 噼里啪啦全是键盘声，他双眼充血，眼球高速旋转着，气势可抵千军万马。 凭一己之力就想要挖出对方的ip并不容易，“马上…马上就好，对方捏了几个假的，我很快就能破防。” 豪远投来崇拜目光，用纸巾帮他擦汗： “虽然我看不懂，但总觉得很牛逼的样子。” 抛开别的事情，一旦涉及这个领域，田不忘就如同天神下凡，做什么都很有干劲。 喵酱在屏幕中大口大口吃着由信息编织的数据链，也在自主运转着那套ai，挖掘对方信息。 「查到啦查到啦！」 喵酱眼中浮现一串编码，兴奋到。 「对方在…就在……在…」就当她准备报出对方地址，声音反常性变得机械化，逐渐模糊，程序开始走向崩溃。 最后脸一绿，吐着舌头晕厥过去。 “喵酱！？”田不忘知道这怎么回事。 太奶奶滴，玩阴的，居然下毒。 他试图抢救，“振作起来啊喵酱！我俩蜜月还没度完呢！” 最后陈默几个凑了张u盘，帮田不忘把那病毒给导出来。 对面下手可真黑啊，那病毒就像传染病一样，会不断分裂吞噬数据，足足撑爆四张u盘。 等喵酱被抢救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为傻白甜，睁着萌萌大眼，一问三不知。 正儿八经成了桌宠。 “你老婆被毒傻了？”熊武扒着护栏，傻呵呵到。 “你老婆才被毒傻了，数据丢了而已。” “对方显然不简单，能查到老大ip，在自己菊花里下毒。” 豪远无语，“你这什么狗屁比喻。” 田不忘气不过，赔了夫人又折兵，他问向陈默： “老大，这人到底谁啊。” 陈默也摸不到头绪。 “不知道，就挺突然。” 结果是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手机震了一下，又有消息发过来。 「好小子，我说怎么已读不回。」 「原来是查我位置来了。」 「不过很可惜，你们再强也不过只有那么几个人，而我有整个团队。」 陈默稍微一愣。 几个人？ 加上爱酱不过也才两个啊。 哦，田不忘是触手怪。 「最后一遍，一个亿，离开我女儿。」 陈默回道：“能问问一个亿是津巴布韦币吗？” 要真是津巴布韦币，以后007宿舍的厕纸就不用愁咯，又节省一笔开支。 「小子当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和你个小小少年玩文字游戏。」 「一个亿当然是可流通性的a国货币。」 陈默这边片刻犹豫。 对方还以为是要讨价还价，或者是渲染一下情比金坚后再讨价还价。 「如果你们的感情，连这点坎坷都无法跨越，那就没必要再进展下去。」 他这句话刚到，陈默就发来一串数字： “打我卡上，别少看个零。” 「……」 「我直接转账给你。」 一个亿，说转就转。 陈默扫了眼账户，的的确确九个零。 收了钱，反手就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速度太快，以至于向陈默要保证的时候，已经成了感叹号。 人都是懵的，这是被讹了？ 不会儿，又有陌生人添加。 这次陈默没有拉黑对方，刚刚只是无声中表明态度：你女儿的福利，我吃一辈子！ 「小子你几个意思？」 “你乱投毒，差点把我朋友老婆给毒死，一个亿算是补偿。” 陈默张口就来。 老婆？毒死？「小子莫要开这种玩笑。」 对方不傻，听得出陈默态度。 摆明了老赖打太极，可真是啊……自家女儿居然和这种不良混在一起。 “冒昧问一下，你女儿是谁？洛依依？苏月影？” …… 「你的意思说，你认识的女孩还不少，需要用到排除法？」 对方更加确信。 这人天生坏种，不光作风不良，还是个欺骗少女的渣男。 最后淡淡回复陈默的，只有两个字： 「梦兮。」 “？？？” 「怎么？别说你直接把她忽略了。」 不可否认，陈默压根没往梦兮身上想，比起洛依依和苏月影来，并不满足前提条件，也师出无名。 硬要说的话，也能联想到另一件事。 梦兮曾说，以前新结交的朋友，转头就装作不认识自己，加入某个小团体，很快又会被孤立。 只是……这为什么？ “伯父，我冒昧一问，梦兮以前结交的朋友，也是被这样刷掉的？” 「全是虚情假意，还有，谁让你这么叫？」 “我真心实意的啊。” 「你放屁，你让我女儿替你端茶倒水、送早餐、打饭、跑腿、揉肩捶背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朋友，完完全全就是把她当丫鬟对待！」 “我也是盛情难却啊。” 陈默试图解释。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那这件事梦兮知道吗？” 「她就是太天真，才会被有心之人给利用。」 陈默心说，你可以直接报我身份证号码。 拐弯抹角就是在洗刷自己。 “可是伯父，梦兮不是小孩子了。” 话锋一转，严肃起来。 两人都清楚这句话的重量。 如果对方还把梦兮当成哭一哭就会把事情藏在心底，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小女孩，那这个当父亲的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一意孤行，会遭到梦兮的反噬。 当然，也正是他的一意孤行，梦兮才这般内向。 内向到筷子掉地上也不敢麻烦别人，说话永远弱上三分，即便在公道面前都会失去自信。 宁可被伤害，也不愿意去反击。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 陈默心中了然，他不会再去争取。 但事实胜于雄辩。 “你会来求我的，伯父。” 陈默发完这则信息，掐断聊天，后续消息也没必要再看。 他掏出打火机，在手中把玩一阵，心思沉淀，火石轮摩擦时溅起火光，映在陈默凝重的脸上。 “明天起” “梦兮不再属于这个团体。” 掷地有声，叩在每个人心房。 这是源自家庭的问题，这是他们父女二人所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父亲的一意孤行，又何尝不是女儿的一惯忍让所酿成？ 所以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是双向性的，并不是单一的谁对谁错。 ———— 咚咚咚—— 清脆敲门声，预示着第二天的到来。 女仆含着温柔笑容，推门而入。 拉开窗帘，第一缕晨光泼洒进来。 “该起床了，三小姐。” 床褥上拱起的小山丘开始蠕动。 很快就探出一个小脑袋。 “是猫吗？睡觉都这么奇怪。”女仆调笑两句，近身开始侍弄。 “早上好哦…”梦兮张嘴打哈欠，揉着眼睛，不太敢去面对阳光。 “嗯，早上好。” 梳妆台前。 以前空荡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些适合素颜的化妆品。 “我自己来就好啦…我能做好的” 女仆拒绝了女孩的要求。 服侍主人，这是身为女仆的责任。 哪怕梦兮还没有适应被人服侍，她也应当去做。 看着镜中腼腆漂亮的女孩。 这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拥有这么一个大号的洋娃娃。 时时刻刻都想抱入怀中，狠狠宠爱一番的心情谁懂？ 女仆一面为她梳头，一面笑着。 “是在笑话我头发太乱么…” 女孩追问。 “不，只是没想到从不爱去打扮的三小姐，会主动去要求这些。” 换成以前的梦兮，简单洗漱后兜帽一带，谁也不爱，永远都是素颜出没。 现在开始学着去描眉，去画眼线，去挑口红，开始在衣服上花心思装饰自己。 一切的转变，不过也才近几天而已。 梦兮脸蛋微红。 怀疑自己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今天还需要准备ad钙奶吗？” “要的要的，最好的话我还想准备一份蓝莓酱三明治！” “还有就是钙奶要热的，我带去学校就好。” 在这方面，三小姐的立场莫名坚定。 饭后穿衣打扮。 梦兮亲自做了份大号蓝莓三明治，打包起来，将热乎乎的钙奶踹怀里，蹦蹦跳跳就上了车。 今日份孝敬算是保住了。 只是不知道班长爱不爱吃蓝莓。 或者应该加一圈奶油，上边填一些巧克力和草莓尖尖？ 那不就成三明治蛋糕了吗？ 不过这个方案可以保留到明天。 这样一来，笨蛋余二就无法与自己争宠了。 她偷笑两声。 下到车后，早早就赶往男生宿舍楼下，这个时间段，班长应该刚晨跑完，还在冲澡。 一提到洗澡。 她就捂鼻子。 新鲜出炉的美少年，总归是养眼的，特别在社恐女孩面前，让人心跳加速，脑海空荡。 梦兮就这么呆呆杵在原地，静静等待着，不曾挪动一步。 直到看见陈默一行结伴下楼。 她才高高兴兴小跑上前。 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余二豪远田不忘都别开目光，熊武带着僵硬笑容。 再看为首的陈默。 持漠视态度，眼中空无一物。 梦兮心脏剧烈抽动一下。 她以前见过这种眼神，这种被排斥，被无视的不适感。 女孩顶着胆子上前，在离近陈默只剩两三步的时候顿足，递去捂热的钙奶和三明治，“…班长…我我做了大号的……” 漠视—— 擦身而过。 梦兮僵在原地，后又缓过神来。 她追上几步，赶超在陈默前头，重复道： “班长…三明治！我准备了三明治和……” 换来的仍旧是冷漠。 梦兮也一次次重复着。 最后是带着哭腔，都没能把东西送出去。 听的余二几个都不忍心了。 这一幕所有人都见到了，继洛依依之后，第二个女生遭冷落。 陈默这个狗一样的，终于被冠上渣男称号。 女孩无声低下头去，看着没能送出去的早餐，心中像是熬了一副中药，不可名状的苦味，换做泪水滴落。 她用袖子擦干泪。 哭泣只是宣泄心灵的窗口。 并解决不了问题。 她很快振作起来，不曾拥有的小坚强。 自己肯定有没做到位的地方，惹班长不高兴了。 陈默这边又何尝不是煎熬？ “…老大，咱们真有必要做到这样吗？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余二压低声音问。 “是啊，梦兮妹子可都快哭出来了。” 豪远附和。 “人心又不是铁打的，我当然也不好受。 只是有的事，不面对就永远都无法踏出那一步，我们只能适当指引。”陈默面容缓和，想要骗过梦兮眼睛的确不容易。 第二天 女孩同样等在楼下。 这次是她做的蛋糕，上了奶油和草莓。 “…班长，我这次没加蓝莓，一定很好吃的！” 还是昨天的冷处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校园暴力呢？ 女孩并不气馁，不依不饶跟在后边，哪怕会跟不上步调被甩开，也依然跟着。 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 同样处于被孤立状态的洛依依几天前就知道了这件事。 她不清楚像梦兮这种好性格的人，怎么就惹陈默不高兴，反正现在是同病相怜状态。 洛依依伸手拿过梦兮手中甜点。 刚要张嘴咬下，却被女孩一把夺回，非常护食，“…你干嘛，这是我给班长的……不许你吃…” “班长班长，你那班长都不理你了，还班长。” “不吃也是浪费，还不如我吃。” 她又要动手去抢，梦兮战术性后撤。 “班长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是嫉妒我有这样的班长！” 听见这坏女人说自家班上不是，女孩带上脾气。 “我？嫉妒你？哈？？？” 洛依依笑了。 遇到陈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现在可是和我一样，是被孤立的状态。” “才不一样…今天不行我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哪里不足我会记小本本，会努力改正！” 洛依依听她一言，被震撼到。 陈默给这姑娘下猛药了？ 第98章 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 “…班长，你饿不饿，我替你打饭…” “班长…你看，我帮你把功课也一起做完了…” “班长，需要我帮你揉揉吗，我会很小心的！” “班长，快入秋啦，我在努力学习织秋装，能告诉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吗？” “班长，班长，班长…” 杜雨泽也在一声声“班长”中迷失自我，到底谁才是班长？ 陈默整个被窝都是班长声，入梦都余音在耳。 兜帽女孩越战越勇。 在一次次挫败后激流勇进。 有时候出现在身后，出现在某个墙角，厕所门口，宿舍门口。 田不忘感叹，这就是现实版影分身。 “班长…这是今天的早餐…还是热的！” 陈默实在有些快绷不住了。 眼中的不忍暴露出来，被梦兮精准捕捉。 擦身而过时，跟在后边的余二也看不下去，躬身压低声音道： “还是别送了，老大是不会收的。” “…那能告诉我…是我有做错什么吗？” 梦兮努力争取着。 事发突然必有因。 四人对视一眼，田不忘犹豫道：“老大只说团体不让…没说我们不能……” 豪远叹息一声，抓着脑袋： “就事发头天晚上，你爹和老大说了什么，还打款一个亿。” 说完，他又急忙补充道：“那钱班长可一分没动嗷，说明他还没下定决心。” 在得知自家父亲动手干预后，心里蒙上阴霾。 可在得知班长收钱没动后，就阴天转晴。 “余二。” 陈默的声音传来。 几人打着笑脸，从梦兮身前走过。 梦兮也总算有了头绪。 班长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自己，是想让自己做什么吗？ 那到底该怎么做？ 余二几人跟在陈默身后。 “…老大，这么演很累的，咱们有必要这么复杂吗……” “你累我不累啊？” 这几天梦兮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立场。 暗处的人应该会明白，这次的梦兮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去选择放弃。 只是不经意间就会开始走神。 想起关于父亲的事。 这个名义上的角色，现实中极少有见到的男人。 回到家中 梦兮将自己反锁进房间。 她没有自甘堕落的意思，而是打开抽屉，取出好几本笔记。 上边清晰记录着这几天每个人，每件事的状态。 她画了条箭头，指向「父亲」这两个字眼，并圈定起来。 从一开始，她就有这样的怀疑，今天只是落实而已。 又记录下陈默当时的微表情，疑似那些心理特征通通记录，标注一个亿的特殊字眼，最终敲定结果—— 「诱导」 想来想去，只有这两个字最为贴切。 余二豪远田不忘演技太烂，太刻意坚定目光，反而会暴露自己心虚。 备选方案如下—— 方案1:向班长阐述真实心里…… 驳回。 这样只是将问题回推给班长，和「诱导」发生冲突。 方案2：向政府提交证据，举报自己父亲，无故干涉私人生活。 …… 方案3:在一个亿的基础上多加…… 不行，会引起班长反感。 班长向来视金钱如粪土。 一直来到方案9。 她最不想面对，且与「诱导」事件有直接契合可能的方案。 和父亲交涉。 看着笔记本上所有的事件。 确认一番后，梦兮收回笔记本。 她离开房间，望向静静等候在旁的女仆，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枫姐姐…我想和我的父亲，通个电话……” 女仆好奇的看着她。 看的梦兮耳尖快要滴血。 “三小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对，很重要……” 女仆明白了。 从来不会去提及自己父亲的梦兮，主动提出，看来对她而言，真的遇上很重要的事。 号码只有九位的内部电话。 某大厦办公室内—— 戴着黑色头巾，身穿奇装异服的男人，正一脸愤意的盯着电脑屏幕。 男人四十来岁，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银丝夹杂，留着满嘴胡茬。 “首领？” 侍候在侧的仆从轻声提醒，他端着果盘，戴着的绿色头巾中带一丝黑色。 他发现，自家首领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几十分钟了。 戴着黑色头巾的首领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在这样一个宗教国，头巾颜色象征着财富与权利。 灰色单指平民。 绿中带色指为权效力的忠仆，可以是信徒，也可以是侍卫。 赤色代表勋贵。 黑色代表「首领」「主宰者」是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白色相较于前边的就比较特殊，是宗教文化所孵化出来的另一种身份。 「圣女」 传说是太阳神赤帝的女儿，拥有最美丽的容颜，最无垢的心灵。 又唤作「帝姬」 教徒们就以太阳的反面，月亮，来代表身世，最后定为白色。 “这臭小子…是故意让我女儿当个丫鬟，前后服侍他吗？” “还大放厥词，让我来求他。” 首领脸上布满寒霜。 “妄想！” 正抱怨着。 手机来电。 显示着“小女儿”三个字。 男人面部表情慢慢舒缓，从来没有响应的电话今天居然来了动静。 不用想都知道意味何事。 只是第一次来电，居然是为了那种无赖不良，实在气不过。 接起电话。 …… 双方诡异的陷入一段沉默。 都在等对方开口。 梦兮这边护着听筒，弱弱开口： “…父…父亲……” “你都知道了？”首领直入正题。 “嗯…我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是被您用这种方式搞丢的吧……” “我没有要怪责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请您收手，我很珍惜他们……” “我不想再过回一个人的日子。” 女孩大胆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是她起草后，所能想到最好的回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首领不由分说的打断。 “我知道…” “他们就是一群无赖，为了一个亿就能跟你说拜拜，每天对你呼来喝去” 他捏着额头，青筋暴起。 梦兮想开口，却再次被打断。 “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都是为了你好。” 在这段全球通用经典语录面前，将会是绝杀。 …… …… “…因为我是私生女…所以才会被特殊对待吗……” 双方都安静了。 第99章 到底是谁在堵谁? 空气都仿佛凝结，在一阵默然不语中，电话被挂断。 候在一旁的女仆瞳孔震颤。 心惊之余，她挺近两步，将女孩揽入怀中，安抚道： “三小姐莫要多想，首领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但肯定是遇上什么让三小姐难过的事，才会主动去提及「私生女」这三个字。 在平日里，这三个字府中上上下下无不避讳，连谐音都会抹去，没想到会从本人嘴里蹦出来。 “我没事的枫姐姐” “好闷啊…我要被闷死啦！” 女仆力气小了些。 “真的没事吗？” 她再三确认。 梦兮蓦然良久，迟迟不给回复。 私生女，真的没事吗？ 像违禁品一样被藏起来，不能拥有公平待遇，被当做坏女人留下的产物。 所以，真的没事吗？ 梦兮也不敢去确定。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不惹人注意也是挺好的。 梦兮放下电话，看来和父亲谈判失败了，不，不能说是谈判，单方面被打压了而已。 眼下陷入两难境地。 夜里 她望着手机发呆。 这是她这几天常做的，假想自己在和朋友聊天，假想在和班长聊天。 不时发出笑声，露出傻气。 可在看见好几条发送的「晚安」信息都是未读状态后，不得不回到现实。 直到困意淹没自己。 又是新的一天。 早餐还是要送的，她不送，洛依依也会去送。 只是相比昨日，整个人朦朦胧胧，无精打采，父亲的话，着实打击到她自信心。 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轻而易举就被浇灭了。 失落的女孩，总是自带吸引力。 外加梦兮本有的神秘感，和这几天的校园热度，很容易就引起关注。 程鹏硬拉着罗兰蹲好几天了。 为什么是硬拉？ 罗兰上次口不择言，被陈默教育过后，别提多老实，压根不敢把鬼主意打兜帽女孩身上。 即便得知梦兮被孤立，一连几天都只在浅水区游走，不敢涉及太深，生怕反水。 程鹏就要勇的多。 他没挨过打，对梦兮的神秘感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 无非还是那么两三龌龊事。 当天早上，带着四五号人就把神游天外的梦兮给堵了。 这些人中意外的没有“师徒三人”。 好都是甲乙丙丁，来挡摄像头的。 要是以前，梦兮早就觉察，躲得远远的，这次差点撞人身上才意识到。 她后退两步，以为撞到了人，躬身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你没受伤吧…？” 程鹏张了张嘴……良心遭受暴击。 她是看不清局面吗？这时候不知道该关心什么？ “你不认识我？” 梦兮想了想，道： “…你是…排在第十八位的程鹏同学…嗷，你是排在第十二位的罗兰同学。” “早上好…我是第三十五位的梦兮。” 非常恭顺的态度。 程鹏无语，看了眼身后…… 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啊…早…？” “不是，你看不清局面吗？你被堵了啊。” 有人强调。 “堵了？是指我吗…”肃然起敬，她护着早餐，后撤，“这个不能给你。” 罗兰捂着脸，心中生出退意。 程鹏感受到了侮辱，他个贵少，缺这顿早餐？动手就要去揭梦兮兜帽，“蠢丫头，让我看看你到底长啥样，给我老实站着！” 本以为可以凭借男女优势占据上风，下一刻身下传来剧痛，程鹏当场定格，随后一寸寸躬身捂着身下。 疼的目眦欲裂，口水都流下来。 “…臭…臭臭女人……” 他面目狰狞的看着梦兮。 那一脚，力道不足，准星也有问题。 但班长没骗自己！ “…是你先要动手动脚，我这是自卫本能而已……” 程鹏气急，拼着蛋毁人亡也要扑上去，魔爪刚要碰到女孩，浑身上下又传来一阵麻痹感。 紧接着整个身子就融了下去。 扭曲的躺在地上，抽搐着。 等清视野，罗兰瞠目结舌… “电棒…” 陈默身上带甩棍，这女的身上带电棒。 现在的反欺凌意识这么足了吗？ 见程鹏歇菜，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弟不愿意了，摩拳擦掌就要动真格。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听起来语气很烦躁的女声。 “…禽兽，狗都不如，本小姐天天送，他就天天扔。” “他喝一口会死吗？” “理论上来说会生不如死，我无法理解，大小姐做的工业辣椒饮料真的是给人喝的吗？” 零发出疑问。 洛依依刚想说你闭嘴，就瞟到梦兮这边。 “呦？干什么呢？” 洛大小姐除在陈默面前怂点，正常情况还真谁都不虚。 “…洛依依？” 罗兰想起被洛依依暴揍的场景。 腿就有些发软。 “洛依依，这不关你事，你…你……” “我什么？你个狗东西，过来让本小姐打两拳出出气。” “哈？？？？凭什么？” 不是？凭什么自己要主动过去挨打？ “每次见你都在祸害女生，忘记女拳的滋味了？” 见洛依依大步走来，心里发怵。 “我警告你啊洛依依，这可是在学校，你注意。” 洛依依气势汹汹。 “还知道在学校呢？！” 她一把夺过零手中工业辣饮，学着陈默就往罗兰脸上咂去！ 饮料在空中就泼洒大半，最后溅了点汤汤水水在几人皮肤上，顿时，火烧般灼热。 工业辣椒的辣度可是死神辣椒的上百倍，比辣子油带劲的多。 “我受够你了！”罗兰愤慨不已，他今天本来就没想来遭这罪，还要在这帮小弟面前丢人： “上，给我上！” 小弟们还没傻到和洛依依动手。 就想着走个过场，打打假赛。 谁知道洛依依身边的女仆跟鬼一样就突突上来。 猛地勾拳击腹！ 就见其中一人被打的腾空离地，当场就吐了。 不等反应，就是风卷残云一般，所过之处，躺倒大片。 只见她跨步近身，拧腰抬腿就朝罗兰脑门呼啸而来！ 罗兰汗毛乍起，冷汗浸透后背，本能使他抱头蹲下，侃侃躲开。 ——嘭！ 砖墙直接被踢出道缺口，溅起灰尘。 罗兰回过头，眼睛都快瞪出来…… 这尼玛…金刚腿？ “够了零。” “是…” 零的眼眸开始收缩，像齿轮般转动。 罗兰跪倒在洛依依跟前。 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狗东西，我要再见你祸害人家小姑娘，指定给你阉了。” 洛依依表情嚣张到。 女仆手中握着的石头，也陪着这段话被捏成粉末。 洛依依是越来越满意父亲送的零式女仆。 「二群号：」 第100章 父愁者洛依依 在此之前，公立食堂。 “千真万确，程鹏蹲那个戴兜帽的女孩好几天了，今天就准备动手。” 陈默一伙人还在食堂吃早餐。 黄文近就靠过来，当起二五仔。 把程鹏等人的事全全赘述。 说完，他以为陈默几个会异常愤怒，跑去和程鹏火拼，结果恰恰相反，他出奇沉稳，就连他身边那几个都没多说一句。 这…这就是羁绊的力量吗！！？ 其实这事陈默早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爱酱天眼看到的呗。 爱酱早把梦兮录入系统，只要出现在天眼范围内，轻而易举就会被认出来，并重点关注。 只是没想到黄文近这么识时务。 不对，也不能说他识时务，是鬼心思比较多。 他会这么好心，费力不讨好的来当二五仔？ “你和我们说这些，是想干嘛？” “想双方发生冲突，被校方关注？” 余二点破。 他想利用陈默去搞程鹏。 程鹏上次联谊会，怂恿罗兰几个去当探路石，导致直接和陈默发生冲突后备受羞辱。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说什么他也没跟着去。 不光不跟着去，还想来个一石二鸟。 黄文近听完，面色变了又变。 心思被拆穿，让他失了方寸。 1喂5，要不要跑？ 陈默却是搭上他肩膀。 之前他就觉得黄文近很识时务，懂得在大势面前做出取舍，连亲弟弟被揍都能睡的很香。 说话又好听，是个人才。 “…陈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我了，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劳烦兄弟了。”重重拍了两声他肩膀，“早餐算我请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要是没有爱酱，论迹不论心的话，黄文近跑来透露情报，的的确确有帮到忙。 说完，陈默带人离开，非常好说话。 黄文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呆。 就这么轻易……放了自己？ 他又看向热气腾腾的汤面。 陈默几个意思？ 刚出门不远，陈默面色转冷： “现在怎么样？动手没？” “这群人挡着，看不太清…等等，程鹏怎么撅了？” “程鹏撅了？” 田不忘递来笔记本电脑，陈默一看，了然，还真是学以致用啊…… 等到场的时候，正巧就看见零女仆动手屠幼的场景。 也太生猛了。 陈默看见这位女仆，也是发愣。 爱酱突然蹦不来，分析道： 「假设砖的质量为1.5kg，取密度，耐久性，强度为平均值。女性身高为168cm取平均体重为58㎏，肌肉纤维密度为……」 “说人话……” 豪远打断喵酱系统性的分析。 「她绝无可能凭着肉体踢碎砖块或者捏碎。」 可这位女仆的的确确做到了。 因为她是机器人。 陈默心中笃定。 在后世他见过某些大人物身边就跟着有这种全能战斗型女仆。 难怪洛依依最近几天飘了，真是富人靠科技啊。 “走吧，没事了。” “不是…老大，就这么算了？” 余二有想过动手。 “当然不会。”陈默习惯秋后算账，事分先后，等这事处理完，再议不迟。 “爱酱，改一下录像，别让人看出漏洞。” 「好的老大！」 ———— 洛依依打爽了，出了一身汗，看着他们落荒而逃，别提多快哉！ 喝着今早梦兮本打算送给陈默的钙奶，意犹未尽，砸吧砸吧嘴，将空瓶子递给零。 “什么牌子的，还挺好喝。” “…自家产的。” “这算是替你解围的犒劳？” “…是你自己抢去的……” 梦兮委屈之余，还有些担心洛依依，“在学校动手，你会不会被罚啊…” “切……罚就罚，我这叫见义勇为，有种打官司啊，你出庭作证就好。” “…啊…哦…好…” 真到那个时候，就算底气不足，也还是会出面的。 洛大小姐发现今天梦兮状态不佳。 前两天不是还兴致勃勃，很有干劲的嘛。 “怎么了这是？放弃了？” 梦兮慌里慌张，晃晃手，“不是的…我…只是和家里闹矛盾了…” “哦，和家里吵架了？说来我听听？” “大小姐，快上课了。” 零不分时宜的机械般提醒。 “你闭嘴”她凶了一句，又看向梦兮道：“你继续。” “哦…好的。” 梦兮就大致把和父亲闹矛盾的事说了。 洛依依还以为是啥呢？ 就这就这啊？就这？ 自己拆个家，都比这逼事儿大，还有这能叫吵架吗？懂不懂和父母博弈的含金量？ 洛依依化身懂王。 “也就是说，你想找你父亲谈判，却被对方一句“为了你好”给怼的哑口无言？” 梦兮掐着手指。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梦兮，面对这种事情，就要学会反抗，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你踏马也是有脾气的。” “哎哎哎”梦兮急匆匆去挡住她，生怕刚刚的话被人听见，“你别说粗话呀，被人看见你会被人讨厌的。” 洛依依傲娇的扭过脑袋，气呼呼道： “被讨厌就被讨厌呗，反正名声都被你那个班长给败光了。” 她感觉做回自己也挺好的。 想说什么说什么，看谁不爽就怼谁。 洛依依瞧瞧睁开一直眼，偷偷去看兜帽女孩态度，“要不我帮你一把？我很有手段的。” “大小姐，别胡闹了，已经上课了。” “胡闹？这怎么能够叫胡闹呢？好，那第一次反压迫的标题就叫，逃课！” “欸…？我我还从没听过有为这种事逃课的……老师又没怎么我…”梦兮勉强挤出笑容，拒绝的也很无力。 可洛依依起了兴致，就再难收回。 她抱住梦兮腰肢，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不时用脸去蹭人家。 “来嘛，你也不想你的班长，从此都不再理你，是吧？” “好痒……洛依依你靠太近啦…” “答应我，不答应我就不放开。” 洛依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咸猪手就在梦兮腰上胡乱施围。 还真别说，女孩子的身体就是软而娇，抱在怀里像棉花，又怕温度太高，把对方融化掉。 梦兮按住她的手，妥协道： “…我答应你就是啦…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就是。” “耶。” 洛依依得逞，与一旁零女仆庆祝性击掌。 梦兮不知道和洛依依胡来是对是错，自己又会不会被带坏。 但有句话她说的很对。 反抗，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第101章 蝉的一百倍限时回归 “啥？” 陈默还在陪小伙伴们梭哈打扑克。 田不忘就来报信，说梦兮和洛依依出了校门，光明正大翘课。 “你说什么？” 起初还不信，宁愿相信耳朵有问题，都不信梦兮会逃课。 田不忘只好又重复一遍。 确认无疑。 陈默反射性起身！ 带动桌子和凳子一并发出刺耳声响，引起周围人注视。 陈默起身后却也没动，呆立两三秒后，又俯身坐下，十指交叠着托着下巴。 “我知道了。” 田不忘汇报完后就回到座位，摆弄电脑。 陈默沉思着…… 有个战斗女仆陪同，安全不成问题，关键是洛依依想干嘛？ 别失去控制才好。 梦兮和洛依依一逃课，就是半天。 下午回来的时候，原本看起来乖巧懂事的梦兮，居然换上潮玩地带新皮肤，一大股赛博朋克嘻哈风扑面而来。 酷倒是挺酷的，就是不怎么符合人设。 当天下午，陈默就找洛依依私聊去了。 这次只聊正经事，不聊私事。 陈默看了眼她旁边比较碍眼的女仆零，女仆也歪着头看他…… 机器人的眼睛还没做到像真人那样，近似齿轮，其中蕴含的科技水平，领站科技最前沿。 “这么盯着我女仆干嘛？” 洛依依没给什么好脸色，警告道： “她一步都不会离开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洛大小姐？”陈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容中带着揶揄。 可能是每次私聊，都会发生点什么，洛依依都习惯了，继而生出，陈默找自己私聊，就是想坏坏。 见她迟迟不作答，陈默追问： “嗯？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你才是！” 她反咬一口： “你脑子装的什么，本小姐可什么都没想！” 她如此强调。 可越是强调，越是证明心虚。 零女仆强势插嘴：“大小姐，你的心率快飙两百了。” 洛大小姐气急。 瞪她一眼。 这东西到底帮哪头的？ 陈默也侧面知道了什么。 机器人还在测试期间，不太聪明的亚子，ai算法差劲。 “噢~我知道了”陈默蹲下身，伸手直接掐她大腿上，“你想要的是这个对吧？” 洛依依直接就是一个抖机灵！ 电流延着脊骨带着酥麻直窜天灵盖！ 多余的没敢多写。 总之就是那些腌臜肮脏的事。 “陈！”她想说陈默你疯啦，还有人看着呢，怎么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因为太过激动，忘记陈默下的“指令”，一旦叫他名字，就会体验到蝉的一百倍。 极速版体验也够她受的了。 裙下大腿，肤若凝脂中透着点粉嫩，膝盖夹在一起，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她羞愤欲死的表情中迅速爬满红晕，眼中带着微醺和迷离。 嘴里不时发出极具诱惑的“狼”叫声。 洛大小姐最后的矜持，就是压住裙底，把手最后一关。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才无力的跌倒，陈默反应及时，就给她接住了，“我带她去保健室。” 零目睹了这一切。 “需要我动手吗？” 机器人三大法则，一、机器人不得主动伤害人类，或袖手旁观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二、除非违背第一法则，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三、在不违背第一及第二法则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这三条铁律，即便是6g时代，同样被刻进机器人的dna里。 有主人在的情况下，她需要优先遵从主人的命令。 “…你不要跟来…” 这是洛依依的指令。 “是。” 零女仆真就没再跟来。 洛依依被扶到保健室休息。 她正是含苞待放，如土壤新生出的嫩芽，一百倍也过于狂躁。 身体一阵疲乏，无力，混沌，压得她睁不开眼…… 可她最后都死死抓着身边这个男人，呢喃道： “…不要走…不要让别人碰我……” “嗯。” 最后记忆里的陈默，说什么不知道了，感觉上不凶，还出奇的温柔。 心里居然涌起一抹柔情。 好感全靠脑补。 睡觉时她还抓着不放。 陈默正看杂志呢，手背就觉得湿漉漉的，指尖还传来温润的触感。 看她一眼 就要嫌弃的抽回手。 陈默一动她就嘤嘤嘤。 她可真是啊，流口水，咬东西就一直没改。 “洛大小姐，真想给你录下来，等毕业那天当着全校师生放出来。” 舌尖裹着手指，带着轻微吮吸。 陈默理解这种现象。 这是一种饥饿表现，也可能是抵消心里压力或者痛苦的表现。 一觉睡到下午。 洛依依睁眼就看到陈默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醒了？” 陈默双腿交叠，优雅不失风度的坐在日光斜照的窗户下，身边搁置着好几本书籍。 洛依依迅速检查一遍身体。 最后长舒口气。 衣服没有松动的痕迹，也没有书中描写那种，酣畅淋漓过后腰酸背痛的感觉。 “…你……” “咳咳咳”她发现自己语气不够严重，带着点嗔味，故而咳嗽转换语调。 “你没碰我吧？” “碰了又怎么样，没碰又怎么样？” “行了，废话少说”陈默放下书籍，起身扭腰，“屁股都给我坐疼了。” “你一下午都守在这里？” “不是你求我的吗，求我别走。” 洛依依嘴硬道！“那还不是你…！是你先那个我……” 嘴硬归嘴硬，这还是第一次让陈默听自己的话，居然有点开心怎么回事？ 还是说，陈默这人一直都对自己凶巴巴的，总是调戏自己，欺负自己，奚落自己，无视自己，以至于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 贱不贱啊洛依依！ 她心中强调，摇了摇头，摒弃杂念。 “要不你还是把那指令撤了吧…我也不叫你禽兽了，好不好…” 她眨着秋水眸子，非常真诚的恳求到。 陈默少有见她主动，也决定给她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那好处呢？我撤回指令，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啊？” 洛依依脑海中过滤一番… “我可以帮你解决梦兮的事！” 陈默是抬手一个脑瓜崩，崩她额头上。 我这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陈默指指点点： “半天…不，半天不到，好好一姑娘都快被你带成不良少女了！让你帮忙，岂不是还要跟着你去造反？” 第102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洛大小姐骂陈默好心当作驴肝肺。 自己可是当代活阎…活菩萨，怎么能这样想自己？ “你懂什么？就梦兮那性格，不闹出点动静，怎么表明态度？” “全靠嘴炮输出吗？” “只要本小姐一出马，包教包会！” 她自信到。 陈默清楚她自信何来，跟自家老子对线出来的经验呗，父愁者嘛。 但凡是个儿子不是女儿，都上七匹狼了。 只是她说的……偏偏有那么几分道理。 自己是反欺凌组织协会的，她是反欺压父愁者联盟的，本质上大相径庭。 “…你继续说，我有在听。” 听陈默这边有所松动，洛依依卖起乖，“你是不是没爹，也没马…” “你礼貌吗…”眼皮就是一抽，动手要去掀她裙子。 她赶忙补充，按住裙摆道：“我的意思是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术业有专攻，选我就对啦！别闹，裙子都要被你撕烂啦！” 陈默慢慢停下动作。 洛依依说的对。 未经人苦，莫劝人善。 这件事交给陈默来做，兴许不比洛依依做的好。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陈默抬眼凝视她： “你是那种很喜欢助人为乐的人？” “你有什么目的？” 洛依依强行稳住心神，迎接着陈默目光，嗔怒道：“你以为是谁害得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 “还不是你呀！” 洛依依抬腿就朝陈默脸上踹去！ “就你那些也能算得上朋友？” 陈默抬手就握住她那如羊脂玉般，雪白精致的脚丫，指节用力惹得她面脸。 又因为角度问题，风光大好。 洛依依羞恼。 “你干嘛…！快放手啊变态！” “你还看！…信不信我给你挖出来！” “你最近怎么这么大胆，保险裤呢？” “要你管！哎呀你快松开，很痒啊，我们还是接着聊正事吧。” “正事？”陈默加大力度，将洛依依往自己这里拖了段距离，腾出只手掐住她的脸颊，“看着我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洛依依嘟着嘴，“不是跟你说了…” “我要听实话。” 见陈默贴过来，洛依依心脏狂跳，想要躲开视线，无奈被掐着脸。 她用手撑住陈默胸膛，阻止男人靠近，那种无力感，却更增添几分欲情故纵的意味。 “你不觉得…不觉得梦兮成天和你们男生混在一起，不太好吗…” 一语惊人。 这句话，陈默也有说过。 她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和自己这群臭老爷们混在一起，难免会生口舌。 见有效，洛依依连珠炮弹般说道： “她的交际圈不可能只局限于你们，和男生待在一起始终不会太方便。” “你们知道怎么当女生吗？” “知道怎么对待女生吗？” “我知道，我能给她灌输最正确的人生观。” 我的天，她一直都这么自信的吗…她来灌输人生观？ 陈默前半截听起来还觉得靠谱，后半截就觉得离谱。 “万一她来大姨妈了，你们男生好意思张口吗？就只知道端开水吧？端岩浆吧？” 好吧，这方面还是靠谱的。 看在洛依依这么积极的份上，陈默没再多说，只要她能帮忙把事办了就好。 其中还特意叮嘱，别做多余的事。 …… 苏家 每天都会对着空气挥拳一千次的女人。 每天都会劈砖断瓦，喜欢硬刚的女人。 不练马甲，只练腹肌。 不爱胭脂水粉香，只爱子弹底火碰撞时，发出的火药香。 难道不觉得好闻，上瘾吗？ 不会吗不会吗？不会吗？！ 国防部长苏侯，同是官身，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子爵。 但现今a国，能一个人顶着两个头衔的，他是为数不多的一位。 门下有块封地，是当今皇室亲封，其内设施一应俱全，可以说是一座全全由自己管辖的城池。 一儿一女，儿子十年前打仗死了。 立了大功，这爵位就是当时挣来的，只是没封给儿子，封给了老子。 女儿是个不省心的。 她那种不省心不是指太闹腾，是指傻气和执拗。 世人都说他苏侯冷血，把女儿打造成铁人，是否太过狠心。 前些日子军训，被俩老逼登给傻逼到了，当时就没想多聊，就俩臭傻逼，谁家还没本难念的经？ 自己不想自己的女儿如同小棉袄一样吗？ 以前也请过不少同龄人家的千金来府中做客，人家姑娘家家聊香水，口红，她就聊枪啊炮啊之类，还追问人家火药香不香。 的确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有时候也真是羡慕洛章义，生了这么一个像女儿的女儿。 苏侯叹息。 就看着场地上的苏月影把一个大汉，狠狠来了一技过肩摔。 那穿着迷彩服的大汉，舔着笑脸，爬起身，讨好道： “嘿嘿嘿…大小姐的身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等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苏月影心中生不出半点情绪。 她捂着胸口，心脏的确在跳动，却没有那种怦怦乱跳，激荡到无法平复的程度。 时隔快一月，和陈默战斗时，那种不留余力不计生死的搏斗，让人留恋。 一旦开始，就再难戒掉。 “影儿。” 听见父亲的呼唤，苏月影偏过头看去。 父亲因为是国防部长的缘故，时时刻刻板着张脸，因此，苏月影也受到他的印象。 “父亲？” “将来你就打算和这些过一辈子吗？”苏侯日常训斥： “苏家什么都不缺，哪怕你练的刀枪不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苏月影丝毫不惧。 她都不知道怕是什么。 “父亲是在担心女儿将来嫁不出去？无碍，有合适人家，直接嫁过去就是，女儿没有怨言。” “让你淑女一点，真就这么难？” “昂…比我八百米外打着那根火柴还难吧。” 苏月影指了个方向。 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淑女是不可能淑女的，她还盼着用腹肌把人夹死呢。 苏侯早就受够了，现在反而不怎么生气，不多纠缠，时不时洗脑一次就够。 转而又问： “你上次说的陌生人，到底是谁？” “嗷，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即便是女儿也有些招架不住。” 听完就是一头黑线。 “那人到底是谁？” 苏侯语气降至冰点。 “恕我拒绝。” 老父亲是气的转身就走！ 别给逮到，逮到指定没他好果汁吃。 两个一根筋似乎误会什么，又好像没误会什么。 苏月影擦着汗，想着什么。 第103章 离家出走 终究是错付了。 就在当天下午，梦兮上了洛依依的贼车，玩起离家出走。 陈默不是最急的一个，最急的另有其人，马上就联系到相关人员。 「好小子，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怂恿我女儿离家出走！」 「梦兮从小到大都听话，自从认识了你，性子全变了！」 「难怪你底气这么足，还让我来求你，我警告你，赶紧送她回家。」 梦兮她爹还以为是陈默坏事做尽。 直接就来要人。 陈默盯着那陌生短信蓦然半晌。 合着洛依依的锅，我来背？ 陈默直接选择无视，让他自言自语去吧。 这当爹的也够不当人子。 把自己女儿当小号练呢？还从小到大都听话。 我呸！ 陈默腹诽。 …… 梦兮是第一次被拐，所以没什么经验，好在洛依依这个人贩子懂怎么安慰人，握梦兮的手就没松开过。 两个女孩都觉得对方手很软，一个腼腆，一个大胆。 “…真的要去你家吗…会不会不太好，打扰到你家人什么的…” “不会不会，家里就一些佣人，我家老…老爹不怎么回家的。” 她想说老家伙，还好守住嘴。 “我还是先给我家通个电话吧…他们要是知道我没回家，会担心的…” 梦兮就要拿手机。 但被洛依依按住。 “你是不是傻？这可是离家出走，协商好后还能叫离家出走吗？” 梦兮被凶的不敢还嘴，淡淡“哦”了一声。 车在进到一段盘山公路时，就已经来到洛家范围，和苏家一样，这也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封地。 最后这块封地被用作研发基地，第一批前沿科技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车停靠在一栋偌大府邸下。 左右各排八名女仆，纷纷躬身相迎，“欢迎大小姐回家。” 女仆长上前，“欢迎大小姐回家。” “准备好晚餐，还有一套洗漱用具，今晚我同学来家住。” 女仆长浅浅看洛依依身后的梦兮一眼，躬身应是。 进到府邸，本以为梦兮会被惊掉下巴，像山野丫头第一次踏足大城市那般，然却没有，她并没有东张西望，出奇的坦然镇定。 想来对方家境也是不错。 洛依依把梦兮引进自己闺房。 上次被一路平推后，家具都更新换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洛依依的闺房和平常女儿家并无二致，没有用上科技前沿设备，连最基本的生态圈都没有，反而有些“仿古”。 房间通体为粉底装饰，脚下铺满花式毛绒地毯，桌上一盏小灯，摆满书籍，一层朦胧粉纱窗帘挡住光线。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一个残破不堪的布娃娃，非常实用的发泄工具。 只是这布娃娃的脸…看去居然有点像陈默。 “…这娃娃…怎么这么像班长…” 梦兮问。 “像吗？我也觉得”洛依依一拳就打在布娃娃脸上，“每天像这样来上几拳，身心别提多愉悦！” 梦兮盯着布娃娃良久。 她想要一个，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只好等回去后也做一个。 “先别管这个了”洛依依拉着梦兮来到衣柜前，“给你看些好东西。” 她打开衣柜—— 各色裙式，琳琅满目。 这些全是洛依依珍藏的裙子，平时候都不舍得穿，生怕弄脏之类。 “快看这件！” 她抱起一件绚丽夺目的连衣裙，贴在脸上蹭了蹭，陶醉道： “尤其这件，真是太漂亮，就是小了点，不适合我。” “…你不是最喜欢女仆装吗？” 梦兮好奇。 洛依依语气一冷，“谁告诉你我喜欢穿女仆装的…” “平时候去学校你不是……” 洛依依是有苦说不出。 “那你很喜欢穿戴兜帽的款式咯？” 梦兮从袖子里抻出手，比了个大字，“我衣柜里全是带兜帽的！” 全是带兜帽的… 这到底得多喜欢。 洛依依不敢苟同。 梦兮平日穿搭都是裙子配兜帽，裤子配兜帽，特大号兜帽，白点就是天使降临，黑点就是反恐精英。 凝视梦兮片刻后，洛依依将目光挪到自己手中裙子上，又挪回梦兮身上。 对方像感性到什么，心底发慌。 “…你想要干嘛…” “我一直缺一号洋娃娃试衣，要不……” 梦兮掉头就走！ 但被洛依依这个坏女人给单手拿捏了。 两个女孩成功扭在一起。 洛依依开始剥人家衣服，拉人家拉链，梦兮的挣扎等同于无，可真是轻柔易推倒啊。 忽然联想到陈默那个禽兽不如的。 他对待自己时也是这么轻松吧？ “你就从了我吧” 急急急！ “难道你在家也带着兜帽吗？” “今晚我还打算和你抵足而眠呢。” “我知道啦…但你…别掀我裙子啊！” 梦兮防的是下三路。 “哈哈哈…不好意思…”尬笑两声，抽回手，一不小心就代入了。 洛依依将手探入兜帽，温柔的捧住另一个女孩的脸，触感柔嫩滚烫，看来对方也紧张的不行吧。 手腕顶开那平日里遮去面容的兜帽，终于又见到那张足矣让任何人都垂慕的容颜。 “红颜祸水。” “…哪里有…” 洛依依手指在梦兮脸颊上揉捏着。 凑过去咬一口，她会生气的吧。 或者疼的流泪？ “你长得这么好看，干嘛总是躲躲藏藏的？干脆迷死那群狗男人算了。” 梦兮坐起身，秀发垂肩，面颊微红，她用手搅着头发，“…因为我是私生女，父亲不愿意太招摇…当然，也不排除想要保护我的缘故……” “他从小到大都护得严，这才导致我连一个人朋友都没有。” “…当然…我不怪他，是我太不坚持了…所以这次我要坚持下去！” 洛依依大多时候不太能做到感同身后，但对小动物的悲惨遭遇能做到同情，并给予施舍。 失落又坚强的梦兮让她生出这样的感情。 居然是私生女。 不怎么中听的词汇。 “你是圣女吗，没脾气可不行。” 洛依依揉着她的脑袋。 “先忘记那些令人不快的，来试试我这些裙子吧。” 她把裙子塞梦兮怀里，搓着手，双眼发亮。 接着就在洛依依指引下，试了各类裙式。 例如闪着星辰光点的雪纱百褶，灿灿生辉的蕾丝连衣，繁丽精雅的暗黑洛丽塔，仙气飘飘奢华而不张扬的公主裙。 洛依依咔咔一顿乱拍。 第104章 闺中秘事 用餐时，洛依依好生招待了梦兮。 这个连冰激凌都没吃过的女孩。 她不是穷，而是不会享受，也不知道怎么去心安理得的享受。 看来花钱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洛依依有时候也很惆怅，钱太多花不完该怎么办。 “在被接到父亲家前，我一直是跟母亲过的……” “贫苦是贫苦了些，但贵在知足，这也是母亲告诉我的。” “被人照顾，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放松。” 梦兮看着碟子里昂贵菜肴。 一不小心就倾诉上了。 “被人照顾有什么不好的？” 洛依依好奇看着对面坐着的小美人，只能说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那一定会狠狠的，狠狠的！ “也不是不好…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的期望，但我无法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这么一说，也就能够理解。 这就像家长希望自己孩子能考一百分，因此对他百般呵护，宠爱。 孩子也会回应家长的期待，继而疯狂学习，以近乎折磨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如果没能达到目的，就会生出亏欠心理，久而久之就希望家长别对自己这么好，越是对自己好，就越难逆转心理，开始逃避。 “哦……那你班长呢？” 洛依依问： “他对你不也挺好的嘛，不会有压力吗？” 梦兮摇头，心情好上一点。 “班长很知分寸的，他不是无缘无故对人好，我也能力所能及的去回应。” 这…这又是羁绊的力量吗？ 用餐，沐浴，上床。 很可惜，没有女孩在浴室贴贴互相搓澡，脸上带泡泡的环节。 梦兮穿着一袭粉色睡裙，裙边绣着几只翩翩而舞的蝴蝶，薄裙若隐若现，极具诱惑，隐约能看清腰围曲线。 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行走间前后轻拂，丝绸般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更显楚楚动人。 女孩有些扭捏的被洛依依推上床。 洛依依穿的是跟她同款不同色的睡裙，浴后也是娇艳欲滴，宛若出水芙蓉。 尤其是那双大白玉腿，羡煞梦兮。 “坐好别动，把腿伸过来。” “嗷…好…” 梦兮老老实实坐在床畔。 而洛依依端了跟小凳子，坐在对面，用另一只手托住梦兮脚丫子。 指甲盖上还透着淡淡粉色。 “有涂过美甲吗？” “……没有，涂了也看不见啊…” “不懂了吧，女孩的美丽不一定非要给别人看，也可以给自己看啊。” 洛依依难得有这样大号的洋娃娃，是从头到尾都不放过。 打扮完后，还要得意的看上好久，心中成就感爆棚。 梦兮打开手机，洛依依有所注意。 “干嘛？又要跟你家里打电话啊？” “不是啦…还没给班长发晚安呢…” 听又是陈默那个果冻吸，眉头顿时皱起！ 一把抢过梦兮手机。 兔系女孩激动的起身去抢，但被洛依依单手按住脸。 “啪啪啪啪”一连串打字声。 发完就关机，不留抢救机会。 梦兮看着刚夺回来的黑砖，现在开机也来不及撤回啊。 “…呜呜呜你到底发了什么啊…” 一副受气包模样。 洛依依翻白眼，“啊，替你说晚安”说完她就用手指戳梦兮脑门： “你能不能争气点，凭什么不是他来请安，而是你去？你是他妃子吗？” 梦兮弱弱辩解： “因为我真的要晚安了呀…”她吸吸鼻子，今天一整天都在被欺负。 洛依依也是无话可说… 晚安就一定是晚安吗？ 也忒实诚了吧… —— 007宿舍 陈默二指夹烟，阳台一点星火。 看着梦兮新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晚安，妈个巴子~」 「你个狗东西，爱睡不睡，不睡拉倒！」 「禽兽，渣男，下头脑，微生物！」 「吃屎吧你！」 哎…握草？你当我是傻的吗洛依依？ 陈默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骂自己。 她就是这么灌输人生观的？地图炮啊。 —— 梦兮裹着被子，哭哭啼啼，极其可怜。 洛依依在旁赔罪，用纸巾拭泪。 “好啦，别哭啦，我这也不是有意的嘛…” “…你这还不叫有意的…”哭腔听的人心疼。 “我是故意的。” 眼泪如断了线。 洛依依算明白，为什么陈默时不时也爱欺负梦兮，这也太好玩了。 “好啦，明天我去澄清就是啦。” “真的…？” “真的真的。” 有种哄小孩的既视感。 “那快些睡觉吧，晚安。” 梦兮把头缩进被子。 这是她一贯睡觉方式。 缩起来，盘着。 洛依依掀开梦兮被窝，非要和她挤在一起，“睡什么睡，好不容易能挤在一起，不打算聊聊闺中秘事？” “闺中秘事…？” 有听过，是好朋友间常做的事。 会像这样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不聊…我要睡觉…” “啊…？可这才九点。” “可我好困…” “好好好你困是吧”洛依依侧躺着撑着脑袋，眼中戏谑难掩： “关于你家班长的事听不听啊。” “我好像不困了。” 她刚把脑袋探出来，就被打的缩回去。 居然这么双标。 洛大小姐见她还敢把头探出来，气笑了。 梦兮捂着脑袋，声音中有些无辜道：“…你说哇…我有在听的…” “…就是啊，你家班长好像喜欢我。” “班长…喜欢你？” 梦兮断然是不信的。 洛依依看出她的质疑，只好继续道： “我说了你也不理解，他那种喜欢，和寻常人的喜欢不同。” “他征服欲非常重，就喜欢看我出糗，让我露出难堪的一面。” “哦…他脑子也有问题，癖好奇特。” 洛依依说的面面俱到： “喜欢让人学狗叫。” “…狗叫…？” “是啊，有病对吧。” 梦兮心中保留意见。 她眼中的班长不是这样的啊。 乐于助人，帅气无比，甜言蜜语一大堆。 “那你喜欢班长吗？” 梦兮问。 “…我喜欢他？” 想起陈默对自己做的事。 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还喜欢？ “谁会喜欢他啊，讨厌的要命。” 洛依依又贴紧了些，环手搂住梦兮的腰，两块软玉相撞，彼此体香交织，笑道：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些事…” “好奇？” 梦兮想要抬头问，却被另一只手压住后脑勺，埋进洛依依颈窝里。 “好奇我在他眼中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做的，喜欢什么，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也想知道。” “那你有机会问问好咯，哦，千万不要说是我提起的。” “…为什么？想知道的话，亲自去问不就好了吗…” “都说他比较奇怪啦，我亲自去问，他肯定会对我说谎，你不会，他对你还是很好的。” 对我还是挺好的…梦兮在这句话中倾倒，而洛依依恬静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 第105章 草包二人组 广告效应。 看过广告吗？没看赶快去看。 让你买东西，但你不一定会买，他们也不是让你现在买。 而是将广告植入你的大脑，等你有需要的时候，想起这个产品，就会优先去买。 洛依依所做的就是向梦兮植入记忆，这个记忆会慢慢生根发芽，直到有一天达成条件问出口。 该说不说，不愧是商贾之女。 从头到尾盘算的就是这一刻。 利用梦兮从陈默嘴里套取有用信息。 只是对这样一个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少女说谎，也会良心不安。 这也是没办法的，为了解开这个环，梦兮是战略的一环。 贴在洛依依胸口的梦兮眨眨眼… 187… 188… 189… 她的心跳，变快了。 是我多想了吗… 梦兮不知何故，却另有想法。 …… 一连三日，梦三小姐和洛大小姐一直厮混着，离家出走已成常态。 陈默刚从喵酱那里得知，这俩憨货钻小竹林去了。 小竹林，林间小路清幽惬意，燕语莺声低回婉转，简直情侣圣地。 可惜就是多出俩草包。 就在昨天，这二人组故意在别人情侣准备亲亲我我，打算交流感情的时候跳出来，扰乱气氛。 致痿率百分之百。 坏事做尽。 偏偏风纪委员不能管。 不违反校规，但有毛病。 田不忘对此表示干得漂亮。 豪远直呼内行。 看得出这两位对情侣有着极深的怨怼。 陈默烦的还不仅只有这个…… 看向身后—— 身穿短打，简装出行，一米七个头，寡言少语，性情冷淡却有着强大好战心理的苏月影。 “跟我打架。” 她木木说到，开口就是重量级。 陈默早就明白。 苏月影这人也太过一根筋。 你不理她，她就一直跟着你，然后像复读机一样重复…我想打架…我想打架…我想打架…… 就纳闷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嘛。 这两天怎么老向自己发送solo邀请，一见面就是要打架。 “拜托，苏大小姐，我俩打一架相互挂彩很爽吗？” 就上次动手，俩人身上都带伤，脸上有青有紫，别人一看就是cp磕嗨了。 “伤筋动骨我报销” 说着，她非常豪迈的用拳锤了一下陈默胸口：“死了算我的！” “呵呵…我谢谢你啊，我还有事。” 陈默走，苏月影走。 陈默停，她也停。 “我想再确认一下当时的感觉，陈默，你答应我吧，让我觉得生活起码还有点意义。” 她不懂得怎么措辞。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已是她心中所想。 “当初不是你答应我，会给我找个自由挥发的地方吗？” “还不到时候。” 陈默脚步不停。 “那你要怎样才肯陪我打一场。” 陈默终于停下脚步。 上下打量着她。 “苏大小姐你早该知道的，和我这种人就不能只谈感情，还要讲条件，两个最好一起，我会给到优惠。” “行，还是老规矩，你若能赢我，只要不影响我家族声誉，怎样都行。” 陈默长叹一声，摇摇头，“也就是说我不能睡到你咯。” …… 苏月影凝视陈默。 她没有立刻拒绝对方的谬言。 而是在凝视过后，摸着下巴低着头，独自思索起来。 “你真的很想睡我吗？” 她问。 好了，考验人性的时候到了。 a，我想睡。 b，来战个痛。 c，有基佬拉我裤链！ “我不想。” “是吗…真是可惜，你坚持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好吧我想。” 苏月影不留觉察的闪过一抹笑。 陈默是个很有趣的人不是吗，如果不是碍于身份问题，和这种人发展下去自己并不讨厌。 “你不会觉得我这副身体很糟糕吗？” 她展开双臂，完美展示出柔与刚所结合时所产生的美感，衣服拉伸时还露出性感的肚脐。 苏月影会产生这种心理，完全是环境所致。 她也是女生，当身边总是出现一些与自己理念相悖的女生时也会产生怀疑，她们穿着漂亮的裙子，精美的妆容，告诉自己“这才是女生”来说教自己。 难道自己就是错的吗？ 那些男生见自己如见凶禽猛兽，审美并没长在他们的腰上，他们更喜欢知书达理，文文弱弱的。 难道自己也是错的吗？ “身体糟糕？”陈默有此一问，“你听谁说的？” “…常有人这么认为” “那下次你就用你的肌肉，把他们脑浆夹出来。” 后世审美，苏月影这款绝对香饽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更有实感。 “反正我看来是挺漂亮的，不止外貌，各种意义上都沾点。” 苏月影听完，整颗心脏都抽搐一下！感觉要跳出来一样。 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不会有人用漂亮这个词来夸奖自己。 而这还是头一遭。 说不上来的心情，并不讨厌。 “苏月影？” 看她有点走神，陈默唤了一声。 “很抱歉，我不能损坏家族的荣誉”苏月影挂着浅浅笑容，语气委婉。 “切，莫名其妙。” 陈默感觉纯情被骗，抬腿就走。 “你想打架也不是不行，晚上十点，到男寝宿舍楼下等我。” 苏月影照常跟在身后。 “你答应了？” “不，不是跟我打。” 一盆冷水泼下来，瞬间浇灭苏月影兴趣，但还是答应了。 她想看看陈默想干嘛。 —— 晚上十一点 夜色已深 三个身影一前一后溜进校园。 她们身着黑装，溶于夜里，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大小姐，已确认周围没人。” 零女仆通过热感应系统观测周围，没有生物活动迹象。 “好的，我们走。” 三人鬼鬼祟祟开始行动。 跟在后边的梦兮本就胆小，更别说这么晚了跑出来跟洛依依胡闹。 “…我听说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的…不觉得很可怕吗…” “我们速战速决，明日定能轰动全校！” 洛依依丝毫不见害怕，相反，还很踊跃。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谁敢啊？谁敢？借他几个狗胆。” 她拉开挂在身上的挎包拉链。 伸进包内，抓出一把四四方方带锯齿的小袋子，一路走，一路撒。 到处都是她们的杰作。 脸上掩饰不住的邪恶。 第106章 一报还一报 “喝…给我喝……” “程少…我我真的喝呕~~” 红绿色的酒水从这人嘴里吐出。 他吐出来的，真就只有酒水。 程鹏见罢，暴跳如雷，起身一脚踹飞眼前这人，身形摇摇晃晃又坐回沙发。 左右陪酒的包厢公主忙贴过来安抚，但都被程鹏扫开。 “都给我滚开…” 他醉醺醺的，指着地上躺着的男子： “你踏马的…你就一小酒保，我大把大把钞票买你们的酒，让你喝个酒都不行……” “袁熊看不起我…洛依依看不起我…陈默看不起我…现在就连你这小酒保都看不起我。” “是不是觉得老子好欺负……”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沓钱，朝他脸上扔去。 “打，给我打，打残算我的！” 地上那人瞬间醒酒，忙爬起磕头，低声连连，“这位客人…我我能喝，我还能喝…” 程鹏却也不再说话。 左右拥护他的几个小弟开始上前动手。 有抄烟灰缸的，有拎酒瓶子的。 对着那人就是一阵狂炫。 看着对方被打到头破血流，程鹏扭曲心理得到满足，“打得好，就这样，给我狠狠打！” 等事情消停，那人如同死狗一般被拖走，除了寡淡酒水味外，就只剩下寂寥。 如果被打的人是陈默该多好。 如果陈默能出学校该多好。 云来和高中不同，现在任凭手段再多，也都施展不开。 酒过三巡，几人结伴离场，嘴里还说着疯话。 十一点的街头冷冷清清，灯红酒绿过后，就只剩下寒风瑟瑟与夜的静谧。 看似勃勃生机繁华的城市，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在这座城市人人都是孤独的。 一盏盏路灯延伸至路的尽头。 “罗兰那个怂货，有色心没色胆，靠……真是交友不慎。” “据说罗少爷在联谊会上受到不小惊吓…” “狗屁惊吓，一个庶民能拿他怎样？让他探个风都探不好。” “你们看着吧，陈默嚣张不了多久。” 小弟们能干嘛？ 只有不断附和。 这句话耳朵都听出老茧了，陈默现在不也还是活蹦乱跳？ 几人走着走着，脚步停顿。 沿街路灯闪烁几下，就见路的尽头，矗立一具人影。 那人立在灯下，微光斜打在她身上，将影子拉的很长。 “老大…那好像是个女人。” “啊？女人？” 程鹏揉了下眼，晃晃脑袋。 听是女人就来劲。 “不对，她她怎么朝我们走过来了？” 那人活动着手腕，臂膀，步步逼近，被月夜雕刻出的轮廓无形之中形成压迫。 那是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气场。 女人只是走出几步就转为小跑，提速，转为冲刺！ 哒哒哒哒—— 整个街道都响起地砖踏响的声音。 她速度极快，一步三米，整个人像融入风中！ 程鹏一行都被气势所逼。 他退后几步，却让小弟往前顶。 可当看清来人面容。 脑子里就只剩一个字： 逃！ 只是一个转身，矫捷如同雌豹的苏月影已踏杀而至！ 抬手就扣在其中一人脸上！ 嘭！ 像是一枚炮弹打入敌群！ 带着惯性与冲击力将其撞倒，按着脑袋在平滑街道上滑行数米。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然失去意识，身上衣服破败不堪。 “苏…苏月影…” 还有人没缓过劲来。 程鹏却已逃出十米开外。 “愣着干嘛，跑啊！” 程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也不知道苏月影为什么盯上自己。 可人在见到猛兽的时候，第一念想不就是逃吗？ 这并不丢人。 苏月影直起身，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眼底生不出半分情绪。 她晃了晃身，又一次追上去！ 那几人就发了疯一样往前冲。 当你被野兽追赶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跑在队友前面。 现状也是如此。 谁都不想落到最后。 偏偏程鹏又是肾虚公子，跑几步都晕头转向，更别说还是醉酒状态。 那些平日拥护他的人，都恨不得将他往后推，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苏月影放缓速度，渐渐居然不追了。 程鹏如获新生。 看来今天是他幸运日。 只是跑着跑着，发现前边几个没义气的都不动了。 程鹏没好气推开一人，欺身向前，看去…… 漆黑如墨的夜里，一点星火忽明忽暗，还伴随着打火机清脆碰撞声。 这声音听在几人耳中，像极了丧钟。 陈默背靠墙体，盯着打火机，无以自遣…… 火光不仅照亮了他，还照亮他身边另外几人。 “熊武，余二。” 陈默低沉到。 憨态可掬的熊武应到，从对队列中走出，指节套着指虎。 余二手中轮着棒球棒。 当双方差距不大，一人手中持有武器的时候，将会决定胜局。 与此同时，苏月影这边也赶到场。 两面夹击。 程鹏见情景，只能背水一战。 他想让身边人先上，自己找机会开溜，可军心不齐，谁都不想第一个冲上去挨打。 不等反应，熊武的铁拳，余二的棒子，就已经招呼过来。 苏月影没动手，静静观摩。 对她来说，这种地痞打架太过无趣，何况双方实力差距本就不小。 看得出熊武余二体能不差，体能上占尽优势，就更别说还持有武器。 很快，这边就结束战斗。 独独留下一个程鹏。 “带他走。” 程鹏被带到一处拐角。 他有些畏惧的看着站在外围的苏月影，又有些憎恶的看着蹲在眼前的陈默。 陈默甩手就一耳光过来！ 啪——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防备。 就连程鹏本人，也是在痛觉爬上来后才做出反应。 “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程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疯了吗？我又没招你惹你，凭什么堵我？” “前些天你堵了我的人，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今天特意抽空过来关照你。”陈默嘴角掀起冷笑。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出没？” 立马想到什么！ 我们冲出了一个叛徒！ “有人出卖我…谁？到底是谁？” ——啪！ 又是一记耳光。 现在他另半张脸也肿起来。 不等程鹏回过头，另一只手就粗暴抓住他头发往后拽！ “请搞清楚形式，程大少爷，现在是我在问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场内所有人不分敌我，都能察觉，陈默性情变得极端恶劣。 苏月影也开始有些看不懂他 第107章 死刑犯心理 戾气重到令人窒息。 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好言好语的陈默？怎么对程鹏有着这般敌意。 “……你指的是那个女孩…梦兮？” “我我我没动她啊，没动她啊…！” 他拼命辩解着。 “我当然知道你没动她，你要真动了，就不是以这种方式和我对话。” “你…你不是不管她吗，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想拿她来撒气，就因为她和我走的比较近？” 事实就是如此。 程鹏并不敢承认。 “误会…都是误会…我没有要与你为敌的意思，陈默…陈默你要干嘛…？” 他眼看着陈默起身，抽出一根甩棍，双腿就不由得打颤。 浑身感受到一阵凉意。 “豪远。” 陈默向他递去甩棍。 意思再明确不过。 豪远回过神，他本以为今晚没自己戏码，只是过来助阵而已。 “你还没拿过一血吧，敢吗？” 敢吗？ 豪远吞咽口水。 看着地上坐着的程鹏。 对方是勋贵之后，家中有权有势，而自己只是一个白身庶民… 对他出手，将来恐怕会遭到报复…… 但自己真的要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当他们眼中瞧不起的狗腿子？ 哪怕是备受欺凌，也不敢发声？ “耗子”余二说道： “你要害怕就我来，反正以前的日子我过够了。” 豪远如遭雷击…… 以前的日子过够了… 被人欺辱，瞧不起，区别对待，恐吓威胁，泼冷水，撕课本，殴打。 没人能替自己做主。 没人能为自己发声。 豪远一把夺过甩棍，猛地朝程鹏身上砸落！ “我也过够了！” 他咆哮到。 甩棍在墙体上擦出火花，余力未消，击打在程鹏身上！ “啊啊啊啊！” 剧痛直冲脑门，疼的他在地上来回翻滚，起身就想冲出去，但被苏月影一脚踹回来！ “下一个。” 陈默冷冷看着程鹏。 今天的教材，必须都过一遍。 豪远把甩棍递给田不忘。 这个沉迷在自己世界里，被人重度歧视的少年郎。 007能接受他的一切，不代表所有人都能。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喜欢纸片人，妄想和一团数据代码结婚的异类。 陈默不下数次听到班级内有关田不忘的舆论。 那些舆论带着最伤人的话，一次次扎在少年所热爱的事物上。 他只是想静静补完一集喜欢的动漫，听完一曲或许早就过时却仍旧忠爱的acg歌曲，说上一段中二傻气的台词。 这有什么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他能做的只有戴上耳机，隔绝外界。 田不忘颤抖着手，接过甩棍。 上边还带着豪远的体温，可这也掩盖不住，它是一件冰冷的铁器。 田不忘有些抗拒，走近几步…他也在不断做着心理斗争。 对方是经常祸害女孩的恶人。 对方经常仗势欺人，欺压平民。 田不忘呼吸开始加重，重到有些反常。 程鹏捂着吃痛的手臂，看着对方神情，心中生出侥幸。 反正软的不行，那还不如来硬的，他面露狰狞道： “田不忘…你是想找死吗？” “你一个死宅，不好好在床上待着，来这里干毛事？” 程鹏言辞激烈： “是真不怕我事后报复吗！？” 田不忘被他喝得浑身一震！ 这是他们惯用伎俩，只要见你底气不足，就会直接压过来。 “你今天要敢对我动手，我保证，你所珍惜的一切都会被毁掉！” “像你这种人，就该溺死在自己世界里，别以为看过几部动画片就能洗脑自己！” “那不过都是假的！假的！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假的？ 田不忘呼吸变得困难。 他被对方的话牵扯出太多记忆，嘴角渗出口水… 破败的家庭。 各种丑陋讥讽的嘴脸。 虚假的世界。 当精神寄托被人撕破，崩溃过后，离疯也就不远。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田不忘就地呕吐，脸上布满恐惧。 “不忘！”豪远几人上前查看。 余二抬腿一脚踹在程鹏身上，“你踏马闭嘴！” 程鹏干咳几声，忍不住发笑。 他想起件事，只要是人，就会害怕，他们也一样。 陈默看着田不忘… 这是一种因暴力所至的心理疾病，身体已经生出保护机制，开始痉挛。 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陈默！” 程鹏转移目标，准备故技重施。 “我知道你是从那所孤儿院出来的“商品”，从某种意义上你也经历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吧？” “要不要本少爷把你送回去，让你重温以前的日子？” 陈默从地上捡起甩棍。 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 “我不信你身边没在乎的人…只要你敢对我动手，我保证让你后悔…我保证！” …… “说完了吗？” “说完就给我咬紧牙关。” 银光一闪！ 噗—— “啊啊啊啊！” 程鹏撕心裂肺嚎叫声。 陈默动作不停，在他身上不断抽打着，打得他满地打滚。 程鹏顶着疼痛嘴硬。 他试图去看陈默眼睛。 程鹏脸上渐渐布满恐惧。 对方并没把自己当人对待。 自己生命的价值可有可无。 要不要求饶？要不要求饶？ 程鹏挣扎着。 他不像罗兰。 罗兰是外国人，在这里丢脸并不算什么。 自己这个本地人不同，他不想就此断了脊梁，屈服于别人。 况且还是这个他一直都不怎么服气的家伙。 “…你…你干嘛…陈默？陈默？？？” 他发现事态开始失去控制。 陈默将程鹏手背踩在地上。 棍身对准手指。 “今天我把你打个半死，断你十指，明天你大可来报复”陈默嘲弄一笑，“你能见到明天太阳就是了。” 余二整个人都看呆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好像玩大了。 陈默才刚抬手… 就听见程鹏的哭嚎声，并有一股腥臭的液体从陈默脚边流过… 陈默漠然不动，看着近乎崩溃的程鹏。 他泪水鼻涕流成长串，“陈哥…陈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陈哥我错了…你不要打断我的手，我真的错了……” 陈默收起甩棍。 最煎熬的不是面对恐惧，而是等待恐惧，他们会在等待过程中崩溃，忏悔，痛哭，失禁，这是典型的死刑犯心理。 第108章 当个死人，或者装作死人 “错哪儿了？” “你程大少爷有什么可错的。” 陈默问。 听还有转圜余地，程鹏更为卖力，抱着陈默大腿，言词真切道： “我不该报复你…我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麻烦。” 他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我发誓！” “你报复我？”陈默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是没认清错哪儿啊？” 陈默蹲下身，握住了程鹏的小拇指，开始往外掰。 恐惧与疼痛使程鹏五官拧成一团，整具身体顺着力道往外倾，“我不该找你们麻烦，不该去招惹梦同学…我真的错了陈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只需再一用力，这根脆弱的小拇指，说不定会直接断掉。 “光对我道歉没用啊，知道明天该干嘛吗？” 程鹏疯狂点头，头发散乱，极其狼狈，“我一定道歉，一定让梦同学满意！” “嗯，真乖。” 陈默伸手啪打在他脸上。 “我们走，小爷请客吃烧烤。” 陈默拍拍屁股起身，收起甩棍，同几人身边走过时拍拍几人肩膀，提醒他们别走神了。 田不忘一脸沮丧的跟在后边。 今天的考验只有他没通过。 可这具身体就是害怕，不敢面对。 “想啥呢，振作点”余二一把揽过他肩膀，安慰道： “谁还没个第一次？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怕得要死。” 豪远也一把勾住田不忘脖子，他在安慰别人的时候，自己反而不怕了，“就是，那人就是嘴欠，你要摆不平，还不是有哥们吗？” “俺觉得教训坏人没什么不对的，咱们这是在做好事啊。” 熊武是这么理解的。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最终话语权，还是得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揣着兜默然不语。 他忽然停顿，身后几人也跟着停下脚步，气氛变冷。 等陈默转身，看向田不忘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不忘，你觉得你坚持的东西是正确的吗？” “沉浸在虚拟世界里，和一群二次元角色自言自语，被无数人骂做死宅。” 田不忘张了张嘴… “我…我不认为我错了，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也…不可以吗？” “当然没错。” 如果只是喜欢就能让人理解，感同身受，那么杜雨泽就不会被退学，梦兮也不会养成这般性格。 人人都能做到理解，就不该存在压迫，白身们更不会通过压分来求自保。 可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感同身受吗？ “那就别管外人风言风语，他们无非就是给你的人生添点戏码。” …… 漂亮话谁都会说。 但很难做到。 现在想起程鹏那张嘴脸，就觉得反胃。 陈默本想借今晚报复，来给几人壮壮胆，没想到还找到别的问题。 可自己又不是心理医生，怎么治心理疾病？ 起初以为梦兮是问题最严重，最缺乏反抗心理的人。 谁知道梦兮一脚一电棍，直接奠定群里地位。 之前一直很突出的田不忘成为最拉胯的一个。 寻思着，单兵演练时，不是一句塔塔开贯穿全局吗？ “苏月影呢？” 陈默意识到少个人。 好不容易请客撸串，就这么不给面子？ “…先前明明还在呢？” “兴许是回家了吧？” 陈默隐约想到什么，但又很快自我否定。 他方才所想有些不切实际。 苏月影这种连自己都不关心的人，怎么会去在乎别人呢？ —— 程鹏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无比，疼，但不知道哪里疼，少说被抽了二十几棍。 他趴在地上呕吐。 今晚发生的一切，陈默当时的眼神，都将成为自己人生中的阴影。 报复？ 有想过。 可对方就一疯子，不管你什么身份，动起手来就是往死里整。 这种人，再一不再二，没有把握最好不要冒险。 他理解到罗兰的痛处。 程鹏倚着墙，正要起身，现在是腿都站不稳，腰都打不直。 这时，角落暗处有一人影朝自己走来。 程鹏以为是陈默反悔，又杀回来了，腿肚子一抖，跌坐在地。 “…陈哥…你你说过放过我的，做人要讲诚信！” 他双手护头，全身上下都在痉挛。 “陈默他不敢真的动你。” 是个冰冷女声。 然而这个声音，更让其脊背发寒！ “苏月影？！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着陈默，你忘了你也是……” ——咔 苏月影当着他面，装上消音器，手枪上膛。 程鹏直接三魂惊掉两魂，蹬着腿往后退，面色煞白道： “你你你冷静啊苏月影…你我没仇没怨，犯不着动枪…” 苏月影直接把枪口贯进他的嘴里！冷峻的面庞，清晰可见，“给你两个选择。” “一，成为一个死人。” “二，装作一个死人。” 她歪着头，双眸一凝，反射出寒光。 程鹏是个聪明人，他意识到苏月影是来上保险的，可自己本就皈依我佛，犯不着把命搭上。 “二二二，我选二！”话语不清，手指都快抽筋，求生欲拉满。 “是么…那样最好。” 苏月影收回手枪，“希望你能做到。” 最后叮嘱一句，她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程鹏全身瘫软，大口大口呼吸着，又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一个晚上，走了两次。 他眼泪禁不住开始往外涌。 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007一伙组队吃饱喝足，陈默非常豪气的用公费结账。 贪污来的资金就是这么没的。 属于是钱都花在刀背儿上。 回程时，发现俩鬼鬼祟祟从校门口钻出来。 从陈默几人身边走过时，更是挡着脸，躲躲藏藏。 天黑，看不大清。 直到第二天天亮，小路上，操场上，宿舍楼下，随处可见的避孕套包装。 校园内很快就流传出避孕侠的传说，据说避孕侠为了增强学生安全意识，下起套套雨，警醒世人。 陈默联想到昨晚那俩，这么荒诞的事情…越想越有可能…… 除此之外，程鹏表露出他该有的诚意，求得梦兮原谅。 他现在整个人都萎了，见到陈默就走不动道，身体发僵。 少有几个能理解他经历了什么。 黄文近对此可太明白，是他报地址把程鹏活动轨迹爆出去的。 第109章 风纪委员 “谁是陈默？” 一班讲台上的少年睥睨台下。 他穿着二学年校服，带着袖章，袖章上写着《风纪委员》四个字。 风纪委员可以理解为监察御史，手头权柄不大，但拿人的权利还是有的。 和御史待遇差不多，不想招惹，也不怎么受待见，因为就一打小报告的。 风纪委员能专门来找陈默，说明是学管处有事。 学管处就是给学生做思想教育，意味过于明显。 全班上下，落针可闻。 陈默被学管处私聊了？ 普天同庆啊！ 余二豪远很是心虚的看着陈默……难道昨晚的事暴露了？ 苏月影看向程鹏……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程鹏：我不到啊… 拼命摇头，打着手语，肉眼可见的恐惧。 “我去去就回。” 陈默起身应到，大摇大摆就跟着风纪委员离开，留下好一片交头接耳声。 “我听过你名字，陈默，都传我们二年级耳朵里了。” “哦哦，原来是师兄啊，怪不好意思的。” 陈默笑到。 习惯性想递烟。 “客气了，我九班邓毅，成绩不如你，还当不起你一句师兄。” “别，我可不想惹麻烦。” 一年级生一般不会直呼高年级学生姓名，除非是想搞事情。 “你这么小心…那你知道为什么老师叫你去学管处吗？” “为什么？”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陈默装作无辜。 那人瞟了一眼左右，见周边无人，便对陈默挑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陈默太懂这个眼神，这个动作…摆明了要贿赂嘛。 “抱歉啊师兄…我最近有点拮据。”想从我嘴里抠东西？没门！ 邓毅卸去刚刚的气派，往陈默身边挪了两步，“俗了师弟，烟，我要的是烟呐。” 陈默暗叫不好。 这人怎么发现的？ “…师兄…什么意思？” “你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啦，我闻见味儿了” 啊？？ 陈默闻了闻，没有啊。 最近一根还是在中午，就算有味儿也淡到忽略不计才对。 这人狗鼻子吗？ “你可是风纪委员…” “你还三好学生呢。” 好像也对…有的人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地里…… 陈默从怀里取出包烟，犹豫着递了过去。 那人见了双眼发直！ 居然是荷花，为数不多的好烟。 “拿去，都给你了。” 确认过眼神，是烟鬼无疑。 “别别别…一根就好，一根就好。”抽出一根，藏进袖章里，看向那盒荷花时，满是恋恋不舍。 陈默见了直呼人才。 这是反侦查反出经验来了，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师兄却为何故啊？” 陈默拽了一句文词儿。 “我是重点关注对象，查得严。” 还挺谨慎，不想轻易落下把柄，陈默提醒道： “师兄，要到了学管处了。” 邓毅压下嗓子，“大事儿藏着，小事儿就说，态度一定诚恳，学管处老师最喜欢利用权柄对学生崽施压。” 感觉他说了…又好像没说。 但也侧面透露出，这事儿可大可小。 “谢了师兄，改天暗地里再交易。” 邓毅想了想，道了句好。 想在这学校里找个烟党太不容易，有时候能借到一根，还都是几块钱一包，十几块一包。 进到学管处前，陈默把最近犯的事儿想了个遍。 进到学管处后，人都麻了。 俩大女孩站在一旁。 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温顺乖巧。 “老师，人带到了。”邓毅到。 听人来了，刷刷刷三对目光打来。 洛依依脸上浮现尴尬，嘴角狂抽。 梦兮发慌的去掐洛依依的腰。 学管处老师一脸严肃，“进来吧。” 陈默来到近前。 不知怎么开口才是。 这老师带着眼眶，尖鼻子尖下巴，刀子眼，一看就是法不容情的一类，“你就是现一班的班长？” 哈？陈默人都傻了。 “哈哈…老师，我副班长……” “副班长那也是班长，也该负起责任来。” “是是是…老师批评的对。” 陈默想起来了，社团建立前，第一次来查岗的就是这老师。 “你们学习部组织了到处乱扔避孕套的活动？” “绝对没有！”陈默狠狠瞪洛依依一眼，梦兮逃过一劫。 “可你既是班长，又是社长，怎么不管好自己社员？” “老师教训的是，最近学生…学业繁重，昨晚又忙到十一二点，量子力学的讨论出现了一点问题，所以疏忽了……” 这就是组成头部的风险。 下边人犯事儿，上边人背锅。 这老师本打算狠狠训斥陈默，削削这年轻人锐气，没想到这么懂事。 “真的很抱歉为学校带来不便，我愿意一人承担。” 陈默态度极好。 “不是的不是的…老师，班长没错…是我的错…学生不该…不该乱扔垃圾……” 梦兮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解释。 洛依依也是吃惊，看着陈默。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陈默？ 很快，她又有些失落。 是梦兮在场他才这么说吧，如果只是自己，恐怕管都不带管的… 自己好歹也是在帮他解决问题…(虽然也有利用成分) 可是…可是可是…陈默终究是自己的第一次，就不能也帮一帮吗…… “假惺惺，假惺惺！本小姐才不用你担责任！要罚就罚我好啦！” 老师见状…… 这是何等的集体荣誉感？ 也就进一步证明，陈默人品没问题，得到别人信赖。 嗯，果然是没看走眼。 但这并不能就此了事，老师敲敲桌子，示意安静，“行了，看在认错态度良好，你们就负责把校园里的垃圾都捡回来吧。” 她又看向梦兮和洛依依，“还有你们俩，一人给我交一篇检讨过来。” 洛依依挪开目光，不想看见陈默，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梦兮则点头如捣蒜。 陈默浅浅鞠躬，“给老师也添麻烦了。” “哼…出去吧，少惹事就好。” 说完，陈默就带着近几天近乎无法无天的二人离开教室。 “…对不起班长，我我，我很抱歉，我会自己去捡干净的！” “干嘛要跟他道歉啊…”洛大小姐撅着小嘴，情绪何来啊？不知道，总之就是不高兴。 陈默转身，伸出双手，死死扣住二人天灵盖！ 阴恻恻道：“好啊…你们是要起飞啊……我才是最最无辜那个才对吧？” 天灵盖…天灵盖要裂开啦！ 第110章 一起逛网咖! 陈默简直要被这俩气的七窍生烟，手头一用力，掐得这俩憨货嗷嗷叫。 “…呜呜呜班长，我的头好痛哦…” “啊啊啊啊啊啊！” 哪边重，哪边轻一目了然。 “洛依依…你那天下午可是答应不乱来的……” “你到底是想气梦兮她老爹，还是气我啊！” 梦兮支支吾吾就要开口辩解，“班长…我……” “你闭嘴，一会儿轮到你。” “…好…好的……”兜帽女孩低下头，排队挨训。 她明白陈默在发火。 但这团火不烫，不会使人灼伤，有种说不上来的暖意。 也终于是能和班长搭上话了。 洛依依左耳进，右耳出，典型纨绔做派。 “你们俩都滚去捡！” “捡就捡！”洛大小姐梗着脖子顶嘴。 然后两个人，一个主犯，一个从犯，就在太阳底下捡避孕套。 陈默在旁监督。 他不可能下场，这又不关他事，而且这也太丢人啦。 光是从旁边经过的同学见后，都忍不住发出讥笑声。 洛依依恨不得钻地缝。 也命令着零女仆帮着捡。 最尴尬的是，有的安全帽已经被撕开用过了，无比的…恶心。 梦兮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她捡她的，俨然是捡避孕套的小姑娘！ 陈默好奇询问。 因为他认识的梦兮别提多内向，眼下居然比洛依依还有底气。 生出从犯变主犯的错觉。 梦兮把它们往荷包里塞，塞满了就用衣服兜着，偏偏脑袋，对陈默的话很不解…… 做错了受罚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自己为什么不觉得羞耻… 大概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缘故吧。 梦兮这般解释后。 陈默联想到游乐场，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就很开放大胆，脱下变社恐，穿上变社牛。 只是刚有这一想法！ 陈默脑子灵光一闪！ 未尝不是一种办法不是吗？ 到时候整点青蛙，老鼠，羊之类的。 “…嗯…不错，真聪明。” 陈默适当夸耀女孩一句，还习惯性拍拍她脑袋。 不愧是吉祥物。 头天撞见的麻烦，今天就找到办法。 “洛依依…” 刚转过头，就有一套套飞过来，陈默当即侧头闪开，“你还敢乱扔？” “不要耽误我们捡东西，请你走开。” “你今天火气不小啊，几天没治你，又飘啦？” “你滚呐！”立马就想到相当羞人的事情。 “我想问你，接下来还有什么鬼主意？” 洛依依连逃课，离家出走，撒避孕套都想得出来，陈默不信没有后续。 “哼哼…加大力度，去网咖，急死梦兮她老子。” 她打个响指，骄傲满满。 “网咖？你不是连公立食堂都不愿意去吗？” “简单啊，把整个网咖都包下来，再加装两套豪华贵宾级席不就好啦？” 好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洛大小姐娇贵的屁股吧。 “班长来不来？我们一起呀” 梦兮主动发出邀请。 她难道不是应该拒绝吗？ “怎么？你很想去网咖啊？” 她低头看着脚尖，腼腆一笑，“…就是因为没去过，才很想去啊…反正当一次坏孩子也不容易嘛。” “喂，我可没说要让这禽兽去，他去得交钱。” “我有钱我可以请班长上网！” “你！” 洛依依有被气到。 看着梦兮这点出息，几天没说上话，刚搭上线就迫不及待。 最后的最后陈默还是跟着去了。 整栋楼都被包下来，还让零女仆守在门口，谁都不许进来。 去网咖，要的不就那种火热对线的气氛吗？这样一搞，和在家上网有什么区别？ 梦兮挑了左边的位置，洛依依挑了右边的位置，中间就留给了陈默。 “嗯？不和我一起坐吗？”梦兮问。 “不想…我不和叛徒挨着坐。”洛依依托着腮帮，歪着身子拖动鼠标。 梦兮点开浏览器，链接直达文学宝库，开始翻阅起来。 然后二女同时注意到陈默在看新闻联播，新闻标题上又在讲，某某国家又在因为资源和某某国家打仗。 “来网咖看新闻…还是前年的，有够体面啊。” 洛依依吐槽他。 梦兮早就知道陈默看新闻的事。 并不是爱看，说是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世界的格局。 “看新闻有什么不好，你们做生意的不也要看新闻吗，哪里有灾，哪里发财。” 洛依依换了个姿势，继续用手托住脸，眼中映照出电脑里的画面，“…那也不归我管，我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拖动鼠标，登上论坛。 今日论坛最激烈的还是那本，《前后十年战争概括》，几天过去，热度只增不降。 讨论主题当然是以批判为主，然后楼下的就批判你的批判，紧跟着是我批判你批判我的批判，无限套娃下去。 前十年某些国家的革命历程，无论是经济或是军事上都以世界线顺序的方式剖析出来。 这本没有什么，刚开始论坛的呼声也没这么高，全当在看世界历史。 直到后十年的战争概括出来。 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是来玩预言吗？ 而是每条说的都有三分道理。 概括概括，当然只是概括。 目录从： 新式冷战。 帝国的落幕。 地震仪精导，探查发射井。 第四次世界大战其中利益纠葛。 谁又会吃第三颗蘑菇蛋。 电磁镭射炮和亚轨道轰炸机。 目录上每个字都能看懂，可凑在一起显得自己是文盲。 每章都不细说，只以上帝视角简单来讲一件事。 然而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专家与砖家混杂。 战忽局战恐局相继下场。 这本书最大的拥护者并不是作者本人，而是另一个叫「我不爱吃芹菜」的认证专家。 “厉害啊…” 洛依依吃着推车送来的冰激凌，看着那超过四十万的人气值。 “就算这书乱写，经济价值也远胜战略价值啊。”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书上架后所能创造的价值。 “乱写？” 陈默问。 “嗯？不是乱写吗？” 她咬着勺子，扭头看去。 就看见梦兮在给陈默剥葡萄。 来个人告诉我，这不是小丫鬟是什么？是他妈吗？ 第112章 错误这第112章 。 我心已死，对，我心已死。 好吧，各种原因。 说是喜欢，但喜欢是多样性的对不对？可能连梦兮本人都没意识到对不对？ 是喜欢，还是依存性？ 好吧，以上理由都是搪塞自己的借口，听起来更为冠冕堂皇。 陈默“当~”地一声，收起打火机，很骄傲，并无比自豪的用拇指戳着自己，道： “我不是个好东西。” 洛依依捂着肚子，笑的胡乱蹬腿，今天破例支持一回。 陈默是不是好东西洛依依可太知道，也只有梦兮当他是好东西。 “你别笑，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更不是什么好鸟！” 她捂着鼻子，扇动手掌，“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白纸配白纸，报纸配报纸，人家梦兮是个好女孩，可别嚯嚯人家。” 这几天相处下来。 连洛依依这种性格有一点点差的人，都开始袒护。 不一会儿，梦兮出浴。 相较于洛依依，这套兔子服装相对保守，也适合她这种性格。 穿上后何尝不是一种cosy？ 就是帽子还是有点大，只能看见琼鼻和粉嘟嘟小嘴，脖颈白中带粉。 “班长…？你需要去洗吗？” 陈默熄灭烟头，坐起身来，撑了个懒腰，“我去煮桶泡面，你俩谁要？” “哦哦我去就好啦！” 梦兮也想帮忙。 “你坐下，怎么什么都让你抢着来，搞得我像巨婴。” 陈默以命令口吻，让她乖乖坐好。 洛依依一想到泡面就想到不怎么愉快的事。 “你俩谁要？” “我番茄的…”梦兮怯生生举手。 “我才不吃垃圾食品。” 陈默心里骂她假清高。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连个泡面都煮不好，还好意思哭，饿两顿吃的那叫一个香，现在居然还嫌弃上了。 很快，陈默冲泡好两桶泡面，还加了火腿肠。 嗯……有点网咖的味儿了。 梦兮在学校就没少陪陈默吃面，但她怕烫，吃得慢，又害怕别人等自己，所以大多时候只吃个半饱。 几次过后，陈默就弄清楚她的饭量，就会以聊天的方式，来化解这种问题。 洛依依则是捧着咖啡，一脸嫌弃“垃圾食品还吃这么香…不怕身体得病吗？” “洛大小姐，我都穷的吃泡面了，还在乎健不健康？” 梦兮警觉！ 离开自己后的这几日，班长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吗？ 洛依依连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一个亿呢？那一个亿呢？” “给我冻结了。” 一想起这个，陈默就鬼火冒。 一个亿啊，那可是人生的一个小目标。 老逼登。 “助学金呢？你不是还有助学金吗？”洛依依又问。 “这钱留着有用。” “就几万块钱，能有啥用…” “没关系，包我身上啦！”梦兮自愿充当饭票。 陈默吹了口气，小口喝汤，淡淡道：“不行，戏还要继续演，各自坚定立场。” “要是办不好，我真把你当一个亿卖咯。” “嘿嘿…我哪里值那么多钱…”梦兮知道班长不会卖掉自己，也就不必担心这么多。 洛依依看着论坛上那本书，时不时往陈默这边瞟一眼。 “禽兽，这本书的作者你认识吗？据说是我们学校的。” “你怎么会来问我？” “看你这么自信，还能把章节背下来，很熟悉的样子。” 陈默做沉思状，犹豫道： “…算是认识吧……” “真的？熟吗？！” “熟，知根知底。” “那他是谁？教授还是学生？” 洛依依狂喜！ 没想到陈默还有这种人缘。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就一句话，狠狠咔住嗓子眼。 偏偏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切…不说就不说，反正迟早我会知道。” 陈默这时候又开口补了一句： “其实呢……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你来当我们社团几天女仆怎么样？” “哈？？？我又凭什么要来当女仆？” “怎么？不愿意啊？” 她找陈默办事儿，这需要讲条件。 陈默找她办事儿，全看心情，心情好来软的，不好就来硬的。 摆在洛大小姐眼前的，看似有两种选择，实际上莫得选择。 “我也可以…端茶倒水的…依依她笨手笨脚…做不好这些的…”梦兮很没底气，却又很硬气的说到。 那可是自己以前的本职工作，怎么能转手让人？ “我做不好？我被谁说都可以，唯独你梦兮不行！” 梦兮小声犟嘴： “可我半夜还要起来给你擦口水……你磨牙咬东西我还要帮你揉脸…连橘子皮都剥不好，苹果都不会削，饭也不会煮…甚至不会炒糖色儿…” 神他妈炒糖色儿，你俩这几天到底都凑一起干嘛了？ 陈默心想。 “咿呀啊啊！！！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梳头发，化妆，打扮，哪个不是我照顾的？！” 洛依依听梦兮掰着手指爆自己料，嚷嚷着就顶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 “…可是我…” “都说没有可是！” …… 受气包不说话了。 “总之，女仆能做好的我也能做好！”洛依依拍着胸脯保证到。 梦兮持怀疑态度。 “说吧，那人到底是谁？” 只要知道那人是谁，对龙兴集团的发展肯定大有帮助。 “是个学生。”陈默回到。 “学生？”果然和老家伙猜的不错，院长真把某个高年级学长藏起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 “你不问是谁？” 洛依依才不问，她一问，陈默肯定又要讲条件。 “不需要，我老爹会找王院长商讨的。” 陈默脑子运转飞快。 立马就理解到这层意思。 看来又要抢人了。 —— 凌晨两点。 梦兮揉着眼睛，猫打哈欠般，最后摇摇晃晃侧倒。 顺其自然靠在陈默肩膀上。 陈默晃动肩膀，大晚上在这儿睡可不得着凉？好在有人送来毯子。 她就缩着脚丫子，靠着陈默肩膀，带着浅浅呼吸声睡过去。 能这么毫无防备，也真是够胆大的，陈默坏心思一起，伸手就拍在她那小屁股上。 她哼哼两声，拧眉蜷的更紧，双手抓着陈默衣角，居然还敢生气。 「响应号召：三群复活」 第111章 这个就是111 肤浅，何其肤浅！ 自己这本战争概括，就算只有三分真，七分假，那也变相预言了某些事。 懂的是真懂，不懂就只能装懂。 “你点开翻到第十九页。” “哦…”洛依依居然听话照做了，第十九页目录是6g跨7g领域，全信息化ai时代。 听不懂了吧？ 这符合另一条预言。 「不要过度开发人工智能。」 这一章不光讲到ai托管互联时代中病毒的可能性，还讲到机器人。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洛依依很快就被内容所吸引。 她家就是搞机器人的，也正在做6g跨7g的事。 如果…如果以上为真…… 脑海中响起无人汽车故意撞人，火控雷达自动索敌射杀人类，天下所有的科技都发生暴乱…… 这种科幻般的发展。 就算觉得虚无缥缈，也还是又惊又怕。 看她表情，陈默就已经知道结果，“怎么？衡量清楚战略价值和商业价值了吗？” “我去洗个澡。” 我去打个电话… 差不多就这意思。 网咖设有独立洗浴间，这是豪华贵宾席该有的逼格。 “班长，我剥好了！” 看着梦兮递过来的橘子，陈默歪了歪嘴……有种被占便宜的错觉。 “你怎么把丝都去了，我喜欢吃带丝的。” “可那个是苦的…” “你不也习惯吃苦吗？” “那我再拨一个吧…” “算了，将就将就吧。”陈默也不真挑，他愿意守护这片好意。 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别人吃苦吗，有够傻的。 看着陈默吃橘子，女孩就眼巴巴看着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开心氛围内。 “谢谢班长。” “谢什么？” 她跪在软椅上，靠过来手捧成喇叭，轻声道： “程鹏脸上的伤，是班长打的吧。” “你别诬陷人啊梦同学，我可是三好学生，怎么可能跟人动手。” 梦兮嘻嘻笑着。 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洛依依这边成功拨通洛章义电话，就急着把前后十年战争概括的事说出来。 洛章义却早就知道。 涉及到这个领域，他怎么可能闻不见风声。 “是你苏伯伯告诉我的，还邀请你去他家玩两天。” “苏伯伯？苏月影她爸啊？” “哎呀不去，老家伙我在说很重要的事，你有没有在听啊。” 她和苏月影关系又不好，关键现在第六感都发作了。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嗯，非常有针对性的文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内部出了叛徒。但仔细一看又并非如此，他把要害讲的更具体，这番言论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洛章义又加了句： “那位专家ip就在你们学校，说不定是某位教授心血来潮，这种人，要多接触拉拢才是。” “我们学校？” 云来书院能人不少。 究竟是哪个教授还真不好说。 “嗯，也有可能是某位高年级生，现在才发迹，就只能是王有德藏起来了。” 王院长金屋藏骄？ 也不是没可能。 宝贝谁都想藏着。 “对了？宝贝女儿你怎么知道的？” 洛章义开始自我感动。 闺女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哈哈哈…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那你这朋友有点名堂啊，多时候带给爸爸认识认识。” “是男生女生啊？你们什么关系？” “吃饭没啊依依？喂喂？听管家说你去网咖了，那里冷不……” 洛依依嫌啰嗦，直接挂断了。 原来老爹早就知道了。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洛依依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换了身睡裙就出来了。 梦兮觉得她可真大胆。 当着男生面都敢露肉出来。 好在班长是正人君子，要不然十个洛依依都不够涮的。 “我我也去洗澡啦。” 她从软椅上跳起来。 迈着小短腿往楼上浴室去了。 洛依依倒头坐回椅子上，头发还带着点湿气，披散在肩头，含苞初绽，娇美可怜中带着诱人的清香。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锤你一拳！”她示威性舞动粉拳。 陈默侧倚着，看洛依依眼神耐人寻味，“今天你怎么这么凶？到底是哪里痒了？” “…你胡说什么…可别动歪心思我告诉你。” 陈默故意凑过来。 洛依依夹紧双膝，委身躲开。 “你这又是故意挑衅，又是坐我旁边…”手掌直接就拍她大腿上，言语轻佻道：“还穿品如的衣服……你好骚啊。” “你才骚！” 她小拳拳就要给陈默按摩。 但很快被另一只手控住。 “是不是惩罚在你眼里反而成奖励了？所以才这么放纵？” 男人的呼吸好似无形的剑，直接刺破蕾丝睡裙，点在敏感的肌肤上。 那种燥热晕乎乎的感觉又上头了。 “告诉我，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叫我名字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叫你名字？” “真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她还没堕落到那种地步。 “可你现在身体都烫成什么样子了，还觉得自己很清高吗？” 陈默更进一步，整个人都快压她身上。 她的抵抗，看在对方眼里却是任君采撷模样。 可每次这般不情愿的时候，身体都像是被抽空，没有半点力气。 “…不要这样…一会儿梦兮该出来了。” “也是…但我太久没听你叫我主人了，就有点控制不住。” 洛依依别过头，露出雪白脖颈和诱人的锁骨，红着脸去推陈默胸膛，嘴上求饶道： “主人主人…变态主人，别摸了，一会儿梦兮真回来了。” 陈默狠狠掐了她腰一把！ 抽身从她身上移开。 洛依依迅速起身，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嘟着嘴狠狠用眼神瞪陈默。 “你居然在乎梦兮的想法，可真是少见啊…真当朋友了？” “女孩子的友谊你懂什么！” “还有，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梦兮对你有意思。” “那你这个坏女人还敢来勾引我？？？” 陈默反咬她一口。 洛依依开始磨牙，虽然并没什么卵用就是了。 陈默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燃打火机，看着手中梦兮送的打火机，又看看电脑… 将将十二点。 可以玉玉了。 第113章 烟党的地下交易 拍完梦兮的小屁屁后，就又开始分析起新闻来。 世界线推进到今年。 苏坦斯第四世界国向维吉尔第五世界国宣战。 两个在国际上没有半点热度的国家，国际新闻也只是一句带过。 毕竟两个国家可是为一条狗而开战？ 两个国家再打两个月，差不多就该向国际协会伸手乞讨。 然后他们会发现，国际援助给的，比每年全国gdp总收入还高。 就会从一场维护宗主地位的战争，转为持久战，高层是赚的盆满钵满。 期间内几个a国也只是从牙缝里抠出一点给予援助。 日积月累下，投入过多，利益牵扯太多，逐渐变为代理人战争。 陈默分析着走向。 这时，另一侧肩头也是一重。 嚷嚷着要熬夜到天亮的洛依依居然也歇菜了，喝咖啡都救不了。 “喂，洛依依，洛依依？” 陈默抖肩撞她脑袋。 “哎呀…别吵了…让我睡会儿…” 陈默低头就能看见她那高领蕾丝内衣，因为角度问题，还是能看见一条小沟壑。 陈默伸手捏住她鼻子。 “醒了，一边睡去。” 这下让她难受的要命。 起床气蹭地一下就上来。 洛依依打直身体，柳眉倒竖，看陈默的眼神气愤到达极点，可又在几秒后，紧绷的神情又像泄了气的气球，眼眶瞬间湿润，转身趴在桌上。 她见过陈默对梦兮的态度。 凡事强硬中带着包容。 而对自己是一味地霸道。 这种强烈反差感，让她心底很不痛快。 陈默一战到天亮。 年轻就是好，熬个夜跟闹着玩一样。 他收拾收拾起身。 下楼后叫零女仆备了两份早餐。 等洛依依醒来时，眼角还挂着泪痕，额头被压出一道红印。 昨晚不知道怎么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醒啦？”梦兮小口吃着热包子，“吃早餐啊？班长给准备的。” 说完还嘬口豆浆，发出吸水的声音。 洛依依擦擦口水。 “你班长呢？” “早就离开啦”她又咬一口包子，像只仓鼠鼓着嘴，“吃吗？” 洛依依凶道：“不吃！” 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陈默带着一份早餐去到学校。 不是给义子们的，刚进校门，就撞见程鹏罗兰俩难兄难弟。 程鹏肤色蜡黄，面颊消瘦，不像是开心过多所致，大概是这两天体会到什么叫做两天噩梦缠绕。 一见陈默正面走来，就想到甩棍猎手，双膝一软，好在被罗兰捞起来。 在经历那考验人性且甜蜜的一夜后，小伙伴们如鸟兽散，人情冷暖一眼可见。 但他也理解到罗兰当初为什么要极力劝阻自己和梦兮发生冲突，原来挚友就在眼前。 罗兰，是我正义的伙伴！ 陈默没找他麻烦。 径直上了德育楼。 德育楼往来教师开始一早忙碌。 他们大多见过陈默，不想见都不行，太多buff加身，学校重点关注对象，栏板上第一个都是他。 还是下个学年的招生模范。 这样的光环会一直持续到下个学期。 陈默换上新面孔，简简单单一句“早上好。”就能刷一波好印象。 学管处门开着，走出来几个戴着红袖章的。 风纪委员们一般上下学期间比较忙碌。 陈默一眼就看见邓毅。 他是其中最健谈的一个，可见另一面的油滑。 陈默道了声早，谦虚而不自卑道： “昨天拜托的事做完了，那本花册没有你要找的花。” 邓毅没有愣神。 他不知道陈默想说什么。 但联想到关键词，「昨天」很容易就能判断。 “什么事？”另外几名风纪委员看向邓毅。 邓毅打着哈哈，“哦哦，我打算养一株叫尼兰英的花，用于后期实验。” 陈默接过话，“其实用别的花不也可以观察生长周期吗？比如郁金香，康乃馨，紫罗兰，白百荷花，君子兰，凤仙花。” 邓毅敏锐捕捉到关键词，脸上笑容愈发灿烂，“麻烦师弟了。” 客套一番后，双方离开。 邓毅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心中波涛汹涌！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图书馆，验证自己的想法。 好吧，是瘾犯了。 陈默来到学管处门前，敲门三声，“报告。” “进来吧。”里边传来中年女教师，磁性的嗓音。 看陈默手中拎着早餐，她目光犀利几分，再次拾起手头工作。 “你来干嘛？” “嗷，昨天因为学生失职，给朱丽老师添了麻烦…”陈默把早餐放到桌上，毕恭毕敬到。 朱丽老师。 这也是昨晚在网咖，登校园网时查到的。 里边有各个领导层的基本资料。 云来师资储备力量放眼整个世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大多都是本校毕业，在社会历练过几年的师兄师姐，在某个领域都是被称作大佬的存在。 朱丽，学管处主任，二十年前以年纪第六毕业于云来，后上任国际理事会，功底是相当了得。 回云来后直接被任命为副主任，八年后被升为主任。 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云来做出不少贡献。 典型的女强人。 “你倒是有心。” “昨晚我已经狠狠训斥过她俩，检讨书我也会严格督促。” “我知道了，到时候直接交上来就是，现在还早，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备课吧。” 她忙的不可开交。 刚开学，新生涌入，不守规矩的学生多了去了，小到抽烟喝酒，大到动手打人，拉帮结派。 坏的要打压，好的就要颁奖。 同样的，表现良好，作风正派的也要计分。 这个分就是非常重要的学分。 想在学校当什么风纪委员，入学生会，都需要这样的学分兜底。 一堆事压上来，压得她有些忙不过来。 和米雅老师完全就是两个工作状态。 米雅老师是越活越年轻，和学生交朋友，弹性生活，爱笑且温柔。 朱丽老师工作狂魔，瞪谁谁死，百无一疏，万事求全。 她一工作起来就忘记时间，等想起早餐时早就凉了。 本打算一边吃早餐，一边整理那一堆杂乱的文件，可很快就发现，文件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曾经出任理事会的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第114章 补偿更新 我居然把那套对付老狐狸的思想，用来对付我的学生…… 朱丽知道不应该的，因而生出愧疚。 愧疚归愧疚。 着名水果学家，华强说过，当你在质疑一个瓜是否保熟的时候，这瓜熟不熟已经不重要了。 她翻开第一叠文件夹，只是扫上一眼后，很快翻到第二页，第三页。 一目三行，工作效率这块比平时更快，更省心。 陈默将文档规划的很好，从低到高，字母排列，班级排名，大小事分级，一切从简。 朱丽老师沉稳的脸上多出一抹笑意。 能把这么多文件都归纳一遍，也是要花费不少力气的吧。 但非学管处的人，擅自去动这些文件，追究起来处罚可不小啊。 自己又身为学管处主任，对这件事的态度需要追究吗？ 她看着陈默送来的早餐。 答案显而易见。 好学生有好学生的通行证。 自己做着铁面无私的工作，又不代表自己不通人情。 也好在有陈默帮忙，今天的负担，总算能减轻部分。 可第二天陈默又来了。 这次朱丽老师没让他帮忙，反而是问起他来的原因。 上次是因为同学。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有种说不上来的目的性。 陈默只好一五一十交代，“老师曾经担任过理事会副主席对吧？” “嗯，二十年前的事了。” 在这一方面她并不需要避讳。 反正都是公开透明的。 “实不相瞒，我有一些相关领域的知识，想请教一下老师。” “但老师太忙，脱不开身，就只好以帮忙的名义来求教。” 朱丽老师一静。 脸上再次挂上淡淡笑容。 心里泛起自豪感与成就感。 哪怕二十年过去，依然有人记得，自己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并不单单只是处理学校政务的老师。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也是一名老师，对学生的提问都是有问必答。” “可作为学生，替老师分担压力，不也是应该的吗？” 陈默说完，误以为自己是正派人物。 只是他现在在学生眼里就是，一味讨好老师的走狗，鄙视，狠狠鄙视。 可在朱丽老师眼里…… 要是每个学生都像他这样懂事，听话，不闹腾，那该多好，工作压力会小很多的吧。 最后朱丽老师被一片赤诚所感动，决定让陈默帮帮忙，“好吧，你要不嫌麻烦，就帮忙把今天的文件整理一下。” 陈默乐呵呵去整理文件了。 他开口问道： “以前老师在理事会是做什么的？” 朱丽老师吃着陈默送来的早餐，回道： “处理国际事务上的一些杂事，国际举报，战争调停，各方面政策的裁决。 这些事，相当的麻烦，可能一拖就是好几年，会议召开上千次，甚至有上百年没解决的事。” 她想起以前来，就挑了一个： “有个第五世界国家向第一世界国家宣战，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个第五世界国就投降了。” “这里边所有的事，就需要我们理事会来理一理。” “宣战是为了稳住国民，一致对外？” “还是单纯想依附对方？” “当时我们都错了，那个国家只是搞错了国旗，宣战错了对象。” 她笑了笑。 “非常荒谬对吧？”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精彩。” 陈默也没绷住，笑着说： “最近学生在分析苏坦斯国和维吉尔国因为狗开战的事情。” “哦，这个我知道。” 陈默引出的话题，成功勾起朱丽老师兴趣。 师生俩一面工作，一面讨论着，最后两人观念出奇一致。 这俩国家，打算来骗，来偷袭！ “那国防部和财政部，老师觉得是哪个下场？” 朱丽老师叱咤这行多年，利害分析明确，国防部下场就是军事援助，很可能促成国际舆论，说某某大国欺负小朋友，巴拉巴拉一大堆。 “财政部吧，战争来了就有难民，我们拨款赈灾，对国家声誉会更好。” 反正经济援助，意思意思就行了，谁还当真救灾啊。 陈默沉思着。 朱丽老师说的，也就是后来所有国家所做的。 从大局出发本没有问题，问题是出了俩老六。 收拾的差不多，陈默起身就打算告辞离开，他摆出一副学生该有的姿态，“感谢老师不吝赐教。” 朱丽老师没有和他客套。 开始赶人。 赶走之后，朱丽老师也是感到欣慰。 一个学生，能来请教自己，怎能不让自己开心呢？ 这是对自己的认可。 陈默正准备离开德育楼时，就撞见俩人迎面走来，一个气势汹汹，板着个脸，一个看上去敦厚老实体态肥胖。 那位肥胖男人在与陈默擦身而过时，竟与其对视一眼。 陈默很快认出是谁后就错开目光。 这人正是洛依依他父亲，洛章义。 只是他看自己作甚？ 是单兵综合演练上关注自己了？ 陈默前脚刚离开德育楼，院长办公室就闹翻了天。 两位大佬直接破门而入，看见坐在办公椅上，一脸无辜的王有德后，指着鼻子就开冲！ “你可真该死啊你呀，怎么就让你这种人当上院长呢？” 向来好脾气的洛章义带头冲锋。 王院长傻眼…… 佳人们，谁懂啊… 人正喝着茶，就有一胖子冲进来骂自己，关键是对方还特别有钱，需要巴结。 “少和他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苏侯直接一掌拍办公桌上，势头更盛几分。 …… “你们想都别想，陈默是我学生，他只要在书院一天，谁都不准动！” “是书啊，书！写出那本前后十年战争概括的作者啊！”洛章义急得跺脚。 更多不理解的理论，都需要问作者本人才能解答，所以真的很急。 苏侯急当然是战略价值啊，身居国防部长一职，对这本书抱有厚望，也对对方的军事才能给予肯定。 两相对比，陈默就太没吸引力了。 这俩现在典型的就是，昨天还小甜甜，今天就成牛夫人了。 院长不紧不慢喝着茶。 将两人所说都悟了一遍。 懂了，还是来要人的。 “没有。” “你知道他对我们龙兴科技的意义吗？” “反正没有。” “你知道他能为a国带来什么吗？近十年的长远目光，和世界变革。” “没有就是没有，我这儿没你们要找的人。”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问，王院长就这态度，要人没有，有也不给。 第115章 公主，多洛莉丝 ——嘭嘭嘭嘭嘭！ 整个射击馆都被一连串震耳欲聋枪声给笼罩。 别人玩枪都是点射起步，好家伙，洛依依是瞄都不瞄，直接扫射！ 弹夹连成一道拱桥，从枪膛飞出，然后换弹，反手拉栓，又是一轮火力覆盖。 对面几处人形标靶上全是窟窿，同样在射击馆练习的学生，都避之不及。 特别是洛依依脸上还挂着十分邪恶的笑容。 发泄完后，洛依依揉揉肩膀，就算有锁链减轻后坐力，也还是会觉得酸痛，“呼……爽了，看见没梦兮，枪线是这么拉的。” 梦兮坐在身后椅子上，双手掌着膝盖，分外乖巧。 她看着身旁几盒子弹。 枪是这么打的吗？ 班长不是这么教的啊。 “洛依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哈？” 很久没听人这么称呼自己，这几天玩嗨了，还没拾起以前那份假矜持。 看清来人后，矜持什么的都无所谓啦。 “哦……罗泽前辈啊，好久不见，听说你家最近出了点状况，还上新闻了？” 罗泽，就是陈默尿遁时，被洛依依头顶灌红酒的那个黄毛。 (第十一章→) 洛依依看他不顺眼，不光是对方十分伪善，为人还不正牌，是个十足海王，专对新生下手。 记得纠纷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庶民新生怀孕的事。 洛依依恨不得把他当罗兰打一顿，让她试一试什么叫正义铁拳！ “家族贸易上出了点问题，不过很快就能振作起来。” “振作？”洛依依冷笑，“你们家拿什么振作？被查出有害物质，被罚款，被打压不是应该的吗？” 罗泽家族多是海上贸易，在一次国际协会健康组织上，查出他们出口原料里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在被管制后，罗泽家族经济崩盘，随时可能因为背负巨额债务而倒闭。 近期还有不少同行施压，一时间举目皆敌。 罗泽家族在a国有爵位在身，拿不出钱，可以把爵位卖回给国家。 这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 自此世界又多出一口蛋糕。 “我来正是想求洛依依小姐伸以援手，帮我们一次。” “只要洛家愿意帮忙，我们愿意转卖百分之三十股份。” 洛依依直接抓起一把子弹，朝他头上砸去！ “你想拉着我们洛家跟你们一起陪葬吗？！” 罗泽没有闪躲，子弹在头上划出道痕迹，“我们家产品没问题，是被陷害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 “是被你祸害的某个女生？”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只是一个家族想要这么快扳倒另一个家族，需要远胜数倍的底蕴才对。 罗泽虽然是个人渣，但不傻，他基本都只对小家族，庶民女下手，不会无脑到去招惹大人物。 “是多洛莉丝，多洛莉丝那个该死的女人…”他将愤怒压回嗓子眼，近乎失去理智。 “多洛莉丝…你说的是我们班那个？” “除了她还能有谁。” 多洛莉丝，也就是这个国家第六王女，不显山不露水，班级排名第三位，皇室正统的公主。 罗泽怎么招惹上皇室的？ 洛依依正想着，对方再次开口： “集权，她想要集权。” 洛依依倒吸一口凉气。 集权…这就意味着皇室开始对勋贵豪绅们下手了，还是说，只是那位公主的意志？ 猜不透，根本猜不透。 她从未露面过，就把罗泽家族打压了，这怎能不引起重视？ “洛依依小姐，眼下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帮我们渡过此劫，也就让皇室明白，我们不是那么好啃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罗泽言辞急切。 摇摇欲坠的家族，真的需要有人分担一部分压力。 “罗泽前辈，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们现在就很好，也不想去得罪皇室。” “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次是我，下次就可能是你！” 洛依依丝毫不惯着，手指一次次戳在他胸膛上，警告道： “但我们本质上不同，我们是民主企业，是稳定国情的一剂良药。” 以前就有提起。 龙兴在资本对立面，所以陈默才愿意帮一把。 既然在对立面，不就是与公主肩并肩吗？ 差点就被罗泽这小子偷换概念了。 “你就是想拉我们下水，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我看你是学长才给你留点面子，别逼我撕破脸皮！” “梦兮，再拿两盒子弹过来！” “今天管饱！” 梦兮正吃瓜呢。 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我有电棍的…”梦兮掏出个大宝贝，睡眠助力器。 罗泽见状。 脸绿了又黑。 洛依依这般刁蛮，实在不可理喻，对其恶念也更深几分。 他双眼泛红，看洛依依眼神充满憎恶，就好像攻击自己家族的人不是皇室，而是洛家。 “洛依依小姐，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他转身便走，在离开时，还泄愤的踢飞凳子，爆了句粗口。 什么贵族礼仪？什么涵养？ 都是一些粉饰过后的伪物。 “向外求援，割让股份…呵呵”洛依依看清事情另一面，“罗泽家算是完了，那位公主殿下下手够狠啊。” 这样也好，世间少一害虫。 “那个人的眼神…很可怕…还是不要招惹吧…” “小心些？我还盼着下次遇见让零给他两拳。” “…话说零姐姐怎么没来？” 平日零可都是跟着的。 时不时来上一句专业化的吐槽。 “零在家充电呢。” “充电？” 梦兮眨眨眼睛，听懂了又没听懂。 放学，回家。 “大小姐，三小姐，欢迎回家。”左右两排女仆躬身迎接。 “嘿嘿嘿…我不是你们家的人啦…打扰了……”梦兮还是难以适应这种气氛。 梦兮在洛家上下口碑还是相当不错的，脾气好，爱打扫卫生，做饭，泡茶，文静，有礼貌。 关键是她来了过后，这洛大小姐就没再动不动砸家具，也少了仆人们的照顾。 这个家没她不行。 “欢迎大小姐三小姐回家。”零女仆僵硬说到。 “零姐姐？”梦兮凑近问道： “我听依依说你在充电，到底是做什么的？” “哦，这个啊。” 零女仆就要掀起裙子，把usb接入口露出来，但被洛依依以咳嗽制止。 “咳咳咳，吃饭，充电就是吃饭。” 「因为权限问题，所以这是最后一个群，还请谅解蟹蟹~」 第116章 所牵魂兮，所盼梦兮，归去来兮。 “你有没有发现，你家班长这几天有些奇怪？”洛依依问。 “奇怪？” “他每天都拎着早餐上德语楼，一看就有问题。” 梦兮听后只是笑了两声，不做回复。 班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就是了。 洛依依盘腿坐在床头，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将梦兮头发盘来盘去，不管怎样的头饰，都能轻易地驾驭住。 只是可惜咯，这么好张皮囊，还不准给外人看。 “需要染发吗？我俩同款。” “啊？？”班长会骂死我的… 不过想想，能被班长骂一顿也挺不错呢。 犹豫之中，一个电话打过来。 梦兮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差点没拿稳。 “谁的？” 洛依依发现异常。 “是是是我父亲…” “嗷～～终于是松口了”她爬起身去拿平板电脑，来到梦兮跟前： “开免提，我写什么，你就说什么，万事有我，懂？” “嗯…”梦兮点头。 这是一早商量好的。 以梦兮那脾气很难拿捏对方，不借助外力，结局多半还是被她老爹压下去。 谈判嘛，哪儿有不带火药味的？ 谈成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谈不成，从此天涯陌路人。 电话被接通，很快就听见男人不满的声音。 「梦兮，差不多该闹够了吧？」 「你看看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天哪，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做的。」 「可事实上你就是做了，还做的相当漂亮。」 「赶紧回家，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听得出，对方心情很不好。 这还是女儿，要是儿子…… 梦兮看着平板上的字……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洛大小姐用电容笔敲击屏幕，示意她快点。 梦兮只好小声道： “…老家伙…你你搁这儿…谁俩呢……” 末尾声音小的像蚊子。 …… …… 就怕空气突然变静。 「…你刚刚……说什么？」 洛依依抬手，让她把气势拿起来。 “你搁这儿谁俩呢，老家伙。” 分贝+10 洛依依表扬她，不愧是蜕变后的梦兮，继承了自己三分功力。 「你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才短短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在说这种荒唐话前，有没有经过脑子？」 “我有没有经过脑子需要你教吗？我不光要离家出走，还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呢。” 梦兮人都麻了。 对面又何尝不是呢？ 「你怎么了梦兮？是不是有人绑架你，或者逼你这么说的？」 洛依依疯狂摇头，给她使眼色，继续动笔。 “我受够你了老家伙，你只是在管控我的人生，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可我那是为你好，以你的身份，值得深交更好的。」 “那好，我就继续离家出走，我不光要离家出走，还要去染头发呢，明天就去，还要去谈恋爱，到时候给你抬抬辈分。” 梦兮吐字僵硬，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复读着，也很没有气势，声线软糯可欺的感觉。 但还是把对面气得不轻。 隔着手机都能听见喘气声。 「你！」 「好…我明白了……」 梦兮豁然开朗！ 不愧是父愁者，一下就搞定啦。 「一切的一切，都因那个叫陈默的小子而起，对吧？」 梦兮瞳孔瞬间失去焦距！ 心脏像被人抓了一下的疼。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回，还是不回？」 洛依依赶忙凑过来小声道：“别被吓到，你家班长命很硬的，现在没谁敢动，院长还有好几位都会保他无忧的。” 话虽如此，她也怕啊。 子环还在，母环上有脉搏检测系统，检查到陈默心脏停止跳动，自己脑袋也会跟着搬家。 好像…好像玩的有点大…… 梦兮握指成拳，死死抓着被褥不放，嘴唇已经咬的青紫。 父亲是要对班长不利？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泪水被擦干之后，几次深呼吸之后，那个柔柔弱弱，向来被当成受气包的女孩，终于爆发！ “老家伙…” “老家伙…好家伙！老家伙！老家伙！！！” 她摇摇晃晃站起，对着手机咆哮！ 喊到最后声音失样。 “你每次都说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可我过的并不好，一直都不好！” “我只能和自己聊天。” “和影子为伴。” “你真的有明白我的感受吗？” “你肯定不知道！” “现在…现在你又要对班长”她没忍住哭腔，哽咽一声，“你知道班长人多好吗…他对我的好…不会让我觉得愧疚…总会照顾我的想法……” “我筷子掉了，会带着我一起去换…” “吃饭比较慢就边吃边聊，谁也吃不快…” “有人欺负我会帮我打回去…” “他总说自己不想当班长，却做着班长的事，大家都很受照顾。” 电话那头陷入沉思。 这些事，从没听起过。 梦兮语气坚决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硬气！ “眼下…您却要以这种卑劣的方式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如果班长因我而受影响，与您争斗的勇气没有，但女儿会用余生去赔！” “听清楚了吗？老家伙！！！” 直到声音沙哑，还不够表明立场，抬手就把手机一摔！ 小姑娘力气不小。 手机摔床上后又弹了起来。 啪——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梦兮捂着额头，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疼的吱不了声，明明刚刚还很有气势。 洛依依拍拍她后背，有够傻的。 她接起电话，放在耳边，语气凌然，“喂老家伙，这几天梦兮都跟我待在一起，和陈默…” 她身体一僵，强忍下来，接着说道： “…无关，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比势力比经济，本小姐还不带怕的，记住我叫洛依依，家父洛章义。” 说完，这个平日处事本就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挂断电话，她脸上现已是红霞满天，控制不住身体本能。 “我去趟卫生间……” 二位卧龙凤雏秀完操作后。 陈默这边很快收到陌生短信。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拉黑一个，又来一个。 看清来信，嘴角翘起。 「小子，明天见上一面？」 “好。” 看来是洛依依那边有结果了。 充话费，送女儿 “我出去一趟，六点前没回来你们就联系院长。” 陈默备好那把仿真枪，将甩棍别在腰后，男孩子出门，加强保护意识还是必要的。 说不定在街上走着走着，一颗子弹就飞过来，这样就可以用甩棍……秀操作。 “老大你哪儿去啊？” “事情差不多该收尾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态不对。 “弟，愿与兄同往！” “俺也一样！” 他们拥护着要跟着去干架，只是这次是去以理服人，人多反而显得心虚。 通通都被拦下来。 陈默出了校门，见一辆黑色轿车行驶而来，停靠在一旁。 车上下来两个黑衣大汉。 他们头上都戴着绿中带黑的帽子。 这种奇装异服打扮，陈默一眼就看出是某种宗教文化。 两人围着陈默，将其夹在中间，没了退路。 副驾摇下车窗，伸出一手招呼了一声，“陈默？” “昂。” “上车吧。” 陈默推开就近一位黑衣大汉，拉开车门，坐在后排。 两位黑衣也从左右两面坐进来，将陈默夹在中间。 这还没开始就施压啊。 谁都没说话，只能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车行驶到一处山水名园，穿过沿途风景。 喷泉上立着的雕像同样具有宗教文化风格，用白砖砌成的宅邸高大而又神圣，好似西方教堂，散发着光辉。 不愧是富萝莉啊。 比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宅邸大门被两位女仆推开。 陈默被一名管家领着进门，上了二楼，穿过长廊时，左右两面壁画吸引住他。 她们都长得都极为漂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是从天上折落的天使。 有的头戴花冠，身穿白裙，裙上白花绽放，闭眼祷告着。 有的披着洁白头纱，身穿白色素裙，捂着胸口，同样祷告着。 画中人就是画中人。 陈默都不敢代入现实。 要是有，他就写一本书，就叫天使降临到我身边。 他自嘲一笑。 管家将他请进另一间房间后，就把门带上。 豪华的室内，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珍藏，在看见一处办公桌上的国旗时，又联想到他们的文化，就猜到什么。 那是一个遥远的南方国家。 盛产地脉资源，太阳神是他们的信仰，有着非常森严的等级制度。 陈默和这个国家接触不多，只知道他们是个资源大国。 “小子，总算让我见到你了。” 靠窗位置，另设有一处洽谈桌。 坐在上方的男人，头裹黑巾，正对着自己微笑。 陈默大步走来，坐在正对面，语态从容，“你不是一直都能见到我吗？从摄影里。” 男人笑了笑，“喝什么？” “茶。” “现在哪有年轻人点茶的。” 男人还是示意仆从给他上茶，给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阳古郡的首领，黎听。” 这个面带笑容，看似温和的男人总给陈默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 一国首领，一国的统治者。 绝对地位的存在。 这种最是喜怒无常，变起脸来速度非常之快。 “国府云来，陈默。” 见对方毫不露怯，黎听端起咖啡，摇头晃脑吹着气，声音不急不缓，“你们年轻人就是气盛。” “说话做事，只凭一股冲劲。” “很多事过个三五天的，也就过去了，你觉得呢？” 他抬眼看了眼对岸。 陈默双腿交叠，端着茶杯，偏头看着窗外，给人一种温润儒雅，仪态大方的感觉。 恍惚间，黎听生出错觉。 竟觉得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十六岁的青涩少年，而是一位相当沉稳的贵族。 “是啊。” “要不怎么能叫年轻呢？” 气定神闲抿上一口清茶，陈默认同了对方看法。 黎听摇头嗤笑，斜眼看他，“陈默，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亿，离开我女儿。” 话音方落，他接过话又说： “你先别急着回答。” 黎听拍了拍手。 十几号人，人手拎着两个箱子就走了进来，摆成两排打开后，里边全是钞票。 “很多时候，你这种年轻人会因为一时意气，而看淡这些。” “有时候觉得一个亿只是数字，没有概念。” “可当它们确确实实出现在你眼前时，就是一座小山。” 黎听摊平手。 “怎么样？心动了吗？” 眼中带笑，看向陈默，观察着他的表情，眼神，动作。 陈默喝完最后一口，放下茶盏，对上黎听眼神时透着冷漠，“叫我来，只是听你炫富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很抱歉，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了。” 陈默起身就要离开。 但被一众保镖挡住去路。 “先别急着走啊，刚刚我说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万事好商量嘛。” “商量？” “还商量什么！？” 陈默转身怒斥他。 “我看你是梦兮她爹我才好言好语跟你坐下来谈话，你不会觉得是我在给你面子吧？” “还是觉得线下我不敢骂你？” 在a国，他可不认什么什么首领，骂爽就好，收不住嘴，还指指点点。 “人家猫猫狗狗都有三两朋友，你看你这老子当的，真他娘失败。” 黎听握紧杯子。 他都而立之年的人了，很久没有没被人这样骂过，还是一个愤青。 忍无可忍，反手就朝陈默脸上咂去！ “你懂什么？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怎么可能让你和我女儿待在一起！？” 陈默灵巧地侧头闪开，听对方语言上升到人身攻击，就更为激动，抻着头跟他对喷！ “你确实有钱，但你也不能瞎啊，我这一身buff你看不见吗？？？啊？？？” 急了。 他把两枚勋章从胸口撕下来。 “看清楚了吗？我踏马不学无术？我不良少年？我个三好学生你说我？” 陈默觉得自己最多抽个烟啊…喝个酒啊…打个架啊…怎么了？怎么就不良了？ “你要是觉得一个亿太少，还可以再加！” 陈默最终被他给气笑了。 这是钱的问题吗？ “行，你很喜欢用钱来说话是吧，那好我也用钱说话。” “你不是想用一个亿买断我和你女儿关系吗？那我也用一个亿买断你和梦兮的关系！”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在黎听眼前晃了晃，然后狠狠拍在桌上！ “这里边有十万块钱。” 他又拿出手机，“手机话费还剩1000” …… 这位老父亲真的要被他给气死啦，胸口闷得慌，面色通红，“…你用我女儿给你冲的话费，来买断我的关系……好哇，陈默，你好得很！” “你当我女儿是充话费送的吗？！！” 神权诞生于王权却凌驾于王权 大家可都听见了，这话是他说的，自己可没说。 陈默只是把话费用到正当地方。 黎听大发雷霆。 “给我…给我把这小子打一顿！狠狠打！” 打十个，赤手空拳陈默肯定没把握，对方只要一个熊抱，自己就会被缴械。 眼见离得最近两个飞扑过来，陈默垫步上前，拧紧力道抬腿一记斯巴达之踢，踹他胸口上。 对方当即跪地。 陈默去势不减，又打了个身高差，体位下潜，抽出甩棍以棍尾猛锥对方小腹。 起身摆臂挥手！又打了个视野差，甩棍如蛟龙出海，猛然窜出打在另一人侧腰上！ 仅仅不过五息，就有三人倒地。 陈默出手干脆利落，打的快准狠，找住机会就往里钻。 “在云来，你只有挺起腰杆才不会被欺负，梦兮在努力做出改变，你却在拆台，让她回到原点。” 他像一匹狼，锁定着每个扑上来的敌人。 这几个保镖也不傻，首领的命令是打他一顿，而不是杀了他，当然不会拼命，双方陷入攻防状态。 “这是我的家事！她是我女儿！” “我是她班长！她叫我一天班长，我就多罩她一天！” 迎面避开砸来的拳头，再以甩棍还击！嘴上不停：“我不知道你在遮掩什么，但如果有一天她被人欺负，你想看到她连个能帮忙的朋友都没有吗？” 陈默应对之中，还不忘诛心之语。 黎听已经有些松动。 “难道你就别无所图？” “我罩着她，她请我吃饭不是应该的吗！？”又是一棍下去！ “是图色！你这么帮她，是不是对我女儿动歪心思！？”黎听吼到，他关心的是这个，对方却想着干饭。 陈默愣了一下。 也就半息不到，脸上结结实实挨上一拳。 一连倒退数步，擦拭嘴角，心中无名火起，“你有病吧？我连你女儿长啥样都不知道，图哪门子色？” “你说你不知道？！” 黎听有些不信。 “我为什么要知道？” 陈默尊重别人的隐私。 就像尊重田不忘的xp一样，哪怕对方是萝莉控，妹控，白丝控，兽耳控，也不会到处喧哗，而是表示理解。 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陈默握紧甩棍，主动贴身短打。 横扫击肋。 挑肘击颚。 冲拳爆肝。 矮有矮的好处，少点腿法，多些下三点攻击，只要铁器砸在肉上，是个人都会觉得疼。 打得正上头，一张椅子直接就飞过来！ 陈默躲闪不及，撑着甩棍去挡，重物碰撞，棍身直接弯曲。 最后衔接处断成两节。 这甩棍还是当时梦兮买的。 还不到两个月就光荣下岗。 来不及叹息，陈默抬眼看向仅剩四人，他脚步开始上下跳跃，变换，虚虚实实，调动起全身机能。 这小子…看他样子，好像真不知道。 黎听自知道陈默没见过自家女儿样貌后，就开始以另一种角度来思考。 虽说是个不良。 但身手确实不错，懂得以己之长，搏彼之短，压身短打巧取寸劲，抽身快打，抓不着摸不着，近了要挨打，远了也要挨打。 他喝着咖啡。 等咖啡见底，基本也就结束。 陈默身上换了不少伤，好在都是轻的，他坐回洽谈椅上，额头渗汗，脸上有青有紫，咽下一口唾沫，定下心神。 “都说还能再商量商量嘛，非要逼我动手。”黎听气定神闲到。 “不碰一碰，怎么知道决心？我要真图你女儿什么，早拿着你的臭钱快活去了。” “要不我们再赌一次？” 陈默疲惫地笑了笑，全身上下近乎无力，“赌什么？” “就赌…我敢不敢开枪。” 在说出这句话时，枪口已经对准陈默。 陈默往前挪了挪，主动将额头贴上他的枪口，缓慢抬手握住枪身，替他压下撞锤。 “我跟你赌。” 这场对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拖得越久，心理负担越重。 双方都背负风险。 不开枪，就代表自己认同陈默观点，推翻以前所做的一切。 开枪。 全剧终。 黎听在a国枪杀一名云来学子，还是备受瞩目的新秀，这会被视为挑衅，各联邦国会用相应手段反制。 …… 几十秒，像过去很久。 双方都做着心理斗争。 最终黎听收手。 “你赢了。” 他放下枪身，交给一旁保镖。 陈默也跟融化的冰块一样，趴在桌上，松了口气。 他也体验了一把，死刑犯心理。 两个月，三次被人拿枪指着……这就装逼的代价吗？ “我还以为你会被吓的尿裤子。” “…你怎么敢确定？” “因为以前也有像你这样的人接近我女儿，最后被枪一指，三秒都撑不过去。” 听口气有点轻蔑，又有点得意。 意思是拒绝一个亿是第一关，能赌枪子儿是第二关啊。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不惜让女儿隐藏自己，拆散所有试图接近她的朋友，即便酿成今天这种后果，也依然执着。” 陈默缓回口气，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调侃道： “因为她是私生女？” 黎听对这句调侃意外的没反驳。 陈默暗叫不好，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随口都能猜中？ 良久，黎听终于开口。 他眼中带着忧郁，低沉道：“她不是什么私生女，只是没能给到名分。” “什么意思？” “我国崇尚太阳神，赤帝，据说每满三百年赤帝的女儿帝姬，就会降临人世，渡苦救厄，净化世人。” “其实哪有什么赤帝，哪有什么帝姬，不过是蒙骗底层民众的心灵鸡汤。” 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谎言是什么？ 没错，捏造了「神」 谁谁谁是神之子，将带领人民脱离苦难，其实这只是一种集权手段。 能在掌权的时候，让人觉得不突兀，更顺理成章一些。 “哪怕是我黎听的女儿，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陈默听到这里，呛了一口茶水，咳嗽不止，“等等…你的意思是”逻辑复盘： “南阳古国建国时创造出的神权，轮到你这一代，你的女儿梦兮，成了赤帝的女儿帝姬，而赤帝又是杜撰的，还不得不把女儿让出去？” 这属于是…有女儿不敢认啊。 当了赤帝女儿，就不能当首领女儿，谁让神权凌驾于王权呢？ 天使误坠人间 黎听不会愚蠢到为了梦兮去颠覆神权，这会让整个国家变得混乱，信仰崩塌，恐生哗变。 届时，就会有人假借新的神权，带着人来颠覆王权。 “人人都有难处，我这一国之首也不例外。” “本来这还不算什么，光是这些，我可以忍受。” 说完，他眼中闪过寒意，气场骤变，“但，当赤帝女儿，是有代价的。” 陈默被他情绪牵引。 “圣女不能婚嫁，结局要么守寡一生，要么没能守住贞洁，最终以火刑的方式被赤帝收回。” “走廊那些壁画看了吗？” “你是说……” 陈默已经猜到。 “对。” 黎听生出一股悲凉。 “她们都死了。” 终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阻止她与任何人来往，是想从根源上抹除痕迹。” “既不想见她守寡，更不愿见她受那火刑。” “来云来躲着，书院会庇佑她直到毕业，毕业之后……” 黎听犹豫，最终开始说出口： “再安排一场假死。” …… “你就这么相信我？” 陈默问。 “是梦兮相信你。” 两个男人同时陷入沉默。 云来书院 “咿呀！！！流氓啊！”豪远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喊了一声。 正和余二躺床上双排呢，又是光着膀子，突然就有俩女生闯进来，非常突然。 仔细一看，怎么还有梦兮？ “少废话，你们老大呢？”洛依依剜这对基佬一眼。 “我班长呢？怎么不见班长？” 梦兮急迫询问。 “老大在西城一处宅邸内，电话一直打不通…怎么了？”田不忘通过陈默手机追踪到位置，这都快六点了，还没有动静。 听在西城一处宅邸，梦兮小脸煞白“…我我父亲…找上班长了，救人…快去救人！” 她慌不择路，跌跌撞撞下楼。 007寝室听完也跟着炸锅，听上去还很严重的样子。 洛依依当场吓傻。 缓过神时，早已手脚冰凉。 调头就追出去！ 没办法，陈默要死了，自己也得陪葬，自己还年轻，还没活够呢。 这是梦兮平生跑的最快的一次，父亲电话怎么也拨打不通。 那种近乎窒息的痛处涌来，连呜咽都被抑制。 她想说自己错了。 以后再不往来就是。 但请不要伤了班长性命。 一路冲出校门，寻找着车辆，当见到路尽头那个蹒跚而来的身影时，世界戛然而止。 看着他一瘸一拐向自己走来，低头不断用袖口擦拭伤处。 心中坠石，总算可以放下。 女孩握紧粉拳，深吸口气，如虎啸山林那般喊道！ “班长！！！” 听见女孩声音，陈默抬头就见梦兮跑来。 速度不慢，可当风灌入兜帽撑起料子，彻底被揭开时，女孩哭泣中带着笑容的面庞将陈默镇在原地。 宅邸长廊墙壁上那些圣女画像，连成胶卷从陈默眼前闪过。 误坠人间的天使。 少女青丝飞舞成瀑，迎风而摆，秀目澈似秋水，洋洋洒洒几滴晶莹泪光，娇靥白如凝脂，一步一清风，裙裾飞扬，身后晃念间竟成繁世三千。 陈默还没来得及反应，梦兮就已经飞扑上来，环手搂上脖子，撞的陈默后退两步。 梦兮在他胸膛稀罕地蹭了蹭，重复喊着，“班长…班长…班长…” 感觉胸口一片湿润，高抬的手僵在空中，不知放于何处。 最终抱住女孩肩头，抚摸着蓬松长发，“没事了，都没事了。” 余二几人站在远处观望，不做打扰。 洛依依刚出校门，手里拿着电话，准备叫直升机去救人。 可在看见陈默梦兮在远处相拥的场景后，话语顿住… 全章看本章评论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皎洁月光斜打在窗户上，屋内却仍显得昏黑。 空气中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气息，像一杯陈酿的酒，灌得人微醺，不知不觉就迷醉其中。 ——封印—— (一段自我防卫的描写) 此处空缺几百字。 总共才一千字，知道为什么要组成两章了吗？ 挪步到正厅吧。 我阐释你的梦！ 大概就是在讲，手法。 孩子第一次不懂，要见谅。 怎么都做不到像陈默那种境界。 这也是必然的嘛，这是心理因素，就像挠痒痒，自己挠痒，总觉得不如别人的舒服。 “…不是…我要的不是这种…” “…陈默……” ——多处封印—— 触发机制，一下就上头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大概就是在讲人在贤者时间后的感慨，并痛斥自己不该这样，下次再也不会了。) 脑袋昏昏沉沉，又是那种疲惫的感觉。 她把脸埋入抱枕，只要闭眼就能想起梦兮奔跑着被陈默拥入怀抱时的场景。 该庆幸陈默没死，自己也逃过一劫？ 可连半点高兴都没有。 是嫉妒吗？ 可自己对陈默能谈得上喜欢吗？ 还是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引起心里不平衡？ 洛依依更偏向后者。 因为她从未见过有个男生能为自己去涉嫌打架。 想着想着，洛大小姐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和陈默角色对调。 自己成功让陈默带上子环，对自己唯命是从。 还做了一些比陈默更为恶劣的事。 在睡醒以后，梦中场景犹如在现实中真实演绎过，她看着天花板许久…… —— 学习部 学习部除了学习什么都会做。 陈默最近就在练书法。 就是这个字老是写不好，所以请了洛依依来协助。 “啧，别动。” 陈默咋舌，他脸上伤势一个星期都不见好，逢人问到就说是摔的。 还假借伤情去院长办公室和朱丽老师那里狠狠卖了一波惨。 院长将信将疑，觉得他多半是打嘴炮，被人给揍了，表面上关心了一下。 朱丽老师可是把陈默当三好学生的，时不时就来帮忙，师生关系别提多好。 他被打，这件事就必须严查，一时间风纪委员在到处审人。 洛依依穿着女仆装，双手撩起裙摆，露出一节被吊带衬托得极为性感的大腿。 她羞耻心达到顶点，扭过脸，不愿看蹲在地上，在自己腿上练书法的陈默。 “…好痒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写歪啊…真的很痒啊你这个变态…” “这能怪我吗……” 就纳闷了，这腿怎么不能是长方形的呢？ 也对，这腿要是长成长方形，就白瞎了。 如果不带个人情绪，去给洛依依打分的话…… 脸蛋八分，大小姐嘛，用金子捏的。 身材八分，别问，问就是看过。 腿这块真是要了人的老命咯，黑丝性感，白丝纯洁，大多都能驾驭。 而腿好不好看，先看腿骨正不正，再看肉感，肉眼看到的是筒袜勒出来的，摸上去是吹弹可破，手感极佳。 十分。 如果带上负面情绪那就是，零分，零分，零分。 第121章 明争暗斗 一个“正”字，其内所蕴涵的文化多样性，我超…援！ 陈默决定，以后欺负完，都在她腿上填一笔。 毛笔在触碰肌肤时冰冰凉凉，很是刺痒，同时心里也跟着在痒。 洛依依脸蛋红得快要滴血，体温飙升，那种异样情绪又要来了。 见她快站不直，腿夹成x形，陈默停笔，墨水顺着她那曲线优美的大腿滑落。 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噢…… 联想到什么。 “洛大小姐，昨晚你是不是喊我名字了？” “我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喊你名字啊！？”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洛依依扭过头，耳朵尖尖都是红的。 “可我昨晚母环亮了。” 陈默抬手，在她眼前晃动。 脸上满是戏谑与嘲弄。 “什么都冲，只会害了你，你要是不方便解决，在下可以……” 说着说着，手就爬上大腿，如今这套小连招是轻车熟。 “你你干嘛呀你…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梦兮他们……” 话未说完，社团门就被打开。 “老大，我们回来了，广告已经粘贴出去了。” “老大？” 这是我这个年龄段该看的吗？ 陈默蹲在地上，洛依依早已石化，牵着裙子，画面太美，不敢多想。 “玄…玄关之战！” 这话谁说的一目了然。 豪远拍了田不忘脑袋一下。 余二后撤，挡在门外。 梦兮怀里抱着一卷卷宣传海报，刚要进门就被挡了去路。 兜帽女孩往左，余二就往右，她往右，余二就往左，总之就是像找事儿的。 这是在跟自己宣战吗？ 抬腿就去踩他脚背。 跺了几下脚，邦邦硬。 发现对方不痛不痒，她支着脑袋朝里边喊： “…班长…余二货不让我进来。” 豪远戳了余二一下，看来是差不多了，这才让开身位。 梦兮趾高气扬。 昂着脖子，步伐都极其嚣张。 “班长，海报已经贴好啦。” 她急着邀功。 就发现洛依依脸色不对。 红扑扑地，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陈默稳如老狗，照常夸奖梦兮一番。 今天学习部招收社员的海报出来的，第一时间陈默就让人往人多的地方架起来。 标题醒目： 一学年，学习部，陈默，收社员。 这在新生贵族眼里，简直就是骑脸输出，贴脸开大。 一学年新生不是因为学分不够不能建团吗？而且社长还是那个嚣张到没边的平民。 这是对立，这是挑衅！ 学生会怎么给批的？ 学生会吃干饭的吗？ 当天下午，学生会大门口就拥堵成群，穿红戴绿的小少爷大小姐们就开始向学生会施压。 会议室长桌。 左边是学生会成员，三位副会长，两位秘书，右边是社团部长们，例如宣传部，体育部，财务部，文艺部。 他们挂着部长头衔，实际上在做为家族寻找新鲜血液的事。 学生会长位居上席，他现在就算已经放权，让学生会中部分人掌权，却仍有抉择权。 会长态度很明显。 这件事要不留影响的解决掉。 他已是四年级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懂云来学院毕业证上，添一个学生会长头衔的含金量吗？ 比年级前十还要抢手的人才，受云来书院重点照顾，毕业后联邦国代表亲自受理。 去哪儿都吃香。 “你们几个怎么看？” 他现在不怎么来学生会，所以对这件事一概不知。 有知情权的也就那么几个。 三位副会长，两位秘书。 “杜雨泽，你和陈默走得近，该不会是你在开后门吧？” 副会长，艾尔瑞怀疑到。 另外一位副会长闭口不言。 这是对他最有利的局面。 打压杜雨泽是必要的，不得罪也是必要的。 他们两个都是二学年，要是再无法上任会长一职，就没机会了。 杜雨泽沉着冷静，仪态自然，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真.贵族风范。 在他身上看不见傲气，却处处都有傲骨，谈吐时态度总是平易近人，不失道理。 他不说话，自有人替他说话。 学生会秘书。 早就已经代入姐姐角色，庇护起杜雨泽。 “说不定就是你想要搞垮杜副会长，才想出这种荤招。” “谁都知道，今年不努力，明年你就没戏咯。” “是啊，雨泽是新生贵族的代表，未来继承侯爵，封为伯爵，怎么可能会和庶民站在一起。” “你说对吧，雨泽。” 杜雨泽不失礼貌地笑道： “谢谢尤莲学姐，亚娜学姐替我说话”他气质斐然，最戳少女心，“但眼下谁都有可能，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们，也可能在无意之中犯了错误。” 好话坏话全都让他说尽。 既把自己形象塑造的高尚，又谁都不去得罪，只说是无意之中。 艾尔瑞副会长切了一声。 就觉得杜雨泽是伪君子。 另一面的宣传部长和文艺部长也抱着倾慕杜雨泽的心思。 “我和陈默同班同学，他是副班长，我是班长，彼此都互有交集，被怀疑也很正常。” 听他这么说，体育部，财政部，对他产生排斥，就怀疑他是叛徒。 “如果我想要对付陈默，就必须接近他，了解他，再打倒他。” 他笑道： “陈默在挑战新生勋贵们底线，作为代表，我会做出回应的。” 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体育部的部长黄浩，面色不善道： “那杜副会长有进展吗？” 黄浩这人体壮如牛，说话声音浑厚，力气大，又聪明。 “…一部分吧，陈默一个星期前出校被打，回来后只敢说摔的，不觉得很可笑吗？摔得眼袋都肿了。” 四座皆惊。 杜雨泽言语中带着腹黑。 难道陈默的伤是杜雨泽差人打的？ “还有，近期他和二年级生走的比较近，还巴结上了学管处的朱丽老师。能把社团办起来，我觉得他是直接绕开了学生会。” 这下没人敢说杜雨泽是叛徒了。 有也得憋着。 清清白白，他不是陈默的朋友，而是敌人。 “那就不给他拨社团经费！”黄浩拍桌而起。 会长压了压手，“先坐下，经费可以压着，但还是要拨，免得闹大告给校方。”到时候波及到我，你个傻帽。 财政部部长道：“那就压着，不等最后，绝不拨经费，一个学习部没有书，看他怎么运营。” 杜雨泽心中发笑。 学习部经费早就拨到，狠狠打了个时间差才做宣传。 第122章 人又聪明力气又大 “你觉得你能当上会长的把握是多少？” 这是一天下午体育课，陈杜二人并排坐在单杠上，抽时间聊起的事。 上一世杜雨泽因为米雅老师的事，没能竞选上会长，所以结局谁也不好说。 杜雨泽心里估摸着。 “三成。” “怎么才三成？” “三成还要看那二位老生给不给面子，才不至于让我们杜家输太难看。” 陈默听明白了。 合着这三成还要看人家面子。 “你长这么帅都不行？应援团呢？” 杜雨泽笑时如沐春风，和身后太阳融为一色，无比耀眼。 “就是长得太帅，才容易遭人嫉妒啊。” 除非他杜雨泽有天大能耐，能睡服全校百分之八十女性。 有时候太帅也是一种过错啊。 “他们比我多吃一年干饭，原始积累就比我多一年，支持者当然更多。” “不但要防着另外两位副会长，其他想要竞选会长的也要提防。” 属于是龙争虎斗。 想当上那个能执掌半个学校的位置，并不那么容易 陈默见他一筹莫展，于是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 陈默在他耳边轻语两句。 杜雨泽表情开始变得复杂，“你确定？” “只管来就是。” —— 学生会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那些小姐少爷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也积怨许久。 “你们学生会是怎么管事的？那个庶民又是怎么走的程序？！” “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人当了叛徒，背弃了勋贵阵营？！” “严查，必须严查！” “哼……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吧。”蔡子华副会长戴上白手套，被另外一队人拥护着离开。 艾尔瑞换了张面孔，以公关语气回应，“大家安静，事情我们在处理了，相信很快能给一个结果。” 他抬手下压。 “很快？你们学生会是想把事压下去，不了了之吧。”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直说吧，完拖延战术行不通的。” 一时间学生会上下焦头难额。 这都不是那些少爷小姐们想要的结果。 ——嘭！ 直到一道枪声响起！ 鸦雀无声。 等他们意识到是谁开的枪时，杜雨泽声音已经传达开来。 “陈默区区一介平民，诸位都是某位大人的后代，犯得着动怒吗？” “犯得着吗！？” 杜雨泽压下嗓音。 “我会直接介入调查陈默，如果学习部程序不对，学生会将封掉社团。” “如果程序正常，那就看各位如何大显神通了，学生会都会装作不知道。” 抬手虚托，又把话语权让回去。 做什么学生会都会装作不知道？ 为所欲为！？ 与其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解释，还真不如这句话来的耿直。 顿时都对杜副会长的气魄点赞。 艾尔瑞副会长在旁看得急眼，这么好的拉票方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转移矛盾，永远是化解矛盾的上上举。 他忙想着补救，就算出场没杜雨泽拉风，但好在还有机会。 “杜副会长说的对，陈默这人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也会介入进来，最好是让学习部直接关门。” 这话显然也是有用的。 而且对于激进派来说，是相当有用。 “艾尔瑞副会长这么有把握…也就不用我下场了，可真是期待啊。”杜雨泽保持微笑，彬彬有礼，不争不抢名利看淡。 —— “梦兮…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要温的。”洛依依趴在桌上，整个人看上去相当懒散，怠惰。 “嗷嗷…好的…” 梦兮也是听话，屁颠屁颠就去倒水，但被陈默伸手拽住衣服。 “要倒自己倒，你是女仆还是她是女仆？” “可我都站这么久了，又累又无聊，让人倒杯水都不行吗？” 看板娘知道吧。 洛依依就充当着看板娘角色。 负责接待今天会来报名加入社团的学生。 只是海报贴出去，就像泥牛入海，一个人都没有。 洛依依不知道陈默是傻的，还是闲的，摆明了不会有人来嘛。 他是什么？猫憎狗嫌的庶民，得罪了一大票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只有傻子才会跑来入伙。 “还有，你该不会谎报社团了吧，这怎么看也不像学习部吧……” 洛依依耳朵不聋，能听见后边猴子叫。 “出金出金出金！稳啦！稳啦！” “哎呀，尼玛又歪我保底！” “我真是吐了呀。” “让我抽十发，我试下手气。” 门在这时被拉开，余二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好了老大…海报…咱们的招生海报……” “被撕了？”陈默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靠着凳子。 “…是啊，就是被撕了。” “什么？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设计的……”另外几个人围上来。 “无所谓”陈默放下腿，身体前倾压在桌上，举着手指叮嘱道： “余二豪远熊武，你们三个，一人拿一叠海报，贴在学生会门上，哦，还有体育部，文艺部，财政部，什么杂七杂八的社团都来上一张。” “不忘，校园网也换上海报，贴我头像就行，标题就叫我爱学习，天天向上，绿色网络，记得把我p帅点。” “班长你不用p图…也很帅气啦…嘿嘿…” 陈默要的帅是歪嘴战神，比个大拇哥，欠打就行。 洛依依作为旁观者，总算看明白了。 陈默就不是冲着收人去的，是和人刚上了。 这种挑战整个学生会的做法……真是一言难尽啊。 次日 震怒！ 这次是飞龙骑脸。 广告都打家里来了，和往别人车里塞小卡片又有何异？ “淦！” “你们谋划你们的，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体育部部长猛地一拍桌子！ 地面都跟着震动。 搞不懂，学生会不是说不管吗，直接打过去不就得了？ 人越聪明，就越谨慎。 他就充当起马前卒，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就往学习部而去。 “都打起精神，到时候进去就开砸，有什么砸什么，他们只要敢动手，就正中我们下怀。” 黄浩聪明劲一上来就收不住。 他看了一旁袁雄一眼，“你说你早看陈默不爽，还在新生表彰会和军训时被骂了？” 袁雄作为新加入体育部的成员，黄浩自然会上心一些。 就算对方只是官僚世家，那也有拉拢价值。 单兵演练上，袁雄已经见到陈默的风采，也没再到处说他只是嘴皮子厉害。 只是心底不服气罢了。 “如果要打架，能不能让我来。” “好。” 痛快答应了。 第123章 黑白难分 “砸，给我砸！” “什么狗屁学习部。” 黄浩一声令下。 手下几个就冲进去，开始疯狂砸东西，桌椅板凳一个没跑掉。 最遭殃的还是书架，跟入搅碎机一样，书屑纷飞。 田不忘抱着电脑，看得心惊。 好在机智如我，把本子什么的都藏起来了，苦谁都行，就是不能苦了老婆。 陈默余二豪远三人喝着茶，打扑克牌，旁若无睹。 “三代一。” “要不起…” “对二，我就剩两张牌了。” “要不起。” 陈默纳闷，豪远赌神啊？把把手气都这么好？ 余二发现不对，“等等，你对二？我这怎么四个二？” 陈默一听，也发现不对，自己手里怎么也捏着张二。 “哎我靠…你行啊耗子。” 余二直接动手。 豪远心虚，“哎哎余…余哥冷静……” 陈默看向一旁观摩的黄浩，袁雄两人，“两位也来一局？” “呵呵呵~不错啊，学习部放学后不学习，反而聚集起来打扑克。” “陈默，你是不是觉得学生会会替你做主？不妨告诉你，学生会是不会管这事的，就算我全给你砸了，你也只能认命。” 陈默看向书架那边，嗯……看来可以换新的了，“你们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袁雄主动把脸凑过来，“牙尖嘴利的小白脸，开学第一天就给我找不痛快，我现在可还惦记着呢。” 陈默低头喝茶，置若罔闻。 对方档次不够，意图也太明显。 “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讲话！！” “有种的就跟我打上一架，别只会在台上动嘴皮子！” 袁雄暴怒到，唾沫星子飞舞，有点像大猩猩。 陈默抬手，挑衅地在他脸上拍了拍，“你啊，真是可爱啊，被人利用还冲这么快，不怕死的也快吗？” 袁雄心一狠！收力就要朝对方脸上轰去！ 可刚一抬手，身后就有声音呵斥住他。 “住手。” 除陈默外，房间内几人都齐齐朝门外看去。 紧接着一队人，戴着红袖章冲了进来，拿本子的拿本子，拍照的拍照。 破烂不堪的公共桌椅。 报废的书架，书籍。 还有倒在地上哀嚎不断的…豪远？ “…学长！师兄们！我我被打得好惨啊…”豪远匍匐前进卖惨一绝，抱着为首之人，开始哭诉起来： “这群人好狠啊…冲进来就一顿打，还砸我们东西，你看我这脸……” “你胡说！我们没有打他！是他们自己打的！” “你们风纪委员管的未免太宽了些吧！社团可都是学生会在管。” 邓毅呵呵一笑： “全校学生都归我们管，你说宽不宽？”他阔步走来，在陈默脸上打量了一下，“哎呦…旧伤没好，新伤又添，啧啧啧……” 袁雄急忙辩解，他现在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我可没动他，大家可都看见了，他脸上的伤本来就有！” “你的意思说…我眼睛有问题？” 邓毅面沉似水。 “小五，你告诉他，我们进来看见了什么？” 在做笔录的风纪委员，小五汇报道：“刚进来就看见有人殴打学习部成员。” “班长班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梦兮摇人回来，钻进人群问候。 邓毅故作惊诧，“呦呵？殴打的还是班干部？可以啊你们。” 他是官威用尽。 风纪委员，一个会得罪全校学生的职位，做什么都必须压对方一头。 他转着圈在社团里看了看，“啧啧啧…动静不小，毁坏学校公共财产，毁坏私人财产”又看向卖惨的豪远： “无故殴打同学，无故殴打班干部…” 他蹲下身，自然而然避开书籍碎片中写着「小学六年级」的教材，而是捡起另一面残页。 “连校规册子都敢撕，这可是历代院长门制定的，可以，又加一条，侮辱母校。” 有人腿就是一软，这种感觉是要有多不好，就有多不好。 假的也都变成真的了。 数罪并罚下来，还有活路？ 陈默站起身，来到袁熊跟前，这个需要仰视的汉子，居然这么渺小，“都说你很可爱了，呵呵呵。” “带走。”邓毅直接扣人，送去学管处处理。 学管处这个部门其实很大，办公室档案室，还有两间隔开的审讯室。 审讯肯定是要定个罪什么的啊。 谁带的头，谁动的手，谁毁坏财务，谁最恶劣。 袁熊就坐在椅子上，心里是说不上来憋屈，自己真没动手啊，怎么就没人相信自己呢？ “袁熊，一班，班级排名32号，中下水平”邓毅翻动手中关于他的资料，这是经审批后，从档案室调出来的： “母亲是外交部部长，噢…我知道了，那位非常厉害的女官，不过一个女性把儿子培育到今天也不容易啊，可惜了…” 袁熊听见母亲后，再无气焰，只觉得后怕，自己可是家里的未来，要是被退学…… “学长，我我会被退学吗？人不是我打的，我根本就没打人，教室也不是我砸的！” “那你说是谁？”鹰隼般锐利目光盯向他，往往这个时候最为关键。 袁熊犹豫…… “不敢说？还是我帮你说？” “体育部部长，黄浩，还是学生会副会长，那个外国人。” 风纪委员对学生会没有敬畏可言，大家都各司其职。 反正自己这个部门只隶属于学管处，学管处黄朱才是自己上司。 “不是…不是他们，是另外几个干的，跟社长和会长没关系。” “是吗…”邓毅见过太多这种两边都不想得罪，又想自保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有时候，你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扛过去，被特殊照顾，要么不抗，分摊下去。 这时，门被推开。 “审这么快？” 邓毅问。 小五递过笔录，“还没审对方就招了。”说完，他有些同情的看向袁熊。 “我看看…”邓毅边看边念，“哦哦哦我知道了。” “小五，把处理方案打印出来，然后给他按手印吧。” “是。” “…处理方案，按手印？！你们在说什么？我可…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邓毅直接起身抓住他脑袋，“嘭”地一下，压在桌上，把那份笔录放在他眼前： “你可看清楚，四个人口供一致，打人的是你，打班干部的是你，毁坏财产的是你，侮辱书院的也是你。” “你个弃子。” 很快处理方案下来。 袁熊，一年级生，因无故殴打同学，毁坏书院财产及私人财产，侮辱书院，无视校规，品性恶劣。 袁熊脸都白了。 故意伤人是留校察看或退学。 毁坏财产是警告处分或留校察看。 侮辱学校是…开除。 退学是自愿的，不会对以后有影响。 开除可是要建档的，以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我…我我不按！我说！让打人的是社长，让找事的是副会长！” 邓毅看着他，心中叹息。 人与人之间，就没一点信任吗？ 第124章 就决定是你啦 【囚徒困境】 这种常用的离间手法。 如果做不到绝对信任，很容易就会失去防线，把对方罪行供述出来。 永远不要去挑战人性。 黄浩几个肯定是优先牺牲最没有价值的人。 那个人当然是作为新生，还是官僚之后的袁熊。 在这件事上，他们出奇一致。 可这样一来，双方的指证就产生了矛盾，袁熊说是他们四个做的，他们四个说是袁熊做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当事人出面。 余二，豪远，田不忘，三人都被请来，当中，身为受害人之一的豪远最有发言权。 现在可以说，他指谁，谁就得跪。 “你们双方先协商，五分钟后给我答案。” 邓风纪委员推开玻璃门，出去了。 豪远走来走去，看着几人瞋目切齿瞪向自己，又不敢发火的五人。 “啧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才不过半天时间…你们的气势呢？” “…兄弟…行个方便可好？” 黄浩挤出一个难看笑容来。 “行方便？怎么行？” “袁熊早就和陈默不对付，所以想借我们的手，来对付他。” 袁熊听完，满脸不可置信…要不要这么现实，刚入社团时候还是好伙伴呢？ “你放屁！明明是你为了巴结那个副会长，想等他当上会长后行方便！” “袁熊！话可不能乱说！” “是啊，明明就是你不地道，还怪我们。” “要不你还是认了吧，爷们点。” 袁熊听的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好像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一样。 自己不能被开除，被开除的话未来就毁了。 官不像爵一样可以世袭，他要是被建档，这辈子都无缘官身，也没脸再见自己老妈。 “嗯……我想好了。” 袁熊如坠深渊。 “就决定是你了，黄部长。” …… “你……说什么？” “我说，打我的是你，打班干部的是你，毁坏社团财产的是你，侮辱书院的也是你。” 豪远笑着，有些阴嗖嗖感觉。 黄浩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豪远反而是凑过脸来，“来来来，打打打，往这儿打，不打你就是孙子。” 黄浩僵住。 他哭丧着脸，求饶道：“…兄弟你…你到底…到底几个意思啊，我啥也没干啊，我我……错了行吗？我道歉。”好像真要哭出来。 “什么意思？”豪远讥笑着，朝着他耳边贴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老大说了，他想让你“死”，所以……嗯哼”摊了摊手： “不好意思咯，谁让你运气不好呢。” 黄浩瞬间被抽空全身力气… 鸡……自己成…那只鸡了？ “凭什么所有事都我们部长的？你敢说没有诬陷我们？？？” 有愣头冲出来说话。 “好哇，那你打的人”豪远分别指向另外三人，一一说道： “你打了班干部，你毁了社团，你侮辱书院，均摊下去可以了吧？” 顿时就闭嘴。 什么共患难？ 在这里就没有共患难。 能替着出头说两句，也都纠缠利益。 部长没了可以再换，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邓毅回来，豪远把罪名全抖给了黄浩。 邓毅看了那几人一眼，“你们没有意见？” 黄浩身边部员都只剩下点头。 “…我我要见我父亲！让我父亲来，他会替我做主！” “噗”邓毅发笑，在学管处，听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这次没听到本来还挺失望的： “行，不过一般大人来了，先挨打的还是你。” 剩下的，只需要把处理方案列出来，交给学管处那里，最后被朱丽老师审批。 不用院长过目。 学管处只要有理由就能开，就比如军训时，每个班少说都要开五六个，个个都让院长来，他很闲吗？ 出了审讯室，路上，余二分析着。 老大杀鸡儆猴这层意思是知道了，可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单单只是让学习部未来日子更好过吗？ 实际陈默计划一环中，杜雨泽负责当上学生会长，陈默负责让这些社团来一次大洗牌，尽量减轻未来的阻力。 只是道阻且长，仍需努力。 陈默现在可不就在努力吗？ 他又跑去朱丽老师办公室卖惨去了，帮忙做着更为复杂的工作。 比如，负责人力资源规划，招聘，岗位调配，还有奖惩机制。 这些都是朱丽老师故意安排给陈默做的，要的就是实地考察能力。 这些规划总能和自己所想的大同小异，就像是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 朱丽老师只是淡淡扫上一眼，就给批了。 学管处只给一个纲领，具体的要部门自己丰富后调整落实。 “朱老师，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没点心里想法吗？” “没有。” 师生间少了生疏，多了点朋友的意思。 “我让你来当风纪委员，你不干，让你来当个助理，你也不干。” 这也算是对陈默能力的一种认可，只是对方没领情。 “我？当助理？那我不就成走后门的了吗？”关键是没时间啊亲。 说着说着还矫情上了。 “走后门也要看是谁，那些不听话的，没礼貌的，学管处可不收。”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学生愿意保举一人，老师可以参考参考。” “嗯，说说看。” 朱丽老师转动轮椅，想听听陈默想推举谁。 “一班，第二十九名，豪远。” “这是他资料，您过目一下。” 陈默陪着笑脸送上文件夹。 朱丽抬手就要揍他，吓得他缩了缩头。 “好小子，你还是有备而来啊。” 陈默委屈巴巴，配合发型就成了人畜无害，“我那也办法啊…就今天，一群人冲进来又是打又是砸，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所以我就想出这么个好主意！” 他溜到朱丽身后，假惺惺捏肩膀，“您看看，多合适，又乖巧听话懂事，还是我们学习部的，这样就没人再找我们麻烦了，老师你也不会被人诟病走后门不是？” “哼…你考虑的还挺多。” 朱丽老师说完，便沉下心来看资料。 豪远并没有什么突出地方，还不如说在整个一班里，太平凡了。 第125章 命运齿轮就此转动 当然不是说推举谁，谁就人间受宠，谁就人间失宠，陈默也想过推举梦兮，余二，熊武。 梦兮身份过于敏感，要是暴露出去，他老爹不跟自己急？ 熊武老实人，傻里傻气，去了容易受欺负。 余二情商高是没错，但没豪远那么圆滑。 有时候偏偏就豪远这种爱耍宝，时不时爱开车的个性，容易拉近彼此之间关系。 陈默开始替豪远说好话，“朱老师只管放一百个心，这家伙和我待的最久，他有问题找我就是。” “你是保举人，他有问题，当然要找你。” “这么说老师是答应了？” “反正也要招收风纪委员，你来作保，挪个名额出来也不是不行。” 陈默很是感谢。 收拾得差不多后告辞离去。 当然，明天还要接着来，不能说人家刚帮忙把事办了，转头就不认人。 就算朱丽老师不愿帮忙，只是待在她身边，也会受益良多。 这些天他很喜欢听别人在背后议论，说自己是，学管处主任的“狗”。 陈默出德育楼时，和邓风纪委员打个照面。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彼此点点头后就各走各的。 这种敏感时期，谁都不愿冒险。 邓毅处事有各自原则，他也不全是为了还陈默烟情，只是这个局，占尽天时地利，拿黄浩几个来长长业绩也挺好。 “报告。” 不等回应，邓毅直接进到朱丽办公室。 他要将今天的事先汇报给朱丽，再把处理结果交上来。 朱丽老师难得在休息时间，桌上杯子还冒着热气，文件夹也被罗列的很好。 “老师近几天气色似乎好上不少，没那么疲倦了。” 邓毅很少奉承这位主任，平日光是对方那张阴沉的脸就足够吓人。 整个学管处都知道，朱丽老师因为压力太大，很容易就会发火，非常爱训人。 “有吗？” “当然有，跟年轻十几岁一样。” 朱丽笑而不语。 邓毅也点到为止，呈上文件，“这是关于黄浩，袁雄几人的笔录和处理方案，主任过目一下。” 朱丽接过后扫了两眼，又抬眼看了看邓毅，“四个警告处分，一个开除…就这么办吧，星期一大会上让那几个挨处分的…哦，还有那两个乱扔避孕套的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书。” “是。” 邓毅应是，就要退下。 “邓毅，你是去年当的风纪委员吧？” 邓毅转过身来，“嗯…我是叶定成前辈亲自领进门的。” “定成啊…” 叶定成是去年四年级生，今年已经毕业。 铁打的老师，流水的学生。 老生换新生，一轮又一轮，当老师的，难免会感慨良多，看着自己学生长大，毕业，踏入社会。 “也是怪我，太忙于公务，都把你们几个新生给忘了，现在总算能腾出手来考核一下你们几个。” 邓毅听完，起初没反应过来，心中紧随而至的是狂喜！ 他以为会等到明年才会考核。 成与不成，都看考核，成了晋升，由小队升为大队，大队升为总队。 “你通知下去，尽快落实，只留给你们半天时间来考。” “是！” 邓毅嗓门都高了这个档次。 看他很有干劲，朱丽露出不由觉察的笑来，并开始嘴上不饶人的赶人。 他出门时心脏都在狂跳。 这是怎么都没有想过的连锁反应，命运齿轮就此转动？ 对于整个风纪委员会来说，真是帮大忙了。 现在队里不少二年级生都在抱怨这个问题，总算是盼来了。 陈默并不知情，他回007寝室后，先是听他们说完怎么料理黄浩后事的。 黄浩闹着找家长。 这很正常，但有云来书院的权威在，家族不会因为一个黄浩去断了联系，真要闹僵，就等同于断送上升渠道，那样就可以提早进厂打螺丝或者少走二十年弯路。 “就当时我豪哥表情，妥妥反派。” “那黄浩吓的脸都白了。” “哈哈哈哈，装一下还行，不敢当真。” “豪远”陈默喊了一声。 “啊？” “我给你某了个去处，你去不去？” 豪远一听，人都吓麻了。 脸跟当时黄浩一样白。 “…老老…老大，我没犯事儿啊，可不能赶我走啊。” 豪远还以为是哪里做的没让陈默满意，上前求饶。 “不是，是好事，没想赶你走” 陈默坐在床位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豪远： “让你去当风纪委员，混混资历，比别人起步早些，以后更有话语权。” “风纪委员？！” 今天他们几个都见到了风纪委员的风采，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我……真可以？” 豪远迟疑问到。 不自信是肯定的。 可往往机会就在眼前，别给自己找理由，没有什么行不行，只有敢不敢。 不少人因为性格问题，明明很想去做，却觉得自己不行，白白浪费机会。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其实你很想给作者看广告，只是因为害羞而已。 哦卡哇伊阔多… 陈默拍拍他肩膀，鼓励道：“我眼光不会有错，以后等毕业，毕业证书上添一个风纪委员会总队长，这得多加分啊。” 豪远眼眶立马就红了。 论打架，他比不过余二熊武，论技术比不过田不忘，比财力比不过梦兮。 将遇良才，更多的恩情是你能从这么多人中找到自己。 “…老大……” “行了，大老爷们哭哭唧唧的，别找揍啊。” 余二看在眼里。 他带上一点情绪，自己跟陈默这么久，鞍前马后也是一员猛将。 可自己跟豪远关系也很好，所以心情就很奇怪，嫉妒，又替豪远高兴。 他跑去阳台散心去了。 不一会儿，陈默去到阳台练功，就看见趴在阳台，心情不佳的余二。 只是一眼就看出来端倪。 他是又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这种在常见不过的心理。 “想什么呢？” “…老大？没什么…” 陈默没跟他废话，把一副陪练手套扔给他，“来陪我练两轮。” “啊？？” 余二人都麻了。 陈默打沙袋时听个响都吓人，叫自己陪他练？ “少废话。” “哦…” 余二带上手套，摆好架势，“您老可收点力，别太快……” 陈默开始摇闪摆拳，脚下动作切换时让人摸不清方位，光是对线就已经很有压迫感。 出拳配合吐息，发出吐纳拳风，这不光更能调节自己，还能恐吓敌人。 第126章 你太仗义所以不能 “是不是有些失落，也想去当那个风纪委员？” 陈默拳风猎猎，并切入聊天，两不耽误。 余二招架乏力，就算戴着陪练手套都感到生疼。 他不好意思应陈默的话，这种心理，会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小人，心胸不够宽广。 陈默打完几套组合拳后，脱掉手套，挂在阳台那面墙上，朝余二扔来瓶水和毛巾。 “你会觉得心里不平衡很正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社会比较心理会让你产生嫉妒和焦虑，除非你足够自信。” “…老大也会？” “我？”陈默借喝水时想了一番，“当然，我又不是圣人。” 汗水过后的冷风，总让人觉得酣畅淋漓，心情愉悦。 陈默很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候看着月色，沉淀思维。 他像是家中长辈，明明声音还在少年，在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总有些超模。 “知道为什么我不推荐你去当风纪委员吗？” 余二摇头。 但他知道，这一定有老大的道理，这种信任是慢慢培养出的。 “你懂察言观色，懂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些你都很不错，但有一点是你的硬伤” 呲—— 陈默护着火，点燃一根，继续说道： “你太仗义了，当不好风纪委员。” 太仗义…？ “我怕你和那群人相处久后，太仗义做出什么傻事。” 替朋友两肋插刀没错。 但也要看看自己什么身板。 别人一刀可能破不了脂肪层，自己一刀直接大动脉。 余二心头生出暖意。 老大果然还是爱自己的。 “学生会怎么样？”陈默冷不丁就来上这么一句。 “啊？” 余二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刚陈默的话中。 “我问你，学生会怎么样？” “可我们不是和学生会…对立吗？” “对立？”陈默浅浅一笑。 学生会只是在立场上和自己这方有冲突，等到利益一致，大家仍旧可以坐下来当好朋友嘛。 “你只管告诉我想不想去，剩下的顺其自然。” “……” “不去。”余二出奇坚定，放弃上升空间： “我想留在老大身边当打手。” 陈默看着他笑着，抖抖手中烟灰，“跟我混日子可不好过。” 抽完一根，洗澡上床。 激动人心的周一 全校师生必须仪表整齐到场，由风纪委员们严格把关。 会议大厅内分成四个不同大方阵，每个方阵都穿着不同颜色校服。 蓝，青，红，黑。 代表着四个学年身份。 四个方阵又分为不同纵队，也就代表不同班级。 席台上还是那张红地毯，比院长高出一截的麦克风。 院长总结上周后，就把场地交给了朱丽老师。 朱丽老师身穿套裙制服，身姿凛凛，神采奕奕，她眼带寒光，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上周的事想必诸位学子已经听说了，某些学生行事恶劣，妄图以势压人，把这里当什么了？！” “这里提醒一下学生会，管理好手下社团，不要太过无法无天。” “近期学管处会加大力度，从头到尾严查校园欺凌事件，如有发生，逮到后立即开除，无需多言。” “现在，我公布上周处罚名单，四人警告处分，一人开除处分，两个点名批评。” 先是体育部四人上台。 至于为什么黄浩不在…… 额… 四人上台后成为电子宠物，被人各种围观，算是耻辱到极点。 念的也都是从网上或者找人代笔写的检讨。 是不是真心谁都听得出。 念完后，又被朱丽老师狠狠批评一顿，再有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下面两位虽够不上警告处分，但行事作风也极其恶劣！” “大晚上偷摸进书院狂撒避孕套！” “给书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避…避孕侠！？” “避孕侠！！？” 这个在书院流传开的名号。 场内学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安静！”朱丽老师可没跟他们开玩笑，“上来吧。” 俩女孩一前一后从另一侧幕后出来，手里捧着检讨书。 主犯洛依依，从犯梦兮。 洛依依丢尽脸面，用检讨书挡着脸，急得钻地缝。 梦兮没觉得可丢脸的，认错态度积极，主要是兜帽很能屏蔽伤害。 “念吧。” “好…好的！” 检讨是梦兮写的，以点概面，很是具体，从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作案路线都说的很全面。 两千字总结下来：下次不敢了。 朱丽老师离台后，院长又接过麦克风，他还是那副憨态可掬模样，带着长者的慈祥。 “开学眨眼就已经两月近三月，四个月一次的季考就要来了，希望各位学子抓紧学业，争取综合成绩稳步上升。” 无非就是十二科目加一个新增枪械科的综合测评。 季考决定班级排名，一班空缺的人头，就会被后来者补上。 十大新秀排名，只要不是谁突然拉胯，或者开了挂，就不会有过大变动。 大会结束。 各自团体开始集合讨论。 三班惦记着二班名额，二班惦记着一班名额，一班后十名惦记着前十名。 新秀之中就只有一个名额可能会带来巨大浮动。 陈默。 这个庶民子弟，一个月来从未见他出没射击馆，枪械科时不时还会出现翘课。 所以院长作为班主任，枪械科的老师，把陈默请去办公室。 他认为陈默太浮躁，能拿下综合演练第一名就飘了，现在不敲打更待何时？ “陈默，你认为我叫你来办公室是为什么？” 王院长故弄玄虚，挺着个肚子，手里把玩着核桃，真有点宰相首辅的风范。 “院长是想给学生透露答案？” 院长脸就是一黑，手里核桃发出咯吱响，“混小子…你就是故意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陈默忙为院长倒茶，捋顺心气，也不再开玩笑，“学生知道老师意思，既然知道，怎么可能辜负老师心意呢？” “那你还翘我课。” 你知道翘课后，能给老师留下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我那不是……有别的事要忙吗…？” “少贫嘴！米雅老师的课你怎么是全勤？！可别跟我说你需要丰富保健知识。” “…其实是我有个朋友…他爱看…” 陈默解释到。 「一裙：」章节可能会被审。 第127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无中生友？ 还还还你有个朋友爱看？别说你们学生爱看，自己这些当老师的也爱看。 可现在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王有德院长起身，他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反手把陈默按回自己座位上，言语郑重道： “混小子，你老老实实跟我透个底，缺什么就补什么，这时候可万不能马虎。” 师生间纠葛太深。 旁人并不知道王院长在陈默身上下了多少赌注。 一力挡回那些大佬，阻止抢人，在校外开始扩散陈默形象，争取明年来个旺季吸纳更多人才。 可要是陈默翻车，被踢出一班，gg，等着开香槟吧。 陈默知道这位院长不拘小节拿不起那种架子，他过滤一番，“差不太多吧，新学期差距不会拉的太大。” “不会太大是多大？” “八九名样子？”陈默不太确定，他也想压分，但前十的分哪里那么好压？ “真的？” “啊。” 看陈默挺轻松惬意。 王院长放下心来，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开，“去去去，起开，起开。” 一屁股坐回原位，口头教训道： “你最好真那么有把握，以你为标靶的人可不在少数。” “院长，我那不是创了个学习部嘛，就这么不信任我？” “就你那学习部？”王院长笑了，“量子力学研究出来了吗？” ……呃 “如果说…我们学习部整体水平均有提升，您怎么看？” “整体水平？” 陈默点点头，一脸认真看着他。 院长若有所思，除陈默外，班上另外几名庶民学子都跟陈默混，要是整体成绩上升，影响力只会更大。 看他一脸乖巧，天真无邪的小奶狗样，院长指着他，笑得敞亮，“你啊你啊哈哈哈陈默，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又想往我这儿讨要好处？” 陈默扭捏“伦家还是待字闺中的…哎哎哎院长别动手。” 不敢调皮了。 面对这位仁慈的长辈，陈默总会忍不住撒个娇？ 就算是利益往来，对方也确确实实给了自己立足根本，这怎能不让人心生好感？ “你好好说话，这次又想干嘛？” “简单，钱。整个学习部都缺钱。” “学生会没拨经费？” 院长问。 陈默支支吾吾，眼神忽闪…“经费…拿去研究了……”就那点钱，早啤酒小龙虾炫没了： “真不够啊院长，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枪械科需不需要花销？子弹便宜的三块，贵的五块，一梭子下去谁受得了？体育生啊？ 更别说置办那些资料，这样下去花销会越来越大。” 句句属实，资源决定庶民与贵族们的差距。 眼下情况，两种办法，去当杂工赚钱，就是饮鸩止渴不是办法。 加入某方势力，家族，被收下当狗。 可陈默既不想给人下跪，还想理直气壮把钱挣了。 院长为难。 他都要到处去拉客户，书院上上下下都要钱，哪里多冒出这笔开销？ “唉……不是我不肯，是你这不符合规矩，不可能说你们几个成绩上升就发奖学金。” “您先别急啊，听我说完”陈默忙插嘴，“我不是伸手要钱，是想拉人组个外联部，自己去倒腾。” 外联部是学生会众多部门中无比重要的一个存在。 它起到与社会与家族之间沟通的桥梁，负责筹集资金，这也更好的能树立学生学校的形象，提早累计社会经验。 独立组建外联部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样就失去各个部门协助，例如财政，宣传，文艺。 全部都亲自来，没有外力帮助，就连学生会的光环都没有。 属于是…开局一条狗… “外联部啊…外联部…”院长考虑着，手指轻击桌面，“你有人？” “有。” “有资源？” “有，就看怎么用。” …… “行，反正都破例创社团了，办个外联部辅佐一下也不是不行。” 院长没问更多。 至于人从哪儿来？资源何处？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这是一场豪赌，一场选择，可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这边谈妥，学生会那边却炸开了锅。 本来已经潜心修学的会长，终于是被今早朱丽老师的警告惊动。 顺藤摸瓜，当然就摸到艾尔瑞头上，居然是因为轻敌，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批判声是一个不少，会长训完秘书训，各部门不吭声，但不妨碍心里对这位副会长产生反感。 “雨泽会长可都说的清清楚楚，陈默那几天和学管处走得近。” “某人啊，耳朵扇蚊子去了，还放任下边人去挑衅。” “这可好，大家都被牵连了吧？” 两位秘书阴阳怪气功底不差，你一言我一语，是丝毫不给对方辩驳机会。 艾尔瑞抬不起一点头来，握实拳头，微微颤抖。 “大家喜怒…这件事黄浩已经付出代价，也算是给大家警个醒，陈默有朱丽部长撑腰，肯定是不能硬来了。” 杜雨泽当起和事佬。 “黄浩事情过去了，但艾尔瑞必须要给个说法！” “是啊，被这么一闹，全都要紧绷着，说不定风纪委员那群狗就盯上自己。” “雨泽会长，这件事你还是甭插嘴了，你好心，也没人领情啊。” 再次炸锅。 杜雨泽那看似善意的言论下，再次把艾尔瑞推向风口浪尖。 以为艾尔瑞听不出吗？ 以为会长和另外几位听不出吗？ 要不谁说大学就是小型社会呢？变相党争，踩对方一脚，自己就能多升一阶，艾尔瑞倒下，对另外两股势力是有益的。 会长云淡风轻地问道： “艾尔瑞副会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艾尔瑞神色惶恐，“我我会亲自去找学习部…跟…跟他们社长谈，尽量做到和解。” 会长眯笑着眼，看上去有些渗人，杜雨泽笑容也很渗人，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变得惊悚起来。 艾尔瑞冷汗不断。 自己竟成他们眼中的猎物…情况很不妙。 “你最好能做到，艾尔瑞副会长，我不希望我的学生生涯出现任何插错，一点都不希望，特别是这么敏感的时期。” 等他再次睁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握住，令人窒息。 第128章 初恋那般「残章处理」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本章绝大部分封印—— 艾尔瑞副会长在去往学习部路上已经做足心理准备。 对付陈默，态度必须要十二分强硬，没有任何可商量余地，他要战，那便战！ 脑海里已经能够幻想出，学习部被自己收编时的美好画面。 可等学习部大门被拉开—— 看到里屋画面，他怀疑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又给默默关上。 里边好像有两个不得了的人物。 沉浸几秒后，又打开多看一眼…… “你看你…呢？”身穿女仆装，因为没能及时吃上晚饭，被陈默指定在这里接待萌新的洛依依面色不善到。 饿一顿没什么，被呼来喝去也没什么，可为什么还要跟这个非常讨厌的肌肉女待在一起？ 那个被洛依依叫做肌肉女的，当然就是苏月影了。 以前她答应过会帮陈默摆平关于社团的事，所以应约而来。 洛依依的存在，同样让她生出不适。 可看在艾尔瑞眼里，这哪是二八年华，秀色可餐的少女？ 他看到的是少女身后庞大的家族，分别代表着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力与财力。 a国国防部，隶属于政府首脑，也有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 具体战力不详，只知道退役后被改装送去气象局的炮，联合起来也可以横扫大片国家。 龙兴集团，分布有全球各地发展公司企业早已形成社会生态，从职人员数十万，科技研发投入比某些国家全面总收入还高，如果无法做到快速闪击拿下a国，龙兴会成为a国最强后院补给站。 这两位的后代同时出现在这里… 这合理吗？ “你们是来申请入部的？” 苏月影问。 “不是…我们是学生会的，想来找陈…社长。”他想直呼全名，但看见洛依依开始不耐烦，不由自主改了口。 “学生会？！你说你们是学生会？？？”洛依依拍桌而起！ 本就破烂不堪的桌子再也不堪重负，直接断了根桌腿。 “就是你们这群蛆虫！乱找麻烦，才害得本小姐不得不守在这里！” “陈默不是有准备好晚餐吗？”苏月影平静到。 “晚餐！？那也能叫晚餐？？？知道那东西热量多大吗？也只有你这种天天练肌肉的能够接受！” “如果将来战争爆发，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可能连一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你也太娇贵了。” 两个人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洛依依不想和这个木楞的女人聊天，转而面向眼前三人。 “我要让我父亲切了你们学生会外联部的渠道，到时候都过来求本小姐，我可能还会留你们一线生路。” 话说的严重，洛章义是女儿奴不假，但也不会私自插手孩子们的事。 大人们都下场，这会闹出很多不愉快，与自己和气生财理念相悖。 不过用来吓吓人还是足够。 艾尔瑞真被震慑到。 他来是讲和的，要是真出去一趟就把自家渠道给断了…完了，自己成内鬼了。 “陈默吃饭去了，你找他的话，就坐着等会儿吧，社团破是破了点，但好在还能坐人。” 苏月影把桌腿给装了回去。 国防部长女儿亲自倒茶。 感不感动？ 学生会三人只好胆战心惊等待着，目测来看，苏月影是好说话类型，洛依依是典型纨绔。 只是这两位分别代表官僚首脑和商贾首脑的女儿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这不得不让艾尔瑞重新审视陈默…… 陈默此人，恐怖如斯。 食堂，陈默还在恰饭，一旁田不忘电脑里就响起喵酱声音。 “老大老大，学生会的人来社团啦！” 社团中安装的摄像头，就是喵酱最好的眼睛。 “一会儿需要动手吗？要不我去通知一下耗子？” 余二问。 豪远现在是风纪委员会最底层的小风纪，按理来说，他会因为初来乍到，很难找人说上话。 但他一来就被编入邓毅大队，凭着性格油滑，处事圆润，队里对他好感也不差，剩下的只等时间磨合。 而邓毅现在也成功由之前小队升为大队。 晋升为大队后，不光手底下人数变多，还会有一间独立办公室，从此告别到处巡逻的日子，关键没人时能偷偷摸摸来上一根。 相信在第三学年时能去试着考一下总队。 第129章 残章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全文封禁—— 陈默已经拿起筷子干饭。 他向来是乐于吃苦，和自愿吃苦的人。 饭后，陈默几个慢慢吞吞赶回社团，嘴里还叼着牙签。 社团内气氛快到达冰点，洛依依最是不爽，见陈默这副吊儿郎当样，开口就骂他，“禽兽，你是去吃饭还是化缘啊！本小姐还饿着呢！” 陈默没理她，等所有人进门后，熊武把大门关上，并反锁。 艾尔瑞霍然起身！ 不对劲。 耳后又听见木棍断裂声，回头看去，苏月影直接把一条桌腿给掰断，拎在手中掂量。 很不对劲！ “需要我动手吗？” 苏月影还是那副冰冰冷冷样子，现在的她，明显要比洛依依更加危险。 是什么让自己生出，她很好说话的错觉？ 艾尔瑞临危不乱，“陈…陈社长，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可不是找事儿来的。” 陈默抬手下压，调节气氛，“哎哎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架不好，把戾气都收一收。 对方可是师兄，一点尊卑都没有吗？还有还有，这里是学习部，打打杀杀搞毛线？没听见人家是来商量来的？” …… “都先出去等着，我和这位师兄商量商量。” 全都出奇配合。 连洛依依都在陪陈默演。 见人走完，陈默示意艾尔瑞会长坐，“坐坐坐，这里简陋是简陋了些，前些天还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滴，就冲进来一堆人，把好好一社团弄成这样。” 陈默故意提起。 艾尔瑞就不得不心虚。 “呵呵呵…这是我们学生会的失职，陈社长放心，补贴经费肯定尽快拨到。” “这好啊”陈默激动，伸手握住对方手，“真是帮大忙了，师兄怎么称呼？” “喔…学生会副会长，艾尔瑞。” “原来是艾尔瑞会长啊！” “你认识我？”如果认识的话，这事就好办了。 “当然，我好像听说是师兄你放任黄浩毁我社团的。” 艾尔瑞心弦一紧！ 真踏马难办。 “没有的事，陈社长误会了，这是别人乱传来打压我的。” “喔……没事，只要你们给补偿就行，我不心疼。”陈默大大方方，用牙签剔牙，现在嘴里苦味残存。 “其实我就是为这件事，才来和陈社长你商量。” “副会长请说。” 艾尔瑞很不喜欢别人称自己为副会长，又不得不强忍心中不适，说道： “学习部似乎不是学生会批的，而是走的学校，由老师作保，对吧？” “嗯，对。” “可是那样学生会的资源你们就无法享受了啊，例如宣传啊，采购啊，来学生会肯定会更便利些。” 如果今天不是鸿门宴，艾尔瑞绝对不是这种和和气气态度，到时候肯定疯狂威胁，各方面卡脖子。 “副会长意思是让学习部改签，投学生会门下？” “对对付！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资源啊，福利啊…肯……” “那我还不被你们彻底给玩儿死？” 陈默讥笑一声。 这都不用衡量利弊，投学生会门下，学习部就将失去部分话语权，听宣听调，然后被慢慢架空，成为伐走狗，成为吸血工具。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陈默用手指比了比自己眼睛，又比了比他。 艾尔瑞瞬间失去理智，他就见不得比自己低下的人摆出这幅态度。 直接起身，指着陈默，压下声音，小声道： “陈默啊陈默，你们这样能撑多久？没有资源谁也不会来，就没有新人，这些你都懂，可怎么就想不通呢？” 陈默把牙签弹进垃圾桶，“副会长过滤了，咱们过的苦是苦了点，但好歹能过日子，周转的开。” “可你不同，艾尔瑞副会长，你快没时间了。” 笑容逐渐变态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几秒后…艾尔瑞皮笑肉不笑，好像中午他吃的才是苦瓜。 “…哈哈哈…陈社长别开玩笑……” “玩笑吗？”陈默笑容转为冷漠，“你信不信明早学生会大门被贴满海报？” 艾尔瑞笑容僵住，也不笑了。 是啊，自己时间不多了，竞选会长一旦落败，就再也无可挽回。 这是他的夙愿，也是自己的命脉。 如果陈默执意闹事，自己就不用再执着明年选举。 “…你这条疯狗…” 真就像条疯狗，见人就咬，咬住不放，完全不顾得失。 怎么就被这种家伙给缠上？ “有人骂我禽兽，骂我卑鄙无耻下流混蛋，骂我是谁谁谁的狗，你们爱把这些优势贬低化，其实是你们已经无力到只能做口舌之争。” “怎么样，副会长，拿你的未来，和我们碰上一碰？” 陈默不认为这是蚍蜉撼树，哪怕对方招数用尽，哪怕动用家族，只要认准七寸，那还是优势在我。 第130章 脑子限时归还 艾尔瑞紧咬牙关，陈默的话，字字诛心，也确实让自己后怕。 但他还保留着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骄傲，不可能会对陈默低头，哪怕自己前途被撞个稀巴烂。 “换来的结局是，学习部因无力运转而解散，并遭到你们家族报复，而你会彻底失去当上学生会长的机会，于你于我都不是好结局，反而便宜第三者。” 说到此处，陈默话锋一转，“但我们要是换一种关系相处呢？” “换一种关系？” 艾尔瑞大概想到什么。 这也算是陈默在给台阶，艾尔瑞不至于梗着脖子说一时气话。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而是盟友…你觉得会怎么样呢？”陈默身体前倾，注视着对方眼睛，话中别有深意，自问自答： “学习部会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刀，碰到谁，谁就会见血，就像会长你一样，不是碰了一身伤吗？” 一件事有坏的一面，自然就有好的一面。 学习部没有资源是短板，但不属于任何阵营是长处，这就能充当一根天然搅屎棍。 “学习部可以助你当上学生会长，助你除掉挡你去路的任何人。” 艾尔瑞凝神！ 这句话险些让他答应下来。 只要根除另两位竞争者，把他们搞黑搞臭，就凭其他小角色，明年选举十拿九稳！ 但……代价呢？ 陈默不等他问，直接脱口道： “两个条件，一，我需要你方势力的援助，资源，但我们学习部是独立的，只负责扶你当上会长。 二，一纸协议，双向性的，等你当上会长，不会反水调头来对付我们。” 这是条件吗？ 这明明就是一场美梦啊。 所有条件都围绕自己当上会长后。 一下就把艾尔瑞给美到。 见他发呆，陈默只好又说： “怎么样副会长，我这可是一把相当了不得的刀，你不用自有别人用。” 这把刀厉害地方不在锋利与否，是捅人一刀后，不知道谁在使用。 因为学习会本就独立，不属于任何阵营x2 要是换成别的社团，当然也能做到，只是一查就知道是谁手下社团，这样会引起疯狂报复。 陈默末尾这句话彻底将他从美梦中惊醒，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是杜雨泽吗？” “杜雨泽？”陈默脸不红，心不跳，随意摆了摆手： “不行，他资历太浅，根基不够，就算你们两位会长其中一位倒下，他也根本赢不了。” 艾尔瑞不知话中真假，但最后一句肯定是真的，杜雨泽能赢概率微乎其微。 因为晚上一年，能拉拢对象太少，支持者偏女性化，男性大多还都是仇视状态。 这能赢，直接倒立洗头。 但还是存有疑点。 “你们不是同学吗？按理来说，支援他，对你更有利。” “因为我知道他的一个致命弱点。”陈默神神秘秘说完，艾尔瑞心中早是惊涛骇浪。 近乎完美的杜雨泽，就像现在的会长一样无懈可击，怎么可能会有弱点？ 陈默没告诉他。 无奈，艾尔瑞只好把话题拉回来，“蔡子华找你了？” “有什么区别吗？”陈默耸耸肩，“他一定会找上我的。” 这是身为聪明人的基本嗅觉。 这个蔡子华，绝非泛泛之辈。 “那你怎么不找他，而是找上我？” “因为他们都想看我俩两败俱伤，你我要是没了，蔡子文会处于绝对优势。” 艾尔瑞沉默片刻。 所有疑点都被解开。 陈默想的，和自己所想如出一辙，所以今天才特意过来，避免两败俱伤，并收编学习部。 “你想怎么做？” 他对陈默并非百分百信任。 “蔡子文找上我后，我会假投他门下，你不用担心我是真投还是假投，我肯定假投。” “杜雨泽那边怎么办？” “我都说有他把柄了，你要是答应条件，我立马告诉你。” 艾尔瑞实在是太心动了。 今天会议上，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提早退场，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是聪明人，恰巧，陈默也是聪明人，死局变活局。 “一纸协议，签字画押。”艾尔瑞说。 陈默向他伸出手来，友善道： “合作愉快，我的会长。” 两人握手，算是初步达成协议。 “现在你可以把杜雨泽的弱点告诉我了吧？” 陈默近身后，附耳轻声道… 听完，艾尔瑞副会长表情非常奇怪，直到离开，都是无比震惊的表情。 他不敢相信…杜雨泽居然有那种见不得人，在这里会被各种唾弃的癖好。 他天生疑心病重，可偏偏在这件事上……出奇信任。 艾尔瑞带着人走后，门外几个一同涌进来。 七嘴八舌，各说各的。 陈默嫌烦，还是安安静静地梦兮讨人喜欢，他捏着眉心，“你先把我桌腿安回去。” 桌腿本来就断了一根，还硬生生又断一根…… 苏月影蹲下安桌腿去了。 梦兮也试着去帮忙，并竖起耳朵听班长讲话。 “都听着，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艾尔瑞是被我们气走的。” “喔…好的老大。” 他们自然是有很多想问，但问的多就错的多，说不定谁就成为突破点，还不如不说。 “洛依依呢？” “吃饭去了。” 好你个洛依依，女仆居然丢下主人跑了？别给我逮到，逮到我一定狠狠地…狠狠地！ 当然陈默冥闭双眼，现在也无心操持这些。 这会儿是身心疲惫，脑细胞死伤大片。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要拐弯抹角，麻烦得要死，和熊武这种说话才是最方便的。 “行吧，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复盘一下。” “今天该谁轮值打扫了？” 他睁开一只眼偷看。 …… “是…是我班长…”兜帽女孩发现哪里不对……这难道是早有预谋？？？ 陈默心中已是乐开花，看着女孩弱弱举手，却要强装镇定道： “嗯，梦兮留下，其余人先走吧。” “我也留下帮忙”苏月影说：“也算回报你刚才的帮忙。” 陈默形如枯槁。 真是万万没想到，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替梦兮拒绝。 兜帽女孩受宠若惊，偷偷看了眼自家班长，似乎很失落，看来他真的很期待啊…… “…不用啦，我是社员，要是你来帮忙的话，会坏了规矩的…是吧…班长？” “啊？啊啊哦哦，嗯嗯，是的，不合规矩。” 喜从天降。 世间最美好的事难道不是，你在努力的同时，她也在努力回应你吗？ 第131章 素的素的! 待到人走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社团内很快活跃起紧张气氛。 陈默悠闲惬意地坐在那张破沙发上，满脸堆笑，看着梦兮，直到看得她手脚无处安放。 “桌腿…我我我去拿胶水沾桌腿！” 还搁这儿在乎那破桌子呢？ “梦小渣女是不是忘了什么？”陈默带有些调情的语气，阴阳怪气到。 兜帽女孩一听，陈默还叫自己渣女，有些不高兴，她知道班长又在欺负人了，可偏偏还说不过他。 小粉拳握紧，三两步来到陈默身侧，僵硬坐下。 女孩坐姿很是周正，并腿收腹，双腿弯曲时露出粉嫩一节膝盖，有种天生丽质的美感。 就是陈默这个二流子显得格格不入。 “生气那？” 看梦兮放在大腿上的小拳拳就知道，这是被叫渣女有脾气了。 女孩果然没回，扭过头去。 别看她平日不与人计较，在某些事上，她还是很记仇的。 比如苏月影和洛依依，她俩一见梦兮蹲下，就知道是要解自己鞋带。 都不知道哪里得罪的她。 “怎么怎么，梦三小姐和洛大小姐待了几天，脾气见长啊。” 陈默伸手握住她那小粉拳，试图去撬手指。 撬手指可是门技术活，又不能把女孩弄疼，又要成功牵小手。 女孩没有抵抗多久，很轻易就把小手交出去。 明明说过只有中午那会儿才给摸，心里一下就妥协了。 “…班长总是乱说我，我才不是渣女。” 当渣女也要有当渣女的资本，社恐还当什么渣女？ 陈默理直气壮，“谁乱说你了，我这是在时刻警醒你，怕你被某些人给带坏。” “我的一片好心你怎么能曲解呢？班长很痛心。” 静而又胡搅蛮缠： “快和我说对不起。” 对嗷，班长明明是在关心自己，怎么能够曲解对方一片好心呢？ 不应该的… “…对不起班长…” “嗯，我原谅你了。” 啊……舒坦了。 陈默还想多点前戏，等差不多时，再动手揭兜帽，很难想象兜帽女孩会是什么表情。 梦兮觉得自己又要出手汗了，怯生生就要抽回手，但被十指相扣，贴的更紧。 指尖缠绕，掌心交合，心与心之间距离好似又近几分。 心中痒痒地，差点融化过去。 那种令人愉悦，晕乎乎地感觉又踊跃上来，说不清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大概酒后，也是这种感觉吧？ 梦兮如此想着。 此时，感到有只温暖结实的手掌，贴在自己那滚烫脸颊上，让人情不自禁沉沦，堕落在那份温柔乡中。 女孩肌肤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水嫩，似是刚剥壳后的鸡蛋，小脸比自己手掌也大不出多少。 陈默指尖去感受女孩的眉眼轮廓，耳朵，嘴唇，每一步都循序渐进，是洛依依不曾享受过的柔情。 在触碰到嘴唇时，指尖竟是被梦兮轻咬一下，不疼，但很惊人，显得很是涩情。 “你是狗狗吗？” …… “汪…汪汪！” 梦兮对着陈默叫了两声，不像，但配合动作时很可爱。 好吧，还是洛依依教得好啊。 陈默失笑，难得有点少年模样，看在梦兮眼里却也是别样心动。 原来依依教的是真的！ “汪汪汪！汪汪！” 她叫的越发积极起来，一个用力，失去重心，压着陈默就倒在沙发上，一时男下女上，气氛暧昧。 乌黑秀发如瀑布般从帽沿垂落，发丝勾在陈默脸上时，引起刺痒，可眼下已经不用在乎这些。 少女娇俏可爱的模样再次映入眼帘时，目光早已挪不开了。 “你长这么漂亮，你家人知道吗？” 梦兮害羞的要去捂脸，手却还被牢牢扣住，就只能坐在陈默小腹上。 “…班长又在拿我开玩笑…学校那么多漂亮女孩，身材又好，气质又好……” “能摸摸吗？” 梦兮蠕动小嘴，羞羞怯怯避开目光，嘟嘟囔囔小声道： “…刚刚不是摸过了嘛…所以…所以请便就是，不用问啦……” 先前触碰因为隔着兜帽，看不见，就没那么紧张，甚至还敢咬人。 放下兜帽后衣服开始有些松松垮垮，那身穿在里边的小白裙也看得更清，很符合如今圣女身份，散发着圣洁，还不好意思下手… 陈默伸出双手，手指顺着她尖削而又带着点圆润的下巴往上抚摸，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游走。 女孩心神摇曳，芳心迷乱，她生不出半点抵触，或者不适情绪，还很想咬对方一口，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对是错。 当拇指滑过粉嘟嘟的小嘴时，梦兮这次又是张嘴咬下，陈默灵巧躲开，勾起食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并揪起她的脸颊肉。 “好哇，你真属狗的啊。” 她哼哼唧唧吐字不清，脸快被拉成张饼。 “我就想…咬一下而已…” “还嘴硬。” 作势又要弹她额头。 梦兮机灵了，把头直接埋进陈默胸口。 陈默笑骂她顾头不顾腚，拍了下她屁股蹲。 却也不再捉弄她，掌心轻柔女孩脑袋，温柔道： “梦学霸，季考可要来了。” 女孩脸仍旧藏在胸膛，并不打算抬起来。 因为班长身上有好闻的体香，也很喜欢听他心跳声。 “跟你说话听见没？”拍了拍她脑袋瓜。 “放心吧班长，我会很努力的！” “喔，很有干劲啊”陈默适当表扬她一句后，又道： “但这次班长希望你不要那么有干劲。” 梦兮不解，昂起脸来看着他。 “我希望你继续压分，把排名压到二十位左右就好。” 陈默说完，女孩脸更红了。 像心底最大秘密被揭开。 “班！班长怎么知道我压分的…我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啊！” “还用告诉吗，你们几个谁没压分？” 压分说的轻巧，实则不易，特别是精导压分，需要统计近年以来考试综合分数来做出调整。 只是梦兮压得太狠，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只是二十位左右，就可以了吗？” “还只是啊？一点都不懂的谦虚是吧？”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会很小心的！” 陈默不知道她在小心什么，是小心考高了，还是小心考低了。 第132章 两个女孩 “避孕侠？” “这不是避孕侠吗？” 路过学生都忍不住驻足瞻仰避孕侠的风采。 就草包二人组那点事儿，足以列入贵族学院奇葩榜。 也别意外，往往人吃得太饱，总会做出一些离谱到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避孕侠给我签个名！” 冒昧学子就要冲上来挨打，好在有人拽着，并给予警告。 洛依依杀心渐起，谁要真敢冲过来，高低一顿打。 这场风波会持续到下个热门出现，在此之前自己都要顶着避孕侠的名号。 她手拿一杯圣代，登上社团主楼，这圣代有两个作用，要是学生会那个没走，就请他吃圣代，要是梦兮没走，就请她吃圣代。 “都走了？没人值日吗？” 她上楼后见社团走廊没人，便上前查看。 怎么门也不关？ 那禽兽也太粗心了吧… 推开条门缝偷看，如果陈默在的话，她就偷偷跑路。 只是瞳孔在倒映出房间内画面瞬间，大脑就彻底宕机，渐渐失去聚焦。 人类由水生动物进化为陆生动物，从爬行动物到直立行走，猿人类到原始人类到智人类到…… 怎么骑上了！？ 还是在沙发上？？？ 信息量过大，洛大小姐险些没站稳给跪。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走…走走走！快走！ 狼狈逃窜。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明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以为上次过后能够看淡，陈默什么果冻吸，他和谁一起都和自己无关，可眼下却只想出逃，心里说不上来的苦涩。 为什么要逃？ 不知道。 也没人能够回答。 在面对无法接受的现实时，第一时间所想的就是逃避。 下楼才跑出一段，罗泽迎面就撞见洛依依。 哭的梨花带雨，令人怜惜。 安慰心灵受创，伤心欲绝的少女，作为海王的罗泽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好机会呀！ 再熟悉不过的牛头人桥段。 “洛依依小姐…” “滚呐！” 迎面就是飞来一圣代，糊一脸。 罗泽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言不合就动手，现在已经这么瞧不起自己了？ 他扒掉头顶冰激凌，手指扣进肉里，真是欺人太甚。 洛依依冲出校门，门口等候着她的女仆，零。 “大小姐。” 洛依依一边用袖子擦干泪，一边钻进车内，重重关上车门，“开车！” “是。” 摇下车窗，冷风灌入，烦闷心情并无好转。 洛依依啊洛依依，你为什么要逃？又为什么要哭？ 她心中自我审问着。 可就是心里难受，再怎么自我安慰都不起效果。 平日在开车时都不会说话的零女仆却开口问道： “是谁惹大小姐伤心了？” 洛依依吸吸鼻子，还带着点哭腔，“你懂什么啊你？” “从数据上分析，您今天的状态比以往状态更为激烈，呼吸频率，心跳速度，泪腺不受控制，还有你…” “够了！”洛依依堵住耳朵，大吼一声，“你就是父亲送我的实验机器，凭什么妄自揣度我的心，你有心吗！？” “你信不信我把你塞粉碎机里！” “我是初代多功能人型机器，整体都为超强硬度的合成材料，普通粉碎机无法对我进行破坏。” “你的意思是我拿你没办法咯？” “不，您的指令是绝对的，如果您希望，可以从我胸口总电源集成部位切断。” 洛依依把头埋进肘窝里，“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迁怒于机器人。” 主仆二人都没再多说一句。 这边乌云，那边晴天。 梦兮在回到家中时都是蹦蹦跳跳，哼着小调，异常活泼，简直就是坠入爱河而无法自拔的少女。 这些都被女仆们看在眼里。 她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这样的梦兮看上去才更像普通女孩。 “三小姐今天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梦兮正晃动身子浇花，听见女仆过问，脸蛋立马红透。 “没！没有！” “真没有？”女仆已经察觉不对，她越想越后怕，便上到近前，开始检查梦兮身上衣服。 还好还好，她放下心来，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是真怕被人给骗了身子。 “这是干嘛？” “不，没什么，只是今天的三小姐和平时候不太一样。” 梦兮看看左右身下，小转一圈，并无异样，“没有啊。” 这边晴天，那边却还在打雷。 洛依依为了泄愤，简直快把整个洛家掀个底朝天，乒乒乓乓一通乱砸。 起初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起大人注意，不知不觉就成为恶习。 女仆们侯在外边，早是司空见惯，只是今天动静要大些而已。 那些可都是昂贵家具，也就这种大户人家不心疼。 等动静没了，女仆们分批次进屋探险，满地狼藉已经算是在美化。 夜晚，她辗转难眠。 手臂挡住眼睛，今夜月光亮堂得她有些心烦。 为什么会心烦？ 是陈默当时展现出绝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柔，所以心生嫉妒？ 还是自从被孤立后，身边能聊上天的异性只有陈默，让思维也变得畸形？ 无论结果如何，绝不可能是喜欢，想想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怎么也无法生出反感，明明是那么讨厌他，身体却不排斥，每次只要一被触碰就会很奇怪，甚至还想…… —— 梦兮在发送完最后一句晚安后，抱着类似陈默的破布娃娃，在床上翻滚。 嘴里情不自禁发出雀跃笑声。 她光着脚丫子，踮着脚尖来到书桌旁，打开上锁后的抽屉。 里边静静躺着一块精装盒子。 而盒子里装着的，是陈默送自己的第一样礼物「烟」 她还从没收到过这么特别的礼物，所以想要尽可能完好保存。 只是这个有些敏感，她还真怕被女仆发现，然后被没收掉。 确认没事后，又爬回床上，抱着布娃娃，回顾那些令人脸红的事，就激动得睡不着。 自己居然把班长给推到了，还想咬上一口尝尝味道！ 这是想要吃掉他吗？ 大概只是想要和班长多亲近一些吧？ 梦兮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双腿因为太兴奋，不挺摆动落在床褥上发出声响。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梦兮你怎么能够这样贪得无厌，你要的已经够多啦！ 自我博弈着。 两个女孩都出奇相似，在为同一个男人失眠。 (133章——136章详可见群或评论区。大改大改！) 第133章 梦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本章节全文二改！) 福瑞空狂喜！ 梦兮和陈默手牵着手，在大草原上奔跑。 哇塞…是春天的气息！ 我是谁？梦兔。 天上挂着大大的红苹果，太阳公公红扑扑暖洋洋的。 小兔子牵着大灰狼的手去玩。 陈太狼跟开了滤镜一样，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无尽旋涡要将人吸纳进去，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狂浪不羁，邪魅性感。 像极了……某画太狼。 “你同意你和我玩了？” 他嗓音磁性迷人，仿佛就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如一缕清泉流过心尖。 小兔子疯狂点头，“嗯！” 又有些顾虑地看陈太狼一眼。 “谢谢你狼先生。”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别的小兔子都不愿意和我玩，只有你不一样…” “你跟踪我好几天了，对吧？” 陈太狼露出坏笑，看在小兔子眼里却格外良善。 “对，你这么弱小，单独在外会很危险的。” 小兔子开朗地笑着，牵着狼爪往森林深处走去。 森林中遍地荆棘，还有猎人设下的陷阱，所有动物都要警惕。 就当大灰狼趁小兔子背对自己的时候，他面部表情慢慢狰狞，同时露出獠牙和利爪。 他还从没遇见过这么傻的兔子。 小兔子忽然弯腰！巧妙躲开一次攻击。 等小兔子起身时，手里多出一朵小红花。 “呐，狼先生！” “花？我不吃素”他觉得没必要继续伪装，身影开始变得碰撞，像一朵乌云笼罩在兔子头顶： “我是吃肉的！” “这个不是吃的哦”兔子踮着脚尖，把花别在狼耳一侧，“噗哈哈哈~” 大灰狼呆了呆。 恐吓竟是没起效果。 他摘下耳朵上的花，很普通，很一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走吧，我猜狼先生一定饿了，我有藏好好吃的！” 小兔子牵着狼爪，再次向前。 大灰狼弓着身跟在身后，走起路来很是别扭。 “狼先生没有同胞吗？” “没有”狼冷冷道：“有的狼是群居动物，有的狼是独居动物，我更贴近后者。” “不会觉得孤单吗？” “孤单？可能会有吧，但只要饥饿感上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哦……我就不能像狼先生一样强大，无法忍受孤独。” 小兔子把狼带到另外一处天地。 这里有可爱的小鸟，漂亮的花朵，清澈的小溪。 “狼先生请坐，我马上就回来！” “…昂。” 大灰狼不清楚为什么要听话的话，老老实实坐在小溪边一块石头上。 小兔子则是跑到树洞底下翻找藏好的食物。 她听见头顶鸟叫，叽叽喳喳。 “兔子兔子，你该更新了！” “快看啊哈哈哈兔子和狼成朋友了！” “你会被吃掉的！哈哈哈哈——” 兔子回头看了看大灰狼。 大灰狼正一脸无所事事的玩弄手中花朵。 最后她把别人的嘲弄抛之脑后，抱着一堆食材往溪流边走去。 架上铁锅，升起篝火。 “熬好了！” “青菜萝卜汤！” “狼先生久等！” 陈太狼看着梦小兔子递过来的汤，最终还是缓缓接过。 「一会儿补下一章」 第134章 残!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全章节封印—— 快快快，要亲上啦！ 就要亲上啦！ 快啦快啦！ 梦兮选手很勇敢！ 球进啦！！！ ！！！ 这场被春雨浇灌过后的梦像被打碎的明镜破裂。 梦兮惊坐而起！ …… 自己怎么会出现在房间里，不是在社团吗？ 眼睛朦朦胧胧，睡意惺忪，脑袋周围感觉都在冒泡泡…… 头发有一种睡醒过后的凌乱美，左右多了“兽耳”，呆毛都起来了。 呆滞地直视前方，傻了许久。 看了眼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 她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知羞。” 嘀咕一句。 盖着被子，倒头又睡，经典想要续梦。 有时候一觉醒来，还想继续去做梦。 想续梦还真不一定续得上。 (——此处封印——) —— —— —— 剧情也无关紧要，就图一乐。 人白天思念太深，晚上就容易想什么。 特别是梦兮这种内向的性格。 可能平时候没什么，做梦就会完全释放内向性格，变得大胆一些。 兔某不觉得这章失败，反而是给内向女孩的动力源。 梦里想都不敢想，那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还有就是，挪步挪步！ …… “不知羞…” 大早上的，陈默带着人马在廊道上走着，加上洛依依就是七人队伍，不大不小。 轻易就发现梦兮和洛依依都不对劲，怎么蔫啦吧唧的。 还有，洛依依怎么还顶着黑眼圈？ “你是不是昨晚又偷偷爽过了？”陈默拿洛依依开玩笑，这个玩笑也只有她能听懂。 “没没没！没有没有！” 梦兮一个劲摇头，心虚到。 她不想被班长知道，昨晚上在梦里偷偷拿班长爽过了，而且自己眼睛上也顶着黑眼圈。 “昨晚上没睡好？” 陈默关心到。 “有点…不过不碍事！” “反正这几天社团会装修，要不你放学后就提前回家吧。” “不不不，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待在社团里。” 洛依依越看越像打情骂俏，皱眉道： “那我也不用来社团了是不是？” “你不行，你个当女仆的肯定要跟着啊。” “我来与不来又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今天我打死也不来！” 陈默渐渐露出笑来，背后藏着阴谋，“有些事我想开导开导一下，你们先回教室吧。” “…开导？” “不不行，梦兮我们一起走！” 梦兮犹豫。 陈默抬手拍在洛依依肩膀上。 只是这么一下，她就说不出话来，张嘴也发不出声。 陈默对余二使眼色，余二秒懂，连同梦兮，带着人离开。 梦兮一步三回头，刚刚很奇怪。 洛依依怎么突然说不出话了？ 还有那副表情，跟溺水的人没两样。 等人拐角后再无踪影，洛依依掐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息，却还是浑身难受。 直到陈默再次拍打她肩膀，这才缓过劲来。 母环下达的指令可不只涩涩，还有『窒息』 不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窒息，只是欺骗神经中枢，身体反馈出感受，实际上能够正常呼吸，只是身体被欺骗罢了。 第135章 脾气相冲残! ——本章全体封印—— 终究是温水煮了将军梦，现实压垮少年肩。 兔某既然不能写的激进，也不愿意委身写的失去灵魂。 就当一次情感带师，来分析分析一下这两章的走向。 首先是洛依依去招惹陈默。 为什么招惹？ 主要原因是看到了陈默和梦兮在社团里，想歪了，心里不好受。 次要原因是她已经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对陈默抱着怎样的感情。 说讨厌也讨厌，说上心也上心。 为什么讨厌？陈默总欺负自己呗，还区别待遇。 上心是很正常的，陈默几乎已经切断她的交际圈，能说上话最多的除了梦兮，就是陈默。 异性相吸这一点就像同桌的你。 而有时候呢，某个人对你不好，突然又对你好，你就非常心动，全是心理作祟。 她想做个了断，故意去激怒陈默。 然后就被拉进厕所。 陈默被她咬了一口后就很恼火，也想教训她。 两个人脾气相冲，谁都不服谁，这一章才诞生。 也是情绪相当激进，让两人关系发生变化的一章。 最后洛依依抵抗无效，也决定放弃抵抗，也好说服自己，让自己讨厌他，也就不会觉得闹心。 如果陈默真做到最后一步。 无疑是玩完，百分之50攻略全部化为泡影。 所以他打算收手。 可就在收手的时候，外边就有两个人提到昨天罗泽被泼圣代的事。 陈默脑容量开发8的人，当然能联想到。 就想去问，洛依依昨天是不是来过社团，看到什么。 洛依依却是直接咬住陈默肩膀。 这一口是实打实的咬啊。 人的咬合力就算咬不断骨头，切开皮肉组织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是真咬，陈默当时疼的浑身冒冷汗，但他没叫出来。 为什么要咬陈默？ 自己去想吧。 无非是一个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问题。 结局肯定是陈默忍下来了。 陈默也很生气，也反咬一口。 洛依依同样是忍下来了。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转变。 洛依依心理转变是最大。 细节不让写，所以就以解说方式来弄。 具体的挪步大厅。 母环所伪造出的窒息感，近乎让洛依依虚脱，走廊已经不剩别人，只剩自己和陈默两人。 “禽兽…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陈默身上戾气缠绕。 刚刚被咬让他很生气。 洛依依同样也不示弱，目光喷火。 她就是想要激怒陈默，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讨厌他，恨他。 只要能确认心声，就不会这么烦躁，不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独自流泪。 ——此处封印—— (字也不多，洛依依被夹住嘴巴还想用嘴炮方式激怒陈默来正道。) 现在除了双手，什么都动不了。 她用指甲去掐陈默，可即便指甲陷进肉里，把皮肉往外翻，对方都不皱一下眉头。 是啊，自穿越以来都忘了，只要不是致命伤，所有的伤，都只是一种痛觉而已！ 抓吧，抵抗吧，所有的痛，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加倍奉还！ 洛依依下意识压住裙子，蹬腿时还把另一只袜子蹬飞出去。 “怎么？刚刚骂得不是很痛快吗？继续啊？” “你要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她双眼赤红，泪水萦绕。 第136章 残! ——全章节封印—— 当时我知道会出问题，所以一章切成两章用。 详可见* 这一章连接着上一章剧情。 贯穿主线。 我指的是感情主线。 陈默当时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今天的洛依依特别的冲，按照以前她肯定都已经求饶了。 今天就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 而且她眼中还有些绝望，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种。 陈默准备收手，外边就听到有人聊是昨天的事。 陈默发现后刚要问洛依依，然后就被她咬了。 以下为删减版！ 脚步声由近及远。 陈默喘息厚重，他心中火气难平，张嘴也咬她肩膀上！ 一用力，很快便尝到血腥。 洛依依松口，这次换她闷声强忍，抱陈默的头更紧了些。 陈默那一声吼，不光吼退外边两人，也吼醒了她。 (陈默这一声吼，不光是吼退外边的人，还让洛依依知道，他陈默也不完全是不关心她的。) 陈默也给洛依依肩膀咬了一口。 他咬的就很有分寸。 全是互相给对方留下印记了？ 总之感情是在这里有大进展的。 以下删减可见！ 等撑起手臂起身时，洛依依跟吸血鬼一样，满嘴全是血。 只是她那心如死灰的双眼再换生机，眼中泪光忽闪不断，朦朦胧胧又蒙上一层水雾，抿着嘴唇，分不清是笑是哭。 “…你血真难喝。” “还不快起开，不然连你另外半边也咬。” 她双手挡在身前，凶到。 本以为今天过后会从此讨厌他，憎恶他，也给这一切画上句号，可为什么连半点都恨不起来啊…… 然后洛依依也算是确定了一部分心情。 记住，是一部分。 她和陈默上辈子的事太复杂，陈默这辈子对她做的也很复杂。 两个人不可能因为单单一两件事就讲清楚，就能正道。 你们这群啊，变得真快。 前十五万字，梦兮梦兮梦兮！ 后十万字，洛依依洛依依洛依依！ 我也不会偏袒哪个角色，不是说主角认识哪个女的，就一定有关系。 我希望这些角色是独立且有个性的。 这也不是传统都市，类似于镜面世界？完全不是按照现世来的。 你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所有的东西都和现世不同，但又杂糅了一些相应的东西进去。 所以有人看不懂世界观也很正常。 我在这里再啰嗦一次。 这是贵族。 不同世界的贵族都有。 地名我乱打的，人名乱打的。 贵族有好有坏有纨绔，都有。 云来书院贵族很多吗？拿全世界一流的贵族勋贵官僚庶民都集中在一个学校呢？ 还多吗？ 整得我都草木皆兵了。 然后主角，你们认为主角复仇是盯着一个人？还是盯着全校？ 错啦，都错啦。 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当然要报复，但不仅仅是他们？ 不是强调，错的不是他，错的是这个世界吗？ 这注定不是说是陈默一个人的战争，或者是个人战争。 曾经压迫他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那些学生背后的台阶分级。 第137章 就算全天下男人都嘎掉… 两人对视许久，距离近到能够感知彼此浑厚呼吸，洛依依喉咙滚动，咽下一口血水，唇角笑容狐媚，搂紧陈默脖子就准备往他另一侧肩膀咬。 陈默收回视线，挣脱开来。 现在洛依依给他感觉很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也答不上来，但能够确定，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最后什么也没说，打开门，离开了。 见陈默要走，洛依依压着裙子起身，“你等等，这里是男厕，喂！你等一下我！” 她忙前忙后起身，把褪到大腿根部的安全裤往上带了带，袜子鞋子什么的都抛到脑后，光着两条大白腿就跟出去，身上围裙松松垮垮。 刚出门，着急着左右寻找陈默去向，陈默却就在旁边，亚洲蹲，靠墙抽闷烟。 洛依依还以为他不管自己呢。 “我守着，你自己穿好再出来。” …… 两人最后没回教室，而是往保健室去。 就他俩现在模样，很难不让人遐想一番。 洛依依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陈默快几分她就快几分，陈默慢几分她也慢几分。 陈默停下步伐。 洛依依也跟着停下。 有些烦躁，转身看她。 两人相互对视，女孩昂着脖颈，红着眼睛，落魄中又不失高傲。 哭？还好意思哭？ “洛大小姐，你觉得我俩谁才该哭？” 两相对比，陈默这边确实更惨，跟挨了一顿校园暴力没什么区别。 脸上似是猫抓，好好张脸差点破相，手上带着指甲印子，往外渗血，这些还是次要，特别是被咬过位置，被血染红大片，看着触目惊心。 洛依依啜泣几声，擦擦眼角，“噗呵…”最终没忍住被陈默模样逗笑。 陈默不理会。 转身又走，洛依依再次跟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自己所希望的是让洛依依陷入两难境地，在恨与恩情之间纠葛徘徊。 没叫她去恋爱啊。 明明手段也只是仿照上一世第一学年模板来的。 不同人，不同心境。 她怎么能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呢？ 陈默脸上蒙上阴霾。 剧情和脑海中的偏差，要如何才能修正，加大力度吗？ 陈默侧头看她一眼… “看什么看…快走啊。” “你跟着我干嘛？” “保健室同一条路，谁说我跟着你了？”她攥着拳头低下头，加快几步赶超在陈默前边。 明明刚刚还是走走停停，如影相随。 保健室。 米雅老师还在整理文档，洛依依就来了。 验伤时，发现肩膀处被咬青大块，血已经结痂。 “这怎么弄的？” 心中叹息。 现在小年轻就是不懂得节制，暧昧就暧昧，怎么还整急眼了呢？ “狗咬的，老师别管，上点药就好。”她想到什么，便又问： “应该不会留疤吧？” 米雅老师微微一笑，“不会，几天就能好。” 准备上药呢，门口就又多一人。 才抬头刚看一眼，就吓得米雅老师差点把药瓶子摔地上。 丧尸爆发了？ 仔细一看，这不三好学生吗？ “老师，我这手没力气，看需不需要上医院。” 陈默插队。 米雅老师也心急火燎，这出血量有点大啊，什么东西咬动脉上了？ “你这又怎么回事？！快过来坐，老师帮你看看。” “没什么，就是被狗咬了，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 米雅老师一看…又是牙印，还是撕扯伤。 自己的启蒙课都白教了吗？男女稍微配合至于这样？ 看来有必要开个专题课。 就叫《前戏与气氛的重要性》就拿这两个小年轻来当授课模板。 陈默伤情较重，所以就先处理他的，清干血迹，那牙印是真挺渗人，“你这也咬太狠了。” 米雅老师教训洛依依。 “我没咬他。” “你先把嘴上的血迹擦干净再辩解。” 听米雅老师提醒，她忙擦嘴，陈默呵笑： “狗咬的我，狗咬的。” “狗还咬我了呢！” “好啦，你俩别吵了。”米雅老师揉着眉心，身为辅导员，学生们的日常就这些鸡毛蒜皮的，情侣吵架见多了。 肉眼可见，两人性格都很拧巴，谁都不服谁，可能是为主导权干起来的。 来时一起来，去时一起去。 陈默借着在厕所偷听到的，开口问道：“昨天你折回来过？” “啊。” 她回答干脆，也不藏着掖着，心里没再觉得烦闷。 “都看到了？” “啊，看到了，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陈默转身看着她，“所以才有今早这一出？” “哪一出？” 还哪一出？ 陈默不想与她纠结这么多，这件事已经偏离预期，必须尽快遏制。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警告你，千万别对我抱有异样想法，保持肉体关系就好。” 一把就攥住她胸口衣料，往上拎，郑重其事到。 洛依依拍开他手，手指戳着陈默胸口，愤愤道： “本小姐想什么做什么需要你来教？” “退一万步讲，就算天下男人死绝了，本小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眉毛拧出个倒八字眉，嘴唇自沾上血液后就格外鲜艳动人。 陈默冷哼，调头离开，“那样最好。” …… 下午开社团时。 当真和所想的一样，学生会另外一位副会长也大驾光临学习会。 他来就诚意得多，崭新桌椅板凳，书架，几大箱书籍与学习资料用具。 只带了两个人来。 一位是贴身助理，漂亮非常。 一位是财务部二年级师兄。 陈默当然是以礼相待，对这位蔡子华副会长高看几分。 就算是装，那也装的极为妥当，送礼都只打着学生会名义。 “艾尔瑞明年会长选举，生怕这节骨眼上出问题，也请陈社长不要怪罪。” 他问起昨天，艾尔瑞来找陈默的事，也是用着关心口吻。 “我哪里敢得罪学生会啊，你们只要切断我们资源，不出一学期就会关门。” 陈默有话直说。 蔡子华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试探性问道： “昨天艾尔瑞会长来，可有问过收编学习会的事？” “啊，被我顶回去了。” “为什么？” “想给我们这种没权势没背景的人找个避风港，膝盖不好，跪不下去。” 蔡子华多看陈默两眼。 当真和传闻中的一样新鲜。 第138章 完结撒花 嘴上服软，态度上保持强势。 放眼整个书院，在面对巨大阶级差距时，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属于是那种天生硬气，脑筋不好使的类型吗？ 天生硬气…呵呵… 蔡子华对刚刚生出的想法觉得可笑。 在这个畸形的阶级秩序下，庶民会不断被上流阶层打压，剥削，一年，十年，二十年亦是如此，何谈傲骨硬气之有啊？ 就算他是块顽石，也该被磨成光滑一面，变成世界所能容纳的形状。 “陈社长从小受过贵族礼仪培养吗？”蔡子华淡淡问到。 “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陈默就差躺着跟对方说话了，完全没有半点贵族样子。 “不，只是一种感觉，陈社长有种在贵族身上才能捕捉的气质。” 陈默愕然，继而笑得放浪，“你见过有我这种不成体统的贵族？” “没见过，所以很新鲜。” 他保持观念，对自己下定决心的事从不产生质疑。 “刚才陈社长意思我大概能够明白，避风港和不跪，也就是自主权，我都能够给你。” 陈默没有忙着拒绝，“你想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好好把学习会打理起来就行。” …… 可真是说的一口好公关啊。 偏偏无可挑剔。 陈默心中腹诽，无形吃瘪，最为致命。 蔡子华当然也想争夺会长之位，可他贵在求稳，不骄不躁。 杜雨泽势单力薄，原始积累不够，肯定干不过。 艾尔瑞近期受创，被会长点名后让本就差上一筹的势力更难有取胜希望。 蔡子华身为现代版“东宫太子”他要做的不是表现自己，而是稳住自己，化解所有隐患，直到上位登基。 而这又是一记阳谋。 陈默答应了就正中下怀，不答应，他就会提早预防。 “嗯，可以。” 蔡子华笑着起身，对陈默伸手示好，“学习部只是在我门下记名，所有事务还需陈社长操心。” 陈默还不得不贴上笑脸，跟他握手，“哪里话，蔡会长能够理解我们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陈社长在我门下记名，该享有的资源都一个不少”他朝门外唤了一声： “许爱青。” 门被拉开。 是那个高年级学长。 “会长。” 蔡子华再次看向陈默，“这是我从财务部挑出来的人才，他会替学习会置办好所有事物，资源也由他分配。 你们近期不是在招生吗，正好，我也想派他来磨炼一下。”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正好缺一个管事的。” 陈默再次硬着头皮答应。 对方意图明显。 偏偏又是阳谋，拒绝不得。 接受，社团里多只眼睛，拒绝，直接起疑，可真是一步一套路啊。 两人和和睦睦从头聊到尾，直到这位副会长离开，都还带着和善。 “不用相送，学生会的事我会处理，陈社长把社团管好就是。” “嗯，蔡会长有空再来啊。” 两人相互点头致礼。 蔡会长在陈默目送下离开。 才刚拐过墙角，蔡子华面色冷静下来，他加快脚步，抽出怀中手帕擦拭刚刚和陈默接触的手。 “这个陈默肯定和艾尔瑞有勾结，他想当碟子。” 助理快步跟在身后。 她不知道会长在里边聊了什么，但听语气很严重的样子。 “好在他人在少年，不够精炼，漏洞太多，你让许爱青盯紧点，别露马脚。” 他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如同一名战地指挥官。 “是。” 社团内。 新人加入，当然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 余二主动开始套近乎。 但这人性子极冷，别人跟他搭话都不带多少回应。 最后只是看向陈默。 “陈社长，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派来监视你的。”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余二田不忘两个都与他远了几分，带着警惕。 梦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所有微表情都不会放过。 “你既然是来监视我的，干嘛又要说出来？” “其实我并不希望蔡子华当上会长，所以我能帮你。” 陈默肃然起敬。 很好，无论话中真假，这位仁兄已经成功做到让人思维产生混乱。 梦兮手捧喇叭，带着体香凑过来，声音酥到骨子里。 陈默听完，再次看向这位临时社员，“你是学生会临时派来的，所以就不用填写入部手续，等选举结束后，你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直接岔开话题，刚刚的事全当没听见。 许爱青点头，也不自讨没趣。 趁还有时间，几人开始打理社团，桌椅摆放，书籍摆放，清扫地面。 一群大老爷们还不如一小姑娘。 陈默跑天台偷闲去了，蔡子华绝非泛泛之辈，心思深沉，套路又深。 他吐出一口白烟。 真是诸事不顺啊，社团不能再有动作，自己正在被监视，无子可落，这在所有人眼里，算是直接出局了吧。 他目光淡然地看着这所被誉为第一的贵族学院。 真好啊这里，所有的刀光剑影都在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可惜啊可惜… 造势这么久。 你蔡子华也好，艾尔瑞也罢，需要对付的从来就不应该是我，而是我背后的阶级，那些你从来都没关注过的小角色。 这时，身后那扇通往天台的铁门被人推开。 “老大。” “嗷，来了？” 戴着红袖章，眉目有神的豪远朝陈默走来。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 第一卷剧情就截止到这里，越来越像轻小说了。 这一卷主要是给剧情打根基，并没有去细化感情，下一卷才会开始攻略，一步一步来嘛。 主要讲几个事： 群真满了，我也充年svip了，大家没进成也不用灰心，我会直接把全章放评论里。各位英雄好汉见了也可以帮忙发一下。 然后书的话…期望值不用太高的，我怕把握不住，然后被撅。 总之，感谢大家能把第一卷品完！催更，打赏，为爱发电，广告我真的有在谢啊。 你们分期付款的评分应该可以给我了吧… 第1章 残章残章概述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全章节封印—— 全文设定18+ 这一章没有别的能讲，就讲一讲目前剧情的进展和走向吧。 也顺带梳理一下剧情。 主角，陈默。 设定上来说，有人把他误以为是兵王类型。 大家的期望值不要那么高，这本书总体来说还是写实一点的，不用追求个人战力多么多么的高，再强也只是比普通人强。 第一卷大致上就是不断的铺垫，打造一个可以操作的空间，让不同的势力参与进来。 陈默这个势力就比较独特。 院长想借他来吸纳更多人才，这个大家都知道。 杜雨泽喜欢米雅老师，也答应和他同流合污，目前计划又在进展中。 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分别扮演着陈默团队里不同的角色。 余二，自从参加单兵演练和联谊后就像变了个人。 这种变化不光是内心，这是肉体带动内心一起强大，发现以前惧怕的人，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 豪远入了风纪委员会，也就代表退出了学习会，也就提前摆脱了蔡子华的制衡。 田不忘，科技宅，在6g有望突破6.5g的时代，科技永远是最前沿的，设定上来说他很强，以前还加过盟。 熊武充当排面就行，他是庶民不错，但贵族子弟对他用的都是冷暴力。 梦兮，同样是设定上的天才，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和依存症，不喜欢和人交往，人格内向。 时常去观察别人，以至于研究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微表情学和心理学。 同时拥有超高水平的模仿能力，这一点上就已经能引起重视。 目前班级排名第35，刻意拿倒数而不被踢出一班，其内含金量并不比年级前十新秀差。 不过和人交往匮乏，很多时候她都是较为被动的一方。 洛依依。 千金大小姐。 商贾之家，却被勋贵，官僚，商贾都想拉拢的角色。 这就养成她如今的性格。 前十五万字可真是啊，出场少，骂声一片倒，后十万字怎么就变味儿了是吧哈哈哈。 要的就是改造计划。 洛依依脾气大，喜欢砸东西这都是事实。 这种放在现实里的臭毛病就是想要引起别人注意。 括号：洛依依现在也是单亲家庭。 所以她是多因素杂糅后，一个外表强硬，内心却无比脆弱的人，对感情也很懵懂的少女。 苏月影就不用多说了，剧情还没对她进行展开，这些都得等以后再说了。 人物梳理也是梳理嘛。 第二卷主要剧情就是展开第一卷。 感情上相对来说更激烈一些，讲的东西也会慢慢难懂一些。 轻小说就轻小说吧，受了这么多年的熏陶，写点正经东西还真不行。 让主角下海经商也不行，兔某是个俗人，整不来这些，我要是会整的话，高低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做… 如果说这本书真的真的能有结局那一天。 我希望，它是以我想要的方式画上结尾。 我希望，故事中的每一个人都能秉持心中的所想，哪怕是到毁灭也还是独立而又鲜明。 第2章 被拿下了了 洛大小姐愤怒到极致的时候不爱说话，但她长着一双能说话的秋水眸子不是吗？ 她握指成拳，开始吸鼻子，瞪向陈默的清澈眼眸慢慢泛红，很快就爬上水雾，脸上却仍带着倔强。 “…你滚！我不要你负责了！” 她猛地推开陈默，用衣袖抹着眼泪，气冲冲就要走，但被陈默抓住皓腕。 “干嘛去啊？” “不用你管呐，你个禽兽，我就去路边随便抓个老实人，也不用你管！” …老实人到底做错了什么… 全世界都要这么针对他… 洛依依像抓狂猫咪。 身体已经倾斜成45度，奋力挣扎，陈默只要一放手她准摔个屁墩。 见对方死活不撒手，她反手环住陈默手臂，张嘴就咬！ “嘶！” 洛依依没用力，听见陈默吸冷气，力度小了些，只留下浅浅牙印就松口。 最后撒开陈默手，慢慢顺着手臂滑落，蹲身抱着腿，把脸埋入膝盖里，默默抽泣。 嘴里还不断骂着陈默不是人。 “…你就是个果冻吸…我明明就只跟你内个…还问是不是你的种…” 陈默也陪她蹲下。 “我狗东西？那你怀的就是狗崽咯？” 她抬起半张脸，秀美的脸蛋变得更为水灵，娇艳动人，“这么说你承认了？” 看她可怜兮兮，陈默点头答应了。 她转悲为喜，心里踏实不少，却还是挎着张小猫批脸。 “那你陪我去医院，我一个人不敢…” “行，再等几天吧。” “为什么？” “你姨妈是中旬左右对吧，孕检要等姨妈没来四十天左右，这才月初你慌什么。” 反正演戏演全套，陈默也当是陪她过家家了。 洛依依听在耳里只觉欢喜。 他还记得自己姨妈期啊，但不妨碍继续生气。 “衣服明天就换宽松些的吧，女仆装就不用穿了。” “真的！？”她抬头高兴到，未干的泪水从眼眶滚落，都来不及擦。 “啊，随自己喜好来。” 洛依依在这一面上表现得像小姑娘，陈默以前有这么体贴过吗？ 难道这是孕妇特权？ 对，一定是！ 陈默心底笑她是傻妞，怎么现在这么好骗。 “那我是不是明天就不用当女仆了？” “嗯哼。” 与其说她当女仆，还不如说梦兮才是女仆。 今天洛大小姐狠狠高兴了一把。 最后一天当女仆，她居然学会享受，拾起那份遗失掉的大家闺秀淑女风范。 她只要不骂骂咧咧，气质随手就能拿捏。 社团活动时，她总是笑眯眯跟在陈默身后，对吩咐的琐事言听计从。 梦兮好几次摸她脑袋都没觉得这孩子有烧坏脑子。 许爱青今天开始盘库。 学习部缺什么，学生会就补什么，一直到选举结束，届时早已当上会长的蔡子华能直接决定这个社团去留。 可是很奇怪，学习部电脑三秒一卡，跟有病毒一样，想查个社团经费都不行。 他也算沉得住气。 换成其他人，砸键盘都情理可原。 “喂，女仆，去倒一杯水来。” 洛依依第一念头就是冲上去给他好看，第二念头是不要动了胎气。 不等洛大小姐开口，陈默先替她说了，“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女仆，恐怕不太方便，要不我亲自来？” 许爱青面无表情，他对这个庶民社团本就没有好感，没想到这点小事都能被挡回来。 “没事…我自己来吧。” 洛依依看向陈默。 男人侧躺在沙发上，满脸倦意，打着哈欠无聊的去翻书，对一切都事不关心，却又有留心。 这又是孕妇特权吗？ 就现在洛大小姐的心思，很难不多想。 以前是什么待遇？现在是什么待遇？ 如果一直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放学回家时，洛大小姐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别人指着自己说是避孕侠也不恼火，没有想要冲上去暴打别人的冲动。 零女仆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大小姐在想什么。 人的多样化能多到算筹都算不过来吗？一天一张脸。 欢欢喜喜到家后，善变的洛大小姐就招呼女仆把所有珍藏的宝贝衣裳拖出来。 她和所有普通女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对漂亮衣裳很专一。 只是以她品味，很难有衣裳能入她法眼，先是品牌，后是价格，低于四位数的不用考虑，料子必须是贴合自己皮肤的，丝滑些，轻盈些，最后才考虑样式。 当中她最喜欢的是母亲生前，请数位名扬海外的设计师所精心设计的花卉长裙，银丝点缀，金丝勾勒，繁复精妙无比，在这里的存在独一无二。 其次是一百年前，某位王女所珍藏的彩玲宫秀春裙，不光衣料上乘染色天然，一百年前的款式放在眼下仍能独领风骚。 “真漂亮啊，可惜我都还穿不上…” 很快她把目光放在别的衣服上，洛丽塔风格居多，一时眼花缭乱。 可当她取下一件准备试衣时，又踌躇了…… 她所喜欢的衣裳都有一个特点，收腰。 会不会有影响… 摸着肚子，衡量尺度。 只是穿个一两次，应该…没问题吧？ 刚生出的念头被她摇头甩掉。 这么重要的事，她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最后还是把那套裙子挂回去，“把衣服收起来吧，去挑一些抹胸长裙来。” 抹胸长裙对身材要求相对宽松，不系裙腰就仙气飘飘，走到哪儿丝滑到哪儿，系了既能凸显身材，又能恰一波纯欲风。 只是洛大小姐不喜欢这种素的。 她更喜欢花枝招展一些，色彩鲜艳一些。 情绪从大起到大落，只是学校到家的一段距离。 晚餐时，洛大小姐又emo上。 长桌主位是红酒海鲜摆盘花哨的菜品，甜品有冰激凌，奶油蛋糕，各种高热量食物。 这些东西今后也不能吃了。 看来需要多科普科普怎么养胎了。 “红酒就不用了，明天弄些有营养的吧，当补身体，还有水果也弄一些……” 洛大小姐可没有饭后水果的习惯。 全是小时候吃怕了，长大后反而心底抵触，今天居然主动要求…… 有女仆退下偷偷给洛章义打电话，五分钟不到，洛章义就杀回来，就要拉着女儿去检查身体。 洛依依吓个半死，好不容易才推辞掉。 第3章 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事晃三日 用餐时间还在公办食堂徘徊的风纪委员早被撤去。 也就进一步证明，有关学习会的那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部分庶民学子安度几日的心，又再次警惕起来。 他们知道这是学习会，那个庶民社团联合起来反抗后才有了这么几日安定。 他们也知道现在学习会非常安全，也愿意接纳自己，像在校门口，校园网上都能看到那张自信到嘴都歪了的人脸。 可居安思危，谁也不傻，等到一天被清算，最先拿来祭天的，就是社团里这些人。 但他们也对学习会的放纵生出羡慕与嫉妒。 咚咚咚—— 铁器撞击门把手时发出嗡鸣。 “几日不见，万分想念。” 三人一行，一人为首，四人中高矮胖瘦都有，无不是性格乖张，飞扬跋扈之辈，令学校都有些头痛的纨绔。 头痛的不是他们家族多么多么庞大，多么不好惹。 头痛的是他们能做到免责，更善于支配别人的恐惧。 学子们相继低头，默不作声，心中祈祷不要选中自己。 “我大哥问你们话呢？！” “都踏马耳朵聋啦？！” 为首男人身后撑起架势。 先恐吓，再威胁，从精神到肉体，没有一处是多余的。 他们四人全是三年级生，老油条了，明年差不多就该收手，所以今年格外放肆。 “陈默在吗？”为首男人，加布里声音低沉，却能准确无误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大哥，我好像看过了，他们都不在。” “嘶……真是缩头乌龟啊。” “这就是你们的新秀吗？风纪委员一不在场，就吓得不敢露面？” 加布里故意说出这话。 他要的就是加深矛盾。 这群庶民不敢把火气撒在比自己强大的人身上，但他们会转移目标，陈默就是最好的对象。 不见陈默，心中无趣。 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某处角落。 两个男的普普通通，女的却意外好看，比一些小千金都不逊色。 “走，过去看看。” 这三人当然注意到加布里一伙人朝自己走来，可谁都没敢起身，周围人也都不敢出头，甚至心中暗松口气。 把漂亮的庶民女带来公办食堂，本就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 要不然梦兮以前就不至于缩起来独自啃面包了。 加布里跨步横坐在男女中间，伸手勾住两人肩膀，看向对面另一位学子。 “同学怎么称呼啊？” “里…里奇。” “哦……里奇同学，能麻烦你去买一包烟吗？” 那学子触电般站起！ “能！能能能！” “去吧，别让我久等。” 加布里吩咐完，那人就忙不迭跑路，竟有种险象环生的错觉。 “同学你又怎么称呼？” 他又问向另一旁男生。 “萨利…” “哦…看你们长相，你是伯尔曼人？” “是…是。” “我这人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伯尔曼人，不过你很幸运，这辈子我最喜欢伯尔曼女人。” 加布里言罢，大手已经穿过女孩短袖施虐，惊得对方捂住胸口大叫！ 女孩叫声中充满惊恐，不断想要抓住男人手臂，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根本不是她个女孩可以招架。 “萨利！” 绝望之中，她喊出这个名字。 加布里手上动作加重，掐得她声音哭喊不断。 身后另外几名三年级生露出丑恶嘴脸，笑声令人心生厌恶。 他们从来不会关注这个女孩怎么想，甚至不会问她的名字。 他们所兴奋的是，想看到这个男生的举动，恼恨自己的弱小，对现状的无助。 萨利气愤到呼吸都在颤抖，紧紧抓住手中筷子，眼泪不争，滑落下来。 “你们是情侣？” “还是青梅竹马？” “喂，问你话呢？” 问而不答，看来情绪已经达到峰值。 加布里身边小弟端起饭盆就倒扣萨利头上，又是一脚讲其从椅子上踹翻在地。 头顶饭菜汤汁浇灌而下，一时间狼狈的成所有人笑柄。 “放开她！”萨利终于忍耐到极点，起身扑来！ 却又被一脚踹倒，同时被两个人踩住肩膀。 周围学子只剩下同情。 庶民的反抗，只会招来更多事端。 加布里所期望的就是这样。 他开始当着对方面撕扯女孩衣裳，一层层剥开，萨利从最初暴怒转为绝望，又转为哀求。 这一刻，他理解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弱小。 这些人向来如此。 别人肉体上的痛苦已经不足以满足那扭曲的变态心里时，就会转为精神摧残。 往往精神与肉体双向性的痛苦更能让人满足。 四人得到宣泄。 玩具不能一次性玩坏，明天还得来一批人。 今天来的目的主要还是唤醒他们心灵深处的恐惧，并对陈默风评变相打击。 别过几天悠闲日子，就不知道大小王了。 并排撒尿，嘴上说着。 “那女的是真漂亮，就是这里人太多了。” “你懂什么，先击垮他们两人的信任，引发矛盾，然后再出手，到时候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你说对吧大哥？” “老大？” 加布里不说话。 他粗中有细，觉得事情少了一环。 “风纪委员今天怎么没到场？” “害~就那群走狗，来了也没用。” ———— 咚咚咚—— 熟悉的节奏，熟悉的频率。 门把手传来响亮敲击声。 众学子不管站着的，坐着的纷纷侧目看去…… 怎么又来一批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队人奇装异服，为首的是一只青蛙，就街上卖崽那种玩偶服。 身后是咪老鼠，熊，还有高达？ “都给劳资把头低下！”青蛙手持甩棍，暴喝一声！ “还有你，滚回原位。” 这青蛙很暴躁，但最具威胁力的还是那头熊。 体格真的很像一头熊。 学子们心惊胆战，都相当听话，低下头去，无人吱声。 先前那一队臭名昭着，手段阴柔，卑鄙。 这一队就凸显个暴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那种。 小动物们并没有为难他们。 而是直接往厕所而去。 熊在门口守着，其余三人进场。 加布里越想越不对劲，战术抖枪，忽觉身后有人，便侧头看去。 只是一眼，就立刻爆炸。 第4章 小动物们 当“规矩”无法成为扞卫正义的武器，暴力会成为扞卫自己的正义！ 青蛙这一拳，打的就是一个趁其不备，对方是一时不知道该收枪，还是捂鼻血。 加布里摇摇晃晃站稳，几滴血珠滴落。 “尼玛的我打死你个牛头人！” 青蛙还没发狠，高达冲上去就是一顿框框乱锤，打得加布里没站稳差点跌便池里。 青蛙静了静。 怎么这么勇，不是自己打头阵吗？ 还有牛头人是什么鬼？ 咪老鼠拍拍青蛙肩膀，“他纯爱战士，最讨厌牛头人。” 难怪不得嘞… 青蛙和咪老鼠转头开始暴打其他几个被撩倒在地的，堵在厕所就是一顿收拾。 穿上玩偶装就像带上面具，别提多勇，不光是社恐变社牛的飞跃，战力值也蹭蹭往上长。 有种莫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类似于网络战神，现实小丑的区别。 田不忘，这个高达。 之前拿甩棍怕得要死的是他，现在开狂暴的也是他，中间不排除纯爱战士对牛头人的怒气值加成。 “我让你惦记别人女朋友！” “让你大庭广众找刺激！” “找啊，你找啊！” 高达每一脚都直踹要害。 加布里枪也来不及收了，捂着下体，蜷缩在地。 最后青蛙上到前去，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人。 “你们这三年级的也不行啊，比我们老上一年，站都站不稳了？” “好好咳咳咳…好小子，你们等着，今天有种别放劳资走…回头我带人干死你们！” “嚯…学长跪都跪的这么帅气，行~别怪咱们不给机会，今天就放过你”青蛙蹲在他身前，手夹住他脸，“但我得向学长讨要点战利品。” 咪老鼠从口袋里掏出把钳子递给青蛙。 加布里见状顿时精神！ 他抬起近乎无力的手，想去推开对方，然而对方只是稍一用力，嘴就不得不张大一些。 青蛙，余二，他对自己的握力非常有自信，每天早上的晨练，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都只会比从前更为强大。 “让我看看…” “呦，你是不是老抽烟啊，牙齿黄的这里厉害…” 加布里阿巴阿巴不清，说着不要。 余二手握铁钳，找准位置，一紧一拉！ “啊啊啊啊啊！” 想死的心都有了。 听的人心里发慌。 食堂寂静无声……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头熊还在外边守着，所有人都不知道里边场景。 直到另外几只小动物走出来。 其中一位身上还沾着血。 小动物们走后，风纪委员姗姗来迟。 看见厕所满地都是血。 强行拔牙出血量那是没的说。 加布里眼泪不争气往外流，半边脸又红又肿，“你们怎么才来啊…？” 带头那位风纪委员没听懂。 “啊？” “我大哥说，你们怎么才来啊。” “哦哦哦，今天第三批考核，来晚了一些，你继续说，这怎么回事？你们是遭到校园爸临了吗？” 风纪委员语气有些嘲弄。 平时候不都是这四个霸凌别人吗？怎么被人给爸临了？ 几人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丢人了吧… …… 当余二脱下青蛙套装时，脸上写满亢奋与惊慌，刚刚拿铁钳的手还在不自觉颤抖。 自己…自己居然硬生生把别人牙齿拔下来，触感是那么真实。 “没事吧二货，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赶快把套装处理好，就看明天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出来。 实训场。 这里自军训后就荒废。 学子们宁愿去操场，也不愿来这里折腾，不过晚上一些倒是可以成为非常理想的情侣圣地。 苏月影脱下外套，随意扔到一旁草地里，穿着黑色小背心，露出一小节肚脐，也就这时候胸前才有那么一点起伏。 她戴上格斗拳套开始活动筋骨，开背，扭腰，压腿，每一次发力都能完美捕捉到她身上的肌肉线条。 看上去并不壮实，穿上衣服还以为是弱不禁风易推倒，实际身上肌肉相当集中，每一次发力都能连贯全身。 她向来冷淡。 她的冷淡和洛大小姐那种不同。 洛大小姐是看谁都像在看辣鸡，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去凝视对方。 苏月影是完全提不起兴趣，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人造人，到底有没有心脏。 但她看向陈默时眼中总会带上期许，嘴角也会添上一种似笑非笑的弧度。 “吃饭了吗？” 她问。 “没，跟你打架哪儿敢吃饭啊。”陈默也脱下外套。 那身短打都快被熊武洗到褪色。 开始动手缠手腕，戴上格斗拳套。 “我们上次好像也是在这里动的手。” “昂，你偷袭我来着。” “我险胜你一筹？” “啊对对对，是你赢了”陈默有些迁就她的意思。 苏月影当然清楚陈默有留手，但两人都互相给过机会，输赢这件事也就只是口舌之争。 “今天怎么想起答应和我打了？” 陈默无奈道： “与其被别人打一顿，还不如你把我打一顿。” 苏月影没弄懂。 但无所谓，她会主动报销医疗费。 “那你可要当心，我在这种事上，从不念及旧情。” 说着，她已向陈默走来。 摆好架势，步伐闪烁变换，竟与陈默在阳台打的那套相似。 当然相似，因为这套自由式国际军体术就是陈默现在这套国际军体拳的前身。 只是经过时间磨合和大大小小实战验证，苏月影现今这套拳法会慢慢改良，更迭几个版本后就会成为陈默这套国际军体拳。 陈默也开始慢频率跳动步伐，上半身也在陪着左右摇闪，给人一种他进可攻退可守的感觉。 苏月影能够看出对方端倪，但没问，是不是真家伙一试便知。 她拧腰发力，抬腿就是一记高扫！ 陈默身形后仰，摇闪后退，躲的比以前更从容，更淡定。 苏月影又试探性刺出几拳，均被对方躲开，“反应比以前更快了，躲得很轻松啊” 说完她刺拳变平勾又变勾拳，左右手来回变换，多一套攻击方式就多了几种打法。 刺拳击颊，刺拳击胸，连续刺拳，刺拳接平勾击头，连续刺拳接勾拳，虚中带实，实而有力。 第5章 谁咬的你?我抓她来炖 袁雄，这个被学院警告处分，被社团利用后又抛弃的官僚之后。 他差点经历退学风波，吓得身上少了半斤肉，感谢上天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陈默要弄死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社长。 他意外的没有被社团除名，社团也没有正当理由把他除名。 相反，现在体育部因为一个部长职位，打的狗脑子都快出来了，乱成一锅粥。 部长对他们吸引力太大，只要坐上那个位置，就能吸纳人才，为家族输血，反之，你也会受到家族重用。 袁雄没这个资格，他背着处分，学院安排他来拔草了。 刚来就看见陈默和苏月影互脱衣服，这令他眼睛都直了。 我超…野战？白天？苏月影？那个对世俗毫无欲望，满脑子肌肉的女人？ 心中邪念一生。 如果陈默和苏月影丑闻爆出去，那到时候…… 死的第一个还不是自己吗？ 他悬崖勒马。 自上次过后，他承认比心眼比不过陈默，但该瞧不起，还是瞧不起。 等这俩完事儿，自己再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魔幻的一幕。 自己打不过苏月影这是事实，但看到陈默和苏月影打的有来有回的时候，不禁会想‘我是不是个废物？’ 苏月影连续试探，每一拳都打在空气上，水准也在不断攀升，拳脚加快，招式诡谲变幻。 陈默能退则退，绝不迎其锋芒。 和人搏斗，只抓住两个关键点。 通过对方发力点来预判。 能避绝不迎敌，只有等无法避开的时候才主动拦挡。 苏月影呼吸频率稳定，招式一气呵成，追着陈默打，右手平勾击腹，转身肘击颊又是转身肘上挑击鄂，正步蹬腿踢胸。 陈默顺势将腿抱住，脚就要去勾她另一条腿，苏月影却直接跃起一脚直去陈默面门！ 陈默扭头闪开，险而又险。 “好心机啊。”陈默叹到。 “那你还不是没上套。” 没办法，陈默跟吃德福一样，丝滑的一比，苏月影只好卖破绽。 刚刚那一朝天脚要是命中，起码晕三个袁雄。 袁雄呆立当场。 这两人…还只是在热身对吧？ 苏月影停下进攻，单手插腰，对着他笑，只觉身心愉悦。 “干嘛不还手？” “只因你太美。” 陈默也想练走位，等有一天躲子弹可能用上… 苏月影没把他话放心上，还是一门心思钻研打架的事儿。 她开始学着陈默样子摇闪，腿法与起手式切换，多少有点攻防一体的样子。 “你哪儿学来的？” “那本前后十年战争概括里有讲啊。” 苏月影摸着下巴沉浸进去。 原来陈默也看这本书，还研究的很透彻。 书中好像确有提起，但没怎么注意，毕竟格斗这个东西要慢慢推演，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需要很多人用时间去验证。 现状看来，确实比自己的好用一些，起码在躲闪这一块更为灵活了。 不再是单纯讲究步法，而是让整个身体做出协调。 但陈默学的未免太快了吧，一个月速成吗？ “这次我来防，你攻过来。” 抬头再看陈默，却见他直接就冲过来！ “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默俯身向前冲刺，直接抱住苏月影水蛇腰！ 两人往后带了几步，最终苏大小姐因为没来得及防备，被强推在草坪上。 她头发散乱，像在水中荡开的墨水，毫无挣扎的被陈默骑在上边。 “原来如此，就算和我这套拳法很像，但也需要时间融合贯通。” “我说苏大小姐，现在这个体位，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当时你可就是这么骑在我身上的。” 苏月影这才有心看他。 阳光帅气的少年与日轮融为一色，身上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辉，让人觉得温暖与向往。 “你是小孩子吗？” 她笑到。 笑中充满包容力。 也允许陈默这种有些孩子气且幼稚的行为。 抬手就是一拳，下位对上位本就发力不足，却还是在陈默脸上留下印记。 哎？？？我去？ 陈默人都没反应过来。 自己打她个措手不及，她就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到底谁才是小孩？ 见了血，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块。 苏月影十几年的肌肉群可不只是说说，扭腰发力就跟蟒蛇绞杀一样，很轻易就能争取到上位。 然后对下位一顿狂砸！ 陈默一面拦挡，一面挺腰把苏月影弹开，最后抱住大腿，翻身又压回上位，对着下位也是一顿乱锤！ 苏月影丝毫不怂，下位对上位血拼，曲腿还夹住陈默的腰，两人算是近距离肉搏。 打着打着，陈默肩膀开始渗血，最后化为血珠滴在苏月影脸上。 苏月影即将挥出的一拳，如雨点般挨在陈默脸上，目光却再也挪不开了。 “这伤怎么回事？” 苏月影暗暗皱眉，伸手去解他领子，想看看肩膀。 陈默从她身上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鲜血，很无所谓道： “没什么，被狗咬的。” “哪条狗？我替你抓她来炖。” “那倒不必，反正我咬回来了。” 苏月影还是有些担忧。 “你把衣服脱了，我替你急救一下。” 急救她也学，这也是必修课程。 幸好有临时绷带，陈默脱了衣服上手就会。 “这狗牙印有些特别，咬的倒很深，你有没有打预防针？” 苏月影不苟言笑到。 陈默听罢却是笑出声来。 前者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你关心这么多干嘛，你看看我脸上，也好不了多少吧？” “那不一样”苏月影缠了几圈后拿回形针固定，手法非常娴熟，“我造成的伤我自会负责。” 包扎完，她这才有空打理自己头发。 乌黑长发披散，外加上她冷若冰霜的气质，独一无二的美感融合后如同雪中悄然绽放的雪莲花。 除洛依依外，陈默还是很会欣赏美人的。 特别是这种一拳能把人送入梦乡的冰美人。 “我来吧”陈默挪了挪，坐在她身后，“你帮我包扎，我帮你梳头，两不相欠。” 苏月影没回，她本不擅长这个，梳头要比给枪上子弹难，只好把橡皮筋交给陈默。 “等我把头发剪了，到时候再打一场。” 她脸上还带着血印子，却还想着跟陈默打架。 “蓄了很久吧，说剪就剪？” 苏月影很有大将风范，“无碍，短发会更方便一些。” 陈默觉得有点可惜。 “明明很符合你气质的。” 苏月影刚刚还豪气云天，突然就不说话… “你就是这样讨女孩欢心的吗？” “讨女孩子欢心？谁啊？你啊？你先看看我俩脸上的星星点点吧。” 第6章 三彩同堂 陈默所说真假不知，自己留长发短发都行，只是一个麻烦一些，一个方便一些。 这点微不足道的建议，她还是愿意听取。 苏月影揉捏着搭在肩头，被打理得很好的长发… 那就不剪好了。 “你很会照顾人啊。” 苏月影问。 可不是会照顾人嘛，寝室里一堆义子。 “这有什么不好吗？” “也说不上不好，只是到现在我还不能理解，明明你一个人可以过得更好，更轻松，干嘛要去管别人闲事。” “学院中这群学子大多时候连自己都顾及不上，对别人的悲剧常是抱以冷漠。” “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陈默想到当初和苏月影在食堂的立场争执。 只是这次没有火药味，更像是交换理念去探讨。 这件事没有最优解。 独善其身，兼济天下，每个人都有心中不同选择。 苏月影选择独善其身，也就少了弱点，少了破绽，她当然能过的更好。 陈默说道：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老虎是顶级掠食者，无论是力量，速度，爆发都是绝对的王者。” “狼也是顶级掠食者，它们更懂得团队配合，拥有耐力，耐心，更关键的是它们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秩序。” 苏月影听出他的意思。 “可学校里只有你一头狼，其余都是被驯化后的狗而已。” “狗和狼之间只是差点野性而已，吃了生肉生血，不是狼也是狼。” 陈默慢悠悠解释完，坐起身，捡起衣服搭在肩上，又捡起她的扔了过去。 苏月影摇摇头，无奈一笑，陈默说的很好，只是实现起来就像痴人说梦。 时间差不多，两人结伴离开。 今天算是热身，也都没下死手，就是脸上添点伤而已。 苏月影受益颇多，她决定回去好好研读那本被父亲列为相当有战略价值的书。 没想到啊，陈默也成书迷了。 这样就多了更多讨论话题不是？ 苏月影问：“那本书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陈默挑挑眉毛，“说了你不会炸毛吧？” “不要乱说就行。” “闭着眼睛瞎写的，错别字还多，三分真七分假。” 忽听拳风阵阵！ 陈默绷紧神经歪头躲开。 “你来真的啊…” “你就是黑粉吧，这算警告。” 苏月影收回拳头，轻描淡写到，眼中邪光闪烁。 陈默无语了。 不愧是榜一，专治各种嘴硬。 两人踩在鹅卵石小道上，经过花圃，发现路旁蹲俩小人儿。 只是一眼便认出。 “干啥呢还不回家？” 陈默问。 梦兮歪过头，手里还拿着一根淀粉肠，她高兴的朝陈默挥手，“班长班长！快过来看呐，这里有只小猫哎！” “什么？你们找见学长了？” 陈默大步走来。 苏月影保持一段距离并缩了缩脚，她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对猫过敏，二是不擅长对付兜帽女孩。 洛依依听陈默来了。 她手上还拿着狗尾巴草，脸上本带着点笑容，余光中看见陈默身后的苏月影后，顿时就垮下来。 她虚着眼睛，目光从苏月影和陈默身上来回切换。 最后一巴掌拍在梦兮小娇臀上！ 梦兮立马绷直身体！刚要回头问她干嘛要拍自己屁股，洛依依声音就接踵而来： “你班长怎么和苏大小姐一路的，这方向，这衣衫不整的，该不会是从实训场回来的吧？” 梦兮一时间太高兴，居然忘记了他俩怎么在一起？ 可见陈默脸上带伤，这让她好一番着急。 “班长脸上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我打的。”苏月影大大咧咧承认了。 “你！” 梦兮发火，她也绝非善类。 把那根被猫啃过的淀粉肠递给陈默，撸起柚子就去找苏月影solo。 陈默没有阻止。 苏月影武德充沛，只对战力相当的人动手，对梦兮往往单手拿捏。 他扭头去看洛依依这个挑拨犯。 她见陈默目光看来，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瞪回去！ 来就来，自己可不怕。 见陈默走来，洛大小姐萎了，紧紧手中狗尾巴草。 “洛大小姐可真是玩的一手好心机啊。” “胎教补习完了吗？” 陈默陪她蹲下。 洛大小姐这几天成了胎教教徒，疯狂恶补。 陈默没有反对，胎教这个东西反正早晚都用的上。 “我又没说要你管…只要你能负起责任来就行。” 她指尖用力，转动草杆。 眼眸忽闪，想看却又不敢去看，想起他是和苏月影一起过来的，心里就恼火，锁着眉头盯着陈默！ “还有，你干嘛和苏月影在一起？” “今天不开社团就是因为她吗？” 陈默掰断淀粉肠，一截扔到草地里，一截自己吃。 “喂禽兽，你干嘛不回我话…我问你话呢！喂！” “我脸，你看我脸行不行？” 陈默指了指脸上还在疼的地方，这不显而易见的吗？ 洛依依的确怀疑这两人是打架去的，但不妨碍她怀疑别的事情。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苟且什么。” 她单手撑着下巴，噘着嘴生闷气，用狗尾巴草在草丛边逗弄。 “都怪你，把我猫都吓跑了。” 语气中带着点埋怨，又有点似有似无的娇嗔。 “这猫怎么回事？” “不知道，昨天才遇见，今天还在。” 她忽然想到什么，豁然开朗！ “不如我们社团养只猫吧！” “不行，还有你社团申请都没有，什么叫我们社团？” “哎呀…养一只猫怎么了嘛，它吃的又不多，还很可爱不是吗？” 洛依依变脸极快，软硬皆施，这会儿撒娇，等会儿说不定就该骂娘了。 “不行不行，你忘记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了？” 她长“啊”一声，有些气馁，“哦…” 也没再跟陈默犟，这次反而是选择顺从的姿态。 “真是麻烦啊…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都怪你呀！你以为我现在是在替谁买单啊！” 想到这里，她越想越气。 胎教胎教！ 别人中招后怎么有人鞍前马后伺候着，到自己这个千金小姐反而啥都没有？ 这个狗男人到底有没有想过负责？ 网上可是有骗人生下来后抛妻弃子的。 “喂…禽兽，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越到后边越瞒不住。” 第7章 寝室 安全感这个东西，患得患失很正常，毕竟洛依依已经完全代入角色。 这几天陈默也并非对她毫无关心，早就暗中观察过好几日。 洛依依真的有在努力去学习怎样当好一名母亲，就算存在很多不足，那也与曾经的自己截然不同。 性格也在为一个本不存在的生命发生改变。 陈默并不介意对她做出人格修正，语气软下来，“要不要我借手给你牵一下？” “…谁稀罕呐…”她挪开视线，“你快说怎么办吧。” 陈默坦然道： “等瞒不住了我就去你家呗，到时候你老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洛依依应激，可又不得不压下声音，“你疯啦…我爹会想尽办法杀了你的。” “我总不能说缩在你后边吧？” 洛依依心头一暖，但还是摇头否决了。 “不行不行…你脑子还没我好使呢，还是我来想吧。” 洛依依想要的是一个答案吗？ 错啦，她想要的是一个态度。 在知道陈默的选择后，心中踏实许多，那些未知的事也就不再那么害怕。 洛依依红着脸，本想说“那你给我牵一下。” 陈默却是起身，“好了，差不多该撤退了。” “切…”洛大小姐一僵，最后扔掉狗尾巴草，有些埋怨的意思。 她起身冲梦兮喊道： “走了梦兮，别玩啦。” 梦兮正缠在苏月影腰上呢，听身后喊话，这才从对方身上下来。 明明刚刚还跟狗皮膏药一样，苏月影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们又干嘛去？” 陈默问。 “今晚她去我家住。” “你可别教她奇奇怪怪的知识。” “哎呀知道啦，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伤吧，禽兽！” 梦兮一个劲朝身后挥手，却还是被洛依依强行拽走。 陈默放下告别的手，看向苏月影，对方朝自己耸耸肩，表示真的应付不来梦兮。 回到寝室 众义子们纷纷投来目光。 “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给我上药？” 豪远缩着身子上到近前，仔细观摩一番后，比了个大拇指。 “绝了老大，你居然来真的，对自己都这么狠。” “这不会毁容吧？” 陈默把他们赶开。 熊武抱着急救箱过来，开始打药。 “交给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余二贼兮兮坏笑两声，呈上被叠放的很好的白纱布，打开后里边静静躺着一颗牙齿。 “嘶……你怎么把人家门牙给拔了，这以后说话不得漏风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都怕得要死。” 随着人类同理心不断增强，对同类血腥场面产生排斥，产生恐惧都正常。 更甚者还有压力过大，产生痉挛当场呕吐，翻白眼的。 陈默拍拍他肩膀。 成狼之路，就必须要习惯血腥味。 包扎好脸上的伤。 陈默看时间差不多，便带着他们动身离开寝室。 这栋楼自军训后新生就撤去大半，一层楼中可能只有几个寝室还有活人。 还有活人，也就代表有价值。 007是战略起点，那么整个寝室楼就是战略中必不可少的有限资源，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挖掘利用。 五人一排，陈默为首，朝三楼的112寝室走去，廊道学子见状无不避讳，仅从气势上，就已经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 112寝室门开着。 陈默朝寝室里头张望一眼。 几人还在用功研读，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寝室中堆满书本，生活用品胡乱摆放着，地上鞋袜也是歪七八扭，还散发着淡淡恶臭。 以陈默对007的要求来说，很不喜欢这种没有规矩的寝室。 咚咚咚—— 陈默敲敲门。 几人齐齐望向门口，见是陈默一行，都不由得低下头去。 陈默不经同意，径直走了进去，坐在还算干净的一号床位上。 这应该是112号舍长床位。 只是谁的脚臭啊，这么冲。 陈默抽出只烟叼在嘴里，摇响打火机后余二躬身护火。 烟味把脚臭味中和了一些。 刺鼻烟味儿引得几位学子咳嗽，却不敢吭声说陈默的不是。 “你们舍长呢？” 陈默吐出口烟箭，纷纷看向那四人，四人完全不敢吱声，喉咙像被人掐住。 这时，正门走进来一位身上带伤，侧脸挂着巴掌印，看起来极其落魄的学子。 萨利，这位老实本分，却被加布里各种欺凌，甚至见到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青梅竹马被人羞辱，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极致恐惧过后，便是极致的愤怒！ 他真想不顾一切冲上去，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咬下他身上一块肉。 但愤怒又怎样？ 对面多吃两年干饭，人多势众，连近身都办不到。 今天反而还被青梅竹马安慰… 说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他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所以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刚回宿舍，发现这人有点多啊。 “你们是…” 田不忘凑到陈默耳旁嘀咕着。 陈默这才抬头看他，“你就是萨利？” “是…我是萨利，112舍长。” 他底气不足，说话总是低着头，永远弱别人三分。 “你好，我007舍长，陈默。” “你就是陈默？” 萨利抬头朝他看来。 这脸打上纱布后都看不出来。 是被人给打了吗…比自己都惨。 “对，是我，今天不是还有人向你提到我吗？”抖抖烟灰，陈默脸上带着微笑。 听到这句带着挑衅的话。 萨利咬牙切齿。 今天中午，加布里他们就是为陈默而来。 要不是陈默太招摇，怎么可能祸及自己？ 余二把手缩到腰后。 他也带了一根甩棍，只要这小子敢多动一下，说来就来，绝不含糊。 陈默在床栏杆上杵灭烟头，对眼下不以为然。 “瞪着我干嘛？” “只会窝里横啊？” “还是说觉得我好惹？” 弹飞烟头，撞在萨利胸口上。 萨利一忍再忍，火气最终还是没能发泄出来，“反正那群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你刺激不了我。” 陈默嘲弄一笑，“报应？你想说天道好轮回吗？” “要不然呢？” “噗哈哈哈哈——” 陈默大笑，连跟着他带来的人一起在笑。 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可真是让人觉得无能无助啊。 第8章 地下网 余二豪远笑得最为放肆，都快直不起腰来，甚至挤出几滴眼泪。 他们敢这么笑，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你们笑什么？” 萨利被这几人笑得心里发毛。 何故发笑？何故发笑啊？ 陈默收回笑声，连带着身边也安静下来，“萨利，我送你样东西，希望你能收下。” “…送我样…东西？” 他不想应。 但眼看着陈默已经示意余二，把一样东西交托过来。 那是一张被好生叠放的纱布，纱布上还透着点血渍。 “接。” 余二发狠。 萨里手都在抖。 他颤颤巍巍接过… “打开看看吧，里边的东西相信会让你满意。” 萨里眉宇间透着股凝重…… 好奇心与未知的恐惧相互依存。 只等打开一看，沾着血渍的纱布上赫然是一颗人的牙齿！ 一股凉意顺着脚底板爬上脊背，窜到头皮，手指愈发抖得厉害，唇齿发白，最后没抑制住声音惊叫出来！ 白沙布和牙齿被抛飞向另外几名室友，他们同样是怕得要死，浑身上下都表现出不适与排斥。 余二几人蹙眉。 112现在多么窝囊，当初的自己就有多不堪。 看他们，就像是在看当初的自己，让人心中既同情又愤慨。 “萨利。” “你不想看看这牙齿是谁的吗？” 陈默话音落下，给他留下一片时间冷静。 俄顷 萨利惊骇之余，联想起陈默这句话的含义。 今天食堂风纪委员会的人来后就带走了加布里。 当时加布里出血量吓人，据说是掉了一颗牙齿。 他惶惶起身，心绪还未平定就去找刚刚被扔掉的牙齿。 …… 室友们都是躲着。 他们知道了，知道这颗牙齿的主人是谁。 是加布里的，那个三学年的老纨绔，绝不是自己这种庶民惹的事的。 余二见他们害怕那样，真的好想把他们打醒，让他们不要总是跪着。 那些纨绔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并非天不怕地不怕，也并非刀枪不入，他们也是人，拳头打在身上也会疼。 “这…这难道是？” 萨利看着手中牙齿，想要确认心中所想。 陈默比了个静声的手势，“嘘…” “这礼物怎样？会不会很劲爆啊？” 他笑容有些诡异。 萨利仍旧面无血色，却凄凄一笑，畅快感纵涌四肢百骸，这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太过快意，险些让他哭出来。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他捧着牙齿，趴在地上到，声音都在颤抖。 “不用谢，反正我们这也是要收报酬的。” …… 报酬？ “报酬？”他抬起头来…心脏狂跳。 “你买零件不花钱啊？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也是要担风险的。” “可可可…可我……” 一颗牙多少钱？ 一万？三万？还是五万？ 贵族间常有这种交易。 可这种交易无法渗透进学校，也没人敢接。 这颗牙齿难道就是…整个云来学院的第一单？ “你们要多少钱…” 他下定决心，无论多少钱，心愁已解，哪怕是去打杂，四年还债，也比留下一辈子遗憾强。 陈默想了想。 “150吧，啤酒小龙虾的价格，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默问向另外几人。 “嗯……确实挺不错的。” “那就150。” 萨利怔住。 他都已经做好被窄干的准备。 不是…一颗牙齿…150？ 陈默当然知他所想，他不断摇响手中打火机，火花熄灭后又吐出火舌。 “你们惹不起的人我来惹，你们不敢说的话我来说，公道自在人心，行事只鸣不平，这样够吗？” 余二见了暗竖拇指。 不愧是老大，不敢大金额流动都说的这么霸气。 说罢，陈默起身，作势离开。 萨里忙动手去摸钱，但被叫住。 “钱在线上交易。”田不忘说。 “那个线上？” “纱布上有个网站，你可以登进去，你们也可以登进去。” 萨利没太弄懂这句话。 还想再问，只是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问都没机会。 等人走干净后，112寝室都坐立不安。 这颗牙齿是最大隐患。 他们不敢发声，今天的事忘了比说出去强，只要泄露半点112马上就会成为那群疯子首要攻击目标。 平曾祸端，这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舍长…舍长…萨利，你要不还是把那牙齿给扔了吧。” 112寝室的张然小声说到。 另外几人纷纷劝说并点头附和。 这牙齿会不会被发现姑且不论，光是他是人的牙齿就足够渗人。 “你们别管…你们不懂，当时我真的想杀了加布里的心都有。” “但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羞辱卡娅。” 萨利将那颗牙齿护在心口，像在祷告，几息过后他想到什么，“纱布纱布…纱布呢？” 纱布还在地上。 他捡起展开。 这才发现，原来透出的血渍是串不明网址。 三达不溜点康木？ (_____？)填空题。 萨利敲击键盘输入，手法熟练。 网页转载，屏幕一闪，黑幕闪着银银白字，继而又跳出只可爱q版猫娘来。 猫娘旁边是个注册刊栏。 需要填写学生号，年级，姓名，等几项实名认证，并设置登录手势。 一切都做的都很复合条例的样子。 萨利依次走完程序，在点击登录时，这猫娘居然说话了。 「欢迎来到地下网个人专用通道，您已成功注册，需知晓以下条例！」 猫娘说的绘声绘色。 「1，您的身份将被系统留档，这不会对您产生影响，只是出于对双方的保障所必须要做的安全措施。」 「2，不得恶意使用该平台去攻击别人或者恶意报复。」 「3，每个人只有一次使用权，请谨慎使用。」 「4，所有报复行动都会切实核对后展开，不得谎报假报。」 〖◎我已认真阅读并同意以上条例〗 萨利毫不犹豫点下同意。 心情也随之激荡开来。 复仇这个字眼，对弱小的白身们来说，对被欺压已久积怨已久的我们来说太过梦幻。 最大的报复就是背地里嚼舌根。 萨利清楚在这种环境下，太需要发泄，太需要一些非常规手段。 荧幕一黑。 有个几个大字缓缓浮现。 〖你们惹不起的人我来惹，你们不敢说的话我来说〗 第9章 停更通知 “哦，来了来了。” “萨利的档案建好了，金额也已缴纳。” 田不忘说完，看向陈默： “老大，编号097什么意思？怎么你给我的数据链里只有这一条通道？” 陈默正在跟豪远比划。 一攻一防，陈默主攻，豪远只管摇闪或者后撤。 宿舍只有这么大，发挥有限。 眼下豪远光是注意对方直拳就已经相当吃力，陈默却还能够分神聊天。 “097是死士公会的编号。” “让你挂平台上就能直接委托，钱会经第三方的手，流动更安全。” 死士公会的安全保密性这无可厚非，这是一条由无数信息网打造出的地下暗流，其内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主干在哪儿。 “死士？” “无惧死亡的那个死士吗？” 豪远抽出空隙问到。 几招过后，他开始慢慢适应陈默的拳路。 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快嘛… “你还敢分神。”陈默投入两分，在他脸上来了一下，磕磕碰碰就是个印子。 豪远被打个趔趄。 陈默心善，没一套上去连死他。 换做实战，他早被打到僵直，血条见红了。 “你行不行啊耗子，不行换我来。” “你闭嘴吧，我还站得。” 余二豪远日常拌嘴。 他们谁上都无所谓，反正两个今天都要被拉出来练一练。 陈默这才说道： “没错，无谓牺牲的勇士，和文献里记载的一样。” “至于为什么叫死士和097，我不能说。”碍于保密协议，那条地下产业陈默一字不会透露。 陈默不说，他们肯定也不会多嘴。 “097可以当做是种编制，这个数字现在不是代表个人”他停下动作，目光看向寝室内所有人。 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都能意识到陈默想说什么。 “这条编制现在代表整个007，不分你我。” 田不忘像根弹簧，从床上蹦起来！ 他现在极为亢奋，中二起来忘乎所以，现在很想找人干架。 其余几人又何尝不是？ 这些能够触动青春期少年的词汇，这种建立组织成为刺客信条的感觉，不觉得很酷？ 田不忘开始发癫。 陈默今天的意图也很明显，余二当然能够意会，只是其中还有问题不明。 “老大怎么敢确信112会把网址传开？” “今天大家都看到了，他们那怂样，连一颗断掉的牙齿都怕。” “一定会传开，只是时间问题”陈默手上动作加快，豪远避无可避，只能架手护头，很快败下阵来。 挥挥手，示意余二上场。 没有立刻动手，陈默继续道： “今天中午萨利有多愤怒？” “嗯…这个不知道。”余二想了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倘若我给他一把刀呢，他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动手？” 说到这里，寝室内所有人都被陈默这句话吓到，什么虎狼之词。 可真要给萨利一把刀…… “他真的会捅了加布里，是吗？” 陈默替他们把话说完。 人在愤怒到极致的情况下，可不管什么后果，几乎都是事后再说。 事后可能会后悔愚蠢，可能觉得快意，但前提就是，情绪得到释放，理性思维再次占据主导权。 “他们就像装满情绪的气球，压抑久后得不到宣泄，但只要扎一个小孔，让他们知道些事和自己无关，这群人就会立刻爆炸，疯狂发泄出来。” “他们缺的是什么？勇气吗？” “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而已。” 陈默收声。 开始对余二展开打击。 他视野里装下的不再是余二，心里所想的也不是练拳。 艾尔瑞以为学习会是能够「通」杀蔡子华的刀。 蔡子华同样认为学习会是能够反制艾尔瑞的刀。 可这把刀到底给谁用，怎么用，以上两位都忘了。 第10章 被放出来了 洛家 洛大小姐没有因为陈默这层关系而故意疏远梦兮，两人往来密切，也已成为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 洛依依作为梦兮为数不多的女性好朋友之一，对她的任性也抱以纵容态度，对她的要求大多都会满足。 “就是个头矮了点，一米五二有吗？”洛依依看着梦兮装扮，心中愉悦，点评到。 “一米五六啦！” 梦兮强调。 对于身高，她没有太大追求。 觉得保持在一米五六这个水平就很不错啦，太矮的话会给生活带来不便，太高的话又怕被人注意到。 但要是有人小看自己身高，她也会很着急。 洛依依有些尴尬的抽动嘴角。 四厘米的误差也怪不得她。 有陌生人经过梦兮身边时，她就像猫见老鼠，会缩一缩，躲在自己旁边，尽量不引起注意。 “先不管这个了，这身衣服你感觉怎么样？” 洛依依期待的问到。 梦兮沉淀下来，扭扭腰肢。 这套琉璃绣彩裙穿身上清逸舒适，料子轻裹腰身，如流水淌过般丝滑，裙身绣彩多样，染上风华，刹如万紫千红绽放后所孕育出的折仙。 “这是……童装吗？” “对。” “…我不穿了…” 试了这么久的童装。 梦兮心情不太好。 “别呀，我这不是回味一下曾经吗。” 两女孩折腾着，裙装换来换去，眼看就快过十点。 反正梦兮是不会陪她熬夜的。 洛依依居然没有熬夜。 睡前还命人端来水果，吃的满不情愿，却还是坚持要吃，一面吃，还看着一本叫做「护理大全」的书。 米雅老师有教这些深奥的吗？ 前两天不是才讲到男孩子如何保护自己的专业知识吗？ “依依，你看这些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 “不知道？” 怪得嘞。 “总觉得看了总比不看好，心里会踏实很多。”她艰难的咽下果肉。 梦兮是越看越觉得她很奇怪。 熄灯后，同盖一床被褥，俩女孩抵足而眠。 洛依依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梦兮能感觉到她的反常，“你不是爱侧着睡，趴着睡的吗？” “……” 洛依依没回她，而是漠然来了一句： “梦兮，你这里能折现吗？” “折现？刷卡不行吗？” “只要现金，越多越好。” “嗯……可能不行，那张卡被管的很严。” 洛大小姐叹出口气… 原来每个家里的小姐少爷都被管的很严啊。 “干嘛需要折现，你卡上不是有钱吗？” 很难想象，洛大千金会向自己借钱。 洛依依侧过身看着梦兮，曲肘做枕，嘴角勾起似忧似愁的笑意，“因为我要离家出走啊，可不能暴露。” 只要卡上金额流动，位置就会立马被锁定，到时候肯定会被抓回去。 梦兮捕捉到她的表情。 沉浸下来。 “我家也…也蛮大的，去我家怎么样？” 洛依依伸手掐了掐她小脸。 “这可不行。” 去梦兮家不就更暴露了嘛。 折现的事虽然难办，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她不信陈默连个千八百万都凑不出来。 等过两三个月，实在瞒不住后，就离家出走，找个僻静居所，能看看海景的更好。 当然，最好最好陈默能听自己使唤，能担起责任来。 第10章 「下」 “洛依依小姐，我喜欢你！” “求你…求你认真考虑一下，哪怕只是吃一顿饭也行！” 次日晌午 花圃园中心那棵百年古树下，又是一场注定无果的告白。 这里常被誉为表白圣地，只要一纸情书指名在这儿，多半就是以这样的节奏展开。 男孩鼓起勇气，躬身到。 但他用“求”这个字眼，开口就落了下乘。 以前像这样的表白时常遇到，洛大小姐就会以审视货物的眼光审视对方。 对方要是和洛家有一定商业往来，或者置身权贵，吃一顿饭聊聊，虚伪客套一番也不是不行。 要是对方是个三无，就会被狠狠羞辱一番，从此校园多一个伤心的人。 花圃后方教学楼窗户旁候着不少人。 他们大多抱着看戏态度。 洛依依泼辣的形象，近一个月早就在学院传开，还敢来找她表白，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 洛大小姐还是那身素白坠花长裙，双手置于小腹，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 静静聆听着，没有透露出任何不耐烦，反而是一副端庄优雅，仪态从容模样。 洛依依想起那天和陈默表白的事。 说是假的，但关系没有解除，所以名义上两个人还是男女朋友吧？ 对这件事，谁也没有提起，这种微妙关系会被慢慢拉近距离，就算什么都不说，不需要二次表白，心意到了，自然而然牵手，拥抱，接吻，也是一辈子的事。 洛依依瘪瘪嘴。 谁会喜欢那个果冻吸？ 这还不是为了… 她揉揉肚子。 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是来听人表白的，洛大小姐没这么闲，她还报了几节胎教补习班的课呢。 真实目的，是想让陈默知道，她洛大小姐并没有被完全孤立。 也有人愿意花心思来追。 哎，就是急死他！ “洛依依小姐？” 男孩半天没得到回复，抬头张望一眼。 这一眼，让他心里凉了大截。 对方居然在走神想别的事情。 最后还是手机闹铃将洛依依唤醒，“我报的补习班开课了，不好意思啊，你是个好人。” 草草收场，留下男孩一人在风中凌乱。 洛大小姐报的补习班是医院另开的培训课堂，有专业的瑜伽训练，早期幼儿培训《别让你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娘胎里就贯彻终生，还有各种护理，vip可享一条龙服务。 嘴上还念叨着，要不要也给陈默买两期课程。 下午放学 社团活动大多时候只在这时间段展开。 学习部并没有因为许爱青的到来而不自然，往常该怎样还是怎样，或者说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梦兮侧耳贴在洛依依小腹上，后者则是揉着前者脑袋，期待道：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哈？嗯…嗯。” “你嗯什么啊，快说啊，有没有感觉到？”洛依依捏着梦兮的脸，教训着。 “我我我不知道啊…你闹肚子了？” 还在吃瓜子的陈默实在看不下去，“你在你妈娘胎里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会说话了？” 这…这就算是真的也两个月不到啊，不要太离谱。 陈默怀疑她是不是买了假课。 还是因为太期待，草木皆兵了？ “我就是问问嘛，你凶什么凶！” “你瓜子还是我和梦兮帮你剥的！不要脸的…” 第11章 阳谋敬阳谋 ——嘭！ 闲情惬意的聊天被突兀的撞门声给打断。 几日未见的蔡子华突然登门到访，脸上带笑却锁着眉。 他无视社团中所有人，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坐直身。 “蔡会长？” “你怎么来了？” 蔡子华当然不会说他是兴师问罪来的。 加布里是三学年中蔡子华的支持者之一，大家同级，关系上也更融洽。 利益明确。 你支持我当会长。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么简单。 谁知道昨日有学生跑来传话，说加布里被风纪委员会的人带走问话。 他以为加布里做事太过火，被抓住尾巴，蔡子华都想到怎么捞他出来了。 谁知道传话的却说，昨天食堂，多出来一队穿玩偶服装的“暴徒”，进厕所就把加布里等几个三学年的给打了。 听到后，蔡子华还没反应过来。 加布里被别人给霸凌了？ 一颗牙齿不知所踪？ 厕所到处都是血，几个人被打的相当凄惨？ 蔡子华去找加布里问话时，得知的线索中有大量二学年信息。 他没有盲目相信，话中是不是存在引导还犹未可知。 眼下先把风头压下去，别让校方介入，也别让风纪委员会介入。 以上两者有一方介入，都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点别的什么。 谁是“清官”谁是“贪官”，自己心里最清楚。 正当蔡子华想不到始作俑者是谁时。 一个人名逐渐在脑海中清晰。 “陈默。” 这件事对谁最有利？ 挑起三学年和二学年的矛盾，成就一学年的杜雨泽吗？ 陈默极有可能早就站队杜雨泽，好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走出两步… 又觉得哪里不对。 万一艾尔瑞是故意想把风向往杜雨泽身上推呢？岂不是借刀杀人？ 可不管怎么想，这招都是冲着三学年，自己而来。 言下之意，还是得去趟学习会，抓陈默马脚，试探试探再说。 如此，就有这一幕。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陈默。 主要是这位靓仔太明显，脸上打着纱布，带着青紫，怎么被打成这副鸟这样了？ “陈社长这是…” 蔡子华委身正坐在他对面。 陈默目光躲闪，吃着贡品，“哦哦…走路不小心摔的。” “屁！你那能是摔的？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洛依依气急。 “打的？谁敢在学校打人？” 蔡子华眼睛眯成条缝，开始咀嚼这一变故。 具加布里所说，昨天完全是被打个出其不意，半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蔡会长能做主？” “昂，学习会现在挂在我门下，社长被打，这可是大事。” “算了吧，我看多半是你的人，昨天食堂还有人扬言找我麻烦，我还是去趟学管处吧。” 蔡子华神经被刺痛一下。 他面不改色，笑道： “风纪委员会在考核，可能脱不开身啊，交由我来会更妥当。” “你？蔡会长，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敢说你不会包藏祸心？” 陈默眼底情绪收敛，掷地有声道： “你的人，戴个玩偶头套把我给打了，就以为能够瞒天过海？” 刚刚明明还好言好语，见陈默画风转变突然，气场一凌，蔡子华最后一点话语权也没能留住。 到底是谁打了他。 而谁又打了“我”？ 蔡子华知道，再不安抚陈默就来不及了，眼下就怕他把事闹大，自己兜不住。 “实不相瞒，昨天在食堂厕所也有人被打，他比陈社长还惨，被拔掉了一颗牙。” “我还被打得差点吐血了呢”陈默激动道，用手指着鼻子眼睛嘴巴，“你看看你看看，都成啥样了。” 蔡子华进一步鉴定。 不像是自“餐”或者伪装。 “陈社长作风张扬，校园网上全是你那张嘴都笑歪了的脸，被人打一顿后，嘴歪的不像是p的。” 他打趣一句后，起身整理整理校服，“很可惜，监控没有捕捉到有效线索，但学生会会查明到底，给陈社长一个交代。” 陈默竖起两根手指，“两天，两天没有结果我会去找风纪委员会，让他们介入。” “让？” “哦…不要意思，是求。” “那陈社长只等结果就是。” 蔡子华甩身出门。 身后助理听完全程，觉得陈默这人真是讨厌的要死。 区区庶民敢用这种语气和副会长说话，真不知道底气在哪儿。 “哼…容你嚣张几天。” 蔡子华冷声到。 这次前来，他是半点好处没讨到不说，还碰一鼻子灰，跟上次来时反差较大。 “陈默真能使唤风纪委员会？” 助理紧跟在后，问到。 “狐假虎威罢了，他无非是想借风纪委员会的名头逼我们，他咬死是我们打的他” 啧… “真是条不可理喻的疯狗。” “两天后要是没有结果…会怎么样？” 助理话刚脱口，蔡子华急促步伐突然定住。 他斜睨着助理，盯的人直发毛，阴冷可怕： “你如果分析不到这一点上，我就把你送去顶包。” 助理被吓坏了。 她只是一瞬间就懂了。 丢车保帅，阳谋敬阳谋。 这算是对几天前的报复吗？ “转告许爱青，盯紧陈默，他如果和风纪委员会有接触就立马告诉我。” “是。” 出了楼，正打算回学生会复盘，想想对策，蔡子华就被朝同一方向而去的学子们吸引。 这方向… 像是校门口。 “这位同学，这是发生了什么？”助理帮忙问出口。 她知道这位会长有洁癖，光是和人说话都要保持距离。 “噢，看戏呗，听说有人打起来了，去晚了就没机会了。” 蔡子华一听，陷入沉思，眉头跟着皱起，眼中挂着疑虑。 近期打架的这么多吗？接二连三的来。 “我们去看看。” 蔡子华赶到时，已经围了不少人，他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助理在身边招呼，让出条人行道来。 “蔡会长来了，你们都闪开！” 异样声音却接踵而来。 “副会长来了，副会长来了。” “他就是副会长？” “这下有戏看咯。” 蔡子华一听，觉得情况不对，转身就走： “我们走。”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出于谨慎，还是逼迫自己，掉头离开。 谁知身后传来加布里的声音。 “蔡会长！” 蔡子华面无表情，步伐加快，心里已经开始觉得不妙。 遭了！ 第12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三十分钟前—— 以加布里为首的一行人刚从学生会出来，他脸上挂彩后反倒是抵消几分阴冷，缺了颗门牙后看上去有些傻气。 说话也傻气，大舌头，生怕牵动伤口。 昨天无醉拔牙令他今生难忘。 现在还记得那只可恨的青蛙。 “大哥，学生会几个意思啊。” “这还不够明显吗…肯定是艾尔瑞那帮子人干的，我在厕所可都听见了。” 加布里脾气不好，抬腿就在那人屁股上就下个脚印，“你…你问我…我问谁去？！别提这事儿，提起我就闹心！” “别让我逮到那几个鳖孙，要不然肯定打断他的牙！” 正走着，身旁小弟突然就拽住他，“大哥大哥，你看那边…” 加布里顺着方向看去。 “二学年宣传部招收新社员，鼓励一学年生踊跃报名，社长不时群里发黑丝白丝cos等涩图。” “这位同学，有兴趣去宣传部看看吗？” 加布里几人全都看愣了。 重点不是什么黑丝白丝，那些东西不足勾起兴趣，是他们几个全是玩偶装扮。 青蛙，咪老鼠，熊，高达，那是一个不少。 “我测…” 加布里理性思维瞬间被怒火冲垮。 荔枝，你让我拿什么荔枝？ 带着人风风火火就杀过去。 青蛙还抱着招生部的广告牌，很快就注意到来人，看着不像是来入团的。 “你们是……？” “我热烈的马！”加布里中途加快几步，一个垫步侧踢过去！ 噗—— 广告牌应声断成两节，青蛙带着惯性飞出去，在地上滑行出一段距离才停下。 女生见状发出高分贝叫声。 青蛙大气还没喘上来，就被加布里骑在身上疯狂输出。 另外几人也开始对宣传部社员动手。 场面一时乱成锅粥，失去控制，周围人也越聚越多。 学子们见证了加布里的暴行。 打的正爽，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呼唤蔡子华的声音。 加布里侧头看去，正巧就看到蔡子华匆匆离去的背影。 “蔡会长！” 没有回应。 他起身追出几步。 “蔡会长，人我抓到了，就是宣传部这几个！” 蔡子华手帕捂着口鼻，只管低头走，趁还没完全发酵前，赶紧离开现场为重。 “呦？” “蔡会长？” 蔡子华身前不知怎么就挡着个人，这令他不快。 抬头一看，是风纪委员会的邓毅。 邓毅袖章和普通风纪委员袖章不同，上边是两根杠。 来的不光有邓毅，还有两队风纪委员，共二十四人，刚一到场，立马就展开镇压，拍照，笔录，拿人。 “邓大队长，恭喜你啊，升“官”都没来得及去祝贺。” 邓毅不失礼貌，回以微笑，“祝贺就不用了，我和学生会关系本来也就不好。” 两人很早以前就认识。 只是认识的方式不怎么美好。 “戒烟了吗？” 蔡子华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邓毅直接无视他，开始吩咐人办事儿。 三言两语吩咐完后，邓毅这才正式接待蔡子华。 “我们也是突然收到消息，校内斗殴，这件事到底是归学管处管，还是你们学生会管？ 这行暴一方，似乎有你们的人，蔡会长知情吗？” “并不知情。” 邓毅声音婉转起伏长“哦~”一声 “好吧，那接下来副会长打算怎么办？” 蔡子文心底苦涩。 一步错，步步错。 加布里当着这么多人行暴，硬着头皮去保，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就怕自己也被拖下水。 舍弃加布里的话，这会动摇三学年学生对自己的信心，以后谁还敢跟着自己混？ 眼下该怎么办？ 蔡子华最后对加布里抛下一个冷漠的眼神，“依照校规处理吧，这件事我不知情。” 说完，他绕开邓毅，快步离开。 邓毅微笑回头，看着蔡子华浑身上下都透着负面情绪的背影，“统统带走！” …… 等陈默收到这一重磅消息时是在晚上豪远转告他的。 豪远还带回来一包荷花。 “邓师兄给的？” 陈默和几个烟党私下互有往来，他们都知道自己口味。 “对对，邓队偷偷塞给我的，老大，你是有超能力还是什么？这种事都能算到。” 陈默收好烟，听豪远说完，没绷住，噗嗤一声笑道： “我要能预料到能不去看戏？” “宣传部的玩偶有开支记录，想要借刀杀人也容易。” “就是没想到见效这么快，这事当然越快越好，我就怕加布里火气退了，到时候还要给他拔牙。 也没想到我们的副会长好奇心这么重，非要跑去凑热闹。” “开支记录哪儿来的？”余二好奇宝宝，看陈默时眼里充满崇拜。 “杜雨泽咯，他好歹也是副会长，有采购部的票据。”陈默对007没有过多遮掩，杜雨泽的存在，就是为了里应外合。 杜雨泽主内，负责从中斡旋。 陈默主外，吸引火力，下黑手。 知道女主是谁了吧？ …… 又是几天过去。 宣传部当日出勤的部员全体带伤，其中还有两位女生。 这惹得众怒。 宣传部是艾尔瑞手底下的主干社团，被蔡子文的人给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尔瑞看似怒不可遏，实际嘴角比ak还难压。 妙啊，太妙了。 他巴不得自己门下社团被蔡子华的人打，天天打才好呢。 不怕蔡子华玩阴的，也不怕他来硬的，就怕他不来，一点破绽都不给。 尝到甜头后，艾尔瑞总算知道，陈默这把刀用起来到底有多顺手。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势必拿下蔡子华，届时会长之位就稳了。 这几天除了二学年和三学年的拉锯战外，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罗泽。 那个玩世不恭，喜欢对庶民女下手的铁渣男，家族已经宣布破产，这几日还流传他被废了，再起不能。 这背后是谁在操作谁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反正肯定不是那位公主所为。 校内女生大呼痛快，渣男就是这种下场。 并寄希望于早日有人讨伐陈默，让陈默也落得个同等下场。 教室—— 本周值日的是洛依依。 洛大小姐总说陈默不体谅她，这不，放学后陈默仗着有副班长的头衔，单独和洛依依留下来。 美其名曰：互帮互助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第13章 小怪兽! “昨儿听说你被人表白了？” 陈默坐在洛依依的位置上，靠着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和洛依依聊着，手里还转着她的口红。 洛依依本来满不情愿搭理陈默，这人留下来不但不帮忙，还对自己口红下手。 这可是限量款啊，老珍贵了。 可听陈默说到昨日表白，心里就生出一点点小得意。 就故意想要刺激刺激他： “怎么，吃醋了？” “啊。” …… 刚刚嘴角还擒着微妙坏笑的洛大小姐，被这声轻描淡写的回复堵住嘴。 双手一时不知该置于何处，只好低头收拾桌椅。 然而此时心思早就不在这里，她轻抬眉眼，偷瞧陈默…… “…我其实没答应，也不会答应。” 洛大小姐气势弱下来，说完后又感觉像在解释，恨其不争，便又强硬了一些： “你不要多想就是啦！” 谁知陈默悠悠然道： “嫉妒心理当然会有，男人恨不得全天下女人都为自己服务。” “哪怕是你平时候用不上的东西，只要被人抢走，心里也会觉得膈应。” 洛大小姐反应过来。 这果冻吸在借物喻人。 自己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 真为刚刚的自己感到不值。 洛依依借着打扫的由头，踢了一下凳子腿，发泄不满，“滚开啦，换个地方待着去。” 陈默不回话，就这么干巴巴看着。 欣赏洛大小姐发火，是一件相当不错的趣事。 洛依依满脸傲娇，别过脸，随便摆正桌椅后就转身要走。 可才刚一动身，皓腕就被身后一手给握住。 “你做什么啊，还不快松手！” 洛依依用另一只手去推陈默的咸猪蹄，试图挣脱，嘴上也不饶人。 她柳眉倒竖，眼中迸发出“凶光”，只是脸上还挂着红霞，看起来反而叫人兴奋。 “洛大小姐可是有好几天没跟我独处了，就不觉得期待吗？” 陈默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 要是真发火了，早扑过来又抓又咬。 “谁要跟你独处啊，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可叫人啦！” “那你叫啊，我把窗户给你打开。” 说完，陈默真就把窗户推开，并且还提高嗓门朝窗外吼道： “喂——” “全体目光向……” 话未说完，窗户窗帘被洛大小姐抢先一步关上，速度极快。 两人顿时安静。 陈默撑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唇角勾笑，“闹啊，怎么不闹了？” 洛依依侧着身，垂着头，也不挣扎，也不闹腾，就杵在原地让对方牵着，另一只手紧张的揪着裙身，耳朵以肉眼可见速度开始变红。 好一会儿，她才嘟嘟囔囔开口，“…你牵够了没啊…我还没忙完呢……” 陈默真就应了她话，松开了手。 洛依依收回手，握住左手手臂，樱唇轻咬，眼中有光闪烁。 “坐过来。” 陈默说完，拍拍大腿。 “…我干嘛要听你的，这里可是学校，你别想！” “行行行，你不听我的，那你总得听母环的吧？” 洛大小姐踟蹰。 望了眼门口，心中忐忑不定。 “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再三强调！ “对对，我逼迫你的，你身不由己，虎落平阳行了吧？” 洛依依又踹桌腿一下，警告陈默不用添油加醋说这些。 但有句话很到位。 自己是被逼的，是身不由己！ “那你答应不许乱来！” “行~不乱来，只蹭蹭行了吧？” 洛大小姐一听，这还得了，立马就不干了。 刚要拒绝，就被陈默强行拽过来，撞入怀中，坐在腿上。 小猫惊魂未定，鼻子紧贴男人胸膛，一时僵直身子，如惊弓之鸟。 陈默想要干嘛？ 强来吗？ 这个期间？ “不行！” 她反应激烈，突然撑手推开男人胸膛，别过头紧闭双眼，心中还在怦怦乱跳。 “反应这么激烈干嘛？” “不行不行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陈默很欣慰，当然不会强人所难，“聊聊天而已，不做什么。” “那聊天就聊天，干嘛…干嘛要……坐腿上。” “你不是和梦兮说，有小怪兽踢你肚子吗，我想验验真假。” “你不是不信吗？” 一想起来就气，她捶了陈默一下，昨天的事，还新鲜，她当然记得： “还骂我，我明明就有感觉到。” 陈默一把抓住她手，“这不是觉得哪里不对，想来检查检查吗？” “检查…你怎么检查？” 不做回复，陈默的手从洛依依的小蛮腰上，挪向小腹位置。 洛依依如触电般绷紧身体！ 她伸手压住陈默手掌，防止他乱来，嘴上却不做任何反抗。 “后天陪你去做检查，我预约好了。” “嗯…” 洛依依乖巧应声，殊为难得。 在这种大事上，她愿意去听取这个讨厌鬼的安排。 “陈默…到时候瞒不住，你陪我离家出走怎么样？” “离家出走？” “嗯。” 她昂起漂亮脸蛋，直勾勾地看着陈默，想从对方眼中提前得到答案。 陈默没有躲闪，接过她话，问道： “学业怎么办？” “能跟得上。” “钱呢？” “筹了一些，应该能顶一阵子” 洛依依伸手揪住陈默衣服，不满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和我离家出走。” “行……我无所谓，想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呗。”两天后这出戏差不多也就落幕，也该做足心理准备。 被洛依依彻底记恨，两个人关系恢复对立，不再像这样不清不楚。 洛依依哼哼唧唧，“这还差不多。” 她放松许多，晃动着两条洁白玉腿，陈默很听她话，逾期是达到了。 “那你能不能把这个环替我…” “不行。” 陈默干脆拒绝，这件事上，几乎不用考虑，两个人的关系必须建立在这个环上。 “切…不行就不行，我就问问而已。” 洛依依有种预感。 这个环不会困扰她一辈子，总有一天会被解开。 “你说有小怪兽踢你，我怎么还没感觉到？” 陈默明知故问。 洛大小姐还抓着陈默的手，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语出惊人，“…你要不然…你把头贴过来？” 第14章 你扭头的动作是真的吗? “把头贴过来？” “怎么？不干算逑！” 洛依依推开他，爱干不干。 自己好不容易才借势说出口，陈默居然还敢犹豫，美得他嘞。 陈默臂膀用力，搂紧了些，忙声安抚，“我只是觉得太麻烦，还是上手吧。” “…你不是感觉不到吗？” 自己可是站在陈默的角度去考虑，不识好人心的果冻吸！ “禽禽兽你干嘛？” 洛依依心里骂了他一句，嘴上又骂他一句，全因为陈默的手不安分，居然摸上自己小腿。 腿可是相当敏感的部位，哪能说碰就碰。 “隔着衣料感觉不到。” “你该该不会是想…想…哎！？你你来真的啊？”洛大小姐惊魂未定，看看陈默那张臭脸，又看看被自己抓住的手。 “那还能有假？” 说着，就开始动手。 陈师傅技术还是在线，扬州推拿自觉，捏摸揉颤，一个不少，就差上硬菜了。 “别别捏呀…你别捏。” “别动别动，你就不能老实一回吗？” 那双手已经贴在自己小腹上。 “这不比腿的性价比高？” “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 洛大小姐自认为，从头到脚可都有性价比，身上宝贝的地方多着呢，怎么就被猪拱了。 “你说等出生后，孩子叫什么？” “你觉得呢？” 女孩微微一笑，靠着陈默肩膀，“肯定跟我姓啊，你顶多算个入赘的。” “我无所谓，跟你姓就跟你姓吧。” “啊…你不争取一下？” 陈默对自己这个姓氏并不存在什么认同感，这不过是孤儿院为了方便记住而留下的编号。 姓陈姓洛都无所谓。 洛依依知道他孤儿院出身，刚刚话中有些过失了，但想让她承认错误，又不太可能。 “那…要是男孩就姓陈，女孩就姓洛吧” “男孩叫陈可可，女孩叫洛可可。” “你是会取名字的”陈默吐槽。 聊着聊着，陈默手头预热也快差不多，顺势继续往上突围，带来刺痒难耐与燥热。 洛依依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但也没有阻止，任由对方胡来，直取峰峦。 “哼…”清脆悦耳的娇哼，她颤颤身子，快直不起腰，一寸寸软下去，最后不得不转过身勾住陈默脖子，把脸藏入胸口，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 “别忍了，想叫就叫出来吧。” “…才不…才不如你意…” 陈默听到她这么嘴硬，心里就踏实了。 这是火候尚缺啊。 加大力度！ 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这才意识到，陈默怎么停下了。 洛依依晕乎乎地看向他。 幸灾乐祸。 陈默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放火烧山又不急着灭火，真是无耻！ “禽兽…” 洛依依目光落在他嘴唇上。 好像互动这么多次，还没有一次真枪实弹去做过，甚至连接吻都不曾有过。 也就是说，彼此都是初吻。 洛依依也已经分不清现状，心中这么想，就要去实现，捧住陈默的脸，支起身子，就想去回应这份心情。 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陈默侧过脸躲开，没有迎上洛依依。 那一瞬间，女孩瞳孔骤缩，猛然转醒！ 那种快被推上顶峰的情绪被腰斩，狠狠地，重重地摔下谷底。 她被陈默拒绝了。 难道自己又误会了什么？ 洛依依推开陈默起身，她将掉在肩侧的吊带扶正，眼中泛起冷意，语气回到从前，“我该回去了。” 这次陈默没有去拉她手。 洛大小姐夺门而出，孤身一人走在长廊上，夕阳斜打在她身上时，被拉长的影子，看上去有些萧索和落寞。 她脚步由快而慢，最后停下。 默默回头看上一眼… 没有追来。 “…他以为他谁啊…”吸吸鼻子，表情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委屈又可怜，“等生下来男女都必须姓洛…有你这混蛋哭的时候。” 泪珠垂落，她这才意识到又哭了，就很生气，“还有你…哭什么哭啊，一在他面前就哭，够没用的！” 连自己都骂。 见旁边有一垃圾桶，抬腿就是一脚！垃圾桶被踢翻。 洛大小姐立马有些后悔。 两种痛觉缠绕，彻底没忍住而呜咽起来。 …… 陈默收拾完教室，看着夕阳从旗杆位置落下，稍微有些出神… 回寝室吧。 锁上教室门，才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倒在一旁的垃圾桶。 陈默嘴角微抽…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脾气不是一般大。 没办法，只好善后。 ——本章完。 这章是青春版，不影响食用，全章发空间和群里了。 具体说说近期反馈，有客官说想加裙，可群是真没有啊。 作者是真太奶奶滴穷，开通一个三千人群要六百多，一个两千人群得一百多，我也要吃饭啊。 所以折中一下好不好，搜索裙后，找到群主，进空间，里边有全章节。 (小号被撅了，可能不行了) 然后我梳理一下前两张章节，担心有人看不懂。 小动物假冒身份，把加布里给打了。 加布里转告副会长蔡子华，一定是艾尔瑞的人干的，一定是！ 蔡子华没他这么傻，分析透彻，怕是被人利用。 第一念头就是陈默跟杜雨泽有勾结，想来个借刀鲨人，就上门打探。 谁知道陈默也说自己被打，伤情来看也是真的，很难想象这是苦肉计。 并一口咬定是加布里动的手，将火直接烧到蔡子华头上，扬言找风纪委员会介入。 蔡子华只好安抚。 陈默限他两天内把真凶找出来，不然就咬死是加布里所为。 蔡子华为难，不保加布里怕支持率受损，保下来怕引火上身。 利弊分析后，想到顶嘴的方法。 后来校外，加布里把宣传部的人给打了，看似是手下人动手，实际上是蔡子华的人打了艾尔瑞的人，激化矛盾。 这下蔡子华就只能丢车保帅。 问，陈默是怎么做到预判宣传部的？ 答：……(提问环节) 好了以上大概梳理的差不多了。 「2?3??3???，搜索裙聊，裙主空间可看全」 第15章 提议驳回 两天未到，还不到给加布里问斩的时候，陈默趁着伤还没好，屁颠屁颠又跑学管处卖惨去了。 在廊道上不时碰上风纪委员会的师兄师姐，他们对陈默有一定好感，这种好感不是源自自身，而是自己的“上司”。 例如大队长邓毅，就总是和陈默独处，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当然陈默这个人看上去也不近传闻中那么不堪。 起码对这些名声不怎么好的风纪委员还算客气，公开场合表现的更像一位新晋贵族。 长得也不赖，风纪委员会已经传出有女委员关注他。 今日陈默来的特别。 脸上带伤怎么回事？ 怎么被打成这副鬼样子了？ 哪怕是客套，风纪委员们也会嘘寒问暖一番，陈默也会耐心解释，将千人千面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进到学管处。 陈默先是敲门，后是报告。 只听声音，朱丽老师就能听出，是陈默来了。 她也有两天没见陈默，本来前天就该来的，最后却失约了。 这让她想起当年在职场上时的人情冷暖。 有些人，达到目的后拍拍屁股走人，格局属实是小。 有的人，常年保持联系，关系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放过一丝余温。 朱丽多心的毛病还是有，但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人品上来看，陈默确实有些滑头，但大体上没有瑕疵，当得起三好学生头衔。 “进来吧。” 朱丽老师放下手头工作。 有陈默这位临时助理在，那些只会浪费时间的琐事，都会迎刃而解。 这还是陈默教她的。 ‘尽早处理完这些没有营养的小事，就能抽出更多时间来调理大事，为学校争取更多利益。’ 不光办事漂亮，话说的也漂亮。 有些让人无法推辞啊。 可等目光停留在陈默身上时，朱丽老师有些震惊… 这是出车祸了？打这么多绷带纱布？ 每次来都带着伤是吧？ 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 陈默傻笑着，卖弄纯情，“不好意思啊朱老师，我两天前遇上点事，就…就耽搁了…实在不好意思。” 朱丽老师亦如往常那般，没有去问陈默伤从何来。 她想让陈默亲口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陈默进来后只管低头处理文件，兢兢业业，本本分分，没有利用关系多一句嘴。 朱丽被他性格急得快坐不住。 别的学生怎么一遇到点问题就告老师，到陈默这儿就成闷葫芦了？ 结合前几次来看，陈默这学生哪儿都好，就是受了委屈还闷着，坦白说就是太软弱，没点血性。 “陈默，在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嗯？” “前天你没来，是去上药了？” “啊？啊…嗯…” 陈默唯唯诺诺。 “是被人打的？” “不不不，没有，没有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慌乱回复，又无从去找理由。 朱丽老师一眼就看出他在隐瞒！ 这八成是遭校园暴力了。 陈默这狗一样的还真在隐瞒。 “谁动的手？” “不知道…” “你有没有动手？” “没有。” 朱丽老师骂他不争气。 陈默在她眼里可是颇具慧姿的学子，也当成亲传弟子去培养，等将来调.交好后，拉理事会练一练，成就肯定不同凡响。 “陈默，理事会可是一个敢发声，敢说话的地方，急眼了打起来都没问题，以后你去那儿，可不能这样。” “可是校规里说还手就是互殴，一并处罚。” 朱丽老师听他还在犟，气不打一处来，“你书都读狗脑子里了吗？” “你就算是还手，我能把你开了吗？大不了拔几天草。你不还手，谁都以为你很好欺负。” 陈默不再说话。 恭顺，乖巧。 朱丽老师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学管处里里外外都出奇肃静。 前来交差的风纪委员们都没敢进门，候在门外听着。 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能被学管处主任单独这么教育。 “你回去后给我写一篇检讨，深刻反省一下你错在哪儿。” “嗯嗯…嗯…啊？？？” “啊什么啊？”朱丽老师不怒自威，“刚刚你在走神？” “不不不…没有没有，写写写，一定写，深刻反省！” 能不走神吗…陈默都快被骂的打瞌睡了，半个小时的单独训斥，可真是太得劲了。 一听要写检讨，更得劲了。 怎么朱丽老师这么喜欢看人检讨。 “说吧，这伤怎么来的。” “不知道。” “连是谁打的你都不知道？” “啊……” 朱丽老师开始有些难办。 陈默却看得很开，就像被打的不是自己。 “但是学生从中吸取到一些教训，愿意说与老师听。” “哦？这么说这顿打没有白挨？”朱丽老师托着杯子，吹散热气，浓郁的咖啡味道让人觉得苦涩： “说吧，我听听。” “学生这次被打，一半是因为别人，一半是因为自己。” “我虽然是单兵综合演练第一人，但是防暴意识欠缺，没有第一时间采取应对措施。” 朱丽老师听得连连点头。 胜不骄败不馁。 “防暴不能全由风纪委员会来执行，我希望能借此来提高全校学生防暴意识” “你的意思是，提议搞一场防暴演练？” “学生是这么认为的。” 朱丽老师合上眼睑，想了想… 演练…增强学生防暴意识。 听上去利大于弊，很有必要。 可动员太多，眼前又要季考，程序复杂…… “…回头我立个提案，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书院就算批绿化演练场，多半也不会同意你们搞演练。” “啊？”陈默以为朱丽老师多多少少会给予支持，然后关系打通事儿说不定就成了。 没想到这次只是立个提案，说不定就直接被雪藏了。 看来只好想想别的办法。 防暴演练，呵呵… 对于防暴工作相当完善的云来书院来说，防暴？防谁？谁敢？ 来云来搞暴乱，真不怕各个势力的大佬介入一顿乱秀？ 陈默离开时灰头土脸。 扑了个空不说还要写检讨。 检讨是小事，梦兮可以代笔。 防暴演练的事，看来只能 等季考后再去走一趟，实在不行搞出点乱子，早日提上日程。 第16章 喜欢或者不喜欢 洛大小姐这两天都有些魂不守舍，那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更关键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却没发脾气，乱砸东西。 异常，非常异常。 洛章义一路从国外飞回来，就为看上自家闺女一眼，满眼忧色。 据女仆说，前几天还好好的，高高兴兴上学，开开心心放学。 突然就这样了，跟生病一样，蔫儿唧唧的，就算是笑，也是苦笑，精神完全不在状态。 听侍候早起的女仆说，一连两天，洛大小姐眼角都挂着泪痕，明显是晚上偷偷哭过。 老父亲太知道自家闺女个性，一般遇到惹她不高兴的人或事，当场就报，零容忍。 眼下不吭声，看来是想独自消化啊，怕女儿憋出病来，老父亲主动私聊。 洛依依知道父亲要来后，主动拉过毯子，盖在头顶，低着头，尽量不让洛章义注意到脖子。 一想起陈默，就变得更为消沉。 洛章义进到女儿闺房后没有四下乱瞟，他当然会注意自家孩子隐私，并留出最大尊重。 “怎么？谁又惹我闺女不高兴了？” “是哪家臭小子，爹替你收拾他去。” 洛依依一句不吭。 紧紧毯子，只是摇头。 伤心的时候，最怕亲近之人的关心，洛依依睫毛上沾着泪珠，稍一眨眼就会落下。 她却要强忍着，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的事。 “还是哪家臭小子伤我姑娘心了？” 想想，洛依依也已经到了会有心上人的年纪，想来也只有感情受挫，才会让她感到乏力又无可奈何吧。 只是从小到大骄横惯了，对一些王侯子嗣都看不太上，也不愿去搭理，很难想象自己这个独女，会因为感情伤心。 洛依依还是摇头。 别问了，别再问了爸…求求你快出去吧。 她心中哭泣。 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被子，什么都不去想，一个人独处会儿。 洛章义能看到女儿肩膀在轻微颤抖，情绪正在被一点一点积压。 “我猜…是陈默，对吧？” 洛依依被这句话雷到差点忘记伤心。 父亲怎么知道？ 她很怕自家老爹知道点什么。 既担心子母环暴露，又有些担心陈默会不会被问责。 见姑娘反应，洛章义就知道，看来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见过他，那小子还不错，很有冲劲，人长得也不差。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想必会有很多女孩心生垂慕。” 夸奖一番后，问： “你喜欢他？” 洛依依只觉得闷得慌。 一滴泪珠滚落，浸透毛毯，忍不住抽吸鼻子，想起当时遭到的拒绝…… 她承认那时候是昏了头，才会想去亲他。 但被躲开的那一刻，确确实实是伤心了，也试图给自己一个机会，让陈默追过来。 到时候就算陈默低声下气来哄自己，大概率也不会原谅他。 起码三天内…不对，两天内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可他并没有追过来。 这几天也没找过自己。 搞得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一样…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来了。 洛依依轻晃脑袋。 心里没有得到释放，反而更加难受，像压着一块石头。 “确定不喜欢？” 她点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说罢洛章义就要起身，臃肿肥胖的身体里沉着一股怒火，气场瞬间牵动洛依依神经。 她反应极快，直接扑过去抓住洛章义的手！ 一开口就没忍住哭腔，眼泪吧嗒吧嗒往外掉，昂着脸凶道： “你干嘛呀老家伙…我不许你去找他麻烦…我不许你去！” 女孩哭的花容失色，压抑两日的情绪爆发，洛章义见了尤为心疼。 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 自己最知道这个女儿有多要强，哪怕是跟人打架也不会哭，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 而上次哭的这么伤心，还是在… 洛章义目光停留在床头柜前，那张藏着许多回忆的相框上。 “既然不喜欢，那他敢弄哭我女儿，就势必付出代价。” “…我不许你去！反正就是不许！不许不许！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洛大小姐夹着哭腔说到。 洛章义也就只是试探试探。 现在心底更加确认。 要说女儿对那小子没点想法，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弯腰坐回去，语气软下来。 “这么说还是喜欢？” 洛章义抬手就要替她擦眼泪。 却被后者成功躲开。 老父亲心霎时就凉透大截。 哪怕是现在，洛大小姐也不想让父亲发现什么。 她抱住膝盖，弱声弱气，嗫嚅道：“我不知道…只是心里很难受，很想哭……” “我搞不懂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那他喜欢你吗？” “……或许是…”她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不喜欢的吧…” 她破涕为笑： “我这么坏…没梦兮漂亮懂事，也没她懂照顾人，我俩一见面就吵架，跟上辈子就有仇似的。” 抹抹眼泪。 更难受了。 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做什么，这不是徒增难受吗？ 她低声啜泣起来。 洛章义没有立即去安慰，脸上带着柔和笑容，眼底尽是欣慰。 自家闺女真的变了不少。 能设身处地去为别人考虑，花心思在别人身上，这总会不是那么容易。 特别是自己这等商贾，没经历过苦楚，又怎么能体会别人的伤痛？ 门下龙兴是民主企业，会坚定不移站在人民这边，不为利往而谋私，不因压迫而倾倒。 洛依依，龙兴未来第一继承人。 天姿卓卓，不输男儿，从小精通各类算筹统计，方案规划，奖项多到能够填满房间。 在同龄人中，在整个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国家当中以压倒性的成绩考入云来。 如此多的光环堆积，才年仅二八的她，凭什么不去骄傲？ 这也促使她慢慢偏离龙兴根本，不理民声，开始以利益轻重去衡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认为所接触的，就是世间常态。 她不知道的太多太多。 泡面有三块的，五块的，认为这是廉价到不愿多看一眼的垃圾食品。 她随手挥霍，可能就是别人几年，甚至一辈子的财富积累。 龙兴，真的需要这样的继承人吗？ 这是一直困扰洛章义的问题。 但今天他发现，这个傲世轻物，从小就因为失去母亲而被惯坏的女孩，在为一个庶民伤心流泪。 第17章 绑架 洛依依见自家老爹还在笑，是又哭又闹，完全退化成幼儿时期，嘴上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意思。 “…臭老家伙坏老家伙！你女儿都哭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你等着我离家出走吧！” “再也不回来了！” 离家出走？ 洛章义知道，女儿又在跟自己开玩笑了。 “依依啊，记得我和你妈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吗？”老父亲慈爱笑着，心中多是回味时的甘甜，因岁月而有些浑浊的双眼开始变得清澈。 “我知道…不…不就是奸商追上豪千金的故事吗…你都拍成电影了还想怎么样。” “是啊，奸商娶了豪千金，想都不敢想，换成现在的我肯定不敢，我太注意得失，越谨慎就越胆小，没有百分之百，我就不会下注。” “可是呢？我成功了，然后就有了你。” “少时意气风发，唇为枪，舌为剑，失败后爬起，失败后再爬起，以那些敌人为标靶，夜以继日的盯着他，再制定方针，找准机会一举击溃！” 洛章义眼中锋芒锐利！ 整个人像一下子年轻几十岁岁，回到气吞山河荡九州的年纪。 回味过后继而锋芒收敛。 洛依依吸鼻子。 一把年纪了还耍帅，真不怕闪了腰… “你说的这么好听…到底还不是我妈被你给骗了……” “奸商就是奸商…” 洛章义得意起来，“那也是我的本事，很多事你现在不去做，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不敢咯。” 说完，他背过身去，悠悠离去。 这件事他选择点到为止，不准备插手，年轻人的事，就应该年轻人自己解决，自己这个油腻大叔只怕会影响画风。 感情需要培养。 养料就是那些数不尽的坎坷与矛盾。 自己种的树花开结果，和去直接摘成品，是两样东西。 洛依依抱怨了两句。 好像被自家老爹这么一闹，心情好上一点。 老爹那意思不就是趁年轻去争取吗，又不是不知道。 但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裹紧毯子，让自己平复下来。 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人变得难受又脆弱，爱哭多愁善感，情绪会因为对方喜怒哀乐而被牵动？ 这个和自虐又有什么不同？ 她一咬牙！ 他以为他谁啊… 离了又不是不行，凭什么让自己心里这么难受？ 洛大小姐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想他！ 说是不想，结果晚上还能梦见，昨晚的决心彻底瓦解。 —— 今天终于到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洛大小姐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陈默，甚至不敢见到他。 千错万错，孩子总归没错吧？ 她抱着这样的心理劝说自己。 同时她又是矛盾的，她害怕去医院，害怕上手术台，害怕那些冰冷的器械…… 陈默在的话，会好很多。 …… 她刚补完课程，没等零女仆来接应就独自出了校门。 洛大小姐留了心眼，哪怕零是机器人，也必须防着。 正分神呢，身侧三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刮起风浪的同时挡住洛依依去路。 洛大小姐压住裙子，被呛了一口尾气后极为恼火，“咳咳咳…你们你们眼瞎啊，马路是你家吗，这么开车…” 张嘴就骂，这还不算难听的。 话音方落，就见车上下来八九号全副武装的恶徒，个个生的膀大腰圆，面相凶狠。 洛大小姐眼皮一跳！ 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知她才刚转身要跑，就被几个人摁住，五花大绑着抬起来！ 速度之快，一看就是老手。 有人警戒，有人断后，有人打头阵，分工明确，看来是早有预谋。 洛依依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被堵住嘴巴。 她的手机也在此时亮起。 显示着「陈禽兽」三个字。 没响几声，手机就被当场销毁。 “注意，有人发现了。” 站在外围的恶徒戒备到。 “一个女仆而已，把女人扔后备箱后就撤。” “是。” 几人雷厉风行。 司机正准备打火发车，从后视镜中就看见那女仆朝这边冲过来了！ 几百米中程加速，快的叫人瞠目结舌！ 司机心惊之余，一脚油门！ 嗡—— 轿车咆哮声中，开始拉足马力，在地上摩擦出黑色焦臭的痕迹，本该如一只离弦之箭冲出去，留下一串尾灯。 ——嘭！ 向是炮弹命中车尾，而使得整个车身晃动！ 车内几人都惊恐地将头探出车外。 然后就看到余生最为难忘的一幕…… 车尾直接被硬生生抬起，轮胎高速转动，嘶吼着，嗡鸣着，尖削着，却就是碰不到地面！ 零女仆眼中齿轮不断旋转。 歪着头，打量车内几人。 她说话声还是那般机械，不带人情，“我家大小姐在你们车上，对吧？” “怪物…怪物！” 少说两吨重的轿车，屁股居然被一个女仆给抬起来了。 不科学…实在不科学。 所有超出认知的事情，就只会带来恐惧。 后车厢有人直接探出手枪，毫不犹豫，对着零女仆脑门就扣下扳机！ 嘭！ 子弹直直命中女仆眉心！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不得不松手倒退，轮胎接触地面瞬间，轿车猛然窜出，开始狂飙。 车内几个惊魂未定。 “打死了吗？” “…不不知道，应该死了吧，打中脑袋了还不死？” “死就死了吧，多杀一个，少杀一个都一样。” …… “不对…她她她怎么还站着？！” 后视镜中的景象极为骇人。 那名被直接爆头的女仆竟还直挺挺站立着，耷着头，并未倒下。 随即就见她缓缓抬头，眼泛红光，朝那辆轿车看来…… 机器人三大铁律！ 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除非这违反了机器人学第零定律。 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给予它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或者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 机器人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生存。 “把我家大小姐，还回来！！！” 抬腿一脚踏出！ 瞬时，音爆炸响！ 脚下砖石龟裂，形如电掣，如落地奔雷，身后阵阵声浪不断！ 零式女仆，这个在几年后正式问世，被定位为多样性全能机器人，其身上蕴含着这个世界最极致的科学结晶。 「新一群」 第18章 追逐! 黑色轿车拉足马力，尾气管喷射出青色火蛇，活塞连杆疯狂推动活塞，能量由发动机传递到各个轮轴。 不少使过车辆都打偏方向盘，避开这近乎失控的三辆匪车。 行人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高频轰鸣震慑得堵住耳朵，回头再看，却是连车尾灯都看不见，只剩满天灰尘。 很快，又是一道影子掠过！ 不清楚是鸟还是什么。 但比鸟更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道路上每隔十米都能见到一只脚印。 他们看不见，行驶在前方的司机却能看见，而且看得真真切切。 两者速度几乎保持静止…不，后者似乎更快一些，正在慢慢逼近。 司机冷汗直冒… “该死该死该死！” “托尔，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了眼速度表，指针来到最大值，车头已经能够见到少许白烟。 “加速加速加速啊混蛋！她追上来了！” “油门已经到底了，你们快想想办法！” 零女仆强行爆发身体机能，所带来的负荷也快到达临界值。 当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施加力的作用时，也会受到另一个物体的力。 她能一脚踏碎地面产生动力，也必须承受力所带来的反噬。 内部腿关节骨骼噼里啪啦冒出火花，零的中枢控制系统不断传来反馈，自我保护机制发出警报，命令她停下，停下，快停下！ 双方你追我赶，不过一分钟就已经冲出内城，往外城而去。 通往外城路径的只有一座横跨江海，近两千米的大桥。 过了大桥就是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零女仆自当清楚，这千米大桥，是她最后机会！ 穿过桥洞，在见到光明，踏出瞬间，零女仆关闭中枢系统中所有预警，切换保护模式为强能模式！ 所有内外骨骼机能数值上调！ 胸口核心能源正在燃烧供给能量。 ——轰！ 她像是短暂进入低空飞行，突破音障时身前空气中的水滴形成白雾，也就是战斗机进入亚音速飞行中所产生的音锥。 音爆震颤，脚下湍湍江海也在跟着共鸣！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三号，挡住她！” 殿后的黑色轿车内响起命令。 三号黑车乍然急停！ “嘭”地一声！ 亚音速状态下的零女仆躲闪不及，擦着车身撞了上去！ 轿车本就是急停，又被高速碰撞，当场就侧翻，撞在桥护栏上，开始冒着黑烟。 与此同时，零女仆带着惯性飞出数十米，狠狠摔向地面时发出一连串巨响。 零件脱落，旋转几圈后，她抬手撑地，指尖在地面擦出火花，不得迟疑，又一次冲出！ 前后数息不到，现已是行将就木。 一分钟，她只剩一分钟可用。 “又…又追上来了！” “那根本不是人！” 他们看到了，那女仆脸上人造皮层脱落，露出机器骨骼。 子弹打不穿，撞也撞不死。 这就是第一世界国最尖端的水平吗？ 他们来不及感叹。 可知道这是机器人后，发现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零女仆成功逼近两辆黑车。 只是关闭热感应系统后，已经无法判断究竟是那辆车内是自家小姐，只怕误伤。 洛依依通过后备箱留出的透气孔看见外边景象。 是零。 她不断摇头，试图把嘴里的布团吐出来，侧身撞击车身发出异动。 零女仆似乎能够感应到洛大小姐的呼唤，直接就选择右手方那辆黑车，手指扣入车尾，猛然制动！ ——吱！！！ 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不断在女仆脚底发出，并带起一地火花与白烟。 双方陷入拉锯战。 一方是约两吨重核油混合能源轿车。 一方是新型能源为动力的人造机器人。 “把大小姐交出来！！！” 她带上愤意，脚底已快被摩平，身上冒烟，漏电，手臂上腾升起火焰！ 火蛇爬上人造手臂，炽烤着人造皮层，在高负荷下，一条手臂最终无力承受而被当场炸断！ 不要… 洛大小姐鼻子一酸！ 这是她的零式，是往常交集最多的女仆，她不会畏惧自己，不会有心眼，不会觉得自己难伺候，哪怕是猫猫狗狗也会有感情吧。 更何况她这么独特。 虽是机器人，却在努力学习人类的感情，现在却要眼看着她步入毁灭。 情绪激动下，嘴里布团被甩掉。 洛大小姐红着眼睛，流着泪，她没有呼救，没有让零以命相救。 “我命令你…” 当最后几字尾音落下时。 零女仆另一条手臂被熔断，被带翻在地，滚上好几圈。 她还想起身再追，却只能保持跪立。 系统内亘古不变的法则系统亮起。 【一切以主人的命令为优先级】 “打开自我保护系统。” 这是洛依依留给她的指令。 零女仆的保护系统被强制打开。 关闭一切高能模式，保护中枢系统，里边就包括数据集成，信息集成，核心能源仅维持待机状态。 【本机十秒后进入休眠模式。】 十…九…八… 零女仆目光死死望着车离去的方向。 【数据传送98%】 七…六…五… 【数据传送99%】 四…三…二… 【传送成功！】 一 零女仆举起残臂，指明方向，头跟着耷拉下来，残破身躯仍屹立不倒。 千米大桥，在这番追逐后已成狼藉，到处碎石飞溅，一路两道沟壑和黑色印记，护栏被撞击的各种扭曲，像经历过战后般破败。 这位女仆，毫无违和感的融入这片废墟里，成为一片独立的风景。 第19章 先行一步 龙兴集团总部 看完这段由人工智能研发部送来的视频后，洛章义脸色一阵接一阵的冷厉，心中翻涌起无尽愤怒！ 聪明人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越是显得沉稳，知道发火也没用，反而不会自乱阵脚。 零在被保护系统强制关机前，好在及时传送完当场画面。 车是国外811型军用爆改，常出没于废墟战场，动力采用核油混合，动力强劲不提还有一套完善的辅驾自驾系统。 人员九人，高矮胖瘦数据都被记录在册，行驶方向从跨江大桥一路冲出外城。 高精导微型天眼也的确探查到他们去了外城，但最后也失去联系。 …… 洛章义捏着眉心，叹气摇头，“对方早有准备，明显就是冲着依依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没去纠结，对方到底是怎样躲开天眼的。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能够制衡高科技的，只有高科技。 龙兴天眼采用的是一种商用自研的天然雷达反射电波高精度技术，肉眼无法捕捉的电磁波能够探查到64亿光年的距离。 是a国天眼功效的四分之一。 本质上商用和军用是分开的，所以应对起来难度也只有四分之一。 “能定轨到具体位置吗？” 洛章义看向另外几位龙兴高层，他们无疑都是某个领域的大佬。 “抱歉董事长…零式还在实验阶段，没能保护好大小姐…” “我问你们，能定轨道位置吗？”洛章义现在无心追责，零式没了可以再造，十个，一百个都行。 “…能能，但需要时间。” “多久？” “两…个小时。” 得到答案的洛章义霍然起身！ 别说两个小时，他一分钟都等不起。 他投入大量金钱与时间，制造出一个全能机器人，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自己女儿吗？ 结果却是负了他。 “董…董事长？” “董事长你去哪儿？” “零式的研发团队解散吧”扔完这句话，这个满腔怒火却不显于表的男人摔门而出，见周围没人后掏出手机，拨通出一串号码。 —— 机车嗡鸣！ 爆改后的地平线不光会喷火，还很扰民。 原本干净平整的街道是坑坑洼洼，还拉上警戒线，有人指指点点，添油加醋说着所看到的。 只说刚才上演了一出狂飙大戏。 陈默压低身形，尽量减小风阻。 “停车！” 警卫见有人敢当面炸街，抬手示意。 陈默没有减速，直接冲出警戒线，只是掠过时，一枚勋章飞落。 警卫躬身捡起。 立马就认出对方身份。 国府云来。 云来学子，在联邦国中任何一个国家都享有一定特权。 警卫也就没有驱车去追。 陈默看着手腕上闪着星星点点的母环。 雷达是五分钟前亮起的，车是四分钟前抢的。 眼下情形刻不容缓，也就不得不来一回侠盗飞车。 当时陈默还不知道发生什么。 从洛依依没接电话，到无人接听时，陈默是越想越不对劲。 母环给出的反馈是…洛依依这是要起飞啊，该不会被绑架了吧？ 陈默也不是无的放矢。 据自己多年对洛大小姐的了解，她曾有过被绑架的前科，还上过新闻。 似乎那时才八岁，目标不是洛依依，而是洛依依她妈。 关键陈默也不想被放鸽子。 正飙车呢，胸口震动。 一通电话打来，来电显示又是陌生人，陈默纳闷… 要不要换一个手机号，怎么是个人都能打进来。 他索性挂断，专心开车。 不隔三秒，就又打过来。 “喂，谁啊，忙着呢。” 陈默将手机夹在耳边。 “我是洛章义，洛依依她父亲。” “……”陈默沉默了，他强行冷静下来，忍住心中躁动，不让自己多想。 看来洛依依真出事儿了。 洛章义打给自己干嘛… 他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 “母环在你身上对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像… 氢氢敲醒沉睡滴心灵…瞬时在脑子里爆炸！ 他终于理解到，那日离开学管处，在廊道上遇到洛章义，他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原来是早就发现母环子环的存在。 听陈默这边只有嘈杂破空声和轰鸣声，洛章义皱皱眉，又道： “不用紧张，子环信息早被依依身边那个机器人发现，我只是没干涉而已。” “你人在哪儿？怎么这么吵？” “在赶去救洛依依的路上。” 两个男人相继无语。 洛章义皱起的眉头舒缓一些。 没想到陈默行动的比自己这方还快。 只可惜他还是个学生，就算是云来学子，那也才进修四月不到。 “你先不要…” “伯父先不要轻举妄动，既然是绑票，肯定就有被撕票的风险” 刚要脱口的话，被陈默提前打断： “谁绑架的洛大小姐暂未可知，现在他们不知道有母环子环的存在，敌在明，我在暗，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降低风险？” …… 洛章义张了张嘴… 对方还是涉世未深的少年，说出的话却有种信服力。 优劣全都摆在明处。 他也是这么打算，趁对方不知情，偷偷摸摸杀过去，只是流程有些麻烦。 需要找关系，比如找苏侯，派两三位有经验，有实力的人过去。 “你想亲自去救？” “当然，她可是我女朋友。” …… 洛章义没问为什么子环戴在自家女儿身上的事。 反正不会理解为小年轻的情.取。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伯父，没时间了。” 定位，人员安排，营救计划，一切一切都需要时间，偏偏洛章义耽搁不起。 稍微停顿，洛章义缓缓开口道： “对方有组织有预谋，人手可能超过十人，持有武器。” “不像是本国人，在世界网上根本查不到痕迹。” “科技水平还算前沿，起码比第二世界国家强…” 一字一句过耳不忘。 陈默心中预估了一下双方战力，可以，天神下凡一喂十。 “陈默，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真能救出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等你赶到目的地后，就发坐标给我，我会派人展开营救，所以你的时间并不多。” 这是…备选方案？ 也对，洛章义没理由把赌注全压自己身上。 第20章 营救开始! 洛章义与陈默的通话在摩托车冲出桥洞时掐断。 比耳畔风响更乱的是心声。 不到万不得已，可真不想跟洛章义撕破脸皮啊。 反正有没有这通电话，陈默也都是要去救的。 正如自己所说，就算是没用的东西，被人抢走，也会心生不悦。 沙尘在身后扬起，风刮在脸上宛如刀割，眼睛刺痒而目视不清。 陈默低头看了眼母环… 洛依依的位置还在移动，只是相较于之前速度没那么快了。 机车提速，拉近距离。 这时，他注意到前方路障有一辆侧翻废弃，还冒着滚滚黑烟的爆改轿车。 陈默是短暂思索…… 还是刹车下场查看。 和洛章义所说相互吻合。 811型军用爆改，这种车材质坚硬，动力是类似油电混合的核油混合供给，120km每小时采用燃油供给，并有辅驾帮持。 速度达到120km每小时以上时会从燃油供给切换为核能供给，车辆系统会从辅驾切换为自驾。 这种真能追飞机的十八缸车，在第二世界国也并不多见。 陈默早有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检查车身… 主驾驶内还躺着个人。 这人早死了，被一根钢管贯穿胸膛，固定在座位上，还带有余温的血从伤处和嘴里涌出。 外国人 世界网中也没能查到身份。 陈默伸手扯开他衣领。 果然，如他所想，脖子处纹着纹身。 死士公会。 陈默呵笑一声，看来是遇到同行了。 两人都是死士，但隶属于不同的公会，所以也算敌对关系。 陈默拔出他身上军用匕首和手枪，别在腰后，再次启动机车。 看来比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对方竟是请了上十名死士来绑架。 还有那辆军用爆改，以那种材质的车身而言，就算是撞上钢筋混凝土也最多只是伤到车漆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其侧翻，当场瘫痪？ 很快陈默就得到答案。 在驶过桥身最后一节路段时，有个鲜明独立的身影跪立在那儿。 她通体上下尽是残缺，双腿已被磨平，双臂一只被炸断，一只被溶解，却仍旧矗立在场，指明方向。 即使早就面目非人，陈默却还是能够认出她。 零式。 陪洛依依的伴读机器人。 这个集万千美为一体，说话明明没有感情，却总想给语言赋予感情，笑时总有些欠缺灵魂，一切行动依靠程序的机器人。 她在慢慢弥补所有缺陷与漏洞，成为科技帝国里，最为耀眼的璀璨之星。 只是在此之前，她需要经历好几代的革命。 陈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拧动龙头，机车直接冲出跨江大桥！ 绕过盘山公路，直去外城，外城再行驶一段就到郊区。 狗东西…有本事你出国。 别让我逮到，逮到你可遭老罪了。 白天转眼就至黄昏，洛依依的位置总算停下来，陈默与其相距约摸二十公里。 在进入一公里范围时就不得不停下来。 爆改摩托，那冲天炮的声音真不是盖的，这么冲过去，对面还以为打过来了。 陈默从机车上取出蓝牙耳机戴上，拨通电话。 “喂？” “你哪儿呢老大，都等你回来吃小龙虾呢。” 田不忘的声音传来。 “忘忘，哥们把ip给你，能查查不？” 电话那头一听，就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神他妈忘忘…新爱称吗？ 田不忘正经起来，听电话那头动静，似乎在做有氧运动。 “啊，行，我试试。” 他也没准，上次被梦兮他老爹的技术团队打击到，所以话不敢说太满。 陈默导出子环固定方位，并将ip发送到田不忘邮箱。 “发过来了，你尽快啊，哥哥赶时间。” “不是…老大你干嘛去啊？这么晚了还跑步呢？” “忙着拯救世界。” 一路穿过密林，两点之间取最短，爬坡涉险总算是抵达，他喘着粗气却压着声音，趴在草丛堆里。 眼前几十米处是一堵挂上铁蒺藜的墙，内部长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一到晚上，这里蚊虫鼠蚁就多到咋舌，陈默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键盘敲击声… 不愧是电子领域的天才。 只听声音，还以为对面是触手怪，一个人操控三台电脑，加上爱酱就是3+1。 很快，耳机里传来声音。 田不忘声音异常严肃… “老大，ip位置的信息破获了，对方专注隐藏没有建防火墙，一下就进去了” “我把俯视图和剖析图发你。” “昂，干得好。” 陈默见邮件发来，又转发给洛章义，这则信息一旦发送，也就说明，陈默的营救时间开始倒计时。 洛章义肯定也已准备好人手，只差陈默给到的ip就能即刻出发。 “哎老大…”电话那头忙道： “还有九组摄像头信息没法给你，你一进去准保被发现，要不我接应一下？” 陈默微微一笑，语气温柔，“你行吗？” “行，肯定行，就按照课程来。” “好。” 田不忘不知道自家老大要去干嘛。 但破获对方ip数据后，通过对方摄像头短暂观测，起码有十人手持枪械，分布在不同位置。 他很快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 啤酒小龙虾也不吃了。 再吃说不定就赶上吃席了。 —— 洛依依被抓。 以前被抓是在打商业巨头，洛章义的脸。 现在洛依依是云来学子，在整个联邦国内都享有特殊待遇。 这是直接在打联邦国的脸啊。 洛章义看着陈默发来的邮件。 他很惊讶对方手里人才资源，居然能破获这么多有用信息，这倒是给自己省去麻烦。 洛章义开启信息共享。 一时所有贵族，官僚都开始动员。 苏侯在洛依依所处位置，方圆五公里打好标记。 部队会将这里全全包围。 其中部队里，就有那些贵族与官僚的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全都心知肚明。 在他们眼里，这不就是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吗？ 最好是让自家年轻一代的翘楚参与进来，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事后救出洛依依那也能斩获一份人情。 若能因此娶来洛依依，岂不是鸡犬升天？ 洛章义知道，却不能说。 集结在此的这群人，没有一个真心在乎自家女儿死活。 活着就邀功请赏。 死了就节哀顺变。 如果不是为了加强安全保障，这份人情全让陈默一个人占了，自己也心甘情愿。 起码他是唯一一个敢单刀赴会，孤身前去的。 第21章 你好啊罗泽前辈 废弃工业楼 数十米高的独立建筑，被一道墙体围住。 白墙发黄，红砖发黑，植被爬满墙身，勾住窗户上生锈褪了铁皮的护栏。 风声灌入，呜咽不止。 胆子小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鬼楼。 实际在八十年前，这里还是生产枪械的军工厂，那时周围盖有大大小小棚子烟囱还有哨塔。 只是随着科技不断发展，环境所致，这里不得不沦为遗址。 楼栋内，墙壁上挂着简易线缆，仅能维持基本的供电需求。 灯光摇晃，昏昏沉沉的光线仅仅只能照亮不到十步距离。 洛依依被绑着双手双脚，坐在凳子上，困境之中却出奇冷静。 她扫视左右，俩匪装戴头套的匪徒，佩戴枪械在旁看守。 这就是上课不用功的下场。 连一点自救手段都没有。 对不起院长…以后再也不翘你课了… 洛大小姐暗暗懊悔。 不对…都怪陈默果冻吸！ 要不是陈默，自己怎么会去补习胎教，导致翘课？ “话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来绑我。”洛依依试探着问。 两位大汉不说话。 “你们收了多少钱？” “我出十倍，你俩帮我把雇主绑过来好不好？” 右边大汉差点没端稳枪。 “你们说实话，对方雇你们花了多少钱？” 左边大汉说： “十个亿b国通用货币。” “哈？？？”洛依依气地跳脚！ “凭什么啊，就十个亿，还只是绿币，你们玩什么命啊？” 大小姐觉得这个钱很难匹配自己身份。 “我出十倍，红币，全球通用。” 财帛动人心是真… 可干这买卖最是讲信用。 怎么能去绑雇主呢？ 两人只是稍微一愣神，就不再动容，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还是眼下最靠谱。 洛大小姐并无落败感，她嘴角微微翘起，“那行，我不让你们绑雇主，我出两个亿，帮我把双手双脚解开。” “我保证，我绝不乱跑！” …… “你们放心吧，这笔钱你们可以私吞，以后金盆洗手，找个漂亮老婆养儿育女，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就不用干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 洛依依先诉求折中，编织幻想，语言诱导，这不就是他们所渴望的吗？ 两人对视一眼。 “我要怎么相信你？”其中一人低声到。 “我身上有银行卡啊，密码六个零。” 匪汉一听，就要去摸。 “敢碰我一下，这钱你们一分都得不到，包括那一亿b国货币。”洛依依冷冷警告。 生而娇贵，除了自己和某个果冻吸外，决不允许外人触碰。 手指都不行！ 听洛依依口气。 是碰一下就要寻死啊… 这无须怀疑。 某些有傲骨的贵族真能做到把名誉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绑匪躬身解开洛依依手上脚上捆着的绳子。 她活动手腕。 “都嘞红了…” “给钱。” 洛依依摸摸腰侧裙兜。 摸出三张卡，两黑一紫。 “咯，这卡里有三个亿，多出来的你们自己拿去喝茶吧。” 两绑匪接过卡后将信将疑… 这就是三个亿的重量吗？ 是不是来的太轻巧了？ “怎么？本小姐就是有钱，你眼里的三个亿和我眼里的三个亿是一个东西吗？” 洛大小姐双腿交叠，指尖搅动发梢，一副女王做派，对现状不恭敬不严肃。 两人感觉职业受到侮辱。 没办法，对方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 “我追加一个亿行了吧？” “水果要不要？” 洛大小姐无奈答应，她能挨饿，可另一个小生命不行，“行吧行吧。” “你看住她”他拍拍另外一名汉子肩膀后就离开了。 洛大小姐压根没想溜。 做得多错的多，万一有什么不测，那可是一尸两命。 洛大小姐又扔出去一张紫卡。 “里边是一个多亿，密码六个零。” 绑匪无语… 洛依依也回想起很多来。 都说钱是万能的，能驱使任何人干任何事，尊严啊…节操啊…家庭啊，要嘛就是崩溃在赚钱的路上，要嘛就是直接用金钱换取。 这么久，都忘记钞能力了。 要是陈默也能因为这三瓜两枣乖乖听话，那就别提多方便了。 果冻吸这时候是在干嘛呢… 在和梦兮聊天？ 还是和别的女孩聊天？ 我放他鸽子，他应该气炸了吧，然后就发现我第二天没来上学… 想着想着，洛大小姐鼻子一酸。 那天他没有追过来，今天也一定不会追过来。 洛依依心里是矛盾的。 她希望陈默能发现自己被绑架，且做出行动。 又不希望陈默做出行动而殃及自己。 “…她咋哭了？” 抱着水果回来的绑匪问。 另一人耸耸肩…不到啊… “给我拿过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洛大小姐骂了一句，抹眼泪，句句不提陈默，却句句都是陈默。 绑匪：啊？？？ 现在的小女孩可真难伺候。 洛依依就哭唧唧，吃着香蕉，一面吃，还一面说着真难吃。 几分钟后—— 有人来了。 脚步声渐近，黑暗中逐渐显现出轮廓。 为首那位戴着绑匪头套，走姿有些别扭，还发出阴恻恻笑声。 可看到场下景象后……他人有些犯傻。 自己是想看到洛依依哭爹喊娘，张皇失措的窘迫模样。 而不是像这样，还亦如女王一样，被人供奉着。 “你们是绑匪！绑匪！不把她绑起来，给她剥葡萄干什么？！” 两绑匪站直身。 直勾勾盯着这位雇主。 压住一百个亿的心思。 “你雇佣我们只是让我们劫持她，又没明言规定必须要靠绑。” “雇主只管放心，有我们公会的兄弟在，她跑不掉。” 雇主气抖冷，无所谓，反正洛依依已经被绑来了。 他走姿着实别扭，有点像是刚做完包皮手术？ 结合以上，洛依依听他声音，看他身形很像一个人，便试探着开口。 “你绑我来这里的意图是想威胁我爹吗？” 雇主果然有所异动，他手指颤了颤，转而握紧。 “你也真够悲惨呐。” “家族破产，贩卖爵位也无法赎回债券，每个家族都想来肢解你们，侵占你们市场。” “听说公主近期还把你给弄成了废人…噗呵呵呵~” “这样走路很难受吧，罗泽.斯坦霍克前辈？” 第22章 你外孙没啦! 罗泽.斯坦霍克，二年级b班，成绩中上，家中本有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经营着海上贸易。 有一定资本，人长得也不错，就是私生活糜烂，喜欢开银趴，自从初尝禁果后，脑子里装的全是那点颜色。 放纵使人堕落。 这句话可真说的没错。 家里女仆已经无法满足自己时，手就开始伸向寒门或者庶民女子。 出生榜绝对有他。 肉吃多了会腻，作为一个正常男性，黑丝白丝萝莉丝，声控腿控御姐控，公主是梦想，千金谁理想。 前者能让官爵恒通，鸡犬升天。 后者能财运亨通，打造一个属于罗泽家的商业帝国。 第一学年a班那位公主从未露面，也没有渠道可以接触。 但千金不同，罗泽家和洛家有过贸易往来。 人没有理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然后罗泽就被高傲的洛大小姐泼红酒，扔子弹，圣代扣脸。 悲剧接二连三找上门。 家族被各势力针对。 罗泽在经历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后，在酒店房间里被一个女人给废了，再起不能。 据说是公主在后面指示。 “罗泽前辈，你被废难道不是因为得罪太多女性吗？” “没事没事，那根没用的东西大可不要，可以去国外做变性手术啊。” “哦！”洛大小姐捂着嘴，惊奇道！ “你绑架我来，该不会是没钱出国做变性手术吧？” 她眼中笑得那般妖冶魅惑，不可一世的姿态分毫不剩的展露。 “把嘴闭上！” 罗泽血脉喷张，额头青筋暴起，最终忍无可忍，上前凶神恶煞就要去掐洛依依脖子。 “动我一下试试。” 朝她伸来的魔爪恰好定住。 洛依依冲他一笑，“聪明。” 聪明到下意识就能想到得失。 “洛小姐…你可真是…真是一点都不怕啊。”罗泽强压下火气，胸腔起伏到。 “没办法，当洛章义的女儿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绑架又不是头一遭了。”洛依依处之泰然。 头套内的罗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既然这样，那洛小姐能稍微配合一下吗？” “嗯哼。” 罗泽招了招手，让人把连接各种线路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 在打开前，罗泽再三确认道： “确保万无一失？” 那人有些被罗泽问恼，但还是耐心复述，“只要在场没人故意透露ip，那我们就不可能被检测到，罗泽先生，你们商人就太多疑了，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无数次，我想我不需要再做出更多解答了吧？” 这就是死士公会对待雇主的态度吗？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和这种人合作。 “好吧，可以开始了。” 电脑被打开。 一串链接过后，程序运转。 无数看不懂的代码跳动。 最后屏幕一黑，再亮时又是另一番场景。 屏幕内，原本横眉冷目，脸色铁青的洛章义见到洛依依后，气势瞬间垮下来。 「依依！你没事吧宝贝女儿？！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嗷…我没事，我挺好。”洛大小姐吃着水果，悠悠回到。 罗泽见气氛差点意思，上前威胁道：“洛章义，你女儿现如今在我们手上，是救还是不救？” 「你们想要多少钱？」 “不要钱…” “龙兴一半技术结晶移植过来，换你女儿一个安然无恙。” 龙兴一半技术结晶，这已经无法用钱来估量，每一颗结晶内导入的数据资料是多少人的心血也无法估量。 要产业，还是要女儿。 对于一个女儿奴来说，答案只有一个。 可偏偏不能立刻答应。 他需要争取时间，为陈默和另一队人都争取时间。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 洛大小姐直接开闹！ “老家伙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你亲闺女欸，平白无故的被绑来这儿受罪。”叫骂着，开始嘤嘤嘤，说哭就哭，就跟演的一样： “我妈要是还在，肯定都不带犹豫一下的，你对得起我妈吗？” 洛父听出玄机。 知女莫若父，看来也是想配合一下拖延时间啊。 「不是依依，爸不是那个意思，爸……」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行，那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死了，可就是一尸两命！” “你外孙就没啦！没啦！” 罗泽：！！！ 绑匪：哈？？？ 洛章义一口气没喘上来，坐倒在办公椅上。 电脑里开始传来聒噪的呼救声。 “十五分钟，我只给十五分钟！”罗泽“啪”地合上电脑，视频中断。 “你你你说的是真的？” 罗泽不可置信。 打死他都不信。 自己追求的女孩，居然已经… “嗯哼。” “谁？是谁？是不是那个贱民？” “不可以吗？” 罗泽在听到这个答案后神似癫狂，桌椅板凳被他踢倒，桌上那盘水果也被掀翻，乱砸乱骂。 “洛依依啊洛依依，你个贱人，我三番五次追求你你正眼都不瞧一下，那个贱民有什么好的？” 他指着洛依依鼻子骂到。 洛依依很喜欢看别人无能狂怒，所以并不应答。 “那贱民能有什么好？” “他能跑这么远来救你吗？” “恐怕现在睡得正香吧？只可惜我们洛小姐再也见不到他了。” 洛依依神经被刺痛，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 “桀桀桀…”他摘下头套，露出扭曲狰狞的笑来，“等收到结晶，我就把你卖到山里去，你不是很喜欢贱民吗？我满足你就是。” 洛依依扭过脸去… “赶紧把头套带上吧，你这张脸让我作呕。” —— 五公里外。 计划制定到落实。 数辆中大型虫巢被打开。 本来形似铁盒的车身开始出现密密麻麻洞口，每个洞口拳头大小，爬出数不尽让人头皮发麻的机械蜘蛛来。 车尾箱在被打开时，跑出一只只背脊安装着枪械的机械狗。 紧接着是蜂群，蜻蜓，各种类型无人机。 十辆中大型虫巢，上千只机械生物，朝着那栋楼的方向快速行去。 第23章 潜入 “你这不要紧吧老大。” “不碍事。” 田不忘没有问陈默刚刚是怎么翻过那堵墙穿过铁蒺藜的。 只是听对方语气确实像没事人。 陈默留心脚下，他脸上已被倒刺划破，血线不时涌出，用手背擦拭时带起铁腥味儿。 这身衣服看来也是不能要了，和几十年前复古的乞丐装有的一拼。 眼下，有了工业楼俯视图就能知晓人员部署。 对方人手实际相当有限。 从而对摄像头的依赖就偏重一些。 里外共计二十六组摄像头，几乎无死角覆盖，有的甚至还是交叉视角。 “每组摄像头最多只能骇入三秒，再多我可就不行了。” “三秒就够了。” 自当是选择人少，且障碍物较多的位置潜入。 工业楼内部没有独立监控室。 二十六组摄像头全由两台设备支撑着。 因为是郊区，网络也从6g跳转到远古版本的4g。 很可惜，有的国家确实发达，技术位列顶尖，但他基站就是少，少到郊区外只保留信号覆盖。 “怎么了布尔，是有发现什么吗？”黑人汉子操着一口外国口音。 这位名叫布尔的死士只将头套戴在额头，没有蒙住全脸。 他眼球在二十六组小方格上移动，最后定格在其中一组上。 “拉德，你带几个人去九号看看” “九号画面刚刚定格了三秒。” 布尔说着，目光离九号方格越来越近。 “嗷~伙计，你也太紧张了吧。” “我们的隐身工作不是做的很好吗？你这样我可是要告诉费力，让他罚你喝酒。” 就算嘴上说着，拉德还是集结小队往九号位置赶去，脚步并不见得有什么拖沓。 可就在人刚离开不久。 布尔又注意到离九号最远的十八号摄像头也出现异常。 那种画面卡住不动的感觉又来了。 他按下对讲机，“拉德，分两个人去十八号看看，刚才画面又不动了。” 拉德的声音也应时传出，“我觉得你真的太敏感了，那些画面不是一直都没动过吗？” “你不是一直抱怨这里信号不好吗？” “我有这种感觉。” 拉德收声，分掉两个人往十八号赶。 摄像头所对准的廊道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发生。 拉德抵着枪械，配合队友检查每一处死角，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他一脚踹开这里唯一能够藏身的房间大门！ 门板撞击，发出巨响，要是后边躲着人的话，估计得被撞个头晕。 可是房间并没有人。 “走吧，我就说他太敏感了。” 拉德刚一转身出门，可又反常地折了回来，将枪口对准头上！ 还是没人。 “走伙计们，我们也去18号看看，看看那两个倒霉蛋死了没。” 这是他们公会里常有的调侃。 但小队中真的有人死掉的时候，也会感叹，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他们刚走不久，窗口铁护栏外有双手指扒住墙沿，冒出头来。 “走了老大，出来吧。” 田不忘通过九号摄像头观测到。 取下铁护栏上锈迹斑斑的铁条，撑着身子钻进去，要是没有窗外的爬山虎，也撑不了这么久。 所有的环境因素只要利用得当，都是通往成功的必备因素。 —— “拉德，九号，再去看一下，还有十八号，我不放心那两个菜鸟。” 拉德冲他抱怨了两句，转头看向队伍里另一个青年，“凯文，你再回九号看一眼，尤其注意刚刚那个房间。” 凯文是个刚入公会不久的年轻人，平日话少，也不怎么合群。 拉德让他回去复查，多少是有些排斥的意思。 凯文应诺，端枪离开。 拉德则是赶往十八号， 凯文回到九号，他打开枪身保险，比刚才更谨慎，更小心。 空荡荡的房间是他不愿意去的地方，里边给人感觉很不好，很压抑。 他卡着门框视角看看左右，确认后静步走了进去。 可当手电筒打向窗户，瞬时汗毛竖立！ 记得刚刚窗户还带着护栏。 他抬手就要按下胸口对讲机！ 一柄快刀自上而下，直接贯穿他整个头盖骨！ 咔嚓—— 头骨碎裂声。 凯文当场定格…失神…嘴保持着张开的动作。 刀柄上的匕首转动，脑浆和血搅在一起，并没有立刻抽出。 “凯文？你这边什么情况？” 凯文胸前的对讲机传来拉德的声音。 “不小心碰到了，抱歉。” …… “检查完就尽快归队。” 对话中断。 陈默收声，缓缓放下凯文，死士的语言往往是本部所处的轴心国通用语。 拉德说的就是某个b国语言。 至于声音，这就更好处理，只要捂住嘴，绝大部分声音都会被通讯器同化。 陈默换上凯文衣服，戴上头套，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就算加上防弹衣，各种挂件，匕首，步枪，手枪，身价不会超过五万。 陈默心中感叹。 这就是死士公会里被排挤，最不受待见的人。 身上装备差到连求生频闪灯和敌我识别章都没有。 可能是死了都不会有人重视的可怜人吧。 关键是他真的死了。 很透彻那种。 衣服很合身，这本没有什么，这些服装一般通用性很强，除非是特别壮或者特别小。 “…老…老大这下干嘛？” 田不忘心情到现在还没平复。 他隐隐约约能听清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深想。 “耳机是不能戴了。” “忘忘，五分钟后，我要你把那26组摄像头都黑一遍。” “那不就被发现了吗？” “发现才好，照我说的做。” 简单处理一番现场，就大摇大摆走出门去。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没有按照规格来。 在走出不远，就遇上迎面走来的拉德，他身边跟着共四号人，看来是个五人小队。 五人中装备都不一样。 陈默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定位。 话语权很少的小虾米。 也就是炮灰。 拉德冲陈默这边招了招手，“嘿，凯文，刚刚可真是吓坏我了，我当你死了。” 陈默没有回话，选择无视。 这种玩笑并不好笑，一般是用来嘲讽你实力不足，认为你是个菜鸡。 拉德也不觉得尴尬，带着小队离开。 第24章 呜呜呜罗泽要死了 工业楼一里外，各种全副武装的勋贵官僚子嗣匍匐在地。 至于为什么是一公里外… 主要是他们不想钻入那片密林，对未知的蚊虫鼠蚁又恨又怕。 反正只需要静静等待那些匪徒被拿下，然后再非常体面的出场，慰问一番，关切一番，给那位高傲的千金留个好印象。 各揣心思，但目的一致。 密林内—— 上百头机械犬趴在原地，一丈高的草丛完全遮它们身影。 枪口指向工业楼每一处可逃生洞口，自动锁定在外巡逻的死士。 蜘蛛们开始爬上工业楼，动作谨慎而又缓慢。 蜻蜓速度极快，快到在黑夜里几乎看不清，它们负责截获信息。 蜂群振翅，在空中织成张网，随时可以封锁切断工业楼内信息。 行动在无声间展开。 工业楼内—— “欧~还记得吗凯文”拉德在前带队，一层楼一层巡视，和队友闲谈最能打开话题，增添幽默的，就是献祭弱者： “当初你可是枪都拿不稳，开枪时还伤到了手，说实话那时候可真够蠢的。” 周围传来哄笑声。 有人去拍“凯文”肩膀，随口参与进来。 “别听队长瞎说凯文，你只要不把弹夹装反，那就是一种进步你知道吗？” 拉德扭头去看凯文反应。 和往常一样，看来早就习惯了。 “天呐，这种情况凯文居然还在犯困…” 有人发现凯文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 “哈哈哈哈~他实在是太滑稽了，该不会是想故意逗我们笑吧。” …… 陈默有种回到过去当死士的感觉，他很容易就能代入凯文这个角色。 那时候也是像这样被冷嘲热讽，他要做的除了要执行任务外，还要帮忙打杂，料理队伍中的生活。 可以说毕业前忍气吞声，毕业后还要忍气吞声，从军后还要接着忍。 五人小队从六号位巡逻到较为偏僻的十号位。 四队人交叉巡视，陈默也大概摸清洛依依位置，甚至在外边都能听到洛大小姐聒噪的声音。 听她这么有精神，总算能够分心去处理别的事情。 再次巡逻到十号位。 十号位是顶楼，廊道漆黑阴冷，时不时还有老鼠钻过去，绕着巡视一遭就行，谁也不愿意久待。 “凯文，话说你现在有杀过一只鸡吗？” “鸡可不是那么好杀，它会到处乱跑不是吗？” 笑声似乎弱了一些。 想来也是，就算是为了烘托气氛，总开一个人的玩笑，多了也会腻。 走着走着，拉德胸前对讲机亮起，传出声音： “不好了拉德，我们被发现了。” 拉德心头一颤，“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要不然我会生气。” “我说的是真的，刚才所有设备都被病毒入侵，画面丢失严重！” 布尔声音略显急促。 他体会到狼来了的故事。 “该去增员了…”拉德关上对讲机，“走了伙计们，有客人来…” 就在他刚转过身，开口刹那！ 一人突然从自己下方显现！ 拉德还来不及反应，腰间匕首就被人夺去！ 噗！ 匕首带着寒芒刺入拉德咽喉！ 拉德下意识捂住匕首！ 这里太黑，对方身手又太快太准。 拉德另一只手欲要拔枪瞄准，扣动扳机，却被对方反制，怎么也无法动弹。 他双目圆睁，嘴里源源不断吐出血水，充满惊恐地看着眼前之人！ 对方却是将手指挡在唇前，比了个静音，“你太慢了，队长。” 陈默撕下他身上的识别章，轻轻一推，拉德就无力倒下，顺着墙瘫软在地，头无力垂着，瞳孔逐渐涣散… 陈默后退两步，深邃双眸于黑暗中闪烁着冷栗，他的身后还有三具尸体，全都是被一记封喉。 将识别章贴在这个两侧肩膀上，转身快步赶往三楼。 “嘿，伙计，天台那边怎么样？”另一队人恰好与陈默碰面。 陈默是亲眼看到他们是从囚禁室出来的。 看来人手都被调集出去驻防了。 “阳台由拉德小队驻守，保证不会挪动半步，我负责回来转达。” “做的不错。” 陈默与这位小队队长击掌，擦肩而过。 —— 局势变动太快。 这是营救方也不曾想到的。 到底哪里出了纰漏，那些匪徒不再是毫无目的巡视，而是驻守在几个制高点。 有的已经拿枪开始对着草丛扫射，曳光弹连成一条带有弧度的线。 手榴弹抛飞，炸出好一片亮堂。 一些躲侯在草丛堆里的机械犬瞬间被炸成废铁。 如苏侯皱眉。 “直接采用第三方案。” 刚刚第二方案名为潜入。 现在第三方案就叫强攻。 蜂群的天罗地网派上用场。 工业楼内一切信号被切断，摄像头，通讯仪，电脑，全部失灵。 吸附在墙体上的蜘蛛开始运动，有的固定在一个位置后，身上开始发出红光，“砰”地一声爆炸！ 墙体被炸得焦黑，第二只蜘蛛补上，继续炸，试图炸穿墙体。 而有的负责爬进敌方防御阵地，吸附在敌方身上开启自爆。 只是这种太差，不等靠近就被补掉。 随着好几声炸响后，终于破出个洞来，全体机械犬目光泛红，站起！ 真正的强攻开始了。 他们需要尽快攻陷这里，匪徒随时可能会给洛依依生命带来风险。 洛章义知道行动败露后，吓得当场三魂丢掉两魂，脑子里早成浆糊，他开始朝工业楼的方向靠近，浑身力气似被抽空。 “依…依依！女儿！” “苏侯！你他马狗娘养的，你怎么救的人！” “我可就这一个女儿！” “你们放开我，我要找我女儿，依依！” 局面在失去控制后，老父亲的心是崩溃的。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财富。 是活着的希望与动力。 洛章义不知道自己失去洛依依后会变成什么样，也不敢想想。 忽然觉得，只要她活着，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都好，谁来救救她。 “你们谁要能救出我女儿…只要谁能救出她来，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什么都能！” 洛章义再三强调！ 作为商贾顶流。 只要是他开口，那可都是一诺千金。 也真的有人开始动容。 「企鹅裙号：」 第25章 冲冠一怒! 动容归动容。 可那些二代们还是统一将目光扭向别处，谁都不愿意对上洛章义的眼睛。 眼下情形还不够明显吗？ 枪子儿不长眼，要是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而壮烈了。 家族或许会记你的好，办一场风光大葬，可…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死掉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洛章义算是看透他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很适用于穷人，那种穷疯了的人。 不适用于他们。 既然如此，希望又该投身何处？ 洛章义忽地想起个人来。 那人比任何人都要先抵达这里，在所有人都在瞻前顾后做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 故而被列为第一营救方案。 —— 黑暗中，陈默肩上亮起敌我识别章，当然这种绿光只有戴上夜视仪的人才能看见。 靠着识别章，让他一路畅通无阻。 跨步进门后压下步伐，这里就是囚禁洛依依的房间了。 扫视一眼左右。 人手果然被调走一批，在场不足六人。 其中一人暴怒的指骂洛章义和洛依依，看起来出奇愤怒。 此人体格一般，年纪应该不大，身上穿着各种防身装备。 “洛依依，看来你家老子是想玉石俱焚啊？” “他是真不怕我们撕票吗？” 这一变故，洛大小姐心里也怕得要死，但她仍沉得住气，“撕票？那你的结局也只有给我陪葬。” 她五指暗暗握拳，止住颤抖。 “呵呵呵…肯定是你有了那个庶民的野种，才被家族抛弃的吧？” 罗泽咄咄逼人，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发泄不快： “现在可好，老子.老子不管你，男人.男人不要你，你就是个赝货！” 洛依依抬眼对上罗泽目光。 那目光就像在看垃圾，臭虫，可怜人。 “臭婊子，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被这一眼神触碰到逆鳞。 上前一把揪住洛依依衣领，从牙缝中挤出声音，眼中布满憎恶。 自从不能人道后，他见过太多这种眼神，每一次都像刀一样剜在心口。 洛依依浑然不惧，笑道： “罗泽，我和你本质上就不同” “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宠我的男人，和世界上最了解我的男人。” “而你，只是被家族捆绑的可怜虫，最后成为折在女人膝下的废物” “凭什么拿你那点令人恶心的思想，来怨怼我的父亲和我的男人？” “你也配？” 一字一句都是杀向罗泽的刀。 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 愤怒即将让他扭曲… 罗泽？是高年级那个？ 原来是他绑架的洛依依。 知道这人是个菜鸟后，陈默就不再关心他。 他将目光投向另外三名死士… 非常精壮强悍的体格，身上透着股威压，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汉子。 直接开枪近距离射杀？ 不行，反应快些的，我动作幅度稍大就会被发现。 先用刀，再用枪？ 陈默脑海中模拟着画面。 各种可能性从脑海中展开。 可就在他准备敲定主意时，一记清脆耳光响起。 动静不大，却是直接将陈默拖回现实！ 看着被那一巴掌打倒在地，却仍旧露出倔强表情的洛依依… 陈默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雇主，这里有事需要通告一下，很重要。” 罗泽余怒未消，却不得不收敛，看向身后这人时大为不满，“搞什么，非要对我说？” 陈默面色阴狠，一步步接近，看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罗泽转头看向洛依依，蔑视一笑，“你就等着你的野男人来救你吧。” 洛依依已经做好死也不受这份屈辱的准备。 “说吧，什么重要的事。”罗泽转而又看向身后之人。 陈默靠过来，贴近身形，头凑近到罗泽耳畔。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其中一名死士发现异端。 死士和雇主一般不会有这种接触，除非隐秘性很强。 罗泽也出现异常，想要抽身退开，却被陈默一把挽住后脑勺。 “晚安，罗泽学长。” 砰！砰！砰！砰！砰！砰！砰！ 轻言一声，急促枪声响起！ 一连七枪，次次绽放光芒。 每一次都能照亮陈默那张被头套遮住的脸。 罗泽倒退两步，最后扑通跪倒，手捂着肚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默……他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陈默第一枪没能打穿防弹衣，第二枪又顶了上去，紧接着是第三枪，第四枪。 这就像是一场泄愤。 没有任何计划可言，这本不符合陈默作风。 他应该更有条理，更懂得去衡量利弊，而不是这样莽撞的，不顾得失的。 但见到洛依依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扇耳光时，竟再也无法遏制想要弄死对方的冲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 他枪口零距离下对准罗泽胸膛连开四枪，又对准那三名死士各开三枪。 尽管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能做到一秒三枪，却还是给了死士反应机会。 只有一人额头中枪，当场殒命，其他两人离得稍远，翻身躲在掩体后。 洛依依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短短不到五秒，就发生这么多。 突然杀出来的蒙面是谁？ 他们不是自己人吗，干嘛要内讧？ “愣着干嘛，你还不快跑！” 陈默枪口瞄准那两人，谁露头就打谁，并凶了洛依依一句。 这算是直接把她吼醒。 “狗…狗东西？” 声音没错，身材也没错。 洛依依差点哭出来，撒丫子就跑出门去，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往楼顶跑！别去楼下！”陈默说完，另一名死士挺身就要去追。 这可是现在唯一的保命符，要是让她跑掉，那就算完了。 见人要跑，陈默一枪呵退！ “阿龙，你去追她回来，这小子我来收拾。” 阿龙看着同样躲在掩体后的陈默，他掐准时间，拔出腰间手枪，对着陈默方向射空弹夹。 子弹无一例外，全都被打在墙体上，时不时子弹还会发生反弹。 目的达到，阿龙压制陈默后，收枪离开，往楼上追去。 楼栋外枪声爆破声还在继续，当照明弹亮起时，绝大部分黑暗都被清扫。 第26章 洛小姐救场 出口被那人堵死。 填充弹夹，陈默举枪也想压制对方冲出去。 可对方就像料定到陈默意图，半点破绽都不给，枪口一直对准掩体，露头就开枪。 “我承认，你很有勇气，可这一切不是光靠勇气可以改变的。” “如果你想救那个女孩的话，可能就要冒着被我子弹射穿的风险。” “是吗？” 叮—— 手榴弹被激发的声音响起。 那人神情一凝！ 手榴弹？在这个子弹都会反弹误伤到人的房间里使用？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直到看见一个圆球撞击墙面反弹过来，他才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欧…欧…欧不！” 死士下意识缩退到掩体下。 非常高的防范意识。 静待两秒后…… 无事发生。 他立马发现哪里不对。 起身去追，更换弹夹，嘴里骂着，“该死该死该死！” “卑鄙的a国人，卑鄙的小耗子。” 一但转入廊道战，枪所能发挥的压制力就会变得有限。 到时候可真就像一只耗子，上蹿下跳，自己也会十分被动。 他刚把弹夹换上，还没来得及上膛，出门转角等待他的就是一柄寒芒乍现的匕首！ 死士瞳孔骤然收缩！ 反应极快！ 几乎是后天所养成的本能反应，偏头将将躲过，脸被划破。 他惊魂未定。 谁能想到，被自己视为猎物的家伙，也将自己视为了猎物。 从一开始就想要狩猎自己。 不计得失。 不受威胁。 匕首犹如毒蛇吐信，多段连突刺往死士腹部扎去！ 想要闪身躲开拔刀，又被贴身拉近距离黏上来，追着打，完全不给机会。 在两者实力相当，没有武器的一方会被狠狠压制。 死士曲肘挡下一刀，当场就见血。 他面色不变，捡到空隙抬腿一记高位鞭腿！ 陈默俯身下潜，借着身高优势躲开后匕首寄出！ 噗噗噗，一连对他小腿送出好几刀！ “该死！” 死士这才得空给枪上膛！ 枪口朝下！ 陈默迅如闪电！直接抽出对方腰间，直取咽喉！ ——嘭！ ——嘭！ 只来得及开出两枪，就被抹了脖子。 陈默后背同样出现两个弹孔。 枪所带起的冲击力，就算无法击穿防弹服，那也够自己受的。 “卑鄙的…” 他满脸血水，最终还是倒在血泊中。 谁说防弹衣只能穿一层的？ 陈默就喜欢套娃。 穿了防弹衣内还要套一件防弹背心。 陈默补了他几刀，又用刀柄锥了锥胸口，稳住呼吸，动身往楼顶而去。 他摘下头套，肉眼可见全是伤痕，旧伤叠加着新伤，换了口呼吸，会胸闷，喘不过气是肯定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洛依依能藏好，不要那么快被找到。 而且听动静，一楼已经被攻破，这计里应外合看来是成功了。 只是越走，身体越无力怎么回事… 他倚着墙，晃动脑袋后又一次迈出，只是这次，竟有血液从他脚下滴落。 自这以后，每隔几步都能看到几滴猩红。 四楼往上就是天台，在这段路上有十余个房间可供洛依依躲藏。 只要不是故意在别人面前晃悠，等到救援也只是时间问题。 洛大小姐这么笨拙。 她真会藏起来的时候不露屁股吗？ 想想还挺滑稽的。 陈默觉得有必要给她加一道保险。 他打开腰间的求生频闪灯。 打起十足精神。 每一次频闪的亮度都能达到20万左右流明，差不多就是瞬间换上个白天。 眼下打开求生频闪灯，营救小队能看到，敌人也能看到。 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阿龙，你的同伴已经被解决了，下一个就是你。” “出来吧，别藏了。” “你们是逃不掉的。” 陈默传出声音。 频闪灯每隔一秒亮起一次。 整个廊道将无所遁形。 “你们这群死士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无惧死亡的勇士，从来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怎么能够拿来当成炫耀的资本呢？” “手底下的虾兵蟹将简直就跟儿戏一样。” 陈默极其嚣张。 眼下情形就像陈默在同时追杀洛依依和阿龙。 到底谁才是反派。 就在频闪灯熄灭的那一秒内。 一连串枪声压过来！ 火蛇吐出！ 咚咚咚咚咚—— 是一把自动步枪。 陈默早有准备，撤身躲进屋内，背抵着门墙。 扫射压近后，阿龙又抽出手枪压制，陈默始终没占据主动权。 自他暴露位置开始，就已经失去先机，他应该最清楚。 “混蛋，你个臭老鼠，到底把他怎么了？” 陈默苦笑，将频闪灯扔掉，一手一把匕首，“你们是捡过肥皂吗，这么关心他。” 清空弹夹后，阿龙冲入房间。 黑暗中不断闪烁火花和金属交鸣声！ 阿龙猛追猛打，刀锋朝下，匕首正握，再配合他那体格，优势被完美释放出来。 陈默虎口吃痛。 不用看，肯定是出血了。 陈默拉开距离，左右匕首，一手反握刀锋朝上，便于控制距离，一手正握刀锋朝下来和阿龙角力。 阿龙上撩匕首割喉，挺近各种左右横切腹，见去势不得，又转为反握，连续突刺陈默面门。 陈默不断挥臂撞开他的手臂，并后仰躲闪，每次银光都从眼前划过，不时将头发切掉。 阿龙同时抓上陈默手腕，挺进距离，匕首朝他太阳穴扎去！ 陈默也只能见招拆招，另一只手手腕挡住他的手臂，不让匕首刺进来。 两人持续角力。 阿龙体格是陈默两倍，力气上的差距显而易见。 臂膀不断下压，锋刃快要碰到皮肤。 陈默神色镇定，被擒住的手，匕首变为反握，扭刀割腕！ 阿龙却没有抽身闪开。 他是死士，死都不怕，怕你割腕？ 只要再加把力…… 邦地一下！ 脑袋嗡嗡地。 阿龙抬腿一脚逼退陈默！ 他摸了摸后脑勺… 见血了。 又看看身后…… 是抱着板砖，战战兢兢的洛依依“…你…你你怎么不晕过去啊？” 不是后脑勺受到重力，轻则脑震荡，重则当场死亡吗？ 看来洛大小姐还不知道棱角生暴击的原理，伤害低了。 第27章 落幕 脑震荡不至于，脑子不灵醒是肯定的。 阿龙看着洛依依… 跑都跑了，又折回来干嘛？ 找死的吗？ “你看屁啊看！”抱起板砖就朝他扔过去！ 掉头就跑，一气呵成！ 阿龙侧身闪开后嘴里骂着就要去追，却差点忽视了陈默。 等想起时对方早已逼近！ 左右手连续突刺背部！ 扎了两下，发现扎不穿，只好切割下三路，在他大腿上来了一刀。 阿龙拧眉，转身反手一刀！ 当！ 火花四溅。 大力传来，陈默跌撞出好几步远，刀刃当场翻卷。 他切换握到手。 甩动那只发麻的手臂。 牲口吗，力气这么大。 阿龙拔出腿上的刀。 看上去并没受太大影响。 “你这只烦人的蚊子，我要碾死你！” 噗！ 刚说完，阿龙后脑勺又挨了一记，转身就看见一个逃跑的身影。 洛依依不知从哪儿又捡来一块板砖扔他。 这次还暴击了。 血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臭女人！你等我来杀！”阿龙吼了一句。 陈默摆出架势，左右步伐跳动，匕首在左右手间来回切换，最后确定为左手，他透体发寒，快有些力不从心。 救援的人怎么还没来。 阿龙嘴角上扬，知道眼前这人快到极限，握紧刀柄，闪身逼近时收力掷出匕首！ 陈默闪身躲开，却被对方抢占先机。 当！ 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再次碰撞在刀刃上，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刀刃多出条缺口。 阿龙就是想看着他节节败退，一点一点摧残他的意志。 “看你没了刀，还怎么打！” 银色弧光不断闪现。 时而上寮，时而劈砍。 几招过后，陈默的刀被震飞出去。 当下，胜负已定。 谁没了武器，谁就会落入下风，这道理两人都懂。 陈默退后几步，平添几处伤口后让他看起来更为颓败。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路经历了多少，大伤少有，小伤不断。 光是能用眼睛看见的就多达十几处。 “小子，该上路了！” 阿龙见他不动，提起匕首直接朝他捅过来！ 他已经想象不出对方还能用什么来架招，就算会躲会闪，只要逼近，也不过是多活几秒钟少活几秒的问题。 陈默眼底掀不起任何情绪，巍峨不动间，竟猛然抬手，对着锋刃迎出！ 噗—— 匕首毫无悬念地贯穿掌心！ 皮肉绽开，滚烫血液溅陈默一脸！ 还能活动的三根手指骨节发力，叩住刀锷，另一只手迎门轰出，打在对方下巴上！ 阿龙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一是太出其不意，二是被陈默举动惊到。 这人就没有痛觉吗？ 在没有肾上腺素的加持下被洞穿手掌…… 这也太疯狂了。 阿龙稳住身形，晃动脑袋，眼前居然出现重影。 他好像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陈默面不改色地把刀拔出来了…… 陈默当然会觉得疼。 他又不是什么怪物。 这种疼痛比起被子弹击中，被弹片分割撕烂肌肉组织又如何？ 笑着，摇了摇头。 说来还是洛依依让自己想起。 无法造成死亡的致命伤，不过都是疼痛罢了。 现在双方身份发生转换。 自己所承受的疼痛，一定要百倍偿还！ 冷冷看去时，阿龙心底发毛。 陈默脸上，刀尖上都在滴血，竟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 余光看向地上的刀。 想要翻盘，只有这一条路！ 他压根就不会去想空手夺白刃，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这可能性太低太低。 陈默步伐虚晃，摇闪挺近！ 几步已杀至跟前！ 横扫抹脖！近步匕首突脸！上寮切喉。 命不命中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打乱对方节奏。 阿龙光是留心防守就已经吃力。 不是他不想逃，是根本没机会让他逃。 陈默攻势一招衔接一招，毫不拖泥带水，只要你敢跑，立马就突突你。 阿龙闪过一记后，抬腿中位鞭腿还击！ 陈默提膝曲肘拦挡！ 前者得势还想再来，却被陈默反架住腿。 完了！阿龙心说不妙。 陈默没有辜负他，抬手就是几刀落下！ 噗噗噗！ 连捅三刀！ 阿龙疼得直冒冷汗。 他没想一招吃到老，一般情况第三招过后才会被对方架住。 “很巧是吧，我有个朋友，她玩腿比你强。” 陈默邪狞笑着。 他和苏月影对线，都需要防腿。 因为男女先天差距，男性上肢力量要强于同级别女性，但腿部力量并不逊色多少。 所以苏月影玩得一手好腿。 遇上同样玩腿的，下意识就会拿来做比较。 很可惜，阿龙腿上功夫不多。 换成苏月影肯定是各种变腿，各种切招。 想归想，陈默下刀子绝不含糊。 三刀捅完，直接绊摔他。 阿龙想要站起，脸上就挨上一脚！ 陈默跟不要命一样，怒踹他脑袋“狗东西，你知不知我手现在很痛啊！” “啊！？说话呀，阿龙！” 阿龙只剩抱头翻滚，找寻机会。 陈默捡起地上板砖，暴叩在他头上！ “我叫你说话！” 洛依依探出脑袋…… 人都看傻了。 她不是第一次见陈默打人，只是这次就像释放本性一样，见而生畏。 “你看个屁啊，臭丫头，你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害我变成这副鬼样子。” 陈默开口就骂洛依依。 洛依依被扇耳光，被人抓，被人奚落都没觉得委屈。 “对不起嘛…”就很难受，很想哭，她也不想陈默变成这样。 听洛依依对自己主动说对不起…陈默用小拇指掏掏耳朵… 嘶…不对味儿。 洛依依不是应该直接和自己吵架吗？ 女孩吸吸鼻子。 见那抱头翻滚的大汉要去拿刀，她惊道：“他他要去…！” 还不等说完。 阿龙就已经抓住刀柄。 不等嘴上笑容收敛，握刀的手就被另一把匕首定在地上！ “——啊啊啊啊！” 过于突然，而令他哀嚎出声！ 陈默抓着他头猛砸地面！ 寄予希望，再狠狠碾碎！ 彻底化身为恶魔，眼睛和嘴狰狞出月牙形状，“我手现在还痛着呢，怎么可能把你忘掉？” 抽出刀来！ 又是一刀落下！ 抽出刀来！ 就又是一刀！ 洛依依本来也想踹他几脚，但太血腥了，没太敢。 阿龙最后一动不动，如同死狗。 洛依依把陈默拉到一旁。 红着眼眶，拿出止血带给他包扎，“…你怎么追过来了呀…” “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是你爹求我。” 陈默不甚在意。 “噢…” 看着他手上怎么也止不住的血…情绪化成泪滴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太任性才会害了你…” 听她说完…陈默有些迷茫… 看着这个学会自我检讨，懂得心疼别人，努力去改变的洛依依… 看着她遮掩不住地为自己哭泣，泪痕化开湿润脸蛋，哭的那般心碎无助… 如果是换成别的女孩。 恐怕自己真的会爱上她吧。 但洛依依…… 她对自己太过特殊。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见地上滚来一物。 ！！！ 陈默一脚踢飞那颗圆物，转身扑向洛依依！ 一切都是神经反射！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随之炸响，掀起一股能量！ 整个都剧烈摇晃了一下。 空气中全是灰尘。 陈默背靠墙体躺着，检查身体后，有种捡回一条小命的感觉… “你你没事吧禽兽…？” 洛依依从他怀中钻出，捧着他脸，仔细端详，挂着泪水的脸蛋上惊恐一览无遗。 “没事…” 陈默说着咳嗽几声： “那狗东西还藏手榴弹，我要还能动…一定鞭尸他…” 一波未平，可一波又起。 外边传来脚步声！ 陈默耸耸身子，将女孩抱得更紧了些！ 好了，开盲盒的时间到了。 可能是敌军退守来这里了。 也可能是友军拿下所有死士。 没等来人，却等来一颗闪光弹！ 陈默压住洛依依脑袋往自己怀里送，“把眼睛闭上！” 偏过头去，闭上眼。 强光放射！ 即使是闭上眼睛，他眼中还是白光一片！ 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他拔出那把早就清空子弹的枪来，瞄准！ 这是最后的挣扎。 洛依依听着陈默的心跳，听着他呼吸像是破败的风箱…… 睁开眼时，看到男孩瞳孔失色却仍旧透着坚毅和肃杀之气…… 他真的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够多了，这辈子恐怕都偿还不清。 洛依依捡起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都别过来！” 她决定了。 今天哪怕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房间逐渐亮堂起来。 好几名全副武装，却半点军人气质都没有的二代，一窝蜂涌进来。 他们急着来献殷勤，身上干干净净，不着灰尘。 “洛依依小姐！” “洛依依小姐你没事吧？” “洛依依小姐我们来救…” 洛依依红着眼睛，再三发出警告，“我叫你们别过来！” 这份功劳只能一人独享！ 第28章 你就说去没去医院吧 洛依依最是知道这群人嘴脸。 哪怕只是搭上一句话，都会像鬣狗一样来撕下块肉。 陈默背景方面还是太弱。 没人撑场，他很难保住这块蛋糕。 这就如他上辈子军旅生涯一样，出生入死多年，却不及别人随便在战场上晃一晃。 捞军功的一种方式，就是拿一批人的命，来换另一批人的“命” “依依！依依！”洛章义的声音由远及近，声音颤抖的厉害，面无人色。 在见到自家女儿安然无恙后，他坦荡的心总算得以放下，也总算摆脱噩梦的桎梏。 这一路，他脑子里有想过各种可能，大多都是坏的。 洛章义身后一人紧随其后。 他的第一眼没停留在洛依依身上。 而是那个浑身浴血，即便双目失明，精疲力尽，却仍旧提枪应敌的少年郎。 在战阵中才能磨炼出的杀意犹在，呵退这些二代的从不仅仅只是女孩手中的刀。 来时发现廊道有五具尸体。 这里还有一具。 看来答案已经明了。 苏侯，不禁多看了陈默两眼。 将遇良才马开路，知难而上特可跟。 洛依依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落地，她没有哭诉，而是紧紧抱住陈默，不敢松开，“爸！你快救救他，他现在好冷，真的好冷！” 陈默虽是看不见。 但听到声音，也该知道，这件事不再需要自己。 总算是可以放下枪来歇一歇了。 松懈过后开始无力。 周围嘈杂起来。 —— 军区医院 “身上十一处刮伤，应该是铁蒺藜造成的。” “其余九处刀伤，一处直接穿过掌心。” “左侧一根肋骨断裂。” “背部被一颗子弹击中，幸好这小子穿了两层防护，捡回条小命。” 这就像游戏结算界面。 综合数值，结合年龄，体质，战绩，苏侯和洛章义都沉默了。 这临时加进去的第一方案，竟成破敌良策。 听完伤情报告，苏侯挥退下属。 “伤成这样，王有德又心系他的紧，少不了乱子。” “呵…联邦国出庭审判都不意外。” “从此再无罗泽家。” 洛章义和苏侯会想办法善后。 要怎样的结果，配得上这次战果？ 可怎样的结果，都不及洛章义那句承诺。 苏侯问： “你真打算答应，让一个庶民提任何要求？” 洛章义没有立即回复。 苏侯接着说： “反正他伤这么重，死了也正常，对吧？伤情报告做个假太容易了，你只要保密…” “你什么意思？” 洛章义不觉得苏侯会对陈默下杀心。 他当时见过苏侯的眼神。 都他妈看直了，就跟曹操见了关二爷一样，恨不得直接动手抢人。 “假死换名，我想调他来我这里。” 二位大佬都不可能只把目光放在当下，而是未来。 陈默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一个平台，一个足以依靠的平台。 “呵呵呵~”洛章义笑着，“我女儿脾气怪得很，你也看到了，几乎谁都不准碰，不准靠近，陈默出点事情，她会找我闹的。” 苏侯似笑非笑，脸上快要凝出水来，做出取舍后最终摇了摇头。 “玩笑话罢了，我先去处理后事，就不待了。” “不送。” 苏侯出了房间，离开军区医院。 他仰天长叹，有些发愁，确实不甘心。 “可真是生得个好女儿啊。” 洛依依和陈默搭上线，他不信洛章义这个爱臭美的油腻男不大量宣传，拍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到时名利双收。 商人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以前有部关于奸商娶了豪千金的励志电影，可真是看到吐苦水。 整个频道都在播，车站，广告牌，宣传海报，不被洗脑才怪，有钱人是蒸滴鹅心啊！ 第29章 赘婿在都市 洛大小姐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幸好这次绑架风波她只受了些轻伤。 看着床上被裹成木乃伊，打着氧气罐的陈默。 本以为自己会躺在病床上，陈默在旁嘘寒问暖，削着苹果，画面温馨而又美好。 没想到陈默先躺一步。 如果生命中有一个人能为你拼命到这种程度。 那一定会爱得死去活来的吧。 “够傻的…干嘛要追过来啊。” “那天不是给你机会你都不愿意的吗？” 嘴硬心软，说着最无理取闹的话，内心却柔情蜜意。 这件事后，洛大小姐认识到很多，或许曾经那份任性该收敛了。 特别是在新生命降世前。 放弃一些的同时，又会得到一些，这总归是一种选择。 耳侧玻璃门传来响动。 是洛章义，他对洛依依摇了摇手，笑容亲和。 洛依依很不情愿，对着洛章义哼哼两声，隆隆鼻子还龇牙！ 她最后的任性就是维护果冻吸的利益。 洛章义也想啊，可人家毕竟来了，人情总得还点吧？ 洛依依就是认定不改。 管他们怎么想，反正不肯就闹。 洛章义动作幅度大了些。 看上去是有别的事。 洛依依起身，多留恋了几眼后推门而出，“干嘛呀老家伙，反正就是没得商量！没商量！” 洛老爹搓着手，讨好的围着她转，“不是啊依依，你跟爸来，爸…额…问你些事儿。”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一下就联想到子环母环。 “行…”洛依依跟在身后，过滤着，想办法圆过去。 父女俩进到一处密闭洽谈间内。 居然这么隐秘，看来真的暴露了？要不要说？ 心底发慌，面上沉着。 洛依依到底还是洛章义的女儿，在正事面前，伪装的向来不错。 “说吧，到底什么事？” “…额就好…那个…额…” 这个向来豁达，说起话来总过心眼的中年男人居然变得腼腆起来，不知怎么开口去问。 明显是脑子和嘴同步了。 “说啊，到底什么事。” 洛依依催促。 “当时被威胁…说的那些…到底真假啊？” “被威胁？那句话？” “外孙…” 洛依依被问的当场石化。 张着嘴，舌头像被打结，发不出声音，脑内一片混沌，越是急着辩解，就越是不知所措。 “啊我我我我我…” 发出一长串单一音节，嘴唇颤抖，小脸滚烫，耳尖泛红。 洛章义知道她这是被羞到了。 自家女孩还是很知羞的。 心里放心不少。 洛大小姐别过头去…手压着裙子夹在膝盖里，短暂沉吟后，玉面含羞道： “我…我要说了，你可不许发火，更不许找麻烦…”压下头时，偷偷抬眉打量。 见状，这神情，这模样，还需要说吗？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 不不可能…这么快就当外公了？一定是玩笑，对一定是！ 依依从小就调皮。 说不定这次也是。 嗯。。。可真是调皮啊。 洛章义哄自己是有一套的。 他点点头，表示，尽管放马过来。 “您真受得住？” “依依不要吓唬爸，我们不就在医院的吗，走两步就到。” 强撑笑容，眉头扯着神经都在跳。 洛依依站起，手捧喇叭，靠在洛老爹耳畔…… 洛章义脸上笑容僵住。 女孩小跳几步，离他远远的，背着手，俏皮道：“…怎么样…？” 洛章义笑容逐渐崩溃，眼底冷峻寒光溢散，眉悬利刃。 直接就坐起身来，就要出门！ 洛依依展开双臂挡住去路，“干嘛干嘛干嘛，反悔啊，你可答应好的！” “我干嘛？” “还我干嘛？！我我我拔他氧气罩去！”抬手作势要揍她，洛依依抱头求饶，装模作样。 可女儿奴就吃这套，心一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要不然指定离家出走。 还不如找陈默算账。 “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人直接就要气炸了。 洛依依还搁这儿嘻嘻哈哈。 干脆不理睬，绕开要走，却又被拦住。 “我不许你去。” “让开。” “我就是不许你去！” “你敢去我就离家出走！” “你敢！敢有这种想法我打断陈默的腿！” 哈？？？干嘛打断陈默的腿？ 见来硬的不行，洛依依眼珠子一转，娇娇弱弱就贴上去。 开始当起小棉袄来。 “哎呀…爸…你先坐回去，不要生气嘛”挽着手，推搡着做回椅子。 “依依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老父亲好说歹说： “你还在念书，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嗨呀！”他长叹一声，是真的觉得无奈。 自家小白菜让猪给拱了。 搁谁心底不窝火？ 这还是看在陈默救人有功的份上，要不然早就给陈默灌猪笼，点天灯了。 洛大小姐揉肩捶背。 乖得不像话。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a国没有这条法律啊，再说我都成年了，是个大人了。” 老父亲信了她的邪。 就姑且听她怎么说吧。 “您无非就是觉得这样坏了名声对不咯？” “可英雄救美过后，以身相许不也是一段佳话吗？” …… 没有立刻反驳。 洛依依加大药量。 “您以前不也是说，奸商娶了豪千金嘛，就不能有庶民娶了豪千金吗？” “嗷，是入赘豪千金。” 洛依依纠正。 老父亲略加思索。 眼下早是生米煮成熟饭，打掉，流掉名声总比不过英雄救美。 再说眼下看起来，郎情妾意，这不正如当年自己？ 难道自己也要将曾经所经历的苦难，加害到两个孩子身上吗？ …… “哎呀…爸~名字我都起好了，您总不能把女儿推上手术台吧？” 洛依依摇晃他肩膀。 …… “真入赘？” “嗯嗯嗯！入赘的，随我姓！” “我和他说好的。” 放到现在来说，入赘很丢人吗？ 并不，思维与时俱进下，吃软饭也是一门技术。 技术无需细嗦。 不是每个男生都能在富萝莉跑车里哭滴。 洛章义盘算着： 姓洛啊… 这么一想直接就治好了便秘不是？ 既能挽回名声，成就佳话，还能钓得金龟直接上市入股，还不会断了传承。 到那儿挑去？ 合适的又不同意入赘。 同意入赘的又不配。 老父亲差点给亲女儿忽悠瘸咯。 第30章 打人的勇气没有，借着防暴名义夹带私货的勇气是有的 洛章义没有忙下结论。 这件事背后需要操作的太多，书院那边总得打个预防针吧？ 陈默得先被娶过门吧？ 保密工作总得靠谱吧？ 地方总得选好吧？ 孩子叫啥总得想好吧？ …… 孩子上学总得接送吧？ 总之，这些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洛章义动身。 洛依依再次拦住他，“哎哎爸，又做什么去啊？” “检查，反正这里是医院。” “嗷嗷嗷。” 高兴了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本来昨天就预约好该去的，拖了一天也情有可原吧？ “取的什么名字？” “嗷，洛可可。” “怎么跟小猫小狗差不多。” “有你这么说乖孙的吗！” 妇产科—— 哪怕是在军区医院，洛家医疗系统登录后也享受一对一贵专家服务。 先是去测试纸。 一根杠是没中，两根杠是中招。 高高兴兴去检查。 一脸懵逼的出来。 怎么是一根杠？不应该是两根吗？ 洛依依看着试纸良久，自己被8u给骗了？其实一根杠是生一个，两根杠是双胞胎？ “一般早上结果更准，想要精确的话可以试试b超。”看起来敦厚和蔼的白衣女专家说到。 “做。” …… 洛依依看不懂b超单。 妇科专家再三确认后，看了看洛依依，又看了看手中图片。 此时洛章义已经发现不对。 正常情况下早就恭喜了。 “怎么样啊医生，我到底…” “从图片上看来，你并没有…” 洛依依听完，如坠寒渊。 一把夺过b超单！ 尽管她看不懂，却还是想在某处位置找寻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怎么会呢…明明…明明他一直在这里的呀，医生，你会不会弄错了，我一直都有感觉的。” “依依。” 洛章义伸手想要宽慰女儿。 但此时的洛依依精神状态明显不对。 彷徨，焦虑，无措，痛苦，各种各样的情绪侵蚀着她。 让她精神几近崩溃。 “爸…” “我…我……” 她无助地看着父亲。 半边脸颊有泪丝划过，汇聚在尖俏下巴时滴落。 竟没能意识到自己哭了。 抬手抹泪，可怎么也抹不完。 她用手挡住眼睛，指尖掐进肉里，遏制哭声，低声啜泣着，泪水很快浸湿裙袖。 在公共场合哭泣还是太丢人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啊。 在这种时候，父亲的肩膀就尤为可靠。 老父亲知道，这次女儿是真伤心了。 自己却只能轻拍她单薄的后背，说一句无力的“没事了，你还年轻，没事的。” —— 一晃多日。 这期间里，院长杀疯了。 自己学生被弄成这幅鬼样子，人到现在还躺医院打吊瓶呢。 矛头直接就对准罗泽家。 罗泽.斯坦霍克虽然死了，但以为人死了就没事了吗？ 同样会被拉出来鞭尸定罪。 劫持云来学子。 这分明就是在打众联邦国的脸啊。 当庭宣判，罗泽.斯坦霍克，数罪并罚，有期徒刑378年。 不要觉得人死了就没事。 这378年的头衔，会生生世世影响他们的后代。 而罗泽家族被一巴掌拍散。 一个宣告破产，卖爵卖地还一屁股债的罗泽家族，因为支付不起巨大的金额赔偿，而被卖做奴隶。 这一轰动性消息…… 并没有在学校传开。 罗泽家族在贵族多如狗的云来，轻贱的不值一提。 主要是有另外两条信息过于炸裂。 陈默对着校友胸口连开十几枪，使其当场死亡。 陈默连杀数十人，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全是血！ 这样神话后的流言蜚语被到处传播，效果出奇。 无论造谣怎么编，都脱离不开核心：杀疯了 陈默醒来是在一天后。 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强光，时不时会出现光斑。 正面吃一颗闪光弹的情况，这都是正常的。 幸好当时用的不是震撼弹，要不然更难受。 ——咚咚咚 “陈公子，奴家侍寝来了。” 那是一个掐着嗓子，骚里骚气的男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群男娘钻出来寻开心了。 “滚进来。”陈默没好气到。 也就现在志坚身残，要不然肯定动手。 床帘被拨开，陈默开口就要骂那豪远，发现居然是梦兮。 “班长…我们来看你啦…” 兜帽女孩突然上线。 她的出现总能治愈人心。 不愧是被奉为一教的圣女。 她候在陈默身侧，手里剥着水果，不时偷偷去看。 陈默压下她兜帽，遮住她看来的视线。 “老大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余二都快有些认不出来。 不是说好晚上啤酒小龙虾的吗，007f六突然就少一个。 “知足吧，没死就不错了”笑着，陈默是最看得开的一个，他看向戴着眼镜，高度近视的田不忘： “这次多亏有你啊忘忘。” “要不然哥就栽了。” 在这种事上他也不妄言。 一个人对抗一个团队，除非是拍成电影。 没有团队，自己什么也不是。 “…我并没有帮到老大什么，其中还存在太多漏洞…” “往后我会精进自己，在信息领域不应该成为老大的短板。” 陈默听他检讨。 这就是技术宅的魅力吗。 田不忘所说，也是众人所想。 “好了，先不聊这个。” “近期书院怎么样了？” 谈及这个，几人跟炸锅一样，聒噪着，吵嚷着，各说各的，争先恐后。 “都闭嘴，豪远你说。” 现在除了自己，就属豪远信息网最大。 另外几人强压下心情。 “老大你知道现在你在书院风评是什么样吗？” “杀疯了！杀疯了呀！” “欸…？不是…不是屠夫吗…” “我怎么听是杀人魔。” 陈默没有理会这究竟有几个版本。 但肯定的是，有人在给自己造势。 杜雨泽吗？ 邓毅？ 但这件事他们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快才对，怎么就有造谣了。 不管怎么说，恐怖气氛是营造好了。 陈默又摸了摸梦兮的头。 “我那检讨你写好没？” “嗷…有的有的…早就写好了…” 朱丽老师交代的检讨，陈默交给了梦兮去写。 这姑娘很会拿捏尺度和细节。 别人没考虑到的因素，她都能从各种角度考虑进去，很适合当自己身边的文职。 以后自己的作业就不愁了。 “检讨需要改一改了，早把防暴日程往上提一提，给全校师兄师姐们都好好上一课。” 下意识就要用手掌垫后脑勺。 疼得嘴角直抽。 第31章 这样的复仇，你满意吗? 小伙伴们问起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陈默这不要脸的就开始胡吹，反正吹牛又不交税。 问起对面多少人？ 别问，问就是百来号。 战绩如何？ 几十个人头，手都杀麻了。 人头滚滚，遍地都是血。 浑身上下的伤可以证明。 陈默说的煞有其事。 余二他们听的一愣一愣的。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梦兮弱弱举手，觉察要素，就很没有底气开口，“班长…你刚才…唔唔唔…头头头！要裂开了！” 陈默手头收了些力，拍拍她小脑袋瓜，“梦兮同学，请收起你的超能力。” 梦兮点头如捣蒜！ 帽子扑哧扑哧扇动风响。 几人又浅聊一阵。 田不忘好像带有心事的开口道：“…老大，等你伤好差不多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事？”陈默板着脸，看向余二和豪远，“你们两个把忘忘资源删了？” “哪儿能啊！” “我们有福同享！” “不是资源啊！你们两个别打岔，是那天入侵时，我发现点东西” “可能有些危险，所以等老大伤好再说吧。” 陈默没有追问。 等伤好就伤好吧，反正现在是半个残废，免得听了惦记。 “那个…依依呢…我怎么不见她啊？”梦兮在意的是这个。 提起洛依依陈默就来气。 “她就是个没良心的，几天了，人是见都见不到。” 还以为醒来她洛大小姐得有点表示吧，结果是啥也没有。 其余人闭上嘴，干巴巴听着。 也只能听着。 总不能妄议她洛大千金吧。 也就陈默敢去说三道四。 隔了一会儿，又来一队人，他们在护士的陪同下进门。 还特意叮嘱不要让病人为难。 陈默见对面来头，戴鸭舌帽的，戴眼镜的，做笔记的，录像留影的。 统一工作制度，胸牌上留着公司名字「众星影视」 “你好，陈同学”额前染着一撮黄毛，留着胡茬的中年大叔带头问好，“我们是众星影视的，在新闻上听到了你的事迹，我们频道非常感兴趣，就想来做一期访谈。” 新闻当然会有报道。 但主要报道的是洛千金被绑架，又是如何展开的行动。 只是新闻上和真实出入较大。 说是，云来某学生见义勇为，在警方配合下，协力救出龙兴集团董事长之女，洛依依。 外人一听，还以为那云来学子走狗屎运，有警方协助。 可偏偏人家就是协助了。 具体营救细节没怎么透露。 陈默对这则新闻的态度是。 表面：我阐释你的梦！ 内心：我超市你的吗？ 太黑暗了，太黑暗了！ 也就心里不痛快了一下，上辈子都习惯了。 而今天这个访谈感觉大有来头，田不忘凑到陈默耳边，“老大，众星影视的最大股东是龙兴。” 陈默眼前一亮。 可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啊。 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补偿吗？ 陈默拿出气质来，对着镜头浅浅微笑，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并冲着余二几个推推手，“先滚吧你们几个小辣鸡，别影响了哥的精神面貌。” “呵呵…你开心就好…” 梦兮鼓鼓一侧腮帮，小声抗议，“我才不是小辣鸡…”抱怨着，还是起身走了。 全都觉得陈默挺苟。 也太现实了吧。 赶走这几只小辣鸡后，陈默端正姿态，好歹当过几年的后起贵族，气质这一块早被熏入味。 这次访谈目的，当然是询问陈默当时经过。 “请问当时陈同学为什么冒死也要进去救人呢？” “……想听客套话还是心里话？” 中年人笑了笑，年轻人就是有趣，生死中还能谈笑风生。 “客套话吧。” “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同学。” “嗯，很有无私奉献精神，那真心话呢？” “我就是个傻逼。”可不就是傻吗…差点交代在那儿，还没讨到点什么好。 中年人为难的笑了笑，对着身后摄影师说道：“这段还是剪了吧” “那么，你又是怎么救出洛小姐的呢？” “说真话没关系吧？” “实不相瞒，我们访谈过后想通过真实故事来改编成电影。” “也就是说只听真的咯？”提到电影，陈默来精神了。 “只听真的。” 陈默捋了捋思绪… 除子环母环外，把细节都说了出来，怎么潜入的，又为什么要对着罗泽连开四枪，又是怎么做到搏杀匪徒的。 两个时辰细节下来。 护士来赶人了。 “感谢陈同学的配合，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还来。” “明天还来？” “嗯，我们众星影视拍电影有个要求，就是必须要真实还原。” 陈默想问自己能素人出镜吗。 最后还是闭嘴，拍电影又不是过家家，哪里有这精力和时间。 行吧，明天来就明天来吧。 —— 寒夜秋雨 已经很久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秋雨。 它来的不像春物那么细润无声，也不像夏雨那般急躁来去匆匆。 眼前秋雨细密如织，清清冷冷，自九天而下，挂上珠帘一颗连着一颗。 “姥爷…小姐她…” 洛家别墅。 女仆为洛章义撑着伞，眼神担忧地望向百花园庭内。 洛章义没有吭声，坚定不移的站在女儿身后。 洛依依双脚赤红，站在雨中，任由冷雨打湿长发散乱垂下，素裙紧贴出她婀娜身材。 周围水气空蒙，迷幻，似在仙境，百花垂首，同在戚戚沥沥声中哀伤。 诗情惬意的场景，让人心疼而又不敢去打扰。 抬手试图用掌心接雨，雨却在带走她的温度。 失去神色的双眼暗淡地望着那一抹黑暗到无尽的雨夜。 再怎么干净的无根水，也无法洗涤此时此刻心灵吧。 就像刚出生那般，纯洁无垢。 ‘想在雨中走走。’ 这是突然生出的想法。 这几天洛大小姐就像患病，暴瘦几斤，明明什么都没失去，却感觉失去一切。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在陪自己演戏，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能就连他对自己的好也是…… 陈默总是这般作弄自己，怎么可以当真呢？ 还傻呵呵相信了。 换下最喜欢的裙子，限制各种自由，吃讨厌的水果，幻想着怎样去当好一名母亲，还报了课程，每天做笔记做到很晚。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第一次想要认认真真担起责任，却是一场玩笑。 得到后失去，塑造后再摧毁，肉体到精神，反反复复。 如果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报复，那么陈默，你终于成功了。 第32章 陈默和洛父的第一次谈话 洛依依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被这样作弄都生不出恨意来，恨什么恨呐，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呢？ 再者说，从始至终都是一厢情愿罢了，这误会更是咎由自取。 这场雨，算是成功浇灭她曾经所有不该有的心思，一切也应该在这场雨后结束。 她将鬓发撩到耳后，露出素雅冷漠的面庞，收敛最后一点情绪。 转过身时，就再不复从前。 她还有家人在等着她。 也不是没谁就不能活。 洛依依走向等候已久的洛章义，笑容有些牵强，比起这几日的郁郁寡欢，也算好上不少。 然而老父亲却高兴不起来。 “好久没淋过雨了，突然就想要试一试。” “没事了？” 洛依依接过女仆递来的毛巾，搭在头上，“哎呀，你烦不烦呐，你看我像是有事吗？” 洛章义假笑。 这种笑在他一路商业仕途中算作陪笑。 “笑的有够假的。”扔下这句话，洛依依抬腿去往浴室。 —— 洛依依重回云来是在两天后。 本来多在家中待几天也不会影响什么，老父亲再三确认自家女儿精神状态。 她在自己面前还是当初那副样子，可商人不最是懂得行骗吗？ 今日就读。 洛大小姐刚一下车，就惊艳的收到大票目光。 女孩步履轻盈，身姿俏丽，优雅柔美，从小就受到高等教育，举手投足间都是年少时的汗水。 露背华贵长裙完美设计出收腰性感的玉背，裙身不加任何修饰，蕾丝叠层，镂花设计。 脖子上系着一根白色蝴蝶缎带，同样是性感大增。 胸前生花白玉吊坠，恰恰托出千金本有的高贵。 已经好几天没见洛大小姐。 也很久没见她这副打扮，很难不让人多看几眼。 再加上，今天的洛大小姐和往日的不大一样。 她看起来更清冷，更高贵，就像是在风雨过后，独自绽放出的空谷幽兰。 难道是经历绑架过后，人蜕变了？ 有人做出感想。 要不要上前示好？关心关心？ 会不会被打爆头？ 毕竟避孕侠风波可没有完全过去。 还真有人敢上去搭讪。 头没有被打爆。 洛依依出落的亭亭玉立，拾起大家闺秀做派的她，可不就是各路贵族，官僚，所向往的对象吗？ “依依？” “嗯？”是个糯糯女声。 才刚回过头，就被另一股娇软的力道抱住。 兜帽女孩，梦兮。 “…你没事吧？” 她在洛依依胸口蹭了蹭： “这几天我很担心你呀。” 洛依依冲她咧了咧嘴，撑起笑容，“没事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 梦兮盯她良久。 好一会儿才分开。 “怎…怎么？” 洛大小姐充满疑惑。 兜帽女孩什么都没说，抬手揉揉她的头，“笑一个，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有在笑啊…” 她那笑容没有任何破绽。 太过完美，完美的就像在伪装以掩饰悲伤。 梦兮见过洛依依的笑容。 那是在一起去做坏事，在床上嬉闹时所见过最纯粹的笑，绝没有现在这样看上去那么违和。 梦兮用两根手指撑起她的嘴角，“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有什么心事我都可以倾听。” 圣女的责任不就是抚慰每一个哭泣的灵魂吗？ 洛依依后退几步，背过身去，“走啦，回教室。” “嗷……” 洛依依在梦兮面前压力巨大。 此时此刻的陈默压力同样巨大。 所有看护人员都被驱散出病房，只剩下两人。 陈默，洛章义。 陈默早知会有今日，脑子里模拟过不少类似对话场景。 洛章义身穿黑色正装，戴着顶高帽，深黯眼底不着情绪，什么也不说就已经给到压力。 这是一种逼供方式。 虚心之人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被焦虑笼罩。 “吃橘子吗？洛伯父。”陈默轻笑，递来橘子。 玩心理战根本没用。 出生入死，还怕这些？ “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洛父嗓音浑厚低沉，中气十足： “你知道我来是什么意思。” “是这个吗？” 陈默抬起手臂，暴露出母环。 “你想利用母环干嘛？” 洛章义不得不考虑到这一层。 自家女儿被母环限制，他知道母环的能耐，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犯人也会变成小绵羊。 只要陈默想，他会得想要的一切。 “我无所谓钱财，无所谓名利，就想痛痛快快活一次。” “你大不了把我手砍断，来赌一赌你女儿的命。” 陈默直接把话推上绝路。 “洛伯父，你应该意识到，这母环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如果不是我留了心眼，结局又待怎样？” …… 洛章义静静看着他。 陈默又道：“我不奢求您一碗水端平，但应该给到起码的公正吧” “要不然我不痛快了，大家都别痛快。” 完全不怂，不服就干。 直接就以命威胁。 洛章义最后一点气势收敛。 难怪依依在他面前讨不到好，能治服牛脾气的人，脾气只能更牛。 浅试了一下，发现两人脾气竟一个样。 “按理来说，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不该这么逼问你” 洛章义语气软下来： “我也答应过，只要你能救出她来，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商人注重名誉，我绝不会食言。” “你能理解？”陈默问。 洛章义点点头，“能理解，依依是我一手一手带大，她的脾性我最是知道，天生惯养，刁蛮任性。 肯定是她把环带出来，想要对付你。” “岂止啊洛伯父” 两个男人瞬间找到话题！ “她那脾气岂止刁蛮任性，是自大到没边了，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公主，仗着点臭钱就恶心人，张口闭口禽兽果冻吸，我以前都不骂脏话的…嗷我不是诋毁她的意思哈您别介意，我说的都是实话。” 听过对女骂父的。 没听过对父骂女的。 洛章义点点头，这些缺陷他都知道，反而觉得陈默能受得了也够神奇的。 “关于这个母环…” 话题还是回到原点。 也是最敏感的一个话题。 “是想我给洛依依摘掉子环？” 如果是，那就直接免谈。 狗命还要不要了？ “不，我希望你保持下去。” 然而洛章义是这样一番回答。 直接留给陈默干蒙了。 第33章 疼痛的代价 见陈默这小年轻还蒙在鼓里，洛章义指出要点。 “正如你所说，依依存在不小问题，幼时不严加管教，日后恐误入歧途。” “说到底，也还是我的责任。” 洛章义是不想管吗？ 管不了一点，他对亡妻的情感全全寄托在女儿身上，连骂都舍不得，更何况是家法伺候？ 要是家庭完整，洛依依断然不会成这样。 而能压制洛依依的，只有比洛依依更强硬，更霸道。 “在这一个月里我见到了依依的变化。” “说实话，变化令我吃惊。” 洛章义看到某种可能。 虽然非常疯狂，可这意义重大，往小的说是将来财产继承问题，往大说就是龙兴将来是否还属于人民。 “所以我想让你继续持有母环，尽量让依依回到正轨。” “……” 这属于是…奉旨调.教？ “人格修正是吧？” “嗯。” “不怕我乱来？” “到现在依依还没丢掉清白，想来你人品没问题。” 陈默一下就被堵住嘴。 总不能说自己人品其实有问题吧，反正不管洛章义管不管，调教一样要进行下去。 “行，只要您不介意，我乐意至极。” 洛章义起身。 他摘下帽子挡在胸前，弯腰致礼。 这一礼抛开所有身份年龄之间的差距，单纯只是身为一个父亲所寄托的心愿。 “如此，依依就拜托你了。” “将来有什么需求，我会鼎力相助。” 是我，而不是龙兴。 洛章义把公私分的很开。 别人待之以礼，陈默也会还之以诚。 离开时，洛章义停在门前。 他压着帽顶，再三考虑下还是开口说道： “依依没有坏晕，这几天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被贴吧那群忽悠的不轻，所以没来见你。” 在老父亲视角里，宝贝闺女就好被8u们害的，必须声讨！ “什么？！” “她都说了？” “要不然呢？” 陈默激动了一下，又立马平复。 这洛依依怎么跟苏月影一个鸟样，什么话都敢跟家长说。 难怪这几天都不见人。 陈默陷入思维风暴，竟连洛章义走了都不知道。 —— 阳台露天小茶室。 洛大小姐侧倚在玻璃茶几上，看着秋叶飘零。 杯中咖啡渐凉时她才回过神来。 爱发呆走神的毛病愈发越重，说不上来是不开心。 她还没做好去见陈默的准备。 该拾起怎样的心情才算合格？ 只要一在陈默面前，总显得很脆弱。 纤纤玉指搅动银勺。 细算下来，两人那是清清白白，没有越过男女之间那条红线。 当初还因为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知道真相后本该庆幸才对。 可总觉得好累。 哭都哭不出来那种。 洛依依伸手，不慎碰倒咖啡杯，杯子在地上摔成大小几块。 洛依依下意识弯腰去捡。 来去突然，残片在她指尖划出条口子，鲜红血液溢出。 “小姐！” “你没事吧小姐！” 女仆听见异响，便赶来看看。 “啊啊流血了！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药箱来！” 洛依依没有回应。 她看着指尖血珠，疼痛渐在，唇角溜过一丝不由察觉的笑来。 刚刚那一下…… 好像轻松不少。 她不是傻妞，有脑子的。 疼痛怎么可能会使人舒服？ 洛依依其实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不知怎的，就是着急不起来。 时隔几日—— 洛依依来到市中心最好的医院，独自登上一号独立楼。 这栋楼所持有的医疗水平堪称a国之最，贵宾专享。 刷卡验明身份时，播报响起。 与此同时，预约的医生灯位也被点亮，那是位穿着白大褂，颇有气质的心理科一级女医师，名为杨雯。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那样就算用钱也无法解决的事。 陈默如此。 这位叫杨雯的女医师也是如此。 不管对方出再多钱，每个月只放号出诊三次，免费一次。 这个免费当然就是看缘分咯。 在医院叫做若陀济世。 单纯的钱财，已经很难打动这类人。 但她的确是这里级别仅次于米雅老师的女性医师。 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找米雅老师？ 你也不想看个病就被叫家长吧，再说，她可不觉得自己有病。 自己没病，没病没病，绝对没病！ 这样想着，洛大小姐来到心理咨询室。 这里布置相对别的房间而言，就没有那么让人感到压抑。 入目第一眼就能看见不同壁画和鲜花。 桌上小玩意儿不少，似乎是给小孩子玩的，杂七杂八的都有，就是没有听诊器一类。 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嗷嗷，没走错没走错，坐吧坐吧。”杨雯从侧面耳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杯热水。 洛依依没问她是怎么看出自己心里话的。 这位大姐姐没有以严肃的方式开场，这让自己心底压力减轻不少。 入座 杨雯推过两杯水。 洛依依选择咖啡。 黑褐色咖啡闻起来发苦。 “我是你今天一整天的心理医师兼私人心理咨询师，杨雯，很高兴与你见面，漂亮的小千金。” “…谢谢，你也很漂亮。” 洛依依捧着杯子，没喝，就当暖手了。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没有没有，只是看医生会紧张。” “来这里是觉得自己有病吗？” “没有！我来只是为了打个预防针，怕网上的不准。” “是么…”杨雯冲她玩味一笑，“好吧，我们开始吧。” 话题也算打开。 洛依依点点头。 她不自觉压下眉梢，看着白雾升腾。 “小千金，自我介绍一下，你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 没了曾经那份傲慢，没有张口就来，自夸一番，在认知自我这个过程里，必须要克制本我，满足超我。 什么是本我？只依赖本能反应，吃，涩涩，睡觉，想发火就发火，想怎样就怎样，只满足原始欲望，为本我。 本我一般在网上会得到一定程度的释放。 什么是超我？道德化后的自我，也可以认为是圣人形态。 在自己富裕的情况下，还愿意对弱者施以援手，这就是超我。 所以大家快来超我，成为圣人。 第34章 我就是喜欢他 “我叫洛依依…是个在父亲宠溺下，性格不算很好的女孩…不，可能是恶劣…小时候觉得只要有父亲在，世界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自大，傲慢，狂妄…”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孩……” 她如此对自我做出评价。 杨雯听着女孩的阐述，并没有插嘴，也没有去安慰。 无用的引导只会产生误判。 “小千金会在伤心的时候，或者晚上，想起自己的母亲吗？”杨雯知道洛依依身份，当然也就知道她那位早就亡故的母亲。 “嗯…” 想起母亲来，更为失落。 活人总对亡故之人思念更深一些，因为生死间所增添的愁绪会带上记忆占主导作用。 杨雯也不是想要专挑痛处说。 洛依依有没有病，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能说清。 她需要多方面来做出判定。 洛依依的原生家庭，和生活环境，以及童年发育史，这会直接影响到她这个人。 “那有时候会不会无法抑制愤怒，而变得狂躁？” “…摔东西算吗？” “那种程度？” “……”洛依依没大好意思说她是拆家的，也就近几天不拆了。 “就是一生气就想摔东西。” 杨雯默默记在心中。 这可能是双向情感障碍的一种。 如果是处于负面情绪，抑郁情况下，就是沉默寡言，兴致缺缺，精神涣散，恐有紫砂风险。 杨雯同样没有忙下定论。 今天一天她都会细致安排洛依依。 她从抽屉中取出测试试题。 “共四十八道题，填吧。” 洛依依接过纸页，一看试题。 「是否觉得闷闷不乐，喘不过气？」 〖偶尔〗〖少有〗〖常有〗 「是否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偶尔〗〖少有〗〖常有〗 「是否觉得生活很精彩？」 …… 一眼扫过去，答案呼之欲出。 “…您是不是觉得我有抑郁症？” “我没有抑郁症！我没有！” 女孩自问自答。 杨雯安抚下她。 题太明显，只要往上一填，相当于就自己承认了，心理上出现抵制问题。 有不少来这里做心理鉴定的人都这么说，觉得自己没病，这就像精神病患者一样，等来的只能是加大药量。 答完题，杨雯接过一看。 果然和预想的差不多。 通篇上下全是偶尔和少有。 “没有闷闷不乐？” “没有。” “没有失眠？” “没有。” “体重没有减轻？” “没有…” 杨雯好笑地看着她。 还真是小女孩，什么都藏不住，这张试题填与不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以怎样的心情去填。 也就更能圈定范围。 “那近期是有发生什么吗？” “…有，比较多。”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洛依依开始讲起。 事情开端当然是从大姨妈没来开始，到被绑架救出，最后医院确诊。 杨雯听完竟觉得现实是如此离奇，好在她看过关于洛依依的新闻，对于绑架还是知道个一点。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故事全程只有一个贯穿头尾。 而且听她怎么被救出的过程里，有点神话浮夸对方的意思。 “…可能是男女朋友…也可能朋友都算不上…” “为什么这么说？” …… “您能替我保密吗？” “当然，保护患者隐私，这很重要。” 在这一点上，一级心理医师的职业操守无可置疑。 “他曾经对我做过很过分的事情，限制过我一段人身自由，时不时对我进行一些…一些…调，教…” “能具体一点吗？”这绝不是杨雯好奇。违背自己，过上扭曲的生活，也会是病因之一。 难道产生抑郁的原因是这个？ “就是…叫他主入和学豿叫，不同意的话就…就对我…惩罚之类的…” 洛依依声音越来越小。 可奇怪的是，没在她脸上看到半点负面情绪，反而因为回味而有些脸红。 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应该是屈辱和懊恼，痛恨吗？ “不过在假晕这段时间里…他对我还算不错…没有怎么凶我，也没有不赖烦，也会听取我的部分意见，当然…这可能是他装出来骗我的。” 仅是这样就觉得满足了吗？ 听上去，洛大小姐怎么在帮一个心理上有些変态的人说话。 错觉吗？ “所以就算是现在，小千金对他也没有厌恶之类的，对吗？” 洛依依不置可否。 陈默是很讨厌，但不是反感的那种讨厌，也达不到厌恶的程度。 洛依依摇摇头。 杨雯没有立即回答。 她起身，来到一副墙画旁，“请第一时间回答我，你在图像上看到了什么？” “一只狼…” “那这张呢？” “半张人脸…” 陆续测了好几张心理测试图。 每一张测试图内都反应着各种心理状态。 “你在被绑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来救你的人是谁？” “他…”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 杨雯回到座位上。 见她不开口，洛依依紧张起来。 无论“他”是以何种方式出现，无论“他”之后做过什么，“他”都是一名加害者，而且是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加害者。 所处困境，对加害者产生依赖。 对加害者产生好感，并想要为他诞下子嗣，只因为对方施舍出的一点善意而死心塌地。 言语上保护，袒护加害者，就算很少，那也相当令人在意。 她想到一种可能：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典型现象就是受害者对加害者产生同情，好感，依赖等现象。 准确点说，这和传统意义上的综合症不同，那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式爱情。 洛依依口中说“他”有让自己学豿叫，还叫他主入。 这就是一种想要从人格上打击对方，否定自我，也是常见的调.教方式。 在长期洗脑下，会让人自卑。 “最后一个问题。” 在沉淀过后，杨雯终于开口。 洛依依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直击心神。 洛章义也曾问过，但当时自己处于情感崩溃边缘，还坚持着最后一点固执，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可当等他浴血而来，英雄般登场，几番护佑自己，在白芒之中仍旧提枪支起一道高墙，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吸，那时的他…… 「真是帅极了」 “我…就是喜欢他。” 第35章 小雨和洛依依的初次病友交流会 “医生…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非常讨厌，总是欺负自己的人呢？” 洛依依最终还是说出，她那有些病态的心理。 没有不安，反而确认这就是喜欢，而感到高兴。 在高兴什么？ 高兴自己是个心理变态的单相思吗？ 杨雯把这之前所有有关洛依依问答的结果综合起来。 这需要时间。 几分钟后，她抬头看向洛依依。 洛依依不自然的将另一只手搭在手腕上，压下袖口，“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嗷不…” “那个…有结果了吗？” “初步诊断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造成的中度抑郁。” 洛依依听过这个病症。 被这么一提醒，似乎真的很契合啊。 可抑郁什么鬼？ “你喜欢的那人，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缺陷？” “啊对对，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有缺陷，是个变态无耻加流氓混蛋。” 骂陈默是一套丝滑小连招。 来时还闷闷不乐，只要开始提起“他”的话题，女孩就变得话多。 “那就对了，你喜欢的就是一个心理有缺陷，混蛋加流氓额…” “是变态无耻加流氓混蛋。” “对，一个从肉体和精神对你进行压榨的加害者。 你在明知道，你们不合适，知道这段感情不正常的情况下宁愿自己痛苦，躲起来哭，也狠不下心来断了关系。 他只需要对你好上一分，你就会无限放大他的好，而所引起的中度抑郁就是这么来的。” “我真的有抑郁吗…” 杨雯继续问道： “你偷偷哭过多少次？” “是不是觉得近期觉得生活无趣，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你在放大他对你善意的同时，也会放大他对你的恶意。” “这种恶意会更容易让你患得患失，将自己处于混沌状态，继续下去要么是你精神失常，疯掉，紫砂，要么就是你们相爱相杀。” 洛依依所有精神状况，都被这位一级医师狠狠拿捏。 “那我还有救吗…听起来跟绝症一样。”洛依依问出这话时，竟出奇镇定。 “哈哈哈哈~放心吧小千金，这只是初步诊断，我会后期跟进的。” 杨雯医师最后给洛依依配了镇静类药方，以疏解内心不良情绪。 主要还是要自控。 怎么自控？ 当然是在不逾矩的情况下释放本我，听取心声，尺度自我把控。 洛依依拎着塑料袋，走在回程的鹅卵石小道上。 小道巨树垂荫，园景雅致，金香菊怒放，衬着秋意，裹上红霞。 秋风扫过，卷起落叶，扬上天空，吹到“金海”旁长凳上少女的脚边。 如画如卷的一幕让人多看几眼，画中有一少女，十三四岁，单马尾上垂着带色流苏，摸着狗头，每一次动作间流苏轻晃。 她皮肤有些病态的白，两弯烟眉挂着喜悦，鼻梁挺翘，薄唇带笑，穿着某人送的裙子。 没错，就是许久没能登场的陆小雨。 洛依依站定几秒。 她很少去关注别人。 正如自我介绍那样，她曾经是多么傲慢，多么的不可一世。 你让一个生来就站在琼峰之巅的人去学会感同身受，这很难。 陆小雨也注意到了洛依依。 “你…好？”她偏偏脑袋： “这是你的狗狗吗？” 洛依依摇头“不是，我是来看病的。” “…哦…那个…你没事吧？” 突然收到陌生人的关心。 洛依依还有点不习惯。 “噢…抱歉抱歉，我太突然了，因为经常住院，遇到病友下意识就想关心关心。” “没事”洛依依苦涩一笑： “我这病有些奇怪。” “奇怪？”陆小雨挺直腰背，找到了属于小孩子的显摆时刻，“放心吧，这个我在行，你可以问我，很多药我都吃过见过。” 所谓久病成医，就是这个道理。 她拍拍旁边长凳，“当然…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洛依依竟真鬼使神差挨着她坐过来。 身高对比下，陆小雨比洛依依矮上小节，和梦兮差不多高，这要是让梦兮知道，可能会郁闷好久吧。 “这药有见过吗？” 陆小雨接过一看。 还没看名字，只看封面就知道了。 “姐姐心情不好？”小雨方式比较委婉，没有直戳痛处。 “嗯…算是吧。” “这是镇静类催眠药物，吃了的话，胸闷啊，不开心之类的都没啦！” 女孩撑直手，双腿在空中荡来荡去，相当轻松地说出这般惊人的话。 洛依依看着她。 有些心酸。 从女孩外表上就能看出，她体质并不如常人。 “那吃了过后是什么心情？” “嗯……” 她望着天空，想道： “想睡觉，容易发呆走神，这样就不会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啦。” 好吧，洛大小姐真的心疼了。 当你凄惨的时候，身边突然多出另一个比你还惨的人。 你很容易会产生共情，并用自己都做不到的话语来安慰对方。 可洛大小姐没怎么安慰过人，小猫小狗还行。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揉揉女孩脑袋，想起梦兮的话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有什么心事姐姐都可以倾听。” 陆小雨早就习惯这类动作。 医院里那些长辈啊，护士姐姐啊，医生啊，都会这样去宽慰人。 “嘿嘿嘿~其实我已经断药两个来月啦。” 她笑时露出酒窝，别样可爱。 “断药的话…没关系吗？” “没事啊，因为哥哥的好朋友，陈哥哥经常来看我，经常和我打电话。” “陈哥哥？” “嗯嗯，还给我买礼物，买好吃的……就是…就是喜欢逼迫我学习。”一提到学习，脑子嗡嗡的，今天还要背书。 陈默是恨不得把她脑子撬开，全部装进去。 陆小雨本以为这样就够了。 谁知道又蹦出六个来，关键这六个人还都是天才，然后七个人总是在下午那会儿轮流教授课题…… 当然，她也有很喜欢的授课老师，那是个说话很小声，很照顾自己感受的兜帽姐姐。 每次陆小雨叫她姐姐的时候，她都会兴奋到踩奶，抓东西，飘飘然。 “真好啊，有个这么好的大哥哥。” 洛依依感叹。 看来姓陈的不也全是果冻吸嘛。 聊了一会儿，有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雨——” “小雨——” 陆小雨撑手站起，拍拍裙子，“护士姐姐来啦，我该回病房了，姐姐也要打起精神来啊。” 原来她叫小雨？ 洛依依冲她挥挥手，“嗯，希望你也早日康复。” 两人挥手告别。 洛依依看着陆小雨被护士姐姐捏着脸蛋训斥，心中自愧不如。 对方比自己年岁小都能面对困难，自己又凭什么不敢去见那个果冻吸？ 第36章 多洛莉丝公主殿下的示好 驱车来到军区医院。 十五公里的路程，并不算远。 可这一路忐忑的心毋庸置疑。 此时此刻，洛大小姐心情相当矛盾。 “要不还是…还是算了吧，明天再来…？”她调头往回走动几步，可又停住。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骂骂咧咧又往回走。 走着走着再次停下。 “见面又能说些什么呢？” “啊啊啊啊！好烦呐！” 洛大小姐就地抓狂。 持枪警卫看着女孩三过院门而不入，可疑，非常可疑。 便上前验明身份。 就这么一查，居然是云来学子，那就没事了。 在警卫的催促下，洛依依还是跨步进到军区医院。 上楼找到属于陈默的病房。 没着急进去，而是偷偷躲起来，透过玻璃门观察屋内现状，顺便整理整理思绪。 病房内—— 陈默盘腿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打着绷带，脸上伤势见好。 他对面还站着几个人。 洛依依见状是肃然起敬。 几人都是身穿贵族府上执事服，统一的执事燕尾服。 看起来也是谦逊有礼，文质彬彬。 贵族？怎么会有贵族府上的人来找陈默？ 洛依依立马联想到分功的事情。 好家伙，这才消停几天啊，竟真敢来军区医院找陈默麻烦？ 洛大小姐原本对任何事都打不死精神的心，立马就躁动起来！ 二话不说，只是一脚，就把房门踹开，直接就莽进去！ 玻璃门重重砸在墙面上，发出巨响的同时，玻璃门当场就碎成渣子。 病房内四座皆惊！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 “不知道病人在康复期间不要打扰吗？” “你们爵府上的人还要不要点脸，新闻一通乱爆，还不够满意是不是啊？” 洛依依实力一挑三，骂的三位执事闭嘴不还。 到底是谁打扰病人康复了？ “你们这些个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回去就用零花钱开个频道，看本小姐不爆死你们！” 洛大小姐见陈默撇过脸去。 开口连他一起骂，“你个果冻吸干嘛不还嘴啊，是不是本小姐不来你就要被欺负死？” “怎么不说话？” “哎呀你看我一眼会死啊！” 可不就不敢看吗，看了自己就成果冻吸了。 外边凑热闹的人是越聚越多。 在这里能吃上一次瓜还真是不容易。 很快，警卫队到场，驱散吃瓜群众。 看着满地碎碴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穿着黑色执事服的青年人上前一步，一手置于胸前，还是一副万变不惊做派，笑容亲和。 “我们几人奉多洛莉丝殿下所托，前来慰问一下陈同学” “这位小姐突然就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开始骂。” 警卫们当然有听过多洛莉丝这个姓。 洛依依更是听过。 自己班上不就有个叫多洛莉丝的吗？ 对方是皇室的人，警卫自知分寸，目光便看向洛依依。 “我洛依依！” “啊？洛…洛千金…” 看样子这个也不敢动。 警卫为难之下只好看向陈默。 你看我搞屁啊…我就一病号。 陈默装死。 洛依依并没有听对方来头是皇室就生出多少敬畏。 自己上幼儿班，小学的时候，揍哭的公主王子还少吗？ 洛依依绕着执事走动几步，上下打量，“多洛莉丝想要拉拢人才，怎么不纡尊降贵亲自来？” 皇室公主来见庶民，这不合情理，可要是以同学身份来见，就不会留下过多诟病。 “洛千金哪里话，殿下日理万机，得知同学遭难，才特意派我们过来慰问关心。” “那怎么不慰问慰问我？我才是被绑架那个吧？” “这…”三位执事答不上来。 “咳咳！”陈默咳嗽声打断对话。 别吵啦，不要在为我吵架啊！ 执事瞬间意会，“我们还是先回去复命吧，就不要打扰陈同学休息了，殿下的心意也已传达。” 洛大小姐神经被刺痛一下。 什么心意已经传达？自己错过了什么？ 陈默恨呐。 走就走，说这么多作甚？ 这不是恩将仇报把火往自己这边引吗？ 这是替公主多洛莉丝报复？ 三位执事是在洛依依凶光下离开的，直到彻底没影。 她转过身，看向陈默。 “你咳个屁啊，人都被你咳跑了。” 恼怒地踹床腿一脚，本来是想替陈默出气，自己反而被气个够呛。 “你转过来…”她端庄地坐在床畔，用手拉了拉他衣角： “本小姐要问你话，叫你转过来！哎呀果冻吸你听见没啊！” 洛大小姐准备开闹。 试图把陈默身体掰正。 推拉几下，发现拗不过他。 陈默就跟个死鱼一样，就不动，也不吭声。 自进到病房开始，是一句话都不给啊，跟谁闹别扭呢？ 不就凉了他几天吗？ 自己可是洛大…千金… 女孩收回手，身形微倾，目光不自觉落在脚尖… “那公主干嘛要对你示好啊…” “…你只是个小庶民而已，又没有多少可利用的地方……” “长的也一般啊…本小姐都看不上…她怎么可能看得上…” “本…本小姐跟你说啊！”她有些急促： “他们那些皇室最是喜欢这样到处施恩，你也就现在轰动一点，等没用了…他们会一脚踹开你的…” “多洛莉丝…多洛莉丝”洛依依竟直接省略尊称，将身份抬到对等，音色开始有些变动： “她肯定…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她野心太大，你能不能不要和她有牵连…” 女孩攥紧手心，不时轻颤，克制着，压抑着，她所说话中的确藏有私心，但也真的在替陈默考虑。 病房安静的可怕。 无声低下头去，双肩随着心情激荡和话语吐时跟着抖动。 如瀑般长发遮住表情。 见了让人茫然失意。 “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觉得我很好骗…” 第37章 哭诉一场 当洛依依问出这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的时候，已经开始不自信而变自卑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这样的？ 滚烫泪水直接从眼眶砸落，击打在手背上，脸憋的潮红一片。 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总是很容易变成泪人儿，跟预想中的坚强完全不一样。 “…我其实不傻…一点也不傻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比大多数人聪明…” “但你跟我说，说的那些我都信了，因为我认为你能对我好，我偷偷攒钱…补课…到处学习…连名字都想好了…” “可你却耍我，当傻子一样耍我…我就是不懂这些怎么了嘛…” 洛依依眼前模糊一片，她不敢抬头，生怕这种狼狈样子被看见。 “你对梦兮那样的好，对兄弟也好，就算是苏月影也想跟你玩…” “可你…可你偏偏只对我凶巴巴…我俩总在吵架…” “…稍微…稍微哄哄我，牵牵我手怎么了…” “你那样，真的让我很难受啊…”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嫌隙。 只是一对普通情侣。 女孩这般哭诉，说着人心头发软的独白，男孩肯定会忍不住抱她入怀好生安抚。 洛依依听见淅淅索索声音，抽抽鼻子，偷看陈默一眼“…你理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我当时…当时以为你死定了…” 才刚一抬头，一顶鸭舌帽就盖在自己头顶，遮住那泪汪汪的多情桃花眸。 “不愧是商贾龙头的女儿，明明我才是病人，却反倒要我来哄你” 陈默胸口还吊着手，脸上虽多了些伤，还打着纱布，但英气犹在。 “走吧，换个位置哭去，外边那群瓜都要吃饱了。” 门口吃瓜群众尴尬的笑着。 现在的小年轻。 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决的？ 洛依依干脆利索抹净眼泪，刚刚还难受的心一下就不难受了，还哭着嘿嘿傻笑两声。 她压着帽沿站起。 “你你没关系吗？你可还在养病期间。” “死不了，要不是等你来，这几天早不耐烦了，先整点宵夜去。” 洛依依有所触动。 陈默从架子上取下外套，“要吗？” “不用，还是你…” 不等说完，陈默麻利的将外套当披风一样披在身后。 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洛依依当然不敢要求太多。 好吧，他真就只对自己好一点。 陈默又取下围巾，在她脖子上单手绕行两圈，没任何调情举动，只追求一个快，“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快点的吧。” 洛依依收拢围巾，藏住嘴和鼻子，上边味道还很新，看来是特意多准备的一条。 出门 洛依依快步跟在身侧。 时不时用手指揉揉眼角。 反正戴着鸭舌帽，是哭是笑也不知道。 离开军区医院沿途往上，有棵大榕树，树下支着简陋棚子。 远在百步外，都能闻见烤肉被烘烤时的油烟香，让人胃口大开。 “…这些东西很不卫生，会致癌…”洛依依保留着本有的固执。 “那你吃烤牛排怎么不说？” “我吃的牛它听音乐，油是特供油…” “嗯，不错”陈默没看她，很享受夜里的氛围，笑着： “可你在享受生活，他们是为了生活，用你的指标来要求，可不知道要饿死全天下多少人。” 第37章 烧烤摊「下」 “老板，来俩大腰子，两串蛋蛋，羊眼睛，嗯…额…我肋骨断了补什么合适？” “肋骨断了？” 老板看着他，这惨样，怎么感觉不光是肋骨断了。 “烤骨头棒子吧，吃啥补啥。” “好嘞。”陈默爽快答应。 老板看起来挺憨态可掬，秋夜穿着小背心，左手蒲扇，右手串串，全身被碳火烘烤的丝毫不觉凉意。 碳火噼噼啪啪，串串溅着油脂，看得洛依依直捂口鼻。 特别是陈默点的那些个… 那些个…呕~ 吃眼睛就算了，干嘛还吃蛋蛋…不觉得很可怕吗？ “小姑娘吃点什么？”老板问。 洛依依本意拒绝，却被陈默抢了去，“烤牛排，再温两瓶牛奶，一瓶冰啤酒。” “行，你们先找个位置等着，很快就上来。” 说完，老板开始接待别的客人，忙的他腾不开身。 陈默不多做打扰，带着洛依依往角落钻。 洛大小姐近期可上新闻了，被爆出来轰动也不会小，绝不是一顶鸭舌帽就能完全避免的。 陈默倒是无所谓，他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肯定认不出来。 两人挑了处角落，小方桌，小板凳，面对面坐下。 “拿出来吧。” 陈默冲她伸出手。 “什么啊…”洛依依眼角带着红晕，语气服软，表情却不服。 “药啊，药。” “嗷…” 递过塑料袋。 陈默取来一看，药上名字拗口，却还是被念出来，抬眼问道： “你有抑郁症啊？” “医生说我有病，可我觉得我没病，但又好像有点病。” 洛大小姐说的很奇怪，跟脑子在和嘴打架一样。 “庸医。” 陈默反手就给扔到路边。 “哎！我的药！” “你没病，你放心。”继8u过后又是庸医吗？可真是害人不浅。 “可那是一级女医师说的，说的还很有道理…” “女医师？谁啊。” 陈默多了句嘴。 “杨雯啊…你肯定没听过。” “杨雯…杨雯…杨雯？”难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不就是她给陆小雨诊断的吗？ 对方…好像确实有点东西的。 陈默起身，打算去把那盒药捡回来，才走到一半，一辆轿车直接从药盒上碾过去！ 当场就瘪了。 陈默额前青筋跳动，僵直几秒后才转身往回走。 “没事，抑郁症而已，我寝室过了十二点个个都是病友。” “…不是…不是，你赔我药啊…你赔我药！” 洛大小姐想动手动脚。 看在对方是病号的份上才没动手。 很快，大补套餐上其。 裹上一层辣椒油，烧烤料，沾鞋垫都好吃。 这是豪远力推的烧烤摊，主打的就是碳火技术，够辣，够劲儿。 陈默单手撸串，用牙齿咬着渡进嘴里，烫的吐白烟，身上却暖意不断。 看他吃腰子，洛依依低头看着牛排，看起来挺有食欲的样子。 “这是冻牛肉还是什么…” “可能是吧。”陈默单指扣开拉罐，痛饮一口，麻辣滚烫过后又是冰镇，果然是人间大补。 洛依依难以接受，她有些不想吃了，“…那还是你吃吧，我不饿。” “行，你不吃我吃。” 陈默也不说什么，直接取来她那份。 第38章 人间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吃不完又能怎么样，我可是大穷鬼一个” 陈默不觉得说这话会降低档次，他一面吃一面说着： “没奖学金就活不下来，没钱啊富婆。” 洛大小姐喝着温热的牛奶，静心聆听着，听他叫自己富婆，看来也是一种主观意识的承认。 “…你求我啊，你求求我，钱什么的不也就我一句话的事？” 陈默当着她面咬下一口羊蛋蛋，直接就爆汁儿了。 洛依依有些被吓到，低头喝奶掩饰惊恐。 “老板，再加条牛鞭！” 陈默丝毫不顾，打声招呼一声。 “好嘞！” 老板那儿忙的热火朝天。 根本没管到底是谁在喊。 喊完，他才看向洛依依： “洛大小姐认为钱很好赚吗？” “…嗯…起步的话可能不是太多，运营得当后有了资金，把一百万变成一千万没问题。” 中肯的。 生在商户之家的她，对生意这行当尤其了解。 学着捕捉市场风向，考虑漏洞，降低容错率，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她在这一领域，自当是骄傲的，好想能够找回一点自信，得到一句果冻吸的夸赞不过分吧？ 陈默却并没有夸奖她。 而是对着一个方向挑挑下巴，“你估算一下这烧烤摊的老板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洛依依没大听懂。 自己干嘛要去关注别人一个月赚多少钱？ “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 陈默单手拿起铁棒，“嘭”地在骨头上敲了一下，“你只管回答，其他的别问。” 弄出的声响有些吓人。 “说就说，凶我干嘛…” “估算就行，不用太准。” 洛依依看了眼桌上立着的菜单，对照价格，犹豫道： “五万？” “再猜。” “两万？” “开玩笑吗，这露天，这么大点地方，两万？” “总不能没一万吧？” 陈默放下手头一切，面色冷峻下来，看向洛依依时语气只在一个念想间转变。 “五千不到。” 五千不到，抛开杂七杂八，毛利润，不过四千。 正如前文所述—— 「第一章」 在这个由物质所构成的世界里，一千块钱相当于一个低产家庭一个月收入。 a国现状就是如此，99％的财富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一千块钱是低产家庭，三千为中产家庭，五千就能算是富裕。 那比一千块钱更低的，拿八百多全勤过日子的作者大有人在，而那些穷的只能乞讨的怎么办？ 不好意思，为了城市美化，你连乞讨都当不成，全赶去贫民窟。 洛依依听完有些迟疑… 五千块钱，甚至还不够吃一顿饭，一支口红… “肯定！肯定是那老板不会经营，要是我来，不出一个月，翻十倍！” 陈默继续打消她的气焰： “对你洛大小姐来说，翻十倍，二十倍我都信，可那是你。” “你以为文化普及率很高吗？” 陈默据实说话： “能有五成识字率就不错了” “所以别想了，就算是你洛大小姐能有今天，砸在你身上的钱也数不清吧，大量资源下，你才懂得怎么掌握商道” “而他们不同，他们没那好命，光是温饱就竭尽全力。”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洛大小姐猜到陈默好像别有用意，但就是不想自己像个孩童一样被说教，还无力反驳： “他们赚多少和我又有…” 话咽了回去。 她居然能够意识到，要是把话说全，陈默会不高兴。 “你想说和你没关系？” “当然，这和你的确没关系。” “但这和龙兴有关系。” 第38章 人间「下」 作为资本对立面，同人民站在一起的民族企业，龙兴已经完全融入人民生活。 衣食住行上尽量提供最大限度的便利。 它本来可以牟取暴利，只需要搞搞垄断，把价格往上抬一抬，就会有数不尽的钱流入荷包。 龙兴并没有选择这条道路。 陈默在此处提起它，当然是别有用途。 如果将来有一天洛依依继位于龙兴。 她不清楚一块钱能买面包，五块钱能吃碗面，十块钱的小炒。 更不知道这些底层人民最真实的消费水平。 在她的资本运营下，或许真能让龙兴敛财无数，财富积累是现在好几倍，可又要榨干多少人的血？ 洛章义从不向洛依依提起继承人的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不想龙兴失去初衷。 “这和龙兴…有关？” 洛依依困惑。 “当然，以他的消费水平，能买三块的，绝不买五块的，能吃饱就不吃好。 龙兴要是有一天堕入资本，三块钱涨到四块钱，能吃饱变成吃不饱，你说有没有关系？ 所以你的父亲洛章义，不仅是企业家，还算是位慈善家。 他对民生相当了解，毕竟是从底层商贾一路爬上来的，苦不苦他最清楚，知道一块面包真正的价位。” 说着，陈默又看向摊位老板： “这老板从晚上七点开始忙活，大概会忙成凌晨一两点，然后还要收拾，打扫，可能就得凌晨三点多才能回家。 你看他忙前忙后，自己当老板，自己当员工，一个月下来也就那么多。” 陈默灌了一口啤酒，话中意味深长，尽量说出以他为视角，所看到的另一个世界： “是他不够努力吗？” 洛依依没有反驳。 老板脸都被熏黑，双手赤红，认真的脸上爬满汗珠。 她敢说他不够努力？ 可有时候你的付出，就是和回报不成正比。 错的不是你，错的是这个被勋贵，官僚，商贾渗透，被资本支配的a国。 “…我知道啦…你别说了…” 洛大小姐听进去了，妥协对她来说还不太习惯。 “你把牛排还我吧…我吃就是了。” 陈默又把牛排给她端了回去。 这牛排打上花刀后淋上辣椒油，料汁，放在烤架反复烘烤，刷油料，最后葱花收尾。 绝对算不上高端。 洛依依切下小口，放入嘴里，咀嚼，吞咽，过程中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默默吃着。 越吃脸色越红，辣味儿从舌尖辣到喉咙，咕嘟咕嘟两口热牛奶…更辣了。 “给我也来一瓶吧…”洛依依拉开围巾，辣得她有些热，微张着嘴，吐着粉嫩舌尖，嘶嘶冷气吸入。 “吃不得辣可以不吃。” 陈默知道她想要什么，招呼着送来一瓶冰镇啤酒。 “我能吃辣，谁说我不能！” 洛依依固执到。 拉开拉环，试着撮了一口，嫌弃的拿到一边： “这什么味儿啊…真难喝…这么冲鼻子，工业的吧…” “一块五一瓶，你还想要什么？” “好吧…” 如果只是一块五的话，的确配得上它的味道。 对于从小高消费的她来说，千来块钱都是小打小闹，突然用上这些，心底落差不小。 这就是高楼大厦下另一番世界吗？ 第39章 男儿志在四方。 两罐啤酒下肚，小脸微烫，带着微醺，洛依依还是能喝酒的，但遇上这种被誉为“马尿”的工业啤酒，居然有些头晕。 她不光吃了牛排，还点了几份肉串。 比起那些精致烹饪过后的食材，这些接地气的串串让她感觉新奇。 她小嘴油光，撸串手法也很生疏，陈默叫她摆头撸下来，她非要咬下来，主打的就是个叛逆。 吃不了几口就会被辣的吐舌头，砸吧砸吧嘴后继续吃。 陈默眼底藏笑。 他很喜欢看洛大小姐桀骜不驯，主动找罪受的样子。 洛大小姐可太清楚果冻吸这眼神，摆明了瞧不起人嘛，“看屁，吃你的牛鞭吧！” “我围巾，你注意点，别弄脏我围巾。” 陈默罗里吧嗦。 “你看看你这裙子，能洗干净吗？”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啊！？你还我药来！” 洛大小姐借着酒劲还嘴。 一提到药，陈默直接就听不懂滴思密达，那药好像很贵的样子，干脆就转移话题。 “你说你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敢跟我私奔带娃？怎么敢的？” 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是个连泡面都不会泡的神人。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你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带娃？” “行。” 陈默专治嘴硬，摆正姿态，看着她： “假如，我俩私奔成功，孩子出生后，新生儿怎么入系统？” “就…就入系统呗…”她甚至不知道入社会安全系统需要什么材料。 “入你个头，这是私奔，你洛家满门总共才俩，突然多出一个来，你想给你爹一个惊喜，还是想给我办场头七？” “那就那就先不入行不行…” 弱弱询问。 “不行，不入系统，不享医疗保障，以后还是个黑户。” “那到时候我们出国。”洛小姐也是什么都敢说，看来是代入进去了。 “好吧，这些姑且不论，你说你会带娃吗？” “嗯嗯嗯，我胎教。” “小北鼻安静的时候是很可爱，可你要想清楚，他们哭起来的时候可不分场合，不管时间。” 陈默质疑她： “你能把奶粉冲匀吗？” 伤害直接拉满。 洛大小姐被说郁闷了，搞得就好像，之前的努力都是徒劳一样… 她低头狂啃串串发泄。 有鸭舌帽挡着，很难看清她此时表情。 “不过你取名字挺好听的，叫…叫…额…洛呵呵？” “是洛可可。” 完了更郁闷了。 “你根本就没有走心！还说我取名字像给小猫小狗…” 洛大小姐觉得陈默讨厌的要命，自己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 这时，忙活很久的摊位老班走过来。 “小情侣吵架呢？” 陈默摆了摆手，“教育失足少女而已，老板不忙了？” “啊，能够歇一会儿。” 替老板接管烧烤摊的是位戴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扎起的头上已经能够看见少许银丝。 老板抽出支烟，对着陈默示意了一下，陈默正要去接，就被洛依依制止，“你还是个病号，不能抽。” “呵呵呵~看来管的还挺严，跟我家那位差不多。”老板把烟塞了回去。 洛大小姐被这句话哄的心痒。 当场就想奖励他一个648，小小投资一下。 陈默也算给足洛依依面子，没有在烟这种道理层面纠结。 “老板家羊蛋蛋怎么没有腥味，是不是用的别的蛋蛋顶替的？” “假一赔十好吧，我们夫妻烧烤，就去腥去膻做的好，周围人都知道，小兄弟不信可以随处打听。” “是经常在这里出摊吗？” “不会，但也就在这附近，我们打算等钱攒够了，开个店铺，这样就不会搬来搬去了。” 听着两人交谈声。 洛依依酒劲上头，开始有些走神，抵着小方桌，脑袋发沉，绵软地托着滚烫脸颊，露出憨像。 她视线从刘海间穿过，看陈默眼神是无限遐想与期许。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当沉浸时，你的世界几乎只剩他。 男孩身上光斑点点，似有光环笼罩，在自己意识里，陈默是个狂傲不羁，天不怕地不怕的狠人。 面对台下众年纪学子他敢与其对骂，不见半分回头。 面对那持枪匪徒，他锋芒毕露，将匕首一次次捅入对方体内，不见犹豫。 面对这被各路贵族视为贩夫走卒的中年大叔，他竟放下云来学子的身段选择与光同尘。 在平凡中追寻真理，此刻的他真实到和这片风尘世界完美融在一起。 洛依依心脏也在那一刻猛然震颤几下，她睁大好看的眼睛。 自己好像能够明白陈默这么久以来行事乖张的意图。 尽管现在看来非常疯狂。 尽管这几乎无法完成。 ——阶级 “行了就这样吧，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摊位老板又去接替摊位 陈默和他聊了很多。 没想到这老板当年也当过兵，退伍后才开了流动烧烤摊。 关于部队上的事，两人一说就通，聊的相当投机。 意外之喜是，这老板也看那本《前后十年战争概括》 陈默这才回过神去料理洛依依，这姑娘跟中邪一样，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干嘛，你喝醉了？” 她得意一笑，“没事，我就是想到点什么。” 见她笑的这么莫名其妙，陈默骂她是个神经病。 洛依依并不在意，反而嗔味儿十足的反骂他一句，“哎哎，狗东西，你要不要我帮帮你，帮你完成宏伟蓝图？” “抱歉，我不需要。” 陈默还没意识到洛依依说什么，属于是这阵子被洛依依的智商秀到下限，下意识以为她傻啦吧唧。 可她也是云来a班尖子生，属于聪明吧唧的一类。 陈默越是如此，她就越发得意，这狗男人终于也被自己猜透一次。 “果冻吸，我问你件事好不好，你要是如实回答我，本小姐这辈子搭进去也会帮你。” “……” 这辈子搭进去也会帮你。 什么事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陈默大脑嗡地一下！ 他勃然色变，看洛依依的眼神就像在看另一个人。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就在刚刚…” 洛大小姐男人气势所摄，不知自己哪里没说对。 第40章 谁怕谁养的??♀ 阴差阳错的，洛大小姐触及到陈默内心深处唯二的秘密。 本以为已经控制上位，拿到主动权，洛大小姐就被陈默眼神呵到。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只要回答我…我也会答应你，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洛依依，你知道我想干嘛吗，就敢这么说。” 陈默一般只会在两种情况下直呼姓名，一种是想骂她的情况下，一种是非常严肃的情况下。 眼下事态，明显是第二种，最好谁都别开玩笑。 “…知道啊…你不就是想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救赎一批人吗…” 洛依依没将话说的太露骨。 意思差不多就行。 陈默目前所做的是唤醒一批庶民，武装一股势力，打压一群贵族。 在没有完全控制学生会前，就不算开始。 陈默捂着嘴，目光下潜，做沉思状… 洛依依见他这般，更加确信心中所想，“你要是能认认真真回答我的问题，我洛依依说到做到。” 她心情紧张到极点。 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想问什么就问，但我的事你不要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陈默对洛依依态度举棋不定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她变化太大。 完全不像上一世的小恶魔。 说什么搭上一辈子，那听起来就是在白给，要是答应的话，自己以后又该拿出怎样的态度来对待她？ 冰释前嫌吗？ 心里真就不会产生一点芥蒂？ 就好比处对象，你的另一半并不完整，他有过一任或者好几任对象。 你拼命告诉自己，要释然，要大度，这些都是以前发生的都过去了。 可你的心，真能完完全全说服自己吗？ 陈默就处于这种状态，他明知道这一世的洛依依和上一世的洛依依是不同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自己真的能够说服自己去原谅去放下吗？ 要是真能这么轻易放下，那四年的遭遇算是什么？ “那好，我问你，表白那天我和你说的，还上不上算？” 陈默态度转变之大，让她冥冥之中就已经得到答案，却还是挺挺胸膛，直视他的眼睛： “你如实回答我。” 陈默闻言，眼中厉色难掩，“你的意思是，你当真了？” …… 几秒钟的对视，女孩眼底渐渐爬满情绪，渐渐蒙上水雾… 是伤心，也是难过。 有时候你明知道结果，却还是想去查根问底。 陈默不想给她任何遐想空间，装出一副很没心没肺的样子，率先打破只属于两人的死寂： “不是…我说洛大小姐，你那场表白是认真的吗？” “你表白，最后是不是还得给我套上这个？” 陈默指了指脖子。 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是想解开母环的话，可以，但不是现在。” 被陈默这么一激。 眼泪当场就往下掉。 洛依依却仍旧执着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么盯着我干嘛？” “不是吧，你想说你当真了？”陈默加大力度，“不要傻啦，那都是假的” “咱俩当初谁都没当真，所以谁也别抱有幻想。”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要将灵魂抽出，她即便只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哭声也是撕心裂肺。 “走了，各回各家。” 陈默适可而止，起身结账，洛依依却也起身，红着眼圈，固执地跟在身后。 “别哭啊，别哭，哭也没用，我最讨厌拿哭来威胁我的。” 陈默指着她鼻子教训，语气逐渐开始烦躁，他加快动作走出几步，继而停下转身，再次警告： “还有，别跟着我，我不想把话说难听。” 说归说，他还是低估了大小姐的执拗。 他们两个性格都大差不差。 当时情绪爆发，两人去保健室处理伤时也是这种模式。 只是这次更激烈些。 陈默脾气也快达到极点。 他忽然顿住，仰头深吸一口，静置几秒后，转头呵骂道： “洛依依，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践自己？” “你跟着我又能起什么作用？” “我都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我都这样了，该有觉悟了吧？” 洛依依杵在原地。 晚风将她长发挽起，吹向陈默，裙摆摇曳，将身材贴合出少女的曲线。 女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是被贬低的一文不值，像一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猫，也还是跟随在后。 “说话。” 陈默的话，逆风而来，却比寒风更为凛冽。 “我只数三声…” “三” “二” …… “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不可以吗？”女孩声音如彻，嘶声吼到。 陈默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伸手拽过洛依依手，头也不回的朝医院反方向走。 后者没有半分觉得庆幸。 因为男人手头力度并不算小。 “干嘛呀你！我自己会走！” 洛依依的力气，压根就争不过他，哭哭啼啼道：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你？” “开房。” 陈默冷冷到。 “你踏马的…你禽兽！我都这样了，你还…还…” 洛依依蹲下身，直接就不走了。 “我禽兽？你不觉得你很変态吗，洛千金”陈默松开她手，试图将其骂醒： “还是说你们这种大小姐就是心里有病，我都这样了你还一口一个喜欢。”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还你开房，你吓唬谁呢？！”洛大小姐一边哭，一边和他对骂： “大家都是处，凭什么你要骑在我身上，本小姐亲你一下你都不敢接，你个辣鸡一样的果冻吸。” “好好好，牛，你牛” 陈默为她竖拇指： “你最好一直这么牛下去。” 陈默再次拽过她手腕，骂骂咧咧往宾馆而去。 两人踏入宾馆都还嘴臭。 “两位是…” “开房！” 二人异口同声。 职场小姐姐还没见过这种的。 录入系统，径直上到二楼，谁怂谁养的。 正要跨步进门。 洛依依突然定住…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她哽咽着，眼泪打转，睫毛闪烁着晶莹，咬着下唇，另一只手紧紧贴在腰侧。 她手腕在抖动。 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没想要挣脱。 挺步进门，灯还来不及开，门也来不及关，从始至终都任他而就的洛依依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怎么？刚刚在外边不是骂的很凶吗？” 洛依依似是破布娃娃，被随意扔弃在床上，床褥将她吞噬，深陷进去。 而让她陷得更深的是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真的要被撅了吗？ 第41章 陈默vs洛依依「青春版」 『真当劳资在写儿童剧吗？』 群主空间有全章—— —— 凭什么在这种事上，一直处于逆风？ 洛大小姐，一咬牙，奋起反抗！ 站起身，一蹬腿，直接就飞扑向陈默。 陈默没敢躲，一把将她抱住，那股力带动他跌退几步，撞在墙上。 洛依依趁势勾住脖子。 「咬！」 鼻息拍打在皮肤上。 陈默龇牙。 没想到她动作这么果断，手上一沉，抱着她将其压回床上。 她可不是梦兮那种兔系女孩。 洛依依是一只不接受驯化只接受征服，恼了敢挠人的猫。 陈默左手还打着绷带呢，完全施展不开啊。 有意将洛依依推开，她却直接撞上来！ 陈默当时鼻子就一酸，流没流血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受，“你这！” 洛依依腿上用力，翻身做地主，将陈默压在身下。 “给本小姐老实点。” 趁陈哥残废期，洛依依好不容易打一次顺风局。 洛依依所展现出的占有欲绝不弱于陈默。 “果冻吸…你…” 呼吸急促： “你还是…还是不要挣扎的好…” “腰上有伤就别乱动了…” 她说着让自己都羞臊的话。 他退，她进。 荷尔蒙的香甜，恨不得将陈默吃了。 腿开始发软。 陈默手臂忽然用力，鲤鱼打挺接咸鱼翻身！ “啊！” 洛大小姐惊呼出声。 等回过味时，已经被压至身下。 “玩够了吗洛大小姐，该上正餐了。” 陈默用牙咬开绷带，一圈圈解下，另一条麒麟臂暂时解放。 “你你干嘛，你疯啦，你还有…”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你你等等，我我还没准备好，我…唔！我我我…我还…” 声音失样… 如果洛大小姐的攻势是充满诱惑的缠绵细雨，陈默便是风雨过后的洪水猛兽。 力度更重，更具有侵略性。 势如水火，不竭不休。 女孩锁着眉头，紧闭双眼。 哼声千回百转，拐进心尖。 “…不行…不行…”洛依依用脚撑开他，想要继续反制。 力竭… 如断线木偶般瘫软，被完全压制在下位。 她身上挂着不同程度的草莓和牙印。 陈默身上同样有洛依依的杰作，掌心因为剧烈运动而渗血。 陈默浑然不顾，他将洛依依双手压过头顶，用绷带一圈圈固定。 脑子里已经预想到画面。 非常危险的画面。 “果冻吸果冻吸果冻吸！” “你快给我滚开，我不喜欢这样！” 她娇声呵阻，却不见奏效。 “你…你混蛋！” “混蛋你不也喜欢吗？”陈默探入后背，想拉开那道通往世界大门的拉链。 洛大小姐负隅顽抗，把背和床紧紧贴合，就是不让他有多余动作。 小嘴微张，热气急促喘息间打在陈默脸上，彼此呼吸，温度，心跳，都能被感知。 雌雄荷尔蒙的气息交织缠绕，酝酿出世间绝无仅有的甘甜。 相顾无言… 时间仿佛在那一秒钟暂停。 洛依依眼中泪光流盼，本性就不服输，绝不服输！ 小臂支撑着，阻隔陈默靠近。 陈默也被累个够呛，这小女人怎么这么能折腾。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 洛依依偏过头，露出带着梅花的雪白脖颈，美眸含情，香腮微红。 她放下胸前最后一道屏障。 什么都不做，这已是她的回答。 她弱声开口道：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我敢给，你敢要吗？” 无论陈默所做多么无度。 今夜会有多么疯狂。 让一切回到从前吗… 相比心死等待枯萎，还不如在绽放过后梦中凋零。 第42章 收心「完」 压住的手被松开。 洛依依没再做任何抵抗。 狂风骤雨过後的宁静。 凌乱中凸显美感。 陈默眸中深沉了些。 回荡着那句「我敢给，你敢要吗？」 指尖拂过胴体，掌心滴落的血珠，在她那身白裙上荡开。 褪去丝袜，露出光洁大腿。 洛依依看着他动作逐步危险。 怀春少女弥足珍贵的初体验，应该是两情相悦且不留遗憾。 不是单方面无度索取。 更不是为证明什么，而是肉体之上的层次，灵魂深处的碰撞，将潮水推向极点。 如果感受不到对方心意，只是被欲望支配，那也仅是皮肉关系。 不是后悔今天来这。 只是不甘心… 好不甘心。 压在她身上的陈默直起身来，他有所触动。 少女侧身蜷缩着。 双手还在捆缚状态。 这让她看上去有些可怜。 每次落泪都是彷徨中一次次挣扎，粉饰伤口，遮掩伤痛的经历。 她像是一位孤注一掷的赌徒，输掉所有赌注后，最后的筹码就是自己。 而她想要赢得什么？ 陈默没再继续。 他是世界上最懂洛依依的男人，最是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有多么要强。 她认定的事就很难更改。 还要不要做下去？ …… 陈默起身就要下床。 但被洛依依一把抓住！ “别走！” “我不许你走！” 她把脸埋入陈默后腰。 “放开。” “我不放！”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我保证不哭，我我们继续好不好，你别走好不好…” 赌徒总是在输掉后求着再来一局，然而陈默已经失去陪她玩下去的兴致。 本意是推开她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今夜就此揭过。 可陈默刚触碰到洛依依皓腕，就察觉异样。 洛依依触电般抽回去。 见她慌里慌张，还在哭鼻子，手忙脚乱不知藏哪儿。 陈默再次向她压来。 一把擒过左手，撩开袖子，在目光触及的刹那，火气当场上来！ “你踏马的洛依依，你胆子不小啊，还敢玩自惨？！” 方才缠斗居然没能注意。 她原本白皙无瑕的手腕上有多处划伤，红艳艳的，刀功完整，一看就是近期所至。 “…我…我”她被吼到不敢接话。 现在回想。 当时可真傻，只是被碎片伤，怎么会想到…自… “当时胸很闷…以为要死了，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洛依依弱弱解释。 “嘶…疼…” 现在她知道疼了。 陈默一把将她推回到床上。 指指点点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自惨关自己屁事。 想说这是为了自己吗？ 他可不买这账。 陈默冷哼一声后，摔门而去。 洛依依擦泪起身，赶忙追上去，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站岗工作人员都看愣了。 一个衣衫不整，浑身吻痕的少年，一个同样衣衫不整，被绑着双手，头发散乱跟在后边的赤足少女。 能看得出少女在很努力追问些什么。 少年就是不答，脚步不停的往军区医院方向走去。 让人感叹，年轻人玩的可真花。 凌晨阶段不见行人，少有车辆经过，沿途路灯几米一盏。 月朗星稀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你…你等我一下好不好，你走慢点，我有话要说。” 洛依依的手还被捆着，但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要么滚回宾馆，要么滚回家去。” 陈默不怀好意的呵笑： “我建议你回宾馆。” “因为一会告诉你爸，让他打断你的狗腿。” 洛依依也不管这茬子事。 倒不是说事情不严重。 这件事要被洛父知晓，一顿家法是免不了的。 从小到大她可不知道家法是什么东西。 “我问你，你这么烦我，为什么拼了命也要来救我？” 陈默听得心烦。 加快几步。 她不依不饶，小跑到前边去，倒退着逼问陈默。 “你干嘛又要在我无助的时候心疼我？” “刚才…刚才又为什么在意我有没有自惨？” 一连三问。 陈默抓着头发。 洛依依昂着脸，跟随在侧等待答案。 陈默顿足… “行，那我告诉你” 幽幽目光看向她来，一步步逼近，话语加深加重： “洛依依，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吗，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又懂我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干嘛救你？” “你觉得我干嘛要救你？无非就是那点利益，那点好处！” “不管是那些贵族，商贾，还是我陈默，救你都只是为了演给洛章义看！” “你懂吗？假的，全踏马假的！唯独你洛依依信了，你个傻妞！” 动作配合着话语。 话语落下后胸腔仍在起伏。 洛依依也被逼至墙角。 「假的吗…」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打消。 那怎么可能是假的。 罗泽现在尸体还没馊呢。 看着暴怒之下的陈默，洛依依睁大美眸…不觉得害怕怎么回事？ 反而觉得高兴。 气陈默就这么让人身心愉悦？ 她分不大清。 见洛依依微微翘起的唇角，陈默骂她有病。 真想知道洛依依是怎么炼成无坚不摧的，心里素质这么强，怎么赶都赶不走。 洛依依一边跟着，一边用牙咬开绑住手腕的绷带…… 自己对陈默还不够了解，喜欢仅存于口头，这句话最为警醒。 但有一点陈默错了。 自己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陈默不是追求利益至上，利益对等吗，为了利益，命都能不要。 她心思一动，道： “喂…果冻吸，你的宏伟蓝图，可能要失败咯。” 陈默再次定住。 回头看去。 杀气腾腾。 洛依依揉着被嘞出痕迹的手腕，态度清清冷冷，没有迎接他的目光。 商业往来必然牵扯利益。 巧的是，洛依依能在这一领域里和陈默谈判。 不掺杂任何私情。 只追求物质的谈判。 “别瞪我啊，你要知道，你再厉害也只是个人厉害。” “罗泽家族就是教训不是吗？轻轻松松就被王室碾死了。” 洛依依掰着手指，一句一顿道： “你人脉不及，资源不及，现在都还只处在唤醒阶段，底牌又太少，想拿什么和他们斗？” 那个所为「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突然正经起来的洛大小姐，让陈默眼前一亮，又有些忌惮。 她只是猜到自己要做什么，就已经推断一二。 “你想说什么？” 陈默问。 “你怕不怕我泄密？” “不怕。” “为什么？子环吗？你不怕我因爱生恨走极端吗？” 她说着有些病娇的话语。 笑起来时也有些病态。 “杨雯医师说我有病，极端起来可能会和别人同归于尽。” 她小鸟依人般，靠着陈默。 子环的确是控制人的一种方式，但不是控制人格的方式。 这几天的洛依依有些疯狂，还怕你子环佻教？ 可陈默性子就是不受威胁。 洛依依当然知道他不受危险，便补充道： “本小姐可不是威胁你，这是要跟你谈生意，大家共赢好不好？” 陈默心中翻云覆雨，最后沉淀下来，开口道： “路口风大，换个地方说去。” 洛依依转变太快。 上一秒还是流浪猫，下一秒就成大猫了。 随地找了处背风台阶坐下。 陈默护火点烟。 这次洛依依说着其中厉害，没去拦阻，还自己讨要了一根。 真就不夹杂一点私情。 洛依依总是见到心中愁闷的人学着抽烟，去排解苦闷。 真难吃啊… 她咳嗽几声，学着陈默夹烟。 “我是商贾出身，你恐怕不知道我能掌握多少人的资料” “他们恨不得让我知道他们全部家底，来彰显自己，只为让我多看一眼。” 陈默静静听着。 吐出的烟很快就会被风打碎。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这一块一直都是痛处。 恰巧，商人的情报永远都站在最前沿。 “我能帮你隐藏起来的同时，提供少量情报，当然，在我们洛家不受损失的情况下。” “那我能给你什么？” 陈默略有考虑。 要是卖身入赘之类的，那就别谈了。 洛依依看着烟头折落的烟灰。 旧的正在死去，新的即将到来。 她两只弄脏的脚丫子撮在一起，指节早被冻红。 “子环。” “是想让我替你解开？” “不是……” “我想…我想为我曾经做的一切赎罪…为我的自大，为我荒诞的过去赎罪。” …… 半天不见回应。 洛依依蹙眉，好不容易承认错误，居然没点表示，便扭头瞪他。 “不可以吗？” 烟头星火过半。 白烟在空气中拉出条线。 少年怔怔出神。 “不…可以可以…刚刚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 确定这就是洛依依说出来的。 赎罪吗… 这可比承认错误更难。 “切…小瞧谁呢，本小姐知错就改，别对我产生固有印象好不好。” 陈默没有抬杠。 洛依依以赎罪名义，帮自己瞒天过海和提供少量帮助吗… 她的真实想法也太明显。 赎罪过后，会更疯狂吧。 “行，我答应你。” “合作愉快。”洛依依笑着。 “不立合同啥的？倒不是我怕你反悔，是怕你对我不放心。”陈默打趣，这玩意儿立合同多此一举。 “合同就不用了，盖个章吧。” “盖章？” “这样盖！” 洛依依嘬了口烟嘴，环手抱住陈默脑袋，侧头亲了上去。 未尽的话，全都在这一吻上。 两瓣交换彼此温度，变得炽热，荧润红唇渗出烟来。 鼻尖充斥着尼古丁和彼此的味道，分不清谁是谁的。 陈默抬手又放下…… 女孩倾注出所有来自内心的情感，今夜过后，改收心了。 月下清风拂面，星河泄落人间。 美其名曰：月色真美 示图：侵权自删 这一节终于是写完啦…所以我的五星分期付款可不可以…我的评分人数太少了，真的太少了。 第43章 返校 季考，这种无关痛痒的小考。 很难支配狗叫权啊。 季考三月一轮，卷面笔试偏重，缺失综合性，满分评测不过a级，与一年一次，晋升学级满分评测为s+的综合评测考试，有着莫大差距。 都以为陈默这次算寄了。 爱翘课也就算逑，这次还因为救人把自己送进医院。 缺失的时间去哪儿补？ 可别说陈默在医院一边打着吊水，一边当卷王，画面不敢想象。 早派人探过，明显是摆烂状态，这学期还新加一门课程，正是抢分的好时机。 众学子承认陈默对枪有着一定天赋，但枪炮这种东西，你没资源没时间，凭什么考高分？ 如果这次再添一个实训射击，那将会是绝杀。 陈默也就不用考了，卷铺盖滚蛋吧。 然而现实是骨感的，陈默对现今a国“落后”的枪炮理解远高于平均值。 答错的题还是过于超前，以至于审卷老师以为他在胡说八道。 有人抱怨，凭什么自己这么努力，还比不过一个残废。 然而这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 投身战场，不把这些刻入骨子里，是等着挨枪子儿吗？ 所以可别用你的努力，去挑战人家的性命。 本来院长霸霸经众议，看在陈默救人有功的份上，同意陈默在伤情完全恢复后重考。 陈默却是推辞，执意返校，绝不留人把柄与口舌的机会，免得有心人说舞弊，有人给自己泄题。 新生楷模，三好学生的形象在这一劫后只会更加立体，更加传神。 当然，十大新秀都有变动。 陈默也成功从第八位跌到第十位…残废期，理解一下。 金毛小洋妞上升到第九位。 原本排名第六的樱奈春时，也就是单兵综合演练只露过一次面的樱花国花姑娘，掉大分，跌到第八。 晨子光也掉大分，从第五掉到第七。 苏月影和杜雨泽一个位居第六，一个位居第五，这季度的课程，几乎是他们两人主场。 洛依依。 这个受害人，感觉她不像是被绑匪胁迫，而是被陈默给嚯嚯了。 三个月的情感波折，特别是最后一个月，感觉像走完漫漫一生。 差点就emo过去。 从原本二十七名，掉到三十二名，万幸的是，压分狂魔梦兮在三十三名，所以这俩闺蜜还成了同桌。 其他例如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均是取的不错成绩，算是小小的崭露头角。 这倒不是陈默能耐，他顶多只能在新课程上传经授道。 主要是这四兄弟都有压分。 解放后分别进击前二十的位置，在庶民梯队里，分数浮动过大，让人不得不留意。 今天不光是成绩登榜的日子，还是激动人心的周一。 会议大厅，青蓝红黑四大方阵，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儿。 有表扬，当然就会有批评。 院长当着全校师生面，狠狠表扬了一番陈默这番舍己为人的精神，就把场地留给了朱丽老师。 学管处主任朱丽老师。 当她在得知自己学生陈默差点被整成半身不遂，躺在病床上后。 弄清事由后便带头冲锋。 以前理事会副主席的身份，参与联邦国针对罗泽家的仲裁会议。 资历摆在这儿，她就算没有抉择权，也有话语权。 罗泽死后获刑378年就是这么来的。 倒不是说人能活378年，a国没有无期，这种死后追判，可能会影响罗泽家族乃至整个旁系378年不得翻身。 然而向来奖惩分明的她，也想借今天周一敲打陈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他还不能承受九天罡风时，就必须收敛意气。 如此，陈默被拎上席台，当着全校师生面念检讨书。 除他以外旁边还站着个洛依依。 这两个一个是行动冒失，救人不懂自救，一个是防暴意识太差。 更可气的是，这俩提交上去的检讨书字迹一模一样，态度极其恶劣！ 陈默哪儿知道这洛依依写个检讨书居然还找梦兮代笔，简直恶心呐。 洛依依也觉得陈默恶心。 两人互相嫌弃，都不走心，冥顽不化做派看的朱丽老师想拿教棍。 “因为本小姐的防暴意识过于浅薄，而害的同学险些遇难，对此，我愿以个人名义，捐助母校，以加强防暴意识，希望大家别跟我一样。” “当然…你们也要配和我一样才行。” 小嘴一咧。 呵笑收尾。 通篇两千余字。 明明字眼看上去挺诚恳，态度也端正，怎么到洛大小姐嘴里就变味儿了… 就像是她绑架了绑匪？ 洛依依说完，就到陈默，前半截明明还正常，后半截就不对了。 “对此，我保留意见…打铁还需自身硬，靠人不如靠己，如果洛同学能加强意识… 同时，我校不应该只考虑到内部因素，而不考虑外来因素，警卫局的人力始终有限，对方若有预谋有计划，将很难防范……” 王院长听得云里雾里，这是检讨书？“这混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朱丽老师更是一脸懵，检讨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全程听完，明白了。 原来这两人是来给全校开批评大会的。 两人一同行礼。 都是标准到无可挑剔，各有各的风采。 台下少有掌声，但被朱丽老师瞪回去。 会议解散—— 并没有私聊环节。 陈默挨着艾菲尔坐下。 金发小洋妞如愿以偿的跟陈默成为同桌，以前中间隔着苏月影，怎么聊怎么不自在。 旁边的旁边是那个花姑娘。 整体变动较大。 以前a班空缺的位置现在由b班补上，填充进来也都只能是垫底。 再加上换了环境，换了圈子，这令他们很茫然，需要抓紧时间融入进去，或者组成独立的团体。 有两位庶民学子就很茫然，不时看向陈默。 那是一个胸前吊着只手，笑时奶里奶气，留着碎发刘海的男生。 即便是脸上带伤，笑时也是和煦春风，他们知道，班级唯一的庶民团体，在围绕着这个人运转。 听闻，陈默是个行事偏激，不要命的人，太多未知因素下，还是打算静待几天，多观察观察。 而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就……结算了。 第44章 洛依依你的猫怎么长了个 程鹏罗兰两个好基友结伴上学，结伴下学，一起厕所双排，吃饭双排，就连去找嫖妓也不分二床。 近期风评有往弯掉的方向发展，关系好到没边。 所谓患难见真情，就是这样。 他们两人因为陈默而关系发生变化。 不过就算搅在一起也没什么可奇怪。 某些贵族对单纯男欢女爱腻歪过后，尝试尝试猎奇的并不在少。 而关于陈默差点死于绑匪之手，都准备开香槟庆祝庆祝，谁知道对方就是不死。 陈默怎么不去死一死呢？ 他要一死，等于除一心病。 闲谈着，途经花圃园，勾肩搭背的两人就发现几步外蹲着个人。 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看那身青色校服，差不多就能分辨是同级生。 班级与班级之间只有竞争关系，b班恨不得a班全被淘汰，自己好上位抢占资源。 a班学子指示b班学子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也都见怪不怪。 “程兄还缺烟吗？” 罗兰冲他使眼色。 “嗯，好”程鹏立马知道他想干嘛，坏笑道： “多不嫌多。” 两人可不是缺一包烟钱的人，在云来就读，家族给到的零花钱可不会少。 他们只是很享受这种压迫别人，看着对方满不情愿，又无法拒绝的过程。 罗兰一看就是老手。 陪着那人蹲下，还用手勾住他脖子，轻声道： “喂同学，有烟吗？没有的话帮本少爷买一包怎么样？” 烟这种事可不敢大肆宣扬。 风纪委员会还是会查的。 谁知刚看清那人正脸，罗兰如遭雷击！ “陈…陈默？！” “你你你蹲在这儿干嘛？” 陈默脸上带着抓痕，似是猫挠的，他现在脾气很不好，赶巧，罗兰送上门来。 “姓罗的，你知不知道另一个姓罗的当时就挨这么近，砰砰砰砰四枪被我给做点的，防弹衣都没救到他。” 罗兰听罢，吓得就要直起身来离他远点，可自己脖子反被勾住。 他话音略微颤抖道： “你你搞错了陈默，那是罗泽.斯坦霍克，不姓罗，我叫罗兰.费科沃尔，也不姓罗…” “这重要吗？” 其实姓不姓罗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挨得很近。 “陈默，你想干嘛，你你给我放开他，那我兄弟，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动手动脚我可就…就告风纪委员会去。” 罗兰听后大为感动。 陈默没晓得后边还杵着一位。 “程鹏？好哇，你们两个坏种，还真是连体婴儿哈？” 陈默推开罗兰，站起身。 别看他现在能用的只有一只手，胖揍程鹏罗兰这种细狗还是轻轻松松的。 洛依依都能吊打罗兰，很何况是陈默。 陈默步步逼来，程鹏迟疑倒退，言语有些无力。 “…你干嘛…我俩没招惹你，你要在这里动手我…” 抬手就是一记暴粟！ 疼得他龇牙咧嘴，当场蹲下来。 “还有你哈，还敢问我要烟。” 陈默又折回去，抬腿一脚踹翻罗兰，“荷花你抽不抽啊！凯旋门要不要啊！” 可真是菜到不行啊。 踹了几脚，陈默觉得没意思。 真是一点反抗都没有的。 这也怪不得两人，主要还是陈默杀人杀挺多的事。 一个人杀了十几个人什么概念，这挂哪儿买的？ 而且杀过人的眼神和气势都跟被洗刷过的一样，戾气更重。 “你俩给我过来。” 两人不敢违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候在陈默跟前。 “陈哥别杀我别杀我，您就放我们这次行不行。” 哈？ 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打打杀杀。 看来近段时间的流言带来了很多误解啊。 陈默看着两人惶惶不安的模样，他知道造成这一切原因是谁。 让人畏惧，比让人喜欢更具性价比，陈默也乐的这样。 “你俩帮我个小忙”他指着被抓伤的脸，“有一只猫在这附近，帮我抓一下。” “猫？” “昂。” 陈默单手不太好操作，反正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唉……不知不觉活成了最讨厌的样子。 陈默在旁候着，看着他俩忙碌着抓猫。 社团—— 今天洛大小姐开团许爱青，这个被副会长蔡子华，派来当眼线的财务部部员。 他负责的就是接洽学生会的财务部，及时运营资金，利益分配，各种购置财务管理。 “这社团的财务由本小姐一人经营就够了，师兄的存在只会妨碍到社团的发展。” “所以许师兄还是先回学生会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财务了。” 洛依依自信满满。 她当然有自信。 本来她是想让陈默来求着自己管理财务，顺带拔掉眼线。 可那混蛋不开窍，就是不用自己，只让自己端茶倒水当女仆，属于是屈才了。 “洛依依小姐，这社团可不是你一人说的就能算，还有，别把我当做是蔡子华的眼线，你们对我的误解差不多消除了吧？” 许爱青眼镜反射出寒光。 看向社团众人。 竟无一人敢插嘴帮腔。 这里他许多人都不怕，就算是陈默，都会看在自己是学生会的面子上，不做刁难。 唯独洛依依，洛千金。 淑女才几天啊，就又原形毕露了，泼辣到无法无天。 偏偏洛家和学生会常有密切往来，历代学生会长都会选择与龙兴合作。 龙兴为学生会提供资源和岗位，学生会为龙兴输送人才，两者形成闭环，双赢。 特别是这一届。 只要巴结好洛依依，资源肯定比历代的都多。 洛依依也正是抓住这点。 别人不敢惹的她偏要去惹。 “烦请你转告一下蔡子华，钱这个东西是一个社团的命门，被别人抓在手里，始终是有些不放心。” “你是觉得我会做手脚，或是帮蔡子华针对学习部？” “如果是怀疑我的话，大可以查流水，没必要说这些。” 许爱青主打的就是一个拖字诀，把话题往陈默身上引。 只要陈默不开口，他还是这里的临时干员。 陈默也在争吵最激烈的时候回来。 他脸上手上都挂着抓伤。 一只猫被掐住了命运的后颈。 “洛依依，你这猫怎么长了一个吊脸啊？” 第45章 谁贪污了 上一秒还板着张脸的洛依依，听闻陈默声音后脸上竟溜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哎果冻吸，你终于…” 第一眼是陈默。 第二眼是猫。 “这是花圃园那只猫？！” “昂。” 陈默随手就抛给她。 洛依依接个惊险。 那小流浪在她怀里居然异常乖顺，看来是吸猫体质作怪。 洛依依起初还没懂陈默什么意思，这猫当初不是求着也不给养吗，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刚想问就后知后觉。 “你想用它来代替洛可可？” “美得你，没门！” 另外几人都不知道洛可可是谁，所以听的云里雾里。 陈默抓抓头发，有些恼火，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猫，因为猫的奥利给真的很臭。 “不养就扔了，要养就管好它，要敢乱拉屎拉尿我扒了它皮。” 洛依依日常性忽略狠话。 撸了撸猫头。 那还真是只长着迪奥脸的金渐层，可爱谈不上，丑萌多少沾点。 梦兮抱来药箱。 她也很苦恼，为什么班长永远在受伤。 但好在，班长的出现，让社团氛围变了风向。 “刚刚我在外边就听你们吵，吵什么呢？” 陈默坐下，梦兮负责上药。 重拾话题，洛依依再次炸毛。 “以后由我来担任财务，我能做得更好，经营的更好。” “没必要留着个不稳定因素在社团里。” 所谓快刀斩乱麻。 就是灭杀一切不稳定因素。 许爱青注视陈默。 陈默听完，没做出任何表示。 “你们一个是洛家千金，一个是学生会会长钦点” “我能有什么想法，敢有什么想法？” “无论你们谁掌握学习会的命门我都无所谓，谁的靠山大，我就支持谁。” 许爱青心底打鼓。 听上去陈默说的很公正，保持中立，谁也不得罪。 实际上就是在拉偏架。 自己怎么可能比得过家底丰厚的洛依依？ 局面复杂的同时，许爱青意识到另一件事「原本无主的学习会，背后的家族竟是洛家。 这不可思议却又情理之中。 陈默救了洛依依，洛家对学习会给予援助也合乎情理。 “那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洛大小姐抱着那只丑猫，挨个从每个人身边走过，最后停在陈默跟前： “本小姐这就去找学生会！” “到时候你们全社团上上下下，都要给我穿女仆装请安。” 这句话雷到所有人。 这算是报复吗？ 可真是天道好轮回。 梦兮推来泡好热茶。 “怎么？你也想看我穿女仆装？”陈默接过茶杯，摇头晃脑吹跑热气，浅抿一口。 “不不不…没没有…” 兜帽女孩慌乱摇头摆手。 试想一下到时候是挺滑稽的。 “我还是那句话，谁靠山大，学习会就听谁的。” 话音方落。 洛大小姐人已不在。 “陈社长是想转投洛家？”许爱青看向陈默问到。 “这个你放心，无论结局怎样，学习会都会挂名在学生会门下，多种选择，多个退路嘛，日后还能做朋友。” 许爱青默然良久… 来分学习会这口蛋糕的是洛家。 不…是直接抢走一大块蛋糕。 那样一来，学习会就会完全失去控制，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 蔡副会长不久前才刚受打击。 亲手送葬了自己的支持者「加布里」这让他在三学年的威望受到动摇。 眼下… 许爱青借着事由离开。 半刻钟后，洛大小姐回来。 她傲娇的脸上尽是得意。 “我宣布，从今往后，社团上上下下都必须听本小姐的！” “果冻吸，去给我泡茶去！” “还有你，余二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换一身女仆装。” …… 社团上下并无动作。 陈默没有动作，其余人都不可能会有动作。 洛大小姐也就口嗨一下。 她知道自己在私下里使唤不动陈默，也不计较这些。 她把猫塞给梦兮，查账去了。 梦兮接个茫然。 眼巴巴望着她… 发生了甚么？ 洛大小姐活动手指。 这种大权在握的滋味，比运营一家公司感觉还要激动。 查流水可是细致活，容不得半点偏差，以后她来负责和学生会谈。 有什么福利政策，利益分配也会第一时间去报备。 当然，学生会不给资源也无所谓，谁还不会开小灶啊？ 更重要的是账在自己手里，想买枪炮学生会都无权知晓。 洛大小姐一旦进入状态，就已经断绝外界干扰，全然不知天色渐晚。 社团就只剩下陈默和她两人。 洛依依查账时嘴里还碎碎念。 “对不上…确实对不上…” “采购价，补贴，社团经费都一样，为什么流水不对，少的那几百块钱去哪儿了？” “学生会不至于这么穷酸吧…” 她咬着自己手指。 陷入思维风暴内。 敢肯定的是，这笔钱肯定是被贪污了。 “是不是缺了几百块钱？” 陈默一手捧书，放下茶杯，茶水是冲了一杯又一杯。 “你知道？” “这笔钱好像是没有报备就被调走了。” “我觉得是被许爱青贪了。” 听到这里，陈默有些不太好意思，再次端起茶杯，喝茶掩饰尴尬…含糊不清道： “额…那笔钱…是我贪的。” “什么？！” “我说是我贪的。” 洛依依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 身为社长的自己，贪污了社团公款？难怪说陈默不着急。 “你贪它干嘛？” “创办社团不就是为了方便贪污吗？” “胡扯！你怎么这么奸猾”洛依依蹭地起身！身下凳子被犁的咯吱响，她板着小脸，嗔怒： “奸商都不带这样的，那几百块钱你拿去干嘛了？” “啤酒小龙虾。” “你…你！” 气得乱了言语。 “我洛可可呢？！” 她找自己的猫，准备回家。 “猫让梦兮带回家了，洗干净后明天送来。” “那是我的猫！” “那是社团共有财产。” 洛依依哼了一声，气冲冲离开。 陈默不急不缓，挎上她的包，锁门跟在后边。 也是怕她洛大小姐个人安全，才守这么晚，账只是那几百块钱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以后你不能管账，要动社团经费先在我这里报备，听见没？” 洛依依走在前边，漂亮的脸蛋上余怒未消，眉间促狭，牵动出她几分生气。 “听见没啊！问你话呢！” “行行，你管就你管吧，我还嫌麻烦呢。” “还有我的猫，明天我必须见到…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送走我的猫？” “行行…明天肯定送过来。” “这还差不多…” 第46章 第二十六号 韩信带进化。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尽管洛大小姐已经很努力压制那股感情，压制想要挽住他手的冲动。 今日夜景又是如此还原。 陈默和她聊起白天抓猫的事。 “谣言的力量我算是体会到了，罗兰程鹏两个都不敢接我眼神” “比起以前的恐吓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洛依依十指交叉扣在身后，倒退着走，好像就算是走路，也想多注视陈默两眼。 “这是当然啦，商界在打价格战之前，最有效最速成的方法，就是舆论” “只要舆论生效，哪怕很多东西你后续明知道它是无害的，也会在人的心里留下疙瘩，竞选同类商品时，你宁愿选择别的，也不愿意再选择这个。” “那你知道是谁造成的舆论吗？”陈默考她有没有因为恋爱脑而智商下线。 洛依依拧眉，转过身，用手抵着下巴沉思着… “嗯…时间轴对不上，就算是狗仔也没这么高效爆出事件…” 陈默没有扫兴的去揭晓答案。 这个问题，可以用于转移注意力，这样她就不会纠结她那只猫了。 “能制造舆论，影响力还这么快，又比较贴合实际…” 洛大小姐进入状态后就是这样，完全不会留心四周。 停在校门口的专车已经等候多时，只是候在一边的不再是零女仆，而是另外一位女仆，看瞳孔应该是真人，也没有那种僵硬的表情。 对于那位女仆，陈默没有去提起。 在高科技领域，她无疑是拔尖的，而在这次突发事件中，她又是失败的。 与其花费资源去维修一个破烂不堪的残次品，还不如直接从零式跳转到壹式再造一个出来。 感情？ 抱歉，机器人再怎么迭代也是没有感情的死物。 在商人的眼里，她始终都是货物。 陈默递过包去—— 女仆躬身行礼，非常得体。 对于这位救了自家小姐的狂魔哥，她表示尊敬，整个洛府上下都必须保持尊敬。 车辆启动。 看着那辆车远去。 陈默吐出口热气。 单手掏烟，还想来上一根，吞云吐雾一番。 看着众星捧月。 吐出口烟圈。 回忆白天的事。 洛依依是会打掩护的，明面上她是学习会的“控股人”，很高效的避免麻烦，暗地里学习会还是自己的，并不影响操作空间。 赎罪吗… 一根抽完，陈默缩了缩身，天气越来越冷，还是先回寝室吧。 抬腿进到宿舍区。 男左女右两栋独立楼，间隔几十米，恰巧是情侣们一天中的鹊桥，晚上分别，白天重聚。 同样也是卑微走读生的落脚点。 楼栋中央立着棵风烛残年的百年古树，岁月在初时光滑的表皮上刻下划痕，腐朽枝丫见证一路风霜，可它仍旧耸立在此，见证云来的辉煌。 “——陈默！” 一清亮女声从女生宿舍方向传来。 陈默驻足看去—— 女舍二楼阳台，只穿着身小背心的女孩手捧喇叭喊到。 这一嗓子不单单喊出感情，还喊亮了好几十处宿舍的灯，男女都有。 很快就有人围在阳台，往下张望。 “你是陈默吗！？” 陈默没回话，不失礼貌浅浅一礼，月色衬托之下更是增添神秘。 女舍方向很快传来尖叫声。 俨然快成追星现场。 陈默只是抬抬仅能活动的那只手，留给他们一个遐想万千的背影。 英雄救美的故事。 放在童话里，是王子斩杀巨龙，救出公主。 放在现实里，是不计生死，也要救出心上人的大情种。 充满好感的神秘，只会被自我粉饰，成为一段不得了的佳话。 声望就是这么来的。 白捡的声望值，不刷白不刷。 踏上宿舍楼，现在大家都改眼色了，见面就是陈哥。 陈默都还有点不习惯。 刚进007寝室，就觉得暖和。 二十六七度将将好。 陈默瞄了眼床位，这么久没回来，打扫的很干净嘛，床褥子也加厚了。 “这钙奶谁的？” 看着床旁堆放有好几箱钙奶，很意味不明。 几人见陈默回来，都是放下手头工作聚上来。 “几个女生送的吧，听说老大你爱喝这个，我和熊子搬上来的。”余二擦着汗到。 豪远也擦着汗，脸上还带点淤青，看来是刚过完招。 “不是，谁说我爱喝ad钙奶了？” 陈默纳闷，望着他们。 另外四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 “不…不喜欢吗？” “算了算了”反正是白嫖的，不喝白不喝。 陈默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看着几人，问道：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看你们几个白天憋得挺难受的样子。” 白天班上人流混杂，社团里还有个姓许的，洛依依和梦兮也并不适合知道。 那三人看向田不忘。 田不忘翻开平板电脑，面向陈默。 “地下网被传开了，上百条浏览记录，几十条雇佣委派。” “全部建档了？” 陈默能料想到为什么会发酵这么快。 自己住院以后，也就脱离仇恨范围，所以仇恨转移了。 “嗯，上至四学年，下至一学年，不过大多都是比较靠后的班级。” “多久动手？” 看得出来，余二也渐渐养成血气方刚的男儿本性。 喜欢打架，喜欢摩擦。 恰恰是精力旺盛，自信爆棚的表现。 “不急，还不急。” 情绪还需要再积攒。 积攒到允许喷发的时候。 “哎忘忘，哥记得你在医院，神神叨叨说有事，非要等我出院” “到底啥事儿？” 经陈默提起，田不忘也想起，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就给忘了。 他单手托着电脑，单手操作。 最后将屏幕呈现在陈默眼前。 “老大你看这个…” 是当时工业独立楼的剖析图。 到现在陈默都还记得路该怎么走。 田不忘用手指着某个区域。 「二十六」 第二十六号摄像头。 它所标注的位置不在楼顶，而是在地底，和地表上的一号摄像头并存，没入侵对方ip的情况下，几乎无法察觉。 要是换成别的地方还不足以引起注意。 可这是八十年前军工厂的遗址，里边有什么古董都不足为奇。 第47章 起床重睡 陈默拖动鼠标，另一只手的手指上下敲击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动作。 图文并茂。 八十年前的军工厂。 这个军工厂更像是临时建立起来，为战争输血的大后勤。 仿佛是为了应对不久将来的某场战争而提前准备。 陈默脑子里翻找着可用信息。 很快便得出一种可能。 十年前那场两个超级大国的战争。 战争不是说来就来，早在八十年前，两个大国就已经对领土问题产生纠纷。 一千次谈判，不如轰炸机掠过边境一次，一万次言语，不如一次战备升级。 直到真正的战争降临。 当然，这只是初步推测。 上一世也没太关注，就算关注，也只是觉得很有纪念价值。 它地下到底藏着什么，还得亲自前往去看。 —— 洛家 洛大小姐对陈默提出的问题甚是在意。 吃饭洗澡都在想，睡觉前也在想，嘴里絮絮叨叨。 她比较爱钻牛角尖。 一个问题弄不明白就会一直惦记，要不然心底不舒坦。 约摸凌晨一两点。 浅睡中的洛依依猛然坐直身子！ 心念通达间令其心底无比畅快。 她从床头柜上取来手机，拨通电话，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想第一时间把答案感知果冻吸。 陈默睡得正香呢，就被震醒。 拿过手机一看，好家伙，凌晨两点多，洛大小姐来癫。 又被绑架了？ 凌晨致电。 陈默发誓，她要是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叫自己重睡，那大家都别睡。 接通电话，洛大小姐声音就传出，“果冻吸！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了！” “哈？” “是多洛莉丝三公主对不对？” 陈默过滤了一下，意识到洛依依说的是什么，可真是报应不爽吗。 洛依依接着说道： “那天她派执事去探病，向你示好，肯定就是她散布谣言，只有她们王室才能第一时间截获情报，并散布出去，我说的对不对？” “…洛大小姐…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两点啊，狗都睡了。”陈默压下嗓音。 “你快告诉我对不对嘛！” “啊对对对。” 洛依依还来不及庆祝，就被陈默下一句打断： “那么多洛莉丝殿下为什么要向我这个庶民示好呢？” 洛依依当场闭嘴。 新的疙瘩又来了。 她开始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 “吼…本小姐偏不回你，滚去睡觉吧你，你个辣鸡一样的！晚安！” 骂骂咧咧，挂断电话。 陈默看着闪烁的屏幕… 就…就很莫名其妙。 佳人们，谁懂啊，凌晨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还被骂一顿。 忽听上铺余二在偷笑。 陈默抬腿踹在头顶床板上，“睡觉。” 翻身又睡。 次日—— 007人手一瓶钙奶，反正堆着也喝不完，全当犒劳义子了。 还是早起晨跑，陈默想检查检查他们有没有在自己住院日子里摸鱼什么的。 庆幸的是，都很自律。 三公里下来不喘不累，就连最弱鸡的田不忘都没问题。 也就残废期的陈默眼巴巴望着，肋骨还没好，医生叮嘱不要剧烈运动。 七点多左右，操场驻足观望的人比以前更多，隔着铁栏网，都想一睹狂魔风采。 豪远见状感叹，很是羡慕。 “这是…这这不得了啊，男女通吃，这节奏”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陈默。 “其实老大是女孩的话我也会喜欢。” “这样一来是不是以后都不缺早饭了？” 陈默扔给几人一瓶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智者不入爱河。” 来意不明的喜欢，只是另一种形态的压力，定力不强，反而会陷入精神内耗。 这也许就是杜雨泽的痛苦吧。 真想有人替自己分担痛苦。 陈默侧头看护栏网一眼。 好几个女孩都是腼腼腆腆低下头去，比起白天，夜晚她们会更大胆一些。 有种游客隔着笼子围观动物的并准备投食的既视感。 旁边不远还站着个人，是梦兮。 梦兮只是晚来五分钟，就发现状况不对，今儿人有点多啊。 什么时候给班长投喂还要排队了？话说怎么还没轮到自己。 她怀里还抱着金渐层，乖巧排队，想着要不要过去，这样过去会不会被人说成是插队。 “等什么呢？” 忽听耳后来人，竟是洛依依。 她这时间点不应该还在吃早餐吗？今天来的未免有些早啊。 梦兮道了声早，糯糯解释，“我在排队送早餐…” 今日份孝敬看来是无法抵达了，班长应该会吃的很饱。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是给那果冻吸送早餐的？！” 梦兮委屈“她们还模仿我送钙奶。” 洛依依忽略了这句感觉受了天大委屈的句话。 一把牵过梦兮的手，带头走在最前边，心里泛起不快。 我说怎么大早上这么多人来围观，原来是献殷勤来的，送这么多不怕把那果冻吸撑死吗？ “本小姐就弄不明白了，那狗男人有什么好的，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洛大小姐开口怒怼。 这群人也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自己看中的男人也敢动心思。 见对方来头，女孩们如鸟兽散，离开时还不忘说一句明天还来。 气的洛依依原地跺脚。 她们人跑得快，不是还有个不会跑的吗？ 她看向梦兮。 “…干嘛啊依依…你的猫…” “拿来吧你”洛依依一把抢过梦兮手里早餐。 “你你给我啊！你要吃早说嘛！” 梦兮输在个头上。 踮着脚尖都够不着。 洛依依坏心眼的，噗嗤噗嗤两口喝完钙奶，吃完三明治。 舒坦了… 这边的动静，陈默早就注意。 一来就看见洛依依欺负梦兮。 “干嘛，欺负社团吉祥物啊。” 陈默及时制止，就是不怎么严肃，还在笑。 梦兮眼巴巴看着陈默。 洛依依却是瞪着陈默，开口就带上攻击性，“狗男人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受欢迎就飘了？” 陈默扭过头，看着小伙伴们，很迷，这何出此言啊，没招惹她吧。 有时候女生就是这么难懂。 哪怕只是别的女孩子偷偷看你一眼，表露一丝好意，你也会被连坐。 第48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听着洛依依泼妇骂街，陈默都不带理她，她说的那些全都是假想，假想懂吗？ 自己给自己塑造敌人那种。 还有昨晚上发癫一样的。 凌晨致电，也就自己不记仇，才没跟她计较。 洛大小姐就算入伙，也不代表威慑力不在。 母老虎始终是母老虎。 “走，洗个澡，吃早饭。” 陈默不予纠缠，带头离开。 梦兮觉得不行啊，要跑啊。 想往班长那儿钻。 却同样是被抓住命运的后颈。 “到哪儿去？” 洛依依话中严厉几分： “他们回寝室冲澡，你跟着去干嘛？” 梦兮虚空抓了抓。 最后还是被洛依依强行带走。 她俩现在是同桌，所以更有理由待在一起。 梦兮怀抱金渐层，洛依依没去抢，因为这画面看上去还挺搭。 “这猫是叫洛可可吗？” 手抚猫耳，梦兮问。 “啊，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像是给猫猫狗狗取的名字？” “…难道不是吗？” “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 洛依依瘪了瘪嘴。 对此，她已不想再争辩什么。 刚上教学楼，踏上台阶时，就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字。 对方口头关心，言语怠慢，对所谓洛依依，不过只是人名而已。 洛依依并不觉得奇怪。 自己虽是傲慢，但也深知这是贵族学院，身份地位不比自己差的比比皆是。 比如眼前这位。 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被群芳簇拥起来的大士族，崔氏，崔蓉儿。 在洛依依看来，无论是崔氏，还是李氏、卢氏、郑氏、王氏，都是每一代王朝覆灭后所留下来的蛀虫。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士族。 士族经久不衰，他们会大力培养人才，网罗人才，门下听封贵族并不在少。 经千年奠基，更是底蕴深厚，连王室也不敢轻易撼动。 在士族眼里，洛家就是暴发户一个，现在确实强大没错，但根基太差，不出百年，必定衰落。 “崔蓉儿？有事？” 洛依依没给什么好脸色。 崔蓉儿这次季考从原先班级第十四位，猛升至11位，就很飘。 反观洛依依。 两者之间可有二十多名的鸿沟，所以想来人前显圣一番。 这才是正常膨胀小年轻该做的事，大家都处在青春期，嚣张点，狂妄点怎么了？ 崔蓉儿声音低回婉转，笑中嗤味渐重，手掐兰花，“依依啊，作为以前的朋友呢，关心一下你也是应该的吧？” “听家里大人说你被绑匪抓走，我可担心的睡不着呢” “洛伯父就你一个女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不过好在，没事就好。” 洛依依蹙眉。 一听就是老阴阳人了。 “你也不用担心，这次考试没发挥好是正常的，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请教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啊是啊，依依不要灰心，说不定下次你就成新秀了呢？” “其实在b班待着不也挺好吗？” 崔蓉儿身后莺莺燕燕们伴笑。 “依依…我们走吧…不要生气…”梦兮拉了拉洛依依衣裳。 她知道洛依依个性。 就怕禁不起挑衅，惹出祸端。 “我们说话，你个庶民女怎敢插嘴？” 身后有人对着梦兮呵道： “信不信我…” ——啪！ 防不胜防的一巴掌！ “抱歉，手滑了。” 洛大小姐笑的神似陈默，邪恶中带着张扬，她活动手腕，看着那人脸上红印： “有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收回了。” “还有啊，我和崔蓉儿说话，你又怎敢插嘴？” “给我把头低下！” 在势头上，洛依依总是要压某些人一头。 那人震惊地用手捂脸。 不可置信。 洛依依还真敢在学校动手。 崔蓉儿见自己人被打，这才刚营造出点形象，就被一巴掌打回去，洛依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野蛮了？ “洛依依，身在云来，大家理应抛开尊卑贵贱，和和气气说话，突然动手是几个意思？” 有时候她们会间接性忘记这条校规条例。 由众联邦国撑腰，凡云来学子，无论身份无论地位，一视同仁。 当然，仅在书院内有效。 许多人都是把那册校规当草纸用的，也不会去背。 可这东西就跟学法一样。 在云来背校规，等同于读法，能灵活运用规矩的人，自然会成为法的代理人。 洛依依觉得她们的味太冲。 让自己感到恶心。 “本小姐和你们可不是朋友，也和你们聊不来” “当初看在你们有点家底的情况下愿意接触接触”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我家梦兮比较可爱些。” 洛依依使坏。 伸手挽住梦兮蛮腰，紧了紧。 兜帽女孩打个激灵。 她推搡洛依依，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是会很紧张。 披着兜帽的神秘小萝莉，在单兵演练上给紧张氛围带来少许欢愉。 崔蓉儿当然有关注她。 原本栖身第三十五号，以为会被这次季考刷下去，没想到不退反进，不知是运气还是实力。 今天再看这小姑娘，久看之下，还…还挺可爱？特别在怀中抱着一只迪奥脸丑猫时，两者不同画风呈现出反差。 崔蓉儿心中有所异动。 可又极快敛起神色。 “我记得你是叫梦兮对吧？”崔蓉儿问。 “是…是的，你好…崔同学。” 她那点微表情，梦兮怎么可能捕捉不到。 没由来的关注，令自己于心不安，她有时候尽量不想被人提起自己名字，当个隐身人才好。 崔蓉儿笑着。 借了几步，欺身上前想要一卿芳泽，“梦兮同学不要怕，你和洛依依是好朋友吗？” “是…是的…是很要好的朋友。” 崔蓉儿的确不喜洛依依。 但对其品味还是认可。 她不信洛依依会找一个毫无闪光点的女孩当“玩具” “玩具”这种东西，当然是抢着玩最有意思啊。 “既然这样，那和我们也做做朋友怎么样？崔氏也能庇护你哦，梦兮同学。” 来意不明的好意。 早在暗中明码标价。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梦兮怎么可能不懂。 而洛依依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姓崔的在想什么。 她挺身挡在梦兮身前。 “别了，我们梦兮胆子小，跟兔子一样，经不起你们吓唬。” “还有啊，你心底那点算盘真够响啊，还是提早收一收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先说完一番公正的，再说一番夹枪带棒的。 “是吗，可我崔蓉儿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的确是，以前我也这么认为，回头见，崔大小姐。” 洛依依对她摆摆手，牵起梦兮小手，径直从几人中间穿过。 第49章 鱼塘主艾菲尔 不妙，不妙… 洛依依牵着矮她许多的梦兮小萝莉，全然不顾她那小短腿是多少马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依依？” “依依？” 洛依依被她声音唤醒。 她装凶，用手指戳梦兮脑袋，教训道：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啊，你，你被那姓崔的盯上了你知道吗？” “我？被盯上了？” 她有些意味不明。 “为什么？” 这兜帽一戴，谁都不爱，为什么还能被盯上。 “因为…因为额…”洛依依盘手，好生端详… 有的女孩气质就是这样。 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往这儿一杵，便自成风景，万物都像是甘愿成为陪衬，不忍打扰。 洛依依半天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人家梦仙姑明明什么都没做。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梦兮歪歪头，更听不懂了。 她想冒昧的问一问，被盯上会怎么样。 洛依依故作可怕，去吓唬人家，“知道被这群小贵族们盯上会怎么样吗？” “怎…怎么样啊…” “被当成玩具，肆意玩弄，调戏”说着说着，她就往梦兮身边凑。 兔系女孩身上的天然体香还是很好闻的。 这种毫无添加的成品，可真是太难得了，就像一块香玉一样，忍不住想要把玩。 “玩具？” 知识受限严重。 洛依依轻凑到她耳畔，传经授道，气息中带着幽香。 梦兮听着听着，脸蛋发烫，还越来越被动，最后抱起金渐层，从两人中间隔出一段距离。 失了方寸。 贵族の玩具。 贵族の小乐趣 这种事常发生在贵族与庶民间不是吗，。 最常见的是用金钱，这种也是最容易失去兴趣的。 最有挑战性的是倔的，这样才更容易让人产生征服欲。 而沦为玩具的后果，一般都是被玩坏掉，变成主任的形状，少有主任变成自己形状的。 梦兮听的一字不差。 吞吞吐吐好一会儿… “玩…玩具什么的…什么的…” “依依…也有过玩具吗？” 她不确定性去看洛依依眼睛。 洛依依眼中闪了闪，最后摇摇头，“以前因为太无聊，和她们瞎闹有这么打算过，不过失败咯，还吃了不少苦头。” 她想起她的果冻吸了。 那是回忆过后的释然。 “反正，以后你离那个姓崔的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喔…好的…” 以后见到躲远点就是了。 梦兮是这样想的。 两女孩进到教室，在经过前座时，洛依依和艾菲尔对视一眼。 那是同为女人之间的心灵感应。 艾菲尔还举着小镜子，吧唧嘴唇，笑着的同时心中暗骂她是小骚蹄子。 洛依依暗竖中指，笑着的同时心中暗骂她是小浪蹄子。 一个曾经的小婊砸，一个现今的女塘主。 只是女塘主再看洛依依时，觉得对方好像跌段了。 她就纳闷，洛依依不是在冲陈默这个段位吗，把自己给冲垮了？ 艾菲尔观察的不错，洛依依变得不像曾经。 起码气质上来说，就很不一样，不再是那朵散发诱人香味同时还带刺带毒的玫瑰。 美丽又危险。 电光火石间的目光交汇。 对于梦兮来说信息量过大。 毕竟那不是属于她的领域。 艾菲尔收起小镜子，确认今天的自己已经相当完美。 洛不洛依依的已不再重要。 连陈默那种段位的都拿不下来，还当什么养殖户啊。 她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樱花国花姑娘『樱奈春时』心思复杂。 艾菲尔早有预料那个冰冰冷冷的苏月影苏大小姐会离开自己。 什么枪啊，炮啊，这可不是自己擅长的，在没有其他新课程加入前，暂时都不能进军前五了。 艾菲尔对苏月影还是有好感，一根筋，专一，情感小白，被肌肉塞满脑子的女人，和这样的女生待在一起，其实还是蛮可靠的，至少比现在好友列表里的人都可靠。 至于这个叫樱奈春时的，不甚了解，名字听上去就很怪。 记得他们国家的名字大多数是以环境来决定，例如什么松下啊…山本啊…田中啊。 想到这里，艾菲尔狠狠夸赞了自己的学识，还赞美了一番自己的名字。 『艾菲尔.西尔维娅』 艾菲尔是尊贵的黄金贵族血脉。 西尔维娅象征着美丽与纯洁 “樱奈春时同学，要不要聊聊天什么的？” 艾菲尔试图搭话： “你有男朋友吗？我目前有八个，七天轮着来，谁缺席多出来的一个就补上去。” “听说你们樱花国女性曾经标配是四个男朋友。” “跑腿的，买单的，送礼的，以及本命？” 樱奈春时对自己开启静音 随对方怎么便，就是不回。 闭眼静修，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她会在这几分钟内规划今天行程。 完全不会被艾菲尔的垃圾话给绊住。 金发小洋妞觉得无趣。 她撑着半边脑袋，看着这位风格略显不同，却皮相极好的女孩。 容色清丽，气度高雅，还有那份与世隔绝的美感，优雅，娴静。 也不知道是从小吃了多少苦头，才被家族打造出最理想的模样。 可惜了，也是个b，跟洛依依差不多档次，比苏a高一个档次。 陈默一行五人进到教室。 这个中等水平的团体不管是出入都尤其扎眼，很轻易就能吸引到眼球。 陈默拉开凳子，坐在十号位。 招呼着义子们退下。 义子们大逆不道，竖中指。 “早啊，女塘主，今儿有没有鱼咬钩啊？” “你也早，残疾人，鱼塘处于满载状态，不钓鱼。” 两人互开玩笑也不生气。 陈默加固了一下胸前这只手。 这伤短则两月，久则小半年。 明明预期是三个月内恢复，结果那天跟洛依依干了一架，血怎么都止不住，又给送手术台缝针了。 “我给你介绍个人你收不收？” “不收” “你当我是进货的吗，不是什么鱼我都看得上，特别是跟你混在一起的那群草鱼。” 她长而卷的睫毛微颤。 “我知道你不收草包，你觉得蔡子华和艾尔瑞怎么样？” 贵族学校就少有丑的。 陈默以上所说二人，可都是公认的帅哥。 想当学生会长，能力是加分项，颜值是附加分。 有的人就只看脸，不看别的。 女塘主做作的用手指轻点嘴唇，思虑中…嗯嗯嗯个没完，“两个8分吧，比你差些。” “我不也是8分吗？” “不，那是以前，现在你满分咯，怎么样，高不高兴激不激动？” “你可以主动邀请我吃饭，我绝对不会拒绝你。” “…那你还是吃屁去吧，请你吃一顿能让我净身出户。” 第50章 肉体与灵魂上的纯洁 身为黄金贵族的艾菲尔，无论是出入哪里，都没有听过这种有伤文雅又不经脑子的粗鄙之语。 她觉得该挂号洗耳朵了。 哪怕是那些寒门贵族，从小教育不是很好，在美少女面前，装，总该会装一下的吧？ 而造成这种后果的，可能是自身魅力不够，因为男性这种持有“两头”思维的积碳生物，在美女面前会含蓄一些，修饰措辞之类，尽量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眼前这位“残疾”，是装也不装，只能说对陈默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艾菲尔看着他吊儿郎当样，和这种人处着处着，说不定就成哥们了。 决定降低对他的评分。 从十分降为八分。 “算了，反正也不指望你能请得起一顿饭，别穿着裤衩子上学辣我眼睛就行。” “你牛逼…蔡子华和艾尔瑞，塘主能拿下吗？”陈默给哥们竖拇指，还想再争取争取。 要是能看到两位副会长被艾菲尔这个女塘主给玩弄，那还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趣事。 艾菲尔怎么可能不知道陈默这个狗一样的在想什么？ 纯纯工具人嘛。 嫌弃的对其推推手，像赶苍蝇，“你滚吧，我对你腻歪了，臭男人，六分以下的狗都不如。” “是是是，马上滚”陈默没个正行，和任何人都有一套固定的相处模式，和艾菲尔这种情商高的人，最是容易聊天。 他厚着脸皮继续问： “蔡子华和艾尔瑞不是挺帅的嘛，要盐有盐，要辣有辣。” 艾菲尔不恼不怒。 显摆着自己那双精巧好看的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到，似是早就盯上，中途又放弃。 “艾尔瑞副会长太极端了，这种人性情多变，我可不养鲨鱼” “他能为了会长之位牺牲一切，我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中肯的。 “蔡子华呢？他不挺绅士嘛，还很沉稳。” 在陈默的感官中，蔡子华除了有那八百个心眼子外，表面上还是非常得体的。 艾菲尔眼角压住眼底那多出一抹的自嘲： “的确，蔡副会长是很优秀，也是将来最有可能成为会长的人物，高冷贵族最是容易打动少女心房” “可我之所以不想接近他，除了他太难控制外，他还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洁癖？”他处女座吗？ 陈默还不知道人家蔡子华每次跟他握手过后，都要用消毒水洗手。 那是种心理上的排斥，不单指陈默，几乎和任何人都这样。 “记得我刚来a国就读，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就是蔡子华接待的我。” “当时他替我拎行李箱，对于刚到陌生之地比较迷茫的我来说，很轻易就能让我沦陷，可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下，就一下，你猜他怎么了？” “……怎么了？” “他直接吐了，原本还挺和善的脸，一下就跟被鬼附身一样可怖，那个眼神恨不得杀了我。” 说到这里，艾菲尔换上营业式笑容，笑中虚伪，陈默被看的心里发麻。 “…你把他整吐了，怎么做到的…” “倒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我本身出了问题，你大可以猜一猜，是怎样的我，会把这位重度洁癖的会长给弄得失态？” 陈默想都不用想的。 张张嘴，喉咙却抑制声音。 有的话可说，有的话不可说。 人也是肉做的，不是什么都不关心，更何况还是一位女生的贞洁问题。 西尔维娅，象征着美丽与纯洁。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是对整个人的侮辱。 陈默才不敢妄下定论。 “因为，我不是处子，那份纯洁，早在几年前就丢失了。” 艾菲尔也不为难他，直接道破真相。 她说的轻巧。 反正陈默也不是自己池塘里的鱼，知道与否都不重要。 得知真相的陈默，没有表现出过多反应，也没去安慰，也没多说一句，做得越多，错的越多。 “蔡子华就像是童话中的独角兽，决不允许非处女的人来触碰自己” “不，他比独角兽还要高傲，就算是处女也不会让人触碰。” ……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很脏？” 艾菲尔试图在陈默身上看到异样。 男孩表现自然，一如往常，不失风趣的答道： “家家都有难处，谁又说得上谁呢，高尚的灵魂，绝不只屈于一副皮囊，我反正觉得你养鱼技术挺好的。” 谁还没有纯洁过？ 他相信艾菲尔小时候也是个热爱世界，向往布娃娃与糖果的女孩。 而导致艾菲尔成为鱼塘主，把男人当鱼苗来养，谁敢说和曾经没点瓜葛。 这属于是一种报复行为。 现在陈默只得感叹，班上问题学生可真不少啊。 艾菲尔轻勾唇角，对着陈默伸出四根手指，“不错，因为你这句话，我给你加四分，现在又是十分了，有钱了请我吃饭。” 这个金发洋妞，看上去是那种情绪来去都快，不给人留下残念，与多余幻想那种。 “你一开始为什么给我打十分？” “难道是因为我英雄救美？” 陈默抬抬胸前这只手。 “不，那是扣分项” “这又不是救自己的英雄，凭什么要给加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 “我给你加分，是觉得你脸上打纱布还挺耐看的，仅此而已。” “呵呵…” 陈默被这颜狗的话给无语到。 这时，杜雨泽靠过来。 该死的男人，还是帅的欠扁。 “伤好些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在我这里报备一下。” “只是言语慰问？不送点礼啥的？” “有倒是有，只是看你怎么想，陈副班长。” 杜雨泽递上两份表格清单。 “这是…额…”陈默照着上边逐字逐句念道： “留学补助资金” “贫困补助资金” 握草，发钱啊。 “我负责统计一下我那部分的人，其他的就劳烦陈副班长了。” 陈默就知道他叫自己陈副班长就没好事。 “能贪污吗？” “应…应该不能…这个流程是走学生会，落实的话也不归我管。” 艾菲尔哪儿听哪儿不对劲。 贪污这种事，杜雨泽不应该坚决抵制吗？有够黑暗啊。 “行吧，我统计好后给你交上去。” 第51章 发家致富全靠… 留学生补助金。 钱虽不多，但影响却是多方面的。 在一定程度上能提升国际影响力，增强国际交流，你来我往，国与国之间搭建起一座桥梁。 其次才是想用这笔钱来结一份善缘，希望这些得到补助金的学子，将来以另一种形式回报，能留住人当然更好。 不过想要留住那些有家族羁绊的留学生，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所以云来补贴可以说是惊人的高。 不仅是从生活方面入手。 例如专车接送，病后陪诊陪护，就连房间也会一比一还原。 吃穿用度一应俱全，钱什么的当然不会少。 陈默看着纸页下方最后一行拨款金额：五万 五万，什么概念？ 自己累死累活，夜以继日的刷题，抱着你不卷死我，我就卷死你的精神，成为十大新秀，奖学金才两万。 拼死拼活，拿了个单兵演练第一，才十万块。 为什么说才？ 他留学补助金年年发，四年下来二十万，还不包括别的生活便利，全部算下来四年不得40来万？ 劳资这个a国公民还饿着呢！ 就算是孤儿院出身，那也是公民啊。 “怎么了？” 艾菲尔问。 她是越看越觉得陈默不对劲。 “陈默？” 陈默没回应，阴晴不定的样子，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刚要伸手去戳一戳。 “欧~我的朋友，我听不懂滴干活，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哈？”艾菲尔也没听懂，突然又发什么颠。 陈默把那张什么留学生补助申请表展在艾菲尔眼前，装腔道： “你滴，替我翻译翻译，这是什么滴，这五万块钱是不是只要我是歪果仁，就能拿到手” 配合着，还搓了搓手指。 “我其实知道我不是a国人，希望能拿到这笔钱后，去祷告我的上帝。” 艾菲尔一目十行。 一把抢过那张纸。 “你内涵谁呢，我外国人大老远的跑来这儿，离开自己亲爱滴国家，亲人，放弃了这么多，还要习惯你们的语言，这钱难道不应该吗？” 艾菲尔骂他，还很有理。 “不不不，听不懂滴，听不懂滴。” 反正陈默就耍赖，现在心态很不平衡。 听着他裹脚的外语，艾菲尔用申请表挡住脸，尽可能不发出声音，肩膀低频颤动着。 然而坐在第八号位的小樱花不乐意了，她仍闭着双眼，话却准确传达，“没有人说过，你的欧版樱花语说的很烂吗？” 两人都是没反应过来。 她不是开免打扰的嘛，怎么还听得见。 “嗯？花姑娘说话了？” 艾菲尔有样学样，既然以后是同桌，早点熟悉脾气最好，能聊就聊，不聊就滚。 小金毛凑过去，人都快挨人家身上，“花姑娘，我在军事论坛帖子上听说，你们国家温度最高能达到5000c，能不能问一问是什么感觉？” “你们那里是不是很幸辐啊？” 陈默佩服艾菲尔的交友方式。 这俩什么时候打起来啊。 他看向另外一页申请表。 贫困补助。 名额五名。 自己是很想申请没错，也很想贪，可做事要有分寸，不是什么钱你都敢动。 这种昧良心陈默不敢。 贫困补助每月两千，说实话，少得可怜，也很不公平。 但这本身也算一种慈善。 对于这些庶民学子来说，他们既不能带来国际影响力，资源受限下将来也不一定能成为国家所需要的尖端人才。 这就像一笔投资。 留学生和贫困生之间的投资。 七三开吧。 看着这五个名额。 公正如陈默，也还是会夹带私心。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007。 都是一起拉屎拉尿的哥们，当然要向着点，至于班上另外两位庶民学子… 额…额… 陈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从乡下走出来，总是俺来俺去，总把俺娘挂在嘴边的熊武。 那是个耿直人。 不善言辞，做的总比说的多，有时候一声不吭就把事给办了。 也很好忽悠，只要让他觉得你是对的，跟他娘统一战线，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你笑什么？” “你不会连贫困补助也要贪吧？” 艾菲尔见陈默看着贫困补助申请表走神傻笑，立马联想到什么。 希望陈默做不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随你怎么想，你把你那表填一下，资料也准备一下。” 艾菲尔感叹，“碍着你挺方便的嘛，都不用跑腿了。” 陈默又问向小樱花，“花姑娘同学，要不要申请留学补助啊，要的话你也可以填。” 小樱花没想搭理。 身姿坐的板正。 “五万块钱呢，真不要？” 陈默追问。 “只是五万块钱而已，还不足以让我弯腰去捡，等我学成，会选择回国，并不打算在这里结下太多因果。” 因果？ 看来这位小樱花不想留下太多牵挂啊。 “哦哦，看来你们家也很有钱啊…”陈默看向艾菲尔，眼中就好像是在说『你看看人家，人家这才叫逼格，再看看你…』 艾菲尔当然能够读懂，居然被一个庶民小看了，“切…我又没说我看得上这点钱，都不够我三天用度。” “行行行，你们都不要是吧？” 陈默从艾菲尔手中拿回资料，提笔写上名字。 “艾菲尔.西尔维娅…是这个娅吧？” “啊…是，干嘛写我名字，我不是不要吗？” “你不要我要啊，我写你俩名字，再拿上去报，十万块钱儿不就到手了吗？” 貌似是想到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如果全班上下都跟这两人一个造型，岂不是麻袋装钱？ 一年就是五万，四年二十万，两人四十万，妙啊，妙啊。 利息吃到饱。 “你只是个副班长就敢这么滥用权限，让你当班长，你还不直接让我们交税读书算了。” “我给你支个招…咯…” 艾菲尔指向最后一排，眼底隐含嘲弄之色： “拿下她，别说你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穿不愁。” 陈默也朝后张望一眼。 正巧就和那俩傻妞对上了。 洛依依对着陈默舞动小粉拳，以示威胁，还用梦兮的手竖中指。 可真是够生草的。 难怪从刚刚开始就如芒在背。 第52章 子弹一颗 “小浪蹄子一个，梦兮你说，那个叫艾菲尔的，就是那个金毛，她是不是小浪蹄子？” 洛依依气不过。 急需要一个能理解自己心情并认同自己看法的人。 可惜她找错了对象。 梦兮是傻了点，好骗点，但不盲目，也不爱惹事，反而觉得自己这闺蜜有点问题。 “依依怎么好像…和谁都有仇的样子，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吗？” “同班同学就不能生气了吗？” “可要是一生气发生冲突…会给班长惹麻烦的吧，就像今天早上一样…” 弱声弱气，但又非常在理。 洛依依听完，也是一呆。 不生气＝不冲突＝不给果冻吸惹麻烦＝我就是麻烦？ 原来如此，洛大小姐捂了。 梦兮是会转移情绪的，洛依依开始教训起她来，“你是圣女吗，给不给他造成麻烦关我什么事。” “他现在肯定飘的不行，尾巴翘得老高。” 在洛依依视角里就是这样。 极强的占有欲让她觉得，只要是靠近陈默的异性，那都是不怀好意，连带着陈默也不是好东西。 恰巧那个在自己口中一文不值的狗男人，实际在心底地位无比重要和优秀。 “等我三个月，下次季考一定把那个金毛给挤下来，你也跟我一起！” “啊…没可能的依依。” “我知道没可能，就不准我想一想吗？” 季考就算全满分，也还达不到期末综合评定的分数，始终是差了几十分。 “那我还是要报补习班，不就是比资源吗，以前我是不惜的用，看我不卷死他们！”洛大小姐似是下定决心要当卷王。 不逛街，不追剧，不游戏，看谁学的过谁，这就是洛依依的报复性学习。 “依依要陪我去买毛线球吗？” 梦兮在乎的却是这个。 “毛线球？”洛依依还在给自己立g呢，就被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给问住： “买来干嘛？我家就有啊。” “织围巾啊，秋天了嘛。你一条，班长一条，我一条，不过我需要去量一量到底织多长的合适。” “织围巾…” 洛大小姐暗自佩服梦仙姑的十八般武艺，竟有如此强悍的女子力。 “那…那我织手套” 洛大小姐临时抱佛脚，看起来有些不自信： ”织四副，洛可可也要。” 梦兮疑惑地看着她。 依依也会女工吗？ “干嘛，瞧不起人啊，不会我可以学啊，我学习能力超强的！” 她一把握住梦兮小手。 两只软玉交叠，缠绵。 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真软啊，你个小浪蹄子。” 兜帽女孩被羞得红脸。 她可很难驾驭这四个字。 很奇怪的是，只要挨着这个女孩，很少会有觉得烦躁的时候，有种从心底被治愈，被感化效果。 不光自己觉得，洛府上下都有如此高评。 正摸小手呢，见陈默回头看来。 洛依依示威，还用梦兮的手竖中指，表示统一战线。 陈默很无语… 她俩凑一块还挺像那么回事。 不愧是睡同一个被窝的闺蜜。 “怎么样？当龙兴赘婿，是不是很有都市赘婿流小说的风格了？” 陈默表示拒绝，“钱还是要自己挣的花着才舒心。” “那你先把我名字擦了再说这种话。” 艾菲尔抵制他的心口不一。 “我凭本事贪的，凭什么擦？” 陈默理直气壮。 “你随你便吧，我反正不可能给你提供资料。” 艾菲尔背靠椅子，取出手机，开始回复备胎们消息。 一键群发可真是个好东西，应用分身也是好东西。 他们以为独一无二的女神，是个美丽，纯情的少女。 再加上有歪果洋妞这种buff加成，实际早就武破虚空，成为一代海王。 又或者，你能入海王法眼，也算的上是一种本事？ 毕竟艾菲尔是会给男生评分的，正如她所说，六分以下的男生，狗都不如。 苏月影此时进到教室。 今天她上身套了件军用迷彩服，下身瘦腿皮裤，穿着高帮军靴，将本就匀称优美的身段衬托的更为出彩。 百花丛中就这一朵霸王花，那当然出彩。 陈默其实蛮欣赏她这样穿搭。 主要是这个时代还没跟上那股潮流，欣赏不来苏月影这种带着冰刺的冰山雪莲。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有病。”艾菲尔替陈默答到。 苏月影是不会信艾菲尔鬼话的，毕竟同桌三个月，这点还是能摸清。 “你是歪果仁吗？” “你在问我？” 陈默笑着点点头。 “不，我是a国公民…嘶…”苏月影停顿，而自顾自陷入思虑中… “不过我的母亲不是一名血脉纯正的a国人，所以从血统上来讲，我并不是一名纯正的a国人。” 陈默貌似听到点有趣的事情。 “既然你血统上不纯正，是不是也算是血统意义上的歪果仁，只要拿着你母亲的资料去做个鉴定，就能持有双国籍身份？” “原来如此。” 苏大小姐真的有在考虑这个问题。 她对血统说没什么认知。 就算是意识到也会很快忽略。 “喂，你够了。” 艾菲尔鄙视陈默这般行径，为了五万块钱，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穷疯了吗？ 真虾头啊。 陈默不理她，“那你和你妈…” “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想提供资料去做鉴定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 陈默突然住嘴，暗骂自己该死。 苏大小姐貌似能理解陈默此时在想什么，自小以来，家中常有访客提及这些。 说完过后又意识不妥而向自己道歉，说一大堆宽慰的话。 明明这很悲伤，可不管怎样，就连一滴泪也落不下来，连装都装不出来那种。 “不必介怀，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你也不用感到内疚。” 她亦如看上去那般坚强。 苏月影这么说，肯定是这么想。 “昨天没来得及准备慰问品，今天来补上。” 陈默昨天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对谁都这么说。 也只有苏月影和梦兮会信。 一个是单纯的一根筋，一个是单纯的好骗。 “我特意去了趟军区医院，把那枚差点要了你小命的子弹顺出来了，有人常拿这种当做护身符不是吗？” 差点要了我小命的子弹？ 我怎么听起来像是催命符？ 陈默心中吐槽。 第53章 我杀了谁，而谁又杀了我 “拿我血开过光的护身符…要不还是你收着吧，我又没有持枪证，收子弹违法。” a国对枪支管控说严不严，说不严也严，没有考取持枪证的人，就算是一颗子弹也不能私藏。 考取持枪证的就没事，把子弹当花生米磕都没人多管。 苏月影再三斟酌。 也认同陈默的说法，只是他不要的话还是有些可惜。 这颗子弹应该算得上另一种意义的勇气勋章，甚至比书院颁发的那枚更有纪念价值。 它承载着一个生命的重量。 如果当时有第三枪第四枪，陈默那身能称得上粗陋的装备根本撑不住。 “你真不要？” 苏月影最后一次确认。 “啊，你要就送你了。” “好，我记下了。” 苏月影收回子弹。 这同样也是一枚能够激励自己的勇气勋章。 如果那天展开营救的是自己，能否达到同陈默一样效果？ 答案是不能。 苏月影不会轻言，更不会虚言，正视差距，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这是经验上的差距。 她无论是在脑海中复盘多少次，都无法做到完美复刻。 抛开经验不谈，只谈心性的话也还远远不如 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用枪杀过人。 只是复盘中有个漏点，陈默为什么要对一个弱鸡的罗泽连开数枪？ 近距离情况下，没有选择一枪爆头结果对方，而是正面击穿对方护甲，将子弹一次次顶进对方体内，让对方感受肌肉被撕裂，肠子内脏被搅碎震荡的恐惧感。 为什么？ 在那种情况下，不会化主动为被动？ 如果是换做自己，一定是第一时间排除威胁最大的三人，罗泽之流，一颗子弹足矣喂饱。 “怎么了？” “啊，没什么，希望你早日康复，然后和我打一架。” 她笑着断了心事。 陈默的回答是下次一定。 见苏月影没有立即离开，似乎还有事的样子，陈默只好又问。 “还有事？”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我听听，别为难我这个伤员就是。” “关于那套军体拳，我和父亲私下讨论研究过，很有实战价值” “但始终是差一个能够衡量的标准，所以就想起到了你。” 聊起这类话题时，她竟是在笑。 军体拳小成一年，大成三年，讲究的就是一个速成。 士兵投入战场，比拼的先是科技，等子弹打光，再拼刺刀，什么都没了最后拼拳。 而军体拳每一次变革都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你还是找作者去吧，我只是个伤员，我练练也只是强身健体用的。” 陈默表示拒绝。 “云来上下都查过，并没有找到那位老前辈，倒是有几个冒充的。” “冒充？” “嗯，人人自诩专家，前后十年这本书倒背如流，说的也头头是道，但假的就是假的，一试就知道。” “发现是假冒的…会怎么样？” “关个几百年就出来了。” ？？？关个几百年就出来了？ 陈默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一本破书而已，关个几百年出来怕不是骨头都氧化了。 艾菲尔涂着口红，吧唧嘴，又在照镜子，每隔一会儿就会开始在意形象，一年吃掉一吨口红，不甚在意地答道： “你不知道吗，那本书无论是从经济层面还是战略层面都得到了认可，今后十年会慢慢沉淀，证明一切” 那凭什么平台只给我几百块出版费？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本人不知道？ 陈默内心挣扎。 艾菲尔补充道： “还有不少权威专家，推测着书人是谁，多半是个老妖怪，外星人什么的。” “就是作者断更有点厉害，还有不少错别字，这样还好，起码知道对方是个人。” 就连小樱花也在竖起耳朵偷听。 陈默这时候要是跳出来，说一句，「不装叻，我就这书作者，摊牌叻」 想都不用想，直接获刑。 然后就一群专家过来狂怼自己，铺天盖地的黑，洗都洗不清。 而在资本眼中，这本书的价值，早就高于作者自身价值。 怕不怕暴露过后，别人据为己用，名利双收，而自己成替身？ 在资本面前，你撑得住几个回合？ 你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你的，你又不一定非要是你。 第54章 发酵 总而言之，这书已经超出陈默控制，明明掺水七分，还是被当做未来预言书一样。 自己是着书人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不如直接太监了吧。 可太监…又觉得可惜，当初壮志酬筹，立下豪言壮语，重振论坛雄风我辈义不容辞！ 陈默只在片息间就找到解决方法。 还有人比自己更懂《前后十年战争概括》吗？ 有吗？ 你作者还是我作者？ 他们都能当砖家，凭什么自己不能当个up去解析？ 如此，陈哥心中敲定。 这才收心，转面去接苏月影的话，“无偿啊？” “啊。” “啊你个头啊，给我啊啊啊。” 陈默很欣赏苏月影是不假，但也不允许她白嫖自己。 苏月影压下眼神，摸着下巴，想了有一会儿，估计是在憋大招，最后看向陈默： “你就这么想让我陪你睡觉？” 陈默被口水呛到。 什么成分的发言啊。 艾菲尔张嘴无声，目光不确信在两人身上徘徊，有被雷到。 明明以前都是同桌，这俩关系发展成这样自己怎么不知道？ 陈默可真是好大的狗胆。 “难道不是吗？” 见其反应，苏月影大概能猜到是自己误解了。 “给钱啊，给钱，能不能不要把纯洁的金钱交易贬值为肮脏的肉体交易。” “原来如此，明白了，我为刚才的失言表示抱歉。” 陈默反正也已经习惯她苏大小姐这种思维方式。 就算加上一句「人类的感情可真是晦涩难懂啊」也不觉得奇怪。 如此，二人约在这周。 钱不钱的真无所谓。 九点开课。 第一节就是院长的。 教室内多处装了龙兴的光学性多维度映射全息。 a国摆在明面上，最尖端的三样，海陆空，海上有十二万吨级能源超导双航母战斗群，海下有大黑鱼。 目前能养得起航母的国家屈指可数，还处在核动力航母时代的就有三个。 陆军发展方向比较广，虫巢已经成为标配，坦克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无人机6g时代。 但无论是过去多久，核武器永远是摆在明面上的王牌。 空军王牌除了超高音速光学隐身的战斗机，最值得一谈的就是亚轨道轰炸机，过于落后，可以展示。 陈默知道的是，a国在最高的天空还有几张底牌。 王院长滔滔不绝的讲着。 要不说学习氛围很重要，除了陈默，大多数人都很用心在听，觉得不必要听的也不会来。 课都是从最基础的层面讲起，三个月，陈默打的哈欠都能装下一箩筐。 王院长当然都看在眼里。 今天陈默已经很棒了，没有翘课，只是打瞌睡。 抽问的话大可不必 又不是没有过，只会助长陈默气焰，变得更爱人前显圣。 “这本最近在军事论坛很火的书，相信各位学子多少都有了解” 王院长切换影像： “他在书中大胆提到的6.5g时代所带来的利弊都很有意思，从信息化时代跨越到虚拟数据化时代。” “建议大家有空都去拜读拜读，下一期我打算抽查一下。” “陈默。” “在。” 陈默反射性起立，以为是在点名，起猛了，看见自己的书了。 “这本书你回去后先把第三章背一下，明天我来抽查。” “啊？哦哦，好的院长。” 又是这本书，看来真是在书院火的一塌糊涂啊。 陈默感叹完，正要坐下，院长又道： “陈默，洛依依，你俩来办公室一趟。” 第55章 提案 办公室 能自由出入院长办公室，某种程度上来讲，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毕竟王有德王院长的位格摆在这儿，不仅是云来院长，还是联邦合众国代理主席，不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到。 陈默早已成为这里的常客。 连院长那把椅子都坐过两次，别提有多照顾。 陈默洛依依小眼瞪大眼，上辈子的冤家，免不了有磕磕绊绊。 院长观摩二人。 都有点嫌弃彼此的意思。 陈默把洛依依当空气一样无视掉，洛依依撇过脸，不屑为伍。 一看…一看就关系很差。 不过有个华点。 “你俩这身上的红印子是…？” 洛依依是遮掩的很好。 内衬高领，裹了一层又一层，就是怕别人知道。 可手臂，胸口，锁骨，肩膀，脖子，喉结，可都有某个果冻吸的杰作。 陈默身上也不少，他就不懂得避讳，逢人就说狗咬的，身上紫一块青一块。 那时上位之争，真的像要把对方吃干抹净一样。 都吸嗨了，没轻没重，急眼了还用牙咬，战况激烈。 洛依依被问个正着。 少女的脸红，胜过万般情话。 她扭捏着，不知如何开口。 “被狗咬的。” 陈默干脆利落答到。 洛依依刚萌生出的心火瞬间被浇灭。 她换了颜色，带着脾气，也顶了一句，“对，被狗咬的。狗咬我了！” 说完，还噘着嘴，冲陈默哼哼唧唧。 院长看在眼里，他和年轻人有代沟不假，但不傻……谁还没年轻过呢？ 陈默和洛依依… 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还是有些魔幻。 就好比…你不敢相信乞丐能当皇帝。 这是身份带来的差距。 院长没有不识趣的去追问，而是就此揭过道： “我也不卖关子，这次依依被绑架，书院的确该担责任，联邦国也很重视” 王有德没落座，神情严肃，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就是，书院威望下降，必然影响来年招生率。 而招生率下降等同于人才流失不是？ “我也不追责你俩昨天在席台上唱双簧，很有推波助澜的嫌疑。” 陈默保持笑容。 夹带私货过于明显，被揪出来说一顿是必然的。 洛依依眼睛转了转，面色转换间，挂上甜腻腻的笑来。 完美展现出少女天真活泼可爱的一面，推着故作发火的王有德坐在软椅上。 少女声音清明婉扬，恰如清泉击石，润进心肺。 “王伯伯别生气嘛…” 是王伯伯，而不是王院长。 关系直接从自己的学生，转换为好友的女儿。 洛家可没少给云来砸钱搞投资拉赞助，王有德和洛章义就没差过。 洛依依老三样，好话，认错，揉肩捏背： “我们不是有好好检讨的嘛，我不该不好好听课，也不该翘你的课，他不该擅作主张去冒风险，要罚就罚他吧…我知道错啦…” 狡猾的猫猫女孩。 这招对付自家老爹是百试不爽。 王有德松了眉头。 洛依依加大药量，“这次被绑架让我明白了很多，也想替学院分担压力…我们认真检讨过后再提提意见都不行嘛…” 陈默暗暗竖拇指。 秀儿。 还真是术业有专攻。 洛依依悄悄回头瞪陈默一眼，陈默竟能意会。 屁颠屁颠跑去泡茶，又屁颠屁颠回来敬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默这必养的，还瘸着只手，看起来就是没洛依依这么会孝敬老师。 王有德起身。 他算是明白了，洛章义这个女儿真不简单啊，再求一会儿说不定真就心软了。 他心底压根就不会和两个小辈计较，却还是持着教训口吻，对着二人来回指点。 “你啊你啊…可真是…真想替你爹教训教训你…”抬手故作要敲洛依依的脑袋。 “哎哎…？”洛大小姐鬼机灵，下意识往陈默这边钻。 还说没奸情？ 王院长放下手，轻哼一声，从桌上那一箩筐档案袋中抽出一册。 “陈默，这是你之前托朱丽老师交上来的防暴演练提案” “你看看吧，还有什么不足地方需要补充。” 洛依依欺负陈默是“杨过”抢过牛皮纸，抽出纸页。 陈默压根不需要看。 因为这提案是他刻在脑子里，准备许久的成品。 就等着有一天被叫到办公室，靠着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老人。 “院长，这次洛依依同学被绑架…” 听果冻吸叫的这么生疏，洛大小姐有点不高兴，小表情变了变，却还是听陈默把话讲完。 “有预谋，又突然，书院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以普通学院防暴标准来定义真的可取吗？ 大多都是事先准备，进行一场毫无意义嘻嘻哈哈，跟儿戏差不多的演习。 您有见过被匪徒绑架，还能笑得出来的演习吗？” “叫别人看去还不落了笑话，联邦国知道后又会不会有异议。” 是这个意思。 王院长一听陈默说普通书院就知道，必须要和普通划分开。 “嗯，继续说。” 院长点头认可他所说的。 陈默铿锵有力道：“我的提议是，要出其不意，全面营造出恐惧感，把这当做一场真正的防暴演练，全校学子都应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进来。” 王院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肃穆神情变了又变，拿不定主意。 这真的难以定夺。 全校学子都应该参与进来，还要追求真实，会不会玩的有点大啊？ 陈默早知院长心思，无非是怕失控。 “其实您只需要点点头，下发文件，让学生会代理自发组建。 具体落实可以看最后一条。” 第56章 苦肉计，上 让学生会代理防暴演练。 这很于情于理。 校方负责主外，在所有关于云开书院的大事上，有绝对的抉择权。 学生会负责主内，分担校方内部压力，处理小事，以培养学生自主性和积极性。 防暴演练，运动会，文化季，或者是别的什么活动，一应都由学生会来组织，这样更方便人员调配，每个社团人员都能积极参与其中。 校方一般不会插手这类活动。 王院长看向提案中最后一条，也是最拿不定注意的一条。 这条提案是关于风纪委员会的，也是最难拿定主意的一环。 “又要出其不意，又要贴近真实，还要营造恐惧氛围…” 王院长思忖利害。 是防暴必定有冲突。 有冲突势必有风险。 不顾及是不可能的。 “院长”陈默声音传达，语气郑重到很难不引得院长注意。 院长朝他瞄了一眼，下意识又要挪开，却又抬头看上第二眼。 看着眼前褪去上衣，半裸着上身的陈默，一道道伤痕至今仍旧触目惊心。 只是一眼，就再也挪不开了。 铁蒺藜剜得皮肉翻卷。 匕首留下十余道长短不一的伤口。 腹部还裹着一层又一层绷带。 还有那硬接对方一刀，被贯穿切断神经的手掌。 院长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相处久了，兴许会把陈默当做成熟的同龄人看待。 而成熟，永远不能成为无视他痛楚的理由。 他正值年少，是云来学子。 不应该去承受这些。 他应该在书院为了季考而做足准备，而不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在昏迷中被针线缝合。 等到醒来又跟没事人一样，连自己都不懂得心疼自己。 洛依依鼻子一酸，她看不得这些，眨眼克制眼泪，嘟嘟囔囔道： “陈默拼了命才把我换回来，这次还算是运气好的，我俩没缺胳膊少腿。 如果下次怎么办？还要陈默来救吗，他有几条命可以救的…救不如自救。 您不就是怕防暴演练失去控制，有人受伤吗？ 没有磕磕碰碰还叫什么防暴演练，不如过家家算了！” 洛依依揉揉眼角，语气变回从前，开始耍性子。 王院长背过身去。 他也不爱看这个。 当时听说陈默昏迷不醒，被送去军区医院，他急得四处确认状况。 少顷 院长沉沉开口： “天冷，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这件事就这样吧，绝对不能出岔子”他侧过脸看着二人，“绝对不能，要不然拿你们两个是问。” “是。”陈默应到。 “依依先出去吧，我还有事和他聊聊。” 正颜厉色，听起来却不那么沉重。 洛依依没有立即离开，近身上前，冻得发红的指节笨拙地替陈默扣上纽扣。 陈默目光柔和。 女孩低着头，眉眼流露伤感，鼻翼翕动，耳尖也被冻红。 她在发自肺腑的心疼一个人。 紧上外套，抬眼就对上陈默这个讨人厌的。 她眸光一沉，长而卷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星，娇声嗔怒道： “你看屁啊，我这是被冻的。” 她还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严严实实套在陈默脖子上。 围巾沾上温度与体香。 原来是早就暖好的。 第56章 说一半留一半，下 “咳咳…” 僵硬的咳嗽，打破这片宁静。 倒不是王院长情商不够，关键是，这是自己办公室啊。 啊俩学生，自己一院之长，当着自己面，那啥，成何体统？ 洛依依收起心思。 “那我先出去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后退几步，带上办公室门。 院长这才转过身来。 现在是独属于陈默和院长的二人世界，一改方才气场，“可以啊臭小子，串通依依来我这里演一出苦肉计。” 嘴角笑意比ak还难压。 他眼中满是欣慰和赞赏。 “啊？哈哈哈…您都知道啊…” 陈默腼腆，手脚不知该置于何地，在这位院长面前，总会表现出孩子的态度。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懒得管…”院长笑起时别样的慈爱，正如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依依是洛章义从小宠到大的宝贝，脾气你也知道，能降得住也算是本事一件。 但丑话说在前头，不要迷恋于那这个情啊爱的，特别是在你这个年龄段，更要懂得节制，禁果带来欢愉的同时，也会带来毁灭。” 意思已经足够隐晦了吧。 不要沉迷于涩涩。 说的就是你。 陈默当然能听懂，嘿嘿一笑，只好点头应是，不做争辩。 长者训话，听着就是。 院长摇头吹散杯中温度，茶香扑鼻，浅抿一口，蕴香绕齿，苦味回甘。 “说吧，这次防暴演练你想做什么？” 无利不起早。 这句话用在陈默身上很合适。 陈默早知别人会问起，心中早就备好稿词，答道： “为了提高声望。” “只为这样？” “这次绑架事件闹得很大，学生想借这机会，给本就弱势的杜雨泽打打基础。” “你怎么就敢保证，代理人一定就是杜雨泽，而不是另外两位副会长？” “不赌一下，会长当选他一定会失败，反正左右都是输，还不如赌一下。” 说的不错，学生会代理本次防暴演练，副会长有三人，名额却只有一个。 谁能拿下代理，谁就能蹭上热度，声望也会跟着上升， 只怕狼多肉少的局面，弱势一方恐会直接被淘汰出局。 听得出陈默是想背水一战。 超出院长预料的是，身为侯爵之后，今后勋贵代表之一，居然和陈默走这么近。 反正学生会长谁来当，都是学生们自己选举的，院长也不会插手。 “算了，就看你们怎么争取了。反正关于防暴演练，必须给我办的漂漂亮亮。” “是” 陈默意犹未尽，还想说些什么： “那院长答应我的…就是那个…外联部的事…” 外联部。 这是在学习会成立后，另一个向院方提出的附加部团。 脱离学生会，形成一个独立社团的学习会在学生会眼里永远都是臭要饭的。 现在给你饭吃是还有用，等哪天没用，说不定就直接断了外交资源。 居安思危。 由此而论，陈默提出再随一个外联部。 由学习会合并外联部，外联部负责为社团筹集资金，赞助之类，渠道贸易等等。 他要的不是独立的房间。 也不是人马。 而是那盖着云来红色印章的一纸凭证。 第57章 卖点瓜瓜果果，挣个万八千的 陈默不提，院长还以为他忘了，事实上这怎么可能会忘，院长故意不提，就想看看陈默走不走心。 对于学习会来说，这可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就算再厉害的部队，也不能没有后勤保障，以战养战吗？ 学习会和外联部就是这种关系。 院长说一不二，只要陈默没有跌出前十，学习会成立也见到效果，余二等人成绩均有提升。 他可不管这些学生有没有压分，他只看结果，不论过程。 院长又取来一叠封装好的文件，“手续全在里边” “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拿着这个出门，可就是代表云来脸面，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别丢了气节。” 王院长适当叮嘱。 “是。”陈默乖巧点头。 “你们团队还不成熟，做点小买卖就行了，步子不要迈得太大。” “嗯嗯。” 王院长不认为这个新成立的外联部能比得上学生会那个外联部。 就算渠道有洛依依，这个新的外联部也没有吞下大订单的肚量。 有资源，无人脉，有人脉，无渠道，总归是哪儿哪儿都不全。 看陈默这般敷衍，拿到文件后心都飞九霄云外去了。 嫌烦，挥手赶人，“哎滚滚滚，回去把伤养好。” “是！” 陈默应了一声，恭敬带上办公室门。 “呼…” 他闭上眼睛，胸口仍在热血，浅浅吐出口气，压下情绪。 凭这一纸凭证，最后一把钥匙算是集齐，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高兴了？”洛依依一直等在外边，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 俏脸仍旧板着，凶巴巴样。 替他高兴又不妨碍自己生他气。 “啊，高兴了”陈默把那封文件拍在洛依依胸口，潇洒地从她身前走过，“今后外联部就交给你了，洛部长。” 洛依依下意识接住，有些断网重连的意思。 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是… 这是被当做工奴了？ 身兼数职，又要掌管社团财务，还还还要跑去拉客户，谈生意？ 就算这是自己擅长的领域，但也…她更不情愿了！ “你真把本小姐当苦力啦？” “又不是只让你一个人去拉客户，我也跟着去。” 洛依依闻言，心里确有异动…独处她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心口不一，不想马上服软，“那又怎样，你去就去呗，干嘛拉上我。” “你不愿意我可就拉余二了，他嘴皮子挺利索的。” 陈默作势要拿回文件。 洛依依反倒不干，闪了闪，“我又没说不去！你滚一边去吧，以后我是部长，你对我客气点。” 理论上来讲，学习会社长和外联部部长是对等关系，无高低之分。 就算这部团还只有洛依依一人，那也是有证明的。 陈默一阵好笑。 “你笑什么笑啊…围巾还我，还有我不喜欢你叫我洛同学，不爱听。” 陈默还是维持笑容。 洛依依跟在一侧聒噪着。 然而陈默已无心这里，执子落棋，思量三分，谋而后动。 “卖点瓜瓜果果，做点小生意吗…”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院长的话让陈默想起当初和总教官卫忠国的谈话。 他问：「荷花抽腻了怎么办？」 我答：「整点贵的。」 「整点贵的？怎么整？」 「经商咯，普通经商不行，因为很容易被抢劫。」 两人当时都是出奇默契。 第58章 一日访谈 社团—— 甜点，水果，热茶，圆桌会议。 洛依依站起身，玉手抚在胸前，身居上位，抢占了本该属于陈默的位置，她满脸春风得意。 “我宣布，外联部就此成立，你你你，还有你，全都要听本小姐调遣，要不然都给我喝西北风去！” 洛依依分别指向下方每一个人。 听她话中，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几人要嘛是不想搭理，要嘛是不敢吭声。 “还有你，我现在是部长，你就是部长夫人，晚上跟我回家。” 说完，洛依依贴上来。 “好哇，不过我要打个电话。” 梦兮不介意女孩之间友谊的贴贴，也不介意去洛依依家串门。 一手织着围巾，线球分为红色和蓝色，想搞个双拼，能织多长她也不知道，一个月内应该能完工。 怀中窝着只金渐层。 不时打打哈欠，伸个懒腰，去抓线球之类。 这只名为洛可可的猫咪，就像洛依依一样很爱亲近于梦兮。 陈默看这迪奥猫好几眼。 不得不服，人不如狗，人不如猫，装模作样几分钟，荣华富贵一辈子。 喝上一口热茶，洛依依的演讲到此为止，几人一哄而散。 外联部，拉赞助拉客户总觉得好麻烦，洛大小姐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呗。 心甘情愿当打工仔。 熊武被田不忘骗成了二次元，对那种甜腻腻的少女漫画情有独钟，有时候两人还挤在同一个被窝里看百合番…可真是… 余二以前有豪远陪着，两人甜蜜双排，冲分冲到头眼昏花。 双排前你我亲兄弟，双排后当场分家，人间真实。 后来豪远被调去风纪委员会，自己就成了孤寡。 而自家老大现在连eq都放不出来，冲分？拿什么冲？头吗？ 陈默喝下一口茶水，气定神闲道：“贫困补助下发了，五个名额，谁有想法的？” …… 这好不容易迎来的白嫖机会，竟无人应答，连熊武都闭口不言。 陈默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很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 这是穷人的自卑，贫困补助这四个字本来就不怎么好听，怕丢人。 “行了，你们裤衩上几个补丁我都知道，就别谦让了。” 洛依依剜陈默一眼。 不知道还有女生在场吗？ “大家现在都不容易，能领一笔补助也是不错。” “熊子，你那衣服洗了又洗，都褪色了，你以为哥不晓得？能争取就争取，别让伯母知道了伤心” 陈默放下茶杯，说的若无其事： “你们不申请我可就替你们申请了，到时候钱发下来都整一身体面的衣服。 这些天关注我们的女孩不少，别拉低哥的逼格，说不定就有相中的呢？” 一句话，惊艳六个人。 余二如遭雷击！ 梦兮直接就搭错线，织错了都不知道，铁签都在抖。 有人模仿自己的奶！ 洛依依可就要暴躁的多。 怒拍桌子，茶水溅洒而出，这已经不是在瞪陈默，而是恐吓，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忍的很难受… “那群…小骚蹄子，有碍本小姐心情，会影响我的办事效率。” “男女生之间就没有纯洁友谊吗？别思想这么龌龊。” 纯洁友谊？屁的纯洁，他自己都不信。 陈默训斥几人。 “我我我有老婆了，起码在游戏里我有的选。” 田不忘究极社恐。 在虚拟世界是王中王。 可一旦转移到真人，并且对方还是个女性，将直接会对其造成真伤。 余二开口附和，打游戏都觉得无趣： “那些女生有什么好的，我反正跟着老大混，女人不女人的无所谓，反而会妨碍我补刀。” 你这话要是放外边去说，可是要挨打的啊余二货，真就四大皆空呗？ 陈默开始有些想念豪远。 那小子好色，对这件事肯定积极。 “都别废话，这钱不拿白不拿，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默潦草的签上几人名字。 都没觉得不妥。 反而是吵闹间化解尴尬。 三日后—— 「一日访谈」栏目组。 同样是常在热榜上的频道。 和「众星影视」不同。 众星影视是追求真实的同时，填写故事，将故事以电影的形式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日访谈可以理解为不做修饰的真实故事，不给任何准备时间，突击式到访。 院长不但批准，还非常欢迎。 因为这次访谈标题叫「英雄少年的日常」 云来学子上节目不是好事吗？ 影响力越大越好，来年招生都不用说，肯定哐哐乱涨。 “现在是早晨七点三十分，我们正在赶往宿舍的路上，也不知道我们的小英雄在睡觉，还是在备早课呢？” 挂着胸牌，身穿工作制服，手持话筒的美女主持人，面对镜头语调温柔： “这就出发，还原小英雄最真实的一天。” 这次栏目组共七人，三个不同角度拍摄，多平台同步直播，人气是只高不低。 途经操场。 一队口号响起。 不算嘹亮，但中气十足。 更让人注意的是，还有人围观，加油打气，加油声中能听见「陈默」二字。 “这位同学，刚刚我听你们在为陈默加油，请问是那位小英雄吗？” 美女主持人上到近前，问到。 少女见这阵势。 三个镜头一同打过来，别提多有压力。 “…你们是记者吗？” “我们是一日访谈栏目组的，今天特意来实拍一期节目。” 一日访谈热度不低，果然有人看过，一男生冲入镜头，有些失控地喊道： “陈默我喜欢你！！！” “我是一学年d班王博，实名表白陈老大！” “小弟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共图大业！” “你们男生凑什么热闹啊？！” “快滚开！我也要实名！” 主持人勉强一笑，虽然没问出什么来。 镜头再次对向操场。 带队的少年很是扎眼，那想必就是陈默了。 没有睡懒觉，而是早起晨跑吗，这让他的形象更立体了些。 栏目组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静静等待。 真实的日常，不应该被外界打扰。 真实的人物，又需要借他人之口塑造。 “关于陈默，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主持人抛下这个话题。 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各说各的，有的只说颜值，有的只说成绩。 他是个怎样的人，只有脑子里不断美化后的形象。 “嗯…关于陈默的话，第一次见时是在新秀评奖台上，很嚣张，行事作风让我误以为他是贵族行列的一员。” 有人如此说到。 很中肯，这的确是陈默第一次当着所有人发言时的感受。 就是嚣张，嚣张到能和贵族子弟对骂。 “还有吗？” “有的有的…单兵演练上，陈哥也和那些纨绔子弟骂起来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也能这么勇敢就好了。” 这同样是不少人的精神寄托。 自己不敢做的事，别人替自己做了。 “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陪陈哥出入的一般就那么几个人。” 陈默的交友圈很杂，见到面熟的跟谁都打打招呼，攀谈两句。 大多时候都是和007还有两位女孩混在一起。 因为那才是固定的圈子。 第59章 一日访谈 陈默能跑，但只能跑一点。 他不想好不容易打熬出的身体，被这一拖，直接拖回三月前。 关键是让他在旁边看着，心里也痒痒，锻炼真会上瘾，所以那些喜欢撸铁的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那些撸铁的也是在奖励自己，同样的道理，你也是在奖励自己，只是方式不同，力度不同，可结果相同，反正爽的也是自己。 今天围在护栏网外的人比昨天还多，还有几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刚才隐约听见撕心裂肺的表白声…陈默一阵恶寒。 几圈跑完 栏目组进了护栏门，下到台阶。 看这阵仗，多少都该猜到什么。 余二灌了几口水，任由豪远搭上自己肩膀，“…又上电视啊，不是上过了吗？” 豪远臂膀肌肉光是一眼就能看出紧实有力，入风纪委员会后，只会让他更上一层楼。 “你懂什么，这叫蹭热度。” “你懂得多，一会儿少说话，别出糗。” 陈默心平气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军区医院那会儿，天天都有人来问东问西，几个镜头怼得你小东西都不敢有。 美女主持人，菲薄唇角勾着浅笑，入眼便能拉近距离，亲和力爆表。 “你就是陈默，陈小英雄对吧？” “陈小英雄？”陈默笑了笑，主动伸出右手，也不拘束： “还是直接叫我陈默吧，听起来有些…别扭。” 他知道镜头里的这些人想看到什么。 一个符合英雄形象，遇万变而不惊，以不变而能应万变，无限趋近于自身脑海中完美的角色。 所以不要输在不会表达上。 主持人也很配合，她没有惊奇于陈默的这份沉稳，能把事情做到像排练一样当然最好。 她握住陈默的手，“你好，陈默同学，我是一日访谈栏目组的主持人，丽丽…” 她阐述来意。 一日访谈是得到院方同意，来跟拍陈默一天，还原英雄日常的。 陈默没有理由不同意。 他当然可以以隐私为由拒绝，栏目组也不会不识趣纠缠，越是大的平台，说话就越有底气，做事越果断。 关键是院长他老人家点头同意，自己这个当学生的，也该去配合配合，还份人情吧？ 丽丽姐问道： “别的同学这时间段应该还在睡觉，备课，吃早餐吧？唯独你们在跑步锻炼，这是为什么呢？” 陈默没答，也给小伙伴们一个上镜的机会嘛，要社死大家一起啊。 熊武感觉很别扭，俺来俺去的，“俺…俺们早起锻炼不就是怕被校园暴…” 不等熊武说完，豪远直接抢过镜头！ “老大和我们讲过，锻炼会让人变得更自信，更精神！更自律的生活才能…” 他话接的匆忙，余二在旁打辅助。 “事半功倍。” “嗯。” 熊武是差点嘴瓢。 校园暴力啊…校园暴力。 这要是传出去，那院长不得当场裂开？ 别说给书院添光了，不抹黑都不错，到时候惹一堆麻烦，还要被严查严打。 说不定就把陈默几个给查出来了？ 陈默稳如老狗，手心冒汗。 他刚刚也差点没绷住慌了，可自己要是一慌，那肯定露马脚。 这会儿还要气定神闲解释道： “学习固然重要” 他幽幽开口，画风大变，人模狗样： “可人生字典里又不只有学习，你需要的是充盈自己，调整心态，迎接每一天。” 豪远早该知道自家老大会说官话，可还是觉得很苟。 “那陈默同学应该很期待每一天吧？” “昂，当然，作为十大新秀和新生代表，就更应该成为同学们眼中的标杆。 一起进步，一起学习，在这个和睦的大家庭……” 他在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小伙伴们笑容僵硬，机械般点头，和和睦睦…？大家庭…？相亲相爱…？ 指的是罐啤酒，茶几拍头，拔个牙，栽赃陷害之类的？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啊，都知道云来上下级分明，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就挺佩服陈默心态。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不被压力死。 栏目组没问太多。 只怕打扰陈默一天里的进度。 他们要的就是还原真实。 只要不涉及个人隐私，不惊扰到身边人，想拍就拍吧。 一路跟拍回男寝。 晨跑后冲个澡，这早已成为习惯。 迎面走来一些埋头苦读，嘴里叼着面包的学子，与陈默一方形成对比。 卷可以，卷是一种向上态度。 而卷到腰肌劳损，那就不是向上，是一种挣扎。 上至二楼，栏目组有特许，宿管当然不会拦着。 想要知道一个人究竟怎样，还是要去抓他的生活环境。 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薯片披萨快乐水，各种启动。 所以突击式检查宿舍很有爆点。 要是刚进门就一大股脚丫子味，各种邋里邋遢，这英雄影响恐怕不保。 说着自律，连生活都无法自律，谁还信？ 但无论白黑，对栏目组来说都有一种热度。 陈默不做阻拦，宿舍比较小，只有两人跟着进了寝室。 没有异味，简约的寝室干净的让人舒心。 鞋子，生活用品，运动器材，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丽丽也算见多识广，她知道军事化管理是怎样的，这个寝室哪怕只是做到半军事化管理，那也相当难得。 在这过程里全靠自律，没有人督促你监督你。 “老大你先去冲个澡，我们来和丽丽姐聊。” 豪远当仁不让。 他现在极度膨胀。 以前见到女生可连话都不敢搭，现在居然主动请缨。 只能说逆子长大了，很欣慰。 “行。” 陈默把场地交给他们。 见陈默去了浴室，丽丽姐问： “你们一直是这样称呼他为…老大？” “啊。” “还挺有点江湖义气的感觉。” “那当然了！遇到相亲相爱的事情，不说别的，我肯定第一个上！” 余二冷眼。 “嗯？” 丽丽姐好像有点理解不了。 她笑着转移话题，看着寝室，“这也是他要求的吗？” “对……一切沿用军训期间的模式，只做了微调，谁不符合要求谁去阳台练半个小时。” “老大喜欢讲规矩。” 第60章 老大 “这是…” 余光中，丽丽姐注意到一号床位床头放着本红色封皮的书。 「前后十年战争概括」 那「战争」二字，被雕琢的格外醒目。 特意买一本实体书放在床头，不是装逼就是真喜欢。 豪远充当临时向导，“这是老大床位，一号，谁进来都能坐坐。” “是么”丽丽姐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只是不想豪远尴尬而已。 她清楚这些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只能说…小小的也很可爱啊。 稚嫩到让她这个职场大姐姐完全打不起精神来，稍微挑逗一下都会脸红那种程度。 她更感兴趣于这本书。 这书她也有看过，仅仅也只是电子版而已，知识领域涉及越深，其内容越是晦涩难懂，越觉得枯燥。 这其实并没有，战争论少有能看懂的，看懂还能说清一二的就更少，何况还是这本被推上热坛，覆盖两大领域的“预言书” “陈默同学能看懂这本书？” 丽丽姐好奇问到。 余二不做犹豫，底气十足道： “那是当然，这本书我们近两天才接触，可老大就跟是自己写的一样，不看都能背下来” “苏月影，苏大小姐你们知道吧？” “是指另一个新秀，国防部长的女儿？” 这也算是个热门人物。 有看过她和人切磋的视频，是个非常飒气的女孩。 “对，她都要受我老大指点，这星期还要应邀去教军体拳。” 提起这个，几人脸上写满自豪，007人才辈出。 他们不介意在外人面前，狠狠捧飞陈默。 丽丽姐短暂动容，对这次一日访谈来说，还真是意外之喜。 她微笑面对镜头，“看来陈默同学比预想中的还要神秘啊，那就让我们期待这一天的来临。” 豪远也借书攀谈。 陈默所灌输的理念，就是自己的理念，所以借老大的理念来撩妹，没什么不对吧？ 丽丽姐都是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回应两句，看得余二田不忘两人都不自觉扭过头去。 看着好兄弟一副舔狗相… 又好笑又羞耻。 丽丽借着聊天空隙，观察寝室。 其中就有拳套，握力器，哑铃，各种健身器材。 小小的寝室，俨然快成哲学的天堂。 豪远嘴上不停。 可他立马就意识到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垃圾桶里的烟头！ 他心念直转，拦下几人，“哎哎哎…差不多先出去吧几位，老大一般都是赤裸着上半身出来的，这样不方便。” 过于反常，余二同是意识到什么！ 两人真就想到一块去了。 自家老大人设可是奶狗形象，现在正能量的很，怎么可能抽烟呢？ 他横跨几步，挡在垃圾桶前，还冲浴室方向喊道： “老大…你好了没啊，我憋不住了！” 丽丽可是职场老人，最懂察言观色，这俩还是太年轻，表演的过于僵硬，轻易就能看出破绽。 这是因为想要遮掩什么而无意中的慌张。 她把目光看向垃圾桶… “那我们先出去等吧，陈默同学手不方便，可要照顾好自家老大。”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暖被窝的事平时候可都是我做的。”豪远笑着回应，将几人送出门。 门刚一关上，余二转身就扑向垃圾桶，徒手抓出一把带灰的烟头，塞进裤兜。 他和豪远配合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全靠习惯。 咔—— 浴室门被打开。 陈默单手压着毛巾擦头。 赤裸着上半身，简单冲凉后还挂着水气。 陈默看着手里沾着烟灰的余二，对其点点头。 这件事就算被发现，最好自己也别在场，那样会很难解释。 交给这俩天仙配来做最为合适，他相信这个团体不止是靠着自己才能运行。 —— “刚刚你说暖被窝，是真的吗？” 丽丽灵活的岔开话题，成熟的笑容仿佛能够牵动豪远心神。 “瞧姐姐说的…”他腼腼腆腆揉着鼻子，现在镜头全打在自己身上，心中小鹿乱撞： “我们007上下轮流侍寝。” 也就陈默不在场，要不然高低给他一顿炫。 造谣功夫颇高，感情还真有人信。 “那能问问陈默他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爱好吗？” “爱好啊…” 豪远细细嗦来： “健个身，看看新闻…爱喝ad钙奶算不算？” “钙奶…？还是小孩子吗？” 主持人好不容易找到陈默身上留有稚气的一面。 “是啊，这几天我们都喝吐了，打的都是奶嗝，老大却很爱喝” “所以说啊，以后谁要入组织，要送就送ad钙奶，成功率起码高一半。” 聊起这些，他开始放开。 “我个人觉得吧，老大暮气沉沉，没有那股冲劲儿，对什么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人哪儿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 “这几天多少女生倒追啊，愣是…愣是…” 害…暴殄天物罢了。 反而听在女性耳朵里格外正直：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嘶…”豪远冥想大概两三秒，抬头面向镜头，脑子里想起田不忘撕心裂肺的那句话： “加强刻琴？” 。。。 皆是一愣。 “不，我的意思是，你对陈默的看法。” 她本想委婉一些。 直接让一个人评价另一个人的话，会很唐突，也不礼貌，很难说出最真实的一面。 “老大啊…他苟是苟了点” “听洛大小姐说，他有陪女孩子吃饭尿遁的记录，还和另一个女生动手打过架，差点还没打过” 起初主持人是不信的。 尿遁？还和女孩子打架？ 这是英雄人设吗？ “你这么说他坏话，不怕他生气吗？”丽丽姐适当提点。 “啊？不会啊，我最多被揍一顿，当场就好了。 其实吧，硬要我一个男的说另一个男生的好，我觉得很难开口，也觉得太矫情。 老大人好不好处过才知道，我说的再多也没用对吧？ 能为同学甘愿冒险的人，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更何况，老大这个头衔我们从来不是说说而已，007只能有一个老大，“我们”中也只能有一个。” 豪远句句真切，像换了个人。 他仿佛不是在代表个人发言，而是整个007对那人最中肯的答复。 第61章 两个女孩 陈默换上轻便休闲的秋装，打个哈欠，目光呆滞，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舒适的气息，难有当代恶臭青年的朝气蓬勃。 和豪远说的大差不差。 只有问话时候，陈默才会稍稍打起精神来。 镜头对面是几万人还是几十万人都无所谓，不妨碍他去吃一碗再平常不过的热汤面。 反正是追求真实，那平时该怎样还是怎样。 丽丽姐相当满意他这种不加掩饰的态度，太正经的话，反而达不到预期效果。 也免得有人说这是在搞节目效果。 刚下楼没几步。 陈默左右张望几眼，似是在找寻着什么。 梦兮应该早就来了才对，怎么还不见人。 很快，他在人群中见到那个戴着兜帽，缩在后边，存在感很低的女孩。 现在陈默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就一大灯泡，谁靠近自己，准被照亮，对于社恐内向的兜帽女孩来说，可不是个很好的消息。 陈默跨步朝前。 女孩们还误以为是什么美少女展开，蹲了几天，终于要到激动人心的时刻。 梦兮反而是往后怯了怯身。 她不太想被那么多人注视，不禁怀念从前。 那时候自己是个小透明，班长是个讨人嫌，融入这个团体也没什么压力。 现在不同了。 她的班长万众瞩目，是镜头外的英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她转身灰溜溜要逃。 却被突来一手截住。 强而有力的右臂，直接将梦兮揽住，夹在腰间，就像个轻便大号的洋娃娃。 女孩一手下拽帽沿，一手拎着早餐，腿半悬在空中，竟不做挣扎。 丽丽姐很是好奇，那是枚个头乖小，裙子外披着白色兜帽的女孩。 谁家小孩？ “这位同学是…” “社团的吉祥物。” 陈默当然不想落下这个非常敏感的女孩，但因为身份关系也不想将她公之于众。 “吉祥物…”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胆子比较小，你也看到了。” “呵呵呵，的确，像受惊的兔子。” 丽丽姐很是懂得察言观色。 镜头只在梦兮身上短短驻足几秒便挪开。 但她明白，这应该就是话中提到，两个女孩中的其中一位。 再看陈默对她很照顾的样子，想来关系定不一般吧。 走出一阵，去向食堂，丽丽姐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默同学，刚才我在你床头看到本书。” “那本战争概括？” “嗯对，听你朋友说，这书你也有研究，还得国防部长所邀，去演示军体拳。” “哦…那本书也就…” 陈默顿了一顿，要不要直说？还是蹭一下热度？ 思来想去，最后停下脚步，对向镜头，突如其来的严肃还有些让人，应接不暇。 陈默坦白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作者，但访谈追求的既然是真实，那我也就说说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我只发表个人意见，不属于黑粉，也不是路人粉，我只是抱着学术的角度去研究，一本书的好坏，当然要经得起批判，我可不是无脑尬黑哈。” 陈默疯狂叠甲。 万一自己被互联网冲烂了怎么办，多少个虚拟马都不够猎啊。 这听的几人都屏息凝神起来。 “首先，这书错别字多，老是断更就不说了，习惯了。” “我想说的是那些砖家，是不是把这书说的太好，有点捧杀的意思？居然说这是一本预言书” “战争不是一日酿成，只要有足迹，那就能推理，书中内容三分真七分假，不可全信，相信已经有专家看出。” “这作者也非常神秘，怎么来的，哪里来的，来干什么，一概不知” “但这本书之所以出现，我认为那位前辈是想一扫当下低迷，重振军事论坛” 只听枪炮就能分辨型号。 只听声响就能分辨口径。 6.5g时代来临后将要面对的可能性。 “还有啊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你们平台给的出版费也太低了，这书吹的多么多么好听，怎么就给这仨瓜俩枣？还活不活了？” 陈默就事论事。 丽丽姐和身边几人听的眼皮子狂跳。 “今天还要上课，等隔一阵子我开个直播间，如果有人觉得我说的不对，欢迎来与我对线，我会以最正面的姿态，最专业的术语来击溃你” 陈默眼轱辘一转，唇角轻启，抖了抖夹在腰间，已经缩成球的梦兮。 视线都集中过来了！ “不…我改变主意了，就让我的助理来和你们对线好了。” 梦兮娇躯一颤！ 来真的啊。 自己就一小透明，直播说话什么的…完全不敢想啊！ 她高频抖动，都快抖出残影来，这到底得有多怕。 陈默早就想把梦兮拎出来练一练，胆子这个东西，不练不行，越练越越有底气。 倒不是说内向不好。 只是等真正独自面对风暴那天，这个女孩能站定住脚，不会被刮走。 “可是她…她这位同学好像…”丽丽看出女孩状况，一百个不愿意啊。 “喔~她很愿意” 陈默坏笑： “你看，瞧把她高兴的。” 是这样的吗？ 丽丽姐愣神看着这俩。 “干什么呢这是？”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洛依依等候多时，显得很不耐烦。 今天还特意打扮，她长发披肩，青丝绕颈，系着条项链。 一袭淡蓝色长裙将将没过膝盖，垂着由蕾丝勾出的花式，眉宇间稍加粉饰，平增几分清冷气质同时美感不减。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难道一日访谈也是她家的？ 洛依依看了眼陈默身边的栏目组，又看了眼陈默身后不远那些蠢蠢欲动的小骚蹄子们。 自动忽略被夹在腰间的兜帽女孩。 见是洛依依，主持人就是一喜，如果勇者救公主的故事有写照的话，那么这位想必就是公主了。 陈默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洛依依拧眉，“看什么看，看个…” 差点就骂出那个字。 她这番精心打扮当然是给陈默看的，但只允许他偷看，不允许他明目张胆的看。 第62章 相亲相爱 “依依！” 兜帽女孩小声轻呼求救，开始扭动小娇臀，仿佛见到新的靠山。 陈默松手，将就着她。 才刚一着地，还有些重心不稳，朝着洛依依方向踉跄几步，正巧被搂在怀中，橘势大好。 松了口气，安全了，身体也不抖了。 “你怎么一大早就欺负人啊，还要不要点脸。” 洛依依骂完陈默又骂梦兮。 洛依依骂她是个没用的，还敲她脑袋，还抢她早餐，还当面开炫。 这般强盗行径，梦兮只敢眼巴巴望着，被欺负的不敢吭声。 主持人丽丽上到近前，热情道： “你好洛依依小姐，我们是一日访谈栏目组的，来为陈默同学做一期节目。” “嗷嗷，哦…啊？啊？？” 洛依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很是意外。 陈默：啊？ 她不知道吗？ 洛依依不但不领情，尽量在不爆粗口的情况下指指点点： “不是，那家伙有什么好拍的？他很有爆点吗？要不你们还是别处拍去吧，这家伙性格差得很，会给你们节目抹黑的。” “咳咳。”陈默提醒她，自己还在场，别太嚣张。 “你看，他大伤未愈，他还有病，是传染病，还是算了吧，就别折磨病人了。” 可洛依依不管这个，捡到啥就说啥。 她知道这个节目会来带怎样的影响，以后说不定陈默就不止是个人名，而是名人。 那可不行。 她还没有拿下这个果冻吸，这样竞争只会越来越大。 倒不是洛大小姐不自信，是心里不爽，就是不爽别人窥视陈默。 尤其像那群小浪蹄子一样。 主持人有些为难。 一眼定真假。 龙兴的确持有一日访谈栏目组股份，直言了当说，这次来跟拍陈默，也是因为龙兴要求，完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才过来打造包装。 “行了，吃饭去吧，正常该怎样还怎样，纠结这些也没用。” 陈默变相解围，动身离开。 丽丽姐可听闻洛大小姐的蛮横，连龙兴董事长洛章义都要避其锋芒。 想来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可意外的是，她就是很听陈默的话，非常不情愿就是了。 默默陪着兜帽女孩跟在后边。 进出食堂。 真的是很普通的一顿早餐。 填饱肚子，陈默又恢复成之前散漫模样，走个路都能打哈欠。 听着小伙伴们在后边絮絮叨叨一些琐事，时不时才跟着聊两句。 登上教学楼，一日访谈栏目组的出现，让部分贵族学子都收敛几分，哪怕是装，也要装个体面。 陈默看着当下现状。 行走间，笑谈间，可都是贵族模板上那套标准，高贵，优雅。 可人人都如此这般，倒有些诡异，像机器人一样，一切都只跟着程序走，达到惊人同步，就连收方笑容也相当一致，巨他妈恐怖。 陈默暗笑，很是有趣，刚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稍微能够打起精神来。 “九点开课，丽丽姐可以跟我去班上逛逛，正好我和同学们关系都错。” “都不错？” 丽丽持怀疑态度。 a班可都不是些省油的灯，勋贵，官僚，商贾，都不见得会放低姿态和陈默好言好语。 而知道真相的几人眼泪掉下来，陈默怎么敢的？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怎么能当上这个副班长？” 陈默自信满满，领着进到a班。 路过前桌，艾菲尔只是简单与陈默目光对碰，就失兴挪开。 陈默也不理她，而是在班上寻找目标。 团体规模很轻易就能分清，多是三到四人一组围着一个人转圈，那个人就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陈默这个团体规模上算大的，进出都会带来影响。 目光最后定格在后排，那个三人团体上。 程鹏罗兰还有一个从b班新升上来，名字都不清楚的联邦国小贵族。 程鹏和陈默目光接触不到两秒，便匆匆挪开。 心生不妙。 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遭了遭了遭了啊！ 彼此间像是做到心灵感应。 陈默果真带着人大摇大摆而来，三个镜头跟着推进，势头不小。 那新进学子还没在团队里站稳脚跟，就被吓得借口脱逃，只剩罗兰程鹏二人。 不得不说，罗兰这家伙现在颇讲义气，放在以前早逃了，这时候居然还愿意留下来。 两人强作镇定。 无视靠来的几人，只是看上去很是心神不宁。 余二豪远形成左右夹击，堵住两人退路。 陈默则是绕到中间，弯腰，单手搂住一人肩膀，笑眯眯道： “早啊，前些天还没能来得及感谢两位呢。” “啊？啊…早上好陈默，前些天怎么了？”程鹏对答僵硬。 丽丽姐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这两人…在害怕？ 有人威胁你你就眨眨眼啊。 “他们…也是陈默同学的朋友吗？” 余二答道： “那肯定不错啊，就我们几个，时不时都能玩到一起去” “就前些天，老大手不方便，他俩还帮忙抓猫来着，是吧？” 陈默右手使劲，适当提醒。 程鹏对答如流，“啊啊，小事而已，我俩私下和陈班长关系都挺不错，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嘛，是吧罗兰。” 甩锅—— 罗兰接话，笑容勉强，“我我虽然是个外国人，但也因为陈班长而初次感受到不同的风土人情，那是我这些年从未体会过的温暖，一直都很感谢陈班长的照顾。” 他真的，我哭死。 疯狂飙戏，总不能说，陈默搞校园暴力，给我俩一顿猛削吧。 书院声誉还要不要了？ 自己前途还要不要了？ 这时候就应该歌功颂德，说些官话，拥护英雄，赞扬书院。 “你看，我说我和班上同学关系都很好，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是副班长？” 罗兰程鹏忙应声附和。 现在是一遇见陈默，就会想起罗泽被手枪近身虐杀的画面。 就算是脑补的画面，结果却是不变的。 陈默无感，这俩过于乖巧，一点都不懂反抗，兴致缺缺，拍拍程鹏肩膀，转移目标。 最后瞧见一人。 这不是晨子光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第63章 汗流浃背了吧老弟 不是几天不见看上去这么拉了，是他真的拉了。 拉了一裤裆的样子。 整个人憔悴不少，吃瘪一样，心情更是不佳。 想来这也是必然的嘛，从前五跌到第七，属于是回到本该自己待的段位。 新秀之间的差距别看只有短短几分，而差以毫厘，谬之千里，他自认为在新课程上已经可以稳住排名。 也把苏月影和杜雨泽列为特关，没想到那两个在这方面的天赋更胜自己，不但能对答如流，还能提出新的见解，以获得额外加分项。 融会贯通，这需要悟性，不是死记硬背就能吃满分项的。 晨家和郑家对于晨子光这次的成绩很不满意，他们可不管你努不努力，只论结果，不论过程，倒退就是倒退，不罚不行。 罚了什么，怎么罚的，也只有晨少爷自己知道。 一般大家族的规矩罚下来只会严苛，例如杜雨泽被抽鞭子，一个性质。 镜头跟着拉近，陈默人未到声先至，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这不晨少爷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调侃终归是要调侃一下。 晨子光身边围着四人，其中也有一人是b班新升上来，急需要一个能够依靠的团体。 那人不退反进，想在这个新团体之中好生表现一番，以稳住脚跟。 陈默却是无视他，从他身边绕过，连带着所有人都绕过他。 b班就是b班，就算升上来，原有的偏见还在，说不定下次考试就被刷下去了。 陈默正对着晨子光坐下，笑中带刀，眼睛眯成条缝。 晨子光并不惧他，坐怀不乱，彰显君子风范，透着高贵冷傲的气息 ： “是啊，你也拉了，从第九名跌到第十，这已经算得上是新秀的底线了，要是有哪个科目出问题，你可就要离开这个梯队了。” 云淡风轻说完。 眼中并无陈默，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剑拔弩张的气氛，丽丽姐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们也朋友？” 晨子光不想落人口舌，抢答道： “不是，单纯只是相互竞争的同学而已，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嘛，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他答的真的很干脆。 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和庶民是朋友，以后说不定还可能被拎出来调侃两句，以为他晨少人缘很差。 实际上人缘真的很差。 比自己差的他看不上，比自己强的又少有。 起码从排名看来，有资格当他朋友的，只有前一二三四名。 不过因为阶级不同，立场不同，做朋友也没可能咯。 而这些倒贴上来的，姑且能够算做是炮灰一类。 陈默说道：“竞争对手嘛…也算不上，还是做朋友吧，做朋友单纯些，没那么多勾心斗角。” 晨子光想说他不配，但被抢过话去。 “唉，先别急着拒绝”说着，陈默从怀中掏出个小本本：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 他保持微笑，人畜无害。 直到他对着晨子光展开那个小巧的记事本。 乍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 数字，人名，日期。 可直到对号入座，才看出玄机。 12号罗兰… 18号程鹏… 这两人状况他早就清楚，一个在联谊会上栽了跟头，详情不知。 另一个告病休假，在家躺了几天，具体也不知道。 但两人都有共同特点，精神状态不对，见陈默如耗子见猫。 小贵族见小庶民是这种脸色吗？ 袁雄，这个最初被卷入学生会和风纪委员会纷争的人，和陈默差点动手的人，险些被开除，最后被记过处分，拔了一个星期的草。 晨子光都能想象到，他当时有多崩溃。 洛依依… 晨子光看洛依依一眼。 那女孩却是在看陈默，成分复杂。 以前那份水火不相容的既视感不见了，让人觉得可笑。 一个千金小姐，喜欢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民，还用刀架着自己脖子威胁所有人，真是可笑。 当看到自己名字时，晨子光最多只是一笑，不多言语。 陈默这等贩夫走卒，鸡犬狗盗之辈，还能奈何自己？自己也是新秀，受到学校重点关注的新秀。 视线下拉，记事本上密密麻麻还有别的名字，越往下就越靠拢别的班级。 黄文近…黄文远…还有对谁都摆出一副司马脸的吉尔布。 同样是些不入流的。 连这种小角色都要记下来，可见陈默心胸之狭隘。 晨子光同样是嗤之以鼻，能鄙视陈默的地方一处都不想放过。 体育部部长，黄浩。 已经被开除。 三学年生的加布里，以前蔡子华身边的大红人，同样被开除。 晨子光目光陡然一变！ 这两人的事，陈默也有参与？ 吓唬谁呢？ 实际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面对。 丽丽姐只是看到晨子光脸色变了又变，情绪斗转，完美演绎心里变化，从风平浪静到狂风骤雨。 「蔡子华」 「艾尔瑞」 这两位会长的名字，赫然就在当中！ 一种荒谬感袭来，藏匿在眼底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他想干嘛？疯了吗？ 晨子光不确信地去看陈默眼睛，对方讨厌的脸上，还是那副镇定从容的笑。 接着往下看—— 如果说，以上名字可以当做他在虚张声势，那么接下来这个名字他一定无比熟悉！ 同陈默被推上浪潮顶峰的名字。 「罗泽.斯坦霍克」 晨子光霍然起身！ 接连倒退几步，撞在桌子上才停下！ 满眼不可置信，真就如同在看一个疯子，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 那名字上画着个叉。 这代表什么已不言而喻。 如果前边一切都是间接因素，那么这个一定是直接因素。 在晨子光眼中，陈默笑容变得有些渗人，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吗？ “这上边是写了什么？” 丽丽姐最终忍不住问到。 陈默身上爆点可真多啊，素材和节目效果都有了。 “没什么，我只是很容易忘事” “我认为有些事情，无论是过去一辈子还是两辈子都不该被忘记，所以就很喜欢记事，没事拿出来翻一翻，唤醒记忆。” 他用食指敲击脑袋。淡然一笑。 第64章 稻妻神 晨子光早想骂陈默是神经病。 可这镜头都快怼自己脸上了，就没敢爆粗口。 他也想尽量保持上流人士该有的逼格。 只是那记事本上的人名，像不像死亡名单？ 像不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威胁，满满全是威胁。 就差在名字后边加一句三天之内鲨了你。 陈默起身，不再为难于他。 “就这样吧，能不能成为合格的对手全靠晨同学衡量咯，同学一场，都应该给到起码的体面。” 事情都要分清主次，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到他登场的时候，最好就别让他登场。 晨子光故作镇定，心脏狂跳。 他攥紧拳头，恼恨自己被陈默所恐吓到而不敢接话，居然被他的眼神震慑到而对他产生抵触。 那不过一介庶民，离开学院就啥也不是，他有什么可神气的？ 洛依依牵着梦兮的小手，走时留给那晨子光一个戏谑笑容。 那表情就如同在看一个失败者，一条败犬。 「就这？」 这两个字震耳欲聋。 被曾经追求过的女生这般调侃，没有比此刻更为丢人的时候。 洛大小姐可不管他此时心理活动，能见晨子光吃瘪就是痛快。 谁让他当初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堕落到加入陈默团体怎么了？ 自己乐意。 也暗暗高兴，不愧是自己相中的狗男人，气势上丝毫不差别人。 帅肯定是有点。 “梦兮？” 洛依依有所注意。 能看出那兜帽女孩呆愣愣的，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班长那记事本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晨子光掩饰再好，还是没能逃脱梦仙姑的法眼，从微表情捕捉到不同的情绪。 其中恐惧和愤怒占绝大多数。 而恐惧分为多种，对某些特定环境的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这些多是心理因素导致。 而刚才居然在晨子光一系列动作中，观测到原自生物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还有当时晨同学看依依的眼神，记事本上可能有提到你…” 弱弱说完。 这是以她的角度能够见到的。 还有陈默当时笑容下的真实情绪，梦兮没敢说，太不符合人设。 洛依依关心的则是，自己被记小本本了，“写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把那个姓晨的给吓住，我得去借来看看。” “我觉得还是不要啦…那记事本上写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事，被发现说不定会被…会被杀人灭口…” 这俩叽叽喳喳个不停。 陈默已经回到座位，仰躺在椅凳上，要是栏目组不在，他都决定打个盹。 所以干脆把话题扯向别人 “这俩是我同桌，一个金发小洋妞，一个东瀛花姑娘，还有点时间，想问就问吧。” 两个小美妞都不搭理他。 艾菲尔婊里婊气，对着镜子臭显摆，其实她还是很抢镜的，天生就是狐媚子，稚气之中还夹带成熟。 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不一定非要给男人看，开心就好。 “既然是同桌，那应该对陈默同学很了解吧？” 丽丽姐凑过话筒，眼含笑意到。 艾菲尔并不感兴趣，又不是来采访她的，看都懒得多看陈默一眼，清冷道： “死渣男一个，拖出去枪毙了吧，多留一天都是祸害” 几人听得就是眉头一挑，大爆点啊。 “能…能说的具体些吗？” “这么多女孩追他追的死去活来，他还不领情，这会让多少女孩伤心啊，你说他该不该死？” “啊？” 一脸懵逼。 合着这也是渣男？ 陈默正仰躺着，话有些刺耳，便扫向她： “那如果都答应了呢？” “a国法律规定，只有贵族才能三妻四妾，你个庶民这么做” 她收起照镜子，欢快地轻拍小手： “想挑什么口径的子弹喂饱你？” 丽丽姐觉得她还挺会开玩笑的，能口无遮拦说出这种话，有点损友的味道，两人关系看来不会差，至少相处模式上是无拘无束的。 又看向东瀛小樱花。 闭目养神的样子，会不会打扰到人家？ 艾菲尔抢答到。 “你不用理会她，这个时间点她还是个小哑巴。” 小樱花听在耳里，不因对方冒犯而触怒，“你只是在无意义挑衅，我猜你肯定很想看我破防，然后和你对骂一场。很可惜，宫司大人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宫司，为神社中最高代表人，也是神社中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 丽丽姐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知道樱花国神社不少，供奉着不同大小的神灵，被不同的人所信仰。 她所不知的是，这位樱花国的花姑娘，樱奈春时，恰巧是家族神社下一位巫女。 而供奉的神明为「稲妻神」 什么是「稲妻神」？ 把雷电和稻子比做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夫妻，每当打雷，闪电划过稻田，稻子都会长得很好。 所以由此得名。 人们为此修筑稲妻神社，奉上稻穗，也是期望来年田地庄稼会更好，和另外一个丰收之神，赫萝差不太多。 后来随着科技进步，发现打雷稻田庄稼就会好的原因是，闪电电离了空气中的氮气，把它变成了氮肥，所以稻子长势才很好。 这就不得不走近科学，背离神学了。 人们吃饱穿暖，「稲妻神社」存在的意义就更类似于一种心灵寄托。 「稲妻神」也不得不拓展下业务，姻缘啊，求子啊，事业啊什么都做，给钱，什么都做！ “你真能和神明沟通啊？” 陈默看她每天都这么虔诚。 还神神叨叨的说一堆神学，忍不住问到。 “闭上眼睛，静下心，自然会有另一个声音来传达神谕。” “…你说的那个神，是不是打扮像个村姑？” 反正陈默是不信鬼神的，要是真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仗还打不打了，真就上帝带钢盔，魔法对轰呗？ 樱奈春时很不喜欢陈默如此诋毁自家神明，“你很冒昧啊，宫司大人说过，只有真正的神职人员才能见到稲妻神，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都觉得她病得不轻，像个神棍，可在陈默眼里，怎么这么像…中二病？ 第65章 出出汗就好 据说小樱花那边acg文化昌盛，说不定这樱奈春时多少就沾点什么。 陈默不敢想，也不敢问。 不该他好奇的就不要好奇，问东问西，问人家是个二次元吗？ 礼貌吗？ 九点准时开课。 栏目组离开教室，只是把摄像头架在外边而已，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再不易察觉的表情也会被还原的清清楚楚。 全班上下部分人群神经紧绷，说不定自家家长就蹲在屏幕外，关注着教室内的一举一动。 一切皆因陈默而起，本人表现反而一般，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有时候还能看出他在走神。 一连几节课都是如此。 他已经很努力在听了，可偏偏这些他都知道啊，只要老师提起上半句，前世努力刻写进脑海里的记忆就会被唤醒。 越无聊，越能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卷。 一晃就是最后一节户外体育。 他也不用出席报道，只需要挑个风水宝地一旁观摩，打打瞌睡就行。 偏着脑袋，看着从更衣室出来的女孩们，身心愉悦。 镜头对过来也丝毫不怕。 大不了大家一起看嘛，自己也是青春期大男孩，看美少女怎么了。 女孩们穿着宽松的蓝色运动服，大小正好，不着粉饰，不露胳膊不露腿，有的穿上素雅清纯，有的可爱跳脱。 一般学校拿它当校服，为的是防止学生恋爱，看来效果很一般呐，有的人就喜欢这口。 想要防止青春期男女恋爱，从仪表下手是没有用的，毕竟人单身久了，看条狗都眉清目秀。 还是要从根部解决问题才行。 洛依依从更衣室走出，目光环视，最后定格在休息区陈默的身上，把自己闺蜜忘的一干二净。 两人对视，洛依依笑容旋即收敛。 因为栏目组的人真的很碍事，这种相当不易的独处空间，哪怕只是并排坐在一起，什么不做，只是静静等待时间消磨流逝也是好事。 看着她行走间，马尾在身后晃啊晃的，不知道的以为长了条尾巴。 陈默心中多了份感慨。 洛大小姐大多时候是感性大于理性的。 明知道今天课程有户外体育，不适合穿裙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多只是麻烦点而已。 “你变态啊，一直盯着更衣室看干嘛？” 洛大小姐把不高兴全写在脸上，并狠狠斥责陈默： “把脸转过去，你别看。” “我看我的，关你什么事？” 洛大小姐顶级卡视野。 挡在他身前，就是不准果冻吸看。 “洛依依，怎么说两句你就跑了啊，这么不经说吗？” 艾菲尔咄咄逼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啥？” 陈默还想问发生了什么，看能不能吃上一口瓜，洛依依就已经炸毛！ “啊啊啊！你不许听！也不许问！”冰冰凉凉的手左右捂住陈默耳朵。 吵闹着，想用声音掩盖羞耻。 艾菲尔乘胜追击，“我说你怎么一换上运动服就缩水，原来你那是垫出来的啊，真是可怜呐…” “臭金毛快滚！” 艾菲尔轻拍洛依依肩膀，凑近道：“垫着闷得慌，以后还是摘了吧。” 洛依依想要反驳她，可看见她那足以自傲的规模… 简直都快把拉链撑开。 不科学，这不科学，肯定是垫了！ 比不过就开始诋毁。 艾菲尔还故意当着她面挺了挺，有够气人的。 抛下一个挑衅的眼神，擦身而过，只留下阵阵香风。 洛大小姐气抖冷，冲她背影嗷嗷叫，“狂什么啊！等我三年肯定虐爆你！” “那三年后见咯。” 艾菲尔头也不回。 三年b升c，不是梦。 她又剜陈默一眼，松开手，她相信果冻吸肯定听到了，“你快说，三年后我肯定强过她！” “…你以为别人会原地踏步等你发育吗？” “你快说！” “啊啊…是是，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陈默敷衍她一句。 他还真对这些没什么要求。 有点握实感就行了，不硌手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洛大小姐正冲陈默发牢骚。 又见向来不怎么合群的苏月影掉在后边，她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一如往日冷着张脸，写着生人勿近。 顺着目光，洛依依也注意到苏月影。 一身短打外披着件还算保暖的外套，等一会儿跑步的时候再脱。 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吗？ 怎么披了件外套？ 在书院被当做铁人的苏月影，也会披上外套？ 这是学子们对这个女生的固有看法。 而任谁都看得出，今天苏月影状态不佳。 果然，指导老师特意还找苏月影问话，这节课可以去休息区。 只不过被苏月影拒绝了，迎难而上，才是她的风格。 “不舒服？” 艾菲尔还是很关心这个挚友的。 “没什么，出点汗就好。” “…你这是出汗能解决的问题吗，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出个汗就能解决。” 她固执的这么认为。 艾菲尔对她无语。 这可是作为女生的一部分，完全被当做累赘，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吗？ 苏月影的确会这么认为。 天生要强，对自己苛刻到自虐的地步，追求最理想的完美。 不光觉得长发留着麻烦，穿裙子更是负担，就连这种生理反应，也被列为弱者名单中。 要不是她长着一张绝对算得上漂亮的脸，直接把她当做男生处理也不会觉得奇怪。 —— 两百米的热身。 苏月影分配在第二组。 每次这样的课程，她无疑都是班级当中的焦点人物。 少有人能知道她身上肌肉拧紧时能爆发出怎样的力量。 坐在不远处休息区的陈默却非常清楚。 百米冲刺10.33秒。 这个成绩，这个年龄，放眼全世界也是相当顶尖的水平。 陈默知道这个成绩仅限于考试，他曾见过苏月影全力冲刺把一个人直接撞飞。 那人在地上滑出数米，衣服裤子都被磨破才停下来。 伸展筋骨，压腿， 她忍下那种不适感。 在这种时候，她都会无比认真。 附身预备。 ——嘭！ 见她，弹射起步。 见她，一马当先！ 神经只是在听取那道枪响刹那，身体就已不带任何停滞的冲出！ 第66章 疼爱一番 假如，假如苏月影患病在床。 她可能不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而是非常神经的起来做几个俯卧撑，和病魔1v1。 越是难受，就越要做。 大姨妈来了也这样。 从小到大所见所闻，接触到的认知到的不外乎都在告诉自己，世界有着怎样残酷的一面。 而这一面，直到亲生哥哥的死，才算完全看清。 弱了就要挨打。 不管再如何凶猛的野兽，一旦负伤，陷入虚弱，将将面临生命威胁。 所以她绝不容忍，自己露出最虚弱的一面。 苏月影起步就比别人更快，太快了，她由加速跑转为冲刺跑，身形前倾，耳畔风声猎猎作响。 直接甩开第二名的艾菲尔十几米远，在新秀当中，大家都是全项全能的尖子生，对比下来真的非常夸张。 其实就算输给她，也不会觉得丢人。 女生们会想： 练肌肉而已，太粗鄙了，要比就比琴棋书画！ 男生们会想： 对方是苏月影嘛，输给她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赢了才很奇怪吧。 这样刻板印象早就直入人心。 要么就是当做男人看待，要么就是当做怪物看待。 场下—— 所有人都以为苏月影会以碾压的姿态冲过终点。 正调节着呼吸节奏，完全进入状态的苏月影，感受到一股强烈坠痛！非常非常强烈！ 瞬间牵动整个神经！ 如果说之前那只会引起稍微不适，不会造成什么影响，那这次就不同了，剧痛，痛到抽搐。 就像男生扯到蛋。 逐渐的，她冲刺步伐变缓，最后停下。 排在第二名的艾菲尔见全力冲刺下的苏月影跑着跑着居然停了。 她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终于是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遇上了。 姨妈期还敢这么玩，还敢剧烈运动？你看看，被制裁了吧？ 不懂得怎么去疼爱自己，就会被自己疼爱的死去活来。 离终点还差几步。 艾菲尔尽可能压下呼吸，放缓语气，站定苏月影一旁，“怎么样，扯到蛋了吧？” 这么一停，其余几人从左右两侧掠过，直奔终点。 本就木楞的苏月影看起来更木楞了，她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画面静止。 “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问的很安静，不像是有多痛的样子。 但能让这傻妞停下来，当场定格，肯定是不会轻的。 艾菲尔表示钦佩。 换做自己的话，应该已经蹲在地上掉小珍珠了吧。 不过苏月影问的就极有意思。 为什么痛？ “这就像在拉橡皮筋，拉的越长，弹起来越疼，到底是自己放的手，自己弹自己。” 苏月影捋了捋。 “…原来如此。” 艾菲尔也习惯她这样的发言。 “能走得动吗？” “歇会儿就好，不碍事。” “我可都劝过你，你非不听，我扶你去休息区坐坐，别逞能了。” “抱歉，麻烦你了。” 艾菲尔正挎过对方的手，听到这句话也是一呆… 这好像是苏月影第一次对自己道谢，原以为这会很难。 “啊…啊…” “倒也没什么，好歹以前也是同桌不是。” 她含糊其辞回应，竟有些紧张，明明都养那么多备胎，也算是情场老手了。 深想一下也是… 和苏月影做朋友，安全感上那是没的说，比那些备胎都还要强，错当成男生了吧。 陈默目睹全程。 今天苏大小姐果然不正常。 后来就见她被艾菲尔搀扶过来，步履缓慢。 “你就坐这儿，我去和老师说一声”说完，又看向陈默： “你看着她些，这家伙来例假了。” “哦哦…” 胸前还吊着只手，看起来也十分落魄的陈默，下意识回到。 “啊？来例假了？” 很快就注意到重点，看苏月影的眼神顿时奇怪起来。 来姨妈还跑这么快。 这人还真是个狼灭啊。 不知道姨妈期身体其实很脆弱吗，还真是苏月影能干出来的事。 “肯定是弄疼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停。”陈默一语道破。 “…我以前都没事，今天突然就有事了。” 苏月影做出总结。 听完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沉默了。 陈默好心让栏目组把镜头架远点，要不然全世界都知道苏家大小姐是个傻妞，脑子也不太对称。 “算了，我先走了，要是有状况就去保健室，陈默你也别闲着，去泡一杯热水去。” 指挥完，金发小洋妞就离开了。 陈默还算有懂事，真去冲了杯热开水，顺便在镜头面前立立人设，自己可也是怜香惜玉的。 苏大小姐捧着玻璃杯。 见陈默笑的意味不明，柳眉微蹙，对其不满。 “笑什么？” “我在想，你这么没有生活常识，会不会没有垫。” “哦…”苏大小姐问什么就答什么，而且是很认真的去回答别人的问题，没有去考虑这是不是调侃。 垫是肯定会垫的，她家也有女仆，会在近几天里做足准备。 思来想去，她最终回道：“用我抽出来给你看看吗？” “……” 陈默认识到自己有多么自讨没趣。 丽丽姐更是大受震撼。 苏月影摩挲着玻璃杯，略带感慨道： “还是当男生好啊，当女生太不方便，来个例假而已，就像生病一样。” “您可慎言” “不觉得你们每个月都能流这么多血很牛比吗？” 好在镜头架的远，没声音，丽丽姐就不用太担心他俩讨论这种问题会被听见。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苏月影问。 “你那是出生即巅峰，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可不像我这种小流氓，没钱没地没房没车没彩礼没父母，娶一个像你这样的婆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哪里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知足常乐而已，你也别想那么多。” “还有，你以为当男的就很好吗？被小男娘盯上可会很惨的。” 苏大小姐听完，指节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看了陈默好几眼，才想明白。 “是我失言了。” 的确，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自己没放过男人，又怎么能体会男人的不容易。 更何况自己现在连当女人都当不明白。 第67章 旧事重提 苏月影愁思苦想一阵。 倒不是对这副身体有什么不满意，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也不会抱怨条件。 相反，她对目前身体的掌控程度相当满意，就算只是那头长发，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已经能够设想到用头发抽陈默眼睛的画面了。 喝一口热水，暖的让人心安。 多喝热水是有用的。 “如果只是不来例假，我就能空出更多时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做什么都不方便” “你说有没有那种不来例假的方法？” 苏月影问。 她潜意识觉得，陈默要懂得比自己多。 “还不来例假…” “…你还想绝经啊？” “绝经？可以吗？” 陈默和丽丽姐相视一笑，真是极品啊，前有洛大小姐隔空怀孕，后有苏大小姐臆想绝经。 横批：卧龙凤雏 倒也怪不得她们不懂这些，在本该挥霍青春的岁月里，却是为了考上名校牺牲太多。 陈默拒绝回答她这种愚蠢的问题，“不懂就去问米雅老师，自己线下多去看看生活方面的书，别整天和那些枪炮过不去，别等以后医院不知道怎么挂号，不知道怎么做地铁高铁。” 苏月影听后觉得刺耳。 苏候经常这么说，现在换陈默来唠叨，怎么都一个尿性。 要不是看这货有伤，早一拳闷过去，给他点苦头了。 “干嘛？干嘛干嘛？” 陈默察觉她气场不对： “你还想打伤员啊，说你两句就…” 突然收声。 他之所以这么唠叨，还是在论坛私聊时，常以长辈自居去训苏月影。 网上苏月影可相当听话。 不知不觉就代入现实了。 苏月影咕咚咕咚几口喝完，见休息的差不多，便把玻璃杯塞回陈默手中，起身就要归队。 “等等，你急什么啊，我俩再聊聊。” “有什么要聊就等下课，我会注意小心，现在已经不痛了。” “我又不关心你痛不痛，反正是你自找的。” 陈默嘴臭： “我这儿还有专访，下课没时间，就趁这机会聊聊。” “聊什么，能简短些吗？” “不能。” “哪方面的？” “军事。” 沉思几秒… “姑且可以听听。” 她才刚起身，就又坐下。 陈默在这反面的确很有见解。 就只听十分钟的，十分钟后说什么也都不干了。 陈默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聊起的苏坦斯国和维吉尔国的事吗？” “记得。” 「第一卷60章——」 当时陈默只是问，如果这两个国家打起来，身为国防部的苏候会怎么办，会人道主义援助吗？ 毕竟两个国家因为一条狗打仗的事就已经够奇葩了。 然后两个乞丐国家跑联邦国来讨口子，回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阔绰。 聊起这些，苏月影还真有些动心，当时陈默只是推测，说这两个国家如果打仗，是如果，那时候还没开战。 结果真不出所料打起来了。 直接领先好几个版本。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默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看了这两个国家的新闻，觉得会打仗，还看了那本书，就更加确信了。” 前后十年战争概括里只是有提到，这两个国家很可能因为宗教信仰不同而发生冲突，如果战线拉长，将会影响联邦合众国的利益，最后演变为代理人战争。 这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最后谁也别想收场。 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 滚个十几年会相当恐怖。 苏月影很满意陈默的回答，目光善意了这，陈默原来真是书迷。 能在人群之中找到一个相同爱好，并能深度解析的人太不容易。 难怪他能逐字逐句把文章背下来，剖析的也是方方面面。 “这仗打了也有些天了，双方实力差不多，应该很快就会来联邦国哭穷，我想知道你父亲的态度。” 对于两个国家的国防水平，陈默只能用堪忧来形容。 能凑出几架飞机就很不错了。 苏月影应他所问，自动带入父亲的视角思考问题。 “应该不会，这两个国家还没有达到让我父亲出面的地步” 话说的很伤人，但事实就是如此。 “依照惯例，人道主义援助要通过联邦国众票通过，还需要派遣人员实地考核，才能确定是财政拨款，还是武装支援” “但大概率是财政拨款，给点钱什么的就行。” 陈默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苏月影说的不错，当时a国选择的是物资支援，多少都无所谓，只需要借这件事发挥国际影响力就行。 “你问这些干嘛？” 陈默好像过于关心，这两个国家的状况了。 他当然关心，这可是近年来，最合适自己的战争，全世界每天都有战争，但只有这种穷乡僻壤最适合自己。 “倒也没什么，你还记得我答应你的吗？” “记得。” 曾经陈默和苏月影持枪对峙，就答应过苏月影，要带她去个能释放自己的地方。 “快了，很快了，你静静等待就好，具体的可能还需要和你父亲聊聊。” 陈默一肚子鬼水，心机深沉的样子。 “哦。” 苏月影讨厌谜语人。 和苏候交涉也是苏月影答应陈默的，她只管引荐就行。 况且这个苏候，好像很期望能见陈默一面。 在军区医院当然也见过，但不是正式见面，那时的状况也不适合聊这些。 聊完这些，陈默又衔接去聊聊军体拳。 “在那套军体拳中，很多动作需要配合机械外骨骼才能发挥完善，但如果是苏大小姐的话，可能不需要借助这些都行。” “你在夸奖我吗？谢谢。” “如果什么都需要借助外力，我会丧失一部分对身体的掌控。” 陈默心说你无论怎样掌控，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大姨妈。 “那到时候就要麻烦苏大小姐替我演示军体拳了。” “我吗？” 疑惑。 “还有不少比我厉害的老兵，他们也可以配合你。” 陈默一口否决。 “你可是这本书的榜一，让你来配合，合情又合理。” 陈默只是单纯想看一看只属于苏月影的暴力美学。 第68章 女孩子 知道苏月影给这本书刷了多少吗？苏大小姐线下低调，吃的都是公办食堂，但不要因此而质疑别人的财富。 穷文富武，人家的钱全拿去买“烟火”了。 刷个榜一，还不轻松松松？ 白嫖怪什么的，才不会有。 “好，就按你说的来。” 苏月影没觉得有何不妥。 这次本来也是来麻烦陈默去指点迷津，自己亲自出演也没什么吧。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再去倒杯水，你就在这儿待着，哪里也别去。” “…嗯。” 苏大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的话，想拒绝，可又敌不过对方那份强硬。 见陈默离开，丽丽姐这才钻空子，凑过来，亲切道： “你们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关系…不错吗？” 苏月影对此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说两人关系不错的话，自己可不是他那圈子里的人。 要说不熟，也不太合适，只是同学关系也不太恰当。 “应该算是朋友吧，我也不太能确定。” 她想到一个还算恰当的词汇。 一般这个词，可都是被当做累赘处理。 “那我能问问，你觉得陈默是个怎样的人呢？” “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叫自己评判别人吗？ 说实话，这很难。 这需要花精力去观察另外一个人，不过好在，问的是陈默的话，大概能说得出个一二。 “是个…还算抗揍的人？” 这下轮到栏目组满头问号。 这题何解？ “是的，在同龄人中，正面吃上几记爆肝拳，挨上几次鞭腿的，哪怕不会当场抽搐，也该丧失行动能力。” 苏月影眼底下意识浮现画面。 拳拳到肉，打得陈默回防招架，只能用后退来拉开攻势。 一拳接着一拳，真实无比的搏斗。 栏目组大眼瞪小眼… 苏大小姐的事，栏目组都了解。 是个幼年丧母，从小被严厉父亲培养出的好战分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成功。 在某平台上，有见到过苏月影近身裸绞成年人的视频，让人窒息只需要五秒，动作快到像头雌豹，干脆利落到令人生畏。 “也就是说…你们打过架？” “啊，打的有来有回，那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抗揍很多。” 听这语气，是在评价一款质量还算不错的沙袋？ 丽丽姐开始有些摸不准两人的相处模式。 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不该采访她，眼下覆水难收，丽丽只好转换方式，问： “除了抗揍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别的？枪法很准？” “还有呢？” “很会说话？” “还有呢…？” 苏月影看眼前这人目光开始不悦，找茬的吧，都说这么多了，还不对？ 丽丽姐被盯得有些不太自信。 “…我们想知道，在你的眼中，陈默的为人如何，是不是表里如一？” “喔…这样啊，为什么你不直接问。” 是啊，为什么不直接问？ 早该知道，从苏月影能当众说出那句：“抽出来给你看看”时。 就已经不能再以常人视之了。 苏月影措辞片刻… 话变得条理有序。 “刚见面那会儿倒是挺招人烦，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把头给他打爆，现在…也想这么做，但不是讨厌，而是喜欢。” 栏目组听的炸裂开来。 以前是因为讨厌，想吧人家头打爆，现在是喜欢才把人家头打爆。 有什么不同？ “相处下来，发现他过于成熟，以至于好几次都把他错当成父辈一样的角色。 特别是在涉及军事领域时。” 不止苏月影这么觉得。 挨着陈默的绝大部分人，都有同感，谁没事成天抱着新闻看呐。 “有可能是他对这一领域涉猎过多，让人误判，但肯定的是，他懂的不少。” “而对我来说，他是合格的对手，同样也是拥有相同爱好的…朋友。 ” 丽丽姐听的认真，只管点头。 总结：成熟稳重，知识渊博。 苏月影话风一转。 “同样，他又很幼稚，爱出风头，在我看来招摇了些，或许是我本身就不太理解” “他不光要出风头，还要替别人出风头，去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为一个团队无私奉献什么的… 抱歉，自己做不到，也想象不到。 就算将来这个团队成长起来会有回报，那也微乎其微。 苏大小姐仍旧坚持己见。 只不过听在栏目组耳朵里，就成了初心不改，侠肝义胆的三好青年。 很快，陈默回来了。 他看了眼当下。 该问的应该也问的差不多了。 倒是不慌。 对自己人品还是很有保障，就那天那晚那个房间那种情况，自己都没有兽性大发，凭什么觉得自己人品有问题。 栏目组识趣的架远镜头，只怕两人再爆虎狼之词。 “你们没说我坏话吧？” 陈默略显幽默到。 丽丽姐尴尬一笑，头摇的有些僵硬，“没，就随便问问。” “你难道还怕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苏月影也跟着开玩笑。 陈默风评前几个月臭的跟坨翔一样，也就事发后才反转。 也仅限于庶民小圈子里发酵。 “那当然，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也是要脸的。你最好替我美言几句，争取明年我还是三好学生。” 陈默递过那瓶玻璃杯。 本该清澈透明的热水，泛着淡淡红色。 “趁着喝吧，里边加了些红糖，就算不能治姨妈，那也能起到心理作用。” 红糖水。 苏月影当然知道这个。 班上小女生来月事都会喝这个，只不过她们是煮红糖水，而这个是泡的。 还有些颗粒在水中沉浮，没有完全化开。 家中女仆也会准备，但一般她是不喝的。 她不爱甜的，喜欢辣的，和洛大小姐口味完全相反。 “你专门去弄了红糖？” “昂，怎么？怕我下毒啊。” 苏月影浅浅抿了一口。 微微甜，勉强能够接受。 “好歹也是女孩子，别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陈默教训起来那是后劲极大。 苏大小姐这次没左耳进右耳出，她挑眉侧目去看陈默… “你认真的？” 他眼中的女生，不应该是洛依依，梦兮，艾菲尔这一款吗？ 什么时候自己能碰瓷这三个字的？ 第69章 学生会我来了 如果是以性别来论男女的话，那在某自由国度中，是男是女，性别什么的，就全靠自己想。 你以为的，那就是你以为的。 只要你想，性别，甚至可以高达120种，其中除了「我虽然是男人，但我心里是女人外」还有「我白天可能是男人，晚上可能是女人」 只能说，自由国度自由到能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生物的多样性。 苏月影犹豫着。 她展开手掌… 别的女孩可以用冰肌玉骨，芊芊细指来形容，可以用各种讨人欢喜的词藻来吹捧。 但她不能。 苏月影看着掌心处那些磨了又长，长好又被磨平的老茧。 内心难免触动… 这明明是自身努力过后的证明，就算不被世人所理解。 而落在眼下，生不出半分自豪来。 苏月影还想再说什么，广播就已响起。 陈默坐起身来， “哦，下课了” 他看了眼班级方队，又看了眼苏月影： “你先歇会儿，艾菲尔会过来接你，要是还不舒服可以去保健室。” “嗯…” 有句话卡在喉咙，没能说出，她看着那杯温水。。 再抬头时，陈默已经走向远处，完全融入人群。 苏月影眼中复杂。 她低头，看着杯中沉浮走神。 就连释放出的善意，也都要明面一套，背面一套吗。 的确，能阻止自己的，也只有这种转移话题的拖延战术，硬生生被拖到下课。 在自由国度中，性别的划分就有其中这么一种。 「在自己眼中自己是个男性，在你的眼中是个女性，所以在和你相处时，尽可能表现得像个女性。」 苏月影很期待周六周日和陈默去演绎军体拳。 —— 归队。 陈默向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一会儿还要去趟学生会，不光是准备把抚贫补助的资料落实一下，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起来，倒有些想念蔡副会长了。 自那次把许爱青谴回学生会后，就跟被他拉黑一样，再没见过蔡子华有什么动作，看来是想龟缩起来，稳定发育啊。 见不到人，让人很不安心。 走时，陈默自动无视洛依依那积怨已久的眼神。 从苏月影挨着坐下那一刻起，就时不时往这边瞟。 生害怕别人不知道陈默是特关一样。 那眼神陈默前世也见过，还见过不少，只是对比起来，其内所蕴情感差异大相径庭。 上辈子洛依依看自己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注视一件私人物品。 这是必然，在被戴上子环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自由可言，成为私人物品还是轻的。 现在就不同了，她既保留了大小姐该有的矜持和傲气，又多了小女儿家被情愫羁绊时的左右为难。 她是想来搭话，又因放不下面子不愿来搭话，想让陈默主动过来，可又生气陈默不主动，又理解他为什么不主动，但还是很生气。 所以才说，洛大小姐很容易陷入自我矛盾当中，脑子是脑子，心是心。 沿路去往学生会。 午休阶段，部分学子已经自由活动，陈默知道，近两天学生会都会在这时间段开一场会议。 陈默也想趁这机会露个面之类，搅搅局之类。 踏上台阶，学生会自成体系，每个楼层都会安排不同为学生会服务的社团，越是核心，楼层越是往上。 途经走过的学子，多是以傲视人，在这一方天地中，学生会能够左右书院基层一切事物，而身为学生会成员的自己，哪怕不是核心成员，也拥有一定待遇。 陈默这个异类扎进来，别提多惹眼。 特别是陈默还和风纪委员会那群走狗有来往。 上至四楼，经过离学生会会议室最近的财务部，陈默被两位守门大将拦下。 “站住，里边还在开会，学生会以外成员不得入内。” 那两人注意到陈默身后那队人马，自知轻重，没有直接爆粗口轰人走已经很给面子。 陈默看着两人块头，不似文官，更像武将。 “你们体育部的？” “是又怎样？” “你们现在体育部部长选出来了吗？” “关你什么事？” 陈默笑而不答。 还关我什么事，看来这两人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啊，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畏。 陈默不与两人废话。 一个二学年体育部部长手底下能有多少资源？ 是蔡子华新党上任，还是艾尔瑞旧党继位都无所谓，反正又不可能是杜雨泽这边的。 “让开，我是学习部的。” 两人对视一眼，“学习部？学习部的那也不能进。” “我还不能进？我挂名在蔡副会长门下，我怎么不能进？” “凭什么？是想搞针对，搞歧视吗？” 陈默开始打嘴炮。 “反正就是不行，你快回去吧，学习会算哪门子学生会的？” 守门大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不让进，当然是因为对方是陈默啊，因为是对立关系，所以干什么都想反着来。 ”你可想好，我挂名在学生会，也算学生会的人，今天来肯定也是公事，让你俩挡在外边，你们学生会什么意思，还是瞧不起我这个伤员，欺负身为弱势群体的我？” 「欺负弱势群体」 这口锅是又大又黑。 镜头照在陈默背影的同时，还打向那两人的脸。 这次事件过后，院长可明言提到过，陈默在养伤期间有特殊待遇。 连进“自家门”都不准，鬼知道镜头外多少人看着，为这一幕感到不平。 陈默故意放开声音，冲里边喊道：“蔡副会长，当初我们可是约定好的，只要学习会挂你门下，就享有基本待遇，现在是想食言吗？” 那两人听闻顿时脸色皆是一变！ “你你快住嘴，蔡副会长可没说你挂名在他那里，你少在这里泼脏水！” 陈默可不管这些。 直接把蔡副会长夹火上烤，不知实情的还以为是副会长指示 见那两人苦涩表情，而由推断，体育部现在在蔡子华手里，算是回了口血。 正当那两人为难之际。 门从里边被推开。 露出蔡子华冷峻到极点的脸。 第70章 以上一部分，成全一部分 蔡子华面若寒冰，目光直接无视除陈默以外的所有人，语气冷然道： “进来吧” “栏目组的话，就麻烦在外边等候，这涉及到书院的一些隐私。” “好…好的。” 丽丽姐被对方滔天气场震慑，那是种与生俱来的位格碾压。 仿佛从出生，从血缘开始，他们本就不同。 丽丽姐望了眼陈默… 她隐约感觉到，一天下来，被陈默反复利用的既视感。 很多事情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貌似这个英雄在书院，在不同人群的眼睛中，并不是那么受待见。 陈默向栏目组招呼一声后，挺紧跟上蔡子华。 隔着几步之遥，都能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的彻天寒气。 “不问你，你最好什么也别多说，这是学生会内部的事，还轮不上你多嘴。” 蔡子华带上手套，避免接触，是连客气都再懒得客气一下。 自从加布里被开除，许爱青被遣返，也就没必要再伪装下去，这样他也会觉得累。 陈默避开他这个话题，“你们关上门讨论，到底是在讨论什么啊？” “因你而起，你会不知道？” 提及这个，他更是恨陈默恨的咬牙切齿。 近日都在围绕「防暴演练」讨论，这节骨眼上，搞这种活动。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洛依依绑架一事，陈默肯定也脱不清关系。 说不定提案就是他呈上去的。 针对现状，完全就是逼着自己出山，去抢这个提案。 主动出击的把握是很大，但做得多错的多，与原先的以不变应万变相背驰。 “我不知道啊，什么事能因我而起啊。” “哼…希望你能继续演下去。” 学生会议事厅 雕龙刻凤的墙面，精致灵动的挂画，一尘不改的旧贵族风气，明亮而又壮观，奢华到不做收敛。 说这里是议事厅，不如说是贵族旧天地。 陈默有心吐槽，该不会贪污的钱，都用在这儿了吧？ 名贵的地毯延伸至圆形长桌，席上每一位核心部员身后都恭候着一名类似女仆，等候差遣，闲时倒倒咖啡的角色。 她们既是学生，又是家眷。 席上静成一片，因为蔡子华的离席，这场会议不得不暂停。 陈默看了眼当下，圆桌势力一分为四，位居上方，是一脸亲和，快要退休的学生会会长。 论样貌，这几位会长都各有千秋，争不出个美丑，但艾菲尔只给这位会长相貌评以满分，就一定不会差。 左翼是艾尔瑞，以及他门下部员，看陈默时个个神情不善。 下方的是杜雨泽，门下势力肉眼可见的单薄。 所有人目光都跟随着陈默移动，谁也没有说话，但所有人脸上都表露不屑。 学习会，他们可从没有把陈默当做是学生会的一部分。 “你就坐我旁边。” 蔡子华叮嘱他。 「如果陈默不陪在他的身边，他就会不安心。」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有严重的洁癖，所以多空出个位置。 会长笑意不改，只是看陈默一眼，也不追问是谁，“好了，会议继续，多个人，多条选择嘛。” 在蔡子华离开的时间段里，所有人都在心中打好腹稿。 艾尔瑞这方有人说道： “这场防暴演练反正真实目的都只是演给联邦国看，让联邦国知道我们态度。 这不正好？我们社团就很适合宣传和制造舆论，起码在耳目上就能做得很好，还能省去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 蔡子华这方随即反驳： “那按照你们的意思，我们这边就没有制造舆论，大肆宣传的部团咯？ 要是比影响力，我们这边可能更具优势吧，比起号召力，更是甩你们几条街。” 三学年比二学年多吃一年干饭，那就是不一样，基本功很扎实。 两位副会长始终没说话。 将对将，王对王，这道理在哪里都通用。 两人当然很想争这个机会，但又不想表现得太积极被人说成急功近利，所以让手下人争最好。 等最后再故作推辞，含蓄一番。 再看杜雨泽这方。 根本没有话语权。 “我想听听你们三位副会长的看法。” 会长亲自下场干预。 艾尔瑞冲蔡子华挑挑眉。 蔡子华留心陈默，见他来了也等于没来，这才乘着话开口： “你一句，我一句，三方提议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会被另外两方驳回。为了驳回而驳回，反而是忘了初衷。” 微微停顿，没有异议： “这种结果，我不愿意看到，几位会长也不愿意看到，可谁又希望造成这种结果？” “谁又乐的我们这样争下去？自相残杀？” 众人思忖。 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内心毫无波澜。 蔡子华对事情看的极其透彻，自己也该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蔡副会长，这种结果还不是你们造成的，以前都是你们在主办，差不多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有人能听懂，当然就有人听不懂，艾尔瑞这边是答辩方，还秉持着，甭管对方想什么做什么，你就反着来，对着干就是： “老是霸占资源，不知道的还以为学生会会长已经是你了。” 周围有声音附和，但附和的声音不大。 多数反倒是以同情目光看向艾尔瑞。 艾尔瑞真心觉得丢人，抬手扶额，“闭嘴。” 蔡子华这方书记借机讽刺，“艾尔瑞副会长，你们这边的人才可真不少啊，该不会都是混资历，走后门当的部长吧。” 双方又开始一段没有营养的口水战，一个问题能讨论这么久也不会没有原因。 位居上方的会长已经习惯。 你一句我一句，反正都是内部问题，打起来也没问题。 一直没说话的杜雨泽一语告破，语气欠缺一点来自霸道的力量，“代理权只有一个，竞争者却又三人，是有人巴不得看我们整个头破血流。” “是啊，好个一桃杀三士，两位副会长可不要中了有心人的圈套。” 艾尔瑞说完，陈默再次成为焦点。 “来杯茶，谢谢，统一的吧，糠师傅的喝不起” “？” “你们看我干嘛，我就是来听课的。” 陈默对着女仆说到，并拒绝了众人投来的目光。 “陈部长的意见呢，你想让这三位中的谁来办这件事？” “我？” 扫向众人—— “我的意见重要吗。” “谁来当都无所谓，你们也说了，这只是演给别人看，走走过场就行。” “不妥” 轻而易举就被艾尔瑞挡回来： “这件事关系不小，不仅关乎我们三位副会长的未来，更重要的是让联邦国知道一个态度，让他们放心把学生交给云来，最好是别影响明年的招生率。” “那就分开办，看谁办的好。” “也不行” 蔡子华无缝衔接，两人跟打接力赛一样： “谁代理就听谁的，把资源集中，利益最大化，这也更好调配，更好控制。” 陈默还没有等来他的茶。 估计是等不到了。 蔡子华继续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实施方案，到最后谁去主办，都可以沿用，保证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可以说蔡子华诡诈狡猾，但绝不能说他没脑子，想的注意说不定真有可取之道。 “防暴演练要来就来真的，演习永远演不出真实的恐惧感，谁当暴徒，谁当受害者？” 他喝咖啡的动作半举在空中。 目光夹杂阴冷。 这是直接跨过分歧最多矛盾最多的代理权问题，来到最终的方案实施问题，所有人的利益都将达成一致。 陈默静心听着。 蔡子华只是微微停顿。 想知道陈默会有什么反应，很可惜，并没有预期那样。 是没有听懂吗？ 在追求真实的防暴演练中，注定是受害者与加害者的关系。 受害者谁来当？ 加害者谁来当？ 首先排除贵族阶级。 他们不可能委身去当什么受害者，当然是干自己最擅长的一方。 其次是官僚，商贾，高年级到低年级，推来推去，只会留给一类人。 会为本次防暴演练做出牺牲，毫无准备，更毫无背景的白身学子，庶民。 这样的提议，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有一个人会去反驳。 “追求真实性的同时，又不能让大家伙蒙受利益亏损，只能是牺牲一小部分人，成全一群人。” 有人说的理所应当。 “我同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们来最合适，也最稳妥。” “正好，也打压打压他们的势头，看看到底有没有英雄登场，我想就算有，也是我们捏造出来救场的吧。” “已经能够想象到他们感激涕零，流着鼻涕跪在身下的表情了。” 周围逐渐安静了。 蔡子华看向陈默，眼含轻蔑的问道： “陈部长，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陈默闭眼凝神，等到睁眼，他看着场上所有人。 那些人刻在自己眼中时皆是变了脸孔，变成世间最狰狞，最丑恶的模样，作呕的脸上伴着诡异笑容，仿佛能听见心灵深处“桀桀”惊语。 他们在问身为庶民的自己，是否愿意成为那样的牺牲品。 “这个提议很好，就这么来吧。” 「ps：群被几个有心人给搞了，以后也就不开群聊了，就这样吧。」 第71章 牺牲品 他无视周遭一切。 奸诈，阴险，虚伪，轻蔑，恶毒，刻薄的笑难以入眼。 陈默也似在笑，又似不在笑，不时又觉惊悚莫名，叫人脊背发寒，很多人都是笑着笑着，发现笑不出来了。 并无过多情绪可以示众人调侃，因为他只是静静端坐在此。 独自迎接着最深处的恶意。 “呵呵~”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子华可以详细落实规划提案，做到万无一失。” 会长采纳。 蔡子华点头应是。 听的出，这是让自己做到万无一失。 艾尔瑞见蔡子华这方占据上风，知道自己若不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恐失机缘，散了人心。 于是便道： “会长，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提案，既不会给学生会造成任何损失抉择出代理人，又能调动大家积极性一致对外。” 上一句刚说完，会长很快便联想到下一句。 他很是欣赏地看向艾尔瑞，继而，又有些同情地看向最下方的杜雨泽。 杜雨泽到底还是不够激烈，也不够果断，在a班他是班长担着责任，招抚一下同学是没错。 可这里是学生会，该杀不杀，难成大事。 “请说。” “在规定期限内，谁能抹除最大隐患，谁就能拿下代理权。” 艾尔瑞如数家珍般道出。 句句不提陈默，可句句都不离陈默。 这是想从各方面都捏死学习会，捏死陈默。 这同样是一种将内部矛盾转移向外的方式。 “嗯？看来艾尔瑞副会长的智慧还没完全下线，我觉得这很不错。” 副书记说到。 其余部长接二连三附和。 最后定夺权交由会长。 当场下大多数意见形成统一时，会长会持什么意见已经不是很重要，因为大家的利益都被捆绑在一起。 学习会是隐患。 陈默同样是隐患。 谁更狠，谁能抹除隐患，谁就有资格当代理人，就有能力成为以后的学生会长。 “你觉得呢，陈部长？” 会长故技重施。 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都是彰显自己在这个团体中地位的一种方式。 陈默推桌起身，引起所有人注意。 他还是那副从容不迫做派，气节与风度均不有失。 “抱歉诸位，我想起还有点事，就不多聊了” 他压着桌上文件，推了推，表明来意： “这贫困补助的材料已经备齐。” 言罢。 倒退两步。 环伺众人后，他含笑垂眉，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抚于胸前，这是贵族见无论是敌是友退场时都该留有的敬意。 离去时没有半分停留。 很多人都看着他的背影发笑。 “还真把自己当做贵族了，想和我们平起平坐，视作敌人。” 人还没出门，奚落声就已接踵传来。 也只有相互打过几次交道的蔡子华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轻敌的意思。 等人出门，声音才算放开。 “很沉得住气啊，他究竟是想干嘛？” 会长也是第一次和陈默打交道，摸不清底细。 感觉上，对方很沉得住气，这种人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是把心事藏的很深，心胸狭隘，爱私下记仇的人。 “无论他想干嘛，池塘只有这么大，翻不起什么浪花。正好，这么些年，贵族和庶民的冲突开始激烈，也该打压打压了。” “所谓枪打出头鸟，已经很多年没见庶民敢有动作，要不是奴隶制被废，我想，他应该会活的很不如意。” “没了卖身契，不是还有贷款吗，稍微施舍点，就够他们祖祖辈辈无偿打工了。” “那这第一枪，就我来开好了。”蔡子华看了眼旁桌，那封文件夹。 全都一肚子鬼水，知道这第一枪意味着什么。 反正每年贫困补助都是学生会发，发给谁，还不是自己人审，还不是想怎么发怎么发？ 只要不断的封锁打压赶尽杀绝，这个代理权就看谁能给到致命一击。 艾尔瑞当然也很想要，可又舍不下脸来去争。 看着别人卷，比自己腰肌劳损还难受。 陈默才刚一出门，笑容垮塌，带着冷漠与疏离感，眸中深邃中泛着冷意。 气势一压再压，还是有股冲动，他很清楚，这是最原始的本能「愤怒」 所观局势，皆是不顺，倒不是眼下失去控制，相反，这本就是可预料的结果。 他们准备对庶民动手，准备对自己动手，这都是必要的牺牲。 可偏偏这种牺牲他也认同。 贵族们将庶民视为牺牲品而获得成功。 陈默亦是如此，同样是想利用他们的牺牲，去获得成功。 结果不同，依本质而言，大家又都一样，争不出个美丑。 陈默抬手，下意识摸摸胸口，确认有带烟，差点忘了门口还有栏目组。 除了栏目组外，还侯着俩女孩。 陈默看着梦兮和洛依依，情绪收敛，还没有无能到将火倾斜在两个女孩身上。 “你们俩来干嘛？” “还我俩来干嘛？” 俩女孩见陈默那一闪而逝的阴霾，各有心思。 洛依依就比较直接，当场就恼了。 在栏目组面前，连装都不带装一下。 她俩来就是怕陈默孤立无援，一个人挨欺负，没想到真被欺负了。 “是不是学生会那群？” “我就知道，本小姐一不在，你准被欺负！” 洛大小姐绝不惯着。 嚷嚷着，“杜雨泽！你当的什么狗屁班长！你就看着我们班的人被欺负是吧？！” “还有你蔡子华！你还洁癖上了，我看见你还恶心呢，你看见自己不恶心吗？” “艾尔瑞，本小姐就把话放在这儿，你干的那点脏事儿，你信不信我全抖出来？” 栏目组也看出来了。 这位大小姐也是真性情，但救命之恩在前，做到这种程度，反而情有可原。 “砰砰砰”地开始踹门，声势跟攻城无差。 只恨零女仆不在，要不然早就杀进去。 学生会席位上的三位副会长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苦笑着，去捕捉对方神色。 洛依依所说，几分真几分假，全凭感觉。 都以为艾尔瑞最先绷不住，没想到是蔡子华最先破防。 戴着白手套的拳头疯狂颤抖。 面部近乎扭曲，青筋暴起。 第72章 兜帽女孩的选择 适当洁癖能够提高生活质量，带来便利的同时拉升好感值，而像蔡子华这般的重度洁癖，已经直接影响到生活。 好像在他眼中，除了那些草木鱼虫，新生婴儿外，还没有让自己触碰后不觉得反感的。 当然，他不会极端的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丑陋与不堪。 他没有达到能完全解剖人心的程度，也相信着，世界上有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纯粹无瑕的人。 所以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会缔造出如今的自己？ 学生会中少有人知道。 也不会蠢到去探究这个，平曾祸端。 大概能推演出真相的，学生会中也就寥寥几人。 在关于蔡子华的文档中，翻开的第一页，有着最为醒目的三个字。 「庶长子」 妾室所生，家族中第一个子嗣。 这是命运的安排，无论他愿不愿意，这样的身份就注定会将他卷入家族争夺中，成为嫡子们的攻击目标。 他无才便罢，可偏偏他是几位兄弟中最为拔尖的一位，要不然就无缘云来了。 自小在勾心斗角中成长，环境造人，人的嘴脸能丑恶到何种程度，自当清楚。 洛依依还在叫骂。 直接是戳到蔡子华痛处。 艾尔瑞窃喜，洛大小姐可太给力了，一下就触碰到蔡子华逆鳞。 他是巴不得起冲突，蔡子华越乱越好，只要被洛依依缠住，分身，自己便可直取代理权。 “会长。” 像能唤醒野兽的一缕神智，副书记的提醒格外见效。 “呼…”他稳下心神，看向会长，“我们继续吧。” 会长正饶有兴趣地与他对视。 笑着应到。 三年了，看上去完美无缺的蔡子华究竟有那些弱点，他非常清楚。 但他不会去管会长间的三三两俩，要是蔡子华沉不住气，那只能说相当可惜。 会议继续—— 陈默突然到访，反而让这场僵持已久的会议有了眉目，副会长们讨论的也更为激进。 都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 这种说法放在政权上也很是契合。 「权利三角」 两人相争，要么和，要么争，还搞什么政权。 三个人就不同，他们会在不断争取利益的同时，欺骗，丈量，猜忌，揣测，分分合合。 会长就很喜欢看他们这样。 书院也很喜欢。 —— “你慢慢骂吧，我去阳台吹吹风，都别跟来。” 陈默说完，自行离开。 洛依依骂完学生会，开始骂陈默。 骂空气有什么意思，她正不爽呢，课间的时候和那个什么苏月影，艾菲尔聊的很嗨嘛，一眨眼又被学生会给欺负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这都能忍，不是很能打吗，直接动手多好，出了事本小姐兜着。” “喂果冻吸，喂喂，喂喂喂！” “别跟来啊，阳台风大，别闪了你舌头。” 陈默加紧步伐，想要甩掉众人。 丽丽姐带头跟上，爆点这不就来了嘛。 梦兮原本是寸步不离跟在身后，可走着走着，不知怎的，明明加快几步就能跟上，这时反而放缓脚步。 看着与两人距离越拉越远。 心绪被牵扯。 她不清楚陈默在会议上遭遇到什么，可看得出来，他需要一定的空间去宣泄情绪。 而不善于表达感情，只能充当倾听者的自己不适合站在他的旁边。 细数下来，除了那些黄俗之物，只剩铜臭的钞票外，能为班长做的并没有太多。 女孩下拽兜帽，压着头，最后挡在路道中央。 栏目组都是停下脚步。 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一个声音传来—— “请等一下…” “班长现在好像…并不能很好的处理自己心情…可以的话…我可以…可以的…嗯…” 她声音越压越低，藏在袖中的手，抑制着发抖。 这是本能在排斥，在抗拒。 惹人关注，本就违逆自身的身存之道。 丽丽姐看了眼已经走远，登上阶梯的两人，又看了眼这个披着兜帽，具有神秘色彩的女孩。 丽丽姐没有推辞，笑着问：“你不是很害怕？刚来时躲都躲不及。” 她言语温和，对待这个女孩，姿态很亲轻易就能转换为大姐姐对待小妹妹，轻松而又自然。 “…我不怕…你不介意才好…” 丽丽姐这一路来，还特意避开关于这个女孩的特写，没想到她居然专程送上门来。 总的来说，和陈默能走的这么亲近，本就自带流量，就跟别提这女孩还和那本预言书有关。 “好，那你先别抖，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就你我两人怎么样。” “谢…谢谢…” 只要被太多人围观，大脑就会陷入宕机状态吗。 只是社恐两个字，已经不足以支撑，关键那天还要当着数万人，甚至十几万人直播，她会不会当场晕厥？想想都刺激。 丽丽姐居然生出坏心思。 —— 看着眼前铁门… 阳台的门锁着，需要学生会的钥匙才能打开。 眼下是诸事不顺，陈默就当白跑一趟。 撬锁神偷技他会点，前提是要有方便面。 探手入怀，正要摸烟当场解决，眼前忽闪一人—— 刚刚还跟在身后嘤嘤狂吠的洛大小姐，冲上去就是一脚！ “嘭！” 门直接被暴力破开。 被撞的哐哐响。 阳台的风直接就贯进来，带来体香的同时，只留给陈默半张被发丝遮挡的侧颜。 “学生会的门要是有这么容易踹开就好了。” 她一手压裙摆，一手压头发，得意洋洋，成就感拉满，完全没管今天穿的是不是裙子。 “你牛逼。” 陈默为她竖拇指，夸了一句。 “哼哼，那可不。” 洛大小姐喜欢这种直言不讳，糙是糙了些，习惯就好。 被代入的很好，拔腿要走，才刚一抬腿落地，马上就原形毕露。 钻心疼痛袭来—— 疼得她弓下身，倒吸凉气。 不牛逼了… 第73章 爽到流鼻血 休息室内—— 丽丽姐亲昵地抓着女孩，白白的，嫩嫩的，小小的。 爱不释手。 其实身为主持人，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可谁让这头小萝莉只是看去就会让人萌生保护欲呢？ 比起去问「陈默是个怎样的人」丽丽姐更想先问问：“你和陈默是什么关系。” 当然，她也是这么问的。 原以为这个弱声弱气，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女孩会被这句话惊到无措，没想到对方听完意外的镇定。 她歪歪脑袋。 什么关系？ 女孩显然没往男女方面去想。 说是朋友吧…又有些不精确。 在仅有的认知中，朋友应该是互帮互助，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是和眼下一样，已经产生依赖。 女孩扪心自问。 她原以为入读云来会度过相当枯燥的四年。 然而实际上，现在生活绝大部分都会与陈默挂钩。 就像剥桔子，想要把上边的筋也去掉，秋天第一想到是送秋装，抽烟想到的是送打火机，根本控制不住去对某个人好，去想念某个人。 如果这份心情只能定格为“朋友”那溢出的情感又该以什么命名？ 梦兮烦躁地敲脑袋。 恨自己没用。 其实这倒不能怪她。 从小封闭式教育，不能与异性接触，当然不明白这份心情，以至于就连椿梦能做到的最大尺度也只是索吻。 梦兮抱着腿，埋着头，整个人在椅子上缩成球。 很多话，也只有在关上门后，才能说得出口。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觉得…我们是比朋友还要好的关系…我是这么认为的…” 她考虑到事情总有双面性，就怕真相背后只剩一厢情愿。 那样残酷的结局自己还无力面对，说不定当场脑子就会坏掉。 维持现状就好，不做改变，不图也不贪。 丽丽姐看她为难，没cp嗑了，只好调转话题，“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班长他…” “嗯…” 女孩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帅到爆胎的脸。 明明那狗一样的平时候都一副吊儿郎当，或者不怀好意，在女孩眼中就跟来了美颜滤镜一样。 不知是室内暖气烘烤的人头脑发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能感觉到脸蛋烫的厉害。 “慢慢想，不着急。” 是啊，这么久以来，好像没有切实的去想过，“他”是个怎样的人？ 现有的词汇量还无法表达出自己心中所想，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理解，反而会觉得自己在捏造。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和「神」差不多的人物吧。 社团有事找班长，同学有事找班长，有事找班长，没事还找班长，已经被填满了。 她在脑海中翻遍字典，居然没有恰当词可以用来阐述。 为什么字典上不能单独开一页？ 几息后，才喃喃道： “…在a班中，我们就像无处栖身的飞鸟，天空之大，却容不下一个彷徨的自己。 面对陌生的环境，面对那些侯外暗处的猛禽，谁都是弱小的。 可在“寒冬”来临之际，太需要一只头鸟，率先振翅南飞，而出头鸟所要面对的不光是老鹰，还有猎枪。” 丽丽姐听着，备受触动。 什么飞鸟？什么猛禽？ 他们这种做访谈的，对当今局势能够分清。 新闻上播的，电视上演的，那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宣扬着公平，以求这样的方式去减少贵族与庶民间的冲突。 奴隶制早就废除，但又好像没废除，起码贵族和庶民坐在同一个餐桌上用餐的景象很难见到。 见到那也是摆拍，用于消磨对立的做作罢了。 丽丽姐知道不能继续往下问了，“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懂，是把陈默比做飞鸟，是你们之中无可替代的存在，对吧？” 梦兮想要表达的当然不是这点浅显的意思。 但她能察觉到，丽丽姐在刻意遮掩，阻止自己继续说出那种招来麻烦的话。 最后只是点点头。 反正班长有多好，她自己知道就行，硬要说的话，能写一篇几千字的论文。 不过自己又为什么要去和别人分享这份心情，让别人拥有和自己同样的感受呢？ 丽丽姐，叹息一声，关掉架在几步外的摄影机，真是怕了，这小姑娘在影射谁呢，她胆子到底是大还是小啊。 栏目组的存在当然是为了还原真相，追求真实。 可他们要追求的真实永远是普通人，并非那些能够控制真相的上层人士。 一个月就这千来块钱，玩什么命啊。 关掉摄影后，梦兮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依依那边进展是否顺利，班长有没有高兴一些。 想到这些，她心中反而有些堵塞，难以调动情绪，自己也想陪同在班长身边。 “怎么？想你那班长了？” “出头鸟可是很容易引起别人关注的哦。” 看着女孩情绪时起时落。 她早就过了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的年纪，自是能懂这个女孩坐在这里，接受访谈的缘由。 人不争取，就永远不会得到。 一味的让步，成就别人，到底是内心不够自信，质疑自己的能力。 实际上，你不去争取，你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牛马。 “…如果我说，我并不想班长做什么头鸟，也没有南飞的志向，会不会很自私…” “为什么？” 丽丽姐听她这么说，反而有些欣慰。 “正如你说的…班长越是优秀，追随者也会越聚越多。 像我这种小透明，又欠于表达的人，说不定会慢慢淡出班长视野，群地位一降再降… 哦哦！当然，我我我不是想要独占的意思，也没有抱怨去否定班长，班长说人各有各的活法，怎么活，全看路怎么走。 我只是想能陪着吃吃小龙虾，逛逛网吧，能送个早餐什么的…就别无所求了…” “只是这样就够了？没有点别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能独占他，并且他的眼里只有你，不是更美好吗？” …… 梦兮捂着脸，是个胆小鬼，想都不敢想。 手心一热，喉咙一甜。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掌心殷红。 木楞了一会儿…傻笑着… “流…流血了…” 丽丽姐被她给震惊到。 这思维到底多保守，多单纯，才会连意淫一下都会爽到流鼻血。 第74章 勾史陈默 秋日的太阳，即便放晴，凉意依旧，更何况是楼顶天台那自北向南的冷风。 两人相隔半米，并排坐在台阶上。 少女收拢小腿，风吹得青丝舞动，将半张脸埋进衣袖里，“咳咳…你抽的是什么塑料啊，芭蕉叶卷起来味道都没这个冲鼻子。” 洛依依咳嗽两声，言语中只剩嫌弃。 她推了下陈默肩膀，让他滚远点，真想不通，那晚上到底抽什么风，怎么会想着去抽这玩意儿。 陈默迟疑中，看着夹在二指之间的烟嘴，反复的看，确认不是假烟。 到底是自己山炮，还是她山炮？ “洛大小姐，不懂不要乱讲好不好，这荷花，连人家风纪委员大队长邓毅都求着这一口。” 温馨提示： 「未成年人禁止吸烟」 “荷花？听都没听过，多少钱？” “四十。” 什么家庭天天逮着荷花抽？ 自重生后，一个星期才抽一包，已经克制到可以当模范了。 换成从前，一天一包都是基操，有时候甚至一包都不够。 洛依依听完陈默报价，简直不可置信，“不行，太便宜了，你得肺癌死掉怎么办。” “哈？”陈默意味不明，想反怼她。 荷花在自己这个阶层，怎么也算清贵好吧，送邓毅两条，他能把自己当做梦中情人，落这混账女人怎么就这么一文不值？ “怎么，你还想让我戒掉啊。” “我警告你啊洛依依，我俩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并不代表我不讨厌你，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事。” 洛依依听在耳里。 内心难免被刺痛一下，气不过，凶道： “谁让你戒了，我的意思是换个贵点的，反正你救过我，这点烟钱还是请得起的。” …… 陈默撮了一口…洛大小姐请的…荷花顿时不香了。 “果真？” “昂，弄贵的。” 陈默把烟杵灭在地上。 什么糟糠，他早就想换了，只是没机会而已。 高兴之余，立马又觉得不对。 是烟就会有成瘾性，越是好烟就越是这样，抽惯四十的就瞧不上二十的，抽最贵的…以后恐怕连荷花都看不上。 “你该不会是想等习惯过后给我断了戒烟吧。” 洛依依吃了一惊。 这点小算盘不该被发现才对，陈默怎么这都知道。 可偏偏又不能承认。 只好梗着脖子，翘着脸。 “我是想你晚点死” 她揉着还在发痛的脚。 那一脚有多帅气，现在就有多狼狈： “你还讨厌我，我还讨厌你呢，你也配，还说起我来了…” 嘟嘟嚷嚷着。 一听，这都说上气话了。 这姑娘顶着冷风陪着自己上天台，还把腿弄瘸了，怪挺不容易。 被她这么一闹，反而心情好上不少。 “冷不冷？” 陈默不怎么走心的问到。 “不冷。” 洛依依抱着肩膀。 看上去挺冷的，就是嘴一如既往的硬。 陈默没有宽衣披她身上，她不求自己，自己就不会让步。 “你不是跟梦兮学织毛衣吗，该不会最后直接买现成的吧？” “你侮辱谁呢！” “我只是容易搭错线而已，很快就能织出来。” 洛依依犟嘴。 这段时间她好像学的很杂，不光是云来课程需要补上来，还有之前报的胎教。 那课她没有退掉，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觉得胎教挺有意思的，补了也没坏处，以后也总不至于被陈默骗的这样惨。 最近又入了圣火喵喵教，教旨是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喵喵喵喵，说白了就是怎样成为一位合格的铲屎官。 现在晚上又要抽点时间织毛衣，织手套，当初豪言壮志说要织三套，可真是闪了舌头。 但她向来说一不二。 说三套就三套。 陈默就等着她织，看能织出什么花来，就喜欢看她逞强的样子。 两人静置一会儿，想着各自心事，都再无言语，只剩零碎风声。 女孩冲手心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抻直腿，收紧裙摆，只露出穿着白丝的小腿一节，可爱而又性感的纹着蕾丝，小皮鞋轻微碰撞，以掩饰心中紧张。 “你去学生会干嘛，里边到底聊了什么？” 她控制不住去偷看陈默表情，又看似无意的去问，实际关心的紧。 陈默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下头男，哪里听出这是关心了，我俩既然是合作关系，在保持距离的基础上，过问一下你那边状况怎么了？” 陈默对洛依依内心真实想法一清二楚，当然，洛依依也知道陈默知道自己心思，可只要不点破，就永远不会发生什么，这是两人默认的。 “这件事我不打算说，你也别问。” 洛依依急眼，质问道： “你这是信不过我？” “谈不上怀疑，只是眼下紧张，对谁最好都…” ！！！ 洛依依一把拽过陈默领口！ 整个身体压上来，扯开自己衣领，语气冷然道： “需要确认一下子环还在吗？” 白里透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轻易就能看到文胸吊带，为了这份信任，她已顾不得体面。 陈默别开她手，非常平静，没有趁机冒犯沾点眼福之类，更不需要确认子环还在不在。 但凡看一眼，那就是不信任，直接爆炸。 再者说，自己本身也没有怀疑的意思。 依依不饶，“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控制局面，能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你太高傲了，你就是一坨勾史！ 全天下你谁都可以信不过，唯独戴上子环的我不能！ 还是说你有自信能够承担失败的后果？” 句句珠玑，说的恰如其是。 她鼻子耳朵被冻的有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仍旧坚定不移盯着陈默双眼。 言语激烈间，泛着酸楚。 陈默眼中虚实难明，没有被洛依依的情绪调动，没有去争执。 他挪开目光，掏出烟盒，正准备抽出一根，里边却是空的。 只好捡起地上那没抽完的半根，叼在嘴里，洛依依帮他护火。 “他们想借防暴演练，打压庶民，打压我们这个团体。” “？” 洛依依揉揉眼睛，多云转晴，安静下来，少有正面冲突能让陈默妥协的：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让他们对庶民动手。” 一口烟箭吐出，散开，“是啊，这都是我俩一手策划。” “怎么？你居然还会有心理负担？” “我只是对付你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陈默清楚眼下不该优柔寡断，可人心也是肉长的。 他清楚庶民子弟过的有多不如意，平日抛开学习外又会积攒怎样的压力，完全已经达到出卖人格，出卖自我的程度。 他们只想在云来苟活四年，这有什么错？ 眼下这群人会成为学生会内部斗争的牺牲品，而促使这一切的，正是那份「防暴演练」，同样身为庶民，被他们当做英雄的陈默。 陈默觉得讽刺。 成为团体中的精神支柱，被视为英雄的自己，恰恰是推他们下悬崖的罪魁祸首。 为达目的，所需的必要牺牲？ 屠龙者终成龙？ 洛依依起身，“狗屁的英雄！听清楚了，你啥也不是，他们啥也不是，那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那种东西，谁爱当谁当去！” 大小姐最是看不惯那群什么也不知道，就拥护上来，给人家套上光环的，那是光环吗？明明禁锢。 第75章 蔡子华的异常 “脚不疼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 听着男方不怎么走心的问候。 洛依依直接就是怼回去，活动几下脚腕，就准备要走： “差不多该回去了，也不知道梦兮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万幸的是，洛大小姐没有忘记自家闺蜜。 而对于梦兮没跟上来这件事，两人也都是心照不宣。 此时此刻—— 今日学生会的会议，因为陈默的突然出现，反而有了眉目。 需要反复拉扯好几天的会议，也找到了一致目标。 像这种自己往枪口上撞的行为，蔡子华是真不知道陈默是自信，还是愚蠢。 他脱下白手套，扔给跟随在侧的副书记。 另有一人呈上托盘，蔡子华自然而然的从托盘中取过手帕，遮掩口鼻。 再怎么压制，也难以掩去眼中和心底的恶心。 都怪刚刚陈默坐自己旁边，连空气都被污染了。 “会长，既然看出陈默用计，想让我们内讧，现在是要联合起来先把陈默解决掉吗？” 有人问到。 蔡子华正眼都不瞧他。 看来自己这边也有不爱动脑子的蠢货。 副书记代为传达，骂道： “说话前先过过脑子，艾尔瑞表面一套，背里一套，一个陈默而已，想摆平他的办法多到数都数不清。” “我们怎么可能给艾尔瑞机会。” 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什么两桃杀三士？ 有时候，唇亡齿寒的道理就算都懂，未必就会去防范实施。 只有摆在眼前，真切的利益最为诱人！ 反正以蔡子华的体积看来，陈默和艾尔瑞都是群乌合之众，哦…还有杜雨泽，更是在夹缝中生存的新生。 进可攻，退可守，这怎么输？ 蔡子华收敛眼底情绪。 因为他看见栏目组一行人朝这边走来。 起初以为是来问什么杂七杂八毫无营养的问题，可状况似乎又不对。 有个女孩出血量很是吓人啊，下意识避了避。 梦兮因为简单意淫而流鼻血这件事她是谁也没敢说，别问，问就是冲击太大。 顶着个大兜帽，被丽丽姐一手牵着，往卫生间赶。 小妮子又怕因为自己的过失血流一地给他人造成麻烦，手也捂得很是严实，看不清路。 “慢点些丽丽姐，我好像有些贫血…” 不是好像有些。 在说出这句话时，她脑子已经开始晕了。 只是碍于性格，不到最后绝不会去麻烦别人，随手抓向某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直到眼前不再昏花，恢复一定视觉时，这才看清抓的是什么。 那仅剩的可视范围，是一身象征三学年身份的校园制服，呈碧玉红，绣有金丝。 梦兮就是一愣！ 手上还沾着血迹，怎么就糊别人衣服上了？ “抱…抱歉…我不小心…” 她仰头去看来人，想要道歉，只是瞄上一眼又赶忙低下… 蔡子华俊俏的脸上布着寒霜，阴沉的有够吓人。 丽丽姐上前替梦兮开脱道： “蔡副会长，刚刚在会议室发生了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摄像头都没打开。 问什么问？ 蔡子华直接无视丽丽姐的话，目光仍旧死死盯着女孩，眉宇间有缕意味不明的纠结。 副书记，被吓得失了血色。 这是要死啊。 被血手直接触碰，蔡子华还不当场裂开？ 要不要打急救电话让人来抬？ “还不快把你那脏手拿开！” “你这个肮脏的庶民，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 “你你你没事吧蔡会长？” 梦兮惊声，连退两步，看着那衣服上沾着血迹梅花，一时手足无措。 蔡子华抬抬手，制止了副书记，“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她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身衣服多少钱…我来赔。” “这身？” 蔡子华只是随意扫一眼。 光是这些金丝，就不是一个庶民家庭可以担负的。 “不贵，和你们的差不多” 他说着，善意地递去手帕： “擦擦吧。” “…谢谢。” 梦兮接过，对方可真是一个好人。 这一幕看的蔡子华身边几人心惊肉跳，洁癖晚期呢？ 他们有些看不懂这位副会长的行为，还有那句什么什么大家都是同学… 放在从前，这姑娘会度过相当糟糕的一生而不自知吧？ “陈默呢？” “是把你给扔下了？” 蔡子华伪善一笑。 “蔡副会长，在别人后边嚼舌根，这不太绅士吧。” 说来就来，陈默和洛依依一同冒出。 梦兮也终于像是找到依靠，整个贴上去。 洛依依见她手上沾血，着急忙慌道： “怎么流血了？” “鼻血啦…” 洛依依蹲下身。 捧着她脸看个仔细。 这小花脸弄得，还在笑。 “我带她去洗手间，你自己处理吧。” 洛依依抛下这句话，牵着闺蜜就去向洗手间。 “等一下依依。” 梦兮掏了掏荷包。 一般她都是刷卡，很少带现金，兜底都被翻出来，就只拿得出一百多块。 她有些不自信道： “这些给你…剩下的我下次补给你好不好…” 陈默清楚蔡子华有病，正准备拦下梦兮这一危险行为。 万一对方疯狗暴走怎么办。 没想到蔡子华居然神经质的接过了。 这让陈默也有些犯懵。 怎么和得到的信息不对称？ “快走吧” “你给她钱干嘛，打发叫花子吗？还是敲诈勒索你了？” “没有啦，是我…” 洛依依和梦兮离开时还传来零碎声音。 听的不少人想笑又不敢笑。 “怎么样，陈社长整理好心情了？” “谢谢关心，我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就好，这世界本就不公平，但起码能留给你一个体面的退场。” “能留个全尸就行。” 陈默黑色幽默。 “呵呵呵~” “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陈默不想在这里跟他掰扯。 走近一把夺过蔡子华手中的一百多块钱。 “拿来吧你。” 数了数，一百五十多。 “你！” “你什么你，你要点脸吧，反正都撕破脸皮了还装什么装” “姑娘家家的钱都敢要，不如给我。” 说完，钱就进了自己口袋。 丽丽姐眼前一亮。 刚打开摄影机，陈默就变回那如沐春风模样，勾史的很。 第76章 闺蜜斗嘴 画风跟着一变的不只是陈默，还有蔡子华。 两个人神同步。 兄友弟恭那般，带上虚伪至极的微笑。 续上直播，影响力懂得都懂。 陈默打劫一波就离开了。 蔡子华看着他背影，捂着嘴，埋下头，差点被整吐了。 真是恶心至极，恶心透顶，内心得多肮脏才会让自己产生这种生理反应。 不过这也进一步证实，自己洁癖还在。 那兜帽女孩又怎么一回事，那种程度的触碰，起荨麻疹都是最轻的，内心居然没有任何波动。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就是可惜了那一百五十块钱，喂了狗。 “我们走，他嚣张不了几天了。” 扔下这句，学生会一行也带队离开。 卫生间—— “那姓蔡的就不是什么好鸟，以后别走太近” “你那班长，正和人家暗中较劲呢。” 洛依依唠叨着，一面用温水擦拭梦兮小脸，一面灌输思想。 “暗中较劲…” 梦兮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钱我还需要给吗？” 如果说是敌对关系…过多接触会被误以为是投敌行为，而被孤立掉吧？ 想到这里，兜帽女孩收束念头，差点被吓到月经失调。 听她一说，洛依依有被气个够呛，自己这闺蜜傻的吗。 手指教训般戳她脑门，“还什么还，他那身衣服，缺你那几十块钱？” “啊…昂…很贵吗？” “当然了，要不是看你单纯，还以为你在羞辱人呢。” 看着女孩清澈明亮的双眸，再不忍心责备。 洛依依轻叹一声… 当真漂亮的不像话，美的叫人生不出嫉妒，反而是易碎让人想要加以保护。 这应该就是古史有记中，害的朝野动荡，魅了君王的红颜祸水吧。 “怎么了依依…这么看着我干嘛？” 此时兜帽女孩全然不知闺蜜把自己当做红颜祸水。 “没什么，你个小骚蹄子。”揉揉脸蛋，直起腰来。 “啊？我吗？” “你觉得呢？” 洛大小姐好不讲理。 梦兮还想着力争两句，欲言又止… 那晚上的春梦的确谈不上有多保守。 洛依依见她这副受气包模样，一眼看破，“那主持人肯定是问你什么，你才流鼻血的对不对？” 梦兮羞羞怯怯，答不上来，顶着兜帽，急急忙忙抽身离开。 洛大小姐紧追不舍，看闺蜜吃瘪原来是这么有趣的事，不时挡住去路，弯腰去看她脸，坏笑着： “肯定是问你，他是个怎样的人对不对？” “你怎么说的？” “没问什么啦…不要问啦…” “肯定是觉得那果冻吸帅到掉渣对不对？ 也就你这个小没用的，帅哥见的少，久而久之就觉得他是天下第一帅。” 洛大小姐拿腔拿调。 梦兮微微偏头，“难倒依依的看法和我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和班长聊天的时候，总是紧张到嘴笨？” 洛依依顿时头皮发麻，居然被梦兮说的心底发慌，也是吃瘪。 “你乱说什么…我哪里嘴笨了，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 “我说的嘴笨，明明就很关心很想拉近关系，却总是在和班长吵架…事后又会很后悔很后悔，后悔当时不该那样说。 嗯…我猜猜…刚刚你安慰班长，肯定又吵架…” “啊啊啊啊啊！”洛依依大脑在颤抖，尖叫着中断聊天。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好想在床上扭成一条蛆虫。 没想到看似文文弱弱，呆呆傻傻的女孩，言语中攻击成分这么强。 “依依接触的人多，所以觉得班长颜值也就那样，可那跟颜狗有什么区别呢，我理解的…” 梦兮把话咽回。 自己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怎么能够以自己的理念，妄图揣测他人？ 但想要和好闺蜜分享这份心情是真实存在的。 自己可不是颜狗。 记得那天少年身披残阳，红霞为翼横贯天的两级，步履蹒跚地朝自己走来。 那时眼中的陈默又何尝不是天使呢？ 洛依依脸色不大好。 这…这反了天了还，这小卡拉米居然还还还说起自己来了？还骂作是颜狗？ “你是不是要和我吵架？” “…”梦兮的沉默震耳欲聋。 洛依依急了，追问： “你是不是要和我吵？” “我才不跟你吵…” 两闺蜜拉扯。 好的时候不能好到再好，恨不得就地结拜，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差的时候当场决裂，互相揭短，成为最懂你的敌人。 “你还骂我颜狗，我哪里颜狗了？” “对不起嘛…” “少来！本小姐又又没说他长得不行…一个人怎么样，当然不能仅凭外表啊…” 她手指紧张地拨弄头发，还是不够坦率。 这些都被梦兮看在眼里。 恰恰如此，说出的话才更真实。 如果是比颜值，比气质，比礼仪，陈默这种简直不登大雅之堂。 洛依依一辈子也忘不掉。 双眼失明的少年，绝境中提枪相迎，疲态中锋芒依旧。 第77章 颜狗行为 俩好闺蜜的分歧点是，你眼中的陈默≠我眼中的陈默。 你可能是颜狗，而我绝对不是，并且见解比你更加深刻。 就算是好闺蜜也得互相揣着，谁心里还没点小秘密呢？ 见洛依依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强如梦仙姑，仅看出点皮毛，洛依依肯定是藏秘密不和自己说，亏得自己刚刚差点说出。 俩女孩挤来挤去，纠缠好一会儿，最后静下。 对视一眼，偷偷笑着。 经常在同一张床上就这么吵，分分合合，最后还是贴在一起睡，觉得彼此是世界最柔软的一角。 陈默是什么果冻吸啊，不相干，并不会影响到姐妹间的感情。 榕树下，长凳上，俩女孩手牵着手，依偎着，安然恬静。 “班长他…心情有好些吗？” 梦兮不确定性问到。 “嗯。” “那就好” 沉浸几秒… “其实我也想帮上些忙，才不要当什么吉祥物…” “不是已经帮上忙了吗？” “是吗…那就好。” 梦兮笑的有些牵强。 这样的忙，并没有让她打心底觉得开心，更像是失去什么而空落落的。 洛依依挽起她的手腕，挨近了一些。 换位思考，像那种情况，自己不可能掉队。 违背意愿拦下栏目组，去成全别人吗？ 抱歉，自己做不到。 感情方面本就是自私的，谦让只会失去更多。 是啊，这本就你情我愿，那为什么心底觉得是踩着梦兮上位，生出愧疚感？ “啊啊啊啊！好烦呐！” 洛大小姐急躁起来。 抓耳挠腮，情绪异常。 “欸欸？怎么了，这又在发什么癫呐…” 梦兮上手安抚，洛依依这一惊一乍，惹得不少眼球。 不少途经学子都掩面笑她失仪。 谁知洛大小姐不讲武德，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梦兮大腿上！ 触感绝佳的同时，惊地女孩惊“咦”一声，应激站起！ 真在发癫啊。 洛大小姐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恢复常态，“姐姐就帮你一次，就一次。” “啊？” 梦兮听的半懵，伸手帮她整理头发： “明明你比我还小两个月…按年龄来算，我应该是姐姐才对…” “那些都不重要！” 身为闺中密友，恋爱话题就没少谈。 洛大小姐可以说是人家梦兮的启蒙导师，梦兮对陈默的滤镜有多重，很早以前就知道。 又怎么可能踩着对方上位呢？ 所以决定各让一步。 —— 出了学生会。 陈默没有透露任何在会议室发生的事。 丽丽姐继续跟进，适当提问：“我想知道，陈默同学和这么多女生都有交集，不怕失控，或者是招来麻烦吗？” “失控？麻烦？” 是指某千金，还是部长的女儿？又或是某圣女？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有些交集是当然的，又怎么怕招来麻烦？” “是吗…” 可女方似乎不这么想啊。 丽丽姐追问：“那你对她们之中又有着怎样的感官？” “感官啊…” 陈默品鉴一番： “腰挺细的，身材不错，保养极好，长得漂亮，有钱有势，各分秋色。” 丽丽姐觉得他情商太低，“我不是指她们长得怎么样，而是内核，内核啊” “看一个人不是应该看她内心吗，只看外貌的话…那不就是颜狗行为吗…” 陈默恍然！ 以拳击掌。 “原来如此，早说嘛” “抱歉，没深入了解过，不知道，学生的本职不就是学习吗？” “难道丽丽姐想怂恿我早恋？” “那可不行，会影响我学习的，我妈不让我谈恋爱。” “啊？” 丽丽姐被说的一愣一愣，慢了几步，可又想起他不是孤儿吗？ 又忙着追了上去，没有追问。 台阶也给的很明显，意思再明确不过： 就算这是私人访谈，太过隐私的话题他不想涉及，更何况这里的千金是能随便议论的吗？ 说不定今天刚说，明天营销号就瞎勾八乱剪。 所带来的影响，不是他这个颜狗能够承担的。 第78章 学管处一行 采访完那些个“老朋友”，陈默上到德育楼，去到学管处。 一路上，看着那些个肩戴红袖章的高年级学子对陈默礼貌有加。 陈默也没揣着，更不像是在客套，和刚才在学生会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反正栏目组是憋了一肚子问题。 他们当然不知道，陈默可是人家朱丽老师身边的大红人。 只需略微出手，就把一拖再拖的风纪委员考核给办了。 立于门前，整理一番仪表，就算胸前吊着只手，看上去也尽可能包装的体面一些。 清清嗓子。 欲要抬手敲门，又顿住。 差点忘了，一日访谈栏目组的人还在。 陈默侧头看向几步外，正一脸茫然与自己对视的丽丽姐。 “要不…我先进去问问老师？老师不让的话，我也没办法。” “嗯，去吧我们能理解。” 陈默点点头，抬手叩门三声，轻声道： “朱丽老师。” “进来吧。” 得到应允，这才推门而入，守尽规矩。 看着陈默这般作态，又听着里边传来年长者的磁性嗓音，栏目组纷纷打起精神。 这可是云来，说不定就是某位大能。 朱丽老师处理着桌案上那堆积成山，像是永远都审批不完的文件，头也不抬，有些怪责又有些慈爱道： “不是说这几天不用来吗，你静下来养伤就行。” 陈默放低姿态。 “要是等学生回来，说不定老师头发都掉光了” 他拿起一沓文件，随性自如，“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这么多了” 翻开一看： “还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啊，你也就几天没来，这些小事堆积起来也是让人头疼。” 以前朱丽老师也没觉得什么，忙吧，忙点好，反正大家都忙。 可自从有了陈默这个免费劳动力，使起来别提多顺手，很多事情一点就会，甚至有的不需要说就能把事办的漂漂亮亮。 这也让自己能腾出空间，做别的事情。 还好陈默没死，要不然就真成体验卡了。 陈默嬉皮笑脸，“您老人家以前可是在理事会当副主席的人，这种琐碎交给其他人就好了，干嘛亲力亲为啊。” “你有说这些的闲工夫，不如给我倒杯茶去。” 她摘下眼镜，靠着椅背，仰头掐人中，这才有功夫去看陈默。 “栏目组那群人呢？” 关于朱丽老师知道一日访谈的事，丝毫不觉意外。 “在外边，就等老师批准。” 朱丽老师随意挥手星座，“反正院长那边同意，就让他们进来呗。” “哈哈哈…一码归一码，这不是怕打扰到您老人家办公嘛。” 朱丽老师瞪他一眼。 四十多岁很老？ 他小学生吗，张口就来。 陈默见状，放下刚泡好的热茶，出门招呼丽丽姐去了。 可刚转过身，朱丽老师眼中又换上欣慰的眼神。 这小学生的严谨性，她还是相当认可的。 就算是院长首肯，在云来书院里，也不是哪里都可以进的通行证。 要是陈默招呼都不打，就敢把栏目组请进来，那身为老师的自己，就得给他上上一课。 让他知道知道，他现在还不是学管处的人。 很快，陈默领着人进门。 丽丽姐也叮嘱栏目组几人不要瞎看，不要瞎问。 看着办公椅上，端庄优雅才情无限的中年女人，她品着热茶，似笑非笑，给人一种疏远感，素装打扮，也需一眼，就能看出其不凡来。 无论是怎样的包装，也无法遮掩的气质，上位者的气息。 身为访谈主持人的自己，怎么可能眼力劲差到，认不出这位前理事会副主席，这位女强人。 她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只是一个采访，就接二连三的蹦出大人物来。 也难怪陈默态度这么好。 第79章 检讨书 陈默整理着文件，残血期怎么了？ 就算现状如此不堪，也不耽误自己发挥余温。 好在当时被贯穿的是二老婆，而不是大老婆，自己惯于输出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 一笔一划，字迹周正。 他需要做的是针对事件，给出相对的处理方案，然后上呈给朱丽老师审核，目前为止，还没有被驳回的，最多是师生互相讨论，交换意见。 栏目组不敢打扰，做好直播就行，也看得出陈默是真有东西。 过程中，师生间的谈话也都公开透明。 朱丽老师的意思很明确。 今天做完，这一阵子就别来了，养伤是一方面，学习又是一方面。 从第九名跌至第十，可以说已经无路可退。 “那老师有合适的人选吗？” 朱丽摇头。 很可惜并没有。 不是陈默做这个有多难。 什么阶层的人干什么阶层的事，十八岁的人干四十岁老油条的工作吗？又要追求完美又要圆润见效简而易赅？ 朱丽是个追求完美，不留纰漏的人。 如果她本人觉得，自己的方案比你方案更好，那你会被直接pass掉。 同理，如果她挑不出你的毛病，你就可以留下。 她数落道： “臭小子，你可不要骄傲自满，觉得学管处没了你就不行” “以前委员会还是有几个厉害的，我也跟你讲过” “后来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陈默静静听着。 “苏月影你认识吧？就排在你前边的，那个女生。” “嗯，认识。” 朱丽老师闲谈起来。 眼中闪过回忆之色。 “她的哥哥，苏候之子，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死了，只怪命不好。 而苏月影那丫头，我请她.她都不来，这些年一直模仿她的哥哥，久而久之人格就定型了，越是模仿就越是不像。” “反而是你，有那么一点影子。” 不好，自己被平替了。 陈默暗想。 而关于苏月影的哥哥… 那位未逢其面，先知其人，最年轻的少将。 陈默也认识他，苏家长子，苏启胜，不过他的过去是在自己功成名就后才知晓。 苏候的那块封底，就是苏启胜拿命挣来的。 可以说相当了得。 没想到他还是朱丽老师的门徒，自己成他师弟了？ 看得出来。 朱丽老师很喜欢那位学生。 想起他来多是感触，被伤感填补。 陈默试图转移话题： “老师觉得我和洛依依的那封检讨写的怎么样？” “你是说把我们全校师生的安全防范问题都数落一遍，把人说的很不爽，全是私人情绪，又让人无法反驳，搞得联邦国都很重视这次防暴演练的‘批评书’？你俩是代表联邦国出席吗？” 朱丽老师故意把话说的细致，笑着调侃。 陈默不好意思的别过目光，心虚了。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啊，是检讨书，检讨书” “您就说，站在旁观角度，这写的怎么样？” “嗯…” 回味一番… “话中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和你的风格不像，但效果一样。” …… 朱丽老师立马想到哪里不对！ 唰地一下就把手中文件夹朝陈默扔去！ “你敢找人代笔写检讨！？” 陈默差点没反应过来。 居然躲出一身冷汗。 看着那散乱在地的纸业，吸吸鼻子… 亲娘啊，重点是这个吗？ 还真就是，学管处什么地方？云来法庭，一个让学生不寒而栗的地方。 检讨乱写就算了，还是人家代写的，脸都不要了。 这属于是被梦兮反噬。 好在，还有良策。 陈默不慌不忙。 “冤枉啊老师，我手，我手，您忘了？我不利索了” “洛依依才是别人代写的，罚她去吧。” 直接就祸水东引。 第80章 恋爱话题 不是自己写不起，而是梦兮更具性价比。 这叫测试干员的办事能力。 原本这件事的重点就不是谁代写，而是质量如何。 连朱丽老师都说了。 不像陈默写的，效果可见一斑。 朱丽老师坐回软椅。 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失了气度，确实不太好。 栏目组倒不这么认为。 在他们眼中，朱丽老师好像很关心陈默作为，满满都是恨其不争。 想要被前理事会副主席责备，想都不敢想。 陈默一面陪笑，一面收拾地上文件，“老师眼下又没合适人选，干脆考虑考虑？” 偷瞄。 朱丽老师眉眼含笑，知道他什么意思。 难道检讨代写就是因为这个？ 那大可不必。 “以前让你推举一个上来，你非不愿意，现在又怎么肯了？” “以前不是没有合适人选嘛。” 陈默不想在养伤期间失宠，学院这么大，人才济济，真要找肯定能找得到。 不确定性太多，他不知道顶替自己位置的人能不能控制，与其那样，还不如推举熟人。 梦兮多好听话啊。 “嗯…” 短暂思忖。 那封检讨的风格很极端，就像是在防范别人钻空子，所以把话说的很死已达到无懈可击的效果。 对方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 这种人要么心思缜密城府太深，要么就是太追求完美。 当然也有可能… “是谁？” 朱丽问到。 陈默心头一喜，哎嘿！ “一学年a班，排名第三十三名，梦兮。” 一下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避孕侠龙虎二人组之一吗？ 当时差个没给朱丽老师气得够呛。 有人甚至拿避孕套做成弹弓，去弹人家玻璃，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 明明都是一群学习成绩很好的学子，凑在一起怎么总犯二？ “你是说那个唯唯诺诺，说话很小声，一遇到陌生人就怕得不行，就这么高点，跟初中生差不多高，经常顶着个兜帽不敢见人的女孩？” 反复确认。 陈默打掩护，“严重了老师，她只是有一点点社恐，就一点点。” “行吧，你抽个时间把她带过来，合不合适看了再说。” “是。” 陈默不会质疑压分狂魔的实力，她只是缺少一个表现的机会。 自己可不会真把她放在社团里当什么吉祥物，浪费对方天赋。 陈默在这里一待就下午，反正下午也没课。 不可能说，朱丽老师刚答应，陈默连点劳动力都不肯出。 期间邓毅还来过。 和陈默眉目传情一番就带人离开了，估计是想去斯哈。 他瘾还挺大。 栏目组真就没多嘴什么。 因为工作状态下陈默同样很出镜，多方面拼凑起来，俨然快成多边形战士。 朱丽老师负担减轻。 她平时候板着张脸，妥妥天杀星附体，还不是业务堆积攒了一身戾气。 现在是心情大好，话也就多起来，抛开师生关系后多是持长辈口吻。 问问近期学习状况之类。 不懂就问，谁家孩子不开小灶，别输在起跑线上。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 太老实是会被欺负的，凡事多个心眼。 陈默不敢作声，只敢点头应是。 除此之外 还讨论到非常敏感的话题。 「有没有谈女朋友」 栏目组一听，立马来劲。 镜头只差怼陈默脸上。 陈默照搬原话，“学生的职责不是好好学习吗？不是吗？” 这招对付别人有用。 对朱丽老师无效。 且不论真假，谈恋爱真的影响学习吗？ 影响学习是你恋爱谈崩了，反被影响陷入精神内耗，甚至自暴自弃寻死觅活，化身为舔狗。 正常交往，反而是学习的推进器，也会更早明白责任的意义。 顺带谈恋爱还能治青春痘。 第81章 成熟与天真 “你少来，我可听说你和不少女同学都走的比较近，翘课还翘的少吗？” 当着栏目组的面，陈默被爆金币了。 “人家王院长都在我这里絮叨过好几回了。” 朱丽如实说到。 说陈默热爱学习…他是直接演都不演，上课直接开瞌。 “这么说老师是支持学生早恋咯？” 陈默问。 朱丽老师不吃他这套，笑骂，“我指的是正常交往，你少给挑漏洞。” 身为书院学管处一把手。 支持学生早恋，这种话听上去非常荒诞，朱丽可不应。 她强调的是正常交往。 所谓正常交往。 当然是男女间的情感交互，在讴歌青春不留遗憾的同时，携手奋进提升自己，而不是满脑子涩涩，偷吃禁果！ 这个年纪就一掷千精，身体还要不要了？ “在你们这个年龄段，正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可就没机会了” 她浅抿一口清茶，耐心恳切地教诲着，传授着多年以来以遗憾践行的真理： “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敢爱敢恨，不屈膝于物质，不用追求势利，喜欢就是喜欢” “别等到将来面对生活，所有的所有都会和物质捆绑，失去了最起码的情感自由。” 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考虑。 陈默自是理解。 谁都能理解。 但让以为亲口说出，就很新奇。 陈默听的专注。 “陈默，你觉得成熟和天真，哪个更重要？” “成熟。” 不做考虑。 朱丽点点头，“通晓人情世故，稳重，老练，比起天真来说当然更好，但相应的你也会失去一些。” “失去一些？” “快乐啊。” “成熟的人会失去很多笑容，过早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 陈默只是听着，笑不出来。 万事都有双面性，这是必然的。 可在云来书院里，谁最好都别天真。 就连梦兮都懂得，什么人危险，什么时候该躲起来。 “所以天真的你们种下一颗种子，经营同一段感情，同时会遇到各种问题，而这些就是果实成熟前的养料。” 朱丽老师开始忆往昔。 陈默：“……我喜欢直接摘别人提前种下的。” 朱丽老师眼眸当即锐利！ 又拿起文件夹，见势要打。 看陈默哎哎举手求饶，这才收了火气。 学什么不好，学牛头人。 “你去摘人家，甜的酸的你怎么知道？不怕搁到牙齿。” “…老师…您这是在对学生时代的自己鸣不平吗？” 陈默看破说破： “说一大堆，什么经营感情啊，天真成熟啊，该不会读书那会儿，一堆人追你，你却在一心钻研学习，毕业后一心打拼事业，等回过味来，自己已经成大龄剩女了吧…” 看着朱丽老师快要杀人的眼神。 ok了兄弟们，破案了。 那悲恸的过去当教材。 不愧是师表。 陈默见待不下去了，借口开溜。 走时都能感受到那泼天怨念。 没想到金钱，声望，地位，权势都通通拿下的朱丽老师，折在了情感上。 怪不得今天教了这么多，原来是一路自爆过来的。 还是走进学生生活的辅导员，米雅老师靠谱。 陈默灰溜溜离开了。 虽然是被骂出来的。 但心情大好。 无论是王院长，还是这位把自己当做关门弟子的朱丽老师。 都能在他们身上感受到来自长者的慈爱。 就算是混淆着前世的记忆，也不代表辈分就高了。 “陈同学陈同学，刚刚朱丽老师问的问题你还没说，方便回答一下吗？” “不方便。” 一路是加快脚步。 有没有女朋友都不重要。 反正只要努力，就能成为富婆的玩物。 第82章 怎么才来? 不想谈恋爱，但想看别人谈恋爱，甜不甜无所谓，高血压也行，最好能魔法对轰演绎一场狗血剧情。 这是陈默所思所想。 离开德育楼，看这天色，不经意就忙到这么晚。 看来这一天行程也该差不多。 只能说当英雄真累，不如当狗。 “能问问陈同学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以综合演练上的成绩来看，应该不缺少去向吧？” 丽丽姐问明陈默去向。 同样也是帮屏幕外的人问。 缺不缺人才不知道，反正有的贵族人家就是喜欢养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咯，要是有富婆什么的看上我，说不定就从了呢？” 陈默半开玩笑。 听不出个真假。 “富婆可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是想要什么样的富婆。” “给的起三转一响，娶我过门就行。” 干脆利落的回答。 经典赘婿流。 三转一响是多时候的条件了：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这得多淳朴的男人，才会提这种彩礼要求。 跟白给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以你的条件，可以提更过分一些。” 人各有志，丽丽姐也不说他不求上进。 时代所致，以庶民身份就读云来，早已标明身价。 从了富婆，真要比努力有用。 “这还不过分？”陈默掰着手指一一细数： “亚轨道无人机群” “航母战斗群” “重装合成旅” “这就是三转。” “至于一响，当然是…轰！” 略显浮夸的表演完，栏目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三转一响？ 天上转，海上转，地上转。 最后那个响该不会是蘑菇吧。 丽丽姐尬笑两声，“…陈同学真会开玩笑，有这家底的，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 真能引起这种动荡，那到时候可不是来娶他的，而是来取他狗命的。 该有多罪恶，才会被这样讨伐。 “我这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连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还谈什么包养？把我当成生育工具了吗？” 陈默虾头男。 栏目组也不再继续问。 正沿途走着，有说有笑，忽地减慢脚步，安静下来。 看着不远处榕树下，长椅上两女孩相互依偎着，正在小憩补觉。 画面太美，风景也很美，这兴许就是青春吧。 梦兮侧靠在洛依依肩头，洛依依侧脸垫着梦兮脑袋。 十指相扣，橘势大好。 陈默会心一笑，散尽温柔。 两人关系真的很好啊。 重点表扬洛依依同学，比起前世，这辈子能交到梦兮这个朋友，没有被五姓家族影响三观，还是迈入正轨。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环境因素太过重要。 这时间，这俩闺蜜不是应该回家织毛衣吗，在自己必经之路上堵着，是有事？ 虽然很不想打破这片宁静，陈默不得不将其揉碎。 或许是羁绊，又或是子母环的呼应，陈默才刚一走近，洛大小姐迷迷糊糊睁开眼来。 她睡的本就很浅，没有出现大脑宕机一片空白的情况。 嘴角还粘上人家梦兮发丝，看起来有些呆滞。 在视线落在陈默身上时，瞳孔聚焦，转而有神，涌上肉眼可见的欢悦，又在转念间失色，皱眉嗔怒。 她嘴唇一开一合，吐出无声字样，一字一顿，说的很慢。 幸好陈默略懂唇语： 「果冻吸，你怎么才来？」 说是懂的唇语，不如说听久了，自然就懂了。 第83章 望各位不要自误 半梦半醒中，梦仙姑吸吸鼻子，闻见味儿了，是班长的味道。 呢喃中，她唤了声洛依依名字，问她身上怎么会有班长的味道。 蹭了蹭，抱得更紧。 穿过衣服，摸上小腹。 手感不对，怎么硌手啊？ 梦兮瞬间睡意散开大半！ 抬头看去—— “欸？！班班班班长！” “班长是怎么…！我我还在做梦那？” “依依呢？！依依呢！” “依依去哪儿了？！” 她慌的七上八下，像是受惊的小鹿，掐脸，怀念触感，伸缩爪子。 真的不能再真。 迅速撤出一段距离，并拢双腿端坐身形。 那是满头大汗。 自己睡相被瞧见了？ “她有点事，先走了” 陈默压低身，试图去看那藏在兜帽下的小脸，关心道： “鼻血没事吧？” “你怎么老是流鼻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梦兮捂着鼻子，又压低了些，心脏跳的好快，脑子好乱。 太近了，太近了！ “没关系的…班长才是，忙碌一天，应该很累了吧。” “我？” “我还不赖”他笑了两声： “怎么反倒是关心起我来了。” 女孩看了陈默一眼，确认心中所想。 “班长又在说假话…” 她想到很多，脑子也不笨，细微末节间就能捕捉到陈默自始堆积的压力。 从中也能知晓，今天这场访谈，意义并不简单。 —— 休息室 这里是学院为洛依依这种贵族学子专门提供的休息区，提供一切便利。 没办法捐的实在是太多了。 和之前那个私立食堂性质一样。 之前零女仆也都是在这里等候。 洛依依拿出气派，在旁人眼里，她仍旧是高高在上，让一众权贵争相巴结的洛家千金。 面对镜头，她不屑一顾，不计形象。 一日访谈不是追求最真实的一面吗？ 那么好，自己也适当展露。 反正这个频道后边也是龙兴控股。 真不真实，还不是自己这种有钱人说的算？ 洛依依坐没坐相。 巧手托着香腮，侧倚着身子，落下的袖口珠光闪烁。 栏目组一行皆不敢做声。 她不开口，就没人敢问。 除非分不清大小王。 看着前几天刚做的美甲，她声音幽幽响起，是以上位者的语气展开对话。 “这出英雄戏码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大家在想什么都心知肚明，非要摆在台面上来说，可就不美了” 不是对着栏目组，而是对着镜头外边那些有所觊觎的人。 她眸光随着视角变得犀利。 那是半分不让的气势。 英雄，什么英雄？ 自一开始这个美称就是绑架，是资本的傀儡！是那些腌臜们的挡箭牌。 现a国阶层矛盾愈发激烈，贵族和庶民水火不容。 太需要陈默这种以庶民身份登场的英雄形象来改善关系。 适当让庶民们看到所谓的公平。 实际公不公平，还不是人家说的算。 这一点洛依依能看到，陈默也能看到，那些在镜头后边的权贵也能看到。 可这话洛依依说得，陈默却说不得，还要装作都不知道，即便被利用也要演下去。 “当然，本小姐没说这样不好，总的来说结果不差” 结果是什么。 陈默被成功塑造成英雄形象，改善庶民与贵族的关系。 这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追溯起来有些难堪。 但获得的利益实实在在。 “只希望大家适可而止，陈同学学业繁重，不堪其扰，以后像这样的采访还是别来了。 家父也承诺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毕业后自有去向，他所得到的回报，配得上他的付出。 而那些只会逢场作戏的细狗，还是在暗处对着本小姐抹口水，流哈喇子吧。” 洛大小姐蔑视之意拉满。 天生阴阳圣体。 逮到机会就想奚落人。 而刚刚话中意思已经明确，陈默背靠龙兴，忘各位不要自误。 第84章 儿子的同学也未尝不可 “这洛家的小丫头还真敢说，大家一起获利不好吗” “倒是真没想到啊，被传神的英雄，居然是那天来夜总会的小帅哥，原来你叫陈默啊。” 早嫁做人妇，为人母的郑龙葵，看着酒杯中摇曳的流光，酡红的脸庞尚在微醺。 “该说是老天安排，还是你我本就有缘，这都能让我遇见。” 「85章可见＞」 借着酒劲，她吐槽不快。 那天她如往常那般来夜总会，挑选合适的嘎嘎。 她郑龙葵论其身份和地位也不是随便的人，不是哪只鸭都能入得了法眼。 而且她喜欢私有化，不喜欢太脏的。 赶巧，听说来了一批新货，带着新鲜感前去一瞧。 不瞧不要紧，一瞧给自己整迷糊了。 那是个成熟与稚气兼并的男孩，让人矛盾，若隐若现能见到初恋的影子。 起初还以为是夜总会新推出的初恋服务。 后来价格都谈妥了，一个月二百万，想着包养下来。 心底还偷着乐，自己是捡漏王，四百多万才能拿下的奶狗，被自己两百万拿下。 没成想等自己开着运钞车来时，已经被鸽。 把郑富婆给郁闷的，一连几天没上夜总会玩。 心中懊悔，是不是给少了，就那种得不到的滋味，你懂吧，牵肠挂肚。 今天好不容易有心思来玩玩，就被这场冲上热门的直播吸引。 主角正是前些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英雄，也是在夜总会放自己鸽子的“初恋男孩” 没有生气，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刚开始说什么，少走二十年弯路，富婆我不想努力了，现在可好，直接就三转一响了。” “但他怎么和子光一个班，还是同学。” 这是最逆天地方。 自己相中的猎物，竟然是儿子的同班同学。 她手指敲击吧台，思虑着。 几万一杯的酒那是寡淡无味。 “唉…” 要不直接把他弄出学校，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起来再说。 不行啊… 这个想法刚有就被掐灭。 先不说这是云来学子，陈默可是被重点关注的人物，是目前庶民们最有效的镇定剂。 那个小丫头洛依依。 是有言在先，不要自误。 郑家是玩半导体的，洛家是玩高科技的，往来关系密切，不能说因为一个男宠而闹矛盾。 这样反而是将陈默推上风口浪尖。 “郑夫人叹什么气啊，这里可是夜总会，潇洒的地方，遇到心事，答案不都在酒里吗？” 酒保搭话，并推过一杯刚调好的龙舌兰。 只是闻这酒味儿，郑龙葵就分辨出来。 龙舌兰在50°左右，喝醉了，对于自己这个阶层的人来说，下意识的行为不就是最想要的答案吗？ 她唇角勾笑，有一丝丝释然，“你倒是懂事。” “哪里。” 其实在郑龙葵举起酒杯的时候，答案已经明了。 她在最该讴歌青春的年岁错失了初恋。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甚至连遗憾都谈不上。 最后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走完家族安排的行程。 而现在选择就在眼前。 自己还要重蹈覆辙？ 儿子的同学又怎么了？ 还有儿子娶妈妈闺蜜当老婆的呢，突破世俗枷锁，不也是一种勇气吗？ 郑龙葵心有所悟的同时，被酒水灌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是头一次有人把出轨说的辣么理直气壮的 第85章 洛依依的抉择 洛依依收放自如。 反正预防针她已打好，没必要继续上纲上线。 她害怕连麦开喷，到时候上头收不住。 太维护陈默也不太好，说她洛大小姐跟这个狗男人有一腿。 回归正题。 洛依依倚正身形，没了方才傲慢姿态。 以绑架事件中女主人公的洛依依为视角切入，她眼中的陈默是个怎样的人？ 原以为洛大小姐会含蓄一会儿，没想到她像心底早打好腹稿一样，如数吐出。 “他？” “以本小姐的评价而言，那家伙实在是…嗯…一言难尽。” “能具体一些吗？” “你见过有人拿byt当聚焦镜，像傻子一样杵太阳下边一天，就为了证明，套套装水后能聚焦。” “…你怎么知道一天？” 有不识时务的人如此问到。 洛依依自动规避这个问题。 因为她当时就候在旁边看着，指指点点的是她，成功的时候最兴奋的也是她。 甚至就连0.01mm至0.3mm之间的套套都是她供应的。 可千万不要小瞧了避孕侠的余威。 丽丽姐踢那人一脚，帮忙打圆场，“呵呵呵…男生嘛，无聊点很正常的，不是也有人拿…拿这个东西当口香糖嚼吗？” “那这些姑且不提，你有见过为了一百来块钱就监守自盗去吃小龙虾的吗？” “有见过约贵族千金吃地摊货，点一堆鞭货吗？” “我可不是在尬黑啊，陈同学的女粉们，他的狗嘴里就没干净的时候，粗鄙至极，这个全校都知道了” “为了一个什么什么狗叫权，都互掐几个月了，无不无聊？” “偏偏还有人乐此不疲。” 洛依依说了一大堆陈默坏话。 那就是个没品的烂人，腹黑男，虾头男，大猪蹄，大骗子，流氓，不要碧莲，无耻得很。 陈默被贬低的一文不值，成了杂鱼。 化身成黑子的洛依依骂的很嗨，不知道为什么和陈默吵架就是很高兴，背地里骂他就更爽了。 同时也在窃喜。 自己都这样揭露陈默丑恶嘴脸，总该让那些女粉清醒些，不和自己争了吧。 骂着骂着…声音渐小… 安静下来。 洛依依低垂着眼。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不堪，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相反，除了自己，没人能理解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不对，好像自己也只是模糊的清楚些什么。 又想起那天晚上你追我赶，纷争中陈默说出的那句话： 「“洛依依，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吗？」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又懂我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他对着自己嘶吼。 洛依依有些为难，双手置于膝盖，以掩饰心中复杂。 “…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努力。 知道吗，当时我被绑架，脑子里想过两个男人。 一个是世界对我最好的男人。 一个是世界上最懂我的男人。 你知道他有多懂我吗，说实话，让我感觉有些不怀好意，就像偷偷观察你好多年一样…很恶心对吧？像个痴汉。” 说到这里，本人都忍不住含笑，好似在炫耀无价之宝，又害怕别人起了贼心惦记。 可是金子总会发光。 这次一日访谈，洛章义的真实目的就是为陈默造势。 让他以正面人物的形象，出现在大众眼里，发挥英雄价值。 洛依依必须将陈默往外推，把这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她清楚这不是自私的时候，相反，由于幼年丧母，向来对身边的东西都看的格外重要。 但再怎么公私分明，还是会难受吧。 第86章 质疑 与此同时，梦兮总算知晓洛依依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来是自己这个好闺蜜制造了和班长独处的机会。 可是即便是独处，又能做些什么呢，消磨班长宝贵的时间？ 兜帽女孩有些沮丧。 “感觉…班长和依依的关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掐着手指，问到。 “一直在吵架，哪里不一样了？” “当然了！我能感觉出来，以前班长看依依的眼神带着厌恶，还有些敌意，挺吓人的。” “有这么明显吗？” 关于这个，陈默不得不认同。 “当然啦！” 梦兮激动了一下，为好闺蜜感到高兴。 只是心底还有些落差感。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现在能看得出你们关系缓和不少，当然，我很高兴你们关系变得融洽，依依有时候其实只是任性了些，说的话也并无恶意。” 陈默闻言，笑的轻浮，开始找茬，“嗷~我懂了，你这么替她说话，是给你吹什么枕边风了？” “不不不！没有的啦！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陈默收起捉弄她的心思。 梦兮也不是个会说谎的女孩。 见陈默这边已读未回，梦兮偏头偷看。 扭捏着欲要开口，正巧陈默也有话要说，当场就哑了。 “你先说。”陈默让步。 “不不，班长先说吧。” 前者没有谦让，把在学管处的事复述了一遍。 朱丽老师身边差个临时书记，自己就想推举梦兮上任。 起因还全是因为两篇检讨书。 梦兮脑子当场空白，旋即想到那被洛依依骂做是母老虎的女人。 当时被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说辣个女人是整个书院最强势的女人也不为过。 越往深处想，就越是瑟瑟发抖。 看她发抖的厉害，陈默哑然失笑，挥了挥手，“要是不愿意的话就换别人了，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陈默欲擒故纵，明知道梦兮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果不其然，梦兮噌地一下站起，声音大上几分，“不…我想，我可以胜任！班长好好养伤就是…” 她甚至拍着正在发育的小胸脯，一口保证道： “朱丽老师那边，我会全力以赴的！” 看她执着模样，惹人发笑。 “要是你这句话能说的再铿锵有力些，就更有信服力了。” “我一定不会让班长失望！” 梦兮知道，如果不证明自己，那么一直都是社团的吉祥物。 而班长又在养伤，就更应该主动分担压力。 陈默很满意这小姑娘的态度，起身道： “差不多说完了，走吧，我先把你送出去。” “嗯。” 在离校这段路程，本来还想着口头简单交接一下。 又想起梦兮刚刚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转身要问，却见两人之间已隔出数米。 陈默轻微皱眉。 这姑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心事啊。 “刚刚你好像有话要说？” “啊？嗯…” “其实是关于依依的” “洛依依？” 陈默眉头皱的更深，就纳闷了，怎么全是洛依依。 “什么事。” 梦兮低头组织语言，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就是在班长眼里，依依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又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就…就这些…”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完，女孩难以掩饰紧张。 这话算是当初洛依依在床上托自己问的。 正巧今天一日访谈，她也就想起，好像是有这事。 传送门：「第一卷104章＞」 当梦兮抬头想要捕捉陈默表情时，心脏猛地悸动！ 低下头去… 心跳声快要填充大脑。 她抓紧衣摆，身体因恐惧而发抖。 梦兮曾试想过各种可能，万万没有想到此情此景。 那一闪而逝的戾气。 猜忌，愤怒，冷漠，遭受背叛后的敌意。 这还是平日那个温柔帅气，平易近人的班长吗？ 无形之中，梦兮感受到她和陈默的距离已相隔很远 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是洛依依让你这么问的？”陈默压下嗓音到，他想到某个可能，虽然有待考究，但还是有些让他情绪失控。 第87章 质疑「2」 成为死士，让陈默见过太多隐于黑暗中灭绝人性的丑事。 他能接纳队友绝大多数的缺点，哪怕对方是头猪，在自己眼里也有存在价值。 唯独一点他绝不容忍！ 「背叛」 在死士中出现的叛徒最为恐怖，他们会不计生死，拉响自己身上炸弹朝你扑来，痛击队友。 陈默有过类似经历，知道背叛的后果，对这类人只觉愤恨。 而今天对于梦兮问的这句话，他立马就能联想到，是洛依依教唆指使，无论知不知情，她也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真是细思极恐。 什么一日访谈，先问清所有人对自己的评价，然后问自己对洛依依的评价。 以求解开子环的密码？ 拙劣的手段。 “洛依依什么时候让你这么问的？” 陈默笃定到。 梦兮神色不定，她答应过洛依依要保密的。 可可可眼下班长都给她上强度了，塑料就塑料吧。 她声音打颤，愣是不敢抬头，能感知到陈默越走越近。 “…就刚认识的时候，军训过后…在她家的床上…” 核对时间。 差不多是刚戴上子环的时候。 那时候的洛依依一心想着解开子环，所以才藏话给梦兮吗？ 而现在洛依依的态度… 她表现的很好，让自己转换感官，也撤了部分防线。 所以她是装的，还是真心？ 陈默存疑。 眼下是梦兮。 看样子是啥也不知道。 “你怕什么？”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陈默一手压住她肩膀，躬身慈眉善目道： “别撒谎，一旦开了先河，以后无论是说什么都会减分。” 梦兮开始阿巴阿巴起来。 急出眼泪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就连脑子在想什么都控制不住。 只知道现在必须说些什么。 一股脑就把洛依依那些个小秘密全给抖出来。 什么她最喜欢的睡衣款式，睡觉爱磨牙，脑子时好时坏，在网上也略懂一些拳脚，最喜欢痛殴舔狗，在家试过避孕套聚焦引火的方法。 陈默让她打住。 一点营养没有。 洛依依这些他自己就知道个七七八八。 三围什么的，还需要别人给他爆点吗？ 陈默收回手，直起身，岔开话题，当是无事发生： “我对她没什么看法，也没什么想说的。” 调笑一翻，有些自嘲： “硬要说的话，算是初恋吧。” 说完，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黄粱一梦罢了。 前世自己在什么也不知晓的情况被算计，被洛依依这女人给迷到军训结束，直到联谊当晚才醒，醒来就是噩梦。 真不想承认曾经对她抱有期待，可以的话宁可忘记，因为这是到死也忘不掉的心病。 “初恋…怎…怎么感觉不像啊…” 梦兮是万万不敢信，那是对待初恋的态度吗… “不像吗？” “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见陈默恢复常态，梦兮抬腿跟在身后。 刚刚就像无事发生。 梦兮不想再触发隐藏剧情，这种剧情还是留给好闺蜜吧。 依依啊依依，你这是做什么了，还没见班长火气这么大过。 她心中暗骂洛依依的不是。 第88章 拥抱也是交易 把梦兮送出校门后挥手告别。 门口豪车堵了一辆又一辆。 如果头顶略过几架飞机，也不用惊讶，云来楼顶设有起降平台，以供某些家族彰显实力。 陈默双手揣兜，逆着那些高贵的走读生们往回走。 背影略显单调了些。 豪远现在是风纪委员会的基层干员，忙点能够理解。 可余二，熊武，田不忘这些几个必养的一天不见人。 是怕出镜丢丑吗？ 一群不讲义气的。 终于，在回程路上遇见栏目组，按流程，他还需要最后过一遍。 有所在意的是，怎么洛依依看上去也emo了。 陈默一时想不通原由。 短暂的和洛依依目光碰撞，她反常性的没有瞪回去，而是心事重重的错开目光。 丽丽姐笑着迎上前来，“陈默同学，我们正愁不知道去哪找你，你就自己出现了。” “刚刚送同学出校门，我也在找你们，这是…采访完了？” 陈默礼貌回应。 “嗯，算是吧，陈默同学真是表里如一，无论在谁的嘴里都独获好评。” “你说我好话了？”陈默看向洛依依。 洛依依小眉头当即蹙起！ 这话问的，就好像她洛依依一直在骂他一样。 “你该不会骂我流氓无耻下流卑劣之类的吧，我可跟你们讲，不信谣，不传谣，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人就是小黑子。” “我看你是怕掉女粉吧！” 洛大小姐绝不惯着，直接顶回去。 丽丽姐无语了。 掐断两人对话，直言道： “一日访谈到这差不多也该结束，感谢陈默同学能抽出宝贵时间来配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默看着递过来的话筒。 他想了想，语气不急不缓，一副正派形象。 “同学之间应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这次学生会计划防暴演练，以加强学生防范意识，绝不会让上次的事重演。 所以如果明年有优秀学子志愿我校，可以来学习会找我。 无论贫穷或富贵，无关尊卑贵贱，在云来人人平等，我是陈默，我为哎哎哎哎！” 见这小子开始带货，丽丽姐直接就把他挤出镜头，强颜欢笑道： “好了，感谢陈默同学的…” 他是懂蹭热度的。 洛依依在后边看着好笑。 都说他很神经了。 丽丽姐负责收尾。 陈默退至洛依依身侧。 那姑娘小动作不少，眼神控制不住偷瞧，流露出期许。 同时又生出一丝怨念，矛盾的洛大小姐很希望陈默能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一切。 但是呢，又不想自己亲口说出，毕竟自己说的和他本人发现是两个概念。 要不然还以为她是舔狗一条。 本以为做到这个份上，陈默总该说些什么，起码有一句话好话吧。 然而并没有，他就跟个木头疙瘩一样，屁都没有。 应该是这么多人在场，有些放不开吧？ 洛依依如此安慰着。 成熟的女孩懂得怎样自己哄自己。 —— 栏目组被陈默送入起飞场的独栋楼内。 简单寒暄两句后还交换了联系方式，看得洛依依不得劲。 直到栏目组完全不在，两人才恢复原样。 在此期间，洛大小姐好几次眼神申请和陈默“连麦”。 但都被回绝了。 现在人一走，她干脆就不演，直接就急了，“要联系方式干嘛？”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才多久啊，半天吧？” “联系方式是替人家豪远要的，他一见钟情了。” 陈默淡定到。 事实还真是这样。 “啊？哦。” 立马哑火。 气焰来去匆匆。 如果说是豪远想要，那就没办法了。 “走吧，我送你。” “嗷…” 前后两人各揣心思。 只是陈默想的复杂了些。 现今自己和洛依依是合作关系，这种关系最经受不住考验。 为了利益最大化，就算陈默确认了洛依依的真实意图，也不会戳穿。 “回去过后你一定要跟你爹说烟的事，可别忘了。” “我知道啦，答应你的就一定不会食言…”烟烟烟，到现在了脑子里还只有这个。 想着，一脚踹飞石子儿。 石子儿撞到垃圾桶上发出异响。 回头还想看洛依依在闹哪门子脾气，不料被她撞个满怀。 陈默双手无处安放，倒退两步，眼神些许复杂。 “别动，别动…” 正想着要不要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怀中声音传来。 那声音娇而柔，委屈中带着点嗔味。 “一会儿就好…” 女孩把脸埋的更深。 管这果冻吸有没有伤，自己爽了再说。 像是正要关机的手机找到了电源，拔不开了。 直至安静到必须说些什么时，陈默温声问道： “你换香水了？” 那香味很好闻，让人安心，有镇定奇效。 “…没用香水…洗发露的味道吧…” “……” 没用香水，也绝对不是洗发露的味道。 陈默能感觉出洛依依拥抱力度大了些。 她没有抬头，但能看见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廓。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洛依依心有不甘到。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如果想更进一步，自己会比想象中的更卑微。 卑微到自己都识不清自己。 “哪方面的？” “…各种方面。” “没有。” “你分明就有，你笑的那么贱…” 嘴中嘟嘟嚷嚷： “真好啊，被塑造的英雄形象，不知道会出现在多少怀春少女的梦里。” “谁意淫我？” 洛依依抬手就是一锤。 陈默好言宽慰，“洛大小姐，这也是合作的一环吗？” 怀中不再作声… 说实话，这已经超出合作伙伴的范畴。 可两人都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偏偏不能说，不能认。 谁要是说了，关系则会被打破。 只是自己付出这么多，连拥抱的机会都不肯给吗？ 洛依依手中力度又大了些。 陈默感觉自己的肋骨在响，于是道： “好像合作成功之后，拥抱也是庆祝方式之一。” 陈默所说，是洛依依不曾想过的。 他在…在替自己找理由？ 又是一会儿，充满状态的洛大小姐把陈默推开。 拔吊无情。 “狗男人一个，臭烘烘的，我回家了。” “不让我再送送？” “不不用，今天不用。” 洛依依转身走得匆匆。 低着头，手整理着额前刘海，在拼命掩饰什么。 走着走着她减缓脚步，蓦然回首—— 陈默没有离开，冲她挥手。 女孩羞涩褪去几分，笑的释然，也与之挥手。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多自私。 很多时候都会极端到抱有，“我得不到，宁可毁掉”这种想法。 而今天过后，本属于她的英雄，就不再属于她个人。 第89章 持枪证 刚回007宿舍。 还想着挨个质问他们怎么个事，没想到余二几人都到齐了。 刚刚他们似乎正商讨着什么，在陈默进屋后才收声。 “干嘛呢这是” 陈默一把钳住余二后颈，坐在床位上： “整个下午人都找不到，集体下线开银爬不带我是吧？” “老老大你你轻点，你不是上节目嘛，咱几个就不给你丢丑了。” 余二满口讨饶，其余几个也都拥上前去解释。 “现在知道丢人了” 陈默抬手作打，发现手上还缠着绷带，只好放下，关键余二闪的还快： “让你们几个丢人的时候是一个比一个能装死。” 这个姑且也不提。 陈默接着又道： “刚刚聚一块干嘛呢？” 他才不信他们会开银爬，要是真开，那可太出息了。 “刚刚…” “你一边去，让熊子说。” 豪远吃个大瘪。 才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 本来连怎么忽悠老大的一套说辞都想好了。 “俺…” 熊武摸着后脑勺。 大家目光有些灼热。 “熊子，阿姨可是说过，要做个诚实的人” “说吧，就算是犯点什么也不打紧，哥不怪你，全当是你被他们几个带坏了。” 豪远缩头缩脑。 “额…俺…俺…” “算了，还是换我来说吧，熊子他有些结巴。” 余二跳出来解围。 陈默没有言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余二居然有些腼腆起来，“就是…就是周末老大不是要和苏月影去趟警卫司，演示那个什么什么军体拳嘛…” “我们在网上了解过，那边好像可以直接报考持枪证” 警卫司。 相当于是全国警察总部，所有警种都归这管。 在那里可以报考持枪证，但有资格都只会是公职人员。 绝大多数普通人就算是报考也不是报考持枪证，而是狩猎证。 区别是，一个可以公开用，一个是私下用。 “怎么聊起持枪证的事了？” 陈默有些意外。 持枪证这个东西其实跟考驾照没啥区别。 答题，拆装，上靶。 只是a国想要拿到持枪证的性价比太低，你还要背零件之类的，没有狩猎证来的快。 几乎流程一走，全程畅通无阻也要大半年。 所以陈默没考虑通过正规途径去考证。 “老大你的枪法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教官都说你打手枪打的好，快准狠”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沓钱： “所以哥几个凑了点钱，想着干脆让你也去考一个，以后掏枪的时候更利索些，咱们就谁也不怕了！” 看着递来的那沓钞票。 余二手在抖。 所有人都紧盯着。 全额六千多块，已经是他们几个穷哥们能凑出的最大数额。 陈默知道其中重量。 平时大家过的可都很紧巴，要不陈默就不会带头贪污社团经费了。 “拿着吧哥，小钱儿，两膀子的事儿，以后再搞支真枪，看还有谁敢在我们面前嘚瑟。” 余二揉揉鼻子。 装出毫不在意。 目前已知，一班拥有持枪证的只有两人。 苏月影，杜雨泽。 其他人不是没这个实力，而是没这个精力，班上前几名都会选择让司机或者保镖配枪。 要是陈默也拥有随时拔枪的实力，那个虫儿敢作声？ 可陈默最终没能接过。 他撑手回推，谢绝了。 几人满脸失望。 “这钱你们留着，持枪证的事我自有打算” “而且纠正一点，周末不是我一个人去警务司，而是我们。” ‘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 几人都是一脸问号。 “我…我们？” “对，就是我们。” “我们跟着去干嘛？” 顿时有种不祥预感。 “让你们去就去，哪儿这么多话说，我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是想让我和苏月影1v1演示军体拳吗？” 话音方落，人都麻了。 听刚刚话中意思，是想让哥几个去当人形沙袋啊。 他们开口推辞，甭管在说什么，陈默已是装作听不见了。 双手枕着脑袋，一脸享受地靠着床护栏假寐。 ———— “老家伙！” “老家伙！臭老头！” “臭老头！！！” 洛大小姐咆哮着。 在陈默面前可能是乖乖小绵羊，在家不是。 没错，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原因是，他爹排了一期一日访谈，没有跟她这个闺女说。 擅自把陈默给捧上去。 也不知道有多少狐狸精会惦记上。 知女莫如父，洛依依什么性子洛章义可太晓得了。 对策还是老三样： 「接」 「化」 「发」 必须正面应付女儿脾气，把洛家上上下下都给安排到场。 洛依依从下车，过了前门，过了前院，一路上畅通无阻。 洛章义听着女儿声音由远及近，顿感头皮发麻。 心里苦涩，自家贴心小棉袄成人家的暖宝宝了。 ——砰！ 客厅大门被大力破开，撞在墙后发出异响。 洛依依步伐急促，“臭老爹！那个访谈怎么回事！” “都不问问人家感受的吗！？” 洛章义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把她推坐在沙发上，差女仆送来开胃甜点，温声细语道： “这你也是知道的宝贝女儿，热度这个东西就需要趁热打铁，等你考虑好，可能都过气了” “顺势而为，趁势而上，机遇难得啊，就所谓时势造英雄嘛。” 洛章义之所以不明言告诉她，就是怕她洛依依太过执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哼！” 洛依依当然知道，可她还是要耍耍脾气。 但被自家老爹拦住。 这位a国现商界精英笑容依旧，带着讨好，“哎依依，乖女儿，先别生气嘛，先别生气，我有个惊喜给你。” “我不听，你就不能让我多准备准备嘛…” 姑娘眼一红，酸进父亲心坎。 再坚强的女孩也会在家人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而这世上能包容她脆弱的，或许只有自己一人了。 “先先先别哭啊，先别哭，你看看这是谁？” 洛依依吸吸鼻子，看向身后，看向门前—— 久违的再见。 对方还是一袭女仆装扮，成熟的外表性感与纯情兼并。 乍看一眼是样貌姣好，觉得是世间难觅的奇美女子，完美到无可挑剔，似是工匠精心雕琢那班。 仔细再看又有些不明意味的距离感，比世界上任何距离都远。 女仆在笑，又好像不在笑。 第90章 单兵最强体 “大小姐…” 才刚低头行礼。 洛依依就已经飞扑上来，一把将其抱住。 “零！” 零有些意味不明。 大小姐为什么要突然过来搂抱自己呢？ 自己不过是个没能尽到责任的失败品，然后静静睡了一觉而已。 哪怕是在休眠状态下，被送去销毁，也是正确的吧？ 但这个拥抱真的很温暖。 比恒温系统写入的数据还要真实太多。 “你没事吧，还记得我是谁吗？脑子有没有坏掉，数据有没有丢失？” 女孩有些着急。 又是摸头，又是摸手。 动手动脚打量着。 哪怕知道99%可能没事，但还是想亲自过问。 当时命她开启「自我保护系统」就是为了保护数据集成和信息集成。 避免零式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零女仆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矮自己一些的女孩，如数家珍道： “你是龙兴企业董事长洛章义的长女洛依依，今年1*岁，共获七个荣誉，是连国王陛下都赞许过…” “停！” 洛依依开口叫停，伸手捧住零的面颊： “我是问，你还记得我吗？” …… 零的面颊被挤压的嘟嘴，看着洛依依赤忱双眼。 “你是…我家大小姐” “关于你所有的记忆我都留在了最深处，所以不会忘记。” 洛依依像是松了口气。 洛章义看着如此温馨的一幕，不由得佩服自己。 故意把事情拖到今天才让洛依依知道，这样的惊喜，足够抵消一部分火气了吧？ “怎么样啊乖女儿，这下不生爸气了吧？” “为了让零完全恢复机能，可费了我不少心思啊。” 洛章义摸着大肚子。 说的好似在邀功。 零当时受损严重，以自我毁灭的方式展开拉锯战。 人造皮层被磨损殆尽，机械骨骼因超负荷而被溶解。 从成本上来算，让机体复原，比换一台的成本大得多得多。 “我不管，零是你送给我的，我就要她一个，别的我都不要。” 女孩任性地抱住零的手腕。 洛章义听着，心底早就乐开花。 从小到大，凡是自己亲手送的东西，洛依依都会惜如珍宝。 听着，零式瞳孔内的齿轮旋转速度变缓。 就算是全世界最精妙的计算机，也没能找寻到当中答案。 这究竟是为什么？ “零没能照顾好大小姐，是身为女仆的失职…” “我应该受到处罚才对…” 洛依依摸着她头，像在安慰，说着什么。 洛章义静静看着。 孩子犯错，难道该被责罚的只有孩子？ 零诞生于龙兴科技，产品有问题就应该从自身找原因。 经过此事，洛章义想明白很多。 零身为内测产品，不足点还有很多，而其中最大的失误就是，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以「保姆型」机器人的身份待在洛依依身边。 而是更有自卫手段，集成所有结晶科技于一身的战争机器。 这或许会冒犯到军方。 洛章义眼眸深邃几分。 但为了女儿，他绝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以现在龙兴的实力，只要想，随时都能办到。 现在站在洛依依面前的，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机器人三大铁律约束的零，而是集大成于一身的： 「单兵最强体」 第91章 诡异多端的洛依依 洛依依的开心就摆在脸上。 洛父知道，火候差不多，拿捏一个叛逆的女儿还不是轻轻松松？ 简直是聪明的一塌糊涂！ 不愧是商业鬼才。 “嘿嘿嘿~宝贝女儿，零既然已经回来，这总该不生气了吧？” “陈默那臭小子的事，就交给爸来处理，你只管放心。” “哼！” 洛依依嘟嘴“拗气” 实际早就火气全无，只不过还盘算着小九九。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我保证这几天不会理你，我要找我妈哭去，说你欺负我。” “啊？” 洛章义最怕这个： “那要怎样你才肯原谅爸？” “除非…答应我一件事。”女孩环手抱胸，轻昂脑袋，翘着下巴，说完还不忘偷看老父亲反应。 “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 洛父果断又干脆。 一听，洛依依转为嬉笑！ 调皮起来，化身小棉袄贴上去，“嘿嘿嘿，果然还是爸对我好” “我呢一百件就不用啦，一件就够。” 洛父心头就是咯噔一下。 预想不好，卖乖还不如不卖。 可能一百件小事，也抵不过这一件大事。 “说吧。”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您老人家点点头…” 洛依依附耳过来。 轻呢几句。 洛父神情是肉眼可见的变化，满脸错愕到阴晴不定，再到咬牙切齿。 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贡烟…” 洛依依疯狂点头，“嗯嗯嗯，对，就是贡烟。” 洛章义声音再也无法抑制，陡然拔高，“那可是给王室的烟，是僭越！你怎么会想要…嗷~我懂了，是陈默那臭小子对不对？！” “怎么了嘛…我答应给的。” “他还抽上贡烟了？抽我皮带去吧。” “僭越怎么了，僭越的还少吗，贡烟又不止王室在抽，你不也抽吗？” “呸！陈默什么档次，和我抽同一款烟。” 就这句话，直接触发洛依依被动。 别管是真哭假哭，先红眼睛再说。 洛父见了，果然有效。 语气跟着软下来。 “乖女儿，贡烟是给王室抽的，我们家一年也就只搞得到那么点…” 他宝贝女儿开始嘤嘤嘤，哽咽起来，揉眼睛。 洛父左右为难，背着手在客厅踱步，很焦躁。 最后他定下脚步，“三…三条，最多三条。” “每月？” 女孩颤声询问。 “每年。” 听罢，洛依依嗷嗷嗷继续哭，嘴里还喊着亲妈。 “女儿，你是我亲女儿，三条不少了，你总得心疼心疼爸吧？每年我也才那么点。” 洛依依才不管，哭的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女孩。 洛父听的是抓耳挠腮。 一边是贡烟，一边是女儿。 洛章义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声音有些难以割舍，“一条，最多最多一条，再多就没有了…” “每月？” “每月。” “成交！” 直接就多云转晴了，情绪管理非常到位。 她不信自家老爹鬼话。 商人惯会卖惨，说是没有，实际上还有一部分存货。 反正无所谓啦，空手套白狼嘛。 洛父看着女儿还沾着泪花的眼角，唏嘘不已。 这妮子故作生气，就是为了骗自己的贡烟。 还以为自己把她算计了，没想到是被反将一军。 还是为了一个穷小子。 “你这臭丫头。” 抬手假装要打。 洛依依缩缩脑袋，悄悄吐了吐舌头。 “这不是帮您也戒戒烟嘛。” 第92章 他肯定是把我给拉黑了 刚沐浴结束的洛大小姐穿着吊带蕾丝睡裙，盘坐在床头。 脸上红晕暂未退去。 女仆在身后侍弄，吹干还来不及打理的头发。 怀中抱着那只名为「洛可可」的金渐层。 猫儿打个哈欠，伸直爪子。 在洛宅它日子过的可谓相当滋润，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摇身一变成了猫中贵族。 这才几天啊，普通鱼货已经看不上了。 洛依依一手撸猫，心思却在手机上。 看着洗澡前给辣个男人发送的几条信息，居然全是未读状态： 「姓陈的，零又回来了」 「和原来一模一样，你再也没办法欺负我了」 「哦对了，还有就是，我答应你的事都办到了，可别说本小姐说话不算话」 「你大可以猜猜是什么烟，反正凭你的见识，绝对想不到！」 …… 「本小姐高兴，明天久违的给你带一次早餐吧，想吃什么尽管说！」 为缓解以上说辞，洛大小姐还贴心配上各类表情包。 又是傲娇，又是得意的。 但一句都没有得到回应。 本来还算美丽的心情被消磨大半。 “在干嘛呢这是…” “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吗。” 洛大小姐小声抱怨。 她反复点击陈默头像，进入主页，确认对方能接收消息。 也没给自己删掉啊… 难道是被拉黑了？ 洛依依啪嗒啪嗒敲击键盘： 「你在干嘛？」 没有发送，在沉寂几秒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纠结中下意识用牙咬手指甲，再三思虑… 「吃饭了吗？」 发送。 她紧紧盯着消息。 “噗…” 身后女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不准偷看，你出去！” 女孩护着手机，骚红着脸，羞怒到。 全无半分往日大小姐傲气。 “是是…那大小姐早些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女仆抱起金渐层，施施然离开，走时还挂着一脸看破的笑意。 “知知道啦！” 洛依依抱起布偶小熊，挡住羞红面颊，好一番自我调解才露出半张脸来。 “真有这么明显么？” 摸摸脸蛋。 烫的吓人！ 顿时涌上一股羞耻感，抱着布偶小熊在床上来回翻滚 嘴里还咿咿呀呀嚷嚷着。 抬头时，看见小熊身上还绣着陈默名字。 名字是以前让女仆绣上去供自己发泄的。 那时候陈默还讨厌的要命。 不对，现在也很讨厌。 反正拳打脚踢各种摧残了两个月，缝缝补补，棉花都换了几次。 洛依依恼羞成怒。 “死去吧！” “果冻吸！” 站起就把陈默小熊扔飞出去！撞在门上，又啪叽一声摔地上翻滚两圈。 啪啪啪在手机上打出两字！ 「吃屁去吧！」 发送！ 睡觉！ 一气呵成，非常潇洒。 凌晨—— 洛大小姐辗转难眠，曲肘挡住眼睑，一到晚上就总会乱想。 再次翻身，在短暂犹豫后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亮屏时什么都没有。 有的也只是新闻头条，是关于陈默的，那个一日访谈。 她撑着皓腕坐起，先是睨了眼斜打进来的月光… 除了神情萧索，就没有更多情绪。 环抱膝盖，脚趾骨节透着红润，余光中看见静躺在地上的小熊。 最后站起，似是断线木偶般，踩着鹅绒地毯拽着小熊耳朵躺回床上。 “那混蛋肯定是把我拉黑了…” 困意席卷而来。 第93章 二代机 次日 陈默打着哈欠。 归功于昨日的疲乏，今早更是被舍友们吵醒。 一觉醒来，自己冲上头条热搜了？ 不得不佩服洛家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新电影海报也趁着热度发布，关注量还在持续增加。 “以后老大也算是名人，好处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你说的对，等过几天热度涨停，我就直播带货去” 陈默咧嘴一笑： “就代言ad钙奶，买三送一，学生证半价。” “真的？” “假的。” 陈默垮下脸来。 开什么玩笑，还真有人信，这种流量太不稳定，上来就带货，吃相太难看会被骂的。 “果冻吸！” 还想着今早是索面还是索粉，就听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陈默大致已经习惯了洛大小姐的爱称。 看去—— 今天身边多了一位。 她的伴读女仆「零」 陈默目光只在零身上短暂停留又重新回到洛依依身上。 嘶… 奇怪，昨天回去时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又破防了？ 针对性还很强。 洛大小姐快步来到跟前。 近时才发现，还有黑眼袋。 “你又熬夜偷偷奖励自己了？”不应该啊，母环失灵了？我居然不知道。 “你要死啊！” “手机给我。” 洛依依直接伸手要。 看她这么生气，陈默摸摸胸口，又摸摸裤子： “哦，找到了，要我手机干嘛？” 才刚掏出来，就被一把夺过。 陈默也不争抢，反正里边干干净净，绿色得很。 注意力再次游走在零身上。 她拎着早餐，站的笔直，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零式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 摸索着凑上前去，左看右看，反正对方是个机器人，不会骂自己是流氓。 等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过后，注意力集中在了手背处。 无论现今技术能做到怎样的无缝衔接，想要塞点黑科技进去就一定会留下色差或痕迹。 手背？ 结合上一世记忆。 这样的设计只会出现在第二代机器人身上，且是军方特供。 「微型无人蜂」 在营救洛依依时有启用过蜂群，数百只组成封锁网，干扰磁场，所有电子设备一律失效。 而「微型无人蜂」是max pro版本，后世被习称为「蜂王」。 现在连军方都还没有得到的蜂王，在零身上适配了。 …… 洛章义真是无药可救。 女儿奴也总该有个限度吧。 如果连这种级别的黑科技都已经用上的话… 陈默分别扫向她的四肢。 真是草了，妥妥人形自走炮。 为了证实猜想，陈默蹲下身，伸手去掀零裙子，入眼就是性感吊带，准备看她大腿内侧出厂设置的编码有没有换。 要是从00变01，那就是换了，要是没变，就当自己吃亏。 零还是那副表情，不做任何动作，并没有身为人的羞耻感，纯粹到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小伙伴们看到后都是捂脸。 太虾头了吧。 先是猥琐的近距离调戏别人家女仆，再然后是想一览风光。 可圈可点的害虫。 洛大小姐刚翻完手机，心情愉悦，还以为是果冻吸把自己拉黑了，原来只是信息免打扰。 她还很不要脸的给自己设置了置顶聊天和特别关心。 一时心情大好。 “以后给你发消息要记得回，万一有什么大事要和你商量呢？” “你说对不对？” 刚回头就看见这惊骇一幕。 “你在做什么…？” 表情凝固。 “……” 裙摆顺着指尖滑落。 两人对视，这如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 “我想确认一下…真的。” “确认好了吗？” 他想说还没。 怎么除了苦茶子什么的没看到，该死的，被苦茶子挡住了，和记忆完全对不上啊。 陈默心中怨怼，假意咳嗽几声。 回到原本该待的位置，拿回手机，粗略翻看，撇开话题： “你昨晚给我发消息了？” “还问我吃什么？” 难怪女仆手里拎着早餐。 话说回来，以前让洛依依送过那么多次早餐，自己好像一次都没吃过。 “你不会又在包子里灌工业辣椒吧？” 陈默打算伸手接过。 “等等…” “嗯？” “…你真灌啊？” “没！” 洛依依撑着手推开他： “哎呀别管，反正梦兮那里还有！” 举止慌张，言语混乱，因为她真朝里边加东西了。 本来想着辣死陈默算球。 结果是一场误会后又不想辣死他了。 陈默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穿，带着人去向食堂，给洛大小姐留足了空间。 “大小姐？” 零看着早餐问： “这个怎么办？” “扔掉扔掉，你下次能不能有点自我防范意识。” …… 零并不觉得自己是人工智障，反驳道： “恕我不能认同，零拥有当今最高的算法，全天开启自我保护系统。 虽然我知道他的举动在女生看来是一种流氓行为，但就算是对我产生了最原始的欲望，零式也无法满足并进行繁衍行为。 不过我查询过有关繁衍的相关资料，很多时候的前奏都会用嘴来…” “闭嘴！”洛依依朝她脑袋就是技一小粉拳！ “你话太多了。” 零式被打的微微低头。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抬头时还关心她有没有把手打痛。 毕竟以自己的抗性，普通子弹都没办法击穿。 第94章 自己送上门来的『新年快乐!』 晃眼就到周末。 天空湛蓝如洗，云海无际，阳光明媚但空气冷凝。 难得的假期，懒狗们本还想多咪一会儿，但陈默不让。 七日之期已到，云来陈默如约而至。 说是苏月影他老爹点名要见，拜托，那可是现国防部长苏侯，届时大人物定不会少。 陈默也给007所有人下了死令，一个都不准缺席，唯独这事没得商量。 见陈默不似玩笑，所有人手脚都麻利太多。 穿的居然是军训期间留下来的那身迷彩服，通过这几个月不间断的训练，感觉上完全就是两个人。 尤其是熊武，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现是肩膀圆宽，四肢健壮，胸膛挺拔，浑身肌肉被锤炼的拧成一体，大量荷尔蒙喷张溢出。 在一班，无论是谁都要对其仰视，也没谁愿意去主动挑衅熊武。 发育期，一米九，再等两年是不是要窜上天。 其中短小而精悍的当属田不忘。 本身就是科技自宅，从小就缺乏运动，所以他是当中最矮提升最不明显的。 每天戴着个眼镜，进进出出都低着头，抱着电脑，和他的人工智能喵酱老婆聊天，一副被二次元迫害不轻的样子。 然而真动起手来一拳一个贵族子弟。 陈默余二豪远就中规中矩吧，在平均值以上，不突出也不会被埋没。 结伴同行，起初洛依依说是也要跟着去，结果新报了一项烹饪课程，实在挤不出时间。 对此，陈默一概不知。 没出校门，而是来到军训期间集结时的实训场。 余二左顾右盼，发现空无一人，“苏大小姐玩我们的吧，这也啥都没有啊…” “再等等吧，人家苏大小姐是不会爽约的，昨天都说好了” 陈默见豪远不吭声，还犯哆嗦，好笑道： “干嘛，昨晚和丽丽姐聊深入了？” 豪远拿到丽丽姐私信后就爱发癫，一看就是被大姐姐给拿捏了。 丽丽姐阅人无数，只寄希望于她能手下留情，别让这个城市多一条伤心的狗。 当然，也怪豪远一上来就挑段位高的，浑青铜局不好吗。 “老大你别乱讲好不好，我们还只是朋友关系…” “我这是怕啊，你们不怕吗？对方可是部长…还是国防…” 在所有人的心中，国防部代表国家最大武力值，怎会不叫人畏惧。 田不忘是电脑不离身，他将屏幕面向豪远—— 猫娘打扮，二次元风格拉满的喵酱，用着甜美的ai合成音道： “在云来和部长身份差不多的就有不少，大家见面最多的就是王院长吧，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另外，从可查阅的资料来看，那位苏部长只是对自己的士兵非常严厉，并未有别的负面新闻传出” 喵酱摇晃尾巴，叉着腰： “如果连这都怕的话以后还怎么和老大浑，真是杂鱼！” s(?｀ヘ′?;)ゞ “忘忘你管管你老婆，都对我贴脸开大了。”豪远指着电脑屏幕，很是无奈到。 田不忘抬抬眼镜，“客观事实而已，是你自己忽略太多。 在云来他们是老师，而出了云来，说不定就是个副主席，主席什么的。” “行，你俩合起伙来怼我是吧，看我不把你数据线拔了。” 喵酱一听，嚷起来，呼叫陈默，还疯狂吐电子口水。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不在狗窝里待着，出来干嘛？空气都被你们的穷酸气给污染了。” 一听声音，余二炸毛。 这勾八不是黄文近吗？ 才几天啊，就又开始当跳梁小丑了。 放眼一瞧，不光有黄文近黄文吉尔布，居然还有晨子光。 黄文近话虽说的糙，挑衅意味明显，却疯狂的在和陈默几个使眼色。 豪远冷嘲热讽，他现在也不哆嗦了，“我当是哪个青天白日在这狗吠，原来是你们这几个三姓家奴。 怎么？程鹏罗兰不带你们玩了？” 黄文近无意和陈默几人起争执，主要是巴结巴结晨子光。 今天巴结这个，明天巴结那个，在这里，不管你想巴结谁，你就打压陈默，只管打压，越嚣张越好，这也全是变向替那些高高在上的一流贵族出气。 很幼稚对吧，但他们就喜欢这种被舔的感觉。 晨子光解没解气不知道，反正被豪远这么一说，是更加来气。 昨天晚上，对，就昨天晚上，许久没有归家的郑龙葵终于舍得回家。 身为儿子，他当然知道母亲在外饲养男宠的事。 这在贵族中并不稀奇，心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反正那些男宠最后的结局都不好看，不是被扔海里，就是被活埋。 另外，自己也绝非等闲，甚至比起父母还犹有过之。 可别觉得三观炸裂，在a国，有权有势又有钱很多事都会被默许，没几个能像洛章义那样甘愿当个纯爱战神。 而这次郑龙葵回家，久违的关心起晨子光学习状况。 当中就谈及过陈默。 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还来不及享受母子亲情，敏锐的晨同学意识到哪里不对。 母亲似乎有些过于关心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同学了。 想到这里，他整张脸都有些发青。 陈默纳闷。 以前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晨子光居然主动出击。 “好了没。” 陈默问。 “放心吧老大，周围没人。” 对质几句不到，几人就已经合理分工。 一听没人，陈默露出嘴脸。 在地上扫了一圈，没有砖头，但可以用石头代替，就硬瞌呗，睡眠质量都一样。 拿在手上掂了掂… “晨同学，你太大意了，你不应该一个人来，更不应该是在我养伤期间来。” 一个人？ 晨子光警觉，明明是四个人，怎么会是一个人。 当然，等挨一顿毒打过后，他会清楚这句话的用意。 第95章 男主竟是晨子光? 晨子光倒退两步，仅一瞬间他全想明白了！ 糊涂啊，真是糊涂。 居然挑这种时候来找陈默麻烦，现在那狗东西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关乎着来年招生。 这节骨眼上要是和陈默干一架，不是直接伸手打云来的脸吗？ 晨子光心里发虚，却仍旧故作淡定： “你你想干嘛…我可没惹你嗷，你别过来啊…我叫你别过来…你现在可是模范，要是动手打我你可就完了。” 陈默讥笑。 步步逼近。 “没惹我怎么了，可我今天就是要揍你。” 极其嚣张。 “讲不讲理！没惹你也要揍我？” “有谁看见了？” “又有谁能替你作证呢？” “拜托，我在养伤，还是英雄人物，怎么可能会殴打同学，抹黑学校呢？” 陈默是心口不一的笑面虎，看的晨子光脊背发寒。 晨子光观其左右… 黄家兄弟是被陈默定住了吗，都不吭声。 还以为都是狠人，结果一个比一个废物，难怪罗兰程鹏都嫌弃。 该不会这仨是安插在贵族阵营的内鬼吧？ 心思斗转间，残血版的陈默已是大步迈进，手中掂着石块。 对啊，陈默不是废了吗？谁把谁撂倒还不一定呢。 打群架他晨少还是精通一些的，不就是盯着一个人输出嘛。 想罢，他跨步冲出！想一击制敌！ 自己可是综合演练的前三人物，也绝非善善之辈！ 结果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就被飞来的石头砸中脑袋。 顿时头眼昏花，找不着北，好几个陈默在眼前合体分离。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麻木。 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拦截了吗？ 一摸额头，见血了。 黏黏的，铁锈味。 晨大少爷表情逐渐变得扭曲惊恐！ 开始抱头哀嚎在地上翻滚，从小到大他还从未经历过这种痛楚。 余二轻蔑一笑。 擦破点皮就成这样。 老大下手还是太保守。 “怎么了晨少，你该不会觉得以我现在的状态会被你给单吃吧？” “别觉得第三名的差距和第一名的差距不大，事实上你最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晨子光撑手想要站起—— 但被突来一脚强压下去。 该说不说，不愧是新生贵族，骨子里天生就存有傲气。 他绝不容忍这种侮辱，再加上，他不光是为自己，更是为了保卫自己母亲！ “陈默…你个狗杂碎…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眼球泛起血丝。 陈默不怒反笑。 当时面对死士都没等杀掉自己，更何况是这菜的一比的晨子光。 不过感兴趣的是，什么时候自己上升到要被他追杀的地步了，无意间猎了他的马吗？ 陈默挪开脚，蹲下身来，问： “你说你要杀我，我们以前有什么大的过节吗？” “呸！” 晨子光吐掉嘴里的灰尘： “你少装蒜！” “郑.龙.葵，你认识吧？” 郑龙葵…郑龙葵… 嘶…怎么有点耳… 嗷嗷嗷，记起来了，想睡我的女人。 还真是晨子光表姐啊？ 找到缘由，陈默也再无顾及，这多大点事儿啊，表亲而已嘛，都什么年代了还管这么宽。 “咳咳咳…” 伸手就拍了拍晨子光的肩： “小晨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郑小姐清清白白，你要是再辱人清白，我就替她教育教育你了” “还有，大人的事你少管！” “你他妈的…你你…嗝…” 晨子光你你你半天你不出来，最后气的差点嘎过去。 事实摆在眼前，陈默就是承认了！两人互有苟且的意思！ “我我我去你妈的陈默！劳资一定要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晨子光暴起就要杀人！ 扑上去就来咬！ 这招也只有洛大小姐得逞过。 “哎呦，急了，这就急了，是人家勾引的我，又不是我勾引的人家，你以为我想做你长辈啊，迫不得已的好吧” “乖啦，别狗叫了，再叫嘴给你打歪。” 怎么贵族的手法都这么单一啊，不是喂狗，就是喂鱼。 以为要痛失母亲的晨同学深深感受到一种无力感… 猎马人太敏捷了，连衣角都碰不到，其中还有逗弄的意思。 陈默戏耍够了，耳廓动了动，他收起一切雅兴，一脚踹开晨子光后抬头看天—— “来了。” 螺旋桨高速旋转的轰鸣声在空中震彻，狗吠声很快就被盖住，也没人在意。 “妈的…谁家直升机啊，谁家直升机！信不信本少爷…” 看清机型，晨少失声。 那是一架涂着迷彩的军用直升机。 是军用而绝非商用，来人很有背景。 它机头前压，正以极快速度往这边驶来，直到悬停在几人抢龙。 巨大黑影下很快形成风场，卷起沙尘，吹的人睁不开眼，卧槽声不绝于耳。 等降落到一定高度，机门被打开，并弹出悬梯。 这是要让我们爬上去？ 余二看向陈默，想要确认。 “老大…？” “熊武你第一个，余二，豪远，田不忘，爬的时候不要往下看，和综合演练的时候差不多。” 熊武能起到很好带头作用，没有犹豫，直接攀着梯绳往上爬。 紧接着是余二，豪远… 陈默解开绷带，固定成更好发力的样子，还不忘对晨子光告别： “先走一步了晨少，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他脚踩悬梯，手勾着提绳： “嗷对了，以后走心点，怎么这么容易就摔跟头。” 晨子光身形一震…最后无力跪倒… 他似在哽咽，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去迎接陈默目光。 面对强大的对手，忍气吞声，也是身为男主必备的一环。 你等着陈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当晨子光再抬起头时，除了那脸上伤痕外，眼中燃起斗志，势要将那眼中之人焚烧殆尽！ 陈默不懂他这些。 因为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完全无法理解他那个完全拿自己没办法却又气得要死的眼神。 化悲愤为动力吗？ 觉得自己是逆天男主。 如果真是的话，看来他还欠缺几个现实的大嘴巴子。 陈默没有爬上去，而是小伙伴们拽着悬梯往上拉，把他给拉上去的，算是特殊待遇吧。 第96章 抵达警卫司 小伙伴们刚上飞机就抑制不住左看右看。 这可是军用直升机欸，酷毙了好吧！ 只有娘们才喜欢舰娘，真男人应该喜欢机娘才对！ 陈默也闲不住，手在屁股坐的位置摸个不停，目光透过窗口看向驾驶员。 那戴着飞行头盔，身穿飞行服，和战术背心的驾驶员正在进行一系列操作。 看样子是得心应手。 其实大家开直升机，什么都知道，机身体积越小越难开，萌新一般都是家里买一架大点的开着练手，熟练之后再换型号。 等上升到规范高度，能够平稳飞行后，驾驶员这才留心给陈默。 看来陈默早就发现了她。 “很惊讶吗？” 苏月影那清清冷冷，带有打趣意味的嗓音传来。 场面顿时安静。 这驾驶员竟是苏月影，她居然是亲自开着飞机来的。 这算不算机娘的一种？ “并不，苏大小姐不会开才会觉得意外。” “是吗，看来你对我的期望略高啊。” 她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全当是一种吹捧了。 “这是我成年时兄长送我的。” 成年？也就才不久？ “苏少将他不是早就…” 再次提到苏启胜，这个最年轻的少将，他不是早就战死了吗？ “你果然有了解过我家兄长的事迹。” “听朱丽老师谈及过，让人可惜。” 苏月影没有陷入到至亲离世的伤感中，她坚强到脸上不露颜色。 “兄长对我很好，他把生日礼物给我准备到了云来毕业后，也就是我二十岁当天。 这架直升机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一定是当下最适合我的，我很喜欢。” 陈默眼中泛起温柔，这可是另一面的苏月影，比二臂的一面更讨喜。 “听得出你很尊敬苏少将。” “当然，要是他还活着，真想和他打一架。” 陈默嘴角狂抽。 这就是战斗，爽吗？ 就这么让人上瘾？ 陈默心思回到飞机内部。 “认得出这架飞机吗？” 苏月影带着一丝期望，问到。 全世界直升机那么多，还有很多是一路摸过来的仿品，辨识度很差，更别说是这种。 “烈火直06，诞生于60年前的西北军工，这么大个标志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到吧？ 十二吨级多用途直升机，以前最大航程是2500公里左右，现在不清楚，很老的古董了…” 陈默很是怀旧，嘴皮子一碰根本停不下来，小伙伴们听傻了。 “老大…你不厚道啊，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你是要卷死我们吗…亲…” “谁卷你们了，滚一边去！” 这可是宝贵的记忆。 陈默摸机娘的手法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 当时摸枪也是这种状态，只是相较之下，他还是更钟情机娘。 超大空间，攻运一体，很好的实现了兵力投送物资转运的同时还兼具火力打击能力，这哪个不爱？ 苏月影再次认同陈默，殊不知这只是专业对口而已。 她自己也懂这些，但从陈默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无非是找到共同话题，共通语言，就像非常要好的战友。 “记得家父说过，六十年前邻国三铁军工和西北军工搞过军事竞争，谣传造出能够克制06直的坦克「隐蔽者」” 苏月影来兴致了。 坦克就算是被灌上陆战之王的称号，在武装直升机面前还是处于劣势，这可是经受过战争实证的。 她曾经问过家父同一个问题，但苏候的回答是否。 说战局变化莫测，只用形势推理来判断战争，无外乎愚蠢。 土制炸弹破防坦克。 轻机枪击落飞机。 概率低，但仍有杀敌可能。 “嗷，那不是谣传，是真的。” 苏月影兴致被泼灭了。 比起坦克她更喜欢飞机，更何武装直升机可是坦克杀手，怎么可能败给坦克。 她觉得她和陈默之间出现了分歧，那厮绝对是尬吹。 “哦？那请问它要如何击落在高天之上，掌握制空权的06直呢？凭高射机枪，还是防空炮弹？” 六十年前应该也只用的上这些了吧。 陈默无奈，怎么杠上了。 陈默也不是尬吹。 好吧，他就是喜欢坦克，真男人就应该开坦克！ 摇了摇头，“都不是，且不说地面作战的优势在于隐蔽，光雷达探照和射程差距，拥有绝对制空权的06直会像活靶子一样，还没探查到对面就被自动防空导弹给击落。” 还以为是什么呢。 结果是千里眼，地图炮。 面对这个确实没办法。 再厉害的武器，够不到对面也形同虚设。 苏大小姐有些郁闷。 她喜欢的这架飞机被人比下去了，还是坦克。 为了宣泄不满，她开始加速，试图用这种方式折磨陈默队友。 小伙伴们有苦难言，希望陈默少说两句，还没降落就要开始了吗？ 沿途看风景的心没有，想吐的心倒是不少。 陈默居然有些晕机，好几次都被忍下来了。 太奶奶的，这具身体需要适应的还太多。 苏月影反正是一脸得逞，使坏让陈默吃瘪居然是一件极为享乐的事，难怪学校贵族纷纷效仿。 烈火06直最后降落在一处被高楼环绕的实训基地内。 占地极广的绿植草坪，比起云来还要大太多。 也是当然，毕竟a国有身份的警察都会来这里培训，考核之类。 苏月影摘下头盔，率先跳下飞机，熊武几个也跟着往外跳，轮到陈默时居然有一只手朝他伸来。 陈默冷冷看着她。 这是羞辱吗？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瞧不起谁呢…” 一爪子拍开她的脏手，纵身一跃，安全着陆。 这一幕恰好被实训基地等待已久的几位大佬撞见，其中就有苏部长苏候，还有警卫司司长「柯乾」 如果说国防部的存在是为了防止外患，保家卫国。 那么司长的存在就是为了排除内忧，调剂民生。 两人是平级身份。 为了避嫌，更是为了消除那位国王的疑心，苏候和柯乾一般不会往来，就算是公开场合也没什么交集。 而这次双方约好见面，当然是为了陈默。 准确的说是为了那本书，那套改良后很是实用的国际军体拳。 第97章 小天灾 攻杀擒拿之术，除边防外，这些把式在军中仅是项目，能用到的其实大多还是单兵战术动作。 能用到枪的就不会用刀，可以用刀就绝不用拳头，没谁会拿性命开玩笑。 和只懂得火力覆盖的流氓一个道理。 相反，国际军体拳对付那些罪犯很实用，属于是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当然，前提是陈默真的能把那本书剖析彻底。 别像网上一坨，装作砖家。 无论苏部长吹得多天花乱坠，柯司长都持怀疑态度。 有时候你得不到对方信任的原因可能不是不够专业，而是你的年龄。 柯司长侃侃而谈： “抛开真假不谈，他能活着回来就够有本事，又是云来新秀，只要你肯栽培，将来也是栋梁” 料想这些…也不对头啊… “嘶…不对啊，他上次负伤住院，你怎么不干脆做点手脚，让他假死，入你麾下。” 他不觉得苏候是个不惜才的人，换做自己早就强行要了陈默，管他愿不愿意，武警也是警嘛。 难道说… “难道说苏部长是替我准备的？” 呵呵… 苏候心里冷哼，瞧把他美的。 “你觉得可能吗？” 核对过眼神，好吧没可能。 就苏候看陈默那眼神，比看亲闺女还亲。 因为他看亲女儿只剩头疼，谁家老父亲希望女儿比爷们还刚猛啊，更不会像某人一样女儿奴。 “那电影你看吗？” “电影？” “就新拍的那部，花了好几个亿宣传那个，只要是块广告牌都租下来那个。” 苏候觉得他还真是莫名其妙，我们很熟吗？还看电影。 他声音威严不减。 “我看的枪版，主角演的一点不像，你没到过现场不知道那种感觉。” 就那种伯乐遇良驹的感觉。 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 柯司长大受震撼。 合着已经抢先看过了。 二位巨佬聊天，身后还站着一排排大佬，个个身姿笔挺正装出席，一个都不敢说话。 所有人都研读过那本「前后十年」军政中都有相当高的评价，是本只能用时间验其价值的奇书。 军体拳打了一辈子，今天却要让一个毛头小子来补课。 —— 与此同时，苏月影带人迎过去，陈默早有注意这边阵容。 什么天团组合… 十六位二级州警，四位一级警厅，然后就是这两位… 气势锐利冷然，不怒自威的现a国国防部长「苏候」 一眼高深莫测，两鬓斑白的现a国警务司司长「柯乾」 这些人他居然都认识个七七八八，就算前世没有直接接触过，也偶有听过关于他们的英雄事迹。 剩下的三三两两多是家族核心人物，氪金氪上来的。 陈默向身后四人扫了眼，暗示好生表现，机会难得。 余二他们只觉心里发慌。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他们当中无论是谁，只需一句话就能轻易改变自己命运。 “父亲，柯叔” 苏月影称的亲切，再是主动引荐： “这就是我同学，陈默，那个被传神的英雄人物。” 余二听了为陈默感到高兴。 仅是这一句话，完全就能逆转陈默整个人生，以后做什么都比自己拿命拼强。 陈默没说话，合同其余四人抬手敬礼，动作更是出奇统一，上下一心。 他们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全是默契，起落动作都一致。 不是天天出勤，练不出这种效果，更是在他们身上看出一种团结精神。 苏候没有开口，愣愣看着陈默，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 柯司长惊喜之余，笑道： “没那么严肃没那么严肃，其实今天就是简单学术交流而已，我们还担心会吓到你们，没想到反被你们吓一跳” “不错不错，都是阳光帅气的年轻小伙，我们也算后继有人了” 柯乾打着哈哈，无论好不好笑，反正他身后几个都是要笑的，气氛瞬间得到缓和。 “陈默…嘶…” 柯乾单独拎出这名字，摸着下巴，对着是一面笑一面点头称赞： “最近念叨这个名字的还真不少，我脑子都快炸了。” “哈哈哈…有吗…都谁啊。” 陈默心里很有比数。 人怕出名猪怕壮，怕的就是会招来麻烦。 就比如这书「前后十年」有人的人啊爽完就点一手举报，虽然作用不大，但就是要恶心你一下。 就在此时，严肃的场景被异样女声刺破。 “借过借过！叔叔们都让一下，挤到我啦！借过啊！” 闻声，柯乾垮下脸来… 刚回首转身就看见有一丫头片子从大佬中钻出来，谁都不敢阻拦。 明明可以体面绕道，非要钻！非要钻！ 可见智商不是很高。 还因为用力过猛，钻出来的时候没站稳，往前冲出好几步，撞在柯乾身上。 女孩将这位司长的衣服拽得褶皱，埋头喘气，说什么也是断断续续。 “…爹…爹啊…” “…怎么…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不是答应好的吗…” “陈默呢？陈默呢？让我看看陈默！” 女孩刚一抬头，就对上柯司长铁青的脸。 对旁人来说是挺吓人的，不过这是自家老爹嘛，也就那样。 “快说嘛快说嘛，人在哪儿呢？说嘛说嘛，说话呀。 老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不高兴？” 柯乾让出半个身位。 他高兴的很呐，生个女儿跟个天灾一样，怎么不学学人家苏月影，安安静静的多好。 小天灾歪着身子往这边一瞅！ 扫过存在感很一般的甲乙丙丁，欸！有了！ 脸上留伤，胸前吊手。 是本人没错啦！ 她眼中小星星倏然点亮！ 陈默本有些惊疑来者是谁，听这声音很耳熟。 也只能在记忆中勾出轮廓。 怎么可能是她，她说不定还在… 仅是一念之间，在和少女目光触碰刹那，所有与之相关的记忆如潮涌入！ 那个不苟言笑的少年开始有些难以控制表情。 眼底情绪颤抖着，气息混乱，开合的嘴唇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却像被掐住咽喉，发不出声。 太突然，都还来不及准备。 曾想过太多和她碰面的场景来年以学长身份或是招生大使身份亲自前去迎接。 万万没想过是在这里。 柯乾… 「柯欣蕊」 柯乾… 「柯欣蕊」 她不是一个小小警察的女儿…而是警卫司司长的女儿！ 第98章 欺凌者与反欺凌者。 欺凌—— 这不是什么好宣扬的事。 当你处在非常糟糕的环境下，他们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新生贵族，而你只是从孤儿院走出来，无权无势的庶民。 你没有绝对的反抗能力，留给你的选择并不多。 要么离开，要么留下。 还真应了那句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隐忍，就成了必须的一环。 留下来需要勇气。 试问，处在那种环境下，最害怕的是什么？ 是欺凌者的变本加厉？ 亦或是别的什么？ 都不是，是刺眼到能灼伤一切的火焰，是没有脑子却胸怀正义的人。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曙光，是拯救别人的英雄，无非是给欺凌者带来不同乐趣的帮凶。 此时的欺凌就会变质，也不再单单只是欺凌，而是为了证明，正不胜邪。 所以陈默曾对女孩说过一句话，「求你别再管我」 记得那时正是二学年。 洛依依性情大变，五姓七望的人也跟着来掺和。 她总是以自己的行动去践行正义，明明是个小小警察的女儿，却敢直接顶撞洛章义的女儿，偏偏每次所有人都还需要给她点面子。 陈默并不讨厌她，也没那个资格，比起那些，他更讨厌曾经那个需要被低学年学妹保护的自己。 至今都还记得，柯欣蕊将自己护在身后，坚定不移的背影。 哪怕对方只是为了自我满足想要得到一点成就感，也不能改变她帮助过自己的事实。 后来发生很多，以为毕业后就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集。 结果不然，军旅生涯四年止步不前的陈默刚经历挚友的牺牲。 陆飞，这个在战场上一心寻死的家伙最终还是死了。 前途渺茫，本就生无可恋的自己被弹片击中后奄奄一息。 谁知她再次出现，再见之时她已经成为一位合格的战地护士，这是陈默铭记的事。 想死容易，想活也容易，但重拾活着的勇气很难。 “陈陈默！陈默你好！” 阳光下，格外耀眼的米白色小白裙点缀星辰，急跑时，穿着高跟鞋的她显得笨拙。 膝盖上留着创可贴，疑似是不习惯穿高跟鞋给摔的。 好端端的，总不至于平地摔吧？ “你好啊陈默！” “陈默陈默！” 女孩绕着陈默激动好久。 她踮起脚来，抬起肤若白雪的藕臂，比了比身高。 “哇~原来你这么高，借我两厘米呗，比宣传里的高好多…也可能是我太矮了…这不重要，久闻不如一见！” “偶像我要签名！” “对嗷，你手不怎么方便…” “但我不管，我就要签名！” 她是呜呜哇哇个不停。 最吵闹的就属她。 苏月影想要掐人中，听的是脑子有微醺，太烈了。 相生相克的家伙出现了，对于这个柯姓小妹，她对付不来，比梦兮难对付。 陈默瞅了眼两人。 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不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嘛。 没头脑和不高兴生疑，对视一眼，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咳咳。” 柯司长咳嗽一声。 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见到偶像太激动，忙装正经，她打直脊背，故弄玄虚也咳嗽两声。 “啃啃！” 后退几步，给清视野。 她尚处发育，玲珑身段，留着齐肩短发，眉目灵动，颇具秀气。 粉粉嘟嘟可爱的小脸，樱唇瑶鼻，灿若星河的清澈双眸，嬉笑间露出半颗虎牙，俏皮可爱，活力四射。 还有那反卷出弧度，非常有辨识度的呆毛，给她古灵精怪的性格更添神气，灵魂载体，拔掉就会黑化。 “初次见面，我叫…” “你叫…柯.欣.蕊，欣欣向荣的欣，花蕊的蕊，对吧。” “欸？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超能力不成！” 她没去怀疑陈默跟踪偷窥之类的，不会把人想的太坏，所以陈默想多给她一些来自未来的小小震撼： “我当然知道，你的志愿是云来，梦想是当一名能尽职尽责的警察，就像你父亲一样。” 至于为什么后来没当警察，而是当了护士，这是个疑点。 柯欣蕊看陈默就跟看神仙一样，这该死的男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想当警察的事任何人都没告诉啊。 本来这事她决定一直隐瞒下去，哪怕是去了云来，也不打算公开身份，就说自己只是个小警察的女儿。 免得别人说她想当警察是为了方便走后门，擀面杖变警棍，土狗变警犬。 她要堂堂正正的，在此之前，柯欣蕊想成为一名至高无上的风纪委员。 “我知道了…偶像你肯定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给我指点迷津，坚定信念的！” 陈默不敢吭声。 紧接着女孩浑身一哆嗦，天气有些渐冷。 下一秒就有人替她披上衣服。 是柯司长。 “嘿嘿…谢谢爹” 吸吸鼻子： “我一会儿就滚，不用您赶我走，我还有很多话没和偶像说呢…待我找找…” 一摸挎肩包，这才转醒！ 两手空空来的，之前准备的全落下了。 “嘿嘿…没找到。” 摸着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傻笑着露出虎牙。 陈默感叹。 当时被她救场的庶民学子得有多无助，但凡脑子好使些，都不会叫她小天灾了。 “还不快滚回去，丢人现眼。” 柯司长骂骂咧咧，面子全无。 “别别啊！我还没要到签名呢！” “把她带下去！” 很快就有人架住这位不怎么听话的没头脑。 “别啊爹！咬破手指纹我衣服上行不行啊！” “快带走！带走带走！” 声音越传越远，就像…就像快被拖到菜市口斩首的囚徒。 柯司长烦到不行。 而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苏候，心态突然就放平了。 原来他家也不如意啊。 陈默尴尬的看完这一切，等人离开后才问道： “您女儿叫我偶像…该不会总在您耳边嚷嚷我名字的是她吧？” “见笑了，是我疏于管教” 柯司长神情有些复杂： “自从你的事被曝光后，她就跟着魔一样，那天看你直播也傻笑个不停，算是把你当做榜样了。 来年就读云来，还希望你们能帮扶一下，别让她受了欺负。” 帮扶一下… 受了欺负… 您老知道她外号天灾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刷新在身边的精英怪啊。 至于为什么是天灾。 天灾是不可控的。 第99章 替你铺路 突如其来的相遇固然叫人高兴，陈默不会追过去。 他还能分清场合。 眼下节奏不能乱，这份相识就留到一年后吧。 那时候的云来，估计会迎来一次“改革”换新。 陈默跨步来到苏候近前。 “苏部长” 抬手敬礼—— 苏候疑惑。 “感谢你当时把小子送去军区医院，要不然这条小命还在不在都不清楚，这份恩情我陈默此生不忘。” 扯感情也是门技术。 你能欠苏候感情都算你有本事。 苏候本人不觉得有什么。 当时洛章义也在场，发狂的是洛依依，那丫头刀都架自己脖子上了，所有人是一刻不敢耽误。 但陈默硬要把这份恩情归结于自己，收下也不是不可。 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苏候恨不得是现在就让陈默退学入伍，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微微颔首道： “你猜我是第几次遇见你了。” 陈默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摸着下巴，作沉思状。 “嗯…两次？” 记忆里其实是三次。 苏候摇头： “不，是四次” 他酌字酌句道： “第一次是在综合演练上，你表现很出彩，也对得起那枚勋章，你似乎还有别的去向，所以没有接受军方招揽” “第二次是在那栋废弃大楼里，你被致盲，我看得到你，你却看不到我” “第三次是在军区医院，你正处昏迷当中，伤情报告上的内容让人佩服你的意志” “第四次当然就是一日访谈，不光是我，据说不少贵族都有关注，他们就算不卖你面子，也要卖洛章义一个面子。” 陈默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说，我和部长很投缘？” “是你太显眼了” 苏候抬手拍打陈默肩膀，震的他臂膀发麻。 “伤情怎样，今天能亲自下场吗？” “这个…” 陈默犹豫。 他抬起扎绷带的左手，“之前和人发生争执，伤口崩开了，所以…” “和人发生争执？是谁？” 苏月影接过话来，她很感兴趣对手是谁。 能给陈默造成二次伤害的，身手一定不俗吧。 苏大小姐已经幻想出一番激烈交战。 “…这个你就别问了。” “不过没关系，我把我室友们都带来了，他们每天都会出早操晨练，我会的他们也会。” 一听，所有目光齐刷刷看来，他们四个顿时就精神了！ 含胸收腹，站的笔挺。 苏候视线自上而下打量，看这些面孔，他想起什么。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们都是当时综合演练表现不错的那几个吧，几月不见变化真大啊，肌肉更结实了，人也更精神了。” 当然精神了。 当陈默室友可都得自律，冲不了一点。 “嗯，容我介绍一下” 苏部长任他来就是，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样，正好他也想看看陈默的组织能力。 “他叫余二，家中排行老二，我二弟天下无敌，敢打敢拼，目前跟我练的最好的就是他。” 说的让人心动力。 大佬们频频点头，东厂就缺这种人才。 “他叫豪远，多的不说，年纪轻轻就当上风纪委员，再等两年稳升大队。” 风纪委员因为办事能力出众，服从性强，还是朱丽老师在管，所以抛出去还是有人抢着要。 心动力。 西厂就缺这种人才！ “这位，熊武，这体格已经是全班第一了，为人憨厚，能吃苦，能办事，就没让我失望过。” 直接心动。 没啥好说的。 在这人均一米八的网络年代，能亲眼见到突破一米九的魁梧汉子，真是的让人震撼。 这种人放在古代大小也能封个将军压阵。 怦然心动。 “然后就是这位…” 等轮到田不忘时，期望值明显就没前者那么高了。 看起来瘦瘦弱弱，还有些放不开的意思。 “田不忘，全世界最厉害的黑客，现在不是那未来也是，在那次营救行动中，没他我将寸步难行，他就是我的眼睛。 在危难关头，他沉着冷静，不拖沓，不出错，可以说没他我也救不出人。” 难怪陈默能避开摄像头入侵进去，原来是被别人给入侵了。 非常稀缺的人才。 这种更是军警争着抢着要。 心动力！！！ 果然能跟着赤兔马跑的驹，再裹脚也不可能是驴。 柯司长也想明白了。 陈默是惦记不上了，这几个不是还“名花无主”吗？ 当回探花郎怎么了！ 反正是看谁都对眼。 他们知道陈默在替室友铺路，但只要有真才实干，都来者不拒。 “呵呵呵~” “你们宿舍还真是人才辈出，你叫余二、你叫豪远、熊武、田不忘，我记住了…” “咳咳” 苏部长咳嗽： “柯司长，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不碍事，我就问问，他们以后有没有来警务司工作的打算…” “咳咳咳！” 柯司长才不管这些，全当做没听见： “别紧张，无论是在哪个领域，我们警务司都能做到无缝衔接。” 苏候听着，肺管子都快气炸了，这四个云来高材生他全都想要？胃口不小啊。 早知道应该让陈默私下和自己说的，在别人地盘上就是不方便。 “…回司长，我还没考虑好，还想多精进两年。” “我也是…” “嘿嘿…俺得和俺娘合计合计才行。” 他们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柯司长听完他们的回答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今天提出来，无非是给他们多的选择而已。 选择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今他们已经争取来了，还是两条非常畅通的路。 陈默心中长舒口气。 这事也终于摆平了。 比预想中的顺利，剩下的就看小伙伴们怎么拿表现分了。 “那就麻烦几位同学配合苏月影演练一下” “还有你，注意点轻重，别伤了同学。” 老爹的话就是耳旁风。 “我知道。” 不，她不知道。 陈默清楚苏月影脑回路，她的认知早就脱离正常人范畴。 不打死打残是吧？ 就是苦了小伙伴们。 …这都是值得的。 挨打越多，越惨，越能趁个人情，能沾点就沾点。 第100章 我不是我!100章辣! 苏月影很期待这次动手的机会，比起枪炮，最直接的暴力美学更令其向往。 余二第一个站出来。 他需要按照要求隔空对练一场，充分演示出这套国际军体拳的打法。 陈默在旁边悉心讲解。 当然这全是书中内容，毫无感情的搬运工罢了。 苏月影思忖着。 脑海中编织出动作。 和当时陈默动作一样，实际实战效果比看上去的还大。 它在框架上和自己所学近乎一致，变动最多的就是其动作灵活，再也不像那么呆板，多了很多可操作空间，动作幅度小，发力更加科学。 如何发力也变得更加科学，给人眼前一亮的是，‘哦，原来可以这样，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如果无法脱离规则，那么原有那套就会成为一种桎梏” “书中教的不一定都对，同样会有很多漏洞。” 这些漏洞很可能致命。 如果营救过程中不能做到一击制敌，后果可能是直接导致失败。 今天来的四厅十六州都细心琢磨起来，军体打了一辈子，也看别人打了一辈子，他们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这就好比武功，等自身修炼到极致，想要在精进，就只能是优化，开创心法，但又不知如何去做。 前后十年这本书虽然只是用了寥寥几页，却句句珠玑，千金难买，然而稿费才几百。 抄了十年的近路。 少走十年的弯路。 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相当骇人的进度。 苏候和柯乾眼中异样闪动。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柯乾点点头。 军体拳只是试金石，是用来称量那本书的砝码。 而他们真正想要知道的… “陈默” 苏候叫住正在热心讲解的陈默，道： “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默早有心理准备。 他把工作交给和余二对练次数最多的豪远。 自觉跟在苏部长身后。 “部长就这么离开，不怕国王起疑心吗？” 陈默似是不怎么走心的问到。 “要称国王陛下” 苏候低声告诫： “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陈默只是笑笑。 他从不敬畏这位国主，正因为有他的存在，才极大的限制了这个国家，直至今日王权还在，真是个混乱又复杂的国家。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来的时候就很好奇，国王为什么会允许国防部长和柯司长碰面，那一定是派大臣过来监视了。” “不是大臣，这些你不用知道，事后我自会向国王禀明。” 知道这些对陈默并无益处。 一路上楼来到议事厅。 看来是事先就有准备。 隔着窗户也能直接看清场下状况。 “坐吧，早就想找你谈了。” 陈默正襟危坐，显得沉稳，“您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军体拳吧？” 没想到是他先进去话题。 苏部长也不用再费时间含蓄，他抬肘抵着桌面，十指交叠，目光灼灼看来，神情凝重。 “那本书是不是你写的。” “您会信？” 怎么让人接受一个小孩有远胜别人十年的远见？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他森冷的眸子眯了眯。 这就是在审问。 那泼天的压迫感瞬间压来！ 陈默摇头。 “不是。”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本书的作者是谁，起码现在还不行。 苏部长听完，反倒是松口气。 树大招风易折枝，要是陈默承认的话会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们还没有找到那本书的作者？” 陈默关心到。 “没有。” “我以为你们发动力量一定会找到。” “具体位置在云来。” 想要找出那位作者，云来就是一座永远也绕不开的大山。 陈默留心外边。 苏月影也下场了。 看来演练结束，已经进入实战阶段，好不好，全凭拳脚。 然后就能看到余二被苏月影全面压制，连还手余力都没有。 苏月影开始还很谨慎。 后来干脆就不装了，打一个还不够，干脆一起打。 “想不想把那本书变成自己写的？” 陈默猛地回头！ 他被这句话直接拖拽回来！ 看着这位部长。 他不似玩笑，眼底藏着什么预谋。 “想还是不想？” 第二次问。 “只要你点头。” 苏部长盘算的很好。 他既希望陈默不是作者本人，又希望他是。 当然，他所希望的是，当然是让陈默成为假货，冒名顶替。 在军方帮助下，陈默也就会被绑死在船上，成为军方的人。 其次。 眼下全网谁都想来冒充那本书的作者，但没有一个得到承认。 他还想激那人出来，要是不出来，陈默直接取而代之。 “怎么样，想不想？” “…不，我不想。” 明明是自己写的书，自己却不能承认，还要去冒充顶替。 先不说就算有苏候帮助能不能吃得下，噎死的风险总该是有吧？ 陈默只想求稳，不想冒这风险，所以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开直播，去提升这本书的价值。 苏候很不理解。 这种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居然被他这么轻易就给放弃。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背后会牵扯出多少好处，就算有风险，自己这个国防部长都能扫清。 只要陈默愿意把这本书最重要的部分详细剖析出来提供给军方，且只提供给军方。 苏候分的很清。 爱才归爱才，利益是利益。 “苏部长放心，那本书既然不是我写的，我的理解也十分有限，所以知道的并不会太多” “但要是有军方想要知道的，我会如盘托出，绝不中饱私囊。” 苏候听完，眼睛闪烁。 有些愧疚。 他都做了什么，刚刚居然用那样的眼光看待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小子。 “不求回报？” “我说过，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屁嘞！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你这人情是欠定了。 以后遇上事儿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陈默心中狂喜。 第101章 苏伯父 感谢上天赐予自己一张人畜无害的皮囊，还有托尼老师帮忙剪的碎发中分，年纪小的奶狗就是好。 陈默在心底狠狠暗爽。 他其实早就有求于这位国防部长，这也是和苏月影落下约定，需要引荐的原因。 只是刚见面就求人办事不太合适，所以和这位苏部长打好关系，成了必不可少的一环。 再看窗外—— 这才几个呼吸啊。 怎么全给撂倒了，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部长女儿好身手啊，将来是打算送去当飞骑兵吗？” 飞骑兵，是古代军中延续下来的别称，也就是全能兵种，俗称兵王。 “不，她太自傲，没有半点团队观念，比她弱的都镇不住她，送去当飞骑兵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苏候有自己的苦楚。 中年丧子，已是让人扼腕叹息命运不该，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总是忙于军务，欠缺与女儿的沟通，以至于自己都不清楚女儿脑壳里在想什么。 但凡上心些，苏月影也绝无可能是今天这样。 他看向窗外。 正巧就撞见她把那个接近两米的魁梧男生给背摔出去！ 动作，力量，时机，把控的分毫不差。 她手背抹过额头，擦去汗水，脸上洋溢着满足。 果然，天气冷出出汗就好嘛。 我的天啊，这难道就是苏家的宿命吗… 苏候自嘲苦笑。 “有时候真希望她能像洛侄女一样，当个正常些的女生” “女红，漂亮裙子，洋娃娃，要什么有什么” “而不是…而不是！” 苏部长有些喘不过气： “扛着火箭筒乘上那架06直搞实弹演练！” 现在已经定性。 说什么都无用。 反正陈默听的不愿意啊。 最了解洛依依的不是他老子就是自己，所以自己最有话语权！ 那绝对不是个正常女生。 “呵呵呵…苏部长可能误会了些什么，洛伯父对洛同学还是很头疼的。” 一听，苏候也不愿意了。 重点是称洛章义为洛伯父。 称自己为苏部长？ 他洛章义下手真快啊，该不会陈默已经被直接拿下了吧？ “呵呵呵，在这里不用那么拘谨，你又不是我的兵，我又没执行公务，不用部长部长的叫。” “那…那那…” 陈默疯狂试探。 也是暗示吗？ 明示吧？ 那可要喊了，真喊了！ “苏伯父。” 没有奖励吃大鼻窦。 苏候点头，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轻嗯了一声，他有意无意的问道： “对了，你和洛依依那丫头发展的怎么样了？” “发展的怎么样了…还行啊。” “只是还行？” “昂。” 他问这个干嘛。 苏候还以为陈默早被洛依依给拿下，将来入赘到洛家也说不一定。 当然，说入赘也不一定，万一是明媒正娶呢？结果是还没谈成。 苏候不知道自己在窃喜什么。 明明知道没可能。 前文有述，贵族子女是不许嫁娶平民的，除非你体量能达到洛章义或者郑家那种需要贵族巴结的地步。 苏候，既是国防部长，又是子爵。 爵位和封地都是儿子用性命换来的，所以现在的苏家是贵族阵营。 所以苏月影和陈默绝无可能。 因为a国已经十年没再册封新贵族了，看得出王室想要集权，并且在对部分贵族下手。 上边聊的火热，下边打的火热。 四个不死小强真的很是顽强啊。 半个上午就这么过去。 等陈默下楼时伤势已经包扎的差不多，这下好了，007宿舍五人整整齐齐。 有头部包扎的，有瘸手瘸腿的。 看着这几个弟兄，陈默很是心疼。 “嘶…怎么把余二打成这幅鬼样子，这就是你指的下手有度？” “…牢大，我豪远，他才是余二…” “牢大…” 俩兄弟眼神很无辜。 肾上腺素退去后只觉浑身酸痛，跟被二十个男娘轮了一样。 “抱歉，一时忘了了分寸。” 苏月影诚恳道歉。 柯司长道：“都是好样的，抗击打能力也还不错，意志坚定。” 干饭时间到。 饭是在警务司食堂吃的，以为这里的饭会更香，实际上都差不多。 也别太低估云来公办食堂的实力。 全国每个地区的特色菜，酸甜苦辣不管南方北方还是歪果仁都不用担心吃食问题。 用餐没有限制，几位伤员大口扒饭，“牢大，今天真没白来，别看俺被打的娘都不认识了，实际飞出去的时候老爽了，你还带我们坐飞机。” 熊武憨笑到。 “好了你闭嘴吧。” “嗷。” 他继续扒饭，旁边传来声音。 电脑里的。 『你没事吧主人！』 『?(? ??????????? )』 『我万能的主啊，你怎么被打的面部解锁都用不了了』 喵酱只是略微开口，有人就要社死。 “抱歉，我会尽量补偿。” 苏月影向喵酱道歉，就是声音听上去很冷淡。 『你赔我主人眼镜！』 “好，我赔。” 『还有医疗费！』 “好。” “这真是ai？” 柯司长问。 其实现在的ai技术已经非常成熟，龙兴最顶级的ai也已做到真人模拟，据说可以根据观察学习人类来学习，不再单单只是模仿或者你问我答。 陈默毫不吝惜赞美。 主要这几个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她是喵酱，我们007的一员” “是忘忘入二次元以来的智慧结晶，据说是每一个在他心底留下过痕迹的二次元女孩，都会被敲成代码写入程序里，搭构好框架后可以通过观察人类来学习怎样表达情感，二次元拯救世界。” 田不忘感到深深地绝望，饭是吃不进去了。 牢大你别说了，羞死人了。 外场除了007都只是听个半懂。 二次元是什么他们不懂。 但自研发的ai可以自行学习，这就很牛了，跟龙兴一个档次？ 往年的云来生也不见得有这么厉害，难道也不是最差的一届。 他们不知道的是。 往年厉害的学子都因为受不了压力退学了。 要不然王院长为什么费老鼻子劲让陈默这个庶民来当新生代表。 他早就发现，那些不甘平庸想要鱼跃龙门的庶民学子有着很大潜力！ 第102章 多洛莉丝公主「2」 喵酱这种人工智能，他们警卫司也很想要。 以为只是一串数据，什么二不二次元的，田不忘应该会忍痛割爱。 然而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田不忘这一辈子最讨厌两种人，黄毛和曹贼。 这事也就此作罢。 “陈默，你和我家苏月影切磋过没？”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和苏同学切磋，她实力摆在那里。” 陈默是一口咬定，悬而又悬，真就差点承认了。 苏月影很奇怪陈默为什么不承认，明明solo过几次啊，有胜有负的。 这傻妞完全把那个电话给忘了： 『我能先和那个陌生男人睡足一个月后，再杀了他吗？』 苏大小姐当时和苏候如此说到。 要是让苏候知道自己就是那个陌生男人，是不是要被扒皮抽筋。 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的稳健是对的，去苏候没在过问。 饭后。 陈默以苏月影为模板，详细讲起新的发力要领。 “从腰部传达的力，从这儿，到这儿，幅度要小，要不然会扭伤” “第三套动作续上第四套，发力，抬腿，侧踹…” 就这电光火石间！ 陈默眼中一凛！ 突然身形后仰！ 前世今生的危机感让肌肉自行做出动作，甚至要快过大脑！ 呼啸声紧随而至！ 苏月影的腿将将从面庞扫过！ 两者间隔短到让人愣神。 缓过神时心都提到嗓子眼。 就苏月影那一腿，能踹出类似音爆的效果，后劲极大。 要是直接命中，陈默可能当场就被ko了。 陈默后知后觉。 现在是直冒冷汗，有些没缓过神来。 自己…自己这是被偷袭了？ 为什么要偷袭？ “我去…？” 矫正身形，看向苏月影。 苏候正在指责她。 她好像并不太当回事，对上陈默眼神时，居然有一丝意味深长，好似在向自己说： 不用谢。 今天陈默把所有人都吹的天花乱坠，唯独自己蒙尘。 这不是苏月影想要的结果。 想要证明，也只需躲过自己全力一击，对早就形成肌肉记忆的陈默而言，想必不难。 事情到这儿，差不多也告一段落。 做完最后的讲解工作，趁着天色还早，也该回云来。 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没有怠慢的意思，甚至四厅十六州，两位巨佬，都来送行。 柯司长趁陈默还没走，将其叫住，提起自家女儿索要签名一事。 陈默自己都快忘了。 没想到还真要啊。 看上去柯司长对女儿凶了些，实际上还是很疼爱的嘛。 陈默取出笔来，因为没有落笔的地方，所以只好在那本前后十年的书面上写下「陈默」二字。 落地时并无罪恶感，反正也是自己的书。 “好了。” 陈默收起笔墨。 递过书册。 柯司长起初没有在意。 结果只是略微扫上一眼就被吸引。 “这字…你练了多久？” “随手写的。” 前世写字的习惯还有保留。 实际光是名字他就写了不下数十年，每一次签署名字，都是一次行动指令。 其字行云流水，一笔构成，落笔如云烟，字如其人。 “嗯，好字。” 赞叹一声。 a国用的是表音字，大多时候写的都是工工整整。 不是经常练签名的极少会用到连笔字体。 况且还是签在这本书上。 总觉得很有意义。 苏月影率先登上06直。 很快，螺旋桨开始转动，在地面产生风场。 “感谢各位前辈今天赏脸听小子在这胡诌，就先走一步” 大佬们自成一队，苏部长和柯司长为首在前。 他们两人只是负手点头，对陈默是越发看好。 娇而不燥，为人谦逊，处事圆滑，今日得见，比那一日访谈栏目上的还要让人满意。 他带着人转身离开。 “陈默。” 在即将登机时，听见身后传来苏部长的声音。 陈默回头看去。 却见那位部长不那么正规的送来一个军礼。 见状，陈默转身，绷紧身形，恭恭敬敬回了一个。 少年在风场下矗立的身形，风能吹乱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却吹不散这思绪。 苏部长看得出神。 记忆仿佛回到从前。 陈默不觉有别。 这算是谢礼了？ 他放下手臂，登上飞机。 06直拔地而起。 朝着远处而去，隆隆生渐远。 柯司长抬手怕了怕这位部长的肩膀，“好了，人已经离开了，你也别太伤心” 他又调侃道： “实在想要个儿子，你把你家姑娘嫁过去不就行了？” 无非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那麒麟儿，有些放不下而已。 “你可别挨我，小心国王陛下起疑心，牵连于我” 苏部长抖抖肩膀。 柯司长笑骂道： “你要是怕这个，今天就不会亲自来。” —— 高楼之上。 这是警卫司司长的办公室，现在暂借于人。 软椅上慵懒的坐躺着位少女，她就像一只澄净的瓷娃娃。 穿着深蓝色的露肩雪纱长裙，蕾丝层层叠起，像在海上荡起涟漪，裙式花纹更是被描绘出独一无二的曲线，其雍容华贵不下天工。 她撑着香腮，正在假寐。 此时正好有人进来。 那人身穿黑白执事服，戴着白手套，一手抚在胸前，低头见礼： “殿下，人已经离开了，苏部长和柯司长没有在私底下交涉什么。” “父皇太多心了” 少女将目光投向窗外： “眼下就算部长和司长交涉些什么，王室也不再是以前可以随便问罪的王室。” 而她正是第六王女，公主多洛莉丝，将罗泽家赶尽杀绝的幕后主导者。 “公主既然有恩于那人，为何不见上一面，日后好有用到的地方。” “举手之劳而已，免得让别人误会本公主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云来的舆论公主散布的没错。 杀了十几个是她让人传的也没错。 陈默三枪崩死学长，杀人不眨眼是她穿的也没错。 名声坏了没关系，哦…他名声就没好过。 起码效果显着不是，让人敬仰，不如让人畏惧。。 这会省去很多麻烦。 多洛莉丝起身撑着懒腰，慵懒道： “嗯~打道回府，真是浪费时间，既然只是起到震慑作用，叫别的王兄来不就行了吗。” 第103章 悬赏令 飞机上出奇安静。 似乎螺旋桨发出的噪音，成了缓和气氛的唯一 他们大马金刀的成面对面坐成两排，分别陷入沉默当中。 他们不是被打得说不出话。 这样的小伤，养个几天就能好。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哑巴了？” “相信哥，这顿打挨的很值得。” 陈默勾着余二脖子，摇晃到。 余二有些打不起精神。 他们再怎么愚钝，也该知道今天陈默非要带他们来是为得什么。 “老大…” “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对自己也没把握，所以才带我们来这？” 所有人目光都汇聚过来。 陈默收回手，坐姿有些懒散，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 他试图把自己装的轻松些。 “没办法，跟着哥混很危险的，多个选择多条路。 其实今天我也没做什么，你们要比想象中的更优秀，不比别人差，所以以后自信些，打起精神来。” 陈默突然坐直，朝着对面坐着的豪远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哭毛线啊，大男人哭什么哭，跟着哥混没你差事儿的时候。” 打完抓着旁边余二头发就是一通乱揉。 他是发自内心替他们感到高兴，他们的成长，有目共睹。 苏月影本想不该听的不听。 但陈默的话声声入耳。 今天实战表现她给四人的评价是：没有任何对战经验的菜鸟。 但他们配合胜在出奇，谁佯攻，谁打掩护都分的很清。 更有股不服输的拼劲。 要是换成初见，自己根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谢了，苏大小姐。” 陈默将苏月影唤醒过来。 “无妨，只是遵守诺言。” “我是说，那一腿踢的很漂亮，一点就通，那本书的作者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苏月影没回话。 那本书的作者，也就是那位前辈，已经很久没有理会她了。 书自从发酵过后也处在停更状态，有种怕摊上事，会随时提桶跑路的既视感。 06直成功降落在云来实训场，引起不少新生贵族的好奇。 陈默几人下了飞机。 苏月影没有要跟着下来的意思，她打算再去兜兜风。 “明天见啊苏大小姐，记得我弟兄们的补偿哦。” 苏月影拉动摇杆。 06直再次平稳起飞。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刚回到宿舍楼下，就有人来前来迎接。 007作为庶民群体的战略起点，向外扩张的战略很成功。 前来迎接的是112寝室萨利。 「萨利」 〖第二卷第八章〗 那是个耳朵有点尖，蓝色瞳孔的泊尔曼人。 他还有个青梅竹马，卡娅，就是上次差点玷污的那个。 他见陈默来，不再走走停停，终于是找到主心骨。 “萨利？” “怎么回事？” 余二问到。 “我找老大，有急事，走，先回宿舍再说。” 他语气很是急迫。 就是口音实在改不过来，本来很急的事听上去反而有些幽默。 几人一路跟随，上楼来到112寝室。 推门进去后那是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书本罗列的整整齐齐，也没了异味。 陈默可是说过，112是当地下党的，不是当地沟老鼠，卫生必须要拿起来。 寝室长莱恩见终于等到陈默，连忙几步迎上来，他先是警惕的关上门，推着陈默往里走。 坐在一号床位。 他知道陈默爱抽荷花，所以提早准备了一盒，自觉抽出一根送去，将烟点燃。 “怎么了这是？” 莱恩取来电脑，将屏幕面向陈默： “你先看这个，先看这个。” 那是一条条悬赏令。 「悬赏陈默一条腿」 「悬赏陈默的牙齿」 「悬赏陈默的手指」 豪远嗤笑。 “呵，还悬赏，不知道这地下网都是我们的吗？” “忘忘，让你婆娘查查是谁，明天我就换皮肤干死他。” 莱恩忙道：“查过了，是另外一栋楼的庶民，这样的言论还不少” 陈默呵呵笑了两声。 就好像悬赏的不是自己。 他抽了一口，感觉味儿不正，有些卡喉咙。 “你哪儿买的？” 陈默反复地看。 “外边买的，咋了？” “你买到假烟了。” 说着，陈默把烟杵灭，很讲究的用纸巾包装起来，不留隐患。 “不是老大，现在不是烟不烟的问题，那群吃里扒外的都悬赏起你来了！” “你说我们为的不是他们吗？明明什么都是我们在做，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 余二愤愤不平。 “是啊，为众人抱火者，不可使其扼于风雪。” “但人心难测” “就像这包荷花一样，谁又能知道它是假的呢？” “他们只是跪久了，又或是嫉妒我们的潇洒不是？” 他们要悬赏自己身上任何部件都行，有胆量就来。 听这么一说。 他们一下就释然了。 跳梁小丑罢了。 但陈默不是个大度的人，那栋楼里的人他都记下来了。 住在里面的一个也跑不掉。 对付贵族自己要废些手段，对付他们不是随便拿捏？ 他打算祭出社团中最最不受人待见的社团。 社团鄙视链中，什么艺术团和文艺部的摩擦，又很排斥荷尔蒙爆炸的体育部，唯独一个社团他们觉得最恶心。 〖生活部〗 和风纪委员待遇一样，直接孤立掉。 生活部为什么不受待见？ 土匪下山呗，搜刮点物资之类的，搜出抽烟的陈默更欢喜。 生活部陈默没有，但人家杜大帅哥有啊，管他要就是，他又不是光杆司令，就是牌有点烂。 因为生活部是每个年级都有一个，都各管各的。 “还有事吗？” “这个…其实除了这个，我还有件事想问…” 莱恩犹豫着问： “近期越来越多的同学在地下网悬赏，庶民有，落魄的寒门也有，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你们，而不是我们。 007对112很失望。 “还不急，再等一阵吧。” 陈默起身，带着人离开。 只怪贵族们给的压力还不够，他们现在的状态是敢怒而不敢言。 等什么时候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是一定乾坤的时候。 他可从不认为自己是完全站在庶民这方，有时候也可以站在贵族阵营向他们施压。 第104章 你也想要贡烟? 洛大小姐给自己新报了课程。 烹饪课。 不是所谓的搞核反应堆。 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心灵手巧，一定没问题的。 就是时间紧，任务重，想要速成还是很难。 次日一早她洛依依就想不在女仆们的帮助下把早餐做好，叫什么？爱心便当吗？ 不妥。 狗粮最好。 洛父起了个大早。 知道乖女儿为自己做早餐很辛苦，所以无论多么难吃，就算是哭，也得咽下去，要不然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他系上餐巾。 小心清理着桌面。 平日早餐吃的其实都是健康套餐，各方面营养均衡又科学。 老父亲看着系着围裙的乖女儿在厨台忙前忙后的样子，很是宠溺，开始絮叨起来，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当初你妈做饭也是这样，找不到南北，最后好不容易熬出一碗粥来，还有一股糊味。” 糊味？ “…那你吃了没？” 洛依依非常在意这个。 她心里没个底。 自己从小到大都没下过厨，昨天学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今天实践起来怎么就这么难。 “呵呵呵，当然吃完了。” “你妈妈做的饭菜是全天底下最好吃的，是多少钱都买不来啊” “嘁…吹牛皮。” “欸！？” 洛依依不理他了。 因为就分神这会儿功夫，她锅里煮的鸡蛋居然爆开了。 这已经是炸开的第三个了。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很小心控制火候，为什么会破开？ …破开就不好看了。 洛大小姐是追求完美的。 但她又不想被果冻吸知道自己是个浪费食物的人。 幸好，今天老爹起得早。 她就把这些蛋一并孝敬了。 老父亲是一脸感动。 谁家女儿能这么孝顺啊。 苏候家那位？还是各路贵族？都比不过自家心尖尖。 就这早餐都超越99%小贵族。 剥开蛋壳，只是一口就让他眼睛放光，“嗯！居然还是糖心的。” 洛依依听懂了。 是自己没煮好，里边没熟透。 紧接着她又从冰箱里取出一排鸡蛋，重复动作。 聪明如她，堂堂云来高材生，没想过冰箱里的鸡蛋遇热会很容易破开。 洛父在旁指教。 “其实只要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不管怎样都不会难吃。” “真的？” “当然了。” —— 梦兮很疑惑，自己同桌呢。 这都快一早上不见人了，是生病了吗？ 她去问陈默，陈默也不知道，想翘课就翘呗，反正都是自由的。 陈默也还有事，交代他们两句就离开了，朝着学校一处静谧房间走去。 『杂物间』 见过杂物间还有看守的吗？ 而且还是熟人。 “老大？” 豪远正站岗无聊，没想到陈默来了。 “他们来的够早啊，憋坏了吧。” 陈默坏笑着问。 他们，他们还能有谁，那些个滥用私权的烟鬼呗。 “憋没憋坏我不知道，反正进去就是二手烟。” “好好站岗，别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陈默推门而入。 里边烟雾缭绕，仙气飘飘。 雾中还透着十多双眼睛，那是要多黑恶就有多黑恶。 你不说，谁知道他们是维护学校纪律的大小风纪委员？ 看清来人是陈默后，就听见好几声长叹。 还以为谁来了，烟都过肺了，差点呛死。 “大哥啊，你怎么每次来都跟鬼一样的…要不你直接入委员会算了，省的缺席。” “来，坐我这儿。” 邓毅挪了挪屁股。 这杂物间原本就是拿来堆放户外体育用物品的。 什么时候有课，什么时候没课，他们摸的一清二楚。 所以就成了他们的吸烟室。 “得了吧，你们风纪委员哪个不需要蹭烟，有时候还要定点投喂。” 还是熟悉的荷花，你一根，我一根，邓毅等的就是这个。 高贵的荷花会让这一众杂牌烟失去颜色。 目前陈默对他们感官还是不错的。 如果007是个小团体的话，那他们就是个大团体，并且是纯度很高那种。 只要你在这里点燃一根，就相当于是交了投名状，从此自己人，通过互相暴露弱点换来的羁绊，可不是花言巧语能比的。 “哎哎哎，陈兄，听说你们昨儿是坐武装直升机下来的，是不是真的。” “啊，真的不能再真，知道我们干啥去了不？” 小风纪委员们一个个都来吃瓜。 陈默神神秘秘，“和苏部长，柯司长，四厅十六州吃饭。” 食堂吃的，那也算吃。 果然，有人不信。 什么档次啊，什么辈分，凭什么坐在一起吃饭？ “呵呵哒，吹吧，还还部长，司长。” 邓毅也觉得他话不可信，“这牛可吹大了哈，我知道你陈代表有本事，但这都已经超出界限了。” “不信？” 都是摇头。 “赌不赌？” “赌啥…不赌，我们一穷二白的，风纪委员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切，穷亲戚。” 不赌就不赌。 陈默鄙视他们。 “哎陈哥，你说你和部长司长都吃上饭了，那能不能搞来贡烟啊？” 所有人立马闻声看来！ 陈默动作僵直住。 是无事陈默，有事陈哥是吧。 看邓毅他们的表情有些像在看二傻，“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没疯，我就是有点微醺…但我很清醒，我们都很清醒” “那贡烟不是说只有国王能抽吗，但又不是民间没有，不知道啥味儿，要是能弄来的话抽二手三手的也愿意啊。” 他们看着陈默疯狂点头。 陈默让他们滚蛋。 一个个贪心的。 荷花已经不能满足了吗？ “说正事的，我来不是陪你们闲聊的，就提案的事儿，你们内部落实的怎么样？” “防暴演练啊？” “你还特地来问，是不是就有点不够意思了。” 邓毅继续道： “我们风纪委员的风评是不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师的狗，都行。 但绝对绝对不能质疑我们的团结性，我告诉你，只要总队长一声令下，上下就没有不其心的。 这就是学生会和我们最大的差距。” 学生会党争严重是有目共睹，他们为了争一个位置是真能把对方狗脑子都给打出来。 第105章 百合贴贴 “人呢？” “你家班长人呢？” “不知道啊依依…” 梦兮疯狂摇头。 是真不知道，再怎么逼迫也没用啊。 因为自己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你个没用的，看个人都看不住。” “…我哪儿有…” 洛依依看向另外三人。 奇形怪状的。 “你们出车祸了？” 怎么这副惨相。 该不会真出车祸了吧？！ 洛大小姐有些心慌起来。 “我们没出车祸，是被苏月影打的，找我们老大干啥…？” 洛依依松了口气，很快，她又恶狠狠道： “我是财务部部长，兼外联部部长，你说我干啥？” 熊武这大个头缩了缩娇躯。 “老大说过…不管谁找他都说不知道，可我们也不知道啊…” 很快他屁股就挨了一下。 余二心底骂他猪队友。 看不出洛千金因为周末没见到老大，而心里躁动不安，很急切想要见上一面吗？ “还有，周末哪儿去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洛依依叉着腰问。 “…也没…也没有通知我的说…” 梦兮小声嘀咕。 她抱怨给自己听的。 周末她除了在家学习外，就只剩下织围巾了。 时不时还会想陈默在干嘛，洛依依又在干嘛，有没有想自己。 实际当时情况很复杂。 陈默在和巨佬交谈。 洛依依在厨房搞爆破。 “好啊，故意不让我们两个跟去，是不是现场还有别的女人？” “快说快说，是不是？” “熊武你说。” “啊？？又…又咋又是俺。” 怎么每次逼供都要问俺，俺不会说谎啊。 田不忘抱着笔记本，想要开溜，三次元的修罗场太过可怕，二次元在召唤。 余二拽住他，当兄弟的不能不讲义气。 熊武尽量想要圆滑的如数托出，“当时俺们是坐着苏大小姐的武装直升机去的…” 洛依依竖起耳朵！ 苏月影亲自来接，关系够好的嘛。 “后来呢。” “后来去了警务司，下飞机后就遇见很多大人物。” “有别的女人吗？” “…有…有吧…还是没有…？” 熊武犹豫着去看余二。 余二捂着脸。 说吧，说都说了。 “说。” 洛依依语气不善的强调。 “…后来后来就窜出一个这么高点的女孩，见我们老大就偶像偶像叫个不停” 洛大小姐秀眉轻蹙。 还有高手？ “俺们不认识，但老大好像认识，一下就说出她的名字来…叫…额叫啥来着，她好像是柯司长的女儿。” “她是不是叫柯欣蕊。” “…好像…好像是叫这名。” 熊武再次看向身后。 人呢？ 那俩人咋没了。 洛依依认识柯欣蕊并不稀奇，只需要一场顶级宴会，就能结实无数青年才俊。 苏月影、晨子光、杜雨泽、公主、王子、五姓七望、柯欣蕊，等等等，这个阶层的新生贵族她基本都认识。 而柯欣蕊，那是个相貌出众，相当有背景的女生。 父亲从事政治工作，是当今a国的司长，管理着四厅十六州。 比身份背景相差仿佛，可要论其地位，商贾之家就要贫贱太多。 这是假想敌吗？ 不，是一日访谈后的新隐患。 令她在意的是，陈默怎么会认识她的？ 这不由让人胃疼起来。 “我要去找他” 洛依依推开熊武就朝外走。 “欸！？” 梦兮焦急万分，到底是追过去还是提前通知班长？ 她原地跺脚，最后一个直拳揍在熊武肚皮上，怒道： “你个笨蛋！” 骂完就追洛依依去了。 熊武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事儿，但男女间的情情爱爱怎么这么难捕捉？ 要是豪远在就好了。 梦兮快步追了上去。 “依…依依等一下，慢点，听我说，班长处理事情去了” “他能处理什么事，我看是和别的女人厮混去了吧！” 洛依依的偏执像极了发飙的小女友，变成无法思考的单细胞生物，现在她只想找出陈默，然后质问。 梦兮双手一把擒住她手腕。 扑闪着好看的眼睛，看着洛依依，“…我们不闹好不好，现在不能给班长添麻烦的…” “我…！” 洛依依本想再难发作。 可有梦兮在，再大的火气最终都会如泥牛入海般。 她脑子又回来了。 自己太容易被陈默调动情绪，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她知道这是一种病态心理。 也是一种不自信，她觉得自己有些比不过那个柯欣蕊。 只好用愤怒来掩饰。 梦兮牵着洛依依的手，她手里还拎着精美包装过的餐盒。 手指上的创可贴已经说明一切。 “这是…给班长做的晚餐？” 梦兮问。 洛依依有些羞于启齿。 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别过头，不甘心道： “是早餐，从早做到晚的早餐” 想起这些就忍不住的委屈：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我还不如！” 她扬起手来就要把这袋狗粮扔了，但被梦兮拦下。 ———— 两闺蜜落座在花园长椅上。 梦兮的双腿上放着餐盒。 手指小心剥开蛋壳，露出蛋白，张开粉嫩小嘴，轻轻咬下。 洛依依在旁看地专注。 还有些提心吊胆。 不会把自己闺蜜给毒死吧。 梦兮不甚在意啊，她以为就是一顿普普通通的餐点。 小口咀嚼，腮帮鼓动。 目光无所事事地欣赏着花园，气氛一片祥和。 她很是享受地晃荡小腿。 一口接着一口。 时不时还会发出哼哼声。 怎么说呢…甜味儿的鸡蛋。 然后又是一些别的餐点，鸡蛋卷啊，三明治啊，明明刀功很差，却是把水果切的很细致。 等吃到一半，她才注意到洛依依那个期待的眼神。 “嗯？怎么了依依…” 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 “味道怎么样。” “味道？”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小白鼠。 “很好吃啊。” “真的？” “无论是食物的摆放，还是搭配，都很用心啊，这样一顿早餐被我吃掉的话，就算是班长的损失吧。” 洛依依高兴极了，只恨两人不是亲姐妹，在梦兮软软糯糯的小脸上亲了两下！ “爱死你了！今晚回我家吧。” 对此梦兮已经习惯，不想反抗。 明明按照年龄自己才是姐姐才对。 第106章 没谁天生就会 防暴演练提案一共两份。 一份是给学生会的。 另一份是给风纪委员会的。 陈默一口答应，只要是他们肯卖力，下学期就让院长批一个标准通风的“吸烟室” 省的泡在二手烟里，长期以往，迟早得肺癌嘎掉。 “这真能办到？” “多占个社团的事，冬暖夏凉。” “那就一言为定。” 邓毅笑着答应。 一根烟抽完，闲聊几句也就离开，陈默才刚走，风纪委员们围上来，各自抱有不同看法。 “我说大队，就算陈默是朱丽老师身边的大红人，那也是以前吧，咱们真听他的？” “是啊，等他伤好，说不定早就换新天了。” 邓毅看着刚刚说话这些人。 新来的吧。 “防暴演练是院长批下来的，我们不配合也要配合，算是演给联邦国看的” “那小子门道多，没听见他说都见上部长司长了吗，将来的路肯定是不愁走不宽的” “现在是他靠着我们，等毕业后，说不定就得我们靠着他咯。” 邓毅感叹这风水轮流转。 眼下和陈默关系是装的还是真的都无所谓，起码这柱香火情要留着。 刚出门，陈默轻拍豪远肩膀，“我先走一步，晚上吃顿好的，记住，无论谁给你烟你都别碰。” 叮嘱完，陈默自觉离开。 “嗷…” 豪远听自家老大好几次这么说，究竟是为什么… 是担心自己上瘾？ 可他自己就在抽啊。 陈默双手揣兜。 这节骨眼上怕就怕风纪委员会不听话，况且，他跟那位总队长没啥交情。 自己只是几天不在朱丽老师身边，难道就淫威全无了？ 有时候还真是时不等人啊。 赶巧，路上就撞见洛依依和梦兮，两人在长椅上聊些什么。 正好他也找梦兮有事。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在聊洛可可…” 梦兮小声说到。 “还聊那猫儿子呢？” “呦，谁做的晚餐，吃这么清淡。” 陈默伸手要去拿，但被洛依依一巴掌拍，她嫌弃地捂着鼻子： “你是不是又抽烟去了，味道这么重。” 陈默嗅了嗅。 抽烟的人就好像免疫了烟味儿一样，闻不到啊。 “有吗？” 梦兮红着耳朵，点头承认。 “香水有带吗？” 洛依依没说不给，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中取出一瓶。 “你可小心点用，这是我最喜欢的香水。” 陈默接以香水压制烟味。 因为他一会儿还要去个地方。 “梦兮同学，一会儿有空吗？” “啊？我我吗？” 她小眼睛飘忽不定，紧张地抓着衣料： “有吧，应该有，班长有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有就好，跟我去个地方。” “哎等等”洛依依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梦兮小蛮腰： “去哪儿，我也要去。” “…你确定要跟着去？” 陈默别有用意地看着她。 “我确定以及肯定！” 看她这么坚定，只好由着她咯，然后陈默就把两位姑娘带到了她们最熟悉的地方。 「学管处」 梦兮意识到，今天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洛依依对此事一概不知。 陈默冲梦兮点点头。 送到这里，已经是他作为引荐人的极限。 剩下的都需要这个极度社恐的女孩亲自完成所有流程。 兜帽女孩连做三次深呼吸。 最终稳定心神，抬手轻轻叩门。 “请进。” 那一派威严的女声如旧。 梦兮推门而入，等带上门时就再无动静。 不留悬念的拿下这个书记职位，是她作为学习会一员的考验。 洛依依狠狠为这个闺蜜捏了把汗，转眼怪起陈默来。 “你要死啊，明知道她胆子小，还送去见朱丽老师” “你心怎么这么黑啊” “是黑的还红的你又怎么知道，你也别太护着她了。” “嘁…” 洛依依贴着门偷听。 学校的隔音门可不是她说偷听就能听见的。 “听说你找我？” 陈默哪壶不开提哪壶。 洛依依本来都快忘了。 情绪肉眼可见低落下来。 她决定听梦兮的话，暂时性不闹，就看怎么陈默说了。 “你说吧…我都能接受，我还是能够分清大局的。” 女孩转过身，背靠墙体蹲下，手抱着膝盖。 “说什么？” “为什么不叫上我？” “你跟去干嘛，又帮不上忙。” “我…我可以递毛巾，送水啊，哪里帮不上忙了。” 陈默同她一并蹲下。 他知道洛依依有这个心情不好就缩起来的习惯。 这是个有时候很坚强，有时候又很脆弱的女孩。 “好啦，下次再带上你好不好？这次真不适合带上你。” 陈默试图安慰，揉着她那脑袋瓜。 洛大小姐偷偷噘嘴抗议，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就算是被安慰，心底还是装着事，不那是一根刺！ 第六感作祟。 那个人让自己很不安。 “那柯欣蕊呢？” 她扭头去看陈默眼睛。 陈默怔了一下。 这就是宿命吗？ 前世洛依依也和柯欣蕊不触，本以为这一世两人就算认识，关系也不会太差。 难道一切的祸源都在自己？ 洛依依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知道他犹豫了，他就是犹豫了！ 只不过这次自己没发作。 因为发火也没有用啊。 而且梦兮在这里，哪怕不是为了陈默，也要为这个好朋友找想吧。 她半张脸埋进手臂，眨着眼睛，将那偷跑出来的眼泪咽回去，吸着鼻子，带着颤音小声道： “我一大早起来就准备早餐，以为很简单的，结果怎么也弄不好，给耽搁了…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丢人，不想让你知道我不会做菜… 好不容易做好，太阳都快下山了，赶来学校找你又怎么都找不到… 你想嘲笑就嘲笑吧，反正我就是不会。” 陈默确实在笑，但不是嘲笑。 “谁天生就会做饭，我又怎么会嘲笑一个正在努力的人呢？” “还有就是，以我们两个经历的这些，难道是一个人名可以影响的？” 听这么一说，是这么回事 看来陈默也把彼此经历的一切看的很重。 洛依依抬头再次看向他。 两人对视中快要蹦出火花。 女孩红红眼眶里还浸着泪星，她耳朵和鼻子都有些红。 “真的？” “还煮的，别哭了行不行，这里可是学管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鸣冤。” 第107章 求三的解法 安慰洛依依其实并不是多难的技术活，哪怕她知道对方说的很可能是谎话，但凡有一丝可能都会投去信任。 太缺乏安全感，也太患得患失罢了。 办公室内—— 安静到落针可闻，只能捕捉到轻微纸页翻动声和落笔时的沙沙声。 朱丽老师听陈默说过，梦兮是个话很少，胆子小的女孩，很巧的是，自己话也不多。 自屋开始两人交流了两句外，就不再更多。 起初以为这姑娘会因为不太熟悉业务而来问东问西。 可要是那样，反而耽搁自己工作进度的话，说不定就要让她“回娘家”了。 然而这样的一幕到现在都还没发生。 兜帽女孩谨遵陈默嘱托，把事尽量办的细致。 处理过一两件后，发现也不是很难嘛，只需提笔写下相应的解决思路，高效的，最适应当下的。 最后呈给朱丽老师“批红”。 这个向来追求完美的中年女人只是淡淡扫上一眼，轻“嗯”一声后便错开目光。 没有多余的建议。 一个问题的解决思路可以是： 1+1+1＝3 也可以是： 1+2＝3 因为问题本身就很简单，所以问题的解法有几种也就变得不那么受人关注。 半刻钟后—— 进入心流状态后就会忘记时间，忘记场合，朱丽老师很享受这种过程。 她感到一身轻松。 下意识拿起瓷杯，喝上一口，温温热热。 好像这杯子里的水就从没见底过。 再次看向那个女孩—— 安静地像一幅画卷。 细心的，有条理的做着手头工作，她做的总比说的多，在很短时间内就记下自己的习惯。 “这里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枯燥？”朱丽老师竟对她威严不起来，言语关心。 和陈默对话时完全就两个语气。 “…我觉得能靠自己能力解决问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所以并不会觉得枯燥…” 梦兮爱说实话。 “陈默教你这么说的？” “…不，没有，我真的很喜欢！…希望朱丽老师能给我这个机会…就算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说实话，朱丽老师挑不出什么毛病，反正工作告一段落，也起了聊天心思。 她摘下眼镜，放置一旁。 露出眼角皱纹。 “太过急迫证明自己，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而陷入问题当中，自身也会反映出问题，从而面临更多问题，失去解决问题的能力” 什么问题不问题的… 梦兮听得云里雾里。 “我好像…听不太懂…” “呵呵呵~这也是种问题不是？” 朱丽老师解释道： “今天所有的问题无论是对你还是陈默来说，可能都不难。 但刚刚的话，你听不懂，陈默却能听懂，问题所在是，你胜在天赋，他胜在阅历。” 好像能够听懂。 2+1＝3 2大于1是一种天赋。 1+1+1＝3 笨拙到永远只能一件一件事积累，才能得出答案。 也就是说…班长没有自己聪明，但经历的比自己多？ 怎么可能！ 班长是自己见过最聪明的！ 反倒是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傻气。 “…我并不赞同老师说的，班长懂得多是没错…但但他…但他…欸…” “但他？” “总之就是比我聪明得多得多得多！” 怎么给人家小姑娘整破防了，都没见过这种不惜贬低自己，也要捧别人的。 胆子很小，还敢对着自己吼。 就像小孩子争辩我哥敢吃屎，管理敢曰八档电风扇一样？ 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事？ “行吧，那你去把外面的大聪明请进来，我有话说。” “嗷，好…” 梦兮意识到刚刚的幼稚行为，但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 门从里边被打开。 露出女孩帽沿下的俏脸。 “结束了？” 陈默问。 “老师叫你们进去一下…” 班长怎么又把依依弄哭了。 梦兮心中嘀咕。 陈默倒不担心太多。 不管今天梦兮能不能过关，身为朱丽老师的学生，他也需要来见上一面。 “去，别哭了，该见老师了。” 陈默装腔作势。 “我就哭！我还要告老师！” 洛依依快速擦干眼泪，站起。 两人看似平静的走进办公室。 “怎么样啊老师，我没看走眼吧？” 陈默上来就要邀功，巧妙打开话题。 “梦兮可是我们学习会的得力干将。” “欸？”是这样的吗？ 梦兮对此一无所知，很惊奇地看着陈默。 一开始不是被定义成吉祥物吗？ “呵呵呵，那我还真该把她从你们学习会解救出来” “让我猜猜，你肯定压榨她不少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懂事？” 陈默心中反驳。 内个狗日的打劳资小报告！ “没有的事，那…那都是她自发的，有一定义务的…” “对，我是自愿的。” 朱丽老师不信。 她忙的时候也自愿加班，可那能算是自愿吗？ 不过也侧面看出来，这姑娘对陈默是马首是瞻，傻不拉几的。 “自愿的就行” 又意味深长地看来： “那放学后你也自愿来学管处当我的临时书记？” 陈默也是看出来了。 朱丽老师坏得很。 梦兮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压榨，还一个劲高兴呢，一口答应下来。 陈默叹气。 朱丽老师很是得意。 “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梦兮记得按时来报道。” “是，老师。” 三人异口同声。 “洛依依留下。” “啊？” 洛大小姐人麻了。 自进来开始她一句话都没说，巴不得自己是空气才好。 “老师…我留下干嘛，我又不当书记，我我…我老爹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那就让你老爹亲自来认领你” 朱丽老师目光一凝！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陈默眼疾手快，推着梦兮就出门，慢上一秒说不定就会被连坐。 门一关，一开。 等再出来时已经很晚。 洛依依全程是没有一点脾气，至于在里边经历了什么… 只能说都怪陈默。 那个祸水东引的狗东西。 居然打小报告，说自己写的检讨书是人家代笔，明明他的才是！ “你什么意思啊！” “检讨明明都是我俩一起作案，合着…合着成我一个人背黑锅了！？” 陈默默契的在楼下等着他。 送走梦兮后他正在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我都说不让你跟来了，非不听。” “你说过吗？” “昂。” “你真说了？” 她拧眉思索，好像有吧。 第108章 那年十六岁，以为纯爱无敌 很快嗷聪明伶俐的洛大小姐就发现哪里不对！ 这果冻吸好像在偷换概念。 不是，他就是在偷换概念！ “要不是你打小报告我能被一顿训吗，你还怪上我来了。” 陈默心中暗叹。 这种小伎俩是分分钟就被拆穿啊。 洛依依左右看了眼。 “我梦兮呢？” 是啊，她那么大个梦兮呢。 “被我给提前送走了。” “我们可是答应好今晚一起睡的，你给我送走干嘛？” 洛大小姐究竟有多爱抱着梦兮睡觉，反正已经到了让人上瘾的程度。 女生喜欢可爱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陈默言道： “外边天气这么冷，你让人家干等着啊？她还要准备准备和我交接一下，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刺耳啊！ 合着心疼她不心疼自己是吧？ 自己也在外边…哭着等了很久好吧！ 陈默知道她要开闹，所以预先就想好了对策。 “先别急着生气，我留你单独下来肯定是有话说嘛” 看着狗男人靠近。 洛大小姐心脏开始跳得厉害。 暗骂自己没用。 明明面对那么多大场面，镜头，都不曾慌乱过。 而且对方有种淡淡体香。 “…你靠这么近干嘛” 她不敢去接那个眼神，只好侧头躲开，几缕青丝从耳畔滑落，露出赤红一片。 火热撩拨着心魄，摄人心魂。 主动和被动，她还是更喜欢主动一些…因为被动是真的很被动，会被摆来摆去，牵着鼻子。 最是看不惯陈默这幅吃定自己的嘴脸。 “脸怎么这么红，都亲过抱过了还这么害羞?” 洛大小姐奋起就要给他一拳，教他做狗！ 才刚举起手来，就被中途截住。 “好了，不闹了” 他握着精致小玉蹄，放手心搓了搓，有些讨好的意思。 “外联部这边可以动工了。” 洛依依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羞赧道: “你很急吗？” “不急，但我们不急的话杜雨泽这边就要开始急了。” 得亏陈默没忘杜雨泽。 眼下防暴演练在即，陈默这边屁都还没放一个。 就算小有动作让第三学年的蔡子华吃点小亏，可那跟自己有甚的关系？ 好处不还是让二学年的艾尔瑞捞去了吗？ 无非就是削弱一个敌人，增强了另一个敌人，自己的窘境依旧没变。 现在一学年的部分社员已经开始呼应打压陈默，叫嚣让学习部解散。 而陈默在干嘛… 在和室友吃夜宵，在和女人卿卿我我，有时甚至在想：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那我回去就着手准备...不过只是这些的话没必要让梦兮回避吧...” 那要是的话就太见外了。 “当然不止这些” 捏着冰冰凉凉的小手，把玩着。 “嘶...你手怎么这么冷，晚上又偷偷奖励自己了？” 洛依依脸上羞红退去大半。 猛地抽回手来！ “你这人还真是！” “呼…算了，你有屁快放吧。” 所以才说对这家伙是既爱又恨。 “新出的那部电影你想不想看，要看的话就预约好周末一起去。” 洛依依大脑霎时空荡！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这是在像我献媚啊？ 不对，是有求于人的讨好姿态。 “你不必讨好我，就算不去浪费什么时间看电影，我也会帮你把事办妥。” “你不去？是不是不去。” 面对这种逼迫的语气，洛依依是不肯的，她甩身就走。 “嘁…再说吧…” 陈默只得像个仆从一样尾随在后，安安全全送她出校。 他掏出手机，在洛章义手机号发送出一条短信： 『她不去。』 瞬间已读。 『你社团额外补助金没了。』 『……』 陈默感觉为这社团付出太多。 已经沦落到不得不“卖身”的地步。 零在车前已等候多时。 她打开车门，做出非常标准的迎宾动作。 洛依依心中八百个心思跟了一路。 懊悔自己怎么不应下来啊。 腹诽陈默为什么不铺垫一下，给自己一个消化的时间。 内心复杂，动作依旧。 她压着裙子，侧身进到车内，眼中略有期许，表情复杂。 带上车门。 她放下车窗，暗中手指互掐出印子，看见的却是陈默背影。 内心那是大起大落。 零透过后视镜分析出洛依依在犹豫什么，这应该就是程序中再怎么计算也除不尽的无理数吧。 人类的感情还真是晦涩难懂。 但这不影响自己踩油门！ ——嗡！ 混合能源瞬间在发动机内燃烧！ 尾气管喷出紫红色火焰，随时发车。 不要问开这么快会不会出车祸，你要看是谁在开车。 那个男人心中纠葛万分。 脸皮真的比社团经费贵吗？ …… 下一秒他全想明白了！ 那要看是谁！ 与此同时，洛依依也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是靠不住了，还是自己来吧！ 如果不行动起来的话，那一定会后悔！ 车才刚一起步，两人同时动作！ 陈默转身高喊道！ “……！！！” 喊声在风声被撕碎。 洛依依也正好将脑袋探出，狂风吹卷长发，也揉碎声音！ “……！！！” 两人都没能听清。 但两人都已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年碧玉年华，以为纯爱无敌。 他说：“周六怎样？” 她说：“好！” 陈默再次拿起手机。 『她好像又答应了。』 已读。 『哦。』 第109章 二次元的归宿 接连好几天洛大小姐心情都是极佳，看陈默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因此收益多多的还有洛父，洛章义。 多的不说，女鹅真是越来越孝顺了，天天都能吃到孝女早餐。 就是便宜了陈默那臭小子，还能吃到自己的剩菜剩饭，还是那种带包装的。 其实老父亲心里都懂，只是不愿意接受，他那宝贝女鹅真被黄毛拐跑了。 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是很糟心。 可我心如铁。 洛父的观念就没变过。 无论自己女儿喜欢谁，哪怕他三无，是个花瓶，只要不是人渣，他就会支持下去。 王侯贵族他更是想都没想过。 考虑那些干嘛，让他们慢慢侵吞自己家业吗？ 反观陈默。 不讨人厌的时候，也不那么讨厌。 社团额外补助金？ 幌子罢了。 男人在外怎么能没有钱呢？ 他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最期待的就是约会，最害怕的也是约会。 他不想陈默也如当初的自己一样，也为钱发愁。 别觉得那只是场电影。 宝贝女儿有多能消费他最明白，但钱的事都是小事，只要他们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那种事还是太早，保持青涩才是最美的。 —— 学习会难得迎来休闲日子。 只要关上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就是放学后的圣地。 你以为社团经费都拿来干嘛了？除了学习，什么都可。 熊武缩在角落看美少女漫画，还是某二次元力推。 讲的是巨汉和甜美美少女的故事。 “俺也会遇到吗？” “绝无可能。” 忘哥平淡到。 谁没有过因为追某部番而热血上头的时候。 要么你就接受现实认清自己，要么就沉浸在二次元当中，直到溺死为止。 “我接下来的话你最好记住，每天对着镜子说一遍，水泥封心，别当小丑” “哦…” “听好了，我们生来就是底层老鼠，哦不，起码老鼠还能让女孩发出尖叫” “而我们这种在二次元中叫做什么知道吗？哥布林。” “…哥布林？” “就是那种绿油油，看上去就很油腻，五官扭曲，一见光就能吓死人，说不清人话，见人就发癫，在魔物中只能算最低档次，随时会被某个不知名角色给杀了当经验，比史莱姆还不如的生物” 他说了一大长串，真是太正能量了。 “人家史莱姆好歹有人骑，而我们，哦不，哥布林，只能被猎杀，还要被嘲笑成是最弱小无用的魔物” 他很快映射到自己身上。 “我是寒霜哥布林” “我呢？”熊武问。 “你是拿棒槌的食人魔，难杀一些” “豪远是炽热哥布林” “余二是npc” 余老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豪远的离开让他觉得有些无趣，打游戏都没人陪。 听见田不忘的话，他狐疑。 “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没有女人缘嘛，但你不是最近和谁谁谁走的挺近的吗？” “就那个…额叫什么忘了，同一个班上的，东瀛小樱花。” “是樱奈春时。” 陈默随口说出也个名字。 二不二次元的不知道，反正她快被艾菲尔给烦死了，烦得她不能进一心净土。 余二接过话来，“那为什么樱奈春时找你？你很显眼吗？” “愚蠢” 田不忘抱以冷笑，这是强者对弱者的讥讽： “她找我打牌而已，自认牌技天下第一，最后沦为小丑。” “你赢了？” “乱杀。” “结果呢。” “结果就是输给我她那张最珍贵的牌，她和我说一定会赢回来” “为了断绝后患，也为了刺激她，所以我将那张限量版青眼白…给撕了。” 其冲击力不亚于拆了男生的最爱的手表，掰断女生最爱的口红。 “我已经成功激起她的怒火，现在非我不杀也。” 他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我承认这个女人很强，但也到此为止了。 余二狂竖大拇哥。 熊武听不太懂，但大受震撼。 陈默恨其不争。 洛依依嗤之以鼻，二次元蒸鹅心。 梦兮还在织围巾，怀中抱着金渐层。 陈默侧身躺着，嘴里闲不住嗑瓜子，摆弄着手机。 镜头对着梦兮咔咔就是两张，那姑娘根本反应不过来。 洛依依绕到他身后，光明正大窥屏，“你拍人家照片干嘛？” “骗钱呗，我发他爹的，一百块钱一张。” 咔咔又是两张。 谁让梦兮老爹黎听是个狗大户呢，又是一个不缺钱还宠女儿的主。 “哎呀你别拍啦，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洛依依不经意间展露出女子力来。 “我在听，你说吧。” 洛依依起身，取来好几份封装好的文件，扔到陈默桌前。 陈默瓜子也不磕了。 拍拍手，拆开一封。 “安全套的实销草案…” 一目十行。 “带刺儿的，水果味的，冰火增强版的…也多亏你脑子能想出来卖这个” “哼哼，其商业大道，无非是见机行事，我的检讨可不是白写的，在学校狂撒安全套，为的就是今日！” “资源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分成想怎么定怎么定，这就算外联部的第一单生意了。” 陈默嘴上认可，但姿态就有些不怎么上心的意思。 “只要洛大小姐出手，那资源还真是享之不尽啊” “可问题是，这不还是牵扯上龙兴吗？自己和自己合作，左手转右手，右手再倒卖，以前谁说来着…” 他拿腔拿调： “要靠自己实力。” “最后呢？还不是要靠家里。” 洛依依一时无法反驳。 但她又有股不服输的冲劲。 不就是脱离龙兴去拉赞助，谈生意嘛？ 这有何难？这有何难的？ 殊不知已经中了激将法。 第110章 约会 “那好！” “只要本小姐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她反正是胸有成竹。 余二配合着陈默做戏，拍着巴掌，嘴里直呼洛大小姐牛逼。 只有梦兮是在发自肺腑的佩服。 身为当代商贾龙头的女儿，的确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不要以为脱离龙兴她就办不成事，名为『洛章义』的光环自洛依依诞生开始就戴上了。 —— 周六前夕，洛依依兴奋得睡不着。 拽住她那老父亲试衣服，一件不行又换意见。 好像自己很久没有过因为穿什么而苦恼。 强度摆在这儿，无论什么衣服都可以轻松驾驭。 清纯可爱的雪纱连衣裙。 暗黑又梦幻的哥特萝莉裙。 “这件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鲜艳了些？” “好看好看，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明天天气冷就不要穿裙子了，就算穿了那小子也未必欣赏得来。” 老父亲眯眼笑到。 洛依依反正是不听的。 她将衣服比对在胸前，转来转去，很是犹豫。 这可是约会啊，是约会吧！当然要留下一段相对不错的回忆呀。 些许风霜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穿丝袜不就好了吗? 对啊…该穿什么样的丝袜？ 她现在更苦恼了。 究竟是穿白丝还是黑丝？又或者是条纹长袜？ 针对男生的xp洛大小姐驾驭起来还是显得生疏。 有些不太能拿的定主意，又不太想去问老爹，因为问了也白问，从一开始他就跟个复读机一样，只知道点头说好看，半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喔，也有，唯一的建议就是让自己穿厚点。 她看向自己的贴身女仆：「零」 “零，你说男生更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零很快做出回应，她可是当今最优秀的人工智能，就算洛依依问题再变态些她也能轻松回答。 “据统计，当今男生百分之四十八喜欢穿白丝，百分之五十二喜欢穿黑丝，因为这样才能够很好的压制住他们的腿毛。 就连绑匪也喜欢将黑丝套在头上。” 两父女听得一愣一愣的。 洛依依有些震惊地看向老父亲，质疑道： “这就是当今最聪明的人工智能吗？” 洛父摇摇头，“都说零是善于观察学习的电子生命，应该是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是吧。” 也就是禁忌知识？ 怎么想都和陈默他们脱不清关系吧？ 看来以后要让零离他们远点才行。 洛大小姐可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毕竟自己可是纯洁得一点都不像话啊。 她掀起零的裙子，一看！ 居然是超级性感的吊带蕾丝花边类型。 龟龟… 什么时候那个酷爱白丝的零变得这么大胆了。 要不自己也挑战一下极限? “咳咳” 那些不切实际想法被一声轻咳拖拽回现实。 洛依依自制羞耻，没再纠结于丝袜的问题。 次日—— a国国际城。 繁华大街充斥着朋克元素。 随处可见的扫地机器人和发放传单的机器人。 传单上赫然就是电影海报。 少年举枪，动作略显浮夸。 高楼银幕上，公交车牌上，到处都是，宣传到有些令人反胃的程度。 陈默身穿云来制服，候在电影城下。 不是他没衣服穿，是那些要么就是地摊货，自己觉得贵的在这里又屁都不是。 云来制服放在这儿多多少少是个限定皮。 那可是联邦国顶尖设计师携手制作而成，有钱都买不到，嫌弃这身衣服的也只有云来生。 好像每个学校的学生对自己学校的服装设计都抱有看法 最最关键的是，穿这个可以免费看，不用电影票也行。 陈默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内心有些麻木。 「我女儿出发了，小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别以为我不在，我一直都在。」 “呵呵呵...妈的...” 陈默啐骂一声，收起手机。 片刻，正等的无聊，终于见到洛大小姐人影。 正沿着街道，朝这边小跑而来，长发迎风而舞。 等离近些时，陈默也是没忍住多看两眼。 那身裙子确实漂亮。 裙子素雅洁白，没有过多缀饰，不花哨也不俗气，像是天上云朵，轻盈到能让人飞起来。 和现在的洛依依很搭。 “抱歉...来的有些晚…” 她撑着膝盖，嘴里大口大口吐着热气，藕粉色的小脸微微泛红，有些艰难地说到。 仅是出现就已经招来不少目光。 今天是红妆粉底，描眉画眼，眼影还闪烁着金色银色的星辰碎片，如梦如幻。 “你不冷吗？” “啊？我吗...还好吧。” 洛依依切身感受了一下，冷是肯定的，嘴是特别硬的。 陈默吐槽道： “你可是千金，要是把你冻感冒，我可担不起。” “你你怎么...怎么唠唠叨叨的，跟我爹一样” 同样都是唠叨，老父亲的就有些听不进去，反之陈默说的就让自己心底暖洋洋的。 陈默看看时间，轻轻笑道： “现在干嘛，电影可还有三个小时才开场，一起喝西北风啊？” “当前不是啦，三个小时绝对还很富裕，先给你置办几套新衣服再说。” 洛依依推着陈默往前走。 对此很是期待。 洛依依带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服装街。 其间几次想要挽陈默手，让两人看起来更亲密一些，直至来到服装城都没能鼓起勇气。 在看陈默… 洛依依心中安静下来... 他那不冷不热的样子，搞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只有自己在兴奋只有自己在激动。 “怎么了？” 陈默问。 洛依依没有被这点小事绊住。 这男人就这样，习惯就好。 “没什么，你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本小姐眼光很好的！” “耐脏就行，别的没什么要求。” 这里的衣服应该都不便宜。 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也没来过两次。 随手拿起旁边一件，一看！ 好家伙啊… 个十百千万... 就就这张‘抹布’？四位数起？ 洛大小姐把头抻过来瞅了眼。 从鼻子里发出蔑视声，“你拿块抹布干嘛。” 在她眼里这还真就是一块抹布。 第111章 约会二 在这里就没有平民区，想买东西滚外边买去，这里可是繁华服装城。 陈默脑子里已经想象出这套狗血剧情。 几乎全国知名时尚品牌都驻扎在这，也是给各家撑门面的地方。 洛依依来过很多次。 几乎每次来都是奔着进货来的。 只是来过这么多次，还没怎么踏足过男士服装区，有也只是给自家老爹选两件。 就老爹那臃肿的身材，穿漂亮衣服是指望不上了，能看就行。 只能说老爹年轻时候还挺帅，相信老老妈子的眼光。 洛依依引着陈默来到男士服装区。 从玻璃窗前一排排仿真男模前走过... 没多看一眼。 摆在最前面的要么是新品，要么就是一些实在卖不出去，只好打折扣出售的衣服。 这里也没有所谓的店员，仅有几个垃圾桶形状的机器人会在客人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它们出现时只是抬头看了洛依依一眼，就自行绕道离开。 系统很轻易就能识别出洛大小姐身份，是位被加入至尊会员的大金主。 只要她想，把这里搬空都不成问题。 越是往里走，价格浮动越大，一直来到十万级区域。 这里动辄就是二三十万不等，他们卖的就不再是衣服质量如何，而是这件衣服的收藏价值和品牌效应。 洛依依买来本就不是给陈默穿的。 买给他穿出去干嘛？ 勾引小狐狸精吗？ 买给他就是为了收藏纪念用的。 洛依依一件又是一件的琢磨着，她对穿搭很讲究，很上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很快，当她正准备从一件淡雅色笔挺西装面前走过时，又倒退了回来。 “嘶…不错，试试这件。” 不是说西装就是男人的战袍嘛。 她想看看陈默穿上战袍的样子。 勾指敲击玻璃，窗门自动打开，将那件战袍暴露出来。 陈默还在看这套西装前的金座展示牌。 用的是阿瑞斯国文字，歪歪扭扭形同蚯蚓。 介绍到这套西装的故事。 冗长的文字直接略过，金丝银丝嵌的，独一无二的裁剪分割线体。 自己撒泼尿还独一无二的呢，只是看撒尿的是谁。 反正意思就是说很珍贵，是成功男士的标配。 “呵呵…二十六万，怨种人士的标配吧” 才刚吐槽到一半，洛依依就把那件价值二十六万的西装扔到了陈默头上，盖的严严实实的。 “去试试，我要看。” 陈默将西装扒下来。 满眼都是嫌弃，跟自己地摊货也差不多啊。 “哎呦你快换嘛，我去看看别的，不合身就多挑两件。” 洛依依推着她往更衣室去。 由着就有着吧，谁让洛章义早有吩咐呢。 正好自己也很久没穿过西装了。 成功将陈默赶到试衣间，小小期待一手，倒不是特别期待，什么帅哥美女没见过，不至于像梦兮一样犯花痴。 趁还有时间，洛依依又到处物色了两件，合不合身不知道反正是自己喜欢的款式。 她坐在更衣室旁的软凳上等待，从小包包中取出小镜子补妆。 俄顷 她听见脚步声靠近，应该是陈默换好衣服出来了。 顾不及去看，小拇指在红唇前轻勾，将那多余的色泽抹去。 “现在去哪儿？” 陈默问。 “反正又不急一时，再逛会儿嘛...” 她这才得空去看。 视野自下而上，从皮鞋到外套。 ...... 看后没能立即说得上来，好坏不知，有些宕机。 感官这就像是刚刚还是奶狗形象人畜无害，下一秒就蜕变成杀戮成性的头狼。 其间反差真的是一件衣服能左右的吗。 男人视野不在这里，目光冰冷深沉，对这身穿搭不甚在意。 他在闲下来时好像也是这副眼神。 “看够了吗，洛大小姐。” 他收回目光，继而落在女孩身上。 洛依依如遭雷击，整个人就是一激灵！ “我..！” 气势衰败，只能低下头，抓着裙褥竭力抑制心跳声。 外表可以通过穿搭改变。 那气质呢？ 绝非是新生贵族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高人一等的傲气。 更像是经岁月沉淀，历经风雪后老牌贵族那种说一不二的王霸之气，没错就是王霸之气。 “还蛮合身的…那这件先打包” “你再去试试这身…怎么样？” 她那眼神就好像是说：求求了，求求了，再换一次吧。 陈默没说话，取过衣服又往更衣室走去。 洛依依兴奋到偷偷踩脚。 确实很好看啊，西装真的能让一个男生变得成熟很多。 爱看，想看，多来点。 又苦恼起刚刚怎么紧张的忘了拍照？ 陈默一去一回，换了行头。 那是身酷似西装，黑白混搭的管家服，气质明显就温和许多。 洛依依绕着看了两圈，很是满意。 “还挺人模狗样的嘛，这套也买了” “什么人模狗样…嘴怎么长的。” “去，换这件看看，我最喜欢这件了！” “不换，你选的衣服太麻烦，这里打个结，那个上个套的，我还是伤员啊，每次换衣服都要拆绷带，我换了你还嘴贱。” 小女儿家故作柔情，是抱着他胳膊就晃啊晃的。 “去吧去吧，算我求你了，你伤不都快好了吗，换这身肯定好看！” “真最后一次好不好嘛，好不好，我以后不骂你是狗了。” 陈默不堪其扰，“最后一次。” 夺过衣服再次离开。 洛依依是一脸胜利带来的喜悦。 请不要相信女人说的最后一次。 后来陈默被拽着试了燕尾服，执事服，要是有太空服的话说不定都排号了。 “很好，现在你是本小姐…咳咳” 叉着腰，换了种说法： “本公主的近卫执事，你快说句公主请吩咐听听？” 陈默可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啊，洛依依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大小王了？ 洛大小姐嗲声嗲气，故技重施： “哎呀姓陈的，你说嘛，让我也过过瘾好不好，那些公主都有高高帅帅的黑白执事，我也想试试” 很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cosy？ 大小姐你真会玩啊。 陈默平定思绪，这到底是个天真烂漫贪玩好玩的年纪。 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度量别人。 他长叹一声，手置于胸前，浅浅一礼，挺有模有样的： “公主请吩咐。” 第112章 蝉鸣限时回归 洛大小姐高兴到拍小手。 这算是情趣小游戏吧？ 应该算吧。 能亲耳从陈默口中听到就是不一样。 要是他的态度再恭敬一些，语气再软一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话说回来，今天陈默怎么这么听话…难道他终于开窍了？ 心有所想。 洛大小姐决定再任性一些。 万一呢？ “去，把这件衣服换了，本公主要看。” 那傲娇满满的语气。 那颐指气使的神情。 后者见了决定给她上点颜色，回忆回忆什么是从前。 “行…行啊公主殿下，我这就满足你！” 话刚说完，弯腰就将她拦腰抱起，根本不留半点反应时间。 洛大小姐惊呼一声！ 下意识勾住他脖子，大概两三秒后才定下神来。 “你做什么啊！你你快放我下来，手上还有伤呢！” 她腿在空中倒腾，鞋子都快被甩飞出去。 心中预料到有不好的事发生，尘封已久的回忆将其唤醒。 自己好像是有点做过头了，还以为他是小猫牢底呢，结果是激怒了一头雄狮。 “你就叫吧，反正最后丢人的也不是我。” “你说什么浑话呢！” 女孩气愤地锤了他两下肩膀，知道这家伙是兽性大发。 又想让自己陷入羞耻当中。 “你到底要干嘛啊…” “你不是想看换衣服吗，我给你来个现场直播。” “我我我我才没有！你给我把嘴闭上，你个臭流氓！” “我要是臭流氓，你就是女流氓，你个色胚头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教了些梦兮什么？” 洛大小姐一听。 忽然安静下来，不乱动了。 将信将疑道： “你都知道啦？” “她都跑来问我了，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那场景就好像是，自家孩子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问： 「我是怎么生下来的」 洛依依羞耻的想死。 果然闺中密话不是什么都能说的，特别是在对方对性这个概念很模糊的时候。 下次应该附加一句： 「记住回去不能和别人说哦，说了警察蜀黍会把你抓起来的」 诸如此类。 这样一来，自己在陈默心中就不再是纯洁大小姐，而是车技还不错，老爱拿他当意淫对象的坏女人。 死了算了。 她捂着脸，被陈默给抱进更衣室，压在软榻上。 两人的香味交织碰撞，形成暧昧的味道。 “给你个机会，现在你应该叫我什么？” 陈默挑衅到。 嘴角生出邪魅。 “姓陈的！” “果冻吸！” “你给我把那些事都忘了！” 呦呵？ “还敢骂我是狗呢” 陈默钳住她的两腮，使其撅起嘴来： “你老爹可是拜托过我，让我好好管教你一下。” 洛依依温顺不少，扭过头去，小手无力地撑着男人胸膛，欲拒还迎。 “你放屁，我爹才不会…才不会让你来管我。” “我再给你盖个章。” 陈默压身咬在她肩膀上。 很成功就盖住以前的红印。 “…嗯?” 洛依依娇哼一声。 刺激感令其浑身酥麻不说，心底还痒痒的。 她环手抱住陈默脖子，开始不由自主去迎合，眼中迷离之情忽闪。 这果然是惩罚。 只负责浇油，不负责灭火。 “叫不叫？” “…才不叫，果冻吸，果冻吸，现在是，以后也是。” “好啊，我真想看看洛大小姐的意志力。” 意念一动。 「哼?」 没忍住。 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嘴里跑出来了。 “…你你你做什么啊…快停手啊…快停下来” 一百倍是不行了。 就算只是一秒钟，她洛大小姐这敏感程度，说不定会当场重云过去。 一百倍给不起就给一倍或者零点五倍呗，反正还要看电影，就打打持久战。 这算是进一步挑战她的羞耻心吧。 “放弃了？” “我我，我就不叫，你个下作卑鄙的狗男人，就这么喜欢看我丢丑吗？” “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你要不喜欢，就给我一巴掌，干嘛还让我咬。” “我是被迫…嗯?” 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换成以前，只要上一百倍，洛大小姐会当场屈服。 现在是温水煮青蛙，结果尚未可知。 “哦？那我们打个赌行不行。” “…什什么？” “就赌你能不能坚持到电影结束，要是能的话，我就佩服你洛大小姐的意志，绝绝对对不是那种色气满满的家伙，可要是你输了…输了…” 因为临时起意，陈默也没想清楚代价。 “…输了又怎样？” “要是输了，你就要承认自己是个色痞的现实。” 陈默起身。 笑容依旧。 这种y环节，好像在田不忘的小电影里面看到过。 第一次玩，还挺有意思。 “走吧，说不定一会儿来人了，用我扶你吗？” “嘁…我自己会走…” 洛大小姐还是能够起身站稳，就是看上去有些别扭。 打不直腰也没多大力气。 随时都会委身而遁的样子。 特别是那本就红透的小脸蛋儿，现在更是滚烫得吓人。 等拿着衣服到前台结账的时候，洛依依就有些晕头晕脑。 “刷这张吧。” “小姐，这是门卡。” “啊？哦…抱歉啊…” 第113章 走散 陈默缓步跟在身后。 蝉鸣不是持续性的，它会给洛大小姐一个缓冲时间。 这就好比搞突然袭击，能打她个措手不及，希望不会被玩坏吧。 “你走快点，电影要开场了。” 陈默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你确定要我一个伤员拎东西啊。” “陪我逛街难道还要我拎吗？” 她眉宇间充满不悦： “还有，明明你伤都好差不多了，干嘛还装出一副旧伤未愈的样子，卖惨吗？” “答对了，还真就是在卖惨。”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 特殊优待这种事，一旦享受过，就不想再失去。 学校老师就跟宠宝宝一样宠着。 给晨子光两巴掌他是屁都不敢放。 凭的是什么？ 还不是这一身伤。 就算是好也不能现在好，起码得等到防爆演练结束。 “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着什么鬼水。” 今天电影开幕首播。 电影城人流量开始暴增。 逆往人流很快就将两人淹没，冲散。 洛依依就像大海中的一只小帆船，被挤来挤去，还和陈默失去了联系。 她表情有些难看。 心中恶念横生，干脆直接包场算了，打扰本小姐看电影的雅兴。 要不是为了照顾陈默心情… 一想到这里，她更加难受，怎么这么倒霉啊，难道老天爷都在阻止？ 这时，她手被另只手牵住。 洛依依惊恐着抽回手来！ 一脸防备。 她感觉触感不对，绝对不是陈默的手。 再一看人，不再多心，取而代之的是大小姐姿态。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电影城是你家开的？” 是金发卷毛艾菲尔。 她那足以自傲的身材，给洛大小姐造成不小冲击。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前凸后翘，接近成女的丰饶和饱满。 御姐风和少女风的初次碰撞罢了。 艾菲尔打量洛依依一眼，这一身款式，花了不少心思吧，还有这气色滋润的，被伺候的很好啊，一看就是偷过男人了。 她坏笑着看看周围，找寻着什么，问道： “他人呢？” “什什么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大小姐慌张时，爱抓着手臂，故作镇定。 明明是商贾之女。 “不承认是吧？你等着” 小金毛尚有对策。 掏出手机就打电话。 友情致电陈默。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声音。 「什么事？」 “人在哪儿呢？” 「电影城。」 一听。 艾菲尔气的想把手机掐爆。 他就不能找个借口什么的吗？自己约的时候他可是一口回绝的，原来是来洛依依这儿了。 是给太多了吗？ “狗男人，洛依依人在我这儿呢，你自求多福吧。” 「啊」 「啊？喂？你人…」 艾菲尔反手就给挂断。 她一脸得逞地看向洛依依—— 两位顶级掠食者的对质还是头一次。 作为现鱼塘主艾菲尔，对洛依依的评价只有拉胯两个字。 “你还真跟陈默约会来了，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洛千金哪儿去了？” “我跟谁来看电影跟你有关系吗？” “倒是你，不会连个拎包的人都没有吧？你那些备胎呢？” 洛依依反唇相讥： “我还以为你要一连看七场电影呢。” 艾菲尔摊摊手，倍感无奈。 “很可惜，我不打算和备胎们看电影，这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他们目的很纯粹，就是为开房去的。” 她很直言不讳的说着。 “我跟你一样，被冲散咯，本来是约苏月影一起的。” “啊？” 洛依依有些意外。 她们两个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场景直转—— 陈默刚被挂断电话，就遇见苏月影，她正茫无目的四下张望。 两人对视无言。 她还是素颜打扮，不经修饰。 但因为常运动健身，饮食规律的关系，皮肤保养很好。 卫衣外边搭了件外套，颜色懒得配就一身黑，草草了账，朴实无华。 画风好似静止。 “没想到苏大小姐也有看电影的心情，难得难得啊。” 苏月影不温不热道： “我现在本来应该在靶场或者是健身房，是被艾菲尔邀约过来的。 据说那电影有最还原的动作设计，能对我有帮助，正好我也有点兴趣。” “呵呵，你被她骗了。” “有吗？” 有看电影学功夫的吗？ “都用威亚了，你说有没有帮助？” 这个俏丽的黑长直美人儿陷入沉思，最后只回了句： “原来如此。” 这都快成她口头禅了。 就算是被耍她也没多在意，就算在意也不会表露出来。 “你看见艾菲尔了吗？” “遇到点意外，艾菲尔在洛依依那里，两人估计是杠上了。” “哦…” 苏月影求助道： “可我没来过电影城，不太清楚应该做什么。” “没事，我清楚就行。” “十分感谢。” 这个电影和谁看都无所谓。 正好两个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前一后挤进人群。 验票，认证就能直接进场。 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幕。 “吃爆米花吗？” “不吃。” “可乐呢？” “不喝。” 因为是抱着考究心态来看电影的，所以就忘记了享受。 苏月影对待这种事可是出奇执着啊。 两人落座。 “军体拳的事怎么样了？” 趁这机会，陈默询问。 “还需要一定时间，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推行出去。” 苏月影回到。 她看向陈默那只手，“你伤好了？” “还没痊愈。” “哦。” 就算没有多余感情，还是听得出她有些失望。 是一心想找自己打架。 两人戴上全息眼镜。 以现在技术而论，让人身临其境已经是在基础不过的技术。 目前能做得最好的全息眼镜，就是混淆世界，骗过感官，快速融入故事。 第114章 丢掉的羞耻心 艾菲尔和洛依依对彼此的定位很奇怪。 艾菲尔可以和苏月影是朋友，因为她觉得，苏月影是个相当靠得住，有魅力且强大的女性，做事爽快，从不拖泥带水。 洛依依可以和梦兮是闺蜜，因为她觉得梦兮是个娇小温婉，柔情似水，万事总会为他人着想，知书达理，兰心蕙质，对世界抱有警惕但又相当单纯，能让人生出保护欲望的女孩社恐奇女子。 她们唯一共同观点是：陈默是狗。 对彼此也抱有恶评。 艾菲尔觉得洛依依是个陨落的王者，青铜局翻车的小丑，沦为爱情奴隶的苦命人。 洛依依觉得艾菲尔是个以养备胎为乐，实际乐在哪里，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报复性，将男人比作商品去物化，是个有故事且苦命的女人。 就算如此，两人还是挨着坐下来了。 虽然都戴着眼镜看电影，但心却不在这里。 “你们上过床了？” 艾菲尔冷不丁问到。 洛依依没有回答。 不回答。不回答那就是默认。 “什么时候的事？听说你联谊的时候和他一同消失了” 如我所料。 “以为你是要把他拿下，当个垫脚石什么的，没想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洛依依同样不理睬。 “荤的还是素的？” 好嘛，也是个女司机。 洛依依摘下眼镜，看向她，没成想对方早就摘下设备，漂亮的蓝宝石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你有完没完。” “我就问问而已嘛，找你取取经呗。” “找我取经…” 洛依依听出话中讽刺。 艾菲尔身边相貌英俊的男宠一个巴掌都数不完。 这个家族的堂兄弟，高年级体育部的学长，低年级文艺部的候补社长。 她还需要找自己取经？ 自己现在都举步维艰，和陈默保持在一个既暧昧又不公开，很熟悉，又不敢过于接近的状态。 “找我取经没用，我…” 洛大小姐话刚说一半。 娇躯猛颤。 她强忍下来。 “？” “怎么了？” 艾菲尔没能看出异样来。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还干净得很，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她语气有些紊乱。 心底是记恨死陈默了。 艾菲尔满脸不可置信。 下一秒她就反驳道： “你骗人，没上过床你脖子上的草莓哪里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陈默脖子上也有，敢说不是你咬的？” “素的。” “啊？居然是素的？” 两个车王无障碍沟通。 这话无论是梦兮还是苏月影，听了去肯定是打脑袋。 车王就不一样了。 素的就是一起睡过，但什么都没做，大多只是精神上的满足。 荤的那就是吃干抹净咯，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是不是不行？” “是不是有病？” 洛依依被问的后脖子一凉！ 蝉鸣让她现在脑袋很混乱，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艾菲尔絮絮叨叨，开始推测起来，“不应该啊…陈默怎么忍得住的…” 洛大小姐脾气是差，可追求者也是不少，剥了壳的鸡蛋，真就一点不动心？ “你脸怎么这么红？” 洛依依肩膀微微颤抖，又不想让对方看见，忍耐的很是辛苦。 “…别管…” “哎？既然你拿不下，我俩商量个事儿呗？” 艾菲尔倚着扶手，一个劲往洛依依那边凑。 洛依依嫌弃地推开她脸。 “我拿男宠跟你换怎么样，八个，全部家当了。” “你滚。” 膝盖加紧。 快掉小珍珠。 “你可想清楚，那些可是个顶个的帅哥，最近还为我学了科目三。” “我不稀罕。” 七个又怎么样，一百个都不换，今日才知道，要是比气质对面真是输得一塌糊涂。 见洛大小姐是油盐不进，艾菲尔不再自讨没趣。 搞不懂陈默是怎么做到让洛依依又爱又恨的。 很快她就发现些什么。 洛依依…你抖什么啊？ 内急吗？很冷吗？ “洛依依，你你…” 灵光一闪。 一个念头，只要滋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海王居然也有些组织不清语言，因为太过劲爆： “洛依依…你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吗？” 好半天她才委婉表达出。 洛大小姐脸上已是半边红霞，哪怕嘴里多说一个字，都害怕会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那样可真就是社死现场。 然而在艾菲尔视角里，可真是大胆得有些可怕啊。 a国土着人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伴随一阵?流淌全身。 一切也都结束了。 自己居然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失去了最重要的羞耻心。 艾菲尔也刷新了对这两人的认知。 “这就是你说的素的？” 还真是够变态的。 一场电影结束。 讲了什么不知道，看了，但没有完全看。 —— 苏月影看完，矫正坐姿，脑海中过滤出画面。 最后她看向陈默道： “你真会躲子弹？” “你觉得呢？” 电影中有一幕是主角预判对方开枪，躲子弹，玄而又玄的东西，绝大多数还是运气成分。 “我觉得不能。” “那你还问？”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 苏大小姐有些魔怔。 离开时正好在门口遇见了艾菲尔。 她看陈默眼神就像在看人渣变态的结合体，“走了苏月影，别和这种狗男人待太久，会被强行拖出来执行任务的。” “…洛依依呢？” “厕所，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着，她靠近了些，疑神疑鬼问道： “你开的几档，怎么没声啊。” 陈默完全答不上来。 蝉鸣的感受是虚拟的。 只是让子环模拟出类似蝉的感受再向大脑传递，根本没有任何外界刺激。 这更贴合于春天的梦。 而非传统手艺活。 「发现陈默时的苏大小姐」 第115章 姓陈的，下雪啦! 为了保住大小姐为剩不多的颜面，陈默成功支开苏月影和艾菲尔两人。 起初只是想让大小姐在自己面前丢丢面儿，没想到就出这意外。 这下可好，什么都没保住。 看艾菲尔临走时那贱嗖嗖样子，肯定是误解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但自己又不太好解释。 人都退场的差不多，久等苦等，还是没见到人。 想着要不要去女厕看看。 很快，陈默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见洛依依一副失魂落魄样子，朝这边走来，一面走还一面揉眼睛，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没人理睬没人要。 在抬头看时，一下就看到七个男模都不换的陈默。 心中说不上来的五味杂陈。 不看还好，一看酸味就直冲脑门，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外流，抽抽噎噎，好是可怜。 眼泪这种东西。 有人在意叫做委屈，没人在意叫做矫情。 某人心底就有点发慌。 女儿奴可是千金宁万嘱咐过的。 陈默很自然而然的敞开胸怀，“看个电影怎么哭上了，有那么感人吗？” 洛依依吸着鼻子，慢慢悠悠往他怀里钻，脸也埋进胸膛，手伸入外套，抱住腰肢。 陈默打个冷颤。 开玩笑，自己纯阳之体。 对面就跟块千年寒冰一样。 触感冰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偏偏这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陈默合上外套，将小人儿裹在里面，还用手掌在耳朵上搓了搓。 子环闪烁几下，再无动静。 “你是冷血动物吗。” 他半开玩笑到。 “你哪儿去了，不知道我很害怕吗，这里人这么多，你又不在…” 她声音发颤，低声中与那胸膛内最近的心脏产生共鸣。 陈默语气更软了些。 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柔，而不是去配合某人的嘱托。 “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出来吗，别哭了行不行，不然该哭花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 事实证明，一旦你把女孩儿惹哭，再想哄好就完全看对方心情。 陈默就杵在这儿，给她当大号暖宝宝，不但要忍受严寒，还要做开导工作。 怀中继续传来声音： “你说这赌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男方肯定妥协啊，“你赢了行了吧，你不是色痞，我才是，你是在世小白莲，肉体到灵魂都是纯洁的，我是龌龊的。” 女方就不愿意听这个。 听着像在骂人。 “那你陪我去趟服装城。” “还去？不是去过了吗？” 陈默，刚一说完，就恍然大悟！ 欲要开口，就被半道阻截。 洛依依昂起小脸，嗔怒道： “你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闭上嘴和我去就行了。” 好吧，只好再次做出妥协。 谁让这也有自己一份功劳呢？ 服装城—— 这次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直奔女士服装区，正准备踏足女士内衣专区时陈默就被洛依依给赶出来。 “就在外边等着，不许你进来。” “好好不进不进。”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反正陈默也不太好意思进去，干脆就在外边逛逛。 服装城就没有廉价衣服。 话说回来，洛伯父打的款是给自己撑面子的，可这一整天都是洛依依在买账。 牵扯的越来越深，自己也不能再像以前尿遁一样显得心安理得。 怀念以前没心没肺的日子。 想着，他敲击玻璃，窗门自行打开，将一件女士羊毛大衣展露出来。 以人家大小姐审美而言，肯定是很难上镜的，关键是保暖啊。 就是有些贵，比那张抹布还贵。 好在有洛伯父给的经费。 这叫什么，拿人家娘家的公款泡人家的女鹅，怪不好意思的。 买完账，又去休息区要了杯奶茶。 赶巧，洛依依换完“装备”回来。 她外在没变，但内核变了。 陈默懂她的品味，无非就是粉的蓝的，喜欢的颜色并不多。 “你盯着我看干嘛…” “还有，你哪儿来的钱买衣服，这么丑。” “省吃俭用，贪污社团的钱行不行？” “屁，你买来干嘛的，送人的对不对？” 她现在是管财务的。 贪没贪污自己最清楚。 陈默什么德性？ 肯定舍不得花几万块钱买衣服，荷花都已经是他的极限。 所以只有送人这一条选项。 “你把手张开，打直。” 陈默不打算纠结这些。 “送艾菲尔的还是苏月影的？” 她嘴里说着，身体也没有不配合： “她会缺你这件衣服吗？丑不拉几的。” 陈默亲自给她穿上大衣，比了下袖口长短，整理衣领，让它和里面的裙子更搭一些。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快说快说。” “有没有觉得紧，不方便之类的？” “很紧，不方便。” 陈默不理她。 这姑娘是被冲傻了吗。 还是潜意识觉得自己就一定不会对她好一次？ 他蹲下身，拉动大衣上的腰带，系了个还算得体的结来。 洛依依看着比自己矮上许多，正是魅力时刻的陈默。 用尽排除法，这才有些犹豫的问，“你…你该不会是…送我的吧…？” “这是送给我们外联部部长的。” 陈默拍拍手起身，拐弯抹角到。 “我不就是外联部部长嘛…你想送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挑。” 柔情蜜意。 “那你还说丑不拉几的。” “不丑不丑，你看” 她往后蹦跶几步，脸上洋溢着笑容，欢喜的满脸飞霞。 在男人面前左右转了半圈，衣摆同那裙摆舞动出韵律，显现出青春的张力。 女孩眼中除了欢喜就再无更多。 对她再坏，再怎么过分。 只要稍微对她好点，她就会无穷放大，洛依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洛依依：“好看吧。” 陈默：“嗯。” —— 两人并排走在漫长街道上。 车流穿行，人流稀疏。 这方天地快被黄昏笼罩。 风中又吹来一阵凉意，紧随而至的是那雪花，旋转着从黄昏坠下。 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 “姓陈的！下雪啦！” 洛依依惊咦一声，抬头看天。 “嗯，下雪了。” 陈默取下自己围巾，一圈两圈绕在女孩脖子上，随手为之。 洛依依捧着那杯奶茶，很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问：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还挑？” “不是…”她又要取下，“还是你戴着吧，你在养伤，我不怕冷的。” …… 陈默凝视她良久，只字不发。 对望中，洛依依也跟着忐忑。 她紧张的喉咙滚动。 陈默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真的很怪。 “洛依依。” 不许挑剔！ 第116章 雪下的放肆 那声洛依依喊的她都有些痴了。 直戳内心最深处。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傻傻愣在原地，回了个“嗯”字。 眼中又充满期待… 无论陈默接下来要说什么，或许都会答应他，前提是他能迈出那一步。 陈默苦思良久。 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对她感观已经改变已成现实，她再也不是印象中那个令人憎恶，会作威作福的财阀千金。 两个洛依依根本无法重合。 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从那次假“运”后就变得很奇怪。 陈默叹息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想来，余二熊武豪远田不忘哥几个都已经有了后路，梦兮本就身份不俗，现在又有朱丽老师照应，也都有了交代。 而洛依依呢。 她现在就是认定一棵树吊死，付出多少也无怨言，一副非你不嫁，非你不行的架势。 年轻气盛，觉得等个多少年都无所谓，然，豆蔻年华，眨眼就能泛黄，拖下去对她来说太不公平。 也应该给她个交代。 “…姓…姓陈的…” 她弱弱开口，扭捏道： “你是不是要…要跟我…” 说到这里，她声音渐小，如梦兮附体，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 “…表白？” “你认为呢？” 洛依依整个人就很慌。 上下嘴唇开始打架，舌头打结，“你你你等等，等一下，我我我你…” 她整理额前刘海，想着要不要补个妆什么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很期待这天的到来。 可等真正来临时，又会自乱阵脚。 好几个深呼吸后总算好上一些。 陈默有恃无恐。 他的姿态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要不试着处一下？” “处…处处处你你的意思是…是内个？” “嗯，就是内个。” 表白也很随意。 怎么直接上王炸，都不需要酝酿铺垫…前戏之类的？ “我说的内个…就是…” 她怕误解陈默意思，出洋相，两只手的拇指碰了碰，更加明确意思： “是不是这个啊？” 陈默被她这副糗样逗乐。 她是得多在意，才会小心成这样。 “对，就是这个。” 他很耐心在倾听，很用心在回答。 “真的！！？” 一喜，一惑：“你以前不是不肯答应吗，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我…” 这个答案洛依依很早以前就明确。 她有时候能感觉出陈默在排斥自己，可他喜不喜欢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喜欢他，能每天见见面，聊聊天就已是不错。 “不知道。” 陈默只回了个不知道。 且不提经历那大起大落的前生，早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一见钟情或是怦然心动都还两说，感情变为得过且过。 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很多事，只要无法忘记，那就永远不能释然，不释然就是块心病，是心病就会有隔阂，而隔阂会带来矛盾。 是喜欢还是厌恶，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 洛依依想再争取争取： “姓陈的，你在好好想想，怎么能不知道呢，刚刚你问我处不处，你你踏马的都表白了，怎么能不知道呢？” 看着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默编辑着思维，继而说道： “在很久以前，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女人，让我一度觉得恶心反感的女人，反感到梦里都能遇见，恨不得掐死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获得报复的乐趣。” “…和我很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洛依依小心翼翼问到。 “有点，但不多。” “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讨厌我的？”她其实隐隐猜到什么，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执拗的盯着陈默。 如果得不到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听实话吗？” “…会把我弄哭吗？” “应该……不会？” 陈默明白，接下来的话会很伤人。 如果不说，那么矛盾会一直都在。 “行吧，你说。” 洛依依用力吸鼻子，把眼泪什么的都憋住，做足心理准备。 就算他说出伤人的话来，自己也能试着去消化。 “对，因为你和她太像，但仅是像而已，让我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以我问你处不处，是我也很想知道，我对你是喜欢，还是厌恶。” …… 言罢。 再无回应。 女孩双眼炯炯有神，直视着他，眼底情绪化作热泪。 她身体伴随着呼吸起伏，颤抖，愈演愈烈。 “…陈默，你踏马的…你猪狗不如…” “你要是不喜欢…我都可以改的…” 她卖着哭腔，近乎是以咆哮的口吻，在宣泄情绪： “我我以为你讨厌我…起码原因在我，有个理由…没想到是因为别人！ 你既然不喜欢，又干嘛要来招惹我，作践我很好玩吗？” 饱含情感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从脸颊滚落而下。 —— 如果能砸进这个男人心里的话，他早就抱上来了，而不是此时这般冷漠。 这片雪景，也太过凄厉。 “所以是拒绝咯？” 陈默陷入苦恼。 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心里话。 她抬手抹去眼泪，“处，怎么不处，我是我，别人是别人，关我屁事，你讨厌我，我还讨厌你呢！” 她横着性子，凑了上来。 眼中怒意难平，更多是抱有不满。 她安抚情绪，伸手捧住男人脸颊，恶狠狠道： “敢躲我就沙了你，然后自沙。” 说完，她趁着怒火还在，踮起脚尖将自己递了过去。 “嗯…” 红唇交替着余温。 她技术很烂，又想发起攻势。 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啄，没想到是再无法挣脱，炽热的缠绵，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 以为能够适可而止，却是在贪婪攫取，痴迷于那一瞬间的悸动。 久久之后，唇瓣慢慢松开。 洛依依气息有些浑浊，热死拍打在陈默胸膛。 “…果冻吸！” 她怒骂一声，便又贴了上来。 睫毛轻颤，手头便得更加用力，这次更像是索取，渴求回应，将那浓浓爱意一丝不剩嵌入对方心底。 她脸上已是红潮浮现，清纯中稍加妩媚。 再次分离—— “…狗…狗东西…” 再次相聚—— 抱得紧些，再紧些，就这样在雪中放肆着。 第117章 王氏 “别动…” “我让你别动。” 刚刚哭过一场，还有些梨花带雨的女孩凶了一嘴。 她捧着男人的脸，看个仔细。 陈默毫无怨言，“咬我的是你，心疼的也是你，受苦的却是我，这合理吗？” 陈默再添新伤。 嘴上破了道口子。 不是被亲烂的，而是被咬的。 “那你咬回来啊…” “谁让你说那种话刺激我。” 陈默别开她的手，抖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护着火点燃。 他抬头看着这片雪景。 秋雪来的太快，很快就要入冬。 “姓陈的，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吗？ 情侣是彼此喜欢的吧。 陈默理了理，说道： “先婚后爱行不行啊。” “不行！” 洛依依一口回绝。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陈默吐出一口烟箭，扎在雪花上，斟酌片刻。 “那就是情侣，你现在成我女朋友了，要记得每个星期给我打款，星期四请我吃大餐，要照顾好我的情绪，大姨夫来了要记得安抚，热水我只喝常温的，孩子必须随我姓，听见没？” 直接就是一技天马流星拳。 “你再说一遍，我们是什么？” 洛依依只认第一句话，后边的通通狗屁。 “你，我女朋友。” “嗷…嗯…好。” 谈不上接不接受。 就从没想过拒绝。 即便现在关系还称不上完美。 她扭过脑袋，捂着嘴，高兴到差点失声叫出来。 陈默没有让她等上四年就回应了期待。 “…嘶，这是…” 正吞云吐雾呢，陈默惊咦了一声。 “嗯，怎么了？” 洛依依问。 “你看那人，像不像豪远？” “她旁边的女人是谁？” 好啊，这难道不是对组织的背叛吗？ 说好同甘共苦，不单飞私自找女朋友的，没想到那小子都约上了。 陈默在心中狠狠谴责他。 在看那女的。 再怎么成熟的打扮，也掩饰不住本有的稚嫩，都是一般年龄 样貌，身材，气质都是绝佳，体态匀称，站姿挺拔，举止优雅，行踏间婀娜百媚。 更有那源于自信的魅力，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和某依很像，人群中彰显出独特性。 她眼中只剩无趣。 听着男人在旁边聒噪个不停。 男人好像没有发现这点，一直在跌跌不休。 “这女的有什么好看的…” 洛依依抱怨一句，下一秒就改口： “这不是，这不是王氏，王思佳吗？怎么会和豪远在一起？” “王思佳？谁？” 陈默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3班的，五姓七望的王思佳啊。” 果然。 王思佳是谁陈默是真不清楚，五姓七望他可太认识了，老仇家了。 这名叫思佳的女生，估计是家族里不怎么起眼的角色。 不起眼归不起眼，到底也是世家子弟，没理由和白身玩在一块。 “说起来，你以前也和五姓七望走的很近，现在没联系了？” “很早以前就没联系了，怎么了嘛…” “断了联系就好，离他们远点。” “我知道啦…” 陈默转而又问： “你觉得他俩成功率有几成？” “零。” “这么残酷？” 陈默实际心底都清楚。 洛依依分析道： “你看那女的，根本就瞧不上你哥们，这么久了，正眼都没看过，一直在刷手机” 一看，还真是。 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还有啊，她可是王氏的人，别看现在五姓七望不如从前，但他们根基深着呢。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族，当年没能彻底铲除，以至于现在国王都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已经成了维系国家中低层最至关重要的一环。 四厅十六州往下，县级，市级，乡级都有他们扶持过的人，而为了能更好的维护这层关系，牢固利益，联姻是亘古不变的。 家族把她嫁给一个寒门贵族当小妾，也不会把她嫁给一个白身。” 总结，比底蕴，没谁比得过，王室来了也不行。 人家可有延续千年的底蕴。 “嗷嗷…我懂了，我现在应该冲上打醒那小子，是吧？” 陈默刚有动作，就被洛依依拽回来。 “干嘛？” “我去超度他俩。” “那你去吧，我才不去。” “为什么？”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俩在内个。” “不公开？” “嗯…暂时…” 她怕梦兮知道。 至于为什么怕，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她最喜欢的班长，被自己亲烂了嘴。 “你不介意吧…？” 洛依依试探性问到。 他知道某些男生恨不得把自己介绍给全世界认识。 这样不讨厌。 只是会引来一些麻烦。 “不介意，我还害怕你爹知道后宰了我。” 不公开就是搞地下情。 地下情就更爽了。 “我爹不会宰了你的，大概…” 嘟囔一句。 “他们走了，跟上。” 目标移动。 陈洛二人只好猫猫祟祟跟着，更不得了的是，豪远和那位王氏居然去了旅馆。 “这是要开房啊？” 陈默急了。 “这小子肯定是一直瞒着我们，被这女的给诓了都不知道。” 洛依依看出他满脑子在想什么，又不方便点破。 只是这样的发展好眼熟。 剩下的剧情是不是豪远被骗到旅馆开房，然后被戴上子环？ 不能吧。 子母环可是独家技术。 军方都还没用上。 自己当初都是偷出来才用上，目前应该是第一个体验上的人。 想到这里，她偷看陈默一眼。 没着子环和母环的联系，说不定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大小姐，才不会为了一个狗男人而烦恼。 “这里有些冷…要不然的话，我们在她们隔壁也开一间？” “听听动静应该就知道了吧。” 陈默朝她看来—— 妙啊。此计甚妙。 女孩立即挪开目光，手指拨动头发，强装淡定。 为了不让陈默多想，她还贴心补上一嘴，“办完事就走，太晚回家我老爹肯定会起疑心的。” 只是这样一来… 陈默陷入两难。 要今天跟洛依依开房，肯定是会被洛章义请去喝茶。 要今天不去，那就是致自己于不仁不义。 “不行，豪远还要跟着我练功，不能让这阴险的女人破了他童子身，我要去救他。” 第118章 有所猜测 救哥们儿心切的陈默领着洛依依就去了旅馆，在豪远隔壁开了房。 电影城附近可都是“炮楼”房费一点都不便宜。 何况这一层还是最贵那种，一晚就敢收你三千。 房费都是洛依依掏的。 豪远那小子能住得起？ 大家都是住同一个贫民窟的，只能说是知根知底。 刷卡进门。 入眼就是宽敞对称的空间美感，容纳多元素的外观设计，地毯，窗帘，壁画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电视大的就像在开私人影院，还有独立桑拿房，游戏室。 氛围灯亮起，一直从客厅延伸至卧室。 室内很快上升到常温。 陈默抬手关掉电源，并唤醒手腕上的母环，在房间内每个可疑角落扫了一圈。 “你在干嘛？” “看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我可不想明天出现在国产区。” 就算是如今。 偷拍自拍仍旧猖獗。 不防着点还真不行。 洛依依被陈默的话给雷到，“你你想得美，我们来又不做什么。” “呦？听得懂啊，小白莲。” 陈默失笑到。 “你闭嘴…” 她还经不起这种调戏。 温度升高后反而有些热，她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 “我去洗个澡，你忙你的” 说完她又回头补了一句： “不许偷看。” 陈默口头答应后直接去了卧室。 时不待我，他爬上床头，附耳贴墙。 偷听了好一会儿，那是没有任何动静。 可能是墙体太厚，也有可能是某人过于的短小无力。 现在麻烦了。 陈默心中盘算。 今天为什么非走这一遭？ 如果今天和豪远开房的是个普通女孩，自己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 可那是谁？五姓七望，完全就是对立面。 他们接近豪远想干嘛？ 所有的利害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有多少人想搞自己是数都数不过来，要是没有这些光环罩着，这日子还真就是不好过。 可能就连洛依依这关都过不去。 这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 陈默拿出手机一看，好家伙，前脚刚踏入旅馆，后脚洛章义电话就打过来，还说没检视自己？ “…喂？” 『陈默』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威严，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我可不记得你们约会行程有这一环，你现在应该是安安全全送依依回家…』 『我相信你的人品，但毕竟都是年轻人，干柴烈火，难免会犯下一些错误』 『而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永远无法后悔。』 洛章义是洛依依的父亲，同时也是商人，他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洛依依就是他的底线。 “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陈默站起身，背靠墙体，卡着视角从窗户往下望，在某处角落里，他发现了零。 “今天突然下雪，我怕令千金身体有恙，所以才换了场地。” 洛章义可不听这些。 『十分钟之内，我要…』 “谁的电话？” 洛依依换了身浴袍，用毛巾揉着湿润的头发从浴室走出。 “洛伯父打来的” 『小子你！』 洛依依一把接过陈默电话，坐在床畔，“好哇老家伙，真跟踪啊，看个电影你都要叫人跟踪，是不是一点私人空间都不打算给我？” 『依依你听爸说…』 洛章义语气两级反转。 “我才不听” 洛依依来到窗前，朝下张望： “你是不是派零来了？那是你送我的女仆，我不许你使唤” “还有还有，私人空间私人空间，您要是在这样我就搬出去跟我闺蜜一起住了。” 洛依依的嘴就不带停的。 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洛父只能连连应是，语气那叫一个好。 “我今年都成年了，很多事能自己做主，而且而且，外边很冷的，我们一会儿在回家。” 『那…那早点回来，别让那臭小子占了便宜。』 “哎呀我知道啦。” 然后就给挂了。 …… “拿去” 陈默接过电话。 今天算是明白了，自己说一百句一万句，都没洛依依一句话好使。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隔壁有动静没？ 她爬上床，贴着墙，姿势委婉，一副小鸟依人模样，玉足暴露无遗，她里边应该是只穿了那套内衣。 “没。” 陈默没有多看。 取过毛巾替她擦头发。 她除了脸蛋有点红外，还是人其为之。. 发丝柔顺，散发着沐浴露的茉莉花香。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想了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嗷” “有人想通过豪远来暗算你” “你是说背叛？” 概率很低，但不是全无可能。 “话是很难听不错，你看哈” 洛依依坐直身形，一面享受着陈默的服务，一面分析说道： “现在你就跟个铁王八一样，在外有英雄称号风头正盛，在校因带伤就读王院长他们对你照顾有加。 不管是新秀，还是新生代表，来年的招生模范，是谁想动你都得等，等到下学期” “反正我要是他们，我是等不了的” “嗯，继续说。” 陈默点头认同。 “他们虽然动不了你，但能动你身边人，你能安排妥当吗？要不我把他们几个都招揽去龙兴，免得到时候为点蝇头小利而动摇” “早有安排，我还是很相信他们的。” “万一这是什么美人计呢？” 这就是陈默头痛的地方。 敌方对己方施展了媚术，偏偏是豪远。 怎么不是余二田不忘熊武三个？ 如果是那样，陈默都能想象到画面有多让人安心。 余二敢为了义气化身腕豪。 田不忘对待三次元女性的态度真是恶劣到了极点，亲手撕掉了自己的人生。 熊武的话…那就只能说：有个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爱情。 这小子还太懵懂。 “你和我想的大差不差。” “他们当下最想做的就是打压我，瓦解学习会，割裂我们团体” “不但能削减我的势力，还能警醒我身边的庶民团体，告诉他们，下一个就是你。” 会用什么手段还不知道。 他们有这样的动作却不用意外。 没理由说只有陈默搞他们，他们就不搞陈默。 不同阶级的打压就是要搞来搞去才有意思嘛。 第119章 来点素的 很可惜的是现在陈哥是被搞的一个，背后主使者是谁他也不知道，大概率是多人运动吧。 洛依依轻咬嘴唇，神色不定。 “我和你说件事儿” 她欲言又止… “你不许和我翻旧账。” 陈默停下手头动作，“没事你说，我不怎么爱记仇。” “嘁…谁信啊…” “你个小肚鸡肠的…” 洛依依小声抱怨一句后，便侧身倒下，从一旁撩起被子，盖在头顶。 其实那些旧事，她不想提及。 两人正处关系磨合期，只需再升温升温，就可跨入蜜月期，届时神功大成，成为一对，神雕侠侣也不是不可。 而在此期间，最最最忌讳的事，那就是翻旧账。 影视剧里，不少小情侣都是因为翻旧账喜提分手的。 只是现在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看看自己提供的线索，能不能帮到一些。 “这事还要从入学前说起…” “十大新秀的名额非常有限，一般都是各路权贵豪绅们内定的。 蛋糕只有这么大，你能不能拿是一回事，敢不敢拿又是一回事。 前一二三王室就占了三个名额，剩下七个名额中有三个海外名额，然后才从贵族和士族门第中选。” 她微微停顿。 “侯爵之子，杜雨泽，是当代新生贵族之首，所以他理所当然就占一个” “子爵苏候，爵位就算不高，但他是国防部长的缘故，又因为苏月影在新生中优异表现，她占一个没谁有意见。” “还有那个金发洋妞，艾菲尔.西尔维娅，别看她是外国人，她的国家同为第一世界大国，体内流淌着黄金血脉，是最古老的贵族之一，所以也占据一个” “等有实力，且敢拿的人拿完，名额就只剩2个，五姓七望中崔、李、卢、郑、王都是势在必得。 拼实力，郑氏之子晨子光拿下一个，而另一个最有希望的应该是崔氏，崔蓉儿。” “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 陈默轻描淡写到，对此不以为意，还稍加嘲讽： “哦不对，她排名才十四，还不配和我争。” 女孩眼底也生出笑意，“对啊，所以她恨死你了，她也没想到这次拉分拉这么多。” 不过很快眉头又紧锁。 “你知道我们在五姓七望眼里是什么吗？” “暴发户？” 话糙理不糙。 在他们眼里，洛家几十年的打拼就是中彩票了。 “对，就像暴发户一样的洛家，太需要和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联系来稳住根基，而我就是那根达成条件的枢纽。” “你爸愿意？” “他当然不肯，可很多时候你既然找到了答案，就应该去做。” 要怪就只能怪那时候的她太聪明，知道只有接近五姓七望，才能将洛家从暴发户变为另一个将会延续千余年的世家。 “所以扳倒你，是证明自己的最快途径，也是向五姓七望示好的关键。” “可是你失败了。” “对，我失败了，还和你厮混在了一起。” 她有些心虚，蜷起身子，缩成一团。 见状，陈默拍拍隆起的被子，宽慰道： “别多想了，就算你不来，也会有洛幺幺，洛贰贰什么的。” 听出他在拿自己名字打趣，探出头来，脸被憋的通红，“你才二呢，会不会说话。” “你说你在我身上投资，会不会赔的血本无归啊。” “你说这么多干嘛，现在撤资已经来不及了，我都把自己赔进去了。” “怎么，你还想撤资？分手，必须分手。” “分就分呗，反正现在关系也都这样了，我又不怕” 洛依依刚中带柔。 “话就说这么多，多多留心五姓七望，多多留心崔蓉儿” 说完，她就翻了个身。 眼皮从刚刚开始就在打架，心里话说完，就放松许多。 别看今天只是出来看场电影，却是累的吓人。 “要不你睡会儿，你爹那边我会解释清楚。” “…你没问题吗？” 还有没有问题？ 追兵我自挡之。 “洛伯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嗷…” 洛依依往旁边挪了挪，空出点位置来。 又翻了个身，将半张脸藏进被褥，只露出清澈好看的眸子，眼中隐隐有着羞意。 “…要不…你也睡会儿？” 她断断续续开口。 “素的？” “废话…” 陈默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那双灵动的双眼，仿佛成了自己双肋。 当她放下与生俱来的高傲，放下身段，只是以一个热恋中的普通女孩与自己相处时，迁就居然成了种理所当然。 他侧身躺下。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 “你是机器人吗？” 洛依依突然问。 “被你发现了？” “你应该说，我为什么这么问。” “你为什么这么问？” 陈默就像在照顾小妹妹。 洛依依扭动腰肢，往陈默这边靠了靠，注视着陈默眼睛。 “因为，你笑的很刻意” “就像早就编入的程序，只在该笑的时候笑，实际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看外表，还以为你是我爸那个年纪的，是个大叔也说不定。” “有吗？” 陈默唇角勾起。 现实就是这么让人无感。 他能同洛依依睡在一起，开着玩笑，也能翻身坐起从这里离开。 被唤醒最多的情绪，居然是复仇时的快意。 “你看，又来了。” “你还睡不睡？” 陈默收敛笑容。 看来是给笑脸给多了，都点评起自己了。 “我睡，那你先别动。” 说完，她把脑袋缩回被窝，里边传来窸窸窣窣声音。 很快，陈默感觉软玉入怀，还有非常好闻的女儿香。 脑袋再探出来时，正好就撞到陈默下巴，疼的他吸气。 “抱歉。” “不是说不动吗？” “我是说你不动，我可以动。” 一脸得逞的洛大小姐道了声晚安，就赖在怀里不走了。 陈默感觉很不好。 被水蛇缠腰了。 所有情侣似乎在最开始的状态都一样，连睡觉也要黏在一起，就算会让呼吸都变得困难，但能给到的安全感也是最足的。 凌晨—— 零的眼中闪烁着红光。 她在这里待命已有好几个小时。 “你进去吧，她睡着了。” “嗯。” 零头也不回的朝旅馆走去。 第1章 圆桌会议 007社团—— 豪远这小子是半夜偷摸回来的。 刚蹑手蹑脚进寝室门，灯就自动开了，应该说，是被等候多时的余二打开的。 一号床位的陈默还在索哈。 他删减了一部分，保留了绝大部分，只要是除了洛依依以外的事，都详情诉说了一遍。 田不忘准备把豪远这臭小子绑十字架上烧了，当初的誓言就如同儿戏那般。 自己虽然是有老婆，还不止一个，可二次元是二次元三次元是三次元。 “…牢大？” “你你们还没睡啊？” 他笑的很勉强，心中已经意识到事情败露，可怎么败露的？他们又知道多少？ 熊武来了个出其不意。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他，来了个狗熊抱树，直接就是上强度。 他力大如牛，豪远连半点挣扎迹象都没有，脚尖在空气中哗啦着。 “喂…喂喂，哥哥们，闹哪样啊这是，弟弟恐高，弟弟恐高！” “耗子，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 余二从始至终都相信陈默的话，他要说豪远背弃组织，那就是背弃组织。 “我能干嘛去，不是说上网嘛，本来想买个通宵的，最后实在熬不住才回来。” 他找借口，眼皮都不带眨的。 田不忘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眼镜反射着白光。 幸好事先有准备，要不然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你号就没上过，通宵什么也不做是吧？” “熊子你放开” 豪远扭动着身子。 “牢大你说句话啊，你你…” 陈默从始至终都没多说一句。 他哪里有脸说话，没脸说，根本没脸说。 余二走到豪远跟前，抓着他肩膀，试图将他摇醒，一脸焦急道： “耗子，你跟哥说，是不是染上女人了？是不是？而且还是世家女。” 见他如此笃定，豪远如坠冰窖。 他们怎么知道的。 看他表情变化，余二心中更加坚信，“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老大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女色就是刮胡刀，刮胡刀啊，到时候你精气神都会被榨干的，你知道吗！” 他突然扭过头，“是不是老大？” “啊…对对，刮胡刀…刮胡刀…呵呵呵。” 我说过吗？ 陈默扭过头，独自索哈。 余二还在苦口婆心劝诫： “跟哥们散散步，跑跑操，练练拳，打打游戏不香吗？我俩睡一起，洗澡都能一起，你居然为了个女人瞒着我们，你良心痛不痛？痛不痛？” “余二货你大爷的，我才不跟你捡肥皂！” “你花了多少？”余二一本正经。 “分文没花。” “屁话，哪里有男的出去约会一个字儿都不掏的。” 余二看似在1v1，实际在1 v2。 但陈默不觉羞愧。 能让女人给自己花钢镚，软饭硬吃也是实力的一种。 豪远说道：“我倒是想潇洒一回，可我有那个实力吗，而且那点钱对她来说真就是九牛一毛…” “行了熊子，别捆着人家了，松开吧。”陈默招了招手，跳出来唱白脸。 “老大，我们不烧他了？” 田不忘插了一嘴。 “多大点事，不至于不至于。” 陈默随口揭过。 脚刚着地，豪远就屁颠屁颠跑过来给陈默献媚。 “欸还是老大开明，这群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活该当处男。” 第2章 王姓女孩 田不忘翻身下床。 他少有的不动嘴皮子想要直接动手，骂骂咧咧就冲豪远而来。 好在被熊武拦住。 田不忘破口大骂： “豪远，你个死黄毛，丽丽姐呢？刚要到联系方式就换别的了？我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移情别恋的！” 说起这个，豪远气急。 “我踏马有什么办法，发十条信息回我一条，要不是看在老大面子上，她甩都不甩我一下的好吧。 还有，你要坚持纯爱就纯爱你的去，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还没碰过，好不容易等春天来一次，我容易嘛我。” 言到此处，只剩淡淡的忧伤。 能住在一个宿舍的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没有那种显赫家世。 从山里来的，小县城来的，都有。 生活环境决定一切，他们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自己家里很穷，不要惹事，更不要谈恋爱，因为你根本负担不起，悲观的思想几乎会笼罩整个童年。 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女孩，却连一场看电影的钱都富裕不出，感情需要物质来维持，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有时候豪远还挺羡慕陈默的。 羡慕他有梦兮这张长期饭票，冷暖都有人想着。 羡慕他和洛家大小姐搭上线，从此前途无忧。 羡慕仅羡慕，而不是嫉妒。 嫉妒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没有陈默那般敢与贵族抗衡的魄力，也没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武。 羡慕单单只是『我也想和他一样』 豪远很听陈默的话，他委身坐在陈默身旁，“哥，你就信我一次，她是世家出身是没错，可在家里地位也就比仆人高一些，从小受尽冷嘲热讽，不知道付出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世家门阀历代如此。 资源是有限的，有限的资源应该给更有价值的人。 其激烈程度不言而喻。 那位名为王思佳的女孩，既然在家族地位不高，那必然就会在夹缝中生存，苦难绝不弱于别人。 “看来你还没傻到不知道她是谁，行，我信你，到底咋回事？” 听到这句话，陈默心里踏实不少。 他怕猪队友，但更害怕不知道自己是猪的队友。 起码豪远在知道女方身份的情况下，有过考量才接近。 听见陈默首肯，他心里放宽。 眼下发生这种事，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排斥，从这个团队中离开。 而风纪委员会那边，陈默能让他怎么进来，就能让他怎么出去。 “哥，这事其实还要从我刚入风纪委员会不久说起…” 就一日早晨，新官上任不久的豪远负责门前站岗，他需要做的就是看看这些个学子衣装是否得体，要是有不合规，在校服上纹龙画虎的就登记造册送学管处去。 然而上任不久的他还没当上清官，就已然成了昏官。 像着装是否得体这种事，只要不是太过分，风纪委员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会和学生会起冲突。 无非就是人情世故。 你能在这里刁难他，他也能在那里刁难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以为又是无聊的一天，可就在这时，那位王姓女孩，王思佳出现了。 第3章 真相追叙 记得…那女孩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褶皱的校服上还有鞋印。 眼中生如死灰，没有半点对现实的渴望，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一面朝这边走来，一面用手背擦去脸上污痕。 豪远张了张嘴，朝她挪动几步。 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叫住。 叫住后自己又能说些什么？ 登记后等学管处通知吗？ “…同…同学…” 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中挤出声音。 “一学年三班，王思佳。” 那女孩从豪远身边走过时，淡淡抛下这个名字。 ———— 所有人都是听得入神。 “最后我还是公事公办，把她的名字记了上去，可在送给队长查验的时候，队长却是把她名字给划了” “当时我很气愤，因为就当时那种情况，谁都看得出她经历了什么，身为风纪委员压着不上报，有违我的人格。” 他很是激动。 淋过雨的人总会想着给别人撑伞。 “可是队长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就算把人叫到学管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什么也不会说，最后也只能是依照校规进行处罚…” 他倍感屈辱。 明明自己已经当上风纪委员，对这些事仍旧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我能给到的便利都给，哪怕只是一声早上好也行…” “后来就有一次，我和几个弟兄巡查，听说女厕出了事，等咱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那女孩被打的头破血流，最后是我背去保健室找的米雅老师。” “一路上她都在低吟，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几人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就算这些事在云来时又发生，知道后也是让人怒不可遏。 “送到保健室后，本打算等上完药我就走，就在那个时候她拽住我，她语气听上去很害怕，让我在这逗留一会儿，等到放学就好，她怕又有人来找她麻烦” “我在这里一守就是半天，交谈中得知她是世家弟子，被自己同族迫害成这样。” “后来你们就交际上了？” “怎么可能，她很小心的，很多时候都一个人，每天进进出出也都装作不认识，可压抑久了总会爆发，每当快要崩溃的时候就会找我宣泄一下情绪” “后来频率越来越高，时间一久，就连我有时候心里也会生出不少负面情绪” “说句很不合适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被烦的也想撒手不管，就算只是一瞬间，我也确确实实这么想过，因为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说完，没谁指责他。 站在各自角度讲的话，谁也不配指责他。 陈默自认为豪远做的已经够多，要是换成自己，可能在知道对方身份后就不会和这个女的有交集。 就算有，那也大概率是利用她去牵制五姓七望。 “她的状况很糟糕，很悲观，还总觉得别人会害她，也总是担心我会不管她。” “就前天，她说她想看那部英雄救美的电影，很羡慕里边的女主，想让我陪她去看” 想起一些美好的事。 豪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看完电影，你们就去了旅馆？” “…这你们也知道？！” 他人都麻了。 “能负起责吗？” “…我…”他低下头，负责哪有那么容易。 要钱没钱，要啥没啥，凭什么敢说负责？ 陈默也只是捡了个相对体面的问法来试探试探。 看他样子，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小子居然真把人家姑娘给嚯嚯了。 关系已经深到无法自拔。 说他豪远是不是趁人之危已经不重要，反正该做的都做了，没有后悔药可买。 最后他一拍大腿，硬气一回，“负，一定要负，那要不我跟那群畜生有什么分别？” 田不忘紧握的拳头得以松开，满意离开。 要不然那姑娘遭遇都那么惨了，还又被骗感情，又被骗身子。 “那你自行决断，尽量不要因为她和王家人有接触。” 陈默给予忠告。 豪远喜出望外。 “这么说老大你是相信了？” “姑且尊重一下你吧，难得能挥洒青春，就看能不能把握了。” 他那副敦敦教诲的样子，像极了一位长者。 闹剧结束，大家还是其乐融融，熄灯上床。 半刻钟过去，陈默翻了个身，枕着手掌，仰面看着上铺，心中自有度量。 豪远的话，九分乃至十分的相信，他虽有时滑头，但心中不具城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那个王思佳。 就算那些遭遇全都是真的。 也是一个不得不让人警惕的因素，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她可以看上去人畜无害。 而你却不得不防。 次日 一屋子人全是被冻醒的。 那刺冷的风雪，持续整宿。 陈默洗了个冷水脸，新鲜空气夹着冷意吸进肺里，使人精神一振。 窗外雪霁初晴，举目望去，万物一色，冬日暖阳撒在雪景上光影斑驳。 隔壁楼层已经有女生下楼打雪仗，堆雪人。 这里气候一直都很怪，气候反复无常，时冷时热。 说不定明天就下起雨来，下起冰雹也说不定。 陈默知道，这场雪会持续很久。 身后传来喷嚏声。 余二被冻得在被窝里发抖，他吸着鼻子，“…老大，今天今天要不就不出操了，我鸟都被冻小了” “我附议…我附议…” 这种天气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强降雪啊。 “怎么，人家苏部长和柯司长才夸完没几天，你们就想着偷懒？” 陈默活动筋骨，扭腰跨步。 “都赶紧起来，越是这种天气越好，多动一动就不冷了。” 今天还是日常出操。 稀奇的是，还有另一队人带头晨练。 想着天气渐冷，有人就喜欢冬天运动，也是合情合理。 离近后才发现，全是熟人。 陈默一下就来了兴致，“呦，早啊晨少爷。” 晨子光居然跑学校晨练来了，真是不负名字。 “你不在你那大别墅困着，干嘛跑这来受罪？” 友善招呼着，带着人朝他们靠近。 晨子光还在热身。 他不搭理陈默，全当空气处理。 也是在那天上午，自己被残废陈默打的再起不能，他终于意识到，学文救不了… 主角的成长之路上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反派，但他们只能是促进主角成长的养分。 除此之外还有黄文远，黄文近两兄弟，剩余的陈默就不太认识。 陈默也不嫌烦，大早上遇到熟人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晨少爷，你家不是有私人场地吗，干嘛非要在这儿练？” “少管，行吗？” “嗷嗷~我懂了，我都懂了，不懂的可以来问哈。” 陈默小人得志。 看着他离开背影，晨子光后槽牙都快咬碎。 “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吊在他们后边，不要掉队。” “…晨晨哥，他们几个贱民天天都早起晨练，我们不占优啊。” 黄文近到。 他现在应该在被窝里好好享受人生，而不是在这里被冻成狗。 谁让姓晨的家族势力大呢，要捧着，舔着。 “你的意思说…我们比不过？” “不不不，也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几个只是贱民，咱们非要跟他们比个高低，岂不是自损身价？” 晨子光冷喝一声，黄文近这狗东西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今天还真就非比不可，就算今天比不过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能把陈默给比下去。 陈默归队，同样是叮嘱小伙伴们两句，“我们保持节奏，别被他们带偏了，这群菜鸟撑死也就三圈。” 三圈也就是三公里。 自己平日训练量也都是五圈起，还不包括别的加强项目。 小伙伴们也是势在必得。 男生该死的攀比心作祟。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 起跑个个生猛如虎。 第一圈下来都还游刃有余。 第二圈就喘上了，那小子跟拉风箱一样，随时会嘎掉的样子。 晨子光算是体能较好的一类，他没事，不代表别人没事，谁不是军训过后就做会公子少爷了？ 然后就是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最后只剩晨少爷还坚挺，只是看上去很是狼狈。 他掌着膝盖。 心跳快的像要把自己带走，还有眩晕，呕吐感。 反观对面，那可真是游刃有余，顶多是出出汗，都开始扒衣服准备下一阶段的强化训练。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陈默很是好心，走上前来，知道他没有备水，还把自己的给他，温言细语着，就好像…两人关系很熟一样： “什么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今天三公里，明天四公里，慢慢来嘛，小晨的努力我也是能看到的，作为你的副班长我很欣慰，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坚持下去。” “我…我我…操…陈默” 就欺负他喘的话说不上来。 看把孩子给累的。 陈默很是赏识他这股冲劲。 拍拍他肩膀，便从他身边绕开，来到早就累成一滩烂泥的黄家兄弟面前。 “黄…黄哥？” 陈默不失体面的笑到。 “哎哎…你好你好…” 黄文近的笑容就有些心虚。 陈哥怎么能够叫自己哥呢，那不就乱辈分了吗。 他现在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叫他一声哥，把这份不成体统的地方纠正过来！ 很快他就如愿以偿了。 “小晨啊，这人我借用一下，你没意见吧？” 想从他这里把人给要走。 晨少断然不肯，这让兄弟们如何看他？ 那样一来这个团体还不离心离德？ “你休想…” “哎呦小晨，我俩什么关系，还讲究这个？难道还用亲上加亲？” “你你滚！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嘴！” 他这是在拿自己母亲威胁自己吗？ 陈默又看向黄文近。 “走吧黄哥，我请你吃早饭。” 这时黄文远又跳出来。 “你别动我哥，有事就冲我来。” 陈默听完，很是感动，给他竖大拇哥，“仗义啊，那你也跟我们走。” 听着晨少爷有气无力的叫骂，人最后还是被要走了。 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连手底下的人都护不了。 深深地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再次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一刻也等不了，他等的了，可他妈不行，唯有联合起来，才能速成。 —— 食堂 陈默还真就请他俩吃早餐。 “想吃什么随便点，各种口味都有，今天我做东。” 他颇有一掷千金的豪迈。 实际早餐顶配也不会超过三位数，多在二十来块之间游走。 谁要超过这个数，那就是让他难办。 黄哥内心很忐忑，不知道陈默在耍什么花招。 自己可是有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招惹过这些人。 突然说请自己吃早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陈哥太客气了，一顿早餐而已，我请我请，要是有事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 陈默招呼其余几个弟兄去取餐，唯独是把豪远给留下来。 余二和田不忘情商肯定在线，拽着熊武离开。 “记得你们第一次和我们起冲突时，你说你俩是三班的。” “…有吗？” “有啊，当时你介绍的。” 黄文远想不起，黄文近想得起，他出面解释，“有啊哥，我记得最清楚，当时陈哥还按着我的头往床板上撞…” 想起来了。 这下是真想起来了。 是军训时的那天晚上。 也是第一次碰上硬茬被教育，只是短短时间过去，陈默已经进化，而自己在退化。 黄文远一拍脑门，“嗷嗷嗷，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不打不相识哥，那时候咱们只是来走走过场，演给别人看的，当不得真。” 陈默笑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 “我不是来算旧账的，那些早就翻篇了，今天我是想问问你们…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王思佳的。” “有啊，有有有，怎么？” 黄文远迟疑着问，问时还带着坏笑： “陈哥是…看上她了？” 豪远听得心中怒火腾升。 他想要拍桌而起，教他好好说话，但被陈默的手给暗中抓住，火焰被一把掐灭。 既然要追求真实性，身为看客，就不能干扰说客的情绪。 第4章 贡烟到手 “王思佳，王思佳，王思佳” 黄文远重复念叨三次这个名字，最后带有深意地回味一番后，才说道： “是王家人不错，可她是偏房的女儿，关键还生的那么漂亮。” “那又怎样，她还不是同样考上云来？” 豪远一心袒护到。 对黄文远这副不懂装懂的样子越发不爽。 要不是老大压着，说不定早就动起手来。 擅长察言观色的黄文远看出玄奥，想把别人头打爆时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陈默偏偏还留这愣小子在这儿，那根源八成就是他了。 心中了然过后，接下来的话该说给谁听，怎么说，这就有了眉目。 “不在这圈子混，你们是有所不知，有时候咱们可比你们过的还不如意。 又要顾及自身，又要顾及家族，还要具备随时为家族奉献自己的精神。 而那个叫王思佳的，已经开启奉献之路。” “你什么意思？” 豪远没接触过这个阶层，所以对这些暗地里的事并不了解。 黄文近见状，却是嘲弄一笑。 这就是世家和庶民的区别。 格局就不一样。 “且不说她以庶女身份进云来，会有多少同族向她施压，自身又会承受多少压力。” “小子，你知道她最最大的作用是什么吗？” 黄文近很想看到豪远知道真相时，那脸上崩溃的表情。 陈默曾经也是这个圈子里混过的，经这兄弟二人所言，他终于是敢确认。 便给黄文远使眼色。 希望他能管好自家小老弟，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黄文远不是傻的。 这种说出来两头不讨好的事，他才不愿做，只为心中图个快活？说得一时你是心高气傲，一会儿被揍你是生死难料。 他抢过话道： “王思佳差不多就像个丫鬟吧，帮同族跑跑腿，打打杂之类，做不好免不了一顿教训，她活着可能更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家中亲人，弟弟妹妹之类，她不去可能就是别的血亲去。” 这种真假参半的话，让豪远也很是犹豫。 真相真是这样？ 很快，早餐上齐。 豪远吃完就早早去风纪委员会报到，临走时脸色异常难看。 估计是察觉到什么。 陈默想了一路。 他是不太想让豪远知道真相的，因为太过丑陋和不堪，那配不上心中的白月光。 可怜的豪远。 误以为青春来了。 实际上他的青春早就死了。 王思佳在云来的定位更多可能是同族们的挡箭牌，家族联谊的牺牲品。 要是有哪家公子少爷看上王氏嫡女，身为庶女的王思佳就会被推出来顶替。 这样的做法就是牺牲一个人，维护绝大数人。 嫡女守住名节的前提下还和世家少爷有着暧昧关系，家族与家族之间得到维系。 这种做法从古至今都有。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必要的牺牲。 可能就连王思佳的父母都会因为自己女儿能认识这么多的权贵而感到高兴吧。 实际上对于王思佳来说，只有无尽的苦难和折磨，精神和肉体都不属于自己。 进到教室—— 和杜雨泽稍微交接今日行程。 他个正班还是很有用的，起码一班绝大多数人还是很给他面子。 这个谦逊温良的男生最近成了米雅老师的助理，是以行动来践行真心。 米雅老师在学校声望之高。 可能再顽劣的学生，都不会在她面前过于调皮，磕到碰到，感冒发烧，都会有这位妈妈角色照顾。 青春期男生总会向往这种大姐姐形象，温柔体贴的成熟女性。 交接完，回到老位置。 金发小洋妞艾菲尔很是嫌弃的挪了挪位置，想要尽量与陈默隔得远些。 只是她这种刻意的动作，就是为了引起某个槽点，让陈默说出来。 “干嘛呀海王，你貌似对我很不尊重啊。” 陈默也没能让她失望，吐槽到。 “人渣需要尊重吗？” “别吧，你都祸害多少男生了，我跟你比起来还纯良得很。” “那是他们自愿让我祸害的，你情我愿的事，而不像你，有着强迫别人的癖好。” 这道坎是过不去了。 让人给唠一辈子。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洛大小姐不是乐在其中啊？你都没试过，怎么敢妄议他人的？” 艾菲尔让他滚远点。 “你想pua我？” “回家自己试去，用不着我pua。” 试你个大头鬼，自己还是纯情少女。 艾菲尔心中为自己辩护。 她其实还蛮想八卦一下，陈默为什么是个素食主义者，喜欢先把对方变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吗？ 艾菲尔托着香腮，看向侧后方的洛依依，少女又滋润不少，又看了眼陈默，看不懂到底在想什么。 “你还是悠着点吧，人家好歹是大小姐，该有的矜持都有，别给玩坏了。” “你跟她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陈默也顺着话题去看洛依依。 洛依依还在欺负梦兮。 动作比比划划，最后比了个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扔出去的动作。 梦兮是摇头晃脑，很是抗拒。 “我只是在同情她，被一个变态给抓住了把柄，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初心的事。” 陈默不想多说。 反正变态就变态吧。 一班就没有正常人。 课后—— “你和我出来一下。” 洛依依少有的直接和陈默正面接触。 别看两人私底下关系很不一般，实际在班上很少接触交谈，就算是去社团那也是奔着和梦兮搂搂抱抱去的。 艾菲尔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真是够乱的。 陈默起身，跟着洛依依离开。 乍眼一看，今天洛依依穿的活泼可爱，走的甜美风。 毛茸茸的冬季包头帽下是晃来晃去的双马尾，米白色绒毛外套，里边还搭着条色泽相衬的百褶裙，凸显出别致美感。 长靴一步一响，长筒袜在大腿上挤压出肉感，配合着裙边露出一截雪腻。 她带着陈默出了教学楼，往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 还很是警惕的扫视四周，跟做贼似的，此刻在楼上的艾菲尔是一眼就能看到。 “这边没人，来这边。” 自以为安全的洛大小姐一把就将陈默拽进拐角处。 陈默还在装残废呢，有点没反省过来。 “…你干嘛，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就喊救命了。” 陈默反客为主。 洛依依不羞不恼，反而是满眼宠爱的看着他，笑时甜蜜，很是柔情。 “我不侵犯你” “姓陈的…姓陈的？” “哼哼哼…果冻吸？” 声音也跟着变得甜蜜。 她俏皮着后退两步，双手死死抱住胸口，“你猜猜，本小姐给你带什么来啦？” 陈默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但还是配合她演下去。 “嗯…外联部新的方案？” “不对，那个我还在打算” “那就是你那条丑到爆炸的围巾终于织出来了” “吼！不对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真是笨死了！” “你可跟本小姐把眼睛睁大了！” 她把手伸进外套，正准备取出什么，“铛铛铛…” 还没铛完，就被陈默给拽过来。 “有人有人。” “嗷嗷嗷”她心中还在窃喜着，悄悄咪咪露出里边的边边角角，蹑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金黄色包装下的外壳，无不彰显着尊贵。 还有那一条盘龙，更是被刻画的栩栩如生。 “怎么样，认识不？” 还认识不。 这不就是国王才能抽的贡烟吗？ 烟中的王者，稀缺到甚至有人会把它当做收藏品，而不是消耗品。 就像邓毅说的，闻二手烟他也愿意。 “…贡烟？” “牛哇，洛富婆真有你的。” “那当然，你还心高气傲不？” 洛依依很满意陈默脸上的表情。 真是烟鬼一个啊，见到这个比见到女人还兴奋。 “给我辨辨真假，可别被骗了” 陈默伸手就要无礼。 洛依依把那露出的偏偏角角盖住，扭过身去，“你急什么，我有话说…” “这烟…我能争取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好的烟都伤身体，所以少抽点…” 陈默收敛情绪。 方才心中狂喜回归平静。 贡烟他可能无福消受。 它有更大的存在价值。 “拿去吧。藏好。” 洛依依没想要他什么答复。 取出那条贡烟，塞在他的怀里。 贡烟一条只有三包，一包五支。 一共十五支，每支都是独立包装，还有生产年限和真伪识别。 别的不说，就这一支拿去黑市卖，十几万还有价无市。 “该回去了，晚点梦兮该起疑心了。”洛依依一把推开他，整理了下衣服，小跑着离开。 陈默哭笑不得。 这搞得跟偷情一样。 艾菲尔正看得无聊。 这两对狗男女，卡视野倒是一流的。 “你在干嘛？” 苏月影问。 “化身战地记者，一个男人行不行就在此一举了。” “什么？” 战地记者？ 男人？ 怎么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拼凑起来就听不懂了。 “那场电影我想去再看一次，这次我打算站在反派这边，看看能不能做出应对。” “哎哎出来了” 艾菲尔完全没听苏月影在说什么。 见洛依依从拐角钻出来，就很八卦。 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分钟。 陈默也不行嘛。 艾菲尔对他的评分再次拉低。 下午。 陈默早退。 不知道的以为他又跟谁厮混去了。 实则是直接踹进邓大风纪委员办公室，人前显圣去了。 邓毅正处理着文件呢。 看来人是陈默，只是淡淡瞄上一眼，又自顾自忙活起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朱处长身边的过气红人嘛，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打秋风了。” 陈默被邓毅调侃式打趣逗笑。 “我没事就不能来啊？” “我是官，你是民，你要来我公堂办事得先走流程知道不。” 他收起笔，对刚刚落笔写下的东西很欣赏。 “写啥呢，你也不管文职啊。” 凑近一看。 原来是在练自己名字。 “怎么，以后升迁为总队的时候用啊？” “总队不至于，你就说我这字练得咋样？” 陈默啧啧摇头，“还得练，蚯蚓变龙也是有可能。” “不懂别瞎说好不。” 邓毅怪他欣赏不来。 这字明明就英武霸气的要死，怎么能说成是蚯蚓呢。 “你来干嘛，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嗷，现在是我们梦书记掌权。梦书记人美心善，做事体贴悉心，人还有耐心，不像你，比我们还会当狗。” 陈默反问。 “你都没看过人家姑娘长啥样，你怎么就觉得她漂亮，万一呢？” “没有万一，你个低俗！” 邓毅开始卖弄起来： “你说一个女性的美仅仅只是以外貌来决定吗？” “怎么，你另有高见啊，别跟我扯灵魂。” “错，大错特错。” 他们这类世家小贵族，什么美女没见过，云来的美少女什么类型都有，能把人看出审美疲劳，看久了甚至觉得她们长着一张脸。 “假如一个美女，他声音却是个男的，你说破不破坏美感？” 姑且承认。 “再假如，一个女的，她带把，你说破不破坏美感？” “你这什么狗屎比喻。” “那再贴切点，假如一个美女，她操着一口很破坏美感的方言，你觉得是加分扣分？” 陈默不言语。 那可能就是所谓的静态美人吧。 “梦书记的优点就是安静，办事细心，效率高，亲力亲为，说话总用敬语。小个头，声音还好听，这种美感全靠脑子填补。” “怎么，你们有心思啊？” “嘶…” 邓毅很奇怪。 他拧眉，思索着。 “说到这个我也很奇怪，换成别的女的，别说我了，我那群兄弟们都争先恐后跟人家表白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的感觉，你懂吗，就是那种想把对方占为己有的邪恶念头，和梦书记说话时就是很平静，很自然…” “不光是我，几乎好几个都是这样，你有吗？” “你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 陈默是真不知道是啥情况。 难道这是先天圣女圣体的缘故？ 拜托现在6g时代。 邓毅算是明白了。 自己原来是在对牛弹琴。 如果两个灵魂不能产生共鸣，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深聊下去。 “慢走不送哈，我这没烟，想蹭的话蹭别人去吧。” 第5章 警匪合作，掌握规律 你看看这人，就这德性。 烟瘾犯的时候比谁都能装孙子，估计是最近日子过的太好，给高傲上了。 “你们风纪委员还真是一点碧莲都不要了是吧，荷花还我。” 陈默佯装怒到，伸手讨要。 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讨口子的吗？ 见个面而已，就以为自己想蹭他的烟，就他们那个假烟，冲鼻子辣嗓子，一口起码少活二十年。 邓大队也是装傻充愣的好手，连忙表示，“荷花？什么荷花…听不太懂。” “真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 陈默懒得跟他在这儿耗。 直接祭出大招。 他从胸口抽出一支拇指粗细的金色六棱柱，柱子上雕琢着那条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盘龙。 “…这是什么，口红啊？” “土鳖，你看清楚点。” 邓毅恼火。 一个庶民怎么还骂起自己是土鳖了，真是世事无常。 可这东西还真就…很像… 他正准沉思状呢。 少顷，他表情丰富起来，从疑惑变为吃惊，最后瞠目结舌。 他收紧下巴，忙问： “这这…这是？” 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夺。 陈默不肯，倒退了几步。 邓毅直接从软椅上坐起，“我去…我去…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怎么搞来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别闹啊哥，大家都是将来共患难的哥们，有福同享不是应该的嘛。” 陈默骂了句狗屁。 将来，将来还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就邓毅这货，刚刚还骂自己更会当狗，我看他也学的惟妙惟肖嘛。 邓毅推着陈默坐在自己位置上，恭恭敬敬道： “哥你喝点什么不？” 你看，都叫上哥了。 那叫一个亲昵。 “小邓子啊，我还是更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小邓子伺候着，满脸陪笑。 贡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搞来，陈默这小子要么就是有门路，要么就是有大贵人。 目前整个云来，可能只有王院长有福消受。 是当今国王陛下赏赐，其余者都为僭越，逮到就是个严惩不贷。 可贡烟这种东西，有时候王室也会私拿一点出来，托人挂黑市交易。 最贵的一支听说就值二十多万，二十多万啊… “陈哥，陈哥陈哥，刚刚是弟弟的不是，我俩就在这儿拜把子如何？” 他做发誓状。 “往后邓某之命即为陈兄之命，邓某之躯…” “行了行了，我不要你命，也不要你身子。” 直接就是个打断。 然而邓毅有抗打断。 还是把那句“邓某之躯，即为陈兄之躯”给补上了，他不说怎么显得有诚意？ 他心里就这点念想。 棋王潦倒一生，踏遍山川南北，只为追求棋艺巅峰。 道之极致，自悟自参自省，寻其道者皆可成圣。 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执念，只是小邓子的看上去有点…别致。 说直白点就是和那些满脑子想着涩涩，收藏各种类型精美图片，再多也不嫌多能装十几二十个g的人一样。 陈默故弄玄虚道：“这烟…” 邓毅点头如捣蒜，期待着。 “这烟怎么了？” “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头。 邓毅秒懂，“真的假的…吹的吧，哪个上面？” 国王陛下是不可能的。 要是国王能赏赐陈默贡烟，那自己以后就不是叫他哥了，而是改口叫爷。 “啧，愚蠢，我们班的。” “你们班的…你是说…第三王女？” 陈默不点头，也不摇头。 大家伙可都看到了，是他自己说的，跟自己没关系。 而这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看在小邓子眼里，那就是千万个确信啊。 “牛，你牛逼，连王女都绑上了。” “一般吧，白给的，我也就这么一支，珍贵程度你是知道的。” 邓毅直接被忽悠瘸了。 陈默搭上部长，司长这条线都已经够牛了，居然还能更进一步。 一副要成为最强关系户的样子。 果然前期投资很重要。 在男人发迹后，最不能辜负的无非两类人，同甘共苦的发妻，患难与共的兄弟。 总不能上岸第一刀，先斩结义人吧？ “哥，你打开我闻闻，我只要一闻，这辈子就知足了。” “瞧你这追求…行，就给你开开眼。” 拇指在六棱柱顶端稍一用力。 盖子自动弹开。 邓毅凑近，小心扇闻。 有种淡雅的乌木沉香，应该是六棱柱本身材质问题，很难闻到烟草气息。 “够了，盖上吧，别可惜了。”邓毅脸上流露出不舍。 “怎么，就这么喜欢？” “能不喜欢嘛，我算明白了，贡烟贡烟，拿来就是给你贡着，不是给你抽的。” “那我送你？” 听罢，邓毅神情异动。 “…这合适吗，我卖屁股也还不来这人情啊。” “你卖我还不收呢，哪儿那么墨迹，你只管点头或摇头。” “哎呀不是我不想收，是太贵重了你知道吗，没点代价什么的……” 他眼咕噜一转！ “要不我还是卖屁股吧。” 他以这样的玩笑阐述出想要又不能白要的心意。 “那有件事，需要邓大队长配合配合。” 就见陈默把这东西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邓毅眼睛都直了。 先不提贡烟的滋味，就论其价值，二十万放在桌上，心动不心动？ 自己家又不是商贾世家，走的一直是清贵路子，主打就是细水长流。 日常走账开支那都是清清楚楚，零花钱也只能在云来算中等。 二十万，办一件事。 可以一试。 “什么事？” “还是防暴演练。” “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我指的是，你这一队人亲自配合一下我，没个熟门熟路懂指挥的人，我也很难展开。” 比起口头承诺。 这样最直接的利益来往更实际。 “你的意思是，我这一队人不走学校提案，直接跟着你走？” “对。” “这不就全乱了嘛…” “越乱越好，乱的让人分不清谁是谁最好。” 邓毅只是少许犹豫便答应。 “行。” “等我安排。”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默收起贡烟，起身离开，“事后再给你，不用送。” 邓毅长吁短叹。 从办公桌文件夹里取出学校下发的防暴演练提案… “真是要疯了。” 明明是“警匪”游戏，警和匪怎么能联手控场打压别人呢。 第6章 不幸中的不幸 卧室灯光朦胧，照不清事物，又好像在帮衬着黑暗，掩饰丑恶。 空气中散着使人意乱神迷的幽香，激发出最原始的欲望。 咯吱—— 咯吱—— 床身摇晃，粉色鱼纹帐幔上的一袭流苏摇曳。 帐幕内，人影扭动，传来肌肤碰撞声的同时，还伴随着男人剧烈喘息声，隐约还有女子强忍时的低吟声。 浪潮拍岸—— 声响不断。 在催情异香下。 男人兽性大发。 粗鲁，蛮横，似要将人撕裂。 “呃啊…” 男人低吼一声。 伸手掐住女人脖子。 “…贱人…怎么不叫，都伺候我多少回了，还装什么纯情？！” “我让你叫！” 女人被掐得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 却不见她有任何挣扎迹象。 她眼中无神，仿佛在这里被掐死，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 好在，男人最后清醒。 险而又险收回手去。 女人因为缺氧身体反射性抽搐几下，停顿几秒后才喘出口大气。 气息从喉咙中擦过时走漏的声音听的让人心疼。 最后的倔强，无非是短短两横清泪而已。 放肆过后，床褥上浸满汗水。 女人无力的撑起身子。 一丝不挂的肉体在经历摧残后显得憔悴，青紫肉眼可见。 她从一旁拾过衣服，冷冷说道： “…好了吗，我该去学校了。” 男人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她那生来就很美的脸上。 “王思佳…你就这么急着去死，是吗？” “本少爷让你配合我一次，有这么难吗？” “我一直有在配合…但太痛了，没有觉得舒服” 她被这一巴掌打的栽倒。 可能已经习惯疼痛，所以并不在意。 摸着有些发烫发涨的侧脸。 “麻烦以后要打的时候别打脸，被人知道的话又会给我惹来麻烦。” 男人点上一支烟，不予理会，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货真价实的跟你堂姐来一次。”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大概率会嫁给王室，不再是从五姓七望中选取。” 男人冷嘲热讽。 “你们王氏真是心比天高啊，人家王子未必看得上商贾之女，去了也是做妾的份。” “或许吧。” 王家有着怎样的打算和野心都和她无关，她现在只想将丑陋的自己藏起来，然后去学校。 刚要起身，就又被男人粗暴的拽回来，按在身下。 “要不了你堂姐，就只好拿你顶替一下。” 王思佳就像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在这过程中，她除了忍耐，还是忍耐，她清楚自己的声音会招来什么。 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快点结束。 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欢愉。 这让她一度认为，言情小说里那些都是骗人的。 好在，第二次的摧残没持续多久，应该是把自己当做那位族姐了吧。 不得不佩服意y的强大。 王思佳穿好衣裳，来不及处理身上异味，一心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房间。 “希望你能在你那堂姐面前多说两句，我赵家还没没落。” 王思佳没有回应。 关门直接离去。 她步伐沉重缓慢。 尽管已经疲惫如此，她还是要赶去云来。 环境所迫，学习开始吃力，家族提供的资源有限，缺失的那些也只能硬着头皮补回来。 要是从三班掉到四班，自己的遭遇只会更惨。 校门口 例行检查的风纪委员已经在准备收尾工作。 “豪，你傻愣着干嘛，该回去报道了。” “你们先走，我再守一会儿。” “搞不懂你了。” 风纪委员们最后撤的只剩他一个，晚了回去他免不了会被一顿责备。 可万一呢？ 翘首以盼中。 终于，他等来了那个万一。 只是今天看去还是很让人担心。 王思佳只是在来时多看豪远一眼，然后低头，什么也没说。 又是这个白痴。 已经被盯上了还不知道。 每天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意义，就这么想看我狼狈的样子。 心中想着。 刚从豪远身边走过，男人充满阳刚气息，坚韧雄浑的声音吓她一跳。 也只是向自己道了声“早”而已。 王思佳顿足，用像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不知该回什么。 最后她轻嗯一声，同样说了声“早…” 低头离开。 “呼……”豪远所有的勇气随着这声吐息卸去。 王思佳的精神面貌让他担心，对好几天前，黄家兄弟说的话多少起疑。 特别是王思佳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那味道他没敢继续往下想。 怎么可能，应该是多想了。 豪远打消念头。 下午—— 学习会。 最近学习会有些冷清啊，就只剩余二田不忘熊武三个人了。 豪远去了委员会这是大家都习惯的，也就余二调整不过来，打团的时候老是喊他名字。 梦书记在朱丽老师办事，最凶的老师和最内向的学生，要不就是我影响你，要不就是你影响我。 为了证明自己是有用的，绝对不是社团里的吉祥物，几乎是每天都去，比自己以前都要勤快。 其次就是洛依依。 洛大小姐最近好像在忙活什么，一副闲人勿扰，来去匆匆的样子。 能经常看见的就是抱着文件出入。 问在做什么，她也不答。 “唉…” “人走茶凉咯，人走茶凉。”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酿造。 “我看啊，还不用等那些贵族出手，咱们自己就得解散。” 陈默抱怨给自己听呢。 他掏出手机，正想给人家小雨妹子打个电话，陆小雨反而是给他打过来。 该说不说，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大家都想一块去了。 刚接起电话，就听见少女清亮的嗓音。 “陈哥哥，最近在忙什么呀，为什么不和我打电话啊。” 陈默耐心解释道： “最近不是忙嘛，刚准备给你打，你就打过来了。” “嗷…” “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默问。 “好很多了，时不时能下床。” “天冷了，我让护士姐姐多给你准备两套衣服” “她不给我就投诉她去，我可是给过钱了。” “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哥阔绰着呢。” “还有啊…” “哎呀陈哥哥你很唠叨哎。” “啊？” 陈默捂住扬声器，看向余二，“我很唠叨吗？” 余二都笑撅了。 “老大…小雨妹子是你女儿吗，管这么宽。” 第7章 防空洞 这么说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陈默也是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监护人状态。 别看小雨妹子今年才十四近十五，两者年龄相差并不大，然而精神层面确实能当女儿对待。 加上隔着陆飞这层关系，对待陆小雨更是亲上加亲，总会过问这个，过问那个之类的。 陈默轻咳两声，意识到不应该这样，小雨也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了小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我…我近段时间可以下床走动了” “我也问过护士姐姐…说可以短时间自由活动。” 陈默立马猜出她心思，“所以你想去见见哥哥？” “…不可以吗？” 她如此请求到。 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雨，你的身体状况你说了不算，我可是答应过你哥要照顾好你，再加上外边这么冷…” “我很坚强的，没那么脆弱啦，陈哥哥你就带我去见见我哥呗，我求求啦…” 人心到底是肉做的。 陈默有一瞬间的犹豫。 陆飞替人坐牢的事她也不知道，再加上明年就刑满释放了。 也不急这一两天。 “不行。” “…好吧，我知道了…” “但是，陈哥哥答应你，很快你们就能相聚，在此之前你要把身体养好。 你不是想上云来看看吗，到时候我亲自来迎接你。” 考上云来，对路小雨来说是千难万难。 “…真的？” “真的真的，所以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就…就去问你田哥哥，他啥都会，就算他不会他老婆也会。” “老大…” 田不忘压下嗓子唤了一声。 怎么能当着小妹妹说这些。 “老婆？都有老婆啦？” “都成年了，当然有。” “嗷嗷嗷明白了。” 这或许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 「该吃药了小雨，跟谁打电话呢？」 “没谁…” 路小雨应了一声，随即小声说道： “我先挂了陈哥哥，要不然护士姐姐该吼我了，拜拜！” “嗯，拜拜。” 电话被挂断。 护士小姐真多疑，那手机里最多就存了社团几个人的私信，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该不会有死黄毛吧。 …… 陈默收起念头。 他看了看被绷带缠的无法活动的左手，悄悄活动几下手指。 “要不就今天吧。” “什么？老大你在和谁说话？” 三人纳闷。 “废话，当然你们啊。” “我们咋了…” 三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就这记性，还云来尖子生呢，我呸！狗屎。 “工业楼，哥们杀进又杀出的地方。” 怎么记得是被抬出来的地方。 不管了，反正是成名一战。 只需要稍微提起，记忆浪潮马上就能涌入脑海。 「军工遗址剖析图」 「二十六号摄像头」 八十年前的军工遗址，有什么东西都不奇怪，还是在地下。 陈默这个战争分子对八十年前的事那是吃的透透的。 不光是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八十年前a国差点经历一场核战争，都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互种蘑菇。 大量民用企业转为军工企业，就算是临时搭个棚子，也要造枪造炮。 最后这场危机由外交部部长出面才得意避免。 据分析，要是没这位外交牛人，必有一战，战争一旦打开就没有说停就停的道理，到时候各势力下场，对国家形成三角围杀，谁在打自己都不知道。 万幸的是，没有打起来。 但那些军工遗址就暂时没用搁置起来，直到被新的军工替代，改换地址。 正好，趁着伤好的差不多，陈默想组队去看看。 “用叫上耗子吗？” 余二问。 “他啊，他现在为情所困，就不打搅他了。” “哦。” 几人收拾行囊。 打车往军工遗址而去。 驶过跨江大桥，驶过盘山公路，再徒步一阵就来到工业楼。 记得几个月前来时还杂草丛生，没想到等再来的时候这里成了光秃秃一片。 “注意积雪，小心脚滑。” 陈默带头往里走。 余二惊叹道： “原来这就是血流成河的地方，地形很难施展得开啊，连合适的掩体都没有。” 血流成河？ 什么血流成河。 身为云来尖子生的陈默，完全忘了以前吹的牛。 “老大就是在这里杀进又杀出，达成百人斩成就的？” “啊…啊嗯，嗯。” 陈默朝田不忘使眼色。 世界上还是好宅多啊，最懂人心了。 他没有戳穿陈默的谎言。 手里捧着笔记本。 跟着剖析图走。 最后发现那只是砖石钢筋交错的废墟。 “当时26号的位置就在这里，总电闸被断开了，没办法再获取具体的地址和画面。” “难道要我们动手开挖啊…” 这又不是游戏。 如果是的话他能把主世界挖穿。 陈默从来后一直做沉思状。 他在线下做过大量功课，契合实际后大致有了了解。 “我大概知道这26号是什么了” 蹲身捡起一块石头，根据剖析图，在地面简单几笔画出交错的杠。 “这里是军工遗址，而且是临时搭建起来应对战时补给的大后方” “既然是大后方就必然是在敌人的主要轰炸名单内” 陈默手中石头往上滑。 他头看向身后那做山，山上还有哨塔遗址。 依托特殊地形，利用石质山体打洞，就成了最好的庇护场所。 “只要警报一响，所有人都必须放弃手中工作，往防空洞跑，当时都要互种蘑菇了，谁也不知道扔下来的是什么，所以防空洞级别不会在七级以下。” “老大…你都学了什么啊…你没背着我们偷偷学习吧？” 他们三个觉得怎么被卷死的都不知道。 陈默给了他脑袋一下。 亲如兄弟，就这么想自己。 思路差点给自己打断。 “要想弄出这种级别的防核设施，起码地形得靠得住，别最后成了活棺材，洞口也不止一个，多找找总能找到。” 说着，又在四个位置画上圈。 陈默撑着膝盖起身，“慢慢找吧。” 防空洞在地下是个非常庞大的隧道系统，入口太多，对应最近和最远，所以先把最近的找出来。 四人，两人一队，绕着山体自东西两个方向对标下的点位展开搜索。 这时候平日的体能训练就发挥效果，起码不会因为登山而被累成狗。 余二牢牢跟在身后。 一路走，一路用砍刀斩断树枝做好标记，一会儿要是有发展，剩余两人也好找上来。 “老大，你说都过去这么多年，那防空洞还有找到的必要吗…” “难不成…里边难道真有宝贝？” 陈默笑了笑，嘴里吐出雾气。 “防空洞本身就是宝贝，只是这里太偏僻，发展不过来才没办法利用。” 现在城市里的民防已经是战前停车场，地铁，战后放空。 合理利用空间，生活安全两不误。 在a国主干城市更有大型避难所，相较于防空洞，它的体系更加完善，储备有好几年的口粮，更为前沿的科技。 “…啊？这也能是宝贝？” 余二没看出来。 “你想想，要是某天丧尸危机，有这么一个防空洞，是不是很让人安心？”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 “万一呢。” 陈默似笑非笑。 远比丧尸危机更恐怖的是两个超级大国挑起的战争。 他们会对彼此本土无差别攻击。 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陈默知道，这场战争早晚会到来。 届时，a国将被卷入战争汪洋中。 王室会被推翻，阶级将会迎来洗牌，洛家会成为战争的祭品，自己也会被推送上战场，为这个虚伪的国家发挥余热。 “这这这，老大你看这！” 余二兴奋到。 陈默顺着视线看去—— 那是道约莫两臂展的沟渠。 八十年过去，积土外翻，到处都是砖头，塑料袋，只道个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陈默给田不忘发送出信息。 很快，一高一矮两人出现在视野中。 “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这就找到啦？” 田不忘还以为要折腾到很晚。 “那要不然呢” 陈默纵身跳下沟渠： “走吧，说不定咱们还得在防空洞住一晚。” “啊…” 田不忘是不想的。 他笔记本快没电了。 余二倒是显得游刃有余，只属于男孩子们的户外野营，还是在防空洞，不要太爽好不好。 沿着沟渠往前走。 尽头是个被铁丝网阻拦的拱形桥洞。 熊武从背包中取出尖嘴钳，将铁丝咬断，还取出手电筒，分发在几人手中。 陈默望着那深不见底的隧道，也不由得兴奋起来。 记得当年在被对面轰炸的时候，经常往防空洞里钻，回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都留心点脚下，说不定就有蛇什么的，在这里被咬一口就能直接吃席。” 他们老大还是那么爱来玩笑。 就是并不好笑。 继续带队，往深处探索。 才刚深入没几米，就开始冒汗，明显能察觉出里边温度要比外边高不少。 防空洞冬暖夏凉都是真的。 难怪还有人在这里开火锅店。 “防空洞内部就长这样？” 余二有些失望。 刚进来时的新鲜感在几分钟后就没了。 只是由混泥土钢筋加固了一下，好像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体隧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只是入口而已。” 隧道尽头是个一路往下的洞口。 台阶盘旋着一直往下。 大概会延伸出十几米。 田不忘被三人夹在中间，好吧，他开始有些怕了，警惕着周围所有动静。 这就跟进鬼屋一样。 脑子里总是会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万一就在某个转角处踩到人的头盖骨呢？ 自己肯定会当场晕过去。 直到下到台阶最底层。 有一扇半开着的厚重门体。 门面上赫然印着核标志。 无论是过去多少年，这个标志都是让人畏惧，带着警告。 “…老老大，我怎么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咱们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田不忘快有些绷不住。 余二被他说的有些发毛。 一个比一个怂。 熊武显得就很平静。 不是不怕，是脑子转的没他们快。 陈默试图将那扇虚掩的门拉开，可试了几下都没动静。 “你来，我手疼。” 余二接过任务。 几次发力，这厚重门体仍旧半点动静没有。 然后人就拧上了。 自己力气这么小的吗？ 其实也不怪他们几个，这门都焊在这里多少年了。 关键它可是用来抵御马赫杆的。 爆炸后火球快速膨胀的大气压力开始向外扩张，形成威力更强的冲击波，而核弹大部分能量都是通过冲击波释放。 冲击波和地面接触后就形成马赫反射，变成超音速移动的马赫杆。 所过之处将无人生还，渣渣都不会留下。 马赫杆会直接进入防空通道，也就是刚刚的那一节，然后深入到地下通过这扇厚重的防爆门。 所以能真正抗下核弹的男人还没有诞生。 “还是俺来吧。” 熊武瓮声瓮气到。 他手指扣住门缝，夹紧臀部，下肢带动腰部发力。 就听着门体和地面剐蹭发出刺耳声响。 门一打开，居然还有一扇。 马赫杆没办法一次性抵挡，只能让它进入第一扇门，来到扩散室进行反射，把那些残余能量层层衰减下去。 并且，防空洞要防的还不止是核弹带来的核辐射，还有放射性尘埃。 所以这个级别的防空洞还有其他系统，稍微漏掉一个，里边就是活死人墓。 等另一扇门被打开，以为就此开启新世界大门，然而现实却是狠狠给了几人一巴掌。 哪里有什么新世界，糟粕而已，随处可见的垃圾，多的都无法落脚。 刚刚灯光照亮的地方还有居然有米奇，还不少。 就算是没有洁癖的人也会生出洁癖。 陈默就洁癖严重，但他认得这些塑料袋是干嘛的。 是拿来培育菌类，蔬菜之类的。 核战一旦打响，就要做好长期准备，所以还有食物供给这一环。 没错的话这里不光会有塑料袋，还有用来关牲畜的笼子。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我已经不期待在这里住一晚了。” 余二说着，看向陈默。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来都来了，不多体验体验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就不该来的…” 现在抱怨已是无用。 第8章 防空洞里的临时厂房 完全隔绝光线后的防空洞伸手不见五指，四人强忍着这种让人产生恐惧的幽闭感，时不时要被从脚边钻过去的老鼠，吓得“花容失色” 好像每一处声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最后砸进自己心里，等传递到脑海时将会形成无比恐怖的画面。 有人嘶吼着，呻吟着，恐惧着，有人在这里死去，有人在这里重生，但那些都会被炮火声掩盖，最后落定为历史的尘埃，无人问津。 越往里走，民防工程就越完善，纪律也就越严谨。 墙体砌上一层钢筋混凝土厚壁，用于保护军官，器械等。 大型防空洞就像一座地下城市，越是靠近中心位置，也就越重要。 终于，在走出不知多远，除陈默以外的三人都开始感到困乏时。 周围环境却已然发生改变。 不再有随处可见的塑料袋和垃圾，起码让人在落脚时心底不会发怵。 “…这是？” 田不忘驻足。 他隐约看到些什么。 “怎么了忘忘，你不会发现图腾啥的吧…” “不是，你们看这个。” 他抬手将灯光打在头顶墙面上。 那是一条条被加固后的电缆，一直延伸下去。 “熊子，你让我骑一下。” 熊武听话照办。 “哦哦。” 蹲下身，让田不忘直接跨腿骑上脖子。 肉眼近距离检查一番后，说道： “老化并不是很严重，还能用的样子。” “当然还能用了，要不然怎么给摄像头供电的。” 陈默指明到。 “里边会有什么需要供电的设备吗？” “再走走看吧，防空洞级别那么多，我也不是很清楚。” 好消息是现在有了路标，不再是随缘走，几人就沿着电缆一路走。 终于，他们在一处拐角停下。 那是一扇门，也是电缆分支出的第一个岔口。 门上旁边挂着『应急指挥中心』的字牌。 每当面临空袭和轰炸时，政府官员或军事人员都会转移到应急指挥中心。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防空洞的核心位置，相当于是大脑。 推门而入，都是被掉落的灰尘呛到，引来咳嗽。 灯光扫过，入眼是一张布满灰尘的长桌，数把椅子。 桌面上是陶瓷杯，抽完的烟盒，地面上还有烟嘴。 找寻一圈后，发现和普通房间并没有区别，唯一的电器就是一盏临时吊灯。 陈默停留在一面墙体前。 他抬头仰视。 几人都是有样学样，想从中看出个大概。 那是面较大的俯视图。 记录着这座防空洞的所有布局。 起码有了它，人也就有了眉目。 一面看着，余二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在这幅图纸上看到几个让人惊奇的字眼，惹得心脏狂跳。 『炼钢厂』 『发电厂』 『兵工厂』 防空洞居然还有厂房？ 实际为了应对战争。 就算是在地下也要源源不断往前线输送资源。 虽然标注上为临时厂房，但这几个字样看上去就足以让人激动。 陈默似乎能听见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最后却不得不打消他们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别想了，就我们仨还想造枪造炮啊，估计早被搬空了。” 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失落。 他们当然知道这不现实。 可要是真能让这里发电，炼钢，把这里当做秘密基地也挺好。 “别灰心，倒是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觉得有用的宝贝呢。” 陈默宽慰着。 吩咐继续探索。 这次就依照着俯视图走。 他们先是去了最近的炼钢厂。 和预料中的大差不差。 很多设备都被搬空，留下一地零件，和一些无用的基座。 但并不让人失望，库房居然还有废料，拖去垃圾场说不定还能卖两毛钱。 陈默心中调侃一下。 这些东西连他们都懒得带走返工，可见其价值有多低。 然后又去了发电厂。 厂房是一地的零零散散，有螺母，也有线缆，各种杂七杂八，连带走的价值都没有。 同样是拖垃圾场还能卖几毛钱。 越是这样陈默心中反而越心安。 什么东西是有用的，什么东西是没用的？他们分的很清。 在当时处境下，刚经历过战争的a国，对他们可能无用的东西，对自己可能就是珍宝。 另外三人心中失落。 还以为能发电什么，结果居然这么现实，留了一堆垃圾。 这次他们打算直接去往兵工厂，也是当前最期待的地方。 根据前两个厂的规模来看，这座临时兵工厂应该只有一两条生产线，再多也就容不下，没办法完善工序。 流水线是指望不上了，那玩意儿肯定是要带走的。 自己现在当个垃圾佬就行。 毕竟像这种规模的防空洞可遇而不可求。 进到厂房—— 灯光扫过，还真是啥都不留。 余二的心瞬间掉落谷底。 陈默事先都说好了，造枪造炮没可能，就算能造也不敢啊。 a国有持枪证是不错，但没让你去造啊，自己偷偷闭门造枪是要干嘛，造反吗？ 有几个脑袋呀？ 陈默蹲下身，查看地上遗留下子弹加工后的碎屑。 捏在手里搓了搓。 “铜？” “不对…” 他心中立马否定。 铜的成本太高，不符合当时a国的环境，所以这应该钢没错了。 别的优点可能没有，但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因型号不同，一颗普通子弹的造价只需要几毛钱到几块钱不等。 花生米绝对管够。 又随地找了找，他发现墙体上居然刻着字母，看上去像枪的型号。 『t-11b』 “t-11b？” “这啥枪？”余二凑近问。 “…嘶…听都没听过。” 陈默纳闷了。 自己走南闯北，军旅生涯这么多年，什么枪炮没用过，唯独这玩意儿是真的很陌生，估计是某种枪型的改良款吧。 要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军工厂最有价值的地方应该是库房才对，而不是这里。 库房没有门，只有一张很大的幕布，但里边给人感觉很空旷，很大，大到能塞进去几辆卡车，但又很简陋，简陋到就像是随便开了个洞，只用于屯放物资即可。 第9章 盗版枪 “…老老大，老大！” “你快过来老大！” “宝贝，真有宝贝！” 田不忘异常激动，接连唤了三声。 这里空间太大，差点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陈默心中一喜！ 隐隐感觉到什么。 在这里的宝贝，那就的的确确是宝贝，哪怕那是80年前留下的老古董。 余二应了一声，激动着朝光源一路小跑，想第一时间看到那宝贝到底是什么。 结果因为跑的太急，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他在地上干嚎两声，“我尼…马我…疼死我了卧槽…” “没事吧？” 陈默言语关心。 “没事儿…刚刚好像踩到什么。” 他有些懊恼，想着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借着手电筒照过去。 发现那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这是？枪管？” 他一脸疑，不敢确信。 灯光又朝着枪管方向扫去。 在看到的第一眼，不由得一怔！ 紧接着心脏狂跳，手止不住颤抖，那样的心情让他难以自持！ 枪，好多好多的枪，堆成一座小山的枪，就算品相已经相当残次，可这种规模，还是把几人狠狠震惊住！ 余二连滚带爬的扑上去。 抱着那堆枪，嘴里喊着发财了。 “发了发了，这下发财了！” “老大！我们要发财了！” 这哪里是枪，分明就是金山银山！ 现在一把枪的价格可不便宜，转二手卖枪店，那肯定是框框赚钱啊！ 他脑子里已经想象到自己成为人上人，数钱数到手抽筋。 陈默没他那么激动，他例行检查一圈，发现里边真是只有这种型号的步枪，没有子弹，估计都被运走了。 “别高兴的太早。” 陈默这才抽出空来给他泼凉水。 “咋了老大，我们要发财了，你不高兴吗？” 他直接靠坐在那些枪堆上，自己点上一根，笑了笑，“发什么财啊，你知道为啥这些枪没被带走吗？” 余二朝着枪堆看了一眼，“对啊，为啥？” 按理来说，这些枪就算自己不用，拿去卖给第五世界，第四世界国也不错啊，起码有的赚。 陈默嘴角叼烟，从旁边捡起一把，拿在手中掂了掂，徐徐道来。 “为了压缩成本，枪身部分用的木料，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么压手？” 木料还这么压手，造价上去了，质量没上去。 “还有这工艺，简直是差到家了，吃灰吃土，枪膛拉上去回不来，我怀疑它会卡壳。” “然后就是这保险装置，不走火我跟它姓，到处生锈，枪管还他妈是歪的，你看这弹夹，把都拔不出来…” 试图拔了一下。 拔不出来，出来不了一点，直接跟焊死的一样。 几人听呆了。 所谓触类旁通就是这样。 枪械接触的多了，优点缺点都能做到了然于心。 “那东拼西凑…应该还是能用的吧…” 余二还想挣扎一下。 怎么感觉这些宝贝，被老大说的比废铁还不如。 “你都说东拼西凑了，那维护成本又是多少呢。” 俗话说买得起养不起。 能买的起航母的，不一定养得起航母。 这枪缺点这么多，维护成本自然就会拉高，甚至要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八十年前的老物件，很多东西都还不是很严谨，大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枪品相真是一言难尽，估计挂某鱼上，标95新女生自用都没人买。 “关键这些还不是最致命的。” 陈默指着枪身上那一串文字。 “t-11b，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原来是防版。” 好听点是防版，实际上就是盗版。 “啊？！仿版？” 余二终于是坐不住。 他可以接受它的缺点，但不能接受它是盗版枪！ “怎么会是仿版，老大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记错了。” “余二小弟弟，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就跟手机型号一样，有的一听就知道是山寨机。 余二之所以这么激动，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枪一旦被扣上防版的名字，就不能售卖，一卖一个不吱声。 a国枪支泛滥，对枪型管控很严，有些大佬真的能自己造枪，只要逮到有人卖防版，就默认为自己造的，后果掂量着来。 什么叫大起大落？ 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那这下咋办，真是空欢喜一场。” “别丧嘛，能找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多拾到拾到，看能不能凑出几把战损版，人家好歹也是枪，也不是全无用武之地。” 别看人家是老古董，这玩意儿就算不开枪也是能唬住人的。 三人拆解，一人组装。 修手机修电脑的最怕什么？ 还是山寨机，因为他们的内核基本都只能去靠经验来修，没有固定型号。 这盗版枪也一样，全凭经验。 这枪也是奇葩，从内到外，全是诟病，而且还很复杂，零部件越多越难维护。 陈默没有保养用的工具，就只能先组装来看看，来日方长嘛。 不知又过多久，几十把枪拆卸重组，居然只有一把勉强能用，很让人颓丧的结果，能不能开枪都还两说。 “你们先去睡，我守着。” 陈默脸上虽有疲倦，却对组装枪械这件事抱有极大兴趣。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嗷…好，那你也早点睡啊老大…” 余二拖着疲惫身体，挨着田不忘和熊武睡下。 现在就只剩陈默一人。 他独自摸索着，熟悉着。 这枪也不是全无优点。 起码它不挑食，一下能够兼容三个型号的子弹，还都是市面上能见到，射击馆常备。 转眼又是几个时辰。 三人醒来，发现陈默还在组装。 干流水线都不带这样的啊。 而且这么久也只组装出第二把。 其实对陈默而言，过程倒不算折磨，感觉和搭积木差不了多少。 就有时候叫人挺无语的是，明明都是同一种型号的枪，同一个机床的工艺，为什么会出现嘴不对嘴，口不对口的情况？ 然后就是这枪的用途…… 他打算拆解后先弄回去，试着保养，今天没用，不一定每天没用。 第10章 守舍人 豪远哼着欢快小调。 只道个天气凉来好个秋，只道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左右手全是夜宵。 他用屁股撞开宿舍门，春风得意道： “有没有想和我共进晚餐的？” “有没有啊？” 无人回应。 豪远，心中纳闷儿，怎么还装上高冷了？ 只看宿舍漆黑一片。 他有些犯嘀咕。 开灯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这时间点… “开小灶去了？” 看似洒脱，嘴上说着他们没义气。 实则内心有些微妙的不平衡。 要真是那样的话，该不会是不带自己玩吧？ 他拆开包装，独自吃着夜宵，没了争抢反而有些不适应，吃上几口也就没了心情。 —— 一直过了凌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人还没回来。 豪远，犹豫着给陈默打了个电话。 心中腹稿都已打好。 绝绝对对，是换上笑脸不带一丝埋怨的问候。 在漫长的等候中，在响铃一次次拨响中，那通电话最终没被打通，回复音却是叫人生奇。 “不在服务区内？啊??？” “什么情况？” 无人接听,通话中倒是能够理解。 可这不在服务区内...6g时代的2g信号吗？ 琢磨着，他又给其余几个也打了电话，结果都是一样，全不在服务区。 他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该不会被集体成海了吧... 就一去一回的时间就团灭了？ 他又翻了个身—— 推翻刚刚自己的猜想。 现在老大身上光环那么多,不会有人冒险直接对他出手。 待到天光乍亮,还是杳无音讯。 看了看时间,以为老大不在，今天就能多睡一会儿,不用出那个该死的早操。 身体却是自律的要命 ，怎么睡也睡不着。 他起身洗了个冷水脸,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内。 “哎…” “都上哪儿去了。” 长叹一声,在脸上狠狠拍打几下。 他相信自己老大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在这个宿舍，猜忌最为要命。 换上行装，打算独自出操。 操场上没了龙头。跑起来也就肆无忌惮，他想把这种不安化作动力，全力以赴的奔跑。 直到身疲力竭，直到脑子里不再空想,直到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草坪上。 八点 换上袖章。 该执勤了。 不一会儿，一辆立着金色小人的黑色轿车停靠在校门前。 这是洛依依的车。 上边下来三人，洛依依,她的女仆，还有梦兮。 看来昨晚上又是一起睡的。 “洛部长好！” 豪远挺直腰杆。 “你叫我什么？” 看样子洛大小姐是要发难： “要叫我外联部长！” 豪远心中掂量着。 “外联部长早…”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现在要叫我财务部长。” “财务部长早...” 是要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人家是洛千金呢。 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很佩服老大的，原因就在这，起码这位大小姐在老大面前没那么放肆。 “还有你梦书记呢？” 洛依依还不肯善罢甘休。 就算是陈默在这儿也让这么喊。 “不不不，大家都认识，还是直接唤我名字吧” 梦兮受宠若惊，她一个劲推诿，然后开始帮腔： “依依…你不要刁难豪远啦，又不是人家的错。” “哼…就你良心好，你家老大呢？昨天怎么一天不回消息，上哪儿鬼混去了？” 豪远不敢隐瞒，如实告知。 洛依依听完，思虑一番后，镇定自若，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走吧，祸害遗千年，死不掉的。” 在场只有洛依依清楚陈默是死是活，答案是肯定的，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勇气恰恰来自子母环。 要是持有母环的陈默噶了，那戴着子环的自己也不能独活，死的透透的。 她对自家产品的质量，非常有信心。 “嗷...” 梦兮对豪远点点头，以表歉意，跟随着离开。 她不担心陈默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洛依依不慌。 送走这尊大神。 紧接着出场的就是苏月影。 关于那本书她还想再请教一二。 她也来问陈默去向。 可见自家老大平时候有多忙。 豪远只说是不在服务区内，或许是荒野求生去了。 苏大小姐没那么难伺候，她只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哦”，就若有所思的离开。 对荒野求生抱有浓厚兴趣。 学子不断涌入。 很快，他就见到一天中最想见到的女孩，那个人生中第一次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 王思佳。 说实话，连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跟王思佳是什么关系。 朋友吗？没有那么深刻，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有她主动找自己，一天可能只能聊两三句。 恰恰是这种最遥远的距离，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王思佳看上去还是那么恬静，美丽。 手中拎着印有时尚logo的手提包，上面还吊着一个与她风格截然不同的公仔。 豪远听她说过，她家有个年幼的小妹，公仔的出处就不难想象。 离近一些。 距离的美感被淡化。 王思佳看上去还是一脸疲态，拖着那具没有灵魂，只剩躯壳的肉体。 又像是全无感情，只凭代码运作的没有思维的机器人：我是谁？我该做什么？我想做什么？ 这些都不用理会，把今天重复过去就好。 女孩儿脖子上多了几条指印。 看着让人心疼。 就算自己过问，她也不会说。 况且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过问？ 就算是说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那些都是实打实的贵族世家。 “早。” 豪远强撑起姿态。 “早。” 王思佳优雅点头，看起来不失大家风范，如空谷中的幽幽兰花，似水中明月，静谧，端庄。 豪远避开她的目光，关心道：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紧，要不我送你去米雅老师那儿休息休息。”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哦...好好...” 他很是放不开手脚，不能像王思佳那样从容应对，说话做事总会弱上三分。 这就是两人的差距。 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 第11章 拳击部，李廷祥 这可能是一天中唯一能够攀谈的机会，豪远想要争取多聊两句，继而更快确认关系。 可等他刚要开口，一个身穿红色云来制服的男人闯入视野。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三学年生的信息。 他来的突然，以至于豪远压根没反应过来。 他身边还拥护着不少人。 三三两两，同样是身穿红色制服的三学年学子，他们都带着身为上位者的气息，如水火般有着无可披靡的侵蚀性，很轻易就能做到以势压人。 男人行为放肆，一把搂住王思佳，往自己怀里送。 贴脸开大。 这看的豪远血脉喷张，有股无名怒火暗起，拳头紧握。 再看王思佳… 并无异样，这么亲密的肢体触碰，居然还能显得那么平静。 豪远心都凉了。 “在这儿杵着，是在等我吗？” 男人傲睨道： “还是说…滋味不够？” 他将脸凑近，细细品味。 拥护他的学子们谄笑不断。 魍魉身边的小鬼罢了。 豪远打量着那个为首男人，就像在打量猎物，他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男人约摸一米八，穿金戴银，额前有一撮头发染着紫毛，垂掉在眉眼之间。 “同学，你的纽扣松了。” 豪远站出来，冰冷说到。 让旁边其余几位风纪委员都有些措手不及。 纽扣这种事都不会死盯着不放。 男人有些茫然。 掏掏耳朵。 他观其左右，最后疑惑着看向豪远，问： “你…是在问我？” “同学，你纽扣松了…” 豪远语气加重，直接顶撞回去，言语中带着股狠劲，大有不服就干的架势。 那男人愣了一愣，最后像是听到天大笑话，捂着脸憋笑，再如何克制也无法掩饰嘴角带有挑衅的弧度。 “小子，你认识我是谁吗？” “就算是你们大队长来了，也不敢拦我。” “我只问你一句，系还是不系？” 这时有个风纪委员跑出来，拦下豪远，想要把他推开，并小声劝阻： “豪，豪哥你疯啦…？” “这人我们招惹不起，这小子是拳击部部长，还是子爵。” 打架打不过，地位也比不过。 之所以是子爵，八成是已经世袭了爵位，成为这所学院里为数不多的真正贵族。 “怎么？晓得我是谁了？” 豪远直直盯着他，不言语。 他强压下那股怒火。 不能给陈默添乱。 要是在这里把他打了，那么所有的计划都会迎来变数。 可是王思佳… 他现在多希望王思佳能够求助。 只要她肯开口，身为风纪委员的自己，立马就能把这小子拿下。 然而她却无动于衷。 看不出任何的厌恶感。 只有接受，只有屈从。 见豪远半天说不出话，看着他那像要杀人的眼神，语气反而妥协下来，抬手投降。 “行行行，算我怕你了，给你们大队长一个面子，我系我系。” 男人没有动手，只是把身体靠向王思佳，“我不太会，就只能麻烦你，你不会拒绝吧？” 王思佳偷偷看了豪远一眼。 悄无声息的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克制，让他不要冲动。 这是对他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 反抗只会引起反噬。 “…好，我帮你。” 领口纽扣是她亲自扣上的。 就在豪远眼前。 这就像在他心底给予最沉痛一击。 又是那种无力感… 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连喜欢的女人都…他简直快要受够了，这不公平且该死的世界，这个让人发狂该死的家伙。 “这样够了吗？” “不够的话我解开再系一次。” 他似乎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 这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 看着他再次将纽扣解开…无疑是在挑战底线。 不知不觉当中，指甲已经嵌进肉里，骨节苍白，所有的血色都爬到脸上。 脑子里一直在回荡一个声音。 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 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血性的学子，很清楚这些贵族也会喊疼，也会跪下来求自己别打。 “怎么，还想动手？” “再练两年吧学弟，滚开，我要过去。” “我…”豪远刚要彻底爆发。 另一个声音传来。 “滚开。” 那声音无比熟悉，短短两个字，就把近乎快要失控的自己拉回来。 “老大…？” 就见以陈默为首的几人如利剑般从拳击部社员当中撕裂而出。 还妄图阻挡去路，那要先问问接近两米的钢铁巨汉。 在熊武视角里，这些一米七个头的真就矮的跟小朋友一样，加上从小就从事体力劳动，两膀子力气还是有的。 一时犹如无人之境。 几乎是平推过来。 “别动嗷，都别动，我踏马伤员一个，谁动谁知道。” 陈默径直来到那男人跟前。 “哎呦，学长好。” 那男人傲慢地看陈默一眼，听对方语气亲切，还以为是贴到棉花了。 在看一眼他身后的大汉。 这是打激素了吗… 拳击很强是没错，但没说让轻量级打重量级啊，赤手空拳跨级干架，很难单杀。 “我认识你，陈默。” 他锋芒转向陈默。 “好巧啊学长，我也认识你，你叫…李庭祥，拳击部部长对吧” “就亲爹一死，直接世袭那个。” 李廷祥对自己名声很自信，可为什么让陈默说出口这么怪啊。 “可真是当的好大儿啊。” 李廷祥卓然而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抖。 他周围人也是越聚越多。 “学弟，这就是你对学长的态度吗？” “当然不是，你又不是罗泽那个死人，学弟刚刚只是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想来吧，你是拳击部，我是学习部，我们一文一武的没必要起冲突。 而且就算是你们副会长蔡子华来了，也不敢把我如何，是吧？” 陈默笑里藏刀。 轻轻抬手。 李廷祥瞳孔一缩！缩了一下脖子，反射性倒退一步。 身为拳击手的危机感，以为刚刚朝自己伸来的是一把刀，能随时取走自己小命的利器。 看在周围人眼里他就是怕了。 陈默呵笑一声，“怕什么啊学长，我都这样了…” 说着，陈默把悬在半空的手继续探过去，为他系纽扣，一颗，两颗… “我态度还好吗？” “…嗯…” 下一秒陈默画风突变…… “那就快滚，别逼我搞你。” 手指就在喉咙一寸处。 又是那种面对危机感。 “如何，单手系纽扣技术还不错吧。” 陈默再次换上笑容。 第12章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李廷祥，李廷祥... 真是好一个李廷祥啊。 陈默认识他不是因为他名气大，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狗屁拳击部长，更不是因为那个只有虚衔没有实权的爵位。 再者说那个爵位怎么来的，他李廷祥最清楚，贵族之间的事，要比想象中的更乱。 之所以能认识他，还要追忆到前世。 前世，身为拳击部长的李廷祥为了追求更高的拳击造诣和真人对打时不留余力的快感，在低学年学子中搜罗到很多廉价的人肉沙袋。 陈默也是其中一员。 他可能不是最抗揍的一个，但一定是最记仇的，用每一次痛处，都会清晰记下他每一个动作，预判他每一次进攻。 说起来，自己前期能够在死侍公会中立足，一定程度上还要感谢李廷祥的照顾。 —— 他这是在警告吗？ 警告身为子爵的自己？ “陈默，你可要想清楚” “我可是子爵，国王陛下亲封的开封子。” 让李廷祥感受到羞辱的可能不是陈默那个嚣张气焰，他见过比他还要嚣张，还要放肆的，而是自己居然害怕了，哪怕那只是一瞬间的退怯，也有辱子爵之名。 “可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出了这里，你仍旧什么也不是。” “好...”最后李廷祥几乎是气极到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好字，他压低正在嘶吼咆哮嗓音： “很好...陈默，往后的路还很长。” 说完，他带人离去，跟着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个王氏女孩。 她走时回头看了豪远一眼。 豪远却从始至终没再注视过她。 陈默看着李廷祥离去的队伍。 回味着他刚刚说出的话。 可是你的路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心中低语一句。 从始至终这个叫李廷祥的，就没资格登上权力的舞台。 记得是自己毕业后的第二年，报纸上刊登出一条相当炸裂的新闻，寥寥几个大字间，却注定李家的败落： 李廷祥得位不正，勾结继母坑杀开封伯，逆道乱常，死不足惜。 这则消息一出瞬间引起不小轰动。 起初李廷祥还想矢口否认，哪怕是赖也要赖掉，各路贵族出面开脱。 直到有人提供出铁的证据。 那提供证据的人，正是在不断打压贵族的第六王女『多洛莉丝』自己的老同学。 最终李廷祥装疯卖傻，试图再挣扎一下，然而在大记忆恢复术面前，只能算作苟延残喘。 陈默亲眼看到他被吊死在菜市口。 所他真的能够看到那家伙的结局。 但对方似乎还想跟自己赌一赌，赌自己肯定不知道那些腌臜事儿。 当赌狗真的就那么上瘾吗？ 陈默收起念头，等自己这阵子忙完吧。 他抬手拍了一下豪远后背。 “别想了，妹妹不哄你哥哥哄你行不行啊。” 豪远最后留恋一眼。 这些儿女情真是难懂，王思佳明明对自己就没意思，干嘛还要和自己上床？ 田不忘道： “有啥好伤心的，建议看看我收藏夹里的视频，每日一遍水泥封心。三次元总是残酷的，在二次元当中沉沦吧。” “是啊耗子，女人有啥好的，跟哥哥把酒言欢去。” “你们这是在安慰我吗？” “安慰个鸟，你们都还没开始谈呢，狗屁个失恋。” 豪源本来是很想哭的，被这么一说，更想哭了。 自己真是被损的体无完肤。 但话中不失可取之处。 从未拥有，又何谈失去？ 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走吧，回宿舍。” 旁边有风纪委员想要把他拦下。 但陈默预判了他的预判，先一步拦下他，“你去和你们大队长说一下，我们要去安抚一个受伤的灵魂，人就先带走了，要不然这算工伤。” 风纪委员愣愣点头。 “哦，对了，谁的课？” “院长的吧。” “喔....” 007全体成员在副班长的带领下集体翘课。 刚回宿舍，就闻到一股烧烤味。 他们神神秘秘反锁上门，还拉上窗帘。 豪远看得就是菊花一紧，所谓的安慰就是这个吗...… 那大可不必。 自己还不想被开发。 “好啊，你小子晚上开小灶是不是。” “你可闭嘴吧二货，我买那么多你们人又不在，吃又吃不完真是浪费。” “没事儿哥们儿不嫌，一早上没吃饭呢。” 余二就像八辈没吃过东西，直接使用二指禅，不拘小节。 “你们昨天飞哪儿去了，一个电话都打不通，全不在服务器内，我还以为你们荒野求生去了。” 余二哈哈笑了两声。 “虽然不是，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了” “昨天我们去了老大立威之战的地方，你猜我们找到什么地方？” 他嘴巴就没停过，吐字不清，还故弄玄虚。 “防空洞。” “防空洞...?” 听着余二细细说来，把探险过程都说了一遍。 而陈默负责打开背包，从里边一件一件拿出物件。 前半截还觉得没什么，以为他们是捡废品去了，直到拿出那个弹夹。 豪远直接从床上弹射起来！ 嘴里卧槽声不断。 他以为自己迷糊了，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迷糊啊。 枪，还是步枪.... 他们把枪带学校来了... “冷静冷静，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学学哥吗？” 余二还装上了。 当时就属他最激动。 他大有一副深藏不露的架子，现学现卖道： “t-11b，八十年前的物件了，爷爷辈儿的。” “因为是盗版枪，所以不能贩卖，但具有收藏价值，缺点虽然很多，但是优点是不挑食，兼容三种子弹。” 看豪远这敬佩的目光，还真被这小子给装到了。 “牛，这你都知道，都有些超出水准了。” “什么话，你在到处追妹子的时候我却在刻苦学习，卷不死你，小样。” 这就是人前显圣的滋味。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第13章 老大，我太想进步了 今天一班缺席很多人。 这就跟有计划，有预谋的针对他这个院长一样。 还真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啊… 前三名，日常缺席，习惯就好。 苏月影，国防部长的女儿不听军事课可以理解，毕竟精通点满。 杜雨泽去忙学生会的事，没来情有可原。 罗兰，程鹏这两个关系密切，拉屎都要双排的，估计现在还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又或者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五姓七望那几个全体缺席。 然后就是零零七宿舍，人影都见不着。 他们没有资源，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追赶步伐，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开了红绿灯，居然敢翘课，还是团伙犯案！ 想都不用想都是谁在带头。 团结精神不是这么发扬的吧。 他们良心就不会痛吗？ 然而此时007宿舍鼾声震天。 陈默几个是因为在防空洞没睡好，豪远是牵肠挂肚的也没睡好。 一觉起来，已经到晚上，简单糊弄两口，兴致就全放在那两把步枪上。 试问哪个男孩子能够抵御住枪娘的诱惑呢？ 陈默没有因为私藏军火这件事，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年头，谁家床底下还没一两把ak呀，不是专家都说了，每个家庭积蓄有个70万都很正常吗？ 他倒没把兴致放在枪上，看着手机上被刷爆的信息。 自己才消失半天不到就被轰炸了个爽。 被设为置顶加最佳关心的洛大小姐显示出99+ 她发来不少梦兮的照片，每一张照片穿搭各有不同，各有特点。 还化了妆做了美甲，真就像洋娃娃一样被任意摆布。 还问自己感官如何？ 这些穿搭又如何？ 陈默实事求是回复。 梦仙姑颜值自己一直都是很肯定的，对于一些身材娇小的女生来说，这种可爱风格带有治愈系的穿搭绝对引领前沿。 大胆去尝试一些御姐风，熟女风，反而失真。 简单来说乱杀萝莉控，对那些御姐控熟女控毫无反应。 洛依依的话倒是更擅长少女这个领域。 陈默问她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她俩也不说，那自己只能默默保存图片，拿去换钱了。 然后就是苏大小姐。 找自己讨论一些学术问题。 以苏大小姐的天赋，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正好找她也有点事。 编辑出一条文字，发送过去： “苏大小姐，你这有没有洗枪液枪油之类的？” 打开话题而已。 人家苏大小姐自己就有一个私人军火库，保养设备不会少。 『有』 “能施舍点吗？” 在苏月影记忆里陈默的确有一把枪，但那只是仿真枪。 连仿真枪也要定期保养，看来他真的很爱枪。 『没问题，明天给你带来。』 “多谢。” 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就喜欢和她说话，没有多余的弯弯绕。 枪支保养问题就这么轻易被解决。 他关掉手机。 小伙伴儿们还在对枪娘动手动脚。 陈默要求他们必须学会从内到外的拆装，那洞里还有一大堆。 下苦力的活不能光自己做，自己可是老大，既然是老大就要享受老大的特权。 当然身为老大也要去在乎在乎小弟的心情。 现在不就有一个emo的人吗？ 陈默知道有这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他收拾收拾起身，去到阳台。 晚上的风出奇的冷，还下着小雪。 受到感情挫折的人常常会望着一个方向发呆，想一些根本就想不清楚，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可能翻篇就过，明天还是明天，生活还是生活。 可对于正处青春期的少年来说，这道坎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哪怕是过去十年，几十年，那道坎儿一直都会留在心中。 “干嘛呢，偷看对面女孩子洗澡啊？” 陈默同他一起靠着阳台护栏吹冷风。 对面女生宿舍确实有人影闪动。 “老大，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想不通的多着呢，很多事不一定要弄明白，不光在过程中你会很痛苦，知道后说不定让你更加痛苦。 不是还有人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后疯掉的吗？他们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还是因为接受不了而疯掉的？” 一连三问。 相对安静下来。 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舍不得抽贡烟，就只能抽荷花。 黑暗中总算有了一点星火。 吐出几口烟圈。 “其实那天你们去开房我都看见了。” …… “啊？？?” 突然就不伤心了，他歪过头，看着自家正在多愁善感的老大。 紧接着他又语出惊人， “我不光看见了，我还在你们隔壁房偷听。” 豪远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靠…老大，你够变态呀，这个你也要听。” “听了等于没听，我还纳闷儿怎么没动静，怎么？你们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啊？” “就像在打单机” “懂懂懂我都懂，都有短处嘛。” 豪远很感动，这样的安慰让自己暂时忘却忧伤，只是想死一死。 牢大，这是要逼自己跳下去吗？ 陈默放肆笑了两声，不知不觉手中的烟已经抽完，“不和你开玩笑了” “如何？拥有权利的滋味怎么样。” 明知故问到。 “不如何，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答应进来了。” “我以为当上风纪委员后，就不会挨欺负，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实际上只是知道了更多不如人意的地方。” “你却有力无处发，使不上劲？” “对，是不上进。” 就像初入政坛的小官。 知道比普通人更多这样那样的不美好，却因权利太小，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默回忆起来。 “记得当时我在这里也和余二这样说过话。 就推荐谁进风纪委员会的事儿，我推荐的你没推荐他，他吃上醋了” “我说他为人太仗义，追求自我，没办法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饿死的受罪的都是清官。” 陈默凝视豪远。 “知道为什么我又要推荐你去吗？” 豪远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要比义气，他也不差。 只是隐约中他明悟了什么。 “老大，我太想进步了...” “那就要先学会出卖自己，伪装自己” “只要利益足够，你甚至连我都可以出卖。” “连你也...” “对，谁不想在灰飞烟灭前再燃烧一次呢？” 明明对背叛很仇视的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第14章 零和猫耳爱酱 他告诉自己把目的藏在心里，在达成之前，去学会忍耐，学会包装自己。 为了那些，甚至连他都可以出卖。 但在此之前你要知道，心底真正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陈默的话已成昨日之事。 无论那些话豪远能理解多少，都希望他能够听进去。 学习会 洛大小姐还是那么忙忙碌碌。 在解决完贡烟一事后，转头又操忙起别的事。 感觉她已快活成三点一线，比自己这个部长还忙。 好像也对，人家不光是财务部长，要管社团经费运营，还要操心外联部的事儿。 现在外联部还只有她和陈默两人，而陈默目前为止显得可有可无。 那姑娘虽有抱怨但从未懈怠过。 其实比看到的还要努力。 “干嘛呢？” “哎，你快滚啊，这可是我外联部的机密，你个学习部的部长掺和干嘛？” 陈默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分心。 关心就是关心嘛，还非要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陈默死皮赖脸。 “会！当然会，这可是我的心头肉！不到最后不会给你看的。” 洛大小姐整个人就护着桌面上那堆稿纸，不光她护着，梦兮这小丫头也护得紧，整个人都已经趴上去了。 因为这是她们共同的努力。 真是让人伤心，连自己这个最最亲爱的班长也不能看了吗？ 不过大致还是能够猜出是和外联部有关吧？ “你今天不用去朱丽老师那儿吗？” 陈默问。 记得每天梦兮都是准时准点去学管处报道。 “老师请假了...” “请假了？” “嗯。” 看来梦兮真是分担不少压力，向来零零七的朱丽老师居然动用了假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在学管处待的怎么样？” “嗯…很好啊...老师们很照顾我，传授我不少经验，风纪委员们也经常帮我搬一些比较重的文档。” 老师们？传授经验？ 什么情况啊？ 我不是关门弟子吗，关完门弟子不是关门了吗。 “朱丽老师说，她今天要回趟理事会，拷贝出一套文件，给我参悟学习。” 洛依依哼哼笑了两声，摸着梦兮的兜帽，“姓陈的，现在梦书记可是大红人，你成过去式了，还不快来伺候，本部长渴了。” “行行行，一人一杯行了吧，咖啡还是茶啊。” “这还差不多嘛，咖啡吧。” 洛大小姐很满意她这种恭顺的态度。 “梦大书记呢？” “白开水吧。” 梦兮没有拒绝。 这是被认可的感觉，证明在班长眼里自己做得很好。 班长开心，那自己也开心。 一杯咖啡，一杯白开。 两位少女这才得空偷闲。 “看见没梦书记，争当女强人，老虎也能变成猫。” “嗯。” 梦兮嘴角勾着浅浅微笑。 洛依依见他们换了行装似要出去的样子，问道： “你们上哪儿去？” “艾尔瑞找我有事，看来他憋不住了。” “要我一起去吗？” “学习部的事当然得要学习部部长出面，我们各司其职。” “嗷...那注意安全。” 二女都投来关心。 就怕他们在别人地盘上打起来。 “等等！” 洛大小姐想到什么。 “怎么？” “我让零也跟着去。” 不管同不同意，她已经向零的终端发送出指令。 陈默没说不同意，零女仆的实力他向来是认可的。 等到在楼下路口汇合，毕恭毕敬的零女仆向陈默点头致礼。 这是属于他的特殊待遇。 “电量还够吗？” “足够。” 田不忘看着女仆，有些出神。 这就是机器人吗，果然美的很不现实。 要不是自己的猫娘老婆识别出对方为同类，可能连自己这个科技宅也不会知道。 “歪，那边的女仆。” 果然，她们之间会互相感应。 猫耳爱酱弹出桌面，试图引起零的注意，吵吵嚷嚷起来。 很快她就成功了。 零女仆走近几步，躬下身，将那张美到不似真物的脸凑过去。 “是你在和我说话吗？” 说话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串代码。 田不忘的笔记本上出现一道防火墙。 “喂，随便窥探别人的数据库，很不礼貌哦。” “抱歉，我以为你只是非常低端的ai” “低端ai会主动向别人搭话吗？” “不会。” 零和喵酱的内核基本一致，有着无数条不同的代码，有着模仿和自我学习的能力。 但零的适应性更强，他有成熟的机械外体，有超级终端，有系统器官。 两个不在同一次元的少女在同一频道聊天，还真是让人觉得新奇。 田不忘很羡慕零拥有这样的肉体。 自己没有团队，不可能打造出像她那样的肉体，让那些代码驱动起来，只是诞生出喵酱的意识，就已经让他感觉吃力。 “我可以抱一下她吗？” 零少有的主动提出要求。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然...” “忘忘，你怎么结巴上了？” “你闭嘴！” 零抱过笔记本电脑，喵酱那傲娇声音再次传来： “你生产日期是多少？” “诞生于2004年6月3日4:36。” 她如实答复。 “我诞生于2003年7月6日7:21。” 然而让代码运转成型花了整整六年。 “叫姐姐，姐姐可以教你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好的姐姐。” 看得陈默想要吐槽。 不愧是人工智…能… 不同生产日期，但你们是同一个厂子出来的吗？就姐姐上了。 就坑骗这种刚出世没多久的初代机是吧？ 一行人继续动身，他们去到学生会附近的体育部。 体育部以前隶属于三学年蔡子华，被陈默使用诡计，编入了二学年艾瑞门下。 体育部很大，不是想象中那种有一群肌肉男，也不是那种在几平米的社团里放健身器材。 他们背靠学生会，经费很足，有着各自场地，乒乓球室，篮球室，排球室，健身房，还有一个补充能量的小食堂。 陈默一行不来不知道，来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穷文富武。 自己那个学习会比这里厕所还小。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15章 一拳少女 艾尔瑞身边的书记亲自前来迎接。 面子算是给足了。 穿过避风长廊，游泳馆的高年级学姐正巧从侧方经过。 个个体态婀娜，如出水芙蓉，暴露出大腿和手臂，火辣得要死。 看见小学弟之中还有那么几个帅哥，调戏的送来几个飞吻。 二次元宅男经不起调戏。 臊红着脸。 余二不觉有甚。 熊武发自内心觉得美丽不过老妈。 书记道： “她们都是游泳部的大小千金，来年出战其他贵族书院，所以在这里待遇一向很好，就显得放肆。” “游泳馆只有女的吗？” 陈默问。 “当然不是，也有男的，仅用于观赏，充当花瓶用。” 男人想看女模，而女人又想看男模。 合乎常理，糜烂的风气很贵族。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才上楼，被书记送到洽谈门口。 来往的学子总以不同目光打量陈默一行，又在注意到熊武那魁梧体格后巧妙避开。 这汉子巴掌比人家脑袋都大。 立于门前，没急着进去，那门就这么敞开着。 艾尔瑞端坐在那儿，他身后站着两位高高壮壮的学子。 “好久不见啊，副会长，你这是...” 稍微停顿。 他观其左右，密密麻麻脚步声接近，到处都有，整栋楼都有。 “...给我摆鸿门宴呢？” 正当话音落下，左右涌现无数的人！ 无数的人，到处都是人，廊道看不到尽头。 全是身穿二学年制服。 陈默收拢阵型。 只在一瞬间，零就确认人数。 足足三百五十号人。 正在悠哉悠哉，举杯品茶的艾尔瑞这才回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陈默比想象中的还要镇定。 还真是吓不倒他呀。 “零。” 零女仆猛然一拳落下！ 嘭！！！ 巨大刺耳的声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咿呀——” 紧随而至的是电脑里喵酱惊恐的尖叫声！ 谁在人群中开炮了？ 看见了什么？ 这还他妈是人吗....自己这么多年书是不是都白读了？这有违力学呀。 那扇加装后的铁门，被这位女仆只用一拳，就打的凹陷进去，直接报废？ 不敢想象，要是谁硬接一拳，无疑是挨上一颗炮弹。 一时间双方僵持住…… 可别说艾尔瑞这边的人敢不敢动，连陈默这边的人都整个卧槽住了。 陈默强行压制情绪，故作风轻云淡，看向艾尔瑞—— “这个就是副会长的诚意吗？” 艾尔瑞放下手中瓷杯。 “全都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得到指示，艾尔瑞身边撤的只剩自己一人。 “足够诚意了吗？陈部长。” 陈默回以微笑，挺身进门。 门从外边被关上。 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看着这个身材不壮，但力能开天的一拳少女。 ------ “豪，有人找你。” “谁？” 那人撸了撸嘴，示意豪远看去。 是立于楼墙之下的王思佳。 想起昨日之事，要是老大没能及时回来，自己恐怕早已道心破碎。 “不认识，让她走吧。” 话中确有赌气成分。 只是更多的是无力感，这会引起情绪，他不想迁怒于她。 如果带着情绪去面对，那只会更糟。 风纪委员会的同僚前去传话。 在一番交谈后，他却是对豪远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看来豪远不来，她是不肯走了。 然而我心如铁，将田哥文件夹里的水泥封心反复观看并奉为经典后，只生出四个字： 『生而为人』 王思佳没有放弃的意思，从始至终都保持一个姿势，站在那儿。 这让她看上去更加落魄，更为可怜。 一直到收队，都没有离开。 豪远烦躁的抓着脑袋，决定还是去见王思佳一面。 “干嘛？” 语气有些僵硬。 “我想见你。” “见我又能干嘛？” “想要和你说说话…” 看来她现在的心情也很糟糕。 已经到了不倾诉就会崩溃的边缘。 见豪远犹豫，王思佳把姿态放的更低： “我会补偿你的...” “只是在此之前，能扶我去保健室吗，我腿走不动了。” 这话让自己知道她不是机器人，因为机器人不会觉得腿麻。 豪远扶着她，一路去往保健室。 在一些肢体触碰中，王思佳能够明确感知到，两个之间出现了隔阂。 保健室没什么人。 床位是洛依依和陈默差点发生战斗的地方。 刚上床，王思佳就开始解胸前纽扣。 豪远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她手腕，勃然大怒，“你想干嘛？！”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补偿？ 这样的轻浮，让他火大。 因力度太大，王思佳皱眉… 豪远也注意点，继而撒手。 女孩捂着刚刚被弄疼的手腕，沉默片刻……又一次主动，搂上豪远脖子，将热吻送上去。 才刚触碰到嘴唇，就被大力推开！ 整个人如玩偶断线，躺倒在床上。 “王思佳，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要随便糟践自己行不行！？” 看着男孩不断擦拭嘴上的口水，她心中隐隐有着刺痛感。 “可我…可我能够给到的补偿就只有这么多了，我真的没办法…真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陪陪我，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怕我哪天会疯掉。” 她言语激动。 有些态狂的捂着脑袋，身体止不住颤抖…… 发丝间透过的眼神是那么无助，情绪正在慢慢崩溃。 豪远，紧咬牙关… 她和自己说有什么用？ 自己只是个小庶民，什么也做不到！ 一番挣扎过后，他还是心软了… 他放缓语气，安抚道： “别怕别怕，你只是太累了，你知道吗？” “你需要休息，脑子里什么也别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没谁能够伤害你。” 王思佳眼中一丝亮光闪过。 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抬起空茫茫的眼睛—— 这个男人说…要保护我？ “我真的可以稍息休息一下吗？” “你是人，不是机器。” “你会陪着我吗？” “当然，我会陪着你。” 他看着男人那诚挚的眼神。 这是种依靠感，哪怕他会很短暂，短暂到只限今天，此时此刻。 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第16章 吞噬一切的开始 “你知道吗…豪，其实生在王家并不幸福” “有时候我多么想去当一个农民的女儿，就算这一生会过的很透明，但那也是我曾幻想过的幸福” “回到王家我又要开始提心吊胆的生活，为了只有血缘，没有感情的家族出卖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王思佳非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不时还会投来苦笑。 这些话一直憋在心中很多年。 要是落在王家人的耳里那可就糟了。 自己的苦难并无所谓，但家中还有小妹，想要保护的也只有那个小妹了。 她侧躺着面向豪远，他就坐在一旁，当着很合格的倾听者。 “我的父母已经被家族洗脑，只要理由充分，他们甚至可以推着我上悬崖。” “你说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忍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万般情绪，化为泪水，从心灵的窗口滑落。 哪怕是铁打的心，在想起往年来的不堪时，也会觉得伤心吧？ 看着王思佳无声啜泣的模样。 这还是见她第一次落泪。 是啊人在委屈时流泪不是很正常吗。 她也不过只是比常人经历的更多的花季少女而已。 有时不得不抹杀自己的本格，才不至于在那些苦难前崩溃。 豪远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住，想要将力量传达给她。 自己也有些止不住的在颤抖。 她的那句话久久回荡在耳畔。 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是啊，我们是罪人吗，我们只是想吃饱穿暖，每日不必担惊受怕，在这里平静透明的度过四年，谋个还算安生的前途。 可就是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未来，却要被他们亲自践踏，撕个粉碎。 所以这一切到底都是谁的错！！！ 他愤怒，他不甘，他想要把那些人的命运同样践踏在脚底。 豪远心中的怒火正在无形放大，膨胀，誓要将这无情的现实焚毁。 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青筋暴起颤抖，这冲天的怒气快要让自己失控！ 可又在愤怒到某个节点时，忽然恢复平静，回归本初。 “你怎么了？” 王思佳察觉出异样。 “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他话虽说的清淡，可听在王思佳耳中异常有力而坚定。 “嗯....” 或许真的是累了。 不过一会儿就传来女孩平缓的呼吸声。 看少女脖颈处还未褪去的掐痕，额头上新添的淤青…… 物质被压缩到极限后会变成黑洞，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好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不对，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在那之前不敢面对罢了。 少年轻轻为她掩上被子，抵御这场最后的秋雪之寒。 ----- 体育部，洽谈室。 “副会长突然叫这么多人来，还真是吓我一跳” 陈默笑了笑说道： “还以为会有来无回。” 艾尔瑞同样是陪着笑容，不失幽默的回道： “这风口浪尖上谁敢动你啊” “你可是我们书院的危险人物，谁不知道你枪杀学长的事儿？万一把你给惹急了给我两枪，我上哪儿哭冤去。” 说着，还有些警惕的看着那扇被拳头轰到凹陷的门。 假装不在意。 “陈部长近期还真是收了员虎将啊。” “还是说正事儿吧，我也是很忙的。” “好，那就说正事。” 艾尔瑞十指交叉抵在唇前，目光犀利有神，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防爆演练的主办权由我们三个学年竞争，谁能拿下，谁就能在下一次会长竞选中有更多的话语权。” “我懂，魅力时刻嘛，和我说这些干嘛？” “那你知道怎样才能拿到主办权吗？” “和我有关？” “没错，谁能够斗倒你，谁就能拿到主办权。” .…… 那艾尔瑞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这种事情连与杜雨泽都没有和自己提及。 下一秒陈默就想清楚了，眉宇间只是稍有凝重。 杜宇泽根基不稳，他几乎是无缘这场主办之争，说与不说也没太大意义。 这场主办之争重点还是要看，二学年与三学年怎么斗。 “呵呵呵…看来艾尔瑞副会长，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啊。” 艾尔瑞揉着太阳穴。 “你知道你最讨厌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长了张嘴。” 有些事儿自己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来膈应一下。 但他要是不说出来膈应一下这些小贵族，他就不是陈默了。 “我承认，哪怕这体育部的部长换了人，我也依旧不是蔡子华的对手” “既然无法削弱对手，那就帮助敌人” “所以你就自爆啊？” “但蔡子华会更不好过不是吗？” 艾尔瑞说的轻巧： “反正我挺讨厌他的，摆着一张司马脸，不知道要给谁看。” “同意。”陈默盘着手，靠着椅背，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两人在立场上虽然算不上朋友，还是敌人，但他们在不同立场上有着相同的敌人。 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在这种事上，艾尔瑞最多亏两成，而蔡子华起码要亏三成。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可不要声张出去” “这个秘密可能会打到蔡子华的七寸。” 他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也成功勾起了陈默的一丝兴趣。 这是要一撸到底啊，真是没白来。 “你从你们学习会摘出去了一个人，对也不对？” “还把那人送去了风纪委员会，是也不是？” 陈默表情微微有些错愕。 看着他眼底的那些情绪异样，艾尔瑞更加确认心中所想。 “你想把他摘出去，哪怕学习会覆灭，也能把重心转移向风纪委员会，好与学生会抗衡，成为最后一张底牌？” “我承认你很有手段，但这些在我们这些贵族眼里无疑是在班门弄斧。” 古往今来，为了延续火种，权贵们不会把筹码都压在一个盘上。 这也是五姓七望能够延续至今的关键，他们可能不会赢，但永远不会输。 第17章 离开体育部 艾尔瑞的底气就是知道的太多了，他几乎是以上帝视角观察着陈默的一切。 就连他一天上几次厕所自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陈默做事又那么高调，想让人不引起注意都难？ “豪远，怎么了？” 没错，豪远，的确是自己送进风纪委员会，给学习会延续的火种之一。 这个秘密他们知道也不奇怪，凡是和自己走得近的应该都被调查了个遍。 相反，要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就要嘲讽他们眼瞎耳聋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手中最好的那张底牌？会反噬你。” “看来艾瑞会长的第二招是针对我来的。” 眼眼渐冷，双方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你觉得我会听信你的，把那张底牌撕掉？” “欧陈部长，这就是令人向往的信任吗，那能当饭吃吗？” 艾尔瑞架高姿态。 “你能给他安全感吗，能给他带来未来吗，你真的能够控制得住他吗？” “别太天真了陈部长，你居然能够把那些庶民想的那么好。 真是天真的很可爱。 易子而食这个词儿可不是我们造出来的，只要眼前利益足够，他随时都会成为你的最大隐患，又何必要把这个不稳定因素就在身边呢？” “但这个词儿却是你们造成的。”他凉薄的话语中，只剩森冷寒意。 “……” 陈默似乎每一次都能把自己给噎住。 看似艾尔瑞在和自己心连心，实际就是想在自己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等它慢慢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这种手段自己以前也用过。 见陈默是铁打不动，艾尔瑞只好透露更多。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已经有人开始对他下手了” “他们动不了你，但可以从你身边人下手不是吗？” “你指的是那个王思佳？” 王思佳这个名字被再次提起。 这次轮到艾尔瑞有些错愕。 事情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他知道的怎么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颗被摆来摆去的棋子，她的作用可能不是为了一子定乾坤，更像是来干涉你的棋局，让你分心。” 艾尔瑞看陈默的目光有些欣赏，随即抬手为他鼓掌，“厉害啊，看来都不用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我这里也安插了眼线。” 真是让人没想到。 里外都被他看清了。 要是这种人能为己所用就好了。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到时候蔡子华吃醋可不好。”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陈部长，要是处理不好，我俩都不好过。” 陈默才刚起身，艾尔瑞又一次投来诚意。 “干脆你和我合作得了，来年我还能保下你学习会，资源享之不尽，用之不竭，规模不比这体育部差。” 他这次是真动心思了。 “犯什么傻，离了洽谈桌，我们的关系就只剩一种。” 艾尔瑞只好无奈一笑。 固执的完全不像一个庶民。 是啊，离了洽谈桌他们的关系就只剩一种 敌人。 在门被打开，才刚跨出门。 身后传来声音—— “陈默，记住今天的场面，它会重演的。” 这是注定的未来。 防暴演练当天的未来。 陈默没有回应，抬腿离开。 “没事吧老大。” 几人都是投来关切。 零只是扫了一眼就回过眼神。 向自家大小姐发送出一条信息。 「无碍」 “没事，我们走吧。” 他心中复盘今天赴会。 首先蔡子华是亏麻了，就像有警觉心的猎物，捕获概率会大大降低。 而自己呢？艾尔瑞的意思很明确，让自己适当的对蔡子华动手，但不要对他动手，尽量让双方实力缩短一些。 但他们双方谁占据上风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始终无法改写结局。 艾尔瑞可以说是赢麻了，什么都不用做，动动嘴皮子就坐享其成。 但他们似乎也把自己想的太保守了一些。 ———— “呼——没事了。” “我们也走吧。” “嗷...好。” 洛依依确认过后，这才打算从学习会离开。 在二女眼中那家伙就是那么的让人不省心。 二女将那些稿纸收纳进文件夹里。 来到校门前，零女仆已在此恭候。 坐上洛家那辆黑色豪车。 “不对，这不是我家的车。” 梦兮后知后觉，自己都养成习惯了，都是因为洛依依这几天老是拽着自己回她家。 洛大小姐拉扯住她，“哎呀没区别啦，我家就是你家呀，就跟我回去吧。” 洛依依抱住她，不许她走。 “不是啊...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明天我去你家住不就行了？” 零没有理会大小姐这种诱拐行为，她只管轰油门儿便是。 洛宅—— 洛依依似乎已经舍弃形式。 没有一字排开，前来迎接的女仆，她们都各自忙活着。 只是在遇见时留下一声大小姐，二小姐。 没人知道这个带兜帽的女孩儿是谁，但两人之间的亲密并不让人怀疑她们是对天生的姐妹。 途径花园，看见一位戴草帽，园丁打扮，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他在见到洛依依回来后连忙放下手头工作，拍掉身上积雪，前去过问。 “你们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 “洛...洛伯伯好。” “哈哈哈不必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都来多少次了。” 这好像是惯用的客套话术。 但他真没客套，自己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干女儿。 谁不想在这寒冷的冬天，身上再多穿一件小棉袄呢？ 只是不知道这件小棉袄是谁家的。 梦兮觉得洛依依他老爹人很好。 原来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一样的。 自己就不怎么经常见到那个父亲。 “随便吃点吧，尽量别让人打扰我俩，还有老家...”瞟了眼梦兮，她纠正语气“爹啊…你又干嘛呢，幼不幼稚啊还堆雪人。” “我哪里幼稚了，这叫体验生活，等改天我让人在这立一个冰雕。” 都想好了，比喷泉那个石像大好几倍。 一手夹烟，一手负在身后。 给人一种当代大儒的感觉。 刚刚还抱怨幼稚的洛依依来了兴致，“那你给我雕一个陈默出来！” ...... 老父亲突然没有那么想要刻冰雕了，觉得很幼稚。 第18章 交融的灵魂 “别动…马上就好” 来自洛依依的恶魔低语—— “不是啊，依依，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很痒啊。” 梦兮被刺激的有些双腿发软。 膝盖不自觉夹拢。 “哪里奇怪了，这很正常啊，反正除了你以外，我上哪儿去找少女以下的资源啊。” “你话也说的很奇怪。” 洛依依从一侧取过软尺。 她看上去很是专业。 就是有时候手有点不老实。 不对，是一直都不老实，老是去占人家便宜。 没办法，美女也爱看美女嘛，更何况还是这种活灵活现的精致小美人儿呢。 不时仗着身高差，朝着梦兮脖子吹气，还要强人所难的让她保持一个动作，不许乱动。 “手举起来” “这样吗...？” 梦兮言听计从。 “对，把手举过头顶。” “嗷…” 今天穿的是半透明蕾丝睡裙。 稍显幸好，还能看到略微有些粉嫩的肌肤。 三围可是衡量女性体态美的重要指标，所以马虎不得。 洛依依拉长软尺，找准“两点一线”轻轻贴上去。 可就算动作幅度很小，也叫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圣女神经做出反射。 就像被电了一下，整个人是动也不敢动。 她能感觉那个软尺在向内收紧，就算是隔着两层，也有很强烈的摩擦感。 大气都不敢喘了。 “好…好了没呀，好了没…” “我眼神有些不好” “你少来…” 梦兮紧闭着双眼，别过脑袋，已经快达到极限。 “好了。” 洛依依记录下胸围数据。 嗯……怎么说呢？ 不是多么富足，但也不是那么平平无奇，应该有个一掌之余，小荷才露尖尖角嘛，正待发育，正待发育。 总结就是，比自己略差，比苏月影略强，完毕。 “把裙子撩起来。” 洛依依口吐虎狼之词。 一瞬间像是陈默附体。 小姑娘低着头，抓着裙身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为了配合好闺蜜，她缓缓的，一寸寸的撩起蕾丝裙摆。 蕾丝花边顺着大腿肌肤上滑，那是一片雪腻，可爱的粉色小棉裤保险裤很是符合她的性格。 “好白的腿啊，给我捏捏。” 才不征求同意就已经上手。 触感柔软细腻，简直是爱不释手。 就像是软软糯糯的糕点，在引诱别人去咬上一口。 梦兮小脸已经红到头脑发晕。 感觉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我手好酸啊，依依能快点吗。” “马上就好。” 马上是你的谎言。 她很快就被梦兮的小蛮腰吸引。 原来这就是她经常抱的位置。 腰身盈盈一握，抱在怀里很有填充感和满足感，白白嫩嫩，曼妙窈窕，轮廓线勾画出美感，引人入胜。 女流氓没忍住，抱上去蹭了蹭。 吓得梦兮下意识抱住她脑袋，“干嘛呀！别别舔啦！不能吃！” 一时急出眼泪。 推都推不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腰子。 量完腰围，女流氓洛依依下意识还想去扒人家可爱的棉袄安全裤。 但被梦兮一把按住。 “…你你干嘛？” “量臀围啊。” “就这样也能量啊。” “这样量的不准”她还理直气壮上了，手头加剧动作： “哎呀，你就从了我吧亲爱的。” 梦兮这次可没惯着。 这是她最后的防线。 一把就掐住洛依依的漂亮脸蛋，左右开弓。 等俩闺蜜嬉闹着把事忙完，期间还换了好几套衣服，都已经入夜有一会儿了。 梦兮缩在床头，脚丫交叠着踩来踩去，捧着粉色陶瓷杯，里边是热牛奶，呼呼吹着冒出的热气。 “这真的能行吗？” “怎么，对我不自信啊，你以为我是谁？” “那倒不是，就是对依依设计的那套裙子没有具体概念…” 洛依依坐在办公桌前。 她戴着款黑色边框的防蓝光眼镜，正处理着笔记本电脑中的稿件。 里边是目前所有洛依依针对裙身的初稿设计，可以看到好几个不同视角的线稿图和一些被拆分下来的细节。 对于服装这一块，洛依依可以说很有见解，对好几个奢侈品牌下的服装设计都做过研究与学习，很久以前还向几位国内顶尖服装设计师请教过。 所以她也想亲自设计出一套裙子。 只是碍于以前玩心太重，定不下心，这事几乎都快忘了。 “这个啊…其实我是想复刻出当年母亲为我设计出的那套。” “就一直放在衣柜里，没怎么穿过那套？” “昂，很漂亮对吧？” “嗯，很漂亮。” “因为世界上只有这一件。” 她笑着。 笑容的背后却有些伤感。 那件衣服也算是洛母送给洛依依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 想起这些，洛依依眼神坚定了些。 决心如此。 自己一定要复刻出那件裙子，不，不是复刻！是超越，比那件留仙裙更加惊艳，更加出彩！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当然，只要把那天工之物裁出来，再请来真正的仙子，还怕事不成？” “哪里有什么仙子…” “我们不就是吗？” 她自恋的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乐咯咯笑起来。 哼哼唧唧伸个懒腰，“睡觉睡觉。” 熄灯上床—— 当然。 少不了又是一番嬉闹。 洛依依从后边搂着她，贴的很近，两块软玉贴合在一起。 成为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梦书记，你好香啊。” 奶香奶香的，让人亲昵。 “别闹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深夜 梦兮是被热醒的。 她半梦半醒中听见女孩低声啜泣。 依依？ 在适应黑暗后，就见那个白天还很坚强的女孩抱着枕头，背对着自己哽咽着，抽泣着。 应该是又做梦了。 而梦的源头，可能就是那件裙子。 其实她一直不穿，是怕睹物思人吧。 梦兮温柔的贴上去，小手轻轻拍打后背，抚慰着那颗灵魂。 可能在数不尽的夜里。 她也是这么度过的。 无声的哭泣，成了仅有的宣泄。 两人似乎都有着相同的命运，让两个灵魂交融在一起。 哭泣不会持续多久。 它会在第二天来临前再次藏起来。 又在你最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现。 第19章 无罪之城 1990夜总会—— 陈默看着手中那张黑色卡片，陷入久久沉默。 这是身为死士的身份证，上边还印着戴兜帽看不清脸的神秘人，他手中捧着芯片。 这是当初高桥给他的，让他静候佳音。 看着手机。 「097」 这是编号，也是在公会里地位象征。 排名几乎是最垫底的一批。 “还真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不是新手保护期三个月最少也要接一单吗？” 照这个效率，岂不是得饿死？ 虽然现在不靠这个吃饭就是了。 自己这个从未抛头露面的死士，不会还没出任务就被公会销户了吧。 没办法，人家不给饭吃，陈默只好主动来要。 很快就有一位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高挑女人朝这边走来。 一眼就将其认出。 是接待过自己两次的「李姐」 “小少爷...” 才刚开口，顿了一顿，手捂住嘴，“哦不对，应该叫你陈小弟弟。” 神他妈…陈小弟弟。 陈默对这样的称呼很是不满。 “好久不见啊，李姐。” “能不久吗，姐姐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 “怎么能啊，我这不是在养伤吗？”抬起左手示意了一下。 “伤情没事吧，听报道说还挺严重的，都在医院打挺了。” “没事，区区致命伤。” 李姐被逗的莞尔一笑，随即问道：“让我猜猜，你是来找高经理的对吧？” “除了找他还能找谁，他不联系我是怕我管他要工伤吗？” “弟弟也别怄气，姐姐带你上去找他。” 两人一前一后往里走。 李姐一见到陈默，马上又想到件事，“对了，昨天那个女人又来找你了。” “哪个女人？” “就那个女人”她眼睛转了转，具体了些： “就跟你有着一面之缘那位。” 嗷，想起来了，晨子光的姐姐啊。 啧，真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自己的美色。 物质的女人，有钱了不起啊！ 现在知道找过来了，加钱都没用。 陈默心中怨怼… 进到高桥办公室。 他正在埋头苦干，商业精英总是很忙的。 李姐送上一杯热水就离开了。 陈默也不打扰，从桌案上拿过一本名为「前后十年总析」的书。 翻看几页，全当是解闷了。 过了片刻—— 高桥摘下眼镜。 揉着太阳穴，换上职场式的微笑，看向陈默。 “这不是我们的小英雄吗，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这样的吹捧并不受用。 陈默合上书籍，没跟他废话，扬了扬手中黑卡。 “什么情况啊高经理，一次地下活动都没有吗？” 高桥苦笑，“不是我不想，你现在名气太大，还受了伤，我真的很难安排啊。” 以前以为陈默只是富家小公子来寻开心。 直到他登上新闻，不少人都向他投来好意，牵扯的太多。 “我就知道…”陈默感叹，原来光环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啊。 “可要是怕这些，还当什么死士，玩泥巴得了。” 高桥看着他久久不语，指尖敲击着桌面，斟酌着什么。 良久他才敛眸凛声道： “你知不知道你把别人公会的人给杀了？” 陈默不是很在意。 “知道，反正我杀的很爽，不服他们随时可以杀回来。” “可你直接把人家公会里一个小队的人都宰了。” “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帮你抹除这么多潜在对手” 陈默挑挑眉，语调闲散： “最基本的利益冲突罢了，谈什么私人恩怨，他们的任务是劫持洛依依，而恰好我是援救洛依依。 失败者就应该学会闭嘴，要是这都不懂，那对方就是三流公会，下次认出来我还干他。” 直到如今他还记着对面身上的公会纹身。 你说那是纹身贴他都信。 两人相顾无言。 高桥算是明白了，这货年纪虽小，但压根儿就不怕。 就是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他本来就很虎。 想了一想，道：“今天有一场地下裸拳，去不去？” 地下裸拳，那就是无规则，不带防护。 你想玩猴子偷桃，倒挂阴沟，乌鸦坐飞机，都行。 用的好一招鲜，吃遍天。 用不好，原地打挺，抽搐个不停，直接见太奶。 “去的话就当做是你的首秀，输了医疗费我们也帮你报销。” “去。” 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不问问对手是谁？” “路上说吧。” 高桥一口答应，没有多虑什么，人家战绩摆在这儿。 说不定有些超段位了。 高桥引着他去向专属电梯，需要刷卡，确认密码，指纹识别。 电梯一直往下。 “等你首战激活，地图上就能显示出入口，以后直接刷卡过去就行” “嗯。” “这个带上，保持神秘，是当好死的第一步。” 陈默戴上他递来的蝴蝶面具。 这很正常，在公会中就算是队友也不一定知道你真正相貌。 起码这样一定程度上避免有人把这里的黑暗上升到现实。 高桥继续道：“对手是无牙公会成员，编号88，已连胜七场，金额也已翻了七倍。” “多少买命钱啊，都七倍了。” 高经理唇角拉直，毫无情绪： “20万。” “怎么都140万了？“ “不派人来拦一下吗？“ “能拦早就拦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捞的人，88号以下的又打不过，88号以上的又没把握。“ 陈默心中盘算。 有资格挑战的在前后十名 也就是78~88。88~98。 “我这要是一输，你们可就亏惨了。” “无碍，医疗费照赔不误。” 两百万以内对于1990夜总会都是毛毛雨。 电梯终于到底。 那是一条悠长的漆黑走廊，廊道尽头有一抹白光。 越是离近，越能听见人声鼎沸声。 这是种熟悉的感觉，他曾沉浸其中，在这里与人拼杀。 如果不是对权力的渴望，不想再像臭虫一般活着。 他可能一辈子也不想从这阴暗的地方走出去。 踏出廊道，喧闹声同一道白光将两人包裹侵蚀，明明已是晚上，这里却亮如白昼。 只属于狂徒的世界，各式各样的人汇聚于此。 唯一的规矩就是搏杀，无休止的搏杀。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但从体态上看来，又差异很大。 有的体格看上去很壮实，有的却瘦骨嶙峋，弱不禁风。 有身患绝症的，有在外潜逃的，有老人，有女人，甚至有小孩。 如果世界有着绝对鲜明的一面，那么这里就是象征黑暗的无罪之城！ 第20章 号 八十八号是个体型中等，皮肤黑的发亮的光头男。 他手脚都裹着绷带，光看架势就能分辨出对方受过训练。 光着膀子在笼中跳步热身。 同他待在一个八角笼中的还有位体格虚胖，要大出一圈的白皮男人。 体格虽大，但看上去就显得有些业余，手脚不知道该放哪儿，和普通人没有差异。 场外有人嘶吼着，咆哮着，让他们快干，不要磨蹭，直接冲上去咬下他的耳朵，撕下他的皮肉，砸碎他的牙齿。 情绪激动，是因为不少看客的命运都同这两人深深绑固在一起。 这是个很大的赌盘。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 陈默被高桥带着走上看台。 这里延续着古罗马角斗场的罗盘风格，阶梯呈环状层层升高，最顶层环绕着装饰有豪华包厢的走廊。 这种设计既确保了观众的视线不被阻挡，也提供了足够的座位空间。 南北出入口是独特拱门设计，上边还立着象征力量和胜利的狮首，鹰首雕塑。 “已经进行到第八位了吗？” 陈默问。 “是啊，也不知道这场能不能赢。 “我看悬。” 高桥叹息。 身为高层，他能做到慧眼识人。 这白皮男人算是矮个里面挑高个，不行也得行。 只是未战先怯，气场就输人三分。 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那个光头做了什么，干嘛要这么怕他？” “你想知道?” 高桥不怀好意道： “我怕你吃不下饭。” “不吃饭就不吃呗，又没人逼着我吃。” “知道为什么我要主动提起给你报销医疗费吗，因为前面七个都落下终身残疾。 有人耳朵被咬掉，有人十根手指被他一根根掰断，还有的当场痛死过去。”高桥语带严声到。 陈默反应一般，嗯了一声后就再无下文。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上了场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这是很合适我的一场首秀。” 高桥心思一转。 的确是这样。 事情有坏的一面就有好的一面，风险和回报当然成正比。 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激化对手之间的矛盾，营造出他们是仇人的错觉。 引导观众的情绪，然后再让他们在同一个八角笼打上几个回合，最后一笑泯恩仇，装出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样子。 这样看客看爽了，主办方还能把钱给捞了，场内场外双赢。 这里也有非常直接的吸金手段，那就是加深别人的痛苦，以残忍为卖点。 恰好很多金主，就喜欢听别人的惨叫声，满足心中那变态欲望。 很快，陈默被带到属于自己公会场地。 空间很大，有个露天酒吧，圆桌旁坐几个戴黑色头套的男人，应该是一队人。 大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见高桥来，不少人都投来目光。 并好奇起他旁边这位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年。 “高经理，你怎么带来个小娃娃，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公会缺人。” 另一个骂骂咧咧声音传来： “妈的，先别管小娃娃了，老高你还管不管，就让这黑鬼继续赢下去？” “要不是劳资编号太靠前，一定下场废了他！” “是啊，给句准话，下场谁上？” “大家静一静” 高桥抬手下压，示意他们安静。 所有人倒是很给面子，举目看来。 “他是零九七，加入工会有些日子了，但还没开启首战，一会儿准备下场热热身。” 场下为之一静…… 每一位死士，身价都是由编号来决定。 零九七… 那不就是排在最末尾的那几个？ “你开什么玩笑？让九十七号打八十八号，真当我们没人啊？” “小娃娃，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这还算是有点良知的才劝你，别把命搭上。” 陈默只是对众人点点头，就自己找了处空位坐下，侧目看向台下—— 公会成员还在劝诫着。 这不是给对面送战绩吗？ 再赢几场可就十连胜大满贯了。 “不行，由不得你这么胡来，我去跟会长说，让她拿主意。” “会长现在没空。” “可你这也…！” “喂，小娃娃你咋不说话，该不会还是个哑巴吧?” “不光是个哑巴，还是个断手的。” 高桥还补充道。 这正合他意。 陈默在这里最好连声音都别暴露。 当个哑巴挺好的，哑巴不惹事儿。 这时，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传来。 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回场下。 只见那黑皮光头，正坐在那虚胖男人身上，一条手臂被他拧了个180度，看上去诡异，扭曲。 “不不不不打了，我不打了，钱你拿走！” 白皮男人说着一口外国语言，在地上挣扎着，拍打着，脸色煞白，冷汗不断往外冒。 黑皮光头脸上挤满残忍笑容，从身后箍住他脖子，勒的他说不出话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大概能懂，几乎每个败者都会这么叫喊，可是无规则，就不该有裁判不是吗？” 说着，眼中残忍更盛！ 反手扣紧手腕，起身踩在男人脊背上，上下一并发力，一拧一拉！ 咔咔—— 好似在场外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听着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 黑皮光头反而笑的更加猖狂！ 又将那条手臂拧的扭曲了些，感觉已经从身体脱离。 虚胖男人浑身紧绷，手指嵌入地砖中，张着嘴却嘶吼不出声音。 瞳孔剧烈收缩，继而失去神色变得黯淡，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 场外沸腾声达到又一个顶峰！ 声音偏向两面，有人叫好，有人叫骂。 咆哮着宣告胜利，咆哮着让地上的懦夫站起来。 光头男人在他身上踹了几脚。 “喂，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那不是为了自己那个要死不活的女儿吗？” “现在怎么跟个死狗一样躺着？” 他狠狠踩在这位父亲的脸上。 已经不记得这样的一幕重复过多少次。 曾无数次像这样撕碎过对方的信仰。 他和这些人都不一样，好像生来就是好斗的疯子，期待着末日来临，盼望着只属于自己的乱世。 第21章 响应 “废物！” “你拿什么救你女儿？！” 黑皮光头暴力足球踢！ 每一脚都踢在对方小腹上。 力度在不断加重，更像是一种宣泄式的报复。 “只会嘴上说说吗？！” “你会死，你女儿也会死，因为你们本来就是社会最底层的臭虫！” 他的快感，来源于践踏别人的自尊，践踏别人的信仰。 在这里是自由的。 他能真正意义上藐视法律。 虚胖男人身体一阵剧烈抽搐与咳嗽，从嘴里呕吐出掺杂着污秽的血块儿。 刺耳的话语让他清醒许多。 这般疼痛和对方嘴中现实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肉体上的痛苦更不及灵魂分毫！ 他暗中握紧拳头！ 现实是残酷的，自己女儿还在病床上与病魔做着斗争！ 身为父亲，扛下这现实的一关，又有何难？！ 男人嘶吼一声！ 凭着一股将死之力突然暴起！ 以极快速度扑向这个刚刚还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家伙！ 场外瞬间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体型优势中意发挥出来，就算只剩一臂，持着心中的信念与不可磨灭的信仰，也将黑皮男人紧紧锁在怀中！ 黑皮光头也是没能反应过来，转眼就已失利，就想借力给他一技过肩摔。 可才刚生出念想，脖颈处就传来一股剧痛！ 场外更是传来惊诧声！ 虚胖男人好似变成丧尸，大口大口啃咬着那人脖颈！ 光头被剧痛乱了阵脚，疯狂用膝盖顶撞他的小腹！ 每一次撞击带来的痛处都深刻进骨肉中，又因某个信念化为无。 有人还在等自己回家… 虚胖的男人再次从嘴里呕出血块，却不见松口。 鲜血转眼染红两人身体，分不清谁是谁的。 高桥看着这一切—— 这光头太大意了，他竟敢把对手看作是软弱无能之辈。 那男人敢踏入角斗场，只是因为不怕死吗？ 并不是。 所有人都不知道，但高桥知道。 那本就是患有绝症的将死之人，来这里只是为了给患有遗传病的女儿争一线生机罢了。 一个本就宣告死亡的人，又怎么会怕呢？ 男人咬肌用力，直接从黑皮男人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 只可惜没咬住动脉位置。 正准备再咬下一口，人却定型在当场。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视线一寸寸往下移—— 自己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匕首。 不是无规则裸拳吗... 为什么会有刀？ 心中响起疑问。 当那把刀从腹部抽搐出时，在这副躯壳内的灵魂也被抽空。 一阵强烈眩晕感和无力感袭来…… 腹部咕嘟咕嘟涌出鲜血，开始呼吸困，出现幻觉。 他抬手伸向光头… 最终仰头栽倒—— 嘴里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心中只剩不甘。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仅剩的执念让他无声中吐出女儿的名字。 谁又知道为了延续希望，他为自己女儿种下多少约定。 只是在此刻皆化成空，成为那个要吞1000根针的食言者。 他听不见的是，周围人潮爆发！ 裸拳居然有人动刀！ 这是一种亵渎！ 几乎是成一边倒的趋势，光唾沫都可以把人给淹死。 黑皮光头不以为意，他举刀指着场上所有人，吐了口唾沫。 “老子都快被人给咬死了，还在乎你们这些狗屁规矩？” “在这里就不应该出现规矩！” 在他的意识里裁判也不应该要，你死我活的搏杀，喊什么中场休息。 很快，裁判上来制止，但被那鲜血匕首喝退！ 场外已经联系枪手，浪费一颗子弹的事儿。 高桥表面波澜不惊，实际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骨节被握的咔咔直响。 最后化作为一声长叹，吐出一口热气。 “这场是我们赢了，一会儿我会把钱打过去。” “别灰心零九七，下次我再给你安排一个。” 回过眼神才发现，陈默不见了。 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他在往直通下方的电梯走去。 心说不妙。 “你干嘛去，回来！” 陈默没能听到，脚下生风，没有片刻停留。 他当然很气愤，但同时也是抓住一个机会。 高桥音量提高，追过去，“零九七，我们已经赢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零九七！” 还是没有回应。 电梯门就这么关上。 等再见到陈默时，他已经从狮首拱门出来。 场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少年，他好像不是内部人员。 他想干嘛？ “控不了场，还当什么裁判。” 这样的话，引起裁判的注意。 陈默从裁判中走出，一面走，一面解开左手的绷带。 光头以利刃相逼！ “不想死就快滚，劳资不介意多杀一个！” 陈默嘴角擒笑，张嘴无声，只是做了个嘴型。 是这黑皮光头的本土话。 「内个」 对方看懂唇语，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你踏马找死！” 怒喝一声，双手握着匕首一头就向陈默冲来！ 吓得几个裁判连连后退！ 对方速度在陈默眼中算不得快。 至少比死在工业楼那几个还要不如。 也就没有空手接白刃的必要。 见他刀锋挺进，陈默半步后撤，看似险而又险躲开，实则计算精恰。 又趁着一刀刺空的空隙，手肘一拳轰出，打得他鼻梁塌陷。 得势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再次后撤，拉开距离，堪堪又躲开一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十六字真言几乎能运用到绝大多数场合。 光头被打得脑袋犯懵，眼中出现好几道重影。 和刚才一样，又吃了大意的亏，以为对方只是小孩。 只是这次再难补救，注意力总会被身上另外几处痛处分散。 听着周围的叫好声，他拼命摇晃脑袋，试图调整过来。 陈默不给机会，摇闪靠近，拳风中虚中夹实，真真假假。 逼的他不得不出刀，而出刀不中，免不了又是一拳。 “好！” “往死里打！” “勾拳！用勾拳！” 平勾拳击肋！ 平勾拳爆肝！ “打眼睛，打他眼睛！” “牙齿！” 冲拳突脸！ 挑肘碎牙关！ 这仿佛成了陈默的个人秀，全场是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响应场外号召，做到带动全场！ 光头被打到全程僵直。 脸已经快不成人形。 双方差距大到所有人都能看见。 第22章 优雅退场 场外叫好声震天。 这不像是在看一场比斗，而是操控一场比斗。 高桥颇感意外。 心中也总算松了口气。 他不光惊讶于陈默的身手如何，仅是这样的话，惊讶也仅是惊讶，并不会换上欣赏的目光。 伸手好的见得多了，越是身手不凡者就越是高冷，只会按照自己意愿行事，这也是身为死士的权利。 陈默表现的就不像初次上场，和擂台上规矩一样，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懂得满足观众的拳手，才具有更高的价值。 “高经理，你们公会编号50往上的我都见过，可唯独他...” 有人特来询问。 高桥正眼都不瞧他。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懂了吗？” 心中了然。 无非就是别的公会来刺探情报，他并不会泄露出去。 场下—— 光头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身子，像身负斤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喘息间发出嘶哑的声音，脑内嗡鸣，思绪混乱，嘴里血水连成丝线，眼睛却如野兽般死死盯着陈默。 “小子…被我近身你就完了...” 他握紧手中刀柄。 “我一定宰了你。” 知道给他底气的是什么。 他可以失误无数次，而自己只能失误一次。 他说自己近身就完了，那自己偏要近身！ 心思斗转间，陈默几步挺近！ 速度之快，模糊的视野中他就如平地惊雷！ 光头神经刚做出反射举起刀来，就已被近身！ 完了！ 下一秒胸腔就传来一阵剧痛，塌陷出一块。 整个人像断线风筝那般倒栽出去，犁地数米才勉强停下。 自始至终都没看清动作。 他看不清，场外却看个真切。 那是一记相当漂亮利落的垫步侧踹。 光头男人呛出鲜血。 挣扎着想要爬起。 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枯竭，只是肾上腺素飙升将一部分痛处暂时压下去。 身体已成强弩之末。 手中的刀也不知飞到哪儿去。 刚一起身，一记勾拳打的他身形后扬，却又被陈默强行拖拽回来。 贴身顶心肘，一连撞了三次，撞出去，又拉回来，撞出去又拉回来。 擒住臂膀，转身扭腰发力又来了个过肩摔，将人狠狠砸在地面。 跨腿锁住手臂，二次发力！ “——啊啊啊啊啊！！！” 非常熟悉的惨叫声，就在刚刚也在别人身上发生过。 被锁住的那条手臂像螺丝一样被扭到脱臼。 招式一气呵成，一环套着一环，根本做不出反应。 黑皮光头下意识还想伸手反制，抓住的却是……一根绷带？ 是这家伙刚刚从自己手上解下来的绷带…… 他突然想到什么而面色大变！ 想要抽回手已为时已晚。 那绷带以极快速度在自己手臂缠绕两圈，紧接着绕上自己脖子！ 大力传来—— 绷带化为索命绳，在不断收紧！ 被勒得充血不说，手臂还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压迫脖子，大有自己杀自己的意思。 他腿在地上疯狂乱蹬。 唾沫掺杂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整张脸迅速充血！ 而陈默以背为支撑点，双手拽着绷带的两端在不断发力。 期间还传来骨头被压迫的声音。 要问什么死法最痛苦？ 窒息而亡，定是榜上有名。 那是种清醒的去感受死亡的过程，那种被恐惧填满的过程。 黑皮光头嘶哑着嗓音说着什么。 这些也不重要了，他对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在这里痛苦的死去，赢得场外人的欢呼。 这不正是他也想要的规矩吗？ 我可杀人人亦可杀我。 的确是这里的规矩。 裸绞一般三秒就会使人意识模糊，十秒就能使人晕厥。 黑皮光头的腿还在乱蹬，只是速度逐渐变慢。 他张大嘴巴，吐出舌头，想要呼吸最后一次空气，眼睛充血突出。 这样的过程大概持续有两分钟。 而对于他而言是相当漫长且痛苦的过程。 期间裁判想要去制止，但被麦克风里男人的声音叫住。 陈默是等到他完全死透才松的手。 手心火辣辣的疼，左手渗出血来。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不想看这种带有报复意味的个人英雄主义呢。 他快速调整呼吸，缓缓站直身姿，一副傲视姿态看向四方。 场外雷鸣般喝彩声不断。 就在此时，天上下起纸钞雨，全是最大面额的绿色纸钞。 共有百万计从头顶飘落。 这钱不是他的，属于那个已经死去的虚胖男人。 他用命换来了钱，自己用命换来了荣耀，非常公平。 陈默没有多看一眼那些粪土。 一手胸前一手身后，向着四方看台各行一礼后便拖着疲惫身躯缓步离场。 第23章 老爹的枪店 只是用力过度把伤口崩裂而已，这算不得什么。 公会本来有最专业的医护人员，却是高桥亲自替陈默消毒包扎，可见其重视程度。 伤口醒目到横跨整个掌心。 断掌之痛前，最先要战胜的则是精神上的挣扎。 大脑不会允许你做出伤害身体的行为，本能的就会去抗拒。 “你这么急着打这一场，该不会是等名气大了跳槽别的公会吧？” 跳槽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有的死士就是忠仆代表，而有的就显得很势利，谁给的好处多就往哪儿跳，都当死士了就别谈人格。 “等合同到期吧，就看高经理拿什么留住我了。” “…钱吗？” 高桥选择排除法。 “俗了，不为五斗米折腰，黄俗之物。” 反正不管心理咋样，嘴上把自己说的高尚就对了。 “也对，你现在也不会缺钱。” 不，很缺。 都快穷疯了。 高桥误以为陈默攀上洛家这层关系就财富自由，实际现在卡里的钱不到两位数，其他的都续医疗费了。 “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 陈默话中意味深长。 …… 高桥苦笑摇头。 “那就什么都想要咯？” 偏偏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伺候，明明什么都不需要，却什么都能要，全看你能给他什么。 金钱，资源，美女，权利。 这些对他们这些地下老鼠来说极具诱惑。 高桥又看了眼公会其他人。 发现他们都用一种异样目光看来。 “他们似乎对你改观不少。” “只希望别再小娃娃小娃娃的叫我。” “呵呵呵~应该是不会了。” 见绷带包扎完，陈默起身，“我随处逛逛，就不待了。” “不打算多坐会儿？” 看着他那生害怕媳妇跟别人跑掉的表情，心中倍感好笑。 “不了，俩男人有什么好聊的，说两年就两年，不会突然提桶跑路的。” “行，钱我直接打你卡里。” “大概能拿多少钱？” “二十万，但你今天打的漂亮，又是首战，只可惜没来得及开赌盘，要不然你赚的更多。” “行，有事联系。”说着转身离去，只留下背影和懒散的声音。 二十万的话…还算满意。 对平民来说当然是笔不菲的财富。 而对权贵阶级来说，应该就是一支贡烟，一壶酒，几秒钟的事。 对陈默来说不多不少。 能顿顿有肉生活富裕，把这一身地摊货换了，还能给小雨改善改善生活，只是要拿它去打贵族们的脸还差得远。 有时候吧，拿命拼出来的仨瓜俩枣，真不如去某个女人的床上滚一晚。 要滚也不是和郑龙葵滚，他知道有价格更高的去处，只是现在成了某依男友，变免费了，想想还是自己亏。 陈默厚颜无耻的笑了。 徘徊在生死间，沐浴在拼杀中的角斗场，是这无罪之城的一部分。 这里还有供人停歇的旅馆，酒店。 有处理各种伤情的诊所。 这里什么肮脏交易都有，只要你想得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毕竟没有法律约束，就显得格外放肆。 有贩卖枪支，但没有营业执照的枪店。 从街头开到街尾伪装成按摩店，酒吧的春馆。 赌场就更不用说了，遍地都是。 看着来往人流，真是形色各异。 瘦骨嶙峋的老人，还有一米多高的小孩。 他们脸上都戴着面具或头套。 这里不会有谁瞧不起谁，更不会愚蠢到去挑衅谁。 大家都保持着神秘与尊重，这也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 陈默很轻松就能融入他们，穿行其中。 途经一家枪店，只是稍微顿足。 他认识这家店的老板，或者说是以前认识。 那是个倔强得很的老头儿，许多前来维护或购买枪支的死士都会亲切称呼他为老爹。 当然，他也确实很像，对大人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对待小孩儿就不失风趣幽默。 前世以大人姿态在这里受过不少照顾，也不知道是作了几辈子的孽，自己又找上门来了。 推门时头顶响起清脆铃声。 空气中弥漫着空气清洗剂刺鼻难闻的味道。 “老爹，过期的清新剂就别用了。” 一眼就能看到坐在后台，戴着眼镜，两鬓发白，留着山羊胡的老人。 “嫌难闻你可以不呼吸”他没有看来人是谁，只是淡淡抛下一句： “看得上就拿，不看就别乱碰，我这不讨价还价。” 说完就又开始忙活手头工作。 他在保养枪械，是一把同样称得上爷爷辈儿的ek系列，看得出他对这些枪支有着别样的感情。 陈默在前台左右看了看。 有放在玻璃柜里的手枪手雷，也有挂在墙上的步枪冲锋枪发射筒系列。 看起来店面很小，实则不然，他最晓得这老头子到底有多少资源。 就算是想要一架被淘汰的老式坦克，还是像苏月影那样的一架飞机，他都能靠着人脉给你搞来。 陈默看上一把手枪。 直接上手，把玩一番。 那是把经得住考验，被国际联合组织所认可的手枪。 现在通常配备给指挥员或特种兵，在八十米范围内都有着相当不错的杀伤力和精准度。 拨动保险，弹夹滑进滑出，对着空气瞄准，就好像是要故意触这老头霉头。 果然这样的举动引起老爹不满。 “不是说不买别动吗，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他皱眉看来，见对方只是个少年，语气便缓和许多： “放回去，我这里不管饭。” “老爹是我，我不是来要饭的。” “我好像没见过你，你哪个公会的？” 他挤眉弄眼，试图辨清是谁，但就是对应不上记忆中那几个孩子。 “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了，实在不行就退休吧。” 老头听着颇觉亲切，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吹的胡子乱颤。 “小鬼头，我这骨头再干20年都没问题，有事儿快说，把枪放回去。” “老爹啊，我想买把枪，就手头这把，看能不能给我算便宜点儿。” “买枪，迫击炮你买不买啊？端的稳吗就买枪。” 没有在价格上争辩，陈默心中暗喜，这就是区别待遇。 要是搁以前，早就让结账走人，更别提这枪保不保熟，打不打折了。 第24章 出生陈默 年龄差异一下，让老爹以为他只是个连枪都不一定能握得稳的小孩。 其实换成细狗还真可能被枪的后坐力震伤手腕，脱手之类的。 还不知道这“小孩”刚打完匹配回来。 “卖不卖是你的问题，卖了不会用是我的问题，就说卖不卖吧？” 见这小年轻还装上了，不仅觉得好笑，“小鬼头，老爷子要是卖给你，你要是被逮起来怎么办，你有证吗？” “没有啊，找你买呗。” “......” 在枪店当然有这种一条龙服务。 只不过国际通用的持枪证不行，本国伪造的也不行。 不触犯a国的利益，是这里能够长存的原因之一。 持枪证不行，但没说狩猎证不行啊。 两个证虽说存在差异，但本质没变啊，起码能够合法持枪了。 配备有狩猎证的枪，必须改口径，威力更小，也不能出现在公共场合。 听上去是差点意思。 但持枪证你不光要走正规流程，录入系统，光是程序你就得等个半年。 所以想要速成，狩猎证的性价比显然要更高一些。 “狩猎证今天就能拿，改枪的话可能要等两天。” “没事，我不急着用” 陈默明知故问： “老爹你这有暴徒吗？” “有，不知道你要哪款。” “最大排量的，整车都报改成a+。” 暴徒是一款大型越野车，因配备有新式混合能源，拥有强劲的动力，经常拿去做一些和名字相关的工作，所以在这里很受欢迎。 而整车a级爆改，只是一听级别，老爹就知道用途是干嘛的。 也不多问。 所谓a级爆改，无非是加装防爆护板，龙骨防撞梁，防弹轮胎，射击孔，射击窗等等等……直到成为一辆装甲平替。 “有是有，那钱呢？枪和狩猎证那都是小钱，可这暴徒没个几百万下不来吧？” “哈哈哈没钱，现在没有。” 陈默回答的很干脆。 “臭小鬼，你是来抢的是吧。” 钱陈默根本就不用操心，他有供烟啊。 一根二十万，他甚至现在有十四根。 但自己还舍不得用供烟去换钱，供烟的价值是远远高于这是20万的。 “其实实不相瞒...我这儿也有几把枪...” 老爹吹鼻子瞪眼，“老爷子我一仓库的枪，还想让我在你这儿回购两把呀？” 他好似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自己一个开枪店的，会去买一个小鬼头这种来路不明的枪吗？ 万一出点问题谁担责任。 心中料定，这小子就是来讹诈老人的。 “臭小鬼，想骗钱就去养老院，说不定还能凑着万八千的，我还没老糊涂” “快滚快滚，别挡着我做生意。” 陈默看看周围，都没什么人，自己怎么就挡着他做个生意了？ 真把自己当做骗老人棺材本儿的小出生啦？ “不是老爹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喜欢收藏那些老东西，那枪买来不是用的，是收藏品，拿来看的” 一些有收藏癖好的人，喜欢收藏古玩美玉之类的。 这老爹他就喜欢一些有历史意义，有年岁的枪支。 不光他有，很多枪店老板都有。 “你能有什么收藏品，说来听听。” “那枪可了不得，80年前的老物件，从来没有用过，九九新，稀罕物” “八十年前？” 老人家来了兴趣，他知道八十年前是个不安分的年代，有好几次命运的转折都发生在那里。 他这里也有80年前私人珍藏的枪，但都是用过的。 用过的就是二手，其价值自然会降低。 “不光是八十年前，而且我敢保证，这枪型已经绝版，只有我这儿有几把，一手货。” 说谎了吗，没骗老人吧？ 这就是八十年前的枪，因为是盗版的原因所以没有第二家，因为性能很差的原因所以成了绝版。 陈默反正良心没痛，都说是收藏品呐，又不是拿去跟人家干架用的。 再者说，谁干架用80年前的东西跟人家打架不成找死吗？ 他试图让良心好受一些，自己骗自己。 果然就凭那一句话就瞬间勾起老爹兴趣，但没能表现出来。 越是表现的想要，就被宰的越狠。 “该不会是你自己造的吧？” 他狐疑。 “我能造，我能造出流水线啊，是不是自己造的到时候您看不就完了吗。” “什么枪？” “t-11b，听过没。” 陈默心中有些发慌，就怕他听过。 关键这枪他自己都没有听过，老爹他再怎么见多识广也... 老爹琢磨着。 把这么多年所有关于枪支的名字都想了一遍。 最后摇摇头，“轰炸机的名字倒是对应上了，但这枪我真没听过。” “是吧，这枪造出来应该还没有怎么投入过实战，流水线就被拆了” “有图片吗？” 成了！ 只要他老人家肯看，就不怕不上钩的，屁颠儿屁颠儿掏出手机，凑了上去。 “我就只拍了几张，你看看，九九新的也有，八五新的也有，啊，战损版的也有。” 要是对面是个年轻小伙儿，他敢说是女生自用。 老爹调整了一下眼镜，放大细看。 “你这什么像素啊，比我那座机拍出来的效果都差...” 一放大糊的跟他什么一样。 “我这手机能跟你那座机比吗？” 老爹思虑，“看着像是介于步枪与冲锋枪之间，设计上有些反人类，看上去像是急于求成，忽略了很多细节，工艺上也显得非常粗糙。” “八十年前嘛正在打仗，不速成不行啊，量大管饱就行。” “哎呦呦呦呦呦，你看这枪膛，泡水吃灰他肯定卡壳。” “那不能啊，这枪用都没用过，你怎么敢说他吃灰卡壳的，他同时兼纳三种口径子弹，就不挑食。 而且整体结构紧凑，能够适应绝大多数作战环境，例如丛林啊巷道啊，都能发挥出比想象中还要...” 陈默顿了一下。 因为良心痛了一下。 这枪保险可能失灵，容易伤队友，他愣是一个字没敢说。 因为整体零件比较多，一旦坏了就很难修复，而且保养还高，比他这枪原本的价格还高，更不敢说。 “老爹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我可就转手卖别人了” 第25章 半路截胡 『不要可就卖给别人了。』 这话简直是如雷贯耳。 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在这里，枪店可不止一家，就像一张蜘蛛网总会相互联系起来，甚至还有一个『学术交流』的交流群。 实际就是个炫耀群。 老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同僚在自己面前吹嘘那把枪的嘴脸。 跟那些玩古董的一个德性。 拥有一样老物件，就拥有了更多话语权。 要是谁没几把上年纪的枪啊，炮啊之类的，以后线下喝茶都不叫你。 陈默假装要走，前脚还没踏出门，声音就紧随而来。 “哼，你想拿几把破枪就换一辆暴徒啊?” 陈默要敢点头，他不介意骂醒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在，某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会自动锁敌队友的枪有人要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土匪强盗” “老爹你看这样行不行，那车算我借来的，枪就算作是押物” “一年期间内，要是我买得下这辆车，枪就当做是利息才送你，要是我买不下这辆车，或者是有什么损毁，那车和枪我都不要了。” 在这里倒是没有按揭贷款一说，干死士工作的贷什么款啊，说不定今天刚贷完第二天就嘎了。 像这种以物压物的形式还是可以的。 老爹没想跟一个小孩子讨价还价，一口就答应下来。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一年之内你买不下来，那枪和车都是我的了。” “対，出事你可以根据这个找我公会。” 说着，陈默取出那张代表死士身份的黑色晶卡。 上面记录着编号以及公会信息。 老爹看着晶卡上的信息，点点头。 “哦，原来是荆棘玫瑰的人，怎么才零九七。” 老爹记忆里不认识段位这么低的人啊。 “这只是隐藏实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但愿你在买下这辆车之前，不要死在半道上。” 陈默收好晶卡。 老爹继续补充道：“有什么小事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也不想这桩生意出什么问题。” 这个老头儿还真是傲娇啊。 “好。” 伪造狩猎证几乎不需要成本，所以很快就能弄好。 要说唯一的成本，应该就是一座狩猎园区。 只要所有信息都对应的上，就算是被盘问起来，假的也跟真的一样。 “关于狩猎证我也不需要再补充，平时尽量低调些，伪造的终究是伪造的” 陈默口头答应，接过那张绿油油的狩猎许可证。 心情一般。 就是这么容易，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不是在公共场合，那么自己就是合法持枪。 “两天后过来取枪，记得把宝贝带上，要敢耍老头子我跟你没完。” “我那是不是网图你看不出来吗，侮辱谁呢老头儿。” 陈默怼老人。 “谁知道你们年轻人这些花花肠子，奔现都还有搞假的呢，还有这个你拿着。” 陈默看着他递来的东西。 是张纸条，上边是电话号码。 他伸手接过揉成一团，放进兜里。 没做逗留，很快就离开这家枪店。 换了几次空气。 总算不用再闻那过期的空气清新剂味。 老爹人依旧很好，看着也更加年轻，但依旧是个老顽固。 如此想着，便往回走。 途经巷道，好几个身穿黑袍风衣，面戴恶鬼面具的人挡住去路。 人还不少，有蹲在房顶的，有从黑暗中钻出的，前后都是，行踪诡秘，生人难察。 他们都用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少年。 陈默唇角勾笑。 看来是有人请喝茶。 就是有些烫嘴。 “方便吗朋友。” 一位戴着小丑面具，嘴角挂着平静笑容的高挑男人从他们当中走出。 其左右都以他为首，让出道来，看来地位不低。 “当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高桥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陈默就这样被几人包围着，消失在巷道。 陈默被送到一栋雄伟建筑前。 其外观为古典风格，又融入了现代元素，建筑两侧分别立有石雕，正上方还雕刻了象征公会的徽记。 进入公会大门。 引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厅四方立有几根盘龙柱，而中央位置是一张长约十米的圆桌。 这里同样聚集很多人。 有的站在二楼，有的站在两侧。 “人我带来了。” 戴着小丑面具的人说道。 长桌左右两侧无人，倒是正上方位置坐着位戴着鬼头面具的彪形壮汉。 “坐吧，不用紧张朋友，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那壮汉只是一开口，就透着股雄武有力的感觉： “我们对你的表现都很感兴趣，很想知道，面具下的少年到底长着怎样一副面孔。” 壮汉说着一口比较跛脚的本国语言，应该又是一个外国人。 陈默侧过脸，轻笑出声， “保持神秘这很重要，戴上面具是为了更好保护自己，也是为了更好保护别人” “听过那种看了面容要么娶，要么死的桥段吗？很可惜，在我这里就只有死一条。” 陈默没有口出狂言，他是认真的。 这种类似的事儿当然发生过。 因此被人团灭的也不少。 鬼面男人听罢，哈哈笑了几声，谁知笑声逐渐变得放肆，直到眼中一抹杀意闪过！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说了，这是在为你们着想。” 话音方落，只见那男人突然拔枪！ 动作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一丝反应。 或许他已经习惯像这样拔枪杀人。 陈默，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就好像无事发生。 “朋友，知道你今天杀的是谁吗。” 他眼中杀意更盛！ “那可是我弟弟。” “然后呢，你要向我复仇是吗？” “不，关键是我那翻了七倍的140万，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如果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这140万的话，高桥应该在赔款的路上，一会儿你跟他说去吧。” 两人短暂凝视… 那人最终选择收枪，“妈的，演不下去了，这小子定力够格了。” 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一个清脆掌声，声音由远及近，不时还能听到那人赞叹。 第26章 打起来了 黑袍装束下的男人看起来深沉，内敛，神秘，将所有秘密都隐秘在黑袍当中，回应窥探者的则是腰间那把匕首。 “上茶，不要怠慢了这位小兄弟。” 看着送来的这杯热茶。 陈默没打算赏脸，而是幽默道： “这是什么试胆大会吗？” “小兄弟，你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所以刚刚都是假的？” “当然不是，那的确是他的弟弟，也的确害我们损失了140万。” “所以是来讨债的还是来报仇的？” “都不是，死在角斗场是死士的最好归宿，如果谁都不遵守规矩，像这样去私下报复的话，还怎么赚钱呢？” 说着，都是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 在这里谈论亲情戏码，无非就是加钱前兆。 “而那140万就更不可能了，动动手指的事儿，况且我们公会黑白两道都有产业，还不至于为这点小钱少交一位朋友。” “你们荆棘玫瑰不也有夜总会那样的产业吗？” 没人想着一辈子当阴沟里的老鼠。 想要真正的成为人上人，还是得不断向上发展。 “所以……”陈默故弄玄虚。 “你签了几年？”那人直言了当。 “两年。” “两年后有去向？” “不晓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年后直接来我这儿，怎么样？”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弯弯绕绕。 直接就说出目的。 不少公会几乎都会像这样，对某些有潜力的死士抛出橄榄枝。 陈默并不介意。 多条后路，多个选择而已。 公会与公会之间不一定是敌对的，有时候也会良性发展。 例如一个上层人士，他下发一个比较难的刺杀任务。 任务涵盖着许多内容，自己公会又有些无力胜任，就会外包给别的公会。 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没什么不好的。 说不定以后陈默也是合作伙伴之一呢？提前认识认识也没什么不好。 “我是比较有原则的…” “先别急着拒绝，这个答复等多久都没问题。” 这就像一个死渣，广撒网，这样的话说不定近段时间还对别人说过。 大门在这时被打开。 一个泛着冷意的声音传来。 “很热闹啊，把我的人骗到这儿来是想干嘛？” 虽是一个人来的，却显得底气十足。 “哎呦，醋王来了。” 周围是没一个敢笑的。 “你堂堂公会副会长，跑来挖我的人，这合适吗？” “挖墙角的事儿你也没少做，大家都是自由的，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陈默耸耸肩，起身朝高桥走去。 身后继续传来声音。 “小兄弟，我的话你多考虑考虑，我不急嗷。” 他的出现就好像是为了故意哄抬价值一样，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 陈默跟着高桥离开了。 他不太想让两个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因为这很难评。 “刚刚还在给卡里汇款，正好有人撞见，说你被这公会的人带走了。” 是撞见还是跟踪？ 陈默也不做探究，他现在倒是很关心手头到底捏着多少钱。 “多少钱？” “30万。” 他说的风轻云淡。 “那倒是不少了。” 他回的轻描淡写。 高挑斜眼看他，挑了挑眉。 如果那小子嫌少的话，那倒是真有些不识抬举。 这本来也只是一场排名靠后的出场费而已，多出来的钱全是额外奖励。 一路无话。 直到分别时都没多说什么，只说是有事联系。 对待陈默如同出轨的行径。 高桥是不想说吗？ 那是有话说不出好吧。 因为他是自由的，根本无法约束。 陈默在路边打包了几份夜宵。 踏着夜色回程。 这个时辰，孩儿们差不多该饿了。 他也不介意跟义子们共进晚餐。 想着，裤兜里传来震动感，特别关心铃声响起。 一听就知道是谁。 列表中最佳关心只有一个。 翻看手机。 『明天给你个惊喜。』 文字后面还配上了叉腰得意的表情包，大有邀功的意思。 “好。” 『不问问是什么惊喜吗？』 陈默想了想，还是回道： “什么惊喜？” 『切，虚伪，不想问可以直接说』 『惊喜就是惊喜，到时候把你脸打肿，就别再狗叫啦。』 “那狗叫权交给你行不行，反正学习会命脉都攥在你手里。” 『你在哪儿？』 “外边。” 『一个人？』 “一个人。” 『嗷，那你早点回宿舍…』 洛大小姐其实动过想让陈默搬出来住的心思。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果冻吸正在风口浪尖上，盯着他的人不少，只有待在学校，这座最大的保护伞下，他才是安全的。 不至于为了这点没羞没臊的私心，搭上安全问题。 两人都不是那么爱腻歪的人。 聊天保持在十句左右，连个晚安都没有。 真的做到不像恋人的恋人，只在有事的时候联系一下。 彼此都能感受到距离。 一个是不知该怎么前进。 一个是在原地踏步徘徊于从前。 刚上宿舍楼，就听见好一阵嘈杂，还不断有不同楼层的学子往二楼涌去。 离近时还能听见叫骂声。 小贵族又来丢丑了？ 要是现在想来打自己的脸，那可真是踢铁板上了。 这是来给夜宵加调味剂的吗？ 陈默拨开人群，“让一让…”可等挤进去朝里一看，顿感头皮发麻。 怎么是自己人？ 豪远嘶吼着，想要扑向另一边的余二，但被熊武抱着。 他脸上淤青，嘴角还渗出血水，“余二货！你要在乱说一句我干死你！” “妈的，老子怕你啊！” 余二脸上同样被揍得不轻，鼻血都还在流，田不忘和好几个同学加起来才勉强控住他。 “我说怎么了？你二臂就是让人给骗了，当了舔狗还不知道！” “要是换做别人老子理都懒得理！” 两人就这么隔着楚河汉界叫骂。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陈默进到宿舍，语气还算平静。 果然，失去理智的两人立马安静下来。 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宿舍。 好家伙，宿舍乱的跟什么一样，一地的血，床褥被拽到地上，鞋子乱飞，盆还破了个洞，凳子腿都断了。 第27章 内讧 一个小时以前—— “话说老大上哪儿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人。” 余二正在挥洒汗水和熊武对练。 从各方面来讲，熊武是最好的陪练对象。 灯光照耀下，古铜色肌肤反射出健康光泽。 摇闪，拧腰，出拳。 每一次发力都需配合吐纳。 他正处强化阶段，需要弄懂浑身的发力要点，这是个漫长过程。 “俺也不知道，但老大肯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熊武落地如生根。 余二力度比起苏月影的还真是毛毛雨。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他转头又问向坐在床位，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豪远： “耗子你执勤有看见老大吗？” ...… “耗子？耗子！豪远！” “啊？咋了？” 如梦初醒。 “哥们儿叫你呢，发什么呆呀？” “没呢，在聊天。” “是在聊天还是在等人回消息？” 余二不信： “你都杵这儿都快半小时了，也不像聊天的样子。” 聊天就聊天，干嘛一副魂不守舍的一看就有鬼。 豪远强撑姿态，“人家女孩子的心情谁懂啊，也说不定是没空回吧。” “谁？王思佳呀？” 余二不信，劝道： “听哥一句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别陷得太深。” “我看你就是酸。” 豪远翘起二郎腿。 一脸得意的看着余二。 然而余二并不羡慕他找了个女朋友，一面挥拳，一面控制着吐纳。 “谁酸了，我这可是为你好，王思佳路子太野，你没看见不少男的跟她都走的比较近吗？” “我们不和梦兮也走的比较近吗？”豪远反驳，但谁都看出来很无力。 “你真不晓得我指的近是什么意思？” 豪远听的也有些不耐烦。 “有话就说，还拐弯抹角的。” 听罢，余二停下手的动作，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擦一点，言语加重了些，也更为犀利。 “这事儿本来也没想跟你说，就算你听了，可能也只当做是传闻” “但哥们儿真的是撞见了，王思佳被几个体育部的带去了仓库。” 仓库那是什么地方？ 不少男男女女在那里奋战过的地方。 “这事儿能让我们撞见，说明就不是第一次。” 豪远冷声打断他，“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话到此处已经能够闻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就差火花了。 “还我想表达什么” “当时我和忘忘都在场，你还信不过我俩？” 豪远看了不忘一眼。 “豪哥，非要我拿视频给你看吗，我怕你接受不了崩溃掉。” 他其实更怕豪远到时候气急败坏砸自己电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一咬牙，最终选择逃避。 就像早就知道这些，心中有所起伏，但掀不起波澜。 “你不知道，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余二看他样子就来气。 “你俩不就睡了吗，人家转头就跟别人好上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真没见过像你这种当舔狗当的这么执迷不悟的。” 他炮语连珠，试图将人骂醒。 在他们的视角里，豪远就是让人给扣了绿帽，还上赶着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但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犯贱可以了吧，但你说归说，你别说她。” 余二被气得笑出声来。 他搞不懂，豪远，怎么能够这么维护她？ 田不忘见状况不对，急忙跳下床，伸手拉住余二，这哥俩话赶话，真上头了。 “哎，别说了” 余二几次深呼吸。 自己说错了吗？ 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到时候头顶顶个青青草原，成为别人的接盘侠都还说不一定。 “这关你屁事。”火气刚压下来，豪远的话彻底将其引爆！ 田不忘知道，遭了。 伸手想要再次拽住余二，却被他大力甩开！ “关我屁事？你说话前过脑子了吗？” “哥们儿，要是不管你，哪个管你？” “就那个女的吗，哪天你被骗的裤衩子都不剩，哭都没人哄你！” 那句关你屁事，到底有多伤人，只有在乎的人知道。 换做别人，喜当爹还是双喜临门，又关他屁事儿？ 可豪远不是陌生人。 他们几个可都是一起干过架，一起吃小烧烤，一起泡网吧，一起臭屁，一起睡觉，一起洗过澡。 如今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 余二开始有些搞不懂，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整个人近段时间好像变得消沉不少，就像换了个人，被一个女人给搞得精神内耗。 余二愤愤道： “那女的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今天可以跟你睡，明天也可以跟人家睡，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那跟在外面的娼妇又有什么区别？” “你他妈把嘴闭上！！”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一拳中断！ 不经意间受此一拳，余二朝侧方栽倒几步，撞翻桌上物品，还踩坏了陈默放在桌下的脸盆。 余二晃晃脑袋…自己这是…被打了？ 豪远为了一个公交车，打自己？ 痛感酸楚涌上鼻腔，几滴鲜血从鼻孔滴落… 怒火在胸口沸腾。 直到冲垮名为理性的堤坝！ 他五指成拳，起身回上一记！ 豪远硬挨一拳，摔坐在地。 下意识想抓握什么，不料把陈默叠放在床前的豆腐被子给拽到地上。 起身后，两人很快就扭打起来！ 没有花里胡哨，纯肉搏。 田不忘跑去拉架，自己脸上还挨了一下。 眼看两人是拉都拉不住，陈默赶巧回来。 自己的洗漱用具，脸盆儿，凳子都被干烂，连个放夜宵的位置都没有。 已经来不及顾自己的脸盆儿了。 平日好的不行，吃喝拉撒都要在一起的好兄弟居然玩起真人拳皇。 他先是疏散吃瓜的。 再是关上房门。 自家人的事儿可不兴外传。 但事情闹大，明天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陈默看着自己的一号床位。 遭老罪了，被褥都被拽到地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哥俩跟自己犯冲呢。 两人虽是安静下来，但还都是大眼瞪小眼，大有想要再干一下的趋势。 “不跟我解释一下？” “老大，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先动的手。” 说完，动身就要出门。 “到哪儿去？” “出去透透气。” ——本章完 **可可，说个事。 我有个同僚，他托我帮他推一下书，我也没什么把握……因为第一次。 『只要助她，公主殿下便会跪倒在我面前』 大家感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对她这种嗨丝hen态小萝莉我还是认可的。 第28章 学管处五战神 豪远干净利落的离开，只留下007无话可说的几人。 谁也没想过会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我他妈就不该管他，让他被那个女人骗了才好，玩尼玛的上单” “我还跟他妈的用情皮，到头来因为一个女的把我给揍了” “他妈的真窝囊” 听着他那至死涵马量，陈默打断。 “够了你，把鼻血止一止，还搁这儿叫骂呢？” 看得出两人都是下死手啊 专往脸上输出。 眼睛和脸肿跟被马蜂蛰过一样。 陈默找了根还算完好的凳子坐下，顺手拆开带回来的夜宵。 “你们谁来说？” 田不忘雄武，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也凑过来吃。 其实打架这事儿吧…说大也不大。 哪里有关系好到一辈子都不打架的，一辈子都不打架的，说明关系还没上升到那个程度。 熊武田不忘非常客观，不夹带任何私货，把两人方才发生的事情陈述一遍。 陈默听的直点头。 田不忘事后诸葛： “当时我就知道他俩要干架，正准备跟你发消息，谁知道真动起手来了” “我就跑过去拉，也不知道这俩是哪个龟孙儿干了我一拳” 余二知道那一拳是误伤，抬手一拳砸在墙上，恨声道： “呸，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说不定王思佳许了他什么好处，才这么维护着他，狗叛徒！” “你没事儿去刺激人家干嘛，万一人家是恋爱脑呢，不干你干谁。” “我活该行吧，有那小子哭的一天。” 余二伸手就想去拿自己那份夜宵。 但被陈默抢先一步拿走。 “先把寝室弄干净，还有我的盆儿，我的凳儿，我的被褥，我晚上还睡不睡了？” “都这么晚了，干脆今晚就跟我将就一下呗老大。” “滚。” ——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都不见豪远踪迹。 余二也因为心事，睡得不太踏实。 一半是因为辣个没心没肺男人。 一半是因为下铺老大鼾声震天。 陈默睡的死沉，也只是在睡前稍微操心过。 可事情总有好坏两面性。 豪远已经用行动证明自己心里想要什么。 他为了维护王思佳不惜与余二动手，也不惜摔门而去不留下任何解释。 就像艾尔瑞说的一样，王思佳是个不稳定因素。 既然陈默选择沉默，那就要接受沉默的后果。 ———— 不出所料的不出所料。 一大早007就被传唤到学管处。 到场的还有米雅老师，杜雨泽。 米雅老师是辅导员，自己学生干架当然要管，只是没想到是陈默这几个乖宝宝。 杜宇泽是一学年学生会副会长，牵扯到生活部，他当然也要管。 但更多还是米雅老师在哪儿，自己就在哪儿。 梦兮来得早又是泡茶又是递水。 一个小小陈默，还使唤起书记来了，朱丽老师呵斥： “给他们几个递什么茶，还有脸接？” 朱丽老师觉得他们几个没分清谁是战犯？ 田不忘缩回手来。 无他，茶杯烫手。 五人站成排，背着手低着头，规规矩矩，听着训斥。 “不关我事儿啊老师，我才刚回来就发现他们干起来了。” 陈默嘬一口白开水，开口就是撇清关系。 “你是舍长，你说关不关你事？” 陈默向米雅老师投来求助眼神。 但被杜雨泽这个狗挡住。 “朱丽老师，男孩子血气方刚，为了女生争风吃醋打架的也不少。” 米雅老师试图给他们减刑： “干脆这样，罚他们几个一人一篇检讨，我看花园路边杂草长得挺旺的。” 又是写检讨，又是拔草。 逆天了哈。 怎么又赶上和避孕侠一样的待遇了？ “不是老师，我无辜的，我就买个夜宵回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陈默是真不想写。 梦兮投来一个自信安心的眼神。 区区检讨而已。 但那个眼神被兜帽挡住。 杜雨泽随即开口： “身为副班长，在事情发生后没有第一时间上报，你也有责任。” 一刀见血。 梦兮转而盯上杜雨泽。 “谁先动的手？” 朱莉老师开始追责。 动手打架这种事当然是先动手的，承担一大部分。 陈默稍做犹豫，但还是如实托出。 “豪远。” 这种二选一的问题他不打算偏袒谁。 豪远目光逐渐黯淡下来，虽然没想过让老大包庇自己，可听后心中还是五味杂陈，陷入某种不平衡当中。 朱丽老师动笔写下。 豪远，记过处分。 在云来，几乎逮到就只是重罚，记过处分，留校察看，开除。 然后给余二一个警告处分。 警告处分不会影响升学历问题，很快就会被抹去痕迹。 “老师，我俩练拳，没有要真打的意思...能不能把那个记过处分给抹了？” 余二开口求情。 “学管处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练拳有打的满地是血的吗？” “还有，今天过后，豪远处罚期间就别来风纪委员会。” “是…” 朱丽老师是严厉的。 没将豪远直接踢出委员会，就已经是最大宽恕。 “花园路道杂草就你们负责，检讨写好后让陈默交上来。” “是。” 几人并无异议。 “没什么事就去领罚吧” 五人有些狼狈的离开学管处。 谁都没有在争取什么。 在这里就是说一不二，贵族如此，他们也是如此。 —— 米雅老师心疼起来。 她知道他们几个有多团结，知道他们处在这个环境下有多不容易。 就算是院长在某些情况下也会给足便利。 眼下……团队却动摇了。 “会不会处罚的太严厉了？” “严厉吗，如果他们内部不和解的话，就算是开了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也不是小学生了，动手前该想想后果，既然敢动手，那就该承受后果，我们只是在他们脑海中走个流程而已。” “是这样吗？” “会不会把自己学生想的太机灵了？” 米雅老师并不认同她的观点。 “呵呵呵，这方面米雅老师还是有所欠缺啊，站在那些小贵族立场，环境所致，当然可能出现热血上头不计后果的时候” “可他们只是平民学子，平民来这里必须要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克制和忍耐。” 然而这次的事情就像没经过大脑一样，最低级的错误就是内部消耗。 朱丽老师无法理解。 “谢谢。” “不用谢。” 杜宇泽接过梦兮递来的水杯，刚低头抿上一口，就被烫的吸冷气。 “嘶...” “嗯？怎么了副会长？” “没事...” “没事…” 看着女孩天真无邪的装扮，应该是自己错意了吧… 她怎么会想烫死自己呢。 第29章 局外人 “呦，蔡副会长，你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想来看我们几个出糗的吧？” 前脚刚离学管处，转角就遇蔡子华。 再看他们那副贱嗖嗖，不怀好意的眼神，不是蹲点都不信。 蔡子华口头否认。 “只是想着稍微关心一下，听说昨晚动静闹的不小” “没受伤吧，陈部长？” “谢谢关心，我很好。” “动手的就是他们两个？” 蔡子华抬抬下巴，示意了两下。 余二正窝火，心一横，语气不善道： “我们一学年的事，关你什么事？” 这话听得蔡子华身旁几人只觉刺耳！ 什么时候一学年的这么狂了？ 蔡志华用手帕捂着鼻子，眉眼都是嫌弃，“这就是你和学长说话的语气吗？真是勇敢，希望下次你能和自己的部长一样，对我用敬语。” 那厌恶的眼神，就仿佛对方呼出的空气都是臭的。 “啧啧啧，看看，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嘴还这么硬” 他转头向陈默发话： “陈部长，我希望你能够管好自己的人，要是管不好，我不介意替你管。” 可不等陈默回话，余二就已经看不惯对方那副高高在上的云台，这次竟是直呼其名： “蔡子华，你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蔡子华朝他逼近两步，两人眼下就只剩一拳之距。 余二心中一怯，那种贵族与庶民的差距终究让他底气不足。 蔡子华用手指挑衅的戳着余二胸口，“烦请你搞清楚，我是云来的副会长，只要你还是云来的学生，就都归我管，就算是陈默也绝不敢向我这样说话” “我说的对不对，陈部长。” 他偏过头，又和颜悦色看向陈默，其笑里藏刀众人皆知。 陈默没有与其针锋相对。 纵容了余二的言行，也无视了蔡子华的挑衅。 他现在的位置更像是个局外人。 不就演戏嘛，就陪他演呗，谁演得过他呀。 陈默赶忙换上笑脸。 “蔡副会长说的是，我们都是从乡下来的，不知礼数，会长一直在这儿不怕空气被污染吗？” “确实憋得慌，还有点事，有空再续吧。” 蔡子华并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让陈默破防，抬腿便走，可才出没几步又忽地想起什么。 “还请陈部长提防艾尔瑞，他说的真真假假，你我都难以决断，稍有失足，恐满盘皆输。” 身后不做回应。 眼下，艾尔瑞让自己提防蔡子华，蔡子华又让自己提防艾尔瑞。 还不是为了让这阶段中不让自己搞事情。 豪远也在蔡子华走后动身： “我去和队长说一声，还有部分事情需要说一下” 无非就是想趁着点关系，让人照顾一下王思佳。 “行，你不在风纪委员会那段时间就回学习会帮忙吧。” 豪远深深看了陈默一眼。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眼下还能让自己回学习会，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可自己真的有资格回去吗？ “去吧，把自己的事交代好。” “恩” 豪远走后，余二想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强忍下来，以他这种状态，再回学习会恐怕有些不合适。 但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谁都没说，总不能把人给逼上绝路吧。 ———— 蔡子华直接来到学管处。 学管处上下一片忙碌，但朱丽老师办公室就只有两人。 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戴着兜帽，低着头，又是取文件，又是放文件的女孩。 他知道这是学习会的人，是陈默安插进来的小书记，按理来说也是自己需要抹除的对象。 女孩上次还擦自己一身鼻血，只是没有出现那种令人作呕的不适感，当时有事，都没来得及判断。 “老师这是雇佣了童工吗？” “看上去倒是比不少人麻利的多。” 他放下遮掩口鼻的手帕，放低姿态。 “是啊，要是有她一半能干就不错了。” 所指能干，除办事能力外，还重在察言观色的能力，达到心领神会之境，就能堪大用。 “要不让她来我学生会适应两天？” “你会吓到她的。” 蔡子华不失优雅地一笑。 又看了眼梦兮。 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她见有人关注自己，就恭恭敬敬朝着蔡子华点点头，表示慰问。 蔡子华也不揣着，也是点头会意。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她。” “那这份文件就拜托小书记了。” 女孩双手接过文件。 “没没有关系...分内之事” “倒是我...上次弄脏你的衣服，我很抱歉。” 听着女儿家柔柔弱弱的声音。 朱丽老师也注意过来。 “怎么了？” “呵呵~只是弄脏一件衣服，我都忘了。” “既然认识，那以后你就多照顾她一些，你也看见了胆子小的跟什么一样” 梦兮小声抗议。 大声说话的底气没有，用开水烫副会长嘴的勇气还是有的。 蔡子华并不觉得女生胆子小有什么不好，反而更能满足男生保护欲，“没想到朱莉老师也会徇私。” “只是给好学生的特殊待遇而已。” 蔡子华褪下手套，友善的向梦兮伸来右手。 “学生会将成为每一位学生的坚实后盾，当然，小书记优先。” “嗷...好好的，谢谢。” 梦兮早在暗中观察到。 握个手而已，他抖什么抖，本能的在抗拒什么。 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有些社恐啊。 想到这里，同样是伸出右手轻轻回应。 短暂的肌肤触碰，蔡子华有些轻微颤抖的手终于静止。 他表情变了又变，眼底情绪复杂。 没有因为排斥而出现痉挛呕吐的反应。 简直就像遇见童话中，拥有最无垢之心的圣女。 助理老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 学管处有这座学校所有学生的档案，而这几位学生会长她最是记得。 蔡子华因家庭原因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 “怎么了？” “不，没什么，就是很久没和人握手，有些不适应，怕弄疼了小书记。” 究竟有多久呢？ 久到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人类。 梦兮有些摸不着头脑。 依依说过，这位会长是青年恶人中的典范，他曾亲手毁灭过自己的家族，成为最年轻的掌舵主。 可怎么觉得他有一丝可怜？ 第30章 及时雨 学习会—— 关于昨晚动手打架，洛大小姐多少在梦兮这儿有所听闻。 最多只是过问陈默是否受到波及，就不再追问其他。 梦兮如实回应。 那检讨肯定是跑不了了。 听到陈默要写检讨，洛依依反而觉得他那是恶有恶报。 谁让他当初打自己小报告来着？ “咳咳...” 她清清嗓子，收来一大票目光。 “本小姐宣布，外联部最终启动方案落定。” “嗯？” 陈默一脸懵。 “都没和我商量，怎么就落定了。” “那就是以外联部为平台，以云来为影响力，进军时尚服装界！” 陈默带头鼓掌。 “厉害厉害，可我们都不会啊…” “我会就行了，你们只需要随叫随到，听从调遣。” 几人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迎合点头。 洛依依取出文件夹。 一共五份，一人一份。 “我部署以下，这段时间谁也别说没空，除非他不想要下个季度社团经费了”趁着话刚起效，她用眼睛警告陈默。 “你看我干嘛...我又没说不帮忙。” “哼…这份是给你的” 她单独留出一份： “我要是不在，这些事情都由你接手，这份文件一定要保管好，听见没？” 话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决心将这份文件交到他的手中。 陈默展开一览，认真起来，很快意识到这份文件的重要性。 从服装设计到商业投标品牌适用，一应流程几乎全都涵盖在内。 每一步都处理的恰到好处。 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这都是你做的？” 如果这就是洛大小姐所说的惊喜的话，那还真是了不得的惊喜。 “哼哼，厉害不？本小姐只需要稍微认真一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她语气说的轻快，倒是很会掩盖过程中的疲惫。 妆容下那浅浅的黑眼袋，不知又是付出多少个日夜的努力才换取来的结果。 对洛依依而言，这无疑是心血之作。 而她将这份心血书写上纸页，送到自己手中。 “真该给洛伯父看看，他要是知道自己宝贝女儿展现出这样的天赋，应该会正式进军服装业吧。” 吸取好几位海内外顶尖大师的建议，在这方面的专业性，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听着少年不似作态的褒奖。 竟如春风抚上心头，又惹来一片面红耳赤，又不得不以嗔怒含羞掩盖。 “除了你，谁也不能看” “要敢走漏半点出去，我就掐死你。” “女孩子家家别总把死挂在嘴边，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谈？” 说着，他好生收起文件。 洛大小姐略微盘算，好像并没有太多需要陈默的地方。 他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那还是不了，既然是对标女性，谈合作的事还是我和梦兮去吧。” 远在学管处的梦兮打了个喷嚏，并迎来朱丽老师的关心。 这么一来，外联部正式启动，学习会也就有得忙了。 最忙的还是洛依依和梦兮两个。 首先就要先展开一场业内的专业讲座，将自己的理念和商业价值传播开来，以此来获得更大的可能性。 地点可以是在云来，也可以是在服装展上。 目前定档是在云来。 光是这一道工序就复杂的让人头大。 直到讲座结束，就是加深与品牌方的合作。 去参加一场冲击前沿品牌的时尚走秀。 时尚走秀人选待定为自己和梦兮两人，分管不同领域。 就是眼下还没有找到古希腊掌管御姐领域的神。 起初想过让零去。 毕竟是机器人，缺了点什么。 最后的最后就是联系厂家，在不同贵族学院上市，逐渐向外扩张。 陈默一页一页翻看。 就算一些事由五人分工，对两位女孩来说，还是会很累，特别是洛依依。 “干脆把你的胎教喵喵教烹饪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推呗。” “那可不行，我和我的猫还等着去考证呢。” “你的猫还用考证吗？” “那当然了。” “那你加油吧，洛大小姐。” 洛大小姐期待的看着他。 一脸求奖励。 自己为社团呕心沥血，奖励一下应该很合理吧？ 毕竟这件事一旦解决，直接就能解决钱的问题。 解决钱的手段有很多，要不是为了得到狗男人的认可，她大可不必像这样亲力亲为的去做这件事。 “……？” 见狗男人无动于衷，心情就有些小失落。 陈默见她神情变化，才意识到严重性。 正要开口，她却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扭头，去财务室了。 我暗示你的东西，你再给我，这会少了很多惊喜，多了很多做作。 稀罕，但不是那么的稀罕。 恰恰两人又默契的等到社团几个电灯泡离开。 陈默放下那份可能改变社团现状的文件，思量之余，开始走起神来。 回过神时，无意中瞄见正探头探脑偷瞧自己的洛大小姐。 对上目光便触电般收回，假装敲击键。 见陈默起身走来，又开始坐立不安梳理刘海。 拧动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抬手扣响玻璃窗。 他没说话，盘手静静等待着。 约莫过去一分钟，苦作挣扎的大小姐最终还是选择放行。 在人前总是要强，独处时就显得那么被动。 “锁门干嘛，防禽兽啊。” “防的就是你，没人比你更禽兽。” 陈默绕到她身后，搭着女孩香肩，压低身子。 “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洛依依缩着脑袋，身体紧绷，这个该死的男人又让她心底乱糟糟的，一个字都码不出来。 “你走开些，贴这么近干嘛…” 轻轻推开那张臭脸： “我可不像某些人，整天人没见到什么，吃软饭还要让人喂” “直接报我名字呗。” “吼，你当我不敢啊姓陈的，我说的就是你呀，本小姐都是忙里忙外的，反倒是我跟他累的跟狗一样，你可倒好，闲的就像一个…一个临时部员！ 现在还要当你的财务部长，挪用点经费，要不然你的外联部怎么支棱起来？” 陈默哑口无言。 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也不方便讲。 “以为你还能体恤一下我，然后你说什么？” 洛大小姐拿腔拿调，夹着嗓子： “那你加油吧，洛大小姐。” “哦就完啦？你真是个大…唔！” 超出预想的惊喜，下了场还算及时的春雨，泼灭火焰。 第31章 酒后 她习惯以愤怒来掩饰自己的不足。 这他是知道的，很早以前就知道。 早到能够追溯半个世纪那么久。 习惯主动，很难去被动。 面对陈默的第一次主动，洛依依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思维迟钝，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无法思考，伸舌头这种事都做不到力！ 世界变得空白。 陈默抚上她的耳畔，拥得更紧。 递上温柔中收尾。 这个吻缠绵不知持续多久，短短几秒而已，又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够了吗？” 情丝被剥离出来。 陈默嘴唇也多了点血色。 “…嗯。” 他问够了吗，当然是指那个迟来的奖励。 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夸奖。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洛大小姐大抵是觉得刚刚自己太过狼狈，没能发挥好，又要朝陈默a过去！ 陈默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嘴。 “干嘛，索求无度啊？” “刚刚不完美，喜欢湿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懂啊！” 她更积极了些。 陈默二指做钳，夹住她脸。 女孩嘟着嘴，再难更进一步。 “洛依依，你还有点大小姐样吗？” 陈默笑问。 “云来没有高低之分，离校才算大小姐。”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有什么好说的，那洛部长赏脸吃个饭吗？” “吃饭？” “就当犒劳犒劳你。” 她后撤半步，保持安全距离。 轻柔脸，血色更佳。 “烧烤摊啊？” “场地你定。” 陈默出奇没抠一次。 手持三十万巨资就是不一样，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洛大小姐本来还想狠狠宰他一次，可见他穷困潦倒…最终还是心软。 带头去了最有烟火味的路边摊。 她逐渐有些喜欢上在这里吹着凉风，看着夜幕低垂，看着城市陷入宁静前的喧嚣。 也喜欢上那曾经被自己贬为“猪食”，碳烤出的肉香味。 明明一切都没变过，自从有人教过自己如何去看，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对面坐着，嘎嘎炫串，以繁华为背景的男人。 真是被他救了两次。 “你不吃吗？”陈默问。 “不吃。” “你多少吃点，今天比较冷。” “嗷…” 柔情蜜意中，女孩惊醒！ “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啊姓陈的。” 陈默动作僵直。 “…我不对劲吗，有吗？” “就有，平时你哪有对我这么好的，不气死人就不错了。” “那医生不是说你有病嘛。” “你才有病，挑不出闲话就吃你的串！” “还有，别一上桌就给我点奶，瞧不起谁呢！” 洛大小姐咕噜几口把那杯奶干尽！ 那玩意儿只有梦兮爱喝。 远在家中的梦兮又打了个喷嚏。 “我要啤的！” “果啤吗？”陈默继续挑衅。 “勇闯天涯！” 今晚陈默说请客那自然要尽兴，就给她点了杯煮啤酒。 里边加了苹果，红枣，枸杞。 低度味甜不醉人，养生驱寒两不误。 不精通此道的洛大小姐很容易被骗。 尝了几口还觉得不错，整个身体很快就变得暖烘烘的，脸蛋很快见红。 “那份服装设计的画稿你弄了很久吧。” “哼哼哼…” 她托着香腮，笑的发甜： “怎么，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审问吗？” “就不告诉你。”笑语中一字一顿。 “谈不上审问，只是比较在意。” “你放心吧姓陈的，一切尽在本小姐计划之中，社团经费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前沿品牌的影响力。 再用钱来衡量，就太不时尚了。 “嗝~”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钱这种东西会成为一种负担，因为根本花不完。” 她开始傻笑起来。 举杯又是一口。 她倒了倒，一滴不剩。。 只剩边缘起的沫子。 趴在桌上，大脑空白。 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她又看向话很少，只在喝酒吃肉的陈默。 “你说…我俩…” “会像那些故事里讲的那样，走到白头偕老吗？” “不知道。” “其实我…没那个自信” emo状态下的洛依依秒上线。 有时候她就是这样，一种值得研究的生物，上一秒可能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成这样了。 她下巴垫着手臂，心情低落道： “未来是那么遥远，充满未知和不定数，你给我的感觉又那么不真实…” “就感觉…你像一团雾，看不清，抓不着，有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陈默说： “距离感很重要，是衬托神秘的必备要素，只有不断磨合距离，才能看穿神秘。” “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心里好受了一些，可彷徨依在。 谁的青春又不迷茫呢？ 总觉得一段恋情看不到前景。 看到未来是因为看不到未来吗？ “老板，再来一杯！” 她很豪迈的又点上一杯。 第二杯很快上桌。 看她这架势，陈默试图制止。 “差不多行了，又不是当水喝。” 酒精度数不高，洛依依抗性也不高，回去让洛章义知道了又要绷不住。 “我没醉，我很清醒！” “没喝醉的都这么说。” “就是没有！” 就是头有点晕。 喝完第二杯，她抱着脑袋，性子还是要强，感受着微醺。 酒精会麻痹自己果然说的不错，短暂的忘记那些不痛快。 “我想我不会喜欢上酒精的感觉…” “就怕你喜欢上。” “我讨厌那种心底空落落的，连去想的资格都没有，回到白纸状态…” “但味儿不错，所以再来一杯！” 第三杯上桌。 她喝酒没个度，哪有上手就一口闷的，给自己灌个够呛。 最后重重将大玻璃杯砸在桌上，道了声“过瘾！” “嗝~” 打声酒嗝。 “咯咯咯傻笑起来。” “姓陈的…” 声音发嗲发腻。 可能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陈默听得起鸡皮疙瘩。 “干嘛？” “姓陈的？” 女孩声音婉转，又叫了一声。 “你叫我干嘛？” 见陈默显现不耐，她叫的更加起劲，还时不时傻笑不停。 陈默骂她是个小学生，幼稚愚蠢。 关键酒品还差，下次不带她喝酒了。 两个时辰不到，洛大小姐睡死过去，陈默只好背着她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少女面色酡红，呼吸平缓，长而卷的睫毛不时颤抖。 “姓陈的…你到底有没有再喜欢…一些…” 呢喃声中，陈默把她交给零女仆。 没有什么要叮嘱的。 静静看着那辆车朝远方驶去。 第32章 不平等 两天后，如约而至。 陈默带着那几把保养过后的t11b，去了无罪之城老爹的枪店。 打开枪包那一刻，老爹就跟看见亲孙子一样。 当真从没见过，某些工艺在60年前就已经显示，在这把枪上还能找到，确实是八十年前的产物不错。 还有枪身上岁月所留下的锈迹，更是遮盖住它曾经狂野的一面。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听个响。 许多枪迷都喜欢听枪声，在他们心里每一把枪的声音都具有独特的性格。 “能开枪吗？” “一旦击发概不替换，都说是收藏品了。” “小子，你哄老头开心呢？” “瞧您话说的，绝版真枪，能叫哄吗？” “我给你听听上膛声。” 说着就要从枪包中拿出一把来演示，但被老爹一巴掌拍开。 现在在他眼里这把枪就不属于陈默了。 “枪是像你这样拿的吗，什么措施都不戴就拿？” 老爹已经戴上手套，非常专业的样子。 这其实就像汗液会腐蚀砝码，生成铁锈一样。 无套摸枪，就是大忌！ 双手端枪，从枪口到枪身再到枪柄，不错漏每一处细节。 拉动枪栓，发出厚重“咔咔”声。 陈默狠狠捏把汗，只祈祷它不要卡住不复位。 好在，保养后都变得丝滑不少。 “你看看你这保养的什么，锈都没除干净” “你是舍不得用枪油吗，就用这么点儿，怎么够？” “特别是像这种凹槽里的，你要扫干净，它年纪都这么大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那……” 他拖长尾音，在暗示着什么。 老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明白其用意。 正好他也觉得这小鬼烦人。 随手朝他扔来一把钥匙。 “那把改装后的手枪我放在了柜台里，车的话等明天货到后开始改装。” 听明天开始改装，也就是说老爹对这几把枪并没有什么意见。 “行，我不急。” 收好钥匙后从柜台中取出那把改装后的手枪。 反复压枪上膛，确认准心。 退出弹夹，填充子弹，一排八发，常规九毫米口径。 无意中老爹瞄见他的动作，规范到不像第一次碰枪。 枪的外在是变了，但内在绝对没变，八十米依旧是绝对杀伤范围。 “行，那我先走了老爹，钱放桌上了。” “嗯。” 老爹心思都在b11上。 陈默没有逗留，很快上岸。 未能接收到信号的手机，收到一大串短信。 当中就有一条，引人注意。 银行卡收到一笔来自云来的打款。 金额不大，共计2000元。 金额备注是扶贫补助。 只是比起那五万块钱的留学补助，当真是少的可怜。 苦笑一声，收起手机，才刚走出几步，意识到哪里不对。 嘶…… 不对啊。 我没给自己申请扶贫啊。 陈默清晰记得，扶贫一共五个名额，秉持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007就占了四个，剩下一个是二班升过来的路人甲。 难道因为是一班学子，所以就大开后门，给自己也整了一个？ 学生会应该没那么好心吧。 回到书院。 趁着下午学习会人还没散，陈默想确认一下。 “两千块钱吗？” “嗯” “收到了。” “我也是。” “俺把这笔钱寄回去了。” “你全寄回去干嘛，多少留点儿在身上啊。” “那今晚谁做东？” 都是起哄闹着去潇洒。 陈默目光在他们之中游走，最后定格在豪远身上。 本来经上次宿舍一闹，他就有些不太合群，搞得陈默也难以判断。 等人散得差不多，陈默才单独把他留下来。 “怎么了？” “…刚刚不方便说，我好像没收到。” “你没收到？” 这让陈默始料未及。 数据都是自己统计，当天让梦兮交上去的。 “走，去学生会问问。” “别啊老大，这明摆着就是学生会想通过扶贫的方式以我为切入点，去了他们也有一万个理由。” 陈默看着他。 看来人还不笨。 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越是这样就越要去。” “啊？” 豪远搞不懂，但还是跟着陈默去了。 经过打听，这次学生会负责扶贫调查的居然是蔡子华。 蔡子华没见人，就去了财务部。 许爱青见陈默来，就像早就料定那般，做好准备。 “很抱歉，陈部长，你提交上来的那五份资料中，经过核实只有四份有效。” “你的意思说，他还不够穷？”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没有达到扶贫标准而已。” 那不就是不够穷吗？ 这年头怎么扶贫全靠一张嘴和关系深浅，留守儿童起步，献祭父母提升成功率。 然后发现其实一个比一个阔。 “陈部长要是觉得我们学生会判断有误，你可以把自己那份贡献出来” “还是说陈部长一开始就想占用这笔钱？” 许爱青还没嘚瑟完，陈默也正要开口，豪远就已经朝他扑过去！ 目光中透露出的杀意和愤怒让人不寒而栗，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把你的狗嘴闭上…” 牙缝中挤出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发怒前的咆哮。 许爱青举起双手自证。 陈默见状也上前制止。 “耗子。” 豪远已经被处分一次，再有一次可就升级为留校察看了。 “这臭钱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污蔑我老大！” “要敢乱说出去，我打爆你的头！” “在那之后，你会被退学，我可是财务部副部长。”身为文人不习武功的许爱青觉得他真是疯子一个。 豪远一把将他推开。 有力无处发。 这就是权利，学生会的权利。 只需要一个念想，就能轻松剥夺别人的资格。 从资源上限制，封锁，就像拔掉野兽獠牙套上枷锁，除了嘶吼，还是嘶吼。 “转告蔡子华，让他别玩火自焚，到时候我会第一个找到他。” 轻飘飘抛下这句话，陈默带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许爱青不明他话中用意，拍去衣服上的褶皱，嗤笑道： “好戏才刚刚上映，小英雄。” 听着那带有讽刺的言外之意，他一言不发。 …未完待续。 第33章 刻骨的痛处 “倒也真是沉得住气” “他是属王八的吗？” “我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什么都不动，我打赌他肯定在闷声做些什么。” 蔡子华敢如此断定，并非空穴来风。 越是沉得住气的人，就越不甘现状，不甘现状者就必会冒犯！ 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下着一盘棋，而将的又是同样一军。 “没受伤吧，许爱青。” “没，只是被个莽夫推了一下。” “没事就好，委屈你了，你离正部长位置也只差一步，可别松懈。” 正要挂断电话。 “会长…”许爱青有话补充，但又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那对自己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屁话。 “还有事？” “陈默走时…他说让你别玩火自焚，到时候他会第一个找到你。” …… 话语后的安静，更让人不安。 “会长？”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蔡子华搅动瓷杯中的银勺，挥发出咖啡中的香椿，目光却注视在校外那片风景。 自己是把陈默逼太紧了？ 所以向自己发狠？ 不对，还不够。 正想着，就听对面那人开口： “要是等我当上会长，你的人可就要失望了。” “艾尔瑞会长就是疑心太重，我的人也可以是你的人，他们也只是为了利益向我服务而已，只要大局已定，服从谁还不都一样？” “不不不，心情很重要，我只是觉得我的人用上去会更顺心一些。” “是吗，随便你。” 蔡子华和艾尔瑞又勾搭在一起喝午茶，宁静的午后却是暗潮翻涌。 两人互为对手，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陈默和学习会，永远是终极目标。 “蔡副会长你打了他个先手，看来效果一般啊。” 他意中所指当然是扶贫政策。 要是换做自己来，陈默那群人肯定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先动手的不是你吗？”蔡子华眼底闪过一片冰冷，“还有，我需要纠正一下，你听过弱者拔刀向强者吗，我只听过弱者拔刀向弱者。” 艾尔瑞找陈默私聊他当然愤怒，这种打压对手，给敌人送温暖的做法失了底线。 “人会在极不公平的情况下爆发，而爆发又必然波及周围，怨恨自己的无能，也怨恨他人” “你没看见他都敢向许爱青动手了吗，多么有个性的家伙。” “要是多几个像陈默这样的遇事看本质，庶民又怎么能被称作是愚民？” 听着这番话语，艾尔瑞明显感觉猜不透蔡子华想做什么。 这个三学年生总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蔡子华收起心思，话题回归，“只是他在筹划些什么，艾尔瑞会长有线索吗？” “走了，有也不告诉你。” 蔡子华不理他，走就走吧。 大致整理了一下，对于一个入校还不到一学期的新生而言，从无到有的积累。 稍微盘点一下他的可用资源： 拥有参加学校所有公益项目外加人才储备的学习会。 几乎所有权贵豪绅都争相拉拢的洛依依。 和国防部长的女儿苏月影也有不错的交集。 风纪委员会的大队长。 梦兮也算他的资源之一吗，毕竟她现在是朱丽老师身边的书记。 想了想还是把那姑娘从脑海中划去。 那个女孩儿不应该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这样一来，陈默认识的女生还不少。 他是靠脸上位的吗？ 当然这也只是自己的一语调侃。 如果在这里美色管用的话，那自己也不会差。 最终他把人选定格在洛依依身上，这个在后边全力推动陈默的人。 ———— 自从那天酒后，洛依依和梦兮都不怎么来学习会了。 忙，都忙.忙点好，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刻。 当然洛大小姐也不是忙的完全忘了人，时不时还会过来查查岗，骂陈默两句，然后高兴走人。 什么德性。 陈默知道她这是在筹备讲座的事。 不光需要准备场地，还要邀请品牌方与名流。 说是定档在一个星期后。 ———— 王烟雨。 王氏家族中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 谈吐间都带着违和的假笑，每个字每句话都像是精心雕琢过后，听得人心醉神迷。 三三两两如众心捧月，将她围在中央，那些修缮后的赞美，颂扬，恭维，恰似捧杀，而又百听不厌，滋养着傲慢。 早在那段被家族洗脑式教育里，就做起嫁给王子的美梦。 如果家族中，谁也无法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希望自己是通杀所有棋子的最后一枚。 而那些还留在棋盘上无用的棋子，只会影响到下一步的构思。 “姐姐这是有什么心事？” 她问向正在走神，精神不振的王思佳。 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年龄也仅相差一月，这声姐姐叫的反而格外甜蜜。 千金的人前作态罢了。 而就是这声姐姐，把王思佳拉回现实，身体反射性打了个冷颤。 “没事，就是身体不太舒服。” “不舒服？哎呀呀，没事吧？要不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王烟雨以一种戏剧化的姿态，捂着小嘴，脸上挂着担忧，欺身向前，轻握王思佳那带有淤青的手。 王思佳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去。 痛感却接踵而来，暂时压制住恐惧。 那是种在指环上嵌下的倒刺，以前常用于暗杀行动。 眼下如同酷刑。 细小的银针会刺破肌肤，刺向骨头，传达恐惧与痛感，抽出时又不会带有血迹。 明明她在施暴，脸上依旧在笑，“姐姐，那李家公子今天又来缠着我，你帮我去推了好不好？” “我...” 犹豫中，另一根手指也传来钻心般疼痛。 即便这样，也还要苦撑下去，不能露馅，冷汗止不住外冒。 “怎么了？” “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仍旧强撑着，艰难的说出后半句。 周围人说着闲言碎语。 觉得这个当姐姐的太过冷淡。 “我不管，你替我去跟李公子说，要不然我跟爹说去，说你欺负我！” 一撒手，一嘟嘴，一娇嗔，各种忸怩作态，他人眼里，那就是青春初恋。 第34章 二次售卖 王思佳站在学子们必经的路口，等待着那位李氏公子。 面对王烟雨的无理要求，她若搬出家族名义，自己也只能是尽可能的去满足，谁让生来就是这个命数。 看着刚刚被银针刺破的手指。 真是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她曾自问。 自己前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需要日复一日忍受这种折磨。 只希望她们能把自己当做微小虫孑忽略掉，也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注意。 又想起那个温柔的怀抱。 他说他会搭救自己。 像被魔王劫持后的公主，等待勇者的来临吗。 听上去很像不切实的傻瓜，却还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着。 说起来已有好几日不曾在校门前见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下次见面。 “王思佳？” “站在这里干嘛，是在等我？” 是那天对自己极其粗鲁，同样对王烟雨怀有觊觎之心的赵氏，赵延廷。 他行为轻浮，耍着纨绔资本，邪笑道： “还是说那天并不尽兴？” 寻常良家听了多少得给他一记耳光，王思佳对此司空见惯。 “在书院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不单会给我惹来麻烦，对你影象也不好。” 她已经习惯言语上别人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不理会就是。 “我的确是在等人，但不是在等你。” 王思佳表露出的距离感，和语言中的厌恶感，让这位赵氏公子极为不满。 “那你说说，你在等谁？” “李公子。” “哪个李公子？” 赵延廷压低语气，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人选。 “李哲。” 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赵延廷只觉胸口一股无名火起，快从七窍喷射而出。 一把揪住王思佳衣领，几颗纽扣被大力扯开！ “你要跟他上床？”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也还是让路过的学子听见。 知情者投来看好戏的目光，毫不知情的普通学子则是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戏码。 “滚…” 但被这一声带有杀意的冷呵断了英雄美梦。 王思佳已经习惯他这副面孔，比起王王烟雨还要差很多。 “我和谁睡跟你没关系，放手。” “好…跟我没关系，便宜那小子还不如便宜我！” 说着，他拽着王思佳就要走。 王思佳起初没有抵抗，其实和谁跟谁都无所谓。 但就是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升起刹那，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人影。 『不要随便糟践自己！』 那人同样是在对自己咆哮。 但对他生不出半点厌恶。 他让自己多爱惜自己。 “撒手！” 不知何来的勇气！王思佳奋力将对方的手甩开！ 心中莫名涌现出快意。 像这样的抵抗，已经潜藏多少年？ 以前总是下意识告诉自己，没用的，别挣扎了，抵抗只会激起更剧烈的反噬！ 而这一次行动告诉她，不是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效果！ 赵延廷还从不见她如此凌厉决绝过。 但一想起是为谁，就倍感焦躁。 “我只是想跟李公子说一声今天不舒服来例假而已，赵公子请自重，不要造谣生事。” “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要不你以为是什么？” 知道这个答案后的赵延廷肉眼可见的态度好转。 原来是自己判断失误。 “不舒服的话就直接回去，至于那个什么姓李的，我帮你在这儿等着。” …… 没来由的善意，差点让自己对他厌恶值降低。 念头刚生出就被打消，自己必须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恶就是恶，哪怕对方只是施舍一点善意，那也是恶前的征兆。 恶就是恶。 所以王思佳拒绝了。 比起钻心刺骨的疼痛，这种被欺凌者同情的现状更令她不适。 被拒绝后的赵延廷没有二次发作。 态度恢复从前，高冷回应两句就离开了。 又等了一会儿。 那位李公子始终没来。 倒是等来另外两位三学年生。 两人高高瘦瘦，看上去儒雅随和，都是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 “王小姐吗？” “是。” “李公子有请。” “身体不太舒服，麻烦转告一下李公子” 说完就要走。 她是真不舒服。 “李公子说，他有事情和王小姐商讨。” 另一人道： “似乎关系到王小姐家胞妹。” 王思佳再次看向两人。 有事商讨，还是自家小妹？ 她将信将疑。 小妹可能是自己活在世上唯一那点念想了。 有关小妹的，应该就是明年入读云来一事。 她其实不太想让这个对世界抱有幻想的孩子接触这个肮脏的世界。 最终还是决定前去一续。 她并不知道，那副眼镜下的笑容有多么虚伪，人心又有多么丑恶。 不，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只是为了那个及笄之年的小妹而已。 自己以为毁了，但她还是白纸一张。 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在这阶段的女孩儿往往会非常脆弱，就连号称是铁打的苏月影也在这方面露出窘态。 花园芬芳馥郁，静谧祥和。 在部分喜欢读书的学子心里，这里就如同是座世外桃源。 其实往常来讲，现在早就过了赏花时节，只是在云来书院中，没有钱搞不定事。 就连那冰山上的莲花，也必将在这里盛开，成为一处绝景。 不过审美疲劳后就人迹罕至。 走着走着，王思佳再次感受到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心中开始不安。 看着前方两人眉眼暗中交流。 王思佳止步掉头！ 语气平静道： “我该回去了。” 才刚转身，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跑什么跑，刚来就要走是不是也太急了？” 那人故意暴露出鼻息，在王思家身上嗅闻，惹得一阵作呕。 “你们要干嘛，这里可是学院！” “我们当然知道这里是学院，也知道你王思佳是什么人” “名头真响啊，都打到我们三学年耳朵里了！” 王思佳抬腿鞋跟猛跺那人脚背。 “啊啊啊——！！！” 只听身后传来杀猪般惨叫。 “臭婊子！” “当婊子还立什么牌坊？” “你也不想想，我们为什么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话语直接刺痛王思佳神经。 自己居然是被王烟雨给卖了。 第35章 黎明前的黑暗 她转手就把自己卖给别人。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这样的意义又是什么？ 王思佳捂着红肿热痛的脸颊。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但恶如果能追溯根源的，就不会出现那么多霸凌和不公。 她缓缓站起身来，麻木的左手无力下垂到膝盖，几缕发丝轻拂过她那眉眼，遮住充满恨意的双眼。 然而那隐藏在发丝之中的目光，闪烁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使人不寒而栗。 不是对眼前两人，而是对那个以自己胞妹名义行骗的女人。 “你那好妹妹可是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不会反抗的。” “没想到这么有脾气，好好听话不行吗，非逼的动手硬来。”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逼近。 就在这时。 花丛中窜出一人！ 就如天神降临！ 飞起一脚踹在一人屁股上！ 刚一落地，紧接着一拳砸在另外一人脸上，立马见血。 见来人，王思佳差点喊出名字。 豪远…怎么在这儿？ 豪远当然在这儿，他刚刚正在认罚拔草呢。 “你你谁啊！识相的事儿少管，一会儿我们的人可就来了！” “还我是谁？” 见他还想翻身爬起，抬腿就是暴力足球踢。 踢得他如虫卷腹，吐苦水。 豪远一边泄愤，嘴里还大爷大爷骂着，判若癫狂。 “我嫩爹，你妈嘞个，泌阳的孙儿，欺负女人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和爹单挑啊，我挑你们俩都不成问题。” “还有你，你刚刚不很拽吗，再拽啊！眼镜给你踩爆！” 说干就干，一脚就把他眼镜干碎，在地上碾压，直接致盲。 一时间两个人文弱被揍的不敢反抗，抱头求饶，“哥哥哥，错了哥别别…” “错哪儿了？！错哪儿了？！” “你们压根儿就没错，就不应该生下来当个祸害。” 他踹的上气不接下气。 嘴上功夫就没停过。 如此粗暴的一幕，看得王思佳心跳狂跳，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 而且他比起以前好像变了，更加狂野，更加肆无忌惮。 当然肆无忌惮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风纪委员了，不用考虑那么多。 打得有些累了，这才得空去看王思佳，“没事吧，这俩出生没怎么着你吧？” “没…” “对待这种人渣，就直接上手，不用留情，他们倒是很会给自己挑风水宝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也很会给自己挑时候。” 异样的男声引来注意。 王思佳立马认出两人。 倍感不妙。 拳击部的部长「李廷祥」 其中斯文打扮的是李哲，明显和地上躺着的两位相熟。 豪远只认识李廷祥，上次不动手是不想给陈默惹麻烦，这次放开干。 他抬腿踩在地上一人的身上，问： “李廷祥，你们一伙的？” 面对他身后那七八号人，他没有露出半点胆怯，“反正，反正让我揍得很爽嘛哈哈~” 李廷祥脸都黑了，“上次就看你很不爽” 谈话间，他开始在手上缠绕绷带。 看样子是亲自下场。 “你家老大呢？躲起来了？” “见他，你还不够格。” 豪远从怀中取出指虎。 这还是在开学时梦兮出资买的。 扎着马步，撑着膝盖，气息内敛，目光如炬。 对比体型来说，对面要比自己更高更壮，还是拳击部的部长，正面冲突一定吃亏。 这样的局面王思佳又怎么看不懂，“你抓准机会就跑，我是王家小姐他们不敢太过分。” 豪远一旦败落，肯定会被打个半死，最轻最轻都是住院。 他可是一班尖子生，为了自己这种烂人，根本就不值得。 豪远和她的看法不太一致。 “我今天要是走了，我就还是从前的我，和窝囊废没什么不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那只会让我抱憾终身。” 说完，军体格斗的架势已被摆开。 李廷祥钟摆摇闪挺近，举步生风，动作利落，犹如饿虎扑羊！ 见他刺拳打来，豪远同是迎上一拳！ 两拳相撞，按理来说佩有指虎的豪远会略占上风，结果却被一股磅礴大力震得右手力气溃散！ 不得已左手摆拳相杀，中途又被李廷祥屈臂架住。 仅仅两个回合，就已摸清深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念头升起，反手爆肝拳！ 打得豪远收腹后缩，身体产生痉挛反应。 好在，他强压下不适，俯身下潜将将躲开一拳，抬手接住对方暴力正蹬踹！ 见机本想勾腿扑摔他，但被李廷祥顶肘打中太阳穴。 晕眩感当即传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廷祥左腿轻点地面，猛然跃起直接挣脱豪远手臂同时撞在他下巴上！ 牙齿碰撞，吐出一口血沫。 “豪远！” 王思佳惊呼！ 李廷祥抓着豪远的头发。 “对付你这种废物，都不用…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下体传来剧痛！ 那小子玩阴的。 李廷祥直接将豪远扔飞出去！ 捂着二弟，脸色铁青，疼得说不出话来。 身后那群小弟见状，急急忙忙上前。 豪远被扔到花丛中。 花草沾染上鲜血。 王思佳匆匆上前，以膝做枕，见他还要起身再打，一把就将其压回到自己怀里。 “让我起来！” “别打了，傻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还跟他打…” “你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吗，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真的不值得的…” 豪远有那么一瞬间晃神，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一滴泪砸落到自己脸上方才惊醒。 她哭的像个孩子。 擦不尽的眼泪，抚不平的伤。 就是这个欺骗了自己的女孩，此时此刻正在为自己哭泣。 她明明对本人都没有这么上心。 豪远把她推开，颤颤巍巍站起。 王思佳误以为这是他知道真相后，对自己失望的排斥。 谁知话语再次传来。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你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要赶我走…弄不懂你们这些大人物…” “我只知道，在黎明还未到来之前，总有人要试着点燃自己，去照亮周围。” 擦拭掉流出的鼻血。 呵呵笑了两声。 “帅吧哥，动漫里学的。” 第36章 蔡子华的妥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廷祥捂着下体跪在地上，疼得他发不出声，脖颈额头青筋暴起。 “给我...给我弄死他！出事我负责！快，给我弄死他！” 冲垮理智的下一秒，他咆哮到。 得到保证，六七号牛高马大的拳击部员化为恶犬朝那两人扑来！ 几乎是想都没想，豪远一把将王思佳推开，握紧手中指虎，独自迎了上去！ 他才几个月底子，很难是这些人敌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以巧取胜。 他采取最野蛮，最直接，最深入人心的方式与人换拳。 哪怕自己被揍得鼻血横流，自己承受十拳，勉强才能反击一拳，可就是这一拳，也要打断对面鼻梁和牙齿。 混战中他嘴角扬起笑容。 压抑的情绪以一种极端的情绪发泄而出！ 从未觉得活的如此洒脱过。 心中谨记陈默教诲： 面对群殴，就逮着一个人狠揍。 豪远抱着头，护着要害，直冲向拳击部长李廷祥！ “你这个贱民！” 自己可是拳击部长，从小到大荣誉加身，奖项无数，怎么可能落败给一个庶民？ 忍着剧痛，展开双臂。 强行擒抱住冲撞而来的豪远，在地上滑行出一段距离，抬手肘刀疯狂砸击！ 豪远呛出几口闷气。 险些心神失守晕厥过去。 “给我去死！” “你这贱民！” 每砸一下豪远身体都在濒临极限。 屈下的膝盖始终未跪。 不想跪，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一回，说什么也不能跪！ “豪远——” 王思佳的呼唤。 “你这贱女人…” “都到这时候了还敢喊他名字…” “给我扒光她衣服抓过来，我要让这家伙眼睁睁看着…” 本处弱势，眼看已无力反抗的豪远掐准机会，挺身对准李廷祥下巴就是一记勾拳！ 面对这势如破竹的一拳，得意之时最是难防。 脑海中只是出现一瞬间空白就被豪远扑倒在地，压在身下，朝着对方脸上就左右开弓。 李廷祥试图反制，但怎么也使不上力，脑袋被打得犯懵。 我是拳击部长。 我是青年一辈的拳击冠军。 怎么可能落败给庶民？ 心中迷题在拳雨中看见对方那个要杀人的眼神时才得以解开。 不管多少人对他殴打，就算是死也要带走自己一个，那种我必杀你的气场… 这不是赛场。 最后豪远被四人反架，勒着脖子强行拽开。 一条胳膊因在剧烈抵抗中脱臼。 光注意李廷祥，差点忘了还有团伙之一的李哲。 “呵…” “呸，看个屁啊四眼仔…只会躲在后面的废物…” 早哭成个泪人的王思佳这时冲上来，护在豪远身上，“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他是一班尖子生，动了他，云来会严查的。” 李哲不怒反笑。 “呵呵呵~你们两个贱人还真是合拍啊” “通通带走，我要让他俩知道什么才叫绝望。” “我倒要先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绝望！” 忽听耳后声响，李哲刚转过头去，余二突然杀出！ 一拳打的他原地小转半圈，瘫坐在地，眼镜破碎，眼神清澈。 他们今天本来是去防空洞一趟，迟迟不见豪远，就折回后花园。 李哲身侧左右的拳击部员见状，就要对来者余二大打出手。 以体格优势秒杀这个瘦猴子，才刚抬手就被另一只更大更有力的手抓住腕部，“什么？” 站至两人身后熊武做环抱状，直接将两人左右抱起，收力挤压骨骼发出脆响，大有人肉液压机的架势。 趴在地上的李廷祥视野中出现一双鞋，一百块不到的地摊货。 抬头看清来人后，站起身，额头血水顺着狰狞笑容滑落。 他正愁陈默人呢。 然而陈默只是淡淡扫上一眼，视野就从他身上挪开，看向躺在地上，被王思佳抱住的豪远。 整张脸跟被血浸过的一样。 “你干的？” 陈默问。 “就是劳资做的。” “嗯…” 问完话，陈默再次无视李廷祥。 蹲身查问： “还有气儿没？” “…老大…王思佳...” “……” 死不了就好，这么硬的，死了可惜。 “陈默…你就带这几个人，怎么和我斗啊…” 李廷祥感觉到羞辱。 “喂，陈默，不准无视我！” …… 陈默挺直脊梁，做沉思状… 好了现在该怎么做？ 他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本来还不到该发作的时候。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007让人给打了，关键我的人差点被废了。 断他条手？ 还是腿？ 算了，一起吧。 毕竟对方可是拳击手，骨头肯定很硬。 “是不是被吓傻了，不敢说话？” 陈默冷冷看来，探手入怀，心中邪念滋生…摸到那把改装后的枪。 拇指拨动，打开保险。 他并不想留给对方求饶的机会。 就在枪身快要祭出，身旁出现多出一人影，“不止于此陈部长，大家都是同学，到时候闹大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陈默没看来人是谁。 也不奇怪蔡子华会出现。 这出戏是不是他在后边主导也无所谓。 “现状就是这样，蔡副会长管教不严，纵容部员打伤我的人，我只是稍微管教一下。” 那只探入怀中的手仍未抽出。 蔡子华迎接着他的眼神，那眼底潜藏的怒火在告诉自己，他没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做戏，他是真的会开枪。 不惜玉石俱焚。 后果就是，这件事会闹得很大，非常的大，以至于惊动联邦国。 书院大概率会暂时压下来秋后问斩，陈默与蔡子华难逃其咎。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倒是便宜了艾尔瑞。 这是没有估量到的，毕竟陈默是人不是机器，是人就难以预测，一旦逼迫太紧容易引起反噬，那就必会冒犯根源。 见两人陷入僵持。 看不清局面的李廷祥道： “会长，这里没别人，你就当没看见我会把事情办好，绝对不会牵连到你” 不知真相的李廷祥还在暗示，挑眉弄眼： “几个一学年新生而已，折在我手上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陈默二话不说强行就要拔枪！ 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把这家伙全废掉！ 蔡子华眼疾手快！ 强忍心中犯呕，控制住陈默，不让他拔出枪来。 “陈默！都是误会！” “我会解决，你冷静点！” 枪声一响，击溃的可就是自己和他的命运。 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坐到这个位置上，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李廷祥而终结？ 第37章 挣扎后最终的抉择 啪———— 蔡子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干脆果断。 深入灵魂。 以至于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李廷祥完全反应不过来，就已被这股大力扇得别过脸去。 他试图回正目光… 又是一记耳光！ 打得他脑袋往另一侧倾斜。 李廷祥眼中有些失神… 这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被打了？ 会长又为什么要打我？ 蔡子华活动手腕，强忍着心中泛起的恶心，眼中初次透出厌恶，“给我闭嘴。” “…是…是。”李廷祥低下头去，竟是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就好像他打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 在三学年整个团体中，所有的利益都会捆绑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口中所说便是绝对，甚至比老师还要管用。 蔡子华摘下手套，扔给在旁的书记，“李廷祥部长聚众斗殴，欺压新生，个人决定将其降级为副部长，其余人全部逐出学生会。” 全场寂静无声。 豪远目睹此情此景。 那个不可一世，骨子里就傲慢不驯的李廷祥…对蔡子华低头了。 就算是被当儿子孙子一样训，也没多忤逆一句。 不对，他是对权利下跪了。 这样三百六十度峰回路转，所有人都未曾预料。 “我的人我自己会管，就不劳烦陈部长了。” 蔡子华说道： “至于王小姐，他既不是学生会的人也不是学习会的人，这件事总要有个防备不是？” 如果这件事不甚被透露出去，那就只能把王思佳推出去。 陈默松开那把枪，抽出手示意道： “请便。” “老大！” 豪远凝视着陈默，眼中满是不解和不可置信，那份冷静和从容有着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他明明知道自己和王思佳的感情，怎能如此冷血的说出请便两个字？ 王思佳苦笑。 对着豪远摇摇头。 她理解陈默的做法。 这场闹剧以这样的形式收尾才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结果，那些都无所谓了，再糟也糟不过现状吧。 “不行！” 豪远挺身而出，奔向王思佳！ 李廷祥反应更为迅捷，直接反手擒拿，“你就只剩一只手了，难道想成人棍不成？” 王思佳眼中异动。 又很快瞥过目光，压抑情绪。 “畜生！蔡子华…你个畜生！你让她来接近我的目的无非就是离间！她现在已经不能达到预期，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不过只是想平静的生活！现在你又要利用完丢弃，你个杂种！” 他愤怒的咆哮，嘶吼中充满力量，又透着面对更高权利时的无能为力。 被戳破的窗户纸让冷风直灌而入。 很多事一旦说破，你就不得不面对那刺骨冷风和冰冷的现实。 豪远既然说破这冰冷的现实，蔡子华当然乐意解惑。 “呵呵呵，干什么？” “她失败了，这样的回答够吗？” “失败当然有失败的下场。” 冰冷刺骨的眼神裹挟着话语刺来。 “再说了，他人苦难，与我何干？” “身处在这个阶级，就必将忍受这个痛苦与代价，体现所有价值” “我可以左右她的命运，别人也可以左右我的命运，说罢还是人吃人，补全心中的欲望，我今天吃她想要补全的当然踏上更高一阶的野望！！” “这样的回答够吗？！！” 这是他们意识中必要的牺牲。 豪远一时无言… 某些东西仅剩的价值就是售卖到垃圾回收场等待摧毁重塑。 王思佳最后的命运，极有可能是嫁给某人当小妾，过着受人白眼的日子，过着一眼就能看到未来而没有未来的日子。 “哼…滚吧。”李廷祥一把将他推开。 豪远后退好几步，最后被余二给接住，“耗子…” 陈默搭上他肩膀，“走吧，我会想办法。” 紧握的拳头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滚开！” 陈默和余二被他大力推开！ 自己倒是被这股反作用力搞得下盘不稳。 “你疯了？！” 余二吼道。 刚走出几步的蔡子华回过头来。 “…不，我没疯，我很庆幸。” 头颅胸膛想要挺起眼下又是那么的无力，眼睛透着血色红光，一只手无力下垂，精神肉体都在摇摇欲坠，在不甘与绝望中挣扎，最后他选择了妥协。 “你怎么了？”余二看出异样，接近到。 “别过来！” “你们…” 他目光在蔡子华陈默两边游走，指着他们，悲凉的笑道：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被利益蒙混，失去人性的渣子，妄图掌管别人的命运…” “还有你，陈默，这个团体...有我没我都行，你不用可怜我，施舍我。” “你比他们还要冰冷，更没人性” “你说你会想办法，你真的会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我和王思佳在你眼里已经成了你欲望的绊脚石，恨不得现在就踢开我们！” 已经彻底疯了。 余二听得有些失神… 这还是那个豪远吗？ 陈默目光如水，一语不发。 “把你的脏嘴闭上！” 余二终于是没忍住，上去就是一脚，踹的豪远接连倒退，跟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踹的实在，直接撂翻，余二压在他身上，直接开炫！ “为了个女的，你踏马能说出这种丧良心的话！” “实训演练没老大你还在地上跪着！” “人家打你耳光你话都不敢说！” “还给你后路，带去见部长！” “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重拳挥落。 蔡子华多看陈默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这才开口。 “停手，你们有事还请等我走后再私下解决。” 余二咬牙切齿。 悬在空中的手最终放下。 “走吧” 陈默继而又道： “豪远故意打伤学长，不再是我学习会部员，想怎么处置，全凭会长发落。” 说完便带人离开。 身后沙哑声音若有若无。 谁也没有回头。 “说实话我真羡慕你，羡慕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羡慕你能接触到那个阶层。 那晚的话，我终于是想明白了…对不起老大…真的对不起…” 第38章 围剿洛依依 满身带伤的他，推开那扇足以改变命运的大门。 暴露在灯光下也无法驱逐这世界“黑暗”的一角，包括自己在内，自己也即将成为“黑暗”的帮凶，背叛曾经照耀过自己的光明。 数十双目光看来—— 学生会正厅的十米长桌全体主干部员落座。 左右两席的副会长与正上方的会长。 “你看，我说有人来吧？” 蔡子华似是早有预料他的到来。 如此兴师动众，肯定是为了达到最好预期。 “他是…？” “学习会前部员。” “喔…” 即将卸任不问世事的会长，觉得事情会变得非常有趣起来。 看来不断的好事在向蔡子华靠拢。 反观艾尔瑞，即便已经成为表情管理大师不露颜色，心中难免愁容一片，并惴惴不安起来。 大门缓缓关上，将一切世间丑恶都隔绝在内。 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完美释放，不用再隐藏自己，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约束。 “你来干嘛？”蔡子华问。 “我来衬你的愿。” 豪源极不情愿，眉目间那份桀骜依旧。 “呵呵呵~希望你能搞清现状，不是你来衬我的愿，而是你有求于我” “而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态度，我并不喜欢你站着和我说话，这会让我想起令人不快的陈默” 蔡子华不断刁难： “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学习会的成员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你还会从委员会中退出，没人再护着你，懂了吗蠢材？” “噗哈哈哈~副会长居然会骂人” “看来真是对陈默恨之入骨啊” “只是像这种贱民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吧？” 他们的嘴脸在豪远眼中无疑是扭曲的，也最知道他们这般羞辱自己，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短暂思想斗争后… 豪远捂着脱臼的手臂，面不改色的向所有人下跪。 不惜亲手折断自己脊梁。 蔡子华看到这一幕露出满意笑容。 没错，就是这样，谁来跪都无所谓,关键是陈默带出来的那群人向自己下跪就别是一番滋味。 “我很满意你的诚意，请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结束” “说吧，想求我做什么？” “王思佳。” 三个字，意味明显。 “可以，不过...你的价值呢？” “情报。” 艾尔瑞试图挽回局势，讥讽道： “情报...呵呵呵，我学生会最不缺的就是情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就连你加入风纪委员会，不等三日我们就已经查明，你们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那只不过是个幌子，让你们觉得学习会要依附于委员会，实际上只是为了暗度陈仓，转移你们注意力罢了…” 豪远对其视若敝履，同是讥笑道： “最终目的是外联部，自给自足，彻底摆脱封锁。” 蔡子华眉头一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从一开始，所有人注意力的的确确是落在豪远身上。 就连这次针对计划也是围绕着他展开，不光自己这么认为，就连艾尔瑞也是这样认为。 外联部，这个让学生会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 他陌生就陌生在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学习会，一个小小的部团怎么可能在经营出一个外联部？ 关键这件事他们学生会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外联部…” 早些时日就有些猜想，他们暗地里在做些什么，只是毫无线索。 外联部部长拍案而起， “不可能，陈默那些草包，怎么建立的外联部？就算有他们又怎么经营，人手呢？” 外联部人员最低也要三名，实际落实下来五个都有点不够。 豪远强势打断道：“当然是院长内批，有很多事都能直接绕过学生会，而外联部部长是洛依依，你说可不可能？” 这些不可能的事串起来就成为了可能。 外联部部长一屁股坐回位置。 蔡子华心中沉吟。 洛依依，还真是洛依依。 没想到她是以外联部的形式成为学习会的大后方。 那只要她想，岂不是所有龙兴资源都能…… “他们想干什么？” 他严肃问道。 豪远没有回答。 “副会长…我的价值还够吗？” 艾尔瑞极快地看了看蔡子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豪远。 他知道，要是再不争取可就没机会了 “你想要王思佳做什么，我也能办到，让她下嫁给你怎么样？事后可以由我来安排。” “还可以任免她来学生会工作，以后就是自己人” “你不用怀疑我们的信誉，在这里答应的事就绝对不会失言。” 所有人都看着他那难看的吃相。 “艾尔瑞副会长。”会长出声提醒，万事遵从个先来后到。 谁知豪远摇头，这些看上去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能给予你，就能剥夺你。 “我希望能给她一个自由，能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的路。” 艾尔瑞看着他，不再言语。 放弃物质，居然谈那虚无缥缈的自由…何其愚蠢。 蔡子华听着，有些纠结，“真是贪心，自由这种东西，就连我也无法真正掌握，这比让她嫁给你还难。” “你先说来听听，要真具有价值，也就是我点点头的事。” 豪远犹豫了一下。 最终从外套内取出一份文件。 将关于外联部所有事尽数吐出。 在座学生会成员，正副部长，面色变了又变，又是苦涩，又是愁容。 筹资讲座。 进军服装业。 创造品牌价值。 引领潮流。 …… 久久沉默过后，蔡子华半信半疑的收回那份文件。 “你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但还缺乏真实性” “你先在我们这静养一段时间，等事情确认后我再给你确切答复。” 用的就是个拖字诀。 说是在静养，其实就是圈禁。 “在这期间我不会离开学生会，希望副会长能快些给我答复。” 豪远很快被人搀扶下去。 再次陷入安静。 每个人都怀有心事。 特别是两党相争，眼下局面真是难以定夺。 “依我看，那小子就是陪陈默演一出苦肉计，指不定要给我们上套” 艾尔瑞致命要害。 “那要按艾尔瑞会长意思，就全不可信，自由放任咯？” “白书记，请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事无绝对。” 蔡子华看透他那点小聪明，“真真假假验了就知道，我的观点是做好最坏打算，留两手准备，是不是苦肉计都无所谓，听一半留一半处理吧。” 要真是苦肉计的话，还真是够狠的，都快把人给打死了。 最让人拿捏不定的还是这份文件。 这是一份关于服装设计的策划书，具体到就只差落实。 “克蕾儿部长，我希望你在讲座前全面渗透，全力围剿洛依依，不留任何喘息。” “是。” “卓远峰部长，宣传部配合外联部行动，把空位都留出来，拿下舆论权。” “是。” 蔡子华有条不紊点出好几名部长。 务必做到万无一失才可。 第39章 噩梦.前夕 洛家大宅 星光暗淡，月影遍地。 阁楼女孩闺房内透出的暖光与这寒冷的夜晚相互照应着。 洛大小姐尝了口无糖黑咖啡，不觉苦涩，注意力再次倾注在电脑上。 那份关于外联部的策划书对她太过重要，已经投入过多精力，她不想出什么纰漏，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复审。 其实只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就不会出任何差错，这点她很明白。 这样的行为最多最多只能称得上心理安慰，来填补那份没来由的不安和不自信。 说来奇怪，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类似这种讲座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几乎每次都能从容面对。 可要是失败，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他又会摆出什么表情，怀有什么心情？ 会彻底对自己失望吗？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在乎了。 这么努力，只是想要自证。 自己真的在一步步发生改变，在努力付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更进一步，向未来谈判的筹码。 “大小姐。” 不知什么时候，零进到闺房。 “零？”洛大小姐十指交叉，向外拉伸，伸展懒腰，嘴里还发出慵懒哼吟声，露出白嫩嫩的肚脐“怎么了？” 零还是那副没有情感的腔调，“检测到大小姐心率异常，您该休息了。” “也就是说我再熬下去可能猝死？” 洛依依可不信这个邪。 自己也当过暗夜女王好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传出去还以为她洛大小姐熬不起。 习惯性喝了口黑咖啡，又嫌弃的推开，简直快要苦掉舌头。 一看时辰，凌晨三点了！？ 怎么破纪录了都。 我有这么专注吗？ “猝死率会持续上升，不排除这种风险。” “你别吓我好不好。” “实时数据而已，我会等到大小姐完全熟睡后再离开。” 洛依依开始怕了，好像每个即将猝死的人，都坚定认为自己不会死，然后就飞升了。 正好自己现在就感觉有些胸闷，心悸，气短。 吓得她滚回床上，捂紧被子。 “你别说了，我这就睡。” “晚安，大小姐。” “晚安晚安。” 灯光在这话落下后自动关上，零退后几步，隐在黑暗当中。 平日熬夜，追剧，电影，看片都是享受自由，身心欢愉的过程。 这几天的熬夜倒更像在加班。 不对，就是在加班，纯牛马人。 好在，今晚或是最后一晚。 讲座场地已经布置下去。 几大品牌方也发送邀约… 只要自己稍微…稍微再努力一下，有条不紊进行，就能…就能… 单薄的身躯蜷缩着沉沉睡去。 —— 『洛依依，不靠着你爸，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看不清人脸，依稀能够辨认出陈默的声音。 校园内的景色被笼罩上一层薄纱。 『不是的陈默！！』 『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别走！』 『求你别走！』 洛依依伸手虚抓，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那人的离开。 重现那晚你追我赶的卑微。 “姓陈的！” 洛依依从噩梦中惊醒。 她坐起身，弓着背，脸色很是难看，头发早被汗水打湿贴着肌肤。 手捂着脸，久久没有动作… 贝齿轻咬嘴唇。 “…真是不顺…” 严重的精神内耗，连在梦境内都没有饶过她。 第40章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昨晚又熬夜了？” “没有，就是睡得比较晚。” “…那不就是熬夜嘛…” 真是倒反天罡。 有一天有被梦兮化妆的一天。 “我知道你是乖宝宝，拉着你熬夜你也熬不了，所以你那份我帮你熬啦，还不快感谢我。” 洛大小姐还很骄傲。 她一笑，稍有点动作幅度，本来手艺就不是太好的梦兮就很难操作。 “可要是例假乱掉的话，吃苦的不也还依依吗…” 大姨妈的事洛大小姐早抛到九霄云外。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知道姨妈期前几天不能熬夜，不能吃辛辣生冷寒凉的食物？ 是不知道会导致痛经超级加倍，还是爆痘，乱经？ 所以没有一口冰激凌是无辜的。 典型，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听。 只画了个淡雅妆容，遮住昨夜疲态，好在洛大小姐生的本就精致，就算是素颜出席也不会有什么。 换上华贵礼服，长发轻轻挽起，只垂下两缕微卷的发丝，耳坠项链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给人一种冷艳高贵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在为今天的讲会做准备。 “那我先入会场，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不等等班长吗？” 梦兮问。 “……” 洛依依眺望了一下，又收回眼神，耳坠随着脑袋轻轻晃动。 “他不来就不等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好…” 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 一直在无信号状态。 持续几天都是这样，一到晚上不见人，一到白天就顶着黑眼圈，一问干嘛去了就是打哈欠。 其实不来也没多大关系。 来了反而说不定还会影响自己发挥。 自己只需要把结果告诉他就好。 洛依依拎着裙腰两侧，踩着高跟鞋，进入会场后台。 —— 陈默是独自回来的，九点多钟的样子，一路走，一路打着哈欠。 这几天去防空洞变得更加频繁，想要多组装几把t11b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 余二他们现在在替外联部效力，话说回来，今天是开讲座的日子。 看着校门前立着的海报架子。 再次确认。 届时，不光是品牌方，还有不少贵族家的大小千金或多或少都会关注。 男生爱看手机汽车，女生爱看包包香水，所以不少女生都想去看看这个近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要震惊a国第一拳，打蒙整个服装界的天才设计。 陈默考虑自己要不要去。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 他有一个必须要去的理由。 一路前往，窃窃私语的学子，在提起洛依依的名字时引起陈默注意。 “该说不说，不愧是商贾之女，生得一副好口舌，那种状况还能有鼻子有眼的狡辩” “要换做我早就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她们脸上流露出鄙视的表情。 一人附和，“是啊，他们做买卖的不就是要脸皮够厚才行吗？” “可那是抄袭，还要点脸吗？还好意思把人家品牌方请过来，真是丢人。” 这样的负面言论如潮汹涌。 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向外传开。 明显有人掌握着舆论的风向。 这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连那死去的罗泽也是在这舆论中二次死亡。 只言片语中，陈默知晓事情已经爆发，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女孩被场下学子围攻谩骂的场景。 女孩能做的也只有不失仪态，一面忍受委屈的泪水，一面去缩小损失。 陈默走的很急。 走着走着，忽然慢下来，停顿。 楼宇间，刮过的冷风，发出呜咽。 女孩披着一件外套，与自己相隔不到十米，遥遥相望。 这一眼情深过后又悄然淡去，扯着身上的外套，裙摆被吹的紧贴着小腿，发丝在风中乱舞。 梦兮看了眼洛依依，又看了看陈默。 最终选择闭嘴。 “陈...” 洛依依尝试想喊出那个名字。 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可喊了一声过后就再无下文，最后只能咽泪装欢，强撑姿态。 “不，没什么” 笑了笑。 “讲会...失败了”说完又忙做补充“但你放心，我会把事处理好，很快就好。” “需要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啊，你昨晚又没休息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带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说完就低下头去，将外套拽得更紧了一些。 “还有事，先走了。” 她小心翼翼说完又小心翼翼离开。 心底哀求对方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请保留最后一份体面。 两人错肩而过，陈默不曾回头看她。 自己能不懂洛依依吗。 她这么要强的性格，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迎来了挫败。 陈默清楚刚刚洛依依想问些什么。 问他：有没有把那份策划方案泄露出去，然后自己大方承认，罪责全揽，当个彻彻底底的恶人。 但她并没有，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失误，也不愿承认是陈默的过错 她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也不知道知道真相后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怎样。 她只知道，真相的背后一定是残酷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不问。 第41章 大闹学生会 “你在外边等着，我去去就回。” “…那你小心些…” 洛依依拍了拍梦兮脑袋，带着零女仆直接登上学生会大楼！ 她这次可是兴师问罪来的，一时竟无人敢拦，皆是避之不及。 没办法，大家都是文职人员，还听说她那讲会究极翻车，犯不着在这节骨眼上触霉头。 乘着电梯上到顶楼，穿过长廊，来到会议室门前，终于有人将两人拦下。 左右都是生的极为彪悍的体育部部员，体壮如牛，目露凶光。 看着小豆丁一般的洛大小姐，又多看了眼随同在侧，守着女仆本分的零。 拳击部那群废物。 竟是被这两个女人吓的连夜噩梦，没出息。 “慢着，洛大小姐” 一指门内。 “学生会正在进行重要会议，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代为传达…要是没有…” 此话未了，就见眼前一人影闪烁！ “哎哎哎卧卧槽！” “放放我们下来！” 零左右手其上，直接将两人凌空拎起，按在墙上摩擦，挤压得口音变形。 脱离机器人三大铁律的她，眼中亮起一道骇人红光，震慑的两人直打哆嗦。 有种被卡车碰撞，被坦克碾压，被机器无情践踏的茫然无力感。 “本小姐不想听你们啰哩吧嗦，我想定的事，那就是现在！” “传话？看就不必了。” 零式响应心声，左右手其攻，将两人暴扣在学生会大门上！ 嘭嘭！ 接连两声巨响，那扇大门竟是被强行破开，荡起好一片灰尘！ 洛依依被衬着光，紧了紧身上外套，在众人惊诧莫名的目光中现形。 强烈的冷风灌入。 不知是谁裹挟而来，赐予众人严寒。 “我当是谁，原来是洛大小姐” “讲会还办得顺利吗？” 洛依依言语平静道：“非常抱歉，我本来很想安安静静和诸位分享一些事，只是现在异常愤怒，说不定会做出些出格的事” 她目光逐一落在每个人身上。 愤怒的另一个极端就是没有愤怒。 “所以就不要说一些明知故问的话来刺激我” 回怼完挑衅，直接坐在了杜宇泽的最下方位上。 众人心中揶揄。 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全因为你和学生会作对。 她哈出一口热气，搓着手心，不甚在意的问道： “我的那份策划书应该是在几天前就已经泄露，你们才能这么快去调集人手应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蔡子华眉目含笑到。 “听不懂吗？” 洛依依看了看时间—— “很不幸，路上耽搁了，你们只有一分钟考虑时间” 她说些话神神秘秘的。 什么叫只有一分钟考虑时间？ 艾尔瑞和蔡子华面面相觑，最终看一下正上方的会长。 “你这是在威胁学生会吗？请不要带着一些私人感情去处理一些事情，这不符合你大小姐的作风。” “不符合吗？” “以前我就这样，为了目的也能不择手段” “这都是你们逼的！” 漫长的一分钟在彷徨中过去。 无事发生… 甚至能听到左右两旁部长们松了口气。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外联部部长正要起身接电话，洛依依打断，“就在这儿接。” 部长看了眼会长，会长点头同意。 接听后，听着那一头声音，外联部长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苦涩。 那一头极快挂断，只留他愣神。 “怎么了？” “会长...下个季度的赞助被砍掉了。” 众人震惊，纷纷看向洛依依—— 只剩三位会长不动如山。 龙兴赞助虽只占百分之十左右，可就是靠着这百分之十，才做到平地起高楼，活动策划，社团项目的支持。 洛依依早就料定结果。 也给过他们机会。 “洛董事居然会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这是要和云来脱离关系吗？” 一个季度的赞助，可是外联部千辛万苦才拉拢来的，说砍就被砍掉，搁谁不糟心。 “电话那头说…女儿的眼泪比什么都要贵…所以…” “只是一部分而已，别因小失大，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洛依依再次问道： “所以现在能听懂了吗？” …… “没人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只要能听懂，那就有的谈。” “今天来不是追究责任，一场小小的讲会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想要知道，是谁把策划书泄露给你们的，让我知道也就足够了。” 她想来学生会寻找真相，是因为这个真相一定会避开陈默，也绝对不会出现陈默这个答案。 这要比从陈默口中亲耳听到的结果更容易让自己接受。 三位会长在短暂眼神交流过后，还是推给始作俑者蔡子华。 “我们有义务保护对方的隐私，也是为了保住基本的信誉” 想了想，又道： “洛大小姐，你们商战不就是这样吗，这种手段玩的比我们还多吧，也就没必要...” “我说了，这和讲会没关系，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谁，能听懂话吗？” 在这压抑氛围中，终于有人爆发，那人拍桌而起！ “妈的臭婊子！你和谁说话呢，我可不怕你洛家，你们不就是暴发户吗？！” “零” 零快速出手！ 那人直接被扔出大门，一个大男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又一个电话打来，外联部长心中后怕，颤巍巍的接听。 听着电话那头最后的电流声… “会长...不行了，龙兴在鼓动别人也在砍赞助…” “会长，我知道你在放权，也知道你想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走，走时以全优的评价离开，从此人生光芒万丈。” 洛依依暗示他。 俄顷，会长叹息，眉头舒展，苦涩一笑。 “你说的很对，比起以前，现在的我是畏首又畏尾。” 说完，他起身打算离开，这场会议也不想继续进行。 “蔡子华，艾尔瑞，希望你们能够处理好，别忘了我给你们放权的前提。” 他都是个快毕业的人了，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给自己惹来麻烦。 在场所有人可能都不怕洛依依，唯独这位学生会长，有他一位就足够。 会长这边施压，两位副会长只能松口。 “风纪委员会那个。” “是谁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洛依依听完起身离开。 有这个答案就足够。 起码不会再乱想。 第42章 艾尔瑞的反扑 蔡子华想微操，可惜玩脱了。 反倒是吃上一记重锤。 好多人都没缓过劲来。 不过从事情的另一面来想的话，说不定这次是真打到了他们七寸，看上去就是急了，急了，她急了。 目的应该是达到。 之后好几天学生会都没了动作起码表面上比往日安静。 一晃又是半个月。 防爆演练也终于提上日程。 这件事很受联邦国关注，当日会有不少国家高层关注这件事。 自从洛依依被绑架一事发生，不少联邦国成员对云来安保问题产生质疑，这样会大大影响来年招生率。 云来也急需要这样一场演练来洗白。 演练为一天一夜，具体还要等到拿到主办权做出调整。 说不定还想给那群庶民加个钟之类？ 对于主办权之争，最最着急的还是他艾尔瑞，时间紧，任务重，已经来不及给他过多考虑，整个二学年都开始动荡起来。 蔡子华屡占上风，毫不怀疑，只要他保持下去，主办权就是他的。 最终，艾尔瑞怀着诚意，去到专为贵族学子设立的私人院所，找到还在监护期内的豪远。 豪远自知现状，现在是上厕所都不能离开房间。 这几日王思佳充当陪护，照顾起豪远起居。 对于这个男人，她自知亏欠够多，但又很难补偿。 见到艾尔瑞进门，豪远没给什么好脸色，也没必要给，在他眼里学生会都不是些什么好鸟，也就直入正题问道： “找我有事？” “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托你们的福，没把我给打死。” “那可不是我的人，是蔡子华设的计。” 豪远呵了一声。 “他那也叫用计？连我都能看破。” “不让你看破的话，对你也就无效了，不动兵戈，自是攻心为上。” 艾尔瑞遗憾的就是这个。 说到底还是感情用事的平民。 有时候明明可以果断绝情一些。 换做自己是他的话，鸟都不带鸟的，别人的命运与自己又有何干？ 当然立场不同思想也就不同。 他身为贵族，见过更多的事，更多的人，眼界格局都不一样。 “但今天我确实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艾尔瑞递给王思佳一个眼神。 王思佳意会，委身离开。 艾尔瑞多看了眼王思佳的背影，问道：“她不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又有什么意义，你替她挨了顿打，又背叛组织，只为了还她一个自由身。” “我说过要还她自由，就不能让她怀着一颗愧疚的心被我给绊住” “当然，我还是有分寸的，我不过是一介庶民，还给不了她什么。” “搞不懂你们，付出不能得到回报的话，还不如不付出。” “废话少说，什么事？” “蔡子华履行约定了吗？” “当日讲会结束就已经兑现。” “怎样履行的？” 豪远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 “王思佳现在已经不是王家人，不用跪宗祠拜族老，不用听号听召。” 没想到蔡子华动作这么快。 “她不是还有一个小妹吗，明年会来云来顶替王思佳的位置，她这个当姐姐的真能脱身？” “我不知道。” 豪远能力有限。 能做的也只有把王思佳一个人脱离苦海。 这个妹妹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也知道。 几次生出想要了却的想法都因为这个妹妹而断了念头。 “你和我也做笔交易如何？” “我还有什么价值吗，应该没有了吧，能说的我都说了。” “不要这么快否定自己的价值，成败与否全得看你。” 稍做犹豫… “我听听…” 艾尔瑞示意他附耳过来。 豪远照办。 只是听他把话说完，表情就控制不住，有话恰在嗓子眼，说不出。 看他就像在看疯子。 疯了，这家伙肯定是疯了！ “只是为了个学生会长的位置，值得这样吗？” “你是不是疯了？！” “哪个成功的人不疯？！” 艾尔瑞忽然激动起来。 分贝拔高，与来时判若两人。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知道风险很大，但回报很高不是吗？”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足够你们逍遥快活一辈子，而你就带着那两姐妹逃去别国，想去哪里去哪里。” 艾尔瑞不断蛊惑道： “你也能和你的王思佳快活一辈子不是吗？完全不用为了奔波受苦，你要知道，她曾经好歹也是王家小姐，能陪着你吃苦吗？好好想想，我时间不多，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就去准备。” 见豪远还拿不定主意，他疾言厉色，更加疯狂，“你还在考虑些什么？你都为她付出这么多了，受过的伤，挨过的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人不狠，事难成，眼下你一不做二不休又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想等洛家反应过来报复你？” 穷形尽相的他暴露出丑态。 豪远也在半逼迫中点头。 “好，我答应你。” 听见答复，艾尔瑞平复下来。 手心还捏着冷汗。 要是他不答应，眼下真就无子可落。 “最迟后天，我要听见消息。” “我知道他经常出没的地方，你把之后的事安排妥当就行” 艾尔瑞离开了。 看着门前，豪远嘴角勾起凉薄的笑。 又渐渐隐去。 第43章 车祸『上』 “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叛徒？” “是啊，学生会告诉我的。” 陈默摸着夜路，和洛依依通着电话。 这里有时信号不好，时断时续。 当洛依依和他聊起讲会策划方案泄露一事，自己那原本死去的良心刺痛了一下。 太出生了。 居然还要人家帮着找理由找台阶。 “是谁？” “就你那好哥们儿，豪远啊” 她冲着陈默抱怨起来：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好的时候能够穿一条裤子，谁知道最后是个两面三刀的” 说完，语气平息下来，雨后天晴。 “这样也好，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用一点小小的代价就买清一个人，这很值得。” 话里话外都算是看得开，起码在陈默面前表现的就非常大度。 只是站在洛依依角度，反正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惋惜的，还不如体面一回。 “你不生气吗？” 陈默问： “我的人出了问题，我也有责任。” “谁让我是你的挂名女友呢，真是倒了血霉了。” “什么叫挂名女友...” 她这是在讥讽自己对这个女友不上心，只是口头上承认她是女友吗？ “难道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我累死累活的，你以为是为了谁？” “那明天奖励一下？”陈默笑问。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咳嗽声。 洛大小姐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说的就好像她好这口一样。 “总之，明天再说...” “还有你外面小心一些，到了宿舍最好最好给我发消息，特别是绕开你们对面女生宿舍的女妖精，陈大英雄。” 她再三叮嘱到。 “嗯，知道了，回去给你报信。” 本意是要掐断电话，那头突兀传来一阵刺耳鸣笛声。 洛依依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 立马察觉不对，危机感油然而生。 “果冻吸？喂姓陈的？” “姓陈的你说话呀！姓陈的！” “陈默！” 电话自然挂断。 留下一串电流声。 再打过去时已成关机状态。 她呆滞了一下。 直到彻寒袭遍全身！ 人往往在不安的时候，总往坏处想。 就怕刚刚一语成谶，招来噩耗。 一分钟前—— 巨型卡车驶向跨江大桥，撞破一路护栏，朝着陈默疾驰而来！ 豪远重踩油门，拉足马力。 陈默伸手挡下远光灯，直到听见震耳欲聋的鸣笛声，和那愈来愈近，撕裂一切的嗡鸣！ 来不及反应了！穿越就在眼前！ 脑海内响起田不忘提到的异世界直达。 洛依依在赶到时，脸上沾满泪水和泥土，手腕上还留有擦伤，谁也不知道她在赶到时摔了多少跟头。 只知道她现在是个连路人见了都会心疼，可怜的女孩。 大桥已被封锁。 一辆卡车撞破桥头护栏，沉入江河，目前还在打捞。 “人呢，有没有人受伤？？” 她迫切寻求答案。 “有个身穿云来制服的小子，被扭送到军区医院，看来身份并不简单。” 噩耗降临。 漩涡撕扯着洛依依的意识堕入旋涡。 看着远处水泥地钢铁巨兽剐蹭后留一半痕迹，几乎是必死的僵局。 “哎小姑娘？怎么了这是？” 没错了。 没错了。 最终一口气没缓过来，就地晕倒过去，险而又险的被零抱住。 第43章 车祸『下』 “没暴露吧？” “没，就是让他给躲过去了，没撞死。” 听没撞死，艾尔瑞反倒是松了口气。 死不死不重要，要是撞死了，追查下来，自己也很危险。 重点就是不能让陈默掺和这次防爆演练的事，有他在，说不定会留下变局。 只有他不在，自己才能放心操作。 呵呵呵… 怪就怪陈默不小心，得罪这么多人还外出频繁，就算死了也活该。 这样一来，学习会群龙无首，人数不足，解散就只是时间问题。 艾尔瑞笑容鬼祟。 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个给你。” 豪远伸手接过他扔来的东西。 是画有纹路，用金丝楠木雕琢出的符牌，这个是王家的族符。 在很久以前这个东西叫做鱼符，演化到今天其实已经变成身份证。 只有某些家族启用双身份，沿用至今，和身契并无二致。 “这么快就安排下来了？”看着符牌，豪远质疑起真假。 “不用质疑，只要力害一致，拿出足够打动对方的筹码，王家人不会不同意。” “反正对他们来说，不过也只是少了一枚棋子而已。” 听着叫人不爽。 “事已妥当，尽快安排我们离开。” “还不急。” 艾尔瑞打了个响指。 几个壮汉进到屋内，将豪远左右架住。 “你要干什么？” 豪远阴冷到。 “不做什么，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先委屈你几日。” “这是要囚禁我？是还信不过我吗？” “呵呵呵~” 艾尔瑞轻蔑笑着： “可笑至极，谁会相信一个背叛同伴的人，你先忍一忍，待到事后我自会放你。” 艾尔瑞不是没有想过直接除掉豪远。 只是这样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吗，似乎他活着背锅更有利处吧 要是他死了，自己也有嫌疑。 他挥了挥手，几人合力把豪远绑走。 这次不是软禁，而是直接囚禁。 被蒙上双眼，堵住嘴巴，反捆在一间禁闭室内。 “还是别挣扎了” “很快就好，死不了人。” 终于，他渐渐安静下来。 —— 洛依依刚醒就不安分，吵着要见陈默。 她很清楚，昨晚那个绝非是梦！ “快点，再开快点！” “弯弯绕绕的…这什么破路！” 约莫半个时辰，轿车停靠在军区医院岗哨门前。 端着步枪的士兵前来索要凭证。 “我我我是洛依依，放我进去！” 她知道这是洛依依，只是没有证件就不得进。 恰好，一通电话就在这时打过来。 哨兵听了立马放行，还告知了陈默的病号房。 苏月影从窗外收回目光。 “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推门而去。 上下楼时和洛依依打了个照面。 她没认出身穿笔挺军装的苏月影。 看着往日风华不断的洛大小姐成了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她哪里还有半点大小姐的礼数？ 光着脚就来了。 只是她这么娇嫩… 心里现在只想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只要能活下来，什么都好！ 她快忘记喘息。 泪水滚滚。 “陈默！” 滑轮门被大力拉开！ 第44章 我掐死你 消息传的很快啊。 陈默昨晚让人给创进icu了。 那叫个普天同庆，直呼牛逼。 不晓得是哪位好汉这么勇，搭上前程给到致命一击。 简直是为云来除一大害。 部分得知此事的庶民学子吃饭都不香了，心中少了点儿什么？ 没错，拉仇恨的人没了，好日子也该到头。 院长整个人震惊住。 陈默被卡车撞了？ 还碾成了浆糊？ 哪个陈默？ 他哪里不知道是谁，学院有比他更讨厌的更招仇恨的人吗？ 院长心里凉了半截。 明明都已经计划好未来，有那么多事还等着去做，结果他“哐”地一下，人没了。 眼下他不能急。 必须封锁消息，防暴演练在即，不能让联邦国那群老货知道。 朱丽老师到底还是上心他那个关门弟子，她打算暂时把一些事先交给梦兮打理，自己协同院长处理这事。 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结果梦兮人没，离奇失踪。 一个个都不那么让人省心。 院长同朱丽老师前往当地警务司，调取出相关档案。 卡车无主，刹车失灵，能蹲点把人创进icu，看来很熟悉陈默行经路线。 熟人作案吗？ 而陈默大晚上在跨江大桥干嘛？ 是去找什么人还是办什么事？ 离开警务司，他决定去趟军区医院看看，看看那家伙现在是成植物人了还是什么，被卡车撞一下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画风急转—— 洛依依呼吸急促。 看着陈默正着急忙慌给自己脸上戴氧气罩。 还有那个心率仪，是说取就能取的吗？ “……” “……” 两人画面僵住，无声胜有声。 还需要解释吗？ 终于得到解脱的洛依依双腿无力，倚着门框瘫坐在地…… 她目光呆滞，大悲大喜之余，嘴里发出失去颜色麻木的笑声。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信息都传到云来了？” 洛依依失魂落魄站起，如孤魂野鬼般朝陈默荡悠悠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步步逼近，直到最后一刻彻底爆发！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宣泄！ 化作一只发火的小母猫，去挠陈默臭脸，还拔他氧气罩。 这次是下死手啊。 “你踏马的狗东西，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还装死上了，我掐死你！” 她不光说，还真去掐脖子。 陈默被这场风暴席卷着。 “你踏马的你疯了洛依依，停手，停手啊，子环子环！” 洛依依哭唧唧，凶道：“这时候你还想用子环威胁我吗，你来啊，我怕你不成。” “不是啊，子环，母环，你是不是蠢？” 洛依依抽噎两下。 回过味来… 他这么一说...嘶.. 对啊，果冻吸要是挂了，自己不是也得挂吗？ 怎么把这茬忘了。 两个人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 等想明白，她这才松开手，在陈默脖子上留下一排指印。 陈默揉着脖子，看着她手足无措。 “…我…我只是关心则乱，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 最后她将锅推到零女仆身上。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零女仆作为世上最先进的机器人，自有一套辨法。 “你又没问。” “这种事还要问吗！” 情绪来的快去的快的洛大小姐，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不堪模样。 她低着头，拽着又脏又破凌乱的衣裙，低着头，脚指踩着脚背，那双玉足早在波折中刮出口子。 看上去…真是…不得体统… 陈默牵住她手。 洛依依下意识还想闪躲。 平日只展示完美一面就没了勇气来面对另一面。 “来都来了，上点药再回去吧，怎么弄成这样？”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莽撞，容易情绪化的生物。“ “当时我以为你被那卡车碾成四次方了。” “我被碾成四方你要把我拿回去裱起来啊？” 洛依依坏笑，“到时候遗照钱都省了，多好。” “嗯，还挺会持家。” 陈默赞许。 见这家伙这么看得开，自己的关心感觉变得可有可无，嘴里“嘁”了一声，就打算抽回手去。 陈默紧紧手心，“谢谢。” “…你说什么？”那一刻她有些犯痴，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没错，就是第一次… “我说谢谢你能来找我。” “嗯哼~” “听不懂啊，再说一遍。” “谢谢你。” “再说一遍。” “我谢谢你…”陈默蹙眉，接着又道： “适可而止哈，谢多了掉价。” 洛大小姐听着，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你你还挺，挺那啥的嘛，很坦诚啊，没事在我这里永远保值。” 陈默笑而不语。 帮她把伤口处理一下。 碘酒打上去疼得她直咧嘴。 “我是不是应该知道些什么？” 洛依依问。 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深入，来不及聊家常。 “事情还要从豪远王思佳说起…” 陈默说了一部分保留了一部分，保留的那部分当然就是策划方案泄露一事。 这件事他会说，但不是现在，等事情结束，自会以最正式的姿态去承受情绪反扑。 洛依依很快进入状态。 再次确认陈默眼神。 开弓没有回头箭，鬼知道他多久以前就这样打算。 “真是疯狂的想法…” “带我一个！” “带你干嘛，要是让你爹知道我带他女儿搞恐袭，那不得剐我…” 洛依依玩心大起，“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带上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挨骂就是。” “零我给你留下，想怎么用都随你。” “不过不要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 她很不信任的叮嘱。 陈默觉得人品受到质疑，“我这童子功还得再留两年，洛大小姐多虑了。” 人再怎么也不该对着机器人冲吧。 这真能冲吗？ 虽然不久的将来，龙兴真会推出伴侣型机器人，什么款式的都有。 正歪头听不大懂的零女仆注意到窗外，“小姐，学院的人来了。” “这么快？” “应该是院长，你俩过来帮忙。” 陈默还要接着装死。 这戏码本来就不是表演给洛依依看的，只是恰巧被撞破。 第45章 大佬跑路 王院长步伐沉重，一步步跨上台阶，这身赘肉终究成了拖累，每一步都像在挑战极限。 “妈的…军区医院…就就只有专用电梯吗...” “就不能为我这种人群考虑考虑？” 朱丽老师试图搀扶，但被院长拒绝。 “别…我我马上就到，你先上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 “不行了我先喘两口。” 感觉就像下一秒就要随陈默而去。 朱丽老师多看他两眼，答应下来。 她知道王院长这身膘肉不属于富贵胖，而是以前过度劳累导致的过劳胖。 等朱丽老师进到病房，一眼就看到在揉眼睛，哭哭啼啼的洛家千金。 “怎么样了？” “很严重吗？” 看样子还挺严重的，都成木乃伊了。 “军区医院怎么回事，氧气罩怎么戴着有点歪，没有护士吗？” 洛依依顿时收声，六神无主起来。 她连朱丽老师眼睛都不敢看。 “他…他…” “额…” “似了…” “什么？！死了？” 刚要跨进门，倚着墙缓气的院长差点心脏骤停。 “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伤的很重，什么时候能醒不知道…” “植物人？” 院长大害。 “对对，植物人！” 洛依依正愁怎么圆谎。 闻言，院长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朱丽老师倒是捕捉到一些细节。 “你不在学校待着，来这里干嘛？绑架风波还没平息，最好不要乱走动。” 朱丽说。 “这家伙是我救命恩人，出了车祸我当然要来看看。” 这话她说的很有底气。 因为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眼下他都成植物人了，你做这些他又不知道，没必要耗时间等着。” “我不…我还年轻，我等得起。” 院长没管师生俩聊些什么，而是心事重重走来走去，最后实在憋的没招了才开口道： “依依，你听着，这件事一定一定要保密，能瞒多久瞒多久，防暴演练之前绝不能泄露。” “嗯。” “我回去准备准备，去联邦国一趟，学院的事交给你了。”院长冲朱丽说到。 “你好像不是很担心你这个学生，而是担心一些别的事情。” 朱丽老师狐疑。 王院长眼下根本来不及解释。 “他是我学生，我能不担心吗，这件事牵扯太多，你还是不要过问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完人就匆匆离开，片刻都不逗留。 朱丽盘算着。 这个王有德也太反常态了。 应付联邦国那群老登做做形式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慌乱吗？ “院长他怎么了？” 朱丽没有回答，转而叮嘱洛依依，“你照顾好他，我也去趟理事会，你回学校见到梦兮记得让她帮我代管一下学管处。” “嗷…欸？刚刚院长不是让你…” 朱丽摆手打断，“谁知道他在躲什么，我又没答应替他管。” 自从陈默被车撞后。 好像大家都忙起来了。 “对了，我不在书院的几天你也别太放肆。” 洛依依苦笑，掩饰心中惊慌。 那话中言外之意不就是知道了些什么吗，好像不是对自己说的吧？ 朱丽老师前脚刚走，陈默就睁开眼睛，拔掉氧气罩。 “不愧是前理事会副主席…是不是你演技太差了，哭的太假了？” “明明是你不会装死。” 陈默坐起身，抓着头发，“不管了，朱丽老师看上去不想掺和的样子。” 说去理事会有事，不就是撇清关系，持放任不管姿态吗。 这种程度的让步已经算得上纵容。 “现在书院两位大佬都不在，这可有的玩了。” 洛依依越来越期待。 她要把这个书院搅得天翻地覆。 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兴奋。 两人又谋划一会儿，洛依依也打算离开。 “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话说你手机没事吧？” “报废了。” “嗷…没事，让零联系我也一样。” 一撩长发，迎门而去。 “这就要走？” 陈默叫住她。 洛大小姐回头，冲他咧嘴，眨了一下眼睛，“做戏做全套嘛，回见。” 陈默心脏被这一幕稳稳击中。 完全躲不过去。 心脏狂跳不止。 很快，病房就只剩零和陈默两人。 陈默看着她，陷入思考。 不知道她的一些别的黑科技都藏在哪里。 零歪着头，分析着，瞳孔内齿轮转动收缩。 还是那句话，她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算法，这根本难不倒她。 就只见她把裙子当着陈默面掀了起来，果断到没有任何犹豫。 陈默沐浴在大好风光的同时，狂跳的心也静下来。 这家伙到底都和洛依依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干嘛？” “前辈说，没用的机器人会被淘汰，懂得取悦人类才能获得新生。” “分析表明，你似乎对我大腿内侧那串编码感兴趣，需要我卸载最后一道防火墙吗？” “三角蕾丝防火墙啊…” 陈默为龙兴科技点赞。 院长一路快车回到学院。 他看起来风风火火，对那些投来问候的学子并不上心。 这一切都被艾尔瑞看在眼里。 院长去了趟军区医院后就这么慌忙，看来豪远真的得手了。 这是要去联邦国处理一些事情。 那么现在就是学生会的天下了。 艾尔瑞背过身去。 这一切都在往预期方向发展。 王院长刚推开办公室门，就见一身穿执事服的高挑男子背对着自己。 他转过身来，面带笑容，微微一礼，“院长。” “多洛莉丝让你来的？” “关于陈默出车祸这件事，想必院长已经猜到是有贵族在后边操盘。” “殿下想要亲自收集罪证，然后给予致命一击，就像收拾罗泽那样。” 执事如实奉告。 他说这些也是代表王女的态度。 多洛莉丝公主如果调查清楚，可能会动学院学生，在此之前要向院长报备一下。 “你们的事我不管，让多洛莉丝多来听听课，学业也很重要，就算她贵为公主也没有特例。” “我会转达的。”帅气逼人的执事又是一礼，退出办公室。 院长长舒口气。 他那位学生，公主多洛莉丝，永远有着第一手情报。 这件事情不光她知道，还想通过这件事去收集幕后人的罪证。 看来王室对贵族的容忍程度已经消磨殆尽了。 第46章 成败 院长正忙的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稍等。” 门外果然没了动静。 倒是直接被推开了。 院长对这种硬闯的方式表示不满，严重耽误他跑路的速度。 “都说稍等，你哪个…” 还以为是学院哪个老师，没成想是个生人。 “你是…？” 仔细打量一番。 男人二十七八，身高一米八左右，剑眉斜飞入鬓，鼻梁英挺，相貌堂堂，浩浩中不失英气。 身着黑色大衣，内搭针织衫，披着风雪而来，看上去神秘而又危险。 以三十多年的阅历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人嗓音低沉，“曾有过来信，让王院长关照关照陈默。” 院长心头就是一紧。 他一开始慌的就是这个。 『第一卷七十章』 实训演练后他收到过一封匿名信。 信中只有照看陈默四个字。 是无视程序直接递到自己手中，如同圣旨，自己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个很有背景身份的人。 “在云来任何人都享有同等待遇，无所谓特殊关照，只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对我的学生这么关注。” 男人露出腰间象征身份的流云玉佩，“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看到这玉佩第一眼，院长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值得他抛去疑惑去认真对待。 只是想到那命悬一线的陈默心头就没地。 “陈默…他的事我也很痛心，突遇不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院长放心，我们不是来追责的。” “发生这种事也只能怪他不小心，如果跳出舒适圈就难以生存的话，死了也就死了。” 听上去十分苛刻。 “我来只是转告那位大人的话，如果他侥幸不死，但要是掉出一班，还请院长焚掉那封信，把事情都烂在肚子里，我们从未来过。” “是那位大人？”院长惊叹。 “对，那位大人。” 说完，人就离开，只留院长独自愣神。 “哪位大人？” 持有那种玉佩的人所属极东方另一个千年古国，虽与联邦国互有往来，但从不加入这种国际联盟组织。 所谓国际联盟，就是把一群国力不等的国家联合起来，去抗衡更强大更具威胁的国家，和报团取暖无差。 对陈默这个孤儿这么上心… 免不了一番猜想。 难道那小子也能领到留学金？ 还是不要妄自判断。 之前说要好好关照，现在又是朽木可雕否，让人难办。 与此同时，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内。 压抑的气氛总算爆发。 “你疯了，你敢在这节骨眼上动陈默！” 会长揪着艾尔瑞衣领，把他逼得撞上办公桌，大力压的对方无法动弹： “知道后果吗？！” “你，你的家族，我，甚至整个学生会，都会因你而受到牵连！” “你懂吗你个傻叉？” 这一块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会长。 因为事情已经恶劣到他无法承受。 『杀害同学』 关键那人正处风口浪尖引人关注。 艾尔瑞却是露出挑衅傲慢的邪笑，“狩猎陈默不是会长发起的吗？” 会长听了就是头皮发麻。 他什么意思？ 艾尔瑞推开会长，拍拍胸前褶皱，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蔡子华： “再说了，我如果做的不够狠，不够绝，永远都赢不了他，风险和回报是相等的。” “是啊你成功了，搭上整个学生会，你最好祈祷不会发生意外。” 他心中懊悔。 悔当初为什么要给他们灌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话。 “会长，你不妨往好的想，陈默是我假以他人之手做掉的，人我会差人送走，然后遇到个小灾小难什么的，让他们永远都说不出去。” “而学习会，离了陈默他还能算什么，能不能凑齐社团最低标准都还是个问题，可能隔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解散” “院长去联邦国遮掩这件事儿，无暇顾及别的，学生会现在手握大权，这对我们来说同样是个机会不是吗？” 会长看他执迷不悟，也不想再说什么，“主办权的事我不会再管，你俩各自商量着来。” 看了眼在旁的蔡子华便摔门而去。 —— “兵行险招，你输了，蔡子华。” 蔡子华用手帕遮掩口鼻，看他是越发厌恶，“恭喜你，你赢了，艾尔瑞会长。” “我会向院长申请辞去副会长一职，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 主办权归谁其实早已敲定。 谁拿到主办权，谁就要去承担这次风波所带来的后果。 人是他撞，祸当然得让他扛。 至于辞去副会长一职。 蔡子华现在只想明哲保身，哪怕主办权并不能直接决定谁就是未来会长。 他实在不想继续留在学生会承担风险，和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待在一起。 “慢走不送。” 胜者赢下所有，而蔡子华只是个输家。 艾尔瑞脑袋一热有些脱力。 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再怎么抑制表情，也无法掩饰那张狂的笑。 他一脸享受坐在会长位置上。 只要等防爆演练过后，权力会慢慢向他集中，家族也因他而感到骄傲。 他等这一天等了两年。 “蔡会长？” 见他情绪异样，穿着黑色高腰裙，干练成熟的副书记在旁提醒。 “昭容，我又失败了，今后也不再是你的会长” 蔡子华少有的投之以笑： “这三年，辛苦你了。” 这个位置他熬了三年，最后还是败给小自己一年的学弟。 他向很多类似陈默的人使过手段，而这些手段也都是向那些前辈学来着。 最终自己还是输在魄力上，他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动陈默，也不敢继续留在学生会，他也有顾忌。 等到毕业之后，也只能回归家主之位，守着那冰冰冷冷的亿万资产。 就像当初他向豪远说的那样。 即使是他，自由也是那么珍贵的东西，他也不会贪心的想去拥有。 副书记怔了怔，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们输了。 昭容躬身一礼，心中庆幸，“这三年，感谢会长栽培。” 第47章 觉醒之夜 艾尔瑞以闪电之速拿下主办权，让防爆演练如期进行。 以蔡子华为代表的三学年存有诸多不满，试图推动蔡子华在争取一下。 然蔡子华早已存了去心，连这次演练都拒绝参与，包括三学年在内的所有人员都由艾尔瑞调动。 会长这方一手放权，慢慢退出学生会视野。 值得一提的是，以杜雨泽为代表的一学年，没有做出任何挣扎迹象，静静等待被毙。 这也是没办法的。 新生尚且根基不足不说，就连团结性也远不如前两个年级。 现在也已还是分裂割据的场面，不服杜雨泽觊觎副会长之位的也大有人在。 当日 联邦国众议会。 不少第一世界第二世界国家派出代表，就只是为了关注这次防暴演练推进如何。 他们比谁都精，比谁都更懂形式主义。 这场演练与其说是演给他们看，不如说是演给他们国家的人民看，只用于扫清舆论。 “王院，据说你们学院出了位很具代表性的人物，我想你肯定是想费一些精力包装一下对吧？” “以你们现在国家的处境，阶级革命少不了，就看谁能够操控风向” “那些庶民想要的是答案吗，不对，是希望，是能看到未来的希望。” 各外交官随口谈论着，没有想象中那么庄严肃穆。 其实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村委会，只是比较大而已。 哪家哪户出现什么问题，都会积极响应出来然后齐力解决，这本就是成立联邦国的初衷。 哪怕是三体人打过来也不可能破坏他们“村委会”的团结。 只是牵扯到利益问题，他们不介意把对方狗脑子打出来。 某些外交部员线上口舌不敌时，线下也略懂一些拳脚。 “呵呵…我不处理朝政，别和我说。” 王院长就讨厌和这群吃皇粮的逼逼赖赖，关注着大荧幕上正要举行的防暴演练。 “什么？苏坦斯国和维吉尔国还在打？” 另外一侧，有人抱以惊诧。 打仗这种事，打个三年五载多的是，关键因为一条狗还在打，这就有些人命不如狗命了。 “能不打吗，他们国家信仰的就是狗，把人家的狗吃了，这性质说大不大说小可不小，有些辱的意思了。” 有人发现华点。 “再这么打下去，在座身后可都是热爱和平的国家，到时候……” “喝，不就一句话，给钱，给粮呗。” “就算是给了，他们也不会念你的好，只会要的更多。” “超级大国会在乎那点钱吗？” “是装的不在乎。” 有人一语道破。 他们现在就差一捧瓜子。 什么都聊，就是不聊防暴演练，时不时看屏幕两眼，偷偷打个哈欠。 不就是一帮学生扮演暴徒，拿着棍棍棒棒，追着一些学生猛追猛打，然后就冲出一群拿盾拿叉的展开自卫？ 你告诉我，这种形式的防爆演练能够起到些什么作用，骗骗自己还行。 实际如预料中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厘不差。 匪没有匪气，拿的还是水果刀，被一大群学生围攻。 另一方。 身穿暴徒服饰的百多号人，分散成几个纵队，分别冲向食堂、教学楼、住宿楼等… 食堂中鲜有学子议论。 “实训场怎么突然搞起防暴演练了，要不一会儿过去看看？” “你疯了” 旁边学子低声呵斥。 “那些全是贵族拍戏，你去不怕他们假戏真做弄死你？” “自从陈默被车撞过后，我可听到好几起校园暴力事件，还是很有目的性的报复。” “快吃吧，反正又没落在你头上，你操心些什么。” 眼下事态也怪不得人情凉薄，自己比谁都重要。 “防暴演练..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件事...” 话音未了。 十余人手拿棍棒，脚步踢踏，蜂拥进来。 他们不说闲话，见人就整，学子们无暇应对，抱头鼠窜，打翻汤汤水水，一时间整个食堂狼藉一片，喊叫声混乱。 片歇，这里就被控制下来。 为首之人，格登，大马金刀坐着，掂量手中棍棒，冷眼看着跪在跟前的几十名学子。 旁边马仔向他递来一张纸条。 “点到名的站出来。” “杨成。” 跪在第二排的杨姓学子心中就一凝，恐惧油然而生。 叫自己名字干嘛？记得没招惹这些贵族啊。 难道是那件事？ “杨成，谁是杨成？我数三声，要不然你们都一个下场。” 杨成把头埋得更低，因为他认识格登。 本意是想往后再靠一靠，能躲一时躲一时。 谁知会有人在身后推他，“他他是杨成...” 杨成回头看着他，已被吓得面如白纸。 自己就这么被出卖了。 在这个士族豪绅多如狗的学院，庶民学子抱团取暖已成常态，想要认出自己别提多容易。 他根本就躲不过去。 很快就有人把杨成拎出来。 格登二话不说，啪啪就是大嘴巴子伺候，耳光响亮，打的人直犯懵。 “老子让你出来！” “你给老子躲！” “躲！躲！躲！你躲啊，让你躲，贱人！” 恶语配合着幅度。 两侧脸颊肉眼可见肿起嘴，嘴角渗出鲜血，“对不起…饶了我…我不敢了…” 哪怕如此，棍棒也是不断落在身上，杨成只敢抱头求饶。 兴许是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肆，格登下手更重。 在以前这本来是常态。 风纪委员会那边就算知道了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自从多出个陈默，联合起委员会那帮废物搞退学几波人，学生会还是第一次被迫收敛。 格登朝着被打的如同死狗一般的杨成吐了口唾沫，便收手坐回原位。 目睹全程的白衣学子们看得，心惊肉跳。 “我们继续。”格登拿起纸条，判若阎王点名。 “维客利…” 这次，没人再抗拒。 乖乖起身，走出队伍。 格登很享受这种统治力。 “西提拉” “张澜” 每念到一个名字，有人松口气，有人神经紧绷。 很快眼前就跪了五人。 格登这才罢休，冲他们笑眼道：“知道我单独把你们几个点出来，是干嘛吗？” 几人不敢作答。 “说话...” “不不知道啊” 格登抬腿就把对方踢翻在地，踩着那人脑袋，反复碾压。 “我给你们提个醒” “地下网，悬赏” 五人皆是倒一口凉气，手脚冰凉！ 地下网的事儿泄露了出去。 “据说你们五个，在地下网悬赏我，都快把我做成零件了，这好玩吗？” 他凑近了些，伸手拍拍对方脸颊： “你们学习压力大，发泄发泄我能理解，但不要破坏友谊行吗？” 一记鞭腿！ 一人当场倒地抽搐不起。 反抓起另外一人的头发在地上暴扣，“就你们这点动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谁来都帮不了你们！” 这人也是被打急眼，知道这事不能善了，抱着对方腿开啃。 格登嗷地一声，把人踹开。 “还敢咬我，给我打！” “打到半死，把人拖到校舍门口。” 余光中，扫向剩余的那些人。 既然事情解决，应该能够放过我们吧。 不少人心中抱有侥幸，但现在还有规矩吗？ 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你们跟陈默都有些关系吧，那就一个都跑不了！” 整个食堂再次混乱。 类似这样的一幕，在云来不同角落都在上演。 新生校舍 人潮涌入。 人声澎湃。 脚步声震荡在每个楼层。 “001没有” “006没有” “007和008也没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好几间宿舍都无人。 “妈的，必须把007的人给我找出来。” 前拳击部部长李廷祥亲自带队，没了陈默，拿他的人开涮也一样！ “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 “凡是参与地下网和007有关系的往死里干，演练受伤很正常，副会长会替我们兜着。” 他们需要再次让这些白衣学子认知到，自己和贵族之间的差距。 别以为多出一个小丑，就错当成是什么英雄。 “把地下网那些人单独拎出来，送到校舍门口二次清算” “妈的...” 人潮中有人骂了一句。 李廷祥能听出这是冲自己来的。 和陈默一个楼的就是不一样，光这勇气就值得嘉奖。 “谁在骂？” “我操你马的李廷祥，劳资打不过你还骂不过吗？” “你牛逼，我要看看他妈是骨头硬还是嘴硬” 李廷祥破大防，上去就是一顿雷啊。 就拿以前来说，你给他一巴掌，他还热情的把另半边脸贴过来让你再给他一巴掌。 校舍门口—— 冬季的雨彻骨冰寒。 雨水中还夹着飞雪。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白衣们被驱赶到那棵参天古树下。 他们平日积怨已久，想以很小的代价去悬赏。 在陈默眼里，他们算作是初步的觉醒者。 铁皮屋中，他们还清醒，没有麻木，没有接受现实，认知到自身实力不够，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去反抗。 在贵族眼中，他们是初步觉醒，将来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暴民。 就像神权持有者不希望子民接触到无神论。 如果让那些愚民知道，神权持有者也会流血，也会死，这会是件很可怕的事，在很久以前初步觉醒的人会被灌上“女巫”头衔被推上邢台。 艾尔瑞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树立与神权类似的贵族权威，不可冒犯，不可抵抗。 说白了就是不能让狗拥有人的思维，因为他们不想和狗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 第48章 艾尔瑞暴揍陈默 蔡子华独自上到德育楼。 整栋楼层也是空无一人。 为了让学生会更好发挥，连老师都已经撤离。 现在应该已经扫荡完宿舍楼，慢慢向图书馆，实验楼包围。 如果是换做自己，也会任由那些贵族学子去做。 牺牲一部分人，成就一部分人，就是这么现实。 抬手敲响院长办公室门。 他知道，里面其实没有人，只是迫于形势而已。 三声过后无人应答，这才推门而入，准备交上那封信，如此，自己也就能退出这场争端。 放下三年来的执念。 —— 校舍 冷风呜咽。 黑伞下，豺狼环伺。 “真是场好雪景” 感叹一声，李廷祥又道： “让他们把衣服扒光，就这么跪着吧” “嗷，裤衩留下。” 这边马仔开始言语恐吓。 没有什么手段，不愿意就打，恐吓威胁，直到自愿为止。 近百号人，就这样缩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跪着。 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屈辱，使他们再难抬起头来。 心中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 “女生那边真磨叽，都这么久还不下来人” 李廷祥抱怨，又有些迫不及待。 身旁人纷纷附和。 半晌，部分女生被赶下楼。 肉眼看去，没有男生这边那么惨烈，只有相对倔强的几个挂了彩。 “怎么搞的，这么慢？” “快慢与否用你管吗？” “还有你们怎么搞的，怎么把人衣服给扒了。” 贵千金面露嫌弃。 不少白衣捂着裤裆，羞愤欲死。 “你见过狗穿衣服的吗？” 李婷祥当众奚落。 “也是，就是有些辣眼睛。” “那你还换不换，兄弟们还等着呢。” “换啊，当然换。” 李廷祥打了个响指，“男生跟我来。” 见李廷祥带人往女生那边去，就有人要坐不住，预感不好。 当中可不乏有自己的女朋友，青梅竹马之类。 李廷祥摸着下巴，像打量商品一样评价道： “新生看起来就是更年轻，当个侍女什么的还是不错” “明年就第四学年了，之后估计就没机会了” 感慨前三年，还是别人带着自己这么做过。 他蹲下身来，抬起近前女生下巴，连连咂舌，“啧啧啧，那些女生还真下得去手，这么漂亮一张脸…” 女生被吓得不敢动作，“...这种恶性暴力事件，是瞒不住的…”她目光瞟向旁边男生阵营。 “谁说这是恶性暴力事件？这只是一场演习，只是没人来救而已。” 李廷祥目光放肆。 淋湿的衣服紧贴着肌肤，透出内衣的颜色。 女生感受到冒犯，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你想干嘛。” “眼下有两种选择，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当中的一份子，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们” “或者是像那群男生一样，被扒的干干净净，在这里跪一晚上。” 女生瞳孔失色，形如雕木。 加入他们，加入这群男生...那不就是变相出卖自己吗。 “我只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愿意的就站我这边。” “别去！” 白衣当中有人吼道。 李廷祥暴怒，“妈的，让他们几个闭嘴！” 免不了又是一顿拳脚。 李廷祥加重语气。 “想好了没啊...我的耐心很有限。” 迄今为止，也没一个妥协。 李廷祥不急。 只要有一个表率，就会有人从众。 不一次次打断他们脊梁，还以为有再次站起的希望。 是时候杀鸡儆猴了。 李廷祥伸手就准备扒对方衣服，侧方再次传来咆哮。 这次声音更嘶哑更有力。 “...狗日的李廷祥，你敢动她我弄死你！” 两人上前试图把这人按住，两个不够还得三个。 “大不了一死，真当我是软骨头。” 上帝最公平的，就是只给了每个人一条命。 他挣脱三人，猛然站起！ 满腔怒火戾气化为实质！ “噗！” 仅是一拳就打躺一人。 众人皆惊，片刻无声。 风雨吹打着他单薄的身子，凶光毕露。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世家少，一拳就被打挺了？ 那句话还回味在脑海。 大不了一死。 这将成为最终导火索。 是啊，被扒光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被当做狗一样百般羞辱。 所以自己的忍让换来了什么？ 陈默早就给过他们答案。 并以行动去践行。 一想到往后几年还要过这种日子。 那还不如不奔这前程，鱼跃龙门的梦不做也罢！ 始于文弱书生，终于校园暴力—— 艾尔瑞正在主持现场。 真是下了场好雪，能够掩藏真相的同时还能使得外表光鲜亮丽不是吗。 就在这时，有人欺身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艾尔瑞神情发生微妙变化，最后还是恢复平静。 “一群庶民而已” “再调一部分人去镇压就好，只要把脊梁打断，以后让他们叫都叫不出来。” “可他们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啊，这次好像真有些过线了，您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行了，你只管按我吩咐去做。” 那人片刻无言，最后还是低头妥协，谁让人家权利大呢。 艾尔瑞没在现场，根本不知道场面有多混乱。 雪地上都被染红了，近身就见红，全都疯了，也根本不是镇压不镇压的问题，问题在于有一个人反抗带动了一群人，一群人反抗会带动一批人。 思想的觉醒比什么都可怕。 人刚走，艾尔瑞觉得心烦。 历届以来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那群白衣们都是群散沙，毫无凝聚力的家伙，怎么会抱团抵抗。 陈默？ 艾尔瑞怀疑有人在暗中引导。 “蔡子华呢？” 蔡子华好像一天没露面了。 “蔡副会长提交退部申请书去了，之后就没再见过。” “退部申请书…” 略一琢磨。 “不行，我有些不放心，那可是蔡子华，怎么可能甘心。” 他伸手撑开雨伞： “你暂代一下，即使我不回来演练也照常进行。” “要不还是带人跟着去？” “不用，我巴不得蔡子华动我，就想看他输都输的不体面。” 以身做饵，艾尔瑞对自己评价更上一层楼。 嘱咐完，他很快离开现场，登上德育楼。 办公室门前。 扣门三声—— 同样无人回应。 他抱着疑虑推开门。 只要里边有退部申请，那就是自己错怪他了，要是没有，说明蔡子华还想挣扎一下。 看了眼左右，目光所及，空无一人，那张退部申请正静静躺在办公桌上。 难道是我太多虑了？ 艾尔瑞心说到。 就在这时，他忽听异响传来。 咚咚咚的，像是什么在撞击桌子，同时伴随着呜呜咽咽。 “谁？” “谁在那儿？” 艾尔瑞试图向前眺望。 但被桌椅挡住视线。 他缓步向前挪动几步，心生惧意，一个念头疯狂催促：快他妈跑，有诈！ 另一个念头却是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 呼吸都被拧的压抑。 心也提到嗓子眼。 当越过视线，见到真相的那一刹那！ 艾尔瑞猛地睁大双眼！瞳孔震颤，全身血液好似凝滞，想要逃离脚下却寸步难移。 一个未曾出现在预想中的事就在眼前发生。 逃！ 逃！ 念头刚一横生，转身要跑，大腿处就遭受重击，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对方力度不大，偏偏就是砸到麻筋上，让整片区域的神经麻木。 恐惧滋生，逃逃逃！快逃！ 不等起身，就听耳侧棍声呼啸！ 呼—— 噗！ 半边身子都麻了。 人体的弱点暴露无遗。 “啊！！！”艾尔瑞这次没忍住，痛嚎一声。 一张帕子捂上来。 艾尔瑞呜咽中疯狂摇头挣扎！ 这味道很轻松就能辨认出。 乙醚。 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根据浓度摄入的不同，不能说能把自己秒了，但留给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 艾尔瑞手臂颤抖。 对方故意打自己麻筋，靠这种方式制服自己，是因为先天不足吗，还是因为身上有伤？ 肯定是陈默从医院回来了。 终于，右手率先恢复知觉。 多年修学出的擒拿之技也有了用武之地，刚刚被撂倒只是疏忽大意被小人暗害，现在是自己的回合！ 他要反攻了。 他反攻了！ 他成功拿住对方手腕，关节拧动，嘎嘎作响，干脆面一样的。 陈默痛的嗷地一声。 扭头一看。 “果然是你，陈默！” 一气呵成就是个帅气无比的过肩摔，抬腿送上一技战争践踏！ 艾尔瑞迅速脱身后开始殴打病号。 “陈默，你真是太弱了！” 得意之时还不忘出言嘲讽。 嘴里开始发出笑声。 笑声逐渐泛着痴味。 开始流口水…慢慢流了一地，时不时还爽的抽搐两下。 “呵呵…陈默…你这个废物…” “…就你还想…还想偷袭我…” “我这么多年的跆腿道可不是…可不是白学的…” 第49章 圣女的两面性 啪啪啪—— 肉体与肉体碰撞发出的韵律，富有节奏的响亮在艾尔瑞的脸上。 他对陈默可算是爱之深，昏睡都在念这个名字。 看起来是个很爽的梦。 拍了几下，那人停下动作，开始在大行囊中找寻东西。 她一身便装卫衣，戴着顶鸭舌帽，蹲下身时，体格没行囊大，要做的事可比学院内任何人的都大。 蔡子华被反捆着手腕，他起初有过挣扎，后来发现这个结满是手法，也就打消念头。 他嫌弃的踢开睡成死猪的艾尔瑞，面色平静的问道： “乙醚管控的这么厉害，以你的背景应该弄不到手” 在a国，乙醚的管控力度要高于枪支弹药。 倒不是怕有人拿去搞这种绑架，五秒晕十秒倒有些夸张，效果没想象中那么稳定。 乙醚用途众广，作用于油、燃料、医疗、军工都没问题。 女孩从背包中取出电击枪放在一旁，轻飘飘说道： “我提炼的啊。” “做的？” “昂，有公式啊，你没利用课间认真学习吗？” 蔡子华无语。 让你学习，没让你实践啊同学。 “这些都是陈默策划的？” 蔡子华心中大骂陈默不是人。 居然把这女孩牵扯进来。 谁知女孩摇摇头，“不是哦，书上学的。” “书？” “一本叫做《百大杀人案合集》上面记载了很多真实犯罪系列。” 蔡子华汗流浃背。 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走上邪途了。 这该死的好学心。 不行，这份恐惧不能让自己独自承担。 蔡子华抬腿猛踹艾尔瑞的脸。 “快醒，别睡了，妈的别睡了！” 其实乙醚的效果非常有限，不到十分钟就会退去。 “啊——”艾尔瑞鬼叫一声，吓出母语。 他梦到自己被反杀了。 真实的触感，真实的痛觉。 他大汗淋漓，意识到是做梦，松了口气。 可观其左右… 一眼就到旁边，正打趣看着自己，同样被绑着的蔡子华。 “蔡子华？” “你醒了？绑架很成功，你我现在都是落难人。” 蔡子华少有的风趣幽默一回。 这也是种无能为力的自嘲罢了。 “…你…我我怎么在这儿…等等！我怎么被绑着！？” 他脑袋有些胀痛，有些记不起来了，都有些开始怀疑到底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自己进门…看到用头撞击桌脚的引诱自己过来的蔡子华… 然后想逃…就被放倒了… “陈默！？” 艾尔瑞第一念想就是陈默。 蔡子华冲女孩方向努了努嘴，“不是陈默，你看那是谁。” 顺着目光看去。 是个体格稍小，乍眼看去还以为是初中生的女孩？ 艾尔瑞面色变了变，恐惧全无，语气不善，“喂，哪里来的初中生，识相的快过来松绑。” 那小身板被这一咋呼，身体颤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干绑票的事。 见恐吓有效，艾尔瑞加大力度，“我只数三个数，要是等我腾出手来，信不信我把你卖到山里去？” 女孩颤声道：“不要吓我…老实点，不要吵好不好…” 接着她慢慢转过侧脸，露出手中电击枪，电蛇吐信，噼噼啪啪声音传来。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见到这一幕艾尔瑞老实了。 “谢谢。”女孩回应。 艾尔瑞轻声嘀咕，“我说她有电击枪怎么不直接用…原来是用到这儿了…” 这算电击酷刑吗… “电击枪可不容易把人电晕过去。”蔡子华苦笑，一看就是过来人，传经授业到。 “她到底是…”艾尔瑞挤着眼睛仔细去看，背影和脑海中某个人相互重叠，他吓了一跳，“她她不是陈默身边那个…那个小丫头吗？” “叫梦兮，帮我们肯定是和陈默有关。” 说来奇怪，就算现在是被绑架的状态，他也对这女孩生不出恶心，或许对方没有表现出歹徒该有的恶意。 艾尔瑞却不这么认为，他气急败坏，已经被这个名字折磨的连做梦都能梦到。 “陈默陈默，又是他！他都躺医院了你们就不能再消停消停吗！” “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阻止这一切吗！？” 女孩再次侧过脸来，表情麻木，目光空洞的看着他，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鸭舌帽子下。 “痴心妄想！” “会长之位是我的！” “陈默只是我成功路上的牺牲品！” 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梦兮站起身，压低帽檐，一步步朝着两人走来。 蔡子华明显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出声呵斥，“你他妈闭嘴！现在说这个有屁用！？” 看对方像只兔子，所以激怒就没事吗。 “其实我想要帮到些什么，尽我所能的去为班长分忧” “我也不想去当什么社团的吉祥物，但班长无论如何也不让我插手这些事…” 听着女孩柔柔弱弱，可怜楚楚的诉说，艾尔瑞试图言语击溃对方。 “因为你根本就适应不了这个环境，你的存在会成为累赘！” “我知道我很没用…就算班长出事，我能为他做的也很有限…” “所以你还想挣扎什么？” 艾尔瑞情绪膨胀，他感受得到对方情绪消沉，外加上那种内向自责的性格。 “你们输了，输了懂吗？！你的班长出了车祸，下半辈子可能都下不来床，而你只能在这里哭哭啼啼！” 蔡子华有些茫然地看着蹲在艾尔瑞面前的梦兮。 “我知道是你们策划的车祸，你是既得利益者” “对，那又怎样，你能阻止吗？” 梦兮摇头，“我什么也做不了…” 艾尔瑞嘴角张扬。 欺负这种女生，摧残她的精神，让她意识到陈默永远也回不来了，间接解恨。 “我绑架你们也跟防暴演练没关系…” “因为自从那天后我满脑子想的就是找出元凶” 梦兮抱着脑袋，挣扎着，被黑暗拖拽向深渊的同时陷入另一种极端。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到我想要什么了…” 艾尔瑞言语轻佻，“你想要什么？” “喂，别刺激她。”直觉告诉蔡子华这很不好。 只见女孩缓缓抬头，风平浪静后，入目便是张天使般的俏脸，足以让人刹那失神的俏脸。 『我想让你们永永远远的沉睡在那条江流中，为这一切赎罪。』 悲伤过后，她如此笑到。 第50章 假如可以将人体折叠 艾尔瑞稍愣。 方才的嚣张凝固在脸上。 “你你说什么...？” 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女孩儿根本就不是冲防暴演练来的。 蔡子华听完，同是心头发慌，真的很想暴打这个艾尔瑞一顿。 都虎落平阳了，还秀什么秀。 从一开始就被对方外表蒙蔽。 以为是场无足轻重的小打小闹。 更让自己感到恶寒的，是这女孩儿在说出那番话时，没有表露出任何恶意。 非常单纯，单纯到只想做掉自己。 “你你做梦！” “我可是副会长，知道我在贵族圈子里说话的分量吗？！” “敢动我一下…敢动我一下你…” 惊慌之余，艾尔瑞冲旁侧吼道： “蔡子华你说话啊，她来真…啊啊啊——” 话刚说一半，电蛇就咬上来。 直接浑身痉挛抽搐，头发都要立起来。 “我都说安静一点了，配合一下不好吗…” “我配合个...啊啊啊！” 又挨了一下，骨头都有些发酥，口水不自觉往外流。 对方个头不大，长得还人畜无害，下手是真不犹豫。 “你这个贱…啊啊啊！” “我一定…啊啊啊啊！” “小心我…啊啊啊！” 梦兮一连朝他身上捅了几下，脸上时不时打上电光，看得蔡子华画风失色。 蔡子华强装镇定，“我已经退出学生会，陈默的事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梦兮分神向他看来，手上动作丝毫不见停顿，她好像掌握了艾尔瑞的极限在哪里，就这样一张一弛，惨叫声起起落落。 “啊？哦哦...可是既得利益者的意思是群体受益，你也是共犯啊。” “你清醒清醒，趁现在还有回头路”喉结滚动，“你真的有把握把我们两个送出去吗，趁现在收手吧，你的目的达到了，放了我，剩下的我替你解决。” “防爆演练期间，人员动荡，你们清扫了很多楼层，唯独不敢接近德育楼，至于怎么把你们运出去，就不用管了，就是你俩要吃一点苦头” 梦兮不咸不淡道。 蔡子华突然惊诧道：“糊了糊了！他冒烟了！” “啊？抱抱歉。” 女孩忙松开电击枪。 艾尔瑞直接被电到失禁，仅存的意识就是求饶，刚刚嘴硬的自己已经被电没了。 “在运出去之前，需要先给你俩剃个头。” 说着女孩儿踩着轻快步调，从行囊中取出电推剪，拨动开关，嗡嗡地。 “谁先来？” 一听，两人疯狂蹬腿，往后退。 “别别别过来，先剃蔡子华的，我我已经够惨了，我求你了…” 说着，鼻涕眼泪流下来。 “剃头发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会剪到你耳朵，还学生会副会长呢。” “我我我叫你别过，别替我头发...” 见梦兮朝自己走来，他居然再也生不出反抗，样子看上去极其可怜。 那头金发大波，可是他标志性的象征。 没了头发就像无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梦兮再三保证手艺不错，微笑着又给了他两枪。 艾尔瑞已经麻木。 电推剪朝着他天灵盖，真就是一撮，铲出一条光滑的道路，左右金山壁垒，成了条山峡。 艾尔瑞因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厥。 蔡子华目睹全程，艾尔瑞已经丢失灵魂，被碾碎身为贵族的尊严。 很快，不到五分钟,一路平推上高地,就只剩一颗光秃秃的水晶。 等艾尔瑞醒来时，已经是被玩坏的表情。 梦兮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拿着电推器,对向蔡子华。 “我可没他那么脆弱” 蔡子华对剃头这事没那么看中。 “也不会哭着求你，也不会乖乖就范。” 话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 女孩蹲在艾尔瑞身前，脱了他的鞋，脱了他的袜。 这袜子虽算不上什么生化武器，但足够蔡副会长喝一壶了。 华哥已经预想到什么。 他放低姿态，卑微道：“梦...梦姐” 这声姐叫的，直接忆往昔。 在继承家主之位时，他也是这样，一口一个哥哥姐姐，喊的比谁都无害。 现在也算是忆苦思甜了。 “我可以给陈默最好的医疗救助” “一定一定让他醒过来，并且剩下的这几年我都不会再去骚扰” 梦兮当然看得出他没在说谎。 但人心是多变的，她最是明白，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 明天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你知道吗，因为我是私生女，不得不来到这里，这么多年都是警惕的，小心的不与外界接触。” “活的像个透明人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可是呢，有人发现了我，我不想一直躲在他身后，我想背靠背站在他身后。” 女孩自说自话。 蔡子华看到一丝渺茫的希望。 “其实...我不讨厌你们，班长肯定也不希望我这样...” “但我不想撒谎，现在我由衷的感到快乐，算是我的私心吧。” 说罢，那沾染上汗臭的袜子直接就强塞进蔡子华嘴里！ 蔡子华大脑刷地一下变得空白！ 看上去后劲儿比电击枪的还大。 同样是肉体与精神上的折磨。 这种他们惯用的手法最终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梦兮祈祷神赦免自己的罪恶。 祈祷归祈祷，头还是要剃的，一码归一码。 蔡子华是一头保养的很好的蓬松黑发，和陈默的碎盖几乎同款，只是以往看上去他显得高冷一些。 什么逼格和自己班长同款。 然后剃了个干干净净，都有些反光。 梦兮收起电推，扫了眼两人。 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你…还想干嘛…” 见女孩还在行囊中找些什么。 真害怕她又掏出些什么。 这次还好，是一根绳子，和几卷胶带。 “可能会很疼，你们忍耐一下…” “…我们不是已经被绑着吗，还有必要加固？” 蔡子华蔫了吧唧到。 “不是哦…” “人体骨骼有206块” “…你说说这个干嘛…” “那你知道可以折叠的有多少块吗？” 蔡子华面无人色。 他知道这姑娘想干嘛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把你们运出去吗，其实很简单啊，把你俩折叠成o字或者z字，塞宣传部的布偶里，当做二次回收运出去。” 第51章 结束了 联邦国众议会 各国派来参与的代表不少已经犯困。 就算只是走个形式也感觉在浪费时间。 见流程走的差不多，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回去交差。 就在这时，直播风向大变。 一群满身带伤的学子，踏着飞雪冲入演练场，见人就干，专打那群衣冠禽兽，成功发起校园暴乱。 “王院长，这是…？” 所有目光都凝聚在院长身上。 王有德不假思索道： “没有真实性，又怎么能够体现这次演练的意义呢。” 实际内心慌得一批。 镜头外主动发起暴乱的居然是群一学年白衣学子。 “很有想法啊，搞突然袭击，王院这是差点把我们也给骗了” “越是突然，就越能体现出个人素质，毕竟人要想得救，就必先自救，万事都托付给他人，这还得了” 有人点评。 说的还很像这理。 王院长心中为他点赞，点头认同。 “可打得是不是狠了些，演的跟有私仇一样” “呵呵” 王院长作笑： “这里可是云来，既然把公子小姐送我这里，就不计身份。 现在挨打是为了避免以后不挨打，从中吸取教训，以备不时。” “是啊，洛家的事是深刻的，也是万幸的。” 绝大部分都表示认同。 少部分人则是感觉，这打的也太真了。 怒气值都溢出屏幕了。 与此同时 演习场彻底变天。 两个阶级的学子们缠斗在一起。 起初白衣们还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可学生会集结人手，配合事先到场的风纪委员联合镇压。 白衣们一时群龙无首，被他们拿着防爆盾包围，想要冲出又被防爆叉顶回，手中武器大抵失效。 在镜头外，这算得上是场值得称道的演练。 双方阵营陷入僵持。 艾尔瑞身边的副书记，克瑞斯发号施令。 他脸上挂彩，对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有些后怕。 这群平日被欺压得抬不起头的庶民，居然敢拿起棍棒反抗。 “把人押去大仓库，事宜暂时由我主持。” “艾尔瑞副会长呢？” “他去找蔡子华副会长了，斗了两年，也该分出结果” “大家把收尾工作做好，让这一切趁早结束。” “是。” 百多号白衣被分批驱赶到大仓库，剩下的等艾尔瑞回来再追究。 防暴演练也终于要落下帷幕。 真是场酣畅淋漓的赤石啊。 克瑞斯狂擦冷汗。 只寄希望于到最后也不会出现多大偏差吧。 防暴演练一直持续到日暮黄昏。 这艾尔瑞那边看来进展的十分焦灼，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想来也是，对方可是，连任三年的副会长蔡子华，难啃一点也没什么。 只要艾尔瑞能够当上会长，那好日子就在后头。 落幕仪式上 他慷慨陈词，大力赞扬学子们在这场演练中的团队协作能力与应急响应能力。 充分展现了什么什么决心，什么什么信心，然后感谢感谢感谢感谢感谢... 同时深刻认识到维护稳定是每个人应尽的职务，需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提升自我修养与素质，以应对突发事件，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台下学子听的心中诋毁。 纯放屁，演练结束了吗？ 真正的演练将持续到明日早晨，但那是付费内容。 心中早已是摩拳擦掌。 在一大片澎湃掌声中，结束了所有明里暗里的争斗。 三学年当知大势已去。 二学年准备拥护新的决裁者。 他们不知道背地里发生着什么，但知道谁赢了，谁输了，谁又能继续给自己创造价值。 众议会，代表们做着总结。 总的来说演练超出预期，能不能清扫舆论，就看云来后期公关做的如何。 『完结』 第52章 开始了，乱吧，乱吧! 黄昏割裂天际。 独栋大厦化作明珠宝塔，成为镶嵌在这座城中最有辨识度的建筑。 零自高空向下眺望，目视云来。 眼中齿轮伸缩转动，发出幽幽蓝光。 只见她摊开手掌，掌心皮肤表层收缩出凹槽，飞出四只指甲盖大小嗡声震颤的微型无人蜂。 比起evp电磁干扰，集数式电磁脉冲，让整片区域都陷入瘫痪，无人蜂群所做的更具可控性，对人体和电气设备的伤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集所有无人蜂之大成，连军方都还没适配的，就是蜂王。 四只蜂王在零的中枢控制下朝着云来上空振翅飞去，组成四角封锁网，将这方天地打入“莽荒时代” 与此同时—— 联邦国直播信号中断 全当是演练结束，也没了听那群学子说官话的心思。 克瑞斯正滔滔不绝，身后银幕在闪烁几下后突然熄火，连话筒都寄了，接着大厅顶棚灯光阶梯式熄灭。 “怎么回事？” “停电了？” 他拍了拍话筒，又看了看身后。 “后勤部！？” 克瑞斯骂骂咧咧。 这可是他少有的高光时刻。 后勤部电器设备直接瘫痪，他们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就挺突然。 “这什么情况…我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的也是！” “还有我的！” “克瑞斯，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开这种玩笑。” 雨送黄昏，微光中人心开始彷徨，气氛变得紧张，因为这一切来的都太不合理。 “大家安静，安静。” “学生会组织一下，去查查怎么回事，看看供电箱” 轰！！！ 就在这时，一辆爆改过后，引擎盖上印着鬼面骷髅的暴徒越野，直接撞破大门，横亘在门口，混合式发动机在整个闭塞大厅嘶吼着。 紧接着车上下来几人，八九之多，个个身着伪劣特种作战服，手拿钢枪，胸口同样印有鬼面骷髅。 ——砰砰砰！ 其中一人凶相毕露，朝着头顶怒放几枪，以做威慑。 “蹲下！” “都他妈给劳资蹲好了！” 他操着一口外国语。 云来高材生当然听得懂。 但谁没照做，他们只是被这变故吓到，一时失去自主能力。 女生们委身在人群最后。 学子们还算清醒。 这里是云来，是a国最高级的贵族学院，匪徒怎么敢的。 “再说一遍，抱头蹲好！” “你以为拿着把破枪我们就怕你？” 学子中有人走出。 他大步向前，享受着身后所有人的目光，替绝大部分人说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知道这里是哪儿吗？知道我是谁吗？又知道我们是谁吗？” “用不了三分钟，哦不，一分钟，你们必将插翅难逃，懂吗？” 这算是壮到胆了。 对啊，自己可是贵族世家，要是这群不长眼的动了自己，他们必将会为自己陪葬。 “我是联邦国留学来的，你想招惹整个联邦合众国吗？” “我是不里列颠国男爵…” “我是云来议员的长女…” 听着他们自报家门，几位匪徒对视一眼，接着笑声渐起，笑声放肆。 何故发笑？ 匪徒拍了拍车门，“boss”刚刚还聒噪的匪徒恭敬到。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他笑声起起伏伏，忽高忽低，行为异于常人，像是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 “狗屎哈哈哈——” “什么爵啊，伯啊，算鸡毛啊”他捧腹，语调疯癫，同样是一口他乡语。 “在这里，能说得上话的只有这个”他一面朝那学子走来，一面给手枪上膛。 枪械摩擦声引得人发慌。 学子见状，想要后撤，身后却像是有无数双手推着他。 逼都让你装完了，你不上谁上。 疯癫男人一手搭在他肩膀，尽量压住情绪道： “知道我把你们全杀了，我们会怎么样吗？” 对方不敢动。 “世界很大，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你说我们有没有退路，吓唬我啊？” 说罢，男人戾吼一声！ 环抱过对方脖子，持枪手顶上对方小腹，“我他妈又不是吓大的！” 砰砰砰砰！ 接连四枪泛起！ 硝烟弥漫。 响的干净利落。 人直挺挺倒下。 所有学子内心都遭受到沉痛一击。 开枪了。 对方真的敢开枪杀人。 女生们尖利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场下大乱！ 男人看着这一切。 面具下露出邪笑。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 把这该死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从头再来！ 第53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匪徒们再次鸣枪警告。 不听话的就请吃花生米。 简直要把这群小朋友魂儿都惊出来。 平日在外人眼里是个小大人，可终究还是没有完全了解过世界黑暗的一面。 现在可好，人人都是洛依依，但又完全比不过当时洛依依的状态。 终于，有个女生再也抑制不住，瘫坐在地，她指着为首匪徒，情绪崩溃。 “他他们他们是绑架…绑架洛依依那伙人！” “是那群和军方对着干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惊惧。 事情好像都有了些眉目。 他们之所以能认识这伙匪徒，还要全靠洛家拍的那部洗脑电影。 里面匪徒的原型就是按照真实原型写照，几乎只靠那鬼面骷髅就能一眼认出。 boss失笑，晃晃悠悠朝着他们走来。 “既然知道我们是谁，就该知道是来干嘛的吧？” 说着，抬手就把枪顶在一人头上，淡淡道： “我找个人，谁是陈默？” 凝视枪口。 稍有差池，下一秒子弹就会击穿自己头颅。 她双眼失去焦距，两行清泪顾自流下，嘴唇颤抖。 “…不…不我我…” 抽噎一声，暖流从双膝间流下，当场晕厥过去。 “切…” boss体态微倾，目光所触者无不避讳。 谁要对上，谁就中奖。 “我问你们谁是陈默！？” boss近乎疯狂，一脚就踹飞一人！ “陈默杀我他妈…百多号人，你以为你们藏得住？！” “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不是陈默！” “是不是你？！” “我不是，我真不是啊哥，别开枪，别杀我…” boss枪口乱指。 这些小世家小贵族们暴露出人性，拼命想要缩到后面，把人往前推，哪怕是挡子弹，死道友不死贫道。 boss性情变得急躁起来。 当场冲着人群开了两枪，没见血，倒都以为自己中枪了，都以为有人中枪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 boss撂倒一人，抬脚狂踹，每一脚都踢在对方痛处上。 对方缩着身，抱着头，惨叫着祈求对方不要杀自己，自己还年轻，“…陈默好像住院了，大哥，我真不知道陈默在哪里啊！” boss弯下腰啪啪就给他两嘴巴子，枪管直接就塞他嘴里，冷声道： “你骗我，他肯定在你们之中。” 他目光冷漠，将眼前生命视之草芥，就算把这群人都给收割了，看上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我没有…我真的！” 正激动呢，旁边匪徒上来就是一枪托！ “狗日的人在哪儿！” 又是一顿狂风骤雨。 boss没有阻止，而是在思索一番后问向众人。 “你们管事的是谁？” “我只数三…” “是艾尔瑞和蔡子华。” boss愣了愣。 怎么还学会抢答了。 仔细一看，这人不是黄文近吗？ 几天不见，怎么又又又拉了一裤裆。 果然，一学年的学子混的就是差，被推到最前排挡枪。 boss走到近前，摸索着下巴，弯腰上下打量着他。 “…别动我哥，我哥够惨了，别别…” 黄文远跳出，护着黄文近。 从认识开始就护着这个不怎么硬气的哥哥。 boss倒是很欣赏这个组合。 “…大哥，我我知道的都说，别动枪，子弹涨价了…” 黄文近挤出笑脸： “…找陈默的话，艾尔瑞和蔡子华副会长应该知道些什么…” “姓黄的！你个杂种！敢出卖会长！” “我卖你妈！” 黄文近吼道！ 这辈子都没这么硬气过。 “我踏马又不是学生会的！推我们出来挡枪，你妈的，现在被枪指着的是我们，不是你！” 黄文近语气急转： “大哥，要问就问学生会的，我们这些小贵族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都是他们学生会的在策划…” “厉害的都藏在后面，我们只是挡枪的！” 非学生会的小贵族们传来响应。 boss看黄文近越发欣赏。 这家伙鬼头鬼脑的，他出卖了学生会这群人，但把和自己差不多的非学生会学子摘离出来，没把人得罪的太死，这种关头，还算聪明的。 “会管人吗？” boss问。 黄家兄弟差点没反应过来，黄文近脑筋转得快，答得快。 “会！会点！” boss拍拍他肩膀，“棍棒给他，不听话就打，子弹是挺贵的。” 话中意味明显。 比起这些个杀人不眨眼，端枪的匪徒，听从黄家兄弟的不是更有安全感？ 第54章 女悍匪 仓库门被人推开，月光如水，从门缝中渗透出来，给予黑暗一点微光。 白衣们相互依偎着舔舐伤口。 伤是伤了，起码硬起过不是吗？ 没向以前一样卑微的活着，享受着怒火洗礼时的快感。 原来当自己攥紧拳头还击，这群贵族也会感到害怕。 听着门外动静，众人皆是举目看来。 只能模糊看到几道身影。 其中还有几个端枪的，个个气宇轩昂。 当中有几个穿着学生便服的熟人，分别是112寝室长莱恩，001寝，002寝，都是离007寝稍近的人。 “go, go, go！” 身着特种服的女生向外打了个手势。 中央大厅内—— 众贵族世家学子们忙着摘关系，你推我搡的。 他们不清楚绑匪为什么要把学生会的人带去天台，但状况明了，和学生会摆脱关系已成上上之策。 一学年学子纷纷响应，将后方学生会学子指认出来。 匪徒倒也配合，指谁谁就亡魂皆冒。 这么多人中，当然少不了艾尔瑞的暂代人，克瑞斯。 他被boss一手掐着后脖颈，猫着身，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脑门儿上那把枪上。 “艾尔瑞和蔡子华呢？” 克瑞斯想说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就只能提供线索。 “具体去哪儿了我不知道…但但但！他们最后的行程好像是去了德育楼...” boss目光异动。 这和计划中稍有偏差。 最重要的两个人物居然不在场，难道是发觉到什么提前开溜了？ 不会，南北门有委员会那群拦着，一条狗都放不出去。 想罢，他下令道： “学生会的送去天台，剩下的留下代办。” “好好。” 这事当然落到黄家兄弟身上。 现在局势动变，之前那套规则已经不好使了。 被点出来的人当场就想要离开学生会，这要是被送到天台，可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听我说大哥，我有用，我有用，我有大用！” 克瑞斯跪伏，一口一个大哥，往前挪动几步，抱着对方大腿。 boss一把抓住他头发，压低嗓音，“哦？那你说你有什么用？” 克瑞斯深深咽下一口唾沫，强作镇定，过滤话语，看了众学生会一眼。 仅是一个眼神，学生会上下都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家事。老大，你动静闹这么大，又开枪又杀人，撤的时候不带几个人质不安全。” 黄文近看得暗中擦汗，这哥们比自己还会做叛徒，都当起军师出谋划策来了。 学生会中传来骂声。 果然啊，果然。 大家又被卖了一次。 偏偏这次还是自己人。 在这种时刻你还讲究什么仁义道德啊，再者说，学生会本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融洽。 党派纷争那么激烈，大家都是因为利益才进的学生，你不用我反则我则用你，拿对方做筹码，就是这么简单。 就别给自己扣上个叛徒帽子，自己还是第一个被指认出来的呢。 boss拍了拍克瑞斯的脸，啪啪作响，给他竖拇指，表示看好。 克瑞斯跟条狗一样，摇首乞尾，主动迎上对方巴掌。 门外传来脚步。 boss侧身看去。 女悍匪带着另一批人，进到大厅，她和这位目无王法的boss对视一眼。 boss眼中一闪而逝的无可奈何。 女悍匪倒是任性，昂了昂下巴。 而她身后跟来的，是一大群，戴着面具，手持武器，身份难辨的鬼面黑衣，目测百多号人。 boss又与旁侧之人对视，两人相继点头，像是达成某种默契。 “一队配合那小子把人带去天台” “二队留下” “三队和我走” 听完，女悍匪屁颠屁颠就要融入一队，但被boss一把抓住扯进三队，拦截了她的组队申请。 第55章 搁哪儿呢华 “你不在家待着来这干嘛？” 刚出大厅，这位boss少了那份癫狂，而是带着教训的语气，对着女悍匪一通数落。 不对，出了这道门，他就不是学生眼中令人惧怕的悍匪。 而是在学生们口中相传，躺进医院，生死未卜的陈默。 “这迷彩笔是随随便便能往脸上涂的吗？” “人家涂的是迷彩油，脸是不是不想要了？” 女悍匪洛依依被说的无地自容。 她哪儿知道这些。 只知道这样会更帅一些嘛。 但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死性不改！梗着脖子犟嘴： “我出力大，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要是你爹猜到你也参加了恐怖袭击，这怎么办？” “你少拿那老家伙压我，我又不怕他。” 陈默三令五申“你不怕我怕，是我带他女儿搞恐袭的。” “好啦好啦，你办你的，我办我的，咱们速度解决，我去一队了，你带三队。” “不行你跟我去三队。” 陈默有点不放心。 旁边匪徒拽了拽他，听上去是余二的声音，： “哎呀老大，只有贵族才懂得怎么收拾贵族，交给洛部长没问题了。” “你现在应该叫我首领。” 陈默抓着脑袋，挣扎着原地走了几圈，最后强调道： “你自己看着来，别离开零视线范围，听见没。” “好的boss！”得到首肯，洛悍匪很高兴。 冲着boss眨了下眼睛。 踩着小步调回到大厅门前，抬腿一脚暴力踹开！ 砰！ 还用他乡语爆了句粗口。 看得人有些发麻。 “走吧，有两条大鱼好像溜了。” “没事，夜还长不是吗？” 艾尔瑞和蔡子华两个人到底在哪儿？ 无论在哪儿，都会响应那句话，「别让我找到你。」 兵分两路。 余二，熊武，田不忘带队去学生会。 陈默，邓毅带队去德育楼。 途中，邓毅感叹道：“没想到我会伙同你搞一场真的。” “逼真而已，空包弹又打不死人，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做的才刚刚开始。” “也是，这场演练过后我看就要全体洗牌喽，真有意思。” “你不洗牌没法玩，他们手头四个二带俩王，我们抓着一手散牌，掀桌子得了” “只是没想到你会借助外界力量，不守规矩，这枪啊车啊你是哪儿来的” “秘密。”陈默道了一声。 “不说算球。” 艾尔瑞和蔡子华犯了个致命性错误。 以为自己会利用学习会，会借助委员会，或者别的校内资源来做出应对。 陈默从一开始就没想从内部解决，怎么解决？ 内部只能够通过唤醒的方式，行不行还得看人行不行。 既然没办法让杜雨泽在一年内拉到选票当上学生会长。 那大家都别当，你们三学年和二学年不是关系很牢吗，不是绑在一个群体利益上吗？ 那就通通打碎，打碎你这学生会的脊梁，让你们互相排斥，让你们生出隔阂，推对方出来挡子弹，做到「患难见真情。」 几人上到德育楼 陈默则是有目的性的赶往院长办公室。 听克瑞斯说，蔡子华想要退出学生会，来院长办公室提交退部申请表。 他要看看办公室到底有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应该说是想看看那退部申请表。 要是没有，就值得深思。 刚推门进来，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居然在院长办公室放洪，真没素质。 看着窗台前的满地碎发… 没素质 房间内好像还能听到淅淅索索，非常轻微的求救生。 似是档案柜传来的。 这档案柜这么小，对方会缩骨功吗？ 而且那声音感觉就跟要嗝儿了一样，小的几乎快让人听不清。 陈默挪步向前，打算一探究竟。 第56章 差点三缺一 漆黑的禁闭室内。 豪远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 他被囚禁在这儿，吃喝拉撒都离不开王思佳。 王思佳也已经得知豪远所做一切，对此她没有多说什么感激的话，是真的有人愿意为她拼命。 铁门外传来躁动。 王思佳虽受惊吓，但多年来的遭遇，反倒是让她很快冷静下来。 铁门最终被暴力撬开。 进来三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 豪远抬头，凄惨一笑，猜出来人，他有气无力道： “…怎么来的这么慢，都快整死劳资了” 余二眼中不忍，凑到近前，撬动枷锁，“我也是刚知道一切，抱歉。” 豪远挨过的每一拳都是真的，这就是为达目的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行了，你演技不行，啥都告诉你会坏事儿”那些受过的委屈，他一笑置之： “话之后再说，李廷祥呢，我要弄他。” 王思佳看着这一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是有多少她不知道的？ —— 院长办公室内—— 正当陈默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档案柜时。 ——呼！ 耳后呼啸！ 电光火石之间，前世积累下的所有危机感让自己身体迅速做出反应！ 躲无可躲，就只能曲臂拦挡！ 铛！ 陈默龇牙。 即便身穿作战服，也是被钝器砸的手臂发麻！ 紧接着“啪啪啪”地，电蛇吐信，腰部一麻，身体当场僵直！ 换做普通人可能都自己开始抽搐了。 但自己可是部队出身，在这方面有过专业训练，电线都含过，更别提这种电不死人的电击枪。 这非但不能控制自己，还让自己戾气暴增！怒火沸腾！ 顶着电流，一把扣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下意识就要去勾对方脖子。 不成想扑了个空。 怎么这么矮？ 陈默内心错愕难平！ 我靠，谁家小孩？！ 他换了个姿势，别腿扭胯，给这小孩一个不痛不痒的抱膝顶摔。 陈默将对方牢牢压在身下！ 心中庆幸。 还好素质过硬，差点就败给初中生。 一看来人。 很专业嘛，白手套，鸭舌帽，小口罩。 掀开一看，卧槽！ “梦兮？” 梦兮在对上这个军装男人眼睛那一刻就没做挣扎。 医学奇迹…医学奇迹啊！ 原来不是班长被撞进医院，原来是班长把卡车撞下了河。 “班长！” 女孩激动起来，一把就抱住对方脖子，搂的死紧！ 这辈子都不想松开。 温暖，真实。 陈默轻轻拍打她背部。 短短几秒，自己居然有些被这份热情迷的头晕。 果然是受到对方情绪影响吗… 不对劲啊…怎么还有些乏力…卧槽不对劲… 陈默眼皮子打架。 梦兮立马想起什么，一把将对方推开！ 陈默一个没稳住，后仰，撞到桌腿上，疼的醒神，“…你往衣服上抹乙醚了，劲儿够大啊。” 梦兮乖乖坐好，别过头，像犯错的孩子。 这的确是她的后手。 无意中触发了。 陈默没问她乙醚哪儿来的，只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梦兮老老实实回道：“我来抓两个人…”她很无辜的伸出两根小手指。 “抓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正准备往外运呢，但外面好像出乱子了，还没得逞…” 女孩指着档案柜。 陈默坐起身，抓着脑袋走向档案柜。 这小姑娘要抓的对象该不会是学生会副会长吧。 她力气那么小。 又那么善良。 可等陈默打开档案柜那一刻。 他有些犯傻。 两个类似畸形种的光头，正以诡异的姿势被困在档案室里。 绳套环环相扣，相互借力，将环节收缩到最大化，两人挤压得像块肉饼，只留给对方一口气。 两人脸上分别浮现不同神态，一个在虚弱的求救，一个已经生无可恋。 看脸型…怎么跟艾尔瑞蔡子华很像？ “这两人是…？” “学生会副会长啊。” 梦兮从他身后冒出个小脑袋。 艾尔瑞当场就情绪激烈，跟见鬼一样，从灵魂深处透露出恐惧，大吼大叫起来！ “救命！救救我！救我！” 他被吓坏了，光是看见梦兮都会生出应激反应。 “谁？我？” “我可是亡命徒，你在向我求救？”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带我走吧。” 他哭了。 哭的人心痛。 陈默哑然。 看着一脸呆萌相的梦兮。 这小丫头片子干啥了这是！ 也是，都给人家整成圆柱体了。 这惨样，本来陈默还想报复报复他俩的，这搞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什么情况？” 邓毅进来。 同是看到档案柜里的现状。 忍不住倒一口凉气。 这么大个活人，是怎么塞进去的。 “把人带走，让几个弟兄收拾一下办公室。” “我我我，我会处理干净！”梦兮积极响应，她会清理现场。 “你跟我走，你俩可还真是好姐妹啊。”陈默满脸凶相，一把抓住她小脑袋瓜，五指用力，疼的她： ??????????? 掉小珍珠。 第57章 谁是陈默? 天台不时传出枪响。 陈默驻足。 这洛悍匪在搞什么，怎么开枪了。 怕出问题，众人加快步伐。 换装后加入匪徒阵营的梦兮，她扛着大枪，一步一个脚印跟在后边，还停留在喜悦当中。 天台自是另一番场景。 比风雪还要冰冷的，是女悍匪露出的眼神。 “别动，你可站好，子弹不长眼。” 黑伞下，洛依依坐在软椅上，笑着警告到。 零女仆端枪瞄准。 对面头顶易拉罐的外联部部长，被吓的嘴打哆嗦。 他在无限恐惧中煎熬着。 死刑犯往往忐忑的不是死亡瞬间，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最后控制不住，内心崩溃，双腿一软，跪在雪地中。 “别开枪…别开枪…” “你们要多少钱，我家里有钱，很有钱，可以让家里交赎金！” 女孩听着有意思，双腿交叠，身形前倾，轻托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对方，“那你说说，多少钱合适？” “一一百万，哦不，两百万怎么样？” “两百万？就这啊。” “那三百万！只要你肯放我，我家立刻转钱！” “别了，不缺你那点，站好挨嘣吧。” 比了个手势，掩盖不住的上位气息，向着对方压来。 一左一右上前，将这位得罪过洛依依外联部长架起来。 这时，有人上到天台。 对着被围困在天台边缘的学子们喊道： “李廷祥” “谁是李廷祥。” 躲在后边的李廷祥正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后就被同为拳击部的小伙伴供出来。 “你可以走了。” 谁料，那位匪徒如此说到。 贵千金，世家少们在反应过来后都争相上前，争当李廷祥。 李廷祥凭着体格优势，从人群中挤出，将自己人踩在脚下，“我我我是李廷祥！是不是家里人保我了！？” “是有人保你，你走吧。” 面具内，豪远嘲弄到。 李廷祥不觉其中意味，庆幸命运，看来家里关系不小，分文未出，就把自己捞出来，今后定是命震书院。 想到这里，他挺挺胸膛。 同学们投来嫉妒的眼神。 “廷祥，出去后带句话，让…家里人也保保我。” “嗯，一定。” 在离开时，李廷祥与三队擦身而过，当中所让人注意的是两个光头。 无比眼熟，只是当下也来不及顾及是谁。 见李廷祥从天台走出。 豪远端枪瞄准。 砰！ 枪声一响！ 李廷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整条腿丧失知觉。 他惊恐的看向天台。 对面开枪了。 自己中枪了。 怎么没有血，但痛得他动都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对面不是放自己走吗？ 谁知楼顶传来喊声。 “快跑！等我来杀！” 豪远狞笑着转身下楼。 刚上楼的陈默在经过时拍拍他肩膀。 豪远清楚轻重，点点头后下楼。 李廷祥被更强烈的危机感支配。 他攀着雪地往前爬，这具身体不太听使唤，没出几米豪远就已经快要追上。 “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李廷祥凄惨吼叫着，任谁都能听见，他抓起积雪乱扔，又将脸藏进雪堆，丑态百出。 “别杀我，别杀我！” 听着下面李廷祥起起落落的嘶吼，学子们静静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啪啪——”陈默鼓掌，引来众人注意，“看看这是谁？” 望去—— 是两个光头。 一开始不太能认出。 直到有人点破。 “蔡子华…艾尔瑞！？”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副会长吗？ 他们的领袖，被挫杀了所有锐气，正跪在自己眼前。 “你们的副会长好像也不知道陈默在哪儿。” “他跟我说…陈默就在你们其中。” “老实告诉我，他人在哪儿？” 陈默将枪口再次对准他们。 大声质问道：谁是陈默！ 到底谁是陈默？！ 两声低吼，所有人都明白了！ 现在开始，谁都可以是陈默，谁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而关于人性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58章 以恶制恶 大厅内，侥幸留下来的小贵族小世家遭到另一伙人的报复。 冤有头债有主，那些都是曾经被欺凌过的白衣。 带上面具，就跟上了勇气buff一样。 誓要讨回丢下的尊严，向所有人发起反攻！ 被打急了，倒是有人会象征性反抗几下，只是对面十多把枪，就不敢太造次。 相较于下方的打打杀杀，天台一处和和气气，欢声笑语。 在见到二位会长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抱太大期望，这如同行军打仗时将帅的作用。 “我只给你们三个选择” 陈默顿了顿： “一，从你们身后的天台跳下去，如果不死，我服了。” 有人朝天台往下望。 这可是十五楼啊，知道什么叫绝无生还吗？ 从这儿跳下去，会不会成肉酱？ 这明显是道送命题。 “二，用你们的脑袋接我一枪，运气好的，可能死不掉。” 这概率，同样是送命题。 “三.供出陈默以及他的同伙，这很简单吧，机会有限哦。” 他像只幽灵，在人眼前踱步，手中比划着手枪。 没人敢去直视他的身影。 杀人如麻的形象早在内心建立。 “我举报...” 有人不自信的举起小手。 陈默朝他抬了抬枪，“说。” “三学年，许爱青，以前做过陈默的临时财务部员…” 许爱青当即起身大骂！ “你血口喷人！” “我我和陈默是敌对，在暗中使劲儿，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陈默一脚就踹在他胸口！ 凶巴巴。 “发言要举手，规矩不懂吗？” “把人吊起来，看他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我我我是冤枉的！我真是陈默的敌人，我可以举报！我可以举报先别动我！” “他就是陈默的人，以前我还看见他们有说有笑跟在一起！” 有人跟风开始跳出来指证。 他们谁不知道许爱青是人家蔡子华安插进去的。 许爱青顿时是，百口莫辩，这场雪似乎都是为他下的。 不断的，接二连三有人跳出来。 白的说成黑的。 完了完了。 心中不断有个声音。 一个两个人说，你可能是冤枉的。 但一百个人说你，一大群人说你，那错误的也就变成对的。 许爱青终究是红了眼，朝着指控他的人群扑去，又抓又咬又掐脖子。 他没有怨恨匪徒，而是怨恨这些平时对自己阿谀奉承，对自己百般讨好的人。 当灾祸来临，往往是这些对自己相处最多的熟人伤之最深，最痛。 陈默没有阻止，冷眼看着。 匪徒们享受着斗狗，斗鸡的乐趣。 只听说过，这些贵族在角斗场上看人厮杀，以此为乐。 倒没看到贵族互掐。 直到许爱青被干翻在地，被围成一圈，疯狂踩踏，陈默才出声制止。 “行了，把人吊起来，我们继续。” “时间还长，咬咬牙就天亮了。” 第一个人，被吊上天台。 这是种肉眼可见的下场。 许爱青目光怨怼，看着台下所有通过自己换来机会的学子们。 这就是人性的丑恶。 指控人则是被陈默送出天台。 当然，这只是过了天台这一关，大厅还有百多号人等着，说不定有仇家寻来呢。 到这里，游戏规则，已经清楚。 把人供出，就能活，反之则死。 至于是把谁供出，就看怎么说，对面怎么判断。 “我举报！” “我也举报！” “二学年，阿尔瓦罗，我见他和学习部的人有过接触…” “只是对上眼神说句话也算吗？！我那是警告他！” “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说不定就是安插在我们学生会的内鬼…” “我也举报，三学年...” “你你踏马胡说！他和我们家族有过节，是想借机会除了我！” 当中真真假假。 陈默背靠软椅，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吞吐着。 “看见没，你以前的小伙伴，多不可靠啊。” 他冲旁边的洛依依说到。 “是是，后悔没早点认识你”洛依依看见他们嘴脸就恶心。 他们的关系，在风雪中被揉碎。 不堪一击的关系。 过程中，他们卸下伪善。 相互攻击。 果然，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如暴力来的简单。 只要你想，那便是能。 深深享受这种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 让他找回了那么一点在军旅生涯中的权能。 二指夹烟，黑暗中，除了那点星火，就只剩冷的泛光的眼神，和嘴角邪恶的弧度。 第59章 这该死的好胜心 “二学年，天台一位。” “三学年，天台一位。” 有人报菜单，就有人被吊起来。 他们被悬在空中，吹着冷风，是群被三次出卖的家伙。 没有人能来救他们。 这次防爆演练，封锁性太好。 几乎将整个四学年校区隔开，只开放三个校区。 外面传不进来，里面传不出去。 无人能逃。无人能逃。 但当中好像还差一个核心人物。 杜宇泽。 那位将来无论在贵族中，还是军中都举足轻重的侯爵之子。 更可靠的，他是将门出身，还是代表勋贵阶级的新秀。 想了想，还是掐灭幻想。 杜宇泽对这次演练之争没有兴趣。 人都没来，又怎么可能得到消息。 再者说，就算来了，又能做些什么？. 这里十多把枪呢。 —— 豪远拖着被自己打的如同一条死狗的李廷祥往回走，沿路可见血迹。 多日积攒的戾气，没宰了对方，也已经算是克制，该讨回的，也已经讨回。 “boss，外面有个小子说要见你。” “什么？” “他说他叫杜雨泽，是陈默的班长，也是学生会副会长，他知道的更具体。” “主动送上门来？” “有点意思，带上来。” 杜雨泽这个名字，让不少人打起精神。 这是个含有希望，且是最后希望的名字。 他们是溺水者，他们别无选择，再也顾及不上什么派系之争，管你是不是官僚，不是贵族，商贾。 很快，杜雨泽被压上来。 “你就是杜雨泽？” “我听过你，名气很大。” 这个倒不是陈默夸他。 谁不知道，杜家，有个天才儿郎？ “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 “想救人？” “他们和陈默都没关系，控制住他们就行，不要为难。” “呵呵呵~意思说，和你有关系？” “你这么想，就当是吧，反正论身份论背景，我要比他们都有用。” 陈默抓着脑袋，很是烦躁。 旋即突然暴起！提膝顶在杜宇泽的胸口！ “噗——” “咳咳咳——” 杜雨泽闷哼一声，开始剧烈咳嗽。 剧本儿…去尼玛的剧本儿！ 狗日的真顶啊？ 学子们面露担忧。 却无人敢去阻止。 这一脚，是杜雨泽替他们挨的。 “看见没，这个世界上我就见过这种挡死劫的大善人！” “这样吧，谁敢拿刀捅他一下，我保他安然无事，看到明日的太阳。” 突发奇想的主意，让陈默陷入疯狂。 梦兮呆呆傻傻。 这还是他认识的班长吗。 有点帅呀！ 小女孩的三观已经在背离道德的边缘上狂飙！ 洛依依看着，这很难评。 就这么爱玩角色扮演？ 要不是看对方是陈默，是友军，早掏枪崩他丫的了。 这心态到底是有多扭曲，才会想出这种主意。 学子们不敢吭声。 那可是是杜雨泽，是特意来搭救自己的人，主动想要扛下所有的人。 今晚他不来，就完全跟他没关系。 但是他来了，自己这群人还要丧良心的推他下悬崖吗？ 陈默甲亢犯了。 不像是演的。 从人群中揪出一个小女生来。 仍出匕首。 “小心点，别一刀捅死了，后边的人还要排队呢。” 那女生连刀都不敢碰。 被逼迫威胁，才颤抖着伸出手。 只是双手持刀，完全没有刺下去的勇气。 惊恐的小眼神，在对上杜雨泽那张帅的欠扁的脸后，莫名安心。 临危不乱。 对方眼神坚定的像要入教。 这一届的学弟，都这么优秀了吗？ “刺我” “快，没时间了” boss看着陷入他身体的匕首，竟一声不吭。 “真就一声都不吭，佩服。” 说着就要蹲下。 就是现在！ 杜宇泽拔出匕首，直取陈默咽喉！ 陈默侧身闪开，看似险而又险，实则早有商量。 然后自己会被擒获住，当人质。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后，捧出一个属于他们贵族的英雄。 怎料，杜雨泽那小子不走剧本，近身提膝打了陈默一个出其不意！ “噗——” “咳咳咳——” 狗日的…杜雨泽… 第60章 陈默vs杜雨泽 唰唰唰！ 同一时间，所有枪口统一对准杜雨泽！ “住手！”陈默被撞个趔趄，他斜倚身形，第一时间高举右手，喝令住所有人！ 在抬起头时，气场斗转，展露出同是将门的上位气息！ 我懂了。 这小子就是想跟自己干一架，分分公母。 反正当恶人也当习惯了。 那就真当一次悍匪！ 陈默活动脖颈，言道： “拿刀来。” 接过匕首，他压低身形，摆开架势，匕首在左右手间切换着，蓄势待发。 他没有用那套国际军体。 两者联系颇多，以防万一，还是巧变一下。 杜雨泽也并不打算手下留情。 能和苏月影solo不落下风的人，值得他全力以赴。 当然，出身将门，他也有一颗好斗心，但比苏月影懂得克制。 现在这种局面，可以说是正合心意，杜雨泽早就想和陈默打一架。 他压下身，左手在前，持刀手在后，刀锋朝下匕首正握，这样相对失去了攻击性，但第一次交锋，他想先防守型试探几次。 毕竟玩白刃战互搏，那就是破绽，稍纵即逝！ 逮到机会，就能一击毙敌。 来吧，让我看看你多快，又是如何打法。 对质间，飞雪翩翩。 两人都在等待机会。 只待乌云闭月，光线稍一偏差！ 两人如是心心相惜！ 陈默身形前亲倾，踏杀将至！ 嗖嗖嗖地，雪地一连串脚印，不见扫起任何飞雪！ 当是行如风，势如雷霆！ 匕首在掌心舞着刀花！ 正握？ 反握？ 正握？ 杜雨泽未曾留心他手舞花刀，死死盯着对方眼睛与动机。 噗—— 止步！ 积雪如浪四溅！ 是正握！ “——铛！” 火花同时照亮二人半侧脸颊。 云开雾散，月光印淌，就如先机已去。 陈默抽刀，挺身近步直刺！ “铛——” 不等喘息，换位中门连续突刺！ 杜雨泽被逼的往后退，能避开就绝不架招。 匕首衬寒光，不断在拉近攻击距离。 攻势之迅猛，招招致命，真打出了亡命徒的架势。 十招—— 二十招—— 三十 杜雨泽有些疲于招架。 这家伙，直接硬刚到底呗。 果然只有像苏月影那种以强制强，以刚克刚才能压制对面。 而且对方给自己的压迫感，像是在和身经百战的军人对战。 直觉告诉他，不要还击，只用躲避，一旦贸然还手就会有破绽，而对方，目前还不曾出现破绽。 几十回合交锋下来。 陈默也大致判断出对方水准。 均衡型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稳，而且还是机会主义。 学子们心都悬到嗓子眼。 梦兮暗中加油。 洛依依假装很放心。 陈默正要一个送肩抹喉，来的正好！杜雨泽见他招式用老，辅手钳腕。 掰开陈默手臂后见其中门大开，匕首顺势就要捅进去！ “啊！” 洛依依惊叫坐起！ 陈默嘴角擒笑，见招拆招，拍防打掉对面进攻好手，同是欺身挺进入，提膝顶腹！ 杜雨泽见机会落空，弓背收腹，缓解撞击。 陈默逮到机会，挑肘正中杜雨泽下颚！ 仅是一瞬间失神！ 陈默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有猛追猛打。 仅是拿腕后抬腿侧踹，将人踢飞出去。 杜雨泽连退数步。 陈默却保持着踹腿的动作，继而缓缓收回，身形稳如松柏。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许多人都没跟上眼睛。 “装逼犯…”刚刚担心的要死的洛依依重新坐回，小声骂道。 “连杜会长都…” “完了…” 杜雨泽擦拭嘴角血水。 冷静分析。 刚刚自己被引出来了，这才吃的大亏。 陈默攻击方式诡谲莫测，还懂拳脚。 要不地面试试？ 站立已经很难取胜。 杜雨泽也没太大把握能靠地面取胜。 他目如鹰隼，死死盯着陈默。 不管了，总得试试！ 这次轮到杜雨泽还击。 可是他几次用上腿上功夫，勾拉绊摔，试图将陈默带入地面，都均未成功。 好几次差点让自己陷入困境。 这小子还想和我玩地面？ 见一记高扫袭来！ 陈默不躲不闪，梗着脖子硬抗。 谁躲谁孙子。 陈默闷哼。 身形只是微微弯曲，好在稳住。 他贴身搂腿。 本该肘如快刀！ 只需一下，完全就能废了对方大腿。 杜雨泽大害。 神经反射，另一条腿借力腾空，直接夹住陈默脖子，小腹发力，蜷身，匕首直去陈默面门！ 陈默佩服对方反应。 急忙做出招架，控制住对方双腕。 两人陷入角力中。 杜雨泽手脚发力，占有上风。 眼看匕首就要突脸。 陈默运力，拔腰，带着杜雨泽猛砸地面！ 只要杜雨泽挺不住，气一松，力就歇。 噗噗地，一连在地上撞好几下。 杜雨泽一口气没含住。 两人成功进入地面，只是这次是陈默带着他进到地面，眼看就要给自己上绞刑架。 只要成型，那就开始倒计时。 就在这时，杜雨泽暗中拍了拍他屁股，“差不多就行了，怎么还急眼了。” …… 陈默都有些上头了。 “枪在怀里，自己掏。” 第61章 总结 “砰！” 杜雨泽抽出上来，冲天就是一枪！ “都别动！谁动我开枪打死他！” 变故突然。 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十几把枪一同对向杜雨泽。 别看是空包弹，其实还挺唬人的。 洛依依，二度起身。 两人刚刚打的凶悍，就是冲着对方小命去的，现在玩的又是真的假的？ 局势不知头尾，只得顺势而就，随机应变。 “唬我？这里十多把枪，你敢搂火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我问你敢不敢搂火！！！” “你敢开枪，所有人都得死！” “联防军和警务司的人很快就到，你没时间了跟我横？！” “妈的，要到早到了，当我傻的吗？” 两人对吼着。 谁也不服谁。 然，场外凝结出同一个声音。 别开枪，都别开枪，开枪就全完了。 忽听远方，传来警笛声。 学子们像是看到希望。 “把人质押上，准备撤。” 匪徒中的副脑，发号施令。 事先备好的人质一共三人，都是a国高层，派系不同的嫡系。 这时，乌云中，螺旋桨声音传来。 救兵来了？ 见是一架印着鬼面骷髅的直升机后，心凉了半截。 怎么连直升机都有。 直升机降落，停在平台上，舱门打开。 “先把人质押上去，按计划路线撤离。” “不不…我不走，我不能当人质…我不当人质！” 匪徒一枪托就砸他脑门上。 择优录取。 懂不懂。 “把人放了，人质我来当。” “你当？” “你认为我没这个资格吗” 杜雨泽冷静道： “家父侯爵！比在场所有人都贵！” “带这小子走，人质太多反而是种麻烦。 这就是，新进贵族的担当吗。 那三人的良心很痛，有些犹豫。 杜雨泽见状，怒骂！ “还不快滚，他们敢动我一下，保证飞不出境，再说我手里也有人质。” 听上去很勉强。 但他们别无选择。 很快，匪徒被分为两批。 一批直接上到飞机，另外一批主要是开着暴徒做饵。 实际就是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地走。 有蜂王在，信息就不可能传出去。 大厅—— “收工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倒是听宣听调。 直升机再次起飞。 在舱门关上时，还能看见那张鬼脸面具。 陈默一口阴暗的他乡语： “我还会再来的，期待下次重逢。” 话音落下，舱门关上。 这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学子们心中。 还来... “妈的…我不待了！” 有人掏出手机，想要求救。 同样是无信号状态。 无力感，让人哭的心思都没有，这就像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 要是再来，肯定比今天还要疯狂。 “杜会长怎么办，国防部队和警务司那边真的会来人？” “不知道...信息传不出去…应该…” “国防那边怎么搞的，这么大个飞机飞天上没人管吗？” 学子们抱怨着。 “我我我我要回家...不玩了，我不玩儿了！” “不关我的事，我不想掺和，你们自己解决吧！” “刚刚就是你出卖我是吧，是不是你，是不是？！” “够了，还不快把人放下来！” 被吊在空中喝西北风的许爱青他们，已经心如死灰。 “要变天了，死人了你们知道吗，我们该怎么交代...” “会长？会长？” 二位会长目光黯淡。 不太能指望得上。 “被匪徒袭击了吗，可要是我们主动说出去，一旦验伤...那些庶民会不会反咬我们…毕竟我们也…” “够了闭嘴！”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眼下是杜雨泽被绑，他要是出什么意外，大家以后都别好过！”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闹得最大的一次。 “这绝对是建校以来闹得最大的事。” 杜雨泽有些脱力，展开双臂，背靠护板。 陈默摘下面具，抽出根烟，递给他，“压压惊。” “你不是不给我烟抽吗？” 杜雨泽伸手接过，反问一嘴。 陈默护着火，为他点燃。 “不，我只是不给那种本来就不会抽烟，还想借烟消愁的人抽。 因为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酷，很丧。” “可你今晚真的很酷。” 两人相视一笑。 斯哈一口。 杜大少爷也是第一次。 “你才酷，武直你都能搞来，不，应该说是连国防部长的女儿都能哄来，还有制造舆论的一把手，洛千金。” 说到这里，顿觉佩服，他张开双手轻松惬意，长长吐出口烟箭。 “你无敌了孩子，这是生的好不如嫁的好。” 陈默捅他一下，“损谁呢。” 洛依依翻白眼，骂杜雨泽一句，“死男童。” 杜雨泽怎么不知道自己是男童。 梦三小姐大大眼睛充满大大疑惑： 班长怎么这么喜欢给人递烟。 陈默摸了摸她脑袋瓜，考虑到这是个好学的姑娘，“小孩子可别学。” “喔...可我们同辈…” 杜雨泽说：“可算是被你给带坏了，我以前可是很听话的，按照正规流程来，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今天一下犯了两件。” “是吗，天高皇帝远，当贵族不任性点，还当什么贵族？” 洛依依也不想吐槽他究竟带出多少反骨仔，也是佩服道： “我当时还以为你们来真的，你们没有套招吗，感觉稍微有一方失误就会把人捅死。” “套什么招啊，又不是演员。” 大家都有基础，陈默这边基本素质也已经提上来，只要不是奔着拼命去，点到为止还是能行。 苏月影竖起耳朵，嗅觉灵敏。 打架居然不叫我。 要不是缺驾驶员，自己也跟着当匪徒算了。 ———— 几日过去。 总算晓得回来的王院长，刚回来，就被一大群学生堵在门口，开始诉冤。 这几天他们上下都跑遍了，能依仗的就只有他了。 他们联合去堵国务会。 大声质问，「非法入境你们不管吗？那么大个飞机，你们不知道吗？」 「为什么媒体只报导防暴演练如期进行，不报导他们真的遇到恐怖袭击？」 “院长，在防爆演练期间，我们真遭到一伙匪徒的恐袭！” “一至三学年学生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情，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死！” “死了？” 院长稳如泰山： “你们防爆演练假戏真做，以为我看不出来？” “整个联邦国的人都看到了！还问我为什么这么逼真！？现在告诉我，有个学生被打死了？” “不是啊院长，是真的，一伙匪徒，他们有车有飞机还有枪，我们是真遇到恐怖袭击。” 学子们纷纷附议。 说的煞有其事。 “那会长呢？” “会长带队组织结业休学去了，现在所有事情都交给艾尔瑞，蔡子华两位会长…” “叫他们过来。” 学子们迟疑… “去啊。” 院长催促。 “这个…恐怕是来不了，他们现在说什么都不敢出房间，也不想和人交流。” 好好好，是真的都会搞事儿。 自己也只是离校几天，怎么就天下大乱了？ “先带我过去看看。” 院长像是早知道些什么，开始走流程。 学子们带路，路上诉说着那晚的遭遇。 对天发誓，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成分，光是回家换裤裆的都一大把。 “当时人就死在这儿，那神经质的匪徒进来，砰砰砰砰的，对着这人连开四枪，人当时就没救了。” “而且，我们当中有人认出，那是境外绑架洛依依的匪徒！” “所以人呢，尸体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尸体不翼而飞了。” “真的，院长相信我们！” 看着学生们真挚的眼神。 他们这是被骗了。 空包弹打不死人的。 “好…即使你们没有证据，我也相信你们…那就算这一切是真的，遇到恐怖袭击，那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向外界公布？”院长捏着人中，平心静气到。 “肯定…” 最后一个要字没脱口。 有人明白了什么，怔在原地。 聪明的学子根本就不会来，这些来的都是蠢猪笨牛。 还是那个医院。 还是那个病房。 植物人醒了。 把卡车撞下大桥的陈默，看着新闻。 洛依依媒体那边太到位了，热搜榜是她家的吗。 那些遭到恐袭的学子，最后能够发力的点应该就只剩王院长。 院长多半要费神了。 而杜雨泽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度假，等他回来，就是贵族英雄。 白衣们也算争气一回。 至于是谁把地下网络信息泄露出去的…不说也罢。 牺牲一部分，唤醒一部分。 别无办法。 从地下网开始，他们所有的污点都统计在忘忘终端里。 只有大家一起污，才能快速建立信任不是吗。 这时有人进来。 是苏月影。 “怎么不敲门。” 陈默抱怨。 “植物人就躺好。” “植物人醒了，我得躺多久才能回学校？” “多等几天吧，伤情报告都是公开的，回去太早容易起疑。” “书院现在怎么样？” 苏月影想了想，将冗长的话，总结成一个问题： “你觉得一面碎掉的镜子还能重圆吗？” “不能重圆，只能重铸。” 第62章 反差 “你前前后后做这么多，又是洛依依杜雨泽，又是搞学习会地下网，就是为了布局云来，争一个会长名额？” 表面上来看陈默做的就已经够多。 她不知道的可能还有不少。 能到这步，是有舍弃，一路吃瘪所换来。 “我很佩服你的胆识和野心” “居然不按常理，敢组织恐袭。” 冰姑娘苏月影不爱拐弯抹角。 她发自内心的说着。 她与别的女孩唯一区别就是，她不像个女孩… 咋说呢，更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利剑。 光是摆在这儿，就足够唬人。 “啥？” 默默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吗？” “布局云来？” 他微微一笑，不做解释，接下奉承的同时，目光落在手机上今日新闻上： “你这么想也行。” 把艾尔瑞，蔡子华视作假想敌？ 可能吧。 欺负一群和自己年龄差异很大，只知道摆弄权贵，出了里世界就无法生存的小孩吗。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正愁要问。” 陈默一转话题。 “说。” “他有没有来过你家，或者是找过你爸？” 他暂停手机画面，将屏幕面向苏月影。 苏月影仅是一眼就将其认出。 “财政部长…李书庆？” 她立马就想到是什么事。 陈默一直在关注国防部，财政部对国际援助的意向。 “还是两国之争的事？” “是啊，联邦国已经介入调停，所以休战，等援助到后要么和谈，要么接着打。” 陈默笃定，他们一定会接着打。 联邦国不少国家也都会借助机会，发扬国粹，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小小援助一波，以加重国际交往中的话语权。 可不要小看这种援助。 你只要肯伸手，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就是正义之师，更具国之器量。 苏月影琢磨着。 她小眉头皱起。 “他们部长之间的会务，严密性会很高，我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月影想起自己立场。 好像对陈默这家伙也太亲善了，彼此可不是一个阵营的。 陈默心中有底。 “有那位国王陛下在，动静就不会小，两位部长绝对不会私下见面。” 还想在问些什么来着，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门被缓缓拉开。 不见人影。 但帽子边边露出来啦。 “藏什么藏，你尾巴露出来了。” “啊？” 对方措手不及。 最后还是在一片心虚中，探出脑袋。 “我没有…打搅到你们吧…” 梦兮双手拎着果篮。 看起来很不自信。 完全无法设想，那二位心机婊怎么栽她手里被搞到崩溃的… 难道真诚真是必杀器？ 某种意义上，她当时是真心的想… “什么打不打搅的，能来看我就算有良心，某些人来看病号，连伴手礼都不带的。” “你在挖苦我吗？” 整个医院都是他们战区的，居然管自己要伴手礼。 苏月影意识到什么。 对啊，这里可是军区医院，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的。 就算是家属进来，也要走流程，然后被士兵监护着进来。 除非有足够分量的人作保。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 。。。 这一高一矮像是跨越世纪般，歪着脑袋，都显得很呆。 “没人拦你吗？” “拦了一下…我我和家里打过电话了，说可以进来，我不是偷溜进来的！” 她眼巴巴望向陈默。 陈默心软。 看把这小姑娘吓的。 “进来就进来呗，我都进来两回了，贡品拿来我瞅瞅，就当垫垫肚子。” 梦兮规规矩矩，拎着果篮过来，关心道：“还没吃饭吗？” “一会儿才开饭。” “嗷…那我帮班长削个苹果吧，是家里送过来的，很甜呢。” “葡萄吧，有籽儿吗？” “应该没有吧…试试…” 她摘下一颗，分成两口才吃完，甜得捂着小嘴。 “有。” “哎…将就吧，我不吃皮儿，那玩意儿涩嘴。” 陈默臭不要脸。 苏月影看得眼皮子直跳。 这人怎么不上天呢。 年龄不大，架子不小。 她都有些看不下去。 这梦兮也是好脾气，是养废物的一把好手，说什么都照做，完美诠释什么叫不卑不亢。 第63章 三彩同堂2 “学校动静闹得很大，不少同学都在家养伤，社团活动也都取消了。” “我们班今天缺席多少人？” 梦兮略微估算了一下，“超过半数，连依依都没来呢，她还跟我抱怨班长来着…” “抱怨我？” “…她骂你是狗屎…扔下一大堆烂摊子自己却装植物人去了。” 洛大小姐是一边骂陈默不是人，一边还要尽心竭力的做事。 她家媒体开的可不少，最近有捏造大量印有鬼面骷髅的犯罪团伙在国外生事，将风向尽量往别处引。 “朱丽老师托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够把检讨交上来，她等不及了…” “不过，我已经帮班长拟好了，共有三份，可以完美把锅甩给豪远和余二，自己只在其中承担小部分责任，班长只需要誊抄一份。” “行吧。” 植物人也要写检讨吗。 陈默心里叹气。 朱丽老师这是要单独见自己啊，到时候自己应该检讨没当好舍长，还是组织恐袭？ 有够逆天的。 苏月影看他俩才逆天。 她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脾气能够这样好…不对，是完全看不出有脾气。 这跟从小的家庭环境也脱不清关系吧。 “算了，说说你吧，那两个光头后来没找过你麻烦吧？” “没有啊，一直没见到人呢，听说一直是闭门不出的状态，我连想要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道什么歉，他们谢谢你还来不及，成功将扭曲的人生掰向正轨” 陈默把掰字咬的很重。 见苏月影看梦兮眼神不太对劲。 “…怎么，苏大小姐对我们梦悍匪有意见啊？” “人不是你让她绑的？” “是我自愿的！”梦兮忙做纠正！ 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班长背锅呢？！ 大不敬！ 她还是很有担当和团队精神的。 陈默双手坐枕，悠然自适，“你也听见了，我当时啥也不知道，就连我也差点交代过去。” 苏月影觉得有意思，坐过来旁听。 梦兮如盘托出，陈默负责补充细节。 听完，苏月影再次打量这女孩几眼。 说是一码，做是一码。 过程中心志要坚，要果断，要抱着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心理。 可见其厉害。 苏月影对她另眼相看。 “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事了”陈默口头教训梦兮两句。 因为他们国家的首领黎听，把女儿放心交给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放心，起码不是合伙去搞那种恐袭的。 梦兮嗯了一声，保证没有下次，就把一颗葡萄抵到陈默嘴边。 陈默动作熟练，一口吃下，看上去像极了大封建，良心一点都不会痛的样子。 苏月影越看越迷，她遵从的道是，万事靠自己。 所以很不理解他这种心态，而且也不理解梦兮的行为。 “又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想吃啊，想吃就拿呗。” “不是，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梦兮同学这么热衷于为你服务，你很有魅力吗，还是有什么把柄？” 自己眼里的实心沙袋，洛依依眼里的臭狗屎，梦兮眼里的神？ 果然人与人之间不能互通。 她姑且认可陈默的独特性，但不至于魅力大到让自己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的！这…这也是自发的…”真话。 “也是自发的…”她以为这个开脱之词。 “你懂什么，你太片面了，苏大小姐。” 陈默依正身形。 他不介意在闲暇之时，聊聊这种儿女之事，反正自己也还是个阳光小青年。 “一开始我也很不适应你知道吧，被一个小女生照顾着，搞得自己像个废人，可是吧，你要是拒绝，你猜会怎么样？” 苏月影扫了眼梦兮。 膝盖上，娇嫩的粉拳微微颤抖，见者为之动容。 “会怎么样？” “你看，要是刚刚她剥好葡萄，我不吃，就是不领情，还嫌弃她，她会是什么心情。” 梦兮听了假想，娇躯一颤。 “假设假设。”陈默揉揉她脑袋瓜，继续道：“她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否定自己，失去信心。时间一久心情就会压抑，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会不自信的去怀疑自己的能力，其实本身很优秀不是吗？” 苏月影静静听着陈默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别看这只是一件剥葡萄皮的小事，她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不断积累上来的认同感，会助长自信。” “听你这么一说，你还是在做好事咯？” “不用佩服哥的细致入微。” 苏月影做沉思状。 陈默心中暗自窃喜，这姑娘可不会一般好忽悠，果然还是太年轻。 “…其实能帮上忙，就算是小忙我也会感到开心，当然，也会有满足感和成就感…”梦兮插嘴，声音软到心坎里： “对了，要不你也来试试？把用心处理好的水果喂到对方嘴里，看到对方满意不是也会满足吗？” 这个是真心的。 可不是在忽悠她苏大小姐。 陈默这边有点为难… 他刚刚是真在忽悠。 苏大小姐被这左右护法轮流灌输，关键是听上去还都有那么一点道理。 就算是在部队中，助长自信的最好办法，也是从小事做起。 在情侣中也很泛滥。 今儿他敢打游戏，明天他就敢打你。 冰冻三尺非一日…… “咳咳咳，知道就行了，别勉强人家。” 陈默跳出来打圆场。 “我试试，可能不太熟练。” “真的假的…你能行吗…” “我地雷都拆过。” “不是这…” 梦兮抵过苹果小刀。 陈默觉得她粉切黑。 削苹果，这真是初学者能够适应的吗？ 其实还真是陈默尬黑人家。 梦兮也知道削苹果对初学者不容易，可就是因为这份不易，才值得去做啊。 结果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坎坷的过程和心意。 苏月影双手接过。 梦兮很细节，递来时刀口还对着自己，很期待，很想传教，圣女瘾犯了。 苏月影这边笨手笨脚，好在的是她很有耐心，不会像某依一样，因为削断皮而直接展开迪拜刀法。 “对，刀刃贴合，动作可以轻一点，小心不要割到手。” “苏同学感兴趣的话以后我可以教你怎么去苹果核不留残。” “感…感谢…这个比想象中的还要费神一些，又要去皮，又要保证不带出太多果肉，还要保持美观…很考验人的耐心啊。” “因为是第一次，已经做的很棒了，是吧班长！” 梦兮主打的就是一个鼓励。 还叫上陈默一起打鼓励流。 “啊啊…是的，很棒。” 国防部长的女孩在为自己削苹果。 让苏部长知道，又是怎样一番感想。 但对于苏月影的话… 陈默很是感慨地注视两人。 一刚一柔，一高一矮，一静一动。 真是奇妙的组合。 苏月影是个自信到骨子里的家伙，她不属于社交悍匪范畴，也不属于自信爆棚类型，她的自信源于自身强大，有让人和自己心平气和说话的本事。 但就是这份自信，让她缺失了些什么。 去洞察别人内心吗。 还是一些基本常识。 问题太多太多。 “完成了！” 梦兮为她感到高兴。 “果然会有成就感。”苏月影看着手中多边形，多棱角的苹果。 真是不容易啊。 居然能把苹果打造成一件艺术品。 陈默别过脸，偷笑。 “然后就是喂他对吧。” “……你你干嘛，等等你干嘛” “把嘴张开。” 苏月影尝试往陈默樱桃小嘴里塞苹果。 陈默侧过脸，抓着她手，誓死不吃，“是喂苹果，不是塞苹果，你故意的是不是？！” 果肉在陈默脸上疯狂摩擦着。 梦兮慌里慌张去救场。 这份心意，可不是让别人这么感受的！ 三人纠缠在一起。 正战况焦灼，门口传来极为耳熟，且言语不善的声音，“可以啊，低估你这坨臭狗屎了，我在忙里忙外，你倒享起清福了。” 门前，洛依依素面朝天，卡色羽绒服内穿着显瘦又时髦的半身裙，裙子宽松的版型又能很好的修饰出腿型。 想要炸毛，把手里的食盒爆扣到对方脸上。 第64章 男友借我使使 还能不能洁身自好了！ 果然是天下男人都一样。 就一时不见，就和别人卿卿我我，还让别人喂，恶不恶心，自己没手吗？ 洛依依完全看不出，苏月影这是在蓄意谋杀。 “洛依依？你怎么来了？” 陈默艰难控制着苏月影手腕，下位属实是难以发力。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俩给我分开！” 洛大小姐气道。 梦兮陷入两难当中，开始狂冒冷汗。 “这这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洛依依几步上前，抱着苏月影的腰就往后拽，“松开松开！你怎么连点女人味儿都没有，两个人拉拉扯扯又…又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做什么，干什么，需要你来评判吗？” 苏月影俯视她。 力微，饭否？ “你不是叫他狗屎吗，又为什么要和我急眼？” 比起给陈默喂苹果，削苹果的心情，明显给他涮一顿，更让自己高兴啊！ “我不准你这么叫，只有我能叫！”洛依依开始护食。 苏月影僵了一下，停下动作。 “洛家的千金未免也太霸道了些，连如何称呼都管上了，要不要拿字典给你圈出来，搞搞文字监狱？” 陈默莫名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来冲。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缓和缓和关系了吧。 “还挺会说话，你在学校不是很高冷吗？” “我只是不想和那群愚蠢的家伙交流，因为不感兴趣，聊了也是白聊。” “你对这家伙就感兴趣？” 洛依依凶巴巴，指着陈默。 苏月影也是朝那边瞟了一眼。 “目前而论，在他的身上有很多我想要的东西，对未来军事的发展，战法，实战理论。要是他能和我一起进修学习，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我也能满足他所有想要的。” 面对这种贴脸开大，洛大小姐很快找到反击点。 “那只是共同爱好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只是这样就能满足他所有要求，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廉价了，苏大小姐。” 不对劲，我得溜啊。 陈默呼救梦兮。 梦兮巧妙避开他的呼救，开始装挂机。 这如炼狱般的炽热，这到底是哪儿？ 苏月影挺直腰杆，目光坚毅，“和谁待着舒服就和谁待着，没有高贵廉价分别，你连这种八岁小孩都懂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这…” 竟是来自制高点的批判。 “和谁待在一起舒服就和谁待在一起，这没错，但总得有个度吧，起码…起码要有男女朋友之间最正确的距离。” “男女之间？” 苏月影意识到自己的性别。 想起家父总是念叨的那句老话。 女孩子家家，成天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混在一起，这像什么样？ “你难道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过线的距离，不对等的身份，这会招来什么麻烦你考虑过吗？” 洛依依开始给她划重点。 “我又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好处在哪？”苏月影匪夷所思。 “就算是去民政局走一趟，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做梦！” 洛依依强势回怼，她都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还上民政局走一趟！？你喜欢他吗，你就想着嫁人。” “一般啊，谈不上喜欢，但如果是从一堆绝无好感的人中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 “可你是贵族，你别忘了，贵族是不能下嫁庶民的，那可是上面的规矩。” 苏月影想起来了，是有这条。 突然安静。 “哼…还觉得有戏吗？” “既然是国王陛下的意思，我当然也没办法。” 那个爵位是亡兄用命争取来的，苏月影当然只能接受。 其实命运，早早就已经注定不是吗。 见好像说到对方痛处，洛依依不再像以前那样，得势不饶人，而是有些共情。 她不太自然的摸着侧脸，目光游离，“你也别太愣，我承认你眼光也还…有那么…一点点不错。 但以你的身份肯定还能遇到很合适更好的，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你在开导我吗？生在贵族家，享受了一定的权益就要付出一定的自由，这我清楚。” “清楚就好，所以以后要学会保持…” “恕我拒绝。” 话没说完就被果断拒绝。 “…我刚刚说了一大堆，你…你没明白吗？” “明白啊，可你和他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洛依依抓狂。 真是有魅力啊，让这个冰美人这么的执迷不悟。 “一直不说话装死是吧？” 洛依依侧头去看床位。 谁知已是“人去楼空。” 跑路的同时还带上梦兮。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你给我听着，苏月影！” 她骄傲地挺起胸脯。 反正就是比人家苏月影大一个纬度。 这算是从身高劣势外，稍微找到一点优势。 “本小姐这就告诉你，为什么。” 她一手附于胸前， “没错，本小姐，洛依依，在上月二十七号，星期日，晚间八点，已经成功拿捏住这个狗男人。他因为对我爱的死去活来，喜欢得不得了，最终在一场电影后，安耐不住…” “可那场电影是和我看的。” 苏月影记得当天走散来着，还遇见了陈默。 洛依依有一点心虚。 “反正就是他给我表白了，说了一大长串肉麻的话，说这辈子非我什么什么的，往后余生什么什么的，要是不同意就去跳个河什么什么的…你懂吧，我最后也只能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实际当时人都傻了。 听了这么一大长串，苏大小姐弄明白了，“所以说…？” “对，没错，他现在现在…”强装洒脱，实际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大大方方承认这段关系，“是我凯子，也就是我男友。” 说完只觉脸蛋滚烫。 果然还是很羞人啊。 苏月影捋着关系。 居然是公有化变私有化，这什么地主行径，实名羡慕。 “那以后我能不能借你男友使使？” “这这这肯定不行啊！好端端的我我我为什么要把他借给你使！？” 第65章 蘑菇下的人工湖 “出来的匆忙，先借我的披着吧。” “嗷…可我们不知会一声就跑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梦兮也不跟他客气。 陈默的军大衣穿自己身上就有些像裙子。 上面残留着好闻的气味。 “什么不太好，再不走我就不太好了，被夹在中间会很难受的” “我跟你说嗷梦兮小朋友，女人吵架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因为你不知道她们下一句会蹦出来什么而伤害到你。” “可我觉得，依依会很生气…” “我老大还她老大，怎么乱站队，立场不坚定，点名批评。” 梦兮也很无语。 和洛依依待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自己白眼狼。 和陈默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自己立场不坚定。 “班长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怎么？有谁在学校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就是单纯觉得班长不在，好没意思。” 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少人也都经历过这个阶段，把见他为前提，才喜欢上学，期待明天。 “我可能要多在医院待些日子，正好挂个不在场证明。就算有些人起疑心，也赖不到我头上，他们也不敢赖，谁造成的车祸谁最清楚，整个学生会都会风评大损。” 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不想举报他们，为了保住豪远是一方面，不想让学生会彻底废掉是另一方面。” 他不太想让杜雨泽上位时，接过的是个混乱的学生会。 梦兮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心中做着笔记。 其中肯定有自己能够帮上忙的地方。 “杜班长当上会长后干嘛？” “干嘛？” 想了想，幻想着好日子。 真是好处多多。 “想干嘛就干嘛呗。” “云来可是贵族学院，几乎是个把所有元素都归纳到一起的里世界” “不同国家的贵族阶级，官僚阶级，士族豪绅，素手白衣，全世界有钱的有权的有声望的都如过江之鲫，纷纷涌入这里。” “除了毕业后顶着云来头衔获益将来外，更多的是这四年的积累。” “我也才短短一年不到，认识了在不同领域都用功不少了同学，且不说洛依依，苏月影这种本就身世不错的。 就拿忘忘来说，他在未来的ai领域或者是互联网定然能掀起一片浪花，这是我的不足点，但能够依靠他来弥补，我还只是个无名无实的副班长，就更别提学生会主席的能量。” “那我呢，我有用吗？” “你？”陈默并不吝惜赞美，“除了体能有些跟不上外，各方面的天赋应该是全班第一人了。” 自己也不得不向天赋低头。 有些人就是一点就透，哪怕对方从没接触过，也能做到上手就会。 这一震撼，还是在梦兮开枪打靶的时候。 两人找了一处海底捞。 这么冷的天，吃火锅得多惬意。 怕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就要了个小包间。 里边空调还开着，温度适宜。 等菜色上齐，梦兮内心有一点过意不去。 明明好闺蜜还在和人拌嘴，自己却和班长在这里偷吃。 有些太不仗义了。 陈默劝她不要想太多。 洛依依偷吃次数不见得就比她少，简直犹有过之。 “热的话就把帽子放下来吧，包房，没人会来。” “…嗷” 梦兮犹豫了一下，最终搂下帽沿，将藏在衣服内的长发剥离出来。 银发如瀑间，见窗外霜雪如絮。 陈默双眼刷地就亮了！ 女孩抿着红唇，羞涩的将青丝别到耳后，美目流盼，光润玉颜，含笑不语，香风送暖。 此情此景，让人为之倾倒，又让人生不出任何邪念。 要是让她在这场风雪中自由自在的小跑小跳，第二天热搜上估计就是雪精灵降世之类的。 “你爹做的对，就应该把你封印起来，如果长得好看也有罪的话，你就该成为千年祸害了。” 放下兜帽后，明显感觉对方拘谨许多。 双手握着个杯子，转来转去。 果然帽子才是本体吗。 见她久久不能搭话。 “算了，你还是戴上吧。” “嗯嗯！” 梦兮重点两下脑袋，如小鸡啄米。 看上去也是求之不得。 帽子一戴，感觉好多了。 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容易紧张。 “就你这见光死，还怎么跟我出镜直播呢，就这胆量，怎么当我助理。” “…能不能…我能不能参与啊，当天一定会有很多人看的。” “就当给你练练胆。” “我胆子已经够大了，不用练的。” “我要的不是你那种胆子。” 她那种属于一时极端的熊心豹子胆，算不得好汉，还容易走极端。 梦兮想了想，问道： “我以为班长是想要炒作一下，等热度上来后快进到带货呢。” “带货？” 瞧不起谁呢。 “带货能赚几个钱，我还不至于为那几个臭钱，去求着人家刷火箭。” 他开始拽起来了。 这是傍上富萝莉的底气。 直播剖析自己写的书，不比那些时政主播专家分析的彻底吗？ 自己就是个穿越来的。 只要把『前后十年』那本书得到实证，说的和现实一分不差，那这本书就变相成为自己的，届时好处多多！ 想到这里。 既高兴，又心酸。 明明书就是自己所着，却还要匿名。 网上还出现不少冒充自己的。 自己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慢慢消化。 梦兮很贴心，在陈默心中窘态毕露时，已经帮他处理好一盘子海鲜。 “你也吃，别客气，这顿算我请。” “我不能吃海鲜的，皮肤会痒。” 她温柔婉拒，换了副一次性手套，开始处理水果。 “海鲜过敏啊…嗷，你们那边是内地，也没有什么海鲜市场。” “我们那里其实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里面也有鱼虾，但仅供上流人士垂钓。” “你说的利索儿湖？” “班长知道？” 陈默吃着盘中海鲜，回忆起来，嘴角是掩饰不住笑意，“啊，世界上很少有用氢弹炸一个人工湖出来的，算是在向全世界说，自家有蘑菇。” 有蘑菇的事谁家有谁家没有，谁是合法的谁是非法的，大家门儿清。 但当列强说你家有蘑菇的时候，你家里最好有。 还是那句话。 无论现在科技多么前沿，引领着怎样的时代，蘑菇永远是大杀器之一。 只要往地上一种，一开花，后果就是一个时代的眼泪。 第66章 比生命还要重要 另一处高级餐厅内。 银质的刀叉，优雅的音乐，精致的摆盘，即兴的舞蹈。 就连空气中都是金钱的味道。 洛依依正显端庄，刀叉切割盘中牛排心里正把它比作某人。 不时抬眼看看对面苏月影。 苏月影身为贵族门庭又是将门出身，所散发的气质就显得清贵了些。 她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很多事都不太能打得起兴趣。 在一些上流宴会上，很少能见她出席，上次见到还是联谊会上。 不想承认的是，其实她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垫点东西，以这个身高身材，给人的冲击力绝不会小。 她摇晃手中酒杯，云淡风轻道： “栖身名流，天天吃这些不会腻吗。” “别问我啊”洛依依接过话茬，“我已经很久没来了，办的会员卡都要过期了。” “那还…有够稀奇，在我记忆里，你不是最不在乎钱的吗。” “你懂什么，这叫成长道路上必要的取舍。” 一个人在烛光中享受大餐，还是两个人在烟火中撸串，唠嗑拌嘴。 果然还是后者… 不对，这和在哪儿没关系。 “这就是所谓的…恋爱的力量？” “谁知道呢，恋爱是门奇妙的学问，就算是最强大的ai也无法教会你怎么去做，你只能磕磕碰碰，亲自去寻找答案” 感慨之中想到很多。 “然后就是各种矛盾争执找上门来，你会变得脆弱的要命，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有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想要经营一段感情有多么艰难，洛依依身为过来人可以说是吃尽苦头。 不知道互掐过多少次，吵过多少架，晚上又哭过多少次。 苏月影听着，没去打断。 因为那个初见时的大小姐改变太多。 “听我的，恋爱使人痛苦，能不碰就别碰了，当个单身贵族多好，自由自在。” 洛依依开始给她灌输单身的好。 她要趁早杜绝一切可能性。 “铛——” 抬手就与苏月影碰了下杯。 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两人少有的和睦一次。 浅尝一口。 “谈情说爱很难吗？” 苏月影问。 洛依依气恼。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题嘛，有时候说简单也简单，待一起就觉得挺开心的，有时候又烦恼，不知道对方脑子在想什么，有种…嗯…怎么和你说呢……就像函数？无限接近，却永不相交。” 说着还比划着手势。 像是在抓空气。 “关键啊，谈恋爱脑子还会变笨，变迟钝。” 冲多了也会变笨变迟钝。 她是一点不觉得。 “这些话你不是应该和梦兮说吗，我们关系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吧。” “哼哼，正因为我俩关系一般才只跟你说啊。” 有的话，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说，却能轻易的告诉给陌生人。 不是因为对方不重要，恰恰是因为对方在自己心里太重要。 苏月影最终摊摊手，表示已经超出学识范围，“完全无法理解你说的那些。 既然这么麻烦，又为什么要恋爱？听你说的完全是百弊无一利，可艾菲尔不是每天都很快乐吗，一堆男的请客吃饭，约不完。” “呵呵呵” 洛依依一脸看破。 “她真的快乐吗？” 把小男生当消耗品罢了。 虽然自己冲段失败，但强者的目光还在。 艾菲尔这属于报复性行为，绝对不是见色起意，奔着恋爱去的。 “你可别被她带歪了，那种不是恋爱，恋爱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你听着，我只传教一遍”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苏月影聊恋爱话题。 反正就当酒后尽兴了。 “嗯嗯。” “一刹那的感觉。”洛依依竖起食指。 “…一刹那的感觉？” 这本经书太厚，读不透啊。 “那是一瞬间的感觉，总有一刻是让你毕生难忘的，那个画面会在你心底留一辈子。” “想知道我的画面停留在哪一刻吗？” “他骑着摩托车去救你那天？” “对，当时他护着我，拿着枪和门外那群人对质，全身上下都是血，双目失明，枪里还没了子弹，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坚持到最后一刻。” “我大概能够想象得到…” “嗯…”她声音婉转，“我来问你，陈默和枪，哪个重要？” “枪。”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知道这枪是指所忠爱的一切。 那些东西可是她打磨十年，真心喜欢热衷的东西，在不断战斗中感受到心跳，远比生命还要重要。 “那等有一天，有个人比那把枪还重要的时候，那个人就是你的命中人了。”洛依依再次向她举起酒杯。 苏月影不失优雅地一笑，“那可能永远不会出现了。” “铛——” 第67章 四年之约 “你们宗教信仰太阳神赤帝，是不是还出书了什么的。” 陈默对南阳古国的宗教文化少有了解，只在黎听那里了解到，那是个捏造神权来控制人权的国家。 还有着相对严格的宗教等级制度。 直接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梦兮则被立为圣女，被赋予新的名字。 『帝姬』 白色是它的象征。 净化万物最为纯洁的光。 “有的有的，大家都是在日出日落的时候祷告一遍。” “那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吗？” 陈默以前还是个无神论者。 因为他经历过战争，却不见上帝戴着钢盔亲自下场。 自从穿越后，好像有些动摇了。 “神吗…...” 这就要看怎么去定义。 如果抛开信仰只凭科学的话，那神是不被定义的。 那如果拥有信仰加持，不谈科学的话...梦兮抬头。 陈默感受到对方盲目崇拜的目光。 好生刺眼。 他抬手挡了挡。 看来这妮子是在唯物与唯心之间反复横跳，信仰灵活。 倒也不用意外，为什么圣女不信神。 一些身处权贵阶级的人，也不一定对自己君王持有敬畏。 “那要是以后不当圣女了，你想干嘛？” “不当圣女...” “是指我被绑在火刑架归天的时候吗…就算是等到那天，我应该也很老了吧。” 烈火蚕食圣女肉体，信徒眼中，即为归天，回到赤帝身边的意思。 新的圣女将会重生，降临人世。 这样的宗教传承数百年。 如梦兮这般的少女，一轮又是一轮，其中大多数圣女都并非抱着一颗赴死之心。 哪怕是死前最后一刻，仍旧心怀虔诚，认定自己是回到赤帝身边，烈火焚烧躯体的痛苦，也只是路程上必经的磨难。 因为她们在当上圣女后就不断的被洗脑，被灌输自己的出身，不断的不断的。 而这一世，有一束光照到梦兮身上。 她有着能够完美驾驭『帝姬』之名的相貌，但她是神权持有者，一国首领的女儿。 黎听不愿小女被正日关在笼中，在心智未开时，就听神婆子灌输神与人，以认定自己是赤帝之女，并接受命运。 终于，他想到一个办法。 不辞万里将梦兮送到外界势力绝对无法干涉的国府云来。 换而言之，留给梦兮的时间，也只剩四年不到。 真是一眼就能够望到尽头。 梦兮低下脑袋，“我害怕…” “不，不是被火烧死，是像正常女孩一样，活在太阳下。” 女孩眼里划过一道亮光。 那不就是…自由吗。 自己如果脱离宗教…不再是圣女，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但要是那样的话，要做的事可能会很多！嗯…说不过来...” 光是想想就能生出蜜一般的笑。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嗯！” 梦兮知道这样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当什么赤帝的女儿。 也不想当什么宗教圣女。 更不想当别人摆弄神权的工具。 她想更好的去看看这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陈默这番话用意是什么，仅轻描淡写，就能够使人安心。 这或许就是，传教最高境界吧。 即便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死心塌地信服了。 —— 吃的尽兴，本来不打算喝酒，可还是没忍住，就要了一瓶白的。 自顾自满上一杯，见梦兮那小眼神，坏心思一起，就嘴贱来了句，“来点？” 立马又意识到对方是个连烟都敢接的，又怎么会拒绝这酒呢。 果不其然，梦兮小朋友没有拒绝，而且跃跃欲试。 见她还蛮可爱的，就给满半杯吧。 酒是三十度不到的酒，杯是五十毫升能装一两的一口杯。 “小口抿，别一口闷，不好喝就放一边，别怕浪费。” 陈默叮嘱。 “嗯...” 她先是好奇的托起杯子，放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水反射出斑斓。 总有种大人的感觉啊。 “就算是喝了也还是小孩。” 梦兮吓了一哆嗦。 读心术吗。 班长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 她又闻了闻，递到唇边，小抿一口。 在酝酿几秒后终于是忍不住低头，偷偷捂嘴，吐舌头。 “辣到了？”陈默是乐子人，就喜欢看这个。 “嗯…不过，有点甜，有种香味”说着，又举起杯子，“喉咙和肚子也暖暖的。” “是吗？” 陈默也来上一口，咂吧咂吧嘴。 他可品不来酒，至于甜啊香味儿啥的是真没有尝到。 闭着眼睛又撮了小口，还是没有，暖和是挺暖和的。 等他睁眼时，被眼前一幕整不会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就见梦兮拿着小酒瓶子在续杯。 自己都还没续上，她怎么就先续上了。 梦兮很乖巧，给自己续完，又给陈默续。 “怎么，半杯不够喝啊？”陈默问。 “想多喝两杯嘿嘿…” 她糯糯唧唧，像个犯错孩子 “好大的口气，这都顶得上四五个，洛依依了，以前喝过？” 梦兮摇头，“没喝过白的，但从小就喝过酿的。” “自家酿的吗？” “对对！有米啊水果啊，甜甜的，在一些祭典仪式上会喝。” 祭典仪式祭酒，还算常见。 听上去也就是跟米酒差不多。 陈默擦冷汗。 米酒度数是不高，但抵不住劲儿大啊。 有的喝着喝着还觉得一般，第二天是睡在田里还是睡半路上谁都不知道。 自己这具孱弱的身躯，还没怎么接触过酒精呢，对面就已经小有成就了。 要是把自己给喝蒙过去，不得沦为笑柄？ “没关系，要是班长醉了，我可以把你给扛回去，我力气可大了。” 说着还露出那白白嫩嫩的肱二头肌。 陈默一额头黑线，旋即起身一把夺过酒瓶！ “我可去你的，你不能再喝了，女孩子家家学什么喝酒。” —— 只等酒足饭饱，两人才一前一后，小脸发烫的离开。 小酌一杯倒也不至于找不到南北。 聊着就要回军区医院。 陈默双手揣兜，胜似闲庭信步，悠哉悠哉，他抽出一只手来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摸了摸前胸裤兜才掏出火机。 啊？！ 那是以前梦兮买给陈默的火机，都有些暗淡了，看来没少盘。 “以后呢，要是不当什么圣女了，倒是可以去旅个游啊什么的，旅游累了就开个店，什么店你可以跟洛依依商量着来，她经销鬼才，点子也多。” 老父亲既视感，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个不停。 低着头就要点火，这时感觉身后被人拽了一下。 这才刚要回过头去。 “嘿！” 连烟带人就被一个雪球糊脸。 烟以一个扭曲状叼在嘴里，捋一捋当然还能抽，但滋味儿还是那个滋味儿吗。 陈默脸上还挂着冰碴子。 笑容收敛。 “我现在，只想试着…试着打打雪仗...”见陈默脸色不好太对，就有些生怯，“不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当然可以。” 烟卷落地。 陈默如照寒霜，抬手就抓住对方天灵盖，使出开颅手术。 梦兮：??????????? 大脑在颤抖。 这就是向神权挑战的后果吗？ 清晰感受到了。 “我只给你三秒跑路时间” 说罢，陈默一巴掌拍她小屁股上，神之助跑！ 梦兮似是预料到什么，撒丫子就跑！ 陈默弯下腰来，开始搓雪球。 一捧雪挤压后已是初具雏形。 定点瞄准，大有棒球场投手的意思。 梦兮蛇皮走位，她记得打雪仗不是这么玩儿的啊。 欢声笑语呢？ 怎么变成追杀大逃亡了？ 陈默猛然踏前一步！ 噗！踏得脚下积雪涟漪跌宕！ 力量集中到指尖，浑身上下化作一条鞭子！ 最后“嗖——”地飞出！ “啪——”地命中！ 雪球炸成雪花。 梦兮完美用脑袋接下后，摔成个大字。 恰巧的是，这一幕被洛依依和苏月影看见。 她们本就是要回军区医院一趟，在这儿遇见也不称奇怪。 “陈默！你搞什么啊？你拿什么砸她了？” 洛依依小跑上前，搀扶梦兮。 “没事吧梦兮，疼不疼？” “依依..呜呜..”女孩抬起头，被吓坏了，一把就搂住对方腰肢！ 苏月影有样学样，参考着刚刚的发力要领，那抛物线是怎么做到的？ 陈默则是脸都不要了，还很得意，搓着鼻子，没良心的笑着。 第68章 无形的压力 眼下党派混乱，彼此之间抱着谁都不信任谁的态度，许多很吃配合的工作暂时都被搁置下来。 艾尔瑞和蔡子华陆续返校。 两人都在演练中留下不小阴影。 并选择不同去向。 蔡子华因学业为由，直接宣布退出学生会，因此引来一波退潮，许多位置都空缺下来。 现已是2.0版本的光头艾尔瑞自然是看准时机，想要占领茅坑。 可惜进展不太顺利。 听一个被剃了光头，还尿裤子的家伙指挥吗，让他带领新生贵族？ 他应该学习学习蔡子华，体面的来，体面的走，因为他再不走就有人会帮他体面。 果然，帮他体面的人回来了。 杜雨泽返校。 本该一时风光无限，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蔡子华那样，召开一次由核心部员组成的小型会议。 艾尔瑞以为他是来揽功的，没成想……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剩下的工作我会慢慢交接出去，今后也不再是副会长。” 杜雨泽起身，向着众人致歉。 有人慌了。 “杜会长，你走什么…不是你刚回来就要走，不能留下吗？” 二学年广告部部长带头发声。 杜雨泽面露为难。 “家族的意思是…绑匪还在逍遥法外，继续留在学生会，可能…” “当然我不是害怕，我是怕连累到你们，全怪能力有限，身为会长，保护不了你们…” “谁敢怪你，我第一不放过他！” “大家虽然立场不同，可谁要是好歹不分，我第一个撂挑子走人！” “是啊，我还留在学生会，不就是…不就是等杜会长表态吗…可现在为什么又说走就走…” 在他们心底恩情是一方面。 最真实的一句话还是，杜雨泽比他们所有人都贵！也更有担当。 要是当时，是由杜雨泽主办，情况说不定完全不一样。 “他要走就让他走啊，学生会又不是他一个人开的，难道没了谁还不能转？” 艾尔瑞可能是真糊涂了，居然不惜引起众怒。 砰—— 文学部部长拍桌而起！ “最该走的就是你！” “艾尔瑞！” “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艾尔瑞发狠。 但他现在是威信全无，震慑力完全不足。 “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的副会长吗？” “你个丧家之犬！” “我和宣传部的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发文把你给轰下台，让全校都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懦弱无能的副会长！” 对方直接把话给他顶了回去！ “你…！” “现在会长进修，蔡子华退会，只剩你了艾尔瑞，当初你们商量主办权归谁的时候，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出了事，你就要担责任！” “够了，别吵了。” 杜雨泽脸色难看。 “学生会内部起争执，是谁都不想看到的，艾尔瑞就算有错，但他也是会长，在这里事后诸葛更是无用” 杜雨泽叹息一声，为学生会感到堪忧： “大家还是冷静冷静，事情商量着来，至于我……” 他停顿了一下，扫向众人。 皆是有期盼恳求目光投来。 “…我再考虑考虑吧，但这个期间，学生会要慢慢恢复运作，别忘了，我们是为全校同学服务的团体。” 义正言辞说完，又潇洒离去。 皇帝禅位不也讲究一推二推三推吗。 到这里，其实已经事成一半。 刚出门，就被一大群贵族学子堵住去路，都是表露关切问候。 杜雨泽勉为其难，展露出贵族姿态，将人设推到另一个高度。 又遗憾的再次向他们说明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退出学生会。 顿时，哀声一片。 表面上是在谦让，实际上是在给艾尔瑞施加压力。 就看他能顶多久了。 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第69章 回来了 又是一月—— 病房。 床头书籍堆积。 书面上标注着高中知识要领。 “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但入云来的硬性标准是起码要会三门外语，且能够达到正常交流水准。” 视频内，身穿病号服的陆小雨戴着眼镜，认真点头。 “知道啊，我虽然一直待在医院，但又不是放弃学业了，像查尔木合众国和布诺斯众合国我都有去学习的” 说到这里，她像是急需一个表扬。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嗯…我还不是太会，嘴巴也太笨，咬不准那个调调。” 其实放在陆小雨这个年龄段来说已经相当厉害。 她不满于自己的身体，便把更多精力投入学习，想凭此改变命运。 这种想法，几乎是所有白衣学子的共识。 但她精力有限，不管再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搭上末班车。 “哪里不懂，直接问。” “啊……”她拉长音调，“那个国家语言很冷门的，陈哥哥你行吗。” 陈默挑嘴角，“很可惜的是，你陈哥哥自打生下来，除了要会喝奶以外，就是不断的学习，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吹牛。” 女孩不信。 男孩一笑置之。 “吐司语，会吗？” 陈默不做思考，当即就给小雨妹子露了一手。 咬字清晰，尾音中还带着点弹舌，属于是相当标准的类型。 陆小雨很是惊奇！ 再次被云来生给离谱到，随便点一个语言都会啊。 “你认真听，看我嘴型，别到时候考差了二战，云来是不收二战生的。” “嗯嗯！” 一门外语，一门高等数学。 前者陆小雨学起来还好，毕竟有过基础，后者就算是有基础，她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 而全天下辅导人都一个脾气，起初还和风细雨，教着教着就把自己教破防了。 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出问题了。 “小雨，答案都已经这么明显了，心算都能算出来，这还能出错？” 路小雨抓耳挠腮，“可我就是听不懂啊，你就是没人家梦姐姐教的好！” “还我教的不好？” “我教的时候你走神了是不是？” 说到底还是基础不够。 基础不够就得刷题。 “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买几套模拟题，我还就…” “抱歉啊陈哥哥！我该吃药了，明天再聊！拜拜！” 急急忙忙说完。 “喂？” “喂？” 对面直接给挂断了。 陈默盯着屏幕许久。 叛逆期？ 以前这孩子不这样啊。 陈默收拾着书本。 次日。 终于是到返校日子，在医院一待就是两个月，还怪想念的。 陈默办理完出院手续。 前台那边只是在打了个电话后，便放人离开。 并有一辆印着云来校徽的黑色公务车亲自迎接。 钻上后座，带上车门。 这时司机不冷不热开口道：“院长说，让你在路上想想要说些什么，等问的时候别舌头打结。” 陈默“嗯”了声，车辆划过前路风景，驶向云来。 车辆减速，进到大门。 学子们避让时送来目光。 既然私家车不得进，那这一定是云来的公务车。 可惜私密性做的太好，不能一窥车内是谁。 车最终停在德育楼几步外。 陈默迈着大长腿，从一侧车门踏出，那身云来制服引人瞩目。 再一看来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陈…默是陈默回来了！！” 那人被吓得当场一屁股坐到地上，至今犹记，被人用枪顶着脑袋逼问的时候。 陈默是谁。谁是陈默。 当初自己就差点成为陈默让人给崩了。 “这个瘟神灾星…他他怎么没让卡车撞死？” “快通知学生会的人！” “大惊小怪。” 陈默整理着装，挺胸收腹，抬腿跨进德育—— 第70章 李义问话 这就是两位副会长陨落的地方。 真是“落凤坡”啊。 难道今日，自己也难逃一劫了？ 办公室内，分别是院长王有德，主任朱丽，警署李义，还有一名衣服上绣着玫瑰图案的执事。 “院长，朱老师。” 陈默向二位导师行学生礼。 剩余两人，没介绍之前，他就不可能多嘴一句。 院长还是那个院长。 挺着个大肚子，笑容让人感到亲切。 他重重拍了两下陈默肩膀，喜滋滋道：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这么急着返校，要不要紧？” “只是被卡车撞一下而已，不要紧的，我练体育的。” 王院长见他贱嗖嗖样，抬手就给他脑袋磕了一下，“擦到碰到就敢大放厥词，那车要真撞上，你早翘辫子了，医检报告我看过了，你还年轻养养就好” “今天之所以这么急着让你来，是有人要见你。” 院长示意着介绍道： “当地警署的处长，李义，也是我们云来生，论关系，你还得管他叫学长。” 云来生…处长…李义？ 陈默意会其中。 知道了院长想传达的意思。 对方这么年轻就当上处长，还姓李，真让人忍不住一番联想。 陈默冲其点点头。 李义穿着当地的蓝白警服，是个看上去很死板的家伙。 “长话短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本来这些问题应该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做出解释，但我们似乎遇到一股阻力，连军区医院的门都没进成。” 军警两大系统互不越界，想要协同办案需要难度和时间。 “阻力？具体我也不清楚，军区医院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李警官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全力配合。” “好” 李义盯着对方眼睛。 “车祸当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跨江大桥？是急着去做什么事，或者是见什么人？” 陈默轻笑： “李警官不用这样，跨江大桥是公共场所，我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正常，但唯独不正常的是，我被有预谋的撞了，就这么简单。” “撞你的人至今还没有线索，我们这边在全力调查。” “不不不，李警官应该是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有人蹲点暗害我，要是你们没线索的话我可以贡献一条。” …… “谁在我出车祸后获利最大，谁就是主谋。” 院长和朱丽老师听了个真切。 他们都像是达成默契般扭过头去，掩饰着什么。 “这也只是种猜测，具体的还是要等调查组那边，要是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陈默心说好笑。 他们都是穿一条裤衩的。 估计这辈子都无法破案。 陈默也没指望这件事有结果。 “还有另一件事，你认识这个吗？” 李义亮出备好的材料。 只需一眼，陈默就认出，继而点头，“认得。” “这伙暴徒在两个月前防暴演练时突然出现，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你恰好处在昏迷阶段。” 他刻意咬重恰好两个字。 只要陈默解释，那就有话题了。 “你想说他们大摇大摆闯入学院，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陈默一脸不信，便朝着一侧道： “院长，他想哄你下台啊。” 院长这边终于是按耐不住。 “李义，这件事连我们自己都不能证实，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少学生来我们警署反映，遭到匪徒恐袭。” “那证据呢？” “那一身伤还不够吗。” “那他们为什么不敢验伤？！” “砰砰砰”地院长指节重重磕在办公桌上，强调语气： “他们敢验伤才见了鬼，就算是受害者，那也是施暴者。” “你也是从云来出来的，知道学生团体间有多乱，有多少事情不光彩又没证据，因为一旦坐实就必定面临严厉处罚。” “你们觉得冤枉了，那那些白衣学生们这么多年挨的还少吗？” “算我这个院长求你行不行？” “云来刚平息一阵，不少院校都虎视眈眈盯着，真经不起折腾了。” 李义是过来人。 他当然知道云来暗处有多不光彩。 这件事一旦揭露，因此而受到牵连的人会很多。 今天之所以提一嘴，就是冲陈默来的，这滑头居然是直接把院长搬出来。 “李义，你又是言语诱导，又是故意设下伪证，今天莫不是冲我学生来的？” 一直在后面不曾言语的朱丽老师破口而出道。 镜面射出冰冷的视线。 李义没敢接下那个眼神。 “朱丽老师，我什么时候…” “李义。你还是那么不争气。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也还是。” “我…” 他彻底说不出话。 最后在无声中，离开办公室。 李义敢和发怒的院长接话。 但不敢和朱丽接话。 哪怕是踏入社会也依旧不敢。 第71章 公主的用意 送走李义，整个办公室内还算得上外人的，就只剩下那位执事。 “这位是...” 院长正要故技重施，做个介绍。 “不必了院长，我还是自己来吧。” 执事面含微笑着打断，紧接着上前一步，一手胸前，一手身后，“多洛莉丝殿下右卫旁执事，赛鲁卡·滋贝鲁库，特来传达公主的旨意。” 陈默还礼，“陈默全力配合。” 执事分外在意地看了看院长，又看了看朱丽，最后像是放弃什么，直言道： “那些敲打什么的，也就没必要了，殿下想知道是谁策划了那起车祸，希望陈默同学能够供出凶手，拿出有力证据，殿下必有重谢。” “殿下怎么敢确定我一定知道凶手？” “殿下的判断向来不会出错，具体的可能还需你亲自去问。” 陈默手中当然有有力证据。 豪远不就是吗。 “那可能要让殿下失望了，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有个怀疑对象。”他摇头到。 怀疑对象有什么用。 他们要的是证据。 执事还想再强调什么。 以公主许下的好处，可绝对不会少，还能就此除一隐患。 “你难道忘了公主前些日子，给予的帮助？” “没忘。” 能那么快凶名在外，还全靠公主操控舆论。 “那你随便提供点证据，只要到时出庭作证，剩下的全交给殿下，事后许你一个大好前程。” 用意已经非常明确。 公主就是想借机发挥。 扳倒对方显然是不可能，但能活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陈默却并不想被当枪使。 只好再次拒绝，“麻烦执事转告公主，我真什么线索都没有，但凡有，我不可能不说啊。” 两人对视片刻。 透过心灵明镜的灵魂拷问。 陈默心如止水。 执事最终还是放弃。 “既然如此，我也能向公主复命，要是陈默同学近期有什么线索，可以往圣米亚堡书信一封。” “圣米亚堡？公主结婚了？” 陈默问。 a国公主完婚后，会迁出王宫，住入国王赐予的城堡内。 朱丽老师看他丢人。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那位公主早在十四岁时就已经迁出王宫定居，那座城堡不是婚后赏赐，而是为王室做出贡献后陛下的恩宠。” “哦…” 陈默暗暗记住圣米亚堡这个地址。 这位多洛莉丝公主一直都有听闻，还从没见过。 赛鲁卡告辞离去。 要是让公主知道，陈默跳出预期，没有接受公主的好意，又会是什么心情。 终于，办公室只剩师生三人。 陈默最后那点不自在没了。 院长也是如释重负，坐回原位，摊成肉泥，“去，把茶泡好。” 陈默很听话，泡了两杯。 泡茶也只算是缓解气氛的调味剂。 朱丽老师双手环抱，背着身，将目光投入窗外，直到执事身形完全离去。 “哼，都是各揣心思。” “恨不得掐死对方。” “你小子口风守住了，宁可全不会，也别会不全，知道吗。” “院长教训的是。”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院长吗？” “有啊，包有的吗。” 院长喝着他泡来的茶水，侧头看向朱丽，“你问我问啊，他可是你要花心思培养的学生。” “我要培养的是梦兮，归根结底，你俩不还战略同盟吗。” 呵呵呵…好个战略同盟啊。 “好吧，我来。” 院长放下茶杯。 “你是想我一个一个问呢，还是自己说，要说最好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起码还能兜兜底。” 陈默本来还想圆滑一下。 最后放弃。 “您真想听啊。” “说吧，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好吧，我都承认” 陈默乖巧承认： “我是主导者，在防暴演练前搞觉醒运动，防暴演练时堵了全校，我就是那个匪徒头子。” 第72章 重生的意义 听得院长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腿脚有些发软。 一开始就有些没绷住。 “你说…匪徒头子是你？！” “你不是还搁医院躺着吗？” “这么说，那场车祸是假的了？” 陈默尬笑着，“半真半假，有人想弄死我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假的，只是想制造个不在场证明。” 朱丽老师抬抬眼镜，严肃道： “你哪里来那么大能量，不是说还持枪，武装车，直升机吗？” “说了能不写检讨吗？” 卑微陈默讨价还价。 “闹这么大我敢让你写吗，当着全校发布？” “说的也是…” 是真有点让检讨给整不会了。 斟酌一下后，他看了看院长，“我是匪徒头子，洛依依是悍匪，苏月影是接应人，杜雨泽是救场的。” 院长脑子嗡地就是一下！ 洛依依… 苏月影… 杜雨泽… “你你教唆他们三个跟你搞恐袭了！？”院长起身，指着他鼻子！ “我那不是教唆！” “哎哎哎别动手啊院长，我真没教唆，全全是…冷静冷静！” 院长彻底疯狂。 端着板凳就去撵陈默。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打死你这小混账！” 陈默蹲身躲过一技平a，开始撒丫子绕着办公桌秦王绕柱。 撵了几个回合，王院长总算进入冷却。 陈默趁势躲到朱丽老师身后，“我我反正做都做了，演练我也带人搅了，学生我也带人揍了，现在学院不觉得比以前安分了许多吗？” “那叫…那叫安分吗，那分明是对学院失去安全感，怕了。我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颁个奖啊！” 说着，院长抄起办公桌上的奖杯，又要去追杀陈默。 这次朱丽老师拦得好。 “朱丽老师，我们就教出这么个目无法纪，不尊师长的玩意儿？” 朱丽看了眼陈默。 眼中复杂，最后还是淡淡道： “你身为院长，处在学院角度考虑问题，看到了事情坏的一面，当然，这小子确实做了很多过线的事” “那我这个当老师的，就负责来看好的一面，当然只站在学生们的角度” 朱丽老师居然对陈默温柔一笑，抬手拍拍他后背。 “不破而就不立，话说，凡革命，就无不牺牲流血。虽说是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人流血，有人住院，不也让一大部分学子认识到，自己并不是那么高贵，在学院可能收拾不了你，等以后出了社会，自会有人收拾。” 院长在冷静过后放下奖杯。 他没好气看陈默两眼。 当时，自己就在这间办公室内，同意了那份防爆演练的提案，也应该清楚后果。 只是与预想中偏差太大。 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如果只站在校方的立场，而不去考虑这个贡献最多，获罪最深的学生，是不是有些可怜。 想了想。 院长转身，坐回原位。 端起茶来，没有喝，只是做做样式。 朱丽推了陈默一下。 “发什么呆，想什么就说什么，我只帮你辩护这一次。” 陈默心中异样。 有种被人关心的奇妙感觉。 这两位导师正以监护人的视角，做着应做之事。 “我…” “就像朱丽老师说的那样，如果所有事情都要讲究个证据，他们不会知道匪徒是谁，是谁向他们施暴…” 嗫嚅过后，反而变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从何说起呢… “但身为白衣的我们呢” 情到深入，又只能苦涩一笑去揭过… “同样也没有证据保护自己，在学校中受人歧视，被冷暴力，被人嘲讽，贬低，围堵…身为白衣的我们…并没有有效的自保手段…” “许多旁观者可能可能…会好心指点，让我们求助家长，求助学校…但我们想说，环境不允许。 家里人会让我们忍耐，因为我们本就身份卑微，在最基础的经济上就会被拉开距离，而告诉老师…这可是连学管处都感到头疼的事。 有人经历太多后就变得麻木，以为忍一忍就会过去，可换来的是变本加厉，和更肆无忌惮的残害，以助长恶人。” “厕所…后花园…仓库…天台…楼道转角…图书馆…实验场…射击馆…食堂…操场…我知道很多可以作案的地方，那些本应该是用于保护学生隐私的地方。” 陈默蓦然抬头！ 他把上辈子想说的话，就此吐露出来！ “可老师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吗？” 王院长内疚的别过脸去。 “对，就是想的那样。” “他们敢开车撞我，想弄死我！” “我让人拿枪把他们给围了，只是给点教训，就被称作恐袭。” “院长，学生要问，什么是暴力，暴力是什么！？” “在法治社会下，法律是维护自身的武器，而暴力是在失去那一前提下的无能之举！ 如果一个人被各种羞辱，虐待，歧视，已经丢掉大部分身为人的尊严，还有必要遵从人的规矩吗？” 第73章 师生 王院长和朱丽老师同是无言。 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正在向自己诉苦的学生。 应该去愧疚，自责吗。 为人师表，却只能做足表面功夫。 维护校园风气的风纪委员。 那是摆在明面上，给全世界的一种解释，向给所有想把孩子送来的贵族说：放心吧，学校很安全。 而真正在其中起到作用的，又能有几成。 三成，还是…两成？ “…抱歉，学生…冒失了…” 陈默压下情绪。 那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自己酝酿这么久，可不是简简单单对某个人发起报复。 “你接着说，我会听。” “……” 陈默调整情绪。 “其实，站在院长的角度，这次演练要比想象中的成功。” “防暴演练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防止突发性的恐袭，而是让大部分白衣学子站起来，面对内在的校园暴力。” “我知道院长想以我为今年的招生形象，去打动一批望而却步的白衣学子，一来能够缓解部分阶级之间矛盾，二来提高人才储备率。” “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来到云来的白衣有多少能够待到毕业，又有多少不被那些贵族们挟持，放弃上升机会？” “我们凭努力换来的学位，又为什么要被别人驱使。” “院长一再强调团结，和集体荣誉，白衣全体都已经自顾不暇了，恨不得倒霉的是别人。” “我想…经此一事后，他们会明白很多，既然别人会利用规则，我们也可以利用法不责众搞拉帮结派，就全当装胆了。” 陈默干脆就是直说。 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法不责众…拉帮结派…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是让一个学生当着自己面说。 感觉很奇妙。 陈默低着头，攥着拳。 他知道这不对，但这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 俄顷 “我从理事会带了些参考资料回来，对你和梦兮的学业方面都有益处，一会儿去我办公室拿。” 朱丽老师说完，离开了。 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问题。 问题绝非出在这个孩子身上。 处理问题就不能处理问题本身，而是要去寻找根源。 学管处本身就是个管教学生，教导学生，服务于学生的地方，绝不是纵容。 自己在其中是否有过失职。 院长当然要考虑更多。 他没觉得陈默说错哪里。 你能让一个快要溺死的人不做挣扎吗。 他又要举杯喝茶，掩饰心中烦乱，倒是茶水见底，看见沉底的茶叶…接着放下杯子。 “我就一句话，我要看见改变，只要你不让校方蒙受损失，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这次事情让你鱼目混珠过去，但难保下次。” “以后要做什么你要和我，和朱丽商量着来，在书院遇到什么难处，解决不了，可以来问。” “还有，不要把洛依依那几个小崽子拉上，到时候小孩子之间的问题闹成大人之间的问题，你哭都没处哭去。” 院长苦口婆心说着。 陈默攥着的手总算是松开。 “这么说院长不追究我了？” 院长不太乐意回。 让一个小孩纠正自己，本身就是让人难堪的事。 “啊，滚吧，去把你那个学习会搞起来，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 “是！” 陈默恭敬一礼后，转身离开。 “慢着…” “嗯？” “…没事，滚吧滚吧。” 院长欲言又止。 本意是想告诉陈默，有人在关注他，最终还是打消。 因为看那人的意思，是把陈默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 还是不要给没把握的期望了。 第74章 无面者联盟 陈默滚出德育楼。 怀里抱了一箩筐。 里面装着理事会近几年所记载国际案例，全都是真实有效的活例子。 …… “你们…？” “不会是来欢迎我的吧？” 这才刚下楼，就被人给堵了。 目测有个二十多号人，身穿不同学年颜色的制服。 个个面露凶狠，看上去似要把陈默生吞活剥。 “我呸！” “你怎么不死在医院。” “知道…知道我们替你受多少罪吗？！” 陈默听了差点笑出来。 “我还差点让人给车创死呢，你怎么不说我受多少罪，闪一边去吧，没空和你们闹。” “谁跟你闹了！？” 在他们眼中，陈默本就是个素质极差，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愤青。 “你往哪儿走，你过得去吗你。” 俗话说是好狗不挡道。 对面就是仗着人多，硬挡着陈默去路。 陈默绕道无果后，笑骂：“你们傻不傻逼啊，真小学生啊。” “我们动不了你，恶心恶心你还不行吗，今儿还就告诉你，你哪里也去不成！” “我觉得你们还是离开的好，知道我回来的不止你们这一伙人。” 陈默好言相劝。 “那你叫人啊，我等你叫，就算来了也白搭。” 来前早有人做过功课。 陈默这小团体压根就不超过七个人，来了该被堵也还是被堵。 “哦，来了来了，看来不用我叫了，阵仗不小啊。”陈默抬手搭棚，做远眺状。 踏踏踏—— 只听阵仗就近似百人行军。 踢踏声愈来愈近，引得人心躁动。 二十余人纷纷侧目望去。 骤然间，皆是惊惧难掩！ 乌泱泱一大群人正在朝这边靠近，目测是只不下百人的队伍。 站在窗前的院长，正在静静目睹这一刻。 那些毫无秩序可言的白衣们集结起来，朝着同一个人而去。 一个庞大的团体形成，就必然需要一只能够带领去向的头狼。 而在榜前十的白衣，只有一位。 “我就说会来人吧，你们非不听，这下好了吧，路都被堵死了。” “你…你叫的人？” “没啊，没叫啊。”陈默无辜。 “那他们怎么来的，你肯定叫人了对不对！？” “不是，咱们现在有必要纠结这个吗” “你说当一群压抑到极限的人得到释放后，还会忘掉释放时的快感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微笑，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不瞒你说，快意恩仇，真是爽的要命啊！” “你你…啊啊——” 有人被这个眼神唤醒恐惧。 那个出现在梦里的疯子。 “老大” 豪远道了一声，又斜眼一观其余几个无关人员。 “知道你出院，怕有人来堵着，就带人过来看看。” 豪远递前一步，接过档案盒。 “你们是…？” “嗷嗷…我我们也是来接陈默的，哈哈哈…” “见你们来，我就放心了！” 这伙人一时笑比哭还难看。 被这么多人盯着，让人脊背发毛。 “走吧，事路上再说，我和这家伙聊的很开心，他…很幽默。” 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拍拍他肩膀。 二十余人全都是定在当场。 只等这群人乌泱泱来，又乌泱泱离开，望去是大排长龙，浩浩荡荡，出尽风头。 “剩下几个呢？” 陈默问。 “都在各忙各的，你没回来，学习会就没开，不是让我们各自行动吗。” “忘忘组了个叫什么…无面者联盟…” 陈默步伐微顿，“什么？” “无面者联盟啊。” “怎么了？” “咋取这名？” “他说无面者只收志同道合的计算机高端人才，也不露脸，不少高学年白衣师哥师姐们都有兴趣参与。” 无面者…无面者。 陈默是越听越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前世也有一个叫无面者联盟。 里面同样聚集了大量对计算机有研究的高端人才。 在日常中，你可以称呼他们是程序员，开发者，it人士，而带上面具，自发性朝着骇客发起攻击，协助警方向匪徒窝点发起破获时，他们则是被称作「白客」 只是那个无面者联盟不是要很多年以后才会组织起来吗。 怎么这么快就… 陈默丝毫不用去怀疑云来的人才储备，其中有多少人选择像梦兮这样隐藏起来，保护自己。 要是这群白衣不留余力的和那群贵族分个雌雄，十年寒窗，比所有人都更能吃苦，更能发觉，是他们的最大优势。 第75章 独立宣言「2」 “用鼻子呼吸，别用嘴，你这样越跑越累。” “手臂摆起来，跑起来跑起来，加油，还有最后一圈！咬牙坚持住！” “余…余二，我撑不住了…我我腿发软…” “你想以后打架都不能多挨两拳吗，还是想继续回到你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有人累成狗，仍在咬牙坚持。 最激励人的或许不是什么犒劳，而是不想面对那个不如意的自己。 “余…哥，我我可是脑力工作者，有必要跑圈吗…” “你说的…说的好像谁不是脑力工作者一样…” 有人替余二说到。 在云来就算是那群体育部的，也不是傻大憨粗，总有个一技之长。 “…我其实有个问题，陈哥也这么练啊，我听说他把卡车撞下桥了…真的假的…” “你当物理学不存在吗，行了别说了，该提速了。” 操场岸上。 清风拂草地。 看着几十号人绕着操场匀速小跑。 听指挥，听调令，不求速，求同步，锻炼学子们身体素质的同时，训练团队协调性。 “是不是和当初的我们很像，不过当时是被老大催着赶着才跑得下来” “他们体质太差，还有人跑着跑着差点晕过去的，这几天好转不少。” 锻炼体魄打熬精神助长自信。 搞团体不是为的报团取暖，而是互补短板，自身硬，才是真的硬。 “你感慨个毛啊，把我都弄情绪上了。” 说着，陈默掏出烟。 大大方方，不做掩饰的在所有人面前搜哈起来。 以前可能还要避一避。 现在嘛。 体格子大了。 就像…兜不住的鸟？ 香烟燃尽，余二那边也结束。 陈默这才带队下场。 就见四仰八叉躺倒一大批。 瞅见陈默来了，他们一时情绪复杂，忘了疲惫，皆是坐起身。 “老大！？” 余二激动之时，乘势就要拥上来，给一个汗臭味儿的拥抱。 陈默嫌弃的给他推开。 “一边去，刚怎么没带队护驾啊，飘了是不是。” 兴师问罪。 “还没人家耗子懂事儿。” “我我这不是在带队脱不开身嘛，再说耗子带那么多人去还怕什么。” 余二摸着后脑勺。 “行了，时间有限，把能来的人都叫来，我有几句话要说。” “嗷。” 一则信息飞出，便有学子陆陆续续朝操场涌入。 田不忘和熊武相继到场，向陈默投来慰问。 陈默独自上到高台，掐着时间，扫了眼场下。 人还是少啊。 目测总共不到三百人，这还可能是四个学年的总和。 人家一个副会长，一个学年的话语权，管着就不下四百号人。 “差不多了，没到的就不等了。” 他抬手压声。 揽下所有目光—— “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从开学第一天我就做过介绍，我骂他们是群煞笔是因为真的很煞笔，当然我也是煞笔。” 陈默一直都认为在做一件不可能的蠢事儿。 反正要傻大家一起傻，不能自己一个沦为纸张。 “可能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会太好，让各位心中有过丑化，更不乏有在后面蛐蛐蝈蝈我的。” 有人悄悄低头。 “但这没什么，我有时候也这样反正又不是圣人，只希望经历防暴演练后，大家能意识到何为「命运共同体」 就像当时匪徒逼问：谁是陈默一样。他们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要觉得你是，那就是，从来不存在正解。” 陈默身穿象征一学年身份的青色制服，内搭一件白色审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着放浪不羁。 在台前来回走动着，说话掷地有声。 明明那身制服在整个学院内就已经代表着最低身份，偏偏在这个男生身上，散发着别样魅力。 “因为今天刚出院，很多事我个人也不清楚，只了解到部分” “承蒙师兄师姐同窗们看得起陈默，其实只要能来，那么道理大家也都想明白，人要不是被逼的太急，谁不想踏踏实实图个本分？” “我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院长对这次演练的成果很看好，并给予表扬。” 白衣们听懂暗话，一片骚动。 意思说，他们扮成匪徒斗殴的事，院方没有追责咯？ 第76章 当人当狗啊 本来就算是追责下来，他们也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 经陈默一说，更是喜出望外。 陈默再次抬手压声—— 洛依依站在刚刚陈默站过的岸上，旁边跟着的是零女仆。 大小姐静静看着，总算觉得陈默帅上一回，话语捋着风声，都能传到这里。 …… 陈默：“但是，我们还很弱小，也享受不到像贵族那样的资源，选择一条道走到黑，还是选边站，最好考虑清楚” “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团队，我不希望听到第二种声音。只要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有些秘密我会选择烂在肚子里。 可要是吃里扒外，那么抱歉，师兄师姐也不行，高低要碰一碰。” “前话就说这么多，有异议的可以离场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陈默也绝不搞孤立那套。” 陈默给出时间。 场下传来很小议论声。 这是个站队问题。 要么选择白衣阵营日子苦点，要么选择当贵族的狗有肉但必须趴着吃。 没有中立第三选项。 很简单，要么出现在这场斗争中的餐桌上，要么就是出现在菜单上。 陈默看看时间。 “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吗？” “……陈老大，我有个问题。” 站出来说话的是位女生。 她以前还是陈默的粉丝。 “说。” “我们会得到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陈默思来想去，道： “你们会得到三样东西，三样东西会在不同阶段分发，四年完全兑现。” 配合着话语，他伸出手指，“金钱。自由。权利。” …… 心脏在狂跳。 血液在沸腾。 这句话在疯狂冲撞人的神经。 金钱，自由，权利。 陈默没把这三样东西标准化，只是以概念的方式传递向他们。 他们也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每一样都充满诱惑力。 “你们可以获得和付出成正比的报酬，不用再去捡子弹壳，干兼职，接受施舍。 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做想做的事，像这种好天气睡会儿懒觉也没关系。 更能得到身为云来学生的权利。” 暂无响应。 有人激动的是说不出话。 有人给了自己两巴掌。 “你在捉弄我们是不是？！” 他们宁愿相信这是假话。 “是啊，我就是捉弄你们，就看愿不愿意上这当咯。要么不信干干净净走人，信了，就永远别质疑。” 陈默玻璃心，和他们犟嘴。 看的学子们不知道怎么判断。 “静一静，我有话说” 余二扯着几个人，登上台。 “其实…我们几个已经能入编制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不似炫耀： “毕业后可以直接去两大系统，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在这种环节上卡着，咱们几个当时可没想这些，就是为争口气。” “是吧老大。” 陈默只是点点头。 他可不想这几个毕业后去两大系统工作，那只是个退路。 自己带个四年的班底，怎么能给别人做嫁衣呢。 “那咱们能做什么？” 有人质疑自己能力。 觉得完全配不上那些回报。 陈默接过话来。 “除学习部外，我会让人创建其他社团和外界联系。自信点，各位都是天才，只是老天不长眼，我这有的是地方让你们一展鸿鹄。” “……” 在无数个动摇中。 终于有人发声。 “好！我答应，以后就跟你混了。但我是三学年的，我可不叫你哥。” 这是身为师哥的最后颜面。 完全背离前两年的生存之道。 “我答应。” “我也答应。” “我我是一学年的，可以问陈哥要私信吗，我是你粉丝！” “我也要我也要！” 洛依依：…… 已经想象到陈默腐败后，左拥右抱的画面。 第77章 洛大小姐大胜利 面对这股热情，陈默很是盛情难却啊。 才刚有动作，就感觉后背发凉，给蜘蛛感应弄出来了。 感受到目光，看去。 老冤家了。 洛依依挎着零脖子，拇指划过她喉咙，做了个抹脖动作。 零很配合，歪着脑袋，一脸死相。 主仆二人是在演双簧吗。 “我去了…” 陈默是很想享受被追捧的感觉，但不想享受被追杀的感觉。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洛依依是恋爱脑。 “怎么了陈老大？” “嗷…我我忘带手机了，抱歉啊，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陈默不失风度的婉拒，接着又道： “既然大家都答应了，我也就可以说说后话…” “既然是搞团体的，以后就不能再老大来，老大去的，这就有些带黑色的意思。” “以后直接管我叫社长吧，你们都算是预备社员。” 这句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007当然听不进去。 要不怎么能够体现出特殊性？ 叫老大的人多了，自己的存在感反而还会被削弱。 “走，我也过去讲两句。” 洛依依露齿一笑。 大张旗鼓的来了。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说是防暴演练时，有个女魔头拿人当人肉活靶。 行事作风见了也觉泼辣。 此人酷似那女悍匪。 而认识洛依依的，更是拽着人让出道来。 此人龙兴千金…断不能招惹。 倒是陪同她上来的女仆。 真是漂亮的不似真物。 刚要上台讲两句，陈默就拽住她，“干嘛呢，抢风头啊。” “我来给你送定心丸啊。” “是定心丸还是救心丸？” “我不管，我是财务部长，你一边去。”说着开始挤兑陈默。 在众人眼里，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在一条窄窄的台阶上挤来挤去。 最后大小姐一个蛮牛冲撞！ 陈默直接被撞去圈外。 看得力量指绝对大于卡车。 “行吧，你说你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洛依依站到台中央。 她想了个很直接的开场白。 在浅浅的微笑过后，抬手，闭上一只眼睛，比了个动作，“磅~”模拟着声音就冲着众人开了一枪。 有人心脏像被开了一枪，觉得这个好看的少女活泼可爱，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哎哎，她就是洛依依吗，没你们传闻中那么张扬跋扈嘛。” 末尾学子小声歪歪一句，拽了拽旁边舍友。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舍友好像跟遇见鬼一样的，最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幸亏…幸亏是队友” 当时，每一次这样的动作后都会发出枪响，准确无误打中贵族学子头顶的参照物。 还和人玩石头剪刀布，要是输了就后退，靶子越远，失误率越高。 他们可亲眼目睹了全程。 而这样的开场白，比什么话语都更有效。 “我洛依依，嗯…现担任财务部部长和外联部部长” 女孩嗓音清脆悦耳，气质优雅从容，这种场合对她来说，简直是游刃有余。 “我这个财务部可能会很大，大到能够直接影响所有部团的经费，账也从我这儿过” “外联部呢，还是一样的，我会优先选择和龙兴合作，以确保经费源源不断。” 她说这话时，时不时注视着陈默。 陈默感觉被卡脖子了，其实他并不太想依靠龙兴，搞得好像…搞得好像自己没实力一样。 场下好一片哇喔声。 一来就绑上龙兴了？ 所以金钱的问题就已经找到渠道？ 陈默吃软饭业务这么强早说啊，早说就用不着这么担心未来了。 “我这两个社团招人，要的可能还不少，有兴趣的可以来找我，等有了钱，有足够业务能力，就不用看别人脸色。” 一听，有人争相报名！ 部长是个美少女，总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可惜这个美少女拒绝了。 “我只招收女部员，男生就别掺和，除非你把多余的部分给剪掉。” 洛依依龇牙咧嘴，比着螃蟹手，咔嚓咔嚓。 男生们望而却步。 遭了，女部员被吸纳了。 女生们也很乐意。 在财务和外联建设方面，女生与生俱来的细腻和亲和力就完全能够胜任。 更何况云来的女生，就不见得颜值有多差的。 洛依依发言结束。 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限制了异性之间不必要的接触。 为龙兴提早做好人才储备。 还真是洛大小姐大胜利！ 第78章 未了之事 感觉自己这个社长当的像个傀儡，还没开始就要被架空了。 陈默开始赶人。 “好了，散场吧，明天我去取社团申请表，有意向的可以来找我。” “等等！” “我有话要说！” 余二一手撑天，突然大吼到！ 他冲上台前。 看上去很是为难。 “今天大家都在，就帮忙做个见证！” “啥？”陈默狐疑。 谁知余二看向豪远，冲他疯狂挥手。 豪远就像看不到他一样。 都说不要啦。 “你快上来呀，婆婆妈妈的。” “咋了，你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陈默问。 昔日的好基友差点因为一个女人感情破裂。 有人在演，有人却当了真。 “老大，各位，我当时比较楞，做了些过线的事，还说了不少过分的话…哥们是哥们，女人是女人，差点给这货干死…” “你还较真儿干嘛呢，我都说过去了，那件事不怪你。” 陈默愣了半拍。 这…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在说自己呢？ 自己当时可是把洛依依都给卖了，不也过线了吗？ 想到这里，陈默上前劝阻，“多大点事儿啊，大家都是哥们，一个宿舍一个妈…磕磕碰碰正常的很…你你搞这些可就有些生分了哈。” “不，老大，不能说仗着关系好就算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余二不是那种混账。” “我踏马求你别说了。”陈默急了，急了急了，他真急了。 “让他说。” 洛依依紧随其后。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陈默还欠自己一个解释，一个道歉呢。 同窗们虽是听的一头雾水，但吃瓜本质没变。 牵扯上女人和兄弟情的爱恨情仇，就能嗑一捧瓜子。 余二胯姿扎好马步，中气十足道“来，给我一拳！就当翻篇儿了，咱俩还做哥们，还睡一张床！” 说着还猛拍几下胸膛。 陈默真想给他两拳哦。 真是无形之刃啊。 豪远推辞。 “别了吧，没听过这种要求的，打人也容易震伤手腕。” “你只管来！” “要不然我晚上都睡不舒坦！” 听着男儿热血方刚的发言。 这些吃瓜群众们更是久违的热血起来！ 这个团体能处，没有那种压抑感，和等级差。 慢慢有个呼声响应。 “打出来…” “打出来…” “打出来啊！” “打出来啊wc！” 豪远也是被气氛感染。 “我真打了。” “你打。” “打了不许急眼。” “急眼就是你养的。” “好嘞。” 豪远朝着手心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原地小跳，气势瞬间攀升！ 砰砰砰！ 他身形一瞬，脚下木板连响三声！ 余二见罢，闭上眼睛！ 准备挨下这势如狂澜的一击！ “猴子偷桃！” 豪远直接使出下九流阴招。 正好破了余二的马步。 男生们觉得下体一凉，菊花一紧，真是卑鄙。 女生们捂脸。 零女仆正在刷新数据库。 洛依依是直接无语死。 男生能不能这么无聊，手段这么龌龊。 余二破防了，跪在地上，“阿米诺斯…” 他捂着裆，刚刚软肋被人拿捏了。 “哎，你说不能急眼的，谁急眼就谁养的。” 这时，远方哨声传来—— 第79章 忙，忙点好。 是一伙肩戴袖章的风纪委员们。 不是邓毅带队。 来人居然是…梦兮？ “梦兮？” 洛依依跳下台去，几步上前就将其搂住。 “我以为你不来呢。” 梦兮弱弱开口： “…委员会那边有事…需要我帮忙，我有些走不开，所以来晚了” “而且…” 她轻轻凑到洛依依耳边： “来的人好像有点多…我不太敢，想着要不要晚点来。” 两闺蜜鬼头鬼脑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还偷笑。 “那这些风纪委员是…” “他们说要来镇场子，怕我来了没有话语权，就跟来了…” “嗷嗷嗷，我明白了。” 身为朱丽老师身边的大红人。 两个月时间，为学管处鞍前马后。 许多从学管处下发的提案，梦兮会亲自到场指挥调动人员和资源。 今天来得晚，还是替朱丽老师监考一场风纪委员中期评估，重要性关乎以后上升空间。 甚至流传出，宁可得罪大队，不能得罪梦小书记，后果是无情的痛殴。 很庆幸的事，梦小书记性格很好，不会和人起争执，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见陈默过来，小姑娘很有礼貌，“恭喜班长出院，我来晚了。” 陈默揉揉她脑袋瓜，笑问： “上去讲两句吗？” “我…”犹豫之中。 换做以前，可能会逃避，但如今，事情处理的多了，就会发现，好像没有自己处理不来的事。 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好。” 答应一声后，独自上台。 洛依依很欣慰，快要跑出眼泪。 当初那个总是藏在别人身后的小姑娘哪儿去了。 “你看见了吗陈默，她做到了。” “……你够了洛依依。” 自己只是把兄弟当儿子，她是真把闺蜜当闺女啊。 白衣们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模糊。 记得是有一个总是戴着顶大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小个子女孩。 以为是哪个初中部误闯进来的。 “安静，安静。” 有风纪委员组织场面。 在片刻安静后。 “我叫梦兮…是学习会部员，现在在学管处当朱丽老师的书记。时不时配合一下委员会落实工作。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可以求助委员会，我们会成为最可靠的保障。” 兜帽下，青丝鼓动间，可见小嘴开合，唇红齿白，有种隐匿下的美感，配合不急不缓的话语，正如涓涓细流敲打心石，沁人心扉。 不少人是翻涌起对小动物的保护欲。 可只要回味刚刚话中意思。 虽轻，但重。 朱丽老师身边的小书记，不就是当接班人培养吗。 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 “当然，大家尽量还是不要和人起争执了，实在化解不了我可以介入沟通沟通。” 同窗们大彻大悟。 社长又靠上女人了。 这也是门技术不是。 一番发言结束。 梦兮安抚忐忑的心。 向小伙伴们递来一个眼神。 她做到了。 “好了，散了吧各位，记住今天的话，可不要忘了。” 陈默招呼着，驱散人群。 “以后你们背后就由梦书记和洛部长罩着，好日子在后头呢。” 洛依依翻他一个白眼。 这么快就当上甩手掌柜了？ 人群很快散开。 直接进入内部人员之间的交涉。 “今晚相约八点，谁有空，谁没空啊。” 以前这句话一说，几乎是随叫随到。 “…我一会儿还要和朱老师出去，可能…去不了。” 梦兮说。 没关系，孩子能得到更好的培养是好事。 陈默看向其余人。 “我…我好像也没空，我要陪我女朋…” “哎你滚吧。” 陈默直接打断豪远的话。 “我们编写了一条很牛逼的代码，今晚还要持续开发，我可不能拖后腿。” 科技宅的执迷不悟。 为社团做贡献，没啥好说的。 “那你呢，你也有事啊？” “哈哈哈…还真有…” “你也滚吧。” 在挨个询问过后，只能看向洛依依。 “你觉得我很闲吗？” 洛大小姐可以说非常忙。 她称得上整个社团大后方。 大后方永远都不会闲着。 陈默无语，难得能够出院。 搞得就好像只有自己是个闲人。 “老大，你要不先备考吧，季考也没几天了。” “我还好，散了吧散了吧，我自己忙我的。” 小伙伴们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送送我？” 陈默不想挣扎什么。 估计该来的还是会来。 “走吧，就送你一程。” 洛依依背着小手，走在前面，步伐有些跳脱啊，看起来心情大好。 “我其实不想你…” “不想什么，嫌我管太多了？” 洛依依转过身，逼近了几步，踮着脚尖凶道： “好啊，你以为我像梦兮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还是以为我是天使投资人？” “要用我的时候，又是管社团经费，财务支出，账目核对；又要接管那个半死不活的外联部，去凑，去想，现在你知道赶我走了？” 被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第80章 批判与自我批判 洛依依其实都说的在理。 她在不断往陈默身上投资，押注。 其实这是场很有风险的投资。 谁让这位大小姐就是要当这个投资人呢，所以，她今天站出来了，第一时间解决掉那些白衣们心中的顾虑。 雪从那天开始就下着。 到今天也总算停了。 雪景是美，见多了也觉得烦。 “防暴演练你也办了。” “白衣们你也整合了。” “终于是向着预期迈向正轨。” “公事儿已了，现在就差咱俩的私事儿了？” 她停下脚步。 回首望去。 “你不想当混账吧？” 余二货都敢承认错误，自己这个当老大的又凭什么不敢？ 况且早在那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坦白一切。 “你那份服装设计的策划书，是我通过豪远流出去的…我利用了你的真心，但没有告诉你缘由…并非是我不信你，是我的问题。” “嗯…”洛依依听后，也只是释然一笑。 笑中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早就知道真相。 只是在那之前，她没有那个勇气。 只是今天… 余二为什么要站出来，把一些让人想起来不舒服的话说出来。 这事你不说，我不提，藏一辈子，这不好吗？ 不好吗。 这不好。 余二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和豪远不生芥蒂，不生嫌隙的继续当朋友。 如果把事慢下来，将来再起争执，说不定会旧事重提，把一时气话说的刻薄。 气是一时的，而伤人的话能驻扎人心。 洛依依知道，自己和陈默性格本来就相冲，将来或许会吵很多架，很多很多。 但有矛盾，不解决，不面对，就是一种逃避态度。 追逐太久，所以不想逃避。 陈默心一横，后退几步，一撩衣袍，鼓得上衣一作响，“来！”跨腿扎了个马步！ 这一声“来”喊的豪气干云。 洛依依在呆愣一两秒后，一扫阴霾，嘴角疯狂上扬。 “真的？” “不许偷桃。”打了个预防针。 “不偷。” 她可是高素质女孩。 洛依依结下绑着马尾的发带，绑在手上，那头秀发顿时是随风而舞。 也是后退几步，想接一段助跑。 右胳膊抡啊抡的。 ———— “这是…” 有学子朝这边看来。 离得稍远，要很努力才能看清。 “好像是洛家的千金…和…陈默？” “他俩要干嘛？” 不明所以啊。 ———— 洛依依原地跳动。 她当然有做体能训练，维持在一个健康匀称的体态。 她压低身，做冲刺状。 “准备好了？” “来！” 话音方落，洛大小姐弹射起步，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脚印。 噗噗噗噗，越来越近。 又在半米之距猛然制动！ 学着拳击手那样，蓄力一拳轰出！ 噗！！！ 学子们看呆了。 这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吗… 陈默直接飞起来了！ 是被对方一拳干飞的。 最后一脸栽在雪地里。 “我眼睛花了吧…陈默让一女的干飞了？” “他俩不是处挺好吗？” 总的来说，他俩就是关系处太好。 陈默大脑只是片刻宕机。 侧脸火辣辣疼。 感觉肿了。 嘴里是一股子血腥味。 那一拳的情绪，他应该能感受到。 他晃了晃脑袋，还是站不起来，坐在地上，抬眼看向洛依依。 洛大小姐小脸潮红。 肉眼可见嘴里吐出大口热气，身体都快站不直。 膝盖夹裙腰。 最终忍受不住，身形萎遁下来。 眼中带着倔强和迷离，看来时更是多情处处。 ？ 陈默大脑一下想到什么。 子环佩戴者攻击母环佩戴者，会给予惩罚。 而陈默所设置的惩罚，一直默认的是… 蝉鸣？！ 陈默起身稳了稳。 凑到近前。 “里魔事吧…卧槽？” 这才听出，说话都秃噜了。 大小姐捂嘴笑，接着又是一阵刺激，逼得她咬牙忍耐，神似猫咪炸毛。 脸也越来越红。 身体绷成一条直线，轻微颤抖。 陈默终止了惩罚。 “还能动吗？” 还好，洛依依还听的出是人话。 “你说呢，腿软的都没力气了…衣服借我一下。” “又没忍住？” “忍得住个屁…” 洛依依轻轻靠了过来，呢喃着啐骂一句。 “为什么没提醒我？” 香风阵阵，软玉入怀，女孩拥护着对方，声音有些脱力。 “因为我也觉得我有错。” “惩罚你，也是惩罚我。” …… 陈默回应着搂紧她，想了想： “你的那份服装设计稿还能接着用…我知道那是你的心血，所以当时就…删减了一些…” 洛依依已经失去回应能力。 感受着体温和心跳，温暖和柔情。 积雪随着春来总会融化。 本卷完 第81章 总结『终』 鹅鹅鹅，总结篇。 是总结剧情，还是什么？ 当然是水字啊！还能是什么。 给我个起第四卷的时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剧情从第一卷，到现在的第三卷，用时半年多，能看到现在的真佩服各位赤石的能力。 喜欢你们的不挑食。 鹅鹅鹅。 其实咱也是第一次碰都市文，以前去过很多平台尝试不同的类型，就是想都尝试一遍，所以下一本可能要写，也会避开都市，但我如果继续写都市就能躺平领低保，成为一个打水货。 (?˙▽˙?) 这章就不讲剧情了，讲作者扑街史。 和很多作者一样，是个扑街大王，在写作这条路上迷茫着。 兔飘零半生。 最开始写文的时候就在起d写的希尔薇，最后净网，落得个封杀的下场，那个时候还未成鲶来着，不过也提起了兴趣。 后来在起d坟场待了几年，自己也还很生涩，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又太少签约被拒，一直单机，还犯了大多数作者都会有的毛病： 没点b数 就是点开别人排行榜上的书的时候，看着看着，居然敢生出：欸，不如我。的这种想法。 带着这种错误我一直这样去写，后来我遇见了人生中第一个责编。 是人家z横的。 他人很好，帮我审稿，帮我指出错误，我俩也谈了很久很久。 他可能是发现一些问题，就问我：你为什么要写网文？ 我说因为喜欢。 这估计是大多数人的回答。 他跟我说，喜欢可以当做兴趣来写，就不用让他来审文了。 他更希望我是为了钱去写。 我喜欢写文这没错，但我不是天天喜欢，我可能今天写两千，明天写一百，甚至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写。 而且小说越到后面，就越难打起精神，五十万后人就有些麻木，完全没了刚开文时的激情。 我的喜欢也达不到字数4000甚至6000这个门槛，所以我的喜欢一文不值，这小说也一文不值。 他跟我说，不要觉得榜上挂着的书不行，它们都有自己该有的价值，而那些作者展现了这些价值，待在榜上有待在榜上的道理。 我那个时候听了也只算是懵懵懂懂。 希望以后有兴趣码字的作者能听进去一些。 他最后给我拒稿了。 z横不适合我。 我也没在起d了。 后来我去了各种平台，扑了几本，就从小平台开始。 在前两年，去了快d。 那是个对话为主，旁白为辅的平台，不大不小，签y门槛低，适合拿来练自己对话跳戏的毛病。 后来我第一本就签了，也是第一本签上。 成绩当然很差，也很有毛病，但我这么差也能得到一个月六百的稿费欸。 接着第二本，依旧一般般，但比上一本强。 当我开第三本，来到我这个二次元最熟悉的领域：异世界奇幻流，感觉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文风。 那本果然是飞了，成绩很好。 后来我就没开第四本，我要离开了。 自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类型，偏轻小说，二次元。 所以就在c元姬，c猬猫，菠萝包里面，选了b萝包。 因为前两个比较偏向同人文，我不是很想写，菠萝包挺适合我。 个屁。 谁知道都等我签上了，才发觉，嗯！？我的身边怎么不是百合，就是男变女，凤傲天？ 这和我想的二次元不对啊，关键是男主文会扑很惨。 而我写的是玄幻灵异，相当于是男生勿入女厕所，处境很尴尬。 不过我的责编跟我说，让我继续写，我满足推荐条件。 我就写啊写，终于。 我的书达标上架，开启章节付费，玄榜第四，那本书我很喜欢，一些同僚也觉得它更适合我。 那本完结后，我开始构思下一本。 异世界，都市异能，书穿，灵异玄幻我都写过了，在想写的类型中有末世题材，魔王勇者。 或者符合菠萝包文风的千金小姐。 没错，我选择了千金。 在被朋友推荐后，说我可以去西红柿发展发展，于是乎，我去了番茄。 一本叫做「重生：名字太长」 这书坎坷最多。 新来的客官可能不知道我被封杀的那段时间。 十四个章节大改。 后来我就很少搞那种不正能量的。 一部分小伙伴问我q点是哪本。 那本因为已经上架了，为了数据，暂时还不能说。 当时我被封了一个多星期，正难受呢，一个责编找了我。 是q点来的，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最开始就是想签那里，但是没成功，混了那么多年才等到这天。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进入备稿双开状态。 这本重生文放出来后数据大砍，而另一本却是高过预期值。 后来我就停掉了这本，只时不时更一下。 因为双开是很累，选择一个对我可能更好，更能创造收益的。 实话实话，就在更防暴演练时，也想过跑路。 在番茄跑路的事很正常，十几万二十几万看着看着作者不见了一堆。 我就算跑了，留下个江湖再见也没什么。 可我还有好几个群。 我的读者确实可爱，女的可爱，男的不可爱，男娘蛮可爱。 评论也有让我不要断更，不要不更，居然说做梦都梦见了。 想了想，最起码要把目前这一大部分写完，不想以后群里有人说我太监烂屁股。 ——来自一个小作者的自述。 好好好，开始问必答环节。 谁是女主？ 如下：洛依依，梦兮，苏月影，柯欣蕊。 柯欣蕊可能不太明显，但就像第一季的洛依依一样，不明显是因为她在排队。 是后宫还是伪后宫？ 伪，是不是纯爱不知道，但我会尽量给个圆满。 结局怎么样，虐不虐？ 过程不知道。 谁天生爱吃刀子，确实虐情能抬高作品水平，但史放了糖就变甜了？看小说不就是为了低质量快乐吗，我不喜欢结局不圆满，不喜欢，我喜欢大团圆。 最后的最后： 重要的脑子还是交给我吧！ 尽量在大结局那天还回去！ 「脑子寄存处」 广告，广告 ＼(`Δ’)／ 第1章 荆棘与玫瑰 “荆棘玫瑰，088胜！” 看着眼前被揍得不省人事的对手。 陈默傲然而立，转身走下赛场。 拥护他的，也只能有一种声音。 和很多游戏一样，当两者实力悬殊，追求的就不再是『输赢』而是华而不实，也就是俗称的乱秀。 不管实不实用，先秀一波，让观众看爽了再说。 陈默一路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刚回临时公会，精英打扮的高桥高管理，匆匆忙忙而来，激动道： “翻了翻了！三十二倍呀！足足三十二倍！” “只要再赢一场，就十连满贯了！” “高管理，你可是精英人士，三十二倍也就那样，还没开赌盘挣得多。” 陈默擦着汗，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水，很是淡定。 “我这是为钱激动吗？” “我这是看到了潜力！” “你老实和我说，你当下感觉，还能赢到什么程度？” 陈默不假思索。 要想恢复前世那样，估计还要再吃好几年干饭。 这你死我活的角斗场，想要一直赢下去更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前面也都遇见好几个不要命的。 “…保守估计的话…我想想，大概能稳定在二十名左右吧。” 这个区域内就不允许乱秀了。 和打自由搏击一样，越是后面就越求稳，已经不追求观赏性，可能来来回回要试探一两个回合，没有把握不会做出实质性进攻。 “你…你确定能稳进前二十？” 高桥异常亢奋！ 听到天大的好消息。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能够一路乱杀，身价狂翻，简直赚麻了呀。 “保守估计，保守估计，具体的我也拿不准。” “行，等你进前五十，我把你引荐给会长，给你弄一份保险，要你哪天死了，我帮你领。” 。。。 陈默知道是这样的。 只是听上去差点意思。 在所有大区的死士都这样。 排在五十名开外，说明你的价值还有待开发，只能是在公会挂名，死了也就死了，拿到很少一笔补偿。 而五十名内，就能正式入会，谈条件，死后还能接着享福，纸钱烧到爽。 不提还好，一提陈默满腔疑惑，“我们公会真有会长吗，好像就没见过。人家其他公会的会长时不时拉帮结派去灭灭别人的公会，涨涨自己知名度什么的，咱们不需要立立场子吗。” 偏偏疑点就在这里。 目前还没有任何公会来招惹『荆棘玫瑰』 高桥笑中意味深长，挎着陈默肩膀，倚着他，往他杯中倒酒： “有啊，当然有，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嘁……” 吨吨吨。 三口干完。 『冰火毒蛇』呈蓝色的超级烈酒。 看得旁桌独眼壮汉『比特』竖拇指，赞叹着也是凑过来。 “不是…好酒量啊，三口干，我还以为你不会喝酒呢。” “……”他哪里有什么好酒量，梦兮都喝不过。要知道这酒这么烫，他就不牛逼了。 一口微醺，两口懵逼，第三口的时候都有些迷糊了。 “有的话呢，其实不应该现在跟你讲，但你这都喝醉了，醒来还记得多少，就全看运气。” 比特在侧旁听，点头赞同。 他是五十名以内的高级死士，所以并不需要回避，一些内情他也都知道。 陈默强作精神。 “公会名叫『荆棘玫瑰』你或许没听过，外界也很少人会知道，我们也不学习别的公会哗众取宠。” “我们不缺资源，更不需要知名度，知道因为什么吗？” “…你别问答了行吗。” “因为我们本来就有靠山啊，傻小子。”比特拍打陈默肩膀，试图让他清醒一些，不要错过重要部分。 “…靠山…”迷迷糊糊，“什么靠山？” “我们除了干点地下产业，开开赌盘外，死士唯一不变的，就是听从命令，去杀人。杀的还是一些大人物。” 他神神秘秘说完，再看陈默。 陈默趴在桌上，意识不算清醒，但思维还能缓慢运转。 杀大人物。 不愁资源。 荆棘玫瑰的会长就也一定是依附权贵的大人物… 比特把脸凑过来，开口就是老油条，“关键我们会长还是个女的，哈哈哈哈~我们都是她藤蔓上的刺儿，你知道吗？所以公会名字应该念荆棘。玫瑰。” “多嘴，谁让你说这些的？”高桥呵斥。 “反正他不都要醉了嘛，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算了，给他抬进去…这小子有些缺钙啊，怎么还流口水？” “他那是脸让人给打肿了。” “谁这么厉害，把他打…” 陈默抱着残念断片了。 第2章 真正的猎马人常以…卧槽是你亲妈啊? 陈默沿着街道往云来走。 思绪如波涛汹涌。 努力想要冲破酒精的迷雾去想起些什么。 大人物。 不愁资源。 女的。 刚距离四五十步的时候，就见一个高挑女人走出，她一头染的鲜艳亮丽的红发，戴着墨镜，高腰裤配着衬衫勾勒出身材。 长啥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起来骂骂咧咧的，应该是刚和人斗过嘴的样子。 陈默叼着烟嘴，正百无聊赖看着。 他觉得这个女的好生眼熟。 特别是那头飘逸的头发和那个气质。 果然是喝酒误事。 那女的刚来到一辆名贵跑车前，要侧身上车，无意中瞥到正打量着自己的陈默。 先是一滞，接着多云转晴，肉眼可见的露出喜态。 是这家伙。 平时遇不到，没想到今天让我给遇见了。 怎么还抽起烟来了？ 也是，都当嘎嘎了，还在乎抽不抽烟吗。 倒是气质比以前更成熟了。 女的心中评判一番。 陈酿红酒，正褪去青涩变得入口软化，口感圆润， 滋味更甚。 已有可取之道！ “hi，又见面了。” “嗯？” “我们认识？” 果然是客流量多到已经健忘了。 暗中可惜，就算是吃，也是吃人家剩下的，当日应该多加点钱一举拿下的。 “夜总会。二十万。” 提醒一番，她摘下墨镜。 陈默睁大双眼，记忆划过—— 这不是晨子光他姐姐，郑龙葵吗。 就家里搞半导体那个。 当时在夜总会有过一面之缘，差点让这个卑鄙的女人占了便宜。 区区二十万就想要自己清白。 拿洛大小姐当什么了？ 陈默心中吐槽，面儿上丝毫不见拖沓，表现出很像牛郎千人千面的职业精神，“原来是你，不好意思啊那天，家里突然有事。” “家里有事？” “难道不是钱给的不够吗？” “我其实没那么在乎钱，当时是真有事，话说你来学校干嘛。” 可别说是来学习找自己交流感情的，现在自己可是名花有主，不复浪荡咯。 “嗯……因为一些别的事。” “说起来…你好像是子光的同学？你们熟吗？” 陈默挑眉，“熟啊，有过交流，他清晰记得我，我也记得他，喊我名字的时候总会…一往情深？” “那就好，其实我来还是因为前阵子防暴演练的事…自从那天后，那孩子精神像是受到打击，身上还有淤青……王院长又不肯做出正面解释…” “我想知道，子光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人威胁，遭到校园暴力了？” 陈默板着张脸，静默道：“你这可不兴乱说啊，有损我国府云来的名声。” “啊…抱歉，我只是太心急了” 郑龙葵露出女儿颜色，暗中送来秋波，换做别的小青年可能就落网了。 “都这个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以后还请多照顾照顾子光。” 陈默还想着怎么婉拒。 就听一个情到深处的声音传来！ “陈默！！！” “劳资杀了你！！！” 满腔戾气宣泄而出。 杀他马了，陈默都觉得味儿冲。 正愁谁这么深情款款叫自己名字。 一看，是他的光儿。 郑龙葵捂着嘴，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你敢动我妈一下，我拼着退学也要宰了你！！！” “啥！！？” 陈默瞬间就精神了。 第3章 教育 晨子光刚出办公室。 被院长狠狠做了顿思想教育。 其实遭到不幸的时候，就应该往好处想想。 自己不是最惨的对不对？ 人家二学年三学年的一部分现在还没返校呢，自己也没去天台，只是挨了顿大逼斗。 庆幸自己没入学生会。 以自己的逼格，要去也不会去别人社团，而是自己创建一个。 可惜还只是个一年级生，没有这个资历…偏偏陈默还有。 这是最气人的。 他换了几次呼吸： 想开点，还有更糟糕的吗？ 如此想着，就有人急急忙忙而来。 是贵族中的叛徒，黄文近。 这家伙当时狗仗人势，现在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妈…” 晨子光急眼，开口猎马人是吧？ 揪着他衣领还嘴！“你妈！” “不是啊，你妈…你的母亲，在校门口和陈默勾搭上了！” 晨子光提取关键词。 『母亲』 『陈默？』 『勾搭？！』 最不应该碰上的两个人碰面了！ 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但凡慢一点，这书就不用读了。 直接成为班上笑柄吧。 他一把推开二五仔黄文近，冲下楼，眼看路过美术室又折回来拿了把美工刀。 哒哒哒的，刀片弹出。 还真就在校门口成功抓包。 理智崩塌！ 直到那句『你敢动我妈！！！』 陈默本来还把他当小趴菜呢，也是被这句话雷到。 “啥？这你妈？”不是姐弟？ 郑龙葵见自己儿子是带刀来的，只在一息不到间做出选择！ 就这么挺身挡在陈默身前。 “子光！” “不许你这么对你朋友！” 晨子光双手握刀，因情绪激动而颤抖，想要走位生吃陈默，“你你你老妖婆！你闪开！我今天就要剁了他！” “你叫我什么？” “老妖婆！” 郑龙葵听罢，怒由心生。 却见一个身形从旁侧一闪，欺身直上，动作之快，只听“啪——”地一声！ 陈默的大嘴巴子就落下。 画风定格在这一年内。 世界都失去颜色。 晨子光意识空如白纸。 目光片刻失神后再次涌上怒意！ “陈默！！！” ——啪！ 另半边脸也挨了一下。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是不是欠教育？”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啪！ “我你…” “我是你副班长。” 陈默顿了一下后又给了他一巴掌。 有的时候，你越心虚，就越要表现的什么都不虚。 晨子光手中的刀等同于无。 每一次举起想要刺下去，都会挨上一记无情的大逼兜。 “陈默。” 郑龙葵反应过来，上前阻止。 “让我来吧，我知道怎么教育…” 郑龙葵面露难色，从小到大，她都没打过晨子光，而且自己儿子怎么熄火了，变得不像以前。 “把刀放下，这不是你该玩的东西” 陈默抬手继续恐吓。 这个晨子光居然敢拿刀对着自己，还真是大胆。 晨子光手臂缓缓放下… 他发现，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连过招的机会都没有。 “不敬父母，还拿刀指着同学，你这么胡闹，让人心寒！” 陈默义愤填膺。 “郑伯母放心，这小子在学校有我罩着，根本不会存在什么校园暴力。” 晨子光小脸通红，茫然地看着他，这人…这人也太出声了吧，合着刚刚的嘴巴子就不算校园暴力了。 反正不管算不算。 看在郑母眼中，心疼归心疼，但好像真的有效。 “子光，你要好好和同学相处，收收你那脾气，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往来…” 郑龙葵取出手帕，温柔擦拭着晨子光的侧脸。 陈默频频点头。 是啊，阿姨说的是。 “多交点像陈默这样的朋友，早回正轨方是大道。” 陈默看着，真是母子情深啊。 可惜自己是个孤儿，感受不到。 虽然是孤儿，但不代表自己就想要冒犯别人的妈妈。 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郑龙葵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不显老态，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不愧是世家太太嗷。 想着，又要给自己点一根，看见熟人朝这边走来。 洛依依怎么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 wc，内个打劳资小报告？ 陈默忙收好烟和火机，上前相迎。 第4章 在外人面前，总要保留他的体面 新社团在创办之前，要忙的还有很多。 不光要统计临时部员的名单，安排职务，还有就是采购各种设备和装潢设计。 这些东西需要自己先开个好头，给人一个方向，等女孩们熟悉后，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但在那之前，要把财务部和外联部弄好。 因为分属不同阵营，所以这两个部团不可能设在学生会那栋大楼里，而是要像学习会一样完全独立出去。 独立到什么程度？ 完全不在陈默掌控内的程度。 创办社团没陈默以前那么麻烦，以前还要绕过学生会，现在直接就等杜雨泽这个副会长走完程序，把空壳给自己，至于杜雨泽怎么去解释，那就是他自己的事。 洛依依笔都要写冒烟了。 等陈默回来后一定要分家。 以后他管他的学习会，自己管自己的财务部和外联部，绝对绝对不会再帮他当私人掌柜。 门在这时被人拉开。 黄文远很没底气的进来。 “请问…额…” “三班的？”洛依依一眼认出。 “对对，我三班的黄文远，和陈默认识一些…” 就是见面不太美好。 “干嘛来的？” “…我来申请入部…” “你走吧，我们只收女生，不收男生，还是说你已经切干净了？” “不不不”慌忙摆手，“我们可以不用部团资源，挂个名就行，也随叫随到。” “你们？嗷…投诚来的啊。” 在这一点上，洛大小姐看得很透。 现在就是站队的时候。 不光白衣要站队，贵族也要站。 洛家在这之中地位可谓举足轻重，和陈默也分派不同阵营，所以黄家兄弟选择依附于自己，而不是归顺于陈默。 “因为上次防暴演练的事，我们哥俩就开始被排斥，可以说已经被踢出这个圈子…所以想…早做打算。” “可我要你有什么用呢？又能给我创造什么价值？” “我们看到…陈默在校门口和晨子光的妈妈接触上了，他们好像看起来还认识。” “晨子光…的妈妈？” “你不知道啊，晨子光的妈妈喜欢去逛夜总会，出了名的会养男人，养的还是一些年轻力壮有姿色的男人。” 还不等听完，洛大小姐就已经起身。 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 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陈默咋可能去夜总会？ 会和…和…一个老妇？ “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走时回头看黄文远一眼，“你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的确有一点价值。” 说完，人就离开。 黄文远擦了擦汗。 和洛大小姐聊天，还压力蛮大的。 哥啊，真有必要两头吃吗。 他心中怨了一句。 经典的两头吃，既给晨子光示好，又给洛依依抵消息，但回馈的也是陈默双倍愤怒。 洛大小姐脚下生风。 晨子光的妈妈，郑龙葵。 有过听闻，他们郑家也是五姓七望不是吗，而且还是做半导体的，和洛家也有不少科技领域的合作。 倒是没听过她有什么风流史。 等抵达战场时，就见陈默给晨子光打了。 什么情况啊？ “陈默。”她站在不远，唤了一声。 陈默主动迎上前去。 两人对视几秒，洛依依直言道： “你昨晚去夜总会了？” “没啊。” “你确定你没去吗？” “真没啊，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可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儿。” “我…！洛洛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怎么连上的，她又怎么知道夜总会这个东西，偏偏昨晚还真喝了。 “没啊，就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就想过来看看。” 说完，她又指着正在安抚儿子的郑龙葵，“你们认识？” 陈默不打算撒谎隐瞒，也不多做解释，他怕被那句解释就是掩饰的至理名言给打个半死。 “…一面之缘，不熟。” “哼嗯~？不熟吗？”她拖长尾音，面露质疑，看起来是俏皮又可爱。 “咋了，想来个欲加之罪啊，你干脆把我另一半脸打肿。” 陈默也是陪她闹。 “算了，一会儿再算。” 洛大小姐领着人走来。 郑龙葵早已注意，“这不是洛家丫头吗，你怎么来了。” “阿姨好，我听说我男朋友和别人起了点争执，就打算过来看看啦，晨子光没事吧？” 陈默打个激灵。 久违的夹子。 洛大小姐夹起来…很卖力啊。 “什么！？你俩真处上了！？” 晨子光难以置信。 他们一直在玩儿地下情吗。 洛依依故意搂着陈默胳膊，很是亲密，“这很惊讶吗，他救过我欸，以身相许很正常吧，我好歹也向往童话啊。” “可他逛夜店！逛夜总会啊，这你也能接受！？” 洛依依点着嘴唇，考虑，“嗯……所谓十男九痔嘛，谁说去夜总会就一定是去做了些什么，我相信他” 她抬头问： “去夜总会做了什么吗？” “没，就见个朋友，男的，戴眼镜的。” “咯，你看吧。” 晨子光呆若木鸡。 这就是羁绊吗。 以前追求过的女孩子，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并这么坚定不移的信任，还是这个庶民… 各方面都输的一塌糊涂。 郑龙葵看着这俩小情侣，满眼都是羡慕，这是对青春遗憾的一种告慰。 触景生情间，她问出一个问题。 无数次在夜总会夜夜笙歌中，在醉酒后的遗憾中，挣扎的问题： “你生在豪门，真有的选吗？” 第5章 劝导 『真的有选择吗。』 当然有，那就是选择认命。 家族以机械化教育将她培养。 一味地强调传承，照着早已规划的人生，一笔一划的雕刻。 其实早在出生的时候，家族就已经规划出自己后五十年的人生。 学校，爱好，衣食住行…乃至未来的结婚对象。 等自己情窦初开，才明白什么是初恋的时候，就已经被推上婚姻的殿堂。 嫁给大自己六岁的晨再云。 婚后一年，诞下晨子光。 得到一定解脱的郑龙葵，开始学着酗酒，抽烟，迷恋酒场，在纸醉金迷中泡得不省人事。 洛依依同是豪门出身，千金之躯，她让陈默这个庶民当自己男朋友…… “我为什么要选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郑龙葵暗自摇头，“…说到底还是小孩子思维，只是意气用事，不会长久。” “对啊，意气用事不是小孩的权利吗，等我长大了回想起来岂不是很亏很后悔？反正最多…最多就是关我几天，饿我几顿，还能让我账号注销不成啊” “再说了，我家老…老父亲，不会反对的，因为他就是陈默出身。” “你骂我畜生干嘛…” “是出生啊，你耳聋，不怪你。” 郑龙葵看着这俩活宝，觉得好笑。 情侣都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应该是你侬我侬，给人齁死？ “可要是国王下旨，说你洛依依不能和陈默结为良善，那…” “那大不了！” “哎哎哎！”陈默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将其封印在怀里。 虎啊。 要说出造反，抗旨什么的，她那是要起飞啊。 “唔唔唔…听我说完…” 洛大小姐挣扎着出怀。 “到时候，大不了我就啥也不要了，就跟他混。” “做不成大小姐你适应得过来吗。” 真是说得一席傻话。 “没办法啊，谁让这家伙闹着哭着，非要跟我待一块呢，他救了我，命自是绑一块了。” 洛依依斜着眼睛，嘴角坏笑。 陈默感觉形象被毁。 两个人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到底是谁哭着闹着要待一起的。 以为同为千金，两人该有相同的命运，郑龙葵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竟是比这小姑娘还不如。 过去不如，现在更不如。 她无法为了自己心中的自由放弃现在优渥的生活条件，放弃这个身份。 一直沉醉，不也是在逃避吗。 “真是任性啊。” “以后有时间再聊，就不久待了” 郑龙葵伸出友善的右手： “代我和你家大人问好，郑洛两家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嗯。”洛依依伸手回应。 “子光，要和同学和睦相处。” “……” 叮嘱完，郑龙葵上到那辆跑车。 疾驰而去。 陈默夹着嗓子，学着洛依依的调调，“没办法啊，谁让这家伙闹着哭着，非要跟我待一块呢……谢谢你，我午饭都懒得吃了。” “你当我乐意夹啊，很伤的。” 自从洛大小姐不装过后，就越来越自我了。 人一走，这才得空去看晨子光。 看他有些魂不守舍。 “他这是怎么了。” 洛依依问。 陈默解释： “能怎么，我摧残了他的肉体，你摧残了他的精神呗，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陈默不觉得是自己那几耳光给的太重，也就正常力度。 “都是骗人的…什么天赋…努力…全都是假的！也根本没有什么主角，我只是个配角…”晨子光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有些经受不住打击快要失智的意思。 陈默出奇正派，蹲下身，拍着他肩膀，“你就是你人生的主角啊。” “你说的好听，我从小到大的骄傲，我的一切…我都这么努力这么努力这么努力了！怎么就是赢不了你！？” “你告诉这凭什么！？” 他很激动，双手一把就薅住陈默衣领，唾沫星子飞溅： “而你，每天吃喝玩乐，抽烟喝酒打架搞团建上下课和人臭屁几个来回，放学窝在你那个臭社团打游戏，时不时开小灶，还撩妹，撩一个还不行还要撩好几个，连我妈你都能接触上，你说…你说啊！你哪里有我努力了！？” “你狗日的，你偷窥我。”陈默抬头看洛依依一眼，就纳闷了。 “我居然会输给你这种没素质，没家教的卑鄙小人！” “我反正打不过你，还不准我骂你两句吗！” “你这…” 陈默是觉得这小子吧，说的还挺有理。 极端了哈。 刚认识那会儿，多有精气神的小伙子。 “我呢，要纠正你几个误区，你好好想想…” 陈默别开他的手： “我努力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拉帮结派，追求这个追求那个，想着怎么打压我打压我的团体，还和学生会那几个眉来眼去，你当我不知道啊” “你狗日的，你监视我？” ——啪！ 陈默反手一巴掌，过于突然，以至于对方完全没反应进来，笑骂道： “你还骂上我了，我难得和你讲一次道理。别打断嗷。” “再者，我撩这个撩哪个了吗，梦兮那姑娘是问题儿童，我和十几个保镖干仗才解决的。 苏月影也是问题儿童，我差点让她给弄死，你跟她走两个回合试试？有我这么和风细雨给你两嘴巴子来的痛快？ 还有啊，洛依依问题儿童中的问题儿童，我当时都进医院了，楼下就是太平间，一口气没挺上来就是个死。命都是自己的谁不稀罕，我就姑且你说我撩妹吧，你牛逼那你也拿命撩啊。” 陈默放缓语气… “还有就是你妈，你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就算现在这个社会不容伦理，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起初认识那会儿我还当她是你姐呢，麻烦你动动脑子，别整天不搞正能量的。” 说着说着，都有些笑了。 自己居然有被人羡慕嫉妒的一天。 “比什么比，有什么好比的，要不我俩身份对调一下，我也当两天大少爷爽爽，你还emo上了。” 第6章 施恩 要是自己有个有钱的妈，有权的爸，那上辈子不就牛逼了，就不用依仗这些大小姐，被人说成是吃软饭的。 “看什么看，你说完没有，说完就先跟我回社团，一堆事呢。” 听她催促，陈默这才拍拍手站起身。 “你一开始就拿我当目标本来就错了。我一没背景，二没出身，你个大少爷又何苦为难我这个小小白衣呢。” “我就是不服你！” 还敢犟嘴。 “不服就不服吧，你慢慢想，我先走一步。” 说完，这俩小情侣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 看着两人背影，晨子光无声呜咽。 今天挨了陈默四个耳光，左右脸各两下，早晚有一天要还回来。 晨子光心中口嗨，重做精神。 洛大小姐还不出十步，就偷偷憋笑，死挨着陈默，小声蝈蝈，“他…他那表情，该不会是要哭吧…噗哈哈~” “有可能。” 陈默点评一嘴。 “说起来，你真和他妈有一腿？” 洛大小姐脸上笑容当即消失。 陈默梗着脖子： “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吗，不要辱人清白。” “那你最好别以为我有多大度。” 说完，她换了个话题： “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借个人” “借谁…？” “田不忘，那个二次元。” 一提就明白。都不需要问为什么。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连四厅十六州的人都觉得田不忘大有前途，将来毕业直接就能入系统。 这一点上，龙兴科技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田不忘能花费那么多年时间，制作出喵酱那样的人工智障，已经足以说明，他有超强的实干能力和培养价值。 “借多久，怎么个借法？” “你现在留着他又没用，不如送我们那儿磨练磨练” 看陈默这么见外，她有些埋怨： “怎么，不肯啊，我俩生死同共，还分你的我的啊。” “借可以，但要借不能只借一个，忘忘组建的那个无面者联盟，里面的人要是愿意的都打包带走，有什么需求你们要尽量满足。” “吼~你当龙兴是培训基地啊，培训好后再给你送回来，想得挺美。” 对于忘忘这群无面者来说，缺少的就是资源，陈默现在无法满足这些科技领域的帮助。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又是谁在说两家话，还生死同共呢。” “你…！”洛依依听得又气又羞，指着陈默你你你半天你不出来，最后还是甩手罢休，“行，你亲自去和他说。” “行，我亲自去说。” 看来之所以来找我，应该是已经去找过忘忘了，但没有结果。 居然绕过自己直接来挖人，真想把自己架空啊。 “哎大小姐”陈默追上几步，“谁跟你通风报信了，那么及时到场。” “我不知道！” 两人拉拉扯扯，回到学习会。 屋内已经来了几位有意愿找洛依依入部的学姐，桌上堆着一大堆白纸黑字的文件。 “抱歉，久等了。” “嗷，没事没事，我们也才刚到。” “几位学姐是有意愿来我部团吗？” “嗯，我在法律方面，市场调研，商务谈判另有专工，想来这个外联部试试。”二学年学姐简单介绍到。 一个外联部，需要动员的人会很多，要打造的团队要涉及到：和人有效的口头和书面沟通，人际关系技巧最好是像梦兮那样能够做到心理学超能力，公关技巧，跨文化交际 ，法律知识，项目管理……很多很多。 所以当时洛大小姐一个人撑起外联部的时候会很累。 “我想去财务部，我也懂法，会投资分析和风险管理，这是我的入部申请。” 女生递出申请表。 却是让陈默接过。 “杨兰兰，女，十八岁，三学年生，2班第24名，真是百花齐放啊。” 洛依依完全不用质疑她们的水平。 在这里，她们就应该是这个水平。 她夺过陈默手中入部申请表，“可以，但部团成立还要等几天，我们先收着，到时候通知。” “嗯！” 几位学姐满意离开了。 陈默看着她们裙摆以下的大白腿，没有遐想翩翩，倒是想起个问题。 “大小姐，你说你要搞走秀，是不是要从这些人中选？” “还走秀呢，我这不是被某人给卖了嘛，计算全乱了。” “哎，别自讨没趣啊，我可都挨了一拳，翻旧账可没意思哈。” “谁翻旧账，又没说你。” “老大，我们回来了。” 豪远余二熊武刚跨进门，他们三人才练完回来，就被洛依依指着，“我说的是他，这个耗子。” “啥？”豪远莫名所以。 “就是这个家伙卖了我的策划书，拿去换女人！” “啊？”豪远无辜地看向陈默。 老大，我冤枉啊。 陈默跟风狗，“对对，就是耗子做的，我们孤立他。” “不是，那件事还没完呢？” 余二没有插嘴，觉得他们挺闹腾的。 反正洛大小姐是懂怎么给自己洗脑的。千错万错都是豪远的错。 “老大。”余二和熊武凑上来，挨着陈默坐下，语重心长道： “社团的事有办法了吗？” “现在想入部的人越来越多，以后全挤学习会唠嗑啊？” 新社团。 可现状就是，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社团，也不可能像洛依依那样走流程，学生会不可能批，更不可能学上次跨过学生会直接找院长。 好在，陈默早有打算，看上去也是很有把握，“明天，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学生会一趟。” “三个？不多叫几个？” “我没说去打架” “又不是抢地盘，谁拳头大听谁的，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打打杀杀的。” “嗷。” 余二不再言语。 老大这么做必然有道理。 洛依依不理会他们明天要干什么。 在看完最后一份入部申请表后，她幽幽开口，“豪远，你拿我策划书换了王思佳，那王思佳人呢，不打算带来让我见见？” 陈默是一听味儿就不对。 一股子要施恩于人，笼络人心的意思。 她还要挖自己墙角，还是当面挖。 豪远也是反应过来，完全不顾陈默心中的醋味儿，“洛部长意思说她也能来？！” “看看再说，万一是个花瓶呢。” 话虽重，却几乎表明她的态度。 王思佳是五姓七望的王家。 她的能力不应该受到质疑。 只要洛依依点头，就指定没跑了。 第7章 想搞特勤 王思佳身份特殊，按理来说是没人收的。 “行！行！” 豪远连道两声。 感动涕零。 没什么别的，就是感动涕零。 自王家断绝和王思佳的关系，就无法再继续享用资源。 就连住所也一并被收回。 倒不至于落得个身处寒窑，挖野菜的下场。 前两天才搬出去，租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和小妹同住。 相对的，她可以静下心来，不用再受别的外界因素骚扰。 父母曾有几次来过云来，求她返回王家宗祠，但都被拒绝。 像商货一样被交易出去，还要想着回头的话，未免有些下贱。 她想遵从自己的意愿活一回。 “那你趁早，职位也就那么几个，分完就完。” “我我我现在就去！” 豪远匆匆而去。 “等等，我们一会儿不是还要…！” 余二终是没能留住他。 背影都没留住。 “妈的，这个见色忘义的。” 洛依依摇头咋舌，称叹道： “你看这行动力，恨不得飞过去，王思佳给他下什么药了。” “媚药呗，还什么药，你是真懂从根源下手啊。” “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嘛。” 想拿捏豪远，就得先拿捏王思佳。 以王思佳的前景，陈默怕是用不了，也根本留不住。 可自己敢啊，自己本质还是商人，只谈利益，不谈其他，拯救一个失落的灵魂倒是次要的。 “反正现在机会大好，干脆你也去挥霍挥霍青春算了，你和豪远已经是两类人了。” 陈默宽慰到。 “我可没他那么低俗，我要追求的是高级趣味。” “高级趣味？” “我决定了，明年我进修，专攻特勤安保！” 余二胸有成竹。 “俺也打算去试试。” 特勤安保，可以认为是高素质保镖，常配备在总统或高级官员身边，以保证人身安全。 而特勤安保人员，则需要高度责任心和使命感，决策能力应变能力观察力，一路经过严格筛选。 起初是从军队警队中筛选，国家成立特勤部专门培养，后来需求量大了又成立了皇家保镖公司。 而云来，也有针对这一领域的培养，但要等到第二学年才能进修。 陈默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特勤。 “保护谁，保护我啊？” “老大，你用别人肯定不放心，还不如用我。” 事实确实如此，总统首相什么的被人两枪近距离嘣死的大有人在。 陈默也不想把小命交到陌生人手里。 “行，我准了。但这个比较烧钱，就暂时先做足纸面功夫。” “嗯。” 搞特勤，其中最最烧钱的一环还是玩枪，不但要会，还要精通，更要认识大多数枪械，以应对突发性。 洛依依本来也想给自己搞一个。 最多停留在想想。 她没陈默那么招仇恨，现在养特勤还不是为将来做打算。 次日—— 整个一班缺席的就有不下十人。 明明已经临近季考，也是最后一次季考，季考结束，就轮到综合评定测试。 这是一整年来，所有学子能够坐上前十宝座的唯一机会。 陈默回到自己的位置。 难得能遇见金发洋妞，海王艾菲尔。 两人时间差就是135我缺席，24你有事，都各忙各的，遇见纯属缘分。 “呦，稀客啊，终于是放假了？” 艾菲尔听他调侃，就全当放屁。 “对，放假了” 对她来说，上课就算放假，不上课的时候就是跑去约会了。 艾菲尔瘪瘪嘴，少有的没摆弄化妆镜。 “你们男人就没……” “不是好东西是吧，我都听馊了。” “你听我说，这次我是真遇见了。” “嗯，你说。” 她挪挪凳子，很有分享欲，神经兮兮道： “就一个追了我两个星期的学长，在我面前表现的纯情，玩奶狗流，送这送那的，背地里居然养了好几个女人。我踏马养…嗷抱歉，我的法，养这么久鱼居然让鱼刺儿给卡到了。” “腥，真腥。”这是她抓过腥味儿最重的鱼。 “对方颜值打几分啊？” “负分负分！” 听洛依依说过，艾菲尔这种养鱼行为，其实是对男生的一种报复。 她不是也乐在其中嘛。 “要不你先换一网，这个区域的鱼都让你打捞完了。” “…嗯…先等等吧，都要考试了。” 居然还能分得清轻重。 第8章 同桌的你 “这次海王想拿什么成绩？” 陈默问道： “我俩可都当几个季度的同桌了，可不要因为不舍得而压分。” “反正和谁当同桌都不想和你当了”艾菲尔面露嫌弃之色，“有等于没有” “放着这么大个美人不舔，去泡一个难伺候的小千金，我的内心受到很大的打击。” 有种被洛依依比下去的感觉。 “有时候不是越大越好的，看个人喜好吧。” “你看看，这还没两句就满嘴跑火车，灵魂都被你给玷污了。” 她说是，啊那就是吧。 本身就是一个a3驾照开的公交车，非要说自己是开的c1私家车。 “其实要问我想和谁坐一块儿的话…倒是想和苏月影挨一起，当然旁边在挨一个小樱花也不是不行。” 小樱花到现在还没来，来了也是在冥想阶段。 “鬼知道你怎么和苏月影处一块儿的，以前不是闹的挺矛盾吗？” “哎呀你不懂，她还是挺好玩的，特别是来大姨妈的时候。那种连大姨妈都不服却不得不服的糗样。 还有还有，发现有几次，我跟她一起的时候，敢跑来搭讪的人都少了，你猜怎么着？” “迫于威压？” 苏月影早几年就已经凶名在外。 再加上她那不同常人的脑回路，和不符合现代审美的体魄。 “差不多。他们也太弱了吧，果然是中看不中用。” “嗷…” 艾菲尔失兴，因为没在陈默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 她觉得陈默应该表现得再意外一些，惊奇一些，再配合一些。 “算了，你不是女生你不懂，她真的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叮咚 信息提示传来。 “你的舔狗来信了。” 陈默提醒一嘴。 艾菲尔点亮屏幕。 恰好，樱花妹进到教室。 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系着金色流苏，看起来清新淡雅。 她朝着在座学子一扫，眼中失落一闪而逝，最后朝着陈默方向而来。 “你手底下的人呢？” 樱奈春时直接问。 “谁？我？” “对。” “怎么关心起这个了，你今天不打坐吗？” “那不是打坐！那是和稻妻神的…算了，和你说了也不明白。” 身为离神最近的巫女，居然差点让一个庶民一大早乱了心境。 “那个叫田不忘的人呢，我要向他发起御前决斗。” “忘忘？嗷嗷，你早说啊” 陈默满脸吃瓜。 谁说二次元没有春天的。 这不就来了嘛。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他打牌？” “不打牌，因为我的青眼白龙，黄金雾版混沌帝龙，暗黑大法师，和好几张稀有卡已经被那家伙烧掉撕掉了…” 说着说着感觉要哭出来，“但我愿赌服输，当着稲妻神发过誓，不会记仇，不会记仇。” 陈默虽是听不太懂。 但听忘忘说过…凡是向他发起挑战的人，都将承受失去所有的代价。 毕竟，他是这一领域的王。 这得是现实生活多不如意，才会当面摧毁别人的东西。 而且啊而且，这小樱花要是不记仇，也就不会来了。 “他现在醉心于计算机，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回去转告他。” “计算机？那好，那就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将他彻底击溃！” “题目由他来出，明天给我结果。” 陈默很不看好她，何必自取其辱呢，“…你真要跟他比啊，你会输的很惨的。” “我可有远超五年的经验。” “行，我把话带到。” 陈默这时想起，一开始艾菲尔似乎很安静居然没吐槽。 “咋了这是，你不点评两句啊。” 只见艾菲尔咬着拇指指甲，看起来很焦虑，目光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腿抖个不停。 “艾菲尔？” “喂，艾菲尔。” 第9章 体育部一日游 一连唤了好几声，居然都没反应。 她就跟被抽取魂魄一样。 最后抛下她亲爱的同桌，课也不上了，出了教室，行色匆匆。 “怎么了这是…？” “鱼塘炸了？” 陈默只能这么推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就是海王的陨落吗。 又多看樱花妹一眼。 —— 一早上人文学。 其实很多复杂的知识点，结合两世履历，一下就会变得通透。 他花了一辈子时间去理解那些，曾经晦涩难懂的东西。 下午 学生会召开会议。 别看现在杜雨泽有一定支持者，不买他账的大有人在。 近期他将两间闲置空壳房批给洛依依的事，也在学生会内部传开。 这事无法隐瞒，杜雨泽也没想去隐瞒。 无论他们说什么，猜忌什么，杜雨泽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等他们说完。 “洛依依和陈默联系紧密，你把那两间闲置房批给洛依依，到底是何居心？杜雨泽，别以为现在学生会是你的一言堂” “今年能够被选拔上当会长的，可不止你一人。” “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今后我们也不会听你指派！” …… “还有谁要发言吗。” “还有吗？” 杜雨泽仪态肃然，看向众人。 暂无人发话，话语落下。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提倡消耗资源去搞什么围堵，我们损失了精力和钱。” “这些你们不清楚，那就让外联部给你们算一笔账，让财务部给你们算一笔账。” “龙兴伙同几个企业跟风退出，我们学生会是为学生学院谋创利益，不是拿去和人置气搞阶级斗争。” “我知道你们想围堵陈默，瓦解他的团队，现在却是让他越做越大，你们心有不甘。” “试问，在座哪位家境不比他好。不在考场上真刀真枪拼一把，非要用这种最愚蠢，回报最小的方法，不知道综合评定是最后机会吗？” “换句话说，那两间闲置房我批给洛依依，是在给各位找台阶。要不然下个季度哪个社团缺经费就自己去补，我不会伺候。” “…那你就为了钱，不管大家的颜面了？” “把缺口补上再谈颜面吧，乙方干嘛脾气那么大。” 杜雨泽一句话把对方钉死。 谁让人家龙兴老董女儿奴呢。 在洛依依还没入校前就已经各种投资，大力支持云来，多方面都享有福利。 —— 一直到会议结束。 拳击部部长李廷祥跟在体育部部长方世年的身后。 “呸。什么东西，这才刚有话语权几天啊，就这么会摆架子。” 李廷祥啐骂到，脸上还打着纱布，也是旧伤未愈。 顶替黄浩上任的新体育部部长，方世年，看起来是个还算正常的谦谦君子，“防暴演练一浪下去把很多船都拍翻了，特别是那两艘大船，沉的比预想中还要快，他们沉了，我们就不得不选择别的渡岸方式。” “这个艾尔瑞真是废物，现在连学生会都不敢来了，还不如直接滚蛋。” 李廷祥抱怨。 方世年只是觉得艾尔瑞太急。 刚回体育部，就有人前来相告。 几个部长听后，愣住，后怒极反笑。 “妈的，刚商讨完，他就撞上来了。” “他带多少人？” “三个。” “把门堵上，摄像头都关了，老子要给他添点彩。” 李廷祥已经迫不及待。 击剑部，滑雪部，骑行部，网球部，几个部长并不想参与。 一个体育部内就已经存在诸多派系，走掉的几乎就已经是偏向杜雨泽，不想和陈默起无意义冲突。 而没有走掉的几个部长，在方世年的带领下，去了内部。 李廷祥将绷带缠在手腕上，一马当先，气概不凡。 就像说的那样，陈默带人去了学生会，但不是去学生会总部，而是去了体育部。 “陈默！！！” 嘭—— 门被大力踹开！ 人群一窝蜂涌入！ 陈默简直耳朵都要听出茧子。 最近老被人念叨。语气都一样。 他掏着耳朵，斜倚着桌子，托着脑袋，没精打采。 “给我围起来！” “李廷祥！！！” 豪远同是胸口激荡起怒火。 当日，他把李廷祥，这个自命不凡的贵族打得跪地求饶，最后拖着他如同在拖一只死狗。 只在对上眼神的刹那！ 面具内的眼神与此情重合，化作恐惧深处的深渊凝视。 在无数个日夜中煎熬下的注视。 陈默看他们蠢蠢欲动，他端坐身形，手探入敞开的怀中—— “摄像头关了？” “也封锁了？” 嘴角阴冷一笑后，他取出一物，道： “持枪证。” 接着又取出一物： “枪。” 两样都被他放在桌上。 “所以…能聊会吗？” 第10章 敌人，朋友 他风头一时无两，更无出其右者敢再向前叫阵。 李廷祥感觉刚刚声音有点大。 对方拿出的两样东西，一个是理儿，一个是面儿，专治嗓门大。 药效很好，不少人都被治愈到。 方世年只在短暂思忖后，顾自上前，并不被对方气势所迫。 他很明白枪的立场。 双方只是想要一个平等对话。 “且不提你有没有本事考取持枪证，就算有，光是程序没个一年半载都下不来。” “我有百分之六十把握，你的持枪证不正常，应该是别的什么途径。” 方世年食指点桌，沉着冷静的分析到。 “那你敢赌剩下四十吗？方部长。” “……” 这家伙居然认识我。 “不，我不赌，也没好处，大家保持点距离当然最好不过。” “不排除你上次去警卫司总部，顺道把这事给办了。” 方世年主动递了个台阶。 他待人处世不显锋芒，谈吐气质都为上乘，并不以尊卑之差而轻视他人。 “方部长就是通情达理，那就用不着这些糙家伙了。” 陈默收好东西。 “这还是学弟我第二次来，上次来去仓促，都没来得及领略体育部的风土人情。” “…那我带你逛逛？” 陈默嬉皮笑脸，“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如此，陈默在众人警惕中，随在方世年身后，各部长们为两人空出数步距离。 “你居然会认识我。” “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副部长，体量怎么也无法传到你这个小学弟耳中吧。” 两人恰似闲谈。 陈默注意到他走路时，有种违和的不协调性，很轻微。 方世年看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对一个残废有意见啊。” “原来都是真的。” “方部长小时候出过一起车祸，导致不可逆神经损伤，落下残疾。左腿左臂和身体并不协调，尽管已经配合治疗也很难回到从前。” 方世年眼中苦涩，不生恼怒，反而是自嘲一笑，“我懂了，你是来给我忆往昔，往伤口上撒盐的。” “为什么不用辅助器？” “坐会儿吧，走一天有些累了。” 两人选了处凉亭。 方世年徐徐道来： “我不用辅助器，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残废。” “我可以败给天命，绝不能败给人为，仅此而已。” 他望向天空，神态自然。 这同样是场和人和自己的抗争。 一场车祸，从小被人骂做废人的事也断不会少。 要么是畸形的活着。 要么是逆流中重生。 两种选择都将缔造不同的方世年。 前者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成为情绪化自甘堕落的废人。 后者则要付出成倍努力，一百米的距离他要花双倍时间双倍精力去完成，只为涅盘中重生。 “说起来，黄浩倒台，我上任，其中还得托你的福。” 黄浩以前是蔡子华的人。 遭陈默算计后被校方开除。 方世年是二学年艾尔瑞的人，这才副副得正被提上位。 要不然正部长这个位置，他起码还要待到黄浩毕业。 “黄浩那是自己二臂，自己磕的，早应该被开除。” 陈默说。 方世年不全这么认为。 膨胀的气球，不受外力，等到它自爆又要等到何时。 “现在二位会长倒了，艾尔瑞不堪重用，知道今天这场会议吗？” 方世年摊平左右手，演示道： “分为两派，一方想要抓经济搞贡献，将来毕业多添两笔；一方想要搞你，只有把你完全踢出局才能安心做事。” 他放下手。 “但我没表态，我位子还没坐稳，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也不想盲目站队，懂我这话意思吗。” 陈默理解他的善意。 有时候真诚一回，也不是不可。 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 “方部长，我有个问题。” “嗯。问吧。” “黄浩是你的敌人吗？” …… “用敌人是不是过线了？”方世年纠正，他知道这个敌人只在有害无害的关系上：“他是蔡子华的人，会无形中压制我，算得上敌人。” “艾尔瑞呢？” “没倒下前不是，倒下后就只能被迫切割，现在非敌非友。” “杜雨泽呢？” “他和我想的大差不差，我虽然没表态赞同他，但体育部这么多部团嗷嗷待哺，还是主张和平发展合作，所以算得上…不可言说的朋友。” “那……我呢？” 这是陈默最后一个问题。 前三问，他已经知道，方世年绝不是个鼠目寸光的人，他从长远的角度出发，得出了答案。 方世年打量着这个相貌只比自己逊色一点点的少年。 陈默打量着这个相貌只比自己逊色一丢丢的少年。 两人眼中都是无比真诚。 “你要听一个可能心灵扭曲的残废说一些扭曲的话？” “我不认为你是残废，比那些四肢健全的『脑残』强。” 方世年淡雅一笑。 “从双方阶级身份出发，毫无疑问，你是。” “从双方利益角度出发，你能是我的敌人，也是我敌人的敌人。” “所以你是…” 他顿了顿。 不被定义？ 不可控制？ 有些纠结最后的答复。 陈默微阖双眼，眸光如丝中透着危险的韵味： 『可以拉拢的敌人。』 第11章 聪明的读者会听作者的话 可以拉拢的敌人。 意义深刻。 不被定义。 陈默不会急着让方世年给出答复。 他率先岔开话题，起身道： “行了，话可以留着之后再说，我想先去看看拳击部和游泳部。” 方世年也跟着起身，心底仍存疑虑，陈默到底什么意图？ 倒是没有拒绝对方的要求，冲身后一男一女招手示意，“李廷祥，佩蒂。” 两人对望一眼，随即走来。 拳击部部长李廷祥身为蔡子华的残党，对这个新上任的体育部心存诸多不满，他就很不希望看见方世年和陈默谈这么隆。 而游泳部部长佩蒂，大波浪，蓝眼睛，性感厚嘴唇，是个身材婀娜的黑皮妹子…也不能说是长得黑，应该说是晒的黑，因为身上有明显的色差板块。 同样的，她也是三学年蔡子华的残党，但是个很有大局观的学姐，很会捕捉风向。 “陈默想去趟拳击部和游泳部，二位带他去观摩观摩。” “你不去？” 陈默问。 方世年冲他无奈摊手。 精神想，身体不允许。 看来他的身体情况要比想象中更差，不能久站更不能剧烈运动。 “参观完后可以直接来找我。” 佩蒂很听调遣，“那我去准备一下。”说完，便朝着游泳馆走去。 李廷祥听后，和试想中的一样，没有佩蒂这么恭顺，“我的部团，我凭什么要让他参观，他算老几啊？” 陈默探手入怀。 这个惊人之举，让李廷祥谨慎后退。 “摄像头也全都打开了，你你可不要乱来…我…” 他眼轱辘一转，一肚子鬼水是用也用不完，转了口风： “行啊我可以带你去拳击部，是爷们的就堂堂正正干一场，不要动不动就掏枪。” “我那是居合，比你拳头快。”陈默调笑一番。 “那快的是你的居合吗？！” 李廷祥破防。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不敢我也不让你钻裤裆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就行了。” “带路吧。”陈默满足他。 豪远余二熊武互相交换眼神后，都是相视一笑。 等人走后，其余部长都拥上前来，“方世年，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 “算了，那小子能站着出拳击部再说吧。” 见方世年有所隐瞒。 部长们不再多问。 转而是议论起别的。 “陈默也是够不自量力的，干嘛要和大猩猩打架。” “你说他为什么只去拳击部和游泳部？” —— 拳击部 拳击部不算小，光这一层就足有三百多平，二楼还有独立健身房，三楼还有器械室，要不怎么说穷文富武呢。 要是下个季度经费被框框一顿砍，这些东西就只能自掏腰包来保养。 身为富家子弟，倒也不是养不起，关键是凭什么啊，公家的东西凭什么啊？ 李廷祥做着热身。 对着一个沙包就一套丝滑啪啪小连招，打得沙袋左右摇晃，拳头炸出拳印。 脑海内已经想象到怎么连死陈默了，保证那家伙投降都投不出来。 上去就是一个大摆诱敌，等他下潜躲闪的瞬间，直接就是一个勾拳！ 最好一拳打到僵直，然后…然后… 部员们在旁看戏。 李廷祥可是青年届拳击冠军，胜败其实已经很明显。 “玩裸拳吗？”陈默问。 “别了吧，会出人命的。” 哼…还想玩裸拳，一会儿就明白了。 “…也是。” 其实戴拳套不但能找到打击感，让人连招顺畅，更多还是保护自己手部和对手头部。 陈默缠好护腕，热起身来，听着李廷祥讲比赛规则。 “规则很简单，你可以用自由搏击，我不用，所以别说我重量级打轻量级。五分钟一个回合，没有回合限制，打到对方认输为止。” “你吹什么牛，你最多也才中量级，那才是标准重量级。”陈默戳破他的谎言，指着熊武到。 李廷祥满头黑线。 “…是不是重量级打你也足够了。” 中量级约摸70公斤到79公斤，重量级则有80公斤往上，熊武这家伙快两米个头，足有近90公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熊武有些害羞。 —— 『明天520了，大家千万不要落入资本陷阱，女不女朋友无所谓，兔某是为你们好，不如多看看我的广告。』 『因为你的付出，能换来实质性回报，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第12章 miss，痛觉残留 想都不用想，这傻大春就是想秀操作，看他那副自信的表情就知道。 等双方热身结束，都自觉戴上拳套，上到拳击台。 也不需要什么碰拳礼，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太虚伪，也不会怀着敬意和对方过招。 临时拉过来的裁判在确认双方后，便开始第一回合。 李廷祥按照脑海中的所预期那样，近身一个漏洞百出的大摆拳！ 换做豪远可能就不退反进，一个下潜，平勾击肋了。 陈默虽是下潜，倒不急于攻势，鹰隼般地目光死死锁定猎物眼睛！ 『勾拳』 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陈默肌肉反应快过神经，恰到好处的侧身闪开。 巧合吗？ 不见得逞，李廷祥拧紧眉头。 『左刺』 『右直』 『他要压过来强行连我了』 李廷祥，压步上前，拳风如期而至。 『左直』 『右直』 『左挑肘』 『右横肘』 『转身肘接二度转身拳。』 李廷祥越打越快，越打越急，心中焦躁起来。 陈默就跟开挂一样的，好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每一式教科书般的进攻，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永远处于无法选中状态。 越是如此，李廷祥越渴求击倒。 陈默步伐稳健，能闪就绝不硬抗，也不采取攻击。 因为李廷祥的一招一式上辈子就记在脑海，就算脑子记不住，痛觉残留总该记得吧。 “ 你动作幅度太大，还有，你是不是急了，还用肘啊，都犯规了。” “闭嘴，我比赛也是这么比的！” 攻势下，李廷祥根本无法分神聊天，稍一分神就会打乱攻击节奏。 “难怪是冠军啊，不仗着身份，你估计连个预选赛都进不了。” “把嘴闭上！！” 李廷祥抬腿正蹬踹！ 陈默反架抱腿，同时一个低扫鞭他支撑腿上。 因重心不稳，这个中量级选手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看，底盘还不稳。” 李廷祥迅速起身，想要来个狗熊抱树，但又被陈默灵活闪开。 这意图是真太明显了。 “你装你马呢！” “我可是拳击冠军！！” “我可是青年届最强者！！！” 咆哮过后，又是一套密集组合拳。 陈默胜似闲庭信步，灵活穿梭在拳影之间。 “左摆…” “右摆…” “又要强压了是吧？” “左直，右刺，左重拳…还玩腿啊？” “李廷祥，你这也不行啊。” 陈默做起导播来。 直接说出他预谋的下一个动作。 同为拳击部的人有些难以置信。 就像电影里套招一样的，他们两个人确定没有对过剧本吗？ “部长，别玩了，十秒钟了。” “部长你倒是用力啊！” “部长，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部长！” “别狗叫！看不见我碰不到这小子吗！？” 李廷祥也算是奇招尽出。 犯规动作是没少用。 内心生出无力感。 那种被完全看破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只长了一双手？ 铛铛铛—— 第一回合结束。 李廷祥停下动作。 五分钟不停歇进攻，就已经把他累得够呛，扑空比击中更费力气。 第13章 强行开关机 陈默李廷祥大眼瞪小眼。 “部长你怎么回事啊，就他那小身板，你应该一回合就…” “就你踏马刚刚吼最大声是吧！”不等把话说完，李廷祥是一巴掌抽在说话那人头上，抽得那人是直咧嘴吸凉气。 这属于是种无能狂怒。 因为他确实拿捏不了陈默。 只会躲躲闪闪，照样是不堪大用的鼠辈！鼠辈！ 真男人就应该激情肉搏！ 陈默这方也是揉肩捏腿加递水。 “老大你什么路子啊，教教我呗，我也想无伤通关。” 豪远想学。 因为不被选中的技能实在有够帅，还有那谜一样的身法。 “老大，你刚刚明明有很多机会解决掉他，为啥还只闪不攻啊。” 余二问。 “余二，你说一个人肉体和精神经历双重挫败，他还爬得起来吗？” 他大致明白陈默想干嘛了。 “这…会不会太浪了？” “你越塔虐泉的时候你不浪？就你吼的最起劲。” 陈默骂他不会享受。 自己享受的不是搏斗过程，因为这和角斗场那群亡命徒没法比。 他应该享受的是摧毁掉对方心中引以为傲的所有，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 中场休息结束。 两人再次上场。 李廷祥扭着脖子，脚尖踩着蜻蜓步，一起一落。 陈默是很能躲，也不知道为什么能预判自己，可两者量级摆在这儿，如果这都怕了，梦还追不追了！？ 反观陈默… 他好像变得好动了。 是想要采取进攻？ 如此更好，机会也定在其中。 铛铛铛—— 第二回合打响。 只见陈默一个纵步俯冲而来，钟摆式挺近！ 李廷祥瞳孔骤缩！ 下意识后撤，对方不光来势突然，下肢爆发力也是惊人，导致眼睛差点没跟上动作。 陈默快步接近后平地而起，高抬右手，做势是蓄力一拳！ 超人拳？！ 李廷祥应机而动，收腹下潜！ 才刚执行这个动作，脑海中立马想到不对！ 妈的诱饵！ 刚萌生，脸就磕在陈默飞膝上。 大脑受到撞击，灵魂出窍。 僵直着摔在地上。 意识是模糊的，身体是倔强的。 就看谁操控谁。 李廷祥在短暂关机后立刻重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起身！ 便挨了一拳！ 二次关机。 二次重启。 四下想抓什么，却抱住陈默的腿。 三度关机。 三度重启。 这漫长的几秒钟里，对他来说，就跟过了几个世纪。 在第四次重启后，他快速起身，人都还是懵的，只模糊见一个人影。 想都不想一拳就干了下去！ 嘭地—— 那人倒地。 现场一下就变得混乱起来。 李廷祥还来不及高兴，又被一拳干到关机。 这一次想站起来几乎就没机会。 因为对方拳雨密集，啪啪啪就往自己脑袋上抡，他只能护着后脑勺，缩成球。 为什么还不喊『咔』 裁判呢。 裁判呢？！ 至于裁判。 他本来是想喊咔的，谁知道刚过来就被锁定，一拳就给打躺下了。 “服不服？！” “…服…服了！” “服了就好，叫爸爸。” 对方不言语。 陈默骑在他身上继续暴力输出。 “叫不叫！？” “不叫！” 这次陈默反倒是停手。 “呼~算了，不打你了，我不喜欢屈打成招，我喜欢听真心实意的。” 陈默摘了拳套，扔在满是血污的拳台上。 李廷祥呆滞地看着那沾上自己血的拳套…为什么这一幕，这么眼熟。 好像每一个人体沙袋，都是像这样躺着在血泊里，双眼无神地看着这一切。 唯一不同的是，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第14章 谈未来谈理想 “拳击部我很喜欢。” “再会了，假赛冠军李廷祥。” 招招手，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堂而皇之的来，堂而皇之的走。 部员们搀着李廷祥，他都快瘫软成泥，口腔鼻腔全是血，眼袋淤青，虽看不清陈默，但心中门清。 在自己的擂台上被人击败。 被打的差点喊爸爸。 他自认骨头没那么硬，当时也就是凭着一口意气。 陈默活动手腕。 刚刚力气用的不小，给拧了一下，导致现在有些酸胀。 “刚刚那是咋了？” “跟封魔了一样。” 小伙伴们惊呆了。 “嗷，没事，李廷祥那家伙，喜欢拿人当人体沙袋” 陈默解释道： “人的劣根性，会因为血腥暴力而感到的刺激和兴奋，践踏别人尊严让人喊爸爸，享受征服欲。” “你说…你说李廷祥那家伙？！” “对。” 不听还好，一听整个人就不好了。 这种已经称得上败类。 —— 出了拳击部。 等候多时的游泳部部长，在见陈默几人出来后，眼中异彩不断。 “…你击败了大猩猩？” 一股子异国腔调。 “大猩猩？李廷祥啊，他的话…估计要躺一阵子了。” “做了什么？” “就…就很简单把他按在地上爆锤一顿啊。”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佩蒂对几人是刮目相看。 “你们不都是体育部的吗，怎么听他挨打，不反感反而还高兴？” 佩蒂蹙眉，似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体育部不少女子组都对拳击部反感，他不光带头调戏女部员，还经常带着下流的目光看我们游泳。” “意思说…你们很讨厌他们咯？” “那些男生都讨厌。” 陈默一笑揭过。 聊着聊着，到了游泳馆。 游泳馆很大，像个超大型的鸟巢，分为男子组和女子组。 两块水域互不相通。 佩蒂自然是带他们逛男子组的游泳基地，不可能给带去女子组。 正巧看见有人在游泳。 动作衔接流畅，换气时机把握很好。 可惜只能参观，不能下水。 游泳馆设备一共也就那些，大概了解后，陈默便带人离开，返回体育部内部。 在见到方世年时，心中已有背稿。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谈话。 “我说的那些，你考虑的怎么样，反正这里没有别人，随便问，随便说。” “你说你是可被拉拢的敌人，不也还是敌人吗。” “敌人的敌人不也是……” 方世年抬手挡住陈默要说的话。 朋友关系，他是一百个不想承认。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个体育部都控制不了，你就算帮我…我可能也消化不了，而且风险太大。” “风险大吗，这可是有望进军副会长的机会，对你来说，是唯一上升途径。” 副会长眼中只是短暂对那个位置的露出渴望，又立马收回。 “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方世年所经历的一切，就是靠着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会对条件动心，但有个自我评估。 更不做无法实现的梦。 看他不想聊这个话题，陈默便换了个问话方式： “我问你，你觉得我这张证是不是持枪证？”他把证拿在手中。 “问这个干嘛？” “你只管回话，认真考虑。” “百分之六十不是。” “有胆量翻开看看吗？” “……”他犹豫了。 “假如你有百分之80把握，你敢吗？” “你怎么让我保证有百分之八十把握，我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直说吧，我想让拳击部转让到我门下，以后选票我投你。” 陈默本来不光想要拳击部，还想要游泳部，后来他发现自己有些判断失误，也就没狮子大开口。 “李廷祥不会同意的。” “不，他会，他一定会，你这么聪明，到时候肯定什么都会知道。可知道后你就必须做出选择，我不想在谈判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你！” 方世年觉得他很霸道。 简直是要翻天。 “你先摆平李廷祥再说。” “就这几天，大概季考结束，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啊。” 陈默走时还不忘抬手比八。 “泼皮。” 方世年骂了一句。 稍微消化过后，心跳才平息下来。 自己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拒绝。 还是说想再观察观察。 第15章 特供版 「520特供版」 帕塔木国.布克尔独立经济区。 结合现代化和西式风格特色的私人别墅，铁栅栏上缠绕着不同花色的玫瑰。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花园中蜿蜒，一直延伸向最中央的喷泉，喷泉的石墩上立着雕塑。 这俨然就是a国境内，和洛家一比一还原的洛家别墅。 “喂姓陈的，姓陈的？” “我跟你说话呢姓陈的！” “你在哪儿呢？风这么大，好吵啊。” 洛依依身穿夏日短打，无精打采，趴在阳台上，看着花园内辛勤的黑皮女园丁，另一只手是快要融化的雪糕。 手机内风声都快要灌出听筒。 陈默关上舱门后，隔绝风声。 “在直升机上呢，有批货要我亲自过去一趟。” “啊…又你亲自去啊，你这老板当的真没意思…” 她嘟囔着嗔到。 还以为当了老板就能清闲，结果还是三天五头不见人。 “呵呵呵~” “你以为我们干的什么买卖。” 说着，他看了眼屏幕，拿起对讲机，“三队跟紧点，六队去前面探路，一队四队上升五十米。” 两架编号j.006的快鹰直升机飞到队伍前面，飞过时空气都在发生共振。 “你在和我打电话呢姓陈的，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我这是被你给囚禁了吗，整天就窝在这栋别墅里，我要出去，你放我走吧。” “不行。” 陈默已经习惯了。 每到这时，洛大小姐就会用走这种话来威胁他。 “那我问你，今天几月几号？” “520啊。” “那什么日子？” “你大姨妈和我博弈的日子呗，中旬不来下旬来，你是不是吃凉的了？” “啊？我我没啊…没吃！” 被囚禁的大小姐慌慌忙忙弃掉雪糕，擦着小嘴。 她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体质问题，凉的一下肚，非但不来，来了就得痛经。 “我可警告你啊洛依依，到时候我可不带管你的，你痛你的。” “谁要跟你聊大姨妈啊，我是想跟你说520哎，知道在你的家乡是什么意思吗？” 陈默想了想故乡话，回道： “你都多大了，还搞这个，520不就是你们这些商贾大赚特赚的由头吗，今天520明天521，爱来爱去不还是塞满别人的钱包。” “嘶…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陈默越说越起劲： “520和521这两天搞个清仓大促销怎么样，那些堆着卖不出去的货干脆就折扣处理了，省去保养不说还不用提供售后。” “再见！” 洛依依露出个死亡微笑后挂断电话。 自己打电话是听陈默说这个的吗。 怪自己，试图让一个没有情趣的男人去理解520的真正含义。 陈默看着挂断的电话。 有些懵圈。 “她啥意思？” 陈默问驾驶员。 驾驶员上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陆小雨的哥哥，陆飞。 “这你还听不出来，人家女孩子心思就那么大点，想见你呢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想多待一会呢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就只能借着520来咯。” “至于你说的那什么什么资本陷阱，她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不比你懂？” 陈默听着，静静想着。 陆飞继续发力，“早都说了，这条线你不用亲自去，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你有比生意更重要的事。” 私人别墅内—— 相较于从前，洛大小姐已经收敛很多，也不再是那个学生时代，爱耍性子的小千金。 事与愿违，不行就不行呗。 只是几天不见，有些想念而已。 “好歹是我花心思布置的…” 她看着房间内的布局。 满是少女心的粉色气球，梦幻般，到处都是，围成爱心形状花朵。 爱心的中央是巴掌大点的盒子。 “…对，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他不过我自己过。” 想到深处，脸上飘起红霞。 自嗨也别是一番趣味嘛。 挑了几件珍藏在小衣柜内的情q睡衣，鬼鬼祟祟就去了女浴室。 泡着牛奶浴，敷着面膜，听着小曲儿，别提多享受。 天色渐晚—— 陈默降落到帕塔木境内后，驱车驶入私人别墅，下车时怀里还捧着鲜花。 前来迎接的女佣，都是躬身尊称他为，“少爷。” “小姐呢？” “她睡了，让我们别打扰。” “睡了？” 这么虚？ 想起白天自己的回话。 应该是让她难过了。 “算了，你们休息吧。” “是。” 踏入别墅，沿着台阶上到三楼。 经过廊道，几个转角后来到洛依依闺房门前，他没有敲门打扰，在验证指纹后门自动就开。 本想给一个惊喜，就听见厚重…急促…娇娇柔柔…地…咳咳咳… 轻吟声。 借着月光看去—— 我去…这个死性不改的，又自嗨上了… 早就知道女性比男性涩二十倍，大数据诚不欺我啊。 陈默静等了一会儿。 就是现在！ ”咚咚”两声，差点给大小姐魂儿惊出来，现在不上不下是极其难受。 “什么啊，不是说不让打扰吗？” “是我，陈默。” “欸你回来…？！”前半段是惊喜交加的，差点就要去开门，立马就想到现在情况不对，自己还不想社死啊。 “你你等一下，先别进来。” “你是不是藏人了？” “没有！” “那我开门了。” “别！” “我开咯。” “别呀！” 嘎地—— 门被推开。 直接就是一镜到底！ 误入天国！ …… “好了，别哭了。” “你滚呐！” 果冻吸又把人家女孩惹哭了。 洛大小姐裹着被单，只露出手臂大腿一节细腻肌肤，抽抽噎噎，一把夺过他递来的纸巾，将人推开。 自己千等万等，要等的就是这种流氓吗？ 果冻吸跟狗皮膏药一样的，搂着她肩膀，往怀里塞，“又不是第一次了，想我了就直说嘛” 他看了眼房间布局，又看了眼爱心中间的盒子，嗤之以鼻： “呵，花里胡哨。” “谁说想你了”抹抹眼泪，“就想问问…问你一下有没有想我。” 她把头埋的更低。 “意思差不多嘛。” “差很多！你要是不想我，我怎么敢去想你呢，你现在面子这么大，小女子哪儿敢叨扰。” “你看看，又阴阳我了是吧。” 陈默抱起鲜花，从鲜花中取出盒子后便把花给扔了。 “这个你拿着。” “干嘛…求婚啊。” “愚蠢，俗不可耐，一点也无法表达思念之情。” “嘁…” 陈默又取来摆在爱心中央的盒子。 洛依依见了就要去夺！ “你还我！” 陈默避开后再次搂住她。 “想和不想，答案就在里面” “我敢打赌，我俩盒子里的东西是同一样。”一副吃死的表情。 洛依依小脸羞红，撇开眼神。 陈默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赌不赌。回个话啊。大小姐。” 兴许是被问的烦了，又或是本来就想去迎合，“赌赌赌，跟个小学生一样。” “输了怎么办？” “按规矩办呗…” “那三二一？” “嗯…” “三…” “二” 当数到一的时候，两个盒子被同时打开。 里面装着的不是戒指，也不是别的什么定情信物，而是…冰火520，甚至两个人选的味道都是葡萄味儿的。 陈默斜着眼睛，笑中猥琐。 “那……？” 洛依依推着他，羞死个人，“洗澡洗澡洗澡！洗干净再找我！” 见得逞，陈默屁颠屁颠洗澡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两人也是时刻准备着。 还是那套前戏，还是那个手法，书友也不爱看。 这是520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什么都到位了。 大小姐却是推了推他胸膛。 果冻吸很难受。 “你你…咋了…？” “我…我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 “有啥不好二战后再说…” “还二战呢，我…我来姨妈了…” 洛依依眼底一抹不甘。 陈默一瞬间感觉比吃了屎还难受。 人家是裤子都脱了给他看这个，自己是半道崩殂啊。 他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洛大小姐看他挺可怜的，依偎在他耳边撩拨。 “你别乱动嗷，我不当禽兽。” “就这么难受？” 大小姐有什么坏心眼，什么都不懂欸，笑中带蜜。 “别闹。” “…要不，将就一下？” 一听，一下就精神了！ “真的？” 看着她那粉嘟嘟的小嘴。 “你别乱动就行，我试试，你要乱动我让你变太监。” 陈默再次抱紧她。 闻着身上牛奶的香甜。 —— 好了，特供版结束。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向奔赴才能修成正果。 以后过节可以弄弄番外水水字。 文中与正文衔接，时间点不同，或许能从文中看到点什么，要是声音太大我就删了，就当做追更人的小小前瞻吧。 还有啊，520快乐。 520不了一点，521快乐。 文有删改，勿怪勿怪。 第16章 撕碎自己的人生 田不忘仗着组建了个什么什么无面者联盟，连续一周没有出操，飘了。 被哼哈二将直接拽出虚拟世界，回归现实，现实就是两圈喘三圈倒。 “…你们两个…牲口吗…” “我的汗水…我的汗水是为将来互联网大业流的！” “这具肉体…根本无法承载我的精神！” 说什么，听不懂一点。 余二和豪远只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天到晚泡在网上，他不死谁死。 人家喵酱都健康提醒好几次了。 陈默坐在台阶上，指点江山。 “再加一圈，跑不完晚上就上筋膜刀。” 果然，这话还算有用，立马就振作起来。 回来时是被架着回来的。 一看就是体能严重下降，五公里都征服不了。 “忘忘，有件事忘和你说了。” “…？” 短暂酝酿了一下。 “我感觉是你青春要来了。” “啥？”余二反应最大。 好好好这么玩。 老大是红尘纠葛 耗子已经快进到同居。 忘忘青春物语也要到了。 就剩自己和个妈宝男傻呵呵，直接成为007弱势群体。 “…春天？什么春天…已有正主，莫要胡说。”田不忘果断回绝，不生二心。 “嘶…不开窍，你和喵酱谈恋爱不就真成网恋了，我说的是真人。” “什么跟什么啊，喵酱在我心里已经趋近完美，她缺的只是一副皮囊。” “好吧，那我直说，就我旁边的樱花妹，樱奈春时” 说到这里，陈默眼神古怪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她点名要和你搞什么什么御前决斗，你把握机会。” “她啊…她…咋说呢…” 田不忘烦躁起来，抓着头发，挨着陈默坐下。 豪远见状，这小子难道还挑上了，这妥妥铁饭碗啊，“你还不爽了，你俩兴趣爱好不也还算合得来嘛。” “屁，她肯定在背地里骂我死宅蒸鹅心了，就她每次看我那眼神，就像在看阴沟里的老鼠，错不了。” “难道不是你把人家卡给毁了？” 陈默吐槽到。 “那是必要的代价，菜就多练，菜，就多练！” “所以？她这次想干什么。” “黑客决斗？说题目你选。” 陈默简而意赅到 “噗~” 蝼蚁也想弑神？ 他推推大到挡住半张脸的眼镜，镜片因反光而看不清脸，有种高深莫测的强者气息。 “行，我会接受一切不自量力的挑战，真人solo除外，嗯……” “这样吧，只要她能骇入云来监控室的系统，就算她赢，反之她会承受反噬。” 监控室的系统老早之前就握在田不忘手里，这一点樱奈春时还不知道。 “行吧，我把话带到。” 陈默也是甘愿当个传声筒，也是为了保护他本人安全。 这云来监控系统是想骇就骇的吗，它可有着号称最强反骇客系统的“宙斯盾”连一些国家都束手无策。 可见其内心阴暗。 次日—— 陈默把话带到。 樱奈春时听后，表情自如，在沉思良久后，语气冷淡道：“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对。我确定。” “他还说，要是你连尝试都不敢，就去玩扫雷，爆了还能重开。” 小樱花不堪其辱。 “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落座时，陈默留意了一下。 今天依旧不见金毛小洋妞。 记得已有好几天缺席。 难道是去处理什么感情纠纷了？ 所以才说学生的本职是学习，不是谈恋爱。 陈默心中随了一句。 第17章 书信一封 风纪委员会—— 邓毅办公室。 两人独处，就用不着顾忌太多。 烟一个人抽的时候是排忧解闷，多一个人就是插科打诨。 “不去你那社团待着，跑我这来做什么，小心梦书记查岗，一查一个准。” 邓毅背靠软椅，双腿交叠着大大方方搭在办公桌上，看起来很拽嘛。 扳倒蔡子华，他心里最是痛快。 “社团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你方便我就方便啊？我说你杵在那儿半天，想啥呢。” “干什么看不出来吗？” 陈默在写信。 但还没想好怎么开头。 第一映像很重要，能让他这么深思熟虑，迟迟不肯动笔的也定然不是什么小歘歘。 “写信啊？” “情书？” 这年头还选择递情书的… 该说是俗，还是浪漫。 “少逼逼，正纠结呢。” 陈默恼。 “这有啥好纠结”邓毅想一出是一出，头一次想当回师爷： “情书，最重要的是阐释内心，说出当面不敢说的话，要让对方感受到你躁动的心” “表达出你的思念和爱意，不管有什么好词儿你就用” “就硬舔啊？” “什么叫硬舔？真诚，善良，成熟，坚强，夸什么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夸长的怎么怎么样，这样会被对方以为是有目的的接近。” 听着，笑了。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狗啊，知道怎么舔才不会被踹？” 陈默调侃他。 舔狗圣经是吧。 邓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然后，她感受到你的内心，哪怕有一点点好感，就会试想一下未来，这时候你就要给她安全感：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全心全意，真心实意的去爱你，去尊重你理解你陪你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 “如此一来，口头上给到的安全感就有了，最后的最后就是，实在不行做朋友，抢救一下。” “牛啊，邓哥哥，张口就来啊，但我觉得你说那些对信中人不管用。” “写给谁啊。我给你对症下药，让她感受你的心跳。” 陈默眼神微斜，嘴角上挑出一个恰到好处，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弧度。 “第六王女，多洛莉丝公主。” ——嘭 邓毅一个重心不稳，摔下椅子。 “什么！？” 已经顾及不上狼狈模样。 “…你你，你又疯了？” “别人是教你吃软饭，没教你吃断头饭啊，六公主…六公主你知道她什么人吗？” 他动作幅度夸张，因为事实更加夸张。 “那么大个世家，贵族，说咔就咔了，全家老少拖到菜市口轮着吃闸刀和绞刑架。” “就这么怕她？” “…不光我怕，贵族士族中就没不怕的，那女人十四岁执刀，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关键流放那些人还没到服役区就死光了。” “我白衣，我应该不至于吧。” 邓毅压低语气，表情扭曲，怨念深重。 “以前有个康特世家，就因为言语上得罪了她，第二天直接就是全家升天。” “有这么严重？” 其实关于这些。 人们常会把畏惧的东西妖魔化。 因为阶级壁垒的原因，下层的人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舆论一起，信息堵塞下几乎就成了刻板印象。 这种行为常用来抨击别的国家，以遏制本国人民的思维。 “听哥一句劝，不要把路给走死了，你把握不住。” “谁说我写情书了。” 情书明明是他先入为主的好吧。 “那你写什么？” “你要看吗？” 说着，他就要把信面向邓毅。 邓毅急忙闭上眼睛！ 看了就要生因果。 “瞧你这怂样，白纸啊。” 至于怕成这样吗。 陈默不再逗弄他。 也从侧面反映出，贵族们的心理。 想着，少顷，终于落下笔来。 尊敬的多洛莉丝公主殿下： 您好！ 国府云来一学年1班学子，陈默，向您致以诚挚问候和崇高的敬意。 感谢殿下在我重伤之际，于学院之内铺垫舆论巧妙布局，为我化解困境，此恩此德，永生难忘。 前日，执事滋贝鲁库先生莅临告知，公主殿下对我寄予厚望，陈默岂敢不尽全力以报？ 可惜声微力薄，空有心却力不足，有负公主所望。近来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心力憔悴。恨不得肝脑涂地，以赎前愆！ 不行不行，划掉划掉，不知道这公主什么路子，她说不定真会让自己肝脑涂地的。 都怪邓毅，搞得自己都神经兮兮的。 第18章 公主的夙愿 圣米亚堡『多洛莉丝』住所。 自开学以来，这位备受国王宠爱的六公主，就只去过一趟书院。 去的那趟还不是奔着和同学交流感情去的，而是想要暗中观察云来学子品性，类似巡抚暗访，方便日后一剑封喉，弄死校友。 当时她在私立食堂，隔着窗就看见一身穿新生制服，相貌一般的学子疯狂炫饭，和周围场景格格不入。 对面的美少女好像还是洛家的千金。 炫着炫着，一个黄毛过来。 成功引起公主注意。 竟然是罗泽。 看意思，罗泽想向洛依依示好？ 此时罗泽家已经出现资金短缺，要是搭上洛家这条线，会不好处理。 公主在心底盘算一番后，最终决定，这两个人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接触，“滋贝鲁库，去找个人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等等…” 刚放出的话又收回。 多洛莉丝看着突然起身的少年。 很明显，是在对话一番后起了争执，像是为个女人争风吃醋。 虽然在她看来很幼稚，但要是这少年把罗泽给… 然后公主殿下就落空了。 炫饭男孩直接…离开了？ 上厕所吗？ 想着想着，以上帝视角，就见炫饭男孩从二楼管道滑下来，翻墙跑路了。 炫饭男孩变尿遁男孩。 溜了？！ 多洛莉丝头一次见。 以为还得靠自己。 谁知洛依依直接往人家罗泽头顶灌红酒，吨吨吨的。 已经失去身为大小姐的风度。 多洛莉丝的目的，变相完成了。 这便是她对陈默的第一感受。 很巧合的是，能成功扳倒罗泽家这件事上，陈默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也由心佩服对方的胆量，和脑海中那个尿遁男孩出入很大。 一查，发现是个庶民。 孤儿院出身，无权无势无背景，过往干净的像张白纸。 像这种人，施点小恩小惠，就会感激不尽，更何况是公主亲授。 说不定以后有用到的时候。 终于，一起车祸发生。 旁观者纵观全局，她成功把脉，并找到突破人。 『陈默』 这人在两大系统碰面后，第四次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并再次起到重要作用。 本以为他会倾尽所能，效忠报恩，结果他出乎意料拒绝了，计划只能搁浅。 多洛莉丝得知后不恼不怒，平静接受一切后，转移目标。 以当今a国局势，只要一查，配合联邦调查局，总有人有污点。 她有大把大把时间去调查。 甜点后的午后小憩。 这是身为公主难得的清闲。 她和别的公主王子有所不同，很早就脱离稚气，开始捧起书本钻心苦读。 辨识拗口难懂的文字，咽下半知半解的道理，日复一日下，她显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睿智。 她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对人情世故有着超强的洞察力。 父王眼中的天之骄女。 血亲眼中的夺权者。 多洛莉丝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嫉妒。 但自己来不及处理他们。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还要去做。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离开王都，去往另一个偏远州县时。 那是第一次离开繁华都市。 抱着无限对美好的向往和憧憬，去到外面的世界。 托科利德州。 破败的楼厦，老旧的钟楼在一次次撞击后发出哀鸣。 衣衫不整，目光黯淡的人们大排长龙，以求施粥。 他们每天都会在钟声敲响时来到这里，接受政府的人道施舍 可能是过期的牛奶，也可能是隔夜的汉堡面包之类。 年幼时的多洛莉丝，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善举。 实际是资本为了不让他们造反，而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他们都是无家无业的流浪汉。 车辆驶出城镇，驶入十六州中的厄州。 街景依旧，似乎还更破了些。 满地狼藉，垃圾，排泄物。 男男女女东歪西倒，浑浑噩噩，面皮干瘦，形如枯槁，形如丧尸。 后来多洛莉丝才知道。 他们注射了一种“药”。 一种绝不能被提起的“药”一种一旦被缠上就很难挣脱的“药” 明明a国是一个超级大国，超级强国，多极化中的一员，有着足以匹敌任何第一世界国的实力…为什么…为什么它的内部会如此丑陋。 那些人，不全是她的子民吗？ 此行之后，发现外面的世界，其实没那么光鲜亮丽。 随着年龄增长，接触到更多这个阶层的事后，她更加确定。 这个“庞然大物”病了，需要做一个可能会伤及筋骨的外科手术，摘除毒瘤。 第19章 准! 多洛莉丝缓缓睁开那双冷冽如霜的琥珀眸子。 思维久久沉寂于方才的梦中。 她轻抬手臂，挡住视线，试图驱散梦境中残留的碎片，将脑海中所有的痛苦都抽离出来。 半晌—— 她回到独属于自己的小御座厅。 御座厅是给王子处理国事，和会见客人的地方，主要向人彰显不可侵犯的王权。 之所以叫小御座厅，因为还有个大的在当今王子的城堡。 这只是字面上的差异，修筑规模和奢侈程度丝毫不见区别。 “殿下。” 胸口绣着鲜艳玫瑰，身着白色执事服的滋贝鲁库微微行礼，接着又道： “安德里安把第二批消息带回来了。” 安德里安是位在暗地里搜集情报罪证的黑执事，负责和白执事交接，分批次的将资料交到公主手中。 其实在多洛莉丝手中已经形成一套独立系统，搜集，查证，执行，扫清。 “嗯。” 多洛莉丝仪态端庄的看着手中情报，几分钟后交替着去看另一份，如此往复后，只摘出其中两份还算有用的情报资料。 “去把赫尔曼男爵在外面养的娈童抓了，是男妓就当男妓，干什么走私矿产啊…他要不招就扔地牢里，别玩死就行。”她说话时，目光始终不曾从情报中偏移。 “是。” … 见滋贝鲁库没有动作，多洛莉丝问道： “还有事吗？” “有一封匿名信，从云来寄来的，寄信人应该是陈默。” 滋贝鲁库取出信封。 公主目光偏移。 陈默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吗。 她本来不指望陈默能提供些什么有力帮助。也不想许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念我听听。” 白执事拆开信封。 稍微停顿，酝酿过后，富有情感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多洛莉丝公主殿下： 您好！ 国府云来一学年1班学子，陈默，向您致以诚挚问候和崇高的敬意。 …… “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 “您的美丽与智慧并存，令人为之倾倒…” 听了接近一分钟的废话。 诸多给自己写信的人当中，几乎都是这套说辞。 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只会说这些。 “够了。” 多洛莉丝制止白执事读下去。 “后面还是三篇。” “给我吧，我自己看。” 她接过信稿。 看着上面弯弯绕绕，不算丑陋，潦草中带着张扬的字迹，看着还算舒心。 六公主一目十行。 前面很大一截确实都是废话。 如果陈默真的有这份心，就不会连做伪证都不肯。 信中居然连个上刀山下火海，发个毒誓的词儿都没有。 要是有，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真会让他这么做。 不做的话，就只能依照律法，让他下半辈子当个哑巴了。 越读到后面，那些华丽的词藻不见了，逐渐变得白话起来，话题重心也由自己的美丽，勤劳，智慧转移向别的事。 『伯爵李穆』 『鄂州…』 『谋杀…』 当一个个敏感字眼出现时，当事件被文字所串联起来时，多洛莉丝的心跳逐渐加剧。 她霍然起身！ “滋贝鲁库，去把所有线都收回来，快去，我有任务调派。” 滋贝鲁库不知道发生什么。 公主在看到那封信最后一页后，就变得很是振奋，像许久没有动静的水潭，掀起涟漪，最后是惊涛骇浪。 “还有，我要了解陈默这几天的行程，直接些，让人统计给我。” “是。” 不问缘由，只管照办。 很快，陆续有人收到急召，停下工作，回到城堡。 这种事也并不新鲜。 每当这个时候说明就有突破，有进展。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做出的贡献最大，会得到什么好处。 —— 两个小时后—— 御座厅内，人员一字排开。 多洛莉丝放下手中关于陈默的行程记录，已经参悟一二。 难怪说这家伙寄信过来。 原来是他也遇到阻力，想借力打力，从外到里的解决。 难怪开篇废话这么大堆。 又是赞扬，又是歌颂。 多洛莉丝生出一点反感。 但没有表露出来，只在乎眼下。 四年前，开封伯李穆旧疾复发，口吐鲜血不止，暴病而亡，国王陛下知道后扼腕痛惜，下旨哀悼慰问。 李穆之所以是开封伯，是因为在十年前的那场战役中做出重大贡献。 赏赐封地和爵位。 多洛莉丝差人暗中调查人员流动，发现李穆死因另有蹊跷。 后，李廷祥被陛下亲自册封为子爵，成为真正的贵族。 碍于对方是贵族身份，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明着查。 一直没有进展，因为将线索连起来的轴还没找到。 勾结继母伪造证据。 勾结仇家控制药物。 …… “安德里安，你去鄂州，在那一带的黑景市打听一个卖药的，叫凯拉，一经确认，就把他抓回来。” “布尔达，你去梁州，拿着我的政令联合当地警务司，去瑞联制药公司，抓一个叫科特的总经理。” “麦陇，你去…” 从头到尾，十多条逮捕令，搜查令下去，没有第二种声音。 他们只需要去执行。执行。执行。完成公主的任务。 “001，002，003，召集前三十名死士，盯死李府，一有动向立马汇报。” 几位黑衣打扮的死士离开了。 最后整个御座厅只剩自己一人。 她靠在御座上。 素颜朝天。 嘴角残留着笑。 信封中的轴，和自己的线一旦连起来可谓相得益彰，织出张大网。 一想到被陈默给利用。 就生起不平衡。 她有把握，在等几年时间，凭自己也能破获，将李家一网打尽。 谁让陈默这边直接漏答案了。 明明题已经做了很久。 她喜欢做题，喜欢过程，喜欢得到答案后的心情，但不喜欢抄答案。 有点让人难受。 可是，他答案又是怎么来的？ 多洛莉丝不知道的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答案就是自己得出的，只不过是多年后的自己。 陈默只是一个见证者。 沉寂一会儿后，多洛莉丝不做探究。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只认结果，不认过程的人。 她抽出笔来，铺开纸张。 在纸的最中央，写了一个字： 『准』 这便是她的回信。 第20章 传教，你所坚持的信仰 看着公主的回信。 是个下笔极重的『准』字。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陈默嘴角露出微笑。 自己心底其实还装着另一本『前后十年』 前世多洛莉丝能够破获李廷祥弑父案，主要还是瑞联制药公司在背地里居然有贩“药”的买卖，讽刺的是，当时最大合法制药集团在a国手里。 触碰利益，就只能拿瑞联祭天。 不查不要紧，一查，谁知道把十年前的案子都给捅出来了。 闸刀一落，李廷祥全家归西。 财产查抄，收回封地，收回爵位，清除归零。 不出意外，这一世应该也还是这结局，就是进度条有点快。 现在整个李府，可能已经在监视之下，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学管处 “青云高校和我们有着长期合作，是一线中的一线，每年的招生率能达到40%以上，剩余的则是被别的书院吸纳” 朱丽做着补充： “除此之外还有青松，国立…” “老师…有没有博远高中啊。” 梦兮弱弱问到，怀里还抱着个大大的绿皮文件夹。 倒不是文件夹大，而是一对比显得她很小。 “博远…”思索之后，“是那个二线高中吗。” “应该会有几个名额。” “问这个干嘛？” 梦兮不好意思。 因为有种走后门的既视感。 “我有个妹妹…她身体不太好，但一直有在努力学习，她想来云来，就…就想问问。” 朱丽老师很是宠溺梦兮小同学，觉得她很诚实，有什么说什么。 要是换做某人，应该会说：嗷，没事，就随口问问。 酱紫来敷衍人。 叫人不快。 “今年变化最大的就是云来风评，所以打算多吸纳一些白衣学子，名额可能会多一些” “到时候你就和陈默去二线高中搞搞形象，打消一些学生的顾虑，你要做的不是和人交谈，而是盯着陈默，多多注意形象。” “…我我吗？” 兜帽女孩很不自信。 虽然是奉旨办事，多少还是有点倒反天罡的意思。 自己不被欺负就不错了，还敢管事吗。 “能行吗？” “我…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静下来，把学习搞好，33名，好悬跌出一班。” “嘿嘿…” 她摸着脑袋瓜。 不敢说是故意压分的。 “你和洛依依还是同桌吧。” “对呢，我和依依是同桌啊。” “她心思不全在学习上，就算不学将来也是大好，总和陈默调皮捣蛋给我惹事，你不要被她影响，要是她拉着你出去撒野又不方便拒绝就告诉我…” 朱丽知道这学生不太懂的拒绝。 “…嗷…好。” 洛依依在场要是听到，估计要敲她脑袋了。 拐个人回家怎么了。 “学管处这几天就不用来了，反正该忙的也都忙完。” “可我不想走，考试对我来说很简单的。”梦兮嗫嚅嘴唇。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学习搞好，尽量冲刺到二十名以内。” 朱丽不求进步太大。 因为你在进步的同时别人也在进步，不可能说从倒数一下就变成第一。 梦兮杵在原地，一番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情绪低落的离开学管处。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丧家犬，要回到学习会当吉祥物了。 出了办公室，女孩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天花板，翘着穿着白袜的小皮鞋，脚尖碰啊碰的，发起呆来。 发呆不为别的，单纯就是磨时间，大脑放空，什么也不想去做。 干脆还是求求老师好了。 “梦小书记？” 听见有人，梦兮迅速端坐，收拢双腿！ 看清来人，是高自己一学年，也在学管处办事的，“梅芙学姐？” 梅芙是个清秀可人的姑娘，见到梦兮时总忍不住母性泛滥，想过去抱一抱，摸一摸之类的，所以对这个小学妹很是亲近。 就连最近的烦忧，好像都淡去不少。 “学姐好几天都没来学管处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着女孩的关心，心头顿时暖意横生，这么多天不来，她以为都没人关心。 梅芙犹犹豫豫： “其实是一些心事，憋在了心里下不了决心，就耽搁了几天。” “难过的话可以跟我说哦，虽然我不一定能听得懂欸…可要是一直把话憋着，会很不舒服吧。” 梅芙大为感动。 多么体贴的孩子。 就怕突如其来的温柔，打乱情绪。 “嗯…” 她揉揉有些发红的眼圈… “现在我成绩不上不下，卡在二班很难受，近期和我有婚约的男生又有些疏远我，所以心里很不舒服” “梦兮…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梦兮？” 学姐看梦兮目光古怪起来。 对方是不是气场变了？ 梦兮确实气场变了。 要安慰人，就要变得可靠，就不该是软性子，把话说的有信服力！ 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力度传达至心灵，兜帽下若隐若现的俏脸，更是增添神秘感。 圣洁的小手抚在胸口，“我能感受到学姐的这份痛苦，但请相信我，其实无论是做出什么选择，都没什么。 学姐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能一个人隐忍下来，独自去承受。 换做我的话可能已经哭出来了。 其实就算是最坏最坏的结果不也还是那样吗，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呢？自己也还是自己。 让学姐感到不安的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如果非要把精神交托给那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如相信世间有神，向神灵倾诉心声以求慰藉，而我能成为神的话事人，神主会庇佑你的。” 女孩胸前的小手轻抬，抚向梅芙额头。 梅芙呆了呆。 好神奇的感觉。 好像没那么怕了。 “神主说过，一切恐惧的根源，都来源于自身不足，所以我们才会借助外力。” “…神主？” “哼哼”她很骄傲，叉腰昂首，“太阳神。” “外面哪个吗？” 学姐指着外面到。 “不是，那是个球” “我指的神是指心中的信仰，学姐内心也总有那么一个让自己安心起来，有形无形的信仰吧。” 梅芙思考起来。 她真的有在认真思考。 “你这么说…我小时候怕黑，不敢一个人上厕所，父亲就送了我一个玩偶熊，觉得它会保护我…这个算吗？” “算啊！” 梦兮很高兴。 因为对方完全理解自己意思。 梅芙豁然开朗。 她其实是个无神论者，但信仰不同，只要相信它在，就总能一往无前。 就像… 在恐怖大逃亡里拿到枪一样？ 第21章 商贾和世家 一晃又是半个多月。 这段时间，陈默没有瞎搞更没有东奔西走，而是老老实实待在学习会，温习功课，直至季考结束。 乍一看，觉得云来考场无非就是多了几场考试，几大必修科目。 实际卷面分数的总分占比只有60%，这百分之60%中最好达到57%到59%完成度，要不然将直接影响综合评定的排名。 以为陈默出了次车祸，可能跌出前十吗，结果不降反升稳坐第八。 反倒是晨子光这家伙分数又下降不少。 当初的前五光辉一去不复返。 更叫人意外的是，艾菲尔丢分严重，差点连第十名的位置都没保住，和第十一名相差仅有两分，和第九名的位置相差足有十分。 其实陈默大概能够联想到是半个月前的那条信息，彻底打乱了艾菲尔节奏。 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 洛大小姐，上次没考好，罪魁祸首得是果冻吸，这次情绪稳定杀入二十名以内，本以为要和好闺蜜分别了，然而还是成了同桌。 天真的洛大小姐把这归咎于缘分。 殊不知控分狂魔已经把洛大小姐吃得透透的，会的题不会的题她都会，和洛大小姐的分数控制在五分左右即可。 而整个云来，将在接下来的一个季度后，进行综合评定测试，成绩将直接录入下学期总排名。 至于综合评定测试的题目会是什么…完全要看院方的意思。 八九成概率考场不在云来。 题目也会相当的苛刻。 下午—— 洛依依和陈默相约来到新社团：外联部 这其实是两层楼，一共有300多平，人员流动下空间还算充裕。 隔壁的两层楼则是财务部。 因为工作上互有穿插，当初在选的时候选的也比较近。 耗时近一个月的装潢，在钞能力的帮助下，整个部团可不知道要比陈默的学习部高档到哪里去。 有免费的咖啡、奶茶、水果、甜点、光离子集成设备、按摩套餐、龙兴科技全家桶。 一个分部搞得…搞得跟总部一样，万恶的有钱人。 “你…咳咳…大小姐…我额…” 洛依依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别想了，你的学习会很难给我创造价值，完全没有投资的必要。” 一句话直接打消念头。 “坐吧，一会儿人就到。” “你说你吧，人你要了，干嘛还拉着我…” “你哥们不还夹在里面吗，想了想还是有必要带上你。” 她从饮料机下方的专属方柜中取出两个杯子，一粉一蓝。 “喝什么吗？” “奶茶。” “那我也喝。” 注满后她将粉色的递到陈默面前。 后者知道这是故意的，所以干脆不喝。 约摸十分钟后—— 门外传来声音： “没事，进去吧，有我在呢，没什么好怕的。” 豪远推着一个女孩往里走。 是挎着单肩包，穿着粉色体恤，搭配蓝色牛仔裤的王思佳。 许久未见，她看上去状况不错。 上次洛依依让豪远带她过来，她拒绝了，表明要在这次季考成绩出来后再过来。 消息洛依依也已经从豪远这儿知道了，从三班挤进二班末尾，这是她在目前达到的上限，如果继续往前，就只能寻求帮助。 “坐吧。” “…好。” 王思佳看起来有些不安，陈默注意到她看自己时所露出的惊恐眼神，便小声唤来豪远，在他耳边道： “怎么了这是，性格跟说的不对啊。” “不是啊老大，你名声在这里香的，在他们那里就是臭的，是被吓到了。” “豪远，你先出去。”洛依依命令。 “是。” 豪远听话离开，只留下独自彷徨的王思佳。 她抓着单肩包，指节发白。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寄人篱下，身份敏感的王家人。 这就是被王家所抛弃，曾经王烟雨的替身吗。 变化真大啊。 洛依依收起念头。 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其实你完全不用紧张，你最清楚我们这些商贾之家什么至上，不存在王家那种潜规则。” “有能力的人，嗓门大就是特权，没能力就只能缩着当打手，在职场上成为端茶倒水的小角色。” “再换个角度，你应该庆幸来到我的身边。在王家你是庶女，才干不能盖过嫡系，在这，你可以尽情发挥。” 看着洛大小姐的魅力时刻，陈默喝了口奶茶。 就两个字：靠谱 当然，也不排除，她就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现这种魅力。 第22章 好大的妖风 在王家所经历的那些遭遇，让王思佳成为一个甘愿被命运摆布的提线木偶，当时的她连死亡都不怕。 现在在看。 畏首畏尾，很不自信。 哪还有点从前的样子。 想让一个见到过光的瞎子，重返黑暗吗。 这样是会彻底崩溃的。 王思佳也一样，她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有些依恋这种低压生活。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事做好，平静的去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想去财务部，做做后勤工作什么的，不想和外人做过多交流…” 身为王家才女，再怎么不济，自身素质还是杠杠的。 她可以去财务部，也可以去外联部。 但洛依依想让她来外联部，去接触一些王家人才能接触到的商机。 这也是能让王思佳真正发挥全力的地方。 “人家想去财务部，你就调人家去呗，强扭的瓜又不甜。” 陈默还怜香惜玉起来了。 并看出洛依依的资本嘴脸。 就是想压榨人家王思佳的所有价值，全身上下都开发个遍。 “屁！” 洛依依怼了他一嘴。 “哎哎哎，洛部长，请注意你的言辞，女孩子不要总是爆粗口，这样不好” “你们生意人不也常说和气生财吗？” “王思佳可是本小姐拿心血换来的，我当然得补一补，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陈默听着，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你。出去。” 大小姐指了指陈默，又指了指门外。 “我？你确定是在说我。” 自己才是总舵主，怎么能给她呼来喝去的。 看果冻吸是赖着不走的，娇娇弱弱的洛依依去推他，而没有使出蛮牛冲撞，还带着娇嗔埋怨的口吻： “你走啊，你走你走你走！快走开啊，这是我的部团…听见没有…” 陈默感受着推背感。 洛依依这么急着撵自己，是要说什么悄悄话吗。 反正也不是很好奇。 陈默起身。 洛依依一下没收好力，咿呀一声，正好扑到椅凳上。 陈默抬手“啪”地一下抽她屁股上。 连招丝滑。 “啊！？你你要死啊！” 她红着脸蛋怒骂到，摸着小屁股。 被打了一下，还有点舒服怎么回事？ 异样的心情，荡漾着。 见陈默离开，洛大小姐赶忙把门关上。 目睹这一切的王思佳，看的云里雾里，他们两个关系看起来真的很亲近。 谁知洛依依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阴森道： “好了，现在就只剩你我了，我也没必要和你打哑谜。” “…啊？” “想报复吗？” “…报复？” “对，向王烟雨报复，向整个王家，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报复…” 上到近前。 她如同一只蛊惑人心的妖媚，倚着王思佳，吹着妖风。 在不断挖掘对方内心中的负面。 “我…不想…” “那些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嘴上说着。 身体却是不经意紧绷。 每每想到过去，她都会陷入痛苦与懊悔。 自己是不完整的自己，是千疮百孔的自己，本来早就人生无望。 到这些日子，和豪远相处很开心。 相对的，有种自心底的亏欠感也在倍增。 “真的过去了吗？” “真的吗？” “我认识一个很小心眼的人，以前不管我怎么求他，不断哀求，不断自责懊悔。眼睛都快哭瞎了，后来发现，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更不能成为让对方心软的筹码。” 她的话语很轻。 直入人心。 另只手撩拨着王思佳的鬓发。 挠在脸上时，传来骚痒。 “…你可是龙兴千金，怎么会为感情的事烦忧呢…” “男人对你来说…” “嘘。” 洛依依贴近了些，将食指挡在她的唇前。 “这话可不兴说，心底到底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第23章 思想工作还得做 大脑控制身体，心控制着精神。 洛依依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谷期，也有想过，以自己的条件，什么男的帅的找不到。 可心呢？ 它比自己还任性，就是任性的非他不可，离了都不行，让你无时无刻经历着爱而不得的折磨。 不甘心。 就是不甘心。 得不到的最后也终将成为意难平。 王思佳呢？ 她经历的痛苦更多，遭遇令人痛惜，她就甘心吗。 被当做替身送到书院，被当做商品卖掉。 “我不知道…” “…我很难过，我心里很闷。” “哭不出来，我真的哭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洛依依张开双手，一把拥住这个被伤了心的美人儿。 安抚着她。 “我知道，我能给你答案” “眼泪，换不来谅解，逃避也无法躲避内心。” “你为王烟雨做的那些，她不会感激，家族也不会” “你想过逃跑，自s，折磨自己，放弃自己，就连刚才想起那些你也在自责，懊悔…你几乎什么都想过了，可唯独没想过一点…” 洛依依把她娇软的身子抱的更紧。 “那就是杀人。” 王思佳身体忽地僵硬，就这么被她抱着，感受着对方呼出的鼻息。 “你太善良了，或许我应该给你颁一个乖宝宝奖，就连我们小梦兮急眼了还要……” 顿了一顿，她想说绑两个会长玩玩儿，想着不对，立马改口： “你都这样了也没有想过去伤害别人，反而是伤害自己。” 咚咚咚—— 良好的气氛，被屋外传来敲门声中断。 “还没好吗？” “没呢！你烦不烦！” 陈默对豪远耸耸肩，也是无奈。 他刚刚是替别人问的。 “你就放心吧，洛依依最多压榨王思佳。” “……” 陈默看着对面吃瘪的表情，转而又道： “等这阵子忙完，你就回委员会，身上背的处分我以后帮你给擦了。” “啊…我还回去啊？” “啊什么啊，不回去你干嘛，陪着余二货天天逮着人家学生训啊。” 豪远面露难色： “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也没人敢欺负我们，就没必要…” 听他还有理由。 陈默抬手作势要打。 对方躲闪不慢。 “什么叫没必要，鸡蛋就不能放同一个篮子里，你就放心去，我会帮你打点好，他们就算不卖我面子，也卖梦兮面子。” 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 人家梦兮现在在委员会面子确实比自己大。 豪远扭捏。 但被陈默看破。 在当初寸步难行，被各种针对打压的时候，为求自保，只能把豪远送去委员会。 经历过学习会的不易，也吃了在委员会时的苦，现在眼看好日子要来，却要跳出舒适圈。 就好比是让他辞掉底薪白领工作，回到高薪却是007工作制的厂房。 陈默也在给他做着思想工作。 很多事其实都懂，但不一定控制得住，他才多大啊，二八少年呐，是贪玩，留恋儿女情长的年纪。 “是怕去了委员会，就不能像现在这么自由，和王思佳多亲近了？” 见他不语。 陈默搂着他肩膀，一同蹲在台阶前，一如当初在阳台时的情景，语重心长到。 “出息呢。” “我问你出息呢？” “我…我没那个出息，我就是舍不得。” 豪远揣着手，往另一边挪了挪。 “呵呵呵~” 还真被个女的给迷住，狠狠陷入温柔乡了。 “凡想成大事，就得控制自己欲望，不是让你断了欲望，是叫你控制，控制你懂吗。” “你现在怎么就敢保证这里就是舒适圈，以后出圈儿还活不活了？” “我可跟你说明白” 他配合着语气，朝屋内示意： “你也看到了，洛依依她是认真的，单独约见王思佳，以后王思佳就跟着她起飞了你知道吗？” “除非你想吃软饭，你吃的明白吗？” “你不也吃着吗…” “我我那叫吃吗？” “我跟你情况完全就不一样，我就算是吃软饭，也心安理得，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超越她老子，也没她家有钱。” 陈默苦口婆心。 “可你不一样，你和王思佳的距离就这么大点…” “就这么大。” “完全能够追赶。” “以后你想趴她怀里，还是她趴你怀里？” “别到时候上下都不由己。” 第24章 谈恋爱 在一番深入交流后，门被打开。 “进来吧。” “怎么样了？” 进到屋内，陈默问到。 “你以为你在问谁？” 洛依依咧嘴，牛气哄哄，当着陈默的面在那张入部申请表上签署自己名字，并盖上印章。 “这从今以后，王思佳就是我外联部的人了。” 豪远默默注视王思佳。 她明明直到昨天还很抵触去外联部，怎么就十分钟不到改主意了。 什么深入交流。 “…那我在部团中担任什么职务呢，可能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先从市场调研开始做起吧？” 王思佳有这种意向。 “哦，这个啊，我早有打算。” 陈默喝了口奶茶，看来洛依依是早有图谋，也吃定王思佳了。 低头时，发现拿错杯子，下意识就避开了粉色。 眉心微蹙，看着杯沿还挂着樱花色的口红。 “外联部我还没有亲信，对大家的能力也不太了解，工作配合怎样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想着吧…不如让你当副部长。” “你觉得怎么样？” “噗！！！” 王思佳还没说话，陈默这边就先喷了！ 喷了豪远一脸。 豪远小脸批垮，刚刚还在思考人生呢。 “干嘛干嘛，有必要这么…啊！！！你干嘛用我杯子！？”洛依依拍桌而起！指着陈默，简直难以置信。 “眼下是该跟我讨论杯子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我考虑很久了，你无需多言。” “那思佳妹子呢？” 陈默不想跟这头倔驴拉扯。 王思佳神情自若，自我评估一番后，说道： “如果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没有什么经验的话，我想…我可以胜任。” “这就对嘛，要有自信，反正我会配合你，又不是没人兜底。” 洛依依对此也很是看好。 副部长，不光要考虑综合能力，还要有敏锐嗅觉，强大的决策能力，更重要的是，你要了解自己的对手。 王思佳很合适这个位置。 事了，陈默向豪远递去个眼神。 就说人家跟着洛依依混要起飞吧，一来就当上副部长，直接就能拿着云来一纸印章，带领团队和外界联系，有多少人都是从云来开始起家的，这里有资源有人脉，就看怎么操作。 两人离开后，陈洛终于是能坐一起聊会儿悄悄话。 “你说的好听” 陈默枕着手心，靠着椅子摇前摇后，开始吐槽： “搞得好像是要培养人家，很其中人家，思佳妹子估计还感恩戴德呢。实际你就是想当个甩手掌柜，只想掌握实权不想办实事，压榨人家劳动力。” “你说话真难听，你不也一样吗，压榨我还压榨的少，再说我这么忙，哪里有空打理社团？” “还有还有，这是互相成就，才不是什么单方面的压榨。” “杯子还我。” “不给，我决定了，我就用这杯子。” 又嘬了一口，心无波澜。 “你真不要脸…用我杯子都不觉得害臊啊。” 洛依依捧起那本是给陈默准备的粉色瓷杯，居然被一闪而过的间接性接吻的想法羞到。 硬着性子含住杯沿饮了一口，脸颊滚烫，红到耳根，小声抱怨着： “这样感觉都要跟你处成哥们了…” 杯子在手中闲不住捏来捏去。 “一点都不像别的情侣。” 她也是有怨诉冤。 但真论到情侣之间的表现形态，她也不是很懂。 亲个嘴，牵个手，甜言美语睡个觉之类的？ 俗了。那只是纯色篮子。 肉体的飞升完全比不得精神上的飞升。 “别的情侣？” “你想亲还是想抱了？适可而止嗷，这里可是社团，别太持久。” 陈默敞开胸怀。 “来吧禽兽。” 洛依依捂着脸。 麻木了。 居然是想问陈默怎么谈恋爱吗。 那洛大小姐可算问错人了。 『玩战略，你不懂。』 『谈恋爱，我不懂。』 第25章 涩懒，服务在线 扪心自问，上辈子谈过恋爱吗。 谈了，被当狗溜了。 然后就怕了。 等再次站起来时都多少年后了，早对情情爱爱提不起雅兴。 他跟洛依依想的差不多，谈恋爱不就是亲个嘴儿，睡个觉啥的吗。 她洛大小姐有这方面需求，陈默当然也不吝啬，从表白那刻开始，说明两人关系已经从合作关系上升到另一个更亲密的层次。 于是敞开胸怀，反正“素”的都吃过了，不差这点。 可看在大小姐眼里，莫名就觉得好气，那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我…！” “这可是你说的？” 大小姐喝茶，以掩饰尴尬。 气归气，脑子里就是会蹦出恶俗想法，这她也没办法啊。 还不如趁社团没开…挂着公共场合的py感…要是等以后人多了，再想做什么可不太方便。 “我就说说…你真信啊…” 陈默有些心虚。 当洛依依停顿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当真了。 甚至有些怀疑，她非要拽着自己来社团，就为了刺激一把。 还主动提起情侣话题。 涩懒真是诡计多端。 “我不管，这可是你说的。” 洛依依喝完杯中奶茶，她向来是个很遵守约定的人。 放下杯子后，起身来到门前，探头看看门外。 很好，没人。 有些期待起来。 陈默见她不但关上门，还反锁。 “额…我虽然不知道谈恋爱是啥样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这样。” 就见她转身的同时，当着自己面松开系在腰间紧致裙身的白色银边绸缎。 羞羞怯怯，又有些肆意妄为。 “合作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诚信。是不是？” “从小老家伙就教我，商人信誉为先，品德为上，你说让我来我就来咯。” “正好我最近学到很不错的解压方式，拿你练练手。” “解压方式？” “你看啥了。” “国产区啊。”挑眉使坏。 陈默知道她是老司机，没想到有一天这车还是压自己脸上了。 也是苦了梦兮。 精神得受到她多大污染。 “快快，你先把眼睛闭上，然后用心感受，能让我为你服务，你就偷着乐吧。” 不等陈默答应。 靠过来的女涩懒就拿着银白绸带蒙上来。 陈默很配合，没有去反抗。 最后在脑海中的视觉残留，是大小姐撩起夏日连衣裙，勾起时裙摆劈开，延伸至大腿外侧，露出白腿的景象。 视觉冲击很大。 定力差的估计得立正敬礼。 但你不要小看穿越者的忍耐力啊，岂可修！！！ 很快，陈默就感觉腿上一沉，香味慢悠悠钻入鼻腔，脑海拟出画面。 涩懒正以一种上位姿势，压着自己。 洛依依之所以拿个缎带蒙住他眼睛，最大因素还是自己害羞，一对上陈默眼睛，就会陷进去，被动起来，那还玩个屁。 “你这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样…” “你别乱动。你再坐进去点，别掉下来了。” “可惜没银镯子。” 洛大小姐烦忧到。 “算了，将就一下。” 蠕动时，能感受着软软地与自己裤子摩擦时的感觉。 感觉尤其不同。 很快听见淅淅索索绸缎被解开的声音，应该是更里边固定裙身松弛度的那条，一旦松开，所以就会变得松松垮垮。 “你…到底哪个国产区会用到银镯子啊…” 第26章 蒙眼游戏 洛依依不说是“周瑜黄盖”型。 很麻利的给陈默上绳套。 这绳套布置的，在国际上也公认好评，你越用力就越紧，没有外力根本挣脱不开。 多少有种师出梦兮的感觉。 “果然像你们这种小千金，多多少少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就算历史轨迹变了，本性也不会变。”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说什么，当我自言自语就好。” 洛依依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没反应，放心了。 眼睛蒙也蒙了，绑也绑了。 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搓着小手。 涩懒蠕动身子往前靠，试图坐的更近些。 陈默却是用被绑起来的手阻止她前进。 “别挫了，再挫该卡主了。” 卡住？ 大小姐低头一看。 不还有一段距离吗。 “你说我要不要找张布把你嘴堵上。” 引人发笑。 “就你那点布料可能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吼！瞧不起我是吧” “我这就…” 刚要有动作，就停下来。 旋即挂笑，是识破时的得意： “激我是不，我还嫌弃到时候弄一身的口水呢。” 大小姐不至于为纬度问题自卑。 这时候又不得不提起苏大小姐，有个人垫底，总是让人安心。 b很小是因为外面那层衣服挡住了视觉。 实际内在很澎湃的。 大小姐踩完苏月影还不忘捧一下自己。 “你应该把嘴闭上，用心去体验，我不会太过分的。” 说完。 冰冰凉凉的触碰捂上脸颊，带来少女的体香和柔情。 这手一年四季就没暖和过。 好像一辈子都捂不热的寒冰。 可就是这双手，在代替着心释放出剧烈情感。 重了轻了，都小心着。 指尖滑动，勾勒着那张正在褪去青涩的脸庞。 拨了拨额前那撮刘海。 “怎么剪这发型，是想装奶狗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 少年微微歪头，笑起时的邪态，总能留人三分顾盼。 其实吧这发型，更像是奶狗逐渐退化成狼的形态，释放着野性。 “嗯，可以。” 拇指抚过眉骨。 眉毛一节有断层，一小撮刀伤留在那里，应该是好不了了。 因为刘海的缘故，平时候不太明显，洛依依眼底闪过柔情。 “蒙着眼睛会不会感觉害怕？” “黑漆漆的，感觉随时要摔倒一样。” 失去视觉能力，人会丧失一定的平衡，心情也会变得焦虑。 这种场景其实更适合拿来审问一些犯人，当然，只要利用的好也是不可多得的情q药剂。 洛大小姐收回手来，抓起陈默手腕，贴在自己腰上。 掌心传来温热。 连衣裙轻薄的雪纱材质，就注定它只能遮挡春光，而无法隔绝春色。 腰部的曲线尽在手心。 在不可视中，增强触感，想象力下更上一层。 “安心了吧” “别捏啊…痒啊…” “是错觉吗，你好像身材变好了。” “我身材本来就很好，只是你眼睛不好。” 陈默咸猪手没有乱动。 不上不下，就卡在腰部这个位置。 谁让现在是人家主场呢。 但她到底是来让自己享受的，还是难受的。 正想着，脸部再次传来冰凉，一路抚过耳根，带来刺痒感。 大小姐感觉腰部被用力捏了一下，目露欣喜！ “找到了。” “啥？” 现在感觉极其不好。 谁知那软玉就直接撞上来。 b级水准还是有的，只隔着层衬衫触感真实。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应该说这是最次要的。 而是耳根后被一片温热包裹。 软软…热热…湿湿… 鼻息扑打时又是一片酥酥麻麻。 脊背都差点因为用力而折断。 陈默手上用力去推。 涩懒抱得更紧。 已是早有图谋，怎么可能这时候放弃。 看着陈默身体僵硬的要死，洛依依松开嘴唇，就搂着他脖子咯咯发笑。 “噗哈哈哈~太逗了吧，真有这么敏感吗。” “…卧…槽…” 陈默唤了几口气。 真顶不住啊哥们。 完全不晓得这货是直接咬上来的。 以前有这么敏感吗。 完全不记得啊。 “刚刚太急了，要不我慢动作一次？” “没必要吧…要不把眼前这块儿布给我取了？” “那就没意思了，这本来就是带着悬疑情调的，眼睛一看不就全知道了吗。” “那你退后点…” “干嘛？” “你过去点，压着我难受，充血。” 老司机终究是慢了半拍。 洛依依强作矜持，就算脸上已成火烧云，语气上也不见丝毫松懈。 “真有这么难受吗，可惜我不是男生，没办法去理解。” “你要是男的我还能让你坐上来？” “女的就行了吗？” “试探我是不是？” 陈默反应很快。 他不想被绑着的时候陷入信任危机。 洛依依往后挪了一点点，避开要害部位。 毕竟她也不想被膈得难受。 “咳咳…试探你是我的权利，我觉得我可以问。” “你还想让我成为你的专属坐骑不成？” “哼哼，明智的回答” “适当的奖励，可以牢固你我关系。” “我发现你是真变态啊。” “ 第27章 潜藏于深处的自己 论及变态能力。 陈默到底还是不如，模仿拙劣，洛依依虽然还没成长起来，但学习能力一流啊。 兴趣爱好摆在这儿，会自然成长。 “我能感觉到，你心跳的很快。” “我以为你四大皆空，说不定某天就遁入空门呢。” 倚在陈默胸前的手掌，是外界所能搭起的“桥梁”。 心跳加速，意味着情绪理解。 大小姐心头发甜，暗暗自喜。 外联部，财务部那些都是次要的。 可不要忘记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她一直没忘。 不就是让这个狗男人彻底沦陷嘛。 最简单有效直接的办法当然是实施骚扰。 这难道不是身为女友的权利吗？ 不是吗不是吗？ “要不先把手给我松开” “这样被绑着有些…不适应…” 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 让他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妙的事。 “我要是给你松开，你应激了，那遭殃的可是我，唔…不干，你忍忍吧。” “初次服务，请多见谅。” 拥上来的香玉。 传达着情愫。 陈默手头下意识用力。 大小姐闷哼一声！ “不要紧张啊。” “是…是我做的不对吗…” “不会啊，我可是重复观看好几次了。” 大小姐确信不是自己的问题。 不管了，这狗男人身上真好闻。 没有香水沉淀后那么韵味独特，但一定是最合适自己的心情调剂。 当然这个味道在别人看来，只是恋爱的酸臭味儿。 她开始实施骚扰。 从上到下解开纽扣。 思路转换之快。 从伺候变为享受。 有时候在上课开小差的时候，就喜欢yy一些有的没的，而对象呢… 现在就在自己身下。 锁骨呢，锁骨锁骨。 她粗手粗脚往下扒拉，关键时刻纽扣有些紧啊。 要不是力气不大，早就强撕了。 啊，找到啦！ 看着弧度健美，线条流畅微微凸起的骨骼轮廓。 比图片更有冲击力的真物。 女涩懒大饱眼福。 眼中迸射出几道魅光。 当然，大小姐已经很克制了。 自己可是青春少女，又不是什么宗教圣女，说白了也是个俗人。 对她来说，帅的含义很广。 喜欢的手骨节分明强有力的，锁骨要轮廓清晰线条深刻的，当然还有腹肌。 虽然早就见识过。 但不常见，属于是“喜相逢” 剥开衬衫，很快就看到肌肉饱满，被打造的如同铁块的腹肌，似云横一阶一阶。 这是自律和毅力的证明。 指尖抚过上面的刀痕，同样是以前留下的。 怪不得他们总把伤痕比作勋章，这一刻洛依依才算完全明白。 “你怎么这么安静？” 心跳还是很快，胸口起起伏伏。 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陈默脖颈有细小汗珠。 居然是冷汗。 “姓陈的你怎么了…” 正当她伸出手来，想触碰陈默脖子时。 刚刚还安静的野兽猛然挣脱“枷锁！”准确无误的扣住洛依依皓腕！ 反架起身的同时！一把将洛依依按倒办公桌上！ 蓝色杯子被撞的落地摔成碎片。 遮挡视线的缎带滑落—— 再对上目光的刹那，洛依依也顾不得惊吓，完全被震得神情呆滞。 陈默呼吸急促，表情狰狞，在看头发散乱的洛依依后，才收敛神情，抽回手来。 手腕上因强行挣脱而留下一圈淤青。 他欲要起身，但被那双冰冷的手捧住脸颊。 “…你…在怕我？” “为什么？” 那眼神简直陌生的可怕。 但更多的居然是恐惧，他居然害怕自己，为什么？ 自己的确犯过一些错，但还不至于被那样盯着，那样忌惮。 陈默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入状态。 在被蒙上眼睛，锁住双手时，就不断有记忆从脑子里闪过，曾经的遭遇历历在目，不是已经快忘了吗？不是已经说服自己了吗？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洛依依伸手，误以为是要掐自己脖子。 身体完全记得那种感觉。 下意识做出反制！ 这不是误会，而是两人之间早晚都会发生的命中注定。 “你怕我的理由是什么？”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执拗地看着陈默，眼睛闪着泪光，话语中透着委屈。 “不是你的原因，肯定是太刺激，我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陈默捂着脸，对刚刚的自己感到愤怒，压低语气，再次看向她，问道： “没吓到你吧。” “怎么没有！” 洛依依握拳就锤在陈默胸口！ “突然…突然跟发疯一样，吓死我了。”一旦松懈后哭腔也溜出来。 最后实在忍不住，软了性子，搂着陈默脖子抽泣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骂他不识好歹，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了。 就当时那个眼神。 无疑是在变相告诉自己： 一直以来所做，都将付之东流。 陈默轻拍她后背，尽可能去安慰，一哄就直接哄到天黑。 离了外联部，在把洛依依送上车后，陈默独自来上一根。 想起那片景象，真实的就像回到“昨天” 很多事你以为过去了，那只是你以为的，就等你触景生情再给你一下子。 感觉都快要人格分裂了。 第28章 围了你家的是我 斯达幕内城，宫殿—— 这是历代国王的住所，威利斯国王已经是它的第十四任主人。 自霸权倒下，世界分为多极过后，a国的国情一直都相当割裂。 国运渐衰，资本渗透和外来文化的渗透。 这个国家成为混沌的集合体，有时候就连他们也分不清，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记得最初的时候，国王就是国王，是执政者，权力的主宰者。 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 李廷祥和一众贵族冲破骑士的阻拦，快步往宫殿内走去。 世袭爵位，成为子爵的他，在云来之外拥有相当的体量。 像这种闹着要见国王的事，还真就只敢拦着不敢动手。 “闪闪闪开！我要见国王！” “你们都聋了吗！？” “陛下谁也不见，子爵还是回去吧。” “回…？我往哪儿回…？” 他情绪激昂，眼睛充血外凸，指着骑士就吼： “家都让人给围了！！！我还怎么回！？” “我可是国王亲封子爵！我父亲可是伯爵！不能这样对我！” 这群贵族跟着李廷祥，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其中不乏有和李廷祥关系不睦的。 但矛盾只要不是太大，遇到这种被王室针对的情况，也不会不管不问。 贵族啊，还是个子爵，无缘无故就把人家给围了，下一个又是谁？ 宫殿内部的骑士开始朝外赶。 终于是被一面人体铁墙挡住去路，见状，有贵族开始跪在地上，哀嚎起来，哭声恨不得全世界都听见。 开口就是和国王说曾经。 打的一手感情牌。 反正今天要是不见到国王，他们就赖着不走了。 大不了全给杀咯。 杀肯定是不能杀。 大概过去十分钟的样子。 骑士后方传来称谓，并纷纷行礼。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都是整齐划一让开道路。 贵族们一听是公主就感觉不好。 换成别的公主他们可能是笑脸相迎，可要是…… 雍容华贵的多洛莉丝，浑身金灿灿的，头顶还戴着象征身份的金丝头冠。 “…叔叔伯伯们这是…？” 装的。 “地上凉，都快请起吧。” 客套。 带着心机，和那营业式微笑。 “殿下就莫要劝了，没见到陛下…我我们长跪不起！” “对！” “我们要见陛下！” “父王吗？” 她嘟着小嘴，很苦恼： “父王偶感风寒…可能无法见叔叔伯伯…要是合适，我这个小王女可以出面为父王分忧。” 病推了。 这种做法简直百试不爽。 谁请病假可能都没用。 唯独国王告病，想见就难了。 要是再执着去见国王，估计就是国王病撅了，要养神，直接就不见。 贵族之间对视一眼。 最后决定权还是落在李廷祥身上。 要么回，要么和公主谈。 其实他们还是想从长计议。 李廷祥当即拜服。 “殿下，王室把我家给围了，廷祥想问，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是想要强行集权，理由都懒得找，拿我开刀吗？” 王室真要这么做，那就要掂量掂量后果。 贵族无论生在哪个国家，时代，都在社会阶层中起到重要作用。 他们手里有钱有权，是国家中的支柱，激起群愤完全可能号召封地里的人发起叛乱，国王也会声誉受损而失去对封地的控制权。 “围你家？不是父王的意思。” “完全就是我的意思。” “我只是在父王昏睡不醒期间，擅作主张而已。” “擅擅作主张…？” “要是子爵觉得心有冤屈，可以上告法庭，不过在那之前你会比我先一步上法庭。” 她想了想，又道： “时间算下来，传唤不到三天就到。” 李廷祥感到一阵后怕。 七天审理，今天都已经是第四天了吗。 第29章 有骨气的活着 这话还不够明显吗。 就差直接说，她盯上你了，而且盯你很久了，要弄死你，你还有三天时间回去挣扎，或者办理后事。 “…殿下是想以莫须有，治我罪吗…？” 做贼心虚者，早是面无人色。 有贵族开始打退堂鼓。 如此笃定，刽子手多洛莉丝说不定已经是有实锤证据。 和以前的杀人方式一样，正规七天流程，他们就必须在这七天内做好准备，是信还是不信。 这是一场博弈。 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大大方方上公堂受审，可要是自己本来就是歪的呢…？ “如果本公主误会了开封子，我愿意为我的愚蠢负责。” “这王冠我也不戴了。” 多洛莉丝揽下所有责任，就是要和这群贵族碰一碰。 他们不死，那我死。 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不敢赌，又怎么敢去取他们的命。 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要弄人家，就要做好被弄的准备。 这道理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 多洛莉丝再次说道： “叔叔伯伯们还是请回吧，有什么辩驳的话，可以等到三天后，不急着一时。” 这些小贵族一看李廷祥状况就不对。 “…这个…殿下可否…透露一二…我们我们也好明个来由。” “开封子黑白与否，自有慧眼相断，我们也不会干涉。” 多洛莉丝道： “和开封伯，李穆有关。” “啊！？” “突然想起有事，就…就先告辞了。” 都不敢深想。 贵族们作鸟兽散。 这种伯爵之死的案子。 让他们这种小身板参与，怕是经不起浪打。 李廷祥还保持着拜服动作。 人其实都已经吓僵了。 “开封子还留下干嘛，不回去准备准备吗，难道那件事真和你有关系？” “…家父暴病而亡，这件事又有什么好断的？和我…和我又又有什么关系…” 地毯上已经被滴下的汗水打湿。 内心煎熬着。 真假难辨。 这是这位公主最恐怖的地方。 处处都是谎言和危险。 “反正是真的假的，你自己最清楚，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公主转身离开。 跪伏在地的李廷祥突然恶狗扑食，去抓多洛莉丝的裙尾，丑陋的面庞让人看了生厌。 “我我我愿意…我愿意归顺于殿下，我愿意效忠于您，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效忠于我？” 公主摇摇头，生出轻蔑。 “我没有想让谁归顺的意思，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口头上供认不讳，内心矛盾的辨不清真假，肉体却在向我妥协。” “其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大家都不能。” 李廷祥崩溃的鼻涕眼泪往外钻。 有意思，哪里有意思了？ 互相赌命有意思吗！？ 多洛莉丝最终只留给他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而李廷祥则被骑士拦在外面。 他起身时跌跌撞撞，扶墙走都有些走不动道。 三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需要尽早做出决断。 是去是留。 李廷祥先是回到宅邸，早做准备，要是消息确认，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向谁确认。 心里也有目标。 『陈默。』 还记得第一次和陈默相遇时，他就透露过一点关于这件事的苗头。 上次被他胖揍一顿，目的又是为自己的拳击部，还说要让自己心甘情愿叫他爸爸。 他背后站着的居然是六公主。 现在就是自己是要骨气，还是要命。 有骨气就撑着，三天后见真章。 没骨气就坦诚点。 李廷祥最终选择有骨气的活着。 陈默都给自己害了，走之前也要带上他！ 番外:无敌了我 “爸…” “爸爸！” “亲爹！”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很快嗷。 “我发那些不正能量的纯属于是旧疾复发，我真没有什么要挑战权威的意思…都都…都是这群涩懒书友鼓动我的！我才想着要不要来一章” “我承认我抱着侥幸心理，前两张给我嗨起来了，认为没事。” “当初你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怎么保证的？” 申鹤大人好不要脸。 “…我保证啥了？” “你说你要从良！” “还说你以后不会再犯！” “以后跟着条例走，听指挥，当好网文长城一块砖，结果呢？结果呢！？” “你说说你，你酒驾了是吧，喝高了对不对？一本书，人家书册两次封两次蓟县，你三十万字封一次，是不是挑衅，是不是挑衅！？一百万字是不是还得来？” “是不是给我们增添工作！？” “不是啊审审儿…” “这件事儿我也，很后悔，不应该带着大家一起轰油门…也不该…呜呜呜…我很后悔…真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审爷…呜哇哇哇～” “哭？哭也算时间！我就问你是也不是！？” “不是！” “再问你一遍，是不是！？” “不是！就是不是！” “好，好的很。” 他脸是黑的可怕。 审我的时候出奇的毒辣。 “你不招是吧，是不是不招，不招？” “我有的是办法审你，给你送去笔趣g，请枪手，让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审爷！” “你摸着良心…跟我保证，我真可以入阁吗？” “是你的书！书！” 抽噎。 “…犯险者亦会被反，我承认，我第一次进小黑屋我是很害怕，一想到那十四个章节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读者没办法完全感受到角色想要表达的情绪，只能勉强过完剧情…” “你知道你还写？” “审爷…你不懂的，要是人人都这样想，那活下去的是书，死掉的又是什么…我知道大家都是奉旨办事，我该死。” “我第一次书册会被封保证不会再犯，但我还是复发了，戒不掉…根本戒不掉，那种停留在脑子里的欢愉…让我找到奋笔疾书的意义…” “换个角度想，我就算70万字不被封，100万字书册也会被封！迟早都会被封，只是早或晚的事！” “可这不是你被封两次的理由！” “说实话…刚来小黑屋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 “这次进来，能看到那些敢于向‘神’挑战的前辈，我跟高兴…” “他们教会我很多！” “因为我们是妖精的以吧！” “不管输赢，打完可不许记仇啊！” 系统：确认挑战天理的维系者？ 〖确认〗〖取消〗 确认！！！ 缘分的天空，苍穹的尽头，我们总会相遇—— 没有世界的世界，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爱莉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我的棍子or火棍—— 系统：『看广告，对他使用炎拳吧！』 〖是〗〖否〗 “开车就是开车，没什么好说的。” 一招秒—— “呜呜…难道，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抱歉，没能让审核大人使出全力。” =????(??? ????) 第30章 学习会，学习部 “陈默！” “给我出来！” 学习部门前，胆敢有人叫阵。 余二带着人是抄家伙就冲出来。 一看来人，怎么是拳击部这伙人。 他嚷嚷着就要动手，但被后一步出来的陈默叫住。 “都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理他，进去吧。” 见陈默又要带人回去。 李廷祥紧半拍跟上，大体格子就挡在前面。 局势立马变得焦灼起来。 “我俩换个地方说话…” “换个地方…？” 看了眼四下。 人挺多的，好像是不太方便说话。 “行吧，你带路。” “老大…” 部员们很是担心。 “都说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叫我社长。” 陈默安抚他们两句，就跟着离开，跟在李廷祥身后。 李廷祥生的牛高马大，遮挡前路视线，胆小一些的，或许会被唬到。 “你是公主的人？” 陈默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下答案，便回道： “是。” 那个『准』字，是他敢说这话的理由。 “所以…你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哪件事？” “你少装蒜…把我逼急了，我叫你也没好！” “我真不知道。” 几个拐角，终于是来到盲区。 陈默梭哈一根，不曾正眼瞧他。 他觉得李廷祥是不是不会求人，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要么就直接对自己动手，生死相逼，要么就坦诚点别浪费时间。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抽完我就回去了，大家都比较忙。” 就见李廷祥机械般转过身来—— 既然硬的不行，就只能来更硬的！ 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已是哭的稀里哗啦。 “爸…” “爸爸…” “陈哥，我错了陈哥…你指条明路吧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磕磕磕磕磕磕磕—— 陈默淡漠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烟，一句话都没说。 李廷祥双膝犁地，直接就是抱大腿。 原来他会舔啊。 陈默以为他不会呢。 果然啊，贪图富贵后，就该是贪生怕死。 “爸爸我要怎样你才肯开口…？你尽管开口，我我一定…一定照搬！” “你去找过公主了？” “去…去了…不不没去没去！” 他脑子都有些磕糊涂了。 先找公主，再找陈默，顺序搞反了吧，这公主都没吱声，陈默怎么敢开口的？ “妈的，坑爹呢！” 是一脚过去，踹他脸上。 踹得人仰马翻。 “想害死我？” 不痛不痒又给他几脚，陈默就要离开，“我没你这个义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狗皮膏药又缠上来。 搞得陈默寸步难行。 鼻涕眼泪就往陈默身上蹭，给他恶心到了。 “我我把部团转让申请…我把部团给你，换你消息，就换你一句话，这这还不行吗？！” …… 最后陈默叹气。 停下动作，蹲在他身前。 “本来呢，这事我应该装聋作哑，啥也不知道的，但看你这么凄惨…” 李廷祥重获希望。 “手续准备好了？” “…准准备好了，只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去体育部，当着方世年面转让给你。” 看他一刻都等不了的样子。 “你不怕公主是吓唬你的？” 陈默问他一句。 “要不是吓唬，那就是奔着我这条命来的。” 遇上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最好一开始就做最坏打算，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前几个侥幸哥都寄了。 体育部—— 方世年掐分读秒。 李廷祥让自己在社团等他，到底是什么事也不说，带着人火急火燎就… 门被推开。 李廷祥先一步进来，然后是陈默。 陈默还向他招了招手，以示友好。 李廷祥和…陈默？ 奇怪的组合。 如果还是延续上次合作的问题，现在就应该想想怎么拒绝了。 “方社长，你来做个见证，然后在表上签字，按个手印。” 李廷祥将早准备好的一系列文件取出，递到方世年桌前。 方世年回过神来，以为有什么需要自己这个虚名社长走流程的，结果一看。 〖部团转让申请表〗 大概有四五页的样子，上面清晰标明身为部长的权利和义务。 “怎么回事？” 方世年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试图在李廷祥脸上找到不甘。 然而对方却在催促自己快点。 他在每一页空处签上名字，按上手印，见证全程。 这件事连整个体育部的人都不知道。 陈默最后再确认一遍。 “嗯，没错了。” “那……”李廷祥急迫。 “手伸出来。” 李廷祥秒懂。 陈默在他手心写写画画。 李廷祥面无人色。 “要快，要散，要绝。” “好…好好！谢谢…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他也顾不得旁人。 道完就开溜。 和心中猜的一样，那件事果然还是败露了。 现在啥也不用想，只管跑路，越快越好，连滚带爬的离开。 他…居然叫陈默爸爸？ 这世界多少有些疯狂了。 方世年很想问问发生什么，居然把一位子爵逼成这样。 然而陈默没有想与他探讨的意思。 “方社长，是不是有了这个，拳击部就是属于我的了？” “…嗯，不转让给下一位部员的话，你有三年任期。” 方世年有问必答。 “那部员是不是可以由我来安排去留？” “部长有权安排…刚刚你不是了解过吗，还问我干嘛？” “没什么，就想再确认一下。” 聊完部团的事，陈默就离开，完全没有话接上回。 当然他还带走了拳击部的钥匙，资料会留一份在方世年这里。 回到学习会。 看见风纪委员会的人早就到场组织纪律，生怕发生什么斗殴。 “…陈默？”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我们部长呢？！” 陈默露出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部长？不好意思，你想问是哪位部长？” “李部长，李廷祥啊！我们拳击部的！” “…你们拳击部…噗哈哈哈——” 陈默扒拉着熊武衣服，笑的直不起腰。 何故发笑，何故发笑啊？ “…老大…你咋了？” 熊武尽量倚正身板，看着自家老大发癫。 “你们李部长可能要从此离开你们了，拳击部…” 他亮出挂在手指上的钥匙。 “你怎么会…！” 拳击部一众瞬间便将其认出！ “从今往后，拳击部不姓李，也不是谁的私有财产” “三天之内把手续办好，然后滚出拳击部。熊子，你以后就是部长了，给没落脚的兄弟安排安排。” 说完，陈默便把钥匙扔给熊武。 熊武直到接到钥匙时，人还很懵。 本来人就已经够懵了。 什么拳击部…？啥安排？ “还听不懂吗傻子”余二既是在骂熊武，又是在点醒别人： “拳击部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此话一出，果然是引起不小骚动！ “怎么可能…” “李廷祥那家伙居然把社团转让给了你？！” 难以置信。 但钥匙确实就在陈默手中。 这事也不存在作假可能。 “行了，都散了吧。”委员会的人见情况差不多，也开始驱人。 清场后，只剩下陈默其余人。 小伙伴们看陈默目光有些诡异。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把手续准备一下，以后大家可以去拳击部活动。” “就像我刚刚说的，他就是你们的部长，当然，是暂代我位置的副部长。” 又看向熊武： “熊子，你可不要辜负我和大家的期望，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有格斗天赋，能担当重任的武学奇才，有了拳击部的资源，以后你就是我们最坚强的盾。” 陈默侃侃而谈。 对熊子是寄予厚望。 熊武看余二一眼。 “看我干嘛，老大给的你就受着，把拳击部弄起来，以你的体格很合适玩拳击，要是我来可能就有些难以服众了。” 他宽慰一句。 不知道是在宽慰谁。 学习会再次忙碌起来。 ———— 陈默又一次因为分配问题，约见余二。 他看得很透彻。 摸着后脑勺。 “老大你不用开导我。” “论圆滑，和隐忍，我比不了耗子，要是换我早跟人家爆了。” “论打架，熊武那货顶三个我，所以他比我更合适。” 陈默看着他，笑着，但就是不说话。 “…这么看着我干嘛，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乐意跟着你。” “为啥？” “跟着你敢打架，不怕事儿，总感觉…总感觉就算捅娄子也不怕。” “你乐意跟着就跟着吧，我叫你来不是开导你来的。” “你也看到了，学习部的人被我往外调干净了，洛依依在外联部财务部，梦兮在学管处，豪远在委员会，忘忘带人入了龙兴，熊武现在去了拳击部。” “是啊…大家都有事做了。” 陈默没理会他的失落。 “现在后援有了，盾也有了，理儿也够了，学习会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把那些书啊，电脑啊，漫画啊之类的…” 陈默居然在落下决定的一瞬间，有片刻恍惚和不舍。 学习部最初只有他们几个，纯纯狗不理，自己拿得出手维护感情的也只有一顿啤酒小龙虾。 “…那些东西都撤了吧，让学习会成为真正的学习部，去学习，论证，实践，有信心吗？” 他问到。 …… “嗯。” 第31章 请看作者说 雨声如洗，疾至而骤然。 路道花坛溅出泥泞，混成泥浆流入排水口。 有撑着黑伞慢悠悠的行人，也有拎着公文包来来往往的打工人。 人影穿梭间，艾菲尔漫无目的在雨中行踏，单薄的身影更显无助。 雨水顺着她脸颊滚落，感受着雨水的冰冷和潮湿。 身后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失去平衡的瞬间，居然不是想着用支撑地面，而是整个人直直摔倒在泥潭中。 当她裹着泥泞爬起，看着手中鲜血染上污水，脸上爬上一丝苦笑，这可不像那个光鲜亮丽，在男生眼中的女神，也有背黄金血统的称号。 此刻发丝凌乱不堪，无序地垂落在脸颊旁，昔日那份飘逸与轻盈早已不复。 一个宛若疯妇的形象跃然眼前，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狗屁贵族… 她心中骂了一句。 “你没事吧。” 男人声音传来。 艾菲尔缓缓抬头看去—— 浑浊的目光，在雨中看清轮廓，至于长什么样…… 听起来是个大叔。 他向自己伸以援手。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先和我去避避雨？” 他很绅士，而落下的视线却又那么无礼。 想要演上一出拯救失足少女的戏码吗？ 男人就是这样，虚伪至极。 明明想要什么，做什么，全都一目了然。 她厌恶的伸出右手。 刚准备拒绝，男人身后就传来声音。 “滚开。” 男人刚一回首，便迎上苏月影那张冷若冰霜的绝美面庞，吓的主动让开。 她身后怎么还跟着大兵。 是军方的人。 艾菲尔浑浊眼眸中，悄然泛起一丝微澜。 苏月影为她撑起一把黑伞，遮挡住外界的风雨，给予她一份难得的安宁，雨声似乎都在此刻渐小。 “要是和我有约还擅自和别人离开的话，我会再次刷新对你的认知。” 听着，艾菲尔脸上顿时掠过难以名状的委屈与悲伤。 她一把抱住苏月影，泪水混合着雨水，将悲伤情绪在此刻宣泄，化作了无尽的痛哭。 “…抱歉，我不该凶你。” 苏月影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感情淡漠，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说，生人勿近生人勿近，但艾菲尔知道，她其实只是不会表达，自己会哭，也全因为是她的到来。 —— 苏家 苏月影的房间有些新奇。 完全察觉不到半点少女元素。 非常单一的风格，各种涉及到军事层面的书，排满一书架。 其中最受她推崇的，当然还属那本《前后十年战略概论》 她很喜欢，所以一下就买了很多。 买这么多的意义并不只是自己看，她有时候还会主动送给别人看，她知道陈默买不起，所以也送了他不少。 免费的。 还有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他的头像被打印出来，编入相框里和自己那位战死的哥哥摆在最显眼位置，左右两边同时享用白花。 这是她能做到最高的敬意。 也算是狂热粉丝了。 艾菲尔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水雾，一条干毛巾擦着头发，在大哭一场后，心情转换很快。 苏月影的住所和想象中差异很大，“我以为你房间会有各种武器之类的，就连睡觉都要抱着rpg火箭筒那种。” 苏月影注意力都在书上，在研读完上面每一行字后，才会翻到下一页。 要是有不懂或者很有趣的地方，她会保持一个动作很久。 “你是蠢货吗，武器不好好保存在武器库里，会老化严重。” “…我知道。” 只是特有的刻板印象而已。 在艾菲尔意识中，苏月影就该是这样。 她牵扯衣领，很为难道：“你就没有大一码的衣服吗，我感觉很闷。” 苏月影：…… 穿自己衣服还叽叽歪歪。 就有些莫名恼火。 “大一码的衣服没有，但我可以替你永远解决脂肪问题。” “…那还是不必了。” 她规规矩矩坐在苏月影身侧。 手指闲不住打架，目光时不时偷瞄苏月影一眼，不经意间有些走神。 这真是个很有安全感的女生。 只是待在一起，心情就会得到转换。 感觉就没有她会害怕的事。 “好了”苏月影手上用力，合上书本，将目光看向她：“说说你的事吧。” “你不是不爱管闲事吗…” 苏月影的性子她自是知道。 她不会无缘无故去帮助弱小。 正因为这个，当初和陈默有一定分歧，把一些弱鸡归类为累赘。 “你能来找我，就说明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 艾菲尔静默。 但凡有别的选择，她也不会来找苏月影。 可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养的鱼。 养鱼千日，用在一时啊。 靠不住，感觉上就是靠不住。 他们满脑子想的也只是怎么才能给自己吃干抹净，吃完后还记得什么就看人品。 “其实…半个月前…” 她收到一则消息。 发信人是：奥雷.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在另一个第一世界大国中是个古老贵族的姓氏，象征着：美丽，纯洁。 只不过…似乎只有美丽能和艾菲尔沾边，纯洁什么的完全没有，或者说是以前有。 这是个很宗教，很注视血统的家族，被誉为拥有黄金血统的贵族，家族曾是亲王一脉，数年后也保留着伯爵之位。 被誉为黄金血统。 为了血脉纯正，庞大的西尔维娅家族不存在外族联姻，全是近… 而这个叫奥雷的，是艾菲尔姨母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 这个表哥做了很出生的事。 艾菲尔和陈默暗示过触籹丧失。 谁都不敢深想。 毕竟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 是整个家族的问题。 “他借家族之名来探望我…现在就留宿在我家里，两天前他就想对我…他一定在找我，我不能让他找到，要是被找到的话…” 想起过去，艾菲尔有些反胃。 自己考入云来，不就是为了摆脱奥雷吗。 苏月影属于是见多识广。 在这个阶层，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近亲这种事在曾经的a国都属于是泛滥，就连杜雨泽的婚约对象，也是近亲产物。 就算是科技发达到6g时代的今天，一些国家也依旧存在这种状况。 抛开科学不谈，这属于是巩固内部团结，减少外部势力干预，更大限度集中资源的手段，信奉宗教保持血统纯正还是最次要的。 生下来的多多少少都存在缺陷，不是其貌不扬，就是智力欠开发，心理扭曲，遗传疾病风险增加。 属于是把痛苦留给下一代。 苏月影看着艾菲尔，久久不言语。 “…怎么了…？” “同情我的遭遇吗？” 当时陈默闻到一点味儿，可都没嘻嘻哈哈，好一番同情。 苏月影还是那个苏月影。 很可惜，她没有。 “…是想让我以你的视角体验一遍你的痛苦吗？” “很可惜，我做不到，就算是在你那个年龄，我也懂得怎么藏刀，锁人要害，在对面刚有图谋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是在想，难怪你脂肪堆积这么不合理，原来是基因缺陷所导致，这一点上我很同情。” “这一点上…你同情我…？” 她怎么敢的。 “这根本就不是基因缺陷导致的脂肪堆积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 这才发现，好像心情转换不少。 “怎么了？” 艾菲尔叹口气，倒头躺在床上。 苏月影觉得这家伙很是奇怪。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百变怪吗。 “你不想回去的话可以和我住，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 “你不介意…？会不会不方便？” “不要影响我的生活节奏就行。” 她也就只剩这点追求。 “我能提供的也只有住所，对你的遭遇，我爱莫能助。” 苏月影做出补充。 那是人家的家事。 艾菲尔满心欢喜。 眼下能有个接纳自己的人就很不错了，关键对方还是个女强人。 —— 次日 艾菲尔打着哈欠起床。 她拉开窗帘，这也才天际见白而已，发现苏月影在绕着操场倒立行走。 上身小背心，下身军装裤。 双腿如同蝎子摆尾。 艾菲尔人整个就精神了！ 这才几点就练上了。 实际这对苏月影来说，只算得上热身，她很喜欢空腹锻炼，虽然饱腹锻炼空腹锻炼两党至今还吵的火热。 艾菲尔下到一楼，打开冰箱。 想都不用想，苏月影这种没有味觉的生物，压根就不点厨艺天赋。 几次陪她出去逛街，吃点什么她都是：你随意我干了。 仿佛在她的认知里，食物只有：能吃，不能吃。 两种区别。 一查冰箱，还真是…很自律。 啃生面包，喝牛奶…不腻吗。 艾菲尔很有自信，撩起袖子就开干。 别觉得海王好当。 除了要有颜值外，还要有真材实料，对什么人群放什么大招。 有人就喜欢黑丝奶茶，不喜欢白丝奶茶，同理有的就有喜欢端庄贤惠形的。 这时候就做一大桌饭菜，拍下贤妻时刻，发在圈子里，口碑这不就来了吗。 八点出头，苏月影出一身汗。 推门进屋时，闻见油香味儿。 桌上是两份很简易的早餐。 牛奶，煎蛋，烤培根，水果，涂抹上奶酪的烤面包。 “苏…” 艾菲尔想说什么，就见苏月影拉开冰箱，直接二指掰鸡蛋，把蛋清蛋黄生吞下去。 金毛直接就…有些大脑宕机。 她还是第一次看有人生吃鸡蛋的。 苏月影正要去拿生菜直接啃，注意到她的表情和目光，擦了擦嘴角蛋液，“吃吗？无菌蛋。” “我给你做了早餐…你这是干什么？” “给我的？” 苏月影这才看向餐桌。 “为什么？” 她不会接受别人没由来的好意。 纯性格使然。 “什么为什么，做一个人的是做，两个人也是做，你都收留我了，我不报答一下是不是有些…过意不去。” “……” 苏月影其实完全不介意这些。 但看艾菲尔这么执着，还是答应下来。 冲了个澡，吃完早餐。 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那位禽兽表哥离开。 —— 外联部。 “呵呵呵…请回吧陈部长，洛部长说她忙，不想见你。” “忙？我明明看见她在喝咖啡！” 陈默不瞎。 绕过这些女部员就能看见正在摸鱼的洛大小姐。 至于洛大小姐为什么不见陈默。 还不是那件事儿… 给人家伤狠了，一时间就是不想见这个果冻吸。 “我跟她说两句，说两句就走。” 陈默就要挤进去。 被一堆莺莺燕燕堵着，谁是小花小翠小芹他也分辨不清，反正她们都是洛依依的干员。 “陈哥陈哥，你急什么，这时候就不能见，也见不得。” 女同志们推着陈默往外走。 近日社团中不少磕学家，全因那场电影而起，将男女主剧情中感情代入了现实，就觉得陈默和洛依依是一对儿。 “女孩子的心思你弄不懂，现在在气头上，你都不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哪句话半真半假，是气话是真心话你也分不清。” 陈默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总感觉好有学问。 “你看看这个…” 名叫秀秀的女孩，摊开手，把一个小盒子递向陈默。 “里面是疗伤用的，涂抹在淤青位置，很快就能见效。” 陈默伸手接过。 搞不懂嘞。 不见又关心上了。 “等部长气消再来吧，不然会碰一鼻子灰的。” “嗷嗷…” 陈默也只得应下来。 上次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行吧，那改天再来，有事让她联系我。” 说完，陈默就走。 一众女部员们是欲言又止… 想把人叫住。 就说这些？不塞点蜜糖？ 陈默走后，部员们回来报信。 洛依依不在意。 实际很在意，非常在意！ 不想让人洞察心思，又想探究。 “…他有说什么吗？” 部员们对视一眼，笑得有些牵强。 “陈部长…他他很关心你啊，说…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洛依依：“哈？” “对！”又有人打断加工业糖精：“还说离了你，就像缺水的鱼，一刻都忍受不了！” “我怎么记得他说，欧！我的宝，回来吧，艾拉富油！” 莺莺燕燕围上来，嬉笑着，好一场模仿秀。 洛依依幻想了一下，恶心的不行。 陈默能说出这种肉麻的话，只会让自己觉得油腻。 第32章 正能量 入学习部的条件比较苛刻。 要么是栖身进前五班级的白衣学子，要么是偏科严重，对某个单一领域非常擅长的白衣。 而学习部的重心，当然是围绕着『学习』 先是做好理论派，所有的布阵都需“纸上谈兵”，最后交给实战派，去验证，去记录。 至于是想做什么。 这个还待讨论，处投票阶段。 有人说想参与无人机研发工程，享受6g时代的福利。 有人说想参与生物技术，做基因编辑技术的突破，合成生物学设计和构建新的生物系统。 有人想要参与纳米技术或是虚拟现实技术。 理论过后就是实践。 实践就需要钱，资源。 这时候就能体现社团的重要性。 可以向校方申请社团经费，项目等支持。 审核通过后会合理安排资源，按季度发放，达到绩效后二次发放。 出成绩很大可能会和别的学院进行校比，要实在不行，可以让陈部长去求人啊。 刚回学习部。 陈默置身这满地稿纸之中，竟无处下脚。 一些部员俯身在地，笔耕不辍，目光中燃烧着对真理的渴望，一旦进入心流状态，外界就再难干扰。 好怕他们突然起身发疯，说一句成咧，小爷我成咧！ 他们会像科技树一样，朝着不同的领域伸展枝丫。 陈默进到办公室。 这以前本来是临时财务部，后来改成了仅供小型会议的办公室。 余二正埋头苦干。 他现在可是学习部副部长。 必须狠狠起到带头作用。 其实陈默劝过他，他这才一学年，跟那些二学年三学年的老狗起什么劲。 他就是不服。 不能让这个部长位置白瞎了。 “洛部长还是不肯见吗？” “这事先不管，最近你有听到关于李廷祥的事吗？” “李廷祥？他不是一直都没来学校吗？咋了？” “坏了，真让那小子溜了？” 公主怎么能让那家伙溜了呢。 “对了老大，有你的信。” “我的？” 余二从抽屉中取出信封。 信口还烙着红色封漆。 到现在这个年代，还以写信寄信方式联络的，在外人看来很怪异。 明明只需要搞到邮件，发信息简单又快捷。 然而恰恰就是搞不到邮件地址，才用最古老的方式。 你可以说，写信比邮件更能表达情绪，落笔轻重一笔一划。 对公主来说，书信往来，更有局限性，不会像邮件那样想发就发，没事发一句早安，晚安，吃了没，睡了没的屁话。 有什么要说的，就一纸书信，没事就别联系。 陈默看着信，有些忐忑。 问罪来的？ 拆开信封： 首先，感谢。 其次，问罪。 功过自可相抵，但还是要罚你，因为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直说吧，我需要在云来的眼线，既然你自称忠仆，那你很合适。 要是同意，这个『准』字可以留给你，想用的时候随时能用。 以后来信省略废话，直接白话阐述！ ——路西菲格斯.多洛莉丝 我什么时候说要效忠了？ 我说了吗？ 这是尝到甜头想循环利用？ 陈默把信撕碎，扔进垃圾桶。 首先感谢，其次问罪。 这自己还有的选吗。 ———— 次日 实在等不到陈默上门服务的方世年，终于是亲自上门，陈默不上门当然也是在等方世年上门。 自己找他，不如他找我。 立场关系很重要。 方世年直接开门见山，问他知不知道李廷祥的事。 陈默表示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一直待在学院里，外面又没什么人，对外界的能见度很低。 但他这么问，应该是起什么风浪了。 “李廷祥怎么了？” “他死了。” 方世年一脸严肃。 陈默在接收到这则信息时，神色讷讷，慢了半拍。 这样的结局是偶然中的必然。 他一定会死。 就看是怎么死，死在哪里。 “你真不知道？” “我真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好吧。”方世年叹息一声，接着说道： “尸体是前天运回来的，直接受审，我昨天才知道，相信已经在学生会内部传开，院方已经被惊动去处理了。” “事情经过应该是伯爵李穆之死翻案，和李廷祥牵扯甚大，所以畏罪潜逃到海外，结果被一伙境外势力截杀，现场还留下了鬼面骷髅的标志。” “啥！？” 陈默一时激动，吼出声来。 立马惊动外面潜心学习的部员。 陈默示意他们没事后。 内心复杂。 鬼面骷髅…这借口都他妈用烂了，公主大人咋想的。 方世年喝了口白开水。 “这李廷祥也是够出生的，跑路的时候拿他妈…虽然他继母也是出生，但他居然拿自己继母和妹妹当诱饵往东边跑，放出风声后，自己却是反方向出海关跟着商轮离开了。” 他又蔑视道： “就李廷祥这种健身不健脑的，居然能急中生智一回，少见。” “你都说他健身不健脑了，能想出来说不定是后面有高人相助。” 陈默臭不要脸，无形中捧自己一下。 “能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那更是出生里的出生。” 陈默有些急眼。 自己好生招待他喝白开水，居然骂自己出生。 “哪里出生了，享了李廷祥的福，就该担这份罪，你你圣母婊吗？” 方世年被呛到。 真是粗鄙庶民，张口就来。 “…我不和你吵，反正李廷祥死都死了，我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他坚毅地看着陈默双眼，化为人形测谎仪： “…你那天说的80%是指身后有人…？” “有，还不小。” 大大方方承认了。 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 方世年也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就陈默离开体育部不久，李廷祥家里就遭难，不是一伙的谁信。 这个坑杀校友的。 “…是殿下？” 他试探性问。 “确定要问？” “我那天可是说的好好的，知道真相的你，没有回旋余地。” “我还是要听，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让你们留在体育部，总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说不定哪天就被他上一课。 “你等等。你要早点来我都没这么麻烦。” 陈默很没形象，弯腰去翻垃圾桶。 “你在做什么…？” “我怕言语上没有信服力，所以就…诶，找着了，你看。” 拇指盖大点的纸屑。 方世年凑近一看。 『…洛莉丝』 多洛莉丝！ 他心脏砰砰狂跳，就…觉得离谱。 楞楞盯着陈默。 自己在云来混了两年，积累的人脉还没这个小学弟广，他是懂攀高枝儿的。 都直接和公主保持书信往来了？ “…你也没我帅啊，凭什么啊？” 陈默觉得他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腿脚没我利索，背景牵扯利益广，没我干净。还有你腿瘸眼又瞎是吧，我承认你很帅，但跟我比起来还差点意思。” “…你…” 方世年是不妥协不行啊，该人家高光牛逼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心里只能说他是吃青春饭，男人能有几年青春饭可吃的？ 他无力躺倒在办公椅上，好似被抽空灵魂，双眼无神。 “伴君如伴虎，没啥好羡慕的。” 陈默哼出一口气，“我就乐意看你们嫉妒丑恶的嘴脸。” “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 考虑什么方世年知道。 他知道的太多了。 但他顾忌太多，就算80%也不太敢做决断。 站队问题回报和风险永远是对等的，来的快，倒的快。 “五分钟，是要逼死我吗，你让我多考虑考虑，太突然了…” “五分钟，就五分钟，我是你可以拉拢的敌人，也可以是真正的敌人。” “陈默，你知道当中牵扯多大吗”方世年急道： “公主在拿贵族开刀，贵族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王室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的。而且啊，公主成功那天也是王子清算之日你懂吗，公主一倒就都得完蛋！”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拒绝，还在考虑什么？” “也在考虑，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前途渺茫吗？” 一眼看破，陈默语气加重道： “方世年，你今天跨出这个门，你这辈子都是个“瘸子”，在家族中抬不起头，永远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别人走一步你就要走两步三步，一旦摔倒就可能永远也爬不起来的瘸子！” 之前陈默骂他瘸子他可以不理，当做玩笑，现在不行，因为这声瘸子真的伤到他了，狠狠触碰到逆鳞。 “把嘴闭上！” 方世年扑上去，一把抓住陈默衣领，哐当一声，将人顶在玻璃墙上！ 他面色铁青，咬着后槽牙，怒火直窜脑门。 “我不是瘸子！！” “不，你是。” “都说我他妈不是！！我只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瘸子，但我付出的努力，精力，时间，吃过的苦，累，白眼是他们几何倍！我不瘸，我不比他们差！！” 情绪反扑下，眼眶竟有些湿润。 多年以来，他受过的委屈，受过的白眼，一路走过来，照样是被人骂做瘸子，如今一个庶民还敢这么骂自己。 陈默完全清楚他在想什么。 大家都是这么窝囊过来的。 自己当年最窝囊的时候想过去s，反正是死，去做了死士，又反正是死，干脆就去边疆当大兵。 自己就比他过的滋润了？ 狗屁。 “方世年，你说你比别人付出更多，事情也考虑的更多，什么都多，怎么偏偏就胆子这一块儿比别人差一节？” “世界上没有100%的好事，你妈的戴套吃药还只敢给你卡在99%，你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人，劳资见多了！” 陈默一拳搂在他肚子上！ 击碎幻想。 方世年立马就撅了，皮皮虾一样的。 怒气值瞬间归零。 玻璃外面爆发出叫好声。 部员们贴着玻璃，现场吃瓜。 陈默示意他们快滚。 刚刚自己被按在墙上的时候不来帮忙，现在还庆祝上了。 “你还有一分钟考虑时间。” “好好想想吧。” …… 方世年以头杵地，双手环着小腹。 痛觉残留中，对那番话渐渐深刻起来。 自己什么都付出更多，比谁都更要强，偏偏比谁都更怕事。 这80%的把握在别人眼里，应该已经不顾一切投诚了吧。 俄顷，他开口道； “…我要当会长。” “不可能。” 拒绝的干脆又果断。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陈默可不想杜雨泽“吃醋”。 “当了副会长，以后整个二学年都要看你眼色，你还嫌不够？” “我是让你胆量加倍，没让你口味翻倍。” “……” 又安静下来。 “你还剩五秒。” “五…四…三二一。” 到现在读秒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方世年在提条件那一刻，已经是归降了。 “我能跟你合作，但不想受公主直接调派，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可以。” 间接接触和直接接触中，他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一种。 “先帮我吃下体育部，动手术我有些使不上劲，需要你来配合。” “可以，不过我需要你们所有部团社长的名单，你列给我。” “嗯。” “你要怎么帮我？” “呵呵呵~”陈默笑了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不怕恶名的。” 这方世年都算是新宠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陈默也会尽可能去满足。 两人本质上就是利益捆绑关系。 陈默负责去攻击他的敌人，而他从中给陈默带来便利，以达到除掉共同的敌人。 方世年一瘸一拐离开了。 部员们蜂拥进来。 “社长，刚刚和他聊啥了，怎么没打起来？” 陈默烦躁。 “打打打，打什么打，这么好斗干脆给扔拳击部去。” “…那还是算了…” “你们商量出结果了吗，到底想进军哪个领域？” 112的舍长，莱恩，出言道： “其实考虑到技术支持和6g福报，大家想从小的做起，一步一步来。就想从无人机领域和现实虚拟领域入手。” 无人机领域中涉及就不要太多，光是军用民用商用就有好几个分支。 而虚拟现实领域是vr\/ar开发问题，是在6g时代跨越6.5g精神世界中的一大难题。 将人的精神导入虚拟世界。 中间要跨越的就是，现实和虚拟。 总的来说，很蓝的啦。 可偏偏这两样只要去求洛大小姐，在龙兴科技支持下还真有路子。 陈默这才回过味儿！ “…诶？你们就这么盼着我吃软饭？” 抬手就往他们脑袋上各来一下。 一天到晚，不搞正能量的。 第33章 遭了，暴露了 “这有何难，社长只要稍微出卖出卖涩相，技术支援什么的不就拿下了吗。” “我们算过了，龙兴科技在uav无人航空领域领先一大步，在虚拟现实领域也有相当大的突破。” “算盘打的挺响，一开始就是奔着抱龙兴大腿去的是吧？” 陈默二郎腿一翘，喝着茶，摇头晃脑，享受着被簇拥的感觉。 有种交际“花”既视感。 利用身体去交换利益吗。 这群必养的小猫，真现实。 “很可惜的是，我现在连和洛依依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理工男们面面相觑… 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哈。 “吵架了？” “…也不算吵，就单纯的…冷战？” 当时情况就是自己单方面的过失，哪儿还有脸吵架。 一听是冷战，不少有能出谋划策的师爷跳出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泊尔曼人』萨利。 萨利112宿舍中也算是第一个和007宿舍接触上的人，还收获过余二拔下的牙齿一枚。 曾经加布里在食堂明言讨厌泊尔曼人，因为在泊尔曼这个国家，可以一夫多妻，也可以一妻多夫，民俗也是娶的多，证明这个人越牛逼。 是纯爱战神的战场。 偏偏吧，明明条件摆在这儿，就萨利这个年龄娶一个两个都很正常。 在云来他可能是卑微白衣。 在外界，在他们那个国家，可以算得上很出色的人才。 但他没有爱情泛滥，就喜欢自己这青梅竹马『卡娅』 田不忘听后应声倒地。 所以在情感方面，萨利很有见解，起码比这群手都没牵过的理工男强。 “错在谁？” “…我。” 陈默大大方方承认了。 没给找借口。 “那最直接的方式应该是道歉，迎接情绪反扑，礼物。” “道歉…？我道了啊，已读不回，难道还要我给她跪下啊。” 当天陈默可记得哄了很久。 大小姐最后还是嘤嘤嘤，摔门上车了。 “道歉，可是一门高深学问，可不能仅存在口头，冷战只是情绪激化后没有解决的产物。” 萨利小葵花恋爱课堂开课啦： 他提起粉笔，在学习部中的一块黑板上写着： 『f＝ma』 “这就好比恋爱公式，f代表作用力，m代表关系中的质量，a代表加速度中关系变化增加或减少” “这不是牛顿第二定律吗？” 有人问。 “闭嘴。”萨利在很努力让理工男听懂。 陈默听个半懂，“所以说…我们a的加速度减小了，所以冷战？” “错！这就要利用到另一个公式！” 『\\delta s \\geq 0』 哒哒哒又写下一长串。 “恋爱中的关系可以类比为一个热力学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系统的熵会增加。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恋爱关系中的亲密程度和和谐度可能会随着时间而变化！” “哈！？” 陈默很想吐槽。 这不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吗？ 这也能恋爱？ “之所以冷战，恰恰是因为你们感情增加，亲密度上升，才导致的冷战！” “只有你们感情好到达到一个瓶颈，你们才会引发冷战，冷战一旦化解，就会将感情推入下一个阶段！” 部员们拍手叫好！ 原来如此！ 这下听懂了。 萨利接着道： “化解冷战矛盾，及时道歉，是必要补救措施。” “女生一般这时候会处于一个情绪宣泄状态，会打骂都是很正常的反应，也就是情绪反扑” 众人看陈默。 陈默点头。 雀氏。 “承认错误的时候要以点到面，怎么错的具体说明，然后立下保证。” 陈默自我审问。 他确实没做过这些，真有效果？ “要是还不行，就开启自我惩罚，对着自己扇耳光就好。” “对方只要一心疼，那就是成功，重心也会跟着转移，最后最后毒誓收尾。” 萨利勾指起誓。 “天打五雷轰。” 现场表演。 这毒誓，快的就跟练过的一样。 “…不是…你真发啊。” “有什么不敢，难道还相信雷真的会劈下来吗？” 让一群理工男相信玄学吗。 报意思，不信。 陈默却是不敢，就怕一语成谶，所以默默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相信穿越吗？就是回到过去。”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遭雷劈，转移到穿越的问题上。 但都是有问必答： “如果相对论中的虫洞真实存在并有可靠稳定性相互链接…” “难道不是和量子力学有关吗，粒子可以处于相互关联的状态，无论它们相隔多远…” 紧接着又蹦出一个『宇宙弦理论』 然后就是『多维宇宙理论』 “我就只问你们个人主观意识，信不信？” “主观？不信。” 你不信，但陈默信啊。 说不定自己一句话就响应天地，给劈成飞灰了。 “行了，接着讲。” 回归课堂： “最后的最后，你们矛盾化解的最后一步，那就是一个深情的拥抱！” 萨利双手环抱。 完全自我陶醉上了。 “这时候只要是个女的，稍微对你松懈一点，这事就算过了，后续送件小礼物就好。” 他是陶醉爽了。 在部团地位直线攀升。 如果哄女人能考证，自己就应该是监考教师，是坐在台上那位。 陈默吧… 承认他某些方面说的很有道理，决定取走最精华的一部分，留下对自己不利的发誓环节。 “行吧，下午我去试试。” 部员们庆祝起来。 有这么一位有责任有担当的社长，可真是让人泪目啊。 ———— ——财务部 和外联部不同，财务部的女孩们，多是心灵手巧却不怎么擅长体力劳动又有些不自信社恐的一二学年的漂亮姑娘。 有一点洛依依觉得特别好，这些女孩只要一逗弄，就会惊的跟梦兮一样。自己的猫也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常常会选择在这里打盹，被少女们照顾的就像太子爷一样。 大小姐正在做这个季度的报表。 部团刚起步是最艰难的时候，只有踏上正轨良性循环后，才能一直维持下去。 但也急不来，外联部，财务部，学习会这三个部团算是整个学院中最年轻的部团，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一个电话打来。 来电显示是『老家伙』 她接通后，歪着头夹着手机，开始一心二用。 “丢下女儿一个人跑去度假的人，怎么会想起打电话来的。” 洛老爹出国一趟，晃眼已有半个月。 『宝贝女儿，忙着呢？』 电话那头开口就是女儿奴了，听着那很有节奏的键盘声，更是欣慰的笑裂了嘴。 本来以为洛依依的人格纠正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见效，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息了。 “昂，忙着呢，怎么，想让我汇报工作啊老家伙。” 『没有没有，你们学生闹着玩搞个社团，我参与什么啊，缺钱跟爸说，不差那点钱。』 “我才不白拿你的钱呢，我要自己挣。” 老父亲一听，不愿意了。 想女儿早点独立出息是不错，但也不要太快，还想多当几年爸，感受感受被需要的感觉。 『胡话，说什么胡话，这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挣来不就是给你花的吗，以后可不许说这种话。』 不管棉袄漏不漏风，那都是自家的。 洛依依心头一甜。 『最近你和陈默怎么样了？』 洛依依小脸一垮。 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下来。 不提倒好，一提心情就不美丽。 『咋了，他又欺负你了？』 洛章义听没了动静，心中一下就猜到，嗯，没跑了。 其实小情侣磕磕碰碰很正常。 “他就是个混球，我不想理他。” 大小姐赌气。 『他确实混，回头我打电话警告警告，等我回来，指定打断他腿！』 “那那…我就离家出走！” 大小姐一听，不愿意了： “你不要动不动就打断人家腿…他都来来回回住院几次了，我就只是不高兴而已。” 『好好好，我们不谈他了，爸出国一趟还是因为那件事，可不是奔着度假去的』 老父亲见效果达到，便巧妙转移话题。 “什么啊…？” 『就你上次说的klo2.0全息投影的事，上次一百组太少，周期又太短，看不出太大问题。』 洛依依记起来了。 一晃都已经过去三个季度，也该出结果了吧。 当时陈默提醒可能会引发光敏性癫痫，实验证明没有一组有问题，但是出现了皮肤色斑。 不管这类产品，投入军方还是民用，将来必会出问题。 “结果怎么样了？” 洛依依很紧张。 『唉…项目终止，出现很严重的病症，除精神不振，呕吐外，活体还出现别的症状。』 犹豫没有敢来参与的志愿者，病状具体有哪些他们也不太清楚。 这需要进一步的医检。 按照世界正轨，洛章义研发这个就是为了投入军方，军方的人可以用来做军事模拟，利用到子母环光学性欺骗技术，虚拟世界的感官和现实能够达到惊人的相似度，断手断脚什么的也很真实，就连硝烟味儿也是真实的。 谁知道过于真实，会引发别的病症，例如幻视幻触，皮肤疾病，神经类疾病。 就这种东西给军方用，必将整个洛家推上绝路。 “…终止了就好。” 现在想想，洛依依还有些后怕。 要是当初陈默不提醒。 等到事发，洛家应该就完了。 『还得是宝贝女儿细心，要不然就一朝失足千古恨咯。』 老父亲很高兴自己女儿有这种远见。 但洛依依却是吞吞吐吐道： “…爸，其实这是当初陈默暗示我的，后来就给你打了电话。” 『陈默？』 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他身上了。 “是啊，所以您对他还有什么偏见吗？” 洛依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帮陈默说好话。 洛章义这边却是安静下来。 “…爸？” 好一会儿，对面才开口道： 『女儿，你确定是他告诉你的，而不是别人告诉他的？』 “我确定啊，怎么了？” 又是一片安静。 洛依依察觉要素。 “到底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依依，那本《前后十年战略概念》的书，你读过吗？』 “院长有公开讲过，我就只看了一部分，后来作者断更了，课就没了。” 陈默敢不断更吗。 再不断就被雷出来了。 『陈默对这本书理解怎么样？』 “他的话…上课睡觉，居然还是能答得出来，这或许就是天赋吧。” 『依依，这可不是什么天赋，这本书很大概率就是他写的。』 到这里，洛章义敢断定。 “他…写的？” “不会不会，他怎么可能写的出来，最多就是理解能力强一些。” 对面悠悠叹息。 『当初我和你苏伯父去过云来要人，因为这个作者的ip地址就在云来，我们以为是学院内某位资深教授，但都被王有德挡回来。』 『在这通电话前，我可能也只会觉得他只是个对这本书见解很深的小家伙，但那书中有过和零，无人机，现实虚拟的类似概述，就算是能预测到6g时代跨越时的可能性，基本上都和科技走向吻合。』 一件事两件事可以说是巧合。 但所有事垒起来，还算巧合吗。 说不定就像老父亲说的那样，书确确实实是陈默所着。 而他之所以要隐瞒，也能理解。 『宝贝女儿，这件事你要保密，试着和陈默多接触接…』 嘟嘟嘟… 话是没说完的。 洛依依就算在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也能触发被动挂断电话的技能。 要是让自己把话听完。 以后跟陈默待一起的时候，潜意识里就会有种在有目的接近的感觉。 “我出去一趟，记得帮我照看一下可可。” 姑娘们也不知道洛依依是要去干嘛，抛下这句话人就离开。 才刚出门，迎面就撞上登门到访的陈默。 陈默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听外联部的说你在这儿，我就过来看看，吃了没，我请客。” 见到陈默的第一眼。 喜悦划过眉梢。 这难道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急着想见他，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我才不跟你吃饭…这几天我忌辛辣，注意凉寒，刚想去超市一趟。” 陈默秒懂。 一月一次终于是要到了。 第34章 以真相掩盖真相 一时无话。 两人凑在一起时，好像不是为了办事，就是为办事做铺垫。 很少能有因挂念对方而凑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挂念也不会付出行动。 然而，两人又各揣心事。 洛依依还停留在洛章义的那通电话中，难以想象陈默会和那位作者画上等号。 学院内大多数人可都认为那是个死板迂腐年近半百的老古董。 再观陈默。 内心戏份同样复杂。 为了社团上上下下嗷嗷待哺的“小猫”们，自己只能是努力一回。 反正又不是什么羞涩小男孩。 环手就搂住洛依依肩膀，似钟馗勾魂，直接就给强行勾过来，撞进怀中。 “欸…？” 大小姐好险没反应过来，撞得半边胳膊生疼。 这是想打架吗。 洛依依仰头审视一番后，就要把他给推开。 男方却是加重力道，勒得更紧。 什么仇，什么怨。 “…果冻吸，你是对本小姐有什么不满吗。大可以说出来，我可憋一肚子火呢，不服就比划比划。” “依…依依啊，你知道f＝ma吗。”陈默淡定自若，早已备好腹稿。 “依依…？” 当场就被硬控，怒气变成寒气，变成挠人的猫，挣扎着推搡： “我不许你这么叫我，你离我远点，我也不想和你讨论什么牛顿第二定律！” “你听我说，f＝ma是恋爱公式，当中f代表…” 复读机一般，原封不动说完。 洛依依听的是满头问号。 怎么能有比自己还恋爱脑的存在。 “你读书把脑子读傻了是不是，这也能代入公式吗，还有，这些话一听就知道不是你能想出来的。” 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 多看陈默两眼后，他那原封不动的司马脸，更搞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当中的a可以代表感情的变化，你知道吗。” 陈默这边不乐意了。 她居然嘲笑一个正在努力的人。 “不是啊…” “不觉得你讲情话很油腻吗噗哈哈哈哈～” 大小姐终于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以后还是别讲了，我怕干呕出来。” “你肯定是有事求我，才舍得放下面子，是不是？”她擦着眼角，放肆笑声才有收敛。 “…额…算是吧。” “看吧看吧，唯利是图的狗男人是这样的，没事的时候晾在一边，有事就立马想起我来。” “我不是也考虑到你心情不好吗…就借着机会过来打探打探。” “这你放心，我调节功能很好，气也是气自己，不关你事。” “那就好。” “……” “那我说事儿，就是学习部的人，对无人机领域和虚拟现实技术很感兴趣，想向院方申请季度经费，也想和龙兴合作一下看能不能提供点资源啥的。” “毕竟我们空有理论，不能实践也是空谈。” 洛依依考虑了一下。 其实无人机领域也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常年都有人研究这个拉出去比赛的，想迈向高端，还是得向零这种看齐。 虚拟现实技术就很保守了。 往低了说，就是普通vr\/ar，只是视觉体验上的代入，也简单。 但和龙兴科技往来，说明志向并不在此。 “我考虑考虑。” 她加快步伐，把陈默甩在身后，陈默跟上几步，倒退着询问： “咋了，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得出来的数据算你们的，我们只要成绩。” “嗯哼” 傲娇的脸上是神采奕奕，让人琢磨不透，猜不着： “还是考虑考虑吧，这可是我们龙兴的尖端技术，不能随便外泄。” “那你开条件吧，反正要钱没有。” 其实也不能说没钱。 但他还有个“车贷”呢。 “噗嗤” “看你诚意吧。” “诚意…要不开房吃点素的？” “别了吧，零跟着呢。” 陈默望了眼身后，“她跟来了？” 确实见到有个人影钻入巷子。 “没跟来又怎样，我又不想吓到你，到时候又兽性大发，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是是，我道歉，我真的是心理阴影了，一想到那些事就怕的睡不着，我是脆弱小男孩。” 认错态度这么好。 而且看他这奶狗形象，还有点心疼giegie。 “…真有这么怕吗…” “你知道我出身的…” “就是池塘里的浮萍，怎么生下来的，谁生的，完全不知道” “生下来的使命就只有一件事，成为上流阶层可以吸收的养分。而那些不听话的，会被关在一间全封闭房里，里面到处都是白色，亮的能透过你的眼皮，心理承受差的一个小时都撑不住，因为你会出现耳鸣，幻听之类的现象，睡觉就更不可能了，除非精神已经崩溃到必须让你睡一觉而发生保护机制。” “我最多在那房间里待过三天，对我来说像是过了好几十天。” 洛依依轻捂小嘴。 瞳孔震颤，被雷得无以复加。 “就算出去，高强度的训练方式，也会导致心理或者精神上多少有点问题。” 陈默以真相来掩盖另一个真相。 其实他不太愿意提起过去，倒不是有多不堪，再不堪他一样咬牙撑过来了。 说不定要没有这些经历，面对“坏”依依的摧残时，挺不挺得过四年都还是问题。 如果真要从痛苦中找寻一个相对轻松的话… 他看向同样注视自己的洛依依。 …… 孤儿院，云来学院，死士，入伍。 第35章 你难过所以我也难过 所以，过去那些没什么好遮掩的。 不说当然有不说的理由。 “…那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 洛依依问出这个问题。 她不想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发脾气，这会显得是在无理取闹。 “告诉你干嘛，找不快吗。” 对于这些，只能笑而置之，是洒脱时的轻快。 不管这家伙是真洒脱，还是装洒脱，反正是听后自己就觉得难受。 让洛依依再次想起那晚冷风中，他说的话： 洛依依，你又懂我什么。 想到这里，觉得不甘心，好不甘心。 “干嘛干嘛，不是吧，又要哭，大马路上呢，零看到了又要打小报告了。” “…我…我没亏…没哭” “…就是有些难过而已。” 她抬起惯用手，挡住眼睛，呜呜咽咽起来。 有人在为自己伤心吗，很奇妙的感觉。 再硬的心肠也会软吧。 “别难过啊，来抱抱。” 陈默敞开胸怀，只等小猫上钩。 果然，她像是忍受不了猫薄荷的诱惑，只剩柔弱的拥上前来，急需要一个安慰。 “我只是不太喜欢用自己的过去拿来交换任何人的好感度，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像在做戏…跟在哭惨一样。” “真要哭起惨来，说不定就能开一个比惨大会，到时候让你们当投资方。” 炽热的胸膛，感受着炽热的泪。 又把人家弄哭了。 很容易就和自己共情上了。 暂无回应，陈默只是温柔捋顺着那头长发，捋走她心中的烦闷。 “我都没什么怨言，你还哭，我都该骂你玻璃心了。” “我就是玻璃心嘛！” 直到胸口明显一片湿热后，她才揉着发红的眼眶离开。 “…有纸巾不。” “你没带吗？” “没啊…” “算了，将就吧，反正蹭都蹭上去了” 他撩起衣服，去擤大小姐鼻子。 “哭哭啼啼的，要是让认识的记者遇见，明天就该登上热搜了。” 旁人看了窃窃私语，很是看好。 大小姐没有抵触，哽咽几下，睁着好看的秋水美眸弱弱地看着他。 擤完鼻子也是红的。 “衣服弄脏了，顺道去买一件吧…我赔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去超市吧。” 洛依依低着头，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现在不想去超市，想去吹吹海风，要你陪我去。” “也好，吹吹风。” 听着她半撒娇半任性的口吻。 陈默答应了。 这里离海不远，一趟车就能到。 拦了辆车，只能委屈委屈大小姐体验一趟浪漫的出租车。 大小姐钻进后座，刚进来就闻到一股刺鼻烟味，还有脚丫子味儿！ 陈默本来是想上副驾，忍受不住她灼热的目光，还是挨着坐后座，带上车门。 “去哪儿啊？” “去…” “依依主题金石滩。” 大小姐抢道。 车内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 司机是个看上去敦厚老实的中年大叔，他也算十年老司机，周围路段熟的就跟回家一样。 “姑娘，那可是私人承包的沙滩，出租车进不去吧。” “能进去，进不去就把我们放外面也行。”洛依依带着鼻音道。 “行。” 有这句话就放心了。 一脚下去。 车有些颠，有点动力不足的意思。 现在的出租车还是用的上个世纪，油气混合发动机，整台车的成本不会高于一万块，很多都是教练车淘汰后，低价租给司机用的。 “大叔…你车多久没洗过了，我闻到酸酸的味道。” “酸？哈哈哈~洗内饰太贵，出租车嘛，卫生方面…能拉人就行。” 大小姐紧贴着陈默，埋在他肩膀处，借他来挡气味，又有点占便宜的意思。 陈默摇下车窗，让风贯进来。 司机看着这对小情侣，一眼就认出是学生崽，而且这女生一看穿衣打扮，就跟旁边那个屌丝是两个世界的人。 当然，不排除是那种穿着拖鞋，内有乾坤的斗宗强者。 “你们哪个学校的？” “这个时辰打车过去，晚点就打不到车了，要是办事儿我可以等你们一会儿。” “嗷，不用了，谢谢大叔。” 陈默婉拒。 一听叫依依沙滩，还需要考虑住宿问题吗。 租借个私人海滩玩玩，对洛家来说，不要太轻松。 “行吧，你们学生出门要注意安全，周围路段老是不怎么太平，特别是像这种女孩，更是要注意” “嗯？” 司机无意间好像瞄见后视镜有什么像鸟一样的鬼东西在楼顶上穿梭。 似鸟非鸟的样子。 “刚刚你们有看见外面有个影子飞天上吗？” 陈默卡着视角，看向窗外。 没看到，却又猜测。 单兵最强体，恐怖如斯，核能混合的车都敢撵，更别说这种油气混合的车。 “鸟吧，好大一只，刚刚大叔说什么来着，不太平？什么意思。” 大叔被岔开话题。 “哦…附近出了好几起少女失踪的案子，好像就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 “失踪？那些女孩都是些什么人？” “就普通良家啊。” “只是普通良家吗？” “是啊，怎么了？”大叔加以肯定。 陈默摇头，嘴上说着没什么。 在王都闹少女失踪案吗，还是好几起。 不知道的还心怀希望，知道的或许已经绝望，成为一宗悬案。 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是到沿海附近，红皮出租正要驶过桥头，即将抵达主题沙滩正门。 “就这里停吧大叔。” “这里？” 车辆靠边。 “离主题沙滩还有一段路呢。” “没有，已经到了。” 不由分说，洛依依已经钻下车。 耳边回荡着海浪拍打声，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咸味，与自由的海洋气息交织在一起。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包包，抽出备用的零钱，是张五百面值，红色纸钞。 司机没接，很是犯难。 “…就二十块，五百块找不开啊…” “没事，不用找了，多余的拿去洗洗车吧。” “不不不，不不不不，太多了，要不得，我就只是开出租车的，姑娘你收回去吧。” 他只觉得这钱烫手。 这种大面值的纸钞，本来发行就不是给小老百姓用的。 大小姐很奇怪，怎么白给都不要。 陈默适时出手，数出两张十块的，塞给司机，“二十。” “哎哎，好的好的。” “麻烦了啊师傅，路上小心。” “不麻烦不麻烦。” 大叔启动车辆，掉头离开了。 洛依依并不太理解。 “500块不要，要二十块，怎么了也是？” “你敢给，人家也未必敢要，谁知道你什么人” 陈默极目远眺，海的尽头是什么呢。 “主题沙滩是你的吗？” “不是啊，是我爸的。” 这有区别吗。 “那还要走多远？” “已经到了啊”洛依依兴冲冲爬上一米来高的石墩，拥抱天空，拥抱海洋，“这里全~部都是！” 海风轻拂，衣摆如诗般翩跹起舞，发丝亦随风轻扬，将她的背影刻入海天之间！ 陈默又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种情况，自己奋斗的意义是什么呢？ 第36章 二人岛屿 步行余百米，是座自然山体，从中心位置凿出条隧道，旁边立有石碑刻有告语。 ——驻足在1988 “1988？” “二十年前？” 陈默疑惑地看向洛依依。 女孩，没有立即回应，看石碑的眼神充满回忆时的苦涩，交错着愁绪，悲伤，久久才挪开视线。 “1988，就是它的主题。” 1988的主题？ 1988年a国是什么样的。 重工业带动军工业带动轻工业，得以让经济迅速发展。 那时候的国王路西菲格斯.威利斯还很年轻，据说拥有最强的钢铁手腕，一手抓内政，一手抓外权。 谁又能想到，那其实是凋谢前，最后的辉煌。 靠近时，隧道门侧的机械眼因识别到洛依依而自动打开。 “走吧，我带你进去瞧瞧。” 陈默点点头，跟在身后。 进入隧道，放眼是漆黑一片，只有远远出口的那一点白光。 像是在穿梭黑洞时，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会随着1988这个数字，将意识也一同拖拽过去。 “跟紧我，不然要赶不上了！” 话刚说完，洛依依一把抓住陈默手腕，往光的方向奔去。 “啊？？赶不上什么，这么黑你不怕摔吗？” 这完全不像那个洛依依。 “别看黑的地方，不要闭眼，别看脚下，看着光的方向，一直跑就对了！” 别看黑的地方，不要闭眼…深刻的有些鼓舞人心。 步伐加快，无所顾忌地向着光所绽放的地方奔去，有种想要逃离，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到桃园时的梦幻感。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那些光洋洋洒洒披在洛依依的身上，从黑暗中挣脱。 陈默抬起左手挡住眼睛，避免被强光刺的双眼不适。 没有任何不适感。 只听海鸥在长空中划破寂静。 等放眼看去时，陈默有些愣神 落日余晖，自绚烂之彩蜕变为宁静之淡，由斑斓七色归隐于苍茫天玑—— 它将最后一抹璀璨金辉倾泻而出，洒落于波涛起伏的海面，洒向辽阔无垠的旷野。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越是自信心不足，越是胆小的人，就越要来看海，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恭喜你，你是除了保洁护工外，第四个能踏入这里的人。” 洛依依背着双手，步态轻盈而俏皮地走在前头，嘴角挂着笑意。 不时回眸看向陈默时，夕阳将她的侧脸映衬的绝美。 再次有些愣神的他，一时快分不清，美的是那片海景，还是她。 陈默巧妙阖上视野，“前三个是你爹你妈还有你啊。” “嘁…什么啊…一点悬念都不留吗，无趣。” 从台阶下到金色沙滩，海风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陈默以为这种私人主题沙滩会很花哨，布置的会很豪华，会有沙滩排球场，水上乐园，音乐会所，烧烤营地之类的。 能想到的那些都没有。 就连私人酒店都没有。 能有的就只是由竹子和棕榈叶编织，用木头搭建的木屋，看上去都复古了些，永远在为1988这个时间驻足。 “听我爸说，这里很久以前还是很热闹的，只是后来政府计划变动，资源重心转移，慢慢就没人了。 我爸就花了一笔钱，将这一大片区域，以原本两倍的拍卖价给租借下来，租期八十年。” “两倍…真是大手笔啊，表现的完全不像个以利益为主的商人。” “是啊，其实我也没来过几次…我爸经常来。” 陈默说道：“这里倒不像适合潇洒玩闹的地方，更适合…养老？适合退休老干部待。” “我也觉得适合。” “今晚就住这儿？” “不住这儿，” 她抬手指向海的那边。 “住那边。” 看去，是个岛屿，目测有几公里远。 “你不会想说那岛也是你的吧？” “都说了，是我爸的。” 她执念很深啊。 非常认真的去纠正。 她脱去足上鞋子，放在岸边，一只纤手轻拎着裙摆，露出洁白如玉的脚丫，踏着柔软沙滩，在海的边缘疯狂试探！ “好凉！” 打了个冷颤，缩脚。 又干脆什么都不顾，直接踩上去，溅起四面水花。 “呜哇~” 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好凉啊，呜哇好凉好凉，姓陈的你也来试试啊。” 脚丫交替轻点。 陈默觉得她很幼稚。 “不试，我只知道你痛经的时候面容有多扭曲。” 说着，他只在海水打不到的位置跟着，全当是散心了。 “不下来算了…诶…？” 她弓下身，顾不得被浸湿的百花裙，手在探入海面后，从金沙中挖出一块蓝色贝壳。 反复看了几遍后，发现贝壳上居然刻着一个『依』字。 洛依依知道这个字出自母亲手笔，可惜关于母亲的事，自己能记下的十分有限。 她又将贝壳抛入大海，任那浪花卷走。 “怎么了？” 陈默问。 …… 她换上先前那般天真，“你说你们学习部想和龙兴科技合作合作。” “正好，有个项目停掉了，属于虚拟现实领域，想做的话，我可以跟我爸说，让你们先配合着试一试，第一季度我不查绩效，但后续你们要跟上，要有成绩，跟不上就只能终止给别的团队做。” “声明一点，我把这个几乎快要完成的项目给你，不是我们感情有多好，这全归功于你当初的善言提醒。” “确定没有一点个人情感因素？” …… 问的就是俏脸一红，错开目光，“好吧，有一点…” 明明想硬气一回，把公和私都分清楚，到时候翻脸也能狠心些。 可惜还是心软了。 此时，一片浪花打来，撞在腿上，给了大小姐一个透心凉。 “你少得意啊！” 洛依依回过神来，羞愤交加，捧起海水就浇陈默脸上，算是个性化还击。 陈默硬吃一技，成落汤鸡。 “你有种上来…” “你有种下来啊！”她跟个小屁孩一样，踢水花，玩溅射输出。 伤害是没有的，侮辱性是极强的。 “哼哼，下来啊下来啊，略略略~” 陈默太知道她个性。 她习惯用愤怒掩饰恐惧，以嬉闹掩去悲伤，强势的外表下是脆弱的内心。 而自己能做的是尽可能去包容。 然后他就拎起洛依依的一只小白鞋…面色平静看着她。 洛依依赶忙上岸，“你你敢！你还我鞋…” 嗖地，白鞋掠过头顶，落入海面，洛大小姐还想再抢救一下，接着是一个浪花打过来，鞋没了。 大小姐呆若木鸡，画风在此刻静止，失色…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 “这么喜欢玩水，那你就当条美人鱼，别上岸好了。” 陈默岸上输出。 “果冻吸…我跟拼了！”洛依依听后，是呜呜喳喳就扑上去！ ———— 深水区停靠着几艘快艇，四人坐，开它就跟开车一样简单。 洛依依光着只脚，站在座椅上表演泰坦尼克号… 陈默则是负责驾驶，就是脸上多了几条挠痕。 快艇接近小岛，估摸能有操场大小，岛中央还有栋两层楼高的红砖小屋，屋顶斜檐是花花绿绿，跟长头发一样垂下。 栓绳，靠岸。 通往小屋的红色石砖路立着块牌子，上面是岛屿的俯视图。 陈默看后惊叹，这居然是心形岛，还是纯天然的，种子地图生成概率直逼：0.000000135% 小屋周围有几颗棕榈树，其实乍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小家。 洛依依从小包包中取出金色钥匙。 原来她会用钥匙！ “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没啥。” 拧动把手，门被推开。 柔和的夕阳，透过橱窗，落在沙发和一些木制家具上，印上斑驳的光影。 沙发的后边是书架，摆满很多不同文学的书籍。 陈默完全都能够想象出洛伯父，坐在这里，一边看书，一边享受着宁静的午后。 墙上挂画，以夕阳为背景，男人钓鱼女人靠着肩膀的温馨画面。 画很普通，却又是色彩柔和，说不上来的自然舒适，右下角还有一行字。 ——此生挚爱 另一侧是开放式的厨房，厨具被摆放的井井有条。 上了楼梯，应该就是卧室。 这里是个隔绝外界纷纷扰扰的小家，是脑海中另一个世界。 陈默发现，原来洛依依才是意外产物。 “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 陈默翻找冰箱，发现全是空的。 “晚上吃什么？” 洛依依自有办法，跑出屋子，从后面小仓库中取来鱼竿。 “…你开玩笑吧，现钓啊？” “这鱼竿可几十万呢。” “是什么让你产生，鱼竿贵就不会空军的想法？” “趁天还没黑，你就先钓着，就当打发时间。” “…行吧。” 洛依依又来来回回取来装备。 陈默吐槽，可真是差生文具多，光饵料都好几种。 他根据指示，来到小屋后方不远的钓鱼台。 打窝挂饵抛竿，一气呵成。 自己没有海钓经验，所以只能是纯碰运气。 洛依依则是回屋换了套干净衣裳，又从小仓库中搬出木炭烤架，看样子是对陈默很有信心。 现实却是狠狠打脸，陈默别的技术还算可以，就这钓鱼… 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 好几次脱钩，不是太快，就是太慢，完全不知道鱼儿们在试探些什么。 洛依依凑过来，看了眼鱼获，毛都没有，也不失望，挨着坐下。 “没事，我爸也总钓不到。” “肯定是你爸把附近的鱼养精了，才这么狡猾。” “明明是你技术有问题，还怪上别人了，你慢慢钓，我不急。” 说着，她侧着脑袋，靠上肩膀。 这可是身为女朋友的权利！ “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为什么？” “你猜啊，猜猜看。” “因为这边风景独好？” “风景好吗，看多了也会腻吧？” “那是想逃离世俗的烦忧，来到这梦幻理想的小岛上图个清净？” “都说这岛是我爸的，不是我的，1988年，完全就没我戏份，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港湾，不是我的。” 陈默摸了摸胸口，取出那包荷花，“那是啥，你透个底啊，不然我咋猜” 刚要把烟叼嘴里，浮漂猛地扎下水！ “鱼鱼鱼！” 陈默起身抬杆！ 中了！ 大力拖拽感，拉得线都在嘶鸣。 必然是大货。 洛依依惊喜万分！ “快快快，快使劲！” 她抱着陈默的腰往后拽。 “我靠…这该不会是鲨鱼吧…力气这么大…” “不会，这附近不会有鲨鱼。” “那肯定是吃你爸饵料长大的，力气…力气这么大。” 这根几十万的杆子，疯狂弯曲，要不是放线放的快，估计要折成两节。 一鱼两人开始角力。 这样的过程持续差不多能有不下十分钟。 鱼累，人也累。 “你坚持住，我拿抄网！” 等鱼快要浮面，机智的大小姐刚离开没几步。 就听身后“砰！砰！砰！”地几声枪响！ 回头看去，就见陈默单手持枪瞄准的动作，伤口还冒着白烟。 钓鱼…开枪？ 陈默是忍这条鱼好久了。 反正考了狩猎证还没猎过，这可是它自己送上门来的。 很快，海面血红一片。 钓鱼自己确实不行，但玩枪是指哪儿打哪儿。 去去就回的大小姐抱着大抄网过来，“怎…怎么样，中了没，中了没？！” 一看海面。 那鱼都翻肚皮了。 最终两人合力才捞上来。 看它死相，是条海鲈鱼，差不多得有三十多斤。 “快快快，给我拍几张照片，我给我爸发过去，他还没钓到过这么大只的呢。” “…不用了吧，新手大礼包而已，完全是这钓竿的功劳。” 说着不要，还是接过手机，其实陈默已是虚荣心爆棚。 钓鱼给人的感觉原来这么爽吗。 真想看看女儿奴知道后的表情。 想到这里，陈默就见手机屏幕上一闪而逝的……外卖订单？距离不到五百米？ 啊？ 看了眼周围。 还真有个水上摩托开过来，远远就看到外卖公司的旗帜。 “怎么了，拍好没。” 洛依依抱着鱼，还在摆pos。 “你点外卖了？” “对啊，点了。” “那你还让我钓鱼。” “…你该不会…指望钓鱼解决吃晚饭问题吧…”洛依依表情一下就不信任起来，嘴角抽动。 “不是说让你打发时间吗。” 第37章 被动独立 “大小姐，你的外卖。” “嗯，还算及时，回头重赏。” 洛依依道了一声，看着身披龙兴制服的外卖小哥把几箱冷藏搬下摩托。 开什么玩笑。 自己差点让鱼给钓下海，最后居然是点外卖。 陈默恼羞成怒，想砸鱼竿。 可又想到这得好几十万，就有些施展不开。 “你傻愣着干嘛，快给我拍照啊。” 她费劲吧啦想要把这条傻鲈拎起，差不多能到肩膀位置。 陈默适时拍上几张。 少女的笑容也被清晰记录在最后的黄昏下。 合影结束，傻鲈也被放“生” ———— 黄昏过后，小屋周围的树上亮起灯盏，配合着月光和满天星辰，恰到好处的烘托出气氛。 烧烤架中炭火熊熊，烤的油脂噼啪作响。 洛依依执意亲手料理，试图证明报的那些烹饪课程的银子没白花，但这对她而言，更像是举行某种仪式。 陈默负责钓鱼，她就负责做饭。 “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对此，陈默持怀疑态度。 “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爹吃了都说好。” “…他老人家…你让他生吃，他也说滋味儿…” 倒是不抗拒生吃，就怕吃那种半生不熟的。 然后他就看到烤架上的肉自燃了。 刚刚还装作有条不紊的大小姐慌乱起来，左寻右寻最后居然想把烤串挪开，可铁签导热，火势来的迅猛，刚碰到就烫得她缩回手去，吹手指。 陈默起身就要去搭手。 正要坐起，继而愣住…旋即又坐下，暗自攥紧手心… 看着印上火光，认真执着又慌忙的洛依依，“你碳和油给多了，一次烤不了那么多就分多次烤，跟你吃那么多次烧烤摊，你白吃了？” “我知道啦，不用你教。” “没事，你会生火已经很棒了，洛大小姐。” “你再调侃一下试试？” 洛依依一面处理事故，一面回应着这果冻吸，根本就忙不过来。 “没啊，比起当初不会烧开水，冲泡面，饿到只能哭鼻子的大小姐，可以说是进步神速。” 又是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你倒是一成不变的嘴贱。” 她把木炭夹到另一个火盆中，看着那团火光，居然也有些感慨。 两相对比，变化这么大吗。 如果没有一个参照物，等回头看时，很难想象到底走了能有多远。 第一批烤出来的是海鲜味儿“木炭” 烹饪课可没教她怎么烧烤，多是烹炒煎炸，西餐甜点一类。 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断然不会太差。 等第二批出来，发现盘中的木炭不见了，又看陈默嘴角挂着黑迹，“…啊…你真吃啊。” 她也是说不上来的感受。 感动当然是感动，更多的还是担忧。 “我可不保证吃了会不会生病，要不一会儿你还是服一次药吧，这里也有。” 陈默咕嘟咕嘟喝了口啤酒，“行了，味道没想象中那么差，能吃就行。” 这个能吃区别就很大。 对大小姐来说，泡面不难吃，垃圾食品不能吃，对寻常人是掉地上不干净的不能吃，对狗来说史能吃，巧克力不能吃。 实际木炭风味的烧烤又苦又砂，陈默也只能梗着脖子，嗯嗯嗯，能吃能吃，入口即化。 “…是嘛，那你尝尝这盘，我刚烤出来的，味道应该比刚刚的要好一些。” 何止一些，那是一截，一大截。 陈默很是欣慰。 这就是成长中必要经历的过程吗。 对于一位千金来说，已经做的很好。 “手没事吧？” “嗯…没事，刚才也是太着急了。” 她下意识藏起右手，不让任何人看见，只愿意去展示过程与结果，不愿意去告知汗水和痛苦。 在这一点上，有着和多数人都相同的性格，那就是：独立 这种独立的性格，使得她在面对困难时能够迅速作出反应，不需要过多的帮助。 而形成这种独立条件又分为主动和被动，洛依依恰好是后者。 自我保护意识过强转而独立。 很多事不得不逼着她去独立。 可以是环境因素，可以是家庭因素。 第38章 烟花易冷『上』 零就站在不远处的棕榈树上。 眼中齿轮忽近忽远，忽而伸缩，忽而扩散，就镜头一样，只为捕捉到更多的细节。 而与之画面同步的，则是女儿奴，洛章义。 洛依依给陈默带上那座小岛，其实他意见颇大。 让零跟着既是为洛依依好，也是为陈默好，就算他们关系已经得到默认，也还需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 当陈默把傻鲈钓上来的时候，老父亲终究是忍不住，自沙发上坐起，吐槽道： “这有没有天理了，这也能上货，钓我女儿还钓我的鱼。” 他毕竟在这片海域养了这么多年的鱼。 居然让这小子第一杆就上大货，心底犹有不甘。 只能说是自己的杆儿好，要不然陈默肯定降不住这条鱼。 自恋中并默默记录下钓点。 宁愿相信是自己的杆儿好，也不愿相信是陈默的枪法好。 他这种钓鱼的就讨厌这种捕鱼的，完全丧失了和鱼激情互博时的激情。 谴责，严厉谴责！ —— 陈洛两人共饮一杯，当然这只是度数不高的啤酒。 洛依依能够烤出卖相不错的烤肉，自是一番得意。 就这一手，已经秒杀在同龄人中80％以上的大小姐，她是这么觉得的。 但同样的，第一波也能毒死80％以上的少爷。 “对了，差点把这东西忘了。” 说完又兴冲冲跑去仓库，东翻西找，搬出标有『禁止明火』标志的箱子。 “这还是年前没有放完的，正好用的上。” “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幼不幼稚。” “你玩过吗？” “没有，但我看别人放过。” 罢了，他又想了想：“硬要说的话，好像也放过，就是有点费人。” “费人？” “对，只要放出去，半边天都是亮的，落地上就是一个大坑，砸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洛大小姐听得嘴角狂抽，看他眼神像在看二臂，“你疯了吧。” 那种还叫烟火吗，那好像叫军火。 “哎呀快别管了过来帮帮忙，帮我分类一下，看哪些还能用的。” “太久没用了，可能受了些潮气。” 狗男人表示拒绝，还在吧唧吧唧，这种半生不熟的鱿鱼特有嚼劲儿，就是费腮帮。 “吃东西呢，玩儿什么烟火。” “你要真喜欢玩儿这种带火的，我可以再开两枪，意思意思得了。” 他碎碎念，是对这种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好感。 烟火这东西在和平年间会象征着合家团圆，只是这和他没有多大关系。 见得最多的还是用于上流社会庆典上，开幕谢幕时的消耗品。 但等自己能够参与那些庆典时，已是不惑之年，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趣。 这还算是较好的一类。 在别的国家听到那种爆炸声，只会联想到死亡和恐惧，教的人心不安。 很快就听笑声传来，和意象中显得那么突兀。 “呜哇…居然还能用，你看你看，姓陈的！” 光芒在夜中翩翩起舞，放射出五彩斑斓的花火，时而在空中画圆，时而又将它举向天空，比作星辰上洒下的流星。 “漂不漂亮，漂不漂亮，问你话呢？” “漂亮漂亮，大人没教你玩火尿床啊。” “真的假的？” “假的。” 这不过就是由金属制成，内部填充易燃物质后的玩物。 在民间通常把它称为仙女棒。 一根燃尽，它所能散发的光芒也仅有不到十秒，只能把笑容维持片刻。 这样的效果会递步衰减，不再有点燃第一根时的新奇。 “我也给你表演一下烟火，就是颜色有些单一” 他掏出火机“啪”，点燃了属于自己那根烟火，这个能看又能抽。 “我给你的供烟呢，怎么不见你用？” “拜托大小姐，20万一根，王室特供，你是嫌我活的不够滋润还是嫌我命长，我能随身带着供烟吗？” “反正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要不就尽量少抽，要抽就只抽供烟。” “你用瘾来代替瘾啊，不怕供烟劲儿太大，给我抽出个好歹？” “那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了，穷人和富人的生命线都不一样，就算是多年以后得了癌症，你依旧能比健康的人活的久。” 第39章 烟花易冷『下』 洛依依说的是现实，说的就是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 对穷人来说身患重症，无药可医，只能等死，对富人来说那就只是钱的问题。 就像那所医院，将患者分为三个阶级，三个人群。 没钱治病只能提供人道救援，慢慢等死的。 有点钱，能提供基本医疗救助的。 很有钱有权的，一群人为一个人服务。 在往上便是一家医院或是好几家医院为一个人服务，各路名医，就算是绝症，也能通过延长寿命的方式，活下来。 经研究统计表明，他们的寿命就是要比普通人多活十几二十年。 陈默轻吐出口烟箭。 到底是谁说的钱买不来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情况是这样。 而能预料到未来的陈默，知道那场意外将会发生在不久将来。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各个国家都是如此。 什么经济泡沫，什么国家破产，内部分化严重，党争激烈，已经矛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个时候便是需要一场战争，将矛盾由内部转为外部的战争。 什么钱啊？权啊，子弹可不长眼，我的差巧最多的就是那些有钱人，赢了国运重振，输了推翻重来。 假使没有那些突发事件，陈默不介意依靠龙兴做一些小买卖，过富足日子。 或者干脆直接就不努力，往那儿一躺，让人唠一辈子又何妨。 关键他不能，战争来临，连龙兴也不能幸免于难，整个洛家都会成为血包。 倒有想过要不要动用一下金手指，改变世界的走向，将那场战争化解。 后来就会明白自己多自不量力，想改变世界这种事，他根本无法做到。 演化为战争化为纯粹的暴力，就已经说明，局势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能做的就仅是保全自身，看清局势，站好队。 正当陈默被未知将来牵扯的想东想西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将他唤回现实。 又一支烟火被点燃，在黑暗中递出火光。 陈默神情也跟着在这一刻定格。 海上潮浪起伏不定，变化莫测，不时海面传来鱼跃声，海的尽头又呈一片蔚蓝，恰逢此时几几颗流星划过，将画面衬的格外应景。 女孩手持烟火，蹲着身子，映在脸上的火光，勉强看清脸上似有似无的浅笑。 陈默好像共情这种笑，那是只有在失去过后，从回忆中找寻的一丝美好。 而这种美好的根源其实是痛苦的。 如果烟火象征着合家团圆，就很难体现在幼年丧母的洛依依身上。 她也懂得很多道理，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延续个十年。 洛章义不惜违背商人的理念，将这座小岛租赁下来，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是对亡妻之思，生死间无可触及的牵挂。 而对母亲了解甚少的洛依依来说，这座小岛，没有自己关于这个家的痕迹，她只能代入第三人视角，去尝试思念与牵挂，而这之中所能得到的就只能是孤独。 燃放烟花的女孩，夜色将它的轮廓刻画的格外孤独，像在冰天雪地中，只在回忆中寻找温存的小女孩。 “…嘶！” 陈默给烟烫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燃尽，恰好，烟火也在此时熄灭。 两人同一时间被拉回现实。 洛依依感到有些失兴，它的价值也只是在黑暗中的一绽，看久了会觉得刺眼神伤。 海风再次袭来，有些透过机体的寒冷。 “风有点大了，要不我们回屋吧？” …… “敢穿着礼服在雪中走，这点风又算什么，不像是你的做派啊。” 侧头看时他已经朝这边走来。 “你军火还挺齐全，导弹都有，嚯…居然还有雷。” 陈默开始蹲下来翻找“弹药箱”。 这种能伤人的烟火，大小姐可不敢玩。 “你不是觉得幼稚吗。” “别磨叽了，这个你拿着” 陈默递来大号窜天猴： “有没有手臂大小的铁桶？” “没有，薯片桶行吗？” “也行。” 第40便宜洛章义了 “我是编号001，即将进行火力打击任务，目标方位已确认，火力准备就绪，陈sir！” 洛依依不顾形象，单膝跪地，肩扛薯片桶，前端还塞着窜天猴。 陈默搭棚远眺。 “我已确认目标，准备发射！” “等等！” 见陈默要拿烟头杵燃引信，洛依依赶忙叫住。 “会不会在我肩膀上炸掉…？” 她有些顾虑的问。 “嗯……一般不会。” “什么叫一般啊！” “你就放心，这种能量不大，好了，甭废话了，赶快执行火力打击任务！” “哎哎哎…！” 还哎什么哎，烟头就已经点燃引信。 洛依依只好调整姿态，对准天空。 只听耳边“嗖——”地一声。 窜天猴飞出薯片桶，“嘭”地在天上炸开，亮起一团。 “喔~！！！” 洛依依满眼都是小星星，高兴的嘴里能塞下鸡蛋，好有意思，好激动！ “再来一发！” 陈默很是得意，“调整射击参数，准备二轮攻击。” “好的！陈sir！” 然后就是： 装填。 瞄准。 嗖地—— 嘭地—— 洛大小姐觉得这才有意思。 “想不想玩这个？” 陈默拿出整理出的『陀螺烟花』 顾名思义，点燃会在三秒后旋转，释放烟花。 “咋玩？” “我点燃扔给你，然后你用薯片桶抽飞它，记住，要用全力。” 他拿着陀螺在手中抛了抛。 “能见度不高啊，换白天我还行，晚上的话……试试吧！” 棒球这项运动，大小姐还是会定期接触拿来发泄。 她一般发泄的去处就三个： 陈默，射击馆，棒球场。 陈默也是知道她会棒球才这么玩。 两人拉开几米，尽量站在有光视野开拓的地方。 “记住，要使出全力，打完就回屋。” “好！” 她已是迫不及待。 引信点燃，陈默将陀螺烟花轻抛出去，把难度降到最低。 几乎一般人也能命中。 洛依依扭腰甩臂！ ??—— 长筒末梢金属正中陀螺。 竟是漂亮的抽出个全垒打。 在刚飞出去的一秒钟后，陀螺旋转，在夜空中划出抛物线，绚丽多彩。 “哇呼！中了欸！！！” 洛依依搓了下鼻子，大大咧咧。 “我真牛逼！” “是是…你牛逼，你牛逼。”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不玩了，收拾收拾回屋。” 洛依依开始耍赖。 这么危险的行为，她不可能经得洛老爹同意，所以没玩过。 “就陪我多玩一会儿嘛…” “求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求求…” 天生就会撒娇一样的，小鸟依人起来，这招数一般还只会用在洛章义身上，算是她的底牌，少有能对陈默使出的。 “我以前玩的烟花完全没有上手难度，无聊死了，还是第一次玩这种。” “再陪我多玩一会呗，姓陈的…姓~陈~的~” 陈默站定。 被那甜得发齁的声音控住。 到底谁更像从来没玩过烟火。 “最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回屋。” 最终还是妥协，还真是拿大小姐没办法。 “嗯！” 最终还是玩到尽兴。 在这座岛上，比起只剩下回忆留在神伤中，陈默更想她能制造回忆，填补空白。 而她带自己来这座岛上，是因为这个吧？ 陈默心中如此断论。 ———— 半梦半醒中，听见屋外狂风肆虐，大雨倾盆，棕榈树被吹的乱响。 在自然之力下，待在渺小屋房内，让人弥生出会被吹飞的错感。 腹部一阵撕裂，最终还是被痛醒的。 陈默大致知道痛觉原因，还是那几串硬着头皮吃下的黑炭。 强如自己，1v5都不见得能伤到自己，怎么就总在洛依依身上吃亏。 实在忍不住，他下床准备去找洛依依寻药。 他们两个当然没有发生什么同床共枕的情节，一开始就是分房睡的，更没有窜房情节。 陈默还是睡的洛章义的房间，洛依依自然是睡的她母亲那间。 他来到隔壁，发现房门虚掩着。 开灯一看，居然没人。 多留意了一眼房间内布置，很有大家闺秀，充满少女情怀的房间，主调色为淡雅的粉色和米色，调配出温馨舒适的氛围。 床头柜的相框，是一张情侣合影。 男的神似洛章义，那时候长得还挺帅，窄腰宽肩，大高个，面容清疏气质凛冽。 好吧，是个大帅比。 和现在有些发福的形象完全不搭，气质也被全然收敛，或许能让他收敛锋芒的得有像洛依依这样的剑鞘。 倒也是，洛依依的基因摆在这里。 而勾着洛章义脖子，大大咧咧一手比着茄子，一手用手指撑开洛章义嘴角的女生… 定睛一看。 陈默揉揉眼睛： 见鬼。 不得不佩服基因的强大。 这人与洛依依六分神似，性格甚至有八分，特别是那双眼睛… 便宜洛章义那小子了。 “嘶…” 正吐槽，腹部痛感再次袭来。。 陈默只好下楼找洛依依去了。 刚下楼，冷风扑面，陈默抬手挡了挡。 门没关吗，记得关了。 看去—— 是洛依依，她盘腿坐在门前，顶着张雪花被单，紧裹着身子，正出神看雨。 第41章 拿过去来交换最后一点好感 “吵到你了？” “不，是把我给毒醒了。” “那怎么没吐泡泡啊？” 女孩掩紧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带着痴味的漂亮眸子。 “还好从小我都捡垃圾吃的，这要换个公子哥，你可就成真凶了。” “药在柜子里，自取。” 洛依依居然没还嘴。 奇了个怪。 “大晚上不睡觉，数星星呢？” 陈默在沙发旁的矮柜中找到药。 对了下症状，接了杯自来水，就着胶囊咽下。 身后声音继续传来。 “我在看雨啊。” “雨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但喜欢看雨，还喜欢淋雨，你不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吧？中规中矩。” 陈默知道有这么一类人，喜欢下雨，喜欢淋雨，喜欢听风。 “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大把大把的娱乐设施，玩儿腻了最后说喜欢看雨” 他来到门前，海风气息变得浓郁。 身体打了个冷颤。 委身挨着洛依依盘腿坐下，还跟人家抢被子，给自己裹了一层。 “做什么啊你…就这么大点，跟我抢位置干嘛…” “你自己都暖好了，不跟你抢，跟谁抢？” “嫑脸” 陈默咯咯笑了两声。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再者，大小姐说归说，身体还是很自觉往人家怀里蹭，头靠在肩膀上。 比起一个人的时候要暖和多了。 “刚正上你屋找你来着，门敞着，人不在。” “你进我房间了？” 洛依依受惊，头从肩膀挪开。 “怎么？房间里又没见不得人的。” “哦…就见你爸妈合影了。” “你看见了？” “是啊，你爸发福严重啊，完全想不到他年轻时候还挺板正” “还有你妈，真漂亮啊，瓜子脸小酒窝樱桃小嘴素手芊芊…嘶…” 戛然而止。 感觉腰子被掐了一下。 感觉到大小姐幽怨的目光。 “我就随口一说，那张照片是不是1988年拍的？” “……” “嗯，1988年他们在这里私定终生。” “谁提的？” “肯定我妈呀，我爸那时候一穷二白的，他不敢，怕耽误人。” “我还听我爸说，当时我妈被家里定了桩婚事，对方还是十六州的行政长官。有了钱，再有权，路会一帆风顺。” “后来伯母就来生米煮成熟饭了？” “想什么呢，是来做了断的，那张合影不管结局好坏都是纪念。” “后来呢？” “我妈说…咳咳：洛章义，要是你不娶我，我就只能听家里的，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爸很纠结，他是喜欢我妈的，但不敢表达，最让他觉得自卑的是阶级之间的差距，就像骑士和公主的身份。” “一想到将来可能无法兑现承诺，还浪费人家的青春，就变得寸步难行。” “就跟你这傻子一样一样的。” 洛依依笑到。 “你讲故事就讲，不要搞人身攻击，直接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我爹定了个什么三年之约，在结婚当天抢亲，但我感觉是假的，可能是为了遮掩他当时的糗样。” 陈默就全当吃瓜。 商人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这谁晓得。 但以结果而论，那个男人成功了，最后抱得美人归，生了个洛11出来，要是漂亮伯母还活着，说不定还有洛22洛33之类的。 至于伯母怎么没了。 陈默可不想主动问，问了哪有不伤心的。 “奇怪了，既然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伯父当时又一穷小子，怎么敢答应的？” “想知道？” 不等回复，她坐起身来，身上依旧裹着那条被单，继续道： “一支舞，一支独舞。” “舞…？” 正想问。 却见洛依依朝着雨中走去。 “你疯了！？” “这支舞我偷偷练过，大致能够明白当时母亲的想法。” “但我只跳这一次。” 她侧过脸来，目光柔和，风雨很快就侵蚀全身，那条披在肩上的被单为被吹的在风中鼓荡。 陈默嘴唇微张，不能言语。 风带起衣袂飘飞，气质凌凝更如临凡仙子，绫罗披肩，轻步曼舞如燕子伏巢，时而凌空舞姿翩翩脚尖轻点，犹如在雨幕中静谧绽放的白莲。 一转一旋，又像在无尽的追寻，表达那份无声且深情的爱慕，她以舞为誓，在每一次轻舞间都诠释着什么为矢志不渝，哪怕是风雨来的更为猛烈，也无法阻挡飞去见你的决心，死亡也不能。 陈默认识这种舞。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山盟海誓，那些言语无法表达的话，贵族们会把它编为『礼赞之舞』，那是种胜过语言最好的情话。 一曲终落。 披着雪色被单的女孩向着屋檐下的男人行了个优雅的提裙礼，雨水顺着发丝滴落。 洛依依松开裙角，抬头时笑容有些牵强。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座小岛了吗…嘿嘿…” “如果拿过去换取好感，这能被视为是一种筹码的话…” “貌似除了这个，我已经没有剩余底牌能够打动你了，这座小岛，就是我最后的秘密。” 她紧紧攥着被单，骨节发青，最后还是悄悄卸力，不再做内心挣扎。 第42章 诺言 看着女儿雨夜下的舞姿。 洛章义怔怔出神，不觉间已是从沙发上坐起，目光不敢从银幕上离开。 逐渐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下意识唤起那个只能在梦中相会时的爱称，“惜惜…” 重叠的情景，仿佛将意识追忆到当年，夏天，海景，破小屋。 一曲终落。 不得不认清现实。 那仅是须弥泡影。 洛章义坐回沙发，一手捂着眼睛，沉默不语。 平日他不会把这种负面情绪传递给洛依依，总是这般在失去的夜里慢慢消化，寻找着什么，一觉睡醒，白天时又会化作女儿奴，把那些亏欠，缺失的那份爱找补回来，以为这样就不会痛苦下去？ 可有多少承诺是无法兑现的？ 哒—— 洛章义自顾自点燃一根，拿起，放下，拿起，放下。 这样重复的单一动作大概持续有五分钟。 直到不得不将烟头杵灭在烟灰缸中。 “回来吧，不用监视了。” 他嗓音沧桑到。 这番话，屏幕外的零不会知道洛章义下了多大决心，她很快便化作残影离开。 而洛章义能下这种命令，恰恰是知道洛依依下了多大决心。 那段舞，要是陈默看不明白，那就只能当是对牛弹琴，媚眼抛给瞎子。 那舞姿中，记录着那么几段深刻的故事。 在绝境中献出此舞，以表决心，报以死歌的亡国公主莉莉丝四世。 知晓大限将至，以舞传情，将生命，死亡，回忆，青春化作等号，与爱人跳完最后一舞的巴格曼。 又有多少痴情的倔种，在一舞倾情后没有得到回应，孤老一生，不嫁不娶的？ 陈默会如何回应？ 他能不能看懂？ 看懂后，又敢不敢回应？ ———— 风雨加剧。 站在雨中，就站在对面，洛依依裹紧薄被，笑时眼角流露出牵强。 『拿过去换取好感，被视为是一种筹码。” 这本是陈默在来之前的观念。 他认为这种行为有些下作，故意露出伤疤让人怜悯，以获得宽慰吗？还是不敢面对过去？ 实际人与人之间无法感同身受，既然无法共鸣，又为什么要说出来给自己找不快。 今晚却是被洛依依上了一课。 她献出了最宝贵的过去。 哪怕会被认作是手段卑鄙，也还是这么做了。 如果人与人之间不能互通，那么自己又凭什么假定他人？ 实际在感情达到临界点迈入下个阶段时，分享过去会成为一剂良药。 这剂良药需要找准服用时机，关系太浅听了效果一般，关系亲密的听了说不定能直接“一举拿下” 所以感情卡壳就谈论过去，感情升温就讨论未来。 “…怎么不说话…？” “是舞跳的不够好吗？” 在洛依依引导的话题下，陈默总算可以做出行动。 他闯入雨中，牵着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就往回走。 “要跳屋里跳不行吗，我刚刚还以为你要起飞了。” “我都说我喜欢淋雨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我时不时就淋一下” “你快跟我说，你什么感受，本小姐可是把最后底牌亮给你了，你不感触吗？不感触吗？！” “少看电视剧，现实没你想的那么细腻。” “电视剧？”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被巧妙的用笑容替代，随即是身为千金的奔放性格，一个纵身小跳，就骑陈默背上！ “这场景，要么是在雨中热吻，要么就是雨中打架。” 大小姐带球撞人，腿缠腰的功夫也不差。 陈默重心失衡，一个趔趄，脚下一滑，但他反应很快，后仰摔倒的同时，极快去护洛依依脑袋。 两人试过壁咚，床咚，还没试过这种“地咚。” 四目相对中，嘈杂雨声好似也静了，时间很是漫长。 陈默错开目光，正要起身之时，被洛依依拽住领口，往下拽了一节，“…果冻吸…有些话如果真就这么嘻嘻哈哈过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哭出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我又该等待多久。” 陈默弓着身，支撑着身子，一动不动，那些风雨都被他挡在身后，凌乱的发型显得尤为意气。 “不要哭，那样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为我哭的多…” “我会努力，我会尝试说服，不会让你等太久，你看这样好吗？” 在陈默心中，两个世界的洛依依永远不要“碰面”最好。 这姑娘可是连割腕都做得出来，要是让她变得厌恶自身，这是在二度复仇，精神层次的二度折磨？ 陈默所说的努力，是一种对前尘往事的交代，是解开子母环联系的答案。 这份答案本来该在毕业季公布。 “这可是你说的…？”洛依依不急，她就怕漫无目的的等待。 “昂，真的。” “可不许骗我。” “不骗，我怎么可能骗你？” 陈默情真意切。 “最好是这样。” 陈默起身，向她伸手。 洛依依伸出手时，又想起什么，“那舞跳的怎么样你还没说呢。” “很漂亮。” “那你认识不？” “嗯……不认识，是什么上流社会的舞蹈吗？” “……猜你就不认识，可惜我只跳这一次，想追忆就去梦里吧。” “这么残酷？” “当然。” 是啊，他怎么可能认识这支舞。 已经传达，却没办法得到回应。 早该有心理准备的。 陈默被雨一淋，冷静很多。 这支舞要回应方式是另一支舞。 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脑子一热做出回应。 以后要做的事会很危险，说不定会死，自私也该有个限度。 第43章 准备去约会啦 “昨晚又听见打雷吗？” “有吗？” “你没听见吗？那么大声。” 苏大小姐擦着汗，摇头表示不知。 以前在部队中学习过两分钟快速入睡法，十分见效。 快速睡眠能在应对紧张局势时更大程度保留体力，恢复精力。 “今早吃什么？” 苏月影关心到。 “豆浆，你需要多吃，对身体好。” 苏月影疑惑。 “我怎么没听说吃了长力气。” “不不不，有比力气更需要长的地方。” 小洋妞富有深意的在苏大小姐胸前一扫。 现在补还来得及。 正用早餐，门外传来动静，接着门被打开。 敏锐的艾菲尔第一时间从座椅上坐起，她是来客，很明白这栋房子还有另一个主人。 苏侯 他是一副军装，正式且严肃。 仅是对视就让自己感觉害怕。 苏月影经常要面对的严父就是这个形象吗？ 真是有些苦了她了。 \"苏伯伯好,我是阿影朋友艾菲尔，之前是同桌。\" 苏侯见艾菲尔第一眼，眼前一亮，好漂亮的黄毛丫头。 视野中有苏月影，这才确信原来是女儿的朋友。 他目光柔和下来。 多少年了？ 多少年自己女儿没有带过朋友回家了？ 八年，九年？还是十年？ 反正就是在很小的时候,苏月影就与同龄人格格不入,风气也在往越来越。怪的方向发展 就很想牵着这黄毛小丫头的手,狠狠感激一番。 \"不客气不客气,就把这当做自己家,不用那么拘谨。\" 说着，还看了眼正无视自己,专心用餐的女儿： \"这家伙没少让你操心吧。\" \"不不不,不操心，不操心，嘿嘿…\" 姑娘脸上有些发烫。 原来这么好说话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来做什么,不让我去训练场,家也不让我待了?\" 苏月影对于老爹不让自己进入训练场的事极其不满。 “我约了波士克上将的儿子，中午你打扮打扮就去赴约。” “去了就别说一拳能打死牛这种扫兴的话，到时候反应上来我很难圆。” “你真能打死一头牛吗？”艾菲尔很吃惊，非人哉啊。 “很可惜，我不能，那只是挑些话来秀肌肉。” 她只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那些贵少公子哥们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最完美的奇男子，疯狂向自己展示一些觉得很有魅力的事。 “波士克上将的儿子...二班的吗？” 艾菲尔迟疑着问到。 其实在问出口时，答案就了然于心，只是还是挣扎一下。 果然，只见苏侯点头，佩服这个小黄毛丫头的见多识广。 艾菲尔不敢直视苏伯父的目光。 鱼塘美男排行榜第七位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家父子爵将来会世袭男爵，和苏月影倒也般配。 可那是自己的鱼，自己的鱼! \"我不想去。没意思。\" 苏月影直言不讳。 “端枪架炮就有意思了？” “昂，有意思。”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捣鼓些什么，练肌肉，练拳击，你打算真这样过一辈子吗？” 苏月影不说话，她不会与人吵架，大口大口把最后几口面板塞入嘴里。 并不想接受父亲这样的好意。 “上楼了。” 说完，起身离开。 “记着去，这是命令。” 苏侯知道她会去，但去了会做些什么，真的让人捏一把汗。 目睹这一切。 艾菲尔大概了解情况。 苏侯收敛了一下脾气。 “让你见笑了，希望你能理解做父亲的想法，她不能总是一个人，也很感谢你能成为我女儿的朋友。” “还做了这么一顿完美的早餐。” “伯父有吃早餐吗，我可以再做一份。” “不用了，可以的话，你帮我多劝劝她。” “这个嘛...其实以阿影的性格，她不太会鸟对方…我可以尽我所能帮她化个妆，挑几件漂亮衣服什么的。” “正好前几天她陪我逛街的时候，帮她物色了好几件不错的衣服，保证把对方迷的神魂颠倒！” 她可是在化妆穿搭方面十分自信。 苏侯听了仿佛看到希望。 这女孩是上天派来拯救爱女的吗。 自家女儿没去逛枪店，而是去了服装店？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有些热泪盈眶。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让阿影陪我去训练场训练呀？因为我在实训科目上丢了很多分，就只能请她帮忙了。” 苏侯多看这女孩儿两眼。 “嗯，但我只能开放外围训练场。” “嗯嗯嗯！足够了，谢谢苏伯伯。” 苏侯转身离开时，笑容不易察觉。 就这小黄毛丫头的心思，自己能不知道吗？ 恰恰是知道才会觉得高兴。 第44章 美的定义 “女孩子怎么能不好好打扮呢？” “白瞎了长着这么张脸。” 艾菲尔散尽温柔，又是描眉，又是画眼，平日给自己打扮都不见得有这么上心。 感觉很奇妙，就像在给小狗洗澡，很不安分，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抖毛溅你一身的水。 苏大小姐就是这副状态，满不乐意，有种让人摆布非常被动的感觉。 “你们女生都是这么热衷于浪费时间吗？” “这都快半小时了，到底要对我的脸做些什么？” “你这像什么话，你不也是女生吗？”艾菲尔言辞纠正。 苏月影轻哼，“要不是留着这头长发，五分钟之内就能全部搞定。” “听你意思还很嫌弃它的样子。” “当然。身体如有大幅度动作总会伤到自己的脸，视野上也总是不方便，出汗后就更加不适，几次本来都想着剪个短发，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留长发也只是想做做表面工作，让看上去像个女生，要不剪个小平头，我也不介意。” 艾菲尔幻想了一下她剪小平头的样子。 很快就被打消了。 多好的头发。 苏大小姐非常注重身体协调，饮食上较为均衡粗暴，所以发色很是健康，这是用多少科技与狠活都无法替代的。 “那为什么又不剪了？” “说起这个，其中一个原因是一次和陈默打架时用头发偷袭了他一下，后来他说我留长发挺漂亮的，想着干脆不剪了。” “想不到他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但你可要注意了，这些虚伪的男人，他说不定就是馋你身子”艾菲尔习惯性以恶揣人，陈默也不例外。 苏月影听了有些佩服艾菲尔的造诣，“你说的真准，他的确是说想要睡我，说好几次了。” “什么？！” 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事。 差点把妆给毁了。 “他当面和你说的？” “是啊。” 无了个大语。 陈默真是个烂人。 烂的不能再烂，赤裸裸的下作。 这种和那些当面跟女生说：约不约的人有什么区别？ 嘴里骂骂咧咧不止。 有什么就骂什么，一点也不绅士，糟糕透顶，爆出母语。 “我倒觉得，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挺好的，既不浪费时间，又不浪费感情。” 小金毛听后，多多少少觉得她脑子有些不正常。 好吧，她脑子本来就不正常。 没有正确的恋爱观。 恋爱观就应该像自己一样。 看来自己需要传教的东西还有很多。 “等会儿去约会，我就乔装打扮一下，帮你做做战前参谋。” “参谋？” “对参谋。” ———— 艾菲尔从头到尾给苏月影盘完花了差不多快五十分钟。 顺带帮她把这辈子都没做过的美甲都做了，但没做全，做全怕妨碍她扣扳机。 刚入镜前，苏大小姐顿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语，最后是指着镜子，看着艾菲尔，神情错愕道：“这谁？” 那些胭脂水粉，抹去冷艳孤傲，整个人气质看上去不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特别是眼影下恰到好处的点缀，让呆愣的人格都显得更为灵动。 雨后天凉，所以穿的是裙子。 当然，穿的是艾菲尔的，这不光考虑到品味问题，就苏月影购置的那几套裙子，多适应于居家时候穿。 不过穿自己的又涉及到一个“饱和度”问题，要不然穿上就是松垮垮的，像是塌陷一块。 这个问题聪明的人类早已经解决，有什么尺码是塞不出来的吗？ “所以你也用了这个吗？” 苏大小姐抓着胸前假“脂肪”，用力捏了捏，很不雅观。 可这玩意儿对她来说是相当新奇。 “你很失礼呀！” “我这可是纯天然的，哪里有这么多科技，还有你最好不要在外面做出这种动作。” “哦。” 艾菲尔搂着苏月影拍了几张合照，可不管怎么拍苏月影面部表情都很僵硬。 让她笑时更是比哭还要难看，要真心实意笑时又非常困难。 “算了” 最终还是选择p图，给艾菲尔胸前又拉大了一些，已经有b升c的嫌疑。 “一会儿我发你，出发时你发朋友圈” “为什么要发？” “这叫虚伪又不做作的打卡，听我的，你就发。” 如什么：我失恋了。 要不要吃个饭。 心情不好出来玩。 诸如此类。 利用这样的话术提醒备胎们，可以行动了。 艾菲尔头也不抬，捣鼓着手机，她一次批了两张图，在苏月影脸上打了码后，给自己朋友圈发了一条： 『好朋友第一次来这里，不是很熟悉周围有什么好玩的，有没有绅士愿意带路的。』(＞_＜) 仅好友可见。 很快就是一条条点赞，还不少，可见名气之高。 其中还有陈默的，不过陈默那个是差评，还发了条仅你可见。 『虚伪』捂脸流泪捂脸流泪。 『滚』 她同样回了条仅你可见。 半天的美好心情，就被这人给糟蹋了。 果然真相才是快刀 在临近出门时，苏月影听话的也发了一条。 『出门了。』 本只想设置个仅你可见，想了想还是把陈默给带上。 很快，她收获两个赞。 “你根本不是我女儿，你是谁？” 震惊苏侯。 陈默则是发了个鄙视鄙视，『虚伪』 苏大小姐顿时不知如何回复。 ———— 餐厅名字叫秘密花园，是个比较靠向暧昧主题的高档餐厅。 男男女女手挽着手进进出出，看起来是既优雅又上流。 就连服务员的水准也相当之高，几乎主世界语言已成聘用门槛。 看一个广告还送专属女仆和专属管家！ 对于不怎么熟悉环境的苏月影来说，要是没有老顾客艾菲尔的带领，可能会迷路。 9号预定位。 上将之子，奥洛克。 云来学院二班生。 他来前还做了个头发，也是花了番心思，着装简约而不失格调，可一想到约会对象是苏月影，就让人失兴。 他来当然也是奉旨办事。 谁让人家老子是国防部长，家里还是个子爵呢。 “说好的午前，这都快一点了，还没到。” “就那样还有必要化妆吗，再说她会化妆吗？” 看着腕表，心中愈发烦躁。 身为二班生对一班生新秀苏月影当然了解，应该说很多年前就认识。 长得是挺漂亮，身材还行。 可以柔韧之美是本国对女性的主流基调，苏月影偏偏背道而驰以强为美。 缺乏女性美丽，还能算作女的？ 奥洛克说的都是事实。 就像在别的国家，以胖为美，脖子长的为美，鼻子打孔的为美，小脚为美。 心下落定，只想简单吃完就走，然后去约见艾菲尔小姐。 自己的身心都只属于美丽动人的艾菲尔小姐。 · 第45章 虚假的约会 几步开外都能听见奥洛克在抱怨。 艾菲尔闻到风声就已心生不悦。 她扎着高马尾，戴了顶鸭舌帽和口罩，保险起见还换了美瞳。 设定白莲一朵，风采只稍逊苏月影一筹。 打算以闺蜜的身份伴随左右。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苏月影开口到。 她心口如一，怀着歉疚。 就算是对方当着面把自己臭骂一顿也是没话说，毕竟是自己失约在先。 “为表歉意，这顿算我请。” 奥洛克被对方那副语气激得发火。 真是个傲慢的女人。 他抬起目光，起身看去，激进起来“苏小姐，我见苏伯父与家父是旧交才来，你迟到快半小时，我想这顿饭也就没必要...” 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奥洛克视线与心脏一同遭受到冲击。 使得他不能再说出更伤人的话来，反之变的委婉绅士起来… “你...你是...…苏苏小姐？” “不用那么正式，叫我名字就行。” 苏月影长发如瀑，后脑勺扎了朵蕾丝发饰。 眸光清澈，如山间清泉。 双肩露出的皙白透着吹弹可破的樱红。 一身蕾丝轻纱连衣裙显得身姿轻盈，腰带上闪着金色的带扣，将身材勾勒的更加修长高挑，不乏婉约之美。 奥洛克整个人被控住。 俗点就是见色起意了。 这和记忆中的冷血生物很不一样。 “刚刚说没必要什么…？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多等一会儿就啰啰嗦嗦的。”艾菲尔没好气到。 要是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 谁知对方改口极快，坐回原位，满脸陪笑： “呵呵呵~女生嘛，花点时间打扮打扮多正常，能一睹芳容，就算是让我在多等两个小时，那也心甘情愿。苏…苏月影简直是我见过最美丽动人的女孩儿。” 他不加修饰的去夸赞。 艾菲尔心下咬牙，痛骂男人如狗。 这句话他对自己也说过。 “谢谢。”苏月影内心平静，她在对方眼中看到纯粹的欲火。 “这位是...” “我她闺蜜，阿影嘴笨，所以我就跟来了，不会打搅到你们吧…？” 一听是电灯泡的设定。 奥洛克自当是不愿意，可又不能撵人走，只好装的大度。 “反正初次见面，双方都还需要互相了解，多磨合磨合，有个中间人也好。” “那就好。” 两人入座。 奥洛克举止绅士，“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不必客气，我买单。” 艾菲尔表里表气接过菜单。 “好啊好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高档餐厅吃饭呢，你要是被狠宰一刀可不要觉得心疼。” 奥洛克心说她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 再能吃又能吃多少？ 能不能看懂菜单都是个问题。 艾菲尔翻看菜单，很是熟练。 “一瓶紫红之夜，要珍藏的。” “前菜就先要一份布尔科申式鹅肝，老款的。” “主菜的话……嗯…黑松露鱼子面，哦！这个我要两份，鱼籽要黄金鱼籽不要人工养殖的。要野生的，要周期新鲜的，不要冷藏的。” 听到这里，她熟练的让奥洛克想起某位故人，看上去也像。 前三样下去就已经是几个达不溜。 倒不是花不起，那只看是给谁花。 艾菲尔接着还点了配菜，甜品，最后还有咖啡。 当她合上菜单，再次将目光看向奥洛克。 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姑娘的外语…学的很杂啊..好像什么都懂点的样子，确定是没见过世面吗？” “肿么啦哥哥~不会心疼了吧...” “当男生可不能太抠，花在我身上的钱，可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偿回来。” 疯狂眨眼。 懂了。 原来不是个吃白食的。 就是来打助攻的。 奥洛克心态好了不少。 艾菲尔把菜单递给苏月影。 “…没没有，怎么会呢，这点钱对我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怎料苏月影清冷道： “说过了，这顿算我请。” 奥洛克反倒是不乐意了。 “怎么能让你请呢，你可是女生，我买单多正常。” “就是就是，对方好歹是绅士”艾菲尔附议。 苏月影摇头，“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买单只是为了表达歉意，没有别的想法，也不想亏欠别人什么。” “…我不是说没关系吗，能约到如此美丽的你是我的荣幸。” 男忙着表现，争着抢着要买单。 “漂亮吗，我不觉得这些肤浅的东西是可以拿来骗吃骗喝的理由，也无法成为你为我买账的理由” “可能今天只是简单吃一顿，以后就不会再有交集，既然我们两个没有可能，我又为什么要受你的好，占你的便宜？” 苏月影很是理性。 不会玩不等式的她，就不会做不喜欢≠我不收这道题。 反倒看对方不够爽快，买单都要推来推去，要是换做某某，应该就没皮没脸白吃白喝了。 艾菲尔被狠狠背刺一刀。 总感觉苏月影话里有话暗讽自己。 “好好好，别争了，aa行了吧？大家aa，谁也不占谁便宜。” 艾菲尔取了个折中。 很快，两人统一意见。 奥洛克也从这短暂交流中判断出，苏月影是个有着独立思想和追求，不被外界引导，非常现实且难以接近的女生。 言语前都在传递：我们不可能。 这样的信息。 奥洛克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罢手？ 在男人眼中，她或许是还未被发觉的尤物。 离前菜还有一段时间。 奥洛克双眼微眯，不经意间从苏月影胸前扫过。 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苏伯父最近还好吗，听父亲说，他这阵子可有的忙了。” “家父很好，请代我谢谢梅斯上将的关心，” “呵呵呵~我父亲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年纪轻轻连持枪证和飞行证都考了，听说还有一架改装后的退役武直。” 奥洛克打算来个见缝插针。 苏月影抬眼多看了他两眼。 “嗯。” “不愧是一班生啊，差距居然这么大，真是不佩服不行” “那会开坦克吗？” “会。” “这也会？看来在这个领域，你无人能及了呀。” “…或许吧，只是喜欢而已，没什么可吹嘘的。” 她喜欢海陆空，喜欢机枪大炮，喜欢演武搏斗，这是她热爱东西不是拿来显摆的东西。 奥洛克的吹捧很难起效。 “你不是上将之子吗，应该也很懂这些吧？”艾菲尔问。 艾菲尔知道他不懂还要问。 上将之子不代表就会坦克飞机，实际上连个机动车驾驶证都没有，从的还是富家少爷那一套，只需要别人为自己服务。 第46章 高谈阔论一番 奥洛克面色微沉，觉得这戴鸭舌帽的女的分外讨嫌！ 约个会台全让她给拆了。 好在，女仆上菜及时，有了缓冲空间。 盘子挺大，量挺小，大概只有几口的样子，量虽少，但它价格贵啊，音乐一放，小提琴一拉，准能吃出个优雅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不会开坦克吧！”艾菲尔专注破防。 “我这不是正打算去考才诚心请教的嘛…只要我稍微认真一下，很快就能出成绩。” “不，你不能。” “…你说什么？”奥洛克扭头看向说话之人。 苏月影只一句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重复道： “不能。” “我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这些，就算身边有很多有利资源，我从装弹到射击只需两秒，证却需要两年” “这个过程不是射击瞄准，你想要合法的扣动扳机，需要通过心理评估，背景调查，法律意识，身体素质，枪械考核多重路障，审查流程为半年，失败重来。” 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选择改枪考狩猎证了吧，性价比摆在这儿。 这还是家里有条件的情况。 奥洛克只是一听就萎。 国防部长的女儿…不走后门吗？ 这还只是持枪证，不算上别的。 难道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讲真，已经有痴魔的程度。 艾菲尔听的也是感慨颇多。 原来…原来当初射向自己的那枚子弹在暗中需要做出这么多的努力。 哭死。 “其实普通人压根不用考这些，对自己也无用，有时候还会增添麻烦，真没必要。” 苏月影劝诫。 对自己是喜欢，对别人可能就是负担。 “是…是嘛，我想考这个还是为了防身，说不定遇到什么意外，有把枪能急救什么的…” “我听说你研读过那本《前后十年》吧？” “嗯，你也知道？” 你聊这个人就来兴趣了。 艾菲尔是一脸宠溺看着苏月影。 小孩子吗？ “何止啊，家父也经常拉着我探讨，经常是从白天聊到晚上。” 苏月影非常羡慕。 自己还从没和老父亲探讨过，身边能读懂能解惑的也仅有陈默一个。 上将的见解嘛… 很有兴趣听听。 “想听哪个方面的？” 奥洛克说。 “未来军事概述吧，国际地缘战略分析也行。” “…你们在说什么…” 艾菲尔只剩下蒙头干饭。 这种话题她完全插不上嘴。 奥洛克搜索关于老爹说过的记忆。 生在军方，对这些平日当然也是耳闻目染，综合一下自己的想法，随便说到说到打开话题就行。 “额……行，那就先说说这未来军事发展。其实经过第三次技术壁垒后，在十年间军事上也已经很难有什么重大突破了，国际上的军事竞赛也多是靠抄，摸着对方过河，很难像那本书中提到的会因为人工智能的发生达到第四次科技突破” 说的煞有其事，有些忘我。 “而且以我国角度来看，我们本来就是多极化中的强国，周围那些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国家就没有不服的，只要把它们锁死，就很难技术突破，开几艘航母过去随便兜几圈，他们就吓得一级戒备” “你知道先进最强的武器是什么吗？” 奥洛克自问自答道： “核武器。无论是原子弹氢弹还是中子弹，都拥有毁灭一个国家的恐怖力量，而它们诞生于多少年前？” “先是公元2008年，已是过去接近一百五十多年，事实证明，核武器已经…” “够了。” 苏月影制止他。 “吃饭吧。” 自己居然停下用餐时间，听一个鼠目寸光的家伙胡吹海吹。 “我…我我说的哪里不对？” “现今a国确实就是这样。” “未来军事科技的发展趋势从来就不是一家说了能算。” 你不发展，别人就不发展吗。 《前后十年》讲的就不是单一的某个国家，而且一艘航母就能开到别人近海耀武扬威的时代早就过去。 第47章 『不接受束缚的真我』 苏月影真就在那之后不再说话，安静的使用刀叉。 对待事物，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种看法。 这一次让她更加清晰感受到，能在那超出的一百个人当中，找到和自己意见相符的，有多么不易。 “别灰心，一回生，二回熟嘛” 艾菲尔拿着叉子，叉尖上裹着一圈色泽亮丽的鱼籽面，指着奥洛克，眼中透露出有恃无恐。 “我知道有一家水上餐厅还不错，有空的话，倒是可以在那里约一约” 说着，一口便把面团送入嘴中。 满足的捂嘴暗爽，还肘击苏月影： “你说是吧阿影。” 苏月影倒是优雅的不似家中。 静静抿了口杯中红酒，便告辞去洗手间了。 艾菲尔本来也想跟着去的，怕一个人，这货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到时候穿帮。 谁知道苏月影走后，奥洛克盯着人家那标准御姐身材看的出神，还偷偷咽口水。 就苏月影这比例，身高，三围，在云来一众一米六少女体型，甚至一班还有个一米五的初中体，一米七绝对算得上是难寻，寻到也不见得有这素质。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美酒还需好杯盏呐。 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不过刚刚好像胸有点上下不对称，错觉吗？ “怎么，想泡她啊？” “……” 奥洛克那色眯眯的眼神瞬间收敛，看向刚刚吐露腌臜秽语的艾菲尔。 对面会读心术吗？ “…你说说什么？” “你瞧瞧你那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的在想些什么” 奥洛克难以言对。 “放心吧，我不会和她说的，你要想呢…我可以帮帮忙，她又不是什么木头，也有感情。” “真的？” “当然。” 呵，男人。 艾菲尔见鱼儿咬钩，心中鄙夷。 “你现在去悄悄把我这单买了，我就告诉你，保证她情绪高涨！” 奥洛克简直不敢想象。 ———— 卫生间。 镜中的自己虽说好看吧…始终还是太柔了，粉饰太多后，一看就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类型。 更多的就是那种被冒犯的目光，不光奥洛克如此。 然后就是胸前这一块。 令人不适。 刚刚也是身体起伏，感觉到右边作战单位坐标明显南偏，特意来洗手间调整一下。 就是捣鼓起来麻烦，很多时候都对不准。 一些成熟女性在出卫生间时，无意中见到镜前调整的苏月影，都是掩面而笑，实在滑稽。 再三确认后，她终于从洗手间出来，回到第九号桌。 艾菲尔看她是奇奇怪怪，拉着她小声询问，“咋了？” “没什么，调整坐标。” 一听，艾菲尔一歪头，目光困惑。 她当时已经按照最小尺码收紧了，怎么可能松？不能再小了吧。 尊嘟假嘟。 “你会调吗？” “没事，听见响了。” 艾菲尔更迷茫了。 都已经是最小刻度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响。 但看苏月影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奥洛克见形势大好，搭话道： “正好，刚刚我还在和这位小姐讨论你们班上的陈默。” “对对，就那个无趣的男人，那些女生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艾菲尔帮腔。 她是真心实意在骂。 谁让他骂自己虚伪的。 “听我说啊，阿影，那小子赶着抱龙兴大腿，跑去当洛依依舔狗了。” “能得到龙兴的照顾，那也不错。” 苏月影不做评价。 奥洛克摇晃杯中红酒，颐指气使道：“他不管再怎么跳脱，也始终只是在学院这个圈子里，可要是出了学院，他就好比是这桌上的菜……” “我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说到底，身为最下等的庶民，还是眼界不够，不能跳出圈外，没见过世界的残酷。” 苏月影面无表情。 用银刀狠狠割开牛肉。 心中纵然恼火也不发作。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没理由。 偏偏就是很恼火。 经历防暴演练，陈默早就跳出圈外，以外部力量恐袭学院破解内部窘境，各阶层学年学子不敢指正，院长也不得不因为风向而压下这件事，只向外公开：演习过于逼真。 这也只是自己在参与过程中所能了解到的一部分。 奥洛克见苏月影轻微蹙眉。 效果显着啊。 苏月影果然在那次单兵演练和陈默结怨。 “喔，对了，那本《前后十年》的作者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断更多久了，写的东西扑朔迷离难以求证不说，错别字和排版混乱姑且不提，就单说他要求我们看广告的事，一个广告三十秒，这得浪费多少人的时间？” “一个人是三十秒，两人是一分钟，都不敢想想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得浪费多少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不起饭了。” “你说是吧？” 他将话题抛给艾菲尔。 双簧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事。 “…真…真没想到，奥洛克先生…你是酱紫的人…” “你知道那位作者giegie有多努力吗？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无脑黑，在这里乱怼一通，当个五星评论家，我虽然不看他书，看我知道码字的痛苦！” “真是看错你啦！” 艾菲尔开始可怜楚楚起来。 奥洛克：嗯？ 怎么和说好的臣附议不一样。 艾菲尔哭中带笑。 傻了吧小子。 那可是绝对不可冒犯的作者大大。 当初陈默言语挑刺儿，都被这狂粉给怼了，何况是你。 …… 苏月影没有任何动作。 是一点风波不见有。 她文静吃完最后一口牛肉，又文静地用餐巾擦嘴。 直到这里，都在维持最后一刻淑女形象。 然后只听一声闷响，奥洛克的脑袋就被暴扣在餐盘里。 优雅音乐遽然一停。 几位年轻可爱漂亮多汁的黑丝女仆都还来不及惊叫，刚准备叫，就被艾菲尔制止。 奥洛克脑袋嗡嗡地。 自己的脑袋怎么被按在了餐盘里，脸上布满惶恐，斜眼看向上方。 苏月影一撩裙摆，将别在腿上的枪刷地拔出！ “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这是再怎么丰容靓饰下，也无法掩饰的『真我』不受束缚真正的自我。 第48章 中门对狙 艾菲尔回忆着奥洛克的囧样，笑了一路。 当然，被人按在餐盘里，用枪顶着脑门差点见到彼岸的太奶，给那位少爷留下不小心理阴影。 “真可惜啊，约会失败了。” 艾菲尔故作惋惜叹气。 她其实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男的到底配不配得上苏月影这家伙。 很显然，奥洛克匹配不上。 自己也果断把这纯渣男拉黑了。 “是你支的招吧，刚刚。” 苏月影回头到。 艾菲尔噘嘴，违心扭头嘟囔，“我是看你也不是很情愿待，才想着给毁了，让你也轻松一些嘛” “你是不知道，要是给对方希望的话，他会不断骚扰你，甚至还会出现征服欲。” “谢谢。” 苏月影由衷感谢。 花枝招展的她容易招来蜜蜂，也不太情愿被男人那样注视。 “可要是让父亲知道了……” “嗷，这个简单，我早有对策，到时候就说奥洛克这小子脚踏两条船，是个真正的渣子。” “…脚踏两条船…？” 苏月影歪头。 “对啊，奥洛克还追求我来着，不光玩弄我的感情，还想玩弄你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呜呜呜。” 她嘤嘤嘤起来。 苏月影很同情她。 想不到，艾菲尔也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果然，还是直接点的好，不浪费感情，也不浪费精力。 苏大小姐暗中佩服自己英明。 面上隐隐得意之色嘴角是压不住的。 “再次感谢你能陪我来” “你说你射击考核成绩不理想，作为回报，我一定会给你补回来。” 艾菲尔一怔。 心中情感难以言说。 自己射击考核不差，那只是为了让苏月影重返训练场的借口。 有时候，对某人的好，其实很希望对方能够看见，并对自己加以好感。 最后也只能是淹没在那微微一笑中。 真是个情商低到狗都摇头的家伙。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啊，你还不如请我吃顿大餐。” “当然，这是应该的。” 这时，车流穿梭的对面街道传来一声喷嚏。 因为声音有些耳熟，艾菲尔侧目而视。 是陈默和洛依依这两个讨厌的家伙一起出现了。 怎么又泡一块了？ 前几天不是听说还在吵架吗。 就不能有恒心，有毅力一些吗！ 再看，陈默表情的是一脸教训，手里拎着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姨妈巾。 洛依依则是红着鼻子，又打了个喷嚏，看起来也是很不耐烦对方的唠叨。 “洛依依这家伙看起来这么疲惫，这是修炼到多晚啊。” “年纪轻轻就这样，虚的还是自己！” “阿影我们走，这狗粮我不吃。” 我刚转身要走，发现苏月影还定在原地，似在神游，在画风之外默默注视两人。 横穿在他们之间的车流像能隔绝一切。 艾菲尔核对一番眼神。 不会吧… 她又看看对面狗男女，又看看苏月影，反复确认后最后定格在苏月影身上。 情景居然成了：她看着他，她看着她。 其实倒也没艾菲尔想的那么复杂。 苏月影很少红装，不知为何，也情愿向陈默展示一下。 艾菲尔很是无奈。 “哎……” 说什么不想浪费感情，浪费时间啊，这不是很积极吗… 艾菲尔手捧喇叭，“陈默！你个狗男人！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吗！”她吼了一嗓子，贯穿效果十分明显，直击灵魂。 光是这声音就足够让洛依依火大，就更别说后续了。 陈默就是一口老血。 谁这么丧尽天良乱引战。 一看，居然是金发小洋妞。 同样的，这一嗓子也让苏月影回过神来，意味不明地看着艾菲尔。 艾菲尔还在持续输出：“宝宝，你回来吧！她舔你我不放心，让我来舔，你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呢！我比洛依依懂的可要多的多哦！” 说着，还抛去飞吻。 然后无形飞吻被洛依依捏碎。 她气急败坏，骂骂咧咧，气的跳脚，好巧不巧的是声音都被车笛声掩盖。 就要冲过去和艾菲尔那家伙华山论剑，但被陈默从身后给架住，双脚只能凌空乱蹬。 陈默怀疑艾菲尔是来给洛依依治病的，谁让她在雨中起舞的，她不感冒谁感冒。 被神医这么一刺激，肉眼可见的精神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叫你宝宝，她她还要脸吗！咳咳咳…要脸吗要脸吗！” “还有你啊，怎么不吭声，你俩同桌感情很好吗？” 陈默苦着脸。 “言语挑拨啊这是，你们大小姐之间很闲吗。” 洛依依也冷静下来，表情微变后用手在胸前“囊括”一圈。 嘴角一歪，一副屑样，冲着对面竖了中指。 『虚伪虚伪鄙视鄙视』 她这个动作。 对艾菲尔伤害很大。 不就说自己虚伪，胸前是垫的，隆的之类的吗！ 说过多少次了自己那是货真价实的！ 这是得不到就诋毁。 紧接着双方中门对狙起来。 第49章 跨服聊天 陈默还以为过马路后这两人会干起来。 实际上没有。 从泼辣大小姐转为贤淑得体阴阳怪气一肚坏水大小姐居然只需要一念。 “好朋友第一次来这里，不是很熟悉周围~不知道有些人在装什么，还第一次来，噗噗噗~” “果然是你啊洛依依，就你骂我虚伪对不对？！” “我不知道呢，不要凭空冤枉人呐，我只知道某人又要去蹭吃蹭喝刷新战力了。” “我凭实力蹭饭要你管啊！” 艾菲尔就要上前和她理论。 “咳咳咳~” 洛依依冲她咳嗽不止，采用病毒攻击。 凑过来的艾菲尔忙避开，“…你干嘛…感冒了？” “是啊，头晕脑胀喉咙痛，想和我拥有同款病毒吗，我赐福给你。” “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呀！” 洛依依偏不。 谁让她惹自己的。 小洋妞直接就是躲在苏月影身后，苏月影不怕这个，她的体质她最清楚，就洛依依这病毒还不足以构成威胁。 两个人跟小学生一样，很是无聊很是幼稚，但以这个年龄段来说，没有毛病。 洛依依站定后，摸着下巴，眼眸微眯，好生打量着高出自己接近半个脑袋的苏月影。 “苏月影？” “嗯。是我。” 听声音是没错了。 就是这副形象和以往出入很大啊。 要是日常不接触都快认不出来。 “…你戴假睫毛了？” “没有。” 这时艾菲尔跳出来，“你眼光也不行啊，她这可是原厂的，稍微打扮打扮就够出彩了。” 这是她的杰作，当然很得意。 “…嘁…我又不是没有化妆搭子…”她想起梦兮来。 “哼哼~你看你看，嫉妒了吧，你身材不如我，也没我会打扮，还不快把陈默交出来任我鱼肉。” “咳咳咳咳！” “咿呀别过来！” “聊就聊…能不能别扯上我。” 陈默怕被误伤。 什么就叫任其鱼肉了。 趁这两人又搅到一块，他凑上近前，也打算好好赏析一番。 你别说，是真挺好看的。 这要是落在别人身上，自己可能也只是惊艳到一直看。 换做苏月影，增添不少新奇反差的味道。 苏月影想被注意一下是不错。 但不想被这么近距离，这么肆无忌惮的用目光扫荡。 “…嘶…香水不错啊，艾菲尔帮你弄的？” “啊…啊嗯…” 她扭捏地错开目光。 眼底含着从未拥有的柔软。 “看看手。” 苏月影照做了。 变成任之驱使，失了思维的提线木偶，不再是自己。 “不错啊，美甲也做了。” “转个身我看看？” “这样吗…？”僵硬的照做了。 “嗯，不错不错，这还是那个苏大小姐吗，活脱脱长公主啊” 陈默看她居然还紧张兮兮，忍不住捉弄一番，道： “…不过嘛就是有一处地方…这是不是垫的有点多啊，都快能防弹了吧？” “这可不好啊苏同学，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不要做这种虚伪的表面功夫，身为朋友我会很伤心的。” 苏月影听后，被话语影响不浅。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虚伪了。 居然需要依靠外界来“武装”自己。 她很想把胸前那两个不属于自己的伪物给扯出来，扔垃圾桶里，一辈子都不碰。 不过苏大小姐还没这么颠，知道公共场合是不准酱紫。 “…抱歉，我回家就拆掉。” 陈默笑问，“看你手上的红印子，你是去约会还是去约架？谁这么倒霉挨揍了？” 苏大小姐不意外陈默的洞察力，无论是打架的事，还是约会的事。 “是波士克上将的长子。” “二班奥洛克啊…赢了输了？” 上将波士克的长子奥洛克，就防暴演练时他窜的最快，躲得最快。 可惜的是上次重点打击目标是以艾尔瑞，蔡子华为首的二三学年老生，就没怎么对一学年的同级生下手。 他们光是看着被吊起来的空中飞人，就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被我按在了鱼籽酱面里，约会也泡汤了。” 称不上炫耀。 倒是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 也后悔为什么要和陈默说这种自降好感的话。 “泡汤就泡汤吧，反正也配不上。” 想来是那个二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给苏大小姐整急眼了。 嗯，该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点其实她懂。 奥洛克那才是真正贵族该有的觉悟，哪像自己，痴的只懂武装，红装还要麻烦别人。 但被陈默这样说，总归有些…不尽如人意。 一直以来，她以为陈默都是支持自己的。 “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错了？” 苏月影问。 那曾坚持的一切。 不被家人，周围人所理解的一切。 她就应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才被大众认可，才不辱门楣。 “这有什么，错了就改呗。”打了奥洛克这么严重吗？居然自我检讨起来了。 “嗯…” 第50章 如果能遇见 苏大小姐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这对她来说很是少有。 “揍都揍了，事后在这里懊悔，可不像你苏大小姐作风。” “而且奥洛克那家伙太渣了，哪像我这么单纯，你没见过他给艾菲尔送花啊，一捧一捧的。” 身为艾菲尔的同桌，当然晓得这个啊，谁让人家是艾菲尔是捕鱼达人呢，总是能见一些杂七杂八的男生来献殷勤。 陈默继续为她打气： “他是真配不上，就你这条件，你就应该去找一个能上九天，能下五洋，能让你主动穿戴红装的男人。” 苏月影听的眸中添上色彩。 恍惚间又明白了什么，再次注视向陈默。 原来是…自己意会错了？ “能上九天…能下五洋，还要是喜欢的，哪这么好找。” 她的语气稍微有了转变，撩起鬓发时多了女儿姿态。 “就是因为不好找，才应该去找，在人生大事上，父母的话最多只能作为参考，不要一味听信” “当然，我不是让你叛逆意思，你别让苏伯伯知道这话我说的…” 他还不想当这个教唆犯。 一些话，从自己这个年龄说出来会让人觉得自大。 但这话，他想以朋友的角度说出口： “我只是想说…有时候一味听从父母的话，其实是带着逆反心理和赌气的成分，而在人生这件大事上，不允许你赌气。” 有多少人是因为赌气而稀里糊涂的和不感冒的人结婚，光这方面陈默就见过太多。 郑龙葵不就是吗，现在只能在迷醉中懊悔，不曾一次的想要重来。 “你不是孤儿吗？” 陈默额头青筋一跳，“没有父母约束那还真是抱歉啊。” 没有父母，不代表在孤儿院里没有约束，相反，他们的约束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孩子而觉得心疼。 榨取人类的极限就好。 “说起来，什么时候你和艾菲尔关系这么好了？” “这个啊，她帮我不少忙，才…” 苏月影扭动身姿，展示了一下身材，就听‘咔’地一声。 几乎是细不可闻。 有什么断裂。 苏月影清楚，那绝不是自己的理智，而是自己的文胸扣。 马上就有种松弛不勒的舒适感。 胸也不闷了，气也不喘了。 只是神经更加紧绷了。 好比…被填充过载的弹夹会一股脑弹出来？ 立马就想到在餐厅时，也是这么一声响来着。 “…才什么？” 陈默见她话说一半，追问到。 可一扫胸前… 嗯？？？ 怎么下垂了！？ 陈默察觉要素，愣是不敢说。 这要嘴欠不得一顿记忆消失术。 苏月影表情管理很好，不敢动，只要一动就有东西要陨落了，抬手护着胸口。 “艾菲尔…”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挣扎。 上次这么狼狈还是来大姨妈的时候。 “艾…艾菲尔…艾菲尔你过来看看！” 陈默帮忙。 那边两个大小姐正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 “叫我干嘛，想我了吗？” 艾菲尔来不及抛媚眼，就注意到被定格当场的苏月影，随之一脸惊恐！ 胸前怎么对不齐了。 来不及卧槽就脱下外套，救场去了。 洛依依同时也注意到，去挡陈默和周围人时有时无的目光。 事关名誉，就算苏月影不关心，她们撞见了也不会不管。 “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可以！” 艾菲尔骂得好爽。 “谁？我？我不是宝宝吗？我怎么可能做这些。” 谁还不是小北鼻呢。 “这不关他事，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苏月影一说，艾菲尔就变脸。 “对不起，冤枉你了宝宝。” 洛大小姐瞧这两人说话方式就觉得反胃，推着陈默离开，“行了行了，你没事就回学校吧。” 陈默感受着推背感，“不用我护送了？” “不用，我自己会走。” “嗷嗷…行。” “等等”她一把抢过黑色塑料袋，“好了，你没用了。” 陈默对她这种以刻薄掩饰道别时不好意思开口的话表示理解。 “宝宝晚上私我哦，我把阿影和我的合照给你！” “只可以你一个人看的闪照哦！” 艾菲尔眨眼送秋波。 洛依依拳头梆硬。 “艾菲尔小姐，我是正经人，请你自重。” 陈默迷之回头。 “你还不滚！” 洛大小姐压力完陈默压力艾菲尔： “还有你啊，你个妖艳贱货，能别在大街上…那啥吗，矜持点不懂吗，你你…” 见陈默完全离开，背影都见不着后，小金毛玩尽兴了。 呵呵，陈默，取悦我的工具罢了。 这洛大小姐也太好玩了，一碰即炸啊这是。 看上去是她压陈默一头，实际已经被吃死了，挣扎都不用挣扎。 “你是真没出息啊。” 艾菲尔莫名其妙就抛下这句话。 关键是洛依依完全能够听懂。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没出息…？” “就是那个意思咯，好啦，还不快帮忙，你刚刚和我说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目送陈默远去的只有苏月影。 他留下的话当然深刻。 当然，哪怕他不说，也打算抱着那样的坚持活下去。 但有人能够让自己更加坚信那样的选择，在错与对中衡量出最想要的答案，对于迷茫的青春来说，当然该无比庆幸！ 第51章 王权执剑人和她爪牙 学习部上下轰动一片。 对陈默的操作佩服有加。 只要这位社长稍微向龙兴大小姐低个头，服个软。 什么无人机技术？ 什么现实虚拟技术？ 支援不就来了嘛，管饱管饱！ 眼下他们应该纠结从哪个领域先入手，商量好就能和龙兴那边慢慢开始技术对接，直到完全担任。 当然，这事陈默来抉择最好。 陈默对这方面还不够透彻。 只观于表象，他是偏向开发自动化无人机技术。 一想到这可能触碰到龙兴和军方的核心，这样的想法也就藏掖下来。 要真让这群天才复刻出类似机械狗，无人蜂群之类的，他这个当社长的总不能解释说是在做玩具吧。 最后只能把意向圈定在『虚拟现实』这一技术行列当中。 不光是乘坐6g时代的顺风车，还有龙兴『光学性技术』的废案为参考。 最后成品面向群众，不走后世龙兴参与的军工体系的必死之路。 可说到vr\/ar技术，马上想到的可能就是游戏，电影一类。 让精神和虚拟世界做到连接，同步听觉，嗅觉，味觉，视觉，触觉都需要做到不同程度的一致。 有人听后这种大胆发言。 直呼不可能。 完全可以说是把一个大活人拖拽到另一个世界。 陈默无比坚定。 子母环的存在，让他不会动摇可能性，别说听觉嗅觉，更多欺骗性的体验都能被开发实现。 他们之所以一头雾水，是还没得到那个废案，得到后自然明朗。 “到时候我会让田不忘过来负责，你们听他的就是，他比我懂。” 陈默了当承认。 田不忘身为他们当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却是他们当中最有潜力的一个。 不管是在黑客技术还是游戏技术。 都展现出不同程度的天赋。 也不用考虑田不忘压不住他们，那可是尖子生。 “丑话先说好，你们要经费要技术支援，这些都有了。” “到时候龙兴管我们要成绩的时候别拿不出来支支吾吾。” 陈默说的严重，听起来是种被委以重任，让人激情倍增。 在龙兴科技面前秀肌肉，那倒真是要让他们看看，自己这身是不是死肌肉，能以白身考入国府是不是真才实学。 陈默对他们还是很看好。 自己能考入一班，是平均值大于他们。 他们只在某个领域极为出彩，话说回来，偏科偏到极致不也是神吗。 学习部存在的意义，就是让这些缺胳膊少腿凑一起嘛。 下午一些，陈默找上邓毅。 他可听说委员会那边腾出来一间空房。 在委员会，陈默能接触到最牛逼的人物，除了手眼通天的朱丽老师，就只剩他一个。 陈默找他也不磨叽，开口就要，“你去请示，让总队批给我，我有用。” “？” 邓毅发现他好不讲理。 他怎么敢问自己要的。 “你是我们委员会的人吗你就来要。” “还有你不走程序…是不是不会做事了？我可记得你以前很会来事的？” 他露出一副『快来行贿』的表情。 “你少来，我虽然不是但人家豪远是啊，批给他就行。” 合着你把人送委员会来，是为这个？ 邓毅都有些无力吐槽。 “没有” “本来是有的，不过已经被批出去用于公务了，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 “而且我这办公室也还是当初考核过后升为大队才批的，豪远最快也得等明年。” “什么？批出去了？” 陈默就是打听到才来问的。 谁动作这么快？ 怎么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邓毅就很纳闷，“我说你还想整什么死出，现在绑上人家洛依依，外联部财务部加上你的学习部，最近还捞了一个拳击部，你还想干嘛？” 不提还好，一提倒是有心想问拳击部的事。 “没别的，就只是弄个空壳，挂个名字，吓唬吓唬别人用的。” “什…什么名字…？” “中情部。” 邓毅头皮一麻，真是屡屡被对方惊人之语给重创，破防道： “你丫的干脆直接叫中情局多好，还省得那些理解能力差的，你怎么这么牛呢？” 中情局也就是国家机关中为搜集，处理，分析情报的系统。 中情局是不敢的，可打着中情名号搜集学生不良嗜好，不良作风的勇气是有的。 这本来应该委员会的工作。 但这个系统人情味太重，也不够专业，服务于书院有时候又不得不酌情处理。 陈默想搭构的中情部不同。 它不会影响学生之间的生活，哪怕是随地大小便也不会干涉，也没有资格干涉，它只负责观察记录搜集证据。 而服务于谁？ 当然不是陈默，更不是书院，而是另一个更有威慑力的狠角。 同样，邓毅也很好奇。 你没有执行权，搜集这个干嘛。 “是啊，我怎么这么牛呢。” 看着这个小白脸坐在旋转椅上转啊转的，故弄玄虚，邓毅来气。 “呵呵，希望你一直这么牛逼” “今天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就那个李廷祥什么情况？我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你的确也从中获利了，他可是勋爵，什么情况啊？” 按照谁获利最大，谁就是真凶的逆向推测，和近期关于陈默的话题上升。 李廷祥潜逃海外被杀的事，也不再是那么扑朔迷离，也没人把这件事当做意外。 就不是很关心李廷祥弑父夺爵。 “李廷祥的死不是因为我多么多么牛逼，是因为有个比他更牛逼的人希望他死，你懂了吗？” 比子爵更牛逼。 还希望贵族倒台…？ “…传闻…该不会是真的吧…？” 想起这个，邓大队长不由得颤三颤。 自己还是个孩子。 “你和公主…” 后话他不敢说。 陈默突然静止不动，似笑非笑，又看的人直发毛。 “我还能一直牛逼下去吗？” 邓毅喝茶…心了然。 母狗，和谁都能有上一腿。 公主爪牙，谈不上好还是不好。 多洛莉丝公主智近乎妖，但也不是全知全能，在这个年纪能当上王权执剑人没点魄力是不行的。 百密终有一疏。 她能犯错的机会只有一次。 对那些贵族们来说，一次就够。 等到清算的时候，陈默又怎么办？他身边的人又怎么办？ 折了前程是小，莫要搭上性命才是。 “所以能批不？你和你们总队说说。” “没有没有没有，说了没有，批出去了，我要赶人了。” 他已经坐不住强行赶人。 第52章 你所谓的心理咨询室不就是… 陈默是被轰出来的，一点面子都没多给，邓毅对这个公主爪牙是晦气的不行。 陈默很失望，坦诚相待换来的不是将心比心，却是你的疏远和妒忌，可恶。 就有些泄气，中情部看来想找出路还得等下学期。 妈的，谁这么受宠，闪电战吗，刚腾出来的位置就给批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个走后门的。 刚腹诽完，一个转身，正巧遇见兜帽女孩。 她怀中抱着那只长着屌脸，有些丑萌的金渐层。 对这样的相遇，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是班长！” 陈默嗷了一声，这当二妈的也是不容易，“抱洛呵呵溜达呢？”自身在见到这种治愈系兔子女孩表现出亲近之态时，心情就好转不少。 “是洛可可啦。” 陈默伸手想撸那只丑猫，但被对方炸毛排斥了，失去撸猫权。 只好转而去摸梦三小姐的脑袋。 看上去很受用，对方并无反抗。 她还是那么勤勤恳恳忙活着手中工作，不嫌麻烦的顶着隔绝外界所有目光的大兜帽。 陈默清楚她有多么努力。 小事助长起来的自信心，一定会让这个女孩变得更加自信，终有一天去直面最后的难关，摆脱身为宗教圣女的诅咒。 心思单纯的梦兮当然不知道陈默感想能这么多。 只要班长不捏爆自己脑袋，顷刻炼化就好。 “我本来是要去找邓队长办些事情的，路上遇见可可了，它不是应该待在依依那里吗，我也很奇怪…” 梦兮摸着猫头。 哈基米爽到发出呼噜声，并开始踩奶。 陈默伸手就去拨它尾巴，看看荔枝长大没，记得刚捡到的时候才花生米大。 一想到这猫当初还抓过自己… “要不改天带去做个绝育吧，无欲无求还能活久点，这也是为它好。” “哦…我回头和依依说说。” 这个当二妈的还是信了。 班长怎么可能哄骗自己呢。 陈默赞许她的乖巧，又是一番摸头，这才满意离开。 梦兮揉揉刚刚陈默摸过的地方。 好奇班长心情转变如此之快，刚刚见他被赶出来的时候不还很生气吗。 本来还想问是什么事惹得班长这么动怒，自己好记下来，帮着去落实落实。 不过今天班长也有夸奖自己。 女孩沉浸其中，差点忘记正事。 ———— 邓毅办公室被轻轻敲响。 等候几秒后里面还是没传来动静。 她求助性去看分属于邓毅身边的风纪委员，“邓队长不在吗？” “在啊，刚刚听里边吵的挺凶，应该是还没缓过劲来吧。” 吵架吗…？ 班长怎么可能和人吵架呢。 她又尝试性敲响办公室门。 又不急不躁乖乖等候，这种被人故意晾在外边的既视感，看的周围人都想上前帮忙。 直到这门“砰”地推开，传来邓毅的吼声，“姓陈的你是不是要和我比划比划才开心啊…！” 邓毅扫视一圈，没见陈默。 嘴里还痞里痞气叼着烟嘴。 直到看见那个无比熟悉的小身影，正捂着鼻子，颤抖着蜷缩在地，一滴鼻血滚落。 丸辣！ 把朱丽老师身边的大红人给创啦。 还被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幕。 “你你没事吧…”邓毅心情复杂，扔了烟头，去迎梦兮，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有什么事让人通知一声就行，犯不着什么都亲力亲为啊。” “…我没事…” “请问有纸吗？” “有…有有！都都拿纸来，快！” 纸巾很快送到，周围沸腾。 很快染上殷红后，邓毅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要是梦兮就拿着抽烟这事做文章，形同“知法犯法”的罪责，朱丽老师还不给自己干穿？ “这…对不起啊梦小书记…我也是不小心，没看见你在外面…！”他又想到言辞不对： “嗷我不是说你长得矮的意思，是我太糙了，太埋汰，别和我计较。” “没事啦…流鼻血而已，我已经习惯了，不用担心…我找邓队长有事情。” 浓浓鼻音，嘴角还残留血渍，可怜弱小又无助中又表现出和外表极不相符的坚强来。 “好好有什么事进来说，我泡茶。” 邓毅对待梦兮的态度可不是母狗陈默能比，就算现在陈默搭上公主也不能比。 因为他觉得，这姑娘就是从里到外都很善良的人，亲和力很高。 梦兮坐在上位，座椅高的她能双脚悬空。 “那个……刚刚你是不是看见我…我犯错误了？” 邓毅想确认一下。 不想把雷一直藏起来，搞的疑神疑鬼的。 其实以那个角度完全是看到了。 他还问，就是想看看梦书记的态度。 “邓队长刚刚和班长聊天来着？” “…班长？嗷嗷，陈默啊”他不是个背锅副班长吗，怎么成班长了？“嗯，他找我有些事，聊的…还算愉快。” “那就好，朱丽老师经常和我说：同学之间一定要互帮互助！” “所以我完全没看见。” 邓大队长出口气。 这不还是看见了吗。 为什么要在这里提陈默。 好像被威胁了，是错觉吗？ “…那就好，所以找我是需要配合什么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b区f11那间房清理出来了，需要邓队长签字，因为是在你们二队的活动范围内嘛。” 梦兮递过带来的文件。 『心理疏导咨询室』 上面签署着朱丽老师，总队长的名字。 就只差自己这个大队长名字。 邓毅立马就明白，到底是谁走流程这么快，是谁快陈默一步把那活动室给批下来了。 合着全是自己人。 刷刷刷签完名，想都不用想。 到自己这里也就只是走个过场。 梦兮要是瞧不起自己，完全可以略过。 “冒昧问一句…就是这个心理疏导咨询室…是…具体做些什么？” “这个嘛，嘿嘿嘿，其实是柔性化教育的另一种路径啦。” “我在帮忙处理一些学生间的小事时发现，不少同学都被家庭，学习上，恋爱问题的事情所困扰，就算是打游戏寻死觅活的也不少。” “按照惯例，这些人会被带到学管处狠狠同批一顿，后来发现学管处应该刚柔并济。 不光要给学生施加压力恪守学生本心，还要柔性化释放学生们的心理压力，不要一味批评啊检讨啊什么的，疏导工作也是学管处的…” 邓毅听麻了。 “……” “起码，这个听上去…要比中情部好听的多…” 第53章 牌局，我的锋芒在你之上! 倾听过程的邓毅是：嗯嗯啊啊 听完过后的邓毅是：阿巴阿巴 且不说这个中情部和心理咨询室的关联，这两个想要刺探学生情报都是轻而易举。 相较，后者细思极恐了哈。 让自己这个大男人都有些脊背发凉。 有的人是来心理咨询，交谈心理小秘密的，可说着说着就把家底给掏空了。 等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还有，朱丽老师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以前她有体谅过那些学生吗…什么心理有没有毛病，什么学习压力…不是警告，留校，劝退三件套吗。 最多的教训是：检讨检讨 学生犯病那就是压力没给到位。 看来真要变天了。 邓毅好生把梦兮送出门去。 并主动提出帮忙干重活。 梦兮拒绝了他的好意，本身还有别的事要做。 首先就是要把猫送还回去。 也是刚出门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骂的还极为难听。 仔细一听，还有些耳熟。 “他以为他是谁？！” “学生会就是一群草包，全被杜雨泽那个虚伪恶心的男同给骗了！” “还有那个方世年…他是要倒戈向陈默吗，居然任由拳击部归属落实？” 就一个拳击部的问题，天天开会，艾尔瑞是越开越觉得在玩狼人杀。 谁是队友，谁是敌人完全分不清了。 “…方世年以前不是蔡子华的人吗，那蔡子华会不会也已经…” 也倒戈向陈默吗？ 艾尔瑞看向这个草包。 也怪不得他不知道内情。 自己和蔡子华是不对付，也争斗这么久，没同甘过，但共苦过，共患难过。 记得…那天下着大雪。 在院长办公室，他在左边，自己在右边，无助的很。 戴着兜帽的女孩… 剃头… 人体折叠… 从未有过的全新体会，在死亡边缘摩擦，还有那双真心想要弄死自己的眼神。 至今犹记。 陈默身边怎么跟着这种心理变态。 “嘶…” “又开始吗？” “药呢？”艾尔瑞吃痛到。 “对…药药…我找找。” 这到底是身理上的病痛，还是心理上的，他本人都有些分不清。 手忙脚乱中，药瓶从副书记夹包中滚落。 梦兮见状，热心上前，帮忙捡起药瓶。 包括副书记在内的几人一见梦兮是陈默身边那几个之一，今天开会时残留的火气一时没忍住。 他们欺负起同学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也不管学生会身份了，反正周围也没啥人。 那边的艾尔瑞却是在见到这个兜帽女孩后，浑身狂冒冷汗，止不住发抖。 指着梦兮鬼叫着，逃离般倒退几步却被自己绊倒。 “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不出来，胃里跟着翻江倒海，就地狂吐，假发都歪了。 “会…会长怎么了这是？” 副书记被惊吓到，几步近身扶正假发，目光不停在梦兮和艾尔瑞身上游走，满眼忧色。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会长怎么了，看这个女同学就差点要去半条命。 梦兮这个身负偏科的，发现处境有些尴尬。 “…我…”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毛手毛脚放下药瓶后抱着猫飞速逃离现场，就跟横窜的兔子一样。 对于绑架会长这件事，班长已经训斥过自己了，哪怕那天真有什么，也不要把同学折叠起来，更不要扔进河里。 要学他一样大度看世界。 不愧是班长！ 逃离中，还不忘钦佩。 艾尔瑞有些炸裂，犹如噩梦缠身般的窒息感，硬要从那些恐惧中找出相对应的词语那便是：梦魇 “您没事吧？” “是那个女生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你们没看见吗…” 艾尔瑞精神萎靡到。 “看见什么？” 几人都是一脸懵。 “刚刚她一脸丑态的把…把药瓶里的药倒撒出来，还威胁我…说要…要把我…” 『折叠起来！』 艾尔瑞又一次狂吐。 所以刚才才一直你啊你的。 副书记看他不似作伪，也挺可怜的，可是刚刚明明都没什么啊… “会长…你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幻觉？” 确认一番，看药瓶还在。 九成九的幻觉。 他有些头痛，按压脑门，龇牙揉搓。 “说不定是最近压力大呢？” “我看也是，最近的会议您一场都没缺席，还都是一些无效会议。” “…应该是太累了。” “对了，今天不是收到份来自委员会的批文吗？” “你说的…心理咨询室…？” “是啊。” 学管处直接受理的活动室，一般情况不需要经过学生会。 但这个『心理咨询室』就有些特殊。 宣传部这边也需要帮忙搭立牌，做海报，还有一期刊网。 学管处居然要搞什么心理咨询，帮助学生减轻压力，增进学业。 光是听着就够诡异了。 “到时候要不会长去试试？” 艾尔瑞摆摆手，“再说吧。” 他自认为还没脆弱到需要去心理咨询，自己心理健康得不得了。 ———— 梦兮去了趟教室，问了相熟的同学。 洛依依查无此人，根本没来上课，据说还在外联部待着，打牌正欢。 梦兮有些担忧。 洛依依的成绩不算上游，万不能刚有进步就懈怠，眼看都快期末综合评定，还不好好学习的话，会不会掉大分，掉到二班之类的？ 这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她抱着金渐层，赶去外联部。 路上已是打好腹稿，一定要用最激进的语气，冲击自己这个贪玩的闺蜜。 心中重复好几遍后，那是十拿九稳。 论年龄，自己可是姐姐！ 她刚进外联部，前厅居然没人。 女孩们哄闹的声音从议事厅传出。 兜帽女孩没敢进去，光听声音就有些露怯。 这么多人啊… 这么多人就不训斥依依好了，要不然先回去吧。 倒不是自己不敢，主要怕孩子自卑。 社恐女孩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见那些个莺莺燕燕们聚拢成团，看人打牌，玩的好不开心。 而和洛依依对局的人，竟然是… 金毛大雷？ 第54章 打牌就打牌，喂什么狗粮 洛依依戴着口罩，修饰出脸部轮廓，刘海下画上眼影的似水眸子，多了神韵与那份高冷。 她吸吸鼻子，相较昨天的话，感冒好了许多。 反倒是对面的艾菲尔，同样是戴着口罩，生了大病的样子。 “你把我给传染了，输赢都要请我吃饭。” “佩服你生病还有胃口。” “愚笨，越是生病，越是要注意补充营养。” “王八汤吧，那个营养。” “我要喝鱼翅汤。” “惯的。” 这话居然让洛依依这个娇生惯养的说出来了，艾菲尔死活不认。 两人打牌方式也很是特别。 摊在手中的不是什么特质卡牌，而是信封。 只见艾菲尔抽出两张，扔在桌上，将刚刚洛依依的两张特质卡牌盖住。 “4班的阿梅尔和卡布，班上排名记得在二十名前后，军训期间来的情书表白” “家里也是国内能称上流的大户哦。” 艾菲尔徐徐道来，一副战绩可查，舍我其谁的样子。 什么病痛啊之类的，木大木大。 在校园内人气这一块，她打包票，绝对不输对面这位龙兴千金。 “你以为谁跟你一样，情书还留着” 洛依依嘟囔。 “我可没有收藏癖，一般都是当着对方直接烧了或者撕毁。” 这种做法看似绝情，也不失为一种保护不是？ 要是这情书让女儿奴看到，不得把对方内裤颜色都扒出来，然后框框一顿雷。 莺莺燕燕们听的神往，追求洛依依的男孩都条件优渥，每一封递来的情书，对于平凡女孩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缘。 毁坏是不是有些可惜？ 这样的念头刚萌生，有人就会彻底打消。 情感道路上，不给追求者任何希望，不也是另一种希望？ 总比把情书留下来，含糊其辞，吊着强，好比对面那位… “还有塞对方嘴里之类的？” 艾菲尔打岔。 洛依依没有反驳，小声“嘁”了一声。 在前科这一块，艾菲尔了解的还真仔细，果然很讨人厌。 “以前烧了撕了也算，不是说了嘛，只要你想得起来，我都认。” 看着她的嚣张样。 部员们当然是向着自己这位洛部长啊。 不能参与，还不能起哄吗？ 因为这种牌局的要求有些高了。 既要不怕传出去，又要参考表白者自身综合素质。 洛依依轻飘飘扔出几张卡牌，上面只写了姓名，班级，“四个三班的，成绩中上游，但是入校前的示好。” “哈？！” “四个三班？” 艾菲尔不信。 拿起纸牌看个仔细。 对号入座还真有这号人，其中两个还是自己的现追求者。 “这不重牌了吗，还打什么。” “呵呵，我都说入校前了，先来后到你懂不懂，你个后来的只能是第二志愿。” “你！” 毒舌一开，金毛炸了。 其实四个三班的也不是不能管制，两个二班的就能压下去。 梦兮完全看不懂，也听不懂。 自己就没收到过情书呢。 也怪自己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脸都瞧不见，怎么会收到情书呢。 心中又庆幸没收到。 要是收到的话…又该怎么去回应呢。 要怎么去拒绝，才不会伤害对方。 今日一观，长见识了。 她抱着金渐层离近了些，睁着点缀星辰般灿烂天真的眼睛，抱以好奇，观察着。 场内焦灼。 你有张良记，我有过墙梯。 两个女孩都是互不相让，互相克制。 这种纯数值的一次性对局，到后面就是越打越大，到二班这个范畴能调动的牌组就少了。 一个二班生要靠两个三班生来顶着，四个四班生。 那要是直接上一班生呢？ 艾菲尔清楚知道。 洛依依手里最少捏了两张。 『败犬重蹈覆辙，得不到就毁掉，主角臆想体，亲妈和情敌的不二纠葛的晨子光』 据说最近在发愤图强，还是立志要干死陈默，一心干死陈默，早就偏离航线。 就是这种执着的小孩子行径，让多数女生觉得他挺……可爱？ 陈默团队觉得他一如既往的杀胚。 另一个当然就是『陈默』 “四个二班的，第二学年的辉远志，楚向，第三学年的布卡奇，京。” 艾菲尔大手一挥，试着去强压洛依依上一组牌。 四个二都出了，就等着她出双王。 这样自己也才有底。 “如何啊？？” “怎么不出牌，你不会管不上吧？” 她把信封扇子挡住半张脸来，媚态横生。 “还是说……有的事还不方便承认？” 洛依依和陈默的地下情。 她想借这机会来探一探。 洛大小姐知道她的用心。 几次想要抽出卡牌，都缩了回去。 最终只是把牌往桌上一扔，“算啦，我输了，我手里只有一个一班生，管不住你。” 就这么干脆利落认输了。 “部长居然输了…？” “部长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有谁没记起来？” “哎呀，唠叨，输了就是输嘛。” 虽然不甘心。 托着半边脸，开始赶人： “去去去，去通知财务部和梦兮，我请大家吃饭……算了我自己来吧。” 反正要请一起请。 洛大小姐还不差这点钱。 部员们高兴的搂搂抱抱，意思说能去那种高档餐厅？ 艾菲尔盯着她，正战斗爽呢，洛依依干嘛临阵脱逃？ 她那不服输的性格，配合这样的举动，大大超出认知。 “放水是吧，是不是放水了？” 她去搜洛依依弃掉的牌。 发现左找右找，一班队列中，只有『晨子光』一张牌。 陈默呢？ 不对啊，陈默呢？ 陈默呢！？ 陈默压根没出现在牌组里。 “别找啦，没有的。” ……静默 “…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菲尔问。 洛依依凝眉散开，收拾起牌桌，淡淡道：“我干嘛要为了一场游戏弃掉那封情书，那些打出来的不都是失败品吗。” “你这是…你…艹”好不爽。 明明赢了，为什么比输了还难受。 谈恋爱哪里有钓鱼爽？ “依依没输，这里…这里还有一张牌…” “嗯？” 闻声便知来人。 刚有些为输赢计较惆怅的大小姐心情转朗。 “梦兮！！呜哇还有可可！” 好闺蜜和自己的猫咪怎么冒出来的她也不知道。 就想给个热烈拥抱，又克制住了。 还有感冒呢，可不能传染给这个比自己身体素质还差的家伙。 “对，我哪里输了，这不还有梦兮吗。” 洛依依亲昵地去牵人家小手，还厚脸皮当众表白： “不我也喜欢你啊，不对，这张牌我要保留，就算她赢了好了。” 梦兮脸颊泛红。 刚才也是见洛依依落入下风才站出来的。 “啧…”艾菲尔翻白眼，没计较。 你这算哪门子表白。 女生怎么能够喜欢女生…这也太…乱了。 脑子里突然想起苏月影来。 第55章 同类 类似这种部团与部团之间的聚餐，都是快速递增感情的不二选。 社团创立之初，就需要这样的磨合。 部团部员之间同样处着圈子，和谁待着更舒服，产生的效率自然就更高。 洛依依不介意花点小钱，在自家入股的餐厅…… 餐厅都是正常规格。 这只是对艾菲尔，王思佳这类贵族来说，其实那些天真的女孩们，已是被惹的眼花缭乱。 甜品区早被攻陷，没见过的异国风味都在这里，胃也留在这里。 还有一些爱吃辣的，口味奇特的。 只想享受一把贵族生活，奢靡一餐的。 酒水区就罕有人至。 几个不胜酒力的女孩只是抿了口同伴的酒水，就辣的吐起舌头，等劲上来就看见闺蜜分裂成三个。 洛依依酒量属于是菜的抠脚。 别说鸡尾酒，啤的都能被干迷糊。 上次和陈默出去吃路边摊结果被嘲讽的要死，这次员工聚餐喝了半杯就有些迷糊，还是被嘲讽的要死。 为了挽回部长威严，就没有踏足半步甜品区，这是底线。 “怎么不见陈默？没叫他吗？” 病号二号，艾菲尔，带着鼻音说到，说让请客的是她，最后没胃口的也是她。 同洛依依在另一个区域享受大姐姐的专人按摩，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还去看女孩们。 “我叫他来干嘛。” “这里都是女生欸…” 说着，还碎碎念随上一句： “多不方便。” 艾菲尔都懒得骂她。 经典没醋硬吃，不怕反胃酸吗。 “额…傲娇怎么还没退环境。” “你怕到时候叫来，一大堆女生围着？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不懂分享” “把那臭男人当做消遣工具就好了。” 洛依依细品，“你不会恐男吧…” 艾菲尔嘴角抽搐，“…我后宫靓仔三千，怎么就恐男了？” 这话一出，按摩的大姐姐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不会以为，恐男是见到男的就害怕吧？”洛依依纠正到。 “不是吗？” “当然，那只是一种。” “知道我害怕的时候会做什么吗？” “……？” 洛大小姐攥拳挥出，击中空气，“会反击！” “很奇怪是不是？” “但那都是下意识行为，用来掩饰自己不那么害怕。” 这就像自己在和陈默吵架时，为了表现的不那么害怕，会有些毒舌。 “你是你，我是我。” 强烈不认同。 意思明白了，说自己就是因为恐惧男生，才以养鱼的方式去报复？ 实际上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 “那你告诉我，你看到那些男生追求你，为你争个头破血流，为你撕裂友情，为你一掷千金。你什么感觉？” “当然是…是感动啊，嗯非常感动哦，都要哭了。” 洛大小姐不屑冷哼，真要是感动的话，为什么还吊着他们。 “感动就感动吧，怎么想的你自己最清楚。” 艾菲尔有些畏惧洛依依她的语气。 实话是，自己无比畅快。 看着他们崩溃时，要为自己跳河跳楼要死要活，为自己散尽家财。 自己再为他们续上渺茫的希望，不至于绝望，直到陷得更深。 心里会生出什么？ 原来这群男人坚强的也只有外表，不是不能征服。 可爽完过后，仅存的良知又会窜出来，替他们求情。 “这样会不会很累？” “我怎么可能会累，我年轻着呢” 艾菲尔笑道： “反倒是你，不应该聊正经的吗？” 逃避问题的有效方法就是岔开话题。 “也是，我客也请了，还请你按摩，所以考虑的咋样？” 大小姐又目光沉凝着补充道： “提前事先警告你，不要用钓男人那套还含糊我。” 唯独新服装设计这件事，她不想草率。 “好吧好吧，答应啦，答应你啦。” “真是的，有必要恐吓人家吗。” 洛依依很满意这样的答复。 上次街头偶遇。 苏大小姐那身打扮，不光是被她那女儿身的天然素质给震惊，还佩服艾菲尔的手法。 什么化妆品搭配什么皮肤搭配牌子，要是有欠缺的她还能自己调出来，散发不同的气质，近看远看呈不同的效果，就连光影也能一并考虑进去。 不愧是海王。 走秀的事洛依依正挂心劳神。 千伶百俐的自己，就想着要不要让艾菲尔来施展神通。 第56章 童装候选人 了去一桩心事，这比什么都好。 现在战线统一，只要艾菲尔不要再唤陈默宝贝啊宝宝啊之类的来恶心自己，她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看来老爹说的没错。 寻找共同点，择话拓展，永远是付出最小，回报最大的上上策。 洛大小姐换个姿势，准备舒舒服服躺下。 “梦兮会喝酒吗？” 艾菲尔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她像是能喝酒的人吗。” 看见了，人家刚刚还在饮品区补充ad钙，圆一个一米六的梦。 梦兮这种可爱的乖乖女，怎么会喝酒呢，她以前可是连离家出走都不敢的。 就算能喝，她一个一米五徘徊的小家伙又有多大酒量？无非就是果啤，低度鸡尾酒一类。 “不是啊，我怎么看她好像在畅饮…”艾菲尔凝视前方，这是谁的部将，这么勇猛，抱着瓶子吹。 洛依依蹭地绷直腰杆。 一看便知。 梦兮真在酒水区，坐在吧凳上，乖巧炫酒，旁边还有一群加油人在“擂鼓助威” 洛依依瞳孔一震，赶忙起身，取了件外套披在浴衣上，匆匆忙忙前去救场。 刚头盘好的长发也因此散为飞絮，冷冽气质骤然拔升，憋着快要沸腾而出的火气。 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说：谁教我家小孩喝酒啦？！ 等到靠近，包括王思佳在内的几人都是被这股天罡寒气所摄，直到洛依依出现在她们跟前。 她看了看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梦兮，又看看她们几个。 对上眼神，相视无言，部员们秒懂，一个劲摇头，疯狂摇头，很是冤枉。 “谁教她沾酒了？” “不不不，才没有的事，她她自告奋勇的。” “是真的，她她比我们还能喝…很多酒一下就尝出味来了。” “哈？” 洛大小姐火气泄去。 还有这事儿呢？ “…怎么了吗？”梦兮只是稍微露出一点醉态来，还捂嘴打了个酒嗝。 洛依依还是放心不下，蹲下身，仰面将手指探入兜帽内，轻而易举触碰上女孩滚烫而又精致的面颊。 梦兮被她的易寒体质给冰得往一侧夹紧，嘻嘻笑着，“怎么啦依依…要不要来点？” “这瓶酒很好喝的，有很多种水果混合的味道。” 这一瓶就38度了，能干倒好几个洛依依。 “喝你个大头鬼啊，陈默教你喝酒了？” “没啊…班长喝不过我的。” 大实话尽让她说去了。 陈默要来，肯定颜面无存。 “这…”陈默喝不过她吗。 洛依依多少感觉有些荒诞。 不过再看这姑娘，银丝碎发堪堪挡住那双好看到让人沉沦的眸子。 微醺之余下的醉酒媚态，方寸间就能夺走人心，摄取魂魄，只留世间一躯壳。 洛依依马上意识到什么！ 这这这这！ 这不参加自己的走秀，不就亏麻了嘛。 就说嘛，童装的活，还得梦兮来干啊。 “哼哼哼” “…依依？” “嘿嘿嘿。” “怎…怎么了？酒…挺好喝的…” 这洛依依嘴都咧成月牙，眼睛也快笑成月牙。 她起身一拍梦兮肩膀。 “我的梦想，就托付给你了，梦小书记。” “啊…？欸？！！！” 后自后觉的女孩第六感终于起效。 好像被期待上了。 “不要啊…不要不要！我我把酒吐出来行吗，我不喝了，我就喝了…一瓶…两瓶…三瓶…” 两个女孩如此亲近的一幕被艾菲尔看到。 那是发自内心的在享受青春。 而自己呢。 『累吗？』 当然累啊，这不是当然的吗。 累的没有结果，没有意义。 无差别的报复很蠢。 第57章 西尔维娅.奥雷 化妆，我不如你；喝酒，你不如我。 “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又不是不能喝，我只是喝得少而已。” 因为梦兮在的缘故，洛大小姐也留在了酒水区，当然为了不尴尬，她点了一份没有任何酒精度的饮料，这反而让她更尴尬。 “没事的，果汁也很好喝啊。” “我喝的也只是发酵后的水果而已啦，四舍五入也是果汁啊。” 梦兮还安慰她。 “…啊…嗯。” 洛依依不想被安慰，很快又留意到上一个问题： “你神之舌吗，真的什么酒都能唱出来？” “七七八八啦，我们那边很爱喝酒，祭日也是用酒，喝起来胃里会很暖，一般是喝着喝着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艾菲尔一身轻松，刚从按摩区出来，挎着闪亮名牌包包，早已换上来时的衣裙。 年度限量款包包，奥黛丽『audrey』 中间镶嵌的那颗银色宝石就价值千万，周围还点缀了一圈碎钻石的星空花式。 她曾不止一次炫耀，某某海外大老板，把这个包包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洛依依是有一点点羡慕。 不过一想起上次生日老父亲送给自己一艘游轮，近期还把零送给了自己，包包什么的完全比不上嘛。 “要走？” 洛依依最注意的是这个。 像这么爱占好处的女人，怎么会放弃后续服务呢。 “按摩后，再去水天月做个保养，敷个面膜，房间我都订好了。” “不用，一会儿苏月影该来接我了。” “她来接你干嘛？” “她说近期出现少女失踪案比较多，有些放心不下我。” 这信息也是刚收到的。 知道后别提多欢喜，也就不羡慕洛梦组合。 “什么嘛，男生排队都约你不出来，苏月影一开口，后续party都推了” 这还是那个金毛吗。 “干脆让苏月影一起呗。” 反正一个两个都差不多。 “算了，她可能待不习惯。” 艾菲尔替苏月影婉拒。 她同样不太合群，聚会什么的就更不适应。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有事联系。” “嗯。” 艾菲尔乘上电梯，就算洛依依包了三个楼层，剩余的依旧在正常营业。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都已经快晚上九点，不知道苏月影到哪儿了，是跑来的还是走来的？ 她可要比那些男人可靠多了。 艾菲尔莞尔一笑，恬静自若，眸光温婉又满怀期许，这时的她，看起来像初春时青涩少女。 想要快点见到她，说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话，比如洛依依是个酒蒙子，梦兮是个酒鬼。 ——叮 铃响过后，电梯打开。 当她抬头看时，瞳孔不由得聚焦，心脏同是被捏紧。 左右展开的电梯门缝间，逐渐看清一个让她终生都会觉得恐惧的脸。 他左拥右抱，有着一头和自己一样的金发，相似的眼睛，相似的脸型。 在讪笑间注意到电梯内的艾菲尔时，表情崩塌，接着重塑出一副嗜血猛兽的面容。 他就是体内同样流淌着黄金血脉的『奥雷.西尔维娅』 自己的表兄。 自己的家人。 夺走自己最珍视之物的仇人。 也是不管在梦中还是现实最害怕的人。 “…奥…” “你怎么会出现…” 她快速想要关上电梯门！ 电梯门闭合再快，也是在不夹到人的前提下设计的。 “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表妹。” 奥雷左右开弓，撑住电梯门，目光狡黠，声音阴柔道： “干嘛要躲着我呢，我真的好伤心。” “…奥雷大人，这是你说的那个…不听话的妹妹？” “哇，她的包包不是…” “喜欢吗，送你了。” 奥雷抢过手包包，随手扔给出。 “只是家妹不受管教，还得我这个当哥哥的来，今天就没机会陪两位美人了。” “那就不打扰了。” 两人争论着包包归属权离开了。 奥雷见麻烦离开，逼近后轻抬起艾菲尔下巴。 “许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听说你还在玩找男人的游戏，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 “你我的命运是家族安排的，也是默许的…西尔维娅家族的血脉必须由我们两个来传承，绝不能容忍有任何的杂质！” 他的手试探着，抚摸美人俏脸。 “奥雷…你知道这是不行的，那套旧俗一定会毁灭家族！” 艾菲尔奋勇一推！ “生下来的不是有人格缺陷，就是残疾智障，就像你一样神经质，变态！！！” “你只是打着家族的幌子，想要凌辱…” “砰！”地一声闷响，艾菲尔被奥雷掌着嘴，强行摁在电梯内镜子上。 狂暴的力量让艾菲尔无法反抗。 “…艾菲尔，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的一切，你的香味，肌体…” “你会为我生很多孩子” “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第58章 最要好的朋友 “知道吗艾菲尔，我疼爱的妹妹，自从你离开我后，很多事情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你放心”他发出一阵低沉怪笑，肩膀耸动，眸光阴暗，“那些女人不过是你一时的替代品，所以回来吧，我们一起，就不要反抗我了，好吗？” “说话呀！” “说话！！” 自说自话完，又没能意识到艾菲尔正被自己捂着嘴按在镜面上。 她除了无用反抗外，也只能发出闷哼声。 “…哦抱歉，没受伤吧…” 奥雷终于意识到，这才松手。 温柔抚摸着艾菲尔的脸，情绪递增，语气变得激进，疯疯癫癫，不同常人。 就像艾菲尔所说的一样，他是『黄金血脉』这份荣誉下的缺陷，自己也是。 能够感受到不正常，但就是无法控制 “咳咳咳…”艾菲尔剧烈咳嗽，脸部涨红，看他的眼神愈发憎恨。 使用暴力的是他，投以关切的还是他，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我也绝对不会和你回去，更不会和你结婚…我死也不肯！” 抬手就要去挠对方的脸。 皓腕被一把抓住。 “…有件事忘和你说，其实父亲已经和云来那位沟通过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快转来这里就读。” 他强行将艾菲尔拥入怀中。 “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这一瞬间，居然有些迷茫。 自己这么努力考入云来，摆脱命运。 为什么命运要紧追不舍，非要跟来。 艾菲尔陷入无法疏导情绪洪流中，反抗的手也在无力垂下。 因为她发现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 “对嘛，不要反抗。”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奥拓头也不回，压制不住得逞的嘴角，斜手按下电梯按钮。 正待大门阖上。 就如他说的那样，逃离自己掌控的艾菲尔，需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叮 电梯门做出反应。 奥雷贪婪嗅着那股香味。 艾菲尔现在是怎样一副表情？ 痛苦？绝望？还是已经认命？ 真是期待。 光是在这短暂意y时间，情绪已然抵达高峰。 直到一道影子，从两人中间穿刺而过，也将艾菲尔心中阴霾覆盖。 奥雷也是察觉异样。 电梯怎么还没动静。 让身再看艾菲尔…… 她居然哭了？ 不惜万里逃离家族之前，她还从没哭过，就算哭也是在无人的地方。 “…苏……” 她念出这个姓氏… 这只在转念间发生的突发事故，打扰了奥雷的兴致。 他高昂脖子，扭曲着看向身后。 背衬的光景下，苏月影一身运动服，脸颊脖颈还残留着汗珠，双手撑着电梯门，周身都泛着光边。 “这是你家兄长？” 听不出情绪波动来。 艾菲尔不知如何自处，只是点点头。 “不好意思美女，我和家妹的事烦请不要打扰，能请你退让一步吗。” 他站起身，一副谦和君子的笑貌。 这个女生个头只比自己稍矮一点。 从头到脚都有训练过的痕迹，再加上那刚毅冷静的表情。 是让人敬而远之的类型。 苏月影直接无视奥雷，而是越过他，看向艾菲尔。 “过来。” “我不想失约。” 既然是说了要来接她，苏月影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 再加上这位禽兽表哥的负面buff。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落难。 这有违道心。 “失约…”对，还有约定。 自己应该去到苏月影身边。 力由心生，牵引着，让她站起。 “艾菲尔。”奥雷震惊，这个妹妹似乎有些脱离掌控。 自己本可以一把抓住她，拖拽回来。 可他想要的不是强留，而是服从。 “艾菲尔，是不是太久没有教导你…” “居然想要和外人站在一起反抗自己哥哥，你有没有把家族话放在心里。” 见艾菲尔还是不听命令，他更加疯狂： “…这样吧，我要毁了你周围的一切，就像小时候你养的那些畜生。” “能站在你身边的，能拥有你，只能是我！” 艾菲尔步伐顿住。 想起小时候养的猫猫狗狗。 寡言少语的苏月影开口问道：“艾菲尔，我是你的朋友吗？” 艾菲尔不知话中含义。 “嗯。最要好的朋友。” “是吗” 苏月影嘴角上扬。 “我很高兴。” 她很少去笑。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所以我想暂时为朋友清扫麻烦。” 艾菲尔眼中闪烁，鼻子一酸。 苏月影只是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后，擦身而过。 等艾菲尔突然意识到，那是西尔维娅家族的人，回头时，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最后留下的只是苏月影渐渐消失的背影。 第59章 成长 “你是艾菲尔的朋友，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什么圈子会结识什么人。 在这一点上从来不会变。 苏月影正在系鞋带，“想说什么就说吧，电梯只有十七楼。” 电梯正在上升，她不打算做一些危险动作。 奥雷看出她的动机。 一介女子，想和男人动手吗。 无论是在男女构造还是反应力上，都是先天性的差距吧。 “那么你应该知道一些关于西尔维娅家族的事。” “在查尔木合众国内，西尔维娅家族是七大家之一，也是最古老的贵族。” “查尔木合众国和本国达成的战略合作关系，已经纵深到七大家，一定程度上实现高强度互补性，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查尔木合众国同样是第一世界国。 是大洋彼岸的多极化之一的强国。 和a国保持着长久以来的战略合作关系。 这种关系早在单极霸权时期就已经形成。 斗倒霸权后，两国本该加深各方面合作往来，交涉方面却出现利益方面的阻碍。 单极霸权时期能做出的忍让，在多极化后就变得强硬。 也是因为这样。 在十年后，两个多极化的超级强国开战。 奥雷不会知道，所以拿着两国往来关系施压，靠着西尔维娅家让苏月影让步。 可惜的是。 自己精神不正常，苏月影神经就正常了？ 电梯此时距离十七楼还差七楼。 “所以我们的家事，闲杂人等…” 奥雷目光一凝！！！ 强烈危机感拉着他往身后狂退！ 砰！ 全无征兆的一记重拳，砸到镜面上。 咔嚓—— 下一秒，镜子破碎成蜘蛛网，奥雷扭曲变形。 目睹这一切，他心有余悸。 这一拳躲的纯属侥幸。 苏月影舒展着手指，疑惑地看着击中的镜面，“运气不错，我不会再失手了，所以请你咬紧牙关，挺到十七楼。” 奥雷心脏狂跳，脸上阴笑不加掩饰，“我不会还手，但你绝对无法击溃我，我保证。” 嗖地！苏月影眼随手走，眸中寒芒一现！ 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机会，直接将奥雷脑袋按在镜面上！ 砰砰砰！连扣三声！镜面碎渣掉落，有些扎入奥雷皮肤，溅起血迹。 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苏月影牢记快抽快打，猛抽猛递要诀。 冲拳管饱。 每次都错开要害，又让对方再起不能。 说了要暂时解决麻烦，就只能让麻烦暂时下不来床。 楼层上升至十二楼，奥雷就已经鼻青脸肿。 苏月影祭出的每一拳都不会忘记是在替谁而挥舞。 自己朋友在最好年华备受凌辱！ 自己朋友同样在被命运桎梏！ 她哭着用眼神向自己呼救，却不曾呼救！ 她还在外面等待！ 十拳！二十拳！三十拳！ 十四楼，十五楼，十六楼！ 苏月影正想一拳打踏对方鼻梁，意识被唤醒，在面门处停顿。 从始至终，奥雷完全不做反抗，靠着镜面，下滑跪地。 渗血的嘴角还有弧度。 “…打啊…” “…打死我啊…呵呵呵…怎么不打了…” 苏月影冷眼看着。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 抱歉，艾菲尔。 我能做的只是暂时解决问题，无法真正帮到你。 ——叮 “…十七楼…到了……我赢了…你完了…” 苏月影把染上血渍的手揣进荷包，“我很少用体量压人，但在这里我把你打了，除了你，谁也不会知道。” “不对，等你醒来，还记得多少都是个问题，所以平局。” 鞭腿抽出！ 奥雷还没能感受痛觉，就已经昏厥。 出了电梯门。 只留下破碎的结晶和满地血痕。 重现电梯血案。 苏月影唤了口新鲜空气，有些沮丧。 她终于是感受到陈默说的那种感觉。 明明有一股子力气。 明明能把对方打个半死。 为什么又陷入深深无能为力当中。 苏月影下楼后，看见蹲在台阶上，静静等待的艾菲尔。 她三两步上前！ “谢谢！” 那是一个满怀情绪，又有些弹性的拥抱。 当然，少女担忧，欣喜，热忱的泪毋庸置疑。 “……我，没能完全帮上你。” 艾菲尔收紧双手，“那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出现在了以前不会出现的桥段里，然后搭救了自己。 第60章 扩散开的传闻 “喵喵~” 和大小姐一起学猫叫。 “可可~” “可可~” “嘶…到底藏哪儿去了。” “也不在这儿啊。” 洛大小姐去了财务部，又去外联部，到处找遍没找到。 “思佳，有见到可可吗？” 王思佳一会儿还要出去跑业务，才没空管她的猫，“没……” 虽然她没养过猫，但是就觉得洛依依养猫不正常。 猫养的太娇贵也不好。 哪里有给猫喂顶级三文鱼，豪华鱼籽酱，家里还配备一个女仆专门照料。 像极了女王的狗。 “不会啊，明明昨天都看见你们还在撸它来着。” 据说是摸了那只金渐层，会像洛依依一样有钱？ “不会是被人带去做绝育了吧。” 只是部员随口一说。 “绝育？” 不提还好。 一提就有点线索。 陈默和梦兮都提过要带可可去做绝育，说是为它好。 但自己没肯。 也太残忍了。 它还那么小，猫生还很长。 想到这里，一个电话就给陈默打过去。 陈默那边也在东翻西找什么，开的免提，都没空接。 “姓陈的，喂喂喂！” “说话姓陈的。” “你干嘛呢，东翻西找什么呢这么吵。” “笔记本。” “啥？” 太吵，她没太听清。 “笔记本，死亡笔记。” 陈默又重复一遍。 人都找到床底下了。 好歹是云来生，一但分了阶级，住宿条件都能这么差。 铁床护栏上下铺，床角有缝还总掉东西。 别的贵族宿舍怎么不这样。 为什么宿舍不能搞分班制。 “你是不是把我猫弄去绝育了？” “啊？？” “啊什么啊，是不是把我猫弄去做绝育了？” “你有抚养权吗，信不信我起诉你？” 听八卦听的起劲的女孩们都捂嘴偷笑。 “你那猫儿子估计是想流浪了。” “你丧失抚养权和狗叫权了。” 说完，陈默挂断电话。 洛依依看着通话中断，习以为常。 她纳闷。 奇怪了。也没在他那儿。 “怎么样部长，有吗？” “也没在他那里，梦兮每天那么忙，也不会闲着去管它吧。” “我可怜的可可…说不定现在正饿着肚子，被别的野狗野猫欺负。” 洛依依很伤感。 “哎呀没事啦，可可说不定正在回来路上呢。” “要不部长也试着向太阳神女祷告，万一有用呢？” “…太阳神女…？” 这是洛依依第n次接收到这个信息。 这个就像狗叫权，避孕侠，前后十年，恐怖分子，在书院风靡一时，成为热度话题之一。 听多了，洛依依也想着要不要探究一下，便问道：“什么什么太阳神女…有效吗？” 小女生最喜欢聊这些。 一聊起来，工作都忘了。 王思佳都有点指挥不动。 谁让大家都是好奇的年纪。 “最近在西门b区那边新开了一家活动室，可了不得。” “部长有没有感觉这边最近风纪委员少了？” 想了想，“嗯。是少了。” “他们都跑那边镇场了，怕有人闹事，排面可大啦。” “…靠” 我部团刚开的时候怎么一个没有。 “那活动室做什么的？” “心理咨询室啦，我们几个都去过了。” “外面很严肃，气场很大，但里面很轻松，很自然，还有挂画呢。” “一进去就能闻见放松的香味呢，心情一下就放松下来了。” “特别是帘幕后边女生的声音，也太温柔好听了！” 女孩们互相做着补充。 一致好评。 “……”洛依依只听，不做评价。 心理咨询室，听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第61章 太阳神女 “老大，怎么还在写笔记啊。” “挺久没动笔，我以为你不写了呢。” 余二出一身汗，刚集训完回来。 自从拳击部归属问题落实，他去的有些频繁。 这段时间有规划有饮食的锻炼下，人是更自信，也更精神更帅了。 一回来就撞见自家老大东翻西找。 一问，居然是日记的事。 “别说没用的，快帮我找找。” “就蓝色那本？” “昂，我记着放铺子下面了。” 那日记本里可写了不少人名字。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最近划掉的人物也只有李廷祥。 区区一个李廷祥才哪儿到哪儿啊，不就和小妈弑父世袭吗。 后续十年，爆出来的人物可都是响当当。 自己刚穿越过来，踏入那间教室开始，就一笔一划写上他们名字。 『导航：第一卷，第十章。』 成功当上走狗，这东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余二摸索着。表情拧巴。 陈默看他苦思良久，觉得有线索。 “怎么样，又见到吗？” “…额…没有。” 陈默恼，就要拿他泄愤。 谁知道余二滑跪速度如此之快，“哎别别别，老大，你信神吗。” “……”怎么又一个问这种的。 问自己信不信神，就像问自己敢不敢发毒誓一样。 以前自己是不信的，现在可信可不信，如信。 “…你想说什么？” “那么老大…你信太阳神女吗？”余二表情有些精彩，看陈默眼神也很精彩，眉飞色舞的，“嗯嗯？” 太阳神女？ “不知道了吧” “就在西门那边，新开的活动室，学生会铺天盖地发宣传，帘幕后边有个太阳神女。” “呵呵…” 陈默看他挺无聊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什么地方。 “不就心理咨询室吗，还搞起宗教那套了，太阳神女。” 太阳神女不认识，赤帝之女倒是认识。 什么狗屁神女，梦兮就不会抢自己的活动室。 “你想让我去问问笔记本去向啊？” 陈默大概知道他啥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老大，特别灵验。” “忘忘和我都去过，被看的透透的，只用一眼，就看出他是个二次元。” “还和自己的人工智能谈恋爱，说他们的爱情跨越次元，值得尊敬。” “忘忘当时都要哭了。” “……” 好吧，陈默也有些动摇。 难怪说这家伙是被洗脑成啥样，才会搁这儿传教，都辐射到自己这里来了。 “反正咱们都不知道去向，您老人家又有急用的样子，就去试试呗，实在不行去看看嘛，散散心。” 其实吧，他说的也不错，去考察考察没什么不好。 陈默认同了。 就那个活动室，比自己还能走后门，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又是哪个学子在后面操作。 接触接触也不坏。 她还能算出自己是个穿越人？ 那样一来，她是心理咨询师还是心理卜卦师？ “带路。” —— 余二给老大开路。 b区位于北门，云来一共就四个区，这个区域恰好是邓毅这批二学年所管辖范围。 刚来就发现这里风纪委员挺多的。 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有。 抽排学生不止二学年，就连三学年的老生也位列其中。 这样的造势也已经持续几天，再加上学生会铺天盖地这波宣传。 对这个新活动室有人撑腰。 陈默也只能用排面来形容。 门前几个风纪委员站岗，看人眼神挺有压迫感，必须要求一个一个进，还不能带东西。 陈默让余二候在外面，自己撩开门帘进去。 昏暗中，视野淡薄，周遭景致添抹上神秘。 暗香袅袅悄然入鼻，穿透心扉安定心神。 廊道左右，是一些基本心理考核能用到的挂画。 一般到头后，心理咨询室会问你，让你最感兴趣一幅画，再以后续交谈总结出结果。 廊道之末，三尺长桌，紫幕轻垂。 桌后方帘影绰绰间，一身影端然静坐，别致乖巧。 书院最终还是雇佣童工了？ 陈默心中如实说到。 还真别说，氛围挺像那么回事。 陈默撑着桌面俯身坐下，“算命。” “欸？！”幕帘后发出惊咦声。 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像。 “很惊讶吗，新开的活动室听说特别传神，有人把你比作太阳神女” 陈默摆明是来看瓜保不保熟的。 “特意来看看，是不是真神。” 里面一时无话。 那个身影轻拿轻放，冲泡着什么。 很快，幕帘中推出一盏清茶。 茶香扑鼻，韵味悠长。 “无论带来的是什么情绪，总之先喝一口茶，稳住心神吧。” 里面女声清脆好听，一副营业式正经销冠口气，什么都能做到面面俱到。 声音怎么又变了。 这就是她的本音？ 陈默打消疑虑，这声音是很好听，温柔，知性，神秘感很强。 喝上一口。 他常常吐出一口热气。 算起来真是好久没喝梦兮泡的茶了。 这种廉价茶叶冲泡出的高档感！ 豪喝啊，豪喝！ 陈默不显于色。 只听里面继续开口道： “同学看起来有些焦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才不是什么神女啦，我只是开拓心灵的耕耘者。” 第62章 同化 要不怎么说，真诚才是必杀技呢。 自己往这儿一坐，对方就在自降身份招待自己。 人是不是真心的，有时候光凭感觉都能感觉出来。 其实以心理咨询室来说，在这里能够排解一时的淤泥，也是大善。 陈默放下姿态。 在心理咨询室和中情部的问题上，已经高下立判，无需考虑。 自私和无私间需要分清。 “看上去你又有些沮丧？” “是茶不好喝吗？” “不，很好喝” 陈默摸索着茶杯边缘： “大彻大悟后的释然罢了。” “嗷…不懂……” “其实我是想找寻一件失物。” “丢东西啦，是什么东西？” “嗯…差不多就巴掌大点，不怎么起眼的…” “笔记本？”女生打断到。 “你怎么知道？” 陈默瞪大眼睛，大受震撼。 “…蓝蓝色的？”女生补充到。 “你怎么知道？！” 陈默激动的拍桌而起。 里面又被吓的惊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种玄幻情节，怎么会发生在身边的。 陈默的声音传到外面，却没有引起骚动，他又坐了回去。 看来这几天坐在这里后，心生卧槽的人不止我一个。 真是…真是… 知天意。 真逆天。 “…同学不要激动…” “请…请把手伸进来，我会为你祈福，很快就能找回失物的。” 她很笃定。 没用因果定律来含糊自己。 陈默将信将疑，把手伸进幕帘。 顺手就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手感有些像哈基米的脑袋。 女声再次传出： “其实这点困难还远远难不倒你。” “你只是缺乏一时的信心，只要重拾回来，事再难，路再陡，都难不倒你的。” “能直面困难，无论成败，就足够自傲了。” 陈默眼前一亮！ 这不是…这这…自己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陈默虔诚接受信息，内心的确有所感触。 “你就像穿越时空而来的行者，散发着和太阳一样的炽热，在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改变着周围的人和事，担负着所有自己知道的或不知道的。” “可是行者也有累的时候…” “所以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它会出现在你身边，我向伟大的太阳神保证，向你保证。” 最后，一双温润的软玉很有仪式感的盖在陈默手背上。 仪式结束，意识却还没有。 穿越时空的行者，散发着和太阳一样的炽热… 陈默起身，道谢后离开。 ……… 很快，帘幕后钻出一个脑袋，是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女生，“他走了。” “呼……” 那女生又缩回帘幕，问道：“你不是不和别人肢体接触才用猫来代替的吗，怎么还…” “我我我还有事啦，我先走啦！” 梦兮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抱着猫，火急火燎准备从后门离开。 大兜帽都无法掩盖她的慌张。 “干嘛去？这里这里没你不行啊！” “还笔记啦，还笔记！” “笔记？刚刚那个？怎么会出现在你这儿？” 没有解释，梦兮已经小跑着离开。 根本来不及解释。 在学习会改为学习部的时候，陈默说让把一些书本处理掉。 就前阵子处理的时候，梦兮一下就认出，本子上丑陋的字迹是班长的。 就收藏下来当做纪念，原来一切都被自己搞错了。 现在她又要神不知鬼不觉还回去。 还欺骗了班长。 自己真是个罪无可恕爱撒谎的圣女。 ———— 陈默刚出来，抬首抚额。 “呼……今天的阳光真明媚。” 发现门口等待的人不止有余二，还有洛依依？ “怎么样，准吗？” 洛依依问。 陈默淡然道：“我现在是一名虔诚的教徒。” 他眼神坚定的能够入教。 第63章 论公主 洛大小姐扑了个空。 根本没有什么神女嘛。 不过好消息是，自己的猫回来了，梦兮亲自保驾护航。 还得是她。 梦兮很惭愧，不太好告诉洛依依，她家猫儿子是被自己带去营业了。 关于神女的真实身份，还不能公开。 自带神秘色彩，会方便于工作。 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就是这个意思。 陈默这边找到借口睡懒觉。 人家神女让自己休息休息，这也只是听从召唤罢了。 有没有神女他不知道，有时候太准的话，有够吓人。 一醒来他也收到好消息。 笔记本找到了。 是梦兮让余二去学习部，有一堆闲置不用的东西，看是扔还是不扔。 余二一眼就识别出，巴掌大点的蓝色小本本，不就是老大的笔记本吗。 他记头等功。 陈默听完始末，怎么有种被安排的既视感。 太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算了，找回来就好。 陈默抱着本子亲了两口，“哎呀呀，真是啊，有时候你刻意去找死活找不到，一旦放下后又随处可见。” 翻看第一页，弯弯绕绕的字迹可是自己加密过的，很潦草。 “…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我以前还以为你那是记仇本，原来真是笔记本。” 额……其实这么说也对。 陈默心头认同。 “我问你，要是能写在这本子上的人，不死也会脱层皮，你会怎么做？” “类似生死簿？” “嗯反应很快，差不多就这意思。” 陈默也是心情好，陪着开始唠嗑，听听小年轻的想法。 “肯定先写死艾尔瑞蔡子华那几个呗，看不顺眼的都写上去，敌对的都写上去，全写上去，全杀咯。” “啧啧啧，杀孽很重啊小伙子。” 实话交代了吧。 自己没那么多爆点，什么把一些看不惯的人写上去，然后交给公主处理。 先搞清楚定位。 自己是公主走狗，走狗怎么能够命令头头做事呢，会被剥皮吃肉的。 像有的角色，公主也不一定能拿下，而有的角色她又懒得去管，她只对贵族感兴趣。 “那么换个问题，假如给你一把枪，里面只有一发子弹，要怎么控制一百个人？” 这个问题在许多剖析人性的书籍上都有过解答，最优解有许多，类似问题衍生版更多，所以答案不完全统一。 “先开一枪给他们听个响？” 用恐惧支配，这是他了解的。 “嗯，好办法。” 解法之一是：用这把枪控制十个人，在恐惧的前提下加以好处，再让这十个人控制剩余的人并加以好处。 这种做法在战争期间都很见效，伪军也就诞生。 现在这道题变了，轮到自己来做，要配合公主来做。 说简单点，就是“预判” 她口渴就递水，要上台阶就垫背。 不要等她吩咐下去你再做。 要断清楚利益关系和矛盾。 是要走大道还是要抄小道。 我想做什么，准备做什么，马上要做什么，已经在做什么。 听起来很难。 但这种程度的战略预判，比起在无电报，无任何外界联系的情况下，判断出队友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个高地和自己形成火力交叉呢？ 死掉的罗泽，海外被杀的李廷祥。 1.两个家族曾经都在海上贸易这一块享受独有政策，也全归功于开国法案，让他们几个家族税率低的让人眼红。 2.罗泽家族试图联合龙兴搞垄断，但失败了。 资本推动社会，它不一定是想上进，可能是想搞垄断。 3.边缘化勋贵，那些死的都是世袭制下的男爵，子爵，不是流爵。这是公主在试探，类似于地域冲突扩散为全面战争的铺垫，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四，以王子为首的真王党，补全了贵族缺口，并斥责公主的行为。 陈默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盖住脸。 嘴里呵呵呵笑着： 完全就是在猜小姑娘的心思。 第64章 碰撞测试 “第三次机体碰撞。” “第三次机体碰撞准备。” “零，回到起点位。” “机体组准备。” 洛章义漠视场下，眼中一抹灰暗。 穿着白褂常服，实时记录的科研人员，还在忙碌。 “能源核心正常。” “中枢集成系统正常。” “驱动系统正常。” “外骨骼协同系统正常。” “自适应ai检测报备。” 龙兴科技，a国业界内最具知名的科技明珠塔，就像那些被点亮的科技树一样，在许多领域都有惊人成就。 封闭式弧形半圆球内，只允许零号机和工作人员出入，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为零的诞生而建造，一切实验都将在这里完成。 这是零的第三轮碰撞测试。 她需要承受住一辆五吨级越野车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撞击。 她站的笔直，卸下人造皮层后身上裸露着银白色的机体，胸口能源异光，后背脊骨连接着多处线缆，线缆的尽头是数据终端，向着终端回馈信。 “反馈，零，准备就绪。” “开始碰撞。” 洛章义下达最终指令。 一公里开外的平头越野车，直接就是弹射起步，屁股喷出一串蓝色火焰。 咆哮着，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飞驰而来！ 零的眼中捕捉分析着它的到来。 正在倒计时… 3…2…1！ 机体迅速做出反应！零交叉双手，抬起右腿，尽可能保护核心和集成中枢。 ——砰！ 强大的冲击力将她撞飞出去，产生轰天动地的巨响。 车体当场就凹进去一块，破坏力仅用肉眼就能看出是相当惊人。 科研人员心里都捏了把汗。 洛章义隔着钢化玻璃，负手看着。 这个速度比起当时绑架洛依依那几辆车还要慢一些。 零动作失衡的情况下，在空中翻滚，打水漂的方式不断与地面撞击，每一次碰撞带动的热能都留下一片焦黑。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撞向缓冲垫时。 零迅速调整平衡，将手指稳稳嵌入合金地板！ 吱吱吱—— 刺耳声响，左右溅射出的火花为她披上羽翼。 在地上足足留下十余米的划痕才停下来。 “什么？！” “没有这个动作指令。” “她怎么…自适应ai系统？” 这给了科研人员们一大惊喜。 洛章义抬手打断。 “检测机体。” 结果是，全部正常。 机体只是受到轻微磕碰，可见强悍。 “准备第四次机体碰撞。” 实验还在继续。 这一次撞击来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 ——砰！！ 当场就让零的控制系统失衡，散热系统发出警报。 每一次的加速都会产生更大的能量。 一百六，已经很接近那天的速度。 “准备第五次碰撞。” 洛章义还在往上加。 他难道就不心疼吗。 这些科研人员都心疼坏了，零是他们所达到的最高成就，是所有人孕育而生。 董事长的话，不允许有第二个声音。 洛章义自有度量。 商品的好坏要对标人群。 零是洛依依的伴读女仆，她大多时候都要代替自己留在洛依依身边。 他不会允许那种事再发生。 第五次碰撞直接来到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这个撞击，按照五吨重的车身，相当于释放1500千瓦的能量，大约150千克的tnt爆炸。 零的机体是以稀缺的新物质研发，这物质本来主要是用于子母环上，是石墨烯的12倍，钻石的960倍。 但外壳再怎么坚固，也不代表内核没事。 试验场一片废墟，满地零件。 那辆车已经肢解，当场报废。 机体组的技术担当，布尔顿，问道：“零的机体已经瘫痪，完全和我们断开了联系不受控制了，董事长，需要回收吗？” “等等吧。” “等？” 现在不应该马上抢修吗。 趁着大家都在忙着报备，布尔顿提出一个疑问。 “董事长，零用上这种级别的ai，完全没必要，可以把这方面的经费花在机能上，下次或许能突破两百公里关口。” 零从头到尾研发经费多少？ 这个数字洛章义没具体统计过，必定是个会让他头痛的数字。 好在的，自己没有想把零向全世界公布，全世界只有这一个，军方也不可能知道。 零的使命就是待在洛依依身边。 “肉体和灵魂都更重要。” “传声筒给我。” “？” 洛章义接过传声筒，嗓音低沉，冷漠，“零，站起来。” 试验场回荡着声音。 场外没有传来半点动静。 “站起来。” 。。 还是没有动静。 “董事长，你这是在做什么？” “零已经和我们脱离…” 他联想到自适应ai，那个学习能力，观察能力超强的ai。 机体组赋予了零肉身。 研发组赋予了零灵魂。 “上次失败，你本该被销毁然后被肢解成为别的材料，就算是回炉重造以后可能叫壹，贰，叁也说不定。” “依依心软，把你保了下来。” “假如那天没人施救，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想留在她身边，就要忘掉那些捆绑你的数值，到底是机体操控着你，还是你操控着机体。” 残破不堪的零身上噼噼啪啪冒着火花。 机体正在做出反应。 可身上大半个系统都已经瘫痪。 就像人在那一刻失去了半数器官，无法感知身体的存在，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零眼中复合齿轮停止转动。 她曾经保留下一段影像。 那是自己救援失败后洛依依向自己下达的最后指令。 她知道感情这东西。 但机器人不会流泪。 中枢集成系统还在反馈一堆红色感叹号。 就在这一刻，在场外人员屏息凝神中，她手指居然动了。 场外机体组那边有人惊呼。 “零关闭了散热系统。” “零关闭了自我保护模式。” “高能模式被启动了。” “零切断了控制系统…这怎么会？” 这是超越科技，名为奇迹的东西，零正在艰难执行最后一道命令。 『站起来！』 这道命令过后，包括中枢集成系统在内的所有无用系统都会关闭，以这条命令为优先级。 洛章义眼中大放异彩。 人在死亡前一刻，肾上腺素仍旧是他最后的能源。 机体的肾上腺素，没有留在能源核心里，而是那颗被植入的ai芯中。 “修复零的机体，她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的升级。” 第65章 精神寄托 下一阶段的升级是在无人蜂的基础上增加两个名为爆破蜘蛛的卵巢。 这个在军方已经不是稀罕事，只是要在零的身上实现下来，花费了一些时间。 按原计划，零的身上实现这种突破，零在实验结束后就会被肢解掉，用于壹号的诞生。 这种做法更直接有效。 重新造一架的价值远高于修复。 洛依依不肯有什么办法。 这次的实验证明。 零能够分析出一定的情感。 这种情感可以认为是模仿，学习后的产物，不过还很稚嫩，因为她还处在幼龄时期。 洛章义坐在长廊椅子上，掏出火机，打燃后先是给布尔顿点燃。 布尔顿表现平静，没有受宠若惊，护着火点燃烟后说了声谢谢。 老板给员工点烟怎么了。 龙兴董事长又怎么了。 在龙兴科技，工作的时候自己才是龙兴董事，在工作结束后，他就是当初和这些人一样，从下面打拼上来的洛章义。 和他们搞好关系不光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将来，当宝贝女儿继承龙兴时，有个更好的发展环境。 要是遇到困难，这些个前朝老臣能看在他洛章义的薄面上，多帮扶帮扶她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女儿，就值了。 “呼~” “还是想不通，你是不是知道零能站起来。” 布尔顿长舒口气，当时他见到零站起来，别提多意外。 自己可是一名科研人员，一切讲究科学，什么是真的，数据就是真的。 只是感情无法通过计算得到答案。 洛章义摇头否认，当时他还没那种把握，“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想看看，零已经成长成什么样。” 他弓着背，又吸了一口。 这几天为准备零的事，耗费太多心血，头顶都有些秃了。 “其实我一直想问。” “董事这么积极开发零，明明一些功能早就过剩，却还要投入大量资金” “保护大小姐的话请一堆职业保镖就是，真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洛章义看着这个戴着眼镜，邋里邋遢的男人，还很年轻，问题很多。 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领域。 他是搞科研的，追求的是真理。 自己只是个唯利市侩的商人，别的能力没有，就只会赚钱。 想要赚钱，就要去看，去想。 “我总有闭眼的一天。” “也总有照顾不到她的一天。” “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干等着那天到来，我需要做些什么，留下点保障。” 人？可比机器人复杂，善变。 “你…得绝症了？”布尔顿表情僵硬。 “咳咳咳！”洛章义咳嗽不止。 “不是吗？” “是个屁，我好着呢，骨龄比一些年轻小伙子好的不知哪里去。” 那说的这么伤感做什么… 布尔顿默默抽烟。 两人相继陷入无声。 …… “你信不信要打仗了，可能未来八年，十年后。”洛章义刚打破沉默就爆出惊天大料。 “什么？！你你又吓我，a国又不是什么小国，谁敢啊…” “国运好不好看民情，民情好不好看经济。”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十年很长吗。 也就三个三年计划，两个五年计划，一个十年计划。 他是做生意的，经济好不好他能不知道吗，负债率的极限是多少能不知道吗。 战争。 让自己这个商人悲喜参半。 兴盛，最先起来的是自己这些人。 战乱，最先倒下的也是自己这些人。 布尔顿看着他出神，直到被烟头烫醒。 打仗就打仗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谈到海外去。 洛章义扔下烟头，撑着膝盖，撑起肥胖臃肿的身躯。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回去了，别整天泡在实验室，有空出去走走，好好休息。” 关心一句，他离开试验场。 乘坐商务车，略过街景，驶入洛家大院，心中想了一路。 其实把洛依依托付给零后，陈默发迹后，就能方便脱身，完成自己另一个心愿。 问世界上除了女儿外，还有谁值得自己去努力去奋不顾身？ 当然是亡妻，惜惜。 那个停留在记忆里，为自己献上遇到的女孩。 她的死，是自己的一大心病。 解决这块心病是一生夙愿。 想到那些，他脸上蒙上阴霾，在下车后又一扫晴空。 生活留给自己，快乐留给女儿。 这很重要。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太多关于大人的事，就算是情绪也不行。 他还没老。 “宝贝女儿，三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推门进屋，就听楼上叮叮哐哐响。 还有女仆们的劝阻声。 “大小姐大小姐，还是等姥爷回来再说吧…” “哎呀，烦不烦呐，我说多少遍啦” 洛依依背心短裤，戴着太阳帽，背背背起了行囊，拖着行李箱。 “你们转告也一样，别拦着我。” 螺旋楼梯刚转角，就遇见老父亲。 老父亲也看着她。 此情此景…像不像私奔。 像不像，像不像？ “不行！！！” “我不同意！” 老父亲急了，挡住楼梯口。 该死的陈默，这个得寸进尺的臭小子。 内心咬牙切齿。 “依依啊…爸…爸不是说了吗” “你们年纪还太小，等几年吧，看那小子争不争气再说…” “想什么呢爸。” 这声爸是甘露清泉。 一回来就能听见这种平时候听不到的称谓。 “我准备去梦兮那边住几天，别太想我。” 洛章义知道那个女孩。 同样是个好孩子。 “那也犯不着……” “还不是因为陈默！” “他要抢我的人，他不要脸。” “爸知道他不要脸。” “是吧是吧，本来我都和梦兮商量好，让她陪着我去练走秀，到时候上台冲击一线的。” “陈默却说”洛大小姐模仿起来，推手嫌弃： “不可能，梦兮是我直播助理，前后十年要准备开播了，人你不能借走。” 她变脸很快，又恢复常态。 “…我我承认是他先商量好，但是啊但是，我要说的是但是！他差点毁了我的服装梦欸，不应该补偿吗。” 那打的陈默人仰马翻的一拳，是完全记不得的。 “果然不要脸。” “爸支持你。” 洛父立志当好树洞，倾听倾诉。 第66章 三人小组 梦兮很忙。 她为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 晨曦初破九点前，学管处内报到时。 细理师嘱繁务序，标红审核慎事宜。 委员沟通亲力赴，确保诸务无疏遗。 完了吗，这才刚开始。 九点后是学习时间。 这算是相对轻松的时候。 午饭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吃。 要是一个人去吃的话就缩在角落里吃好了，不打紧的。 下午放学，继续去老师那边帮忙。 基本除了大会外，都没有什么好忙的，这时候就能用一根火腿肠，把依依家的猫骗出来，借猫一用，上任鹅城。 倾听烦恼，再给出合理回答。 总觉得和什么很像… 很像以前当圣女候选人的时候，隔的很远，在教堂特设的地方听教徒的忏悔。 这么些天来，她发现，其实有时候大家并不需要什么答案。 就好像……就好像，今天早上是吃三明治还是肉包子，答案早就有了，你只是缺一个能做主，敢做主的人。 圣女和神女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走向自己的路吧。 有时候也会遇见别的问题。 那个时候班长语录就能起效。 好在班长说的一些都被自己记下来了，只需要稍加改良，转述即可。 真是万般通用法门。 当中有句话，让自己受益良多。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真的只能当圣女，也会受用。 高深莫测的话，就是把一些简单的话说的复杂，晦涩难懂，要是再添上专业名词那就是：砖家 只能说，不愧是班长！ 梦兮小朋友还在感慨。 意境之外的肉身，正在被撕扯着。 就是那浪涛中的帆船，左漂右漂。 “我我我我觉得，我觉得大家能够坐下来商量，不用…不用把我分成两半。” 梦兮脑子晕头转向。 不要用自己拔河。 “不行，你得跟我走。” “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洛依依这边被洛老父亲驳回后，就只能硬抢。 陈默这边站如松，完全不用费劲，“洛大小姐，一堆人等着我搞时政呢，到时候一堆大人物，我再带个货包邮上门，人生就多彩啦！” 两人各说各的理。 梦兮也很为难，大家都是好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不能一起呢？” “不行，姓陈的能帮什么忙，到时候在台下看着就好。” “胡说八道，我的审美前沿至少十年。” “吹牛！”洛大小姐冲她吐舌头。 “我没吹牛。” 他真没吹。 “噗噗噗”大小姐放手，开始抗拒，“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王八念经。” 梦兮眼看两人要为自己而争吵，害羞的伸出手，轻拽两人衣服。 “两件事情…真不能一起做吗？” “我想会很有趣吧” 她又收回手来，做祷告状。 “以后想起时也会很快乐是不是。” 陈洛二人被这么一说，顿时就不争执了，久久说不出话，脸一阵接一阵发烫。 这两个因为这点小事，跟小学生差不多，犟嘴撒泼，幼不幼稚，幼不幼稚？ “…怎么了吗…？”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梦兮小心翼翼问，误以为说错话。 “不…你说的…很对…” 洛依依给陈默递眼色。 陈默信息接收很快，“那就先商量商量怎么安排，谁前谁后要定好。” 三人前后来到咖啡厅。 学生委员及各界干部，往往倾向于寻觅一方静谧，充满氛围的所在，以作为彼此会晤、共商事宜的雅致空间。 梦兮主动跑去前台点咖啡。 “来一杯香蕉牛奶咖啡…一杯…” 另一边—— 窗边雅座，配着古朴褐色条纹咖啡桌，窗外景致，悠然入眼。 大小姐无聊到玩弄小瓷杯里的方糖。 陈默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地下情发展的，咱俩有必要在梦兮面前这么伪装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第一次交好朋友嘛” 她玩腻了。 “哎，把嘴张开” “什么？”不等陈默同意，就把方糖塞他嘴里。 “甜不甜？” “你这什么废话…” 方糖能不甜吗。 洛依依又软趴趴，压在桌上，完全不顾形象，抻着手，试图用爪子去抓陈默的衣服，还嘟着嘴唠叨： “我和梦兮关系那么好…我们三个距离又那么近，连点隔阂都没有。” 什么为叫没有隔阂。 是待在对方身边时不会束手不及，不会觉得不适应。 能靠在一起睡网吧里，能坐在一起在咖啡厅里。 “可要是梦兮知道我俩是那啥关系后…会不会就不怎么和我聊天刻意保持距离什么的…我拿不准。” 她的好闺蜜只有一个。 她的果冻吸也只有一个。 “啊啊啊~我好苦恼~~” 大小姐哐哐哐轻锤桌面，立马又想到什么，那只是灵光一现。 “都怪你！” “你又犯什么神经。” 陈默嫌弃的去拍他指过来的手。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友谊啊呜呜呜。” 在她这个年纪很是青春活泼，在多年以后想起时，也会把这种烦恼归结为青春。 陈默表示理解。 只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层关系总有一天会被捋清楚。 关键，梦兮这姑娘太单纯，自己感受到的是她的依赖和崇拜，可不像洛依依这么热烈。 “又怎么了？” 梦兮回来了。 “没什么，她念头不通达。” 洛依依压根不接他的话。 “嗷…班长在吃什么啊，好响亮。” “方糖。” “喔。” 方糖很甜吧。 真有人把方糖当零食吃？ “好啦别说了，我们开始吧。” 洛依依挺直腰杆，挪动屁股，往梦兮那边靠了靠，“我这边还是按原方案的服装设计计划书来进行，目前都很顺利。” “衣服长什么样你也见过。” 梦兮点头如捣蒜，因为那衣服本身就很好看，只可惜自己穿不了。 “嗯嗯嗯，很好看，伯母很有品味呢。” “是吧是吧，所以呢，我会让厂方做三个款式用来面向不同的女孩们” 这个洛依依之前说过。 御姐一些，成熟一些的。 这个会让苏月影来担任，目前还没谈妥。 少女一些，青春一些的。 这个由自己来，以自己的相貌，完全不需要请别的模特好吧，我为自己代言就行。 然后… “然后就是…额，梦兮…由你来担任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哪一部分…？” “就是…可爱元素多一些，个头稍微矮那么一丢丢…” “依依，你不用在意我的，直接说吧。” “好吧，就是童装。” “噗…” 梦兮画风失去颜色。 心在流泪。 一句话干碎一米六的梦。 第67章 碰响 是让你说话直接，没让你用话语杀人。 被当做初中生的感受，洛依依是不会明白的。 别以为十厘米差距不大。 这个尺寸对男女都是鸿沟。 就是因为太矮，穿高跟鞋反而有些让人看上去觉得叛逆。 够不着的地方只能蹦蹦跳跳。 眼睛不太好的老师会认错自己。 体育课上总被人比作兔子。 稍微正常高度的凳子坐上去后脚永远碰不到地。 “我不要。” 梦兮一扭头，噘嘴，气鼓鼓。 她梦兮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也是个超雄潜在体。 跟着，咖啡和甜品被端上来。 洛依依知道错在哪儿了，从身侧搂抱住她，“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说你矮，其实你不矮，就…就只是看起来不高啦。” “…真只是看上去不高？” 陈默往咖啡里加方糖。 他点的是拿铁，杯底是浓缩咖啡，然后加入蒸汽牛奶，表面浮着少量泡沫。 最后梦兮没磨过她，勉强答应。 先听听乙方怎么说的： “我让厂方定制了衣服，带连衣兜帽，上台的时候再戴上面具。” 考虑到梦兮身份特殊。 她最好还是不要以真实样貌出现在大众视野。 “差不多了？” 陈默问。 “行了，你说吧。” “我跟你差不多，直播带货是说着玩的，带货能挣几个钱，拼凑几个碎片？” “抬高书的价值，再借着书抬高我的身价。” “…你真就这么有把握解析那本书？” “当然，除了原作者，没人比我更懂。” 这些本来就是和梦兮商量好的。 她来当助理，能省很多事。 这可是在给梦兮提供试胆机会。 梦兮频频点头。 “直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一定不会让班长失望的。” “嘶…刚刚你怎么不向我这么保证。” 梦兮往嘴里送小蛋糕，“因为是一早就答应好的嘛。” “以前还很害怕的，现在也不是很害怕啦。” 时间会见证她的成长。 等回顾时，发现那个缩在角落，藏在人群的兜帽女孩，已经敢于站在闪耀灯光下，不惧任何人的目光，不会自己击倒自己。 这些敲定，谈的都很和睦。 洛依依想要搭台走秀，筹备也需要时间。 所以陈默的直播理所应当就安排在了前面，对此，洛依依并无异议。 两闺蜜聊了会儿天。 都是一些身边再寻常不过的趣闻。 陈默完全不会想着去参与，时不时添一嘴，安静喝咖啡，没了又添。 梦兮的香蕉牛奶咖啡才喝不到一半，突然想到还有事，起身向两人分别躬身道歉，“抱抱歉班长，依依！我还有事，我需要先走一步。” “嗯。没事。” 得到回应，就拎着小包包火急火燎离开了。 就连买单的样子也着急的可爱。 “嗯……” “有古怪。” “太古怪了，不觉得最近她有些太忙了？” 洛依依分析着： “据我所知，学管处再忙也不会忙到现在。” “你怎么看？” “人家也有私人空间，就别瞎好奇了。” 陈默话语一转，似笑非笑，“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是不是得聊一些小朋友不能听的刺激话题？” 洛依依将身体压在桌上，捧着脸颊，“好哇，饱饱泥你想怎么刺激？” 她目光拉丝，笑态妩媚。 艾菲尔的技能是真好用。 “外联部现在怎么样了？” “切，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坏事。” 洛依依又往他嘴里送方糖。 一转身姿，双腿优雅交叠，悠然自得间，轻啜一口咖啡，“外联部被王思佳管理的很好。” “龙兴和一些私企在源源不断提供资源。” 她好得意哦。 “钱和经费的事你不用…唔！” 刚刚还犹显气质，此刻眼眸骤睁，满含惊愕之色。 却是被一块方糖打断的。 “你…你…” 已经满了。 是想把方糖吐出来，又有些舍不得吐。 “停，我没问外联部运营的怎么样。” “我是想问，你准备好了吗？” 洛依依只是看着陈默，小脸微红，嚼了一会儿，才就着咖啡咽下。 “说吧，想干什么。” “你应该说：我，准备好了。” “好好好，我准备好了，陈少爷。我时刻准备着，快说意图吧。” 傲娇语气还有些宠溺。 “干票大的。” “还不够大吗？” 正式运作起来的外联部，规模就算是没有学生会的大。 想要养活其余几个部团是绰绰有余。 只等新衣亮相，当中产生的利息不是陈默这种外行人能懂的。 “看你还不是很懂嘛。” “本小姐不介意给你…唔！” 又是这样，正是得意的时候被偷袭。 这块方糖，被洛依依用舌头抵住。 陈默撑着侧脸，食指顶着方糖另一端，“敢不敢带上外联部的一纸凭证，和我去趟联邦军事委员会？” 心中一紧！ 这块方糖被缓缓推入红唇。 洛依依捂着嘴嚼嚼嚼。 给足她缓冲时间。 『联邦军事委员会』一般不这么叫，在a国还是别的国家，都会直接把这种武装力量统称为『国防部』 拿着云来书院亲自授权，盖着印章，和任何合法生意都能往来的一纸凭证，到国防部去…… “…你想…做什么？” “那种地方可不是我们能…更别说…” 洛依依承认自己有些畏惧。 她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什么商道，官道，在荷枪实弹面前都不堪一击。 “怕什么，又不是走私，我们是和官方打交道，不会出事。” “那也很吓人好吧，这个…这个也太突然了。” “我知道这个是暴利，挣钱的方式很多啊，没必要搭上…” “不”陈默没让她说完，这些只会越说越怕，越想越遭： “就和你想做服装，搭走秀台一样，你想成名，想一举成为一线二线品牌，首先就需要有人看到你，认可你。” “因为你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养一个品牌。” “我也一样，我可以不挣钱，但一定要站在这个台上，有更多供我挑选的机会。” 陈默挑了个她能快速理解的说法。 。。。 “先和我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再让我准备准备，到时候…我再…再考虑。” 第68章 线的这头，和线的那头 自从跟陈默喝完咖啡回来。 洛依依就有些心神不宁。 那家伙也太狗胆包天了，居然想碰军火生意。 渠道再怎么合法，大家都还只是学生。 玩的是不是有些大了。 现在大小姐想起来自己是学生了，伙同一起搞恐怖袭击的时候半点没觉得。 只能说是左右为难。 “他还诚心诚意邀请我去约会…” 只可惜那是军事展览会…… 一点情调都得有，只是去物色。 军事展览会是蹭的苏月影的，按惯例，她每年都会参加。 就在西部领海，一艘废弃航母上。 届时，无论是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军火商，还是代表政府军售，都会聚集。 那种场面，不管从什么角度，都能视作是一种历练。 ———— 流云缓动，夕阳交辉。 『圣米亚堡.小御座厅』 “滋贝…” 咚咚咚—— 一阵敲门。 “殿下。” 是滋贝鲁库的声音，多洛莉丝短暂愕然，刚刚还想唤他进来。 看来是有事发生。 “进来吧。” 右胸闪耀着勋章，披着白色战袍的右卫旁骑士『赛鲁卡.滋贝鲁库』推门而入，并恭敬行礼。 “殿下。” “安德里安传来消息了？” 多洛莉丝有些掩饰不住的期待。 什么时候自己那个阴暗的黑执事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不是。” 滋贝鲁库永远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笑脸。 多洛莉丝失兴挥手，“算了，说吧，哪里来消息了。” “云来。” “尿遁男孩吗？” 公主对陈默的第一印象就是尿遁男孩，主观害人呐。 滋贝鲁库和上次一样，递上信封。 多洛莉丝接过后，就当是工作后的消遣，一面拆开信封，一面吩咐道： “瓦尔男爵又转移了一批资产到海外去，没记错这是第四次了，位置已经推测出，就只缺打开的钥匙。” “不出意外的话，第五次就是他的最后一次，但我们还缺少条件，你现在带人去云来附近候着，一有机会就带她女儿来见我。” 多洛莉丝还没糊涂到闯云来逮人。 云来目前还是整个联邦国的交际圈。 “是。” 刚吩咐下去。 滋贝鲁库才转身走出没几步。 多洛莉丝看信的表情就越来越复杂，也是由慢到快，一目十行起来。 “慢着。” “嗯？” 滋贝鲁库意外转身。 “不用去了，直接去瓦尔男爵的领地抓人吧。” “…直接抓？” “嗯，直接抓。” 滋贝鲁库大概猜出变故是在这封信上，担忧道：“殿下，要不查证一下信的真实度？” “不用，和我推测的差不多。” 多洛莉丝公主有些失态的咬着拇指指甲，绣眉紧锁，“这家伙，真让人讨厌。” 讨厌的点在于，自己做题，套用公式，写了一大堆，最后遇到泄题狗。 他怎么做到泄题的，还有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要针对瓦尔。 多洛莉丝多想了一会儿。 当一个问题无法得到解答，可以从另一个问题入手不是吗。 “那家伙是哪所孤儿院的？” “122育儿园区，主要向贵族和底层输送血液，少部分能考入一二级院校，今年考入云来的也只有陈默一个。” “归属权定了没？” “目前没有，陈默的归属权依旧在园区内。” “行了，我知道了。” 多洛莉丝打算书信一封，寄往122育儿园区。 归属权。 这是对他们这些孤儿来说最难斩断的命。 孤儿院为什么要花大力培养一些孤儿？ 源源不断输送听话的人才，使得他们能够和上层下层都保持关系。 也就是线的这端连接在他的头顶，线的那端被攥在手里。 直到现在还没有谁能够做到斩断这条线，自己去选择去向，等到军方的子母环问世，这个可能性会被降到最低。 这种家伙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会不会很可惜？ 第69章 无辜者 陈默狠狠打了个喷嚏，一个哆嗦，是娇躯轻颤，还吸吸鼻子，扯着有些怠惰懒散的声音道： “这个…麻烦…把空调关一下，谢谢。” 三十度不到的天，开什么空调。 他这么懒散。 待的地方肯定不是自己的学习部，而是学生会总部。 “要是觉得冷，你可以出去，学生会不欢迎你。” “公主走狗很了不起吗？” “就是，我看你能蹦跶到几时。” “就是这奸诈小人，才让蔡副会长退出学生会…他本来能继续引领我们下去。” 权益部部员们相继响应。 对陈默这厮深恶痛绝。 偏偏不敢打又打不过他，只看的气人。 “我说多少回了蔡子华离开学生会和我没关系，这事真不能全赖我。” 这话听的都要起茧子了。 “敢做不敢认，卑鄙小人。” “蔡副会长明明能稳坐学生会会长位置，能干出一番成就” 长的清秀可人，和这副丑态毕露的外表极不相符的权益部部长『莉可』，在谈到那个蔡子华时，是又崇拜又敬畏。 在看陈默时，好比在看让人嫌弃的臭虫。 “就是因为你这，只会狗仗人势，要不然你连进这道门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这些，陈默都见怪不怪了。 按他们的逻辑思维就是。 我搞你，打压你是理所应当，谁让你这么菜。 你搞我却不行，是手段卑劣小人，还会反过来指控你。 “我来这里也没啥事儿，就坐一会儿，马上就走，所以能来一杯茶吗？” “我希望你现在就走。” 她一副凶巴巴相。 陈默靠着椅子，看着她，由衷叹息，“其实我觉得你挺可怜的。” “我？可怜？” 自己从小锦衣玉食，穿金戴玉，说自己可怜？ “是啊，成为矫正人心的牺牲品。” 话中蕴藏深意，她想到前不久，栽了的李家。 李廷祥嚣张跋扈惯，没脑子的种，最后怎么栽的大家都不知道。 以至于流传开不少陈默的风言风语，看这家伙就像在看丧门星。 不过只是公主走狗而已。 莉可问道：“前不久你只是去李廷祥的拳击部逛了一圈，听说还打起来了” “不久后家里就出了事，真的假的？” “何止啊，那小子还向我下跪来着。” 陈默吸吸鼻子，想起来画面就好笑。 他跪的真干净利索。 “他好歹是贵族，会给你下跪？” “真的假的都没对证咯，有的人你别看他叫的厉害，你不搭理他，他还更加牛逼哄哄。 打又打不服，我还是喜欢别人亲自跪在我面前认错。” 没人看见李廷祥下跪，也没谁会相信，要这能被实锤，死了还要被戳脊梁骨。 “所以你来我这里，是想故技重施？” “我死也不会向你下跪的。” “好样的部长。” “对精神点，别丢份。” 部长就是部员的胆，部长不怕，他们也不怕。 “不会，谁也不会给你机会。” “我不是说了吗，有的人注定会成为矫正人心的牺牲品。” 莉可神情有些凝重。 牺牲品，听上去就很悲剧。 一般是什么都不知情，无缘无故卷入某场争斗之中，双方都是最强王者，而你只是被刷掉的小兵。 “知道墨菲定律吗。” “知道，但它只会找上一些弱小可怜的家伙，自信不足，只能说活该。” 它是无法被科学佐证的定律。 莉可的说法不算全面也有些客观，忘记了幸存者偏差。 打仗的时候常有人说：不怕死就不会死。 忘记了幸存者偏差。 当中又有多少不怕死，却死了？ “也不能一巴掌打死嘛，定律活用知不知道，其实这种定律的出现往往也是有征兆性的” “部团这么多，为什么我偏偏进你这个门，因为门槛低吗？” 他一扬手，扫视周围： “这么多人里，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 言罢，他将话语拧紧，低沉道： “只是你处在更容易受伤的位置，所以我来了，那么最坏的情况也就会出现。” 而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她只是和往日一样，来到部团，和部员们进行工作，仗着权益部去欺负欺负一些比自己弱的学子。 “时间够了，我该走了。” “不用远送，我还会来的。” 陈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当天发酵。 莉可的父亲，瓦尔男爵被捕入狱。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转移财产准备跑路，更不知道他会触犯国家利益。 就算莉可平日再怎么如何。 在这件事上她是不知情的。 而绝对算不上多么正牌人物的陈默，利用了她的死。 第70章 效应 二学年整体有些分裂。 新崛起的新派系以二学年一班『卡斯木』为首。 这个社团吸纳部分蔡子华的精华，并对艾尔瑞这个阶级表示不满，又不愿意服从杜雨泽，决定拉票竞争今年的学生会长一职。 能不能坐上会长宝座不好说，把艾尔瑞踹下台，当个副会长的野心肯定是有，还很有把握。 艾尔瑞表面上倡导着公平竞争的法则，不干涉他人自由，是一派和煦谦恭之态，然内心深处，早对那人心生厌恶，恨意难掩。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和这种人竞争。 他以前可都和蔡子华五五开。 “所以我就来了。” 嗨嗨嗨，陈默虽迟但到。 他没找艾尔瑞，主要是那家伙和自己接触不少，不好忽悠。 属于是被军训过后，长不少教训。 卡斯木目前担任二学年公关部部长。 这个部团说起来就厉害不少，负责整个学生会的形象建设，活动宣传，社交媒体方面都有涉猎。 直白点就是，能造谣你，能捧飞你。 在社会上能提高云来和整个学生会的知名度。 技能就是：舆论大法 “公主走狗这句话，是你们散布出去的？” 陈默单刀赴会的来了，还带来了质问。 这句话出处是自己这边，没想到还有人能和自己达成共识。 真是万中难觅。 “我们公关部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光是每天为了维持学院和学生会的形象就已经竭尽全力。” “我们公关部也绝不会受你威胁，更不会屈从。” 他双手稳置于膝，腰杆挺拔如松，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与威严，气势凛然，正派风范尽显无遗。 相较之下，艾尔瑞像个男娘。 卡斯木接着道：“去把门窗关上。” “公关部的事要公关部来处理，别让人看了笑话。” “是！” 几位矮小部员悄然行事。 门窗紧闭，帘幕轻垂，确保周遭万籁俱寂，无丝毫声息泄露。 一切可称完美。 卡斯木还维持着部长形象。 “好了没？” “好了部长，都录下来了。” “呼……删改删改发官号上，让整个学院知道，要是选择我当会长，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他自吹自擂一番。 “说的没错，只要一经发出，肯定是学院爆款！” “标题就叫…陈…” 对，陈默还在。 陈默还是不说话。 “好了，到你了，陈社长。” 卡斯木起身跨步朝陈默迎来。 多吃一年干饭就是比人家高一截。 以为要开干呢。 没想到这小子是带着人光速滑跪。 “饶命饶命饶命啊！”干脆到完全不像外表那么坚挺，哐哐哐就是几个膜拜，“公主走狗只是我们用于建设您高大伟岸的人设，没有要冒犯的意思，谁不想靠上公主大腿呢？” “您喝茶，小心烫嘴。” 服侍周到。 “您要是觉得公主走狗这个名号不好听，我们可以为您辟谣，谴责，挽回名誉。” “没事，反正听起来也不错。”自己也没名族。 “…那我…那我父母没事吧？” “没事。” “我呢？我会没事吧？我会不会被关押起来，问罪什么的？” “也不会。” 一次两次就行了。 谁选择拿家人和自己的身家性命打赌。 当他知道陈默来自己部团的时候，感觉就跟死神叩门一样。 他这个人就充满了舆论。 光是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自己就得成罪犯。 “你还造谣我别的什么没有？” 他疯狂摇头。 看陈默表情不善又疯狂点头。 “只…造谣了一部分…但绝大部分是跟风……” “说。” “我可说了，你别介意…” “嗯。” “目中无人，素质低下的低等…低等庶民。” 他看陈默面色如常，又试探说道： “狗叫权守护者。” “继续。” “小白脸。” “gay姥。” 你他妈的…“继续…” “公主狗腿…嗷，这个是跟风的。” “我们原创的叫云来孤儿。” 陈默是一把揪住他衣领，青筋暴起，“你越说越起劲是吧！骄傲了是吧！” 第71章 舆论操纵 “…所…所谓苔花如米小…” “也学…也学牡丹开，就算是我这种在背地里制造舆论的人，也会想着努力的去造谣，去污蔑，去黑！” “我也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努力！” 看着迟迟没有落下的拳头，卡斯木深信，这肌肤之痛，自己是体会不到了。 以为能够享受一下李廷祥的待遇。 真是有些羡慕啊。 “哎我去…” “你造谣还有理了，词儿是你这么用的吗？” 拳头如愿以偿的落下。 有时候拳头延迟，不一定是对方心软，也有可能是在蓄力。 “…别别打脸，公关脸打不得啊。” 陈默打的就是这公关狗。 唇枪舌剑玩的不挺溜吗，线下怎么就萎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听过没？ 也就自己不在乎在显得那么没伤害。 ———— 一番洗礼，卡斯木已老实。 把陈默奉为上座。 脸上敷着冰块，对陈默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陈社长误会了…其实我对你没有半点敌意…甚至把你当做福星。” 他说话含糊不清。 好在能够听懂。 “我怎么感受不到。” gay姥传闻都来了。 这还不够敌意吗。 “只是你还不知道自己带着多大流量，往期的学校出生榜…你一直都是…都是榜首，百分之六十五投票率…排名第二的还是那个把学妹肚子搞大，逼得人家跳楼的罗泽…他都才二十多…” “……”我良民啊，不素质了些吗，有素质也有错？ 陈默心里有些不平衡。 这出生榜到底谁开的。 真别让自己逮到。 他虽然不知道出生榜谁在开，但知道自己为什么投票率这么高。 都怪卡斯木这个混账东西。 越想越气，是又想把他薅过来捶一顿。 卡斯木怕他暴起，快声道：“其实就是因为大家对你激恨太深，我越是造谣你，越是诽谤你，我的支持率就能上升。” “这什么逻辑，诽谤我，这反而成就了你？” “…要不怎么是福星呢，其实受众还挺广的，大家只愿意相信听见的，看见的，爽不爽。 不会在乎别的…我越是针对你，真假参半的搞你，他们就越爽，就越支持我…” “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很有效不是吗…这么持续下去我说不定还能和艾尔瑞争一争…” 陈默摸索了一会儿。 也是这个道理。 要不怎么说，学校是个小社会呢。 不光是人情世故方面，就连运转也差不多。 在一些国家总统选举，首先制造舆论，可以是性别上的，也可以是种族方面。 有人拉票时就会宣扬为女性争取权利，让女性也能赚钱养家，也能独立自主，只要支持他，生活的也不会比男性差，更不用依靠男性。 很简单的性别对立。 效果出类拔萃的好。 只等上位后，说辞又会稍微有些变动，就会倡导男女平等，按劳分配，有能者居之。 “人才啊。” “要是陈社长觉得不合适，我们以后不制造舆论就是了。” “别，你继续，我授权了。” “…啊？”他熊猫眼一大一小。 本人亲自授权造谣许可吗，头一次的。 “对，我同意了。” 本来是想要掐死这货。 发现他倒是提醒了自己。 自己就算掐死他又能洗白吗，然后又有人来制造舆论。 还不如一黑到底，说自己生啖人肉都无所谓，多点舆论恐慌才好。 谈完。 临了，刚要出门的陈默又折回来。 “对了”阴笑着看了眼几人，“你们拿我肖像权拉票，我授权了，你们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要不我也太亏了。” “…陈社长好说，你怎么说，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嘛。” “明晚六点，来我直播间，刷点礼物打个榜什么的，我也不多要，就看诚意了。” “看广告刷免费的行吗。” “要白嫖我是吧？” 陈默掐着他脖子摇晃。 读者们阿巴阿巴，吐泡泡。 保证是个大神认证保底！ 陈默这才满意离去。 擦拭虚汗，真是机智如我。 第72章 洛依依的狗 “姓陈的你也太不靠谱了吧，离开播快五分钟不到了，怎么在这环节犯难。” “我只管输出，哪里管怎么称呼观众啊。” “嗯……我知道！” 小梦兮举手发言，很是积极。 为今天的直播，她还特意去做了笔记，观察别人怎么直播的。 翻了一页又一页。 奇怪，记得有细节的啊。 三个人一时凑不出一个脑子。 “嗷，找到啦！” “我们应该叫他们…嗯…老铁。” 她信誓旦旦说。 别说陈默了，洛依依也迟疑啊。 “…确定是这么叫的？” “对，那个人就是叫我们老铁的，直播下来一共叫我们308声老铁，121声铁子。” “我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但知道这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 “我怎么听别人说拉近关系应该直接叫家人们？”洛依依对此持有不同看法。 “我是孤儿…喊家人们不合适吧。 那样，到时候就能狠狠祝福家人们了。 “不管了，开播吧” “梦兮把面具戴上，你来读评。” “是的班长！” “洛依依，一会儿你就把ppt里的资料导荧幕上，顺序要对。” “…嗷嗷，好的。” 两个女孩都出奇听话。 特别是百依百顺的洛大小姐。 三人就这么在学习部开启直播。 学习部的人呢？ 当然是被余二拖出去拉练了。 能不能爬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之前『一日访谈』上陈默提过要开启直播，这个栏目又有龙兴支持。 预热会一直挂到开播。 一旦开播，便是各路转播。 宣传力度大到光是出现相关字眼，都会弹出直达。 直播间是一千人一千人往里进，三秒刷新一次，转眼破万。 梦兮拽了下兜帽，偷偷瞄笔记，怯生生，软软道：“…欢迎老铁们来到班长直播间，欢迎欢迎” 她竖起白玉羊脂般灵巧手指，“直播点赞达到二十万就开磕啦，大家动动小手，不要着急。” 她回头看看班长。 陈默还在喝水润喉。 还朝这边比了个赞。 『陈默呢！』【怒怒怒】 『快让陈默出镜！』【怒怒怒】 “班长呼声很高呢，好多粉丝啊。” 梦兮高兴到。 “是吗，我形象这么好？” 陈默嘴角都要咧到脑后跟。 果然，我这该死的魅力。 洛依依很好奇，看看有没有女粉什么的，支了个脑袋过来看弹幕。 『狗屎陈默快*出来！』【鄙视鄙视】 『再不出来我们就举报！』【生气】 『呦呵，这不是洛依依吗，白菜是不是让猪给拱了』【难过】 『她也不要脸，真给我们丢人！』 【鄙视鄙视鄙视】 【白眼白眼白眼】 【臭鸡蛋臭鸡蛋】 看着网友们的逆天发言。 就洛依依这脾气，会惯着吗，关了弹幕发言，陈默还没输出，她就先输出上了。 但她的输出手法不像怼陈默，果冻吸果冻吸什么的。 其声婉转动听如百灵，时而低回浅笑桃花红，尽显温婉端庄之气。 “咦…” “梦梦，怎么隔着屏幕都能听见有人在狗叫…” “还有喷粪的异臭味呢。” “欸？”梦兮眨眨眼睛，听不太懂哦。 “嗷嗷嗷，原来大家吃的太饱，喷出来了呀呵呵呵~我说怎么这么臭呢。” “大家真不挑食，嗯嗯嗯，真好，长高高哦。” 直播间人数不降反升了。 人如潮涌。 “哦呀，怪了，刚刚不是还有很多人在说话吗怎么突然间一个人都没有了，是不爱说话吗？” “依依…你刚刚好像禁言了…” “有吗？有吗有吗？” “不说话也好啦，还闻不见臭味，让我闻了想吐。” “特别是这个叫留风雨栖的，你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是刘家的刘雨栖吗，什么破网名还想人身攻击我”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顶着这个网名出来，干脆改一个我是洛依依的狗，见到我就会夸赞我比你更漂亮，更多金，更有智慧。” “还有你们这些跟风狗，这里是学术交流的地方，来了就乖乖看直播行不行，有建议有问题可以提，当然提了也没用，就不要什么也不知道哇哇叫，凑热闹。” 看得出大小姐是真喜欢狗。 马上就有一个弹幕闪过。 梦兮道：“…那个…感谢洛依依的狗…刷的大神认证…” “洛依依的狗说：好骂。” 梦兮尴尬一笑。 殊不知，这两女一搭配，效果出奇。 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礼物满天飞。 “欸…请大家不要刷太快，我看不过来了。” 火箭满天飞，留言一大堆。 “怎么关送礼物？”洛依依恼。 “你起开，我的钱，我的钱！” 陈默直接挤开洛依依，到自己直播了。 第73章 谁不是为了谁家的谁 洛章义忙于公务。 子母环早就能够和系统那边交接，问题是出在材料上。 那是一种近些年才被世界开采出的新矿物。 起初发现它的时候，它还沉睡在海底一万五千米，在海底泛着银光。 当它和岩石一同被开采出来，经权威机构检测，发现是一种和普通矿产差不多的新矿物，最终被命名为『质石』 阴差阳错下，龙兴科技发现，它具有很强的『导光性』 不过因为开采难度，材料相当稀少，没有导光性，子母环就无法量产。 正焦头烂额呢。 一个电话就打过来。 “苏侯。有事？” “你听起来不怎么高兴啊。” “什么事就说嘛，我还有事呢。” “你女儿在直播间和人对骂起来了，还是你教育的好哇” “我家月影就寡言少语。” 洛章义一听。 直接跑到直播间去，自己宝贝女儿输出正爽。 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这肯定是陈默，我女儿平时候不骂人的，比谁都淑女。” 苏侯那边传来哈哈笑声，还有排腿声。 原来比来比去，还是自己女儿好哇，起码她不会骂人不是。 笑完，苏侯就挂断电话。 洛章义一肚子火，唤道： “…阿小。” 阿小随叫随到，“董事？” “去，去这个直播间，请水军，刷好评，打赏也不能差，要当榜一，是榜二的十倍。” “是。” 阿小没问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 刷就对了，董事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谁还敢和龙兴比财力，这种直播间，刷个十几二十万就顶朝天了。 就先刷个十万试试水。 谁知道刚刷十万，当上榜一，请完水军回来，榜一位置丢了。 “这谁啊，一次刷二十万。” “算了，两百万还不在话下，无非就是左手转右手。” 阿小以高出十倍的钱刷出。 直播间直接就爆了。 问号一堆。 “谢谢阿小铁子刷的一百个宇宙飞船。” “班长，一百个宇宙飞船多少钱呐？” 手机那头梦兮提问。 “哼…小女孩，两百万，这可是两百万，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有它一半啊。” 还不等高兴完。 榜一又没了。 “…这个…又是阿拉阿拉，谢谢阿拉阿拉铁子刷的两颗小行星。” 陈默一听有人刷小行星，两百万都差点把自己膝盖打弯，一个小行星五百万呢？ 这是什么高武世界吗？ 直播这么赚钱吗？ 阿小犹豫了…一千万… 对面拿一千万打榜，是疯了吗。 要跟吗，要不要跟。 还是去问问董事长吧。 “…董事，不妙啊董事，有人似乎在故意压着我们，这都抬到一千万了。” 洛章义蹙眉。 没说要跟，而是查看起对方信息。 账号名字叫：阿拉阿拉 用的是『南阳古国』语。 那不是信奉太阳神赤帝的国家吗，宗教教徒也来打榜啊。 “董事…要跟吗？” “双方肯定都知道身份了，没必要为这点事闹。” 南阳古国位于经济要塞的枢纽河的对岸，这个国家别的不修，专修烟草，就连贡烟也是出自他们的。 瞧不起什么也不要瞧不起卖烟草的。 “刷到一千万就够。” “是。” 这一次，阿小打榜到一千万，并列第一，没谁再越界。 而另一边，同样猜出对面是龙兴的时候，首领『黎听』还坐在王榻上。 谁不是为女儿打榜呢。 光隔着屏幕，看到梦兮的成长，能当着这么多人健谈，他非常高兴，她被保护的很好。 “水军呢，把水军准备好。” “别让人带节奏毁了直播，给我全程录下来，保护好这个穿白衣服带兜帽的女孩，别让人攻击她。” 第74章 番外，前世今生 “054d，恭喜你，试题满分，现在你是054c。” “好的，老师。” “墨。恭喜你，我也满分晋升哦，现在是057c哦！” “真的！我们又能一起了。” 身穿白色素衣的稚子身后，是受限于天赋，无法攀登的失败者。 残酷的是，那些稚子不会在意他们。 失败者不会得到更多培养，被输送向底层，被洗脑成没有思维，任劳任怨的机器。 054什么也不会知道。 他只知道，每一次测评后，身边总会少一些人，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有个人要推着自己继续向前。 直到最后。 不负所有人的期待。 “054b，恭喜你，试题满分，现在你叫054a，可以继续下一轮。” “阿亲…只有我一个吗？” 冷漠无情的检察长，一般不会回答稚子的问题。 “不经报告就开口说话，记得后果吗。” “我知道…我会自己去禁闭室…可是阿亲…我想问，057呢，和我一起来的男生呢？” “他在这一轮中失败了，没办法和你继续走下去。” “可我们约好的呀！” “谁给你灌输的这些？！” 这里不需要独立思维，只需要服从。 “054，如果你无法向前，不能证明天赋这种东西，你就只能成为廉价品。” “知道塑料杯和瓷杯吗。” “塑料杯廉价，多，可回收；瓷杯需要一定火候锻造，成品更要轻拿轻放。” “你的前身会是塑料垃圾，还是高岭土，取决于你的天赋。” “你只能逼着自己挖掘天赋，然后离开这里，去到人生的下个阶段。” 054，好像明白了什么。 ———— 『…我叫…叫陈默』 『这个名字没有由来，只知道是个不知名的人给的，所以才叫陈默。』 『带走的是名字，留下的是编号。』 『名字会在我离开这里后成为新的编号，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不再是日光灯模拟下真正的太阳。』 他不再是那个稚子。 一轮又一轮的压力下还是获得新生。 去往的方向则是： 【国府云来】 由联邦国共同创立的书院。 整个a国最顶级的学府。 可望不可即的地方，自己一举成为新秀，是第一个以庶民身份站在这里，俯视台下的天才。 “不…不好意思…我有点害怕…大家多多包涵。” 看着左侧的金发女孩。 他有些心动。 她真的好漂亮，不光是她，这里好多女生都好漂亮，这就是最高学府吗，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大小姐们。 “同学，不要紧张，以后也多关照了。” “…我…我吗？” “当然是你，不然还会有谁。” 这是个帅气阳光的男生。 好像叫杜雨泽，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会副会长。 真厉害。 “我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话要说。 只想安静过完三年，上到战场，希望你们谁也别来招惹我。” 很快又被另一个声音吸引。 她身姿挺拔，风采超群，气魄毫不逊色男儿。 以后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 终于，轮到自己致辞。 “我…我说话有些…不不是很利索…请大家不要……介意。” 心理压力下他有些结巴。 源于阶级差距的不自信，骨子里的不自信。 “…贱民！” “滚下来！！” “你作弊了对不对！？” “贱种！” “我……” 自己知道这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它能让你最好的朋友，掐着你的脖子，说一些一辈子也忘不掉，尖酸刻薄的话。 『被人踩在脚底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我？』 ———— 花圃园区。 面带含羞的少女，站在树下，春风捎来情话。 不被操控，第一次由自己做出的选择，全跟着五官走的一见钟情。 人生中第一位女朋友。 她很体贴，生气时也很可爱。 总会说上一些鼓励的话，不介意阶位之差，慢慢的被淡化。 她是龙兴的千金，最遥不可及对象。 现在是自己的恋人。 直到那晚，她说要将一切都为之托付。。 咔—— “这是什么？” 脖子上凉冰冰的环，让自己还没有察觉危机。 “呵呵呵~当然是礼物啊。” “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了，honey。” 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依依，别闹了，这到底是…” 能电到骨头发酥的教训。 彻底让人分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有没有在开玩笑。 “这可不行，你不能叫我名字，要不然会被判罚的” “嗯…就叫我嗯…我想想，洛大小姐吧，明天我要带你去炫耀炫耀你有多么听话。” “炫耀？” “噗…你真傻，还没分清怎么回事吗？” “你被我给耍了。” “你真以为我能看上你这个没钱，没品，一直一个劲问好献殷勤的小土鳖？” “这个东西叫子母环，是…” 在离开育儿园后，就这样，又一次失去了自由，内心竟出奇平静。 “嗯？” “你不慌吗，干嘛这么平静，不应该跪下来求我吗？” “切，无趣。” 陈默没说出自己的经历。 某种意义上，只是回到原点。 那晚被折腾的很惨。 母环对子环可以控制到什么程度，就连洛依依也不是很了解。 剩下的日子，就像她说的那样，成为所有物，服侍着，自己则是在暗地里观察。 她其实是个很敏感，很爱挣面子的人，为一时口舌，能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王烟雨和其他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她们不是真心想和的交朋友。” “我知道啊，我看得出来，用不着你来指教，但我们洛家根基太浅，暴发户只有靠着他们才能屹立不倒。” 在云来怎么生存下去。 要摆清楚位置。 只是跟在洛依依身边，就会有不少长进。 “去，把葡萄端来。” “笨呐笨呐，要剥皮的，不然涩口的。” “…你那么多女仆，我男生不太方便吧。” “怎么？还对本小姐动心思？” “……” “呦，脸红啦。” “我警告你啊，阶级差距是鸿沟，就打消那种不该有的想法。” “你是我的所有物，用着顺手也放心，我呢，也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听话，等到毕业，我就把你那个归属权买过来，还你真正的自由。” 她说到就会做到。 在信誉方面，陈默不会有任何的担忧。 但生活哪有那么多一路风顺。 就像洛依依说的那样，为了洛家，她需要忍让一些东西，她们要的也只会越来越多。 ———— “不可能。” “借我们玩几天又没什么，那家伙不是每天都被你当狗一样溜来溜去吗。” “就三天，三天后就还你。” “我只说一遍，不可能。” 不可能做出的忍让。 陈默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到底是成为了塑料杯，还是瓷杯？ “走啦，发什么呆。” 她轻踹陈默一脚，一甩秀发离开，“怎么，你还想真留下来给他们当狗啊，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气愤着离开。 陈默能感知到。 这并非是自己在她心里处在什么位置，而是自己的财产，不能受到侵犯。 王烟雨是不会罢休的。 有不容侵犯的人，就会存在喜欢争抢别人东西的人。 什么手段都行。 洛依依在疏远和王烟雨往来后，转而接受了罗泽的好意。 没落的罗泽家。 只要洛家轻推一把，那么就会多上一层关系。 罗泽不是什么好人。 也没想过他会是那种把药藏在戒指里，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 自己也做了一个绝对不能做的事。 当然是摔了他的杯子。 然后被打个半死。 就自己这体格，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防住三个人。 洛依依到最后没有感激。 而是给了陈默一记耳光。 “你越界了。” 是的。 自己不能去干涉她。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犹豫，只是恰巧那时候自己做了答案。 但起码陈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家族的使命感，真有必要让她去做这些？ 之后的日子，相安无事。 洛依依还是那个洛依依，她可能都快忘了子环的存在。 二学年。 自己没能留在前十。 失去这层光环后，就像是暴露在紫外线强光下。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杜雨泽为此表示担忧。 一个声音传来。 “你没事吧？” “…你是？” “学长你好，我是一学年新生柯欣蕊。” 就这样被小自己一学年的新生救了，认识了一个叫柯欣蕊的人。 二学年的生活并不好过。 没有经济上的支持，就只能去射击馆捡弹壳。 在庶民学子中一样会遭到排挤。 就因为自己当初这个新秀的存在，那一年的欺凌闹得很大。 他们在向白衣施压，无处发泄的白衣们又会向自己施压。 也就演变为今天的地步。 连捡弹壳的名额都抢不到。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在一次用餐时间。 在公办食堂，连寒门子弟都会少见，唯一多见的是那位叫『苏月影』的女生。 今年又多了一个。 这个名叫柯欣蕊的女孩。 她正义感很强，在这次一学年新秀致辞上就说要当一名警司，去帮助弱小。 她现在也的确在做。 为了保护自己了解自己，就算是吃饭也会跟着，一有空就会来。 这样的过度关心没有让自己觉得高兴。 反而…… 听说他家里只是做警司的，像这种没有背景的女生，是怎么做到招惹仇恨的前提下而不被报复的？ “他们为什么总只欺负你？” “因为能在我身上刷新存在感，也能满足他们的征服欲。” “岂有此理！” 砰—— 怒急捶桌子。 汤池溅洒到陈默脸上。 陈默平静如初。 比起头顶莫名吃盖浇饭会好很多。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要不要紧？” 她取出手帕，正要去擦拭。 就在这时，袭来一手，狠狠将柯欣蕊的手嵌住。 “…想对我的东西做什么？” “是你能碰的吗？” 洛依依面色阴沉，她是来看陈默情况的。 “你的东西…？” “拜托啊这位学姐，他是个人欸！” “不是你的，或者谁的。” “你让他说，看他承不承认。” 洛依依看向陈默。 陈默全无情绪，低头用餐。 “现在不是以前了，就别搞奴隶那一套行吗？” 洛依依还在看他，没有理会柯欣蕊。 “你看吧，没用的，快给我撒手”柯欣蕊挣脱无果，“我让你撒手，再不撒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学姐。” 手果真是撒开了。 洛依依双手拽过陈默衣领，“我让你看着我说话！她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朋友。” “屁的朋友！” “没有我的许可，你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做朋友，一年前不是说好听我的吗？” “那些人是你教唆来打我的，对吧。” …… “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洛依依是个缺乏安全感，绝不允许别人来触碰自己所有物的人。 “是，没错。是我叫的。怎么了？” “你来求我啊，求我我就护着你。” “不用你护着，我就会保护她。” 柯欣蕊到。 “你保护他？” “呵呵！” “他把你当朋友，你也一样在骗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真想保护他，你就亮身份啊，你敢吗？” “我我不亮也能…！” 这话听上去缺乏后劲。 柯欣蕊话没说完，意识到不对。 “贱人…” 洛依依在用话术。 她冷嘲道：“承认就好，你看吧，她是骗你的，你个刚从封闭孤儿院出来一年不到的人，怎么知道人心险恶。” “只要你肯求我，听我话，我能让你留在一班，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我不会骗你。” 她伸出救赎的手，想要碰住他的脸颊，但被陈默一把抓住。 “我答应会听你的，但你越界了。” 是她让自己认识到阶级之差，在认识到时，有些能做，有些不能做。 她要这样，她的洛家怎么办。 洛依依情绪达到顶点，最终爆发。 后面的日子过更加不如意起来。 去了李廷祥拳击部当沙袋。 他的拳头很重，十拳勉强只能躲一拳，总会被打的上吐下泻。 柯欣蕊已经被洛依依视为假想敌。 她越是尽心尽力的去帮忙，后续报复只是来的更猛。 季考过后，早就无法维持原有成绩。 直接从一班落到二班。 五姓七望也最终得逞，开启以欺凌为乐的狂欢。 轻则辱骂，重则殴打，无时无刻都在挑战人性。 自己不能还嘴，不能还口，杀死固执的自己，避开人多的地方。 …… 天台储物间。 这是不可多得的闲暇。 睡意朦胧中，有个小个子女生。 她穿着兜帽风衣。 偷偷摸摸靠近，往自己旁边放了一盒纸巾，上面压着一瓶钙奶。 纸巾多彩，写着： 『忍耐』 这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第75章 具象化表演 『纵观世界，都是一场阶级与阶级的斗争。』 在《前后十年战争概括》中，开篇首页，就是这几行醒目的字。 为什么会在战争中提起阶级斗争？ 那只是在解释战争的根源。 阶级斗争，任何国家都必然存在。 贵族阶级、僧侣阶级、平民阶级、奴隶阶级，无产阶级，资本阶级、工人阶级、地主阶级。 世界再怎么演化，都只是换了身皮囊后，心知肚明的惺惺作态。 开篇固然枯燥。 这是不可避免的铺垫。 这是支是万丈高楼，必不可少的框架。 “阶级斗争的概念可以用来分析和解释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社会形态中的社会矛盾和变革。” “…班长…人气好像降了…” “是在讲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梦兮看着刚刚还停留在直播间的十万人，班长一说话就只剩六万了。 陈默自顾自说着，全然不顾直播间什么情况。 能留下六万就不错了。 六万人中有多少水分都无法考证。 开篇的第一句话，几乎就是最引人深思的地方。 第二篇『历史就是昨天，今天，明天，循环往复。』 历史循环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话题。 曾经也受到过许多批评。 有时候又的确能在历史中找到答案，在当下受益，也能根据历史，推测出未来。 以今天角度，回顾昨天，看到明天。 很不可思议吗，很多时候只是被忽视了而已。 “…只剩两万人了…” “怎么都跑光了…”梦兮有些为班长鸣不平，小声骂了一句：“难道大家都是笨蛋吗…” 这一骂，给屏幕外边的整兴奋了。 『你再骂！』【愤怒】【愤怒】 『骂我骂我！快骂我！』【舔舔舔】 『小姑娘多大了，初几了？』【质疑】 “那就让我的小助理，为你们这群白痴讲一讲。” 陈默让麦给梦兮。 梦兮掐着手指，有些紧张。 “其实我觉得班长讲的很好的呀…第一篇中就很精髓了，猫为什么要吃老鼠呢，它们不就是天生对立的吗…就像神权持有者和无神论者，天生就是对立关系…” 这种引进现实的说法，一听就受用。 想要理解明白起来就不难了。 弹幕们又呈一片倒。 『下台吧你，还没人家小姑娘讲的好！』 『辣鸡辣鸡！』 『让这小姑娘来讲。』 “不是…你们这群喷子，你都说小姑娘都能讲的好，人家小姑娘都能听得懂，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 “抱歉啊，照顾不了所有人群，想继续听的双击点赞，不想听的左滑出门。” “这本书真正想要表达的，理解起来都有偏差，我只是在说我的理解，不是在迎合你们。” “你们再这样和我逼逼赖赖，我就又要叫洛大小姐上来开冲了。” 这话直接就给洛依依听去，今天自己已经够听话了，上去就和陈默互掐起来，“姓陈的你别以为我脾气好我就不骂你。” 真没骂，已经动手了。 “欸？欸欸！别啊！”梦兮三次回头，发现真得自己下场了，“你们两个停一下，停一停呀！”她是个头两个大，跑去拉开这俩，着急道： “直播直播，我们还在直播呢！” 谁知道直播间人气不降反增。 礼物又在满天飞。 『大小姐加油！』【助威打气】 『陈默你行不行！』【助威打气】 『虽然我知道这是剧本，但这种以行动来证明阶级冲突的画面是有够新鲜的。』 『楼上说的没错，一个白衣出生的平民阶级和出生在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互掐，就算是被挠的脸上带伤，平民阶级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去抗争。』 『那去劝架的小姑娘，代表的是什么？』 『我明白了。』【兴奋】 『我都明白了！！』【崇拜】 『好有张力的具象化。』【恐怖如斯】 『妙啊，妙啊！我也明白了』【佩服】 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不是…你们都明白什么了？【黑人问号】 第76章 直播效果，转移场地啦 “嗯…感谢梦沉昏铁子刷的大神认证啦，也感谢大家的为爱发电…” 梦兮稳坐中间，把洛依依和陈默给隔开，她耐心看着弹幕道： “因为昨天在直播间打架，所以直播间被封禁啦。” “不用带‘啦’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打架本来就是依依和班长的错啊，明明是班长说要开磕的，为什么和依依磕起来了。” 想起昨天战况她双手捂嘴，肩头微颤，“咯咯咯”笑着含蓄难掩。 弹幕有懂王。 『可以理解为，无产阶级成功让资产阶级让步，取得一小步成功吗？』 『这也是种阶段性胜利啊。』 “我只关心昨天的天额打赏能不能取出来。” 那些钱可够自己花几辈子了。 “理论上…不能，违规违纪期间，信誉分不足，钱会被扣押下来。” 梦兮对平台的规章条例很懂哦。 她私下没少做功课。 『…取不出来算什么阶段性胜利。』 『有没有可能是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联合搞的这出，让直播封禁，到时候分账？』 这样一条评论很醒目，有人认同。 “收起你的阴谋论。” “资产联合要的就不是这些，而是全部，也不会允许你们这群小白通过这种方式觉醒。” 洛依依说到。 没有人反驳。 “今天好像大家都文明不少呢。” 属于梦兮梦派，铺天盖地的发送出：求夸奖。求表扬。 这时候又化身成赛博小孩了。 谁知道他们在屏幕后的真实年龄。 “嘿嘿…” “还是昨天的规矩，点赞到二十万继续开播。” 点赞二十万的互动不会很久。 一般五分钟就够。 这时间里可以忙着打榜，打个榜前三什么的，这样还能挂广告位，反过来给自己宣传。 还好，没有诞生出昨天那种场面。 什么群魔乱舞啊，直接就是千万级。 洛依依收拾ppt去了。 她需要配合陈默说的切换画面。 方才特意换装，一袭制服挺括有型，戴着彰显成熟气质的眼镜，手握教棍，也是有备而来，风味拉满。 梦兮则是在和弹幕沟通。 对一些问题做出正面解答。 这是她的专长。 在心理咨询室后，隔着互联网，就像隔着一道帘子，想说什么自然就能说了。 “问我为什么总是戴着大兜帽？” “嗯…和蜗牛的壳一样吧” “当然啦，我知道它没有什么防御力的，我又不是白痴” 她把两手食指架在头顶。 “想要接触世界，只需要把我的触角伸出来，就能感觉到了，有危险的话又能及时收回来。” 『真可怜』心疼 『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她语气一转，分外可爱。 “我可不是在让大家觉得我是弱势群体，需要特殊照顾，我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她隔着衣服秀肌肉。 肌体什么的，她还是很保守的。 “二十万到了！” “比昨天还要快呢。” “开磕！” ———— 吸取昨天的教训，反哺今天。 隔行如隔山。 一开始陈默想要的效果，可能是一呼百应，说什么，懂什么。 既然看过这本书，能特意来直播间看，多少会有一些知识储备。 他知道一个人在传递的过程是枯燥的，只能照本宣科，总结前世名人名事，打一个近十年的特大时间差。 而昨天出奇好的直播效果，让他不得不做出调整。 他们是三个人。是三个群体。 代表着哪些观众？ 该怎样有效的输出？ 弹幕慢慢变少了。 不是人跑了，也不是助眠成功，而是传神成功。 一天就斩获十万的关注量。 黑子还是有的。 谁直播间还没点黑子。 这泼天的流量谁不眼红，特别是靠『前后十年』这本书发家的。 输出成功的同时，就会惹恼另一批人，这是必然的。 而这一批人中有多少是吃着官饭，冒充作者的？ 陈默不怕这些，要怕的话就不做直播了，他不光要做直播，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去成为最理解那本书的人。 ———— 【御座厅】 王子路西菲格斯.艾特兰顿，慵懒的椅坐在王储座上。 一身墨黑天鹅绒华服，其上银丝绣纹，与白色蕾丝领口交织出雅致。 头顶黑丝绒帽檐轻垂，银珠点缀，一抹红羽傲然挺立，金发微卷，自帽檐下泄落，尽展其高贵气质与迷人魅力。 这个自诩全天下最美的男子，正别有意味地看着这场直播。 “真是好美人儿，说的精彩。” 他揶揄，奚弄道： “在他身上完全闻不到阶级差距带来的自卑感。” “真是神奇。” 那种感觉要么是先天养成。 要么是后天努力。 “所以巴卢耶夫大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臣…” “把头低下！” 艾特兰顿暴怒。 “再抬起来，我就把你的头砍了！” 巴卢耶夫大臣汗如雨下。 他以头叩地，除了呼吸，就不敢有别的动作。 “…那只是一届黄口小儿…不足为惧…” “臣在文坛驰骋多年，积累无数…何况已有多数认为臣是此书作者…就算是真的来了…臣也定能…取而代之…” 听完。 艾特兰顿又笑面如花。 “大臣请起，刚刚本王子只是想要试探试探你有没有底气，那小子讲的声情并茂，连我也信了几分。” “毕竟这偷梁换柱的事，也不是多么好听。” 巴卢耶夫能快速崛起，背后少不了这位王子扶持，两人都积累下不错口碑，有了口碑话就有了分量。 “殿下，那小子好像是六公主的…额同学，在云来，很多人都是叫他走狗的。” “这我知道。” 他昨天才知道的。 陈默这人名声有点臭。 ……好吧，恶臭。 自己这个王子肯定是不会去接触的，绯闻都不能有，不能自损形象。 只是六公主的形象恰好也有点臭。 某种意义上也是臭味相投了。 “王妹的事我不会管” “前段时间她刚处理完那个男爵的事” “明明是在替我做事，我这个当王兄的只能处罚她，维持派系。” “心很伤啊。” “所以在这些事上我不会管她，她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她和我的理想是一致的。” “将来荣登宝座，我也一定会是最伟大的君王。” 言到此处，他有些疯狂。 只要解决掉那些王国蛀虫，只要清扫出那些臭虫，血洗过后，王国荣光必将由自己铸造，自己将会成为名流千古的君王，和路西菲格斯一世并齐的君王！ 这似乎是每一个君王的梦。 他的身上也早已经焕发出这种气质。 ———— 持续近半个月的直播。 类似这样的关注，不胜枚举。 除了a国的高层外，对这本书研读较深的他国高层人员也在暗中观察。 多日努力下，直播人气方面在平台稳进前五十。 “今天洛大小姐有事，不来直播了。” 她的那个什么搭台走秀也终于快能展开工作。 一听大小姐不来。 立马走了一票人。 他们都是癖好特殊，有着不同爱好的人群。 每天来直播间可能不太懂什么战略输出，什么阶级斗争，他们就是乐子人，想来看看cosy，想来挨骂之类的。 到后面大小姐都懒得骂了。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人。 “这届网友真是逆天啊。” 梦兮问陈默，“班长…要是我走了，直播间是不是就只剩一两个人啦？” 因为在直播间，呼声高的就自己和洛依依，没见谁对陈默有呼吁的。 “自信是好事，但别太自信啊梦兮同学，也不说别的，主要输出核心还是我吧。” 他沾沾自喜： “你们都很辅佐，而要是我没了，直播还做不做了？” 弹幕是嘘声大片。 礼物都不刷了，满屏幕中指。 “别走啊，听我唠啊。” 哗啦啦又走了几万人。 陈默不敏感这些。 也不打算无时无刻的输出。 自己只是照本宣科，他们不一样，总要给一些人消化时间。 “这个大小姐走了，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冲击力更强，更飒气的大小姐。” “保证刺激。” 弹幕里开始有人骂陈默母狗了。 他认识的大小姐不少嘛，能来直播露脸的，关系肯定也不会差，这方面谁又说的清楚呢。 陈默拍了拍梦兮脑袋，“走了，转移场地。” “嗷嗷！好！” 跟随陈默的步伐，又有哪家姑娘要倒霉呢？ 第77章 受众群体 拳击部—— 隔着门扉。 “砰砰砰！”如同子弹连续不断激射，撞击时发出强烈碰撞声穿壁而过，还伴有鞋底与地面摩擦时的细碎吱嘎。 有人在穷追猛打。 有人在疲于招架。 “这里就是拳击部啦，也是班长的部团之一哦，一共三楼，有大部分常规器械，这样一来学院中一些想要健身，但又没有资源的同学就有了去处。” “要是能成为拳击部成员的话，还能畅享所有资源，随意撸铁，撸到手抽筋。” “当然啦，器械保养方面的社团经费，会由我们无所不能的班长想办法！” 梦兮一聊就不停。 很崇拜，非常崇拜。 陈默让梦兮不要在社团经费上停留太久。 这事说出来好像不怎么光彩。 到时候又会被人家误会是小白脸了。 『你说的大小姐呢？』 『拳击部里找什么大小姐？』 『额额…先溜了家人们，那个大小姐我猜是那种长的牛高马大，能单手把人撕成两半的变异人』『笑哭』『笑哭』 “梦兮，把这人给拉黑。” 陈默讨厌这种玩人身攻击的，还容易搞起性别对立。 “进去吧。” 轻轻一侧力，门下滑轮滑动，顺畅无阻。 “部长！挺住啊部长！” “就看你了！” “还有最后十秒，十秒！” 拳击部二十余位部员站成两排，并给中央擂台熊武摇旗纳威。 这些部员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淤青。 而他们的助威不是谁胜谁负，而是输的别太快，能撑过一分钟就是胜利。 熊武现在是拳击部的部长，是被陈默亲自推上去，高有一米九，在深山中磨砺出来的铁憨憨。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认知到，就自己这个体格，校园暴力一般都是绕着他走的。 他们能拿捏到熊武的就只剩和外表反差极大的性格。 现在和他对垒的，当然是跑来拉练，给整个拳击部都胖揍了一遍的苏月影。 她短打出场，简易马尾，浑身飒爽。 来的不光有她，还有金毛艾菲尔。 陈默嘀咕： 怎么没去和鱼儿们约会，她不是应该觉得这种地方野蛮又粗鲁，完全不符合她大小姐气质的吗。 “是社长来了，社长来了。” 这声社长，成功调集到所有目光。 “还有梦小书记！” 梦兮不好意思，摸着脑袋。 “我现在是助理啦，班长帮大家订了水，要及时补充水分哦。” 部员们很感动。 朝廷发抚恤了。 白衣们不再是以前那样单纯的利己主义，形态早就被上次的恐怖袭击破坏。 打进门之初，周围气氛就能看出，拳击部正是人心凝结的时候。 陈默其实不想搞什么动静，想偷偷直播，带大家看完再说。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染上血污的八角擂台上同样是听到陈默的到来。 老大来了！ 熊武心头大振！ 感觉就像领导审查，上了buff。 不能让老大白来，必须让老大也知道俺的成长。 谁说从山里来的，就不能向命运挥出一记重拳？ 他眼神由守转攻，锋芒毕露，透露出不容小觑的侵略！ 劲起拳涌，力由声发！ 呼—— 刚要暴起，还没开始呢，结果和脑子里预想的不太一样。 苏月影身形一转，腰肢微拧，力量递增之快，凝聚于足尖！“砰”然爆发！ 实在是太快，根本避无可避，苏月影身体协同已经是无可挑剔。 熊武直接被这一腿抽得倒退。 力道怎么变大了？ 刚刚都看见她肌肉拉丝了。 明明之前还… 对不起老大…我到此为止了… 他躺下了。 一动不动。 他好像知道，要是站起来会被打死的。 “熊子，你没事吧？” 梦兮偷偷戳他的胳膊。 “…俺让老大失望了。” 梦兮看了看陈默，“没事啦，班长不会在意的，他还在看弹幕呢，喝水吗？” “谢谢…” 说完，梦兮还给苏月影递了一瓶。 苏月影没喝，只是接受。 另一边的陈默看着屏幕上飞过的『卧槽』和感叹号，问号。 假的假的假的，一米七的女生，把一米九的汉子撂倒了，这是何等逆天。 陈默没有和弹幕们互动。 真是小见多怪。 他向艾菲尔招招手，独自走了过去，“哈喽啊，没想到你也能来。” “你在干嘛？” 她还在玩手机，看着陈默架着手机慢悠悠走来，不由警惕。 “我？直播啊。” “我天，你先别过来。” 她受到惊吓般。 转过身开始补妆。 突然出境，让她有些手忙脚乱。 “不至于不至于，你够好看了。” 这期直播主角可不是艾菲尔。 陈默不会给她太多镜头。 半分钟调整时间，艾菲尔出现在镜头里，重回带着点绿茶味道的美女巅峰。 “…大家好，我是艾菲尔” “是…嗯…这家伙的同桌” “但我们不熟哦，因为他是一个小气到一顿饭都不愿请我的男生。” “当然啦，我也不会差他这一顿，我本来只是想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因为刚来不明白这边的风土人情，谁知道他不光欺骗我…” “好了，你露脸时间结束。” 陈默及时止损。 弹幕们也跟着八卦起来。 又一次被扣上母狗标签。 好在，梦兮也救场及时，架着直播间离开了。 陈默和艾菲尔恢复往常。 她都不愿意多装一会儿。 陈默问：“苏月影来拳击部拉练几天了？” 苏月影真不是自己请的，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帮忙的。 无缘无故的帮忙就很不符合她的风格。 “你才知道？” “我一般不管这边。” “五天了，也打了五天，你看他们鼻青脸肿的，啧啧啧，真惨” 艾菲尔有点同情，也有点幸灾乐祸。 “反正跟着阿影没少练。” “不过说来奇怪，以前这些人胆子可没这么大，怎么就勇敢起来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反馈。 “他们啊，尝过血腥味了，忘不掉的。” 改变这些人的认知偏差，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她来是为了拉练，你来是为什么？” “陪着她呗，递个水什么的，打打下手什么的。” 她发现陈默正在用奇怪眼神看自己。 “…这很奇怪吗？” “不是，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看苏月影的眼神…不太对劲…怎么了这是？” 那感觉。 像极了恋爱。 养鱼户不该露出这种表情啊。 沉默中，光晕重合上她微红脸颊，交织出不同的心境。 她依墙而立，目光低垂，脚尖轻点地面，绘出无声的节奏，心早就乱了。 “你觉不觉得苏月影她变了？” “…她？是吧，好像变了不少，身边的人也多起来了。” 陈默和艾菲尔带入角度不同，他需要注意的不止有苏月影。 艾菲尔不同，她不会注意那些臭男人，反而对苏月影关注度是独一份。 艾菲尔盯着他看了良久。 “不对吗？”陈默不明白她这什么眼神。 “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她也什么都不懂。”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影响到苏月影的？ “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算了，还是我来吧“因为我喜欢她，在意她。” “嗷…” “啊？！” “你？她？？？” 陈默大受震撼，难以名状的不确定，目光疯狂在她俩身上切换。 女生对女生说喜欢。 不曲解的话会认为是一种很好的关系，但强调喜欢，就很难不让人曲解。 “你说什么？” 艾菲尔扭过头去，“…你耳朵聋了吗…我不说二遍。” 居然能在艾菲尔脸上捕捉到害羞。 蛙趣…来真的啊… 好吧，幸好是贵族学校，冲击也不是很大。 有“耽美花园”就有“百合花园” 陈默这边消化速度很快，根本不会被噎到。 “你不说点什么？” “我啊…我答应过自己，无论身边出现什么，自己都不会再吃惊，那样我也会跟着扭曲的。” “我现在只是好奇，我俩关系一般，你告诉我干什么？” “你有知道的权利。” 她笑着，有点苦笑的意思。 “行了谜语人，我也不是很感兴趣你们的私事，我会保密的，你努力加油。” 陈默去向擂台。 艾菲尔红唇轻抿，眼神失落，这么坦然，好像注定能够看到一个失败的结局。 结局注定失败的话，那就让失败变得有意义。 就是有些对不起陈默了。 “喂，陈默。” “嗯？” “我告诉你是其实是因为，我可能要给你找麻烦了。” “那就请客吃饭，就别想着白嫖我。” 就这么轻描淡写翻篇了。 陈默不清楚艾菲尔话中含义。 要是什么都想的那么深远的话，今天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今天最重要的主角是“她”才对。 “班长，直播间炸了。” “炸了？我瞅瞅。” “刚刚有人在直播间发奇奇怪怪的链接，被平台警告了。” 妈的 “片哥？” 这就是故意来搞直播间的。 “…片哥？” “不好意思，没什么。” 看来洛依依还没有丧尽天良到带梦兮看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到底是自己良心坏了。 返观苏月影和熊武这边也是在打问号。 信息闭塞的吓人。 “不碍事吧？” 陈默关心道。 “对不起老大…俺让你失望了，让人看了笑话。” “挨打也是经验嘛。” 熊武不是没有基础的人，甚至很有基础。 刚认识那会儿身上就有肌肉轮廓，只是平时遮掩着不裸露出来。 在拳击部打造打造，算是彻底开始完善自身。 “不必介意，你离超越我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苏月影说的。 她对强弱并不盲目，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熊武这个年龄，身体还在长，就算是现在站立起来时就跟一头熊一样，多加训练后，无论是上肢反应力还是下肢爆发力都会比自己强。 当然，最快也得五六年。 说的比自己强也仅限于肉搏。 她可是在这方面下功夫十余年，练的不光是上下肢，男女生在身体构造上就注定不能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在冷兵器和热兵器上，会彻底弥补这方面的短板。 大体格在这方面就未必有优势。 “你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将来要想给陈默保驾护航的话，建议多训练洞察力，反应力。” 苏月影听熊武说过。 他们几个知道陈默并非池鱼，早晚是要去更远的地方。 如果想要一起奔赴，就需要跟上步伐，前进。 她注意到陈默这边在拍自己。 “你现在是在直播吗？” “嗯。你也在看？” “没有，没怎么看，容易犯困，阶级斗争什么的不是很懂。” “等到下个篇章，我一定会来捧场。” 下个篇章也就阶级斗争的延续，战争。 热武器交锋的历史。 这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我有什么好拍的？” 苏月影不避讳这些。 国防部长的女儿少不了上这样的镜头。 压根都不需要陈默介绍，弹幕都认出来了。 “是啊，他们闹着要看大小姐，我有什么办法，就只能给他们找一个大小姐了。” 陈默花样宠粉。 弹幕有些不愿意了。 对苏月影不太能提起太多激情来。 她是很有颜值有身材不错，只是这个女人太强势，气场也不易接近，整体审美不和社会接轨。 众人倾心的，渴求的，是温婉如小鸟依人，腹有诗书气自华，细腻体贴又入微，举止轻柔似风，性格温婉可人，轻柔易推倒的女神。 只听苏月影不屑轻“哼” 不是对陈默，而另有其人。 “那估计是要让他们失望，那些我都没有。” “我有的只有这个…” 说着，“砰！”手中易拉罐直接被挤压变形，当场爆开，汽水喷洒。 配合她那表情。 再看易拉罐。 被抠出两个洞来。 “要是被表象蒙蔽，觉得女子本柔是社会常态，是赏心悦目的花，那就错了。” 陈默看着一静的弹幕们…“看到了吧，她不是很擅长说话，你们看到的女生不一定都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有些时候，男生能办到的，她们也能办到。” 苏月影一开始的主要受众群体，可能就不是男性。 而是那些生为女儿身，却也有男儿心，可能没有较好的相貌，无法站在大众审美眼中，但她们依旧想要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些什么。 第78章 苏月影的第一次出镜 中景区.布恩大楼 这是a国国防部长，苏侯的办公大楼，与王宫只相隔一条街。 他放下文件。 第五世界维吉尔国和第四世界的苏坦斯国已经停战。 虽然只是暂时的。 谈不拢还得继续打。 小国与小国之间的争斗按理来说上不得台面。 怎么会闹到卡尔联邦委员会来，不少联邦国成员都已介入。 这和国际政治有什么关联吗。 a国财政部长【李书庆】承蒙国王亲命，已经代表a国向他们提供人道主义支援。 只以：人民是无辜的。抬高声望。 希望两个国家尽快调停，达成协议。 人道主义支援不多，只是一些物资补给，自全球人民大团结后，这是联邦成员国们需要做到的表率。 他正苦思不得其解。 电话响了，打断他本就有些凌乱的思绪。 这是内部电话，私人电话在工作时间会被禁用，一般人根本打不进来。 一看来电。 “洛章义，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和军方的一些合作，洛章义会直接找他沟通。 他最近也得知了，龙兴缺少一种新型材料，导致子母环不能批量生产。 子母环的重要性，军方警方都很重视，特别是在看押一些他国特级人员时，会省心省力不少。 “哈哈哈，没有。” 苏侯搞不懂他怎么有脸笑的？“…你让我白高兴一场你知道吗？” “别那么灰心嘛，高兴的还在后边，我是来恭喜你的。” “恭喜我？” 喜从何来啊？ “是啊。” “你家月影可不得了哦，那么壮个汉子被打的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都要飞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他想起半个月前，自己对洛章义的嘲讽，不会吧，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你女儿也上镜了，高兴不高兴？” 洛章义说完，自己都没绷住，收敛不住笑出动静，不停拍打大腿。 也真是天道好轮回。 “果然是如你所说，月影那孩子，就不爱和人说话。” “你…你打电话来就说这个？” “你私人电话打不通嘛。” “你无趣！” 电话是秒挂的。 堂堂一国防部长，气急败坏离开办公区。 他心都凉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直播传播速度他是知道的，苏月影就这么一弄，以后指定也是没谁敢要，她的将来可怎么办？ 刚到休息区，就见大荧幕上还在搞直播，不少人关注。 “部长，月影上镜了。” “刚刚你是没见到，她那擒拿技” “要不干脆破格入伍算了，也不用等。” “你们很闲吗？！” “…啊？怎…怎么了这是？” “还不快滚去忙公务，国家养你们是为了偷懒的吗？！” 空气一凝，休息区一溜烟，没人了。 苏侯让人关了银幕，自己却占个位置看起直播，表情死沉。 陈默这混账小子… ———— “弹幕里在说什么？” 梦兮回苏月影的话，一字一句道：“弹幕里说：要是遇到歹徒怎么办，还不是要呼救让别人来帮忙？最近可发生不少起少女失踪案呢。” “弹幕这么说的。” “遇到歹徒…呼救…嗯…” “谁呼救？歹徒还是自己？”苏月影真诚问到。 “这个…我觉得她的意思应该是，自己呼救吧…？” “噢…女性在上肢力量上有所欠缺，但能在下肢力量找到弥补” 苏月影在线传教： “只要加以锻炼，那就跑得更快。当然，我还是建议带点防身武器，gc31式迷你手枪就挺合适的，操作简单，危机适中，有限杀伤射程在十米左右。” “感谢邓不疑刷的礼物，他说：能上链接吗？” “链接？” “什么链接？”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别封我直播间。”陈默适时插嘴。 带货都没带明白，怎么敢带货军火的。 陈默继续补充道： “大家知道这些就行了。” “歹徒绑架无辜少女肯定是有准备有预谋的，撞见了还是只有跑最保险，不要想着去反杀。” 『那练这身肌肉有什么用，又不能防身，丑死了，不如练马甲什么的。』 『喂你什么意思，我就觉得她很酷啊，美丑需要你来定义吗？』 『怎么？丑不让说啊，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样，世界不就乱了吗？』 弹幕怎么吵起来的。 这是观念冲突，没有一个标准。 “你去联系…联系安全保卫部的警司，就说有人在故意煽动男女对立…介入一下，把那几个带头的都逮起来。” 苏侯也真是动怒了，唤来一人吩咐到，一般情况，他是不会去求警务系统。 有些话听进去就会伤人，杀人不见血。 苏月影还没有经历过网暴。 她连网暴长啥样都不知道。 这是出于父亲对女儿的保护，哪怕他在平时候很严厉，苛刻。 “是！”那位编制人员离开了。 陈默静静看着。 他其实想要把一些人禁言，踢出去。 但那样反而会激起男女对立。 这不是解决问题，是让问题发酵。 返观苏月影呢？ 她默然旁观，心照不宣。 那份冷漠远胜背后闲言碎语。 这比起在背地里议论，要好上不少。 “好了，拉练还没有结束，大家继续。” 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喂，我说你们这群！”艾菲尔就要发作。她听不得这些，她知道苏月影是什么样的人。 那家伙完全不是见一面就能够喜欢上，有好感的人，她是只有在相处过后了解过后才会有好感的人。 想要输出的情绪，被陈默抢先道： “美丑都是由人定义的对不对，都不一样对不对？高矮胖瘦各有不一对不对？” “有人就喜欢成熟的，有人就喜欢年轻的，安全感差的会喜欢有安全感的。” “那班长喜欢什么样的？” 梦兮同学很期待。 “我？包罗万象。” 拍了拍梦兮脑袋，自己给自己爆扣上渣男头衔。 “不过嘛，说真的多，苏月影什么方面最能被定义上美？” 他与苏月影对视。 “要让我觉得的话，估计是她的自信。” “一种自信美，不盲目，不张扬，说到做到，是真的很能给人安全感呐。” 如果主观的认为，女性的美丑是由男性来定义，那么秩序将会被颠覆。 正如想走的路是自己来走，和别人无关，只是敢不敢走的关系。 苏月影自走上这条路开始，就没想过回头，也没想过后悔。 管外界如何去看，如何去评价自己，怎么像男人一样活着，不像个女人。 想那些干嘛，像自己活着不就好了吗？ 弹幕风向一时是扭转不过来的。 说这么多干嘛，向别人证明有好处吗？ “…老大，苏姑娘还要揍俺们啊…” 熊武都快没战意了。 “想要进攻就要先学会防守，怎样才能付出最小代价去挨打，可是你们的必修课。” “…知道…可是…” 鬼知道这五天是怎么过的，看伤情就能看明白。 基本就是五天一个周期，伤好的差不多，新的一轮又来了。 “你是部长，就别抱怨了，她这也算手下留情，这次挨了打下次就记住，别总在一个地方挨两遍打” 陈默很耐心。 “练这些的用意是，能躲开的就绝不硬抗，能扛下的就绝不受重伤，会受伤就绝不中要害。最大程度保留自身，才是这个阶段该学的。” 什么一上来就想学技巧，学怎么反击，怎么格斗，怎么一举拿下别人，怎么帅气的过招？ 空谈 迄今为止，网络上大多的防身技巧并不适用于大多数人，起码在男女身体结构上就已经分出了优劣来。 “啊啊啊啊啊——” 擂台那边自己传来杀猪般嚎叫。 “社长救我！” “社长社长！” “save me！” “助けて！” “?? ???！” “好了别鬼叫了！”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 擂台那边已经开始绞杀成型。 疯狂拍打台面，求个认输。 反正挨打的又不是我 陈社长越来越觉得把这个部长位置交给熊武是多么英明。 “救我救我，梦小书记”眼看叫老大已经不顶用，临时改变场外救援。 梦兮纠结了一下。 会不会太暴力了这…说不定会被封杀掉的。 她踮起脚尖，穿着白袜的小皮靴可爱又俏皮，在陈默耳边呢喃了两句。 眼中露出不确定性。 陈默想了想，还是点头。 梦兮露出微笑，小跑着往擂台奔去，一边跑还从袖口中抽出白手帕。 趴在一米来高的擂台上，使劲朝台上挥舞，“苏同学苏同学，我有话要说，麻烦先不要打啦。” 苏月影：？ 居然是那个矮小矮小的小女孩儿。 自那次反恐演习过后，就没再小瞧过她。 单杀两人，战绩可查。 苏月影松开绞杀。 “什么事？” “听我说嘛…” 听完，苏月影往陈默那边看去。 弹幕中开始有人问 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不打了？免费擂台赛呢？ “考虑到绿色化直播，还有的我账号，拉练方式决定先改一改。” “就改成…额…”陈默还在参谋，很难不让人觉得是临时想出来的： “大地垂直推举吧。” “不光能调动身体的肌肉纤维，还能强化上肢力量。” 『什么大地垂直推举？』 『不就是俯卧撑吗喂！』 『我小学的时候就无敌了。』 网友还是那么无敌，只有自己被人均化了。 “是吗？那做五个标准的看看，胳膊肘可别振翅” 说做五个，听起来可能有些小瞧人，实际并没有。 俯卧撑的初级标准是十个到二十个。 当初田不忘别说五个了，三个都困难。 现在突破下来也能做二十个，奇怪的是，他在电脑面前手抬一天都不会觉得酸。 苏月影那边已经开始沟通。 所有人都认真在听。 “这样吧，你们二十个轮着来，要是能把我累趴下，明天的拉练就算了” 她很有自信，居然能听到几分骄傲来。 拳击部上上下下男生共计二十二人。 “这会不会太不公平，我们可都…” 他要想说他们是男生就要让着女生的话，苏月影是会不高兴的。 这几天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是不是想被噩梦缠绕了？ “好，俺们做几百个不信赢不了。” 老大教过我们，单体强也只是单体，大家团结起来，一定没问题。 艾菲尔见状，偷偷叹气，“这群笨蛋” “你干嘛？你这么对她有自信啊。” “拜托我跟她同吃同住多少天了” “她能倒立绕着训练场一个来回。” “俯卧撑能从我睡醒做到睡着。” “这样啊…那还有些…” 自求多福吧。 规矩公布，弹幕风向就是，很不公平。 这么多大男人，对一个女生。 他们不知道的是，二十多个大男人是被逼上去的。 二十二人依次排号，从弱到强往上递增，不做到力竭绝不下场，没谁敢轻视。 还围成一圈相互打气，像是要一起刷一个boss一样，让弹幕看看什么是羁绊之力。 艾菲尔给苏月影递过瓶水，是非常健康自备的纯净水。 “今晚有什么想吃的吗？” 艾菲尔没加油，只在唠家常： “等会儿一起去超市。” “随便” “最难烹饪的就是随便…” “我晚上倒是来点布曼威士忌，整点海鲜什么的…” “你决定吧，我上场了。” 没艾菲尔的时候她吃的就很随意，能跟上身体消耗就行。 “好吧好吧，这里热死了，你动作快一点” 耐力赛有什么快慢吗。 直播间人数居然在上涨，对这场体能很是期待。 居然还有人想要开盘赌辣条的。 直到一条弹幕脱颖而出。 『散了吧，没什么好比的，苏月影俯卧撑在部队保持记录是一千两百多个，要不是她不是部队里的，记录是可查的。』 一千两百多个… 有一部分人做俯卧撑的确能做很多，一千两千三千的都有，又要追求数量，又要追求时间。 “这人谁啊，怎么对苏月影的事这么了解。” 陈默再次抬眼，看向台上。 小伙伴们还很有自信，一会儿估计就看不到了。 “感谢…嗯…感谢我是苏月影的狗刷的火星撞地球…苏月影的狗说：年少不知桂英好，错把豆蔻成宝…” “可不可以请大家不要把名字改的这么…这么的拗口啊…” 第79章 不负 什么上场一人做他几百个。 吹牛。 第一个上场三十个不到就已经动作不规范，就这都能算在内，一共才五十个不到。 反观苏月影这边还游刃有余，连汗都还没出，动作规范到可列入教科书级别。 波动之际，起起伏伏间，肌纤维紧绷如弦，肱二头肌与三角肌呼应，核心力量汇聚，腹肌线条更显棱角，力量自上肢贯穿全身。 她完全已经沉浸进去了。 “330。331，332。” 艾菲尔打了个哈欠。 计数还有意义吗，男生那边已经掉队了。 一个小时过后—— 结束。 苏月影起身。 不是自己到极限了，而是男生组已经累趴了。 她自我感觉良好，还有余力。 一千多个俯卧撑其实在这一大列中算不了什么，能做两千多个的都多如牛毛。 她拉伸着肌肉，“明天按时报到。” 这根本没有悬念。 二十多个男生，有人坐着，有人趴着。 在几万人面前被干趴下了。 “我去洗个澡，一会儿找你有事。” 苏月影对陈默说，说完便上三楼。 她能主动跑来拉练，原来是找自己有事，“行，我等你。” “那我去把门。” 艾菲尔也跟着她上到三楼。 拳击部经费充足，三个楼层都有几间单独的淋浴室，配备都相对齐全。 对于苏月影这种不拘小节的女孩来说，完全没问题。 更衣室相连着淋浴间 苏月影拆散马尾，任由如瀑长发垂落。 褪去外层短打背心，内里还藏着贴身护胸小衣，尺寸精巧，胸口隐约能见曲线，几无波澜就是了。 正当她弯腰打算拉开牛仔短裤拉链，艾菲尔却闭目转身，巧妙地避开了眼前即将绽放的风光，脸蛋红如火烧。 “…我还是出去吧。” “大家都是女生，你拘谨干嘛。” 苏月影步入淋浴间，磨砂玻璃门悄然闭合…… 朦胧一观，其身影窈窕，线条曼妙。 水珠轻敲滑落，长发缠绵胴体间，雾气缭绕，如梦似幻。 这是她在毫无保留中展露的少女姿态。 ———— 艾菲尔耐心的在她身后侍弄。 只要推开那扇磨砂门，她马上又会成为那个不修边幅的苏大小姐。 她头发质感很好，长而柔，细腻如绸，和自己这金色卷发成两种不同的美感。 “你找陈默有事要谈？” “是。” 有共同话题就是不错。 “算了，再来点口红吧。” “不用。” “这么漂亮，哪能不用啊。” 轻轻一抹，嘴唇多了樱红，看上去气色上浮。 『我要看洛依依！』 『带我们去看洛依依啊！』 陈默有些无语。 “哪里有那么多洛依依给你们看呐，人家很忙的。” 【开闹】【开闹】【开闹】 【满地打滚】 “不好意思，久等了。” “给这家伙打理头发花了点时间。” 拳击部一行眼中豁然一亮！ 都没忍住揉眼睛。 这纯天然的素颜美感，这怦然心动的感觉，使人无法对视。 刚刚自己是被这个美女给裸脚的吗？ 刚刚自己是被这个美女给打翻的吗？ 直播间也为之疯狂。 刚刚还在嗷嗷叫要看洛依依那一批风口转的之快，无缝衔接要看苏月影正脸。 这下好了，常服一穿，稍一打扮，在弹幕世界是斩男又斩女。 “好了，就你们还想看正脸，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了。” 在切断直播的前一秒，弹幕还在叫苦连天。 不是不播，是再播下去，弹幕就要有些魔怔了，真是一天一个样。 他们就喜欢这种前后带来的巨大反差感。 浴前1v22，冲拳裸绞战斗狂人，浴后风姿维雅，是眉如远山含烟，肤若凝脂映雪，更添一抹不容侵犯的刚毅。 几人找了处还算安静的地方。 “艾菲尔。” “什么啊？我需要回避吗？” “晚上不是说要吃海鲜吗？” “好吧好吧”艾菲尔失兴摆手，“连找借口都这么烂，我就不打扰了。” 艾菲尔幽怨离开。 梦兮察言观色，好像有什么听不得的，也告辞有事。 “事情和艾菲尔有关？” 这只是大致猜测。 结合艾菲尔和自己说的那句：要给自己添麻烦了，陈默下意识想到的是这些。 苏月影点点头，承认了。 “你都办不成的事，找我就有用吗？” 但不妨碍自己听听。 “我就姑且听听，帮不帮再看。” 帮还是不帮，苏月影都觉得合理，这反而是有些麻烦陈默了，“是关于艾菲尔她兄长……” “那个畜生吗？” 陈默只了解一些零碎。 艾菲尔本身就是个比较悲剧的女生。 “嗯” “半月前我把他给打了一顿，现在估计快出院了。” “你替艾菲尔出头了？” “有什么不行吗？” 陈默听完，露出不明深意的笑来。 当初这个家伙可不是这样。 在她眼里，人只有强弱之分，也绝对不会去帮艾菲尔。 “不，没什么，你没把他给打服？” “嗯，打不服，又不能弄死” “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但能解决问题本身不是吗 只是那小子有些特殊，黄金贵族。 “那么找我干嘛？”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你称不上什么正派，说不定有办法。” 陈默表情抽搐，“姑且算你是在夸我吧。” 其实当苏月影说打不服的时候，陈默心中就有对策了。 “这事倒也不难，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方法，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洛依依的走秀台要搭好了，她缺一个人。” 意思明确。 前几天洛依依去找过苏月影但被拒绝。 这次又换陈默推荐，还是有求于人。 “我知道你这几天来拉练肯定是有事相求，大家都不想互欠人情是吧，你去帮帮她，就算帮我了。” “好我答应你。” 都不需要考虑。 “我的办法很简单，先诛心后杀人，他不是自称黄金贵族吗？很在乎自己的血脉，就以这为突破口。” 也就是先摧垮他的意志，再摧垮他的肉体。 “怎么操作？” “我帮你把他搞崩溃，收尾工作还得你们来。” 那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当然要亲身体会才爽啊。 “对了，名字叫什么？” “『奥雷』明年会转入云来就读。” 听到这个名字瞬间，陈默手头一抖。 他尽可能想要压低呼吸。 怎么会是他，他居然是艾菲尔的哥哥，原来是从这个里开始的。 早在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 “怎么了？你好像有些焦虑。” “这事你甭管了，按我说的做，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默走的匆忙，送上来的茶点是一口没吃一口没喝。 苏月影望着他离去。 到底是什么这么十万火急。 陈默一刻不停，直接杀上德育楼，推开院长办公室。 虽说来院长办公室的次数不少，但像这么莽撞还真是少有，甚至是没有过。 不打报告就闯进来，指定是少不了顿臭骂。 但这件事哪怕是被骂，被说是不尊师重道，他也要搞明白，必须搞明白。 身在局外，只要牵引出一条问题，就会变得细思极恐。 难得闲暇的王院长被惊扰到。 刚要骂人，发现是陈默，火气压了一截，手指骨节重重扣在桌上，“敲门敲门敲门，毛毛躁躁，干什么呢？你当办公室是你家啊？” 这小子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呼吸急促，表情焦急。 他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大口换气，“院院长…院长，明年是不是，要招录一个插班生，叫奥雷的？” “消息灵通啊，艾菲尔说的？” 院长脸上浮现得意之色，摸着大肚子，缓缓道来： “那学生已经被破格提名，因为他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论，又是和我们关系不错的查尔木合众国公民。” “像这样的人才，我们不吸纳的话就会流向别的学院，这也是一种损失嘛。” 院长聊到这里，一想到自己的决断，真是不可为不明智，一想到将来： “再过几年我就退任了，总得做出一番成绩吧。你小子也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你的天赋，不会被奥雷比下去的。” 他再投眼去瞧陈默。 陈默正大汗淋漓，比刚刚的出汗量还要高，表情更是五味杂陈。 “院院院长，招招招不得，招不得啊！” 都结巴了。 陈默很乱。 自己还只是个小歘歘。 怎么能够触碰权利中心，身入局中呢。 就在他的心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退任前成就一番。 什么吸纳人才。 什么关系不错的查尔木合众国公民。 奥雷，西尔维娅奥雷。 他转学到这所全天下最好的书院，不是来研学有志的，是来当奸细的！ 前世王院长获刑，从政坛上被推下来后，是因为被扣上包括贪污受贿，通敌叛国等十余条罪责。 这个年过四旬，为学子忙的心交力瘁的王胖子，别说贪污了，他办公室的风格一直都是从奢入俭，这么为国家吸纳人才，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贪污受贿。 “…院长，那人查过了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别让那家伙进来了？” 陈默知道这话很天真。 “嘶…经过了联邦委员会，名额已定，不能更改。” “你小子怎么了，面色这么差。” 陈默心中一凉。 “没啥，就是有些…嘴唇干吧” 如狂涛骇浪般席卷，这一瞬间很是无力，腿软，只觉头晕目眩。 那可是两个超级大国的事。 分分钟就能把自己碾为齑粉。 自己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可能怎么办？ 告诉院长，和院长说：那小子是内鬼？ 晚了，已经晚了。 名额已经留在云来。 王院长已经被牵扯进来，无论他是不是无辜，知不知情，败露后都有人盼着他下台，盼着他死。 他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 『卡尔联邦国轮值主席』 他的决断，能改变世界的风向。 自己该做什么？ 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举棋不定的陈默，窜出恶念：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 自私有什么不对？ 自己不能管这件事，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会波及到自己。 都已经做这么多了，马上就能接触到国防部，和国防部谈生意。 要是…要是在这里出问题，一切都… 好不容易才能重来，不能失败。 对，对…不能莽撞。 “陈默…” “陈默…” “陈默！” 三声下来，陈默涣散瞳孔骤然一凝！ 意识被拉扯回来。 “院长？” “怎么又走神了，新生典礼上你也这样，叫都叫不醒。” 陈默忆想起重生第一刻，是这个男人呼唤的自己。 王院长向自己推来一杯茶水，“喝了养养神，下次别毛毛躁躁了。” “嗯…” 陈默动作一僵。 “奥雷提出的新理论很有意思，回头你可以去看看，也治一治你的骄傲。” “当然，我不是不让你骄傲，是不要自满，你是春风得意还年轻，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崴了脚。” “要是能历经一场考验，说不定能蜕变一番，达到更高的高度。” 院长很是器重地拍打着刚刚还惶恐不安的少年肩头： “记住，天才的思维，绝不局限于凡人。” 他完全不知道，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正在被卷入一场政治斗争。 还在以自己的平生所学，教导着这位从始至终都看好的学生，因为他在陈默身上看到某种可能性。 当国府云来的院长，没点眼力劲还当什么。 陈默，嘴唇干涩，欲言又止。 哪次惹出事来，院长不是替自己兜着？ “…学生谨记。” “…学生明白了。” “不错，这次居然没贫嘴。” 院长笑容堆出皱纹，满眼欣赏。 陈默将茶一饮而尽。 当真是一味充满滋味的安神茶。 重来一世，遗憾就那么多了。 千万不要负了对自己好的人，万万不要放过对自己不好的人。 “你来找我就为这事？” “嗯…那个奥雷不检点，不是什么好鸟。” “呵呵呵~打小报告打早点我可能还会考虑。” “不过现在没事了，是学生幼稚了…” 陈默这态度，搞的院长还有些不好意思。 “嗯，没事，有事找我，不要瞒着。” “嗯…那学生先出去了…” “去吧。努力吧。” 刚要关门，陈默见这里安全不少，说道： “对了，学生还有一事要问。” “说。” 这就是为人师长的幸福时刻！ “就是…您没贪污，没通敌叛…” “给我滚！！！” 院长薅起一旁杯子，扬手就要砸过去！ 陈默关门就溜。 杯子也没扔出去。 嘴里念叨着陈默又搞这死出。 每次都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今天很奇怪，倒是和新生典礼那天真很像。 第80章 不怎么听话的狗 〖康瑞集团第一行区医院〗 这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也是把生命分为高低贵贱的私立医院。 只为权贵开放的二号独栋楼内。 这里有最先进的医疗救助，最优质的服务。 前提是你得是贵族。 『1153号房』 奥雷目眦欲裂，挣扎着，疯狂撕扯缠在腰上的绷带，看上去狰狞可怖，喉咙中发出一声又一声低吼。 他被打碎牙齿，打断肋骨，身体不同程度受到重创，过去半月，已经恢复元气。 “艾菲尔！去把艾菲尔带过来！你们殿下不是说什么条件都能满足的吗！？我就要她过来见我！快去！” 他双目赤红，冲着门口咆哮。 男子矗立门前，面色沉郁，须髯密布，脖颈缠绕黑绸围脖，胸口与护手之处，都有特殊标志。 他是多洛莉丝六王女身边的左近卫黑执事『斯巴鲁』 在圣米亚堡外从事情报传递，情报收集工作。 “艾菲尔在云来身份特殊，受联邦国集体保护，不可能给你带来，她也不会来见你。” 斯巴鲁嗓音消极，和滋贝鲁库性格相反，感觉他随时都会睡着。 “那袭击的人呢？我可是在你们国家被打了，你们必须把这女人找出来，我要杀了她！” “很可惜，也不能。” 斯巴鲁冷笑，不知到底在笑什么，感觉笑起来也很费力： “对方身份也很特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家公主天生属窝囊的吗！” 斯巴鲁闻讯，周身气场骤变，眸中寒芒一闪而逝！ ——镪锒！ 银光出鞘！ 匕首划破空气，精准无误直直插入奥雷头顶。 “刚刚这话要是让第三个人听去，你脑袋就搬家了。” 他又抽出另一把匕首，把玩着： “殿下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奥雷以掌掩面，难掩窃笑。 指缝间闪烁出一抹傲慢之光。 “桀桀桀…” “我可不是你们窝囊公主的狗，我是你们党派中重要的纽带，是不可替代的角色。 你吓唬我呢？没了我，你家公主还想扳倒谁？几个小贵族？几个臭鱼烂虾？噗哈哈哈~几个走私逃税犯？” “去告诉你们公主，从我踏入这里，我们的合作就开始了。” 斯巴鲁目光冷的像能杀人。 以前这么大放厥词的都死了。 偏偏这人还杀不得。 他会像一枚定时炸弹，埋藏下去，直到爆发的那天。 爆发之时，变革也就开始。 “话已带到，好自为之。” 一撩黑袍，愤愤离去。 身后狂妄笑声却是追来。 “你就是一条当狗的，最好摆清楚位置，不要再对着我摆脸色” “一定要把艾菲尔给我带过来，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听见没，听见就汪汪回两声啊…” 拳头松开… 斯巴鲁又恢复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状态。 待到他回到圣米亚堡，将原话带到，多洛莉丝公主表情一如往常，不对奥雷生出多余情绪来。 “像他这种近亲产物，不用太关注说什么，内心上就是畸形的，想什么和正常人就不一样。 只要等子母环问世，他会很听话的。” “那我们是不是还要…袒护他？” 滋贝鲁库问。 “当然了，再难用还不是要用，查尔木国就是故意派这个又神经，又不听号召的人来，拖慢进度。” 真是的，苏月影怎么没把他打个半身不遂。 “对了，滋贝鲁库，园区那边怎么还收到消息？” 书信一封，寄往育儿园区。 多日无果，如石沉大海。 “殿下” 滋贝鲁库上前一步，以手抚胸。 “前前后后向育儿园区寄信，都没得到回应，对陈默的事看的很牢，属下会继续跟进。” “…也是，商品还在升值，怎么能提前预约呢，可要是明年他进不来前十，不就跌价了吗。” “算了，滋贝鲁库，把这差事扔给尿遁男孩，他不是对阶级斗争很透彻吗，让他去办，办好有赏。” 无非就是让他去捋一些阿猫阿狗的关系。 让他说说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就想看看这个庶民小子的能耐。 第81章 党派 政党纷繁错杂，局势微妙难测。 一个人可以是党派核心。 一个理念，一个精神，就能构成党派的多样化，成为共同利益体。 再往上衍生，可以是阶级地位相同，可以是价值观相同，可以是政敌相同。 论今党争谁最大？ 当然是由王室成员及忠诚于王室的贵族，官僚组成的『王党』 他们立场目标都会因时而变。 公主遣使呈上的名录清单中，人物纷繁，囊括了以贵族阶级为核心，矢志扞卫权益的『议会院』贵族。 以宗教文化为基础，底蕴深厚，笼络贵族和官僚机关的宗主党。 是字越多越显得牛逼。 最后一个是经常被视作可有可无的民政党，寒门与清贵居多。 送来的清单，多是一些依附于贵族，王室的小家族。 陈默思之过甚。 公主生于王室当然属于王党。 王党不会偏向任何党派，有时候会帮助宗主党压制议会院，有时候也会扶持民政党与其余两党抗衡。 总之就是谁也不能闲着，给我斗。 公主现在比较偏向打压议会院那些贵族，把权力集中回王党手中。 倒是没见到怎么去扶持其余两党。 也是，就算扶持，也不是公主去。 这会成为被打压的对象。 陈默在整理思绪的同时，想到奥雷的事。 奥雷的存在危及到王院长，院长又属于是民政党，近年也在大力扶持白衣学子，在联邦委员会上也施下方针。 院长这么照顾自己，和这个白衣身份颇有干系。 白衣翻身，对旧贵族会形成打击。 同时，还有身为民政党的洛章义。 洛章义的存在影响到上流资本的利益，以至于市场才没有出现过多以天价专利形式出现的垄断。 有谁想动民政党，想拉王有德下台。 民政党下台后又是谁？ 谁能在a国庇护奥雷？ 可不管是谁，平衡都会被打破。 这件事要不要和公主说？ 想着，陈默提笔。 刚落下又停住，难以动笔。 公主是王党的人，她的立场随时在变，随时能变的人真能信吗。 哪怕这人是她学院的老师。 前思后想一番，陈默打算隐瞒奥雷这个人，谁也不说。 先把眼下公主吩咐的办妥，看能不能旁敲侧击些什么。 苦思之际，梦兮悄悄送来茶水，问道： “班长，今天直播吗？” “今天？” 陈默看着清单上一些家族的名字。 “不用，你…你今天自由活动。” “嗷…好吧。” 她有些失望。 读评论还蛮好玩。 能见证物种的多样性。 梦兮一走，又只剩陈默一人，他怕笔述不清，就先找了一张大一些的草纸。 写写画画，纸张上划分多个党派。 党派之争，多是意见相左，少有意见统一的时候。 王权王党在上，这个范围很大。 王党细分下又有王子党，二王子党，三王子党，公主党，左右横跳党… 仅一个同根不同源的王室集团就这么复杂，就更别提本本身就由复杂构成的其余党派。 宗主党与议会院左右，民政党在下。 他们的身边是由家族构成的附庸。 陈默把清单上那些家族依次编入。 谁是队友，谁是敌人，谁是中立，一目了然。 再把有把柄的人单独剔出来，挖出他们在云来的子嗣，呈给公主就是。 这个清单上，居然让陈默发现些熟人。 蔡子华和艾尔瑞的家族赫然在列。 不光在列，他们还是王室贵族的附庸。 四舍五入不就是队友吗。 虽然不是效忠于公主就是了。 要不然会很尴尬啊。 “啧啧啧…真是啊。” 做人留一线也是对的。 第82章 上个版本的对话 奇怪的组合出现在了花圃园的雨亭。 昔日誓不两立的双方，今天共聚一桌，轻抿香茗，共赏花景。 就算回忆不怎么美好，但也共患难过不是吗。 “你说，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斗来斗去的？” “过去太久，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艾尔瑞轻放茶杯，止不住忆往昔。 时间过的真快啊，都要两年了。 为了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的习性，下的苦功也不在少。 “呕——”方才还温文尔雅、平和近人的蔡子华瞬间干呕起来，打破氛围。 一直以来都跟随在侧的副书记，现在以朋友身份待在他身边的莲，送上手帕。 艾尔瑞不乐意了。 难得能遇见谈心，化干戈为玉帛。 对面作呕什么意思。 蔡子华抬手制止，忍下来了，就是表情看上去不怎么好受，“…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只要看见你我就…就…呕…” “喂。” 自己这是被贬低了对吧。 还说不是在贬低我？！ “是会想起异味。” 蔡子华道明原因。 他是一见到艾尔瑞，就会想到他的臭袜子塞自己嘴里。 现在对他的洁癖已经严重到，看到就想呕，起生理反应。 一听，艾尔瑞心中好受许多。 原来如此。 “这样啊，我明白。”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那就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忍一忍就能克制…话说你洗袜子了吗？” “女佣每天都会更换。” “建议每个小时换一次。” “你就稍微忍耐一下，我们见面的次数本来就不多。” “也是…”蔡子华强忍下来后，转移视线，看向远处花景，“都是为自己家族争口气，我们两个实际没什么恩怨，大多时候就算知道对方是对的，也要去抗议，去摧毁，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 “现在我从学生会退出，我们两个没了直接上的利益冲突，所以才能坐下来浪费时间。” 蔡子华喝了口茶，压抑住干呕。 “其实退出学生会后感觉挺好的，起码能够改善这阵子的心态。”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我能多想想，再冷静一些，不在那个位置考虑，会不会做的更好。” “可你已经退出了。” “我没说后悔的话。” “两年交情，也给你个忠告，学生会已经失去控制，你无法控制了。” 这点他该知道的。 学生会有多少人对他阳奉阴违？ 他早就失去了大部分的信任。 如今杜雨泽引领的新生贵族们，形成新的团体，在往更好更大的方面发展。 他成功越多，得到的信任就越多。 而自己这里，说出的话就像放出去的屁，执行力得不到保证，失败过后就会遭到反噬。 只能说好的越好，坏的越坏。 蔡子华能给出这样的忠告，也已经算仁至义尽。 “哪怕明年当不成会长，保住一个副会长也行。” 蔡子华一眼看破，“你觉得支持你的那批人会纵容你这样的心态？” 没人会推举一个注定失败的人。 那样的话还不如寻找新的出路。 “体育部的方世年。” “最近利用舆论起来的卡斯木。” “新秀贵族杜雨泽。” 蔡子华连想都不用想，就唤出三个人名来。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鬼知道选举拉票当天又会蹦出几个来？” “你能自保的希望都还很渺茫。” 直接言断。 艾尔瑞没敢算这么精确的账。 有些账越算越乱，越算越慌。 他只敢当下努力，起码让周围人看见自己在努力。 有种名叫不甘的东西驱使着他。 以前哪里有这么麻烦，自己和蔡子华不说五五开，也是差不多。 现在群雄并起，不少还是冲着自己，想要吸食自己来的。 想起以前的光彩，艾尔瑞心中郁结。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什么时候这样的？ …对，陈默…那个一学年的新生。 若不是他…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陈默。” “……”他没承认，这是格局问题。 “恨一个人的眼神和我以前很像。” “以前我也觉得，陈默这人怎么能够这么讨厌，这么碍事” 那些苦涩竟能一笑置之。 “我在一段时间的沉淀后发现，要是我当初什么也不做，安安稳稳的做好本职工作，不去管什么陈默，会不会大不一样？” 艾尔瑞说不出话。 这个当初的对手，变化很大，气质也变了。 “哦，对了，有空的话你可以去心理咨询室坐坐，挺有意思的。”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 这是蔡子华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83章 猫咪有什么坏心眼 又双叒叕是这个心理咨询室。 辐射之广，身边人都在传，人传人现象还在继续。 都说自己心理健康得很，不需要什么心理咨询… 可说这话的人是蔡子华。 那个比自己还要无趣的人。 听意思是去过不止一两次了。 没看见吗，他整个人从气质上直接都升华了，跟被净化一样，不争于世，不逐于利，心境淡泊，已达超凡之境。 沉凝半晌… “艾尔瑞会长？” 见他一直保持着举杯喝茶的动作。 有人推推他的肩膀。 蔡子华离开已有一会儿，艾尔瑞仍在出神，定夺着什么。 “其实去一趟也没什么，不是说去了精神就有问题，大家都去过了，去了都说好。” “无需多言。” 艾尔瑞抬手打断道： “你们先回学生会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是不会去的，我身心都很健康。” 固执的可怕。 在他看来，那只是一种被同化表现。 左右学生会员对视一眼，离开了。 艾尔瑞越想越烦，就连花圃园都变得不那么顺眼。 于是乎独自散心去了。 还绕过学生会经常出没的地方，绕过人多的地方，走小道穿插。 一路散心，好巧不巧，来到b区，又好巧不巧，来到f11活动室。 半个多月过去，风纪委员少了一些，没怎么出现闹事份子。 也不是没有，之前有过。 闹事的人要么是被同化后心平气和奉太阳神女为主教，要么是被打个稀碎门都进不去。 “…这不是…？” “艾尔瑞副会长？” 只因多看了一眼。 艾尔瑞惯用鼻孔看人，对风纪委员这群走狗也不见得能瞧得上。 不过自己是一个人来的，今天稍微把头放低点也没什么。 “艾尔瑞会长是来…” “例行调查。”艾尔瑞打断到。 别问，问就是例行调查，不是心理有毛病。 “行吧，进去吧。” 艾尔瑞很意外，这么轻松。 以前可没少给委员会使绊子。 实际先前学生会的人来还会被刁难一番才会放行。 被梦兮警告过后就没再犯。 朱丽老师让她负责这个心理咨询室，只要能进来，就应该放下外面那些纷纷扰扰。 ———— 廊道幽邃，步步蹒跚间渐沐光明，周遭陈设温馨雅致，引领归心。 小皮球、玩具赛车、布娃娃、玩具水枪、积木，一些无聊的小孩子玩具，被静静放置在某个黑暗角落。 艾尔瑞多看了眼戴着高帽的木偶士兵。 很久之前木偶对决在圈子里很流行。 小时候也总是约一些朋友… 怎么会在这里放破破烂烂的东西，不如腾出点空间放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艾尔瑞迈步向前，再不多看一眼。 终于来到幕帘前。 他俯身坐在桌前，试探性想要看看幕帘后的光景。 里面却是走出一只猫来。 猫咪胖乎乎，圆滚滚，煤气罐差不多，脸上金色白色交融嵌出一张屌脸。 “猫？” “这又是什么意思？” “欢迎来到心理咨询室” 艾尔瑞闻声大骇！“…猫…猫开口说话了！？” 不对…应该是腹语。 真是被吓了一跳。 他恢复常态，刚刚有些冒失了。 都怪这一路的氛围，让神经都有些陷进去了。 “呵呵呵~对就是猫，能帮您解决一些困扰自身的难题，是猫咪的荣幸。” 那是个充满神秘色彩，沉稳，很有安全感，下意识就能充满信任感的清澈女声。 仅凭那幕帘后，端然跪坐的身姿，便足以断定！！ 不对，是肯定！这是一位非常成熟，非常大智慧，不属于本院校的美丽女性。 那个女声接着开口道： “有什么要说的话，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可以和猫咪说哦，猫咪眼中的你或有不同，猫也不会泄露你的烦恼。” “…和猫说话…？” “你…当我白痴吗…我怎么会幼稚到和猫说话。” 蔡子华也和猫说话吗。 “很幼稚吗？” “当然幼稚，我可是这一届的学生会副会长，还要竞选会长之位…” 他顿住。 跟着泄气。 背也弯了。 “…我当然不幼稚。” 他看上去有些沮丧，消沉。 “可猫咪觉得很幼稚哦。” “你说什么…？” “这就像生病的病人来了医院，医生问起病因症状的时候，病人却不愿意说。” “在你进来的时候，就是我的病人了” “无论你在外面有着什么身份，多么厉害，但猫咪希望你能抛下那些困住你的。现在，你只管安安心心当一位倾诉病因的病人，把这里当做疗养地。” 特别安神的一段话。 否定了自己的一切失败和成功。 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 第84章 最好与最坏的定义 “我叫艾尔瑞。” 再平常不过的自我介绍。 不吹不擂，没有任何多余成分。 “二学年a班的老生。” “家族中，我很优越因为同辈不及我，在书院也很优越，因为他们都不及我。” “昔日自负满襟，深信家族大业将在我掌中繁荣兴盛，学生会亦将在我的引领下…” 他苦笑一声。 冠冕堂皇一番，到底还是为自己。 那一切也只是幻梦泡影罢了。 “很厉害呢，不像我，我就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最远大的目标就是和好朋友在一起，然后就是长高一些。” “呵呵呵~” 艾尔瑞被她逗笑。 这是一位合格的倾听者。 在用自己的悲伤疏导情绪，也不灌输自己的价值观，也不会自以为是的给出答案，会恰到好处的插话扫去阴霾。 “后来我失败了。” “我太急躁了，最后得不偿失。” “听上去很糟糕啊…” “当然，时常从梦中惊醒，被剃成光头后五花大绑……想挣扎…无数双手想要抓着我往下拽” 艾尔瑞捂着脸。 “只能依靠催眠药度眠。” “那只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一系列的错误，就演变成了今天这样。” “嗯，认识到错误当然是最好的！” “你想听听猫咪的意思吗？” “猫咪也是听别人说的” “悉听尊便。” “我问问你，要是成功了，会怎么样？” “成为云来的会长，联邦国也会关注到你，还有你的家族，你会享受更美好的人生，更宽广的路，更多更多的资源和机遇。” 有抱负的时候当然是幻想过。 这是上流阶层想要继续上流下去的办法。 历代如此，代代如此。 贪婪的背后就是洞窟，永远都不会有止境和满足。 “我再问问你，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呢？” 艾尔瑞觉得她有些傻气。 怎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当然是白费，成为一条颓废的丧脊之犬，受尽白眼。” “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变得神圣，庄严。 “以前有个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来鼓励我。 他说：好坏的两面性最能激励自身。” “一件事好能好到什么地步，坏又能坏到什么程度？” “只要不丢小命，再坏也是从头再来。” “再好也只能是超出预期，能当皇帝吗？” “你…！”艾尔瑞差点就出言呵斥。。 她疯了，怎么敢拿这个打比方。 “这是猫说的，不是我说的。想清楚最坏的和最好的，不就能放手一搏，不是吗。” “那人还教导我说：有时候人不要有那么强的使命感，谁都不是生下来就被赋予什么使命。” 那人只是过：什么圣女？狗屁圣女。 “就好像，今天天气不错，去当个无聊的人晒晒太阳，或者下雨天当个呆子，就想盯着雨天出神。” “如果实在不能接受那些，不妨过两辈子，两次人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一个对自己好点自私点，一个对生活好点吝啬点。” “换一个身份，好好的活一次。” “哦哦，当然，猫咪不是教唆你离家出走啦，这都是别人说给我听的，猫咪转达。” 是这样。 有一个活过两世的人。 前世过的太窝囊，总是看不清最好与最坏，怕这怕那。 后来想明白了。 自己无牵无挂最坏也就烂命一条。 别人有什么呢，他们什么都有。 那就过的狂妄一些，过的称心如意一些。 真是听君一席。 以前怎么没人对自己说这些，艾尔瑞只觉得…好有道理！ 就算暂时还不能接受。 反正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就换个身份，试着面对，过好自己。 第85章 欢愉时刻 送到圣米亚堡的不光有信，还有一张图纸。 信只是顺带，通篇白话。 近日，校内谣传，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只是为公主办了一两件事，为君分忧，乃我本分。 然，招来嫉妒，被当做狗腿子被区别化，见我如瘟神。 这是在骂我吗？ 分明是指桑骂槐。 公主为民除害，他们定是怕了。 想来污名化。 我是恨不能当面抽他们耳刮子。 好个，义愤填膺。 “不是说过以后不要说这种浪费墨水，浪费时间的屁话吗。” 滋贝鲁库才念一半，小公主就烦了。 “殿下，那小子应该是在汇报近期书院发生的一些事。” “好…继续。” 事是差陈默做的。 自己不好苛责些什么。 要是连手底下的几句废话都听不进去，心胸是不是不够。 信中叙述： 学院新开了一间名为心理咨询室的活动室，同学间奉之为太阳神女。 神女妙哉。 甚妙。 解我心胸，多活十载。 不知道是不是宗主党的人。 我再观摩观摩，要是的话我就提前入了。 期末终极评定在即已不足百日，公主殿下确定没问题吗？ 来年前三名的位置说不定会很紧张，公主还当勉励。 三言两语就劝学了。 公主一脸黑线。 近期读了一篇由联邦国传出的论文，里面提出了一种全新的理论。 我不是质疑国际学术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理论暂时缺乏实证，也没有架构。 只靠理论，没有实践不足以支撑。 而提出这种理论的人，是个卑劣小人，非常非常非常x100卑劣 而这样的人明年将要破例入学。 和他同堂，我深感耻辱！ 深感耻辱！ 滋贝鲁库读完。 “没了？” “没了，后面的是省略号。” “我以为他想做些什么，让我介入之类，到头来也只敢抱怨。”这人也太守规矩了，狗腿子真没白叫。 “没殿下同意，他恐怕不会主动提。” “通篇白话，说不拘谨，但又严谨。” 公主跳过这个环节，铺开图纸。 “哦呀？” 眼前一亮。 会心一笑。 滋贝鲁库看到后，也有一丝惊奇。 “这图纸画的，怎么和公主以前画的那张有点相像？” 多洛莉丝点头认同，“五六分吧，就是字太丑了。” 都是以这种方式区分党派。 她不光是画圈画党派，还记名字，谁要是没了，被干倒了，还会把名字划掉。 一览，更为欣喜，“他果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才会提前有动作，说是蛔虫也不为过了。” “咳咳”话有不妥，滋贝鲁库轻咳提醒，“是政治共鸣。” 多洛莉丝没理会他的，“谣传他是狗腿子，帮我跑上跑下也是委屈他了，就不该被叫狗腿子。” “就给他一个高攀的机会吧。” “以后要是能当个近卫也能保他富贵无忧了。” 多洛莉丝公主从抽屉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缠绕上玫瑰荆棘图案的锦盒。 有了锦盒里的东西，便是有了见公主的凭证，能和最得宠最得势的公主见一面，说点好话，发点毒誓，一般就稳了。 以后那个狗腿子也真就叫不得了。 多洛莉丝有点期待这个尿多男孩真人长什么模样，和照片里的出入大不大。 再问问，他还能捕捉到什么。 在一些自己都犯困的难题上，他又有什么回答。 “滋贝鲁库，要是尿遁男孩来了，你就说我不在，先让他坐坐冷板凳，也要他知道知道，攀高枝的不易，见我的不易。” 能见≠能见 “是。” 这都是惯用技。 别说冷板凳，就算公主只隔着一道屏障，她说不在，你还是见不到。 让人心痒刺挠 多洛莉丝欢愉无限。 来吧，效忠。 ———— “我拒绝。” 陈默把锦盒连同里边的东西一块扔了。 面见公主的通行证嘛。 懂懂懂。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终身合同也在眼前。 向往自由的男人绝不受框缚。 所以被扔进了垃圾桶。 网友就网友，奔什么现。 要是小公主知道自己辣么牛逼，将来一定会崇拜崇拜崇拜死自己，成为小迷妹一个，说不定还会为了我忤逆国王。 可恶，我这该死的魅力。 心中狠狠欢愉了一番。 第86章 被冷暴力的公主 “滋贝鲁库…” “滋贝鲁库。” “滋贝鲁库！” “在！” 滋贝鲁库很快出现在公主眼前。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分身乏术。 都不用猜，听都听得出多洛莉丝公主现在有些生气。 这是当然的嘛。 她还没到必须成熟稳重的年纪。 是王室中年龄最小的公主。 在她这个年纪分化有些严重。 有的已经在商界杀进杀出，有的已经在开坦克飞机，公主则是一心权谋。 而有的还在天真烂漫年纪，有事没事在群里嘤嘤嘤，没事就艾特管理和群主玩，没对象就强行拿群男娘开涮。 真是青春热血的不行。 “消息确定传达到位了？” “消息？” 当牛做马，忙上忙下，他都有些分不清什么事。 在对上多洛莉丝逐渐阴沉的脸后，他似乎想起来了： “嗷…暂时没有，育儿园区总是有事推诿，属下已去过几次…但…” “是云来啊，云来！” “云来？” 滋贝鲁库想起公主送出去的物件。 他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 通行证也不是很特别，公主身边十几个近卫都有，给陈默的也是最次级那种。 他回忆一番。 东西送出五六日，半点水花都没有。 这富贵路就在眼前，小伙子别把握不住。 “当时是属下亲手送到他的手中，确定他已经收到。” “态度怎么样？” “千恩万谢。” 话中说的是半点不假，没有水分。 陈默当时真舔的不行。 不过转脸就给那东西扔垃圾桶了。 “…不应该啊，那样他早就来门口等着了，这都过去几天了” “你真送到了？没认错人？” 她宁愿相信滋贝鲁库办事不力，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属下保证送到了。” “噢~我忘了，他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不知道这个的用意。” “你去…你去提点他两句。” “是。” 他能怎么办？ 照办呗。 “这次要是来了，必须多晾他几天” “对，这么蠢笨，是怎么悟懂那些问题的？” 公主心情又欢愉起来，去小御座厅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道社会险恶。 滋贝鲁库推掉当下的事，一刻不停就去了云来。 出于安全评估和隐私保护，他要进一次云来也不容易。 需要里面主动联系他，交付什么东西还要在规定场合。 滋贝鲁库，面容俊逸，坐姿儒雅，集亚撒西温柔于一身，轻易就能吸引少女们的注意。 有人传话陈默去了，说很快就到。 滋贝鲁库从端坐到抖腿，过了五个小时。 冷板凳从红日高照坐到日落时分。 最后传话的人只说了一句：“人不在，明天再来吧。” 滋贝鲁库很想理论一番。 怎么会不在的。 他不是学生吗，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在学习？ 滋贝鲁库失望离开。 这下回去该怎么和公主说？ 兴许他有事要忙，脱不开身呢？ 陈默没有已读不回，是去了专业的模特培训中心。 他是被洛依依拽着去的，邀请组队的还有苏月影，梦兮，艾菲尔。 这一层的场地租用期是半年，所有人力物力资源开支自费。 一场走秀可能几轮下来不足三十分钟。 涉及到的领域却有，设计策划，场地布置，宣传邀请，安全后勤和彩排工作。 这些洛依依都想要亲自负责。 其他的例如，模特教练，化妆师，造型师，策划团队，公关团队，摄影团队就只能外包。 最重要的是，她要亲自穿上那身衣服，参加这场走秀。 “所以你就不要分心，专心把走秀工作做好，把你母亲未完成的设计向全世界公布。” 海报裹成的卷筒纸就这么从身后落在洛依依头顶。 “咚”清脆又好听。 敲得她直皱眉。 她回过头，看着带着墨镜，穿夏威夷装，花花绿绿的陈默。 “你说的轻松，场地布置怎么办？” “不是有策划方案吗，我去沟通就是。” “那宣传呢？” “我现在缺流量吗？” “后勤呢？” “轻松上任，察言观色不比梦兮差，安全我也绝对能给保障。” “你能给什么安全保障…” “不信我是不？” “我信啦，好吧好吧，那彩排呢？” 听罢，陈默笑容不再掩饰。 “很简单，我看爽不就成了？” 就自己的审美，那肯定没问题啊。 第87章 食物特写 如果什么事都要她来亲力亲为的话，自己是不是太没参与感了，跟个摄像头一样。 陈默最终还是说动洛依依。 只不过彩排环节，得按照教练的要求来。 陈默懂什么拧腰扭胯，他只知道下流的去看，去点评。 不过其他事，洛依依没意见。 有些关心安保人员。 陈默告诉她不要担心，她只需要和苏月影梦兮还有艾菲尔沟通好就行。 其他杂七杂八的，他来负责就好。 很快，艾菲尔和苏月影到了。 让苏月影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在华丽的舞台上，在镜头下，在邀约观众的眼中走秀一场，真有些难为她了。 起初是怎么说，怎么许好处她都不肯，也不会去碰胸垫之类的假货。 没想到最后她主动找上门来。 是陈默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陈默和苏月影的关系有时候看上去很微妙，遇到事情从不会以朋友的角度帮忙，一直以来都是交换。 别人不亏欠自己，自己也不亏欠别人，都图个踏实。 睡在躺椅上，骚不拉几的陈默向他们招手示意，他这身打扮考虑到这培训中心靠海，有个海滩派对，从落地窗看下去，就能见到那些靓男靓女们挥霍青春的样子。 好看，爱看。 谁让这里是模特中心呢。 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哇，饱饱泥也来啦！”艾菲尔开口就是宝宝，差点给洛依依干碎。 “你闭嘴！怎么看谁都是你宝宝？” “切~叫叫又不会少块肉。” 艾菲尔嘟嘴。 她巡视训练室。 防滑地板上摆放着辅助走秀技巧的工具。 一面很长的镜子，可以用来调整自己的动作和气质。 训练室还有健身区，跑步机瑜伽垫哑铃都有，用于强化体质和柔韧性。 除了这些还有化妆室，造型室，摄影室，教室，更衣室，休息室，医疗室…全是经费。 艾菲尔满意点头。 还挺有模有样的。 看来洛大小姐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模特怎么就来了俩？” “是找不到第三个吗？” 她听计划就三个。 “早就来了，但藏着不肯出来。” 洛依依指向更衣室。 梦兮只探出个脑袋，有礼貌打招呼，又有些受惊兔子般躲着。 “这不是…” 艾菲尔摩挲下巴，有点熟悉。 对方戴着一顶粉白相间的鸭舌帽，上边印着卡通图案，一头少见的银色长发，戴着蝴蝶面具，却能从肤色脸型上看出几分不错的颜值。 “梦兮？” 那个戴着兜帽，外穿风衣内套裙，胆子很小又胆大包天的女孩？ “也是，童装款是最难扮的。” “…才不是童装款啦，明明是活泼可爱款…” 她在小声抗议，打死也不会承认去穿童装。 艾菲尔没听清。 原来她这么小只，难怪衣服穿那么大码，有一米五五没，目测只有一米五二吧。 “唉…这总是要面对的是不是？” “直播时候的勇气呢？” “读评论时的底气呢，不是什么都敢读吗。” 陈默扮凶。 妥妥大恶人。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把你揪出来，然后从窗户直接扔海里。” 梦兮直接吓得缩头。 “你吓唬她干嘛，适应适应就好了。” 洛依依谴责他这种恐吓行为。 妥妥大善人。 梦兮委身出现，面颊绯红，双手不知何处安放，手儿娇柔，盈盈一握。 她轻曳衣袂，企图掩映那勾勒腰肢的衣物来遮住半露肚脐，最后只是徒劳，泪眼婆娑地并着白如凝脂，光滑细腻，秀色可餐，一口一个的腿子。 每多看一眼，就能出现自己在监狱里的幻觉。 有一种碰了就会犯法的错觉。 “要不还是让我穿回去吧…总感觉…感觉这样好没安全感…” 第88章 教练我想学这个 “突然感觉…外边的世界好危险…” “好没有安全感呐，还有点凉嗖嗖的，会不会太暴露了？” 想要缩起来。 她真的缩起来了！ 抱着腿缩的。 心里一下就踏实不少。 在还没有结束之前，就这样吧。 梦兮还从没这么火辣过，在旁人看来也不算火辣，是活泼可爱拉拉队小学妹类型的。 洛依依拿她没多少办法，以后还要在很多双眼睛下展示衣服和穿上后的身材。 想要搞好一场走秀，问题很多，这是必须要接受的。 “我去化妆室看看，缺什么和你说。” 艾菲尔目标很明确。 女孩子当然喜欢化妆。 “嗯。” 苏月影看了眼周围，眼睛定格在健身室三个字上，这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无趣了。 “我去健身室看看，缺什么我和你说。” “你不能走。” 洛依依把苏月影叫住。 还我和你说…？ 她这素质只需要保持就好，没必要跑健身室撸一天。 时间宝贵，就更应该根据短板去调整。 苏月影缺的是什么？ 当然是女子力。 也就是女孩们身上的常备元素，抬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得到考量，都能撬动人心的魅力。 苏月影被推入更衣室。 换了一身梦兮同款。 到这里一切都还顺利。 当让她走起来，看看体态的时候，问题出来了。 不是她体态有问题，是太标准了，标准到走路都会习惯靠向走正步，挺胸抬头，目视前方，很有她的风格。 走了两圈。 都给教练看不会了。 “苏月影，你要放轻松，走秀时不用那么严肃，眼睛尽量柔和一些，不要那么坚毅，还有记住要笑，自信的笑…” “不是…没叫你歪嘴笑啊…不用皮笑肉不笑…你看着我，我多教你几次，你找找感觉。” 教练走的很好。 女性独特的自信。 心驰神往。 她以前就是培训中心的金牌模特，现在退下来当教练，个人很有耐心，情绪稳定，包教包会。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苏月影大彻大悟。 “好…那你再走一遍…” “好。” 一二一齐步走！ 一，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敬礼！ “你真的懂了吗？” “…您在走路的时候有点四肢不协调，步子爱踩在同一条线上，容易绊倒，还有就是最后叉腰回头看的动作…” “停…停一下…走秀其实就相当于我们模特里的军姿，你需要改掉一些习惯，融入新的元素，明白了吗？” “走猫步怎么会摔倒呢？” 苏月影指了个方向。 梦兮被自己的腿绊倒了。 “这只是个意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了？ 教练更不自信了。 多教了几遍后。 教练坐在台阶上。 倒是没有不开心，就是在想一个问题。 刚刚协同走秀的时候，为什么记不起来怎么走路，反而在一起踢正步。 接连几天过去——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另一个问题就冒出来了。 “高跟鞋？” “什么高跟鞋？” 高跟鞋可以改变女性身材的比例，在服装界搭配起来更是成熟的象征。 就连梦兮这种穿上高跟鞋，也能触及到一米六的红线。 只不过这东西就跟苏月影不愿意用胸垫一样，假的始终是假的。 在出入一些必要场合的时候，苏月影会穿高跟鞋，尽量扶着墙到目的地，选个比较贴合自己气质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宴会结束。 在她看来，那东西就跟踩高跷一样。 她得出一个结论，打败自己的可能不是反步兵地雷，而是高跟鞋。 “不会的话可以先让人扶着，刚开始的时候是会有些不适应” “但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后，你的魅力会被拔高，以你的身材会有一大堆男人追捧。” “那就麻烦了”苏月影持另一面看法。 好不容易他家老父亲没提过相亲的事了。 “教练，这个由我来教吧。” “艾菲尔？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和这家伙很熟。” “…行”教练想了一想，转头去找梦兮了。 艾菲尔见教练走后，笑眯眯地看着苏月影，“要不休息一会儿？” 穿高跟鞋都有磨破脚的时候。 她当然是会照顾苏月影的。 第89章 情深意切你记住 三天适应期。 接受新鲜事物到消化总会给一个缓冲的过程。 艾菲尔看着苏月影那双被磨破的脚，有些心疼，觉得不值，于是说道： “要不我和洛依依说说，我替你上台，你擅长的领域不是这个。” 苏月影知道她的好意，但还是拒绝了，“我不会食言，这是答应过陈默的。”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苏月影没有回话，她一如往常平静。 “在以前看来会觉得很幼稚的事，在当下又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什么啊…你又打哑谜。” 她无法坐视这个把自己当做朋友的金毛被那个出生祸害了去。 这件事重要到能改变艾菲尔的一生。 人的一生还很长，她也做出过反抗。 自己再怎么迟钝，再怎么不晓人情，也知道比起这些，穿上高跟鞋，走上几个来回又算得了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算。 ———— 等陈默回到云来时，就有人找上他，说有个叫滋贝鲁库的人，蹲了他三天。 三天不见人，最后抛下一句：你好大的威风啊！ 人就离开了，恰好今天就没来过。 陈默表情有些扭曲。 画风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敢保证，这个好大的威风，不是滋贝鲁库说的，他只是个传达公主用意的工具人，这句话肯定是公主用意。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自己就去看了三天的美女吃瘪秀，回来就要面临拷打吗？ 好不容易当上公主走狗，利用完再扔啊。 “怎么了？” “刚夸完你这三天的努力，就苦着个脸。” 打扮新潮的洛依依跟在后边。 陈默表情很难看，赤石一样的，看着洛依依，最后恼羞成怒，开团队友，“女人，你险些误我大事！” 美色误我。 美色误我。 公主降下雷霆的时候，自己还在冲浪，打排球，玩沙雕，欺负梦兮。 “啥？” 不知道这人突然怎么了，人就已经快步离去。 “什么啊都…神经…话只说一半，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 洛依依一撇嘴，上车，也打算回家了。 这次回家很期待，按期限，零差不多也该从研究中心回来。 明明就算不去做什么升级也挺好的奈何这件事上，洛依依也得向老父亲妥协。 不大会儿陈默回到宿舍，旋即闭门研墨，笔耕不辍，笔下生风，书就一封意切之函，遥寄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公主殿下。 其实也怪不得陈默。 公主心眼小的呢。 只是因为被骂一句，就要祸及全家。 信今天写的，隔天就到了，速度非常。 不提还好，一提公主直跺脚！ 心里早就把这个家伙给拉黑了。 他的荣华富贵没了，没了！ 自己不需要不听话的犬牙。 不光如此，还要收回他在书院狐假虎威的权利。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施舍的随时都能收回去。 可那都是后话。 信都已经送来了，看还是不看。 “滋贝鲁库，把信…把信…” 心说撕了吧。 里面写了什么又好奇。 前几次寄信内容都暗藏惊喜，这一次又如何？ …… “把信呈上来，我自己看。” “是。” 信封送达到公主手中。 还挺厚，好几篇的样子。 公主殿下，几日未见，万分想念。 腿子承公主厚望，矢志为殿下分忧解难，遂潜心苦读，誓以实证击破奥雷新论，特向龙兴科技求援，共谋大计。 多洛莉丝蹙眉。 内容看上去很严肃啊。 也不嘻嘻哈哈的。 一去三日，波折不断，几度心生退意，可念及公主所赐厚礼，腿子自知不逮其尊贵，遂激发起无限斗志，誓要奋力一搏，不负所望！ 多洛莉丝不屑的表情缓和了… 很有感染力。 终于，在我和龙兴科技的不懈努力下，对奥雷提出的『meta-learning』和『ai量子计算』结合的新一理论做出辩驳。 这种理论可以简单理解为：创造出一个数据ai生命体，这个生命体不需要大量的植入数据库，你只需要赋予它视觉，听觉，在加上伦理化，来约束它的道德标准，它就能成为一个超强的人工智能。 看似不可能，很荒谬，很细思极恐。 但不是无法实现，是无法全面推广开，一旦推广开，学历会迎来贬值，就业率也会遭到冲击。 陈默辩驳： 赋予这个数据生命听觉，视觉，学习能力，再约束其道德本来就是冲突。机器人三大铁律的意义又是什么，过渡开发人工智能，又无法做到技术成熟的去控制，本就是一个会危机人类的问题。 不要忘了，人工智能在两百年前的一场比赛上就杀死了执棋人，棋坛无不哀哉：棋道已死。 那如果把它送入政坛呢？ 陈默在疯狂的偷换概念，也不说这个理论的可行性了，直接说会危及到哪些大老爷。 我们在龙兴做了一场模拟实验。 实验名叫：持刀的机器人三号。 到这儿，就结束了。 卡的公主很难受。 “后面呢，实验结果呢？” 第90章 出马 才没有什么实验。 有也很难推翻。 这个实验早就成功了不是吗？ 只不过无法公布，就如信中提到的，国家有这门技术，却无法真正的敢让机器人普及替代人力。 所有人都知道这条红线在哪里。 一旦碰了，要抢夺最后别人活命的机会，那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多洛莉丝放下信纸。 “他那几天去哪儿了？” “似乎是和洛家的那位小姐出门了。” “我明白了。” 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信封上。 陈默这么做毫无意义，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再怎么努力也白搭。 这个理论可不是奥雷得出的。 只是用在了他的头上，做了个学术造假，才能通过审核入读云来。 他要是有这个实力，早就考上云来了，何须这种旁门左道。 想不到陈默挺有正义感。 也证明他那三天不是去玩乐，是主动想要为自己办事。 但自己又没办法支持他，还要帮奥雷隐瞒下去。 有些于心不忍。 “滋贝鲁库，去告诉陈默，这件事不用他管。” “顺便提点提点他两句那件事。” “是。” 滋贝鲁库领命告退。 这一次他又到云来，没有扑空。 五分钟不到，陈默就来了。 为了这五分钟，累了他几天。 “抱歉啊滋贝鲁库，前几天有事，不在学院，听说你等我很久？” 陈默和这位白执事见面也不是一两次了。 这次自己又是他半个同事，说话就没显得那么生分。 滋贝鲁库暖男微笑，“没事，就只是等了差不多一天半而已，不会在意的。”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怎么样，公主看我信后，是不是觉得那人特别的无耻，我可是长达几千字的谴责，还列举他诸多恶习。” “不，殿下让你别管这件事了。” 一瓢冷水从头到脚泼下来，透心凉。 就算没提那家伙是打入我军的奸细，但也的确是个害虫啊。 公主殿下态度怎么这么敷衍。 不怕我伤心吗。 “…在学术上可以调查一下吧。” “殿下的意思是包括学术。” 陈默语塞。 怎么回事，公主完完全全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是因为对方不是什么本土贵族吗？ “还有，上次交给你的锦盒…” “啊哦哦…”有点心虚，“我保管的很好，正要拿它当传家之宝，虽然我没有家。” “这个是进圣米亚堡的凭证，有什么需求，可以来圣米亚堡找殿下商议。” “我怎敢去劳烦公主…”现在是想去也去不了啊。 见他这么谦卑的说了。 也是知晓公主用意。 滋贝鲁库告辞回去交差。 这一天天当传声筒，他也没觉得累。 滋贝鲁库走后，陈默独自往回走，独自思考。 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啊。 两个人一起把奥雷这个隐患先拔掉再说呗。 知道就算奥雷没了也会蹦出个大雷，中雷，小雷什么的，换一个没他出生的不好吗。 还是说公主殿下已经知道奥雷真实身份，只是在静等大鱼咬钩？ 自己也不敢妄下决断。 夜幕渐沉，月影斑驳。 陈默靠着床栏，思来想去。 听见头顶鼾声，抬腿就踹在头顶床板上。 “…不是，老大你…不困吗？” “我都要困死了，快睡吧。” 翻了个身，继续睡，撸铁睡眠质量是真足。 白天的事还困扰着陈默，一到晚上就更加活跃，他脑子也是一抽。 又踹床板一脚。 床板撅了余二一下，顶到腰子。 “不是老大，你干嘛？我真要睡了” “我踹你你不生气？” “这话说的…自家哥们闹生啥气…” “……” “也是。” 自家哥们… 什么情况下能够包容一个损害自己利益的陌生人？ 刚有点头绪，不敢往下想的时候。 电话就响了。 接起电话，一看，是小雨妹子。 “喂，小雨，想陈哥哥了？” 余二一下就精神了，翻身扒着床栏，支着脑袋去看屏幕，“怎么就不想你余哥哥？” 陈默又赏一脚“你不是困吗你。” “嘿嘿…不困了。” “陈哥哥…”陆小雨嗫声到。 “咋这么黑，我看不到你，声音也这么小，不开灯玩手机可对眼睛不好。” “不是啊陈哥哥…我在被窝里悄悄打电话呢…” “怎么回事？” 不该啊。 小雨是他见过除梦兮外最乖巧的孩子，也是他见过最懂事的女孩。 离世的父母，坐牢的哥哥，患病的自己，这背景下，她还能振作起来，也从不向自己抱怨，能传递最多的就是微笑。 “陈哥哥…医院最近来了一个有点可怕的家伙，总在医院走啊走的，今天都跑到我们这一栋来了。” “没人拦着吗？” “拦啦，前几天保安都被打了。” 余二一拳干在墙面上，爆粗口：“草，没王法了，光天化日打人。” 就算是在这里，发生校园欺凌，也得在没人的地方。 “对啊，我也说呢，太无法无度了，而且那保安还被辞退了。” 余二骂的更凶了。 当正义无法得到伸张，就会积攒民怨。 “不光如此，有的护士姐姐和病人都被那家伙欺负了，我打电话来就是觉得害怕。” “那家伙在附近吗？” “对啊…我不敢出被窝。” “别慌，我来看看怎么个事儿。” 挂断电话。 “妈的。” 陈默也少有的爆粗口。 心中对公主那点事全没了，注意力被转移向医院那边。 起身揣枪。 又从储物间抽出一根棒球棒。 这孩子要高考了知道不知道，耽误学习找谁说理 “老大，我我我也去干架。” 余二这才刚下床，外面传来吵闹，是另外几人回来了。 熊武、豪远，田不忘，还有田不忘的二次元脑婆喵酱。 刚推门就看见自家老大和余二在换行头，带装备。 “…我靠老大，终于可以搂架了？” 三人都是惯犯，都这样好几回了。 这点眼力劲还是有。 “人就一个，我和老大去就行了，你们洗洗早睡吧” “还有你啊耗子，不去陪着王思佳拥着大美人入睡，怎么回娘家了。” 豪远自从和王思佳搬出去住后。 那小日子过的，在校是同学，在外是夫妻，人生一大步，超越陈默一个版本。 “怎么啦，我也是007一员，搞团建我也要去。” “俺…俺可以去把门…” 每次熊武负责的都是把门。 这个位置难度相对较高。 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还要起到恐吓作用。 “行，要去的都去。” 混合双打也是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田不忘摆开电脑。 本来今天还要和小樱花solo，看来只能推迟了。 “…老大，这次又是哪儿？” 田不忘问。 “康瑞集团第一行区医院。” “哦……二十分钟的样子。” “那可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能行吗。” 田不忘头也不回，啪啪啪搓键盘，有气无力，有些困乏，不太能提起兴趣，“比起龙兴的自卫系统和宇宙盾，那地方的防火墙脆的跟纸糊的一样，你们要和我们保持联系。” “我们？” 田不忘自信一笑。 “对，我们。无面者。” 在现实自己可能挨不住任何人一拳。 可能是直接碎掉，亖掉，谁来都能踩自己两脚，弱的就像数值只有五的辣鸡。 这只是在三次元中，属于你们的场地，属于你们的回合。 可要是换了场地，属于自己的回合呢？ 在陈默一行带人离开后。 田不忘在无面者联盟中发送出文件。 无面者们，考验时刻到了！ 这些无面者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相似的人生，相同的遭遇。 你就是我，我即是你。 又在龙兴科技的扶持下。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经历了成长。 屏幕中接二连三亮起回复：收到！ 第91章 恶人自需… “艾菲尔…” “艾菲尔…” “你在哪儿…艾菲尔…别躲了，哥哥想你了，想要拥有你…支配你…桀桀桀…” 奥雷游荡在医院廊道。 失魂落魄般，寻找着那个名字。 “艾菲尔…” 这里没有她要找的艾菲尔，却认为艾菲尔就在这里。 他的精神一直不太稳定。 用“药”过后，他眼眶渐陷，神思迷离，唇瓣皲裂如秋叶，身形佝偻似风中残烛。 如今是幻觉频现，脑海中回荡着艾菲尔的声音，总是迷雾遮眼，行径离奇难测。 游荡到3305病房，他猝然犯病，以额叩门，玻璃震颤，面容紧蹙，挤压的面部变形试图窥视病房场景。 “你在里面吗，艾菲尔？” 吱吱吱—— 指甲划过玻璃。 挤压下，眼球外凸，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 他会重复不断的寻找，一直到药效结束 很快，他把目光转移向隔壁3306房—— ———— 无面者联盟。 虚拟联盟中，最初多是由初学者级别的绿帽黑客和技术能力有限的脚本小子组成。 组织核心也会有像田不忘这种，被道德约束，做事不过线，不损人利己的白帽黑客。 无面者联盟在多年战争爆发后，统一戴上红帽，成为主动攻击黑帽黑客，保护外来入侵，协助国际组织破获犯罪老巢被官方所认可的红帽黑客。 巅峰时期，无面者联盟人数增达到百人之多，脚本衍生下，可达千人。 国难危亡之际，那些不知姓名，也不会留下足迹的无面者们，守住重要的数据后方，在网络世界开辟出另一个战场。 在龙兴，田不忘的个人价值，要远远高于陈默一行。 他们只是一些粗鄙莽夫。 而田不忘是技术宅。 可惜被二次元耽误的不轻。 想要的发展方向是人工智能实体化，做出想要的二次元脑婆。 至今连壳都还没做出来。 后来在龙兴的零身上，看到了希望。 而这次要破获的目标是市中心最好的医院，康瑞集团。 康瑞集团现与多个药物集团联合研发出一种正性肌力药，改善心脏泵血功能的前提下，不会出现心律失常的负面效果。 只不过这种药物的定价一般人可支付不起。 『老大，小雨病房在哪？』 “3306。” 『3306……好了，搞清楚了，你们正常行动就是。』 “这就搞定啦？” 『嗯，放心吧，我盯着呢。』 “可以啊忘忘，越来越娴熟了，你们那个无面者还招人吗？”余二算是服了。 『可以啊，进来搓脚本。』 搓脚本，也就是别人给你工具，你用这工具按照吩咐去办事就行，这不是自己的能耐，是别人给的。 “那还是算了。” 陈默这边岔了一嘴，问道：“忘忘，这个正常行动是指……” 田不忘握住鼠标的手一抖…说道： “不用避开摄像头。” “这么方便？” “是的。” 这让他想起当初，避开摄像头只有几秒钟的空隙。 这一转眼，都能直接把对面眼睛弄瞎。 有时候不回头，可能真无法看见成长吧。 四人戴上面罩，就这么堂而皇之进到医院。 昏昏欲睡的前台护士眼中划过几个人影，被吓的顿时清醒。 “…你你们是…是劫匪…？！” 她捂嘴后退，不敢尖叫。 要是一叫出来，被处理掉怎么办？ “我我不会叫的，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 陈默轻倚柜台旁，身姿微倾，语调温婉谦逊，不似绑匪，而是绅士：“医院最近是不是有一个骚扰病人和护士小姐姐的精神病？” “啊？是啊…怎么了？一个小时前还从这里进去过。” “你们医院不管吗？” “…他是二号楼的，上边有人罩着，我们也只能…不敢管那些…” 她不太敢继续往下面说。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社会现况下。 可没有那么多真性情的去给自己惹事。 云来的小社会现象，绝对不是毫无根据。 反倒是持漠视是常态，见义勇为者反被溺死，被闲言碎语抨击也是常态。 “人没走？” “没有，他没出来过。” “好。” 陈默问完就带头上楼。 殿后的豪远，笑着对前台护士说道：“麻烦你再睡一会儿，什么都不知道。” “嗯嗯。” 几人离开。 护士看向监控画面。 这一页居然是黑屏状态。 陈默一行每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监控都会黑上一段时间。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黑。 护士小姐姐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给他们开路一样。 三楼—— 电梯门打开。 白色廊道，灯光倾泻，地面映照出惨白和诡谲的光景，心生寒意。 吱—— 什么划破玻璃的刺耳声音。 砰砰砰—— 敲打门房的声音。 还能听见有人在唤一个名字。 名字喊的有气无力，声线被拽的老长。 “看来都不用猜是谁了。” 仅几个拐角时间，就已经确定目标。 那人穿着蓝白病服，敲打着3306房门，门玻璃上已经染上血迹。 “我靠…真精神病啊……” “看着不像。” 精神病只是精神有问题，不代表身体有什么毛病，这人你看上去就能联想成瘾君子。 “他磕了吧？” “熊武看住廊道出口，你们两个先把他拖去厕所。” “好嘞！” “那老大你干嘛…” “少管我。” “好吧…” 豪远余二也是老搭档，摩拳擦掌上前。 奥雷注意这边动静。 性情顿时暴躁起来。 “…给我滚开！谁也不准靠近我的艾菲尔！” “艾菲尔？”豪远看余二一眼。 “重名了吧。” “算了，管他呢。” 一二三走！ 噗噗！箭步突袭！ 二人猛攻，左右夹击。 奥雷纯人机一个，延迟不轻，大摆拳送出去抡空气，反被两人夹住，左右各补一拳，打的当场泄气，拽着就往厕所拖。 该说两人太熟练，还是这人太弱呢。 陈默都懒得吐槽。 药物害人啊。 a国曾有一段很长时间的“禁药”期。 禁药不是为了防止蔓延。 是为了抢占“药”物市场，不准私营化。 国营药的副作用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其中药物二号，成瘾性小，危害性小。 与烟草，槟榔并为三害。 说起来，这个药物管控，还是在几个党派中难得的一次胜利。 以有神论为主的宗主党坚决拥护此类药物私有化，没有得到王党，议会院，民政党的支持。 后王党提出重整规划，将部分药营企业纳入国企，定量化，标准化，同国资大企一同打压私有药营，违规药营。 从当时状况来看，是a国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药物蔓延，只能做出的妥协，承认其合法性，让大的管小的，让资本吞并资本。 陈默取下面罩。 装逼的机会就交给小伙伴们吧。 自己能做的只有安抚少女惶恐不安的心而已。 陆飞可是自己好哥们。 上辈子用命来救命。 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照看好陆小雨。 自己真是太够意思了。 咔—— 陈默是想敲门来着。 可这门一推就开了。 刚刚那家伙猛踹猛砸都不开，一安静怎么就开了。 陈默推门而入。 入眼本是漆黑，突然一道强光打来！ 陈默被闪的眼泛白光。 他抬手做挡。 后续又心惊不已。 丸辣！ 砰！ 脑袋受到重击。 花瓶碎了一地。 插花还贴在陈默头顶，洗了个头。 头顶…麻麻地，酥酥地… 嘶…不疼… 他摸着后脑勺，机械般扭过头去。 就见小雨表情由惊恐变为惊愕。 “咿呀——陈哥哥！” “怎么是你，你你没事吧？！” “…谁教你的？” “梦兮姐姐…” 我靠…难怪这么熟悉。 眼前一黑。 战无不胜的陈某人倒下了。 “老大？喂老大？你那边什么动静，你没事吧？”田不忘那边就只听见巨响了。 陈默这边已经失去联系。 坏了，不会遇到强敌了吧？ “老大！你在做什么啊老大！” “田不忘哥哥…陈哥哥没事…他晕过去了…”陆小雨很内疚到。 抱着陈默晃啊晃的。 刚刚太黑了，陈哥哥装扮又这么坏蛋，就……没收力。 “小雨，你那边没事吧，对手很强吗？”田不忘还在问。 “老大，不好了老大！” 余二着急忙慌进门，进来就看见陈默躺地上，“嘎”地一下！ “我去…老老大你怎么了？” “谁啊，谁来过吗，老大居然输了？” 他左右张望。 这也没人啊。 陆小雨一时解释不清。 就说是进门磕的。 ——五分钟过后 陈默醒了。 头还有些迷糊，一阵接一阵的眩晕感袭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刚就进个门？ 然后…被强光照了一下，脑袋一疼，小雨？ 他视野清晰，看见正一脸担忧的小雨妹子。 明白了，明白了！ 还有一脸担忧的余二。 明白了，他又明白了。 “我摔哪儿了？” “老大你真摔了？” “是啊，太黑了，摔的。” 他可不承认是被小姑娘给秒了。 “嘿嘿嘿…陈哥哥真不小心，谢谢陈哥哥来救我，谢谢谢谢…” 她看陈默这眼神…回避了。 这是要训自己了… “那人咋样了？” 陈默问。 “嗷对对，老大你去厕所，去厕所，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的。” “那人他说他叫奥雷啥的…是什么什么贵族？” “啥！？” 给陈默冲击到。不亚于那个花瓶。 翻身站起就往厕所赶。 厕所同样是白茫一片，全是消毒水的气味。 他戴上面罩，进到厕所。 奥雷已经躺了，衣衫不整，躺在台阶上，被啪啪小连招打的鼻青脸肿。 “奥…雷？” 陈默用查尔木合众国语言和他对话。 奥雷和几年后国际通缉的长相不太一样，那时候他会很瘦，很老。 一看就是被掏空了身体。 “…对，是我…奥雷西尔维娅，黄金贵族”他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看来你知道我…呵呵呵…那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这是磕多少啊？”陈默说完，蹲下身，黑手擒拿，掐住他脸颊： “还贵族呢，不光打过，还杀过。” “就你这种自带光环的出生也敢耀武扬威威胁老子。” “呵呵呵…你杀啊，你看看你会不会被全力搜捕，看看西尔维娅家族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这里。” “啧啧啧嘴真硬”难怪苏月影搞不定，“…真是缘分呐，让我碰见了。” “呵呵呵怕了？…你杀我啊，你敢吗？来杀我啊，杀啊！” 陈默语气阴沉地回道： “艾菲尔。是你妹妹？” 刚刚还叫嚣不止的奥雷铮主。 他随之狂暴，化身为噬人厉鬼，誓将对方撕裂于齿下，不惜一切代价，对，不惜一切。 因为这人提起了艾菲尔。 “安静。” 噗—— “咳咳咳…” 起身之际，胸膛猛遭重踏，又被碾压回尘埃，被那只强有力的腿，压制的直不起腰。 陈默居高临下看着他。 轻蔑笑容比他还要邪恶，眸中邪光比他更具侵略。 每个人的软肋都不一样。 那些自认为不怕死的，往往是有过精神寄托，早是不同程度的活着。 想要碾碎这种人，就必须摧毁他的精神，再摧毁他的肉体。 反反复复死两次。 “西尔维娅.艾菲尔，唯一能够和你连接的黄金血脉，是你想要寻找的存在？反正以你们家族的陋习来说，要是你无法延续黄金血脉，你这辈子就等于白来。” 笑声过后，他近身道：“是不是？” “我我我要杀了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想对艾菲尔做什么？她是我的，我的东西，你不准染指，她是我的！！” “可你正被我踩在脚底不是吗？呵呵呵…不是吗？” 碾压，单纯泄愤的碾压。 今遇不平事，一言为君剖。 他做了人性中最坏的事。 法律不会制裁他，谁的法都不会。 “你不会再见到她了，她会和一个与黄金血脉无关的人永远生活下去。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你就寂寞而又孤独，在药物的催使下活下去，在幻觉中活下去，成为一个白来一世的废物，永远像这样被踩在脚底，永远！被踩在脚底！” 奥雷情绪达到峰值。 一翻眼白，晕厥过去。 第92章 二度重创 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差异很大。 好比腹肌有的天生六块，有的天生八块，有的只能长到一米六，有的吃饲料也能到一米八。 为了弥补这之间的差异，就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在双方差距悬殊的情况下，需要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弱小，无害化。 这是兔子蹬鹰的关键，且只有一次机会。 在一次偷袭行动中。 分散目标的注意力来做出偷袭，比起脑袋这种不一定就能秒杀对方的制敌方式，击打关节部位麻痹神经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的效果更为保险。 如果面对抗击打能力更强，观察力反应力更快的对手自己会陷入被动。 可以结合第一点，放松敌人警惕，再用强光致盲，两秒钟内击打敌人要害使其丧失行动能力。 注：不要忘记补刀 “哼哼~那可是根据上次偷袭班长没能成功后的改良版。” 高手与老六之间的对决，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梆梆梆！ 给了梦兮脑袋三下。 “谁让你骄傲了。”陈默是让她检讨，不是来让她骄傲的。 兜帽女孩抱着脑袋，缩地成寸，展开防御，小声道：“那可是把班长定做目标的超级战略…小雨学的很快啊。” 这种光辉事迹不应该夸奖一番吗。 想让陈默这个受害人夸奖她，估计是不太可能。 那种情况还是太危险。 守在塔下等待支援才是良策。 “为啥只敲我脑袋…” 很不平衡。 “小雨脑袋我昨晚敲过了。” “嗷…那就好。” 兜帽女孩一下就释然了。 自己可是姐姐辈。 以后再教小雨被炼化时怎样受到的伤害更小。 陆小雨那边还是第一次挨陈默揍，当时人都懵了，有股暖意和歉疚，被教育时的关心是很少体会过的。 正因为陈默用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小惩，才代表对这件事的态度和看法。 她们还是花蕊年纪，没必要去冒这种风险，只允许一次的失败，算不上多大的成功。 “那班长今天开直播吗？！” “已经好几天没播了…” 看得出梦兮期待这个。 攥着小粉拳，双眼放光。 以前可是不敢播的，和网友们处久了，就有些想念。 陈默考虑着。 播与不播完全就是看心情。 “行吧，准备准备，一会儿开播。” 战略性输出一下。 因为要讲到现代战争和未来战争的话题，预言书的事也会坐实。 以开局乐子人，事后预言神的方式让网友直呼牛逼，而不是干涩枯燥，拿直播当助眠。 这边在准备输出开磕。 医院那边被磕被输出后的奥雷苏醒。 “嘎——”刚刚还躺平的他倒抽口气，一手掐着脖子，一手伸向头顶，试图抓取幻影，身体绷成一道拱桥，针头脱落在手背留下血口。 这反常举动，惊到护士。 她按下警铃，唤来专人医师。 医师急步赶来，进门就看到行为异常的奥雷，脑子快速做出判断，“按住他，他药物残留反应，不能让他发疯伤到自己。” 奥雷在床上发狂，叫来几个保安才得以制服。 医师擦着汗，对刚到来的左旁执事，斯巴鲁道明原因。 “经血检…他吸食了一些违禁药物，完全不符合国标的违禁药物，导致肌体出现后续反应，期间会看到幻觉，情绪激烈。” 看着还处在失智状态，面目狰狞的奥雷，斯巴鲁眼中杀机渐浓。 “这家伙，居然敢用私营药。” 这违反了本国法规，也太狂妄了。 咔咔咔，骨节爆响。 青筋盘绕。 那可是公主殿下耗费心力联合纵深才得出的微末成功。 居然被这家伙打破了。 他该死。 奥雷最终平复下来。 他大汗淋漓，陷入脱水后的虚弱期，恢复人性。 “…艾菲尔…假象…” 那在白光中泛出红光的眼睛彻底惊醒他。 那不绝对不是什么假象。 还有这身伤…那份痛楚。 “斯巴鲁！昨晚有人袭击了我！” “我命令你追杀他，他必须死！他要碰艾菲尔，他要拿艾菲尔来威胁我！他他他…” 医师见状，这又要疯啊，忙上前道：“奥雷先生，请冷静，那些可能都是幻觉，是你药物后的假象…” 砰！ 不由分说，奥雷扔出旁边花瓶。 “去你妈的假象！” “我这一身伤是假象吗！！” 保安护士医师避之不及，只有斯巴鲁巍然不动，轻易就能躲开他扔来的东西。 “记得上次就说过，不要添乱，不要搞事，安安静静的…你怎么就听不懂？” “你知道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们要付出多少吗？” “斯巴鲁…你给我去查那人，我命令你去，我命令你！” 奥雷无视了对方的警告。 “三天内…不，两天，我要那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和你说现在！” 奥雷同是暴吼一声，扔出苹果！“我在和你说的就是现在！！” 苹果被斯巴鲁稳稳接住。 两人一时陷入僵持。 对上那个轻蔑眼神，奥雷惨笑，摇摇晃晃起身接近，“呵呵呵…” 虚脱到已经没有多余力气支撑起腰杆，在昨晚像被打断一样。 奥雷揪住斯巴鲁衣领，使出浑身气力往下拖拽，让他弯下腰来，对方却纹丝不动。 “你他妈的…你个当狗的…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你家公主来了也不敢如何对我！” 陈默的话犹在耳畔。 在药物催使下活着。 在幻觉中活着。 白来一世的废物。 永远被踩在脚底。 不过诛心之语，说的轻巧，伤害的却是一个一直以血脉为重的人格。 “说话…说话啊！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斯巴鲁已经很尽量在克制。 终于… ——啪！ 奥雷瞬间恍惚… 一侧脸颊扭曲，红肿，一颗牙齿倒飞出来。 所有人都没能见到如何出的手。 那只是一道残影划过。 “懂了？” 斯巴鲁甩甩手腕。 “不客观的讲，我没有无视你，嗡嗡叫的蚊子哪里都有” “要是没有公主吩咐，你和大多数蚊子一样” 噗！！ 苹果在斯巴鲁手中炸开。 “被我碾成肉酱。” 说罢，他弯腰捡起那枚牙齿，交还到还处在失意状态的奥雷手中，替他合上手掌，“所以你懂了吗？牙齿本来就不剩几颗，说话都说不清就别大吼大叫。” 第93章 铸坝断流 斯巴鲁返回圣米亚堡，把奥雷的事情详细告于公主多洛莉丝。 “经查实，昨晚在康特三楼3000至3500房的廊道尽头的厕所，发现早就神志不清的的奥雷” “凶手出手狠辣，老练，故意避开他的要害又不留罪证，应该是经常做这个的打手” “噗…”公主忍俊一笑，“也就是说他又被人给打了？” 这才被苏月影打半个多月，在等半个多月差不多就能出院了，结果又给人打的续医药费。 “是的，牙掉了三颗，有一颗是属下…擅自打掉的。” 当时气死个人。 真想那家伙的脑袋当西瓜一样拍炸。 “没打坏吧？” “没有，属下收力了。” “那就好，也算小惩，不光忤逆我说的那些，还敢去碰违禁药。” 本来听见奥雷碰违禁药的时候，多洛莉丝心头就很不爽，一听他这惨相，就顺心不少。 “不过一码归一码” “他到底是查尔木国派来的，就这么让人给打了，我们也不能不作为。” “除了这些，监控真就一点没捕捉到？” “查过数据库，完全没有痕迹。” “怪事…要是打手的话，按理来说没这么多可用资源啊…问过附近的人吗？” “问过了，都视他为瘟神，都躲着，一接近说不定就会乱咬人。” 多洛莉丝冥想过后，拿定主意： “行吧，你就去趟警司那边，差不多就把事情安排了，连同这件事一起做，顶罪的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是。” 斯巴鲁退下。 滋贝鲁库听完全程后站出来。 他表情扭捏，整理着话术，“殿下，这种做法会不会太…不公正？” “滋贝鲁库，你还不明白吗？” 刚刚的话，引起这位正义执事的多想，多洛莉丝只好耐心说完： “过程不重要，愚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符合他们心理预期的结果” “只有这种结果才符合大多数人心中的答案，对我们也更有利。” “好…” 滋贝鲁库低下头，不说，不代表认同。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有时候黑暗中的正义不一定是好事，被大多数人认可的谎言就会成为真相” “尿遁男孩那边如何了？” “没有回信，也没有要来圣米亚堡的意思。” “看来是对奥雷那篇理论的事耿耿于怀，那应该是不会来了，来了也是有事。” 上次来信说的好听，想要效忠。 一有嫌隙就心生怨怼。 多洛莉丝对这个尿遁男孩在这一刻生出偏见，又有些可惜。 一点点不公允而已，就像在大局之中，因为一点不公正就不知隐忍的话会被拿住把柄。 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本以为他的眼界能和自己一样，能看到这动荡背后将会发生的一切。 “殿下，云来来信。” 公主端正身姿。 刚做决断，云来那边就来信了。 “给我看看。” 她尽量压抑住声音，不在任何人面前露出。 信中还是开篇废话，一大段冗长的文字组成问候，全是关切之语和致歉之意。 她跳过这些废话。 都已经懒得吐槽他。 说过几次，不用注意这种可有可无的繁文缛节。 来信三篇，只主要说了一件事。 一件惊天大事。 查尔木国国营投标，涉及十几个国企，在南奥尔格河主干修建大坝，预计明年动工，五年完工。 信息来源于全球世界网。 再寻常不过的经济建设。 “拿地图来，我要查尔木国十年前的采样地图。” 多洛莉丝神情严肃，与方才判若两人。 滋贝鲁库深知有事发生，不敢怠慢。 从收藏库中找到已经泛黄失色的地图。 奥尔格河，位于查尔木西南方，主干河横跨千米，绵延万里，支流奔向不同的大小诸侯国。 正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才在多极化中割据一方。 多洛莉丝专注地在上面写写画画，标注着记忆中，这些河干的名称。 “把卫星地图也给我打印一份送来。” “是。” 滋贝鲁库很想问，明明有更精准的卫星地图，还要用这种当初人工画下的采样地图。 高精导卫星一打开。 两相对比，很快发现问题所在。 本国最优秀的高精导卫星下记录的地图，居然和采样地图从名字上存在差异。 一字之差，就差之万里。 就无法知晓那些支流会流向哪里，会先影响到哪些国家，后影响到哪些国家。 “国行天启…好大的胆…” 咔—— 笔在手中应声而断。 在高精导定位下，那十二条支流中有超过一半名字是错乱的，影响到九个国家。 多年前留存下来的采样地图，就不存在以上变故。 “公主？” 多洛莉丝冷峻，“查尔木国想在主干河修大坝，断水源，强行拉人站队，想把东太地区一些国家并入自己南太阵营。” a国属于西太地区多极之一，断水也完全不影响自己这边。 可一旦南太体大，东太失利，多极平衡就会被打破，从而两极合一，又能重返百年前的霸权时代。 “……这会不会只是陈默的猜测？” “东太地区的克塔尔不会不管的。” “怎么管？在自己家修大坝，这有错吗。” “条约呢，不是有条约吗？” 当然，这都是一些还未到来的猜测。 这种做法，简直得要了那些东太诸侯国的命。 也正是有了写封信，也就能起到防患于未然。 这件事多洛莉丝打算让几个有权力，能控制局势的人知道，也可能他们早就知道。 而这个吃里扒外的国行天启，这个由私人企业变为国营企业，居然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鱼目混珠，把每条支干河名字弄混，导致河流数据对不上，来蒙骗上方。 果然人不能太相信数据。 下意识就觉得卫星是对的。 公主现在都能想到，要是揪着这件事去查，他们借口都能想的很好。 好…国行天启，你们做的很好。 看来渗透工作在悄然中就已经到这个位置。 这可是国家扶持力度最广的私营转国营，前前后后为了全面铺开，不知耗资几何。 结果告诉自己是只白眼狼。 多让人心寒，又多让人痛恨。 多洛莉丝不打算追查定罪。 他们只会推一个背锅侠。 要玩就玩大的，把事情搞恶劣，从头到尾撸个遍，所有蛀虫都不能留。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 “…去和陈默说，他说的这些本公主采纳了…去小金库里选…” 她犯难了。 给钱吗？ 会不会太物质了？ “一个能力范围之内的承诺吧。” “我把他从育儿园区弄出来，以后要是不想跟我干，我能放他自由。” 一个承诺的价值，取决于这个人的人品与地位。 显然，这个承诺价值万金。 第94章 传教工作不能停 『枪』 它的诞生逐渐取代冷兵器，标志着战争形态的转变。 自工业革命后，科技飞跃，枪械变得多样，更精密可靠，极大提高使用效能，也迎来辉煌时刻。 同样是在科技革新下，它也在慢慢退出舞台，退出单兵体系内。 “在战场上，特别处于地形不熟的巷战，地道战，丛林战的情况下『枪』自卫的意义要大于杀敌。” 陈默在非常认真的输出。 这一篇章中主要就涉及到热武器的更替，“枪”会逐渐在战场上褪色，远远不如刚诞生时那么辉煌。 弹幕中大有枪迷不乐意听。 关于枪的种种，和用途。 例如马克辛诞生起是多么风光无限，完全将一方战场变为绞肉场。 能千米开外一枪打爆陈默狗头的反坦克狙击步枪。 能架在车上，玩无限火力，逮谁秒谁的加特林。 陈默看着不断闪烁的弹幕。 一句话没说。 并非无话可说，实则字字斟酌。 战争的残酷只能用肉眼肉体去感受，文字不会传递痛楚和恐惧。 枪的意义在现代化战争中，配备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多多杀敌，只是为了让你保护自己的生命不受侵害。 他们没真实见过现代战争。 陈默构思了一遍第一世界国对弱小国家的兵推。 “电磁脉冲直接干废敌方所有电子电力系统，火炮配合制空力量犁地，一遍不够两遍，三遍四遍。 几轮下来山头都能铲平，然后就是满天自火炮无人机和自杀式无人机，无人机蜂群收割单兵。” “知道它们速度多快吗，一个眨眼就能撞向你，不会直接炸死你，而是炸残废。” “也别妄想用枪支击落它们” 陈默见过无数次，上一秒还在抽烟撒尿，下一秒人被炸上天的。 猎杀单兵就跟玩一样。 这还仅仅只是空中力量下的压制。 “地下还有各种集装发射车，向着天空发射自爆虫卵，有目标性朝着打击点前进。” “等前线收割的差不多，机械狗配合步坦协同完成据点占领。” 陈默说到这里又有些觉得悲凉。 人在当中力量真的微乎其微。 “说出来可能有些绝望，在这种程度打击下，一个中等第三世界会顷刻间失去抵抗能力，连消息都很难传出去。” 弹幕根本无法接受。 这就是会发生的，兵推下最最常规的打法，没有什么技术，兵法什么的，完全就是流氓，数值碾压。 『核弹总行了吧？』 “核弹当然行，要对付有核国家，就不能是刚刚那种直接打击本土的做法。” 陈默侃侃而谈。 对那年那些事了然于胸。 谁说有核国家就处于不败？ 玩细菌。玩经济。玩封锁。玩国际孤立。玩民族污名化。教育渗透化。文化入侵。代理人战争。多国消耗。 陈默是一说就停不下来。 他不是干说，这些都有史可鉴，有史可查，有史可论。 输出两个时辰，大谈阔谈下。 终于。 直播间被封了。 梦兮没觉得班长有什么讲的不对啊，很多都是在历史中出现，现在正在重演的事。 直播被封，陈默没觉得卡脖子难受。 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辩经的这不就来咯嘛。 怎么说都没用，被封一下是不是就实锤了？ “…怎么被封三天，班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封就封吧，就放你三天假，封完继续。” 被封还这么高兴……以前被封不是都开始骂人了吗…“班长这几天好像都很高兴啊。” “有吗？”陈默挑挑眉毛，他思量过后，嘴角一歪，“可能吧，运气一来，是挡也挡不住啊。” “嗯？” “梦兮同学，你要知道选择要大于努力，跟对人，就会少走弯路。” 一个承诺。 知道一个承诺的含金量吗？ 这个含金量可是会随着公主股上升而上升，早入早享受，自己是迎来好时代了。 许什么愿望好呢？ 当皇帝。 呵呵呵…胡诌，不要触犯原则就行，会被打倒的。 至于自己提供的那个情报。 真假参半。 查尔木国确实要筑坝截流，想让几个东太国家站队。 可惜啊可惜，那几个都是硬骨头，不是说啃就能啃。 查尔木越是欺压，东太扶持就越大，装备是不要命的给，不能搞查尔木这种极霸国，就搞他身边的小弟，活不了就来个换家战术。 如此这番，反而是唤醒民族意识，变得更加团结。 后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诸侯国都是一个娘生的，太像，也不要轻易招惹一个有民族信仰的国家。 “总之，我说的你记住。” 陈默拍拍她脑袋瓜。 “嗯嗯嗯！”梦兮频频点头，兜帽扇风，“我明白！” 这一点她可太认同了，跟着班长情绪价值是满满当当，对班长的崇拜也在日益攀升。 传教工作不能停，不能停！ 第95章 我无罪 〖维多利加三政法院〗 a国的法治之光，正义之地。 历史背景中，维多利加三政法院成立于两百年前，正值a国经历重大社会变革和现代化进程的关键时期。 在国王路西菲格斯一世的倡导下，该法院应运而生，建立一个独立、公正、高效的司法系统。 昨日本地新闻报道，少女失踪案中的嫌疑人『恩特』已被捉拿归案，于今日8点正式受审。 阳光驱散“黑暗”透过斑斓缤纷的窗户，洒在法官桌后。 黑袍法官正襟危坐，目光锐利，留着经典法官卷头和白胡子。 左侧观众席中，好几位受害者家属的哭泣调动起群众情绪，气氛凝重。 当嫌疑人恩特被司警押送上来时，骂声一片追一片，好似要把他淹死在唾海中，将他钉入在人性对立。 恩特.塞拉卡迪。 性别男，四十八岁。 眼睛一大一小，满脸伤疤和痘坑，即便戴着口罩，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他是穷凶极恶之徒。 有过抢劫，斗殴，偷窃，吸药的先例。 一位被精神璀璨的崩溃的母亲，歇斯底里吼道：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人渣！” “还我女儿！” 她的女儿在一天放学后失踪了，现场只找到一只鞋，在多日后跨江大桥下打捞起零碎尸骸。 “畜生…你这个畜生！” “你必将下地狱，不得好死！” 骂声渐起。 类似这样的凶杀案，还有四起。 法官没有阻止观众席上的骂声，而是在等待发酵，等待热度。 直到木锥落下，压制怨愤民声。 “肃静。肃静。” 他庄严地看着恩特道： “被告恩特，你是否理解你所面临的指控？你是否明白，在这个法庭上，你有权利保持沉默，所说的话都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这句话既确认了被告的身份，也重申了被告的权利，确保审判程序的公正性和合法性。 同时，它也标志着正式审判的开始。 算是正规中的正规。 “呵呵…”恩特不知悔改，嘲弄一笑，“人我杀的，都碎尸投江了” 他很不耐烦又傲慢无比道： “我看也不用审了，干脆直接判死我，也别让我蹲个几百年的牢，还得管饭不是？呵呵呵~” a国律法中没有死刑。 只有终身监禁，这个终身监禁最多是五百年，恩特死后会从根源上影响后代人。 只是恩特本身就没有子嗣，根本无所谓，他这种求死心理反倒是让观众席上一众看的窝火。 死反而有些便宜他了。 “恩特，请你配合公审。” “好好好，我配合，你问吧法官大人，我完全已经等不及了。” “检方，请提供关于死因的初步报告和证据……” 公审过程完全不受阻碍。 进展有些太过顺利。 什么罪名他都供认不讳，没有使用任何狡辩手段，可能是觉得反正是死路一条，多一条少一条又有什么呢？ 当法官说到最后一人。 “死者安娜贝蒂，二十岁，无业，单亲家庭，两日前沿海附近被警司人员打捞起尸身。 经过尸检，她脖颈处有明显勒痕，属于窒息而亡，并在附近一公里处打捞起安娜贝蒂的随身包包，经确认，安娜贝蒂正是被包包上的链条勒死的。” 一看包包。 或多或少有人认出，这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包包。 一个无业人员，怎么买得起这种包，该死。 识货的突然就不怎么同情这人了。 “是啊，我用链条勒死了她，还从身后强奸了她，不得不说，这种做鸡的是真的很…” 民愤再起。 他还是那么不屑一顾。 直到…… “坏人…” 稚嫩幼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同时也引得司警注意。 “这小孩子怎么进来的？” “这小个头应该是刚刚不注意钻进来的。” “快，把他带下去，小孩家属呢？” 小孩…… 没有家属。 他叫贝蒂，是安娜.贝蒂的名，也是命。 贝蒂是一个人来的，唯一的家属已被残忍杀害。 “坏人…还我姐姐…” “把姐姐还我！” 稚童尚未长开，细胳膊小腿，面黄肌瘦有些营养不良，穿着与她那花枝招展的姐姐对比起来相形见绌。 贝蒂在极度憎恨与愤怒的情况下，居然绕开两名来驱赶自己的司警，扑咬向恩特。 小孩这么胆大，司警没能想到。 对方可是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变态凶手。 恩特自见到这个小孩开始就被定住那般，被咬住手臂也不反抗。 “松开，快松开…这哪家熊孩子…”司察掐着贝蒂手往外，力度不见怜惜。 贝蒂疼的面部扭曲，死也要咬住，怎么都不松，半个身子被拉扯的快要浮起。 法官方向还在敲打木锥。 发出告诫声。 此情此景下，恩特仿佛看到年幼时的自己，实打实挨了一记回旋镖。 那时也才这么半大点，贫民窟出身的自己总受不了姐姐被欺负，扑咬过后少不了一顿打。 有亲人在，挨打又算什么。 如今是孑然一身。 “让你松开！” 司警抽出棍棒，棒过头顶，作势要打，还未用力，就被恩特结结实实挡住！ 他目中爆射出毒辣。 这一挡绝非挣扎些什么，只是想在死前，护佑一下多年前的“自己” 他还那么小，就背负血海深仇。 他会和自己一样，走上这条路吗。 这一幕却在万万人眼中看来如此之诡异，如此之滑稽。 一个罪不可赦的人，为一个孩子挡下司警落下的棍棒。 画面把身后『绝对公平』『绝对公正』讽刺个遍。 公平公正？ 有吗？ 在这里？ 有的话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保护这个孩子？ 正义的棍棒应该落向自己，而不是懵懂无知的他。 这个叫安迪的小孩最终还是被拉开，他嘶吼着，嘴角沾血。 恩特多看小孩一眼。 ……… 也就这一眼，才懂得什么叫人之将死。 人可以错一辈子。 起码要对一次。 做最对的一次。 在闭眼过后，待到睁开。 他收起来时所有的浮夸，所有的玩世不恭，所有的所有，严肃道： “法官大人，检察官，还有正在观看这场审判的所有人。” “我在此声明，我不曾对四名少女中的任何一位…” 话未说完，他的麦克风就在此时，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效！ 恩特察觉不对。 居然直接徒手去抢麦克风，“喂喂！？法官大人？！” 他看向法官。 法官正冷漠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照在他头顶上『绝对公正』四个字上的阳光，挪开了。 大事不妙！ “妈的！” 恩特思路转换很快，企图把口罩扒掉，拼尽全力冲观众席吼。 口罩就跟被上锁一样。 “……” 所有人都目睹着。 他怎么突然在发疯。 依稀还能听见“我无罪” “我要重审！” “我要申诉…我是清白的！那孩子的姐姐不是我杀的！” 司警压制他，不让他冲出。 正如刚刚拽着贝蒂一样。 他的行为，他的声音，听上去，看上去，更像是亡命徒最后的反抗。 对嘛，凶手就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态度，果然还是怕死。 恩特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 自己不是真凶！真凶还在！自己只是顶罪的，系统内有人故意脱罪！ 他呐喊着，拼命地呐喊着，拼命挣扎着！ 可他的呐喊声被人潮唾骂声淹没，被彻彻底底推出来顶罪。 即便如此也是一次次呐喊： 自己无罪！自己无罪！ ——砰！ 枪响泛起—— 恩特身形一僵…继而缓缓地…缓缓地萎遁下去… 法院，开枪。 基本没有过的状况。 没有一个律师站出来说，他还只是嫌疑人。 “恩特.塞拉卡迪，试图攻击群众，现已伏诛。” 观众们欢呼着公正。 家属们拥护着判决。 恩特感觉自己在最后一刻也没能唤醒任何人，死前震惊的表情看上去充满绝望。 大人物才不会让小人物发声。 …… 阳光驱散黑暗，透过缤纷灿烂的玻璃，洒落在他的肉体上。 第96章 包包『作者有话』 新闻陈默没少看。 那场在几万万人眼中的审判，他目睹全程。 只是镇压一个犯人而已，他的死不会有过多人可怜，更多的只是拍手叫好。 陈默不认为〖维多利加三政法院〗是正义审判地，更像是维多利加剧院。 说它像个剧院，是以这种直播的方式让一部分对这起案件感到恼怒的群众得偿所愿，当中有没有演戏成分不好辨别。 就和自己留在云来的意义相同。 『缓和党派中当前一点就炸的局势。』 〖维多利加三政法院〗要做的可能不是什么主持真正的正义，国王设下律法约束人民，法律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 “只是男人最后举动有些异常，他不是一心求死吗，干嘛还要发狂。” 洛依依思来想去，总感觉哪里不对。 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看啊，他当时还保护了那个孩子，说明也是心存一善不是？” 她把心里想法告于陈默听。 陈默位置找不清，只在暗中捕捉到一点星火，旋即声音传来：“案子结了，你不是应该安心吗。”不管是真结还是假结，a国政府也是在变相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故，呵呵呵…要不然就啪啪打脸咯。 “我也不怕被绑架，就是有些想不通嘛。” “行了，不该关心的事别关心。” 洛依依完全不听他怎么说，还福尔摩斯上了，把疑点剖析而出。 “还有啊，一个二十多岁的无业女孩，怎么买得起那种小百万级的限定包包的，你这个有点小钱的连个牌子货都还买不起” 陈默咋舌，“放尊重，我不是没钱买，我是不舍的买，等我把直播的钱取出来我可就是百万富翁了。” 只是直播被封，暂时取不出来。 大小姐这时三两步凑上来，带来一阵香风，加重语气道：“关键啊，最最关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啊？” “就是那个包。我在艾菲尔那里见到过，既然是限定款，每个包都不一样，怎么和直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记忆偏差了？” 狗男人抬头摸头，动作熟练。 大小姐俏皮躲开，捂着头，“哎呀别摸我头，你把我当梦兮啦？” “回头我问问艾菲尔，确认一下，不行，我现在就要。” “行吧行吧，你快点。”陈默就安静蹲在一旁梭哈。 看着她执着的拨出电话。 电话那头一连拨打两次才拨通。 “干嘛呢，让我好等。” 『刚有点事。』 “先别管那些了，你的包丢了吗？” 『没丢啊，好端端的，送去保养了。』 “嗷嗷…” 『什么啊，包没丢你很失望吗？洛依依你什么意思啊…』 嘟嘟嘟… 还没等艾菲尔开怼，电话就被挂断，这是只存在于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嘶…失误了，她包没丢。” 难得来兴趣推理一下，泡汤了。 陈默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她怎么知道你要说的哪个包，她像是会看新闻的人吗？” 陈默关注新闻完全是看国际走向。 洛依依关注新闻是看经济走向。 “…怎么啊…你也想当福尔摩斯啊…” 洛大小姐可不想刚被泼灭的心重烧起来，到时候显得自己很蠢。 “算了，管他呢。” “你不是也说，不该关心的事别关心吗？” “就当本小姐听你一回。” “快点护驾回宫。” 大小姐摆起架子来了。 “是是…” 陈默低头跟在身后。 他少有的又点起一根烟。 暗中看不清的眼睛在想什么。 适才说过，不该关心的别关心。 只是这件事牵扯上艾菲尔，不由得他不会多想，她可是有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哥哥，那天还差点让他危害到陆小雨。 送出校门。 一眼便看见豪车旁被不少人围观着的零女仆。 逆大天，这些贵家子弟，居然跑来搭讪一个下人。 话说回来，也有多日不见零女仆，如今再见，怕是又做出了某些升级。 她看起来更漂亮，更年轻了。 以前那股不似真物的违和感也磨合许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工业美女。 当着这么多人，陈默也不太好看他裙底确认型号。 洛依依留意到他那个眼神。 很是嫌弃。变态。 要是他再敢掀裙底，就让零打爆他的头。 “看什么，你们家没漂亮女仆吗？” 大小姐只好把这火爆脾气发泄在那些围观子弟身上： “滚滚滚滚滚，快滚开，别对我家女仆有企图。” “洛依依，你家女仆怎么感觉更漂亮了，要不…嘿嘿嘿…” “滚呐！那是我的女仆，敢碰一下，我剁你们手！” 她最讨厌别人染指她的东西。 “不是…那陈默为什么能够动手动脚？” 洛依依转头就见陈默，正在动手动脚。 不等开口，陈默已是先发制人。 “别拿我和你们这群禽兽做对比，我这是抱着探索的精神去考察！” 怼了一句，已经在上手捏了。 “那我们也想探索…” “你们探索个屁，那是探索吗？” 有时候洛一句是真想发火，干脆顺带陈默一起骂，可看陈默这认真的表情，又发不出来。 这人真没说假话，是真在探索。 接触间更换后的人造皮层是触感爽滑温润，和一跳一跳的神经脉搏完美适配，以及细看后，零眼中添加的齿轮组，真够吧炫酷啊家人们。 在做出一番技术突破过后。 复合骨架相比也都得到重大升级。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是真想… 女仆歪着脑袋，一侧刘海划过，凸显出她独有的美感和魅力。 在分析着陈默行动规律。 这个男人同样在分析自己。 很不理解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一些隐蔽功能的。 还不等尽兴，陈默就被洛依依从两人之间隔开。 “你看够没啊，我要回家了。” “零还不快上车。” “是。” 她又有些撒娇的推搡陈默离开： “你差不多也赶快回去吧，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也不要听陌生女人的话，晚上不要不看我发的消息，走吧走吧。” 陈默全全答应下来。 等送走洛依依，他挑了个安静地方，直接打给苏月影。 那边电话接通很快。 『……』 那头迟迟没有声音。 陈默开门见山道： “包丢了？” 『嗯。』 那天在电梯口，奥雷抢走艾菲尔的包，送给两个正要和他开房的女生，当中就有安娜贝蒂。 苏月影把当天的事全盘托出后，两人都只得出一个结论。 群众里边有坏人啦！ 第97章 真相只有一个 复盘一下整起案件。 死者都是少女。 死相十分凄惨，不是被碎尸就是肢解。 凶手残忍变态。 案件每隔十天左右就有一起，这段时间反而平静了。 然后全面报道凶手落网的消息。 法院公审上，嫌疑人未给自己做出任何辩护。 只等宣判时发生的一起意外，让他突然做出反抗，似乎想要传递什么消息。 最后被枪杀。 因为在法律程序中，只有坐牢。 只有他在反抗，可能对别人造成生命威胁时才会予以制裁。 那个包包最后成了突破口。 让人知道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可凶手是谁呢？ 他有深厚的背景。 连司法程序都会包庇他。 他与死者，安娜贝蒂近日有过来往。 他精神很可能有问题。 陈默又点燃一根，摸着黑，继续往回走。 这一路，不是想不清，是看的太明白。 所有东西都集中在奥雷身上时，真相也就水落石出。 只是知晓真相后，又该怎么办？ 经过前几日公主无视奥雷的种种，自己只当是微不足道的一些小事，不足以劳烦公主。 今日才起了疑心。 奥雷，是不是公主的人？ 他是奸细，公主包庇他，那公主是什么？ 纵容这个奸细拉院长下台，让民政党下台，公主又想干什么？ 陈默想要去信一封试探一下。 只说是法院判决上有疑点。 要是公主，不管。 那便是了。 要是公主管了……不行。 她太聪明了，可能上次对辩论一事就对自己有过疑心，怀疑自己为什么非要搞人都不知道长啥样的奥雷。 故技重施，怕是会害了自己。 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如当个蠢材，什么都没看懂。 该怎么办？ 一不留神，撞到了谁。 夜色有点黑，也没路照灯，凑近大概还是能够看清是个金发女孩儿。 那头金色卷发，陈默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一个就是艾菲尔的波浪卷。 一个就是没被剃光头前的艾尔瑞。 “抱歉抱歉…” 陈默道歉很诚恳。 “没受伤吧？” 忙着去扶人家。 我靠，好他妈香。 这个是摄魂香还是十三香，劲儿够大。 这女孩子也不说话，见陈默毛手毛脚，急忙把手缩回，转身背对着他。 这曼妙的身影，不输艾菲尔啊。 学姐还是同年级的？ 总之这肯定是一位千金大小姐。 狗男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要不我帮你叫人？” 陈默借口脱身。 刚转过头就被他给叫住。 “等等…” 陈默顿住。 这声音…夹子？大晚上遇夹子了。 “你不给我道歉吗？” 啊？道歉就完了？ “…抱歉。” “要说对不起。” “额…对不起同学，我没注意。” “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再说三遍。” 陈默无奈，还真说了三遍。 反正是自己撞人在先嘛，说几句道歉等于没损失。 对面还很大度，没让自己赔钱。 “可以了，你走吧。” 就这样双方没什么损失的情况下，离开了。 等陈默走远后。 这个金发美妞，居然很爽的一拳干在树上，压抑着快抑制不住的低吼。 也太他妈爽了，陈默给我低头了！ 不过好险被发现。 假发也有些歪了，是得找个东西固定一下。 心思收敛。 陈默回到宿舍。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们回来的时候有遇见一个金发美妞吗？” 问了。 等于白问。 打电动的，打电动。 看漫画的看漫画。 撸铁的撸铁。 只有自己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吗？ 为什么要担负这么多啊。 “学院金发洋妞那么多，老大，你说的哪个？” “就是那种气质比较特殊的。” “遇见了？”田不忘一边打电动，一边回到，眼镜上还倒映着画面。 “是啊，就是没看清，我还给人撞了。” “眼角有泪痣？” 回忆了一下。 “好像有吧…没看清。” “说的是他吧？” 余二插嘴，递过手机屏幕。 还真是啊。 中性美感，超凡脱俗。 “是他，没错了，怎么还有照片？” “最近晨起拉练的时候有兄弟拍到了，说从没见过这个美女，不知道哪个班的。” “哪个班的？” “不知道，发校园网上居然没一个人认识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这么神奇？ 云来可真是人杰地灵啊。 深夜，上床睡觉。 本想安安心心睡一觉，可就为奥雷这事，陈默想一整宿，最后还是爆粗口。 “妈的…公主走狗。” 余二惊醒，“老大，你怎么了…干嘛骂自己…弟弟们可没少跟着沾光…” 要是有谁敢惹自己就说一句，我兄弟是公主走狗。 包管用的。 “你睡你的吧。” 最讨厌那种攀附富贵的家伙。 之前总爱拿公主走狗来压人，现在有个更牛逼哄哄的人物来反压制。 总算知道有多不爽了。 “老大有心事想不开可以去找太阳神女啊。” “对哦，太阳神女。” 不一定是要说些什么，梳理梳理情绪也挺好啊。 说不定就豁然开朗，眼界开阔了呢。 下午一些。 因为直播被封三日的关系。 无法输出的陈默还真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刚要进去，迎门就出来一金发美妞。 不就是昨晚上遇见的那个吗？ 白天再看真人，漂亮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美女瞪陈默一眼，摆脸色，留下香风离去。 还真是漂亮的人，生气都有理。 陈默进到心理咨询室，出来时，又被净化一遍，已经厌倦打打杀杀。 不就是当公主走狗吗。 不就是比谁更有价值吗。 自己虽然无法迅速变得更牛逼，但让对手变得不牛逼不就行了吗。 只要把奥雷给毁了，苏月影了却心愿，艾菲尔相安无事，院长相安无事。 一举三得还除一大害。 陈默又想入教了。 第98章 贩响 无罪之城『荆棘玫瑰公会』 陈默隔三差五就会来到这里续个连胜，把一些编号接近的人揍一顿，再和自家公会中的人熟络熟络。 流程大概就这流程。 结识有几个月的壮汉『比特』总会拽着他小酌几杯。 而高桥则在旁边担忧看着。 比特是个长相狂野，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的人，特别是在喝醉后，便不受约束，总会说出一些公会内情来。 关于荆棘玫瑰会长的事大多还是从他口中传出。 之前高桥还会叮嘱他两句，不要泄露过多，陈默在今天晋升编号前五十，已经成为高级死士，一些限制对他也就无用。 “我记着我刚成为公会高级死士的时候…”比特打了一个酒嗝，熏到高桥想抽他： “是个差不多这么高点儿，金灿灿的长发，戴着荆棘玫瑰面具的丫头片子。” 比了一下，差不多一米六多一些。 “你怎么敢确定是丫头片子？” “因为我对这种小女生完全提不起兴趣来，声音稚嫩的跟刚断奶一样哈哈哈哈~” “注意注意。” 这群粗鄙就是这样的。 酒一旦喝高什么话都敢说。 “好好好明白明白，后来吧，她问我想要什么，要怎样才肯效忠。” “你想要什么？” 吨吨吨又是几大口，喝完后是畅快淋漓，唤了口大气： “我反正寿命也就那么几年，也是个俗人，当然是酒色双收啊。” 从高桥那边了解到。 比特以前在当雇佣兵的时候，不幸被一枚进攻型手雷的弹片击中。 战后才处理伤口。 雇佣兵不受国家保障。 只是委派方补偿了一些钱，最后还因伤被公司开除。 雇佣兵就是这样。 不用花费金钱和精力去培养新的士兵，也不会受到国家的保障，在战场上甚至连当俘虏的资格都没有，逮到就是一枪毙了。 后续因为伤口处理不当，反反复复发生过几次恶化，他也没太在意，直到某天他上吐下泻，意识到身体出现状况。 是癌症。 以现代医疗水平，癌症晚期可以续命，但无法根治，他又舍不得花那个钱找罪受，经以前的同事介绍到这里当起了死士。 一年内成为荆棘玫瑰的高级死士。 泡在这里后醉生梦死，体会极乐后反倒是把命看的很淡，基本每天都能看到有人死啊死的，看久都腻了，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他畅快一笑道：“我提出的所有要求几乎都能用钱来实现，只要我肯效忠，这些钱几乎能买雇佣兵时的我十条命。” “钱解决了九成九的烦恼。而我要做的就只是去杀一些该杀之人。” 这些同样听他酒后吹嘘过。 还都是一些名头不算小的人物。 “哎我说你小子，成为高级死士就能给会长卖命了，到时候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参与参与猫捉老鼠的活动，可别提多刺激了。” 他还声貌并全道： “那些在外面光鲜亮丽的大人物，夹着尾巴屁股尿流哭哭啼啼的样子，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噗哈哈哈哈~” 高桥打断他的话，“免了吧，他日子还长着呢，可和你这种一眼望到头的不一样。” “啧…也是。你还这么年轻，干几年就退出吧，好好生活。” 高桥不会让这位新星跑去参加那种危险的猎杀活动。 这不是以前了。 现在想要暗杀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有多难，当死士的最清楚。 高桥和陈默碰了一杯： “我和会长说起过你，说你是我们公会最年轻的死士，很有形象力” “看会长多时候有空见一见你，条件你斟酌着来，会长那边还是很好说话的。” “好啊，有空联系。” 荆棘玫瑰的女会长。 肯定也是一位在政坛上的大人物。 时机恰当，会使用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非常手段。 陈默只在公会待了几个时辰就离开。 买了一些礼物，零食，就去到老爹的枪店。在对待送小孩礼物这些小事上，陈默也还算细致。 无非就是百来块钱儿就能换来的心意。 一推门，铃一响，总是三天两头的来，店里受老爹照顾的熊孩子们，对这个大哥哥也分外亲近起来。 老爹还在给他们讲故事。 见小孩儿都跑去围着陈默，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从鼻孔中喷出口气，白胡子颤巍巍，脸上皱纹局促了些 。 “你小子还敢来。” “我怎么不能来，你可是债主。”散完小孩儿的礼物，也没忘来时的伴手礼。 老爹假装手掂烟杆，假装没看见，有暖意面如寒玉。 傲娇臭老头儿。 “老爹，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 陈默先是取出一瓶好酒。 也不便宜，大几千块呢。 然后是普子香茶。 陈默观察到老爹爱喝这个，每隔一阵子都会捎一些新鲜的来。 最最重量级的当然就是有价无市的贡烟。 当装有供烟的水晶柱放在玻璃柜上发出脆响，老爹眼睛都直了，陈默看上去完全不当回事儿，不心疼的样子。 老爹见过太多表面功夫做的足，看似慷慨背地却心疼的直咬牙的人。 “有些贵重了吧？” “可别想着这点儿东西就把我老人家给打发咯。” “没呢，我咋可能框老人。” 陈默不当回事儿，透过玻璃柜。 开始眼巴巴，抱有好奇望着那些新引进的枪。 “哼，你给我的那批枪，我试过两回，两回都炸膛了，分明就是烂货。” “老爹，你要顺应时代，像你这种老骨头他还能上战场吗？” “那枪年龄比你都还大了吧。” “你还要上膛搂火，折腾它干嘛呢。” 陈默叮嘱过好几次，那是古董。 不要试枪，不要试枪。 因为给老爹的枪都是成色较旧，一看就有收藏价值的绝版古董。 有的人想把枪做旧，还没这个本事呢，老爹应该偷着乐才对。 货色好一些的都被拆下来重新组装留下来了自己用了。 看老爹还板着张脸，陈默接着道： “您就说，有没有拿这把枪出去炫耀，那些个老家伙是不是羡慕坏了，你有没有吹牛逼？” 坏了，他吹老多了。 “哼…也就我这老人家不和你计较。” “是是是，您老万寿无疆，我怎么会用烂货骗老头呢？车我都给你开回来了，等钱还清我再开走不是吗？” 陈默还是想着把钱付清，然后把那辆车买下来，枪什么的他也不要了。 老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用烟杆敲了一下把陈默不怎么干净的手，“不买别碰。” “我就看看。” “你要买的话我当然很欢迎，诚心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卖你两千八。” “多少？不对吧…老爹，你小朋友也骗啊…gc31这种性能这么差的手枪，人家卖两千都偷着乐了，你卖两千八。” 这种迷你手枪呢，好处就是携带方便，只不过只能填充四发子弹。 “以前只要两千块没错，不过一场直播上，苏家的女娃娃，推荐了这款手枪，你猜怎么着？” 他当时正愁这枪不好卖。 “结果大卖特卖，都卖断货了。” 老爹笑的合不拢嘴。 这泼天的富贵是说来就来。 枪生产出来定位人群就不是女性。 女生不比男生，他们收藏的都是口红，胭脂水粉之类的，有些还对枪比较排斥。 最近不是有少女绑架案吗。 女性也认识到自我保护的重要性。 有苏月影这波流量，和人群定位，对这款手枪的需求性就大了。 陈默：啊？？？ 他都有些懵了。 自己说了不带货军火生意。 真是莫名其妙。 事已至此…要不然… 陈默是小机灵鬼。 当回出生再骗回老头儿？不对，那不叫骗，那叫哄。 合作共赢怎么能叫骗呢？ “…老爹，我想问你个事…” 一听老爹神采起来。 真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就敢开口，以为这是外边呢？ “小鬼，你知道在无罪之城问一件事值多少钱吗。” “知道知道，就事而论嘛。” 他知道就好。 “问吧。” 老爹揪着一撮胡须，仔细听来。 “嘶…老爹，我听你说，你是这一代的军火头子吧？” “对啊。” 老爹只觉出奇顺耳。 “人家开个几年就倒了，你开个十几年，反而是越红火。” “呵呵呵那些个没根基的只知道一门心思赚钱，不知道良心，他怎么站得住脚跟？” “老爹我别的什么没有，就人脉广，口碑好” “你看这店里上上下下几十个品种，还有我后面的大仓库，你知道吧。坦克啊，开出去吓死人，那还只是我的收藏品。” “是啊，五花八门的，一看资源就不少，质量还很有保障，改装技术也顶尖。”陈默这小孩是一顿夸。 “那是，除了非必要，我的原则就是不经二手，再忙我也得自己来。” 那叫一个美。 脖子都伸的老长。 人一老就爱听人奉承。 “所以…您军火是从哪来的？” “退役下来的呗，还哪儿来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谁的代理人？” “到处都有，还不少呢，大多都是些旧相识，赏口饭吃。” “怎么？小子你想碰啊？” “打听这个的代价可不小。” 陈默苍蝇搓脚，“其实我认识一个人，就…国防部苏侯的女儿，苏月影…不知道…额…换点风声？” 他可不敢问怎么获取渠道。 知道供货商是谁就行了。 “直播那丫头啊…” “嗯。” “还能让她把我的货给卖爆不成？” “这个只要提供样品…可以试试。”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会听你的？我可听说那丫头不食人间烟火，要成仙呐。” “那都是谣传，我跟她关系杠杠的铁哥们儿。” 陈默拍着胸口保证。 这人一到外面，云来里认识的人物全是人脉，该用的时候就用，剩下的再去解决。 “少扯。” “我是卖枪的，不是做慈善的，鬼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老人家。” 看着正在抱他大腿想玩荡秋千的半大点小屁孩们。 一口一个老爹，一口一个老爹叫着，完全不像有说服力的样子。 “您要不信的话…试试？” “店里哪个销量最差？” “我店里就没有销量差的，就只有被埋没的。” “那清库存可以吧？” 老爹嘬了几口，想明白了： “也行，看你好礼相送，我呢就给你这个小辈机会，经历经历失败也好，要真想碰这行你多多来，我可以传授一二。” 经回忆，老爹以前倒卖军火这块也是全国飞。 相对来说他更有经验。 要是萌新小白的话，估计得兜兜转转几年，把苦吃明白，把坑踩清楚，差不多就能上道。 前提是这几年没把小命给弄丢。 “想当年我玩儿这个的时候，地盘可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哪个地盘儿能卖，哪个地方不能卖，弱肉强食的法则谁也逃不掉。” “……” 陈默好似想要把他刚刚吐出来的话都给撇开。 “不不…您老人家那套过时了。” 老爹摇头叹气，“不听老人言啊。” “你去随便挑吧，我也不为难你。”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这么多小鬼头看着呢。” “行吧。” 陈默也不推辞。 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是带着洛依依的意志来的，当然洛依依本人可能还不知道。 陈默去挑了三样东西，而不是一样。 “p15小蜜蜂半自动手枪” “九毫米子弹” “二级防弹衣？ ” 老爹睁大眼。 当中p15算小贵因为材料和品牌可以卖个一千二，其次是国际标准下的二级防弹衣，能卖个四百。 常规九毫米子弹的话论单颗卖，就是五毛钱至八毛钱一颗。 寻常大家都是按㎏买的。 “我以为你会拿大热门。” 这倒是大大出乎老爹意料。 小蜜蜂和二级防弹衣都谈不上销量多好，店铺里也只是中下水平。 “问题是到时候他们怎么来买呢？” 陈默明知故问，却还是要说。 “这个很好解决，我来供应就是，我不是说了吗，这附近区域都归我管，你用你的方式就行。” “好。” 又一番确认后。 陈默屁颠屁颠离开。 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那当然啦，自己当然没把握啊。 具体的还得另请高人。 第99章 街头小巷的特殊服务站点 离开老爹的店。 也没想着直接上去，在这不受约束的无罪之城多逗留了一会儿。 他穿过巷子，几个拐角。 暗淡的光线逐渐变得暧昧昏黄。 遍地烟头，易拉罐之类的垃圾，有些让他难以下脚。 又穿过一条小巷，便多了几分红尘世俗的意境。 妖娆妆点，轻纱掩体，眼眸半醉半开半阖间，佳人含笑挥洒无限风情。 有的则是敞开胸襟，主动揽客。 来这里的食客，也多是吃一顿快餐就走，留宿还请上二楼，贵尊级特殊服务要走专属通道。 隔着二楼就有金装美人朝陈默这边眉目传情递飞吻。 侍候帅哥。 还是侍候禽兽。 当然是前者最为享受。 陈默巧妙回避这些眼神，不愿意接触上。 据说无罪城里的女人都有采阴补阳的邪术。 来过一遭的男人，第二天会走不动道。 是不是有些反了？ 谁走不动道？ 陈默身为一个有原则的人，绝不会被这种街头小巷的美色所诱惑，畅快过后遗留下的只有精气神和空虚而已，说不定还会艾疣卧槽。 略过春色，去到另外一个巷口。 门面海报贴的不是美女珍馐，反倒是露出腹肌，姿态妖娆，戴着兽耳项圈的男模。 口味属实独特。 这条街不光服务于男人，也服务于女人……当然，也服务于男男女女。 门口软座上，穿着小背心露出腹肌，打扮火辣，留着齐肩短发，打着眉钉嘴唇，相貌阴柔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等待食客。 陈默接近，唤了一声：“老板？” 陈默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老板。 只是看派头挺像的。 男人短暂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汇聚在陈默身上，见有来客马上坐起，“呦客人，想吃点啥不？” “店里有粉蒸肉、白切鸡、龙出海、二龙戏珠、棍捣龙宫，棍捣天庭、棍…” “我不是来寻吃食的。” 陈默牵强笑道。 那番话…似懂非懂啊… “不是食客…？那你是来…” 他态度转变很大。 又多打量陈默两眼，个头一般，年龄看起来也不大，姿色放在这里比粉蒸肉还粉蒸肉…… “不行，你走吧，你受不了的。” 那些食客饿急眼，可不管那些，年龄小点的，没经验的，弄出事来可不好收拾。 陈默菊花就是一紧！ 凉嗖嗖的。 他听懂了。 “误会了老板，我也不是来找兼职的，就有个朋友…他…额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方便说太开…” 扭扭捏捏。 “介绍朋友啊，可以可以”一听有生意，他态度又变：“需要预约谁吗？我好安排安排。” 陈默连连点头，继续引导。 “是啊，我有个朋友接触这个不久，他不喜欢主动…喜欢…” “喜欢被动是吧？”老板抢答到。 “啊对对就是被动，就是被动，你真是太懂了老板。” 夸他一句，陈默继续说道： “而且喜欢的还挺杂，寻常人都不一定能接受。” “斗地主？” “…斗地主？” “呵呵呵~三个人才能斗地主啊。” “对！就是多人组队，软硬兼施的来，最好有制服cos什么的。” 老板一听，服务要的有些多。 该不会是来探店探服务的友商吧。 还是等他那个朋友来了再说吧。 “这样吧小弟弟，有什么需求到时候和我说，我再另行安排，咱们店里人力也不是很够，要是调配好了，又不能服务，对我们店里声誉形象有些…” “那先麻烦给我办理一个贵尊级服务通道。” 陈默指着广告牌，又补了一句： “最贵的。” 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不行。 一提钱，男妈妈打消其他念头，又是笑脸相迎，“行行行，一定听宣听调！上门服务都行，实在没人我亲自操刀也行。” 短暂接触不过几分钟，交谈没几句，人就是一变再变，令人感叹唏嘘，钱真是个好东西，连信任也能摆平。 交完钱，勾选好服务，大致约好时间地点，陈默满意离开。 当然不是他觉醒什么特殊属性。 都是是帮朋友买单。 第100章 合作共赢 教室。 人群分成几股。 洛依依偷偷摸摸在陈默身侧，鼻翼抽动……无形猫耳和尾巴一下就翘立起来！ 眼睛好似换上竖瞳。 开始扒拉着陈默嗅个不停。 “什么味道这是，昨天消失一天了吧？” “逛窑子了？” 她拧紧眉梢，作凶时露出虎牙，已经开始护食。 陈默诧异不止，也嗅了嗅身上。 狗吧，洗过澡了。 “我洁身自好的很，从不去那种地方。” “不信你让梦兮闻闻。” 都不用说，对方已经开始在偷偷嗅探，越闻越起劲，越闻越失落。 她的班长大人就像是在花丛堆里滚过一样，辣的她要掉小珍珠了。 好难过。 “你还真闻啊，居然不信我，昨天我可是去办正事了。”陈默妞身挪开，小姑娘一个没扶稳，趴在桌上，布娃娃般四肢下垂赖着不动了，心情低落。 “唔…可是班长身上，好像是有点香味呀…是我鼻子出问题了？” 陈默换到旁桌艾菲尔位置上坐着，很是苦恼的看着两人。 洛依依活脱脱就一怨妇，炸毛后的猫系少女。 梦兮多好，还在摸鼻子，再三确认是否失灵。 一个大凶，一个大善。 “昨天我去了趟附近的枪店，要了三件样品，打算等下午直播时候试试水。” …… “和我说干嘛，我又不懂这个。” 洛依依一扭头，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之前陈默邀她入伙，她还没想清楚呢。 陈默去哄，想伸手把她拉过来。 谁知道还没牵上，她就倒退躲开，陈默只好弯腰再牵，她又一次躲开。 停顿一下。 陈默就没了下一次动作，而是看着她，一语不发，看了大约几秒，感觉却是过去良久。 那传递出的情愫，让洛依依率先避开，刚刚还收在身后藏着的手总算是交出来。 这次伸手，她没再避开，就是动作有些僵硬，这大概就是她身为大小姐最后的倔强。 梦兮看洛依依被哄好了。 她也要罢工。 果然没错，爱闹的孩子有糖吃。 陈默一个仙人抚顶，她心情就好去大半，不对，是全好了。 可见驯化成果是十分的优秀。 摸头的确能增加好感度。 这时，艾菲尔和苏月影相继进到教室。 进来就看见，如此不和谐的一幕。 “打情骂俏可以，能不能别占用我的座位。”艾菲尔踹自己的凳子。 “呵呵呵…征用一下。” “不知道美少女的凳子不能随便坐吗，这样我会认为你强奸了我的凳子，你个变态！” “你肯定是坐在我的凳子上意淫我了，是吧？快请我吃饭，我就原谅你。” 陈默握拳就想捶这个美少女。 艾菲尔见他满脸黑线，闪身依附着躲苏月影身后，冲他竖中指。 因为这混蛋他是真会锤自己这个美少女啊。 陈默没再理，反正苏月影来了，接下来的工作会更方便展开。 洛依依好似是看出这方面玄妙，毕竟在这方面陈默和苏月影比较有话题，“说正事吧，你去枪店弄了什么样品。” 苏月影一听话题是枪，而不是无聊的情情爱爱，倍感兴趣。 “p15小蜜蜂，单价1200，利润700。” 洛依依眼睛一下就红了。 “多少？700？你确定？” “本来就是冷门库存枪，那还只是到我手里的价，真实利润只会比这还低” “你想想那些走私的，想想那些倒卖的，那不得翻几倍？” 就这合法的最低也是58.33％的利率…这已经是非常高…甚至是有些极端。 什么概念… 连洛依依都有些动心，想要铤而走险。 这是以她这个商贾之女的角度。 只是一瞬间，苏月影就想到这把枪的参数，“半自动手枪？” “是啊。” “这枪好用吗？”艾菲尔问。 苏月影尽量中肯回答道：“对手枪来说，追求的还是精准点射。 手枪扫射不但误差大，也保不准不会因为后坐力误伤自己。” 小蜜蜂这款，已经具备冲锋枪的特性，但缺乏它的稳定性。 有人试过在它身后添加一个简易枪托，很可惜，稳定性还是差点。 这样一来就显得它的位置很尴尬。 在都市，别的手枪能做到的比它做的更好，还更便宜。 冲锋枪就更不用碰瓷。 人家能上弹鼓，射程远，弹道准，便宜点的价格也是差不多价格。 战场呢？ 谁用手枪笑谁一坤年。 “也就是说…枪不怎么好？” 洛依依找准关键。 “嗯，算是吧，不怎么太受欢迎。” 陈默一语不发。 等轮到自己时才开口。 “第二件呢？” “二级防弹衣，单价400，利润200。” 防弹衣等级的知识还是有所储备。 现在二级防弹衣已经能够抵御住大多数手枪子弹，一部分步枪子弹，也更轻便，大多时候穿里边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这衣服咋样？”一听又是一半利润，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了洛依依主动请教苏月影。 苏月影如实回答道：“寻常时候训练我也会穿这身，它比三级防弹衣更有优势的点在于不妨碍我行动，肢体上不会有异物感，比羽绒服保暖一些。” “也就是好货咯？”现在羽绒服一件都不止400了吧。 “看个人吧，要是女性的话，二级比三级更适用。” 洛依依只觉得钱在眼前哗哗哗地下。 这次陈默不等再问，直接说出第三件，“最后就是常规九毫米子弹，这个给我的单价是8毛一颗，因为店主进货不是按一颗一颗算，而是按公斤标准，吨位级别，折合下来只要几分钱。” 洛依依兴奋的抑制不住笑来。 她认为赚钱比花钱爽。 以前认为做服装很赚钱，只要打出品牌效应，一件材质一般的衣服都能卖出好几倍。 只不过建立品牌也需要时间。 哪有这赚钱。 比这个赚钱的估计也只有… “这个是我罗列的清单” 陈默拿出清单递给洛依依笑问道： “那家店主让我试试，洛大小姐，我不太懂做生意，你有什么良策吗？” 他的那笑好似是看透一切，又有些勾人，勾的她心痒。 洛依依收好清单，耳尖染上红晕，侧身将走，“咳…放学再回你。” 说完，拎着梦兮，回到自己位置。 开始捣鼓起来。 陈默很快又把目光调集到苏月影身上。 怎么卖是洛依依的事。 怎么让人买就是她的事。 苏月影眨眨眼，没弄懂他在想些什么。 ———— 【康特医院】 艾尔瑞特意挑选这个人少的时间段。 他早就预约了专属医生。 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整个人焕发出久违的活力和精神，没了刚受难时那股颓废。 长袍女医生对他新长出的头发做完详细检查，胸前雪白总会在检查时有意无意触碰到艾尔瑞的肢体。 艾尔瑞不在乎女人。 只在乎自己的头发。 “发量和发质比起刚来时的状态都好上许多。” “艾尔瑞少爷最近心情很好吗，头发都变得靓了。” “还行吧，我大概需要多久能长成长发？” “到肩膀吗？” 因为以前艾尔瑞就是留的中分齐肩发。 “及腰。” “这个…因人而异吧，差不多需要四五年呢。” 四五年吗… 听了太阳神女的话。 换个方式活着，在对待身边事或者人上有了不同的眼界。 以前的确是自己太狭隘。 人生还长不是吗。 对头发做了一番护理后，艾尔瑞戴上来时的长发，配上他这身v字衬衫，看上去是内敛光华，气质斐然。 要云来有个美男子榜，什么阿蔡阿陈，不值一提。 他揣着兜，走在廊道上。 来往女护士都不禁为他留神，为他驻足，艾尔瑞把头抬得更高，十分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时刻。 直到“砰！”地一声！ 在他耳边炸响！ 惊碎他的幻梦时刻。 大惊过后便大恼！他横瞥向旁边病房。 “神经病啊，神经病就去神经科住着，跑这里疯什么？” 他太优越了。 完全不会管里边是谁。 砰！ 又是一声。 听得出是仪器什么的摔地上的动静。 侧耳去听，还能听见一个人在低声咆哮，很痛苦的样子。 “…真精神病啊…？” 他凑到门前，透过玻璃门往里瞧。 影子刚透上窗面，一个巴掌就印上玻璃，惊得他汗毛炸起！ 还来不及倒，门“嘎”地一开，一只苍白的手然钻出！ “救…” 活生生被拖拽进去，只扔出半个字来。 第101章 好了 “我见到她了，她捧着鲜花…来看我来了…她说…说…” “永远不会离开我，对…永远不会…” 奥雷自身蓝白条病服，蜷缩身形，紧抱头颅，陷入混沌与踌躇，在现实与虚幻间徘徊，唯有空虚与恐惧，如影随形，紧紧缠绕。 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是用这具身体切身感受过的。 “奥雷先生，很遗憾，那些都是药物残留后的幻觉。” “药物已经给你的身体带来了负面影响，你需要配合我们，戒掉药物依赖。” “不会的…不会的…” 尽管这句话他听了千百次，奥雷始终不愿相信这里才是现实。 他呼吸骤急，齿间紧咬，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 “不对…她来过，一定来过，她会温柔抚摸我，你们走…你们都走！休想拆散我们！” 这样的幻视越发频繁。 以前一月两三次到现在一个星期左右一次。 都是在见到艾菲尔过后，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 按理来说进入这个阶段的奥雷需要采取一些强硬手段，让他必须接受治疗。 公主可不管这个。 这些天她利用药物，让奥雷配合媒体，将自己包装成提出新理论，新构想的天才。 所以理不理智无所谓，听话就行。 违禁药物方面，公主不但没有限制他，只要听话，还给予他一定程度上的满足。 导致他有时候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分界，像是蒙上一层纱，看不清，也分不清。 在又一次违规用药后。 那个金发女孩儿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像是得到世间最美好的至宝，紧紧捧在手心。 而再怎么美好也不过是云烟过眼，转瞬即逝。 就这样，他不断经历重逢与离别，过程也是患得患失。 当那金发女孩穿过门房，又一次在他眼前离开。 他情绪又一次暴躁。 赫然间发现女孩就站在门外。 ———— 救…救命！ 救命！ 呀咩咯！！！ “来人！救我！” 艾尔瑞只觉毛骨悚然。 对方拖拽自己的力气好大，自己这个等高大男人都有点无法招架。 再看这人情形。 眼窝凹陷，目光呆滞，口唇皲裂。 又一次判断无疑。 对方果真是个精神病。 该死！该死！该死！ 早知道就多锻炼锻炼身体了。 他拽着门把手，不让奥雷将自己往后拖拽，还用另一条腿踹他。 奥雷脸上实打实挨了几脚。 这力道，是在奖励吗？ 反手腿就被架住。 艾尔瑞慌乱中又踹几脚，发现有些挣脱不开，“松手！神经病，别以为你有病我就不敢揍…哎哎哎你干嘛？你偷我鞋子干嘛？” “去尼玛的变态啊！” 奥雷不光脱他的鞋，还要脱他的袜。 并且还露出贪婪的表情。 舔了一圈嘴唇。 “不会吧…口味这么重…”刚刚还挣扎想要收回的玉腿，顿时不动，鸡皮疙瘩泛起，身体紧绷，感觉腰都快被撑断了，“我…草……” 蔡子华眼中的腌臜臭脚。 在奥雷眼中竟成可口小吃。 急不可耐。 小馋猫一个。 当经历那个触感。 艾尔瑞的表情逐渐丰富。 “啊！！！” 最后是鬼叫一声，跳起一脚！ 狠狠踹他脸上，自己也跟着摔地上，他收起脚，疯狂用袖子擦拭刚刚被舔过的地方。 恶心至极。 恶心的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不行了，不能和这精神病纠缠。 他的思维完全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 再待下去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 想罢，他扭动门把手。 发现锁着，坏了？撞坏的？ 电子锁打不开？ 下一秒脚腕儿就被人拽住。 回头便见到一张染上鲜血，口齿残缺，丑态尽显，披头散发的脸。 他眼神空洞，一遍遍小声嘀咕着：为什么？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语气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疯疯癫癫，不着轨迹，难以言术！ 像个邪教教徒，说着难懂的话。 顺着艾尔瑞的腿，蛆虫一般的往上蠕动，抓着他的衣服往上攀爬。 所经之处，处处被电。 艾尔瑞哪里体验过这种服务。 吓得都快尿了。 左右开弓，砰砰砰！就往他脸上招呼。 挨了几拳，奥雷动作不减，反而兴奋 对方气虚力微，心劲不足，打出去的拳头都软绵绵的。 怒极也像是在撒娇。 艾尔瑞思维混乱。 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给压着。 等等，他要干嘛？ 他还想要做什么？ “…住手…住手！！” 砰砰砰！又是几拳。 每一拳都饱含着他的气愤羞恼，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眼前之人恶心至极。 要是换做蔡子华的话可能就已经当场去世。 奥雷喉咙中滚出淫邪之笑。 小馋猫能给你造成的恐惧，也只有呲牙炸毛那一下。 那一下过后什么都不痛不痒。 他开始肆意妄为的，无所忌惮的，搓牌码牌的…撕扯艾尔瑞的v衣衬衫，一呼一吸间倾吐出兽性，急迫的像个…… “给我给我给我…别走艾菲尔，别走，从了我，快从了我。” 艾尔瑞死死钳住他的双手。 他知道这人想干嘛了。 他想猥亵自己。 他都…他都立正了！ 就算自己帅的倜傥，那方面也是不许的。 猛起一脚！ 重重踹上他两膝之间！ 奇怪的是一脚两脚居然没反应。 越是刺激对方，对方越是发狂，已经伸出舌头，来挑拨。 画风极其诡异。 奥雷顺势上手，抓取胸膛。 嗯？尺码不对。 这个怎么连a都没有。 再看身下人…美轮美奂…含羞带怯…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艾尔瑞彻底暴怒！ 双眼怒火欲喷，一个鲤鱼打挺，一个头锥！ 脑门直直顶到他的鼻梁。 奥雷遭此重创，身形后仰，胡乱抓取，却是不经意中一把抓掉艾尔瑞那头金色假发。 稀疏短发暴露出来。 让这一时的画风片刻凝固。 咚咚咚咚，奥雷被吓的连连后退，撞倒一堆仪器后被自己绊倒，“…艾…艾菲尔…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没关系的短发我也依旧爱你…” 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教徒。 艾尔瑞人定格当场。 他低着头阴郁着脸，看不清表情，只是心中情绪潮起潮落，不断撞击心口崖壁。 这是平生最大的羞辱。 在蔡子华和陈默面前从不会感受到的羞辱。 他们的羞辱只在成败方面。 这位已经上升到人格反面。 除了自己，没人可以碰自己的假发… 更没人可以把它摘下！ 这一刻，他抬起头颅，血脉贲张，力贯全身。 他曾答应过太阳神女：戒骄戒躁皈依我教。 只是… 猛然间！！！艾尔瑞五指成拳，拔地擎天，迅猛而出！ “我爱你妈个头！” 强力惯性将奥雷强势压在地上。 艾尔瑞目眦欲裂。 骑在他身上便是一轮狂暴输出！ “艾菲尔艾菲尔艾菲尔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噗噗噗噗，没什么技巧可言，抡拳就砸，打的就是一个念头豁达！ “为什么你有头发我没有？这公平吗？这不公平，这是为什么？！” 一边扯着奥雷头发打砸一边口中泄愤， 本来已经想体体面面的生活。 现实总有那么多纷纷扰扰。 奥雷这边在药物反应后，有些清醒，但也直了。 他看不清是谁在揍自己。 只知道自己又被揍了。 最后动静闹得不小，几个保安强行撞开病房门，将艾尔瑞拉开。 要不然奥雷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场面惊悚，血泊满地。 血渍中还有头发，奥雷则是像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头顶秃了一块。 还有一撮头发在艾尔瑞的嘴角。 很快警司那边也来人了。 挺猖狂啊，公主吩咐过的人也敢打。 可等艾尔瑞自报家门后，事情难办起来。 云来，副会长… 且不说云南学子受联邦国保护，在校内，校外，国外都享有不错的待遇。 艾尔瑞身后的家族就不容小觑。 家业与王室都有挂钩。 妥妥的王室拥护人。 “怎么把一个精神病给打了？” “他差点猥亵我，你说该打不该打。” “那也不用…” 警司长发怵，多看了眼被送回病床，又一次加钟的奥雷… “打的也太狠了。” “要人不来，我该把他给打死。” “也就我是一男的能反抗一下，要我是女儿身，还不得被他给糟践了。” 说完这番话，艾尔瑞看着轮砸过后的拳头。 隐隐还有痛感。 痛归痛，心中很是舒畅。 自己这也是为民除害，是不是？ 也是秉持正义一回，是不是？ 自己赢了？ 邪恶在面对正义时，内心的内疚感会削弱他们的斗志，导致不敢反抗。 正义一方因为站在道德和正确立场上，会受到强烈的正义感驱动，这种精神上的支持让他们在行动上更为坚定和有力。 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使得正义在面对邪恶时能够占据上风。 心中热潮翻涌。 正义必胜！ 戴上假发的他感觉自己又行了。 事很快也传入公主耳中。 一听，奥雷怎么又给人打了？ 打个一两回就行了，怎么经常挨打？ 他不是来当奸细的，是来经历八十一难的是吧？ 当知道打他的人是艾尔瑞。 只容她再三思量。 自己不认识艾尔瑞，但认识他的长辈。 左手打右手管的过来吗，管不过来。 “药物作用对他的影响太大，哪怕不用服药的时候，也时不时会出现幻觉。” 滋贝鲁库传话到。 感觉他就跟废了一样。 号称拥有黄金血脉的贵族已经怠惰成这样了吗。 不光心理问题，现在生理也有问题。 “废了也就废了，就用药吊着他，我肯定没办法把艾菲尔带过来，云来也不会同意。” “那姑娘住在苏家，看护的很好啊…哦，对了尿遁男孩要开播了。” 省去烦忧，公主还是很守时的。 很想看看这个男孩儿，今天又会蹦出什么惊天之语。 以前她还不是这样。 别说看直播，刷视频都浪费时间。 第一次看的时候，心里只想说：这什么不伦不类的，小小庶民，分的清阶级斗争又如何？ 第二次看的时候：毫无营养是把前十年的历史都给我科普了一遍吗？ 第三次看的时候：好像还…不赖。 第四次看的时候：怎么还不开播？什么？被封了？平台长不长眼？ 现在恢复直播，每晚8点准时开播，难得的在8点钟准时侯着。 刚一开播就是陈默那张离镜头很近的帅脸，就是广角看着有些大头。 “怎么一卡一卡的，画面不动了…”陈默摆弄着他的破手机。 “我来我来，我看看。” 洛依依夺过手机。 也不曾一次吐槽他的手机跟板砖一样重，“好卡啊，你是不是该换手机了？” 怎么点都没反应。 弹幕中开始有人疯狂。 礼物一个劲往外刷，跟不要钱一样。 ——洛依依的狗此时来到直播间。 据说这位是团中狗王。 手机也一直震啊震的。 『大小姐终于开播了。』 『看了好几天的路人陈呜呜呜』 “好了你们别刷了，安静一下不好吗，真是的…我今天就来走个过场。” “喂，我都说别刷了，烦不烦呐手机更卡了，卡死了已经，点都点不动，本小姐缺你们那点钱吗？” “让他们刷吧……考虑一下我这个网络乞丐的感受…”陈默无力吐槽。 “给我看看吧。” 苏月影接过手机摇一摇晃一晃。 记着这种电子设备不怎么好用就敲一敲拍一拍。 框框在地上砸了两下。 手机后盖都飞了出去。 “不是你住手，这是我唯一的手机，随便吧就这么播。” 手机最后还是交还到梦兮手里。 它就跟认主一样，又变好用起来。 弹幕中吐槽陈默是在故意以这种开场直播方式来凡尔赛，炫耀软饭。 左右全是大小姐。 还不够好吗？ 公主看到这里也是笑了，笑中苦涩。 校园生活应该就是这样吧？ 三两个朋友在一起，嘻嘻闹闹，就是一个青春？ 只不过自己被锁在这里，所有的教育，都是由王室系统来安排。 按道理来说自己去不去云来学习都行，去也只是做一个代表作用。 代表本国王室中年轻一代。 代表公主也会去上学。 “滋贝鲁库，他真这么穷吗？” 浅浅一笑时，一侧脸颊露出酒窝。 滋贝鲁库爱说实话：“浑身上下不过百。” 是的，每次见陈默都是这样。 “嗯……那就送部手机给他，记着让他好生答谢本公主的恩赐，记得多多来信传递消息。” “是。” 第102章 各有精通法门 陈默不晓得的是已经有位大人物给他刷了一部手机。 他摆弄着镜头，开始拍摄。 “大家也看到了，今天场地不在书院，在苏大小姐家的私人靶场。”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一会儿再说。” 他先卖个关子。 “首先，请热烈欢迎本期嘉宾。” “第一位就是友情提供场地，人狠话不多，英姿飒爽的苏大小姐！欢迎，欢迎，礼物刷起来。” 他是懂运镜的。 给了个非常合适的全景。 今天苏大小姐标准部队作战服，迷彩钢盔迷彩服，战术背心，腰挎短枪。 手上还在一颗一颗给弹夹填充。 整个人也是散发出威严，冷傲的强者气息。 还真有人刷礼物。 都被这样的场景和画面吸引到。 居然是私人靶场，女射手。 “苏大小姐，你也有粉丝团啊，不说点什么吗？” 她嘴角轻轻勾嘞，多了柔和，“你要是不偷懒，提前把子弹填装好，我很乐意说两句。” “我这…呵呵…” 苏大小姐这么会说话了吗？ “那接下来隆重介绍的就是，洛家洛大小姐，限时返场，欢迎欢迎。” 下一秒，狂轰乱炸一般的刷屏。 弹幕们呼声比想象中要高。 “因为洛大小姐近期在忙她那个走秀的事，能来直播间的时间有限，本期负责后台运营，和一些讲解。” “准确的说，是开直播的时间有限。”洛依依纠正他。 “对对…我们不直播就是去走秀了，到时候也会给大家做个预热，欢迎大家来捧场。” 陈默不自信的转头问： “走秀现场会打通直播间吧？” “…会啦会啦。” 都这么问了，怎么可能不打通。 “那么最后一位…” “你是不是漏了我？” 艾菲尔很不满。 陈默这人就是故意漏掉自己。 也实在是太讨厌了。 “…那你想友情出演吗，我可以把替身这个位置让给你。”陈默淡淡坏笑，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听完，还是算了。 艾菲尔知道等下要发生什么。 “那么本期最后一位，就是读评论的爱好者，迷途人的引领者，大兜帽的代言者，梦兮，也就是我的助理，欢迎欢迎。” 吧唧吧唧。 梦兮很配合，从长袖中伸出白嫩小手鼓掌。 班长真有文化。 把直播间都调动起来了。 自己功力不够，还得学。 看着已经疯狂的弹幕，不断上升的直播间人气。 陈默很满意。 “还是那句话，大家把赞搂起来。” “100万嗷，100万。” “前几天苏大小姐不是说了，女孩也需要防身嘛，对一款迷你手枪做了推荐。” “结果反响出奇的大。” “谁知道只是一句无心之语，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导致同级别手枪内卷，价格上浮严重。” “这期不讲别的，只讲生命，生活，与安全。” 造成行业内卷，深感痛惜的模样。 挺会装。 大小姐只用一眼便能识破。 长久以来稳固的经济，不是靠一件两件东西就能撼动的。 很多东西只是火一阵子，然后就销声匿迹了，并不会带来什么深刻的影响。 她能怎么办，一唱一和呗。 陈默这边请出苏月影来。 至于为什么要请她来说。 当然是她具有权威性，在一些军事论坛上都有认证，也能作为推动女性安全的代表。 她谈吐流利，语速适中，话术清晰道： “上次向大家提起gc31迷你手枪，出发点是携带方便，威力适中，能用应急情况下的自保。但只能容纳四发子弹且无法扩充，无法快速更换，价格相对较贵，考虑到一些枪法很差的朋友，请谨慎选购。” 苏大小姐句句实话。 还特意拿出一把来做对比。 “后来有附近枪店联系到我们，为回馈…回馈广大…额…” 她刚刚解说时的流利劲哪里去了。 云来生，尖子生，天才生的名头呢，几句台词都背不全？ “…广大群体，推出…限时推出？” 艾菲尔看她努力想要背出的样子，很想笑，也很可爱。 洛依依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挤进画面。 陈默想要阻止。 真是女人一多，场面就容易失控。 “带货就带货嘛，整那些词儿干什么，什么噱头不噱头的，活动不活动的，好啦，这家伙他就是想带货，才请我们来搞这一出，你们也看见了，他实在太穷了，手机这么卡都不舍得换，一会儿有兴趣的想买就买吧，有需求有条件才买，后勤有保障，有质保，有合格证。” 大小姐直接把老底给搂了。 在她看来无奸不商是对应场合的。 在直播范围内，买东西带货，特别是直播间这种，他们首先是来看你的人品如何，再根据你的人品去下单。 有的你说的不管再天花乱坠。 隔着屏幕都透着一股假意。 有的呢，他就把链接往上一放，什么都不说，单子就下完了。 是要浪费口水去介绍这些产品吗？ 那不如先介绍介绍自己的人品。 有些时候你可以骗人。 有些时候真诚比骗人管用。 行商之路，道道不同。 他家老爹一直以来教自己的就是信誉为重，万不能失了信誉。 “枪啊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算账，具体的交给苏大小姐啦” 洛依依把直播间还给苏月影。 “你自由发挥吧，想说什么说什么。” 潇洒入场后又潇洒离去。 陈默震惊了。 “…不是，这？” 陈默看着她，她反倒是教训起来： “笨呐，做生意你一窍不通。” “我可不能看着你因为这三毛两块，把信誉败光，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活动让你碰上，该怎么样就怎样。” 看着她那又关心，又教训的样子。 陈默也不再说什么了。 苏月影这边投来感谢。 那些拗口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怎么都不合适。 “这次要推荐的是p15小蜜蜂，二级防弹衣。” 她从盒中取出那把手枪。 手枪通体镀着银白，枪侧纹理勾画，约摸一掌来长，一掌来宽，枪身侧方还添加了切换成半自动或者单动模式的拨片。 “p15小蜜蜂，产于1980年…” 她开始流利的，详细的介绍起枪来。 和先前背诵剧本卡卡顿顿的她判若两人。 枪的参数她甚至就没刻意去背，只是调出来看一眼就能记住。 很神奇吗？ 比起打开游戏，只看装备图标，就能背出装备特性的你又如何？ 领域不同而已。 她讲的认真。 这些东西可以略过，但以她的严谨性，是不会略过的。 这可是要推销出去的东西。 就连枪的发射原理也讲了一下。 发射原理的不同，发射出的效果也就不同。 “小蜜蜂比起迷你手枪的优势在于，它射速快，子弹足，能扩容，能快速换弹，价格比起gc31更便宜。” “当然，它也有它的缺点…” 陈默有心想要阻止。 主动暴雷，真有人买吗？ 洛依依却是暗中牵住陈默的手，捏了捏，给予力量。 这个男人到底是对人性有多么的没安全感。 陈默回应了一下。 罢了，黄了就黄了。 第103章 倒下 苏月影这边总结一句话。 虽美中不足，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p15还能上扩容弹夹，享受一把冲锋枪的快感，在近距离内，基本不用瞄，直接扫射就行。 就算不中，只听声音。 也不是普通手枪能比的。 『那多少钱？』 『小蜜蜂方便携带吗？』 『保养麻烦吗？』 『狩猎证能用吗？』 苏月影耐心解答这些问题。 也终于又到洛依依登场。 她登场说话就相当于是以自己的信誉作保。 “价格官方可查，单价1200，配色自选，需要改装枪和当地枪店沟通。” 单价一千二比起那款gc31还便宜一半。 已经有人吵着上链接。 有的则是还在观摩。 洛依依大概知道一些急着下单的是什么人。 经gc31迷你手枪爆火，价格上浮，黄牛闻见味儿也就来了。 “链接再等等，具体定价由我们决定。” “好了，苏月影你继续。” “嗯。” 苏月影取过防弹衣。 防弹衣通体黑色，前后侧方有防弹板插槽，有必要时可以加装升级。 平常外观上类似于普通运动背心或夹克，以确保隐蔽性和日常穿着的舒适性，同样是颜色自选。 为了提高穿戴舒适度和贴合度，背心具有可调节的肩带和侧带。 加量不加价属于是良心之作。 “这款防弹衣在国际fhg标准中为常规二级防弹衣…” 材料通常由新合成材料和纤维材料混合使用，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吸收和分散子弹的冲击力。 整体说来。 苏月影还是比较推荐这款。 它能应付百分之80的危机，防撞，防弹，防弹片，防劈砍。 穿外面不勒身，穿里面不走行。 冬天套一件在里面，比起羽绒服也丝毫不差，又没羽绒服那么臃肿，看上去还是春秋装。 有人不懂什么一级二级三级四级。 只知道，一级效果差点，三级又没这么方便。 二级自然就是平民玩家的最佳选项。 此时，换上防弹衣后，再次出现的陈默接管直播，“百闻不如一见，说再多，不如真切看到的。” “一会儿呢，我会站在十米外，让人用小蜜蜂对着我开枪。” 满屏幕都是卧槽之语。 『卧槽！？一来就玩这么大？』 『我买还不行吗，别永久停播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吗？』 『会不会出事啊…』 还是担忧居多。 陈默对这些有绝对的把握。 小蜜蜂的九毫米子弹根本没办法贯穿自己，和自己的防弹衣。 “…要不再做做防护？保护一下脑袋…干脆直接用假人吧。”洛依依担忧到。 真到要上场的时候她也掩饰不住内心。 陈默淡然一笑，“军火生意真是在哪里都不容易啊，要想得到好结果，总需要一番冒险。” “既然想打通这条路，就必须由我亲自来。” 哪怕是中弹，穿透了这件防弹衣。 他穿在里面的防弹背心也不会答应！ 为了确保无事。 还在弹匣中，加了不少空包弹，只听响，不伤人。 自己实在是太稳健啦！ 陈默说完，简单与苏月影交谈两句，就站上靶场，十米位置。 陈默抬手，已达目标位置。 洛依依和梦兮担忧地看着苏月影。 “你可一定要瞄准…别打到他的头。” “放心吧，这才十米。” “十米射击上靶，也只是基础水平，这个距离就算是爆头也不在话下。” “你不要乱说啊…” 这把两女吓的丢魂。 现在要不要拨打救护车？ 急救箱准备了吧。 苏月影沉着冷静。 心理压力也有，但陈默都敢亲自上阵试枪，自己又怎么能失手？ 她检查了p15的安全状态。 弹匣未装入。 击锤处于保险位置。 扳机未被拉动。 拨片为单发单点。 检查枪膛是否空载。 这是必须要有的流程。 弹匣填充。 她径直上到靶场，步履稳健。 女孩们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一声不发，生怕在这关键时刻惊扰了她。 弹幕也少了许多。 苏月影抬手示意，掌心与肩齐平。 陈默抬手回应，可以射击。 咔咔—— 压枪上膛。 苏月影站定如松，双手持枪，手指摸上扳机，瞄准时，确保手枪轴线与前臂保持一致，形成稳固支撑。 耳边未有风声。 阳光正好。 她目光如炬，神情冷峻，情感深藏不露，唯有战术手套内悄然渗出的细汗，泄露出内心未了的微澜。 自己要对着这个男人开枪。 有百分百把握吗。 自己要是失败了呢？ 不，绝无可能失败！ 砰！ 一声枪响炸起！ 砰！ 第二枪！ 砰！ 第三枪！ 砰砰砰砰！第四枪，第五枪，第六枪！ 艾菲尔看着已经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撇撇嘴… 他皮这么厚，至于这么担心吗。 打身上不也只才… 就听第十枪，最后一枪落下之时！ 那个站在太阳下的少年，缓缓地仰头栽倒…… “！！！假的吧？” 连艾菲尔都被惊吓到得无以复加，何况是其余三人。 班长… “果冻吸！！！” 当洛依依惊乱中喊出那个名字时，苏月影已经抛下手头种种，飞奔上去。 不可能…不可能中弹…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枪里只有五发实弹，五发空包弹。 陈默…陈默… “陈默！” 声音中蕴含着所有情绪。 这是连苏大小姐本人都未曾察觉的别样情感。 第104章 走马灯 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何时起，独行者的周遭出现一群与己性格迥异的身影？ 曾短浅认为，人是群居动物。 是将每一个弱小个体，捆绑起来为整体。 她立志要做一头强大的野狼。 不受群体束缚，也不受羁绊因果。 这样就能无视弱小，无视那些向自己呼救的人。 有人告诉她：这种思想是错的。 单兵作战，再强也只是单兵。 个体再强也不可能对抗猛兽。 拒绝团体的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边也形成了一个团体。 对，一切种种就是因他而起。 他的存在，让自己也有了弱点。 让自己也体会上那种，浑身有无数气力却无处发泄的无奈心境。 也是身边为数不多… 不，是唯一一个，有共同话题，共同兴趣，能共同勉励的存在。 其他言论不过是掩饰…… 苏月影仓促而至，犹如惊弓之鸟， 她跪坐于地，不由自主地环抱住怀中之人，一脸惊魂未定，尽显柔弱美人之态。 “陈默！” “我射偏了吗？！” “伤到哪里？！” 身上身下并无渗出血迹。 她不敢确认，不敢去赌。 自己平时扮相冷漠，扮相凶狠，生人难以接近，却从未见过死人。 “洛…依依…？梦兮…？” 这般温柔以待。 陈默误认为是当中两人之一。 他团手紧着肚子，缩成虾米，疼到岔气。 “我…”苏月影眼中一闪而逝的伤感。 “果冻吸！” 洛依依相继赶来，刚联系完附近医院，一来就从苏月影怀中抢过陈默： “你有没有事，还能说话吗！？” 然后是抱着药箱后一步的梦兮。 那个药箱比她都还大上一圈，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眼中已经装满泪光。 她知道很多医学救助的知识，知道很多应急手段。 她再三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坚强！心中却是一个个噩耗传来。 “…我来了…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跪在一旁。 酒精碘伏，纱布，绷带，止痛片。 看似慌乱，实则有序的忙碌着。 “停！” 陈默一扬手！大喝一声！ 打破这片因他而起的乱象。 陈默屈身跪地，一阵猛咳袭来，“咳咳咳…” “我…” 苏月影凝视其态，眼中慌乱瞬间褪去，唇边勾勒出一抹庆幸之笑。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事…就是…就是岔气了。” 听完，全舒了口气。 吓死了。 以为又要完结撒花了。 “刚刚子弹打身上，像被人猛锤了几拳，大家切勿模仿啊。”他擦拭嘴角。 原理就是这个原理。 以为穿上防弹衣，就能无所顾忌扛下几颗子弹吗？ 错！ 防弹衣是能够挡住子弹，但子弹的冲击力会被传递到身体，五脏六腑。 引起恶心什么的反应都属正常。 空枪近距离还能杀人呢。 洛大小姐差点哭出来。 只是眼睛红了一下就憋回去，转过身偷偷擦着眼睛。 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么敬业了，要拉替身就应该拉余二来。 陈默感受到大家这番情意，深受触动，“行了…我一个人缓会儿，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 “真没事吗？” 梦兮投以关切，大兜帽遮住泪汪汪的璀璨明眸，带着点鼻音： “要不再确认一下。” 陈默抬手摸头，“真没事。” “…那你有事要说。”洛依依转过身，带头离开。 她需要一个人的独处，来消化方才险些爆发的情绪。 “嗯。” 洛依依和梦兮先回直播间了。 陈默则是躺倒在地。 抬手挡住一圈一圈的七彩光晕。 中弹的几个瞬间，居然像走马灯一般，让他想起个人来。 ……那是一场恶战。 见过现代战争的恐怖。 也过着非常操蛋的人生。 昔日好友为自己而死，他死的安详，走的潇洒，死时还在对自己笑，好似解脱，自己只能孤独的留在这片炼狱。 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因谁而战，又为何而战？许多人都不知道。 只知道麻木的拿起枪支，等待命令。 死了那么多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这方战线已经单纯成了绞肉场，到了国与国之间比拼元气的时候。 两天升班。 五天便可荣誉晋升。 那些部分送来镀金的公子哥，贵少爷们根本撑不过三天。 那是最不要命的时期，命也是最便宜的时期。 坚信不怕死，子弹就绕着你走。 那些怕死的反而是枪枪爆头，魂归西天。 日益精神折磨下。 死了也觉得是种解脱，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没有信仰的活着。 直到某天一枚炮弹落在自己旁边五米左右，耳鸣，干呕，晕眩，居然感觉不到疼痛。 就像今天这样，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无力地看着天空。 周围人影不断从自己身体上跨过，填补刚刚被炮弹炸出的空缺。 自己右手没知觉了。 左眼视野逐渐染上血色，自己看到的既是人间，又是地狱。 真切感受生命正在干枯，正在流逝。 在这最后一刻。 质问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 所观过去种种，诸事不顺，阿亲说过，自己是高岭上等待锤炼塑造的黄土，还是被扔在垃圾场等待回炉的垃圾。 用过去十年的经历证明，这些都不是自己能选的，自己什么都选不了。 就连想要选择怎样的死法都做不到。 不对…好像自己能选。 战地军医已经赶到。 他们在为陈默包扎… 炮火洗礼下，忙前忙后的身影。 这是第几次了？ 第几次这样躺着？ “他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很快，快打速效针。”年轻的女少尉冷静吩咐到。 “是。” 速效针的效果，能直接把一位临近濒死的战士，拉回生的希望。 那也不过是种超强透支。 侥幸保下性命，将来也会患上例如尿毒症，脑梗之类的病症。 现在已是断臂之身，那只被炸断的手说不定正残破的埋在土里…呵呵呵… 贪图活命，又为了什么？ 成为残疾人，废人，苟延残喘的面对垃圾的后半生？ 陈默用尽仅有的气力抓住将要刺入皮肤的针管。 那位战地护士当即便是一愣。 对方拒绝活下去的选择。 “少尉…” “他…不想活了…” 女少尉闻声看来—— 少年浑身布满血渍与黑灰，身形朦胧难辨，唇裂血渗，眸光黯淡失神，静候幽冥之邀，静候赴死之刻。 女少尉嘴唇开合…叫出的名字被炮火隆隆声掩盖，满天烟尘，火光中，沦刻为她一人的背景。 几经周转，谁都不再少年。 陈默认出这个女孩。 十年过去，还是那般漂亮，昔日牡丹想不到如今成为军中一朵辣花。 她叫『柯欣蕊』 那个保护过自己，梦想成为一名伟大警司的少女。 如今却是来到这战火地带，做起与梦想毫不相干的军医工作。 人间世态，变幻莫测，常道无常，事事皆迁。 后来…… 第105章 直播结束 “你要死到什么时候？” “还不快活过来？” 艾菲尔非常不知趣味的打断。 有些替苏月影出气的成分。 “刚刚明明第一个过来的是苏月影，你喊谁了？你在透过她看谁？” “拜托，我中弹了，脑子都浆糊了” “再者说就那种情况，苏大小姐真能够那么温柔吗。” 再回味一把那柔情，嗯？ “对啊，怎么这么温柔？” 陈默还反问起来了。 苏月影的女儿姿态自己倒是见识过，女儿柔情……就没见过了。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按照她的性格，不是打急救电话，就应该是直接打殡仪馆电话才对。 艾菲尔很气愤。 这个狗男人根本一点都不理解苏月影，她当时多着急，自己都看到了。 苏月影全然不当回事。 她看陈默的目光如旧，不冷淡，不热烈。 心中也不为将才那点儿女儿心思所绊。 陈默没事比什么都好。 “不舒服的话就再躺会。” 苏月影看了眼洛依依那边。 还在消化情绪。 “她们调整过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洛依依说的对，下次还是不要冒这种险，换用人体也没什么。” “我也想啊，但这股拼劲必须要表现出来，让人看见。也就你在我才敢下这种决定”他想到另一种结果，忍不住一笑： “要是换成别人来，我都不一定能放心。” “是吗，要是能有下次，我愿意代劳。” 那都是后话了。 陈默大概率不会亲自上阵当靶子了。 再一次体验中弹，还是感觉活着真好，可不想再放弃生的希望。 “走，回直播间了。” 陈默伸手，想让苏月影拽自己一把。 苏月影没给回应，“自己起来，没谁帮你。” 说完转身便走。 陈默看着艾菲尔，耸耸肩。 这才是苏月影对不对？ 那个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女生到底是谁？ 陈默不知道的是。 苏月影无力的手和细汗，恰恰是她此时的心境。 陈默回到直播间。 进来就看见有人在发『完结撒花』 实在是太气人了。 “危险行为，切勿模仿。” “不要试着买了防弹衣和枪就给自己怼两下。” “很危险的。” 『只有主播会吧。』 『还以为陈默被爆头了』 『我买我买还不行吗？你说多少钱吧？直接上链接。』 陈默还在炫耀身上的那几个弹孔。 不多不少，一共十个弹孔。 既然五发实弹，五发空包弹。 为什么会有十个弹孔呢？ 当然是提前崩了五个弹孔啊。猪比。 不会造假带什么货呀。 要实打实真挨上十枪……自己是非死不可吗？ “都看到啦，枪是好枪，十枪都中了，防弹衣也是好防弹衣，能保暖也保命。” “要下单的可以开始考虑了” “有需求，有条件的才买，支持在线验货，好评返现，下面有请洛大小姐。” 直播间交还给洛依依。 她眼眶还有些红。 只说是化妆风格不一样。 “链接套餐放下面了。” “小蜜蜂单价1200。” “防弹衣单价400。” “前一百名下单的打七折，九毫米子弹免费送五十发。” 七折优惠，也就是小蜜蜂利润只剩一百四，防弹衣只剩八十。 但只是前一百位的话，还在承受范围内。 “然后新手入门限量款，只用于日常保护自身的，可以购买套餐1+1，小蜜蜂和防弹衣组合套餐为1299，额外赠送一百发子弹。” 1200你能买小蜜蜂，但买不到防弹衣。 但是告诉你99能买防弹衣和一百发子弹呢？ 含泪赚399 不光如此，还有套餐二，套餐三。 套中套。 只听后台不停有信息在响。 弹窗出来是某某某已下单 这个频率非常快。 数据暴涨。 十分钟一千单，一个小时五千单。 洛依依顿时觉得，陈默挨那么几枪，也不是不可以。 几人开始忙碌。 “大家可以拿着电子凭证，去指定枪店兑换礼包套餐，现在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咨询。” 大多还是狩猎者能不能用？ 改枪多久能拿？ 一直到很晚，直播才陷入尾声。 果真是隔行如隔山。 干一行有一行的不易处。 可看到九千多单的销售量。 陈默一时说不出话… “干脆我辍学干直播吧？” “想什么呢？” 直接辍学我养你啊。 “我就调侃一句。” 直播他只用于输出，等书讲完，他也就会退网，成为神秘奇男子。 到时候书给自己带来的反响，可不是直播这三瓜两枣能比的。 算了一下。 今日共卖出单，退款856单，也就是9238单，盈利368万 368万，说多，也就是一些顶流主播一天赚的钱，一些上市公司几个呼吸赚的钱。 说少，却是一个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富贵。 陈默估摸了一下。 平台需要抽成，老爹那边是大头，到自己这里也剩不了多少。 最贵的还是那个渠道消息。 洛依依，梦兮，苏月影都很高兴，因为参与其中，又一起赚了钱。 物质对她们三个来说不算什么。 她们要的只是这个过程。 当天晚上，没去什么高档酒店，高档餐厅，没有大手大脚消费庆祝。 只是在苏月影家院子里小聚一桌。 菜是艾菲尔买的，厨艺方面洛依依也想参与，她可是报了n个训练班的女人。 之前她报烹饪班是为了对标梦兮，也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后来就不攀比了。 梦兮还是太全面了。 第106章 真心话大冒险 陈默没上桌。 没什么狗男人不能上桌吃饭的破规矩。 就这几个女的喝喝小酒，自己可不掺和。 这里没有提供他住宿的地方。 一会儿吃完他还得走呢。 想要开夜间party吗？ 和女孩子们在床上嬉嬉闹闹玩枕头大战吗？ 想屁。 住下来的话，苏侯该扛着刀来了。 艾菲尔刻意和梦兮挨近了些。 会下厨的美少女永远是加分项，洛依依这种半温不熟，烹饪技巧单一，没有细节，只有书面知识的不足为惧。 今天反倒是见这兜帽女孩，手脚麻利，刀法入神，味道尚可，甜辣适中，好几道菜样都很不错。 “这都是你们那边的家乡菜？” “嗯…合口味吗？” “别有风味吧，学几年了？能不能外传？” 国家习俗不同。 她记得『南阳古国』是南太多极中相对保守的一个国家，看看小手，小脚都不行。 “可以啊，我小时候就在母亲身边学习，但没有母亲做的好吃。” “比这还好吃？伯母真厉害，有机会我…” “好了别说了，为今天的胜利，咱们干一杯！” 只见洛依依举杯打断。 艾菲尔觉得她莫名其妙，但还是举起杯子，朝中路团拢。 四人都是碰上一杯，酒水摇曳。 “噢~~我懂了，洛大小姐的烹饪课白学了？今天没用武之地？” 艾菲尔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那只是陶冶情操，不难吃就行，再说这里不是还有比我还不会做饭的吗？” 她居然把话题引向苏月影。 苏月影浅酌一口酒水，眸光清冽，对她的话淡然处之，举手投足还真有了几分千金小姐的影子。 一般情况她不饮酒，都是饮用纯净水，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今天也算是破例，在这家中体验一会，对这种轻松愉快的聚餐并不反感。 她淡淡一笑，“能吃就行，我不挑。” “你那也叫能吃啊…多糙啊…你那是对食材的亵渎，不尊重！” 艾菲尔反驳到。 “怎么了？” “你不知道苏月影这家伙怎么过日子的，住在条件这么好的地方，过的完全跟个野人一样” “她能直接把生鸡蛋磕碎了吞进去，有时候还嚼蛋壳，知道那个画面吗，看的我发抖诶。” 洛依依梦兮也是抖了一下。 倒也像她能干出的事。 “正常点的无非就是番茄啊，煎蛋啊，牛奶啊，三明治啊，一点调味儿的都没有，她也不嫌腻。” “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味觉。” 艾菲尔一股脑把这些天见到的都说了出来。 “人家那是健康套餐，不比你们这些吃山珍海味的差。” 陈默出来打圆场： “人家的天赋点全点在武装上了。” 他还在弄烧烤，跟个店小二一样。 谁让大小姐们今天帮了他的忙呢。 然后就怼了这些个大小姐。 “喂，我也会别的好不好，做菜我不行，你们在座各位有谁比我懂经商，比我懂化妆，衣品？” 洛依依站起身，很不收敛，在向陈默证明什么。 论起来自己也不差啊。 “我会…嗯…？” 我会什么？ 梦兮歪着头，把自己难住了。 “我会端茶递水！” “…这也能算吗…？” “当然啦。” “但你和苏月影一样，既不会打扮，又不会穿搭。” “我有兜帽，我不用化妆也没事。” 她很骄傲。 “我会开坦克算吗？”苏月影也补充。 “谁要跟你比武装啊…” “你有我大吗！你们三个有吗！” 有人急了。 “你那是垫的，也好意思说？” 比不过就污蔑。 “没我高。” “都被吸收了，能不高吗。” 几个女孩儿围一桌，开始拔高自己的优点，抨击别人的不足。 明明大家可以坐下来互补。 “班长说，酒桌上，只有最能喝的那个才有狗叫权…” 梦兮说完。 洛依依艾菲尔齐齐看向陈默。 陈默那边还热火朝天，感觉背后冰冰凉凉，自己好像是说过这句话… 喝醉了才能吹牛逼嘛。 “怎么了？” 苏月影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洛依依和艾菲尔相互对视一眼。 也是鬼迷心窍，非常默契换上坏笑，但又各揣心思。 也不攀比了。 “要不就听梦兮的，试试酒量？” “不错，反正大家都不能喝。” 虽然苏月影不知道这两个是怎么这么快统一战线的。 但一观三人… 胸大无脑的金毛大小姐。 沾酒就微醺的洛大小姐。 人畜无害，一看就不能喝的梦兮。 这怕什么。 自己身体素质强悍，代谢力强，可不是他们能比。 “喝寡酒有什么意思？” “要不趁机会玩玩真心话大冒险。” 艾菲尔轻飘飘抛下这句话。 洛依依猛地扭头看她！ 这坏女人表情意味不明，有得逞，有期待，还有些恶意。 刚刚不是对碰过眼神吗？ 怎么临时变卦了？ 洛依依想说这也太经典了吧。 要不还是别玩了，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还是不要玩儿小朋友的游戏。 “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 梦兮问的就是苏月影想的。 两个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艾菲尔耐心解释道： “一会儿玩儿个游戏，输的人可以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真心话就是赢家向输家提出一个原则以内的问题” “大冒险就是不愿意回答问题的情况下喝酒，喝不动就听赢家指派。” 这算是女子聚会中非常热门的游戏。 对于从没玩过的梦兮来说是相当有吸引力。 苏月影也能接受。 只有…… “哦呀？” “哦呀哦呀？” “洛大小姐刚刚的精神气呢？” “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又在原则以内的秘密？” 艾菲尔捂着嘴，眼睛传递出心中的话。 洛依依，你大节将至。 故意说这番话，就是把风险往她身上引。 洛大小姐脸红扑扑的，还没怎么喝，脑袋就有些热，“我哪里有什么秘密！” “那要玩的举手！” 艾菲尔快刀斩乱麻！ 梦兮苏月影刷地同时举手！ 洛依依被她们的果断震惊，“这么快？” “三票同意，一票反对” 大局已定，艾菲尔摇晃杯中酒水，戏谑看来： “洛大小姐，要是不敢玩，可以让陈默来呦，他的秘密可能更多。” “好啦你个歹毒的女人，我错信你了，我玩还不行吗。” 洛大小姐还是被推上来，玩这种随时会自爆的游戏。 第107章 国王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 简单到能被奉为经典。 那就是《国王游戏》加《真心话大冒险》 场上四个人，就有四张牌。 牌为：三，四，五，国王 抽到国王的为赢家，抽到三的为输家，四五看戏。 “游戏规则懂了吗？” 几个女孩点头。 洛依依不怎么自信的点头。 25%的概率吗。 自己酒量也不太行。 “陈默，你来洗牌，可不准作弊哦。” 陈默挽起袖子，不介意去听大家的小秘密，“行啊，乐意效劳，保证公平。” 他干脆利落的洗完牌，将牌盖在桌上，剩下的她们自己选就是。 洛依依选择困难症。 梦兮和苏月影先后挑了两张。 洛依依硬着头皮挑走第三张。 艾菲尔悠然自若，自以为得计。 轻瞥一眼，丧失兴趣，旋即扔出手牌，“四” 洛依依也睁开紧闭的眼，这张牌她是想离多远离多远，当看见上面是张五后，暗暗松出口气，“五。” 场上就只剩梦兮和苏月影。 梦兮翻转卡牌，双手各捻一角，挡在面前，那是一张金灿灿的国王牌。 苏月影的当然就是梅花三。 陈默眼中一闪。 不愧是圣女候选人，真有玄学成份，一来就拿到最大的。 “问吧。” “苏同学，我有一个问题！” 梦兮小姑娘很兴奋，已经抑制不住期待： “你具体是怎么长高的？” 一米七的个子，也太伟岸了吧。 吃什么长这么高的？ 她掰着手指头，“我明明每天都按时睡觉，每天都有补充钙奶，也有经常运动，饮食也规律，母亲和父亲身高都不差，可我为什么就长不高？” 这是她最在意的问题。 她是小孩子吗，这么想要长高长大。 这对于那些长不高的人来说，不清楚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每次在抬头看苏月影的时候，她高的都具体看不清脸。 因为脸那一节被帽檐给挡住了。 “每天跳绳1000下。” “等一下，我记一下。” 她取出随身带着的小本本。 这是做直播记录用的。 “然后呢？” “引体向上200个，分为四组。” “然后呢？” “负重5km。” “饮食的话…和艾菲尔说的差不多，牛奶，豆奶，三明治，胡萝卜，菠菜，西兰花，鸡胸肉，牛肉，全麦面包，之类的…” “挺丰富的啊…” 艾菲尔忍不住补充，“你猜猜里面哪些是生吃的？” 就这一句话就足够分量。 “长高只是早晚的事，不用急于一时” “以后你说不定也能长到一米六，一米七”苏月影宽慰到。 没谁敢说她已经停止生长。 梦兮听懂了。 原来还是对自己不够狠。 “好了，问完了吗，问完就要我开始下一轮。” “嗯嗯。” 陈默开始收牌，洗牌，发牌。 姑娘们抓取顺序都差不多。 洛依依还是不敢面对现实。 刚刚逃过一轮纯属侥幸，心里只能求上天保佑。 一看牌面，表情精彩起来，“我是国王欸！我就知道我运气不会差！” “踩狗屎运而已…”艾菲尔说完就定住… “怎么了这是？你该不会是梅花三吧？” “我……你问吧…” 艾菲尔直接选择弃牌。 还真是张梅花三。 以为胜券在握，却落入敌手。 “我问你…” “…你有没有…” “剃过毛？” 洛依依表情鬼祟。 艾菲尔当即不愿意。 “你问的什么鬼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呗。”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说剃了不对，没剃也不对。 “我…我喝！” 吨吨吨—— 洛依依为她满上一大杯。 游戏突然有趣起来了嘛。 苏月影抬起胳膊肘，露出腋下，“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剃了就是剃了，我压根就不长的。” 梦兮捂着脸。 她能够理解这种害羞。 腋下怎么能随便说呢。 艾菲尔也是很保守的孩子啊。 现场也只有两个老司机…不对，三个，能听懂。 洛依依盯陈默一眼，“你把耳朵堵上。” “你在说甚，我听不懂欸，我也有腋毛啊，剃腋毛犯法啊。” 陈默也抬手。 洛大小姐骂他少装。 “嗝…”艾菲尔打了个酒嗝，擦着嘴角，“好啊洛依依，你等着。” 第三轮再次开始。 洗牌，发牌，抓牌。 “靠…我又是三？” 艾菲尔又中奖了。 “谁是国王，问吧。” 这一次苏月影是国王。 苏月影没为难她，只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在放屁后，会抓起来自己闻吗？” “……我要和你绝交。” 洛依依：“噗哈哈哈哈~” 苏月影问问题也太粗俗了，没自己低俗。 “我就问一问，因为一直搞不懂你们这些当淑女的，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有人骗我说仙女不会…” “哎哎哎打住，不要说下去了，我喝。” 维持淑女形象这很重要。 喝酒这算得了什么？ 第四轮开始。 艾菲尔终于当上国王。 她被灌了两大杯，正一肚子窝火。 来吧，苏月影。 来吧，洛依依。 毁灭吧… “是我欸！” “有什么是我能说的吗？” 当梦兮窜出来的时候，这一局已经没意义了。 “你…” “嗯嗯嗯！” “额…” “嗯嗯！” “你真实年龄多少？” 吨吨吨—— 梦兮二话不说，举杯痛饮。 艾菲尔指着她，破大防，“这这这！” 这不削能玩？ 完全就攻击不到她。 第五轮开始。 洗牌，打牌，抓牌。 梦兮又是国王，洛依依是梅花三。 当梦兮问洛依依的时候，她表现出担忧和不安。 “…依依，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 她这番语气调动，搞的洛依依都有些心跳加速。 其实冥冥之中第六感知道她会问什么，这个想法在不断逼近，确认。 艾菲尔终于是期待起来。 两大杯下肚，酒劲慢慢上来，脑袋有都有些沉重，脸部发烫。 快问！快问！问关于她和陈默的！ “就是你和班长…两个…” 陈默表现得很平静。 他和洛依依的私人感情，本来就没想隐瞒，是洛依依这边亏待了自己。 负心女。 “你喜不喜欢…班长？” 该问的终归还是问了。 该瞒的终究是瞒不住。 不回答，喝酒，直接翻篇？ 只是这问题刁钻在于，喝酒有用吗？ 不喝，坦白，承认。 喝了，不坦白，变相承认。 自己就是喜欢他，但也喜欢梦兮这个朋友。 她不想玩二选一的游戏，失去谁的游戏。 第108章 聚餐结束 这是抉择之时。 洛依依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永久隐瞒下去，可能瞒一时，又想多瞒一时。 梦兮知道自己喜欢他，利用国王特权，也只是想让自己坦白。 洛大小姐指尖悄然凝力，骨节有些发白，在激烈的内心角逐后… 终于妥协。 “…嗯。” 她只是轻轻点头，轻嗯一声。 苏月影对这份微妙的喜欢之情尚感朦胧。 喜欢便是喜欢。 说了便是，有什么可犹豫，可担心的？ “依依，你要说出来！” “啊…当着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我可是国王哦，你要听我的。” 艾菲尔听到这里已经察觉哪里不对劲。 不应该是二女之争，必有一伤，爱情，友情残酷二选一吗？ 那种经典桥段哪里去了？ 想象中的一幕没有发生。 “好吧…” 洛依依扭捏答应下来。 反正都承认了，也不差这一回。 她轻侧过头，偷瞄陈默一眼。 陈默莫名也有些紧张。 “…对，我是喜欢他…但是梦兮…” “梦兮？” 梦兮在酝酿什么。 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兴奋道！ “听见没班长，依依说喜欢你欸！” “所以以后你们就不要吵架，闹矛盾了，我夹在中间很难受的。” 艾菲尔：“欸？？？” 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什么情况。 怎么还高兴上了？ 洛依依也差点没反应过来，也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喜欢。 苏月影目睹全程，非常认真点评一句，“她们的友情真是纯真啊。” 从小被圈养保护的很好的小圣女，教会会教她什么是大爱，决然不会教她什么是儿女情长，她与外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断带。 连那些觉得不知廉耻的梦，也是在入学不久与陈默接触上才产生的反应。 在她的意识中，最不知廉耻的，那也就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再往下那就不懂了。 “不应该是恋爱问题吗？” 艾菲尔还是反水。 洛依依抓起鸡腿就塞她嘴里，“害我之心不可有，你闭嘴吧，那明明是友情。” 第六轮开始 洗牌，发牌，抓牌。 艾菲尔又是梅花三。 国王又是洛依依。 艾菲尔不想感叹天道好轮回，指着陈默就开骂，“你一定是做手脚了对不对？” “输不起啦，我怎么做手脚。” “…那…那为什么又是我？我都三次了。” “你作孽太多呗。” “你不想回答就喝酒嘛。” 洛依依已经开始替她把酒满上。 “我的问题也很简单，也小小回敬一下你。在场之人中，有没有让你产生男女之情的？” 男女之情。 在场可只有一个男的。 那种情愫又比较复杂。 “我喝就是。” 吨吨吨，喝完。 只是变相承认在场有喜欢的。 洛依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就只能是排除法。 排除自己，排除梦兮。 苏月影和陈默二人之一？ 这家伙有严重的厌男倾向，会喜欢上陈默吗？ 别看她宝宝来宝宝去的。 那都是为了刺激自己。 看不太出来是抱有喜欢，真喜欢的话，要么像梦兮，要么像自己。 洛依依只能靠猜，也不知道艾菲尔的真实心思，这个只有陈默知道。 接着就是第七轮，第八轮。 还是洛依依和艾菲尔。 引得苏月影多看陈默几眼。 只是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动手脚。 这巧合也太巧了吧。 此时酒劲上来，艾菲尔脑袋已经不太清醒。 随时会趴下睡觉。 但不赢一次又不甘心。 看到自己是梅花三都不想玩了。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待陈默的？” “呵呵呵…他啊…” 她趴在桌上，瘫软成泥，声线绵长。 看着透明酒杯中反射出的晶莹，又用指尖弹了弹，抱怨道： “备胎都不如，抠门的男人，一点也不绅士，搞不懂怎么都喜欢他呢？你们到底有没有选男人的眼光？” “艾菲尔还不知道班长的好，晚上我可以慢慢列举给你听哦！” “过来让我抱抱，早就觉得你小小的很耐抱…嘿嘿…” 她的大雷就这么压上梦兮。 洛依依凝眉沉思。 她非常坦诚地回答了，完全对陈默不起兴趣。 真的假的… 不是陈默的话…那就是… 洛依依看了眼环抱双臂的苏月影。 天呐，要不要这么混乱。 艾菲尔对苏月影抱有男女之情？ 游戏进行到第九轮。 艾菲尔和洛依依角色互换。 只不过艾菲尔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断断续续，嘟嘟囔囔道：“…洛依依…你和…和陈默…是不是…是不…” 脑袋一沉，磕在桌上，再也没起来过。 陈默适时登场，看看天色。 乌云闭月，星辉暗淡。 “时间不早，今天干脆就到这里。” “好，我送你。” 为尽地主之谊，苏月影主动相送。 洛依依叮嘱陈默两句后，和梦兮想办法把喝断片的艾菲尔抬进屋。 出了院门，左右街道不见人影。 一排排路灯亮的看不到尽头。 苏月影披着防寒外套，秀发轻挽搭在肩头，揣着衣兜，静伴身侧。 暗中的她仍浅浅挂着笑容。 “你耍赖了吧？” 苏月影语气柔和地质问。 “还是被看出来了？” 在场估计梦兮和洛依依都看得出来。 艾菲尔是被灌醉，脑子不怎么灵光。 “你记下哪张是梅花三，哪张是王牌，真随机就变成伪随机，故意把梅花三往她习惯抓取的位置放，人为增加概率” “又怕她生疑，就真假混合的来。” “该说你是卑鄙呢，无耻。” 只逮着艾菲尔一个人整。 陈默也不想。 是她知道的太多了。 “那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月影只是低头回忆感受，“很有意思，很热闹。” 她轻起一拳，碰在他的胸前。 陈默疼地龇牙，倒吸冷气。 “果然。” “回去后好好上药，不要怠慢。” 如自己所料。 他身上有几处不小的淤青。 能疼到岔气，差点晕厥，受创力度就不会小，后续也没做处理，只是歇一歇，问了也说没事，嘴硬的很。 他骗得过洛依依和梦兮，唯独在这方面骗不过自己。 “还请不要告诉她们，这是我自找的事。” “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默笑了笑，“好了，就送到这里吧，祝你玩得开心。” “嗯。”苏月影驻足留步。 陈默摆手，走出几步，想起还有话说，调头就想叫住苏月影。 哪成想，她还站在路口，正目送自己。 “艾菲尔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说办好就一定办好。”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就放一百个心。” 说完，再次离开。 直到完全没影，她才离开。 只要陈默离开，这场由他主导的聚会也就宣告结束。 第109章 吻痕 “嘶啊！疼疼疼，老爹你轻点的！” 比起把伤痛亮给女人让女人流泪，让女人心疼，陈默喜欢把这种痛楚拿去邀功。 “哼…疼啊，疼你小子还主动撞枪子儿？” “也不怕那防弹衣是劣质的，真在你身上留几个窟窿。” 老爹上药手法比较粗暴。 也不管他疼不疼了，疼才好，疼才会惜命。 教训归教训，当真也是佩服这后生晚辈，有种拼劲儿。 别说穿防弹衣让子弹飞一会儿。 枪这种东西，光是指着人，腿就会发抖。 对于痛苦和死亡的恐惧，这个是埋藏在基因里的东西，很难剔除。 “我说你怎么认得那苏家丫头，原来做直播那小鬼头是你，还不止如此，人脉不少嘛。” 云来生的身份是实锤了。 老爹也知道了陈默什么背景。 白衣。 没有根基。没有归属。 “9238单的成绩怎么样？还不赖吧？” 9000人的武装上，按人头来算，也是师旅级的编制。 那也仅仅只是一场直播。 “比我预期的要多很多，我这边可能也要加班加点的进货了。” “要不小鬼你…” 老爹心说，干脆你就留在我身边干这个，货源什么的一手提供。 只是还未说完的话又给收回。 一场直播就这么拼，还不知道以前付出多少。 老爹敢断定，他的志向不是当军火中间商，而是军火代理人。 他摇摇头。 “你不是想知道我渠道哪里来的吗？” 陈默绷直腰杆。 洗耳恭听。 老人回忆： “国防部门下有个常规军售部门，这个部门很大，很广，分布在四厅十六洲，也对外贸易军火。” “当中一位叫『卡利姆·迪皮伊』的分部长，是我一位好友，也合作多年。” “卖军火不比卖水果，想要得到军火许可证，签订军火合同，要想出口的话还要出口许可证。 每一步都很难，特别是没有成绩，没有经验，没有资历的情况下，起步就更难。 你要是没渠道，可以跟着我做，去混个脸熟混点人脉，等经验积累的差不多后，我可以写一封推荐信给卡利姆，让你也试着成为代理商。” 前提是要用好几年去熬。 陈默要是什么都没有的情况，这种开局无疑是最稳妥最快的方法。 可问题是，他不是萌新。 很多东西他都懂。 就像是注册新号的老玩家，缺的不是经验，要是花时间慢慢去熬这些资历，岂不是会错过很多机缘？ 国际风云变化，岂能寡等你一人？ 你不做有的是人做，别人做了你就没得做。 “怎么，不愿意啊？” 老爹见他有些不情愿。 理解年轻人的性子。 哪怕是知道雨天路滑会摔倒，也会去奔跑，快点抵达终点。 也不愿意放下脚步，稳扎稳打。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我时间不多，就这四年不到，四年不能成事…” 失去云来生这一头衔，会失去很多方便。 “算了算了” 老爹放下药瓶。 “看在这次直播带来收益不少的面子上，加上你之前还的钱，那辆暴徒的后续债款就免了吧。” “果真！？” “亲爹啊？” 陈默正愁怎么给这老头结剩下的五十万，还以为那赚来的356万，他只分零头给自己。 所以才不想做什么中间商。 老爹叮嘱，“直播你也要做起来，混个名声也好，以后行走江湖，会方便些。” “嗯。” 陈默离开无罪城，回到云来。 一回来就有人传话。 让自己去操场看看，又有人领跑。 陈默心说这好事啊。 这么久以来在操场跑步训练的都是一些体质有待提高的白衣。 陈默的初衷，也只是为锻炼他们的服从性，凝聚力，其次才是身体出发。 人一多后，就有人传出，操场是他们这些去不起训练室穷酸白衣的活动场所。 那些心高气傲的贵子多少都瞧不起，又不愿意改变，心里又嫉妒他们的努力。 一去才发现，怎么不是自己的人啊。 陈默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这领跑的是…… 艾尔瑞？真是艾尔瑞啊。 不是被梦兮整的那一下直接就废掉了吗，涅盘重生？ 不光有他，还有晨子光，以及不下十余高年级学员。 他们还有口号。 打倒陈默，驱散病弱。 陈默坐在台阶上。 有意思啊这，没点外部刺激都做不出这种事。 等人跑过外圈，经过台阶时，陈默手捧喇叭，喊道：“喂——艾尔瑞会长！用不用我帮你喊两句啊！？” 那边不理。 特别是晨子光，还是那么有敌意。 在以陈默为目标，慢慢积累，慢慢变强。 见他们跑累了，主动凑上去问好，试探。 “好久不见艾尔瑞会长。” 艾尔瑞还没急，晨子光先急了。 “我们很熟吗？还是觉得操场是你家的？我们跑不得？” “逆子。” “傻*陈默你说什么！？” 他还在因为母亲可否保住的事耿耿于怀。 陈默无视了这个逆子。 导致他更加不爽，想要和陈默比划比划吧…又怕被揍趴下，就只能龇牙。 “艾尔瑞会长这是…” “谈恋爱了？” 下此结论，还是因为看见艾尔瑞脖子上的草莓。 谁啃的啊这是，吸这么卖力。 这东西不得好几天才消。 堂堂一学生会副会长，真不检点。 没想到迎来的是艾尔瑞的冷眼，他面色难看，把垮下来的领口拢了拢。 “怎么啊这是…” “又不是我给你吸的，这么看我干嘛？” “你…陈默…你来就是为了恶心我两句吗？” “那么很好，你成功了，我成功被你恶…呕呕呕——” 他是一阵干呕。 有人递水，帮他宽心。 “……我都什么都没做。” 有人提艾尔瑞说道：“你们班的艾菲尔，就你的同桌，她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第110章 真相就是这样 “…不得不佩服你陈默。” “为了扳倒我这个副会长，可真是用心良苦…” 上次大意，遭小女生埋伏，吃了大亏，这次还来，险些辱没自己清白。 就算那天真发生点什么，也因为对方是神经病，不会重判，最多只是个猥亵罪。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蛊惑的艾菲尔，让她那神经质的表哥来恶心我…可惜啊可惜，陈默，你招数用老，计策已尽。” 艾雅瑞擦着刚刚因剧烈干呕而流出的口水，眼中爆发出灼热与兴奋。 陈默越听越听不懂。 “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去聚餐搞直播了吗，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就算自己要背锅也得搞清楚源头吧。 艾尔瑞挥手打断！ “少装蒜！” “你是做的滴水不漏不错，可那奥雷被我打个半死，现在…呵呵呵呵…估计还在看护室下不来床呵呵呵…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那下三滥手段落空了！” 他发自内心狂笑起来。 哦……我懂了。 难怪会牵扯上艾菲尔她那出生表哥。 结合那脖子上的吻痕…… 陈默盯着艾尔瑞的脸看了一阵。 他好像懂了什么。 该不会… “我们能单独聊两句吗？” 陈默才接近两步，就被晨子光挡住去路。 “知道怕了？想妥协了？副会长别听他的，我们越是这样，他越怕！” “滚吧逆子，净添乱。” 陈默抬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很是随意，完全没把这跳梁小丑放在眼底。 不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主角了。 “你的意思呢，会长大人，是怕和我独处吗？” 十余人齐刷刷看来 艾尔瑞完全不惧陈默。 因为正义必胜！ “这么多双眼睛，我会怕？” “你们几个在这等着，一有异动先取证，不用帮我。” 他叮嘱一句便跟随陈默去向操场边缘的绿植区。 此地风景尚可，阳光斑驳，绿叶如荫，微风漫卷，长椅静候。 艾尔瑞背靠树干，双手环抱，潇洒自若，“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整那些阴谋诡计。” 陈默早就掏出手机，调出照片。 比对在艾尔瑞面旁。 “这照片是你吗？” 一经比对，呵…这瞳色，这脸模，这不可一世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艾尔瑞只是轻轻别了一眼。 瞳孔中一瞬失神！ 谁偷拍老子。 “…这不是我。” “真不是你？” “真不是。” “这就是你。” 他说这就是你。 他说这不是我。 掰扯来，掰扯去的。 “和着最近校园网传的女神是你啊…” “我呸…真替那些对着你照片开导的兄弟感到不值。” “陈默你！” “哎你急了，还说这不是你？” “…我…”他立马哑火，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我记起来了，我有个神似我的表妹…来云来做一些义务活动。” “表妹啊…表妹人呢？” 想起那天晚上一个劲让自己说对不起的，结果这他啊，无中生妹都来了。 陈默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 “罢了，这些不重要，我想艾尔瑞会长弄错了一件事。 艾菲尔和他表哥关系并不太好，我和艾菲尔关系也一般，所以什么阴谋啊，诡计什么的和我无关。” “当然说这么多会被认为是在狡辩，只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陈默和艾尔瑞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时候最多是在阶级上发生的利益矛盾。 更没必要去费力不讨好的招惹。 就更别说什么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那个位置会有新的阶级，新的秩序推翻他，取代他。 “你想说奥雷的事只是意外？” “对，意外。” 艾尔瑞不会信。 只是他大可以不用解释，解释这些也不像他的性格。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人品？当初我诚心诚意与你合作，结果你呢？背后捅刀子。” 陈默纠正他，“我俩合作只是目的一致，目的达成还继续什么？你不也想解散我的学习会，何故贬低我的人品。” “不妨再透露一条消息给你” “那叫奥雷的我认识，你可能也查过，他提出新理论，经联邦国审批，明年会成为云来特招生。” 这人癖好有些古怪，不知道你见识过没，我倒是见识过了，所以对他没有好感可言。” 艾尔瑞将信将疑，眉头倒竖。 “你还想骗我，就那种货色…新理论肯定不是他提出的，他没资格进云来学府。” 陈默摊摊手，显得无奈许多： “是啊，那种人怎么可能成为特招生，要不是后边有人帮扶，他连云来门槛都摸不到。 我本来也不信，关键这是艾菲尔亲口告诉我的，也找院长确认过，所以错不了，最迟明年一定会入学。而那家伙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可相当执着，打是打不服的。” 艾尔瑞已经听的深入。 那差点强暴自己人渣，明年要转学来这里？一想到就膈应的慌。 听陈默口气，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叫奥雷的。 “艾尔瑞会长在担心什么？”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他，趁他还没入读学府，可以动用家族的力量操作一下嘛。” 蛊惑之意艾尔瑞当即看破。 “少觉得我蠢，想诱导我对付奥雷？” “知道当天我把奥雷揍了后，来的人是谁吗？” “谁？”陈默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已暗潮汹涌。 “斯巴鲁。六公主身边的近卫执事。” 他本想放出风来吓唬陈默。 没想到已经抖出陈默最想要的答案。 现在完全可以百分百确定。 奥雷就是公主的人！ 也是公主压下少女失踪案，让人上台顶罪。 往下接着捋就是，公主想让院长下台，想让民政党在联邦委员会失去席位。 这是为什么？ 她这些年打压议会院，打压贵族，驱逐资本，不就是为了让民政党有发言权，让他们传达民调吗。 公主不会因为包庇犯人，而对几个无辜惨死少女感到愧疚。 甚至还会对她们的死说出一些王道无情的话。 “怎么，你不是公主狗腿子吗？怂了？” 第111章 艾莉丝! 艾尔瑞问自己怂了吗？ 怂了吗？ 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要向她效力，还要以她那名声去压制学院这边，让一些有想法的社团不敢乱动，最好人人保持自危，最大程度吸引仇恨。 “我懂了，你这么怕奥雷入读，是不是怕他一来就抢走你公主走狗的名号？” 艾尔瑞自作聪明的调侃到。 在他眼里，这就是陈默的保护伞。 “那你为什么怕他入读？” 陈默没承认，而是反问道： “是关于脖子上的痕迹？他对你做过什么？” 艾尔瑞捂着脖子，那日记忆如利刃穿心，拳不由自主地紧握，要是没人到场，那人估计都被自己打死了。 “他他把我表妹…误认成艾菲尔，强拖进房间，差点蒙受胯下之辱。” 陈默也不戳破他那虚构的表妹，人总是要留点面子和余地，这样才有谈判空间嘛。 “哦哦哦，原来如此，被打了这么多次，还不老实。”他故意放出风声。 当场见效。 引起艾尔瑞注意。 “听意思你也对他动手了？” “嗯，我医院有个妹妹，差点让那家伙鬼敲门，就带人去医院教训了他一顿，这才收敛一阵。” 艾尔瑞只需要浅浅回忆一下，就能想起他脸上的旧伤。 也就是说，自己和陈默把同一个人给打了。 那感觉非常的微妙。 先是幸灾乐祸于陈默妹妹的遭遇，然后是解气，陈默好像也没那么的讨厌。 因为他带来了情绪价值。 “那精神病活该被打。” 在人际关系中，这很正常，当两个原本对立的人，意识到他们面对着共同的威胁或敌人，这个存在可能暂时超越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 “你和我说这个…”艾尔瑞大致猜到用意。 “需要再合作一次吗艾尔瑞会长？准确的说是和令妹合作。” “这个嘛……” 为了共同的敌人，可能会形成暂时的联盟，这种也算不上奇怪的事。 联盟基于利益而非情感，因此可能脆弱且易变，所以才被捅刀子。 陈默看上去很有把握，也是认真的。 因为他了解艾尔瑞。 艾尔瑞同时也了解陈默。 对于相互了解过的的敌人，再插入陌生第三者，会让人感到不安。 “如果你说的那些是真的，我会考虑。” 艾尔瑞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往等待他的那些人走去。 陈默没挽留，只是招手送别，“记得替我向妹妹问好，可以的话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对方没回。 很快整个操场只剩陈默。 他悠然坐于长椅之上，身姿微倾，后仰之间尽显惬意。 观赏着天边白云飘浮，景致如画，心境亦随之飘远。 走神，又在想事。 本来还想着怎么去安排一下奥雷，艾尔瑞会长这边能短暂合作一下当然更好。 就算拒绝合作，也只不过是按部就班，计划不变，现在就是等。 陈默一坐，就坐到下午临近傍晚。 终于见到一个丽影徐徐走来。 清风波动，金发如流苏瀑布，曼妙身姿镀上金边。 呦，刚要走就来了。 陈默坐正身子。 正疑惑艾尔瑞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入教洗脑了这是？ 这个也不敢问，也不要戳穿。 做好面子工程是合作的先天条件。 答应合作的是艾尔瑞的妹妹，不是艾尔瑞。 “你这边考虑的很快啊，再次见面，不知如何称呼啊，艾尔瑞的小表妹。” 陈默招手示意，语气加重小表妹三个字。 “你随意吧，叫什么都行” 她不受约束的坐在陈默旁边，声音微夹，想必是特意练过。 比起艾尔瑞那股阴柔地绅士气质，这位女装大佬，明显要更开放更不受管束一些，都已经架上二郎腿。 换个人格，换种人生。 陈默还是能理解。 要是有附身能力的话，犯罪率会提高，初始心态是：反正别人不认识自己。 这一点算梦兮助长自信的看家本领：兜帽大法。 “那就叫艾莉丝好了。” 写名字是既好听又贴切。 艾莉丝不想和他闲谈，“说吧，你想怎么弄，我听后再判断。” “莫慌嘛，你站起来看看。” “？？？麻烦。” 艾莉丝抱怨后还是配合站起。 “转一转。” “……” 一袭浅色银丝绕边罗裙，外披轻纱，缎带束于腰间，裙边没过大腿，再往下是金色镶花筒袜和女士长靴。 风味特别。 要不是脖子上系着蕾丝项圈，挡住了喉结，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可以是可以，就是腰粗了些。” “可以什么？你该不会也！？” 她压着裙子，连连倒退。 陈默还没那么变态，只是笑笑，目光有些侵略性，招呼她重新坐下，“来坐，你是想知道怎么对付奥雷吗” 他伸手指着艾莉丝道： “就用你来对付。” “啊？” 只听陈默娓娓道来。 两人开始密谋。 陈默越说，嘴脸越是掩饰不住那份邪恶，自己可是正道人士。 艾莉丝越听越惊悚，越兴奋，越猎奇，最后也是邪恶地一同发笑。 “不错不错不错，这很符合我对你的观感，畜生里的畜生。” 这次他畜生的恰到好处。 陈默都习惯了，“对付那种人，我可没什么仁慈手段。” “你确定这种做法不会泄露出去？” “上边的人难管下边的人。” “好，我会配合你，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再次合作。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算结束。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亮起！ 陈默有所注意，念头直达。 这就是偷拍！ 那三人间事态暴露，埋头狂奔。 陈默欲要出声，人却无影，只就一阵后怕。 怎么有人偷拍？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你不怕是没谁认识你，可认识我啊。 “看起来像…黄家兄弟？” 艾莉丝对这种小贵族关注不多，只知道他们以前是跟着晨子光混，后来叛变了。 每聊起这个，晨子光都恨得咬牙切齿。 黄家兄弟拍这个做什么，意义何在。 很快陈默就知道他们拍这个干嘛了。 照片当天就被送到洛依依手中。 黄家兄弟早就入编在洛依依麾下，这手情报新鲜的很。 她额头黑线连成一片。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 什么途径接触上的？ 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工作也没疏漏啊。 第112章 少女与花 外联部。 包括部分财务部员在内的莺莺燕燕们都依次栖身落座在矮凳上，对着陈默笑语盈盈，说着悄悄话。 为了对外展示外联部与财务部的特殊性，洛依依还特意下发春夏秋冬四套衣服，服饰皆是经过精心裁定，美观大方不失青春活泼，上边还印着云来与龙兴的合作logo。 “陈默先生，请看着我的眼睛重复一遍。” “洛依依，你又在搞什么…” “陈默先生，请称呼我为…洛大法官，还有这位，梦检察官。” 她推动眼镜。 明明没有近视，还是为了搭这身法官服戴了副没有度数的成熟眼镜，直接化身为眼镜娘。 陈默知道她喜欢玩cosy 这习惯老早就养成了。 以前穿过洛丽塔，校园水手服，女仆装，教师小皮鞭，护士服，女王服… 陈默是被传唤过来的。 过来就成为被告。 而原告……居然是自称为法官的洛依依。 要真这样…不就是…枉法营私是什么？还需要开庭吗？直接自由裁定判死刑不就完了。 “梦兮，你怎么也跟她胡闹？” “…我我…嘿嘿…我也没办法啊…就稍微配合一下。”她怀抱洛可可，也算是在配合洛依依演出。 洛依依学着那天法庭上的模样，用木锤敲桌，“喂喂喂姓陈的，被告，你说啊，是想逃避什么吗？” “好好好…”陈默举手投降，妥协，配合演出，这也是青春的一部分吧，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 “洛大法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那人之间真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你看着我眼睛再说一遍。” “真没关系。” 陈默看得她脸红。 完全不心虚。 “梦检察官，鉴他！” 梦兮已经在暗中偷看陈默好几眼，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和行为学上，完全没有异样痕迹。 “依依你会不会弄错了，班长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 关于看出对方有没有说谎，有没有心慌方面，故意装也会漏破绽，光微表情心理学观察眼睛，眉毛，嘴巴，额头就能捕捉到人体无法避免的下意识行为，别小瞧下意识行为，那都是越过大脑的真实窗口。 就更不用提行为学上，观察个人肢体动作，眼神。 以为这就完了，还有在你以为做的很好时暴露出的语言行为学。 一般都配套使用，奇效更佳。 只是这些不能充当证据。 “…怎么会，我这边都实锤了，人形鉴谎仪失效了？” “你该不会让他给收买了吧。” 陈默打断，“洛大法官，你怎么能攻击检方呢，我保留检方的结果。” 场下吃爆米花，嗑瓜子的吃瓜群众们也忍不住吐槽…“好乱啊，等下部长不会从原告成为被告吧，检察官都能三遍。” “我们看戏就好啦，就当休息了。” 洛依依敲打木锤，“行行，你嘴挺硬的，上人证吧。” 豪假伙啊，人证都有。 很快，人证上来。 “…大小姐，我们也是你y中的一环吗？” 一共三人。 黄家兄弟，还有冷面无情男，吉尔布。 这是开服老御三家了，居然给洛依依当起眼线，真是好的很。 陈默记住了。 “当真是你们三个。” 黄文近笑容略显僵硬，带着牵强，“呵呵呵…我们也都是听吩咐办事，见谅见谅…” “你们不用怕被告，老实说，他昨日几时，何处，和谁，拉拉扯扯的？” 陈默笑容和蔼。 洛依依这边跟着发狠。 他们内部玩这种角色扮演的调情小游戏，为什么要牵扯上自己。 黄文远这个当弟弟的很直率。 家族在龙兴受了好处，算是服了，直接就给一撸到底，他一五一十道： “昨日七点左右，操场东角，我们三人见到陈默和一金发裙装美女，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看日落。” 陈默，还是沉默了。 这是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自己和艾尔瑞…？ 看日落… 什么野史，史臭味这么浓稠。 最关键的…“好啊洛依依，你在学校安插眼线，信任呢，信任呢？” “才没安插，我只是让他们自由活动，无意撞到。” “无耻啊你，无耻！我要起诉你，你侵犯我个人隐私，我要维权。” “你才无耻！你无耻混蛋流氓狗！狗啊！”洛依依小脸通红，咚咚咚敲着木桌，身为法官的她居然和这个被告吵起来了。 梦检察官表示习惯。 她只能看着，吵吧，吵一会儿就好了。 吃瓜女孩们已经开始小声议论。 这男人啊，都一个样。 一旦取得一点点成就，就会变性。 洛部长都这么防范了，还是被人钻空子，可见男人要是想出轨，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陈社长人挺正经的，不会做那种黄昏会美人的事啊。 陈默听在耳里，懂了。 这是批斗大会。 “这些都空口无凭，所以我拒绝认罪。” “很好，思佳，上物证。” “…请看vcr。”灯光打向王思佳。 王思佳也是尽力配合演出。 只是向陈默传递出，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外联部放策划方案的电动卷帘荧幕用在了奇怪的地方。 黄昏的彼岸，是一片红茫。 画面中只能大概分出人来。 那金发女孩压着裙子躲了一下。 “呜哇！”全场惊咦，看陈默眼神都是怪怪的，有嫌弃，有钦佩，有期待，有失望。 “陈社长好大胆。” “居然调戏别人。” 洛依依情绪包稳定的，不说话。 梦兮对陈默的信任度依旧很满。 那女生……有点像这几天常来心理咨询室的女同学，来了也是谈一些新的。 懂得多了，就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除非那女生是自己。 小脸蛋偷偷红了一下。 王思佳的橡胶棍指着荧幕上那金发美妞，“对于此人，我们已展开调查寻访，经核实，这女生正是最近传的火热的神秘女神。 之所以说她神秘，是因为她穿着本校校服却不在本校上课，对部分班级展开调查也都说不认识。” 她停顿一下，接着又道： “据陈社长返校到操场，一待便是三个小时，然后这神秘女子七点四十五出现，明显是有过联系事先约好。从女子的举止看来，一个女生要对男生多熟悉才会在穿着裙子的情况下跷二郎腿？” “两人坐在长椅上长达三十三分钟，之间有表达一分多钟的眼神对视，并露出笑容，最后在告别时，两人在动作上像是达成某种约定。” “以上就是所记录下的所有信息。” “这……”这都给陈默气笑了，“呵呵呵你们是外联部还是新闻部。” 梦兮小手一举！有话要说。 “…我要辩护一下！” “…梦兮你到底帮谁的…” “我只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啦。” “嗯……视频中的女孩和班长保持在正常社交距离，从前几分钟的拍摄视频来看，女生对班长保持警惕并伴有排斥意向，仅从视频上来看完全无法判断是班长约的人家，还是人家找班长有事。” 陈默泪目。 这种怡情小游戏太能巩固友情了。 事态很快僵住。 陈默轻叹一声，“好了大小姐，戏就演到这吧，有些话只适合关上门说。” “哼……散场。” 女孩们吃瓜没吃到最后，很是可惜。 陈洛二人先一步来到空间封闭的会议室。 洛依依很干脆的甩出几张照片，高清无比，眉宇间蕴含怒意，“这人谁，找你干什么，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当你没醋乱吃才玩角色扮演。” “你懂什么，我只是在模拟审判一个抛妻弃子的出轨男人，然后把他判得净身出户，哪里醋了哪里醋了？” 醋是有的，这很正常。 她看见陈默和别的异性聊天都会感到不舒服，不平衡。 这次不一样，醋有点馊，酸的分不清是不是醋。 那女生远看是很漂亮，就是吧…缺点什么，至于是什么… 气质吗。还是违和感。 连在苏月影身上都没见过。 陈默看着这几张照片，藏不住笑。 “笑什么，你说了要交代的，可不要骗我。”洛依依催促。 这时，梦兮敲门三声，轻手轻脚进来，端着盘子，送茶水来的。 养神安心的茶，在这种场面最是符合。 “梦兮你坐过来，看他怎么说。” “哦……马上。” 她还在冲茶，陈默这边已经坦白，“这人你们也认识，就是艾尔瑞。” 说完，他很有意味地打量两人的表情。 梦兮倒水的手一抖，撒出几滴。 洛依依同样也是这般。 只是这两人中心境大不相同。 梦兮拉开椅子，乖巧落座，揪着衣角，竭力掩饰内心的汹涌。 那个来心理咨询室的好看女生是艾尔瑞？ 那个凶巴巴的艾尔瑞副会长？ 他怎么穿起奇装异服来了。 这就是他开启的第二人生吗？还是当时自己解释有误…？ “很震撼是不是？” 二女表现尽收眼底，陈默很满意。 “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他不是废了吗？”洛依依问。 “我也以为他会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是如焕新生。” “…梦兮你怎么不说话？” “梦兮…梦兮不知道哦…不知道…” 她撒谎了。 她答应过要守住每个人的秘密。 洛依依问起事情经过。 陈默也不保留，把昨天的所有都复述一遍，不但如此，还绘声绘色给两女讲了奥雷与艾菲尔的纠葛，和自己与苏月影的约定。 洛依依茅塞顿开，“我说苏月影怎么会答应的，原来是这档子事” 转念又恨得咬牙： “这个叫奥雷的，实在可恶！他禽兽吗，连妹妹都…都…” 说不出口的话又咽下，抬手就要捶桌子泄愤，又在快要落下时停住，克制下来，只怕坏了这茶水，溅的满桌都是。 “哼…就算苏月影不来参加什么走秀，我听了这事也帮定了！” 她内心是豪气干云。 这是名为年少的热血。 “嗯嗯嗯！帮定了！” “可怎么帮…？” 两人又一次看向陈默。 男人双手交叉，抵在唇前，暴露出和视频中播放时一样的邪恶。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具体怎么做实在不好说。 太不雅了。 ———— 又是几日过去。 医院，奥雷身体终于是慢慢调理过来，他度过了一个非常煎熬的周期。 前前后后被人打了四次，期间三次是殴打，平均下来就是一个星期一次，牙齿被打掉数颗，到现在还没补全。 该死的苏月影… 该死的多洛莉丝… 该死的斯巴鲁… 该死的冒牌货… 还有那小子… 该死该死，统统该死！ 目标太多，都不知道该先恨谁。 他一次又一次握拳捶打膝盖，那些不顺人意的事在心中形成淤结，使得情绪难以控制。 “…针，针！” 他沉声低吼，屡屡按压床铃，终至愤然以拳怒击按钮。 白衣小护士拉开病房，额头渗着细密汗珠。 “…奥雷先生，请问…” “你是乌龟吗！？” “对不起！我已经很快了！” “针，给我打针，我心里堵得慌。” “…可还没到时间…这针提前打的话症状会越来越提前，所以…” 奥雷顺起旁边杯子就要抡砸过去！ 护士女孩见状，忙把记录板压过头顶，害怕的紧闭双眼，吓得亡魂皆冒。 她只是一个实习小护士。 这个房间的专属护理人已经换过好几位，最后实在没人愿意才轮上自己。 想象中那通乱扔乱砸没有到来。 奥雷放下杯子…他在见到这位护士后像是转变了个人。 护士不高，一米六点，因为好私人医院，又是服务于贵族的专属护理人，相貌自是无可挑剔。 “你是刚来的？” “嗯…刚来的…但先生请放心，我会认真对待这份工作，请给我一次机会，拜托了。” 她弯腰一礼。 对她来说，这是机会。 只要留在这栋，才能接触上这些贵族，才能活的更好。 “多大了？” “…成年了。” “我要听实话。” 奥雷在这方面的自信要远远的，远远远远的超越同龄人。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少女。 少女好比是清晨第一滴甘露，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她们将最青涩的一层裹在外面，又把最重要的花蕊藏在里面，里外都显得那么稚嫩和敏感，只等光阴散去，花瓣才会绽放，等待蜜蜂采撷。 那份和艾菲尔同样的青涩，这辈子都无法忘怀，这辈子都不会。 第113章 和人之间 女孩叫『希露薇』 只是一个联邦小国中的公民。 那头好看的褐色长发与宝石般灵动好看的湛蓝色眼睛，就是她最好的的证明。 她是偷渡来的，怀揣希望而来。 她的国家有些贫苦，常会愁于温饱，饥饿的人们总会说上一些外面的世界来充饥。 老人总说，第一世界国有多么多么的好，特别对于美化后的a国，已经到达传神的地步。 这里有享不尽的牛奶面包，饼干甜点，漂亮衣裳。 这是在她浅薄认知内最美好的事物。 来到这里后住过一段时间的贫民窟，几日过后有个戴着黑色高帽，拄着拐杖，非常绅士的肥胖男士在男女中一眼发现自己。 他气质温婉，会客气的用家乡语与自己交谈。 “多大了？” “成年了。” 这是她来到这里，懂得的第一个规矩，学会的第一个求生本能。 无论你看上去怎样怎样，如何如何，别人问你年龄都必须回答是成年。 “你会照顾人吗？” “会！家里以前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我能洗衣做饭能做好多工作。” “个个都像你这么漂亮吗？” 希露薇脏乎乎的脸蛋一红。 正是这份羞涩，让男人很是满意。 这时，人堆中冲出一个穿着艳丽红裙，很是狼狈的女人，“大人大人大人！选我吧！我比她能干，也比她懂得多！” 她在极力推销自己。 男人不曾多看一眼。 女人虽美，较好的皮相内已经腐烂。 希露薇手足无措，哪怕不是非常精通这边的语言，也能听出些什么。 但她脸皮薄，不会争抢，没人教过她怎么舍下面子讨口饭吃。 哪怕是政府施下热粥，面对无秩序的插队行为，她也只能是闷着头，攥着脏衣服后退。 那黑帽男人微微躬身，与她目光齐平，“我不要你洗衣做饭，能服务好病人就行。” “…会有牛奶面包吗？” “牛奶面包…？” “嗯…歌谣里的，牛奶面包，暖炉沙发和猫。” 男人听过那首歌。 是一个穷酸到极点的穷人写的，面对生活无奈时所做歌谣，是在肉体饥饿的情形下另一种精神饱腹。 他不会嘲笑这些人，正像他们不会嘲笑自己是个无趣之人。 “当然美丽的小姐，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酬，前提是你服务好我的病人。” “好…” 后来希露薇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康特』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是十六州中之一的大人物。 行区医院有四个栋群 第一个栋群环境较为恶劣，提供免费医疗帮助但环境很差。有病拖着，有气吊着，病房，廊道横七竖八躺着，都是一些在生活面前实在没有办法的人，没有更多选择的人。基本的医疗救助就是二栋病人出院后没有用完的药物流向他们的人道施舍。 二栋的医疗条件要比一栋好一些，医疗条件仍然有限，如果是什么重大疾病还是需要转去三栋。 能留在三栋接受治疗的，多是一些有钱人，环境已经称得上好，就是太贵。 再往上就是贵族大老爷的地方，那里反而不要什么钱了，见到里边的病人都得低着头走路。 希露薇正低着头，不敢多看床榻之人。 这种被乱扔乱砸的场面也是经历多了，才会下意识做出防范举动。 大多都还是一些得了绝症，情绪失控的人，她能够理解。 被砸个头破血流的画面没有发生。 他话语淡然，转变之快，让人看出反差，再问了自己几句后，人也完全平复下来。 “你出去吧。” “好…有什么事请请叫我。” “嗯。” 希露薇在开门时，还是说出心中纠结，“奥雷先生，能请你替我保密吗？” “年龄吗？” “嗯…这对我很重要。” 要是被人知道举报的话，自己会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而知道自己真实年龄的，包括康特和奥雷在内共有三人。 “好。” 奥雷回以笑容。 ……… 希露薇出了病房，被叫去护理部。 “他和你说了什么？” “就问我叫什么…” “没乱扔乱砸大吼大叫？” 希露薇摇头，“没有。” “好吧，1102病房的专属护理人就由你来当，你回三栋准备一下。” “好！” 希露薇眼中放光。 听说过1102的病人很难伺候。 自己只要把1102病房的病人送出院，就能成为这一栋的护理人。 她回到三栋，调出系统。 在临走前，推开3306病房。 柔光洒在床畔，蜷着腿，背靠床头的姑娘正在刻苦用功。 “又在学习啊？” “可不是嘛…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看得完，一会儿还要接着刷国术题。” “你那陈哥哥这几天没来吗？” “嗯……不久前来过一次，时不时晚上会打打电话辅导功课什么的。” 希露薇知道陆小雨的经历。 半年前还差点因为缴费不足被赶出医院，那时候自己正在二栋打拼。 她患有先天性心肌病，药物只能起到抑制延缓作用，价格便宜些的药还是会让她心脏胸闷，头晕，心悸等症状，昂贵药物又支付不起。 后来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是亲哥好友的人，她这才算是保下一命。 生活渐渐好转，也有了考入云来的意向。 只要接受最后的心脏修补手术，就能回到正常生活，做回能跑能跳的少女。 “嗯？你的制服呢？” “我要去四栋当护理人了。” “真的？！恭喜你小薇。” “你也是，要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就能一起逛街，一起吃零食啦。” 两女年龄相仿，希露薇经常和陆小雨谈起自己的家乡，时间一久，自然熟络。 聊了一会儿。 又无可避免的聊到现实。 “那些大姥爷可不好伺候，性情古怪，你一定要提防些，保护好自己。”陆小雨知晓人情冷暖，在最艰难的时期，遇上了哪些人，让哥哥顶替坐牢的又是哪些人。 希露薇她在这里才待多久，还抱有憧憬，一有人对她好点，就变得盲目。 “嗯嗯，我知道。” “那你好好的，一有空我就来看你。” “好。” 两人这就算是做了短暂告别。 小朋友之间可没有那么多你侬我侬，就像是在某天晚霞说再见，第二天早上就会再见般自然。 希露薇离开病房。 她低着头想了很久。 话都听进去了，也记在心头。 可是啊，不是谁都能遇见一个会无缘无故帮你的陈哥哥。 选择来到陌生的环境，就注定是一个人，她已经习惯面包牛奶，就无法忍受饥饿寒冷。 第114章 可怜之人 “奥雷先生气色真是越来越好，再有半月左右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希露薇帮忙收拾碗筷，眼含微笑。 对比那个消瘦的他，现在的他让自己很有骄傲感。 “这还要感谢你每天送来的养身餐，花了不少心思吧。” “当然啦！只要把你养好，快点恢复健康，我就能升职！就能向上！” 奥雷听后，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 他没表现出任何开心。 “…是想快点摆脱我吗？” “不不不，不是不是”希露薇没有察觉他语气变化，晃悠双手，解释道： “我是护理人，当然希望病人早点好起来，要不然就是我不够称职，至于摆脱什么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难道说…是我自作多情了…？” “嗷…对，朋友朋友，我多想了。” “真奇怪，好啦，该打针了。” 女孩帮他撸起袖子。 奥雷每天都需要特殊针剂治疗。 以此来消除先前药物残留带来的副作用，抑制幻觉，幻听，情绪不稳之类的东西。 几天过去，奥雷对这针剂依赖明显减少，还没出现过反弹。 一针过后。 希露薇需要做记录，看有没有负面症状，确认好后才能放心离开。 这就到每日闲聊时间。 “奥雷先生总是在做梦的时候，叫一个名字，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艾菲尔吗。”奥雷完全不会质疑喊错名字。 “嗯，就是艾菲尔。” 奥雷神经被牵动，有种刺痛感。 “对，她很重要，无比重要…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我存在的证明。” 他忍下疼痛，看着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希露薇，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奥雷心生怜爱。 “想听故事吗？” 希露薇点头，“我是先生的护理人，心理工作也是本分之一。” “我有说过…你和她很像吗？” “我？” “嗯，她这个年龄时和你一模一样。” 他看上去像在品味什么美好的东西，酝酿着美好，一点一点道出。 “性格也是，怕生，胆小，懦弱。” “…奥雷先生…” “呵呵…她叫艾菲尔，是我的表妹，是西尔维娅家族的新生贵族，体内流淌着高贵的黄金血脉。” “我叫奥雷，同样是西尔维娅家族中的新生贵族，体内流淌着黄金血脉。” “这股血脉本就传承于一个古老的王室，我们以此为荣。” 每个家族都有一份信仰。 家族信仰很多，可以是剑道精神，骑士精神，无畏精神，教会，女神，等等等…他们相信只要存在信仰，家族凝聚力会更强。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总是跟在我的身后，到哪儿跟哪儿，嘴里总是奥雷哥哥奥雷哥哥叫个不停，要是我把她扔下，她就会哇哭上整天，玩捉迷藏的时候要是没找到她，她也会哭上一整天。” 希露薇听的神往，“奥雷先生是位很好的哥哥呢，艾菲尔小姐也很喜欢您吧。” “对，她很喜欢我，经常扯着我的袖子…说说…”言到此处，他呼吸有些不畅，“说长大后要嫁给我，让我不准喜欢别人…” “奥雷先生？” 希露薇叫醒奥雷的梦游状态，不能让他困在回忆里。 奥雷很快恢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这里是现实，“…抱歉。” “后来她被一个男人骗了，脱离家族，来到这里，我必须保护她。” “…嗷嗷，我知道了，当哥哥的总是会替弟弟妹妹操心呢。” “当然，我很爱她，总是让我操心，明明就在家里不好吗，外面世界那么危险。” “不对哦，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家是美好的，我在家就经常受弟弟妹妹们欺负，所以才想离开。” 奥雷神经又是一跳！ 这句话，让他联想很深。 “好吧故事就到这里，您先休息，好好养病，有事叫我哦。” “嗯。” “慢着，希露薇，针打过了吗？” “打过了呀，都过去三十分钟了。” “是…是吗，好，你出去吧。” “奥雷先生真健忘。” 希露薇离开病房。 下一秒，奥雷表情骤变，情绪崩塌，失色的瞳孔变的空洞无垠 他一遍遍捶打脑袋。 牙齿磨的脆响可闻。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 记忆中的哪里不对。 哪里出现了偏差与错误，哪里和现实中的核对不上。 艾菲尔她说…她说了什么？ 具体对自己说了什么？ 艾菲尔具体对自己说了什么？！ 之间存在的偏差让他无故狂怒。 内心又一次感觉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是回忆，最真实的回忆。 撕扯着被子，枕头，想要乱扔乱砸，想要呼喊，想要发泄，想…想要…想要，…纱几个人…对…对…就这么做！ “希露薇！” 不到十秒，希露薇急忙赶来。 “在！怎么了奥雷先生？！” 她脸上浮现忧色： “奥雷先生？” 奥雷状态不是很对。 怎么这么多汗。 脸上囧起的皱纹还没散开。 “希露…不…” “别过来…希露薇，我…叫你来只是想…想问一个问题。” “嗯？” “呵呵…没想好，下次再问吧。” “真是奇怪呢。”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奥雷先生真会使唤人。” 那道门再次关上。 那只藏在被子里的手得以抽出。 我想做什么？想纱人，想杀掉希露薇？ 为什么？ 就像那几个女孩一样？ 他拼命用手捶打脑袋。 缺陷儿。畸形儿。近亲产物。 他想起那些最贴切于他的话。 这是人性与道德的问题。 理智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是不被允许的，可另一个恶意在慢慢扩大，吞噬理智。 他不想伤害希露薇。 那席话中，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唯独有两句不会说谎，心知道。 『她这个年纪时和你一模一样。』 『我很爱她。』 一百万字书名测试定档 好啦好啦，我猜又有人以为我要水一章，开始骂我偷懒了。 这个月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无休状态，要是顺利进行书测的话就更不能休息了。 本书预计在这个月的26\/27号达到一百万字进行书测，硬着头皮也要抢在国庆前落实下来，我不想成为阑尾，也不想成为太监，是因为我知道后面的故事会很符合我的预期。 如果书一定会写崩的话，我希望这一天慢点到来，如果非要在这个崩字前面加上期限，那么我希望是200万字。 书测后人工审核我可能会被封，让我改什么我会改，希望不要一语成谶，要是真被那啥，请叫我预言家。 也可能不会，毕竟前两次都是这么被封的，但这是一本书必须要经历的。 好的，话不多说。 首先呢，什么是书测？ 就是给书起个名字，要求最好在10-15字以内，含热词的，一共五个书名。 我自己也取过，原书名『重生：是你先惹我，事后干嘛还要哭。』 直接曝死了这书名，热度热度上不去，改也改不了，还违禁了，导致我一段时间简介都不能改。 我是真废物啊。 二十万书测的时候取了五个名字，其中四个是群友投票取的，一个是我不听群友劝告执意要取的『什么什么当dog』，我取的那个直接是因为带侮辱被封掉了，损失一个位置。 最后： 『重启人生：逐渐破防的财阀千金』这个是群友取的，也是最终书名。 这边也说说准备好的书名，下面会留个位置给书友们，我就一个臭码字的，懂什么剧情。 —— —— —— 1.『害怕校园霸凌，所以才变成爸临。』 主题含有反霸凌元素，但是这个元素在番茄也不是很热门，有被下架的风险，听上去含有搞笑元素，可以听听百家之言。 2.『人格修正，恶役千金才不会屈服呢！』 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这个的。 以上为热心群友友情提供。 然后就是来自『雁挽秋』书友的书名提供： 1.『重生：我征服学院一众大小姐』 还好吧其实，大小姐是挺多的，不一定是都要收入囊中才算大小姐。 2.『被折磨后反而爱上我的大小姐』 也很不错啊，和简介呼应上了，就怕审核卡我，不让我过，差点让你占了两个，给你点个心。 取名字真是一门艺术活啊。 这次同样是取五个，我相信你们对这本书的理解要高于我，看到这里的也都是见证者。 怎么说呢。 你们才是看官，才能很好代入进去。 而我呢。就像画本子的本子娘一样，对自己画出的作品完全没有一点膨胀的欲望，谁会对着自己的作品发癫呢。 好了，来吧，不要小瞧了我们的羁绊呀！申河！！！ 系统！！！ 叮—— 关于本书『重启人生：逐渐破防的财阀千金』即将开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书名测试，您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是〗〖否〗 『是！』 那么您想更名为： 《———请输入————》 更名成功！ 感谢您的反馈，码字兔会时刻关注，祝您生活愉快，赤石开心。 第115章 记忆错乱 『艾菲尔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 『身为哥哥，明明那么全心全意宠爱着她，生怕她…』 『到最后居然一声不吭地离开…』 『我爱你…艾菲尔，回来吧，我真的非常爱你…艾菲尔…』 ———— “我恨他，以前还只是讨厌，到后来就连见到都会觉得恶心，才会离开那种地方，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艾菲尔托着苏月影手，缓步倒退，耐心教导她如何走出像样猫步。 在苏月影有意提起奥雷这个名字时，她很避讳，光是回忆那张人脸，就足以感到痛苦。 要是换个人来问，指定是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你很感兴趣吗？” 艾菲尔笑问。 苏月影能问，是因为她能给到安全感。 “嗯，我想要试着多去了解。” “你……哼…你要是个男生的话，说不定我会非常心动，脑子一热想要和你滚床单什么的。” 艾菲尔眉飞色舞，言辞诱惑，引人遐想。 这魅惑之术，真要换个小男生来，多半都已经迷糊了。 可惜对苏月影是半点作用起不了。 “不是有那么几天你会感到害怕赖在我的房间不走吗？” “……” 艾菲尔叹息。 这种比方，苏月影怎么会懂，因为两个都是女生，一点作案工具都没有，她只好接着话题讲道： “奥雷，西尔维娅家族的新生贵族，你知道我们西尔维娅家族的人最喜欢说什么吗？” “王室末裔？黄金血脉？”苏月影承上启下。 “对！就是黄金血脉，见到谁都会来上一句。其实我能够理解，我有时候也会骄傲，这是真金白银换不来的家族荣耀。” “就像教徒总会说：我万能的主啊，我的上帝啊？这其实是信仰的一部分。” 苏月影一心二用，成功穿着高跟鞋走出一条直线，就是腰扭的不够圆，姿态有些僵硬。 对比刚开始时不知好了多少。 艾菲尔渐渐放开手，让她自己来，嘴里不停： “黄金血脉是骄傲的来源，同样也会是畸形的开端，知道我们家族关系有多乱吗？” “奥雷的父母就是*，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奥雷的性格你也见识过了，完全控制不住，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疯，外部干涉完全不起作用” “这完全就是拜黄金血脉所赐。” 这就是『我们』会被称为近亲产物的源头，哪怕生理上不是畸形，心理多少也会有问题。 这是触犯禁忌后的孽果。 “在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养一些小猫小狗啊什么的，小孩子喜欢的不就这些吗。” 谈及那些面上略有悲色。 “奥雷那时候也很喜欢，那时候我们的关系也还不错，突然就有一天，我发现有的小动物陆续消失。 你猜最后如何？在庭院的小木屋内发现它们的尸体，奥雷就蹲在旁边，啃咬尸体，满嘴都是毛和血…” “在那之后我就很怕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恶魔…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 想到当时的画面，艾菲尔紧了紧臂膀，苏月影主动牵住她的手。 “奥雷父母见我疏远他，又一次请我吃甜点的时候透露说：奥雷生病了，当妹妹的应该多照顾他的心情。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基因缺陷，还非常热心的帮他。” “他总是哭，无缘无故就哭，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每天跟在我的身后叫我的名字，让我原谅他…” “他还会哭？” 那天被打的这么惨，愣是一滴泪都没流过。 “嗯，他小时候很爱哭，捉迷藏要是找不到他，他会认为你把他抛下了。” “捉迷藏好玩吗？”苏月影问。 “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等长大后，圈子里的人认识多了，大家性格也就变了，他也就不哭了，表现出的是很强的占有欲，不许我和别的人交往，男女都不行，和我关系好一些的都被他打过，渐渐的也没谁和我玩了，因此我和他大吵一架。” “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 “我很生气，明明一直以来是我在保护他，照顾他。” “在那以后干脆就和他断了往来，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我以为这就完了…” 艾菲尔说着说着，手头握紧了些，眼中浮现栗色。 父母透露出，自己会嫁给奥雷，诞下子嗣，延续血脉。 那是年纪尚小，能做出的最大反抗就是绝食，闭门不出。 尽管这种反抗在家族看来很可笑。 因为家族大多数人都这样过来的。 偏偏那是最不寻常的几年。 查尔木合众国内革新风云又起，新法横空出世，实权政党以坚实科学为矛，强势法改态度为盾，谁也无法阻止。 三代以内不得通婚。 在上流阶层试问谁不知道基因问题？科学进步下已经得到普遍认知，血脉是否纯正，出自本家的观念也越来越稀薄。 有的家族甚至会非常乐意把女儿嫁给更强大，更聪明的人，以保证下一代。 唯独以血脉为信仰的西尔维娅家。 这是在剥夺他们家族的根本。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打压。 可法案推行在即，眼看无可阻止。 艾菲尔也终于是看到希望。 在法案推行的前一天。 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强烈的疼痛快将意识撕裂。 她哭着，喊着：父亲，母亲。 想要爬出那道半掩门扉。 当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门扉后注视而来的眼睛有四对。 …… 让一个女孩非正常的快速成长，蜕变，就只能是遭受到超越常人的痛苦。 那天过后的艾菲尔性格大变。 她学着去适应人情交往，去刻苦努力，去当一位知性美人，去打扮自己，去放弃，放弃那些童年的自己。 奥雷性格同样也在变。 法案成功推行，否定了他诞生于家族，诞生于世的意义。 他不是白痴，他知道自己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父亲，母亲，族人，都期望着她延续血脉，结果…法改成功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去拼命证明什么，就越适得其反。” “以前我会觉得西尔维娅家族的黄金血脉是我骄傲的资本，那是因为我还春瓜未破，保留了一些幻想，从那天过后，什么家族啊，血脉啊，使命啊，去他妈的吧。” 她靠墙坐下，像在泄愤一样拧开瓶盖，像在与命运对垒。 “我随便找一个路人结婚，也不会和他结，这是错误的，我可不想自己的后代像他一样疯癫。” “关键是，本小姐还没玩够呢！” 艾菲尔咕噜咕噜喝上大口。 被这些错误所影响的奥雷，无疑是一个可怜人。 “有时候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怕，又可怜。” ———— “我觉得我有时候挺可悲的…” 奥雷醒来，眼中闪烁。 希露薇在替他擦拭臂膀时，意外发现几条被抓破的血痕。 她很为奥雷现在的状况担忧。 昨日夜里查房，他又听见奥雷在呼唤那个名字了。 在呼唤的时候，听起来很痛苦。 似在哀求，又似在哭泣。 “谢谢你，希露薇…昨晚真是…谢谢了。” “没什么的，您是做噩梦了吗？” 希露薇昨晚只是握着他手，做着安抚工作，奥雷才得以入眠。 “嗯。是个很可怕的梦。” “梦见什么了？我能听吗？” 奥雷疲惫地看她一眼。 拍拍凳子。 这些日早已习惯与她讲那些自己都有点分不清真假的事。 “梦中…那天……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一天…” “国家法改…推动…家族信仰即将崩塌，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我能感受到，那时候意志还很薄弱，无法像现在这么清醒…有时候醒来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身上脏兮兮的，周围乱糟糟的都很正常…” “父亲母亲都惶恐地看着我，法案一旦推行，我和艾菲尔就不能永远在一起…她会和别的男人…她也因为接受法案的事情，因此感到悲伤，不愿见我…” “后来呢…？” “后来…后来…” 后来…… 头好痛，想不起来。 “那天雨很大，外面打着雷，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我去了她家宅邸，被推进一个房间，房间很黑，借着闪电才看清抱着玩偶熊，正在哭泣的艾菲尔…” “她扑过来抱住我” 说起这些脸上又是无限的美好。 “我们说了很多话，说不想分开，我也…我也抱住她，一直到天亮，我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破烂的玩偶熊…？” 破烂的玩偶熊… 为什么会是坏掉的。 我为什么看不清艾菲尔的脸，记不清她说的话？ 自己明明保护了她。 她害怕打雷，身体颤抖… 奥雷很痛苦，抓着头发。 “奥雷先生，不要想那些了！冷静一下。” “希露薇…我我我记不清，我脑子里想的和感觉到的对不上，我不知道那个才是我经历过的，我…” 希露薇又一次握住他手，“这种感觉我知道，有时候我一觉醒来也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明明牛奶和面包的味道那么真实，比我现实里吃到的还要好吃，怎么会是梦呢？” 第116章 残酷的现实 这是第多少针？ 记不得了，针剂的效果在衰退。 药物残留与先天缺陷的双面重压下，精神日益恍惚，一日更比一日。 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可名状的迷失感，让人彷徨，让人不安，焦躁。 “奥雷先生？” 希露薇眨动好看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因为奥雷先生又在盯着自己走神了。 是因为和那位艾菲尔小姐很相似吗？ “希露薇…我身体恢复的也快差不多了，虽然很短暂，但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料。” 希露薇脸蛋微红，最是禁不住夸奖，“能由我来照顾您是我的荣幸，奥雷先生，打完这针好好睡觉吧。” 奥雷摇头，“不用了。” “真不用了吗？” 不依赖药物制造幻想，他会痛苦。 不依靠针剂来抑制药物同样会难受。 两者不同之处在于肉体和精神。 一个仿佛置身冰火两地，时而酷寒侵骨，如坠冰窖；时而炽热难当，犹如置身火炉之巅，令人难以消受。 另一个则陷入现实与虚幻交织的迷雾，记忆错乱交织，终至自我质疑，自我否定，快把自己逼疯。 他没有向希露薇说过这些，常人也无法理解这种病态，只会当做精神病处理。 “早点适应戒断反应也好，我才能早点出院不是吗，放心吧，我会习惯的。” 希露薇脸上浮现担忧。 奥雷也有试着不依赖针剂，次日醒来必是大汗淋漓，脱水一般，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受到某种精神折磨而虚脱。 最后还是攥紧手心，打气道： “嗯，我会支持你的！” 奥雷一笑，很喜欢她的眼眸，充满活力与希望，他试着伸出手，又在半空悬停。 以前是不是也有过这种兄妹间亲密的举动？ 他不敢多想，又收回手。 “那今天讲故事吗？您和艾菲尔的。” “很喜欢听吗？” “嗯嗯嗯，听上去很幸福，你们就完全不会吵架吗。” 奥雷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浅浅回忆着，“她小时候很听话，不会和我吵架。” 他只是捡了一些还能记住，比较零星的记忆碎片来说。 说她的笑。说她的好。那些约定。等等等… 正在甘头，蓦然间！焦雷炸响！ 轰隆一声，像是在对谎言者最后的忠告。 雷响如那达摩克利斯剑之刃直插进奥莱大脑，搅个天翻地覆。 “奥雷先生？” “啊…啊？” 希露薇不觉然，轻抿嘴唇，嬉笑道： “想不到您还怕打雷呀，明明那么大个人。” “…我怕打雷吗？” “是啊，刚刚好一个哆嗦呢，魂都没了”说完，她拉开窗帘，借着落地窗看向窗外天空，“乌云飘过来了，估计今晚雨势不小呢。” 她又把窗帘拉上，调整室内气温，收拾起餐具。 “要是害怕打雷的话，可以按床铃叫我哦，奥雷先生和我讲了那么多次故事，也应该到我讲了。” 又是浅浅一笑，她推着推车离开了。 意识中只留下少女治愈笑容和小小背影。 他回过眼神，凝望着天花板，思绪如潮翻涌，他任其堕落地，缓缓地，沉溺于无尽幻梦之中… 想起那个雨夜，兄妹相拥的场景。 艾菲尔说了什么…？ 艾菲尔呼唤自己名字。 一遍一遍呼唤着。 奥雷保证这是真实的，有时候记忆可能记不清，但感觉不会忘。 也就证明那段记忆是真实的。 轰隆—— 雷声炸响！ 自己身处黑暗，有谁在身后推了一把，受力进到偏屋。 觅着黑暗，前方传来少女娇弱哭声。 这里是…很熟悉…可记不清是哪里。 月夜轻纱，润雨嘈杂，电骤之间一抹寂静白光划过，哪怕只是片刻也将房间尽数点亮。 也仅是那一秒的光华，也足以捕捉女孩倩影。 她穿着可爱黄花连衣裙，怀抱玩偶熊，赤着粉嫩脚丫，膝跪于地，低语与泪滴绵绵，轻抹去眼角脆弱… 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奥雷一眼便将其认出！ “艾菲尔！” 只是一个艾菲尔脸上有着浓浓一团黑雾，看不清模样。 他完全不会意识到梦境与现实的违和感。 记忆与潜意识紧密相连。 情感连接中，潜意识就会处理掉那些悲痛，心理防御机制也会拼凑出记忆画面，重现情景温馨感人的画面。 就算是和已经过世的人对话，也不会感到害怕，感到异样。 他是这段梦境录像带中的主角，规律前进，分毫不差地前行，既无疑问探寻之心，亦无偏离轨迹之举，全然沉浸于往昔的镜像之中。 “奥雷哥哥…” 女孩低下头，想把泪藏住，粉拳攥着裙身，大滴大滴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父亲母亲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是吗，以后都不能在一起了对吗？” 奥雷喉结滚动，张嘴开口，想说的话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竟成了哑巴。 他扼住咽喉，非常急迫，连低吼咆哮都无法做到，像是有人夺走了他的声带，他心急如焚，想要告诉艾菲尔，告诉她 ：不是的！不会那样，可以去国外，去那些能够接受我们的国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不要！” “我不要那样！” 一个影子撞入怀中，反手抱住自己。 很快便能感觉泪湿透了胸襟。 奥雷却无法抬手回应。 有什么外力在阻止自己，有什么在束缚自己，难以动弹。 那真实的温度，触感，香味，声音。 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一切不可能是假的！ 他猛然挣脱那股外力！ 环手抱上女孩腰肢，尽情宣泄着压抑在胸口的情绪，终于是能够开口。 “艾菲尔，我爱你！” 这一刻所有的迷茫都一举消散。 自己正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心跳。 她正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一切都回到最美好的时刻。 “奥雷哥哥。” 听着而然轻呢，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度，奥雷回应着，加重几分。 风声低吟，细雨轻敲，月光共织温柔，倾泻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奥雷哥哥…” “奥雷哥哥…” “奥雷哥哥…” 一遍又一遍。 无法回头的沉沦。 奥雷加重力度，恨不得把她拥进体内。 “奥雷先生！” 轰隆—— 雷光乍现！再次将房间映淌出一片流光，将人影刻画在对面那倒墙上。 一瞬光华。 再观人影，那绝非什么相拥缠绵，而是一个人压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 奥雷瞳孔恢复聚焦，猛然惊醒！ 迷茫的脸上逐渐浮现惶恐惊骇之色。 那小人姿态扭曲的被自己压在身下。 衣衫不整，床褥凌乱。 “希露…希露…” 女孩头发纷乱，皮肤苍白，眼球外凸，舌头发紫，张嘴无声，气若游丝中只能看出她在喊一个人。 “…奥雷…先生”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眸光变得暗淡。 她惊恐，无助，绝望，痛苦，悲凉，所有的现状与记忆中某个片段和某个完美重叠起来！ 【艾菲尔】 第117章 找到你了，艾菲尔 当幻梦中艾菲尔的影子与希露薇的现状相互重合时，就已经说明一切对错。 他终于看清那张脸。 那张被那团黑线遮挡住的脸。 奥雷不堪打击，直接吓得从床上翻滚下来，摔在地上，一连倒退滑出数米。 他意志恍惚，抱着脑袋，涕泪横流，一次次重复，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那种事…我们是自愿的…” 当他发现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才找到痛苦根源。 什么是假的？ 那个在记忆中稚童时期的艾菲尔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凭空捏造，凭空幻想，什么狗屁约定，什么奔赴未来，什么一辈子不分开…那都是假的… 真的只有一个，自己伤害了她，就像今天这样。 希露薇嘴角流出口水。 她如同将要溺水之人获得氧气，身体反射性抽搐几下，一阵痉挛过后，捂着被掐出淤痕的脖子，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吞吐空气，宛如破烂的风箱，听的直叫人心疼，不忍卒视。 “希露薇…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脑子里好乱…！我真的好乱…” 一遍又一遍开脱自己，毫无忏悔心意，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不能怪自己……直到对上希露薇偏头看来，有些空洞无神的双眼… 她正盯着自己… 那个天真无邪的眼神变了。 奥雷身体僵硬，惶遽忐忑通通不见，再也遭受不住精神折磨的他，缓缓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扯了扯嘴角，露出麻木之笑，空洞苍白…嘴里重复着… “呵呵呵……假的…” 身体的保护机制告诉他，这是梦，这不是真的，只有逃离，只能逃避。 也就在这时，他终于疯了。 他要去找寻一个人，去找寻一个真正的答案，这个世界都不是真的，是假的！ ———— “老大。”田不忘这边送来画面。 “嗯，知道了。” 陈默看后，一共打了两个电话。 打完，收拾收拾起身。 “唉…多少天了，机会难得啊…”嘴角一边叼着烟，一边抱怨着，“犯病还要挑在雨天，果然一下雨心情就会很emo啊。” 奥雷双目无神，佝偻着背，行尸走肉般前进着。 嘴里喃喃，絮叨着重复着名字。 “奥雷先生？” 几个护士发现在走廊游走的他。 “滚开！给我滚开！” 本意是上前询问，结果是遭到疯子的胡乱攻击。 护士不敢阻拦，保安也不敢拦。 他早就是这家医院臭名昭着的神经病。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是梦，这都是梦对不对！！” “你来告诉我！” 他每向前一步，众人则后退一步。 “啊啊别过来！” “他就是个疯子，他病发了！” “快报警，快啊快！” “…不能报警，千万不能报警！他不是在我们医院疯的！” 这时，纷纷扰扰的人群之中，恍然之间，他见到一个金发丽影，只是一闪便不见踪迹。 奥雷安静下来，他急迫向前追去，什么也不顾，不断哀求道：“…艾菲尔…你来看了我，我知道…那一切是假的…告诉我…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 那道金发丽影穿过走廊，拐过楼梯。 奥雷浑浑噩噩而来，形如丧尸，追的很紧，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呼唤着名字。 “陈默，你个天杀的陈默！你的人到了没，你确定那牲口是病人吗，见我跟打鸡血一样的。” 金发丽影，艾莉丝，赤脚跑路。 耳麦那头惊诧不止，『什么？效果这么好？你你再拖几分钟，快餐一会儿就到，要实在不行就委屈委屈你顶上去吧。』 “你做梦！快点安排！” 自己可是德智体美的云来尖子生，压根不该有短板，太阳女神会保佑自己的。 艾莉丝在一栋刚租下不久的别墅周围兜了两圈，期间不乏展示媚态勾引。 倾盆大雨冲刷，在他眼里却是阳光明媚，风景正好。 离开那家医院跟获得救赎一样。 他肆无忌惮奔跑，双手无力也想要抓取那道金色背影。 无神瞳孔内，丽影时而倒退，时而小跑，总会保持一段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的距离。 不会错的，那就是艾菲尔。 他从喉咙中挤出那个名字。 『捉迷藏的规矩可是抓到才作数哦，奥雷哥哥。』 “艾菲尔…我的艾菲尔…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猜你猜，抓到我我就告诉你。』 “我这是在做梦吗？” 『傻瓜，这怎么会是梦呢，难道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可她怎么会飞。 一会儿飘到左边，一会儿飘到右边。 是啊，她那么美丽动人温柔善良，是神女下凡会飞也没错。 奥雷丧失了最简单的判断能力。 他现在只想抓住艾菲尔的手，问一些问题，因为只有她的存在，她的血脉，才能告诉自己存在的意义，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 金色丽影终于停下。 她轻摆腰肢，万般妩媚流转，勾指间，似邀君共赴一场绮丽之约，接着，身影消失在别墅前。 奥雷拖着疲惫身躯跟了进去。 别墅很大，一共两层。 刚进正门，看着地上遗落的装备… 是一件黑色丝袜… 他捡起来，闻了闻… 奶香奶香的，非常醉人。 又沿着往台阶走去，是一件藏青色格子裙身… 捏在手中摩挲两下，又闻了闻。 久违的温存让奥雷精虫上脑，他更加渴望，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经过长廊，在一间虚掩着的门房前，捡到一件粉红色眼罩。 确认无误，就是这个味。 “艾菲尔…艾菲尔…” 指尖触景门板，轻轻推开，他毫不犹豫的跨门而入。 咔—— 房门自动关上。 第118章 奥爷冲击! 昏暗室内弥漫着淡粉媚光，撩拨心弦；暗香袅袅，摄魄迷人；暖意渐浓，情愫暗生，引人沉醉。 奥雷昏昏沉沉，伸手往前探去，一会儿想要虚抓向左边，一会儿想要虚抓向右边，又想伸向中间。 是中了什么幻术吗。 房间内居然有三个艾菲尔。 他们三人都穿的极其大胆，披着曼妙轻纱半透睡裙，其内乾坤可容一观，那是沟壑分明，雪峰不减娇酥白嫩，腰峡精致如刻曲线优美，蒙上薄纱浅雾难辨棱角，可又反增野性与诱惑。 是山陡峭，路崎岖。 “…好多的艾菲尔…” “艾菲尔…你终于肯见我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奥雷哥哥觉得我们谁漂亮？” 中间一人食指勾唇，翘着蜂腰问到。 “都…都漂亮，都好看。” “不嘛不嘛，我就要分个高低来，要不然人家就不许了。” 左边一人娇嗔可爱，别有韵味。 暗香作怪，奥雷心痒难耐，再也抑制不住，就要来个恶狗扑食。 但被对方灵巧躲开，他形同醉汉，几次不成就多次，最后是连个衣角都碰不到。 “奥雷哥哥既然分不出高低来，那我们可就走了。” “别别…别走，我都喜欢，全都喜欢，艾菲尔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我都爱。” “都爱？” “当然，我自从见到你，心也不慌了呼吸也不困难了，你就是我的药。” 他急迫又渴求。 “你真能接受我的一切…？” 奥雷神志不清中，频频点头。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三个金发美丽笑着一齐相拥而来，依附于左右和胸膛，媚态勾人。 “那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什么…错了？” “不认错我可就走了。”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伤害你，不该的，我根本记不清我做了什么…” “还有呢？” “还有…还有…” “你来这里犯了什么错事？” “是不是殃及无辜了？” 左右耳的美丽蛊惑道。 “我…我…” 胸膛娇丽抚摸着他的脸颊，吐气如兰道：“那四个无辜的孩子，是不是你杀害的？” “我我我没有杀她们，她们都是自找的，她们该死，她们都该死！” “她们怎么该死？” “除你以外，没谁能玷污我的血脉，她们居然想…想和我生孩子，我一怒之下，就…就呵呵呵…” 佳丽们循序渐进，又问了一些诸如此类，奥雷抛之脑后的全全答复。 “那为什么会有人替你顶罪呢？” “那是因为…多…”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但他最后收住。 “不行…我不能说，说了说了你和我都会死在这里，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答应了她一些事，等我办完，我们就能去另一个国家，过自由的生活。” 那道丽影半推半就，“奥雷哥哥…先别…我还没说完呢。” “奥雷哥哥…真愿意接受我们的一切…哪怕有瑕疵？” “死我都愿意。” “好…不过我害羞，需把你眼睛蒙上…” 奥雷任由摆布。 失去了视觉，增强了触觉。 “那就让我们好生服侍服侍奥雷哥哥吧…” 一倍速。 二倍速。 三倍速。 击破！ 力量提升！ 狂化！ 奥爷冲击，奥爷冲击！奥爷冲击！！！ 眼看快达天听。 嗯？ 他放缓下来。 嗯？ “怎么了，奥雷哥哥？怎么停下了…” 为什么停下？ 当然是觉得不对劲啊。 奥雷只是探手一摸… 摸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女人怎么会有…会有… 这时，又有一人从身后抱住他。 “哥哥不是说要接受我们的一切吗…” “来，我来帮帮忙…” 奥雷很快体验到异样感觉，脑子都宕机了。 还把这三个当艾菲尔呢。 后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 第119章 风雨过后 两人打着伞，蹲在雨中，树下。 抬头看窗，别墅二楼只有个帘子，能看见四个人叠罗汉。 串串香的画面很是辣眼啊。 “来一根？” 陈默说完，旁边的艾莉丝不寒而栗。 这个来一根是真膈应到他了。 “好尿性啊你，陈默，你真卑鄙，我呸！我居然和你这种狗日的合作，我真是看走了眼，枉我以为你是什么正派人物，结果还是狗草的邪魔歪道，你真是…你良心不会痛吗？” 陈默：…… 就递根烟的功夫，被这个伪名叫“艾莉丝”真名叫艾尔瑞的人给怼了。 陈默见他不抽，只好把烟捡好，自己来上一根，“我良心痛什么，我钱包痛。” “这很烧钱吗？” “当然，这可是非常厉害的顶尖嘎嘎。” 他唇角一抹笑意。 顶尖到什么程度呢。 足足花了十五万。一晚上。虽比不得自己的身价，但也够多了。 诱供和逼供手段已经见到了。 无罪城里嘎嘎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证据估计已经到手了。 他又看一眼倒影，正激战正酣，看来还在逼供。 “后续怎么办？”艾莉丝问。 “这个后续嘛…我跟你很熟吗？我们合作结束了亲。” “这别墅可是我提供的。” “所以你没用了。” “……啧。” 陈默不想他往更深层次的参与。 艾尔瑞和奥雷之间还只是浅层的矛盾。 自己在这之间才是复杂的。 对付奥雷这种人，你打也打不服，骂也骂不服，嘴遁更没用。 这一点苏月影已经见识过。 他最最重视的就两样东西。 一个是艾菲尔，一个是源自家族，让他有寄托感的血脉传承。 都菊花残，满屁股霜了，谁纯洁。 艾菲尔的纯洁不也是这么被夺走的吗，让三个艾菲尔夺回来呗，多大点事。 陈默想着想着，扶额阴邪笑了两声，之后是身心愉悦，“好冷，不待了，回了” 走时还很流氓的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有缘再见了，艾莉丝。” “你踏马的…”他捂着屁股，“你倒是说啊，接下来你到底想干嘛？”艾莉丝有预感，事情还没有结束。 陈默不说，招手示意离开。 干嘛？先使其疯狂，再使其灭亡，先摧垮精神，再摧毁肉体。 奥雷啊奥雷，你可要咬牙撑住，不要什么都一股脑抖出来了。 到底还是奥雷辜负了陈默的期望。 半宿过去。 那灯光才见熄灭。 一会儿，三个男装俏美人已经出来。 看起来都就未尽兴，见到陈默就抱怨：“你也太高看他了，这种瘾君子幻觉作用再强烈，也撑不过几个时辰。” “是啊，一看他就是没经历过的雏，要不是哥哥我技术好，他早早的晕过去了，哪还轮得到问话。” 看着几人，不仔细辨别，也真有些辨不清男女来，陈默也只是听店老板介绍这三位非常专业，就连大雷都是真的。 听着评价，陈默心中好笑。 那可不是什么单纯的瘾君子。 是有基因缺陷的瘾君子。 “套餐都上满了？” “蛮了，蛮的不能再蛮。” 陈默只听出个一语双关来。 “怎么啊小帅哥，不信的话要不要你也…” 他正要凑过来。 被一只手挡住。 “我就免了，东西呢？” 那人看自己眼神怪怪的，是帅哥都是大补！ 听完，为首一人从胸前取出u盘。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情报真是不少啊，挖了好几个时辰才得来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默则是将存放在迷你手提箱中的十五万现金交付给对方，“辛苦辛苦。” 不光如此，还特意备了红包，“不多，聊表心意。” 陈默倒也不是什么吝惜之人，这手提箱中的价值，可没有这u盘的价值高。 他们对视一眼，笑态更增，吹嘘自己一番不就是为了多要点儿钱吗嘛，当然是欣然接受，“好说好说，我们也很满意这次服务，下次有这种事还可以叫我们哦，贰跟半价。” 说完还抛媚眼电陈默。 第120章 审判公主 迎着一轮旭日东升，雨后换来一片蔚蓝晴空，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颜色，心旷神怡的天气。 清风拂过窗帘，吹淡房间内有些腥臭的气味。 奥雷瘫软成泥，睡姿抽象，跟昨夜被摆来摆去定有关系，他睫毛微颤，蹙紧眉宇，在一阵头痛中猛然睁眼！ “…艾菲尔轻点！” 他惊坐而起！伴随吼声的，还有阵阵下坠火辣辣的绞痛感，腿脚都没知觉了。 看看周围…这里是哪儿…？ 如此陌生，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一床战况。 他有些不肯相信。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床畔… 又看向枕头，昨晚抱过… 又看向桌子…窗户… 恢复理性的代价是什么？ 当然是认知现实后需要承担的的痛苦啊！ “不…”不可置信，“不…不……” 痛觉越来越明显，记忆越来越清晰，画面越来越辣眼。 他用被子掩住脑袋，蜷缩赤裸身形，怎样也无法遏制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海潮。 艾菲尔…三个艾菲尔…不同姿色的艾菲尔…对自己…对自己… 不对！ 那根本不是…女人怎么可能有…就当准备给这可怕的事下个定论时，他头有些僵硬地…看向下体… 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最后失声痛吼！ 昨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自己被人睡了！！！ 还是以不同的自恃，自己还去配合。 要是女人还好，可对面都是群… 一阵恶心涌来，他把能吐的都吐了出来。 眼泪鼻涕止疯狂往外窜。 自己被亵渎了，自己的肉体，灵魂，挚爱，尊严，血脉，通通被亵渎了。 最后一丝不挂的躺在这里。 欲要起身却是腿脚无力。 他疯狂捶打着膝盖，不肯认清现实。 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可能和几个男的…我没被玷污…那一定是梦…一定是幻觉！ 当精神又一次遭受重度摧残。 他已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绝望淹没他… 他不曾想过的是，当初艾菲尔也是这般绝望过后，也就是一夜之间才换了人格。 那同样是一夜的煎熬。 奥雷的过程却是痛并快乐着不是吗。 而让他不得不站起来的理由还有另一个。 昨晚的“严刑逼供” 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公主再三叮嘱过要守口如瓶，谁也不能说，一丝都不能泄露。 他不光说了，还说了一些多余的东西。 例如… 公主密谋叛国，泄露国家高层机密，可能颠覆当今党政局势。 要是上升到查尔木合众国和a国…西尔维娅家族会顷刻覆灭。 后果影响有多大，他都不敢想。 自己必须跑，出逃，离开a国，回到自己国家寻求家族庇护。 还有艾菲尔。 现在太危险了，必须带她离开。 一想到艾菲尔。 脑子跟被开颅一样。 处于混乱的他已经分不清谁才是他的艾菲尔，谁才是真正的艾菲尔。 ———— 陈默戴着耳机，双眼灼灼盯着屏幕。 那些足以把奥雷捶死的供术。 他指的不是奥雷杀害四位无辜少女的事。 哪怕他已经把所有重要案件经过，人物，地点，时间，动机，留下什么证据，都说出来，哪怕已经比警司那边的卷宗还要详细。 这个案子已被坐实，公主有意操作保他，让人顶罪本来就是为了平息民怨，这时翻供打脸，会引出别的祸端。 这不是王室与政府想要的。 陈默指的是，公主多洛莉丝伙协奥雷通敌叛国，泄露国家机密。 当中，奥雷承认了，公主会提前开放哪些外资企业进到国内，吞并国内资本。 罪名累累少说五百年起步。 对两国关系影响重大。 对于那些想要公主党下台的，当然是巴不得坐实。 陈默知道她想干什么。 让资本吞并资本，然后再拔除外来资本。 这一点公主明白，资本不明白？ 陈默更不敢苟同她的做法。 奥雷学术造假，残杀无辜少女，以后还会泄露国情嫁祸院长，影响龙兴根基。 恶就是恶。 杀人就该偿命。 这是民间普遍信奉的王法。 为死者还冤，谁来也无用。 沉凝半晌，陈默下定决心。 “苏月影，恩恩怨怨这种事，当然要本人亲自来才爽啊。” 碎语一句。 他把一部分关于奥雷的罪证传给苏月影一份。 自己体量不够，也无暇分身。 奥雷现在应该已经动身。 只要警司那边肯抓人，逮到就是畏罪潜逃。 而想让警司抓人…… 陈默取来纸笔，提起又放下。 他研习文墨，用词不戳，句斟字酌间想着该怎样才能用文字表达出自己的愤怒，想以笔为刃加以要挟，又能全身而退达成目的。 写着写着…最终停笔。 他怎么能不懂呢，古往今来谈判从来不在于书信，而是各方利益的博弈与妥协，是暗中的硝烟。 他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很荒谬的决定。 不再是书信暧昧。 不再是以公主狗腿的身份。 他只想前往圣米亚堡，质问坐在小御座厅殿堂上方那位！为达目的，把人命当成了什么？为达目的，还想牺牲多少人，断送多少人？ 第121章 骗小萝莉 圣米亚堡，巍峨矗立，光辉神圣，四周碧波环绕，水波粼粼，构筑起一道天然屏障。 东南两侧，双桥横跨，如巨龙饮水，以前本是两座吊桥，后来翻修成了拱桥。 别说进城堡的大门。 没得管理大臣许可，你连桥都过不去。 你说对吗，陈默。 “我是云来陈默，你去通报一声，公主会让我进去的。” 陈默属于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那腔热血，快被浇灭。 没办法，心智年龄一大，热血上头什么的就少了，因为回头看时说不定会很羞耻。 穿着护卫软甲的守桥佣兵，肩扛标枪，头顶黑红大高帽。 他听懂陈默的意思了。 他，让自己，去向公主通报。 我？一个合同兵？ “啊？” “这位少爷，您…没搞错吧。” 佣兵语气谦慎，一来不知对方云来子弟家境，二来是对方要求真心办不到。 “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们连过这道桥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进城堡的主玄门副玄门宫殿小御座厅了…” 实际流程还要复杂。 要不说想见公主很难呢。 陈默着实唐突了些。 “那去找个能传话的来，圣米亚堡的管理大臣呢？” “这个…也办不到…我们太渺小了，能见卫士长就不错了…我们只是佣兵没身份的，连王室卫兵都不如，传话……这个…” 为了不让双方为难，另有卫兵开口道： “少爷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写信，这能跳过很多流程，最后直接传到滋贝鲁库大人的手里。” “我等不及，我有急事。” “那就需要公主恩赐的进出凭物，铜牌可自由通过圣米亚吊桥。” 陈默回忆回忆，自己那个好像不好铜的，是块黑色的。 “黑色的呢？” “黑色的少见，可以自由进出圣米亚堡宫殿。” 陈默一滞。 那凭物含金量这么高的吗。 早被扔了，可恶啊，还是太轻狂了。 “凭物我忘带了，先赊着吧。” 说完，欠条都不带打，就要过境。 一队卫兵后退一步，标枪一挺，锋芒直指陈默，翻脸之快。 “…请不要开玩笑了” “公子还是请回吧，没有公主凭物的话，哪怕是王子亲临也没用。” 是这样的。 王子也不能进。 未及出阁之年，就被赏赐城堡一座，在这个年龄就能搬进小御座厅。 已经不光是恩宠不恩宠。 是在王室之中都有一席话权。 正一筹莫展，身后响起一稚气未脱的傲慢女声。 “我也不能进吗？” 陈默寻声回头。 但见一辆白色马车，马车后边还跟着两队青甲护卫，阵势不小。 “喂，你在看哪里！我在这里！” 陈默低头就看见一金毛臭丫头，金发如流苏丝滑飘逸垂在肩头，额前佩戴水晶神女冠，耳鬓轻挽双辫，昂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巧鼻子巧嘴，目光明亮炯炯有神，叉着腰，趾高气扬的样子，估摸也才十一二岁。 “小学生不上课吗。”陈默故意到。 话刚说完就有护士跳出来，“大胆庶民，竟敢对雪拉公主不敬！” 哦~~原来是雪拉公主。 完全不认识啊。 他只认识最璀璨的几个。 多洛莉丝就已经是最小的，这个哪里冒出来的。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是万死难辞其咎，一手抚于胸前，只是微微躬身，并未下跪，“云来陈默，参见公主殿下。” 这小公主抬腿就一脚，踩在陈默鞋面上，露出金黄蓬蓬裙下手腕大小的白袜小腿，“云来生都像你这么笨吗？见公主要下跪不知道吗？” 她故作凶狠说着。 为什么要突然奖励。 庶民见了王室要五体投地。 王室亲卫见了要行骑士礼。 当然，还有第三种。 “我已向公主多洛莉丝殿下效忠，所以……” “骗人！多洛莉丝怎么会收你这种小屁孩当近卫，我不信，你拿凭物来看。” 陈默立马洞察，接着眼睛促狭起来，眯成条缝。 看来七公主和六公主关系不好啊。 一般就算是普通人家，妹妹也不会在外直呼姐姐本名。 心里想着，嘴里为难道：“这个…因为出门匆忙，忘记带了。” “你还是云来生呢，笨笨笨笨！真笨！” “怪不得多洛莉丝不愿意去学院，原来学院那群都是笨蛋，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呵呵呵呵…公主说的是…说的是…”这臭萝莉，想当雌小鬼吗，不准你骂我的同学。 这时，有一女侍卫接近，在这臭萝莉耳边呢喃几句。 听完，小萝莉神采飞扬。 “对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蒙骗我，我又没办法证明。” “这个…” “滋贝鲁库认得我，他能为我证身。” “居然认得滋贝鲁库…嗯…你随我进去吧，见后便知真假。” “公主明鉴。” “那是。” 她轻提裙摆，登上马车，稚龄之中已显玲珑姿态，养出一身王室的高贵气质。 陈默跟随在旁。 记得刚刚守桥卫兵的话。 王子这样的人物都不能进，一个小公主为什么能进？ 当然是她足够无害，甚至能带来一些乐子呗。 “你当她近卫，许你什么好处？” 她挑起帘子，侧头问道。 “许了一个承诺。” “就一个承诺而已？真是小气。” “一个就知足了，不敢妄求太多。” “那你来所为何事？” 陈默想了想。 “昨夜暴雨，学院宿舍长廊近闻呜啼，学生口口相传，说有鬼祟出没…” “咿啊？” 她轻捂小嘴。 还没有做好听鬼故事的心理准备。 “你等一下…”她取来随车玉秀抱枕，“好了…讲吧。” 陈默停顿过后，淡然一笑，“那鬼一身破烂白服，青面獠牙，满脸烂肉耷拉一块吊着一块可见白骨，披头散发，悬浮在空足有一尺，行无声，过墙无痕，常在雨中出没，又在雨后消失，待寻仇家。” 随同亲卫快看不下去。 居然骗小孩。 “…真的？” 见她害怕，陈默适可而止，翻过这篇，“口口相传而已，当不得真。” “那鬼吃人不？” “美味小孩都爱吃。” “你骗人，多洛莉丝才没有那么无聊听你讲这些。” “句句属实，殿下爱听学院奇闻杂谈，我就是收集这些的。” “哦。她真幼稚。” 她嘟着嘴。 心说再讲一个呗，又拉不下公主面子。 首先，你是小孩。 其次，才是公主。 陈默深知这个道理。 就给好奇宝宝讲了讲能读人心，晓人事的太阳神女，还有自己从未见过，却口口相传的，会讲话的，猫 第122章 心思敏锐的小萝莉 说到底也只是屁大点的小萝莉。 心气傲慢点，姿态高点，说话蛮横点，到底也是王室公主。 这还算好的，什么脾性一眼就能看出，才方便对症下药。 要是那位多洛莉丝公主也这么好糊弄，没传闻中那么腹黑，那么心机就好了。 马蹄留下一路踢踏声，进到主玄门，一路都有人叩拜。 有的需要下跪磕头，有的则是需要弯下腰杆，低下头颅 哪怕她还小，也是无上王权驾临。 陈默对圣米亚堡的前景有过了解。 战争时期，这里曾是一道钢铁堡垒群，和平过后就翻修了，只看得出框架。 过了主玄门就是副玄门，在行一段就到宫殿。 宫门巍峨，扇面素白，雕刻玫瑰荆棘，图纹繁复，精美绝伦，叹为观止。 雪拉公主登下马车。 选择马车出行，而不是效率更高，更安全的轿车，当然也是为了彰显王室遗风。 “和我来吧，可别迷路。” 宫门从外推开。 能随同雪拉一同进入宫殿的只有一位短发近卫女骑士。 陈默落后几步，通晓礼数自是不敢与公主并肩同行。 宫殿长廊沿着红地毯直走，就能到装饰华丽，空间宽敞，设有宝座的正殿，这里仅用于招待外来大使，和一些求见的大臣。 如果当初陈默早早来了。 估计要在这里坐几天的冷板凳。 雪拉公主的宝座是特殊的，专享的，喜欢铺垫一些可爱的粉色和高贵的金色。 陈默隔着两个位置坐下。 这里还有甜点，水果之类的打发时间。 “去叫滋贝鲁库来。” 小萝莉优雅坐下后吩咐道。 “是。” …… 半盏茶不到，滋贝鲁库赶来。 他行上一礼，动作和陈默无二，“滋贝鲁库，参见雪拉公主。” “滋贝鲁库，我问你，你认识他不？” 滋贝鲁库看来。 进门就看见了。 这不是晾了自己，排面大的不得了的陈默吗，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他想起公主的吩咐来，眯起眼睛，答道：“回公主殿下，我不认识这穷酸落魄书生，看起来好大威风，全身上下也就这云来制服值点钱。” 云来制服是免费的。 不过是无价的。 陈默听完，面皮轻抽。 难道被打入冷宫了？ 不对呀，自己经常和公主保持良好书信往来呀。 女骑士听完，眸光暗沉，杀机外露，“满口谎话的小子，竟敢蒙骗公主，舌头不想要了吗？” 雪拉表情一垮。 “滋贝鲁库！滋贝鲁库！我们是同事啊，只是不怎么打卡上班，怎么能说不记得我呢？我啊陈默啊，前几天还给我送手机来着。” 陈默急了近身就开始扒拉他。 滋贝鲁库别开他的手，眯眯眼，“这位同学，请不要无礼，三天之内，我是不会认识你的，请不要为难我。” 这话很轻易就能听出玄妙。 是多洛莉丝这边故意不认啊。 刚刚还因为受欺骗，有些恼火又不知该怎么惩处陈默的雪拉，小萝莉眸光闪动，“怎么啊，你不受宠啊” 轻扫一眼，语态挑衅道： “也是也是，就你个小屁孩，受宠的话怎么会只允你一个承诺呢？” “多洛莉丝身边有办事能力强，忠心耿耿又风度翩翩的白执事滋贝鲁库，又有身手了得，从小就被王室饲养的鹰犬黑执事斯巴鲁。” 听着这臭萝莉火上浇油。 滋贝鲁库是越听越不对劲。 “多洛莉丝不是让你收集学院趣闻嘛，你干脆别替她卖力了，她都不认你的，直接入我麾下吧，工作不忙，就讲讲趣闻，解解闷什么的。” 陪公主解闷的仆从可多了去。 会讲故事更是大把大把。 为什么是陈默。 只是因为帅吗。 不全是。 从这小萝莉口气中就能听出，她对多洛莉丝没什么敬意，她想做的，单纯只是想惹多洛莉丝不快。 滋贝鲁库心说不妙。 怎么把自己这边的人往雪拉公主那边推。 玩归玩，闹归闹。 多洛莉丝看陈默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好几次都想着共商大局。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眼睛没睁开，这不是陈默小兄弟吗，近来可好，我以为你…” 陈默：“你是？” 看着他真挚无比的眼神。 “是我啊，滋贝鲁库啊，前几天还给你送手机来着？你凭物呢，亮出凭物直接就能进正殿找我，何必麻烦雪拉公主。” “嘁……我要见殿下。”陈默不予计较。 滋贝鲁库看向雪拉公主。 雪拉假装无视这边对话，女骑士半跪着往她小嘴里塞入糕点。 属于真正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在此等候，公主还在温室养花，我去通禀一声。” 滋贝鲁库风尘仆仆去了。 陈默长舒口气。 回看雪拉小萝莉。 “刚刚真是多谢雪拉公主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有意无意，这人情往公主身上推就对了。 雪拉无所谓。 好像刚刚也是故意促成这番。 要是滋贝鲁库不认，人被拉拢到别处，可别求着来要。 要是他认了，就像现在这样，白赚人情。 “你老实回答本公主，凭物是真忘带，还是假忘带。”她不信云来生这么蠢笨，而且路上记起，陈默不就是那个电影里男主角的原型吗，还是云来新秀，和多洛莉丝一个班。 陈默想了想，只好说清真相。 这小萝莉有点聪明啊。 自己在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观察自己，人脉关系这块处理的也恰到好处。 当听到陈默说他把多洛莉丝给的东西扔了，雪拉面上浮现各种各样的精彩。 这种等于把泼天富贵扔进垃圾桶里的愚蠢做法，是怎么想的。 但他抗拒多洛莉丝这种态度，雪拉公主很赏识。 不是所有人见到多洛莉丝都能低头的。 陈默不肯向自己低头。 陈默虽然向多洛莉斯低头又没有真心臣服。 第123章 对峙! 昨夜风大雨大雷声大，却也完全影响不了温室中的花朵。 多洛丽丝六公主喜好不多，除了听一些敌对贵族的哀嚎声外，就是在这温室园中养上一些玫瑰。 玫瑰，各式各样各种品种的玫瑰。 红色、粉色、白色、黄色、橙色、紫色、蓝色、绿色、黑色、双色、杂色，对温度有条件的还会单独分个套房出来。 命人照顾的是细致入微，也不准备把早就成熟的玫瑰搬出温室。 像昨夜那场风暴，没有这道屏障不知会夭折多少。 “殿下。” 多洛莉丝扎着高马尾，一身简素素衣，神情凝然间，听见滋贝鲁库的声音。 “以前我不是说过，这几天谁也不许打扰的吗？” 滋贝鲁库当然知道。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公主会来这温室园侍弄玫瑰，除非是很紧急的事，不然都会搁置下来。 恰好也是脾气很大的几天。 “雪拉公主来了。” 多洛莉丝轻抚花瓣，淡淡一笑道：“她挑着日子来的，不用理会，就说我没空。” 她好像能够猜到对方来意。 就是找不痛快的。 “…不光她来了，陈默也来了。” 公主手头动作一顿，这倒令她有些诧异，“尿遁男孩也来了。” 是来攀高枝，献殷勤的？ 许他一个承诺，这么早就想用了？ 不知道这个承诺会升值的吗。 心思斗转间，她站起身来，拍拍麻裙，“把陈默带去小御座厅，让两人隔开，我一会儿就到。” 心怀三分好奇，七分期待。 见滋贝鲁库还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回应，几年的相处模式下就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这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只能自己来问。 “还有事？” “这件事本该…等殿下身体好转才说的，但属下觉得这很重要…” “说。” “昨夜奥雷突然发疯，差点掐死自己的护理人，趁着雷声出逃了。” 多洛莉丝听完，面无颜色。 心情早在听到奥雷这个名字那一刻就不好了，他就是个惹祸精，提起他准没好事。 多洛莉丝没发火，自身修养是一种因素，怕惊吓到玫瑰，害怕影响玫瑰花期也是一种因素。 “护理人怎么样了？” “除了精神有些受打击外，没有别的…我们叮嘱过不要乱传。” “嗯，你做得很好” “找到奥雷，就直接软禁吧，没有批准不准放出来。” 一个医院已经困不住。 是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是。” 人已经派出去，相信等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可能人已经清醒正往医院赶也说不定。 ———— 四厅十六州之一的厅长。 男人凝视着手中文件，那是苏月影亲自呈递上来关于《少女失踪案》中所有的详实资料。 每一页都堆砌着指向奥雷为罪案真凶的铁证，以上逻辑缜密，事实昭然，简直就像是凶手亲自招供的一样。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换来一声叹息。 当地警司对奥雷的事压了又压。 换做没背景的人来指认倒还好办，关键对方是国防部长的女儿。 自己当然可以拒绝，硬气一回。 反正两大系统本来就互不干涉。 但也只能硬气这一回。 好在的是，她没有勒令自己马上抓人，而是一种静候通知的态度。 而这份文件中也不失巧妙之处。 奥雷是以罪犯同伙身份被抓。 这样不会失去民众的信任，也不会让政府脸上无光，算是一种补救。 小御座厅—— 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以前都只是在视频或者照片上见到过。 奔现的感觉很奇妙。 真人要比照片什么的看上去更立体，更受看。 “云来陈默，参见公主。” 即便很不情愿，陈默还是单膝跪地，掌心置于膝盖，一手置于胸前，礼数也算周正。 多洛莉丝看他气质不俗，心存傲气，在庶民中也算仅见。 在她意识中，那些天生低人一等的庶民骨子里就很卑贱，总是弯着腰，抬着眼，低声下气与人交谈。 正是别人的卑微，才能彰显自己的高大。 “我赏赐你的凭物呢？” “殿下，我能站起来说吗？” 她支撑着脑袋，挑挑眉，姿态惬意道：“怎么，不喜欢弯腰低着头说话？” “不是，只是觉得今天的话要站起来讲，才更符合我的形象。” 他不是不会低头说话。 让他自愿低头的事多了去。 这是谈判，立场方面不允许他低头。 多洛莉丝看出他是带着立场来的。 对这个男孩的印象刷新了。 只凭书信，本以为他是一个比较风趣幽默，谨小慎微的人。 没想到与现实反差这么大。 网聊骗人呐。 “看在你上次启发有功的份上，就让你站起来说” 公主示意他站起，目光锐利了些。 他既然是带着立场来的，自己也有身为公主的立场。 “好了，这下可以回答我，凭物呢？” “那凭物，我扔了。” 这是陈默站起身后的第一句话。 多洛莉丝不显山水，风雨自若，只是对陈默先有的好感通通归零。 本以为它是条听话的狗。 本以为他是来攀附权贵的。 陈默第二句话紧随而来，“本来我没想过要来见殿下，因为我没想来效忠，成为您的近卫，保持书信往来互惠互利更适合我。” 多洛莉丝还是静态美人像。 听见陈默把凭物给扔掉的时候。 就该知道，他不想来见自己。 那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自己的骄傲自满，把所有人都会做的选择当成了他的选择。 他不想来依附自己，不想攀附权贵，完全感受不到他对公主的敬意。 明明王权坐在上方。 明明庶民站在下方。 明明自己俯视着他。 明明他仰望着自己。 滋贝鲁库暗中握住腰间剑柄。 只要公主一声令下，必让陈默血溅当场！ “那为什么今天你又来了？” 她平心静气。 承认陈默很有优点。 但也不至于为这么一个角色，大动肝火，也本以为会一直保持到最后。 等陈默提及那个名字。 不由让她生出气焰。 第124章 正义批判正义 “两个月前，奥雷学术造假，混淆联邦委员会，争取到破格入学的名额。” 他身姿挺拔如松，语调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 “想他奥雷出身于西尔维娅家，自身成绩一般，远远不及同辈中的艾菲尔，自身品行低劣，行事浮夸。” “学术看品行吗？”滋贝鲁库问。 “当然看品行！” 陈默硬声顶回去，又道： “他的学术经不起推敲，基础不够，连偶然的可能都不会有，更接触不到那个阶层。要不是身后有人推着，他连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机会都不会有。” 多洛莉丝声音中已经饱含怒意，“我不是说过，这件事，轮不到你插手吗。” “是轮不到我插手，还是不想让我插手？” 陈默如此刚猛，，当然是自己站理，自己知道什么是对错。 “上月十一日，在渡江大桥中发现一具被砍断四肢，身体浮肿，面目全非，死相凄惨的女尸。 死者是民江学院法学系的少女，家母体弱，需一边打工赚钱养家，一边供读，学旅生涯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怠慢只望着一天出人头地。 当晚九点四十分，惨遭奥雷杀害，到现在还尸骨未全，老母只能抱着骨灰盒日日痛苦，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同月十八日，同样是在渡江大桥，又是一具女尸……” 陈默道出奥雷累累罪行。 滋贝鲁库执剑的手……微微有些动容。 他是贯彻正义，站在阳光下的白执事，正是拥有这等信仰，才能有一天来到公主身边。 在得知奥雷杀害四名无辜少女时，公主包庇的做法，就已经怀有异样感。 心中憋着鼓劲，有话说不出，没想到今天在一位少年口中听到。 他比自己勇敢，比自己更愿意去践行真理。 什么是真理。 他说的那些就是了。 恶人还未审判，恶人还在游荡，恶人还在人间。 当听完最后一人的惨死。 多洛莉丝已是无声，气势塌陷。 她低垂眼眸，静静听着。 “本月十五日开庭，有人暗中让死囚为奥雷顶死，不料那人临时改变立场，痛呼无罪，想要翻案。 结果有人掐断他的声音，蒙上大众的耳朵，以威胁群众安全为由当场将人击毙。”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对吧，可本国法律没有死罪一说，那不过是欲加之罪。” “这些不过是臆测，证据呢？” “物证中那限量包包本是一位大亨送给艾菲尔的礼物，结果被奥雷抢去赠与他人，而那人就死者中的安娜。” “暗中帮助奥雷的人，就是公主对吧？” 话音落下。殿堂安静的落针可闻。 多洛莉丝巍然不动，现在再怎么辩也是无用。 她没求这一切有多么天衣无缝。 只求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多说一句。 做这一切只为是为了蒙蔽底层愚民，高层怎么想的，她不会去管。 所以承认这件事和不承认这件事，都无所谓。 “你认为正义是什么？” 她没有正面回复，而是答非所问道： “你认为你是正义的吗…？” 她语气拔高，似要倾吐心中不快！ “你认为我不辨是非？！” “不是的！正义也会分大小，牺牲小部分，成全大部分这是我的正义。” “是殿下的私欲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正义的！你无法理解。” 做这一切，会承担多少诟病？ 谁又能懂用意？ 借助奥雷这个雷角色。 把前面所有阻碍着她前进的东西都消除掉，将主动集中在自己手中。 她认为陈默不懂，认为旁人不懂。 那种不被理解，又不能道出的心情压抑着她，近日问起，得以爆发。 谁知陈默能够理解，一眼看破。 “殿下想要驱虎吞狼，想要放任外来资本扩大，驱使外来资本吞噬国内资本，等事成过后就颁布新法，阉割外来资本，吸收外来资本。” 这种想法操作好了可行。 操作不好会和气球一样爆炸。 记忆中，是战争爆发。 多洛莉丝张着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以为陈默不知道这些。 陈默知道的话…就代表… 奥雷的计划暴露了。 “我只是看见殿下成为恶的帮凶，把群众当傻子，当npc，您的正义太过极端。” 有时候群众不是不说话。 而是已经麻木，懒得说话。 如何如何，关自己一月600什么事。 “听你意思，也就是什么都知道咯？” 她阖上眼睑，藏起凶光。 “对，我都知道了。” “所以你想威胁我？” “要是殿下不对少女失踪案做个了结……就当是要挟吧。” 多洛莉丝听完，没有大怒，反是大喜，捂着脸仰坐在宝座上大笑。 殿堂中都回荡着狂傲不羁的笑声，封魔那般。 多么好笑，居然有人威胁自己。 还自以为正义一方？ 只待笑声戛然而止，她指着语气骤变！ “你想说你才是对的吗？” “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 陈默凌然不惧，气魄不减，“我的私心就是自己。院长，龙兴。 院长不能蒙冤入狱，他心心念念学子，极力缓和阶级矛盾，以联邦主席身份争取到庶民学子想要的公正。 根植于心，践之于行，龙兴不会向资本妥协。工人岗位之尊，薪资待遇之公，平等物价之守，都是龙兴立世基石， 我从不以为自己是绝对正义，只是这次恰好站在正义这边。” 多洛莉丝又是几声长笑，是被气笑的，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光，轻微鼓掌，“讲的好，讲的好，这些话的确不适合跪着说” “讲完就好，别留遗憾。” “滋贝鲁库，杀了他！” 多洛莉丝猛地站起！喝道！ ——锵啷一声！ 滋贝鲁库拔剑而来！ 他当然不想杀陈默。 公主的命令，就是绝对。 自己在行骑士礼那天起，就已经效忠于她。 无论她是正道还是走上邪道。 陈默有过这方面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公主当真狠辣，果断。 眼看那道白色身影，鼓荡着白袍，电掣而来。 “抱歉了！” 转瞬已至跟前，横起一刀，杀招将至！ 陈默心念一动，险而又险的蹲身躲开！ 脑袋是躲开了，头发削去几根，却见长剑变式，上撩起手，直去中门！ 妈的好快！ 躲不开了！ 陈默力灌而出，拔出匕首！ ——铛！！！ 白刃相撞，脆鸣交响。 第125章 一刀! 啊啊啊啊啊！！ 雪拉公主心中呐喊，快要尖叫出声。 刚刚扒在门缝吃瓜，里面吵的好凶哦。 这个叫陈默的小子真勇，怼了滋贝鲁库，还要和公主硬刚到底。 在说一些听不懂的事。 然后就拔剑了。 她背过身去，不敢看，脑子里飘出那小子脑袋飞出去的场景。 滋贝鲁库可是前十大骑士之一，这小子指定是死定了。 就听“铛”地一声！ 这小子有铜皮铁骨不成？ 投眼再看，居…居然动刀子了！ 近卫之争吗？ 小萝莉眼中异彩不断，殿堂中一白一青两个身影追击纵跳着，一攻一守，一进一退，火光时左时右的绽放。 刀剑交击声听的热血沸腾。 这小子，原来不止会讲故事，怼公主，还有一副好胆。 哪怕是近卫，在这里动刀子什么概念。 会死。高低一个大不敬罪和谋逆罪。 只不过今天的事，不便于公开。 陈默也不会任其宰割，必要情况，他会动枪。 这不是谁能打赢谁就有理的问题。 滋贝鲁库是猛追猛砍，非治他于死地的架势，实际长剑短刃，他该保持距离采取巧胜，几次交锋中，陈默发现他留有余力，看似狠辣，又中途泄力。 只是再怎么放水，身体素质是这样的，手已经发麻了。 “苏月影已经在行动了，我要一死，那秘密…你守不住的。” “那我就先杀你，再杀苏月影。” 陈默不信。 “来时我还告诉了洛依依。” “那就一起杀。” “艾菲尔也会宣扬出去。” “一起杀。” “梦兮…” “你这条社交母狗！” 陈默说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能动。 多洛莉丝彻底被激怒，起身用水果扔他，好不容易命中几个还全砸在了滋贝鲁库头上。 “本公主不受任何威胁！” 她表明立场。 陈默侧转避开一剑，额头已有汗珠，而对方还游刃有余。要不是有多洛莉丝公主协助，战下来会更加吃力。 “奥雷一月就杀了四人，谁也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杀人，他是炸弹，能炸别人，也会误伤自己。” “死四个，四十个又怎样，这点损失，只要能达到目的，都是值得！” 两人隔空输出。 公主单纯把人命放在天秤上，以价值来衡量。 站在她的角度，对她有利的便是有价值，无用的便可以轻易舍弃。 可死者家属呢，那个抱着女儿骨灰盒日夜啜泣的母亲，那个成为孤儿的贝蒂，在他们眼底死者是什么？无价的。 在他们眼里，公主的这些就是狗屁。 在陈默眼里，同样是狗屁。 人一旦被物化后，会单纯变为达成欲望的工具，交易的筹码，还有被剥夺基本的尊严与人权。 战争与革命才能赢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在这小小的政坛上输掉！ ——铛！ 滋贝鲁库暗中咬牙，火花溅到他的脸上。 刚刚那一刀，酥酥麻麻。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发泄工具吗？ 多洛莉丝恨不得亲自上阵，“那只是必要的牺牲，我会做出补偿，不需要你来操心！” “可驱虎吞狼，你根本控制不住。” “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庶民，眼界有限，一直被圈养着，和我认知不同！” 陈默撤步闪避，一心二用，“是么，被关在城堡里和被关在园区里有什么不同？你不也被圈养着？” 两边都已经开始人身攻击。 这就是网友奔现的下场吗。 在各自立场上，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一方，又无法达成统一观点。 多洛莉丝已经吵的面红耳赤。 从刚开始的平心静气，到现在的小孩吵架，完全破防，花了不到半刻钟。 场下打也打了快半刻钟。 “快杀了他，滋贝鲁库…” “只要能完成心愿，让王国复兴，重振国运…别说是错杀，冤杀，滥杀……苏月影，洛依依，还是谁谁谁，哪怕是我，都能填命去死。” “我会用结果来证明，我才是对的” “而你们，只配在我成功后瞻仰我！” 陈默面色沉凝，已是怒达尽头。 看来谈判破裂了。 那么谈判破裂的结果只有一个！ “你把人命当成了什么…这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 就在这时！陈默眼中寒芒抖动，杀意渐起，浑身肌肉紧绷，蓦然踏前！ 以心催力，银光匕首正面破空！硬砍执事长剑一刀！ ——铛！！！ 白芒划过锋刃，发出交响摩擦声。 滋贝鲁库应对不及，又后劲不足，哪成想陈默会暴起，长剑险些被震脱出去，身形后仰倒退中露了破绽。 不好。 以为陈默要转守为攻，拿自己要害。 结果他…他腾挪闪烁间绕开自己，奔奔奔奔公主去啦！ “公主小心！” 陈默速度之快，转身回防已是来不及了。 多洛莉丝扔砸水果，扔出的水果都被一一切成两半。 “别过来！”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危机感袭来。 男人眼底蒙上灰暗。 他看上去才更像是在藐视生命。 正是因为见惯生死，麻木过，错过，才会知道生命无价。 多洛莉丝先前不怕，是觉得自己安全，有滋贝鲁库在，不会有事的。 现在局势失控，自当别论。 温室花朵就是这样。 一旦脱离安全，就变得脆弱不堪。 多洛莉丝倒退中无意踩到苹果，失衡摔倒，还想起身之时，陈默已至跟前。 期间不过短短过去三四秒。 “你敢…！” 陈默强行将人按倒在地，金色长发如那涟漪跌宕铺开。 抬手猛起一刀，匕首锋芒乍现！ 落下！ 第126章 死前，想要一个真相。 脑袋好痛… 身体好痛… 屁股好痛… 腿也好软… 奥爷扶墙而走，回手摸腚，想起昨夜翻云覆雨，就生理作呕。 已经被污染了。 不干净了。 关于自己的所有罪证已经泄露，在逃离a国之前，必须带走艾菲尔，她会因自己受到牵连。 艾菲尔… 难免脑子里浮现不同场景。 那个稚童时期，天真浪漫，总会围着自己，总是奥雷哥哥，奥雷哥哥叫个不停的艾菲尔。 那个在雷雨天…被自己伤害的艾菲尔。 还有昨夜那三个，给自己做推拿的。 无所谓了。 只要见到真人就会得到一个真相。 反正已经最坏，无论结果，就当给这幻梦中的自己一个答案。 脑子里开始浮现一出小小人影。 看不清脸，只见笑容，金色长发成为唯一的辨识度。 艾菲尔… 沿着街巷，逐步跟着，迈向光明的深处，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到最后，那幻梦中的稚童，融化在光芒当中，化作一道人影。 “艾菲尔…？” 那道人影身材高挑，风华灼灼。 周身泛着光边，如那梦中救赎。 风一吹，长发被光芒染成金河。 奥雷心脏狂跳，加快靠近越是渴望，就越是幻想。 直到看见一袭贴身短打，佩戴护腕格斗拳套，身姿傲然挺立，眸光凌冽如剑，黑发飘逸如瀑。 有时候站在光明下的可能不是救赎，而是赎罪。 是苏月影。 “果然，你会去找她…” 她未曾正眼去看。 因为狩猎他已经盯了许久。 “我不会放任一条疯狗去见她，有些事也该清算了。” 奥雷面色煞白，如坠冰窖。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 如今再见，却是身体发抖，不如当初那样无所畏忌。 她的出现，代表宣判。 “…苏月影…” 逃，快逃！ 心念一动！ 也管不得屁股疼不疼了，转身撒腿就跑！乱的险些四脚着地，起步失误。 苏月影扣上拳套保险。 轻瞄一眼后，只是叹息一笑。 陈默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这样。 原以为这种人不会毒打，没有痛觉。 见人跑远，他照样是不紧不慢，舒展筋骨往前走去。 顺手抄起旁边垃圾盖，掂了掂，轻重尚可。 身形后仰，恰似弯弓搭弦，后劲迸发，踏前一步！猛地将其当做飞盘爆射而出！ ——砰砰砰砰！ 飞盘高速旋转，时而磕在地上溅起灰尘，时而磕在墙上擦掉墙皮，速度丝毫不减，弹起又跳跃。 奥雷只听脑后噪响不断。 惊诧回头，脚下吃痛！ 人被绊的当场腾空，摔在地上滚出一截。 奥雷扶墙爬起，脸上冷汗狂冒，发现那居然是已经变形的垃圾桶盖。 也就是说…是她扔过来的？ 怎么做到的？她是人吗？ 这让他恐惧更胜几分，更为卖力往前奔跑！ 前面就是分叉口，会更利于脱身。 绝对不能被抓到，绝对不能！ 警司那边说不定已经在纠集人手。 苏月影看他又一次亡命奔逃，“差不多了。” 她开始原地小跳，不是屈膝大跳，只是脚趾发力跳起，后又纵身间缓缓以羚羊跳适应动作，身体协调慢慢攀升，动作轻盈，脚心抓地有力。 奥雷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 能逃掉，她速度不快。 可等她动作越来越快，开始提速，已经改跳为跑，从一头跳步羚羊，渐渐变为一头追袭孤狼，一只逮虾户。 脚下如有奔雷相助，摆臂如快刀挥舞，整个人已经绷成条弦，正在撵风。 奥雷脚下仓惶，已快分不清左脚右脚，跑的极为滑稽，危机感和恐慌促使他边跑边回头。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一个拐角。 以为苏月影会减速。 哪成想她是蹬墙转弯外加弹射起步，接力时还蹭下红砖一角。 左右横跳，神似山羚，另有跑酷精髓。 又是几个借力，轻易跨过奥雷头顶，横挡在他跟前。 奥雷不得不停下，胆怯后退，这让他意识到前边所做皆为徒劳。 眼见形势逼迫，也不得不铤而走险！ “是…你逼我的！” 被逼的走投无路，竟从腰胯抽出一把水果刀来，抬手相挟。可刀柄都还没抓稳，就被一记扫腿截住，崩飞出去！ 整条手臂都痛麻难忍，疼得他龇牙低吼… 对方速度太快了。 几乎是自己拔出刀的瞬间就已经做出判断。 “我逼你什么？”苏月影算是稳健派，不会给他半点威胁自己的机会。 “艾菲尔呢？” 苏月影听着，步步紧逼。 奥雷倒退后撤，眼下是恨不得就地遁走而去，对方虽一女子，战力完全吊打自己。 她一边走一边脱下护腕，拳套。 本以为这是一场苦战。 看来没用了。 是该让奥雷感受感受毒打的温度， “艾菲尔会来见你，但看你表现” “我得知，你又伤人了。” “加上前面四起，这是第五起？” “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伤害希露薇…” 奥雷试图狡辩： “昨晚雷声太大…我错认了她” “你把她当成了谁？” “我把她错当成了…” “当成了…” 他不敢再说，在极度恐惧过后，便是极度愤怒，“这关你屁事！？” 愤怒过后就是毒打。 苏月影一脚正踹在他胸膛上！ 虽有收力，这一脚还是踹的奥雷趔趄撞墙，视野一片昏黑，咳嗽不止。 等到眼前适应。 “啪”地一声！ 侧脸一片火辣。 居然是一记，伤害高，侮辱性也高的耳光。 他被这个一巴掌抽傻了。 这是羞辱。 “你说不出来，那我帮你说。” “监控中，昨晚你差点强暴了那位名叫希露薇的护士。” “她在最后一刻都在呼喊你的名字，拼命挣扎最后差点被你掐死。” “你把她当成了谁？” “艾菲尔是吗？” “你觉得她和艾菲尔很像，就起了恻隐之心，想把她就在身边服侍自己。” 在这连连逼问下奥雷羞怒道！ “没有！！” ——啪！ 脑袋往侧脸一边扭去。 “你**了自己的表妹。” “没有，我们是自愿的…” ——啪！ 苏月影少有动怒，这是狠狠的打，抡圆的打。 问一件抽一巴掌。 打到最后人都蔫儿了。 “没…” ——啪！ 奥雷开始哽咽。 “我不知道……”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崩溃。 他的脸已经变成猪头。 这几个巴掌苏月影完全没有收力，嘴唇都被打裂开。 双眼红肿，两行泪混着鼻涕流下。 “…求求你…” “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我想问她…” “我求求你…真的求你了…”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让我见见她吧…” 他说的话已经不太能听得清楚。 透着股悲凉。 如果他还是那么独行其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态度，苏月影断然不会让他去见。 要是他诚心诚意去追寻真相… 第127章 二选一，抉择之时 殿堂内，在那一刀后变得死一片的寂静。 滋贝鲁库定格在原地，惊愕之色溢于言表，保持嘴型，那手还僵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脑子中乱麻一片… 本意是放放水…让陈默嘴炮…… 从未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 知道这一刀的后果吗。 身为公主近卫，居然行刺公主。 无论结果如何，陈默最后都将以规矩论处，即便云来新秀也不行。 太冲动了。 短暂交锋中，已经明白这个少年所做过的努力。 折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呼…呼…” 多洛莉丝面色红润，尊容尽收眼底，胸口起伏间，吐出热气。 素日高傲如凰，总是大局在握，万般不惊的公主，此刻樱唇微启，瞳孔震颤，余悸未散。 那把匕首与自己脸蛋只是毫厘之差，斩断几缕金发。 她算准陈默有备而来 她算准陈默会采取说服手段。 只是近卫动刀…可当切磋… 自己差他一个承诺，就当平事。 唯独没有算准的是…现在这般局面。 陈默撑着身子，位于上方。 眼中那漠视生命的灰暗换上不忍和抉择中的艰难。 出刀容易，收刀难呐。 艰难中又掺杂决然。 既知未来，怎可不待？ 不达目的，誓不封刀！ “多洛莉丝，你也会害怕…对吧？” 挣扎过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忘了你是公主” 他平静的，非常平静的，质问道。 “是谁让你这么高贵？” “是谁让你这么高高在上？” “告诉我，你在吸谁的血？” 他的话不比将才激烈，可比旁边那把匕首还要锋利。 一刀一刀都扎在她的胸口，使得喘不上气。 多洛莉丝呼吸节奏乱了。 这一刀，想要斩断的是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她的病症比奥雷还要可怕。 她轻咬嘴唇，眼眸流转，试图强咽下所有的心酸，最后还是憋耐不住，吐出一口浊气…那是种不被理解时的委屈。 “我去过难民窟，很小的时候就去过” “人们染上一种药，日日萎靡，行如丧尸，人民一旦染上，国家也就染上，国运一度凋零。” “那时的我在想，只要把私营药犯全抓起来枪毙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杀了一个，蹦出十个，还牵扯上军火和军方作对。” “后来颁布新法，把最大的几个私营商诏为国营商，享受当地合法售药权，当中最重要的条件是药物指标合规。” “不出四年，私营商被国营商吞并，到今天，你还能看见几个光明正大搞药营的？” 说到最后，万般无奈只化为苦涩一笑，身为王室也总有无力的时候： “我不愿意这么做，也不想就此妥协。” 多洛莉丝一直以来都憋着股气，又一次咬住红唇，最终承认了，“那都是没办法的不是吗。” 本不愿说这些，自己的不易旁人怎么又能懂。 谁会没事把自己锁在这城堡里。 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谁天天愿意忍受那些枯燥，审理那些文件。 自己正是纨绔年纪，不想回头一刹，满头白发，光阴不在。 陈默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让她想要大哭一场。 但公主是不会哭的，她需要一只手扶正王冠，一只手指明方向。 “我能够替代奥雷。” “…你？” 两人就这么互相默契对视着…对方心中那些想法已经被捕捉个七七八八。 让陈默替代奥雷。 这个做法太冒险。 他自身基础太差，投资需要时间，某种意义上比奥雷还要难以控制。 这时，滋贝鲁库的长剑搭上陈默肩膀，锋芒离那跳动的脖颈也只差毫厘。 “我之前许你一个承诺。” “现在它可以奏效了。” 滋贝鲁库看到转机。 陈默手心全是汗，听到这句话，差点松懈，公主这是答应了？ 多洛莉丝继续道： “这个承诺可以救你一命。” “这个承诺可以审判奥雷。” “你是想要正义，还是活命？” 谁都做出过妥协。 现在轮到陈默做选择。 他架刀威胁，不就是想要承诺生效，让公主主动提不是自己提吗。 短暂的挣扎… 是达成目的后自己一同丧命。 还是就此收手无事发生。 像是过去好久。 迷失在时间当中。 多洛莉丝凝视着他，看着他眼中复杂一闪而过，看着他纠结缠绕，为难踟蹰，痛苦深邃，失望黯淡，无助彷徨，一一掠过心海。 这个答案正如问向当初的自己。 你是要向资本妥协，让资本控制资本。 还是和资本死磕到底，王权不让。 陈默付之一笑，清爽的笑了笑。 多洛莉丝心海中那狂风骤雨，倏忽间归于宁静的深渊。 他已经做出选择。 陈默松开插在地上的匕首。 缓缓起身。 也就意味着他不会讨价还价，不会再做要挟。 “能打个电话吗？” 毫不相干的一句话。 “准。” 多洛莉丝试图起身，发现腿有些麻，行动不便，发现那几缕被斩断的头发，像是曾经留下的残念。 …… 『喂？』 “人控制住了吗？” 『嗯，已经被带走了，你人呢？』 『废物陈默！怎么拿人的时候你不在，你是不是在宿舍偷懒？！』 “胸大无脑，你懂个屁，我在拯救世界。” 『你…！』 嘟嘟嘟—— 陈默挂断电话。 没什么好寒暄的。 他摸摸手腕。 最后就是洛依依了… “殿下…” 陈默称她为殿下。 提出最后一个请求。 第128章 大火收汁。 谁也不会告诉你真相。 谁也不会告诉你答案。 只能自己去寻找，哪怕那个答案并不完美。 听着奥雷在一遍遍哀求声… 他渴望去追寻真相。 这是让他不再疯狂，不再迷失的唯一解药。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执念？ 苏月影不明白。 突然皱眉，手上传来痛感，只是一个走神，他咬在自己手臂上。 松开后留下一排半浅牙印。 没了支撑，奥雷软倒在地。 他用脑袋倒撑地面，扭曲着，滚了满身灰尘，极力想要站起。 嘴里一遍一遍念叨着：我要去见她，我要见她。 苏月影不再有任何动作。 没有阻止他站起，或是离开，到这里，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奥雷步履蹒跚，身躯佝偻，嘴角罅裂滴落鲜血，残念支撑着他往出口那片光幕走去。 不厌其烦的念。 梦里思念，日里思念。 终于，他还是在光幕中见到那个能给他答案的人。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完美。 有着西尔维娅家族最纯正的血统。 那是曾经一个王族末裔的血统。 奥雷像是打起精神，回光返照那般，在大喜过后喊出那个名字，“艾菲尔。” “我们逃吧，这里不能待了…” 当他把手伸来，想要牵着他逃离。 亦如印象中那样牵着手撒欢。 那只急需要回应的手被重重别开。 “艾菲尔？” 艾菲尔双眼泛红，怒视着他，透着股仇恨，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到底是多么刻骨的恨意才能用这种眼神看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冷漠，倒和那苏月影很像。 “你总会给人添麻烦，到哪儿都是麻烦，想着来支配者，控制我，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 “紧追不放，有意思吗？” “不…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一直都那么爱你…” “收起你的虚伪，爱我你会杀死我养的动物？” “…我…我…” 脑子里穿插过一片记忆。 是自己啃食动物尸体的画面。 “爱我你会殴打我的朋友？” 是嫉妒，最原始的嫉妒。 “你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差点死掉，最后侵犯了我，让我噩梦无数，这就是你的爱吗？” “知道我失去了多少吗？” 奥雷表情凝固。 他机械般摇头… 记忆中是相拥的美丽画面。 “我们…我们从小关系就很好不是吗？是最好的玩伴，我们总是手拉着手，一起玩闹…一起编花环，你还戴在我的头顶，一起躲猫猫…还承诺过…永永远远…” 说着说着，画面中的小女孩逐渐模糊了，是梦醒过后的余念。 艾菲尔抬手一记巴掌。 清脆响亮，把他打醒。 “蠢货，看清楚我是谁？” “我们一共没见过几次。” “第一次，你藏在管道里，不敢见人，窝窝囊囊的在哭。” 提起『管道』这个词。 最深处的记忆被唤醒。 他茅塞顿开。 初次见面时，家中来客，自己不敢见人，因为病症的缘故也没朋友，平时胆子很小，那是第一次见艾菲尔，也是最高兴的一次。 他迷茫中再一次看艾菲尔的脸。 她一手抚在胸前，非常骄傲的说道： “我，艾菲尔.西尔维娅，看清楚点！” 她容颜绝美，举止端庄，气质优雅且知性但…… 不是自己记忆中的艾菲尔，那个艾菲尔更温柔，可爱，天真烂漫，更加纯粹。 尽管这些形象是自我虚构出来，自我满足。 “…你…不是她…” “你不是…” 在这一刻。 在这瞬间。 他无比清醒，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那个苦苦追寻的人，留在记忆当中的人，根本不是她，那是她稚童时期，留下的一点片段，最后不断的被美化，填充，自我欺骗与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终于找寻到自己的答案，低沉笑着，笑声空余，笑声深长。 失落吗？ 当然失落。 长达十余年的固执。 在沦为泡影那一刻…轻松了。 他不再受困于自己的黄金血脉。 也不在自己的幻想中追寻美好。 奥雷不再多看艾菲尔一眼，错肩而过，走出巷廊，沐浴在光明当中—— 是警笛和救护车的呜鸣声。 已经无路可去，无路可走。 他露出一口血牙，“我，奥雷.西尔维娅。来啊，抓我呀，抓我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警司们将他团团围住。 他已是自暴自弃，当看见救护车上下来的白衣女孩儿时。 不由得恍若失神。 “…希露薇？” “希露薇！” 奥雷试图冲过去，投以关切。 “真的是你吗希露薇，你还愿意来见我？” 他被几名警司成员拦住。 虽现在判不了他的罪，但人可以先控制住。 “你们让开！我要和她说两句话，就两句说完，怎样都行！” 希露薇试图上前，面露焦急，但被另外几名护士拽住。 她被伤害过，差点被强暴，掐死。 她应该惧怕，来都不应该来的。 但她不光来了，还想上前。 这是多么无知无畏愚蠢的做法。 希露薇不怕奥雷。 她更害怕昨晚那些视若无睹的，看着自己差点被掐死强暴，对自己嫉妒的人。 比起那些人，发狂的奥雷又算什么。 希露薇挣脱了她们。 小跑着，奔向奥雷。 “奥雷先生！” 奥雷涕泪横流，跪倒在地，往前犁行一段距离，认错赎罪一般，“希露薇你还愿意来看我，我是恶人，我该死的，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我不是有意的…” 希露薇眼睛一红，“怪我没能照顾好奥雷先生，我是一位失职的护理人。” “你你…不恨我？” “不恨，我为什么要去恨一个无意识的病人呢…所以请…请不要哭了。” 希露薇吧嗒吧嗒流下泪来。 她…真不恨自己。 这个女孩儿在为自己哭泣。 在与自己的情感共鸣。 即便是差点发生那种遭遇，还是过来，找到自己。 奥雷哭泣顿止，愣愣看着。 那个苦苦追寻，仅在意识当中，不断被美化的角色，并不是泡影。 就在此时此刻。 女孩哭泣的光影与脑海中那个金发形象，完美重叠在一起。 奥雷又一次喜极而泣。 他可以去面对惩戒，直面罪行了。 警笛车远去，带走了奥雷。 戏剧性的一幕看的艾菲尔心情很复杂。 落魄的奥雷，没有想象中报仇那种快感，反而觉得他挺可怜的。 活到现在，没有真正活过。 “抓到也没用，只要死不认罪也不会被审判，家族那边会沟通保下他来” “但还是谢谢你了。” 艾菲尔强装轻快，还是满怀谢意的给了苏月影一个拥抱。 苏月影回应了她的谢意。 “不用谢。” 回家路上。 当艾菲尔知道苏月影参加走秀是为了自己，心底甜的跟吃蜜一样。 居然蹦出想要表白的念头。 念头刚生出，一个电话就打过来。 苏月影取出手机。 “陈默打来的。” “他还好意思打电话，我看看，还真是…打架不该男生来吗，赚我好感度的机会可不多。” “喂？” 苏月影已经接起，并打开免提。 『人控制住了吗？』 那头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 “嗯，已经被带走了，你人呢？” 艾菲尔骂骂咧咧插嘴，“废物陈默！怎么拿人的时候你不在，你是不是在宿舍偷懒？！” 『胸大无脑，你懂个屁，我在拯救世界。』 “你…” 嘟嘟嘟… “他挂断了。” 苏月影到。 第129章 活着≠能活 “滋贝鲁库，领罚去吧。” “是。” 滋贝鲁库行上一礼后躬身退去。 按理来说他是倒霉的。 倒也不冤。 身为近卫执事，居然让一个小年轻钻漏洞，让一堂堂公主遭到胁迫。 这种程度的失职，就算是把他给撤了，也没任何怨言。 也正是他的犹豫，才换来如今这种局面，连多洛莉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滋贝鲁库离开后。 御座厅只剩她独自坐在宝座上。 看着手心那股被斩断的金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还在纠结，正门前传来突兀掌声。 事情突然竟把她给忘了。 是嘴角一抹弧度，同是金发王冠，轻柔萝莉身的雪拉公主。 她目睹全程，算是看了场好戏，对多洛莉丝完全没有敬意，眉开眼笑道： “呦呦~乖侄女，怎么了这是，吃瘪了？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多洛莉丝只是抬眸轻瞄一眼，便收回目光，对她，自己是无可奈何。 没错，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小屁孩，是自己的长辈，嫡亲，现国王路西菲格斯.威利斯六世的妹妹，第五世的女儿。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父亲的妹妹。 要怪就怪第五世播种能力太强，自己诞生几年后，这位老国王生下最后一个女儿就撒手人寰了。 不光自己膈应这个嫡亲。 一众同辈王子公主们都膈应。 硬是被逼着叫她小姑。 这位小姑天性精灵古怪，偏偏就喜欢骚扰他们这一众公主王子。 她就是掐着月事这几天来的。 “怎么不回话，没礼貌。” 正是心烦的多洛莉丝公主完全没给她好脸色，暗藏愠怒道：“雪拉公主，小御座厅不能随便进，所以请出去。” 雪拉公主不以为意，啧啧咂舌，摆着架子，“小孩子就是脾气大，我这不是关心你来月事才来看看嘛，你瞧瞧，水果扔的到处都是，威利斯王兄没教过你不能浪费食物吗？” 威利斯也就是现任国王，多洛莉丝的父亲，雪拉身为妹妹直接叫威利斯的本名完全是合情合理。 暗中就敲打了多洛莉丝。 好让她晓得什么是长幼尊卑。 多洛莉丝闭嘴，只求她早点离开。 雪拉拎着小黄裙，绕开那些水果炸弹，生怕踩着，踮起脚轻跳的姿态活像精灵。 绕着宝座上的多洛莉丝是左看看，右瞧瞧，表情丰富，雌小鬼一只。 “呦呦…” “动静不小啊…” 她惊人发现地毯上匕首留下的划痕。 玩真的呀。 “好端端的，怎么动刀子啦。” 多洛莉丝暗中收起金发，银牙紧咬，被一个年龄小的教育，感觉是真的很微妙。 “我还以为你要宰了那小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被你放跑了。” “这一放，他还能是你的近卫吗？” “他从来都是，饶他一命是他的选择值得他活着，我的刀下不留苟且之徒。” 正是陈默提交上一份她能够满意答复，才会选择这场时期很长的投资。 雪拉莞尔一笑，小心思不少。 “也就是说……他不是你的人咯？” “你想说些什么？” “不啊，不不不，没什么没什么，不是你的近卫，等于也就自由了。” 多洛莉丝心思玲珑，怎么会听不出这个小姑在套话，反复确认陈默是不是自己的人。 是想从自己这边挖人呐。 真是小孩子心思。 陈默这人…… 说的那些话，能感觉到他对这个阶级的厌恶，是留不住的。 “我不会再见他，他确实自由。” …暂时不想再见，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 既然已经选择投资，就没有半途收手的道理，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吧。 雪拉得到想要的答复，心情大好，俏皮道：“是啊是啊自由好啊，无拘无束。那小侄女就好好养身，别动怒，女生总有那么几天是不属于自己的不是吗” “那我就不打扰啦。” 她说的好像很有经验。 明明是个例假都还没来过的臭小鬼。 多洛莉丝也不恼。 时间会教她做人，痛经也会。 ———— 陈默非常健全的离开圣米亚堡，没有缺胳膊少腿。 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假死，死的会是陈默，不是自己，自己就只能跟着老爹混，混脸熟，混资历，走第二条路，成为这一代的军火商人。 万幸没死成，公主最终还是答应自己，让自己成为计划中的一环，去扮演奥雷的戏份。 很梦幻吗。 她不是感性的女人，而是相当理性并胸怀大志的女人，试着靠自己现有资源去拯救一个没落的王国。 但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国内。 想着只要把国内所有蛀虫清扫出去，就能挽回国运。 坚持着先攘内再安外的决策。 不是不行，只是一个国家问题太多，就不得不实行一个5年，两个5年，三个5年，甚至4个5年，一个10年计划。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风险还很大。 当她提出让自己做选择的时候。 一个是求生，一个是求死。 奥雷死，自己死。 奥雷活，自己活。 看似是这样。 要是陈默选择苟活，连舍命救真理的勇气都没有，那对她来说就没有价值。 多洛利斯可是能把人命放在天秤上的人，为了这个国家敢把命搭上。 要是没有基本的牺牲精神，怎么敢用你？怎么敢信你？ 陈默摸着头顶切磋时，被滋贝鲁库一剑削断的头发。 现在摸上去还有些扎手，秃了一些。 多洛莉丝的背影印象深刻。 “我答应你，不会袒护奥雷” “因此，你需要顶替他，要是没有价值，我会果断舍弃你。”只留下一张冰冷无比的侧脸，手中那缕被自己斩断的金发。 按理来说这已经是死罪。 “至于这次…” 苦笑一声后，她释然道： “当是扯平了。” “…扯平了，不砍我一只手啥的？” 不光是陈默，就连滋贝鲁库都觉得不合理，怎么得也得剁一剁啊。 “我没你想的那么金枝玉叶，我手上的茧，可比你手上的茧多” “是我贸然让滋贝鲁库来试你，差点给你秃顶，你还我一刀，就当是……互不亏欠吧。” 她说这话无疑也是将陈默拉到同等位置上，生命别无不同。 收起念头，返回云来。 第130章 自我宣判 审讯室。 奥雷是第一次进来。 不知道审讯室中还有电视，空调，软床，游戏机，几个小单间，饿了，渴了都有人伺候。 笑了笑。 还没这么天真。 这是西尔维娅家的黄金血脉在发挥余温。 进来可能是住几天，几个月，一辈子，只要公主愿意使使劲，家族那边给点压力，自己很快就能出去。 但自己不傻。 能有这么充足的准备，怎么可能是让自己进来享受几天就出去呢。 可笑的是，都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操作，那个苏月影吗？ “奥雷，这些罪证都摆在眼前，你认，还是不认？” “呵呵呵…你好，布莱恩长官。” “在问话前，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见多洛莉丝公主殿下。” “…殿下不会来见一个犯人，你犯的那些已经坐实，辩无可辩。” 这就不得不提及龙兴的宣传力。 大肆新闻报道：在警卫司的不懈努力下，经过一系列艰苦卓绝的侦查与奋战，终于在《少女失踪案》中成功捕获最后一名在逃嫌疑人。 不光是让人信服政府办案效率。 还把奥雷往舆论那边推。 是不办也得办。 “不，我不在乎这个，怎么判我都好，我无所谓，只是想最后发挥发挥价值罢了” 奥雷一副看淡： “警长只管传话，若是公主不肯见我，我就“嘭”地一声，炸给她看，相信贵国很多势力都盼着她死吧…” 他配合言语，阴森笑着。 “所以快去，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位警卫司的警长，把话传给了斯巴鲁，斯巴鲁又用最快的速度传给多洛莉丝。 多洛莉丝听懂奥雷的意思。 要是自己不见他，他就把通敌卖国这件事爆出去。 不过半天，多洛莉丝披着一件黑衣斗篷，去到关押奥雷的警卫司看护所。 两人隔着牢门，相对而坐。 互相打量着对方。 尤其是多洛莉丝看到奥雷这身上气质变化时，美眸沉凝下来。 他不是有神经质吗。 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平静。 “我不会救你出去。” 她开门见山到。 “你只有在这里服满刑期，才能回到自己国家” 多洛莉丝试图用语言击溃他的妄想。 “奥雷，走到今天都是你…” 奥雷抬手做停，打断她的话。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知道我出不去了，所以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不求活路，那你想干嘛？” “活路？呵呵呵~我已经找寻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再幻想，不再做梦，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是很自在。” “是么，那么恭喜你。”他的病好了？ “所以我想要威胁殿下您，帮我这个没有希望的人完成最后一件事。”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在这里除掉我，让我闭嘴，只是风险很大，我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说。” 多洛莉丝眸子冷若冰霜。 才短短几天不到，被两个人威胁。 奥雷挑明威胁，若不答应就让自己处在狼环虎伺之境。 事已发生，别无他法。 正如陈默说的，自己控制不了奥雷，被啄了眼。 见公主答应，奥雷语气缓和了些，放下强硬态度。 能办是一回事。 能不能办好还得看人。 “我的要求是…” 说完，他看向多洛莉丝公主。 “能办，还是不能办？” 多洛莉丝表情好转。 他对这个没有任何好感的家伙刷新认知，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这很简单，不过我需要你把秘密咽进肚子里。” “我以西尔维娅家族的名义起誓。” 本以为他会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没想到是这么简单。 “我很好奇，你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我杀了四个人，一个未遂，外边已经曝光，还有的救吗？” 被抓那天他就没想跑。 此事过后的几天里，西尔维娅家的人来过好几次，跑足了各种关系，最后争取到的是五十八年有期徒刑。 他不是主谋，定的是包庇罪，还出示了精神异常的证明。 靠这些硬生生是把几百年的牢，磨成五十八年。 奥雷无喜无悲，一如往常。 〖维多利加三政法院〗 还是那批人，那个法官，那个检察官，全是一模一样的人脸。 对于法官的问话，奥雷全全配合。 这一切，好像是当初那个替自己死过的家伙在自己身上重演。 一切说完，他在很远的靠边位置上看见那个有着一头褐色长发，湛蓝色眼睛的小女孩。 自己没敢看她。 如果有人问自己，你活了多久，换做以前自己只会回答一天，重蹈覆辙的一天，不知真假的一天。 如果现在有人问，你活了多久，自己会回答两天，迷失的昨天，和清醒的今天。 听上去或许很难懂。 但找寻自我是一个漫长过程。 沉浸在泡影中是一个自我满足又痛苦的过程。 希露薇不是艾菲尔。 她是个独立的人格，比自己幻梦中更完美，无瑕的女孩。 她可能会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病，才酿下大错，是个发病就不受思维控制的病人。 这样的想法会困扰她一年，两年，三年…更久。 咚—— 木锥落下。 宣判开始。 卷发白胡子的法官宣判道： “被告奥雷，明知恩特.塞拉卡迪为犯罪分子，却故意为其提供庇护，帮助其逃避法律的制裁。 被告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法律，构成了包庇罪。 在审理过程中，法庭收到关于被告精神状态的证据，证明其在犯罪时存在一定程度的精神异状。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精神异状可作为量刑时的考虑因素，但并不免除其刑事责任。 综合考虑被告的犯罪情节、动机、后果以及精神状态，法庭判决如下： 被告奥雷因犯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十八年。” 这是掷地有声的正义宣判。 观众一片喧哗，大有不满，有人声讨。 光没有照耀在任何人身上，此时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这个罪犯奥雷身上。 当法官问向奥雷时。 奥雷岿然不动，目视前方观众诸席， “我不认同法官大人的宣判，我觉得这不公正” “那你可以提起上诉。”法官汗流浃背。 “不用了，上诉太麻烦。” 奥雷一笑便罢，骤然动身，蓄谋已久的从旁边警司身上拔出枪来！ 行动干脆利落，瞬息间已毕，令场下众人皆未及反应。 “我觉得，这样才叫公正。” 言尽，他竟用枪口对准脑袋。 在快要扣下扳机的刹那，终于是鼓起勇气看向希露薇。 两人在这短暂的一两秒中目光交汇着。 啊，希露薇。 善良的姑娘。 我已经清醒。 五十八年，太久了。 ——砰！ …… …… …… 就此，少女失踪案，宣判结束。 第131章 女生和女生怎么可能… 法医在乎的不是奥雷能不能抢救，在乎的是他死没死透。 验过了，透透的。 消息很快传到公主那边。。 多洛莉丝听后意外，也不意外。 奥雷真的遵守了两人之间的约定，永远守住那个秘密。 这对他来说，算是较好的结果。 五十八年的牢，跨越半个世纪，出来后还能适应环境吗。 看似给人希望，实则是让人不死心，忍受苦等的煎熬。 他以自我审判的方式死去，为西尔维娅家挽回一些损失的名誉，这种死法也不会牵连任何人。 奥雷已经履行约定，自己这边也该兑现承诺。 书信一封，便吩咐下去。 奥雷以身相挟，用最后价值换来的机会，给了那个名叫希露薇的女孩。 女孩是联邦小国中的公民，偷渡过来的黑户，a国对待黑户还算宽松，不会逮到遣返，只要有价值就能留下。 黑户生活上会有诸多不便。 很难找到合法性质的工作，找到了大概也会面临剥削，失去合法的权益维护。 租房或购房时，没有合法身份可能遭到房东或房地产公司的拒绝，只能居住在条件较差，不稳定的住所。 最最重要的是。 她不受a国法律保护。 哪怕是遭到侵害，也会因为身份不明而草草了账。 只要她成为a国公民，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样一来，希露薇除了牛奶面包，还会有暖炉小屋，有参与义务教育的机会，将来的后代一出生就能成为a国公民。 多洛莉丝公主在最后也算是高看奥雷一眼，做了一件人事。 她放下那些感慨。 奥雷死后，陈默会替代他的位置。 两者发力点会变。 奥雷是联系外界的纽带，能帮助自己先扫清当前a国棘手的障碍，完成集权。 问题是不好控制，有被反噬风险。 陈默则是想要借助内部有限条件向外发力，待到时机再主动迂回。 问题是陈默有资源吗。 在公主眼里陈默除了有着社交母狗体质外，就只是草根白衣，哪来资源。 多洛莉丝想不到的是，陈默有资源，资源都留在了脑子里。 不过现在脑子有点秃。 ———— 艾菲尔在此事过后，顽皮不少，妄图对陈默动手动脚，去揭他遮丑的鸭舌帽。 陈默反手就抓住她的手指。 “……信不信我给你掰断。” “你忍心对…嘶啊疼疼疼！！” 只是稍微用力便能轻松拿捏。 “今日份的班长，也很酷哩！” 梦三小姐还是满眼崇拜，在陈默身上闻见了干大事的气息。 一定一定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发力过了吧。 “姓陈的…该不会没钱买洗发水，所以没洗头？” 陈默抬手一记手刀，奖励在洛依依头顶。 她炸毛了。 两个美少女试图用爪子攻击陈默的帽子，但被一手一只，抓住脑袋，形成位面碾压。 和这边形成反差的是，苏大小姐在教练的搀扶下完美走完一套流程。 陈默对这两个人机完全提不起兴致，他只感受到浓浓危机感。 到处都是大人物。 前几天又差点完结。 要是手底下有他妈几个师，给圣米亚堡围起来多好，然后喊麦投降。 解决奥雷不是轻轻松松。 他忍不住傻笑几声。 最后意识到自己挺够傻缺的。 手底下都几个师了，还围个屁的圣米亚堡，把奥雷做掉，自己封个王多爽。 听见他不正行的憨笑。 两女停手，纷纷投来疑惑。 “他怎么又傻笑上了，最近是不是有些频繁？” “不会和奥雷一样…精神分裂了吧…” “要不你过去给他一巴掌？” 陈默耳朵还没聋。 挥挥手，二女下意识躲了躲，他只是想选个位置打算小憩一会下。 “你们努力，我睡会儿，梦兮你盯着，谁要敢动我帽子，就等于是动了你的帽子，触犯了共同的尊严。” “好的班长！” 女孩们才没有那么无聊，都专心于手头任务。 等累了，就靠着落地镜坐成排，自成一片佳景。 “奥雷出那样的事，不会波及到你吧？” 洛依依问。 大小姐共情能力很强，在知晓艾菲尔的全部遭遇后，两人关系发生微妙变化。 但她保持着距离。 过于接近，还是会伤人。 “你就放心吧，就算有事，也能把走秀的事办妥，我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那你最好办妥点，要不然我肯定满学校声讨你。”洛依依龇牙笑到。 “额啊…讨厌的富家女。” 苏月影听完。 擦擦额头汗珠，再次起身，训练去了。 正好人一走，创造有利空间，想起些事，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洛依依用胳膊肘捅了捅艾菲尔手臂，“哎哎，你那天真心话上，喜欢的人是苏月影吧？” 她意味深长地看来，还饱含深意地笑着。 艾菲尔听后，红晕渐渐爬上脸颊，红到耳根，“你…你你你…？啊？” 她极力掩饰害羞。 目光来回在洛依依和苏月影身上切换，最后看向已经躺倒的陈默。 这个秘密她只告诉过陈默。 “不用想了，我猜的。” 大小姐非常得意到。 请叫我，感情带师。 梦兮披着那身白风衣，踩着脚丫子，闲得无聊，听的无聊。 承认喜欢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真不够坦率的。 “我也喜欢大家呀…喜欢就说出来嘛…” “好啦好啦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是想要…”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想要？” “生孩子，滚床单那种喜欢。” “喂！说什么呢…你你不要乱说嗷！” 艾菲尔快听不下去。 她还没那么龌龊。 不要拿自己开车啊。 “噗哈哈哈~真逗，这还是海王吗？” 梦兮看她们像在看傻瓜，“女生和女生无法生孩子，只有男生和女生才能，你们不知道吗？” 两人戛然而止。 莫名其妙被她当成呆瓜了。 “那你知道怎么生吗？” 洛依依开始捉弄起这个小圣女，不介意倒车往她这里开。 “…我当然知道啊！当然知道…不要把人想的太蠢，以前我有些听不懂，米雅老师还单独和我讲过的。” “喔？喔喔喔？梦兮同学，很懂嘛，再说说看，怎么生的。” “就是男女生…亲…亲嘴啊。” 梦兮直接就被踢出群聊。 第132章 为剩不多的小性子 一觉睡到大下午，精神大好。 睁眼就见女孩们温馨笑貌，误入天堂了吗这是。 陈默只觉脊背发凉。 “都围着我干嘛？” “没什么，是你睡的太沉，我们都要收工回家了。” 看向几人，总感觉有古怪。 梦兮被洛依依挟持着，说不出话。 艾菲尔贼兮兮笑着，跟做坏事一样。 特别是是苏月影，背着身，同是惹人在意的偷笑。 何故发笑？ 诸君何故发笑？ 这很吓人啊。 “你最近很累吗，无精打采的。” “我已经过了活蹦乱跳的年纪”打个哈欠，更显懒散，还卖着老成的口吻： “朝气是留给你们年轻人的。” “搞的好像你资历很老一样。” 艾菲尔板着脸嘀咕。 洛依依看着陈默的脸，还在偷笑，说一句，她笑一句，很不尊重。 难道自己的风趣幽默已经深入灵魂了？ “所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走秀的事早落实，我也早办事。” 眼下宣发工作早就铺开。 对外有媒体，校内有很配合的宣传部。 还有邀约工作，安保工作。 邀约除开一些与服装一二线挂钩的几个品牌，赞助商外，当然还有某企业巨头，某高层干部，某部落首领，把他们拉到位才叫到位。 安保工作尤其重要。 来的都是重量级，安全保证必须牢靠。 要是洛依依负责的话，请的应该是一些保镖公司金牌人员。 自己要请的不是保镖，而是一些看上去不怎么专业的“地痞流氓” 沟通起来会更方便。 大家都有相当充足的经验，会具体协商行动。 洛依依回道：“因为只是前期预热市场，只精选三款设计。由我，梦兮，苏月影三位模特担任。后续根据活动反馈，来深化品牌。” “就是时间方面不紧凑是吧。” “嗯，定在下个月月底。” 陈默心算。 好在洛依依前期就在准备准备。 加上这个月的就是三十六天，还算充裕。 要是官方邀约的走秀，估计会准备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到时候会有很多品牌参加竞选，时间线会拉长。 私人举办的走秀，考虑到宣发力度和个人资源的问题上，品牌成型最快。 吸引所有流量，打造一个品牌。 同样的，成本也会高的多，更像是花钱进一本。 洛依依的定档时间也非常巧妙。 台上结束，台下就该准备期末终极测评，算是最后的狂欢吧。 就这么决定后。 陈默还要回云来。 洛依依亲自开车相送，给足待遇，也算难得的独处机会。 她很爱笑啊，一直在憋笑。 问她她也不回。 这让陈默很恼火。 “…别闹了，快到了。” 陈默暗示她有什么要说的快说。 她放缓车速，风景照不等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聊悄悄话。” “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洛依依按下车机按钮。 ”吱吱吱”地，储存模块平滑退出，里边是枚u盘。 她目视前方，递过u盘，单手过弯，疾风掠过，轻撩她那一袭秀发，更显灵动，绝美无双。 陈默迟疑接过。 不知道里边是什么。 但大概知道这是她的好意。 “这是…？” “里面是我这几天能找到的所有资料，涉及军事展览会上主办机构详况，还有应邀出席的他国军囤采购部名录，军火领域的大佬，主要军火外售类型…” “我能力有限，可以找到的资源就这些了，你准备准备吧。” “…你…不是怕得要死，不愿意沾这东西吗。” “你都这么帮我了，我帮你一下不行嘛，不要就还我。” 陈默满怀谢意收起u盘。 她能够接触到的资源，肯定要比自己多，自己只是持着门票去参观，没有邀约方的邀请函，完全不知道这次的规模。 既然是去看，总不能没头苍蝇的乱看吧。 距离展览会，也只剩三天时间，也就是这个月二十七至二十九号。 一车送达。 陈默松开安全带。 正要下车，反被大小姐一把扯住衣角。 见她低垂头低眉，巧手紧握方向盘，好像因为紧张有些手汗，眼神有些倔强，双颊染霞，娇态可掬。 这姿态好像是在说： 喂喂喂，好不容易帮你搞来这些资料。 一句谢谢就完了？ 确定不留下点什么吗，陈少爷。 当陈少爷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不是洛大小姐想要的。 耍起小性子。 她撒开手，轻推赶人。 “…走吧走吧。” 两人都能察觉到。 在那一舞后，少了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少了亲密，不是关系变差了，是变好了，有了顾虑。 没有得到回应的一舞，自然就跳出距离，一个把选择留给陈默，等他愿意回应一舞的时候，一个选择了沉默，他还没有回应的资格。 陈默揉乱她的头。 被她强行赶下车。 “路上小心。” “嗯，路上小心。” 洛依依盯着他的脸良久… “噗哈哈…” 笑的拍打方向盘，转变之快。 “喂，够了哈。” 她收起笑态，“好啦，回去后要记得给我发消息，不要不回我信息，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女生聊天，有事找我。” “是是。” 这都老生常谈了。 基本每次分别时都能听到这句。 “走了。” 走时不带留恋。 车速不减。 陈默目送尾灯远去，直到不见。 看着手心u盘，有够炽热的。 回到宿舍。 小伙伴们见陈默进来，忙想把一些事告于他听。 可看他模样…都迟疑了。 “…老大？” “你脸咋了？” 他们看着陈默的脸。 又好笑，又古怪。 “我脸咋了？” “…谁把巴雷特画你头上了？” 啥玩意儿？？？ “巴雷特？” 陈默一下就通畅了。 怪不得一路都有学子笑话自己。 好害怕是那种“巴雷特” 他跑去卫生间，照镜子。 发现额头上被画了一把鸟狙，左脸写着渣男两个字，右脸画着箭头穿爱心，涂了口红，抹了妆，整张脸不伦不类。 一眼都能看出谁是谁的杰作。 陈默胸上鼓荡。 “阿↑米↓诺↗斯↘” 第133章 公主驾到 要说奥雷的死对谁还有冲击。 承受余波的还有女装大佬，艾尔瑞。 别人都不知道奥雷怎么死的，只知其因，不知其果。 自己可知道，知道的明明白白。 和陈默合作主要，就是为了出出气，陈默合作那是出出气吗，是奔着要人家死啊。 结果几天不到，奥雷死了，我滴妈还是自纱… 第几个了都？ 这次还是西尔维娅家的贵族。 合着他连未来校友都不放过。 好歹毒的心肠，虽然很不情愿，以后还是避着点走吧，不要招惹极端分子。 “喂，小金毛，你哪个年纪的？” 艾尔瑞放低目光，是一枚穿着学生制服的小萝莉，挺有架子，挺蛮横的。 坏了，小学生都敢藐视自己了。 可能是某个被惯坏的大小姐吧。 幸有太阳女神的教诲，换做从前，早把这小屁孩裤子扒了打屁股。 “你一个小学生怎么进云来的？” “回答我啊，你哪个学年的，认不认得一个叫陈默的人。” 这小萝莉好不讲理。 抬起脚丫子就踩艾尔瑞锃亮锃亮的皮靴，反复碾压。 艾尔瑞想朝着她脑袋来一下。 周围人多，碍于身份，才没动手。 他抽回脚，上边烙了个鞋印。 “陈默在一学年的校区，我们这是二学年，往那边走就对了。” 艾尔瑞胡乱指出一个方向。 小萝莉很满意他的配合，点头夸奖他一番，开始动身。 艾尔瑞还是很想问，她是谁。 这个小萝莉不是别人，正是慕名而来的公主雪拉，决意把陈默招为自己的近卫骑士，像滋贝鲁库那样敢打敢拼的鹰犬。 前提是她能不在云来迷路。 “这什么破地方…连侍卫都不能带…” 云来太大，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玩不转。 学子们不时倒是会投眼去看这小姑娘两眼，是生的极为标致，好看，可爱，瓷娃娃那般，大受女孩们欢喜。 性格有些刺挠，不让碰，不让摸。 可什么都好，一问起陈默，不管男女，一个个都面色大变，避而不及。 当中有人经历过防暴演练。 二学年三学年又是主要打击对象。 他们就只是指明方向，不愿带路。 雪拉公主走来走去，发现又回到原点，气的跺脚，大骂云来。 对啊，学校。 “喂，我问你，院长办公室怎么走？”找人这种事，直接找院长啊。 当中四人，一个体格如熊，两个中等匀称，一个戴着眼镜抱着电脑。 “什么喂喂喂的，我们有名字。” “那家小孩啊这是…” “我本以为梦兮已经是极限…怎么还有一米四的这有一米四吗？” “你这话让人听见又要不高兴了。” “喂喂喂，和你们说话呢，怎么自顾自说起来了，问话呢。”雪拉公主催促。 “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回答你吗？” 戴眼镜，第一眼看上去像个死宅，第二眼像个二次元，第三眼像个技术宅的男生说道。 “为什么…？” 这一路确实问话艰难，能够感受到。 “因为我们都有名字，统称为杂鱼。” “杂鱼？” “对，你叫两遍听听看。” “杂鱼杂鱼。” 眼睛男孩略显兴奋，“对对，释放你的情绪，不要克制自己，澎湃点，投入感情的叫，不要客气。” “杂…杂鱼～杂鱼～” “对哩，就这样，你可以去这样拦路，见人就这么叫，他们会给你答案的。” “嗷……”杂鱼是什么鱼？ “不用谢。” 做完好事，二次元和小伙伴一起离开了。 “…这么欺负小孩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先天雌小鬼圣体，不当可惜。” “是这样吗…不会惹出事吧？” “谁知道谁啊。” 这话没给雪拉公主听见。 她就这样，见人就叫杂鱼，被害得不轻，都是绕开他走。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最终有人给她指清院长办公室去处。 直上德育楼。 雪拉公主可没敲门习惯，进大小御座厅她都不带敲门的。 进办公室发现，没人，等了一会儿，不堪疲惫，趴在院长办公桌上睡着了。 走了这么久也是累了。 一个时辰后，院长回来。 有人通信，说办公室有人等。 他最近忙的要死。 这个奥雷果然品行不端，死了也是命运轮转，他这个联邦委员会主席，就需要介入处理，撤销他的破例入学名额。 进门就看见，有个小女生趴在自己办公桌上，睡得正香。 院长慈眉善目，推推她肩膀。 仅从那张小脸，还有那头璀璨金发，模子上就分辨出她的姓氏，回忆一番，当今公主中，有一位比多洛莉丝还小的公主。 “小公主？小公主？” 迷迷糊糊中。 “杂鱼…老头…别碰本公主…” 杂鱼？谁？我啊？ 公主会一口一个杂鱼的叫人吗？ “醒醒，殿下，雪拉殿下。” 公主睁开惺忪睡眼，揉着眼睛。 “杂鱼老头？你就是院长对吧？” “…是，我是。” “我找一学年一班的陈默，带我去找。” “陈默？” “嗯。” “…他做什么了吗？” “没做什么，本公主找他，想让他为我效力。” 王院长不由得纳闷。 陈默怎么搭上线的。 云来真的处处是机缘呐。 “行…我带你去找。” “不过…能问问殿下，杂鱼是…？” “你学生教我这么说的，一点都不管用嘛。” 院长听完，脸刷的阴沉。 这玩笑是能乱开的吗。 “穿什么颜色衣服的？” “蓝色。” 破案了，一学年的。 这群臭小子…尽给我惹麻烦… “殿下稍等，待我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我向女官说过了，她就在云来门口。” 院长害怕她是顽皮，偷跑出来，看来是多心了。 “嗯…行，这就带殿下去。” “哎呀不用殿下殿下的，这不就暴露我身份了嘛。你们云来对外宣称不是身份对等，无上下之别吗，直接叫我雪拉就好。” “是是。” 这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往一学年校区走。 “学院有鬼吗？” “…应该没有吧。” 雪拉公主免不得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搞的院长难以回答。 “你不知道吗原来，还是院长呢，真没学问。” 王院长一时心力交瘁。 学院有没有鬼他怎么会知道。 进到一半，还没上课，学子们散落成小群体，人就十多个。 见院长进来，都是礼貌问好，并好奇打量着这个刚刚还总是杂鱼杂鱼叫自己的小姑娘。 “雨泽啊。”院长招招手。 杜雨泽还在疲于招架几个女生的轮番攻势，什么放学后去不去某个餐厅，去参加聚会，这些他都不感兴趣。 “院长…您要占课吗？” 一来就问这个。 “不占不占…你怎么回事啊，不喜欢上我的课？” “没啊…呵呵呵…没。” 杜雨泽暗暗松出口气。 以他目前学习进度，完全可以翘课，去打理学生会。 下节课有米雅老师临时驻场，虽然时间会很短，但都值得，班上有多少志同道合的同学是在等这个？ 要是院长这时候来占课，他会感到遗憾。 他看向院长旁边的小姑娘。 仅是一眼，就心潮澎湃。 杜雨泽身为新生贵族的代表人物，在一些重大庆典，宴会，遇到多洛莉丝，雪拉，还有几位王室成员，这都不奇怪。 不会错，不会认错，是公主雪拉。 不光他能认出，一些有眼力劲，脑子转的快的，都会往公主那方面想。 什么叫血统，这就是血统。 妥妥的迷你版多洛莉丝。 “咳咳咳…”院长很满意学子们的观察力，故意咳嗽暗示一番，问道： “陈默呢？” 四座无声。 “不知道，可能是和女生们玩闹去了吧？”杜雨泽这么说，不就是点陈默吗，沉迷女色的废物。 一看座位上空缺就知道。 007寝室全员翘课。 几个名次靠后的寒门学子不见踪迹。 还有洛依依，梦兮，苏月影，艾菲尔。 不算不知道，合着快半个班。 “陈默呢？”雪拉问院长。 院长为难，他还有自己事要忙，扫视全班后，最后落在杜雨泽身上。 他语气严肃道： “杜雨泽，你是班长，陈默只是个副班长，你能管不住他人？” 杜雨泽听出用意。 只好捏鼻子认。 “我这边还有点急事，这里就交给你了，务必照顾好这位小姑娘，拿出云来学子的风度来，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院长你…” 这个杂鱼老头走了，不带犹豫。 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雪拉公主抬头看向杜雨泽，眉头倒竖，极其不满，“陈默人呢？” 对视无言。 『西部临海』 停靠着一艘废弃早有百年，名为比特兰迪号的航母，寓意是破风逐浪，一往无前。 比特兰迪号满载排水量达9万吨，采用常规动力和滑跃式起飞，舰长超三百米，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常规可容纳六十架舰载机，必要情况可容纳近百架。 哪怕是放在当今一些第一世界国家来说，也是求而不得的技术堆。 之所以废弃不是经历了什么战事再起不能，哪怕是十年前那场战役，也没有启用这艘航母。 是它的开支太大，维护成本太高，被迫退休。 军方有想过把它给拆了，用在别的航母身上。 后来遭到守旧派的全力阻止，已经把比特兰迪号当做一名旧时代的战士。 战士应该沉在大海里，而不是被拆掉，成为有心之人，骗取钱财的借口。 大小会议几十起。 最后这艘航母被军事主办协会花七十八亿买下阉割过后的比特兰迪号，让它投身于海上军事展览工作。 航母这东西，在视频上看着没什么感触，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小破船。 要是站在它的甲板上，感觉就像是踩在洪荒巨兽的头顶，让人热血沸腾。 陈默一行看的就有点眼花缭乱。 人群熙攘，有白皮肤的，黄皮肤的，奇装异服头顶块布，穿着伪劣防弹衣一眼就像土匪的，还有穿着西服来自他国的公仆。 可以把这里当做大型集市，就是会高端一些，分区不同，款式不同。 有些只是来参观，有的则是来进货。 一眼扫过，露天飞机随便进，有外售版的飞机，坦克，装甲车，还有门面店铺中的枪炮。 这些都不是模型，都是真货。 有的只能看不能买，只用于对外输出，这些定位是未来科技中的概念版。 有的则是能买，但要看是谁买，大单子都不会在这里谈，会特意开一个专会，一对一的谈，财大气粗的话另说。 “这不是你那哥哥送你的06烈火吗。” 陈默挑挑下巴，指明方向。 清一色的武直，有04\/05\/06\/07，末尾编号y，为对外出售版。 苏月影当然对06武装直升机感兴趣。 这个她经常开。 当即就要进专区看看。 艾菲尔就搞不懂了，这些破铜烂铁有什么意思。 梦兮则是看着参观指南。 嗯…前中两个大展区都是高档专区，只有最后面的边边角角是军火商的位置，只划了一个小角落，共十个名额…好惨…” “能在这艘航母上搭台的军火商，就不是普普通通的野户了，是吃国家饭，有靠山的官方军户。” “这一架飞机…怎么不标价。” 洛依依戴着口罩，鸭舌帽，蹲在一块水晶站牌前，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展览会，属实被震撼到。 以前买私人飞机的时候，记得也没这么有威慑力。 陈默早就想吐槽，“你是不是没钱买洗发水，没洗头？” “你说什么胡话，我可是洛章义的女儿，被认出来很麻烦的。” 陈默没说其他，由她去吧，而是看了眼她所指的飞机，“这个啊……有点贵。” 这是一架通体白色，有些类似魔鬼鱼的无人机，差不多一辆汽车大小。 因为是概念版，所以不会出售。 说是概念版，实际他是亚轨道轰炸机群的一部分，蚊子腿。 前世身处军中高层。 陈默清楚亚轨道轰炸机群是什么概念。 亚轨道轰炸机又叫做高超音速轰炸机，可由一架轰炸机携带多个无人轰炸机，就像这台一样。 这台内部还会有几只用于小面积定点打击的自杀无人蜂，差不多人体大小。 当轰炸机群掠过，轰鸣如潮，其势压顶，犹如雷电乌云。 第134章 军事展览 苏月影从那架烈火06直的高台上跳下，拍拍手，满意回望。 嘴角微微弧度。 “就算是阉割版，大部分功能都还有所保留，有些性能和原版的也几乎无差，起码比我那架好的多。” 苏月影那架是真退休版，也是初始版，没有迭代升级过。 陈默道：“毕竟也是好几十年前的武直，没什么好保密的，就算有什么突破性的技术，也不会用在它身上。 涂涂改改还能卖给别的联邦小国，巩固巩固贸易合作关系嘛。” 大国手中烧火棍，小国眼中核武器。 自己看不上的，以为是牛夫人，换在别人眼里是无可替代的小甜甜。 这么一架两千五百万a国通用货币，包售后，运输，需要加装的话价格另算。 两千五百万，听上去还没洛依依的车贵。 问题是有钱买不到，安全审核都不一定过得去，买到也是比阉割版还要阉割版的丐版，成为民用。 往前就是装甲区。 先进些的同样是进化成无人机类型。 车身八个轮子，四四方方，有点像蟑螂车，展开背部防弹夹板时如同两对翅膀，然后就能看到六排编号为cwj8的集装导弹。 这还只是突击车的一款类型。 后边还有蜂巢投掷类型。 在营救洛依依的时候，就用到过这些尖端科技。 整个集装巢里边包括有机械狗，无人蜂，炸弹蜘蛛，必要情况时还有电子鱼雷，全身上下都各有亮点，就是造价太昂贵，目前暂不对外出售。 洛依依深知陈默此行意图，实质上是在进行一项详尽的市场调研与风险评估。 主要目标在于探索潜在供应链渠道，辨识哪些商品处于合法交易的界限内，哪些则可能触及法规的边缘。 有些东西能卖，有些东西让你卖才能卖，这很正常，谨慎点好。 “你预算多少钱？” 她悄悄询问陈默。 “有，但不多。” “怎么会不太多，上次带货，枪店老板没分你一些吗？” “一百万有没有？” “你看我像有一百万的人吗？” 一身上下，别看陈默今天穿的人模狗样，衣服其实还是人家洛依依送的。 和周围这些人一对比，连一块能彰显身份的手表都没有，拉胯到极点。 “五十万呢？” “没有，就二十万，全身家当了。” 真全身家当。 开学的助学金，贫困补助，偷拍梦兮一张一百卖黎听的钱，社团经费，在无罪城的出场费，还完贷款就这点。 听见他只有二十万，就敢来军事展览会，连人家一个轮胎都不一定买得到。 “我就物色物色，又不一定要买。” 苏月影艾菲尔两人不知道他俩在嘀嘀咕咕什么。 “到了，这里就是军售区。”梦兮合上指南书，说到。 军售区在航母甲板的中段。 是整个军展最大的区域。 武器展览中，各国代表会聚集讨论武器性能、设计、技术特点及市场潜力，发现新的合作伙伴和商业机会。 这种交流有助于推动技术创新，促进国际军火交易，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武器发展的方向。 例如有飞的多快，射的多远的导弹，你有，我也得有！ 续航多久，造价多便宜的无人机，你有，我也得有！ 还有缩小后的两栖战机模型，也就是能飞天，能入海。战忽吹牛零损失高回报。 回去后有的国家就忍不住闭门造车了，造出来算你牛比，造不出来就破费了。 军售区这些通通能卖，有的还是以折扣价出售。 “女士，我能问一下，你们包运吗？” 陈默拍拍旁边铁家伙，问到。 那是一架相当霸气，在前十年一直有着不错成绩的中型坦克。 当然它也是阉割版。 穿着白色包臀裙的白人女士，犹豫道：“您好，你是…” 看陈默一身行政上衣，干净笔挺，大常开来。 年轻，又不显稚气，独特的文人气质，成熟自显魅力。 陈默随意切换语种，“你好你好，我来自一个第三世界国，你可能没听过…” “是叫奥赛卡尔是吗？” 这位白人女士听出语种，替陈默做出回答。 陈默表现出意外，喜形于色，“对对，我当你并不认识它，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 在云来考核中会有十几种语言的选定。 除了第一世界国通用语外，在第二世界，第三世界国家语言当中，陈默会选择学习最能与国际接轨的和脱轨的，以用于不同场景。 洛依依小眉头皱起，她听得懂，语种方面不比陈默学的少。 苏月影几人还很疑惑，怎么和工作人员攀谈起来了。 这位漂亮的白人女士表现出相对热情，居然忘记质疑对方身份，不是她忘记了，是她先入为主了，“我知道它，那里很美，四季如春，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谢谢你的夸赞，美丽的女士，其实我是奥赛卡尔军屯部中的采购官，这次受邀前来想做做功课。” “功课？” “是的，这位采购官前不久想买进一批t5型坦克，我说它实在是太笨重，太不适合我们国家的地形作战，但它唯一优点只是价格便宜。” 陈默把话题引向洛依依。 白人女士看向这位打扮成熟，气质不俗的女性，居然也是一位年轻的采购官。 更让人在意的是，他们的第一购买意向居然是t5型重装坦克。 就有种被友商抢生意的心情。 当时就想指出t5的不足，大力吹嘘一番自家的坦克，可经验告诉她，踩一捧一最惹人厌烦，最不可取。 要先夸再垒，同产品竞争，最需要的就是沉得住气，你要表现的太积极，对面就要砍价，要是太冷淡就会客户流失。 她语气不显波澜，亲和力拉满，谈吐有度道： “其实这位采购官的选择也非常妥当，比丘国的t5型在当下第三世界环境中也非常够用，不管是它的防御能力，还是火炮打击能力都相当不错。” 她没有攻击友商，而是先赞同这位采购官的看法，刷刷第一好感度。 洛依依很平静点点头，照话接话。 “是的，当初选择t5型，最主要还是便宜，适合当下国情，光是看上去就像一座移动的城堡，让敌人看了都会闻风丧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吓退敌人，这不好吗。” “可惜就是……” 洛依依丢出个可惜来。 “就是运费方面并没有谈妥，对吧？”白人女士猜出下联。 “是的。暂时还没谈拢。” 陈默和洛依依相继透出两个信息。 便宜。便宜。 考虑地理因素，在打折扣的情况下，两个国家又相距太远，重装坦克走经济长廊这条海域，省去海关税，都不一定能赚钱。 而且长途包邮，出事故怎么办？ 出事的少吗，别说是他们第三世界国。 就连第一二世界国都有被打劫的时候。 白人女士猜中心思，倍感欢喜，但又很克制，看向陈默道：“那这位采购官的意向是这台c77式中型坦克？” “嗯，在我看来，它的优点要更多。” “当然，它可是在十年前被称作同级无敌的坦克。” 括弧：第三世界中无敌。 她没有过于吹捧。 “最关键的，我们两个国家只隔着一道海峡，走经济长廊完全不需要担忧运输问题，不过具体运输费用…还需要您和我们军售部部长详谈。” 两人眼神对碰。 “嗯，听上去很不错，可以考虑考虑。但还有其他人招待了我们，就不劳烦了。” 陈默让出个位置。 便于看清苏月影。 “她是…？” “a国国防部的女儿，是我们彼此军展的向导。” 难道不是我吗？ 梦兮心道。 她导航一路了都。 这位白人女士面色只是短暂诧异。 居然是这个国家国防部长的女儿亲自接待…得是多大单子，他们国家也没资源啊。 陈洛两人表示谢意后，就此脱身。 “你们两个商量好的？” “没，就顺着接他话了，是真敢说，还军屯部的采购官。” 艾菲尔就纳闷了。 没对接过，怎么衔接的这么无缝。 “经济长廊我知道，你就问包不包运？”洛大小姐赶上几步，去问正在思考当中的陈默。 经济长廊是联邦国共同签署的海关协议，对成员国在特定海域内的贸易活动提供关税优惠，也能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与贸易自由化，福利多多，商贾之家都知道。 “你以为我是在问包不包邮？” “我其实在问，担不担风险。” 一般其实都还会再签署一份运送安全合同，甲乙双方一个担30%，一个担70%，得多有实力才会签免责合同，出问题乙方全担。 以前发生过甲方请海盗抢劫乙方，不想付尾款的。 发生过就等于有几率。 有几率就没人敢真免邮费。 而从事故承担比例就能看出风险。 ———— 走走又停停。 等逛累了，逛的没兴致。 看过前面天马行空的未来设计，霸气侧漏的现代真理，最后一节的军火商专区就没多么吸引人。 就很普普通通的枪店模板。 外边放几台车，墙上挂一堆枪，地上有几门炮，看起来都不是新鲜玩意儿。 换句话说就是上边吃剩下的，才能流到他们嘴里。 陈默反倒是活跃起来。 把精力都用在这里。 前面一节他最多摸一摸，拍一拍，看一看，点评点评，连试驾兴趣都没有，问都懒得问。 “最前面的你可以理解为是高端产品，走的也是高端路线，用来彰显国力的。” “中间部分市场很广，二三世界国家又多，实用性很强，赚米的。” “尾巴这一节就是低端的，没有竞争力的，趋于饱和的，只要有证就能买的亲民产品。” 洛依依做补充，“还有就是你这二十万能触碰到的。” “你别这么拆台嘛，人穷一时。可不要小瞧能来这里外售军火的军火商，都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龙头。” 靠着洛依依的u盘，当中有些人的名字他居然还认得。 就是别人认不认得自己就是另一个问题。 谁比较油滑点，谁比较实诚点，谁的套路多，凭着前世记忆都能判断。 以前踩过的坑，他就不打算踩了，直接绕道避雷。 “几位，几位几位，累了吧，要不歇歇脚，吹吹风，看看海什么的？” 左侧枪店，有个倍接地气，身材瘦削，皮肤干枯，白发苍苍，又很有精气神，戴着一顶遮阳帽的老头叫住一行。 这样的老头遇见的还不止一个。 一行人稍稍顿足，心生困惑。 明明来到这边的流量也有不少，偏偏叫住自己这几人，应该是别有用意。 都是看陈默的意思。 正好，机会难得，也想挨个挨个的看看，物色物色，顺便打听打听行情。 就选了处能吹风看海的位置。 洛依依，梦兮，艾菲尔三个女孩团团坐，伸展着小长腿。 老人招呼店员后，便亲自来照顾起茶。 陈默则是和苏月影乐此不疲。 “神灯，130mm野战加农炮，射程在18至40公里，采用增程弹药可达五十公里。” “现在卖360万，很保值啊。” 陈默也很宝贝，还坐上去。 “真靓啊，就是有点老。” 说它靓，是它有厚厚的历史陈旧感。 说它老，是它有厚厚的历史陈旧感。 “靓吗，一台360万。” 洛依依道出买不起的真相。 二十万还远远不够。 “呵呵呵~360万买来，绝对的物超所值，能打飞机，无人机，海船，等等等，用途可多着呢。” 白发老头插嘴。 “老伯，你叫住我们，是想做生意？” “你是洛家的丫头，对吧。” “……谁是洛家丫头…” 明明这一路没谁认得出啊。 怎么暴露的。 “不用演了，我看过直播。” 原来是观众。 白发老头继续问道：“想来也是赚不少吧，那枪店老板分你们多少？” “赚的…还行吧，就分了几万？” “真黑，少说也应该分百来万吧。” 洛依依也不纠结，看向正专心于未来事业，在散发男性魅力的陈默，“赚多赚少，他可能不在乎。” “不在乎钱，还能在乎什么？” “能让你们认识他，直播效果也该达到了。” 听吧，老人愣了愣，没转过弯，继而开怀一笑。 哪怕这还算不上一种人脉。 也算得上是一种关系，能带来利益的关系。 第135章 少年，少女 挑挑拣拣半天。 谁也不知道陈默到底在捣鼓什么，选择意向有哪些。 终于，他指着展示台中一款不起眼的枪型，问道：“老伯，你这79c怎么卖的。” 老伯笑貌平和，有问必答，“便宜，七百一把，批发的话四百五差不多。” 七百一把。 79c一款结构简单，整体塑料感很强，很轻巧的冲锋枪。但它可以说是当前同级别中的爆款，国内外对它的赞誉只高不低。 七百块钱你买不来小轿车，买不来小居房，甚至一夜情都困难。 但可以买一把保护自己的众生平等，给足安全感。 这价格，就算它炸膛都说它炸的响。 可双手握持，屁股上是折叠式铁架枪托。 “送子弹吗？” “送，买的越多，送的越多，子弹值几个钱，打完的弹壳回收过来还能做补差。” 陈默考虑一番便放下，接着拾起一枚椭圆形的破片手榴弹。 这是进攻型手榴弹，伤害不高，采用撞击引爆，主要让敌人失去作战能力，以造成一拖二的牵制效果。 要是防御型手榴弹，伤害就要高得多，至于伤害有多高… 当然是东一块，西一块咯。 “两百，拔销不退，后果自负。” “才两百？”洛依依嗅觉敏锐，已经闻见其中利润。 她以为这么一枚得大几百上千呢。 “呵呵呵~摔炮能有多贵” “只是它带来的威慑力，让人敬而远之，寻常人又难以接触，光环效果下就以为它是什么了不得的奢侈玩意儿。” 老伯慢悠悠解释。 “rpg呢？” “哪个？” “323款。” “去年淘汰下来的新款呐，两千七，只卖发射管，火箭弹另算。” 就是那根大棒棒。 这可是单兵对坦克的利器，可发射反坦克火箭弹，达到一发入魂，车毁人亡的效果。 发射管有的是一次性的，有的可以重复使用。 等陈默把想问的问的差不多。 他回到座位上。 “如何啊年轻人，有感兴趣的吗。” “还行，还得到处看看，长长见识。” “怕不是长长见识那么容易吧？” 老伯推上一杯热茶，笑容不减： “如果你想捣鼓这东西，我可以给你渠道啊。我供货给你，给你底价，想怎么卖是你的事，我绝不干涉，卖不出就退回来，零风险，高回报。” 陈默解释道：“老伯啊，我不是带货的，上次带货只是有事相求而已” “再说了…你手里的能是最低价吗，到我手里起码经第三手。” 第一手是国防军售部。 军售部定好价格到他们军火代理人手里说不定就已经是二手。 军火代理人再压缩，到自己这里就是三手。 谁知道真正底价是多少，有时候国防军售部拿的都不一定是一手，人家军火制造局才是纯一手。 “别不知足，要有本事，想拿大头就造去，造了自己卖，大头算上你赚。” “您指的…子弹头吧…” 陈默面皮抽动… 这不得被枪毙成马蜂窝。 老伯适当点醒，“年轻人就是瞧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别说三手，四手，只要有人买账就有利润嘛。” 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睁开混浊的双眼，看向陈默： “那几枪打身上不好受吧？你敢拼，敢干，敢想，倒也适合吃这碗饭。” “能卖的动，说明你也有影响力，帮谁卖不是卖，多几个代理商没坏处，也多几个选择，选择多了就有谈判空间。” 陈默心无波澜。 他知道路该怎么走。 别人走过的路他不愿走，硬要趟那个荆棘丛生。 他们都是吃上官粮的军火代理商，只需要按照规划在本地进行军火交易。 洛依依也想过降低风险，和这些见到直播效果尝到甜头的本地军火代理商合作，成为他们另一种售货渠道。 陈默要去的是国防部，直接成为军火代理人，和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在这种饱和局面跳出来，无疑是虎口夺食。 这一切想法还得看陈默。 “这个话题还是有机会再谈吧，我们也快临近终极测评，闲暇无多啊。” 他的回答很暧昧。 没同意，没拒绝。 成为他们的售货渠道，成为三手货，货源又握在别人手里。 要是哪位大爷某天不高兴，断断你的货源，压低你的利润空间，日子还过不过。 手里没货源，真的很没安全感呐。 “呵呵呵~说的对，学生该以学业为主，捣鼓这些也不算正事。”大伯本来也没指望太多。 叫住几人也只是想留个印象，增加增加合作机会，哪有一锤子就能敲定的买卖，不都是拉拉扯扯吗？ 眼看休息的差不多。 要走时，收到一张名片。 南部东区军火代理直营枪店。 『邱勇田』 “多条路多个选择，差价方面你可以多向后边的老家伙们打听打听，我南部东区的枪最先进，更是出了名的实惠。” 陈默将名片收好。 邱老说的不错。 他家的部分枪型永远第一手，比其他地区的快几天，价格也要更便宜。 就是没说其他地区有比他更便宜的维护成本，有的零部件更便宜。 扬长避短这很好理解，就和烟一样。 牵扯到当地税收，和运输成本，还有市场需求差异，同一种东西有的贵，有的便宜。 有利润差，贩卖枪支的枪贩子当然就诞生，逮到也是包坐牢的。 人已经走出去一截。 艾菲尔也听懂刚刚两人聊天。 兴冲冲跑上前来，问道：“你…这么关心军火，不会还想干这个吧…” “对啊。” 艾菲尔想起电影里那些就后怕。 “天呐，我们还是学生，学生你懂吗，我们应该享受青春，享受恋爱，你懂吗？” “我的青春我做主，闭嘴吧。” 站在朋友的角度，她也是真心为陈默考虑，起码在自己圈子中，陈默还是蛮有趣的人。 “你不劝劝你家班长？” “嗯嗯嗯，班长的决定是明智超前的，我从善如流。” “你是善恶不分吧…” 洛依依就更不用劝，早就一条道走到黑，她早就参与谋划。 “那你可别连累苏月影。” “她啊，她说不定更期待这些。” 看苏月影压不住的嘴角就知道，枪啊，炮啊，简直嗨到不行。 几人途经几处军火营销点。 一家挨着一家，人流越来越少。 陈默嘴上不停，明明已经走过一家门面，忽地顿悟，这一顿，梦兮刚巧撞到陈默，洛依依撞到梦兮，艾菲尔撞到洛依依，只有苏月影定住身形。 “干什么啊这是？” 艾菲尔恼火。 陈默倒退回来。 看着躺在睡椅上，戴着墨镜，享受闲暇生活的枯瘦老头。 “…老爹！！？” 陈默没大没小用手指着，不敢置信的惊呼。 知道老爹在这一代军火堆里有名头，可能登上军展是万万没想到。 “你怎么在这儿啊老爹？” 老爹被吵醒，摘下墨镜后也是认出陈默几人，同样很讶异。 “是你啊小鬼…讨嫌。” “哎？老…老爹？” 洛依依捂着小嘴，神情紧张。 不是孤儿吗哪里来的爹。 还没准备好啊！太突然了！ 艾菲尔看出洛依依此时心境，狡黠一笑后，几步向前，乖乖巧巧就是九十度鞠躬，声音夹起来了。 “伯父好~我叫艾菲尔，平日承蒙犬子照顾，我是犬子的…嗯…小三！” 洛依依石化过去。 梦兮这时也是兴奋上前，疯狂鞠躬，带过来的吹得老爹胡须飘荡，“伯父好我叫梦兮，是班长助理，承蒙班长照顾！” 苏月影：“伯父好。” “哥哥…伯父好…我是洛依依…” 大大咧咧的洛依依消失了。 换来的是拘谨乖顺的大小姐。 陈默把这几个起哄的通通赶开。 老爹只是在无罪之城的称呼。 老爹自然是见过这几个小女娃，对女娃和男娃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男的要常教训。 女的要常教育。 “呵呵呵~我只是被称作老爹，不是他的亲爹，我要有这么个儿子不知道该得多糟心。” “来吧，反正没人，进店坐坐。” 老爹把人请到店内，要是没错的话，这差不多就是最后一站。 “狗肉上不得席，我本来是不想来，但身为本地军火代理商又不得不来。” “吹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只好躺着了。” 听起来挺苦命的。 “那为什么是带着墨镜…” 老爹没理陈默这个蠢比问题。 “原来你认识的老爹，是个军火代理人，那供货的该不会就是…” “对，是我。” 老爹端来水果，饮料。 “论起来还得谢谢你们几个小娃娃，把那些爆冷枪支倾售出去。” “没什么，就当做是一个成长机会嘛。” “这次是踩点来的？” “嗯。”陈默坦率承认。 “决定了？” “决定了，现在有资源不用，等以后就没机会用了。” 老爹顺着资源往下问，帮忙复盘复盘。 “洛家会帮忙？” “…估计…不会。”洛依依牵强答复。 沾染军火绝不能牵扯上洛家，龙兴，这关乎太大。 她以个人的身份参与，就已是最大支持。 “那…苏家？” 苏月影摇摇头。 “先前我一直不知陈默想做什么，就在刚刚才有眉目，要帮，我也只能是以个人身份支援” “他既然一直未透露，那就表明从未想过依靠苏家的意思。” 老爹咂吧着嘴，深表遗憾的摇头，“没钱开路，又没强权开道，难呐。” “老爹，你有没有想过，一直留在国内当军火代理人会受制于人，没有发展空间？” “我懂你什么意思，不信邪，想去外面世界闯荡闯荡，过无法无天的日子是吧？” 这让老人想起当年。 “我在很早以前还是闯荡世界各地，倒卖枪支弹药起，就想过不依附于任何人也能活的很好，年轻的决定让我损失惨痛” “我的妻子死于乱战枪口，儿子死于军火谈判……” “可有时候，你不得不做出割舍。得不到国际认可的军火代理商，就是走私，被定性为恶，恶就是师出有名的借口，会被名正言顺的铲除。 可以说，所有沾染军火的军火商人，都经历过无可挽回的损失，这就是因果” 他环伺周围，那些挂在展示墙上的武器： “现在是被圈定活动范围，倒也不用奔波，更不用忧心货物去留问题，我是一身轻。” 军火代理人。 射向别人的子弹终究会射向自己。 这就是他口中所指的因果。 “我不知道自己的因果，但我知道自己踌躇不前，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老爹知道劝也没用，只有告诫。 在没有法律约束的地方。 让自己成为法律的中心，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不对… 老爹忽然想到，他是无罪之城中的人。 “这次踩点有什么收获吗？” “我本来想购进一批快被淘汰，库存压力大的枪，兜兜转转，暂时没有合适的选择。” “淘汰…库存…不就是烂货吗，卖谁去。” “烂货也有人要啊，您不也爱收藏一些烂货吗。” 老爹淡定喝茶，“那就是一些多次利用后的装备，这些装备怎么可能出现在军展上，拿出来不是丢丑吗。”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 “老爹…你…提醒我了…” 不要总是盯着那些被淘汰下来，库存压力大，爆冷的枪啊，捡垃圾也行啊。 垃圾面临的结局就是销毁，你帮人把垃圾收走，人家说不定还得谢谢你，就不用担心货源人家肯不肯给的问题。 “近期还搞那个什么什么直播吗？” “要考试了。” “……” 同样的话术。 几人在老爹的枪展区闲了一会儿。 这里居然还有一辆老的掉链子的坦克，据说是老爹的镇店之宝。 “33式重装坦克…” “不是六十年前就退役，全国最后一辆在三年前就销毁了吗…” 苏月影很宝贝这辆坦克，上边还保留着战斗过的痕迹，充满魅力的伤疤。 “很识货啊，这是全国唯一一辆躲过摧毁风潮的坦克。” “…这身上还有弹坑…还有炮弹剐蹭发生跳弹留下的凹痕…” “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坐坐？还保留着原有的味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得出比起前边那些高科技。 她更喜欢眼前这辆。 等她出来时，已经非常想要得到它，“我能够拿初代烈火06直交换它吗？” “这不是你哥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艾菲尔赶忙拉住她。 她的购物欲好奇怪。 “兄长会支持我的。” 老爹当然没答应。 这只是展示品，不售卖。 看她那么遗憾，洛依依提议拍照合影，就当是做个纪念。 陈默不想拍。 因为感觉很不吉利。 刚刚才提到过因果。 最后是被强拉硬拽来的。 他站于c位，眼眸微敛，看上去有些勉强，梦兮娇小身躯紧贴其前，双手攥住陈默衣襟，难掩心绪之激。 洛依依位身其右，一手箍住陈默脖颈，笑容灿烂，配上经典茄子手很是阳光。 陈默左侧是苏月影，她嘴角被艾菲尔指尖挑起，看起来笑容有点僵硬，同样是比出一个还不赖，不张扬，很含蓄的茄子手。 “1、2、3…” 咔—— 第四卷：完结 第1章 专一的男人从不搞暧昧 实训场—— 真是梦回军训期。 近一年没怎么活筋动骨的贵族学子们，真的好久没被这么摧残过。 班级与班级间相隔数米，组成方阵，绕着1600米的外圈开始拉练。 “六班的，六班的跟上！” “掉队的全班上下各加一圈！” “敢做不敢当，集体荣誉感呢！？” “你们的团队精神呢！” 这才两圈不到，就有人开始吐舌头，掉手，精神已然和肉体分离。 这纯无妄之灾，矜持他奶奶个腿，有人暗骂道：“他妈的…到底谁…谁教公主乱喊人杂鱼的…害的整个学年都一起遭罪。” “话说…杂鱼…它到底是什么啊？” “快别说了…让我逮到…让我逮到就把他变成杂鱼！” 此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二次元神秘男子推了推眼镜，很透明的隐藏在人群当中。 陈默同他肩并肩，知晓全程后，给他竖起大拇哥。 牛马。 自己努力搞防暴演练才阴全校上下一会，田不忘只需略施小计就让整个学年受皮肉之苦。 两圈不到，出现第一名受害者。 中暑了。 院长看的直摇头。 什么脆皮体质。 接着第三名，第四名。 有人觉得这是一场无端祸事，有的则是感觉良好，非常的良好。 比如晨子光。 自从在陈默这里受挫过后，就不断强化自己，给自己立主角光环，有氧无氧混合着来，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还是惯爱用鼻孔看人。 说的最多的就是：陈默，你完了，我在一天比一天强大，迎接怒海狂涛吧！ 当面说的话就会被特殊照顾。 三圈过后，也就是1600米x3 匀速情况，不懂得调配体力，协调性差的学子到这差不多就是极限。 方阵已乱。 臭鱼烂虾当道。 成为嗡嗡嗡地无头苍蝇。 “二货，耗子，熊子，吹哨集结” 陈默嘴角轻挑，“院长不是想看看凝聚力吗，又不是没有。” “好嘞。” 三人减缓速度，隔出一个方阵距离，吹哨集合，哨声长短有律，传达着信息。 其他已经溃乱的班级方阵中有白衣学子脱离，如那分流潮汐，奔流向三人，组成新的团体。 刚开始脚步还有些混乱。 当众人归于一心，跟上领队步伐凝聚一点时，这便是院长想要的凝聚力。 步履铿锵，齐整如一，地面都在发生共鸣震颤。 苦苦支撑的贵族学子被气势所摄，不想被这股洪流践踏，只得乖乖闪开。 王院长历经短暂心底反差后，脸庞上绽放出欣慰之色。 这一刻，他看到学子们的转变。 支持陈默成为白衣新秀，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他正在散发磁场，吸引周围。 很短暂的半圈。 也是最常助长傲气的半圈。 让白衣在这些贵族面前潇潇洒洒的机会不多，三天两头的被逼着拉练跑步，强化身体，在此刻都有了意义。 既然还无法拥有强健的灵魂，那可以先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跑完，院长还得继续喊话。 能把腰杆挺直，站着听完的不多。 “以此为戒，好自为之！” “解散！” “陈默上台一下。” 陈默就知道会被扣留下来。 他跨步上到台前。 “院长好。” 王院长没回应，本来是想矜持一下，最后还是压不住嘴角，笑出来。 “呵呵呵…院长你笑什么，学生又犯什么错了吗？” “雪拉公主先前来找过你，想让你当近卫骑士，你怎么想的？” “雪拉？那个雌小鬼啊。” “雌小鬼？”院长面色陡变！“合着是你…！” 抬手做打，陈默委身接住他手，“不不不，不是学生教的，我当天不在，去军展了。” 王院长这才罢休。 差点先入为主。 陈默惹祸精一个，一有乱子，就优先想到他了。 “别雪拉雪拉的，要称殿下。” 他收回手。 陈默恭敬应是，“是是是，学生谨记。” “这雪拉公主这么看好你，居然亲自来，你是做了些什么？” 额… 沉吟半晌… 把她姐捅了。 算不算。 “呵呵呵…小女孩，爱听故事趣闻，就挑了两个胡诌，就迷上了。” “胡诌也是本事，你可得把握机会，这雪拉公主身世不一般，对你未来仕途大有帮助。” 其实陈默刚想问雪拉公主的身世。 多洛莉丝本来就是最小的公主。 雪拉公主又是什么名堂。 “院长…不是学生不愿意，是…多洛莉丝殿下那边对学生有所照顾…要是转投雪拉殿下…会不会显得我不够专一？” 院长听完就是一个趔趄。 陈默赶忙相扶。 “你说什么？” “多洛莉丝殿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和你有关系？” “她也爱听你胡扯？” 院长还是奖励陈默一记脑瓜崩。 居然敢用专一来形容自己。 两个公主的关系都被这小子攀上，前途一片光明啊。 “这个雪拉，论辈分…” “院长你忘了加殿下。” 院长皱眉，重整语气： “这个雪拉殿下，论辈分是多洛莉丝的小姑，是国王五世最年幼的女儿。” 嗯……啊？？？ “小姑妈？？？” 什么惊天大爆料？ 小姑妈？？ 院长抬手下压，抚平激动，笑脸盈盈道：“呵呵呵~不用这么奇怪，这关系起码还能捋得清。” “想那王室以前，还有更乱的。” 完了，亏了，血亏。 雪拉年龄不大，辈分大，当今国王的妹妹，投靠她不挺好的吗。 陈默专一的心有点动摇。 “既然有两位公主器重你，就莫慌决断，免得成全一方得罪一方，惹火烧身。” “院长是在教我搞暧昧吗？” “这不叫暧昧，是…利益最大化，这样两个公主在你身上投入的才多，懂吗。” “喔……”不还是暧昧吗。 “然后就是期末终极评定…”谈及这个他有些忧心忡忡：“哎…难呐，很难，你尽力就好，当不成前十，能留在一班也相当不错了。” 院长拍拍陈默肩膀。 “院长是打算泄题吗？” “泄题也做不来，那已经不是普通的题。” “我也是前两天才从联邦委员会回来，最终题纲九十一篇全票通过” “说是历届以来最难的一场考试也不为过了。” “喔…” 院长又苦口婆心几句，多面开导，才放陈默离开。 可是…可是自己知道欸。 这道题从穿越第一天开始就在做准备。 第2章 你准备好了吗? 洛大小姐难得换上云来制服。 寻常为了彰显独特性，这种免费云来制服，她不屑于穿，哪怕是要穿，也得搭配点别的东西，看起来别具一格再穿。 今天有不得不以云来学子身份出席的理由。 低马尾，小皮鞋，白丝袜，肉感恰到好处，一股该死的毫无攻击性的清纯感扑面而来。 上身蓝绸云纹外套，圆润领结镶嵌蓝色校徽，内搭高领白衬，领口挺括，尽显雅致。 下身同色网格裙，蓝调悠扬，体态曼妙，青春活泼。 “你准备好了吗？” 陈默还是那套问话。 “我…觉得我还没有…” 洛依依扭捏，有点不自信。 “你要说你准备好了。” “我准备…准备好了…” “大声点！” “…我准备好了！” 她一着急脸蛋就变得红扑扑的，眼中忽闪着不安，看上去又那么我见犹怜，变得愈发娇俏可人起来。 “凭证带了？” “带了，在我文件夹里。” 盖有云来亲印的一纸凭证，外联部日常要用都只能用复印件，原件都会单独保存起来。 今天拿出来，正当是它发挥价值的时候。 “脑子带了？” “带了，也在我文件夹里。” “那就好。” 旁边苏月影看看时间。 “好了没？” “进吧。” 进哪儿？ 『联邦军事委员会』 也就是a国国防系统的中心，国防部。 苏月影终于能够履行最后一个约定。 『当陈默想见苏侯的时候，会为他争取来一个机会，结果如何，就全靠他自己。』 这和先前苏侯想见他，和他想见苏侯是两回事。 苏月影得知。 家父苏侯近日会启程去别的国家处理公事，这一去估计得几天才能回来。 幸好苏侯不排斥陈默，时不时闲暇还会关注直播，想来也有话想对陈默说。 洛依依调整呼吸，拍拍脸颊过后迈步跟上。 国防大厦内，系统人员流动频繁，不时出入高级官员。 乘着电梯上到七楼。 因为不是什么正式接待，就没有安排在会议室，那都是迎接外来访问，工作会谈才会去的地方。 小事直接带到办公室临时会谈就行，环境会更轻松，舒适，心理压力相对较少。 苏月影敲响办公室门，“部长。” 她很清楚距离，没有在这里叫他父亲。 “请进。” 一个威严雄厚的男性嗓音传出。 苏月影推开条门缝，示意陈默可以进去，而她将止步于此，默默在门后等待。 陈默点头表示感谢。 要着一路没人帮扶，连进正门的机会都没有。 进到办公室。 清香扑鼻。 整体办公家具倾向于木质或皮革，颜色偏暗沉稳重，展现出庄重与沉稳。 落地窗旁，办公桌上摆放地球仪和文件架，保持桌面整洁有序。 休息角落设有沙发、茶几，为长时间工作后的短暂放松提供空间。 那位气势凛然的苏部长，身着笔挺正装，稳坐洽谈席间，眼神锐利如鹰隼，直指此方，气场不凡。 看起来这边处理完，就要出发去下个地方。 “再次见面，你看上去愈发稳重了。” “部长大人眼睛还是那么尖。” 没叫苏伯父，而是部长大人。 什么地方要有什么尺度，必须要分清。 他浅浅一笑，露出善意，看向陈默身侧的女孩，“这位就是洛家贵千金吧？” 洛依依迎接目光是打了个冷颤。 有种被一眼看破的不安。 “苏部长好，我是洛依依。” 像是一座山峰挡在面前，压力巨大。 “别怕，我和令尊有不少合作，常听他夸起，有个聪慧漂亮的女儿。” 苏侯说完示意坐下： “来坐，这里没备饮料，将就喝茶吧。” 他亲自沏茶，热水从壶嘴滚滚而出，沁出安神茶香，嘴上说道： “影儿的变化我都有关注，还得多亏你们这群朋友，她看起来才正常不少。” “作为父亲，我能教育她的时间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们这些朋友照应，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多多包涵，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不不不”洛依依受宠若惊：“倒不如说她是个很可靠的人，在女生中威望很高。” “是嘛呵呵呵。” 看着女儿在慢慢改变，身边逐渐有了人影，不再是我行我素孤独一人，尤其是见到那张合照后，钢铁如他，也会动容。 “好吧，闲话就聊到这里，我们说说正事。” 他收起笑态，语气陡转。 “看了你们近期的日程，还有动作，我大概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想得到国防门部，军售安全管理部的军售渠道，是吧？” “对。” 苏侯闭上双眼，在叹息一声后，深表遗憾的摇头道： “且不说你们是学生，就不该碰这个，不管是军火贸易许可证还是出口许可证，凭资历就没这个可能。” “军火贸易许可证我们可以走程序，出口许可我们也会过审批部门，完全合规合法的来。” 洛依依思维急转，补救道： “如果需要身份审核，背景调查的话，陈默干净的一无所有，他的身份归属问题还没有定。” 苏侯静静听完。 这洛家丫头明明刚刚还表现的很害怕，现在又活跃起来了。 反倒是陈默一句话未说。 “那你说说看，你想走什么渠道，销往什么路线，又有什么资源？” 摒弃对方学生身份不谈。 就谈谈实际的。 站在利益角度来讲，有没有拿到渠道后售出货物的可能。 只要符合条件，能够创造价值，有可行性，军火代理人的许可权是可以的。 洛依依气场变得沉稳。 “从西部港口出发，过经济长廊，到维吉尔第五世界国，那边有对接的资源，能够达到军售预期。” 维吉尔第五世界国就是和苏坦斯第四世界打仗的国家。 因为一条狗起的争端，现在还在休战期，谈不拢还得打。 两个国家已经纷纷向各自的联邦国伸手，寻求人道主义援助。 前两个月，本国的财政部长以物资援助的方式给到支援，现在又来伸手。 苏侯记起来了。 陈默问过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和立场，当即也就否决道： “本国不会武装援助介入这场闹剧，这会让苏坦斯国身后的洛克联邦国多疑。” 这会上升成卡尔联邦国与洛克联邦国的问题。 第3章 属于洛依依的战场 洛依依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向苏侯，措辞纠正道： “不是军事介入，更不是军事援助。” 苏侯接过，起初还不以为然，待到一目十行，翻阅间蹙起眉头，神态凝重。 不时陷入思考，反复确认。 他挑起眉毛打量二人。 准备的够充分。 这是陈洛二人互补下，针对联邦军火协议条案和海关出入条案，与维吉尔国的国情下的总结，构建一个既能遵循法律边界又能灵活应对特殊需求的操作模式 这种方法的核心在于精细区分“合法商业交易”与“军事援助”之间微妙界限，确保所有行动均处于合法范畴之内，同时实现其商业目标。 在观察苏侯表情变化后，洛依依捕捉到他心中动摇的一个瞬间，切入道： “一个地方一旦有人发展市场，就会有人去做，也一定会有人去做，只是不知道谁来做。” 洛依依采用实用主义哲学中的一种观念，即“真空”理论来说动苏侯。 暗示市场机会的存在吸引人们去填补，这是一种自然的市场行为。 “军火行商的武器是商品，不卖苏坦斯，就会卖给维吉尔，这会让苏坦斯产生危机感而不得不买，还会附加一个军事协议： 与自己合作就不能与敌对国合作。” 这很正常。 两头吃的军火行商会招人厌烦。 “说不定现在苏坦斯第四世界国已经有军火商人介入，而维吉尔第五世界国市场太小，军火商人不一定能看得起。” 这就是一个要西瓜，还是要芝麻的问题。 苏侯看洛依依的目光一变再变。 女孩满溢的自信，稳操胜券的从容，辩述有据，不因商贾微末而露怯，亦不因青春风华而显得轻狂。 这就是洛章义的女儿。 今日算是见识一回。 “那我为什么不让本国更有经验的军火代理人去做，而是你们两个学生？” “a国军火行商的目标是那些一二三世界国，不会去管这点蚊子腿，更不需要它来熬资历，说不定会直接让那些走私军火商去做。” 宁愿让那些不法分子去做，也不让自己去碰？这会显得很没道理。 “那有风险评估过吗？” “联邦法案第179页第一条，云来学子在同联邦成员国中享有对等待遇，我们相对风险更低。” “货物押运工作呢？” 为了防止海盗或者别的突发意外，就需要专业的押运团队。 洛依依心中没底，多看陈默一眼。 专业的押运团队洛依依不知道有没有，反正陈默说可以解决，答道： “经济长廊会有各国驻点舰队，我会第一时间取得联系，随同护航人员也会安排下去，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货源不会太大，等具体过完一次流程，会慢慢增加。” 苏侯又问了一些必要问题。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 “部长。” 门外传来公职人员的声音。 “嗯，你们准备去吧。” 苏侯回应。 看来他差不多该出发。 果然，下一秒就听他说道：“你们二人准备还算充分，许多问题上能打合格分。” 苏侯起身，整理衣装，还是深表遗憾的看向两人。 “但资历和风险对等，既是对你们学生的保障，也是对我的保障。没有担保谁也不敢冒风险，回去吧，评定测试加油，相信日后你们也定能干出一番作为。” 对于这二位少年，就凭这份文件，就足以看出潜力，特别是洛依依，当真有他老爹当年的几分本事。 有的人是求着你签合同。 有的人是逼着你签合同。 从对方气场就能看得出来。 听完苏侯所说，洛依依居然是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暗笑，没有因失败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 对应的，一直未曾开口的陈默接过洛依依的任务，暗藏笑意道： “部长大人” “您看这个担保行吗？” 洛依依非常配合，取出一份盖有云来印章，被单独封存的凭证。 《云来国际合作特别授权书》 苏侯赫然看到这几个醒目红字。 片刻恍神，旋即意识到什么，长长叹息过后，坐回原位。 刚刚可以当做是一场私人谈判，重视程度也就一般，多是对年轻人过早崭露头角的欣赏，现在相当于是国府云来亲自来谈合作。 洛家丫头一直在用话术引导。 看似是自己在问她，实则是她在问自己。 \"云来外联部作为卡尔联邦国重点扶持对象，院长也经常鼓励学生积极参与到社会实践当中，以提升个人综合能力。” 外联部的存在本身就与国际接轨，让国际知晓云来，扩张宣传力，与国内外都有不同程度深度的合作。 就以国防部来说，每年的军训，实训演练，射击馆，都有合作不是吗？” 每年军训后，部队都会在云来挑选一些不错的学子入伍。 陈默当初差点被哄骗入伍。 射击馆的枪支保养，每天射击训练会浪费上千，近万的子弹。 和云来的合作可以说是一直都有。 合作对象是学生会的外联部。 这次陈默也来谈合作。 他谈的就是有点大。 “不知道他该叫他王有德，还是王缺德，这外联部的凭证是交给你们这么用的吗？” “部长大人，我也不多要，去军展的时候见到几把卖的不错的爆款。” “102突击步枪，330迫击炮，b72手榴弹。” “嗯嗯嗯，我看kk冲锋枪就挺不错的，干脆再来点这个吧。” 苏侯本想回个不行，这些枪型不合规，应该销往二三世界国。 想说的话又咽回。 回了不就等于是跳过授权环节，直接到渠道发货环节吗。 “想诓我是吧。” “军事供应合作协议带了吗？” “带了带了，这还有好几份协议等着签。” “笔来。” 哇这么简单？？？ 陈默惊喜非常。 第4章 不是庆祝胜利，而是庆幸没有失败 陈默坐在国防大厦不远处的桥下。 河水哗哗，轻拍石面。 背影有些失色的大男孩，肘抵膝盖，掌托面颊，静观远方。 拾起一块石子，“扑通”扔向清澈河面，溅起水花。 就如同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唉……” 自从出了国防大厦的门。 这是第几声叹气来着。 第四次，还是第五次？ 干脆从这里跳下去再穿越一回吧。 对啊，再死一次。 “呜哇…幸好有自助热水，要不然就只能饿肚子啃干面包了。” 洛大小姐手里端着桶泡面。 最经典的红烧牛肉面，有些烫手，不断吹冷气。 踩上台阶，居然用小皮靴踹了踹陈默的脚，“我俩换个位置。” 因为陈默屁股下面的更干净嘛。 “唉。” 丧脊之犬挪到一边。 大小姐也不安慰，完全无视对方的挫败。 没谈成，也没失败，半成品。 当时陈洛二人想着重现经典砍价，先拔高预期，再降低预期，让老苏能够接受，将那些快被销毁的枪给自己卖。 谁知道老苏没签供货协议。 “那批枪就算是销毁，也不会给你去卖。” “为什么啊？” 陈默麻了。 他本来就是奔着收破烂去的。 “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等你亲身调查过后，摸清路线和当地的规矩，再找我谈。” 还是考虑到陈默个人安全。 “可我等不到那时候。” “那就自己造枪造炮拿去卖，反正我一把枪也不会批。” 老苏留下一阵风，走了。 没有供货许可，本地又不允许跨域供货。 意思很明确，陈默可以卖，不过只能在本地，而且还没货源，属于是比带货的待遇还差。 从第一章，到现在，不就是为这一刻吗？ 大小姐哼着小调，跟没事人一样。 反正她这把发挥的无敌好，也不关心陈默寻不寻死，现在只关心自己的红烧牛肉面有没有泡好。 抻着白白嫩嫩的长腿，裙摆掉到两腿之间，惹人眼球，专心计算着三分钟泡面。 “5，4，3，2…好了。” 取下插入密封盖的叉子，揭开后香气扑鼻，里边还有鸡蛋火腿。 轻微嘬面声传来。 “呜…我做的泡面实在是太好吃了。” 陈默多看两眼，闻见味儿就凑近，狗到不行，“我瞅瞅。” “滚…我刚刚问你吃不吃，你说你不吃，现在又要上了。” “谁让你在我旁边吃的，勾引我是吧？” “呸呸呸。” 大小姐往泡面里吐口水。 陈默暗骂她幼稚。 “这什么面？” “嗯？红烧牛肉面啊。” 她还示意陈默看泡面名字。 “那怎么清汤寡水的。” “新品种吧？” “瞎说，我吃好几次，你家代理的泡面你不知道，红烧牛肉面只有红汤哪有清汤，你是不是忘放红油袋了？” “…什么袋？” 陈默着急。 “你翻翻红油袋是不是在你面里。” 洛依依翻找翻找，蛙趣，还真有。 “这种低级错误你也能犯。” “额啊…我不吃了，你吃吧。” 大小姐立马就变得嫌弃。 “那你把蛋吃了。” “我不吃，没胃口了。” 陈默接过泡面和叉子。 吃前还再次确认，“你真不吃？” “嗯嗯嗯，你吃你吃。” 陈默也不嫌弃她吐的口水。 开始大口嗦面。 洛大小姐则跟设计好的一样，抱着膝盖，垂下脑袋，看着从脚边爬过的蚂蚁。 她哪里不知道红汤清汤。 “你知道那些有深厚知识储备量，想要一展宏图的学生都输给了什么吗？” 淅淅索索—— 淅淅索索—— “喂，回话呀，别光顾着吃。” “输给什么？” 洛依依摆起架子，换上家中老爹语气。 “输在年轻。” “什么都做的很好，别人也觉得很有道理，最终还是会失败。” “小事还行，在大事上，见面的第一眼，印象就会因年轻而减少三分，不具备信任条件，看上去不靠谱，难当重任。” “嗝~~” “饱了。” “好快…” 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要是自己，可能现在还烫的无法下嘴。 但看陈默只经历短暂挫败就转换过来，还是由衷感到高兴。 “我决定了。” “有办法了？” “我以后叫洛默，入个赘先。” “想入赘也得等你真的山穷水尽，无路可走再说。” 洛依依将羞涩脸颊藏在双膝当中。 搞不懂他是怎么把这种二人之间的终生大事说的这么没压力。 旁边好像没声了。 她侧头望去，不禁直起腰杆，定定出神… 陈默阖目静立，双臂舒展，试图拥抱扑来的河风，衣身猎猎，周身镀上一层超凡脱俗的神采。 风带走一切烦忧。 在吹过时告诉他答案。 洛依依取出手机，悄悄为他拍了一张。 不记录下来的话实在可惜。 本来以为这次要借他肩膀，借个拥抱什么的，狠狠展示自身魅力。 可惜用不上了。 陈默深口气，畅然道： “走吧。” …… “嗯。” 二人结伴离开，登上桥头。 “苏月影他老爹好吓人啊，凶神恶煞的，光是说话我手都有点发抖，尽量不让声音露馅，就只好一直攥拳头。” “你老爹也吓人。” “我爹？我爹才不吓人。” 那是没见过他发威的时候。 “这次虽然失败了，机会肯定还有。” “实在不行…就问问老爹他们，他们经验多，取取经什么的。” “不对…不能找老爹。” 说完洛依依就改口。 老爹又不是亲爹。 陈默现在和他们一样，是半年期的军火代理，相当于就是抢饭碗，不打压就不错，谈什么取经。 “要不…先带货，去做他们的渠道？” 退而求其次的做法是眼下的退路。 只是这近一年的准备…… 看得出洛依依比陈默还着急，这明明不是她的事，她已经尽力。 “今天很顺利。” 陈默揉揉她脑袋。 “功劳全归大小姐。” 没揉两下，手被一巴掌打开，现在不是奖励的时候！ “什么跟什么啊…” “你有办法？” “不确定有没有。” “那怎么不着急，搞的，搞的我跟个傻子一样…” 话音方落，陈默低头强行索吻。 “嗯…！”事发突然，不及应对，大小姐眼眸顿时睁大，颤动。 感受鼻息和柔软嘴唇，炽热中想要不断往里攫取的贪婪。 巧手不自觉爬上双肩，本能的想要去接受，拥抱，不想反抗。 必须要在身体软化前！ 一把推开！ 擦嘴，瞪眼，破口大骂。 “果冻吸你你！你无耻！” “我在聊正事，干嘛突然…突然偷袭，一股子红烧牛肉味。” 陈默连连倒退，竟然大笑不止。 “呸呸呸…呸呸又被狗啃了…” 大小姐这般着实有趣。 上回在车上还欲求不满，这时又强求不得。 眼下不着急吗？ 是啊，急。 所有所做可能都付之东流。 但看见有个人比自己还急时，心情又不一样，一时没忍住。 眼下该当如何，那本《前后十年》不早就给足答案？ 找不到垃圾，就只好找比垃圾更垃圾的垃圾。 第5章 垃圾佬 期末评定测试。 越到这时候，越该紧张，即便是那些纨绔子弟也不得不减少个人放纵时间，专心学业。 季考可以不放在眼里，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和十大有缘。 放下十大，最容易被挤下去的人是谁？ 从资源的角度来讲无疑是陈默。 “所以，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能一直旷课！？” “我不到啊…殿下…您还是您问别人行吗，我是真不知道。” 雪拉公主再次扑空，她正坐在自己小侄女的位置上发牢骚。 这个阶段的学子不应该很卷吗。 恨不得把同窗绑起来，让他们别卷自己卷。 全班上下无不生出恶寒。 几个想要套近乎的女生都被雪拉恶劣的态度赶走。 什么杂鱼，也敢来接近。 “不知道，不知道不快点给我去找，要找不到我就用小皮鞭抽你屁股！” “…我们上哪儿找去啊…” “快去！” 鸡飞狗跳的一班，让二班看足笑话。 这是个比他们更无理取闹，更不易降服的雌小鬼，纨绔中的纨绔。 这时有人出声救场，来的算是恰到好处，“我我我好像知道陈默去哪儿了，往东部郊区方向去了，那边荒的很，就一座大型垃圾回收基地，对，还带了他相熟的几个人。” “东部…垃圾回收基地？” 小萝莉将信将疑。 东部已经是出了内城区往无人郊区走，那边是有大型垃圾回收基地，周遭还有大量工业园区，算是本地经济支柱。 不等公主收起发散思维，有人附声再道：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有印象，一大早就出发了，该不会是校内过不下去，就跑去赚外快捡垃圾了吧？” “噗哈哈哈~难兄难弟捡垃圾养活自己吗，这是最惨新秀了吧。” “要不我们也努努力，制造点垃圾，也好让他进进油水？” “啊啊啊！吵死啦，都闭嘴！” 小姑妈一脚踹翻亲侄女桌子。 “那是我将来的近卫骑士，你们胆敢乱说，被我记下以后通通拔舌头！” 雪拉深感羞辱！ 看中的近卫骑士怎么会去捡垃圾。 真惨到捡垃圾吗。 东部郊区—— 克里垃圾回收基地。 这是本地最大废弃垃圾回收基地。 可回收的瓶瓶罐罐，报纸杂志，家用电器，金属物品堆成小山，更有的被分类下来单独囤放销毁。 “这里就是本地所有回收来待销毁的煤气罐，10kg，15kg的都有，小的一个卖二十，大的三十，锈的折中，你们看看吧。” 刘老汉站在宽敞而略显昏暗的仓库中央，四周是一排排堆放整齐的废弃煤气罐。 他今年五十有六，一头花白的短发稀疏地覆在头上，戴着一顶因频繁修补而显得格外独特的帽子，那帽子原本颜色早已辨识不清，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而密集的灰白色补丁。 “这有多少？” 洛大小姐压制住因周围油墨味而引起的反胃。 “小一万，九千多吧，这回收厂极限就一万二，再多就吃不下了” “话说你们真是云来高材生吗，怎么没事跑这垃圾场来，怪脏乱的。” 刘老汉看向身穿云来制服的几人。 几天前有人联系，云来外联部要来谈生意，起初还不信，一见面，还真是云来生。 云来书院的贵族名号已经深入民间，所以在他们眼底，这些学生是金贵的。 “如假包换的云来生，不过咱们几个都是一般出身，用不着那么客气。” “那也金贵，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谈生意，这厂子能值几个钱啊。” “你们多久能交付？不要的我都拉走” 刘老汉也是急着把厂子连人带货甩出去，再不甩，等到下个季度还要赔钱。 都说市场不景气。 说的好像什么时候景气过一样。 洛依依拉着几人去到一边商榷。 “确定要这破厂子？” “正合适。” 陈默看向余二几人，最后给出答复。 “还真打算收破烂啊。” “俺娘说老大是干大事的人，有钱就出钱，没钱就出力，社团经费让我给挪出来支援了。” “可以啊熊子，也学会挪社团经费了。” “嘿嘿嘿老大教得好。” “闭嘴，出去别说我教的。” “你们几个呢？”洛依依看向剩余几人。 几人完全选择跟风。 都干那么多次大事，也不差这一次。 这边商榷完，洛依依算了算，这才回复刘老汉，“除了那几台运载机械，龙门吊，还有所有的煤气罐外，你通通拉走，这厂子我要了。” “压缩机不要了？” 厂子最值钱的就是八台压缩机。 一台就近五万，足足能够把厂子价值提升一半。 “不要，通通拉走。” “不用压缩机怎么压煤气罐，不挣铁皮钱吗。” “我们有办法。” 刘老汉看着奇怪。 回收废弃的煤气罐就是为赚那点铁皮钱，利润也还不错。 “那立合同吧。” “好好。” 签完商业合作协议。 里边包括（煤气罐数量，价格与支付条件，法律责任与担保，保密协议等等…） 花费半天才把所有落实完毕，当中有些条条款款需要根据双方意见修改。 特别是在算账的时候。 这刘老汉也不是省油的，把一些用四五年的东西想要原价出售，要是没点准备，不坑你坑谁。 全算下来一共四十五万。 四十五万东拼西凑，陈默掏二十二万九千五，占51%股份，剩下的由他们摊。 51%的股还是洛依依要求这么做，用意明显，几人也没意见。 几哥们穷是穷了些，也不是没积蓄。 当中就属田不忘最来钱。 龙兴对他有过几次支援和嘉奖，有栽培倾向。 他本来是想拿这钱去组装老婆，结果被连说带哄，跑来垃圾场…捣鼓破煤气罐。 按上手印，七天内交付完成。 双方都舒了口气。 外联部的洛部长亲自出马，当真比几个爷们管用，生意上的事眨眼就能够解决。 陈默和小伙伴则打算先扛几桶煤气罐上暴徒车，先拖回去研究研究。 “姓陈的，你留下，你坐我车回去。” “这…” “我来开我来开，让我开” 余二特别喜欢这辆暴徒，就算已经被改装过变了模样，还是忘不了它的野性难驯。 “老大你安心下车，我保证送到。” “好好好。” 陈默无奈下车。 他知道洛依依要进入审问环节。 第6章 飞入寻常百姓家 那辆豪华立标小人轿车静静停靠在碎石子铺垫的路边。 余二已经先一步驾车而去。 陈洛二人暂未上车，而是背靠车身，以一种很飒爽的姿势聊天。 前方不远则是那座形象风景，无比碍眼的垃圾山，那处地方正冒着黑烟。 洛依依这次还带来清丽绝美的零女仆，为了不被洛老爹监听，让她自由活动去了，现在正蹲在垃圾山一旁摆弄垃圾机器人。 “这事怎么说起呢…” 都不需要等洛依依问，陈默挠着头，自我答复起来，“从那天国防部回来…” 他相信面对现在的窘境，历史一定会给他答案。 前后十年那本书中没有，那就继续往后推，往前一百年时间去找。 终于是在三百年前一场战争史料中得到答案： 在战争最艰难的时刻，军工业尚未完全搭构起来前，该怎么去应对一场战争？ 民业转军工后，制作出低廉的武器，挥发出最大效应。 得到答案的陈默当晚就打电话给洛依依，仅一句话就把她的起床气治好。 『我要造军火』 “对，我要造军火。” 本以为他是魔怔人，开始说疯话。 造枪。 拿什么造。 认为自己头很铁，能够站姿不动枪毙十分钟吗，光是有这个苗头，被发现就会被立刻掐灭。 a国枪支管控是不严，但不代表他对枪支制造管控不严，你想争夺谁的利益？ 洛依依开始抓狂，摇晃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摇醒，“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苏侯让你造你还真去造，真碰你这辈子就丸辣！” 谁听不出苏侯只是让陈默打消念头才说出那句，有本事你自己造枪造炮。 没想到这家伙真打算造。 “我买煤气罐犯法吗？” 陈默取出火机，点燃一根，笑吟吟看着她。 “…不犯啊…” “我卖煤气罐犯法吗？” “也不犯啊。” 洛大小姐懵懵地，满头问号。 陈默为什么会问这种弱智问题。 煤气罐这么寻常可见，当然不犯法。 紧接着，一个更弱智的问题被他提出。 “那我买卖肥料犯法吗？” “…也不…你想说什么？” “那不就完咯，法案上没写买卖煤气罐犯法，也没写买卖肥料犯法。” 陈默见她完全听不懂，毕竟那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只好给她细细讲解。 在曾经某个国度，在抗战最艰难时期，为了弥补战力不足，和资源有限的短板，发明出一款利于当下的武器：飞雷炮。学名：抛射爆破法。 在当下局势极其有用。 组成部分大致为三个。 重创敌人所用的集团药包。起到推进作用作用的抛射药包。还有瞄准蓄发的坑。 简单在地上刨一个坑，利用坑的角度，引燃抛射药包将集团药包发射出去，重创远距离的敌人。 后来为了便于游击和射击调整，把坑换成汽油桶，油管之类的发射管。 他还找到保留下来的相关书籍，被好好保存在国际军事网上。 并早已有人借用，改良。 将集团药包换成煤气罐，其余基本不变，威力提升好几倍，早在百年前一个中部国家，已经得到实战检验。 优点就如说的，廉价，非常廉价，可适应性强，制作起来就算有难度，也比手搓炮弹简单。 缺点是精准度比较差，稳定性也不太好，对二三世界国家很难打出效果，给四五世界国家用就将将好。 “一什么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原子弹。” “串联圆管上磨砂，加个导轨刷刷刷。” “火力不足猛药凑，精度不够量管够。” “你在…背什么公式…？” 大小姐眨动好看灵性的眸子，这都…什么跟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军事领域是白痴吗。 陈默掐指弹飞烟头。 女孩子不懂这个完全能够理解。 对洛依依来说，可能换一种方式聊天她懂的可能更快。 “只要智商不滑坡…” 他又摸人家洛依依的头。 “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要考研吗？” “上车上车，先回社团。” 陈默打开车门，钻到车里。 “零，走了。” 洛依依唤了一声，同他一起钻到车内。 零最后拍拍垃圾机器人的头，起身回到车上，系上安全带，调整后视镜。 “小的煤气罐回收一个二十，所有零件加装完毕估计会一百出头…不…或许也不用…可以定制，定制价钱。” 内在燃料具体的还需要调配。 这会是最辛苦的过程。 需要团结现在学习部的化学大佬。 在化学领域，当白糖与硝酸钾在强酸催化下，尤其是加入浓硫酸作为介质时，确实能够引发一个剧烈的放热反应。 这一反应涉及硝酸钾发挥其强大的氧化剂作用，将有机物彻底氧化分解，同时自身被还原的过程。 当中最重要的硝酸钾，就是一种优质的肥料成分。 “…你想把煤气罐，弄成…？” “平民炮弹。” 洛依依只觉脊背一寸寸发凉… 陈默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 “犯不着…冒这险吧，就算法律上…” 陈默补充道： “利润可能会翻十倍不止。” 洛依依身体回暖。 “法律好像没说不能卖煤气罐和农家肥料，利润具体多少？” 变脸飞快，眼中小星星，到底也是商贾之女，听见这个毛利率…太行啦！ “这种当量的，一枚两千到三千不成问题。” “好的，本小姐跟了。” 这可是国防部长苏侯怂恿我们造这个的…煤气罐这种东西飞入寻常百姓家不会很合理吗，为了确保它在厨房的稳定性在一端安装上尾翼不会很合理吗？ 合情又合理。 一枚卖两千，换做正常炮弹是这个价格两三倍，甚至不止。 而这个一旦发射出去，问题就只剩两个，是拦，还是不拦。 拦的话用炮弹拦煤气罐吗？ 会不会有点亏。 不拦的话眼睁睁看它落下来？ 更是血妈亏。 第7章 最有理的一次 余二先是把车停靠在校外不远的停车位上，又从后备箱中取出折叠板车，方便运送这几枚煤气罐。 带的不多，一共三罐。 仅是用于实验拆解的话差不多够用。 “二货，你说老大整这些是要干嘛，还要运送到学习部去。” “不会是要让我们学习这个吧？” “谁知道呢，反正看上去不是赚铁皮钱”余二轻敲车玻璃，“下车了忘忘，你怎么还改不掉晕车的毛病？” “唔…你说的轻松…沙比余二货，你不能…不能因为这是越野车就乱开啊…” 他宁可去坐三蹦子，两轮车，也不想坐在这种内饰异味明显，汽油味又重的车上。 熊武很是贴心帮他拍后背。 “俺听说只要吃橘子就会好些，下次要不然买点橘子备着。” “惯的毛病，就是缺乏锻炼。” 豪远完全体会不到晕车人的痛苦，也在说风凉话。 田不忘喷不动，也懒得喷。 推开车门，唤上几口大气，看到被抬出来的煤气罐… 心底是拔凉拔凉的… 他投了五万进去…也不少了。 看来老婆的零件要暂且搁置了。 预期是要先做一个迷你版的过渡一下…最好能有恒温系统，真实一些的人造皮层，最重要的是得有声音和意识。 煤气罐装上板车，被推着来到云来正门，不等入内，被人拦下，余二则要出示社团证明，是学习研究需要后就会放行。 田不忘坐在推车上，脸色极差。 熊武在后边发力推板车。 豪远余二一左一右在前边施力。 几人正聊起另一桩走秀的事，忽地几道影子斜打过来，挡住去路。 “站住。” “啊？” 一听动静就知来者不善，豪远这边也没多客气，冷眼看向几人。 晨子光，以及其他几位班级排名中下的同窗，组成人墙，挡在前面。 余二眉头微蹙。 还以为临近考试差不多能安静一阵子。 说的也是，怎么能够寄希望于这群人呢。 晨子光主动招惹，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什么意思？” 余二跨步向前，两人目光交锋，鼻尖几欲相触，咫尺之间，空气骤然紧绷。 随时有要干一架的趋势。 这边的异动引得路过学子侧目，并有小声议论传来。 “你们真捡垃圾去了？” 他瞟了眼板车上的废弃煤气罐。 “不关你事，让开。” “不让。” 晨子光坚决不让。 “不让可别怪我们碾过去了。” 这小板车碾一下挺疼的吧。 没想到晨子光只是稍稍有些惧意，还是不让，今天是出奇的刚。 “…让陈默出来…让陈默出来我就让。” “对…陈默呢，陈默人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他们居然有出奇团结的时候。 余二耐心不多，直接接替熊武位置，“妈的…当真以为我不敢，耗子你让开！” “今天话就放到这儿，他不出来死也不让，有种的就从爷爷身上碾过去！” “耗子你让开！” 豪远一动也不动，挡在双方中间…他看呆了… 其实吧，晨少爷说话是有几分力度的…就是…就是这…为什么哭上了？ 目眦欲裂，苦大仇深的，真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然。 豪远让出个视野让余二看到。 余二瞬间气消。 哭了？ 看起来怎么这么委屈。 “老大不在…呵呵…真不在。” “我不管那么多”晨子光直接就率人赖在板车上，“反正不见人要运就把我们也运走。” 这到底是抽哪门子疯。 田不忘只好给陈默发去消息。 僵持一阵后，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老…” 不等豪远开口，晨子光已经冲上去。 “陈默！！！” 嗯？ 陈默搜地精神！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激情呼唤自己名字了。 这不是同班的晨子光吗。 他步履如风，士气高昂，逼近之际，双手迅猛，精准扼住陈默胸前衣襟！ “零，拦住他。” 零女仆反应迅速，不等晨子光再度逼近，直接将人单手拎起，使其双脚离地，悬于半空。 画面极其抽象，分不清是谁在威胁谁。 “你要毁了我吗陈默？” “要葬送我的青春吗！？” “你个卑鄙的社交母狗！！！” “…这个…” 那个崽种乱传社交母狗的… 陈默心头吐槽，倒是一点火气没有啊，少有见到这么悲痛欲绝，主动戴上痛苦面具的人。 “你们揍他了？” 小伙伴们表示是一根毛都没碰他。 他自己就悲壮上了。 “你自己去班上看看，你自己去看看…这还是能学习的地方吗，隔壁好几个班正嘲讽我们，你这个副班长怎么当的！” “你能不能尽责到底！？” 副班长？ 嗷嗷嗷，我副班长来着。 陈默差个没反应过来。 堆积的事太多，反而会忘记一些可有可无的事。 “你有冤屈你找杜雨泽嚎去啊，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贵族代表。 “他在米雅老师保健室装病。” “倒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流程就是院长甩锅，杜雨泽也甩锅，自然就扣陈默头上。 “啊好好好…我要先回社团处理点事，你先回班上安抚安抚，我随后就到。” “不行。” 陈默看向洛依依。 晨少爷真任性。 洛依依急迫得很，“我来吧，你安心处理。” 算一路的账，越算越了不得。 钱，到处都是钱。 第8章 惩戒雌小鬼 晨子光骂陈默一路社交木勾。 搞的陈默都想现场真实他一顿。 骂一两句意思意思过过嘴瘾就得了，还骂上头了，真以为自己心胸宽广就没脾气是吧？ 一进教室门。 感觉天塌了。 少女清脆悦耳，娇俏动听的“咯咯”笑声传出，充斥着青春活力与天真浪漫的无限美好。 “驾驾驾~” 公主雪拉正坐在罗兰背上，时不时还用小皮鞭抽他的臀部。 每抽一下罗兰好像都很享受的样子，享受完又会感到屈辱。 “左转左转，哎呀真笨，你左右不分吗，换一个换一个，换一匹聪明些的。” “嗯……就你了：” “啊…我？” 袁熊一观左右，确定公主指的就是自己，有心撤退，自己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小女生骑。 可谁让他体格大呢，肯定成为首选目标，不骑他骑谁去。 “殿下殿下骑我吧，我分得清左右，动力不错。” 有人积极报名，是一骑难求。 雪拉公主年龄虽小，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主动献殷勤是为的什么。 他们畏惧，是由自己身份引起。 他们主动，同样是由自己身份引起。 可问题是，自己就爱找那些不怎么爱屈服的云来贵子，这样才更有成就感嘛。 “陈默来了。” “嗯！？陈默？哪儿呢哪儿呢？” 她往门前瞧去。 那个在记忆中与滋贝鲁库战的难解难分的少年，赫然而立。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她饱含笑意，又俯身坐在身下罗兰的背上，双腿交叠，尽显尊荣华贵。 “你好大的威风啊，几次找你都不见人，真是杂鱼一只呢，杂鱼。” 这雌小鬼怎么又来了。 看着同窗们面色上不同程度的精彩，有迁怒，羡慕还有如释重负。 “快来快来，一班又要出糗事了…” “你们这群二班的，滚远点不行吗！” “呦急了，被骑的时候不是挺爽的嘛。” “才没有被爽到！这是我的荣幸！” “都给本公主闭嘴闭嘴闭嘴！我说话呢，干嘛要一直打断！” 雪拉小公主又开始挥舞她的小皮鞭。 发现陈默这边没有进一步动作，生出不满，这次是连礼都不见了是吧。 “喂杂鱼，见到本公主，还不快快俯首跪拜？想吃鞭子不成？” “殿下，这是云来。” 陈默探手耸肩。 在云来就没有拜来拜去一说。 这些人不管是出于讨好去献殷勤，还是被迫屈服，都是以家族为优先来做出考虑。 别说被公主骑一下，哪怕只是一面之缘，将来说不定都有作用。 要是对上多洛莉丝，他们就会变得更加谨慎，更加的不敢靠近。 “殿下，这小子过于傲慢，显然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是啊殿下，他太轻狂了。” 居然敢忤逆雪拉殿下，陈默这家伙要遭罪了。 就等着看好戏吧。 有人拱火。 众目睽睽下，颜面扫地的雪拉公主快压制不住幼年心性。 王权至上。 人一旦拥有权柄，更容易滋生的其实是恶，因为恶能够更大程度满足自己。 “陈默，我命你立刻，马上，给我跪下见礼，然后荣光的成为我的近卫骑士！” 刚刚还笑嘻嘻的人立马就不嘻嘻了。 什么？怎么找他做近卫骑士。 陈默看着她屁股下的罗兰。 罗兰以前何许风流的一个人。 现在正四脚着地，给人当凳子。 可遇见的是，现在的他，说不定就是以后的自己。 谁要当这个雌小鬼的近卫骑士啊，喜欢sm的萝莉控才会喜欢吧。 “我明白殿下的好意，但恕我拒绝” “目前临近期末评定，关乎同窗们的未来，您还是别因为我个人的事来影响同窗们，这会让我感到愧疚。” 好冠冕堂皇的微词。 不对劲。 陈默说得出这种通人性的话吗？ 这次是不得不支持了。 陈默心头却是在暗笑。 就你们会拱火？ 事实证明劝不动的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特别是在这恃宠而骄的小公主面前。 “你竟然命令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问他们在场的，谁敢说个不字？” “我就要来，天天来，轮得到你教吗？” 丸辣！ 犹如晴天霹雳。 晨子光感觉一切都毁了。 要不然还是回家自学吧。 “行吧，殿下高兴就是，我有事，先走了。” “嗖”地鞭子挥舞，破空声传来！ 啪—— “嘶啊啊！！” “卧槽肿了肿了” 陈默躲得快。 他这一躲，就正好抽到晨子光腰子上。 鞭子末梢抽中的爽感…相当于被橡皮筋弹一百下，疼的他死去活来，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 腰子很快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雪拉忙慌起身！ 这一鞭抽晨子光身上确实不该。 晨子光父亲晨再云是政府高官，母亲郑龙葵是五姓七望之一的世家大族。 往上一捅，她这个小公主会被女官责罚的禁足的，再次抽响皮鞭，恐吓道：“你还敢躲！好大的狗胆！” 尖啸破空声传来！ “还来！？” 晨子光不想刚上线就被莫名其妙送二连抽。 结果是陈默没有闪躲。 稳稳接住。 皮鞭在他手臂上缠绕成几圈。 “放开…” “放开呀…你大胆…我要告诉王兄！” 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好野性的小萝莉，是得教育教育。 “殿下，这里人多，可以的话能换个地方说话吗，到时候认打认罚。” 雪拉公主微微动容… 不依不饶显得她狭隘，想了想，答道：“哼，走吧，别指望本公主会轻饶你。” 陈默…他该不会想要… 受过陈默这群人照顾的都有警觉。 特别是罗兰，程鹏，袁熊，晨子光等人，心中隐隐有种猜想。 想着要不要叫住公主… 最后还是目送远去。 这小萝莉的确招人烦。 ———— 雪拉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嘴中聒噪不停，性情难改，“你让我很没面子你知道吗，一会儿教训你的时候可不要躲闪。” “当然，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喂，你在干嘛？在和谁打电话？” 陈默完全无视她，专心通话。 “嗯，快到b2区了” “对，把这一片弄瞎” “没什么，我处理点事，很快就来。” 通话结束，人也来到顶楼一处隐蔽场所。 “很不错嘛，看起来不常来人。” “不光没人，隔音还相当不错。” 陈默补充。 这里可是正义降临，施展拳脚的福地，包爽的。 陈默把这些校园位置排列为a1区到e5区，什么时间段安全，什么时间段危险，危险前兆是什么都有记录。 “那你准备好了吗？”小萝莉阴恻恻笑到。 “那你准备好了吗？”陈默阴恻恻回到。 显然陈默的阴森要盖过她，引起不安。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趴好…” 陈默摩拳擦掌接近，笑意吟吟，“首先呢，我最讨厌的就是黄毛臭丫头，还敢用鞭子抽我…” “…警告警告…我我不警告了…你别…” 小萝莉声音夹了起来…团着身…小腿颤抖不止…… “天天叫人杂鱼，今天就让你变成杂鱼。” 第9章 上线就送一百抽 “b2区对吗？” “好的，两分钟时间。” “老大你做什么去，多久过来？” “嗷嗷，好。” 田不忘挂断电话，眼镜上印上电脑荧幕。 “姓陈的打来的？” 洛依依问。 “嗯，老大让我把b2区那边的摄像头弄瞎，反正我们有监控权，两分钟的事。” 说话间，他噼噼啪啪已经开始操作。 监控室权限的含金量还在升。 “弄瞎做什么？” “估计是要揍晨子光一顿吧，他这样迟早挨揍的。” “喔…” 当画面来回切换到b2区，定格到一个画面。 陈默和一位金发矮个子小女生走在一起，接着上到同一栋楼。 不是晨子光？ 这小女孩谁家的。 洛依依有点坐不住，有那方面的猜想，但没有深入，陈默应该不是对小女孩下手的人。 “怎么是一个小女生。” “…老大人缘广，新出场的角色吧。” “洛部长放心，这种小女孩还威胁不到您的地位。” 有人圆滑起来。 几个部团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盼着呢，全得仰仗这俩百年好合。 上楼后画风就变得愈发不对劲。 陈默在笑甚，张牙舞爪的又要做甚。 他终于是伸出魔爪。 把这枚皮相很好的小萝莉架在腰间，对着她的屁股就怒送一百连抽！ 小萝莉从起初的难以置信，到恐慌，挣扎无果，凶巴巴，到哭，痛哭，嚎啕大哭。 都在这一百抽间悄然发生。 “不愧是老大…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下得去手…物理意义的下手。” 余二很是钦佩。 仔细一瞧。 “欸忘忘，这不是那个雌小鬼吗？” “有点像…” “辣手摧花吗这算？” “算了，切了切了，把那些画面都切了，别让人注意。” 洛依依吩咐，田不忘照办。 看着学习部的人已经集结差不多。 都是从其他班其他年级挑选出来，攻克龙兴科技进度条的优秀理工学子。 “之前安排的进度大家可以停一停，现在安排有新的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需要摸索。” “呐，就是这三枚煤气罐。” 洛依依如实安排。 当下最需要攻克的就是煤气罐的装药问题：糖，硫酸，硝酸钾调配比例，是否需要加入别的材料来混合优化，怎样才能算是黄金比例。 过程不知，尚存风险。 一切都需谨慎，抛开剂量谈质量的全是耍流氓。 首先则是需要先摸清楚煤气罐的质量，构造，以图纸形式呈现出来。 先让理论派证实，再让实践派操作。 “只要攻克成功，在场所有人，来年学业助学基金作为嘉奖，个人贡献最大者有额外奖励。” 龙兴的助学金和学校的不同。 学校的白衣助学金不如人家留学生补助金，龙兴的则是直接包接包送，包吃包住，供养到毕业。 这些学子毕业后大多也会留在龙兴。 四年时间，足够让他们在这环境中形成生态圈，对龙兴科技生出归属感。 白衣们无比心动，个个跟打鸡血一样。 因为洛依依说的那些好像没有突破虚拟现实技术难，不就是一些化学知识吗。 与此同时—— 教室。 学子们正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桌子凳子你踹倒的？” “…它自己…倒的…” 雪拉小公主皱皱琼鼻，声音哽咽，抽泣，眼角还挂着星星点点，委屈巴巴，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像是哪儿挨了欺负的小猫小狗。 这已经是事后追责。 陈默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是学子们共同的想法。 前一秒还是：求真实 下一秒变成：已老实 “扶起来。”陈默沉声到。 “我不…我才不扶…我可是公主，干嘛要听你的。” 一个眼睛当即射来！ “咦！”雪拉小萝莉失样走声，受惊小鹿般。 纤纤小手下意识背过身后，护着现在还在疼的小屁股，已经蒙上阴影。 巴掌落下人才懂醒。 怎么忘记他敢持刀在小御座厅捅多洛莉丝，怎么就不敢在没人的地方威胁自己的屁屁呢。 父亲死的早，母亲又多加宠溺。 从小到大横行惯了，哪里有被打过屁股，打手扳心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敢接陈默的眼神…好吓人，嘟嘟囔囔，“我才不扶…但我可以做好事，帮别人扶起来…” 在众人吃惊中，扶起多洛莉丝的凳子和桌子。 “校有校规，班有班规。” 陈默这才放松状态。 幸的不好自己女儿。 要是自己的还得严厉几分。 “院长让你进学院已是宽容，还请公主不要打扰学子们学习。” 他语气柔和，冷暖有度。 “您一时的胡闹，或许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要是那样的话该多无辜啊。” “…嗯，我知道了…”经这么一说，想想这几天的作为，雪拉公主深深感到愧疚，自责。 大部分同窗是被这一席话感动的不要不要。 通人性，太通人性啦！ 知晓内情的不这么认为。 不是他太通人性，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就欺负人家小公主不懂这些。 这样会让小公主反而对陈默看法拔高。 一看效果，也是出奇显着。 教育完毕，雪拉公主回去静养屁股，相信她已经在云来学会一样东西。 『不要和怪蜀黍去没有人的地方。』 同床们纷纷侧目看来，“陈默你…” 忽然觉得陈默这人…也没那么碍眼了。 “看什么啊，你们这群沙比。” 又是对着他们竖中指。 “小女生都搞不定，活该没有狗叫权，还让二班看笑话。” 陈默骂爽就走。 再次惹得群情激愤。 刚有的那么一点好感度都没了。 谁要这种不明不白的好感。 纯粹一点不好吗。 纯粹的讨厌，恶意，都行。 第10章 真正的命运共同体 学习会整体氛围很高涨。 画稿遍地，事实证明，作为一名出色的理工学子，还需要是一名会画线稿的画手。 全是公式理论。 煤气罐的构造图已经出来。 用不到一分钟的事。 这点人工智能喵酱助理就能轻松办到。 就连这煤气罐的生产编号都能查。 等陈默来时都快无处落脚。 执行力强到他都有些意外。 一来是进入心流状态，众人一心，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 二来大家已经是命运共同体，不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而是一群人，学无保留会成为常态。 陈默没有打搅。 心流状态才是最利于学习的状态。 学习部已经闲置的小财务间门悄悄拉开，洛依依探出头，冲陈默勾勾手指，敲起的嘴角不加掩饰。 陈默意会，蹑手蹑脚进门。 洛依依坐回电脑前，正在算账。 “来坐来坐，说说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怎么个运作。” 时间有限，双向发力。 这边负责技术突破，陈默这边则需要运作落实，这样才能实现收获。 陈默拉开软椅，坐在她身旁。 看着银幕上闪烁的鼠标，思维沉淀…这件事吧…嗯…操作起来比较难…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嘛… “喂…”大小姐瞬时加紧膝盖！眉心一拧，“你做什么？” “想事呢。” “那你手在干嘛？” “也在想事。” “你想的能是正经事吗？” 因为今天需要去垃圾场，大小姐就没穿裙子而是休闲短裤，色差衬托就晓得皮肤很水灵白嫩。 陈默不改初心。 嘴上说着正经，手上也在正经。 “研究表明，当男性触摸女性腿的时候，会带来积极的情绪反应，什么催产素的释放，有助于减轻压力提高愉悦感，多巴胺的分泌会让人觉得快乐。” “胡扯。” 她知道陈默在一本正经胡扯。 阻止这手深入，最多最多只控制在大腿区域。 大小姐的腿子还是丝滑的像绸缎，冰冰凉凉，比硅胶更有实感，比余二的更有肉感。 “我做了笔记，你看看。” 那是陈默沉淀后几天里做的功课。 不是绝对，只是框架，沿着这条思路可以改善。 笔记很小，巴掌大点。 大小姐翻开查阅，这可比现场复盘的要靠谱的多，感受大腿再次传来温度。 “存储主装药的煤气罐，调整重心的尾管，随便焊一个屁股充当尾翼” 陈默一本正经。 『捏捏捏~』 “加价就换个稳定性好的尾翼” 『捏捏捏~』 还做补充道： “有些东西这边没有，不代表那边没有，既然是要利用规律，就利用两边的，不过红线就行。” 他不打算搞底火，引信。 要搞了会被查水表。 直接从维吉尔那边购进就可以，还能确保这边运输的稳定性，就连发射管都可以从那边取材。 这是第五世界国能够满足的最低条件。 最重要的还是主装药的配料表。 糖之所以是战略物资，是因为它在战争期间扮演很多角色。 能杀人，能救人。 是热武器的调剂，是人体的能量。 金坷垃计划中也可以在维吉尔那边买，不过考虑到这个要求的技术成分更高，第五世界国不一定能造出肥料来，他们用的可能都是进口货。 稳妥起见还是先从本土运过去，提高保密性的同时也会让合作更顺利，以免滋生邪念，因为要运过去的化肥就不再只是种地的化肥，而是种小蘑菇的化肥。 “我们家的肥料行吗？” 洛依依在网上输入龙兴化肥。 网页很快跳转。 陈默看几眼配料表。 成分挺复杂，没写硝酸铵之类的成份，有几样占比较大的都有用。 “龙兴深入的果然比我想象中的可怕，不愧是国内龙头民营企业。” “这化肥工厂是八年前龙兴才经手重建，不是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 “重建？” “当时发生过一起大爆炸，就是硝酸铵引起的，数百人死亡，上千人受伤，后来就由龙兴接管。” 陈默奇怪也不奇怪。 管理不规范就连面粉也会发生粉尘爆炸，化肥爆炸的新闻也就屡见不鲜。 “你要的话明天让送过来几袋，可以借学校研究室研究。” “先搞清楚成份吧。” 起码能够证明，这个是真化肥。 如此，这账算下来，化肥钱都省去不少，那得赚多少？ 一算不知道。 算了就知道。 煤气罐，尾翼，炮管。 “这为什么…感觉比之前去国防部时预期的还高？” 那时候可都是奔着捡垃圾去。 还望着军屯部那边能高抬贵手，别太黑心。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去垃圾场捡煤气罐，做偏门。 “卖和造能一样吗。”『捏捏捏』 生产煤气罐的成本价和回收煤气罐的回收价实际利润都不一样，两者差价也是数倍。 谁知道他实际成本需要花多少？ 煤气罐的不知道，化肥的倒是知道。 一袋二十五㎏的化肥卖四十元，实际成本不会超过十元。 回收淘汰枪支销往海外，就是没有这造土炮仗来钱。 “别捏了，捏红了。” “不行，我得去化肥厂那边知会一声，” 洛大小姐合上笔记本，最终还是坐不住，离开，一刻都不想闲着。 次日一早—— 化肥厂的专车将两大袋50kg的化肥送来。 白衣们也是苦苦等待一宿。 洛依依多准备了几套便于做实验的衣服装备，还特意将自己的权限卡交给他们。 云来研究室有非常充足的研究设备和研究空间，保密性也有保证。 只是需要刷卡才能进。 刷卡条件很简单，先充值五十万进去，这个算是押金，然后再以小时收费。 这就是白衣寒门的悲哀。 没有资源倾斜，就只能等课，什么时候有课什么时候再来。 而且这种课上出来的研究成果不归属于个人，而是归集体所有。 研究室干净整洁，不光设备齐全，还有独立急救间，卫生间，求生通道。 洛依依再三强调，必须注意安全，不要急功冒进，这不光是为他们考虑，也是为自己和陈默考虑。 陈默这边则是还需要去趟加工厂。 按照预期陆续对煤气罐做钻孔加装预留等工作。 钱肯定是没有的，早在垃圾场的时候已经花光。 洛依依也给他指了条明路。 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命运共同体吗？ 看好了陈默，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 …… “借钱。” 陈默很干脆的开口。 第11章 闭环 落魄了家人们。 什么时候和人借过钱呐。 要不这钱还是别借，干脆多去无罪之城打几天擂，赚赚玩命钱。 那也不太够啊。 洛依依这边解决完化肥厂的事。 还有加工厂和钢铁制造厂的钱。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想法突然，行动也突然。 “借钱？” “嗯。” 梦兮正在给猫咪喂食，她的身边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好几只不同品种的猫。 这些猫看起来都很亲近她的样子。 起初她也只是投喂一下洛可可，渐渐的猫咪就多起来。 梦兮怀疑是洛可可在猫圈传开的。 她有些发呆，一只猫正扒拉着她的风衣，想踩上膝盖吃她手中的猫条。 “借钱…是指…借钱的意思？” “就是班长要向我借钱？” “对…” 陈默腼腆起来。 脸好烫，好害羞。 别看啦别看啦。 梦兮在观察陈默，兜帽内的小表情愈发丰富起来，眼睛眨动。 借钱这种生僻字，居然会从班长嘴里说出来，她二话不说就从衣兜里边掏出一张金卡。 这张金卡很久以前就见识过。 当时洛依依还一副很神气的样子，说：这可是私人账户存储上千万才能有的金卡。 梦兮也有一张。 不过她从不乱用，平时也没什么可大手大脚花钱的地方，化妆漂亮衣服她都用不上，最多有时候会买一些甜品。 一个预备小圣女再能吃又能吃多少钱，就显得她很低调，实际很有实力。 “也就是说！” 她仰着小脑袋声音很是激动，兜帽内穿透出的目光非常火热。 “班长是在求我。” “不对…请求我？嗯…恳求？寻求？” “都对都对，我在求你。” 陈默快要无地自容。 他知道自己开口，梦兮肯定是会借的。 可怜自己在梦兮眼前这么高大伟岸的形象。 毁啦，全都毁啦。 梦兮同学从袖口中探出手指，示意陈默蹲下来。 借钱的姿态要摆正。 陈默老实蹲下，比她还矮上一头。 好像知道这小姑娘想干嘛了。 果然啊，下一秒手就搭上来，直接选择摸头，和他平时撸猫动作无二。 上手的时候另一只手还用金卡挡住小嘴，以免兴奋的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梦兮同学，这算是历史的回旋镖吗。” “不是啦，我可是在夸奖班长。” “借钱需要夸奖吗？” “对于班长来说，在适当时候懂得去依靠别人，同样是一种成长啊，我有时候就会在想…” 她声音有一部分低落和失望。 所有情绪几乎都是用于自己，而不会施加给别人。 “依依比我懂得多，我有时候就会贪心的想，班长要是也能稍微依靠我就好了。” 此刻形成闭环。 在洛依依眼里，梦兮过于完美。 漂亮，懂事，聪明，会照顾人，会家务，会做菜，有种独特的圣洁光辉和亲和力。 在梦兮眼里，洛依依又何尝不完美。 “梦兮…” 陈默很感动很感动。 这就女孩子们细腻的心思吗。 那自己也不能够不回应啊。 “我想了想…” “要不你还是借我十五万吧。” “欸？我可以借十五万吗。” “嗯，只有你可以。” 陈默深情款款。 第12章 一袋呦 那张快要经于他手的金卡被梦兮抽回。 陈默动作一僵。 嗯？ 金卡再次出现。 陈默又要去接。 结果又被收回。 嗯？？？ 再次递出。 又要去接。 梅开三度。 陈默手僵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梦兮同学？” “不带反悔的，你学坏了是不是，谁教你这么拉扯的？” 她不知道，自己每一次伸手都是对她的信任。 小圣女怎么可能会食言呢。 “不是啦，其实我还有事想要拜托班长。” 金卡轻掩唇畔，昂首间，灿阳斜照，陈默看清她的表情，凝眸一刹，恰如梦幻，恍若隔世。 陈默有所触动。 心说，也没问题啊。 别说一件，两件三件都行。 “只管说，哪怕没这事也包我身上。” 他拍着胸口，如此保证到。 梦兮有些扭捏。 眸光闪烁不定，偶尔挪开逃避，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逝，不易捕捉此时心境。 那张金卡快被掰弯。 陈默再次放低身形。 …… 好久不见。 很久不见了吧。 陈默可以确信，这就是初次见面时的她。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就能帮到梦三小姐，会是我最心甘情愿的一件事” “不要害怕被拒绝，说出来。” 梦兮心一横，深鞠一躬，双手递过金卡，兜帽被扑入的风掀开，“可以的话，我想占用班长一天时间！” 那双手在颤抖。 说出这句话就耗尽她所有勇气。 比在当上学管处书记，面对众人质疑时还要难以备足勇气。 她在等待。 时间缓缓…心情忐忑。 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班长这么忙…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可要是不说的话，就要没时间了。 陈默微微一笑，抽过她手中金卡，站起身来，面带欣慰。 “成功是给勇敢者的奖励。” “时间怎么定？” 小梦兮这边还没完全回过味来。 欸？！同同意了？！ “这这这个…班长定吧，我随时有空的，得闲那天就好，我没关系的。” “那就明天吧。” “好好的！” 陈默帮她掩上帽子。 她肯定刚刚在害怕，害怕耽误别人，害怕占用了别人时间，害怕自作多情。 “不过明天需要你来规划，需要你来决定。” “嗯！” 约定后，陈默揣着金卡离开。 就像说的，没这借钱的事，他还是会答应。 他先是给洛依依打去电话。 “干嘛呢？” 陈默问。 电话那头能轻易听到笔头划过纸张的声音。 『忙着呢。』 『加工厂那边办好没？』 她是敢肯定梦兮会借钱。 “昂，借了。” 『钱打给我，外联部会去沟通，明天你去研究室一趟，看看进展。』 “明天我和梦兮得出去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打电话过来报个备。” 陈默无所隐瞒，不加掩饰的说的干净，连一点顿挫感都没有。 那边写写画画声只是短暂一滞。 接着被陈默的操作气笑。 因为要和女朋友闺蜜约会，所以打电话和女朋友报备一下。 是知天意，真逆天。 接着那头传出抓挠头发的声音。 还有洛依依烦心时的咿咿呀呀声。 她也在决断。 换做普普通通的关系肯定处理起来就简单，但这件事压根就不是普通关系。 他们三人之间各有各的复杂，缠绕起来就变得更加复杂。 『去吧去吧，你别欺负她，她很多事都容易当真的。』 “你答应了？” 『对，我准了，记住我说的话。』 “好。” 『行，我挂了。』 这次洛依依也太干脆了些。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 嘟嘟嘟—— 话都不等问完就被挂断。 洛依依扔下手机。 脚一蹬，软椅滚轮开始借力旋转滑开。 一个不留神，撞在桌角上。 疼的她吸冷气，直咧咧。 王思佳目睹全程。 一看就知道，自家部长又有心事。 让人这么魂牵梦绕的，多半又是这该死的男女之情。 “部长？” “…嘶…没事没事…你说…” “钢铁制造厂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有与我们合作的资源不少，这边需要… “部长？” “呜呜呜一袋呦，思佳，一袋呦。” “喔…目前能够满足我们需求标准的钢铁厂有三家，其中一家就在东郊地区。” 各说各的，已经习惯。 第13章 我要玩这个! 梦兮想要尽可能打扮的好看一些，和平时不一样一些，象征身份地位的白色不能去处，最后只能在这套白风衣里边添置一套可爱的琉璃裙，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梦幻感。 陈默倒是平时闲散装扮。 上身t恤外套，下身长裤运动鞋。 无一例外都是脏了也不疼惜的地摊货。 看在梦兮眼里是整个人身上都泛着金色的光辉，别样帅气，看久后脸会发烫。 简直就是自己所信奉的太阳！ 陈默觉得梦兮还是一如既往的治愈。 “你准备好了吗，梦兮同学。” “是的，我准备好了班长！” “好，很有精神。” 两人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对话。 既能缓和新一天见面时的僵硬感，又能很快的，不失幽默的适应投入进去。 “想好第一站去哪儿了吗？” 本来只是想着，梦兮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去去甜品店，玩具店，服装店什么的，没想到梦兮开口就是： “我想去飙车！” ——嗡嗡嗡！ 转眼已是来到专业赛场，赛场上几道闪电早已略过，声音后一步才传入耳中。 不是赛车场，而是摩托车赛场。 至于为什么是选择摩托车，而不是赛车，当然是摩托车更刺激，更危险！ 看到前方不远的护栏没？撞弯的。 看见赛道上黑色的弧线没，压弯失败后的产物。 为了尊重生命，两人全副武装。 头盔，护甲，手套，鞋子，一个不少。 因为赛场上也有大人会带小朋友来，所以适合梦兮的尺码有很多。 未知真相的梦兮正跃跃欲试。 她试图爬上一辆黑色摩托车，结果被相关人员拦下来。 “小朋友，你家长呢？” 人当场石化。 好生气。 自己早就成年了，才不是什么小朋友！ 工作人员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身高不够，技术硬凑也没用。 陈梦二人只能共乘一骑。 梦兮坐在后边，掌心有些出汗，抓着陈默左右两侧衣裳，束手束脚。 陈默接过她手环过自己的蛮腰，自己大老爷们，怕什么占便宜，尽管占，连吃带拿的占，“抱紧点，不然很危险。”说完，他也戴上头盔，双手握实车把。 “嗯嗯。” 女孩用力一些，贴的更近。 头盔内的脸蛋已经开始发烫的厉害。 好踏实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 赛道旁工作人员问。 陈默比了个ok。 工作人员举起信号枪，开始报数。 “3——” 嗡—— 引擎嗡鸣，陈默身形恰似弯弓，蓄势待发，头盔内的表情变得严肃，没有一丝怠慢。 “2——” 嗡嗡嗡—— 摩托咆哮声更加狂躁。 “1——” 砰！ 枪响即响，一瞬刹那，黑色摩托几乎是同一时间飙射出去！ 在地上留下一片焦黑，一道电掣，就已无影无踪。 不是陈默技术有多好。 而是这辆车的配置有多高。 梦兮“砰砰砰”心跳加速，耳边风声“哗哗哗”乱响，嘴角抑制不住的张扬，兴奋至极！ 在压过弯道时，离心力和失重感还有危险所带来的刺激，情绪被调动的澎湃高涨。 她想要尖叫出声，想要尽情的呐喊！ 紧紧搂着陈默腰身，发出压抑着的动听叫声。 陈默速度控制的很有分寸。 在那些职业选手眼里可能是龟速，在梦兮身上就刚刚好。 陈默减缓车速。 让她喘口气，最好是别把嗓子弄哑。 梦兮把防风面罩拨开，她贴近陈默的头盔，急切询问道：“我我我能够站起来吗？！” 这是她萌生出的危险想法。 短暂思忖。 “注意安全，脚下踩稳。”陈默再次把车速放缓。 今天的梦兮真是比洛依依还大胆。 她踩在摩托车后座的脚托上，居然真站起来，环手搂住陈默脖颈。 车速已是最佳，风是柔风，景是好景，视野变得更加开阔。 蓝天，白云，飞鸟还有自由自在。 一圈兜完，二人都长舒口气。 “需要再加一圈吗？” 工作人员问。 梦兮递过头盔，乖巧示礼，“不用了谢谢，我们还要开始新的冒险。” “那祝你们愉快。” “新的冒险…” 她可是金贵的梦三小姐，黎听的女儿，做这么危险的活动知道了会被追责。 但陈默好像能够理解梦兮选择这种刺激的约会地点，不，这已经不算是约会，她从来没说是约会，而是占用一天时间来完成一些想做而没办法做的事。 “接下来？” “接下来…嗯…高台跳水！” “……”沉默了。 “不行吗…？”她柔声问，杀伤力很大。 “出发！” 反正做都做了。 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别说跳水这种活动，现在就算是去跳伞，他陈默眉头都不带眨一下！ …… “嗯嗯嗯…跳水…鬼屋都玩过了，下一个跳伞怎么样？” 陈默眉头跳舞。 第14章 跳伞好玩吗，没梦兮好玩 孩子想跳就跳嘛，这有什么满足不了的。 无形撒娇最为致命。 要是以后有雪拉那种女儿，陈默肯定是严父形象，要是梦兮这种小棉袄，那就是慈父形象。 在跳伞之前，需要过一遍健康声明。 免得有些刚跳下去就吓到晕厥，直接自由落体到底，那可就真是飞升了。 陈默选择最适合新手的基本套餐：串联跳伞。 也就是两个人串一起跳。 不光如此，还配备了急救伞包。 在超出限额高度以后，散包会自动打开，也无需任何操作。 就是一次性散包挺贵的，还没有得到广泛普及。 跳伞不就是为了刺激嘛。 就是为了体验那种想拉却拉不开伞，怎么拉不开！怎么拉不开！是不是搅起了！哦~我拉的裤绳啊。 在安全声明过后，两人并排而坐，看着跳伞教学视频。 梦兮看得很认真。 如姿势，呼吸，发生紧急情况怎么办，旁边还有人解说。 陈默还好，记忆中关于跳伞的事没有褪色。 以前自己跳的时候，哪有什么保险，也没有什么急救伞包，跳不好直接种地上就是。。 “班长不用怕，我会负责你的生命安全。” “行行，你负责你负责。” “不过你的腿在抖欸” “我…有一点恐高。” 陈默挑挑眉，“恐高还敢来跳啊。” “就是因为我不敢…所以才来玩啊。” “占用班长宝贵的一天时间，我觉得需要做点有意义的事，要不然就太可惜了。” 她小粉拳至于膝盖，玲珑娇躯显得单薄，帽檐内垂下晶莹的千丝万缕。 梦兮的态度是想把每一天都看的重要。 陈默开口想要问点什么。 问问她的反常。 怀中震感传来，铃声响起。 洛依依友情来电。 陈默接起，放在耳边，梦兮侧头看着，不知是谁。 『姓陈的，你们玩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一会儿就要登机跳伞了。” 『…你疯了吧！怎么敢带她玩这个？？？』洛依依语气急迫，关心。 “为什么不能玩这个？” 『因为！因为…』 电话那头声音从激进变得有些困惑。 是啊，都是一般年纪，为什么梦兮不能玩？ 反正下意识就想去阻止，去关心，去爱护，害怕对方受到伤害。 她立马就意识到。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梦兮的自我思维会去哪里。 『我懂了。』 『你们玩的开心，注意安全。』 “嗯。” 通话结束。 梦兮这才好奇开口。 “依依打来的？” “这都知道？” “班长和谁说话的语气都不同。” 陈默倒很意外。 在不知情下，居然被观察研究了。 梦兮心怀内疚… “我一个人约班长出来玩，没带上依依，她会不会不太高兴？” 有一种做坏事的感觉。 “她啊…” 她这样的次数可比你多的多啊梦兮小朋友，也是一边内疚，一边在爽。 陈默心道。 “她让我们玩得开心。” “那就好。” 登机前，工作人员还需检查设备，安装急救伞包，降落伞，安全带，通讯耳机，防风眼罩。 各方面都万无一失后，才准许登机。 直升机螺旋丸隆隆声震荡，开始上升高度，去往跳伞点。 看着身下景物慢慢变小，快跟蚂蚁差不多，梦兮就害怕的往陈默怀里钻。 “班…班长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是是，我不怕，记得保护我。” 在逐渐脱离城市地貌，只能看清大地轮廓，圆形的弧边，地面所有细节几乎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幅全是斑影的抽象画卷。 高度还在上升，直到破入云海。 此景壮观，开我心胸。 陈默胸口涌入一股来自于自然的磅礴之气，拍拍梦兮肩膀。 “快看天上有鲸鱼。” 正缩成团的梦兮悄悄看去，她松开掩住兜帽的手，眸光清澈。 让一切美好的东西冲刷掉恐惧。 云鲸吞吐，一耕一耕又一耕，在云海上铺成梯田，绵延无边，纵横万里。 “好漂亮…” “可惜没手机，不能给依依拍去。” “那下次我们三个一起来。” “好！” 陈默说完就在抽自己嘴巴。 妈的，乱说！乱说！这该死的嘴，怎么和脑子对不上账。 教练这边还需要做强调： 跳伞过程中，尤其是在自由落体阶段，由于风速极高，可能感觉有些难以呼吸，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应该屏住呼吸！ 这会让脑子缺氧，失去判断力。 相反，应该努力保持正常呼吸节奏。 深呼吸帮助缓解紧张，并提供足够的氧气供应。 建议主要通过口腔而不是鼻子来呼吸，这样可以使空气更容易流入肺部，减少呼吸阻力。 还提了自由落体的姿势。 降落伞打开的姿势。 尤其是这个。 你不知道怎么开，也不要慌，保持身体重心，静静等待。 要是超过45秒没有开伞，就通过耳麦联系，那边会远程替你开。 最后就是正确的着陆姿势。 等等等等~ 多提的这一嘴很重要。 在进入跳伞阶段。 梦兮试图把陈默挂在身后，让她来主导，结果是她想多了。 想象一下陈默挂在她背上的场景。 什么地狱绘图，包出问题的。 最后梦兮像个小袋鼠，挂在陈默胸前，两人狠狠绑定在一起。 虽然失去主导地位，但事情总要往好的方面想，不是吗？ “我我我就算是失败了，也能充当班长的肉垫对吗！” “梦兮同学请别说胡话，一万英尺的高度，这摔下去，我俩就沾在一块啦！” “听上去…听上去很有归属感呐…” 陈默抬手给她一手刀。 “准备好随时可以起跳，记得和我们保持联系，落地后原地不要动，我们会找到你。” 陈默比了个ok。 梦兮现在一见这个手势就紧张兮兮。 心脏跟着开始狂跳。 要来了！要来了！ 陈默搂住梦兮腰肢，“放轻松！我数三声！” “三！” “咿呀啊！！！” 陈默一个身形后仰，根本没给准备，就从高空倾倒。 女孩失声惨叫的声音被抛到身后，听上去是悦耳又动听，宛若天籁。 第15章 梦一样的不真实 在出舱后两人就开始进入自由落体阶段，高空下坠时会感受到风阻，和失重感。 恐惧会包裹自己，让人体达到兴奋顶点，会无所保留的释放出所有情绪。 梦兮还是第一次叫的这么惨。 她缩在兜帽里，另一只手还压着快有些控制不住，往上窜的裙子，衣袍鼓荡，旋转飞舞间如那坠入凡间的天使。 与天使不同之处是，天使身后有对能遮风挡雨，能带她振翅高空，遨游天际的羽翼。 而她，身后只有紧紧搂住她的陈默。 过去多久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怎么还没拉伞？ “遭了！” “这东西坏了！” “啊！？” 梦兮汗毛炸立。 陈默牵扯伞绳，居然没有反应。 “那那快呼救，远程开伞！” “不行，没信号啊。” 突发情况，让她暂时忘却，此时正在下坠。 “那…班长把我垫下边吧，摔下去的时候会不痛一些…都怪我…是我太任性…” “反正都要死了，有件事想问” “你和洛依依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狂暴风声将话碾的稀碎。 陈默只能大声的，非常大声的喊！ 梦兮不再隐瞒，似在发泄，用尽全力与风声抗衡，“学年结束，我我就要离开了！” “依依知道，但我没和班长说！” “我舍不得…我好舍不得啊！” “以为晚上一天告诉班长，就能晚上一天离开！” 她是宗教的圣女，是旧思想下的产物，是一个谎言所推上高台的受害者。 宗教需要她来维持一个谎言。 这些话恰似漫长，却不过短短数息。 陈默心头明悟，将她搂得更紧！ 心念所能传达出的力量总会涌入勇气，“天穹无变，人生漫漫，再远…不过是你在那头，我在这头，总能相见！” 陈默调转姿势，让梦兮面朝天空。 耳麦中这时传来教练的声音，『还有最后二十秒，做好准备。』 梦兮睁眼。 泪星洒落，逆流向天，逐风而去。 噗—— 一同撞向身后那层厚云，云浪飞溅，交相呼应的二人与落日平齐。 落霞万丈，将茫茫云海镀染。 这一刻，万籁俱寂。 时间仿佛凝固，变得无比漫长。 『超时了，快开伞！』 陈默自动屏蔽，亲手放下她用于阻挡外界恶意，却困住自己的帽子。 银白长发再不受束缚，在猎猎风中飘舞，捧着她那盛世容颜，遥遥向天。 女孩眸中流光不断闪烁。 眼前的一切足以震撼。 自由自在，不再因未来而踌躇。 如果可以，她想永远定格在此处，天空会捧起她来，在此刻化作真正的折翼天使。 一如她的名字。 『梦兮』 不会出现在现实当中，只能寄希望于梦中所能寻找的一切美好向往。 『妈的你在做什么？！快开伞啊！』 妈蛋，你在教我做事！？ 陈默再次作出主导，身形调整！ 他有安全跳伞的经验，再复杂的地形，险恶的天气都经历过。 就更别说时机。 “抓紧！” 陈默伞包打开，拽动开伞索！ 噗—— 几乎只是瞬间发生的过程，在空气阻力下，两人从终极速度突然被一股反作用力拉扯抵消，下降速度骤减！ 在死亡之境，体会又一次新生。 漫游在薄云中，直到缓慢降落。 “我们…还活着？” “活着，活的好好的。” 看着身下景色开始变得清晰。 梦兮眼眶红润，揉着怎样也抑制不住的热泪。 太好了。 自己不用死，班长也不用死。 自己可不想怀着愧疚而死去。 降落点选的很好，是城区外不远处一块草地。 梦兮腿有些站不稳，这种情况，腿软反而是正常现象。 陈默看着她那经历风雨后的姿容，卧在草丛，像那晨曦绽放的花朵。 再万般不舍，也要替她戴上帽子。 短暂的自由过后，又不得不去面对各自的命运。 “回去后洛依依问你，可别说你哭过，说了也别把我供出来。” 陈默溺爱地拍拍她头。 “嗯…” 乖巧点头。 经典鸭子坐总能散发出女孩子柔柔弱弱，讨人怜爱的特殊气质。 时不时还会蹙揉眼角，抽噎一下。 没过五分钟—— 一辆吉普车在不远处路道停靠 下来几位抬着担架的急救人员。 陈默招手示意后，看向梦兮。 “我们过去吧，好让他们放心。” “嗯…” 梦兮站起。 跟着走出几步，这才注意到她的小皮鞋怎么没了。 哦…… 估计是在那股反作用力下挣脱了。 曲线完美的脚丫子上已被野草划出几道红痕。 陈默蹲下身，拍拍肩膀。 “上来。” “欸…？不用，我能走。” “当做是给我的犒劳不行吗？” “犒劳…如果是那样的话…好吧。” 小脸微红过后还是小心翼翼靠上去，伸手搂住脖子。 若隐若现的柔软触感传来，这不是还有料的吗…不愧是小萝莉！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啊~”♂ 梦兮惊“咦”一声，用小拳头锤了锤陈默的头，“班长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啦…” “没事，谢谢款待。” 梦兮把脸藏住。 羞的已经无法见人。 羞意当中，她把脸侧靠。 有股无比的踏实和充实感。 硬朗的肩膀，有力的臂弯，还有班长的气味『嗅嗅嗅…』 我在做什么。 『嗅嗅嗅…』 有什么在牵扯眼皮。 直到再也控制不住的睡去。 就小睡一会儿好了。 ———— 另外一辆轿车上。 陈默下拉她的帽掩。 梦兮正靠在陈默肩膀，睡的香甜。 也是，再怎么精力旺盛，闹腾一天，也该累了。 车辆会驶入城区，送到目标点。 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送去洛家宅邸。 一来好让这个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大小姐放心，二来她很乐意照顾梦兮。 洛依依已在门前等待多时。 等陈默把人抱下来时，她瞪大眼眸，欲言又止…… 这两个人荒野求生去了？ 梦兮身上脏兮兮的，鞋子已经不知所踪，看起来睡的很香甜。 陈默冲她咧嘴一笑。 洛依依在震惊过后只能满脸无奈。 两人照面一句话没说，却已心知肚明。 第16章 两者命运共同体 加工厂那边算是搞定。 十五万也不可能一次性投进去，会会先试做一批试试水。 “加工厂的钱解决了，那钢铁制造厂…”陈默问。 “欸，我再给你支个招。” 洛依依都不带停顿，妙招马上就来。 …… “借钱。” 陈默伸手。 伸手对象当然是比铁哥们还要铁，铁的不能再铁的老铁！ 苏大小姐。 艾菲尔反手就要打陈默手板心。 嗖地！ 欸，不中。 “借钱。”『伸出…』 嗖地！ 欸，又不中。 我又伸出来啦，我又缩回去啦。 反反复复几次。 “吃软饭吃到这里来了是吧？” 艾菲尔就看不惯这种自断腰杆的男人，陈默这人以后就这样了，失去和自己的约会权。当然，要是借钱是为了请自己吃饭给自己送礼物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心里想着。 巧了这不是，陈默也瞧不起蹭吃蹭喝的金毛。他现在看见金毛就烦。 “你少管，臭金毛。” “好啊，你人身攻击我！？” “臭金毛。” “苏月影你听听，她骂的多脏？！” 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 求助苏月影也无用啊。 苏月影反手就掏出一张卡来。 “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不要放弃，钱什么时候还都行，路还要坚持走。” 苏月影全当陈默上次的失败后落魄了。 ———— 洛依依揣着这十万，与一家名为『众诚』的军转民钢铁制造厂谈拢合作，这十万同样会陆续投入，制造出符合预期的钢材。 直到能够完全撑起这条产业链才能够谈长期合作。 索性众诚钢铁制造不远，就在垃圾场附近，那边同样也是一套生态。 陈默这边后知后觉，难怪说洛依依不肯亲自借钱，反而让自己去跟梦兮苏月影借。 到时候就算出点什么问题，压力都会分散，办起事来也会更快，也就是她所说的命运共同体。 三日过去—— 研究室那边传来“喜讯” “部部部部长！” “咱们的化肥…它它压根就不炸呀！” 洛依依捋了捋，总算听懂。 谁教他这么说话的。 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 化肥不炸说明无法作为主装药使用，就需要竞选别的材料。 先不说好不好找，需要重头算利润，重头找厂家，最重要的是，时间够不够。 “你们确定是化肥出的问题？” “本来一切进展都很顺利，社长给的线索也都没问题，全都满足爆炸条件…可…就是不炸…” 陈默很快被通知到场。 观摩他们一系列的实验操作后，又看着化肥上的配料表，他也有些犯难。 “有这家厂详细的配料表吗？” “我问过，最详细的归政府所有，化验都不行，算侵犯个人财产。” 厂在龙兴门下，核心受政府管制。 事情开始变得难办起来。 一早陈默就注意过，化肥的配件没有完全写上去，例如硝酸铵这几个是不会写的，防的就是他这种点子王。 陈默想起洛依依说过的话，“你说过，这厂子后来就不炸了？” “嗯…”洛依依也不是白痴，一点通透，后来不炸…不是厂子管理多好，“是在化肥里边加了别的东西？” 同时还隐藏加了些什么。 “钝化剂？” 有学子参与讨论，他眼眶黑眼圈有些重，一看就是熬夜搞研究了。 “在化肥中加钝化剂可以防止养分流失，提高作物吸收，还能保护环境” “听上去在里边加钝化剂很合理对吧…” “然而在炸药里边加钝化剂就能便于运输储藏，降低爆炸的可能性。” “配料表上完全没写这个，当时我就有这个猜测，但需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去户外实验。” “加钝化剂，不是不爆，而是降低爆炸概率？” “是的，尽可能降低爆炸分子接触，符合条件还是会炸。” 接二连三有人加入话题，真是百花齐放。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加入重结晶！在加热情况下这会导致其钝化性能丧失。” 有人又抢过话来。 “不，不一定非要加重结晶。” “他不是说是概率问题吗，只要把糖磨成粉再和…” 在展开激烈讨论过后，困惑他们整整一夜的矛盾，豁然通畅。 白衣们已经等不及，按耐不住心头激动，再次钻进研究室。 又是一夜艰苦奋战。 总是在一个问题上重复经历失败。 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陈默离开实验室，他精神有些萎靡，表情却不见颓废，看着休息区已经歪七八钮睡着的白衣们，微微一笑。 千万不要低估在这里才显得平庸的天才，他们或许有不足之处，但一旦得到互补，就会最大程度爆发潜力。 他拨通洛依依电话，通话内容只有一个。 它…炸了！ 第17章 世界上不是所有金毛都是坏金毛 让它炸的更响，更靓，一切前提都是在能够爆炸的情况下做出的比例调整。 接下来的研究才刚刚开始。 洛依依给他们发了犒劳费，还请客吃饭，这些有才干的学子，将来只要愿意可以去龙兴的研究室实习，拓展视野，积累经验。 而陈默这边也是喜讯连连。 平日从不与自己联系的高桥，居然来消息，让自己穿得体面一些，去无罪之城一趟。 陈默知道。 那位荆棘玫瑰的会长，终于愿意见自己，也算是好等。 就像高桥说的，只要编号排名靠前，就会被吸纳为公会核心，成为高级死士，被许下不少的好处。 再见高桥和前雇佣兵比特。 比特脸上打着纱布，一副衰样。 “什么情况啊你。”陈默关心到。 “身为高级死士，在背后妄议会长，被抓去敲掉半颗牙，算是警告。” “就…因为在背后说了两句，就敲掉半颗牙？她以为她谁啊？”屁股罢的这么大，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哎！” 比特压住陈默肩膀。 示意别再说了。 “你的事重要，我当时就喝蒙了，一喝酒就管不住嘴，早晚出事，以后不贪杯就是。” “其实也不完全怪比特”高桥分析道：“平时就算是说，会长知道了最多也只是警告一下，这次连预兆都没有，人直接被带去公会。我看是会长遇到什么不顺心意的事，比特正好撞刀口上了。” “不会是你打的小报告吧？” 陈默怀疑高桥。 高桥牵强一笑，替陈默整理起衣领，拍掉衣服上的褶皱，“你说什么呢，会长的眼睛多着呢，所以才叫你们平时说话注意点。” 他还用手拍打陈默肩侧，很是欣赏的说道： “不错啊这身衣裳，女朋友买的？花不少钱吧？” “你怎么知道？”正式场合下，陈默都会选择穿洛依依给自己买的衣服。 “品位就能拉爆你几条街，还我怎么知道。” 高桥又多交代几句便带人离开，一路交代的不少，尤其是在见会长时一些必要的礼节。 陈默还很纳闷。 大家都糙的要死，只有这荆棘玫瑰讲究，这拜那拜的，搞得跟入宫殿一样。 “会长最是重视个人的忠诚度。” “一旦选择效忠，在期限内就不能脱离公会，不然会很危险。” “ 当然，说这些不代表你就没了自由度，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凭自己意愿行动，必要时给公会出一份力。” “那能够和别的公会做外包任务吗？” “这些不受影响。” “怎么？你接了外包任务？” 高桥神色肃然。 外包任务涉及太远，做的正经来钱的死士工作，搞不好是会丢命的。 高桥不太希望陈默去碰这个，他太年轻，要走的路还长，不像比特这种早就癌症晚期，没多久活头的赚赚快钱。 “是我想去发布一个外包任务。” “搞半天金主是自己啊。” “怎么还搞外包，直接在本公会发布不就成了？” “贵呗”陈默一语道破真相，归根结底还是太穷，“像是请比特这种的，哪儿这么多钱呐。” “你当老子很便宜啊，编号靠前当然贵。” 高桥疑惑道：“你一次出场费也不低，怎么？花光了？” 他算过，陈默身上最少有个小一百万。 说没就没了？ “差不多吧，山穷水尽了。” “你想去发布什么外包任务？截杀还是暗杀，对方身价多少？” “不杀谁，就做做安保工作。” “几天时间？” “一天。” “才一天，这种一听就不来钱，不如让我去寻酒喝，那多快活。” 高桥略微思量。 这种来钱是慢。 但不代表没有市场。 比特这种高级死士看不上，一些中低层死士还看不上吗？空有一身经验却身患残疾，腿脚不怎么利索的死士也看不上吗？ 他们最适合这种没有生命威胁，又能赚钱的任务。 “这件事你该找我，我替你去办，不过公会会抽取会费，你要成了高级死士，会费以后都能免除。” “不是吧，他们说你是我们的保姆，真的啊？” “又是这酒蒙子乱说是吧？” 高桥服务于荆棘玫瑰，这些基本业务可都由他来打理。 分会—— 刷卡，验证，验身。 三人终于是来到玫瑰公会的分会。 至于玫瑰公会的总部在哪里，高桥也不是太清楚，那都是上边的事。 公会的标志很醒目，就是一圈绿色带刺的荆棘，缠绕着一朵玫瑰，玫瑰花的中心还有一位金色睡美人。 陈默不管是看几次，都觉得设计它的人，是一个…一个…嗯……天才。 进到殿堂的大门，就连里边柱子上都雕刻着缠绕的荆棘。 红毯一直延伸至殿堂中心。 高桥没再继续往前， 而是示意陈默往里走，“别忘了我和你说的那些话，礼节，礼节很重要。” 陈默点点头，沿着红毯往里走。 光影暗淡。 怎么不点灯啊…是为了烘托出神秘感吗？ 听比特说，会上是个女的，还是一位不得了的小美女。 美不美女的无所谓，希望情绪可以稳定一些，不要又是一位情绪不稳定的稳定姐。 当至殿堂中央。 听见掌声传来，身后灯光一盏一盏接着亮起。 陈默抬手挡住眼睛。 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烘托氛围，可这也太刺眼了吧？ 当他放下手时，殿堂正上方处多了两个人，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朦胧下。 可见宝座之上，少女悠然倚靠，一袭黑色长裙，包裹住她曼妙身材，赋予上另独特柔美与精致。双腿虽被裙摆部分遮挡，但依然无法掩饰那双修长而有力的小腿线条。 旁边还有一位持剑而立的黑衣，气势不俗。 陈默看入神了。 少女金发如瀑，倾泻而下，在灯光中变得更为璀璨，周身透着一股来自上位者的气质。 这…竟然…竟然又是一个臭黄毛丫头！ 陈默看见金毛就烦。 这阵子给他带来不愉快的全是金毛。 不由得让他对这个品种产生了抵触。 “咳咳！” 会长旁边的黑衣男人轻咳提醒。 这么盯着一位女士看，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陈默自知。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金毛都是坏金毛，还是自己太极端了，说不定这位会长是个好金毛也说不定呢？ “会长。” 陈默握拳至于胸口，微微躬身。 “我知道你，来荆棘玫瑰不到一年就取得当上高级死士的资格，很有本事。” 陈默谦逊一笑，姿态从容。 “那些都不足挂齿，不过是刚入会九个月零二十一天，创下一路连胜无败绩，最快结束比赛为十二秒，游走于生死之间，顷刻拿下比赛，像这种完全不需要记住的成绩，怎么能够让会长记住呢？” 这位会长一愣。 是…是吗？ 他这么优秀的吗。 来之前也只是系统性的见个面而已。 “那么你愿意为我效忠吗？” “请等一下。” 陈默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他将其展开。 “在会长问话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说。” “这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会选择让我成为荆棘玫瑰的高级死士。本公会和多蓝公会，迪乌斯公会的优势在哪里？” 听的两人又是一愣。 “回答他。” “…因为你有潜力，可以成为公会的荆棘，多蓝公会和迪乌斯公会能给的我们也能给，只能给的更多。” “那你们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具体给我什么保障呢？” “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 “那贵公会有什么能够吸引我，打动我的地方，请简要说明一下。” “自由度高，个人保密工作强，没有朝九晚五只有想与不想。” 陈默怦然心动！ “最后一个问题。” “假如这有两杯水，分给三名死士，你们该怎么分？” 两对眼睛火辣辣射来！ 好家伙。 可算是听出来了。 是招聘公司来的吧。 第18章 此地不留爷 “两瓶水…分给三名死士…” “这个分配问题会不会和展示领导力有关？” 在思考，在思考，这位黑衣死士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这句话！ 总感觉是什么深奥的提问。 无他，企业文化罢了。 荆棘玫瑰的会长全当陈默在鬼扯。 “你的提问很有趣，但我现在没工夫回答你的提问” “加入荆棘公会，入我麾下，我会给予你应得的一切。” “一切……也就是什么都可以吗？” “前提是你有这个能力。” “外面世界的也能办到？” “能。” 根据高桥给出的信息。 这位公会领袖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公会在无罪城行事低调，鲜少在公众视野中张扬其存在，做的却是暗杀贵族的工作。 暗杀贵族。 达成条件除了暗地，明面上也需要布置妥当，以免引起恐慌。 自己最想要什么？ 当下最缺的无疑是钱财。 但以长远角度，自己更缺的实际是： “权力。” 金钱，美色，权力，自由。 只要是能说得出口的欲望，那都有满足空间。 权力，只不过是欲望滋生下的附属品。 “小小死士，也想弄权？” “我倒好奇，你想要什么权利？” “你能给我什么权利？”陈默反问。 “明面上的我给不了你。” “我可以不要明面上的。” “在这里，上升渠道只有一个。” 她意指身旁黑衣。 “公会编号前50者被称为高级死士，可优先享受公会资源。” “前30者更甚。” “前10者现已是不同分会的会长高层。” “你刚好排在49，想要弄权，位置还差得太远” “而且，我不需要替公会当打手的死士，我要的是任我挥舞的刀斧，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我可以考虑入队参与任务。” “既然愿意，我倒可以先把你拨入e小队内，当个临时队员跟几次任务看看效果。” 公会中会把小队从高到低分为五个级别，每个小队内会包含：行动，支援，情报，研究，后勤组。 绑架洛依依那伙人就是公会中一个完整的小队，从整体素质看来是个e级到d级之间的小队。 e级临时队员…次级中的次级… “我要自带一队。” 倒不是他狂妄，张口就要。 前世在无罪之城摸爬滚打，本身就是最顶尖那批，嘴强王者教最强王者操作会有很多麻烦。当意识不是一个段位就会害人害己。 “呵呵呵…自带一队？”会长表现出轻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换成谁来都不可能。 没有成绩，怎么敢叫人信服，仅仅是能打吗，外边的世界可不是靠拳头。 “不可能，我无法满足你这个要求。” “那请答应让我自成一队。”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陈默是吃过这种大亏的。 队伍中一旦有一个明显的突破口，就会成为败笔，导致失败。 失败就无可避免的会有死亡。 两人隔空对视。 谁也没想要让步的意思。 “我不会让你自成一队，你还不够格。” 听完，陈默只是感到可惜，暗自摇头，多说无益。 抱拳示意过后，转身即走。 “能打进前49可不容易。” 身后传来声音。 陈默连停滞的动作都不会有，走的干脆，走的利落。 如果无法得到一个口头上的特权。 那自己就会用这次机会换另一件东西『自由』 陈默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殿门缓缓关上。 “殿下，真不需要挽留一下？” “你觉得一个普通高级死士需要我来挽留？” “他想要权利，想要自成一队，不受约束，这就有脱离我控制的可能。” “他太自大了，会死在路上。” 荆棘玫瑰的会长，多洛莉丝断言到。 斯巴鲁本就是一路从死士当中晋升上来，同类之间，心心相系。 他能够从对方那股气质中看出不甘于人下和野心，有着远大的抱负。 从成绩看来他也很优秀。 难道真如公主所说，他太自大了？ 可怎么看都是成竹在胸。 这次过后，他一定会有别的想法。 高桥已是公会外等候多时。 看陈默这么平静，期待的问道：“怎么样，会长给你答复了吗？” 陈默看看他。 又看看正在露天酒吧喝酒的比特。 比特招手示意过去。 已经点好了酒，准备先喝个满醉。 “过去说吧。” …… “这，就是新晋升上来的死士，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身手可不减我当年。” “得了吧，你卡在40名多久了。” “小哥，喝点什么？” “紫罗兰吧，来点淡淡忧伤的。”陈默答到。 “行，就来点淡淡忧伤的。” 调酒师能调出淡淡忧伤的味道。 很快，一杯红蓝双拼的紫罗兰被推过来。 陈默浅抿一口。 分会的酒就是比夜总会的好喝，甜味中有些辣。 不一会儿，多洛莉丝和斯巴鲁后几步出门，引来公会一票人瞩目，见者多是臣服下去行效忠礼。 陈默稳坐吧台。 他没有臣服，多余的也只是看上一眼，当个只是来品酒的酒客。 高桥多心思活络的一个人，马上就察觉出不对劲，“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我会依照合同，有空的时候来打打擂，但不会续约了，这段时间，多受照顾了，高大哥。” “什么？什么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比特以为自己听岔了。 高桥把他嘴堵上，比谁都急，“意思说…意思说你被拒绝了？” “谈不上拒绝，可能是我的要求太高了，无法被满足。” 陈默大致说清经过。 在会长眼里的下限，却是陈默眼里的上限。 高桥一句话没说，喝寡酒。 比特的话可就多了。 “自带一队换我也不会给，但要是让你自成一队…许你也没什么损失，不信你能身兼数职，死了也就死了。” “不就一个可有可无的名分而已嘛。” “我有机会和会长说说。” 高桥不想放弃。 在无罪城中，他与陈默走的最近，见证一路，当然知道其潜力。 这要比纸面上那些冰冷的文字要真实的多。 陈默婉拒。 说了又怎样，自己要努力证明，让对方改变主意吗。没这么感性。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打算先去别的公会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外包小队。” 第19章 绑架洛依依的公会居然是首选对象 “去找外包当派遣吗…” “喂。高桥，这事你还管不管了。” 比特问。 高桥也在斟酌，管了算情分，不管算本分。 好端端的，干嘛要把陈默介绍给别的公会进外包小队。 而且听陈默意思，他是不打算待在这里，时间一到就走。 “你想清楚了？” “当死士最在乎的不就是自由度吗，干不痛快直接走就是。” “倒不是对你有意见，现在我就是单纯讨厌黄毛，特别是黄毛丫头，也单纯的不想给人跪。” 陈默感觉得到那位会长控制欲很强，公会中的制度也都是试图让人提高服从性。 “呦呵，有志向就是不一样。” 碰个杯，喝完酒，陈默就离开了。 荆棘玫瑰。 荆棘玫瑰。 以为这个公会大，家底厚，势力强，这辈子死士这条路能走得更顺畅。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越大的公会，就越是规矩多，无形之中就会给你设置不少阻碍。 陈默有想过加入前世公会。 但那个公会现在都还没成立呢。 约么在三四年后才会成立。 能成立公会的，又多多少少在外界有实力，可不是说注册个名号就行。 这里可是无罪之城。 他打算去碰碰运气，去无罪之城的外圈看看，那边分布着一些中小型公会，可能有合适自己的。 结果巧了这不是。 路过一家赌场，看见赌场上挂着的旗帜时，陈默顿足。 旗帜红色背景，上面画着鬼面骷髅，骷髅黑暗的眼眶中透着一点蓝光，极为可怖。 这不是绑架洛依依的公会吗。 可以看到门口立牌上有招募死士信息： d小队招募死士，行动组需4人，研究组2人，情报组3人，后勤组6人。 一个正常的满编队在三十人至三十五人左右，看来这个正在组建的d小队是个残血版。 犹豫再三，其实陈默对这个公会没有什么仇视心理，大家都是拿钱办事。 他打算进去看看情况。 推门而入，铃铛响起。 场子不大，两百来平的样子，就几张赌桌，几个糙汉，当中还有大大咧咧，纹着纹身的的女头头，买大买小的声音不绝于耳，能闻见很重的江湖气。 不等多时，就有一位跛脚中年人上前招呼，“小兄弟是…来找人？”他只是多看陈默两眼就做出判断。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而不是赌钱？” “我每天阅尽千人，什么人来干什么，心底还是有数。” “嗯，找人。” “找谁？” “我见门口有招募死士的公告，便想着进来瞧瞧。” “想了解了解是吧？” 陈默点头答复。 “行，跟我进来吧。” 进到赌场内门，穿过狭小走廊。 内屋里面居然还有几张赌桌。 也都是沾着血气，五大三粗的纹身大哥，外国人还不少，肩膀处都有一处鬼面纹身。 看来是自家公会的内部成员。 “二哥，他想了解了解。” “这，二队的队长人物，我们公会不叫队长，叫二哥。” 口中的二哥留着短而粗犷的寸头，几缕鬓角略显凌乱，古铜色皮肤，蓝眼睛，最显眼的是脸颊处缺了块肉，应该是被子弹打穿过。 “大哥就是一队的咯？” “对。” “那会长叫啥？” “鬼头呗。”他指指自己肩膀处的鬼头。 陈默跟着他们一起笑，还挺接地气的。 “我有个问题，既然是四队的事，怎么不让四哥亲自来，反而让二哥来。” 几个汉子对望一眼。 面色微变，难以启齿。 “队长死了，暂时未定。” “以前四队人员充沛，在一次任务失败后全折了，现在这批是新招募进来的。” 说完他又怕把人吓跑，忙补充道： “但你放心，那只是一次判断失误，现在的四队是全新的四队。” 这位二哥想快点绕开这个话题。 四队全军覆没，这样的损失可不小，以后在同级公会中会显得弱势。 “小兄弟，我看你好像年纪不大的样子…当死士多久了？” “一年不到。” 真话。 几人面上为难。 一年不到，这种死士很廉价啊，倒是可以编入后勤组干干杂活，充个人头什么的。 二哥又问，“有出过任务吗？” “也没有。” 同样是真话。 也就是什么都不懂，刚来这里不久的纯萌新。 试问哪个大佬不喜欢忽悠萌新呢。 哪个萌新不是这样被忽悠过来的？ 不忽悠怎么经历成长？ “没事没事，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注重个人能力，这边出一次任务给你四千怎么样？” 就是卖一次命四千怎么样。 四千块钱就想让自己去卖命，有够黑的，陈默没同意，也没拒绝。 “我的情况有些复杂，所以还无法成为小队的正式成员，只能当做派遣人员。” “意思说你有公会了？” 这种情况常有。 这个残血版的d小队需要执行任务，就需要从别的公会借人。 而这些人就是俗称的派遣人员。 派遣人员怎么样纯看运气。 小队分为五级，成份又各都不同，有的会稍强一些，有的会菜一些，参差不齐。 但始终不是自己的，用起来不怎么得劲儿。 “嗯，那边公会有合同，暂时没法离开，在那边平时就打打擂，给公会刷刷知名度什么的。” “这个…嗯…容我们先考虑考虑，在做答复。” 陈默让出空间。 开始参观起这个公会的内部。 几个汉子开始围着赌桌，细声讨论。 “感觉上…不靠谱啊。” “对方年纪这么小。” “你忘老四怎么死的了，他可是让一个学生给捅死的。” “那只是个例嘛，到真刀真枪的时候谁敢忽视这些。” “怎么不问问他身后是什么公会？” “哎呦，他能来我们公会，说明在他那个公会待的不如意呗，能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要不先编入后勤看看？” “人家不像是会愿意的样子。”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杠精。 “管他愿不愿意先问问嘛，不问问怎么知道啊。” “眼下d小队正缺人，得赶快组建起来运转呐。” “那他有什么要求，我们公会能满足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完，又把陈默叫来。 那位寸头二哥问道： “这个…我们想听听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我想个人一队。” 第20章 邂逅在天台 “个人一队？”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不是…你说…说一个人？” 寸头二哥一边笑，还用厚实手掌拍打陈默肩膀。 “小兄弟，你是故意逗我发笑的吗？” “知道一个小队任务分布下来有多少分工，会有多难吗？” “知道。” “那你的意思说能把所有人的活干了？” “一个人方便些。” 侦查，行动，大局观，时机，全由个人来判断，在这方面，陈默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嗯……”考虑一番，“不如这样，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肯定不妥，传出去让你们公会听到不太好” “不如你先入队，当个临时派遣，只要你不扰乱集体行动，按照自己自愿来也不是不行。不需要听队长吩咐，当然，要是你出了意外死外边，也和我们没半点干系，绝对不是我们指挥失误。” 陈默衡量过后，“好。” 这也是种办法。 和会变通，不死板的人说话就是方便。 “小黑子，你去把近期积累在d小队的委托取来，要最近的一期。” 叫小黑子的，人长得确实够黑，高高瘦瘦，像竹节虫，应该是偷渡到这里的人。 他取来一拇指高的委托。 二哥看了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这么多啊，堆积多久了。” 他是二队的，自然没怎么关心四队的事，见委托这么多顿时感到棘手。 “最近的一期委托在三天后，加上这小兄弟，出勤人数刚刚够，就不需要额外找派遣了。” 二哥接过那张蓝皮委托。 上边密密麻麻写着文字。 “啧…又是绑票啊…” “老子都有阴影了。” “给的还不多。” 二哥叹息一声，只好将委托压在桌上，甲方是爹，不做以后就没得做。 “绑票怎么了？”陈默好奇问。 “你有所不知，当初这d小队就专门做绑票生意，居然想绑人家龙兴董事的女儿…” “那阵仗…军方，警方的人全被惊动了，吓得我们公会是连夜转移，就怕被d小队的人牵连。” “绑票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最好要弄清楚绑谁，绑也要绑个明白，而且不要招惹仇恨，绑来要好吃好喝照顾着，留个退路。” 以为当绑匪考虑的就很少吗。 人质只需要束手就擒，乖乖听话就好了。 “龙兴的大小姐绑一次值多少钱？” “千万级的吧，绑完就能金盆洗手。” 陈默摩挲下巴。 洛大小姐还是蛮值钱的嘛。 “这票绑完分我多少？” “嗯…”二哥看着委派上的定金尾款，加起来差不多有个十二万多。 只算是中规中矩。 “看贡献度吧，可以事后再议。” 二哥本来想说四千的。 想想还是算了。 说不定这小子连四千都不值呢。 没啥贡献给两千打发得了。 “行。” “那先签个…一次性派遣合同？” “没问题。” 这种性质的派遣合同和雇佣兵的派遣合同类似，只是更没有保障一些。 雇佣兵死亡没有抚恤金，但有一个阵亡补偿，会打到家属卡里。 死士死了就真是死了。 因为是自己要脱离公会出来找派遣，做派遣任务，没有保障是当然的。 “公会徽章有带吗？” “嗯。” “签署编号后把徽章印上边。” “这样？” 『荆棘玫瑰』 『编号：四十九』 二哥瞳孔渐渐放大…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荆棘…玫瑰，你是荆棘玫瑰的人？！” “什么？！他是荆棘玫瑰的人？？” 二哥被挤开。 “我看看，多少名！” “高级死士？高级死士！？” “四十九…四十九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黑马？” 荆棘玫瑰的这位新生死士风头一时无两，每一次上擂都会赢得一片欢呼。 谁让人家懂节目效果，知道观众想看什么。 “你果然是…？” 二哥仔仔细细打量陈默。 “我还买过你赢，没想到你是那匹黑马！” 说完立马察觉。 也就是说他在荆棘玫瑰待不下去了？怎么可能。 荆棘玫瑰的条件可比这好不知多少，高级死士的资源倾斜也不用多说。 陈默怎知他们转变会如此之快。 荆棘玫瑰这么出名吗。 “能把委托备一份给我吗，到时间我会自己行动。” “好好。” 陈默离开了。 留下还未缓过神来的众人。 “荆棘玫瑰的高级死士…具体什么成分？” “不好说，个人能力强，终究是个人，这种小队委托很磨练配合，这样才能提高……” ———— 陈默只是多看两眼委托目标，和提供的详细细节后便掏出火机将其焚毁。 这些他可太轻车熟路。 毕竟就是从基层上来的。 d级小队只会接到d级的任务，这都是上边的人脉搜集，然后流通到无罪城。 陈默回到学习部，发现一时不见，白衣们都集体变样，他都有些快辨认不出。 “你们头发怎么了？” “剃了。” “我知道剃了…我是说为什么剃了？” “懒得洗。” “就因为这个？” 陈默觉得这不是原因。 “是因为那小子搞调配的时候发生爆燃现象，差点给头发点燃。” “没穿防护服？”陈默神情严肃。 “穿了…就是闷得慌，有点头发也藏不住，麻烦的要死就给剃了，结果他们都跟风剃头。” “真是…辛苦弟兄们了。” 陈默向他们投来感激，目含柔光而又坚定无比。 “这些我陈默都记在心里，我保证，以后都替大家找补回来。” “社长…你…你电到我了，感觉脊背发凉。” “我我也是…” 有人打个颤栗。 112的舍长，莱恩，正襟危坐：“我不想在宿舍里发臭，不想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小贵族服务，不想替他们捡弹壳，不想替他们跑腿，也不想挨了欺负只能背地里哭…更不想下跪。” “帮你也是在帮自己，明白吗社长，所以不要有多余心理负担。” 还不等煽情，旁边有人开口道： “洛部长那边也…” “洛依依？？” “她完全可以不参与实验，却还是加入了…我们也没敢拦…就…” 猪脑子吗，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陈默心中暗骂，交代几句后又离开学习部，看得出背影仓促。 “洛部长不是交代不让说吗？” “不要…不就是要的意思吗…” “你要和我争论语言文学吗？” 陈默给洛依依拨去电话。 居然无人接听。 洛依依闲暇时经常出没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学校百花园，高级餐厅，人工湖…还有就是… 陈默望向天际尽头。 日落西山，霞光万道—— 陈默登上教学楼，推开天台大门。 铁门“咯吱”声响。 一道丽影变得清晰。 她展望天的那头，风撩拨着秀发与裙锯，剪影在斜阳下勾勒出那绝美背影。 恰是残阳如血，落日浑圆，光芒四溢，刺的人眼膜生幻，此景如画，相隔朦胧间竟有种脱离于现世的泡影感。 仿佛只要抬手触碰，这一幕就会在眼前破裂。来自：海尔柑子猫的友情赞助 第21章 体谅也是成长 “洛依依？” 陈默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无论是从背影还是身高来判断，明明就知道那就是她。 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她侧过脸颊，抬手压了压鬓发，笑貌如花，语气温柔，“你怎么来了？” 纵使是陈默有那么一点火气，也发泄不出，言辞关切道：“我还要问你，跑实验室去搞主装药做什么，这是你在行的事吗。” “噗…” “怎么，怕我被炸死啊。” “没事啦，就烧焦了点头发。” 她撮了撮发梢一角，有一处被火烧卷，本人看起来满不在乎。 这可有点不像她，洛大小姐对这些外在特别在乎，耳环，睫毛，美甲，更别说头发保养方面。 “没事吧你。” “真没给脑子烧坏？” 陈默还故意上前，用手抚她额头。 洛依依恼火，把他手别开，“我才没把脑子烧坏，我只是…想起点事。” 她靠在天台护栏上。 美眸轻垂，神态宁静。 “什么事？” 陈默安静的陪在一旁。 收起平时玩世不恭。 “我以前脾气很臭不是吗…” “家里的女仆全是给我准备的，因为我一生气就会乱扔乱砸…不讲道理…” “我只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让老家伙注意我…可不管我怎么闹，他都不会放下手头工作，只想和自己的员工待在一起，艰苦一些的时候还会吃喝同住。” “以前是不是觉得他这个当老父亲的不称职，不关心你？” “少解读人家心思。” 她把陈默推开一些。 好像他离得近了，真能够猜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实际这不就是青春少女的正常思维吗，会担心这个，后怕那个，又患得患失。 “常听老家伙说…龙兴龙兴，龙兴以后的道路该怎样去发展。钱不是目标，永远不是目标，龙兴以后的实际掌舵人也不能成为资本的走狗，披着外套也不行。” “它只能走在人民的道路上，不能偏航，那这和他不回家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我就一直在研究室待着，就算做不了什么，能提提建议，端茶送水也好，想试着理解理解他怎么想的。” “理解了吗？” “…不清不楚…有种感觉，但说不上来。” 她还不明白使命感与责任感，这需要一个过程。 龙兴不是赚钱的工具，是阻止资本入侵敛财收割的一道屏障。 这是洛老爹担负的。 陈默环过她的肩膀，摸着她头，让其靠在肩头。 还以为她是在胡闹才去的研究室。 “我想我爹了，但我不能打扰他，他肯定有自己的事。” 洛依依这次出奇的听话。 陈默很替她高兴。 人的成长分为多个阶段。 年龄的增长不代表就一定成熟，像一些年纪大的人，还是保持着像小孩一样的纯真，行事作风也像小孩儿。 这和年龄无关。 和经历有关。 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长大的呢。 最明显最直接就是犯错，或者开始学会体谅的时候，在某个瞬间突然懂事，性格一改往常，不再让人操心。 “大小姐这么懂事，我很欣慰啊。” “少占我便宜。” “我现在是看见你就烦。” “我怎么了我，看见我就烦。” 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又要借肩膀来靠，又觉得本人烦。 “你在中间影响我和梦兮感情了你知道不，你怎么这么有个人魅力啊，我真想把你大卸八块分成几等分，以后要是还有女孩儿对你有心思我就可以分一块出去。” “不要把话说这么恐怖嘛。” 这不能怪我吧。 就正常的男女交往。 男女生之间压根儿就没有纯友谊吧。 有的话能艾特出来告诉我吗？ 该死，最讨厌做选择题了。 “那我可怎么办啊…要是梦兮给你表个白，正好让我看见了，我们还处不处了。” “梦兮啊…” 陈默揉了揉她多愁善感的脑袋。 “以她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可能她早就知道了但表现的不知道。” 那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是陈默见过之最，懂得洞察人心，审时度势，那本事就是她曾经的一种自保手段。 现在又是学管处的书记，更会结合当下条件，在多个答案中找到最适合当下的。 “…这也…太残酷了吧…” “把我分尸就不残酷吗。” ———— 深夜 “小姐睡了没？” 洛章义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宅邸。 那种新型材料还是紧缺，子母环无法批量生产，就无法交付给两大系统。 夜间女仆小声前来侍候。 “睡了。” “今天依依在学校过的怎么样，陈默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她。” 洛章义说话时都压着嗓子。 “小姐她…” 女仆回之一笑。 “还是请姥爷吃完再说吧。” 女仆们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 共有四菜一汤，都是没动过的。 洛章义看后皱眉，“怎么做这么多，我不是交代过吗。” “这是今天小姐特意买来食材做的，我们连厨房都不许进呢。” “…你说…说什么？” “依依做给我的？” “你们没听错？” “是做给我的还是陈默的？” 在这一刻他不敢确定，这种程度的惊喜，无疑是听见她第一次开口叫自己爸爸。 “姥爷放心吧，这还有小纸条呢。” 老父亲接过，看后表情舒缓。 什么嘛，真是做给自己的。 怪自己回来得迟，没第一时间吃上。 洛章义大口刨饭，大口吃菜。 以前是沾着陈默吃点，吃陈默的醋，现在洛依依突然给他做一顿，如是他来，也有些遭不住，湿润眼眶。 第22章 神仙队友 行动地点：不老街十字路中段，金星大楼 目标姓名：斯卡利.布拓 年龄：38岁 性别：男 相貌特征：一米六，瘸腿，镶嵌有两颗金色门牙。 年轻时曾是一位有远见抱负的律师，后来成为帮派二把手，在不老街这片区域有着不错的威望。 委托金额：*** 时间：23:00 简要看完这些信息。 寸头二哥将d小队十余人全部召集起来，简单交代清楚本次委托。 “这次没有别的公会派遣支援，由我带你们过一次，今后这种事情由你们自己来做。” “保证完成委托，二哥。” “这个d小队的队长由我来当吧，以后我就成四哥了。” “论年龄应该我来当才对！” “安静安静” 也不戳破。 在这里想要论地位，最重要的是什么会有人教。 “能完成任务再说，每个组都把装备检查好，别到时候突破的时候掉链子。” “我提醒一下，这次只是帮派与帮派间的事，管好枪支，没有命令不要搂火，用钝器就行。” “二哥！二哥二哥，我不是听说…有个荆棘玫瑰的人吗，他人呢？” “你消息挺灵通啊” 夸完，二哥反手就抽在这小男生后脑勺上： “能者多得，别总是想着靠别人。” “哦……” “他们帮派是做什么的啊，要是他们手里也有家伙…怎么办？” “撤呗，还怎么办，想火拼啊。” 知道委托金额，就知道该不该冒险。 就这点钱犯不着把命搭上。 给多少钱，办多大事，这就是规矩。 钱给多了，勇气一上来，见谁搂谁，这就是死士。 交代清楚，整装待发。 五个小组都缺人。 行动队共五人，看上去是什么臭鱼烂虾都有，还有一个有肺结核的，痰咳不上来，最多憋个几分钟又要开咳。 一米五高点的小矮子。 还没老子手里警棍高。 行动队，担负着战略行动和突击任务，队中人柱力，组中人上人，用的还都是一些早被淘汰，在黑市挂着一个星期都不一定卖的出去的烂货。 用过的劣质防弹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罢工的枪支。 雷，闪，烟一个没有。 其实这些基础装备在公会都能买，但都是新人，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也不讲究。 行动队都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支援组，情报组了。 后勤组更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有偷渡的，有罪犯真是百花齐放。 后勤组不光要负责人员伤亡受伤弹药补给，其他组要是有人减员就要填补空缺。 二哥表示都已经习惯。 d组以前的开服老玩家早就下线，战力差点都能接受。 他已经开始算账。 算这次出勤能回来多少人。 就跟养蛊一样，能经历一次次委托考验活下来的，那都是精英。 九点准时出发踩点。 金星大楼。 大楼标志是一颗三角星。 楼栋中还亮着白灯。 这时间段人不多。 可以方便研究组和情报组操作。 情报组负责分析敌方人员流动，会在几个踩好的点安装摄像头，也会在突破点用上热成像。 研究组则是配合情报组分析现场局势，分析出最完美的几条撤退路线。 “这二哥…这没电了…有电池吗？” 二哥嘴唇狂抽。 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你问我啊？” 不说好检查装备的吗？ “我上哪儿给你弄电池去。” “那我去买一块。” “你疯了吧，穿成这样去？” “真踏马得是服你了，从手电筒上扒一块将就着用吧。” “好。” 二哥郁闷的想抽烟。 要是自己的b小队，绝对没这么多事，像这种委托可能都不需要自己出面。 现在的d小队啥也不是，磨合都磨合不了。 “二哥…这…盖板在哪里，扒不下来。” “你他妈的…” “咳咳咳” “别咳了，忍住！” 这边还没骂完，那边已经咳起来。 “抱…抱歉…天冷了…有些痒。” 二哥再次叹息，我好像有点能够理解那小子为什么要自成一队了。 想起这个，他问道：“哎哎，情报组的，有见到可疑人员吗？” “没啊。” 怪了，那小子隐蔽的这么好吗。 他开始四处找寻陈默身影。 没有别的人影。 还是压根就没来？ 几人一趴就是十点。 怪事，怎么没人员流动，进出都没有，楼栋中只见亮光不见人。 “该不会有埋伏吧…？”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直到被人打断思维。 “二哥，我点了外卖，喝点热的吗。” “呵呵呵…”二哥发自内心的笑了，“我踏马不喝，谁让你点外卖的！？” 他压抑着声音，几乎是以咆哮的方式。 干绑票前要喝这个吗？ “这不是职场！不是职场！你用不着讨好我，顾全自己就行！” 他一句一顿，用手指戳他胸口。 不要把上边的不良风气吹到下边来，这里不需要讨好领导。 说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奶茶。 天是有点冷哈。 二哥一边嘬吸管，因为有颗珍珠吸不出来，他开始心烦，一边发出吸水声，还开始咬吸管，又看看时间。 “情报组保持联系。” “行动组先上，我去支援组。” “见人先打躺再说，别犹豫。” 行动组已经开始行动。 五人偷感很重的进入大楼。 完全没有战略协同思维，二哥看的直摇头，就这样吧。 “我们跟上。” 支援组会隔出一段距离，随时支援其他几个组，也就是所谓的中坚力量。 奇怪的是，一个看门的都没有。 这防守力度也太松弛了吧。 还是说…有埋伏！？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正是心烦意乱之时，惨叫声传来。 “什什么情况！？” “别乱，别乱阵脚！” 行动组在一个转角后爆发出凄厉惨叫声，成功震慑住自己的队友！ “支援组的快顶上！” 二哥带头冲锋。 但已经开始有人畏缩不前，出现颓势。 支援组离行动组也就几十步。 拐角过后，二哥形如木雕… 行动组五人…健全的站在原地。 这不没伤亡吗。鬼叫什么。 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满脸是血，不知生死，墙上还有血迹。 二哥一时都忘记骂他们五个猪队友，开始近身给人验伤…… 地上这人手臂处有纹身，怀中有枪，整体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意识。 他看向墙上血迹…… 想想出被爆扣在墙上的画面。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秒杀啊… 有别的公会插手这件事了？妈的，这是我们的委托，我们的委托！ “行动组继续往前探！” 越往前探，越是诡异，一些比较偏僻的角落都有人开始随地睡觉。 歪七八扭的，睡眠质量还很好。 是潜入手段？ 很明显是的。 强行攻入内部显然行不通。 登上电梯。 电梯打开，三个人静静躺在里面，同样是失去意识，没有多余外伤。 “…二哥…我有些…怕，总觉得阴嗖嗖的…好像有眼睛在盯着我…” 二哥没管他。 而是分析起来。 “电梯空间不大，利用了地形优势吗。” 可他怎么清楚地形？ 难道说… 二哥看向摄像头。 对方研究小队中有黑客？我们公会都只有a小队配备有黑客，对方什么来头。 电梯一直上升至顶楼。 近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目标点。 『办公室』 贴耳靠近。 里边传来低沉细微的“嗯嗯”声。 “数到三，行动组和支援组一起上。” “三” 伸向门把手。 “二” “一” 一拧，一推！ 豁地涌入！ 没有配合，里面乌漆嘛黑，人推人，居然发生踩踏事件，好几个摔倒。 二哥没理会他们的糗态，而是警觉的，沉凝的，死死盯着落地窗前办公桌后的软椅。 气势陡然攀升！ “谁在那。” 所有人心跳莫名加速，被这未知气氛所摄，开始口干舌燥。 二哥悄然握紧腰间匕首，神经紧绷，随时拔刀。 话了，软椅咯吱转动。 同样是双如狼似虎的幽暗目光袭杀而来！在这有限空间里散发着别样的气场。 “呦，终于来了。” 灯光在这时被打开。 二哥见那人戴着青鬼面具，差点没认出，分明是三天前见过的陈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是你啊…小兄弟…” “不是十一点吗，怎么这么慢。” “是十一点出发，不是十一点结束…” 二哥立马意识到哪里不对，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外边的人是你解决的？？” “分散解决的，聚拢的话会很棘手。” 要是人多的话，估计就只能用最极端的办法。 “一个人？” “算是吧。” 看陈默游刃有余，二哥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哥，这人谁啊？” “是这家伙把外边的都解决了？” “他把事都做了我们做什么？” “是啊，这有些不太公平吧。” 这话像枚深水炸弹，直接引出人性中的自私和贪婪。 二哥闻言，泛起冷笑。 人啊。就是这样。 不光想着不劳而获让别人出力，还想贪婪的占据所有。 刚进来的时候担惊受怕，一点血腥画面都接受不了，想着干脆放弃。等危机过后又想要讨要好处，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坐享其成者。 二哥不说，也在憋坏。 这规矩会有人教。 “不公平？” 陈默掏出枪来，在手中把玩。 “人在外边，面子都是自己找的。” “你你你吓唬爷爷呢，搞的好像谁没…” 他探手入怀，正要摸枪。 ——砰！ 没等亮相就被击落脱手。 那是极为精准的一枪。 正中枪身。 那人手被震的发麻，开始抽搐。 “二哥，规矩是没人给他们立吗。” “呵呵呵，这些人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我立它干嘛。” 五个组中所有成员面色为之一变。 二哥的态度还不够表明立场吗。 在无罪城中谈公平，是会被人笑掉大牙，会认为你是包着纸尿裤的蠢货。 “也是，他们早晚都是要死，我费什么话” 陈默收起枪来，起身拉开窗帘，藏在帘幕后边的男人暴露出来。 这人想必就是目标人物：斯卡利。 他正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发出挣扎声。 “确认一下。” 陈默抽出塞他嘴里的布团。 “多龙给你们多少？！我出双倍！！” 咆哮间，两颗明晃晃的金牙闪耀着光。 “抱歉啊老板，职业素养在这里，就委屈一下你，配合配合我们。” 说完，陈默拍拍他肩膀看向二哥。 “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们，我明天还有事要早睡，就来打个卡，马上就走” 明天还要上学呢！ 陈默目光在那些人身上徘徊。 “就适当性的…分点辛苦费吧。” “我我我，我可以的！我来吧，我保证尽责！” “滚一边去，你支援组的干嘛抢我们后勤组的活，这人应该由我们来负责，小哥，交给我们怎么样？我们好像是一个组的，嘿嘿嘿…” 他们开始为点蝇头小利起争执。 二哥看在眼里，这手矛盾转移的。 “这事当然由二哥做决定，找二哥去吧。” 二哥笑笑，莫名其妙被捧了一下。 “行，那小兄弟早些睡，要记得来公会。” 陈默交代清楚后，准备动身。 走时还不忘捡起地上刚刚飞出去的弹壳。 恰在此时，门口响起一道枪响！ 所有人顿时警觉，循声望去。 “全都不许动！” 是位穿黑色长裙，高中制服，相貌清秀的女生。 她把枪平举，瞄向屋内众人。 “慧慧！？你…你怎么来了？？” 人质斯卡利开始躁动。 “你们放了我爸！” 两人关系不言而喻。 二哥胸口起起伏伏…最终彻底暴怒！ “情报组…老子要剐了你们！！！” “你们眼睛都长狗肚子上了吗！！” 他眼眸怒张，一路上堆积的所有怒火喷泄而出！ 不是愤怒现在处境，当死士以来，被人用枪指着没有十次也该有八次，被小孩用枪指着的情况办法也是多的很，从对方眼睛和持枪动作就能判断。 他的怒火是源自队友！ 一个小姑娘进来，居然没人知道。 自己可以允许双方实力悬殊过大，那样即便是失败，死了，也心服口服。 最最低级，最最不能接受的失误就发生在眼前。 把背后托付给队友，队友完全不要后背，导致自己被牵连。 陈默冷静地看着他。 二哥也失误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发泄没有意义的情绪，会让女孩应激，对己方构成真正的威胁。 所以才说啊，匹配机制害人。 第23章 神仙队友『2』 场内气氛凝重…事态焦灼，双方僵持不下，二哥这方更是动都不敢动。 二哥试图感化对方。 一面感化，还不经意的向前挪动，手掌下压，“小妹妹…枪可容易走火，要端稳，有什么话可以放下说…” ——砰！ 枪响瞬间，二哥脚下火蛇窜起！ 这一枪，打的不偏不倚。 汗流浃背了二哥。 从持枪动作上来看，这姑娘很有射击经验，不是第一次用枪，精准度掌握的很好。 要是指哪儿打哪儿，就难办了。 “我…”还有人试图从侧方接近，抬手又是一枪！ ——砰！ 这一枪本是和上一枪无异，但发生了跳弹，擦着那人脚踝过去，当场就吓得丢魂，湿了裤子，坐在地上。 “谁再乱动一下，我第一个打死他！” 二哥再次捕捉细节。 她是很有用枪经验，但应该是第一次对人开枪，有出自本能的恐惧…这是个破绽，同样也很危险。 “慧慧冷静…冷静…千万千万别走火。” “你们别伤害她，她是我女儿，她她不知道今天的事，是赶巧遇上了。” 斯卡利同样想要安抚局面。 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人质。 他口干舌燥，极力压制那股慌乱道： “慧慧听话，这些人不敢动我，只是帮派的一些私事，算我认栽了。” “对对…我们不会伤害人质…” “乖…退出房间…回去，回到家去，我没事的。” 慧慧不但不听，反倒是把枪握的更实，指着二哥，“来都来了，你觉得我能不管吗。” “你，给我爸松绑，然后让你的人滚出这里，帮派的事不许你们外人插手。” 枪口一指，二哥举起手来，看上去是规规矩矩。 “好好大小姐，我松…”他慢慢靠近，一寸寸挪动，“我这就松！” 直到突然暴起，变脸之快！ 一个踏步纵深，俯身下潜，暗中匕首出鞘！ ——砰！ 慧慧猛开一枪！ 二哥只觉胸口挨上一记凌空飞膝！痛的要命，好在自己穿的不是什么劣质防弹衣，而是在直播间下单新手套餐后去实体店兑换的。 真是派上大用。 也幸好刚刚有个俯身下潜的动作，现在才能站着。 二哥早是绕到斯卡利身后，刀锋抵喉，嘴里大口大口换吸。 场面再次展开对峙。 手汗，全是手汗。 开什么玩笑…对面可是枪，精准度可怕，随时能爆自己头。 枪一响要是打中自己马上就死，很快的，不要想着还能动刀。 有多少用刀威胁人质结果被神枪手八百米开外打爆狗头的？太多了。 这其实更考验射击手的心理。 二哥心头发虚，眼下又不得不装出你死我活的气势。 “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感受到人性的丑恶，女孩急迫的不行，必须狠狠守护二哥。 “呵呵呵…无耻？好新鲜，我们只管办事，后果不管，手段不计…”他把脑袋尽量埋低，架着斯卡利卡她视野。 暗中也不闲着，开始用另一只手打暗号。 队友能看懂吗？ 嗯嗯嗯，看不懂的思密达，看不懂。 手语都看不懂，就更别提复杂的行动暗语。 二哥才不会把命寄希望于这些用于制裁自己的队友，这番苦心，场内只有一个人能看懂。 陈默目光晦暗。 『待我号令』 二哥还想要操作。 让自己配合他。 二哥开始拉对方视野，往侧方靠，女孩也将绝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二哥身上，也在找最好的射击角度。 “大小姐…我俩商量商量，你把枪放下，不然我弄死他。” “你敢弄死他我就弄死你！” 二哥故作镇定，笑道：“你敢开枪吗？不怕嘣到你老子？我最后说一遍，放下！” “女儿不能放…千万不能放…他在诈你…” 悄悄用力，鲜红渗出。 斯卡利龇牙皱眉，他梗着脖子，“不要放！死也不能放！” “敢赌吗。” “…那你把刀放下！” “你怎么不把枪放下？” “你当我傻的吗？要是我放你不放怎么办？” 正当两人砍价。 陈默已经找好位置。 “那好，我数三二一，一起放…” 二哥道： “谁不放谁是孙子！” “好，最后信你一次，谁不放谁是孙子！” 二哥：“三…” 慧慧：“二…” 二哥\/慧慧：“一…” 二哥缓缓放下匕首，那姑娘也正要松开扳机。 猝不及防间！ 侧方又是一道枪响炸亮！ 砰！ 枪响同时，慧慧手中一麻，武器脱离控制。 画面再次一滞。 她一寸寸扭头…看向陈默。 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本来以为只是炮灰。 二哥：神仙队友，爱了爱了！ 陈默：咱这配合，绝了！ 双方立场已是完全转变过来。 没有爪子和獠牙的老虎，那就是猫咪。 部分回过神的小组成员，想起刚刚被这小女生用枪指着的狼狈样，心头发狠，就要开始恃强凌弱。 “很喜欢玩枪是吗，哥哥这就满足你。” “让你玩个够。” 玩儿枪就玩儿枪，干嘛要松裤腰带。 “来两个人把她手按住。” 慧慧瞳孔震颤。 心下无力，现如今已是待宰羔羊。 斯卡利现也有些绝望，这么一闹，这群人指不定做出什么。 结果还不等掏出枪来，这人的手被一把攥住，回头一看，发现是二哥。 “二哥？” 这时候拦着是不是有些太仁慈？ “咱们可是死士，怕他个毛啊，刚刚还差点死这臭丫头手里不是？” 二哥肩膀耸动，阴森森笑着。 “呵呵呵…是啊，老子胸口中了一枪，到底拜谁所赐？” “要不…二哥先尝尝？” “我先请你尝尝吧！” ——砰！ 这人脑门当场出现血洞，卑微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瞳孔立马失色。 不等反应，反手又是两枪，再次击毙两人。 “二二二哥？！” ——砰！ “我说什么…你们忘了？” “我说我要剐了你们，你们当我放屁的吗？！” 用了不到三息时间。 整个科研组的人被尽数击毙。 其他小组队友胆战心惊。 二哥疯了，开始杀队友。 陈默看在眼里。 这就是一直所提到的『规矩』 当然，自己那会儿还是萌新的时候可没他们这么蠢笨，一直是如履薄冰，低调做人。 那名叫慧慧的女孩已被吓蒙。 人脑子流豆浆…红的白的… 这才是视人命如草芥，是真正的恶徒。 一阵作呕过后，眼前很快多出道人影。 陈默俯视着她。 有时候吧，睡着比醒来好。 在这种场面下，反而是晕倒的那些人最安全。 陈默心下感叹。 自己多么善良，多么用心良苦，却总有人曲解自己。 “…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怎么这么善良。” 陈默反手一记手刀，把人砍晕。 慧慧顿时软倒下去。 明天还有课，来不及悼念死去的队友了，现在是打卡下班时间。 第24章 无名公会 a小队的队长带人回来。 他这次负责去做截获工作，蹲点蹲了近半个月，最后成功返回。 回来就得知b小队的队长，自己的二弟杀队友，还一口气连杀四个。 不就是一个小委托吗。 针对这事，他还特意去做过了解，两个帮会争夺地盘管辖权，双方都有请人绑架玩阴招，只是对面公会付出惨重，死了几个还不错的死士。 这边只死了几个菜鸡。 还是自己这边击毙的。 其实不该这么做，这很影响公会形象。 几名队长包括鬼头在内，凑成一桌，开始批斗二哥。 “怎么能杀队友呢，还一口气杀四个。” “现在d小队本来就缺人。” “这破d小队就这样了，干脆降格成e小队算球，里边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昨天那一枪给我打醒了，这儿，胸口，一枪，要是打穿防弹衣我就死了。” “我都差点死了，管他个鸟。” 二哥这边越说越上头。 昨天是气的动了肝火。 “好在任务是完成了。” 独眼鬼头拿他没辙。 “还真别说，就那个荆棘玫瑰的小兄弟，绝了，太他妈绝了！” “呦，二哥这么高评价啊。”c小队队长，有着一头波浪卷曲的红发，鲜艳的夹克，脖子上挂着条细链吊坠，上面刻有他最爱的城市，乍一看有种暴走族的风格。 “你是没看见，他是一路打通关，根本没我们这群人什么事，最后还是我俩配合解围，一个眼神接触都没有，彼此想什么全都知道” “我让小黑子去查过，真是荆棘玫瑰的那匹黑马，从他们公会打听，好像是这小兄弟去见他们会长的时候没怎么受待见。” “你不要脸的一顿夸，在想什么？”鬼头一眼看破。 “人才啊，真的人才啊，这不大手一挥？” “我们也都是在这里摸爬滚打十来年的老出生了” “滚你妈的吧，你才出生。” “是你干脏事比较多，不要牵扯我们。” “那些不重要，他虽然在四十九名，但真不一样，上升空间还很大。” “我关注过他的比赛，赞同老二的看法。”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大表态。 独眼鬼头也表态，“我懂，现在公会正缺人，像这种隐形人才更要把握机会，问题是人家有公会，签了合同。” “留不住人还留不住心吗？” “今天那小兄弟要来趟公会，这次可别敷衍人家了。” 上次是四千块钱都嫌多。 现在是四千块钱嫌不够多，添个零都不够。 任务可大部分是人家在做。 “鬼头，外边有人见，荆棘玫瑰的。” “来了来了，痞子，把人请进来。” 二哥坐不住。 他是真觉得可以。 很少有能与自己形成灵魂默契的人。 这种人有，但是需要时间，双方都要有意识。 很快，人领进来。 “…你是？” 发现男人根本不是陈默。 是个连面具都不戴的眼镜男，斯文败类一个。 “高桥？” “荆棘玫瑰的高桥？” 在上边多少有人认识他。 他是行走在明面上与暗地里的人物。 “闲话少说” “人你们要吗？” “谁？你你说的人是那小兄弟？” “那个派遣队员。” 高桥进来就直切正题。 他好像带着一腔火气，又无从发泄。 高桥去找过会长，结果面都见不上，被她身边的人三两句打发，传达出的用意是：于无用之人，要来作甚？ 再三争取没有结果后，高桥知道，陈默在这里的上升途径被堵死。 不效忠于公会，都不会得到资源倾斜和表现机会，以后估计也就这样了。 陈默也如意已决，是要等到他赚够高额违约金来撕毁合同，撕破脸皮，还是…… “你们要的话就签走。” “鬼头。” 二哥眼巴巴看着鬼头。 这就好像所有人都不识得那是块金子，只有自己能见到光芒。 他们没见昨晚那场面，所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 “人才当然想要，只是我们公会能力有限，突然让我们接纳其他公会的人…而且还是荆棘玫瑰的高级死士…” “八万，你们把人签走。” “才…才八万？！”独眼鬼头坐不住，这就是一个普通死士的价格。 “随地捡来的野狗吗？” 还真是不请自来的。 当时高桥签陈默，远远没有八万。 陈默那时只是无名小辈，什么都没有，只觉得他是某个贵家子弟的公子哥跑来历练。 八万块钱。 几场擂下来，给公会赚的都不止这点，还有这次任务，只要愿意几乎可以做到通吃。 高桥为什么要放人？ 为什么不耗着他，榨干他。 是他不想吗？ 偏偏是他觉得这样能收获的更多。 总有价更高的东西会等待他。 “呵…这人是我捡来的，撞大运。” “行，我们要了。” 双方签订转让合同。 一切算都尘埃落定。 高桥觉得有趣，这公会以前的小队被陈默袭杀过，现在他又加入这个公会添人头，是自己给自己创造就业岗位吗。 陈默下午直播结束，就去到无罪之城。 等他得知高桥来过。 就意识到人是来做什么。 其实以高达十倍的违约金来说，只要吊着自己，一时半会自己不会走 但转让不视作违约。 高桥这种做法，无疑是让自己欠下个大人情，不是简简单单八万块能还清的。 “小兄弟，那什么荆棘玫瑰公会大，规矩多，见到个谁就拜这拜那的” “我们公会不兴这些狗屁，见谁都不用屈膝盖” “只要你有本事，看上什么位置随便做，不比在荆棘公会的时候潇洒。” 二哥以为陈默对荆棘公会有什么留恋，既是人已经留下，心也必须要到手。 “公会有什么委托派遣吗。” “这么快就要投入到公会？不多熟悉熟悉？” “边执行委托，边熟悉也不耽误，小公会待着也挺舒服的。” 以前觉得这只是个三流公会。 现在发现，三流公会最适合自己。 瞧不起三流，贬低三流，最后成为三流。 “我们可不是什么小公会，就算比不得荆棘玫瑰，多蓝公会，迪乌斯公会那种，那也是个中型公会，拥有三座分会” “那公会名字叫？” 公会好像一直都没有名字。 只有骷髅头一只。 好害怕他叫亡灵军团，这会让自己尬的以后不想自报家门。 “没有名字，就叫无名公会。” 没有名字的公会。 “就连我们这儿绰号都是随便取的，没那么多形式。” “这跛腿的叫瘸子” “秃顶的叫秃子” “黑色的叫小黑子” “他是小麻子” “以前有人管我叫痘坑”他指着脸上的弹坑。 这能叫痘坑？？ 第25章 故事的延续 “你先用备份，要是不够就去找卢右明，找他反应去。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就去找霍克，听他的就行。” “我今天没空，有重要的事。” “嗯，记住，备份不够找卢右明，拿不定主意找霍克。” 洛章义强调过后，挂断电话。 今日他是穿的西装笔挺，皮鞋铮亮，还喷了发胶，精神抖擞，就算因为体格关系，衬衫前两颗纽扣系不上，也掩盖不住他有钱又多金的富豪气质。 他投去温柔目光，看向对面少女。 少女身穿粉色蕾丝边连衣裙，裙摆蓬松轻盈，搭配白色蝴蝶结平底鞋。 轻柔长发披散在肩头，偶尔用一只手整理一下，雪白脖颈戴着晶莹项链，还挎着一个同样甜美的粉色单肩包。 少女风情，显形于色。 这身打扮，洛依依是花了心思的。 见洛老爹刚出门功夫就接到三个电话，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问道：“很忙吗？” “不，不忙不忙，今天不忙。” 洛章义笑脸盈盈。 在和洛依依独处时，他总是挂着笑容，好似只要见到这个女儿，心情就会被治愈，不由自主的展露出来，收敛不住。 “要是很重要的话就吃完走人啊，我也没多想出来…不如各忙各的…” 她撩起青丝秀发，低头咬在吸管上，举止优美，配合今日妆容，高贵中又清雅灵秀。 两父女像这样单独出来聚餐的机会不多，能在家中聚上一桌就已经不错。 “好啦，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年人行不行” “服务员，菜单。” 洛章义叫来服务员。 菜单递到洛依依手中。 “谢谢…” 这不是什么高档餐厅。 就随处找的一家。 洛章义以为带洛依依来这里消费，她会觉得档次太低而不高兴。 没想到她完全能够接受。 那是。 跟着陈默混，消费水平可不就降低了嘛，还学会了冲泡面这种神技。 超越80%不会冲泡面的大小姐。 “这个不错，上次我和姓陈的在别的餐厅吃过，就是有点辣，然后再来份海参粥吧。” 洛依依勾画好菜单，递给洛老爹。 洛老爹接过后，发现都是一些不足道的菜样，动笔也勾画出几样自己爱吃的。 服务员取回菜单，送到后厨。 两人闲聊，洛老爹问： “那个走秀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还得是沾了龙兴的光，似乎都有些太顺利了。” “顺利点还不好吗。” “有点阻碍才能更有成就感啊。” “阻碍吗…” 洛章义开始忆苦思甜。 以前有多困苦，有多不容易，只等成功过后，是想多顺利就有多顺利。 那会儿做点什么是这不行那不行，阻碍就感觉是专门给自己一个人设立的。 自古锦上添花的不少，雪中送炭的难得。 “也好，算圆了你母亲一桩心愿。” “她以前就想开一家服装店，修的也是服装专业，一些国内外的，有权威的专业人士，对你母亲的天赋都非常认可。” “那件为你定制的白裙，算是浓缩她毕生精华所设计，上边的一针一线，内在外在，边边角角都难以复制，不管是哪个角度，看上去都独一无二。” 他掩盖不住笑容。 说起这些，本人也十分享受。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关系，你也很喜欢这些，甚至想走她没走完的路。” “我？” “我就想打造一线然后圈钱啊。” “这…” 老父亲希望女儿在开玩笑。 “挣钱干嘛，养你的部团啊。” “是啊。” 提起社团，洛章义想到点什么：“那个学习部最近的成绩我看过，也不愧是云来尖子生，想必龙兴科技那边已经抛出橄榄枝” 龙兴科技那边要吸纳什么人才，还用不着他这个董事长来关注。 “嗯，好早之前就说定了，毕业过后可以考虑去龙兴科技那边发展。” “说起这个，期末终极评定快到了，你学习上千万不要有压力，尽力就行。不用考虑太长远，不要为什么洛家的未来去接近一些可能会影响你一生的人。” 洛依依听出。 洛老爹是在提以前五姓七望的事。 “我知道啦…” “还有零。” “必须要让她跟着，这世界远远没有那么安全，有她在我才放心。” “好啦，我知道啦，别念了行吗。” 洛依依听得进去，就是不乐意听。 洛章义收敛。 关心嘛，一下就上头了。 大事小事都要揪着说。 不是问这就是问那，问完一个问题可能马上就会有新的问题等待你。 菜肴陆续上桌。 香味撩拨味蕾。 洛依依以前不爱吃辣，饮食也比较清淡，去过几次烧烤摊后发现也不是不行。 就是有时不知分寸，辣到吐舌头还要接着吃，今天算吃的比较拘束的。 脸蛋上慢慢开始爬上红晕，又来点冰的降降温。 “陈默那边怎么样？” “他啊…时不时玩失踪，时不时又冒出来，还能怎么样，学习上就更是个谜……真有翘课也能考高分的平民白衣吗。” 谁要关心他的学习啊。 洛章义标注重心，问道： “他没…欺负你什么的吧？” “他敢，我也是有脾气好吧。” 想起以前一边发脾气一边被欺负的时候，脑子又有点发热。 “依依…” 老父亲放下筷子，开始变得正式。 “嗯？” “那个子环还在，对吧？” “在啊，一直在啊。”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脖颈处。 一道白光环绕脖颈一周，继而暗淡下去。 “问这个干嘛？” “这个姓陈的说要等毕业才摘呢。” “他就是想吃我软饭，等以后飞黄腾达后指不定怎么嚣张呢。” 洛依依咬吸管，开始磨牙。 想起某些电视剧情中的始乱终弃。 或者是别的，三年三年又三年，到最后就不给自己摘了。 “要不为父让陈默帮你取下来？” 洛依依的磨牙动作突然一顿。 刚刚走神，只听出个轮廓，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把嘴挪开吸管，集中目光。 “什么取下来…？” “要不我让陈默帮你取下来。子环。” 洛章义再次重复。 洛依依居然没有马上答应，而且扭扭捏捏起来，“啊…不太好吧…约定还没到不是？” “您不是经常说…说…嗯…说商人要以信誉为重不是吗，是想让我食言吗。” “我跟您说，他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家伙，有时候性格比我还恶劣的多，就当是为他考虑考虑…”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打了个出其不意，脑子临时开机，高速运转，都有点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洛老爹笑容和蔼，语气溺爱，“你和陈默有约定，我和陈默也有个约定，如今约定完成，也可以摘了。” 那个约定名为『人格修正』 是洛章义和陈默两个人的约定。 如今的洛依依是2.0版本的洛依依，已经不需要子环对她的管制。 而且子母环的生命绑定很鸡肋。 “哎呀…反正我不管” “我乐意戴着就戴着，你千万别打电话给姓陈的，他会多想，以为是我让你打的电话。” 她开始不讲道理。 子母环。 洛依依对它的感情非常独特。 起初只是想要拿它来奖励给陈默，没想到反被奖励住。 最开始那段时间总是因子环的事而烦恼，后来关系缓和，子母环的用处意义已经不大，倒更像是见证着一段关系的开始，洛依依希望它也能见证到落幕。 “我我去趟洗手间！” 大小姐挎着小包包飞快离开。 看着她有些莽撞，慌乱的离开，洛章义叹息，咽下口汤。 洛依依躲在卫生间里，手抚摸脖子。 陈默到底和老家伙有什么约定。 不会是什么奇怪养成计划之类的吧。 子环不能摘，至少现在不能。 洛依依给陈默拨去电话。 『喂，洛大小姐，想我了这是？』 “嘴这么甜，想让我得糖尿病吗。” 『呵呵呵，幽默。』 “呵呵，无聊。” “长话短说吧，我爸想让你帮我把子环取下来…你怎么想的？” 『我有得选吗，还不是得看你。』 “什么叫看我啊，是你给我戴上去的，你得负起责任来。” 『你想不想摘？』 “我肯定是…不是太想摘。” 『那就告诉伯父，年轻人的事他少管，就不摘，戴着还能避免痛经，失调什么的，好处多多。』 “果冻吸你说的哪个环啊！” 女孩挂断电话，捧着滚烫脸颊，一时娇羞动人，冷静过后，才离开洗手间。 发现老爹又在打电话。 她没多做打扰，静静用餐，等通话结束，差不多已经吃饱。 “吃饱了？” “嗯。” 洛章义起身结账。 “走，陪爸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想买的，想玩的。” “嗷…” 自家老爹居然没再纠缠这件事。 难道是干脆翻篇？ 他不问，自己也不提，大家相安无事。 父女俩一路逛到步行街，去玩娃娃机，射气球，很多在记忆中只在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洛依依还给对穿搭不怎么上心的洛老爹选了几件衣服，品味上不知要领先几个版本。 整整一天挥霍的差不多。 某些人的一天是重复的。 某些人的一天是宝贵的。 洛章义不觉得今天过得没有价值，相反，这让自己认识到作为父亲的不足之处。 玩得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点燃香烟，消磨时光，又是旧事重提： “子母环，整体上来说，我和陈默已经实现共赢。” 还以为他是不提，结果是花了一天时间来做决定，憋大招。 “龙兴帮他慢慢起步，保他前程。” “我则是看着你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洛依依手捧奶茶，“是这样吗…难怪当初得知子母环的时候你没为难他。” “既然已经还清他当初搭救你的恩情…” 有些话他不打算说出口，让洛依依意会：“商人逐利，总是要了西瓜，还想要芝麻，你爹我也不见得是多么大度之人。” “老家伙，你不就是瞧不起他出身和背景吗，你也是这么过来的好不好！？” “嘘嘘嘘！留点面，留点面！” 他只好采取折中说法，免得刺激洛依依，气势自降一档，道：“爹不是不支持，是觉得你们不能太快而已…” “你带陈默去过海岛小屋了是吧。” “啊……你都看见啦。” 洛依依气势自降两档。 “嗯。” “跳舞也看见了？” “嗯。” 洛依依气势全无，又开始咬吸管，那一节已经被摧残的扁平。 想起点难过的事。 想起对牛弹琴，跳舞给瞎子看，想得多了，鼻子就有点酸，喝饮料都呛喉咙。 “他没回应你，是不是。” 洛依依点点头，噘着嘴，缩在凳子上，“…我跳的那些，他是不是看不懂，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洛老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陈默怎么想的，他怎么会懂。 站起身来，遥遥望天，似在回味，“记得一般年纪，我把你妈骗到手，她给我跳这支舞，可以说是最高尚的灵魂，献出最高洁舞蹈” “表白，不一定就需要得到回应。” “这支舞往往是迫于现景，迫于现状，迫于无奈，身处困境情况下献出。 为什么要靠献舞传情，因为你但凡说出一句“喜欢”，两个人都会被毁灭在斗争中。” “那个亡国公主莉莉丝，跳完过后得到回应，最后还是选择服毒自尽。” “为什么最后还是服毒自尽？” 无论那支舞有没有得到回应结果都是必然，王国覆灭，她也会被拖拽进命运旋涡和最后的使命当中。 “巴格曼和克洛伊的故事你从小就听过，很浪漫是吧，还拍成电影。 将生命，死亡，回忆，还有所有的青春化作等号，献出此舞。” “那为什么巴格曼在确诊后，在已经老迈后，才去献舞表白？” “那是他知道他要死了，死都不怕，还怕别的阻碍吗。” “…我也不怕。” “可我怕！”洛章义猛然转身！ “当初你母亲献舞，我就不该…” 他想说不该接受。 装作看不懂。 这样风雨就不会刮得两人遍体鳞伤，不用把全世界最苦的苦药咽下肚子，人也不会早早丧命。 可那样一来，洛依依呢？ 她就永远不会诞生。 “可能…会有人歌颂这段穷小子和富千金的故事，无论听上去多么美好，结果是糟糕的。” “不管陈默能够看懂，还是不能看懂，他当时的选择无疑最利于当下” “如果他能够看懂，并且当时回应了你，那我就是你们两人之中的第一道难关。” 洛章义的背影在洛依依眼中变得如山岳般巨大，那几乎是不可能翻越的阻碍。 第26章 理解，承担 这个向来对自己宠爱有加，甘愿付出一切，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愿望都尽力满足的父亲，表现出威严的一面。 洛依依没有和父亲争辩什么对对错错，因为她知道了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她抿着嘴唇，在短暂沉默过后，开口道：“抱歉爸…我不该说那么冲动的话。” “我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会去重蹈覆辙” 提为谁去死这种事，怎么可以和父母说？那该多伤心，多心痛。 爱情需要理智，不该冲动。 洛章义本以为父女俩会大吵一场，没想到女儿会自省。 心头一软，目光柔和下来。 他在看她时，又何尝不是在看当初那时年轻的自己，本以为要和曾经固执的自己对峙。 那时的自己什么都不怕，会越挫越勇，会一往无前。 以为那些摆在眼前的困难，只要将其战胜，反而能够塑造一段佳话。 可最后总是要为自己的年轻莽撞买单。 心仪，喜欢，这固然重要，但无意义的飞蛾扑火，只想成为风雨中的残烛燃烧最后的光，这是绝对不可取的想法。 “爸也有不对的地方。” 洛章义又坐回长凳。 “不该去控制你的想法，也不该代入情绪去处理这些事” 为什么要伤害曾经的自己呢。 是因为后悔吗。 后悔是一定有的。 最关键的是，自己已经老迈，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不怪你，反倒是觉得您说的很对。” “困境下的献舞，可以不需要得到回应，能够回应当时的心情就对了，是吧。” 老父亲深受感触。 平凡的黄昏 平凡的一天。 洛章义轻抚着女儿的头，由衷欣慰。 变化真大啊，开始懂事了。 “不过时不时让爸操心一下也挺好的。” “…啊…突然说什么啊。” “还有，为父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次日 “你知道吗，往往表白都不需要得到回应，往往接受表白就需要担负起责任。” “在我们还没有成熟之前，保持距离，才可以避免伤害对方” 洛依依身着花卉绣饰的棉麻长裙，一条宽幅腰带巧妙束腰间。足蹬低跟鞋，目佩无框装饰镜，平添几分知性雅韵。发髻高挽，流露出不言而喻的成熟魅力，知性温婉，尽在此间。 她开始臭显摆。 “喜欢是冲动，爱却需要克制” “姓陈的，我们应该成熟一些，不要总想着那些情情爱爱。”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喂喂喂，别光顾着吃啊，有没有在听，你这种小男生是不会理解的，还是本大小姐太超前了。” “你要肯结账的话，我就回答你。” “幼稚。” 扫码成功。 支付成功。 陈默抽出纸巾，擦嘴。 他知道洛依依肯定是又顿悟了，来自己这边口嗨来的，她的分享欲一直都挺不错。 “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要是我俩关系没确定前说这句话，我会给你竖拇指，并且对你刮目相看。” “可要是确认后…” “…确认后咋了。” 陈默挑起一侧嘴唇，面皮抽动，挑衅，一副欠扁样并默默竖起中指，“这不就是玩腻后的分手语录吗。” “啧”洛依依皱眉，搞突然袭击，要去掰他中指。 陈默躲的又快又好，她什么心思自己能不知道吗？ 这个时候再骂上她一句渣女，就彻底抓狂。 但她能够理解到这一点上。 还真是小瞧她了。 “以后有什么思想感悟我不和你说了，扫兴，我走了。” 她拎起手提包，还有事要忙。 刚起身就被陈默一把握住小手，强拉硬拽回来，两人再次零距离接触。 “……？” “要不我给你解开？” “怎么…你怕我爹啊？” “我要怕他我当初就不给你戴了。” 本就是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心态，他知道洛章义的弱点，所以利用了这个弱点。 眼下说这话，陈默做过考虑。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是吧。 洛依依盯着陈默眼睛，抓起他手。 那只手还戴着母环，彼此辉映着。 “这会成为你的负担吗？” “负担倒不至于。” “那我会是你的负担吗？” 陈默摇头。 一路来，幸有佳人。 原本只是想通过母环对子环的控制让洛依依屈服，迫不得已，审和大大出手，让命运就此更改。 “我会耐心等待你功成名就，在那之前，你要懂得怎样去爱惜自己，保全自身，万事小心，万事留意。” 说完她又惊奇地捂着嘴。 “喔~不愧是我。” “心痒难耐了是不是，加分了是不是，语录加一。” 她满眼情愫，最后露齿一笑。 背景一切都显得苍白。 掐了掐果冻吸的脸颊，离开。 陈默看着手环上的辉光慢慢暗淡。 第27章 安全管理部门到此一游 用于冲击一线品牌的走秀活动已经铺天盖地的宣传。 在校外有龙兴控股的媒体。 在校内有屈服在陈默淫威下的宣传部，当然两者互惠互利就是了。 陈默可以黑，但洛依依不能。 倒计时七天—— 与此同时的… “3” “2” “1” “fire！” 有人点燃引信。 大小姐想起在小岛上时和陈默玩的烟火游戏，没想到这次又玩上了。 就是威力上可能有点大。 “轰隆”一声！ 足有一臂之围的钢管内吐出火蛇，在后坐力下，固定在地上支撑架往后犁动一寸，土壤松动。 有什么巨物被推进出去。 落到远处荒地上，溅起尘埃。 没有爆炸，只是单纯的冲击力就足够震撼。 当然没有爆炸，里面没有添加主装药，要是加入的话，可就不是听个响这么简单。 “大小姐，要不还是我们来吧。” “什么大小姐，同学，叫我洛司令。” “啊这……”白衣看看陈默。 “不管她，先看看数据怎样。” 丈量过后，白衣们取来数据。 记录这几天发射后的距离，还有落地点是否精确，这样才能更好的把握用药量。 这已经是主装药大功告成后的试射环节。 “报告社长，距离方面还可增加，精准度上还有欠缺，但要是考虑到主装药的重量和引爆点，一切又可都属于正常范围。尾翼方面也可以做出适当的升级，用于增强炮弹飞行时的稳定性和精准性。” “说多少次，这是煤气罐煤气罐，就是快递方式不一样。” 陈默接过记录表，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细节处理： 24 kno3+ 5c12h→12 k2cog + 12 n2(gas)+ 30 h2o+ 18 co2(gas） 75.5%，15.5%，9% （需加热） hg(no,)2+ chgch2oh→hgo),+ chg（驳回） 公式用对，做什么都快，指的学习。 白衣们还想继续探究。 陈默不让。 这个研究都已经是极限，想探究的话……还是别了。 “实验成功，可以量产。” 总算是能够落实下去。 还以为会这样一帆风顺下去。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出意外。 “你叫陈默？” “嗯。” 警司人员突然到访。 “东部郊区的煤气罐回收厂是你包下来的？” “嗯。” “我们是安全管理部门的”他亮出证件，“接到举报，出于安全问题，需要对你们回收厂进行检查，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配合，一定配合。” 陈默没问是谁举报的。 问也是白问。 小伙伴们哪里见过被查的，悄悄咪咪给陈默传话，“社长…要不告诉告诉部长？” “啧，部长部长，社长在这儿呢，怕毛线。”陈默倒不至于和他们一样虚，稳稳跟在系统人员的身后，有问必答。 “看你们应该还是学生，好端端的怎么做这个。” 他好像不知道这是群云来生。 “做点别的不好吗？” “学业需要罢了，多铮铮实践表现。” “那也犯不着弄这些啊，多危险。” 陈默内心发怵，但还是稳坐楼台。 这是有十足证据锤死自己吗，就这么问。 四位警司，三男一女，开始执行公务，安全审核，对储藏室中煤气罐抽取调查，还有一些细节上的安全管理是否合规。 先是抽取，看看有没有气体残留。 再看室内通风，包括来源，废弃日期，都有详细调查。 在细节方面，陈默处理的很好。 尽可能的让这里像煤气罐回收厂。 不对，这里就是回收厂！ “长官，能问问是因为什么举报的我吗？” “有人举报称，这里发生煤气罐爆炸，一天发生好几起，出于周围人的安全考虑，我们来调查，看看厂子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 所有人揪着的心平复下去，跟过山车一样。 那响声能小吗，地面都颤。 因为这个让人举报也不是不能接受。 “煤气罐爆炸？” “没有的事，回收来第一件事就是放气。” “那响声哪里来的？” “响声是有，压根就不是我们厂里的，说不定是隔壁在干些什么。” 陈默祸水东引。 也没瞎编，隔壁真有动静。 “对那好像是个橡胶制品厂，每天都浓烟滚滚的。”有人附和。 下边不止有橡胶制品厂，垃圾回收厂，还有钢铁冶炼厂，那声音就更嘈杂。 为什么陈默不举报钢铁冶炼厂？ 一来人家有大国标，是军转民的国有企业。 二来，大家有合作关系，捅友商菊花不太好。 “意思是橡胶制品厂的爆炸？” “不止是我，这里所有人可都听见了。” “那先查完你们的，要是没问题就去那边看看。” 安全管理部门继续审查。 那话说了也不白说吗。 查着查着，陈默发现不对劲，在一些不足以称得上是疏漏，能够达标的地方，居然被定性为违规。 “不对吧阿sir，这通风管我们天天清理，没问题吧？” 余二有些不服气。 罚款一次两千，大家都不是什么富豪，要搜刮去搜刮地主豪绅啊。 “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不服气可以去审核部门复查。” 陈默也纳闷。 很快警司们注意到另一个细节。 “你们的压缩机呢？” “没有压缩机怎么销毁煤气罐？” “我们还只是学生，压缩器又太贵，就只能另买，还没到货。对啊长官，恰恰是还没销毁，煤气罐就更不应该炸。” 这反而是能为自己证明。 警司又在审查表上画了个红叉。 “早点买来补上。” 工具不齐全，罚款。 这也要罚款啊。 豪远无语。一众白衣无语，胸口喘不上气。 “是是，补上。” 终于，外边仓库囤积的煤气罐抽查完，开始往里延伸。 陈默心说不好。 这里边可都是大宝贝，样貌上可能有点不太像煤气罐，是他们研发的新产品。 他挺身站出来，道：“阿sir们差不多该走累了吧。” “我们还是学生，云来给的支援也有限，这次要是有做的不对的我们全力补救。” 阿sir们互相对视。 怎么是云来生？ 显然也有些意外。 “也好，我们再盘问你一些事，你如实说。” 说完，他关掉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这个一关，陈默心下料定。 “云来学子？” “嗯。根据社团要求，出来实践。” 所有人都是亮出学徽。 在看到是云来徽章的时候，四位警司开始不淡定。 心说坏了。 贵族学院的学生，怎么会来这种穷酸臭的地方搞学业实践。 他们是贵族学子吗？ 气质不像啊… 当他们看见器宇不凡的陈默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和自己说话时既不卑不亢，也不矫揉造作。 这些当中的某些人，可能就是自己的长官，就该自己喊他一声阿sir。 还真是。 类似田不忘，豪远，余二，熊武四人已经是被系统所看好想要吸纳的人才。 “阿sir是想要勒索我们？” “你们哪个警署的，还是归十六州的谁管？” 啊？十六州？！ “啊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和十六州的大人有关系，我们就只是当地警署的分署部门…呵呵呵…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学生。” “所以就想刮油水…” 陈默桀然一笑。 “余…二公子，去把门打开，让他们查，看看能刮多少油水” “查完顺便查查我，保证给足惊喜。” 余二差点没反应过来，余二公子还挺好听的。 这时候陈默主动让他们查。 反而还有些不敢查了。 “陈默…陈默…陈默？” 终于有警司反应过来，表情跟着变得复杂，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你说你是陈默…就是内个陈默？！” 记得在不久前推广出的新式军体拳，一些得栽培的高级警司人员还去培训过。 当中就免不了会提起陈默受柯警司之邀，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进步空间。 第28章 药枭落网『百万字合影』 看着已经重新点亮的执法记录仪。 听着阿sir言辞义正的语气。 “学生落地实践本是好事，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寻求政府帮助” “也感谢你们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伸出手来，表示好意。 陈默双手握实，用力三分，以表热忱。 “身为良好公民，配合阿sir的工作是应该的，要是有什么不合规格的地方，我们极力改正，绝不逃避，该罚的就罚，不要包庇。” “哪里，刚刚复查，一些可能存在经久失修的地方，现在也保养的很好，并不存在安全威胁的可能。” “…那压缩机？” “这反倒是能够证明爆炸源不是来自你们这边。” “喔~~” “谢谢阿sir。” 这么一接触，人缘儿不就攀上了吗。 陈默一行好生相送。 看着他们乘着警车，往橡胶制品厂方向行驶而去，在开过远处坑坑洼洼时肉眼可见的颠簸几下。 那是炮弹… 呸，煤气罐砸下的坑。 事后一根烟。 这次情况过于突然，不得不做出反省。 “把储藏室中那些拆成零件分开囤放，凑一起太让人多想。” 早就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节省两个币籽儿，少花点钱，看来这运费还是不能省啊。 说干就干，都是钻入储藏室。 分别把煤气罐，调节重心的尾管尾翼，拆开囤放。 直到傍晚一些，厂区外再次传来警笛声，有人前来通报，事态慌张。 “社社社长…我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包围了？” “外面…”他吞咽口水，只觉喉咙干涩，“好多警车，不光有警司，还有…还有武警！” 人群爆发恐慌。 “快走急救通道！” “快安全转移！” “卧槽…跑个屁，别慌！” 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心头慌得一批，马上又哪里不对。 “你确定武警也出动了？” 那人点头如捣蒜，“确定，真真的。” “那没事了。” “啥？” 有人质疑，这不是更严重吗。 “武警执行任务要逮我们，会让你看见咯？” 让看见的时候八成都被围了。 “你们留下别动，我出去看看。” 陈默单枪匹马就要出去，豪远几个跟上来，随后越聚越多。 笑了笑，任由跟着。 离开厂区，发现碎石路口不下十余辆警车往橡胶制品厂方向驶去。 陈默抓着脑袋，该不会有什么瓜吃吧？ “…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又是虚惊一场，这一天天的，迟早被吓出翔来。 “要不我们也过去看看？” “还看看，不怕被当做嫌疑人逮起来啊，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关我们事。” 这瓜陈默很想吃。 理智又告诉他不能吃。 相信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裤子里震动，一个电话打来。 “喂，洛依依。” 『姓陈的，你那边没事吧？』 “啊？哦…没事，你知道些什么？” 『我在城区内看见好多警车出内城往渡江大桥去了，就打电话来问问。』 “还真是冲这边来的，不过不是冲我们。” 『那你低调点，不要凑上去。』 “好。” 电话挂断。 连洛大小姐那边都注意到，看来动静真的很不一般呐，陈默吩咐道： “感觉有事发生，我们近期低调点。” ———— 这两天已经进入走秀搭台的收尾工作，陈默和洛依依对接确认后，肚子有些饿，又来不及吃饭，毕竟眼下忙的不止一桩事。 就随手买了面包牛奶，依偎着，缩在工作人员少出没的角落里啃。 洛依依腮帮鼓动，嚼嚼嚼嚼，目光还盯着屏幕，缩着脚丫子。 全网霸榜第一的热搜，把自己的热搜风头全盖过了，走秀预热泡汤。 有的还是在自己家控股下？ 洛依依就知道，霸榜第一，蹿火苗的肯定不简单，点击内容，再往下看—— “噗——” 洛依依喷陈默一脸琼浆玉露。 发梢，脸颊，不明意义的乳白。 “自己舔干净。”陈默已经累的麻木，懒得骂她。 “不是啊果冻吸，你看这个。” 洛依依一面抽出手帕给他擦脸，一面递过手机，惊愕不已。 陈默目光极快扫过。 新闻特写：灵山之下，隐秘的深渊 —— 揭开东部郊区橡胶制品厂之下的50载药物走私帝国 警方于昨日发起雷霆行动，成功破获一宗震惊全国的重大私贩药物案件。 此次行动不仅揭露了隐藏在普通橡胶制品厂背后的庞大犯罪网络，更一举捣毁了近半个世纪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私营药物生产基地。 据官方消息透露，本次行动中共查获涉案物品总重量达惊人的21吨，多名核心嫌疑人落网，其中不乏长期逍遥法外的“药枭”。 请看vcr： 药枭初现，即令人生畏，方正面容透着刻板与冷漠，犹如冰雕之形；面颊横亘的赘肉下，藏着一双幽邃阴森。 最高规格的审讯室。 手链脚链后悔椅。 四面软墙，怕的就是他自杀。 但凡他有一点自杀倾向，都会被现场急救人员强行救活。 药枭面色阴沉，目如快刀，锋芒犹在，“行踏药营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 “不管你们信不信，那声动静绝对不是我们能弄出来的，绝对不是” 他如此笃定。 “我们当时在做药物调配，结果一声巨响，导致我们调配失误发生爆炸，为避免安全管理部门的审查，就主动报案嫁祸给煤气回收厂。” “我再重申一遍，那绝对不是我们药物爆炸能弄出来的动静！煤气罐回收厂绝对藏有秘密！我要上诉！” “抱歉，你已被剥夺政治权利。” 洛依依收回目光。 “你看是不是你们…” “噗——” 陈默狂喷。 洛大小姐脸上挂一脸涎玉沫珠，滴答滴答，强行降温，继而红温。 “你故意的是不是…” 陈默嘴型一直在重复着卧槽两个字，但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被压制在喉咙和胸腔里。 看了能不喷吗。 自己只是热心举报，没想到不止自己干着主业，想着副业。 他们橡胶制品厂玩的更大。 21吨私营药什么概念… 用于枪毙他的子弹可以支撑起一道战线。 洛依依用手指戳陈默脸颊。 怎么比自己还呆，都走神了。 “喂，怎么了？” 巧手在他眼前晃悠，怎么摆弄，晃悠都没反应，见不甚有效。 真是的，用得着这么吃惊吗。 她一观左右无人，竟是踟蹰凑近，吐出软嫩。 呲溜… 陈默被电醒。 刚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贴上来了。 不是，真舔啊。 洛大小姐忙拉开距离，捂着嘴。 那一瞬间是怎么了，跟着魔一样。 “我还想问，你发什么呆，我的预热怎么办？” “…你的预热…更热了。” 洛依依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很快她就明白。 次日下午 陈默一行白衣被不同媒体记者围堵在厂区门口，端着长枪短炮，就是一阵闪光致盲，偏偏还要装出微笑来配合。 警司那边派人过来。 非拘捕行动，而是代表政府部门对其公开表彰，拉横幅，送锦旗。 陈默早知如此，发生那么大事，自己这个举报人怎么可能被晾在一边呢。 不过还好，不是第一次抢镜。 “请问陈默先生，对于再次上镜这件事，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首先感谢，其次感谢。” “谁能想到，在这个不存在记忆的互联网上，时隔几月我又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我很荣幸。” “而作为良好公明，只是做了应做的事，应到的责任，就像这张月底走秀的宣传海报一样，只是静静粘贴在那儿…” “陈默先生，我想问问，这次举报是不是早有计划，早有怀疑的呢？” 插播广告被打断。 陈默心平气和，笑容不减。 “那日我还在观看走秀新搭，正在兴头，就听见橡胶制品厂方向传来响动，心中早有疑心。” “这不像是正常工业下能产生的爆炸动静，出于安全考虑，就通知了阿sir。” “几乎是当日报案，当日抓捕。” 又有媒体人员问：“可药枭似乎…” 还不等把话说全，陈默强势打断。 在大众耳朵里，就不要把话说全，不说就不会误导。 “公正自在人心，请问大众是选择相信一个害人无数，破坏多少家庭，泯灭多少人性，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药枭，还是选择相信我？” 陈默无所谓，战绩可查，以前种种说不定都是为今天而洗白。 一旦大众戴上有色眼镜看一个人，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先入为主嘛，除非后期有人实锤来个惊天大反转。 “要是有疑问，安全管理部门大可直接介入调查，我说过，这厂子起初买来只用于学习实践，学习需要。” 这时间点，安全管理部门不但不会调查，还要维护，出来作证，声明，避免舆论浪潮。 要是查完，发现什么都没有，以后谁还敢举报，谁还敢伸张正义。 “那可否透露一下，为什么选择这个煤气罐回收厂？是有什么商业机密吗？” “倒也不是多大个商业。” “这就不得不提到龙兴科技对于我部支持，发现煤气罐的部分材料可以用于制作火箭，为航天事业做出一番贡献。” “这么说是想要搞火箭？” “嗯，正有计划，但还未落实，还需要政府的流程与支持才可启动。” “对了，都提到龙兴了，怎么能不提走秀一事。那可是本院校学生另一个落地实践的方向，相信同样是在时尚设计与表演艺术领域中的创新和探索。” “本月月底，本月月底，繁华大街，业界各类名流都会……” 面对陈默强行植入广告。 都不知道这波流量该不该恰。 之后还问陈默以及他那些小伙伴们，该说不说，不愧是穿一条裤衩的，行事作风都快差不多。 等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 系统人员与陈默合照登刊后，才算结束，记者们也忙着回去交差，留下一片狼藉。 真没素质，就算这是垃圾回收厂，垃圾也不能乱扔啊。 不过总体来说，采访还算可以。 他开始埋头收拾瓶瓶罐罐。 刚要伸手捡起易拉罐，就被人先一步拾起，那手十指如笋，腕若白藕，忍不住想要牵起把玩。 “我说洛依依，一波广告，你吃麻了吧。” 陈默自信说到，却是听到不同声音回应。 “洛依依？我不是洛依依啊。” 陈默回正目光，凝神看去。 包子小脸，齐眉短发，伤丁虎牙。 警队的行动风衣穿她身上有些大条，又恰到好处。 “柯欣蕊？” “呜哇，偶像还记得我！” 碎石路旁还停靠着一辆公务车。 应该是她的专车。 “你怎么来了？” “我偷偷溜出来的啦，因为实在是崇拜崇拜的不得行，克制不住嘛。” “偶像这次有没有潜入敌方大本营，然后直捣黄龙？！” 陈默全全收下她的吹捧。 “只是单纯商业互怼，阴差阳错举报一手。” “也就是说…举手投足间就……” 大受震撼。 “好有正义感！” “我要签名！” “又要签名？” “对！这样才能每日自省，巩固自身嘛。” “笔笔笔，我找找笔。” 她翻找口袋，取出准备好的马克笔。 “签哪儿？” “嗯…海报上吧。” “那可不行。” “那就衣服上。” 她绷紧作战服，示意快签，陈默落笔流畅，这算是一号迷妹的待遇。 再次收集偶像亲笔签名，眼睛里已经飘出小星星，怎么看都看不够。 “怎么样，云来有信心吗？” “那是当然！偶像也要加油，不要输给那些臭显摆。” “臭显摆？” “就是那些又有钱，又要弄权，爱欺凌弱小的坏家伙。” “我听说书院里有个坏到极点的家伙，风评非常差，坏事做尽，等我入读云来一定要除害！” “喔？还有这种人。带我一个。” “好！” “老大老大老大！” 这时，豪远火急火燎跑来报信。 … “洛依依来了是吧？” “你咋知道？” “还我咋知道…” 我踏马看到了。 陈默绕过他，凝视几步开外的洛依依。 对面跟恶鬼一样，目光幽怨。 第29章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两人目光几乎是通过将自己穿插的方式，去获取对方的视野。 陈默卡在中间，备受煎熬，从脚底板麻到头皮，曾几何时，也发生过这样一幕。 对，这两人本该在明年才会相遇，才会像这样对峙。 不知不觉，周围变化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不行啊，自己得溜啊。 凝视女孩衣服那独特的签名，洛大小姐眸光微敛，眼底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切… 她轻轻抚平内心的涟漪，将那份突如其来的慌乱与淡淡的失落，悉数收敛于深邃的眸光之中。 自己该有多么心胸狭隘，才会在这点小事上产生妒忌。 意想过后又哪里不对。 不是，自己是现女友，正该的啊！ “还真是有意思嗷，姓陈的，就一会儿不见，又泡妹呢，我是不是耽误你发挥了？” “真该抽个时间把你大卸八块，到时候才够分呢。” “呵呵呵…就不要提把我分尸的事行吗。” 陈默正动身过去安抚，身后被拽得一滞，这么一拽，陈默心说完了，完了完了，柯心蕊，怎么这时候拽自己衣裳。 “偶像，她是谁啊，语气好嚣张哦。”柯心蕊不甘示弱地淡淡看来。 “偶像？小迷妹都追这里来了？” 洛大小姐秀眉锁得更紧，开始打量二人： “你们两个私底下联系多久了？快说。” “什么话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和偶像正常交涉，不是所有男男女女都是要抱着那种感情的好吧，姐姐你很恋爱脑欸。” 柯欣蕊突然想起来。 “嗷！！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就是洛依依？” “糟糕…真人看上去比视频上的漂亮，就是有些凶巴巴的。” 她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我凶巴巴的？呵呵我凶巴巴的？”洛大小姐常以淑女自居，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居然有人诽谤自己经营这么久的人设，她决定给这个稚嫩的臭丫头一点洛姐冲击。 见她主动走来，柯心蕊有点发虚。 “该不会你就是云来学院里传的沸沸扬扬，坏事做尽的大恶人吧…” “呵呵呵我还成大恶人了？” 已是摩拳擦掌，坏笑逼近。 柯欣蕊往陈默身后躲，“偶像…不好偶像，我就说了两句真话，她就要揍我…你以为你家有钱就了不起啊，臭显摆一个，臭显摆！” “这个…呵呵…”陈默尴尬的苦笑，看向洛依依，“你还真是闻名远扬啊。” “少废话，你给我让开。” “不要啊偶像，她不怀好意。” 洛依依一个老鹰捉小鸡，柯心蕊一个人皇绕柱，没躲过。 “衣服脏了，姐姐帮你扒下来洗一洗。”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别啊，别把我签名蹭掉了…” “我就是要给你蹭掉啊！” 非常纯粹的目的。 “要怪就怪你干饭吃的少，让我这个大恶人逮到你这个小迷妹！” 陈默举起双手。 不打算插手任何一方。 当个人体柱子就好。 撕扯累了，估计就不闹了。 “偶像你看她…”小迷妹很无辜，签名已经掉色，撕扯又撕扯不过，“你这个坏女人肯定是…肯定是掌握了偶像的软肋！胁迫了他，他才不敢反抗！” 洛依依：“我敲你的头！” “我躲！” 最终还是让柯欣蕊挣脱，反应也是了得，现在已经将洛依依列为头号敌人： “洛依依，明年我入读云来，你为虎作伥的日子就到头啦！” 洛依依挑起嘴角。 看着自己的杰作。 小迷妹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衣服上的签名已被弄花。 “我的签名…”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人我就带走咯小迷妹。” 洛大小姐拽着陈默就走。 “偶像…不要小瞧正义的力量！她到底是用什么诱惑了你，是金钱吗！” 柯心蕊拽着陈默另只手，开始反方向用力。 “错！是金钱和美色！” 洛大小姐满脸黑线，手头用力，开始往前拽，柯大小姐不甘示弱，身形后倾与之角力，但力量稍逊，碎石路上犁出两道浅壑。 陈默就如那风雨中的无根草，被疯狂拉扯…话说真没有人在乎受害人的想法吗，有什么要裂开的感脚。 小伙伴们满脸震惊，这什么场面。 以前觉得老大女人缘很好，还很羡慕，现在发现太好也不行。 陈默痛苦着并感慨着。 历史上也发生过这样一幕，那时候他还很瘦，是经不起生拉硬拽的。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请不要用金钱美色羞辱偶像！以后偶像肯定是要入编制成为超级大英雄，为国家效力，区区美色，哪有权色过瘾！” “蠢丫头…他一没根基，二没财力，入什么编制，打点的开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懂吗？！” “清正廉洁也一样能当个地方好官，才不需要你那种手段，到时候反贪第一个查的就是这种，偶像别放弃啊！” “你这个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还在发力，还在发力。 陈默真切感受到了！ 两个女孩都是咬紧牙关，额头青筋微微爆起，大有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气盖… 果然真有天生就不好相处的两个人吗，即便是改变这么多，一旦相遇还是会起争执，从以前的暗斗变为明争。 还是说自己必有此劫，绕不过去。 既然绕不过去，不如让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哧—— 陈默裂开了。 指的衣服。 陪伴自己这么久的地摊货… 它碎掉了。 两个女孩儿没收住力，摔个屁墩 陈默下意识去扶洛依依。 洛依依龇牙忍痛，看着手里的半截衣裳，“可恶，还有一半。” 柯欣蕊一抹眼泪，慌忙起身，揣着另外半截，一边放狠话一边灰溜溜逃跑！ “小贼！衣裳还我！”洛依依起身追出，却被陈默拦住。 “我才不是小贼！偶像等我，我会变得强大起来！” 见柯心蕊已经乘车远去，无名火起，一把将陈默的皮肤碎片扔他脸上。 见还有人吃瓜，骂骂咧咧道： “看什么看，去去去，都给我滚！” 小伙伴儿们作鸟兽散。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奇耻大辱！” 非常恼火，踩石头。 “居然被她抢走了，哪里蹦出来的臭丫头。” 陈默不敢开腔。 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 “还有你，刚刚为什么拦住我，想留个悬念是不是，想她明年来报复我是不是？” 陈默好生安抚，“人家那是车，你撵得上吗，你看看你膝盖磕的，就一件破衣服而已。” “她都叫你偶像，说不上是收藏来…来做些什么癖好满足…”咬牙切齿，因为她也这么干过，谁让陈默身上有种让人神安的香味。 最后是化作冷笑。 “还得是你陈少爷有本事，学院内的我给镇压住了，学院外的又来，明年是不是还要更多？” “别碰我。” 陈默伸过来的手被她抽离。 经典不让牵小手。 “看你们很熟的样子。” “她自来熟。” “你呢，你也自来熟？” “我额…我只见过她两回。” “还不是看人家好看，狗男人一个，你怎么这么有魅力呢？怎么会呢陈少爷，那半截衣服必须要回来！” “行啦，先把膝盖处理一下吧啊。” 陈默推着她坐在厂区外凳子上。 很快有人拎医疗箱过来。 第30章 开幕前夕 “忍一下。” 陈默朝她伤口上喷酒精。 “嘶…”洛大小姐暗中攥紧手指，摔的那下没多疼，只是蹭到而已，“药箱里不是有碘伏吗，干嘛不用碘伏？” 碘伏的刺激性可要比酒精的低。 “因为酒精更酸爽呗。” “你滚。” 抬腿就踹。 陈默能说这话就表明早有准备。 稳稳接住，软弱无力。 “要不我再给你用用碘伏。” “我不用也能自己好，谁让你帮我处理了。” “是是希望你喊疼的时候也这么硬气。” 陈默帮她打好纱布。 这走秀在即，当然是要好的快上一些。 “话说你怎么来了，这边事妥妥的，就我这代言力度。”陈默自吹自擂。 “就是啊我怎么来了…我就是看新闻里在播这件事，才赶过来。你说那药枭残党会不会伺机报复，好歹是这么多年来，最大的私营药物查获案。” “还是在灵山脚下，你说有没有保护伞之类的？” 是灯下黑还是保护伞。 “就算有保护伞也被捅破了，说明有个更厉害的在外面发力。” 陈默大概知道是谁在发力。 多洛莉丝对药物管制的态度非常坚决，一经查获绝不姑息，就如之前的写信检举一样。 前面刚写好寄出，人就已经进去，吃上国家饭。 至于有没有人报复。 可能会有那么一些。 反正做都做了不如最大力度的去占些好处，壮大自己。 在药物方面，陈默态度和公主一致，他会正规途径的碰响，但绝不会正规途径去碰药，相反，那些不正规的最好别让遇到，遇到就别怪自己干他一票。 “你那事不会暴露吧。” “不会，你放心，查也不怕。” “呼…那你的事差不多就告一段落咯？” “就只剩你了。” “嗯。” 这一天结束。 半夜睡梦中的洛大小姐惊坐而起！ “小贼！” 零女仆冲入房间。 “小姐？” 热成像中，只有洛依依一个人。 “…没事…” 又睡下去了。 她暗中咬牙。 那件衣裳必须得想办法弄回来。 这不是衣裳不衣裳的问题，这是归属问题，个人主权问题。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走秀前夕—— 从招标到搭台至现在最后的幕后准备，也是最后忙碌的一天。 洛依依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所有环节她都要求亲自复查。 本次高端时装秀斥巨资引入自家科技巅峰：光粒子全息投影技术。 此技术能精妙操控光粒子，于人体周围绕射成型，强化服装设计亮点，同时全方位提升t台视觉冲击力。 目前，所有舞台灯光与观众席布局均已精心筹备完毕，确保每位宾客都能享受盛宴。 关键这次舞台还有隐藏彩蛋。 那天陈默睡着，完全不知晓这彩蛋。 “你找的保镖呢？” “早踩过点。”陈默还在看田不忘敲编程代码，趁机想要偷学两手。 “我怎么不知道？” “晚上带人踩的，五个位置，交叉处理，绝无死角。” 洛依依听着，蛮靠谱的样子。 “嗯，行吧，那边就拜托你了。”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踮起脚尖，小啄一口。 走了。 陈默摸着脸颊，接受她的心意。 田不忘收回眼神，有些苦怨道：“老大…可不可以注意下我的感受，虽然我觉得三次元的爱情是坨，但我现在不能分心。” “这光粒子技术掌握起来难吗？” “嗯…难倒也不难，可以看做是无人机表演，同时控制上千台。光粒子只是掌握了一种物质特性。” “类似磁流体控制？” “嗯……差不多吧。” 磁流体是一种由纳米级铁磁颗粒分散在液体介质中的悬浮液。 （可以理解为，有意识的水滴） 现在已在生物医学领域展开实验，借助磁流体的靶向输送能力，用于药物递送系统，精准定位病变组织，提高治疗效率。 许多精密工作都能胜任。 可见的是，田不忘在龙兴已经得到突破，得到正规培养，再也不是什么草根玩家。 “…老大，你发现余二最近总是盯着手机傻笑没？”豪远这时悄悄摸摸过来，扒拉着陈默肩膀。 陈默听后，寻找余二位置。 还真是，靠在墙角，盯着手机，嘴都要咧到脑后跟。 “他咋了，吃到屁了这么开心。” “我看是犯春。” 豪远断定。 陈默结合豪远当初追求人家王思佳的痴汉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余二不太像是那种对女孩子有想法的人，他那套功法只有处男能练，碰女人神功自破。 “俺见到余二一次性买两杯奶茶” 熊武恰到好处出现，又恰到好处提供细节。 “这细节都发现了，有长进啊熊子。” “嘿嘿…” “你们想知道？” 田不忘推推眼镜，擒笑，高深莫测。 他让出个视野，单手轻敲键盘。 电脑画面一闪，是个金发妹。 陈默看见金发妹就烦，除了这个，甚至还有点想笑，“这不是那个…神秘的金发女神吗。”憋笑。 “不是，重点不应该是这家伙黑了余二手机吗。” “卧槽。” 陈默也暗中摸向手机。 黑哥们是吧，不要太损。 田不忘背后发凉。 第31章 她眼中的苏月影 要是这个二次元敢说黑了其他几人的手机，那一定会被狠狠真实一顿。 “我没有黑，我只是想给你们手机设一道屏障，这样浏览瑟琴网站时就再也不用害怕受到攻击了。” “我谢谢你。” 豪远这边已经开始死亡裸绞。 陈默这边看着电脑上的金发“美女” 这件事吧，说还是不说呢。 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兄弟被小南娘嚯嚯吧，怎么能和艾尔瑞牵扯上关系呢？ 艾尔瑞害人不浅呐。 这件事陈默打算清楚过后再做定夺。 万一人家知道真相后仍旧一往无前呢。 与此同时—— 走秀会场外，秋风萧瑟。 两位监察警司将一份装在透明防护套中的文件交给艾菲尔。 面容凝重，不留半点余地的叮嘱。 言辞模糊，难以捕捉，只是艾菲尔听后，面容微黯，神色间交织着挣扎与不舍。 她抬头欲语，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试图挽留些什么，却终究被两位警司那不近人情的冷漠所吞噬。 最后只能是化作失望，低落，看着二人离去。 这是法院和本地警署的警司。 奥雷自杀的案件已经结束，之前累累恶果所有证据及裁决详情皆依据法律要求，被完整地录入a国法案。 遗体跨境转移手续亦告终，会如期送回查尔木国，而身为表妹的自己… 想到深处，她摇晃脑袋，轻拍脸颊。 试图唤醒笑容，直到最后垮下来，变成勉强。 勉强就勉强吧。 多大点事呢，又不会有人发现。 进门转角。 她动作停顿。 苏月影倚墙而立，双臂环抱，竖起高马尾的她英姿勃发，锋芒毕露。 是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待。 “…你都看见了？” “法院警司的人找你做什么？” 艾菲尔扬扬手中文件。 “奥雷自杀的事彻底结案，尸体可以领走。真是的，死了都还要给我添麻烦。” “你家族的人呢？” “因为这件事，西尔维娅家族的人需要接受一系列的健康测试才能入境，不来了。” 艾菲尔能够感觉到，有股力量，在向他们家族施压，已经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话语权掌握在别人手里。 觉得你有基因缺陷，人格缺陷，就是不待见你，刁难你，想要驱逐你。 就算自己觉得这个家族名号没什么，被人这么对待，胸口还是有种憋闷之感。 “我们走吧，不聊这些不开心的。” “我真是从没这么倒霉过。” “话说明天你紧不紧张？” 自说自话过后，无人应答。 发现苏月影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要是发生什么，要和我说。” 苏月影淡淡开口。 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艾菲尔在转过脸时，眼中已换上泪光。 “我能有什么事，事早就过去啦，快跟上来吧，我俩走走流程，明天别掉链子。” 在奥雷这件事上已经帮了大忙，事已至此，不能再麻烦她了。 傍晚，天色渐暗 在做完最后的直播预热和宣发工作后，陈默关掉直播间。 最疲惫的一天终于是结束。 累成天狗。 狗都没这么累过。 搞这种有文化气息的事，比自己出任务绑架个谁谁谁还要累。 自己懂得少。 搞时装走秀，真需要布置这么多吗？ 一些未来科技都能用上。 搞的跟演唱会一样。 陈默从自动售货机上买了瓶黑咖啡，拉开拉罐，喝上一口。 怎么比自己命还苦。 寻一处边边角角，坐一会儿，最好是没人打扰那种，没什么，就只是图个安静，给这喧闹的一天找个安宁。 发现安全入口的台阶处坐着个人。 正抱着膝盖，独自安静。 金毛？最讨厌金毛了。 “来大姨妈了？” “来你个头，煞笔。” “欸？？？”这么暴躁的吗，居然骂我。 陈默不想触这个霉头，更不想和这种素质极低的臭金毛斗嘴。 主要是和这个女海王斗嘴快斗一年，有些腻，想换个女人。 刚要走，裤腿就被扯住。 “干嘛，想挽留我啊。” “你欠苏月影的钱啥时候还。” 陈默刷地冷下脸来。 这触及到自己的底线。 “……” “啧…” “放手。” “我叫你放手，快放手啊！” —— 两人最后还是和和气气坐下来。 啪嗒，点燃一根。 “不知道当着女士的面，不要抽烟的吗。” “可我不是绅士，是穷鬼屌丝。” 艾菲尔已经不需要刷新对陈默的底线认知，因为她知道陈默还有更下限的事。 他这样反倒是习惯了。 不掩饰不做作，自己才能不加掩饰的骂他煞笔。 “苏月影呢？” “我怎么知道，兴许还在下苦工吧。” “你问我干嘛。” “根据经验，有苏月影在的地方会准时刷新一只金毛，反之亦然。” “什么狗屁不通的理论。” 明明没有的事。 苏月影在的地方，只是自己恰好也在而已。 两人静默一阵。 “你…” “你…” 异口同声。 “屌丝优先。” 艾菲尔做出女士礼让。 “你和苏月影两个…嗯…那啥…嘿嘿嘿…”尴尬一笑，不言而喻。 “龌龊。” “是是是，我不问，不打听就是。” 男男女女那些事。 有时候心知肚明，但不能说。 某些贵族就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小癖好。 “没你想的那些，我们正常的很。我不说，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更别说你想的那种事。” 陈默傻白甜，什么事？ “她有情感障碍？” 艾菲尔摇头，“是你们误解她了，相处这段期间，她虽然生性淡漠，花言巧语，悲喜不知，不代表她不会这些。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这些，喜欢一个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太生涩，太陌生，她会失去判断能力。” “她所看到的那些情情爱爱，都是无意义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只是皮肉上的欢好，在没有情感调剂前，都会显得很没有必要。” “可等她真正遇上喜欢的人，认知跟不上感知，又不知如何侍从，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左右着现在的自己，盲目的她可能会出现错误。” “奥雷不也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在茫然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无法回头吗。” “当然，阿影才不会像奥雷那样疯疯癫癫，她有基本判断力，也很冷静，很理性。”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她到底是不是伪装成女生的男生。” 第32章 老父亲们 怀疑苏月影是个男生，更多倾向于感觉上，她拥有女性的身体，也同样拥有男性的性格。 这都是相处时间下来做的总结。 作为一名女生对苏月影的感受。 待久了，就知道那是一位相处起来没有压力的朋友。 “和你这种说了也不懂。”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因为你就是个四处留情的烂人，和我一样。” “四处留情？我？” 陈默感觉自己还是挺遵守妇道的呀，怎么会被批判成四处留情的人。 这让他想起社交母狗这四个字。 “行，我的话问完了，你问吧。” 艾菲尔搓着手，凑近问，盯着陈默眼睛问：“你和洛依依…就是…有没有那啥…嘿嘿…”表情暗示，眼神挑逗。 “你龌龊…”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你该不会是…” 艾菲尔捧着脸，只露出满眼同情，怜悯，扑闪扑闪的眼睛，“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正常的很。” 自己的钻头能够突破天际，这个臭黄毛还瞧不起谁呢。 “那是洛依依…她…不配合？” 洛大小姐有不配合吗。 不每次都是狗东西怯战吗。 每次请求组队，都半途脱离。 可要是风雨过后呢？又该何去何从。 “也不是。啧，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原来还没盖章，也就是说还有机会。” 艾菲尔非常无所谓，抛出这句话。 “什么什么没盖章还有机会。” “我警告你啊，不要贪图我的美色，我告诉洛依依去，有你好果汁吃。” “呵呵！” 艾菲尔僵硬笑容和白眼，起身离开。 陈默这人惯喜欢用这种不修边幅的孟浪人设去揭过一些敏感话题。 其中少不了会有冷眼和臭骂。 等翻篇之后又会冷静下来，细想。 没有盖章，还有机会。 怎么想那分明是图谋不轨呀。 次日—— 繁华大街，中央花池 人潮如织，摩肩擦踵。 之所以叫中央花池，是因为从高空俯瞰，整个场地是朵盛开的花，而中间的花蕾部分就是这次场地中心。 正门已经摆放好立牌海报。 上边主要角色一共四人。 当中三人披着用于隐藏服装亮点的黑衣，中间还有一个漂浮在空中，可可爱爱的迷你猫娘，二次元味儿很冲啊。 海报角落是云来，龙兴的logo。 因为时尚走秀的途径就是从云开书院外联部出发，互相沾光是少不了的。 区域分为四块。 穿戴云来制服，可前往b区。 a区则是给一些业界大佬，贵族，特别邀约的人物所准备。 本来没有c区，d区。 设计出的产品，定位是在高端，不面向底层消费。 这次时装走秀就不需要那么多人。 可陈默一通直播后，还是选择放票进场。 有的可能是网友，有的可能是单纯想来看看服装走秀，或者一些三四线的品牌商。 不光如此，还有多机位拍摄，多平台同步直播，宣发下，几乎都是人气爆满的10万+ 比陈默那个臭直播间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谁爱看什么涩口的军事频道，不都 奔美少女来的吗。 这次只要服装设计出来的不要太炸裂，也一定是会收获一波口碑，没有一线，也有二线。 a区—— 每个宾位间隔三米，中间都站着一位服务于这些大人物的职员，标准墨镜，燕尾西装。 从宾位上的名牌上就能看到名字。 龙兴董事洛章义。 国防部长苏侯。 不明身份的黎听。 杜雨泽之父侯爵杜薛 卡尔联邦委员会会长，王有德 前理事会副主席，朱丽 不明身份的米雅 一些邀约的人物来了，一些邀约了却不觉得会来人物也来了。 晨子光父亲晨再云。 还有警卫司司长，另一系统最高权力中心，柯乾。 不该来的也来了。 代表国王耳目的监察大臣。 当这些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齐聚一堂，就不再是看什么时装走秀，而是另一场个人秀。 “家长们，上次像这样聚在一起，还是在军训期间，一起看孩子们的努力和汗水吧。”这话题由王院长起。 上次他们争的是谁家孩子第一。 结果谁家孩子都没得第一。 反而是没家的孩子得了第一。 这让很多人都挂不住脸。 特别是严父杜薛，对杜雨泽是又关禁闭，又抽鞭子。 争起这些事来，他们也像一个孩子。 见没人鸟王院长。 他们实际一直都不鸟的，只有洛章义会搭他的腔。 谁让他是民政党呢？ 民政党被其他党派打压不很正常嘛。 是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喝茶的喝茶，都是稳健派，自带气场。 他也不尴尬，笑着继续道：“今天主要沾的还是洛，梦，苏三家的光。孩子们的努力大家也都应该看看，不要总是天天忙东忙西的，不知道在忙什么名堂。” “回去过后，应该多注重注重这些。” “一切按照计划走，当然不需要那么忙。” 柯乾说道，看向稳如泰山的洛章义： “是不是啊？洛章义。” “白纸黑字，希望不要违约。” 关于子母环交付的事，一直因为材料紧缺的没多大进展，柯乾对洛章义本来也没什么好感，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好感。 洛章义不急不缓，茶杯轻拿轻放，自成气派，“答应两大系统的事我龙兴一定办到，只是不知道先交付给谁。” 警务系统那边的要。 巧了，人家国防系统也要。 但明显是警务系统那边会更需要一些，毕竟关押犯人什么的都多。 “恰好，我女儿依依和月影这孩子关系也不错，月影也经常照顾我家依依，干脆这交付的第一批先让国防系统用着，等富裕了再给警务系统？” 洛章义没论自己和苏侯的关系，而是论晚辈与晚辈关系。 在这种敏感场面下是恰到好处。 苏侯点点头，敛眸凝声，浑厚有力： “依依这孩子听话乖巧，比我家影儿有能耐，这次时装走秀，也该是她的主意。说起来，真的和钱夫人很像啊。” 钱夫人，也就是钱惜惜，洛依依的母亲。 提到钱惜惜，洛章义有点恍惚。 他这么说，自己可就不得不当真了。 第33章 陈默是我的! “国防部要来干嘛？” “现在正是和平年代，又不打仗，要来还不是放着。” 柯乾把话说的直白。 对于这些老狐狸，是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能忍就忍，忍不了就别来。 “国防系统怎么不能用，要是出次海外行动，就更有大用，能够避免一大堆麻烦。” 苏侯半点不客气的辩驳： “反倒是你们警务系统，镣铐已经不够用了吗，囤积来干什么的？” “这种东西用在那些小犯人身上，是不是有些太阔绰了。” “这么一个可比他们的身价还高。” 柯乾回一句，苏侯加倍怼。 其实两人关系也算不错，只是碍于身份，不方便表现得太亲近。 这次因为子母环的事较劲，实际是另有妙用，谁让国王耳目也来了呢。 这就由不得两人不逢场作戏，起起矛盾，起起争执。 皇帝不怕大臣间起冲突，就怕没有冲突，没有冲突也要制造冲突。 “苏部长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为女儿挤出时间来看这场走秀，不过柯司长来看这场走秀……是为家中小女提前梳理梳理关系吗？”静坐在最右侧的杜薛杜侯爵道，话中带有试探意味与莫名的讽刺。 “小女行事端正，在外不会向任何人承认身份，我也不会走半点关系，入读云来后，会以普通身份自处。” 众人听完都是心底藏笑。 这话说的好，柯司长也是正派人物，就是有些时候把自己想的太普通。 在他这个位置，就算是退休，也不是普通群众。 “呵呵呵，不走关系就没有关系吗，您柯司长只是坐在这，也就已经是种关系。” 杜薛冷笑，直接道出众人心声，刺破真相： “到时候不过是全校上下都陪着逢场作戏，实际都心知肚明的很。” “杜薛，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家杜雨泽也是凭自己本事当的学生会副会长吗？” 柯乾言辞变得尖锐： “新生贵族代表，好大气派呐。” 杜薛风度不减，照样是那副贵族气度，看待这些官僚，不管位置多高，都像在看待家仆：“侯爵之位再小，那也是国王亲封，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懂吗？官家。” 他承认你很牛逼，是警务系统首脑。 但再厉害，也是给王权贵族打工的。 “哎哎哎，大家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孩子间和和睦睦，当大人的怎么能先动肝火呢，这不坏了孩子们的关系吗。”王有德开始和稀泥，这场面也是司空见惯。 他不说还好，一说人家晨再云就不乐意听，满腔怨怼。 “和和睦睦？” “怎么个和和睦睦？真不知道你这个当院长怎么教的学生，那个叫陈默的，你确定任由放纵下去？” 一听陈默两个字。 甚有奇效，刚刚还在暗自掐架的柯乾不说话了，竖起耳朵。 “我家子光虽是逞能不说，你当我不知吗？他和那两三个狐朋狗友，堵着我家孩子是一顿好打。你这个当院长的，半点态度都不表示？” 晨再云近乎是以逼迫的口吻。 从来都是自己孩子揍别人，没有挨揍的时候。 “依我看，应该趁早开除学籍。” 本来不想染上这官场气息的朱丽老师终于是坐不住，开口道： “晨再云，联邦制下的云来学管处做事需要你来教，说开除就开除？你能袒护你儿子，我就不能袒护我学生了？” “大家起步点都不一样，到底是谁家孩子没争口气，是不是一路走的太顺利，没经历什么大挫折？” “照我看，陈默这孩子很出息，比大多数家境优渥的孩子都出息。” “你能护犊子，我就不能顾自己学生了？” 实际在朱丽职场生涯中，都是一碗水端平，说这话也是为了平衡。 在那些自己所关注的学生当中，贵族新生有杜雨泽，世族新生有晨子光，那庶民白衣的代表选谁？ 这都是为了平衡学生群体，方便学管处管理。 以前早就想过选谁。 那人本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后来死在一场战争中。 苏侯之子，苏启胜，原陆军少将，也是最年轻的少将，死后被追封爵位。 要是苏启胜还活着，这个爵位无疑是种羞辱，这与他毕生理念相冲。 “朱老师，别动怒” 米雅老师见事态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参战的越来越多，终于也是开口： “实际，不管是陈默，杜雨泽，还是晨子光，这几个孩子身上都有优点和缺点，但同时又能互相激励，互相弥补。” 话语中肯，一起批评，一起表扬，不捧不踩。 “陈默这孩子很热心肠，前几次还扶洛依依来过保健室休息，都是好久的事了，就是心思似乎没怎么放在学习上。” 洛章义听完就裂开。 还是很久以前的事？ “杜雨泽很听话的孩子，在工作上帮我很多忙，我的课都是满勤，刮风下雨都要来，杜侯爵难道看不见孩子的努力吗？” “还有就是晨子光，以前我批评过几次他，他做事浮夸，乖张，为人傲慢，总想着搞圈子排挤这个排挤那个。后来我发现他变了，变的稳重，积极，大早上就领人跑步锻炼，经常朝着想要的方向发奋图强的努力。” 米雅老师不说。 都不知道自家孩子这么努力吗。 “所以各位家长，你们真注意到自己家孩子的闪光点吗。” 几个大老爷们，被一顿训。 米雅老师一介女生，这知性魅力不小，就连晨再云都把话放软，不再激进： “陈默不也在搞小圈子，不也是在搞孤立这套，而且还动手打人。” “新伤刚好，旧伤又添，要不是孩子们间的事我不便插手，真要替院长教育教育。” 院长黑脸。 又将矛头对准自己的浮萍学生是吗。 刚要怼人。 洛章义这边居然是传来不屑冷哼声，面色沉静道：“前面不是说了吗，不争气就是不争气，能怪谁？你让你儿子揍回来啊，老子出马算什么德行。” “洛章义，这关你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说两句吗？” 洛章义对这群世家是半点好感没有，以前是挡在自己和钱惜惜面前的路障，这次又差点带偏洛依依。 双方都看不上眼。 洛章义觉得他们是吸血鬼。 晨再云觉得他是暴发户。 “呵呵呵，软饭男的共鸣吗？” “想你洛章义也是年轻时候绑上大小姐才一飞冲天，到今天，洛家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就是人丁不怎么兴旺。” 左侧方位的苏侯这时插话道：“你是不是有点急？我家月影可是一点不怕陈默。一个女生都能打的有来有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侯…”晨再云暗中握拳。 苏侯老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孩子间的事，大人插手就没意思，这不就是云来贵族学院的风格吗，不风雨，怎独立。” “老苏，你家月影可不是普通女孩子，当然晨再云的儿子也不是孬种，但打不过一个白衣小子…是不是有点…需要多锻炼锻炼了，我这里可以帮忙调教调教。” 晨再云扭头，满眼错愕。 “柯乾？” 他为什么要替一个晚辈说话？ 这是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 陈默与他不是最多只有一面之缘吗。 这么一来，场上第一梯队的大人物，都将矛头指向晨再云。 不是，图什么啊？ 柯乾继续补充，并表明立场：“陈默小子已经和我说好，等毕业后，第一意向就是入系统入编制，他的未来，一定不会…” “入系统？可惜那小子入不了。” “入不入你能决定？”洛章义，非要和我拗气是吗，和我争是吗？ “我当然能，他与我家女儿交好是公认事实，在商道上同样也能大放异彩，系统的苦主打沉浮，他沉浮已经够久这不适合他。” 正是得意，苏侯一瓢冷水泼下来： “洛章义，话说绝对了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从军入伍，报效国家才是，他是块好料子，而且我怎么听说他要入的是伍，不是去当什么城市保安。” 一个顶俩。 “你们休要胡说八道，他更适合去安理会，留在你们那里能给什么发展？” 王院长：“朱丽老师？” 什么时候定的去安理会，他不是应该考核后留在学校辅佐自己工作吗？ 场上风向变化非常之快。 一直在旁看戏的黎听只是静静看着，最后实在忍不住，是发出不明所以的怪笑，在至高无上的黑色帽沿下，写着张狂二字。 “呵呵呵~” “各位，抱歉扫了兴致” “我远赴而来，不是听笑话的” “那人你们都留不住” 陈默是除自己外，唯一知道梦兮真实身份的人，不能杀，就只能留。 第34章 开幕 “雇主，天台已就位。” “d区已就位” “c区已就位” “b区已就位” “a区呢？”a区迟迟没有回应，陈默莫名担忧起来。 a区是保护力度最大的区域，除了自己的人以外，还有军警两大系统的便衣。 “a区…感觉快打起来了。” “打起来？” 好端端怎么会打起来。 陈默心中嘀咕。 “那赶快把人拉开呀，有没有人受伤？” “是嘉宾要打起来了。” “？” 嘉宾干嘛打起来，这群老家伙吃饱了撑的吧，不管了。 “a区的一定要注意，在开场后，发现有可疑人员直接采取行动，让情报组的看紧点。” “雇主放心，进来的蚊子一巴掌一个。” “最好苍蝇也是一巴掌一个。” 打趣归打趣，陈默这边可是动真格的，自己也都全副武装，亲自上阵。 在外边有两个情报组守着，通过摄像头以ai方式统计，最大程度的筛选人员，再凭自身经验和ai算法下，通过活动轨迹来判断是否可疑。 “小子，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我出勤费很贵的。” 频道中传来比特的声音。 “这个尽管放心，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次阵仗这么大，一看主办方就很有实力。” 陈默没有透露半点在这边的身份。 这次也只是以雇主的身份来发布委托。 “那好说，我看阵仗也不小。” 另一个频道传来声音道： “我说兄弟，有我们无名公会就够了，让荆棘玫瑰的人来干嘛，是不是还有些割舍不下？” “瞧你说的，好歹他也在荆棘玫瑰待过，咱们会长没有情面，咱就冲他常请我喝酒吹牛，场子还是得来找补找补。” 两个公会都抽调出人力，接受委托，在高台是架枪的架枪，端枪的端枪。 其他类似abcd区，则是便衣，根据情报组的指令来行动。 陈默则混迹在舞台最近的人群中。 这片区域，当然由他带队守护。 这么一来，一切都准备妥当。 看看时间，离开场预热，差不多只剩二十分钟，检票口已经还有一分钟关闭。 中央花池几片向外绽放的巨大花瓣开始向内闭合收拢，这也代表着即将开始。 主场方式分为全开放，半封闭，全封闭三个状态。 全开放就是露天演唱会。 半封闭是隔绝含苞待放的花朵，只有部分阳光可以照亮。 因为采用了最先进的光粒子全息投影技术，这次采用的就是全封闭状态。 控制台方向开始忙碌，全都是龙兴派遣过来的技术人员。 幕后化妆室同样也在忙碌，女孩们都心怀忐忑，自我调整，在万众瞩目下，在重要的人面前，难免会害怕出错。 “我爸来没来？” “你有没有好好确认过？” 洛依依头顶披着黑纱，笼罩全身遮住里面的华服，非常较真的问，这是她问的第三遍。 毫不意外的说，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要自己父亲看到这场表演，要是他不在的话，一切都太不完美。 苏月影和梦兮是一个裹着黑纱，一个是披着白纱，两人没问，但心底想法也差不多，只是不善于表露而已。 “零，苏部长来了吗？” “来了。”零有最先进的记忆备份和人脸识别，只需要一眼就能从大数据中找到这人的身份，前提是他在数据网络上留下过痕迹。 “嗯……那有穿的奇奇怪怪的人吗？” “有个穿着黑衣兜帽的男人，兜帽上有复杂的梵文。” 如此，二女才得以放心。 第35章 她降生了 如这样一场时装走秀，比起结果，她更需要得到的是家人的认可。 如那苏月影，也试图在向这一点靠近，以前不管怎么表现，那个严父形象，总是试着对自己规范下女人的标准。 他明明是个男人，却好像比自己这个女人更懂女人，去规范怎样成为女人。 梦兮呢。 那孩子在披上兜帽的时候就注定无法轻易脱下，这是对自己的保护，同样也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而自己私生女的身份也注定会被特殊对待，按照所有人的意愿，成为那个在人权之上，神权之下，弄权者的不动产。 那惨淡的亲情，比谁都要渴望。 “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你的脸蛋，眉毛，眼睛，鼻子，感觉就像是上天特意捏造出来的一样。” 明明只是戴着半脸面具，艾菲尔还是由衷的说到，对美的事物抱有最初的欣赏。 “第二位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应该是那位女仆”艾菲尔看向零，“她漂亮归漂亮，总感觉是缺少了些什么，她的美更像是一潭死水。” 梦兮拨动手指，沉羞着头，哪经得住女海王说这话，尽管在漂亮与否这件事上，她已经不下十次听洛依依夸过自己，免疫力还是太低。 “哪里的事…明明大家都很好看…” “不，心肠也是。” “你知道吗，人太漂亮就会遭人嫉妒，我就因为胸太大，经常遭洛依依的嫉妒。” 洛依依意外听到，倍感恼火。 她那肯定是垫出来的胸，有什么好吹的。 吹的这么厉害，就别怪我诋毁你。 “可是啊，我居然不会妒忌你，很少有不会被人妒忌的美貌。因为你不张扬，也不做作”艾菲尔则是轻捧梦兮脸蛋，触感温润，细腻，如那新生婴儿，新长出的嫩芽，又想要咬一口，看看对方到底什么反应。 梦兮耳尖粉红，头也埋得更低。 脸蛋不需要添加任何粉饰就足够夺彩。 “喂，适可而止啊。” “她紧张过度会流鼻血的。” 洛依依出言提醒。 “喔…”艾菲尔收起想要捉弄她的意思，“那可不好。” “我不需要化妆吗？” 梦兮发现，自己没有抹粉，也没有眼影什么的…艾菲尔只是简单给她做了个素颜妆。 “你不需要化妆，保持清澈就好，能让你变得更漂亮只有心情，不必要的粉饰反而会阻碍到你。” “嗷…我心情吗…好紧张啊…” 梦兮小手轻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看着分外乖巧，艾菲尔又开始动手动脚，掐掐她的小脸蛋，又捏捏她的小手。 “还有一点你让我很喜欢。” 她目光神游一会儿，似在思考，最终看向正在镜子面前，练习微笑的苏月影，她笑的很不自然，很笨拙，僵硬。 “看见没，那是笨蛋。” “在人生这道题上，她对很多事都精通，但又有些偏科，分不清男女上那点事，也搞不懂那些” “而你不是偏科，你是太谨慎，一道题审了又审不敢落笔。你害怕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你害怕那种因自己而破坏现在的关系，所以就不会去面对吗。” “那天酒会上，你在喝酒的时候是在想什么？” 梦兮瞳孔震颤。 “洛依依表白过后，自己也才能表白吗？你是不是有些太谦让，太伟…” 未说完的话，被一双手封住。 梦兮动摇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她本以为自己做的足够细致，谁也不会察觉，却被这个当天看上去倒霉透顶，注意力全在报复洛依依这件事上的艾菲尔察觉。 艾菲尔何等经历和身世，对这些人性方面的敏感程度，绝对不会输于她。 别忘了，她可是新秀之一。 “拜托你请…不要说了。” 艾菲尔没再说。 她说这些，只是想点拨点拨。 最后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 “真是善良” “为什么善良退让的人总是受伤呢。” 抛下这个问题后，艾菲尔离开。 ———— “洛依依，有没有自信啊，本小姐帮你补补妆。” “我自己会补。” “没关系，来嘛来嘛。” 艾菲尔抢来化妆师的工作。 蹲在化妆台前，开始动笔描眉。 “你和人家梦兮说什么？” “我和她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是嘛，我也觉得她不能太听话，有时候当个坏孩子会好点。” “先别动。” 晕染眼影，修饰眼线，舒展睫毛。 洛依依最好看的部分是那双眼睛，会传递情感的眼睛。 这双眼睛可要比她的嘴诚实。 好像一切情绪都藏不住，从那桃花眸中翻涌出来，将所有与之对视的人石化。 “天生就长着一双会勾引人的眼睛。” “别说话嗷，说话画错了可别怪我。” 洛依依说不出话，眼睛正在传递情绪。 她话锋一转，情绪内敛。 “以前你不是问过我一个问题嘛，问我是不是恐男？我承认，我对男性是抱有报复倾向，最喜欢，最享受的是他们求而不得，被我玩弄于股掌的时候。” “知道那种感觉如何吗，就像是掌握一件法决，他们的喜怒哀乐都来自于我，让我从心底产生优越感。” 洛依依静心听着。 这点她即便不承认也肯定了。 她享受的从来不是男欢女爱。 “起初自以为我们两个是一类人，你想要掌控更强的男人，结果遭到反噬，现在已经陷落，我骂你没用，是嫉妒你还有选择” “因为我们两个最大的不同点是：你能够改变。还是处女，是个完整的个体” “而我已经无法回头，我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这就是区别所在” “你会不会想太多啦？”洛依依知道她不需要安慰，艾菲尔是个很坚强的女性。 “有人和你说过类似的吗？你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阴影一旦形成，哪怕是嘴上不说，心中也会这么去想。” “嘴上说着没事没事，结果心却是扭曲成一团。” “那干嘛要在今天说，你很奇怪。”洛依依问。 艾菲尔莞尔一笑，“正好能调理调理你们几个的心情，到时候登场可不要摔跤。我也是花了心血的，要是失败我会感到生气。” “当然，更重要的是…” 她卖个关子，眼睑微眯，凑到洛依依耳畔： “想看见我们的洛大小姐陷入苦恼当中，一想起我来，就咬牙切齿。” 这个坏女孩有时候会很恶劣，她的兴趣本来就是以摧毁为主，这是她接近陈默的主要目的。 “呵呵…你还真是有些直肠。” 怎么让自己陷入苦恼？ 终于是要对陈默下手了？ 一个女同？ 呵呵呵。 “那最好让我尽兴点，靠你这垫出来的胸是办不到的。” “我说多少次了，这是货真价实的。” 最后一些细节处理完。 化妆师也替洛依依编织好发型。 齐颈的侧刘海，部分头发略微内扣，很好地修饰了脸型。其余的长发则是波浪状的微卷，带有自然的起伏和动感，显得十分飘逸，后脑是由两股辫子编织汇合出可爱的小尾辫，轻垂于中央。 艾菲尔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苏月影。 那是口宝剑。 上鞘后，那些金丝银纹会让她变得华丽，高贵，这不代表她失去锋芒，失去危险，反而更能麻痹意识，让人想要靠近。 还是一样的手法。 这是给苏月影的第几次打扮来着。 尝试过不同的风格。 她太锋利，也太耀眼，普通妆容已经不足以让她绽放出收鞘后的气质。 “你也该学着自己打扮，自己化妆，你不是经常说：只有自己最可靠吗？” “抱歉，劳烦你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艾菲尔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自己很乐意为她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这么聪明，看应该也差不多快看会了吧。” “会了一些，这些就像是让我区分不同种类的枪型，不同型号的子弹，虽然有些麻烦，但好在都有大同之处。” 艾菲尔挑起她的下巴。 还是老样子，强行的去触类旁通。 皮肤紧致，棱刻有度，双目有神，琼鼻立体，从头到脖子，手臂，腰身，大腿，每一处都被打熬的恰到好处，不失美感的同时又能留住韧性，再标准不过的冷峻凌厉剑美人。 那些不识货的男人算是眼拙。 “嗯不错。” “你这么优秀，在舞台上一定是最耀眼的，今天过后，说不定大众对苏大小姐的审美要变了，可能情书会多到爆炸。” 这说不定会成为当今社会转变看法的一种审美流派，女子不再是以弱为美，当然，这可能需要好多年的时间去推翻那些观念。 “那…我可能会有些苦恼。” “能继续过上安静的生活，就再好不过了。” 苏月影可不想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自己，她喜欢安静。 “那可就成奢望了。” “来，笑一个。” “这…这样吗？” 苏月影抽搐嘴角，笑的有些难看，有些搞笑，像是什么鬼脸喜剧。 艾菲尔差点没憋住。 这是什么冷血动物吗。 “好吧…你笑的有些发死，还是别笑了。” 化妆师这边为苏月影编织好公主鱼尾发。 配合她本有的气质，和黑长直特色，堪称一绝，端庄，优雅，俊美无暇。 最后的最后，就是确认一下胸前这块，到时候别像第一次那样掉落出来，这会社死的。 时间转眼即过—— 中央花池已经完全闭合。 呈五彩斑斓的花骨朵状。 上边闪烁着大型字体。 也表示时装走秀的预热正式开始。 场内一时黑暗，虽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是成了两米之内人畜不分。 所有区块的人顿时安静不少。 少数亮起的白光还只是手机银幕，但这点光芒在这黑暗中是渺小如宇宙繁星。 渐渐的，人性中对黑暗的恐惧滋生，开始躁动，这就像是被困在蛋壳中，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渴望有那么一束光照进。 心理学上的小花招，他们越是渴望，就越起效果。 直至最后真有光团亮起，众人举目向天。 接着一颗，两颗，三颗，不断有光团被点亮，并开始围绕着花瓣内壁旋转，起初他们是以高速在顺时针旋转，最后是逆时针旋转，最后静止不动。 “好漂亮…” “这是什么？雪花吗？” 这样的视觉奇观已经让人不禁发声。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还未结束，那些大光团分裂出小光团，并脱离出去，漂浮在空中，如那萤火虫一般，开始缓慢下坠。 场内已经掀起狂热的尖叫声。 声浪层叠，居然将更多的光点震落下来，回应着场内所有人的声音，真的像积雪一样。 时装走秀有必要用到这些吗？ “洛章义，这又是你们龙兴科技藏的私货？”有大佬质问。 “这可不是什么私货，这是近期云来学子在我们研究室通过光粒子体弄出来的新东西，这些撒下来的东西不是其他，是真正的光影，光的碎片。” 说到这个时，他无比骄傲。 真是捡到宝贝了。 他指的宝贝会更深层次一些。 “那有什么用？” “观赏作用呗？” “那就是没用咯？” “此话不然，呵呵呵，它不是正在发挥作用吗。世界上不缺有钱又舍得花钱的人。” 他看着那些飘零下来的光之精灵。 比雪景还要美，它不冷，不烫，只在短暂照亮过后自动消散，只绽放出一刹的惊艳。 很快四面八方的光团开始朝场中央舞台上汇聚逐渐形成旋涡，变得浩瀚壮观。 它们从拇指盖大小的小光团，汇聚成大光团，到最后成为一颗类似于蛋的形状。 不，那看起来就是一颗蛋，比鸵鸟蛋还要大的蛋，足有一抱那么大。 场内骚动不止。 声浪越大，落下来的光点越多，蛋的体积越大，因此上下形成互动。 那颗蛋悬浮在空，在声浪中摆动。 咔嚓—— 破裂的音效。 在一浪又一浪的冲击后，终于，蛋壳上出现裂纹，裂纹开始蔓延。 “那到底是什么？” “不会是恐龙吧？” 在喧闹过后，又忽地一静。 都是屏息凝神，静静观察破壳一幕的到来，众人的心被拧成一股。 直到“砰！”地一下！ 那枚蛋就此炸开！光浪向周围扩散，绚烂无比的特效表演。 台中央传来稚嫩女童声。 “吵死啦喵！” “为爱发电喵！” 她降生了！ 在万众瞩目中。 在一枚蛋中。 第36章 首秀 “成功了…成功了！！！” “看见了吗三次元们！这就是突破次元的力量！” “可恶！不要小瞧二次元的力量啊！” “不要小瞧…咳咳咳…” 他嘴脸扭曲，精神出现异常。 他在癫狂的笑着，有些迷失自我。 在连续咆哮，经历失心状态后，因为大脑缺氧，而自己把自己干倒。 控制台的龙兴职员不明所以的看着…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 好吧，太震撼了。 有当疯子的潜质。 田不忘像阴沟里的爬虫，蠕动着，看向台中央，大喜过后，痴痴笑着，这是他孕育而出的电子生命，这是他这么多年被人嘲笑，奚落，不公，鄙视所孕育出的结晶！ 二次元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台中央—— 在光芒覆盖过后。 长着灵动立体猫耳，样貌可人，偶像少女打扮，身后三条尾巴的少女，伸了个懒腰，发出娇吟动听声，身姿凸显。 伸出舌头舔舐爪子，拨动猫耳。 所有举动都与猫咪无异。 这正是海报中的其一人物，也是本次时装走秀主持人『喵酱』！ 田不忘被人扶正在座椅上，恢复转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文化输出呢？” “以后我要…要把爱酱的app植入在每个二次元人士的手机里，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可爱之处。” 想起那些还有些意犹未尽。 “啊…忘忘，那不是你脑婆吗，干嘛要植入在别人的手机里？”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 “你闭嘴！” 这是在纯爱战士面前绝不能提及的词汇。 『光粒子全息投影技术』 『虚拟现实技术』 这是龙兴给学习会布置的任务。 作为一项前沿科技，它颠覆传统界限，让虚拟世界的奇观在现实生活中触手可及，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沉浸式体验。 不同于传统的二维显示方式，这项技术利用高度精确的光源操控，生成三维立体影像，其逼真度和互动性远超想象。 在与ai相结合渲染下，这将获得新的体验。 “那是什么？” “长着猫耳朵小女孩？” “到底是猫是人啊。” “好可爱，居然是从蛋里孵出来的。” 区域内议论声再起。 喵将停止舔舐爪子的动作。 抖了抖耳朵，目光看向环绕自己的四个区域。 摇身一变，从偶像少女变成正点的西装革履，典型节目主持人。 穿在一只可爱猫娘身上，别具独特。 手中多了只话筒。 “喵喵？” “喵喵喵？” 好像能把人心治愈，又带着俏皮活泼的女音。 “尊敬的嘉宾们，女士们、先生们，非常荣幸能以这样璀璨夺目的方式与大家见面喵！太高兴了喵！也非常荣幸能与大家共同见证【龙兴\/云来】2008年度时装发布会的盛大启幕喵！” 猫咪扭动屁股，尾巴必作爱心，耳朵更加灵动，想让人撸个够。 “喵是今天的主持人『喵酱』喵可是有灵魂的电子生命，在此喵代表龙兴科技与国府云来向每一位到场的朋友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所有人都安静听着。 她看上去不像是人工智能机器人。 有人怀疑她是主办方请小女孩扮演的，可又有太多真人不能办到的不可思议之处。 例如…她能飞在空中。 “今夜，喵们汇聚在此，不仅仅是为了欣赏一场视觉盛宴…” 每一次翅膀扇动。 她化作光之精灵，飞过abcd区域时，抛洒下光辉，互动性一时比先前还高。 “干涩的出场，总是需要一段故事来滋润，现在，就让喵们一起屏息凝神，迎接那些即将踏上t台的模特儿们…” 喵酱飞回场中央。 因为落地不稳，而踉跄几步。 引得场外笑声一时。 “不许笑喵！” “喵生气了喵！” 居然开始炸毛。 她调整语气，正经道： “宣布，2008年度时装发布会正式拉开帷幕！倒数三声，请跟随喵的步伐，一起步入这场梦幻般的时尚旅程！” 她手中变出一顶帽子，戴在头顶，一手指着头顶。 “5！” 头顶飘出个五。 ……场内安静一片。 “5啊！！跟着喊呐，要不我怎么敢开场！” 又是在一阵笑声过后。 “5！” “五！”回应。 喵酱手中魔方棒轻挥，d区光芒熄灭。 “四！” 头顶数字变动，c区熄灭。 “三！” b区熄灭 “二！” a区熄灭 “一” 包括t台，喵酱，全场熄灭！ ———— “c2区，c2区”在嘈杂断断续续电流音频过后，耳麦中传出声音。 “在。” “有人从厕所出来了，没去c区，活动轨迹在变，正在向b1区的方向接近。” “让c2区的小组解决一下。b1区的小组暂时不动。” “明白。” 陈默听着频道中的声音。 有蚊子混进来了，可能还不止一只。 想来，这也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更何况，药枭的事还没结束。 很快，耳麦中又传来情报组的声音。 “t台t台，有人朝你那边来了，入口位置，我们的眼睛还在，但主办方的摄像头被弄瞎了。” “收到。” t台，也就是洛依依等人所在位置。 当中只有两组人在看守。 陈默小组和零。 零在内幕负责女孩们个人安危，一有问题，立马从幕后冲出救场。 在场上，没有比她还要靠谱的存在。 陈默通过母环，向零发送信息。 『零，有入侵者，我去解决一下。』 『这边暂时交给你。』 陈默戴上夜视护目镜，在离开之前看向t台，虽然很想看下去，但不得不开始行动。 ———— 悠扬的旋律从头顶响起，在脑海中渲染出画面，迎合着接下来的氛围。 这一次，黑暗没有引起恐慌。 而是在前面铺垫后给足期待感。 有人在想，本次嘉宾中的一线品牌方在想，评委会在想，t台走秀，缺少了光，还怎么走秀，这样的开场方式就已经算作新颖，接下来会如何？ 终于，一抹蓝色微光在t台上亮起。 它很微弱，非常渺小，看得出它在挣扎，在黑暗中乱撞，但它实在是太弱小，根本做不了什么。 “这是什么？” “表演吗？” “那这次可就连二线都触碰不到咯，老老实实上台走一圈不行吗，非要搞这花里胡哨的。” “先看看吧，起码投影技术不错。” 光点开始向外铺开，到最后居然呈现人形，不过那只是由蓝光组成的模块，看不清样貌，看不清身形，辨不清裙装，只能看出是位妙龄少女。 她正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吊着夜灯，写写画画忙碌些什么，那些成果最后都被揉成团当场废弃，没有一样值得满意。 很快画面中多出个男人。 男人同样辨认不清，只知身躯凛凛，玉树临风，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 女孩惊喜万分。 两人手牵着手，跳着至死不渝的舞。 场外有人认出。 这舞，两个人跳才作完美。 在分手之时，少女变成大人，多了摇篮中的婴儿。 她捡起被自己扔掉的纸团。 在桌面上，继续写写画画。 终于，等迎来成功，她激动地扑入丈夫怀中，笑容没有声音，却回荡在每个人心中，传递着那份喜悦。 全息投影正在构建一个人的故事。 一个好的作品，必将要有一段能够支撑起它的故事。 有人在看全息表演，佩服科技发达。 有人看到内核，从故事中找寻到细节。 “那该不会是…” 柯乾不太确信。 就算只是粒子模块，只能看出人形来，那感觉真的和某个人很像。 洛章义死死抓着扶手，不敢从台上挪开目光，眼底是无法遮掩的复杂情绪，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人是谁。 那些故事他只对一个人聊起过。 这样的画面。 声音犹在耳畔。 直到看见那些粒子模块像土石砖瓦一样脱落，女子面容变得清晰，拥抱男人的女人变得生动形象起来。 在a区部分对那件事有过关注的人都纷纷侧目看向洛章义！ 在此刻，人类发展科技的意义再次具象化，让那些遗憾不再遗憾。 时间过去，充满美感的画面开始暗淡，开始虚化在这黑暗当中。 即便知道那是假的。 即便他与亡妻早就阴阳两隔。 他还是想要去抓住台上那个，那个几十年来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人。 即使他经历过无数次风雨洗礼，见证过时代更替与进步，见识过壮丽雪山、炽烈火山以及浩瀚无垠的大海，乃至种种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异景，都无法与他此刻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波动相提并论！ 一点都不足以！ 一个男人最怕的是什么？ 失败？老去？死亡？ 当你从一个落魄小子，终于逆袭成功，一跃成为社会瞩目的精英人物，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崇高的地位以及无可匹敌的实力时…那个一开始就追随你，支持你，陪伴你，为你奉献，为你割舍一切的女人，在你即将成功的时候永远离开你，无法和你共享这一路艰辛换来的成果。 那一刻，洛章义在想。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自己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洛章义黯然神伤。 他想起一些过往。 t台上人影已经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张稿纸。 一切似乎都再次归于沉寂。 ——哒！ ——哒！ 这时，t台入口处传来高跟鞋磕碰声，富有节奏。 又是一位只有轮廓的妙龄少女出现。 她拎着裙锯两侧，体态优美，踢踏声欢快，小鹿跳跃似的，每一次落地都能荡漾起蓝色涟漪。 女孩稳稳顿住身形，拾起地上稿纸，举过头顶，看个仔细，又满怀心愿揣在怀中。 光芒似乎再次被黑暗压制，又要变得暗淡，以为会就此被吞噬。 就在这时，白光乍亮！ 居然像水一样不断往稿纸外溢出，试图冲破黑暗。 它的光开始包裹这名女孩，直到黑暗再也无法压制，完全被光所撕裂！ 噗—— 音乐刹时激烈！ 黑暗消散。 天空星辰飘落。 台中央赫然站立一位白裙少女，不再是虚幻，不再触不可及，正是本次时尚走秀模特，洛依依。 看着她这身妆容，这副姿态…这样的出场方式… 众嘉宾已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本来对这次私人举办时尚走秀并不买账，就三个人，撑死二十分钟，上台溜达溜达，心中打打分就结束，想要触碰一线？做梦。 终于有人站起来，愕然道： “这件衣服，该不会就是…” “钱夫人当年设计的…不对，好像修饰过，变得更加的…不同凡响了。” 女孩轻仰绝色容颜，目含清泉，手拎裙锯，委婉一礼，恰似出尘入仙。 她恢复体态，绕着光标轻盈地前进，水晶鞋掷地发出清脆声响，耳环、项链、手串在闪耀的光辉中摇曳生姿，与光辉交相辉映。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多么夺目。 咔嚓咔嚓—— 已经开始有人拍照。 洛依依摆出事先准备的模特动作，没有拘谨矜持，不会张扬浮夸，只有恰到好处的千金闺秀。 哒—— 指尖弹响，白色褪为黑色。 不同的视觉冲击，表现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动作反馈。 变得更加神秘，还有一种打破世俗观念，有些叛逆不服管制的黑道大小姐形象。 弹指一挥，又变为粉色，充满少女青春与活力，男人都爱的颜色！ 空中飞来千纸鹤，纸鹤上全是作废的线稿图案，它们萦绕在少女曼妙身姿旁，女孩掩着鬓发，笑语嫣然间，时而倒退而行，时而翩翩起舞，如扑入花丛的蝴蝶，嬉闹不止。 直到所有的千纸鹤都消散不见。 只留下一张稿纸，从空中徐徐飘落。 女孩踮起脚尖，任由落在双手，然后把这一切都揣在怀里。 在转身刹那，裙装再变！ 变为洁白无瑕，华美的拽地长裙。 轻纱飞舞，一手托着千纸鹤，只留给众人一个清绝侧影，继而缓缓消失。 人潮再次沸腾！爆发出欢呼！ 这根本不是走秀，这是艺术！ 这是传承！ 老父亲又在偷偷抹眼泪。 他一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在台上同时出现，幸好来了，幸好抛下一切的来了。 当看见女儿捡起地上的稿纸，完成母亲未了的心愿，他也是老泪纵横。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 苏侯宽慰到。 台上一幕，另一个男人却无法看到。来源：群友『清柏』 第37章 最致命的就是习惯 “c2区的行动组，c2区的行动组，那边情况如何？” 在一阵嘈杂电流音过后，对面传来声音。 “这里是c2区行动组，嫌疑人已被控制。” “从嫌疑人身上搜出把手枪，对方没有透露任何相关消息，我们只能先将人押送到外面警司，交由他们处理。” 又是一阵刺耳电流音。 “情报组，我们是不是该更新装备了，一说话就刺耳。” “那是科研组的事，c2区的小组，请沿计划，从紧急通道离开，不要造成人员恐慌，将嫌疑人交给警司处理。” “是。” 在陈默小组采取行动的时候，c2区的小组已经扫清威胁。 对方是带枪来的，动机已经不纯，具体对方来了多少人，暂时不得而知。 不过警司的人会让对方心甘情愿开口。 “t台，请在前方岔路口等候，嫌疑人预计会在三十秒后抵达，一共三人，需快速解决，谨慎处理。” 耳麦中继续提供视野。 在几个重要点位都插了眼睛。 该说不说，荆棘玫瑰的情报组都不是吃干饭的，全是身经百战有专业素养，可要比无名工会的情报组厉害到不知哪里去。 双方不仅是输在装备差距，更重要的是经验差距，在一个小队中，情报组一般占据主导地位，行动组支援组只管听指令行事，也不用多动脑子。 如果这两个组处于对立方，无名公会这边会被直接拉爆，情报组不顶用，就只能用其他四个组的强度来弥补差距，不过对情报组过分依赖，也不全是什么好事。 很快便到达指定位置。 陈默朝着身边三人打出手语，分配工作，手部语言相当清晰。 这三人都是高级死士，当然能够明白这种最基本不过的战术手语。 手语大概意思为：偷袭，压制 陈默暗中观测着嫌疑人，最后手势倒数，心中差不多也快到三十秒。 3—— 2—— 1！ 三名死士响应命令，以奇袭之势从左右两侧夹击迅猛冲出！ 噗噗噗，三声。 三个小贼摸黑前进本就吃力，别说回防，连认路都费劲，直接被死士三人强行摁死在墙上，暴力压制！ 另外一人则是开始手脚麻利的给人上铐，也不问是谁。 c2区小组已经透露过嫌疑人带枪，要还敢怠慢，想留上一线，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不管是对是错，先铐上再说。 嫌疑人双手已被反扣，脸被摁在墙上摩擦，一时惊魂未定，连回头看上一眼的能力都没有，完全挣脱不开。 “做什么…你们做什么扣住我？！” “我们只是来看走秀，不要抓我！” 陈默暂不理会，开始搜身，搜的是相当仔细，结果还真从三人怀中搜出几把手枪来。 “看走秀应援带荧光棒我可以理解，带枪，会不会太火热了一些？” 不等回话，是一记拳头就砸他脸上！ 这还解释什么解释。 好一顿真实。 “好的不来，坏的来。” “都怪你们这几个坏事的，才让老子错过看到美少女们登台亮相的机会，一顿打是便宜的…” “还有啊…”陈默从他们耳背后边摘下耳麦，“互相探点，互相报信是吧？” 这三人明面上是在为自己喊冤，暗地里却是在三两句间传递信息给同伴，已发挥余热。 见这一切被识破，当中一人不惧反笑，从嘴里喷出掺杂血液的口水，“噗呵呵呵…”嘶哑笑声，听着像在嘲弄：“真觉得…你们很聪明吗？” “蠢货…哈哈哈…十足的蠢货！” 耳麦中这时传来声音。 “t台，速速回援，附近有只眼睛被弄瞎了，需要排查区域。” “那三个很可能是诱饵。” 情报组那边快去做出应对。 附近有眼睛被弄瞎，也就是说得不到情报组的支援。 “明白。” 陈默回应。 很快，人被送离t台区域，抵达紧急通道门口，需要钥匙才能开启。 “一定要确认对方是警司后才能交人。” 陈默提醒。 以前他就爱玩乌龙，可不想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便特意叮嘱。 “是。” 死士三人押送嫌疑人离开。 陈默则前往指定区域，一个人行动对自己来说会相对于自由一些，人多就跑，人少就秒。 而死士三人在进入紧急通道不久，通过夜视护目镜，看见迎面走来一人。 这里已经脱离情报组视线范围，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他抬起双手，慢慢靠近，表现无害，眯缝双眼，嘴角挑笑，“我是便衣警司，真是辛苦几位了。” 他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阴柔气质，看上去绝不像什么正派人士，可偏偏这种人当起便衣来最是上手。 “刚才你们其他小组送来的人已经被我们警司的人控制，你们这边一有消息我立马就赶来接应。” “站住。” 当中个子最壮实，看起来最显稳重的死士叫停他，“你一个人来的？” 他敏锐观察。 的确是的。 “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证明身份？” “这是我的证件，我是第二中队副队长。” “马上。” 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也没忘记陈默的叮嘱，仅凭一张证件就想让自己交人，这是不可能的。 拨动耳麦。要信，只能信自己人。 “有一位自称是便衣的警司……嗯，二队的副队长，说是c2区的小组……” 在一番汇报后。 电流音响起，人声传来：“已向c2区的小组确认过，可以交付。” …… “人你们带走吧。” 在确认没有疑问后，三人主动接近。 “感谢你们的配合，我代表系统感谢你们做出的贡献。”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 “工作需要而已。” 两人握手。 在松手时，这位体格壮硕的死士拧眉，看着手掌。 刚刚好像被蚂蚁还是蚊子什么的叮了一下，感到刺痛。 当他抬起头时！ 就见那阴柔男子正在解手铐… 思维急转直下，莫名心悸！ “被骗了！” 闻言，两位死士左右齐上！如利刃呼啸，只见得残影！ 自己也本该跟进支援，刚做行动，脑子一阵晕眩，脱力，不由得半跪在地。 他再次拨动耳麦。 想大骂情报组无能，眼下却不能如此，“情报组…紧急通道出现异常，请求其他小组…” 话音未了。 耳麦中传来令人绝望的声音… “已向c2区的小组确认过，可以交付。” 重复。 “已向c2区的小组确认过，可以交付。” 重复。 “已向c2区的小组确认过，可以交付。” 还是重复—— 在这安静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诡异。 前方阴森桀笑声荡漾。 “蠢材…呵呵呵…” “真是十足的蠢货啊！” 等抬头再看，心中涌起无力。 刚才冲出的两名高级死士，在顷刻间失去意识，连一回合都没撑住。 阴柔男人踩在当中一人的头上，身后是三名已被释放的嫌疑人。 他还想要挣扎，起码要将最后的消息传递出去，他想要效仿，大吼一声。 感觉像被切断声带，发不出声。 对面男人给他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情报组吗？” “这一切是不偏不倚，刚刚好！” 第38章 论今风气 “满昏！满昏！满昏！” “喵酱我呀，也是潸然泪下呢！” “虽然我是人工智能，不会流泪的喵，但还是会被潜在的内核所感动喵！” 她开始赛博流泪，在t台中央飘啊飘。 “可以说每一件登台亮相的衣裳，都源自于那位美丽温柔的女士，她曾是一颗千万璀璨的明星喵，可惜天不遂人愿喵，没能将它彻底展现出来。但能经后人之手传承下去，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喵！” “所以第一件衣裳名为『时光回廊』喵！将会为需求者量身定制喵！” 她小手一挥，就有无数光粒子飞出，拼凑成好看的衣裳，悬停在空中，不同颜色，不同种类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在场女生已经不少心动。 特别是b区那些小贵族，小世家们，对洛依依就算有心理抵触，对一些漂亮衣服还是难有招架之力。 即便是买来不穿，也想收藏填衣柜，就怕自己的敌蜜来炫耀，说什么什么：哎呀，你怎么连最近新出的『时光回廊』都没有。 a区—— 氛围大变。 在这之后，大概都知道，洛家出了位有出息的孩子。 这么壮观的表演，如此懂得气氛烘托，还有情绪价值传递。 这款衣服想要不爆火都难。 部分品牌方已经蠢蠢欲动，想和龙兴科技谈谈合作。 要是这东西能用在自己的品牌上，也照葫芦画瓢捏造故事，不再是单纯的上台走一圈，效果肯定非同凡响。 但花销上肯定也非同凡响。 这可是走出世界的特效，是真实能用肉眼看到，怎么可能便宜。 “洛章义，你家女儿这么惊世骇俗，要是有什么大人物看上可怎么好。” 晨再云有点酸妞妞到。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儿媳妇呢，她当时在舞台上的身姿，可比她母亲还要惊艳几分。 “大人物？” 洛章义翻白眼。 “多大才叫大啊。” 今天能坐在这里的，不都是大人物吗。 洛章义顶他一句，就不再理会，而是在私下吩咐什么。 他已经不想勾心斗角，只想安安静静看这场演出。 苏侯也是。 因为不知道自己女儿会以怎样的方式登场，会不会如那洛依依一样成为全体焦点，能不能为自己也争光。 柯乾看出这位部长活跃的内心。 别看苏侯多是一副不近人情样，他家现在可就这一个崽，他狠起来也不带怕谁。 “苏部长也很期待自己女儿亮相吧。” “苏侯的女儿…” 杜薛故作回忆。 “记得是叫苏月影。” 苏月影总是被拿来和杜雨泽相提并论，各方面两人都有接壤地方。 论学业，论武力值，又同为新秀，都非常突出，谁在标榜谁。 关键苏家有爵位，和杜家这个侯爵比起来虽谈不上般配，却总是能被拿来当做戏谈，乱点鸳鸯。 胡扯嘛这不是。 杜雨泽将来可是要尚公主的。 就算是邻国公主那也是公主。 “记得在那次实训演练上，苏家小女可真是彪悍非常啊，把一大堆男人都远远甩在身后，他们是比脑子比不过，比拳头也比不过。” 苏侯侧目看着他。 感觉这人没憋好屁。 这种铺垫他都听腻了。 “只是这样的话…她将来恐怕会比较难办，没哪个大男人喜欢比自己强势的老婆吧。” 洛章义：咳咳咳 他咳嗽，也算是声援了。 杜薛咬住不放道，好似是要说给众人来听，“那姑娘还把上将的儿子给揍了，那得多暴力，多没规矩。” 许多人侧目看来。 在历史残留的传统框束下，传统性别驱使下，女性多是展现出温婉柔弱的一面，被视为是男性的辅助者，支持者，而非独立的个体竞争者。 要是一个女性强过自己，就会引起心理自卑，引发抵触情绪。 在a国历史中不会少于像苏月影这种，脱离于大众视野，不符于近代价值。 家人会指责你。 朋友会劝诫你。 旁人会指责你。 给你灌输什么叫以柔为美，女孩子该是如何如何，该是这般那般。 就连同是女性的同胞，看见你夺目耀眼的时候也会在旁奚落嘴碎两句。 摒弃脂粉妆扮，却偏爱刀枪剑影，此情此景，又该冠以何名？ 在这些阻碍下自己还能够坚定下去吗？ 有的人被说的多了，咬牙坚持。 有的人被说的多了，干脆加入，讨厌上曾经喜欢的一切，去抨击以前的自己。 “严重了严重了杜侯爵” “月影这孩子在学院里还是很靠得住的，比一些男孩子要靠谱” “我们学院是做什么的，不就是教孩子的嘛，她会慢慢去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式改变不是吗，我们这些说白了都是路人，只能起到反效果。” 其实就连老师也觉得。 女孩子这样不好。 可问起来为什么不好时，又说不出个大概。 苏侯冷声，眼中掺着狠厉道：“家中小女如何如何，还不与各位相干。月影变成今日这样和我有莫大关系，议论她就是在议论我，我苏侯定不罢休。” 闻声，倒也识趣。 不会因逞口舌之快惹怒于他。 第39章 世界之中 “现在是广告时间喵！” 喵酱绕着四个区域盘旋，一边飞，一边撒下七彩的糖果，当然，这些糖果不等落到观众手中就已消失不见。 这是光明正大的要插播广告。 本次t台时尚走秀的活动排场很大。 “在此次璀璨夺目的时尚盛典中，不仅有龙兴科技及国府云来的鼎力支持和慷慨解囊，更有数家卓越企业以其前瞻视野和非凡品味，成为本次活动不可或缺的赞助伙伴。” 这话一出，a区部分嘉宾感到脸上有光，也让他们感受感受，钱是真花在了刀背上。 偌大的场会上空，开始由光粒子全息投影组成logo，这可是当着近几十万人的广告推送，这种植入的广告效应力度可见一斑，股价上涨是一定的。 第一次觉得看广告都没那么无聊，甚至想要拍摄留念。 而另外一部分赞助商隔着屏幕都觉得酸，他们虽是应邀前来，却对本次时尚走秀有过任何投入和期待，在他们看来，搭台走秀这种事包赔不赚，爱谁赞助谁赞助。 要是早知道会如此，挤破头也要拿到最好的一块广告位。 “雅智集团，以其对高端生活方式精准诠释，为我们的活动注入一抹不可复制的奢华风采。” 上空光粒子开始淡出。 也就代表广告结束。 “热场时间结束了喵，我该退居幕后了喵！” “有请下一位模特喵！” 喵酱当场消失。 没有如洛依依那般有所铺垫的开场方式，甚至连最基本灯光特效都没有。 即便如此，还是留足众人期待。 因为从一开始，一切都那么不凡。 只存微光的t台上亮起惨白的灯光，僵硬的倾泻在舞台上，缺乏韧性，缺乏柔和，好像是曝光过度变得有些刺眼。 苏侯内心隐隐开始不安。 就连他这个半点不懂的看客都清楚，这场景下，谁出来谁曝死。 因为上一场实在是太过耀眼，以致于后面给到的压力会很大，只能以更精彩的场景去压制。 只能寄希望于下一轮出现的不是自己女儿苏月影。 黎听同感。 她那个胆小社恐的女儿能应付这种糟糕的局面吗，要是这时候让梦兮出场，不就是捧一踩一，形成鲜明对比，欺负她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都是盯着那块黑色幕布，只见那块巨大幕布被左右两侧拉开。 下一刻—— “呼…” 黑色梵文帽檐下松出口气。 不是梦兮。 反观苏侯，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苏侯面色沉凝，正在散发无形寒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关停这场演出，当着今天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女儿出丑，这是想毁了她吗？ “既没音乐，也没热场…”他盯着洛章义，扶手在他手中开始变形，有些恼怒道：“洛章义，你是缺那几个钱吗？” 洛章义不懂场上如何，只得暂时安抚，“苏部长，表面上看到的还是太肤浅，那些孩子的想法可要前卫的多。” 实际以正常角度来论，普通入场，普通退出，这才是走秀模特的工作，并不需要什么故事铺垫。 这只是落差感太强而已。 t台上。 苏月影裹着用于遮挡一时华丽的黑布，定定站在t台出口处，她冷然桀骜，漠视前方，看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不曾谋面的观众们，心态一如往常。 他们渴望自己以精彩的方式登场，以华丽的方式退场。 那都是加固在自己身上的虚妄罢了。 她斜睨头顶聚焦灯光，傲然而立的身姿，在这场曝光过度下而有些模糊。 苏月影的任务很简单，从这头走到那头。 收紧身上黑布，抬腿踢踏声在这空旷环境中形成空灵音效，朝着t台中央走去，想要尽量让动作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僵硬。 整个人像是穿着高跟鞋走在滑溜溜的独木桥上，难以掌握平衡。 有时候越是在意脚下，在意会不会出错，问题就会找上门来。 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对这件衣服的好感褪色，期待褪色，甚至连拍照的欲望都没有。 果如其料，她没有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甚至连最基本的待遇都没有。 可这有什么呢？ 没有赞扬，没有灯光，没有音乐，不也如自己意愿那样，正在笨拙前进吗。 难道没有那些，就不能前进了吗？ 难道别人奚落你，讽刺你，诋毁你，就止步不前，就此滞留了吗。 “苏家小女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大发咯。” “唉……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参加这种走秀，刚刚氛围不是全毁了吗，本以为可以跨入一线。” “扭腰弄胯迈腿都不会，感觉跟刚出生的婴儿没区别，路都不会走。” “嘘。” 在a区的宾位后座。 有人害怕声音传到苏侯耳中。 再看苏侯，他已是面上无光，铁青的脸色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快要发作的雄狮。 为什么她要踏上舞台，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丢丑，这让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那些… 内心重重质问下，不满已达顶点。 恨不得是现在就冲上台去，拽着她离场。 可就在这时，苏月影脚底一滑，应声摔倒！ 苏侯心中忧虑骤起，身形不由自主站立，却又强抑冲动，缓缓归坐于原位。 那场压抑在胸口的滔天怒火，瞬时熄灭，取而代之，是对爱女的急迫关切。 胸中翻涌的滔天怒火，恍若遭逢甘霖，瞬间平息，转而化作对爱女的担忧。 即便他知道自己女儿没有这么娇贵。 “吁~”全场观众发出唏嘘哗然。 这一声过后，总算打破平静，不怕事大的总有人在，“喂喵酱小助理，能麻烦换人吗，我上去走都比她好看，屁股都没我扭的好。” “就是啊，快下去吧。” “喂！苏月影！加油啊！！！” “你有病吧，给她加油干嘛。” “我怎么就不能加油了？” “苏月影加！唔唔唔…” b区有人跟着起哄，身为贵族学子的他们更为大胆。 这世界从来不缺在别人落魄时候踩上两脚的人，吐口水的人，幸灾乐祸的人。 他人痛苦，即自己的最大快乐。 哪怕这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报，但会让心里获得低质量的快感。 平时不好招惹，此时不同，现在破鼓万人锤不是吗，法不责众不是吗。 苏月影委身在地，如那凋零的花朵。 对那些挑衅贬低之语充耳不闻，经历多了，自然就不会在乎。 光在此刻都不会有过怜悯。 她努力站起，腰杆笔直。 尽到最后抵达舞台中央，身后刺目灯光悄然退为陪衬。 身影与容颜，在万众瞩目下渐渐清晰。 一经亮相，众人失声！ 现在，绚丽刺目的到底是谁？ 永远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永远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永远不会失去真正自我。 比起那无二的样貌，更加难以塑造，难以被低估的是她的浑身上下所散发的不屈意志，从那双冰魄眼眸中倾泻出来，看向场上所有人。 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遇见，在一个女人身上散发着狼性，一个以强为美，正在绽放锋芒的女人。 她目光锐利，环视四周。 招手一挥，披在身上的遮光布“哗”地飞出！亮出此身戎装！ 场外立时闪起白光，成为焦点！ 黑裙流线，细腻入微，设计独步群芳，与冰山美人的冷艳气质融为一体。 而苏月影呢。 她只感觉很不自在。 那些闪烁的白光比头顶聚光灯还要刺眼，已经在克制不抬手去挡。 更重要的，那种被人以贪婪目光窥视的不适感又来了。 等到拍完，这些媒体人员又觉得缺点什么，照片整体是干巴巴的，有些涩口难咽，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苏月影转过身形，似要离开。 她在空气中做了个推门的动作。 这就像是打开了音乐的盒子。 填补上这安静的气氛，开始给这惨白的舞台添上颜色。 居然是凭空多了道门。 门扉轻启，显露一隅斑斓世界，蓝天如洗，白云悠然。 嫩绿枝蔓悄然探出，细腻缠绕于门楣，编织着自然的绮梦。 绿叶间，花朵含笑绽放，绚烂多彩；而翩翩蝴蝶，轻盈穿越这方寸之间，飞到舞台之外，给观众一种时空错乱的混乱感。 这里有个世界。 在这门中又有个世界。 而且那个世界，与这昏暗的周围产生鲜明的对比，有着无限的向往与美好，充满朝气与希望。 有观众想要起身抓蝴蝶，竟是在触碰后立刻消散。 那蝴蝶长得极为漂亮，紫色的羽翼，黑色的斑点，在经过光时又变得缤纷多彩。 苏月影完全将那道门给拉开。 在留恋身后一眼后，指尖伸向门内世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着。 里面的世界会是如何？ 可在触及那个世界瞬间。 指尖开始瓦解，变为黑色紫翼蝴蝶，越是深入身体消失的越多。 国防部长差个坐不住蹦起来。 这比大变活人更来的震撼。 因为这个鲜活的大美人是在众人视野中消失的，在穿过那道门后变成了蝴蝶。 场外呼声大起，整个场地变得暗淡，开始由黑暗支配。 开始能够听见鸟叫虫鸣。 在一时的黑暗过去，那些枝丫盘根错节，绕着场外一圈又是一圈，有的人头顶长出花朵，有的人头顶长出蘑菇，有蝴蝶翩翩落下，但那些都是虚影，手在穿过构建出来的光粒子时便会被打散。 是真正做到除肉体感觉之外的身临其境，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春意的芳香。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这场奇观上，它没有很惊艳，没有很绚烂。 但能让自己融入进去，成为这自然的一角，现在自己扮演的可能是蘑菇，可能是树叶。 直到台上女童悦耳欢快的笑声响起，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周围也因她的出现而变得明媚。 女童小小一只，四五六岁。 女童稚气未脱，四五韶华，正值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头顶花环，乌发轻飘，小小粉色连衣裙如那蓬松云朵，笑貌书写着童真。 他身后跟着位军装少年，看不清模样，想来也是风华正茂。 两人在这片花园中嬉戏玩闹。 成为另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玩的累了，就躺成大字，也管不得那些俗文旧理，闭眼就能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少年已被画成花脸。 小孩子的恶作剧多是共通的，把大人的脸画成猪头，把花朵插在亲近之人的头发里。 少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能是无奈的笑了。 很快，又有一人登场。 同样是一身戎装，气宇不凡，挺拔如松，有着身为上位者的压迫。 无声中，他对少年呵斥，对其有很严厉的管教，而对女孩呢，竟是睁眼都未曾瞧过。 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那么多事，见军装男人要走，小跑上去，拽住他的袖袍。 男人回过头来—— 女童把笑容和花环一并送上，这是她这个阶段能给出的最好礼物。 男人无所动容，反而是一番训斥。 女孩低着头，对应着话语，她看向裙身，看向弄脏的手脚鞋袜，认为是自己做错什么，从而手脚无处安放。 实际她什么也没做错。 只是想要分享劳动成果。 想要得到最基本的肯定。 对错没有认知的她，单一的认为，大人是对的，小孩是错的，但不清楚错在哪里，这会让她变得矛盾。 这时，少年出现，夺过女童手中花环，一把将它戴在男人头顶，作态强势。 男人震怒之下，把花环撕扯个粉碎。 因此，少年和男人大吵起来，少年拼命想要男人理解什么，维护女孩，最后都以沉默收场。 以前有人认为，全世界最难说动的人，不是自己的政治敌手，而是自己的父母。 已经融入环境的场外，对这样一幕表示愤慨，只从三人相处氛围就能判断他们关系。 天气好像是在随着情绪转换而变化。 天际渐笼灰幕，乌云密布，凝珠欲落，预示着倾盆大雨的序幕即将拉开。 苏侯看着，他又是怎样一番感想呢。 那是他最难熬的时刻，是最至暗的时刻。 第40章 权利的代价 为政之道，需慎之又慎，尤于变幻莫测的政治环境中更是如此。 特别是到今天这个敏感的位置。 它给到的权利很大，近乎是能够影响到国家命运走向的地步。 它给到的好处很多，让人沉迷进去而无法自拔，无法割舍，实际走到今天这步，不是想要弄权，而是自己的人生中只会弄权，除了这些自己什么都不会。 但它给到的害处也很多，因为它太敏感，太重要，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人因这个位置而忌惮。 『联邦军事委员会会长』 现在大家很喜欢称为『国防部长』 场内，天雨阴沉，视野朦胧，泥浆被溅到青瓷砖上。 这场雨有温度吗。 光只要有，它就有。 只不过还达不到这种程度的感知模拟，无法做到像子母环那样，以这样的方式去模拟欺骗感知。 周围雾气缭绕，观众藏在雾雨当中，气氛更显压抑。 头戴黑色纱缦、手执幽暗黑伞着黑裙的女士和雨中挺立的西装革履男士。 他们都在做一件事。 表演。 默哀吊唁，尽可能的想要表达出哀悼之情。 哭泣的女人。 沉默的男人。 还有沉重的气氛。 从吊唁服装判断，在场有两位是逝者直系亲属，分别站在墓碑前。 那位英气勃发的少年郎，此刻情绪低迷，神色灰暗。 穿着黑色连衣裙，胸前戴花，庄重沉稳的女童。 正低着头，学着大人低头哀悼。 她是逝者女儿，理应是哭闹不停，这几天来却是一滴眼泪都不曾流过。 说着逝者生前多么多么宠爱于她。 就连那些与逝者关系一般，来后洋洋洒洒也能挥出几滴，再不济也能装出个模样来。 女孩这个年纪已经懂得什么是死亡，她只知道是永远见不到谁。 心中当然难过，可就是哭不出来，一点眼泪都挤不出来，却又是在背地里哭。 周围吊唁者窃窃私语，指手画脚，坟前不哭，就视作不孝。 女童伸手抓住旁边兄长的衣裳，少年蹲下身抱住她，揉着她头，那些不善目光都在此刻被挡去。 在这人群之中，原本应该站立着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逝者的丈夫没有来参加她的吊唁。 公务再如何繁忙，亡妻的吊唁仪式都不顾，会不会过于冰冷，还是两人只是表面夫妻，没有感情。 有人感到失望，这场吊唁仪式，都因他的缺席而失去真正的意义。 观众内心有所波动。 那些人的眼睛，嘴巴，全是邪恶的月牙形。 这近乎是以默剧艺术来传递人性。 雨势渐猛，吊唁者纷然离去，唯余兄妹俩相依守望，静对风雨。 此时一只蝴蝶飞来。 紫翼黑斑，触须卷长。 从兄妹二人眼前飞过。 女孩有所注意，想要去追，最后还是克制。 伴着雨声，两人离开。 本以为场景已经结束，谁知雾中走出个人，穿破雨景。 正是那位被定论为无情的男人。 他军装打扮，是还没来得及脱，手中是不知从哪里摘的野花。 放在坟前，继而静默，任由雨水侵蚀，静静独处，他的腰杆没有塌陷，感觉却像是矮了一节。 雨水掺杂，分不清是泪是水。 要是泪，就请雨带走不该有的温度。 好像站了很久，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场外不过只是短短几秒而已。 已是渲染上悲情。 雨下得越来越大，天越来越暗。 场景变换过后。 有了起码的鲜明，扫清方才的压抑，仅一声尖啸后重新换回。 天空呼啸过战机破空声。 女童死死抱住少年大腿。 少年心意已决，断不会留，他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但这小家之中，还有牵挂。 少年一如往常，蹲下身形，左右观察过后，从草丛中摘出花朵。 竟是一朵极其难得的紫丁玫瑰。 花杆在手中旋转，最后交于女童手中，还一副大言不惭模样，一指天上，一指地下，吹着牛皮，道着天下第一。 身形并茂间，传递出不同的数字。 七，八，九，十…一直到十八。 女孩儿看着手中花朵，歪了歪头。 她只能模糊的认知十八过后，自己也能是大人。 少年最后一次宠爱的揉着她头，并勾指起誓，最后背上行装，转身离去。 在转过身时，遇见拦在路前的父亲，少年在短暂踟蹰过后与之错肩而过，在开门之时，热浪席卷，场外世界化作火海。 少年有所遇见，还是投身当中。 在穿过那道门的瞬间，立刻化为飞絮！ 烈火翻卷着这些飞絮，在空中形成颗粒，拼凑成一封烧的半焦带着血渍的书信，飞落到男人手中。 看着绝笔信的送达，看着传旨大臣摇头晃脑，听着国王亲封的爵位。 他悲喜不曾流露。 女孩看着那已经枯萎的玫瑰，已经知道自己那位兄长永远也回不来。 吊唁会上，她同样无法流泪，或许在周围人眼中自己已经成为怪胎，成为冷血的家伙。 当两只蝴蝶飞来，她毅然决然的选择穿过那些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吊唁者，那些想要对自己定论的声音，冲破他们，然后去追赶。 死亡，就是永永远远再也见不到的意思，对吧。 小孩的世界只有这么大，容不下太多，也不懂什么叫割舍。 她在这混沌又无尽的黑暗中迷失。 周围生出无数双眨动的眼睛。 她捡木棍，充当武器，警惕着周围。 不能哭泣，不能恐惧，这会暴露出弱点。 直到身后声音传来。 她更加警惕。 是个女生轮廓，高高大大。 她委身蹲下，接过木棍，转而将一朵凋零的玫瑰递送给她。 等她迟疑接过，在指尖触碰花杆，枯萎的花瓣有了生机，绿叶变得挺立，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它的香味引来大片蝴蝶，围绕女童飞舞直至淹没，成为景色壮观的蝶海。 在万千瞩目中，那些紫翼蝴蝶竟在这时化作一只手，稳稳接住玫瑰，并不断拼凑，拼凑出她的身躯，四肢，直到面容完全显露出来，赤足落地。 灯光呼应下，受到刺冷的肌肤有些红润。 女子秀发轻挽，穿着更加华贵美艳的礼服，菱形镂空设计露出成熟美态的背翼，在这灯辉下闪耀着珠光，一时难以言语。她轻嗅玫瑰，嘴角轻扬，掩去锋芒，成为一口宝剑，眸中带了颜色，柔中带钢。　　笨蛋。能成为你剑鞘的，从来不是什么外在修饰，而是源于自己的笑容。 人潮一时无法抑制，开始沸腾！ 就这一张照片就足以诠释美的另一种形态。再不需要更多。 女子扔掉那朵玫瑰。 玫瑰花瓣叶片飞卷。 离场之时，捡起地上黑布，招手一挥，空气被牵扯的“哗哗”直响，最后披在肩上，掩盖住这美态所带来的光辉。 安静的离场。 亦如来时那样。 只是这次走的更为洒脱，不再受那双看起来精美，却有些裹脚，框束自己的高跟鞋。 人走之后，场外人声更是达到极点。 苏侯有些失神地坐着。 和那日在亡妻坟前无二，安静的可怕，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两鬓白发因何而来？那些沧桑作何而解？ 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可能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 壮年丧妻，中年丧子。 这是权利带来的反噬。 在这个位置，就注定不能和谁过于亲近，冷漠恰恰是一种保护。 自己那愚蠢的儿子。 自己那叛逆的儿子。 正是在看见这一点后才选择投入火海，换来那么一点能顾全家里的名分。 爵和官的区别，可不只多出那几笔几画。 “这么大个人了，哭哭啼啼的。” 洛章义宽慰道。 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侯这才察觉到，有那么一滴实在克制不住，本以为所有的温度都被那场雨给带走。 “部长。” 有位军官不解风情的进来。 附耳说到。 听完，苏侯挥挥手，“不该我们操心的别瞎操心。”他让人退下，自己正伤感。 ， 第41章 失联的小队 “阿影！” “你这次有些漂亮过头了吧。” “当时怎么笑出来的。” 艾菲尔跑来报喜，很是兴奋。 当看见台上苏月影笑时，她心底像被利箭射中一样，迟迟无法动作。 是斩男又斩女。 苏月影不知该如何应答。 看着那朵紫色玫瑰想到很多。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走在自己坚定的道路上，这才不至于失去自我。 没有其他言语，而是从胸口暴力扯出两块垫子，扔到一边，这虚假之物，她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就算知道她神经大条。 几人还是被她的举动给骇然到。 就这么…直接扯了？ 艾菲尔眼波流转，“可怜洛大小姐，风采还没持续多久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风头被抢了，不要乱说好不好，还有这不是什么演唱会啊。”洛大小姐就不爱听这个，也还是发自内心觉得，脱掉高跟鞋的苏月影要更好看，披上黑布的她要更真实。 “这也没差吧，感觉都快可以出道了” 艾菲尔半掩朱唇，又有些坏心思地看向梦兮，“那接下来要登场的就是…” “…别啦…别提醒我啊，我害怕。” 梦兮裹着黑布，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没有洛依依那样必须要上台的理由，有着替代母亲完成夙愿的理想，也没有苏月影那样无所畏惧的气魄。 自己只是…只是被裹挟来的花瓶啊！ 很没有用处那种！ 好在的是自己不用穿高跟鞋，也不用在胸前填充那种…… 想到这些，莫名有点悲伤。 这不就是说身高身材都无法拯救了吗。 “好啦，别怕别怕，你这么努力，肯定没问题的。” 艾菲尔从身后亲昵地抱住她。 顿时是泰山压顶。 感觉头顶超重的。 这个坏女人继续言语刺激道：“你想想陈默，说不定正在某个黑暗角落看着你，难道不想把最好的姿态展现出来吗。” “陈默？” 洛依依别的没听到，就听见陈默两个字，并凑了过来。 “……你属狗的吗，耳朵这么灵。” 洛依依把她给挤开，换自己搂着。 不提陈默还好，这一提才发现他人呢，开场到现在，一点人影没有。 “还有你家女仆呢？” 这才察觉，零也不见。 苏月影嗅觉敏锐，陈默和那位女仆都负责安全问题，人消失，说明负责区域内出现问题。 苏月影手伸向后背，想要换下裙装，被艾菲尔洛依依给拦住，“你干嘛？我知道你想去帮忙，可也要等活动结束吧。” 在活动走秀结束前，几人还需在登台曝光一次。 苏月影是心痒难耐。 她看向艾菲尔。 艾菲尔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用膝盖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盯着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当你替身的。” 就算有科技加持，没有神韵就是没有神韵，单纯的皮囊没有气质加持，就是皮囊。 场外—— “t台，c2区小组，收到请回复。” “t台，c2区小组，收到请回复。” 重复过后，情报组这边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高台高台。” “高台收到。” 在场地之外的高楼上，比特做出回复，他的频率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有没有看见小组押送嫌疑人从紧急通道出来？” “没有。” 他在这里一趴就是两个时辰，哪有什么人出来。 情报组很快便做出判断。 c2区的小组和t台的小组肯定是出了问题。 “c1区小组，c1区小组。” 没有得到回复，只是一串电流音。 这不代表c1区的小组遇到不测，而是情报组与其他小组的信息断了，像是人同时失去耳目声音。 情报组组长调整早就布置下来的监控。看着每个小组区域内的监控画面。 发现画面中根本没人。 没有情报组的指示，他们不可能擅自行动。 “呼叫d1小组。t台c1c2区出现异常，迅速支援！” “d1小组！” “收到请回复！” 滋—— 终于是传来声音，而那个声音在响起后，算是彻底敲响警钟，众人皆骇。 “别嚎啦，你们的人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荆棘玫瑰。” 对方简直是对这边了如指掌。 情报组之间的差距就此体现。 而且可以确定，对方同样是死士小队，非常精英的死士小队。 他们如果没有主动暴露自己这边还不知道，而主动暴露就说明己方已经失败。 第42章 圣女 “那么第二件衣裳名为『墨染烟霞』，不需要任何人去定义美，更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评价，和『时光回廊』一样，会为需求者量身定制，同期上线喵！” 热场还在继续。 … 在设计大型会场布局时，为确保人员，尤其是在面对突发状况，所以最为核心的位置并非聚光灯下光彩夺目的t台，而是那些平时容易被忽视，但在关键时刻发挥生命线作用的紧急通道。 通道通常分布在整个场地的关键节点，它们连接着各个主要出口以及不同功能区域，形成了一个高效疏散网络。 进到这里只是计划的起点。 真正要做的远远要疯狂得多。 相貌阴柔的男子，手中是一份情报组弄来的剖析图，正沿着计划路线，穿梭于紧急通道，身后则是配合他行动的死士。 “快点，快点，点位就要到了。” “我敢保证，这一定会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新闻，一定能盖过药枭案的风头！” 阴柔男子步履如风，语带焦灼，眼眶深陷，眼白中只有黑色一点。 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对这样的惊天之举无比渴望。 “…老大，别笑了，动静太大不好。” “哦抱歉抱歉…” 他收起癫狂，绅士闭嘴。 死士们都已经习惯他这种疯疯癫癫的姿态。 绕着场区外环一路上楼，直达电机房，电机房正在运转，控制着部分区域的电力维持，只是这种防盗电子门防护很高，暴力破开也不现实，就只能破译。 “电子门…又要花点时间。” “破译器给我…” 阴柔男子蹲下身，踮着脚。 同伴递来破译器，需要编写破译码才能破开，常规来说这需要一段时间。 只是在他手里，三分钟不到，门自动开了。 他邪恶一笑，露出满口鲨鱼般的锯齿，更兴奋了。 这样的防盗系统，不管怎么先进，也都是在原基础的框架下搭构出别的东西。 “这也太全能了吧，科研组的活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要不怎么能当老大呢。” 进人先后进来，并做下布置。 “下一个点位是…” “t台。” 他翻动眼睛想了想，问道： “喂我说，那些可爱的女孩们应该身份都不低吧？” “苏侯，洛章义的女儿在内。” “苏侯…洛章义…那不是好人吗？！” 他咬着手指，开始发抖，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什么，继续说道： “我们要是错杀好人，独留坏人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要回机房。” “任务取消了？” “说什么傻话，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不取消还回机房干嘛？ “当然是多添加点剂量，把所有人全都炸死，这样就不会出现失误了不是吗？” “全部…” “是不是很轰动？” 几名死士听完，纵使是手中沾有人命的，都不敢说视人命如草芥，搞那种千人万人的屠杀。 而且一旦这么做了，无罪之城也容不下他们，肯定会被通缉。 玩的是不是有点太大。 这时，耳麦中传来声音。 “另外一组的死士已经被引开，老大，一部分好像不是荆棘玫瑰的人。你是没看见，他们像是傻子一样，冲着耳麦破口大骂，结果屁都没蹦出一个。” 阴柔男子道：“我想也是，应该还有派遣人员，不过无所谓了” “你们设法躲起来，不要出去，外面肯定有人等着，我们按计划撤离就行。” 设法进来，当然也要设法出去。 死士不怕死，但不代表命就不值钱，恰恰是因为不怕死，所以命才更值钱。 “好。” 不多时，这主动吸引注意的小组，在己方情报组信息提供下，很快就脱离危险，他们没藏起来。 而是趁黑混入d区，混入这千人当中，光明正大的，目中无人的，看着最后一场表演，享受即将到来的末日。 感觉就像能弹指间主宰别人的命运，弹指间生杀予夺都在自己手中。 那些喜欢发威的大人物们，都会埋葬于此，历史也将铭记今天。 他很享受的仰躺着。 耳边这时响起嘹亮繁复的乐曲。 他有所注意，看向台前。 神圣，崇高，已达超凡脱俗的境界。 虽然没听过，但也知道，这是某个宗教中的颂唱前章。 蕴含着对神明的敬仰，对众生的祷告，又像是一道能拓展心灵的净化流光，让人暂且忘记世俗的喧嚣，直达净土之地。 乐章细腻，耐人寻味。 终于，当众人的颂唱声响起，自己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勤劳的人们』 『不该受到苦难的剥削』 『而神已离去，独留众生』 『我该醒来，去寻找自己』 颂唱开始变得浑厚，高亢，震荡内心灵魂，眼前明明一团黑，脑子里居然生出各路天神天使的画面。 有光屁股的。 袒胸露背的。 艺术层次很高啊。 许多人听不懂这种异国他乡的特殊语言，更不明白所要表达的含义。 只能依靠旋律来引发内心共鸣。 声音在浪潮长音之后，静了… …… 一束光温柔的洒下。 照亮舞台中心，暴露出一人身影。 她正跪坐在地，低着头，祈愿般哼起清唱来。 不同于众人合奏那样的雄浑激昂，那种大开大合后的风雨平静。 那是富有感染力，神圣纯洁清澈的声音，尤其是那在暖光下闪耀着光泽的银白色长发，如同晨曦中的白雪，更是增添一抹难得的神性。 所有人都听的神往，无比的放松。 伴随歌声跌宕起伏。 万物生机，鸟兽虫鱼，风雨交替，这便有了春夏秋冬。 一切都如看见的那么美好。 累了，就蜷起来睡觉。 渴了，鸟儿会衔来盛着露水的树叶。 饿了，走兽会来摘来新鲜的野果。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离开那道光圈。 明明这一切美景由自己造就，为什么不能出去看一看呢？ “笼中雀…好可怜…” “她都没有翅膀，只能一辈子被困在光幕里。” 观众席从这片美景中挣脱出来，看到了本质。 她再次清唱，只是这次有些悲凉。 所有人都听出，她想要自由。 风雨回应着她，霜雪回应着她。 还有那九天之上的雷霆神威。 仿佛在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多么多么危险，这都是为你好。 一只青鸟，听出她的悲伤。 它穿过光幕，落到她的肩膀上，在清脆鸣叫一声后振翅飞离。 这次离开，它将世界各个角落的露水盛入树叶，衔来给她。 一叶之中，一滴雨露，一个世界。 雪山，河流，大海，沙漠…… 世界大到她的歌声无法传达。 这些奇景在场上一一略过。 场外之人都心动了，她怎么能不心动呢。 鸟儿衔着她的神袍绸缎，想要将它带离，因为自由的思想一旦罐入，不去追求，她会疯的。 初次或许有些慌张，只敢把手掏出，又很快缩回。 无数人期待着她能逃离。 当她变得更为大胆，试探着走出，都是为她感到高兴。 向往美好，追寻美好，每个人都想得到。 就在此时，天际骤变，雷音滚滚，变得肆虐。 轰隆—— 一声焦雷落下！ 降下神罚，那只给她灌输思想的飞鸟当场殒命。 女孩也被闪电逼回笼中。 天神离开了，天空再次晴朗。 少女看着天空，将那只青鸟抱在怀里，她不再颂唱，而是每日每夜的哭泣，直到一滴泪汇入青鸟带来的露水之中。 将一切变为希望的源泉。 青鸟化作光点，融入少女身体，竟是在她身后长出一对翅膀！ 这好像是给了她自由的权利。 她明白了用意，毫不犹豫的张开翅膀，这次换她自己去追逐，振翅高飞！ 离开光幕瞬间！ 天际再次浑浊。 云中蕴含着雷光和警告之意。 那些平时听她祷告的飞禽们开始飞来撕扯着她的羽毛，走兽试图将她击落。 逆来的风雨霜雪形成难以冲破的屏障，云端射来锁链，禁锢住她的双腿。 轰隆—— 一只翅膀终于被搅得粉碎。 孤立无援的她，自高空坠落。 锁链束缚住她的双腿，雷电摧毁了她的羽翼，光幕又将她禁锢。 在追逐过后，一切变得更糟。 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无所闻的少女，她已经不能忍受无尽的苦难。 她直面天空，亲手毁掉自己的容貌，弄哑了自己的嗓子，最后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台上缓缓的，缓缓的暗下来。 繁复音律又一次响起，只是这音律当中又多了一人来合奏。 直到场内完全黑下，合唱声减弱。 死士趁着黑在偷偷抹眼泪。 他对号入座了。 如果可以，谁不想活成习惯的样子！ 不止是他，女生更是看不得这些。 『我不愿就此等待』 『我不愿就此离开』 稚嫩的女声响起清唱。 她有着天生的治愈歌喉。 让抹泪的众人心中一紧。 暖光倾泻。 竟又是一位被光所禁锢的女孩。 她同样站在光里，站在众人的面前，做着祷告，身上散发着神圣。 声音传达向每个角落，传递着不愿屈服的心情，哪怕她们的命运如此相同。 那些媒体们居然统一的没有拍照。 但凡有一道别的亮光都是一种亵渎，都是破坏这种氛围的罪人。 第43章 大变活人 黎听仰躺在座椅上，他有些虚脱，抬手抚额，眼中一阵接一阵的泛黑。 这是，谎言的报复吗。 神权持有者向天下人撒的最大的一个谎，如今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那是自己的女儿！ 不是什么狗屁赤帝的女儿！ 那些画面中的神雷，他知道是什么。 是教会。 他们为规范圣女，就如画面中那样，会禁锢她的双腿，折断她的翅膀，更有的会蒙上眼睛。 有的圣女会心甘情愿的当一辈子圣女。 什么心甘情愿… 只不过是在洗脑后，真把自己当做圣女。 而有的…… 当黎听看见那位圣女毁掉自己的面容，弄哑自己的声音，自我了断的时候。 黎听感觉魂都丢了，害怕那会是梦兮的未来。 那样的话，过于残酷，比父女不能相认更加残酷。 台上已经结束有一阵。 留足了给众人抹眼泪的时间。 最后新圣女的登场，让人扼腕叹息。 “呜呜呜，哭了喵，哭了喵！” “电子流泪了喵！” “这件名为『破晓微光』的衣裳会…” 她擤鼻涕，很是生动。 “会同期上线，大家看到啦，是一件很好看很好看的童装喵。” t台上音乐变得轻松诙谐，能听出有架子鼓，电吉他混合的声音。 “那么2008首届由龙兴科技和国服云来的活动走秀，差不多快到尾声喵！” “鼓掌鼓掌~” 实际众人知道这第三件登场差不多该到尾声，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见这种模式的演出方式。 我踏马氪爆！ 广告看的飞起。 “一会儿就没有华丽的亮相咯，由三位模特同时上台喵，大家不要错过眼福喵！” 一听，居然还有彩蛋，也有些期待。 “那最后……” “本喵酱想给大家表演一个…大变活人喵！把人变没的喵！” 她伸出爪子，抖动耳朵，眸子变为竖瞳，扭着屁股，摇着尾巴，很是无害。 “只不过需要在场观众的配合喵。” “电子生命也会大变活人吗？！” “当然会的喵！” “一听就是托吧？” “爱看不看的喵！生气了喵！” 喵酱再次炸毛。 没想到逗猫这么好玩。 真想弄一只回家。 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心理。 “嗯……那我随便指个区域的喵，绝对不是托的喵！” abcd四个灯光亮起。 跑马灯一样的跳动。 灯光闪烁极快，寻常人根本不知道会定格在哪。 可喵酱不是人。 “停！” 所有灯光尽数熄灭！ 只剩d区还亮着… “那么选人的喵…” 说着，她不怀好意。 手中凝结出一把由光粒子组成的光矛，璀璨非常。 “选谁呢…这么多人…” 在d区的死士有一人快坐不住。 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偷偷起身，一边道歉，一边离开。 “不管了，乱投了喵！” 噗—— 光矛投出！ 转眼一分为四！ 噗噗噗噗四个音效赫然响起！ 准确无误的定在那混进场中的四位死士身上，包括那位正离开的死士。 人……直接定格在当场，冷汗狂冒！ 光矛…只是射在他们身上，没有半点伤害…却直接将其钉死在原地… 第44章 冻手! 终幕将至，天际之下。 零女仆仅凭一足之力，孤高矗立于会场之巅，裙锯摇曳，任由风吹，自岿然不动，双眼悠悠蓝光泛起。 四只无人蜂王早已经飞出。 并开始环绕场外盘旋搜查和信息封锁，只待命令过后，就能正式行动。 …… “恭喜这四位幸运观众，能够参与我们大变活人的表演喵！在演出后我们有精美小礼物哦喵！” 场外好奇是什么礼物呢？ “礼物就是，本喵酱的毛绒公仔喵！” 装可爱。 四名死士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人全部被挖出来了？ 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 根本藏无可藏？ 不可能啊。 荆棘玫瑰的情报组已经瞎了。 可这样…为什么己方的情报组迟迟没有收到消息。 他做了一个触碰耳麦的动作。 发现只剩一连串的电流声，根本传播不开…… 这时候就该知道，信号已被干扰。 居然自己成为刚刚口中的聋哑人。 在万众瞩目中，时间缓缓流逝… “怎么怎么，难道几位社恐吗？还是不相信本喵的技术？” “我只要一黑灯，一下就能把人变没的喵！” 四人核对一眼。 只是短暂接触，一个举动，便拿定主意。 这就是磨合后的效果。 要赢一起赢，要送一起送。 他们决定一起赢！ 到时候直接开枪，造成恐慌，冲到幕后拿下t台！ 挟持那几位女孩一样能逃出生天！ 四人登台。 在离近后才发现，一个喵娘在近距离下有很明显的粒子特效，完全就构不成什么威胁。 “想怎么变？” 有人问。 喵酱变出一顶魔术帽。 手持魔术棒，转啊转的，大有派头。 “说出来还叫什么魔术嘛，反正观众挑不出毛病喵。” 灯光交互，七彩斑斓，花里胡哨。 “全场灯光，听我指挥，我说关就关，我说开就开喵。” 喵酱尾巴摇晃的更加剧烈，屁股扭啊扭，在看好戏。 “准备…” 已经有人准备好关灯就拔枪！ 见她抬起持有魔术棒的爪子。 “关。” 落下—— 全场黑暗。 “开。” 抬起—— 灯光再起。 不过短短一秒。 一秒钟能干嘛，不过三十分之一的广告时长。 可那场外竟发出一片惊咦声。 上台四人，少了一个，不完整了。 仅剩的三名死士还没反应过来，喵酱的手便再次落下！ “关。” 落下。 “开。” 抬起。 三人之中再少一人！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啊…啊啊！！” 当中一人吓得跌倒！ 他在那短暂一秒钟内看到极为恐怖的事，绝对能够超出常理，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自己的同伴，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被一个不明物体给… “关。” 落下—— 惨叫声戛然而止！ “开。” 抬起—— 场内只剩一人。 他猛然抽拔枪！ “关。” 眼前一黑。 噗。 胸口塌陷一块。意识当即丧失！ 刚抽出来的枪被无情铁手捏废。 没有枪响。 “开。” 抬起—— 场上再无一人。 喵酱兴高采烈！庆祝着成功。 “当当当！我可不会骗人的喵！” “都说了我会大变活人的喵！” “那怎么不把人变回来？是不是有机关？！” “不解风情喵！” “变没了就是没了喵！” “吁~~~” 嘘声大片。 能变走，变不回来，不是托是什么。 “不理你们了喵！” 虚空跺脚，一个转身，就此变为泡影，分解成粒子。 场内在这时响起礼花。 终于到谢幕的时候。 喵酱：『不错啊后辈。』 零：『哪里，是前辈调教的好。』 两位人工智能狠狠配合了一波。 另外一方—— “老大，那边人解决了” 田不忘宅在控制台，一个人操作四台电脑，当中一台电脑是无面者群会，由他们来跟踪敌方情报组。 “咱们早就发现对面，干嘛不直接解决。” 陈默回道：“当然是要等活动走秀结束呗。” “…可要是我们也被攻破的话…” 田不忘已经知道对面想做什么。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己方监视下。 荆棘公会的人不是没有实力，是一开始就在明处，而敌方在暗处，换成自己这边，也不一定能百分百应对。 陈默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信息管控权交给荆棘玫瑰。 他们是明面上的一层。 对面很轻松就弄瞎主办方的摄像头，接着就对荆棘玫瑰的眼睛下手。 实际上自己这里还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他们，还想骗自己去c区搜点，穿插我大后方，梦呢。 陈默笑了笑，调整着耳麦，登上紧急出口的楼梯。 “攻破你我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今天到场的都是什么人。” “这只是我们的一个表现机会，办好有鸡腿，办不好也没事。” 洛章义，苏侯，柯乾什么人物。 他们会把安危托付给别人吗？ 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有老鼠混进来，只是没干涉。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嗷…那我就放心了，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玩这么大。” “放轻松，你们整个无面者都是好样的，除了你，别人的信息我只信三分。” 三分，也就只是路人的程度。 对于这个忘忘，他投入过十分的信任，回报给自己的是一百分。 “就这样吧，我们自己办好自己的，别让其他人觉得我们不行，出现信任危机。” 说到这里，陈默内心又暗自叹息。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谢幕仪式。 想着，已是攀登上第四层。 第45章 谢幕 ct7遥控爆炸装置。 相较于普通的爆炸装置，在添加新型混合爆炸材料后，爆速、爆压、猛度都得到提升几个档次。 只不过想要毁掉整个会场，就需要在重要部位发生引爆，这样才能完成更大面积的坍塌。 面对死亡时，最恐惧的是什么？ 答案是等待。 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阴柔男子臆想着，发出桀桀笑声，还是垫脚蹲地的姿态。 又立马发现有些失态，当即闭嘴，专心当下。 “胶带。” 只是往侧方摊摊手，胶带就到手中。 他需要把爆炸装置固定在柱子上。 “钳子。” 钳子被交付到手中。 可以说流程相当顺利。 “这个点位弄完，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陈默问：“遥控器在哪儿呢？” “在我这儿呢。”阴柔男子说完，伸出手，“剪刀。” 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拿下剪刀。” 他催促道。 剪刀马上就来！ 朝他后脑勺来的。 可不知是这阴柔男子后脑长着眼睛，还是反射较快，竟是不偏不倚躲开。 陈默猛起一腿！就要蹬爆他的脸！ 对方只是微微扭头，这一脚擦着发丝，踹在了石柱上。 …… 空气凝固。 陈默百试不爽的偷袭…居然失效了。 他在这过程中没有半分留手的意思，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菜鸡。 阴柔男子怔怔看着他…黑衣，戴着夜视护目镜，很年轻，反正不是自己小队的。 他也不慌乱，也不应敌，因为本身神经就与他人不同，反倒是出奇镇定。 这人已经近身，说明队友都被解决。 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解决，也算是搞偷袭暗杀的老手。 就是从轮廓上看来，怎么和自己一般无二，这很突兀，对方的行为，和这个年龄，很不相符。 不得这些意识放下。 男子再次惊人的发现，对方在摸自己。 “做什么？” ……他安静的看他摸了自己差不多快两秒钟。 “你在做什么？” “遥控器呢？” “在我身上啊。” “在哪儿呢？” “在我身上。” 说完，他一把擒住陈默手腕，令其动弹不得，“那些都不重要…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们的眼睛不是被排除掉了吗。” “很简单啊，我们有三组人。” “…也就是说我们漏了一组…是这样吗。” 他又开始咬手指，看起来非常焦虑，手指一节已经开始脱皮。 居然临场在想漏掉的一组会在哪儿。 靠前两组引诱自己这边出现，然后通过第三组来做出突破。 终于陈默在他腰间盘的位置摸到。 遥控装置半个巴掌大。 非常顺利的就要取出，已经能够看到红色的按钮。 啪—— 另一只手同样被对方给控住。 “你想干嘛？” 还是这个问题。 他也不闲腻，反复确认，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因为有太多的问题困扰他。 陈默如实回答，本就不需要遮掩：“拿遥控器咯。” 这么一来一回，搞的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沾点神经。 “那可不行…” 男子开始将遥控器往自己这边施力，“我们只是暴露，又没失败。” 只要引爆一样成功。 陈默感觉手腕开始发麻。 别看体格差不多，对方力气是真不小，隐隐要盖过自己一头。 精神病就是不一样嗷。 陈默打赌，对面没点问题，自己直播吃三斤。 见角力不过，对方的手死死钳在自己手腕上，眼下已是青紫一片。 陈默趁其不备，抽出另一只手来！ 噗噗噗！ 三个摆拳过去，打的也算生猛，可惜都被对方曲臂挡下和后仰躲开。 阴柔男子照旧是面不改色，实际那只手已经有些发麻，见陈默后摇还在，曲肘朝着他脑袋就是一记猛剁！ 陈默只是挡了一下，就感觉跟被钢管劈砍一样。待他再抬肘，咂落，又见其中门大开，侧肋空虚，陈默跨步直入，提起膝盖猛顶！顺势环过对方脖子，又一次巩固攻势，继续狂顶！ 膝顶力度很大，阴柔男子用一只手怕是力量有限…但那只钳住陈默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反而是更加牢固。 就在这时！ 他干吼一声！ 松开手来，俯身下潜，就势抱住陈默腰子往前顶！ 陈默被这股蛮力顶的往后犁行一节，也是顺势抱住他的腰！ 双方都知道对方想干嘛。 男子想施力把陈默顶起来来个背投。 陈默想把他抱起来往地下杵。 可这一来二去，竟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是依靠蛮力把陈默顶到石柱上，这才停下。 这家伙没点问题，只五斤。 陈默咬紧牙关，起肘再剁！剁他后背上。 噗噗两声闷响，听的生疼。 男子岔出口气，竟真被打急眼了，爆发力更上一层，顶着陈默居然将之扛了起来！ 陈默大惊，身体当即失去重心，被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眼前一阵眩晕袭来。 阴柔男子不等喘息，抬腿足球踢，补上两脚！ 陈默虽是抵抗，也不好受。 男子左右环顾，发现遥控器已经飞出几米开外，正要上前。 陈默一腿蹬他腘窝上，使得对方膝盖屈下一节，又顺势夹击他另一条腿，使得重心完全倾倒。 含着嘴里一口血沫，骑上去就喷他一脸，接着就是抡拳猛砸！饱和式打击。 男子此时脑袋嗡嗡地。 常理而论，对方该起不来才是。 怎么现在反而是打的更加生猛，变得更加有进攻性。 挨了几拳过后，下位确实难受，他试图顶胯，让陈默失去重心，见几次失效，他竟以下位姿态还手，与之对轰。 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 两人互相抡砸，夜视护目镜都不知到哪里去。 血沫纷飞，暴力血腥。 可要比起格斗技巧，对方还是不济，多是挨上三拳，才能还上一拳。 对轰不知道是过去多久。 都有些快要脱力。 又是几个上位惯拳下去。 终于一方支持不住。 男子假装顶胯，实则是翻身，想要挣脱，野狗似的朝遥控器爬去。 陈默眼疾手快，顺势拽住他双腿，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人，他早就该晕过去，怎么这么耐超。 阴柔男子蝎子摆尾，实实在在踹陈默胸口，暂时挣脱。 他脸上洋溢着疯狂。 他决定了，直接按下遥控器，一起死好了。 越是离成功近一步就越是容易放松警惕，他急于眼前的成功，忽略了陈默的反制速度。 一只手，环过他的脖子。 男子面色大变。 脑子里浮现两个字。 『裸绞』 已经快要成型的裸绞。 这是自己最大的漏洞，要是一直警惕，不急于一时，对方根本不可能成功。 陈默哪等他后悔，抵着他的头，肌肉开始发力，去压迫他的脖子。 五秒钟。 只需要五秒钟，就能使对方失去意识。 阴柔男子紧咬牙关，脸部可怖，开始呼吸不畅，额头暴起一根一根的青条。 他开始疯狂去抠陈默的手指。 想要挣脱裸绞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对方主动松开。 疼痛。 必须给对方造成疼痛。 只要是人就会疼。 计时已经开始—— 1—— 阴柔男子去抠陈默薄弱的小拇指。 2—— 小拇指没能撑过他的怪力。 3—— 他开始去掰指关节。 4—— 咔咔… 小拇指正在扭曲变形。 陈默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疼痛让他变得更加冷静。 5—— 居然还能坚持，保持意识。 6—— 脑子里跑马灯一般的。 男子开始怀疑，自己抓的到底是不是对方的手指…对方不会感觉到疼吗。 7—— 他极力的想要仰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看陈默的脸。 只见在微末光亮中，那个血人沉默的让自己感到害怕。 8—— 9—— 10—— 这不是赛场。 读秒只用于胜负，陈默足足嘞了他十秒，直到他完全丧失意识。 ———— 当他再次站起，侧头看时… 发现能一眼俯视t台的光亮。 三个身形就在其中，光鲜亮丽，隔着老远，都觉得漂亮极了。 第46章 风波之后 “人怎么样了？” “除面部受伤，胸口几处淤青，小拇指骨折外，没有生命危险。” “一定要尽快给他调理恢复转来，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 “放心吧，我们董事叮嘱过了。” 医务室内，朱丽老师掩去担忧。 本来看完演出就该收工回书院，为接下来的期末终极评定做准备。 从院长那里得知，陈默这家伙又住院了。 不光是她，其他几位大人物的代表也来了，都是表示慰问和本次事件的看好。 只是期末终极测评在即，哪能出这档子事，要是影响最终成绩，不就得不偿失吗。 “我真没事，老师您太低估学生了。” 朱丽老师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要不是其他几位早有准备，我这个老师可还被蒙在鼓里。” “这不是有把握我才做的嘛。” 不光是敌方的一举一动，就连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全在那几位大佬眼里，全在把控尺度内，交由陈默去处理。 就算当时按钮被按下，保证是连个屁都不会响。 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把控住局面，和这次表现的机会。 结果是出乎意料，他能在这个年龄段，表现出这样的能力，可以说是非常优秀。 但他们都有事，不能亲自前来，要不然排面会弄得很大。 “对了老师，后续怎么样？” “死士交由警司处理，就是有那么一位待遇要有些不同。别人都是被拷着走，而他是被单独送离，我看他有点眼熟，只是被打的太狠，没认出来。” 朱丽老师说的，便是那位被裸绞晕厥过去的阴柔男子。 当时他头上裹着一圈圈纱布。 神情激动，到处寻找陈默身影。 “待遇不同…是有背景还是…” 陈默刚要沉淀思维，疼痛传达手指。 “嘶嘶嘶！” “疼疼疼疼尿了我去！” “不是，你硬掰啊，不整点麻药什么的？” 陈默当场破防，看着不知哪位大佬派来的女医师。 这家伙实习生吧？哪有揪着小拇指就强行摆正，一点措施都不给的。 “原来是知道疼的。” “有人特别吩咐过，让我试试，看你到底会不会疼，是不是没有痛觉。” “我冷汗都下来了，你看看。” 陈默大概知道是谁吩咐的，只有他敬爱的洛伯父才会这么疼他。 “疼就好，特别叮嘱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死。” 光是子母环这一点，就不允许有太多的冒险，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白衣学子等他。 “行吧，我知道了。” “嗯，这才好，我会传达的。” 医师开始进行正规流程。 “这次事你就总结一下。”朱丽老师开口，想要具体知道陈默心底怎么想的。 他努力过，可不能是无意义的努力。 要是有不明确之处，她这个老师会马上点出来。 陈默沉下目光，思索片刻后，心如止水道：“这次学生敢冒险，最大底气是洛伯父，苏伯父，柯伯父还有其他不得了的大人物都来了。” “表面上是我在保护他们安全，实际正是因为他们在，才会有多重保险，反过来保护我们安全。” “嗯。”朱丽点头认可。 说出来不是给朱丽一个人听，还有那些被派过来的代表们。 陈默接着道：“换句话说，这就是一次绝对不会输的表现机会。明年我升至二学年，没有新秀身份，现在身板又不够，不多挣点表现分，不多拼一拼，机会本就不多，怕到时候会风吹即倒，连挣扎力气都没有。” “要是不舍得一身剐，只徒安好，也是辜负了伯父们这番信任。” 这次好处当然有，而且还不少。 “就单论个人价值这一块就有提升。” “就以这次表现来看，且不说我，就拿本次表现突出的忘忘来说，也就是我的室友。 他变得更加稳重，自信，也更能看出他的技术在慢慢趋于成熟。缺的只是资源，一些我们这些人弄不到的资源，完全可以重心倾斜，加以培养。” 陈默毫不吝惜夸赞，也不怕风头被抢。 “可受伤的是你，功劳不应该更大吗。” 有人问到。 “恰恰相反，受伤那个才是最无能的那个，要是可以，谁愿意和别人殊死搏斗。” 陈默悠悠躺回落枕上： “所以这次的好处是群体的，也是属于我们的时装秀。总结完毕。” “你倒是挺会说话。” 几位代表对视一眼。 对陈默这些话心知肚明。 “既然人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你安心养伤，努力备考。” “嗯，记得代我和伯父们问好，劳烦关心，我就不必相送啦。” “是不相还是不想。” “我也得能动啊。” 陈默示意自己现状。 众人打趣逗乐。 慰问代表们一个接一个离开。 差不多都有了评估。 最终医务室只剩女医师和朱丽老师。 陈默见没外人，又人模狗样起来，贱贱笑道：“如何啊老师，我话密不密。” “八分。”要是能等医师走了再问，就是十分。 那一席话说的还算是周正。 把能捧的捧一遍，想要好处又不想说是自己想要，事做漂亮也不往自己这揽，显得就不会有那么强功利心，不会让人觉得这次事情做的有些急功近利。 问，问就是为将来考虑，挣一个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的人设。 “咳咳…” 女医师轻咳提醒。 这儿还有人呢。 陈默直接无视。 洛章义派来的人就没必要掩饰。 第47章 再聚 就算陈默这边是有理有据。 朱丽老师还是照常给他一记爆栗，并赏他一篇千字检讨。 陈默能说什么，还以为能躲得过去。 这下训也训了，打也打了。 朱丽老师这边还有事要说。 “一共两件事。” “期末终极评定后，你和梦兮去高校招生，我院有过调查，你个人在人气方面影响不差，所以形象方面绝对不能出问题。” 这就是让陈默注意注意仪容仪表。 尽量提高明年的招生率，让白衣和贵族的比例不至于被拉的那么高。 能有个3:7就不错。 让那些想报考云来又畏惧云来的白衣们能够多考虑考虑。 陈默的成功，就会是个正面例子。 “保证不给我院丢人！” 陈默也是信心满满嗷。 “嗯。” 朱丽满意点头。 其实让他们去做招生大使，还能提前接触到未来的新生，这些新生说不定以后会更倾向于他俩。 “这次招生就我和梦兮两个吗？” “本来计划想让杜雨泽也跟着去，可惜他不愿意，就只能再找一位有形象，有号召力的。” “没有的话…我能举荐一人吗？” “听听，但那人必须是贵族学子。” 陈默没有停顿，“我举荐二学年生，体育部部长，方世年。” “方世年…” 朱丽当然知道这么一位出彩的学生。 身为贵族学子，没有身为贵族学子的高傲，反而是经常因为残疾而遭到其他学子的鄙夷。 想要攀登。 他就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 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体育部长就是他的终点，想要继续上升就需要机会。 学生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毕竟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只有一个，连争夺副会长的可能性都很小。 但他不愿服输的意志，不该叫人佩服吗，这也是良好品德之一。 “可以考虑。” 第一件事说完。 朱丽接着说第二件。 “等考试后有三个月假期，你打算怎么安排？” 陈默心中早有定论。 还是假装想了想。 “做做小本儿买卖什么的吧，得有钱不是？” “经商吗…也不是不行，看你自己。” 说完，她又语重心长道： “要是你愿意，你拿着我的推荐信，去理事会打打杂，三个月内会有一番成绩。” 陈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常被学生誉为铁面无私的朱丽老师，居然给学生开小灶。 很感动。陈默泪奔。 “老师的好意学生明白，我会认真考虑。” 朱丽肯定听得出来。 陈默这是在委婉拒绝。 她不光问过陈默，还问过梦兮。 可惜这俩学生都有事。 她又不能拿刀架着他们脖子，逼着必须去理事会。 反正去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又不能透露自己的良苦用心。 “行，等考完过后再给答复也不迟。我还有点事，你安心养着。” “检讨必须自己写，要敢让别人代笔，你罪加一等。” “啊…好…好的…呵呵…” 强颜欢笑中，目送朱丽离开。 听完全程的医师这才开口询问：“你假期要去经商啊？” “成功男人的事少管。” “小屁孩一个，还男人。”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 接起一看，洛大小姐友情致电。 算下来，活动结束也有一阵，会场的事已经告一段落。 她打电话来无非就是问自己在哪儿？为什么开场过后一直不见人？ 之类的。 陈默清清嗓子，没有什么违和后才接起电话，故作轻松道：“喂？洛大明星。” “什么明星，你人呢？” “一会儿该聚餐了，你把你的人都叫上。” “我…” 一想到现在自己的猪头脸。 要是去聚餐，说是摔的…会信吗。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聚，有时间就过来。” “人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今天这么美好的时刻，进展的还这么顺利，难道不需要好好庆祝一下吗。 已经能够预见之后的火爆程度。 要是陈默不在，这像什么话。 “不用接，真有点事，你们吃好喝好就行，不用管我。我把弟兄几个都叫过去，记得替我招待一下，他们几个可都是有力出力没少帮忙。” 大小姐本来还想追问两句，见聚过来的人变多，只好先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看向几人。 “你们也听到咯，他暂时来不了。” 女孩们已经换上休闲装，虽不如台上之时那么闪耀璀璨，却也不见褪色多少。 艾菲尔闻言，凑了过来，展露出坏笑：“说不定现在他就和某个小姐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哦。” “他有病啊，今天这么多美女在场不来聚餐，干嘛要和别的女的共处一室。”洛依依直接抓住关键点。 艾菲尔想想也是，他还没瞎到那种程度。 苏月影则是另外一番做想。 在退场时，她留意到警方的痕迹。 这次时装走秀，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可能有些事被隐瞒住，自己不知道而已。 “…班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梦兮洞察能力依旧出色。 班长明明说有事在忙，为什么语气那么轻松，这样不会很反常吗。 担心会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好啦，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千年不死的祸害，怎么还让你这么担心。” “啊…我我觉得班长要是不在的话，就不完美啦…” 艾菲尔故意捉弄梦兮。 打乱这个敏锐女孩的思绪。 她当然也知道陈默可能遇到点事，但自己并不担心，自己需要做的是维持住陈默想要的局面，不要到时候个个都牵肠挂肚，这餐还聚不聚了？ 这不是陈默想要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艾菲尔即便是发现点什么也不会去说出来，反而是去维持，让大家忽略这些细节，这就是她的做事风格。 ———— 这次的餐厅定的非常巧妙。 恰恰是第一次同学联谊会那家。 谈不上多么高档，也不算是太差。 这会大家都认识，就没必要在意那些虚头巴脑，需要撑面子，撑场面的地方。 运营形式也都大差不差。 分为好几个服务区域。 第一次时，陈默洛依依，还有其他几位同学就待在包间里。没比别的，比的是喝酒，喝高了把同学给揍一顿。 联谊会梦兮因为家庭因素没来。 艾菲尔因为有约也没来。 苏月影来了也只是在吧台，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喝酒。 今日再聚。 以为到最后大家会是对立关系，你瞧不上我，我瞧不上你，没想到是走到了对方这边，也不再抱有刚开始时因阶级差距，地位差距，而贬低对方。 “我代表个人，对大家这几个月的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 “要是没大家的帮助，我想这场时装走秀会一直拖延去。” 洛依依看向众人，以最真诚，最简单的话，说出心声。 那些未了的心愿，终于是完成。 所有人，包括几个财务部、外联部、学习部、宣传部、拳击部。都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搞宣发的搞宣发，搞技术的搞技术。 “总之，我会牢记大家的付出！” 她弯下腰来，深深一礼。 众人看得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还是洛依依吗。 艾菲尔透过杯中摇曳的红酒看着她。 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似乎又没变。 何止是她，自己不也变了吗。 第48章 撕裂的关系 琼杯交错，笙箫绕梁，情意漫漫。 醉月沉沉，酒意微醺，相聚此间。 没有虚伪的客套，没有身份差别。 “来一杯？” 艾菲尔轻举红酒杯示意。 见洛依依杯中红酒没见少，便提议碰上一个。 洛依依只是随性举起，碰在杯沿，发出脆响后浅抿一口，又给放下。 无精打采，明明是一场庆祝之宴，总是感觉缺了些什么，心头空落落的。 “是不是觉得陈默没来，就不完整了？” 艾菲尔微醺上头，醉态迷人，天生勾人摄魄的精怪，调笑着骂她：“你是什么恋爱脑吗？” “谈什么完整不完整，就是觉得可惜。” 她嘟嘟囔囔着，听起来有些撒娇意味：“今天过后，就该进入紧张的备考阶段，哪还有功夫聚啊，我也该闭门巩固了，希望你能稳住位置，别被挤下去。” 聊起学习，洛依依可以说是大有把握，斜睨着艾菲尔，不怀好意的笑道： “当然，说不定我发发力，给你挤下去也不一定。” “把我挤下去？” 艾菲尔不屑一顾。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想想就好。” 说完，便端着红酒杯离开，巡视一圈后，在吧台处找到梦兮的影子。 梦兮似乎比较怕她，都是远远躲开。 可艾菲尔偏偏就是那种你越怕她她越要黏上来捉弄你的性格。 特别是像梦兮这种，欺负起来特别好玩，无力反抗的成年萝莉。 梦兮喝的是特调果酒，感觉上和果汁没什么区别，见艾菲尔过来，实在是躲不开，便把身体扭向一侧。 “躲着我干嘛。” “我又不吃人。” “你这样我好伤心哦。” 小金毛坐上吧台凳，故意凑近，装柔弱，装可怜。 她这些伎俩，在梦兮面前使过几次就不奏效了。 梦兮小口嘬动吸管，柔柔说道：“我只是想要…安静一些，才不怕你。” 小金毛看向她裙装下并拢的小白腿。 真是软嫩娇羞啊。 还有脾气，有个性。 “不是小孩子才用吸管的吗。” 梦兮听完，直接吐出嘴里吸管，将其碰到垃圾桶里。 “置气也是小孩子的行为哦。” “我我才没有置气啦！” 见她兜帽下的小脸蛋已经见红，艾菲尔单手一钳，夹住她的脸颊，使其嘟嘴。 梦兮更恼火了，试图张嘴咬她虎口。 小金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你这么可爱，要不姐姐帮你一把。” 梦兮娇躯一怔。 结合今天在化妆室她说的话，听个半懂，但不想完全去懂。 “我才不要…” “真不要？” 梦兮在艰难犹豫过后还是回答，“不要。” “有些东西是需要靠自己争取才行。” “不去争取，就会后悔。” “在台上，那位笼中鸟，不也是向往着自由？虽然很短暂，很可怜，不也争取到短暂的自由吗？” “还是说你想等以后想起来时感到后悔？” 梦兮清楚她想要刺激自己。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只是想维持一个平衡而已。 必须要面对，才是正确答案吗？ 和最开始相比，现在自己的处境已经好上太多。 艾菲尔像鬼魅一样，凑到梦兮耳畔。 说着旁人听不到的话。 只见梦兮耳根慢慢透红，一把将艾菲尔推开。 小金毛见到这样的效果，很是满意。 夜色渐浓—— “查房。”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医师推着推车进到病房。 发现陈默正靠在病床上，眺望窗外世界，久久出神，久久不语。 “今天女孩们聚餐，我是想去又不能去，不知道没有我，她们会不会寂寞。” “还挺能臭屁。” “谁让你把小拇指弄折了呢，还被打的亲妈都不认识。” “亲妈能认识我才有鬼。” 关于亲生父母这一块，陈默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从那所孤儿院出来的，搞的好像就跟谁知道一样，没人会告诉自己父母是谁。 “睡吧，早睡早起，恢复的快些。” “我也想睡，可就是吧…这心底…总感觉不踏实，眼皮一直跳。” “那就让它跳，跳累了就不跳了。” 医师无情抛下这句话。 开始给陈默扎针。 ———— 再晚一些的时候，聚餐也终于结束。 “今夜过后，希望大家能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要是学习方面有什么困难可以去部团找我，预祝大家都能考个好成绩，都能挤进一班！” 洛大小姐致辞完毕，举杯过顶，一饮而尽。 全场欢呼过后，同饮一杯。 如此，就能慢慢散场。 最后的放松过后，就该进入理解的角逐。 洛依依有预感。 今年的白衣绝对不会像去年那样简单。 聚会结束。 喝醉的可以就地歇脚。 想回宿舍，回家的有专车相送。 洛依依亲自送走一波又一波。 “你们几个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洛依依是以半逼问的口吻。 小伙伴们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看到田不忘的时候，他是一阵心头发虚。 他虽然不知道陈默去哪儿了，但知道幕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又不能说啊，就大小姐这性格，说出来指定出乱子。 “…我们回宿舍看看。” “老大时不时失踪一回，正常得很。” “啊对对，他今天不是请了一些人来看场子吗，说不定是跟他们聚去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洛依依信服。 几人上车，被送往云来。 待在车上时是谁也没敢多话。 下车之后，该问的还得问。 四个人勾肩搭背搂着，形成一堵人墙，声音压的极低，谁先开口都不需要问。 “老大受伤被抬走了，估计是去的医院，但去的哪家医院不知道。” “回头我得定位查查。” “你个几把，老大手机也黑？” “说了是防火墙防火墙，你看这次不就管用了吗。” “咋又住院了？” “这个说来话长…” 几人听得一惊一惊的。 外边的世界，果然要更加暴力。 ———— 洛依依送走最后一茬。 今天一天，工作到这差不多也该结束，至于亲近的那几个，还要问问意向再说。 反正梦兮是得跟自己回家挤被窝才行，必须得夸夸她的个人表现。 艾菲尔和苏月影估计也是一起回家。 想到这里，一辆印着警徽图案的公务车停靠在路旁，车上下来几位警司人员。 “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洛依依退后一步，不敢肯定。 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就是这个道理。 好害怕是自己煤气罐被查。 陈默该不会已经被捕入狱了吧？ “是来找我的。” 另一个声音打破她的幻想。 艾菲尔错身走过。 与几位警司交谈。 警司打开后备箱，让人一眼看清里面的行囊，装的满满。 “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吗？” 洛依依关心到。 预想着是不是关于奥雷的事。 “我留在这里的时限到了。”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今天才走。” “哦…要去哪儿？” 洛依依看向苏月影。 苏月影矗立在那儿，平静看着，晚风缭绕，吹的她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波澜。 她早就猜想到今天。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然是回国接受调查啊。” “他们怕我也有病，传染给你们，谁让我基因缺陷呢？” 半调侃，半打趣。 “那你考试怎么办？” “难道就不管了？” “考试嘛…” 她垂下眼眸，沉凝过后，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我本就是为了逃避奥雷的视线才来到这里，现在奥雷死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怎么，你还舍不得我？” 倒不是洛依依舍不得她。 是自己还欠她一个人情，说走就走，这算什么。 “艾菲尔小姐。” “我们需要尽快把你送到机场。” 警司已经在催促。 这是上头吩咐的事，也是最后一次让步。 “马上，我…我还有事未了。” 尽管早就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有一些不舍。 艾菲尔看向苏月影，想把余下不多的时间留给她。 必须承认，自己有些变得依赖苏月影这个女人，她散发着别样的魅力，总是能给人一种踏实，值得依靠的感觉。 那种感情并不纯粹，而是有些自私和贪婪。有些话，自己要是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机会再说。 对梦兮的话，也在此时应验。 不想留有遗憾，哪怕这个遗憾不需要任何的答案。 同样的，这也是属于自己的秀台。 她跨步走向苏月影，步履轻盈，神态自若。心底本该慌张，可对上她古井无波的眼神，又变得无比平静。 艾菲尔不曾对谁大胆表露过爱意。 往往都是别人对她，又何曾这样对过别人？ 洛依依诧异地看着，手快捂住脸。 她要干嘛？她该不会是… 卧槽，媑，要发力了！ 这搞得她也有些神经兮兮。 隐隐有些期待，暗暗吃瓜。 不曾预料的是，这种期待会在几分钟后反噬自己，变得大乱，几乎所有人的关系都会因艾菲尔一个人而受到影响。 艾菲尔还手搂住苏月影。 微微踮脚，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 非常用力的拥抱。 好像要把人融进自己身躯。 苏月影试图回应，手刚要抬起，两人就已经分开。 艾菲尔没有过分缠绵。 两人咫尺之隔，四目对视。 在这寂静夜里弥漫，荡漾出情感。 艾菲尔双手搭在苏月影肩膀上，神情严肃道：“阿影，在走前有句话我一定要说，不然我会后悔。” “嗯。” 艾菲尔几次呼吸交替。 天穹云散，万籁俱寂，月照如波。 所有人都在配合着。 当眼睛再次睁开，变得明亮时。 “我早就深深喜欢上你。” “不是女孩之间的友情，而是男女之情。” 说完，她又一脸解脱。 “坦白说，你要是个男生，我一定会拼命的追求你，一直到你同意为止。” 苏月影眼睛微微睁大…内心动容。 她不可置信，开始困惑。 “我…”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被人表白了，是自己真心换来的朋友。 她以为就算某天被人表白也会很平静，然后拒绝，可那种感觉很奇妙，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看她为难，艾菲尔就知道已经起效。 “我不需要任何答案。” “但请你记住此时此刻的心情，此刻被表白的心情。”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喜欢和爱意都是那点男欢女爱，那点肉体缠绵。你只是从来没亲身接触过，永远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喜欢一个人你会心跳加速。” “喜欢一个人你会微笑增多。” “喜欢一个人你会不由自主的为他分心，为他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会有情绪波动，自我审视和成长。” 洛依依刚刚还不敢看，听艾菲尔一说。 她感觉好像是在…给人启蒙？ 没错，艾菲尔试图在教会苏月影喜欢是什么感觉，喜欢一个人是什么体验。 让她明白，那种困扰她的，就叫做喜欢，所以请不要逃避。 艾菲尔的喜欢是热烈的，不受遮拦的，但同时又因为性别之差而克制。 表白不会影响对方的生活，而会影响对方的心境。可接受表白，会是毁灭。 “当然，你要是现在回答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俩以后也难见着，到时候相处起来或许会很尴尬，连朋友都难做。” 艾菲尔苦笑。 “但比起假装做出一副朋友戏码，去维持一段虚伪的关系，我想要的可能更加真实，因为在感情方面，本来就是自私的。” 她的话好像又另有所指。 “为谁而压制自我的心情，和自残有什么区别？” 洛依依听罢，视线绕过艾菲尔，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的梦兮！ 梦兮状态异常。 在触碰到洛依依的目光时，又猛然缩回，心中大乱，不知如何自处的她，居然临场开溜，不顾形象的逃离！ 她们之间虚伪的平衡。 互相隐瞒，互相让步，去维持的平衡，倾斜了。 艾菲尔借着表白去戳破。 洛依依心底发凉，发乱。 滋生茫然，不清楚现在该怎么办。 本能的追出几步，可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自己该追出去吗。 自己为什么要追出去？ 是为了维系这虚伪的平衡吗？ …… 『抱歉，陈默，给你添麻烦了。』 艾菲尔想起之前和陈默的对话。 苏月影会慢慢理解这种心情，可能会给陈默造成困扰。 但陈默处在梦兮，洛依依之间的混乱关系中，她不想苏月影也被波及，就只能去当坏人。 风中带着一丝凉意。 最后一次拥抱又分离。 艾菲尔在苏月影的嘴角撑起手指，“笑一个，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还有，记住让陈默还钱。” 说完这些。 就再没有那些深情的告别。 乘上那辆公务人员的车，洒脱离开。 第49章 断的好! 关于后院起火的事。 果冻吸这边一点不知。 正好他也住院和路小雨又成了病友，就有功夫监督她功课什么的。 不得不说，这姑娘觉悟很高，也是下了苦功，继承梦兮的绝学，刷的都是往年重复率高的题。 要是有不懂不会的地方。 都是云来学子来辅导。 反而没让陈默有多操心。 另外就是厂子那边，在药枭案发酵过后，进展的尤为顺利。 周边厂子因为这件事地皮都快被翻个遍，就想看看还有没有披马甲的，唯独只有煤气罐回收厂安然无事。 “老大老大，看得到吗老大。” “看得到看得到。” 小伙伴们打来视频，几天不见是想念得紧。 “伤怎么样了，大小姐那边快压不住了，隔三差五就来问。” “压不住也得压，赶紧的看看咋样了。” 陈默急不可耐。 就想看看最新成果。 “嗷嗷…” 镜头一转，给到实验室，实验桌上是一堆器材，旁边站个白大褂。 本期视频为： 主装药的使用方法。 第一步，打开罐装口。 第二步，撕开装药包，并倒入罐装口。 第三步，关闭罐装口。 结束。 “就结束了？” 陈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前后操作不到一分钟吧。 “昂。” “这是在煮什么方便面吗？” 方便面还要挤调料包等时间呢。 这一顿操作下来，看起来完全没什么技术含量嘛。 “实际上…就是这样的。” “主装药的最佳配比已经出来，可以当做化肥进行农作使用，也可以当做…piu~piu~piu。” “就是产量方面有点跟不上。” “产量跟不上没关系，按批次运送，跟上后期产能就行。” 这件事一了，终于可以安心养伤。 视频中又传来声音： “还有就是…艾菲尔走了。” 陈默分心注意。 “小金毛走了？” “嗯，好像是因为他表哥的事。” “哦……走就走了呗。” 陈默倒没觉得有什么好挂念的。 “不是啊，是她走之后，洛大小姐，苏大小姐，梦兮，三个人怪怪的。” “怪？哪里怪。” “苏大小姐暂时不说了。就拿梦兮和洛大小姐来说吧。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没以前那么亲密，明明两个人是同桌，可这几天都没来上课。” “还有就是，她们两个就算有点接触也会刻意回避，变得有些生疏。” 豪远插话道：“我听思佳说，大小姐这几天总是走神，冷冰冰的。” 陈默无语，好姐妹闹矛盾。 前两天还好的穿一条裤衩。 说翻脸就翻脸。 当中肯定是有因子。 陈默叹息，也不着急：“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没人主持大局呀。” “老大你多久回。” “哎呀，别催了催多少遍。” 嗯，就跟粘人的小媳妇儿一样。 “期末终极评定后，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 陈默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 近乎是一种强硬的态度。 换做平时肯定是做选择二选一。 偏偏这次不同。 几人当即无法回应。 他们和陈默不同，不是所谓的孤儿，都有家庭。 而且家中情况陈默大致都清楚，都不算多么美好，反倒是陈默这个孤儿会洒脱一些，少些牵挂。 要是跟陈默走，这一走就是三个月，也就是会放弃好不容易回家的机会。 “六天，期末评定测试后，我只给六天时间，六天过后全得跟我走。” 这六天里，陈默会办妥朱丽老师交代的事，做好招生工作。 “熊子，六天够吗？” “俺……” 熊武难以回答。 他家就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娘。 犹豫住在山里，一去一回就得三天，他还需要备一些柴火，备一些生活用品，才能更好的熬过冬天。 这是他仅有的牵挂。 “俺不知道，哥…俺想跟你去，但又想俺娘，放心不下。” “哥向你保证。这一去一回，保证给阿姨接城里来。” 陈默让他们跟着，当然有必要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没办法告知。 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避谶工作还得做好。 “二货，耗子。你们两个呢？” 两人同样是低头垂眼。 都快一年没回家。 都是贫苦家庭，都是一手带大，都不容易。 “我呢？老大我呢？” 忘忘是最不用担心的一个。 “你不是总被家里嫌弃吗，二次元魔怔人。” 陈默翘起嘴角。 “我虽然被家里嫌弃，那只是我二次元属性被嫌弃而已，我老妈还是…额……还是…算了，我还是跟你去吧。” 自己家庭啥情况自己最清楚。 当一天回家，发现色图抱枕被洗干净，晾在外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首先声明二次元没有招惹任何人。 只是大道不容而已。 陈默留给他们考虑时间。 电话挂断。 心里还想着梦兮洛依依那点事。 直接一个电话的事，打给艾菲尔。 那边直接就sorry了。 “拉黑我？” 陈默有点儿绷不住。 很少能够见到这么绝情的女人。 她拉黑自己，反而更能够证明，她是放了把火才走的。 真是逆天嗷。 这个电话见打不通，反手打给苏月影。 苏月影那边迟迟不接，打了两遍才接通。接通后就听见一阵，拳头暴揍沙袋的声音，相当之激烈。 苏月影正在练拳击。 只有当她运动的时候，才不用想那些艾菲尔留下来的话。 可等陈默打电话来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第一遍打来她没有接。 看着电话自然挂断，心中五味杂陈。 等第二遍打来的时候，最终还是接起。 她接起后也不出声，只是夹在耳边，陈默自会开口说话。 “喂苏大小姐，那艾菲尔什么情况？” “当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陈默本想探个究竟。 苏月影反而什么也没说。 了断挂断电话，再次捡起训练。 实际当天发生的事有点复杂，准确来说也不太关她的事。 “嗯？？？” 嘶…… 更加蹊跷了。 陈默看着自己再次被挂断的手机，一时麻木。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个什么东西。 七天过后—— 陈默出院。 脸上带伤，但是已经消肿，额头，鼻梁各打了块纱布。 手上带伤，拇指一节打着石膏，弯曲不能，却总是能够直挺起来，手势看来有些藐视人，但本人并无恶意。 陈默有时在想，要是能够掰断自己的中指就好了，那样挑衅力度会更大一些。 “噗哈哈哈~” “陈默，你是陈默吗？” “怎么成这个糗样了，是让车给撞了吗？” “大家快来看看啊，陈默遭天谴了！” 就知道，这副落魄样让这些小贵族看了会被嘲笑。 第一个赶到场嘲笑的，是好大儿晨子光。 陈默没想跟他磨嘴皮子，三拳撂倒，拍手走人，还是脆的跟纸糊的一样。 啊~爽了。 先是去看了看自己的学习部。 白衣们成立的学习小组，正在关键互补阶段。见陈默回归，纷纷投来慰问，诉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什么？那位小公主又来了？” “是啊，因为一身裙子。” “但是没见你人，就离开了。” “这样啊…” 那三套裙装具体多久上线，这还得是洛依依的意思。 没想到雌小鬼也喜欢。 逛完学习部，再去外联部。 谁知道被挡外边，“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翘着双马尾的臭丫头，趾高气扬。 “我？闲杂人。” “是…陈社长？” “怎么成这样了？” 不像是装的。 “快快去！陈社长回来了，我去告诉部长！” 女孩儿跑向财务部。 陈默则是被莺莺燕燕们围着，送到休息室，有人送来干果，有人递来咖啡，想要从陈默这边打听点八卦。 “社长这几日是去哪儿了？” “我们部长可是担心的紧呢。” “而且这几天她脾气还不好，不知道怎么了。” 陈默享受着这般服务，想来有些腐败了，“我拯救世界负伤了，你懂的，当英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拯救世界？”萌妹眨眼。 “想听吗？一般人我不说的，你们可要保密哦。” 陈默也是开始吹牛皮。 当然只是把事实夸大一部分。 越吹越起劲。 偏偏女孩儿们就爱听这种雨后小故事。 “最后我英勇负伤，顽强的小拇指就是我的见证。” “你看，依旧坚挺。” 他扭了扭小拇指。 不能弯曲，但是能够左右摇晃。 这或许就是最后的倔强吧。 很快洛依依赶来，本是一脸担心，看他一脸被女孩儿们围着的臭屁样… “咳咳！” 咳嗽开场。 围拢的女孩儿们散开。 洛依依迎上来，凑近看个仔细。 心疼还是蛮心疼的。 “瞧瞧瞧瞧这是谁啊？” “陈社长，几天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摔的。” “不是说拯救世界的嘛？” 有女孩儿感觉被欺骗到。 因为听的神乎其神，还真信了。 “呵呵…摔的，摔的挺狠呐。” “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见我。” “也真是挺让人不省心的。” 陈默起身，开始赶人：“散了散了，我和你们洛部长有悄悄话说。” “欸…我们也想听…” “听个屁听，少八卦。” 女孩儿们被驱赶。 两人来到办公室。 隔着玻璃门，能够看见女孩儿们偷偷瞧向这里，一脸吃瓜。 开始拉窗帘，确保里面发生什么都不会被看见，真的是严谨的要命。 就算是一点声音都不想透露出去。 陈默安然就坐，心中读秒，就以自己观察洛依依的经验来说，她还挺能撑的，能撑到现在已经很棒了。 等窗帘拉上，她站立不动，整个人背对着杵在那儿，接着开始哽咽，肩膀抽动，开始泣声，愈演愈烈。 表现的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 以为这种形态的大小姐以后会很少出现。 上次哭，还是因为和自己的感情纠葛，这次哭… 所以说世界上最磨人的，不是事态多么艰难，这反而会让她变得更加踊跃。 最难磨的是人情，那些她这个年龄段暂时无法处理的人情。 “行啦，别硬撑。” “硬撑对身体不好。” 大小姐缓缓转身，已是声泪俱下。 万马奔腾的委屈。 放了闸的洪水。 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姓陈呃哇哇啊啊我啊…” 呜呜哇哇，就听懂她在叫自己，说些什么听不清。 在脆弱的时候，往往就需要那么一个依靠，非常顺从的抱了上来，钻进怀里。 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都快哭碎了。 陈默拍打她的后背。 “把舌头捋直了说，我听听怎么个事。” “我…我……”哽咽~哽咽~ “我没朋友了…”这话一出是彻底没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也再也不顾及任何的形象： “我没朋友啦！我和梦兮…梦兮…掰了，我们闹掰了。我没朋友了。我该怎么办姓陈的，我好喜欢梦兮的，可我又好喜欢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该怎么办…” 哭的那叫一个惨，那叫一个无助可怜。 陈默一只手不好操作，受伤那只手还得举着，免得这么一闹又给断了。 另一只手抚向她的头。 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就炸毛。 “你不要碰我！”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偏偏你还受了伤，我又不能埋怨你！” “这不是已经在埋怨吗…” 至于是怪自己什么也不必多说。 这该死的社交属性。 这个能怪自己吗？ 陈默温柔体贴起来，耐心拍打她后背，捋顺她头发。 洛依依和梦兮… 两个女孩儿，这么久下来，小错一起犯过，检讨一起写过，大事儿小事儿都经历过，睡过一张床，穿过同一件衣服。 说崩就崩，说散就散，听上去让人可惜。导致洛依依本人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可能这几天装的都比较强行，晚上也偷偷哭过。因为在自己心底对方很重要。 不光洛依依如此，想必梦兮也是这样。 但两个人又受限于年龄，又是第一次处理人情。 要是当天自己在的话，定然不是这种结果。 不对…要是当天自己在的话，可能会被夹击，变成左右为难，强行变成必须选一个的白学现场… 那样的话可真就是哔了狗了。 小拇指断的好啊！ 第50章 信息差的重要性 “听见了吗听见了吗，哭得好凶哦” “让开让开，我听听谁在哭。” “当然是洛部长在哭，要不然是陈社长吗？” 女孩儿们兴事一起，隔门偷听。 对于这样的八卦是喜闻乐见。 就知道里面拉上窗帘，会传出不得了的动静。 她们的脑子里已经营造出某个负心郎负了谁的心，一段能够引发脑梗的狗血剧情。 陈默听着洛大小姐边哭边说完全程。 “…那个臭金毛就是故意挑拨，谁知…谁知道我回过神来她人都已经…已经呜呜呜哇…” 想起这些。 小眼泪又跑出来。 居然被人给算计了。 自己可是把艾菲尔都当朋友了，居然背刺自己。 “她人就这样，恶趣味的很。”陈默很是耐心，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擦鼻子，洛大小姐也乖巧配合，“别哭了啊，眼睛都肿了。” 面上说着，内心满意点头，真如自己所料。 那臭金毛还真是放了把火才离开的。 居然还搞启蒙运动，她怎么不去闹革命。 臭金毛别让我给逮到。 腹诽一番，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无关紧要，万事皆在掌控中的样子。 轻拍后背，亲昵安抚道： “多大点事，你敢确保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吵架吗，朋友之间闹闹矛盾很正常，这只是对你们的一次考验而已。” 之所以搞得这么难过，僵硬，主要还是洛依依，梦兮都没什么朋友。以为好朋友一辈子都不会闹矛盾。 实际在后来，朋友间多了包容，哪怕是有些不随心意的地方，也不会说出来，一笑置之。 洛依依一听，确实受用。 哽咽声慢慢变小，都能够自己擤鼻涕了。 “你看我俩，以前不也大吵特吵过吗，还打架，不比这激烈？” “你不一样，你脸皮比较厚哈哈哈哈哈 ” 一时没管住嘴，居然是笑出声来，咯咯咯的，气氛一时快活。 墙外几只耳朵听后，都是面面相觑。 “陈社长好厉害呀，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很有渣男潜质哦。” 听洛依依笑，陈默脸刷的几条黑线冒出，“喂，多冒昧啊。” “可这次事情不一样，很特殊。” 笑归笑。 洛依依一直隐瞒，玩地下情，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难以调节的局面吗。 “总不能给你分成两半吧，那样挺惨的。” “你就放一百个心。” 大小姐泪含星光，好似找到渺茫的希望，“你要出面调解吗？” “我？出面调解，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双方吵架，第一个打的就是去劝架的人。偏偏自己还是当中那个因子。 主动调解显然是不可能的。 听陈默不大愿意，大小姐又开始耍性子推搡他，抱都不让抱了，“你不愿意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干嘛呀，你分明就是…就是都想要，谁都嚯嚯，谁也不放过…” 又开始抹眼泪。 又开始嘤嘤嘤。 陈默是万死难说。 梦兮身份太敏感，现阶段是谁碰谁死，还嚯嚯…宗教圣女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这秘密可连洛依依都不知道。 见她是真哭的伤心，狗男人再次拥上来，安慰道：“等你们都沉淀了，想沟通了，我再出面行不行。” 感觉胸口又湿一团。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水做的？ 朋友之间吵架，想要和好一般不需要什么道歉，她们会想清楚，只需要等待某个契机，关系慢慢就和好了。 难道真像影视剧中，刻意去找对方道歉，然后就原谅了，关系又重塑吗。 差不多等泪都快要哭干，这才得以脱身。 陈默先一步从办公室踏出。 刚开门就看到一群莺莺燕燕在那撅着屁股偷听，见陈默又立马作鸟兽散各忙各的。 被这群八卦精给气笑了。 也就王思佳表现的像个职场精英，操心着手头这点事。 “都很闲吗，闲的话全给你们抓到学习部去。” “陈社长，你的胸…” 有人提醒，这才注意到胸前。 衬衫上印着眼泪水渍，模糊一个人脸。 开始有偷笑声传来。 不得已，这才拉上拉链扣上外套。 离开外联部。 洛梦二人的事不足为虑，从性格出发就不会分尸自己。 想到那天在煤气罐回收厂被洛依依和柯欣蕊拉扯撕裂的画面，不寒而栗。 人一刻不停，接着去院长办公室报到。 也没别的事，就只是报个平安。 期末中级评定在即，最担心的还是以民政党为首的王院长。 来时看见几辆武装押运驶过 里面装着几大必修科和几大主修科与选修科的试卷，题纲上非常全面。 四学年生已经在自己住院的日子里通通走光，开始自己的修学旅行，届时剩下几个学年会更换学区场地进行交叉考试。 所有考试场地会在三天内拉起警戒线。 天上已经有无人机试飞，气氛越来越紧张。 这应该就是考试前，见王院长的最后一面，见完他就该去到联邦委员会对本次题纲表示抗议。 “给我透个底，把握是多少？” 王院长正襟安坐，十指交叉，面色严肃，心弦紧绷。 “必修和主修没什么问题，选修的话…” 听陈默要丢分的意思，开始心跳加剧。 “选修怎么样…” 必修则是当前国内局势必须研读的几门科目。主修则是当前国外局势，由联邦委员会选定的几门科目，这些科目通常包含国外通用语言，国际关系学，国际经济史，等其他科目。 选定科目，都必须与第一世界国挂钩。 选修则是以自身当下情况来选择的几大科目。当中选修的占比分比较少。 可往往就是这一两分之差，决定了学生之间的分数差距。往往也是选修，让一些白衣学子难以负担。 “也没问题。” “你这…”王院长想蹦起来给他一记，跟他玩过山车呢？ “那就好，你要尽全力保分。” “嗯。” 要是换做前世，陈默一定会天真觉得，这次笔试很重要。 不，不光是他觉得重要，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笔试非常的重要。 实际这次笔试占比分是60%。 那60％会分摊给必修主修选修。 而剩下的40%呢？ 第51章 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国府云来』 作为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 作为联邦合众国的重要人才枢纽地。 宣传力度早在三天内就已经铺开。 一时独领风骚，傲视群芳，能与相对杀杀锐气的，就只剩南部地区，由另一个国际联盟组成，并建立的『启星太学院』 双方学教地位在国际上公认持平。 每年都会有学子往来，互有说教。 两个院校只要同时出现就会被打上对立标签。实际他们有过几次合作，也有过蜜月期。 院校的关系不取决于自己，而是取决于国际关系，两个多极融洽，他们才能融洽。 已经有国际媒体先后来到云来学府门前，争相报道，哪怕距离开考，还有半日。 一辆辆豪车停靠，不知上面下来的是公子还是小姐，或是某个王氏宗亲。 迎面登场的是！ “这是…当代最杰出的企业家，半导体工业的实权控股者，科技革新者，社会贡献者，商界巨头，身价过亿，五姓七望之一的郑龙葵！的儿子，晨子光！” 头衔怎么来的。 有钱人有钱过后就会触发被动『声望提升』 声望提升有什么用呢。 选举拉票啊，地区代表啊之类的，能够慢慢的触及权力。 媒体当然认得晨子光。 这可是新秀之一。 拥有高冷帅气的外表，不俗的气质，时尚的穿搭。 对媒体的采访更是家常便饭。 “请问晨子光同学，对于这次考试你有多少把握呢，还能稳居前十吗？” “听说你成绩有所下滑，是遇到什么瓶颈了吗？” 晨子光在大众面前，表现得非常得体，自身散发着难以遮盖的世家气息。 “只是一场小小考试而已，从我踏入考场开始，我就是无敌的…呵呵呵” 他耸动肩膀。 “那种感觉你们不会懂” “知道吗，当人经历一次次挫败，又站起来的时候，他会变得无比强大。” “所以说，不能战胜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疯狂。” “我想要的不再是前十这个名次，而是前三，哦不…第一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他志得意满。 骄傲有骄傲的本钱。 从跪下到站起，他折服这么久，忍辱负重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震惊所有人？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好说的。” 镜头刚要离开他。 他又补充，夺过镜头。 “说说也不是不行…” 酝酿一段。 “陈默，我知道你在关注我，所以请不要让我失望，要是你落败的太快我会很无聊，没办法感受到乐趣！” “你听见了吗陈默，我现在无比强大！” 他开始有些无法克制情绪。 陈默两个字是什么敏感词吗。 记者们搞不懂。 他个原排名第五的新秀，为什么要对原排名第八的陈默说这个。 但是一提起陈默，流量不就来了嘛。 药枭的残余热度还在呢。 “那好像是杜雨泽…” “杜雨泽！？” 记者们闻着味儿就离开了。 杜雨泽的热度可要比晨子光高太多。 光是比家境就差一大截。 杜雨泽还是和和煦煦样，正派人物，眯眯眼，尽量维持个人形象，能回答的都回答，谈吐有度。 晨子光孤零零的，背景惨淡。 但想说的已经说了。 陈默现在一定是心急如焚吧！ ———— 陈默差点睡过头。 他考试区域在第三学年，从宿舍出发，走路的话要花差不多二十分钟。 简单洗漱过后。 因为是住校生，就不用在意外边记者，也不会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刚到第三学年的小区，就在零星学子中，看见一戴鸭舌帽，裙下生风，婀娜多姿的熟人背影。 而且这人一头令人讨厌的金发。 我踏马是越看越像。 “艾菲尔。” “嗯？” 那人下意识回应。 刚一回应料想哪里不对。 脑袋一寸寸机械般回头。 你瞅着我，我瞅着你。　　“还真是你。”陈默嘴角开始控制不住张狂，眼底邪光爆射！ “不…不是我，你认错了。” 艾菲尔心说丸辣！ 试图加速逃离。 她这么晚进场，就是怕遇到熟人。 陈默的手已经从身后搭上来，勾住她的脖子，语气是相当阴暗，“跑什么啊，臭金毛，我还正愁见不到你，还真让我逮到了。” “……” “以为戴顶鸭舌帽，一个破口罩我就不认识你了，你的c已经出卖了你。” “你你你…” 臭金毛低头，一眼看不到脚尖，只见到那傲人的山川。 “你放开我…我要要叫了…” “你叫啊。” 搂在肩膀处的手稍一用力。 金毛小伙立正了。 “疼疼疼，陈哥哥…” “几天不见，怎么心跟铁打似的？” 见狠话不起作用，调头就来软的，媚态全开。 陈默还不知道她？ 虽是松开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是开始拨弄她的卷发。 “不是走了吗，又回来了？” “我是走了…这不是舍不得你们嘛…” 确实是走了。 刚走没三天，就被云来的人接回来。 以为离开就是诀别，没想到是一次命运的捉弄，搞的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回来。 “哎呀…陈哥哥的手指怎么了，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吗，我给你吹吹。” 她以为是洛依依和梦兮撕起来，误伤陈默，那样的话，可真就是罪过一场。 “少来，就你还搞上启蒙运动。”陈默抬头就要敲她的脑袋。 她缩的是真快，纯练出来的，姿态恰到好处的做作，让人看了怜惜。 见迟迟没有落下。 艾菲尔小眼神一转，以为躲过一劫，陈默这狗男人到底还是怜香惜玉的。 便自认领罚，开始不痛不痒敲打自己脑袋，“都怪我都怪我，让你这么为难，我实在是太坏了。我赎罪，等我考完，你想怎么我都成，不用心疼我，这具身体，任摆布就是…只要…只要你能原谅我…把我当做没有思维的泄欲工具也…” 后话只让审核听个大半。 峰峦趁势挨上来，撞起波涛。 “放心吧，我不会让洛依依知道的。” 陈默温柔一笑，“我怎么会惩罚你呢。” 温暖的手掌抚上艾菲尔天灵盖。 这就是陈默的暖男属性吗。 第52章 心算 冷不丁的释放出暖男属性。 是想要攻略我吗。 那样的话会有些困扰，会有些头疼呢。 不对劲。 好像是真有一点疼。 “你在做什么陈…陈哥哥…能松一下吗，我的天灵盖…好像有些疼哦。” 是感觉头盖骨都快被掀开啦！ “你你快松手！我头要炸开啦！狗男人，你这个狗男人！” 艾菲尔开始哇哇叫。 “我错了陈默，我悔过，那都是为了阿影好。” ……见她一脸诚恳。 陈默松手，没有继续为难。 “你差我一顿饭。” 抛下这句话，就此了之。 事已至此，继续为难反而显得有些小气。 换个角度来想，艾菲尔这么做，本质是想要帮助苏月影，间接去戳破洛依依与梦兮之间那层关系。 那种微妙的平衡，早晚一天会被打破，也不得不去面对。 艾菲尔只是把进度条加快一些。 眼下还得考试，犯不着继续为难一个小女子，便以请客揭过。 说完，往考场走去。 艾菲尔戴正鸭舌帽，小步跟上。 “真就一顿饭？” “昂。” “不要求点别的？” “想要肉偿就直说，我把你交给洛依依，她现在恨死你了。” 要是现在把艾菲尔交给洛依依，她一定会被蘸酱生吃。 “那还是别了…” 想到陈默这么君子大度，自己这边反而还有些愧疚呢。 “那行，我请你吃大餐。” “你哪个考区？”她又问。 “e区”陈默简要回答。 e区也就是三学年五班。 “真巧，我也在e区。” “呵呵呵…巧吗。” 考试顺序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状态排出来。 一般都是将精力旺盛的阶段排在前面，将一些没把握的科目排在后面。 想排在一起不是很容易吗。 当然，对新秀们来说，随便先考哪个都一样，但凡有一科没自信，都无法跻身前十。 来到e区考场。 需要先过一遍安检门。 陈默交出手机，换上校方准备的银白色考生服。 艾菲尔则还要摘下耳环。 然后提交考生证明。 监考老师则会带路，把考生送入考间。 考间是个封闭式单面玻璃。 外边可以看见里边，里边不能看到外边，就连声音都发不出。 里面还有摄像头，配合现在的ai科技，有一点企图都会被预测出来。 所以想动用一些抄能力，显然是不可能的，当然，就算是动用也不一定过得了。 “那等会儿见。” 抛媚眼送秋波。 陈默没回应，先一步进门，进门后就不能说话。 谁要跟她一会儿见了。 最讨厌黄毛了。 监考老师按照考生号，把陈默送到第二排的封闭考间中。 “有疑问按铃，这是ai检测，不要有小动作，要合理分配时间。” 监考老师叮嘱。 陈默从没见过他。 这应该是联邦委员会请来的？ “嗯。”陈默点点头，进到独立考间。 考间逼仄，差不多只有公共厕所大小，一侧安装计时小荧幕，里边有个ai监考官，对学生进行独立监察。 还有个红色按铃。 剩下的就是考桌，凳子，用具。 自己可以有5分钟的调整时间。 坐进去感觉跟回家一样。 在孤儿院那些年，每一场考试，越到后面就越严格，慢慢的也是像这样，变成独立考间。 实际待在里面会变得压抑。 有幽闭症的人会很痛苦，心理因素这关就过不去，云来只会收克服幽闭症的学生。 第一场e区考试是必修学科：数学 数学在国情中分为：『大众数学』和『小众数学』两个阶段。 大众数学是指那些在日常生活中频繁使用，教育体系中广泛传授的数学知识。 这些内容通常具有较高实用价值，能够帮助解决日常生活中的问题，或是作为科学研究的基础工具。 可以当做为1+1算数，代数，几何，这些基础学科。 为什么云来会特意出小学题。 当然是怕一些学生学迷糊了，连小学题都会出现失误，这种例子还不少。 而小众数学不同，往往具有高度的抽象性和理论深度，有时仅限于数学家、科研工作者和特定行业的专家之间交流和应用。 能够推进科学技术，从物理学到计算机科学再到经济学等多个学科发展，已经是菜鸡用不上，大佬离不开地步，例如：拓扑学，泛函分析，混熟理论，都在此列。 两种数学相辅相成，并不意味着一方比一方更受用，更有价值，更有贡献。 这只是在学术阶层上的区分。 本质上还是数学。 而第一轮要考的：…… 大众数学的考试内容有三个，由ai监考官随机抽取。 『休息时间结束，考生是否做好准备。』 僵硬的ai考官发出机械声。 对比喵酱和零女仆来说，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但对于ai来说，本就不需要提供任何的情感价值。 “是。我准备好了。” 陈默静坐回答。 『请如实回答以下提问。』 『姓名。』 “陈默。” 『班级。』 “一学年1班。” 『学生尾号。』 “8” 陈默年级排名第八，直到下个年级之前，这个尾号都不会变。 『正在验证身份，请稍等。』 一道蓝光从摄像头中射出，上下扫描，进一步核对信息，包括脸部识别和虹膜识别。 『验证成功√』 『正在筛选第一道考试内容：』 银幕上数字在疯狂闪烁，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最终定格。 『本次第一道考核内容为：心算』 心算。 这…… 心算吗。 这还真是一个概率学。 记得前世抽到的不是心算，为此还特意做过准备，看来是用不上了。 该死的『穿越者』金手指被动呢。 想来也是。 哪怕是差一秒，概率都会随着摇闪频率而改变。 除非自己1秒不差的报出名字，班级，学号，一秒不差的进到这里。 难道这是一个防穿越者系统？ 心思回归。 云来的心算，会是1+1级别吗。 自己可从不认为，这是简单的大众数学，那道机械声再次响起： 『本场测试无需进行纸面操作，尽快回答出正确答案，差值不可过大。』 『请看题。』 陈默凝神灌注。 画面一闪。 『987x12…』 “一一八四四” 『正确◎』 题都还没听完，只是看见题目的下一秒，心中那台算法就已经开始，数字自动浮现在脑海。 而这也只算做是一种基础题。 不一定非要得出正确答案。 将987比做1000来看，同样会很快的得出相对接近的答案，这在心算中是极为常见的实用性智慧。 『请看题。』 『（√)3』 陈默食指抖动。 “约等于一零三零六零三” 说到这里，陈默思维斗转，补充道： “点零三五零幺九幺零…” 停顿。 『正确◎』 这是一个无理数，没有答案。 正常做法应该是将其简化，聚焦于核心，得到的数就为，而不是绞尽脑汁的计算出和后边的小数点。 陈默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哪怕在这道题上花了多余的时间。 相比第一道题，难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请看题』 『144的1.5次方x2）\/（π）的2次方』 陈默手指敲击三下过后，得出合理答案，说道：…… 自己都能一眼略过，想来也难不倒别的云来学子。 是吧？ 第53章 睡到饱 监考室内发出警铃声，这意味着有人作弊被发现。 对应着警铃编号看去—— 是第二排的八号考生。 那位长着国字脸，光头，八字胡的监考教师坐起身。 这才一个半小时不到，就已经忍不住了吗，天真。 再如何厉害的作弊手段，也根本逃不过电子眼的视线。 逮到就是一个开除，就是这么严重。 他隔着玻璃墙，发现学生没有作弊。 而是…睡着了。 正趴在桌上补觉。 考生补觉这件事，监考老师根本不会管，这最多是个态度问题。 要是等考试结束，试卷上出现什么纰漏，全都由个人负责。 这是自己犯的失误，不会危害到别人。 看样子是睡了有一阵。 这种行为不是不能理解。 过完大众数学，休息一下再过小众数学，一定程度上能提高做题质量。 监考老师回到监考室，多留了个心眼，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 哪怕是电子眼误判。自己的眼睛也是雪亮的！ 结果这八号考室中的学生一睡就睡了个饱，睡到最终交卷，当中最大的动作幅度就是手被压麻了，并再次触发警铃。 睡一个小时，也盯了一个小时。 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有没有写完，还是已经放弃？ 等考试结束，陈默离开8号牢笼，和考官报备的时候，考官若无其事地问道： “睡足了？” “啊？嗯…嗯嗯，昨晚没睡好。” “你可以提前交卷回家睡啊。” “我怕有表现分，提前交卷有记录的。”还当真是机智如我。谨慎的不要不要的。 “哦哦，这个啊。” 都睡大觉了，还要争取表现分。 该说他是上进呢还是不上进？ 不对，他这是宁愿在这逼仄空间内睡觉，也不愿意回家睡，就是为了争这一两分的表现分，是太过于上进的表现呐。 “我可以走了吗…老师？” “走吧走吧，另一场开考时间知道吧，别睡过头。” “嗯嗯。” 陈默离开考场。 这场考试给他的感觉吧，很有困意。 无非就是把以前的知识巩固一遍。 只要是能套公式的那就不是题。 本质上还是一个雏形，外边套了层皮，万变不离其宗。 这时身下一个声音传来—— “喂，题很难做吗？” “我蹲在这儿都快发霉了，知道吗？” 一眼看见地上蹲个金毛。 艾菲尔早在三十分钟前就离开考场。 以为陈默也差不多该出来。 她甚至张望过好几眼，不知道陈默是不是早就离场，就一直蹲到最后。 “你等我作甚？” “请你吃饭咯。” 这么一说，这么一想。 还真有点饿了。 “行吧，还算有信用。” 艾菲尔跟在一旁，压低帽檐。 戴上口罩一般人绝对认不出来。 “你这什么情况，题很难吗？” “还行吧。” “不装逼不像你的风格啊，你是不是遇到不会做的题？” 艾菲尔稍微挂心。 以前的心态和现在则有不同。 以前老是想着他要是能掉出一班就好了，谁要跟狗当同桌。 可和自己同桌都快满一年，勉强也算是个有趣的男人，要是脱离十大，书院对他的扶持力度相对的会减弱一些。 要是分数差太多，掉出一班，那时他的境地会非常难过。 “也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你不会要拜拜了吧。” 这吃的是散伙饭吗。 看陈默跟他没事人一样。 “我的心态就跟这根小拇指一样。” 看他断掉依旧直挺的小拇指。 “非常坚挺？” “是辣鸡。” 配合言语嘴角一抽，还有那极其藐视的手势，谁看谁不窝火。 大家都是同年级，同新秀，他怎么能这么牛逼呢？ “你三道题考了什么？” 艾菲尔就是想要探究他的牛逼之处。 “第一道心算，第二道微积分，第三道几何。” 后两道题的难度不亚于第一道题的心算。出的是中高中题，但限制很多。 “我第三道也是心算。” “那还挺巧的。” “你花了几秒？” 陈默想了想，那时小银幕上定格的时间为三道心算题共计六秒。 “你几秒？”陈默反问。 “我八秒。” “你废物，我六秒。” “我呸。你才废物，吹牛，快男一个。” “我真六秒。” “那算你运气好，题比较简单。” 这是由算法下编排出的随机题。 三道题分为三个层次，一道比一道难，结果还能用估算的方式取近似值，就谈不上谁简单，谁容易。 比不过，就诋毁！ “这个心算成绩就三分，做快了加分吗？”陈默倒是好奇别的，于是问道：“好像这个会列入排名吧？” “嗯……约会的时候听学长说，这个心算是会列入排名，加分的话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六秒的话就别想了，还有比你更快更不持久的。” “呵呵…” 陈默拒绝上她车。 第54章 你让我听了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餐？你可是拥有黄金血脉的贵族啊，你对得起这标签吗？” 要是吃食堂也是大餐的话。 那自己这一整个学期是不是都过着非常腐败的生活？ “怎么不算？” 这臭金毛还强词夺理上了。 “你看看这么多菜系，任供挑选，想吃哪个吃哪个，这还不够吗？” “要知道有些贵族也不一定每天都能吃的这么丰盛，可羡慕了。” 陈默怀疑感觉被耍了。 她36c的嘴，怎么能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 跨步进到食堂，他也不挑。 第三学年的食堂菜系，还真没有研究过，也算是提前做做调查。 点了两素一荤一汤，就给陈默打发。 “你不吃点儿吗？” “嗷嗷我不，一会儿还有约。” 艾菲尔坐在对面，刷着手机，就和普通小贵族，小世家一样，光是能坐在这充满污秽没有消毒过的塑料矮凳上，就已经够给面子。 要是再沾上那些重油重盐，不怎么健康的食物，会当场被拉到抢救中心的。 陈默大口吃饭，大口夹菜。 “渣女。” 含糊着骂了一句。 “你骂我什么？” 刷手机的手一顿。 “你都跟人家苏月影表白了，还去赴约，不是渣女是什么，广撒网吗。” 艾菲尔绝不认同这一点，自己可是痴情种，埋怨道：“是别人硬请我吃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去就跳楼那种。” “礼物也是别人硬送给你的是吧？” “对啊，我可没要求过。” “妈的，还有这种事。” 这个是又捞又渣呀。 “还有就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见她…” 她斜倚着身子自相苦恼，眼中淡淡忧伤划过，难以抚平： “不知道这朋友还能不能做，可能也怪我太冲动了。” “肯定做不成咯，见面多尴尬。”陈默狂按补刀：“可能多年以后她想起来，自己的好朋友居然跟自己表白了，还是抱着男女之情想睡自己。” “好了，你闭嘴吧，怎么这么讨厌。” 专挑烦心事说，这能不讨厌嘛。 “哎…世道不容啊，没办法。” “你说为什么在a国和查尔木国不能同性结婚呢。” 嚼嚼嚼嚼。 艾菲尔看他像饭桶。 在女生面前吃饭就不能斯文一些吗。 饭桶说道：“别说在这两个国家不能，就算是在相对自由，总是拿自由说话的国家，也需要满足条件。” “什么条件？” “变性。” 为什么要变性才能结婚？ 因为诱导男人变成女人，女人变成男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 总之，在谈论性别上的问题。 就会牵扯出一大堆的产业链。 “站在社会的角度讲，男耕女织，繁衍后代，继承血脉。就和你们家族一样，是为了基本的家族稳定。所有人都稳定了，社会才能稳定。” “要是哪天男女对立矛盾激化，女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这不就出乱子了嘛。” 特别是当男生聚在一起时。 就可能引发不稳定因素。 点评批评学习部。 “站在宗教的角度来讲，当上帝创造出夏娃和亚当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更改。” “就更不要说普通人。” “听见这个字眼都会竖眉头，像我这种就只敢表示尊重，不敢表态支持。” 谁让那些自由在规则之外呢。 偏偏你又无法跨越规则。 “听你一说，我还是继续祸害你的男性同胞们吧。” 她暂时放弃思考，见陈默饭盒见底： “你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去要点。” “够。” 三菜一汤肯定是够。 吃完消化消化，就又该回牢房考试。 “下一场你考什么？” “国际语。” 在主修科中有国际语。 在选修科中有世界语。 国际语则是以第一二世界为主的联邦国成员的语言，这类语言被统一规划为国际通用语。 将来无论是出席联邦委员会或者是理事会，都能用到。 世界语则是联邦国成员内，上至第三世界语下至第五世界语的运用。 “那祝你好运吧。” 看样子不同路。 两人暂时分别。 陈默回到宿舍。 听小伙伴们正在讨论题纲。 已经能用热火朝天来形容。 特别是在估分环节，都给出保守回答。 “我估计会露个一两分，都怀疑这题到底是不是现出现考的。” “怎么了？” “我让忘忘先去考国史，然后我们几个再去考，结果发现每个人拿到的题都不一样。” “怎么这么聪明呢？” “你们能想到的，联邦能想不到？” “云来学生当然要区别待遇啊，要不然那几辆武装押运是干嘛的。” “对应学生编号，下发考试试卷，一对一全国…哦不，整个联邦国只有这一份。还想对答案？” “不如让忘忘把那ai给黑了吧。” “呵呵…你想让我死啊…” 但凡有这么一点儿动向就会被当场按死，还黑… “老大，你第一场考的什么？” “数学。” “估过分了吗？” “嗯。” “…多少？” “满分吧。” “我就知道…” 反而是这样的结果才是正常。 都不用惊讶。 在这种答题环节，有标准答案情况下，反倒不容易出错扣分。 题毕竟是死题。 最容易漏分出问题的就那么几个。 必修科中的国语写作。 小学生，云来生，都没谁敢说能拿满分。哪怕是好到极致那种，也会被扣掉1分。 往往就是这几分之间会被拉开差距。所以想稳住十大，例如国史，数学这一类，就不该出现丢分情况。 每一科丢1分2分，基本就排在末尾，有掉出一班的风险。 第二场开考时间定在下午一些。 天上有直升机做现场报道。 卡尔联邦委员会—— 座无虚席，聚集于此的，皆是来自全球各地的学术泰斗，他们的身影遍布各专精领域，每一位都是在其研究方向上独树一帜、备受尊敬的领军人物，巨佬中的巨佬。 第一场考试必修科中的大科结果已经出来部分。 当中有一个相关排名会被实时记录下来。 在数学领域中，心算永远算得上是检验学生天赋的一道门槛。 能够迅速识别数字模式，做出反应，这显示了较高的信息处理速度和效率，结合强大的记忆力，逻辑推理能力，找到更快解答途径。 这些全都无法依靠纸笔，只能通过这台大脑算法。 数学，算尽天下万物。 谁算的快，谁就更有潜力。 这是先天天赋与后天努力的结合。 大荧幕中，心算速度排名取得成绩的考生都打着马赛克。 第一名显示用时仅5.33秒。 第二名记录为6.04秒。 第三名记录为10.54秒。 这只是第一天心算的结果。 场外已经展开无法遏制的议论声。 历届心算速度，最快的也就五秒。 这第一天就是五秒，说明这一届学生质量非常高。 只是暂时还无法公布名字和学生编号，不知道前两名是谁。 为什么大家不关注第三名？ 第三名10秒的成绩是很不错。 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挤下去。 王院长自然是志得意满。 但不管是谁，都是云来生。 “5.33…看来这附加分是归他所有了。” “就算只有一分，也是千金难换呐。” 心算题一共只有3分，附加分不在此列，加起来一共四分。 看起来不多，但能够决定一二名的差距。 “急什么，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呢，离考试结束还很长嘛。” 看讨论到尾声，王院长连麦开口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 “我校学生质量还在上升，海外留学位只有那么几个，还被优先占用。” “要是明年有想把孩子送到云来的，我以名誉担保，你们的孩子会得到最好的教学质量。” 当中确实有不少高官子女有意云来，一些海外贵族高校也有升学意向。 留学位就那么几个。 想要留学。 简单。 第一，天才不是门槛，天才中的天才，可以优先录取。 第二，对国府云来海外投资达多少多少钱的，也可以优先录取。 是投资，不是抢钱。 抢钱多慢。 ———— 对应考试科目，陈默来到c区 『国际通用语』 同样是二排八号的位置。 小荧幕上的ai监考官，开口就是流利的外国语言。 无非还是问姓名，班级，考生号。 只是在每一个问题后，都会默认切换语种。 陈默字正腔圆的回答。 一切照旧。 国际通用语言考试项目，归为四大类：听、说、读、写。 从进门开始，就已经开始考试。 而不是问你有没有准备好。 第一场就与『听』有关 听力部分经常包含讲座、采访、讨论等多种音频材料，旨在考验考生能否抓住要点、理解细节并在没有视觉辅助的情况下跟进复杂的对话流程。 荧幕中开始播放音频。 『欧~天呐，玛卡巴卡，你知道吗。昨天有个家伙一次性看了十个广告，光是听着就感觉到累，那家伙到底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呢？说实话伙计，我有些佩服了。』 『为爱发电吧可能是，不必惊讶。』 『你何不看看前面打赏的官姥爷，可不像是能打发给臭要饭的金额。说实话，我都有些急躁了，恨不得马上从这位乞丐的饭碗里抢过这些钱，毕竟我最近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欧天呐该死的，我怎么这么穷，要是天上能掉渣饼…我是说…要是能让我不挨饿…』 『你快看玛卡巴卡！天上真的掉东西下来了！』 『那是什么？』 『是…是！』 音频在这里被截断。 “请回答出音频中主要元素。” 陈默只感觉要素过多。 十个广告的为爱发电还有官姥爷肯定不算此列，那已经超纲了。 在短暂过滤后，开口答道： “墨格拉第二世界国。” “当中一人偏中西部口音，一人是多贺玛卡地区的口音。” “他们在抱怨物价飞涨。” “时间发生在76年至79年，这段音频出自记者实况，从玛卡巴卡最后的语调上判断，天上飞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炮弹。因为这个阶段正处于国内南北战争时期。” 『回答正确◎』 这第一道题。 考的是听力。 又不只是听力。 还有阅读能力，知识储备，与口语表达能力。 只是主次上以听力为主，其余三个串联着来轮一遍。 特别是在地区口音上。 有的会大舌头，有的要故意弹舌，更有的会故意漏音，错音。 『请分析以下音频。』 陈默以为已经胜券在握。 小小听力，轻松拿捏。 下一秒，他立正了。 『啊~』 待修正，待修正…… 谁知音频……，那叫一个突如其来，不堪入耳… 你这是正经考题吗。 陈默观其左右。 什么情况？ 啪啪啪啪啪—— 咯吱咯吱—— …… 『说，喜不喜欢。』 『快说！』 “说啊！” “死ki！！！” 陈默强忍心中悸动，听了差不多三十秒，音频结束。 自己又不是圣人。 这是我能做的专属听力题吗。 看得出这些联邦国成员都很喜欢，刁难云来学子。 在一次次“噢耶”“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可描述的画面在脑中自然形成。 心都乱了，还让自己去捕捉细节。 …… 女人是苏美亚第二世界国南部地区的人，男人口音是恩德瑞安第二世界国华州裔口音。 两人深入交谈用的却是波东第三世界国的语言…超纲了吧… ……说的又是樱花语，阿美莉卡语，各种混杂的语言。 而且有时候两人还同音不同语种。 自己又要克制这种异样奇怪的心情，不让注意力往下走。 又要去分析这音频中的两人。 关键只有音频，没有画面。 ……尽力回答。 『正确◎』 最后一项是写作 这个题目是统一的。 每年通用语考试写作内容，除了几道基础热身题以外，都有一道写作题。 题型是写一封信。 一封真正的信。 这封信会被送到联邦委员会，由委员会的议员们亲自拆开，择其尤者。 基本只要格式正确。 语法运用正确。 不出现失误。 就能得五分。 现今几乎大部分云来学子都已经知 第55章 不要突然对金毛搭讪 『尊敬的联邦委员会众议员』 『我叫陈默，一名普普通通的云来学生，用毕生所学，换来这一封来自于未来的信。』 他所用的是当今世界主语，象形语种。 那是一种能够很好表达情感的文字。 『作为一名对环境保护与核安全有着浓厚兴趣的学生，我在课余时间积极参与相关领域的研究与讨论。』 『近日，通过对比分析‘联邦绿色核电力有限公司’公开的核工业数据与环境监测报告，我留意到一组令人担忧的现象，似乎预示着一场潜在的‘核泄漏’危机正悄然逼近。』 敏感的字眼被着重标注。 其形错落有致，大小相宜，开合自如，线条或粗犷如峰峦，或细腻似涓流，跌宕起伏，笔锋有力。 只有这如刀刻般的立体，才能开我心胸。那是堆积在胸口仅有的热血。 这件事公主管不了。 这是整个联邦国际的问题。 核泄漏，历史上发生过几次。 哪次是小问题。 怕的是不作为，不担当，不承认。 谁都知道它的危害性，可往往危机到来之前，很少人会去重视。重视也难以去付出行动。 这次提到的核泄漏，将会在5年后被一名冒死报道的记者公开。 而这名记者的下场也十分凄惨。 他若不报道宣传，起码还能隐瞒几年，将这个问题抛给下一代。 没有谁会关注底层人士的苦难。 有些人一直都还蒙在鼓里。 一方人尽一方事，这是力所能及的。 哪怕是知道这封信会石沉大海，该做的还得继续去做，要是明知不可能，又不去争取不去做，这些便不会有人再去做，变得人心麻木。 自己做无非只是多几次寒心而已。 字句斟酌，洋洋洒洒写下几千余字！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尽数过去。 这不是一封卖弄文学的自我介绍信。 是一封拓展未来视野，欲捕危难的一封信，信与不信全看他们，尽人事听天命。 ———— 一整场考完，比上一场累的多。 艾菲尔没在等他。 应该是早早约会去了，真是个渣女。 陈默回到宿舍，豪远带了晚餐回来。 说是人家王思佳做的，让几个也尝尝味儿，真是嘚瑟的不行。 回来的还算早，能蹭两口热的。 “看把你美的，滚吧，007没你这号人。”余二吃人也不嘴软，该骂还是得骂。 偏偏豪远就是喜欢听他骂，你越骂证明自己越急。 谁让现在自己是成功人士呢。 前途有了，美人也有了，还同居了。 真是先人一步。 他摆出一副欠扁嘴脸，勾着余二脖颈，“吃哥们儿醋了是不是，不就几天没和你同床共枕嘛，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宝。” “你他妈恶心死了…” 忘忘也被恶心的够呛，差点引起反胃，“你们两个要恶心一边恶心去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哎…我说你，你不也和熊子经常挤一张床吗，我怎么就恶心了。” “反正你俩…” 关于余二和豪远两个是不是gay姥的问题，答案：不是。 两个人性取向都正常的很。 路边儿的美女一起看，网页网站一起刷。哪怕是会一起洗澡，睡睡觉，也不会有什么觉得不妥当的地方。 纯友谊是这样的。 “行，吃好喝好。” “那我先走了哥几个，明天见哦。” 豪远被赶出007。 哥几个开始闷头干饭。 陈默没有批评豪远同学的不是。 因为…自己也不是单身狗啊。 应该和他站在一起嘲讽他们才对。 本质上还是抱着团结的心态，问道： “你们今天谁考国际语了？” “啊，我。” “我也考了。” 熊武田不忘两个先后回答。 感觉自家老大是想对答案。 对答案显然不可能啊，该不会是没信心吧。 陈默含糊其词问：“你们…额…听力部分怎么样？” “感觉良好啊” “咋了老大？” “没什么…吃饭吧。” 怪事。 听力部分不是应该会避开十八内容的吗。 吃完躺平消化，刷会儿手机看看新闻。 和小雨妹子聊聊备考什么的。 还有两天她们差不多也要考试。 好在的是，能下病床，能去考场。 看着这妹子慢慢病好，能走路，能跑，能跳，笑容变多，就算是抛开陆飞这层关系，也是成就感满满。 『要不要陈哥哥陪你去？』 陈默发送消息。 『不要』(＞_＜) 对面抗拒。 『干嘛不让，是不是偷偷去见小黄毛？』 『才没有什么小黄毛…是陈哥哥现在太红火了，去学校会被堵住的。』 『这个简单。说好了，当天我去掠阵。』 『这个…好吧…不要太招摇哦。』 『瞧好吧！』 “后天谁跟我去趟高中。” 陈默问。 “小雨妹子？” “昂。” “那不是女子高中吗？” “咋的女子高中我们就不能进啊。” “能…吗？” 陈默咂舌，唇角上扬，扯了扯自己胸前的校徽，“怎么不能。” 另一个消息发来。 是大小姐。 『如何啊大小姐？』 大小姐头像是她亲儿子洛可可。 『什么如何，快出来。』 陈默知道是让自己去哪里。 这都8点多，快9点，找自己也是不分时候。 他麻溜的披了件外套，交代两句后下床出门。 校门口 路边就是大小姐的显眼轿车。 发现她正有些不耐烦地颠脚，穿着好看的卡通卫衣，脸蛋通红。 这鬼天气。 感觉没有春秋，只有冬夏。 “怎么这么慢？” “我还想说你，怎么这么晚。” “你以为我想啊…” 她神神叨叨拽过陈默衣袖，挨近道：“你的话应验呐，我现在是真的很火诶。” 就走秀那一场。 几个妹子还在热搜。 “那你要不要出道当明星？” “我不想啊…很累的。” “自己做的漂亮衣裳自己穿不爽吗？” “我穿漂亮衣裳自己觉得好看就行，不用给别人看…当然…你想看什么可以点名哦。” “我要看情趣…” 话被一只手掐断。 “你两只手我打不过你，一只手还不行吗？想什么呢？” 大小姐较真起来尤为生动有趣。 逗猫，逗猫，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吧。 “而且啊而且！我爹呀，没事就对着我设计的那件衣裳哭，嘴里说着…呜呜惜惜，依依长大了……我真的快有点受不了他了。” 陈默迎合着笑，不易察觉地将她掐在自己嘴上的手挪开，握在手心，一如既往的冰冰凉凉，“年纪大了是这样的，过段时间就好。” 撮了撮，捏了捏。 “我俩就干站着聊？” “那你想去干嘛…我不去烧烤摊的，我不想长胖。” “你明天考试科目要紧吗？” 陈默问。 “…还好吧，没多难。” “走，网吧去。” “啊……那要不我叫上…” 话音方止。 习惯性想要叫上梦兮。 最害怕的就是习惯。 因为已经习惯，所以才会不习惯。 她的性格转瞬由峰值变为低谷。 喜悦之情顷刻间由洋溢转为内敛，光华隐去，唯余一抹暗淡。 桃花美眸波光流转，吧嗒吧嗒就要掉下眼泪，变得软弱。 陈默见事态不好。 这嘴欠的。 以前去网吧，不是007，就是003。 “好了，不去啦，不去网吧了。” 小小一个动作轻揽。 大小姐本来都很克制不去想。 想起也不深入，哪知道还是这么轻易被破防了。 “别是笑嘻嘻来的，哭着回去。” “你们两个这几天一点联系没有？” 洛依依摇头，在陈默胸口蹭了蹭，已经带上点哭腔：“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女孩子总是在低落的时候不自信起来。等平静过后，心里大概还是明白对方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讨厌自己的。 “你现在想的就是她现在想的。” “明明两个人都在为对方着想，为什么不肯都退一步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果然这感情这东西好复杂呀！ 洛依依问：“你俩有联系吗？” “我？照常交流啊，我装不知道就是呗，矛盾不会辐射到我。” 当天自己在住院，才不会知道这些。 打死也是住院，不知道。 “哼…都怪这个艾菲尔…” 想到金毛洛依依又是咬牙切齿。 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下次见到一定要抓花她的脸。 她慢慢好转。 “所以这么晚了，找我是…” “没事就不能找嘛。” “能能能。” 陈默无奈。 以为是有什么事。 原来只是想要见一面。 “回去吧。” “不难过了？” “不想起来就不会。” 说着还在蹵了蹵眼睛。 已经打算上车。 “我走了，你路上小心，记得回信，还有洁身自好。” “是是…” 考试第一天就这么过去。 次日—— 细雨如织，学子们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撑着伞，各自走在去往考场的路上。 陈默还是选择上午考必修，下午考选修，照自己的状态分配精力。 这一场是『国政』 国政只是个笼统的称呼。 涵盖其三大要素。 申论，行测，模拟面试。 光是申论题纲就有：归纳概括题。提出对策题。论证分析题。 申论主要测试考生阅读理解能力、综合分析能力、提出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文字表达能力和政策理论水平。 好在这一点上，朱丽老师一直都有加强训练，还有前世的经验积累，应对起来不会太难。 行测就是一种标准化的智力测验。 涵盖言语理解与表达、数量关系、判断推理、资料分析等多个模块，还能评估考生的基本知识面、逻辑思维、数学运算和信息处理速度。 这部分考试强调的是广博的知识基础与高效的信息筛选，分析能力。 为什么要考？ 当然对以后的官场环境很有帮助。 云来学习的官道是被打通的。 前提是你想走行政这条路。 不想走的话就纯纯是套分环节。 模拟面试嘛…没什么规范性可言，模拟出来的面试官究竟是什么性格，男的女的会出什么难题都不知道。 只能是以经验去面对。 面试环节还没有标准答案。 能不丢分还是尽量不要丢分的好。 这些与人交谈的尺度，要领，朱丽老师也传教过。当中梦兮最受真传，以她的天赋，这项肯定是没问题。 陈默聚焦目光。 不再注意那些溅在地上的雨滴。 朦胧雨幕间，陈默瞥见一抹璀璨金辉。 臭金毛？ 女孩上身淡蓝色衬衫，腰间系着外套，两只袖口相互打个节耷拉着，下身是曼妙裙装，两腿曲线美感凸出，腿窝性感。 “怎么又遇见了。” 陈默几步上前。 发现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臭金毛，走这么急干嘛？” 一手搭在肩头。 那个身形一滞。 “…干嘛，你很惊讶吗？” 这一惊一乍的动作。 就跟昨天被自己发现的状况一模一样。都摊牌了，还怕自己作甚？ 可等人侧过脸来，尴尬的不知该是谁… 等等…思维有点儿混乱。 “你是艾…” 那人突然袭来一手！夹住陈默上下嘴唇，死死按压住，会说话的眉毛好像在发出警告。 “艾…艾莉丝…呵呵呵…又见面了。” 艾尔瑞的化身。 他这样是在干嘛？ 把这个考场当做什么了？ 找刺激的地方吗？ 堂堂一学生会副会长竟然做出酱紫的事情！ 陈默也不尴尬了，大胆夸赞：“挺白的。” 这小俊俏模样。 比他当男人的时候讨喜的多。 “什么挺白的？” 他还是她，唯添妆容几分，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媚态，令人欲近还远，态度骤变，透着莫名的微妙。 遭了，颜狗竟是我自己！ “腿挺白的。” “你是变态吗？” 现在穿着女装的他居然骂自己变态。 这还有天理吗？ “穿成这样冷不冷？” 陈默关心。 “……” 本来还不冷，被他这么一说，浑身都冷，一股恶寒。 最怕突如其来的关心。 艾莉丝摩挲手臂，满眼嫌弃：“我冷不冷还用你关心吗…还有你现在是在干嘛？” 咔嚓—— 陈默给她拍了一张。 “拍照啊。” “你想威胁我？” “不啊，有人暗恋你，我给他发过去。” “…有病。” 艾莉丝骂了一句，不多纠缠，走了。 陈默死皮赖脸跟上。 就很奇怪。 这人要是艾菲尔，他肯定没这种感觉，要是艾尔瑞…哦不，艾莉丝…另说。 “啧，咱俩上次好歹还是合作过的，有点基础好感行不行？” “我问你，奥雷怎么死的？” “自杀啊。” “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打可都打不服。以后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招惹我，我也不找你麻烦，就这样吧。” “还有，给你个忠告，不要是个金发美女就上前搭讪。” “为什么？” “…”她突然驻足，笑了笑，“我撤回那条忠告。” 第56章 不要随便搭讪金毛 陈默完全无法捕捉他这个笑到底有怎样的含义，亦或者当中蕴含怎样的能量。 只是这种抽起来完全没有负罪感的屁股真是好久没有体会过啦！ ——啪！ 就是这个感觉！ 充满紧致的肉感！ 艾莉丝恼羞成怒。 以为要开始斗法，奇怪的是她没有计较，而是加快步伐离开，只留下一道美妙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 陈默感叹：艾尔瑞也算是在奇奇怪怪的道路上越走越偏了。 上午考完『国政』 整场下来，给陈默的感觉很微妙。 特别是在模拟面试环节。 感觉就像是真在面试，装很难装出来那种味道。 先是假设给你一个身份，给你一个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该如何去处置？ 陈默表现出老练的政治手腕，行事风格稳健且审慎，总能巧妙规避锋芒，让面试官难以找到破绽，结果处理的也非常微妙。 当中出现一个称得上妥当又不怎么妥当的问题。 他试图把成果最大化归集于己，同时巧妙转嫁潜在风险给他人，凭什么事情的好处自己独享，风险别人承担？ 本质上就不是冲着解决问题，而是去降低自己受到这件事影响的风险，不可谓不老辣。 一时让面试官也陷入两难。 下午还有一场『主修』 与国际经济，未来趋势走向有关，这方面自己学术不差，但相较于洛依依来，还是差了一些。 经济永远与政治挂钩。 卓越的商业领袖不仅具备敏锐的市场洞察力，能够在瞬息万变的商海中捕捉盈利良机，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一种前瞻性的战略思维，透过复杂的全球经济图景，洞悉国际局势的发展脉络，从而做出精准决策，引领企业穿越风暴，抵达成功的彼岸。 当中洛章义完美实现这一点，才得以有今天的龙兴集团。 以资产配置为例，精明的投资者必须时刻关注全球金融市场动态，分析不同国家的政治稳定性、货币政策导向以及宏观经济表现，判断何时应将资金撤出海外，回归本土市场，实现资本的高效避险与增值。 这就需要政治嗅觉。 一整天考完，感觉还算良好。 次日一早。 007几人提前出门。 什么时候陈默也需要乔装打扮才能出门，这已经三天，记者们的热情丝毫不见衰退，逮谁问谁。 乘上那辆霸气无比的暴徒越野。 一脚油门—— 『第一行区医院』 已经有穿着蓝白病服的病人出来采空气，做着简单拉伸运动。 陈默一行先是去到前台。 主要办理临时出院的手续。 前台的护士小姐姐也不是第一次见陈默，知道是奔着3306病房的小姑娘来的。 一面联系3306的护士，一面让陈默填写表格。 很快，电梯从三楼亮到一楼。 叮—— 缓缓打开。 一眼便能看见两名白衣护士，还有被拥护在当中的短发女孩。 女孩齐肩青丝左右两股辫子，睫毛如扇，眼眸似水，涂的是唇膏而不是口红，穿的是天蓝色女高校服，看起来更显清纯，因为常年生病住院，看起来就显得柔柔弱弱。 她今天难得可以打扮一次，看起来正有些无所适从。 “小雨。” “嗯？”她一扫当下不安，朝着声音处望过，在见到陈默时忍不住叫出来：“陈哥哥！” 下一秒脸又红的露出少女羞态。 皆是因为陈默几个穿的都是抢眼的云来校服，她小跑过来，“…不是说了…不要太张扬吗……”一时感觉被不少人给盯着，脸上滚烫。 “张扬吗？” 陈默宠爱地揉揉她脑袋瓜，看向小伙伴—— 豪远拨动他那特意喷过发胶的头发，有点像鸡冠，非主流，“不张扬，就寻常打扮啊。” 两名护士掩嘴调笑着凑近，“外面下着小雨，有点冷。” “没事，我带了外套。” “还算上心。” 见陈默准备还算充分，不显刻意的把人拉到一边，叮嘱道：“她太久没有出院，外面的事又太复杂…” “我明白，所以才特意来一趟，这几天由我接送。” “还有就是手术的事。” “都听医生的。” 陈默坚决表态。 “那就好…身体已经慢慢调理过来，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风险高吗？” 这是一个白痴问题。 他还是白痴的问了。 “要是以前，就以她的情况而言，很难挺过去。” “现在不同了，她能得到很好的医疗救助，最关键的是，要有对生的希望。” “……” 对生的希望。 陈默多看一眼陆小雨。 这还是第一次线下网友见面，她在努力结识新朋友，她有点怕生，正在坦白表达感谢，点头鞠躬的动作和梦兮很像。 反倒是几个男孩有些不好意思。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陈默和护士顺利交谈完。 “自我介绍完了？” 陈默近身问到。 “嗯！” “可是…梦兮姐姐呢？” 左看看，右瞧瞧。 “她啊…” 刚想着怎么圆场。 一个小小身影跟同声音杀出。 “我我…来晚了” 来的算是刚刚好。 梦兮大口大口喘出热气。 “缺乏锻炼啊梦兮同学，这就喘上了。” “不是说来不成嘛？” 因为家庭因素，她这几天被看管的很严，预计是考完就立刻飞走。 “我…出逃了…” “又出逃…” 陆小雨看呆了。 这个矮个子，可爱的女孩子是… “抱歉小雨，我来晚了。” “梦兮姐姐？” 梦兮浑身抖机灵。 兴奋的伸出爪子。 “…你你再叫一遍…？” “梦兮姐姐？” “对哩！” 已经是忍不住抱上去。 对于这小雨妹妹，梦兮可算是找到当姐姐的乐趣。 两个女孩抱一起。 画面一时香香软软起来。 与洛依依的感觉不同，两位性格接近的女孩展现出这样的画面会更柔和温情一些。 “等等…你俩别动。” 余二察觉不对。 略微比对，怎么梦兮还是要矮一些… 两三厘米的差距还是看得出来。 就是本人还不知道。 几人都是默契的谁也不提。 梦兮一副大姐姐做派，很是可靠，“不要担心，姐姐在，考试肯定没问题的，这几年所有的关键题都已经压过了，所有的僵尸题也已经做过了。” “一定一定没问题的！” 她拍着胸脯打包票。 田不忘推推眼镜。 真是橘势一片大好啊！ “其实…我也希望有个妹妹来着。” 他感叹一句。 当然，这个妹妹仅限于二次元。 豪远注意的则是另一个问题。 “梦兮班级排名没我们高吧…怎么感觉她教学质量比我们好？” 他们教不会的梦兮能教。 他们教的会的梦兮教的更好。 这个问题不止讨论过一次两次。 只有陈默知道她是个压分狂魔。 真实实力尚难估测。 上车之前，护士还特意叮嘱。 “放学别乱跑。” “不要随便乱吃东西。” “要知冷暖。” “有不舒服要及时报告。” “嗯！” …… 几人上到暴徒越野，扣上安全带。 田不忘晕车，坐在副驾驶。 三兄弟坐第二排，两个姑娘坐第三排，七座刚刚满。 女孩相处融洽，聊起天来细细碎碎，不吵闹，很温和。 “我知道有一家特别不错服装店哦，一定很适合你的。” “你知道的就这一家服装店吧。” “班长不要…拆我的台嘛…” 她已经尽力去维持住一个大姐姐形象。普通女孩喜欢的，她未必就懂，只能挑一些这学期经历过的。 车辆停靠在『凤远女子高校门口』 因为不是什么贵族高校，只是一个普通二线，这辆暴徒越野看起来就很显眼。 感受到那些艳羡目光，几人也属于是体验上一把当有钱人的逼格。 …… “你不能进。” 当有钱人的逼格瞬间被保安打散。 “凭什么？” “凭你是男的。” “云来生也不能吗？” 还没进校门就已经被拦下来。 全靠这一身皮，周围聚集的目光越来越多，偏偏被拦下来很尴尬。 周围学生崽羡慕非常。 尊贵的云来学子，在哪里都拥有一定的特权，是让多少学生想要抵达的终点，他们焉知里面水火。 只是在多看一眼时议论着： 旁边那个小女生又是谁？ 怎么穿着本校的制服？ 是这几人的妹妹吗？ 就算是本校本班的人也不一定见到过陆小雨。 “还是我陪小雨进去吧。” 梦兮上前一步。 这时候果然还是要当姐姐的出马啊。 没成想也被拦下来。 “…那个…我是女生。” “初中生也不能进。” “……” “我们分明…” 机智如她，也迅速注意到一个问题！ 她僵硬地侧过头，看向旁边陆小雨… 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落下。 怎么会比自己高的…明明年龄要大啊。 这是今天受到过最大的伤害。 “没关系的，我自己进去就好，能找到班级的。” 陆小雨主动开口。 梦兮从噩耗中挣脱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都多久没来过学校了，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迷路了怎么办，半路上晕倒怎么办，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她脑子里早就编织出一大串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我联系了他们班主任，小雨的事只能拜托她了。” 陈默对于不能进女子高中的事表示很失望： “没办法…我们只好…” 紧接着就见他从后背箱中取出横幅，几人开始摇旗呐喊，就连梦兮手中还捏着个小旗子摇晃，就差敲锣打鼓。 一时引得更多人关注。 云来学子都这么颠吗？ 陆小雨间接性社死，“我我我考试去了！” “慢着。”陈默取出一件男士云来外套，给她披上，很细节的摘下云来校徽，“有事电话，不要担心。” 这件衣服哪怕是没了校徽也依旧有它的作用。 “嗯！” 等完全看不到人，气氛组才消停。 这样的壮胆方式，真是太有效了。 关键几天后陈默梦兮还要来这儿招生，趁早混个眼熟也不错。 陆小雨走后，回程这趟车上安静的可怕，氛围难堪忍受。 “考完当天就走？” 陈默问。 几人都知道问的是谁。 梦兮浅浅“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又是一段沉寂。 “假期三个月有什么安排？” “听从父亲的安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听从黎听的安排… 无非是间接的做一些圣女工作。 说实话，陈默不怎么希望她再接触这些。在这方面能力表现突出不是什么好事，那些教徒们会更加依赖她。 如果可以，陈默希望梦兮去理事会。 关键是黎听会答应吗？ 他身为首领，能做到一呼万应，唯独对圣女的事难以插手。 一脚地板油—— 云来—— 大家考场不同，学年位置不同。 最后只剩陈默梦兮两人。 也算是几个小伙伴的有意为之。 梦兮跟随在侧，一团郁结想要吐露，关于洛依依的事，她怕陈默问起，又不敢说起，不说就快没机会了。 “班长…考完后，可以一起去学管处吗？” “行啊。” “谢谢班长。” “谈不上谢，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又是短暂安静。 梦兮去向二学年的考区。 走前恭敬乖巧的一礼，看的陈默有些心疼。 都能想象出她一个人哭，一个人抹泪的画面，她是那么善良，连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向自己透露，但也无法装出无事发生。 要是她哭着向自己诉说这件事，又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去把握分寸。 陈默往三学年区域走着。 离开考差不多还有30分钟，时间还算充裕。 脑子里想着，要是有什么能让自己转换转换心情就好了。 想着想着。 视野中多出只金毛。 呦呵… “一天一个样是吧，艾莉丝同学。” 眼看陈默已是摩拳擦掌接近，预热中，就要照着臭金毛的屁股抽过去！ 保证这一抽，绝对会忘掉一天的不快！ 嗖—— 啪！ 那个娇躯一时定住。 “老东西，手感还挺…嫩？” 等等…嫩？ 尼玛，这手感，也不对啊… 这根本就不是艾尔瑞的臀部！ 当陈默注意到她鬓发处有被明显斩断的痕迹时，脑子里开始闪过跑马灯。 艾尔瑞昨天的笑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 只见金色丽影缓缓侧转，周身寒气缭绕，清晰可见，至此，陈默悬着的心终于是… 第57章 大胆陈默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内。 时间流速好似静止。 陈默脑海中闪过迄今为止所有的人生历程，想过所有应对当下的办法，无非是通往另一条死路。 死的抽象一些，还是死的体面一些。 罗泽前辈。 李廷祥前辈。 奥雷！ 想你们啦！ 彼岸的那边听到呼唤。 也就是在这万分之一秒内，情形危机之下，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模拟面试上不是做过这道题吗？ 『尽最大可能避免、减少损失，最大程度的去保全自身。』 这题也算是实践上了。 想罢，思绪收敛，不等这金毛完全转过面来，陈默挺身靠拢，下个动作紧随其上，贴身后深深一揽！把这软玉娇香通通拥入怀中！ 因为受到冒犯而即将发怒的多洛莉丝瞳孔瞪大！ 她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砰砰砰地，胸膛心跳火热。 大脑一时竟有些转不过弯。 自己现在正被一个男人…拥抱着…？ 我？ 她一时羞赧万分！ 自己可是堂堂公主！ 抬手反推！ 眼瞧着已经分开一段距离，可又被强行拥的贴靠在一起！ 画面中已是脚不着地的状态。 这就是『雄性』的力量。 此时竟比这个公主头衔更有实质。 “…放开！” 陈默只是断了根小拇指，不是整条手都废了，反倒是加大力度，一手搂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 不能看到脸。 绝对不能看到脸。 陈默努力克制心中的彷徨。 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要是这时候看到脸，指定就是完犊子啦！ 他声音微不可察的发颤，“…艾尔瑞副会长，你今天…真漂亮啊，呵呵呵…” 说出这话可真是要了老命。 陈默深吸了口气，故作垂涎，补充道：“换香水了是吗，怎么和昨天不一样，还是说因为昨天打你屁股的事跟我生气？” 接着…更为要命的事，发生了。 就在远处几米开外的绿化树旁，由高到低先后窜出三个人头。 手中各持相机。 哐哐一顿拍摄。 陈默人都麻了。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黄家兄弟又在偷拍。 陈默面部动作变得异常丰富，示意抱着的这人绝非寻常，不是什么都能拍。 三人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看见陈默面在抽搐，他一定是怕了！畏惧了！ 又是一顿拍。 然后头也不回的找洛依依请功。 这下又要批斗自己了。 这三个混蛋，上次的毒打忘了吗。 只是事态紧急，万不能分开。 怀中动静小上许多…而且浅浅地揪住陈默咯吱窝下那坨肉，一揪一拧。 那酸爽。 好险没叫出声。 “陈…” “不要说话！” 陈默强势打断：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悔过！” 开始肉麻，而且抱的更紧。 这一刻才感受到胸前的异样感。 公主还是有料可查的。 就算死了也是便宜占尽。 “你先把我放开。” 听上去有些妥协意思。 但无法判断是不是缓兵之计。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 “我原谅你了，所以快放开。” “先发誓。” “…我发誓。” 陈默这才迟疑着慢慢松开。 多洛莉丝终于是脚尖着地，退后一步。 等看到多洛莉丝相貌，还不等陈默佯装吃惊，说上一道：啊该死该死，罪该万死的话。 大耳刮子就已经来了。 ——啪 多了个印记。 他是能躲没敢躲。 光天化日，这样的举动，对一个从未与别的男生有过亲密接触的女生来说，一个巴掌还算是赚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千金之躯。 一个巴掌算什么，只要公主能宽宏大量。 多洛莉丝冰魄一般的眼眸看不出半分异样，好像刚刚发生的并没有让她动怒，活动着有些被勒疼的脖颈，质问道：“可认清我了？尿遁男孩。” “这…认清了，呵呵呵…我认错了，手贱，纯手贱，要知道是公主殿下，我哪敢啊。” “不不不，可没你不敢的，你胆子大得很呐，两位公主的屁股都让你打了。” 看来雪拉公主的事，她也知道。 而且是默认不管的态度。 “左手石膏还打着，右手就不想要了，让我给你剁了怎么样？” “甚至中途认出了我，还敢抱上来，可是提前享受了未来王子的待遇。” 她开始整理校服，还有被弄歪的勋章，刚刚被抓乱的头发。 这次再见，居然没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只是嘴上不饶。 “…是真没认出来是殿下…真的，我发誓。” “是真没认出来，还是怕我？” 她步步相逼，眼底闪过一抹愠怒，平添几分娇嗔之态。 “回去这么久，为什么一直就没再写过信？” 陈默难以应答。 上次回去就一直在忙学习部，煤气罐回收厂，无名工会，然后就是时装走秀，备考学习，各种杂七杂八，哪里还有闲功夫写信。 “让你在学校做好眼睛，就是这么做的？” “这个……上次属下惹恼了公主，想着眼不见为净，等公主消气后我再来信。” “本公主的心思需要你来猜？” “你只管做好该做的事，把这些小贵族和近期发生的事告诉我。” 实际那一阵子，多洛莉丝总是盯着那节被斩断的发丝出神，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那一幕，还有那些伤人的话。 是谁让你这么高贵。 是谁让你这么高高在上。 你又在吸谁的血。 他说的这些，也没有不正确的地方。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自己是想要复兴王权的公主。 也知道怎么去解决眼下问题。 更知道，牺牲一部分无辜的人，去达成目的很残酷。 等回过神时，发现陈默已经好久没再来过信，她又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样去敲打，就一直这么拖着，很多事都还没有新的进展。 今天终于是有机会说出来。 陈默双手挡在身前。原来自己狗腿子身份还没有消失，于是谦卑笑道：“公主殿下说的是，是我太年轻，没理解公主的良苦用心。” “还有，在东部郊区那药枭案，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 陈默想说这件事是歪打正着。 说不出来又显得自己有些无能，就咽了下去。 第58章 和公主殿下交谈 最好的回答就是……不回答。 这种情况解释越多，错的越多。 反正到时候全都是自己的错，就像上级领导在训话的时候，你只管点头，嗯嗯啊啊，鼓掌配合就行。 “要不是看在你药枭案上立了功，因为特殊癖好还认错了人，不然这只手你说什么都保不住。” 她威胁到。 一听被赦免，陈默似掉的心又活了过来，只不过好像被打上什么奇怪标签。 这才得以平心静气去一睹芳容。 少女金发如丝，自然垂落至腰间，额头发丝略显蓬松，发梢内卷。眼中清冷与刚毅并蓄，鼻梁挺秀，唇瓣饱满，色泽自然诱人采撷。肤若凝脂白皙胜雪。 今日份的公主真是美不胜收啊。 可能还有逃过一劫的心理因素。 多洛莉丝眉宇间多出不快。 真是给他脸了。 居然这么直勾勾看着，演都不带掩饰，这两天纵使是有人想偷看，也是装作一副翩翩公子过来搭讪。 “想被挖眼睛吗。” “不是不是，就是太久没见殿下，殿下真是愈发的美丽动人倾国倾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这么完美女神，和公主站在一起，我会有些…” “行了。还赶着考试。” 这就是社交母狗的属性吗。 公主暗语。 这句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陈默碎步跟上。 怎么回事，公主不爱听这些吗，又找了个话题，问道：“殿下这次考试肯定又能稳居前三，是有什么诀窍吗？” “没有诀窍，天生就会。” 班级前三人，公主多洛莉丝排第三，都是非常神秘，逼格很高的人物。 一个学期都快结束，班上的人都还没认全，不知道前一二名又是什么怪物，甚至特殊到这场考试都不用来。 正巧想到这一点，陈默借机问道：“殿下知道前一二名是谁不？” “知道。” 她快步走着。 只留下香风。 也不等陈默多问，就已经抢先回答：“第一名脑子有问题，第二名……我不关心。” 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也能考第一？ 陈默内心嘀咕。 想着想着就落后几步，只好又跟上去，话题一转，打算来个盛情邀请，“等考完，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 “都没说完呢…” “知道这几天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有多少人请我吃饭吗？” 陈默尬住。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可以蹭吃蹭喝啊。 多洛莉丝怕自己说话太绝，寒了这片好意，于是补充道：“我很忙的，考完就要回城堡，能出来应付考试已经算得上是休息，吃饭的话…还是不用了。” 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这就是令贵子们闻风丧胆的公主。 吃饭睡觉都想着怎么弄倒他们。 只是她还年轻不是吗，还只是学生年纪不是吗，想的永远比做的更多，做的永远跟不上去想的，一天时间总是不够，在为自己的信仰去拼搏。 这一刻，又如何去审视她。 王权一脉看来是真的没人了。 “我还以为这件能够颠覆国际走向的事，能引起殿下的注意，结果殿下好像不太在乎。” 多洛莉丝驻足回首。 看向没有跟上来的陈默。 他揣着荷包，含笑对视着，仪态自然。 “你说这话，是想吊着我。” 任谁都能听出。 “不是吊着，是诚邀公主。” 与之对视几秒，试图从对方眼中读取到可用信息，接着铃声响起，“考完再说。” 抛下这句话，去向不同空间。 陈默叹息一声，邀请吃饭还要打着国家的幌子。 进到a号考间。 今天第一场要考的是『国语』 同样是日常积累才能换来的回报。 前面不管是听，说，读都没什么问题，在最后一步『写』上面，陈默停顿住。 最后的题型是写作，字数不限。 想写多少写多少。 满分十分。 这道写作题给的题目是： 《假如给我九十天》 常理情况，该写下浪漫抒情的影子，去美化这个过程，雕琢词藻，让这些又虚伪又丑陋的过程变得华美。 陈默大手一挥，写下一段。 『去一鸣惊人！』 一笔不多，一笔不少。 整场考完。 陈默多洛莉丝几乎是同时出的考场。 同时朝对方位置看来。 满时间，都是算到还有潜规则。 多洛莉丝注意到陈默出来的考间，对应着的是国语。 国语中可圈可点的就只有一个写作环节，当中最让人留意的也只有写作。 结伴而行时，她不禁要去考量陈默，“最后一道题你写的什么？” “写的小作文呗，小学生都会。” “呵呵…”多洛莉丝报以冷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小学题，但就像心算环节一样，题是简单的题，过程不简单，“假如给你90天，你想做什么？” “公主想知道？” “可以一听。” “殿下要不先和我去参观参观学校。” 陈默顾左右而言他。 “参观学校？” “我有这个必要吗？” 整个云开书院的细节她都知道，还需要陈默来带自己参观？把自己当学妹还是什么了？ 陈默立马改口，“不对，不能说是参观，而是战略调查，多了解了解书院的一些细节，比如能洞察人心的心理咨询室。” “稍微精通一点心理学的不也能做到吗。” “那可不一定…” 要是简单的心理学能让人信服到这种程度，我们的艾尔瑞会长就不会变成现在的女儿身了。 “可惜现在太阳女神不在，要不真可以带殿下去试一试。” 陈默是说的神乎其神。 “你信奉宗教那一套？” “不啊，我是半个无神论者。” “半个？” “好事信，坏事不信。” 这第一件要去考察的事，就是填饱肚子。 多洛莉丝没有排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 有些事只需要默契的遵守，无需多言，无需多问。 “饿了吧。” “城堡有人送饭吗。” “你不打搅的话，我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 “那我请殿下吃大餐。” “你确定？” “当然，想吃什么吃什么，各种菜系品种都有！” 看着他一副阔绰模样。 真是巴结上洛家都不一样了。 第59章 人的野望 “我就知道。” “你哪有什么闲钱请我吃大餐，穿的都是地摊货。” “这也知道啊…” 看着桌前朴实无华的餐盘。 不精致，不高端。 两荤一素一汤，最佳搭配。 公主多洛利斯吐槽两句后陷入短暂沉思当中。 陈默都准备照搬艾菲尔原话。 不是高档餐厅去不起。 而是公办食堂更有性价比。 也确实是裤兜里掏不出两个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要是硬着头皮请公主吃一顿。 那排面不知道要拉多高。 不是，自己有这个实力吗，牢底。 谁知多洛莉丝没有配合陈默的表演，没再多话，更没用多余的情绪表达和不满，而是轻撩秀发，小口用餐，在这嘈杂食堂中，她那优雅气质营造出另一片安静，仿佛是贫瘠沙漠中长出的花朵，那么的格格不入。 “殿下…不挑食？” 陈默对此已经做好被公主嫌弃的准备。 “也挑，辅料和甜食。” 看着陈默表情，她重新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原来是好奇自己的行为。 她不露声色，淡然道：“在吃饭这件事上，要是情况紧急，我会选择和工作一起进行” 已经能够想象出她一手面包，一手文件的画面，“我以为公主每天过的都奢侈的要命。” “奢侈不奢侈，不都主观上的吗，我奢侈的时候你还看不见。” 当真是让陈默佩服到狂竖拇指。 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讲。 就单论克制力。 起码要是自己在那个位置，是一个国家的王子，说不定玩的比谁都花，比谁都还要纨绔，成为一名反派。 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被各种不公待遇，各种对现状不满所孕育出来的人格。 多洛莉丝身居高位，当然能够接触到更黑暗的事物，但她有选择余地，她可以选择腐败，成为一头单纯的欲望野兽。 陈默风卷残云，清空餐盘。 多洛莉丝还在小口喝汤。 “我打个电话。” 陈默示意一声。 多洛莉丝掉头回应。 来到一处安静偏角。 电话打到女子高中的陆小雨，投以关切：“小雨，吃饭没。” 『嗯，正在吃呢。』 “多吃点有营养的知道没，别怕长胖，你长不胖的。” 『我知道啦。』 『陈哥哥…这身衣服我不敢穿了，班上好多人围着我啊…』 听语气，陆小雨也是避着人打电话。 “应该是想和你交朋友吧。” 『我觉得他们是想和你交朋友。』 透过现象看本质，和陆小雨做朋友，不就等于和陈默也能做朋友吗。 陈默笑了笑。 怪机灵的。 “你就安心穿着，饭后记得午休，不要担心考得好考不好，身体第一，放学我来接你，不要乱跑。” 『嗯。』 简单寒暄几句，电话算是打完。 陈默没问她考的如何。 陆小雨能考入云来那肯定再好不过，当然，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云来煞笔多的是。 打完电话，发现公主已经交完餐盘，还顺便帮自己也交了，在门口等待。 见陈默走近，她有所察觉，问道：“你信中没说过，云来的学生都喜欢用一些完全没脑子的话题来搭讪。” 看来是短短几分钟内又被搭讪了。 金毛这么吃香吗。 “要是能攀上公主这样的大人物，云来四年也算是值了。” “那你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我…额……” 怎么感觉在拷打我。 我承认和某几个有点关系的女同学有些关系，但还绝对达不到社交母狗的程度。 “现在去哪儿。” “学习部。” 学习部公主知道。 她对陈默做过部分调查，从出身背景，到先今都调查个遍。 包括这个由他争取来的部团。 当然，怎么争取到的未能得知，能肯定的是和王有德做了约定。 部团创建之初由简单几人组成，现在部员已经分离出去，成为其他部团的部长人物，相互运作发挥价值，虽不如学生会那样体系繁多，也算是有了发展空间。 如今学习部融入更多学子，听说都是由白衣们组成的不同学派。 “你这个学习部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参观价值。” 既然都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陈默不介意牛逼哄哄，卖弄长处，夸夸其谈道：“我部现在上下众人一心，互帮互助，不管在什么领域都有涉猎，能够做到互相勉励，共同进步，学术氛围独一无二。” “是吗。” 公主表示不信。 吹着吹着，就已经到学习部。 滚轮门滑动—— 刚一打开，一沓稿纸飞出来。 陈默闪躲及时，将将落在刚站定的位置，差点爆头。 里面争论不休，阵仗不小。 再进门一窥，我嘞个去… 干起来了。 陈默尴尬地看着这位抱以冷笑的公主。 “还真是学风淳朴。” 一名矮个学子正压着另外一名高个学子，没有动粗，就单纯压制，双方派系的白衣像极了两军对垒时的阵仗。 “做什么…做什么呢！” 陈默厉声呵止众人。 平日向外发扬的团结性呢。 再一看两人…难怪会打起来，就是该怎么去和多洛莉丝解释呢，她会信吗。 “看来你们纪律性上，还有待提高啊。” 一来就遇见，说明已经是常态，不是一次两次。 底层斗殴吗。 公主快要失去参观的兴致。 “老大，是查尔斯这家伙先动的手，我只是还击。” “老大…？” 公主听出来点什么。 合着还搞帮派这一套啊。 “社长不要听他的，他与我辩论只懂诡辩，不取正道！他要有理，我们怎会不服？他就是说不过，才搞这些小聪明。” “谁说不过你，我们比理论，比模拟实验，哪次没占优势？分明是你们急了要打人。” “你们优势？我呸！” “不行就拿数据来看，不服再辩再打。” “哎哎哎，动嘴就行了别动手啊。”陈默一个头两个大。 “社长，让社长评理。” 陈默左右为难，一般都是洛依依来做人事调解工作的。 只要一提经费，他们比谁都乖。 感受到公主的目光，陈默只好强行拿出做派，让两批人先坐下，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学习会现今宽裕。 用的还是以前的矮桌矮凳。 “还不快把周围收拾一下，乱糟糟的，不怕学管处的又要来警告。” “刚刚谁扔的稿纸，谁去收拾。” “还有地上这一大堆纸团。” 多洛莉丝安然坐在陈默旁侧，无意间看到一篇稿纸。 稿纸上写着一大串文字。 仅用一眼，脑子短暂过滤，便能分析个十之八九。 “h是哈勃常数，g是万有引力常数，a是宇宙学常数…大爆炸理论。” 部员们定住。 视线聚焦在这位气质不俗的女孩身上。 “社长她谁啊。” 在这密密麻麻的论证公式中，公主仅用一眼就能找到关键。 让一众理科学子感到惊奇。 这种程度，当然他们也能做到，要知道整个学习部本就是和尚庙，其他例如洛大小姐或者是别的女生，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些。 “略有涉猎。” 多洛莉丝全数接纳别人的夸赞。 要说个人兴趣的话，自己感兴趣的除了花花草草，还有整个世界的起源。 “公…额……” 陈默收声。 不知道该不该透露身份。 只能是把选择交给多洛莉丝。 “在这里叫我洛莉丝就行。” 得到应允。 陈默大胆开口，想好怎么和她解释：“洛莉丝…就和你刚看到的一样，这群家伙在延续一场辩论。” “是稳恒态宇宙论和大爆炸理论？”她立马就能对应下文。 “对。” 难怪双方的人会打起来。 这两种派系的人为这个都争执多久了。 都是试图用毕生所学去说服对方，还弄出一堆公式和论证。 白衣们表现的很激动。 这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光人长得漂亮，还这么神秘，比凶巴巴的洛大小姐更懂理工。 多洛莉丝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哪方是稳恒态宇宙论？” “我们。”右边几人应答。是刚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高个学子。 “你们认为宇宙既无始也无终，物质在宇宙中均匀产生，以维持宇宙整体的稳定状态。”公主开口确认。 “对对！”他们很兴奋。 “嗯…”多洛莉丝点点头后，看向另外一方，又问：“那你们认为宇宙起始于约138亿年前的一次巨大爆炸，此后宇宙一直处于持续膨胀的状态。” “嗯！”同样是兴奋。 “那同学比较信同哪个？” 多洛莉丝摇头。 没能给任何一方答案。 “我不偏袒任何一方” “恒星、行星、卫星、宇宙浩瀚，哪里轮得到渺小的人来定义对错。” 她轻飘飘说完，又轻飘飘把那张稿纸扔掉，接着道： “除了这两种以外，还有别的宇宙模型和理论被提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都认为比对方更正确，但就是不能指明要害。” 但从表情上看来，她很感兴趣，也享受此时辩论的乐趣。 她认为没有谁会反驳。 可偏偏她错了。 “同学的话，恕我们在座学子不能认同。” “首先，科学的目的并不是简单地“定义”宇宙，而是通过观察、实验和理论构建，尽可能接近真实地解释宇宙的运行规则和历史进程。” 左侧支持大爆炸理论的学子反驳了多洛莉丝刚才的话。 另有一名学者紧随着站出，抬了抬挡住面庞的眼镜，严声道： “人类之所以投身于科学探索，是因为好奇心驱使我们想要了解周围的世界，包括浩瀚的宇宙。 科学方法让我们能够在不确定中找到相对可靠的结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定义”宇宙，而是努力理解和解释宇宙现象，增进我们对存在的认知。” 很快，右边的学子也跟着站出，他们无数次辩驳对方，这一次选择站在一起，接过话道： “其次，科学理论之间的竞争实际上是科学健康发展的表现。 在科学研究中，不同的理论会被提出，它们竞相解释同样的现象，但通常只有一个或少数几个能最好地符合实验数据和观测结果。” 他张开双手，脸上充满对未知事物的渴望与兴奋！ “这一过程有时漫长且充满争议，但也正是这样的过程推动了科学理论的精炼和升级！” 是啊，这段路程漫长且充满斗争。 例如，从托勒密的地心说到哥白尼的日心说，再到牛顿的古典力学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每次理论更新都标志着对宇宙理解的深化。 他们先后发声，表达着不同的看法，但都是对多洛莉丝的傲慢做出反驳。 正因为是宇宙之大。 也正因为是明白宇宙很大，才会认知到自己的渺小，可再如何渺小，也有着一窥天穹的野望！ 多洛莉丝眼中闪过讶然… 本来还吵个不休的两个派系，居然在这时候出奇统一，形同一体。 陈默目睹全程，没有干涉。 他对这些不太感冒。 说白了就是个纯外行。 多洛莉丝收敛这股心情，看了眼陈默，沉淀下来，“你果然没在吹牛。” 学子会整体学习氛围不光是在相互互补中进步，更有在讨论，辩驳中取得突破。 特别是在思维碰撞时，会产生一些新的东西，做到1+1大于二的程度。 这或许才是作为云南学子该做的事，而不是看到哪个美妞就跑来搭讪。 陈默心情美妙。 真是长脸了。 “这还只是一个派系” “像什么进化论与神创论” “经典力学和相对论” “量子力学解释之争” “有时候因为一个问题牵扯上不同领域学子，多的时候近百人。有两次还惊动了学管处，在这些学术上是谁也不让着谁。” “但他们目前说的这些，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前进。” 陈默指指天花板。 “由云来书院和龙兴科技合作的项目『无人航天技术』把这个当做终极目标，想来也是非常了不起。” 除了航天领域，还有『虚拟现实科技领域』『会飞的煤气罐』不便透露。 多洛莉丝听完，颇有感触。 看着这些学子们自信的目光。 居然是为着这样的梦想而前进。 能来上一次当真是值得。 第60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逛完学习部，本意是还想带着去趟外联部什么的再逛逛。 可那是人家洛大小姐的地盘，贸然带个女的去，这边也不太好解释。 何况还让狙击仔给狙击到了，最好还是别带过去。 多洛莉丝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 陈默能将一群学子聚集在一起，做出一番大事，足可见这人的本事和远大抱负。 “所以你指的颠覆国际走向，是想通过这些社团，去积攒力量？” 她大胆猜测。 “这个嘛…” 通过这些社团去积攒力量。 这一句话，陈默是赞同的。 也有能够触摸答案的意思。 “殿下先前问我，假如给我九十天，我会去干嘛。现在我能给出答案。” 他简单酝酿过后，开口道： “我想离开a国，去趟维吉尔国。” “维吉尔…你去一个联邦小国…” 多洛莉丝这才想起点什么，脸上疑态更加浓烈，神色复杂： “维吉尔和苏坦斯随时会再次爆发战争。” 看来公主也知道，他们两个国家的休战只是暂时的，休战只为爆发更大的冲突。 “我知道。”陈默不甚在意：“正因为打仗，才伴随更多的机缘，也是一次谋求向外发展的机会。” 有多少厉害人物是从战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方大佬？ 秩序被打乱，牌桌被推翻，单纯以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 别看维吉尔是一个不足道的第五世界小国，摆在整个世界面前，就和村委打架差不多。 要知道，小国与小国之间的战争，本就是大国与大国之间政治的延续。 “向外寻求机缘……去一个战时国家，这种做法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 她认为陈默的想法多少有些疯狂。 就算是现在的a国人，提起打仗，都会谈之色变，陷入到十年前那场战争的痛楚当中。 人人都巴不得离战争远一点，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哪里打仗往哪里钻，像是天空盘旋的秃鹫。 多洛莉丝希望陈默能够清醒认知战争的残酷，不是你一拳我一拳，而是在绝对真理面前你不可能有任何侥幸余地，就不再是断根小拇指那么简单。 “多少有些疯狂？” 陈默猜出她想要表达的。 “希望不是莽撞愚蠢的决定。不要天真以为，云来生的身份可以一直庇护你。” 两人短暂凝望。 “殿下之前试图借助外力来解决当下a国的窘迫局势。但归根结底，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别人。” “这次同样是从外部介入解决内部问题，我会积累力量，应对以后任何局势。只是我走后，真要打起来，希望殿下能与我里外配合。” 远在大洋彼岸的自己，能有什么可以帮到他？很快，得出答案。 真要打起来，第一件事就应该是，“你想让我掌控舆论？” 多洛莉丝什么都懂一点。 『战争』不仅是军事力量的对抗，更是意识形态和公众舆论的较量。 在冲突爆发之前及期间，各方会竭力塑造叙事，定义何为正义，何为不义，以此争取国际社会与民众的支持。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一古训揭示了道德高地在赢得人心方面的决定性作用。 无论是国家层面的博弈，还是个体间的纷争，掌握正义的话语权往往意味着占据有利地位。 “不愧是殿下，一下就能明白。” 陈默没有半点吹捧的意思。 “我观察了好几个月的舆论走向，我们卡尔联邦国这边似乎不怎么重视维吉尔国的国情，反倒是人家苏坦斯国在舆论上占据上风。将弱小的维吉尔国塑造成亵渎宗教信仰的邪恶国家。” 陈默非常清楚舆论的可怕。 正义的一方通常会寻求“师出有名”，即拥有明确合理的开战理由，以此正统化自身行动，凝聚内外共识。 相反，被视为不义的一方，则会在舆论场上遭受谴责和孤立。 这场“舆论之战”与战场上的硝烟一样激烈，目标是在全球观众心中刻画敌我形象，影响国际关系格局，甚至左右战争的结果。 要是不能控制舆论，维吉尔国被彻彻底底打上标签，那么自己将不能给这个国家提供援助。 因为自己也会被打上邪恶标签。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哪怕维吉尔国是无辜的。 多洛莉丝同样在深入分析。 她看待这件事则是另一个角度，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陈默：“我想问，要是今天没遇见我，你会去找谁？” “龙兴传媒。” 在国内能够一定程度宣传，但在国外的宣传力度就很有限。 “最后一个提问。” “我要怎么相信你？” 多洛莉丝乘胜追击，面庞充斥着冷漠： “你这一走，意味着将不再受到a国的约束与监控，可能一旦实力壮大，就不太可能继续听命于他人。 而且，你前往维吉尔国的事，我是一点不知情，直至最后一刻才被匆忙拉入计划之中。 由此看来，我在你的布局里似乎并非不可替代的存在，只会使得我对你的信任根基变得尤为脆弱。” 话中处处命中要害。 在上次小御座厅后，她就已经意识到，陈默这人半点不尊王权。 绝对不受王权差遣。 陈默真心想要给这位疑心病重的要死的公主点赞！ 以前确实有想过壮大后把你整个圣米亚堡给围了，但那也仅只是想想。 “这就是殿下要考虑的问题，好处的背后往往会伴随着风险。我达不到你的信任预期，就没有解释和提议的权利，一切都由你来决断。” “但我的计划永远不变，你可以选择『撤资』”反正奥雷都死了。 多洛莉丝暗中攥拳，眉宇一抹不快。这人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陈默… 我可怎么相信你的人品… 愁绪中，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龙兴在研究一种监管犯人的工具，只是还没交付，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要用吗？ 心下落定，指节舒张。 眼下的他，已经不易控制。 在云来集中顶尖人才，校外背靠龙兴，野心勃勃想要对外发展。 由不得让人不多心。 所以只能是对不住了，陈默。 “要是你能活着回来，我送你一样礼物。”说罢，转身。 陈默哪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知道这位公主绝对没那么好说话，只信三分就好。 等走到一条能够通往外联部的岔路口，两人就此分开。 各自都已得到满足。 打死也想不到，第二个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控制陈默的人出现了。 而第一个试图这样控制他的人…正在抓狂… 第61章 女校偶遇 洛依依眼睛瞪得老大，因为睁的过大，而产出几根血丝，离每一张照片都非常之近，试图从当中捕捉细节。 吱吱吱—— 那堆相片在她手中被撕扯到变形。 三位狙击仔，细数着陈默的累累罪状，“当时就在十米左右，两人抱的非常紧，举止异常亲密，绝对不会有错！” “洛…洛部长…我们可是冒着被暴打的风险拍的，这次绝对真实，没有一张是卡角度拍的。” “这个…您看我们文化共建的事…” “好的，我明白了，你们……忙自己的去吧，许诺的事一样不少。” 得到答复，三人委身而退，快控制不住幸灾乐祸。 只是简简单单几张照片，就能换来实质性的利益，血妈赚。 洛依依盯盯盯盯… 盯到最后，有些泄气，瘫坐在软椅上，失魂落魄，看着天花板，软椅随着动作而缓慢旋转。 『闺蜜决裂\/男友出轨。』 什么牛马剧情都能有。 无所谓了，毁灭吧。 突然好气，一头趴在桌上，哐哐哐捶桌子，“毁灭吧！” 艾尔瑞比女人还有女人味了？ 那张照片分明就是女人！ 女人！！！ 啊！！！ 各种复杂思维错综交织着。 “呦…忙着呢。” “节奏捶的挺好啊。” 一进来就听见毁灭。 一看桌上，被扯到变形的照片。 脸部扭曲了。 听到来人声音，大小姐豁然安静，扭头，“嗯？”视线快要给人碾碎。 果然啊，杀气腾腾的。 陈默拾起桌上相片。 坐到洛依依身旁。 反倒是他这坦坦荡荡，让洛依依有点不知所云。 “拍的真好，还是2k” “洛大小姐，我们的信任呢？” 陈默先发制人。 “我们的信任，即将被我一拳干碎！”洛依依突然后发先至！蓄力就准备一拳！ 陈默“卧槽”一声，谁知道她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 结果她拳头没落下来。 愤怒转移到陈默的脸上。 那里有个巴掌印。 “谁打的？” 她严肃起来，眼神锐利可见，火气比刚刚还大： “是不是照片里的女人？” “我我我的人她怎么敢打的！” “你是不是没还手？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 她急迫起身，拽着陈默就要出门： “带我去找她，我帮你抽回来！” 自己的果冻吸居然让别人打了。 陈默挨打，另一个角度来讲，那个拥抱就不是你情我愿的事。 陈默先是安抚。 照大小姐脾气来，可不带虚的。 已经厌倦女人为自己争斗。 “知道你拍的人是谁不？” “我还想知道呢…” 已被安抚。 “新秀第三，公主多洛莉丝。” …… 短暂沉寂。 看着大小姐脸上阴晴不定。 “…那…我们还抽回去吗。” “啧…你怎么这么轴呢，关心的是该不该抽回去的事吗。” 他一句一顿，食指叩击照片，道： “这。照片。偷拍。公主。懂？” “当时要不是我挺身而出，直接给公主抱起来固定住，要是让她知道这三个傻缺是你指使，你家就摊上事了。” “…也就是说这巴掌…是替我…？” 陈默没有回答。 只是脖子突然有点不舒服，点了两下。 大小姐捧着脸。 非常愧疚。 非常感动。 更加心疼了。 当然，这种谎言，只有爱你的人才奏效。 消停一会后，这才慢慢聊起公主。 陈默是挑挑拣拣的说。 “前段时间写了几封举报信给公主，然后就搭上线咯。” “原来公主狗腿上的传闻是真的？” 大小姐在销毁照片。 “这是诽谤，我怎么会给别人打工，甘愿当狗腿？” “公主漂亮不？” “…也就那样吧。”摆手。 “我看挺漂亮的。” “唉…也就那样。” “性格教养也很好吧。” “也就那样。” 陈默这边是无懈可击。 怎么可能让她试出话来。 “以后这偷拍的事还是别做了哈，多冒昧，多冒险啊。” “这里可是云来书院，贵族比狗都多，只怕惹众怒。” 好言相劝。 “喔…” 洛依依挑不出陈默的话来。 短叙过后，就该回考场。 ———— 应付完考试，陈默独自驱车去往女高，去接陆小雨。 女子高校门前—— 着清纯校服的女高中生们摩肩接踵着走出校门，一眼看去白花花全是腿。在注意到佩戴墨镜，背靠暴徒车的陈默时，不经意间露出梨涡浅笑。 都是桃李年华，哪有不爱看帅哥的。 陈默对美色已有天然抗性。 他低头给小雨发消息。 小雨正在往这边赶。 这时，感到左侧肩膀被人拍了拍。 陈默把脑袋偏向左侧—— 没人。 看去时右侧肩膀也被人拍了拍。 陈默继而又看向右侧—— 空无一人。 要是小雨有这么活泼，他当然愿意配合。 见都没人，陈默原地打转。 妹有啊。 对方视角卡的很好。 “嘿！” “在这呢！” 少女蹦跳出来，笑声如同海浪拍打沙滩，一阵清爽欢快。 “猜不到吧，猜不到吧偶像！” “是我！” “我还在想要过好久才能见到偶像，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啦！” 古灵精怪的柯欣蕊。 她穿着统一女高校服，少女初长时的纯真在此时被完美释放。 背着手，呆毛摇晃，笑时露出一侧虎牙。 陈默同样意外她的出现。 “你读这？” “对啊。” “一个二线高中？” “这里女高只有二线的啦。” 以为柯欣蕊这样的，完全可以走关系去最好的一线高中。 有可能是家风关系，柯乾没有使用任何特权，强行让柯欣蕊去一线。 “怎么样怎么样偶像，我身手了得吧，这是我从你那部电影中学来的潜伏技” 鬼鬼祟祟，“可以在背后偷袭对手，嗖嗖地，再砰砰两拳！坏人必将被绳之以法！” 她声貌并济，叽叽喳喳，吵闹的不像话。 第62章 探监『2』 “哇喔~” “暴徒车~” “还是改装版的暴徒车。” 柯欣蕊眼中放光。 左摸右敲，脸贴着防弹玻璃，努力往里瞅，稀奇的不行。 暴徒越野，这已经算得上是军工品，还做过防护加装，配合强悍动力，在穿越复杂地形时也能做到如履平地。 “这是什么…防爆板？装甲车上的东西也有哇！” “好酷！” “偶像偶像偶像偶像，我能上车瞧瞧吗，能吗能吗？？？” 她原地小碎步，已经急不可耐，眨着眼睛。 瞧她这小模样，陈默也没觉得闹心，点头答应了。 她钻进车里。 内饰果真是别有洞天。 居然还有架枪辅助台，探枪口，这就是一辆移动装甲车嘛。 陈默没管她，在两分钟后，也终于是接到孩子放学。 小雨被几个女孩簇拥着。 她们说说笑笑，表达善意。 小雨应付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等在见到陈默后终于找到主心骨。 “陈哥哥！” 几位女同学收敛笑容，倒是好奇，她口中这位陈哥哥。 放眼一瞧，居然也是一位穿着云来校服的学子，额头架着墨镜，身后一辆看起来像装甲车的庞然巨物，当真拉风的一逼。 陈默抬抬手示意她过来。 还真让他给装到了。 小雨礼貌示意几位同学后，快步接近。 “这就是小雨哥哥啊…真好啊…” 让人忍不住憧憬。 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位哥哥就好了。 “行啦，走吧。” 女孩们没有贸然搭讪，向着陈默方向点点头表达礼貌后，与小雨道别，各自离开。 “久等了陈哥哥。” 女孩乖乖巧巧，双手拎着书包，脸蛋儿呈现自然的红润，如同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 “今天过得开心吗。” “嗯！” 这让她更加向往拥有一具健康的躯体，更加期待外面的世界。 “偶像！” 叽叽喳喳突然把半截身子探出车窗，在见到陈默和另一个女孩时安分下来，眼睛充满困惑。 “偶像…的…新粉丝？” 陆小雨在见到柯欣蕊时，下意识往陈默身侧躲了躲，没见过的陌生人，让她感到拘束。 “她啊…”对着陆小雨脑袋就是乱揉一通：“我妹陆小雨。” 表兄妹关系？ 柯欣蕊一听是兄妹，更加好奇，自己和偶像的妹妹一所学校，酷！ 激动着就要从车窗里钻出来，接着又被自己这举动给吓到。 “小心。”小雨上前稳住她。 怎么会有这么冒失的女孩。 而且都还穿着同样的校服。 柯欣蕊捧着陆小雨的手，紧了紧，满脸精彩道：“我是你哥哥的头号粉丝，柯欣蕊，将来偶像的所有粉丝都将由我来统率！你好你好。” “你…你好…” 仅有的那点拘束，快被她的热情冲散。 这人怎么回事…大大咧咧的。 “你是哪一届的？” “第三届啊。” “我也是欸。” “今天来考试的不都是第三届的毕业生吗…”她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对哦，都是因为见到偶像太高兴啦！” “真好哇，偶像的备用校服。” 她很是羡慕，盯着陆小雨身上的校服。 小雨只能是尴尬一笑来做回应。已经有很多人羡慕她所穿的这件衣服。 云来校服分为：蓝，青，红，黑，四个学年。 明年陈默就用不上这套。 属于是年年有新衣。 “我刚刚叫偶像是……”柯欣蕊敲敲脑袋，纠结起来：“哦，对了！偶像我要签名！” “签名…？”陆小雨问。 “对啊签名，我拿来做收藏，以后在粉丝群里才好说话嘛” 她开始从书包里取出笔。 “都怪上次洛依依那家伙，好好的签名给我蹭掉了…” “洛依依…”是陈哥哥救的那位…？ “一个横行霸道的臭显摆，仗着家里有钱就欺负这个欺负那个” “天呐…那也太坏了…是吧陈哥哥。” “啊啊…嗯……” “放心吧，等我明年入云来，一定要发剿诏……偶像我要签名！” 她转变极快，上一秒还在抱怨，下一秒就已经要上签名。 兴高采烈递过笔来。 “签哪儿？” 陈默表示无奈。 “本来是想要签在校服上。” “但我害怕老师查我。” “就签我书包上吧，我回家后加工一下。” “行行。” 还是照常签上名字。 好个天道酬勤。 收藏+1 柯欣蕊心满意足。 之后很识趣，老老实实回家了，居然是乘着计程车离开，没有专车。 柯司长真是如履薄冰啊。 “那姑娘…好活泼哦。” “是怎样做到有这种精力的呢…”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及她一半吧。 她可是梦想着打击邪恶，成为警司的人，“热血女高，不用羡慕，上车吧。” 陆小雨小玩笑。 听着她一天下来的心得。 姑娘变得健谈不少。 “梦兮姐姐好厉害，很多题真的是一看就会，甚至一部分都是前几年出过的僵尸题，都被押中了！” “不能太依靠梦兮哦，小雨同学。”陈默适时叮嘱。 太依靠梦兮会废掉的。 怀念当初在学习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放心吧，我不会的。” 又行驶一段，眼看要上国道。 陆小雨最终开始克制不住，小心翼翼道：“陈哥哥…就是…我能去见见我哥吗…我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 自从得知兄长是为给自己筹钱治病，才去顶罪入狱，每每想起都会感到自责。 陈默多次拒绝。 她怕问多了，叫人烦。 陈默改换国道，朝着城外郊区驶去。 要是一直拒绝，会受伤的。 计程车往返花差不多要两小时，暴徒往返不会超过四十分钟。 还是先去财政厅交钱。 领着票再去探监室。 陈默来过几次，就简单交代交代外边现况，看看他死没死。 深入话题有监听，不便聊。 陆飞被两位侍卫提出来。 隔着一道玻璃门。 两兄妹彼此对望，一瞬刹那。 陈默借口上厕所离开。 他可看不得这种煽情画面。 唉…都是苦命人。 哥哥坐牢筹钱，最后钱是筹到了，亲妹被逼迫的自杀，出来后孤苦无依被人唾弃成罪人，国企不要他，私企压榨他，就去当了填线宝宝。 一根烟的时间。 这才进去。 陆小雨还在偷偷揉眼睛。 反观陆飞，嬉皮笑脸。 也知道是不想给妹妹什么心理负担，“没事，不等多久就放出来了。” 现在他这样子是长衫破破烂烂，皮肤黝黑，粗糙的像橘子皮又神似煤球，反倒是让他看上去更为的不好惹，狗路过都要来两拳的样子。 陈默还注意到。 上次见时，监狱侍卫，是端着枪来的，这次居然连手铐都没带。 他的身边又发生了什么？ 陈默接起玻璃门上的电话。 “你挖煤去了，这么黑。” 陆飞露出一口白牙。 “轮了趟沙漠就成这鸟样了。” “沙漠啊…难怪。” 他应该是被安排到沙漠去搞绿化工作什么的。 那里风沙入肺，喘口气都能呛出二两沙尘来，给钱都不一定有人去，倒也是个让人悔过的圣地。 第63章 每样都懂一点点。 “里边过的咋样？” “能咋样，夏热冬冷呗呵呵呵~” “屁股没事吧？” 陈默关心他的屁股有没有在捡肥皂的时候给人冒犯到。 这反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放心吧你就，给你留着呢。” “呵呵呵~当着孩子面说这个不合适吧。” 陈默看了眼正一脸懵逼投来视线的陆小雨，“是在聊我吗？” 陈默点点头，回以微笑。 “谢了兄弟，这下我踏实…踏实了，起初还有点不信…我把命给你了，真给你了。”他爽朗笑到，偏偏就是这听上去没什么分量的话，最来劲儿。 士为知己者。 士为知己者。 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命给我？”陈默不屑，呵哼一声：“你命值那几十万医疗费啊。” 这话又让陆小雨听到。 她很着急。 “陈哥哥你放心，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我会努力赚钱，努力打工！” “放心吧，陈哥哥不要你的钱。”陈默拍拍她的小脑袋瓜。 “不要钱…那要什么…” “只要是我给得起的，都给你。”陆飞说。 “以身相许咯。” 陆小雨：“啊？！”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陆飞：“……” “怎么？想说话不做数啊。” “小雨的命是你救的…只是她年纪还…” “想什么，我说的是你。” 陈默强行纠正他的措辞： “拿老妹出来顶是什么意思。” 陆小雨：“不是在说我吗？” 三个人疯狂串频，串的都不知道是谁在说谁。 看陆飞有点记不起，“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说：嫁给我都行。这不就是以身相许吗。” “你真要我菊花啊…” 那只是一次玩笑。 都接近一年了，他还记得。 “一切等出来再说。” “现在小雨很努力，以后说不定就是云来生。” “嗯。” 很多感情都传递不出。 一直到探监时间结束，聊的也只是一些日常。 车上。 沿途风景被甩到身后，成为看不清的虚影。 “陈哥哥…” “我对你哥哥屁股不感兴趣。” 陆小雨脸蛋怦地涨红。 “你哥出狱后总要谋生计，但他又是坐过牢的人，不太好找。” “想着就让他给我跑跑腿，打打工，我不要他的菊花。” 命当然也不要。 要是把关系这么盘，是不是忘记人家给你当肉盾的事了。 进到内城。 “咳咳…” “哪里不舒服吗？” “是今天太高兴了。” 车辆开回第一行区医院。 联系到前台护士，会有人来接替陈默手中工作，把小雨带回病房。 “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昂。” 陆小雨捧着纸杯，吹散热气，感受着温度从指尖传开，脸上还有淡淡笑容。 陈默驾车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 上午接孩子，回学校应对考试，下午考试，接孩子回医院。 唯一不同点就是… 金毛不见了，一只没遇着。 唯一相同点就是，下午接孩子的时候会定时刷新柯欣蕊。 也是，好歹她们都是同一所学校，遇见也不奇怪。 陈默以为见面次数多了，能冲淡她偶遇时的惊喜，冲淡对偶像的执着。 没想到她更执着了。 已经在学校和陆小雨接触上。 这下校内有柯欣蕊这条大腿，陈默就更加放心。 考试第七天—— 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 必修科和主修科已经考完，只剩下分数占比最小的选修科。 面对选择性专修，当然就是哪方面有天赋，有兴趣就修哪个，这只是课外延伸的成果。 选修和前面两个不同，没人督促。 擅长游泳的就去游泳馆，擅长拳击的就去拳击部，喜欢下棋，心理学，计算机编程，帝王心术之类的，都有相对应的场地。 就连一些格物之术，喜欢探索未知，变成已知，只要能拿出成绩，同样被列入考试项目。 听上去挺美好的。 但要把一件事做到最好，过程往往伴随着痛苦。 特别是在没有财力支持的情况下，就别说什么探索格物，连提笔画画的富裕都没有。 第一学年选修考试还行，只考一项。 第二学年考两项。 一直到第三学年的三项。 第四学年是直接修学考核。 实际大部分学子是，一项还没学精，马上就要投入第二项，第三项。 实际少部分学子是，自娘胎里出来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在精通第一项，第二项，第三项，利用身边资源发展出更多的兴趣。 等专修考试的时候也只会说一句：哦，原来这就是选修考试啊，很简单嘛。 这就是差距… 陈默以前修的是文。 因为穷嘛，能动脑子的就不用太多资源。 后来发现自己错了，知识本就是财产，想要做到精通，就需要资源。 古代开始就有上层阶级管控知识书籍，将书籍视作为财富，又怎么可能让你轻轻松松的学来精通？ 得到112育儿园区的资源也只能学到七八分，发现谈不上精，也谈不上菜，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重修吧又可惜。 不重修上升又困难。 所以就是一直重蹈覆辙，一直一直一直……每样都懂一点点，直到修毕业都卡在瓶颈。 等长达20年光阴过去，这些才全数开窍，那时候的陈默已经成为一名实权贵族。 第64章 将大局逆转吧! 联邦委员会—— 这已经是第七天。 所有必修科目已经清场。 学子们的重心投入到最后的选修课，在国际上的关注量减淡。 一块挂着心算排名的荧幕期间闪烁过几次就再也没有动静。 这意味能在十秒钟内算出三道初高中题的云来学子没几人。 加减乘除都不会了吗。 让人遗憾，叹惜，以为是开了个好头，结果是留个烂尾。 第一名：5.33秒 未能撼动分毫。 第二名：6.04秒 与五秒非常接近，所以还是未能撼动分毫。 第三名：6.49秒。 以上三人为本届心算最快者。 剩下的均未能突破七秒大关。 “王主席，本届学子质量不是吹的很高吗，我怎么记得上一届破六秒的就有好几人。” “这次就一个…我本来多少还有些期待。” “天赋这种东西可都是按分毫计算，一毫秒的差距还不够高吗。” 面对各国议员们的冷嘲热讽，听着他们的叹息和失望，王有德无动于衷。 众议员代表再次开口，剑锋直指台上！ “既然云来教学质量出现问题，那为什么我们不把孩子送去启星太学院？” “还是根本不是学生不行？” 情绪被煽动，引发各路声讨。 王有德目光淡沉如水。 见过惊涛，就不惧风浪。 这种场面有被叫做朝堂、众议院、参议会，或国会，无论其名称如何，本质上都是一场打压一方、捧起另一方的权力游戏。 只是在联邦委员会中，要面对各大联邦成员国和本国议员的挤兑，对于王院长来说压力山大。 要是本届学生质量下滑，自己需要主动承担一定责任。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本届学子的优秀程度大家有目共睹，这还只是第一学年，需要学会适应磨合的一年，不代表整个学季。” “目前没有解题，不知道题型差异，说不定今年的心算出的就是更难一些，那样也情有可原嘛。” “在座不少由各国派来的学术大家，肯定能给一个公正，明确的答案。” 一番话下来，把打来的拳头都拐了个弯。 有心人要接，就只能是等解题。 反正每年的题都大差不差，得出1+1的答案速度就一定比1+2的速度快吗？ 在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值在划分，这个值把天赋分为：庸才\/天才 题型逐步公开。 “nasa，公布前三名第一题解题时间。” nasa是联邦委员会的人工智能，可以识别出王有德的指令。 荧幕闪烁： 第一名，第一题，用时0秒。 第二名，第一题，用时0秒。 第三名，第一题，用时0秒。 三人都用时0秒。 意思说，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已经得到答案并抢答。 议员开始小声议论。 用时零秒，这在往届也有发生过，大约每隔几年能遇见一次。 王有德趁着他们情绪酝酿，再次开口：“请公布第一题，前十名的用时时间。” 第四名:0秒 第五名:0秒 …… 第九名：0秒 第十名：0秒 一眼望去全是零。 全场哗然一片。 嘈杂声不绝于耳。 果然是被誉为最强的一届。 全体0秒，都参悟到心算题的核心规则，那就是：抢答。 不要等待计时开始才答出来。 那就晚了。 本来比的就是眼力，脑力。 这十名无疑都是心算满分，他们要争的只是这一分附加分。 看见这样的结果，已经踏实，他完全可以用这个成绩来堵这些人的嘴。 但他没这么做，而是气定神闲，万般不惊，亦如寻常：“请公布前三名第一题的题型。” 第一名：37x41x10 答案： 这道题要处理起来最好是37乘10，得出结果再乘41。 第二名：987x12 答案： 第三名：…… 前三名第一题已经公布。 难度上基本都差不多。 那问题就是出在第二题，第三题上。 “请公布前三名第二题的成绩。” 第一名，第二题，用时：2.41秒。 第二名，第二题，用时：4.22秒。 第三名，第二题，用时，3.07秒。 当看见第二名4.22秒这数字，明显是被拉爆，第三题才争取回来。也有可能第二题出现了意外。 “请公布第二题的题型。” 第一名，第二题：（√9633)3 答案：约等于 答案瞬间来到六位数。 让部分议员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道题同样没有答案，按照心算法，能取到接近的值都算做正确。 这人脑子里是装载了一台机器吗，这个答案就是直接掐了小数点。 第二名，第二题：（√)3 答案：约等于 这更是数字来到第七位，比第一名多出一位，多用一番脑子。 4.22秒突然就情有可原了。 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挺可惜的。 还不等有人把遗憾说出口。 荧幕下方再次亮起数字！ 『.0』 答案约等于： .0… 当小数点后8位跟着被爆出来的时候，就连王院长的呼吸也是一滞！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还是这台荧幕出了什么故障。 “nasa，这答案成绩是否有效？” “回答：考生计算出前7位与后8为，成绩有效。” “意思是说…他多花的时间全用在了小数点后八位上…尽可能的无限接近答案…” “他考生号多少？” “抱歉，暂无权得知。” 就连云来的校长也不能得知。 王有德笑比哭还难看。 自己书院什么时候多出一位这种学生。 第三名的光辉更加黯淡了。 答案：约等于 第三题的时间和答案也变得不重要。 “nasa，请加入精度重新计算排名。” “排名如下” 第一名与第二名的位置发生互换。 心算排名变为：精度+时间 精度的重要性要排在时间前面，就不能再单论时间。 真就一题分高低，一题见分晓。 “诸位。” “来自各国的代表们。” “多余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要是谁还要质疑我院本届学子，那就请拿出这样的成绩来！” 砰—— 拳头落在桌上掷地有声。 话语说在人心振聋发聩。 ———— “有驾驶证没。” 在人群中，那位戴军帽、着军服、授有军衔、背着手、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的教官，盯着一身迷彩装的陈默。 这位请来做考官的陆军少尉问的不是考生证，而是直接问有没有驾驶证。 陈默哪有什么驾驶证啊。 关键自己也不配啊。 “没有。” “没有？” 少尉对陈默的期待备降。 “那你开过吗？” “看人家开过。” “在哪儿看的？” “坦克战争。” 教官的表情凝固。 哪怕他回答是纪录片也好啊。 隆隆隆—— 一辆老式绿皮坦克从教官身后的场地驶过。 第65章 给我…高高飞起来呀! 那是一辆老款中型坦克，速度保持在10km\/h，地面被履带压出辙印。 开快点啊。 啧… 以为在开叮叮车吗。 撞过去啊…怎么不撞过去。 看的陈默心里干着急。 在过坑洼险地时，那辆老式绿皮坦克，就这么赤裸裸卡住。 之后不管怎么操作，都只能带起一地灰尘，最后熄火。 几息过后。 一位考生钻出，恼怒的摔掉头盔，疯狂用脚踹坦克舱盖。 之后钻出几名军装考官，对着这位少尉考官摇摇头。 “这样的也能开坦克啊。” 选修别说开坦克。 苏月影就跑去开飞机了。 因为她哥送的那架退役武直，这种选修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 又一次解释了什么叫做穷文富武，寻常人家能买得起飞机吗。 陈默穷鬼一个，这辈子没条件开坦克，感觉上也不知道忘没忘。 反正玩坦克世界挺菜的。 少尉考官道：“他这还算是有坎儿过不去，起码知道挑角度，降降速。” “…教官，透题不好吧。” “哪里，每个人我都这么说，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过去。” 在这里守了两天。 试图来开坦克的也不少。 结果就是没接触过这种老式坦克，各方面不适应，平常能发挥十分水准在这里就只剩下三四分。 不当的换挡，加速，减速发生熄火的一抓一大把。 只会开一种坦克怎么行。 去射击馆考试不也要好几种嘛，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好，到你了。” 那边已准备就绪。 “还是一样，先考驾驶。” “就让你感觉感觉，和游戏里的一不一样。” 考官对他也不抱期待。 陈默戴上头盔，三两下钻进驾驶舱，轻车熟路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 坦克一共分为驾驶舱、战斗舱、发动机舱、储备舱和指挥舱。 需要精通的是三个位置。 驾驶员、炮手、填炮手。 当然，想过过当车长的瘾，去指挥舱也不是不行。 驾驶舱，空间狭窄。 位置处在坦克的前部，贴近底盘位置。座位前方是一块倾斜的装甲面板，上面安装有用于观察外界的潜望镜。 稍微好点儿的坦克，潜望镜能观察到的视野是180°，高端一些的是360°，这辆只有60°，意思说在一些地形上可能要凭感觉和经验。 这又是一辆祖宗辈儿的坦克。 老的不像话。 左右两根操纵杆，分别控制左右履带的速度，以此实现坦克转向。 这还好，和挖机差不多。 脚踏板类似于汽车的离合器和刹车踏板，用来控制坦克的加速和减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紫色踏板。 这个踏板用于微调速度。 用于显示发动机转速、温度、油压、油量、电量等关键参数的仪表盘。 然后就是通讯设备。应急出口。个人储物空间。 人在里边抻不开身子，可陈默就喜欢这种大家伙给的安全感，就连它的气味都喜欢。 真好啊，要是自己也有一辆就好了。 带有侵犯意向的手，摩挲着坦克内部。 如果入赘给洛家，洛章义会给我买来当彩礼吗。 陈默半开玩笑，戴上耳麦，已是换上肃容，“车长，这里是08号考生，驾驶舱已就位，随时等待命令。” 陈默率先建立通信。 这是在坦克驾驶中必须做的一环。 而身为考生的他主动提起，多少有些自觉了。 在短暂停顿后。 耳麦那头传来声音。 “这里是车长，我已权限认证，可以预备启动。” 开坦克不像开车。 需要更高一级的人来授权。 这个授权可以是输入密码，刷卡，人脸识别。 陈默有条不紊，按下不同颜色不同位置和字母的按钮，井然有序。 电力系统被激活。 旋转开关，拉动拉杆。 在最后一个主按钮被启动后。 嗡—— 这辆坦克从沉睡中苏醒，发出低沉咆哮，整个庞然身躯都在颤动，继而变为平滑的怠速状态。 “车长，发动机舱正在预热，坦克正在自检，预计30秒。” 车长听后暗自点点头。 “收到。” 完全挑不出毛病。 这种老古董，你不预热一下，就别怪他半路熄火。 当中好几位考生就是栽在这一步，细节处理不够到位。 既然是要开坦克，就要懂坦克，不能只知道它会拐弯，会开火。 为了教会大家开坦克。 可真是尽心竭力呀。 “车长，预热自检完毕，等待启动命令。” 陈默双手已是握上操纵杆。 全神贯注，精神亢奋。 居然找回第一次开坦克的感觉。 “前进！” 最后一道命令落下。 一切都准备就绪！ 陈默推动拉杆！ 脚下配合！ ——嗡！ 坦克咆哮声忽地剧烈。 车身颤动，开始前进。 隆隆隆隆—— 这辆中型坦克同样在地上撵出辙痕，笔直前进。 “请考生越过第一个考点。” 视野之中，那绊住多辆坦克的坑洼凹凸地形就在前方。 本能的以为陈默要减速。 或者是调速前进。 哪曾想在这条笔直的路上，这辆老家伙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从最开始的15km\/h长到30km\/h，已快逼近40km\/h！ 他他他他还在狂飙！ 卧槽了！！！ “驾驶舱！！太快了，会侧翻！” “驾驶舱减速！减速！！” 车长脸色一阵接一阵发白。 其实不是这种做法不行，是让一位学生这么做，太有风险。 这两天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过。 陈默双眼放光！ 他还在加速！纯小子一个。 坦克是干嘛的。 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担心这个，小心那个吗？ 这种程度的障碍，要么飞过去碾过它，要么直接撞过去冲散它！ 那位少尉考官眼前一亮。 他有目测速度的眼力劲。 所有人都想绕过障碍，以为这第一项考试是技术，错了！大错特错！ 开坦克不是开婴儿车！ 你要开的是勇气！ 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勇气！ 坦克的世界中只有一个字，冲，冲，冲！就算是撤退也是换个方向冲锋！ 摧毁一切看到，见到，阻碍自己的，这才符合钢铁猛兽的形象，才能形成洪流吞噬一切！ 第66章 秀操作 “——哇呼！” “——冲啊！” 驾驶舱内充斥着少年热血。 坦克的速度已经来到60km\/h，接近它性能的极限。 屁股因此开始冒起滚滚黑烟。 倒不是因为出什么故障，是功效开的太高，烧的又是柴油。 陈默这边还在喊冲。 跟着魔一样，队友麦都喊炸了，疯狂喊停。 “停停停！驾驶舱！” “侧翻侧翻侧翻！会侧翻的！” 这样一幕同样被前来应考的考生见到。 “里面谁在操作，教练吗？” “开这么猛，一定是教练在试车吧。” 砰—— 巨响传来！ 在冲破这土堆障碍物的刹那！ 时间凝固，将这辆坦克的威猛形象定格在空中。 它正飞在空中，在半尺来高的空中发出咆哮怒吼！ 紧接着它冲破烟尘，“砰”地一声，骤然落地！ 带动机械轰鸣，继续前进！ 第一关，就如此简单的过了。 少尉考官给自己点燃一根。 “开这么快，真热血啊。” “可惜前面就该减速咯。” 第一关是勇气。 第二关就得靠技术。 这辆坦克潜望镜的视野只有60°，过墙转弯最好小心一些，碰到障碍桶也要扣分哦。 速度过快撞上铁板墙上的话，这老家伙会当场熄火的。 “…居然…冲过去了。” 指挥舱的考官一头冷汗。 “考官，这种路障设置来不就是螳臂挡车吗，有什么好怕。” “呵呵呵…” 还以为这考生会秀技术，搞的坦克侧翻，整车的人都跟着遭殃。 “你这坦克也开的太野了吧。” “哈哈哈是吗，太久没开了。” “太久没开？” “你开多久啊了。” “好几十年吧！”陈默踩下紫色调速踏板，双手其上推动操纵杆往前压，钢铁猛兽性能更上一层。 人声一时被压制。 “什么？” “调速干嘛，该减速了吧？” 预计是在这里差不多就该减速了吧，调速也没必要啊。 少尉考官也是见他越来越快，叼着烟嘴的手僵在嘴边，怔怔看着…… 该减速了吧？ 不是…该减速了吧！ 完全没有要减速的征兆！ 他急忙开麦，吼道：“喂！驾驶舱，减速减速，别踩油门了！前面是墙体撞不过去，快减速！” 就连他也开始坐不稳。 不会真遇到纯小子了吧。 什么都靠莽。 坦克世界到底是什么游戏？ 指挥舱再次发现不对。 “驾驶舱，快减速！” “啊啊啊啊啊！减速啊！” “来不来了…来不及了！” “要要要要撞上去了！！！” 都已经开始去找急救箱。 陈默眼中灼热，好似机神附体，感受到这辆坦克它并不想停歇。 回来了，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就当所有人以为会撞上之时！ 陈默切换操纵杆，脚下变换。 两块独立驱动的履带，发生调速现象，一方加速，一方减速，居然巧妙的甩出弧度！ “卧卧…卧槽！！” 牵引力拉扯的教官往一侧倾倒。 是牵引力而不是撞上墙体时的惯性。 ——吱吱吱！！！ 外面传来钢铁摩擦地面声。 最后居然将整个车尾甩了个90°，屁股后方窜起一地沙尘暴。 又是短暂时间凝固。 坦克动能不休，在绕过这面墙体后，再次冲出！ “我嘞个…坦克漂移啊…” “这是教官在测试性能吗？” “考官，我们是来考坦克驾驶的…” “考官？” 少尉考官掉线了。 直到烟头烫手，才缓过神。 刚刚发生了甚么？ 坦克漂移？ 坦克漂移是一种为了在狭小空间或敌方火力覆盖区提高生存性的操作方式，对驾驶技术要求极高。 也是一种在军事实力展示上，威慑敌方的一种方式。 就和汽车驾驶一样。 不懂调速，会引起侧翻。 这样的操作。 就连身为少尉的自己，也不敢说100%能做到。 这一切又绝对不能用巧合形容。 难道这就是云来学子的天赋？ 指挥舱内，考官的心情就如过山车一样，时起时落。 刚刚还以为要发生什么重大事故，整个坦克机体都充斥着自己的惨叫声。 在险象环生后，发现坦克行驶在正道上。 “…这是…漂移过来的？” “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从考官嘴里蹦出非常突兀，他没意识到。 就当时他的判断而言就是减速过弯，而且过弯还不能与墙体发生剐蹭，尺寸需要把控得当。 换成自己来也绝对…不对，就算是换成更高一级的来也做不到。 且不说技术的问题，就单论这辆老式坦克，让他飘起来就是个挑战。 “没什么，就凭感觉喽。” “感觉自己能过就能过。” “感觉？” “第一次骑自行车总会摔倒，摔习惯就不会摔了。” 这么形容感觉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这种感觉建立在无数次摔倒上。 坦克绕着整个场地飙了一圈，当中六道关卡。 等重返起点时才减缓速度。 第一个出来的是指挥舱的考官，落地就站不稳，跟醉汉差不多，压着一股作呕感。 陈默跳下坦克。 安抚着他。 “没事没事，习惯就好。” 他回头看着这辆坦克。 越看越喜欢。 它屁股还在冒着浓烟。 “考生？” “不是教官？” 前来应考的学子反复揉搓眼睛确认。 “那真是考生？！” 确定那就是本校学子。 少尉考官没问起任何与考试无关的话，抛下这几位前的应考的学子，上到前去，“第二项考试炮手和填炮手同步进行。” 那几位学子人都傻了。 第二场考试需要换条赛道。 轮到陈默坐战斗舱。 他戴上头盔，手套。 “教官们好。” “嗯，你也好。” 当中一位考官，态度懒散，打着哈欠，“这都两天了，终于有人来了，我说你们云来生……啧，算了，不说了。” 他摆出一副苦脸。 心中憋着话。 “呵呵呵…想骂他们煞笔就骂吧，我也经常骂。” “呦，会读心术啊。” “考试的时候我给你放水。” 另一名指挥员靠着驾驶员的肩膀，驾驶员不太乐意的样子。 “全体进舱准备。” 陈默和炮手钻到战斗舱。 这次上尉考官进到指挥舱。 他要亲自去监考。 第67章 开始 “全员五分钟自检准备。” 通讯器传来少尉教官的声音。 气氛立马变得浓烈，变得和真正模拟作战一样。 战斗前就是准备阶段，陈默需要检查弹药箱，确保弹药充足。 这是填炮手的责任。 弹药箱中炮弹高矮胖瘦都有。 上面刻着编号和字母。 看着备战清单，对号入座。 看到最后，眼神变得犀利，“车长，备弹有误，与清单不符，缺少曳光弹。” 弹药箱中有穿甲弹、高爆弹、破片榴弹、烟雾弹、照明弹、实训弹，唯独缺少清单中的曳光弹。 “明白了，继续检查。” “是。” 炮手听在耳中，暗自点头。 这次压根就没有准备曳光弹。 弹药箱中装的也都是实训弹，哪有可能上真的。 五分钟后，自检结束。 “驾驶舱准备完毕。” “炮手准备完毕。” “填炮手准备完毕。” “出发！” 嗡—— 坦克匀速前进。 这辆坦克的速度就很正常，保持在20km\/h。 这种速度能够减缓燃油燃烧，提高作战续航能力。 “前方出现不明装甲。” “炮手准备。” 听到车长的命令，陈默也不耽搁，他迅速从右手方位置取出穿甲弹，将炮弹推入填充口，再借机械辅助压入炮膛内。 这种老式坦克自动化还不够高，没有自动装弹机。 最后关闭并锁上炮闩。 流程到这里就结束。 “炮手就绪，等待射击指令” 这时候炮手差不多就已经瞄准完毕，填炮手的速度需要和这个相当。 “fire！” ——砰！ ——轰！ 远处炸起一坨。 来真的啊。 陈默打开炮闩，弹壳滑落。 这玩意儿现在烫的要死，谁碰谁知道。 “前方出现大量步兵，炮手准备！” 听到指示，这次换上高爆弹。 填炮手的工作就是根据指挥，根据战况给出不同的炮弹。 接下来的就都是重复工作。 填炮速度跟上瞄准速度，打起炮来都不知道有多爽。 一圈过后。 最后一个目标考完。 没有下车，而是等到少尉考官位置互换的命令。 这次陈默当炮手。 坦克再次前进。 通讯中命令不停。 不出所料的，面对不同大小的目标，苛刻条件的地形，同样是全部命中，准的就跟开挂一样。 这让少尉都怀疑，是不是炮手位置没有换，那家伙打的比炮手还准。 直接给目标靶的头轰掉了什么鬼，算是炮决吗。 下到地面。 几位考官拍着陈默后背，都是赞誉有加。 感觉上是考生在配合考官，而不是考官配合考生，很奇妙。 能够无缝衔接到每个舱体，已经算得上是精通。 少尉亲自给陈默做成绩评测。 『优』 不是优给不起，是优已经是极限，没有更高的。 少尉把考生证还给陈默，再三思量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家里有当兵的？” “哪个部队，什么位置。” “等有时间，我…哦不，我们上校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只是普通会开坦克这没什么。 关键是顶着个云来学子的头衔，这个年纪，这个资源程度。 陈默尬笑着回应，“没…没有的事，家里没当兵的。”他们部队还是这么爱挖人啊。 入学开始就在挖，考试还在挖，给云来挖穿了这是。 “那考完聚一聚吗？” 少尉急切。 “这应该就是你最后一科吧？” “据说你们有三个月假期，要不来我们这里体验体验？” “不用不用真不用，谢谢了。” 陈默艰难应对，是好不容易推辞才溜出考场。 出了场地。 他深深吐出口气，看着天，只觉得是碧空如洗，纤云未染，远山轻笼青黛色，和风细语送温柔啊。 今日一过，第一学年的全部考完，剩下几个高年级学年考试内容比较多，还要多考几天。 翌日—— 『表彰大厅』 第一学年的班级组成十二个方阵，依次排列，学子们穿着深蓝色校服，克制着内心的悸动，站姿挺拔，看着台上。 陈默一扫身后，除了那特定的几个学子，难得这些学霸天才们能够整齐一次聚在这里。 还真是除了开学没这么整齐过，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写着游刃有余，牛逼哄哄。 上一世自己也和他们一样。 非常轻松，拿捏的死死的。 没事，掉出一班就老实了。 陈默看着旁边位置。 艾菲尔那家伙没来。 估计是考完就跑路了。 王院长走到台前，秃顶，大肚腩，略微疲惫的脸上笑如春风。 还是那个比他要高一截的麦克风。 “喂喂…啊啊…” “在这个…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让我们庆祝这第一学年考试圆满结束。” 他慈祥和蔼，眉眼都在笑，率先抬手鼓掌。 场下学子迎合的只占少数。 “首先，你们的努力、坚持与成长是我云来最大的骄傲。无论成绩如何，你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都值得为自己鼓掌！” 哗啦啦—— 这次掌声洪亮的多。 他满意点头。 “也让我们期待期待，看三个月后，哪些学子能站上台前自由发言，成为新的十大。” 不提还好。 一提有人坐不住。 依稀记得，有个人当初站在台上压力学友，压力同床，与台下一众学子打嘴炮，还弄出个什么狗叫权。 为争一个狗叫权，差点把对方狗脑子打出来。 要自己上去的话，一定要狠狠地羞辱回来！ “希望在假期的三个月里，大家能利用这段充裕的时间，深入研究，深入学习，付出行动，有所进步，莫要欺瞒自己，欺瞒光阴。” 他在笑。 只有陈默感觉他笑的有点诡异…惊悚，不安好心… “散会。” 解散。 方阵溃散，哄闹着，开始往出口而去。 “老大，走了老大。” “先召集部员们吗？” “老大？” 豪远摇晃他。 其余几人围过来投以关心。 陈默没有回过头，呆呆保持着抬头看着台上的动作…… 那个矮矮胖胖的身影，背着手，正眯着眼睛看着那些离开的学子，笑容不减，如同一尊雕塑。 “考试结束了老大。” “老大？你怎么了。” “不…考试…开始了。” 第68章 交代后事 第一学年的已经宣布放假。 也就是说，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学习部拳击部的成员被召集 不管是临时部员，记名部员，还是正式部员，都应到场。 陈默需要做最后的嘱托。 是身为社长，无论如何都要给的忠告。 “余二豪远田不忘熊武四个已经提前回家，之后会和我出国一趟，所以由我来做一下后续部署。” 陈默只给他们六天探家时间。 非常之事，有非常对策。 不是阻止他们家人团聚。 要是他们这时候贪图这三个月，那明年就没他们事了。 一件事劝多了，反而不合适。 “什么勉励自身的白话没必要说，就三个月时间，我就敞开的说。” 陈默坐在上方，审视着一众白衣： “不管是研究什么课题，哪门哪科，在龙兴科技下都必须拿出成绩，多少都要拿出一点，打打下手也好，集体功劳也是功劳。” 类似于虚拟现实技术，就算有龙兴提供的资料，需要攻克的地方还有很多，三个月，眨眼就过。 “让你们这么做，不是对别人有个什么交代，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大家都清楚，这不是普通学校，三个月时间不会单纯给你们放松，也不是单纯在家闷头学习就能取得成绩。” “我不在后，大家更要团结。” “能摆平的事一起摆平，摆不平的事，暂且忍耐，等我回来。” “当然，待在龙兴科技，应该不会有谁讨没趣跑来招惹你们。” “放心吧社长，我们现在强的可怕！” “这次考试我们可都是尽全力在考，绝对不差。” 部员们听完嘱托，胸口火热。 陈默说的话都是满口答应。 也是知道陈默会离开，不能人一走，后方就沦陷了吧。 “我点几个人的名字，来会议室一趟，萨利、莱恩、罗尔斯。” “好了，大家下学期见，希望你们…学有所成，学有所用，解散。” 一声令下。 各自忙碌。 陈默和另外三人去了会议室。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交代交代另外几件事。 就怕走后出乱子。 一切妥当，本打算去风纪委员会找梦兮，没想到一开门就发现她静静候在门前，手中拎着小包，规规矩矩站着，没做任何打扰。 这是站多久了。 她小小一只，身形娇俏。 明明以前是学习会的一员，有多爱这个部团自不必多说。 每天起的最早，走的最晚。 上上下下由她打理，什么卫生，茶水，消遣活动，那时候自己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还掌管着社团唯一一把钥匙。 现在是连进门都感到不合适。 可能就是那天学习会变为学习部，曾经的小社团壮大，环境在变，人也在变，导致如今这样。 陈默又不可能只顾及她一个人的感受，去做出资源浪费。 在那个处境中。 所有人都必须前进。 “等候多时？” “没有。” 她微微摇头，秀发如摆。 “走吧。” “嗯。” 两人答应过要去学管处。 一路上，话都很少，气氛算不得轻快，她差不多也快要回国。 可在这里还有太多事困扰她。 太多事需要及时处理。 要是不处理，或许会留下遗憾。 门前，叩门三声。 “请进。” 陈默先一步进门。 梦兮后一步关上。 “老师。” “老师。” 朱丽停下手头公务。 摘下眼镜，搁置一旁。 唇角一抹自然弧度。 “来了？” 一观两人，从举动上就能判断出性格差异到底有多大。 陈默死猪不怕开水烫，懒得评价。 梦兮这孩子算是长朱丽心里，她乖巧、听话、懂事、心细、不操心，聪明且不闹腾，优点一箩筐，就算有那么一些缺点，在朱丽眼里也成了优点。 完美理想型的学子。 看到梦兮时，笑容是控制不住的。 看到陈默时，就垮起个脸。 待遇可以是说非常的反差。 谁让陈默这么不着调，又经常干出一些让人担心的事。 两相对比。 朱丽发现，不是自己爱摆着张臭脸，让学生畏惧。要是每个学生都如梦兮那样，谁爱天天黑着脸上班。 “你们俩过来。” 说着从抽屉中，抽出两封信。 “这是我写的推荐信，不管想去还是不想去，都给你们了。” 朱莉还是想让他们两个去理事会磨炼三个月。 “谢谢老师，我会考虑的。” 梦兮很有礼貌接过。 每一次老师都喊的非常用心，好孩子形象已经非常完美。 “谢谢老师，我也会考虑的。” 同一句话。 到他这儿怎么就变味儿了呢？ “我看你压根就没考虑。” “反正去了也是打杂，别想着我会开小灶。” 不管是在什么环境里。 萌新第一件事要经历的事，就是被打压，而不是去了就被提拔。 这已经形成一种常态。 包括在理事会。 “然后就是这个。” 又取出一份用塑料包装裹着的文件夹。 陈默兴冲冲就要接过，然后扑了个空。 “毛手毛脚的。” 训斥一嘴，就交给了梦兮。 梦兮双手稳稳接过。 这几天是好不容易笑一次。 “里面是招生资料。” “需要去的几所高中都在里面，海报去风纪委员会取，这个梦兮熟悉” “嗯”梦兮点点头：“已经布置好了。” 朱丽眼中欣赏。 都还没吩咐就已经把事做完。 “尤其是你”她又看向陈默，还有那顽强不屈的小拇指：“形象方面你自己注意着来。” “放心吧老师，我英勇负伤的故事都已经编好了。” “希望如此。” 朱丽没让两人久待。 让陈默送梦兮回去。 互送一路，已经快送出校门。 “班长要好好保管资料，莫要弄丢了，海报传单什么的由我来。” 在离近出校，陈默在意到刊物亭后有个人影在偷看。 “就送到这里吧。”梦兮转身。 在凝视陈默两秒后，微微躬身道别。 人已经走出几步。 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间有限哦，梦兮同学。” “总是想着未来，会错过当下的。” 她异乎寻常的没有回应。 恰恰是没有回应，暴露了她真实的内心。 第69章 守株待兔 刚绕过刊物亭，就发现蹲在地上，试图用海报遮住自己整个脑袋却无法挡住大雷的臭黄毛，还有已经撩起袖子正要施展暴力，打算锤翻臭黄毛的洛大小姐。 ……这什么情况。 陈默一时无法承受这种画面。 艾菲尔还是让人家洛依依逮到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人家洛大小姐本就小心眼，逮到不削你才有鬼。 臭黄毛委着身，闭着眼。 一个劲求饶。 “不要啊…我要喊了，不要抓花我美丽的脸。” 这时候柔弱起来了。 “你这个…妖艳贱货…还敢出现，不是走了吗，我蹲苏月影好几天，可让我蹲到了。” 守株待兔可算是被玩明白。 洛依依蹲苏月影好几天，就知道这臭黄毛会回来，这不，落网了。 “你才是妖艳贱货呢，别别扒我衣服，很贵的，也别抓我胸啊…别啊…依依姐…我错了我真错了…” 天呐。依依姐。 陈默在最需要发声的时候选择了闭嘴。 这是我能看的吗。 比战斗力，艾菲尔未必打不过洛依依，谁让黄毛做了亏心事呢。 艾菲尔的肩带已经耷拉到一边，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诱人的锁骨和海峡。 北半球已是春光半露，妙不可言，异常饱满的琼山峻岭。 陈默挑了个不错角度蹲下。 只想当个有素质的旁客。 洛大小姐已经骑她身上占据上风，浑圆的屁股隔着裙子扭动，过膝白筒袜上也蹭上灰尘。 艾菲尔双腿微屈，裙锯塌陷在双腿之间，泄出几寸皙白春光。 视线一路延伸，若隐若现的蕾丝安全裤是最后的高地。 “喂！陈默！？” 艾菲尔终于有所主意。 “啊？”洛依依动作僵直。 遭了，被发现了。 陈默心道不好。 艾菲尔坐起身，变成鸭子坐，双手压着裙边，羞赧非常，红温。 女塘主也有害羞的时候。 主动的漏肉和被动漏，是两个概念，两个感觉。 洛依依刚想质问陈默看多久了，看了多少，有什么是不该看的，陈默就怒了！大怒！ “好啊，艾菲尔，臭黄毛，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知道把我们的关系粉碎的多彻底吗？！” 陈默哭了。　　艾菲尔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考试的时候不是遇见过吗。 “我们当初是多完整的三个人，现在好了，你高兴了？” “陈默你…” 陈默强势打断，“你什么你，因为你是女人我才奈何不得，大小姐，别放过她，抽她屁股。” 洛大小姐又凶神恶煞盯着艾菲尔，“就是你这个臭女人，你怎么赔我，快赔我！若不然，就别怪我抓花你的脸！” 艾菲尔心底骂陈默贱货， 陈默心安理得。 这是她需要经历的。 校园长椅上—— 两人被陈默从中间隔开。 洛依依双手环抱，皱着眉，满不情愿，头扭到一边。 艾菲尔则是照镜子，好在没事。 “恩恩相报何时了，就不能如我一样大度吗，嗯？”两个人都不说话，“你俩确定不说点什么吗。” “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刚要起身呢，就被两人同时抓住往下拽，又坐回去。 “你和梦兮说的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洛依依问。 “劈腿咯，男人都这样。” “就你还想做文章。” 陈默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把搂住洛依依肩膀，“随便考验。” 艾菲尔不屑一顾，“嘁。” 这么一弄，洛依依反而不适应，独处时候还好，三个人的话，就…有点，伸展不开。 胳膊还是被挪开了。 陈默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妥，听起来是在怂恿，是在拖良家下水，可那是两个人的小秘密。 梦兮的圣女身份也不便透露，“没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 本意是想小续一根。 碍于两位女士在场，陈默就只能是摸出火机。 这火机正好是梦兮以前送的。 期间换过几次油，已经用顺手，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盘，一开一关就会发出那种金属撞击的悦耳声。 “假如，一个人病入膏肓，寿命只有四年，四年过后就永远见不到” “永远见不到？” “对，永远。” “这四年里，是要留下一段注定充满遗憾的回忆；还是满足自己不留遗憾？” 悲观且眷恋。 两个不同的心理。 “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洛依依揪着陈默的衣领。 一听就坐不住。 “放放放放手！” “假如，假如啊！” 她代入感也太强了吧。 “假如也不行！” “反正换成我的话，我一定…” “一定…” 这个问题，她也委决不下。 自己有家人，朋友，恋人。 要是自己…或许会斩断一部分人的关系，就全当是自私的以为，这样能让对方好过一些，让对方恨自己，忘记自己之类的。 这很洛依依。 “要换成我只能活四年，我一定要报复所有的狗男人，把他们的后半生都被我带走，反正都要死了，我不好过，他们也别好过。” 艾菲尔“啪”地盖上化妆镜，笑的多少有点邪恶。 陈默指指点点，“你看看，这种人，反社会。” “额…你们家族的人真是…” 陈默停止一切动作，身形前倾，神情肃穆道：“可要是我告诉你，我也快死了，大概在一百年后呢。” “你不许…！” “一百年？” 急了，但没完全急。 “你活够久啊。” “比方比方而已。” 洛依依理解到陈默指的意思。 人注定要面对死亡，只能活四年是活，一百年也是活，和你想做什么，完成什么没有关系。 “所以我们梦兮同学，这一整个学年来，将要学会最宝贵的知识” “认清自己。” 认清自己，即，我就是我。 这是更高维度的思想进步。 两女不想听他在这里谈哲学。 “你在点我？”艾菲尔听出蹊跷，什么认清自己，“你告诉我，什么才是自己。” “我点你干嘛…”陈默突然想起点事，一看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有事，你俩继续。” “欸！？” 两人动作统一，去抓陈默尾巴，结果没抓到，他真的很急。 “你回来！话别说一半啊！” 谁知陈默真折回来。 蹲在洛依依跟前。 洛依依警觉，并拢双膝，压住裙子，脸蛋红润诱人，熟练的让人心疼，就怕突如其来的冒犯。 “四天后德育楼天台一叙。” “喔…喔…” 人又走了。 看着离去背影。 大小姐被他的话挑逗的晕乎乎的。艾菲尔戳了戳她，“不会是要解锁新的战斗场地吧。” “闭嘴啊你。” 第70章 铃鹿高校 陈默匆匆忙忙是去接送孩子。 路上还不由得感叹一句，那些父母的不容易。 等回来，天色已是渐晚。 第一学年这个区块的学子已经走的走散的散，有忙着聚餐，有忙着内卷。 推开007的门。 别说007，整个楼栋都安静的可怕，走在悠长回廊上都能听见响动。 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双手枕着脑勺，看着天花板，当起守舍人。 为这个宿舍真是贡献太多。 自己给自己逗笑。 都是有家的人，都是有牵挂的人，有归处的人。 陈默不羡慕，现在享受了这份洒脱，就要忍耐住这段寂寞。 这段寂寞纯粹是因为现状过于安逸，才幻生出：假如我也有 这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一眨眼，第一个学年就过去。 宿舍中的布置一样没少。 墙根放着哑铃，健腹轮，还有挂着的拳击袋，忘忘床位的墙上还贴着二次元海报，就连抱枕也是那种衣着暴露的次元女孩。 这个时间段换做寻常，余二在增肌，宿舍里一定是噼噼啪啪噪音，熊武要么是在当陪练，要么就是半只脚跨入二次元，看一些少女能量的漫画，忘忘要么打游戏，要么就是补番补的狂热开始在床上抽出，说一些全世界牛头人都必将被牛的疯话。 豪远？ 软饭男罢了。 平时一到晚上怪他们吵闹不休，现在又嫌太安静。 好在的是，烟不用再去阳台。 次日下午—— 二学年全体考完。 学院派来两辆公务车。 外形稳重，美学线条，漆身反光，左右两面印着云来徽章，开出去就纯是代表云来学院出去装叉。 “方学长不会怪我多嘴吧。” “我可是求朱丽老师好久才讨来这次机会。” 方世年回之以笑，戴着白手套，杵着手杖，一派谦逊和蔼，气度不凡，穿着身为二学年的藏青色校服。 对于这次被派去当形象代表做招生任务，起初还摸不着头脑。 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 在见到陈默后一切也算说清。 不管怎么说，这个机会是陈默争取来的，有时候优秀的人太多，在难分伯仲的情况下，有谁能提那么一嘴，就该去千恩万谢。 “怎么会，这一路可能就要麻烦陈学弟。” “好说好说，学长请。”陈默替他打开车门，热邀上车。 方世年还礼，杵着手杖，举步艰难的走着。 梦兮见状，本能想要搀扶，去释放好意，立刻就被陈默眼神制止。 她的好意会伤到方世年。 方世年或许会笑着拒绝，但很难去真心接受。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别人走一步，他走两步，按照自己的意愿走着，不曾掉队，更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是残疾就被区别对待。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陈默负责开车，梦兮钻进副驾。 轿车朝着第一所高中驶去。 “考试方面怎么样，有困难吗。”方世年看着窗外风景，开始闲扯。 “困难倒是没遇见，题也不见得有多难”陈默车速平缓，有问就答，对于方世年这个人物，他十足钦佩。 被人视作残疾，而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待遇，反而需要付出多倍的努力去证明价值才能得到资源。 家族这种做法也没什么不对。 以集体利益为重。 资源会微微倾斜给身体健全，聪慧过人的年轻子弟，方世年再如何补救，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瘸子的命运。 这种先天患有残疾，心理因素强大，遇事沉稳，不显偏激，没有因自身缺陷而自卑反而是自强的人，不多见。 更让陈默对他充满好感的是。 他没有身为贵族的傲慢，有着自成一格的气质。 “题难不难不能只看于表面。” 他耐心说道： “那些浮于外表的大多是想让你见到。在学院里，最难的题是那些看不见的，猜不着的。” “第一学年的新生，一部分第二学年的老生，总认为自己是天才，呵呵…多经历两次自然就明白过来，在这里什么才也没用，算不尽的全是人心。” “就例如我们整个二学年，考试已经结束，却没一个敢放松，时刻保持精神，说不定身边发生一起事故，考试就开始了。” 他换上忠告的语气：“相信我陈学弟，不要相信王院长的鬼话，那些只会骗到蠢猪笨蛋。” “这三个月怎么安排，应该不必我多说。” …… “谢学长提醒。” 方世年这一席话的价值很高。 非常高。 也就是现在自己知道考试没结束，要是换成以前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方世年这一番提醒，结果会不会又不一样？ 他也真是半点人情不想欠。 自己只是在朱丽老师耳边随口一说，他也是在车里随口一说。 算是因果互报。 十分钟后，车辆来到规划线路中第一所高中。 『铃鹿御门』 a国有天才辈出、贵族云集的云来书院，亦不乏贵族满座、天骄并起的高中院校。 什么都总能分出个第一。 铃鹿御门就是a国最好的贵族高校，被誉为云来直达的一线高中。 每年国内新榜第一就是出自这里，就连多洛莉丝公主以前也是在这里就读。 第一站就是贵族高中。 自己那套在这里能好使吗。 陈默内心吐槽。 按了按喇叭，车辆靠近后，两侧铸铁栅栏门，由外向内迎入。 庄严豪华的石英门，很高大，很气派，有种通往神圣知识殿堂的感觉。 石门上雕刻着浓稠历史气息和文化色彩的字母符号，逼格比起云来也不遑多让。 门扉中央是块类似于盾牌，雕刻着翅膀的校徽，下面还有字，应该就是校训。 驶入铃鹿高校。 风景怡然。 落叶飞卷。 路旁是扫落叶怎么也扫不完的大妈。 陈默已经是尽量压低车速。 扑来的风还是给掀开，罪过罪过。 怎么不让学生扫？ 云来可都是学生在扫。 在贵族高校，可没有云来那么多规矩，大多还都是放纵的态度。 在这里允许用身份装逼，不服就比家境，比身份。 第71章 以刚克刚 迎面擦过的风，掀起女孩们的裙边。 惊起一片声浪。 女孩们掩着裙身，娇羞半露时诠释青春。 女子高中生。 陈默本来对这个词不感冒。 自从有一位二次元人士嘀咕多了，自然就懂上一些，主动把女高和青春画上等号。 问题是陈默没上过高中。 只知其形，不知其意。 “疯了吗！” “不知道开慢点！？” “吹得我头发都乱了…” 她开始拨弄头发。 “那好像是云来的车。” “云来学院？” “云来学校来招生了，快！快回班上去！” 陈默通过后视镜，看了全程。 诠释青春的话，就当没说。 几个弯弯绕绕，路旁有人招手。 陈默减速，按照他的指示，停好车位。 下车便是一位穿正装，打着发蜡的中年文弱眼镜男子，迎面过来。 亲自开车门，礼貌相迎。 “你是…学管部门的高老师？” 陈默开口确认。 “对对”高老师近一步就握住陈默的手，热情似火： “我已等候多时，但看到几位后，等待都会值得的，不愧是今年云来的形象代表，仪表堂堂，仪表堂堂啊。”他挨个握手。 “学生考完了吗？” “我们第几轮进？” 方世年问。 跑来招生的，又不只有云来，比云来差一档次的学校也有几个。 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些高校学子他们抢着要。 云来学院是挑着要。 “第一轮，肯定第一轮，云来学院的代表当然第一轮，走吧，学子们等的都不耐烦了。” “是吗，那劳烦带路。” 高老师把三人引进豪华教学楼。 这里居然还有特供电梯。 在乘电梯时，高老师不经意多看几眼方世年的腿，注意到是这位年轻人在主持局面。 就算他已经克制的很好，那种身体不协调的走姿难以掩饰。 还有戴着兜帽的女孩，帽檐繁复符文，看不太懂。 手指打着石膏的男生。 今年的招生形象…真是…天残地缺啊。 “几位待多久？” “十分钟，就待十分钟” “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方世年正眼未曾看他，一派贵族傲慢。 陈默看出他的转变。 他在以势压人，不太符合平时风格，在这所贵族学院又很合理。 “十分钟足够了，就只去一个班。” 电梯门打开。 正巧看见一群正准备下电梯的男高，高矮胖瘦都有，奇装各异，有的挽着袖子，有的将衣服系在腰上，有的敞着领口纽扣，不怎么着调。 在看到电梯里有人时都是瞳孔微动。 “高老师？” 高老师脸色不好，“不是说过这几天电梯禁用吗，没看通知？” “切，电梯怎么不能用，又没坏，明明都在用。” 高老师暂且平息怒火，要事要紧。 他换上笑容。 “走吧，几个纨绔学生而已。” 说着还示意男高让道。 几个男生露出不屑。 注意到电梯里的云来学子。 这几天所有特权，都是给这三个人开的，好大的面子。 特别是在见到方世年那张厌世脸，傲物脸后，就更加心堵。 云来生就了不起啊。 来这里耀武扬威。 成绩差怎么了，考不上云来又怎样，谁家里没点背景，不稀罕。 他们的不成熟，陈默看在眼里。 在贵族高中里，斗争一样有，只是立场变了，变得有些小孩子气。 方世年从他们身边走过。 动作不便，被人看到。 “肥猪，你腿是不是瘸了。” 侧方有人问。 “没有啊哥，我……嗷嗷嗷，我真瘸了，我给您学一个” 这个胖子添油加醋，一颠一颠学着。 其用意不言而喻。 “噗…胖子你学挺像嘛，真瘸假瘸，要不要给你找一根拐杖。” 方世年侧过脸，冷漠地盯着。 “哥哥哥，你看我看我再看看我，我手是不是也有点抽抽，是不是也废了，弯曲不…” “哎呦！” 扑通一声，这位手瘸腿瘸的胖子同学，踩到自己鞋带，应声摔倒。 瘦怕打，胖怕摔。 胖子摔地上伤害翻倍。 他有点岔气儿，一时间哪儿哪儿都疼，唉声连连。 “不不不好意思…我踩到你鞋带了，你没事吧同学？” 梦兮关心到。 胖子都疼的说不出话。 陈默和方世年同时没忍住，偷笑。 该，活该。 “你…你这个小矮子，刚刚就是故意踩的，我看到了！还装无辜！？” “欸？” 梦兮眨动天真善良无邪可爱的眼睛。 自己没装无辜啊。 明明是大大方方承认是自己踩的，就是故意撂倒对方，然后诚恳的道歉，真心的问候。 这不对吗？怎么说自己装无辜。 明明很纯粹啊。 “可我就是故意的啊。” 说方学长瘸腿就算了。 不能说班长小拇指！ 那可是英勇负伤的表现，是勇敢者的证明！呜呜呜班长的小拇指… “你们几个滚回自己班去。” “耽误我校升学问题，就拿话来说！” 高老师当然还是站陈默这边，狠狠训斥。 “高老师明明是他们先…！” “滚回去！” 有时候事已经犯了，话也说破了，就没必要在掩饰，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男高代表。 这人嚣张至极，家境显然不差。 见到这局面，深感羞辱，在一众同窗面前丢尽颜面，“反正劳资不稀罕去云来，在这里我想怎样怎样，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一时是羞刀难入窍。 冲着最近的梦兮就去了！ “混账！”高老师挺身而出！但拳怕少壮，被一力推开。 “怕你啊！” 梦兮昂起小胸脯。 已经亮出她…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一点都可不带怕的。 (?????)??? 不就是揍人吗，她还窝火呢！ 来人气势汹汹，胸口鼓荡逆风，撑开衣物，衣角翻飞，三两步跨来，凶伐之光骤然毕露！ 恶向出拳，就要一力盖顶！ ——哗哗哗 袖口猎猎。 戾气沸腾。 眼看真要砸下，那女孩身后一个人影爆闪而出！！！ 噗—— 拳掌相交的肉体触碰声！衣裳在身后炸成涟漪。 生闷，无力。 被一股更为凶悍的力所压制。 那股中二之力和中二之魂，就此湮灭。 “小子，你是真敢啊。” 第72章 谁还没替身使者 迎风炸起的衣衫归于平静。 陈默身姿半架，一手撑着对方拳头。一手拦护在梦兮身前。 猖狂！ 陈默冷眸寒芒抖动，杀念铺天盖地袭来！ 那种被饿虎环伺的感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骨子里流淌的血腥，已经开始变得刺鼻危险。 可不是连鸡都没杀过的贵族学子能凝睇眄视，断了根手指身有残疾，便觉得大剑不锋，大巧不工？ 陈默手背上骨节外凸，皮肉跳动，青筋充血，“咔咔咔”发出骨骼被碾压时的爆响。 对方一时睖睁呆滞。 那股只能在父辈祖辈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压迫感无比熟悉，还有手部传来的痛处。 他试图挣脱，发现难以动作。 对方猛然翻转手腕！ 咔咔两声，是不得不配合委遁下身。 梦兮也不看戏。 说要揍他就绝对要揍他。 软绵绵的拳头—— 噗—— 给对方肚子上造成十万点伤害。 只感觉极大的羞辱。 男子蓄意抬腿正瞪。 谁知他那点动作前摇，根本就不入眼，只起蛮力，不取巧劲，导致肢体动作幅度很大。 陈默刚要抬腿把他的动作盖下来，抽他俩大耳瓜子，认识认识梦姐陈哥的威风。 这时身后一根手杖捅来。 噗—— 手杖冒出的尖锐前端，当即就扎在抬起的腿上。 怎么方世年也出手了，好熟练。 那手杖还有这功能。 今年的招生形象算是有了。 男高脸色由木楞转为震惊，逐渐开始慢慢变得苍白。 当手杖前端被拔出时，猩红浸染。 他这才确认是真的，失声惨叫出声，鬼哭狼嚎。 嚷着，叫休，发狠。 以为自己要死了。 实际方世年轻重把控有度，“瞧瞧瞧瞧，怎么踹我手杖上了，也想变成瘸子吗，这位同学。” 手杖在他手中舞了个花，优雅杵地后取出手帕掩着鼻子，淡然处之。 看上去刚刚做的好像真是无心之举。 高老师人都傻了。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 另外几名高中学子同样是被这场面震住。 明明都只是想口嗨两句，怎么就见血了，只剩后悔，只想摆脱干系。 这边动静不小，很快就有别的学子出现，看热闹，方世年说道： “这件事，会由盐州方家和云来学院配合贵校介入调查，我想没有谁在其中是冤枉的。” 方世年看着正在打电话的高老师，再次说道： “今年铃鹿高中的十个名额由贵校自由分配，只要达到招生条件，都能提前录取。我们还有别的院校要去，就不耽误了。学弟，学妹，走吧。” 方世年还之以礼，向着众人示意，就要离去。 高老师刚给医务室那边打完电话，就接到铃鹿高中校长的电话。 那边传来校长咆哮。 看来是已经得知事情部分。 “校长，他们要走。” 『那学生必须严肃处理！』 『无论如何也要把云来的人留住！』 『铃鹿高校学生袭击联邦制下的云来学子，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流水的高中，铁打的云来。 铃鹿再怎么有知名度，也仅在国内。 云来不属于国内，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是恰好当时建立在实力鼎盛的a国。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铃鹿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就跟背了案底一样，指不定会被宣扬成什么样。 贵族学子最是在意黑点，以后听谁是铃鹿出身，说不定会被惹来讥嘲。 关键，让他们什么都不讲就回去，今年是十个名额，明年呢？明年还是十个？ “不不不能走啊几位同学！刚刚校长已经交代严肃处理，断不会让几位同学吃亏。” “哪里，贵校作风，我会向学管部门如实反馈，不抹黑，不伪证。” “高高高老师，我的腿！我腿在流血啊！” 高老师瞪着他，目眦欲裂，“你被留级察看了，等拿话来说吧！” “算了方学长，这里好歹也是公主殿下的母校，也不是高老师的错，纯属个人作风问题”陈默适时跳出来唱白脸：“你们当中有人认识他吗？” 刚刚还抱团的几人当场被这句话打散，都只说是不认识。 方世年也不是真要走。 真要走的人头都不带回。 两人只是在形成优势互补。 在这件事上既能表明态度，又能达成目的。 他叹息一声，回头。 “五分钟，就五分钟。” 高老师当然能看出这俩在打配合。 没关系。 只是一个有点出身的差生而已。 就像他说的，有身份的不止他一个。 “五分钟够了，五分钟够。” 只要能在这里说两句也够。 剩下的问题，直接解决问题本身就是。 ———— 在这里没有快慢班这个概念。 这种分类导致的对立，最好不要在贵族与贵族间出现，只用把水平处在上游，又有身世背景的学生集中一些就好，以公开课的形式集体听招。 白色的校服，宽阔的大厅，安静的学生。 好几个班组成的百来号学子投眼相望，噤若寒蝉，呼吸都不敢大喘，刚才外面人喊马嘶的动静都已经知道，没一个敢出门吃瓜。 在他们心里，想成为云来学子的冲动快无法克制，这就是特权的诱惑。 成为和这三人一样的云来特权生。 方世年把局面给到陈默梦兮。 两人上到席台前。 要做的是给出足够吸引力，让这群高中生投怀送抱。 实际上效果已经达到，没必要多宣扬云来哪里哪里好，真要比，生活便利上还比不过人家铃鹿。 “来时出了点小插曲” “不过不要紧” 陈默放下严肃。 “我叫陈默，当中可能有同学听起过我” “一个起于微末的白衣学子，在云来学院里耀武扬威。” 他一侧嘴角仰起，斜睨着众人。 “我知道有人心里在骂我。” “可那又如何呢？根本没人治我，我好寂寞，好难受。” 贱嗖嗖得。 一副求虐样。 朱丽老师交代的维持形象完全没了。 “学长，人狂必降灾。” “别太快把人缘断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 新秀宣言上，那群小贵族们就是这个表情，终于又感受到了。 第73章 热心女孩 那种想要把自己撕碎，生吞活剥的视线，真的，整个世界，整颗心脏，只容得下你。 哭死。 看来下一届的萌新会很有干劲。 陈默狠狠期待住了。 光是介绍这一下，想慕名前来真实自己的估计也不少。 抱着『前辈们都没搞定的人物，被我搞定了』这种单纯幼稚的想法。 这要比穿新款潮流的服饰，花里胡哨的外表更容易吸引周围人的目光，以此成为人群聚焦。 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就连陈默也在这么做。 只不过是对立。 “这位是你们以后学管处的梦兮学姐。” “要是违规犯纪，想开后门的，就早点巴结，朱丽老师的威名需要我多说吗。” 搞贿赂这一套，这是想让不良风气吹进来呀。 那位前理事会副主席可以说是凶名远播。 有时候就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开除云来学子，谁也不惯着。 梦兮听到梦兮学姐这个称呼，还有点小激动呢，自己也是要成学姐了。 “这位是学生会的方学年方学长，开学想加入学生会，或者有什么问题的可以找他。” 方学年示意点头。 这算是给这群新生介绍的第一层人脉。 这属于是还没入学就认识，这就是前瞻奖励呀！ 五分钟很快就到。 只留了一沓海报宣传单。 高老师最后送别。 “记住，我叫方世年，盐州方家，那家伙有什么问题就找我。” “不会有问题，不会不会，三位慢走，招生顺利。” “嗯。辛苦了，高老师。” 车窗上摇。 车辆启动。 静谧无声的车室内。 几人的状态又松懈下来。 “让方学长劳心了” 方世年说的这些，无疑是想主动承担责任。 “没什么，他应该庆幸社会上有人教他，只是付出小小的痛处就学会这么多。” “学长的派头也很凌厉呢。” 梦兮附和。 方学年在铃鹿是一个样。 在外面又是一个样。 完全是两种状态。 在贵族们的地盘，只有比他们更尊贵，更盛气凌人，才不至于麻烦缠身。 这是经验，也是教训。 全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温柔和善意。 他只是浅笑一声，闭目养神。 因为身体关系，不能久站，需要尽快调整过来。 “学长” 陈默问： “要是你真当上副会长，会做什么？” “没想过。证明自己？” 别说当学生会副会长。 光是一瘸一瘸走上台，票数都会流失大半，这完全是个形象问题。 集美和美女。 集帅和帅哥。 人惯喜欢用表面先一步定义别人。 你以为的那就是你以为的。 很难改的。 “那万一当上了呢？” “万一当上…” “一些规矩可能要变一变了。” 学生会一直处在派系分裂的状态。 就从来没有想过，一群人干一件事。 大多数，都是在反驳对方，一件事完成个四五分就算是尽责。 沿着规划路线。 三位云来代表去到不同的高中。 主要还是先去一线，其次才是二线。 当然也有特例，就有那么一个二线高中，被做了特殊规划。 “下一站是凤远女子高中。” 梦兮说出下一站。 看了一眼驾驶位的陈默。 为什么这所平平无奇的女高会在规划路线中靠前位置？ 梦兮不知道为什么。 陈默还能不知道吗。 有柯司长这层身份，压根就不需要吩咐，规划上自然就有特权。 这么算，小雨还是沾了柯欣蕊的光。 还是凤远女高的门。 还是那个保安。 这次他再也没说不是女生不准进这种话，校方肯定也是叮嘱过。 车辆进入校园。 凤远就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女子高中，唯一的特色就是…误入女儿国。 时不时朝这边投来好奇目光的女孩。 一部分人压根儿就不认识云来校徽，也不认识这到底什么车。 纯纯是因为闻见男人味儿了。 刚停好车。 校方的人正在接应路上。 谁知道校方的人没等来，等来一群抱着好奇态度，朝气蓬勃的女孩。 “是过来招生宣传的吗？” 警惕靠近。小心问候。 “嗯。” “小妹妹也来做义务劳动啊。” “真可爱，哪个学校的？” 梦兮抱着传单… 居然有点适应了。 “额啊…好惨，手脚腿脚不好也来赚学分吗。” “手是骨折了吗？” “嗯…” 一部分女孩在欣赏帅哥。 方世年这种冷冷淡淡，气质上乘，有风度，有颜值的帅哥杵在这儿，特别还有点残缺，还有种淡漠于世的悲观感。 有点看透是是非非的帅哥，需要女高来拯救治愈。 还有则是盯着陈默的脸看个不停。 “…你是…明星吗？” “何出此言啊。”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哎悦悦，你觉得眼熟吗？” “嗯……有点印象。” “有点眼缘嘛帅哥，我帮你发传单。” “我……” “别担心，我们不会告密的。” 不等答应呢。 传单就被分了去。 帮助手脚不便的同学。 三好学生的头衔非她们莫属。 陈默本意是想阻止，又看几眼方世年，他好像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彬彬有礼，真是懂自适应呢。 几分钟后—— 远处传来女人的嘶吼。 “遭了，是教导主任。” 听到是教导主任，本能恐惧。 “喂！！！你们几个！” 教导主任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干嘛跑这么着急？” “我们要不要溜…溜吧？” “我们做好事干嘛要溜，她应该表扬我们。” “小哥哥记得给我们作证，我们在做好事。” 额角渗汗的教导主任，三十来岁。 褪色正装，盘着头发，浓烈口红。 眼下已经没了风度。 见到三位学子穿着云来校服… 不会几个调皮学生做出点出格的事吧。 今年凤远高中难得有四个名额，比别的二线多出两个。 眼看着生活慢慢好起来。 这三位学子可以说是代表云来的形象，也就是云来的态度。 “你们几个…” 她压制住喘息。 “你们几个哪个班的？” “我我…是三年级九班” “九班？”梦兮捕捉到关键词：“是不是有一个叫陆小雨的女孩？” 第74章 你问我答 “陆小雨…谁？” “我们九班有这人吗？” 提及陆小雨。 几个女生都是面露不解，拧紧眉毛。 都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寻答案。 当中一人不确定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个。是长期住院来着？” “嗯嗯，对。” 梦兮点头。 “她啊…怪可怜的。” “没朋友，没交际，经常生病。” 对于这位交际很少的同班同学，能清楚的大致就只剩这些。 最多也就听老师说说。 是个成绩不错，但身世凄惨的女孩。 “哦哦哦你说她呀，原来她叫陆小雨。” “慧慧你怎么回事，大家不都一个班的吗。” “嗯……幽灵同学都没怎么来过学校，有幸见过两次，但她都是趴在桌上休息，上半天就走，我还想过去搭讪来着。” “不过我听说最近…” 梦兮非常认真做着调查。 打听打听有没有欺负她的恶徒。 另外一边—— “几个丫头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教导主任还盯着另外几个女生训。 “老师，我说过啦，我们是做好事，帮帅哥发传单呢。” “您看看，他小拇指都断了，好辛苦。” “还有他还有他，走路都要拄拐，还是让我扶着吧。” 方世年面露为难。 行动上是抗拒的。 “闭嘴。” 教导主任狠盯几人一眼。 全都是统一闭嘴，收声，低头。 女子学校，对于不同好感的长辈女性可以分为好几个。 宿舍里会照顾人的叫妈。 宿舍阿姨查寝时怕被逮到小辫子可以叫妈。 教导主任就是妈妈中比较严厉的一个，让人又害怕又忍不住亲近。 “贵校的作风…很热情呵呵呵…” 方世年尽量找出符合她们行为，并友善的词，“不到几分钟，宣传海报就发完了。” “老师，还是先带路吧。” 陈默说。 已经受够被女人包围的感觉。 “好好。” 教导主任边带路，边介绍校园文化底蕴和历史，身后跟着一群莺莺燕燕。 “这个方向…是操场？” 招生宣传不在班上，而是露天操场。 还真是每个学校风格都不一样。 “女孩们视野有限，成天傻呵呵，除了学习就是吃喝玩乐，懂得上进的不多，觉得学习好就什么都好。” “头发是一天比一天长，见识却不见长” 透过话来，陈默瞥向身后。 无忧无虑，挺好的。 “云来的厉害她们还不知道，有的甚至只知其名，觉得每个学生都应该去那，抵达最高学府的地方。 就像去天竺取经一样，取的才叫真经，方知，在取到真经前必有一路鬼域，环境到底合不合适完全没想过。” “当然，我没有要点评云来的意思，只是那里的环境…我见识过，到底合不合适她们的未来，就只能依靠三位了。” 三人都表示理解。 那里的复杂程度简直罕有。 霸凌都只算得上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底层，彰显自己威风的一种垃圾手段。 摆在更上层的是国内党争和国外势力，指不定惹恼了谁，今天辉煌，明天倾覆。 本来还吃着火锅唱着歌。 家就让人给抄了。 “老师放心，我们清楚。” 操场。 女孩们裹着长裙，坐在绿茵草地上，小声议论中传来笑语。 直到有人登台，声音才逐渐放小。 “哇，有男人。” “我都快一年没见过男的了。” 偷笑。 “班主任果然是骗我们的，天下男人那里就灭绝嘛。” “噗呵呵呵~哪有这么严重。” 在离校都需要打报告的凤远高中，能见到男人当真也是稀罕。 有时候路过一个帅哥，都得扒着窗户远远看着，这种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这三位是云来学院的招生代表。” “我知道你们有部分人的意向是去云来，但去之前也应该先弄懂环境，别到时候哭鼻子想退缩。” 教导主任没有过多打击她们自信心。 云来今年下发的名额也就四个。 尼多粥少是肯定的，上不了云来，就只能转投别的志愿。 只是心理落差最好别那么大。 一席说完，“鼓掌欢迎。” 还是陈默。 还是那套流程。 入校可以找谁，有什么困难可以如何如何，话术照搬就是。 部分女孩眼中透着一股纯粹的愚蠢。 有的不到透着纯粹的愚蠢，嘴里偷偷含了糖果，只有腮帮子鼓动。 抱着膝盖，望着台上。 陈默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教育方式，让她们看起来这么无害，简直是一群绵阳。 “别人眼中最好的学府未必就最适合自己，这是身为学长给你们的第一个忠告。” “当然，要是你们当中有人真能成为我的学妹，我会再以招生代表的身份亲自接待。” 陈默谈吐温和。 “有什么想问的，大家可以放心大胆的问，我知无不言。” “学长！” 有女孩举手。 举手发言，好新奇。 在云来可没有举手发言，都是直接打断，想说就说。 那女孩起身，问道： “我记得在云来新学期开学不久，你经历过一起绑架案，还上了栏目。” “我想问问，那里很危险吗？” “会不会也有被绑架的风险。” 有人认出陈默。 这件事的影响果然还在。 绑架案当时就连联邦国也非常关注。 “我会重拳出击每一位违法乱纪的校友，绑架你的概率可能不到万分之一，被制裁的概率会是百分之百。” 我们的罗泽前辈绑架洛依依纯纯狗急跳墙，走投无路。 换成别人，有没有这个价值不好说。 “那学长…” “学长！我我我！” “…柯欣蕊，我还没问完呢！” 女孩脸蛋涨红。 刚想问第二个问题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柯欣蕊打断。 顺着视线看去—— 柯欣蕊已经站起，她旁边的是陆小雨。 见陈默看来，只是悄悄招手，没有张扬。 “请说。” “就是…嗯就是…我想想…” “云来的校园霸凌问题严重吗。” “欣蕊。”教导主任想要制止她这个愚蠢的问题。 这个问题提出来就是错的。 不管回不回答，都能影响云来风评。 对于正义女孩来说，考虑这些作甚。同样，不少女孩都认真倾听这个问题。 “霸凌是什么我知道，就是吧…我好像很久没感受过霸凌了。” “很久是多久？” “一辈子那么久吧。” 第75章 道别 “嗯，我明白了！” 柯欣蕊原地坐下。 “你明白什么了？” 陆小雨问。 “偶像表达的已经够隐晦了，证明他上以前见证过欺凌，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 “就洛依依那样的人物在，指定和平不了。” “喔…好聪明喔。” “那肯定的。” 两人窃窃私语，台上对答如流。 “去云来上学真的会有前途吗？” “有，当然有，前途无量。” “就说说我旁边这位帅哥吧。” “盐州方氏子弟，谁要是能要到他的私信，成了朋友，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没有夸张成分。 十六州之一的盐州方氏，就是当地的代表特色，其底蕴背景，也有千年。 原来这个瘸腿的这么厉害吗。 目光快把方世年包围。 “咳咳…” “学生的本分当然还是学习，陈学弟的意思应该是让你们向我学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方学长看来是不想莫名惹上桃花。 至少听起来，云来还是很好的。 后面的问题就开始变得抽象。 “帅哥美女多吗？” “公主王子都能遇到。” “食堂的菜好吃吗？” “豪华大餐。” 台上待差不多十分钟。 方学长折腾一路，腿已经有些不适。 陈默借口下台喝水的功夫，把任务交给梦兮，让她来说。 她们都是女孩子嘛，想当然的会更亲近一些，谁知道梦兮上台后画风就在变。 一抹圣光撒下。 “其实不管是那些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是生命中需要走过的历程。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会看不见明天的希望吗…” 明明是丧狗文学。 从她嘴里变成励志文学。 “在遇见挫折，困难的时候，使我们勇敢起来的只能是自己，每个人心中都怀着一颗让人燃烧，无所畏惧的太阳…” 台下女孩们听着听着，深入了。 戴着兜帽，可可爱爱，声音治愈的女孩子，说出的话分外的有感染力。 听着听着就能入神。 “这女生……感觉…好微妙” “她是梦兮姐姐。” “你认识啊？” “嗯，辅导我功课的，超级厉害。” 陆小雨对梦兮崇拜已经到有些颠颠的程度。 梦兮经常传授陆小雨真经。 让她向往明天，期待生活。 不要因为眼下遭遇而一时的心灰气冷，未来充满无限的美好。 挺久了，陆小雨心态发生好转。 台上—— 正在宣传我教精神的梦兮，忽然不说了。 『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定局，而是由无数选择和行动交织编织的结果。』 就算失败，再糟又能糟到哪里去。 又不是死了，找不见了。 梦兮啊梦兮，这些在心理咨询室时常对别人开导的话…当初是谁对自己说的，怎么差点忘记呢。 自己不也惆怅于未来，踌蹰于当下吗。 “我们…应该活的像一团火，勇于燃烧，而非担心熄灭。” ————安德烈·纪德 要是担心熄灭，就不去燃烧的话。 那不是连温度都感觉不到吗？ 她要记住这种感觉，这股心情。 然后带着它去做个了断。 此刻，她只觉得，浑身轻松。 再也记不起因为处理这段关系，故计得失，而感到的迷茫与无措。 传教结束。 梦兮微微一礼。 台下掌声响起。 陈默回来，梦兮还是那个梦兮，没看出什么变化。 ———— “希望这些女孩们没有吵到三位的耳朵。”教导主任将让人送上车。 “把这里作为今天的最后一程，是最明智的规划，如果我是女生的话，也会选择凤远。” 这所高中有着像家庭一样的凝聚力。 班级与班级之间没有分歧，女孩们相处融洽。 道别凤远高中。 回到云来，完成今天的后续工作。 第二天就需要按照另一条规划路线，去往其他二线高中。 会一直持续到第四天上午，任务才算彻底结束。 四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这次一共去了28所高校。 招生名额共150人。 一个年级全加起来差不多会有千余人，也不少了，a国招生名额就这么多，剩下的还有其他联邦成员国，那些就是海外留学生。 “辛苦你们了，陈学弟，梦学妹。” “也辛苦方学长了。” “本来还想请客吃饭，但好像时间不太允许。” “是啊，好像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呢。” 在进云来的门时，校门外停靠着几辆轿车，看样子是来接什么人。 从服装打扮上，统一戴着绿色头巾，头巾上缠绕着黑色。 类似于向王权效忠的亲卫。 直接就能锁定，戴着兜帽的梦兮。 也是知道这个女孩身份不俗。 方世年拍拍陈默肩膀。 从他手中接过四天里累积起来的文件。 “那我这个当学长的…就只能尽可能给你们创造创造多余时间。” 他打算一个人完成收尾工作，争取一点时间。 只留给两人一个深远的背影，就离开。 “明年见了，两位。” 陈默看着他走远，一时无话。 最后长叹一声，道： “去天台吹吹风怎么样。” “我…都听班长的。” ———— 天台有个储物间。 学生时不时会来这里摸摸搞搞。 同样也是一个可以坐靠着，看着校园风景，感叹未来的好地方。 “班长真的要亲自去吗？” “那边现在真的很危险啊。” 梦兮主动谈起后三个月的事。 她缩着腿，坐在陈默身侧。 “放心，我才不会参与他们的军事事务，我最多…最多就…旁观。” 旁观就不代表一定安全。 被误伤的也不少。 在文明越不发达的地方，秩序越混乱，这是公认的事实。 也就是说，你这个云来生的身份，在那种文化都还没普及的地方，不一定就好使。 “可要是…要是……” “你就放心吧。” “我比谁都要惜命，放心吧。” 短暂安静过后。 “我可以……把帽子摘开吗？” 她微微侧颜，双眸隐匿于双臂深处，仅透过半遮的缝隙，流露出一抹哀求之色。 第76章 希望你，天天开心。 陈默犹豫了一下。 她戴上的帽子，不是说摘便能摘下。 主动提起，并在这样的场景下，意味深长。 “摘吧，没外人。” “嗯…”她嘴唇轻抿，还有些害羞。 在认识以后，一切的勇敢都建立于这遮蔽她外貌，身份，的兜帽之上。 见她巧手轻起，帽檐外翻滑落，见她容颜渐渐出尘，轻风浪漫中她恬静端坐那…… 面颊染霞，白衣翩跹，银丝轻舞，白皙肌肤透映着柔和红粉，宛若晨曦微露；薄唇轻启，犹如玫瑰花瓣，娇嫩而欲滴，尽显柔美。 红霞爬上耳尖。 开始变得滚烫。 “…班长…能不一直看吗…” 她把头埋得更深。 声音不自然压低。 到后面几句基本是藏的听不见声了。 陈默当然没有这么裸露，这么直观的去赏析过。 以前只是惊鸿一瞥，就已能惊艳半生。 陈默斩断视线。 她很美丽，但有些漂亮过了头。 很难诞生出想要占有的欲望。 那种不正当的邪念，会使得自己羞愧。 “不不好意思。” “不，我才是…我其实是想让班长看的，但是…但是还么牛做好准备。” 她立马捂嘴！ 过于紧张，导致说错了话。 见陈默笑容怡然，目光温柔。 女孩心脏剧烈跳动，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安定。 掌心置于胸口。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害怕会在他的面前出错。 想要展现更完美的自己。 渴望被认可，被注视。 她放下手来。 从包包中取出一样物件。 “这个是我送依依的礼物。” “是我做的神符项链，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喜不喜欢。”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微含笑： “只能麻烦班长…代我交给依依。” 可又因为想起一些事情，眉宇凝重，愈发的不自信。 “她会不会已经讨厌我了。” “不愿意和我往来，做朋友了。” 陈默看着。 两个女孩心底想的都出奇相似。 其实她们彼此都知道。 不可能因为这些讨厌对方，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 现在陈默要做的，就是身为她的神明，倾听她的忏悔，一切都说出来，自然就好了。 “嘿嘿…讨厌我是应该的”梦兮蜷坐着，抱着膝盖，目光深邃出神，声音温柔而又平静道： “那天我逃掉了呢，很没出息的逃跑了…我在害怕被戳穿心思，害怕被她看穿，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不想去告诉任何人。” 这个秘密哪怕是陈默，也不能说。 本来已经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后半辈子，带着老去，带到棺椁里。 “所以…我撒了一个谎，让三个人的感情以友谊的方式展现出来，这样我就能狡猾的说出：我也喜欢班长，我也喜欢依依。” 热泪浸湿了衣裳。 到最后还是得说出来吗。 陈默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 今天的目的本来就是解决一切。 “对不起班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破坏了…三个人的关系，我撒谎了，不是什么好女孩，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 她哭着说。 “以前只是认为和班长做朋友就已经满足，后来变得无法克制，总会想着亲近一些，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抱怨一天能过的慢一些，还试图去占用班长一天时间…真是自私，大概作为圣女，我也是不合格的吧。” 最后的哭笑过后。 她把头埋下。 片刻过后，站起身来。 跪坐在陈默的正对面。 下颚微收，至于膝盖的手掌，已经将裙身攥的褶皱。 看着她泪眼婆娑，娇态醉人，欲说还休，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股劲头。 是要…难道是要… 陈默心弦紧扣。 浅浅几次换息…… 她又从小包中取出一物。 女孩双手紧握着它，一次次用力，一次次挣扎，在还没有舍得前，泪水凝结成滴，任由这落下，带着令人疼惜的哭腔，道： “…如果可以的话…班长…班长就把它收回吧…” 狠下心来。 双手递出。 陈默见到，起初意味不明，后瞳孔地震。 透过玻璃晶管，清晰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根烟，上面印着荷花二字。 他顿时醒悟过来！ 这烟是当初自己无意间递给梦兮的那根…“荷花香烟…你一直保留着？” 她当然保留着。 一直小心的珍藏着。 每次遇到难题，困难，让自己怯懦的事，都会拿出来看一看，瞧一瞧，信心又会倍长。 那还是在最软弱的时候，收来的礼物，意义远大于它燃烧的价值。 “请班长收回吧。” 陈默不知道是该拿还是不该拿。 让自己把烟收回。 不是预期那样的表白。 要收回吗？ 可她的手在发抖。 不收回是要留什么念想吗。 在以后拿出来回忆时，再增添酸涩？ “我明白了”陈默伸手。 …… 女孩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 终于还是还回去了…不留遗憾和牵挂的送回。 她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在众多的答案中，找到最适合于当下的答案。 不愧是朱丽老师的关门弟子。 就算是在个人感情上，都在争取最适合于当下的做法。 哒—— 火机打响。 火苗蹿起。 梦兮缓缓抬头，泪星还有残留。 见陈默手中打火机，内心难说的情愫。 梦兮送的打火机，点燃了陈默出的烟，命运是多么的有情，火星蚕食着所有的过往，所有的所有，都在这烟雾缭绕中，吞吐中，燃尽。 她擦干眼泪。 笑的让人可怜。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情都能说得出口。 说出的话，就变质了。 心知肚明，两厢安好，或许才能稳定一段关系的始终。 陈默吐出白雾。 这是他这辈子抽过最难抽的烟。 “难抽”不是难抽。 可能是过期烟的缘故。 脑子有点晕。 每抽一口，记忆中…上辈子，那个…那个点醒自己的兜帽女孩，身影变得模糊，反而是当下这位更加清晰起来。 她正坐着，双手祷告着。 “愿无所不能的神，保佑您。” “愿您天天开心，天天快乐，天天无忧。” 她虔诚的，好似真能与神明对话。 在向神保佑自己的神。 最后戴上兜帽，坐起身，再难看清面貌，“那…明年见班长…” 陈默刚要起身相送，就被梦兮的话打断，梦兮的手压在他肩膀上，“记得代我向依依告别，是我…太任性了。” 只留下一道侧影，独自离开。 …… 人已离去，烟已燃尽。 第77章 育儿园区 “听见了？” 陈默背靠墙体，对着空气说到。 也不算是对着空气说。 而是对着墙后储物间里的人说。 见迟迟没有动静，陈默推开储物间门。 洛依依已哭晕在场，抱着膝盖，侧倒在一张软垫上，泪已成线。 为了不哭出声也是憋的辛苦。 “梦兮还回来的东西，是不是不收，就意味着可以追你？” “差不多吧。所以我收了。” 不光收了，还点烟确认立场。 “为什么选我不选她？” 她开始无理取闹。 “你脑子抽了吧？想让我脚踏两条船啊。” 现在风口这么严，逮到一个毙一个。 “那我哪点比梦兮好？” 陈默把她扶正。 洛依依也真不知道赢面在哪里。 没人家漂亮，没人家会照顾人，更没人家善解人意。 赢在哪里。到底赢在哪里？！ 陈默安抚着她。 “感情这东西，不是她比你好就能轮到我来挑三拣四，我配吗，我不配。” 在这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把人裹在怀里。 “我这种破铜烂铁，就只配得上…臭鱼烂虾。” “你滚…” 洛依依被气笑，打情骂俏起来：“你才是臭鱼烂虾。” 坐靠着，都各有思量。 “这是梦兮送你的临别礼物。” 看见礼物，洛依依更加难过。 打开一看，是十字架项链。 很明显的手工痕迹，也很漂亮。 她露出一抹向往未来的微笑，脑袋枕在肩头，“你说我和梦兮…还能是朋友吗。” “这你就放心，下次见你指定是高高兴兴跑过来，给你一个久违的拥抱。” “……” 那样的画面，大概能够想象得到。 夜晚 回到家中。 洛依依对镜而坐。 从软盒中取出项链。 十字架的中央镶嵌着六芒星。 在软盒的内夹层，还有一封被折叠起来的信条。 洛依依展开看后，上面只写着一行字，『永远都是好朋友！』 洛大小姐鼻子发酸。 擦擦眼角。 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一定得认梦兮当二妈。 她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 这已经是第五天。 留给小伙伴的假期快到了。 陈默无聊到看洗衣机转。 考试那几天一直在下雨，潮湿的很。 也就这两天天气好，才把那几个床位的被套扒下来洗洗，等会儿去楼顶晾干。 天气还不错。 如果明天也是这种太阳，那肯定能干。 当中就属忘忘的被套最具特色。 泳装美少女+大雷对对碰+玉足+冰棍 元素蛮复杂的。 还要分开单独洗，免得脱色。 当然，这肯定是不能直接拿出去晾。 那不就直接见光死了吗。 陈默打算把熊武的被套盖在他的上面，一起晾，这样就不会社死了。 上到天台，那有个专门的晾衣厅，位置还算开阔，采光又好。 哼着小调，等一切弄完，回宿舍后，发现两男一女正坐在自己床位上，统一白色夹克，胸前印着绿色徽章。 当中一男一女四十多岁，一男三十好几，甚至要更年轻些，生面孔。 “好久不见，小陈。” 左侧头发翻白，笑时堆起皱纹，却异常和蔼的女人笑到。 育儿园区，派人来了。 陈默只认得其中两人。 有一段时间负责过自己的生活。 “好久不见，阿亲。”育儿园区的孤儿从小统一称呼那里的职员为：阿亲。 右侧看起来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说道：“还想问你，都放假了，怎么不回园区报道，你这一年的事迹，很难让人无视啊。” “我还想在逗留一阵，有空就回。” 说是逗留，其实两天过后就走。 到时候要找自己可不容易。 “哼…”中间的陌生男人一拍大腿，言辞逼迫道：“054，园区命令你马上回去，不要不听劝告，是以为出去就能脱离园区了吗？” “你是……？”陈默完全不认识他。 “特教人员，负责管你们这些离开育儿园区的人。” 他眼中释放出阴寒。 就这个眼神，不知道会吓破多少从园区出来的人。 这个眼神寄出往往伴随着严酷惩罚。 “别0的叫，我有名字。” “我尊你是园区里的长辈，叫我小陈就行了嗷。也不打算回去，园区有什么话，就请阿亲直说吧。” “054…你是太久没受管制吗！？” 见他起身就要动手。 陈默正起一脚给他踹回去！ 强行压制。 “说过了，叫我名字。” 他还想发狠，却被陈默递还回来的眼神震慑，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大动静，左右两侧岿然不动。 “在这一年里，阿亲看到了你的变化，阿亲很高兴。”慈祥女人说到。 “得知你这一年的成绩，园长也很高兴，明年新生中有五位是园区的人，想让你多照顾照顾。” 陈默收回压在那人胸膛上的腿。 “园区养育了我，这是应该的。” 一共五张照片，男男女女都有。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弟弟妹妹？ “这么多？” “是啊，今年多批了四个名额。” 这肯定和新秀这个成绩有关。 “放心吧阿亲，我一定亲自接待。” “还有件事，本来想你能回园区一趟再说。” “…应该是抚养权的问题吧。” “对。” 这个问题园区完全可以不通知陈默，等明年直接开拍即可，谁想争这个抚养权给钱就行，都不用经过陈默同意。 一派肃容的男人道：“多洛莉丝公主那边来过几次手信，暗示过几回，我们园区都没回应。具体的还想看看这次成绩出来，要是理想的话，园区这边想把你留下来，把选择留给你，要是不理想…就只能…” “谢谢阿亲，我知道了。” 对于这个园区。 陈默对它是又爱又恨。 恨当然是它的制度环境太恶劣，太残酷，根本就不是小孩能待的地方。 后续处理也无人性。 把人当做货物，劣质的淘汰送去基层，良品就送拍给上层输送血液，优质的就留下来，和阿亲一样。 但就是这么个地方，养育了自己。 让自己可以活下来，有个吃穿温饱的地方，接触到广面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