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涅盘,残废世子宠翻天》 第1章 穿越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惊呼声自一辆正在行走的马车内传出。 “是谁在说话,头好痛!”沈伊冉艰难地抬起眼皮,摇晃的花轿使得她头痛欲裂。 她扶了扶额,就在此时,手碰到了头上的簪子,再一摸,还盖着一张类似丝巾的东西,顿感诧异,她出任务时除了佩带枪支,其他累赘的东西一概不带。 沈伊冉猛地睁开眼,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打扮成奴婢模样的小姑娘,正拉着她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着。 看到沈伊冉睁开眼,她那挂着泪珠的脸上才稍稍放下了些许担心,急忙问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呀,可吓死奴婢了。”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中,原主也叫沈伊冉,是户部尚书府的嫡长女,其母亲在生她时因难产去世,兰姨娘称她是不祥之人,故而从小就被寄养在乡下。 一个月前,她刚满及笄之年,父亲沈怀信便派人将她从乡下接回,本以为从此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料到父亲为讨好太子,竟逼迫她嫁给丞相府的残废世子冲喜。 原主自幼在乡下长大,左脸还长着一块巨大的毒瘤,遮住了半边脸,小孩见了都被吓得大哭。 这些致使原主性格胆怯、懦弱,对一切都逆来顺受。 这不,今日上花轿前还被兰姨娘在茶水里下毒,本预计着时间到丞相府才会毒发,怎料原主身体太过孱弱,在马车上就毒发身亡了。 而她,是现代特种部队的女军医,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车辆发生爆炸,醒来便穿越到原主身上了。 眼前这个紧张得哭泣的姑娘叫芸儿,比原主小两岁,是原主母亲婢女容大娘的女儿。 容大娘与原主母亲主仆情深,在得知沈伊冉要出嫁,便向沈丞相请求让芸儿陪嫁。 大致理清了头绪后,沈伊冉心情颇为复杂,暗自腹诽穿越掌控者定是与她有仇,不然为何让她刚穿越过来就性命难保。 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芸儿,别哭,我没事。”沈伊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她打量着马车,这并非户部尚书府的,租来的马车破旧不堪,稍微挪动一下就会发出吱吱的响声。 可见原主多么不受家人待见,就连这最后一程也走得如此寒酸。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疼得沈伊冉蜷缩成一团,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借此,她迅速地给自己把脉。 “卧槽......”沈伊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兰姨娘可真是个狠人啊,给她下的毒竟是断肠草,而且药量十足。 这毒极为霸道,若在两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必定会毒发身亡。 这让她感到有些绝望,要是在现代,她可以进行催吐和洗胃,可如今她两手空空啊。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沈伊冉本能地闭上眼,大约过了五个呼吸的时间,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竟看到她部队的医务室。 难道,医务室也随她一起穿越了?这个想法让她欣喜若狂,她掐了掐自己的脸,疼啊,这是真的。 沈伊冉尝试着伸出手,竟真能触碰到里面的东西。 她本想取出银针,怎奈马车里还有芸儿,怕吓着她,可解毒又迫在眉睫,于是心生一计。 “芸儿,我要喝水。” “好的,小姐。”芸儿利落地转身去取水袋。 就在芸儿转身的瞬间,沈伊冉快速地一记刀手劈在她脖颈处,不明所以的芸儿缓缓地滑坐了下去。 沈伊冉立马从空间取出惊魂十三针,这套银针她再熟悉不过了,自三岁起便跟着外公学习针灸,在穿越前已掌握得娴熟无比了。 但毕竟是自己的灵魂与原主的身体相结合,在使用惊魂十三针时还是略显生疏,再加上受到毒素的侵蚀,现在已出现行动迟缓的症状。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快速脱去外裳,掀起里衣的袖子,在地合穴、温溜穴等穴位迅速下针,稍留针片刻后,便将银针一一取出,此时,汗水已湿透了全身。 “原主的身体也太虚弱了,虽说惊魂十三针施针颇为耗费体力,但也不至于累成这个样子,看来,日后还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沈伊冉拿起红盖头擦干脸上的汗珠。 此时虽然虚弱,但身体的毒素已全部清除,人也精神了一些。 就在她刚穿好外裳,准备唤醒芸儿时,车厢窗口被人猛地拉开,一个黑影滚了进来,就在沈伊冉准备惊叫出声时,一柄锋利的匕首顶住了她的下颌。 “不想死就别出声!”黑衣男子压低声音恐吓道。 苍天啊,自己要不要这么倒霉啊,就剩下半条命了还要受到威胁,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瞬间,沈伊冉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沈伊冉疑惑地问道。 医生的本能让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为黑衣人查看伤势。 黑衣人银色面具下的双眸透着满满的戒备,抵住她下颌的手力度又加深了几分,乌黑的血顺着他的手滴落下来。 他中毒了! 沈伊冉立即做出判断。 心念刚起,抵住她下颌的手忽然松开了,匕首“哐”的一声掉落在车厢里,黑衣人一头栽倒在她身上。 沈伊冉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黑衣人放平,借着车厢外微弱的光线,发现竟是个年轻男子,他的右肩中剑,剑柄已被折断,剑头已全部没入肩内。 黑衣男子的伤情十分棘手,如果不迅速取出毒剑,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 马车还在颠簸地向前行进,沈伊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可如何是好呢? 在这颠簸的车厢内做手术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粗暴地取出毒剑,黑衣男子也会因感染而死。 要是在医务室就好了! 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沈伊冉下意识地抓住了黑衣男子,等眩晕感停止时,他们竟然出现在了医务室里。 天啊,什么情况,她竟然可以凭借意念进入空间,还能带着外人进来。 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她环顾了一圈,医务室和她穿越前一模一样。 她立即为黑衣人做检查,还好剑没射中心脏,若再偏那么一丁点,就算神仙来了也无法救治。 就在沈伊冉准备为黑衣人做手术时,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刚才她给芸儿的那一记刀手是留有余地的,算算时间,差不多快醒了。不能让芸儿醒来看不到她,否则一切都没法解释。 她闪身出了空间,给芸儿吸了些迷香后,又迅速进入了空间。 沈伊冉准备好手术所需的药品及器械,在手术前,为防止手术中黑衣人醒来,她使用了麻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手术成功完成,沈伊冉累得虚脱,上辈子她从未如此累成这般模样。 算算时间,马车也快到丞相府了,可这黑衣人刚做完手术,如果现在移出空间,他也是必死无疑,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最后还是决定把他留在空间,他这种情况怎么也得两天才会醒来,到时找个合适的地方再把他移出去。 沈伊冉把黑衣人移到重症监护室,为他挂好氧气,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出了空间,看到芸儿刚好醒过来。 “小姐,我怎么晕过去了,我刚才好像是被人打了。”芸儿摸向自己的脖颈处,还有些疼痛。 “没人啊,是你撞到车厢壁了。” 芸儿还是有些发愣,心想自己怎么如此毛手毛脚的。 “小姐,给您水。”她还没忘记把水递给自家主子。 沈伊冉出汗太多,此时是真的口渴了,接过水袋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好几口。 “小姐,小姐,您慢点喝,别呛着了。”芸儿在旁边轻轻地帮她拍着背。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沈伊冉一个没坐稳,差点就磕到车厢侧边上,她用手扶住芸儿才重新坐稳。 第2章 会吃人吗 “到了,快下车。”车夫用力地拍打着车厢。 本就老旧的车厢,经这一拍,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小姐,奴婢扶您下去。”还有些晕乎乎的芸儿费力地扶起了沈伊冉。 原主体态肥胖,沈伊冉行动起来显得十分笨拙,她心底不禁有些嫌弃,可又别无选择。哎……既然占用了她的身体,那就为她讨回公道吧。 就在下马车的瞬间,沈伊冉看到那把掉落的匕首,她用身体挡住芸儿的视线,将匕首扔进了空间。 由于身体极度虚弱,在下马车时,好几次都险些滑倒,好在芸儿机灵,每次都及时扶住了她。 主仆二人刚站稳,车夫就满脸嫌弃地把她们的包袱丢到脚边,还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丑八怪、短命鬼,要不是给的银子多,我才不接这趟活。” 骂完后还使劲地拍了拍手,好似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了一般。 芸儿捡起包袱,拍去上面的尘土,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说:“小姐,您的命太苦了。” 沈伊冉心想,还真是苦命,前世一心扑在工作上,二十八岁了连恋爱都没时间谈, 这下倒好,一朝穿越过来直接就被抓来冲喜了。 “芸儿,你别哭,回去找你娘吧,不用跟着我受苦。” “不,小姐,芸儿生生死死都要和小姐在一起。”她紧紧拉着沈伊冉的手不放开。 沈伊冉有片刻的感动,古代人的情感就是真挚纯粹,她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护芸儿周全,不辜负她的一片忠心。 丞相府门前一片寂静,挂着的两盏灯笼散发出昏黄暗淡的光,在夜风中摇曳,虽说才戌时,但寂静得如同深夜一般。 沈伊冉暗自吐槽,这哪像是来冲喜,分明就像是来送死的。 “小姐,您快戴上,要不不吉利的。”突然,芸儿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红盖头,拍净上面的尘土后给沈伊冉戴上。 这丫头,都这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小节,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沈伊冉还是依言照做了。 此时,她的心情极为复杂,曾想过带着芸儿逃婚,可这是在古代,皇权至上,她也只能认命。 “芸儿,上前叫门吧。”沈伊冉有些局促不安地吩咐道。 芸儿领命后走上前几步,拍着门喊道:“开门啊,我们是户部尚书府的,我们家小姐和世子是皇上赐婚的......” 门依旧没开,芸儿又重复叫了几次门,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府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肥胖的女人。 “跟我来吧,世子身子不便,拜堂就免了,直接入洞房吧!”胖女人说着便抬脚往府里走去。 说来这世子也是可怜,本是战功赫赫的战神,在一次征战凯旋归来时,被太子派人暗杀,导致双腿残疾,生命垂危。 沈伊冉透过被风吹起的喜帕一角迅速地打量院子,院子很大,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院内的灯光也很昏暗,犹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她们被带到了世子任景之居住的画溪苑。 “世子妃进去吧!” 芸儿扶着沈伊冉准备进门,却被胖女人恶狠狠地拦住了。 “世子的房间除了世子妃和侍从,其他人不得入内。姑娘还是在外头候着吧。” “芸儿,你留下,我可以的。”她给芸儿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伊冉刚踏进房内还没站稳,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她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房内安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部队的训练,让她在听力方面极为灵敏,此刻,她能听到平稳的呼吸声。 头上的红盖头遮挡了她的视线,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沈伊冉莫名感到恐慌。 她一把扯下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身着一袭白衣,本就苍白的皮肤在白衣的映衬下毫无血色,一张薄唇紧紧闭着,乌黑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她后依旧毫无波澜。 虽生命垂危,但在他的脸上依旧能看到久经沙场的英气与果敢。 常人看到她的容貌不是被吓得尖叫,就是眼中藏不住的嫌弃,这让沈伊冉对他另眼相看。 但只看了一眼,她便断定世子是中了奇特的毒,之所以说是奇毒,是因为此毒只对腿部有伤的男人起作用。 任景之在看到沈伊冉的瞬间,虽面无表情,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打探来的消息得知,他的这位世子女妃容貌奇丑无比,可看到真人后,觉得这比描述的还要糟糕。 但那双乌黑灵动的双眸,在看到他后竟没有丝毫的畏惧,这双眼和那张被毒瘤占据了半边的脸放在一起实在是不相配。 无所谓了,自己也是将死之人,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你就是世子任景之,我的夫君吧!”沈伊冉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是。”任景之言语简洁。 她是被逼来冲喜的第六任世子妃了,也是第一个敢正视他,敢和他说话的人,这难免让他多瞧了几眼。 沈伊冉仔细端详着任景之,这个如冰雕般的男人,并不像传言中那般面目狰狞,除了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实在无法将他和一个会吃人的凶残变态联系到一起。 心里这样想着,她便开口问道:“世子,冒昧地问一句,你会吃人吗?”问完,沈伊冉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任景之身子一僵,握着轮椅的手骨节泛白,显然是被她的话惊到了。 这女子,有点意思,自己看起来像是会吃人的吗?想着想着,嘴角竟有一丝微微地上扬。 “我就是想死个明白。” 沈伊冉豁出去了,她刚穿越到这个朝代,对一切都是未知的,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不是就会一命呜呼。 “我不吃人,你做鬼别找我。”任景之脱口而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应她。 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这些冲喜的女子都是皇权斗争的牺牲品,沈伊冉也不例外,不出今晚,她也会死于非命。 那又能怎样?时至今日,自己双腿残废,身中剧毒,随时都会追随那几个冲喜的世子妃而去。 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沈伊冉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和他做个交易呢,他身上的毒自己是能够解的。 如果他能保自己将来有个安身之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抱住任景之这残疾的大腿,总好过孤立无援。 “你的毒我能解。” 简短的几个字,在任景之如死水一般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因为御医都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可看到她眼中的那份坚定后,心里不免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但又口是心非地说道:“不必了,我是将死之人,不想再折腾。” “哎,你知道医生,不,大夫最讨厌什么样的患者吗?就是你这种一心求死的。”沈伊冉生前碰到这类患者,都是见一个骂一个,生命诚可贵,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我可不是白帮你解毒,我要和你做个交易。”她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 任景之听后,心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真有生还的可能,他一定会替为护他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等你活过今晚再说吧!”他那刚升起的希望,也被自己这句话给浇灭了。 是啊,他的这个世子妃都自身难保,他还期望什么呢,真是可笑。 沈伊冉不解,他不吃人,那自己为什么活不到明天,突然想起兰姨娘给自己下毒,难道是因为这个? “世子妃到侧院去住吧!”正在沉思的沈伊冉被这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既然我是世子妃,为何不能与夫君同住?”她不知死活地问道。 “找死!” 突然,刚刚还温润如玉的任景之此时竟然发起疯来,一掌便将沈伊冉击飞出去屋外,随之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第3章 找死 沈伊冉重重地摔在院子里泛白的青石上,瞬间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她一时无法动弹,暗叫不好,恐怕背脊已粉碎性骨折了。 守在院内的芸儿被这一幕吓傻了,双腿直打颤。 “小姐,小姐,您还好吗?”双腿打颤得厉害,芸儿只能爬向主子。 “芸儿,你别动我,让我缓缓。” 沈伊冉终于吐出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咒骂任景之不得好死,今天受的伤若有机会定了百倍的讨回来。 躺了约半盏茶时间,沈伊冉尝试着稍稍挪动身体,发现竟然还能动。 “芸儿,扶我到侧院。” “是,小姐。” 得令的芸儿小心的扶起主子,主仆两人慢慢的朝侧院走去。 画溪苑位于丞相府的东面,沈伊冉借着微弱的灯光观察院内,围墙有两米之高,在黑夜的笼罩下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便有豆大的雨点打落下来,一股秋风卷袭而来,老槐树不堪重任地发出粗犷的沙沙声。 “小姐。”芸儿扶着主子的手紧了紧。 “别怕!”沈伊冉拍着小丫头的手安抚着。 她是淡定的,这样的场景,前世见多了,他们经常在这样的夜晚执行任务。 只是,此时此景,联想到前几个冲喜世子妃的死,本就疼痛的背脊有丝丝凉意。 刚到侧院,门窗被大风吹得噼啪作响,她们还没来得及打开门,门就被狂风吱呀一声吹开了。 “小.....小姐,我怕......”。 “别怕,来,我们把蜡烛点上。” 沈伊冉凭借着闪电的光亮,在门边的桌子上摸到了火折子,她把火折子递给了芸儿,芸儿颤巍巍地接过火折子,轻轻地吹了口气,便把蜡烛点着了。 随着“啪——啪”的两声巨响,屋外的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了。 “芸儿,快去把门窗关好。”沈伊冉尽可能的用身体挡住肆意乱窜的狂风,以护胸前的蜡烛不被吹熄灭。 门窗关好后,主仆紧张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此时,沈伊冉发觉背脊没那么痛了,倒是她的臂部,火辣辣的疼。 哦,想起来了,是被任景之那疯子击飞出来时,她稍稍扭了下身体,坠地后臂部着重受力,要不她的腰定要废了。 他大爷的,要不是原主这副身子太弱,就疯世子的那一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沈伊冉打量着房间,除了床榻,就只有一张破桌子和几张凳子了,此时桌上的铜镜正好映出了她的脸。 鬼啊,她正准备叫出声时,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脸,准确地说是原主的脸。 纵然她是医生,见过无数的伤者,但原主的容颜,还是让她有几分心惊。 脸上的毒瘤已变成酱紫色,在现代称之为晚期癌症,是无药可医的。 好在她家世代从医,加之在部队学的西医,中西结合,解这毒倒是没问题,就是需要些时间。 折腾了一天,此时除了全身痛,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伤口,沈伊冉用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放到桌上,芸儿关好门窗看到桌上的药箱很是吃惊。 “小......小姐,这是哪弄来的?” “出嫁时我放包袱里的。” 瞬间芸儿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家苦命的小姐啊,连出嫁都带着药箱,定是知道这门亲事非良配,定是要多遭罪的。 “芸儿,你快别哭,来,帮我上药。” 沈伊冉拿出所需的药品和如何使用一一教会芸儿。 芸儿把沈伊冉扶到床榻上爬着,在解开自家主子的衣裳时,看到背后的伤,顿时双眸再次噙满泪。 “世子真是狠心,把小姐伤得如此重。” “没事,这是皮外伤,你按我教的上药,几天就会好了。” “是,小姐!” 芸儿小心翼翼的拿起棉签开始清理伤口,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伤口终于清理好了。 沈伊冉趁芸儿不注意,把药箱丢进了空间,这丫头是好糊弄,如被有心之人看到,定会把她当作妖孽,到时她会死得更快。 此时,肚子又开始咕噜噜的叫起来,就目前境况来看, 丞相府是不会给她们吃食了,沈伊冉意念一动,进了空间。 医务室靠窗的那排货架上,堆满了各种零食和速食食品,此时的她很庆幸自己是个吃货,要不今夜定要变成饿死鬼了。 本想拿两盒自热米饭,但怕芸儿多疑,最后拿了两瓶八宝粥、一盒红枣山药八珍糕和两瓶可乐。 “芸儿,去桌上拿些吃食过来。” 芸儿看到吃食,眼睛瞪得像杏仁一般。 “小姐,这些吃食您从哪弄来的啊!” “本就在桌上的。” “可刚刚没看到啊。” “你那会紧张,没注意看。” 沈伊冉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可芸儿却真的傻傻的怀疑起自己了。 芸儿拿起八宝粥,看着这新奇的吃食,捣鼓半天也才拧开了塑料盖儿,再一看自家小姐,她都开吃了。 “小姐,您是怎么打开的啊!”她红着脸问。 沈伊冉这才想起,自己太饿光顾着吃,忘了芸儿是第一次接触八宝粥。 她拿过芸儿手中的八宝粥,食指扣住拉环一拉便打开了,还从塑料盖上取下勺子一并递给芸儿。 芸儿看着这一番操作下,开始怀疑起自家小姐了,小姐自被接回府后,不爱说话,在府里一个月和她说的话都没今天一天的多。 “这些东西真好吃。”芸儿也是个吃货,在这些新奇的吃食前,早把对小姐的那点怀疑抛到了九霄云外。 主仆吃饱后,理智开始回笼,之前的恐慌又再次袭来,窗外仍是雷雨交加。 芸儿是怕鬼,沈伊冉是怕人,因为人比鬼可怕得多。 一天的折腾让沈伊冉累瘫了,她觉得再不休息,没被任景之那疯子打死,她就得先猝死了。 她背后受伤,只能一直爬着睡,还好床比较松软,被褥是新的,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算是对她这冲喜世子妃的厚待了吧。 “芸儿,别站着,过来一起睡。” “小姐,奴婢不敢,您睡,奴婢在旁边守着您。”芸儿口上这样说着,两条腿却如筛子般抖个不停。 沈伊冉是现代人,没有主仆观念,看她那打颤的双腿,怎忍心让她站一晚上。 “别啰嗦,快上来,我困得紧。”沈伊冉命令道。 “是,小姐。”芸儿颤巍巍地上了床榻躺下。 想到前五任世子妃的死,芸儿害怕的在被子里缩成一卷,在主子的安抚下,好一会才浅浅的睡去。 沈伊冉确定芸儿睡着后,闪身进了空间,虽然身上还是很痛,但想比之前,已好了太多,这还得感谢现代的西药,消炎止痛那效果是真的好,要不就她这伤,现在怎能下得了床。 她边感叹边往重症监护室走去,都过了几个时辰了,有些不放心黑衣男子。 从设备的监测来看,一切都正常,她也稍放下心来,为让他早些恢复,给他挂了营养液和头孢。 做完这些后,本想在空间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又担心芸儿那丫头醒来看不到她害怕,只能又闪身出了空间,老实的爬着睡。 一天经历的事太多,沈伊冉本想好好整理下头绪,以便明日作出应对,但原主的精力神已耗尽,眼皮重重地合上了。 另一边,在画溪苑的主院,任景之被铁链锁着,每次毒发,他为不伤其无辜,都会在失控前把自己锁住。 刚才见沈伊冉时,正碰上他毒发,若不是一掌把她击飞出去,他失控后定会杀了她。 任景之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这简直比盛夏的霹雳还要张狂。狂风打着呼哨肆虐着,似乎要把所有的罪恶掩埋洗净。 今夜,他的第六个冲喜世子妃会死吗?他的那一掌会不会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是他打死的还是被娘家人毒死的。他这是期待什么呢,期望她没死,这样自己就有了生的希望吗? 第4章 毒发 “哐……哐……哐!”沈伊冉被一阵打砸声惊醒,有着起床气的她刚想开口骂人,却被惊坐起来的芸儿吓了一跳。 思想立马回笼,她穿越了,要面对一堆的烦心事,哎......想想都头痛。 此时,叫嚣了一夜的狂风暴雨早已无了踪影,一束柔和的阳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刚好温柔地洒到火红的被褥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小姐,这是天亮了吗?我们没死吗?”芸儿开心地急忙下床。 “是的,我们还活着呢。”沈伊冉伸了个懒腰。 啊!疼,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呢,大意了。 她用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芸儿,帮我上药。” “好的,小姐。”芸儿麻利地打开药箱,取出棉签、纱布和所需药品后,掀开自家小姐里衣。 天啊,这恢复得也太快了吧,昨晚看上去血肉模糊的伤口,现在都开始结痂了。 “小姐,您......您的伤......”芸儿结结巴巴地说。 沈伊冉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伤口化脓了?不应该啊! “您的伤都好大半了!”这丫头惊讶得嘴都忘了合拢了。 哎,这丫头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让她白担心一场。 不过也不怪她,在古代,像她昨天那样的伤,用中药慢慢医治,最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下床。 芸儿一边上药,一边想,这药也太神奇了,小姐是从哪弄来的呢? “小姐,这药是从哪弄来的,好神奇啊!” “以后再告诉你,你快些,有人来看到就不好了。” 芸儿领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丫头是个机灵的,昨晚才教一次,她全都记住了。 刚上好药,门外的打砸声更清晰了。 “芸儿,扶我起来,我们出去看看。” 沈伊冉在出门前不忘把药箱收入空间。 主仆二人出了门,寻着打砸声走去,声音是从世子卧房传出的。 正当沈伊冉准备推门而入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她差点就摔了个狗啃屎,刚准备骂人,见一年轻男子冲出来,差点把她绊倒。 男子上下打量她们,“你们是谁家姑娘,来主子的院里做什么?快快离开!”说完就开始赶人。 主子?那这人应该是任景之的侍从吧! 沈伊冉没理他,越过他直往房里走去。 “你们不能进去!”年轻男子紧张地阻止。 芸儿扫了他一眼,“我家小姐是你们的世子妃,昨天进门的,你说她能进吗?” 世子妃?可冲喜的世子妃不是都活不过当晚吗? 来不及多想,主子毒发情况紧急,他快步追了过去。 床榻上,任景之本如墨般的发丝凌乱不堪,此时他面容苍白,眼睛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他一把抓住站在床榻前的沈伊冉,接着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那红得滴出血的双眸死死地瞪着她。 “我要掐死你,你们都要害我。” “主子,您放手,她是世子妃啊。” 年轻男子上前想掰开自家主子的手,却被他一掌击飞,重重地撞在柱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世子,您放开我家小姐。”芸儿也冲了上来,还没近身也被一掌打飞出去,重重地压在还没起来的男子身上。 这身手,即便腿残,中毒,都还是这般有杀伤力,果然不愧是曾经的战神。 沈伊冉一看便知任景之是毒性发作,只是她忽略了这种毒药发作时会使人神志不清,甚至会变得癫狂。 任景之掐住她脖子的手快速收紧,一阵窒息感传来,说时迟那时快,沈伊冉本能地从空间拿出一支镇定剂往他手臂上扎去。 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数到五的时候,任景之松开了掐住她脖颈手,缓缓地倒在床榻上。 沈伊冉扶住床沿,不停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那男子和芸儿看到此情景,都爬起来奔向各自的主子。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芸儿扶住沈伊冉。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看着不省人事的主子,男子担心不已。 “他只是睡着了,你别嚷嚷。”沈伊冉不耐烦道。 他爷爷的,没看到她快被他家主子掐死了吗? 从任景之发病的症状看,毒素已开始蔓延至他的心脏,解毒已是刻不容缓。 一通挣扎下来,背后的伤口定是裂开了,痛感明显加重。 再这样折腾下去,再好的现代药品也难恢复啊! 年轻男子看到自家主子昏迷不醒,抬步欲出门请府医。 “那个谁,你要去哪?”沈伊冉急忙阻止他。 “世子妃,我叫林北,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我要去叫大夫来给世子施针。”他不失礼数地回道。 沈伊冉在心里想,府医有用的话,他们主子的毒至于发展到攻心的地步吗? 现在只能先用惊魂十三针护住他的心脉,后期再施针和用药。 “不想让你们世子死,就到门口守好,别让任何人进来。”说话间她把手搭在世子的脉搏上。 世子妃真的会看病吗?林北有些怀疑,可又不敢违抗,这可是六个冲喜世子妃中唯一能活下来的啊,他不太情愿地退了出去。 沈伊冉有些不解,从脉象上看,还算平稳,不应该会出现癫狂的状态啊! 突然,她想起曾有一本古医书记载,此毒的凶险之处就是误导大夫诊断,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等症状明显时已无力回天了。 可见,下毒之人可谓是阴险歹毒。 “芸儿,你也出去守住,在我没叫人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沈伊冉一来不想让芸儿看到她施针,再者对林北那小子不太放心。 “是,小姐。”芸儿领命出去。 林北看到芸儿出来,有些疑惑,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他立马起身,“好了?” “本姑娘是来监督你的,不想让你主子出事,你就要守好门。”芸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那小样还真有点像一尊门神。 屋内,沈伊冉从空间拿出药箱,她惊奇地发现,里面的药更新了,之前药箱里装的是创伤药,现在装的却是解毒的药丸和惊魂十三针。 这药箱有那么无敌智能化的吗?竟能知她心意,明她所需。沈伊冉对着药箱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她真是爱惨它了。 高兴归高兴,不能误了正事。 她打开惊魂十三针,里面排着十三根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这针对施针者的手法要求极高,需针针刺入死穴,一针太轻,一针太重,都可能致人当场死亡。 命门,人迎,尾闾……沈伊冉神情专注,动作娴熟,精准找到任景之身上的穴位,给他迅速扎下十三根银针。 等待留针的空隙,她拿出手帕擦去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不经意间碰到脸上的毒瘤,瞬间想起学校里流行的一句话:“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不应该出来吓人。” 她默默地从药箱里拿了根棉线,撕下裙摆的一块纱布,还别说,这做出来的面纱还挺别致的。 沈伊冉戴好面纱,刚准备取针,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第5章 挑 衅 “林北,你家世子还在吃世子妃吗?哈哈......哈哈 ......” 门口传来年轻男人的挑衅和嘲笑声。 “见过三皇子!”林北不敢怠慢,快速迎上去见礼。 芸儿也跟着行了礼。 “三皇子!”沈伊冉快速搜刮记忆。 三皇子宇宫轩,平时仗着皇子身份,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是太子一派,任景之如今落得如此凄惨,他也是功不可没的。 来不及多想,她快速取针,收拾好药箱放入空间。 “挡在门口做什么,难不成你家世子还殉情了?” 宇宫轩一脚踹翻林北,准备推门进入,旁边的芸儿死死的护住门口。 “您不能进去!” “哪来的贱婢,也敢挡本皇子的路,找死!”宇宫轩一个巴掌响亮地抽在芸儿脸上,粗暴地甩开她。 “芸儿,让他进来!”屋内传出沈伊冉温怒的声音。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沈伊冉就看到一个身着锦服的年轻男子气冲冲地走进来。 看着倒是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可言行却与之形象不符啊! 宇宫轩看到沈伊冉后,顿时收住了步伐,“这女人是谁?是冲喜的世子妃吗?怎么会没死?”一时竟无语。 “见过三皇子。”沈伊冉微微颔首。 宇宫轩此时双眸扫向床榻上的任景之,“世子这是洞房花烛夜太过劳累,晕睡过去了吗?”后又一言难尽地看向一旁的沈伊冉。 沈伊冉在心里暗骂,这狗东西,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看到芸儿被打得红肿的脸,一股怒火直冲她天灵盖。 哼,敢动她本小姐的人,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她收敛了情绪,一副娇羞模样看着三皇子,“都是臣妇的不是,忘了世子身子不好......”说着面带诡异地笑着朝他走去。 早上出门时事态紧急,沈伊冉没来得及梳洗,此时头发微乱地披在圆润的肩上,红色的嫁衣已沾染上结块的血渍,那张有着黑色毒瘤的脸在红色面纱下若隐若现,让人毛骨悚然。 三皇子的身边都是娇妻美人,哪见过此等丑女,“你别过来”,他连连往后退去。 “三皇子,您大早上过来,不就是为了看新娘子嘛,来嘛,让您好好看看。” 她这本是娇嗔地声音,落入宇宫轩耳里,就如恶鬼索命一般。 原主的记忆中,这三皇子就不是善茬,任景之每次有冲喜世子妃进门,第二早这货准上门挑衅一番。 只要能给丞相府添堵,他就很开心似的,真不明白,这人本是恶鬼投胎呢,还是与丞相府有什么天大的仇恨。 宇宫轩后退时,由于惊慌,没留意身后的登子,一个不留神,摔了个四脚朝天。 沈伊冉借机去扶他,把刚才出现在药箱最上层的那包痒痒粉,从他脖颈处往下撒去。 药箱好像有未卜先知的功能,要不怎的早早就为这货备上见面礼呢。 “别碰我,丑妇!”他生气地甩开沈伊冉,狼狈地站起来。 忽的,他觉得身上有些火辣辣的痒,难道是这丑妇身上脏,刚才被扶一下就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任景之真是重口味,也能和这样的丑妇同床共枕。 痒很快传遍宇宫轩全身,他忍不住挠起来,把身上的衣服都抓乱了。 “三皇子,您没事吧!要不我们找大夫看看?”随行的侍从担心地看着他。 此时,一直安静躺着的任景之醒了,“林北,扶我起来 !”虚弱地声音让主厅立马安静了下来。 林北立即跑过去,扶起自家主子,突然,任景之一口血喷出好远,正巧喷到三皇子脸上。 “咳...... 咳......咳......”几声咳嗽后,任景之又晕了过去。 宇宫轩被喷了一脸的血,本就因身子痒很烦躁,此时更是火冒三丈。 “任景之,你......你......”此时,气急败坏的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场景,可把沈伊冉逗笑了,想不到她那夫君还挻会助力的,她忍不住笑了,但又不敢笑出声,硬是憋得双肩一抖一抖的。 她这样子,在别人的眼里,是紧张得发抖。 “三皇子,夫君他不是故意的,他身中剧毒,吐出的这血可能也是有毒,快,让臣妇帮你擦干净。”说着就从腰间掏出手帕往他脸上擦去。 本不擦还好,这一擦,之前只糊到的半边脸,现在满脸都是,那样子比沈伊冉的容颜还要瘆人。 “滚一边去,丑妇!”宇宫轩此时已忍无可忍,“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身上钻心的痒,让他狂躁,他急匆匆带领几个侍从转身离去。 “三皇子,您慢走,不送!”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哈 哈 哈,笑死人了。”沈伊冉畅快地笑出声来。 林北看着吐血后又晕过去的主子,担心不已,“世子妃,您快来看看啊,世子他不行了。” 沈伊冉快步走过去,为任景之把脉,还好,和她预测的一样,毒素已排出大部份,再看向他的脸,已有了些血色。 “不打紧,你家世子死不了,刚才吐出的是毒血,有利于他恢复。” 是真的吗?世子终于有救了!但林北还是存有一些质疑,没听说过世子妃会医术啊。 他看着沈伊冉,“世子妃,我家主子真的还有救吗?”林北还是不太确定地问出了口。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被林北那愣小子质疑,她也不恼,把一切交给时间就好。 看着世子妃那十拿九稳的神情,特别是她的眼神如此坚定,林北真不敢把她和一个粗鄙的乡野丫头联想到一块。 算了,只要能医治世子,其它的都不重要。 “林北,拿笔墨来,我给你家主子写个药方。” “好咧,世子妃。”林北激动地朝书房跑去。 他可是做梦都想着他家主子能有一丝生机,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他也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只要主子的毒能解,他们就有盼头了。自主子中毒以来,在府中也是不受人待见,特别苏姨娘一房,巴不得主子早些走,好把世子的位置让给她儿子。 府里也就只有老爷是真关心主子,曾重金寻名医给他解毒,可每次都是希望的等待,失望的收场。 多次后,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这下,世子妃竟说能医治主子,他那小心脏能不激动吗? “小姐,您背上的伤又渗血了。”看房内无人,芸儿担心的朝沈伊冉走去。 沈伊冉小幅度地活动了下,是真有些痛,起床到刚刚,一堆狗屁事,她精神一度处于高度紧张,经丫头这一说,疼痛感更为明显现了。 “无妨,一会我们回房再处理。”她伸手轻轻摸芸儿的脸,心疼地道:“很疼吧!” “小姐,奴婢不疼。”泪湿了她的双眸,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主子的关心。 像她们做奴婢的,很少得到主子的关心和认可,这是命,她认了。 可此时,小姐像家人般地关心她,她很是感动,也很感恩。 “世子妃,给您!”急匆匆跑回来的林北,恭敬地把手上的笔墨递过去。 前生,她不太爱练毛笔字,嫌麻烦,现在用毛笔就有些生硬。此刻,她又有些疲惫了。 “林北,我念,你来写!” 这落在在场两人的眼里,是世子妃不识字。 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怪他们,毕竟原主真是识字不多,会的那些字,还是养母的儿子教的。 “山豆根十五克,紫背天葵十克,黄连十五克......”念完后,为避免节外生枝,沈伊冉叮嘱,除了自己的亲信,对内外都不能透露世子的真实病情。 第6章 羞辱 林北应承,拿着方子便出了门,他要亲自去为主子抓药。 他来到门口对另一名年轻男吩咐,“林南,我要出去一趟,你照看好主子。” 被叫林南的男子,是林北的弟弟,今年十七岁,三年前,他们家乡闹水灾,一家人在逃生的途中,父母和妹妹被大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在快要饿死时,遇到随余大将军出征的任景之,是他救了兄弟俩。 看着无家可归的两人,是他向大将军求情,他们兄弟俩才能一同出征。后来成为世子左膀右臂。 这份恩情,如同再生父母,他们二人一直铭记于心。 后来世子身中剧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离府自行谋生。 兄弟二人很是感动,但没有离开,即便世子真时日不多,他们也愿意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任景之赶了几次,兄弟俩硬是没走。 林北想到过往种种,双眸不免湿润起来。 沈伊冉看到任景之安睡,便起身,“芸儿,我们回房。” 主仆二人一路沉默。 她们前脚刚走出去 ,林南后脚就走了进来。 回到侧院,沈伊冉用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打开看到最上层放着一盒消炎膏。 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这药箱了,如果它是个活人,她真想狠狠地亲上几口,真是太懂她心了。 拿出药膏唤芸儿,“过来,我帮你涂药。”自然得就像生前和闺蜜互动一样。 “小......小......小姐,奴婢不敢!”芸儿立马跪下,一脸紧张。 这丫头,主仆观念太根深蒂固了,得让她改改,这动不动就下跪,她承受不住啊! 沈伊冉一把扶起她,“你快起来,在本小姐这里别那么多礼数。” 她扭开药膏盖子,开始给芸儿上药,看着那五条鲜红的五指印,她真是恨得牙痒痒,今天就应该赏那货一颗鹤顶红。 “小姐,这药膏好神奇啊,涂上凉凉的,一点都不疼了。”芸儿高兴地谢过自家小姐。 这药膏还是外公调制的,比市面上的消炎药膏好太多,它除了消炎活血,还有解毒去疤的功效。 日后要去除脸上的毒瘤就得靠它了。 看着手中的药膏,她又想家了,家人知道她的死讯后必定是悲痛欲绝的。 想想穿越过来的这两天,经历的事都是惊心动魄的,吃不好睡不好,她好想回去啊! “小姐,该给您上药了。”说着就扶起沈伊冉朝床榻走去。 沈伊冉吃力地上床爬好,放松下来地她,见哪都痛,还很疲倦。 芸儿帮她上药时,她竟然睡着了。 上好药后,她轻轻给小姐盖好被子。 芸儿想着她们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想趁着主子睡着的空隙出去要些吃食。 在画溪苑的一间卧房内 ,床上的任景之已醒,他那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希望。 早上发生的一切,除了去伤害那女人是他控制不了的,后面发生的事情,他是有意识的。 记得她给他施针,还在三皇子面前说着那些恬不知耻的话,不知她对三皇子做了什么,让他抓狂的走了。 这次毒发后,和往常不一样,虽然喷了三皇子一脸血,可现在觉得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此时,他想起昨晚那女人的话,他的毒她可以解。 他缓缓坐起身,唤道,“林北,进来。” “主子,他出去了,林南在,主子有事?” 任景之不解,自中毒后,林北一直都是贴身照顾,怎么今日在他昏睡时竟然出府。 林南还在等主子吩咐时,出府的林北回来了。 他看到门开着,就直接走进去。 “主子,您醒了。”林北大喜,快步来到床前,“您刚醒,要多休息。” 任景之看到林北手上提着药袋子,不解,“你生病了?” 他本想问答,是您的啊,主子,但想起世子妃的叮嘱,转身看向林南,“你去煎药,要寸步不离的看好,主子这里我看着便是。”说着把手上的药袋子塞给他。 不是不相信自家弟弟,只因林南太实诚,藏不住事。 你看,这出门了都不知道把门带上。 哎,让他说什么好呢,难怪主子不让他贴身照顾,不过他功夫不错,让他办跑腿的事倒也靠谱。 林北收敛心思,上前两步把门关上,解疑道:“主子,那药是您的,我按世子妃的方子抓的。” “世子妃!”怎么觉得这称呼怪怪的,他这算是有夫人了? “世子妃叮嘱,主子您对外得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帮您解毒,这是在保护您。”林北认真地转述。 任景之颔首,“去让膳房准备早饭,本世子饿了,对了,也准备一份送到偏院去。” 听到自家主子想吃饭,林北更坚信世子妃能救他了,往日,都是他求着主子,他才难为的吃几口。 他点头,欢快地转身出去了。 沈伊冉是被饿醒的,睁开惺忪的双眸,就看到一旁抽泣的芸儿。 “咋了,怎么哭了?” “小姐,奴婢见您一早都没吃东西,想着去膳房要些吃食,管事的婆子不给,还说......说 ......”后面的话,她不想说,怕主子听了伤心。 “说啥了,原话转述。”其实她是能猜到的,只是想证实一下。 芸儿沉默好一会才说,她们说:“这贱蹄子,就她那圆滚滚的身子,少一餐没吃会饿瘦吗?真是人丑,阎王都嫌弃。” “卧槽!”沈伊冉暴了句“国粹”。 即便知道原主这身体和容貌遭人嫌弃,可被这样直白的羞辱,还是很扎心的,好吗? 看来等情况稍稳定些,得着手调理身子了。 “没事,我们以后打脸给他们看。”她安抚芸儿。 沉着冷静的小姐,让芸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嫁入丞相府后,她变化实在太大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她倒是猜对了,她家小姐换芯了。 “咕噜噜......咕噜噜......”沈伊冉愧对地看着芸儿,这丫头跟着她受苦了。 芸儿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肚子饿发出的声音,她控制不了啊。 “芸儿,帮我梳洗,我们找吃的去。” 芸儿从包袱里拿出衣服,让主子换上,还很快的帮她梳了个夫人发鬟。 就在主仆二人收拾完准备出门时,门口传来叫门声,“世子妃,我是林北。” 沈伊冉示意芸儿去开门。 “林北大哥,有事?”经过早上一起被打,他们不再那么生分。 “这是我家主子叫送来的早饭,你们将就着用。”说着把手上的食盒塞给芸儿。 芸儿道了声谢,提着食盒转身了进屋。 虽是几样家常菜,但对从昨天就没吃饭的二人来说,已是美味佳肴了。 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沈伊冉打着嗝,满足地说:“还算这家伙有点良心。” 但这种吃饱上顿没下顿的,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得找任景之好好谈谈条件,就算是残废的大腿,她也得抱紧了。 第7章 谈判 另一边,吃过早饭的任景之看着屋外,阳光透过树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稀稀散散地洒到泛白的青石板上。 突然,他就想到院里透透气。 沈伊冉踏出房门,看到的便是,老槐树下,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细碎的阳光洒在他那冷峻孤傲的脸上,此时,他闭着眼,像是在感受着阳光的沐浴。 这倒不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前两次见他,都是在紧张的环境下,倒没看出他竟然也是大帅哥一枚,要真成为了他的世子妃感觉也不错。 沈伊冉正在犯花痴时,“世子妃,看够了吗?”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 “......咳.....咳咳......”被抓包有点尴尬啊,她摸了摸鼻子一阵轻咳。 这男人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这也能被他发现。 沈伊冉陪着笑走上去,虽然面纱下的脸看不清,但眼角的笑总得应付式地有一点吧! “正巧,我找夫君有些事谈,顺便晒晒太阳补点钙。” “补钙?”这是什么东西,任景之皱了皱眉,虽不解,但没问。 沈伊冉上前,推着他在院子里漫步。 芸儿则远远地看着他们。 “我们现在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我们是合作伙伴,为今后合作顺利,我们得约法三章。” “嗯,继续说。” “你要保障我的生活和生命安全,还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意思就是我可以随意出府。对外,我们得扮演一对恩爱夫妻,你得事事护着我。而我,就是负责帮你解毒和治好你的腿。” “治好我的腿?”任景之为之一振,他这腿自受伤后就失去了知觉,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还能重新站起来。 “当然,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又履行好我们之间的约定,重新站起来是没问题的。” 这狡猾的女人,凡事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好,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早上,我已将你大半毒素逼出,后期按时服药,半个月便可清除余毒。至于腿,时间上要久些,需要用药和扎针,恢复快也要两个月左右。” 得到确认的答复,任景之内心是激动的,只要能站起来,再久他也愿意等。 他的沉默落在沈伊冉的眼里,是嫌治疗时间过久,“加上按摩,会更快一些。”她又给他一些信心。 听着小女人着急解释,对她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想着这两日她的言行,觉得她与常人家的女子有些不同,具体不同在哪里,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我每天都会给你扎针和按摩,时间约莫要一个时辰,最好安排在晚上,这样可避人耳目。” “可以,都听你的。”被这女人这样推着,感觉还挺好的。 “我一下要出府,添置些衣服和用品,夫君你给我些银子呗。” 谈判结束,沈伊冉就去找芸儿,她现在要做的重要事情,就是得想办法把空间里的黑衣男子给弄出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的人生竟是因为这女子的到来而改变。 芸儿看到自家小姐过来,赶忙迎了上去,试探地问:“世子妃,谈好了吗?” 她能不关心吗,这可是关系着她们日后的生活和去留。 “放心,本小姐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说完还不忘甩了下头发,她忘了古代的这种发鬟根本甩不起来。 这倒好,不但没甩起来,还把她背上的伤扯到了,疼得她一个呲牙。 “世子妃,您没事吧!”芸儿急紧扶住她。 “无碍,我们现在出府一趟。” 出了丞相府,沈伊冉对这些古香古色的建筑比较感兴趣,但却没法通过建筑辨别出是哪个朝代。 “芸儿,我们是在什么朝代?什么国?”还是直接问这丫头吧! “南北朝,北唐国啊!小姐,您是怎么了?”芸儿一脸懵。 “兰姨娘下的毒,影响到我的部分记忆了。”沈伊冉胡扯,不过这个理由好,以后她有不懂的,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 哎,她这是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了,这没有历史的指引,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芸儿是真心疼自家小姐,不过还好她因祸得福,昨日在马车上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像以前遇事只会哭,被人欺负了也硬生生的受着。 现在可不一样了,早上,三皇子就被她收拾得妥妥的。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沈伊冉看了四周,这里离丞相府有一里路,人员较为密集,如果把黑衣人放这里容易暴露,万一被他仇家发现,那她就白忙活了。 “郊区有风景好点的地方吗?最好是有花有树的地方,我想放松下。” 不疑有他,芸儿思寻一番后,“奴婢想起来了,东面的郊区,离这里有二里路,小时候奴婢和娘去过。” “好,那我们就去这里。”沈伊冉想了想,“芸儿,我们雇辆马车,我身上有伤,不宜太劳累。” 芸儿有些窘迫,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们没有银子......” 沈伊冉贼贼一笑,“我这里有。”说完还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 都说没钱寸步难行,她可是预料到了,刚才谈判时,她可是向她那名义夫君要了十两银子,算是预付诊金了。 当时,她担心面额大不好用,还特地让林北换成小面额的。 “小姐,您哪来那么多钱?” “和你家姑爷要的。”说完,哈哈地笑起来。 芸儿也跟着笑了,“奴婢现在就去雇车。” 不一会,芸儿就领着个车夫过来了,车夫是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因长年在外赶车,有着小麦般的肤色,看着倒是个实诚的。 “小姐,奴婢扶您上车。” 这感觉,有点像去景区花钱坐的那种马车,只是现在她有重任在身,没有心情欣赏风景。 半炷香的时间,马车便到了指定的地方。 下车一看,对这地方还是相当满意,这里就好比现在的园林公园,人员活动少。 部队养成的习惯,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观察地形是必需的,以防发生意外好第一时间撤离。 她环顾一圈,在她的左面,有一棵百年老树,前方一百米开外有个阿婆在卖糖水。 这棵百年老树,便是她移出黑衣男子的最佳地。 这时她想,如果在空间里就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那她就省事多了,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此时,她听到十米外的长凳上,有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在交谈,虽然声音不大,但对于沈伊冉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来说,还是尽收耳中。 “你说,主子都失踪那么久了,也没见发射信号,当时他还中了毒箭,你说会不会......” “别乱说,主子不会有事的。”高个子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们从昨晚找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毒剑,昨晚?”他们找的主子,会不会就是她救的那个黑衣男子,他们都是黑衣人,又都戴着面具,虽说这两人的面具是铜的,但受伤的情况和时间上都对得上。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真是巧啊,她一直都还在担心如何把他安全地送回家。 “芸儿,我渴了,你去买两碗糖水。”说完,把钱袋子丢给她。 在芸儿转身离开后,沈伊冉快速走到大树后,闪身进了空间。 第8章 送走黑衣人 沈伊冉查看时,发现黑衣男子很快就会苏醒,不能等了,得快些把他移出空间。 她快速查看男子的伤情恢复情况,不错,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担心术后感染,还是冒着身份被发现的风险,给他带着一盒强效消炎药。 为减少没必要的麻烦,她拆除了外包装盒。 沈伊冉用桌上的处方笺写下医嘱:“伤口不能沾水,药一天三次,一次一粒,温水送服,如出现高热,要及时找大夫医治。”她边念边写。 写好后,她用处方笺把三版消炎药包好,压在他的腰束下。 做完这些,她突然好奇银色面具下会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准备取下面具。 她邪魅一笑,“来,让本小姐看你长得帅不帅。” 就在这时,她看到男子的手有了微微的抖动,坏了,他要醒了。 沈伊冉有些失望,不得不一把抓住他,意念一动,他们便出现在大树后面。 她看了眼男子,他的睫毛也开始颤动,他这是马上要醒过来了。 她急忙朝那两个黑衣男子的方向大喊:“这里怎么有个人啊,吓死本小姐了。” 果然,那两人听到她的叫声后,飞速地跑过来,瞬间就到了她的前面。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身上,“主子?”二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主子,竟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他们缓缓地把男子扶起,轻轻地唤道:“主子,主子,您醒醒。” 沈伊冉在确定他们是一起的后,便快速朝芸儿走去。 刚好,芸儿提着两碗糖水朝这边跑过来。 “我们去前边点的河边吃,看看鱼儿。”芸儿看着自家小姐,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一起朝河边走去。 “......姑娘......姑娘......”男子缓缓醒了,嘴里不停地念着。 “主子,什么姑娘?”二人不解?随后上下打量他,发现他中的剑已拔除,身上的伤也已包扎好。 莫非是主子口中的那位姑娘救了他,他们忙看四周,哪有什么姑娘,就连刚才被吓得尖叫的姑娘都不见踪影。 银子面具男完全清醒后,马上在腰束下摸出沈伊冉夹好的处方笺,打开一下,内容和那姑娘刚刚念叨的一样。 其实,刚刚在空间里,黑衣男子的意识已慢慢回笼,沈伊冉的那些话,也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她要摘他面具的动作,使他更快醒来,他不知道她是谁,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男子看着手上的药,很是新奇,小巧玲珑的圆柱状胶囊,细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药粉味,看着还有些可爱。 处方笺上的字,不知道用什么笔写的,字迹清秀工整,还有那纸张,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些都透着古怪,让他想起昨天遭人追杀,为逃命他不得已跳入一辆行驶的马车厢内,当时里面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昏迷的,清醒的那位姑娘好像还穿着红火的嫁衣。 可那辆破旧的马车不像送亲的,当时他只看到车夫一人,以为车厢没人才敢闯入的。 当他发现里面有人时,暗叫不好,立马用匕首顶住那姑娘的下颌,威胁她不能出声。 因当时剑毒快速蔓延,以致视线模糊,在晕倒前也没能看清那姑娘的脸。 是她救了自己吗?突然,他想起匕首掉在车厢里,那姑娘会收起来吗?如果她收了,那寻她就有一丝线索了。 “主子,您还好吗?”沉思的银色面具男,让两个黑衣男子误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 “无妨,回去吧!”很快他们就消失在大树下。 河边喝糖水的沈伊冉也是心不在焉,“芸儿,我们回去吧!房里还要购买些用品。” 心想,把这尊大佛送走,她也算是解决了件棘手的事情。 芸儿点点头,“好的,奴婢这就去雇车。”说着就往路边走去。 正巧,路边停着辆马车,车厢看上去还挻好的,芸儿叫道:“车夫过来,我们要坐车。” 车夫听到叫声后,立马驱马过来。 待马车走近些,芸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车夫,“林北大哥,怎么会是你?” “世子得知世子妃来郊区玩,便让我来接,说这里雇不到回去的马车。”林北淡定地说。 芸儿没多想,赶紧跑回去叫自家小姐。 沈伊冉看到丫头那么快跑回来,也迎了上去,“那么快就找到马车了?” “是,也不是,是林北来接我们了。”丫头气喘吁吁地说。 “林北?”任景之这是派人跟踪她?是怕她跑了,没人给他解毒,还是担心她的安危? 林北什么时候到的,会不会看到那关键的一幕。 她看了看马车的位置,从这个方位看过去,刚好被大树的一侧挡住了视线,而他们正巧在大树的另一侧,这个证实才让她稍稍放下心来,毕竟空间可是来路不明啊。 当主仆二人来到马车旁时,“见过世子妃。”林北恭谨地行礼。 自打知道世子妃能治好世子的病,林北是打心里尊敬沈伊冉。 沈伊冉是现代人,对这些礼节不在意,“免礼,以后在外面,不用见礼。” “世子妃”也就是名头,在丞相府,除了芸儿,也就只有林北正眼看她了。 “林北,我们院里还缺些东西,你带我们到集市上。” 林北点头应声。 马车行走得比较平稳,真看不出林北这小子,年纪不大,赶车水平倒不错。 正认真赶车的林北,不知他家世子妃在心里竟给他加了一分。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一行三人便来到集市中心,先去成人铺。 掌柜是个中年女子,看上去极为和善,看到她们主仆二人进来,很是热情地招呼着。 “两位姑娘,想买什么料子的衣服呢?你们慢慢看,看好了我便宜些给你们。” 沈伊冉打量一圈衣铺,这些衣服质量一般,都是些老款式了,便随意给自己和芸儿挑了几套换洗的。等调理好身子,瘦下来后再去裁缝店量身定做几身衣服。 这样想着便让芸儿去付了银子,“两位姑娘,慢走。”她们在掌柜的送客声中走出了成衣铺。 在外候着的林北,看到她们出来,快步走上前,接过芸儿手里的衣服放到马车上。 “谢谢林北大哥!”芸儿客气地道谢。 接下来,得帮芸儿这丫头买张床,昨晚是迫不得已,今晚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和自己睡一张床了。 毕竟古人还是很注重尊卑之分的,让他们越界,他们反而不知所措。 “林北,我们还要买一张床和床上用品,你知道哪里有卖吗?”眼看天色不早了,想采购完早些回去,现在还有伤在身,不适合太劳累。 “世子妃,前面的巷子就有,你们先上车,我们这就过去。”林北掀开马车的帘子,芸儿扶着她上了马车。 沈伊冉不习惯让人扶着,在现代,她可是个好动的主,现在这病秧秧的样子,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喜欢。 第9章 救救我 丞相府的画溪苑,任景之等得有些着急,“林南,林北还没有回来吗?” 任景之有些坐不住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出去也快两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那丫头的声音,“小姐,您慢点!” 这一刻,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真不知自己这份担心是出于什么。 接着,就看到林北那小子大包小包的扛着东西往侧院走去,好像那位主才是他的主子。 沈伊冉在院子里看到有些落寞的任景之,他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医生的本能,让她上前几步,“怎么了?身体不适?”她俯下身,把手搭了过去,脉像平稳啊。 “我没事,东西都采买好了吗?” “嗯。”沈伊冉抬头,就这样,四目相对。 任景之从她灵动地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赶忙收回目光,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他还没和哪个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呢。 他抽回沈伊冉还把着脉的手,挪动轮椅往前滚动了两下。 这是害羞了?她看着男人的侧脸,想到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些规矩,哑然失笑。 她收起本想逗弄他的心思,“今晚先不扎针,你继续喝药。” “为什么?” 这女人不是说晚上要扎针吗?怎么又改变了。 “你的身体太过虚弱,早上刚扎过针,一天不宜扎两次。” 沈伊冉本想说,本小姐元气不足了,连续两天行惊魂十三针,很耗精力神的好不? 可这些话,她只能憋在心里。 回到侧院,林北和芸儿已把东西摆放整齐,那丫头看着属于自己崭新的床榻,高兴得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个孩子似的。 芸儿也就十三岁,在现代就是个中学生,在已年满二十八岁的沈伊冉面前,她就妥妥的一孩子。 林北忙完回到主院,看到自家主子一副怨妇脸,主子这是啥情况? “主子,您这是咋了?” “你忙得倒是挺开心的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快。 这......这是什么鬼,不是主子自己叫他去保护世子妃的吗?这气从何处升起的啊? 但他还是陪着笑,“主子,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世子妃尽心帮您医治嘛。” 任景之看着他那谄媚地笑容,“哼!”转身滑动轮椅朝主厅走去。 林北小跑两步,推着轮椅,边走边想,他们主子啥时开始有情绪了? 沈伊冉的到来,给这寂静已久的画溪苑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 另一边的东宫 ,刚用过晚餐,太子宇宫辰正陪着侧妃宁柔儿在花园里赏花。 突然,前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随即就见三皇子顶着一张猪头脸,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太子哥哥,您救救臣弟啊!”见到太子,宇宫轩就凄惨地哭诉起来,把早上在丞相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一番。 “你是说她没死,还给你下毒?”宇宫辰不可置信地看着宇宫轩,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被弯曲的手指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任——景——之!”这残废世子,他皇权路上的绊脚石,为损坏他名声,他存心积虑,接连送多个大臣之女去冲喜,真没想到,计划的最后一个冲喜世子妃竟然出现了纰漏。 一定是沈怀言那个老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啊,您是不知道那女的有多丑,还诡计多端。”说着,他忙掀起袖子,你看,“不知道她给我下的什么毒,大夫都无法解,我是又疼又痒。”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又开始不顾形象地挠起来。 宇宫辰认真地打量起他身上裸露的地方,都起了红疙瘩,像是被花蚊子叮咬过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每个红疙瘩上面都有颗米粒般大小的白点。 一般的过敏或者被蚊虫叮咬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会是什么毒呢? “好疼好痒啊!”宇宫轩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胞皇弟,他上前一步,快速点了他的睡穴。 吩咐侍从,把宇宫轩扶进客房。 “柔儿,你先回房,本宫有事要忙。” “辰哥哥,处理事情要紧,不用管柔儿。”她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柔声回道。 宁宫辰欠意地看她一眼,带着贴身侍从白义急速地朝书房走去。 在太子转身走的那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险毒辣。 宁莹莹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是嫡出小姐,又得祖母宠爱,从小便压她一头,现在又抢走她太子妃的位置。 即便自己从小与辰哥哥青梅竹马,也只能做个侧妃,想到这些,指甲已深深的刺入掌心。 终有一日,她定让这贱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参见太子,太子有何吩咐?”在太子的书房内,一个中年男子恭敬地向宁宫辰见礼。 “李叔,你先随本宫到客房,给三皇子把脉。”那被唤为李叔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书房离客房并不远,中间仅隔了一条长廊,不到半盏茶时间,他们便到了。 李叔仔细看了宁宫轩的病症,脸色有些凝重,随后给他把脉。 “禀太子,三皇子确实是中毒了。” “何毒,可否能解?” “看症状像......像中了痒虫草的毒,但从脉像上看,还有另一种毒,两者混合在一起,老夫解不了。” 这个诊断,让宇宫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莫不成那活下来的冲喜世子妃是个用毒高手?要不她怎会在新婚夜活下来,可那毒,可是李叔给的,从未失过手。 这问题出在哪? “这毒不会要人命,但很折磨人,如不用药物缓解,一个月后也会自愈。” 知道此毒要不了命,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能用何药物缓解?” “只能用药让三皇子昏睡,一天让他清醒一两个小时用膳即可。” “那就有劳李叔开个方子。” “这是老夫该做的,夫老这就写。” 宇宫辰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李叔,你给冲喜世子妃的毒,别人可否能解?” 正在写方子的李叔,听到这话手中的笔猛然停下,看着一脸疑惑的李叔,他把沈伊冉还活着的事说了出来 。 “这药是我李家的祖传秘方,至今从未有外人可解。” 他突然想到什么,“老夫幼年时,听祖师爷说过,服毒之人身体里如有另一种毒,毒与毒相克,那毒的功效就会大大减少。” 宇宫辰倒是希望是后者,如是他之前推测的那般,对付残废世子将是件棘手的事。 改日,他得约见沈怀言,问清楚沈伊冉身体里是否有其它毒素。 送走李叔,他本想回书房处理些公务,“辰哥哥,你饿了吧,柔儿在房里给你准备了甜点。” 宁柔儿上前两步来到太子身边,伸出她那双白皙如雪的纤纤玉手,攀住他的手臂,宇宫辰面对这个青梅竹马的侧妃,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宠溺,一把将她搂入怀里。 第10章 手术 沈伊冉的晚餐,是芸儿拿到房里的,虽不丰盛,但也可果腹。 正在吃饭的沈伊冉想起芸儿今早受的委屈,便问:“你去取饭,后厨的婆子没为难你?” “没有,她们只是说话难听,好的菜没分给我们。” 相比早上,能拿到饭,她已很开心了。 她不知道,自家主子已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女孩,她现在正想着明天如何通过世子在丞相府立威呢。 虽然心里已有打算,但还是安慰道:“没事,能吃饱就行,你放心,本小姐以后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芸儿现在敢肯定,自家小姐是真的完全改变了。 吃过晚饭,芸儿打来热水为沈伊冉擦拭身体,当看到她背后的伤又好了一些, 再上一两次药就能痊愈了。 她好奇,小姐的这些神药都是从哪弄来的啊,但也不好多问,只好把这些疑问压了下去。 突然,沈伊冉想起,明天就是她出嫁的第三天了,在古代好像有回门一说。 “芸儿,明天我们要回门吗?” “是的,小姐,可是我们没有回门礼啊!” “回门礼?”她可没打算准备,原主早就是个被遗弃的女儿,最后还惨死在自己亲爹的算计中,这户部尚书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原主的亲哥哥沈言舟。 还有就是,她也想借着回门为由头,了解丞相府的内幕。 “不用准备,他们不配。” 沈伊冉不想再去想那些糟心事,她脸上的毒瘤还没得处理呢。 “芸儿,帮我把铜镜取来。” 爬在床上的她实在是不想动了,才穿越过来两天,可谓是把她累成条狗,虽说前世在部队也很忙,可总不致以那么高度紧张啊,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是,小姐。” 芸儿不明白小姐要镜子干嘛,漂亮的小姐们爱照镜子是常事,可自家主子,她看了不会难过吗? 沈伊冉像是看透她在想什么,“无妨,总要面对的。”不就长个毒瘤嘛,还难不倒她。 “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这张脸目前还是有些瘆人的。 芸儿应声点头,退了下去。 为相互有个照应,她们同住一个房间,芸儿的床靠北面,离沈伊冉的床就五米来远。 今天采买东西时,她还特意买了两张屏风,这下主仆二人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沈伊冉认真观察起这块点据半边脸的毒瘤,摸上去地质有些硬,单靠涂抹药膏收效甚微,得做个微创手术,把里面的毒血排出来才行。 为了防止感染,她还是决定在空间的无菌手室操作更为稳妥。 她闪身进了空间,这里一片明亮,灯都是一直亮着,也不知道是从哪供电的。 在手术室里,她面前放着一块高清的镜子,脸上的毒瘤看得更清晰了。 她用手术刀小心的在毒瘤上切开一道小口子,然后用棉签轻轻的从伤口处挤出毒血,乌黑的毒血一滴滴地流到事前准备好的皿器中。 半个时辰后,沈伊冉终于排尽了毒瘤中的毒血,看着与右脸持平的左脸,从轮廓上看,原主了也是个标致的小美人。 只是刚被放出两百毫升毒血的左脸,此时皱巴巴的,整体上看去还是有一定的违和感。 她对伤口进行了处理,贴上一片迷你的创口贴,待伤口愈合后,再涂抹早上给芸儿用的那个药膏,容貌就可恢复了。 忙完这些,沈伊冉来到休息室,这里还和她穿越前一样,房内的物品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她大字型地趴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哎......好舒服啊,还是现代好。” 她真想在空间里睡,可又怕明天早晨睡过头,那丫头找不到她,还以为她诈尸呢! 不得已,她闪身出了空间,既然逃不掉,那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姐,小姐,快起来,今天可是要回门的。”本想再睡一会儿,怎奈这丫头像个婆子似的叨叨个不停。 沈伊冉不情愿地爬起来。 “小姐......小姐,您的脸?” 芸儿这一咋呼,把她吓得完全清醒了。 她轻轻地摸了下伤口,不疼了,又从床头拿起铜镜,把昨晚贴的创口贴轻轻撕下来,伤口基本看不到了,左脸先前松弛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正常,美中不足的就是留下了黑色素。 芸儿自然也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脸做了微创手术,在看到这张术后的脸时,不免大叫起来。 “不久,你家小姐的脸就能痊愈了,到时给你一个美美的主子。”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芸儿激动得跳起来,她们以后再也不用承受那些异样地目光了。 “芸儿,我脸的事,对外你先别张扬。” 芸儿点头,虽不知小姐为何要隐瞒,但知道一定有她的原因。 梳洗完后,在出门时,沈伊冉让芸儿拿出她昨天新买的面纱戴上。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林北推着任景之,他一身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沈伊冉微微的愣神,她这夫君还真好看啊,是她喜欢的那款,要是在现代,身后一定跟着很多小迷妹。 “快走吧,长辈们都等着呢!” 回过神的她,快步走过去,林北见状,识趣地让开了。 她推着他往门口走,低头问道:“为什么要见长辈?” “你今天不是要回门吗?一大早我就让林北去和父亲说了,再说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怕了?” “才没有。”沈伊冉翻了个白眼,等老娘毒全解后,美瞎你的眼。 她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这冰块脸才会陪她回门,哪想到他都准备好了,瞬间嘚瑟,有拿捏别人的资本,这感觉不要太好。 “夫君,你家里人对你如何?” “除了我父亲,其他人都等着我死了好继位。” 沈伊冉沉默片刻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任景之的心顿了一下,又多一个人关心自己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不管她是出于何目的。 自从所有的大夫都给他宣判死刑后,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就连这个门口,他都记不清多久没踏出一步了。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来到正厅,刚进门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地声音传来:“之儿,你们来了。” 第11章 见长辈 “是,父亲。”他的话仍然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任景之这个长子,一直以来都是任文柏的骄傲,他明知太子往丞相府送女子冲喜是为了毁他之儿名声,可他却没办法阻止。 当得知沈家嫡长女进府当夜没死,他是高兴的,他希望之儿能留下一儿半女,即便听说这姑娘很丑,他也不是很在意。 待二人走近些,任父接着说:“这就是沈姑娘吧,之儿日后便辛苦你照顾了。” 沈伊冉恭敬地回话:“父亲这是哪儿话,伊冉照顾夫君,是应该的。”说完还深情地望着任景之。 他低头,便看到女子乌黑的双眸忽闪忽闪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要不是之前谈判好的,他都信以为真了,真是个戏精。 “那便好,那便好啊!”任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慈祥。 “伊冉,到姨娘这来。”苏姨娘一副当家主母的仪态,言行举止端庄得体,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就三十几岁。 这苏姨娘还真能装,一边盼着任景之快点死,一边又在任丞相面前装慈母,演戏而已,谁还不是戏精? 她乖巧地走过去,亲切地唤了声:“姨娘!”还特意把这两个字加了重音。 果然,苏姨娘微微变了脸色,但仅一瞬间,她又恢复原有的热情,从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子戴在沈伊冉手上。 “伊冉,这是丞相府的传家宝,你拿着,之儿身体不好,你们快些要个孩子,往后你也有个倚仗。” “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晦气话。”任父温怒地责备。 “是,老爷,是妾身不好。”苏姨娘一副委屈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实则心里暗骂,哼,一个将死之人,看你还能蹦达多久! “爸,妈说得没错,大哥本来就没多少时日了,妈还不是为这丑女人着想嘛!”说话的是苏姨娘的小女儿任景瑄。 任景瑄芳龄十五,明年才及笄,她肌肤似雪,玉颊樱唇,也是个美人,虽说是庶出,但过的却是嫡小姐的生活,从小被苏姨娘捧在手心里,对外都是以大小姐自称。 “妈,这传家宝不是应该给我未来的媳妇吗?大哥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传家宝给这丑女人。” 说这话的是苏姨娘的大儿子任景恒,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一心等着任景之死了继位。 “放肆!什么丑女人,她是你们大嫂,你们的家教去哪了?苏姨娘,你是怎么教育儿女的?” 任文柏被气得一拳头砸在茶桌上,茶杯摔到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父亲别生气,为我们气坏身子不值,夫君时日不多 ,儿媳长得丑不受待见也是正常的,您别怪苏姨娘和弟妹。” 沈伊冉说完,还假意遮面嘤嘤啜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比苏姨娘还要可怜几分。 她实则在偷笑,呵,这么好的拱火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在丞相府以后的日子是否好过,就看今天了,她得好好把握住。 任景之怎会不知这小女人的心机,配合地握住她那柔软无骨的手说道:“冉儿,是夫君没能力,让你受委屈了......” 沈伊冉咋舌,她这夫君是个可塑之材啊,那么快就上道了,在心里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这一幕落在任父眼里,他们就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可怜孩子,他当场发怒,“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之儿永远是世子,伊冉就是世子妃,传令下去,如有人不懂规矩,家法伺候。” “威武啊!”沈伊冉忍住要拍手叫好的冲动。 这时,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道:“谢谢父亲!” 任父此时的心情也是百感交集,他在想,如果之儿的母亲泉下有知,是不是会责怪他没照顾好儿子。 “二哥,小妹,你们还不快给大哥和大嫂道歉?”说话的是苏姨娘的第二个儿子,任景煜,平时不争不抢,温润如玉,深得任父喜爱。 “对,快道歉!”苏姨娘也在一旁着急的催促。 明明是一手好牌,却被打烂成这样,她不甘啊! “大哥,大嫂,对不起,是我们的错。”兄妹俩十分不情愿的道歉。 “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但不应该这样说你们的大嫂,她也是个可怜之人。”任景之不客气地说。 “是,以后我们不会了。”这句话他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啦,以后你们要多向景煜学习,别整天给我添乱。” 苏姨娘舒了口气,还好,老爷没有对他们全部失望。 “苏姨娘,伊冉今天要回门,你准备些回门礼,别太寒碜。” “是,老爷。” 接着,任父收起刚刚的严厉,慈爱地对小两口说:“你们今后有事就直接和父亲说,别委屈自己。” 他想尽一个父亲的能力,让儿子在余下的日子过得体面些。 “是,父亲,谢谢您!”沈伊冉道谢。 “之儿,为父有公务要忙,你一会陪伊冉回门。” “是,父亲。”任景之应下。 安排妥当后,任父朝大门走去,沈伊冉看着他不再笔直挺拔的背影感叹,都说娶妻要娶贤,要不毁你三代没商量。 被任父训后的苏姨娘几人,虽然满心不悦,但总归没有发作。 但对今天的局面很让她窝火,在调整一番心绪后吩咐道:“柳儿,去叫刘管家准备世子妃的回门礼。” “是,姨娘。”柳儿这丫头机灵懂事,跟随苏姨娘多年,很讨她欢心。 沈伊冉觉得戏演到这里也可以收场了,“那就谢过苏姨娘了,我们也回院收拾收拾。”说完转身推着任景之往门口走去。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任景瑄拉着苏姨娘的手,“娘,您就让那丑八怪和短命鬼欺到我们头上来吗?”。 “瑄儿,你要沉得住气,今天你们都惹你爹不高兴了,下次不可鲁莽,等那短命鬼死了,我们把那丑八怪赶出去便是。”她脸上闪过一丝阴毒。 刚出正厅,小两口便开始说话。 “你......” “你......” 任景之:“你先说。” 沈伊冉:真是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行家啊! “和你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这家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怎么有点心塞。 就在他们互损的时候,刘管家带着几个下人朝他们走来,他们手里都抱着箱子。 “世子,世子妃,你们的回门礼准备好了,我这就让他们放到马车上去。” “那就有劳刘管家了。”沈伊冉有些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回门礼都是些啥。 “世子妃客气了,这是老仆该做的。” 看刘管家那恭敬地样子,定是任丞相今早的话快速传遍了府,这效率,沈伊冉是相当满意的。 她推着任景之来到马车前,再次确认地问:“你确定要陪我回门?” “当然,陪你演戏好玩,刚才还没演够呢!” 沈伊冉:...... 第12章 回门 这家伙是无聊太久,还是演上瘾了?想到刚才他叫的那声“冉儿”,瞬间鸡皮疙瘩掉满一地。 “你要和我一起坐马车?” “你看我能走?” 好吧,算她输。本想让他另坐一辆马车,可这样一来,塑造的恩爱夫妻形象就要翻车了。 两人不再说话,看着下人们把一箱一箱的礼品往车上搬,大致数了下,有二十箱之多。 “世子,世子妃,礼品已全部放到马车上了。”刘管家立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站好。沈伊冉不知刘管家是否是苏姨娘的人,他们现在行事必须要谨慎些。 “刘管家,车夫不用跟去,让林北赶车就好。”他稍停片刻后点头,“好的,世子妃。” 任景之侧身看着身后的小女人,只见她眉心微微皱起,眼神专注,像是在沉思。 “冉冉,我们上车吧,别让岳父大人久等了。” 一道温柔的男声唤回沈伊冉的心绪,这冰块脸怎么叫她“冉冉”了,她斜了他一眼,这男人还能再叫得肉麻点吗?她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是的,夫君,冉冉这就扶你上车。”林北和芸儿看到这一幕,对各自的主子是真心佩服啊,这戏做得也太足了。 车厢里垫着软榻,坐着可舒服了,可沈伊冉现在的注意力不在享受上,而是那些礼盒里,这好比现代拆盲盒,像是一场充满未知和惊喜的冒险。 “芸儿,你也进来。”有那丫头在,就多个帮手了。接着,车帘被掀起,芸儿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小姐,奴婢要做什么呢?” “快进来,帮我把这些盒子都打开,我要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说着她就激动地拿起一个 小盒子,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手指小心翼翼地解开绑着的红绳 ,内心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即将揭开的是怎样的惊喜。“哇,一对玉手镯!”这手镯通体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泽,仿佛是从月宫中流落人间的珍宝。 看着激动不已的沈伊冉,对面的男人只当她是没见过世面,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主仆二人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把盒子全部拆开了,看着琳琅满目的礼品,她朝对面的男人望去,“这些值钱吗?” 看着这女人那贪婪的样子,他不确定地问:“你是打算占为己有?”心思被人当面戳穿,是有点小尴尬哈,“咳,我是有代为保管的意思。” 马上,她又理直气壮,“这些回门礼是父亲给我的,至于要怎么处理当然得由我决定,户部尚书府可是欠我一条命,我还给他们送礼?我是丑,但我不傻。” 她决定,这些回门礼,她一样都不会给他们,“林北,一下到户部尚书府,这些回门礼不用拿下去,你帮我看好,我要带回画溪苑。” “好的,世子妃。”虽然不知为何,但他还是听从了。 看着有些呆愣的芸儿,沈伊冉讪讪一笑:“来,我们又把它们收好。”回过神的芸儿又忙开了。 任景之看着这主仆二人忙得不亦乐乎,有些不太理解,这就是女人吗?他从小只与母亲亲近,其他的女人,他都是敬而远之的。 丞相府离沈府并不远,只隔了三条街,她们刚收拾好,马车就平稳地停了下来。 沈伊冉正准备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情况 ,“娘,那贱蹄子竟然没死,还是坐着丞相府的马车回来的,哼!” 这不是她那绿茶庶妹的声音吗?即便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可仍然清晰的传到他们耳中。 “你小声些,别让他人听了去。”兰氏 不满地责备。听到这些人的声音,沈伊冉莫名就有了惧意,这些惧意是刻在原主的脑子里的 。 任景之发现,平时大胆包天的她,此时竟微微地发抖,“别怕,有我在,我们这就下去。” 帘子掀起,最先下来的是沈伊冉,看到门口站满了人,站在最前面的便是送她去死的亲爹沈怀言,此时,一家人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她。 沈伊冉突然想到,回来前,自己并没有差人报信,按他们的计划,她不应该死了吗?为何又会在门口等他们,还是齐齐的一家人。 “你就这样空手回门?丞相府没给你准备回门礼?”沈伊冉正准备回话时,任景之一个腾空,人和轮椅稳稳地落在她身边,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传说世子是个残暴嗜血,冷酷无情的人,前几任冲喜世子妃都是死于他手。只有沈怀言明白,她们都是出嫁前就已服毒了。 任景之指着车厢,“回门礼在车上。”沈云巧看到半车厢的礼品,眼睛瞬间放光,掩饰不住的贪婪,“快去搬下来!”她 急忙吩咐下人。 “慢着!这些回门礼虽是我父亲准备的,可我夫人说,你们不够格要,既然她说不给,那就听她的。”说完宠溺地看着沈伊冉。 这一通话说下来,在场的人都石化了,这残废世子竟也有如此大的压迫感,他们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父亲,世子是坐着,可我站久了累啊,我身子不好,你们是知道的,不打算让我们进府吗?” 沈怀言是被任景之的话气到了,可人家倒底是个世子,说到这个“世子”封号,沈尚书至今都不知道,当初是哪个高人 向皇上献的策,说任景之有战功在身,但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给他个“世子”的封号,既能安抚丞相府,又不用给出实权官职,可谓是两全其美,这可是破了先例啊,他无奈,“世子,府里请!” 沈伊冉没再说话,推着任景之往府里走,在经过众人时,并没有看到他亲大哥沈云宇,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虑。 记忆中这个年长她两岁的兄长,是在她被接回府后才见到的,一共也就见了两次面,还都没说上话,第一次是她回府的那天,第二次是她出嫁的那天,就算兄妹感情不深,可今天这种场合不出现,有些反常。 兄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那渣爹,从让她去冲喜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父女情算是 断了。今天回门,一来想看看自家兄长,不知他过得可好,二来想问问娘的嫁妆有多少,不能便宜了别人。 踏入府门,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直通正厅。大道两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待一众人到了正厅后,沈父 客气地给任景之看茶,“世子,您请喝茶!”有了门口的那一幕,他对这个逆女又多了几分厌恶,也不敢以岳父自居,沈家的其他人也小心翼翼的,没敢说话。 沈伊冉仍不死心,视线又在众人身上寻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兄长的身影,“父亲,我兄长他人呢?” 她的话刚问出口,余光就瞥见兰氏交替握着的手向内紧了紧,这小小的动作没能逃得过沈伊冉的眼睛。 “兰姨娘,冉儿今天回门,所有人都到了,为何他没出来?”沈父有些不满,家里的大小事他全交由兰氏管理,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给他丢脸。 兰氏有些惊慌 ,如果这个时候让那贱蹄子看到沈云宇,恐怕他们给他下毒的事要瞒不住了,便谎称“云宇他刚才说肚子不舒服,先回房了。” “那便让他歇着吧!”说这话的时候,朝沈伊冉看过来,算是对她刚才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兰氏明显在撒谎,她讲话的时候目光闪烁,极其不自然,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既然大哥不舒服,我这做妹妹的理应去看望他。” “夫人,我陪你去。”这低沉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虽是简短的一句话,但大家都看得出世子对沈伊冉十分宠爱。 “你们不能去!”兰氏想要挡住他们去路,可双腿颤抖着,脸上满是纠结与挣扎。 第13章 中毒 “为何?”任景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冰冷的眼神散发出阵阵寒意。 兰氏被他的气场吓得退回原来的位置,“妾身 ......妾身只是觉得,世子您怎能屈尊降贵去看他呢!”“无妨,我既然娶了冉冉,他就是我的大舅哥,何来屈尊降贵一说?” 不明原由的沈父,看着兰氏一脸紧张,解围道:“世子都说是一家人了,就让他们去看看。”兰氏不敢再阻拦,内心却无比惶恐。 沈云巧看出母亲的担心,便朝任景之走去,她只要把世子缠住,就那贱蹄子去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世子,您还没用早膳吧,得知您要过来,云巧特意准备了甜点,云巧这就带您过去!”她轻抿樱唇,美目盼兮,略带羞涩地微微颔首,那娇羞之态,令人心动。 “不必了,本世子娶了六任世子妃,唯有冉冉是良配,我可舍不得离开她半步。”他拒绝的声音里全是冷意,但望向沈伊冉却又深情款款。 这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不输现代的那些公子哥啊,真看不出是个闷葫芦,她趁人不留意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沈云巧不解,这贱蹄子长得如此之丑,世子竟说她是良配,还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她紧咬下唇,贝齿在唇上留下一道苍白的痕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既然他们执意要去,你们都别再阻拦了。”沈父有些烦躁地下了命令。 这下,他们顺利地出了正厅,沈伊冉有些犯愁,原主才在这府上住一个月,并且那一个月还是被关起来的,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兄长住那个屋子。 正在这时,她好像听到花园的亭子里有争吵声,那声音有些像芸儿那丫头的,她急忙推着任景之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不要以为戴着面纱就不丑了,我家小姐说,她丑到阎王爷都不收。” “不准你们这样说我家小姐,你家小姐美,让她去阎王爷啊!” 走近,看到芸儿面红耳赤的和一奴婢争吵,这奴婢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想起来了,她叫兰儿,是她那好妹妹沈云巧的奴婢,“兰儿,还不快去劝劝你家小姐,她刚刚被世子拒绝了,现在正伤心欲绝呢!” 兰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看着沈伊冉,她的眼神怎会如此犀利,这还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贱蹄子吗?她慌乱地朝正厅跑去。 “芸儿,别生气了,先带我去大哥的院里,以后多的是时日找他们算账。” “是,小姐。”芸儿从小在户部尚书府长大,对这里很是熟悉,在经过一间杂物房时,“小姐,夫人的遗物都被锁在这了。”不知怎的,提到原主母亲,她心里就很难过,甚至是心痛,这是来自原主对她母亲的爱吧。 沈伊冉捂住胸口,脚步稍顿了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轮椅上的男人发觉了,他侧身,看到她脸色苍白,“不舒服?”沈伊冉缓了两口气,舒服些了,“我没事,去看大哥要紧。” “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了。”芸儿有些自责。 “不怪你,感谢你告诉我这些,等忙完这阵子,我要把属于母亲的东西全部拿回来。”母亲在生产她时就难产去世了,她连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想到这些,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他们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便来到中院,“小姐,大少爷住这里。”芸儿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大哥......大哥......你在吗?”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沈伊冉有些急了,对任景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两步助跑,一脚踹开门,警惕地环视屋内一圈,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她冲过去一看,正是她大哥沈云宇。 “大哥,大哥,我是冉冉,你醒醒!”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立马把手搭在他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指下脉搏的跳动节奏,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反映病情的细节。 片刻,她松开手指,双眸因愤怒而充红,犹如燃烧的烈火。她紧咬银牙,嘴唇微微颤抖,愤怒的从牙缝中挤出:“兰氏,竟敢给我哥下毒,你找死!” 她借用身体挡住外面人的视线,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一颗解毒丸,试图掰开他的嘴,可他牙关咬得死死的,她这时想起外公研制的擦牙粉,这是一种神奇的药粉,用它擦在昏迷人的牙齿上,他就会松开嘴。 她又再次用意念从空间将药粉取出,轻轻地掰开大哥的嘴唇,把药粉涂抹在他牙齿上,仅一瞬间,他的牙关真的就松开了,沈伊冉赶忙把解毒丸丢了进去。 这时,芸儿也跑了进来,“小姐,大少爷他怎么了?”就在她准备说中毒时,听到门口传来几串凌乱的脚步声,她没说话,帮沈云宇拢了拢被角,收起脸上的怒气,平静地转过身来。 看到兰氏和沈云巧还有那奴婢兰儿,她们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兰氏看到房里安静得可怕,微微地松了口气,难不成沈云宇毒发身亡了,如此便好,她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可掩盖过去了。 “真是看不出来,兰姨娘也是如此关心我大哥。”她面相平静,双眸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兰氏,目光犀利如剑,仿佛要穿透对方的伪装,当她眼神闪躲时,沈伊冉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刚刚听兰儿说沈伊冉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们急忙跑过来看,生怕她会发现什么,现在看她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娘走的时候,云宇才两岁,我对他都是视如己出,他不舒服,我这为娘的也是忧心得紧。”完全一副慈母的样子,说着就朝床榻边走去。 沈伊冉没有拦住她,想看她还有什么阴招要使。兰氏假意伸手去抚摸沈云宇的脸,实则是去探他鼻息,她的这个小动作全数落在沈伊冉眼里,她确定大哥的毒就是兰氏下的。 “我大哥没事,他只是不舒服睡着了,兰姨娘请回吧!” “冉冉,你也不用看着了,带世子过去用早膳吧。” 她必须设法让这贱蹄子离开,今天必须要杀了沈云宇,明知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可她没选择了,不能让他醒过来,只要他一死,府里就他儿子是男丁,到时她便可母凭子贵,抬为平妻。 第14章 灭口 沈伊冉扫了床上的兄长一眼,他此时气息平稳,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她那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她没理兰氏,直接朝屋外的沈景之走去,“大哥睡着了,我们去用膳吧!”接着,她又用嘴型对他说了两个字后,便推着他 往正厅走去,兰氏和沈云巧紧跟在他们后面,芸儿也被兰儿赶出房间,“你别杵在这里,大少爷要休息的。” 正厅的膳桌上,沈父热情地招呼着任景之用膳,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伊冉身上,眼中饱含着深情。他优雅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鱼肉,细心地剔除鱼刺后,放入她的碗中,轻声说道:“冉冉,你多吃些。” 沈伊冉愕然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但仅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微微颔首道:“多谢夫君。”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真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任景之吗?传说中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冷酷凶残又变态,前五任世子妃都是死在他手上的,那死相可谓惨不忍睹。 他们弄不明白,这残废世子怎么娶了那贱蹄子后变化如此之大,不禁猜测,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这老父亲也就放心了,前先还担心世子会因为冉儿的容貌而疏远她,这样甚好,甚好啊!”沈父说完,哈哈地笑起来,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父亲哪里话,冉冉可是我的良配,我定会好好待她。”他看着沈家人都没动筷,便说:“一起吃啊,你们这样看着,我夫人会羞涩的。”一众人尴尬地拿起筷子,美味的菜肴在他们嘴里如同嚼蜡,各怀心思。 在沈云宇的房里,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地窜了进来,猛地一跃来到床边,手握匕首凶狠地对着床上的人连刺几刀,床上的人从始至终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血却染红被褥。 无心吃饭的兰氏, 频频向外张望,当她第十次朝外面看时,便见兰儿小心翼翼地藏在柱子后面朝她比了个手势,她点了点头。 片刻,兰儿神色慌张地奔了进来,“老......老爷......大......大少爷......他......”只见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父见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大少爷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他......他身上全都是血。”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沈伊冉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兰氏终究还是下手了。任景之扶住她,宽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一众人朝中院跑去,兰氏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邪恶,嘴里发出无声的冷笑:“哼,终于死在了我的手里。”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只有得逞兴奋。 沈伊冉无心再去管任景之,快速地朝兄长的房跑去,仅跟在她身后的便是兰氏,她们都同是关心沈云宇死了没有,一个是希望他活着,另一个则是希望他死去。 刚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床上蓝色被褥上那刺目的鲜血。 沈伊冉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当看清床上的情况后,紧绷着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兰氏扑倒在床上,抱着沾满鲜血的被褥哭喊,“我的云宇啊,你怎么早早就随夫人去了,你让我怎么活啊。”待后面的一众人挤进屋,看到的便是兰氏撕心裂肺地嚎哭着,那哭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心里。 就在大家都为大少爷惨遭毒手难过时,“进去!”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被推倒在地上,被扭脱臼的手无力地耷拉着,手指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哼声,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痛苦和恐惧。整个身体因疼痛而蜷缩起来,另一只手试图去扶住受伤的手臂,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兰氏在看到这个黑衣男子后,哭声戛然而止,脸色唰地变得煞白,眼神中露出极度的恐慌与不安。兰儿那丫头不是说这杀手已离府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尚书,就是这贼人杀了你儿子。”林北把黑衣人往沈父面前踢去。 “你为什么要杀他,到底受谁指使的!”沈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凶手,死死地盯着他,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 “我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他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现在求饶?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沈父愤怒地喊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是......一个姑娘”他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最后目光落在人群后的兰儿身上,“是她......是她给我二百两银子,也是她让我从后门进来的。” 霎时,众人的目睛齐刷刷地看向兰儿,她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为自己辩解,“我冤枉啊!我绝没有买凶杀人!”这一通闹下来,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谁说了实话。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杖责五十。”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着,眼神中透露出想要将凶手生吞活剥的凶光。说他不爱冉儿,他承认,这女儿一出生就害死自己最爱的人,但他对长子,是真的爱,儿子如今被毒害,他将来怎么有脸去面对夫人啊。 “不要,我不要死!”她脸满惊恐与绝望,用力挣脱束缚,朝兰氏爬去,“姨娘......姨娘......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您说的去办的啊”哗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兰氏。 “你这贱婢,不要冤枉我,定是......定是上次我发现你爱慕大少爷,训斥了你,你怀恨在心,才要雇凶杀了他来陷害我。”她转身朝沈怀言爬了过去。 “老爷,在府中,我一直谨守本分,与众人相处也都融洽和睦,从未与人结怨。买凶杀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绝非我能做得出来的!”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一旁的沈云巧也扑通一声跪下来,“是啊,父亲,母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定是这贱婢陷害母亲的,您要相信母亲啊!” “你们这些人害我儿性命,都该死......”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拳头上。 第15章 死而复生 “父亲!”死而复生的沈云宇从屏风后走出来朝沈父走去,他脚步虚浮,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失去了往日的平衡与稳健,在经过沈伊冉面前时微微颔首。 沈父看着走向自己的儿子,急忙上有两步稳稳地扶住他坐下,身居高位的他也因这一声呼喊泪流满面,“宇儿,你还活着?活着就好啊!” 此时,众人也都非常惊讶,沈云宇没在床上,那床上的人是谁?站在床边的沈伊冉一把扯开被褥,里面竟然是两个枕头,枕头里的木棉絮被刺得漏满了整张床。 “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沈父松开儿子,上下打量着他,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任何伤口,可他为何如此虚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仿佛生命力被抽走了一大半。 兰氏看着这一切,明白事情已偏离了她设定的方向,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牙齿紧咬下唇,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齿痕,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变得苍白如纸,像是被一层寒霜所笼罩。 “早晨,儿子进早食后,只觉一阵腹痛如绞,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内脏,儿臣想着躺下休息会好些,没想到刚躺下,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逐渐混沌。”沈云宇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快传府医。”顿时,房里乱成一团。此时,沈伊冉没说话,她知道兄长吃了她的解毒丸后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咳嗽是因为心情激动引起的。她悄悄来到任景之身后,林北看到她便往后退开,把位置让给她。 她心想,刚刚听说兄长出事了,她跑得急把他扔下了,不知他会不会怪罪。刚想开口解释,“不怪你!”他的善解人意,瞬间使她的愧疚感消减了许多。此时,她很想知道林北是怎样救下兄长的,可现在又不便问,她只好把所有疑虑都先压在心里。 “请让一让,让一让!”府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进来,府医一到桌边,便迅速放下药箱,伸手搭在沈云宇的脉搏上,眉头紧皱,神情专注地开始诊断,片刻后,府医神情凝重地道:“大少爷他......他是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沈怀言瞬间怒发冲冠,怒吼道,“在我府中居然发生这等荒唐之事,简直是无法无天!陈管家,你给我查清楚。”声音如惊雷般在大厅中炸响,震得众人胆战心惊。 “是,老爷。”陈管家连大气都不敢出,身旁的下人们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此时处于暴怒中的老爷。 “刘大夫,小儿情况如何?可否能医治。” “大少爷中的是剧毒,但说来也奇怪,都过了一个时辰,身体竟无大妨,就像是服过解药。老爷不用忧心,大少爷只需好好休养两日便可恢复。”刘大夫摸摸鼻子,也是一脸的疑惑,他行医几十载,还是头次遇到这等情况。 “这样我便可放宽心了,刘大夫辛苦了,您请回。”沈父要处理家事,不便外人在场,他把下人们都遣散了。这事如传出去,那他在同僚面前就是个笑话。 这时,陈管家步履急促地走了进来,“老爷,查清楚了。”他说话的同时朝床榻边的兰氏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沈父断定这事和兰氏脱不了干系。 “把查到的事如实说出来!” “早食是兰儿送给大少爷的,有下人看到一个时辰前兰儿形色匆匆地去过府后门。大少爷的书童今天被兰姨娘叫去庄子取物了。” “贱婢,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沈父怒吼。 “这些都是兰姨娘指示奴婢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她先是让我给大少爷下毒,后来发现大少爷没死,又让我卖凶要大少爷的命。” “老爷,您相信妾身啊,是这贱婢陷害妾身的啊!”兰氏的求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一个奴婢如没有受人指使,怎么可能大胆去毒害主子。 “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兰氏先关在柴房,这害我儿的凶手送官严办。” 即时,兰姨娘想通过杀正妻儿子扶正自己的希望彻底破灭,最后如同破布般地被下人拖出去扔在柴房里,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残破的躯体。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的幻想,那些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美梦,如今都已破碎成了无法拼凑的残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院子里,传来奴婢兰儿的一声声惨叫,她不甘,她愤怒,愤怒这世间的权贵可以随意决定她的生死,愤怒自己的无力反抗。 看着这一切,沈伊冉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没有一丝快感,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为了争夺权力和利益,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哎.....”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任景之从头到尾就是个看戏的,在听到沈伊冉的那声叹息,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 “让世子见笑了,今日是冉儿回门的大喜日子,沈府竟闹出此等家丑,是沈某治家不严啊!”沈怀言此时心力交瘁,无心再应付沈伊冉夫妻俩,叮嘱沈云宇好好养身子后,便起身回了书房。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兄长说会话。”众人听后便退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兄妹二人。 “大哥,你感觉身子如何?可否有不适?”沈伊冉还是有些担心,又给他把了脉,脉象还算平稳。“我无妨,就是觉得整个人身子发飘,没有踏实感。”沈云宇第一次和妹妹如此亲近说话,有些不太自然。 “今天可谓凶险,大哥以后在沈府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兰氏一日不死,定会寻机会再次毒害你。” “兄长明白,今日还是多亏妹妹让人救下为兄,解毒丸也是妹妹让我服下的吧!说来惭愧,为兄的都没能保护好你,倒是让你操心了。”他眼神里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自责。 “我们是亲兄妹,保护兄长也是我该做的,日后有事大哥可到丞相府找我。对了,今天的事,日后如父亲问起,大哥就说记不起来即可。” “是,都听妹妹的。”沈云宇停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妹妹,你在丞相府过得可好?还有你脸,为什么要用面纱遮住,是受伤了吗?” 第16章 容大娘被打 沉思片刻,沈伊冉看着兄长忧心的双眸,浅浅一笑,“世子他对我很好,我的脸没受伤,只是长了瘤子,看着怪瘆人的,这样遮住也好。”说完不自觉地扶了扶长毒瘤的地方,其实左脸现在从形状上看,已和右脸完全对称了。 “可是,听说世子他是个......”沈伊冉知道兄长想说什么,赶忙打断他的话,“世子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之前冲喜的那些世妃的死都与他无关。” 她知道习武的人听力都很敏锐,若让那冰块脸听到自己大舅兄如同旁人一般诋毁他,定会后悔今日救了他,她是知道的,男人小气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 “大哥,你的毒刚解,身体还很虚弱要静养,妹妹就先回府了,如有不适,让你的书童来丞相府找我。” 就在沈伊冉起身之时,只见陈管家引领着两个恭顺的婢女进来,她们双手稳稳地抱着几套质地优良、色彩鲜艳的崭新被褥。 “快把大少爷的床收拾干净,房间也要收拾得井井有条,切莫拖延!”陈管家面容严肃地吩咐着,随即转身朝沈云宇走去,“大少爷,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讨好又不失庄重的笑容,语气极其温和。 “那就有劳陈叔了。”沈云宇是个心地善良的谦谦公子,对待他人总是怀着一颗宽容悲悯之心,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周围的人。以至于,今早一众下人得知他被毒害后都很是悲痛。 沈伊冉朝兄长轻轻颔首示意,而后便朝着门外迈步走去。“冉冉,你要保重,遇事也要来找为兄啊......”沈云宇不放心地追到门口。 她回首,便瞧见兄长倚靠在门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被倦意笼罩,却依然流露出坚毅的光芒,为他俊美容颜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呵,原来他兄长也是美男子一枚呢! “大哥,你快进屋,入秋了,外面风凉。”说完便朝任景之走去,“夫君,我们回府吧!”在沈伊冉推着他转身时,“舅兄,你好好养身子,待得闲暇之时,我便带冉冉来探望。” 沈云宇双眸猛地睁大,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任景之居然会和自己说话。半晌之后,他才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恭敬地微微躬身。 他们一众人刚走到前院,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凄厉破碎,又似垂死的挣扎,听得人胆战心惊。芸儿听到惨叫声后,猛然停住脚步,“别打了,我下次不敢了......”求饶声更清晰的再次传来。 “娘......娘......”芸儿瞬间失了方寸,全然不顾主子跟前的礼节,像脱缰的野马般不顾一切地朝惨叫声的方向飞奔而去。任景之在沈伊冉还在愣神之际,朝林北使了个眼色,林北会意后施展轻功快速地追了过去。 芸儿喘着粗气跑到后院的时候,只见三个婆子扯着她娘的头发往恭桶里摁,“不好好刷恭桶,还想着偷懒,前院是你这贱奴该去的地方吗?” “娘,娘,你们不要打我娘......”芸儿刚近身,便被几个婆子推倒在地上,“贱婢,还敢阻拦,我打死你!”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胖婆子抡起扁担,就用力地朝芸儿的身上招呼下去。 “住手!”随着林北的一声怒吼,在胖婆子震惊之时,一把夺走她手中的扁担,顺势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把摔倒在地一身灰的芸了拉了起来,转身飞起一脚朝另外两个婆踹去,“哎哟,疼死我了。”刹那间,三个婆子的脸上满是惊愕与痛苦。 “娘......娘......您没事吧?”芸儿哭着蹲下身子,从她头上取下恭桶,用?子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污秽物。 胖婆子瞪着林北,“你是谁?是这贱婢的野男人吗,竟敢打我,我定去向兰夫人告你的状。”私下,兰氏都让下人叫她夫人。 胖婆子的话全数落在刚赶来的二人耳里,“是吗?你是不知道你的兰夫人现在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了吧,她都自身难保了,还会管你这贱婆子?”沈伊冉一脚踩在她手背上,用力的来回碾压,恨不得把它彻底碾碎。 “啊 啊 啊 ”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她抬头,从面纱下往上看,待她看清楚那张脸时,顿时嘿嘿地笑起来,“你这个贱蹄子,别以为嫁了个残废世子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很快你就是个寡妇了,哈 哈 哈......” 沈伊冉被她的话气笑了,一个贱奴竟然骂她是贱蹄子,真是愚蠢至极,都这个时候还呈口舌之快。她弯下腰,干脆利落地卸了她的下巴,胖婆子瞬间便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呜 呜 呜 ”的声音。 沈伊冉走到芸儿跟前,看到满身污秽物的容大娘,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顿时愤怒至极,“芸儿,照顾好你娘,我这就去收拾这几个婆子出出气。” 旁边两个矮些的婆子听到这话,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小姐,您放过我们吧,是她,是她逼我们做的......” 沈伊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放过你们可以,但你们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好!好!好!”两个婆子此时连说话都如此同步,真是逗笑她了。她指着旁边装有半桶污秽物的恭桶说:“你们两个把这些给她灌下去!” 两个婆子对望一眼,仅停顿片刻后,便快步提着恭桶上前,一人粗暴地把胖婆子推到在地,骑在她身上用力地掰开她的嘴,另一人用瓢舀起污秽物往她嘴里灌。 她拼命地摇着头,不停地往外吐污秽物,可她硬是一点都没有吐出来。 看着这一幕,沈伊冉的怒火得到少许释放,便自言自语道,“这叫做矛盾转移,日后,这几个婆子定能干起来!” 直到半桶污秽物见底,那两个婆子才放开她,她得了自由后,立马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呕吐。沈伊冉缓步上前看着她问道,“还要骂吗?”胖婆子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摇头。 “你们三个去给容大娘认错,她如原谅,我便饶你们!” 三个婆子听言,齐刷刷地朝容大娘跪下,“芸儿她娘,是我们的错,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第17章 快发霉了 容大娘是个善良的人,看到她们这般惨状和惧意,也就轻轻地点了下头。 三个婆子得到原谅后,又向她鞠了三个躬,转身逃似的跑走了。 突然,胖婆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身回来跪在沈伊冉面前,嘴里发出呜呜声,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沈伊冉会意,“一身的污秽物,洗干净了再来找本小姐。”她听言,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 收拾完恶婆子,沈伊冉认真地打量起容大娘来,才四十出头的她看起来像五十来岁,此时她头发凌乱、面容蜡黄,长期受辱导致她精神涣散,额头上的擦伤正往外浸出鲜红的血。 芸儿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轻声安抚,“没事了,娘,小姐帮您报仇了。” “小.....小姐......”她那黯淡无光的双眼眸瞬间充满着喜悦,“能见到您真好,您都长那么大了......” 说着她从芸儿怀里坐起来,仔细地打量着沈伊冉。 之前听府里的婆子们嚼舌根,说小姐长得丑,如今看她戴着面纱,心里便是一阵绞痛。这孩子被寄养在乡下一定是吃不少苦的,夫人若泉下有知定是心如刀绞啊,自己用命换来女儿却要受到这般虐待。 想到这些,容大娘哽咽着说:“小姐,您从回府到出嫁,老奴都没见过您,今天听说您回门,就想着到前院偷偷看您一眼,不曾想被她们发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像是个闯了祸的孩子。 “容大娘,您受苦了......”此时,她内心五味杂陈,但她知道现在要及时处理容大娘的伤口,“芸儿,你先带你娘回房清洗,我稍后过来给她上药。” “是,小姐。”芸儿感激地连连道谢后,扶着受伤的容大娘步履不稳地朝下人房走去。 一旁的任景之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沈伊冉,他真的不敢把她和一个粗鄙的乡下草包联想在一起,她们可谓是天壤之别。她那高超的医术、率直的性格,面对仇人时的残忍和对身边人的重情重义,都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不好意思啊,让你看这些闲杂事,污了你的眼。”沈伊冉是有些过意不去。今天来沈府遇到的这些事,一件件的都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她是真快忍不住了,真想一枪枪地把他们全崩了。 “无妨,我一个残废的世子,闲着也是闲着,跟着你有戏看,倒也解闷。”这样一看,他那样子倒真像个闲得快发霉人,她有些失笑,“林北,推你家主子到前院晒晒太阳,他快发霉了。”没外人在,他们不用装恩爱夫妻了。 在任景之一脸黑线时,沈伊冉已向下人房走去,突然,她转过身说道,“我去看看容大娘的伤,随后就来。”她不知容大娘住在哪里,就顺着右边的那排下人房往前走,直直走到最后一间,才听到芸儿声音从房里传出来。 “娘,小姐现在可厉害了,您放心,我们在丞相府过得可好啦。”此时,隔着门都能感受那丫头一脸的骄傲,沈伊冉摇摇头,“真是个孩子......”想到一会要给容大娘上药,她便用意念唤出药箱提在手里。 “芸儿,开下门。”她抬手轻轻拍着门板,瞬即,屋里的说话声停止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后,门被拉开,“小姐,您来了。”芸儿高兴地把她迎进屋。 刚踏进屋,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沈伊冉眉头微微皱起, 她打量屋子一圈,这哪像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在杂物房里放张床,这里阴暗潮湿不说,还有蚂蚁、蟑螂和很多小虫子。 霎时,怒火就噌噌地往上冒,那么大个沈府,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下人的容身之所。她压下心中的怒火,提着药箱朝容大娘走去,清洗后的容大娘不再那么狼狈,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些,“容大娘,我来给您看看伤。” 容大娘连连后退,惶恐不安地说:“小姐,老奴身份卑微,怎敢劳烦小姐您亲自查看,这要传出去,老奴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沈伊冉轻柔地把她扶坐在床上,“在我心中,您就如同我的亲人一般,哪有什么身份之分。”说着就打开药箱,药箱如同往常,药物根据她的需要进行了更新,真是个神奇的药箱,沈伊冉浅浅一笑。 她先用碘伏清理伤口,好在伤口不深,清理好后撒上消炎粉,用纱布包扎好,这时她看到药箱的最上层竟然有一小块麻布及桑皮线,她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她空间里的东西啊。 她扶额沉思,前几次,药箱的最上层药物都是必需品,难道这两样小东西是......沈伊冉脑子灵光一闪,对了,用来掩盖,因为她用的纱布和胶带这个时代可是没有的。为了不暴露空间,她又利索地把麻布和桑皮线用上。 沈伊冉收好药箱,接下来就是要带容大娘去找那渣爹解决住的问题。她有些不解,难道他就那么放任兰氏在府里作威作福吗?“容大娘,您要记住两天内不能碰水。”容大娘千恩万谢后点头答应。 沈伊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容大娘,那帮婆子如此欺辱您,就没人管吗?您没有找过我父亲说理吗?”仅一瞬间,她的神色就暗淡下来,“府里的大小事都是兰姨娘在打理,夫人走后,她就赶老奴出府,可老奴想守着大少爷,自此,便经常招来她的刁难和打骂,还不给我接触大少爷,是老奴无用啊!”容大娘说着双眸泛红。 沈伊冉为之动容,起身道,“走,我带你们去找我父亲。”说完不容拒绝地拉起她们往沈父的书房走去。 “小姐,这万万不可啊,我们就是卑贱的下人,主子如何责罚都是对的,您别为了老奴坏了规矩啊!” “您和芸儿都是我的亲人,我不允许有人欺辱你们。”跟在她身后的母女俩感动得直抹眼泪,同时也疑惑,小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 半刻钟的时间,她们便来到书房外,“父亲,您在里面吗?女儿有话和您说。”沈伊冉尽量礼貌用言,她兄长还在沈府呢,还需这个渣爹的光环。“进来!”沈父的语气中明显透着疲惫和不耐烦。 “吱呀”一声,沈伊冉推开那扇朱红色的门。 第18章 夏姨娘 走进书房,一股古朴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迎面是一张巨大的紫檀书桌,在书房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尊精美的青铜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沈父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用手轻揉着太阳穴,满脸的疲惫让他看上去略显苍老,房里的香熏都没能让他的心神宁静下来。 看到沈伊冉带着两个下人进来,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额头上的皱纹因为困惑而愈发明显,“你带她们来是为何事?” “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兄长今日被有心之人毒害,究其是身边没有可靠之人,容大娘之前是母亲的陪嫁侍女,她和母亲主仆情深,我想请求父亲让她照顾兄长。”沈伊冉说完,他们二人都朝容大娘看去。 容大娘此时低着头,看上去有些胆怯,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心里像是猜到了什么,“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她双腿一颤,跪了下去,“是的,老爷,老奴......老奴......”她没敢说下去。 沈伊冉接过话,“她是被府里的婆子打的,婆子说她们是受兰姨娘指使。就在刚刚,我们准备回府时,容大娘被她们摁在恭桶里欺辱,还好我们及时救下她。” 沈父不可置信的陷入沉思,因为自己识人不清,差点害死了宇儿,他还把沈府的掌家大权交给她,现在府里是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前些日子,夏姨娘曾向他抱怨兰氏苛待她,他当时误以为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还劝她让着点兰氏,最后她被气回娘家了,哎,择日得去把她接回来,沈府得有个掌家的女人。 话说这个夏姨娘,她本是朝廷命官夏大人的庶女,后来家族因罪获刑,被罚没为奴,她容色绝美,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沈父只见一眼便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便上门求娶为姨娘,夏父不想让女儿跟着受苦,虽只是做姨娘,但好在沈怀言是朝廷命官,倒也应下了这门亲事。 说到掌家,他开始想念起秦璃月来,想当年她持家有道,沈府上下一片祥和,如今下人们私下里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全然没了昔日的景象。 宇儿是他和璃月的儿子,他要保护好他,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好的,我答应你。”这渣爹竟然那么快就答应了,看他刚才的沉思,应该是想到原主的娘了,想不到他竟也是个长情的人。 “谢谢父亲!”沈伊冉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一来是兄长有人照顾,二来容大娘也能脱离苦海。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我定会照顾大少爷的!”容大娘激动地给沈父磕头。沈伊冉急忙扶起她,“容大娘,您还有伤在身,小心些。” “还有事吗?”沈父冷冷地问,他是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女儿,每次见她,都会想起璃月是因为生她才走的。 “兰姨娘,您要怎么处置?”她注视着沈父,只见他紧皱着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纠结,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挣扎。 沉默片刻后,“为父会将她禁足,我知道你对为父的处理不满意,但她毕竟是云书、云巧的生母,如把事情闹大,他们兄妹俩的婚配都会受到影响。” 感情他的这个父亲就是对她渣,对其他的儿女倒也是慈父。这样看来,她的命可谓是真的苦啊。罢了,只要兰氏不再伤害兄长,随他处置吧。 “那便听父亲的,女儿就不叨扰了。”沈伊冉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三人往前院走去,在经过花园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人扑通地跪在她们前面,发出“呜 呜 呜”的声音,沈伊冉本能地把芸儿母女护到身后,退一步拉开安全距离,待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还有这胖婆子。 她上前一步,双手协同动作,只听得“咯”的一声,那脱臼的下巴在她精准的操作下复位了。她顺手扼住胖婆子脖颈警告到,“贱婢,再让我知道你找容大娘不是,我就要了你的贱命。” “大小姐饶命,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滚!”沈伊冉抬腿对准她臀部就是一脚,胖婆子一个踉跄,稍稳住身子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好似沈伊冉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她们准备继续往前院走时,“小姐,请留步!”陈管家从后面急匆匆地赶来,有些微喘地接着说:“老爷吩咐,让老奴告诉小姐,容大娘从今日起升为管事,负责照顾大少爷的生活起居,老奴现在就带容大娘去挑住所。” 沈伊冉微愣了一下,这敢情好,容大娘终于能完成心愿,为主子守护她儿子了。 “那就辛苦陈管家了,日后大少爷还需您多加照拂。” “小姐言重了,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定当尽心尽力照拂大少爷。”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讨好又不失庄重的笑容,语气极其温和。 “芸儿,你随小姐回府吧,记住,要照顾好小姐。”容大娘有些不舍地看着芸儿,转身随陈管家往后院走去。 “小姐,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娘今日恐怕......” “芸儿,你要记住,在我心里,你们不是粗使的下人,你们是我亲人,和大少爷一样,都是我要守护的人,明白吗?”她捏捏丫头的鼻子,随后主仆二人一起朝府门口走去。 前院的任景之看到沈伊冉出来,她眉尖微挑,看那样子事情应该处理得不错。“冉冉,累了吗?随夫君回府吧!”说着向她伸出手。 沈伊冉看着门口打扫的两个下人,好吧,再陪他演演,她有点不太情愿地把手伸了过去,哪想就在两手相交的那一刹那,那冰块脸手臂用力向内收拢,她身子一个倾斜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她本能地挣扎,小声地说:“你放开我,这戏演得有些过了。”此时,林北和芸儿很有眼力见地转过身,一个看着旁边盛开的花朵,一个看着门上刻着的瑞兽珍禽图案,这非礼勿视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可这一幕落在偷偷跟出来的沈云巧眼里,却是把她气得个半死,沈伊冉拒绝的样子看在她眼里就是欲拒还迎,“真是在乡下长大的粗鄙丑女人,不知羞,也不知那残废世子喜欢她啥,看来他不止腿残,脑也是残的,亏自己以前那么仰慕他......” 第19章 财迷 “别动,你看柱子后的衣裙。”因为两人靠得太近,任景之吐出的气撒在她的脖颈后,痒痒地,弄得她脸上一阵发烫,她稍定神后,随着他的指引朝身后看去,果然,在通道尽头左边的大柱子后露出一截粉色的裙摆。 原来这冰块脸不是想占她便宜,而是真在演戏啊,看来是她错怪他了。既然是演戏,那就得更逼真不是?她一个侧身,在任景之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这女人,真是不吃亏的主啊,自己不过就是抱了她一下,她竟然......他的脸刷的红到了脖颈处,一下子愣住了,那呆萌的表情沈伊冉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的互动,落在沈云巧的眼里时,她那拽着衣襟的手紧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她手心里,她的双眼因为嫉妒而布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她走了!”沈伊冉推开任景之,站起来,习惯性的整理下衣裙后,推着任景之朝马车走去,林北和芸儿也跟了上来。沈伊冉第一个上马车,她刚进去,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刺耳地尖叫,“啊.....” 任景之心猛地一沉,一跃进了车厢,看到一脸绝望的沈伊冉跌坐在车厢里,一圈扫视下来,车厢并无异常情况,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回门礼没了。”看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难不成他的夫人是个财迷。 听到世子妃的尖叫声,林北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他凑到车厢门口,“世子妃,回门礼我已送回画溪苑了。”她激动得爬起来,两步便窜到林北面前,一把抓住他,“你说的是真的吗?确定!”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求证。 “是真的,属下亲自送回去的。”突然,林北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直射过来,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一抬着头,看到主子冷凛的双眸注视着他的手。心想,“完了,完了,这双手看样子是保不住了。”他紧张地抽回自己的手。 沈伊冉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嘴里还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这种喜悦要亲自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她回到车厢,开心地抓住任景之的手臂摇晃,“我的回门礼还在,它还在,哈哈......” 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以后她一高兴,就随意去抓别的男人,瞬间,他的脸就阴沉下来,温怒道“以后不能如此不知分寸!”哦豁,这男人是生气了,她讪讪一笑,抽回了手,心里吐槽,“古代这破规矩真多。” 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她,她端坐着,开始规划以后的生活,如何才能用好自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能靠男养,要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生活。 她打算等生活稍稳定些,她要做点生意,不能坐吃山空。可她对这个朝代又不了解,能做什么呢!突然,她想起前世看的小说,女主不都是从母亲的嫁妆入手吗?今天来,本打算问兄长关于母亲的嫁妆,哪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一路上,车厢里的两位都没说话,各怀心事。任景之还是沉着一张脸,但在下车瞬间就已收敛,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会变成老戏精。 进府,沈伊冉仍推着任景之,两人面带微笑,时不时低语几句,府里的婆子表面上恭敬地问好,实在心里暗讽,“再恩爱有什么用,剩下的时日也不多了。” 踏进画溪苑,沈伊冉就放松多了,演了一天的戏,有些累了,体验一番下来,才知影视巨星也不容易啊。但一想到她的那些回门礼,立马来了精神。 “芸儿,快,我们回房。”她的双眸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只有把这些宝贝放到空间里,那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 “是,小姐。”主仆二人急促地朝偏房走去。沈伊冉看着这些回门礼,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脚步轻盈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双手不自觉地抬起,小心翼翼地又拿起一块温润的玉佩,放在掌心摩挲着,感受着它的细腻质感,嘴里喃喃自语:“这真是太美了!” 接着她又打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玉簪子,玉质细腻无瑕,触手生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芸儿,你过来。”丫头闻言赶忙把脸凑了过去,“给你!” “小姐,这真是给我的吗?好漂亮啊”她的双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然是给你的,瞧把你高兴的。”说着便把玉簪往她手里塞。 她小心翼翼捧着玉簪,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仔细地端详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小姐对我真是太好了。”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感激和喜悦,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小姐,我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您,报答您的这份恩情。” 沈伊冉爽朗一笑,“跟着本小姐,以后会有更好的。”主仆俩在一堆礼品中看了好一会。突然,芸儿紧张兮兮地问:“小姐,这些宝贝我们藏在哪啊!”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藏在空间里啊,但她可不能这样和这丫头说,“放心,你家小姐自有地方藏好。” “那便甚好!”丫头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逗乐了沈伊冉,看来她的这个侍女和她一样,也是个财迷啊。眼下,得把她支开才好把东西放进空间,“芸儿,我渴了,你去打些水回来。” “好的,小姐。”她步子轻盈地走了出去。沈伊冉伸头朝外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便用意念把礼品全部收入空间,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脸上全然洋溢着高兴的神色。 她想着芸儿那丫头也没回来那么快,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进空间把刚才放进去的礼品摆放整齐,于是便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的地板上她踩到一硬物,差点摔倒,弯腰拾起一看,竟是一把匕首,这匕首怎么有些眼熟? 第20章 神秘的匕首 沈伊冉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起来,匕首的刀身线条流畅,比例完美,既不过于沉重,又不失其坚固与锋利,手柄由珍贵的乌木所制,经过精心打磨,握在手中贴合无比,仿佛与手掌融为一体,她看着甚是喜欢。 只是,部队没有这样的匕首啊!哦,想起来了,是她出嫁的那天,那黑衣人用来抵住她下颌的那把匕首。 呵,这贼人,欠她一条命呢,他日定拿这把匕首去换点诊金才行,可是人海茫茫,她连人家长啥样子都没看到,也许此生都无缘相见了,就当是义诊好了。 她拿起消毒湿巾仔细地擦着匕首,当擦到手柄时,她惊讶地发现,上面竟刻着一片树叶,那树叶的形态优美,纹理清晰而细腻,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烁,透着一丝诡异。 她心中涌起一阵疑惑,这把匕首的主人为何会在手柄上刻下这片树叶?是一段被遗忘的往事的象征?还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标志? 沈伊冉自嘲地一笑,也许这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是自己以前玄幻小说看多了。她把擦拭干净的匕首放进办公室的抽屉里,又把刚才放进来的礼品拿放到货架上摆整齐。 忙完这些,她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就着桌面的镜子,把面纱揭下,看到之前手术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她拿起桌面上的消炎膏,用棉签蘸取了一些均匀的涂抹在毒瘤的印记上。 “小姐,小姐,奴婢打水回来了。”沈伊冉听到芸儿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她立马快速从空间闪身出来,刚在桌边坐稳,就见她提着水壶急促地走进来。 “小姐,您很渴了吧!奴婢这就给您倒水喝。”说完,她灵巧地把倒好水的杯子递过去。 沈伊冉一边慢慢喝水,一边回忆穿越过来发生的事,真是一团乱麻,她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穿越之旅究竟会通向何方,但她知道,必须勇敢面对。 正在她感叹之时,林北提着食盒进来,“世子妃,主子让您早些用晚膳,今晚记得过去。” 这冰块脸就那么怕她不守约定?早早就让林北来提点她,这天也还没黑好吗?虽说她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个讲诚信的人好不?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吃饱洗白白等着,待夜幕降临,本小姐自会过去。” 林北和芸儿听了都一愣,世子妃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那啥,很容易让旁人误解了去。 “好的,世子妃,属下定会转告。”就在林北微微躬身准备转身离去时,“对了,林北,今天你是如何救下我兄长的?”这个问题她早就存了询问之心,只是苦于无恰当之机。 林北站直了身,较为得意地说,“你们进府后,我便密切关注府内的动静,之后我便接到主子给我发的暗号,就立即进府与主子会合。主子得知您兄长中毒,有可能会遭到毒害,让属下想办法施救。 属下趁人不备,便秘密潜入他的房内,当时他刚好苏醒正欲叫出声,情急之下,属于只好快速点了他的哑穴,告诉他我是世子妃派来救他的,他听后点点头,属下就解了他的哑穴,让他找来红色墨水放在被褥下,我们一起制造出他还在床上的假象,之后我们便一同躲到屏风后。 我们刚刚藏好,就见一黑衣男子潜了进来,他直奔床榻对准被子一阵猛刺,直到红色墨水溅了他一身,他才匆匆逃走,属下追到后街才把他带回,后来的事,世子妃您也明白了。” 沈伊冉听得背脊发凉,但是很庆幸任景之仅凭兄长中毒就能预判到后面的刺杀,心里不禁对他升起一丝佩服之意。 “林北,辛苦你了!”沈伊冉表示了感谢。 林北回到主厅,看到自家主子还没动筷,知道他是在等世子妃的回话,便上前说,“世子妃说......她说....”林北不太敢原话转述,他怕主子听后会一脸黑线。 “说,我要听原话。”他想知道那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没分寸的话。 “她说:让你家主子吃饱洗白白等着,待夜幕降临,本小姐自会过去。”任景之听言,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像闺中女子,说话也不知羞。 虽说这女人做事不知分寸,可又觉得她与那些粗鄙女子有些不同,特别是她遇事不乱的那份镇定,都超越众多男儿,更别提她处理问题时的果敢与决绝。面对棘手的事情,她总能迅速理清头绪,找到关键所在,然后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想起今日在沈府门口的那一幕,那女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不过她的唇好柔软,身上还散发出好闻的体香,想到这些,他的脸微微发烫......他都想些什么了,他赶忙凝了凝神。 “主子,您快用晚膳吧,一会您还要洗白白......不是,是您还要沐浴呢!”惨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果然,主子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生吞活剥,他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梁。“主子,我去给您打水。”林北飞一般地逃离了。 沈伊冉刚用完晚膳,就见芸儿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小姐,今儿个水温正合适,您可以好好泡泡,解解乏。”芸儿将水桶放在一旁,开始为主子准备沐浴的事宜。她手脚麻利地布置好屏风,铺上干净的浴巾。 经芸儿一说,沈伊冉还真想泡泡澡,穿越过来三天,她都没能好好的洗下澡,刚好背上的伤愈合了,决定好好的沐浴。她踏入浴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躯,顿时让她感到一阵舒适和放松。她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小姐,我在外面候着,您有什么吩咐就叫奴婢。”芸儿说完,便退了出去。 沈伊冉泡好澡准备起身,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哦,她没用沐浴露。她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一瓶沐浴露,当樱花味的沐浴露香气飘进鼻腔,那一瞬间,她都快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 在现代,她一直都只用樱花味的沐浴露,朋友们都好奇她为何如此执着,她总是微笑着说,樱花的味道能让她忘却生活中的烦恼,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漫天飞舞的樱花和无尽的美好。 “小姐,您泡好了,水快凉了。”芸儿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好了,你进来吧。”她一个抬手,把沐浴露放入空间,毕竟这东西来得不是名正言顺。 第21章 施针 芸儿闻声而入,突然发出惊呼声,“小姐,您用了什么,好香啊!”为不让这丫头起疑,她挑了挑眉,说道,“我今日看到回门礼有香粉,刚刚我放些在水里。”芸儿点点头,没去多想。 “小姐,我扶您起来吧。”芸儿轻声说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沈伊冉微微点了点头,在芸儿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浴巾裹住她玲珑的身躯,沾着的水珠滑落,在地上留下点点湿痕。 画溪苑主院,沐浴后的任景之坐在床榻边,看着院外夜幕逐渐降临,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虫鸣声,都让他的神经紧绷,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夜幕的笼罩下,沈伊冉用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她得过去了,要不冰块脸得等急了。“芸儿,走,我们过去主院。”刚走出房门,一阵秋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任景之卧房的门半掩着,里面透出微黄的光,门外候着的林北看到主仆二人走来,立马上前,“世子妃,您终于来了,主子等您好久了!” “你们二人在外候着,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二人听言,俯了俯身,点头应下。 沈伊冉推开半掩着的门,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她步伐稳健地朝睡卧走去。来到床前,看到任景之穿戴整齐地坐在床前,忍不住调侃,“夫君下次不用穿戴如此整齐,反正最后都要脱的。” “脱!”任景之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只是名誉上的夫妻,连堂都没拜过,现在要这女人面前脱衣服,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无比难为情。 他涨红了脸,嗫嚅道:“冉冉,这……这恐怕不妥。” 沈伊冉催促地说:“你不脱怎么扎针,这是不想站起来了?” 沉默良久,“要脱光吗?”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尴尬和不情愿,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可看着沈伊冉那坚定且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沈伊冉看着那他纠结的样子,“噗嗤”一笑,“看你今天认真陪我演戏的份上,给你留条裤衩。” 任景之:....... 她打开药箱,无不例外,都是她一会她要用到的东西,她又再次感叹,真是个神奇的药箱啊,爱了,爱了!她取出消毒液给自己消毒,一切准备好后,她转身就看到只穿一条裤衩的任景之局促不安地仰面躺在床上。 她呼吸一滞,没想到她的这个夫君脱光也挺好看的啊!在上一世,二十八岁的她没谈过恋爱,这不代表她对美男不感兴趣,只是她还没遇到可让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她和闺蜜平时没少看美男的画像,但真人版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不由自主地迈着步子朝他走去,心里赞叹,这男人虽身中剧毒,可完全不影响他的身材啊,他体格健壮,胸膛宽阔,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还有那标准的八块腹肌,这些都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沈伊冉一个没忍住,竟把她的迷你咸猪手伸向了男子的胸膛,任景之看到这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自己的胸口,紧张道:“你别过来......”他那模样像极了女子遭人轻薄之时的样子。她一个没忍住,“哈 哈 哈”地笑出声来。 任景之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怒目瞪着她,吼道:“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竟如此戏弄于我!”她却笑得更欢了,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边笑边说:“不好意思,我还不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版的美男嘛,以后不会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这时,她才稍稍收敛了笑容,却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哟,还恼羞成怒了?”他愤愤地转过身,“不可理喻!” 沈伊冉收起逗乐的心情,从药箱里拿出银针铺展开来,“你别侧着身子,要趴着睡,这样我才好施针。”任景之还生着气,不情愿的翻转过身趴好。 “施针过程可能会有些许疼痛,你要忍住,待我施针完毕,症状自会减轻。” 她边给任景之的背部消毒边嘱咐,待消毒工作完成后,她拿起一根银针,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银针的上部,中指微微抵住针身,精准地找准了大椎穴,手腕微微一抖,银针便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刺入肌肤。 瞬间,一股酸麻之感在任景之的身体内蔓延开来,他本能地绷紧身体,沈伊冉见状急忙安抚道,“放松身体,深呼吸。”在她温柔地安抚下,他才缓缓放下提起的内力,他不知道这波操作险些让银针断在他的体内。 随后,她又在心俞穴、肩井穴等处依次施针。每一针的刺入角度和深度都恰到好处,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准确无误地游走于各个穴位之间。 随着一针一针的落下,任景之的背部渐渐布满了细密的银针,看上去犹如一片神秘的荆棘丛林。沈伊冉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始终坚定而专注,手中的动作未有丝毫的紊乱。 待最后一根银针没入,她缓缓站直了身子,说道:“留针观察半个时辰,若无异常,便可取针。”说完径直坐到旁边的软凳上,她闭上眼睛,头微微往后昂,用双手轻轻按压太阳穴。 任景之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漫延开来。“其实,你在画溪苑不用戴面纱的,我不在意你的容貌,再说你本来的容貌我早已看过。” 沈伊冉本来想说,你懂个屁,老娘这是要涅盘,到时惊艳死你,但嘴上却说:“感谢夫君的不嫌弃,我还是戴着吧,长得丑不是我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我的不对了。” 任景之:....... 屋外的林北和芸儿并肩坐在青石板的台阶上,芸儿抬头望着星空,心里想,小姐治好世子的病后,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林北却侧身看着身旁的丫头,心里竟然涌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芸儿像是想起什么,一个转头差点就亲上林北的脸,瞬间,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第22章 被质疑 “啊,林北大哥,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离我那么近。”丫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突然又低呼出声,“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会得了热病吧!” 林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手足无措地说道:“没......没有,是天气有点热,我吹吹风就好。”说罢,转身在院内来回踱步,心想芸儿只是个小丫头,他这是尴尬啥呢。 经这一闹,芸儿才回神,刚刚她是想问啥来着的,竟然忘了,她挠着头使劲想,硬是没想起来...... 房内,沈伊冉开始取针,“你不想受苦的话,就放轻松些,因为紧张导致肌肉紧绷,拔针会有短暂的刺痛。” “嗯。”任景之慵懒地回了一声。这女人的医术是从哪学的?这个问题他早就存了询问之心,只是苦于无恰当之机。“为何之前从未听闻你懂医术?你师傅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怀疑。 正在取针的沈伊冉微微一震,该来的逃不掉,总是要面对的,好在她早就想好了说辞,“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去赶圩,因为长得丑,被一堆孩子围着扔石子,一位云游的老者实在看不下去,便送我一本医书,自此,我开始每日勤加苦学,后来就学会了。” 她轻描淡写瞎扯,管他信不信,反正他也无从查起,总不能实话告诉她,自己前世是特种部队的女军医,家族世代钻研中医,扎针解毒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吧,她可不敢这样说,这势必会被当作异世妖孽火葬的,刚想都感得一阵后怕。 “你没上过学堂,何来会认字?”任景之还是存着疑惑。 这冰块脸怎么像是在审犯人一般,她心里略有怨气,但还是压着耐心解释,“我乡下哥哥教的。” 她的解释,听着是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打探得来的消息,可没有她懂医术这一说,无妨了,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住的秘密吧! 没见他继续问,她也不再说话,认真地取针,当银针完全拔出时,她迅速地用干净的棉球按压住针孔,动作轻柔而准确。片刻后,又用碘伏对施针部位进行消毒。 “今天的针扎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进行腿部按摩。”沈伊冉从药箱里拿出精油,拧开盖子,将那精油倒在手心,轻轻搓热后跪坐在床榻上,双手缓缓地覆上任景之的腿部,开始轻柔地按摩起来。 她双手握拳,用指关节沿着腿部的经络缓缓滚动,由上至下,一遍又一遍。她一边按摩,一边轻声地解释着:“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防止你的肌肉萎缩。” 任景之感受着她双手的触感,那柔软而温暖的双手仿佛带着魔力,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尖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甚至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就算他愿意,那女人也不一定乐意,他们可是约法三章的。 半刻钟后,按摩结束,沈伊冉再次帮他把脉,从脉象上看,这次施针的效果不错,他的脉象比之前又平稳些。 任景之看到她转身收拾药箱,便试着挪动身体,他趴那么久,身上有些酸了。 沈伊冉瞟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想干嘛,急忙叮嘱,“你还得再躺个一盏茶的时间方可穿衣,今夜不能再沐浴,注意保暖,避免背部受寒,避免剧烈运动和劳累,防止出汗过多影响针孔恢复。” 看着她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听着她一句句耐心地叮嘱,看上去就像个有经验的老大夫,他的眉头拧了拧。 她收拾好药箱,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了下来,从床榻上扯过一张丝绸毯子轻轻给他盖上。 看着沈伊冉走出去的背影,男人不满地嘀咕,还算这女人有点良心,他现在这样子,要是被林北那小子看到,都不知道要笑上多少年。想到自己处在尴尬的境地,他长叹一声,为了活下去他可谓是颜面尽失啊! 看到门从里面被打开,芸儿和林北立马跑了过来。“世子妃,您给主子诊治好了吗?” “嗯,你进去照顾他吧,注意事项我已叮嘱过,之前的药方要继续给他服用。” “好的,世子妃。”林北道谢后,转身朝屋内走去。 “小姐,把药箱给奴婢吧!”芸儿伸手接过药箱。 就着月色和灯笼的光,主仆二人朝偏院走去。夜色如墨,浸染了画溪苑,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银辉,却驱不散这院子里弥漫的孤寂。 任景之中毒医治无望后,情绪暴怒,加之毒性发作时无法控制,他不想让自己不堪的一面示人,便遣散院内的所有下人,林北、林南在府门口跪三天才被留了下来,最后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主从三人。 画溪院是任景之平乱边关有功,皇上赏赐宅子,之前是个独立的院子,后来任丞相思及儿子的病情和感受,把紧挨着墙拆掉,大门也封上,此后,画溪苑与丞相府共用一个门口。 偌大的画溪苑,厢房众多,因长期无人打理,除了主院,其它地方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曾经精美的雕花窗棂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曾经或许有人在此品茶对弈,如今却只剩一片死寂。 在这秋风瑟瑟的夜晚,沈伊冉不免对画溪苑的落没生出一丝悲凉来,她竟有重振画溪苑的冲动,但很快,她又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等站稳脚跟再说吧! 回到房内,沈伊冉开始摆烂,直接把自己扔到床榻上。芸儿把药箱放在她的床榻边,“小姐,奴婢伺候你就寝。”说着准备帮她脱下外裳。 “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以前在乡下都是我自己做的。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沈伊冉真的是不习惯让人伺候,因为在现代这样被人伺候的基本都是病患,她一个大活人,还有自理能力,唯一让她烦恼的就是挽发髻,所以这活还得给芸儿那丫头留着。 沈伊冉躺在床榻上,百般无聊的她盯着房梁数着上面的雕花纹路,这个时间段,在现代也就十来点,除了上学的那些小学生,谁会睡那么早,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 她正寻思着有什么好玩的,有了,她意念一动,那把雕刻着叶子的匕首立马出现在她手上,她饶有兴致地把玩起来。 第23章 小姐不见了 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悦来戏楼内,那婉转的唱腔、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古代夜生活画卷。夜渐深,戏楼中的热闹却丝毫不减。 在戏楼后台的暗阁里,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立着,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锦缎长袍,他的外袍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那冰冷的面具和坚毅的下巴,露出的双眸闪烁着冷凛的光芒,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面容和情绪。 “还没找到吗?”银色面具男子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急切与疑惑。 “主子,没有,都找遍了。”他前面的铜色面具男子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主子那充满失望的目光。 银色面具男子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怎么会这样?”他们的暗夜阁是北唐国最大的情报组织,竟查不到那女子的一丝线索,他凝视着手中那小巧玲珑的圆柱状胶囊,他的双眸又暗了暗。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继续找,扩大范围,就算把北唐国翻遍了,也要把她给我找到!”银色面具男子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铜色面具男子应声道:“是,主子!”转身匆匆离去,瞬间没入看戏的人潮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画溪苑,便见沈伊冉微喘地沿着弯曲的青石板小道慢跑,原主这副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得多加锻炼,晨跑也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加之昨夜睡得早,今日便早早醒来。 昨夜本来想研究那把匕首,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结果像是被催眠一般,仅看一会就困得不行,只好把匕首放入空间,然后见周公去了。 她围着画溪苑跑一圈,第一次把这院子看了个全貌,昨夜想要重建画溪苑的冲动又再次涌了上来,不是她闲得慌,而是这般好的院子荒废了着实是可惜。这里的建筑和丞相府堪与一比,有精致的花园,怪石嶙峋的假山,别致的凉亭......这些都让她心动,在现代,一线城市要买这样的一幢大别墅,得上亿啊。 她边慢跑边想着如何重建家园,两个方案,一个是把她家公给的回门礼拿去当了,另一个就是找赚钱的路子,最后决定今天到集上好好做个市场调查再定。 “小姐,小姐,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她端着盆走了进来。几天的相处下来,芸儿都被自家小姐惯坏了,讲话没大没小的。 见没回应,芸儿绕过屏风走到小姐的床前,可床上空无一人,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小姐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自己没看到呢!”她快步朝门口走去,“小姐,小姐。”找完侧院也没见到主子,她开始有些慌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跑出了侧院,一路上眼神急切地四处搜寻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难道主子遭遇了什么意外?还是被人暗中挟持了?她不敢往下想,决定先去找林北大哥。 她脚步有些踉跄朝主院跑去,“林北大哥,林北大哥......”她急促地大声喊着。 正伺候任景之洗漱的林北,听着芸儿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叫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便听到主子说:“去看看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主子。”应承后,他快速地冲了出去。 芸儿看到林北,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住他手颤抖地说,“林北大哥,小姐......小姐她......” “不急,慢慢说。”林北扶住她轻声安抚。 卧房里的任景之听到此,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双手紧握轮椅的轮子边缘,将内力传导至手掌,瞬间发力,飞速出了门口。 “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任景之一把抓住芸儿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焦虑。 芸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弄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奴婢今个儿打水回去,准备服侍小姐梳洗,才发现小姐的床榻是空着的。” 任景之眉头紧皱,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你与冉冉同屋,昨夜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芸儿咬着嘴唇,努力回想:“没有,与往常一般。” 他松开了芸儿,心急如焚地冲着林北吼道:“快去找!” “是,主子。”林北双腿微屈,内力灌注于足底,猛地一蹬,整个人便似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沈伊冉不见了,芸儿本就吓得不轻,再被任景之一通吼,她此时,双腿打颤,但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踉跄地朝外走去,“小姐,小姐......” 任景之滑动着轮椅在院内来回走动,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是有人知道她在帮他解毒,抓走她吗?她会不会凶多吉少?他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他不能再等,他要出去寻她。 想着林北是朝着府外寻去,他经过一番分析,猜测挟持她的人可能会把她关在画溪苑其它荒废的院子里。他提起内力,双手如风火轮一般急速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快速地朝后院飞奔而去。 能藏人的地方,他一处都没落下,每看完一个地方,他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就在他满怀绝望、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地行至花园的凉亭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女子在轻轻地哼着歌。 他闪身藏到柱子后,约莫过了20来个呼吸,那声音更近了,他探出头,看到来人他差点没被气死,但一直提起的心缓缓放下了。 沈伊冉一边晨跑一边欢快地哼着歌:“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在经过凉亭时,突然就想进去坐会,她抬脚便走了进去,她俯身在护栏上,看着荷花池里盛开的两朵莲花,情不自禁地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在构想,待她重建画溪苑时,定要把这个荷花池遍植各色莲花,每逢夏日,花开满池,粉白相间,微风拂过,香气四溢,那简直是美轮美奂啊。 正当她沉浸在幻想中不能自拔时,身后猛地传来一个冷冽如冰的男人声音,“你还活着?”这声音如同来自黑暗的幽冥,阴森恐怖,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第24章 二人落水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地转过身,当看清前面的男人时,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此时,任景之一脸黑线,眼神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盯着她,“你倒是惬意,又是赏花又是唱歌的,你知不知道,画溪苑快被我兜底翻了个遍,芸儿现在还哭着到处找你,林北也出府寻你了!” “怎么会这样?”沈伊冉她秀眉微蹙,眼眸中满是迷茫与困惑,她不就是来晨跑嘛,他们怎么会以为她失踪?不行,芸子那丫头定是急疯了,她得赶快回去。 就在她准备去找芸儿时,她背靠着的凉亭栏槛因年久失修,竟朝着荷花池掉落下去,瞬间沈伊冉身体失去了支撑,“啊!”她发出一声惊呼,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可只有虚空回应着她。 “小心!”只见任景之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地朝沈伊冉飞射而出。 随着“扑通!”“扑通!”两声响,两人先后掉入了水中,水花瞬间四溅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掉入水中的沈伊冉还没缓过神,就被尾随而来的任景之重重的地砸在背上,她暗骂,“死冰块脸,没被水淹死也得被他砸死。”她迅速调整姿势,双脚用力一蹬,往后滑去。 这小荷花池她还不以为惧,她可是个游泳健将呢,只是入了秋的池水有些冰凉,肌肤刚一接触,就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此时,她看到冰块脸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水中胡乱扑腾,双脚用力蹬踹,却无法找到着力之处,身体不断地下沉。 她一阵惊讶,“他.....他难道不会游泳?”不会游泳还跳下来干啥,这不是给她添乱嘛!她无奈地扶额,朝前游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将其紧紧拉向自己。然后用另一只手从落水者的腋下穿过,紧紧抱住,以防止其再次下沉。 沈伊冉调整姿势,双脚用力蹬水,带着他往池边游去,靠近池边,她先将任景之托起,推上池边,自己再吃力爬上岸,虚脱地喘着气。原主这身体也太弱了,想当年在海边可是连救三人都没这般喘的。 他再看岸边的男人,竟纹丝不动,不应该啊,一个习武之人,就憋了这么几分钟就不行了,要不要那么矫情啊。 虽埋怨,但她还是上前把手搭在他的手腕处,这一探脉,可把她吓得不轻,“这冰块脸的脉搏竟如此虚弱?”她想了想,应该是余毒未除,加之昨夜施针,现经荷花池水一泡,寒气入侵导致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 她来不及细想,用力把他移到平坦处,立即开展心肺复苏抢救,她双手交叠,用手掌根部按压他胸口,按压与吹气相互交叉进行。 此时,任景之只觉自己仿佛身处无尽的黑暗深渊,意识混沌不清。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传入他的口腔,带来了一丝生机。在那陌生而又轻柔的力量作用下,他的意识渐渐回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张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惊愕写满了他整张脸,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因极度地虚弱而只能微微颤抖,“你......你.....” 沈伊冉看到他转醒,担忧的心渐渐放下,但看他那充满警惕眼神,她给气笑了,“别这样看着我,我没这种嗜好,对你现在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提不起兴趣。” 任景之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尴尬地试着挪动身子,当时看到她掉入池中,自己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全然没顾自己不会水泳之术。 “咳......咳......”他因为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先别激动,缓下气。”沈伊冉看他那难受的样子,托住他肩膀轻轻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轻柔地给他顺着上气。 她就纳闷了,自己不过是早晨出来跑个步,至于闹成这样吗?也不知道芸儿那丫头现在急成啥样子,现在又不能扔下冰块脸,她也是一阵心急。试图大声叫喊,“芸儿,芸儿,你在附近吗?”停了停,她又继续叫道,“芸儿!芸儿!”她急切的声音在后院回荡。 在主院、前院都没找到小姐的芸儿,心急如焚地朝着后院奔去。一路上,她顾不得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裙摆随着她急促的步伐摆动着。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姐,您到底在哪里啊?” 突然,她脚步一顿,是她听错了吗?怎么好像听到小姐在叫她,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急火燎地狂奔过去,来到荷花池的凉亭边,“天啊 ,小姐,您为何会这样?”她又惊又怕,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此时的小姐,她浑身湿透,水滴不停地从她的头发、衣角滴落。衣物上沾满了淤泥和水草,显得污浊不堪,一旁的世子亦是如此。他们到底经历什么,怎么会掉到荷花池里? “芸儿,别急,我没事!”她安抚着惊魂未定的丫头,招呼她去把轮椅推过来。主仆二人把任景之扶坐在轮椅上,“先回去,沐浴后我帮你施针。”看他那狼狈的模样,不禁想起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哦豁,帅不过三秒。” 想当时他为了抓住她一跃而下的动作也是相当帅的吧,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姐,奴婢来推世子。”芸儿抢先一步,心想,小姐都这样了,不能再让她累着了。 在府外方圆五里可藏匿人的地方林北都找了遍,也都没找到自家世子妃的身影。他寻思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得回去和主子汇报情况另作打算。 他心急火燎地往回赶,恨不得能瞬间飞回到主子身边,可当他回到画溪苑的主院,竟看到芸儿小心翼翼地推着已然全身湿透、尽显虚弱的主子,后面跟着的世子妃也全身湿透,衣物上沾满了淤泥和水草,看上去狼狈不堪。 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震惊与意外交织,让他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会如此?”林北急切地问道。 第25章 病情加重 沈伊冉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先带你家主子回去沐浴,好了来侧院叫我。” 她说完转身带着芸儿回了侧院。 芸儿利索地为沈伊冉放好热水,“小姐,您快去泡澡,驱驱寒。”话音落下,她便垂眸走上前,极为小心地托住小姐湿哒哒的衣裳衣角,缓缓帮其脱下。 沈伊冉微微一笑,踏入浴桶,温暖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躯,身上的寒气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看着芸儿那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明白她想问什么,“芸儿,你别多想,我只是去跑个步罢了。我外出之时,见你尚在酣睡,便未将你唤醒。”接着便把后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芸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小姐,您以后出去一定要叫上奴婢,今天奴婢都吓哭了......” 另一边的主院里,林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任景之沐浴,此刻,他坐在浴桶之中,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水珠从他湿透的发梢滑落,沿着那消瘦的脸颊,滴入浴桶之中,溅起微微的涟漪。他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仿佛连呼吸都极为艰难。 他欲问何事,见主子这般虚弱,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深知必须尽快帮主子沐浴完毕,主子眼下这副模样,仿若风中残烛,怕是难以支撑许久。他的心揪成一团,手上的动作愈发急促,却又极力保持着轻柔,生怕再给主子增添半分痛苦。 看到林北担心的样子,不忍安抚道,“别担心,我没受伤,就是掉池里受了寒。”他不知道的是,在沈伊冉为他探脉后,已让他服下护心脉的丹药,若不然,此时的他已无法说话。他所中之毒,最忌寒,每逢冬日,毒发的频率明显增多。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过后,他给主子穿好里衣,把他扶到了床榻上躺好。正要前往侧院唤世子妃,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叩响,随即传来芸儿的声音,“林北大哥,世子沐浴好了吗?” “好了!好了!”林北急忙应道,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跑去开门。 沈伊冉沐浴完毕后,还是有些担心,不等林北去请,偏匆匆赶了过来,再怎么说也是为救她才变成这样,想到这里,她不禁生疑,这冰块脸是傻子吗,不会游泳还往里跳。 看着满脸忧心的林北,她安抚道,“你家主子没事,扎上几针就能缓解。”说完朝床榻走去。 林北走了出去,谨慎带好门,接着便和芸儿一同坐在门口的青石板台阶上。 沈伊冉在床榻边坐下,望着任景之问道,“现在感觉如何?有何不适?” “胸口憋闷、头脑昏沉,还有些潮热......”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言语之间尽显吃力之态。不应当啊,在荷花池边已给他服下了护心丸,为何状况如此棘手? 她俯下身细看,只见他面色潮红,头发濡湿,眼神迷离,呼吸急促,整个人都显得极为虚弱和痛苦。这般症状如得不到控制,恐怕会引起高热。她突然想起,外公曾说过,荷花 遇到部分毒药会加倍释放毒素,一旦形成新的毒素,那将是致命的,无药可解,只能用惊魂十三解毒。 此刻,沈伊冉很是自责,如不是她去晨跑,这些事都不会发生,可命运总是这般无常,谁能料到一次寻常的晨跑,竟会引发如此多的事端。 他打开药箱,看到药箱的最上层预料中地摆放着惊魂十三针,她迅速打开针袋后,便伸手去解任景之的里衣,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脸更红了。 “还想要命的话,就别墨迹,在医生的眼里没有性别之分,再说昨天不都看过了,怎地还像大姑娘似的。” “我未着裈。”他低声说,一脸的窘迫,“林北紧张,疏忽了此事。”林北这小子,竟让他如此难堪,日后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额,这的确有点尴尬啊,昨天好歹给他留个裤衩,现在让他祼奔,果然是有点那个啥...... “你的裈放在哪?” “浴桶旁边的软凳上。” 沈伊冉向屏风后的浴房走去,拿起裈问任景之,“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他恼羞地瞪她一眼,夺过她手里裈藏在被褥下换上,换好后掀开被褥。 沈伊冉瞥了他一眼,心想,再瞪,下次裤衩都不给你留。 她对着床上的冰块脸说“这次施针有些风险,你不能动,稍有偏差就会要你的命,明白吗?” “嗯。” 得到回应后,她从药箱的檀木盒中取出一排细长的银针,每一根都闪烁着微微的寒芒。她轻轻挽起衣袖,手指稳稳地捏住一根银针,深吸一口气,瞬间出手,银针如一道闪电般准确无误地刺入任景之的穴位。 她手法极为娴熟,行针时快如疾风,却又精准无比。每一针的刺入深度和角度都恰到好处,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演练。 才一会工夫,她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始终坚定而沉着,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他的脉象变化,随时调整着行针的力度和节奏。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十三根银针全部精准扎入穴位。 “已顺利完成扎针,只需稍作等待便能拔针。” 沈伊冉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轻舒一口气,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了下来,把手搭在任景之的手腕处,片刻后说道,“还好,控制住了,脉象也逐渐平稳下来了。” 任景之看着眼前有些疲惫的女人,微微地有些心疼。 卧房外,一直沉默的林北犹豫再三后开口问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世子妃和你说了吗?” 芸儿点点头,“说了。”接着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述了一遍。 “天啊,主子根本不通水性,他是疯了吗?”还好世子妃会水泳之术,要不后果不堪设想,仅仅是这般想一想,背脊处便噌噌地冒出了阵阵冷汗。 “芸儿,你日后定要跟紧世子妃,切莫让她单独出门。” “嗯嗯,知道了。”芸儿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沈伊冉估摸了下时间,已到了该拔针的时刻。“接下来我即将为你取针,你千万不可乱动。” “嗯。”任景之轻柔应着。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手,动作轻柔而准确地捏住第一根银针,只见他微微转动手腕,那银针便如同听话的精灵,缓缓地从穴位中退出,不带一丝迟疑。紧接着,她又如法炮制,一根一根地将剩余的银针拔出。 第26章 吐血 待所有的银针全部拔除,她迅速地用干净的棉球按压住针孔,动作轻柔而准确。观察片刻,见针孔没有渗出血迹,又对针孔进行消毒。 忙完这些,她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她转动着有些酸痛的脖颈,还做了个扩胸运动,这才觉得舒服了些,这惊魂十三针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的,很费精力,再加上原主的这具身躯过于孱弱,就显得颇为吃力。 这时,她看到床上的任景之身子往外挪动,急忙俯下身问道,“你想做什么,有何不适?”他没有回答,加快了外移的速度。遭了,他这是要吐血,她快速上前两步扶住他的肩膀。 随即,“哇”的一声,他一口血喷溅出来,有几滴正巧落在了沈伊冉的手背上,她抬起来一看,是黑色的,放在鼻尖处轻轻地闻了下,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如不留意,根本察觉不到。 这时,门外的两人听到了动静,立即站起身,林北急切地问:“主子,您有事吗?”听到询问声,沈伊冉急忙扯过床榻上的丝绸毯子给任景之盖上。 屋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出一道略显疲惫的女声:“进来吧。” 林北和芸儿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只见床榻边有一摊血,世子妃坐在床榻边上,主子趴在她的腿上,他此时脸色微有些苍白,世子妃正给他顺气。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林北快步走到榻前,眼中满是急切。 沈伊冉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只是吐出毒血。”二人听后,脸上的紧张之色才稍有缓和。 林北忙问道:“世子妃,这毒可清干净了?” 她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他中毒时日已久,加之今日被荷花 池水浸泡,病情加重,还需将养些时日,毒方可清除。” “好,好,下属定照顾好主子。”林北听到病情加重心又提上来,后听到可清除又放了下来,这一提一放的,他的小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任景之,沈伊冉把他从自己的腿上移回床榻上睡好,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也彻底放下心来。 她看向林北,“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清淡的膳食,最好是肉粥,切记不可让他食用过于油腻的食物。如有人问起,你就说世子身体不适,不想进食,他现在的病情切莫声张。” 林北连忙点头称是,随后快步走向厨房。 芸儿看着有些疲惫的自家小姐,心疼地说,“小姐,看把您累的,让奴婢帮您揉揉肩吧。” 沈伊冉朝她淡然一笑,“不用了,我休息片刻便好。” 这时,只见林南疾步走了进来,“见过世子妃。”见礼后,他看向了床榻上的任景之,眼里满是恭敬与担忧。 “无需多礼。”沈伊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他估摸也就十六七岁,他怎么会进来任景之的卧房? 看出小姐的疑虑,芸儿解惑,“小姐,他叫林南,是林北大哥的弟弟,今晨他也一同出府寻您。” 见芸儿提到早上的事,她也是一阵无语加无奈,平常的一件事硬是搞得鸡飞狗跳。 林南没有再说话,他拿起扫把开始清扫地上的血渍,很快,地上的血渍便被清理干净了。 “之儿,之儿,为父来看看你。”一阵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主仆二人一惊,这场景要是被任父看到,该如何解释呢,沈伊冉来不及多想,意念一动,把先前收拾好的药箱放入空间。整理下衣摆迎了上去,俯了俯身,恭敬道:“伊冉见过父亲。”林南和芸儿也跟着行礼,“见过老爷。” “不必多礼。”任父没见到儿子,便问:“之儿呢,还没起身吗?” 林南和芸儿对视一眼没有回话,沈伊冉斟酌一番措辞后回道,“父亲,夫君他今个儿身体不适,服药后便睡下了,劳烦父亲挂念了。” “无妨,让他休息便是,为父今个下朝早,便想着来看看你们。”说完,打量了卧房一圈,接着说,“这房里的摆件稍显简陋,明日我便吩咐人送些精致的过来。你过门那日,府里没设喜堂,是因为.......终究是相府是亏待了你。” 沈伊冉知道他是想解释为什么那日没设喜堂,她明白,没有那个必要,谁会打自己脸,总不能前一天办喜事,隔一夜就又办丧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父亲这是哪里话,伊冉从小便不受父亲待见,一直被寄养乡下,现如今丞相府不嫌儿媳容貌丑陋,给儿媳一个安身之所,儿媳已甚是感激,日后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夫君。”说完,还不忘转头朝床上的任景之看去。 见沈伊冉这般说,任父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轻咳一声说道:“过去之事,莫要再提。既然你已入府,便是我任家之人,只要你照顾好之儿,府中自不会亏待于你。” 沈伊冉忙道:“父亲关怀,儿媳感激不尽。只是现有的物件已足够我们使用,不必再破费了。” 任父摆摆手:“莫要推辞,身为父亲,自当为你们多做考虑。画溪苑也应该修缮一番,之前是因为之儿.....” “父亲莫要伤怀,夫君定能顺遂地活下去,您放宽心便是。”她不忍心让一位父亲每日都处于担忧儿子何时会突然离去的煎熬之中,这是何等的残酷。 看着儿媳如此坚定地劝慰,任父内心涌起了一丝希望,忙追问,“伊冉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他眼神里充满期待与急切。 沈伊冉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说道:“父亲,儿媳在乡下时,有位神游的大夫曾给儿媳一本医书,其中记载着如何化解奇毒,儿媳已按此方给夫君服药,还望父亲不要怪罪。” 任父听闻,激动不已,“为父怎会怪罪于你,之儿所中之毒,诸名医皆言无方可解,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一试。” “父亲深明大义,儿媳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儿媳有一事相求,还望父亲答应......” “何事?” “前些日子,三皇子入府拜访,看似对夫君积怨颇深,为防夫君解毒之事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们需谨小慎微,解毒之事暂不要对外声张。” 任父闻言,神态凝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透露出忧虑与沉思,片刻后答道:“好!你作主便是,若有需要为父相助之处,尽管直言。” “儿媳谢过父亲。”沈伊冉再次俯身。 第27章 要我喂你吗 任父微微颔首,“今日为父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看之儿。” “儿媳送送父亲。”说罢便与任父一起离开了卧房。 来到主院门口,一阵秋风吹来,地上的枯叶随风打了圈飘到任父脚边,他稍作沉思,“院子无人打扫是万万不可的,以前是之儿不许,如今既然你已进府,这里就应当呈现出院子应有的模样,明天我便让刘管家去操办。” 沈伊冉应道:“全凭父亲做主。” 看着任父离去的背影,她感叹,真是福祸相依,如影随形啊,那冰块脸掉到荷花池里催生了新的毒素,但也正因如此,能够将体内的余毒更为迅速地排出。而她,重建画溪苑的愿望竟这样实现了,她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林北端着热腾腾的肉粥走了进来,差点撞上正在转圈的世子妃,他急忙刹住脚步,向一边闪去。沈伊冉也吓了一跳,“那么快便好了?”她有些尴尬地询问。 “我担心主子醒来饿,催着厨子做的。” “他还没醒,粥给我,你到膳房给我准备点吃的。”她小心地接过林北手中的热粥,转身朝内走去。 林北挠挠头,“啥事能让世子妃高兴地转圈呢!”他带着疑惑朝膳房走去。 芸儿见到小姐面露喜色地进来,急忙上前欲接过她手中的粥,“小姐,快给奴婢,别烫着了。” “无碍,我来即可,你们去把主院的枯叶打扫干净。” 二人应承后,便立即走了出去。 她现在正乐着呢,就算喂冰块脸吃饭,她也是乐在其中,看来之前选择抱他的大腿是对的。她一边乐着,一边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 “咳,咳......”听到咳声,她立马放下手中的碗,快步朝床榻走去,“你醒了,身体感觉如何?可有不适?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轻柔地把任景这扶起,让他半靠在床头。 他有些虚弱地说,“我渴。” 听闻,她急忙拿起桌上的茶盏,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他有些急切地接过,“咕咚 咕咚”地猛灌几口。“慢着点,别呛着了。”沈伊冉帮他顺着上背。患者扎针后是会出现口干的,本想扎完针就给他喝水,就因他那一吐一睡给耽搁了。 才一会,一杯水已被喝完,她接过杯,又给他倒了一杯。 任景之喝完水,便闻到一股饭香,不由得肚子一阵咕咕叫。今个儿起身后,还没来得及吃早食,又经一番折腾,现在只觉得饥肠辘辘。他朝香味飘来方向看了过去,沈伊冉会意,把粥端到他跟前,“能自己喝吗?要我喂你吗?”说完又拿起勺子搅拌几下。 “我可以的。”他接过粥,缓缓地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兴许是饥饿至极,这平平常常的一碗肉粥,竟也能吃得如此有滋有味。他并不知晓,此前他的味觉早就被那毒损害,经由刚才的扎针,味觉和嗅觉方才得以复原。 看着冰块脸津津有味的享用粥食,她满怀成就感地笑了,她的扎针治疗产生了效果。 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我还想吃......”他小声地说。“不行,你的身体刚有所好转,不能一次吃太多,要少吃多餐。”他听后,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 她接着说,“你身子虽有好转,但还是比较虚弱,需卧床静养,这几日暂不施针,按之前的方子服药。”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任景之倚于床头,看着走出去的女人背影,他竟有些恍惚,他的此生,会不会与这女子一直交织在一起。现在他明显感觉到轻松很多,想起那些被毒素吞噬的时日,真的是痛不欲生。 现在沈伊冉是心情大好,她准备吃过饭后到集市走走,找家医馆合作。上次她进入空间时,竟在货架上看到一瓶外公研制的“月华圣愈丹”。这是一种白色的药丸,她之前在外公的医馆看到过,听外公说,此药丸很是神奇,能使人年年益寿,让人起死回生,诸多的疑难杂症都可奏效,还能化解毒素,近乎实现了药到病除的神奇效果。 对,解毒,那她为何不吃呢?自己身上不是有毒吗,她还正愁着如何甩掉这一身的肥肉呢,她就勉为其难地做个小白鼠吧!待她服用后,若真有效果,便可拿去卖给医馆,大赚一笔,光这样想着,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笑容。 提着食盒进来的林北,一眼便看到正在呆呆发笑的沈伊冉,不对啊,她今个儿有些邪门啊,方才是高兴地转圈圈,现在又呆呆地发笑,林北此时有些忐忑不安,便上前急切地唤道:“世子妃,世子妃,您还好吗?” “啊!”正沉浸在发财美梦中的沈伊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叫,吓得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待看清楚是林北时,一脸埋怨地说,“吓死本小姐了。” “是属下不好,属下看到世子妃您呆呆地发笑,才,才......”他不敢说怕她中邪。 呵,敢情林北以为她傻了,这……这倒是有点尴尬哈…… 正在扫地的芸儿听到自家小姐的叫声,急忙朝这边跑来,今个儿她算是被吓怕了。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看着一脸慌张的芸儿,沈伊冉有些自责,这丫头怕是被今早晨跑的事整出心理阴影吧! “我没事!我没事!”她赶忙回应。 “世子妃,饿了吧,您的早膳。”说着把食盒朝她递过去。 “芸儿,你也饿吧!我们一起去吃饭。”林北看着受到惊吓她。 “不了,我要伺候小姐用膳。” “快去吧,我自己能行的,等吃饱了咱们出府一趟。”沈伊冉催促着她。 “好的,小姐,奴婢快去快回。”两人对视一眼便朝膳房走去,林北在经过弟弟身旁时,小声地说,“你先去照看主子,我稍后为你送饭来。” 沈伊冉是有心支开芸儿的,刚好林北帮了这个忙。她提起食盒朝侧院走去,嘴里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用餐完毕的她走到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查看了一圈,见芸儿还没有回来,便急切地走到屏风后面,闪身进了空间。 第28章 见鬼 她快速来到货架前,急切地起拿起“月华圣愈丹”,她颤抖着双手,小心急迫地拧开瓶盖儿,眼中闪烁着既期待又紧张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这药丸除了可以给自己解毒,还承载着她的发财梦呢! 瓶盖打开后,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原本紧张的神经都为之一松。 她贪婪地深吸着这股奇异的药香,仿佛要将其中蕴含的治愈之力全部吸入体内。 这药果然如外公说那般神奇,刚这般闻着都能让人心旷神怡,然而,时间紧迫,她不敢过多沉醉于这美妙的药香之中。 她迅速将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咽下的瞬间,一股清凉的力量在体内蔓延开来。 这股力量所到之处,原本堵塞的经脉渐渐舒缓,犹如久旱的大地迎来了甘霖。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血开始顺畅地流动,身体的疲惫感也在一点点消退。 她紧闭双眼,用心感受着这神奇的变化。清凉的力量继续扩散,直至四肢百骸,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重新激活,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她缓缓睁开眼眸,眸子里迸出一丝惊喜,原本颇为苍白的脸色当下已恢复了几分红润,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之前的沉重与无力感已荡然无存。为了证实效果,她来了个伏地挺身和硬地拳卧撑,果然,如意料之中,不带半点喘的。 她大喜过望,高兴地一蹦,竟直接蹦起了一丈高,差点就撞到了天花板,她一个空中旋转才避了开来。 落地后,她欢呼着在原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那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沈伊冉迫不及待地冲到镜子前,这一看,“天啊......”她大声惊呼,她脸上的毒素已全部清除,现在看上去容光焕发,肌肤如雪般洁白,透着健康的粉嫩色泽,仿佛重获新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在做梦,她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她龇牙,这不是在做梦。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后退几步站立,“哇噻!要不要这么给力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再次惊住了,嘴巴都可以塞得下一双黄蛋。 本是合身的衣裙,此时竟是松松垮垮,全然不贴身形,似能再容一人。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整个脑瓜子都是懵的。 她定了定神,突然,原是有些的呆愣的双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透出一股灵动的光芒。 “哎.....”随之又一声叹息,外公的这“月华圣愈丹”怎么不早些研制出来,那样她在现代把这丹药当作减肥药卖,也能赚个盆满钵满的。 她不知的是,外公若知她有这般想法,定会抡着棍子追着她在院子里打。 随之,“我傻啊!”她一拍脑门,在古代也是一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的啊,说不定还能赚得更多呢,她真是被喜悦冲昏头脑了。 继而,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快速地冲向货架,拿起“月华圣愈丹”,认真仔细地转动手中药瓶子,她要看看上面标有多少粒丹药。 “咦”,找到了,她定眼一看——六十粒,她微皱着眉头,嘴唇微微嘟起,不满地嘟囔着:“就这么点儿,怎么够呢?”脸上的神情有些失落,心想,外公还是那么小气,好歹您也放个一两百粒嘛。 就在她不满地埋怨时,门外传来芸儿的声音,“小姐,您是否已用膳完毕”她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把“月华圣愈丹”放好,闪身出了空间。 “好了,我们这就出府。”说着,她拿过面纱戴上后,朝门外走去。虽然她现已复原容貌,但未必免节外生枝,还是谨慎些好。 正准备踏入房门的芸儿看着眼前这个身段纤细的女子,她穿的衣裙和世子妃的一样,竟连戴的面纱都一样,只是她的这身衣裙甚是宽大,那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根本无法凸显出她的腰身线条。 芸儿满是疑惑,直接越过她朝着卧房内走去,“小姐,小姐......” 沈伊冉:...... 她是透明的吗?为何这丫头从她身边走过,像是看不到一般,难不成“月华圣愈丹”还有隐身的功效,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芸儿,我在这,你看不到我?”她忐忑不安地问。 芸儿猛然转身,小姐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怎么没看到,可外面除了那女子,没有小姐的身影啊。 她站在原地怔怔的愣神,这一幕落在沈伊冉眼里,她一阵狂喜,“真的吗?芸儿那丫头真的看不到她?”她激动地摆出各种怪异的动作。 本来就很疑惑的芸儿,此时竟看到眼前的这女子朝她扮出各种鬼脸,她更是不解,难不成闹鬼,芸儿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后退一步,大白日的,她背后竟渗出层层冷汗。 沈伊冉看着芸儿逐渐苍白的小脸,也是百思不解,这丫头不是看不到她吗?怎会被吓到,还是...... 她来不及多想,轻声唤道:“芸儿,你怎么了。”芸儿一脸惊恐地看眼前的女子,小姐的声音竟从她的口里传出来。她的脸更白了,又向后退一步。 此时,沈伊冉敢断定,这丫头是能看到她的,可她现在的样子不吓人啊!她边上前边轻声安抚,“芸儿,不怕,是我,我是小姐啊!” “您真是小姐?可是您......您的身子不一样啊”她此时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姐,颤巍巍地伸出手...... 沈伊冉见状一把扶起她,轻声说,“我的身子有些变化,但无妨,我先扶你进去喝口水,听我慢慢和你说。” 她将芸儿扶至桌边坐好,为其斟了一杯水。看着还微微颤抖的她,心里不免自责,才一个早上就被吓了两次,这丫头也真是可怜。 此时,她有些头疼,这个谎要怎么撒更符合逻辑些呢,正在她斟酌着措辞如何开口时,“您真的是我家小姐吗?”喝了水的芸儿稍稍定了神,再次试探着问。 “如假包换。”沈伊冉为让芸儿相信是她,接着又说,“早晨,我还掉到荷花池里,对,荷花池......”她为何不以此来掩盖这一切的变化呢? 第29章 这也太美了 芸儿听到眼前的女子说到荷花池,她才真的相信她是自家小姐。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刚刚您为啥要冲着我奴婢做鬼脸,奴婢以为,以为是鬼......” 沈伊冉:...... 这让她如何说好呢,总不能说她错认为“月华圣愈丹”有隐身的功效吧。 她整理下思绪,调整好语速,“是这样的,芸儿,你还记得那冰块脸,不,是世子,他今个儿掉荷花池后身体里的毒材被催生成另一种毒,但他因祸是福,当下身子已经复原过半。” 她仔细端详着这丫头脸上的神情变化,见她似乎有所领悟,便又接着说道:“我不也掉进那池子里了嘛,我体内原本也是有毒的,经过荷花池水一浸泡,我体内的毒便消解了,我的身子也因这场灾祸意外地恢复如初了。” 芸儿沉思片刻,点点头,像是听懂了。继而,她激动地一把抱沈伊冉,高兴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 一这抱,不小心扯掉了她家小姐的面纱,随着面纱的滑落,接着便伴随着芸儿的惊呼声传来,“小姐,您的脸......这也太美了吧!”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足可以塞得下一个鸭蛋。 “嘘!”沈伊冉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儿,切勿声张,此事暂不可让旁人知晓。”芸儿会意,使劲地点点头后,急忙把面纱给小姐重新戴好。 看着已经回过神的芸儿,便说,“你把之前我们没花完的银子带上,我们出府去。”望着欢快跑开的丫头,她不禁言道:“真是个孩子。” 她站起身来,将那束带从宽松的腰间松开解下,而后重新系紧。 还别说,经她这么一整理,整个人的身形瞬间显得挺拔了许多,原本被宽松衣物遮掩的几分韵味也悄然流露出来。 “小姐,您现在看着好俊俏啊!”芸儿忍不住地连连夸赞。主仆二人愉悦地踏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别说是芸儿那丫头被今个儿的事吓到,连她此时也有几分恍惚,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以此来感受这一切的真实。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芸儿笑着问。 “去医馆,去规模颇大的医馆。”沈伊冉满怀期望,“月华圣愈丹”的功效她是亲自体验了的,简直不要太逆天了。 “小姐,咱们为何要去医馆?您可是身体不适?”芸儿又紧张起来,她家小姐一下子清瘦很多,是不是身体承受不住呢? 看着丫头紧张的样子,忙出言安抚,“我无碍,只是想去与掌柜谈合作,你别紧张。” “小姐无碍便好,那咱们就去回春阁吧!听闻这回春阁的大夫个个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去那里看病的都是宫廷贵族。”芸儿神采奕奕地说着。 “行,那我们便去那里。”沈伊冉边走边想着如何与回春阁的掌柜洽谈,在这个朝代,一般人都不太愿意尝试新鲜物品,况且她推的还是药品,这可是直接关系到生命安全的。 一家不行,就多找几家吧,她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走在一旁的芸儿则是在惊叹自家小姐的变化,短短几日,她先是在性格上转化,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姐,接着她还会医术,现今她竟全然变了个人,不仅身段绝佳,容貌更是堪称一流。 “嘻嘻”,她满脸笑意,眼神中透着欣喜,貌似更喜欢现在的小姐了。 片刻,她们便来到了回春阁,朱红色的门楣上高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回春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此时,正值中午,医馆门前聚集着众多前来寻医问药的百姓。可医馆的门却是紧闭着。 为何?沈伊冉疑惑,医馆不就是看医的吗?为啥要关着门,听着屋里也是有人的啊。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妇人的说话声,“孩子,今天是排不到我们了,娘带你回吧......” 听这话,她大概是明白了,这回春阁生意爆棚,类似于现代的星级医院,都是要预约才能看病。 沈伊冉带着芸儿挤到门口,“芸儿,叫门。”芸儿看着紧闭的门口,有些胆怯地说,“小姐,他们会给我们进去吗?” “别怕,先叫门。”沈伊冉递给芸儿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点点头便上前敲门。 眨眼间,门便被豁然打开,“看不了!看不了!没瞧见旁边张贴着病者已满的告示吗?”医馆的伙计扯着嗓子叫嚷起来,脸上满是不耐与烦躁。 沈伊冉把芸儿拉到身后,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小哥,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想找你们掌柜共商协作之事。” 那伙计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皱着眉头说道:“姑娘,我们掌柜正忙着呢,怕是没空见您。” 她微微一笑,转身向芸儿递了个眼色,芸儿急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她接过递到伙计面前:“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此事于贵馆有益无害。” 伙计看到银子,眼神顿时一亮,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儿,伙计便跑了回来,躬身说道:“姑娘,掌柜有请,您里边请。” 沈伊冉微微颔首,带着芸儿,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医馆。 一进医馆,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大堂内摆放着各种精致的药柜,几个学徒正忙碌地抓药、称重。 “姑娘,这边请。”伙计引着她们来到一间偏室,一进门,便看到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桌前,神色严肃地翻阅着一本医书。 沈伊冉微微行礼,说道:“掌柜,叨扰了。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与贵馆达成一项合作。” 掌柜点头示意她坐下:“姑娘但说无妨。”言罢,便朝门口瞥了一眼,那小哥和芸儿心领神会,随即退了出去。 沈伊冉正色道:“我家族世代从医,精心钻研各种灵丹妙药,当下研制出一种丹药,称作‘月华圣愈丹’,服下可疗愈各种疑难杂症,更具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掌柜听闻,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姑娘,此等神效,莫不是夸大其词?” 沈伊冉浅浅一笑,有礼有节地回答:“掌柜,小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您不信,可先拿两粒丹药试用,效果自见分晓。” 第30章 你是谁 掌柜沉默片刻,思索着说道:“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若这丹药真有如此神效,倒是一桩造福苍生的好事。但不知这丹药制作成本几何?” 沈伊冉沉吟片刻道:“此丹药用料极为珍贵,且制作过程极为繁复,小女欲以五千两一颗之价与您达成交易,不知您意下如何?” 掌柜听闻,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道:“姑娘,这药的功效有待验证,这价格也着实高昂,恐难让老夫轻易应下。” 沈伊冉微微欠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掌柜,此丹药功效非凡,五千两一颗实不为过。且世间难寻,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掌柜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说道:“姑娘,容老夫再思量思量。” 恰在掌柜思量之时,医馆的门被拍得“咚 咚”作响,掌柜眉头一皱,喝道:“何人在外如此莽撞!” 伙计赶忙跑去开门,只见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孩子狼狈地冲了进来,大口喘着气喊道:“救命啊!大夫,快救救我家孩子!”她的旁边更是跟着一群神色焦急的人。 “今日已停止看诊,你们怎可如此莽撞地闯进来?”伙计怒冲冲地说道。 掌柜听到吵闹声后,满怀歉意地朝着沈伊冉说道:“姑娘,实在是万分抱歉,老夫先出去瞧瞧,烦请您在此稍作等候。”言毕,朝着大厅行去。 那妇人看到掌柜,扑通一声朝他跪下,泪流满面地哀求道:“胡大夫,求求您了,孩子他快不行了,求您救救他。” 掌柜急忙吩咐说道:“先莫哭,把孩子抱进来让我看看。” 众人赶紧簇拥着妇人进了内室,妇人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上。掌柜一番查看过后,眉头紧锁,满脸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王夫人,老夫实感惭愧,恐怕难以治愈令公子的病状,您还是另觅良医吧!” 胡掌柜叹了口气,这孩子恐怕是神仙来了也未必能救活,气息实在太微弱了,也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他断不敢让这孩子在自己手上夭折,否则礼部尚书王大人定不会饶过他,毕竟这个孙子可是王大人盼了好些年才盼来的。 之前胡掌柜被请在府上为他看诊,也知这孩子活不过一周岁,可没想到他病情发展得如此之快。 沈伊冉掀起帘子一角,把外面的情况看了个真切,这孩子如若服用“月华圣愈丹”,不说立马痊愈,至少也能继命啊,她决定让这孩子试下药。 她转身朝室内走去,待到转角处时闪身进了空间,自货架拿出“月华圣愈丹”,谨小慎微地倒出两粒置于掌心中。 此时,旁边静置的药箱竟然抖了两下,沈伊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蹲下身来想看更真切些,药箱又抖了两下,她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这是见鬼了吗,药箱竟会动,药箱像是能读懂她内心一般,又抖了两抖。“小主,别怕,是我!”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药箱里传出来。 沈伊冉被这声音吓了个激灵,手上的丹药差点掉地上,她赶忙握紧手掌。她压住内心的紧张,伸出另一手准备去打开药箱,哪想她的手还没伸过去,药箱竟“啪”的一声自动打开了,那伸出去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此时,她竟看到药箱的最上层放着两个漂亮的小瓶子,其中一个瓶子呈淡蓝色,上面绘着精致的兰花图案,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另一个则是淡粉色,瓶身缠绕着金丝,勾勒出一朵朵娇艳的桃花,华美非凡。 她大喜,正愁没瓶子装丹药呢,这不就有现成的吗?她连忙取出蓝色的瓶子,拔出瓶塞,把两粒乳白色的丹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小主,你看灵儿厉害吧!你想什么灵儿都知道哦。”沈伊冉又是被吓得一愣,她看着药着沉声问,“你是谁?小屁孩快出来,要不本小姐打你屁屁!” “人家才不是小屁孩,人家叫灵儿,奉命来协助你闯关的。”说完,药箱竟“啪”地一声关上,还在地上抖了两抖。沈伊冉直接整懵了,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医馆内,那妇人听闻胡掌柜的话,死死抓住他的袖子,“胡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孩子吧,也只有您才能救他了,无论多少诊金我们都愿意付。”说着又跪下了。 “诊金?”他仿若想起了什么,“方才有一位姑娘找过老夫,言称她有灵丹妙药。如今你孩子的这般情形,倒是可以尝试一番,但老夫也未曾用过,你们需慎重思量。” 那妇人闻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急切地说道:“大夫,只要能救我儿,什么法子都值得一试,还请您快些安排。” 胡掌柜微微颔首,说道:“那好,我这就去寻那姑娘来。” “姑娘,姑娘,您快出来!”他的声音中蕴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喜悦,倘若不仔细加以分辨,还真难以察觉。 正在空间发蒙的沈伊冉听到胡掌柜唤她,瞪着地上药箱怒道,“有时间再找你算账。”言罢,闪身出了空间,朝外走去。 不多时,胡掌柜带着沈伊冉来到屋内。她看着病榻上的孩子,神色坚定地说道:“这丹药乃是我家祖传秘方所制,虽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定有奇效。” 她还是保守了,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妇人连忙道谢:“多谢姑娘相助,若小儿能康复,定当重谢。” 沈伊冉不再多言,将丹药小心地喂孩子服下。 众人皆紧张地盯着孩子,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伊冉此时内心也颇为忐忑不安,这丹药虽然以前从外公那里听说过,且体验过的人都称效果极好,然而除了她自己,确实未曾亲眼到见。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那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孩子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我的儿……” 胡掌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真能救过来?这孩子刚刚明明就已气若游丝。他瞪大了双眼,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孩子,似乎想要找出一丝虚假的痕迹。 “这……这简直是奇迹!”胡掌柜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夫行医多年,见惯了生死,以为这孩子定然没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第31章 谈合作 他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夫人,让老夫再给令公子探下脉。” 王夫人赶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的手伸了出来。胡掌柜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手腕上,眉头紧皱,全神贯注。 片刻之后,胡掌柜松开手,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脉象平稳有力,真是奇迹啊!这丹药竟有如此回天之力。” 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纷纷称赞沈伊冉的丹药神奇。 惊喜过后,王夫人便朝胡掌柜和沈伊冉跪了下来,“二位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若不是你们,我儿怕是凶多吉少。” 胡掌柜和沈伊冉连忙上前搀扶,胡掌柜说道:“王夫人,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医者本分。” 王夫人却执意跪着,声音哽咽:“这恩情太重,妾身不知如何报答。今后但凡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沈伊冉也上前劝道:“夫人莫要如此,孩子能好,便是最大的幸事。” 王夫人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递向沈伊冉:“姑娘,这玉镯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还望姑娘莫要嫌弃,权当妾身的一点心意。” 沈伊冉急忙推辞:“夫人,使不得,这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她的初心不过是到此推销丹药,并非救人,所以她受之有愧呀!再说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玉镯王夫人一直贴身携带,必定是她所喜爱的物件。 此时,一旁的胡掌柜正琢磨着该向王夫人收取多少银子,成本就花了五千两,那他起码得收五千五百两才能有盈利。 王夫人见沈伊冉拒收之意坚定,便也不再坚持,转而向二人问道,“两位恩人,此丹药多少银两?” 胡掌柜此时颇感纠结,关于丹药合作这事之前并未与姑娘谈妥,当下他究竟该如何开价才好。 沈伊冉看出他的纠结,便开口道“胡掌柜,可否借步说话?”他微微颔首。 待两人走进偏室,沈伊冉淡淡一笑,说道,“胡掌柜您不用纠结,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做慈善的,此丹药小女先前便说好给您的,价钱由您来定。” 听了沈伊冉的这番话,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姑娘年纪轻轻,竟如此通透明理,瞬间对她心生一丝好感。 “姑娘,您觉得给王夫人开多少钱妥当些?”胡掌柜试探地问。 沈伊冉沉思片刻,说道:“依小女之见,这丹药并无固定价格。您在确保成本的基础上,视具体情况而定。说白了,就是要看购买丹药的人家底如何,然后据此来确定价格。” 胡掌柜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道:“姑娘所言甚是在理。虽说王尚书家底颇为殷实,但这孩子也算是帮老夫试了药,老夫欲收取五百两的利润。依姑娘之见,这般可否妥当?” “小女也觉得这般极为妥当!”这胡掌柜着实是个实在的人,使得兰儿对他增添了几分敬重。 胡掌柜听到沈伊冉赞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这就去与王夫人说。” 两人来到王夫人面前,胡掌柜将定价之事相告。王夫人闻言,稍作沉吟,未作表态。 这一幕落在胡掌柜眼里,是她嫌药价太高,他急忙补充说道:“夫人,这丹药成本颇高,算上各种药材和耗费的精力,给您的以成本价,他日就不是这个价了。” 王夫人着急地说道:“胡掌柜,您可千万别误会,并非是对这价格有异议。只是方才妾身在思量,这银子怎么给您更方便些。” 胡掌柜拱了拱手,说道:“夫人多虑了,只要能顺利交付,怎样都行。” 胡掌柜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说道:“夫人有心了,若是方便,现银即可。” 王夫人脸色突然一僵,略带尴尬地说道:“哎呀,胡掌柜,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出门匆忙,这妾身身上并未带银票。待妾身回府后,立马差人给您送来?” 胡掌柜思索片刻后点头应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夫人了。” 王夫人松了一口气,说道:“胡掌柜放心,妾身绝不会食言。” 胡掌柜微笑着说道:“夫人言重了,胡某信得过夫人。” 他不担心王夫人不送银票来,这五千五百两银票于王家的财力而言,简直微不足道。更何况,王尚书位高权重,极为看重名声,王夫人断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而失了王家的体面。 王夫人又向沈伊冉儿投去感激的目光,说道:“姑娘今日的相助,妾身铭记在心。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沈伊冉俯了俯身,说道:“夫人言重了,能助令郎安好便足,祈愿令郎往后事事顺遂。” 王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借姑娘吉言,姑娘如此心善,日后定有好报。” 说完,王夫人带着孩子及众人离开了。 胡掌柜看着众人离开,他转过头看向沈伊冉,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惊讶:“姑娘,你这丹药当真是神了,老夫自愧不如啊!”说着,胡掌柜的手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仿佛在为自己之前的怀疑而懊悔。 沈伊冉在一旁看着胡掌柜的失态,微笑着说道:“胡掌柜,现在您可信了?” 胡掌柜连连点头,激动得双手都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信了信了,这等神效,由不得我不信。这要是传出去,得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沈伊冉微微浅笑,“如此说来,胡掌柜是有意与小女达成合作了? 胡掌柜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那是自然,姑娘是否打算长期合作?丹药的数量可充足?” “胡掌柜,实不相瞒,这丹药的炼制极为繁杂,所需的药材亦珍稀难觅,因此数量有限,您想要多少? 胡掌柜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说道:“姑娘,我这医馆虽不算大,但往来客人不少。这丹药效果奇佳,少了可满足不了需求。先给我来个五十颗如何?” 第32章 成交 沈伊冉一愣,这绝对不行,这丹药总共才有六十颗。 她面露难色:“胡掌柜,五十颗实在是拿不出来,最多只能给您十颗。” 胡掌柜有些着急:“十颗?这也太少了,姑娘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再多一些?” 这丹药的神奇功效他今日可是亲眼得见,简直具备起死回生之能啊!莫说售价一千两有人抢购,就算是一万两想必也有人心甘情愿购买,他可决不想错过这大发财的良机。 沈伊冉无奈地说道:“胡掌柜,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就这十颗,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凑出来的。” 如今穿越到这鬼地方,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也不清楚未来还会遭遇多少艰难险阻,不然这小命很可能随时就交代于此了。 胡掌柜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十颗就十颗,那姑娘何时能交货?” 沈伊冉沉吟片刻,说道:“胡掌柜,最快也得三天之后才能交货。” 胡掌柜眉头一挑:“三天?时间可不短啊,姑娘能否再快些?” “胡掌柜,真的没法再快了。小女这两日有些事要处理,只能三日后才给您送来。” 她其实是想观察几日,看自己和王尚书家的孙子服药后有没有副作用。她得对自己出售的药负责。 胡掌柜犹豫片刻,说道:“那好吧,姑娘可一定要按时交货,之前有几位病者叫老夫帮寻找灵丹妙药呢!” 沈伊冉郑重地点点头:“胡掌柜放心,三天后必定交货。” 她微微颔首,带着芸儿离开了回春阁。 刚走到门口,原本聚集在此求医的百姓已然散去,街边的小摊贩们又开始大声吆喝起来,“新鲜的果子,又甜又多汁嘞!”“香喷喷的包子,刚出炉的哟!”叫卖声此起彼伏。 沈伊冉对如此接地气的市井街道格外喜欢,刚准备朝着吆喝声的方向走去。 不想,迎面却走来一位卖糖葫芦的老人,他肩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步履悠悠。那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沈伊冉眼睛一亮,兴奋地对身旁的芸儿说道:“芸儿,咱们去买串糖葫芦尝尝。”说着,便拉着芸儿快步走向老人。 老人见来了客人,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说道:“姑娘,来串糖葫芦吧,可甜啦!”沈伊冉笑着点头,挑选了二串最大最红的。 拿到糖葫芦,她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她的脸上绽放出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说道:“这味道真是好极了,芸儿你也尝尝。” 芸儿接过糖葫芦,也开心地吃了起来。两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在这热闹的街市中闲逛。 虽吃着糖葫芦,可心里却有话想问小姐。她刚才听到小姐和胡掌柜说三天后要交货,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小姐的回门礼?不对呀,回门礼应该是拿去当铺才对呀! 沈伊冉第一次逛街,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之感,这儿摸摸,那儿瞧瞧。正当她想要叫芸儿来看一个精美的玩偶时,却只见她呆愣愣地咬着糖葫芦,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上前轻轻地敲了下芸儿的脑门,“在想啥呢?那么美味的糖葫芦都不认真吃。” 芸儿吃痛,“哎呀”一声,“小姐,您吓着奴婢了。奴婢只是琢磨您和胡掌柜的事儿呢。” 丹药的来源解释起来并不困难,她也没必要瞒着这丫头,后续的一些事务都需要她协助,早点让她知道并非坏事。 “就是我这儿有一些丹药,打算卖给胡掌柜,这些丹药是我在乡下的时候,一位云游的大夫送给我的。”她得一口气说完,不然这丫头总是会刨根问底。 果然,这丫头就是容易哄骗,她立刻就开心得不得了,笑着问道:“小姐,那些丹药能卖多少银子啊!” “五万两,够我们花的了,但目前还没交易成功,切不可声张。”说完,做了个“嘘”的动作。 芸儿连忙点头,用手捂住嘴巴,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主仆二人继续在热闹的街上游玩,路过一个杂耍摊时,芸儿被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扯着小姐的衣袖不肯走。沈伊冉无奈地笑了笑,陪着她一起观看。 看完杂耍,主仆二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一家热闹的酒楼出现在眼前。沈伊冉兴致盎然地说道:“走,芸儿,逛了这么久,咱们上去吃点东西。” 芸儿有些犹豫,四处张望后说道:“小姐,奴婢身份卑微,和您一起用餐,别人看了去会说......”她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沈伊冉眉一竖,嗔怪道:“芸儿,休要这般胡思乱想,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走,吃饭去!”芸儿望着小姐坚决的样子,心里一暖,不再犹豫,跟着小姐走进了酒楼。 进了酒楼,她们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伊冉也不看菜单,直接说道:“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小二应了声,很快就把酒菜端了上来。 小二满脸堆笑地说道:“客官,您请慢用。这都是咱店里的拿手好菜,保证您满意。” 接着便一一介绍起来:您瞧这道红烧狮子头,色泽红亮,圆润饱满,就像一个个小皮球。肉香四溢,咬上一口,那细腻的肉馅与鲜美的汤汁在口中交融,让人回味无穷。 还有这道糖醋鲤鱼,鱼身弯曲,仿佛在水中游动。外表炸得金黄酥脆,淋上酸甜可口的糖醋汁,那诱人的香味直往您鼻子里钻。 再看这盘清炒时蔬,青菜碧绿鲜嫩,根根挺拔,仿佛刚从田间采摘而来,入口清爽解腻。 还别说,听小二这般介绍后,肚子竟有些饿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芸儿,你也尝尝。” “好咧,小姐!”说着也也吃得津津有味,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好不惬意。 一个时辰过后,沈伊冉望着桌上的数个空盘子,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这无疑是她穿越过来最为惬意的一天,不但成功谈妥了合作,还能够美滋滋地享用一餐。 简直是快乐至极,她豪爽地抛出一锭银子,领着芸儿离开了酒楼。 第33章 被调戏了 夕阳西下,余晖将她们的身影拉得修长。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晚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不然世子该担心了。”芸儿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微微颔首,应道:“嗯,确实该回去了。” 主仆二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府宅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还沉浸在今日的欢乐之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画溪苑内,“主子,您先去用晚膳吧!”林北都催了好几次了。 任景之皱了皱眉,目光依然望向门外,说道:“世子妃还未归吗?这天都快黑了,她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何这么久还不回来?” 一旁的林北轻声劝道:“主子,世子妃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您这样苦等也不是办法,先用些膳食,万一夫人回来看到您不按时用膳又要责备您了。” 他缓缓踱步,神色忧虑:“夫人出门时也未说清楚去向,这都这般时辰了,究竟是为何还不归家?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北宽慰道:“主子莫要着急,林南一直跟在世子妃身旁,凭他的功夫,定然不会让世子妃出事的。倘若真出了事,他必定会回来禀报。” 林北所说他都心中有数,但依旧难以遏制内心的担忧。今个儿晨跑的事,着实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亦不知自己对这位世子妃究竟是何种感觉,只是觉着只要有她在,这院里才充满生气。或许是自己孤独得太久了,犹如身处黑暗之中,而她恰如那一束光芒,让他总想紧紧地将其抓住。 正沉浸在这般思绪之中,忽然,门口传来芸儿的呼声:“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呀,奴婢吃得太饱,实在走不快哟!” 听闻此声,任景之瞬间一脸黑线,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在这儿忧心忡忡地牵挂着她的安危,可她倒好,主仆二人居然在外面吃喝玩乐,自己这般牵肠挂肚又算什么? 一气之下,任景之转身准备进屋,却被从外面回来的沈伊冉发现。 “夫君,等等。”她出声叫住了他。 任景之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 沈伊冉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如何了?可否好些?” 她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心中时刻牵挂着患者,更何况这位患者还是自己的丈夫呢! 任景之冷哼一声,说道:“托夫人的福,死不了。” 她微微一怔,不明所以:“这是何意?为何这般阴阳怪气?” 任景之转过头,眼中满是恼怒,但本想说的话瞬间卡在脖颈处,他发现眼前的女人除了声音是自己夫人的,身材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来肥胖的身体,现在变得纤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上下打量着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 沈伊然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眼中透着疑惑:“指着自己,我怎么了?” 任景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简直判若两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她方才反应过来,这张冰块脸原来是被她的变化给惊到了。于是决定采用忽悠芸儿的那一招,“与你一样,今晨掉入了荷花池里,经池水浸泡之后,身体里的毒也就化解掉了。” 任景之的恼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疑惑交织的复杂神情:“可这变化也太大了,我一时竟难以适应。” 他还是有些恍惚,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她的手臂,似乎想要确认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沈伊冉走更近,巧笑嫣然道:“夫君,还真看不出你如此重口味,竟喜欢过去那般丑丑的我。” 沈景之一听,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和红晕,他这是算被调戏了吗?连忙应战:“夫人莫要打趣,不管你何种模样,为夫都不会嫌弃。” 她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哟,嘴还挺甜,那以前怎不见你这般会哄人?” 任景之无奈地笑了笑:“以前是为夫糊涂,往后定当加倍珍惜夫人。” 沈伊冉:...... 行吧,这家伙的演技怎么能如此精湛,这影帝奖还是归他吧,自己甘拜下风。 看到她吃瘪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丝愉悦之感,原来逗弄她玩耍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沈伊冉怔了怔身子,严肃道:“你的身体现在究竟如何?” 任景之见她如此严肃的模样,再也不敢逗她,郑重地回答:“多谢关怀,目前已没什么问题,只是偶尔会有头晕乏力之感,但相比起来,状况已经改善许多了。” 听闻此言,她感到甚是欣慰,叮嘱道:“要好好调养,按时用膳,平日里也得多休息,莫要操之过急。” 此时,林北不知死活地小心翼翼说了句:“主子,他......他到现在都还没用膳,说是世子妃没回来,他没心思用膳。” 任景之一个刀眼过去,“这小子,你胡说什么!” 林北吓得一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主子,小的也是为您着想啊。您对世子妃的这番心意,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小的就是想让世子妃知道您的好。” 任景之此时尴尬得脚趾扣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惩罚林北多嘴,故作恼怒地说道:“好你个林北,竟敢如此胡言乱语,明天去把马厩给我仔仔细细地刷干净,若有半点不干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北一脸苦相,却也不敢违抗,只能应声道:“是,主子,小的知错了。” 沈伊冉却掩面而笑,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瞧把你们主从二人给闹腾的。” 一旁的灵儿目睹此景,内心竟悄然升起一丝幸福之感,这家的氛围竟是如此之好,仿若寻常人家一般,着实温暖人心。 笑闹一番后,世子妃责备道:“别再这般胡闹了,要按时吃饭,这是身体的必要条件。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万不可不当回事。” 此时,任景之竟然撒起娇来:“为夫就要冉冉陪着用膳,不然我真就不吃。”要晓得,这其实无非是他的一个幌子,他真正是想要看她变化后的容颜。 听闻此言,沈伊冉不禁打了个颤,瞬间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如此这般撒娇,他莫不是戏精附体了? 第34章 画溪苑变样 “夫君,冉冉今日实在是倍感劳累,而且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实在无力陪您用膳了。”接着,她又补充道,“林北,你可要好好侍候你家主子用餐。”言罢,竟还不忘给任景之抛去一个媚眼。 瞬间,他竟然感觉这个女人仿佛能够洞察人的心事。殊不知,他的冉冉只是认为他表现反常,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她不过是警惕性颇高罢了,毕竟这可是在部队训练时必须达标的科目。 “惨了!惨了!”林北连连叫苦不迭,他方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主子说好话的,哪晓得这世子妃不按常理出牌。此刻,谁能来救救他呀。他摆出一副怨妇般的脸看向自家的世子妃。 沈伊冉贼兮兮地一笑,丢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林北悲声哀嚎,总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两人给玩死,真是越瞧越觉得她俩般配,整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任景之在林北的伺候下,他开始用膳。一想起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他吃饭时便觉索然无味,于是便草草用过了晚膳。 他滑动着轮椅缓缓来到院中,继而开始运气。此刻,内力已然能够运用到腿上,脚掌也微微地发热起来。他的心中不禁猛地涌起一阵喜悦之情,仿佛已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恢复往日的荣光,不仅要站起来,还要让那下毒之人尝尝被报复的滋味。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复仇成功的那一天。 他想象着重新站立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那些曾经嘲笑、轻视他的人脸上会是怎样震惊的表情。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轻易被打倒,哪怕遭遇了如此巨大的挫折。 画溪苑的侧院,吃喝玩乐了一天主仆二人早早便入了梦乡。 次日,沈伊冉是在芸儿的嚷嚷声中醒来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只听得芸儿在屋外大声喊道:“小姐,快醒醒,出大事啦!” 沈伊冉匆匆穿戴整齐,还不忘把面纱戴上,出了房门,问道:“芸儿,何事如此惊慌?” 芸儿一脸难以置信,喘着粗气说道:“小姐,您不知道,今儿个一大清早,刘管家带了好些下人过来,说是给咱们画溪苑的。奴婢粗略瞧了下,大概得有二十多人呢。” 芸儿眼中露出掩藏不住兴奋,暗想:“这可太好了!咱们苑里总算能热闹些,也能有人帮忙打理事务。” 沈伊冉听闻,对任父的好感又增了几分,真不愧是丞相府的当家人,做事就是周全大气。她心中暗想,有了这些人手,画溪苑定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嘴角上扬,对芸儿说道:“走,快随本小姐去看看。” 二人来到院子中,只见下人们整齐地站成几排。刘管家开始给那些修缮工人分配任务。他看到主仆二人出来,他愣了愣神,眼神里充满疑惑。 沈伊冉瞬间便明白了,刘管家定然是在揣测自己的身份,为了消除他的困惑,她向前一步微微施了一礼,说道:“有劳刘管家了。” 刘管家先是一惊,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心中暗自诧异:这声音是世子妃没错,可这身形差得也太远了。莫不是我听错了?但这熟悉的语调,分明就是世子妃啊。 他抬眸再次快速地打量了一番沈伊冉,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仅仅几日未曾相见,世子妃竟有这般巨大的变化?难道她在这段时日里经历了某些特别的事情?可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他也不曾听闻有任何异常之处啊! 刘管家犹豫再三,终是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得恭敬地说道:“世子妃,您这......”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得硬生生地止住。 此时的刘管家心中如一团乱麻,一方面担心自己的猜测有误,得罪了世子妃;另一方面又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情愈发尴尬。 好在沈伊冉似乎并无责怪之意,她微微一笑,说道:“刘管家,不必疑惑,我确是世子妃。” 刘管家听闻,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赶忙行礼道:“见过世子妃,老奴多有冒犯,还望世子妃恕罪。” 沈伊冉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刘管家言重了,只是这其中缘由,暂且不便告知。” 刘管家心领神会,点头应道:“老奴明白,定不会多问。” 随后,吩咐刘管家安排好修缮工人,陈管家领命而去,心中虽仍有好奇,但也不敢再有丝毫逾矩。 而她则是来到新来的下人们面前,目光从容地扫过众人,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初来画溪苑,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这苑里的规矩不多,但需得尽心尽力做事。” 接着,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众人的职责。“你,身强力壮,今后负责苑中的重物搬运和庭院清扫。你,手脚伶俐,去厨房帮忙。还有你……” 一番安排过后,她来到一位面容和善、稳重端庄的中年妇女前。从她出现到现在,这位妇人一直平静地听她安排,其他下人的眼神中都会流露出对工作安排的激动或失望,唯有她一直很安静,不像一个普通的妇人,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 沈伊冉心中一动,觉得此妇人定能担起苑中管事的重任。她微笑着开口道:“这位大嫂,观你举止沉稳,我有意让你做这画溪苑的管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妇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奴赵氏,承蒙世子妃信任,老奴定不让您失望。”她满意地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管事的职责和注意事项。妇人皆认真听着,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 安排完毕,众人各司其职,画溪苑也逐渐变得热闹非凡且充满生气。 此时,芸儿悄悄地凑了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您还应该再选一位近身的侍女,以便能更好地照顾您。” 说着,她目光在几个年轻的婢女中扫过,然后指向其中一位,继续说道:“小姐,您看那个姑娘,奴婢观察了一番,她手脚甚是麻利,模样也周正,定能伺候好您。” 沈伊冉思索着,芸儿这丫头说得也在理,多一个人伺候自己也好。毕竟这画溪苑如今事务渐多,有个贴心的人手在旁,也能省不少心。 第35章 秘密 她顺着芸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姑娘约摸有十七岁的样子,身姿挺拔,步履轻盈且稳健,眼神明亮而犀利,几缕碎发随风飘动,更添几分飒爽之气。 沈伊冉心中泛起了疑虑,这姑娘瞧着像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似乎还不弱,那为何竟甘愿屈身来做个奴婢?难道是她本身就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忽然她起了试探之意,她装作脚下一滑,身子向前倾倒。就在这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那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本能地想要伸手扶住,然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生生止住了动作,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这细微的变化皆被她全然看在眼里,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姑娘看似寻常,实则绝不简单,经试探便能断定她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功看起来还不弱,只是不知究竟是何缘由要这般刻意隐瞒。 沈伊冉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唤她过来瞧瞧。” 芸儿连忙将那姑娘叫到跟前,她恭敬地行礼,声音清冷地说道:“见过世子妃。” 沈伊冉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感到还算满意,心里琢磨着先把她留下来观察观察。 于是轻声说道:“往后你就近身伺候吧。既然跟了我,那便得忠心不二,凡事都要用心去做。只要你尽心尽力做事,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女孩连忙点头应道:“世子妃放心,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女孩赶忙谢恩。 “你叫什么名字?” 当问及名字时,姑娘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奴婢叫,叫......”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便不再追问。 正当姑娘寻思要如何回答时,却听到沈伊冉说,“我给你赐个名吧,嗯,就叫半夏吧!” 姑娘先是一愣,随即俯身谢恩:“多谢小姐赐名。”沈伊冉轻轻一笑,说道:“半夏这名字甚好,希望你日后能如这名字一般,清新独特。” 半夏直起身来,眼中满是感激:“世子妃放心,半夏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待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帖之后,主仆二人回到了房内,芸儿为主子倒了一杯水。 沈伊冉抿了一口水,说道:“芸儿,你去给下人们分一下房间。” 芸儿欢快地应道:“是,小姐。” 她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 “咋了?还有事?”沈伊冉笑吟吟地问她。 “小姐,从今往后,奴婢不能再与您同住一处了,也得改口称呼您为世子妃,如此方能避免遭人闲话。” 她轻轻放下水杯,满脸欣慰地说道:“你能考虑到这一层,甚是不错,我同意。你去仔细安排吧,你跟新添的半夏姑娘同住,这样也好有个相互照应。” 芸儿有些不舍地说道:“多谢世子妃,奴婢这就去。” 望着朝门口走去的芸儿,她的内心泛起了些许波动,这丫头着实机灵,日后定能成为可靠的心腹。 不多会儿,芸儿便将下人们的房间安排好了,而她与半夏的房间紧邻着沈伊冉的卧房。 就在此时,沈伊冉正准备出去看看,便见刘管家带着下人进来了。 刘管家恭敬地说道:“世子妃,奉老爷夫人之命,给您的卧房添置些新物件。”说罢,便指挥着下人们将一件件精美的家具和装饰品搬了进来。 沈伊冉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只见下人们抬着雕花的梳妆台,上面镶嵌着宝石,闪闪发光。还有柔软的锦缎被褥,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新的屏风更是做工细致,画着秀丽的山水。 刘管家在一旁介绍着:“世子妃,这梳妆台是江南名匠打造的,这被褥也是上等的蚕丝织就。” 不一会儿,卧房焕然一新,显得更加温馨雅致。 沈伊冉望着这些物件,无一不是奢侈品,瞬间感觉自己仿若成了富婆。她强压着内心的兴奋,朝着刘管家微微一笑说道:“刘管家辛苦了!” 听闻此言,他略微停顿了片刻说道:“老爷讲,丞相府有负于您,还望您日后能够精心照料世子。” 沈伊冉暗自思忖,敢情她获这些奢侈品全是因为那冰块脸啊,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了,之前的喜悦也削减了五成。 不过稍作思考,管它是因何缘故,她能尽情享受便是最佳的。 她收起思绪,脸上重新扬起得体的笑容,对着刘管家说道:“刘管家请放心,既然进了这丞相府,我自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世子。” 刘管家闻言,恭敬地说道:“世子妃如此通情达理,实乃丞相府之幸。老奴相信世子妃定能将世子照顾周全,日后若有何需求,世子妃尽管吩咐便是。” 沈伊冉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多谢刘管家,日后还望您多多提点。我初来乍到,诸多事宜还不甚明了,若有不当之处,也烦请您直言相告。” 刘管家连忙应道:“世子妃言重了,老奴定当尽心尽力。”说罢,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她看着刘管家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开始打量起这满屋的新物件,思索着未来在这丞相府中的生活。 稍作片刻,她移步来到院内,只见下人们各自忙碌着手中的活计。有的在清扫庭院,扫帚挥舞间扬起阵阵尘土;有的在修剪花枝,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朵顽强盛开的花;还有的在搬运重物,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也顾不上擦拭。 整个院子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这般场景,令她不禁忆起在部队的那些岁月,她开始想念战友们了。 那些一起挥洒汗水的日子,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仿佛就在眼前。她还记得班长在训练场上严厉又关切的眼神,记得和战友们一起在深夜里站岗时相互依靠的温暖,记得大家为了完成任务齐心协力、勇往直前的坚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思念压回心底。然而,那些回忆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亲爱的战友们,你们如今可好?” 第36章 进宫 “世子妃,世子妃,不好了。”芸儿失礼地朝她跑过来。 “芸儿,莫慌,慢慢说。”沈伊冉轻声说道。 芸儿喘着粗气,着急地说:“世子妃,宫里来人传旨,让您和世子即刻进宫面圣。” 沈伊冉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暗自感叹,在丞相府的日子刚有点起色,宫里又来添堵了。但她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安抚芸儿道:“别怕,先随我去准备一番。”说完,拉着芸儿的手,快步走向房间。 芸儿手忙脚乱地帮沈伊冉收拾着衣物,她则坐在镜前,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她暗自揣度,此次入宫恐怕与那太子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那三皇子的痒病虽说还未痊愈,可依照太子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压她的机会。说不定,会借着此事大做文章,指责她对三皇子照顾不周。 再者,如今在丞相府的日子刚有了些好转,就突然被召入宫,这其中定有蹊跷。莫不是有人在宫中进了谗言,说她在府中行为不端,引得圣上动怒? 又或许,是皇后听闻了她在府中的些许风声,想要借机敲打一番?沈伊冉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 “芸儿,动作快些。”沈伊冉回过神来,催促道。 芸儿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管宫中等待着她的是什么,都要冷静应对,绝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逞。 正想着,芸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这些衣物皆不合身呐。” 芸儿急得声音都带了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可如何是好,入宫面圣可不能这般马虎啊!” 这丫头不知道的是,她一紧张连称呼都忘了改了。 沈伊冉却神色淡淡,轻启朱唇道:“莫急,拿件淡雅浅色的衣服来即可,束腰起来不影响美观的。” 芸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姐,这怎么行?万一被宫中的贵人挑了错处……” 瞧着这丫头心急如焚的模样,忙宽慰道:“切莫惊慌,当下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了。再者,只要咱们行为举止妥当,料想不会有人故意刁难。” “是,小姐。”芸儿应声道,随即转身取来一件浅藕荷色的对襟衫,那领口处绣着几缕素雅清幽的兰花的长裙。 沈伊冉抬眸瞧去,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颔首道:“这件甚好,就它了。”说着,伸手接过衣服,轻轻抚摸着那细腻的布料和精致的绣工。 芸儿见此情景,刚刚那颗悬着着急的心也总算稍稍落了下来。 沈伊冉穿戴整齐后,在镜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越发觉得这衣服衬得自己清新脱俗,多了几分淡雅之美。 “芸儿,你这眼光倒是不错。”沈伊冉穿微笑着夸赞道。 芸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微福身道:“小姐过奖了,能合小姐心意,芸儿便安心了。”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主仆二人款步朝着主院走去。 主院,任景之早已等候在此。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佩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更显身姿挺拔。 那庄重的装扮,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和不凡的气质。 而此时,他剑眉凛冽,星目炯然,鼻梁挺拔刚直,薄唇微合,端严肃穆。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紫金冠璀璨夺目,牢牢固定,额前几缕碎发迎风而动,为其增添了些许洒脱不羁之韵。 就在他目光游离之际,主仆二人已然踏入主院。当他看到沈伊冉的装扮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身着浅藕荷色的对襟衫,领口绣着素雅的兰花,下着一条白色长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那面纱之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更让任景之心痒难耐,想要一探那面纱下的绝世容颜。 “夫人,今日这装扮,当真是美极。”他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沈伊冉微微欠身,柔声说道:“多谢夫君夸赞。” 随后,两人出府乘马车入宫。 马车内,任景之神色略显凝重,认真地交代沈伊冉入宫要注意的事项:“夫人,此次入宫,切不可随意多言,宫中规矩繁多,需谨言慎行。见到各位娘娘和贵人,行礼定要周全到位,万不可失了礼数。” 她轻轻点头,应声道:“冉冉明白,夫君放心。只是,我心中仍有疑惑,此次突然被召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她到底还是把早先的担心讲了出来。 任景之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揣测不透,或许是听闻我的冲喜世子妃没死,见不得我身旁有人陪伴吧!”言罢,透出一丝无奈与自嘲。 沈伊冉心中一惊,他们二人竟想到一块去了。她面露担忧之色,“夫君,若真是如此,那此番入宫恐怕凶多吉少。” 任景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莫怕,就算前路艰险,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车外的喧嚣声似乎也被车内的凝重氛围所掩盖。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她得提前做好几手准备,此番入宫恐怕凶多吉少,得想办法化险为夷才是。 她用意念进入空间,经过一番查看后,她选定了几样备战武器。 对面坐着的任景之,虽不再言语,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他轻握住沈伊冉的手,给予她些许安慰:“莫要太过紧张,凡事有我在。” 她有些感动,但这感动不是来自她本心,这应该是来自原主的。她从小缺爱,从未感受过这般真切的关怀。 此刻,心中虽有暖意流淌,却也夹杂着迷茫与不安。她压下心中来自原主的那份感动,她抬眸望向他,有些调皮地说:“夫君如此关怀,妾身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任景之被她这俏皮的话语逗得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小机灵,莫要打趣为夫。” 沈伊冉眨了眨眼睛,娇嗔道:“妾身哪敢打趣夫君,只是这心里呀,像揣了只小兔子,乱蹦着呢。” 任景之认真在端详着她,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换作是其他的小姐,早被得慌了神,她竟还能如此轻松,难道是不知者不惧吗。 但经沈伊冉这一打岔,原本凝重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几分。 林北听到车里两人的对话,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第37章 面圣 随后,思绪飘转,想到主子这三年的艰辛,他叹气连连。他诚心盼望主子可以平安顺遂,这三年,他吃了太多苦。现今世子妃帮他解了毒,然而这舒心的日子连两日都还未过。 很快便抵达了宫门口,他们刚一下马车,立刻有宫中的内监前来接引。 沈伊冉推着任景之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四周的气氛静谧而压抑。刚踏入大殿,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嗓音高喊:“世子、世子妃觐见——” 二人恭敬行礼后,还未站直身子,皇上关切地问道:“听闻世子此前中毒,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任景之拱手答道:“多谢陛下关怀,还是老样子。近些日子毒发更为频繁了,浑身疼痛难忍,找了许多大夫瞧了,也都束手无策。臣这身子,怕是时日不多了。” 皇上听闻,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后说道:“世子莫要如此悲观,朕看你气色要比以往红润些,朕会让任丞相继续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你且安心调养,切不可自暴自弃。” 沈伊冉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惊悸,糟了,由于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给冰块脸化个妆,他如今的气色着实红润了许多,这是很容易就会穿帮的。 任景之闻此,双手抱拳抬起,上身微微前倾向皇上行礼,奈何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这一礼行得有些艰难,但眼神中仍是充满了对皇上的尊敬与感激。 他语气孱弱地说道:“多谢陛下。臣自当悉心调养,盼能早日恢复。 臣这病频繁反复,以致惊动诸多人士,实在深感歉疚。若得以康复,臣定当为陛下和江山全力以赴。” 皇上听了,仍是不放心,说道:“来人,宣太医来为世子把脉。”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紧,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深知一旦冰块脸已解毒的事情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的眼神快速地四处瞥了瞥,在确定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这边时,悄悄地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一粒可致人心脉紊乱的丹药藏于腰间。 趁着众人都还未察觉之际,她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其他人可能投来的视线,然后看似不经意地挡住世子半个身子,借着宽大的衣袖的遮掩,迅速地将丹药塞入世子口中,并示意世子赶紧咽下。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赶来。只见他先是朝着皇上深施一礼,然后快步走到世子身前,神情专注而严肃。 太医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世子的手腕上,眼睛微闭,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片刻之后,太医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原本平和的面容此刻也满是忧色。 他缓缓收回手,再次朝着皇上拱手行礼,声音略显沉重地说道:“陛下,世子这脉象紊乱虚弱,时急时缓,毫无规律可言,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依臣之见,世子这病症似乎又有了新的变化,还需进一步观察诊断,才能确定后续的治疗之法。” 太医言罢,皇上脸色阴沉,看向世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忧虑。 这时,一直伺机而动的太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想起一事,近日有传闻说世子妃给三弟下毒,此事不可不查啊。” 此时,沈伊冉才注意到这个太子,身材修长,面容白皙,剑眉星目,端的是一副英俊潇洒的模样,可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阴冷。 任景之闻言,握着轮椅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指关节由于用力而泛出苍白之色,手微微颤抖不停,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究竟要怎样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皇上心烦意乱,皱着眉头,语气不耐地问道:“哦?有何证据?又是从何处传来的这等传闻?莫要仅凭几句空口白话,就随意编排世子妃。” 太子心中很是不满,脸上却仍带着恭顺的神情,说道:“父皇,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怎能如此轻描淡写?” 太子的话音还在殿中回荡,皇上就又接着说道:“况且,尚无确凿证据,怎能轻易定世子妃的罪。难得她未在新婚夜遭遇不测,能陪世子走过这最后一程,也算是件幸事。” 太子咬了咬牙,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应声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但心中对但对任景之夫妇的仇恨却愈发深了,暗暗发誓日后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任景之和沈伊冉两人对视一眼,对皇上未听从太子之言从而迁怒他们而心怀感恩,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下来。 随后,任景之佯装打起精神,说道:“陛下隆恩,未对臣与内子加以怪罪,臣必当铭记在心,哪怕臣身染沉疴,也愿为陛下和这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 皇上望着面色苍白的任景之,言道:“世子身体抱恙,早些回府歇息去吧!”夫妻二人赶忙谢恩,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皇上在心中暗自思索:不知为何,自己对世子,总有一种超出君臣关系的特殊感觉,仿若对待几位皇子那般。 他揉了揉眉心,在心底琢磨,之所以产生这般感受,想必是世子着实乃不可多得的杰出人才,他这是在惜才啊! 皇上望着面色苍白的任景之,言道:“世子身体抱恙,早些回府歇息去吧!”夫妻二人赶忙谢恩,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离开。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散去,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宫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任景之二人才走出没多久,便被一位嬷嬷拦住了去路,便被一位嬷嬷拦住了去路。 嬷嬷微微躬身,说道:“世子、世子妃,贵妃娘娘有请,还请二位随老奴走一趟。” 任景之和世子妃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猜测,难道今天进宫诸事不顺?莫不是贵妃娘娘也听闻了什么风声,要借此生事?还是说这背后有更深的阴谋?但此刻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跟着嬷嬷前往贵妃处。 第38章 皇贵妃 沈伊冉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推着任景之缓缓前行。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眉头微蹙,脚下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索,又似有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她推着任景之,动作轻柔却又有些机械,仿佛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推轮椅的动作上,而是沉浸在对即将面临之事的揣测之中。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心中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 她忍不住轻声向嬷嬷问道:“嬷嬷,到底所为何事叫我们前去?” 嬷嬷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世子妃,去到便知。” 世子妃心中更是焦躁,“这算什么回答,难道是有什么不可说之事?还是说此事重大,嬷嬷也不敢轻易透露?”她轻咬嘴唇,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知晓答案。 此时,坐在轮椅上的任景之,身躯微微前倾,一只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他的眼神深邃而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则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一眼身旁的沈伊冉,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又沉默下去。 两人就这样,在沉默中一步步靠近贵妃的宫殿,而那未知的命运,正等待着他们。 此时,两人的心情愈发紧张,那通往贵妃宫殿的道路,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一踏入宫殿,任景之夫妻二人便恭敬地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 皇贵妃连忙抬手说道:“快快免礼。” 当她的目光落到沈伊冉身上时,眼中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甚至顾不得仪态,起身快步走向世子妃,双手紧紧握住世子妃的手,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冉冉,真的是你吗?。” 任景之夫妻对视一眼,心中皆是疑惑不已,但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皇贵妃拉着沈伊冉坐到一旁,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容,感慨地说道:“多年未曾相见,没想到你竟已出落得这般高挑。本宫听李嬷嬷提及你们进宫面圣,便即刻让她将你带至本宫跟前,好让本宫好好瞧上一瞧。” 紧接着,她又皱了皱眉,看着沈伊冉的脸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那层薄薄的面纱上,皇贵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与疑虑。 她想起近日宫中的传言,据说这世子妃遭受了不少磨难,面容或许也因此受损。想到此处,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沉默片刻,皇贵妃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孩子,你为何戴着面纱?”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沈伊冉面对皇贵妃的热情,她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又满心疑惑,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她,可她的神情和言语,分明像是在自己小时候就见过。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思绪纷乱如麻,她知道现在的反应是来自原主的,此时,她却不敢开口问,担心会让皇贵妃起疑。 她一边想着,一边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臣妾面容略有瑕疵,恐惊扰了娘娘,故而以纱遮面。” 听闻此言,皇贵妃又是一阵心疼,眼中泛起了泪花,握住沈伊冉的手又紧了紧,说道:“冉冉,莫要这般说,本宫岂会在意这些。本宫是心疼你啊!” 沈伊冉微微低下头,声音略带哽咽:“娘娘,此乃臣妾命中劫数,不提也罢。” 她看着眼前的姑娘,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从前。想起她娘来,她们本是手帕交,后来到了笄及的年龄,她进了宫,而冉冉她娘却嫁去了沈府。 那些年少时一起嬉笑玩闹的时光仿佛还在眼前,那时的她们无忧无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却不曾想,命运的轨迹会将她们带往截然不同的方向。 如今,看着眼前这姑娘,竟也经历了诸多磨难,皇贵妃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和怜惜。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冉冉,本宫知晓你受苦了。若你母亲知晓,定也心疼不已。” 皇贵妃目光温柔且坚定地看着沈伊冉,接着说道:“你以后遇事要让人传话给本宫,本宫在这宫中多少还是能帮衬着你的。莫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听到了吗?” 沈伊冉她的双眸不禁泛起潮湿,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真心对待她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她俯身行礼道:“多谢娘娘关怀,臣妾铭记于心。” 皇贵妃微微点头,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说道:“本宫既与你母亲情同姐妹,自当护你周全。只是这宫中人心复杂,你凡事都要多加小心。” 听到这里,沈伊冉内心为之一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确实认识母亲。 原主的意识依旧有所存留,此刻的她极其渴望知晓关于自己母亲的过往。她原本并不想多生事端,然而一想到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着实不能如此自私。 沈伊冉连忙说道:“娘娘,还望您能多与我讲讲母亲的事,我对她的过往知之甚少。” 皇贵妃轻叹一声:“你母亲啊,她当年可是个才情出众、心地善良的女子。想当年,我们一起在花园中嬉戏,一起学习女红……” 说着说着,皇贵妃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她静静地听着,仿佛眼前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她还沉浸在对母亲的回忆时,便听见皇贵妃说:“李嬷嬷,把本宫的首饰盒子拿来。” 不多时,李嬷嬷便捧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呈到皇贵妃面前。皇贵妃从中精心挑选了一根漂亮的发簪,递到她面前,微笑着说道:“这根发簪,便赐予你,也算是本宫对你的一点心意。” 沈伊冉赶忙婉拒道:“娘娘,此发簪如此珍贵,臣妾实觉承受不起,万不敢受。” 皇贵妃却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发簪放在她的掌心,坚持说道:“莫要推辞,在本宫心中,你值得拥有。” 见皇贵妃如此坚决,她不再推脱,福身行礼道:“那臣妾多谢娘娘厚爱,定当好好珍惜。” 皇贵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便对了,日后常来本宫这里坐坐。” 皇贵妃扶起她,说道:“起来吧,莫要如此多礼。在本宫这里,无需这般拘谨。” 此时,蓦地一阵风拂来,一股奇异的香气飘然而至,沈伊冉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自幼对香料有所研究,这香味一闻便知其中有微毒,若是长期使用,毒素会在体内逐渐累积,先是使人感到头晕乏力、食欲不振,而后损伤五脏六腑,导致气血亏空,容颜憔悴,最终甚至会危及性命。 第39章 皇贵妃中毒 沈伊冉满脸忧色,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急切,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急切地问:“娘娘,这香究竟是从哪得来的?” 皇贵妃心中略有疑惑,不明白冉冉为何突然如此急切地追问这香的来源,但还是如实说道:“这是皇后赏赐的,本宫很是喜欢这味道,闻了之后睡得也好。” 沈伊冉又问道:“娘娘,您用这香多久了?最近身体感觉如何?” 说罢,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凝重,心中暗自猜测,这毒香若是用的时日不短,恐怕娘娘的身体已然受到了不小的损害。 皇贵妃略微思索后说道:“大概用了一月有余,近些时日,本宫确实时常感到身子乏累,精神也不如从前。” 沈伊冉着急说道:“娘娘,臣妾略通医术,可为您把个脉,看看究竟是何状况。” 她不禁陷入沉思,皇贵妃乃是原主母亲的闺中密友,她绝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尽管看过大量的宫斗剧,但这活生生的现实版,还是让她心生些许恐惧。 皇贵妃微微颔首,轻缓地应了一声,随后缓缓伸出了纤细的手腕。 沈伊冉仔细把脉后,脸色愈发凝重,说道:“娘娘,您确实中了毒。” 皇贵妃听闻此言,瞬间花容失色,双目圆睁,嘴唇微微颤抖着,惊慌失措地说道:“什么?本宫竟然中毒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内心此刻充满了恐慌,思绪一片混乱。她自认平日里向来不争不抢,与人为善,难道就因为这与世无争的性子,还是难逃皇后的毒手迫害吗? 这后宫之中,当真没有半分安宁与真情吗?此时,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眼中盈满了恐惧。 沈伊冉看她如此慌乱,急忙安慰道:“娘娘莫要惊慌,这毒名为‘幽梦残香毒’。此毒极为阴毒,会缓缓侵蚀人的躯体,若不即刻解毒,后果难以预料。 好在当下发觉及时,往后不再接触此香,臣妾给您一个香囊,再让您服用几剂药,就能够将这毒化解掉。 皇贵妃听了,稍稍定了定神,抓住她的手,说道:“冉冉,此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本宫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沈伊冉赶忙欠身说道:“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和皇后娘娘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话一出口,兰儿突然觉得自己越界了,又忙说道:“娘娘莫怪,只因您是我母亲的手帕交,臣妾一时着急,不想让您出事,这才失了分寸。” 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冉冉,你莫要自责,本宫与皇后……唉,不过是表面的平和罢了。” 皇贵妃的母族势力较为平庸,然而她与皇上乃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故而深得圣宠。皇后因此心生嫉妒,若不是皇贵妃的长子不幸夭折,这太子之位又怎能轮到宇宫辰。 沈伊冉趁大家不备,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不仅有着解毒的功效,还能安神。 她轻轻地放把香囊到皇贵妃手上,安抚着:“娘娘,这香囊您随身佩戴,可助您缓解毒素,也能让您心绪安宁。” 皇贵妃接过香囊,眼中满是感激:“冉冉,你如此费心,本宫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沈伊冉微笑着回应:“娘娘言重了,只要娘娘能安好,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 说完,稍作停片刻,她接着说:“娘娘,臣妾给您写个方子。 皇贵妃闻言,连忙吩咐道:“李嬷嬷,快去取笔墨来。” 李嬷嬷应了一声,很快就将笔墨纸砚准备妥当。沈伊冉提笔蘸墨,略作思考后,在纸上写下了药材的名称和剂量。虽说动作仍稍显生硬,不过字迹还算能将就着看。 写罢,她将方子递给李嬷嬷,说道:“嬷嬷,按照这个方子抓药,每日煎服,不出几日,娘娘的身子定会有所好转。” 李嬷嬷接过方子,小心地收了起来。皇贵妃看着沈伊冉,感慨道:“冉冉,本宫能得你相助,实乃幸事。” 沈伊冉欠身道:“娘娘谬赞了,臣妾只盼娘娘早日康复。” 贵妃这时才有空看向一同来的世子,看着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她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皇子,内心一片悲凉,眼眶瞬间泛红。 想起她长子出生那天,本来还未到预产期,却在回娘家奔丧的途中产下了他。他自幼身体孱弱,纵使百般呵护,也没能熬过两岁便夭折了。 每每忆及此处,贵妃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划过,痛不欲生。 那孩子生前可爱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阴阳两隔。贵妃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悲伤的情绪完全将自己吞噬。 她极力压住情绪,强打起精神,关切地问道:“世子,本宫听闻你身体一直欠佳,如今可好些了?” 世子恭敬地回答:“承蒙娘娘挂念,已无大碍。” 皇贵妃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怜惜:“那就好,可要好好将养着,莫要疏忽了自己的身子。” 任景之连忙再次施礼:“多谢娘娘关怀,臣定当谨记娘娘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贵妃微微抬手,示意世子免礼,而后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难掩落寞。 沈伊冉不明她的落寞从何处而来,但也没有问,只是提醒道:“日后要装作身体不适,如皇后宫里的嬷嬷来访,要做作样子把那毒香点上。” 皇贵妃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本宫明白,定不会让那毒妇的奸计得逞。” 沈伊冉又道:“娘娘,您若有任何不适,就让李嬷嬷前往丞相府的画溪苑寻臣妾,臣妾定会想方设法相助。”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今天什么风,竟把世子吹到母妃这了,你可是几年不出门的,果然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了。”说完,还冲着任景之调侃地贼贼一笑。 只见这男子身着一袭绣着云纹的紫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挂着一块通透的玉佩。他剑眉星目,五官深邃,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邪魅。 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显得狂拽不羁。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沈伊冉一时猜不透他的身份,能这般调侃冰块脸的人,证明两人的关系匪浅。 第40章 六皇子宇宫辰 他竟称呼皇贵妃为母妃,难道他是皇子?正当她满心疑惑之际,皇贵妃看出了她的疑虑。 只当她久居乡下不知皇子们的情况也是正常,忙解惑道:“这是我那不着边际、调皮捣蛋的次子,宇宫玉,让冉冉见笑了。” 沈伊冉朝着宇宫玉微微俯身,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却未发一言。 转而有些嗔怪,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宠溺说道:“玉儿,不可这般无礼。” 因长子夭折,所以她对小儿子便多了几分宠溺。 随后又转向任景之,温柔地说道:“世子,莫要见怪,这孩子被本宫宠坏了。” 宇宫玉撅着嘴,一脸委屈地回道:“母妃,儿臣已经好久没见到世子了,难道还不许儿臣跟他开开玩笑、打趣打趣嘛!” 说着,还轻轻地跺了跺脚。紧接着,他眼神急切,身子向前倾,迫不及待地转向任景之问道:“快跟我讲讲,为何?你如今大变样了?” 任景之挑衅一笑,说道:“若想知晓其中缘故,等自己娶妻时不就知晓了。” 宇宫玉撇了撇嘴,说道:“哼,我这身边还不是没有心仪的姑娘嘛!” 这话直接把任景之给逗笑了。他身边会没姑娘?说他缺啥他或许都信,可说他缺女人,那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信的。谁不知道宇宫玉常年泡在花楼里啊。 本欲拆穿他的伪装,可一想到皇贵妃还在场,便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宇宫玉撇了撇嘴,说道:“哼,你以前可没这么爱笑,如今满面春风的,定是这小嫂嫂把你给收服了。”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还往沈伊冉的身上瞟去。只见站在眼前的这个女子,身段纤细而柔美,仿佛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轻盈而灵动。 尤其是她面纱之上的那双如星辰般璀璨明亮的眼眸,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繁星,闪烁着迷人而深邃的光芒。 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面纱,似一层薄薄的云雾,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她大半张面容,不仅没有减弱她的魅力,反而更让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令人心驰神往,迫切地想要揭开那层面纱,一睹其真容。 沈伊冉抬起手,轻柔地捋了捋脸侧的碎发,企图借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她在心里吐槽,这男子长得倒也不错,可就是看上去就有渣。 不过在现代,这种类型估计也会有很多小姐姐们喜爱,毕竟那帅气的面庞和不羁的气质,确实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只是自己向来对这类男子不感冒,总觉得太过浮华,不够踏实可靠。 皇贵妃瞧着自家儿子竟然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盯着沈伊冉,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责备道:“你这孩子,莫要再这般胡闹。” 任景之瞧见自家夫人被这宇宫玉这般痴痴愣愣地瞧着,心里竟莫名泛起了阵阵酸意。他们说好只是协议夫妻,可为何当下心里会这般不是滋味?一定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肯定是这样! 宇宫玉在接收到来自三人不友善的目光后,眼珠转动,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不知我何时能遇到这般女子。” 皇贵妃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宇宫玉的额头,说道:“你呀,先把性子收一收,不然哪家姑娘敢嫁与你。” 众人闻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宇宫玉调皮地眨眨眼,说道:“那我便听母妃的,努力改改这性子,好寻得一位如意佳人。”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还未曾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要说喜欢,他竟不自觉看向一旁的世子妃。 应该像她这样的,身姿婀娜,举止优雅,让人不禁想要深陷其中,去探寻那无尽的神秘。 神秘?突然,他忆起那清秀的字迹以及小巧玲珑的圆柱状胶囊。那一刻,他仿佛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感觉,想要抓住却又无法抓住,瞬间便又消失无踪了。 他陷入沉思之时,目光就那般直勾勾地盯着沈伊冉。他自己毫无察觉,而这一旁的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愣神弄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所以然。 皇贵妃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玉儿,你怎么了?莫要失礼。” 她有些埋怨,这孩子怎么这能这般直愣愣地盯着冉冉看呢,真是不知分寸。 宇宫玉赶忙摆手解释道:“母妃,儿臣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儿罢了。是儿臣失礼了。”言罢,说道:“母妃,您和小嫂嫂再聊聊,儿臣和任兄到外面透透气。” 话音刚落,宇宫玉迅速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把手,然后脚下生风,步伐急促而有力,连忙推着轮椅上的世子朝着外院快步走去。 刚出院子,他便换上一副八卦脸,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问道:“任兄,快跟我说实话,你和那小嫂嫂成为真的夫妇了?我瞧着你们之间的氛围可不一般呐!” 宇宫玉凑到世子跟前,脸上挂着狡黠的笑,继续追问:“你就别瞒着我了,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甜蜜的小秘密?快给我讲讲,到底进展到哪一步啦?” 世子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些不自在,脸瞬间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老婆子似地打听这些。” 任景之越是不回答他,他越是心里头难受,这种感觉只有爱八卦的人才能同感身受。 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就凭我一听说你进宫,便即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探望你的这份情分,你给我讲讲,你究竟是怎么突然对女人开窍了?” 任景之看着这打算纠缠不休的混世魔王,一阵头痛,今日如不透露点信息给他,定难以脱身了。 宇宫玉看着沉默的他,没打算就此罢休,歪着头,一脸不信地说:“哟,瞧你这脸红的,还说没有?快如实招来!” 他们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也没打算瞒着他,任景之开口说道,“我们还没到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有约定的,她帮我解毒,我护她周全。” 听到此话,宇宫玉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满含挑衅意味地说道:“任兄,家中已有美娇娘,你却丝毫不为所动,是不是......” 话音未落,他的腰间便被任景之带力地猛捶了一拳,他疼得龇牙咧嘴,然而却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任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这说到底也是关心你嘛。” 就在这时,宇宫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喃喃自语道:“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那件事……” 第41章 任景之试药 正当他依旧沉浸在沉思之中时,忽然看到母妃和小嫂嫂走了出来,他急忙收敛神色。 “世子身子弱,禁不得劳累,你们先回府歇息!他日得空,多来本宫这里叙叙。” 皇贵妃的话音温柔而关切,目光中满是慈爱。任景之朝着皇贵妃郑重地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感谢娘娘体恤!” 沈伊冉也向她微微俯了俯身,随后转身推着任景之走出了院子。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皇贵妃和宇宫玉都各怀心事。 皇贵妃紧蹙着眉头,目光中透着忧虑和警惕。她心想:“皇后一心想要毒害于我,在这深宫中,她日后需得更加谨慎小心,切不可让她有可乘之机。身边之人也不知有多少是她的眼线,事事都得万分留意。” 宇宫玉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沈伊冉的背影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清秀的字迹,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女人轻柔的声音。他想到小嫂嫂竟然也懂得解毒之术,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行,他得再到丞相府去了解一番,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宇宫玉心中打定主意,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两人刚出宫门,只见林北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而来,神色慌张,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搓着,急切地说道:“主子,世子妃,你们总算出来了。” 当他看到脸色泛白的任景之,心头不禁又是一慌,“主子进宫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想要询问却又不敢开口,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伸手去搀扶任景之。 沈伊冉看着林北担心的样子,急忙说,“你家主子他没事,不用担心。先回府再说吧。” 林北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护着二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沈伊冉依着任景之坐下,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脉搏处。她微闭双眸,神色专注,仔细感受着指下脉象的跳动节奏和强弱变化。 过了片刻,沈伊冉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着关切,轻声问道:“夫君,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任景之微微摇头,缓缓说道:“我尚好,只是略感有些乏力。” 沈伊冉那颗略微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虽说对自己的丹药颇具信心,但毕竟每个人的体质各异,尤其是像冰块脸这种身中剧毒刚刚复元的病患,还是存在一定风险性的。 但是,处在当时的那种情形之下,她没有时间多做思考,一旦他的真实状况被人发现,将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那便好。”言罢,她微微闭眸,凭借意念从空间里唤出一颗圆润的乳白色药丸,而后动作轻柔地递给任景之,说道:“把这粒药丸服下去吧!”说着,又连忙将一旁的水袋拿起递给他,眼中满是期待。 希望他服下这颗“月华圣愈丹”,能恢复到进宫前的样子。 任景之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药丸,只见他微微启唇,将药丸轻轻放入口中,那清香瞬间在他的齿间弥漫开来。 随后,他优雅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握住水袋。轻抿一口清水,喉结微微滚动,那吞咽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水从他的嘴角滑落一滴,他用袖口轻轻拭去,动作轻柔而不失风度。 “卧槽!”她暴了句“国粹”。真没必要弄出一副妖孽似的样子来撩拨她。她假装不经意地别过头去,试图平复自己那狂乱的心跳。 她在心底暗暗责骂自己没点儿出息,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就被撩动了心弦。她可是已然二十七岁的大龄女子了,竟然还会像个小丫头似的被撩拨得心神不定。 倘若这件事被她那死党闺蜜知晓,恐怕得笑到绝经为止。 咽下药丸后,任景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在心中暗自琢磨:“夫人怎会拥有这些神奇的药丸?她又怎会知晓进宫会派上用场,那些药丸究竟被她藏在了何处?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自己服下。 “她究竟还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原本想要深入探究一番,然而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探寻她的秘密,心想等她对自己有了足够的信任,自然就会主动告知。 从她来到丞相府至今的种种表现来判断,她肯定是不会加害于他的。 这般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沈伊冉,眼神中增添了几分依赖。 他们二人各怀心事。 他眉头紧蹙,满心都在思索着自己的身体究竟何时才能痊愈,自己是否真的还能重新站起,未来又能否恢复如初,再次于沙场之上纵横驰骋。 而她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番景象:后天,她即将要给回春阁的胡掌柜送去丹药。明天,她必须前往王府了解王大人孙子的状况如何。 与此同时,她还要紧密留意冰块脸的情况。她依旧想让多人试药,以此来保障药的稳定性。 马车一路颠簸,车外的喧嚣声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他望着车窗外,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而她则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后续的计划,神情专注而坚定。 赶车的林北见车上毫无声息,原本就悬着的心再度提了起来,暗自猜测主子他们此次进宫究竟遭遇了何种事情。 林北一边稳稳驾着车,一边竖起耳朵极力试图捕捉车内的只言片语,然而自始至终车内都只有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就在三人皆各怀心事之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前。林北匆忙跳下车,毕恭毕敬地掀开帘子,说道:“主子,世子妃,到府了。” 夫妇二人缓缓踏进画溪苑。此时已近黄昏,经下人们一天的打扫,整个院子干净又舒服。 在夕阳的衬托下,那余晖洒在庭院的花草树木上,仿佛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夫妇二人被这美景所吸引,都愣了神。 她微微仰头,看着天边那绚烂的晚霞,心中的烦忧暂且被抛到了脑后。他也静静地凝视着这如画般的景色,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过了片刻,她率先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 他听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要如此悲观,往后的日子定有更多美好。” “小姐,小……世子妃,您们总算归来啦,奴婢在这儿苦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第42章 毒蛇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暗自懊恼自己差点又说错了称呼。眼神慌乱地扫了扫四周,见没有旁人注意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心里想着:“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叫小姐了,现在院子里下人多,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定会给世子妃留下口舌,我可得万分小心。” 沈伊冉轻轻地拍了拍芸儿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安抚道:“我们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随后,林北与芸儿分别陪着他们各自的主子朝着住处走去。 沈伊冉看着画溪苑已然变得焕然一新,突然就想去莲花池看看。 “芸儿,陪我去莲花池看看吧。” 沈伊冉轻启朱唇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芸儿连忙应道:“世子妃,咱们这就去。” 主仆二人沿着由青石铺就而成的小路徐徐前行,在黄昏那柔和的余晖之中,路边的花丛里,五彩斑斓的蝴蝶正轻盈地翩翩起舞。 一路上,芸儿欢快地充当起了导游:“世子妃,您瞧瞧,原先那杂草肆意丛生的庭院,现今已然种满了奇花异草。” 说着,又指了指前方,“您看,还有那曾经摇摇欲坠的亭台楼阁,如今也都被精心地重新加固和装饰。” 沈伊冉边走边听着芸儿念叨,心中的烦闷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来到莲花池边,原本堆积的枯叶和杂草都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清澈的活水被引入池中,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嬉戏。 新放入的荷叶随风轻轻摇曳,其间还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它们娇羞地隐匿于荷叶之间,更为这一池景色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但她依旧觉得略显单调了些,她期望莲花池里能有五颜六色的莲花,得设法引进更多的品种才行。 此时,一只蜻蜓飞落在一朵莲花上,翅膀在余晖中闪烁着光芒。沈伊冉不禁感叹,这世间的美好总是如此短暂而脆弱。 生活原本是能够简单一些的,然而,一想到今日在宫里所发生的种种,沈伊冉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皇后和太子一派绝对不是善茬,从他们的各类行径就足以瞧出,往后的日子恐怕难以风平浪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伊冉才在芸儿的陪伴下,缓缓离去,那纤细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落寞。 芸儿忙完了所有事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下人房,刚一进门,就瞧见半夏正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半夏心里暗暗想着:“曾经身为杀手,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能跟着世子妃,只盼着能就此安定下来。过往的杀戮与血腥,但愿能永远抛诸脑后。”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平静生活的渴望和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这时,芸儿好奇地问道:“半夏姐姐,你在想些什么呀?” 半夏这才回过神来,神色平淡地说道:“没在想啥,不过是瞎想些没什么用的罢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躺下,在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沈伊冉轻轻抚摸着吃得有些发胀的肚皮,不禁感叹道:“在画溪苑自己开灶着实是好,这菜品的味道也都甚是不错。” 房间出奇地安静,往日之中,芸儿那丫头向来是不停地叨叨念念,东拉西扯地聊这聊那,简直就和她在现代时候的死党闺蜜如出一辙。然而此刻,没了她在身旁,沈伊冉心里竟觉得有几分落寞。 她有些无聊,正准备熄灯进空间玩会,突然窗台边传来一阵异响。 她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有些紧张起来。这大晚上的,会是什么呢?莫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徒?还是什么诡异的精怪?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她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三根淬了毒的银针夹在指间,缓缓地朝着窗台边靠近。每走一步,心跳就愈发急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靠近窗台时,那异响愈发清晰,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探头望去...... 只见一条身躯粗壮、色彩斑斓的剧毒毒蛇正盘踞在房间的角落里,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蛇身的鳞片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它的头部呈三角形,两只眼睛闪着阴冷的光,毒牙尖锐而锋利。 沈伊冉目睹这一幕,瞬间吓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虽说她平日里对蛇倒也并非特别惧怕,然而这大晚上的,毫无半点心理准备,猛然瞧见这场景,依旧觉得毛骨悚然。 她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毒蛇。 沈伊冉小心地挪动脚步,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方位把银针射向毒蛇的七寸。毒蛇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身子猛地一弹,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她迅速侧身躲开,此时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就在银针准备射出之际,门“哐”的一声,只见一个身影破门而入,仅一瞬间,一把小巧的匕首直射向那毒蛇的七寸。 刚刚还充满着威慑力的毒蛇,此时已经断气,却仍然维持着刚刚攻击她时的模样。 沈伊冉立马把手中的银针收入袖中,定眼看向来人,竟是半夏。 夜里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半夏的脸庞。她的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紧张,几缕发丝因匆忙而略显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尽管之前她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但此刻,为了救世子妃,她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只有满满的焦急与担忧。 “世子妃,您无碍吧?”半夏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沈伊冉微微摇头,说道:“我没事,多亏了你。” 半夏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什么,紧张地看着沈伊冉,“世子妃,我......”沈伊冉望着她,此前自己的猜测果然丝毫不差,半夏不但会武功,而且功夫还相当高超。 这个时辰,半夏按理来说多半已经入睡,然而却能听到她刚刚发出的低微呼声,这可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够做到的。 她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来到自己身边?但能够确定的一点是,她定然不会加害于自己,否则今晚也不会冒着暴露身手的风险出手相救。 “半夏,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沈伊冉忍不住问道。 第43章 半夏 半夏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世子妃,奴婢的身份日后自会告知于您,但请相信,奴婢对您绝无二心。” 沈伊冉轻叹了口气:“罢了,今晚之事,多谢你。” 半夏抬起头,目光坚定:“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沈伊冉心中虽仍有诸多疑惑,但此刻也不再追问。她看向一旁的半夏,“你怕蛇吗?” 半夏一脸平静,“不怕。” “那你能帮我取下蛇胆吗?”沈伊冉虽然不怕蛇,但蛇那滑溜溜身子,让她自己去取蛇胆,她还是有些起鸡皮疙瘩。 “可以。”半夏回应后,弯下腰,取下毒蛇七寸上的匕首。 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静,紧紧盯着那条已死的毒蛇。只见她先用匕首轻轻划开蛇身,动作熟练且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双唇紧闭,似乎在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手上的力度。 接着,她小心地用匕首将蛇皮剥开,露出里面的蛇肉和内脏。在寻找蛇胆的过程中,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终于,她找到了蛇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她轻轻用匕首将蛇胆割下,递到沈伊冉面前,“世子妃,已经取好了。” 沈伊冉忙把刚刚从空间拿出的器皿打开,半夏顺手便放了进去。 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奇怪器皿,半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器皿的材质和样式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但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养成了凡事不多问的习惯,这是在险恶环境中保命的根本。 她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沈伊冉的下一步指示。 半夏仿若突然之间灵光一闪,“世子妃,这‘暗影蝰蛇’通常是不会现身于有人活动之所的,虽说它是毒蛇,不过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然而......” 沈伊冉接过话头,“那定然是有人将其放到我卧房之中的,他们甚至还在蛇的身上撒下了药粉,致使它变得狂躁不堪,如此一来,只要有生物出现,不管是人与否,它都会发起攻击。” 这时,她缓缓蹲下身来,仔细端详着蛇头,确确实实是“暗影蝰蛇”,她幼时随外公上山采药时曾遭遇过。 外公当时曾与她说,“暗影蝰蛇”之所以被称作剧毒之王,主要归因于其独有的毒液成分。它的毒液当中含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神经毒素,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攻击受害者的神经系统。 最为致命的是,它的毒液还具有一种特殊的“延迟发作”特性,在中毒初期,症状并不显着,致使受害者误以为安然无恙,从而错失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待到毒性全面爆发之际,往往已是无力回天。 想到此处,她不禁毛骨悚然,究竟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思索一番,能够在丞相府放蛇,且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多半是对地形极为熟悉,想来也只有苏姨娘了。 她还真是按捺不住呀,想必是任父今日给画溪苑添人添物,又进行了一番修缮,从而刺激到了她。 不管怎样,既然她已出招,她沈伊冉绝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不是都说要礼尚往来吗?那自己该给她准备什么回礼才好呢。 思来想去,觉得准备回礼太过费神,想着“暗影蝰蛇”最为宝贵的蛇胆自己已经取出,那就把这蛇身给她还回去吧。 “半夏,你的武功如何?倘若让你把这一条蛇放到苏姨娘床上,你是否能够做到?”沈伊冉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 半夏微微颔首,谦逊地应道:“世子妃,我能做到。”心里则想:“这不是小儿科吗,想当初我们接任务时,比这种难上几百倍的都做到了。就这等小事,还能难倒我不成?” 她回想起曾经在刀口上舔血的那些日子,有在悬崖峭壁间夺取秘宝,有在重兵把守的府邸中窃取情报,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如今这放蛇的小把戏,与那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沈伊冉见半夏应得这般爽快,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说道:“若被发现,你切勿硬抗,只管实话实说,一切后果皆由我来承担。 她并不知道,半夏的能耐实则远超于此,此次这小小的任务,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半夏听了这番话,内心深受感动。以往身为杀手时,师父总会说,拼死也要完成任务,从来不曾关心过他们的生死。 她很庆幸自己这次跟对了主子,“世子妃放心,奴婢定不会失手。“她那坚定的神情,令沈伊冉坚信她确有那般实力。 她将苏姨娘卧房的具体位置告知了半夏,她听后,直接从开着的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里。沈伊冉不禁一愣,就这身手,她自认望尘莫及。 她凝视着那扇仍旧晃动不停的窗户,心中禁不住感慨,半夏这般敏捷的动作与利落的身手,能够为自己所用,着实是一件幸事。 她看着手中的蛇胆,闪身进入空间,把装着蛇胆的器皿放入了冷藏室里。 她在心里暗暗思忖道:这蛇胆暂且存放在此,实乃珍宝,日后必定大有用途。 随后,她踱步来到衣镜跟前,惊觉自己的肤色竟又比前两日好了许多。她对外公的“月华圣愈丹”愈发信服,满心期盼着明天在冰块脸那里也能够传来好消息。此时,她不经意间的目光扫向了墙角的药箱,那药箱仿佛也看到了她似的,竟然颤巍巍地抖动了几下。 沈伊冉顿时来了兴致,朝着药箱缓缓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来,轻柔地抚摸着它。可就在她的手即将够着的时候,药箱竟朝一旁挪动了一下。 她满心纳闷,但突然想起上次离开空间时,自己曾说要找药箱算账,想必是因为这样它才感到害怕。于是,忙柔声说道:“你别怕,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便不与你计较。” “是的,小主。”药箱又发出如上次般稚嫩的声音。 沈伊冉整个身躯陡然一颤,难道这自称是“灵儿”的小屁孩会是她的灵兽。不对啊,仔细瞅瞅人家的灵兽,不是萌态可掬的动物,就是俊朗的美少年或者秀美的美少女,可她的居然是个药箱。 药箱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急忙解释道:“小主,白胡子老头讲过,待到您真心喜爱灵儿,灵儿便能恢复原本的模样了。” 白胡子老头又是什么鬼?沈伊冉满心疑惑。她皱起眉头,追问道:“那这白胡子老头是何方神圣?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44章 苏姨娘病重 药箱轻轻颤动,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小主,灵儿也不知那老头的来历。只记得他出现时仙风道骨,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他说您是命中注定与灵儿有缘之人,只要您真心相待,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沈伊冉听得一头雾水,心中暗自琢磨:这事儿怎会如此玄之又玄?但当下确实没有其他的求证途径,也只好暂且选择相信。 正当她还欲多向灵儿探听些情况之际,她的房门被轻轻叩响,紧接着半夏的声音传来:“世子妃,是奴婢。” 她心中一紧,生怕暴露了空间的秘密,连忙闪身出了空间,应声道:“快些进来。” 半夏轻轻推开了门,步伐轻盈地走进来,就好似方才她不过是去院子中赏赏花罢了,而非去做了一件危险的事。 待她走近沈伊冉时,她面色平静地说:“世子妃,事情已办妥,请放宽心。” 沈伊冉轻舒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便好,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歇息吧。” 半夏福了福身,应道:“多谢世子妃关怀,那奴婢先退下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沈伊冉又出声叫住了她:“等等,半夏。” 半夏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问道:“世子妃还有何吩咐?” 沈伊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对他人提起,以免再生事端。” 半夏郑重地点了点头,回道:“世子妃放心,奴婢明白。” 沈伊冉微微颔首,接着说道:“还有,今日府中新添了不少人,你多留意些,若有异常及时告知于我。” 半夏应道:“是,世子妃,奴婢定会多加小心。” 沈伊冉挥了挥手,道:“去吧。” 半夏再次行礼,这才转身离开。 沈伊冉坐在榻上,心中暗自思量着今日之事后续可能带来的影响。 在画溪苑的主院,任景之坐在床榻上,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翻滚,双腿残疾的他,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双腿处聚集,那是一种陌生又让他惊喜的感觉。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毫无知觉多年的双腿,竟然有了轻微的反应。任景之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他用双手用力地揉搓着双腿,试图确定这不是一场幻觉。 那股力量越来越强烈,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的经脉中奔腾。他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却依然坚持感受着这股力量带来的变化。 渐渐地,他的双腿开始发热,麻木的感觉逐渐被刺痛所取代,这疼痛让他知道,这双腿正在复苏,正在重新连接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任景之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暗暗发誓,如果能重新站起来,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次日一早,天色还只是微微泛着鱼肚白,丞相府中的下人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就在此时,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丞相府的各个角落迅速传播开来——苏姨娘病重了。 画溪苑的侧院里,芸儿声音急切,“世子妃!世子妃!您快醒醒。” 沈伊冉昨夜很晚方才睡下,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搅乱了清梦,颇有些不悦地道:“芸儿,别吵,本小姐要睡觉。” 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可芸儿却依旧不停说着:“世子妃,出大事了。” 芸儿此话一出,沈伊冉的瞌睡顷刻间消散了大半,“出啥大事?冰块脸出事了?”她最先想到的便是任景之,只因为他昨日使用了“月华圣愈丹”。看到自家主子想岔了,芸儿赶忙说道:“不是世子,是苏姨娘,听闻她病重了。” 此时,沈伊冉才稍稍缓过神来,忆起昨晚的那件事,心中暗自欢喜,成了。 她为了能更详尽地了解苏姨娘当时的反应,朝着芸儿吩咐道:“芸儿,你去探听一下,究竟是什么缘由致使苏姨娘突然病重。” 一盏茶的时间后,芸儿兴冲冲地回来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世子妃,奴婢花了半两银子向苏姨娘院中的丫鬟打探,你猜怎么着?”沈伊冉看着芸儿,她现在真有小区里那些大妈的样子,忍不住浅笑,但仍配合着她,装着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快说!” 芸儿神秘兮兮地说:“世子妃,您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有多吓人!”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绘声绘色地继续说道:“苏姨娘一早醒来,刚一睁眼就看到那毒蛇的尸体横在枕边,吓得魂飞魄散。” 那毒蛇的肚子被划开,血肉模糊的,蛇胆也不知去向。苏姨娘尖叫一声,那声音简直要冲破房顶了,随后两眼一翻,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当时,苏姨娘院里的丫鬟们瞬间乱作了一团。有的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瑟瑟发抖;有的则慌里慌张地夺门而出,急着去叫大夫。 伺候苏姨娘的张婶还算镇定,赶忙喝住屋里的所有人,声色俱厉地警告道:“谁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就乱棍打死!” 后来,府医匆匆赶到,他把了半天脉,不住地连连摇头,直说苏姨娘这是受惊过度,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过来。 沈伊冉听罢,心里不禁一阵舒坦,暗自想到这可真是自作自受,想毒害自己,也不掂量掂量她自己那点分量。 看着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芸儿也是心情大好,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那苏姨娘平日里最为跋扈,对院里的下人们非打即骂。这次出了这档子事儿,那些个下人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沈伊冉点了点她的鼻子,嗔笑道:“你不也偷着乐嘛!”言罢,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沈伊冉仿若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去的时候,老爷可在苏姨娘的房里?” “不在,听说老爷昨夜办理公务甚晚,直接在书房歇息了,今儿一早又去上朝了。”芸儿意犹未尽地说道。 听罢,她心中暗忖:“这样便更好,她们定然不敢将真相告知任丞相,只能寻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便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正所谓:“对手遭遇挫折,自身便能得慰藉。” 沈伊冉此刻的心境恰是这般,满心盈溢着畅快之情,这股喜悦令她格外高兴,就连早餐都比往常多吃了不少。 第45章 胆大包天 在王尚书家门前,芸儿踌躇徘徊了片刻,她正在苦思冥想,究竟怎样才能探听到王尚书家孙子的近况。 这时,门口走出两个婢女,她们满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瞧那模样,像是要前往集市。 她灵机一动,快步走上前,礼貌地问道:“两位姐姐,看你们这般高兴,莫不是府里有喜事?” 年纪稍小些的姑娘立刻应道:“那是自然,我们的小少爷如今身体康复,老爷一高兴,给府里所有人都发放了奖赏。” 另一姑娘则带着几分防备,看着芸儿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此番打听,所为何事?” 芸儿见此情形,赶忙解释道:“两位姐姐,是这样的,我家祖母病重,我听闻贵府的小少爷之前也曾身患疾病,所以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下,是在哪家医馆治好的呢?” 听芸儿如此一说,姑娘回道:“听夫人讲,是在‘回春阁’,你可以带你祖母去那里瞧瞧。”芸儿向两位姑娘道谢过后,转身离去。 而在画溪苑的侧院,沈伊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芸儿那丫头回来。她寻思着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于是决定先去瞧瞧那个冰块脸。 刚到主院,便瞧见冰块脸端坐在轮椅之上,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衣袂随风微微飘动,如墨的黑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子简单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随性。 清晨那柔和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身躯之上,其脸上的线条相较以往愈发柔和了几分,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 沈伊冉心中暗忖:“他这契约夫君长得倒是不错,等他能站起来,定能迷倒万千女子。只是这性子太冷,也不知以后谁能受得了。不过与她也没太大关系,毕竟只是契约夫妻。” “每次都这样偷偷地看本世子,莫不是被本世子的容貌迷住了?” 沈伊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瞬间回了神,脸上悄然泛起一丝红晕,此时她暗自庆幸,这面纱此次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她收起眼底的庆幸之色,款步走上前,带着几分俏皮打趣道:“夫君还能如此说笑,想来这身子应该也无大碍了吧!” 任景之并无继续逗弄她的打算,他微微挑眉,回应道:“当下比往昔要舒适一些,脚貌似也有了些许知觉。” 沈伊冉听后一喜,赶忙伸出手给他把脉,果然,脉象平稳。她欣喜地说道:“如此甚好,看来昨日服下的丹药颇有成效。夫君再安心调养些时日,想必很快便能康复。” 任景之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嘴上却依旧冷淡地说道:“但愿如你所言。” 沈伊冉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接下来的口服药和针灸可不能落下,饮食也需更加注意。” “那便有劳冉冉了。”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丝毫不见客气。 沈伊冉:....... 这货还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主儿,罢了,反正当下也无事可做,有个人陪着聊聊天倒也不至于太过孤单,况且这可是自己的金主,必须得把他伺候妥当了。 沈伊冉这样想着,便笑着走到他身后,轻轻推动轮椅。一路上,她时不时地跟他讲着院子里新添的花草,以及一些有趣的见闻。 而他,偶尔回应几句,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沈伊冉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她发现,和这个冰块脸相处,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她猛地就忆起了昨晚的事,心中一紧,昨夜那惊险的场景瞬间在脑海中浮现,让她不由得担忧起来。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认为有必要给冰块脸提个醒,于是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往后在府中需得多加小心。” 任景之听出她话语中的暗示,赶忙问道:“莫非是出了何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与疑惑。 沈伊冉反复斟酌,最终决定将昨晚的事告知于他。 他闻言,额头上冷汗直冒,万万未曾料到苏姨娘竟如此胆大包天。如此来看,他的世子妃人身安全难以得到保障,他必须护其周全,日后得吩咐林南在暗中守护好她才行。 “你可有受伤?”任景之神色焦急,目光中满是关切,声音急切地问道。 沈伊冉拍拍任景之的肩膀,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还是不放心,随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沈伊里,确定沈伊冉真的毫发无损后,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任丞相刚抵达府门口,就被一个急匆匆往外冲的下人撞了个正着,他顿时心生不悦,厉声道:“急什么急,这般冒失无礼!” 那下人吓得连忙跪地,不住磕头赔罪:“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实在是太过心急,冲撞了老爷,还望您大人大量。” 任丞相皱了皱眉头,问道:“这般匆忙,所为何事?”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道:“回老爷,是苏姨娘病重了,小的正要去请郎中。” 任丞相闻此,脸色骤变,旋即朝着主院疾步走去。心中暗忖:今个儿上早朝时, 亦无人通报苏氏身体有恙,怎的短短几个时辰未见,就重病在身了,他满心不解,亦有几分急躁。 一路上,丞相的脚步愈发加快,心中的疑惑也愈发浓重。苏氏向来身子还算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至此?是饮食不当?还是受了风寒?亦或是府中有人暗中加害?想到此处,丞相的脸色愈发阴沉。 当他踏入主院,看到苏氏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赶忙询问一旁的张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张婶怯生生地回答:“回老爷,姨娘今个儿还没起床就说身子不适,后来便晕了过去。” 丞相急切地问道:“府医来看过吗?” 张婶神色肃穆,语气沉重地说道:“老爷,府医讲姨娘乃是惊吓过度,昏厥了过去,说不定......或许醒不过来了。” 张婶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整个人六神无主。往丑女人的房里放毒蛇这个主意是她提出来的。 现今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倒使她们自身陷入了危局,她满心只祈求老爷莫要察觉出任何蛛丝马迹才好。 第46章 被迫救苏姨娘 任丞相没有留意张婶的异常,而是在床边落座,心中思绪纷繁。 虽说他心爱之人乃是之儿的母亲刘纤月,但苏氏毕竟为他诞下了三个子女,且当时也是其父亲主张让苏氏进门的。 苏氏平素里虽说有些飞扬跋扈,然而只要未曾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他都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看到她这般昏迷着,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他瞬间慌了神。蓦地,他竟然想到了之儿的媳妇儿,既然她能医治之儿,那或许也能救苏氏。 于是,她当即吩咐刘管家去请他们夫妇二人过来。刘管家刚行至画溪苑门口,忽闻背后有人哼着小曲,他转身一瞧,竟是世子妃的侍女。于是,他便立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芸儿一个转身,看到面前站着的刘管家,惊得一跳,赶忙向他见礼,“奴婢见过刘管家。” “无需多礼,老爷有请世子和世子妃去一趟静雅阁,还烦请芸儿姑娘帮忙通传一声。” 芸儿听了,忙应道:“刘管家放心,奴婢这就去通报。”说罢,便匆匆往院里跑去。 刘管家站在原地,神色略显焦急,心里暗自思忖着:“也不知老爷这般着急叫世子和世子妃所为何事,千万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不时地朝着院里张望,双手在身前微微交握,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 芸儿一路小跑至主子的卧房前,尚未进门便高声喊道:“世子妃,世子妃,您在吗?” 未听到回应,卧房的门口敞开着,她匆匆疾步走了进去。看到半夏正在打扫房间,忙问道:“世子妃,她人呢?” 半夏淡定从容地回道:“世子妃去找世子了。” 这两个侍女的性子可真是大不相同,一个急如星火,另一个则是不紧不慢。 芸儿在画溪苑里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在荷花池边发现了二人的身影。她脚下生风,快步走上前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说道:“世子,世子妃,刘管家让奴婢来传达,老爷吩咐让你们到静雅阁去一趟。” “静雅阁!那不是苏姨娘住的院子吗?”沈伊冉心中一惊,眉头紧蹙,暗自思忖道,“任父为何会叫他们过去?难道会是昨晚的事引起他的猜疑了?” 想到此处,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之色,一颗心也不禁“砰砰”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任景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坚定而又温柔,用极其轻柔的语气说道:“莫要慌张,没事的,有我在呢。” 他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父亲向来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于我们。便真有什么状况,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沈伊冉听了任景之的话,心略微安定了一些,朝他轻轻颔首。 不一会儿,芸儿便带着世子和世子妃走了出来。刘管家急忙迎了上去,微微躬身,脸上堆起一抹恭敬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任景之探试地问:“刘管家,不知父亲此时叫我们所为何事?” 刘管家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老奴也不知,老爷没跟我透露半分。不过看老爷的神情,倒是很严肃的。” 几人不再多言,匆匆加快脚步朝着静雅阁赶去。刚踏入院子,便觉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如铅块般沉甸甸地压来。 走进屋内,只见任父坐在桌前,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一旁的苏姨娘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气若游丝。 几个丫鬟在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任景之和沈伊冉对视一眼,彼此的心中皆涌起了不好的预感。任父瞧见他们进来,微微抬起手,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疲惫,缓缓说道:“你们来了……” 随即对着屋里的下人们说道:“你们全都下去吧!”他稍作思考,接着又说:“刘管家,你也出去吧!”他忆起之前儿媳曾说过,她会医术这件事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老爷。”众人齐声应道,而后纷纷退了出去,刘管家则顺手将房门轻轻地带上。 沈伊冉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苏姨娘真是不禁吓,看她那样子,吓得真是不轻。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日后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只是一脸关切地看向床上的苏姨娘。 任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苏姨娘不知为何,今儿个突然就病倒了,府医和外面请来的大夫都没能瞧出个究竟来。” 沈伊冉佯装关切地安慰道:“父亲莫要过度忧心,或许是姨娘近日太过疲倦劳累,才导致如此状况。” 任景之也在一旁宽慰着父亲。 突然,任父看向沈伊冉,说道:“伊冉,父亲想麻烦你帮苏姨娘瞧瞧,不知可否?”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便萌生出拒绝的念头。她内心抵触至极,暗暗腹诽:“这苏姨娘昨晚还妄图要她的命,如今自己却还得救她,这究竟是什么荒唐世道啊!” 但抬头看到任父那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父亲既然吩咐了,儿媳自当尽力。” 任父脸上的愁容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那就有劳你了。”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硬着头皮开始为苏姨娘诊断。 任父见她这般神情,心又提了起来,忙问道:“伊冉,究竟如何?” 沈伊冉神色凝重道:“父亲,苏姨娘受惊过度,脉象紊乱。虽暂无性命之忧,但伤了根本,日后会常心悸、多梦,身子更弱,需长期调养,不可再受刺激。” 沈伊冉宽慰道:“父亲切勿太过忧心,只要依着方子调养,苏姨娘的身子定会慢慢好转的。” 任父听闻,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了些,当即亲自取来笔墨。沈伊冉略作思索,写下了方子交给他,神色庄重地说道:“父亲,此事还望不要让外人知晓是儿媳开具的方子,以免横生事端。” 任父微微颔首,应声道:“伊冉放心,此事为父定会保密。” 任父话音刚落,沈伊冉的脸上即刻浮现出一丝安心的浅笑。此时,屋内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些许。 然而,任父却像是陡然又记起了要紧之事,目光急切地投向任景之。“之儿,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第47章 设灵堂 “回父亲,这两日又好些了。”任景之微微抬起头,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竟也悄然染上了少许的红晕。言罢,他转而看向沈伊冉,毫不掩饰地称赞道:“这皆是冉冉的功劳,若不是她,儿臣恐怕再无机会孝敬父亲了。” “对!对!是伊冉的功劳。”紧接着,任父将目光投向沈伊冉,询问道:“昨日让刘管家送去的下人和修缮后的亭院,你可还满意?” 沈伊冉微微福身,恭敬地答道:“多谢老爷关怀,下人们都很勤快,亭院修缮得也极为精致,伊冉很是满意。” 任父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满意便好,伊冉你照顾之儿辛苦了。日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沈伊冉赶忙应道:“父亲言重了,照料夫君乃伊冉分内之事。” 言毕,任父稍稍愣神,须臾之后,方才回过神。他目光牢牢地锁定沈伊冉,满脸惊诧,开口道:“伊冉,怎的短短两日未见,你竟如此清瘦了。” 沈伊冉竟将自己和任景之的变化全都归咎于荷花池,让它成了“背锅侠”。倘若荷花池有知,定会哭诉:“我是荷花池,不是临时工,为何也成了背锅侠。” 任父听毕,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二人毫无闪失,想到这儿,任父心内仍后怕不已,接着说道:“明天为父会吩咐刘管家找工人把画溪苑的全部栏杆都修缮一番。” 沈伊冉闻言,赶忙上前一步,说道:“父亲,此事欠妥。您这般偏爱,恐怕会招来其他兄弟的不满。” 此时,一旁的任景之接过话来:“如今府中事务繁杂,修缮栏杆之事并非首要之急,倘若因此导致兄弟阋墙,反倒得不偿失。” 就在任父还想执意坚持时,沈伊冉轻声说道:“父亲,儿媳知晓您是疼爱我们,只是这府中众人皆密切关注,稍有偏差,便会引发是非。不如暂且缓一缓,待寻觅到合适的时机,再着手修缮之事。” 任父沉默片刻,随即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说道:“也罢,既然你们二人如此识大体,凡事都考虑得这般周全,那此事便再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任景之从沈伊冉的神情中瞧出,她无意在此多作停留,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您已劳累了整整一日,我们就不在此叨扰您歇息了。” 任父点了点头,言道:“也好,你们去吧。” 任景之和沈伊冉向任父施了礼,而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走在回房的小径上,沈伊冉暗自思忖:“这苏姨娘就算苏醒过来,想必也得消停一段时间了,她定然做梦都未曾料到对别人的毒害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任景之见平时都是话痨的女人,此时这般安静,便猜测她是担心昨夜的事暴露,便安慰道:“夫人莫要过于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 沈伊冉微微垂下眼眸,望着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内心产生了一丝触动。不论他是以何种目的关怀于她,总归是让她感受到了些许的暖意。 她缓缓蹲下身子,与男人平视,轻声说道:“多谢你。”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激之情,随即嘴角上扬,展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不必言谢,我不过是随心行事罢了。” 沈伊冉缓缓起身,目光却依旧停留在男人脸上,仿佛想要透过那看似平静的表情,探寻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起她脸上的面纱,那面纱在风中微微地飘动。 任景之的目光瞬间被吸引,那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如同被薄雾笼罩的花朵,神秘而诱人。 他不自觉地向前凑近了些,想要看得更真切。而沈伊冉则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住面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羞涩。 风似乎有意捉弄,面纱在飘忽中半遮半掩,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他看得有些失神,瞬间收敛起心绪,调侃道:“夫人,你何时让我一睹你的芳容?” 沈伊冉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哼,就凭你这几句话,便想让我应允?想得倒是美。”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那夫人要怎样才肯?” 沈伊冉双手抱胸,微微仰头道:“等你真正做出让我满意之事,或许我会考虑。” 男人凑近一步,说道:“夫人不妨给点提示,也好让我有个努力的方向。” 沈伊冉后退一步,瞪着他说:“自己琢磨去,这点心思都没有,还想见我的芳容?” 男人无奈地耸耸肩:“夫人真是不好哄啊。” 沈伊冉挑眉道:“想哄本夫人,可没那么容易。”她心中暗想,真没想到这冷块脸竟是个闷骚男。 就在二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的当口,身后骤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骂声。 “你们一个残废,一个丑八怪,竟还在此打情骂俏,真是不知羞耻!”这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浓浓的恶意和鄙夷。 听着那刺耳的叫骂声,沈伊冉甚至无需回头,便心知肚明是沈云巧那个没脑子的家伙。 她不禁笑了,而后推着任景之缓缓转了个身,直面怒气冲冲的沈云巧,言辞犀利地回怼道:“不知妹妹从何得出我们夫妻二人不知羞耻的结论?” 沈云巧被这一问,脸上的怒色更甚,只见她咬着牙关,脸颊涨得通红,“哼,我娘昏睡不起,你俩还在院子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着对面的二人,那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指尖喷射而出。 沈伊冉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妹妹,实在是我们不好,苏姨娘晕睡,我们应该在丞相府门口挂白帆,设堂,以表悲伤。” 言罢,佯装朝不远处的林北叫道:“林北,还不赶紧去操办张罗!” 沈云巧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敢如此诅咒我娘!”她冲向沈伊冉,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任景之迅速转动轮椅,将沈伊冉拉到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沈云巧,“沈云巧......” 他紧蹙眉头,脸上的线条因愤怒而显得愈发冷峻,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能将沈云巧刺穿。 第48章 短命鬼 他的双腿虽无法动弹,但坐在轮椅上的身躯挺得笔直,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势,那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沈云巧的手停在半空,对上任景之冰冷的目光,心中不禁一怵,这残废平时不是一副病怏怏快死的样子吗? 但仍嘴硬道:“短命鬼,我看你还能护她多久。”言罢,她带着满心的恼怒把手放了下来。 此时,沈伊冉从容地从任景之身后走出,“妹妹,这话你可只说对了一半。所谓短命,那不过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有我这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陪伴在侧,夫君又怎会舍得离开呢!” 说着,还含情脉脉且妩媚地看向任景之,柔声道:“夫君,冉冉说得对吗?” 他望着这小女人巧舌如簧、令人叹服的怼人能耐,先前着实是自己小瞧她了。紧接着配合地说道:“冉冉说得极是。” 沈云巧瞧这夫妇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中甚是恼怒。凭什么他们如今能这般安然惬意地过日子?自从这丑八怪进府之后,一切似乎都开始变了样。 父亲往昔是极为宠爱她的,从未曾舍得责骂半分。可前几日,就因为这丑女人,父亲竟责骂于她,还耗费大量银子修缮画溪苑,又给他们众多下人。 现如今,这画溪苑的排场简直快要超过丞相府了。 沈云巧气得一个跺脚,“哼,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整个人宛如一只愤怒到极点的狮子。 沈伊冉轻轻一笑,“妹妹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还是先回去照顾苏姨娘吧,莫在此处胡搅蛮缠。” “你们等着,哼......”沈云巧说完便转身跑开,一路上撞倒了几个丫鬟,也不管不顾。 “妹妹,如果你羡慕我们的夫妻感情,你也快些让苏姨娘帮你找个婆家。” 走出数米远的沈云巧被这番话呛得一个趔趄,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啊!本小姐的脚,痛死我啦......”紧接着,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扶起她,朝着主院的方向匆匆走去。 沈伊冉望着她离云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思忖道:“难道是环境使然?为何这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就如此尖酸刻薄,在现代,这般年岁的女孩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呢!”随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任景之不明白她为何叹气,问道:“冉冉因何叹气?” 沈伊冉缓缓说道:“在这古代,女子命运多舛,早早便失了童真。 而现代的社会,女子有更多的机会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不必被困于这狭小的天地,为了一点利益便费尽心思。” “何为现代?”任景之疑惑不解。 直到此刻,沈伊冉方才惊觉,刚刚自己竟是全然沉浸在感慨之中,毫无顾忌地与他畅聊起来。 她赶忙圆谎,莞尔一笑,说道:“这不过是我天马行空的想象罢了,只盼着终有一日能够出现这样的社会。”任景之沉默片刻后,终究未发一言。在他的认知中,沈伊冉纯属异想天开,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男尊女卑的格局。 身后的林北和芸儿也将沈伊冉刚刚的那番话听进了耳中。 林北压低声音说道:“世子妃的想法着实新奇,只是恐怕难以实现啊。” 芸儿回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世子妃所言倒是女子们心心念念的,只是这世道又哪能轻易就发生改变。” 两人的嘀咕声清晰无误地传入了沈伊冉的耳中,这时她才恍然想起要询问芸儿前去打探之事的进展。 她朝着林北招呼道:“林北,送你家主子回房,为他沐浴更衣,我晚些过去。” 她这番话,知晓内情之人自然明白其中之意,然而听在外人耳中,未免太过暧昧。果不其然,旁边的下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可把她闹了个大红脸,沈伊冉急忙说道:“芸儿,我们走。”言罢,便匆匆抬脚朝画溪苑走去。 任景之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间竟悄然泛起了一抹异样的情愫。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女人平素在他跟前没少在口头上讨便宜,未曾想她竟也会有这般脸红的时刻。 望着沈伊冉远去的身影,他转身在林北的陪同下回房,一路上还在想着沈伊冉那难得一见的害羞模样。 沈伊冉和芸儿快步走到画溪苑,芸儿忍不住说道:“小姐,您刚刚可真是让那些下人看了笑话。” 沈伊冉轻拍一下芸儿的肩膀:“别说了,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嘛。” 进了屋子,沈伊冉坐在椅子上,很快便将刚刚的尴尬抛诸脑后,“芸儿,你探听的事怎样了?” 一提这事,芸儿顿时兴奋起来,说道:“世子妃,奴婢打听到了,王大人家的孙子已然全好了,整个府上上下下都欢喜着呢,王大人还给下人们都发放了奖赏。” 沈伊冉听完,亦是满心欢喜,这下她敢笃定,外公的“月华圣愈丹”当真是神丹妙药啊,称其能起死回生也绝不为过。 “世子妃,明日咱们把丹药送过去,咱们就有钱啦。到时候您再带我去酒楼饱餐一顿可好。”说着,芸儿的双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一脸殷切地望着沈伊冉。 沈伊冉浅浅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子,柔声说道:“真是个小馋猫,放心吧,肯定不会亏待你这一顿。” 一想到明天将会有整整五万两银子进账,主仆二人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满桌的珍馐美味在向她们招手。 而在任景之那边,沐浴更衣完毕之后,脑海中依旧满是沈伊冉的身影。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对这个女子是否萌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当夜幕缓缓降临之际,沈伊冉走进了任景之的房间。 任景之一见到她,便噙着一抹戏谑说道:“你这脸红的态势总算烟消云散了?” 沈伊冉全然未生恼怒之意,狡黠而诡谲地莞尔一笑:“呵,居然敢拿她寻开心?”言罢,目光自他脸上缓缓下移,最终落至他两腿之间。 任景之敏锐地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瞬间满脸黑线,暗自思索:“这女人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着实是个不能招惹的主。” 第49章 算你识相 旋即忙道:“夫人,为夫仅仅是这般一说,绝无半分取笑的意味,您可千万别搁在心上呀!”说完,朝着她挤出一个讨好式的笑容。 沈伊冉斜睨了他一眼,“算你识相。”紧接着便开始为他进行针灸和按摩。 一旁的林北屏气凝神,不敢出声打扰,悄然自行退至门口守着,生怕有人打扰到世子妃给他家主子治病。 次日一早,回春阁的胡掌柜早早来到门口张望了数次,而后吩咐伙计:若看到沈姑娘前来,务必即刻通报。 昨日,他被王大人请到府上,本以为是那小孩儿病情再度恶化,未曾料到王大人只是让他去确诊一番。 通过给那孩子把脉,着实令他大为震惊,那脉象竟与常人无异。也就是说,沈姑娘的丹药果真有着起死回生的神效。 他昨日从王大人府上归来后,一整天都处于既不安又欣喜的状态。欣喜的是往后有了这丹药,能够大赚一笔;不安的则是担忧沈姑娘今日不依约前来。 画溪苑,沈伊冉今日亦是早早起身,芸儿为她一番梳洗过后,用过了早食,她便携着芸儿与半夏一同出了府。 半夏不知她们此行为何,故而并未欣喜。 倒是芸儿,仿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能分享她的喜悦一般,拉着半夏故意落后几步,轻声说道:“半夏姐姐,你可知我们此番是去做何事?” 半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芸儿压低声音讲道:“我们是去做一笔大买卖,倘若顺利成交,往后咱们跟着主子便能享福啦。” 半夏闻听此言,有些难以置信,她们三人两手空空,能做何大买卖呀。 沈伊冉扭头看向单纯的芸儿,暗自思忖道:“真是毫无半点防备之心,倘若半夏是敌人,那这不就给她可乘之机了嘛。好在她只是和半夏提及做生意,并未告知具体是何种交易,看来她也还是有所保留的。” 沈伊冉此番出行带上半夏,其一,有她护佑能更为安心;其二,是让她觉得自己已将她视作近侍,以此令她安定下心来。 她笑着朝后面的二人招呼道:“你们二人快些,否则待会儿不带你们去吃大餐了。” 芸儿一听有大餐,当即放开半夏的手朝沈伊冉奔了过去。 倒是半夏,一脸的茫然。她那呆萌的模样,逗得另外两人禁不住笑出声来。 半夏虽说芳龄十七了,但对外面的事情知晓得极少,犹如养在乡下的姑娘。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朝着回春阁行进,早早守于门口的伙计瞅见之后,旋即朝医馆里边飞奔而去,高声呼喊:“掌柜!掌柜!沈姑娘来了。” 手持医书,却又心不在焉的胡掌柜闻听此言,赶忙放下书籍,匆匆迎了出去。 胡掌柜刚到门口,便看到沈伊冉带着两个丫鬟正朝这边走来。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拱手说道:“沈姑娘,可把您给盼来了。” 沈伊冉微微颔首,回应道:“胡掌柜,让您久等了。”一行人走进医馆。 沈伊冉跟随胡掌柜步入上次的那间偏房,芸儿和半夏则在门口耐心守候。 胡掌柜迫不及待地开口:“沈姑娘,那丹药您今日带来了吗?快让老夫看看。” 沈伊冉轻抿嘴唇,笑而不语。胡掌柜一看急了,连忙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道:“沈姑娘,您可别卖关子了,老夫我这心呐,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快给我瞧瞧那丹药吧。” 沈伊冉这才慢悠悠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放在桌上,说道:“胡掌柜,莫急莫急,这丹药就在此处。” 胡掌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瓷瓶,双手颤抖着想去拿,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胡掌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过头,朝着店内大喊:“快去把先前准备好的银票拿来!”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尖锐,额头上的青筋也隐隐跳动。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叠银票,跑得气喘吁吁。 胡掌柜一把夺过银票,脸上满是紧张与期待,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小瓷瓶。他双手捧着银票,递向沈伊冉,说道:“沈姑娘,这是说好的价钱,您点点。” 沈伊冉微微一笑,轻轻接过银票,粗略地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胡掌柜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脸上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兴奋光彩。紧接着,他极为认真地逐一细数起来,确认正是之前所谈的十粒,这才满意地再度把瓶塞紧闭,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瓷瓶放进怀中。 虽说他向来爱财,然而他终归也是个大夫,对于各种医术更是痴迷,就如这丹药,他定然是要深入研究一番的。 这时,他才想起沈伊冉还在旁边,连忙满脸堆笑,对着沈伊冉作揖道:“沈姑娘,今后若还有这等好东西,可一定要先想着老夫啊!” 沈伊冉微微颔首,浅然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胡掌柜向来爽快,小女子就喜爱与您这般的人合作。” 胡掌柜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忙拱手说道:“沈姑娘如此信任胡某,胡某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沈伊冉抿了抿嘴,微笑着回应:“那是自然,只盼胡掌柜生意越发兴隆,咱们皆能受益。” 沈伊冉轻抬裙摆,微微屈膝行礼,说道:“胡掌柜,今日之事已定,小女子便先告辞了。” 胡掌柜赶忙拱手回礼,说道:“沈姑娘慢走,期待下次再与姑娘相见。” 沈伊冉转身,莲步轻移,带着两位侍女将要踏出回春阁时。 此时,门外走进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男子大声嚷道:“听说你们这有能起死回生的丹药,快给爷拿出来!” 胡掌柜眉头紧皱,说道:“几位爷,小店做的是正经生意,可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丹药,莫要听信谣言。” 那男子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吼道:“别废话!京城到处都在传,王大人家的孙子因吃了你们医馆的丹药病就痊愈了。快快把丹药交出来,不然就休怪爷不客气!” 第50章 救救我母亲 胡掌柜行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即便此人给他金山银山,他也断不会将丹药卖与他。 胡掌柜脸色一沉,说道:“几位这般嚣张无礼,小店不欢迎,还请速速离开!” 这男子听罢,竟挥拳朝胡掌柜打去,店里顿时一片混乱。 在此情景之下,沈伊冉正在暗自思忖:究竟要不要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另一名随行的黑衣男子忙上前拦住,陪着笑脸道歉:“掌柜的莫气,我家大哥性子急,说话不中听,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 胡掌柜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承受不起你们的道歉,再这般让你们折腾下去,老夫我这条老命恐怕就要交代在你们手中了,还请你们赶快离开回春阁。” 黑衣男子再次赔礼道:“掌柜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只要您肯卖药,要我们如何赔罪都行。” 说着拽过先前打人的男子,“快向掌柜道歉,倘若今天拿不到神药,母亲就撑不过去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愈发低微,脸上满是无尽的痛楚。 那打人的男子此时也面露愧色,朝着胡掌柜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掌柜,是我鲁莽了,求您大人大量,救救我母亲。” 胡掌柜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令堂病重,可有凭证?我怎知你不是信口胡诌?” 黑衣男子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说道:“这是郎中先前开的药方,您过目。” 胡掌柜接过药方看了看,神色略有松动,说道:“即便如此,你大哥方才的举动也实在过分。”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沈伊冉说道:“胡掌柜,救人要紧,不如先把药卖给他们,再让他们好好赔罪。” 黑衣男子见沈伊冉帮其求情说话,连忙不停地点头致谢。 胡掌柜见此情形,心中的怒气消了大半,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们一片孝心的份上,这药我卖与你们,但这药价可不便宜。” 黑衣男子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多谢掌柜,价钱好说。” 胡掌柜一边缓缓从怀里掏出小瓷瓶,一边说道:“这丹药炼制不易,所需的药材也极为珍贵,你们可莫要嫌贵。” 黑衣男子应声道:“掌柜放心,只要能救家母,再多的钱我们也愿意出。” 听言,胡掌柜拔出瓶塞,顿时一清香溢出,在场的人都不禁发出感叹,“好香啊!” 此时,胡掌柜一脸满足之色,转身向前迈了两步,从架子上拿来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把一颗“月华圣愈丹”谨小慎微地放入其中,而后交到黑衣男子手中,说道:“拿去吧,回去及时给令堂服用,但愿能够药到病除。” 黑衣男子谨小慎微地接过丹药,再度向胡掌柜表达谢意,接着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叠银票递与他,开口说道:“掌柜,这里是二万两银票,不知是否足够支付这药钱?” 胡掌柜将银票拿在手中,仔细地数了起来。 顷刻之间,他把一万两银票递回给黑衣人,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壮士啊,这丹药诚然珍贵无比,不过我胡某做生意向来注重缘分。 再者,壮士你乃是孝顺之人,实令胡某钦佩不已,胡某又怎能多收你药钱呢。这一万两你还是收回去吧,剩下的一万两当作药钱便已足够。” 黑衣男子一愣,连忙推辞道:“胡掌柜,这怎么使得?您的丹药本就价值不菲,我怎好让您吃亏。” 胡掌柜摆了摆手,朗声道:“壮士莫要再推让。今日与你相逢,此乃天赐的缘分,只望这丹药能助你达成所愿。” 黑衣男子望着胡掌柜真诚的目光,心中满是感激,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胡掌柜高义,这份恩情,在下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说完,便揣好那一万两银票,转身离去。 然后和同行之人匆匆离开。 沈伊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胡掌柜说道:“胡掌柜,您也是心善之人。” 胡掌柜捋了捋胡须,说道:“唉,到底是为人子女的一片孝心,老夫怎能不成全。” 沈伊冉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之色,说道:“掌柜此举,实乃善举。今日之事已了,小女也不便多做打扰,这便告辞了。” 胡掌柜微笑着回应:“姑娘慢走。” 沈伊冉带着侍女转身,莲步轻移,渐渐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胡掌柜迫不及待地将小瓷瓶拿到后堂,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随后,他迅速翻找出自己的医书和工具,准备开始对丹药进行研究。 他戴上一副特制的眼镜,眉头紧皱,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要将这丹药看穿。他先用银质的镊子轻轻夹起丹药,放在鼻尖仔细地闻了闻,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接着,他取来一小片薄纸,将丹药放在上面,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丹药的色泽和纹理。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这成分究竟是何……” 胡掌柜就这样沉浸在对丹药的研究中,全然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滞,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眼前这颗神秘的丹药。 出了回春阁的芸儿,此时迫不及待道,一脸期待地问道:“世子妃,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沈伊冉一看这丫头,便知道她是馋了,但就故意逗她玩,“回府啊!” “小姐,您万万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她全然不顾礼节地拽着主子的袖子撒娇。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每逢着急之时,总是会忘却改口。 沈伊冉瞧着她那满是委屈的模样,笑着说道:“走,咱们去京城最大的酒楼!” 芸儿听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兴奋地跳了起来,拍手欢呼道:“太好了小姐,我们就去‘揽月楼”吧!” 说着,便拉着沈伊冉的手,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边走还边哼起了小曲儿,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一旁的半夏看着主仆那和谐融洽的关系,甚是羡慕,同时心里又有点难过,自己看来是无法像她们那样和主子关系亲密的。 没走出几步,沈伊冉便发觉半夏未跟上来,回首望去,只见神色有些恍惚的她,瞬间就知晓了缘由。 面带笑意朝她喊道:“半夏,快跟上啊!” 芸儿心急地朝半夏跑去,拉着她的手就往前拽,嘴里还念叨着:“半夏姐,你快些,待会儿世子妃改主意了,我可就吃不上美味的大餐了。” 第51章 恼羞成怒 她们皆被芸儿的话给逗笑了,三人并肩朝着酒楼的方向行去。 来到酒楼,小二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去,安排在一处靠窗的雅座。 沈伊冉熟练地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不一会儿,菜就陆续端了上来,香气扑鼻。芸儿望着满桌的佳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世子妃,这看起来也太好吃啦!” 半夏在一旁轻轻笑道:“瞧你这馋猫样儿。” 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沈伊冉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服的公子背对着她们正与一位卖花的小姑娘争执不休。 沈伊冉微微皱眉,对半夏说道:“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半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沈伊冉。原来是那公子买花不愿付钱,还想强抢小姑娘的花篮。 沈伊冉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正义感,起身说道:“走,我们去评评理。” 于是,三人一同下楼,准备为小姑娘主持公道。 恰在她们刚下到一楼之际,便听到身着华服的公子高声呵斥道:“本皇子看上你的花,那是你的荣幸,你竟敢讨要银钱......”其话音落下,便猛地飞起一脚,朝着小姑娘狠狠踹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穿着一身蓝衣的姑娘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抱住了小女孩。 那狠厉的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她的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和小女孩一同滚向了路边。 路人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阻拦这位跋扈的皇子。姑娘忍着背部的剧痛,艰难地坐起身来,将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紧紧护在怀中。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本皇子的好事!”皇子怒目圆睁,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暴行而有半分愧疚。 姑娘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光天化日之下,你这般蛮横无理,就不怕王法吗?” 皇子冷笑一声:“王法?在这,本皇子就是王法!” 言毕,他怒不可遏的再次抬起脚,想要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沈伊冉眉头一皱,这声音好生熟悉,对,就是那三皇子宇宫轩,这才几日,这货又可出来作威作福了。 一旁的半夏看到这一幕,快速伸手到腰间,准备取出匕首,被沈伊冉用眼神止住了。 她不能让半夏冒险,不管怎么说,人家后台是皇室,不是她们能直接硬碰硬的。 就在他的脚快踹到那姑娘脸上时,沈伊冉快速地飞出一根银针直击他踢出去的腿的痛穴,瞬间没入体内。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三皇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疼痛的腿在地上来回打滚,痛苦地嚎叫着:“疼死本皇子了,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敢伤我!” 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皆是一脸茫然。 随从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顿时一阵紧张,匆忙冲到跟前,急切地问道:“三皇子,您这是怎么了?属下即刻带您回宫,请御医为您诊治。” “滚,疼死本皇子了.....” 这边,抱着小女孩的蓝衣姑娘朝着沈伊冉所在的方向说道:“不知是哪位侠士出手相助,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随即,她又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小女孩,六七岁的光景,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脸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原本该是圆润可爱的脸蛋此刻却显得棱角分明。 此刻,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迷茫。她紧紧抓着蓝衣姑娘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混乱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蓝衣姑娘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柔声说道:“别怕,孩子,已经没事了。”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沈伊冉走上前来,弯下腰,将蓝衣姑娘和小女孩一同扶起,满含关切地问道:“你们可有受伤?”言毕,目光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们。 “我没事,感谢姑娘关心。”说完,她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倒是认真查看起小女孩来。就在这时,沈伊冉发现她的手臂有擦伤,已然渗出血渍。 她下意识地想要为蓝衣姑娘处理伤口。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疼得近乎癫狂的三皇子猛然朝这边扑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是你,肯定是你伤了本皇子,我要让你们这些卑贱的草民去死!” 沈伊冉迅速把蓝衣姑娘和小女孩护在身后,暗自思忖道:“这三皇子倘若真的发疯伤她们,自己不介意再给他的另一条腿也扎上一针。” 就在宇宫轩即将扑至她身前时,她身形一闪,轻轻松松便躲开了。宇宫轩由于用力过猛,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倒在地,疼得他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沈伊冉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道:“三皇子,您说是我伤了您,可有凭证?” 宇宫轩怒目圆睁,吼道:“除了你还有谁?今日定要让你好看!” 沈伊冉冷笑一声:“三皇子,您莫要血口喷人。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您这般蛮横无理,就不怕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三皇子的随从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这三皇子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今日怕是又要仗势欺人了。” “就是,这位姑娘明明是路见不平,三皇子却这般诬陷。” 宇宫轩听到这些议论,更加恼羞成怒:“都给我闭嘴!谁再敢多嘴,本皇子要了他的命!”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被三皇子的凶狠给镇住了。 沈伊冉却毫不畏惧,向前一步说道:“三皇子,您如此恐吓百姓,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宇宫轩狠狠地瞪着沈伊冉:“你少拿皇上来压我,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沈伊冉瞧着这家伙的神情,看样子他应当是没有认出自己,如此倒也不错,索性装作互不相识,以免给丞相府招来祸端。 此时,愈发强烈的痛意让宇宫轩五官扭曲,他的腿好似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骨髓。 他恼羞成怒,冲着随从吼道:“快把她们三人给本皇子绑起来带走!” 随从们听到命令,尽管心有迟疑,但也不敢违背,只好硬着头皮朝着沈伊冉她们逼近。 沈伊冉神色凛然,高声说道:“我看你们谁敢!光天化日之下,强行绑走无辜之人,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蓝衣姑娘紧紧搂着小女孩,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眼中盈满了恐惧。 第52章 天理难容 这时,人群中再度有人高喊:“三皇子仗势欺人,天理难容!” 宇宫轩怒声喝道:“谁再敢多嘴,一并抓走!” 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就在几名随从靠近三人,他们目露凶光,摩拳擦掌,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仿佛恶狼看到了待宰的羔羊。 为首的随从伸出粗壮的手臂,企图一把抓住沈伊冉,嘴里还恶狠狠地喊道:“老实点,跟我们走!” 另一名随从则侧身向着蓝衣姑娘和小女孩逼近,歪着头,斜着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嘴里嘟囔着:“别挣扎,省得吃苦头!” 还有一名随从在后面张牙舞爪地叫着:“都乖乖听话,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芸儿看到此情景,吓得两腿直打颤,可她还是强撑着奋力往人群里挤去,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别抓我家小姐,她没伤人......”然而,她的声音很快便被喧闹声所淹没。 此时,半夏眼中迸射出一股凛冽的寒意,匕首瞬间被她紧握在手中,瞄准了那名带头准备抓沈伊冉的男人。 她的这些动作没能逃过沈伊冉的眼睛,沈伊冉冲她轻轻摇摇头,用唇语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收到指示后,半夏停下了动作。曾经身为杀手的她,服从命令乃是第一道考核标准。但她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幕,藏在袖中的匕首随时准备伺机而出。 此时,在二楼雅间里,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幻影,楼下为何如此吵闹。” 被唤为幻影的男子,戴着铜色面具,他回道:“属下这就去看看!”他打开窗,把下面发生的一切看了通透。就在他快要收回目光时,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定格在半夏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妹妹怎会在此?她本不应在这,应当在丞相府才对。莫非,是被赶出府去了?” 银色面具男看到属下神情有异,不明何以,问道:“发生何事?为何这般出神?” 幻影回过神来,抱拳道:“回阁主,属下看到了家妹在此,心中有些疑惑。” 银色面具男微微皱眉:“你妹妹?她怎会出现在这混乱之地?” 幻影摇摇头:“属下也不知,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银色面具男听闻后,缓缓走到窗台边,俯瞰着下方混乱的场景,目光深沉。 猛然间,他看到被人围攻的那面纱女子,整个人就像被钉住了似的,不解地喃喃道:“怎么会是她。” “幻影,下去察看一番,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叫上你家妹妹,我们三人各自带上一人,趁混乱之际,将她们三人带到马车上。” 幻影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办。”说罢,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房间里。 楼下的混乱还在持续,幻影悄然混入人群,不动声色地靠近半夏。 他压低声音对半夏说道:“妹子,跟我走。”半夏先是一惊,看到是幻影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响起了一阵炮仗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注意力瞬间分散。 银色面具男当机立断:“就是现在!”话音落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来到沈伊冉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腰,低沉着说道:“别怕,跟我走。” 就在此时,为首的随从突然伸手阻拦,银色面具男侧身一闪,飞起一脚踢向那随从的胸口,随从吃痛倒地。银色面具男趁机带着沈伊冉一跃而上,跳进了马车里。 与此同时,幻影和半夏听到命令后也立刻行动。 幻影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瞬间便来到蓝衣姑娘身边,他一只手搂住蓝衣姑娘的肩膀,另一只手拨开面前阻挡的人群,身姿灵活地左闪右避,很快便带着蓝衣姑娘来到马车旁,翻身进入车内。 半夏也不甘示弱,她身形一闪,如灵燕般轻盈地掠过人群,伸手将小女孩紧紧抱入怀中,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人群的冲撞,身姿灵活地左闪右避,转瞬便进了马车。 三人动作干净利落,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成功将人救出。 马车内,沈伊冉等人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马车却飞快的朝着后面的巷子飞驰而去。 宇宫轩此时正被痛楚所吞噬,听到这话,脸色愈发地阴沉,怒喝道:“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看不住!给我追,就算将这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她们找出来!” 随从们赶忙起身,强忍着伤痛准备去追寻。 而就在此时,宇宫轩因无法承受身上的疼痛,昏厥了过去。随从们见此情形,纷纷折了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一个随从焦急万分地说道。 “先把三皇子送回宫里,请太医前来诊治要紧。”另一个随从还算沉着冷静。 众人手忙脚乱地抬起宇宫轩,匆匆朝着皇宫里赶去。一路上,随从们的心都高高地悬在了嗓子眼,唯恐三皇子出现什么意外。 且说芸儿,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怎么眨眼间小姐就没了踪影,再一瞧,连半夏也不见了。 她顿时慌了神,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呆愣住片刻之后,逐渐冷静了下来,决定先回丞相府找姑爷。 此时的酒楼大堂,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大堂,此刻只剩下凌乱的桌椅和满地的残羹冷炙。 在行驶的车厢内,银色面具男率先打破了寂静,言道:“各位无需惊怕,暂且由我带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待到了安全之处再做谋划。” 沈伊冉闻言,缓缓抬起头,在看清说话的男子时,瞬间,她惊讶不已,脱口而出:“是你?” 她暗自思忖:“竟是他!这男人不正是她出嫁那日救下的黑衣男子吗?要不要这么戏剧性啊!” 但突然忆起那柄匕首,又觉得这男人必定不简单,万不可让他知晓是自己救了他,倘若他杀人灭口可就糟糕了。 银色面具男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些:“姑娘何出此言?难道姑娘之前见过在下?” 此时,沈伊冉又看向一旁的铜色面具男,对,就是他们,那日在河边接银色面具男的就是他。 她却矢口否认,强装镇定道:“许是小女子看错了,公子莫要在意。” 银色面具男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探究她话中的真假。这时,马车一个颠簸,沈伊冉身子一晃,男子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第53章 后会有期 沈伊冉赶忙抽回手,刚欲言谢,四目却不期而遇。她刹那间怔住了,这双眼睛为何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可是这黑衣男子,她分明救他的时候,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又怎会见过他这样的眼眸呢? 然而,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任凭她如何努力去抓,也无法留住。 此时,银色面具男望着眼前女子那呆萌的模样,还有她身上独有的气息,皆令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可这所有的一切,他却怎么也无法连贯起来。 气氛一时之间略显尴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沈伊冉见此情形,连忙微微欠身说道:“多谢两位侠士今日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这份恩情。”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里却在急速地盘算着,究竟怎样做才能巧妙地摆脱此人。 而另一边,银色面具男的心中,也对她之前坚决的否认充满了深深的疑虑。他目光深邃,暗自揣测着这女子如此坚决否认曾见过自己,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就在这时,气氛稍稍有所舒缓之后,她才有了空闲来打量车厢中的小女孩和蓝衣姑娘,她们这会儿也是受惊不小。 小女孩牢牢地蜷缩在角落之中,大大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恐之色,泪水依然在眼眶里徘徊,而蓝衣姑娘却是轻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刚开始的时候,沈伊冉觉得她们是姐妹,如今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们应该不是。这位蓝衣姑娘的衣物并不显富贵,但也不是贫困家庭的孩子能够穿得起的。 她受伤的手臂浸出的血与蓝色衣裳混合在一起,犹如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鸢尾花,带着神秘与凄美。 沈伊冉开口道:“姑娘,你的手受伤了,让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听闻,银色面具男目光陡然一变,她竟然也会医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他看向沈伊冉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无碍,一点皮外伤,我自己可以的。”言罢,一脸淡然,全然不像官家小姐那般柔弱。 沈伊冉没有坚持给她包扎,而是问道:“姑娘,听你的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你是初次到这里吗?” “对的,我是药王谷的柳天彤,此次与师姐下山是为了寻一味药材,就在刚刚与师姐走散了,又遇到她受欺负,我就......”说完又看了一旁的小女孩子。 沈伊冉微微颔首,轻启朱唇言道:“柳姑娘实乃侠义心肠之人,今日若不是你挺身而出施以援手,这小女孩恐怕已然遇险。” 柳姑娘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自当相助,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突然,她仿佛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姑娘,今日出手相救的可是你?” 柳姑娘暗自思忖:“这位姑娘对于银针的使用手法,显然不逊色于自己的。今日这般混乱的场面,她都能精准地将飞针刺入那为非作歹之徒的痛穴。 可不知为何,现在看她的神态,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擅长医术这事,那自己便不再提这一茬。” 而是转而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定会铭记在心。若不是姑娘,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柳姑娘,你别这么见外,路见不平伸以援手,这不值一提。”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均浅浅地笑开了。 此时的柳姑娘,纯真甜美仿若天使降临,眉似远黛,双眸澄澈宛如秋水盈盈,眼角微微上翘尽显灵动之姿,几缕碎发垂于脸颊两侧,将柔美随性展露无遗。 幻影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须臾。 就在幻影看得出神之际,柳姑娘似乎觉察到了他的目光,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轻轻低下头去,那娇羞的模样愈发惹人怜爱。 就在这时,小女孩轻轻地啜泣起来。 沈伊冉蹲下身,轻声安抚道:“别哭别哭,有事跟姐姐细细说来,姐姐定会帮你的。” 小女孩抽抽噎噎着说道:“姐姐,我叫鸽儿,我出来卖花是为了给娘亲筹集换药钱。每天傍晚之前,倘若母亲没能喝上药,便会被疼晕过去。” 她停顿了片刻,身子微微颤抖着,接着又道:“鸽儿今天卖花未曾赚到钱,不但娘亲要遭罪受苦,鸽儿还定会招来父亲的打骂,今晚不但没有饭吃,甚至还要被罚跪整整一个晚上。” 听罢,沈伊冉本欲给鸽儿一些银钱,然而转念又想,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她思索沉吟片刻后,决定随她一同回去探望她的娘亲。 正在此时,银色面具男挑起车窗帘子,目光犀利地观察着车外的情形,他的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扫过,留意着是否有三皇子的手下在寻人。 确认暂时处于安全状态后,他放下帘子,轻轻舒了口气说道:“三皇子的人未跟来,姑娘们在此下车即可,不知是否需要在下相送?” 沈伊冉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日多谢两位侠士相助,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二位的相助之恩。” 银色面具男抱拳行礼道:“姑娘太客气了,路逢不平,自应仗义援手。在下姓夜,名冥渊。” 沈伊冉暗自思忖着,这男人都已自我介绍,自己若不介绍确实于理不合。 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他日若夜公子需要小女子帮忙,可到‘揽月楼’给掌柜的留个口信,说找冉姑娘即可。” 夜冥渊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这女子倒有些意思,随即说道:“正巧,在下也常喜欢去‘揽月楼’饮酒,冉姑娘若有事需在下协助,也可给掌柜留口信。” 这时,幻影忙不迭地冲着柳天彤说道:“我叫幻影。”那模样,像是生怕说慢了,柳姑娘就会将他给忘记一般。说完之后,竟然还显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众人瞧到他这般模样,除了鸽儿,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车厢内的氛围刹那间也变得轻松了许多。沈伊冉望向夜冥渊言道:“夜公子,咱们就在此地告别吧,期待日后再会。” 说完,她扶着鸽儿欲下马车,半夏见此赶忙过来相助。 柳天彤看到这般情景,紧接着便跟着下了马车,说道:“夜公子、幻影公子,小女子与冉姑娘她们一道同行。今日就此别过,还望后会有期。” 第54章 毒草 幻影面带微笑朝着柳天彤挥了挥手,语调温和地说道:“柳姑娘,期待再次相见。” 然而,他那不自觉放慢的挥手动作,还有眼神中那短暂的停留和专注,都隐隐透露出他对这次分别的些许在意。 沈伊冉一众告别夜冥渊后,她转头看向柳姑娘,轻声说道:“柳姑娘,我要随小鸽子去看望她的母亲,不知你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柳姑娘微微颔首,应道:“既然如此,那便同去。” 一众人刚向前走出几步,沈伊冉猛地顿住脚步,秀美的双眉紧紧蹙起,在心中暗自思忖:“糟糕,她怎把芸儿那丫头给忘了,她现在定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不定此刻正往丞相府找那冰块脸去了呢。” 随即扭头吩咐半夏:“半夏,你现在快回府去截住芸儿,千万别让她把今天的事告诉世子。” 半夏领命,匆匆转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奔去。 沈伊冉这才松了一口气,与柳姑娘和小鸽子继续前行。 此时,沈伊冉望向并肩而行的柳天彤,忆起今日情形的凶险,她身为一介毫无功夫傍身的弱女子,却能够奋不顾身地营救陌生小女孩,其英勇善良着实令人心生敬意。 这不禁使她忆起部队的那些战友,她们曾经同样如此,在危急关头舍生忘死,为了拯救他人,随时都愿奉献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沈伊冉停下了脚步,神情肃穆地对着柳天彤说道:“柳姑娘,我是沈伊冉,乃丞相府的世子妃。日后你在京城若有需要协助之处,可来府上寻我。” 柳天彤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在马车上,她对自己会医术之事极力隐瞒,便也明白了,她定然是不想让夜公子和幻影公子知晓其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柳天彤灿然一笑,说道:“感谢姑娘坦诚相待,你这样的性格我甚是喜欢。如沈姑娘不介意,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成为朋友可好?” 沈伊冉听闻,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自然是极好的,能与柳姑娘成为朋友,实乃我的荣幸。” 这是她穿越过来结交的首位朋友,她心中甚是欢喜。开口说道:“我往后就称呼你为天彤,你叫我伊冉就行。”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继续并肩前行。一刻钟过后,在小鸽子的引领之下,她们抵达了一间破旧的小土屋。 走进屋内,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墙壁斑驳脱落,角落里堆满了破旧的杂物。 仅有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头发凌乱不堪,像枯草一般散在枕头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布满了污渍和补丁。 她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对走进来的三人全然不知晓。 小鸽子一下扑过去,趴在女人身上哭喊道:“娘!娘!您快醒醒,我带两个姐姐来瞧您了,她们会医好您的......” 一旁的两人目睹这一幕,眼眶皆泛起了潮湿。柳天彤走上前来,轻轻将小鸽子扶起交给沈伊冉,自己却是给鸽子她娘把起了脉。 柳天彤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搭在鸽子娘的手腕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时而加重力度,时而轻轻挪动,试图从这微弱的脉象中探寻出一丝生机。 半晌过后,她缓缓松开手,眼神中满是困惑和担忧。她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脉象……如此虚弱且紊乱,我竟从未见过这般症状。”她望向沈伊冉,深知她的医术定然在自己之上,说道:“伊冉,还是你来替她把把脉吧。” 沈伊冉将仍在抽噎的小鸽子交给了柳天彤,蹲下身全神贯注地为鸽子她娘把脉。 过了片刻,沈伊冉紧紧蹙起眉头,脸色变得愈发沉重。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来,面色阴沉沉地说道:“她中毒了,而且是两种毒。这两种毒相互克制又相互冲突,长期都未能被清除干净。 每次发病都会导致她痛得晕厥过去。这般反复折磨,身体已近乎油尽灯枯。小鸽子往常抓的药,仅仅只是起到止痛的作用罢了。” 她摇了摇头,满脸不解:“实是想不明白,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妇,为何会中如此霸道的毒?” 二人对望,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 就在这时,小鸽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啦,我去找草,娘说吃了那草就能够没那么痛了。”说完,便往外面跑去。 沈伊冉示意柳天彤留下照看鸽子她娘,自己则追了出去。 她追随着小鸽子来到河边,只见她在河边拔起几棵绿油油的草,冲着沈伊冉叫道:“姐姐,你看,就是这种草。” 沈伊冉快速上前接过草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草的叶片细长,边缘带着锯齿状,草茎上有着紫色的细纹,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她神色凝重,暗自思忖:“这乃是一种毒草。它与其他毒相互混杂,前期尚能起到缓解之效,但十余年后便会油尽灯枯。” 这便能解释为何从鸽子她娘的脉象上可探查到两种毒药,以毒攻毒之法,实在是下下之策,这只是艰难延续生命,但也会加速器官的衰竭。 沈伊冉沉吟片刻之后,毅然决定用“月华圣愈丹”来救鸽子她娘,除此之外,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她不禁有点肉疼,这丹药可是价值五千两银子啊!鸽子那不成器的爹断然不会拿银子给她娘治病,就算愿意,就凭这破旧的屋子来看,也是拿不出那么多银两的。 算了,虽说她向来爱钱,可也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说她并不信这些,但她着实不忍小鸽子小小年纪就失去娘亲。 这般想着,她便拉着小鸽子朝土屋走去。 当柳天彤看到沈伊冉手里的草时,双眸猛地睁大,满是吃惊之色,惊声道:“这......鸽子娘竟然吃毒草!” 她突然忆起沈伊冉刚刚所说的中了两种毒的话语,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目光急切地看向她。 沈伊冉似乎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予以她肯定的答复。 这时,一旁的小鸽子急切地从沈伊冉的手里拿过毒草,快速的扯下几片叶子,用手使劲的搓揉后,就准备往她娘口里塞。 第55章 肉疼 沈伊冉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赶忙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鸽儿,你别急,姐姐有办法救你娘亲,你别再给她喂这毒草了。” 鸽儿听闻自己手上拿着的是毒草,瞬间将其甩出去老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伊冉,良久之后,才颤抖着喃喃自语:“娘亲为什么要吃毒草,她是不要鸽儿了吗?” 言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落。 鸽儿紧紧依偎在沈伊冉的怀里,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止不住地流淌,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姐姐,那娘亲会不会有事?鸽儿好害怕。” 沈伊冉扶起鸽儿,目光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她,说道:“鸽儿放心,只要有姐姐在,定然不会让娘亲有事。” 柳天彤见此情景,轻柔地将瑟瑟发抖的鸽儿拉到自己身边,用温暖的怀抱给予鸽儿一丝慰藉。 沈伊冉又一次轻轻地蹲下身子,神情专注且严肃,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为鸽儿娘亲把脉。 只见她眉头紧蹙,一脸凝重,手指轻轻搭在手腕处,专注感知脉象变化。 片刻后,她确定之前的诊断是对的。鸽儿娘亲所中之毒极为复杂,乃是两种罕见之毒相互冲撞所致。 当下已然出现气血逆行、脉象紊乱的状况,与此同时,毒素已然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致使其体内元气遭受重创,气息微弱得仿若游丝。倘若再无法得到救治,病情将会愈发危急,届时便会回天乏术。 如今唯有“月华圣愈丹”方可救她一命。沈伊冉背向天彤和鸽儿,紧闭双眸,凝心聚意从空间中召唤出“月华圣愈丹”。 瞬间,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香气仿佛是春天里初绽的花朵混合着山间清泉的味道,清新宜人,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身后的天彤禁不住感叹:“好香啊!” 随之便上前一步探出身子看向沈伊冉,只见她手里拿着一颗乳白色的丹药,此时正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芒,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沈伊冉小心地掰开鸽儿娘亲紧抿的双唇,轻柔地将丹药放入其口中,手指还熟练地按压着鸽儿娘亲的喉咙部位,帮助丹药能够顺畅地通过咽喉。 接着,她迅速端起一旁的水杯,另一只手轻轻抬起鸽儿娘亲的下巴,慢慢地将水倒入她的嘴里,直至她将丹药流顺利咽下。 天彤看着沈伊冉给鸽儿娘亲服下药后,她忍不住问道:“伊冉,这是什么丹药,好香啊!” 沈伊冉有些自豪地浅浅一笑,说道:“这是我家族秘制丹药,这丹药名为‘月华圣愈丹’,有起死回生之效,还能解奇毒。” 柳天彤听闻,惊得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激动地紧紧抓住沈伊冉的手臂,瞬间,便热泪盈眶,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说道:“伊冉,你是否还有‘月华圣愈丹’?能否卖一颗给我,不论多少钱,我都愿出!” 沈伊冉看她如此激动,忙出声安抚:“天彤,你别急,为何你如此需要这丹药?” 柳天彤努力缓了缓心绪,稍稍平复后说道:“我祖父身患重病,我们寻遍举国之珍稀药材,却依旧毫无起色。” 前不久,江湖上传言‘回春阁’有一种具备起死回生之效的丹药,父亲得知此消息后,便让我和师姐下山寻觅,还吩咐要不惜一切代价重金购回。 可当我们匆匆赶到‘回春阁’时,掌柜却告知我们此丹药已然售罄。” 她说完,脸上满是落寞之色,不过随即又兴奋起来,“我万万没想到,‘月华圣愈丹’竟是你家族秘制丹药,这下祖父有救了!” 沈伊冉闻此,慨叹道:“此莫非就是缘分?当真应了那话,他人之所需,恰为你之所有。” 只是,一日之内就要无偿送出两颗“月华圣愈丹”,这着实让她感到肉疼不已。她心里清楚,只要自己开个价,柳天彤必定愿意出价购买。 但她和天彤已义结金兰,堪称闺蜜。好朋友之间,又怎好谈钱呢?友谊自然是要重要得多。罢了,就让这肉疼再加剧一回吧! 她面带微笑,看着柳天彤说道:“当然可以,我赠你一颗,咱们是好姐妹,不收药钱。” 柳天彤忙说:“不行,如此珍贵的丹药怎能不要钱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沈伊冉连忙摆手拒绝:“天彤,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柳天彤执意要给:“伊冉,这丹药如此难得,你能赠我,我已感激不尽,这钱你一定要收下。” 几番推辞下,沈伊冉佯怒道:“天彤,你若再这般,这丹药我便不给你了。” 柳天彤这才又把银票收起来,眼含热泪说道:“伊冉,你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救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柳天彤的手,说道:“咱们姐妹,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言罢,她以意识进入空间,只见在“月华圣愈丹”旁,竟放置着一个精致的紫色小瓷瓶,其精美之态令人爱不释手。她心知这定是她的灵兽——灵儿帮她准备的。 她朝地上的灵儿看了一眼,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没想到灵儿竟然抖了两抖。这让沈伊冉大为吃惊,这灵儿不可小觑,居然连她的意识都能感知到,怎能有如此强大的功能啊。 此刻她无暇理会它,匆忙取了一颗丹药放入小瓷瓶中。待一切准备妥当,她的意识即刻回到身体里。 紧接着,她从怀里掏出刚刚准备好的紫色小瓷瓶递给柳天彤,而后神色郑重地提醒道:“为免横生枝节,此丹药现今可谓重金亦难求,在你拿给祖父服用之前,切莫告知任何人你已寻得此药。” 柳天彤的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诚挚地说道:“还是伊冉你心思细腻,考虑得如此周全。” 话音刚落,她便迅速伸手接过瓷瓶,如同护着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将其揣进怀里,仿佛生怕有丝毫闪失。 在画溪苑的门口,半夏已然在此等候了足足一刻钟,才瞧见芸儿气喘吁吁地朝着门口跑来。她心中暗自思忖:“芸儿这丫头怎走得如此之慢!” 当芸儿抵达门口看到半夏,不禁吓得一愣,忙问道:“半夏姐,你怎会在此?世子妃她人呢?” 第56章 救命恩人 “世子妃还没回来?”半夏不急不慢地说道。 芸儿听罢,瞬间炸毛,“啥?世子妃没回来,你还不去寻,居然在这里这般悠闲自在?”说罢,气呼呼地欲朝主院走去。 “别急嘛,世子妃她没危险。她随那卖花的小女孩回去看望她娘亲了,稍后就回府。” 这下芸儿更是满心疑惑,“那你为何不跟着她,自己一个人先回府了?” “我这还不是回来等你,世子妃怕你到世子那儿说她找不到人,到时候又要掀起一阵波澜。”听到这话,芸儿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在另一边的土屋里,一直守在床边的鸽儿一声惊呼,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两人,“娘亲,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说着,便趴在她娘亲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让人见了,无不心生酸楚,这孩子的童年究竟是遭遇了怎样的困苦啊,竟让她如此这般地担惊受怕。 沈伊冉见状,忙轻扶起她,柔声道:“鸽儿,你先起来,让姐姐给你娘亲把下脉。” 她专注地将手指搭在鸽儿娘亲的手腕上,随着脉象的感知,沈伊冉心中不禁一阵惊喜。这脉象平稳有力,气血通畅,全然不似之前那般虚弱。 她暗自惊叹道:“这‘月华圣愈丹’的功效竟是这般惊人!不愧是她外公秘制的丹药,当真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她轻轻收回手,微笑着对鸽儿说道:“你娘亲已无大碍,好生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鸽儿闻言,扑通一声给她跪下,还继续磕了几个响头,她突然的这番操作,把在场的人都吓得一愣,沈伊冉回过神立马扶起她,心疼道:“鸽儿,你别这样,磕疼头了。” “鸽儿不疼,鸽儿不疼,鸽儿日后有娘亲疼了,真是太好了......”话音落下,她竟放声地大哭起来,像是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那毫不压抑的哭声从破旧的土屋传出去,惊起屋旁树上的小鸟,它们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此时,鸽儿娘亲眼神清明,看着眼前瘦小的鸽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轻声唤道:“鸽儿,到娘这来。” 鸽儿听到娘亲叫她,立马停下了哭声,朝着她扑了过去,使劲地抱着她,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嘴里不停地说道:“娘亲认出鸽儿了,真好......” 二人看着母女相拥而泣的场景,眼眶也不禁湿润。她们转过身,正欲悄悄退出房间,留给这对母女更多独处的温馨时光。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嚷声:“鸽儿,今天赚了多少银两?快拿给爹买酒喝,别拿去给你那快死的娘亲抓药了,老子要不是穷得叮当响,才不会要这么个傻子。” 听到叫骂声,二人眉头凑紧,果然,鸽儿说得没错,她这渣爹还真够渣的。 没听到鸽儿回应,他又骂道:“你个赔钱货,还敢不应老子,信不信今天我就打死你。”说着怒冲冲地走进屋子。 当看到站在屋里的沈伊冉和柳天彤,他立即停下脚步,由于惯性,身子还向前倾去,差点就碰到了柳天彤,沈伊冉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鸽子爹站稳身后,眼里满是贪婪和淫秽地盯着她们,“两位美人,这是来我这破地方做啥?” 说着,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沈伊冉和柳天彤身上来回游走,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淫笑,脚步不自觉地往前凑,“啧啧啧,瞧瞧这脸蛋儿,这身段儿,真是美若天仙呐。” 他伸出手,试图去摸柳天彤的脸,“小美人儿,跟了我,保准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沈伊冉怒目而视,一把打开他的手,“放肆!你这无耻之徒!” 鸽子爹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张狂,“哟呵,小辣椒,我喜欢!” 说着,他又想去搂沈伊冉的腰。 柳天彤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沈伊冉看着眼前这肥头油耳的男人,他嘴角大张,露出参差不齐且塞着食物残渣的黄牙,散出异味。 此时他喘着粗气,蒲扇般的耳朵耷拉着,脖子上肉褶堆叠。肥胖身躯随呼吸起伏,像刚从泥潭爬出的肥猪。 看得她一阵恶心,瞬间便从袖口处飞出两根银针,一根直击他的哑穴,另一根则准确无误地刺入他的定身穴,让他瞬间动弹不得。 鸽子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拼命想要挣扎,可身体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动弹分毫。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混合着脸上的油脂,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再也无法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那原本嚣张的气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伊冉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这无耻之徒,今日就让你尝尝苦头。” 柳天彤在一旁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伊冉,还是你厉害,这下看他还怎么嚣张。” 两人这时才有空隙转头看向床榻,刚才还欣喜的母女,此时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床角。鸽儿紧紧地抱住娘亲,母女俩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鸽儿娘亲的手指因为过度紧张而深深地掐进鸽儿的肩膀,可鸽儿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母女俩的这般模样,若不是长期遭受毒打,又怎会如此恐惧?这恶心的男人简直就是她们的噩梦,致使她们的心灵千疮百孔。 沈伊冉瞧着母女俩恐惧绝望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愈发深重,一个转身,再次从袖口飞出一根银针,直直射向男人的痛穴。 瞬间,他只觉一阵剧痛迅速传遍全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由于他无法动弹,疼痛令他“呜呜”地叫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面容狰狞扭曲。看到他这般痛苦,沈伊冉的心里这才稍稍舒坦了些。恶人本就应当受到惩罚。 提及恶人,她忆起三皇子宇宫轩,今日射向他体内的那根银针,足以让他消停好一阵子了。她的入针手法极为刁钻,没有一定道行的大夫根本无法诊断出他体内有银针。 那银针虽要不了他的命,但他会因疼痛而发狂。上次给他下的痒痒粉都没能让他长记性,今日竟还出来为祸人间,他这完全是罪有应得。 沈伊冉收起思绪,与柳天彤二人来到床边,轻声安慰着受惊的母女。 ““鸽儿,莫怕,有姐姐在,往后不会再让你爹伤害你们了。”柳天彤轻轻扶上她的肩。 这时,鸽儿娘亲似乎稍稍回过神来,竟朝着二人直直跪了下去,“两位恩人,请受民妇一拜,你们可是我和鸽儿的救命大恩人呐!” 第57章 恐惧 两人急忙把她扶起来,沈伊冉说道:“鸽儿娘,你快快请起,莫要行如此大的礼。” 正在这时,鸽儿也跟着跪下来,哭着请求道:“姐姐,请你收留鸽儿和娘亲吧!鸽儿什么都会做的,洗衣做饭,还可以到野外采花去卖。” 她像极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漂浮着的木头,只能死死地抱住方才得以活命。 见沈伊冉毫无回应,抓着她袖子的那只手缓缓地滑落下来,刚刚的那种恐惧又再度爬满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沈伊冉虽说并非是什么大善之人,可面对鸽儿,她依旧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她蹲下身来,轻轻拭去鸽儿脸上的泪水,柔声道:“鸽儿莫怕,姐姐会好好考虑的。” 鸽儿的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沈伊冉。 柳天彤在一旁也说道:“伊冉,这母女俩着实可怜,要不我们就帮帮她们?”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那你们便先跟着我,只是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过轻松。” 鸽儿和她的娘亲闻言,连忙磕头道谢。 一旁的男人闻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要走,不乐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母女二人怎能就这般走了?她们向来是供自己随意打骂发泄的对象,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倘若她们离开了,谁来伺候自己,谁来充当自己的出气筒?不行,万万不行!” 可此刻的他被银针制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和满心的不甘。 沈伊冉猛地转头瞪向他,怒喝道:“还想活命就给老娘安分些,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倘若之前你对她们母女俩能有哪怕一丁点的好,她们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男人被她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呜呜”的声音也随之变小,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恐惧。 沈伊冉接着说道:“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她们所遭受的苦难皆是因你而起,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男人低垂着头,即便不敢正视沈伊冉,然而心里却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甚至觉得仿佛全世界都亏待了他似的。 沈伊冉不再理会他,转身询问鸽儿娘亲:“婶子,您动动身子,瞧瞧能不能走?” 听闻此言,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好似一直重压在胸口的巨石被挪开了,呼吸瞬间变得顺畅了不少。 先前那虚弱绵软的身子此刻仿佛注入了些许活力,原本绵软无力的四肢逐渐有了一些力气。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虽说动作仍有些迟缓,但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沉重不堪。 她欣喜地回道:“恩人,民妇没问题的,咱们即刻就走,您看可行?” 沈伊冉看着她,此时她眼中的疲惫及恐惧之色已淡去了些许,增添了一些明亮的光彩。原本干涩的嘴唇也变得湿润不少,不再那般紧绷。 鸽儿娘亲的话音刚落,她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她是一刻也不愿再看到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了。 鸽儿开心得犹如出了笼的鸟儿,跑到床头拿起一把梳子,迅速地帮她娘亲梳头,小手异常灵巧,动作中满是认真与欢喜。 梳好头后,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由桃木制成的簪子。这簪子表面略显粗糙,显然有些年头了。 她将其戴在妇人头上,说道:“娘亲,这是您最喜欢的簪子,戴上它,您可美了。” 妇人感动地凝视着女儿,眼中泪光盈盈,轻柔地说道:“鸽儿真懂事。” 这时,鸽儿冲着沈伊冉说道:“姐姐,您稍等片刻,鸽儿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就能走了。” 沈伊冉环顾了屋里一圈,窄小的土屋里,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床头挂着几件打满补丁的衣服,瞧那针眼,应当是鸽儿缝的。由于常年未曾洗净,已然泛黄发硬。 她轻声对鸽儿说:“鸽儿,衣裳就别收了,姐姐待会儿带你们去买几身新的。” 她如今可是有钱人呐,今天胡掌柜给她的五万两银票,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空间里的办公桌抽屉里。给她娘俩买几身衣裳,她还是毫不吝啬的。 随后,她与柳天彤扶起鸽儿娘亲下床,朝外走去。 在经过鸽子他爹面前时,柳天彤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砸向他,说道:“这一百两银子,买断你与鸽儿娘俩的关系,若日后你敢找她们麻烦,我们就去报官。”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百两的银票从自己脸旁飘落而下,瞬间便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他满心想要伸手去接住,怎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伊冉看着他那般贪婪的神态,原本打算制止柳天彤给予银票,不过稍作思考,如此处理也好,权且当成是他将母女俩卖给了她们,往后他应该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她猛地忆起自己的三根银针竟还留在这等败类体内,让它们与这种人渣相伴,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有三皇子体内的那根银针,倘若有机会,她也是要把它取回来的。 当下,得先处置这个人渣,断不能如此轻易地饶过他。她脑筋飞速一转,有法子了。 她迅速朝着他靠近,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精准地在她先前下针的穴位取出银针,快到身旁的三人都毫无察觉。 取针后,渣男猛地瘫伏于地,他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不适,艰难地向前爬去捡拾银票。其状宛如一条蠕动着的蛆虫,丑陋到了极点,使人倍感厌恶。 他的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好不容易够到了银票,脸上立刻露出贪婪又癫狂的笑容,五官都因这扭曲的表情挤在了一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哈哈,有了这笔钱,走进花街柳巷”。” 沈伊冉见状,心中一阵厌恶。她眉头紧皱,用意念快速从空间唤出一粒药丸弹到他嘴里。那药丸瞬间滑入男人的喉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咽了下去。 她们一众人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屋外走去。 顷刻间,那药丸的药效开始发作。渣男人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绞痛难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不行,不行了……”他嘴里嘟囔着,试图站起身冲向茅房,可双腿却绵软无力。 最终,他没能忍住,一股恶臭弥漫开来,他竟然直接拉在了裤子里。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沈伊冉和柳天彤搀扶着鸽儿的娘亲,虽说她体内的毒素已然全部被清除,然而由于长年遭受病毒的折磨,身体极度亏空,此刻她的双腿依旧微微颤抖着。 她们当下急需一辆马车。 恰在此时,前方驶来一辆马车,沈伊冉刚欲叫车,待看清赶车之人时,她大为惊诧。 第58章 无以为报 她怎会知晓自己在此处,还备好了马车?正在她满心疑惑之际,半夏赶着马车来到了她们面前。 “世子妃,上车吧!”她恭敬地说道。 沈伊冉暂且不打算去猜测,所有的疑问等回府了再向半夏询问。 待一众人上了马车后,沈伊冉吩咐半夏先将马车赶到成衣铺。 半夏轻甩马鞭,那动作娴熟而利落,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飒爽。她手中的缰绳收放自如,仿佛与这马车融为一体。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每一步都稳稳当当。 车厢里的鸽儿娘俩,此刻都仍不太敢相信,自己已然脱离了魔爪,整个人都显得恍惚无比,始终沉默不语。 良久,鸽儿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说道:“娘,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鸽儿怎么感觉像在做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满是不确定。 鸽儿她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地回应:“孩子,是真的,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然而,她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深深的忧虑,生怕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只是短暂的幻梦。 鸽儿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娘,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回到那种可怕的日子了。”鸽儿娘亲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接着,母女俩在狭窄的马车里再次向沈伊冉和柳天彤跪了下来,感激地说道:“谢谢两位大恩人,你们以后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的。” 此语一出,原本就狭窄的车内空间,此刻更让人感到逼仄压抑。她们二人又是一愣,急忙将母女二人扶起来。 沈伊冉说道:“你们不必这样,你们现在还是自由身,如果有好的去处,可不必跟着我们的。” 柳天彤也附和道:“对的,你们万万不可这般想。” 母女俩听了,急忙摇头,鸽儿娘亲说道:“两位小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们愿意跟随,做牛做马都行。”鸽儿也跟着点头,眼神坚定。 柳天彤思存片刻后对沈伊冉说道:“伊冉,我还要赶回去给祖父送药,你看是否能让鸽儿娘俩跟着你回府。” 沈伊冉暗自思忖:“暂且安排他她们在画溪苑住下吧,其它的往后再做打算。” 这样想着,便应了下来,“那你们便随我回府吧,只是往后的日子,怕是不比你们想象中轻松。” 母女俩齐声说道:“能有个安身之所,再苦再累我们也不怕。” 很快便到了热闹喧嚣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半夏掀起车帘说道:“世子妃,成衣铺到了。” 沈伊冉本想鸽儿娘俩下去挑选衣服的,可想到鸽儿娘身体虚弱,便朝着半夏说道:“半夏,依照鸽儿娘俩的身材帮她们选几身衣裳吧!” 半夏点点头,领命离去。 随即,柳天彤看向沈伊冉,一脸焦急地说道:“伊冉,祖父还等着我送药回去,我们就此别过吧。” 沈伊冉赶忙说道:“天彤,你快去吧,莫要耽误了。” 柳天彤微微颔首,眼中满是不舍:“那好,伊冉,咱们改日再聚。” 说罢,柳天彤旋即匆匆转身,迈着急促的脚步离去,不多时便隐没在了熙攘的人海之中。 不一会儿的工夫,半夏就把两袋衣裳放进了车厢,随后赶着马车向丞相府行进。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丞相府。 然而,在下了马车后,鸽儿娘在看到丞相府的牌匾那一刻,脸上明显露出慌乱之色,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此时,她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其中就有关丞相府的,但想要想起更多,头却疼得厉害。 沈伊冉察觉了她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鸽儿娘嘴唇颤抖,双手扶着头说:“恩人,不知的,我突然头疼厉害.....” 沈伊冉扶住她,安抚道:“莫怕,待进府后,我再帮你把把脉。” 随即一众人进了画溪苑。 进府后,沈伊冉带着鸽儿娘俩来到了自己的卧房。她示意鸽儿娘坐下,然后便开始认真地为她把脉。 沈伊冉神情专注至极,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指下脉搏的跳动。过了片刻,沈伊冉缓缓松开手,满心皆是疑惑。就从脉象来判断,着实没有任何问题。 可鸽儿娘的各类症状,着实让她感到极为蹊跷。她在心中暗自思索:瞧她这般情形,极像是头部遭受重创后正在重拾记忆。 倘若真是这样,那到底是怎样的缘由造成的重创?她为何在看到丞相府的牌匾后这般慌乱,难道她和丞相府存在某种关联? 沈伊冉望着已然平稳下来的鸽儿娘亲,略带试探地问道:“您现在头脑清醒些了吗?刚刚在您家里,听鸽儿讲您终于认出她了,您能够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鸽儿娘微微阖上双眼,仿佛在竭力回忆,缓缓开口说道:“我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河边苏醒的,却连自己是谁都毫无印象,而后每天都会发病,一天里也就能够清醒一两个时辰。发病疼痛难忍之时,我在门口吃了一种草,吃了便能稍作缓解。 然而到了后来,吃这草也不再怎么奏效了。收留我的大娘见我发病时太过痛苦,便偷偷去药堂拿些药给我喝,却因此被她的儿子大力殴打。 再往后,收养我的夫妇离世了,大力就强行霸占了我。自此,我的日子愈发艰难,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都要遭受毒打。每日清醒的时间仅仅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多年之后有了鸽儿,我能撑到现在,全靠鸽儿采摘野花拿去售卖,帮我买药回来。”说到此处,鸽儿娘又淌下了心疼的泪水。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鸽儿忍不住哭出声来:“娘,您别落泪,只要您能好起来,鸽儿再苦再累都无所谓的。” 沈伊冉见此情景,眼眶不禁一阵酸涩,说道:“您先莫要想这些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将身体调养好。” 说罢,朝着站在门口的半夏说道:“你去把赵大娘叫来。” 半夏点头示意,而后转身离去。 沈伊冉转过头来对鸽儿娘言道:“我会跟院里的人讲,你们乃是我远方的表亲,家乡遭遇水患,所以你们前来投奔于我。往后我就称呼您为姜婶子,鸽儿则是我的表妹。你们叫我世子妃就行。” 鸽儿娘俩听闻此言,又是一轮下跪,涕泪纵横地说道:“世子妃的大恩大德,我们实在是无以为报啊!我们情愿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恩情。” 第59章 庸医 恰在此时,赵大娘来了。 沈伊冉说道:“赵大娘,这姜婶子和鸽儿是我远房表亲,家乡发了水患来投奔我。麻烦您给她们收拾一间干净敞亮的屋子,准备些新的被褥。再安排厨房做些热乎营养的饭菜,口味要清淡些。” 赵大娘应声道:“世子妃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沈伊冉又看向鸽儿娘:“姜婶子,您和鸽儿先安心在这住下,其他的都不必担忧。” 鸽儿娘亲点头表示谢意,而后跟着赵大娘走了出去。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除了对她们身世的同情外,还隐隐感觉姜氏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 在另一边的华清殿,一众随从神色匆忙,抬着步辇急匆匆地进入殿内。只见三皇子宇宫轩面色惨白如纸,冷汗簌簌直冒,双手死死地捂住胸口,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快去请太医!快!”随从们惊惶失措,刹那间,整个殿内陷入一片混乱。有的随从赶忙将宇宫轩扶到床榻上躺下,有的则焦急万分地跑去请太医。 刚躺下没多久,宇宫轩便因疼痛苏醒过来。他一看到床帐,便知晓自己已回到华清殿。 他心中愈发恼怒,近来可谓诸事皆不顺遂。自从上次在丞相府见过那丑女人之后,就未曾有过一天惬意舒心的日子。 好不容易身上不再那般瘙痒,想着今日出去寻些乐子消遣,怎料又遭遇这等倒霉之事。 上次是全身痒,如今却是全身痛,他这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啊!他越想越怒,朝着身边随从怒吼:“一群废物!连两个女人都看不住,养你们何用!”边骂边抄起身边物件狠摔在地,“噼里啪啦”声不绝,瞬间充满整个华清殿。 “三皇子息怒,三皇子息怒啊!”随从们纷纷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的秋叶。 “还不赶紧去找!找不到她,你们统统都别想活命!”宇宫轩的声音几近咆哮,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相互交织的神色。 太医一会便到了,给宇宫轩把了脉。 宇宫轩急切问道:“本皇子究竟如何?” 太医回禀道:“三皇子,从脉象来看,您身中有毒,不过这毒已存在有段时日,并非今日所中。” 宇宫轩怒不可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惶恐答道:“殿下息怒,微臣实在尚未查明病因。” “你们这群庸医!连本皇子的病因都找不出来,要你们何用!”宇宫轩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声响彻整个华清殿。 太医们吓得连忙跪地磕头,“三皇子息怒,微臣们定当竭尽全力,再做详查。” 宇宫轩喘着粗气,怒视着眼前的太医们,“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统统拉出去斩首!” 此时的华清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宇宫轩。 过了一会儿,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似乎有了些眉目,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三皇子,依微臣之见,这痛楚或许并非是中毒所致,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宇宫轩不耐烦地吼道。 “而是某种罕见的蛊毒所致,只是这蛊毒极为隐秘,微臣还需时间确认。”老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宇宫轩听闻,心中更是烦闷不已,“庸医,庸医,给本皇子滚!” 整个华清殿再次陷入了一片紧张的忙碌之中。 此时,宇宫轩身上的疼痛仿若触发了原先的瘙痒症,此刻全身又痛又痒。他痛苦不堪,在床榻上不断打滚。 他忆起了太子,上次身上奇痒难耐,正是太子哥哥寻来大夫为他缓解的。他赶忙对随从吩咐道:“快,速速送本皇子去太子哥哥那里。” 随从们不敢耽搁,赶忙抬起宇宫轩,急匆匆地朝着太子的宫殿奔去。 一路上,宇宫轩难受得几近昏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太子哥哥,救我,救我......” 终于到了太子的宫殿,门口的侍卫见此情形,连忙进去通报。 此时,太子正思量着要如何对付任景之。那日在宫里,瞧着父皇那般偏袒于他,太子就怒火中烧。 本想着等他自行毒发身亡,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以免惹出麻烦。哪曾想这该死的家伙至今还活得好好的...... 听闻宇宫轩前来,且情况危急,便匆忙迎了出来。 当看到宇宫轩时,眉头紧皱,忙问:“三弟,这是怎么了?” 宇宫轩此时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子哥哥......我......我疼......” 宇宫辰转身看向为首的随从,命令道:“你来说,给本宫说明白些!” 为首的随从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在“揽月楼”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 宇宫辰听闻后,一股怒火直冲上头,暗自骂道:自己怎会有如此愚笨的同胞弟弟,就为了那么点小事,竟付出这般沉重的代价。 转而朝三皇子的随从怒吼道:“你们下次倘若无法照顾好皇弟,脑袋就都别要了!” 随从们吓得全都跪伏在地。 “太子殿下息怒,小的们一定竭尽心力,绝不敢再有丝毫疏忽。”随从们声音颤抖着说道,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宇宫辰暗自思索,事后必须好好教育下这个皇弟,若往后做事依旧这般愚不可及,自己迟早会被他所连累。但好歹他也是自己的同胞弟弟,除了愚笨些之外,对自己倒也算是忠心耿耿。 如此想来,便吩咐人将宇宫轩抬进殿内,吩咐白义赶快去请李叔前来医治。 不一会儿,李叔匆匆赶来。经过一番仔仔细细地诊断,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太子心急如焚地问道:“李叔,皇弟究竟情况怎样?” 李叔拱手回道:“太子殿下,三皇子这病症甚是古怪蹊跷,从脉象上看,三皇子除之前所中的毒外,并无新的中毒迹象,若要查清病因还得......”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太子心里油然而生,他阴沉着脸道:“李叔,需要如何配合,您直说。” 李叔稍作停顿片刻说道:“这是要褪去三皇子身上的全部衣物。” “李叔不要有顾虑,放心诊查便是。” 得到许可后,李叔命三皇子的随从一同将宇宫轩的衣物全部褪下,随后便开始认真查看起来。 李叔的目光逐寸在宇宫轩身上移动,不放过任何细微处。他时而轻按某个部位观察反应,时而凑近端详,眉头一直紧皱。 就在这时,李叔的眼神突然一凝,目光定格在了宇宫轩左侧大腿上 。“把烛火拿近点!”他急切地吩咐随从。 第60章 痛不欲生 随从赶忙将烛火凑近,只见有一点极其细微的小银点,于肌肤之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倘若不是烛火正巧照向这个方位,几乎难以被发现。 李叔轻呼一口气,说道:“找到了,就是此处。” 众人听闻,皆凑上前想看个究竟。李叔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小银点周围的皮肤状况,脸色愈发沉重。 太子急切地问道:“李叔,这小银点是何缘故?” 李叔沉思片刻,说道:“依老夫看来,这银点应当就是银针的末端。此银针乃是导致三皇子此番痛楚的关键因素。” 太子一阵欣喜,找到痛楚的根源胜好,急忙说道:“那还请李叔速速为皇弟取针。” 李叔神情凝重,摇了摇头道:“与常见的普通银针相比,显得格外诡异。它不但纤细如发丝,还带着精心设计的倒钩,倘若贸然取出,恐会危及性命。” 言罢,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激动地说道:“没错,没错,应当就是它,老夫曾听祖父提及过,这想必就是‘暗影勾魂针’,此针既能救人于危难,亦可取人性命。” 李叔暗自思忖道:“未曾想到京城之中竟有这般高人存在,这传说中的‘暗影勾魂针’居然现世了,他甚至萌生出想要会会这位高人的念头。” 太子闻言,神色未起太大波澜,只是目光中快速闪过一抹慌乱,但其很快稳住心神。然而,那微微握紧又松开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李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老夫能力有限,实在无法取出此针。如今之计,要么另寻医术更为高明之人,要么设法找出下针之人,如此,方能将这针取出。” 看着太子沉默不语,李叔又缓缓开口道:“太子殿下无需过度忧心,只要此针不拔除,三皇子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然而却会被痛楚所折磨,这痛楚会令他痛不欲生。” 太子思存着:看来下针之人是为了给皇弟一个教训,并非想要他性命。可这针带来的痛楚他又能忍受到几时呢?” 这样的感受令他极度不适,让他难以接受这种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局面,与此同时,这个愚笨的皇弟也使他心生几分嫌恶。 他紧皱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阴鸷,心中暗自恼怒:“这麻烦事怎就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现,扰得本宫不得安宁。” 在这皇宫之中,任何出乎意料的变故都可能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而此刻,皇弟的遭遇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银针,都让他陷入了一种不安与烦躁交织的困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稍作停顿后,他声音沉稳,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说道:“李叔,您可有办法减轻皇弟的痛楚?” “可以采用老夫上次开具的那方子,虽说此方子能令他昏睡从而减轻痛楚,可长期使用会降低他的智力,身体也会垮掉,这实乃下下之策啊!” “好的,李叔,此事切不可声张,本宫自会想法子。您先下去吧。” 言罢吩咐白义送客。 宇宫辰转身望向步辇上的宇宫轩,他此刻已被痛楚折磨得奄奄一息。宇宫辰望着如此惨状,既气恼又不免有几分心疼。 他沉默片刻,随后对他的随从说道:“把三皇子抬回去吧,按照上次中毒时李叔所开的方子抓药让他服下,切记不可服用太过频繁。” 而在另一边,画溪苑的侧院里,沈伊冉托着腮,正把今日在揽月楼发生的事大致梳理一遍。 总隐隐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半夏究竟为何会和夜冥渊二人一道救走她们三人,莫非他们相互认识? 再者,半夏后来居然能够成功找到鸽儿家的所在之处。她不单能够预料到自己会带走鸽儿娘俩,甚至就连需要用到马车这类细微之处了如指掌。 这所有的一切难道真的仅凭借她一己之力就能够做到吗?是否会与夜冥渊存在关联?从今日救人的整个过程当中能够看出,三人的功夫皆甚是厉害。 半夏拥有如此高超的身手,怎会甘愿在丞相府当个下人呢?她会不会是有人特意安插到自己身边的?这般想来,沈伊冉不禁心生惧意,感觉自己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被人在暗中监视着。 如此这般地想着,她的后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股股冷汗。瞬间,她便有些沮丧,为何要让自己穿越到这破地方,每日都得谨小慎微地活着,真他娘的令人疲惫不堪。 她泄了气般往逍遥椅上一躺,自暴自弃地摇晃起来。 “见过世子妃!”不知何时,半夏突然站在她身旁。沈伊冉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赶忙坐直身子,带着几分惊恐看向半夏。 她暗自思忖道:是自己太过松懈,还是半夏功夫太高超?为何她如此靠近自己都未曾察觉,倘若她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恐怕此刻自己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下,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半夏,你可吓死我了。” 半夏连忙说道:“世子妃,莫怕,是奴婢的不是,吓到您了。奴婢方才在门口就已唤您了,只是未见您回应,这才走了进来。” “那不是你的过错,是我刚才过于沉迷思考今日之事了。”停顿了片刻,她方才所思虑的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半夏,你今日为何会与夜公子他们二人一同救我们三人,你们莫非相互认识。” 她刚问出口,便瞧见半夏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这动作证实了她的猜测。 半夏一时没有回答,她暗自沉思着:世子妃这是不相信自己,她的心里不禁有些酸涩。倘若将今天的事如实告知,世子妃就会不再怀疑自己吗?可是兄长和夜阁主的身份不宜暴露啊! 她权衡再三,决定不暴露他们,实在不行,自己就离开画溪苑吧,虽说她很喜欢这里,但她着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缓缓开口说道:“世子妃,还请容奴婢不能如实相告,但奴婢绝对不会加害于您。如若您不相信奴婢,就把奴婢转卖了吧!”言罢,双眸已然泛起了泪花。 第61章 御赐水果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紧,匆忙解释道:“半夏,你多心了,我绝没那个意思,只是心中存有疑问,你若有苦衷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实在不想让半夏离开,此时不由有些懊悔自己开口问了。毕竟谁能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听到世子妃这番言语,半夏眼中的泪花愈发闪烁得厉害,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世子妃,是奴婢不好,不该如此冲动。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奴婢着实不能说。” 沈伊冉听闻此言暗自思忖:罢了,倘若半夏是被有心之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她大可以编织谎言来敷衍过去。又或者今日不出手救她便是,如此也就不会暴露自身了。 这般想着,沈伊冉便走上前,轻轻握住半夏的手,轻柔地道:“我明白你的为难之处,往后我不再提及此事。你在我身边伺候得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我又怎会轻易将你转卖。” 半夏吸了吸鼻子,竭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多谢世子妃的体谅。奴婢定然会加倍用心伺候您。” 沈伊冉望着半夏,目光之中满是真挚:“半夏,以后切莫再胡思乱想了,我信你。” 半夏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一丝笑容:“世子妃放心,奴婢明白。” 她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世子妃,赵大娘让奴婢告诉您,姜氏母女已安排好,还请您勿挂心。” 沈伊冉听闻后,有些欣喜道:“那便好,赵大娘办事如此妥帖,我也能安心不少。” 半夏在一旁微微欠身,说道:“世子妃,那奴婢就先下去做事了。” 伊冉轻轻点头,“嗯,去吧。” 半夏告辞离开后,伊冉坐在软榻上,轻抿一口茶心中暗自思忖:姜氏母女既已安排妥当,但愿以后的日子,她们过得平淡些。 这时,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沈伊冉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花园,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落。 她不禁感叹,这看似平静美好的表象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虽然穿越过来尚不足数十日,然而却感觉仿佛已经过了许久。也不知她的兄长沈云宇现今过得怎样,那兰姨是否又在为难于他? 还有那苏姨娘,服下她开具的方子,此时想必也应该苏醒了。倘若她是个明智之人,也理应会安分消停一段时间。 当她的思绪还在放飞时,门外便传来芸儿欢喜的声音:“世子妃,您看,奴婢给您什么来了。” 她话音刚落下,人也快步走了进来,只见芸儿手中端着一小盘水果,上面放着五个又大又红的桃子,盘中的桃子色泽鲜艳,令人垂涎欲滴。 “世子妃,这是世子让林北大哥送来的果子,听是御赐的,是从南边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可新鲜着呢!”芸儿一边说着,一边将盘子放在桌上。 伊冉被芸儿的欢快情绪感染,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瞧你这高兴的样子,倒像是你自己得了宝贝。” 芸儿俏皮地眨眨眼,“世子妃,只要是给您的,那在奴婢心里就是宝贝。” 伊冉轻轻拿起一个桃子,仔细地端详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水蜜桃,于现代而言并非什么稀罕的水果,可在这水果匮乏的古代,确是难得能品尝到的美味,平民百姓怕是连见都难以见到。 她微微怔了片刻,回过神来,随即说道:“这果子看着确实不错,你也别光站着,一起尝尝。” 芸儿连忙摆手,“世子妃,这可使不得,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 伊冉佯装嗔怒,“让你吃你就吃,哪来这么多规矩。” 芸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果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芸儿那一脸满足的笑容,沈伊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半夏。这两人的性子截然不同,一个单纯活泼,仿若一颗开心果,总能带来无尽的欢乐;另一个则稳重内敛,外表清冷,内心炽热。 有她们二人的陪伴,她的穿越之旅也着实增添了诸多色彩。 她侧过头,对着芸儿道:“你稍后回去的时候,捎带一个给半夏,让她也尝尝。” 芸儿乖巧地点点头,“世子妃放心,奴婢记住了。” 沈伊冉微笑着说:“那就好,莫要忘了。” 说罢,沈伊冉轻轻咬了一口手上的桃子,汁水四溢,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桃子口感真是不错。”沈伊冉赞叹道。 芸儿在一旁笑着应和,“是啊,世子妃,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呢。” 沈伊冉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当夜幕降临时,任景之早早便沐浴好,在等着沈伊冉过来给他针灸和按摩。 他觉得与昨日相比,今日双腿感知又灵敏了些,稍用力掐时,竟有了痛感。就连今日的饭量也增加了些。 这些变化,让他很是高兴,但又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他伸出手在自己右腿上用力一掐,疼得他一眉头一拧。 “哟,夫君还有自虐倾向啊,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冉冉十分愿意代劳。”沈伊冉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嘴角上扬,眼中却带着几分戏谑。 任景之一惊,心中暗想:她是何时进来的,自己方才只顾着高兴,警惕性竟是越发低了。 回过神后,他讪讪一笑,说道:“冉冉平日里辛劳,不让你为此费神烦心了。” 两人嬉闹一阵后,沈伊冉为他把脉,只见他脉象平稳,身体里的毒素已全部排出。 接着,沈伊冉又给他的双腿做了检查,不错,感知度甚是良好,比她想象的要恢复得快些。 沈伊冉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夫君,这恢复的速度着实令人惊喜,依这样的进展治疗,大概一月左右 ,你便能站起来了。” 任景之一时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那惊讶化作了无尽的欣喜,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真的吗?我真的能站起来?” 沈伊冉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夫君。” 任景之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满是激动与感慨。他已经瘫在床上两年,这两年来的痛苦与折磨无人能懂。 如今终于看到了重新站立的希望,他暗暗发誓:等自己能站起来,首先要好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绝不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再者,一定要找出那个迫害他的仇人,将曾经所受的痛苦加倍奉还,手刃仇人,以雪心头之恨。 第62章 定不负你 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复仇成功,守护住亲人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伊冉依旧每日细心为任景之调理,而任景之也乖乖配合。眼看着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沈伊冉心中满是欣慰。 一个月后。 一日,阳光正好,沈伊冉扶着任景之到院子里散步。任景之望着沈伊冉,深情地说道:“夫人,待我痊愈,定不负你。” 沈伊冉脸颊微红,“那妾身可就等着了。” 就在这时,芸儿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世子、世子妃,老爷来了。”她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说道。 片刻,老爷稳步踏入屋内。他先是满脸关切地看任景之,温声道:“之儿,近日身子可有好转?” 任景之上半身微微向前弯曲行礼,应道:“多谢父亲挂念,儿子一切安好。” 任父微微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沈伊冉,和声问道:“伊冉啊,这新整改的院子可还合你心意?” 沈伊冉欠身回道:“父亲费心了,这院子儿媳甚是喜欢。” 任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喜欢就好,往后在这府中,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 这时,任景之开口道:“父亲,此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任父神色一正,缓缓说道:“三日后,宫里要举行赏花宴,大臣家眷可进宫参加。皇上指名让咱们家一同前往。” 任景之和沈伊冉听闻,心中皆是一惊。任景之皱了皱眉,说道:“父亲,这赏花宴怕是不简单,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任父沉思片刻,说道:“此次进宫,你夫妇二人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有丝毫差错。” 沈伊冉轻声说道:“父亲放心,儿媳定会小心行事。” 任父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离开。任景之和沈伊冉对视一眼,皆感到一丝压力,都在心里揣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孙皇后,以她平时看电视剧和宫斗小说中总结的经验,孙皇后决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她定会设法迫害皇贵妃。 还有就是太子和三皇子,如这次在宫晏上,三皇子认出那日在揽月楼她曾出现,定会认准她就是下针之人,到时恐怕她难逃一劫。沈伊冉越想越觉得心惊,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任景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莫怕,一切有我在。”可他自己的心里也没底,此次宫晏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连累整个家族。 沈伊冉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间悄然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她不愿因自己而使他遭受牵连。 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有些事我需如实告知于你,也好让你心中有个准备。” 任景之听闻,心里骤然一紧,焦急地问道:“究竟何事,竟让冉冉这般郑重?” 接着,沈伊冉将在揽月楼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连把鸽儿娘俩带回府之事也未隐瞒。 任景之听闻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三皇子的种种劣行我向来深恶痛绝,他老是仗着自己皇子的尊贵身份,肆意地欺压那些无辜的百姓。但当下我更为忧心的是,你会因这件事遭到报复。” 沈伊冉咬了咬嘴唇,言道:“事到如今,光是担忧毫无用处,咱们还是琢磨琢磨应对的办法吧。” 突然,她仿若想起了什么,说道:“上次在宫里,我见你和六皇子颇为熟识,你可否托他给皇贵妃娘娘传个话,让她近日小心谨慎些,以防被皇后毒害。” 任景之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六皇子虽与我相熟,但贸然让他传话,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宫中耳目众多,稍有不慎便会走漏风声。” 沈伊冉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那该如何是好?皇妃娘娘待我不薄,我实在不忍看她陷入险境。” 任景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急,让我想想。” 沈伊冉微微点头,眼中仍带着一丝焦虑。 两人陷入了沉默,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更为稳妥的办法。 过了须臾,任景之眼中蓦地闪过一丝亮光,说道:“有了!六皇子喜好到揽月楼饮酒,我让林北去那儿留个口信,倘若他再度前往,就让他来府中与我们相见一叙。 沈伊冉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这中间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任景之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林北办事向来稳妥。只是即便六皇子能来,此事要如何与他说,还需仔细斟酌一番。” 突然,沈伊冉猛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六皇子宇宫玉与揽月楼,这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可那感觉转瞬即逝,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任景之见沈伊冉一脸苦恼的模样,轻声问道:“冉冉,怎么了?” 沈伊冉摇了摇头:“我没事。”有些事情,她都没有弄明白,还是先不要告诉冰块脸的好。 任景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沈伊冉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而任景之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沈伊冉刚用完早膳,芸儿便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说道:“世子妃,世子唤您去主院,称六皇子前来拜访了。” 沈伊冉一怔,这林北办事还挺靠谱的啊。 紧接着,她不敢耽搁,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前往主院。 到了主院,只见任景之和六皇子正相谈甚欢。沈伊冉上前见礼,寒暄了几句。 六皇子起身,自桌上拿起一个礼盒,递向沈伊冉,言道:“小嫂嫂,这是母妃为您准备用于赏花晏穿着的衣裳,且特意叮嘱让我亲自交付于您。” 沈伊冉赶忙接过礼盒,福身行礼道:“多谢娘娘和六皇子费心。” 六皇子微笑着摆摆手:“小嫂嫂不必客气,母妃说了,让你好生准备,到时候在赏花宴上大放光彩。” 不经意间,沈伊冉与六皇子的目光相触,她险些将手中的衣裳掉落。这眼神,怎会与夜冥渊的如出一辙!即便此刻他面带微笑,可那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深邃与锐利,却令她刹那间脊背生寒。 第63章 谜团 她强装镇定,心中却满是疑惑和震惊。夜冥渊对她来说是个神秘人物,其身份和背景都充满了谜团。而如今六皇子的眼神竟然如此相似,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六皇子似乎察觉到了沈伊冉的异样,微微一笑,说道:“小嫂嫂,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本皇子?” 沈伊冉连忙低头,说道:“六皇子恕罪,只是臣妾一时失神。” 任景之在一旁打圆场道:“想必是内子见到六皇子有些紧张。” 宇宫玉哈哈一笑:“无妨无妨。” 然而,沈伊冉的心中却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以当下的状况判断,宇宫玉今日前来,并非是因在揽月楼得到林北的口信,而是领了皇贵妃的吩咐,特为她送衣服来的。 任景之望着略显呆愣的沈伊冉,轻声提醒道:“冉冉,你不是有话要捎给皇贵妃娘娘吗?” 沈伊冉微微一怔,随后如梦初醒般说道:“六皇子,两日之后便是赏花宴了,还烦请您替妾身给皇贵妃娘娘捎个话,让娘娘这几日千万要谨慎小心,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算计。” 宇宫玉神色凝重,问道:“这是何意?为何要让母妃小心?” 沈伊冉赶忙低头,说道:“六皇子,有些话臣妾这会儿实在不好说,您把这话捎给娘娘,她自然能懂臣妾的苦心。” 宇宫玉目光深沉,回应道:“我明白你的担忧,肯定会把话带到。只是嫂嫂这般隐晦,莫非此事牵扯众多?” 沈伊冉神色紧张,说道:“殿下,臣妾不敢乱说。只是,这次赏花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是暗潮涌动。只希望娘娘能平安无事。” 任景之在一旁说道:“殿下,内子真是心急如焚,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殿下别计较。” 宇宫玉摆了摆手,说道:“任兄,你这就见外了,小嫂嫂这是一番好意,我又怎会怪罪于她呢。” 言罢,他朝着任景之凝视片刻,激动地说道:“任兄,如今瞧你这气色,可比上次在宫里见着时好了不少,莫不是寻到名医诊治了?” 任景之颇有几分炫耀地说道:“那有什么名医,不过是冉冉细心照顾罢了。” 宇宫玉听罢,神色微微一变,暗自思忖:“真有这般巧合?”继而转头看向沈伊冉,说道:“小嫂嫂你还会医术?” 沈伊冉脸上略显一丝慌乱,但立马掩盖了下去,“略懂些皮毛,是夫君皮糙肉厚,我比较合他胃口而已。” 任景之听闻此言,猛地一怔,差点被刚入口的口水给呛到,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道:这女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让人产生歧义啊!什么叫做比较合他胃口?这话说得也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并未发觉任景之的异样。 就在这时,宇宫玉则轻轻一笑,说道:“小嫂嫂过谦了,能将任兄照料得如此之好,想必医术定然不凡。” 沈伊冉暗自思忖,这宇宫玉为何老是套她的话,非要确认她会医术这件事不可呢?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试探? 沈伊冉赶忙说道:“殿下说笑了,臣妾真的只是略知一二,能让夫君康复,全凭运气。” 宇宫玉目光深邃,似在探究,“小嫂嫂不必如此自谦,若今后有需要,还望小嫂嫂能出手相助。” 沈伊冉心中一紧,手心微微出汗,说道:“六皇子您真的误会了,臣妾不敢有瞒骗殿下之处。” 此时,任景之隐隐觉察出二人之间暗中的较劲,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只顾着炫耀,竟忘了冉冉交代过她会医术这事不要张扬。 他立即对宇宫玉说道:“六皇子,冉冉哪会什么医术呀,我这不过是有了娇妻心情愉悦,病也就自然而然地好了。” 宇宫玉再度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说道:“任兄,你可别哄骗于我。只要我一日未娶妻,花楼里的姑娘们就都是我红颜知己。” 言罢,脸上竟还呈现出一副痴迷陶醉的神情。 然而,沈伊冉心中的疑惑愈发深沉,她始终觉得宇宫玉绝非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单纯。 宇宫玉似乎察觉到了沈伊冉审视的目光,轻咳一声,说道:“任兄,小嫂嫂,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说罢,别有深意地瞥了沈伊冉一眼,随后便转身阔步离去。那身影落在沈伊冉的视线中,却显得愈发神秘幽邈。 宇宫玉从丞相府出来,就直去了储秀宫。 “玉儿,怎么今日有空过来看母妃了?” 皇贵妃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神色,目光中饱含着慈爱。 “母妃,今日儿臣受您之托给小嫂嫂送衣裳去。她让我给您捎句话:‘这几日千万要谨慎小心,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算计。’” 听闻此言,刚才还满怀喜悦的皇贵妃,此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异与愤怒交织的神色。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于心底暗自琢磨:这孙皇后到底还是容不下自己。上次冉冉帮她换了薰香之后,她的身子确实好了不少,然而她在外面依旧佯装身体不适。这不,孙皇后未起疑心,仍然常常给她送来有毒的香薰。 皇贵妃紧咬着牙关,声音里满是愤懑,“之前是母后太过疏忽大意,倒是冉冉那孩子心细,否则母后如今可能都......” 玉儿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心中一惊,忙上前握住皇贵妃的手,安慰道:“母妃,发生了何事,可否能告诉儿臣?” 皇贵妃抬起头,看了一眼玉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和恐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玉儿,母妃怕......怕这后宫的争斗会牵连到你。” 玉儿坚定地看着母妃,说道:“母妃放心,儿臣已不是当年的孩童,定不会让那歹人得逞,今后儿臣定会护母亲周全。” 皇贵妃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缓缓开口道:“玉儿啊,你还是不要知晓的好,知道得越少对你越是一种保护,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咱们都得更加小心。” 宇宫玉心中一紧,他深知母妃在这深宫中的艰难与无奈。看着她为了活下去而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样子。 他的思绪飘回到义父去世的那一晚。 也是在那时,他方才清楚,义父把阁主之位交予他,并非单纯因为他对义父有救命之恩,而是有着另外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第64章 义父的秘密 义父竟深爱着自己的母妃。 义父与母妃的双亲乃是世交,他们自幼青梅竹马。在母妃及笄之后,义父准备上门提亲,然而此时两家突遭变故,竟传出勾结外敌、意欲谋逆造反的罪名。 两家毫无申冤之机,全员被关押,判三日后斩首。 在这危急关头,宫中突发政变,皇上驾崩,太子宇明克继位。登基次日,太子前往狱中探望母妃,原来他们自幼便是友好的玩伴。 母妃本以为罪名能得以洗刷,却没想到太子早已爱慕于她,要娶她为妃,若不应下,便诛连九族。 母妃无奈应允,上官家和林家也在她嫁给皇上后被秘密送出京城。 义父出城后未见母妃,这才知晓她已嫁与皇上。他执剑欲闯皇宫,这时林父递给他母妃的信,让他莫要冲动。 信的内容简短至极: 皓哥哥,忘了雪儿吧,莫要怨怼自身。两府数百条人命,雪儿不能眼睁睁看他们被斩首。 莫要进宫讨要说法,若你前来,届时所有人都得一同赴死。莫要辜负雪儿的一片苦心。林若雪绝笔。 此后,义父与母妃再未相见,他也终身未娶。为护母妃,义父还在京城创建了“暗夜阁”,并戴着银色面具,无人见过其真容。 母妃嫁与父皇后,起初父皇极为宠爱她,但因她是罪臣之女,至多封为皇贵妃。而孙皇后母家权势滔天,在宫中一手遮天。 后来母妃历经千难万险诞下皇兄,却遭孙皇后暗中投药加害,皇兄未满两岁便夭折。母妃因此精神和身体每况愈下,父皇焦急万分,不惜重金寻医。 义父找来药王谷谷主伊萧山为母妃治病,还让暗夜阁的杀手碟影以药王谷弟子的身份留在母妃身旁,也就是如今的李嬷嬷。 皇兄夭折后,父皇责令大理寺彻查,却因多方势力干扰不了了之。母妃因失子之痛,对父皇避而不见,父皇转而投向皇后身边。 三年后,皇后产下儿子宇宫辰,被封为太子,之后又相继生下三皇子和七公主。 之后,父皇又纳了庄妃和静妃,她们的孩子却不幸夭折。 虽然父皇钟情于母妃,可母妃在皇兄夭折后重病伤了身子,导致迟迟难以再次受孕。一直到皇兄夭折的五年后,才有了自己。 之后,母妃为护自己周全,在宫里谨小慎微,教导自己不可锋芒毕露,于是自己装作不成器的废物皇子。 这样的日子匆匆而过,一晃便已是十三年。那夜,他与侍从悄悄出宫,在悦来戏楼后面的暗河里,竟发现了重伤昏迷且不省人事的义父。瞧着身着夜行衣的义父,便知晓他绝非普通百姓。 为避免暴露义父的身份,他悄然将其送至郊外一位赤脚医生处,义父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也正是在那一晚,义父知晓了他皇子的身份。可义父却佯装毫不知情,只是言道:“作为一个男人,定要护好自己在乎之人。” 那时,自己在乎的人唯有母妃。于是自此,上宫皓便成了他的义父,传授他武功。他深知练武艰难,但为了保护母妃,他咬牙坚持。 这一路走来,宫廷中的是是非非,权谋争斗,让他早早明白了生存的艰难,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保护母妃的决心。 为了方便练功,他每日天未亮便偷偷出宫。在众人眼中,他是个废物皇子,无人对他多加留意,这倒为他习武创造了便利条件。 义父对他要求严苛至极,每日黎明前他就得起床扎马步,一扎便是两个时辰,稍有懈怠,便会遭义父严厉责罚。即便如此辛苦,他却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反而愈发勤奋刻苦地训练。日复一日,他的功夫进步迅猛。 三年之后,他的功夫竟与义父不相上下。对此,义父甚感欣慰,决意将阁主之位传予他,同时为他赐名为夜冥渊。当时他坚决拒绝,觉得义父正当盛年,自己无意接管。可义父却说渴望云游四海,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他虽心有疑虑,但最终还是应下了义父的决定。 后来他才知晓,原来是太子的人将矛头对准了义父,义父自知难逃此劫,故而提前让他接替阁主之职,趁义父在世,帮他稳固地位。 自那以后,他挑起暗夜阁的重担,也更深切地领会了义父的苦心。 他忽然想起义父临终前交给他的那把匕首,义父曾再三叮嘱,要他务必妥善保管,还说他能否让母妃安享晚年全靠它。他向来随身佩戴,从未离身。遭遇刺杀那晚,为吓住那女子不让其出声,他将其取出。 如今,距离弄丢匕首已一月有余,即便出动暗夜阁所有人寻找,仍毫无头绪。那把匕首制作极为精美,若拿去当铺典当,定能换不少银两。他连当铺都派人紧盯,却依旧一无所获。 他不禁又忆起那小巧玲珑的圆柱状胶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着想着,小嫂嫂那张戴着面纱的脸竟毫无预兆地浮现于脑海。那面纱之下,仿佛藏着无尽神秘,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仅那一双眼睛,偶尔流露出的神采,都透着难以捉摸的深邃。 他越想看清小嫂嫂的面容,那层朦胧的面纱就越模糊他的视线,让他对小嫂嫂的神秘越发好奇。 她会是救自己的女子吗?为何今日她看到自己时会有那般异样的表情?她如此聪慧,是不是通过眼睛已将他和夜冥渊联想到一起? 那日在揽月楼,她和柳姑娘离开后,他因担心宇宫轩的人追来,便让幻影暗中跟随。在她们带走鸽儿娘俩后,幻影从鸽儿爹大力口中得知了小嫂嫂的所作所为。 她既会武功,又懂医术,可在他面前,为何就是不肯承认?不管他是夜冥渊还是宇宫玉。 一旁的皇贵妃也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重新聚焦于当下时,竟发现宇宫玉正呆呆地出神。 于是轻声唤道:“玉儿!玉儿!你在想什么呢?” 宇宫玉满心疑惑之时,被母妃突然一问,停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不想如实告知母妃,忙说:“儿臣只是在想小嫂嫂为何要提醒母妃,有些放心不下罢了。” 第65章 偏袒 母妃微微皱眉,似是不太相信,目光审视着他。宇宫玉心中忐忑,不敢与母妃对视。好在母妃并未深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宇宫玉见此情形,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遂言道:“母妃身体欠安,应当多多歇息才是,儿臣就此不再叨扰。” 言毕,便起身告退。离开之时,他步伐急促,唯恐母妃再度将他叫住追问。 直至回到自己的文华殿,宇宫玉方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暗自思忖道,此事万万不可让母妃知晓,否则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另一边的凤仪宫也未曾消停,太子宇宫辰与孙皇后正密谋着如何在赏花宴上铲除皇贵妃和任景之夫妇。 “母妃,任景之那个窝囊废一日不除,儿臣便一日心里难安。三弟今日所遭受的苦楚,八成与那丑妇脱不了干系。 三弟说那日在揽月楼,也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现身。只是身形与那丑妇大相径庭。” 孙皇后听了,心里亦是极度不快,皇上偏袒林若雪那个贱人,她忍了,可这没用的东西为何皇上如今也这般袒护,不但破例赐予他世子的名号,就连上次他们进宫,辰儿指认那丑妇伤了轩儿时,皇上竟也极力维护。 想到这里,孙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地道:“也不知你父皇打的什么主意,自己的儿子不护着,偏偏要去护着那没用的东西,要是搁在以前,还能说他是一介战神,可如今......” 宇宫辰接过话,“母妃,两日后便是赏花宴了,我们得想个一箭双雕的法子,将他们一并除去,否则我们多年来的谋划就要......” “快别说了,小心有耳隔墙听了去。”孙皇后制止宇宫辰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在宇宫辰耳边轻声咐语了一番,他呈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脸上的喜悦怎么也遮挡不住。 很快,赏花宴便到了。 一早,沈伊冉便来到画溪苑的前厅,发现任景之已在此等候。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袍上绣着暗纹,低调中透着奢华。他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显身姿挺拔。 头发高高束起,用一顶玉冠固定,剑眉星目,面容刚毅,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度。 沈伊冉被眼前的男子吸引住了,啧啧,好一个活脱脱的美男子,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摸上几把。 而此时的任景之,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子,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罗裙,裙袂上绣着朵朵精致的桃花,仿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腰间系着一条粉色的丝带,更显腰身纤细。 白皙的肌肤在华服的衬托下,宛如羊脂玉般温润。那面纱之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虽只露出这部分容颜,却已美得不可方物,让人不禁对那面纱之下的面容充满遐想。 二人对望,相视一笑。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凭借意念从空间中唤出一盒专门用于调节肤色的粉底,朝着任景之的脸上涂抹起来。 边抹边解释道:“你如今的肤色过于正常,丝毫看不出是病入膏肓之人,为避免生出事端,还是得加以隐藏一番。” 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任景之夫妇乘坐马车朝着宫里驶去。此时,二人心中皆忐忑不安,不知今日又会有何种风险在等待着他们。 皇宫内,繁花似锦,彩绸飘扬。受邀的大臣及其家眷们身着华服,沿着铺设着红毯的道路依次入场。夫人们珠翠环绕,小姐们娇俏动人,公子们风度翩翩。 待他们二人缓缓入场,原本尚算平和的氛围瞬间变得诡谲起来。众人的目光如箭般纷纷射向他们,眼神中先是掠过一丝惊诧,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在众人心中,这对曾深陷困境的夫妇,绝不应该呈现出如今这般光彩照人的姿态,他们理应是狼狈落魄、凄凄惨惨的。 此时,站在他们几步之遥的沈云巧,眼睛死死地盯着任景之和沈伊冉,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指关节在强大的力量下显得毫无血色。 曾经,她爱慕着任景之,觉得只有自己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他。而对于沈伊冉,她向来是看不起的,认为她肥胖粗俗,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她疑惑不解,才一月余未见,这贱人怎么身形变得如此纤细了? 沈云巧咬了咬嘴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假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你这变化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莫不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 沈伊冉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沈云巧见她不理睬自己,心中更是恼怒,接着说道:“姐姐以前那肥胖的样子我可还历历在目呢,如今这般,难不成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沈伊冉冷笑一声,说道:“妹妹这是嫉妒了?我不过是懂得保养自己罢了,哪像妹妹,心思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沈云巧脸色一白,正要反驳,却被任景之打断:“沈姑娘,还请自重,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坏了夫人的心情。” 任景之将沈伊冉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沈云巧。沈云巧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着他们。 皇家众人也接踵而至,纷纷登场。皇上龙行虎步,威严尽显,皇后仪态端庄,紧随其后。皇贵妃温婉娴静,不疾不徐,犹如一块温润美玉,伴于帝后身侧。 皇子们英姿飒爽,公主们婀娜多姿,嫔妃们则是争奇斗艳,各显风姿。 待众人入座,皇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日之赏花宴,乃共赏春光,同享欢乐之时。望诸位尽兴。”言罢,众人举杯共饮。 几杯酒落肚,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就在这时,有大臣提议道:“不如玩飞花令,为这赏花之宴增添几分乐趣。” 皇上听后,乐呵呵地颔首表示同意。 皇上见状,开口说道:“那就让丞相先开个头吧。” 丞相微微躬身行礼,略作思索,吟道:“花近高楼伤客心。” 紧接着王大人道:“落花时节又逢君。” 赵大人脱口而出:“人面桃花相映红。” 李大人稍作停顿,说道:“借问梅花何处落。” 一众人听后拍手叫好。 此时,七公主宇宫洛嘴角上扬,美眸中满是期待与俏皮,开口道:“母后,您来给儿臣们起个头,听闻您以前可是才女呢。” 第66章 心机 皇后听闻,轻抿嘴角笑了笑,嗔怪地看了公主两眼,说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母后。” 殊不知这对沈伊冉来说,太小儿科了,她在大学时可是选的中文系,她最爱学些古诗词的。 在场的女眷都迎合着,都让皇后起个头。 孙皇后非常享受众人捧着的感觉。今日她喝了几杯酒,面颊微红,眼神也带着几分迷离,说道:“罢了罢了,那本宫就献丑了。” 随后,她略作思考,朱唇轻启:“花开不并百花丛。”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接着,在场的女眷依次作答。 “花开不并百花丛。” “花谢花飞花满天。” “花自飘零水自流。” “花近高楼伤客心。” 任景瑄在沈伊冉的旁边,她答道,“花间一壶酒。” 任景瑄幸灾乐祸地压低声音说道:“大嫂,轮到你了,可别给我们丞相府丢人现眼。” 她对沈伊冉恨之入骨,母亲至今身体不适,今日无法前来参加宴会,皆是这贱人害的。任景瑄巴不得今日沈伊冉丑态百出,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此时,对面的任景之和宇宫玉,还有高台上的皇贵妃此刻都紧张不已,替她捏了一把汗。 只见沈伊冉神情淡定,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不紧不慢地开口答道:“花开花落无寻处。” 此句一出,众人皆陷入苦思冥想之中,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恰当的应对之词,场面上瞬间一片寂静。 就在此时,皇上竟鼓起掌来,大声夸赞道:“任世子,你这夫人当真是才华横溢,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啊。”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皆盈满了疑惑之色。这自幼在乡下长大的沈伊冉,怎能够对答如流?并且一开口就令人难以承受。 有人压低声音悄悄嘀咕:“莫非是提前得知了题目,从而有所准备?” 也有人暗自揣测:“或许是在乡下遭遇了某种奇遇,从而习得了这般才华。” 皇后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皇上则饶有兴味地凝视着沈伊冉,满心期待着看她接下来还会有怎样惊艳的表现。 太子亦是一脸疑惑,心中暗想:“这女子出身乡野,竟有如此才学,当真奇怪,莫不是背后有人指点?” 任景之与宇宫玉,还有皇贵妃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任景瑄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心中充满怨恨地想:“这该死的沈伊冉,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心有不甘的任景瑄,凑到旁边沈云巧的身旁低语了几句,沈云巧欣喜地连连点头。 沈伊冉一眼就看出她们正在商量如何对付自己。听闻她们平素关系并不好,可在对付自己这件事上,她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可谓是齐心协力。 只见沈云巧站起身,朝孙皇后行礼,然后提议道:“自从姐姐回府后,我们姐妹二人感情甚好。为了此次赏花宴,我们还专门编排了一支舞蹈,可否为大家献上?” 皇后微笑着点头应允。她表面如此,心里也是盼着有人给沈伊冉使绊子的。 沈云巧得意地看向沈伊冉,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这次怎么出丑!” 她那洋洋自得的神情被沈伊冉尽收眼底,犹如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自己之所以甘愿与她共舞,只是为了借其之手将自己的真容展露,沈云巧心底那点小九九,她早就洞察得一清二楚。 音乐响起,沈云巧翩翩起舞,动作娴熟优美。而沈伊冉却站在原地未动,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沈伊冉是不是根本不会跳。 “这乡下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估计连舞都不会跳。” “瞧她那呆愣的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各种嘲讽声此起彼伏。沈云巧听到这些话语,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嘴角高高扬起,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仿佛在向沈伊冉宣告着她的胜利。 皇贵妃坐在高台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身子微微前倾,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伊冉,嘴唇轻抿,一脸的紧张与担心。 任景之也是紧张,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眼神中盈满了关切与担忧,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沈伊冉。 孙皇后和太子对视后,脸上都扬起看好戏的表情。 宇宫玉静静地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思绪翻涌。此刻,他正飞速思考着如何帮沈伊冉解围。 就在这时,沈伊冉突然动了,她的舞姿轻盈灵动,竟比沈云巧更胜一筹,众人皆看呆了。 沈云巧试图加快节奏挽回局面,沈伊冉却总能巧妙应对,二人如同两只相互追逐的彩蝶,身姿婀娜,衣袂飘飘。 终于到了舞蹈的尾声,就在那最后的旋转动作中,沈云巧娇美的面容上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看似不经意地微微抬起手臂,装作不小心地轻轻一扯,顺势就将沈伊冉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瞬间,全场安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男人们目光痴迷,直勾勾地盯着沈伊冉,脸上满是惊艳之色。 女人们则是面露嫉妒,眼中流露出羡慕与不甘。孙皇后轻掩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皇上也微微坐直了身子,露出赞赏的神情。 任景瑄则是咬着牙,眼中的嫉妒快要溢出来。而任景之则是一脸的自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宇宫玉则是惊喜地看着沈伊冉,轻轻拍了拍胸口,仿佛松了一口气。 沈伊冉对于众人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就在之前她脸上的毒刚被清除之际,就连她自己也被原主的美貌所惊艳。 长久地沉默,落在沈云巧的眼里,就是沈伊冉长得太丑,吓到众人了。此时,她连头都没抬,就假意急忙道歉:“姐姐,真是对不起呀,都怪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扯掉了你的面纱,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沈伊冉没有出声。沈云巧脸上呈现出一抹得意,紧接着又说道:“姐姐,我知晓您戴着面纱是担心吓到旁人,可妹妹我着实并非故意的呀。” 这时,王大人家那个有些痴傻的儿子扯着嗓子大叫:“姐姐好美,我要娶她做媳妇。” 第67章 真容示人 李大人慌忙一把堵住傻儿子的嘴,怒声责备道:“别在这胡言乱语,尽给我丢人现眼!” 那傻儿子却不依不饶,拼了命地奋力挣脱父亲的手,仍旧继续嚷着:“我就要娶漂亮姐姐,就要就要!” 王大人又羞又恼,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通红,忙不迭地向周围人赔不是:“小儿无知,让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经这一闹,沈云巧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赶忙抬起头看向沈伊冉,这一看,她惊得连连后退。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绝美的容颜?沈伊冉肌肤胜雪,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鼻梁挺直,樱唇不点而朱。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短暂的吃惊过后,沈云巧心中继而是熊熊燃烧的嫉妒,那嫉妒之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她恨,恨沈伊冉拥有这样的美貌,恨她轻而易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恨自己精心设计却反倒成就了她的风光。 沈云巧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眼中的妒火仿佛要将沈伊冉燃烧殆尽。 而沈伊冉则神色淡然,似乎早已料到沈云巧的这一番作为,只是微微扬起下巴,那出尘的气质更让她显得超凡脱俗。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伊冉身上,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沈云巧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孙皇后见此景,柳眉微蹙,眼中瞬间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她暗自思忖:再美又能怎样?今日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沦为人人唾弃鄙夷的女人。她定要让所有与她作对之人都没有好果子吃,没有好下场! 转瞬之间,她再度以极快的速度收敛起情绪,脸上重新漾起笑容,巧舌如簧地解围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罢了,诸位接着纵情欢乐。本宫有些不胜酒力,先去歇息片刻。”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随声附和着。那些公子哥此时一个个如痴如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伊冉,恨不能把眼睛直接贴在她的身上。 然而,沈伊冉却仿若洞悉了孙皇后的心思,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可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意志和毫无畏惧的勇气。 任景之望着沈伊冉,心中盈满了忧虑,却又因着当下的场合无法表露半分。 宇宫玉则紧紧握着手中的折扇,剑眉紧蹙,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帮沈伊冉化解这场危机。 李御史凑近皇上,小声说道:“皇上,您瞧这园中的花,开得虽美,可这背后也像是各方势力,争奇斗艳呐。” 皇上轻轻一笑,回道:“李爱卿,这花开花落自有其规律,各方势力也不过是这一时的风景罢了,朕且看着。” 皇上目光深邃,看向远处的花丛,说道:“朕的江山岂容他们肆意破坏,李爱卿,你且密切留意各方动向。” 李御史拱手应道:“臣定当不负皇上重托,为皇上守护这大好河山的安稳。” 皇上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说道:“朕信你。走,与朕一同再赏赏这满园春色。” 这边,赵大人的千金对身旁的姐妹嘀咕:“瞧那沈伊冉,出尽了风头,也不知会招来多少麻烦。” 其姐妹应道:“哼,谁让她生得那般美貌,不过在这宫中,美貌未必是福。” 一旁的赵夫人扯了扯女儿的袖子低声说道:“今日这场合,可得小心说话,别不小心得罪了人。” 此刻的氛围仿佛一张紧绷的弓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沈伊冉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周围那些或隐晦或直白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刻,她定然已千疮百孔。 就在她意欲逃离此地时,目光随意一扫,竟见皇贵妃正款步朝她走来。 沈伊冉满心欢喜,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正欲迎上前去。 却见一宫女鬼鬼祟祟地在皇贵妃耳边低语数句,皇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脚步匆匆地跟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 沈伊冉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难道是孙皇后出招了?她眉头紧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皇贵妃一直谨记着沈伊里的提醒,方才她本是满心欢喜要去和沈伊冉交谈的,怎料被皇后宫里的婢女阻拦,说是皇后有紧急要事召见她。 她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又不敢与孙皇后正面冲突,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依言前往。 出了御花园,婢女在前头急匆匆地带着她往荷花池走去,皇贵妃心生疑惑,脚步放慢,眉头微蹙,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不是说要去见皇后娘娘吗?” “贵妃娘娘,皇后说她在前面的亭子等您。”那婢女语气淡淡地回答,眼神却飘忽不定。 又行走了片刻,皇贵妃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心中忐忑不安。正欲借口身体不适折返,刚要开口对婢女言说,此时正巧走到一处转角。 突然,那婢女像一阵烟似的消失不见,皇贵妃还来不及反应,随即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顿时脖颈一阵剧痛,“啊”的一声,随即昏厥过去。 而此时的沈伊冉,出了御花园后便火急火燎地径直朝着凤仪宫走去。可走了好一会儿,也未见到皇贵妃的身影,她暗自嘀咕道:以皇贵妃一介柔弱女子,断不该走得如此之快! 瞬间,她恍然大悟,旋即朝着荷花池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自从服用“月华圣愈丹”后,仿佛自己的经脉被打通了一般,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沈伊冉顿觉有些不对劲,一般的宫女,身材通常极为娇小,这宫女必定有问题。 她瞬间将三根银针紧紧夹在手指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如今乃是非常时期,绝不可松懈,她不动声色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问道:“这位姐姐,你可曾见到皇贵妃娘娘?” 宫女向她行礼,低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回答:“不曾见过!” 这声音确为女声没错,那这宫女并非男扮女装,沈伊冉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弦放松了些。 突然,她感觉身后似乎有人靠近,心头一紧,正欲转身,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她刚侧身之际,脖颈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沈伊冉暗自咒骂:“‘卧槽’,这是高手啊!” 第68章 爱妃,是你吗 宴会上的任景之,方才被几个平素毫无往来的大臣团团围着,关切地询问身体状况。他好一番应付,此刻方才得以抽身。 当他目光扫过整个宴会,却未见沈伊冉的身影,就连皇贵妃和宇宫玉也不见踪迹,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慌乱骤起,暗自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满脸焦急之色,快速滑动轮椅,急匆匆地出了御花园。正满心忧愁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人时,一个婢女快步上前行礼后说道:“世子,世子妃她饮酒过量,不胜酒力,此刻正在厢房休息,让奴婢带您过去。” 任景之一时心急,根本来不及多想,便匆匆随那婢女去了。片刻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偏殿的厢房前。 婢女轻轻打开门,而后对任景之说道:“世子,您进去吧,世子妃就在里面。” 任景之忙不迭谢过婢女,急切地滑着轮椅朝床榻走去,轻声唤道:“冉冉,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然而,没有得到回应。他心下一紧,眉头紧皱,加快了滑动轮椅的速度。 待靠近些看到床上的人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色骤变,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吓得猛然后退几步,一时慌乱失措。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 起初,他紧咬嘴唇,试图用疼痛来抵御体内的情毒。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可那股燥热却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渐渐地,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意识也逐渐模糊。尽管内心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床榻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此时,床榻上的女子发出低吟声:“好热,好热啊......”这娇柔的声音犹如一根导火索,瞬间将他理智的防线彻底引爆。 最终,理智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轮子,疯狂地转动着,驱动轮椅一步步朝着床榻靠近…… 另一边的御花园,李御史毕恭毕敬地陪在皇上身侧,与皇上一同观花赏景,二人轻言细语地谈论着往昔和未来。 这时,只见孙皇后莲步轻移,朝着这边款款走来。来到跟前时,只见她微微俯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神情,柔声说道:“皇上,是臣妾不胜酒力,未能陪您一同赏花,还望皇上恕罪。” 说罢,她轻抬眼眸,随后转身看向李御史,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说道:“李大人,真是抱歉,现在由本宫陪伴皇上,您去陪李夫人吧。” 李御史心中一凛,知晓皇后之意,赶忙识相地拱身告退了。他一边后退,一边偷瞄着皇上和皇后的脸色,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场面背后的深意。 李御史才转身走出几步,便被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婢女撞了个满怀。 婢女吓得直接跪下,嘴里不停地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皇后宫中的婢女,有要事向皇后娘娘禀报,一时心急冲撞了大人,求大人恕罪。” 皇后见状,怒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何事如此惊慌,竟在御花园中横冲直撞!” 婢女战战兢兢地回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厢房那边出事了。”皇后柳眉一蹙,厉声道:“何事?快说!”婢女把头压得更低,声音颤抖着:“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说。” 皇后怒目而视,提高了声调:“本宫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婢女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皇贵妃在厢房......” 说到此处,婢女又不敢往下说了。 皇上一听说是皇贵妃,心里立马紧急起来,二话没说,抬脚便迈了出去,随即又对那名婢女说道:“带路!” 孙皇后也紧跟了上来,此时,她的面容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逞之色,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一双美目里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得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 一路上,皇上神色焦虑,步伐匆匆,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快些,再快些!”他不断催促着前面带路的婢女。 孙皇后紧跟其后,娇声说道:“皇上,您别太着急,兴许不是什么大事呢,您可要注意龙体呀。”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自得意:哼,这次定要让那贱人永无翻身之日。 皇上哪听得进去,满心满脑都是皇贵妃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及孙皇后的惺惺作态。 孙皇后见皇上不理会自己,又接着说:“皇上,臣妾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盼着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边说边用手帕掩住嘴角,掩饰那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此时,婢女在前面加快了脚步,带着皇上一行人朝着厢房逼近。皇上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孙皇后紧跟其后,心中暗自窃喜,盘算着马上就能让皇贵妃身败名裂。 终于,他们来到了厢房门前。婢女停住脚步,颤声道:“皇上,就是这间厢房。” 皇上正要推门而入,孙皇后却假惺惺地拉住皇上的衣袖,说道:“皇上,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此时,厢房里传出女子娇柔的声音:“你轻些,弄疼我了......” 皇上听闻,脸色瞬间铁青,怒目圆睁,猛地一把甩开孙皇后的手,抬脚狠狠踹开了房门。 众人一进门,帘子后面的声音当即停住了。 皇后一进门便朝着床榻疾步走去,边走边说道:“妹妹,皇上对你这般宠爱,你怎可与任世子在此鬼混,你怎能如此啊......” 皇上听闻此言,脸色阴沉得极为可怕,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怒喝道:“你给朕站住!”孙皇后身形猛地一顿,脸上瞬间露出几分惊惶之色。 皇上随后对身后的婢女说道:“都给出去!” 婢女们哪敢违抗,匆匆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皇上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朝着床榻走去,说道:“爱妃,是你吗?” 就在这时,孙皇后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皇上,这还能有假吗?婢女们都亲眼看到了,臣妾知晓您难以接受,要不您别看了,这里交给臣妾来处理就好。” 第69章 逆子 皇上像是没听到一般,他眼神空洞无神,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躯微微颤抖着。 此刻,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能回到从前的模样,雪儿还是他的爱妃。 他走向床榻的脚步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步都携带着深深的犹豫与痛苦。终于,他缓缓来到了床榻前。 他颤抖着手拉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猛地一怔,随即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怎么会是你们?他的声音瞬间轻松了许多,语调也柔和了几分。此时,任景之坐在轮椅上,沈伊冉正从床榻上起身。 皇上眉头紧蹙,满心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任景之赶忙说道:“禀皇上,夫人不胜酒力,微臣在此照看她,还望皇上莫要责怪。” 皇上微微一笑,“无妨,那便好好休息一会。”他在心底暗自思忖:只要不是他的雪儿背叛他,其他的事都算不得什么。 此时,一直眼巴巴等着皇上暴怒的孙皇后,并未等来她期望的场景,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朝着床榻快速走了过去,当看清眼前的这一幕时,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嘴里不停地喃喃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应该是他们才对,为什么不是他们......” 皇上听到孙皇后这胡言乱语,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怒声喝道:“皇后,你这究竟是何意?莫不是你在蓄意构陷?” 孙皇后吓得浑身禁不住一颤,随即收回刚刚的失态,跪地说道:“皇上息怒,一定是这些贱婢看走了眼,臣妾一定好生责罚……” 皇上看了眼皇后,冷冷地说:“起来吧,这后宫你得好好管管了。” “谢皇上,臣妾定当尽心竭力,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孙皇后起身,声音还有些颤抖。 沈伊冉闻言,还真是佩服孙皇后的冷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把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她可不会让她如愿,如此心思歹毒的女人,就应该治治她。于是上前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见礼后,沈伊冉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实在不解,娘娘怎就如此笃定床上之人是皇贵妃娘娘与臣妾的夫君呢?” 沈伊冉的这番话,让皇上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孙皇后身上,眼神中的质疑又更深了一层。 孙皇后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说道:“本宫也是听下人禀报,一时心急,这才误会了。” 沈伊冉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这误会着实大了去了。臣妾夫君的名声受损倒也罢了,可皇贵妃娘娘的清白那是关乎着皇上啊,倘若此事传扬出去,皇家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闻言,孙皇后不禁冷汗直冒,经这贱人如此一说,今日这事恐怕难以压下去了。她原本精心筹谋的阴谋,本以为能让他们万劫不复,却未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皇上听着沈伊冉的话,脸色愈发阴沉,看向孙皇后的目光也愈发冰冷。他暗自思忖着:“雪儿的名声差点就这般被毁掉,刚刚是自己被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冲昏了头脑。此事怎能如此轻易揭过。” 皇上怒目而视着孙皇后,冷冷说道:“此事朕定会追查到底,若真有人从中作梗,朕定然不会轻饶!”说罢,准备拂袖扬长而去。 正在此时,隔壁的厢房里骤然传出一阵怒吼声和凄惨的哭泣声。 一众人朝着声音传出的厢房走去,当推门而入时,竟看到太子宇宫辰与一名宫女赤裸着身子在床上。太子此时满脸怒意,正在扇那宫女的巴掌。 皇上看到此景,气得浑身颤抖,怒喝道:“逆子,你在做什么!” 太子宇宫辰惊慌失措,连忙扯过被子遮住身体,结结巴巴地说:“父皇,儿臣……儿臣是被陷害的。” 那宫女则吓得瑟瑟发抖,只顾哭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皇后看到此景,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僵在原地。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冲到床边,护在太子身前,哭喊道:“皇上,辰儿定是被人陷害的,他绝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啊!” 皇上怒目而视,斥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随即,皇上又怒不可遏地指着太子说道:“你身为太子,竟如此不知检点,做出这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 孙皇后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辰儿,他平日里谨言慎行,定是遭人算计了呀。” 皇上怒哼一声:“算计?那这赤裸裸的场景如何解释?难道是有人将他强行按在床上不成?” 此时,一直沉默的沈伊冉开口道:“皇上,此事重大,还是应当彻查清楚,以免冤枉了太子殿下。” 沈伊冉这番话,表面上看似是在为太子考虑,实则是想要皇上亲自出面查出此次事件的幕后指使之人。 “不行!皇上,此事若传出去,对辰儿的名声极为不利啊!还会影响他太子的地位。”说完,孙皇后恶狠狠地瞪着沈伊冉,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皇上思考片刻后,最终以大局为重,先把此事压了下来,待过今日,定让人秘密查办。 “今日之事,谁若敢多嘴泄露半句,朕定不轻饶!”皇上威严地说道。众人皆战战兢兢,齐声应道:“谨遵皇上旨意。” 孙皇后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皇上:“谢皇上为辰儿着想。” 皇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此事若真与太子无关,自会还他清白,但若他真有行差踏错,朕也绝不姑息。” 随后,众人各自散去,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然而皇宫之中的暗潮却愈发汹涌。 沈伊冉推着任景之走在众人后面,此刻她的心情极为复杂。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这后宫中的争斗激烈程度丝毫不输于《甄嬛传》。 就在沈伊冉思绪纷乱之时,突然,“世子妃,请留步!”皇贵妃身边的李嬷嬷在身后叫住了沈伊冉。 沈伊冉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李嬷嬷,问道:“李嬷嬷,何事?” 第70章 一场大戏 李嬷嬷神色焦急,匆匆走上前说道:“世子妃,皇贵妃娘娘昏迷不醒,还烦请您随老奴前往偖秀宫看看。” 沈伊冉心中一惊,也顾不上多加思索,转头对任景之说:“走,咱们去瞧瞧。” 她本想着等宴会结束之后再去探望皇贵妃的,毕竟她已经服用了一粒解毒丸,按理来说此刻应当苏醒才对,难道是她刚刚匆忙中把脉时,所感觉到的那股若隐若现的毒在作祟? 想到这里,一丝恐慌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那将会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为确认自己的猜测,沈伊冉迅速地把手搭在任景之的脉搏上,从脉象来看,一切正常。她略俯下身询问道:“夫君,你可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无妨,就是头还有些晕,身上使不上劲,缓缓应该就没事了。” 沈伊冉“嗯”了一声,思绪又飘回到自己醒来时的场景。 她是被半夏唤醒的,当时她就在刚刚太子出事的那间厢房里。醒来时,她便闻到了催情香浓郁的味道,赶忙从空间取出一粒解毒丸服下,顷刻间才逐渐恢复清明。 看到半夏时,她很是吃惊,半夏竟身着宫女的服饰,手上还拿着手帕堵住鼻口。 半夏低声急促地道:“世子妃,世子和皇贵妃娘娘在隔壁的厢房里,他们都中了催情香的毒。” 沈伊冉听闻后,焦急万分,这究竟是谁使出的招数,如此阴毒,这分明是要将他们彻底毁掉。 她们小心谨慎地撬开通往旁边厢房的暗门。在那里,房间内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宇宫玉。 床榻上的皇贵妃昏迷着,任景之则是坐在床沿边,手腕处有伤口,也是昏迷着靠在宇宫玉的腿上。 这一幕让沈伊冉惊心不已,忙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任兄手腕上的伤,应该是他为保持清醒自己割伤的。”。 随即,他想到沈伊冉有可能也中了催情香,急忙关切地问道:“小嫂嫂,你可还好?” “我无妨。” 宇宫玉说道:“小嫂嫂,不知您能否解母妃和任兄的毒。” 她朝着宇宫玉说道:“我会尽力的。”随后便匆忙为二人把脉,在确认他们是中了催情香的毒后,分别给两人服下了解毒丸。 随后,宇宫玉和沈伊冉经过快速的分析,决定将计就计,揪出幕后的黑手。 于是他们商议,让宇宫玉将皇贵妃娘娘带回储秀宫,半夏则在暗中观察隔壁厢房接下来的动静。 而沈伊冉和任景之则留在厢房内,陪着幕后指使者演戏。 真没想到,最后竟看了一场大戏,看到孙皇后带着皇上来捉奸以及太子在厢房辣眼的一幕,她不禁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噬吧。 来到储秀宫,沈伊冉方才收起思绪。 宇宫玉看到任景之夫妇进来,忙迎了上去,他朝任景之问道:“任兄,你身子如何?毒解了没有?” 任景之微微颔首。 随即,宇宫玉又看向沈伊冉,着急地说道:“小嫂嫂,劳烦你为母妃瞧瞧。” 沈伊冉朝他点点头后,随李嬷嬷进了皇贵妃的寝宫 。 此时,宇宫玉内心极其复杂,一是担心母妃的身体,二是小嫂嫂会是救他的那个女子吗? 若小嫂嫂此次能治好母妃,那证明任兄现在身体已无大碍。那孙皇后今日的一石二鸟的毒计,定是发现任兄和小嫂嫂的存在,成为太子的绊脚石。 他越想,心中的怒火便越烧越旺,孙皇后今日的毒计未能得逞,她必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恐怕他们往后的日子会愈发艰难了。 沈伊冉走向床榻,只见皇贵妃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还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沈伊冉在床沿的软凳前缓缓坐下,伸手为皇贵妃把脉。片刻之后,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神色愈发凝重。 皇贵妃的脉象紊乱,之前所服的解毒丸竟毫无效果,情况远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刚才在厢房内探试到的那股若隐若现的毒,此时能够清晰明确地感觉得到,此毒极为霸道,正一点点地吞噬着皇贵妃娘娘的生机。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紧蹙着眉头,一只手搭在下巴处,在脑海中快速思量一番。她首先想到的是用“月华圣愈丹”,然而此刻娘娘身体里的毒究竟是什么,她并不知晓,所以不敢贸然用药。 她决定使用惊魂十三针来救治皇贵妃,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虽然针灸的风险相比服用“月华圣愈丹”稍小一些,但依旧存在较大风险,皇贵妃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作为一名医者,她必须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告知家属,最终是否医治,由家属来决定。 李嬷嬷站在一旁,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紧紧盯着沈伊冉,瞧着沈伊冉眉头紧锁,脸色愈发凝重,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嘴唇颤抖着急忙问道:“世子妃,娘娘她......”后面的话她不敢问出口。 “娘娘的病情颇为复杂,我得与六皇子商议之后再行医治,还烦劳嬷嬷帮忙叫他进来。” 沈伊冉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应了一声,便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一会儿,宇宫玉便快步走了进来,神色焦急,眼神中满是担忧:“小嫂嫂,母妃她究竟如何?” 沈伊冉一脸凝重,缓缓说道:“六皇子,皇贵妃娘娘所中之毒极为凶险,我打算以针炙为娘娘医治,但此举风险极大,娘娘可能......可能再也无法醒来,您可要考虑清楚。” 宇宫玉身子一颤,双手紧握成拳,沉默片刻后,咬着牙说道:“小嫂嫂,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请您放手一试,我信您。” 沈伊冉微微颔首,转而说道:“我施针时,不能被旁人打扰,还六皇子勿必看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宇宫玉郑重地点点头,快步走到门口,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外面。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刚准备用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哪知那药箱竟毫无预兆地突然自动出现在她身边,“砰”的一声重重打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心头猛地一跳,不禁暗自思忖这药箱今日怎如此反常,难道是感应到了此刻情况的危急? 第71章 小主好棒 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想,皇贵妃的病情刻不容缓,她只得迅速收敛心神。 就在这时,从药箱里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小主好棒,此毒唯有惊魂十三针方能解。” 沈伊冉听闻,朝药箱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还好,方才她所选择的医治方案没有出错。 她摒弃所有杂念,凝心聚神,开始专心施针。她的眼神专注而凌厉,手中的银针准确而迅速地落在皇贵妃的穴位上,一针、两针......每一针都仿佛凝聚了千钧之力。 时间仿佛凝固,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沈伊冉轻微的呼吸声和银针入体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沈伊冉的额头已布满汗珠,脸色也略显疲惫,但她的手依然稳稳地持着银针。 此时,宇宫玉在门口心急如焚,他不停地来回踱步,耳朵时刻留意着屋内的动静。每听到一点细微的声响,他的心就会揪紧一分。 任景之看着宇宫玉的样子,就能猜到冉冉此时定是在为皇贵妃施针,忆起上次她帮他施针时,也是极为疲惫,思及此,心微微地抽痛。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宫女传达声,“皇上驾到!”,话音落下,便见皇上带着德福公公匆匆赶来。 他神色忧虑,步伐急促,还未走进院子便急促地 叫道:“爱妃!爱妃......” 宇宫玉连忙上前拦住,躬身行礼道:“父皇,母妃此时病重,世子妃正在屋内为母妃施针,万万打扰不得。” 皇上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问道:“你母妃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宇宫玉思忖片刻说道:“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如今宫中局势紧迫,即便他将今日之事告知父皇,也未必是明智之选,他必须好好思量一番,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 皇上想到今日在厢房发生的事,至此,心尖都还在颤抖,那股即将要失去她的感觉又再次涌上心头。 他上前一步,带有一丝请求地说道:“让朕进去看看你母妃,朕不会妨碍世子妃施针的。” 宇宫玉赶忙再次阻拦,神色焦急道:“父皇,此刻若贸然进去,惊扰了施针,母妃恐有性命之忧啊。” 皇上闻言,脚步一顿,脸上露出纠结之色,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说道:“那父皇便在外等候,若有消息,速速来报。” 宇宫玉松了一口气,应声道:“儿臣遵旨。” 随后,皇上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望向屋内,满心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伊冉终于施完了最后一针。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李嬷嬷,您可进来了。”沈伊冉有些虚脱地朝外喊道。 “小嫂嫂,母妃她怎么样了?”宇宫玉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内问道。 沈伊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略带疲惫地说:“现在只能看娘娘的造化了,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至关重要。” 宇宫玉看着累得有些虚脱的沈伊冉说道:“小嫂嫂,此番多亏有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宇宫玉没齿难忘。” 沈伊冉虚弱地笑了笑,“六皇子言重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还得看娘娘接下来的情况。” 宇宫玉连忙点头,“不管结果如何,小嫂嫂的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 这时,皇上也快步走了进来,满脸的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爱妃如何了?” 宇宫玉赶忙行礼,回道:“回父皇,小嫂嫂刚刚施针完毕,接下来就看母妃这几个时辰的状况了。” 皇上眉头紧锁,目光转向沈伊冉,带有几分审讯:“你会医术?” 沈伊冉被这审视的眼神打量得不太舒服,轻咳一下回答道:“臣妾略知一二,刚才皇贵妃娘娘情况危急,臣妾只能斗胆一试,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一声:“斗胆一试?若皇贵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沈伊冉暗自思忖:要不是自己和皇贵妃投缘,她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谁让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呢?哎,说多都是泪,目前保小命要紧啊! 她连忙跪地,声音颤抖:“皇上息怒,臣妾一心只想救娘娘,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宇宫玉见状,赶忙上前求情:“父皇,小嫂嫂,不,世子妃,她也是一片好心,当时情况紧急,别无他法,还请父皇宽恕。” 皇上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罢了,起来吧,且看皇贵妃后续如何。” 沈伊冉谢恩起身,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皇贵妃,眼中满是疼惜与焦虑,喃喃自语道:“爱妃,你一定要挺过去。” 随即,皇上看了眼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在此单独陪着爱妃。”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齐声应道:“是,皇上。” 宇宫玉有些犹豫,说道:“父皇,儿臣也想在此守候母妃。” 皇上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温和:“玉儿,你且放心,父皇会照顾好你母妃,你先出去。” 宇宫玉无奈,只好行礼告退:“那儿臣告退,若有吩咐,父皇随时传唤。” 沈伊冉也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皇上微微点头,众人缓缓退出房间。 当屋内只剩下皇上和昏迷不醒的皇贵妃时,皇上握住她的手,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他看着皇贵妃安静的面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自己到狱里看望她的时候。 那时刚登基的他,根基未稳,却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她。明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可他还是为了她力排众议,强行将她娶进宫中。 为了这事,他遭到多位大臣的反对,甚至朝堂之上风波不断。然而,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曾告诉过她这一切。 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她会真的爱上他,忘了那个叫上官皓的男人。他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爱妃,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朕爱你,你何时才能明白朕的心?” 就在这时,皇贵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皇上惊喜万分,紧紧盯着她,期待着她能醒来。 皇贵妃的睫毛轻轻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眼神迷茫,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皇上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爱妃,你终于醒了,朕真是担心极了。” 皇贵妃看清眼前之人是皇上,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虚弱地说道:“皇上……” 第72章 皇上的愧疚 皇上忙道:“爱妃莫要多言,先好好歇息,养足精神......” 可他话还未说完,皇贵妃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再次晕了过去。 皇上瞬间惊慌失色,高声呼喊:“来人!速速来人!” 在门外守候的众人原本就心弦紧绷,听到皇上这焦急的呼喊,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宇宫玉心中暗叫不好,第一个冲了进去,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沈伊冉、李嬷嬷与任景之紧随其后,神色慌乱,脚步匆匆,生怕皇贵妃出了什么大事。 沈伊冉此刻亦是颇为心惊,心中暗想:莫不是皇贵妃真的出了事?她来不及再多想,快步走到了床榻前。 皇上见沈伊冉进来,仿若望见了救命稻草,声音颤抖且急切地说道:“世子妃,你赶快给爱妃瞧瞧,她怎的又晕过去了?” 沈伊冉赶忙行礼,应声道:“皇上莫急,臣妾这就为娘娘查看。” 说罢,沈伊冉心急如焚,迅速坐在床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搭在皇贵妃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仔细为其把脉。 此刻,她的心也悬了起来,暗自思忖:“之前那股毒甚是诡异,也不知是否还有残留,倘若余毒未清,可就麻烦了。” 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手指微微颤动,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眼神专注而紧张,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脉象变化,心中默默祈祷着皇贵妃不要有大碍。 一旁的众人瞧着她的神情,心也随之揪了起来,皆明白把脉的时间越久,意味着病情越是复杂棘手。 宇宫玉此刻满心自责,懊悔不已,他怪自己未能及时阻止今日所发生之事,如若不然,母妃也不至于性命垂危。 任景之望着此刻皇贵妃的模样,心竟毫无征兆地痛了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眉头也紧紧拧着,似乎这样便能替她分担哪怕些许的苦痛。 他在心底喃喃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这般不安?” 难道是因为她是好兄弟的母妃?亦或是因为担心她出问题会牵连到冉冉? “不,不仅仅是这样。”他内心的担忧如潮水般汹涌,让他无法忽视。此刻的他,完全被这种陌生而强烈的情感所困扰,却又找不到答案。 好在这时,沈伊冉起身向皇上行礼禀报道:“皇上莫要焦急,从脉象上看,娘娘只是身子过度虚弱,调养些许时日便无大碍。” 她断不敢将娘娘中毒之事告知皇上,即便要说,那也该是宇宫玉,她算什么呀,她心里可是有数得很。 今日贸然为皇贵妃疗治,实乃情势所逼,这已然是提着脑袋在行事了,如今自己绝不能再强出头了。 听闻这番话,众人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任景之与宇宫玉二人皆上前数步,想要看清皇贵妃当下的状况。 只见皇贵妃双目紧闭,面容惨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发丝。 皇上急切地吩咐道:“德福公公,你亲自到太医院,让他们务必把上等的药材送来,要让爱妃尽快痊愈。” 德福公公应声后,脚步慌乱地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奔去。皇上回过身,目光落在沈伊冉身上,神色间满是复杂难辨。 他想到沈伊冉的勇敢果决,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平常女子哪有这般胆量,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来救爱妃。想到这,皇上因自己之前的急切责备而懊悔不已。 这般思量着,他的心底悄然涌起一抹愧疚,开口说道:“今日多亏了你,不然爱妃恐怕难逃一劫。” 沈伊冉微微福身,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皇上望着她,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与疼惜。 紧接着说道:“今日宫宴上发生的种种,想必你心里也明白了,这宫中向来是波谲云诡。没想到你还通晓医术,那接下来你就入住储秀宫,专心照料皇贵妃,直至她痊愈” 皇上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各自思忖起来。 任景之率先想到的,便是自家夫人的安危,他深知此举太过冒险。 宇宫玉则是满心欣喜,以他对小嫂嫂的了解,她的医术定然不凡。虽说之前她一直隐藏实力,然而今日为救母妃,她全然不顾医术暴露所带来的危险,这不禁让他升起了一丝敬仰之意。 此时,沈伊冉低垂着头,心里不停思量着:入住储秀宫照料皇贵妃,这诚然是皇上的高度信赖。 可这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危险的边缘,要是皇贵妃出现意外,那自己这场穿越之旅必然会提前终结。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只有自己能够担起照料皇贵妃的重任,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安排自己穿越而来所要承担的使命吧。 只是那冰块脸的腿还等着针灸推拿,皇贵妃的身体状况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好转的。 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开口道:“皇上,臣妾斗胆。夫君身体里原来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需要每日用药和针灸,不知可否让他留在文华殿,臣妾找空余的时间为他调理身体。如此一来,臣妾既能专心照料皇贵妃,也不耽误给夫君治疗。” 此刻她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皇上是否会应允。一方面担心皇上觉得自己要求过多,另一方面又着实牵挂任景之的病情。她紧攥着衣角,等待着皇上的答复,心里默默祈祷着皇上能够答应。 皇上思忖片刻便应允了:“朕准了,你一心为他人着想,朕自然不会阻拦。你且尽心尽力,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沈伊冉心中大喜,赶忙跪下谢恩:“多谢皇上,臣妾定当不辱使命。” 皇上神色温和地说道:“快快请起,此次多亏了你,待皇贵妃痊愈,朕定会重重赏赐于你。” 沈伊冉赶忙再次谢恩,“能替皇上和皇贵妃娘娘分担忧愁,乃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敢奢求赏赐。” 转而,她又说道:“皇上,此处有臣妾照料,您政务繁忙,还请先回,以免耽误了国家大事。” 皇上暗自想着,他留在此处,恐怕会妨碍爱妃的治疗,于是微微颔首,说道:“那朕便先回,你好生照料。” 言罢,又带着几分担心地看了皇贵妃一眼,这才缓缓抬脚朝门外走去。 屋里的众人齐声言道:“恭送皇上。” 待皇上离开后,宇宫玉急忙问道:“小嫂嫂,母妃真的转安了吗?“” 第73章 皇贵妃苏醒 一旁的任景之亦是满眼急切地望着沈伊冉。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警惕地环顾屋内一圈,除了自己人外,还有其他三名婢女。 李嬷嬷立马会意,说道:“你们且先下去,有事再唤你们。”婢女们领命退了出去。 这时,沈伊冉神色凝重地说道:“六皇子请放宽心,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她需要静心休养,这几日切不可受到刺激,因而除了贴身照料的人之外,莫要让其他人进入娘娘的寝宫。” 宇宫玉是个聪明人,从沈伊冉的话中瞬间就明白,她是在暗示有人会趁机再次毒害母妃,他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宇宫玉神色坚定地说:“好的,小嫂嫂,我会多派人在储秀宫门前严密防守,不让人有机可乘。” 沈伊冉颔首,稍作停顿后,接着说:“我夫君今日也中了毒,此时身子还较为虚弱,烦请六皇子带他到您殿里歇息,待娘娘情况稍稳定后,我再过去给他针灸。” 宇宫玉连忙应道:“小嫂嫂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任兄的。” 沈伊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继续查看皇贵妃的状况。 此时,看到皇贵妃微微睁开眼,她眼神还有些迷离,费力地眨了几下眼睛,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她的嘴唇轻轻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沈伊冉赶忙凑近,轻声问道:“娘娘,您感觉怎么样?” 皇贵妃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抓住沈伊冉的衣角,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声音沙哑而虚弱地说道:“水……我想喝水……” 本欲出去的任景之与于宫玉,听到动静后又折了回来。任景之神色一紧,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又有了什么变故?” 宇宫玉则是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担忧,暗自思忖:“这刚刚安静下来,怎的又有了动静?” 一旁的李嬷嬷闻言,即刻快步走到桌前,双手略显慌乱地拿起水壶倒水,而后匆匆端来。 沈伊冉接过水,轻轻扶起皇贵妃,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她用汤匙舀起一小勺水,小心翼翼地送到皇贵妃嘴边,轻声说道:“娘娘,慢点喝,莫急。” 皇贵妃微微张开嘴,喝下那一小勺水,干涸的喉咙得到了一丝滋润,她喘了口气,说道:“多谢你,伊冉。” 沈伊冉轻声回道:“娘娘莫要这般客气,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沈伊冉继续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喂着水,每喂一勺都仔细观察着皇贵妃的反应,生怕她喝得太急被呛到。 喂了几勺后,皇贵妃摆了摆手,说道:“够了,本宫觉着舒服多了。”紧接着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如此虚弱。” 皇贵妃手扶额头,沉浸在回忆里,可不管怎样苦思冥想,都只是能记起自己被打晕那一刻的画面,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她竟然丝毫都想不起来。 沈伊冉瞧着她这副状态,满心怜惜,抚慰道:“娘娘,您莫要去想了,所有的都过去了,没事了,此刻您得好好休息。” 皇贵妃缓缓放下手,眼中满是无奈与迷茫,叹道:“本宫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微微发白,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略带紧张害怕地试探问道:“是孙皇后,对吗?” 沈伊冉轻轻握住皇贵妃的手,说道:“娘娘,您先养好身子,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此时,宇宫玉疾步走过来,在床沿边坐下,一脸关切且焦急地说道:“母妃,您切莫要胡思乱想,以免伤了自己的身子。儿臣定会将此事查明,为您讨回公道。” 皇贵妃看着宇宫玉,眼中满是深深的忧虑,说道:“玉儿,此事想来怕是不简单,你务必要小心行事。” 宇宫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母妃放心,儿臣心中已然有数。” 宇宫玉沉思片刻,接着说道:“小嫂嫂医术高明,定能让母妃痊愈。”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沈伊冉一眼。 沈伊冉在触碰到他眼神的那一瞬间,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如潮水般再次涌现。这眼神,像,真的太像了。 皇贵妃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只是微微颔首,说道:“也罢,但愿如此。” 转而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伊冉,自己恐怕早已性命不保,活不到今日了。随后闭上眼睛,似是想要睡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任景之把沈伊冉的异样尽收眼底,他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冉冉与宇宫玉之间到底有何隐情是自己不懂的? 沈伊冉赶忙收回心绪,轻轻地为皇贵妃盖好被子。 随后,转身便看到任景之怔怔地看着她,她一惊,莫不是刚刚自己的异样被他看了去? 沈伊冉佯装镇定地朝他走去:“夫君,你怎么了?莫非是身子不适?” 她的这番举动,倒是让任景之显得不太自然起来,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如若不是,她又为何能如此坦然? 他只得借此掩饰心绪,说道:“是的,的确有些疲乏困倦。” 听到这话,沈伊冉有些放心不下,这冰块脸该不会也有状况吧?她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于是蹲下身为他把脉,所幸脉象平稳,或许是他之前中过毒,身体的新陈代谢较慢,今日中催情香的毒,或许还有些残留影响。 于是说道:“你先跟着六皇子回文华殿休息,等我煮好药给你送去。” 任景之望着忙碌一整天的沈伊冉,不忍心再让她劳神费心,便点头应许。 宇宫玉看着这夫妻二人的互动,心底的情绪有了些许起伏,然而他自己也无法理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宇宫玉很快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对沈伊冉说道:“那就辛劳小嫂嫂照顾母妃了。”言罢,推着任景之走了出去。 此时的皇上,独自一人缓缓走在步道之中。 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他感到极度的不安与深深的自责,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拥有这广袤的江山和无上的权势又能如何? 这般想着,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凌厉,脑海中浮现出孙皇后的身影,难道真的是她对雪儿下的狠手? 这么多年,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自己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刻,她竟然如此放肆地对他心爱之人动手,皇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她承受沉重的代价。 恰在此时,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请安,可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微风徐徐吹过,吹乱了他的龙袍衣角,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皇上!皇上!”身后传来德福公公急切的呼唤声。 第74章 死变态 从太医院返回的德福公公,此时瞧见皇上呆愣愣地走着,眼看就要掉进一旁的水沟里了,而他却全然未察觉。 德福公公心下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大声喊道:“皇上,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德福公公一把拉住了皇上。 皇上这才如梦初醒,眼神中仍带着几分迷茫和恍惚。德福公公连忙说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皇上定了定神,长叹一口气道:“朕心中忧虑皇贵妃的病情,一时失神了。”德福公公宽慰道:“皇上莫要太过忧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上微微颔首,在德福公公的搀扶下,缓缓往回走去。 随即,皇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道:“德福公公,宴会结束了吗” 德福公公赶忙答道:“回皇上,宴会已经结束了,各位大臣及家眷们都已散去。” 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言道:“这宴会本是用以欢庆的,未料想竟出了厢房里那般的事,如今皇贵妃又身患重病,你来讲讲,难道是朕无能所致?” 德福公公一听,顿时惶恐起来,忙躬身道:“皇上,这话可使不得啊!厢房之事纯属意外,皇贵妃娘娘病重也是无法预料,这绝非皇上您的过错。” 皇上眉头紧锁,望着远处,喃喃自语:“朕自认为兢兢业业,可为何还是状况频出,难道真是上天不满朕的作为?” 德福公公赶忙上前一步,焦急说道:“皇上,您千万莫这般想。这些不过是暂时的磨难,以皇上您的英明睿智,定能化解危机,转危为安。” 皇上望向储秀宫的方向,低吟着:“愿她安好便是朕最大的心愿。” 此时,在皇宫门口,林北瞧见参加宫宴的大臣及家眷皆陆续走出,可唯独不见自家主子们的身影。 他不禁忧心忡忡,不停地在宫门口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睛时不时地朝着宫门内张望,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喃喃自语道:“这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出来?千万别出岔子啊。”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也顾不上擦拭,一颗心全系在未归的主子身上。 突然,林北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焦急地等待着。 而此时的储秀宫里,沈伊冉翻着太医院送来一堆的滋补药品,有百年的人参、罕见的天山雪莲、深海的珍珠粉、西域进贡的血燕,还有那极为难得的灵芝。 沈伊冉不禁感叹:“皇家就是不一样啊,这些名贵稀有的药材,平常人家怕是见都见不到,在这里却能随意取用。” 说着,她的眼神专注起来,伸出手轻轻拿起那支百年人参,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放下。 随后,她精心挑出了几样既能解毒又能调理身子的常见药材 。将其余的推到一旁,自言自语道:“有这几样,应该足以调理皇贵妃的身子了。” 其实,皇贵妃当下的身子状况,是不宜大补的。她先前没有阻止皇上下令让太医院送这些滋补的药材过来,是觉得皇贵妃受此等构陷,皇上理应有所弥补,说到底,也是皇上没把后宫管理妥当造成的。 片刻后,沈伊冉拿起选好的药材朝着小厨房走去。由于小厨房设在偏殿的东面,离主院有一段距离。因为不放心他人煎药,她只好亲自动手。 不一会便来到了小厨房,沈伊冉熟练地生起了火,将药罐清洗干净。她小心地把药材切成小块,轻轻放入药罐中,然后倒入适量的清水。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药罐,控制着火候,手中的扇子不时扇动,确保火势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罐中渐渐飘出了淡淡的药香。 沈伊冉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丝毫不敢懈怠,专注地观察着药液的变化,不时搅拌一下,以防药材粘在罐底。 突然,从厨房的后墙处传来一阵异响,沈伊冉瞬间提高警惕,心跳陡然加快,眉头紧皱,随着她意念一动,瞬间右手指间便多出几枚银针。 她微微侧身,眼神凌厉地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就在她准备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出银针之时,在她的身侧竟传出熟悉的女子声音:“世子妃,莫怕,是奴婢。” 当她看清来人时,不由得一惊,竟是半夏。她竟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身边,倘若她是敌人,恐怕此刻自己已然死得糊里糊涂了。 沈伊冉定了定神,微微皱眉问道:“半夏,你为何会在此处?” 半夏回道:“奴婢实在不放心您孤身一人在这宫中,未经您同意就入宫,还请您责罚。”说着就要下跪领罚。 沈伊冉听闻,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看着半夏将要跪下去的身子,一把扶起她。说道:“你能前来,我这心里可踏实多了。” 心想:也好,有半夏在身边,她与皇贵妃的安全想必也能有所保障。 她猛地忆起,半夏留在宫中得有个正当的身份,总不能一直藏头露尾的,于是对半夏讲道:“你就以我侍女的名义留在宫里吧,我会和六皇子说的。” 半夏赶忙点头应承。 沈伊冉旋即柳眉一蹙,扭头看向左侧的药罐说道:“半夏,这药罐的火候由你把控,这药万万不能煎坏了。”接着又指向右侧的药罐说道:“我负责照看这个药罐。” 半夏面露疑惑问道:“世子妃,为何要分开煎药呢?” 她用手指了指,说道:“这个是皇贵妃的,另一个是世子的。” 半夏瞬间花容失色,满脸惊诧,“世子他也留在宫里了?” 沈伊冉轻轻点头。 半夏暗自思索:还好夜阁主提前预料到宫宴上或许会有危险,让她趁着大臣及家眷入宫之时混了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小厨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沈伊冉此时方才腾出空来梳理今日所发生之事,她着实有些想不通,太子为何会去厢房,总不能设计他人反倒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吧。 她猛地一惊,那厢房,那宫女,等等,那厢房原本不就是自己被打晕后送进去的吗?换而言之,倘若不是半夏提前将她弄醒,与太子在床上颠龙倒凤的岂不就是她? 想到这里,她后背直冒冷汗,忍不住暗暗咒骂道:“宇宫辰,你个死变态!” 第75章 先别慌 沈伊冉暗自思忖一番,孙皇后与太子可谓阴险歹毒,他们今日设计把她打晕送厢房,按推理,厢房里的男主角应该不会是太子的啊! 于是她便向半夏求证,“半夏,你讲讲今日我离开厢房后发生的事。” 半夏应声道,“回小姐,您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个宫女进来了。她在屋里翻找着什么,压根没察觉到那燃烧的催情香。” “然后呢?”沈伊冉急切地问道。 半夏接着说,“过了一会儿,那药性发作,宫女嘴里喊着‘好热’,扯松了领口的衣裳,蜷缩在床榻边不停地呻吟。” 她眉头紧皱,“再后来呢?” 半夏继续讲述,“这时候,太子轻轻推开门进来,进门后还伸头张望,嘴里嘟囔着‘可别让人瞧见我进了这厢房’。确认没人看到,他才小心地关上了门。厢房中光线昏暗,太子就朝着宫女呻吟的方向走去。” 她握紧拳头,“太子还说了什么?” 半夏回道,“太子说‘想不到传说中的丑妇竟是此等尤物,来,让本太子好好疼你,事后娶你进东宫做个侧妃’。” 她脸色阴沉,“之后呢?” 半夏低声道,“之后,就传出了男女的喘息声,弥漫了整个房间。” 说到此处,半夏脸微红,接着说道:“后面,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就出了厢房,假意在厢房外打扫卫生。 后来厢房里传出宫女惨叫声,众人也进来了。” 沈伊冉听完一惊,脑海似起狂风暴雨,思绪杂乱。她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身陷这般艰难的处境,倘若此毒计得以成功,她必将被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宇宫辰此时应该是懊悔的吧,定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便是报应,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这件事一出,皇上对他定然会心生看法。他们需抓住这个时机,使他的太子之位有所动摇,否则他总是给他们制造麻烦。 只有削弱敌人的势力,他们方能安然度日。在这个朝代,想过个平常日子都是一种奢望,总有那么些人觊觎着要你的命,让人防不胜防。 “世子妃,您看可以了吗?”半夏声音把沈伊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沈伊冉定了定神,迅速来到药罐旁。依次对两个药罐进行查看,只见她轻轻扇动鼻翼,仔细分辨着其中药味的浓淡,左边药罐的药味略带一丝苦涩,右边的则透着几分辛香。 接着,她用手指轻点药液,感受其温度,左边的稍显温热,右边的则热度略高。随后,她拿起勺子在罐内熟练地搅动起来,目光专注而犀利,眉头也随着搅动的动作微微蹙起。 片刻后,沈伊冉放下勺子,神色略微舒缓地说道:“可以了,赶紧把药倒出来,趁热给皇贵妃和世子送去。” 正当主仆二人端着药准备进皇贵妃的寝宫时,便见李嬷嬷急匆匆地打开门,正向外迈出。 “李嬷嬷,发生何事这般慌张?”沈伊冉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李嬷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世子妃,娘娘她突然发起高热,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伊冉一听,神色骤变,将药碗塞到李嬷嬷手中,便快步朝着床榻走去。 来到床前,她伸出手搭在皇贵妃的额头上,只觉滚烫得吓人。 沈伊冉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好:“这高烧来得如此凶险,怕是体内的毒相互作用所致。” 她定了定神,再次为皇贵妃仔细探脉,脸色愈发凝重。 沈伊冉咬着嘴唇,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定是那股毒和催情香的毒混在一起,加上催情香发作时血液流速加快,导致毒性直攻心脏。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沈伊冉瞥见半夏手里的药,方才想起这是冰块脸的药,她随即对半夏说道:“你快将这药送到文华殿给世子,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半夏应声,转身欲走,沈伊冉紧接着又道:“你且和世子说,娘娘如今情况甚是不容乐观,今日我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就不过去给他针灸了,让他把药喝了好生歇息。” 半夏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沈伊冉转身回到皇贵妃的床榻前,看着皇贵妃烧得通红的脸,心急如焚。她再次为皇贵妃把了把脉,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这时,李嬷嬷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世子妃,皇贵妃娘娘究竟如何了?” 她的内心焦急到了极点,此刻,眼看着皇贵妃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消逝,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自从阁主安排她进宫伴随在娘娘身侧起,她便早早地将她视作了主子,更是当成了亲人一般。 她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听到她的祈求,让皇贵妃挺过这一劫。 沈伊冉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挽救皇贵妃的生命。 这时,旁边的李嬷嬷急得直掉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娘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李嬷嬷说道:“嬷嬷,你先别慌,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然而,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乱了阵脚。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翻阅着曾经研读过的医书和诊治过的疑难病例。突然,沈伊冉停下脚步,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对李嬷嬷说:“嬷嬷,劳烦你到主厅把太医院送来的那包药材拿进来。“ 李嬷嬷听闻此言,面露欣喜之色,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后便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片刻,药包便取了进来。 沈伊冉打开药包,从中取出百年灵芝和天山雪莲。她把这两样珍贵药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目光又急切地在药包中搜寻。 随后,她挑出了几味能够解毒退热的常见药材,如金银花、连翘、石膏等。 她决定打破常规,将灵芝和雪莲一起熬制,这样便能迅速发挥药效。 沈伊冉转头对李嬷嬷说道:“嬷嬷,劳烦您跑一趟小厨房,把那里的药罐取来,皇贵妃的病情耽搁不得。” 李嬷嬷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往小厨房跑去。不多时,李嬷嬷便气喘吁吁地拿着药罐回来了。 第76章 寸步不离 沈伊冉迅速将这些药材拿到桌前,开始着手准备熬制。她先把炉火生得更旺些,接着仔细清洗药罐,倒入适量清水。 随即把灵芝、雪莲、金银花等药材放入药罐,手持勺子缓缓搅拌,神色紧张而专注,眼睛紧盯着药罐,心中默默祈祷着这服药能让皇贵妃的热度尽快退去。 药罐里的水开始翻滚,热气腾腾。沈伊冉深吸一口气,调整火候,让药液慢慢熬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伊冉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顾不得擦拭。她满心期盼着这罐药能成为皇贵妃的救命稻草。 终于,药熬好了。沈伊冉小心地将药液滤出,端到皇贵妃床前。她轻轻扶起皇贵妃,让其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小勺将药一点点喂进皇贵妃嘴里。 喂完药后,沈伊冉为皇贵妃掖好被子,静静地守在床边,观察着皇贵妃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皇贵妃的脸色似乎有了些许好转,温度也降了些许,沈伊冉心中大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皇贵妃的状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随即,门被推开,宇宫玉匆匆走进来,看到沈伊冉守在母妃身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小嫂嫂是如今除他之外,第一个真正关心母妃的人。 他快步上前,柔声问道:“小嫂嫂,听闻母妃出现高热,现在情况如何了?” 伊冉抬眸望向宇宫玉,惊觉今日的宇宫玉颇为反常。平素的他总是一副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模样,然而此刻,他的眼神却温柔到了极致,令她几近沦陷其中。 她定了定神,说道:“没错,娘娘的状况着实不容乐观。不过,我刚刚又给她喂了药,如果高热能够退去,明日她能苏醒过来,那便算是闯过了这一关。” 李嬷嬷听了,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娘娘能好起来。” 沈伊冉一脸凝重,继续说道:“今晚还需密切留意娘娘的情况,稍有不慎,可能会前功尽弃。” 李嬷嬷连连点头:“都听世子妃的,老奴定不敢有半分疏忽。” 沈伊冉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皇贵妃,心中默默祈祷着。 宇宫玉朝窗外望去,此时晚霞渐消,天色渐昏。他转过身来对李嬷嬷说道:“嬷嬷,烦劳您吩咐厨房送些膳食过来。” 李嬷嬷应下,转身离开了。 突然,沈伊冉仿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六皇子,今日我府上的侍卫林北与我们一同来到宫外,此刻我们都尚未出宫,想必他定然等得焦急了,能否派人去通传一声,好让他安心回府。” 宇宫玉看着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沈伊冉,心中涌起一丝怜惜,柔声道:“小嫂嫂,你莫要操心这些,我在之前就已安排人去通传过了。母妃现在昏睡,你且先歇息片刻。” 沈伊冉面露感激之色,说道:“多谢六皇子,让你费心了。” 宇宫玉赶忙说道:“小嫂嫂这是何言?你们乃是为了母妃才留于宫中,理应是我感激你们才是。” 沈伊冉微微一笑,未再言语,而是转身仔细端详了皇贵妃片刻,这才缓缓行至茶桌前坐下。 宇宫玉见此情形,帮她倒了杯茶,递给她,言道:“小嫂嫂,辛苦了。” 沈伊冉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盼着娘娘能够早日康复。” 宇宫玉微微颔首,说道:“小嫂嫂医术精妙,母妃定会痊愈的。两人一时陷入沉默,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光在轻轻摇曳。 此时,李嬷嬷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宇宫玉见状,忙站起身接过食盒,将膳食逐一拿出摆在桌上。 盛了两碗饭,说道:“小嫂嫂,饿了吧,来,咱们先用膳。” 沈伊冉看着桌上的五菜一汤,虽说不上极为丰盛,但对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她而言,看起来还是颇具食欲的。 沈伊冉也不再客气,在宇宫玉对面坐下。两人开始用餐,期间宇宫玉时不时给沈伊冉夹菜,气氛倒也融洽。 吃了一会儿,沈伊冉说道:“六皇子,这膳食味道不错,想来是御厨精心准备的。” 宇宫玉笑了笑,说道:“只要小嫂嫂吃得开心就好。” 随即,只见半夏走了进来,沈伊冉赶忙说道:“半夏,快来,一起吃饭。” 半夏闻言,急得连连摇头,她深知世子妃对她们这些下人友善,平素有好吃的都会分给她们,有时也会叫她和芸儿一起用膳。可这是在宫里,万万不能给人落下话柄。 李嬷嬷见状,说道:“正好,老奴也尚未用膳,这便带这位姑娘去用膳。” 沈伊冉也知晓,在宫里更需注重礼节,便不再勉强。 转而走到半夏身边,对宇宫玉和李嬷嬷说道:“她叫半夏,是我的近身侍女,是我让她进宫一同照料娘娘的。” 李嬷嬷听闻,赶忙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而宇宫玉则是微微颔首,对此并未在意。沈伊冉没有过多思量,只当是刚刚半夏送药给冰块脸时,他们已经见过。 此时,沈伊冉轻轻拍了拍半夏的手,说道:“你跟着李嬷嬷去用膳吧,不必担心这边。”半夏福了福身,跟着李嬷嬷离开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沈伊冉和宇宫玉,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妙。宇宫玉率先打破这短暂的沉默,说道:“小嫂嫂,快点用膳吧,饭菜都快凉掉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皇贵妃口中传来,沈伊冉和宇宫玉皆是一惊,两人匆忙来到床榻前。 沈伊冉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呼唤:“娘娘,娘娘您感觉怎么样?” 只见皇贵妃的眉头皱了皱,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沈伊冉心头一紧,连忙伸手探了探皇贵妃的额头,发现温度似乎又有所上升。 她赶紧吩咐宇宫玉打来凉水,浸湿毛巾为皇贵妃冷敷。宇宫玉的手脚也倒麻利,很快就准备好了。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沈伊冉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皇贵妃,心中的担忧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皇贵妃的体温终于不再上升,沈伊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始终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守在床边。 宇宫玉见状,说道:“小嫂嫂,你歇息一会,我来看母妃,有状况再叫你。” 沈伊冉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必了,担心娘娘有细微的变化你发现不了。” 第77章 千刀万剐 她让三人去休息,然而他们都不肯离开。半夏是因不放心自家世子妃的安危而不愿走,宇宫玉和李嬷嬷则是出于对皇贵妃的忧心而不肯离开。 窗外,月色如水,可屋内的人却无心欣赏这宁静的美景。 就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皇贵妃口中传来,在场的人均是一惊,随即面露喜色。 沈伊冉赶忙凑上前去,轻声呼唤:“娘娘,娘娘您感觉怎么样?” 皇贵妃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声音虚弱地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沈伊冉忙回道:“娘娘,您中毒了,但已经服过药,情况正在好转,您莫要忧心。” 皇贵妃微微点头,又合上了眼睛。沈伊冉不敢松懈,继续观察着皇贵妃的状况。 屋里的三人小心翼翼围了上来,生怕惊扰了皇贵妃。看到皇贵妃又睡了过去,宇宫玉轻声问:“小嫂嫂,母妃她算是挺过来了吗?” 沈伊冉点头回道:“依目前的情形看,娘娘应是无大碍了。但接下来的几日,还需我们仔细照看着。” 此时,一旁的李嬷嬷听闻后,不禁掩面,压抑着哭声说道:“感谢上苍让娘娘醒来。” 宇宫玉看了一眼李嬷嬷,轻声说道:“嬷嬷莫哭,母妃既已醒来,往后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嬷嬷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六皇子说得是,老奴这是高兴,高兴啊。” 沈伊冉环顾四周,神色略显疲惫,说道:“大家都累一晚了,留一人照看即可,其它的人回去休息吧,得轮流守着。” 话音刚落,宇宫玉连忙走上前,一脸坚定地说道:“让我看着吧,你们且用早膳后回去休息。” 大家皆不再推脱。李嬷嬷旋即迈步走出门外,高声喊道:“翠儿,你赶快去传早膳。”翠儿领了命令,匆匆离开。 沈伊冉觉得腿好像有些麻了,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谁知刚起来,身子就不可控制地朝一边歪去。 宇宫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关切地说道:“小嫂嫂,你莫急,小心些。” 沈伊冉稳住身形,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略带尴尬地说道:“多谢六皇子,我这身子都有些僵了。” 这时,李嬷嬷也赶忙走过来,说道:“世子妃,您受累了,快先缓缓。” 沈伊冉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不打紧,我没事,歇息片刻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皇贵妃再次醒来,这次精神明显好了些,她看向屋内的几人说道:“辛苦你们了。” 宇宫玉看到母妃醒来,欣喜地问道:“母妃,身子可有好些?” 众人见皇贵妃醒来,一下子又围了过来。 皇贵妃试着动了动身子,说道:“好多了,母妃现在有些力气了,只是四肢酸痛得厉害。” 沈伊冉忙凑上前说道:“娘娘这是高热所致,过几日便能康复。” 她看着满脸疲惫的沈伊冉说道:“冉冉,辛苦你了。” 沈伊冉红着眼睛说:“臣妾不辛苦,只要娘娘没事就好。” 皇贵妃又看向李嬷嬷,当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揪了起来,安抚道:“嬷嬷,本宫无碍,别忧心。” 李嬷嬷听罢,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娘娘,老奴这心里难受啊,看到您遭这般罪,老奴恨不得替您受着。” 皇贵妃轻轻握住李嬷嬷的手,柔声道:“嬷嬷,莫要如此,本宫这不是慢慢在好转了嘛。” 李嬷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悲声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很快康复的。” 这时,沈伊冉也赶忙说道:“是啊,娘娘福泽深厚,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贵妃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有你们在本宫身边,本宫安心许多。” 随即,窗外传来了第一声鸡鸣,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似乎也带来了更多的希望。 此时的东宫内,传出孙皇后暴跳如雷的怒吼声:“庸医,都是庸医......”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荡。 “你们平日里的名声都是虚的吗?竟无一人能治好太子的病!” 孙皇后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而那些被斥责的太医们则纷纷跪地,磕头请罪。 “皇后娘娘息怒,臣等已经尽力了。”为首的太医颤抖着声音说道。 “尽力?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尽力?”孙皇后猛地一挥衣袖,“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都要陪葬!都给本宫滚出去!” 一众太医听闻,个个面色惨白,为首的太医连忙磕头谢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惶恐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臣等这就告退。” 说罢,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其他太医也如惊弓之鸟一般,纷纷起身,弓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匆匆跟着为首的太医退出宫殿。 他们边走边在心里暗自叫苦:“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太子真有个好歹,他们怕是性命难保啊。”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见此状,都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整个东宫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无人敢在此时再多说一句。 皇后凝视着床上因高热而昏迷不醒的太子,心如被千刀万剐般剧痛,眼神中盈满了痛苦与不甘之色。 此刻,她对沈伊冉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要不是她在宴会上露出那副狐媚相,辰儿又怎会代替王大人家的傻儿进了厢房。此前,听辰儿讲过,轩儿受伤或许也是她所致。 正在孙皇后绝望又愤怒时,储秀宫的翠儿匆匆地走了进来,附在孙皇后的耳边耳语几句。 孙皇后听后,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缓了片刻,孙皇后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高声说道:“你们都先退下,让本宫静静。”众人闻言,不敢多言,纷纷行礼告退。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孙皇后独自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她暗自思忖着:为何都中了催情的毒,任景之那废物却安然无恙?还有林雪儿那贱人,她明明也与辰儿一般高热不退,怎的刚刚又苏醒了? 明明翠儿称,昨夜储秀宫压根就没有御医前往为那贱人诊治,难道照她的几人当中有人懂得医术? 第78章 舍命保护的人 翠儿刚刚还说,昨夜见李嬷嬷匆匆忙忙地去小厨房取药罐。这就对上了,她的猜测没错,她们中定然有人会医术,而且医术还在太医之上。 那会是谁呢?她紧皱眉头,沉思片刻,觉得不太可能会是李嬷嬷和宇宫玉。若是他们,她一直给林雪儿那贱人送有毒的熏香,她也不会一直都用,以致身体出了问题都不知道。 那最有可能就是沈伊冉那贱蹄子了。听闻之前她刚回户部尚书府时,轩儿都被她丑陋的面貌吓到,可昨日在宴会上,她却美得出尘,不可方物。 这就解释得通她的变化了,一定是她拥有超高医术,治好了自己的脸,还调理好了身子。 还有那废物世子,应该也是她医治的。明明李叔都说过,任景之活不过上月。可如今,就连中了催情香的毒后,还是活得好好的。 再者就是林雪儿那贱人,自从上次见过沈伊冉后,虽说她仍有中毒的迹象,但昨日居然还能参加宴会,这着实于理不合。 按照熏香里下的毒,即便她不死,也理应下不了床。她之前未曾多想,只是一门心思急着安排昨日宴会上的事宜。 一想到昨日的宴会,孙皇后就气得面色铁青,恨不能咬碎银牙。明明本可以让任景之夫妇和林雪儿三人死无葬身之地,何曾想,如今不但辰儿命悬一线,皇上也对他们心生嫌隙。 倘若事情败露......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后背发凉。当下,最要紧的是救活辰儿,辰儿绝对不能有事,否则她就全盘皆输。 可是沈伊冉那贱丫头恨不得他们统统死掉,又怎会出手医治辰儿呢? 突然,她眸光一闪,喃喃自语道:“辰儿有救了。”紧接着,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门口飞奔而去。 孙皇后一路小跑,顾不得仪态,发髻都有些凌乱。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皇上答应救辰儿。 来到皇上的寝宫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又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确保自己看起来足够楚楚可怜。 走进寝宫,孙皇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悲声哭诉道:“皇上,您可要救救辰儿啊,他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正准备上早朝的皇上见状,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孙皇后抽泣着,身体微微颤抖:“辰儿昨日在厢房中了毒,如今危在旦夕,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皇上脸色骤然一沉,回想起昨日厢房之事,心中恼怒至极,甚至真想对宇宫辰的死活不管不顾。 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此刻听闻他命在旦夕,还是不免有了几分着急,开口道:“速速将太医传来,朕要亲自过问!” 孙皇后再度朝着皇上爬去,不停地拼命摇头,哭诉着:“没有用的,太医们刚刚从东宫回去。辰儿快要熬不住了。” 她停了片刻又接着说:“那沈伊冉医术高明,或许只有她能救辰儿一命。皇上,求求您,让她救救辰儿吧。” 说着,她双手紧紧抓住皇上的衣角,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急切。 皇上沉默片刻,神色有些复杂。他是知道沈伊冉现在正在给雪儿医治的,也不知她现在如何,本想过去看看才去上早朝的。 如果现在让那丫头去给辰儿医治,那雪儿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孙皇后见状,哭得更加悲切:“皇上,臣妾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为了辰儿,臣妾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救辰儿,让臣妾做牛做马都行。” 此时的孙皇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是一个为了儿子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母亲。 皇上神色凝重,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孙皇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他深知辰儿也是自己的骨肉,血脉相连的亲情在这一刻让他有些动摇。 然而,如果注定只能救一人,那他还是选择救雪儿,她是自己一生的挚爱,是他舍命也想保护的人。 孙皇后见皇上久久不语,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哭得愈发凄惨,声音都变得沙哑:“皇上,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辰儿就这么去了吗?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啊!” 皇上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皇后,此事朕需再斟酌一番。你先回去吧!” 孙皇后一听,顿时心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她仍不死心,继续苦苦哀求:“皇上,求求您,不能再等了,辰儿等不起啊!” 皇上不为所动,厉声道:“够了!皇后,你这般哭闹成何体统!回宫去吧!” 孙皇后瘫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那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能如此狠心!” 孙皇后绝望地望着皇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再求也无用,只能踉跄着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寝宫。 皇上被孙皇后这般闹腾得心生烦闷,朝着德福公公言道:“走,先去储秀宫瞧瞧,然后再上早朝。” 片刻之后,他们就抵达了储秀宫。德福公公刚要开口道:“皇上驾到!”却被皇上抬手阻拦住,“莫要吵到皇贵妃歇息,朕自行进去即可。” 他们一路行至皇贵妃的寝宫,德福公公轻轻推开门,皇上向前迈了几步,随即看到宇宫玉正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地给皇贵妃喂粥。 他满心欣喜,快步走上前去,“爱妃,你总算醒了。”边说边接过宇宫玉手中的粥碗。 宇宫玉想要行礼,被皇上叫住,“此地没有外人,无需多礼。” 说完,环顾四周,没见到沈伊冉,于是问道:“世子妃呢?” “伊冉照顾臣妾整整一夜,臣妾如今已无大碍,这里有玉儿照料着,便让她去歇息了。”皇贵妃担心沈伊冉会被皇上怪罪,急忙解释道。 皇上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地给皇贵妃喂粥。此时,他的内心满是欢喜。多久了,雪儿未曾这般安静地待在他身旁,平素他们之间,总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皇贵妃静静地凝视着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想要透过他那威严的外表,窥探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经历了昨日那关乎生死的时刻,对于诸多的事也都看开了。她心心念念的皓哥哥,想必也已经成婚生子了,唯愿他一切安好。有些爱,有些人,都已化作追忆,安放在心底即好。 第79章 热泪盈眶 她收回思绪,轻声说道:“皇上,臣妾让您担忧了。” 皇上微微摇头,柔声道:“莫说这般话,只要你安好,朕便安心。” 皇贵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未再言语。 皇上又喂她喝了几口粥,这时宇宫玉说道:“父皇,世子妃交待母妃刚醒,不能吃太多。” 皇上闻言,把碗递给了宇宫玉,转而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和皇贵妃说说话。”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屋内只剩下皇上和皇贵妃。 待众人离开后,皇上握住皇贵妃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雪儿,朕只愿你永远陪伴在朕的身侧。” 皇贵妃轻轻靠在皇上的怀里,感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宁静。 皇上见她没回应,接着又说道:“你还在怪朕吗?” “皇上莫要多想,您为臣妾做的太多,臣妾都明白。” “爱妃真的能明白朕的心意吗?” 皇贵妃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瞬间,皇上竟热泪盈眶。他抬起头,不想让眼泪落下,稍用力地拥紧怀中的女人,仿佛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一般。 过了片刻,皇贵妃轻柔地说:“皇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皇上眉头微皱,却仍不舍地松开皇贵妃,说道:“爱妃好好歇息,朕下了朝再来看你。” 皇贵妃温顺地点点头:“皇上以国事为重,臣妾等着您。” 皇上起身,朝门口走去。在经过宇宫玉身边时停了下来,沉默片刻说道:“玉儿啊,你替父皇给世子妃传个话,叫她去给你太子哥哥医治医治。他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宫中太医全都束手无策。” 说完,便带着德福公公匆匆离开了。 宇宫玉望着父皇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怀有埋怨。昨日之事,父皇那般聪慧之人,怎可能想不到是孙皇后母子的所作所为。 可为何他还要让小嫂嫂去为太子医治?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吗? “玉儿,你进来。” 皇贵妃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恍然回神,连忙抬脚快步走了进去。 “母妃,可是身子不适?”宇宫玉神色紧张地问道。 “母妃无碍,你父皇的话母妃听到了。你是在怪罪他要救太子吗?” 宇宫玉望着皇贵妃,紧攥拳头说道:“母妃,儿臣着实想不通,太子平素嚣张跋扈、作恶多端,父皇怎还这般偏袒于他?” 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玉儿,你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其决策必有深远考量。这宫廷之事,远比你所认为的更为复杂。” 宇宫玉眉头紧锁,一脸愤懑:“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咱们就得忍辱负重?” 皇贵妃拍了拍宇宫玉的手,正色道:“莫要这般冲动莽撞,凡事需谋定而后动。你父皇此刻让太子得救,或许只是权宜之计。在这宫中,切不可意气行事。” 宇宫玉沉默半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母妃,儿臣明白了。只是这口恶气,儿臣实在咽不下去。” 皇贵妃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慈爱与期许:“玉儿,你要学会隐忍,静待时机。终有一日,是非善恶,自有分晓。” 宇宫玉重重地点了点头,“儿臣知晓了,多谢母妃指点。” 母子俩又闲聊了一会,皇贵妃有些乏了,便睡下了。 宇宫宇帮母妃掖好被角,转身走出了外间,一眼便看到轮椅上的任景之,不禁诧异问道:“任兄,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瞧瞧,皇贵妃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说完便朝里望了望。 “母妃病情目前尚算稳定,不过具体状况仍需等小嫂嫂前来诊断方能知晓。”接着打趣道:“任兄,你怕是主要来看小嫂嫂的吧!她自昨夜起一直忙碌至今晨,待母妃病情稳定后才去休息。” 任景之听闻皇贵妃无碍,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放下。但一想到那小女人的辛苦,又不免有些心疼。 宇宫玉突然问道:“任兄,你的身子快痊愈了吧?” 任景之一愣,“为何如此问?” “母妃昨日病情那般凶险,小嫂嫂都能医治,你的又怎会不能?” 任景之暗自思忖:宇宫玉也并非外人,自己的身子状况也没必要对他隐瞒,再者,冉冉如今会医术这事,都已不再是秘密。于是便道:“身体里的毒已全部排出,现在正在治疗腿。” 宇宫玉闻言,惊喜地看着任景之,“任兄,听你这般说,你是还能重新站起来了?” “冉冉是这么说的。” “小嫂嫂都这么说了,那定然是能的。”宇宫玉由衷地替任景之高兴。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沈伊冉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呢?夫君什么时候过来的?” 话音落下,便见沈伊冉与半夏走了进来。 “刚到。”任景之在看到沈伊冉状态尚好后,这才放心下来。 沈伊冉“嗯”了一声,紧接着便朝着里间走去,不多时便走了出来,言道:“娘娘的病情已然稳定,静心调养几日便能痊愈。” “多谢小嫂嫂。”宇宫玉脸上的忧虑瞬间消散许多,整个人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松了一口气。 沈伊冉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这几日还需精心照看着娘娘,饮食和休息方面都得格外留神。” “小嫂嫂放心,我定会悉心照料。”宇宫玉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看向沈伊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伊冉满心不解,问道:“六皇子有话要对我说?但说无妨。” “小嫂嫂,父皇让你去给太子看病。” “啥,这.......”沈伊冉一脸惊愕。 紧接着又问道:“皇贵妃娘娘,她知晓此事吗?” “知晓的,母妃也同意小嫂嫂给太子治病。”宇宫玉平静地回应道。 沈伊冉一怔,暗自思索:皇宫里的人都如此大度吗?让她去给那个险些害死她的人治病?皇上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意为之,难道就不担心她趁机谋害太子? 然而,皇命不可违抗,她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可她又心有不甘,她又不是圣母。 她那小巧的脑袋飞速转动着,对了,皇上并未说让她免费医治啊,那她何不趁此机会狠狠敲诈这恶毒的母子一番。 于是,平复心情后说道:“好吧,臣妾接旨。” “冉冉,我陪你去东宫。” 沈伊冉点点头,继而看向宇宫玉,说道:“那有劳你照看娘娘,最好除了你、李嬷嬷和半夏,其余人都不要靠近娘娘的身。” 宇宫玉闻言,心头一震,莫不是小嫂嫂发现了什么,问道:“小嫂嫂,莫非.......” 第80章 黄金万两 沈伊冉目光投向门外,暗自揣度:储秀宫必定有孙皇后的眼线,不然皇贵妃娘娘刚苏醒不久,皇上就下令让自己去给太子医治,定然是皇后在皇上面前求情的结果。 这般思量着,她向宇宫玉坚定地点了点头。宇宫玉瞬间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沈伊冉对半夏吩咐道:“你留在这儿与六皇子一同照料皇贵妃娘娘。”半夏顺从地点头应下。随后,她转身推着任景之离开储秀宫,朝着东宫行进。 一路上,任景之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冉冉,你真要这般去给太子医治?” 沈伊冉轻哼一声:“那能如何?皇上已然下了口谕,我即便不惧生死,也不能牵连丞相府啊。” 任景之听后,不再吭声。 沈伊冉接着说道:“夫君,你缺银子吗?” 任景之转过身,满脸疑惑地看着她,都到这节骨眼了,她居然还有心思琢磨银子的事儿。 任伊冉狡黠地一笑:“既然你不缺银子,那我便赚来自己花销!” “我从未见过能从东宫获取银子的,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任景之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你就等着瞧好儿吧!”此刻,沈伊冉心情愉悦,想到即将有大笔黄金入账,她笑得合不拢嘴。她在心里暗自感激皇上给她送来的这单美差。 任景之望着她那得意的模样,满心困惑,却也不再言语。 没过多久,二人抵达东宫。 沈伊冉对门口的侍女说道:“本世子妃奉皇上的口谕,前来为太子诊治,速去通传。” “是,世子妃,您稍候,奴婢这就去。”侍女说完,匆匆向内殿跑去。 不一会儿,孙皇后亲自迎了出来。只见她满脸堆笑,可眼中却毫无温度,拉住沈伊冉的手说道:“世子妃,本宫总算把你盼来了,这下辰儿有救了。” 沈伊冉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微微福身行礼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自当竭尽全力。” 孙皇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世子妃快随本宫进来。”此刻的她心怀一丝欣慰,起码皇上还是在意辰儿的。 走进太子的寝宫,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床上的太子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毛孔涌出,顺着脸颊滚落,将枕头浸湿。身上盖着的锦被也被他无意识地揪扯着,仿佛在与病痛进行着殊死搏斗。 孙皇后见此情景,心疼不已,说道:“辰儿啊,世子妃来给你看病了,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啊。” 沈伊冉在床榻边的软凳坐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太子的手腕处,手指微微使力,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微微眯起双眸,神情专注且凝重。 从脉象看出,太子的病情复杂又凶险。但找对病症后,治疗起来并不困难,先以清热解毒的方子打底,再补充亏空的气血,最后以针灸刺激穴位,便能痊愈。 可她若如实相告,那她期盼的那笔黄金又怎能到手? 沈伊冉思索片刻,说道:“太子高热昏迷至今不醒,实是昨日过度纵欲,气血大亏,邪气如洪水猛兽般侵入。更糟的是,那催情香的剧毒还残留在体内,这般险恶状况,若不能精准施药,哪怕华佗重生,也无力回天呐!” 孙皇后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颤抖着抓住沈伊。 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世子妃,您可一定要救救太子啊!本宫求求您,无论如何都要让太子康复。只要能救太子,本宫什么都愿意做。” 沈伊冉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为难地看向孙皇后,缓缓说道:“皇后娘娘,实不相瞒,臣妾这儿并没有能救太子的现成丹药。 此药极为珍稀,臣妾需派人去请我师父帮忙寻找。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加之这药本就珍贵无比,所需花费绝非小数目。” 孙皇后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坚决地说道:“只要能救太子,多少银子本宫都出。” 沈伊冉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欢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为难的神情:“皇后娘娘,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还不能保证一定能寻到这珍稀之药。” 孙皇后咬了咬牙:“世子妃,你只管去寻,本宫信你。只要能救太子,哪怕倾尽本宫所有,也在所不惜。” 沈伊冉点了点头:“既然皇后娘娘如此信任臣妾,那臣妾定当拼尽全力。只是这银子......” 孙皇后急切地问道:“要多少银两?本宫这就命人去准备,你速速安排人去寻药。” 沈伊冉缓缓说道:“一万两黄金。” 孙皇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骂:这该死的贱人,定是故意趁机敲诈本宫!但一想到太子的安危,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好,本宫想办法凑齐。” 沈伊冉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可要快些,这药寻来也需时间,拖延不得。” 孙皇后狠狠瞪了沈伊冉一眼,说道:“世子妃放心,本宫自会尽快。” 沈伊冉福身行礼,说道:“那臣妾先开个方子,让太医煎熬后给太子服下,先把热退下来。” 话音落下,她便走到桌前,提起笔,略微思考一番,便在纸上写下:“石膏一两,知母三钱,炙甘草二钱,粳米五钱。以水煎服,一日两次。” 写完,她吹干纸上的墨迹,递给一旁的孙皇后,说道:“按此方子抓药,切不可有半分差错。” 孙皇后连忙接过方子,神色紧张且凝重,说道:“本宫这就吩咐下去,定不会有丝毫疏忽。” 沈伊冉微微点头,接着又叮嘱道:“这药仅能让太子退热,若想痊愈,还得等派人寻到我师父取来丹药才行。” 实则不然,其实只要沈伊冉以针灸刺激穴位,太子便能苏醒。然而,眼下她必须拖延,否则她那一万两黄金可就打水漂了。 紧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您准备好黄金后送到储秀宫,臣妾立即着手去寻药。” 不等孙皇后回话,便起身告辞。 任景之看着略带得意的沈伊冉,说道:“还是冉冉厉害,竟真能从孙皇后那里拿到诊金。” 沈伊冉略带懊悔地说道:“皇后家资丰厚,其母族更是皇商,区区一万两黄金,便能换回太子一命,着实是相当划算的。早知晓孙皇后答应得这般干脆利落,我就应当开口索要两万两的。” 第81章 孙皇后的人 任景之听到这话,不禁打趣道:“冉冉啊,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财迷。”那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与戏谑,眼神里满是对妻子的宠溺。 夫妇二人随后回到了皇贵妃的寝宫,刚迈进门,就听到李嬷嬷焦急而关切地说道:“娘娘,您要多卧床休息啊!” “本宫想起来走走,躺得本宫全身都酸疼了。”皇贵妃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缓缓地朝外面走来。她那娇弱的身躯仿佛不堪重负,每一步都透着虚弱与无力。 沈伊冉见状,急忙快步走了上去,神色紧张,语气急切:“娘娘,您快躺回去,让臣妾再帮您把把脉。” “本宫无碍了。你们那么快就回来了,太子现在情况如何了?”皇贵妃的声音虽然轻柔,但仍能听出其中的关切。 “娘娘,您的身体最重要,其它的事放放再说。”说着,沈伊冉就轻柔而坚定地把皇贵妃往床榻边带过去。 从皇贵妃的脉象中感觉得出,她的身体虽有好转,但还是较为虚弱,需要卧床休息的。 “娘娘,您的身子现在还不宜活动,明天早晨,臣妾再陪您到院子里走走,可好?”沈伊冉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 皇贵妃见沈伊冉都如此说了,并没有逞强,转而微笑着看向他们,说道:“看到你们夫妻和睦,本宫也安心不少。”那笑容里既有欣慰,又有对他们的祝福。 沈伊冉福了福身,应道:“多谢娘娘关怀,能得娘娘挂心,是臣妾的福气。”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满满的感激。 任景之也赶忙说道:“娘娘心善,定能福寿安康。”语气诚恳而真挚。 皇贵妃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有心了。只是这宫中事务繁杂,日后行事还需处处小心。”话语中透着几分忧虑与告诫。 沈伊冉郑重地点了点头,“娘娘放心,臣妾自会谨慎。” 正在此时,皇上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行礼并告退,把空间留给他和皇贵妃。 次日一早,皇上是从皇贵妃寝宫去上早朝的。此事,很快便在后宫传开了,孙皇后知晓后,在心里愤恨地思忖着:“这次计划居然失败,他们不但为林雪儿那贱人铺就了坦途,还被那贱丫头诈了黄金万两。” 孙皇后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恨意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她双手紧紧攥着帕子,关节在用力之下血色尽失,那帕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她揉碎。她咬牙切齿道:“沈伊冉,本宫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身旁的宫女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皇后的霉头。 但当她转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宇宫辰时,刚刚的那股怒气瞬间消了下去,虽有不甘,可自己儿子的命在人家手上,只能先忍下这股气,来日再双倍的还给他们。 此刻的孙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那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这时,王嬷嬷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娘娘,国太夫人来了。” 孙皇后听闻,急忙迎了出去。只见国太夫人神色忧虑,在宫女的搀扶下匆匆走来,那焦急的步伐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 孙皇后赶忙上前扶住,说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国太夫人焦急地说道:“听闻辰儿病了,你又突然要那么多钱急用,母亲放心不下,便带上黄金进宫瞧瞧发生了何事。” 孙皇后感动不已,说道:“让母亲费心了,只是这宫中之事复杂,让您跟着担忧。”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国太夫人嗔怪道:“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早些跟为娘说。” 母女二人一同走进寝宫,坐下后,国太夫人拉着孙皇后的手,仔细询问:“辰儿的病情究竟如何?这钱可够用?” 孙皇后宽慰道:“母亲莫急,目前情况还算稳定,这些钱应是足够的。”那语气中虽有安慰,可眉头依然紧锁。 随即对王嬷嬷吩咐,“嬷嬷,你把这些黄金给那贱丫头送过去。” 王嬷嬷应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国太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但愿辰儿能早日康复,你在宫中也能少些烦恼。”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体己话,国太夫人这才放心地离开。 在另一边的储秀宫,沈伊冉搀扶着皇贵妃于前院悠然地散步赏花。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影。 皇贵妃拍了拍沈伊冉的手背,说道:“冉冉,这次多亏有你,要不本宫就......”那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况且能为娘娘效力,是臣妾的荣幸。”沈伊冉赶忙说道,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皇贵妃微微一笑,“你这丫头,嘴就是甜。不过本宫心里清楚,这次若不是你机敏,后果不堪设想。” 沈伊冉低头,面露谦逊,“娘娘过奖了,只要娘娘安好,臣妾便安心。” 皇贵妃突然仿若想起什么,带着些许不确定问道:“听闻昨日你去给太子诊治,收了一万两黄金的诊金。孙皇后真的会给你吗?” 沈伊冉笑着回道:“会给的,孙皇后精明着呢,只要太子还活着,那一万两黄金随时都能赚回来。”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沈伊笑着说道:“娘娘,您看,孙皇后给臣妾送黄金来了。” 皇贵妃抬头望去,只见几个宫女太监朝她们走来,为首的太监轻声说道:“借过,借过。”他们小心地抬着几个箱子,虽不张扬,但也能看出其中的分量不轻。 孙皇后身边的亲信李嬷嬷走在队伍一侧,压低声音说道:“世子妃,皇后娘娘一诺千金,这一万两黄金给您送来了。” 沈伊冉和皇贵妃走上前,沈伊冉微微行礼,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虽不敢明目张胆地投来目光,但眼神中仍难掩羡慕之色。 李嬷嬷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吩咐了,黄金已然送到,还望世子妃尽快派人去寻药。” 沈伊冉连忙应道:“嬷嬷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手,定不辜负皇后娘娘所托。” 李嬷嬷点了点头,便带人回宫复命去了。 皇贵妃转头看向沈伊冉,“冉冉,本宫身体也逐渐康复了,这寻药之事,你得出宫谋划一番。” “娘娘不急,待臣妾帮您把安插在储秀宫的人找出来了,才放心出宫。”沈伊冉说完,朝院里忙活的宫女们看去。 接着,二人便回了寝宫。 不一会,寝宫里传出宇宫玉的怒吼声:“世子妃,亏我和母妃如此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给母亲下毒。”那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 第82章 恩将仇报 紧接着,寝宫里又传来呼喊声:“母妃!母妃!您醒醒,不要吓儿臣啊!”宇宫玉的声音近乎绝望,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宇宫玉那悲愤的怒吼声和急切的呼喊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储秀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宫女和太监们纷纷面露惊恐,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片刻后,半夏拎着一名宫女进了皇贵妃的寝宫。 在坐的人看到进来的宫女后,都是大吃一惊。 “翠儿?怎会是你?”皇贵妃双目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直直地盯着她。 皇贵妃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为了护她不惜挨板子的丫头,竟然会是背叛她的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失望和被欺骗后的愤怒,那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娘娘,您没事?”翠儿的声音颤抖着,其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悦,然而她的眼神却飘忽不定,始终不敢直视皇贵妃那凌厉的目光。 紧接着,她又仿若梦呓般喃喃道:“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 皇贵妃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腊月的寒风,冰冷刺骨,“本宫若有事,岂不正称了你的心?说,究竟为何要背叛本宫?” 翠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娘娘,翠儿也是被逼无奈啊!孙皇后拿我的家人相要挟,我若不从,他们都得死!” 皇贵妃怒极反笑,那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怒,“好一个被逼无奈!你就忍心对我下此毒手?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翠儿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出了鲜血,“娘娘,翠儿知错了,求娘娘饶命!” 皇贵妃咬着牙,眼中的失望与愤怒仿佛能化为实质的火焰,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饶命?你犯下如此大错,叫本宫如何饶你!” 翠儿抬起那张满是泪水与血水的脸,声音悲切而绝望,犹如杜鹃啼血,“娘娘,翠儿自知罪不可赦,死不足惜。犯下这等大错,就算娘娘赐死,翠儿也甘愿受罚。” 皇贵妃神色依旧冰冷如霜,“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你的背叛让本宫寒心至极。” 但皇贵妃终究是个心善之人,念及翠儿也是被迫而为,她实在下不了狠心处罚,闭上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你出宫吧!在皇后还不知道此事败露之前,带着你的家人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生活吧。“ 说完转头对李嬷嬷说:”嬷嬷,给翠儿一些银子,好歹我们主仆一场。“ 翠儿听闻,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再次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泣不成声地说道:“娘娘大恩大德,翠儿无以为报。此生此世,翠儿都会铭记娘娘的恩情。若有来世,翠儿愿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皇贵妃依旧闭着双眼,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又无奈:“罢了,快去吧,莫要再耽搁。” 翠儿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那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愧疚。李嬷嬷拿来银子递给翠儿,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好自为之吧。” 翠儿接过银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皇贵妃,然后转身匆匆离去,那身影在风中显得如此落寞与凄凉。 皇贵妃睁开眼睛,望着翠儿离去的方向,眼眶微红,喃喃自语道:“但愿她此后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莫要再卷入这宫廷的是非之中。” 沈伊冉见状,轻轻地伸出双手给皇贵妃按摩太阳穴,柔声道:“娘娘莫要忧心,如今我们拔掉孙皇后安插的人手,以后她再想害娘娘就没那么容易了。“ 宇宫玉接过话,说道:“是的,但也不可大意,母妃身边还得有可信的人才是。”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满是忧虑。 皇贵妃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缓,“经此一事,本宫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只是这可信之人,又该从何处寻得?” 宇宫玉此刻忆起,义父此前安排李嬷嬷到母妃身边的决断。继而说道:“儿臣去寻觅两位值得深信的姑娘入宫。待届时向父皇禀明,这二人略通医道,专程安排来照料母妃。父皇定然会应允。” 沈伊冉闻听此言,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当下也只能这般了。”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沈伊冉,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急切,“冉冉,本宫这边已无要紧之事,你速速出宫去寻药,切不可触怒了皇后。” 沈伊冉赶忙应道:“娘娘放心,臣妾知晓。” 言毕,她瞅了瞅宇宫玉,面露难色地说道:“六皇子,能否烦请您帮我寻些人手把黄金抬至宫门口,再替我预备一辆马车。” 宇宫玉毫不犹豫地应道:“这有何难,小嫂嫂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衣袂飘飘,带起一阵微风。 不多时,宇宫玉便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回来,指挥着他们小心地将装着黄金的箱子抬起,稳稳地朝着宫门口走去。 沈伊冉转身向着皇贵妃说道:“娘娘,这几日您定要按时服药,切不可过于劳神。饮食上也要多注意些,忌生冷油腻之物。 臣妾此去寻药,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回,您千万多加保重。”她的声音轻柔而诚挚,眼中满是担忧。 皇贵妃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冉冉,你在外也要小心行事,莫要莽撞。” 沈伊冉郑重应道:“娘娘放心,伊冉谨记。” 随即,他们三人便朝宫门走去。半夏跟着抬黄金的太监们走在前面,沈伊冉则推着任景之走在后面。 任景之看着前面抬着黄金的几人,打趣道:“冉冉,黄金可有为夫的一份?”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伊冉嫣然一笑,说道:“当然有啊,我们是夫妻,婚姻法规定,这是属于共同财产。” 任景之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婚姻法,怎么从没听过。” 沈伊冉调皮地眨眨眼,说道:“哎呀,你没听过正常啦,这是我心里的法,夫妻之间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黄金自然有你的份儿。” 任景之被她的话逗乐,轻刮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呀,总是这般古灵精怪。” 第83章 浓情蜜意 沈伊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娇嗔道:“哼,我这叫聪慧机敏,懂不懂呀你。” 那灵动俏皮的模样令任景之不禁笑出了声,他的眼神中盈满了无尽的宠溺,仿佛在这浩渺世间,唯有沈伊冉一人能入他的眼。 正在此时,宇宫玉恰好回头,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狗粮。他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就转回了头,心里禁不住泛起一阵酸涩。 他暗自揣度:自己究竟何时才能邂逅这样一个与自己相知相伴、情意缱绻之人呢?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心中盈满了对未知爱情的期待与不安。 看着沈伊冉和任景之之间的浓情蜜意,他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属于他的那份美好缘分也会悄然降临。 只是此刻,望着他们的幸福模样,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羡慕与失落。那失落如同一缕轻烟,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口,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阳光倾洒在马车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仿佛给马车披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纱衣。 太监们手脚麻利地将装着黄金的箱子放置到马车上,宇宫玉朝着二人言道:“任兄,小嫂嫂,快上车吧,一路多加小心,愿你们寻药顺遂,早日归来。”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真挚的祝福,那祝福如同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进两人的心田。 沈伊冉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六皇子,皇贵妃娘娘那边,还得劳您多费心照料。” 宇宫玉微微颔首,郑重地说道:“嫂嫂放心,我定会竭尽心力。” 随后,车夫一挥马鞭,那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清脆的鞭响,马车便缓缓驶出了宫门。 画溪苑,沈伊冉的寝室里,芸儿看着几箱黄金,几日来对小姐的牵挂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瞪大眼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箱子,嘴里喃喃道:“世子妃,这么多黄金,咱们是不是发财啦!”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沈伊冉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小财迷,就知道黄金,你都不想想我这几日在宫里有多辛苦。” 芸儿吐吐舌头,拉着沈伊冉的衣袖撒娇道:“世子妃,奴婢这不是看到黄金太高兴了嘛。不过您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沈伊冉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呀,就会哄我开心。对了,这几日家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芸儿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世子妃,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奴婢天天盼着您回来。” 说完,她又好奇地盯着黄金,“世子妃,这些黄金咱们能拿来做什么呀?” 沈伊冉点了点她的鼻子,说:“小傻瓜,能做的事情多着呢!这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芸儿面露喜色,说道:“太好了,跟着世子妃就是有福气。” 她双眼发亮,嘴角上扬,露出深深的酒窝,双颊泛红,双手交握在胸前,身体前倾,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世子妃,主子让您到主院,一会老爷过来。” 林北走进来,神色焦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急匆匆地说道。 沈伊冉微微挑眉,面露疑惑,“可知所为何事?” 林北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只让您快些过去。” 当他的视线触及沈伊冉那张未戴面纱的脸庞时,顿时惊呆了。他双眼圆睁,嘴巴微张,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心中满是惊愕,难以置信眼前的绝美面容。 芸儿骄傲地说:“是吧,世子妃很美吧。我就说,这世间能有几人比得上我们世子妃的容貌!” 芸儿仰着头,脸上洋溢着得意和骄傲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谁见了我们世子妃不得被迷得丢了魂儿。” 林北惊叹,“之前只是觉得世子妃身型有了变化,不曾想竟连容颜也变得如此明艳动人啊。” 转而像似有些越界,林北连忙低下头,心中却还在回味着那惊鸿一瞥。 沈伊冉对于林北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今日回府,但凡瞧见她的人,那神情皆如见了稀世珍宝般,惊得瞠目结舌,透着股怪异。过两日,大家习惯也就好了,她又岂会一直以面纱遮颜? 这时,刚刚稍许回过神来的林北瞧见了地上的几箱黄金,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如铜铃般,满是惊愕,嘴巴微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世子妃,哪来那么多黄金啊?”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那眼神仿佛被黄金牢牢吸住,难以挪开。但仅一瞬间,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垂下头,收敛了神色。 沈伊冉说道:“这可是孙皇后给我的诊金。” 林北闻言,一股敬佩之意自心底油然而生。 果然,世子妃和主子都不是平凡之人,他们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林北随即道:“世子妃,那属下先告退了,您快去主院吧,莫让老爷久等。” 说罢,林北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好的,我随后就过去。” 沈伊冉说罢,目光扫过地上摆放着的几箱黄金,心中本想直接凭借意念将其收入空间,然而瞧了瞧身旁的芸儿,暗忖不可,此事还是得避开点为妙。 “芸儿,你去给我倒杯茶来。” 她特意支开芸儿。 就在芸儿转身走开后,沈伊冉用意念把几箱黄金全部移到了空间,还把它们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 沈伊冉看着货架上的黄金与银票,乐道:“有钱的感觉还真是好啊!” 继而感叹,这次入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是想必这孙皇后,日后定会找她麻烦。 找就找吧,那就陪她玩玩,要不穿越过来太平淡,也不好玩。 “世子妃,茶给你!” 听到芸儿的声音,沈伊冉迅速收起思绪,脸上重新浮现出淡然的微笑,接过芸儿递过来的茶,一口喝尽。 芸儿低头,猛地发现刚刚还在地上的几箱黄金,就在她倒个茶的这片刻功夫竟然消失不见了。她满脸惊讶地问道:“世子妃,黄金呢?” “放好了!” 沈伊冉云淡风轻地回道。 “刚刚半夏姐来过?” 芸儿依旧难以置信世子妃能搬得动几箱黄金,要知道那加起来足有几百斤重啊。 “没有,你家世子妃是大力士,可以的。” 芸儿这丫头,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道:“世子妃,就算您力气再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您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法子呀?” 第84章 任景瑄的不甘 沈伊冉轻敲了一下芸儿的脑袋,嗔怪道:“就你这小脑袋瓜,成天爱胡思乱想,哪有什么神奇法子,别瞎琢磨了。快,随我一同去主院。” 芸儿吐了吐舌头,乖巧应道:“是,世子妃。” 很快,主仆二人便来到了主院。 主院里,任父正一脸忧心地端坐在正位上。他眉头紧蹙,双手无意识地交叠在一起,不停地摩挲着,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正深陷于极为棘手的难题之中。 沈伊冉款步走了进来,盈盈行礼道:“见过父亲。” “无需多礼,坐吧!” 任父吩咐道。任父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焦虑,声音也显得格外沉重,仿佛那话语中承载着千钧的重担。 沈伊冉依言缓缓坐下,目光平静如湖水,静静地看向任父。 任父看着任景之夫妻,暗自思忖:之儿媳妇的确是貌若天仙,可一想到那日赏花宴上那些大臣和公子望向她时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担忧。 有时这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是祸端啊,倘若被那心术不正之人惦记上,只怕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他对夫妻二人在宫里发生的事也是略有所闻的。于是出言提醒道:“太子表面庄重,实则是个贪恋女色之徒,现如今,伊冉又以真容示人,太子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占为己有。为父料想他很快便会有所动作,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说这话时,任父脸上布满了深深的忧虑,那愁容仿佛能拧出苦水来。 一旁的任景之听闻,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冷冷说道:“儿臣定不会让他得逞!”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满是对太子的愤恨和对妻子的担忧。 对此,沈伊冉倒也不是很担心,说道:“父亲莫过忧心,太子虽贪恋女色,但他更惜命。最起码近日来对儿媳不会构成威胁。” “父亲,请放宽心,冉冉可以的。” 任景之有些自豪地说道。 任父皱了皱眉头,目光中仍带着几分疑虑,“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个差池,咱们全家都要遭殃。” 任景之看着任父安抚道:“父亲,您莫要过于担忧。冉冉的医术您也是知晓的,她既然敢应下此事,就定有十足的把握。” 沈伊冉微微颔首,神色坚定,“父亲,太子的病症儿媳已仔细研究过,有信心将其治愈。” 任父突然看向任景之,问道:“之儿,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回父亲,孩儿身体里的毒素已全然清除,不再有性命之忧了。” 任父听了,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长舒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为父担心坏了。“ 任父的目光中盈满了感激,朝着沈伊冉笑道:“伊冉啊,你真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呐!之儿能有你这样医术精湛,又心地良善的媳妇,着实是他的福分啊!” 任景之此时听到父亲的夸赞,心中除了对沈伊冉的感激,竟真升起与她一直过下去的想法,突然就后悔当初与她签定的合作协议,思忖着,等能站起来后,一定要去把协议偷出来毁掉。 任景之这样想着,忙附和父亲说道:“是啊,父亲。冉冉不单医术高超,为人更是聪慧果敢。在宫里的赏花宴上,若不是冉冉,恐怕孩儿现已见不到父亲了。“任景之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敬佩与感激。 此话一出,三人都顿感后怕,是啊,如若稍有差池,不光是任景之与沈伊冉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就连丞相府与沈府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会受到牵连。 任父连连点头,郑重说道:“这样的好儿媳,必须要好好疼惜。景之,你可得多照顾着伊冉,千万莫要让她受了半分委屈。” 任景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应声道:“父亲,孩儿明白。” 此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让沈伊冉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伊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父亲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本分,何况景之是我的夫君呢!” 此刻,她的内心充盈着十足的温暖,认定自己所付诸的一切皆为值得,暗自思忖道:“能够穿越至一个充满温度的家庭之中,着实是一种幸福。 然而,却不知这般幸福能够维系多长时间,内心总有一种患得患失之感。” 任父看了看二人,说道:“为父便不打扰你们了,伊冉你在安排寻药时,要注意安全。为父一会过去看下苏姨娘。“ 经任父这一提,沈伊冉都快把苏姨娘这号人物给忘了。她问道:“父亲,苏姨娘如今身子如何?” 任父叹了口气,愁容满面地说道:“苏姨娘自从上次受了惊吓,这身子就一直没好利索。夜里总是多梦盗汗,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找了好些大夫,都说是惊吓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沈伊冉心中暗喜,这就是想要害她性命的反噬,但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说道:“父亲莫要太过忧心,想来苏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任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如此,只是这病情迟迟不见好转,为父实在放心不下。” 说完,他沉重地长吁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脚步迟缓地离开。往昔笔直挺拔的脊背,在这一刻微微弯曲了起来。那落寞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之处。 沈伊冉望着任父消失的背影,不知怎的,此刻她竟觉得任父的背影是这般的落寞与孤独。这种落寞并非因苏姨娘的病而起,倒像是心爱之人离去后的那种孤寂。 她不禁朝任景之问道:“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如何?” 任景之握住轮椅的手猛地一紧,万万没想到沈伊冉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母亲在我 8 岁那年便离开了。” 任景之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很宠母亲。夏日的夜晚,我们一家三口会坐在院子里,父亲为母亲轻摇着蒲扇驱赶蚊虫,母亲则笑着给我们讲着有趣的故事。 春日里,父亲会带着我和母亲去郊外踏青,母亲在花丛中欢笑,父亲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冬日里,我们围坐在火炉边,父亲会细心地为母亲剥着栗子,母亲会温柔地为我织着毛衣。” 说完,任景之说道:“那些时光,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片段。” 此刻,他眼眶微微泛红,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怀念的微笑。 第85章 如此恶毒 沈伊冉听着听着,眼眶不由得泛红了,瞬间便明白了任父方才的背影为何会那般孤寂和落寞。 她暗自思忖道:“他定是想起了冰块脸的娘亲了。这该死的朝代,可恶的三妻四妾制度,究竟害了多少有情人啊。” 此时的静雅阁内,苏姨娘正安坐在桌旁,任景瑄则是一脸的愤懑不甘,怒冲冲地嚷道:“娘,听下人禀报,沈伊冉那贱蹄子居然拉回来黄金万两。这到底凭什么呀!” 稍停片刻,她又接着说:“您是不知道,那日在赏花宴上,她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在那儿肆意勾引人。” 她的语气中满是深切的憎恶,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喷射着怒火,仿佛要将沈伊冉生吞活剥了一般。 “娘,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任景瑄紧紧拉住苏姨娘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沈伊冉平日里就趾高气昂的,如今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这样狐媚惑主,迟早会给家里带来大祸。” 苏姨娘皱了皱眉,轻拍着任景瑄的手安抚道:“巧儿莫急,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那沈伊冉如今得了势,不可贸然行事。” “我怎能不急?” 任景瑄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她这般风光,以后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能让她继续得意下去。” 苏姨娘目光阴冷,她何尝不想收拾那贱人,上次想要除掉她,结果她还好好的,自己却差点送了命。下次一定得寻个万无一失的法子,让她永远的消失。 这般想着,就说道:“巧儿放心,为娘不会让她好过的。我们先暗中观察,寻找她的把柄,再伺机而动。” 任景瑄听了,这才稍稍平复了些情绪,眼中却依旧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嘴里嘟囔着:“我就等着看她的下场。” 此时,任父刚好来到门口,把母女俩的话全听了去。他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温婉柔顺的苏姨娘和看似乖巧的任景瑄,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他用力推开门,“你们...... 你们怎能如此恶毒!” 任父怒喝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苏姨娘和任景瑄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转过头来,看到任父那愤怒到极点的表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苏姨娘试图辩解,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住口!” 任父打断她的话,“我亲耳所闻,你们还想狡辩?平日里我对你们百般宽容,你们却背着我谋划这些阴险之事!” 任景瑄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她试图挽回局面:“父亲,大嫂她那会什么医术啊,到时她把太子治死了,我们全府都要受到牵连的啊。” 任父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任景瑄,怒吼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娘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后日倘若再让我知道你们再敢对付之儿夫妻俩,你们娘几个就给我滚出丞相府。”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苏姨娘和任景瑄在原地瑟瑟发抖,满心惶恐。 此时,任景煜缓缓从门外柱子后走了出来,他朝着屋里走去,看到瑟瑟发抖的母亲和妹妹,开口言道:“母亲,日后今日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您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说话时,也不知让张婶到门口守着。” 苏姨娘看到小儿子,犹如在黑暗中瞧见了曙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虽说任景煜才十六岁,但他自幼便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他处事冷静,那份深沉远超他的实际年龄,面对诸多繁杂事务,他总能沉着应对,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早已历经千帆。 “煜儿,这可如何是好?你父亲定是动了大怒,为娘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姨娘拉着任景煜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任景煜眉头微皱,安慰道:“母亲莫慌,父亲正在气头上,待他气消些,孩儿自会去为您求情。” 任景瑄也凑过来,带着哭腔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任景煜看了一眼妹妹,说道:“你们也太鲁莽了,对付沈伊冉怎能如此明目张胆。以后行事需得更加小心谨慎。” “哥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任景瑄焦急地问道。 任景煜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先暂且按兵不动,耐心等待寻到合适的时机,再伺机出手。这段时间你们务必安分守己,切莫再生出任何事端,以免进一步激怒父亲。” 苏姨娘和任景瑄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满是对任景煜的依赖。 说罢,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炽热的阳光,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骄阳似火,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却驱不散他此刻凝重的思绪。 “母亲,妹妹,你们且先稳住心神,莫要自乱阵脚。一切有我在。” 任景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坚定。 苏姨娘和任景瑄对视一眼,眼中的慌乱稍稍平息了些。 此时的沈伊冉,她坐在院里的小石桌旁,想着怎样才能做个样子给孙皇后看,她那么精明的人,自她出宫后,定是派人盯着她的。 那她得去一些人鱼混杂的地方,要到街上到处晃悠,这才像是找人的动作,顺便去定制几身衣裙,她穿越过来那么久了,都没订定过新衣裙,以前样貌丑和身形也就算了,现在怎么也得对得起这张脸不是。 随即想到,也让半夏和芸儿那丫头一起去,她们两人对她可是忠心恳恳的,不能亏待了她们。 特别是半夏,这次入宫,她可是帮了大忙的。 不远处的任景之,看着沉默不语,呆愣愣的沈伊冉,有些好奇,轻轻地滑动着轮椅朝她走来。 此时,斑驳的光影洒在她身上,她如瀑的黑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更显娇柔。任景之望着她,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正在此时,沈伊冉抬起头来,便看到傻愣着看她的任景之,吓了一跳,说道:“你看什么呢,来了怎么不出声啊!” 任景之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我...... 我见你在此处发呆,便想来瞧瞧。” 沈伊冉看他这般模样,顿生戏弄之心,“好瞧吗?瞧见啥了?” “瞧见冉冉很美......”平时都是一张冰块脸的任景之,此时在他脸上也看到了一丝羞赧。那微红的双颊,仿佛是被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第86章 吻上了 沈伊冉见此,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得意,蹲下身来,娇嗔道:“哼,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心底的欢喜。 此时,微风拂过,吹起沈伊冉的发丝,任景之忍不住伸手轻轻为她捋到耳后,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沈伊冉微微一颤,这异样的感觉不会是心动吧,这样想着,她竟有一丝害怕,不行,他们只是契约婚姻,等一切稳定后,她是要离开的。 这般想着,她便转过头来,不曾想下在这时任景点之也转过头了,他们竟毫无预兆的吻上了,瞬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沈伊冉的眼睛瞬间睁大,惊愕写满了双眸,而任景之同样一脸的难以置信。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任景之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沈伊冉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意外却又美好的吻。 沈伊冉起初还有些慌乱,双手轻轻推搡着任景之的胸膛,但渐渐地,她沉醉在了这突如其来的深情之中,双手缓缓攀上了任景之的脖颈。 周围的世界仿佛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却也无法打扰这如梦如幻的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的脸上都泛着如晚霞般的红晕。任景之凝视着沈伊冉,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伊冉......” 沈伊冉慌乱地避开他炽热的目光,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她的心跳如鼓,思绪乱成一团麻。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多看任景之一眼,她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我......我要出府了。” 言毕,她便匆匆转身离开。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几次险些被裙摆绊倒。发丝从发髻中散落下来,随风飘动,更添了几分狼狈。 任景之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满心的疑惑和失落。 “她为何如此匆忙逃离?难道是对刚才的吻感到后悔?” 任景之心中暗想,“还是说,她根本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份感情?” 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那个吻让她感到既甜蜜又惶恐。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任景之,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殊不知,从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这个意外的吻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珍藏的美好瞬间。当然,这是后话了。 沈伊冉一路小跑,全然不顾周围下人的目光。她的裙摆飞扬,发丝凌乱。直到跑出了很远,她才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世子妃,你这是怎么了?跑得这般急促,奴婢一路追赶您,累得够呛。” 芸儿气喘吁吁地站在沈伊冉面前。 沈伊冉一阵窘迫,胡乱扯谎道:“没事,我刚刚被树枝刮到头发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尴尬与不自然。 沈伊冉定了定神,紧接着说:“芸儿,回寝室帮我梳洗一番,我带你们出府玩去。” 一想到玩,她刚刚的情绪瞬间消散了许多。 “那太好了。”芸儿兴奋地拍起手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一会,主仆三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府。 芸儿一脸兴奋,眉飞色舞地说道:“世子妃,听说集市上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咱们可得去尝尝。” “还有湖边的荷花,想必正开得灿烂。” 芸儿越说越激动。 沈伊冉轻轻点了点芸儿的额头,浅笑道:“你瞧瞧你,都把你乐成什么样儿了。”半夏在一旁看着,也是笑出了声。 随即沈伊冉像是想到什么,对身旁的芸儿和半夏说道:”在外面,叫我小姐即可,以免多生事端。“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道:”遵命,小姐!“ 随后,三人一路欢声笑语,朝着街市走去。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画溪苑门口的转角处的任景之与林南。 “林南,跟着世子妃,务必要保护她周全。”任景之目光紧紧盯着那主仆三人远去的背影,神色严肃又带着满满的关切。 林南抱拳行礼,郑重应道:“世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说罢,身形一闪,悄然跟上了沈伊冉她们。 任景之伫立原地,久久未动,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女人的心绪倒也是收放自如啊,就那么片刻的功夫,在她脸上已然瞧不到半分刚刚拥吻的痕迹。”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原以为那个吻会在她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记,可如今看来,似乎只有自己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难道她对我并无真情?还是说她只是一时冲动?” 任景之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心中如同被一团乱麻缠绕。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是她太过羞涩,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感。“ 不管怎样,我定要让她真正敞开心扉。” 任景之暗暗下定决心,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转身离开,只是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 主仆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新开的糕点铺子前,铺子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芸儿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几包精致的糕点跑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世子妃,这糕点闻着可真香,咱们赶紧尝尝。” 芸儿说着,便打开了一包。 沈伊冉轻轻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点头称赞道:“嗯,味道确实不错,你们也一起吃啊。” 芸儿与半夏各自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芸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世子妃,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啦!” 她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又赶忙拿起一块,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 半夏吃着糕点,瞬间神色一凝,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警惕。她微微皱起眉头,鼻翼轻轻翕动,似乎在捕捉着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手中拿着的糕点也停在了嘴边,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随后,她不动声色地靠近沈伊冉,附在沈伊冉耳边轻声说:“世子妃,有人跟踪我们。”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第87章 被人跟踪 沈伊冉听闻,不禁一怔,连口中正在咀嚼的糕点都忘了继续嚼动,稍显紧张地问道:“他们有几人?” “有两波人,离我们较近的是一个人,距离稍远些的是两人。” 说着用眼神示意他们的位置。 沈伊冉顺着半夏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离他们较近的人是林南。再往后看去,是两名黑衣男子。 他们皆身材魁梧,头戴黑色斗笠,面容被遮掩得严严实实。一人双手抱于胸前,另一人则右手置于腰间,似乎那里暗藏着什么武器。两人步伐沉稳有力,不紧不慢地跟着,与周围热闹喧嚣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沈伊冉稍作沉思,而后说道:“离我们较近的那个是世子的侍卫林南,他是来护我们周全的。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八成是孙皇后派来监视我们的。” “那怎么办?要除掉他们吗?” 半夏冷静地问道。 沈伊冉听了心头一震,心想:“半夏,你以前是杀手吗?怎么说杀人如同杀鸡一般?” 但这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很快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随即说道:“不用,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的,我们先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然后再把他们甩掉即可。” 这回换作半夏愣神,叫她杀人倒没问题,让她甩人,她还真不会!半夏一脸茫然地看着沈伊冉。 沈伊冉看向一旁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糕点的芸儿,真是哭笑不得。这丫头,全然没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嘴里还嘟囔着:“这糕点真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沈伊冉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拍了一下芸儿的肩膀,说道:“芸儿,别吃了,哪条街乞丐最多?快带我们过去。” 芸儿不解地问:“小姐,找乞丐做什么啊?您要施舍他们吗?” 沈伊冉神秘一笑,凑近芸儿耳边轻声说道:“你啊,不用懂那么多,这是对你的保护。” 沈伊冉暗自思忖:芸儿这丫头太过单纯,不宜知道太多事。 芸儿听闻,感激地点了点头。一旁的半夏瞬间就明白了世子妃的用意,她是要借这些乞丐向孙皇后的人传达,他们都在找一名老者。 半夏轻声说道:“小姐,奴婢明白您的心思,需要奴婢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 沈伊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半夏,你去准备些干粮和碎银,等会儿好分给那些乞丐。” 半夏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准备。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乞丐聚集的街巷。沈伊冉让芸儿和半夏将准备好的东西分发给乞丐们,然后低声向他们交代着计划。 此时,远处的角落里,那两个跟踪她们的黑衣人正紧紧盯着这边的动静。 不久后,大街小巷都传着一个消息:若能寻找到一位腰间常挂一暗沉酒葫芦的洒脱老者,便有重赏。 沈伊冉安排妥此事后,便对芸儿说:“芸儿,带路,去京城最好的绣坊。” 芸儿思忖片刻后说:“那就去‘锦绣绣坊’吧,那里的工艺极为精湛,好多贵族服饰、精致的礼服都是在那里订制的。” “好,就去那里。” 沈伊冉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 芸儿闻言,激动地应声道:“好嘞,小姐、半夏姐姐,跟我来。”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引路。三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穿梭,不一会儿就来到了 “锦绣绣坊” 前。 只见绣坊的门面装饰得极为奢华,门口挂着的招牌上绣着精美绝伦的图案。刚一踏入店门,就有伙计热情地上前招呼。 “几位小姐,想看些什么样的料子和款式?” 伙计满脸堆笑地问道。 沈伊冉轻声说道:“先看看你们这新到的料子。” 伙计赶忙应承,带着她们来到一排摆放着各色料子的架子前。 沈伊冉环顾四周,架子上的料子琳琅满目,有光滑细腻如丝的丝绸,有轻薄如雾霭的纱料,还有柔软温暖似棉的棉布...... 沈伊冉指着几匹料子说道:“这几样,都拿来我瞧瞧。” 伙计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将一匹湖蓝色的丝绸料子呈上。 那料子光滑柔软,上面绣着朵朵绽放的莲花,花瓣层次分明,栩栩如生,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仿佛那莲花随时会从料子上飘然而出。 接着又递上一匹淡粉色的纱料,这纱轻薄如烟,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碎花,宛如春日里的桃花林,朦胧而又浪漫,微风拂过,那碎花仿佛在纱上轻轻舞动。 沈伊冉仔细地抚摸着料子的质地,觉得甚为不错。 “小姐,这料子真不错,做出来的衣裳肯定好看。” 芸儿在一旁说道。 沈伊冉微微点头,对伙计说:“就用这几匹料子,给我做几身衣裳,款式要新颖独特些。” 随后又对半夏和芸儿说:“你们也快选些自己喜欢的料子。” 芸儿听闻,立刻跑到那排料子前,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个颜色好看,哎呀,那个花纹也美。” 与芸儿相比,半夏倒是冷静沉着得多,她选了几匹素雅的料子。 不一会儿,芸儿就抱了好几匹料子过来,笑嘻嘻地说:“小姐,我选好了,这些我都喜欢。” 沈伊冉看着芸儿那欢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都依你。” 这时,绣坊的师傅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几位小姐,让我来为你们量身,定能做出合身又漂亮的衣裳。” 沈伊冉微微颔首。师傅一一为她们量好尺寸,芸儿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师傅熟练地量着,边量边说:“几位小姐的身材都很好,做出来的衣裳一定好看。” 芸儿笑着说道:“能有新衣裳穿,真是太好了!” 量身完毕后,沈伊冉和绣坊的师傅仔细交代了一番,这才袅袅婷婷地离开绣坊。 刚出门口,芸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啊?” 此时,沈伊冉瞧见远处角落的黑衣人,心中思忖一番,而后说道:“我们去揽月楼吧!” 芸儿期待地问:“小姐,去揽月楼做什么呀?” 沈伊冉轻轻一笑,说道:“小馋猫,当然是去吃饭啊!” 芸儿听闻,瞬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半夏在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小姐,那黑衣人会不会跟上来?” 沈伊冉神色从容淡定:“由他们跟着,我们只管走便是。” 三人沿着热闹的街道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揽月楼前。 刚踏入楼内,小二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边请!” 第88章 把人给绑来了 沈伊冉环顾四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轻启朱唇,对小二说道:“来一份清蒸鲈鱼,一份糖醋排骨,一份宫保鸡丁,再加一份青菜豆腐汤。” 小二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饭菜陆续上桌,香气四溢。沈伊冉刚准备拿起筷子,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半夏耳边低语了几句,半夏点头后,便走出了房间。 此时,芸儿满是好奇地问道:“小姐,您让半夏姐姐去做什么啦?” 沈伊冉微微一笑,说道:“莫急,待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芸儿撅了撅嘴,嗔怪道:“小姐就爱卖关子。” 正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只见半夏押着林南走了进来。 沈伊冉见此情景,没忍住 “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芸儿则是一脸 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林南则颇有些委屈地向沈伊冉行礼:“见过世子妃。” 过了片刻,沈伊冉才勉强稳住笑意,对半夏说道:“放开他,我让你叫他来一起吃饭,你怎就把人给绑来了。” 半夏有些生气地回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请他来,他百般推脱,我不得已才用了这法子......” 林南埋怨道:“一个女孩子家,怎的如此蛮横,一言不合就动手。” 此时,他的脸微红,心里觉得丢人极了,毕竟自己竟打不过半夏。 沈伊冉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快坐下一起吃饭吧。” 众人纷纷落座,沈伊冉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林南碗中,说道:“林 南,别介意半夏的鲁莽,快尝尝这道菜。” 林南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多谢世子妃。” 半夏直接狠狠地给了林南一个白眼,心中暗自思忖道:“下次若再这般磨蹭拖拉,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残!” 林南在感知到半夏传来的那股冷冽寒意时,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当下便不敢再多言,默默地低头扒拉着饭菜。 此时眼里只有美食的芸儿,边吃边说:“这揽月楼的菜就是好吃,比府里的还香呢。” 沈伊冉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是快吃上瘾了吧!” 在大家快要吃饱时,楼下的大堂里传来一阵阵掌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沈伊冉对三人说:“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会。”半夏连忙说:“小姐,奴婢陪你去。” 沈伊冉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等着。” 说完,沈伊冉便起身离开房间,朝着楼下大堂走去。 大堂中,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沈伊冉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只见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地讲着一段英雄传奇。 而此时,房间里的芸儿好奇地问半夏和林南:“你们说小姐去做什么了?” 林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想必是有她的打算。” 半夏皱着眉头:“希望小姐别出什么岔子。” 过了好一会儿,沈伊冉才面带微笑地回到房间。 顷刻后,说书先生开始讲着:“有一位小姐,重金寻找一位腰间常挂一暗沉酒葫芦的洒脱老者。” 此消息一出,酒楼里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惊讶道:“这世子妃寻这老者所为何事?” 另一人猜测:“莫不是这老者身怀绝技,或是知晓什么重大机密?” 还有人交头接耳:“重金寻找,想必这老者定是个非凡人物。” 更有好事者嚷着:“若能找到这老者,可就发大财咯!” 众人议论纷纷,整个酒楼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此时,沈伊冉站在窗边,看着人群中的两名黑衣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他们先是朝着楼上的沈伊冉看去,逐尔转身匆匆离去。 沈伊冉这才施施然走回桌边坐下,神色间颇有成就,说道:“小尾巴走了。” 芸儿一脸茫然不解,问道:“什么小尾巴啊?” 半夏则是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林南自言自语道:“原来他们是跟踪世子妃的啊。” 这时,芸儿才后知后觉,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沈伊冉轻轻扯了扯芸儿的袖子,说道:“有我们在呢,你怕什么呀,赶紧吃东西。” 芸儿这才放松地咧嘴一笑,应道:“对,不怕,不怕。” 说完,她双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大口嚼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齐声说道:“真是个贪吃鬼。” 东宫。 “皇后娘娘,如今在大街之上以及茶楼之中,众人皆已知晓寻到那老者便有重赏。” 两名黑衣男子跪地向皇后汇报着情况。 只见皇后微微眯起双眸,神色显得极为凝重,缓缓开口说道:“如此情形,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只是,这其中真假难辨,必须仔细加以甄别。” 五嬷嬷赶忙附和道:“娘娘所言甚是,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有丝毫马虎。” 皇后轻轻捋了捋衣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吩咐下去,让手下之人密切留意各方的动向,一旦有确切消息,即刻前来禀报。” 王嬷嬷应声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 然而,刚刚出去的王嬷嬷又折返回来,轻声说道:“娘娘,太医给太子送药来了。” 皇后听闻,朝地上跪着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瞬间他们便消失不见,只有窗户还在微微晃动。 顷刻间,太医走进殿内,见到皇后便恭敬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抬手:“免礼,快给太子把药喂了。” 太医小心翼翼地端着药朝太子的床榻走去。 宁莹莹也跟了过去,太医说道:“太子妃,您帮微臣端着药,微臣扶太子起身。” 好一会儿,太医与太子妃才合力把药给太子服下。 这时,宁莹莹才来到孙皇后身侧,轻声说道:“娘娘,药已经给太子服下了。” 皇后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太医,问道:“太子如今情况如何?” 太医连忙跪地,神色惶恐,急忙回道:“回皇后娘娘,太子体内虽仍有余毒,但并不致命,只是不知为何太子迟迟醒不过来。倘若长时间如此,恐怕…… 恐怕会有损神智。” 皇后脸色一沉,怒喝道:“一群废物!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难道都在等着那贱人?倘若她寻不到她师父,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死去吗?” 太医吓得浑身颤抖,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寻找医治之法。” 这时,一旁的太子妃开口说道:“太医们也已尽力,还望母后息怒。如今世子妃已在全力寻找那能解百毒的老者,当务之急,是让她加快速度,同时我们这边也不能放弃尝试其他的医治方法。” 皇后看着宁莹莹憔悴的面容,长叹一口气,说道:“唉,也只能如此了,瞧,这几日把你累成了这般模样,都消瘦好多了。” 说完,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 突然,孙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宁侧妃呢?为何这两日没见她过来。” 第89章 太子妃的爱 “听妹妹的侍女说,妹妹太过忧心太子的病情,病倒了。” 宁莹莹说罢,微微低垂着眼眸,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和无奈。 孙皇后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说道:“哼!就她那狐媚样子,能真心忧心太子?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只知道魅惑太子,遇事一点忙也帮不上。太子真是瞎了眼,非要娶她过门。” 宁莹莹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一副恭顺模样,接着说道:“娘娘息怒,妹妹许是真心担忧太子的。 只是平日里她确实被太子宠惯了,行事难免有些不妥之处。臣妾身为姐姐,也没少劝她,可她...... 唉!” 孙皇后瞥了一眼宁莹莹,说道:“你倒是个懂事的,只可惜那不知好歹的东西,仗着太子的宠爱,没少欺压你吧?” 宁莹莹连忙摇头,说道:“娘娘,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臣妾身为姐姐,不会与她计较的。” 孙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呀,就是太心善......” 此时,宁莹莹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让皇后对宁柔儿的不满再加深几分。 正巧此时,孙皇又问道:“莹儿,你与辰儿都结婚两年了,为何你的肚子还是......” 宁莹莹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臣媳,臣媳......” 作为过来人的皇后一看还有什么明白的,温怒道:“辰儿他这是胡闹。” 继而,孙皇后又叹了口气,“姨母当初不同意你嫁给辰儿,就是怕你受到委屈,哪曾想最后还是这般。” 宁莹莹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姨母,这都是命,或许是莹儿福薄。” 孙皇后拉起宁莹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莹儿,莫要这般说。等辰儿病好了,姨母好好给他说道,定不会让你一直受此委屈。” 宁莹莹感激地看向孙皇后:“多谢娘娘。” 宁莹莹暗自思忖着:自己自幼便爱慕辰哥哥,尽管明知他心心念念的是她的庶妹宁柔儿,可她仍旧如飞蛾扑火般嫁给了他。 如今嫁给他已然两年,自己却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平日里,瞧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尽情地秀恩爱,她满心嫉妒,满心不甘。然而,她不能闹,身为太子妃,她必须得有该有的气度。 她选择隐忍,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宁柔儿狠狠踩在脚下。 另一边的画溪苑内,沈伊冉方才从空间沐浴而出,身上飘散着淡淡的樱花香气,微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 那双灵动的眼眸,此刻因沐浴后的放松而格外迷人,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 她凝视着窗外,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内心竟有了一丝烦躁,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去帮那位冰块脸做针灸和按摩。 不去吧,自上次入宫至今已然过去了三日,倘若时间间隔过久,必然会影响到恢复的进度。可去吧,一想起今日在石桌旁的那一幕,此刻她的脸便能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最终她还是决定前往,她立志要做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绝不能因为一些小小的插曲而阻碍治疗的进程。 下了决定后,她便朝门外唤道:“芸儿,撑灯,随我前往主院。” “好的,世子妃。” 芸儿很快便将灯笼拿来。 此时的任景之,沐浴完毕后,正忐忑不安地在屋里坐着轮椅来回移动。他满心忧虑,担心沈伊冉会因为今日那个意外的吻而躲避他。 如此一来,不但他腿的恢复会受到影响,而且自己看不到她,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沈伊冉和芸儿刚抵达主院外,随即听到林北夸张的笑声传来,紧接着是林南的声音:“我并非打不过她,只是不屑对女子动手。哪曾想她一出手便是狠招。” “真没瞧出来啊,半夏竟是个狠角色。” 林北虽嘴上这般说着,但旁人一听便能听出他是在取笑自家弟弟。 “林北大哥,你在笑啥呢!” 芸儿的声音骤然传来,林北立刻止住笑,像是被抓包一般,尴尬地说:“没笑啥呀,就是和林南在聊聊家常。” 说完,他急忙朝任景之的寝室快步走去,“主子,世子妃过来了。” “进来。” 短短两个字,听起来平淡无波,可无人知晓,他此刻内心实则满是喜悦,刚刚他的担忧纯属多余。 沈伊冉听闻任景之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后,心中顿时也放松了不少。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吧。 她走了进去,只见任景之端坐在轮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夫君,准备开始针灸了。” 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任景之微微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沈伊冉的脸上。 沈伊冉开始专注地为任景之施针,她的手指轻轻捻动着银针,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任景之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 针灸结束后,沈伊冉又开始为任景之做腿部按摩。当她的手触碰到任景之的腿部肌肤时,两人皆是一怔,瞬间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吻。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沈伊冉的脸微微泛红,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 任景之心中如小鹿乱撞,他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用力些,这点力道可不够。” 沈伊冉轻咬嘴唇,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可心思却早已飘远。她在想,这个男人明明心中在意,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任景之感受着沈伊冉的按摩,心中暗想,她的手如此柔软,可为何对自己总是这般冷淡。 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按摩终于结束了。沈伊冉匆匆收拾好东西,说道:“夫君,今日的治疗结束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任景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悦来戏楼后面的暗隔里,夜冥渊手里拿着一粒椭圆形的胶囊,目光深邃而迷离。那胶囊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微微转动,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 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不断地纠缠着那个救他的女孩子的身影。她究竟是谁? 会是她吗?近日来接连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犹如一块块拼图渐渐拼凑完整,让他越发肯定自己先前的猜测。 每一个事件都仿佛在指引着他,朝着那个她的方向靠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是她,但又害怕是她。 “主子,她们来了!”幻影微微垂首,语气恭敬地说。 第90章 两个人的秘密 “参见夜阁主!” 两名戴着铜色面具的黑衣少女微微屈身,动作整齐划一。 她们身姿挺拔如松,虽看不清面容,但那露在面具外的眼眸却闪烁着冷峻的光芒。黑色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融入了这神秘的氛围之中。 夜冥渊微微抬手,示意她们起身。那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如今有一项任务要交予你们去办,便是进宫侍奉皇贵妃。此刻,你们摘下那面具吧,往后需以真容示人。” 夜冥渊郑重地吩咐道。 二人齐声应道:“谨遵阁主之命。” 两名姑娘缓缓抬手,摘下了那铜色面具。面具之下,两张绝美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其中一名姑娘肌肤如雪,细腻嫩滑,长年被面具遮掩的面庞,如今展露出来,带着一种别样的神秘魅力。 而那灵动的眼眸,时而流露出温柔,时而闪烁着坚毅,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等待着被人发掘。 另一名姑娘面容清冷,脸型小巧而精致,轮廓分明如雕琢般。她的双眸恰似寒星,明亮璀璨,坚毅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一头秀发整齐地束于脑后,尽显干净利落之态。 夜冥渊看着这两名各具特色的姑娘,微微沉吟片刻后,指着肌肤如雪的少女说道:“从今日起,你便名唤灵鸢,寓意如灵动之鸢,在这复杂的世间自由翱翔却又不失敏锐。” 随后,又指向面容清冷的少女说道:“你便唤凝霜吧,似寒霜般清冷坚毅,在任何困境中都能保持冷静与果敢。” 两名少女再次屈身行礼,齐声应道:“多谢阁主赐名。” 她们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在宣誓着对新身份的担当与使命。那黑色的衣袂依旧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而她们的命运,也即将在这新的使命中翻开新的篇章。 夜冥渊微微颔首,神色冷峻,目光缓缓扫过二人,沉声道:“此次任务至关重要,不可有丝毫懈怠。皇贵妃身边局势复杂,尔等务必小心谨慎,既要尽忠职守,又要时刻保持警惕,洞察一切潜在的危险。一旦有任何重要情况,需立即设法传回,不得延误。” 二人神色肃穆,再次应诺。夜冥渊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二人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了房间。 夜冥渊独自伫立,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此次安排灵鸢和凝霜进宫侍奉皇贵妃,实乃一步险棋,但为保护皇贵妃,他只能铤而走险。 然而,他也相信自己挑选的人定能不负所托,在那风云变幻的后宫中护皇贵妃周全。 次日一早,画溪苑中宁静祥和。刚刚用罢早膳的沈伊冉,心中暗自盘算着到院里去悠闲地转转,那荷花池更是她此刻心心念念之地。她轻移莲步,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莲花般缓缓走出房间。 她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在微风中轻盈摇曳生姿的绝美模样。 正在此时,只见芸儿如风一般脚步急促地走了进来,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急。“世子妃,六皇子来了。世子吩咐,请您速速过去主院。” 沈伊冉闻言,心中不禁一紧。六皇子这般早便来到画溪苑,莫不是皇贵妃出了什么要紧之事?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担忧,皇贵妃向来对她亲和有加,若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朝着主院走去,一路上心思如飞转的车轮般急转不停。 当沈伊冉踏入主院的正厅,只见任景之那张如冰块般的脸庞和六皇子宇宫玉正在低声交谈,氛围远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般凝重。 沈伊冉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或许并没有她最初担忧的那么糟糕。 她悄然走近,微微福身行礼。任景之微微抬眸,那眼神中悄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融化了沈伊冉心中的一丝紧张。 六皇子宇宫玉则露出一抹如春风般的微笑,说道:“小嫂嫂莫要这般多礼。” 沈伊冉站直了身子,轻声问道:“六皇子,不知皇贵妃娘娘身子可有好转一些?” “小嫂嫂无需挂念,父皇这两日,一下朝便会前往储秀宫陪着母妃,她的身子已逐渐好转。” “那便好,那便好。” 沈伊冉先前的担忧如烟雾般渐渐消散了许多。 宇宫玉停顿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今日前来,是想烦请小嫂嫂帮一个忙。之前我们曾说要给母妃找两个靠得住的人照顾她,如今我已找到两位极为合适的姑娘。” “六皇子是想让我带她们入宫?” 沈伊冉微微思索后,猜测着问道。 “小嫂嫂真是聪慧过人。宫女入宫都是要审查户籍的,但这两位姑娘没有户籍。我想让她们以你奴婢的身份进宫照顾母妃。因为你会医术,到时候只要说是为母妃好,父皇定会同意的。” 宇宫玉说完,目光紧紧地望着沈伊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沈伊冉微微沉吟,心中快速权衡着此事的利弊。暗自思忖着:“这两位姑娘为什么为没有户籍,宇宫玉为何又要找这样身份的人?难怪是......” 沈伊冉为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微微抬起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投向宇宫玉,然而那眼神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探寻。 她试图从宇宫玉的神情中找到答案,倘若宇宫玉真的是夜冥渊,那么这两个姑娘必然不会是寻常之人,她们定是宇宫玉的属下。而宇宫玉的双重身份,他定然不想被他人知晓。 宇宫玉在这一瞬间,对上了沈伊冉那询问的目光。他心中一凛,瞬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小嫂嫂果然早就怀疑他就是夜冥渊了。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若是他不承认,依着小嫂嫂的聪慧,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她是绝不会帮这个忙的。宇宫玉稍作迟疑后,不着痕迹地朝着沈伊冉微微点了点头。 沈伊冉得到确定的答复后,身子极轻微地一震,但那震动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深知绝不能让任景之看出端倪,否则不但宇宫玉的秘密保不住,就连自己的秘密也会有暴露的风险。 随即,沈伊冉说道:“这个忙我帮,那两位姑娘现在在哪?” “就在府外。”宇宫玉说完转身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逸尘,去叫她们进来。” 第91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任景之此时隐隐觉得,宇宫玉与沈伊冉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极为微妙的关系。 然而,无论他如何竭力去捕捉,却始终难以捉摸得清晰透彻。这种感觉,就如同在一片迷雾之中探寻一条若有若无的路径一般,让人既深感困惑,又觉无奈之至。 不一会儿,逸尘带着两位姑娘缓缓走近。只见逸尘身姿挺拔如松,神色恭敬有加,他微微垂首,朗声道:“六皇子,人已带到。” “好的,你先退下。” 宇宫玉朝他挥了下手。逸尘微微颔首,而后悄然退了出去。 此时,两位姑娘盈盈下拜。 “灵鸢见过六皇子、世子、世子妃。” “凝霜见过六皇子、世子、世子妃。” 她们的动作轻柔优雅,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娇艳花朵。她们面容姣好,眼神之中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紧张。 六皇子宇宫玉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位姑娘身上短暂停留片刻,而后看向沈伊冉,说道:“小嫂嫂,这两位便是我费尽心思寻来的姑娘。 她们虽无户籍,但皆是忠良之后,品性纯良,定能尽心尽力地好好照顾母妃。” 沈伊冉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姑娘,心中暗自思忖着:从这两位姑娘的眼眸中透出的那一抹犀利以及丝丝寒意,便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没错,她们必定是夜冥渊的属下。 然而,让她心生疑惑的是,这两位姑娘对宇宫玉竟有着明显的疏离之感,这究竟是为何呢?难道她们不知道眼前的六皇子就是夜冥渊吗?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宇宫玉。宇宫玉瞬间便明白了她此时心中所想,于是也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给予她无声的回复。 沈伊冉在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神色坚定无比地说道:“既如此,那便即刻入宫吧!” 两位姑娘闻言,齐声应道:“是,世子妃。” 任景之此时也开口说道:“冉冉,为夫陪你入宫。” 沈伊冉深知冰块脸是在担心自己,便朝他递去一个满含感激的眼神,随即缓缓说道:“夫君不用忧心,我让半夏陪着就是。后宫之中,外男不宜出入。” 任景之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他满心都是对沈伊冉安危的担忧。 此时,宇宫玉朝着任景之说道:“任兄放心,在宫里,我定会保护小嫂嫂周全。” 宇宫玉的话语中满是诚恳与笃定,仿佛给任景之吃了一颗定心丸。 任景之微微颔首,虽心中仍有牵挂,但也明白此时也只能如此安排。 众人稍作准备,而后林北驾车将她们送至宫门外。 沈伊冉缓缓下车,望着林北,轻声说道:“林北,你不必在此等候了。如今尚不知入宫之后情况究竟如何,你且先回吧。” 林北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世子妃,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沈伊冉轻轻一笑,如春风拂面般温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且回去告知世子,让他不必忧心。” 林北再次恭敬行礼后,驾车离去。 沈伊冉带着两位姑娘和半夏站在宫门外,凝望着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的宫门,心中涌起一股肃穆之感。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带着众人缓缓走进宫门。一旁的三人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来到储秀宫附近时,沈伊冉停下脚步,再次嘱咐两位姑娘,“等会儿见到皇贵妃娘娘,一定要恭敬有礼,不可有丝毫差错。” 二人齐声应道:“是,世子妃。” 沈伊冉微微点头,然后带着她们继续前行。 当她们一行人徐徐抵达储秀宫之际,遥遥望去,便瞧见宇宫玉静静地伫立在前院之中。瞧见沈伊冉带着众人进来,他微微启口说道:“小嫂嫂辛苦了。” 沈伊冉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能不辛苦吗?如今自己和宇宫玉可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然而,这般想法并不影响她对皇贵妃的敬爱之情。她客气地说道:“六皇子客气了,能为皇贵妃娘娘分忧,实乃我的荣幸。” 她的话语轻柔婉转,却又不失端庄稳重,尽显世子妃的风范。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而宇宫玉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仿佛在说,这个小嫂嫂果然聪慧过人,识得大体。 正在这时,从皇贵妃的寝宫方向悠悠传来了皇上的声音:“爱妃,你且莫再送了,深秋时节,外面寒凉,你的身子骨向来柔弱。” “陛下,臣妾整日躺着,只觉全身酸痛难耐,正想活动活动呢。” 皇贵妃柔声回应道。 众人听闻,全转过身来,只见皇上轻轻揽过皇贵妃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这深秋的风最是伤人,爱妃若染了风寒,朕可要心疼了。” 皇贵妃轻声道:“陛下放心,臣妾自会小心。” 皇上微微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正当皇上准备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前院的众人。 “参见陛下!参见皇贵妃娘娘!”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整齐而洪亮。 皇上微微抬起手,示意众人起身。然而,众人却皆无起身之意。此时,宇宫玉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奏。”宇宫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玉儿,有何事?起来说话!” 然而,宇宫玉仍旧没有起身,继续说道:“父皇,自赏花宴之事后,母妃的身子越发虚弱。 而世子妃又无法长期留在储秀宫照料。儿臣想为母妃身边增添两位略通医理的姑娘。不知父皇能否恩准?” 皇上听闻此言,转而将目光投向皇贵妃,忆及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眼神之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之情。 随后,他的视线又落在灵鸢与凝霜身上,问道:“这两位姑娘是从何处而来?” 宇宫玉见状,悄然看了沈伊冉一眼,沈伊冉瞬间领会其意图,立刻答道:“陛下,她们二人乃是臣妾的侍女。她们对医术颇为感兴趣,平日里一直跟着臣妾学习,也算是略通一二。” 皇上听闻,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她们留下照顾皇贵妃吧!” 随后,又看向跪在跟前的两个姑娘说道:“你二人既得此重任,当尽心尽力照顾皇贵妃,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灵鸢与凝霜连忙跪地,恭敬回道:“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照顾皇贵妃娘娘,不负陛下圣恩。” 第92章 绯烟前辈 皇上微微颔首,又对宇宫玉和沈伊冉说道:“你们二人有心了。朕自会记着你们的好。” 宇宫玉赶忙行礼道:“为父皇、母妃分忧,乃儿臣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沈伊冉也紧跟着行礼道:“能为皇上与皇贵妃娘娘分忧,乃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万万不敢邀功。” 皇上满意地看着他们,随后再次望向皇贵妃,目光中满是柔情。“爱妃,有这两个懂医理的姑娘在你身边照顾,朕也能放心一些 你定要好生调养身子,莫要让朕担忧。” 皇上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心疼。 皇贵妃温柔一笑,轻声道:“陛下放心,臣妾定会好好调养。” 皇上满心不舍的看着皇贵妃后,这才缓缓转身,在德福的陪同下离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那明黄色的龙袍在秋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带着无尽的牵挂与眷恋。 “恭送陛下!”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在宫墙之间回荡。待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众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秋风依旧,众人的心中却各有所思。这皇宫之中,权谋与温情交织,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着无数人的命运。 而此刻,灵鸢与凝霜的命运也随着皇上的这一决定,发生了重大的转折,等待她们的,将是未知的挑战与责任。 “你们快快请起!” 皇贵妃莲步轻移,上前一步,伸出玉手准备扶起沈伊冉。 沈伊冉见此情形,赶忙快速起身扶住皇贵妃,说道:”娘娘,这可使不得。“ 其他三人也一同站了起来。 此时,皇贵妃拍着沈伊冉的手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本宫知晓你一片孝心,事事为本宫着想。有你在,本宫也安心许多。” 沈伊冉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娘娘谬赞了,为娘娘分忧,乃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只盼娘娘凤体康健,如此臣妾等也能安心。” 紧接着,沈伊冉朝灵鸢和凝霜望去,说道:“快过来见过皇贵妃娘娘。” 灵鸢与凝霜连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齐声说道:“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皇贵妃微微抬手,柔声道:“起来吧。今后你们就在本宫身边伺候,可要尽心尽力。” 灵鸢和凝霜起身,垂首应道:“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厚望。” 皇贵妃凝视着眼前的两位姑娘,心间蓦地涌起一股融融暖意。宇宫玉和沈伊冉着实有心了,深知她在这深宫之中步步艰险,如此大费周章地为她增添可靠之人,于她而言,这着实是一种莫大的慰藉。 皇贵妃随即微微抬起头来,向沈伊冉和宇宫玉投去一抹满含感激的目光。 而后,皇贵妃微微侧身,朝着身后的李嬷嬷轻声吩咐道:“嬷嬷,你领着灵鸢和凝霜下去安置,好生教导她们一些宫中的礼仪规范。” 李嬷嬷恭敬地应道:“是,娘娘。” 说罢,便带着灵鸢和凝霜缓缓退下。 沈伊冉与宇宫玉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交汇,那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缓缓放下了。还好,这一切都进行得颇为顺利。 另一边的李嬷嬷,带着灵鸢和凝霜朝着偏房走去,看着她们的模样,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一路上,李嬷嬷神色温和,语气沉稳地说道:“两位姑娘,既入了这皇宫,便要知晓这宫中的规矩。在这宫里,最重要的便是忠于主子。 皇贵妃娘娘是你们如今要全心侍奉之人,不可有半分二心。这宫中人心险恶,稍有差池,便可能丢了性命。你们要时刻警醒自己,言行举止皆要谨慎,切不可莽撞行事。” 灵鸢和凝霜默默听着,心中既紧张又忐忑。灵鸢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嬷嬷放心,我们定会牢记嬷嬷的教诲,忠于皇贵妃娘娘。” 凝霜也紧接着说道:“我们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嬷嬷看着她们,微微颔首。 凝霜四处看了下,没人,便靠近李嬷嬷低声叫道:“绯烟前辈,是您吗?” 李嬷嬷身子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复杂的情绪。自进宫来,这个名字确实再也没人叫过,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仿佛一下子被唤醒。 她迅速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压低声音说道:“你如何知晓这个名字?” 凝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轻声道:“夜阁主说,让我们进宫和您一起保护皇贵妃。” 李嬷嬷暗忖,难怪刚刚就觉得这两个姑娘不简单,果然,出自暗夜阁的人,功夫都是一流的。 她微微颔首,神色却依旧凝重,“既如此,你们更要小心谨慎。这皇宫之中,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凝霜与灵鸢神色一凛,郑重应道:“是,绯烟前辈。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阁主所托,护皇贵妃周全。” 李嬷嬷看着她们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些在暗夜中穿梭、为使命拼搏的日子,如今虽已远去,却又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连接起来。 她知晓新的阁主姓夜,这还是老阁主在给她的信中提及的,信中特意嘱咐她日后一定要听从新阁主的命令。然而,自从收到那封信后,她便彻底与暗夜阁失去了联系。 这二年里,她无数次地想回到悦来戏楼去看一看,可内心的恐惧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害怕一旦回去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老阁主在让她进宫之时就曾郑重交待,从那一刻起,她便仅仅只是李嬷嬷。 可又有谁能真正明白她的内心呢?她是那样深切地思念着老阁主,那份思念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肆意生长,却又无法言说。 她急切地问凝霜:“老阁主,他还好吗?” 凝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垂下头。李嬷嬷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颤抖着声音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老阁主他……” 凝霜咬了咬嘴唇,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哀伤:“绯烟前辈,老阁主他…… 已经不在了。” 李嬷嬷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那些与老阁主相处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教导、关怀、信任,如今都成了刺痛她内心的回忆。 她在内心疯狂呐喊:“我拼尽全力替你守护你所爱的人,然而,又有谁能站出来替我保护你呢?” 随即,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凝霜看着悲痛欲绝的李嬷嬷,心中也满是伤感,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李嬷嬷缓缓抬起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中渐渐透出一抹坚定。 第93章 被追杀 她决意要为她所爱的男人去守护好他爱的女人,这是何等的矛盾啊。 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帮老阁主完成心愿,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成全自己呢?可笑的是,自己深深地爱着老阁主,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自己当初勇敢一点告白,他会接受吗?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没机会了...... 片刻后,李嬷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沙哑着声音说道:“凝霜,灵鸢,既然老阁主已不在,那我们更要守护好皇贵妃,不能辜负老阁主的嘱托。” 灵鸢与凝霜重重地点头,她们从李嬷嬷的眼神中看到了决心与勇气。 她知道,从现在起,她要将对老阁主的思念化作守护皇贵妃的动力,在这皇宫之中继续履行自己的使命,为了老阁主,也为了那些曾经的誓言。 李嬷嬷长叹了口气,对凝霜和灵鸢说道:“从此不再有绯烟前辈,只有李嬷嬷。” 凝霜和灵鸢对视一眼,点头应承,“是,嬷嬷。” 李嬷嬷缓步朝前走着,她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而又孤寂。阳光透过宫墙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伤痛。 储秀宫门前,沈伊冉与宇宫玉并肩走了出来。 沈伊冉缓缓说道:“方才我为皇贵妃娘娘把脉诊断,她的身体状况目前已然恢复良好,无甚大碍。 日后,六皇子得让李嬷嬷以及今日新入宫的两位姑娘务必多加留意皇贵妃的饮食以及所用熏香,谨防孙皇后暗中加害。” “多谢小嫂嫂,我定会加以留意。” 宇宫玉满含感激地说道。 半夏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打扰到前面两人的谈话。 蓦地,宇宫玉止住了脚步,双眸紧紧凝视着沈伊冉,良久,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最终却依旧缄默不语。 随后,他缓缓转头,望向前方,心中暗忖:再等等吧,此刻并非恰当的时机。 沈伊冉被宇宫玉看得莫名,不禁暗忖:这家伙干嘛怪怪的,有什么话又不直说,总不会想灭她口吧? 她这般想着,不由警惕地看了宇宫玉一眼。但见宇宫玉神色复杂,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都被紧紧锁住。 沈伊冉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有些怪异的氛围,“六皇子,这是怎么了?有话要对我说吗?”宇宫玉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小嫂嫂,我已备好马车,送你回府吧。” “不用了,我们自行回府即可。如今这宫中局势错综复杂,你也劳累许久,还是回殿中好好歇息吧。” 沈伊冉婉言拒绝了宇宫玉的好意。 宇宫玉心中思索着,此处离画溪苑的确不远,不过就相隔几条街罢了,而且此时正值白日,想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之事。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宇宫玉看着沈伊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小嫂嫂,那你路上小心,若有任何事情,一定要派人告知我。” 沈伊冉微微颔首,“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你在宫中也务必谨慎行事。” 说罢,沈伊冉带着半夏转身离去。宇宫玉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沈伊冉与半夏出到宫门时,一辆精致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车身以深色的檀木打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车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金丝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 即刻,沈伊冉她们上了车,只见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坐上去柔软舒适,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 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起,散发着宜人的香气,让人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沈伊冉微微靠在柔软的车壁上,目光落在那升腾的青烟上,思绪却飘向了别处。她想着,过两日可进宫帮宇宫辰针灸了。 既然收了孙皇后的万两黄金,她得去兑现承诺。虽说这宫廷之中处处充满危险,但她既已应下此事,便断没有退缩之理。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着,车外的喧嚣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沈伊冉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筹划着进宫后的种种事宜。 她要确保宇宫辰的病情能够得到有效的治疗,同时也要小心防范孙皇后可能设下的陷阱。 想着想着,她便觉得有些乏了,感觉这样靠着甚是舒服,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 然而,就在沈伊冉刚刚有些朦胧睡意之时,马车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随后便响起车夫的一声凄厉嚎叫:“你是谁?为何要抢夺我的马车……” 沈伊冉瞬间惊醒,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摔进车里。沈伊冉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男子倒在车内,痛苦地呻吟着。他的衣衫被鲜血浸透,伤口处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 沈伊冉一阵惊愕:”什么鬼?如此情景竟然再度呈现,难道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吗?” 而此时的半夏却神色冷静,丝毫不见慌乱。作为杀手的她,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沈伊冉看向半夏,心中稍定,知道此刻有半夏在,或许能应对这突发的状况。 果然不出她所想,此时,只见半夏向那名男子移去,沈伊冉本以为她是去救那男子。怎知她此时竟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冷酷与果断,伸手便要将那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扔出车厢。 沈伊冉见状又是一惊,急忙出声阻止:“半夏,不可!” 沈伊冉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坚定。 她快速上前,一把拉住半夏的手臂,“他伤势严重,若此时将他扔出去,无疑是让他送死。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半夏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姐,此人来历不明,还可能给我们带来危险。何必救他?” 沈伊冉轻轻摇头,作为一名军人,她真的不能见死不救,坚定地说道,“不管他是谁,在我面前,他只是一个需要救治的伤者。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可能的危险就放弃一条生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马车夫惊慌地大喊:“有人追来了!” 半夏猛地一把掀起帘子,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的身影如闪电般在她眼前倏地掠过。转瞬间,那男子便已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上。 第94章 坠崖 他满脸焦灼之色,急切地对着车厢喊道:“姑娘,在下多有得罪,借马车一用,后面有人追杀我们。” 那声音中充满了紧迫与无奈,仿佛在这危急时刻,这辆马车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话音刚落,青衣男子便毫不犹豫地将车夫推下了车。车夫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满脸惊愕与愤怒,想要爬起来质问青衣男子,却见那青衣男子迅速扬起马鞭,清脆的鞭声在空气中炸响,马儿吃痛,扬起前蹄长嘶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半夏朝后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骑着骏马,如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响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他们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手中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小姐,后面的黑衣人数量众多,形势危急,快把这男人丢出去吧,否则我们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这时,一直以来都极为沉着的半夏,此刻也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马车在前面疾驰,青衣男子拼命挥动马鞭,试图拉开与后面那群人的距离,可显然他不太会赶车。 此时,马车左右摇晃得厉害,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一般。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依旧无法加快速度。 青衣男子满脸焦急与紧张,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滑落,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眼看着后面的黑衣人速度极快地朝他们逼近。 沈伊冉此时却异常的冷静,她知道现在她们是不可能脱身的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与这两名陌生男子一同逃亡。 她果断地吩咐道:”半夏,你去驾车。“ “是,小姐。” 半夏迅速应道,接着一个利落的翻身跃至驾车位置。她稳稳地握住缰绳,眼神专注而冷静。 她双腿微微用力夹紧马腹,手中马鞭再次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后,准确地落在马身上。 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跑得更快了。车轮滚滚,在石板路上疾驰而过,留下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半夏熟练地操控着拉车的骏马,不断调整着方向和速度,试图甩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 此时,车厢内的沈伊冉看着眼前全身是血的男子,此时他已陷入昏迷,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为男人止血。 她轻轻撕开男子被血浸透的衣物,他的胸口露出数条狰狞的伤口,那伤口血肉模糊,让人触目惊心。 沈伊冉眉头紧锁,她小心地用干净的布条按压在伤口周围,试图减缓出血的速度。 然而,血还是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知道,男子的伤很重,特别是腹部的伤,若不及时处理,男子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后面追赶的人越来越近,他们大声呼喊着,”别跑,乖乖受死,给你们留个全尸。“ 沈伊冉在此时根本顾不上许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着。 她微微闭上眼睛,集中意念,从神秘的空间中唤出止血药和绷带。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手中已然多了这些救命之物。 她轻轻揭开刚刚包扎的布条,伤口处的血仍在缓缓渗出。沈伊冉神色凝重,她先将止血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那白色的粉末落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血流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给伤者带来更多的痛苦。 接着,她拿起绷带,开始小心翼翼地为男子重新包扎伤口。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绷带之间,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每一圈都缠得恰到好处。 随着包扎的进行,男子的伤口终于被妥善处理。沈伊冉再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男子渐渐稳定下来的状态,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外面的危险依然存在,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为他们的生存寻找机会。 突然,马车猛地一顿,沈伊冉在车厢内身子猛地前倾。她心中一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听到外面半夏的惊呼声。 沈伊冉连忙稳住身形,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能感觉到马车似乎停在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 沈伊冉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只见马车停在了悬崖边上,前方已经没有了路。 悬崖之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风在耳边呼啸着,仿佛在警告着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沈伊冉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知道他们陷入了绝境。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前面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后面的黑衣人追了上来,他们朝着车厢射箭。利箭如雨点般飞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青衣男子瞬间飞起,如同一头猎豹,迅猛而果断。他手中的长枪舞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那些漏网之箭纷纷击飞。 半夏眼神冷峻,快速操起车厢里掉落的长剑,将射向车厢的箭一一挡开。 一时间,剑花闪烁,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半夏她身姿轻盈,动作敏捷,每一次挥剑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车内,沈伊冉紧紧抱着受伤的男子,将他护在身下。她能感觉到车厢在箭雨的冲击下微微颤抖,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她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知道半夏和青衣男子正在为了他们的生命而战。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此时,沈伊冉的心跳如鼓,她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每一支箭射中车厢的声音都让她的心猛地一紧。她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但她不能退缩,必须要坚持下去。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等待着这场危机的过去。 沈伊冉正惊魂未定之际,蓦地,一阵令人胆寒的声响传来。那是马车开始向悬崖下坠发出的可怕动静,仿佛是死神挥舞着镰刀,奏响了死亡的乐章。 只听得 “咔嚓” 一声,马车似乎与崖边的土石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紧接着便是木板不堪重负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然而,即便车轮疯狂转动,却依旧无法阻挡那不可逆转的下坠趋势。 瞬间,马车如同失去控制的流星,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飞速坠落。 紧接着,沈伊冉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如同恶鬼的咆哮。她能感觉到重力在迅速地将他们拉向深渊,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恐惧。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吗?” 沈伊冉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第95章 半夏重伤 她紧紧地抱着受伤的白衣男子,仿佛这样就能在这绝望的时刻找到一丝安慰。 沈伊冉的脑海中,画面如电影胶片般飞速闪过,那是她的一生。她的思绪飘向了任景之,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璀璨星辰般在脑海中闪耀。 还有那些未完成的心愿,如同未绽放的花朵,在心中摇曳,勾起她无尽的感慨与憧憬。 此时,她听到了半夏从悬崖顶端传来的呼喊声,“小姐,小姐……”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 每一声呼喊都仿佛是被狂风扯碎的希望,在悬崖间回荡,却又被深渊无情地吞噬。 那一声声 “小姐” 充满了恐惧和不舍,仿佛是溺水之人在绝望中最后的挣扎,让人听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画溪苑的主院之中,任景之望着夜色渐浓,心中竟莫名涌起一阵慌乱,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 “林北,世子妃回来了吗?” “还没有。” “今日进宫之时,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有说今日要回来吗?” 林北心中甚是纳闷,“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这话他都问了两遍。平日里世子妃晚归,虽说主子也牵挂,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紧张。” 虽心有疑惑,但林北依旧认真地回答道:“世子妃说,不知入宫之后情况究竟如何,让属下先回,不必等她。” 任景之皱起眉头,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缓缓来回移动,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指节微微发白。 他的目光时不时望向院门的方向,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夜色如墨,仿佛要将他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 他停下轮椅,对林北说道:“让林南去宫门口等着,一旦世子妃出来,立刻护送她回来。” 林北领命而去,任景之则继续在院子里等待,心中的担忧如藤蔓般缠绕着他。他轻轻推动轮椅,来到院子中央,抬头望着天空中稀疏的星辰,心中默默祈祷世子妃能够平安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景之的心愈发焦灼。他回想起以往与世子妃相处的时光,那些温馨的画面此刻却让他更加牵挂她的安危。 ”哐当“一声,画溪苑主院的门被用力推开,任景之心里一阵颤抖,转头看向门口。 夜幕下,他依稀看到有两个人影在不远处晃动。他的心猛地一紧,在这昏暗的光线下,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紧接着传来林南着急的声音,”哥,快来!“ 任景之听闻,内心的不安更强烈了。他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轮子,用力滑动,朝着林南飞驰而去。 此时,林北听到紧急地呼喊声也冲了出来。 当任景之靠近林南,待看清楚林南扶着的人时,心瞬间跌入冰窖,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林北也冲到了跟前。当看着林南扶着重伤的半夏,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个平日里总是充满活力的半夏,此刻竟如此虚弱地靠在林南身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迹。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林北颤抖着声音问道。 ”世子妃坠下‘落云崖’......“半夏话没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 但她的话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众人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惊恐与绝望。 那落云崖高耸入云,崖壁陡峭如刀削,终年云雾缭绕。崖底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奔腾咆哮,仿佛是通往幽冥地府的入口。 “这…… 这是怎么回事?” 林北颤抖着声音问道。 林南满脸焦灼与忧虑,急切地说道:“我刚备好车,正欲朝着皇宫方向行去,却意外地发现半夏倒在路边,浑身是伤,也不知究竟是被何人所伤。” 任景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蓦地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紧紧咬着牙,厉声说道:“林北,速速派人前往落云崖寻找世子妃。林南,立刻去请府医过来给半夏诊治伤势。” 吩咐完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忖:我绝不能让她有事,无论落云崖有多凶险,自己都一定要找到冉冉。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尽管坐在轮椅上,但他知道,自己的功夫还在,关键时刻,他有能力凭借着非凡的实力自由行走。 林北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打算,急忙出言道:“主子,属下带人去寻世子妃即可,您还是在府中等候消息吧。” “如今世子妃凶多吉少,我又怎能安然坐等消息?我必须一同前往。” 任景之的语气坚定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话语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每一个字都透着他对世子妃的深深牵挂和非去不可的决心。 很快,一队人马迅速集结。马蹄声如急雨般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火把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任景之急着寻找沈伊冉,选择骑马,他的腿如今已然已有了知觉,只是还不能站起来。 此时,马上的任景之,眼神坚定而冷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沈伊冉。 队伍在夜色中疾驰,扬起阵阵尘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担忧,他们深知落云崖的凶险,但没有一个人退缩。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 随着距离落云崖越来越近,众人的心情也愈发沉重。那高耸入云的悬崖仿佛一座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任景之紧紧握住拳头,心中默默祈祷着他的冉冉能够平安无事。 此时,另一边的文华殿内,宇宫玉在院里踱步,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安。那股不安如同不断蔓延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他皱着眉头,目光时不时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试图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寻找到一些答案。 正在此时,他的侍卫逸尘带着一人朝他匆匆走来。待二人走近,宇宫玉瞬间确定心中的那股不安究竟来自哪里了。 他立刻快步走上前,猛地抓起车夫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你受伤了?那世子妃呢?她现在究竟在何处?” 车夫双腿不住地打着颤,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抖动着,似乎被眼前的紧张气氛吓得不知所措。 那惊恐的模样,让宇宫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紧紧盯着车夫,等待着他的回答,仿佛这一刻,时间都凝固了。 “小人,小人不知……” 车夫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宇宫玉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怒视着车夫,厉声道:“你如何会不知?你不是随世子妃一同回府的吗?到底发生了何事?” 第96章 凶多吉少 车夫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努力地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回六殿下,小人赶着车往丞相府走,不曾想在半路时,被一名青衣男子抢了马车,小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没等小人反应过来,马车已跑远了,世子妃…… 世子妃不知所踪。” 宇宫玉听着车夫的叙述,眉头紧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思索,在这夜色之下,那抹忧虑仿佛也被染上了一层凝重的色彩。 “那青衣男子可有什么特征?” 宇宫玉急切地问道。 车夫努力地回想,颤声道:“那男子行动极为迅速,小人只瞥见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除此之外,小人实在记不起更多了。” 稍停片刻后,车夫突然说道:”小人还看见,有一个白衣男子浑身是血的跳进了车厢里。那青衣男子,还......还说,后面有人追杀他们,借马车一用。“ “白衣男子?浑身是血?还有人追杀?” 宇宫玉低声喃喃着,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心中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强烈。 细细分析下来,小嫂嫂的马车被抢走想来应是个意外,然而,此刻的她定然是凶多吉少。 “你可看清那白衣男子的长相?” 宇宫玉追问道。 车夫满脸懊恼与惊恐地摇了摇头。 宇宫玉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这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和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究竟是谁?他们与小嫂嫂现在如何了?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他蓦地转身,眼神郑重地望向逸尘,语气严肃地吩咐道:“逸尘,在全城范围内展开全面搜索。务必竭尽全力找到世子妃的下落。 同时,那两个神秘男子也不可放过。此事至关重要,不得有半分疏忽。” 逸尘领命而去,宇宫玉也急匆匆地出了皇宫。 他悄然来到宫外,寻得一处幽静之地。而后,他急促地从怀中掏出一根圆形烟花,快速点燃。 那烟花的引线在一片寂静之中,发出极为轻微的 “嘶嘶” 之声,转瞬间,烟花绽放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宛如璀璨星辰般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天地。 这光芒同时也映照在他的银色面具之上,使得面具更添几分神秘与冷峻。他神色无比凝重,双眸紧紧盯着烟花在夜空中爆开,心中默默祈祷着属下们能够尽快集合起来。 仅过了片刻,黑暗中疾步走出一个戴着铜色面具的男子,眨眼间便来到宇宫宝身旁,微微躬身,语气急切地问道:“阁主,究竟发生了何事?” 宇宫宝神色冷峻如冰,眼眸中透露出丝丝寒光。他微微压低声音,沉声道:“幻影,即刻去将众人召集起来,随后到丞相府外待命。”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道不可违抗的军令。 言罢,他身形一动,施展出轻功,如离弦之箭般快速朝着丞相府飞驰而去。此刻,他满心只盼着能从任景之那里打听到哪怕一丝关于小嫂嫂的线索。 此时的他,心中满是自责。倘若今日他坚持送小嫂嫂回府,或许这些事情便有可能不会发生。就算意外发生了,只要有他在车上,定然能够将小嫂嫂保护得周全无虞。 他如风一般疾驰在夜色中,心中的焦虑如影随形。 一盏茶的时间后,宇宫玉终于抵达丞相府,他顾不上调整气息,径直闯入府中。 他脚步匆忙地来到画溪苑的主院。站在院门前,他正欲抬手敲门,恰在此时,只听得一声话语传来:“六殿下,您终于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林南,那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期待。 宇宫玉听闻,这是特意在等着他,急忙问道:”你家世子妃可有回府?“ “没有,六殿下。” 林南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世子妃…… 世子妃她坠下落云崖了。” 宇宫玉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坠下落云崖?这…… 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林南面色沉重,眼中满是悲痛。“殿下,此事千真万确。世子妃她…… 她被那神秘的青衣男子和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挟持,在混乱中坠下落云崖。” 宇宫玉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小嫂嫂竟然坠下落云崖。 自古以来,坠下落云崖的就没有一人活着回来过,有些连尸骨都没找到。 宇宫玉怔怔地站在那里,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脑海中不断翻滚着各种思绪。过了片刻,他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必须派人去落云崖下搜寻。哪怕只有极其渺茫的一丝希望,他也绝不能放弃。 宇宫玉紧咬着牙关,拼尽全力强忍着那如汹涌波涛般的悲痛。只见他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瞬间便离开了画溪苑。 几乎在同一时刻,幻影如同鬼魅般出现。“阁主,请吩咐!” 幻影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从阁主银色面具下那双射出凛冽寒意的目光里,他瞬间便感知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目光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目光,让人不由地想起两年前老阁主被刺杀之时,夜阁主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令人胆寒的眼神。 那是一种充满了愤怒、决绝与无尽的杀意,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此刻,幻影深知,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幻影,速速召集所有精锐力量,即刻赶往落云崖,全力寻找世子妃的下落。不得有丝毫懈怠,务必全力以赴。” 幻影领命,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紧接着,宇宫玉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稳稳地骑坐在幻影为他牵来的专用快骑之上。 他拥有着双重身份,在暗夜阁中,无人知晓这隐藏至深的秘密,唯一知悉之人,仅有小嫂嫂。 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那个唯一知晓他秘密的女子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思绪翻涌间,宇宫玉紧勒缰绳,骏马一声长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他双腿一夹马腹,如风一般朝着落云崖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在如浓墨般的黑夜中,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队伍如同暗夜中的利箭般朝着落云崖疾驰而去。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夜的寂静。 第97章 死里逃生 且说沈伊冉这边,当她从落云崖急速下坠之时,心中暗道自己的穿越之旅怕是要就此终结了。 然而,转瞬间,她又满心不甘。她忆起了自己的空间,思忖着为何不带着紧抱着的白衣男子一同进入空间呢?就如同她那日在去丞相府冲喜的路上,在马上救夜冥渊那般。 于是,她赶忙屏气凝神,心中默念:“如果现在能在空间就好了。” 可惜,那熟悉的眩晕感并未袭来,他们依旧在急速下坠。沈伊冉满心疑惑,再次凝神,在心中反复默念:“我要进空间,我要立马进空间。” 然而,依旧毫无变化,他们仍旧不断往下掉落。沈伊冉满心不解,暗自思忖:为何自己的空间竟不灵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此时,他们离崖底越来越近,沈伊冉的心也愈发揪紧。深秋的夜,如浓稠的墨,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助感,因为看不到任何东西,使得即将到来的危险更加令人恐惧。 在即将入水的瞬间,沈伊冉只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水流声充斥着整个世界。冰冷的水汽扑面而来,让她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仿佛能感受到河水那强大的冲击力,想象着自己一旦落入水中,将会被这汹涌的水流无情地裹挟、拉扯。 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她的心脏,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剧痛与未知。 随即,只听 “扑通” 一声巨响,沈伊冉和白衣男子一同坠入了湍急的河流之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们包围,那刺骨的寒意如无数细针般扎入肌肤。 强大的水流冲击力猛地撞向他们,沈伊冉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推搡着,几乎失去平衡。 她迅速调整状态,憋着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水性良好的她一手紧紧抓住白衣男子,防止他被水流冲走。 另一只手奋力划动着水,试图与水流的力量抗衡。她的双腿也在不停地踢动,努力朝着水流相对平缓的方向游去。 在这急流中,带着一个昏迷的大男人确实相当吃力。每一次划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而白衣男子的身体在水中仿佛有千斤重,不断地拉扯着她往下沉。 沈伊冉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水流抗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伊冉的体力明显不支。她的手臂开始酸痛,双腿也变得沉重无比,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耗尽,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她知道不能放弃,她努力回忆着曾经学过的自救方法。她尝试着放松身体,让自己随着水流漂浮,以节省体力。 在这如墨的黑夜中,沈伊冉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感知去摸索周围的环境。 她奋力地划动着水,努力感知着水流的方向,试图寻找可以抓住的东西或者能够上岸的地方。 然而,除了能感受到那汹涌的河水不断冲击着身体,四周再无其他可感知的物体。 黑暗带来的恐惧和无助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她的手却紧紧抓住白衣男子,一刻也不敢松开。 她深知,一旦松手,在这黑暗中,昏迷的白衣男子瞬间就会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性命堪忧。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渴望奇迹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出现。 正在这时,沈伊冉恍惚间似乎听到灵儿的声音从水里悠悠传来,“小主,坚持住,灵儿来了。” 然而,当她屏气凝神仔细去听时,那声音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沈伊冉不由得自嘲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方才自己已然试过,空间都已失灵,这灵兽又怎么可能还会来救她呢?” 沈伊冉此刻已然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缓缓下沉。绝望与无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脑海中如放映机般闪过无数画面。 自穿越至此,那些经历过的磨难与欢乐,一桩桩、一件件,那些人与事恰似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鲜活地浮现。她满心不甘,不愿就这样轻易死去,可又深深感到无力回天。 就在她深陷绝望之际,突然,她感觉到身下有个如木箱般的东西稳稳地托住了他们,带着他们缓缓地向一边游去。 正在沈伊冉满心疑惑之时,木箱里清晰地传出灵儿的声音:“小主,你别怕,灵儿来救你了。” 沈伊冉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感动。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绝境之中,竟然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她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抹璀璨的曙光,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灵儿奋力地带着他们朝着岸边游去。在这如浓墨般的黑夜里,沈伊冉虽目不能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水的冲击力正逐渐减弱。 那原本汹涌咆哮、似要将一切吞噬的水流,此刻竟仿佛被驯服了一般,变得温顺许多。 她的心中盈满了对灵儿的无尽感激,同时也为自己在绝境之中未曾放弃希望而感到庆幸。 渐渐地,他们与岸边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灵儿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岸边。 沈伊冉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已然疲惫到了极致,但心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激动。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那个神奇的木箱。在这深沉如墨的黑暗之中,她无法看清木箱的具体大小,但仅凭刚刚它能稳稳托起她与白衣男子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它要比平时她所看到的药箱大上数倍。 她的心中暗自惊叹,灵儿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然而此时,她突然意识到,自上岸后灵儿一直未说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担忧,急忙问道:“灵儿,你还好吗?” 过了许久,灵儿那带着明显疲惫之感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从木箱里传了出来:“小主,我并无大碍,只是着实有些劳累了。” 沈伊冉听到灵儿的回答,心中稍安。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对着木箱说道:“灵儿,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我们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木箱里再度传来灵儿虚弱的声音:“小主,这是灵儿应该做的。只是这白衣男子情况似乎不太好,小主你快看看。” 第98章 会飞的药箱 听闻灵儿此言,沈伊冉的心瞬间揪紧,顿时紧张万分。她急忙伸手向一旁慌乱地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白衣男子的鼻息,只觉那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沈伊冉又赶忙摸了摸他的脉搏,那脉象紊乱无序,让她心中更是一紧。她深知,必须尽快寻得一个安全之所,为白衣男子疗伤,否则她就白忙活了。 可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她又该往何处去呢?沈伊冉陷入了沉思。突然,她想起在穿越之前学过的一些野外生存技能。 沈伊冉决定先找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生起火来,既能取暖,又能驱赶野兽。 就在沈伊冉欲转身之时,只听得 “啪” 的一声脆响,那个神秘的木箱突然打开了,紧接着,灵儿的声音从木箱里清晰地传出:“小主,药箱里有电筒。” 沈伊冉闻言一怔,随即面露喜色。她连忙在木箱中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电筒。打开电筒,一束明亮的光芒瞬间刺破了黑暗,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有了电筒的照明,沈伊冉的行动变得更加迅速。她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然后在灵儿的指引下,从木箱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个小火堆。 沈伊冉坐在火堆旁,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心中充满了担忧。她打开药箱,取出一些草药,准备为白衣男子进一步治疗。 就在这时,灵儿的声音再次从木箱中传来:“小主,这白衣男子的伤势似乎很严重,需要尽快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进行治疗。” 沈伊冉点了点头,她知道灵儿说得对。可是在这荒郊野外,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呢? 她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山洞这个地方。在她的认知里,山洞确实是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难场所,既可以躲避野兽的袭击,又能抵御恶劣的天气。 然而,此时的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又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她又该去哪里寻找山洞呢? 正当沈伊冉满心无助之际,灵儿的声音适时响起:“小主,方才灵儿运用意识进行感知,察觉到在这悬崖中央之处有一处山洞。我们可以前往那里,为白衣男子进行疗伤。” 沈伊冉闻言,眼中刹那间燃起希望的光芒。“灵儿,那我们赶紧过去。” 话落,她便欲背起白衣男子。 此时,灵儿那急切的声音再度传来:“小主,万万不可。这悬崖实在险峻异常,崖壁陡峭得如同被利刃削过一般,几乎垂直于地面啊。” 我们若靠正常行走根本无法上去,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再次坠落到那翻滚奔腾的河里,到那时,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沈伊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望着那险峻的悬崖,眉头紧锁。她深知灵儿说得没错,这样的悬崖确实无法靠正常行走上去。 但白衣男子的伤势不容拖延,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她焦急地在原地踱步,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对策。 就是这时,灵儿略虚弱的传来,“小主,我驮你们上去吧!” 言毕,木箱渐渐的变大,片刻便大到可以容纳两人。 瞬间,沈伊冉只见了阵眩晕,转眼她和白衣男子便进到了木箱里了。 “小主,你坐好了!” 随着木箱的缓缓升起,沈伊冉的心也提了起来。她紧紧地扶着白衣男子,生怕他在这摇晃的木箱中受到二次伤害。 木箱平稳地向上飞去,沈伊冉看着周围的景物在黑暗中渐渐模糊,只感觉到风在木箱周围呼啸而过。那风声仿佛是神秘的乐章,让她既紧张又兴奋。 她望向下方,那原本汹涌的河流此时已变成了一条蜿蜒的黑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而那险峻的悬崖峭壁,则如同沉默的巨人,威严地耸立着。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境地,心中涌起一股对未知的敬畏。 木箱逐渐靠近悬崖上的山洞,沈伊冉看到洞口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她期待着能尽快到达那里,为白衣男子找到一个安全的疗伤之地。 终于,木箱稳稳地停落在山洞的入口处。刹那间,木箱迅速缩小,变回了药箱原本的尺寸。 沈伊冉轻声呼唤道:“灵儿,灵儿,你还好吗?”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夜晚的风在呼呼作响,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动物的叫声。 沈伊冉心中一紧,又提高了声音再次呼唤:“灵儿,灵儿!”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夜晚风的呼呼声以及偶尔夹杂着的动物叫声。 她焦急地将药箱打开,在里面翻找着,试图找到灵儿的踪迹,可除了一些草药和简单的医疗器具,哪里有灵儿的影子。 沈伊冉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明白灵儿为何突然没了回应。 难道是在带着他们飞到山洞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沈伊冉思索片刻后决定先进山洞。她先是格外小心地将药箱的绳子挂在脖子上,确保药箱稳妥安置。 接着,她费力地背起白衣男子,一只手紧紧握住电筒,缓缓朝着山洞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在这未知的环境中遭遇意外。 终于,在历经一番艰难努力后,沈伊冉终于抵达了山洞的中间区域。 沈伊冉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山洞内部,这个山洞呈不规则的形状,洞顶高低起伏,有的地方垂挂着一些形状奇特的钟乳石,在电筒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地面相对干燥,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沙土,偶尔能看到一些小动物留下的足迹。山洞里的空气虽然有些沉闷,但却温暖宜人,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 山洞的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树叶,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燃料。 沈伊冉最终挑选了一处相对较为平坦的地方。她动作极为小心,先是轻轻地将白衣男子平放在地上,生怕动作稍大就会给男子带来更多的痛苦。 接着,她的动作依旧格外轻柔,缓缓地把药箱取下,稳稳地放置在男子身旁。 她特意将药箱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如此一来,既可以随时为男子进行疗伤,又能在灵儿说话的时候,确保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听到,不至于错过任何重要的信息。 第99章 灵儿遇险 沈伊冉静静地凝望着陷入昏迷的白衣男子,片刻之后,决定生起一堆火。火不仅能带来温暖,还能驱赶野兽,为他们提供一份安全保障。 随即,她轻轻地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打火机。这打火机在这古老的山洞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如同希望的火种一般。 沈伊冉小心地捡起一些干枯的树枝,将它们堆成一个小小的柴堆。深吸一口气,按下打火机的开关。 “啪” 的一声轻响,微弱的火苗跳跃而出。她紧张地将火苗凑近柴堆,干枯的树枝很快便被点燃,火苗渐渐变大,温暖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山洞的一角。 沈伊冉借着火光,看着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打开药箱。药箱里的药物摆放得整整齐齐,她熟练地拿出处理外伤所需的药品和工具。 沈伊冉解开白衣男子的衣裳,发现先前包扎的纱布已被水泡得湿漉漉的,部分伤口又有了渗血的迹象。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阵担忧。这河水的浸泡让男子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她必须尽快重新处理伤口,防止感染进一步恶化。 沈伊冉小心翼翼地剪开被浸湿的纱布,她仔细地观察着伤口的情况,用干净的布轻轻擦拭着周围的水渍。 然后,她再次从药箱中取出消毒药水,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男子在昏迷中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微微动了一下,但沈伊冉没有丝毫停顿,继续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 沈伊冉仔细地为男子涂抹药膏后,重新为男子包扎好伤口,忙完这一切,她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男子的伤势依旧不容乐观。她必须时刻关注他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 此刻,沈伊冉静静地凝视着药箱,心中满是期盼。她多么渴望这个药箱能如同往常那般调皮,会 “砰” 的一声突然打开或者猛地关闭,就像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精灵在与她互动。 然而,她静静地等待了片刻,药箱却依旧毫无动静,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那沉默的模样让沈伊冉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她不知道灵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充满未知的困境。 沈伊冉再次轻轻呼唤:“灵儿,灵儿,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很担心你。”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夜的宁静。沈伊冉无奈地靠在洞壁上,看着昏迷的男子和安静的药箱,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有灵儿的指引,她感到有些迷茫。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坚强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突然,沈伊冉觉得药箱像是有生命一般,好脆弱,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沈伊冉的心猛地一紧,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药箱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那熟悉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担忧却依旧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凝视着药箱,脑海中思绪万千。这个药箱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依靠之一,它见证了她的许多艰难时刻,也给予了她很多的帮助。如今,它却变得如此脆弱,这让她感到无比的不安。 沈伊冉紧紧地抱着药箱,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一颗又一颗。那泪水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的宣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觉得怀里的药箱像是动了一下。她的心猛地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以为是自己太过疲惫出现了幻觉。 然而,紧接着,药箱又微微动了一下,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 就在她正欲开口呼唤灵儿时,灵儿那软糯的声音却抢先传了出来:“小主,快松开手呀,我都快被你给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沈伊冉闻言,赶忙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灵儿,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方才我还以为……” 当沈伊冉的目光触及到怀里那小小的东西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睛睁得极大,其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不对,我不是东西…… 哎呀,小主,你把我给绕晕了。” 灵儿那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扑棱着小小的翅膀,悬停在半空,仿佛在抗议着她的问题。 那小小的模样既可爱又让人忍俊不禁,沈伊冉看着灵儿这般反应,心中的紧张与担忧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一些。 沈伊冉听着灵儿这般念着,“扑嗤” 一声笑出了声。 灵儿听到沈伊冉的笑声,更加不满地扭动着圆滚滚的身体,小翅膀扑棱得更快了。 此刻,沈伊冉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灵儿。 它有一对小巧玲珑的翅膀,翅膀上布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纹,每当它扑棱着翅膀飞翔时,就像一道绚丽的彩虹划过天空。 灵儿的眼睛又大又圆,犹如两颗黑宝石,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它的小鼻子总是一耸一耸的,十分可爱。 它的嘴巴小小的,总是微微上扬,露出两颗洁白的小牙齿。 沈伊冉着实被这小东西给萌化了,打趣道:“灵儿,想不到你竟这般呆萌,要不我帮你改名为’猪猪’如何?” 灵儿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小翅膀扑棱得更急了。“小主,不可不可,这名字也太俗气啦。我才不要叫猪猪呢。” 它的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急切,圆滚滚的身体在半空扭动着,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沈伊冉看着灵儿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不叫猪猪。那你说说,你想要个什么名字呢?” 灵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眼睛一亮。“小主,我觉得我的名字还是灵儿好听,不要改啦。” 说完,它飞到沈伊冉的肩头,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沈伊冉轻轻抚摸着灵儿,心中满是温暖。 灵儿的出现,让沈伊冉面对这如墨般的黑夜不再感到那么恐惧与孤独。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予她勇气和希望。她微微侧头,看着趴在肩头的灵儿,轻声说道:“有你在,真好。” 沈伊冉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朝灵儿投去,凝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问道:“灵儿,你刚刚为何突然就不说话了呢?再者,你又为何突然就现身了呢?” 第100章 仙人是外公吗 “不说话,是因为灵儿先是在水里奋力救小主,接着又驮着你们登上这山上洞穴,体力已然消耗殆尽……” 灵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那小巧玲珑的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扇动着。 接着,灵儿又缓缓说道:“好在小主心中爱着灵儿。若非你的眼泪如甘霖般浇灌滋润着我,恐怕我早已因体力耗尽而消失不见了。” 小主听闻灵儿此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再次微微泛红。“灵儿,你如此护我,我又怎会不爱你。以后我定会更加珍惜你,不让你再陷入这般危险境地。” 这时,沈伊冉无意间瞥见地上的药箱,心中又是一阵疑惑。“灵儿,你与这药箱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呢?” 灵儿微微扇动着翅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小主,这药箱确实是我的寄宿之所。我本是山中的精灵,因一次意外受了重伤,幸得这药箱中的神秘力量庇护,才得以存活下来。自此,我便与这药箱有了特殊的联系。” 沈伊冉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灵儿的话。“那这药箱中的神秘力量究竟是什么?它又为何会庇护你呢?” 灵儿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这药箱曾被一位医术高超的仙人所拥有,仙人在药箱中注入了强大的治愈之力。 我受伤之时,恰好被这股力量所吸引,便进入了药箱中修养。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与药箱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它也成为了我在这世间的安身之所。” 沈伊冉恍然大悟,心中对灵儿的身世充满了同情。 灵儿又接着说:“小主,仙人赐予我这些,是命我在这空间中静候你的出现,护你周全。 我平日灵魂皆在药箱之内,因伤重之故,真身已毁。唯有你的眼泪能让我恢复真身,且我的真身也只有你能瞧见,我的声音也仅你可闻。 往后,我会一直待在药箱里,但若你呼唤我,我定会即刻出现在你身旁。” 沈伊冉凝视着灵儿,眼中满是感激。“灵儿,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她微微蹙起眉头,心中的好奇如藤蔓般不断生长,“这位神秘的仙人究竟会是谁呢?会是我的外公吗?” 灵儿轻轻扇动着翅膀,思索片刻后说道:“小主,我也不知这位仙人的真实身份。但从仙人赋予我的使命来看,他必定对你极为关切。 沈伊冉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回忆起与外公相处的那些过往。 外公向来是个慈爱且充满神秘色彩的人,仿佛他的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倘若真的是外公,那他为何要以如此特殊的方式来守护自己呢?难道他早就知晓自己会穿越至此吗? 这时,她又不禁想到了 “月华圣愈丹”,心中暗自揣测,这想必都是外公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吧! 灵儿看着小主满脸困惑的模样,轻声安慰道:“小主,不必过分纠结仙人的身份。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答案自然会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当下要做的,是好好珍惜这份守护,勇敢地去面对前方的种种挑战。” 沈伊冉缓缓点了点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灵儿,你说得对。不管这位仙人是不是外公,他给予的守护都是无比珍贵的。我们不能辜负这份心意,一定要勇敢前行。” 她轻轻抚摸着药箱,仿佛能从中感受到那神秘仙人的关怀。 突然,沈伊冉猛地想起了空间,急忙问道:“灵儿,你可知这空间为何无法使用了呢?” “哦,此乃空间在进行升级。升级之时,自然是无法操控的,且升级所需的时长也难以确定。” 灵儿停顿了片刻后,又接着说道:“空间开始升级之际,我便能瞧见外面与小主有关的一切。我所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小主坠落悬崖。 然而,空间升级时我是无法出去的,倘若强行闯出,便会损伤元气。 这不,将小主你送到山洞之后,我便没了声息。” 说完,它又轻轻扇动了两下翅膀。 沈伊冉微微颔首,伸手心疼的摸了摸了灵儿,“真是苦了你了,让你为我冒此等的危险。” 灵儿感受到小主的关爱,心中一暖。 “小主,为你冒险,灵儿心甘情愿。只要能护你周全,无论多大的危险灵儿都不会畏惧。” 沈伊冉眼眶微微泛红,她紧紧地将灵儿拥入怀中。 正在此时,一旁的白衣男子动了动,发出了低呢声。沈伊冉急忙过去查看,只见男子面色潮红,伸手一探,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的呼吸略显急促,双眉因痛苦而微微蹙起。沈伊冉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这荒郊野外的,又没有退热的药物,可如何是好? 沈伊冉带着一丝希望,焦急地开始翻找药箱,可里面除了包扎的和外伤药,并没有退热药。 她心急如焚地在山洞中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便会投向躺在那里的白衣男子。 她满心忧虑,既担心男子的病情会进一步恶化,又懊恼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空间升级,当真是诸事不顺。 正在沈伊冉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之际,灵儿开口说道:“小主,让我去采药吧。” 沈伊冉满脸担忧地看着灵儿,忧心忡忡地说道:“晚上视线不好,你看不见路怎么办?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然而灵儿却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小主放心,我刚刚驮着你们来到山洞都没有任何问题呢,我可是有夜视眼的哦。” 沈伊冉心中仍不放心,问道:“灵儿,你可知道什么是退热灵草?” “小主,我自然是知道的。在那悬崖顶的石岩边,生长着一株‘清焰草’。此草有着神奇的药效,能够快速退去高热,对各种热毒之症皆有奇效。” 沈伊冉听闻此言,心中虽依旧放心不下,但眼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只能再三嘱咐灵儿一定要万分小心。 看着灵儿飞出山洞的身影,沈伊冉的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满是担忧与牵挂。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灵儿能平安归来,也希望白衣男子能尽 快退热,脱离危险。 好在片刻后,便见灵儿扇动着小巧的翅膀快速飞回。它的爪子中紧紧抓着一株散发着微微光芒的清焰草。 沈伊冉急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欣喜。灵儿喘着粗气说道:“小主,我找到了。快,我们赶紧给这位公子用药。” 沈伊冉小心翼翼地接过清焰草,心中对灵儿充满了感激。她迅速将清焰草捣碎,敷在白衣男子的腹部和其它受伤处。 没过多久,清焰草开始发挥药效,白衣男子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口中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沈伊冉看着男子的反应,心中担心不已,她紧紧握住男子的手,仿佛这样能给他传递一些力量。她轻声安慰道:“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痛苦的表情依旧没有缓解。 沈伊冉焦急地看向灵儿,“灵儿,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么痛苦?” 第101章 坠入山洞 灵儿也有些紧张,它快速地扇动着翅膀,思索片刻后说道:“小主,清焰草药效强劲,在退热的过程中可能会引起一些不适。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公子就会没事的。” 沈伊冉听了灵儿的话,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衣男子。她不停地用湿布擦拭着男子的额头,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男子的痛苦似乎越来越强烈,沈伊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男子能尽快度过这个难关。 大约一刻钟后,男子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痛苦的神情也慢慢消散。 沈伊冉紧张地观察着,只见男子的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般潮红,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她轻轻地将手放在男子的额头,感受到那原本滚烫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沈伊冉的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她望向正趴在药箱上打盹的灵儿,兴奋地叫道:“灵儿,你快来看,他的高热退了!我们成功了!灵儿,你真棒啊!” 那一刻,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灵儿被小主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它扑棱着灵动的翅膀,迅速飞到沈伊冉的身旁。“小主,这位男子的高热已然退去,你大可放心了。不过小主你呀,此刻全身都湿透了呢。快把外衣脱下来烤干吧,你先进到药箱里好好睡上一觉。” 沈伊冉直至此时方才察觉到自己全身湿透,那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然而,当她的目光投向药箱时,心中却充满了疑虑与不确定。 灵儿瞬间就明白她在想什么,急忙解释道:“小主,我可以让药箱变大的,说着,它绕着药箱嗡嗡地飞了三圈。” 沈伊冉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她眼睁睁地看着药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竟缓缓地变大,一点一点地扩张着,最后竟然神奇地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久久不能合拢,仿佛被这惊人的一幕给彻底震住了。 灵儿看着沈伊冉那吃惊的表情,得意地说道:“小主,灵儿可是有特异功能的哦,快进去把衣服脱了吧。” 沈伊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从了灵儿的建议。她小心翼翼地走进药箱,里面的空间比她想象的还要宽敞。她脱下湿漉漉的外衣,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坐下。药箱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让她感到格外安心。 灵儿在外面忙碌着,它把沈伊冉的外衣放在火边的树枝上烤着。做完这些,它又飞回药箱旁边,守着小主。 沈伊冉静静地躺在药箱之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夜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她满心忧虑地牵挂着半夏,不知她是否受伤?是否能够顺利回到画溪苑? 还有那冰块脸,他是否知道自己坠崖了呢?他会来找自己吗?一整晚的折腾与惊吓,如同沉重的枷锁,让沈伊冉疲惫不堪。 那股疲惫感如同悄然蔓延的潮水,渐渐地涌上她的心头。她缓缓闭上眼睛,浅浅地睡了过去。 此时的任景之,孤身于落云崖顶,手中火把摇曳,照亮他凝重的面庞。他虽双脚不能行走,却凭借着高强的武功,一寸一寸地在崖边仔细查找马车掉落的痕迹。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崖边的岩石被撞击得破碎不堪,一些散落的碎片似乎在诉说着当时坠崖的惨烈。 回顾历年坠崖之人的结局,冉冉的情况着实令人担忧,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任景之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命运会如此残酷地对待冉冉。在他心中,冉冉聪慧过人、机敏勇敢,定不会轻易被厄运所吞噬。 他执着地坚守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仿佛只要他不放弃信念,冉冉就一定能在某个角落安然无恙。 随即,任景之想到,通常情况下,悬崖的中段往往会存在山洞,以冉冉的聪慧机智,如她还活着,极有可能会去寻找山洞躲避。 这般思索着,任景之毅然决然地做出下到半山腰去寻找的决定。在他看来,山腰有他去搜寻,崖底有林北带队寻找。 如此,无论是悬崖中段的山洞,还是幽深的谷底,只要冉冉还活着,都有机会被救起。 想到这里,任景之的心中不禁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然而,他心中无比清楚,自己双脚不能行走,想要下到半山腰必定困难重重,充满艰险。 但为了找到冉冉,他已顾不上这些,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艰难之路。 此时,夜的最后一抹暗影在无声中渐渐消退,东方的天空透出一缕朦胧的微光。 任景之缓缓地深吸一口气,他先观察崖壁情况,寻找相对安全的下崖路径。 当发现一条可行路线后,他开始准备工具。解下事先准备好的长布条缠绕在手腕上,挑选坚固石块放在身边。这是他两年多来第一次不依靠轮椅,靠手的力量和功力行走。 此刻他心中既紧张又坚定,紧张是因为下崖之路充满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坚定则是因为他坚信冉冉可能在山洞中等待救援,这份信念如同一座灯塔,照亮他前行的方向。 准备妥当后,任景之小心翼翼地开始下崖。双手紧紧抓住崖壁凸起,双脚用力蹬着岩石,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他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同时也在默默祈祷冉冉平安无事。 每下降一段距离,他都会停顿片刻,调整呼吸,稳定情绪。在这个过程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任景之终于来到半山腰。 此时天已大亮,他顾不上休息,立即拖着行动不便的双腿,艰难地在半山腰的崎岖地形中前行。 地面上布满了尖锐的石块和杂乱的树枝,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被绊倒或划伤,但他全然不顾这些疼痛。 突然,他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任景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的身体急速下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充满了未知与恐惧。他本能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的坠落,但周围只有虚空。 第102章 惊心动魄的厮杀 然而,就在任景之以为自己即将坠入无尽的黑暗时,突然,一股清凉扑面而来。 紧接着,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他在一瞬间便被冰冷刺骨的水紧紧包围住。他能感觉到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耳朵里满是咕噜咕噜的水声。 在水中,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影在晃动。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惊慌,不知道这水塘有多深,也不知道是否有暗流涌动。 但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求生的本能让他迅速做出反应。 他借着那微弱的光影迅速地观察四周,惊喜地发现自己距离塘边并不算遥远。 没有丝毫迟疑,他立刻调动内气,当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时,他猛一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跃起,朝着塘边疾速掠去。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身子稳稳地落在塘边,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也更加坚定了继续寻找冉冉的决心。 任景之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惊喜地发现水塘边竟有动物的足迹。这一发现让他欣喜不已,因为这意味着他有可能顺着动物的踪迹走出去。 他用手支撑着身体,满怀期待地向前行走。当行至大约百来丈时,他看到了类似蟒蛇爬行留下的痕迹。 随着任景之的深入,痕迹越发清晰,他愈发确定这是一条蟒蛇留下的。他的神经紧绷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任景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此时,前方隐隐传来 “沙沙” 的声响,那是蟒蛇爬行时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独特声音。 任景之立刻凝神侧耳倾听,可那声音却又戛然而止。正当他准备继续向前行进之际,那 “沙沙” 声再度传来,且愈发清晰。 他神色一凛,右手迅速伸向腰间,紧紧握住了匕首。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一条巨蟒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他袭来。 那庞大的身躯、狰狞的鳞片以及散发着寒光的眼睛,让任景之瞬间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握紧腰间匕首,毫不退缩地迎上。巨蟒速度极快,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致命的威胁。 任景之灵活地躲避着,在地上翻滚、跳跃,不断避开巨蟒的利齿和长尾。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略显疲惫。 而巨蟒一击未中,愤怒地发出嘶嘶声,再次扑向任景这。任景之瞅准时机,挥起匕首刺向巨蟒身体,然而巨蟒鳞片坚硬无比,匕首只留下浅浅划痕。 巨蟒被彻底激怒,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起来,那如钢鞭般的尾巴带着凌厉之势狠狠扫向任景之。任景之反应迅速,连忙纵身跳起试图躲避,然而巨蟒的攻击实在太过迅猛,他最终还是被巨蟒的尾巴击中。 任景之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如断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刹那间,他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就在巨蟒再次扑来的生死攸关时刻,任景之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想到自己的使命和等待他的冉冉,他不能死在这里。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爆发出来,他那原本受伤的腿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任景之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紧紧盯着巨蟒,寻找其弱点。终于,他发现巨蟒的薄弱之处。 他等待着巨蟒靠近,当巨蟒袭来的瞬间,任景之侧身一闪,迅速跳起,手中匕首准确地刺向巨蟒的眼睛。 巨蟒痛苦咆哮,身体剧烈扭动。任景之趁机再次攻击,不断用匕首刺向巨蟒的眼睛和头部。 经过一番激烈搏斗,巨蟒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任景之也因体力耗尽瘫坐在地,看着死去的巨蟒,心中依然一阵后怕。 稍回过神的任景之,这才忆起刚刚与巨蟒搏斗时,他好像是能站起来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满是疑惑与惊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为了确定这不是一场幻觉,任景之先是尝试轻轻地抬起左腿,那腿竟真的缓缓抬了起来,没有丝毫之前的沉重与无力感。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用这条腿支撑着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刚开始,他的身体还有些摇晃,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任景之又试着走了几步,虽然步伐还有些蹒跚,但确确实实是在行走。确定自己真的能站起来后,他心中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兴奋地握紧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喜悦传递给整个世界。 “我能站起来了!我真的能站起来了!” 任景之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他想到了冉冉,想象着当冉冉看到他能站起来时的惊喜表情,心中更是充满了温暖。“冉冉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喃喃自语道。 任景之回忆起与冉冉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一幅幅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他想起冉冉的温柔笑容,想起她的鼓励与支持。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冉冉,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任景之怀揣着满满的希望与决心,继续朝前走去。他的步伐虽然还有些不稳,但每一步都坚定有力。 走着走着,他似乎隐约闻到一股烟的味道。这股味道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在这荒无人烟的洞穴中,烟味意味着可能有人的存在。 此时,尚在沉睡之中的沈伊冉被灵儿唤醒,“小主,天亮了,快起来,我要回药箱了。” 言罢,灵儿暖心地将小主的衣服衔了过来。 沈伊冉缓缓睁开双眸,依旧睡眼惺忪。她坐起身,轻轻揉了揉额头,当瞧见眼前这一幕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融融暖意。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问道:“灵儿,为何你说又要回药箱了呢?你不是已然能够显露出真身了吗?” “灵儿显真身的时间若是太久,元气便会有所损耗,尤其是在白日。” 灵儿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之感。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接过灵儿嘴里衣服穿上,快速的出了药箱。 她轻柔地伸出手,摸了摸静静站在药箱边的灵儿那小巧的脑袋,语气温柔如水:“灵儿,你辛苦了。快回药箱好好休养吧。” 灵儿朝着沈伊冉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 “嗡嗡嗡” 地围着药箱飞转了三圈。紧接着,药箱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再度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第103章 遇蝙蝠攻击 灵儿扑闪着翅膀,轻盈地朝着药箱飞去,眨眼间便没入其中。随即,从药箱里传出灵儿那软糯甜美的声音:“小主,灵儿休养之际,你尽可正常使用药箱,不会打扰到灵儿的。” 言罢,药箱 “砰” 的一声紧紧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药箱紧闭,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沈伊冉望着药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与安心。小主轻轻抚摸着药箱的表面,仿佛能感受到灵儿的气息。 随即,沈伊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她环顾四周,洞口有一束强光照进来,照亮了周围的石壁。那束强光仿佛是希望的灯塔,在这略显昏暗的山洞中格外耀眼。 沈伊冉缓缓走向白衣男子,光束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晕。 她蹲下身子,轻轻伸出手搭上白衣男子的脉搏。指尖传来微弱而急促的跳动,脉象略显紊乱。沈伊冉秀眉微蹙,心中忧虑更甚。 沈伊冉轻轻掀开男子的衣衫,查看腹部的感染情况。只见伤口周围红肿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现化脓迹象。 她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尝试用意念进入空间,可是片刻过去后,仍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伊冉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与焦急。她原本期望着能借助空间里的药品来救助眼前的白衣男子,然而此刻却毫无办法。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存期待的轻轻打开药箱,目光急切地在药箱中搜寻着。 然而,那熟悉的药箱此刻却仿佛变得陌生起来。除了一些外伤用的药整齐地摆放着,她想要的消炎药却不见踪影。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失望,她深知白衣男子的感染之症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唯一办法就是她自己去山洞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采到消炎的草药。 这般想着,她便朝洞口走去。然而,当她来到洞口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洞口被茂密的荆棘覆盖着,那些荆棘纵横交错,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只有几缕光束顽强地透过荆棘的缝隙透进来。 她满心疑惑,心中暗自奇怪,昨夜灵儿究竟是如何进来的呢?竟未碰到半点荆棘,着实令人费解。 她现在想要出去,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手边没有任何工具,这些荆棘看上去坚硬而锋利,贸然去闯肯定会被划伤。 她皱着眉头,思索着应对之策。她绕着洞口走了一圈,试图寻找一个相对薄弱的地方,但这些荆棘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无懈可击。 她轻叹一声,回到白衣男子身边,心中万分焦虑。 此时,沈伊冉猛然忆起十岁那年。那时,她随外公一同前往山洞采药。在山洞水塘岩壁处,他们采摘到一株绿红相间、边缘长着尖锐刺芒的草药。 外公说, 那灵草叫“赤棘灵草”,对伤口消炎有着令人惊叹的神奇功效。时至今日,虽然已过去十几年,但那灵药的模样依旧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如今面临这般艰难的情况,着实别无他法。自己为何不试着去寻找那 “赤棘灵草” 呢? 沈伊冉这般思忖着,她便开始认真地环顾四周。想到通常情况下洞穴的水塘往往会比洞口位置更低,于是她果断选择了一条向下倾斜的窄小通道。 这条通道极为狭窄,并且还十分湿滑。越往前走,空气便越发潮湿。 每走一步,沈伊冉都格外谨慎,一颗心紧紧提着,生怕稍有不慎便掉入洞穴深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沈伊冉思忖,若能找到那灵草,白衣男子便有了康复的希望。她借助微暗的光,努力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洞壁,感受着那湿润的凉意,仿佛在从洞壁中汲取着力量。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渐渐有些沉重。此时,隐约听到水声。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沈伊冉的心中涌起一阵喜悦,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知道,有水声的地方很可能就有她要寻找的水塘,而水塘周围或许就生长着那救命的 “赤棘灵草”。 随着她不断地靠近,那水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然而,从水声来判断,距离水塘尚有一小段距离。此时,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了,仿佛那救命的灵草已经在向她招手。 沈伊冉刚准备加快速度前行之际,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异响传来。 紧接着,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瞧见有一群蝙蝠正朝着她的方向快速飞来。 那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团突如其来的乌云,瞬间打破了洞穴中的宁静。 沈伊冉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然而,显然蝙蝠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它们犹如一支支离弦之箭,直接瞄准她的眼睛飞扑过来。沈伊冉只觉眼前黑影闪动,危险瞬间逼近。 就在她惊慌失措地躲避之际,身子骤然间失去控制,猛地向后倒去。 紧接着,伴随着她一声惊恐至极的 “啊” 的呼喊,她就那样直直地坠落了下去。 那一瞬间,沈伊冉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她的身体急速下坠,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她在心中暗暗咒骂道:“‘卧槽’,要不要那么倒霉啊,药没采到,自己倒是先摔死了,完了,她的死相定是丑死了。” 而此时,正艰难地往上爬的任景之,听到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也是吓得一个激灵。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便看到一个身影朝他砸了下来。任景之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他想要躲避,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他唯有本能地伸出双手,试图去接住那个急速坠落的身影。 当沈伊冉落入他怀抱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由于惯性,二人又继续向下滚去。黑暗中,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仿佛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推动。 任景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可能的伤害。他们的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身体与地面碰撞的闷响。 第104章 致命的惊吓 片刻后,他们的翻滚终于停了下来。任景之只觉得浑身疼痛,脑袋昏沉得厉害。 此时的沈伊冉被摔得晕头转向,恍惚间觉得刚刚似乎有人接住了自己。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体湿漉漉的。 正当她准备开口询问之际,又感知到身下好似压着一个软软的、凉飕飕的东西。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只觉那东西又凉又滑,似乎还有鳞片。顿时,她的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微微的抬起头,在那微弱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而狰狞的轮廓。她的心跳骤然停滞了一瞬,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笼罩了她。 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她看清了那竟然是巨蟒的头。此时,巨蟒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她吞噬。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拼命地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无法动弹。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此时,她只能紧紧地抓住任景之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任景之敏锐地感知到身下之人轻轻动了一下,他即刻迅速调动体内的内力,促使自己的意识逐步变得清晰起来。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只手费力地支撑着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 当任景之的目光清晰地投射在身下之人的面庞上时,他的呼吸于刹那间戛然而止,双眼猛地圆睁,眸中尽是令人动容的难以置信以及如潮水般汹涌的惊喜。 紧接着,他的双眸渐渐湿润,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她,竟然就是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苦苦寻觅的冉冉。 很快,任景之便发现了沈伊冉不对劲,她此时脸色惨白如纸,还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任景之一把扶起她,轻轻地摇晃着:“冉冉,冉冉......是我,你怎么了?” 沈伊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方才从惊吓中缓缓回过神来,紧接着 “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口中唤道:“冰块脸……我怕......” 任景之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他轻轻将沈伊冉揽入怀中,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轻柔地说道:“别怕,冉冉,有我在。”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接着说:“冉冉,别怕,那巨蟒是死了的。” 他的话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沈伊冉原本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她轻轻从任景之的怀里钻了出来,扬起那张因受到惊吓而毫无半点血色的小脸,眼中满是疑惑,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你…… 你怎么知道它是死的呢?” “为夫在你掉下来前不久刚刚杀死了它。” 沈伊冉听闻此言,刚刚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深深的担忧。她急忙上下打量着任景之,满脸的不可置信,急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有受伤?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还有你的腿……”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这般关心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继而温柔地安抚道:“冉冉莫急,为夫慢慢说与你听。” 沈伊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问道:“半夏呢?她可还好?” “林南在府门口见到她时,她已然受伤。” 任景之在话语中特意隐去了 “重伤” 二字,只因他着实不想让沈伊冉为此而忧心。 沈伊冉听了任景之的话,心微微一紧,追问道:“伤得严重吗?她现在在哪里?” 任景之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声说道:“伤得不重,你不必太过担心。她现在正在房中休息,芸儿照料着。” 沈伊冉稍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又问:“那你......” 任景之自然明白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他从得知她坠崖到如何接住她的整个经过全盘托出。 沈伊冉听闻此言,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确定,轻声问道:“夫君,你当真能站起来了?” 任景之看着她那满是期待又带着疑虑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为夫确实能站起来了,这离不开冉冉的精心照料与医治。” 说完,任景之还在原地走了几下,以展示自己确实行动自如。沈伊冉见状,眼中满是惊喜与兴奋,不禁惊叹道:“真是太好了!” 话音刚落,她像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般,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任景之。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中满是对任景之康复的欣慰与欢喜。 任景之被沈伊冉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她发间的清香萦绕在他鼻端,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他的手臂缓缓抬起,有些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沈伊冉,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眼中满是欢喜与柔情。 “冉冉,有你在身边,真好。” 任景之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无尽的眷恋。 听到任景之的声音,沈伊冉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此刻正正紧紧地抱着他。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轻声说道:“你全身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不会的,冉冉。让为夫再抱一会儿,你知道吗?当得知你坠崖的那一瞬间,为夫便觉得失去了整个世界。那种恐惧,甚至比我当初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还要强烈。” 此时,任景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话语中满是后怕与深情。他紧紧地拥着沈伊冉,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沈伊冉静静地听着任景之这番煽情的话,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她能感受到任景之话语中的真诚与深情,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也让她明白他此刻的恐惧与珍视。 然而,让她这么快就回应他的爱,她确实做不到。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 她轻轻推了推任景之,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夫君,你…… 你先放开我。” 沈伊冉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一丝不确定。 任景之慢慢松开了怀抱,看着沈伊冉那有些躲闪的眼神,心中虽有失落,但也理解她的顾虑。 第105章 赤棘灵草 “好,我会等你,等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 任景之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份坚定。 沈伊冉像是突然想到了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提高声音说道:“夫君,你方才是从水塘那边过来的吧?你快带我过去。” “为何要去那里?” 任景之疑惑地问道。 “我要去那里找药。” 沈伊冉快速地回应道。 “你受伤了?” 任景之满脸焦急,急忙上下打量着沈伊冉。 “我没事的,这点擦伤不碍事。你快带我去,等采到药了你就知晓它的用途了。” 沈伊冉急切地催促着任景之。 任景之微微颔首,随即牵起沈伊冉的手转身往回走。当他们缓缓经过那巨蟒的尸体旁边时,沈伊冉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庞大而狰狞的巨蟒尸体,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与恐惧。 任景之似乎察觉到了沈伊冉的异样,轻轻握紧了她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沈伊冉努力稳住心神,目光尽量避开那巨蟒的尸体。 他们加快脚步,迅速离开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随着与巨蟒尸体的距离越来越远,沈伊冉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任景之手中传来的温暖,心中多了一份安稳。 任景之极为谨慎地走在前面引路,此刻山洞中光线昏暗,地面湿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行。 片刻之后,他们终于缓缓来到了水塘边。 任沈伊冉在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刹那,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眼中瞬间被不可思议的神色填满。 她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水塘,竟然是她和外公曾经一起去采药的那个水塘。 微微荡漾的水波之中,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其倒影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还有周围怪石嶙峋,就连当初她和外公说像猴子的那块石都一模一样。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巧?” 沈伊冉喃喃自语道,一时无法接受。 沈伊冉呆愣了好一会儿,为了证实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并非幻觉。 她猛然抬起头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水塘岩壁上的那株赤棘灵草时,心中的震惊达到了顶点,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 即使被地上的石头磕到了屁股,她也浑然没有知觉,只是怔怔地望着那株灵草,脑海中思绪翻涌。 一旁的任景之很快发现了沈伊冉的异常。他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伊冉,你怎么了?” 见沈伊冉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水塘岩壁上的灵草,任景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也不明白那株灵草为何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是找到药了,她太高兴,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喜悦的样子,倒像是被惊到了。 任景之蹲下身来,轻轻握住沈伊冉的肩膀,试图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来。“伊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沈伊冉依旧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怀念、有感慨。 过了许久,沈伊冉方才缓缓回过神来。然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任景之诉说这一切。 自己身上的秘密绝非一两句话就能够解释清楚的,再者,就目前她对冰块脸的信任程度而言,还远远未到可以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的时候。 她沉吟良久后,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般难寻的药,我竟如此轻易地就找到了。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未消散的震惊与感慨。 任景之并未深入思索,只是轻声说道:“无妨,只要你安然无恙便好。这灵草,为夫这就帮你采摘下来。” 沈伊冉微微颔首,秀眉轻蹙,转而又柔声问道:“夫君,你的腿当真没事吗?会不会在采摘之时有所损伤?” “放心吧,冉冉莫要担忧。刚刚行走之时已然毫无问题。” “嗯,那你在采摘之时定要万分小心谨慎些。” 任景之轻声应道:“嗯。” 随后,任景之宛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岩壁处的赤棘灵草飞掠而去。他身姿矫健,衣袂飘飘,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岩壁处。那赤棘灵草生长在陡峭岩壁的一处缝隙之中,周围怪石嶙峋,稍有不慎便可能失足坠落。 他稳住身形,小心翼翼地靠近灵草。伸出手去,却发现距离还差了一些。任景之微微皱眉,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尝试。这一次,他的手指尖终于触碰到了灵草的叶片。 然而,灵草的根系似乎扎得极深,任景之不敢用力过猛,生怕将其损坏。他一点一点地松动着灵草周围的泥土,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努力,灵草终于被完整地采摘下来。任景之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小心地将灵草放入怀中,然后转身向沈伊冉快速奔去。 回到沈伊冉身边,他迫不及待地将灵草递给她,说道:“冉冉,灵草采摘回来了。” 沈伊冉看着任景之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也消散而去,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 随即,她垂眸看向手中的赤棘灵草,目光中满是笃定。没错,就是它,与当年和外公一同采摘的那株灵草一模一样。 那熟悉的叶片形状,那独特的色泽,无不勾起她往昔的回忆。此时,沈伊冉的心境极为复杂,她绞尽脑汁也理不清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罢了,她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还是先去救那白衣男子要紧。 这般思索着,她极为小心地将赤棘灵草放入怀中,而后抬眸望向任景之,神色急切地说道:“夫君,我们得赶紧想出个法子上去。有人正盼着这灵草救命呢!”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焦急的模样,微微点头道:“好,我们这就上去。” 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攀爬的路径。但通过观察,也只有他们来的那条路,他们一番商议后,决定原路返回。 任景之拉着沈伊冉的手,小心翼翼地朝原路往回走去。 他们一路行至任景之先前接住沈伊冉掉落之处。此处,四周皆是嶙峋怪石,崖壁陡峭,望之令人胆寒。 他们所处之地与沈伊冉掉落之处有着一段不短的高度落差。此处显然已无可行之路,仅靠徒步前行已然绝无可能。 第106章 西域国的三皇子 望着眼前的绝路,沈伊冉的心中忧虑满溢,她满心牵挂着那白衣男子,不知其当下状况究竟如何。他们决然不能在此处耽误太久,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任景之看着满脸焦急之色的沈伊冉,略作思忖后,坚定地说道:“冉冉,莫要担忧,为夫带你上去。” 沈伊冉闻言,微微一愣,满脸不解地问道:“我们如何上去?” 任景之并未作答,而是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 任景之搂住沈伊冉的瞬间,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上冲去。他的身形轻盈而敏捷,在崖壁间不断借力跳跃。 每一次的落点都精准无比,仿佛他对这片崖壁的每一处凸起和凹陷都了如指掌。 沈伊冉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速掠过。她紧紧地依偎在任景之的怀中,心中既紧张又安心。 紧张的是这险峻的攀爬之路让人胆战心惊,安心的是有任景之在身边,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危险。 任景之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他全神贯注地寻找着最佳的攀爬路径。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沈伊冉,生怕她有丝毫的闪失。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不断地向上攀登。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们来到了沈伊冉先前掉落的地方。任景之轻轻地放下沈伊冉,长舒了一口气。 沈伊冉看着任景之,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她知道,若不是任景之有着如此出色的轻功和果敢的勇气,他们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到达这里。 就在此时,沈伊冉忽然听到了令人恐惧的异样声响。她瞬间明白,这是蝙蝠群感知到他们的闯入,即将对他们展开攻击了。 沈伊冉惊慌大呼:“快逃!蝙蝠攻过来了!” 任景之闻言,神色一凛,毫不犹豫地跟着沈伊冉朝着洞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们在昏暗的洞穴中全力奔跑,崎岖的地面让脚下的碎石和泥土不时飞溅起来。 沈伊冉的心怦怦直跳,紧张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生怕那些蝙蝠瞬间追上来。 任景之紧紧握住沈伊冉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洞穴中快速穿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他们急促的脚步声。 洞穴之中,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们心中明白,洞口已然就在不远处。紧接着,身后的异响声愈发微弱,仿佛那些蝙蝠畏惧光亮,已然停止了追击。 沈伊冉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然而此时,她只觉浑身乏力,实在是跑不动了。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她缓缓停下了脚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她的脸色因激烈的奔跑而显得异常疲惫,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虚弱无力地从口中传出:“不行了,我着实是跑不动了。” 沈伊冉用手撑着膝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下来。 任景之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连忙上前,轻轻扶住沈伊冉,柔声道:“好的,冉冉,我们且在此处稍作歇息。” 说罢,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再有危险靠近。任景之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他深知此刻处境依然不容乐观,但看着沈伊冉疲惫不堪的模样,又实在不忍催促。 他默默站在沈伊冉身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挡着可能存在的风险,只盼着她能尽快恢复一些体力,好继续前行。 片刻之后,沈伊冉感觉身上的疲惫之感渐渐消退,不再如先前那般劳累。她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不再急促紊乱。 她抬眸望向任景之,轻声说道:“夫君,我已无大碍,我们继续前行吧。”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眼中满是欣慰与疼惜。他微微点头,温声道:“好,若有不适,定要告知为夫。” 两人继续朝着洞口的方向稳步前行。脚下的路途相较先前而言平坦了许多,他们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白衣男子躺卧之处。 沈伊冉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触碰白衣男子的额头,仔细感受着他的体温。确认白衣男子并未发热后,她心中稍安。 接着,沈伊冉从怀里掏出那株珍贵的赤棘灵草,将其放到一旁较为平坦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开始捣烂。灵草的汁液渐渐渗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沈伊冉捣好灵草后,抬头对一侧的任景之说:“夫君,过来帮下忙,帮我把他腹部的纱布拆开。” 任景之闻言,立刻走上前来,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小心地解开了白衣男子腹部的纱布。纱布揭开的瞬间,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次呈现在他们眼前。 沈伊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捣烂的灵草敷在了白衣男子的伤口上。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着一项无比神圣的使命。 任景之在一旁默默守护着,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敬佩和支持,而脑里浮现出在边关平乱的那些日子。 有一回,任景之遭到西域国军队的突然偷袭,身负重伤。幸运的是,白羽川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事后,他方才得知,救他之人白羽川竟是西域国的三皇子。白羽川为了避免遭受其他兄弟的迫害,常年漂泊在外,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他性格豪迈爽朗,后来与任景之结为拜把兄弟。自那一别,已然快三年了。任景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 可就在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上白衣男子的脸庞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震惊之下,忍不住惊叫出声:“小弟 ?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他又急忙蹲下身来,再次仔细端详一番,喃喃自语道:“没错,真的是小弟 。可他怎么会与冉冉在一起呢?又为何会受伤呢?” 沈伊冉刚刚帮白衣男子敷好药并包扎妥当,冷不丁被任景之这一声惊叫吓得微微一愣。她满脸疑惑地问道:“夫君,你认识此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目光在任景之和白衣男子之间来回移动。 第107章 偿还救命之恩 任景之神色复杂,微微颔首道:“冉冉,他是白羽川,西域国的三皇子,也是我的拜把兄弟。当年我在战场上遭西域国偷袭身负重伤,便是他救了我。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他,还这般模样。” 沈伊冉听闻此言,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她轻轻地咬着下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原来如此,这莫非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竟让我在此刻与他相遇,从而帮夫君偿还这份救命之恩。” 此时,任景之有太多的疑惑,他把事件联在一想,得出的结果太可怕了,他不敢相信,太后怕了。 但他目前最关心还是白羽川的伤情,她看向沈伊冉,一脸担心地问道:”冉冉,小弟 他现在情况如何?“ 沈伊冉收敛起震惊的神态,仔细查看了白羽川的状况后说道:“夫君莫急,白兄弟虽伤势较重,但刚才敷上的灵草药性不错,一炷香后便能醒来了。” 任景之听了沈伊冉的话,脸上的担忧之色稍稍缓解。随即,任景之轻柔地将沈伊冉扶起,紧紧拉着她的手,来到旁边的石头前坐下。 之后,他满脸疑惑地望向沈伊冉,温声说道:“冉冉,与为夫讲讲事情的经过,可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关切,等待着沈伊冉的讲述。 沈伊冉看着任景之满是关切与期待的眼神,微微垂下眼眸,缓缓地将出宫后所发生的一切向任景之细细道来。 沈伊冉讲述完自己坠入悬崖的惊心动魄一幕后,她的话语戛然而止,陷入了沉默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沈伊冉全然不知该如何言说。她心中清楚,绝不能如实告知任景之,毕竟这是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尤其是灵儿,更是万万不能暴露的。沈伊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苦苦思索着用什么理由才能更加合理地解释这一切。 最为致命的是,那洞口的荆棘依旧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这让她感到无比棘手,究竟要如何才能自圆其说呢? 任景之正沉浸在沈伊冉的讲述中,她突然的沉默让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他静静地看着沈伊冉,她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在翻涌。 想到她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姑娘,却遭遇了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差点就没能从鬼门关闯过来。此时,任景之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疼惜与怜爱。 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后来呢?你是如何脱险的?” 沈伊冉绞尽脑汁地思索了许久,却依旧未能琢磨出一个能让人满意的解释理由。 眼瞅着冰块脸又要开始追问了,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那干脆摆烂算了,这可是她的强项。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目光中流露出些许闪烁不定的神色,轻轻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实际上…… 在坠崖之后,我便陷入了昏迷状态。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然身处一个洞穴之中了。至于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着实不知。” 她的声音平稳如常,听起来还真像是在如实陈述一件事情。 任景之听了沈伊冉的话,满脸震惊之色。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 这怎么可能?” 任景之喃喃自语,显然无法相信沈伊冉这离奇的经历。 他眉头紧锁,在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但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任景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伊冉,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谎言的痕迹。然而,沈伊冉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你确定你醒来就在洞穴中,没有其他的记忆了?” 任景之再次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沈伊冉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任景之沉默了下来,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件事情。如此离奇的遭遇,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看着沈伊冉那笃定的神情,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质疑。 也罢,如今只要冉冉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其他的一切便都不再重要了。 而此时沈伊冉认真地观察着任景之的反应,待看到他没有打算继续追问时,才放下心来。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渐渐消散。目光悄悄从任景之的脸上移开,她开始环顾四周,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任景之再度起疑。 “咳,咳……” 正在这时,躺在山洞地面上的白羽川发出两声轻微的咳嗽声。 这声音瞬间打破了山洞中的宁静,沈伊冉和任景之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白羽川身上。 沈伊冉赶忙加快脚步匆匆走了过去,随后俯身而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白羽川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痛苦。他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水…… 我想喝水。” 沈伊冉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任景之去取水。任景之会意,转身向山洞的一角走去。 那里有一条从洞壁渗出的涓涓细流,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拿出一片宽大的树叶,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树叶折成容器的形状,舀起一些水。 与此同时,沈伊冉开始帮白羽川查看伤情。她轻轻掀开白羽川的衣衫,露出腹部的伤口。 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周围的肌肤虽还有些红肿,但恢复得还算不错。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白羽川疼得微微一颤。 任景之拿着盛水的树叶回到白羽川身边,沈伊冉轻轻地将树叶凑到白羽川嘴边。白羽川喝了几口水后,气色稍微好了一些。 “我…… 这是在哪里?” 白羽川虚弱地问道。然后试图坐起来,但腹部的疼痛皱起眉头。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任景之蹲了下来,轻轻的扶起白羽川,问道:“小弟 ,感觉可好些了?” 白羽川听到任景之的声音,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偏过头看着任景之。 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而虚弱:“大哥?你…… 你怎么会在此处?” 白羽川的眼神中流露出喜悦与惊愕交织的复杂情绪。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见到任景之。 任景之看着白羽川,重逢的喜悦让他有些急切:“小弟 ,说来话长......” 继而又问道:“小弟 ,你这是遭遇了何事?” 第108章 你竟然成婚了 白羽川闻言,眼神微微一暗,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却只觉得脑袋一阵疼痛,紧接着,晕倒前的景象呈现在脑里。 随即,他转头看向沈伊冉,一脸歉意地说道:“这位姑娘,劫你马车,害你受到连累,真的是情非得已,还望多多包涵。” 沈伊冉浅浅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动人。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白兄弟 ,不必介怀,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定是十分艰难,才会出此下策。如今我们既已相遇,也算是替夫君还了您的救命之恩。” 沈伊冉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她看着白羽川,心中涌起一丝怜悯。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与挣扎。 白羽川闻言,满脸震惊之色。他的目光在沈伊冉和任景之之间来回移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大哥……你竟然成婚了?” 白羽川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意外。 他再度将目光投向沈伊冉,只见她容颜娇美,那眼眸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泓清泉,轻柔而宜人,让人在不经意间便被深深吸引。 任景之看着白羽川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小弟 ,确是如此。” 任景之的目光转向沈伊冉,眼中满是深情与爱意。 白羽川感慨道,“方才得知姑娘是大嫂,小弟 更是羞愧难当。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大嫂 莫要怪罪。” 沈伊冉微微浅笑,柔声说道:“白兄弟 不必如此。过往之事,无需再提。“ 白羽川点了点头,心中对沈伊冉的大度更是钦佩不已。暗自思忖:“大哥 真是好福气,得如此贤妻相伴。” 随即,白羽川的目光急切地投向沈伊冉,问道:“大嫂 ,你可知与我一同的青衣男子现在何处?他可有受伤?” 沈伊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白兄弟 ,当日你们劫了我的马车,后来你在车厢内,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之后,我们被逼至落云崖,那些追杀你的人竟朝着车厢放箭,你的随侍与我的侍女拼死保护我们。在激烈的打斗中,我们二人连同车厢一同坠入了悬崖。” 白羽川听闻此言,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与深深的担忧。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也颤抖得厉害:“那…… 那我们后来究竟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说完,他急切地看向洞口,当目光触及那完好无损的荆棘时,满心疑惑,随即又转头再次望向沈伊冉,脸上写满了不解与困惑。 正当沈伊冉心中暗自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将刚刚对任景之编造的谎言再度重复一次的时候,一旁的任景之缓缓地开口了。 “小弟 ,冉冉方才言及,你们坠下悬崖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待醒来之时,已然身处这山洞之中。至于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不得而知。” 白羽川听闻任景之的话,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微微张着嘴,目光在任景之和沈伊冉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然而,看着沈伊冉那茫然的神色和任景之笃定的模样,他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但也没有过多置疑。 在这乱世之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白羽川心中暗自庆幸,他们能在坠崖之后侥幸存活,已是天大的幸运。 继而,白羽川像是想到什么,朝任景之望去,“大哥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和大嫂的?” 任景之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说起,确实,这其中的过程有些复杂。 他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小弟 ,实不相瞒,冉冉坠崖后,我心急如焚,便下到悬崖中段寻觅。后来,不慎失足竟掉落到了这洞穴之中。” 沈伊冉接过话,柔声说道:“白兄弟 ,确是如此。今日清晨,我醒来后查看了你的伤势,却发现你已出现感染之状。 我心中忧虑,思忖着去为你寻药。未曾想,后来在寻药途中不小心滚落下去,幸而遇到了夫君。而后,我们便一起去为你寻来了药。 白羽川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任景之和沈伊冉,眼神中满是感激:“大哥 ,大嫂 ,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弟 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小弟 定当报答。”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似是想要挣扎着起身致谢,然而刚有动作,便被任景之迅速拦住。 任景之连忙按住白羽川,温声说道:“小弟 ,不必如此。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多礼。” 此时,沈伊冉接着话茬说道:“白兄弟 ,你的伤势目前来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毕竟受伤颇重,还是得小心谨慎些才好。” 白羽川感激地看着任景之和沈伊冉,微微点头道:“多谢大哥和大嫂 关心,小弟 自会小心。” 沈伊冉又将目光投向任景之,神色间满是忧虑:“夫君,这山洞虽说能够暂作躲避之所,但白大哥的身子状况不佳,急需医治。再者,这洞穴之中并无食物,我们必须得想个法子尽快下山才是。” 任景之沉思片刻,说道:“冉冉所言极是。只是,从何处下山更好些。”言罢,三人同时望向洞口。 随即沈伊冉说:“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先出洞口观察,看是否有下山的路。”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任景之极为小心地将白羽川缓缓扶起,让他靠在一旁的岩壁上,而后温声说道:“小弟 ,你暂且在此处等候。我与冉冉先去将那荆棘除去,看看是否能够寻找到下山的路。” 白羽川微微点头,看着任景之和沈伊冉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 任景之与沈伊冉来到荆棘前,看着那茂密而带刺的荆棘丛,微微皱起了眉头。 洞穴中光线昏暗,这些荆棘生长得杂乱无章,想要清除它们并非易事。任景之思索片刻,对沈伊冉说道:“冉冉,我们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 随后,他们在洞穴中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任景之拿起石头,小心翼翼地开始切割荆棘的根部。 他的动作谨慎而有力,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伊冉在一旁帮忙,将割断的荆棘拖到一旁。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但他们没有丝毫停歇。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下,荆棘丛被清理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任景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沈伊冉说道:“冉冉,我们去看看通道那边是否有下山的路。 第109章 沈伊冉冒险 沈伊冉探头向外张望,洞口外,云雾缭绕,峭壁如削,仿佛直插云霄。 而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崖底传来湍急的水声,那水流奔腾咆哮,声势浩大,令人胆战心惊。 沈伊冉望着这险峻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忧虑:“夫君,这山势如此陡峭,崖底水声又这般急,我们恐怕得回洞穴另寻出口。” 任景之微微皱眉,也看向洞口外那令人心惊的景象,沉思片刻后说道:“也好,此处确实凶险,贸然下去恐有不测。” 随即,二人再度折返洞穴之中。白羽川瞧着他二人的模样,便已然明白他们并未找到下山之路,内心不由得更是焦灼了几分。 他不知自己的随从钟林当下情况究竟如何,倘若他有幸逃脱此劫,此刻定然也在崖底苦苦寻觅着自己吧! 此时,任景之和沈伊冉在洞穴内继续寻找出口,脚步在昏暗的洞穴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每一次探寻到的都是死路,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之中。 他们来到一处岔路口,小心地逐一试探。然而,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最终都被坚硬的石壁阻挡,没有一丝出路的迹象。 沈伊冉轻叹一口气,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任景之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丝安慰。 接着,任景之轻声说道:“冉冉,你且在此处等候,为夫再到先前我们遭到蝙蝠袭击的那条通道去瞧瞧。如今看来,那或许是唯一的出口了。” 沈伊冉听闻,顿时紧张起来,满脸担忧之色,连连摇头道:“不行,那里太危险了,蝙蝠那么多,万一你有个好歹可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去。”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紧张的模样,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冉冉莫怕,为夫如今双腿已恢复如初,身体里的毒素也清除干净了。 以为夫的武功,只是去探探路而已,不会有问题的。你且在此安心等候,我定会快去快回。” 沈伊冉咬着嘴唇,眼中仍有担忧,但听任景之如此保证,又想到他的武功高强,犹豫片刻后,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若有危险,赶紧回来。” 任景之微笑着点点头,转身朝着蝙蝠出没的通道走去。沈伊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任景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稳地迈步向前走去。未行多远,果不其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那群蝙蝠又一次朝他凶猛袭来。 只见他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闪动,蝙蝠们的攻击一次次落空。 他时而侧身闪避,时而高高跃起,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地便将蝙蝠的袭击一一躲了过去。 任景之继续往通道深处探寻,然而走了许久,却只看到一堵坚硬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他不甘心地四处查看,却再也找不到其他出口。无奈之下,他只能折返回来。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沈伊冉看到任景之出来,急忙迎上去,“夫君,你没受伤吧?” 任景之微微摇头,轻握住沈伊冉的手说道:“放心,为夫无碍。只是里面依旧是死路,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 沈伊冉听闻后,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两人的心情再度沉重起来。 正在此时,沈伊冉脑海中好像响起了灵儿的声音,“小主,小主。” 她心中一阵惊喜涌起,思忖着,灵儿这是休养好了? “对呀,对呀,小主真聪明。灵儿要告知小主,只有水塘乃是通往外面的唯一路径哦。” 沈伊冉微微一怔,随即暗自思忖着:“水塘?这水塘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如何会是出路?” 灵儿的声音再度悠悠响起:“小主,这水塘之下藏有暗河,能够通往崖底的河流之中。只是呢,外面的水流极为湍急,想要出去有一点难度。” 沈伊冉听闻此言,不禁陷入了沉思。倘若他们三人想要同时出去,可他们二人又不通水性,如此看来,这显然是无法实现的。 接着,她轻轻屏住呼吸,心中满是渴望,期望着灵儿能够给予她更多的指引和办法。 那期盼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急切,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曙光。 灵儿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小主,并非灵儿不愿帮忙,实在是灵儿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倘若灵儿带着他们一同出去,他们必定会发现我的存在,那样的话,将会给我带来极大的危险。而灵儿,也极有可能会因此灰飞烟灭。” 沈伊冉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后怕。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灵儿去冒这般巨大的风险。 她咬着嘴唇,心中十分纠结。她既不想放弃任景之和白羽川,又不想错过这个唯一的出去的机会。 她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问道:“灵儿,你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灵儿回应道:“小主,我可以助力小主出去呀。如今正好有人在外面寻觅你们,待时机合适,我便将小主驮运至他们能够看到你的地方,让他们将你救起。 之后你们再设法下到洞穴中来救这两位公子便是了。” 沈伊冉听闻此言,思索一番后觉得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灵儿,那你确定外面有人在寻找我们吗?万一没有呢?” 灵儿回应道:“小主放心,我的感知不会出错。确实有人在外面寻你们,而且人数不少,想必他们也十分焦急。小主出去后,尽快让他们来救这两位公子,定能化险为夷。” 沈伊冉微微点头,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望向还在沉思的任景之,缓缓开口道:“夫君,先前我们去水塘岩壁采摘灵草之时,我曾留意到那水流似乎有着特定的流向。 或许这水塘之下存有通道与外面相连。我水性尚可,定然能够顺着水流找到出口。 待我出去之后,便立刻带着林北他们以及绳索前来,带你们离开此地。你们在此处耐心等候。” 任景之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这太危险了,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随后,任景之和沈伊冉来到先前沈伊冉掉落地方。任景之眼神一凝,搂住沈伊冉的腰肢,脚尖轻点,身形如飞燕般轻盈地腾空而起。 第110章 苦苦搜寻 他施展轻功,带着沈伊冉缓缓下落。沈伊冉侧紧紧依偎在任景之怀中,她不禁暗叹:“会武功真好啊,日后得让这冰块脸教教她,也好让她没事时‘飞’着玩玩。” 沈伊冉尚沉浸在这如同 “蹦极” 一般的奇妙体验之中,尽情享受着那瞬间的刺激与随后的畅意时,他们便已稳稳落了地。 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满足的神情,心中满是对刚才那番经历的留恋与回味。 “冉冉,接下来我们便要往下走了。此处路滑,你一定要小心。” 任景之温柔地说完,紧紧拉着沈伊冉的手,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谨慎,缓缓向下走去。 好一会,他们才终于来到了水塘边。 此时,水塘波光粼粼,在微弱的光线之下,闪烁着一抹幽暗的光芒。 沈伊冉静静地凝视着水塘,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出路的期待,又隐隐夹杂着一丝紧张。 “小主,莫怕,灵儿会护你周全的。” 忽然,灵儿那呆萌甜糯的声音再度在沈伊冉的脑海中悄然响起。让沈伊冉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沈伊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侧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任景之,柔声说道: “夫君,你先上去与白大哥在那里耐心等候,我必定会安然无恙地归来。” 他郑重地点点头:“一定要小心,我等你。” 沈伊冉对着任景之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然后毅然决然地跳入水塘。 任景之的心猛地一紧,看着那泛起涟漪的水面,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他多么想拉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不让她去冒险。可他也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出路,沈伊冉的勇敢与担当让他既骄傲又心疼。 任景之待水面的涟漪完全消失后,才默默转身离去。 且说沈伊冉,刚入水塘的那一刻,冰冷的水瞬间包围了她,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水的压力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视线也因为水的浑浊而变得模糊不清。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感受着水流的方向。然而,在水中游动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 就在她感到迷茫和无助的时候,药箱稳稳地托住了她,就如同昨夜在水里救她那般。 沈伊冉心中一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紧紧抓住药箱,感受着那股稳定的力量。 此时,在沈伊冉的心中,药箱便是灵儿的化身,给予她勇气和力量。 “小主,可要抱紧了哟,我们这就出发啦!” 沈伊冉的脑海中再度响起灵儿那呆萌之中又略带几分俏皮的声音。 那声音宛如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沈伊冉的心田,让她在这紧张的时刻也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即,药箱开始缓缓移动,带着沈伊冉朝着林北他们所在的岸边游去。 水流在身边涌动,药箱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沈伊冉紧紧地趴在药箱上,仿佛趴在灵儿的背上。 她能感受到药箱中散发出来的温暖与安心,那是灵儿给予她的守护。 此时,崖底那奔腾汹涌的急流岸边,三股力量所率领的人马已然将水里和岸边都仔细搜寻了个遍。 他们的身影在崖底忙碌穿梭,神色凝重而焦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世子妃,世子妃!” “世子妃,世子妃!” ...... 急流的轰鸣声与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崖底原本的宁静。 林北带着人在崖底苦苦搜寻了一整晚,满脸的疲惫之色。 此时,他无力地坐在岸边,心中已然觉得世子妃定是没了。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望着那奔腾的急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世子妃的音容笑貌。 林北想到了自家主子,不知他昨夜坚持一个人去崖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如果让他知道世子妃没了,他怎么接受得了? 世子妃是这两年多来,第一个让他动容,让他想要活下去的人。昨夜当他知道世子妃掉下落云崖时,主子那时的绝望神情也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林北叹了口气,满心的愧疚与痛苦。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世子妃,也担心主子得知这个噩耗后的反应。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林北,你也觉得小嫂嫂没了,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她还活着呢,感觉她此刻就我们不远处等着我们救她呢。” 宇宫玉在林北旁边无力地坐了下来,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的光芒。 他望着崖底的急流,那奔腾的水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林北,小嫂嫂那么善良聪慧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没了呢?我不相信。” 宇宫玉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难过与不甘。 林北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六殿下,我也希望世子妃还活着,可这崖底我们已经找了无数遍,没有任何发现。” 宇宫玉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奔腾汹涌的河面,低喃着:“不会的,小嫂嫂绝不会就这么没了……” 突然,他看到正前方有个东西向他们缓缓移动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推了推一旁的林北,急切地说道:“林北,你快瞧瞧,前方是不是有什么在动?” “六殿下,您定是太累了,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这崖底除了湍急的急流和我们这些人,哪会有其他东西在动呢。” 林北轻声安慰着,语气中满是疼惜。宇宫玉见林北没理会他,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没错,那确实有东西在动。 随着那物体越来越近,宇宫玉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渐渐地,他看清了,那竟然是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小嫂嫂。 只见沈伊冉在水中奋力游动着,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神却无比坚定。 宇宫玉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确定那就是沈伊冉后,毫不犹豫地提起内力,如离弦之箭般向沈伊冉飞驰而去。 此时,灵儿欢快的意识在沈伊冉的脑海中跳跃:“小主,你快看,他们来救你了,灵儿感知的没错吧。” 沈伊冉心中满是欢喜,在意识中回应灵儿道:“灵儿,你真棒,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得救。” 第111章 六皇子越矩了 她一边在心中默默说着,一边继续朝着岸边游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宇宫玉,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宇宫玉很快就来到了沈伊冉身边,他一把拉住沈伊冉,满脸的关切与喜悦:“小嫂嫂,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随后,带着沈伊冉快速向岸边飞掠而去。 林北听到声响,猛地转头过来,便看到六殿下揽着自家的世子妃向着他飞掠而来。 林北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震惊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他们以为已经遇难的世子妃竟然活着回来了。 他呆呆地看着宇宫玉和沈伊冉越来越近,心中的震惊如波涛般翻涌。 那奔腾的急流在他们身后仿佛也成了背景,世子妃湿漉漉的头发和略显疲惫却又坚毅的面庞,以及六殿下那紧张而又欣喜的神情,深深地印在了林北的眼中。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几拍,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在心中蔓延开来。林北连忙迎上前去,准备接应他们。可他接了空,只见六殿下揽着世子妃稳稳地落在岸边。 刚刚落地站稳,宇宫玉便一把紧紧的将沈伊冉拥起怀中,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失控了。 他全然弄不清当下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态,只是当看到小嫂嫂还活着时,内心的喜悦之情简直难以言表,那种开心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浑身湿哒哒的沈伊冉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紧紧一抱,吓得浑身一激灵。 这可是在古代啊!这宇宫玉怎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紧紧地拥着她?难道都不用避嫌的吗? “咳,咳......六皇子,你快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六皇子,你速速放开我家世子妃啊......”宇宫玉听到林北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越矩了。 他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赶忙松开手,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小嫂嫂,我…… 我一时激动,冒犯了。” 宇宫玉的声音有些慌乱,眼神中满是歉意。 沈伊冉微微喘着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无奈地看了宇宫玉一眼。“无妨,感谢六皇子相救。” 宇宫玉瞧见小嫂嫂并未责怪自己,心中稍安。 他又迅速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除了林北之外,其他人都离得较远,并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如此一来,他方才那慌乱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宇宫玉心中忧虑不已,生怕此番举动会影响到小嫂嫂的名声,同时也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任兄。他暗暗责怪自己,一时高兴竟全然忘了应有的分寸。 此时,一阵清风徐徐拂来,“阿嚏!” 沈伊冉没能忍住,打了个喷嚏。 玉宫宇闻声望去,只见她那湿漉漉的发丝紧紧地贴在脸颊两旁,几缕俏皮而不听话的碎发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飘动着。 她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虽略显狼狈,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姿。 她微微低头,试图用手捋顺那湿漉漉的发丝,却不经意间露出修长的脖颈,如优雅的天鹅般迷人。 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仿佛清晨草叶上的露珠,脆弱而美丽。 风轻轻吹过,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试图抵御那丝丝凉意。 宇宫玉见状,忙说:“小嫂嫂,我们背过身去,你把外裳脱下,穿我的外裳吧,要不你得感冒了。” 沈伊冉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这…… 这如何使得。” 宇宫玉却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道:“小嫂嫂莫要推辞,身体要紧。” 沈伊冉犹豫片刻,思忖着,身体要紧,再说她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这般想着,她便小心翼翼地脱下湿漉漉的外裳,换上宇宫玉的衣服。那衣服上还残留着宇宫玉的气息,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待她换好衣服,宇宫玉才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着沈伊冉,眼神中满是关切:“小嫂嫂可觉得好些了?” 沈伊冉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你,六皇子。” 宇宫玉微微一笑,说道:“小嫂嫂客气了,只要你无恙便好。” 继而,沈伊冉微微抿了抿唇,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急忙说道:“六皇子,林北。我夫君和白大哥他们还在悬崖的洞穴中,等我们去营救。” 宇宫玉一听,神色一凛,忙问道:“小嫂嫂,具体情况如何?” 沈伊冉定了定神,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一旁的林北听到自家主子的消息,且知道他平安无事,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六殿下,我们一定要赶紧想办法营救主子。” 宇宫玉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说道:“放心,任兄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定当全力营救。我先派人去勘察悬崖的地形,看看有哪些可行的营救之法。林北,你去准备好绳索等工具,随时准备行动。” 沈伊冉看着他们积极谋划营救之策,心中也充满了希望。 随后,一众人往落云崖行去。因为没有多余的马,沈伊冉与宇宫玉同乘一匹马。 沈伊冉坐在宇宫玉身前,心中满是忐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宇宫玉的气息,那是一种陌生却又带着丝丝温暖的感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紧紧抓住马鬃,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宇宫玉则面色凝重,一心只想着尽快赶到落云崖营救任景之。他微微夹紧马腹,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 随着马儿的疾驰,他们离落云崖越来越近,而沈伊冉的心情也越发紧张起来。 不多时,落云崖已在眼前。宇宫玉勒住马,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沈伊冉下来。 众人望着那险峻的悬崖,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宇宫玉立刻指挥众人开始准备营救措施,绳索、吊篮等工具一一准备就绪。 沈伊冉站在崖边,目光紧紧盯着悬崖下方,心中默默祈祷着任景之能够平安无事。 宇宫玉看着她那担忧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暗忖着,一定要将任景之成功救出。 在紧张的准备之后,营救行动正式开始。勇敢的士兵们顺着绳索缓缓下降,向着任景之所在的洞穴进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伊冉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任景之能够早日被救出这危险之地。 此时,在洞穴中等待救营的二人,都沉默着。任景之的心从沈伊冉跳入水中的那刻起便一直悬着,那股会失去的她的感觉又再次袭来。 他一直认真的倾听洞穴外的动静。正在此时,任景之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叫声传来,他心中一紧,急忙大步流星地奔向洞口。 第112章 钟林重伤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定在洞口之际,那声音却又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景之站在洞口,神色紧张而急切,他努力想要再次捕捉到那刚刚若有似无的叫声。 然而,那声音就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洞口外那片茫茫的虚空。 他在洞口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猜测着那声音到底是不是救援之人发出的。或许是自己太过渴望听到外界的动静,以至于产生了幻听? 就在他快放弃时,“主子,主子,您听吗?”林北声音清晰地传来。 任景之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回应道:“林北,我在这儿!” 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又传向外面。任景之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他知道,救援终于来了,而这也意味着沈伊冉很可能已经安全。 很快,林北的声音再次响起:“主子,您等着,我们马上救您出来。” 任景之站在洞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仿佛要透过那层层石壁看到正在赶来的救援队伍。 随着时间的推移,任景之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动静,有绳索摩擦石壁的声音,有人的呼喊声。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感激。 终于,他看到了第一个身影出现在洞口,是林北。林北满脸喜色,眼中却含着泪光:“主子,您没事太好了。” 任景之重重地拍了拍林北的肩膀:“做得好。” 随即,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世子妃呢?她可安好?” 林北连忙回答:“世子妃安好,此刻正在崖顶等候主子。” 任景之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任景之定了定神,目光迅速扫视周围环境后,发现林北的身后,除了两根绳索,还有一副担架,上面放一些柔软的布料。 林北触及自家主子的目光后,解惑道:“世子妃说洞穴中有人受了重伤,需要用担架救援。“ 任景之闻言,心中升起一丝赞许。冉冉真是的细心与聪慧,在这样紧急的时刻,还能考虑得如此周全。 任景之走回到白羽川旁边,说道:“小弟 ,救援已到,我们过去吧。” 说着扶起了白羽川。 白羽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此时的林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家主子任景之,只见任景之稳稳地扶起白羽川,行动间竟看不出丝毫之前不能行走的迹象。 林北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片刻,林北才激动地说道:“主子,您…… 您能行走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林北快步走到任景之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确认这不是一场幻觉。“主子,您的伤竟然好了?世子妃真是神医啊!” 任景之的脸上微露自豪之色,说道:“没错,冉冉极为了不起。” 继而,任景之与林北小心翼翼地协助白羽川躺到担架上,他们动作轻柔地用柔软的布料仔细地将白羽川的身体固定好。 之后,林北仰头朝着崖顶的人高声叫道:“可以了。” 崖顶上的众人开始极为谨慎地拉动绳索,担架缓缓上升,平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紧接着,任景之和林北也紧紧抓住绳索,开始奋力往上攀爬。 林北面露担忧之色,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主子,您的腿刚刚恢复,这般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我并无大碍。” 任景之语气坚定地说道。 言罢,他们的动作沉稳且坚定。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三人终于安全到达了崖顶。 任景之的目光瞬间就捕捉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伊冉,他迈开步子,快步朝着沈伊冉走去,他的眼中顷刻间盈满了如水般的温柔与抑制不住的喜悦。 而白羽川也在一旁,对众人的营救表示感激。 就在此时,众人身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男子。待他来到白羽川跟前时,“扑嗵” 一声重重跪了下来。 担架上的白羽川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面前的男子的脸上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喜悦。 他虚弱地开口问道:“钟林,你可还好?” 当他的视线触及男子身上那被血染红的衣襟时,全然顾不得腹部的疼痛,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呼出声:“钟林,你受伤了!” 男子面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虚弱地说道:“公子,属下无碍......” 话音未落,男子像一边缓缓的滑了下去。 白羽川心中一紧,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钟林,却因腹部的伤痛而使不上力气。 旁边的人见状,赶忙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钟林。 “快,速速去找大夫来!” 白羽川急切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深深的担忧。 沈伊冉听到动静,职业的本能驱使着她快步奔了过去。当她看清楚眼前的男子时,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那青衣男子吗? 当目光触及他那一身的血时,心里亦是猛地一震。从他身上那些已然干涸的血迹来看,他显然是昨夜打斗时受的伤,且伤势定然不轻。 沈伊冉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检查钟林的伤势。她轻轻地揭开被血浸透的衣物,只见伤口处血肉模糊,还在不断渗血。 沈伊冉眉头紧锁,转头对白羽川说道:“白兄弟,他的伤势很重,必须马上进行处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白羽川满脸焦急,点头道:“那就劳烦大嫂 了。” 沈伊冉微微颔首,而后转身面向任景之,轻声说道:“夫君,你看眼下这般情况,该如何安排才最为妥当呢?” 任景之陷入一番沉思,片刻后说道:“先回府吧。” 接着,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马车,缓缓说道:“我与冉冉、小弟 以及钟林乘坐这辆马车。” 就在这时,宇宫玉看到了能行动自如的任景之,脸上满是愕然之色,然而很快,这份愕然便与欣喜交织在一起。 宇宫玉快步走到任景之身前,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说道:“任兄,你竟能行动自如了,这真是太好了!” 也是在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宇宫玉身上,只见宇宫玉只着里衣。瞬间,任景之明白了为何刚刚见到沈伊冉时,会觉得她身上的衣襟不太合身了。 第113章 芸儿喜极而泣 想必是在冉冉入水后衣襟湿透了,宇宫玉将外衣给了沈伊冉,这份细腻与关怀,让任景之心中对这位兄弟又多了几分敬重与感动。 宇宫玉爽朗一笑,“好,那我可得好好等着。” 转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随后,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马车上,开口说道:“既然任兄已有安排,那我们便赶紧出发吧。”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小心地将白羽川和钟林抬上马车。任景之和沈伊冉也随后登上马车,宇宫玉则带领着其他人骑马护卫在马车周围。 马车厢内,沈伊冉的目光紧紧落在昏迷不醒的钟林身上,满心皆是忧虑。 只见他身上多处地方依旧有鲜血缓缓渗出,这般严重的伤口,一旦发生感染,极有可能会夺去他的性命。 然而此刻,车厢之中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包扎的物品,这可如何是好?沈伊冉微微蹙起眉头,凝神静气,尝试着以意识进入空间。 可空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又在心里感应灵儿,可十几个呼吸后,灵儿也没给她任何回应。 沈伊冉看着此时穿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布料柔软,看着还算干净。 再瞧钟林身上那被血迹染红且已然结痂的衣裳,沈伊冉果断用力撕下自己外衣的下摆,随后将其撕成布条,动作娴熟地为钟林包扎伤口,暂时止住了血。 她转头看向白羽川,说道:“白兄,如今你与钟林都有伤在身,不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白羽川闻言,一时陷入沉思,他暗自思忖着:“皇兄派来追杀他的人现在应该也是在四处打探他们的情况,如果此时落在他们手里,定是必死无疑。” 任景之看着白羽川的沉默,便大致能猜到事情的原委。开口道:“小弟,如今这般状态,你和钟林先跟我们回府吧!让冉冉帮你们治疗。” 白羽川听到这话,朝任景之投去充满感激的一眼。 一路上,众人小心翼翼地护着马车前行。宇宫玉时刻保持警惕,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不会再有危险发生。 马车内,沈伊冉不时查看钟林和白羽川的状况,任景之则在一旁默默守护,随时准备帮忙。 马车的颠簸让沈伊冉有些担忧伤者的伤口会再次裂开,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让他们躺得更舒服些。 大家都沉默不语,气氛紧张而凝重。 终于,马车抵达了府中。众人急忙将白羽川和钟林小心地抬进府内,安排他们二人在一间安静舒适的房间住下。 沈伊冉立刻找来纸笔,凭借着自己现代军医的知识,快速写下药方,然后叫来林北,嘱咐他务必尽快去抓药。 林北接过药方,不敢耽搁,立刻飞奔而去。 沈伊冉盘算着趁着林北去抓药的这段时间,赶紧去快速洗个澡。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踏入卧房之际。 正巧被打扫完卫生的芸儿转身看到。芸儿的眼睛瞬间瞪大,手中的扫帚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她呆愣了片刻,随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之色。 “小姐!小姐您还活着!” 芸儿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抱住沈伊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沈伊冉被芸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也涌起一股温暖。 她轻轻拍着芸儿的背,说道:“好了,芸儿,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芸儿松开沈伊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小姐,自从得知您掉入悬崖,大家都以为您凶多吉少,奴婢…… 奴婢每天都在祈祷你能平安归来。没想到真的让奴婢等到了。” 沈伊冉微笑着看着芸儿,眼中也有些湿润:“傻丫头,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芸儿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您瞧您这般模样,定是累坏了吧?快让芸儿侍候您沐浴!” “也好。” 沈伊冉微微颔首答应下来。 突然,沈伊冉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之事,急忙询问芸儿:“芸儿,半夏她如今情况如何了?” 芸儿听闻,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小姐,半夏姐姐,她…… 她伤得实在太重了。大夫走的时候,脸色很是凝重。说如果这两天能苏醒过来便没有大问题,可要是…… 要是醒不过来……” 说到这里,芸儿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小姐,这都过去一夜一天了。奴婢真的好担心她,万一她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呀?” 芸儿的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担忧。“ 听到芸儿的话,沈伊冉的心猛地一沉。她微微皱起眉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半夏。” 沈伊冉果断地说道。 芸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您刚回来,又这般疲惫,还是先沐浴休息一下吧。等您好些了再去看半夏姑娘也不迟。” 沈伊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我必须现在就去看看她。她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能不管她。” 芸儿见拗不过沈伊冉,只好一并来到半夏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半夏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沈伊冉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半夏的手。她能感觉到半夏的手冰凉无比,心中更是难过。 沈伊冉微微沉吟,伸出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半夏的手腕上,片刻后,沈伊冉的眉头紧锁起来。 半夏气息很弱,脉象虚浮不定。 沈伊冉咬了咬嘴唇,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她轻轻解开半夏的衣裳,当看到半夏身上的伤口时,心中猛地一抽。 那伤口着实狰狞可怖,既有刀伤又有箭伤,纵横交错着,宛如一张残忍的蛛网。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几十条之多,触目惊心。 沈伊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和自责,她暗怪自己没有早点回来照顾半夏。 沈伊冉仔细地打量着半夏身上的伤。虽说伤口众多,但目前伤情已然得到控制,并没有进一步恶化。按常理来说,她不应该这般昏睡不醒啊。 难道是有其它地方的伤?这般思忖着,她立即查看半夏的头部,通常病患若是头部受伤,才容易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沈伊冉轻轻拨开半夏的头发,当看到半夏后脑位置鼓起的那个包时,心中猛地一紧。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个包,能感觉到那里的肿胀和热度。 第114章 半夏做开颅手术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在受伤的时候撞到了头部?” 沈伊冉的心沉入了谷底,她深知头部受伤的严重性。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沈伊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回忆自己在现代所学的医学知识,思考着应对头部受伤的方法。 她知道现在必须尽快确定半夏头部受伤的程度,然后制定出合适的治疗方案。 但是,在这般情况下,想要准确地诊断出结果,单单凭借肉眼观察是远远不够的,还是得依靠先进的设备进行检查才行。 心想着,如果空间能用就好了。正在此时,她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灵儿那呆萌的声音,“小主,空间升级完成了,可以正常使用了哦!” 沈伊冉听到灵儿的声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太好了!” 沈伊冉在心中欢呼道。她迫不及待地用意识进入空间,当她的意识踏入空间的那一刻,她惊讶地发现空间竟多了一扇门。 她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疑惑。这扇门后面会是什么呢?是新的惊喜还是未知的挑战? 可沈伊冉知道,当下救治半夏才是最重要的。 她迫不及待地快速查看起各种设备来,这一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巨大的惊喜。 她惊喜地发现,那些设备竟然也都升级了!原本只是普通的设备,如今竟升级成了增强版的。 每一台设备都散发着更加先进、更加精密的气息,让她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接着,沈伊冉怀着满心的好奇又查看空间里的其它东西。当她的目光落在药品区域时,惊喜再次涌上心头。药品不仅全部更新,而且还多了些之前没有的药。 随后,她的视线又移到了零食架上,只见零食架上的零食明显多了好多品种。各种美味的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沈伊冉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刻,这些零食仿佛也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她在空间里驻足良久,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升级后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宝库,不断地给她带来惊喜和希望。 她知道,有了这些新的资源,她将更有信心去应对接下来的困难,为半夏以及其他伤者带来康复的希望。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用意识退出了空间。她决定尽快利用空间里的资源来救治半夏,让她早日苏醒过来。 “小姐!小姐……” 芸儿的声音中透着焦急。她看到沈伊冉因意念进入空间而呆愣在那里,还以为自家小姐是因为半夏受伤太过难过以致出神。 芸儿的呼喊声唤回了沈伊冉的意识,她立刻从空间中出来。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沈伊冉问道:“芸儿,怎么了?” “小姐,你别太难过了,半夏姐姐会没事的。” 芸儿虽然在安慰自家主子,但她心底清楚,半夏能醒过来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沈伊冉听了,微微颔首,而后坚定地说道:“对,我不能让半夏有事。” 她暗自思忖着,如今空间能够正常使用了,以半夏当前的情况,只要做开颅手术就能够醒过来。 当下,她必须设法将周围的人支开,如此方能带着半夏进入空间进行手术。 而白羽川和钟林的伤,为他们二人找个大夫处理一下外伤,再服用按照他所开的方子熬制的药,应该就无大碍了。 等她给半夏完成手术后,如果他们的情况依旧不乐观,再给他们服用一些消炎药即可。 当前棘手的事情是,如何瞒过所有的人带走半夏,任景之稍后肯定会过来看她的。 这场手术,至少需要六个小时 ,而像她这般没有助手的情况,所需时间只怕还会更长。 如今实在是无法顾及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先为半夏进行手术。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伊冉转过身对芸儿说道:“芸儿,昨夜我受了不小的惊吓,又在水中浸泡良久。如今,我必须泡浴驱寒,没有我的吩咐,万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否则我恐有性命之忧。” 说完,她迈步走出了芸儿与半夏的卧房。芸儿连忙跟在后面,急切地说道:“小姐,您如此劳累,就让奴婢伺候您吧。” 沈伊冉却坚定地拒绝了她,言辞恳切地说:“芸儿,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帮我守好门,就是帮我大忙了。” 随后,她冲芸儿浅浅一笑,便独自进入自己的寝室,迅速关好门,确定四周无人后,她轻轻打开后窗。 窗外,阳光明亮却不刺眼,微风轻拂。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她那如在部队时般矫健的身姿再次展现,双手撑住窗台,轻盈地跃出窗外。 落地的瞬间,她微微屈膝,稳住身形,接着迅速观察四周,确定无异常后,便谨慎地朝着半夏的卧室走去。 一路上,沈伊冉 行动敏捷,脚步虽轻却带着一种沉稳。 她心中还嘀咕着:“这空间何时才能完全靠意识操控一切,如今想要带半夏进空间,必须要她亲自在身边抓着她才行。” 来到半夏的卧室外墙,她抬头看着那不算太高的窗户,微微抿了抿唇。 她后退几步,一个冲刺,双脚用力一蹬墙面,双手顺势抓住窗沿,稍一用力便将身体提了上去。她小心地推开窗户,翻身进入房间。 房间里,半夏静静地躺在床上,沈伊冉看着昏迷不醒的半夏,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半夏的手臂,心中默念着进入空间。下一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中。 进到空间后,沈伊冉用设备给半夏做了检查,升级的设备很是给力,半夏脑部受伤导致的脑出血阴影面积很大,情况远远大于她的预估。 沈伊冉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她深知这场手术的难度又提升了几个等级,但她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 她迅速平复心绪,调整状态,接着便有条不紊地着手准备手术器械与药品。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沈伊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排出体外。随后,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为半夏进行的手术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手术的难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每一个步骤都进行得格外艰难。 第115章 沈伊冉消失 她的额头渐渐被细密的汗珠所布满,然而她却根本顾不上擦拭。 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手术台上,眼神中只有专注与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昏迷不醒的半夏。 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突然,监测设备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 “嘀嘀” 声。 沈伊冉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 她迅速查看仪器显示的数据,发现半夏的生命体征出现了异常波动。血压急剧下降,心跳也变得微弱而紊乱。 “千万不能慌,一定要冷静。” 沈伊冉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沉着,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正在沈伊冉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应对之策这时,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芸儿,你为何独坐在门口?世子妃何在?” “回世子,世子妃她在沐浴。” “那你为何不进去侍候好她?” “世子妃说她昨夜受寒,需药浴驱寒,特意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扰。” “本世子也不能进?” 任景之的话语中隐隐带着些许不悦,而芸儿的声音里则满是着急。 “冉冉回来都已快两个时辰了,就算是药浴,也理应结束了。你快让开,让我进去看看她。” 任景之的语气中满是担心,还夹杂着一丝呵责。 “不行,世子妃特意交代过,若有人闯进,她会走火入魔的。” 芸儿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树叶。 在芸儿说完这句话后,门口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就在沈伊冉以为任景之已经离开时,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冉冉!冉冉!你还好吗?为夫可否进来看看你?” 任景之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急切,仿佛一颗被风吹动的石子。 此时,空间里,监测设备又再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 “嘀嘀” 声。 沈伊冉的心再次猛地一沉,她一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一边迅速查看仪器显示的数据。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道:“这个冰块脸,真是净给她找麻烦。他再这般闹腾下去,必定会影响她进行手术。要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嘀嘀” 监测设备又发出了报警声。 “情况越来越棘手了,到底该怎么办?” 沈伊冉的大脑急速运转着,试图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设备的警报声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而门外任景之的声音也越发急切。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必须要把这场手术进行下去。 正在情况万分紧急时,“小主,你莫急,灵儿来帮你。” 沈伊冉的耳边传来了灵儿的声音。 沈伊冉急忙朝声音望去,欣喜地说:“灵儿,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灵儿没有回应沈伊冉,而是从它那小巧的翅膀上发出两串金光,金光缭绕着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道屏障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外界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沈伊冉瞬间感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只有设备轻微的运转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她心中大喜,知道这是灵儿在为她创造一个安静的手术环境。没有了外界的干扰,沈伊冉更加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术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专注,手中的手术器械精准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沈伊冉忘却了一切,只专注于眼前的手术。 她凭借着自己在部队中学到的坚韧和毅力,以及对医学知识的熟练掌握,一步步地推进着手术。 她知道,只有成功完成手术,才能拯救半夏的生命,也才能对得起灵儿的帮助。 而那道由金光形成的屏障,始终稳稳地守护着她,为她提供了一个安全、宁静的空间。 沈伊冉的寝室外,任景之在叫了几声后,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任景之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不安,不顾芸儿的百般阻拦,毅然决然地闯了进去。 随着“哐”的一声,门被任景之用力的推开了。当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时,任景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惶恐,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迅速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丝沈伊冉的踪迹。 然而,房间里除了寂静,再无任何其他的迹象。 任景之的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冉冉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各种可怕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的心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他转身看向芸儿,厉声问道:“世子妃到底去了哪里?为何这里空无一人?” 芸儿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任景之怒不可遏,再次逼问:“快说!否则本世子定不轻饶。” 芸儿吓得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说道:“世子息怒,奴婢真的不知世子妃去了何处,世子妃只吩咐奴婢在此守候,不让任何人打扰。” 任景之看着慌乱的芸儿,也不像是在说谎,知道再逼问也无济于事。 他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他对跪在地上的芸儿说:“你先起来。你别慌,好好想想世子妃她进寝室时,是否有异常。” 芸儿缓缓站起身来,眼中仍带着惊慌,她努力回忆着世子妃进寝室时的情景,思索片刻后说道:“世子,世子妃进寝室时神色有些凝重,似乎心事重重。 她还特意嘱咐奴婢,没有她的吩咐,万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奴婢当时只当世子妃是受寒严重,需要安静调养,并未多想其他。” 芸儿说完,紧张地看着任景之,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世子满意。 任景之听了芸儿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沈伊冉可能的去向。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芸儿:“世子妃今日回府,可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芸儿咬着嘴唇,全神贯注地仔细回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回世子,世子妃今日回府后,就只是去看望过半夏姐,除此之外,并未去过其他特别的地方。” 任景之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开始把芸儿的话进行一番联想和分析,冉冉的突然消失会不会和半夏有关呢? 第116章 满脸惊愕 可半夏如今昏迷不醒啊,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蹊跷?任景之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如同乌云一般笼罩着他。 突然,任景之的眼眸一亮,仿佛想到了关键之处,他立即对芸儿说道:“速速带我去半夏的卧房!” 芸儿连忙在前引路,神色紧张而焦急。任景之紧紧跟随其后,脚步匆忙,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很快,他们来到了半夏的卧房门前。任景之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急切的目光迅速在房间内扫视。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家具静静伫立着。 任景之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怎么会没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满心困惑,眉头紧紧皱起,心中的疑虑如乌云般越发浓重,难以消散。 芸儿同样满脸惊愕,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世子妃和半夏姐都去哪儿了呢?这也太奇怪了。” 她心中充满恐惧和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景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试图从房间的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可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毫无异常之处。他感到无比挫败和焦虑,对沈伊冉的担忧也达到了顶点。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冉冉和半夏会同时消失不见。依芸儿所言,冉冉是从半夏的房间离开后才神色凝重的,会不会是她带走半夏去了其他地方治疗呢? 若只是为了帮半夏治疗,那她为何要神秘兮兮地带着半夏,还特意让芸儿守好门呢?不过,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她只是不想被人打扰。 如此看来,冉冉应该没有危险。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她回来。 而此时的沈伊冉,在空间里全神贯注地为半夏进行着手术,手术过程中,又出现了几次小的突发情况。 设备时而发出异常的 “嘀嘀””声,时而数据出现波动。但沈伊冉都凭借着自己的沉着冷静和精湛医术一一化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后,手术成功完成。 沈伊冉疲惫地瘫坐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半夏,心中充满了欣慰。 稍缓过气后,沈伊冉这才想起了任景之,她想问问灵儿外面的情况,可她环视一周,没看到它。 沈伊冉的目光缓缓投向桌子上的药箱,微微扬起声音,轻声唤道:“灵儿,你在吗?我迫切需要你的帮助!” 药箱中一片寂静,沈伊冉心中瞬间便涌起一丝失落。这两日,灵儿以及空间总是给她一种不太灵光的感觉,让她心中老觉得不踏实。这不,方才灵儿回应了她之后,竟又突然没了声息。 正当她吐槽之际,忽然瞧见药箱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砰”的一声,只见灵儿轻轻抖了抖翅膀,瞬间从药箱中飞了出来。 沈伊冉见灵儿飞出,心中甚是欢喜,连忙急切地说道:“灵儿,快将之前设下的屏障取消。” 灵儿会意,扇动着小巧的翅膀,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灵动的丝线,向着四周蔓延而去。 随着光芒的扩散,之前那道由金光形成的屏障渐渐变得稀薄,最后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小主,若无事,灵儿便要去睡觉了。” 灵儿迷迷糊糊地轻轻抖了抖身子,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刚睡醒的懵懂之色,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尚未完全清醒。 看着灵儿那睡眼朦胧的模样,沈伊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刚刚它一直没出声,原来是因为睡着了。 但看着灵儿那呆萌的模样,又不忍心责备它,便柔声道:“瞧把你困的,快去补觉吧!” 灵儿听了沈伊冉的话,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扑棱着翅膀飞回了药箱。药箱中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插曲。 沈伊冉看着药箱,心中涌起一丝温暖。灵儿虽然有时候调皮贪睡,但在关键时刻总是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沈伊冉努力凝了凝自己的心绪,此时的她全然不知外面究竟是何种情形。 她想到要带着半夏回到卧房,然而,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那便是该如何解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失踪呢? 沈伊冉全神贯注地听着,满心希望能够听到外面的一些对话,从而以此来判定此时的情形究竟如何。 然而,让她深感失望的是,外面异常安静,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沈伊冉由于听不到声音,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急忙朝着外面望去。 沈伊冉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任景之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她的寝里,熟悉的身影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随即,惊喜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从未想过空间升级后会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她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意味着她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了解外面的情况,为自己的行动做出更好的规划。 她又迫不及待地朝门口望去,只见芸儿坐在门口,神情恍惚,像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着什么。 沈伊冉努力想要听清芸儿的话,她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芸儿的嘴唇,仿佛这样就能读懂她的话语。 可惜距离有些远,她只能看到芸儿的嘴在动,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沈伊冉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她不知道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景之和芸儿的表现让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她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回到他们身边,解释自己的失踪。 沈伊冉微微蹙起眉头,她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再度投向半夏的房间。 然而,里面空无一人,这让沈伊冉心中猛地一动,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主意。 她迈着快步来到半夏身边,目光紧紧盯着监测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皆处于正常范畴,沈伊冉这才放下心来。 她静静地站在半夏身旁,心中默默念道:快把我们平稳地移到半夏的床榻上。 第117章 快把衣服穿好 意念刚刚发出,瞬间,她和半夏便平稳地出现在床榻之上。沈伊冉不禁由衷感叹,升级后的空间真是智能化了。 回想当初,她第一次带着夜冥川进入空间的时候,还得经历一阵天旋地转方能进出呢。 此刻,沈伊冉定了定神,她知道接下来要赶紧实施自己的计划。 她拿起地上的凳子力道适中的敲打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那声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一般。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她紧张地等待着,心中祈祷着任景之和芸儿能够听到这声响。 果然,坐在门口的芸儿最先听到了动静。她猛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四周。 随即,芸儿立刻站起身来,紧张地说道:“世子,好像有动静从半夏姐姐的房间传来。” 任景之眼神骤然一凛,身形如闪电般快速起身,旋即毫不犹豫地朝着半夏的房间大步走去。芸儿见状,也连忙紧紧跟了过去。 任景之和芸儿走进半夏的房间,看到安静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半夏,两人皆是一愣。 任景之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对半夏伤势的担忧,又有着对当前状况的疑惑。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半夏,脑海中飞速思考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芸儿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她轻轻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这宁静的画面。 她的心里同样充满了疑问,不知道半夏为何会在这里,而沈伊冉又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任景之从看到半夏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像是想起什么,嘴里呢喃着:“冉冉,冉冉是不是也回来了。” 言罢,他快速朝着沈伊冉的寝室跑去。芸儿好像也明白任景之在想什么,也急忙跟了过去。 当他们来到沈伊冉的寝室,看到浴桶里的沈伊冉时,满脸不可置信。 只见沈伊冉此时背靠着浴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一般。 任景之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伊冉。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不知道沈伊冉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过了一会儿,任景之鼓起勇气,轻轻地走上前去,柔声唤道:“冉冉。”仿佛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就会惊吓到她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 仿佛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就会惊吓到她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翼翼。 沈伊冉闻言,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她抬眼看到任景之和芸儿,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那模样就像是刚刚睡醒似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倦意。 看着此时的沈伊冉,任景之的疑惑更深了些,要不是前先他把这卧房都翻了个底朝天,他也会相信冉冉一进都在药浴。 可事实告诉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任景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冉冉,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伊冉心中一凛,在心里长叹一声:“哎,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不知道她这次摆烂是否能糊弄过去呢?” 沈伊冉心中笃定,面上却不露分毫,只管佯装到底。 她微微垂首,轻声说道:“我一直都在房里呀,许是刚刚太过困倦,竟像是睡着了一般,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任景之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之前我四处寻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竟发现连半夏也失踪了。” 沈伊冉听闻此言,心中暗忖需得把戏演得更加逼真才好。于是,当听到半夏找不见时,她 “哗” 的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此时,沈伊冉的上身只穿着个肚兜。此时的她全然没想到要顾自己的形象,一心只想着如何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任景之的目光在触及沈伊冉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只见沈伊冉那纤细的腰肢在肚兜的勾勒下若隐若现,仿佛不堪一握。 白皙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双肩圆润而小巧,精致的锁骨微微凸显,带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她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诱人的魅力。 此刻的她,虽未刻意展现,却散发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与美丽。 任景之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而后迅速染上一抹红晕。他的眼神慌乱地游移着,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抬起来,似乎想要遮挡自己的视线,却又在半空中顿住。 那一瞬间,任景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不禁想起之前那个意外之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说道:“你…… 你这是…… 快把衣服穿好。” 话语中满是窘迫与羞涩,那模样仿佛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沈伊冉被任景之看得心里直发毛,但她依旧强装镇定,焦急地说道:“半夏怎么会失踪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得赶紧去找她。” 说着,她便作势要往外走。 任景之被沈伊冉的声音拉回了神,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随即便轻咳一声,努力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他微微别过头,眼神刻意避开沈伊冉的方向,沉声道:“冉冉,你先别急,半夏刚刚又突然出现在床上了。” 任景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曲起来,深吸一口气,试图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面,不敢再往沈伊冉身上瞟一眼,仿佛只要一看到她,自己就会再次陷入那尴尬的状态之中。 沈伊冉在听闻半夏又突然出现在床上时,她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讶之色。“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道。 随后,她急切地想要起身,差点被浴桶边的毛巾绊倒。“芸儿,快,快来侍候我穿衣。” 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慌乱。 “是,世子妃。” 一旁的芸儿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未能完全缓过神来。 世子就在旁边,她差点又失了分寸叫出 “小姐”。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她习惯称呼沈伊冉为 “小姐”,但有旁人在场时,就得叫 “世子妃”。 此时,任景之看着沈伊冉这般急切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软。“冉冉,你别太着急,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半夏既然已经出现,想必不会有大碍。” 第118章 别离开我好吗 说完,任景之缓缓转身,迈出房间,来到外间等候。他的脚步略显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复杂的思绪。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刚那让他尴尬万分的画面,那画面犹如烙印一般,挥之不去。他只觉脸上微微发烫,那热度似乎在提醒着他刚刚的失态。 任景之出去后,芸儿开始手忙脚乱地为沈伊冉穿戴衣物。沈伊冉不停地催促着,“快一点,芸儿。”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门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 这时,沈伊冉的目光落在芸儿手里的衣服上,不禁一怔,疑惑地问道:“我们订制的衣裙到了?” “是的,小姐,就是你进宫的那天送过来的。” 芸儿连忙回答道。沈伊冉听罢,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很快,芸儿手脚麻利地为沈伊冉整理好衣衫,穿戴完毕。 当沈伊冉款步走到外间之时,任景之再度为之一震。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伊冉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只见沈伊冉发丝微湿,随意地披在肩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慵懒之美。 她身上的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淡雅的颜色衬托着她如雪的肌肤,仿佛一朵盛开在清晨的花朵,清新而动人。 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急切的眼神,又为她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韵,让人既心生爱怜,又忍不住被她的独特气质所吸引。 任景之微微垂下眼眸,暗自懊恼。自己现在是没有半点定力了,心和眼都随意就被沈伊冉俘虏。他在心中轻叹一声:“何时起,这个女子竟有如此魔力,能轻易地搅乱他的心湖。” 他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沈伊冉身上移开,可那湿漉漉的发丝、那精致的面容和那身美丽的衣裙,却如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握紧了拳头,试图压抑内心那股莫名的躁动。然而,越是克制,心中对沈伊冉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任景之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会将他带向何方,但此刻,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心被沈伊冉牵引,在这情感的旋涡中越陷越深。 沈伊冉看到任景之那副被她迷倒的模样,心中不禁嘀咕着:“哼,本小姐现在忙着演戏呢,要不定要好好调戏你一番。”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但很快,她便收敛了心思,想起此刻最重要的是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焦急地说道:“夫君,我们赶紧去看看半夏吧。” 任景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应道:“好,我们这就去。” 两人一同朝着半夏所在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任景之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沈伊冉,而沈伊冉则一心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对任景之的目光浑然不觉。 一踏入房间,沈伊冉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着急与震惊之色。她快步走到床前,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给半夏的头缠着东西?”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那模样仿佛真的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意外和焦急。 随后,她来到床榻边,轻轻伸出手,认真地给半夏把脉。片刻后,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半夏体征还算平稳,明日就能醒来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任景之和芸儿,轻声说道:“半夏暂无大碍,想来明日便会醒来。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定是有哪位高人给半夏做了手术。” 此刻,她心中对自己的演技颇为佩服,甚至连她自己都深陷其中,深信不疑。她暗自思忖着,不知这冰块脸是否也会相信呢? 任景之听闻沈伊冉的话,也稍稍放下心来。 他静静地凝视着沈伊冉,眼眸之中满是浓浓的关切之意,温柔地说道:“冉冉,既然半夏已无大碍,你也劳累许久,必定是饿坏了。走,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你好好休息一番。” 他的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满是宠溺,似乎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沈伊冉。 经任景之这么一提,沈伊冉这才发觉自己确实饿了。她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对芸儿吩咐道:“芸儿,你务必好生看着半夏,她一旦醒来,要立刻去叫我。” 芸儿连忙应道:“是,世子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半夏姐姐,您和世子放心去吧。” 随后,任景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牵起沈伊冉的手,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他只想在这一刻好好地守护着她,给予她温暖和安慰。他微微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沈伊冉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觉得这样的亲密举动有些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当她感受到任景之那紧紧的握力时,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和担忧,在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再抗拒。 就让他这样握着吧,也许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暂时放下所有的疲惫和担忧。 任景之带着沈伊冉缓缓往主院走去,他紧紧握住沈伊冉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 最近两日,他一直处于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恐慌之中。那恐惧如影随形,让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思绪也在不断翻涌。他回想起这两日的种种,心中满是后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了冉冉,他该如何面对,她可是他的光啊!此刻,他只想紧紧地抓住她,再也不放开。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满是乞求地看着沈伊冉,声音微微颤抖:“冉冉,别离开我好吗?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之前签的协议不作数,可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希望沈伊冉能够答应他的请求。 而沈伊冉此刻内心却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她的目光在任景之那满是深情的脸上游移,心中波澜起伏。 沈伊冉心中暗自思忖:“咦,这冰块脸怎会突然这般深情地告白?莫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在古代,人们的感情不应当都是含蓄内敛的吗?” 第119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思绪流转间,沈伊冉发现,此刻自己心中竟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甜蜜与慌乱相互交织。 这一发现,着实让沈伊冉吓了一跳。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暗说道:“完了,自己莫不是陷入了爱情的沼泽之中?” 紧接着,她对自己说道:“不行!在这个朝代,男人大多三妻四妾。她无法想象自己要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那将会是何等的痛苦与无奈。” 她渴望的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渴望那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她不想在爱情里患得患失,不想在日后的日子里因为争风吃醋而变得面目全非。 沈伊冉咬了咬嘴唇,微微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任景之的目光。她思索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夫君,你的话让我很感动,我也承认,我对你并非毫无感觉。 但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重大了。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我害怕付出真心后会受到伤害,也害怕这个朝代的婚姻制度会让我失望。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言罢,沈伊冉的内心犹如汹涌的大海般波涛起伏。她微微低垂着头,目光紧紧盯着二人的脚尖,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 此时,她不忍,也不敢去看任景之的表情,生怕从他的脸上看到失望、伤心或者其他让她更加纠结的情绪。 任景之闻言,握着沈伊冉的手猛地一紧,那一瞬间,被拒绝后的失落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中满是黯然,手上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然而,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理解沈伊冉的顾虑,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她需要时间考虑是正常的。 随即,当他反复思索沈伊冉话中的重点时,心中猛地一震。“这个朝代的婚姻制度会让我失望”,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 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任景之的脑海中 —— 冉冉,她难道不是这个朝代的人?那她是谁?原来的沈伊冉呢?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害怕之中。他害怕眼前的这个女子有一天会真的消失不见,就如同今日这般,毫无任何征兆可言。倘若真的如此,他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任景之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他一把将身旁的沈伊冉紧紧拥在怀里,仿佛只要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怀抱如此之紧,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中。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沈伊冉的头顶,声音微微颤抖:“冉冉,不要离开我,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我都不想失去你。”任景之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求。 沈伊冉嘴角一抽,被任景之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时之间有些懵,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渐渐地,她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开始察觉到任景之的不对劲。此刻他的表现,绝非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表白所能涵盖的。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紧紧拥着她的手在颤抖,如此剧烈的抖动,只有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可冰块脸究竟在怕什么呢?”沈伊冉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对,一定是因为今日自己的失踪。他显然并不相信自己刚刚的表演,肯定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沈伊冉只觉得脑壳疼。“究竟该怎么和他说呢?可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啊! 倘若贸然说出来,万一他不信呢?万一他将自己视作妖孽给烧了,那她岂不是要提前终结这场奇妙的穿越之旅?不行,绝对不行,此刻断不能说。” 沈伊冉轻轻地拍了拍任景之的背,柔声说道:“夫君,别害怕,我不会轻易消失的。刚刚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希望能给任景之一些信心。 任景之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沈伊冉的眼睛。那眼中的恐惧和不安还未完全散去,但却多了一丝希望。 “真的吗?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期待。 沈伊冉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真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知道自己的承诺或许有些冒险,但在这一刻,她得先安抚好冰块脸不安的心。 任景之紧紧地盯着沈伊冉,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过了许久,他终于松开了怀抱,轻轻地握住了沈伊冉的手。“好,我相信你。走,为夫带你去用膳。”他的声音和手都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此时,身后的芸儿对二人的交谈全然不知。她静静地望着世子与世子妃相拥的画面,心中只觉此刻的氛围温馨到了极致。 她的目光中满是憧憬,暗暗盼望他们能够成为真正恩爱的夫妻,。若是能给他们添个小少爷或者小小姐,那定是极好的。 想象着那可爱的孩童在府中嬉笑玩耍的场景,芸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夜晚的画溪苑,被深沉的夜色紧紧包裹。时值深秋,秋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银纱。 此时,芸儿守在半夏的床榻前,心中满是担忧。 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林北。他手中拿着一些甜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林北看着芸儿,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从第一次见到她,他便被这个活泼开朗的丫头所吸引。此刻看到她略显疲惫的模样,心底悄然涌起一丝心疼。 他轻声说道:“芸儿姑娘,这么晚了还在守着半夏姑娘呀。我给你带了些糕点,你吃点吧。” 芸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林北大哥,你怎么来了呀?真是麻烦你了。” 林北笑了笑:“不麻烦,我想着你守在这里肯定很辛苦,就给你送点吃的。半夏姑娘怎么样了?” 芸儿轻叹一口气:“世子妃说半夏姐姐明日就能醒来,希望如此吧。林北大哥,你快进来坐吧。” 第120章 极为棘手 林北走进房间,将糕点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昏迷的半夏身上:“希望半夏姑娘能快点好起来。”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芸儿,心中满是期待能与她多相处一会儿。 林北温柔地推了推装着糕点的盘子,轻声说道:“饿了吧?快尝尝。”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 芸儿甜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她的一双眼睛弯弯的,犹如夜空中的月牙,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还真别说,我确实有些饿了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言罢,她轻轻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真好吃。”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随后,芸儿再度拿起一块糕点,递至林北面前,柔声说道:“林北大哥,你也一起吃呀,别光看着我吃呢。” “好。”林北接过糕点,心里暖暖的。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芸儿,眼神中满是温柔。 次日,画溪苑。 当天空泛着鱼肚白,仿佛一块巨大的画布被轻轻地晕染上了一层淡雅的色彩。 那柔和的灰白色调,似是大自然在黎明时分精心调制出的底色,宁静而又充满了希望。 有着早起习惯的沈伊冉,悠悠坐起身子,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轻缓地走下床榻,开始梳洗。 虽说穿越至此已然快三个月了,可她依旧未能学会扎这里复杂的发髻,无奈之下,她便随手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那束起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洒脱。 沈伊冉动作轻柔地拉开门,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芸儿和半夏的卧房匆匆走去。 当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房的门,入目的场景让她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只见芸儿靠在床榻边,脑袋微微低垂,已然睡着了。 她的面容带着疲惫,却在睡梦中依然保持着一份守护的姿态。而床上的半夏依然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如同一个沉睡的天使。 沈伊冉缓缓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伸出手摸了摸半夏的额头,触手的温度正常,还好,没有发热。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凝神为半夏把了脉。手指搭在那纤细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确认脉象也还算平稳,沈伊冉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她深知手术后最怕的就是发热,一旦发热,情况便会变得极为棘手。 沈伊冉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在芸儿和半夏之间流转。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这份真挚的情谊所感动。 她轻轻地取来一条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芸儿身上,生怕惊醒了她。随后,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沈伊冉暗自思忖着,今日,孙皇后想必会派人前来请她入宫。也罢,既然收了她万两黄金,她也确实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然而,只是此刻半夏一时还未醒来,这让她心中始终放心不下。 沈伊冉正满心忧虑之际,床上的半夏忽然轻轻动了一下手指。这极为细小的动作没能逃得过沈伊冉的眼睛。 她激动不已,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紧接着,半夏缓缓睁开了双眼,那眼眸中带着初醒的迷茫,好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沈伊冉立刻凑到床边,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半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与此同时,浅睡中的芸儿也被惊醒,看到半夏苏醒,脸上满是喜悦,“太好了,半夏姐姐你终于醒了!” 半夏看着满脸关切的沈伊冉和芸儿,虚弱地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 随即,半夏像是突然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上下打量着沈伊冉,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世子妃,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可有受伤?” 沈伊冉轻轻握住半夏的手,眼眶微微泛红,“我没事,倒是你,为了保护我才......还好你能醒来。” 半夏虚弱地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世子妃,保护您是奴婢的职责所在。只要您安然无恙,奴婢就算受再重的伤也值得。” 半夏微微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因无力而只能继续躺着。“奴婢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让世子妃担心了。奴婢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继续伺候您。” 沈伊冉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怜惜,“以后不许再这般拼命,你与我,不只是主仆,更是姐妹。你的安危,于我同样重要。” 半夏眼中泪光闪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奴婢谨记世子妃的话。” 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身体恢复后,一定要更加用心地侍奉世子妃,不辜负这份深厚的情谊。 这时,芸儿转过头,目光中带着疑惑看向沈伊冉,问道:“世子妃,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怎么不叫醒我呢?” 沈伊冉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温柔,“看你守了半夏一夜,疲惫至极,便没忍心叫醒你。如今半夏醒来,实乃幸事。” 她轻轻握住半夏的手,目光中满是欣慰。 芸儿面露愧疚之色,“都是奴婢不好,竟在守着半夏姐姐的时候睡着了。” “莫要自责,你也辛苦了。” 沈伊冉轻声安慰道,“如今半夏既已转醒,我们便要更加精心地照料她,让她尽快恢复健康。” “世子妃,奴婢想喝水。” 半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沈伊冉见状,微微颔首。 一旁的芸儿见状,急忙忙地去倒了一杯水。沈伊冉伸手接过水杯,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地将水喂给半夏。 沈伊冉望着喝了水后精神状态稍好的半夏,轻声说道:“半夏,你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养。 你的头部受了重创,我稍后说的注意事项你要牢记。首先,不可随意起身走动,要多卧床休息,等身体恢复些了,再慢慢增加活动量。 还有,一定要注意伤口的清洁,不能让伤口沾水,以免引起感染。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们。” 随即又转头看向芸儿,“芸儿,半夏的饮食方面,要以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为主,不可吃辛辣、油腻和刺激性的东西。你可要记住了。” 第121章 沈伊冉是妖 半夏认真地听着沈伊冉的嘱咐,眼中满是感动,“奴婢记住了,多谢世子妃关怀。” 芸儿也点了点头,“世子妃,奴婢记住了。”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半夏的手,“好好养着,我们都盼着你尽快好起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林北略显急促的声音:“芸儿,你在吗?可有见到世子妃?” 芸儿闻声,急忙回应道:“世子妃在我们的卧房里。” 沈伊冉听出林北话语中的急切,问道:“林北,发生何事了?” “宫里来人了,命您即刻入宫。” 沈伊冉暗自思忖,“果然如她所料,只是比她预计的来得更早了一些。” 沈伊冉对芸儿说道:“芸儿,你先随我去寝室帮我梳洗一番,稍后再过来照顾半夏。” 随后又冲半夏说道:“半夏,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府后立即来看你。” 芸儿和半夏皆应声答道:“是,世子妃。” 走到门口,沈伊冉对林北道:“半夏已经转醒,你暂且在门口守着,等芸儿回来后,你再离开。” 半夏此时毫无自保之力,沈伊冉实在不放心让她独自待着。 沈伊冉在芸儿的陪同下匆匆前往寝室梳洗。很快,沈伊冉梳洗完毕,换上了得体的服饰。她的面容沉静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果敢与智慧。 芸儿看着沈伊冉,心中满是担忧:“小姐,此番入宫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奴婢双腿就打颤呢。” 沈伊冉微微点头:“放心吧,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照顾好半夏,等我回来。” 说罢,沈伊冉款步向画溪苑的大门口走去,刚刚迈出门槛,抬眼便瞧见了任景之。 此时,任景之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袭墨色长袍,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他的面色冷峻,犹如寒霜笼罩,双眸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 乌黑的发丝随意束起,几缕散落额前,更添几分不羁。他微微垂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指修长而有力。 沈伊冉的心中微微一动,不得不承认,任景之确实是个美男子。即使此刻他面色冷酷,却依然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她愣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解,“这冰块脸的腿不是能站起来了么,为何还要继续装?” 任景之抬眸望向沈伊冉,眼神中带着关切,声音虽清冷却也含着一丝温柔:“你要入宫?” 沈伊冉微微颔首:“是,宫里来人传我即刻入宫。” 任景之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担忧:“为夫与你一同去。” 沈伊冉连忙摇头拒绝:“不可,夫君你的腿刚恢复,还是要多加休养。” 任景之微微皱眉,语气坚决地说道:“不,为夫必须去。我可以以找六皇子为由进宫,我不能像上次那样,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冒险,再也不能让你孤身涉险了。” 任景之紧紧握住沈伊冉的手,目光灼灼:“我不能再弄丢你了。” 沈伊冉看着任景之,感动与忧虑交织,最终点了点头。 言罢,沈伊冉轻柔却坚定地推着任景之,缓缓跟随宫人走向那早已备好的马车。 随后,二人一同坐进宫人准备的马车,车帘轻轻落下。沈伊冉坐在任景之的对面,轻声的问他,“夫君,你为何还坐轮椅?” 任景之微微垂眸,声音沉稳而清冷:“如今局势未明,那些与我为敌之人,若知晓我已能站立,必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此时韬光养晦,方为上策。” 沈伊冉静静地凝视着任景之,听完他的话语后,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当真是沉着冷静得很呢。 她微微颔首,随后朝着任景之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夫君思虑得极为周全,确实如此。” 任景之望着沈伊冉,只见她那一双灵动的星眸扑闪扑闪的,言行举止洒脱自如,全然不似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那般拘谨扭捏。 任景之不禁回忆起与沈伊冉有关的种种过往。她坠崖之后,竟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山洞之中,就连洞口的荆棘都没有半点被踩踏过的痕迹。 还有昨日,明明自己将她的寝室寻了个遍,可后来她却又神奇地出现在浴桶里。再者,那半夏头上缠着的布条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对了,医术!冉冉是会医术的,自己身上的毒能解,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些全都得益于她的医术。 他如今敢肯定,昨日必定是冉冉带着半夏去了另一个地方为她治疗,可冉冉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凭借他平日里与冉冉的接触,她并不会武功,只会些近身的防身之术,根本无法做到带着半夏来去自如。 还有,昨日,冉冉说:“那是意外,以后不会了。”这句话又是何意?是她承认自己消失又回来了? 此时,任景之的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就冒出一个词“妖”,可随即他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的冉冉怎么可能是’妖’呢?就算她真的是妖,那也是好妖,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啊!” 任景之这般想着,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沈伊冉看到任景之出神,又见他额头冒着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轻声问道:“夫君,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任景之在沈伊冉的轻唤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儿,心中那股害怕她会突然消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猛地一把抓住沈伊冉的手,微微用力一带,沈伊冉猝不及防,瞬间便跌入了他那温暖而坚实的怀里。 “啊!” 沈伊冉一声惊呼,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这冰块脸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抱住她,现在可是秋天,他这是发哪门子的春啊!” 任景之听到沈伊冉的惊呼,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些。“别动。” 任景之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霸道和不安。 沈伊冉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束缚在怀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她有些不高兴了,这冰块脸老吃她豆腐。“你…… 你放开我。” 沈伊冉有些不悦地说道。 第122章 任景之的恐慌 任景之却不为所动,依旧紧紧抱着她。“我不放开,除非你答应为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任景之的语气坚定而认真。 沈伊冉愣住了,她没想到任景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琢磨着,“这冰块脸是昨日被她吓着了,还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不会把自己当作妖吧!” 沈伊冉背后冒出一丝丝寒意,她怕死啊!“好,我答应你。”沈伊冉轻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 沈伊冉轻声说道。任景之这才慢慢松开了她。 当看到沈伊冉流露出些许恐惧的模样时,任景之满心疑惑不解。然而,很快他便将这份疑惑强压了下去。 他深知此时并非询问冉冉的恰当时机。他坚信,总有一天,冉冉会对他敞开心扉,毫无保留地倾诉一切。 沈伊冉刻意与任景之拉开了一些距离,随后缓缓抬起眼眸,凝视着任景之那俊逸非凡的面庞。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上自己了吗?又或许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其他姑娘,所以不懂得什么是爱,仅仅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便觉得理应爱她吗? 虽然自己对这冰块脸确实有些别样的感觉,可当下她并不想和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可自己要是一直这样耽误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她的脑瓜灵光一闪——有啦!等外界都知晓他的腿能够站起来时,自己就给他纳两个妾室。 如此一来,他们的协议便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到那时,自己出了府,以自己这般富有,想要多少美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任景之瞧见任伊冉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那如同星辰般的双眸泛着一丝狡黠,他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冉冉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正在他想追问时,马车停了下来。 沈伊冉收起她的小算盘,柔声说道:“夫君,你先去六皇子那儿,我去东宫忙完了就去找你。” 任景之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为夫还是与你一同去东宫吧,东宫并非后宫之地,男子可以入内。” 沈伊冉听到这话,微微蹙起眉头,开口说道:“先前夫君不是提及要去找六皇子吗?” “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还是陪着冉冉,这样为夫心里更踏实些。” 沈伊冉一阵无语,暗自腹诽道:“这也太粘人了吧!她又不是大熊猫,有什么好保护的,再说自己有空间,能出什么事嘛!上次要不是遇上空间升级,她怎会掉下落云崖?” “世子妃,到了。我们快些行去东宫吧!”两名宫女上前催促。 沈伊冉无奈地看了任景之一眼,率先抬步下了马车。任景之紧紧跟在她身后,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 他们沿着宫道前行,周围的宫殿错落有致,红墙黄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偶尔有太监和宫女从旁经过,一见到他们,便纷纷恭敬地行礼避让。 然而,待他们走过之后,那些太监和宫女又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沈伊冉不用细想便心知肚明,他们定然是在议论自己是否能够治好太子的病。 “哼,竟敢小瞧于她?且让他们好好等着,瞧一瞧她真正的实力。”沈伊冉这般想着,便朝他们投去一抹凌厉的目光。 那目光中带着自信与倔强,仿佛在向那些低声议论的太监和宫女宣告,她绝非他们所想象的那般不堪。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东宫门口。守卫的侍卫恭敬地行礼,放行他们进入。 东宫之内,亭台楼阁,美不胜收。沈伊冉和任景之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子的寝宫。 孙皇后和太子妃远远看到沈伊冉便迎了上来,皇后的脸上虽带着笑意,眼神中却难掩复杂之色。太子妃则满脸期盼,仿佛沈伊冉是她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孙皇后轻握住沈伊冉的手,说道:“世子妃,你可算来了。本宫这几日日夜忧心,就盼着你能带来灵药。” 太子妃在一旁亦是眼含泪光,微微福身道:“有劳世子妃奔波操劳了。” 沈伊冉微微颔首,神色沉稳而自信:“皇后娘娘、太子妃莫急,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让太子苏醒。我已从师父处取来良药,相信定能有所成效。”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说道:“这便是我师父所制之药,有极大把握能让太子苏醒。” 皇后闻言,心中虽有气,毕竟沈伊冉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此时也只能强压着情绪。 皇后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端庄之态,面带恳求地说道:“那就有劳世子妃了。” 沈伊冉对皇后的态度毫不在意,她款步径直走向太子的床榻。目光落在宇宫辰那张脸上时,心中的怒火瞬间涌起,她真想狠狠地给他几个巴掌。 这个可恶之人,竟敢妄图侮辱她,实在是令人愤恨。不过转念一想,若不是被皇上逼着前来救治太子,她自然也无法得到孙皇后承诺的万两黄金。 想到此处,沈伊冉微微叹了口气,罢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已至此,便也只能尽心尽力地为太子医治了。 这般想着,沈伊冉神色沉静,缓缓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颗色泽圆润的药丸,动作轻柔地将其放入太子口中。 实际上,这颗药丸仅仅起到清热解毒的功效罢了,真正的关键在于后面的穴位施针。 随后,她从容地把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悄然用意念从空间唤出银针,接着再佯装从袖口取出银针。 一旁的任景之看到这一幕,心猛然一沉。先前在车厢里,他紧紧拥着冉冉的时候,她的袖中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可为何现在她竟能从袖口中取出针袋来呢? 任景之心中满是疑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伊冉身上,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答案。 沈伊冉此时没注意到任景之的异常,只见她神色专注的给太子扎针。她手指轻捻着银针,精准地扎向太子头部的穴位。 一针落下,沈伊冉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银针传来的细微反馈。接着,她又迅速地在太子的手臂和腿部等关键穴位依次施针。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力度与深度把握得极为精准。 周围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她的医治。 第123章 太子醒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只有那一根根银针在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承载着众人的希望。 片刻之后,沈伊冉动作娴熟地取出银针,仔细地将其整理好,接着再次通过袖口,不动声色地放回了空间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微微抬眸,神色淡然地对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忧,太子殿下一盏茶后便能醒来。” 孙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紧紧盯着太子,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屏气凝神,整个寝宫安静得仿佛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目光始终未曾从太子身上移开。终于,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一盏茶的时间悄然流逝。正如沈伊冉所言,太子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子的眼神起初还有些迷茫,渐渐地恢复了一丝清明。孙皇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她几步上前,握住太子的手,声音颤抖着说:“辰儿,你可算醒了,吓死母后了。” 太子虚弱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此时,沈伊冉适时地说道:“太子殿下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皇后娘娘切勿让太子过于劳累。” 孙皇后点了点头,她看着沈伊冉那张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又想到她的那一万两黄金,胸口就堵得慌。 随后微微侧首,礼节性地开口道:“世子妃,此次你救醒太子,功不可没。本宫在此谢过了。”话语简短而平淡,仅仅是出于礼节的感谢,丝毫没有过多的热情与诚意。 一旁的太子妃见太子苏醒,喜极而泣,脸上绽放出如春日花朵般灿烂的笑容。 她连忙走到沈伊冉面前,深深地福了一礼,声音中满是感激:“世子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不是你,太子殿下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你当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听到太子妃那发自内心的诚挚感谢,沈伊冉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然而,这丝愧疚只是一闪而过,她转念一想,那一万两黄金乃是孙皇后所给,自己拿得理所应当。 如此思量一番后,她心中的愧疚感顿时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说罢,太子妃又转身看向太子,眼中满是柔情与关切。她守在太子身边,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太子的感受,那温柔的模样让人动容。 沈伊冉看着太子妃那温柔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诸多感慨:“宇宫辰这人渣,怎配得上太子妃这般温柔善良又深情的女子?他就应该每天都过光棍节,孤独终老才对。” 就在沈伊冉沉浸在为太子妃抱不平的思绪中时,任景之轻轻滑动轮椅,缓缓来到了沈伊冉的身边。轻声说道:“冉冉,我们可以走了。” 沈伊冉听到任景之的话语,瞬间回过神来。她看着任景之,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她转身面向孙皇后,微微福身,语气平静地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既已苏醒,臣女的任务也已完成。就此向皇后娘娘告辞。” 孙皇后微微颔首,“沈姑娘辛苦了,今日之事,本宫自会记在心上。”她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沈伊冉不再言语,转而推着任景之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恰在此时,王嬷嬷在孙皇后耳畔低语几句,孙皇后急忙起身,朝着沈伊冉高声喊道:“世子妃,请留步!”孙皇后的声音冷不防的从背后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在沈伊冉耳畔炸响。 沈伊冉的脚步猛地一顿,心中瞬间被不安填满,心中暗叫不妙:“完了,这孙皇后该不会卸磨杀驴吧!” 与此同时,任景之握住轮椅的手也骤然一紧。 沈伊冉压下心中的不安,缓缓转过身来。便见孙皇后款步走来,神色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盼。 “世子妃,本宫叫住你,是有一事相求。如今辰儿能醒来,可见你师父的丹药甚是有效,不知可否给也服一粒。” 任景之听闻此言,心里疑惑,“三皇子那家伙又怎么了?也是生病了吗?” 皇后言罢,沈伊冉微微定了定神,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还好,不是卸磨杀驴就好。”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都快忘三皇子这人渣了,也好,她这就去把那根银针收回来,留在宇宫轩的身体里也着实是浪费了。 她佯装镇定,微微颔首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妄言定能治好三皇子,还需先看看三皇子的病症才知道是否能治。” 孙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希望之光,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只要世子妃肯出手,本宫便感激不尽。” 说罢,孙皇后叮嘱太子妃好好照看太子后,随即一众人朝着华清殿走去。 长长的宫道上,脚步声错落有致地依次响起。沈伊冉一边推着任景之前行,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待会要向孙皇后收取多少诊金才更为合适呢? 可不能再套用为太子诊治时的那一套了。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过贪婪,决定要个五千两银票即可。” 一想到待会就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沈伊冉的嘴角便止不住地微微上扬,那一抹弧度中满是即将收获财富的喜悦。 而她的这一细微表情,正巧撞进了抬头看向她的任景之眼里。任景之满心不解,暗自思忖道:“难道冉冉就一点也不害怕吗?她不怕治不好三皇子的病,孙皇后会因此而难为她?” 任景之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紧紧地锁在沈伊冉身上,任景之实在猜不透沈伊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时而聪慧果敢,时而狡黠贪财,与那些大家闺阁的女子全然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她定不是原来的沈伊冉。 他暗暗决定,今日回府之后,定要让林北去向芸儿那丫头好好打听一番。打听沈伊冉被从乡下接回来之后的种种表现,以及嫁给自己之后所发生的变化。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女子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参见皇后娘娘!” 华清殿的侍卫和婢女们见到孙皇后一众人急匆匆地走来,急忙恭敬地行礼。 第124章 满是痛苦之色 “都免礼。” 孙皇后微微抬手,不失礼义地回应道。她的声音优雅而从容,尽显皇家风范。 任景之与沈伊冉两人,在这声回应中,方才收起各自的思绪。他们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起来,随着孙皇后一同往宇宫轩的寝宫走去。 孙皇后亲自将沈伊冉引领至床榻边。她神色中满是忧虑与期盼,轻声说道:“世子妃,劳烦你帮轩儿好好瞧瞧,他究竟患的是什么病症。宫中太医们皆已束手无策,本宫实在是忧心啊!” 言罢,孙皇后微微垂下眼眸,一声轻叹从唇间溢出,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让人心头为之一紧。 望着孙皇后这般模样,沈伊冉的心中不禁有一丝动容。她暗自思忖道:“这孙皇后虽算不上什么纯善之人,但无疑是个好母亲。瞧瞧她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着实把她折腾得疲惫不堪。” 沈伊冉的目光在孙皇后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慨,有怜悯,亦有一丝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沈伊冉微微欠身,神色郑重地回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为三皇子诊治。”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宇宫轩,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疼痛折磨。 原本应是英俊的面容此刻满是痛苦之色,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微微有些干裂。 沈伊冉轻轻伸出手,为宇宫轩把脉。手指搭上脉搏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脉象紊乱而虚弱。 细细感受之下,沈伊冉心中暗道:这家伙近段时间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但转思一想,这也算是给他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肆意欺负弱小。 沈伊冉微微皱眉,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转身对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三皇子的病臣妾可以治。只是,我师父的丹药都是用极为名贵的材料提炼而成,这药钱可不便宜啊。” 孙皇后一听沈伊冉又要药钱,心里就来气,暗骂道:“这贱蹄子又想要诈她一万两黄金了?” 气归气,但谁叫自己儿子的命在人家手中呢,她强压住怒气。待怒火稍平息后问道:“那这药钱需要多少?” 沈伊冉犹豫片刻,伸出五个手指,轻声说道:“五千两银票。”孙皇后听说是五千两,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与她预想中的一万两黄金相比,少了好多。本以为这贱蹄子还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只要五千两。孙皇后心中的那股紧张与抵触稍稍缓解,心里也跟着舒服了些。 随即痛快地答应道:“好,只要能治好轩儿,五千两银票本宫自会命人备好。” 沈伊冉见孙皇后如此爽快地应下五千两银票,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原本准备的诸多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然而,她心中虽喜,脸上却依旧庄重。 沈伊冉微微点头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全力以赴。” 随即,沈伊冉接着对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三皇子的病症比较特殊。据臣妾诊断,除了要服用臣妾师父炼制的珍贵丹药之外,还需施针辅助治疗。 而且,这施针之时,旁人在场会极大地影响到臣妾。稍有分心,便可能出现差池,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罢,沈伊冉微微转头,朝任景之努了努嘴,示意他也出去。 任景之看到沈伊冉的这个动作,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在他看来,冉冉始终都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可在关键时候,她还是将他排除在外。任景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但还默默的转身出了卧房。 孙皇后听罢沈伊冉的话,微微颔首,她深知此事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她后果断地挥了挥手,说道:“都退下吧。” 人听闻皇后之令,纷纷依次退出房间。任景之最后才离开,他缓缓转动轮椅,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沈伊冉,那目光中满是担忧。 沈伊冉瞬间会意,她微微扬起嘴角,向任景之投去一个坚定而又让他放心的眼神。 待众人都退出房间后,沈伊冉神色凝重地掀开宇宫轩的右腿裤腿,开始极其认真地寻找她当日射入的银针。然而,她仔细搜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针眼孔。 沈伊冉满心疑惑,眉头紧紧蹙起:“不可能啊,她的银针与普通银针可是大不相同,一旦没入人的体内,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针孔都应该能看出来才对。” 她又陷入沉思之中,将那日向宇宫轩射银针的画面在脑海中再次呈现了一遍。 突然,沈伊冉 “啪” 的一声,狠狠地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随即,沈伊冉动作迅速地掀起宇宫轩左腿的裤腿。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宇宫轩的左腿,神情专注而紧张。 很快,在左侧的大腿上,她如愿找到了那个针孔。沈伊冉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先前是自己记错了,竟把左腿弄错成右腿了。” 沈伊冉微微沉吟,决定采用“穴位取针”的方法取出银针。她伸出手指,精准地按压宇宫轩腿上的几个穴位。 每一次按压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沈伊冉的额头很快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发白。但她依然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穴位的不断被按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根没入体内的银针竟然开始一点点地冒了出来。 沈伊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银针的动向,随时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将其取出。 当银针冒出足够的长度时,当银针冒出足够的长度时,沈伊冉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拔出银针。 那一瞬间,她仿佛能听到银针与肌肤分离的细微声响。拔出银针后,沈伊冉没有丝毫停顿,她心念一动,从空间里拿出所需的物品出来。 她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弥漫开来。沈伊冉用棉球蘸取适量的碘酒,小心翼翼地为三皇子消毒针孔。 当沈伊冉忙完这些后,她动作轻缓地将碘酒及用过的棉球放回了空间。此时,她方才得空抬起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第125章 小美人给我做妃子可好 她暗暗感叹,这种 “穴位取针” 的难度着实相当之大。想当年,外公可是耗费了足足大半年的时间,悉心教导她,她才得以学会这门技艺。 想到这里,沈伊冉的瞬间就觉那五千两银子要得实在太少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技术活啊!耗费了她如此多的精力与心血,仅仅五千两,实在是有些亏待了自己这一身的本事。 正在这时,宇宫轩转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渐渐的目光开始清明。当他看到沈伊冉时,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伊冉,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身体的虚弱。 “哟,这是哪里来的天仙美人?竟生得如此国色天香。” 宇宫轩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容,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满是放荡不羁。 “美人,你可愿做本皇子的妃子?本皇子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绫罗绸缎任你穿,山珍海味任你尝。”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伸手去摸沈伊冉的脸,全然不顾自己刚刚从病痛中苏醒,身体尚还虚弱,仿佛此刻眼中只有眼前这绝色佳人,其他的一切都已被他抛诸脑后。 沈伊冉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宇宫轩的咸猪手。 心中怒火瞬间腾起,她紧紧咬着牙关,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在刚刚为他拔针的位置再度扎上一针。 与此同时,她对这个好色之徒更是充满了鄙夷。实在难以想象,都已经到了这般危急的田地,宇宫轩却依旧如此色胆包天,死性不改。 然而,三皇子调戏沈伊冉的话清楚地传到屋外等候的众人耳中。孙皇后一脸尴尬,同时气也不打一处来,心中暗恼这不成器的儿子在如此关键时候还惹是生非。 任景之更为恼火,自家夫人救人后反被调戏,他脸冷得结冰,眼神中满是愤怒。 孙皇后见罢,气冲冲地推开门,怒视着三皇子斥责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世子妃好心救你,你却如此轻薄无礼。” 宇宫轩听了孙皇后的话后,不但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越发不知廉耻起来。 他色眯眯地盯着沈伊冉,嘴角挂着一抹轻佻的笑容,说道:“母后,原来这小美人竟是任景之这个废物的世子妃啊。真是暴殄天物,您让父王下旨,把她赐予轩儿,可好?” 此刻,一旁的任景之面色如寒霜笼罩,阴沉至极,仿佛从地狱深处走来的煞神。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青筋如虬龙般凸起。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腿暗暗用力,作势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冲向宇宫轩。就在他即将起身的瞬间,沈伊冉急忙伸手按压住他的肩膀。 任景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转头看向沈伊冉,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不甘和心疼。 沈伊冉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美眸中满是担忧与冷静,她用眼神向他暗示,切勿冲动行事。 任景之会意,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那阴沉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眼中的怒火却在沈伊冉的阻拦下渐渐多了一丝隐忍。 安抚好任景之后,沈伊冉神色凝重地对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三皇子刚刚转醒便调戏臣妾。由此可见,平日里在外,他定然少不了欺男霸女之举。这般行径,恐怕会极大地影响皇家颜面。” 孙皇后闻言,急忙向沈伊冉赔礼道:“世子妃莫要动气,这逆子病糊涂了,本宫定会好好教训他。” 一旁的任景之紧紧拉起沈伊冉的手,那只手温暖而有力。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熟练地滑动轮椅,声音低沉而有力地沉声道:“冉冉,我们走!” 沈伊冉微微颔首,她转过身来,对着孙皇后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后娘娘,那丹药的五千两银票,您是现在就给呢,还是日后差人送到丞相府呢?” 沈伊冉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本小姐欲取回那银针,又怎会这般辛苦地为这可恶的三皇子取针?话虽如此,不过该赚的钱财还是得拿的。” 孙皇后听闻,心中暗骂:“都这个时候了,这贱人竟然还不忘向她要银票。”但碍于皇家颜面,她也不好发作。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微微侧头对身边的张嬷嬷说道:“张嬷嬷,去把五千两银票取来给世子妃。” 张嬷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叠银票回来交到沈伊冉手中。 沈伊冉接过银票,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她再次向孙皇后微微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 说罢,便与任景之一起离开了华清殿。孙皇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心中对沈伊冉更是厌恶至极。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真是个勾人的狐狸精,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孙皇后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当孙皇后转头看向宇宫轩时,却见他双目发直,眼神中满是痴迷之色,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呆呆地望着沈伊冉离去的背影,仿佛失了魂一般。 孙皇后一时气不过来,竟一巴掌狠狠地抽了过去。“废物!没见过女人吗?” 孙皇后怒声斥责,声音尖锐而刺耳。宇宫轩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他捂着脸,满脸的委屈和不甘。“母后,儿臣只是觉得那女子实在太美……”宇宫轩还欲辩解,却被孙皇后再次打断。 “住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你是皇子,怎能如此轻薄无礼?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你父王他会饶过你吗?” 孙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一想到宇宫轩这般模样,她就恨铁不成钢。 而此时,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宇宫辰,不知他醒来后情形究竟如何。孙皇后微微侧头,对一旁的张嬷嬷沉声道:“嬷嬷,我们去东宫。” 宇宫轩看着孙皇后愤然而去,丝毫没有去反思自己的行为,也没有去想母后为何生气。 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对沈伊冉的觊觎之中,沈伊冉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每一处都让他心驰神往。他仿佛着了魔一般。 第126章 宇宫辰的杀心 宇宫轩暗暗思忖:“无论怎样,他定要让那小美人成为他的妃子。即便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另一边的东宫,太子妃温柔地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太子喝水。 太子的眼神却渐渐迷离,忆起那日在厢房发生的事,心中的疑惑如藤蔓般不断蔓延。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那日在厢房里的人是沈伊冉,可到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宫女。 太子妃看着太子出神的模样,心中一紧,担心他又是哪里不舒服。她急忙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又有不适?” 太子被太子妃的声音拉回现实,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中的困惑。 太子妃见太子不说话,更加焦急,伸手摸了摸太子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轻声说道:“辰哥哥,您莫要忧心,有什么事都可与莹莹说,莹莹定会与你一起面对。” 宇宫辰看着太子妃,她因连续几日照顾自己,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因疲惫而略显凌乱。发丝有些松散地垂在肩头,身上的衣衫也有了些许褶皱。 宇宫辰不但没有心疼,竟还嫌弃地说道:“宁莹莹,别叫我辰哥哥,你不配。别以为你照顾我几日,我就会把你当成正妻了。 我告诉你,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柔儿的。我迟早有一天要废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宁莹莹听闻,心中一片悲凉。她暗自思忖:“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对他日夜照顾,却换来他如此绝情的话语。难道她真的如此不堪,不值得他的一丝爱意吗?” 宇莹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恰在此时,孙皇后与张嬷嬷正好来到门口,把宇宫辰的话悉数听了去。 孙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怒容。她本就对太子最近的行为不满,如今听到他如此对待宁莹莹,更是气愤不已。 她快步走进寝宫,气不过的孙皇后上前就是给太子一巴掌,骂道:“一个两个都是不争气的。你看这几日,都是莹莹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宁柔儿那贱人半点身影瞧不见。 你一醒来,就想着她,你眼睛是瞎了吗?放着莹莹那么好的姑娘不爱。” 孙皇后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看着太子,仿佛不认识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她心疼地看着宁莹莹,心中对她充满了怜惜。孙皇后轻轻拉过宁莹莹的手,柔声安抚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母后,儿臣……”宁莹莹话未出口,一串晶莹的泪珠 “啪” 的一声落在了孙皇后的手背上,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孙皇后微微一怔,看着那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心中愈发不忍。她轻轻用手指抹去宁莹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好孩子,莫要再哭了。有母后在,定不会让你再受这般委屈。” 孙皇后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宇宫辰,严责地说道:“从今日起,在莹莹怀上皇长孙之前,你不能到宁柔儿那贱人院子里。如不遵从,我就治她魅惑太子这罪,将她处死!” 宇宫辰闻言,面露怒色,刚要反驳,却在看到孙皇后严厉的眼神后,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暗自思忖着:“为了柔儿的安全,自己必须先答应母妃。待时机成熟,便要弄死宁莹莹。这个女人,仗着母妃施压,硬生生地抢走了柔儿的正妃之位。” 孙皇后见宇宫辰虽满心不甘却不敢言语,心中略微感到满意。然而,当她触及宇宫辰那阴冷的目光时,心里不禁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瞬间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于是厉声警告道:“宇宫辰,我明确告诉你,但凡莹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宁柔儿那个贱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宇宫辰被母后看穿心思的瞬间,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不自觉地避开了孙皇后那锐利的目光。 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低声说道:“母后息怒,儿臣绝无伤害莹莹之意。”宇宫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让孙皇后相信他的话。 宇宫辰微微垂下头,继续说道:“儿臣定会谨遵母后教诲,好好对待莹莹,不会再让她受委屈。请母后放心。” 宇宫辰知道,此时若不做出承诺,必然会引起孙皇后更大的不满。为了柔儿的安全,他也只能暂时稳住孙皇后。 尽管心中仍有诸多不情愿,但宇宫辰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激怒孙皇后。他暗暗决定,先假意顺从,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 孙皇后听了宇宫辰的话,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言语的真假。 片刻之后,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哼,最好如你所言。你莫要以为本宫不知你心中那些小算盘。倘若你敢阳奉阴违,伤了莹莹半分,本宫绝不轻饶。” 随即,孙皇后再次看向宁莹莹,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待。“莹莹,你莫要伤心,好好调养身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只要你争气,这太子妃之位便无人可以撼动。” 宁莹莹听着孙皇后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感激孙皇后的维护,却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 她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然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之中。 就在三人皆各怀心事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了宁柔儿的声音:“辰哥哥,辰哥哥,你醒了吗?” 那声音急切而又充满期盼。 随后,只见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发丝微乱,面色焦急,眼神中满是对宇宫辰的关切之情。 孙皇后见状,柳眉倒竖,眼神中满是厌恶与愤怒。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严厉地说道:“哼,宁柔儿,你还有脸来?太子生病这几日,你人在何处?如今太子刚醒来,你倒是跑得挺快,跑来这里做什么样子?” 宁柔儿被孙皇后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浑身一颤,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第127章 白莲花的宁柔儿 在侍女的搀扶下,宁柔儿勉强站稳身子,嗫嚅着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 臣妾之前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前来照顾太子殿下。如今听闻太子殿下醒来,臣妾心中挂念,这才急忙赶来。” “身体不适?哼,本宫看你是心中根本没有太子。你可知道,这几日太子妃日夜照顾,衣不解带。 而你呢?你身为太子的姬妾,却在关键时刻不见踪影。你这样的人,有何资格站在这里?”孙皇后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高亢。 宁柔儿闻言,娇躯一颤,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摇摇欲坠。她慌忙跪下,声音颤抖着说道:“母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太子殿下,绝不再犯。” 言罢,只见她轻咬着下唇,秀眉微蹙,娇弱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如同在风中摇曳的花朵,脆弱而又无助,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宇宫辰哪里忍心看着他心中的白莲花受这般委屈。只见他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缓缓坐起,朝着孙皇后说道:“母妃,您切莫这般说柔儿,她向来身子骨柔弱,经不得这般言语。” 孙皇后看着宁柔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看到宇宫辰在维护她,心中更加恼怒。 她冷哼一声,话语中满是怒意与嘲讽:“哼!她身子弱?你未醒来之时,她便身子弱,如今你醒了,她身子就不弱了? 你究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眼睛出了问题需要请太医来瞧瞧?还有,别忘了刚刚我对你的警告。” 随即,孙皇后又猛地转头看向宁柔儿,眼神凌厉,语气森然:“还有你,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太子的宠爱就妄图爬到太子妃的头上去。倘若让本宫知道你胆敢欺辱她,定不轻饶。” 宁柔儿闻言,娇躯一颤,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如同珍珠般的掉落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母后息怒,柔儿断不敢有此非分之想。柔儿对太子妃娘娘向来敬重有加,从未有过僭越之举。” 宇宫辰见状,心疼不已,连忙说道:“母妃,柔儿她生性善良柔弱,绝不会做出伤害太子妃之事。还请母后莫要错怪了她。” 孙皇后看着宇宫辰如此袒护宁柔儿,心中更是气恼,“辰儿,你莫要被这狐媚女子迷了心智。太子妃乃是你正妻,将来要与你共同执掌后宫。这等女子,只会坏了你的大事。” 宇宫辰却不为所动,“母后,柔儿陪伴儿臣已受太多委屈,儿臣不能辜负她。至于太子妃,儿臣自会以礼相待。” 孙皇后见宇宫辰这般冥顽不灵,心中怒意翻腾。 她迅速转身,看向宁莹莹,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怜惜,柔声说道:“莹莹,回你的院子好好休息。看看这几日,你都累成什么样了。那逆子实在不值得你对他如此之好。” 宁莹莹听了孙皇后的话,眼眶微红,她微微福身,轻声说道:“都听母后的......” 孙皇后怒目圆睁,狠狠瞪了地上的宁柔儿一眼,而后紧紧拉着宁莹莹的手,愤然甩袖,大步离去。 宁柔儿望着孙皇后与宁莹莹渐渐远去的背影,娇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而在那颤抖之中,心底对宁莹莹的恨意又悄然加深了几分。 她的心中,愤怒与嘲讽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 “宁莹莹,你这个贱人!你有皇后帮你撑腰又能如何?辰哥哥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你等着瞧吧,太子妃之位终究会是我的。” 她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美丽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阴狠与决然的光芒。 宁柔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那柔弱无骨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轻挪莲步,来到宇宫辰的床边,微微垂首,那如丝的长发滑落下来,更添几分楚楚可怜。宇宫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揪痛。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宁柔儿的手,眼中满是怜惜与疼爱。 “柔儿,让你受委屈了。” 宇宫辰的声音温柔而又愧疚。 宁柔儿轻轻摇头,泪水再次涌出,“辰哥哥,柔儿不委屈,只要能陪在殿下身边,柔儿什么都不怕。”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宇宫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柔弱的女子,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此时,画溪苑的主院正厅中,任景之面色阴沉如水,紧抿着嘴唇。 一旁的沈伊冉则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看似平静,可那微微蹙起的秀眉却也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此刻,任景之独自沉浸在愤怒与自责的情绪之中。宇宫轩调戏沈伊冉的那些话语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犹如尖锐的刺,一下又一下地扎着他的心。 那时,他本欲即刻出手,将宇宫轩狠狠教训一顿,可冉冉却拦住了他。 他恨自己明明就在冉冉的身边,却还是让她遭受了这样的屈辱。如今,他的身体已然完全康复,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可冉冉为何还要阻止他出手呢? 他越想越是气恼,以至于从宫里回来直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沈伊冉又何尝不明白任景之的心思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任景之,柔声道:“夫君,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们不能因一时之气而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沈伊冉望着任景之那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涌起一抹无奈之感。她在心中暗叹,难道他不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吗?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夫君,你想想,如今我们虽看似安稳,可暗处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你若此时为了我的一时委屈而暴露了自己已全然康复的事实,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会立刻有所行动,到那时,我们面临的可就不只是今日这般小小的羞辱了。” 第128章 他定会栽在我的手里 任景之依旧静静地注视着沈伊冉,良久,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低沉而沙哑:“冉冉,我只是不忍看你受委屈。我既已承诺护你周全,却还是让你遭遇此等事情。” 沈伊冉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夫君,你且放心。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三皇子宇宫轩如此张狂,终有一天,他定会栽在我的手里。” 任景之缓缓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沈伊冉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好,冉冉,我听你的。为了你,我会忍耐。但我也定会更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沈伊冉微微浅笑,也紧紧握住任景之的手,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那俊逸非凡的脸庞,轻声说道:“我相信你,无论前路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言罢,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这冰块脸的神情,如此冷峻迷人,若是在现代,不知得迷倒多少小迷妹呢。自己都快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沈伊冉努力克制着自己那快要失控流出来的口水,定了定神,而后对任景之说道:“夫君,我要去看望半夏,接着再去瞧瞧白大哥和钟林。你要与我一同前往吗?” 任景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好,我与你同去。” 此时,正值傍晚,院里被晚霞照得一片绚烂。那如锦的霞光似轻纱般洒落,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沈伊冉缓缓推着任景之,在院内的小道上悄然前行。道路两旁的花朵沐浴在暖橙色的光晕之下,犹如被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时,墙角处隐隐传来说话声。沈伊冉微微一怔,停下了推动轮椅的手,凝神细听。那声音轻柔婉转,似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期盼。 她倾身向前,仔细分辨,只听得那声音再次传来,“花儿,你快快喝水,你定要开出美丽的花朵,这样,姐姐看到你,一定会开心的。” 沈伊冉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走了几步,很快她便看着墙角处那抹小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鸽儿。 鸽儿生性善良纯真,自来到府中后,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热爱。 这墙角的小花,便是她在府中寻得的宝贝之一。她每日悉心照料,仿佛在呵护着自己最珍贵的梦想。 沈伊冉轻轻走过去,脚步轻得如同飘落的花瓣,生怕惊扰了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鸽儿。 鸽儿正专注地凝视着小花,嘴里还在轻声呢喃着鼓励的话语,丝毫没有察觉到沈伊冉的靠近。 “鸽儿。”沈伊冉温柔地唤了一声。鸽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起身行礼,“姐姐。” 沈伊冉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目光落在那朵被鸽儿精心呵护的小花上,“这花儿在你的照料下,一定会开出最美的花朵。” 鸽儿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姐姐,我相信它一定会的。我想等花儿开了,送给你,让你开心。” 沈伊冉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摸了摸鸽儿的头,“好的,姐姐等着你的花。” “好!”鸽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墙角的小花一般,纯真而美好。 在这时,只听得 “鸽儿!鸽儿!你跑到哪里去了?” 鸽儿娘亲那急切的叫声远远传来。 “娘,我和姐姐在这里!” 鸽儿的娘亲姜氏听闻声音后,急忙快步走来。当她的目光落到鸽儿和沈伊冉安然站在那里时,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赶忙恭恭敬敬地行礼:“民妇见过世子妃。” 世子妃沈伊冉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不必如此多礼。” 紧接着,姜氏转向鸽儿,语重心长地说道:“鸽儿,要称世子妃,不能再叫姐姐了,可不能失了礼数。” 就在这时,姜氏也瞧见了几步之外的任景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紧张,不安地看向沈伊冉。 姜氏此前从未见过任景之,不过从众人的言谈中,得知世子是坐着轮椅之人。而此刻,他与世子妃一同在此,那他定然是世子无疑了。 沈伊冉看出了姜氏的紧张,轻声说道:“不必紧张,世子为人和善。” 沈伊冉款步朝着任景之走去,轻声说道:“夫君,这位姜氏是我远房的表婶。前不久我表叔生病离世,她便带着鸽儿前来寻我,我心下不忍,便收留了她们。” 话刚落音,姜氏赶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神色紧张而又虔诚地说道:“民妇见过世子。” 鸽儿见娘亲如此,也急忙快步跟了上去,有模有样地学着娘亲的样子行礼,脆生生地说道:“鸽儿见过世子。” 任景之微微颔首,神色清冷,目光却并不凌厉。“不必多礼。既为世子妃的表亲,便安心在府中住下。” 姜氏闻言,心中稍定,再次行礼谢过。任景之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推动轮椅朝前走去。 沈伊冉见任景之缓缓走开,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询问姜氏:“你们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 姜氏连忙回道:“世子妃,承蒙您的收留,我们在府里住得很是习惯。府中众人也都和善,让我们倍感温暖。” 说着,姜氏又准备给沈伊冉磕头行礼,沈伊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轻声提醒道:“表婶,你现在是我的长辈,无需如此客气。” 姜氏闻言,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连声说道:“多谢世子妃,多谢世子妃。民妇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如此多礼。” 沈伊冉微微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姜氏和鸽儿,“习惯就好,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跟我说。” 姜氏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世子妃如此厚待,民妇实在感激不尽。我们在府中一切都好,并无缺少。”随即,姜氏小心翼翼地看了前方的任景之一眼,而后轻声说道:“世子妃,您快去吧,别让世子久等了。” 沈伊冉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温柔,随后便转身朝着任景之所在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第129章 钟林快要死了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侧院。沈伊冉转头对任景之说道:“夫君,你在此稍候,我去看看半夏,很快就出来。”任景之微微颔首。 正当沈伊冉准备伸手推门进入卧房之际,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她瞬间失去重心,身体前倾,眼看就要扑倒下去。 芸儿赶忙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世子妃,你没事吧!”稍停片刻后,她又问道:“世子妃,这次进宫一切可还顺利?” 沈伊冉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顺利了,你家小姐又赚到钱了呢。” 芸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与崇拜地说道:“真的吗?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沈伊冉看着芸儿那兴奋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伸手轻轻点了点芸儿的额头,说道:“自然是真的。” 芸儿走出房间时,正巧看到了任景之。她赶忙行礼,恭敬道:“见过世子。” 而沈伊冉则径直走进了房间去看望半夏。 沈伊冉轻声询问半夏的情况:“感觉如何?今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半夏微微摇头,轻声回应。沈伊冉又为半夏把了脉,脉象平稳有力。 至此,沈伊冉心中的担忧完全放下了。她心想,半夏如今有了胃口,证明身体机能开始恢复了。沈伊冉叮嘱半夏好好休息,随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夫妻二人接着又来到白羽川和钟林暂住的房间。任景之轻轻地敲门,叫道:“小弟,是我,大哥。”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白羽川站在门口。经过几天的调养,他的伤渐渐好转,面色不再如之前那般苍白,多了几分红润。 今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如玉。他的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宁静而平和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沈伊冉看到白羽川的瞬间,眼前一亮。这白羽川也算是一大帅哥啊,先前病怏怏的样子看着不咋地,现在看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在心中暗暗赞叹:“这白羽川不仅气质出众,容貌更是俊朗非凡。要放在现代定能引起一群女生的尖叫。如果他去拍戏,定能收获大批的粉丝。” 白羽川看到任景之和沈伊冉,微笑着拱手行礼:“大哥、大嫂,你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请进。” 任景之和沈伊冉一同走进房间,白羽川连忙请他们坐下,接着又准备为他们倒茶。 沈伊冉见状,连忙伸手阻止,温声说道:“白兄弟,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切勿操劳,快坐下吧。” 此时,沈伊冉迅速敛起方才那副花痴的神情,面容变得严肃而认真,她凝视着白羽川,关切地询问道:“白兄弟,不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可恢复好了?” 白羽川微微颔首,说道:“小弟现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需再调养些时日。 这几日,多亏了大哥大嫂照拂,这份恩情,小弟铭记于心。” 他的神色稍缓,但很快又变得沉重起来。“只是,钟林至今还没醒来,小弟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他究竟何时才能苏醒,小弟心中甚是担忧。” 白羽川的目光投向钟林躺着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虑。 沈伊冉柔声安慰道:“白兄弟,莫要太过忧心。我去给钟林瞧瞧。” 说着,她走到钟林身旁。只见钟林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双眸紧闭,毫无生气。 沈伊冉微微皱眉,伸手为钟林把脉。片刻后,她的心猛地一沉,问道:“这两日没有大夫来看过吗?” 话刚问出口,她便觉得不对,钟林和白羽川的伤明明已经包扎过了,可为何钟林会变成这样?她的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的神情,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微微蹙起了眉头。白羽川满脸焦急,声音中满是担忧:“大夫有来过,他们给钟林服下了药,说钟林受伤太重,又严重感染。还说看他今夜是否能醒来,如不能,那便是没有希望了……” 沈伊冉一听,顿时急了,质问道:“怎么没人去找我?”白羽川忙解释道:“有找的,下人说大哥大嫂进宫了。”沈伊冉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钟林此时的情况确实极为棘手,若处理不好,真的会醒不过来。作为一名医生,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钟林死去。现在用消炎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沈伊冉绞尽脑汁又想了好几个方案,但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定了。这些方案见效都太慢,钟林根本等不起。 最后,她想到了 “月华圣愈丹”,钟林能否醒来或许就靠它了。只是一想到这又是一次公益治疗,她心里难免有点肉疼。 不过,当她想起最近从孙皇后那里赚到的万两黄金以及五千银票,沈伊冉觉得自己如今也算是个富婆了,便也就释怀了。 沈伊冉觉得接下来给钟林喂丹药一事,不宜有人在场,于是便谎称:“我要为钟林施针,不想受到任何干扰,还请夫君和白兄弟暂且出去等候。” 任景之听闻此言,心中又是一阵失落感涌起。他暗自思忖,不知冉冉何时才能够完全相信他。 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思绪,转头对白羽川说道:“小弟,我们出去吧,让冉冉安心为钟林施针。” 任景之和白羽川缓缓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沈伊冉和昏迷不醒的钟林。 沈伊冉微微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以意念从空间之中召唤出 “月华圣愈丹”。 瞬间,她的手心里便出现了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刹那间,一股清新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那股清香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沈伊冉轻轻嗅上几口,顿时觉得浑身的疲惫消减了不少,整个人都仿佛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沈伊冉取出 “月华圣愈丹”,正欲给钟林喂下,却见他双唇紧紧闭着,宛如一道坚固的防线。 沈伊冉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试图用力掰开,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尝试了数次,却依旧无法成功将其嘴打开。 第130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就在她有些沮丧时,沈伊冉突然想起外公说过,给昏迷的人喂药时,需要点“启口穴”。 沈伊冉带着期待,“嗖”的一下快速点了钟林的“启口穴”。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钟林的嘴巴竟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 沈伊冉一阵欣喜,急忙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放入钟林口中,又以清水助其服下。她静静地守在一旁,观察着钟林的反应。 此时,门外的二人神色有些凝重,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不知道沈伊冉在里面究竟进行得如何,只能默默祈祷钟林能够尽快醒来。 “咳…… 咳……”突然,房间里传出一阵虚弱的咳嗽声。这细微的声响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任景之与白羽川听到这声音,脸上均露出惊喜之色。任景之迫不及待地忙问道:“冉冉,我们可否进来?” 屋内的沈伊冉看到钟林醒来,心中亦是充满了欣喜与激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冲着门外大声答道:“进来吧!” 任景之和白羽川急忙推开门走进房间。只见钟林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已恢复了一些神采。他虚弱地半睁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 白羽川快步走到床边,眼中满是关切与欣喜。“钟林,你终于醒了!”白羽川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劫后余生的感慨。 钟林看到白羽川安然无恙,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虚弱地说道:“公子,您没事就好。” 白羽川紧紧握住钟林的手,转头看向沈伊冉,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大嫂,你的大恩大德,白羽川没齿难忘。若不是你出手相救,钟林怕是……”白羽川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伊冉微微一笑,说道:“白兄弟言重了,救人乃医者本分。如今钟林醒来,大家也可放心了。接下来好好调养,相信他会很快恢复的。” 钟林也看向沈伊冉,努力想要撑起身子致谢,却被沈伊冉拦住。“你刚醒来,切勿乱动,好好休息。”钟林眼中满是感激,轻轻点了点头。 白羽川旋即转头望向任景之,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哥,你的腿受伤了?” 任景之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忖:“的确,在山洞之时,自己尚能正常行走,而此时却坐在轮椅之上,也难怪小弟会误以为他腿受了伤。” 关于任景之腿的状况,白羽川全然不知,此刻,任景之也并不打算如实相告,只是顺着他的误解回应道:“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 白羽川听闻此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紧接着,白羽川又说道:“大哥,感激你和大嫂的救命之恩。如今我与钟林的身体都已有所好转,我们便不再继续打扰了。我们身份特殊,若久留此地,恐会给你们带来诸多麻烦。” 任景之听到白羽川的话后,沉吟片刻,便也不再强行挽留。 他缓缓启唇说道:“小弟,你们如今尚在恢复之中,对京城也并不熟悉。我先让林北去为你们租一处较为偏僻的院子,待晚上时分,再送你们前往那里。” 白羽川闻言,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大哥如此安排,实在是考虑周全,小弟感激不尽。” 任景之微微摆手,“小弟不必客气,你我乃结义兄弟。如今你们身处困境,大哥自当尽绵薄之力。” 白羽川眼眶微微泛红,朝任景之投去一道满含感激的炽热目光。 时光悄然流转,太阳渐渐西斜,暮色开始笼罩大地时,外出找院子的林北终于归来。 林北向任景之禀报已找到一处幽静偏僻的院子。任景之点了点头,随即命人准备好马车,亲自送白羽川和钟林前往新租的院子。 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心中各有所思。到达院子后,任景之看着白羽川二人,叮嘱道:“小弟,这里虽偏僻,但也较为安全。你们安心养伤,若有需要,随时差人来找我。” 白羽川再次拱手道谢,目送任景之离去,心中对这份情谊感慨万千。 次日一早,沈伊冉醒来之时,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她心中寻思着,已然好久未曾晨跑了,是时候起来锻炼一番了。 鉴于上次晨跑引发了找不到她的闹剧,沈伊冉特意在寝室的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我去晨跑了。 随后,她挑选了一套较为方便运动的衣裳,扎起一个马尾辫,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朝着荷花河的方向跑去。 沈伊冉奔跑在清晨的微风中,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路边的草木带着露珠,在初升的阳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洒下的点点碎钻。 鸟儿在枝头欢唱,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沈伊冉一路轻快地跑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荷花河。只见荷花池中的荷花开得正艳,粉的、白的花朵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美。 沈伊冉静静地站在池边,被这美丽的景色深深吸引,心中满是欢喜与宁静。 沈伊冉暗自思忖,此刻的宁静是何等珍贵。在这个权力常常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朝代,她虽一心只想多赚取些钱财,泡泡美男,潇洒自在地度日。 然而,这显然不太可能实现。那孙皇后必定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她微微叹了口气。 但转瞬间,沈伊冉又喃喃自语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历经世事之后的洒脱与淡然。 正在这时,沈伊冉的耳边传来一阵 “嗡嗡” 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欲要拍打过去。 “小主,你可不能打灵儿呀!” 一个清脆的声音急切地响起。沈伊冉听出是灵儿的声音,顿时一喜,侧过头一看,灵儿正扑 闪着透明的翅膀悬停在半空,小巧的脸上满是俏皮。她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宛如森林中的精灵般灵动可爱。 “灵儿,你怎么来了?” 沈伊冉坐起身来,眼中满是惊喜。 “灵儿是来叫小主去打开空间里那扇神秘的门啊!” 灵儿扑闪着透明的翅膀,神色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沈伊冉这才想起空间升级多出来的那扇门,经灵儿这般提醒,她也是心痒痒的。她望着灵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第131章 神秘之门 “灵儿,你可知道那扇门后到底有什么?” 沈伊冉轻声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好奇。 灵儿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灵儿也不清楚呢,但灵儿能强烈地感觉到那里面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召唤。小主,我们快去打开它吧。” 说完,灵儿便如一道绚丽的光影般瞬间消失。沈伊冉凝了凝神,随后也闪身进入了空间。 刚进入空间,便看见灵儿已然在那里恭候着了。“小主,快,我们去看看。” 话音刚落,灵儿便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朝着那扇门飞了过去。沈伊冉不敢怠慢,也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那扇神秘的门前。门的表面刻满了复杂而又神秘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又似在诉说着一段久远而又神秘的故事。 沈伊冉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那扇门。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仿佛听到了门后传来的隐隐呼唤,那呼唤声似有若无,却又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她屏住心神,咬了咬牙,用力推去,然而那扇门却如同山岳般纹丝不动。 “小主,这扇门似乎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 灵儿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担忧。 沈伊冉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以前看的小说及电视剧里寻宝人开启宝藏的画面,思绪渐渐飘远。 沈伊冉不禁想到,这扇神秘的门是不是如同那些宝藏一般,需要有钥匙才能打开呢? 这般想着,她立刻行动起来,从桌子上拿起手电筒,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认真地查看起那扇神秘的门。 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急切,仿佛要从这扇门上寻找到打开它的关键线索。 突然,房间里无端刮起一阵微风,桌上的纸张轻轻飘动起来。沈伊冉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她在门的右下角处,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呈特定形状的印子。那印子极为浅淡,若不极其认真地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印子之上,隐隐约约显现出叶子的形状,仿佛是岁月悄然留下的神秘印记。 就在此时,沈伊冉的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倏地闪过,然而,当她凝神聚力想要紧紧抓住那一闪而逝的念头时,它却又如同缥缈的云雾般迅速流逝了。 沈伊冉蹲下身子,凑近那个隐隐约约有叶子形状的印子,用手电筒更加仔细地照着。那叶子的纹路似乎有着某种古老的魔力,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努力想要回忆起刚才脑中闪过的那一丝念头,却如同手中握不住的流沙,越是用力去抓,越是消逝得快。 她站起身来,微微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个印子上。 沈伊冉开始在记忆中搜索与叶子形状有关的一切线索,无论是曾经看过的书籍、听过的传说,还是自己的经历。 突然之间,她的脑海中如闪电划过,想到了夜冥川掉落的那把匕首,那把匕首之上分明刻着叶子图案。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她满心惊喜,激动之情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 沈伊冉怀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迅速地跑到放置着匕首的那张桌子前。 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兴奋与期待,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拉开抽屉。 在这一过程中,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仿佛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沈伊冉在抽屉里看到了匕首,那把匕首静静地躺在那里,刀身上的叶子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即将揭开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秘密。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匕首,缓缓走向那扇神秘的门。灵儿在一旁紧张地飞舞着,小脸上满是期待与不安。 “小主,真的能打开吗?” 灵儿的声音微微颤抖。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紧张,“试试吧,灵儿。我感觉这把匕首一定和这扇门有某种联系。” 沈伊冉将匕首靠近门上的印子,那叶子形状的纹路竟与匕首上的图案渐渐重合。 门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强烈的光芒,沈伊冉感觉自己仿佛在与一股强大的力量抗衡,她咬着牙,用尽全力将匕首按向印子。 门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光芒从门缝中透出,越来越亮。沈伊冉和灵儿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一声巨响,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沈伊冉被这股气息冲击得微微后退了几步。 灵儿兴奋地在空中飞舞着,“小主,打开了!打开了!” 沈伊冉被猛然射进来的强光晃得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双眼,她连忙抬起手,遮挡住那刺眼的光芒。 此刻的她,心中交织着期待与激动两种情绪,犹如汹涌的波涛在心中翻腾。 她满心好奇,不知道门的那一边究竟会呈现出怎样的景象呢?会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吗?还是有着更加令人惊叹的奇景呢? 待门完全敞开之后,沈伊冉缓缓抬眸望去,然而,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竟是...... 近处是平坦的草地,翠绿的草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涟漪。 稍远些有茂密的森林,那郁郁葱葱的树木高大而挺拔,枝叶繁茂,如同一个个绿色的巨人守卫着这片神秘的土地。 刹那间,沈伊冉的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失望。她微微垂下眼眸,低声嘀咕道:“唉,还以为会有大量的金银珠宝,看来终究是我多想了。” 沈伊冉带着那股失落感在这片空间里缓缓转悠起来。不久,沈伊冉便发现不远有块木头精心制作而成的牌匾,沈伊冉带着好奇,快步走了上去。 只见牌匾上工工整整地写着:“此神秘空间由农场、牧场以及生活区域三部分构成。各区域详情,请移步前去查看。” 沈伊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还‘神秘空间’呢,我可没看出哪里神秘。”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好奇。 沈伊冉缓缓抬眼望去,发现三个区域由一处湖泊相互连接着。她迈开脚步,朝着湖泊的方向走去。 当她渐渐走近一些的时候,看到湖泊旁边矗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赫然刻着 “灵泉湖” 三个大字。 第132章 谁的地盘 在石头的不远处,还有一块精心的木制牌匾,上面竟然工工整整地写着灵泉池的简介。 伊冉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块牌匾,上面写着:“灵泉池,乃天地灵气汇聚之所。 此泉具有神奇功效,可滋养万物,令农作物生长加速,品质上乘;能治愈伤病,使生灵恢复活力;亦可净化浊气,让周边环境清新宜人。饮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沈伊冉心中一阵惊喜,她没想到这个灵泉池竟有如此多神奇的功能。 一旁的灵儿也兴奋地飞舞着,“小主,这个灵泉池太厉害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它。” 沈伊冉点了点头,开始思索着如何充分发挥灵泉池的作用,让这个神秘的空间成为自己的强大助力。 正在此时,沈伊冉忽然听到从牧场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沈伊冉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瞬间紧张起来。 沈伊冉朝着声音发出来的牧场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紧张感便增加一分。 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未知的危险。随着距离牧场越来越近,那声响也越发清晰起来。 当她终于踏入牧场时,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原本应该充满生机的牧场此刻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突然,地面微微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靠近。沈伊冉紧张地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就在她疑惑之际,一个低沉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随着吼声越来越近,沈伊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股威胁与整个神秘空间的命运紧密相连。 就在这时,两个奇异的生物从牧场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形如狼,却长着火焰般的毛发和锋利的爪子。 另一个形似老虎,却有着闪耀着神秘光芒的斑纹和一双威严的眼睛。 两个生物对峙着,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沈伊冉震惊地看着它们,完全没想到在这个空间里会出现如此可怕的生物。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道:“妈呀,这哪里是什么神秘空间嘛,分明就是恐怖空间好不好。” 紧接着,只见火焰狼形生物咆哮道:“这个空间是我的领地,你不该闯入。” 老虎形生物则怒吼道:“不,这里将属于我。” 沈伊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做出抉择。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两个生物的争斗,整个 “空间” 可能会被它们的力量摧毁。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空间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它应该是和平与美好的。你们的争斗只会带来破坏。” 两个生物骤然听到沈伊冉的声音,刹那间停下了激烈的争吵,随后便一动不动地,目光紧紧地定在她的身上。 沈伊冉见状,背后渗出层层与冷汗,恐惧由然而后,暗骂道:“什么鬼,她开启的是什么门啊,自己是不是快被这两个庞然大物给吞食了。” 沈伊冉当机立断,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在她准备闪身逃离这个空间的那一刹那,两个生物的声音竟同时响起:“参见小主,我们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沈伊冉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可怕的生物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警惕地看着它们,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们…… 你们是什么?为什么叫我小主?” 形态如狼的生物说:“我是火焰狼。” 形态如虎的生物说:“我是辉虎。” 然后,它们又异口同声地说道:“小主,我们是这个神秘空间的守护者,我们一直在等待着您的出现。”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它们的话。满心不解地问道:“你们竟然会说话?” 火焰狼开口说道:“小主,我们并未真正发出声音让您听到,您此刻所听到的我们的话语是在您的脑海中响起的,并非在您耳畔直接传来。” 辉虎也附和道:“小主,确实如此。这是您与我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其他人是无法感应到的。” 沈伊冉听闻此言,顿时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这是什么鬼?这也太吓人了吧。像灵儿那般可爱的灵兽,她倒还能够接受,毕竟人家可爱又呆萌。可这两个庞然大物,实在是有些渗人。” “小主,您无需害怕。我们绝不会伤害您,我们的职责除了守护神秘空间之外,还包括保护您。”火焰狼的声音再度在沈伊冉的脑海中响起。 “没错,小主。当您面临危险的时候,我们能够感知到。只要您呼唤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出现在您身边。” 辉虎的声音紧接着也在沈伊冉的脑海中响起。 沈伊冉听罢,在惊喜之余心中仍有些胆颤,毕竟这两大生物让她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接受。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我心里想的事情你们都能知道吗?” 火焰狼的声音再度响起:“并非如此,小主。现在我们之所以能够感应到您的想法,是因为我们与您离得很近。 在平时您处于安全状态时,一旦超出五百米的范围,我们便无法感应到您心中所想了。” 沈伊冉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是这样,否则的话她可就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了。” 沉默了片刻,辉虎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主,您可以先去熟悉下神秘空间的环境。” 沈伊冉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还微略颤抖的看向火焰狼和辉虎。 只见火焰狼静静地趴在地上,那原本燃烧着熊熊烈焰般光芒的眼眸,此刻变得柔和而宁静。 辉虎则半卧着,眼神中满是温顺与服从。它身上那绚烂的斑纹,此时也不再显得那么具有威慑力,反而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它们现在的模样与先前的凶猛之态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的火焰狼和辉虎,宛如两个极为听话的宠物,乖巧地静候着沈伊冉的指令。 沈伊冉望着它们这般温顺的模样,微微定了定神,随后轻轻咳嗽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呀,从今往后一定要和睦相处,切不可再像先前那般争吵了,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 第133章 神秘空间 火焰狼与辉虎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一同朝着沈伊冉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虽然极为微小,却诚意满满。 就在这片刻之间,它们眼中原本存在的敌意已然彻底消退,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沈伊冉颇为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你们去尽情玩耍吧,我呢,要去好好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了。” 言罢,沈伊冉又打量起牧场来,在牧场的最前方,也竖有一块由木头精心制作而成的牌匾。 沈伊冉快步走过去,凑近一看,上面写着:“牧场,养殖家禽牲口之法:供充足水源、多样食物,清圈舍保整洁。 升级扩建:精心照料动物获经验,积累经验可升级扩面积,完成任务得珍稀幼崽。” 沈伊冉看完之后,不由得满心吐槽道:“有这两个如此庞大的家伙在,谁还敢养什么幼崽,那些幼崽怕是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吧!” 随即,沈伊冉又迈步朝农场的方向走去。只见一片平坦广阔且充满生机的土地展现在眼前。 上面稀稀落落地种植着一些常见的农作物,它们分块种植,共有三块,上面都有嫩芽冒出,但沈伊冉分辨不出是何种农作物。 沈伊冉没有在此处多作停留,便又朝着农场门口的简介牌走去,上面写着:“农场,可种植各类农作物,认真种植不但能解锁更多珍稀作物,还可以收获惊喜哦。” 沈伊冉不禁感叹,自己开启了这个神秘的空间,以后可以种植农作物,养家禽等。 如此一来,生活便多了几分乐趣和充实,不再那么单调乏味。 这般想着,她的心中满是憧憬,随即她便步子轻盈的朝着生活区走了过去。 当来到生活区的门口时,沈伊冉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一块简介牌。 上面写着:“生活区,功能完备。内设商店供所需,仓库储物资,办公室谋发展,休息室解疲惫。在此开启精彩生活经营篇章。” 沈伊冉看后一乐,“生活区有的东西还真多啊!看来这个神秘空间考虑得十分周全。” 沈伊冉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走进生活区,去探索那些未知的惊喜。 “小主,我们一同进去瞧瞧吧。” 方才还不见踪影的灵儿,此时正围绕着她欢快地飞舞着,一同分享着这份喜悦与激动。 沈伊冉和灵儿进入生活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小小的商店。货架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长得像魔法棒一样的小铲子,还有印着可爱动物图案的种子袋。 沈伊冉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商店可真是极具创意,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好不好用呢。” 在商店的左侧,沈伊冉忽然发现挂着一块崭新的 led 屏。她满心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屏幕的最上面醒目地写着:可用积分一万分。 再往下看去,便是可选购商品的展示区域,其中有农作物种子,还有很多家禽的幼崽正在出售。 屏幕的最下面,竟然有一个格外显眼的添加标志。沈伊冉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用手轻轻点了一下,屏幕立刻发出 “叮”的一声清脆提示音,随即出现一小排字。 沈伊冉凑近仔细一看,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购买数不足,还不能开启添加功能。 沈伊冉顿时一阵无语,心中暗道:“真是个奸商……” 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商店挺好玩的。她又接着往下翻看好几页商品,商品的种类确实繁多。 然而,往后的部分商品却是加了锁的,根本无法看到具体内容。沈伊冉暗暗思忖,往后有时间一定要多进来好好研究研究。 今日就先大致地了解一下吧。 接着,沈伊冉和灵儿来到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农作物和工具,就像一个杂乱的宝藏堆。 灵儿围着仓库飞来飞去,嘴里嘟囔着:“这要是整理起来,可得费不少功夫呢。” 沈伊冉抬眼望着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货架,心中暗自估量,这个仓库少说也得有三千多平方。 她不禁感叹道:这里可比她外面空间的货架大出好多,如此大的仓库,定然能够存放海量的物品。 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有的工具摆放得稍显杂乱。不过沈伊冉暂且不去理会这些,决定日后再做整理。 紧接着,她们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很简洁,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些图纸和计划书,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宏伟蓝图。 沈伊冉摸摸下巴:“看来得好好规划一下,让这里变得更有秩序。” 最后,她们走进休息室。里面有一张软乎乎的小床和一把摇摇晃晃的摇椅。 灵儿一下子扑到床上,“哇,这可太舒服了,小主,以后累了就来这里躺躺。”沈伊冉看着调皮的灵儿,笑着摇了摇头。 沈伊冉看着灵儿那无比可爱的小脑袋,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想要给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找点事情做,让它也忙碌起来。 要不,光自己整天忙得晕头转向,而这小家伙却悠闲自在,她这心里实在是不平衡啊! 于是她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用充满诱导性的语气说道:“灵儿呀,我现在赋予你一项权力,让你成为‘神秘空间’的主管,如何?” 灵儿有些警惕地看着沈伊冉,小脑袋里飞速盘算着。它有种预感,小主会挖坑给它。 “小主,这主管听起来责任重大呀,我怕我做不好呢。而且,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呀?” 灵儿扑棱着翅膀,眼神中满是疑虑。 它可不想轻易就跳进小主设下的 “坑” 里,万一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可就麻烦了。 但同时,它又对成为主管这件事有着一丝好奇和期待,毕竟能管理这么大一个‘神秘空间’,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呢。 沈伊冉看着灵儿那有些警惕的目光,不由得乐了起来,心中暗忖着:“呵呵,这小家伙还挺有戒备心呢,不错不错!” 她继续不紧不慢地循循善诱道:“小主对你如此之好,怎么会有陷阱呢? 你看,如你成为‘神秘空间’的主管,你就可以养可爱的小鸡和小鹅,还可以给未知的农作物灌浇水,更有趣的是还能够妥善管理商店里的物品进出呢。” 第134章 魔力摇椅 灵儿听了沈伊冉的话,眼睛亮晶晶的,显然觉得很有趣。 它扑棱着翅膀,歪着小脑袋又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脆生生地说道:“好吧,小主,我同意当这个‘神秘空间’的主管。只是我不能显真身太久哦!” 沈伊冉听到灵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她想到了 “灵泉湖” 旁边那个极其简单的牌子。 顿时,她激动万分地对灵儿说道:“灵儿,你可以多去喝点灵泉水呀,说不定这样能够延长你显真身的时间呢!” 灵儿听了很激动,小翅膀快速地扑棱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真的吗?小主,如果能延长显真身的时间那就太好了!我一定会多去喝灵泉水。” 说完,灵儿迫不及待地就要往灵泉池的方向飞去。 沈伊冉转身小心的躺在那陈旧的摇椅上,本以为会有生硬的触感,没想到身体刚一接触,便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 这摇椅看上去虽陈旧,可那微微凹陷的椅面仿佛是为沈伊冉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地承托着她的身体。 摇椅的扶手虽已有些斑驳,但摸上去却有着温润的质感,仿佛历经岁月沉淀后,多了一份独特的亲和力。 随着沈伊冉轻轻摇动,摇椅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 “吱呀” 声,这声音如同古老的旋律,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 渐渐地,沈伊冉发现这摇椅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每一次摇动,都仿佛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轻轻安抚着她的身心,让她所有的疲惫与烦忧都渐渐消散。 沈伊冉沉浸在这奇妙的感觉中,不知不觉间,摇动的节奏越来越慢,她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摇着摇着,竟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仿佛看到这摇椅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带着她穿越了时光的隧道,来到了一个个陌生而又美丽的地方。 古老的街道、宁静的森林、璀璨的星空,一一在她眼前展现。而那摇椅,就像是一艘神奇的时光之舟,载着她在梦幻的世界中自由翱翔。 “世子妃!世子妃!” 呼喊声传来,带着急切与担忧。 “世子妃!世子妃!你在哪啊?” 芸儿和林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回荡。沈伊冉一时恍惚,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 紧接着,芸儿那急切的呼叫声再度响起,且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世子妃!世子妃!” 随后是林北的声音:“赵大娘都说世子妃往这荷花池方向跑的啊,怎么不见她呢!” 沈伊冉一个激灵,瞬间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她朝外面望去,果然,林北和芸儿正在她所躺的那张长椅旁边说着话。 “哎呀,自己怎么就在摇椅上睡着了呢?还睡得这般舒服。” 沈伊冉暗自思忖着,此刻绝不能贸然出去,不然定会吓到他们。得等他们往别处寻找时,她才能现身。 林北和芸儿又朝后院走去,脚步声逐渐远去。此时,沈伊冉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先前她躺着的那张长椅上。 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喊道:“芸儿!林北!” 声音在空气中传开,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芸儿和林北满脸惊喜地跑了回来。 “世子妃!您可让我们好找啊!” 芸儿一脸急切,快步来到沈伊冉身边。林北也松了一口气,恭敬地站在一旁。 “世子妃,您刚刚在哪里啊?我们这般大声呼喊您,您怎么都没有听到呢?” 芸儿满脸疑惑地问道。 沈伊冉眼珠一转,随手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长椅,从容地说道:“我刚刚就在那长椅上躺着呢,一时想事情想得入了神,竟没听到你们的呼唤。” “您没事就好,可又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又不见了呢。”芸儿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那模样楚楚可怜。 一旁的林北瞧着芸儿那副模样,心中一阵心疼。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怜惜之意,那关切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芸儿身上。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芸儿的手,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晨跑叫上你一起,可好?” 芸儿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却又绽出一抹喜色,赶忙应道:“好呀,世子妃。奴婢定会陪着您一起晨跑。” 这时,沈伊冉方才回过神来,询问他们二人道:“你们二人怎会一同在此?找我可是有事?” 林北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回世子妃,属下受主子之托,前来请您过去与他一同用早膳。芸儿姑娘寻不见您,看到了您留下的字条,我们这才找了过来。” 一旁的芸儿也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世子妃,确是如此呢。” 一提到早膳,沈伊冉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便说道:“那我们快过去吧。” 沈伊冉走了几步之后,心中忽地闪过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那便是空间里与外面是否存在时间差呢? 她先前进到空间之中,感觉停留了很长时间,还无比惬意地睡了一觉。 想到此处,她急忙问道:“芸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芸儿微微蹙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回道:“应该是辰时了。怎么了,世子妃?” 芸儿满心疑惑,不明白世子妃为何突然问起时辰。 沈伊冉听闻后,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她思忖着,自己早上晨跑的时候应该是六点半左右,按芸儿所说现在是辰时,那就是八点多,如此看来,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慢。 也就是说,外面一个时辰,空间里最少得有两个时辰。沈伊冉暗忖,下次进入神秘空间时,一定要留意看看是否有挂钟这类可以确定时间的物品。 芸儿迟迟没见沈伊冉回答,便加快脚步走了上去,这才发现自家主子正愣神。芸儿又轻声叫道:“世子妃!世子妃!” “啊,啥事?” 沈伊冉突然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刚刚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的恍惚。 芸儿看着沈伊冉这副模样,不禁轻声笑了起来。“世子妃,您这是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沈伊冉微微摇头,定了定神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我们快些去见世子吧,莫让他久等了。”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朝着主院的方向走去。 第135章 难道大少爷出事了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用膳之处。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世子正坐在桌前,看到沈伊冉到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冉冉,快来。” 世子轻声唤道。 沈伊冉微微福身,然后走到桌前坐下。芸儿和林北则退到一旁,静静地候着。 任景之看了一旁的二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林北与芸儿应声后,便退了出去。 “不知你平时都爱吃些什么,今日我都多备了些,你快尝尝。” 世子夹起一块桂花味的糕点,放入沈伊冉面前的碟中。 沈伊冉看着面前的糕点,顿感饿意。她轻轻咬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在口中散开,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味道如何?” 任景之期待地看着她。 “很好吃,多谢夫君。” 沈伊冉微笑着回答。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吃着糕点,他恍然间竟有和母亲一起用膳的感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与母亲一同用膳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温柔的笑容,关切的话语,仿佛就在昨日。任景之的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思念,眼眶也渐渐泛红。 沈伊冉吃着糕点,见任景之不说话,便朝他望去,发现他眼眶泛红。急忙放下筷条,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任景之回过神来,微微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沈伊冉看着任景之,思忖:“想不到这冰块脸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决定做个倾听者。”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任景之的手,柔声道:“夫君,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与你一起分担。”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那温柔的眼神,心中一暖。他缓缓开口道:“方才看着你吃糕点,让我想起了母亲。小时候,母亲也常常陪着我用膳,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幸福。” 沈伊冉听着任景之的话,心中也有些感慨。她知道任景之对母亲的感情很深,便轻声安慰道:“夫君,逝者已矣,我们要珍惜当下。 我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任景之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沈伊冉的手。“冉冉,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沈伊冉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自嘀咕,这冰块脸为何老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呢?其实她也不敢轻易承诺啊,毕竟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会 “嗖” 的一下,又回到现代,或者又去到另一个时空。想到今天开启的“神秘空间”里的火焰狼和辉虎,她现在都还在瑟瑟发抖呢! 此刻,沈伊冉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冰块脸需要安慰。毕竟,他是自己穿越过来后第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还给了自己一个容身之所,她断不能忘本啊! 这般想着,沈伊冉开口道:“你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便绝不放弃。” 任景之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他将沈伊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感受着她的温度,确认她真实地在自己身边。 “冉冉,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任景之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眷恋。 沈伊冉温柔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思忖:“想不到被人这般在乎,竟是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呢。罢了,管它未来会发生什么,眼下先安抚好这冰块脸再说吧!” 接下来,用膳的氛围格外温馨美好。任景之时不时地为沈伊冉夹糕点和菜,那动作轻柔而自然,眼神中满是宠溺。 沈伊冉也丝毫不客气,笑意盈盈地将任景之夹来的食物通通收下,吃得津津有味,那模样甚是可爱。 院子里,林北与芸儿正围着石桌,悠闲地吃着糕点。 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走来。他来到芸儿面前,恭敬地说道:“芸儿姑娘,外面来了个叫寒海的少年,声称是来找世子妃的。” 芸儿听到这话后,心里猛地一紧,“寒海,他不是大少爷的书童吗?怎么会突然来找小姐呢?难道大少爷出事了?” 芸儿不敢有丝毫拖延,急忙朝着院里走去。刚来到膳厅门口,芸儿便急切地说道:“世子妃,大少爷的书童来找您了。” 沈伊冉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日子实在太忙,都没来得及回去看望大哥,也不知他现在状况如何。 之前她曾和大哥说过,有事就让书童来找她,莫非大哥真的出事了? 沈伊冉站起身来,对任景之说道:“夫君,我出去一下,你慢慢享用。” 话音未落,她便与芸儿匆匆走了出去。 她们二人脚步匆忙地来到门口,芸儿远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寒书。她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寒书,是不是大少爷出什么事了?” 寒书见沈伊冉和芸儿出来,也快步迎了上去,“大少爷没事,他让小姐去揽月楼找他,说有要事要和小姐您说。” “可知有何要事?” 沈伊冉担忧地问道。 “大少爷没有说。”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沈伊冉有些着急地说道。 她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对芸儿说:“芸儿,你不用跟我去了,你回去照顾半夏,她现在可离不开人。” “可是,小姐……” 芸儿有些放心不下。 “回去吧,顺便告诉世子,说我去揽月楼见大少爷了,叫他不要担心。” 说完,沈伊冉便随寒书朝揽月楼走去。 沈伊冉与寒书快步朝着揽月楼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颇为复杂。 既担忧大哥找她所为何事,又暗自猜测着各种可能的状况。 此时,走在前头的寒海满心疑惑。他暗自思忖着:“听府里的人说,大小姐又肥又丑,脸上还有毒瘤,可眼前之人如此漂亮,身材亦是十分纤细,这究竟是为何呢?” 他纵然心中这般想着,却也不敢贸然询问沈伊冉。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路,脚步沉稳而迅速地朝着揽月楼走去。 一刻钟后,他们便来到了揽月楼。 “客官,几位?” 小二迎上前来问道。 “我们前往楼上春和阁,我家少爷在那儿等候。” 寒书回道。 “好嘞,客官楼上请。” 小二热情地做出请的手势。 寒书推开雅间之门,沈云宇见沈伊冉走进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沈伊冉赶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哥,你的身体可全然康复了?今日找小妹前来,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沈云宇在看到沈伊冉的那一刻,脸上瞬间满是惊喜之色,“妹妹,你…… 你的脸……” 第136章 小美人,够泼辣啊 沈伊冉浅浅一笑,如春风拂面,“大哥,正如你所见,妹妹的脸全好了,而且还是你妹妹我自己治好的呢。” 沈云宇听罢,眼中满是欣慰与欢喜,“好,真是太好了。我妹妹如今真是漂亮极了。” 沈伊冉也打趣道:“我大哥也很俊朗啊,真不知道今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妹妹,你快别打趣哥哥了,哥哥这样的,哪有姑娘会喜欢呢?” 说完,沈云宇竟还脸红了起来,那模样甚是可爱。 “只要大哥同意,这问题包在我身上。” 沈伊冉调皮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灵动与自信。 沈云宇佯装沉下脸道:“这事以后再说。大哥今日唤你出来,乃是想与你谈谈咱娘的嫁妆。” 这时,寒海识趣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门。 沈云宇微微抬手,示意沈伊冉坐下。他轻抿一口茶,缓缓开口道:“小妹,咱娘当年的嫁妆那可是极为丰厚。 咱外祖家世代经商,家底殷实,娘的陪嫁自然也不同凡响。这其中有多处庄子,良田千顷,每年的收入便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还有那几间旺铺,布庄、钱庄、茶庄皆在其中。那布庄里各类绫罗绸缎,品质上乘,供应着城中诸多达官贵人。 钱庄更是资金雄厚,信誉极佳,是咱这城中数得上的大钱庄。茶庄的茶叶,皆是上等好茶,远销各地。 此外,还有不少珍贵的首饰珠宝,那些物件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让人惊叹不已。” 沈伊冉听得入神,双眸之中闪烁着熠熠光芒,开口问道:“大哥,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呀?” 沈云宇微微沉吟,而后低沉着嗓音说道:“小妹,这是咱小时候听娘说的。” “那娘走后,这些年来,娘名下的这些铺子都是谁在管理呢?” 沈伊冉试探着问道。 沈云宇再度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父亲忙于朝政,便都交于兰姨娘在打理。” 话音刚落,沈伊冉心中 “咯噔” 一下,暗自思忖道:“兰姨娘,是何许人也?娘的这些铺子落在她手上,说不定早已面目全非了。” 但她很快收敛心绪,神色平静地说道:“大哥,既然娘留下如此丰厚的嫁妆,我们理应去那些庄子和铺子看看。” 沈云宇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兄妹二人首先来到咯噔了布庄。 刚一踏入布庄,便看到伙计们有的在闲聊,有的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台上。顾客上门,也不见有人热情招呼。 沈伊冉微微皱眉,正准备询问情况,一个伙计懒洋洋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不善地说道:“看什么看?不买就别在这儿瞎晃悠。” 沈伊冉心中不悦,说道:“你们这做生意的态度怎如此散漫?” 那伙计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嘿,你这不知从哪儿来的人,竟敢教训我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说着,竟撸起袖子,想要动手打人。 沈云宇脸色一变,他很少见过这种阵势,此时有些胆怯,他急忙拉住沈伊冉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小声地说道:“小妹,算了吧,他们人多。” 沈伊冉那受过一种气,她拍拍沈云宇抓住她的手安抚道:“大哥,莫怕。” 沈伊冉上前两步,把沈云宇挡在身后,她知道自家大哥是个文弱书生,遇到此等事定会惊慌。 可她不一样,什么世面没见过,以前在部队,去解救人质,去卧底,与毒袅周旋,哪一样不是血淋淋的,稍有不慎,小命可是随时都会交待的。 现在就面对几个混混样的人,她还不足为惧。 沈伊冉的脸上掠过一丝戾气,眼神中透露出凌厉之色,厉声问道:“这地盘是谁的?谁来告诉我!” 此时,一个身材肥胖很拽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气焰嚣张地说道:“哼,这地盘可是户部尚书府兰夫人的,你能奈我何?” 此时,从店铺后面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样子是这店里的管事。 他双手抱胸,斜睨着沈伊冉和沈云宇,嚣张地说道:“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在这儿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背后的主子是谁。” 沈伊冉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说道:“我不管你们背后是谁,就今日你们这散漫的态度就该教训。” 那大汉怒目圆睁,一挥手,几个伙计便围了上来。沈云宇脸色惨白,担忧地说道:“小妹,这可如何是好?” 沈伊冉却镇定自若,她微微侧身,对沈云宇说道:“大哥,别怕,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伙计率先冲了过来,挥拳便向沈伊冉砸去。沈伊冉敏捷地侧身一闪,顺势抓住那伙计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伙计便疼得哇哇大叫。 其他伙计见状,纷纷扑了上来。 沈伊冉丝毫不慌,她施展出在部队所学的格斗术,拳如闪电,腿似旋风。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此时,从里屋跑出一个年长的瘦个子男人。他一眼便看到沈伊冉身后的沈云宇,又见沈伊冉一个女子陷入如此困境,连忙劝道:“大少爷,你快带这位姑娘走,他们人多势众,你会吃亏的。” 沈伊冉一愣,没想到这铺子里竟还有这般善心的人,她一边与继续与那些伙计周旋,一边问答:“大伯,您别担心,我能收拾他们的。” 不一会儿,那些伙计便被打得东倒西歪,趴在地上痛苦呻吟。那大汉见势不妙,惊恐地看着沈伊冉,结结巴巴地说道:“你…… 你到底是谁?” 沈伊冉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言辞凛冽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才是这铺子的东家。我乃户部尚书府的大小姐,这位乃是我大哥,户部尚书府的大少爷。” 大汉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然而仅仅片刻,他便又恢复了常态。“哼,你少打着户部尚书府的名号在这里闹事。兰夫人可说了,户部尚书府的大少爷就是个草包,从来不管铺子这些事儿。” 说罢,他又绕着沈伊冉转了一圈,“你说是大小姐,那就更假了。谁人不知户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是个丑八怪。” 说完,他一脸淫邪地看着沈伊冉,“不过,小美人,你够泼辣啊,哥哥我喜欢。只要你今日在众人面前乖乖伺候好我,我便收你做偏房,如何?” 说着大汉就如饿狼一般扑向沈伊冉,一旁的沈云宇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口中急切叫道:“你别伤害我妹 妹!” 第137章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一旁年长的大伯也迅速冲了上来,紧紧抱着大汉的腿,冲着沈云宇大声叫道:“大少爷,快带大小姐走。” 大汉见自己的好事被这二人搅乱,顿时怒不可遏,怒骂道:“死老头,还真当他们是你家的大少爷大小姐啊!” 说罢,抡起他那满是肥肉的拳头用力地朝大伯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伊冉眼神一凛,身形如闪电般迅速移动。她飞起一脚,精准地踢中大汉挥拳的手腕,大汉吃痛,拳头偏离了方向。 沈伊冉顺势挡在大伯身前,怒视着大汉,喝道:“你这恶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大汉被激怒,张牙舞爪地再次扑向沈伊冉。沈伊冉丝毫不惧,灵活地躲避着大汉的攻击,时不时还能找准时机反击。 她时而侧身闪过大汉的猛扑,时而用手肘狠狠撞击大汉的腹部。大汉虽然身材魁梧,但动作却十分笨拙,在沈伊冉的攻击下渐渐乱了阵脚。 沈伊冉瞅准时机,一个回旋踢踢中大汉的下巴,大汉踉跄着后退几步,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 只见他双手捂住下巴,痛苦地扭曲着脸,口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与愤怒,眼角因为疼痛而挤出了几滴泪水。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不堪的丑态。 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如同一条被重创的肥虫,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那模样既可怜又可笑,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张狂模样。 沈伊冉看着地上那些狼狈不堪的人,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朝他们吼道:“都给本小姐滚!记得去告诉你们的兰夫人。” 那大汉和几个跟班听到沈伊冉的怒吼,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门外冲去。 大汉一手捂着下巴,脚步虚浮,走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还被自己的脚绊倒,又赶紧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 跟班们也是惊慌失措,有的丢了帽子,有的掉了鞋子,却也不敢回头去捡,只顾着仓皇逃窜。 他们那副狼狈模样,就像一群被打得落荒而逃的老鼠。 沈伊冉望着他们狼狈滚出去的背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开玩笑,本小姐曾经可是格斗术大赛的冠军呢!他们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好,让她练练手,她也确实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言语间满是傲然。 她身旁的沈云宇和大伯看着她,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沈云宇率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妹,你这…… 你这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出嫁才两月余,怎的完全变了个人?” 大伯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大小姐,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刚才那几下,可把老奴吓得不轻。老奴记忆中的大小姐可不是这般模样啊。” 沈伊冉听了他们的话,微微一怔,心中暗道:“完了,刚刚忙着逞威风,竟忘了有所收敛。哎…… 真是得意忘形啊!” 她转过身,清了清嗓子,说道:“这还不是姑爷怕我受欺负,特意教我习武嘛!” 说罢,沈伊冉便动手将打翻在地的桌子和椅子一一扶起,而后走到一旁放茶水的桌旁边坐下,对二人温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吓着你们了。来,喝杯茶压压惊。” 沈伊冉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分别递到沈云宇和大伯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安抚。 二人不愿拂了沈伊冉的好意,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便又放下。沈伊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首一饮而尽。经过方才的打斗,她着实有些渴了。那二人看着她喝茶的模样,皆若有所思。 此时,沈伊冉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坏了,古代的小姐们哪会像她这般喝茶如牛饮般豪爽啊……” 她缓缓放下茶杯,尴尬地说道:“口渴…… 实在是口渴……” 一旁的两人看着她,只是微微浅笑,并未言语。 氛围一下子沉重起来。最后还是沈伊冉率先打破沉默,“老伯,你不应该是和他们一伙的吗?为何刚刚要冒险站出来保护我们呢?” 沈云宇也是不疑惑不解。 老伯叹了口气,眼眶渐渐泛红,满是自责地说道:“是老奴对不起夫人啊!” 沈伊冉闻言一怔,疑惑道:“你认识我娘?” 老伯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沈云宇:“大少爷,您不记得老奴了吗?” 沈云宇听了老伯的话,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您是李…… 李伯?” 老伯使劲地点了点头,“对,是老奴。” “李伯,真的是您!自母亲走后,都不曾见您到府里,我还以为您不在沈府做事了。” “大少爷,自夫人走后,沈府后院的事都由兰姨娘掌管,之前的下人,不是被直接辞退,就是被发配到各个铺子或庄子上了。” 沈伊冉想,一个府上的下人,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护她和大哥,定是对主人很忠心。 沈伊冉感激的朝着李伯说道:“李伯,谢谢您刚才为了我们兄妹二人挺身而出。” 李伯看着沈伊冉,自责地说道:“大小姐,您快别这么说,如果当初不是夫人出手相救,我早已家破人亡了。” 李伯此时再度打量着沈伊冉,像似想到什么似的,欣喜的说道“大小姐,您的脸痊愈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李伯接着说道:“在您被接回沈府前一个月,我家婆子去村里看过您,她回来还说,如果大小姐的脸能好起来。 这样在夫家也能少受点罪。如果那老婆子知道大小姐的脸已经好了,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沈伊冉聆听着李伯的话语,心间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不知不觉微微泛起了一层水雾。 她昂起头,把眼里的里泪花憋了回去后,又重新看向李伯,问道:“李伯,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你刚刚说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话从何说起呢?” “回大小姐,老奴这就讲与你听。”李伯看向门口,神情凝重,像是回忆遥远的事情。 随即,他缓缓开口:“当年啊,我带着婆子初到京城,本是投奔亲戚而来。那时,我的婆子已身怀六甲,眼看就要临盆了。 谁曾想,亲戚没找到,却倒霉地碰上了一帮地痞流氓。他们将我打伤,还要侮辱我婆子。我们夫妻俩陷入了绝望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138章 已濒临致命之境 正在这危急关头,夫人出现了。那日她去庙里拜神回来,恰好路过此地。夫人见此情形,立刻让随从出手救下了我们。 可这时,我的婆子由于受到惊吓,突然就有了临盆的症状。那地方是荒郊野外啊,根本找不到医生。 与夫人同行的人纷纷说碰上女人生孩子不吉利,不让夫人下马车查看。夫人当时就急了,厉声呵斥了那些下人。 夫人不顾他人的劝阻,毅然下车查看我夫人的情况。夫人瞧着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心疼我婆子的身子受不了,便请我夫人到马车上待产。 后来啊,我家婆子在夫人的帮助下,顺利产下了小儿。最后夫人看我们没有去处,便将我们带回沈府,给了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大小姐,你说这份天大的恩情,我们一家怎么能忘记呢? 自那以后,我们一家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来,我们尽心尽力为沈府做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夫人的善良和仁慈,就像那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一家人的心。” 说到这里,李伯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遏制,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他哽咽地说道:“苍天不长眼啊,在夫人生下大小姐的时候却走了......” 沈伊冉听完,心中骤然涌起一阵疼痛,那疼痛强烈而深沉,她难以分辨这疼痛究竟是源自自己的灵魂深处,还是原主残存的情感。 至此,她也终于明白沈怀言为何对他们的娘亲这般深情厚爱。如此美好的女子,又有谁能不为之倾心呢? 一旁的沈云宇听完,心情亦是格外沉重。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李伯,嗓音低沉地说道:“李伯,莫要难过了。母亲定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生活。” 李伯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沈伊冉忆起方才李伯所言,他曾派婆子去乡下探望过她,可为何她对此毫无印象呢? 尤其是近几年,她时常昏昏沉沉,想来应是原主体内的毒素愈发增多,已濒临致命之境。 这种慢性毒药需得经常投下才行,那兰姨娘会让谁给她下毒呢?养母定然不会,自幼养母对她极好。 果坤哥哥也不可能,自小他便教她认字,对她也是关爱有加。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养父李树了。 他自原主幼时起,便时常打骂她,还曾说若不是兰夫人给的银子多,才不愿养她这个丑八怪。 没错,一定是他,他定是兰姨娘的帮凶。这些伤害原主的人,她定要替原主报仇雪恨。 想到此处,她的眼中透出冰冷彻骨的寒意。 这一幕恰好被正朝她走来的沈云宇看在眼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暗自思忖道:“妹妹的眼神好森冷啊!这绝非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眼神。” 他轻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然而,沈伊冉没有回应。他又稍稍提高了些声音:“妹妹!” “嗯…… 大哥,怎么了?” 渐渐地,沈伊冉才回过神来。她收敛了先前的戾气,神色恢复了平静。 沈伊冉整理了一番思绪,开口说道:“这是娘留下来的钱庄,我们绝不能任由兰姨娘这般蛮横地霸占了去。 李伯,你先将这里收拾妥当,然后把门关了,等我们安排好之后通知你。” 沈云宇接着话茬说道:“妹妹所言极是。李伯,你如今居住在何处?留个住址给我,以便日后联系。” “是,大少爷。” 李伯应道,随即起身朝柜台走去。一小会儿后,李伯便回来了,他将一张写有住址的纸递给沈云宇。 沈云宇接过,微微点头。 沈伊冉看了看外面,此时已至中午。她心想,时间紧迫,今天得多看些铺子。于是,沈伊冉说道:“大哥,时间紧迫,我们去看下一家铺子吧!” 沈云宇 “嗯” 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沈伊冉,说道:“这是我吩咐陈管家列出来的清单,妹妹你看看,我们下一家去看哪个铺子呢?” 沈伊冉接过单子,粗略地扫了一眼,不由得心中一惊,母亲的这些铺子也太多了吧,大概有五十几个铺子以及十几个庄子。 沈伊冉暗自思忖,要走完这些铺子和庄子,再加上整顿,这最起码也得花上三五个月的时间。 家产多了,确实也有点费神呢!但她必须帮原主守住这些财产。 “大哥,我们先去周边的几个铺子看看吧!” “那我们就去成衣铺吧!” 紧接着,沈伊冉和沈云宇二人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大少爷,大小姐,慢走。” 身后传来李伯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沧桑之感。 沈伊冉转身,说道:“李伯,你大致收拾下也就回去吧,以免刚刚的那伙人又来找您麻烦。” “是,大小姐。” 李伯看着渐渐远去的二人,内心思绪万千,极为复杂。 沈伊冉和沈云宇快步朝着成衣铺走去。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成衣铺前。 这家成衣铺位于一条较为热闹的街道上,然而此刻,铺子里却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两人缓缓迈进铺子,抬眼望去,里面有三个女子。 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神色倦怠,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算盘,瞧着模样应是这铺店的掌柜。 另外两个年轻女子则靠在一旁的架子上闲聊,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毫无察觉。 沈伊冉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那两个伙计这才懒洋洋地看过来,眼神中满是淡漠,爱理不理的样子。 沈伊冉耐着性子问道:“你们这里可有新到的款式?” 其中一个伙计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地说:“自己看呗!” 沈伊冉心中有气,说道:“你们这态度就不怕东家辞退你们吗?” 那伙计一听,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东家?哼,兰夫人是我表姐,我怕什么?再说了,我又没觉得自己态度不好。” 沈伊冉环顾四周,这铺子的环境十分简陋。墙壁有些斑驳,货架上的衣物摆放得杂乱无章。 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未整理的布料,上面落满了灰尘。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却也无法驱散这铺子里的沉闷气息。 沈伊冉心中暗道:难怪这铺子生意如此惨淡,有这样的伙计,再好的铺子也得被败光。 她转头看向沈云宇,沈云宇也是一脸凝重。沈伊冉决定,一定要好好整治这些铺子,不能让兰姨娘的人继续胡作非为。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那伙计说:“你可知道这铺子真正的东家是谁?” 掌柜撇了撇嘴,说:“不就是我表姐嘛。” 第139章 兰姨娘的惶恐 沈伊冉闻言,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怒火。“这兰姨莫不是愚不可及?找来这些人看管店铺,岂能赚到钱? 思来想去,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她分明就是一心想将娘的那些铺子搞垮。” 她着实不愿在此与这些人多费唇舌,若要拿回娘的店铺,让大哥去找父亲讨要回来便是。 当下他们要做的,乃是先了解各个庄子与店铺的经营状况,以便为下一步的整改做好准备。 此时,沈云宇走上前来,欲与掌柜争辩一番。 沈伊冉见状,连忙拉住他,向他使了个眼色,“大哥,时间紧迫,我们去看下一家店铺。” 沈云宇会意,二人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身后仍传来几人的对话:“娘,你说说这两人是何来头?他们为何要询问我们店铺的东家是谁呢?” “你赶紧去找你兰姨妈,把今日之事告知于她,让她有所准备。” 沈伊冉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真不知兰姨娘得知今日之事后会是 何种反应。 紧接着,他们兄妹二人又将周边的十几个店铺逐一走访了一遍,毫无例外,皆是亏本经营。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沈伊冉说道:“大哥,经过今日我们的观察,娘名下的这些铺子,如今已被兰姨娘折腾得不成样子。 你回府之后,要去和父亲说,你长大了,想要学习经商,将我们今日所见如实告知父亲。” “妹妹,可是大哥我并不会经商啊,就算父亲把铺子和庄子都交给了我,我也不知该如何管理。” “大哥,你只管去和父亲说,只要父亲肯把娘名下的铺子和庄子给你,剩下的事情由妹妹我来操持经商,你就坐等数银子便是了。” 沈云宇看着自家妹妹,完全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心中暗想:妹妹从小在乡下长大,从未接触过经商之事,可为何现在看她那笃定的模样,就像是个商场上的老手一般。 沈伊冉一瞧大哥的神情,便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 她笑意盈盈地说道:“大哥,妹妹已然长大成人。如今我嫁给了世子,他待我极好,还教了我许多学识,你就不必再为我担忧了。” 然后,他们各自回府,沈伊冉悠然回到画溪苑,一路上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后续的计划。 而沈云宇则心事重重地回到沈府,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与父亲交谈的紧张与期待。 当晚,沈云宇在书房外徘徊良久,终于鼓足勇气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前。 “笃 —— 笃” 沈云宇轻轻地叩了两下门,而后微微提高音量说道:“父亲,您睡下了吗?孩儿有些话想与您言说。” 说完,沈云宇缓缓放下敲门的手,只见他的两只手局促不安地交握在一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正在阅览公文的沈父手中动作一顿,心中思忖道:宇儿此时前来,莫不是有要紧之事?这孩子可是极少与自己谈心的。 “进来吧!” 沈父的话语中满含慈爱。 “父亲,孩儿打扰到您了吗?” “无碍,难得你主动来找为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沈父关切地问道。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自母亲去世后,她名下的铺子和庄子一直都是兰姨娘在打理。可孩儿今日到部分铺子查访,却发现管理上实在太过松散。” 沈云宇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如今孩儿已长大成人,愿潜心学习经商之道,为家族分忧。” 沈父听闻此言,心里也是颇为不悦。但转念一想,又欣慰地笑道:“甚好啊,我的宇儿长大了,要独当一面了。为父日后也可放宽心了。” 说罢,沈父便吩咐道:“来人,去把兰姨娘叫过来。” 不一会儿,兰姨娘袅袅婷婷地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恭敬。 沈父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语气严肃地说道:“兰姨娘,夫人名下的铺子和庄子如今可有盈利?” 兰姨娘面色骤然一变,悄悄瞟了一旁的沈云宇一眼,心中暗想:这大晚上的,老爷竟突然叫她过来问及此事,而且这碍事的家伙也在这里。 联想到今日钱庄的管事汇报的事情,顿感情况不妙。 “老爷,铺子当然有盈利了。” 她强作平静,脸上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沈父紧紧望向兰姨娘,目光冰冷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明日起,把夫人名下的铺子和庄子交由宇儿管理。” 兰姨娘一听,心中大惊,但面上却丝毫未显。 她微微欠身,柔声道:“老爷,宇儿少爷自是聪慧过人,只是这经商之事非同小可,少爷从未有过管理的经验,贸然接手夫人名下的铺子和庄子,怕是不妥呀。 妾身也是担忧少爷受累,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妾身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和少爷小姐们着想呢。” 她说话时,眼眶微微泛红,仿佛真的是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考虑。 沈父听了兰姨娘的话,并没有着急表态。 而一旁的沈云宇却坐不住了,他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父亲,孩儿虽无经验,但有决心学好经商之道。孩儿定会虚心求教,谨慎管理,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还请父亲相信孩儿。” 沈父微微扬起下巴,看向兰姨娘:“就这决定了,姨娘明日按着夫人的陪嫁册上的物品,一一清点起交由宇儿管理,不得有误。” 兰姨娘心中满是不情愿,她咬了咬嘴唇,眼眶瞬间泛红,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微微俯身,温声说道:“老爷,宇儿年纪尚轻,从未涉足经商之事。夫人的嫁妆乃是贵重之物,若交予少爷,万一有个闪失,妾身实在是担忧啊。 老爷,您再考虑考虑吧。妾身一心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和少爷小姐们着想,实在不忍看到家族产业受损呀。” 沈云宇看着兰姨娘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等着父亲做出决定。 沈父坚定地道:“此事已定,无需多言,按我所说的去办。” 兰姨娘还想再争辩几句,可看到沈父那坚决的表情,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她心中暗恨,却也只能无奈地应道:“是,老爷。妾身遵命。” “谢父亲,宇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沈云宇高兴的谢恩。 一旁的兰姨娘却是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她深知,一旦沈云宇接手了夫人的嫁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可能会受到威胁。她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 而沈云宇在获得父亲的支持后,心中满是兴奋与紧张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思忖着,明日一早便让寒海把这好消息告知妹妹,让她一同前来清点娘的嫁妆。 第140章 此事太过蹊跷 翌日,画溪苑。刚用过早膳的任景之和沈伊冉,正悠然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突然,下人匆匆来报,说宫里派人接任景之入宫,说是要他参与朝政商议。 二人听闻此消息,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任景之自从中毒酒以来,身体一直虚弱不堪,早已许久未曾上过朝。 如今他虽有世子爵位,却也只是个虚名,并无实权。 当初皇上知道他活不长了,为了安慰丞相才破例册封他为世子,除了赏赐这画溪苑的宅院,就是俸禄多了一些罢了,根本没有实际的权力可掌。 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今日会突然传旨让他参与商讨朝政呢? 任景之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着其中的缘由。沈伊冉也是满脸疑惑,她轻轻握住任景之的手,担忧地说道:“此事太过蹊跷,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任景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入宫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深知皇宫之中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皇命难违,任景之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入宫,去面对那未知的局面。 “夫君,你万事小心啊。” 沈伊冉满脸担忧地交待道。 “冉冉,你放心,为夫会没事的。” 言罢,林北推着任景之往外面走去。 看着任景之离去的背影,沈伊冉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任景之如今身体已然恢复,一般的人确实也伤害不了他。如此这般想着,沈伊冉才稍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沈伊冉看着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院子里的小花上,那些小花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媚耀眼,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不禁想起昨日她开启的 “神秘空间”,农场里那些不知名的小绿芽。一时间,好奇心大起,顿时就决定进去看上一番。 就在沈伊冉准备闪身进入空间之际,只见芸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小姐,这是寒海给您的信件。” 沈伊冉接过信笺,轻轻展开,只见上面写道:“妹妹,父亲已同意收回母亲嫁妆之事,见信速回府一趟。大哥字。” 读完信,沈伊冉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心中暗叹,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哥办事效率竟如此之高,着实令人钦佩。 “芸儿,我要回沈府一趟。” 言罢,沈伊冉起身便向外走去。芸儿急忙跟了上来,说道:“小姐,我与您一同去。” “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半夏吧。昨晚去看她,她身子虽恢复得不错,但身边有人看着更放心些。” “可是姑爷交待,不能让您独自出府的。” 沈伊冉佯装生气道:“你现在听他的不听我的了?这是换主子了呀。” “小姐,其实奴婢也不放心您一人回去府里,奴婢怕兰姨娘又为难您。” 芸儿那担心的模样让沈伊冉心里一暖。 “放心吧,要相信你家小姐的能力,没事的。” “好吧,那小姐你小心些。” 沈伊冉“嗯”了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芸儿也转身朝着卧房走去,她心里暗暗希望半夏能快些痊愈,这样她就可以陪着小姐了。 “芸儿姑娘,芸儿姑娘……” 这时传来林南的声音。她赶忙转身,问道:“林南大哥,有事吗?” “世子妃叫你快些去画溪苑门口,半夏姑娘这边我看着就好。” “那就辛苦你照看半夏姐姐了。” 芸儿说完,便匆匆跑了出去。 正在此时,半夏的房门“吱呀”地声打开了。 林南见状,立刻走上前去,扶住了半夏,轻声说道:“半夏姑娘,你小心些,我扶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我自己可以的,林南。”半夏想要拒绝,试着抽回林南扶住的手臂。 “我乃是奉世子妃之命前来照顾你,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都必须接受。” 林南一脸严肃地说道。 半夏听闻,“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傻子,明明是关心她,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温度。 林南见她笑了,瞬间觉得此时的半夏远比那日在揽月楼揍他的时候可爱多了。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 林南小心翼翼地扶住半夏,他们一步一步地缓缓向院子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而此时的芸儿坐在马车上,满心不解地问道:“小姐,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您先前不是不让芸儿跟您回沈府么?” 沈伊冉微微浅笑,说道:“我刚出到门口,林南死活要跟着我,说是你家姑父让他保护我的。 我寻思着,既然一定要有人跟着,那还不如换你来,这样你也可以见见你娘了。” 芸儿听闻此言,眼眶微微泛红,紧紧地抱着沈伊冉的手臂撒娇道:“奴婢就知道,小姐对奴婢最好了。” 不一会儿,马车便在沈府门口稳稳停下了。沈伊冉转头对车夫说道:“你先回去吧。” 随即,主仆二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府,而后径直朝着沈云宇的院子走去。 刚来到院门口,芸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叫了一声:“娘!我们回来了。” 前方正准备踏入主厅的容大娘听到叫声,立刻转过身来。看到芸儿的那一刻,她的脸上瞬间洋溢起满满的喜悦之情。 然而,当目光移至一旁的俊俏女子身上时,容大娘满脸疑惑,转头向芸儿问道:“这位姑娘是谁呀?” 芸儿只是笑着,不发一言,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沈伊冉无奈地白了芸儿一眼,接着朝容大娘微微浅笑,轻声说道:“容大娘,我是冉冉呀!” 容大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沈伊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记忆中那个身材肥胖、容貌欠佳的姑娘,如今竟变得这般俊俏苗条。容大娘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小姐?你…… 你真的是大小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都不敢认了。” 容大娘又走近了几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沈伊冉的衣袖,仿佛要确认眼前之人不是虚幻的幻影。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冉冉,你怎么会变得如此…… 如此不同了呢?” 容大娘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第141章 作威作福 沈伊冉眉眼弯弯,笑着说道:“是我,如假包换。之前是我的身体里有毒素作祟,如今毒素排出,便恢复了这般模样。容大娘,您以后都不用再为我忧心了。” “哎呀呀,真是太好了!大小姐啊,你可把老奴高兴坏了。看到您如今这般模样,老奴这心里啊,比吃了蜜还甜。” 沈伊冉瞧见容大娘那发自肺腑为她开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扬起嘴角,微笑着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容大娘,许久未见,您身体可还安好?” 容大娘眼中满是欣慰,连忙回应道:“大小姐,老奴一切都好。看到大小姐和芸儿,老奴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快,快进来坐。大少爷知道您要过来,让老奴准备了好些糕点。您快来尝尝。” “哇,我要吃。” 芸儿欢呼一声,快步走上前去,拿起一块糕点便往嘴里送,脸上满是满足之色。 “你这丫头,没规矩,大小姐都还没吃呢!” 容大娘连忙责备自家女儿。 “无碍,让她吃吧,是我说让她在没外人的时候不用拘束的。” 沈伊冉面容柔和,语气温婉。 “大小姐,您看您,这丫头都被您惯得没规没矩的了。” 容大娘面露焦急之色。 “容大娘,我就喜欢芸儿这性格,毫不做作。” 沈伊冉看着芸儿那俏皮的模样,此时她的嘴角还挂着糕点的碎屑。 容大娘转头看向芸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芸儿却不理会她,又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活脱脱一个顽皮孩子的模样。 此时,屋外传来沈云宇那清朗的声音:“妹妹,你来了。” 紧接着,沈伊冉便瞧见大哥面带一脸喜色,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大哥。” 沈伊冉起身招呼道。难得见到自家兄长这般开心,她的脸上也渐渐浮起了一抹笑意。 兄妹二人相对而坐,开始商议如何去找兰姨娘索要母亲的嫁妆。“昨晚,父亲已然下令让兰姨娘交出母亲的嫁妆,想来她不得不 从,但以兰姨娘的性子,必定不会那么爽快地交出来。”沈云宇有些忧心。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大哥,兰姨娘向来心机深沉,我们此番前去索要嫁妆,定要想好对策才是。” 大哥沈逸尘微微颔首,沉声道:“不错,我们需得有备而去,不能让她有可乘之机。若她故意拖延或是找借口推脱,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沈伊冉秀眉微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开口问道:“大哥,娘的嫁妆册呢?” 沈云宇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依我之见,这嫁妆册应该在兰姨娘那里。 当年母亲去世后,兰姨娘便掌管了府中诸多事务,这嫁妆册极有可能落入她的手中。” 沈伊冉听了大哥的话,面色越发凝重,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我们拿不出娘的嫁妆册,那兰姨定是不会如数归还娘的嫁妆了。兰姨娘向来贪婪自私,没有嫁妆册作为凭证,她必定会百般推脱。” 沈云宇听妹妹这般说,先前还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忧虑。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可如何是好?没有嫁妆册,我们要拿回母亲的嫁妆就难上加难了。” 两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他们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容大娘缓缓走了进来。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份嫁妆册,神色庄重。 兄妹二人见状,顿时愣住,目光紧紧地盯着容大娘手中的册子。 容大娘走到他们面前,微微颤抖着双手,将嫁妆册递到沈伊冉手中,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小姐,少爷,这是夫人交由老奴保管的嫁妆册。这么多年,老奴一直小心谨慎地守护着它,不负夫人的叮嘱,终于完成任务了。” 容大娘的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回忆起过往的种种,缓缓说道:“这些年,在沈府老奴时常被兰姨娘欺辱。她仗着老爷的宠爱,对我们这些夫人身边的旧人百般刁难。 但老奴从未想过放弃,让我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要完成夫人生前交待的事。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哪怕受尽委屈,也一定要守护好夫人的嫁妆册,将它完完整整地交到你们手中。” 沈伊冉紧紧地握住嫁妆册,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她看着容大娘,声音坚定地说道:“容大娘,这些年辛苦你了。如今有了这份嫁妆册,我们定能顺利拿回母亲的嫁妆。兰姨娘的恶行也该到头了。” 沈云宇也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容大娘道谢:“容大娘,你的忠诚与坚守让我们敬佩,我们今后不会再让兰姨娘欺辱您了。” 容大娘看着兄妹二人,眼中满是欣慰。她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说道:“小姐、少爷,只要能为夫人尽一份力,老奴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如今有了这份嫁妆册,我们定要好好谋划,务必顺利拿回夫人的嫁妆。” 沈伊冉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容大娘说得对,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兰姨娘绝不会轻易就范,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她低头思索片刻,接着说道,“大哥,我们可以先去试探一下兰姨娘的态度,看看她究竟有何打算。如果她执意不肯交出嫁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沈伊冉和沈云宇整理好思绪,拿着嫁妆册,毅然决然地朝着兰姨娘的住处走去。 来到兰姨娘的院子,只见兰姨娘正悠闲地坐会客厅喝茶。看到兄妹二人到来,兰姨娘脸上瞬间布满惊讶之色,目光紧紧锁在沈伊冉身上。 心中不禁暗忖:这姑娘为何如此像那死去的女人?这时,兰姨娘忆起赏花晏那日,巧儿从宫里回来便说沈伊冉那丑八怪身形变纤细了,还愈发漂亮,自己当时还颇不以为然,未曾想今日一见,着实被惊艳到了。 兰姨娘微微眯起眼睛,试探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沈伊冉嘴角轻轻上扬,然而眼中却毫无笑意,声音清冷地说道:“兰姨娘,认不出我了?” 兰姨娘微微一怔,尽管心中已有几分准备,可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将眼前这位光彩照人、气质出众的女子与曾经那个被她视作丑八怪的沈伊冉联系起来。 她暗暗思忖着,这贱蹄子身上的毒究竟是谁给解的呢?她会不会已然知晓是自己给她下的毒? 第142章 今日就别想离开这里 这般想着,兰姨娘心底不禁涌起一阵寒意,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便强行收敛了思绪,脸上迅速装出一副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模样,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大小姐这变化实在太大,让我一时没认出来。不知大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一旁的沈云宇开门见山地说道:“兰姨娘,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母亲的嫁妆交接一事。” 兰姨娘瞬间便装出一副可怜样,双手颤抖着比划。“少爷啊,这些年我为沈府殚精竭虑。伺候老爷,操持府中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们却来要嫁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沈伊冉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紧盯着兰姨娘。“兰姨娘,休要再装。你这些年在府中作威作福,打压夫人旧人,以为我们不知?母亲的嫁妆本就属于我们,你没理由霸占。” 兰姨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神闪烁不定。 她不甘心地继续哭诉:“小姐啊,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从未想着霸占夫人的嫁妆,只是府里开销大,我也是无奈才用夫人的嫁妆的,再说夫人的嫁妆也没多少啊......” 沈伊冉上前一步,将嫁妆册在兰姨娘眼前晃了晃,嘴角微微上扬。“兰姨娘,你看这是什么?我们已有母亲的嫁妆册,上面的明细列得清清楚楚。你若识相,赶紧交出嫁妆,否则我们就去告诉父亲,让他主持公道。” 兰姨娘脸色骤然一沉,心中暗叫不妙。“她之前几乎将府里上下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的册子,怎会在这小贱人身上?” 她强作镇定,缓缓说道:“那你手中的嫁妆册,谁知不是伪造之物呢?” 沈伊冉心底泛起一丝冷笑,“这女人还真会来事啊!”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兰姨娘,你以为随便质疑一句就能改变事实吗?这嫁妆册可是盖有官府的印章,要不要我们一同去官府验验?”沈伊冉故意把尾音拉长,一副挑衅的模样看着她。 沈云宇也在一旁怒视着兰姨娘,“兰姨娘,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今日看在父亲的颜面上,只要你如数交出母亲的嫁妆,我们就不再追究,否则......” 兰姨娘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慌乱如麻。蓦地,她一把抓住沈云宇的手,颤声道:“云宇啊,自从夫人离世,你可是姨娘一手带大的。你怎能如此逼迫姨娘呢?” 沈云宇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漠地说道:“自你买凶杀我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便再无半分情意。” 兰姨娘见兄妹二人态度坚决无比,心中明白在他们这里卖惨已然毫无用处。 于是,她瞬间收起刚刚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说道:“今日先把各铺子和庄子的地契给你们。至于首饰这些,有些我已经用了,等我清理好后再补给你们。”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沈伊冉微微扬起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兰姨娘,你最好叫云巧妹妹来誊抄嫁妆册一份,以免到时候你记不清了,那可就不好了。” 兰姨狠狠地白了沈伊冉一眼,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但也知道此时无法再推脱,便对下人吩咐道:“去叫小姐过来。” 言罢,兰姨娘站起身来,脚步略显虚浮地向屋内走去,那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无奈。 不一会,沈云巧便来到了会客厅。她的目光先是在厅内扫视一圈,当看到沈云宇和沈伊冉在那里时,她的眼神瞬间就被沈伊冉牢牢吸引住了。 沈云巧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震惊,她着实被沈伊冉的变化惊到了。 以前沈伊冉是大家公认的丑八怪,却从未想到如今的沈伊冉不但身材纤细如柳,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一颦一笑之间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沈云巧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恨,恨命运的不公,为何沈伊冉身为嫡出小姐,还能拥有如此出众的容貌和高贵的身份,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庶出,处处低人一等。 想到这里,沈云巧的眼神变得愈发阴冷,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今日世子不陪你来了?我早就说,世子总有一天会厌烦你的,你看,这才嫁过去多久啊,就被赶回来了?” 沈伊冉听了沈云巧的话,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她冷冷地看着沈云巧,说道:“废话少说,兰姨娘让你把我娘的嫁妆册誊抄一份,以免你们赖账。” 沈云巧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她不甘心就这样听从沈伊冉的命令,但又不敢违抗娘的吩咐。 最终,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拿起笔抄嫁妆册。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每一笔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气。 沈云巧一边抄,一边埋怨,“没事陪嫁那么多做什么,这得抄到何时去。” 沈伊冉悠闲的品着茶,“妹妹,你慢慢抄,小心别抄错了。” 沈云巧听了沈伊冉的话,心中的怨气更甚,手中的笔也握得更紧了。她狠狠地瞪了沈伊冉一眼,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继续埋头抄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云巧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她时不时地停下笔,揉一揉酸痛的手腕,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而沈伊冉则依旧悠闲地品着茶,偶尔瞥一眼沈云巧,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终于,沈云巧实在忍不住了,她猛地把笔一摔,站起身来。“不抄了!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她大声说道。 沈伊冉放下茶杯,微微抬起头,看着沈云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妹妹,这可由不得你。你若不抄完,今日就别想离开这里。” 沈云巧气得满脸通红,她指着沈伊冉,“你不要太过分!” 沈伊冉却丝毫不为所动,“过分?妹妹,你和你娘霸占我母亲的嫁妆时,可曾想过过分?如今让你抄个嫁妆册,你就这般不情愿?” 第143章 兰姨娘打感情牌 沈云巧无言以对,尽管她深知自己理亏,可心中的怒火依旧难以平息。然而,她咬了咬牙,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情绪,重新捡起笔,继续抄写起来。 但她的动作明显变得更加粗鲁,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纸上。 沈伊冉看着沈云巧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经过这次事件,沈云巧和兰姨娘以后在府中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良久,沈云巧终于抄完了嫁妆册。她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怒色,狠狠地将笔掷在桌上。 怒视着沈伊冉和沈云宇,“哼,今日之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等着瞧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充满怨恨的背影。 沈伊冉看着沈云巧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叹息。她知道,沈云巧的嫉妒和怨恨不会轻易消散,但她也不会畏惧。 沈伊冉缓缓站起身,拿起沈云巧抄好的那份嫁妆册,轻轻地吹着上面的墨渍,那神情悠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的眼眸微微低垂,仔细地看着嫁妆册上的每一个字,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片刻之后,她轻轻合上嫁妆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恰在这时,兰姨娘拿着一沓地契朝他们走来。她的脸色阴沉,脚步沉重,显然心中极不情愿。 沈伊冉看到兰姨娘走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挺直了身子,微微扬起下巴,一副绝不退让的模样。 沈云宇也站在一旁,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兰姨娘手中的地契。 兰姨娘走到兄妹二人面前,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伸出手,将地契递向沈伊冉。“这是铺子和庄子的地契。”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沈伊冉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仔细地看着兰姨娘的表情,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兰姨娘被沈伊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过头去。 “兰姨娘,你可确定这些地契没有问题?” 沈伊冉冷冷地问道。 兰姨娘咬了咬牙,说道:“自然没有问题。” 沈伊冉这才伸手接过地契,但她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一张张地仔细查看起来。 兰姨娘看着沈伊冉的动作,心中暗自恼怒,但又不敢发作。 “这张地契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伊冉突然说道,她指着其中一张地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兰姨娘心中一慌,连忙说道:“不可能,我都是仔细整理过的。” 沈伊冉冷笑一声,“兰姨娘,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吗?这张地契的日期明显有问题。” 兰姨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没想到沈伊冉如此细心。“这…… 这可能是我弄错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弄错了?兰姨娘,你可不要把我们当傻子。” 沈云宇怒视着兰姨娘,“你最好把所有的地契都检查清楚,不要有任何问题。” 兰姨娘无奈,只能重新拿回地契,仔细检查起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早知道就不应该在这些地契上动手脚。 经过一番检查,兰姨娘终于确定所有的地契都没有问题。她再次将地契递给沈伊冉,这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吃瘪的神情。 沈伊冉接过地契,微微颔首,满意之色溢于言表。她目光平静地落在兰姨娘身上,缓缓开口道:“兰姨娘,望你日后莫要再耍这些小聪明。否则,我们定不会再对你客气。” 言罢,沈伊冉的思绪飘回到回门那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如利剑般直刺兰姨娘。 “兰姨娘,你若还想在沈府安稳度日,就给我安份守己。莫要自作聪明,我回门那日,你买凶欲杀大哥之事,真当我们一无所知吗?” 沈伊冉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她紧盯着兰姨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那强大的气场让兰姨娘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兰姨娘脸色一白,随即强自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后又迅速恢复平静。 “大小姐,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在沈府一向谨小慎微,怎会做出买凶杀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是兰儿那贱婢爱暮大少爷不成,故意陷害我。” 兰姨娘微微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沈伊冉冷哼一声,“兰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父亲未曾将你送至官府,不过是不愿家丑外扬,免得招来同僚们的耻笑罢了。” “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我心知肚明,我现在把话摞在这,日后你胆敢再动我大哥和容大娘,我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此时,沈伊冉脸色冷峻如冰雕,精致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如利剑般直射兰姨娘,那眸子里闪烁着彻骨的寒意,仿佛能瞬间将人冻结。 兰姨娘被沈伊冉的眼神震慑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知道,这位曾经被她轻视的丑八怪,如今已真正成长为一个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兰姨娘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嗫嚅着说道:“大小姐,您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我,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沈伊冉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冤枉?兰姨娘,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最好记住我今日的话。” 说完,沈伊冉不再理会兰姨娘,转身向沈云宇说道:“大哥,我们走。” 沈云宇点了点头,与沈伊冉一同离去。 刚走出了兰姨娘的院子,沈云宇便问道:“小妹,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沈伊冉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先去找李伯,别让他等急了。” 刚走到门口,恰好遇到陈管家。陈管家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这大少爷平日里见到姑娘都会脸红,今日怎会与这位姑娘在一起呢?而且这姑娘生得如此美丽。 陈管家试探着问道:“大少爷,这位姑娘是……” 沈云宇笑着回应道:“陈伯,她是我妹妹冉冉啊!” “天啊,大小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陈管家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云宇转头朝着沈伊冉说道:“妹妹,下次得叫上全府的人来一睹你的真容,不然每见到一个人都得解释一番。” “大哥,你打趣我。” 沈伊冉调皮地瞪了自家兄长一眼,模样娇俏可爱。 第144章 究竟发生了何事? 沈云宇望着自家妹妹,这般温馨的感觉自母亲离去后,他便再未体会过。在这一刻,他心中满是温暖,只觉得这种感觉无比美妙。 回过神来的陈管家急忙问道:“大少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们要去钱庄,陈伯能否帮忙安排下车夫呢?” 陈管家疑惑的看着沈云宇,思忖着,昨日大少爷要铺子和庄子的细册,今日又要去钱庄,难不成...... 沈伊冉看出陈管家的疑惑,解惑道:“陈伯,我母亲名下的铺子及庄子以后我们兄妹二人自己管理了,日后还望陈伯多多支持我们。” 陈伯听闻后一脸欣喜,连忙拱手说道:“大小姐、大少爷,老奴定当全力支持。 夫人在世时,对老奴恩重如山,如今你们兄妹二人有此决心,老奴自当效犬马之劳。老奴相信,在你们的打理下,夫人留下的产业必定会更加兴旺。” 沈云宇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说道:“陈伯,有您这句话,我与妹妹便更加安心了。日后若有难处,还望陈伯不吝赐教。” 沈伊冉也微笑着接口道:“陈伯,您的忠诚与支持我们兄妹定会铭记于心。我们定不负母亲所托,也不负你的期望。” 陈管家眼眶微微泛红,泛起了泪光,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往府里走去,口中说道:“老奴这就去给你们叫马夫。” 沈伊冉看着陈管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转头对沈云宇说道:“大哥,有陈伯这样忠诚的人在,母亲留下的产业我们一定能好好经营。” 沈云宇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没错,妹妹。我们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也不能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得逞。” 不一会儿,陈管家便带着马夫匆匆赶来。马夫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兄妹二人上车。 沈伊冉和沈云宇对视一眼,接着便迅速登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出,朝着钱庄的方向奔腾而去。 不多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李伯家门口。兄妹二人下车后,快步走进李伯家中。李伯看到他们前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迎上前。一番交谈后,他们决定一起前往钱庄。 当马车再次停下,已然是在钱庄门口。众人下车后,径直走进钱庄。 沈伊冉认真打量了钱庄的环境,钱庄的大堂宽敞却稍显昏暗,屋顶的木梁历经岁月,颜色已有些暗沉。 正中央那长长的柜台,木材的色泽已不再光亮,边缘处甚至有些许剥落。 大堂两侧摆放的木质椅子,造型简洁却也破旧不堪,人一坐上去便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下一步,我们首先得买些材料来把钱庄修缮一番,但我们目前还需更多的人手。” 沈云宇点头表示赞同:“妹妹所言极是,只是这人手从何处来呢?” 接着,沈伊冉把手伸进怀里,用意念从空间取出一千两银票,然后递给李伯,“李伯,你到人崖子那里买些人回来,要两个会修缮的,其余的要有钱庄经验的,不要怕花银子。” 李伯双手接过银票,神色郑重地应道:“小姐放心,老奴定当仔细挑选,不负所托。” 沈伊冉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等新的人手到了,我们便立刻着手钱庄的修缮工作。要把这钱庄打造得既大气又实用,让客户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我们的实力与专业。” 沈云宇思索片刻后说道:“妹妹,那我们在修缮的同时,也该好好规划一下钱庄的业务拓展。” 沈伊冉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说道:“没错,大哥。等钱庄修缮完毕,我们要推出一些新的金融服务,吸引更多的客户。” 而此时的画溪苑中,林北火急火燎地冲到沈伊冉的院子,着急地大声呼喊:“世子妃!世子妃!您在吗?” 林南听到林北急切的叫声,连忙快步走来。“大哥,发生何事了?这般急切?” 林北根本顾不上回应林南的问话,只是一个劲儿急促地问道:“世子妃呢?” “世子妃与芸儿姑娘去沈府了,还没有回来呢。” 林南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林北便已转身朝着门口风驰电掣般飞速而去。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林北骑着骏马如一阵旋风般飞驰而至沈府门前。 他忽地猛一拉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后稳稳停下。 林北迅速翻身下马,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焦灼。他几步冲到沈府门前,大力拍着门,“嘭嘭” 之声不断响起。 “世子妃!世子妃!你快出来啊!” 林北的呼喊声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与期盼,仿佛要穿透那厚重的府门,寻到世子妃的身影。 恰在此时,陈管家准备出府,听到拍门声,急忙走了出去。 门刚打开,林北便迫不及待地着急问道:“我家世子妃,她人呢?” “大少爷与大小姐去钱庄了。” 陈管家看着焦急万分的林北,满心疑惑地问道,“林侍卫,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如此慌乱?” “他们去的是哪个钱庄?” 林北语气焦灼,眼神中满是急切地追问。 林北听闻此言,心中顿感焦急。他紧锁眉头,在门口来回踱步,犹如一头困在笼中的猛兽。 他思忖着,时间紧迫,若不能尽快找到世子妃,后果不堪设想。林北停下脚步,目光急切地看向陈管家,“你们有多少个钱庄?” 陈管家垂首,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回少爷,一共有五个钱庄。” “离此处最近的钱庄叫什么?” 林北急切地问道。 “回林侍卫,离最近的是信德钱庄。” 陈管家恭敬地回答。 林北微微颔首,抱拳向陈管家说道:“谢大伯。” 言罢,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信德钱庄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林北在心里默默祈祷,“佛祖啊,您一定要让世子妃在信德钱庄啊......” 第145章 与死神夺人 德福钱庄内,沈伊冉刚刚安排好李伯的工作,正与沈云宇准备离开之际,那半掩着的门突然发出 “砰” 的一声轻响。 紧接着,便瞧见林北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未发一言,全然不顾礼节,径直抓起沈伊冉的手便向外跑去,同时急切地说道:“世子妃,快跟属下走,主子出事了!”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她来不及多问,任由林北拉着自己向外奔去,沈云宇与李伯也急忙紧跟其后。 出了钱庄,林北二话不说,直接施展轻功将沈伊冉提上了马。骏马嘶鸣一声,扬起阵阵尘土,两人一路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沈伊冉的心紧紧揪着,脑海中思绪如麻。她不停地追问林北:“到底发生了何事?世子怎么会突然出事?” 林北满脸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见宫里的公公出来通传,说主子出事了,让世子妃速速进宫,要不主子会有性命之忧。” 沈伊冉的脸色愈发苍白,她紧紧抓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不敢想象世子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不断涌来。 此刻,她只盼着能快些赶到皇宫,见到世子,确定他安然无恙。 而在钱庄门口,沈云宇和李伯怔怔地看着林北和沈伊冉消失的背影,满脸的惊愕与担忧。 沈云宇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暗自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是世子在宫中遭遇了刺客?还是突发重病?沈云宇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担心沈伊冉的安危,更牵挂着世子的状况。 骏马飞驰,扬起一路烟尘。沈伊冉和林北心急如焚地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终于,巍峨的皇宫大门出现在眼前。林北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后稳稳停下。 沈伊冉的心也仿佛被这突然的停顿猛地一震,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庄严的宫门。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来,神色极为严肃,急切地说道:“世子妃,情况万分紧急!你们可以直接骑马进入太和殿。” 林北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一抖缰绳,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进皇宫。马蹄踏在皇宫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快些赶到世子身边。 沈伊冉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宫殿飞速后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世子的面容,心中的担忧如影随形。 她不知道世子究竟遭遇了什么,这种未知让她的恐惧不断放大。她紧紧抓住马鬃,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就能让马跑得更快一些。 终于,太和殿出现在眼前。 他们尚未完全靠近,便听到皇上怒不可遏的吼声传来:“你们给朕治好他!若治不好,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声音犹如雷霆一般在宫殿四周轰然炸响,其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焦灼。 沈伊冉和林北急忙下马,快步冲进太和殿。 太和殿内,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皇上的怒容仿佛能将空气点燃,他的双目通红如血,死死地盯着围在任景之身边的太医们。 那些太医们个个噤若寒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沈伊冉冲进来的那一刻,仿佛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却又带来了新的紧张。 沈伊冉心急如焚地冲了过去,口中急切地呼唤着:“夫君,夫君……” 她急切的呼唤声在殿内回荡,让人心生怜悯。 皇上看到沈伊冉,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愤怒与焦急却丝毫未减。他对着太医们厉声斥责道:“都给朕滚到一边去!” 随后,他又急忙转头看向沈伊冉,满脸着急与紧张,语气急促地说道:“景之媳妇,快帮景之看看……” “是,皇上。” 此时,沈伊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的落叶,连脚步也在不停地颤抖。 沈伊冉缓缓靠近任景之,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她的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担忧。 当她终于站在任景之身旁时,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此时,任景之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他的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柄匕首,刀身已然全部没入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中。伤口周围的衣衫被黑色的血液浸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味。 沈伊冉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慌乱和害怕涌上心头。 沈伊冉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搭上任景之的手腕,指尖传来的微弱脉搏让她的心紧紧揪起。随着脉象的感知,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毒素已然蔓延到了他的心脏,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沈伊冉心急如焚,深知此刻情况万分危急,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耽搁。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应对之策,最终毫不犹豫地决定先给任景之服用 “月华圣愈丹” 稳住心脉。她深知这颗丹药的珍贵与神奇功效。 如今,她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在这颗小小的丹药之上。沈伊冉把手伸到袖子里,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则在从空间里默默召唤着那救命的丹药。 一瞬间,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 “月华圣愈丹” 出现在她的手中。 沈伊冉快速的点了任景之的启口穴,待他的嘴微微张开时,将丹药缓缓放入他的口中,眼中满是期待与祈祷,希望这颗丹药能挽救任景之的生命。 丹药入喉,众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任景之的身上,整个太和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皇上紧紧地盯着任景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眼中满是焦虑与期盼。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直接问出声来:“景之媳妇,这小子可还有救……” 皇上的声音都在发抖,那颤抖的话语中饱含着对任景之的关切以及对当前局势的不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渴望,迫切地希望从沈伊冉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沈伊冉的回应。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与期待,仿佛任景之的生死不仅关乎着一个人的命运,更牵动着整个朝廷的未来。 第146章 皇上献血 沈伊冉微微抿着嘴唇,双眸一眨不眨,目光始终紧紧地停留在任景之的身上,心中满是笃定,坚信外公的这颗丹药定会再次发挥神奇的功效。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皇上和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请放心,臣妾已给夫君服下了救命丹药,暂时是可以保住他的性命的。” 虽然她的话语中满是信心,然而她的内心却依旧紧张万分。只要没看到任景之醒来,她的心里便始终如同悬着一块巨石般,高高地吊着,难以安稳。 “仅仅只是暂时保住性命吗?” 皇上刚刚升起的喜悦之情转瞬又跌落至低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依旧紧紧揪着。就在大家焦急等待之际,任景之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但当看到沈伊冉红着眼眶守在一旁时,立刻涌起一抹心疼。 忙轻声安慰道:“冉冉,别哭,夫君没事。”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满含着温柔与坚定。 一旁的皇上见状,也急忙上前。脸上的焦急还未完全褪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你这傻小子,吓死朕了。” 皇上的语气中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看着任景之虚弱的模样,皇上此时心绪复杂,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痛和着急,远远大于君王对于臣子的担忧,仿佛任景之是他的儿子一般。 任景之听到皇上的话,努力想要撑起身子,却力不从心。他微微张口,艰难地说道:“皇上,您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任景之的眼睛再次缓缓合上,又再次晕了过去。 沈伊冉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皇上也是满脸担忧, 沈伊冉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又给任景之把脉。手指轻轻搭在任景之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却比刚刚强了些的脉搏跳动,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他这番昏迷,主要是失血过多所致,眼前给他输血是关键中的关键。 沈伊冉的脑海中飞速运转,首先想到的便是任父。她深知直属亲人的血型一般匹配度会更高,但她也明白,仅仅依靠任父一人输血是远远不够的。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皇上,眼神之中满是急切之色与诚挚之情。“皇上,臣妾夫君失血过多,如今急需输血。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让大臣们为我夫君献血。” 沈伊冉的声音微微发颤,她心中明白这个请求着实大胆,然而为了任景之,她已然顾不上许多。 皇上听闻此言,虽对 “输血” 之意不甚明了,却即刻对德福公公吩咐道:“公公,速速传朕旨意,命所有大臣即刻移步文华殿,听从世子妃之命。” 德福公公领命后,迅速朝外走去,脚步匆忙而坚定。 言罢,沈伊冉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番这庄严的太和殿。她深知此处人多眼杂,不方便她给冰块脸医治。 她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思索片刻后,又接着对皇上说道:“皇上,此处乃是朝堂之地,在此为夫君医治着实不妥,不知可否移步到六皇子的文华殿?那里更适合进行医治。” 这时,宇宫玉也连忙应道:“小嫂嫂放心,文华殿随你使用。” 沈伊冉满含感激地看了宇宫玉一眼。 “好,那就移步文华殿。” 皇上果断地说道。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极为小心地抬起任景之,朝着文华殿快速走去。 沈伊冉紧紧跟在旁边,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众人抬着任景之来到文华殿后,沈伊冉迅速选定了一间较为宽敞的卧房。 大臣们在德福公公的带领下也很快来到了文华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不安。 一些大臣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不知这献血之事究竟会如何发展;有的大臣则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担忧。 沈伊冉让宫女们准备了一些桌椅和干净的布巾,然后开始向众人解释献血的必要性和基本流程。 她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语让大家明白,同时也强调了献血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皇上率先站出来,表示愿意为任景之献血。此言一出,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急忙上前,满脸惊恐,拱手说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可轻易献血?此事万万不可啊!若有个闪失,这天下可如何是好?” 另一位大臣也急切地说道:“皇上,您不可如此冒险啊!任世子受伤,臣等自当尽力,但您绝不能以身犯险。” 大臣们纷纷反对,声音此起彼伏,文华殿内一片嘈杂。 然而,皇上却面色坚定,大声说道:“朕虽是一国之君,但任世子是为了救朕才受伤的。如果朕现在不管,岂不是无情无义?如此一来,朕就是个昏君。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沈伊冉在一旁听闻,心中不禁动容。她着实没想到冰块脸这一身的伤竟是为了救皇上所致。 同时,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知恩图报。都说自古帝王家最薄情,可眼前的皇上却让她打破了这一认知。 丞相和宇宫玉以及其他大臣们见皇上态度坚决,也不再反对,纷纷响应。 沈伊冉让他们依次坐在椅子上,然后从空间里悄悄取出一些消毒器具和采血设备。沈伊冉动作娴熟且迅速,巧妙地以布巾遮挡关键操作,让人难以察觉其中奥秘。 接着,她用一根细小的针管刺入血管,动作轻柔而稳定。血液缓缓流入采血袋中,她的眼神始终专注而凝重,时刻关注着献血者的身体状况。 当采集到足够的血液后,她又迅速将血液进行处理和分类,准备为任景之输血。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双手快速地操作着,仿佛在进行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采集了大约二十几人的血液之后,沈伊冉目测血液量应该足够了,于是便让所有人退出了卧房。 待众人都散去后,沈伊冉小心翼翼地抽取了任景之的一滴血,进行血型检测,很快检测结果出来了,任景之是b 型血。 她立即对所采集的血进行了匹配,心中满怀着期待,希望能尽快找到合适的血液来挽救任景之的生命。 沈伊冉轻轻将任父的血滴在检测试剂上,然后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有好的结果。 第147章 血型不对 然而,当发现任父的血竟然是 o 型时,沈伊冉不禁感到深深的失望。看来任景之的血型是随了他母亲,这让她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但沈伊冉没有时间沉浸在失望之中,她迅速调整心态,继续对其他血液进行检测。 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检测里,不少大臣的血型都是 b 型,令人意外的是,皇上和宇宫玉的血竟然也都是 b 型血。 沈伊冉脸上绽开欣喜的笑容,犹如在黑暗中乍现一束明亮的光”她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这意味着任景之有了更大的生存希望。 她立刻着手准备输血的工作,将皇上和宇宫轩的血液进行进一步的处理,确保安全无虞后,缓缓地将血液输入任景之的体内。 整个过程中,沈伊冉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任景之,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心中默默祈祷着输血能够成功,让任景之尽快脱离危险。 随着血液缓缓流入任景之的身体,时间仿佛也变得格外漫长。沈伊冉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渐渐地,任景之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丝缓和,仿佛生命的色彩正在一点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沈伊冉心中涌起一阵欣喜,她急忙从空间拿出血压测量仪。那小巧的仪器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中显得格外珍贵。 她熟练地操作着,眼睛紧紧盯着仪器上的数字变化。当看到显示任景之的血压已恢复正常时,沈伊冉激动得差点落泪。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轻轻地打开了卧房的门。 门外,皇上、丞相和宇宫玉都满脸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沈伊冉出来,他们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的身上。 沈伊冉朝他们微微鞠躬,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感激:“禀皇上,世子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输血很成功。” 皇上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紧绷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太好了!太好了!” 沈伊冉再次鞠躬,真诚地说道:“多谢皇上和各位大人的献血,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臣妾的夫君恐怕……”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红。 皇上连忙上前一步,伸手虚扶沈伊冉,语气中满是感慨:“世子妃快快免礼,此次多亏了你医术高超,才让任世子有了生机。朕与诸位大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真正的功臣是你。” 任父此时也拱手说道:“世子妃,辛苦你了,你的这份救命之恩任家必将铭记于心。” 其他大臣们纷纷点头附和,一位老臣说道:“世子妃巾帼不让须眉啊!” 沈伊冉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各位大人谬赞了,臣妾只是尽了为人妻的本分。如今夫君尚未完全脱离危险,臣妾还需继续努力。” 皇上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世子妃所言极是。朕相信你定能让任世子完全康复。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朕与诸位大臣定当全力支持。” 沈伊冉再次行礼道谢,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力量。有皇上和大臣们的支持,她更加坚定了救治任景之的信心。 沈伊冉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郑重地说道:“接下来,我要为世子拔刀,在此过程中,绝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所以,还请各位大人先行回去吧。” 众人听闻,都微微点头。 皇上则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好,世子妃,此次拔刀务必小心谨慎。待取刀完毕后,记得遣人前来向朕报个平安。” 沈伊冉郑重地应道:“是,皇上。请皇上放心。” 众人慢慢地离开了文华殿。 宇宫玉低沉地开口道,“小嫂嫂,我可否帮上些忙?” “有的,稍后我要给夫君拔刀,还辛苦六皇子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沈伊冉严肃地说道。 宇宫玉看着眼前严肃的沈伊冉,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小嫂嫂,总是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气质。她时而柔弱,时而刚强,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 他暗自思忖着,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呢?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和聪慧,让他既好奇又欣赏。 此刻,她为了任兄如此果敢地承担起拔刀的重任,这份勇气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此时,想到那把遗落的匕首,宇宫玉的心思又飘远了一些。会是她捡到了吗?那把匕首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若是落在她的手中,或许也是一种缘分。 他很想开口问个清楚,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任兄的伤势要紧,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了救治。 宇宫玉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杂念暂时抛开。他看着沈伊冉,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伊冉微微颔首道:“多谢六皇子,有劳了。” 宇宫玉微微一愣,随即回以一个微笑。沈伊冉不再多言,转身进了卧房,轻轻地关上了门。 沈伊冉步伐匆匆地走到床边,轻柔地扶住任景之的手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随后双眸微闭,在心中默念道:“进入手术室。” 瞬间,她只觉得眼前一亮 ,下一秒便出现在空间的手术室里。明亮的灯光让她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她也好奇,这电是从哪供应的呢?每次进来,整个空间都是亮堂堂的。 但此刻,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她必须集中精力为任景之拔刀。 沈伊冉迅速换上手术服,戴上手套和口罩。她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任景之,心中充满了坚定。她知道,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较量,她不能输。 她先准备好麻药,看着任景之紧闭的双眼,心中有些不忍。“冰块脸,别怕,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她轻声说着,然后小心地将麻药注射进任景之的身体。 等待麻药生效的过程中,她的心情十分忐忑,不知道这古代的人对现代的麻药会有怎样的反应。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始手术时,手术室里原本安静的氛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 “嘀嘀嘀” 声打破,设备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那急促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这片宁静,也狠狠刺中了沈伊冉的心脏。沈伊冉的心猛地一沉,急忙查看仪器。 屏幕上显示任景之的生命体征出现了异常波动,血压急剧下降,心跳也变得极为微弱。“怎么会这样?” 沈伊冉心急如焚,“难道是麻药出现了问题?” 她迅速检查任景之的身体,却发现伤口处开始渗出大量的鲜血,情况十分危急。 第148章 沈伊冉瘫软在地 沈伊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她赶紧拿来止血钳和纱布,试图止住出血。但鲜血似乎源源不断地涌出,她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行,这样下去冰块脸会有生命危险。” 沈伊冉咬咬牙,决定冒险采取更激进的措施。她迅速调整设备参数,加大氧气供应,同时准备进行紧急输血。 沈伊冉急忙拿出那个装着先前大臣们所献之血的袋子。她的动作极为小心谨慎,开始进行输血操作。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任景之的生命体征,一刻也不敢放松,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任景之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伊冉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终于,出血慢慢止住了,任景之的生命体征也逐渐稳定下来。 沈伊冉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的果断。接下来,她拿起手术刀,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不是她第一次做手术,但每一次面对生命的托付,她都感到无比的压力。 “沈伊冉,你可以的。” 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冰块脸,你一定要撑住。” 她小心翼翼地切开伤口周围的皮肤,露出了深深插入体内的匕首。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她轻轻地握住匕首的柄,感受着它的位置和深度。她知道,这一步至关重要,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对任景之造成更大的伤害。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用力,试图将匕首拔出。 随着匕首的移动,任景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沈伊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任景之的反应。 她继续小心地操作,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手也因为高度紧张而有些微微发酸。 随着匕首的移动,任景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沈伊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任景之的反应。 还好,他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她继续小心地操作,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手也因为高度紧张而有些微微发酸。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的时候,突然,监测仪器再次发出一阵 “嘀 —— 嘀 —— 嘀 ——” 的急促鸣叫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剑直刺沈伊冉的耳膜。 沈伊冉惊恐地看向屏幕,只见任景之的心跳急剧加快,血压也开始剧烈波动。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拔出匕首引发了其他并发症?” 沈伊冉心急如焚,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她再次仔细检查任景之的身体,发现伤口处有一些细小的血管开始破裂,鲜血再次渗出。 沈伊冉赶紧拿来止血钳和纱布,试图止住出血。但是,这些细小的血管破裂得非常严重,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她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 沈伊冉咬着牙,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她想起自己在现代所学的知识,决定尝试一种新的止血方法。 她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特殊的药物,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处。 经过一番紧张的操作,出血终于慢慢止住了。然而,那把深深插入任景之身体的匕首还未完全拔出。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再次握住匕首的柄。她知道,这一步依旧充满了风险,但她别无选择。 她轻轻地感受着匕首的位置和深度,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然后,她慢慢地用力,试图将匕首再次拔出。任景之的身体又微微颤抖了一下,沈伊冉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继续小心地操作着。 终于,匕首被完整地拔了出来。沈伊冉松了一口气,她迅速为伤口进行止血和缝合。整个过程中,她的手一直很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让任景之活下来。 手术完成后,沈伊冉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眼皮沉重得似乎随时都会合上。汗水湿透了她的发丝,几缕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却无力去拂开。 沈伊冉怔怔地看着任景之安静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那欣慰如同温暖的溪流,缓缓流淌过她疲惫不堪的身心,让她觉得,这漫长手术带来的所有疲惫都是值得的。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母妃,您怎么来了?” 宇宫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我听灵鸢说,任世子为救你父皇受了重伤,冉冉也进宫了,母妃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皇贵妃的话语中满是关切。 “小嫂嫂在给任兄拔刀,不能被打扰。” 宇宫玉的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中透着谨慎。 这清晰的对话一字一句地落在沈伊冉的耳中,让她原本疲惫的心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沈伊冉有些吃力地转过身,朝外看去。 原本坚实的墙壁瞬间变得透明起来,透过这神奇的透明墙壁,沈伊冉一眼便看到宇宫玉和皇贵妃站在卧室门口。宇宫玉神色凝重,正轻声向皇贵妃解释着当前的情况。 皇贵妃身着华丽宫装,那服饰上的精美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光芒,她面容端庄秀丽,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然而此刻,那好看的眉间却满是担忧之色。 “那这任世子可有大碍?” 皇贵妃急切地问道。 宇宫玉微微摇头,“儿臣也不知,小嫂嫂医术精湛,想来会尽力救治任兄。” 房间内,沈伊冉的目光缓缓移回到任景之身上。他依旧安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如纸。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他现在的情况依旧让人揪心。沈伊冉轻轻伸出手,握住任景之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传递力量。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任景之能尽快脱离危险,恢复往日的风采。她深知任景之此次受伤是为了大义,这份勇敢和担当让她既敬佩又心疼。 但同时,沈伊冉满心疑惑。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胆敢行刺皇上,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又有着怎样的目的?一连串的疑问在沈伊冉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本就疲惫的身心又增添了几分沉重与忧虑。 第149章 一团迷雾 这些疑问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她,让她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 而在此时,沈伊冉心中清楚,若想知晓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唯有向宇宫玉打听,或者等冰块脸醒来后向他询问。 她深知这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途径,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沈伊冉目光再次落在任景之苍白的脸上,心中怜惜顿生。病房内,白色的墙壁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清冷,洒下几缕柔和的光线,却无法驱散这房间里的凝重氛围。 她不知任景之醒来后状况如何,也不确定是否完全消除手术隐患。按给他用的麻醉剂来算,他再过一个小时便会醒来。 此时,沈伊冉默默祈祷着,愿任景之能快些醒来。 虽说手术是成功了,但手术过程中检测设备频频报警,这无疑证明了他的各项指标都异常得让人担忧。这让沈伊冉的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想到这里,沈伊冉吃力地站了起来,她此时感觉双腿和双手都仿佛失去了知觉,完全不听使唤。 刚刚那六个小时的漫长手术,又是在没有助理的情况下独自完成,高度的紧张让她疲惫不堪。 在手术进行的过程中,她将全部的精力完完全全地集中在任景之的身上,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如今,手术已然结束,那种极度的紧张感缓缓褪去之后,身体的疲惫感便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涌来。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试图恢复一些力气,同时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了手术台上的任景之身上,担忧着他接下来的状况。 沈伊冉又仔细查看了任景之的各项指标,确认目前还算稳定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任景之。 此刻的病房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运作声,她的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 她回想着手术中的每一个惊险瞬间,那些差点让她崩溃的时刻,若不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精湛的医术,恐怕很难将任景之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玉儿,你说这都三个多时辰了,景之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要不我们进去看下吧,母妃这心慌得很。” 外面再度传来皇贵妃着急的说话声,那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不行的母妃,小嫂嫂特别交待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们不要给她添乱好不好?” 接着便传来宇宫玉温柔安抚皇贵妃的声音,试图让皇贵妃放下心来。 沈伊冉不禁抬头朝外望去,正恰看到德福公公朝这边走来。 德福公公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间也带着关切。“六殿下,世子现在情况如何了?皇上让老奴过来看看。” “公公,世子妃还在忙着,还没出来,等她出来了,我立马让人过去禀报父皇。” 宇宫玉恭敬地回应着德福公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沉稳。 外面的一切沈伊冉都看在眼里,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手术台上的任景之,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任景之身上的各种仪器线路。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她轻柔地抚着任景之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切。她集中意念,默念道:“出空间!” 瞬间,她便带着任景之平稳地来到了卧房的床榻上。 沈伊冉时刻留意着任景之的呼吸和面色,心中紧张不已。过了片刻,见任景之的情况还算稳定,这让沈伊冉稍稍松了一口气,她那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她朝门外走去,不想让大家再为他们担心。 此时,门外再度传来德福公公的声音:“那老奴就在此等等,说不定很快世子妃就忙完了。” 德福公公的语气中透着恭敬与耐心。 皇贵妃微微颔首,“那就辛劳公公了!” 随后又朝着不远处的灵鸢说道:“灵鸢,给公公搬张椅子过来。” 灵鸢连忙应下。 正在这时,卧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打开。沈伊冉出现在门口,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沈伊冉还没来得及开口,皇贵妃急忙迎了上来,“冉冉,你还好吗?” 德福公公和宇宫玉也围了上来。 “世子妃,任世子的刀拔得可否顺利?”德福公公关切地问道。 沈伊冉冲他们浅浅一笑,她扶住皇贵妃伸过来的手,“谢谢娘娘关心,冉冉没事。” 然后又看向一旁的二人,“世子胸口的匕首已拔出来了,感谢大家的关心。” 皇贵妃急忙问道:“那景之何时能醒来呢?” 沈伊冉微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半个时辰便能醒来。” 德福公公听闻后,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世子妃辛苦了,皇上一直牵挂着世子伤情,老奴这就回去向皇上禀报。” 沈伊冉点点头,目送德福公公离去。 随后,皇贵妃和宇宫玉等人也来到卧房内看望任景之。皇贵妃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任景之,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那种疼就像是母亲看到孩子受伤般,如此强烈的情感让皇贵妃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 皇贵妃微微蹙起秀眉,目光紧紧地锁在任景之的脸上。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轻抚任景之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怕惊扰了他。 心中思绪翻涌,她回想起过往与任景之的种种交集。任景之一直以来对皇室忠心耿耿,为人正直勇敢,为了平定关边,他英勇无畏地冲锋陷阵、浴血奋战。。 而今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竟不顾自身生死,勇救皇上。任景之的这份果敢与忠诚,如同璀璨的光芒,深深地印在了皇贵妃的心里。 可如今,他却这般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这让皇贵妃的内心充满了怜惜。 她微微蹙起秀眉,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轻叹一口气,转头看向沈伊冉,语气中满是恳切:“冉冉,你一定要让景之这孩子好起来啊!” 沈伊冉看着皇贵妃眼中的担忧,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意,连忙点头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照顾夫君,让他尽快康复。” 第150章 皇上被刺杀 宇宫玉站在一旁,看着母妃对任景之的关切之情,心中也有所触动。 他深知母妃一向善良慈爱,对身边的人都充满了关怀。而任兄的英勇和忠诚,也确实值得大家的敬重和牵挂。 宇宫玉轻声说道:“母妃,任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贵妃微微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任景之,默默地为他祈祷着。众人都沉浸在紧张与担忧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此时,沈伊冉觉得是向宇宫玉了解今日所发生的事了,她开口道:“六皇子,你可否与我和娘娘讲述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对,玉儿,你快与我们说说。”皇贵妃也附和道。 宇宫玉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向二人讲述朝堂上的惊心动魄之事。 “近日,父皇收到边关战报,西域国起兵,已有两座城池失守。 众大臣闻此消息,即刻陷入了紧张的商议之中,纷纷思索究竟由谁带兵前去平定这场战乱最为妥当。 而在众人的考量中,首先想到的便是以往屡立战功的杨将军,然而很快大家便意识到,杨将军现有病在身,实在不适合再带兵打仗,于是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合适的人选。 张大人率先挺身而出,恭敬地拱手启奏道:‘陛下,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非凡,平日里便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 如今国难当头,正是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之际。臣以为,若由太子殿下领兵出征,必定能够极大地鼓舞士气,进而成功击退敌军。’ 李大人也紧跟着附和,言辞恳切:‘是啊,陛下。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身负国家未来之重任。若能在此时毅然挺身而出,带领大军平定这场战乱,必定能够树立起极高的威望,进而稳固国本。’ 一时间,大多数大臣都纷纷出声推荐太子,朝堂之上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皇上身上,等待着皇上的决断。” 皇贵妃面露急切之色,问道:“你父皇可同意了?” 宇宫玉神色凝重,继续说道:“父皇、丞相及王大人皆未同意众大臣推举太子领兵之事。他们一致认为,太子毫无带兵作战之经验。 如今的局势并非是带兵去攻打他国,而是要全力击退来势汹汹的敌国军队,此等情形远比一般的带兵打仗更为棘手艰难。 正因如此,父皇才宣任兄上朝,想听一听他对此事的看法。皇上见到任兄时,见其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便提出让他带兵应战。 然而,这一想法却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王大人再次站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任世子双腿不便,若由他带兵出征,恐怕会让我军士气低落,进而助长敌军的势气啊。’ 刘大人也不住地摇头,缓缓说道:‘陛下,任世子虽向来英勇无比,也屡次立下奇功,但如今身体有恙,实在不宜领兵出征。’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当父皇问及任兄的看法时,任兄却说同意带兵击退敌军,还可利用他双腿不便来蒙蔽敌军,让他们放松警惕,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在父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让任兄带兵出战之时,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变瞬间打破了朝堂的宁静。 那平时看上去文弱儒雅的礼部尚书赵中,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犹如一只突然发狂的猛兽,猛地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一跃而起,直冲着父皇的胸口狠狠刺去。 那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未等他们看清是怎么回事,那惊险的一幕已然发生。 当时,整个朝堂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大臣们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恐惧,呼声被卡在喉咙里。 而此时,离父皇最近的,便是坐在轮椅上的任兄。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任兄没有半分迟疑。他如同一道闪电般从轮椅上飞掠而起,毫不犹豫地挡在了父皇前面。 赵中的匕首就这样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任兄本能地一掌击向赵中,强大的力量使得赵中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般飞了出去。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赵中重重地撞到御前的柱子上,口中当场吐出鲜血,染红了地面。 朝堂上顿时一片混乱,惊恐的呼喊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沈伊冉听到这里,脸色煞白,紧张地问道:“那后来呢?夫君他……” 宇宫玉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听到那声响,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呼叫声此起彼伏,‘有刺客,保护皇上!’惊慌失措的呼喊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朝堂。 很快,御前侍卫匆忙赶来,费了一番力气才控制住赵中。 父皇脸色阴沉,正要质问赵中为何要行刺他时,赵中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似乎带着无尽的疯狂与决绝。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咬破口中暗藏的毒药,瞬间便自尽身亡。而就在这时,任兄也因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那场面,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皇贵妃听完宇宫玉的讲述,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微微颤抖着说:“这朝堂之上竟发生如此凶险之事,景之这孩子,总是这般不顾自身安危......” 沈伊冉的眼眶早已泛红,她紧咬着嘴唇,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夫君他…… 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宇宫玉看着皇贵妃和沈伊冉,心中也满是沉重。 突然,任景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沈伊冉最先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她的心猛地一跳,紧紧地盯着任景之。 只见任景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先是有一丝迷茫,随后渐渐恢复了清明。 第151章 欲望悄然升腾 任景之醒来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那熟悉的气息却瞬间传入他的鼻中。 他努力聚焦视线,当看到沈伊冉那熟悉的面容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感动。“冉冉,我们如今身处何地?你又为何会在此处?” 任景之的声音因长时间的昏迷而变得沙哑低沉,犹如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着。 他痴痴地看着沈伊冉,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时空,在这一瞬间,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在心中默默感叹,自己是真的爱上眼前的这个女子了,爱得如此深沉,如此不可自拔。 沈伊冉看到任景之醒来,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那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紧紧地握住任景之的手,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皇贵妃和宇宫玉等人也惊喜万分。皇贵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太好了,景之终于醒了,这真是上天保佑。” 宇宫玉也笑着说:“任兄醒来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整个卧房里充满了喜悦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任景之听到宇宫玉和皇贵妃的声音后,便想坐起来,被沈伊冉按住了,“你刚拔出匕首,身上有伤,不要动。” 任景之闻言,乖乖地不再动弹。他缓缓望向皇贵妃,眼眸之中尽是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娘娘,臣此番受伤,让您忧心挂怀,实乃臣之罪过。” 皇贵妃微微俯身,眼神中流露出疼惜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绪,柔声道:“景之,你一片忠心,皇上定会感念。但你也当爱惜自己,莫要再这般不顾性命之忧。你这一伤,让本宫也跟着悬心。” 任景之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娘娘放心,臣定当尽快养好伤,再为皇上和娘娘效力。” 一旁的沈伊冉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关切:“你呀,总是这般不顾自己。这伤得好好养着,不可再乱动了。” 宇宫玉站在一旁,看着任景之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慨,这宫中之人,为了忠义二字,当真可以不惜一切。 他凝望着虚弱的任景之以及满脸疲惫的沈伊冉,而后转头对皇贵妃说道:“母妃,任兄刚刚苏醒,此时正需好好休息以恢复体力。我们还是暂且先回去吧,莫要在此过多打扰。” 皇贵妃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疼惜地看了任景之一眼,又转头看向沈伊冉,温声说道:“冉冉,你好好照顾景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宫说。” 沈伊冉福了福身,轻声应道:“娘娘放心,臣女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夫君。” 随后,沈伊冉缓缓向宇宫玉望去,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虽未发出一言,但那目光却似在无声地向他诚挚道谢。 宇宫玉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而安心。他微微颔首,似在回应沈伊冉的谢意。 随即,众人缓缓退出房间,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任景之看着沈伊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虚弱地说道:“冉冉,辛苦你了。” 沈伊冉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后怕之色,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答应我,日后救人可以,但前提是务必保证自己不要受伤,可好?” 任景之向来冷峻的面庞,在听到沈伊冉的话语之际,亦有了几分动容之色。 他忽地一把拉过沈伊冉,将她往怀里带,而后轻轻抱住了她,柔声说道:“我答应你。” 沈伊冉轻轻推了推他,轻柔地说道:“别闹,你身上还有伤呢!” 任景之却并未放开她,反而低语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便好。” 沈伊冉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便不再挣扎,也轻轻回抱住他。在这一刻,她那颗高悬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夫君,你不知,当瞧见你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时,我简直快要被吓死了。我着实不想再看到你为了他人而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好,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让冉冉为夫君忧心。” 任景之此时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微微颤抖,他微微用力,将她紧紧抱紧。 然而,这一动作却扯到了他的伤口,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可他不想放开她,平日里冉冉总是有意避着他,难得她像今日这般乖乖地让他抱着。 可他这细微的变化却被沈伊冉敏锐地感知到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微微一僵,以及他呼吸的瞬间变化。 她知道,定是他的伤口被牵扯到了。于是,她心疼地说道:“放手!扯到你的伤口了,想让我白忙活不成?我现在可没精力再为你包扎了。” 任景之虽不情愿,但还是不舍的松开了手。 随即,任景之说道:“冉冉,你一起上床休息吧!” 沈伊冉听闻,脸瞬间红透,低声咕哝着:“不行,这多尴尬啊!虽说这冰块脸长得帅,她以前也想过扑到他的画面,可真让她和他同床共枕,她还是没准备好的。” 就在这时,随着沈伊冉 “啊” 的一声惊呼,她整个身子便被任景之捞了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紧接着传来任景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听话,好好休息一会。” 言罢,紧紧抓住沈伊冉的手,不让她起身。 沈伊冉心中愠怒,但却没有说话,她静静地躺在任景之的身边,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自己对任景之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爱吗?还是仅仅迷恋他那张魅惑众生俊脸? 她想起自己曾经一心想着要跑路,还盘算着帮他娶上两个妾室。可现在,她的心却为他而跳动得如此之快。她不禁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什么? 可渐渐地,一股困意席卷而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眼皮不停地打着架,最后实在扛不住了,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沈伊冉睡着后,呼吸均匀而平稳,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任景之凝视着沈伊冉安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柔情。那绝美的面庞近在咫尺,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仿若抓住了整个世界。 此刻,看着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娇嫩的唇瓣,他的身体涌起一股热流,一种男人的欲望悄然升腾。 第152章 何人能堪当大任? 任景之躺在那里,心中犹如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着,他多么渴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温度,亲吻她的额头、她的唇…… 那强烈的渴望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他明白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吓到她。 曾经,在他的认知里,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总是如受惊的小鹿般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这一行为犹如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中刻下深深的失落之感。 然而今日,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她的关心,这份温暖恰似一束璀璨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那有些灰暗的世界,让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任景之深知,自己已然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至于从何时开始爱上她的,他并不知晓。 此刻,他心中无比明晰,就如同现在这般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辈子也不松开,与她携手走过漫漫人生路。 在这样的思绪中,任景之也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沈伊冉,仿佛永远也不愿放开。 与此同时,皇贵妃面带忧色,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地回到储秀宫。 李嬷嬷见状,急忙迎了上来,关切地说道:“娘娘,您这是累着了吧?快坐下歇歇。” 皇贵妃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坐下,那模样仿佛一朵被忧愁笼罩的花朵。 李嬷嬷赶紧端来一杯热茶,递到皇贵妃手中。“娘娘,何事让您如此忧心?” 李嬷嬷轻声问道。 皇贵妃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满是忧虑,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景之那孩子,为了救皇上受了重伤,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李嬷嬷安慰道:“娘娘莫要太过担心,任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贵妃沉默片刻,又说道:“冉冉那孩子也辛苦了,一直在照顾景之。本宫看他们二人,倒是般配得很。” 李嬷嬷会意地笑了笑:“娘娘说得是,世子妃温柔善良,任世子英勇果敢,他们若能在一起,也是一段佳话。” 皇贵妃轻叹一声:“只希望他们能平安顺遂,莫要再经历这些波折了。” 说完,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心中默默为任景之和沈伊冉祈祷着,那神情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 恰在此时,皇上竟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李嬷嬷身子一震,正欲行礼之际,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她别出声,而后又命她退下。一旁的灵鸢和凝霜也都退了出去。 皇上这才轻轻地走到皇贵妃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揉着太阳穴,那模样就像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皇贵妃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以为是李嬷嬷在为自己按摩,便继续说出自己的疑惑。 “本宫也不知为何,见到景之那孩子,就如同见到玉儿一般亲切。本宫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皇贵妃微微皱着眉头,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困惑,仿佛迷失在迷雾中的小鹿。 此时,皇上轻声接话道:“朕也有同感。” 皇贵妃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这分明不是李嬷嬷的声音,皇上何时进来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正准备起身行礼,却被皇上轻轻按回了椅子上。皇上温柔地说道:“爱妃,朕不想你只把我当皇上看,我只想当你的克明哥哥。” 皇贵妃听到皇上的话,身子明显一怔,那熟悉的称呼似一把钥匙,瞬间将她带回到往昔时光。 不过,她很快便稳住情绪,而后对着皇上浅浅一笑,微微颔首,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两人沉默片刻,气氛温馨而宁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随后,皇上开口说起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爱妃,今日朝堂之上,为让谁带兵出战一事,朕甚是苦恼。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上微微皱着眉,神色凝重,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 皇贵妃思索片刻,说道:“臣妾对朝堂之事所知甚少,不敢妄言。但臣妾听闻,带兵出战乃是大事,需慎重考虑。” 皇上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朕不让太子带兵出战,不仅是因为他没有经验,还因上次赏花宴上的事,总觉得皇后和太子不安分。若冒险把兵权交到他们手里,朕担心会发生政变。” 皇贵妃听闻,心中大惊,吓出一身冷汗,那模样就像被突然吓到的兔子。她微微颤抖着说道:“皇上所言极是,此事确实不可大意。” 皇上轻叹一声,说道:“朕本是想让景之出战的,可现在他受重伤,短时间内是无法带兵去往边关的。边关战事要紧,朕思来想去,想由玉儿带兵出征。” 皇贵妃听后,先是面露惊讶之色,紧接着连连摇头,态度坚决地表示不同意。 “皇上,万万不可啊!此去边关,那是凶险万分。玉儿的性子您最是清楚,他向来被人视为不学无术的孩子,从未有过带兵的经验。 况且,这可是几十万的兵权,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安危,断不可轻易托付。” 皇贵妃紧紧抓住皇上的手,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仿佛看着即将陷入危险的孩子。 皇上轻轻拍了拍皇贵妃的手,说道:“爱妃莫急,朕也深知此事重大。但朕相信玉儿有这个能力。朕会为他安排得力的将领和谋士,确保他的安全。” 皇贵妃心中依旧忐忑难安,她凝视着皇上,忧心地说道:“皇上,臣妾实在是不忍心让玉儿去涉此等凶险。若还有其他办法,还请皇上再三思量。 臣妾已然失去了贤儿,断不能再失去玉儿……” 提及长子宇宫贤,皇贵妃的眼眶再度泛红,那哀伤之色仿佛能滴出水来。 皇上沉默良久,而后开口道:“爱妃,玉儿生在帝王家,自当挑起他应负的责任。再者,朕深知玉儿平时那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皆是为了自保。朕相信,我们的儿子绝非无能之辈。” 皇贵妃听闻此言,立马转身望向皇上,满脸疑惑地说道:“真的吗?可臣妾并未有此感觉啊!” 皇上微微一笑,说道:“你若都能看出来,那他又如何能蒙蔽得了别人呢?”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笃定与欣慰,似是对宇宫玉有着十足的信心。 皇贵妃听了皇上的话,心中却依旧充满疑虑。她暗自思忖着:皇上对玉儿竟有如此信心,可自己却从未看出玉儿有这般能耐。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真的能担此重任吗?若是他在边关有个三长两短,她又该如何是好? 第153章 西域大军来犯 皇贵妃心中忧虑重重,她深知此次危机非同小可。皇上既已决定让宇宫玉出征,想必定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罢了,也许玉儿真的有她未曾察觉的一面。此时,皇贵妃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莫要让她这做母亲的日日担忧。 想到这里,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微微垂首,绞着手中的丝帕,那美丽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皇上察觉到皇贵妃的不安,再度柔声安抚道:“爱妃莫忧,待景之身体稍好,朕便命他前去助力玉儿,他们二人齐心协力,定能将西域大军击退。” “如此安排固然是好,可景之的身体不知何时才能康复呢?” 皇贵妃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吧,景之媳妇医术精湛,想必他很快便能痊愈。再者,朕决定册封玉儿为平西王,以此鼓舞士气。” 皇上笃定地说道。 皇贵妃听了皇上的话,眉间的忧虑却并未消散。她担忧地说道:“陛下,此安排虽好,可臣妾心中仍有担忧。 玉儿向来被众人视为不学无术、沉迷女色之人,如今陛下贸然册封他为平西王,怕是会引得朝中大臣反对。 臣妾担心此举会给陛下带来诸多烦扰,也怕玉儿难以承受如此重任,辜负陛下的期望。”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朕心中自有安排。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事告知玉儿,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皇贵妃微微颔首,朝虚掩着的房门口叫道:“凝霜,去叫六皇子过来。” “是,娘娘。” 凝霜应声而去。 皇贵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忧虑交织的复杂情绪,她转头看向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微微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此时的皇贵妃寝宫,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精致的布置。然而,这温暖的光线却未能驱散那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不一会,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母后,儿臣来了。”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与活力。 “进来吧!” 皇贵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宇宫玉听到母妃的回应后,轻轻推开门,还调皮地说道:“母妃可是想玉儿了。” 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眼神明亮而灵动。 然而,当他看到寝宫内还有皇上时,立即收敛嘻闹,严肃地朝皇上见礼,“儿臣见过父皇。” “进来吧,在父皇面前不用那么严肃。” 皇上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慈爱。 宇宫玉缓缓走进屋内,心中暗自揣测着父皇和母妃同时召见自己的缘由。他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皇贵妃看着宇宫玉,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她微微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玉儿,今日父皇与母妃有要事与你商议。” 宇宫玉微微一愣,随即恭敬地说道:“请父皇和母妃明示。” 皇上微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玉儿,如今西域大军来犯,局势危急。朕决定让你领兵作战,你意下如何?” 宇宫玉听闻此言,微微一怔,双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的身形只是略微顿了顿,很快便恢复如常,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着实未曾料到,父皇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今日朝堂之上,连太子都未被允准领兵出征,为何偏偏选中了自己? 宇宫玉心中满是困惑,他微微垂眸,暗自思忖着父皇此举背后的深意。他深知自己在众人眼中向来是个沉迷女色、不学无术之人,这般决定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父皇,儿臣恐难担此重任。儿臣此前的行径,怕是难以服众。” 皇上看着眼前的儿子,对事情分析得如此通透,果然自己没有猜错,他是在韬光养晦。 “只要你愿意领兵即可,其余诸事朕自会妥善安排。朕决定册封你为平西王,以此鼓舞士气,共同抵御外敌。” 宇宫玉听罢此言,本欲拒绝这一封号。他心中清楚,一旦自己接受册封,定然会遭受太子一脉的疯狂打压。 然而,转念一想,如今自己这般不紧不慢、与世无争,苟且偷生,他们又何尝放过自己与母妃?在那赏花宴上,他们竟敢对母妃下那般毒手。 皇贵妃看着宇宫玉沉默,便轻声说道:“玉儿,你父皇既然做出此决定,必有其考量。你且莫要妄自菲薄。” 宇宫玉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坚定,“父皇、母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皇上微微点头,说道:“好,这才像帝王家的好儿郎。你做好准备,明日在朝堂上,朕便宣布这一决定。” 宇宫玉微微颔首。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紧接着说道:“父皇,今日那赵中竟敢在朝堂上行刺,虽说他已畏罪自杀,但儿臣断定,此人必定还有同党。父皇身处京城,万不可掉以轻心,身边定要多加派些人手防守,以保万全。” 皇上微微皱眉,神色凝重起来。“玉儿所言极是,朕会加强宫中守卫。此事不可掉以轻心,需彻查赵中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宇宫玉神色严肃,继续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可从赵中的过往交往之人入手,逐一排查,定能找出线索。” 皇上点头表示赞同。“玉儿考虑周全,朕即刻吩咐下去。此次你领兵出征,京城安危也系于你身。你务必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早日凯旋,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宇宫玉郑重承诺:“儿臣定当不辱使命,为父皇、为国家拼尽全力。” 皇贵妃看着宇宫玉,眼神中满是欣慰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她轻声说道:“玉儿,此去艰难,你定要多加小心。” 宇宫玉点头应道:“母妃放心,儿臣明白。” 夜晚,宇宫玉独自在房中,思绪万千。他明白接受册封意味着自己将卷入更深的权力争斗之中,但为了保护母妃,为了国家的安危,他必须勇敢地承担起这份责任。 正如义父所言,唯有自身强大起来,方能保护自己渴望守护之人。 第154章 太子的阴毒 宇宫玉开始仔细筹划明日朝堂之上可能面临的情况,思考着如何应对太子一脉的质疑与反对。 与此同时,凤仪宫中,红烛摇曳,光影在精美的屏风上跳动,映出丝丝神秘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华贵的装饰彰显着主人的尊崇地位。 孙皇后端坐在软榻之上,蛾眉微蹙,神色凝重。一旁的宇宫辰满脸愤懑,焦躁地来回踱步。 “母后,您说说,父皇为何就不让儿臣带兵征战?儿臣乃是未来的君主,此战若能获胜,定可收获一批民心。” 宇宫辰紧蹙着眉头,那模样仿佛能夹起一片落叶,语气中满是不甘与不解。 皇后微微蹙起秀眉,眼眸中掠过一抹忧虑之色。 她轻轻拍了拍宇宫辰的手,安抚道:“辰儿莫要急躁,你父皇此举定然有其考量。或许在他看来,此时另有更为合适之人领兵出征。但你身为太子,切不可乱了阵脚。” “母后,儿臣认为,父皇所言儿臣缺乏作战经验,恐只是托词罢了,实际上是因为那日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父皇想必是对我们起了防备之心。” 孙皇后听了宇宫辰的话,眼神中倏地闪过一抹狠毒之色,犹如淬了剧毒一般。 想当年,自己费尽心机才登上皇后之位,本以为可以稳坐后宫,为儿子铺就一条光明的帝王之路。却不曾想,那皇贵妃竟如此得宠,如今皇上更是为了她,全然不顾及自己与辰儿。 她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后说道:“辰儿,你所言不无道理。你父皇向来宠爱皇贵妃那贱人。他既如此不顾及我们母子,那我们也不必再坐以待毙。” 孙皇后紧紧握住宇宫辰的手,语气坚定地说:“辰儿,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这天下,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你需尽快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拉拢朝中可用之人。那贱人的母族早已被斩首,仅凭宇宫玉那个废人,整日沉迷于女色,定然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宇宫辰看着皇后决绝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股斗志:“母后放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母后期望。” 皇后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儿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皇上为他的偏心付出代价。 而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唯有那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皇上负手而立,凝望着墙上的一幅江山图,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深知册封宇宫玉之举,定会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起轩然大波。宇宫玉,那个在众人眼中整日沉迷女色的皇子,一直被视为不堪大用之人。 然而,皇上却在偶然间看到了宇宫玉隐藏在纨绔外表下的别样光芒。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些心怀叵测的朝臣们,定不会轻易接受这个决定。 他们有的拥护太子宇宫辰,有的则暗中勾结其他势力,企图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谋取更大的利益。而册封宇宫玉,无疑是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皇上缓缓转身,看向一直恭敬候在一旁的德福公公。德福公公微微低垂着头,神色恭敬。 皇上沉声道:“德福公公,此次册封宇宫玉,你觉得那些朝臣们会作何反应?” 德福公公微微思索,谨慎地回答道:“陛下,老奴以为,朝臣们定是议论纷纷,反对之声怕是不少。毕竟六殿下在众人眼中一直是…… 是个沉迷女色之人,他们恐会质疑陛下的决定。” 皇上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可能出现的局面?” 德福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老奴觉得我们需提前做好准备,密切关注各方动态。若有反对之声过于强烈者,可适当加以安抚或压制。”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你所言有理。德福,此次册封玉儿,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朕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也希望借此机会考验他。 你务必密切关注各方动态,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稍有差池,这朝堂恐会陷入难以收拾的混乱局面。” 德福公公连忙躬身应道:“陛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密切留意各方动向,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黎明的到来,金色的阳光如利剑般刺破黑暗,新的一天开始了。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每一个人。 朝臣们分列两旁,神色各异,有人面露疑惑,如迷路的羔羊不知所措。 有人暗藏不满,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诉说着心中的愤懑。还有的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似伺机而动的猎人。 皇上高坐龙椅,神色肃穆,目光缓缓扫过群臣。“众爱卿,昨日赵中之乱,实乃警醒。如今朝政初显动乱之象,国家正值多事之秋。 太子乃国之储君,未来之君,其安全关乎国家根本,此时不宜带兵出征。平西之地,局势紧迫,需派良将前往。 朕深思熟虑,决定让六皇子带兵出战,且册封其为平西王,望其能为国家荡平西疆之乱,保我江山社稷安稳。” 皇上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宇宫玉身旁的太子心中猛地一沉,他仿佛看到了宇宫玉得胜归来后,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那曾经被自己视为废物的六弟,如今竟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嫉妒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心中蔓延,他恨,恨父皇的偏心,恨宇宫玉的伪装。怒目而视,那眼神犹如燃烧的烈焰,仿佛能将宇宫玉瞬间吞噬。 正在太子满心愤懑之时,一位老臣率先站了出来。这位老臣乃是朝中德高望重之人,向来心系国家社稷。他眼见皇上欲让宇宫玉带兵出征并册封其为平西王,心中焦急万分。 老臣满脸焦急,眼神中充满担忧,双手颤抖着指向宇宫玉的方向,高声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六皇子年轻气盛,未经大战,平时还沉迷于女色。 老臣曾听闻六皇子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如此行径,如何能担此重任? 平西之地,局势紧迫,需派有经验、有谋略之良将前往,切不可因一时之念,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啊!” 第155章 让他有去无回 “陛下,老臣也认为此举不妥。平西之地,局势复杂,需派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前往方能稳妥。六皇子不过是初出茅庐,恐怕难以胜任。” 另一位大臣紧接着说道,他眉头紧锁,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一位太子党重臣趋前一步,恭敬行礼后道:“陛下,六皇子初涉世事,平西王这一封号着实厚重。此举恐在朝中引发诸多不安,还望陛下审慎斟酌。” 其眼神中悄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心中则暗自盘算着如何阻止宇宫玉凯旋而归。 然而,皇上却面不改色,坚定地说道:“朕意已决。六皇子有勇有谋,朕相信他定能不负众望。此次平西之战,关乎国家安危,朕必须做出最恰当的安排。” 众大臣见皇上态度坚决,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言。太子一脉的大臣们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宇宫玉有去无回。 下朝后,太子党的大臣们迅速聚在一起。他们面色阴沉,气氛紧张。 “此次皇上的决定对太子极为不利。六皇子若得胜归来,必定权势大增,到时候太子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一位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 “哼,绝不能让六皇子得逞。我们必须想办法在他出征途中动手脚,让他无法活着回来。” 另一位大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已派人联络了平西之地的一些势力,他们对六皇子的出征也颇为不满。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在六皇子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一位看似狡猾的大臣阴险地说道。 “此事务必谨慎筹谋,不可留下丝毫把柄。我们当暗中联络各方势力,务必确保六皇子一去不返。” 一位貌似沉稳的大臣冷静剖析道,微微眯起的眼眸中神色凝重。 于是,一场针对宇宫玉的阴谋悄然展开。而此时的宇宫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却一无所知,他正满怀信心地准备着出征事宜,期待着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 然而,当明日出征的压力悄然涌上心头,宇宫玉的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忐忑不安。带着这份复杂的情绪,他缓缓来到了任景之暂作休憩的卧房。 站在任景之卧房外,宇宫玉心中思绪万千。此刻,他迫切地希望能从任景之那里得到一些宝贵的建议和经验。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亮着灯火的房间,窗上的两道人影仿若在诉说着神秘之事。宇宫玉踌躇着是否要进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又松开。 他既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任兄和小嫂嫂,可又实在渴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指点,毕竟明日就要出征,这让他倍感纠结。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时,屋内传出了沈伊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温柔,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宇宫玉的心上。 “夫君,你说六皇子首次领兵出征,皇上就册封他为平西王。” 宇宫玉听到这里,心里一怔。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小嫂嫂也觉得他是一无是处的人吗?”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无比失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乎小嫂嫂的看法,这种在乎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宇宫玉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 就在这时,房里再度响起了沈伊冉的说话声,“太子对此,一定是非常的不甘和愤怒的,他一定会给六皇子使绊子。夫君,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闻听此言,宇宫玉那紧蹙的眉头方才缓缓舒展。原来小嫂嫂竟是在为他担忧,方才那满心的失落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冉冉,你说得在理,可你也别太忧心,等过几日我的伤好些,我便快马加鞭追上去,我们一起作战,应该是可以将西域大军击退的。” 任景之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宇宫玉静静聆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暖如春水的热流。他深切地知晓,任兄与小嫂嫂皆是至情至性、重义守诺之人,更是怀揣着一颗赤诚的真心,全心全意为国为民。 宇宫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任兄,是我,宫玉。” “六皇子,请进!” 任景之的声音传来。 宇宫玉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任景之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毅。沈伊冉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沈伊冉见宇宫玉进来,冲着他浅浅一笑,微微颔首。 “六皇子,明日就出征了,你为何不早些歇下呢?” 任景之问道。 宇宫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任兄,明日就要出征了,我心中有些忐忑,特来请教一些带兵打仗的事项。” 任景之微微一笑,说道:“六皇子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宇宫玉坐了下来,开始向任景之请教各种问题。“任兄,此次出征,我该如何应对西域大军的骑兵呢?” 任景之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西域骑兵以速度和冲击力着称,你可以利用地形优势,设置陷阱,削弱他们的优势。同时,要加强步兵和弓箭手的配合,形成有效的防御体系。” 宇宫玉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地点点头。 沈伊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敬佩之情。 在交谈中,宇宫玉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对这次出征也有了更多的信心。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宇宫玉站起身来,向任景之和沈伊冉行了个礼,说道:“多谢任兄和小嫂嫂的指点。” 接着,他又看向沈伊冉,“小嫂嫂,母妃就辛苦你多些照看。” 随后,他转向任景之 “任兄,你不必急着去追赶我,你先将身子养好。与西域的战事,我会小心应对,等你康复,若战事未平,我们再并肩作战。” 沈伊冉温婉一笑,柔声道:“六皇子放心,皇贵妃娘娘那里我自会悉心照看。你在战场上也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归来。” 任景之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坚定:“好,你且放心去战。我定会尽快养好身子,若战事未平,定当与你再次并肩御敌。你在前方,切不可莽撞行事,凡事多思多虑,以保周全。” 第156章 宇宫玉率兵出征 宇宫玉听了任景之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郑重地向任景之行了一礼,说道:“任兄放心,我定当牢记你的嘱托。此次出征,我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待我凯旋之时,再与任兄和小嫂嫂把酒言欢。” 任景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我等你凯旋归来。你在战场上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派人送信回来,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提供支援。” 宇宫玉再次行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离开任景之的卧房后,宇宫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挑战,但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勇敢地面对,就一定能够战胜困难,为国家和百姓带来和平与安宁。 翌日一早,京城的街道上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阳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皇宫的广场上,旌旗飘扬,战鼓擂动。宇宫玉身披锃亮盔甲,在阳光下,那盔甲闪烁着冷冽寒光。他身姿挺拔似松,眼神坚毅且果敢。头盔上的红缨随风摇曳,恰似燃烧的烈焰。 宇宫玉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盔甲,金属的质感于他心中激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这身盔甲,不单单是他的防护之物,更是他为国家而战的象征。 此时,皇上在高高的城楼上,俯视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军队。他身着龙袍,神色威严。身边的大臣们恭敬地站立着,面容凝重。 皇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今日,六皇子宇宫玉领兵出征,为我朝抗击西域大军。六皇子年轻有为,勇气可嘉。朕相信,在六皇子的带领下,我朝将士定能奋勇杀敌,保我江山社稷。” 广场上的将士们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天动地,气势恢宏。 宇宫玉抬起头,望向城楼上的皇上,眼中满是忠诚与决心。他单膝跪地,高声说道:“儿臣定不辱使命,为皇上、为国家、为百姓而战!” 言罢,宇宫玉大步流星走向战马,身姿挺拔如松。他一手握住缰绳,一脚精准踏上马镫,潇洒跨上战马,威风凛凛。 他环顾四周,看到多数大臣神色复杂,或沉默不语,或面露担忧,只有少数人向他投来期许的目光,微微点头或抱拳行礼为他送行。 宇宫玉看着那些神色各异的大臣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此次出征,前路艰难,不仅要面对强大的西域大军,还要应对朝中的诸多质疑。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神愈发坚定。 宇宫玉的目光缓缓移向宫墙的方向。在那里,他知道母妃正在为他送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牵挂。他仿佛看到了母妃那担忧的面容和含泪的双眼。 宇宫玉在心中默默说道:“母妃,孩儿一定会平安归来。” 随即,宇宫玉挺直脊梁,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喊道:“诸位将士,我们即将踏上征程,为了国家的荣耀,为了百姓的安宁,我们将奋勇向前,不畏强敌。 今日,我们以热血铸就长城,以勇气书写传奇。让我们携手共进,为了胜利而战!” 将士们齐声高呼:“勇往直前,绝不退缩!为了胜利而战!”声音响彻云霄。 随着一声令下,宇宫玉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奔去,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扬起阵阵尘土。 宇宫玉带领着将士们,向着未知的战场前进,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片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 那些不看好宇宫玉的大臣们望着远去的队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战争的结果。而支持他的少数人,则默默祈祷着宇宫玉能够凯旋而归。 此时,沈伊冉的思绪飘回到清晨时分。 她起床后,第一时间查看了任景之的伤势,惊喜地发现他的伤口恢复得极为迅速,仅仅两日,伤口便已然结痂。 沈伊冉心中暗自盘算,待送走宇宫玉后便回府。同时,她又想到众人似乎并不知晓任景之的腿已然恢复,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稳妥起见,沈伊冉依旧让任景之坐在轮椅之上。 恰在这时,皇贵妃在李嬷嬷的陪同下匆匆赶来。只见皇贵妃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沈伊冉看到皇贵妃朝他们走来,忙推着任景之迎了上去。“娘娘,我们正准备去找您呢!想告知您,我们要出宫了。” “冉冉,景之的伤好些了吗?为何不多住两日”皇贵妃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担忧。 “娘娘且莫担心,夫君的伤已好些了,如今六皇子已出征,我们还在文华殿也多有不便,我们回府再养几日伤就可愈合了。” “也好,那你们回府后,也要好生静养,切不可伤没好就急着去支援玉儿。” 任景之听闻后,一阵感动,想不到皇贵妃娘娘竟如此关心他,瞬间一股温暖油然而生。诚恳道:“多谢娘娘关怀,臣定当谨记娘娘的嘱托。” 随即又说道:“娘娘放心,六皇子英勇聪慧,定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臣也会尽快赶去支援,定会护六皇子周全。”任景之的眼神坚定。 皇贵妃听了任景之的话,眉间的忧虑却并未完全散去。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景之,本宫知晓你与玉儿皆有报国之心,可这战场凶险万分,本宫实在放心不下。 你们在战场上一定要万分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定要平安回来,本宫会在宫中日夜为你们祈祷。” 任景之和沈伊冉连忙点头答应。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皇贵妃的手,柔声劝慰道:“娘娘切勿太过忧心。六皇子有勇有谋,再加上夫君富有作战经验,他们必定会平安归来。”沈伊冉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仿若能给予人安心的力量。 皇贵妃微微点头,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了一些。 沈伊冉看向站在皇贵妃身旁的李嬷嬷,柔声说道:“李嬷嬷,往后若娘娘有任何事情,你可前往丞相府找我。” 第157章 惊人的秘密 李嬷嬷连忙应下。 待安抚好皇贵妃后,任景之和沈伊冉便出了宫。两人心中各有所思,脚步却未有丝毫迟疑。 刚出皇宫,便瞧见林北正驾着马车在门口静静等候。那沉稳的身影仿佛一座坚实的灯塔,在喧嚣的尘世中为他们指引着方向。 当林北的目光触及到缓缓走来的二人时,他的眼眸中瞬间燃起激动的火焰,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主子,你好些了吗?可真是吓死属下了。”林北的声音中满含着关切与担忧,微微颤抖的语调透露出他内心的焦灼。 任景之微微颔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莫要担心,我已无大碍。” 沈伊冉立于一旁,柔声说道:“林北,此次着实多亏了你及时寻到我,若不然,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你辛苦了。” 林北听闻此言,连忙拱手道:“世子妃言重了,保护主子和世子妃乃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属下不敢言辛苦。只要主子和世子妃安然无恙,属下便心满意足。” 说罢,他恭敬地请任景之和沈伊冉登上马车,扬起马鞭,车轮滚滚朝丞相府驶去。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氛围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与沉寂。京城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气息。 宇宫玉带兵出征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计划着。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这日,沈伊冉用过午膳后,在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的氛围中,只觉心中空落落的,无事可做。 环顾四周,感受着这份不同寻常的安静,心中隐隐担忧。思忖片刻后,轻轻关上门,仿佛要将外界纷扰暂时隔绝。 随后,身形一闪,进入空间,试图在这个独属于她的神秘之地寻得一丝安宁与慰藉。 在手术台旁,一众大臣献给冰块脸的血袋静静摆放着。沈伊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任父的血袋之上,鬼使神差地将任父与任景之的血拿去做了亲子鉴定。 本是一时兴起,权当玩玩,然而看到鉴定结果的那一刹那,沈伊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只见结果上赫然写着:不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伊冉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这样惊人的秘密一旦被人知晓,必然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她懊悔不已,直骂自己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风,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她的脑海中开始疯狂地揣测这惊人结果背后的缘由。 难道任景之并非任丞相夫人所亲生,而是任丞相与别的女子诞下的私生子,之后被抱回府中充当亲子? 可她很快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任丞相与夫人一直以来恩爱有加,从未传出过任何风花雪月之事,如此猜测着实过于牵强。 接着,第二个猜测在沈伊冉的脑海中浮现:会不会是丞相夫人在嫁入丞相府之前就已有身孕呢?可若是如此,丞相夫人明明深爱着任丞相,又怎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沈伊冉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毕竟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紧接着,第三个猜测又冒了出来:会不会是有人暗中调换了孩子呢?也许是任丞相的政敌为了打击他,在孩子出生时就做了手脚。 然而,她很快又觉得不太可能,任丞相位高权重,府中戒备森严,怎么会让人轻易得手呢? 沈伊冉只觉脑子乱成一团麻,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可怕的结果。她清楚这个秘密一旦泄露,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那该死的好奇心却如无形之手,不断驱使着她想要去探索这个结果,她迫切地想知道冰块脸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就在沈伊冉绞尽脑子在想问题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世子妃,您在吗?” 沈伊冉一愣,这不是鸽儿娘姜氏的声音吗?她急忙抬头看向自己寝室门口。只见姜氏风风火火地站在那里,发丝有些许凌乱,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 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担忧。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似乎在为即将要说的事情而紧张。 沈伊冉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微微一怔。她动作利落地把手上的亲子鉴定报告往办公桌上一放,随后身形一闪,便出了空间。 “表婶,我在的。” 沈伊冉一边高声回应着,一边快步朝门口走去。她伸手打开门,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将姜氏迎了进来。 沈伊冉这才注意到她后脑处的伤,急忙说道:“你受伤了,快坐下,我给你处理伤口。”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姜氏按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沈伊冉快步走到屏风后,集中意念从空间唤出药箱。 很快,她又提着药箱快步走了出来。她轻轻打开药箱,取出消毒药水和干净的纱布。 动作轻柔而娴熟,先用棉球蘸取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鸽儿娘的伤口周围,生怕弄疼了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切与温柔。 此时的鸽儿娘心中满是忐忑与纠结。她知道接下来要告诉世子妃的事情至关重要,甚至关乎着自己的生命。 可一想到若不是世子妃出手相助,自己和鸽儿早就性命不保,如今能在画溪苑安心住下,这一切都是世子妃给予的,自己便没有理由不告诉她。 鸽儿娘暗暗咬了咬牙,决定把事情全盘托出。等伤口处理完后,姜氏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世子妃,民妇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说,在说之前,还请您让芸儿姑娘在院子里守着,别让人听了去。”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神秘,竟要这般谨慎? 但当她看到姜氏那凝重的神情时,心中也不禁一紧。她没有多问,而是朝门口叫道:“芸儿。” 不一会儿,芸儿便出现在门口,恭敬地问道:“世子妃,有何吩咐?” 沈伊冉微微颔首,说道:“你去院子里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芸儿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立刻应道:“是,世子妃。” 说完便转身去了院子。 沈伊冉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姜氏,轻声问道:“表婶,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要紧?” 第158章 招来杀身之祸 姜氏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绞在一起。 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世子妃,此事关系重大,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伊冉的心中越发好奇与担忧,她微微点头,示意姜氏继续说下去。 姜氏深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足了自己勇气。缓缓说道:“民妇刚刚摔了一跤,磕到头后,竟将所有事情都想了起来。 我叫李月,木子村人。十五岁那年,我前往邻近的坝子村,恭贺表姐赵琴喜得贵子。无意间听到赵琴的婆婆张大梅和公公王大树的谈话 。 彼时,民妇因太过震惊,不慎碰到了门口的扫把。张大梅察觉民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追了出来。 我害怕,就逃了出去,但那时是晚上,民妇手上没灯,没跑多久就被抓住了。 张大梅惊恐地问:‘你听到了什么?’当时我害怕极了,便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而,王大树却道:‘老婆子,此事若传了出去,我们必将被灭门,杀了她吧!’ 随后,张大梅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巴,我想要呼叫却发不出声音来,就在我刚挣扎几下声,头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顿时,我的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地击中,一阵剧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模糊,脑袋沉重得像灌了铅,意识也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下渐渐变得混沌,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时,我听到张大梅说:‘为保证万无一失,我们把她沉河吧!’紧接着,在我意识快消散完时,我被推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河水湍急,夜色如墨,我感觉自己在迅速下沉,绝望笼罩着我……” 沈伊冉听罢,心中震惊与愤怒交织。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对李月遭遇的深切同情。 她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你当时究竟听到了什么,竟让他们起了杀心?” 李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记得当时张大梅满脸喜色,眉梢都带着得意,扬声言道:‘老头,咱们家孙子,以后可是有福之人。 今日一起在灵隐寺生产的那两个女子,从下人的称呼来看,她们似是丞相府的夫人和宫里的娘娘。’ 王大树一听,微微皱起眉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忙问道:‘那咱家的孙子是换到哪户人家了?’ 张大梅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后又很快恢复镇定,回应道:‘当时我也心中害怕,再说又不认识她们的下人,所以并不清楚具体是在哪家,总之,咱们孙子以后定能享福。’ 王大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满脸担忧地问道:‘咱们儿媳妇可知道此事?’ 张大梅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斥道:‘你老糊涂啊,这事怎能让别人知道呢?我也就刚和你说,你可别乱说……’ 民妇刚听到这里,由于太过震惊,不慎弄出动静,便被他们发现了。” 沈伊冉听完李月的叙述,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这可是关乎着皇室的血脉,一旦真相浮出水面,必定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沈伊冉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问道:“此事你可曾向他人提起过?” 李月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说:“自那日后,我便一直处于失忆状态,直到今日摔了一跤才恢复记忆,民妇从未向他人提及此事。” 李月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世子妃,您乃是我和鸽儿的救命恩人。如今我刚刚恢复记忆,一想到这件事竟牵扯到丞相府,便立刻前来向您禀报。” 沈伊冉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感激。“李月,你能在恢复记忆后第一时间前来告知我此事,足见你的赤诚之心。 你与鸽儿的性命之忧,我既已出手相救,便不会坐视不管。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 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李月的手,语气轻柔而坚定。“你的遭遇令人痛心,那些恶人如此行径实在天理难容。 但你莫要害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你和鸽儿且在画溪苑安心住下便是。” 沈伊冉的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果敢,仿佛给了李月一颗定心丸。李月看着沈伊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这次找对了人,世子妃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此时,沈伊冉明白,要想揭开这个惊天秘密,必须谨慎行事。首先,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证实李月的说法。 她看着面前仍有些紧张的李月,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沈伊冉给李月倒了一杯水,“你先喝杯水。” 李月双手接过水杯,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沈伊冉轻声说道:“李月,你莫要害怕,既然你选择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主持公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从长计议。” 李月轻轻抿了一口水,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沈伊冉开始仔细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步骤。 “李月,你可还记得王大树家在何处?如今若再让你看到王大树和张大梅,你能否将他们认出来?” 沈伊冉目光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 李月语气坚决地说道:“世子妃,此事已过去二十余载,他们的样貌想必发生了极大变化,我或许不能一眼认出。但是,他们的声音于我而言,就如同那挥之不去的恶梦,只要听到,我绝对能分辨出来。” 此时,李月紧咬嘴唇,眼中满是愤恨。二十多年前的遭遇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心中的怒火燃烧着,痛苦也如影随形,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神情愈发显得悲愤交加。 沈伊冉微微点头,神色凝重道:“那便好。为确保你和鸽儿的安全,此事切不可再与第二人提起。今后,你在画溪苑,依旧以之前我给予你的身份行事,你仍是我的表婶,记住了吗?” 李月连忙应道:“世子妃放心,民妇定当牢记。” 沈伊冉微微颔首,温声道:“好,你先下去吧。记住,伤口别碰水,好好将养身子。” 李月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了出去。沈伊冉看着李月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进一步查证这件换子之事。 突然之间,沈伊冉脑海中闪过任丞相与冰块脸的亲子报告。他们会与这件事有所关联吗? 第159章 又想逃 看来,若想知晓冰块脸的身世,她必须从李月告知的这条线索去查探。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可这究竟要从何处查起呢?沈伊冉陷入了沉思。若是直接去找张大梅,以她那胆小怕事的性子,恐怕会如惊弓之鸟般逃窜,此路似乎风险颇大。 而若去隐灵寺打听,又不知那里是否会有太子的人,万一被太子察觉,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几番思忖后,沈伊冉觉得目前最为稳妥的办法,便是进宫找皇贵妃聊聊,或许能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线索。 于是,她最终决定前往皇宫。 就在沈伊冉即将踏出画溪苑之际,身后蓦地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冉冉,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沈伊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中一阵慌乱,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了一般呢?随后,沈伊冉缓缓地转过身来,便瞧见任景之坐在轮椅之上,那一张俊脸之上透着丝丝冷意,满脸分明都写满了不悦。 他微微扬起的下巴,紧抿的嘴唇,以及那深邃如寒夜星辰般的眼眸,闪烁着神秘而又威严的光芒。 即便坐在轮椅上,他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仿佛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众人臣服。 沈伊冉冲着他讪讪一笑,说道:“夫君,你这也是要出门吗?” 此时的她竟有些害怕见到任景之,只因一见到他,她便会想到他并非任丞相之子。如此一来,便觉得他的身份犹如一个谜团。 “冉冉,昨夜你不是说,今日用过早善后过来检查为夫的伤情恢复情况吗?” 此时,任景之微微蹙起眉头,那好看的眉眼间满是疑惑与不满。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沈伊冉,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答案。 他怎么感觉这女子此刻的模样,竟像是偷偷逃走一般。任景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他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急切地离开,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如此不堪,让她急于摆脱吗? 他轻轻转动轮椅,朝着沈伊冉靠近了几分,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地问道:“冉冉,你可是有什么急事?为何这般匆忙?”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为他的质问而凝固起来,让人感到一阵压抑。 沈伊冉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她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说道:“夫君,我…… 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随即,她又轻声说道:“要不,我先为你检查一下伤口,之后再出去如何?” 任景之看着她那副心虚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她在说谎。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冉冉,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的话语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沈伊冉心中清楚,自己确实瞒不过他,然而此事又不能对他坦然相告,便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无奈地说道:“夫君,我想着,六皇子出征已然有七日了,皇贵妃定是满心担忧。我便想着进宫去陪陪她说说话,也好宽慰宽慰她。” 任景之听了她的解释,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有些不悦。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那为何不事先告知为夫一声?如今我伤势都快好全了,也可以陪你一同入宫的。” 沈伊冉急忙解释道:“如今六皇子不在宫里,你一个外男,还是不要进入后宫为好,以免给那些有心之人留下话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她缓缓走到任景之身边,轻声说道:“夫君,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任景之看着她那副乖巧的模样,不禁忆起上次她独自入宫时,也是这般对他说的。可最后竟等来她坠落下悬崖的噩耗。 想到这里,他缓缓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沈伊冉的手,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冉冉,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局势复杂多变,为夫送你去,之后在宫门口等你一起回府。” 沈伊冉心中明白,这冰块脸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如同板上钉钉,绝不会轻易更改。思及此,她微微颔首,轻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半夏走了过来,恭敬地朝二人行礼:“见过世子,世子妃。” 随即又说道:“世子妃,奴婢陪你入宫吧!” 恰在沈伊冉犹豫之际,任景之开口说道:“也好,多个人照应,我也可放心些。” “可是你的伤刚刚痊愈,我实在于心不忍,想让你多休息几天。” 沈伊冉满脸担忧,实在不太想让半夏一同前往。 昨夜为她检查伤口时,虽已全部恢复,但毕竟经历了那般重大的手术,身体总归还是有些虚弱的。 “世子妃放心,奴婢已然无碍。” 半夏神色坚定,目光中透露出决然。 沈伊冉拗不过二人,心中虽有诸多顾虑,却也只得无奈同意。她轻叹一声,知道这两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也是难以更改的。 最后,林北驾车,他们一众人朝着宫里缓缓行去。车轮滚滚,扬起些许尘埃,仿佛也带着众人那复杂的心思。 储秀宫。 皇贵妃在李嬷嬷的陪同下,正静静地坐在亭子里。微风轻拂,吹起她鬓边的发丝,那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愁绪。 她微微眯起双眸,望着远处的天空,似在沉思着什么。李嬷嬷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却也难掩眼中的关切。 “嬷嬷,你说这六皇子出征已有七日了,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皇贵妃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深深的担忧。 李嬷嬷微微欠身,轻声安慰道:“娘娘莫要太过忧心,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皇贵妃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本宫这心里总是难以安宁,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何时。” 正说着,远远地便瞧见有二人朝着储秀宫走来。皇贵妃微微抬眸,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待那行二人走近,她才看清原来是沈伊冉等人。皇贵妃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连忙起身相迎。 “冉冉,参见皇贵妃娘娘。” 沈伊冉上前,恭敬地行礼。 “快起来,不必多礼。” 皇贵妃亲自扶起沈伊冉,拉着她的手,“冉冉,你今日怎么来了?” 沈伊冉微微一笑,说道:“冉冉想着娘娘定是挂念六皇子,便来陪娘娘说说话。” 皇贵妃心中感动,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你有心了。” 第160章 杀手难得的温情 沈伊冉温婉一笑,轻声回应道:“娘娘,您对冉冉关爱有加,冉冉做这些皆是应当的。” 随后,她微微侧身,转而对一旁的半夏柔声说道:“半夏,这里你不用跟着了,你去找灵鸢她们玩会儿吧。” 半夏闻言,恭敬地应声,随后缓缓退下。李嬷嬷见状,也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叫人给你们泡壶茶来。” 说着,也悄然退下。 沈伊冉与皇贵妃在凉亭中坐下,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沈伊冉看着她那忧愁的模样,心中也满是不忍,她轻声安慰道:“娘娘放心,六皇子英勇善战,定能凯旋而归。” 皇贵妃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却又很快被忧虑所掩盖。 “但愿如此吧,玉儿在本宫心里一直都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现在上了战场,本宫这心里一直都慌得很,昨天还梦到他倒在了战场上......” 沈伊冉轻轻握住皇贵妃的手,温柔地传递着温暖与力量。“娘娘莫要太过担忧,夫君的身体如今已基本恢复,过两日便可启程去追赶大部队了。有夫君他们在旁守护,六皇子定会没事的。” “如此甚好啊。” 皇贵妃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但转瞬又愁云密布,“本宫这几日也不知是太忧心玉儿,还是怎的,还老是梦到贤儿,本宫这心啊就更不安了。” 此时,微风轻拂,吹动着亭边的纱幔。沈伊冉不解,思忖着,贤儿是谁啊? 她忽地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便试探着轻声问道:“娘娘,贤儿是谁啊?” 皇贵妃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哀伤,“是玉儿的兄长,也是皇长子,他叫宇宫贤。那孩子自幼便体弱多病,三岁那年便不幸夭折了……” 沈伊冉心中涌起一阵自责,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娘娘,冉冉不知,竟让娘娘想起了伤心事。” 皇贵妃微微摇了摇头,“不怪你,只是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是频繁想起贤儿。或许是因为玉儿出征,让本宫心中牵挂太多,那些过往的伤痛也一并涌了上来。”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皇贵妃的手,“娘娘莫要太过伤怀,六皇子定会平安归来,为娘娘带来喜悦,或许那时娘娘心中的伤痛也会被这份喜悦慢慢抚平。” 皇贵妃看着沈伊冉,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善解人意。但愿如你所说,玉儿能平安归来。” 沉默片刻,皇贵妃又说道:“贤儿那孩子,若还活着,如今也该有二十四岁了。可惜,天不遂人愿。” 沈伊冉静静地聆听着皇贵妃的感慨,就在这时,突然听到 “二十四岁” 这个关键词,她的心猛地一震,这会是巧合吗? 她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紧张与狂跳不止,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轻声问道:“娘娘,宫里的御医医术皆极为高超,怎么就没能救得了皇长子呢?” 皇贵妃微微垂眸,一抹悠远的哀愁在目光中缓缓流淌。她轻轻握住沈伊冉的手,缓缓开口道:“冉冉,有些过往,本宫从未向他人提及,今日便说与你听吧。” “当年,本宫怀着贤儿,已有七个月身孕。那时皇上对这第一个孩子极为重视,孙皇后进言,称找高人看象,本宫需亲自到隐灵寺祈福方能保皇长子顺利诞生。 皇上听信了她的话,派禁卫军保护本宫前往隐灵寺。本宫当时满心欢喜。” 皇贵妃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又回到了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日子。 “当日,隐灵寺香烟袅袅,祈福的人络绎不绝。寺庙的大殿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人们虔诚的面容。 然而,就在大家用罢膳食不久,众人纷纷感到头晕目眩,腹中绞痛,出现了轻微中毒的症状。 本宫当时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便有了早产的迹象。 彼时,还有丞相夫人以及一位民妇,她们也都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同样出现了早产的情况。 那时没有产婆,幸好那民妇的婆婆是个产婆,在带队之人的威胁下,她为我们三人一同接生。” 皇贵妃说到此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只愿本宫身子弱,再加上食了有毒的饭菜,才致使贤儿体弱多病,最终夭折。 每每看到景之,本宫都会想起贤儿。当年,丞相夫人与本宫是手帕交,景之便是那日与贤儿一同出生的孩子。 看着景之如今长大成人,本宫心中既欣慰又悲痛。欣慰的是,他健康成长;悲痛的是,贤儿却早早离去。” 皇贵妃的眼中泛起泪光,那是岁月也无法抹去的伤痛。微风轻柔拂过凉亭,仿佛也在为这段悲惨的往事而叹息。 沈伊冉静静地听着,心中早已是波涛骇浪,她紧紧握住皇贵妃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同时,也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皇贵妃微微抬起头,努力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些年,每每想起贤儿,本宫这心里就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若不是那一场意外,贤儿如今也该如玉儿一般,生龙活虎,为国家效力。” 沈伊冉轻轻拍着皇贵妃的手背,温声说道:“娘娘,过去的已然过去,您莫要太过伤心。六皇子英勇不凡,定能为国家建立功勋,也算是替皇长子完成他未竟的使命。” 皇贵妃长叹一口气,目光望向远方:“但愿如此吧!” 此时,微风再次拂过,凉亭周围的花草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皇贵妃的遭遇而感伤。 沈伊冉静静地陪着皇贵妃,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在这深宫内院,处处充满了阴谋与算计,而皇贵妃的遭遇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过了许久,皇贵妃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看着沈伊冉,眼中满是感激:“冉冉,今日与你说了这些,本宫心里也畅快了许多。你是个善良聪慧的孩子,以后定要好好辅佐景之,莫要让他卷入这宫廷的纷争之中。” 沈伊冉郑重地点点头:“娘娘放心,冉冉定会与夫君相互扶持,远离这是非之地。”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气氛逐渐缓和。但皇贵妃所讲述的事,在沈伊冉的心里掀起了巨浪。 此时,半夏正与灵鸢和凝霜凑在一起,轻声交谈着。 灵鸢满脸关切地问道:“听幻影哥哥说,你之前受了重伤,现在都好了吗?” 半夏微微扬起嘴角,语气中满是自豪:“嗯,全好了。是我们世子妃治好的。” 灵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哇,你们世子妃竟还会医术啊,她对你可真好,还亲自为你医治。” 一旁的凝霜也露出羡慕之色:“是啊,像我们做杀手的,很少能感受到这般温情。” 第161章 夫君,把衣服脱了 半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嗯,世子妃可好了,我受伤期间,她什么都不让我做,还让芸儿妹妹贴身照顾我呢。” 稍作停顿后,半夏将目光投向灵鸢和凝霜,轻声问道:“你们在宫里可好?皇贵娘娘对你们如何?” “皇贵妃娘娘待我们也很好。” 灵鸢与凝霜异口同声地说道。 三个姑娘相视一眼后,灵鸢感慨道:“如今的生活我甚是满足,不必再在刀口上艰难讨生活,还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半夏与凝霜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此时,李嬷嬷走了进来,“半夏姑娘,世子妃在前院等你。” 半夏闻言,连忙起身,向灵鸢和凝霜匆匆告别:“我得先走了,下次再聊。” 说罢,便快步跟着李嬷嬷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沈伊冉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中带着一丝沉思。看到半夏过来,她微微抬眸,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半夏,我们该回去了。” 沈伊冉轻声说道。半夏轻轻地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顺从,默默跟在沈伊冉身后。 两人的身影在长长的宫道上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出了皇宫,只见林北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任景之静静地在宫门口等候。任景之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中透着关切。林北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神色平静。 沈伊冉和半夏走近,任景之神色清冷,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关切,微微启唇,声音清冷地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沈伊冉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嗯,还算顺利。” 简单交流后,林北帮忙将任景之扶上马车,接着沈伊冉与半夏也进了车厢内坐定。林北动作娴熟地操控着缰绳,马车稳稳前行。 马车内,沈伊冉靠在车厢壁上,秀眉微蹙,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皇贵妃讲述的往事。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皇贵妃她…… 情况如何?” 沈伊冉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她有些忧心,不过…… 其他倒也还好。” 她终究还是选择将皇贵妃讲述关于宇宫贤的事深埋心底。 车内一时静谧,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 “咕噜咕噜” 地响着,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充满故事与波折的旅程。 马车缓缓停下,一行人抵达了画溪苑。回到画溪苑,沈伊冉直接随任景之去了他的寝室。 “夫君,把衣服脱了。” 沈伊冉心不在焉地说着,眼神中还带着那一丝凝重。 任景之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一僵,心中 “咯噔” 一下,无数念头瞬间闪过。 “不会吧,冉冉她…… 这么突然?” 想着想着,他的脸发热,耳朵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惊讶与羞涩。 刚把门带上的林北,听到这话也是一惊,暗自嘀咕道:“世子妃,这大白天的…… 可据他所知,世子和主子还没同房啊,这是……” 林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尴尬又惊讶的神情,不敢再听下去,快步朝门口走去。 沈伊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她借助袖口的掩护,从空间悄悄唤出换药所需的材料。 当她转身时,见任景之还没脱衣服,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发愣,不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想检查伤口了?” 任景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想岔了,顿时更加窘迫起来。 他的脸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满是尴尬和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冉冉,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任景之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越说越乱。 沈伊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忍再逗他,便轻声说道:“好了,夫君,快把衣服脱了吧,我是要给你检查伤口换药呢。” 任景之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的红晕依旧未退。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衫,动作略显笨拙,眼神还时不时地偷偷看向沈伊冉,生怕她还在介意自己刚才的误解。 沈伊冉仔细地检查着伤口,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只见她微微凑近,轻轻拨开伤口周围的衣物,仔细观察着伤口的愈合情况。 随后,口中不自觉地说道:“嗯,伤口恢复得不错,边缘已经开始结痂,没有红肿和渗出,看来愈合得很顺利。” 说着,她便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拆线工具,动作轻柔而精准地开始拆线。她的眼神始终专注在伤口上,手中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住线头,轻轻一提,线便被顺利地拆了下来。 随着一根根线被拆除,沈伊冉的动作愈发熟练,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严肃又认真。 “好了,线已经拆完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是比较脆弱。尽量不要剧烈运动,防止伤口裂开。还有,要保持伤口的清洁,不要沾水,避免感染。 饮食上也要注意,辛辣刺激的食物暂时不要吃,多吃一些富含蛋白质和维生素的食物,有助于伤口的进一步恢复。”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敬佩和感动。他乖乖地点点头,说道:“好的,冉冉,我都记住了。多亏了你,我的伤口才能恢复得这么好。” 此时,任景之的心里也在暗自思忖着即将到来的出征,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但又放不下对沈伊冉的牵挂。 沈伊冉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呀,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要照顾好你。” 说完,她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伤口,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轻轻地为任景之整理好衣物。 就在沈伊冉刚刚忙完,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任景之轻声开口说道:“冉冉,陪我聊会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眷恋,眼神温柔地看着沈伊冉。 沈伊冉微微一怔,随即轻轻 “嗯” 了一声,她转身缓缓走到桌旁的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温婉气质,坐下后,她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任景之,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宁静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温馨。 第162章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坐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缓缓开口说道:“冉冉,我想明日就出发。六皇子首次带兵出征,我实在放心不下。 虽说他有一定的才能和谋略,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他毕竟经验尚浅。我想去助他一臂之力,确保此次出征能够顺利。” 他的语气中充满对六皇子的担忧以及对责任的担当。 沈伊冉听后,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担忧起他的身体状况。她稍作思索后问道:“从京城到边关要多少时日?” 任景之微微颔首,回答道:“若是快马加鞭,不停歇地赶路,大约要十五日。” 沈伊冉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关切,说道:“今日刚拆线,伤口虽然愈合得不错,但你明日还是休息一天,让身体再恢复恢复。” 她稍停片刻,又接着说:“你们人数较少,行动相对灵活,后日启程,应该能和六皇子他们差不多时间到达。” 任景之还想说些什么,沈伊冉紧接着说道:“你不要过于心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在途中伤口有了什么变故,那岂不是更麻烦?” 任景之心中明白沈伊冉是为了他好,他微微犹豫了一下,看着沈伊冉那带着担忧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冉冉,我听你的。后日再出发。” 沈伊冉见他答应,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虽不热烈,却带着丝丝温暖。 她轻声说道:“那夫君你得准备准备了,此次出征,你是带着林北林南二人吗?”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询问,目光平静地落在任景之身上。 “还有几个以前一起上过战场的侍卫,他们知道我要出征,便闹着要一起,一共有十来人吧。” 任景之微微点头,耐心地解释道。 他的语气平和,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些侍卫的信任和对即将到来的出征的一丝期待。 在他心中,这些侍卫不仅是下属,更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的加入无疑会为此次出征增添一份力量和信心。 沈伊冉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情变得有些急切,连忙问道:“夫君,你的腿都好全了吧?来,给我看看。”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径直朝着任景之走去。 此时,任景之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之意,眼中瞬间燃起一抹炽热与期待的光芒。 待沈伊冉靠近他身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一个有力的公主抱将沈伊冉稳稳地抱起。 沈伊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 “啊” 的一声惊呼,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出于本能,她的双手迅速环住了任景之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与羞涩。 任景之抱着沈伊冉,感受着她娇躯的柔软和温热,心中的爱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 他的心跳急速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他对沈伊冉深深的眷恋和渴望。 看着沈伊冉那惊慌中带着几分娇羞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缓缓覆盖上她那对柔软的红唇。 “嗯,不要......” 沈伊冉拒绝地推开任景之,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羞涩。任景之没有给她机会,对她的吻又加深了几分。 此时,沈伊冉对任景之这突然的亲密举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心中暗自嘀咕:“这冰块脸竟是个闷骚之人,突然搞这种袭击。可恨的是,自己好像并不反感,完了......” 渐渐的,沈伊冉心中那道传统的防线在慢慢消失。当她感受到任景之那炽热而真挚的情感,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身躯所传递出的强烈渴望时,她的心渐渐软了下来。 她开始慢慢回应他,心中的爱意也在这一刻被点燃,她渐渐沉浸在这个深情的吻中,仿佛忘却了一切。 任景之在亲吻中,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沈伊冉的回应让他更加沉醉其中。他感受着她的温柔与顺从,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想着,自己是如此深爱着这个女人,愿意用一生去守护她,此刻的亲密接触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可就在这时,沈伊冉的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想起了今日皇贵妃说的关于宇宫贤的事。 那一刻,仿佛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她的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沈伊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与不安,她的理智在这一刻迅速回归。她开始用力地挣扎,试图从任景之温暖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和慌乱,双手不停地推搡着任景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从那复杂的情绪中逃离出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加速跳动,内心的慌乱让她无法再继续沉浸在刚才的甜蜜氛围之中。 任景之还沉浸在那甜蜜的氛围中,沈伊冉突如其来的挣扎让他猝不及防,他的身体微微僵硬,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失落。 “冉冉,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仍没有放开沈伊冉,似乎不愿意相信这突然的变故。他看着沈伊冉慌乱的眼神和急切挣脱的动作,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 他不明白刚刚还沉浸在爱意中的沈伊冉为何会突然这样,那种从甜蜜到失落的落差让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冉冉。”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伊冉,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眼神中透露出对沈伊冉的关切和对自己行为的反思,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迷茫和不安的状态。 “你并无过错,只是我突然想起尚有事务需去处理,我便先行回去了。” 沈伊冉突然发力,站起身来。在任景之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转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第163章 有色心没色胆 她提着裙摆,脚步慌乱地穿过曲折的回廊。裙摆随着她的奔跑而飞扬,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她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几缕垂落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狼狈之态。 一路上,偶尔有路过的丫鬟小厮投来诧异的目光,她却全然不顾,只是一心朝着自己的住处奔去。 终于回到了房间,她 “砰” 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 稍过片刻之后,沈伊冉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她有些无奈,为何每次与任景之亲密的接触,自己都会慌乱无措、想要逃离的感觉。 她带着惋惜的口气,轻轻叹息道:“哎,真是有色心没色胆呀。平日里还心心念念着,要是有机会能扑倒人家就好了,哪曾想机会真的来了,自己却这般狼狈地逃了……” 沈伊冉不禁陷入沉思,她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还是和那冰块脸保持一定距离为好。毕竟,他绝非自己的良配。 回想起皇贵妃今日讲述的有关宇宫贤的事情,经过仔细分析,她心中越发笃定,皇贵妃那夭折的 “贤儿” 有很大可能就是张大梅的孙子。 而任景之与任丞相又并非亲生父子,如此一来,他极大可能就是皇长子宇宫贤。 倘若这般推理正确,那么任丞相的儿子应该就是以张大梅孙子的身份在坝子村生活着。 如此情形之下,一旦任景之的身份得以证实,他极大可能会成为将来的君主。 一想到这里,沈伊冉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她来自现代,怎么能忍受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与任景之保持距离,否则以后自己必定会深陷痛苦之中。 这般想着,沈伊冉的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丝难过。若说她对任景之没有感觉,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刚刚的拥吻,她是那样的投入,那一刻,她仿佛忘记了一切。只是啊,现实如此残酷,她不得不忍痛割爱。 本来,她还想着,冰块脸之前曾许诺:“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的她,内心也曾动摇,想要向他敞开心扉。可是,依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作为未来的君主,他将来是要做皇上的,又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呢? 就算冰块脸信守承诺,那些古板的大臣们也定会以要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由,天天参她一本,指责她善妒之类的。仅仅是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都让她烦得不行。 哎,罢了罢了。既然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那便顺应天意而行吧。 念在那冰块脸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份上,想些法子把他的身份证实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吧。 沈伊冉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从皇贵妃那里获取的信息如同一块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了一个可能影响重大的真相。 她在心中仔细梳理着目前的情况。如果任景之真的是皇长子宇宫贤,那么证实他的身份将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首先,朝廷局势必然会发生巨大的动荡,各方势力也会闻风而动。那些原本支持太子或者有着自己野心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帮助任景之证实身份,就不能半途而废。沈伊冉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她觉得首先要给任景之与皇贵妃做个亲自签定,都怪自己今天听到相关线索后太过震惊和意外,忘了拔皇贵妃的头发了。 沈伊冉后悔得直拍大腿。在拍大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硬物,她这才想起来,这是皇贵妃替宇宫玉转换她的东西。 她打开一看,竟是一块令牌,正面写着一个 “暗” 字。令牌通体呈乌黑色,材质似铁非铁,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种神秘的金属质感。 令牌的边缘雕刻着精致而古朴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那一个 “暗” 字,以遒劲的笔法刻写其上,笔画如刀锋般犀利,透着一股冷峻与威严。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令牌上,令牌似乎隐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光,让人不禁猜测它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力量。 沈伊冉有些疑惑不解,宇宫玉给她这块令牌做什么呢?正在这时,不经意的看到包着令牌的油纸下的一张小字条。 她拿起一看,字迹刚劲有力,笔锋锐利如剑,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力量感。 上面赫然写着:如遇困难,可拿令牌到悦来戏楼找乐师琴如风,他会帮你解决所有难题。 此时,沈伊冉凝视着手中的令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宇宫玉那张帅气妖孽般的俊脸。 忆起初次见他之时,他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宛如不羁的风,肆意张扬。 可在后来的多次接触中,她越发觉得他行事稳重,遇事不慌。 沈伊冉不禁又忆起夜冥川来,那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而神秘。 眼眸中透着一种清冷的光芒,仿佛能将世间万物洞察得一清二楚,却又让人难以捉摸其背后隐藏的情感。 渐渐地,宇宫玉和夜冥川的样貌重合在一起。沈伊冉轻轻叹息,也许宇宫玉呈现在大家面前那副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的样子,仅仅是掩人耳目罢了。 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么可能将十几万的兵权交付于他呢?要知道,这可是关乎着整个北唐国的命脉啊。细细分析,夜冥川才应该是宇宫玉真实的模样吧。 可他为何会让皇贵妃把这块令牌给她呢?难道是为了先前她的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出嫁时在马上发生的那一幕犹如电影般再次清晰地呈现。她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宇宫玉是怎么认出那晚救他的人是她呢? 难不成是在空间手术时,他没有深度昏迷,听到了她说话?这样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加上那日在三皇子宇宫轩手里救鸽儿娘俩,这些极有可能都被他看到了。 他如此聪明,只要细细推敲,定然能够推理出来。也罢,现在他们二人都知晓彼此的秘密了。 沈伊冉又想起宇宫玉那夜掉落在马车上有着叶子纹路的匕首,它竟然能打开神秘空间的门。 第164章 悦来戏楼的琴如风 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宇宫玉找不到它,应该是很着急的吧?可为何他在认出她就是那夜救他的人后,并没有询问她呢? 是相信她能为他妥善保管?还是他记不起遗落在何处了? 罢了,罢了,沈伊冉只觉一阵头疼。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望向窗外,此时已然黄昏,余晖洒在大地上,仿佛给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沈伊冉看着这景色,思绪又开始活动开来,看样子想要查明隐灵寺的换子真相,还得费一番功夫啊。 她决定,先派人去坝子村秘密地进行打探,具体了解张大梅的孙子在坝子村的生活情况,如果能取其头发与任丞相做亲子签定,那真像很快就浮出水面了。 但这件事情必须要万分小心,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察觉,不仅会给自己和任景之带来巨大的危险,还可能破坏整个计划。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现在刚依她一个人的实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半夏倒是个不错的人手,可是,半夏受伤刚恢复,加之她不想让半夏牵扯走来。 懂这事的人,分分钟都有可能被灭口的。沈伊冉思忖会儿,决定拿着宇宫玉给的令牌到悦来戏楼会会琴如风,看情况如何再做下一步计划。 沈伊冉看了下身上的衣裙,这在夜晚活动不但不方便,还很惹眼。可古代没有夜行衣啊。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闪身便进了空间。刚进入空间,沈伊冉在办公桌上竟看到了一套夜行衣,他拿起比试了下,还挺合身的啊。 正在她欣喜不已的时候,一个软萌甜糯的声音传来,“小主,快夸夸灵儿。” 沈伊冉闻声望去,只见灵儿慵懒地躺在床上,柔和的灯光洒在它身上。那圆滚滚的小身子如同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在灯光下散发着可爱的气息。 小小的嘴巴微微上扬,似乎在等待着沈伊冉的夸赞,那模样真是软萌甜糯到了极致。 它微微侧着身子,一只小爪子轻轻搭在肚子上,看起来惬意又舒适。那可爱的模样,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沈伊冉看着灵儿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走到床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灵儿柔软的毛发。 “灵儿,你真是太可爱了。还有啊,谢谢你为我准备的夜行衣。” 沈伊冉笑着夸赞道。 灵儿听到夸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脑袋得意地扬了扬。它扑棱了一下翅膀,飞到沈伊冉的肩膀上,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沈伊冉被灵儿这可爱的举动逗得轻笑出声,她温柔地抚摸着灵儿的小脑袋,眼中满是宠溺。“灵儿,你呀,真是个小机灵鬼。” 灵儿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一阵满足的咕噜声。 然而,沈伊冉想起还有事情要忙,便轻轻拍了拍灵儿的翅膀。“灵儿,小主现在有事情要做,等有时间再陪你玩哦。” 灵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飞回床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沈伊冉。 沈伊冉又看了灵儿一眼,然后集中精神,心念一动,便从空间中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她快速地换上夜行衣,黑色的布料紧紧贴合着身体,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她将头发束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沈伊冉的目光落在那套刚刚换下的衣裙上,眼神微微一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稍作犹豫后,伸手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空间。 沈伊冉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府墙边,凭借着曾经在特种部队训练出的敏捷身手,她轻松地找到一处着力点,双脚用力一蹬,双手顺势攀住墙头,然后一个翻身便跃出了府外。 在翻墙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既有紧张又有兴奋。紧张是因为她不知道此行会遇到什么未知的情况,但兴奋则是源于骨子里对挑战的渴望。毕竟曾经作为特种部队的兵,她从不畏惧挑战。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去过悦来戏楼,该往哪边走呢? 沈伊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夜晚的街道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拂动着树叶。 突然,她便想到先前芸儿那丫头闹着去悦来戏楼玩,当时忙,没有时间,但却随口问了一句在哪里。正巧,现在用得上。 沈伊冉凭着芸儿的描述,一路疾行。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银色的光辉。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如同一只猎豹在夜色中穿梭。 当沈伊冉逐渐靠近悦来戏楼时,便看到前方灯光摇曳,人影绰绰,为这夜晚增添了一份热闹与烟火气。 街道上仍有一些小商贩在忙碌着,他们的摊位上摆放着各种物品,有散发着香气的小吃,有精致的手工艺品。 当沈伊冉缓缓经过一个售卖面具的小摊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目光瞬间被一个绘有狐狸图案的面具深深吸引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突然清晰地闪过小说中女主角戴着面具逛街的情景。那画面中女主角神秘而又自在的模样深深触动了她。 “店家,这面具多少钱呀?” 沈伊冉轻声问道。 “公子,给五文钱便好。” 店家热情地回应道。 沈伊冉佯装把手伸进袖口,随后暗中用意念从空间唤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家,洒脱地说道:“不用找了。” 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把面具戴在了脸上。 随后,沈伊冉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身着的一身夜行衣上。她略作思索,心想还是换身女装更为妥当。 毕竟,若是就这般穿着夜行衣进入,势必会太过惹眼,一会儿进去很可能瞬间变成大家瞩目的焦点,那样的话可就不利于行事了。 这般想着,沈伊冉就近找了个黑暗的地方闪身进了空间。沈伊冉换好女装,戴上狐狸面具后再度来到了悦来戏楼前。 她抬眼望去,戏楼的外墙高大而威严,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旁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隐隐透出的光亮和喧闹声。沈伊冉站在戏楼前,抬头望去,戏楼的屋檐高高翘起,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戏楼内灯火通明,宾客满座。 第165章 任景之的怒火 舞台上,演员们身着华丽戏服,投入表演,唱腔婉转悠扬。台下,观众或专注观看,或交头接耳,欢声笑语不断。 沈伊冉环顾四周,思索着如何找到琴如风,想着或向戏楼工作人员打听,或去后台寻找。 正在沈伊冉思索之际,一白衣男子从空中飘然而下。他身着洁白如雪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发束白色丝带,几缕发丝随风轻扬。 脸庞如雕刻般俊美,剑眉星目,眼神深邃明亮,似藏无尽故事。手持折扇,轻轻挥动,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他的到来如璀璨流星划过夜空,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 官家大小姐们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发出尖叫,那尖叫声似要冲破屋顶,在戏楼内回荡。 大小姐们有的激动捂嘴,有的瞪大双眼,满是惊喜惊艳。 “哇!这如风公子,竟如此俊美!” 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大小姐惊叹道。旁边几位大小姐纷纷点头附和,眼中闪烁兴奋光芒。 另一位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大小姐紧紧拉着身边同伴的衣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从未见过如此风度翩翩之人,他简直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她们脸颊绯红,目光紧紧追随着白衣男子的身影,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自拔。 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充满青春少女们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与向往。 沈伊冉也看呆了,不禁暗叹:“太帅了吧!他竟是自己要找的琴如风,这可是极品美男啊!” 她心中暗叹,这美男若在现代演艺圈,定是影帝级别,不知要迷倒多少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完了,完了,自己要沦陷了......” 不知怎的,沈伊冉在此时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任景之来。虽说那冰块脸生得也是俊美无比,宛如神只下凡,但其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 最为关键的是,他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君主,这等大人物,不是她此等小女子惹得起的。 哪像眼前的这位男子,人家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如同暖煦的春风,轻轻拂过心田。 那风度翩翩的模样,恰似优雅的仙鹤,飘逸而灵动,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魅力,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 那一瞬间,沈伊冉仿佛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顾着欣赏着眼前的美男子。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沈伊冉往前面挤了挤,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是恨不得马上镶嵌在那白衣男子身上。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时,沈伊冉才发现稍偏一点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一张空着的桌子。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缓缓走了过去。边走边嘀咕着:“看美男,当然得嗑着瓜子喝点小酒了。” 沈伊冉前脚刚刚落座,小二后脚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快速走了过来,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问道:“姑娘,想要点什么呀?” “一盘瓜子,一坛酒,再来点桂花糕。” 沈伊冉目光紧紧盯着舞台中央的琴如风,头也不回地吩咐小二。此刻,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美男子。 而此时,二楼的转角处,一个戴着老虎面具的男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楼下戴着狐狸面具的沈伊冉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看到沈伊冉花痴般地看着别的男人,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眉心处形成了一个浅浅的 “川” 字。 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不悦的光芒,那目光仿佛要将沈伊冉看穿一般。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嘴角微微下沉,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满和醋意。 “这女人,今日见她从他寝室逃也似地离开,本以为是自己吻了她,惹得她生气了。 想着去与她道个歉,却不想竟瞧见她鬼鬼祟祟地翻墙而出。担忧她会出事,便一路追至此地。 那曾想今日还与他有着肌肤之亲,转身竟偷偷跑来这里看别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已为人妇的吗?看来是自己平时对她太好了。” 任景之在心里暗暗想着,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失落。 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冲下去质问沈伊冉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嫉妒的火焰却在心中越烧越旺,让他无法忽视内心的煎熬。 而此时的沈伊冉,那身着淡粉色罗裙的身影在人群中依旧格外显眼。她腰间浅蓝色的丝带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热闹氛围融为一体。 尽管她戴着那狐狸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任景之就是能想象出她面具下那张此刻或许正泛着花痴的脸。 她坐在那里,动作轻快而活泼。一边熟练地嗑着瓜子,一边端着酒杯,时不时轻抿一口酒,酒水沾湿了她的嘴唇,让那隐藏在面具后的嘴唇仿佛更具诱惑。 她还时不时随着官家小姐们尖叫几声,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溪流,叮叮咚咚,任景之不用看她的脸,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兴奋与欢快。 任景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在这儿呢,她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还对着别的男人这般兴奋。” 他越想越生气,最后再也按捺不住,迈开大步下楼朝着沈伊冉走去。他面色阴沉,脚步带着浓浓的怒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怒火上。 任景之径直走到沈伊冉旁边,冷哼一声后,直接坐在旁边。然后一把抓起酒壶,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却未能浇灭他心中的怒火,只是让他的烦躁更甚,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伊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没感觉到我来了吗?” 恰在此时,乐师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之上,犹如灵动的蝴蝶即将翩翩起舞。 随即,他手腕微微一动,一串清脆悦耳的音符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那琴声起初轻柔婉转,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让人心旷神怡。 渐渐地,节奏加快,音符跳跃之间,仿佛带领着众人走进了一个绚丽多彩的梦幻世界,琴音时而高亢激昂,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时而又低沉悠扬,如泣如诉,扣人心弦。 在场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全都沉浸在这美妙绝伦的琴声之中。 第166章 来,干杯 众人听琴,有的闭眼轻晃脑袋,仿佛置身其中;有的微张嘴巴,满脸惊叹陶醉;还有的不自觉打节拍,身体微颤,皆被琴声感染。 沈伊冉更是陶醉在琴声中,她整个人都仿佛被这美妙的音乐包裹住。 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沉醉的微笑。她的身体也随着音乐轻轻摇摆,仿佛与琴声融为一体。 她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世界里,全然没有发现身边已经坐下的男人。 此刻,她的世界里只有这如天籁般的琴声,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已被她抛诸脑后,她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与宁静,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音乐仙境。 任景之望着沉醉的沈伊冉,心情复杂。既钦佩琴声魅力,毕竟能让她如此着迷必有非凡之处;又醋意翻涌。 “哼,这琴声有什么了不起的,竟能让她这般忘我,连我坐在旁边都毫无察觉。” 任景之在心里暗自嘀咕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 他又细细打量起沈伊冉沉醉的神态,心中不禁有些懊恼。“我在她身边,她却对我视而不见,为了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乐师和琴声就这般陶醉。” 他想着自己平日里对沈伊冉的种种关怀和在意,此刻却仿佛都被这琴声给掩盖了过去,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然而,在这复杂的情绪之中,他又对沈伊冉多了几分好奇。她如此热爱这些美好的事物,对音乐这般痴迷,倒是他平时未曾如此细致观察到的一面。 这让他在生气之余,也不禁思考自己是否对她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也许,他应该试着从她的这些喜好入手,更走近她一些。”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他的骄傲和此刻的醋意给压了下去。“等她回过神来,一定要好好让她知道自己的不满。” 任景之就这样一边在心里纠结着各种情绪,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关注着沈伊冉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她从这沉醉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好让他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不快。 终于琴声停,众人反应各异。有人大声喝彩,赞不绝口;有人沉浸其中,眼神迷离;还有人迫不及待与同伴交流,满脸激动。 沈伊冉也缓缓地从沉醉中回过神来,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仿佛要把刚才沉浸在音乐中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她的脸上带着如梦似幻的神情,眼神中还残留着对刚才美妙琴声的眷恋。 她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沉浸在那余音绕梁的旋律之中,过了好几秒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太好听了……” 然后,她下意识地鼓起掌来,掌声清脆而缓慢,带着她对这场精彩演奏的深深敬意和感动。 这时,沈伊冉方才缓缓转过头来,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她的脸颊也因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多了几分迷离,带着些许醉意。 直到这时,她才恍惚间感觉到身边有一道炽热得仿佛能将她灼伤的目光。 她缓缓转头,入眼的是一个戴着绘有老虎图案面具的男人,那面具上的老虎栩栩如生,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沈伊冉本就是个心大的女子,此时又带着几分醉意,很快便对这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了好奇。 她眨了眨那双因为醉酒而略显朦胧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你也是来听琴如风弹曲的吧。” 稍作停顿后,她又接着说道:“我和你说啊,他是我这辈子,哦,不对,是两辈子见过琴弹得最好的,人也是又帅又有内涵,他真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说着,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脸陶醉的神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对琴如风的赞美之中。 言罢,沈伊冉又兴致勃勃地给自己倒满了酒,那酒水在杯中微微晃动,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好心情地给一旁的男人也倒了杯酒。 她拿起杯子,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说道:“干杯。” 此时的她,眼神中透着一股随性与洒脱,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男人的异样。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手中举着酒杯,那淡粉色的罗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浅蓝色的丝带也跟着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尽管脸上戴着面具,但从她的眼神和动作中,依然能感受到她那充满活力和好奇的个性,以及那因醉酒而更加肆意张扬的神态。 任景之看着眼前的沈伊冉,心中泛起了复杂的涟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酒后的沈伊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自由和不羁,眼中闪烁着的光芒里满是对琴如风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美。 她与平常那些端庄矜持的官家小姐差别极大,在这样的场合下,别家小姐即便心中有欢喜也会极力克制,保持所谓的体面。 可沈伊冉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甚至还能与戴着面具的陌生自己轻松地交谈、碰杯,这让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 她的这份洒脱,让任景之既觉得新奇,又有些莫名的烦躁。他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面是他未曾了解的,这种未知让他感到不安,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吓等着他,她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完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他意想不到的内容。 而他,仿若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深深陷入这奇妙的情境之中,无法自拔。 沈伊冉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轻轻抬起眼眸,就在那一瞬间,她瞧见一旁的男人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她。 她对着男人微微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自信,说道:“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你慢慢喝,我要去找琴如风了。” 第167章 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说罢,她便轻轻转身,那淡粉色的罗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在微风中摇曳,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而后,她迈着轻盈却又略显虚浮的步伐,朝着琴如风离去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一个充满魅力与神秘的背影,以及那个还沉浸在她方才话语和笑容中的男人。 此时的戏楼里,喧闹声依旧此起彼伏,观众们还沉浸在方才精彩的表演中,有的在热烈地鼓掌,那掌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戏楼,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有的则兴奋地交头接耳,对琴如风的技艺和风采赞不绝口,赞叹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而又充满活力的氛围。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琴如风优雅地向大家施了一礼,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那身姿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礼毕后,他便如同一片轻盈的云朵,转身向后台走去了。 沈伊冉见琴如风走了,顿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自己脚步虚浮,急切地追了过去。 此时,在场的人见琴如风退场,纷纷站起来,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沈伊冉本就有些醉意,在这拥挤的人群中更是难以站稳。她被推搡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了下去。 沈伊冉暗叫不好,那么多人,自己一但摔倒,会不会被这些人踩死啊,想起现代大型活动发生的踩踏事件,她就害怕不已。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倒是撞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沈伊冉先是一愣,接着嘿嘿一笑,趁着混乱大胆地摸了一把,“这男人胸肌不错啊。” 随即,她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突然,她感觉头上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朝她射了下来。 她有些心虚地抬起头,一双仿若寒潭般幽深且透着凛冽寒意的眼眸直直映入眼帘。 那目光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似乎能将她瞬间冻结,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因醉酒而有些混沌的头脑也在这一瞬间清醒了几分。 沈伊冉有些不解,这男人的眼神怎么有些熟悉呢,好像似曾相识一般。不可能,她穿越来才几个月,认识的人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般想着,她又大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俏皮与调侃意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然后她对着男子说道:“哎,是你啊!本小姐刚才请你喝酒,你现在扶了我一把,我们扯平了。” 说着,沈伊冉轻轻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随后站直了身子。 她的心里依旧牢牢惦记着去找琴如风探探情况。想到宇宫玉让她有困难就去找琴如风,想必此人必定是个颇有实力的人物。 思忖着马上要和这样的极品美男产生交集,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全堆满了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接着,她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全然不顾其他,又朝着琴如风离去的方向急切地追了上去,脚下的步伐虽然还有些虚浮,但却丝毫阻挡不了她的热情与决心。 而身后的任景之,看着她如此急切地去追琴如风,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只见他快步上前,犹如一阵旋风般,一把扛起沈伊冉就往外走。 “啊!” 沈伊冉一声惊呼,她不停地挣扎着,“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我要去找琴如风。” 任景之却不理会她的呼喊,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扛着沈伊冉径直穿过人群。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但任景之全然不顾,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个让他又气又恼的女人带走。 沈伊冉在他肩上不停地扭动,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只能无奈地叫嚷着。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我请你喝酒,你竟这样对我,我不就是摸了你一把,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小气!” 沈伊冉愤怒地叫嚷着,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的屁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奶奶的,看姐怎么收拾你!”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立刻准备用意念从空间唤出银针,好给这个可恶的男人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觉得肩膀一麻,整个身体便动弹不得。沈伊冉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言表,她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 很快任景之便把沈伊冉扛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沈伊冉被点了穴,此时动弹不得,只能直愣愣地站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开口大骂这个可恶的男人。 可话还没出口,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夫人,美男子看够了,该回府了吧!” 沈伊冉心里猛地一惊,“夫人?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她只觉脑袋一阵眩晕,那混沌的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快速运转起来,可这一转,头却更晕了。 她努力思忖着,这男子竟叫她夫人…… 会是他吗?沈伊冉满心狐疑,忍不住惊讶地问出声来,“你是冰块脸?” “冰块脸?” 任景之一愣,心中的怒火又添了几分,这又是谁?这女人竟又把自己当成别人了。 “当然是夫君你了。夫君,你干嘛戴着面具还把人家扛出来呀,你吓死人家了。” 沈伊冉瞬间收起刚刚的防备之心,立马换上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娇嗔地撒着娇。 她虽然醉意朦胧,但心里也清楚自己看美男被抓了个正着,总归是有些理亏的。 此刻她那带着醉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试图以此来化解任景之的怒火,那模样仿佛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而任景之看着她认出自己后放下了防备,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些。“夫君,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人家很难受的。”说着一副想要吐的样子。 第168章 浸猪笼 任景之心里一紧,急忙解开了她的穴道。 就在此时,沈伊冉忽然伸手扯下了任景之的面具。“果真是冰块脸。” 她的眼神在看清任景之面容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有些迷离起来。酒精的作用在此时似乎被无限放大,眼前的任景之那英俊的面庞在她眼中愈发迷人。 沈伊冉上前一步,身子软软地靠在任景之的怀里,像是一朵娇柔的花依偎在大树旁。 她的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口中喃喃说道:“夫君,我偷偷地告诉你,其实你也是极品美男哦,我早就想把你扑倒了。” 说着,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任景之的胸前摸索起来,那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划动,仿佛带着丝丝电流。 任景之只觉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腾而起,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一种陌生而又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体内渐渐蔓延开来。 任景之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为她的主动而有些心动,另一方面又想着这女人刚刚看着琴如风那痴迷的样子,还那么着急地去追他,心里就来火。 于是问道:“你就那么迷恋那琴如风?” “是,不,也不全是,我找他有事。” 沈伊冉含糊地回答道。 “有事?何事?是想去把他扑倒吗?” 任景之的火又猛地窜了上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感觉到任景之生气,沈伊冉稍清醒了些。 她心里想着,这事可不能和冰块脸说,得先哄骗过去。找琴如风这事也不急,等冰块脸去边关找宇宫玉了她再来也不迟。 她这般想着,便打着哈哈说道:“没有啊,我想扑倒的人只有夫君你呀,去追他,只是想问问他的琴能不能卖给我。” 说完,还冲着任景之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这俏皮的模样让他消气。 可任景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火气虽稍有平息,但仍有些怀疑和不悦,只是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而沈伊冉则继续在他怀里蹭了蹭,试图用这撒娇的方式让他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两人在这无人的角落,气氛变得暧昧又复杂起来。 任景之不想再在此处多留,于是,他稍作思索,便施展轻功带着怀里的小女人回府了。 一路上,沈伊冉在他怀中,似是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速度,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景色,又迷迷糊糊地将头靠在了任景之的胸膛上。 不一会,他们便回到府门前。为了不被府里的人看到自己能行动自如,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且迅速,带着沈伊冉眨眼间便从后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画溪苑。 任景之直接把沈伊冉带回了他的寝室。沈伊冉在酒精的作用下,意识愈发模糊,只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 当任景之把她轻轻抱到床上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把任景之拉到了床上,紧接着,在酒精的驱使下,她竟大胆地吻上了任景之。 那一瞬间,任景之只觉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袭来,沈伊冉的唇如同一片轻盈的花瓣,带着丝丝的清甜和醉人的芬芳。那柔软的程度仿佛是最细腻的丝绸,轻轻拂过他的心尖,让他的心不禁为之一颤。 随即,一种陌生而又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任景之体内渐渐蔓延开来。 任景之哑着声音说道:“冉冉,是你先玩火的,别怪我......” 说着,他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里,随后开始疯狂地回应她的吻,那吻中饱含着他对她的深情与眷恋。 情至深处时,任景之的理智终究还是缓缓回笼。他不禁思忖,沈伊冉此刻正处于醉酒的状态,若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占有了她,他害怕她醒来后会从此不理会他。 他不禁想到自己即将奔赴遥远的边关,那里战火纷飞,生死难测,不知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这般想着,对她的爱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在他的心中肆意翻腾,不可遏制。 就在他陷入犹豫的那一刻,忽然间,他敏锐地感觉到身下的女人竟然开始伸手去拉扯他的腰带。 此刻,任景之看着身下这个肆意挑拨他的女人,让他原本就复杂的心境更加波澜起伏,那火苗仿佛带着一种原始的冲动,试图冲破他理智的防线。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深情,他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耳畔,哑声道:“冉冉,我此生只要你一人。” 随即,他袖子一挥,床头的烛火瞬间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那复杂而又炽热的情感。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照出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又浪漫的色彩。 翌日一早,沈伊冉被园子里下人扫地的沙沙声吵醒。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嘴里更是干渴得厉害,喉咙像是要冒烟了,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全身像是被车碾压般疼痛。她有些疑惑,自己是生病了,怎么会如此难受。 沈伊冉好像发现哪里不对劲,渐渐的,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她骤然间猛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全然陌生的房间,那陌生的布置让她的心猛地一紧,她不禁暗叫一声:“完了,她这是在哪啊。” 语气中满是慌乱与疑惑。 随即,她像是怀揣着一丝不安与忐忑,缓缓地转过头去。当看到身旁那个男人俊美的面容时,她又是一惊,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冰块脸!” 沈伊冉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只觉这场景太过出乎意料,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望着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 沈伊冉稳了稳心绪,自我安慰般轻叹一声,“还好,总比睡了别的男人好些。冰块脸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最起码不会被浸猪笼。”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羞涩,还有对这突如其来状况的不知所措,整个人陷入昨夜的回忆中。 第169章 被一百多斤的大毒虫咬了 昨夜,她前往悦来戏楼找琴如风,未料他竟是个绝世美男,琴音袅袅,动人心弦。 自己竟沉醉其中,一边饮酒一边嗑着瓜子,不慎喝高。恍惚间,一个戴着绘有老虎图案面具的男子坐到她桌旁,她友好地倒酒,与之干杯。 后来,她欲找琴如风时,在她险些摔倒之际,被同桌面具男扶住。 想到这里,沈伊冉感觉有些断片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回想着。 “哦”,想起来了,最后她好像是被那面具男给扛了出来,还被打屁屁。 等到门口才发现,那男人竟是冰块脸。最后,她竟将任景之扑倒。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沈伊冉脸颊发烫,心跳如鼓。 “天啊,自己竟这般禽兽地把冰块脸睡了。” 沈伊冉双手掩面,不知以后如何面对他。她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任景之,决定走为上策,死不承认,便不用负责了。 沈伊冉轻挪酸痛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生怕弄醒任景之。她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任景之眼中。 他就是想看这女人醒来后会不会不理他,或者是大哭骂他是禽兽。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不但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哭闹,而是打算偷偷的跑掉。 任景之快被他气笑了,自己有那么不堪吗?让这女人承认和他有夫妻之实就那么难吗? 他偏偏就不如她所愿。 沈伊冉穿好衣服,正轻手轻脚朝门口走去。就在她握住门栓正要抽开时,身后传来任景之不冷不热的声音:“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还不快来侍候为夫穿衣。” 沈伊冉身体一僵,缓缓转身,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哎呀,夫君,我正准备进来看看你起床了没呢。” 她故作镇定地整了整衣衫。 任景之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微扬:“夫人今日起得倒是早,只是这头发为何未束?定是芸儿侍候不周,该罚杖责五十。” 沈伊冉急忙说道:“不关芸儿的事,是我自己起得匆忙,没顾得上。” 任景之心中得意,他知道这女人对身边人极好。“夫人,你过来。” 他轻声说道。 沈伊冉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她心中忐忑,不知任景之究竟想做什么。 任景之一手拿着镜子,一手轻轻拥着她。他靠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夫人,你脖颈上的红印是什么?是被虫子咬的吗?” 沈伊冉抬眼望去,看到脖子上的草莓印,羞红了脸。她羞怒地推开镜子,瞪着任景之:“是!是!是!是被一条一百多斤的大毒虫咬的。” 任景之看着眼前嗔怒的小女人,觉得可爱至极。他忆起昨夜的旖旎,小腹一阵燥热。 他从后面紧紧拥住沈伊冉,沙哑着声音说:“冉冉,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别想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沈伊冉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若夫君能做到不纳妾,冉冉便答应你,否则你纳妾之时就是我离开之日。” 任景之把她抱得更紧,低沉着嗓音说道:“不会,为夫这一生有冉冉足矣。” 沈伊冉心中一酸,她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他是未来的君主,怎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但任景之却未察觉她的异样,他用力将她压到床上,凉凉的唇覆盖上来。沈伊冉只觉他的唇冰冰的,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此刻,沈伊冉心中充满矛盾和不安。她既渴望相信任景之的承诺,又害怕未来的变数。 随即,她暗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到那一天,大不了再觅其他美男,比如琴如风便是不错的选择。” 这般想来,心中的不安逐渐平复。 此时,沈伊冉只觉全身疼痛,暗自叹息:“以前不信酒后乱性,如今亲身经历,才知厉害。以后在外面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她轻轻推了推任景之,柔声说道:“别闹了,明日你便要前往边关,还是早些起来做好准备吧。” 任景之闻言,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在她额头落下深深一吻。 “我得回房换身衣裳。” 沈伊冉迅速起身,犹如受惊的小鹿,生怕任景之再度兽性大发。 任景之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喊道:“为夫等你一同用早膳。” 沈伊冉匆匆回到房间,正巧撞见芸儿。“芸儿,给我放水,我要沐浴。” 芸儿疑惑,大清早为何沐浴?待瞧见自家小姐的模样,心中了然,脸上露出喜色。 不一会儿,浴桶热气腾腾,沈伊冉褪去衣衫,踏入水中。芸儿在一旁细心搓背,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红印子上。 忍不住逗她:“小姐,瞧瞧您这身上的印子,昨晚肯定在世子房间吧?哎呀,小姐,您说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少爷给我们玩玩呢?” 沈伊冉一听这话,昨晚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瞬间又浮现在眼前,顿时双颊绯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竟敢打趣起我来了。哼,看样子得赶紧把你嫁出去,这样我们的孩子就有伴了。” “小姐,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奴婢是要陪着小姐一辈子的。” 芸儿急忙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沈伊冉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傻丫头,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等遇到合适的人,我定会为你好好筹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芸儿摇摇头,坚定地说:“小姐,奴婢真的不想离开您。再说了,奴婢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能伺候小姐,看着小姐与世子恩恩爱爱,奴婢心里也高兴。” 沈伊冉沐浴完毕,换上一身清爽的衣衫,心中却仍有些羞涩与尴尬。 她想起任景之还在等着自己一同用早膳,平复了心绪后,便缓缓向饭厅走去。 任景之静静地在饭厅等候着,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心中满是期待。 当看到沈伊冉那抹纤细的身影缓缓走来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情,仿佛能将人融化。 他站起身来,微微前倾,嘴角上扬,轻声说道:“冉冉,你来了。” 第170章 看样子得赶紧把你嫁出去 沈伊冉察觉到任景之那炽热的目光,心下微微一动,旋即朝着他露出一抹尴尬却又不失优雅的浅浅一笑。 她在心中暗想:“自己才不要像这个朝代的其他女子那般扭扭捏捏,睡了便睡了。他都不觉得尴尬,自己又为何要尴尬呢?” 这般想着,她便落落大方地走到桌前,从容地坐下。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他轻轻一笑,说道:“冉冉,你还真是不同寻常女子那般。” 沈伊冉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自若地回应道:“那是自然,我沈伊冉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任景之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他缓缓伸出手,为沈伊冉夹了一块精致的点心,声音温柔如水:“冉冉,多吃一些,昨夜你辛苦了。” 沈伊冉正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紧接着,她朝任景之投去一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哼,不辛苦!都说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烂的田呢。” 任景之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沈伊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看着眼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带着挑衅的女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温柔。这个女子,永远充满活力,毫不做作。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任父的声音,“你们刚用膳啊!” 话音刚落,便见任父向他们走来。 只见任父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祥云图案,尽显庄重华贵。 任父的面容严肃中带着一丝慈爱,剑眉微微上扬,双目炯炯有神,眼神中透露出历经世事的沉稳与睿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二人闻声站了起来,急忙行礼。“见过父亲。” “坐,快坐下。” 任父别有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这一眼把二人整得有些不明白了,这眼神是啥意思,咋感觉怪怪的呢。 紧接着,任父笑着说:“之儿,明日你就要去往边关。伊冉你就别担心,为父会让人好好照顾她的,说不定啊,你回来都能当爹了。” 此话一出,沈伊冉的脸瞬间红得能滴血,暗骂道:“什么鬼,他们那个啥都还没到十二小时,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天啊,这还让人活吗?虽然她在冰块脸的面前啥话都敢说,可在公公面前,她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好吗?” “父亲,您这话从何讲起?” 任景之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傻孩子,为父刚进来,到处都听到下人们议论,说他们很快就有小少爷玩了。” 任景之的目光悄然投向沈伊冉,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睡了我还妄图偷偷溜走?哼,我定要让众人皆知此事,只是他并没有让林北说有孩子一事啊!” 话音落下,父子俩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沈伊冉的腹部。 沈伊冉脸颊滚烫,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她微微垂首,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尴尬之态尽显,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窘迫局面。 任景之看着沈伊冉那窘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父亲,下人们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此事尚无定论,我们昨夜才......” 任景之话还没说完,脚就被沈伊冉狠狠地踩了一下。 任景之吃痛,后面的话停了下来。 任父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之儿啊,为父也曾经历。男女之情,往往难以预料。或许等你从边关归来,任家便有望迎来新丁。” 任景之无奈地摇了摇头,“父亲,您就别打趣我们了。孩儿此次前去边关,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还望父亲多多照顾冉冉。” 任父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伊冉啊,你就安心在府中待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为父说。” 沈伊冉红着脸,轻声说道:“多谢父亲。” 此时的任父,脸上满是期待与慈爱,哪里还有朝堂之上的威严模样,全然就是一个满心渴望抱孙子的父亲。 可转眼间,任父的神色便严肃起来。“之儿,此次出征,你可有把握?如今身子如何了?” 任景之微微挺直脊背,神色坚定道:“父亲放心,孩儿如今身子已全部康复,腿也能行动自如了。” 任父听闻后,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激动不已,“当真?快,走几步给为父看看。” 任景之依言迈开步伐,在屋内稳稳地走了几圈。 任父看着儿子矫健的步伐,眼眶微微泛红,他重重地拍了拍任景之的肩膀,“好,好啊!吾儿终是无恙。此次出征,定要万分小心,为父在府中等你凯旋。” 任景之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 任父随即又看向沈伊冉,“伊冉,之儿能有今日多亏有你了。你是我们任家的大功臣啊。你想要什么赏赐,父亲都给你。” 沈伊冉连忙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父亲言重了,儿媳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赐。” 任父摆了摆手,“不可,你为任家付出诸多,理应得到赏赐。” 沈伊冉思索片刻,轻声说道:“若父亲一定要赏赐儿媳,那便愿夫君此次出征平安归来,也愿家中和乐安宁,事事顺遂。” 任父听了,眼中满是欣慰,“好,好一个贤良的儿媳。为父定会在家中等着之儿凯旋,共享天伦之乐。” 入夜,画溪苑的侧院。沈伊冉正准备入睡,但想着明日任景之就要去往边关了。 此行可谓凶险,虽然她没参加过战争,可相关的战争片还是看了不少。 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战争的残酷画面,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伤者的痛苦呻吟,让人心悸。 她想象着任景之置身于这样的战场之中,心中充满了担忧。此行也不知他是否能在这残酷的战争中平安归来?她的心紧紧揪着,思绪不断翻滚。 这般想着,沈伊冉心情开始沉重起来,她熄灭了房间的灯,闪身进入了空间。 她来到货架前,拿起那瓶 “月华圣愈丹”。从里面倒出二十粒装进旁边的小瓷瓶。 沈伊冉知道,战争必定会有伤亡,但药丸是有限的,她只能保身边亲近的人了。 再说 “月华圣愈丹” 她也得留着些,这可是保命的啊! 接着,她又拿出一瓶迷药和一瓶普通解毒丸。 第171章 你有病吧 沈伊冉走到办公桌前,微微俯身,轻轻拿起一支水性笔,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滑动,一笔一划地写下工整的标签。 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她的期望与担忧。写好后,她小心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待其完全干透。 接着,她拿起一个精美的小瓷瓶,仔细地将标签贴在瓶身上,手指轻轻按压,确保标签牢固地粘在上面。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后,她又拿起另外两个小瓷瓶,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三个小瓷瓶,眼神中满是关切,心中默默祈祷这些药物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沈伊冉拿着药缓缓出了空间,思忖着明日任景之出发时将这些药交给他,期望它们能保佑任景之他们平安归来。 躺在床上,沈伊冉辗转难眠。原本以为对任景之的感情,在他前往边关之际不会让自己过分忧心,然而,她低估了情感的力量。 思绪飘回穿越后与任景之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深沉浓烈的爱意。 坠崖之时,任景之腿部无法行走却毅然冒险找她,若不是深爱,怎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而她亦非草木,对他的爱深深感动,只是因害怕无法携手终老而逃避。直至昨夜扑倒他那一刻,才明白自己也深深地爱着他。 想到他此次前往边关可能回不来,她的心阵阵揪痛。 这时,窗台处传来一阵细微异响,仿佛夜风吹动落叶,在寂静夜里格外突兀。沈伊冉瞬间警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耳朵竖起,仔细聆听声音来源。 异响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她心跳骤然加快,不安弥漫全身。 沈伊冉快速坐直身,眼睛紧盯着窗台方向。突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难以看清。 几乎本能反应,她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两根银针,眼神凌厉,瞄准黑影,迅速射出。银针如两道闪电在黑暗中疾驰,发出轻微破空声。 紧接着,一阵疾风骤至,沈伊冉瞬间被扑倒在床上,双手被牢牢桎梏。她奋力挣扎几下,却发现双方力量悬殊太大。 心中暗叫不妙,正欲用意念唤出神秘空间中的辉虎和焰狼。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冉冉,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冰块脸,是你?” 沈伊冉长舒一口气,不再挣扎。随即怒嗔道:“你有病吧!有门不走,大晚上吓人,很好玩是吗?刚刚我的银针怎么没把你射死。” 任景之一个利落翻转,平躺在床上,将沈伊冉轻轻搂进怀里。 沉默良久,他缓缓说道:“明日为夫就要去边关,心中对冉冉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测试一下冉冉的自我保护能力。” “那你觉得如何?” 沈伊冉心中仍有气,语气带着质问。 “冉冉的身手,对付一般人尚可,但若遇上功夫比为夫还好的,会有些危险。” 任景之对沈伊冉的反应大为惊讶。本以为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不曾想她警惕性如此之高,出针速度也快,自己差点没避开。 她的种种表现像经过专业训练一般。任景之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冉冉到底是谁? 悦来戏楼里,她喝多了说琴如风是两辈子见过最帅的人,还提过现代一夫一妻制。 通过回想她过往表现,他敢肯定,她不是真的沈伊冉。但此刻,他不想追究,只想让她留下,永远在他身边。因为他爱上的是现在的她,无关以前。 沈伊冉沉吟片刻,说道:“夫君如此不放心冉冉,那带冉冉一起去好了。” “不行,战争危险,不是闹着玩的,你在府里等为夫回来就好。” 任景之果断拒绝。 沈伊冉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先前就想过和他一同去边关,但知道他不会同意。 在他眼里,自己是柔弱女子。也罢,不去便不去,自己还有事要做。她要查清隐灵寺换子事件,还要回沈府把经营庄子和铺子的方法教给大哥。 就在她出神之际,任景之把她抱得更紧了。“冉冉,谢谢你,让为夫有了家的感觉。自母亲走后,这种感觉都不曾再有了。” 言罢,任景之紧紧将头埋在沈伊冉脖梗处,贪婪地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那气息萦绕鼻间,让他的心瞬间柔软无比。 此刻,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亲密相拥的画面,火热场景如潮水般涌来,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他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无尽眷恋与担忧:“冉冉,为夫此次前往边关,不知是否还能活着回来见你。如父亲所言,我想留下自己的孩子。” 说完,不等沈伊冉回应,霸道地吻住她柔软香甜的红唇。那吻炽热急切,仿佛要将所有情感倾注其中。 他紧紧拥着沈伊冉,感受她的温度和柔软,仿佛她是世间唯一依靠。深知此去边关前路凶险,生死难料,但对她的爱让他勇敢无畏。渴望在分别之际留下美好回忆,为未知的未来种下希望种子。 沈伊冉红着脸,在黑暗中轻轻 “嗯” 了一声,细若蚊蝇,带着无尽羞涩与默许。 她微微喘着气,娇柔妩媚的声音虽看不见表情,却犹如催情符,瞬间点燃任景之心中的火焰。 他呼吸急促地一把扯开沈伊冉的里衣,俯下身,在她脖颈处落下温柔炽热的吻……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气息,两人心跳交织。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窗边纱幔,轻柔飘动似为这对爱侣的缠绵而舞动。 不知不觉间,时光悄然流逝,夜色渐渐褪去。窗外的月光渐渐黯淡,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任景之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只见她如一只可爱的八爪鱼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躯之上,他的心中顿时满是不舍之情。 任景之轻轻地在沈伊冉额头落下一吻,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无奈:“冉冉,为夫要启程了。” 看着沈伊冉这般依恋的模样,任景之心中既甜蜜又酸楚。他想,此去边关,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眼前这个女子将会日日夜夜为他担忧牵挂。 任景之紧紧拥着沈伊冉,心中满是牵挂。他多希望时间停留,能一直拥着她,守护她。 第172章 林北突然的拥抱 任景之深知,身为男子,家国责任在肩,必须奔赴战场。他在心中暗暗起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险,都一定要活着回来,再次回到沈伊冉的身旁,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沉睡中的沈伊冉听到任景之的轻声呼唤,微微一动,接着便如一只依恋的小鸟般,紧紧地抱住了任景之。 到了真正分别的这一刻,沈伊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她好怕冰块脸从此一去不返。 渐渐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打湿了任景之的胸膛。“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伊冉哽咽着说道。 任景之的心猛地一抽痛,他低下头,温柔地吻干她的泪水,轻声说:“为夫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你和孩子要等着我。” 原本因分离而伤感的沈伊冉被这话逗得笑了起来,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怎么就知道会有孩子呢!” “我相信,一定会有的。你们是我的念想。” 任景之紧紧地拥着沈伊冉,满心的不舍。 沈伊冉为了不让气氛太过沉重,坐起身来催促道:“快些整理出发吧,想必林北他们已经在等候了。” 这时,任景之才想起自己正处在沈伊冉的房里,他正奇怪为何林北还没有来。 此时,林北在任景之的寝室外已经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自家主子出来。平日里,主子都会在约定的时间提前准备好,今日却迟迟不见踪影。 林北上前敲门喊道:“主子,兄弟们都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回应。 林北的心中猛地一紧,“主子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样想着,他用力地推开门。 房门敞开的瞬间,林北急切地扫视着屋内。床幔静静地垂着,没有被拉起,床榻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里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林北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房间如此平静,看来主子并非遭遇了什么危险。那他会去哪里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侧院跑去。 他知道,主子对世子妃用情至深,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主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世子妃的寝室。 林北刚走进侧院,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天空只是微微泛起了一点鱼肚白,光线依旧昏暗不明。侧院仿佛笼罩在一层薄薄的轻纱之中,朦胧而神秘。就在这如诗如画的氛围中,林北一眼便看到了芸儿。 此时的芸儿静静地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身姿略显单薄,仿佛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小花。 她微微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秀眉紧蹙,眼眸中满是忧虑。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添了几分柔弱之感。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林北的到来。 林北默默凝视着芸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他从未见过如此不安和忧心的芸儿,这模样让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轻轻地走上前,柔声问:“芸儿姑娘,为何这般早起?” 芸儿闻声,缓缓抬起头,那一双眼眸中还带着未散去的忧虑。 她看着林北,微微抿了抿唇,随后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包。 “林北大哥,今日你们就要去边关了,这是我送你的平安符,愿它保佑你平安归来。” 芸儿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清晨。 林北怔怔地看着芸儿递过来的平安符,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那红色的香包上绣着端端正正的 “平安” 二字。 在最靠下的地方,绣着一小片云朵,那云朵绣得极为细腻,仿佛承载着芸儿无尽的牵挂。 林北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平安符上,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 昏暗的灯光下,芸儿安静地坐在桌前,一针一线地绣着这个平安符,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每一针都饱含着她对他的祝福和担忧。 林北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上前一步,一把将芸儿紧紧搂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 紧接着,林北的声音从芸儿的头顶传下来,带着坚定和温柔:“好,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芸儿先是被林北突然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她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但渐渐地,她感受到了林北怀抱中的温暖和力量,那股先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忧心的感觉,仿佛得到了抚慰。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竟也情不自禁地回抱了林北。 林北感受着芸儿的回应,心里十分激动。原来这丫头心里也是有他的,这个认知让他欣喜若狂。 他高兴地在芸儿的额上深情地落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温暖,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芸儿的心上。 恰在此时,沈伊冉寝室的门缓缓被拉开,院中紧紧相拥的二人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了沈伊冉与任景之的眼帘。 沈伊冉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心想,“真是没想到林北与芸儿这丫头竟心生爱慕,这丫头真不够姐妹啊,竟一点都没透露给她。” 任景之则微微扬起嘴角,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他想到林北平日里的忠诚与勇敢,如今看到他有了心中所爱,也为他感到高兴。 林北和芸儿听到开门声,瞬间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分开。林北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慌乱。 他不知道主子和世子妃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心中忐忑不安。 芸儿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不敢去看沈伊冉和任景之。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林北为缓解芸儿的尴尬,急忙走上前,话语有些不连贯地说道:“主......主子,兄弟们都在门口集合完毕了。” 任景之微微颔首,神色恢复冷然,“好的,我们启程吧!” 林北如蒙大赦,又担忧地看了一眼芸儿,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第173章 全都英勇牺牲了 芸儿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紧张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沈伊冉与任景之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眸中都流露出对这对有情人的深深祝福。 随后,沈伊冉拉着芸儿,与任景之一同朝着门口走去。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朦胧的晨光中,门口竟集合着一百来人。 任景之来到此处,看到如此多的人也是一愣,目光随即转向林北,疑惑地问道:“怎么那么多人?” 林北恭敬地回应道:“主子,兄弟们听说你要去边关平乱,他们坚持要一起去。” 任景之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愧疚。他的思绪飘回到三年前,那时他们刚刚打过胜仗,满心欢喜地踏上归程,在快进京的途中却遭到了小人的暗算 。 那一场厮杀中,两百个将士为了保护他,全都英勇牺牲,再也没能回来。那些鲜活的面孔、无畏的身影,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此时,他看着眼前这一百来号人,心情沉重地开口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的一片赤诚之心,但战争是残酷的。 三年前,我们平定边关胜利归来,却在归途中遭遇小人暗算 ,那惨烈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两百多个兄弟为了保护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常常自责,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如果我能有更好的决策,也许他们就不会离去。”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任景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上战场,想要为兄弟们报仇,想要为国家效力。 我也一样,我渴望找出当年埋伏我们的人,为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但我们必须清楚,战争意味着流血和牺牲,我们可能会面临无数的危险和困难。” 这时,一个将士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任副将,我们不怕!三年前的事不怪你。我们愿意跟随你上战场,只有国家安定,我们才有机会为兄弟们报仇。我们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战胜敌人!”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我们不怕!为了国家,为了兄弟,我们义无反顾!” 任景之看着眼前这些坚定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知道,这些兄弟们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他们有着共同的信念和目标。 任景之转过身,本想去和沈伊冉告别,却意外看到父亲也来了,他快步进走去。 任景之快步走到父亲面前,眼眶微微泛红。他看着父亲那饱经沧桑却依旧坚毅的面容,心中满是感慨。 “父亲,您怎么来了?” 任景之轻声问道。 父亲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许:“吾儿,为父知你心系国家,此去边关,定要万分小心。你身后这些兄弟皆信任你,你切不可辜负他们。” 任景之郑重地点点头:“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保家卫国,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任父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任景之的肩膀:“好!为父相信你。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且去,为父在家中等你凯旋。” 任景之随即转向沈伊冉,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眼中满是满是深情与眷恋。语气郑重地说道:“冉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 沈伊冉微微扬起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轻松,她看着任景之,语气轻快地说道:“放心去吧,我可不会闲着,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还有好多趣事要与你分享呢。” 任景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毅然转身,翻身上马。 他紧了紧手中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扬蹄前行。林北和士兵们也纷纷上马,跟随其后。 林北恋恋不舍地回头望向芸儿,眼中满是深情,朝着芸儿用力地挥了挥。 芸儿瞧见林北的举动,心仿佛被紧紧揪住,她连忙高高举起小手,拼命地挥动着,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牵挂与思念都通过这个小小的动作传递给林北。 马蹄声由缓至急,扬起阵阵尘土。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铠甲闪烁着微光。 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坚定地朝着边关方向奔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 沈伊冉送别任景之后,回到寝室。 她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微微抬眼扫视了一圈房间,似乎还能捕捉到任景之留下的一丝气息。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竟也有些恍惚。她走到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桌上的小摆件,脑海中闪过任景之离去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丝不舍和一抹失落,却又很快被她压下。 接着她便轻笑出声,“呵,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再这样下去,都快成林黛玉了。” 她接下来可是还有要紧事要忙呢。 她计划今日白天先去找大哥,与他谈谈商铺和庄子的发展前景,同时要向兰姨娘要回上次没给的那部分嫁妆。 到晚上再去找琴如风,这事也不能拖太久,怕夜长梦多。 沈伊冉看向门外面,天色尚早,此时去沈府显然有些早了。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身上酸痛不已,她不禁暗骂道,“任景之你大爷的,就没个节制吗?” 她站起身,先是活动了一下脖颈,轻轻转动头部,感受着颈椎处传来的咔咔声。 接着,她双手向上伸直,尽力拉伸着身体,仿佛要把所有的疲惫都从身体里拽出去。 然后,她微微弯腰,双手触地,保持这个姿势片刻,让背部的肌肉得到舒展。直起身后,她又原地轻轻跳动了几下,试图让身体的血液流通更加顺畅。 做完这些动作,她感觉身上的酸痛稍稍缓解了一些,但一想到任景之,她又忍不住轻哼一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沈府之中,沈云宇刚刚用完早膳,海寒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少爷,小姐回来了。” 沈云宇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妹妹终于回来了,这段日子,为了管理好家中铺子,他翻阅了众多经商之书。 然而,却始终未能找到适合的经商之法,正盼着妹妹归来,或许能与她商讨一番。 紧接着,门口传了一阵女子的说笑声,沈云宇急忙抬眼望去,只沈伊冉带着芸儿和半夏走了进来。 那一刻,他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仿佛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突然洒下了温暖的阳光。 他立刻站起身来,迎向妹妹。“冉冉,你可算回来了。” 沈云宇脸上洋溢着笑容。 第174章 那贱蹄子又回府了 沈伊冉抬眼看着自家兄长,只见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腰带,头发整齐地束起,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与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伊冉看着兄长如今的模样,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兄长,看你如今这般精神,我甚是欢喜。” 这时,容大娘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 沈伊冉连忙微笑着问候:“容大娘,辛苦您了。” 容大娘和蔼地笑着回应:“小姐这是哪里话啊,这是老奴该做的。” 沈伊冉转头看向芸儿,说道:“芸儿,你随大娘去玩吧。” 芸儿一听,高兴得蹦了起来,跑到容大娘身边,亲昵地挽着容大娘的胳膊,撒娇道:“娘,我可想您了。” 容大娘宠溺地摸了摸芸儿的头。 一旁的半夏看着芸儿与母亲的亲密互动,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芸儿见状,拉着半夏来到容大娘面前,介绍道:“娘,这是半夏姐,我们一起贴身照顾小姐的。” 容大娘客气地说道:“半夏姑娘,以后还望你多照顾芸儿。” 半夏连忙点头应道:“大娘放心,我会的。” 随后,芸儿便和半夏跟着容大娘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沈伊冉和沈云宇兄妹二人。沈云宇迫不及待地说道:“冉冉,为兄这段日子为了铺子的事,看了许多经商之书,可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法子。” 沈伊冉微微颔首,在桌前坐下,沈云宇也跟着坐下。 沈伊冉思索片刻,说道:“兄长,如今的经商之法,可不能只守着旧路子。我们可以采用一些新的管理方式。”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比如,对铺子的货物进行分类管理,明确每种货物的库存和销售情况。” 沈云宇微微皱眉,认真思考着妹妹的话,然后问道:“具体该如何做呢?” 沈伊冉接着说道:“大哥,我们可寻来纸张,绘制一个册子,将每种货物之名、进货之数、售出之量以及剩余库存一一记录于上。 如此一来,我们便能明晰哪些货物受众人青睐,哪些货物需调整进货之量。” 她边说着,边用手指在空中虚划着,神情极为专注。 沈云宇听着妹妹的建议,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不住地点头:“妹妹所言极是,为兄之前从未想过这样的方法。” 沈伊冉又说道:“还有,我们可以对店里的伙计进行培训,提高他们的服务质量。让他们更加了解货物的特点和优势,以便更好地向顾客推荐。” 沈云宇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主意不错,那具体该如何培训呢?” 沈伊冉笑了笑,说道:“我们可以定期组织伙计们学习,让他们互相交流销售经验。也可以邀请一些有经验的商人来给他们讲课,传授一些销售技巧。” 沈云宇赶忙找来笔墨,神情专注而认真,将沈伊冉所讲的内容逐字逐句地记录下来,仿佛生怕遗漏了哪怕一点点细微之处。 他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他对妹妹这些宝贵建议的珍视。 “大哥,我和你说的这些管理方法和经营模式,铺子和庄子都是可以用的,使用的过程做下细小的改变就可以。” 兄妹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铺子的发展,房间里充满了热烈的气氛。 时间过得很快,待兄妹二人讨论完时,已经到了吃午膳的时候了。 “小姐,少爷该吃饭了。”只见容大娘和芸儿及半夏端着菜走了进来。 顿时,一阵浓郁的菜香悠悠飘来,沈伊冉的肚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她不由得轻笑出声,眼眸中满是欢喜,说道:“哇,看着好香啊。” 这时,一旁的容大娘满脸慈祥地说道:“那快过来用膳吧!老奴想着这些菜都是夫人爱吃的,想必小姐和少爷也是爱吃的。” 沈伊冉和沈云宇对视一眼,笑着走到餐桌前。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沈伊冉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鲜嫩的口感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嗯,味道真不错。” 沈云宇也夹起一筷子菜尝了尝,点头称赞道:“确实美味。看来容大娘很是用心啊。” 容大娘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兄妹俩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欣慰之色。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品尝到了美味一般。 沈伊冉抬眼看到站在一旁的芸儿,轻声说道:“芸儿,快去添三副碗筷来。” 芸儿满脸不解,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小姐,还有人来吗?” “你快去拿来便是。” 沈伊冉微微扬起嘴角,催促着她。 不一会儿,芸儿便手脚麻利地拿来了碗筷,整齐地摆放好。 这时,沈伊冉望向一旁的三人,热情地说道:“容大娘,半夏和芸儿,快来,我们一起吃。” 容大娘一听,连忙摆手,神色惶恐地说道:“小姐,这可使不得,我们做下人的哪能与主子一同用餐,这乱了规矩。” 半夏也急忙低下头,轻声说道:“世子妃,万万不可,这不合礼数。” 芸儿也跟着说道:“小姐,我们不能和您与少爷一起吃饭的。”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佯装生气地说道:“这里又不是在宫里,哪有那么多规矩。大家在一起吃才更有滋味呢。” 三人面面相觑,依旧有些犹豫。沈伊冉再次说道:“快坐下吧,再推辞我可真要生气了。” 众人拗不过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下。容大娘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半夏也显得十分拘谨,只有芸儿稍微放松一些。 沈伊冉笑着给大家夹菜,说道:“大家别这么拘束,就当是一家人一起吃饭。” 渐渐地,在沈伊冉的带动下,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饭菜,一边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温馨,也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温暖。 用完午膳,众人便朝着兰姨娘的院子走去。 刚踏入兰姨娘的院子,便听到亭子那边传来沈云巧的话语声。 “娘,听下人们说,沈伊冉那贱蹄子又回府了。依我看,她们稍后肯定会过来讨要她娘的剩余嫁妆。要是都还给了他们,那咱们可就没有银子可用了。” 第175章 不会又变傻了吧 兰姨娘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她以为自己能翻出什么大浪来。等我找到机会,定要好好教训她。” 沈伊冉和沈云宇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沈伊冉大步走过去,“哟,这贱蹄子在说谁啊。” 沈云巧回身,看到沈伊冉,见任景之没有一起来,便也不用装了,回道:“贱蹄子当然在说你啊。” “哦,原来是贱蹄子在说我啊。”沈伊冉“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云巧见自己被沈伊冉戏弄,顿时怒火中烧。她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猫,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想打沈伊冉。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沈伊冉你这个下贱胚子!不知廉耻的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如今还敢在本小姐面前张狂,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然而,沈伊冉又岂是任她欺负的。沈伊冉眼神一凛,迅速出手,反手就给沈云巧抽了两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响起。沈云巧被这两巴掌打得懵了,她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伊冉。 “你竟敢打我!” 沈云巧尖叫起来。 沈伊冉微微扬起下巴,冷笑道:“打你又如何?你嘴巴不干净,就该受点教训。” 此时,兰姨娘也坐不住了。她腾地站起来,怒视着沈伊冉。“沈伊冉,你太过分了!” 沈伊冉毫不畏惧地迎上兰姨娘的目光。“兰姨娘,过分的是你们。我今日来只是讨要我母亲的嫁妆,你们却百般刁难。若再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云宇也上前一步,站在妹妹身边,给予她支持。“兰姨娘,我们本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但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兰姨娘气得浑身发抖,但又知道此时不能与他们硬来。她狠狠地瞪了沈伊冉兄妹一眼,拉过还在哭闹的沈云巧。“哼,我们走着瞧。” 沈伊冉看着兰姨娘和沈云巧的狼狈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本小姐还懒得陪你走呢,快去把我娘余下的嫁妆拿出来。记得拿之前,把上次云巧妹妹抄的那本嫁妆册好好对对,别多拿了,多的我可不要啊。” 兰姨娘看着沈伊冉说道:“这些年,府里开销颇大,账房的银子也不宽裕。你娘的嫁妆有部分已拿来补贴府里开支,我现在就把剩下的拿给你们。” 沈伊冉听到这些话,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她很快压了下去。 她冷静地看着兰姨娘,“兰姨娘,府里的开销自有账房支出,母亲的嫁妆从未用于府里的日常开销。而且,我已查过账册,这些年府里的开销并无异常,您又何来用母亲嫁妆一说呢?” 兰姨娘被说得哑口无言,气得咬牙切齿。她狠狠地瞪着沈伊冉兄妹,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沈伊冉继续说道:“兰姨娘,如果你不嫌把事情闹大,那我就拿着我娘的嫁妆册到衙门讨个说法。到时我父亲怪罪下来,你自个儿就受着了。” 兰姨娘沉默良久,脸色极为难看,最终心有不甘地嘟囔道:“哼,真是麻烦。行吧,既然你们这么不依不饶,那我就去把那些金银珠宝整理出来给你们。” 一边说着,一边骂骂咧咧地转身去拿。 沈伊冉兄妹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场艰难的讨要终于有了结果。 不久后,兰姨娘不情不愿地让人抬出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 沈伊冉走上前去,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箱子里的金银珠宝。 确认无误后,沈伊冉挺直了腰杆,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向兰姨娘微微行礼,语气中满是胜利者的骄傲:“多谢兰姨娘。” 兰姨娘看着沈伊冉那副得意的模样,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气到绝经。 沈伊冉吩咐下人把嫁妆抬到了沈云宇的院子里。沈云宇见状,上前说道:“冉冉,母亲的嫁妆有一半是你的,你带回丞相府吧!” 沈伊冉有些感动,在这朝代,家里还有儿子,女儿出嫁后是不能分到母亲留下的嫁妆的,没想到她这大哥竟原意分一半给她。 “大哥,你先留着,妹妹现在不缺钱的。你留着给我娶嫂嫂用。”沈伊冉调皮的说着。 沈云宇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宠溺。 “傻妹妹,大哥知道你心善,可这是母亲留给你的,理应分你一半。等大哥日后有了钱,再为你嫂嫂筹备便是。” 沈伊冉摇了摇头,“大哥,真不用。你看我如今过得也挺好,这嫁妆你就好好留着,将来给嫂嫂一个风光的婚礼。”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大哥成亲时的热闹场景。 “也罢,既然妹妹如此坚持,那大哥就先留着。等你日后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找大哥。” 沈云宇无奈地笑了笑。 沈伊冉看了看时间,此时约下午一点左右。她便想着去钱庄看看。 “大哥,我们去钱庄看看吧,李伯应该把钱庄修缮好了。我们去做下一步的安排。” 沈伊晨微微颔首,“好,那便去看看。” 两人一同来到钱庄,只见钱庄焕然一新,修缮得十分大气庄重。 李伯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他们急忙迎上前。“大少爷,大小姐,钱庄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修缮完毕。” 沈伊冉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李伯,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要好好规划一下钱庄的经营。” 沈云宇思索片刻道:“如今局势尚不稳定,我们需谨慎行事。先从稳定客源入手,提高服务质量,吸引更多的商户和百姓来存钱取钱。” 沈伊冉微微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说:“大哥说得对。我们得推出新的存款规定,吸引更多客户。” 她轻轻抿了下嘴唇,想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们在重新开张时要搞个活动,主题是‘回馈新老客户’。 活动期间,灵活存钱不但不收服务费,还送礼品,像精美的扇子、香囊这些小物件。活动过后,灵活存款只收其他银行一半的服务费,要让客户觉得我们是真心为他们服务。” “还有,我们重点推出定期存款服务。只要是定期存款,存取都不收服务费,还能有利息。存的时间越长,利息就越高。” 李伯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凉,他家大小姐不会又变傻了吧! 第176章 没想到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忍不住打断沈伊冉的话,问道:“大小姐,存取钱不但不收服务费,还给客户利息,那我们靠啥盈利啊?不得赔光老本吗?” 李伯急得直搓手。 沈云宇也是一脸不解,期待着妹妹能给予解惑。 沈伊冉才发觉,她面对的可是两个古代的人啊,他们听她这一通说,定又以为她又变傻了。 沈伊冉看着李伯和大哥满脸的疑惑,笑了笑说:“李伯,大哥,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咱们虽然在存取钱方面给客户优惠,但咱们可以通过别的办法盈利。你们知道什么是以贷放贷吗?” 李伯和沈云宇都摇了摇头。 沈伊冉接着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有人需要钱的时候,来找我们钱庄借钱。我们把钱借给他们,收取一定的利息。 而这些钱呢,一部分就来自客户存到我们这里的钱。我们给存钱的客户一些利息,但是借给别人的时候收更高的利息,这样中间的差价就是我们的利润啦。” 沈云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怎么确定借钱的人能还得起钱呢?” 沈伊冉说:“我们可以考察借钱人的资产、信誉等情况。如果他们有足够的资产抵押,或者信誉良好,我们就可以放心地把钱借给他们。 而且,我们还可以规定借钱的期限和还款方式,确保我们能按时收回本金和利息。我们这样做,既能吸引客户来存钱,又能通过放贷赚钱,一举两得。” 沈云宇眼中满是惊喜,不住地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赞叹道:“伊冉,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奇思妙想。这个方法实在是妙极了!咱们钱庄这下定能吸引众多客户,重现往日辉煌。” 李伯也是满脸喜色,眼睛发亮,不住地搓着手,连连说道:“大小姐,您这主意可太好了!老奴一开始还担心呢。 现在看来,是老奴见识短浅了。有了这个法子,咱们德福钱庄肯定能成为这城中最红火的钱庄。” 沈伊冉浅浅一笑,其实这也不算她的功劳,她只是个搬运工。在现代,这方法早都开始用了。 随后,她叫李伯拿来大张的红纸和笔墨,便开始认真地在红纸上书写起来。她的字体娟秀而有力,每一笔都饱含着对钱庄未来的期望。 “开业大酬宾!” 几个大字首先跃然纸上,接着她详细地写下了活动的内容。 写完后,沈伊冉满意地看着自己作品,对大哥和李伯说:“把这些红纸张贴在钱庄门口和城中显眼的地方,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活动。” 李伯立刻找来伙计,将红纸拿去张贴。 很快,德福钱庄重新开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新颖的活动,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 “这上面都写着啥啊?” “是啊,我们都看不懂呢。” 一些不会认字的人急得团团转,这时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公子走来,看到众人焦急的模样,微微一笑。 说道:“诸位莫急,我来为大家念一念这海报上的内容。” 他的目光落在红纸上,缓缓念道:“开业大酬宾!德福钱庄重新开张,特推出‘回馈新老客户’活动...... 众人围在公子身边,聚精会神地听着,脸上渐渐露出兴奋之色。公子念完后,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说,这会是真的吗?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存银子在钱庄不收服务费的。”一个身着紫色衣裳的大娘不可置信地说。 “就是,存钱还有礼品送。这还真是前所未闻啊。” “谁说不是呢,定期存还有丰厚利息可得。”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得把家里的闲银都存了进来,放在家里还怕招贼呢?” ...... 只半刻钟的时间,德福钱庄便聚集好多人,众人都在讨论着活动的真实性。 沈伊冉见状,知道此时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忙对李伯说,“李伯,你快出去和乡亲们说,活动是真实有效的。” 李伯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咱德福钱庄的这个活动那是千真万确,绝对真实有效。 活动三日后就正式开始,为期十天。大家放心把钱存到咱们钱庄来,灵活存钱不收服务费还送礼品,活动过后灵活存款也只收其他钱庄一半的服务费。 定期存取款不收服务费还有利息,存的时间越长利息越高。咱钱庄一直都是诚信经营,大家把钱存在这儿,安全又放心。” 众人一听李伯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那个身着紫色衣裳的大娘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激动地说道:“哎呀,那可太好了!不过得三天后才开始呢,我可得记着日子,到时候赶紧回家拿银子来存。” 说完,大娘还掰着手指头数起了日子。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兴奋起来,不住地点头,“这真是个好机会,虽然还有三天,但我也得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还有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没想到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不过得等三天后。咱们可得抓住机会,这三天好好计划一下。” 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银子在钱庄里生息的场景。 有的人开始盘算着自己能存多少银子,有的人则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亲朋好友。 整个德福钱庄门口热闹非凡,大家都在满心期待着三天后活动的开始。 当夜幕降临时,沈伊冉如上次那般,先换好夜行衣翻墙出了画溪苑。 夜风吹过,发丝微微扬起,她轻盈地落地,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儿。 接着,她又在隐蔽处换上女装,并戴上狐狸图案的面具,这才缓缓走向悦来戏楼。 有了上次的失败经历,沈伊冉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今夜绝对不能喝酒,一定要把正事办妥。 沈伊冉踏入悦来戏楼,喧闹声扑面而来。灯火通明的戏楼里,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茶香、脂粉香和各种食物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琴如风。她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仿佛一颗期待绽放的花苞被寒霜打过。 第177章 险遭万箭穿心 她定了定神,一把拉过从身边经过的小二问道:“你们的如风公子今晚出台吗?” 小二会意一笑,把她当成来捧场的官家小姐。“这事小的不太清楚,您问我们戏楼的班主吧。” 说着指向对面。 沈伊冉顺着小二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对面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红衣女子身材高挑,曲线优美,长发挽起,几缕发丝轻拂脸颊,尽显妩媚。 眼眸明亮锐利,高挺鼻梁下,嘴唇娇艳,笑容迷人却带着一丝冷漠。气质冷艳神秘,如悬崖边的罂粟花,美丽而危险。 沈伊冉不禁想起宇宫玉另一个身份夜冥川,这位女人与他又会是什么关系呢?她带着疑虑朝着那红衣女子走去。 红衣女子看着沈伊冉走来,目光不自主地在她身上流转。 沈伊冉身着淡青色长裙,裙摆飘动,长发垂落肩头,发间别着玉簪。 面容清丽,眼神清澈坚定,虽戴狐狸面具,但气质独特,既有少女的灵动,又有几分神秘。 红衣女子有种预感,这女子气质不凡,虽看不清面容,但从她的举止和衣着来看,定非寻常之人。她会是阁主提到的那个女人吗? 沈伊冉走到红衣女子面前,微微欠身,轻声问道:“请问班主,如风乐师今日可会出台?” 红衣女子微微摇头,说道:“如风乐师今日身体不适,姑娘若要听曲,过几日再来吧。” 沈伊冉连忙说道:“我并非只为听曲,实是有事要找他。” 红衣女子微微皱眉,说道:“姑娘可有什么信物?” 沈伊冉从怀里掏出宇宫玉给她的那块令牌。 红衣女子看到令牌,眼神瞬间一变。她心中大惊,这令牌是他们阁主的,可见阁主对这位姑娘非同一般。 她连忙恭敬地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随即,红衣女子引着沈伊冉往后台走去。 一路上,光线逐渐昏暗,墙壁上偶尔闪过几道神秘的黑影,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看似普通的箱子,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也许里面藏着的是各种情报资料或是致命的武器。 通道两侧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出模糊的景象,给人一种阴森而紧张的感觉。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主厅。主厅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桌椅,墙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暗示着这里的特殊身份。 “姑娘,你在此处等候,我这就去唤琴如风出来。” 言罢,红衣女子便朝里间走去。 然而,刚走几步,红衣女子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犀利地看着沈伊冉。 “姑娘,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红衣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沈伊冉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请讲。” 红衣女子缓缓踱步,绕着沈伊冉走了一圈,“姑娘与我家阁主是何关系?这令牌又是如何得来?” 沈伊冉心中一惊,“阁主,宇宫玉竟还是阁主,这家伙隐藏得深啊。她知道夜冥川的身份不简单,但这也太有含金量了吧。” 她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她知道此时若有一丝差错,可能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夜冥川是你们的阁主?” 沈伊冉试探着问。 “对!” 红衣女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抹傲然,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那我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这令牌便是夜冥川所赠。” 红衣女子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判断沈伊冉话语的真假。接着,她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姑娘可知这令牌有何特殊之处?” 沈伊冉眉头微皱,她确实不知令牌有何特殊之处,只能如实说。“我不知道,夜冥川只说我如遇到困难,可凭此块令牌找琴如风帮忙。 红衣女子沉默片刻,然后突然出手,直逼沈伊冉面门。沈伊冉心中一惊,连忙侧身躲避。 沈伊冉暗骂:“这什么操作,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个什么组织,如此不讲武德。” 红衣女子见状,攻势更加凌厉,招招致命。沈伊冉一边躲避,一边试图解释,“你这是为何?不愿帮忙就直说,用得着动手吗?” 红衣女子却不听解释,继续攻击,“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是否值得阁主信任。” 在激烈的交锋中,沈伊冉渐渐稳住阵脚,她展现出敏捷的身手和冷静的头脑。红衣女子见沈伊冉并非等闲之辈,心中的疑虑稍有减少。 而此时,沈伊冉渐生怒意,她实在无法忍受这莫名其妙的攻击和刁难。她的手指悄然滑向袖口,她紧紧盯着红衣女子,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出手的角度和时机。 就在沈伊冉准备朝红衣女子射出银针脱身时,红衣女子却突然停下攻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姑娘好身手,看来你确实不是一般人。我这就去唤琴如风出来。” 说完,红衣女子再次朝里间走去。 沈伊冉松了口气,可心里满是不解。这就是古代江湖中人的会友方式?这也太特别了吧!这举动实在不礼貌,沈伊冉在心里不停地吐槽。 看着红衣女子消失的背影,沈伊冉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也只能暂且压下。她静静地坐在主厅,等待琴如风的到来。 此时,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沈伊冉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桌上那个嵌着宝石的盒子,那盒子散发着神秘的幽光,仿佛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吸引着她的好奇心。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很想上前打开盒子一探究竟,但脑海中瞬间闪过刚刚红衣女子与她动手的场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按压下内心的好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直接救了她一命。 倘若此时她打开了盒子,隐藏在暗处的机关便会瞬间触发,万箭齐发,她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在昏暗的暗阁里,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红衣女子神色凝重地看着琴如风,她微微蹙着眉头,眼眸中闪烁着疑虑与思索。 琴如风则静静地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冷峻。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而悠远。 他轻轻捋了捋衣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此女手持阁主令牌,且言行之间并无破绽。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定论。需进一步观察,方能确定她是否真是阁主的救命恩人。” 第178章 琴如风中毒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认同琴如风的看法,心中却依旧充满了警惕。 琴如风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阁主有交待,见到令牌如见阁主,我们不能怠慢,需谨慎对待。我这就去会会她。” 说罢,琴如风整了整衣衫,迈步向主厅走去。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这个拿着阁主令牌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又为何要找自己呢?带着这些疑问,他的脚步越发沉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会面。 就在沈伊冉等得有些不耐烦时,红衣女子和琴如风一同出来了。 琴如风看到沈伊冉,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恭敬,随后又流露出审慎之色。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客气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并未达眼底,仿佛在暗暗揣度着眼前这位神秘女子的真实目的。 他微微颔首,举止间既有着对沈伊冉身份的认可,又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防备。 沈伊冉看着眼前的二人,目光平静而沉稳。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笃定。 面对琴如风那恭敬又带着试探的神情,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既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直视着琴如风,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并非来惹是生非之人。 沈伊冉轻轻开口道:“如风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相商。”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那姿态仿佛在告诉琴如风,她有足够的底气面对他的试探。 当沈伊冉的目光定格在琴如风的脸上时,她的心 “咯噔” 了一下。 琴如风的脸色白得极为不正常,那一晚看他弹琴之时,还只当是灯光所致的错觉。 可如今近距离细看,那苍白的面容中竟隐隐透着一股青气,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倘若她没有判断错误的话,琴如风应当是中了毒。然而此时,她并不清楚琴如风对她持何种态度,所以她只能暂且将此事压下,不做声张。 琴如风微微抬眸,看着沈伊冉,声音略显虚弱却不失温和:“姑娘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 沈伊冉没有立即说出要求,而是再次把怀里的令牌掏出来递给琴如风。 琴如风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接过令牌,目光专注而认真地仔细辨认着。 他的眼神在令牌的纹路和特殊标记上缓缓移动,仿佛在确认着这令牌的真实性。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阁主之令,在下自当遵从。姑娘但说无妨,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当全力相助。” 语毕,琴如风冲一旁的红衣女子吩咐道:“锦弦,去泡一壶壹茶来。” “是。” 红衣女子领命,旋即退了出去。 看样子,琴如风的身份高于锦弦姑娘。 沈伊冉见房内只剩下她与琴如风二人,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如风公子,不知你可否帮我打探一件事情?在打探的过程中,务必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最好能派出你的心腹之人去办理此事。” 琴如风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的神色。他的眼神中既有谨慎,又有一丝好奇。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姑娘但说无妨,此事我自会谨慎安排。”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沈伊冉望着琴如风,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看来宇宫玉身边的人果真非寻常之辈。 “我要了解坝子村张大梅家现在的情况,特别是他们的孙子。在了解清楚情况后,把张大梅夫妇带到安全的地方看守起来,一定要让他们活着。” 沈伊冉微微停顿,思索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最好是制造他们死于意外,并且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样貌来。公子可派人到乱葬岗找两具身形和他们差不多的尸体来蒙混过去。” 琴如风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抹郑重之色,“姑娘放心,此事我定当妥善安排。” 他心中对沈伊冉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位姑娘行事果敢决断,心思细腻缜密,果然阁主所结交之人皆非平凡之辈。 他暗暗思忖,能让阁主给予令牌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看来以后对待这位姑娘需更加谨慎用心。 那我在此谢过如风公子了。” 沈伊冉微微欠身,语气极为诚恳。随即,她又问道:“不知此事多久可办妥呢?” “两日便可。” 琴如风语气沉稳有力,宛如在郑重承诺一般。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惊,如此棘手难办的事情,在琴如风这里却仿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竟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那便再次谢过如风公子了。” 沈伊冉再次福了福身,举止优雅端庄,尽显大家风范。 琴如风淡然一笑,“姑娘不必多礼,为姑娘办事,在下义不容辞。” 沈伊冉一时有些愣神。琴如风本就气质出众,这一笑更是如春风拂面,让人移不开眼。他那俊朗的面容和洒脱的气质,让沈伊冉在这一瞬间有些失神。 “咳…… 咳咳……” 琴如风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沈伊冉瞬间被拉回了神。她这才想起琴如风中毒一事。 她关切地问道:“如风公子,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无碍,老毛病了,几日后便好了。” 琴如风微微皱眉,努力压制着咳嗽。 沈伊冉又说:“我略懂医术,不知如风公子是否可让我为你把脉?” 琴如风想到她是阁主的救命恩人,医术定是了得,便也同意了。 沈伊冉上前一步,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琴如风的手腕上。她的神情专注而严肃,微微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神色越发凝重。从脉象来看,琴如风确实是中了毒。 恰在这时,锦弦姑娘端着茶水款款而入。抬眼瞧见沈伊冉正抓着琴如风的手,她的身子顿时轻微一僵。 沈伊冉此时刚刚把完脉,她缓缓地抽回了手。 然而,这一幕落在锦弦的眼里,却觉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副阁主平日里可是不近女色,为何今日与这女子初次见面,便让她如此近身?” 锦弦再次看向沈伊冉时,眼中已然多了一份敌意。 随即,她很快恢复如常,迈着轻快却不失稳重的步伐朝桌边走去,动作轻柔地放下茶水。 而沈伊冉还沉浸在思索如何破解此毒之中,并未察觉到锦弦的异常。 “姑娘,在下可是患上风寒了?” 琴如风见沈伊冉收起了手,心中急切,连忙问道。 第179章 和梦里的女子一模一样 暗阁之中,气氛凝重。沈伊冉微微蹙起眉头,并没有马上回答琴如风的问题。 四周的墙壁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沈伊冉沉吟片刻后,轻声问道:“如风公子,你且说说最近都有哪些具体症状?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多久呢?” 琴如风看到沈伊冉的神态严肃,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恐怕自己的病并非感染风寒那么简单。 琴如风略作思索后回答道:“起初只是偶感乏力,而后便有咳嗽、畏寒之症。如此反复,大概已有半月有余。” 沈伊冉面色凝重,缓缓开口道:“如风公子,你并非患上风寒,而是中了一种名为‘隐霜毒’的毒。” 琴如风与一旁的锦弦闻言,皆是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锦弦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微颤抖:“姑娘,你所言当真?此前我们也请过不同的大夫看过,他们都说是感染风寒,吃两副药便好,而每次也确实吃了两副药后症状便消失了。” 琴如风也低沉着嗓音说道:“这怎么可能?那些大夫都是经验丰富之人,怎会误诊?” 沈伊冉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此毒极为隐蔽,症状与风寒极为相似,一般大夫难以察觉。那些大夫只看到表面症状,便轻易当作风寒医治。 隐霜毒初期,毒发时即便不服用任何药物,过两日症状也会自行消失,中毒之人易误以为是药物起了作用,实则是此毒凶险之处,它会让中毒者掉以轻心。 如此反复一月后,若未及时解毒,毒素便会入心,到时便无力回天。” 琴如风听闻此言,内心震惊,但多年的磨砺让他迅速稳住心神,面容依旧淡然。 他相信一个能为阁主取出断箭且清除毒素之人,医术必定了得,对沈伊冉的话深信不疑。 而锦弦却没有琴如风这般沉着。她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愤怒与质疑涌上心头。 她伸手指向沈伊冉,大声斥责道:“你如此年轻,怎可能比那些年长的大夫医术更好?说不定你在信口胡诌!倘若你真有信心,那就摘下面具,以真容相见。” 沈伊冉心中恼怒,心想:“爱信不信,老娘还不伺候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但她又想到不能因锦弦胡搅蛮缠,而看着琴如风中毒而死,自己还等着他帮忙查清换子之事呢。 于是她强压怒火,缓缓说道:“我可以摘下面具,但我只能让如风公子看。” 锦弦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你这女子怎如此过分!凭什么只给如风公子看真容?真是不要脸。” 她紧紧握拳,碍于琴如风在场,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心中猜测着沈伊冉的目的,盘算着让琴如风远离这个女人。 此时,琴如风出声了,声音沉稳有力:“锦弦,你先下去。” 锦弦满脸不满地看着沈伊冉,又望向琴如风,在琴如风严厉的注视下,只能 “哼” 的一声,气鼓鼓地退出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微妙。 琴如风静静地看着沈伊冉,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给他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轻轻揭开面具的一角。然而,就在揭开那一角的瞬间,她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她不想摘下面具,但她知道,凭借琴如风的能力,若他想知道,她是藏不住的。 琴如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心中充满好奇与疑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让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面具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面容。 沈伊冉微微闭起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从这一吸之间汲取足够的勇气。 她的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随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她的手指轻轻一动,捏住面具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将面具从脸上摘下。当面具完全摘下的那一刻,一张绝美脱俗的面容展现在琴如风眼前。 她的肌肤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一股灵动之气;眼眸似秋水般澄澈动人,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朱唇不点而红,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琴如风在看到沈伊冉真容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瞪大了眼睛,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原来,沈伊冉的容貌与他梦中出现的女子竟是一模一样。他一时失神,呆呆地望着沈伊冉,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触摸眼前的女子,却又不敢轻易伸出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你…… 你究竟是谁?” 琴如风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沈伊冉被琴如风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琴如风。“如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反应?” 琴如风没有反应,依然怔怔地看着她。 沈伊冉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提高了声音,再次叫道:“如风公子!” 琴如风这才缓过神来,他定了定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向沈伊冉道歉:“姑娘,实在抱歉,看到你的容颜,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一时有些恍惚。” 接着,他又期盼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沈伊冉微微一怔,随后回答道:“小女子沈伊冉。” 琴如风听闻后,更是觉得不可置信。眼前的女子不但容貌和梦中的一样,竟连名字也一样。他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伊冉对他的反应感到奇怪,虽然自己长得不错,可琴如风在戏楼里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至于被惊到如此地步。 她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如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第180章 重金难求 琴如风听到沈伊冉的问话,猛地回过神来。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眼神微微闪烁。 “沈姑娘莫怪,是琴某一时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琴如风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他确实不想将梦中之事如实相告,毕竟那太过离奇,且他与沈伊冉才刚刚相识,贸然说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伊冉听了他的解释,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她微微颔首,说道:“原来是这样,如风公子不必介怀。” 然而,她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这位如风公子口中的故人究竟是谁呢?一种莫名的好奇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沈姑娘,琴某的毒姑娘是否可解除?” 琴如风恢复了常态,急忙问道。 “如风公子这是相信我的话了?你不怕如锦弦姑娘说的那般,我只是胡乱说一通?” 沈伊冉因刚刚锦弦的那番话心里还是有些介怀。 “沈姑娘先前救过阁主,足已证明姑娘的医术高超,琴某又如何不信?”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伊冉也不再矫情。“既然如风公子相信我,那我就不负公子重望。” 她一番思忖后,认定琴如风所中之毒自己可以解,只是此毒已然侵入心脉,普通的解毒丸已然不起作用,唯有动用 “月华圣愈丹” 方可。 只是她心中有些不舍,毕竟这 “月华圣愈丹” 极为珍贵。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事情需让他帮忙去办,权当将这丹药当作雇金吧。 如此思量着,沈伊冉缓缓将手伸进宽大的袖口作掩盖,从空间中取出一粒 “月华圣愈丹” 。 她轻轻将丹药托在掌心,递向琴如风,说道:“如风公子,你将这粒丹药服下即可。” 琴如风接过丹药,瞬间感受到一阵清香直冲鼻腔。细看之下,丹药竟还发出淡淡的幽光。 他的神情一怔,惊讶地看向沈伊冉,“沈姑娘,你竟有‘月华圣愈丹’?这丹药先前在回春阁有售卖,可仅几日便被哄抢完了。后来可谓是重金难求。你是之前在回春阁买下的吗?” 沈伊冉微微扬起下巴,她是什么人,用得着去买吗?回春阁的那十粒,还是她初来乍到缺钱时拿去卖的呢。 但这番话,她只是在心里说说罢了,做人,她可是时刻保持着低调的。 沈伊冉收敛了神态,神色淡然,“并非在回春阁所购。这丹药得来也实属机缘巧合。”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琴如风身上,仿佛这珍贵的丹药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平常之物。 琴如风凝视着手中的丹药,眼中满是惊叹与疑惑。“沈姑娘,此等宝物,你竟舍得拿出来救琴某,琴某实在感激不尽。姑娘今后倘若有困难,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琴某定当竭尽全力。” 沈伊冉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让人感到一丝暖意。“如风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相识是缘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她的笑容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将琴如风的思绪拉回到那些如梦如幻的夜晚。 在梦里,那个女子的一颦一笑都与眼前的沈伊冉如此相似,尤其是这笑容,简直如出一辙。 可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位姑娘只是将他当成一般朋友,可在梦里,冉冉可是把他当作心上人。 琴如风的表情从失神渐渐转为失落,他微微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沈伊冉就是他梦中的冉冉,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谢谢沈姑娘赐药,琴某这就服下了。” 琴如风声音有些低沉。 只见他微微抬手,将那散发着淡淡幽光的 “月华圣愈丹” 送至嘴边。他的动作沉稳而优雅,如同一位高贵的绅士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丹药入口,瞬间化为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琴如风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散开,那股清凉之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种舒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贪婪地吸收着这神奇丹药带来的生机与活力。 他微微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心中对沈伊冉的感激之情愈发强烈。 过了片刻,琴如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沈姑娘,这‘月华圣愈丹’着实神奇。方才服下,我只觉身体瞬间舒服了许多,先前一直困扰我的胸闷症状也消失不见,此刻只感一身轻松。 此前我竟不知自己体内有毒,此等宝物,姑娘竟舍得赐予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琴如风的语气中满是惊叹与感激。 沈伊冉浅浅一笑,“如风公子客气了,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说着,她又把狐狸面具戴上了。 “如风公子,你的毒刚解,这几日切不可过度劳累,也不可再接触有毒之物。 饮食上需清淡为宜,避免食用辛辣、油腻之食。还需多休息,让身体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元气。” 沈伊冉神情认真地嘱咐着。 琴如风微微点头,“多谢沈姑娘提醒,琴某定当谨记。” 沈伊冉看着琴如风,微微颔首,轻声道:“那便好,如风公子务必好生调养。我尚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两日后我再来。” “好,沈姑娘慢走。” 琴如风随即朝门口喊道:“锦弦,送沈姑娘。” 沈伊冉刚踏出门口,只觉眼前一道红色光影一闪,锦弦便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沈姑娘,这边请。” 锦弦的声音冰冷如霜。沈伊冉心中一阵吐槽:功夫好了不起呀,总是这般神出鬼没的。 接着,她微微转身,裙摆轻扬,优雅地跟随锦弦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琴如风望着沈伊冉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佩,还有一丝莫名的牵挂。 此时,沈伊冉跟着锦弦从暗阁中默默朝外走去。四周的氛围压抑至极,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暗阁外是一条昏暗的通道,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摇曳着,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沈伊冉只觉得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未知的陷阱之上,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之感。 突然,锦弦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沈伊冉一个不防备,一头撞在了她的后背。 鼻子被撞得生疼,沈伊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都说女人如水,这女人的后背怎么这么硬,该不会是男扮女装吧?” 沈伊冉后退一步,揉着疼痛的鼻子,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就在她准备质问锦弦为何突然停下时,锦弦猛然转身,那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射向沈伊冉。 第181章 宇宫玉遭暗杀 沈伊冉心中猛地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该不会要杀了她吧?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吓得后退两步,眼神中满是警惕。 锦弦瞧见她后退,紧接着便向前两步,在离她仅仅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离副阁主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沾染的。” 锦弦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冷得让人不住地打颤。沈伊冉听闻,先是一愣,随后一阵冷笑。 “哦,敢情锦弦姑娘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原来是喜欢如风公子啊!” 她继续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刚刚的警惕已散去,一脸八卦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锦弦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记住我的话,离副阁主远点。” 说完,锦弦再次转身,快步向前走去,只留下沈伊冉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她看着锦弦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嘀咕:“哦,原来琴如风是副阁主,他还真是魅力非凡,竟能让这冷若冰霜的锦弦如此在意。 不过,这事儿可越来越有趣了。” 沈伊冉定了定神,加快步子跟了上去,不一会她便出了悦来戏楼。 今天,是宇宫玉带兵出征的第九天。夜幕渐渐降临,天空如浓墨般漆黑,星辰隐匿在厚重的云层之后,仿佛也在畏惧着这片陌生的土地。 宇宫玉率领着十几万兵马,不得不在此处扎营。 此地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声,似是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宇宫玉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深知,此处出口只有一条窄小的路,仅能容一人通过,而后面的山坳处亦是如此。这种地形,一旦遭受前后夹击,他们将会全军覆没。 宇宫玉翻身下马,脚步沉稳地踏在土地上,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思虑。 他缓缓走到营地边缘,手轻轻抚摸着身旁的巨石,感受着那冰冷而坚硬的质感。巨石上布满了青苔,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芒。 “此地凶险,不可掉以轻心。” 他低声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转过身,看着忙碌扎营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必须保护好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让他们陷入绝境。 宇宫玉大手一挥,召集来几位将领。他们围在一起,神色凝重。 “此处地形险要,今夜务必加强巡逻,不可有丝毫懈怠。” 宇宫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将领们纷纷点头,领命而去。 宇宫玉再次望向那狭窄的出口和山坳,心中盘算着各种应对之策。如果敌人来袭,该如何突围?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他的大脑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仪器,高速运转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猛地,一阵狂风席卷而过,营地中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宇宫玉微微眯起双眸,抬首望向天空。 只见乌云似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迅速汇聚,原本就有些黯淡的天色变得更为阴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之感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宇宫玉心头一紧,他明白,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他迅速环顾了一圈营地,士兵们依旧在紧张地忙碌着,加固营帐、整理武器。 他快步迈向一处高地,再次审视着周围地形。 此时,风越发强劲,吹得他的衣袍簌簌抖动。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眼神中满是坚毅与果敢。他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士兵,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传令下去,加快扎营速度,做好防雨准备。” 宇宫玉的声音在风中激荡,威严十足。 士兵们听到命令,动作愈发迅速起来。没过多久,天空中开始飘落稀疏的雨滴,渐渐地,雨滴越来越大,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狠狠砸落下来。 整个营地瞬间被雨幕笼罩,雨水顺着营帐边缘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小小的瀑布。 宇宫玉伫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脸庞和衣衫,心中的忧虑却越发沉重。 这场大雨,无疑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危险与挑战。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这场大雨会带来怎样的变故。 而此时,在宇宫玉扎营的后方山坳处,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周围的树木在风雨中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群黑衣人掩护。 领头的黑衣人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兄弟们,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宇宫玉就在前方扎营,此地地形险要,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仿佛宇宫玉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认为这次任务一定能够成功。 “头领,听说宇宫玉此人极为谨慎,且手下兵马众多,我们该如何行动?” 一名黑衣人低声问道。 领头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后说道:“等雨势再大一些,我们便从这条狭窄的山坳小路悄然摸过去。趁着他们沉睡之际,放松警惕之时,发动突袭。记住,务必一击必杀,不可有丝毫犹豫。” 黑衣人们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不知道这次行动能否成功。 雨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杀戮奏响前奏。雨水顺着黑衣人的脸颊流下,他们却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等待着命令。 领头黑衣人再次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一挥手,低声说道:“出发!” 黑衣人们如同幽灵一般,沿着狭窄的小路缓缓向前移动。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无声,如同黑暗中的死神,悄然逼近宇宫玉的营帐。 第182章 简直是痴心妄想 此刻,雨如倾盆之水般从天空中倾泻而下,仿佛无数条银龙在天地间咆哮。经过一整天的长途跋涉,士兵们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整个营地被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静谧里,唯有雨滴不断砸落在地面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那极为轻微的脚步声。 营地中的帐篷在风雨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倒,那紧绷的绳索在风雨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令人心中不安。 在营地之外,那群黑衣人如同幽灵一般悄然向前行进。他们的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每迈出一步都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领头的黑衣人不停地打着手势,指挥着众人的行动。他们一边缓缓前进,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警惕,不知道前方会有怎样的危险等待着他们。他们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终于,黑衣人来到了宇宫玉的营帐跟前。他们停下了脚步,极为仔细地倾听着营帐内的动静。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领头黑衣人轻轻一挥手,示意众人准备进入营帐。 黑衣人们迅速散开,将营帐紧紧包围起来。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无声,如同黑暗中的猎手在包围猎物。 随后,领头黑衣人缓缓掀开营帐的门帘,率先冲了进去。其他黑衣人紧紧跟随其后,如同一股黑色的汹涌洪流。 他们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着床的方向猛冲过去。 “杀!” 黑衣人们在黑暗中低声呼喊着,兵器于黑暗中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寒光。 他们犹如暗夜中的饿狼般扑向床铺,手中的利刃携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斩下。 有的人在黑暗中高高跃起,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劈而下。 有的人则在黑暗中侧身横扫,刀锋所过之处,仿佛连黑暗中的空气都被割裂。 然而,当其中一人的兵器触碰到床铺时,却感觉手感不对。他在黑暗中定睛一看,发现床上的不是人而是枕头。 “不好!中计了!” 他在黑暗中惊恐地大喊起来。这一喊,如同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在黑暗中激起千层浪。 其他黑衣人先是在黑暗中一愣,随后脸上纷纷露出惊慌之色。 “怎么回事?人呢?” “快找!宇宫玉肯定没跑远。” 他们在黑暗中七嘴八舌地叫嚷着,眼神中满是慌乱。他们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在黑暗中怒视着那个发现异常的手下,“废物!都给我冷静!好好找找周围有没有线索。” 但他自己的内心也充满了不安,此次行动若是失败,回去如何向主子交代?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担忧。 黑衣人们开始在营帐内乱翻起来,有的在黑暗中踢翻桌椅,有的在黑暗中扯下帐幔,试图找到宇宫玉的踪迹。 可越是慌乱,他们就越难以在黑暗中冷静思考,整个营帐内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整个营帐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强烈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隐匿在黑暗角落的宇宫玉、林南和林北三人走了出来。 宇宫玉身姿挺拔如苍松,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他的眼神中透着如利剑般的锐利光芒,那坚定的决心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无畏的勇气如熊熊烈火般在他周身燃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惊得浑身一震,他们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原本闪烁着冷酷与杀意的眼眸,此刻被惊愕所占据。 他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满脸的惊愕与恐慌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可见。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宇宫玉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你们以为能轻易取我性命?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领头的黑衣人很快回过神来,他咬着牙说道:“宇宫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挥舞着兵器向宇宫玉冲去。其他黑衣人回过神后也纷纷响应,一时间,营帐内刀光剑影。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仿佛要与宇宫玉决一死战。 宇宫玉侧身一闪,轻松躲过领头黑衣人的攻击,反手一击,强大的力量震得黑衣人手臂发麻。 林南和林北也与其他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林南剑法凌厉,招招致命,黑衣人难以抵挡。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酷,手中的剑如同闪电般划过空气。 林北则凭借敏捷的身手和精准的暗器,让黑衣人防不胜防。他的动作灵活而迅速,如同一只猎豹在草原上奔跑。 “哼,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宇宫玉怒喝一声,再次发动攻击。 黑衣人们渐渐陷入了困境,但他们仍在顽强抵抗。他们的脸上露出疲惫和绝望的神情,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黑衣人的劣势越来越明显。最终,他们见势不妙,转身就向营帐外逃去。 宇宫玉等人岂会轻易放过他们,紧追其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一定要将这些黑衣人绳之以法。 黑衣人刚逃出营帐,就被外面早已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团团围住。将士们手持兵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惕。 黑衣人见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他们的脸上露出绝望和无奈的神情,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 宇宫玉缓缓走出营帐,目光落在那些被抓住的黑衣人身上,此时他的心中情绪犹如汹涌的海浪般极为复杂。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流露出沉思与凝重。 这些黑衣人背后的主使者显然已经按捺不住,开始采取如此极端的行动,这也意味着未来的局势必将更加波谲云诡。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危险等待着他。 宇宫玉一挥手,沉声道:“把这些黑衣人带入营帐,我要亲自审问。” 第183章 咬毒自尽 将士们立刻押着黑衣人跟随宇宫玉进入营帐。营帐内,气氛压抑而紧张,仿佛凝结的空气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宇宫玉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如冰冷的利刃般扫视着面前的黑衣人。他的表情严肃且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宇宫玉的声音不大,却似重锤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营帐中回荡。 黑衣人紧咬嘴唇,一言不发,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恐惧。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在忠诚与求生之间徘徊,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真相。 宇宫玉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发问:“你们若老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执意顽抗,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依旧沉默不语,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但他们依然不敢背叛自己的主子。 宇宫玉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林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一定要让这些黑衣人说出真相。 林南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剑微微一动,寒芒瞬间闪过。黑衣人惊恐地看着林南,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宇宫玉的声音愈发冰冷,仿佛能将人冻僵。 其中一个黑衣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颤抖着准备开口。 一旁领头的黑衣人大声地说:“你们倘若还想让家人活着,就不要说。” 那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决绝与狠厉。 话音刚落,他便脖子一歪,整个人如同被伐倒的大树般轰然倒了下去。 林北神色一凛,迅速上前查看。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嘴角流出一丝黑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紧接着,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一般,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纷纷咬碎了嘴里暗藏的毒药。 他们的动作决绝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转眼间,营帐内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尽的黑衣人。 整个营帐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南和林北对视一眼,默契地走上前去。 他们神色凝重,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扯下黑衣人的遮脸布。遮脸布下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的年轻稚嫩,满脸的青涩尚未褪去;有的沧桑坚毅,岁月在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但此刻,他们都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林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林北则继续动手,仔细地对这些黑衣人进行搜身。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从衣角到袖口,从腰间到靴筒。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寻找着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就在这时,林北发现这些黑衣人的肩胛骨之间竟都纹有一个骷髅的图案。 那骷髅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黑暗故事。 林北连忙招呼林南来看,林南看到这个图案后,神色也变得更加严肃。 一番搜索下来,除了这个奇怪的骷髅图案,却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林北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除了这个诡异的图案,一无所获,这些人准备得很是周全,看来背后之人十分谨慎。” 宇宫玉看着眼前的场景,尤其是那一个个骷髅图案,眼神愈发深邃,他知道,这场阴谋的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要揭开这个秘密,前路必将充满艰难险阻。 深夜的画溪苑。沈伊冉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焦躁不安。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任景之和宇宫玉的身影,担忧如影随形。她深知太子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景之和宇宫玉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太子的暗杀。 一想到这里,沈伊冉的心就紧紧揪了起来。她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睛,眼神中满是忧虑。 任景之那俊朗的面容、温柔的笑容不断在她眼前浮现,对他的想念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多么渴望此刻任景之能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她不再如此恐惧和担忧。 突然,沈伊冉的脑海中如流星划过般闪过一个念头。她想去追寻任景之,与他一同并肩作战,共同面对那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然而,理智告诉她,即使心中的渴望再强烈,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她必须等待琴如风把事情办妥。否则,此事一旦被有心之人知晓,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沈伊冉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浓稠,仿佛也在映衬着沈伊冉此刻沉重的心情。沈伊冉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的忧虑如层层乌云般笼罩着她。她轻叹一声,干脆闪身进入空间。 空间内,柔和的光芒微微闪烁,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神秘。当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药品存放的货架时,惊讶地发现上面竟摆满了纸箱。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疑惑。这些纸箱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伊冉缓缓走近货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轻轻伸出手,打开其中一个纸箱。 纸箱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糖果味扑鼻而来。里面摆放着六大个瓶,瓶子在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沈伊冉满心疑惑地拿出一瓶,当她的目光落在瓶身上时,上面赫然写着 “新冠糖丸” 几个字。她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关于新冠的记忆,那曾经在二十一如恶魔般肆虐的病毒。新冠是如此可怕,它悄无声息地传播,让人在毫无防备之时便已被感染。 它能让原本健康的人在短时间内变得虚弱不堪,高烧、咳嗽、乏力等症状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患者的身体。 在二十一世纪,新冠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纷纷关闭,经济陷入停滞。 第184章 充满未知的命运 无数家庭被拆散,亲人之间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只能用眼神传递着关切与思念。 医院里人满为患,医护人员们日夜奋战,疲惫却又顽强地与病毒抗争着。一些人在痛苦中挣扎着离去,留下无尽的悲伤和遗憾。 而整个社会也因为新冠而变得人心惶惶,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如影随形。 沈伊冉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沉重。她不知道这些新冠疫苗胶囊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影响。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白色的大瓶子,仿佛在握着一个充满未知的命运。 沈伊冉动作轻柔地将瓶子缓缓移至眼前,全神贯注地仔细查看药瓶上的说明文字。 药瓶上清晰地标注着新冠糖丸的功效:能够对新冠病毒起到有效的预防作用,在一定程度上也可用于新冠病毒感染后的治疗。 使用方法及用量为:一次性服用三粒。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的思绪更加复杂。 犹豫片刻后,沈伊冉轻轻旋开药盖。随着盖子的开启,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散发出来。 她定眼看向瓶子内部,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颗颗糖丸。这些糖丸小巧可爱,呈圆形,就像迷你的糖果一般。 它们的表面并不像胶囊那般光滑,而是带着些许磨砂的质感,颜色微微泛白,隐约透露出一种纯净之感。 糖丸散发着淡淡的甜味,那是一种让人想起儿时糖果的味道,仿佛带着一丝温暖的回忆。 但即便如此,它们在沈伊冉的眼里仍像一个个神秘的小卫士,安静地等待着被赋予使命。 沈伊冉的心中此刻充满了不安与忧虑。她的目光投向货架上那几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纸箱,粗略一算,加起来也有五十来箱之多。 按照她手上这大瓶包装里有一千粒来估算,这里保守估计也有三十万粒新冠糖丸。 如此庞大的数量,让她的心头愈发沉重。回想起空间先前的规律,凡是出现的药最终都会派上用场,这是不是意味着将会有那可怕的新冠病毒发生呢? 一想到这里,沈伊冉的眉头紧紧蹙起,心中的不安如同乌云般不断扩散。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声唤道:“灵儿,你在吗?” 片刻之后,只听得 “砰” 的一声,放在一旁桌上的药箱猛地弹开。一个清脆中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响起:“小主,大半夜的还要让人睡觉不?” 随即,灵儿扑闪着晶莹剔透的翅膀从药箱里飞出来,轻盈地落在沈伊冉的手上。 沈伊冉见灵儿现身,眼中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刚刚那满心的不安也在这一刻减轻了些许。 她温柔地抚摸着灵儿小小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你又不是人,哪里需要像人一样睡觉呢。” 灵儿听了这话,扑棱着翅膀,气鼓鼓地说道:“小主欺负人,小主不爱灵儿了。” 沈伊冉连忙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怎么会不爱灵儿呢。灵儿最乖了。” 紧接着,沈伊冉严肃地说:“灵儿,刚刚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心里很是不安。” 灵儿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小主发现了什么呀?让你这么不安。” 沈伊冉指了指旁边的药瓶和纸箱,说道:“你看,这里出现了好多新冠糖丸,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发生像我记忆中那样可怕的事情。” 灵儿绕着药瓶轻盈地飞了一圈,神色变得极为凝重,“小主,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接下来你可有得忙了。你必须提前将这新冠糖丸给那些重要的人服下。 而且你还得仔细思考,究竟什么地方最有可能会是新冠病毒的始发地。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听灵儿这般说,沈伊冉刚刚才稍稍平复的心又提了上来。她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团解不开的愁云笼罩着她。 沈伊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采取行动。 “好的,灵儿,我已明白,你且先去歇息吧。” “嗯嗯,小主,那灵儿便去休息了,若小主有事,随时唤灵儿。” 言罢,灵儿又轻盈地飞回药箱中,紧接着传来 “砰” 的一声响,药箱自动关上了。 沈伊冉陷入沉思,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空间里柔和的光芒微微闪烁,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片刻之后,她心中萌生出自己先试试这新冠糖丸的念头。 她想着,万一这糖丸有副作用,应该也不会带来太大风险,毕竟自己曾经服过 “月华圣愈丹”,只要不是极为刁钻的毒,对她都不会产生影响。 然而,突然之间,她又忆起自己服过 “月华圣愈丹”,会不会就不会被新冠病毒感染呢?想到这里,沈伊冉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试药。 于是,她决定明日让半夏和芸儿来试药。她心想,如果出现问题,自己也可以用 “月华圣愈丹” 帮她们化解。 此时,夜已深沉,寂静的空气中传来隐约的声响。 远处,鸡叫三巡,打破了夜的宁静。夜色如墨,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 沈伊冉也感到了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来到空间那张舒适的席梦思床前,缓缓倒在上面,柔软的触感让她瞬间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她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沈伊冉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却被芸儿那清脆的叫声唤醒。 “世子妃,世子妃,您起了吗?该用早膳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她急忙闪身躺回房里的床榻上,佯装刚刚睡醒的样子。 紧接着,芸儿轻推房门,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眉眼弯弯,带着几分俏皮打趣道:“小姐,昨日姑父前往边关,您昨夜可睡得安好呀?” 说完,脸上露出一抹坏笑,那神情仿佛洞悉了一切秘密。 沈伊冉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立刻明白这丫头是在打趣自己。 她不甘示弱,还击道:“瞧瞧你那黑眼圈,昨夜定是想着林北了吧,都快成熊猫眼喽。” “真的吗?” 芸儿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拿起铜镜仔细查看起来。 第185章 死亡率很高 沈伊冉见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欢愉。阳光映照着她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芸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小姐戏耍了,嘟着小嘴,满脸委屈地说:“小姐,你骗奴婢。” 沈伊冉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嘴角含着笑意说道:“看你还敢打趣我不。” “不敢了,不敢了。” 芸儿佯装很痛的样子,用手捂着脑门,那模样甚是可爱。 接着,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笑了起来,欢快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为这宁静的清晨增添了一抹活泼的色彩。 一番欢乐逗乐后,沈伊冉的思绪渐渐回笼。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边的纱帘。她忽地想起还有让半夏和芸儿试药这件要紧之事。 她微笑着说道:“芸儿,我这儿有新得的糖丸,味道很不错。你去把半夏也叫来,你们一起尝尝。” 芸儿一听有糖丸,眼睛一亮,欢快地应道:“好呀,小姐,我这就去叫半夏姐姐。” 说罢,便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半夏了。 不一会儿,芸儿拉着半夏来到沈伊冉面前。沈伊冉从袖中拿出六粒糖丸,分别递给半夏和芸儿各三粒,说道:“来,这糖丸味道不错,你们尝尝。” 她们高兴地接过糖丸,芸儿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说:“小姐,这糖丸看着好小巧玲珑呀。哇,这色泽也好好看呢,感觉好神奇。” 说着,轻轻用手指摩挲着糖丸的表面,“呀,这糖丸摸着好圆润呀,好舒服的感觉。小姐,这真的是糖丸吗?不会是什么神奇的宝贝吧?” 半夏在一旁微微点头,附和道:“确实精致。” 芸儿又看向沈伊冉,满脸好奇:“小姐,这糖丸真能吃吗?会不会有什么特别功效呀?” 沈伊冉微笑着点头:“放心吃吧。” 于是,她们毫不犹豫地将糖丸放入口中。芸儿眼睛瞬间睁大:“哇,这糖丸入口即化呢!这味道,甜甜的,太好吃啦!感觉就像吃到了世间最美味的糖果。小姐,以后还有这样的糖丸吗?” 半夏依然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味道不错。” 两个丫头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沈伊冉紧张地看着她们,心中默默祈祷糖丸不要出问题。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两个丫头闲聊,时刻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时间慢慢流逝,沈伊冉的心一直揪着,不知接下来会怎样。 半天过去了,两个丫头没任何不适,沈伊冉这才放心。她觉得空间里的药应该都是安全的才会出现。 此时,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为她的安心而欢呼。 接下来,沈伊冉开始考虑如何安排让一部分人和身边的人服下新冠糖丸。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进宫让皇贵妃服下糖丸。在她看来,皇贵妃极有可能是任景之的亲生母亲,那便也是她的婆母,所以必须要确保皇贵妃的安全。 现在这件事还不能让皇上知道,虽然觉得新冠疫情会发生,但不知具体何时发生。 如果现在宣布,肯定没人信,大家会觉得她妖言惑众,说不定还会被砍头。 因此,她只能先让身边的人服用糖丸,再给那些可靠之人留存一些糖丸,以便在疫情发生之时能够发挥作用。 沈伊冉心中打定主意后,立刻叫来半夏。“半夏,随我进宫一趟。” 沈伊冉神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两人很快从画溪苑出发,乘坐马车行驶在街道上。阳光洒在石板路上,泛起微微光亮,却无法驱散沈伊冉心中的阴霾。街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进入宫门后,沈伊冉看着巍峨的宫殿和长长的宫道,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 宫墙高耸,阳光斜斜地洒在石板路上,投下一片片明暗交错的光影。 沈伊冉望着那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仿佛看到了前路的艰难与不确定。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朝着皇贵妃的宫殿走去。来到皇贵妃宫殿外,沈伊冉恭敬地请宫女通传。 沈伊冉柔声对半夏说道:“你去找灵鸢、凝霜说说话,不用跟着了。” “是,世子妃。” 半夏开心地转身退下了。 不一会儿,皇贵妃迎了出来。“冉冉,你来了,快随本宫到外头晒晒太阳,说些贴心话。” 沈伊冉连忙上前,微微福身道:“娘娘。” 两人一同走到院子里,在一处阳光正好的地方坐下。 此时,院子里的花朵竞相开放,五彩斑斓,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一份生机。 沈伊冉看着皇贵妃脸上的忧色,轻声说道:“娘娘莫要太过忧心六皇子出征之事,六皇子英勇善战,定能平安归来。” 皇贵妃轻叹一声,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但愿如此吧,本宫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沈伊冉握住皇贵妃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冉冉,你说还有几日玉儿就到边关了,也不知这一路他是否还好。这孩子可是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皇贵妃的话语中满是担忧与牵挂,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 沈伊冉连忙握住皇贵妃的手,轻声安慰道:“娘娘莫要太过忧心,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 况且,他身边还有众多将士相伴,定会护他周全。娘娘且放宽心,相信六皇子定会立下赫赫战功,荣耀归来。” 闲聊了一阵后,沈伊冉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神色凝重起来,开口道:“娘娘,有件事,冉冉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贵妃微微抬眼,说道:“但说无妨。” 沈伊冉斟酌着言辞,缓缓说道:“娘娘,冉冉的师父近日告知冉冉,未来可能会发生一种可怕的疫情,名为新冠。这新冠病毒传播速度极快,稍有接触便可能被感染。感染之人会出现高烧、咳嗽、乏力等症状,若病情严重,死亡率很高。” “竟有如此可怕之事?” 皇贵妃满脸震惊,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沈伊冉赶忙进一步解释道:“娘娘,这新冠病毒着实可怕。它的传播速度极快,就如同看不见的恶魔在人群中穿梭,稍有接触便可能被感染。 一旦感染上,先是会出现高烧,整个人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难耐。接着便是咳嗽不断,那咳嗽声仿佛要将心肺都给咳出来。还有乏力之感,让人浑身酸软,连走路都觉得艰难。 而且,若病情严重,死亡率很高。师父曾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小心防范。” 第186章 皇贵妃赏赐的糖丸 沈伊冉微微停顿,接着又说道:“娘娘,师父给冉冉留有一些预防和治疗此病毒的药,但是量不大。冉冉想着,娘娘宫里的人都先服用上,这也是在保护娘娘。 因为一旦有一人被感染而没有及时控制,都会导致全部的人感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皇贵妃听着沈伊冉的话,陷入了沉思。她的脸色依旧凝重,眼神在周围扫视一圈,似乎在想象着那可怕的病毒在宫中蔓延的场景。 过了片刻,皇贵妃突然想起沈伊冉的师父之前还给神药治好过太子,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不少。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冉冉,本宫信你。既然如此,那就都听你的安排。” 沈伊冉连忙伸手到怀中,从空间里拿出事先装好的新冠糖丸小盒子,打开盒子给皇贵妃看。“娘娘,这里有二百粒新冠糖丸,师父说可以预防新冠病毒。” 接着,沈伊冉小心地倒出三粒糖丸,递到皇贵妃面前,轻声说道:“娘娘,您先吃了这三粒糖丸。” 皇贵妃微微低头,看着那三粒小巧的糖丸,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便被信任所取代。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拈起糖丸,仔细端详着。那糖丸色泽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糖果甜味。 皇贵妃好奇道:“这糖丸看着倒是小巧玲珑。” 随后,她将糖丸放入口中。糖丸入口,带着一丝清甜,那甜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水果香气。 皇贵妃微微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接着说道:“味道竟如此独特,有着水果的甜味。但若真能预防那可怕的病毒,倒也甚好。” 说完,她微微扬起下巴,示意沈伊冉继续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请娘娘将众人集合在一起,为了避免引恐慌,我们先就不如实告知了。” 皇贵妃微微颔首,立刻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召集储秀宫里的众人。 不一会儿,消息便在储秀宫中传开。此时,阳光洒在储秀宫的庭院里,给古老的宫殿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大家听说娘娘要给众人发糖丸吃,都满心好奇又带着一丝期待。那些正在打扫庭院的宫女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扫帚,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快步朝着集合的地点走去。 负责整理衣物的太监们也匆匆放下手中的活,整理了一下衣衫,小步快跑着赶去。 储秀宫的院子里,众人逐渐聚集起来。宫女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不知道娘娘为何突然要发糖丸,脸上满是疑惑却也掩不住那份好奇。 太监们则站在一旁,神色中同样带着询问之意,但都安静地等待着娘娘的指示。 皇贵妃看着众人,微微扬起嘴角,说道:“近日本宫偶然得了一些异域进贡的糖丸,味道甚是甜美。想着平日里你们伺候尽心尽力,便将这糖丸赏赐于你们,也让你们尝尝这新奇的滋味。” 众人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皇贵妃接着道:“这糖丸不仅味道甜美,据说还有着一些特殊的功效,能让人神清气爽。你们且尝尝,也算是本宫对你们的一番心意。” 说罢,皇贵妃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李嬷嬷,接着半夏、灵鸢和凝霜也一起加入到分发糖丸的队伍里。 众人依次从她们手中接过糖丸,人群中开始有了小小的议论声。 一个宫女看着手中圆润可爱的糖丸,轻声说道:“这糖丸的形状可真好看呢,小小的,圆圆的,像极了珍珠。” 旁边的太监也点头附和道:“是啊,看着就喜人。” 另一个宫女则迫不及待地将糖丸放入口中,眼睛瞬间一亮,说道:“哇,这味道真不错,甜甜的,还有股水果的清香呢。”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品尝起来,一时间,赞叹声此起彼伏。 霎时,储秀宫便热闹非凡。宫女们三两成群地站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糖丸,一边笑着交谈。 太监们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互相分享着对糖丸的感受。整个储秀宫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仿佛此刻没有任何烦恼和忧虑。 众人都在开心地吃着糖丸,没有一人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致命疫情。 他们只是单纯地享受着这份来自皇贵妃的赏赐,感受着此刻的甜蜜与温暖。 而沈伊冉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开心的模样,心中却依然有着化不开的担忧,她只希望这些糖丸能为众人保驾护航,让大家免受那可怕病毒的侵袭。 随即,沈伊冉轻轻走到皇贵妃身边,温柔地挽起皇贵妃的手,轻声说:“娘娘,我们到您的寝室去,冉冉还有话和您说。” 皇贵妃微微点头,两人一同向寝室走去。 沈伊冉脚步轻盈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她紧紧挨着皇贵妃,仿佛这样能给彼此多一些安心。 皇贵妃则优雅地迈着步子,眼神中带着询问与期待。 进入寝室后,沈伊冉神色凝重。她看着皇贵妃,认真地说道:“娘娘,冉冉再留三百粒新冠糖丸给您,您一定要保存好。” 皇贵妃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沈伊冉的深意。 沈伊冉接着说道:“娘娘,您也知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倘若这疫情真的发生,皇上的安危至关重要。冉冉希望娘娘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皇上也服下这糖丸。” 皇贵妃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冉冉,本宫明白你的用心,此事本宫自会斟酌。” 沈伊冉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娘娘,冉冉担心边关也会发生疫情。若是那样,不用敌军攻打,我军也会因病毒的感染而全部死亡。 所以,冉冉过两日要赶往边关,尽可能的减少新冠病毒给我军将士们带来的毒害。倘若疫情发生,还请娘娘劝说皇上把这些糖丸给大臣们服下,以保国家安稳。” 皇贵妃看着沈伊冉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感动,她握住沈伊冉的手说道:“冉冉,你心系天下,本宫甚是欣慰。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本宫会在宫中为你祈祷。” 沈伊冉最后交待道:“娘娘,平时储秀宫要储备些食材,特别是可长时间储存的。 如宫里一旦有人出现高烧、咳嗽、乏力等症状,您要立即封锁宫门,任何的人与物都不能进入。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大家。” 皇贵妃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本宫记住了,你放心吧。” 此时的皇贵妃,面容虽依旧端庄秀丽,但眉间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虑之色。 第187章 立刻行动 沈伊冉和半夏回到画溪苑时,夜幕如浓稠的墨汁般沉沉地笼罩下来。 忙碌了一整天的她,丝毫没有停歇的念头。简单用过晚膳后,她便闪身进入空间。 她从怀中取出今日在皇贵妃肩头取下的两根头发,又从血库里拿出任景之的血样。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紧张与谨慎如两股交织的绳索。沈伊冉深知此事意义非凡,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宛如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轻柔地将头发与血样放在一起,按照步骤谨慎地进行亲子鉴定。 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神专注得如同两簇燃烧的火焰,凝重得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大气都不敢出。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结果,心中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强烈。 若任景之真是皇贵妃之子,那他们一家人或许就有了团聚的希望,可若不是…… 她不敢再深入地想下去,那未知的结果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她心生畏惧。 时间如同细沙般缓缓流逝,等待结果的过程如同一场漫长而残酷的煎熬。 沈伊冉在空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紧张地望向正在鉴定的地方,心中的焦虑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她不停地在心中祈祷,渴望结果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终于,鉴定结果呈现在眼前。当看到任景之和皇贵妃亲权指数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时,沈伊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那喜悦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将她淹没。 她为皇贵妃、任景之和宇宫玉感到由衷的高兴,仿佛看到了未来他们一家团聚的温馨画面,心中满是欣慰。 可与此同时,一想到今后自己要和众多嫔妃共侍一夫,心里就堵得难受,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她转而一想,在即将来临的新冠疫情面前,这些儿女情长都显得微不足道。如何最大程度控制感染人数和消灭新冠病毒才是她应着重思考的。 沈伊冉心情复杂地将鉴定结果放入办公桌抽屉,闪身出了空间。 心中不自觉地涌起对任景之的思念,那思念如疯狂生长的藤蔓般在心底肆意蔓延。她忆起任景之的温柔笑容、坚定眼神,心中满是眷恋。 沈伊冉独自来到院子,抬头望向满天繁星。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古老故事。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一道流星如闪电般划过天际,那瞬间的璀璨让她心头猛地一震。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惊喜。在这美丽而神秘的景象面前,她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愿任景之安好,愿国泰民安。 而此刻,已出行两天的任景之一行人在一片极为隐蔽的林中扎营。 周围的树木繁茂得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枝叶相互交错,编织成一座座坚不可摧的绿色堡垒。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隐藏的眼睛在窥视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如影随形。 月光艰难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似梦幻般摇曳不定,给整个营地增添了一份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营地中,篝火摇曳着,火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疲惫却警惕的面容。 远处不时传来夜鸟的凄厉叫声和野兽的低沉吼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让整个氛围更加紧张压抑,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笼罩着众人。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逼近。他们在黑暗中无声穿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随着他们的逐步靠近,一股危险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弥漫开来。 黑衣人不断逼近,最终在距离营地不远处停下脚步。 黑衣人首领神色凝重得如同一块寒冰,压低声音说道:“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们尚未察觉我们的存在,这是绝佳机会,我们必须一击即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决绝,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手下轻声回应:“首领,这片林子地形复杂,我们可分几路悄悄靠近,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手下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另一个黑衣人接着说:“对,我们还可以利用夜色和树木的掩护,尽量不发出声响,等靠近后再同时发动攻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 首领微微点头:“不可急躁,先派人观察他们的动静,寻找他们的防守薄弱之处。一旦时机成熟,立刻行动。” 首领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果断,他在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情况。 手下们纷纷应道:“是,首领。” 然后各自按照吩咐悄悄行动起来。 此时,任景之正静静地坐在营帐中,缓缓从怀里掏出三个小巧的瓷瓶。这可是他的冉冉为他精心预备的。 他借助微弱的烛光,凝视着手中分别贴着 “月华圣愈丹”“迷药” 和 “解毒丸” 标签的瓷瓶,已然不知在这出行的两天里,他将这三个瓷瓶拿出来认真把玩过多少次了。 每次看到这三个瓷瓶,任景之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思念,总会睹物思人。 此刻,他又想起了沈伊冉,不知此时的她是否已经入睡?会不会也在思念着他呢?他的思绪如同飘荡在寂静夜空中的云朵,悠悠地蔓延开来。 忽然,他那敏锐至极的耳朵捕捉到了林中传出的细微沙沙声。这声音极其微弱,如丝如缕,若不是听力超群之人,根本难以察觉。 任景之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不禁冷笑,看来藏在暗处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们这才出来两天,对方就如此急不可耐地动手,看来背后之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于死地。任景之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警惕与不安。 他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对林北说道:“林北,我感觉危险临近。你悄悄去通知大家,做好反击准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临危不乱的气质。 说罢,任景之迅速站起身走出营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第188章 软筋散 突然,任景之等一百来号人猛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众人一时之间还不清楚这异香究竟从何而来,反而下意识地用力吸着,试图将此香辨别出来。 就在这时,任景之脸色骤变,大声喝道:“大家马上捂住口鼻,不要呼吸!这是软筋散的香味。” 他心中懊悔不已,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这时,黑衣人如潮水般迅速包围过来。 “任世子,你晚了一步了。哈哈哈哈!” 为首的黑衣人发出猖獗的狂笑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张狂。 接着,任景之等人在吸入软筋散后,身体纷纷瘫软,一下子便都倒下了。 任景之见此情景,心中猛地一沉。他试着运功,惊喜地发现,自己竟没中毒。但为让黑衣人放松警惕,他也佯装倒了下去。 任景之惊恐地看着黑衣人,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无奈。 黑衣首领轻蔑地看着任景之,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哼,任世子,现在才想起来花钱买命?晚了!钱嘛,等杀了你们自然是我们的了。” 说着,他“唰”的一声抽出刀来,那锋利的刀刃在任景之的眼前晃了晃。 “但我可以让你们死个明白。太子早就想杀了你,终于等到这天赐的好机会了,你到了阴曹地府,可莫要怪我。” 黑衣首领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邪恶,继续说道:“任世子,你那世子妃倒是个美人儿,等你死了,我们会好好替你疼惜她的。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任景之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将这些黑衣人碎尸万段。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强忍着。心中暗暗发誓,若能逃过此劫,定要让太子付出惨重的代价。 周围倒下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悲愤地骂道:“太子真不是东西,为了权位残害自己人,不配做未来的君主。” 有的将士绝望地说:“我们为国家出生入死,没想到却落得这般下场。” 还有的将士咬着牙,怒视着黑衣人:“你们这群走狗,不得好死。” 黑衣人却对将士们的咒骂毫不在意,他们得意洋洋地看着任景之等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此时,树林中的夜鸟被这紧张的气氛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 黑衣首领猛地挥了挥手,向手下做出示意准备动手的动作。“任世子,你的死期到了。你的首级可是价值十万两黄金呢。” 言罢,黑衣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带着森然杀意一步步向任景之他们逼近,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月光洒在武器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任景之此时悄然地将手伸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索着那几个瓷瓶。如今,他仅仅凭着对标签的摸索,便能准确地辨别出这三个药瓶来。 这还得多亏他这两日来,没事就拿出来认真把玩。 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掏出装着解毒丸的瓷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林北身边。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只见他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往林北口里塞去,随后顺势把药瓶塞到林北怀里,还在他耳边快速耳语几句。 他的速度之快,让正走向他的黑衣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黑衣首领看到任景之能动,心中暗叫不好。这药他们可是用了平时量的两倍之多,按常理来说,这任世子没有不倒的理由啊。 他心想,这任世子应该是做拼死的搏斗了吧。紧接着,他便对黑衣人发号施令:“一起取了任世子的首级。” 黑衣人们听到命令,立刻如饿狼般扑向任景之。任景之面无惧色,挥刀迎敌。刀光剑影中,双方瞬间交战在一起。 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从四面八方攻来,任景之灵活地躲避着攻击,手中的刀准确地格挡开刺来的兵刃。 他身形矫健,如游龙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刀光一闪,便有一名黑衣人受伤倒地。 黑衣人们有些慌乱,他们没想到任景之的战斗力如此之强。任景之则越战越勇,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 此时,树林中的树枝被战斗的余波震得纷纷折断。 黑衣首领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心中又惊又怒,骂道:“他娘的,是谁说任世子是个身中剧毒,双腿残废的人,他娘的那腿脚比老子的还灵活。” 任景之发出一声冷笑,“你也知道得太晚了。” 说完,他持刀直击黑衣首领的命门。刀势凌厉,如闪电般划过空气。 黑衣首领急忙举刀抵挡,但任景之的力量太大,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任景之不给黑衣首领喘息的机会,继续发动攻击。 他的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向黑衣首领袭来,黑衣首领渐渐招架不住,慌乱中后退几步。 只见他眼神一凛,迅速从袖里射出几枚暗器。那暗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如流星般朝着任景之飞驰而去。 任景之一阵心惊,本能地一个空中翻转,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及时躲过了暗器的袭击。 然而,正是这一小会功夫,给了黑衣人攻击他的机会。众黑衣人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将任景之包围。 任景之虽然武艺高强,但在众黑衣人的围攻下,也渐渐处于下风。他挥舞着手中的刀,奋力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的抵挡都如同在与千钧之力抗衡,任景之只觉手臂一阵酸麻,那酸麻之感如电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体力在这般激烈的战斗中不断地被消耗着,仿佛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流逝。 就在这体力渐渐不支之际,黑衣首领瞅准时机,猛地挥出一掌。那掌风凌厉至极,如排山倒海般向任景之袭来。 任景之躲闪不及,被这一掌击飞出去,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大树上。 一时间,大树剧烈震颤,树叶纷纷掉落,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叶雨。 任景之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气血翻涌,口中骤然一甜,紧接着,一口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黑衣首领见状,大喝道:“快杀了他!” 他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离任景之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举起手中的刀,朝着任景之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 第189章 兄弟们,拼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北身形如闪电般一闪而过,迅猛冲来。只见他手中之刀一挥,精准地挑落了刺过来的利刃。 林北一边与黑衣人激烈打斗,一边急切问道:“主子,您可安好?” 任景之强忍着身上剧痛,咬着牙说道:“我无事,先解决这些黑衣人。” 林北闻言,眼神愈发坚定,手中之刀挥舞得更为凌厉,与黑衣人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激战。 黑衣首领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可能恢复得如此之快?不可能啊,这药从未出过问题。” 任景之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冰冷地看向黑衣首领,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你们这些小伎俩,也想取我性命?” 林北趁机又砍倒一名黑衣人,大声回应道:“你们这些恶徒,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他更加奋勇地与黑衣人拼杀起来。 黑衣首领咬咬牙,怒喝道:“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黑衣人再次如潮水般涌来,林北和任景之背靠背,共同抵御着敌人的攻击。 任景之在先前的激战中受伤严重,此刻战斗力大幅下降,只能依靠林北的保护。 然而,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众多黑衣人,林北纵然勇猛,可在长时间的激烈拼杀下,体力逐渐不支,战斗力也渐渐弱了下来。 此时,双方胶着在苦战之中,每一次兵刃的撞击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血腥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就在一名黑衣人恶狠狠地举刀刺向林北的颈动脉之时,突然,那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一偏。 紧接着,那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黑衣首领满脸惊愕,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颤抖着声音说道:“这……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蔓延。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惊恐地望向身后。果然,只见刚刚还瘫软在地的一百来人,此刻全都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们紧紧握住兵器,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正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围拢过来。 黑衣首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局势已经完全逆转,他们陷入了绝境。 但他仍不甘心就此失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兄弟们,拼了!” 然而,黑衣人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心惊胆战,他们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任景之和林北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欣慰和斗志。任景之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声说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让这些恶徒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众人齐声呼应,声震云霄。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反击战。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黑衣人节节败退。他们的抵抗显得那么无力,很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 战斗进入了尾声,黑衣首领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一个个倒下,心中顿时被悔恨和恐惧填满。 他眼睁睁地看着局势急转直下,明白大势已去,自己已然陷入绝境。绝望之中,他悄悄动了动嘴,准备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以求解脱。 然而,林南却眼疾手快,犹如一道闪电般快他一步点了他的穴。紧接着,林南迅速从他口中取出毒药,冷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此时,任景之捂住胸口,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任景之走到黑衣首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一死了之就能逃避一切吗?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黑衣首领满脸颓丧,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与无奈。任景之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说出幕后主使,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黑衣首领紧咬嘴唇,沉默不语。 任景之见状,微微一挥手,“把他带回营帐。” 林北和林南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黑衣首领。黑衣首领满脸绝望,却又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两人动作干脆利落,押着黑衣首领便往营帐方向走去。一路上,黑衣首领的脑袋低垂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任景之扫视了一眼战场,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心中感慨万千。他的思绪飘远,想到了此次死里逃生的惊险,也想到了那个一直牵挂在他心间的人。 他再次将手伸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那瓶药丸。心中满是庆幸,还好,他的冉冉极具先见之明,预测到他们此次出行会有危险,早早地就为他备好了解毒丸。 若不是有这解毒丸,他们今日恐怕都要命丧此地了。 回到营帐,任景之坐在主位上,目光紧紧盯着黑衣首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冷峻,让黑衣首领不寒而栗。 任景之缓缓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若你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黑衣首领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任景之看出了他的动摇,继续施压道:“你应该清楚,落到我手里,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若执迷不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首领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缓缓抬起头,张开了嘴…… 任景之看出黑衣首领的动摇,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有了盘算。他略微思索后,决定放黑衣首领回去。 “你走吧,好好想想我的话。记住,你的选择决定你的命运。” 黑衣首领满脸惊愕,犹豫片刻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任景之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不知这场博弈的结局究竟会如何…… 翌日一早,沈伊冉用过早膳后,便带着芸儿回了趟沈府。 自从空间里多出新冠糖丸后,沈伊冉的心就再难平静。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二十一世纪经历的那场新冠疫情,混乱的场景、人们的恐惧与无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第190章 来找自己哥哥慰藉了 她不知道这些糖丸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忧虑如藤蔓般在她心间缠绕。 她反复思索着自己是否该利用这些糖丸做点什么,以应对可能降临的危机。怀揣着沉甸甸的担忧,她踏上了回沈府的路。 她深知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会给这个时代带来怎样的巨大冲击,心中的责任感如同火焰般越烧越旺。 她明白,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地行动起来,充分利用手中的资源去阻止疫情的蔓延。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笑容满面的人群,沈伊冉仿佛已然看到了未来可能面临的艰难困境。这些百姓们还浑然不知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一旁的芸儿瞧见自家小姐满面愁容的模样,误以为她是在担心姑爷,便出言安慰道:“小姐,听林北说啊,姑爷的武功甚是厉害呢,您就别担心啦。况且姑爷如今身体已然完全恢复,他定会平安归来的。” 说着,她脸上露出无比笃定的神情,仿佛对自己的话坚信不疑。 沈伊冉看着眼前这单纯的丫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说道:“快走吧,多些时间陪陪你娘。” 一想到能见到娘,芸儿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她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 进了沈府,沈伊冉便对芸儿说:“芸儿,你不用跟着我了,去找你娘说说话吧。” 芸儿微微福身,眼中闪过一抹喜悦之色,随后便如欢快的小鸟般朝着母亲的住处奔去。 沈伊冉看着跑开的芸儿,轻声自语道:“真是个没长大的丫头。” 随即,她朝着大哥的院子走去。可没走几步,便遇到了沈云巧。 沈云巧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袂飘飘,恰似春日里娇艳绽放的桃花。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沈伊冉身上时,那原本澄澈如春水般的眼眸中,瞬间燃起嫉妒的熊熊烈火。这嫉妒之火让她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 她精心修饰过的面庞因愤怒而有些走样,嘴角挂着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 “哟,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嘛。怎么今日回府啦?莫不是心里清楚自己很快就要守活寡了?啧啧,姐姐你如今即便再漂亮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得守一辈子的空房。哈哈哈!” 沈云巧高高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满脸都是傲慢与得意,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实在让人厌烦。 沈伊冉本就心情沉重烦躁,听了沈云巧的这番话,更是烦闷到了极点。她懒得搭理沈云巧,冷冷地说道:“好狗不挡路。” 说着,一把推开沈云巧,径直向前走去。 她实在不明白,都说古代未出阁的姑娘对夫妻之事都是讳莫如深,可这沈云巧为何如此口无遮拦?难道她就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又或者,她笃定自己可以肆意妄为,无人敢管?沈伊冉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只盼着能尽快摆脱这个惹人厌烦的家伙。 被推到一边的沈云巧怒火中烧,这死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她又接着骂道:“还是说姐姐那废物丈夫不在家,姐姐就寂寞难耐,来找自己哥哥慰藉了。” 沈伊冉本来不想与这个便宜的无脑妹妹争执,可她的这番话实在触碰了自己的底线。她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眼神如寒冰般凛冽,脸色阴沉得可怕。她一步一步向沈云巧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 沈伊冉走到沈云巧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扇了下去。随着 “啪” 的一声脆响,沈云巧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沈伊冉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怒视着沈云巧,声音冰冷地说道:“你是有娘生没娘教吗?今天就让姐姐我来教教你,让你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 沈伊冉又扬起手,再次扇了下去。“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你的胡言乱语。” 接着又是一巴掌。“做人要有底线,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刺向沈云巧。 沈云巧被打得懵了,她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 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你该打。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就不是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沈伊冉怒喝道。 “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就知道嫉妒别人,却不想着如何提升自己。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有出息。” 沈伊冉看着沈云巧那副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好自为之,别再惹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沈云宇的院子走去。 沈伊冉头也不回地离去后,沈云巧站在原地,心中的怒火与不甘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她的脸颊火辣辣地疼,那鲜红的巴掌印仿佛在不断提醒着她所遭受的屈辱。 至于沈云巧为何如此针对沈伊冉,其实是因为沈云巧嫉妒沈伊冉的美貌、聪慧以及她所拥有的一切。 在沈云巧看来,自己处处都比沈伊冉努力,却总是得不到关注和认可,而沈伊冉却总是轻而易举地获得众人的喜爱和赞赏。 这种不公平的感觉在她心中不断积累,最终转化为对沈伊冉的深深嫉妒和怨恨。 沈云巧紧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恨,恨沈伊冉竟敢如此对她。 “这个贱蹄子,仗着有任景之撑腰就这般嚣张。”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随即,沈云巧自我安慰道:“等任景之死在边关,没人给这贱蹄子撑腰,到时自己定要把今日的仇恨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被打的脸颊,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她缓缓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伊冉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她的脚步有些踉跄,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怨恨。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沈伊冉为今日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191章 拦路狗 沈伊冉刚踏进沈云宇的院子,便见自家大哥在院里候着。她心中一阵欢喜,“大哥,你怎知妹妹要来?” “芸儿说的。快进屋吃些东西吧,容大娘都准备好糕点了。” 沈云宇微笑着把沈伊冉迎进了屋。 屋内,温馨雅致,淡淡的檀香味萦绕。沈伊冉在桌前坐下,看着精致的糕点,心情稍缓。 “冉冉,芸儿都到好一会了,怎么你现在才过来呢?” 沈云宇好奇地问。 沈伊冉秀眉微蹙,语气带着恼怒,“碰到条拦路狗,被咬了。” 云宇一听,脸色骤变,急忙关心地问道:“要紧吗?快让大哥看看伤在哪里。” 说着便伸手要去查看她的伤势。 沈伊冉看到大哥这般紧张,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挥开大哥的手,娇嗔道:“大哥,你也太紧张啦。我可不是真被狗咬了哟。” 她微微扬起下巴,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是被沈云巧咬的,真是一条疯狗。” 沈云宇紧紧蹙眉,怒气油然而生,“她可有伤着你?我这就教训她。” 说着就要往外走。 沈伊冉赶忙拉住他,“我无碍的,大哥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她出言不逊,嘴巴不净,我已代替兰姨娘好好教育她了。小小年纪便这般蛮横无理之人,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沈云宇听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沈云巧也太过分了。她竟敢如此欺负你,我定不会轻饶了她。” 沈伊冉连忙摆手,“大哥,不必为了我与她大动干戈。她不过是个无理取闹之人,犯不着为了她坏了我们的心情。今日我来,是有要事与大哥商量,莫要因她而误了事。” 沈云宇微微颔首,神色缓和了一些。“也罢,先不与她计较。你且说说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沈伊冉看向沈云宇,郑重地说道:“大哥,近日我从师父那里得知,未来可能会发生一种可怕的疫情,名为新冠……” 沈伊冉将新冠病毒的症状和严重后果详细地说与沈云宇听。 “竟如此严重。” 沈云宇满脸震惊,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沈伊冉接着说:“大哥,师父特意叮嘱一定要小心防范。目前虽尚无完全之策,但可通过一些方法降低感染风险。”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糖丸,“这是可预防和治疗新冠病毒的糖丸,大哥你快吃了吧。” 沈云宇看着沈伊冉手中的糖丸,满脸好奇,眼中流露出一丝疑虑。 他微微皱起眉头,迟疑地问道:“这小小的糖丸,真能预防和治疗那可怕的新冠病毒?” 沈伊冉郑重地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大哥,师父说这糖丸是经过精心研制的。里面融合了多种珍贵的药材,有清热解毒、增强免疫力之功效。 虽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感染的风险,若不幸感染,也能缓解症状,帮助身体恢复。” 沈云宇听了沈伊冉的解释后,便伸手接过糖丸。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糖丸,圆润的外形,淡淡的色泽,散发着浓浓的糖果味。 他轻轻嗅着糖丸散发出来的那甜甜的味道,一时嘴馋之意顿生。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糖丸放入口中。 糖丸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沈云宇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糖丸带来的奇妙感觉。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赞叹之色。“妹妹,你师父真厉害啊,能把药丸做成糖丸,这糖丸小孩子定是喜爱吃的。不仅口感好,还能预防和治疗疾病,实在是妙极。” 沈伊冉看着大哥吃下糖丸,心中稍安。 她微笑着说:“师父一直心系百姓,为了能让大家更容易接受预防和治疗的药物,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希望这糖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保护大家免受新冠病毒的侵害。” 沈伊冉说完,不免在心里感叹,空间的功劳,让她那莫有的师父抢占了去,也不知道空间会不会生气。 沈云宇点点头,“有你师父这样的高人,实乃百姓之福。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一旦疫情来袭,定要齐心协力,共同应对。” 沈伊冉听了大哥的话,心中甚是高兴,难得大哥有这样的大局观。只是此事如今说出去,恐怕难有人会相信。 她沉吟片刻后说道:“大哥,这事你暂且不要声张。外面的人定是不会相信的。你得寻个恰当的时机与父亲说,让他吃下糖丸,并且以父亲赏赐的方式让全府的人都吃下这糖丸。” 说着,沈伊冉将手中的瓶子递给沈云宇,“这糖丸,大哥先拿着,里面有一百多粒。” 沈云宇微微一愣,旋即郑重地伸出双手,极为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他的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感激之情,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瓷瓶,仿佛捧着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你可先让你院子里的人吃下,每人只能吃三粒,不能多吃,虽说这看着像糖丸,但成分还是药呢。” 沈伊冉再三叮嘱道。 “好的,大哥记住了。” 沈云宇郑重点头回应。 沈伊冉最后交待道:“大哥,平时你的院子要储备些食材,特别是可长时间储存的。 另外,如一旦有人出现高烧、咳嗽、乏力等症状,您要立即管控院子里的人。任何的人与物都不能进入。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你院里的人。” 沈云宇神色肃穆,再次郑重应道:“妹妹放心,大哥定当牢记你的嘱托,做好一切准备,绝不掉以轻心。” 沈伊冉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沈伊冉想到明日就要去往边关,也不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哥会不会出现意外。 她凝神屏气,用意识从空间里唤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里面装着两粒 “月华圣愈丹”。 她之前进空间,为了方便使用,她把“月华圣愈丹”分成好多个小瓶子装了起来。这不,现在想用的时候方便多了。 沈伊冉把瓶子递给沈云宇,“大哥,这药你拿着,里面有两粒药,这是保命的,千万要保存好。这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救活的。” 第192章 沈云宇的不安 沈云宇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瓶子,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瓶子,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两条生命一般。 “妹妹,此药如此神奇,定是极为珍贵。你师父可真是神人,竟能炼制出这般神药。” 但他突然又顿住了,心中涌起疑惑,好端端的,妹妹为何要把这珍贵无比的药给他呢? “妹妹,为何你要把这药给我?放在你那里不是更好吗?如有需要用到,我可以去找你的。” 沈伊冉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说道:“大哥,我明日便要出发前往边关去寻找六皇子和夫君了。这药您留傍身,留作不时之需。” 沈云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满是担忧。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瓶子,仿佛那是他与妹妹之间唯一的联系。 “妹妹,边关之地凶险万分,你此去一定要万分小心。那六皇子和妹夫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独自前往那危险之地。要不我和父亲说,派人护送你去吧,或者等局势稍缓一些再去也不迟。” 沈伊冉轻轻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大哥,此事刻不容缓。我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应对危险。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和家里才是最重要的。” 沈云宇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妹妹:“你这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难以改变。罢了,你一定要答应大哥,好好保护自己,平安归来。” 告别大哥后,沈伊冉叫上芸儿踏出沈府大门。 她本打算让芸儿先回画溪苑,自己直接去找琴如风,可转念一想,白天戏楼人少,担心太子会派人跟踪她,太子的阴险她是领教过的。 算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晚上人多些,这样不宜被人发现。这般想着,她便与芸儿一起回了画溪苑。 沈伊冉见天色尚早,便交待芸儿,自己有些累,想要休息会,不要去打扰她。芸儿领命后退了下去。 沈伊冉闪身进入神秘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灵泉湖。 湖水清澈如镜,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微波光,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岁月的旋律在轻轻奏响。 灵泉湖周围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丝丝甜意,沈伊冉忍不住深深地吸上一口,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 她突然想到,平时应该多喝灵泉水,这灵泉水定会带来奇妙益处。 她缓缓移步来到湖边,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湖水,那清凉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喜。她微微低下头,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她双手捧起一汪灵泉,清澈的泉水在掌心微微荡漾。沈伊冉小心翼翼地将泉水凑近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灵泉水入口清凉,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瞬间在口中散开。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清凉顺着喉咙流下,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此刻,她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心中暗自感叹这灵泉水的神奇。 正在沈伊冉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有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那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好似重重地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立即警惕起来,猛然转过身,可身后却空空如也,并无异常。 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在自己的空间里也不能安心休息吗?沈伊冉有些烦躁,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突然,那声响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震耳欲聋。沈伊冉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不对,这异响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她生气地朝着声响的方向吼道:“你们两个给我出来,嫌我太安逸了,是吧!” 声音刚落,两道巨大的身影如闪电般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沈伊冉看着面前这两只庞然大物威风凛凛地站着,还是心悸地往后退了退。 她后退两步,经它俩这一吓,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你们两个,以后我进来不允许吓我,要不小心把你们炖了吃。” 辉虎和焰狼对视一眼,焰狼抢先说道:“是辉虎出的馊主意,我都说会吓着主子的,他就是不听。” 辉虎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神色间满是愧疚,瓮声瓮气地辩解道:“我就是想试探下主子的应对能力,看看主子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嘛。我也没想到会把主子吓成这样。” 沈伊冉看着它们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吗?非得搞这些吓人的把戏。我要是真被你们吓出个好歹来,看你们怎么办。” 辉虎连忙凑上前,用大脑袋轻轻蹭着沈伊冉的手臂,像是在撒娇认错。 焰狼也在一旁说道:“主子别生气了,辉虎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沈伊冉白了它们一眼,“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好了,现在和你说个重要的事。” 辉虎连忙竖起耳朵,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专注,大脑袋微微歪着,似乎在等待着沈伊冉接下来的话。 焰狼也收起了刚才稍显轻松的神态,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伊冉。 “空间里近日多出了一些药品,我判断可能有疫情发生,而病毒源极有可能是边关的军营里。 现在正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期,我明日就要去往边关。途中可能会遇到危险,你们俩给我警惕些。” 沈伊冉严肃地看着辉虎和焰狼,继续说道,“在我遇险唤你们时,你们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辉虎眼神坚定,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主子放心,有我辉虎在,定保主子周全。” 焰狼也不甘示弱,郑重地说道:“主子,我们必不辱命。只要主子一声召唤,我们定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沈伊冉微微点头,心中稍稍感到了一丝安慰。 蓦地,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又开口问道:“这神秘空间里,可还有什么是我未曾了解的?” 第193章 主子,有情况 辉虎和焰狼对视一眼,辉虎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浑厚:“主子,这神秘空间广袤无垠,尚有诸多未知之地。或许,还有一些神奇之物静候被发现。” 焰狼接着说道:“主子,我曾听闻在空间深处,有一片神秘之地,那里生长着奇异的草药,据说拥有强大的治愈力量。” 沈伊冉眼眸倏地一亮,心中升腾起一抹希望。倘若真有这般神奇的草药,对于即将到来的新冠病毒的治疗,或许会有极大的助力。 辉虎微微垂首,沉声道:“主子,那片神秘之地极为隐蔽,且路途艰险。据说还有屏障守护,一般人难以进入。主子当真要去吗?” 沈伊冉沉思片刻,目光在辉虎与焰狼之间来回游移,试探着问道,“你们俩能确保我们全身而退吗?” “应该可以吧。” 辉虎与焰狼的回答都不太确定。 沈伊冉看着这两个家伙不太确定的模样,心里也没了底。她不清楚在这神秘空间里是否能够唤出空间里的物品。 她屏气凝神,心中默念:我要银针。然而,期待中的银针并未出现,她的双手依旧空空如也。 果然,如她所料,在这神秘空间里无法唤出空间里的东西。 但她对焰狼口中那片神奇的草药充满了向往,很想去一探究竟。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这是一次充满风险的冒险,但为了找到可能对抗新冠病毒的神奇草药,她决定放手一搏。 “既然如此,我们便准备出发吧。” 沈伊冉坚定地说道。 辉虎和焰狼对视一眼,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听从主子的命令。 沈伊冉朝生活区走去,她想准备些行囊。她走到 led 屏前,把蜡烛和手电筒及一些必需品都加入到购物车里。 她轻点付款按钮,屏幕上随即显示需要支付三千积分。沈伊冉不禁觉得这家商店实在有些坑人。 然而,这些物品皆是探险的必备之物,尽管心中极为肉疼,她最终还是无奈地支付了积分。 随着 “叮” 的一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她刚刚购买的物品。 沈伊冉有些震惊,这神秘空间还当真名副其实啊。购物还送背包,真是太贴心了。 沈伊冉背起行囊,他们一人一虎一狼便踏上了寻药的冒险之路。 辉虎驮着沈伊冉,焰狼则在前面欢快地跑着带路。此次探险,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在天黑前赶回来。 他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一路上,周围的景色越发荒凉。陡峭的山坡不时出现,辉虎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每一步都带着谨慎与沉稳。 沈伊冉紧紧抓着辉虎的毛发,心中虽有忐忑,但更多的是对神奇草药的渴望。那渴望如同燃烧的火焰,在她心中越烧越旺。 遇到湍急的河流时,焰狼凭借敏锐的嗅觉寻找合适的渡河地点。河水奔腾咆哮,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焰狼在河边来回踱步,耳朵不时动一动,鼻子微微耸动。 终于,它找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他们齐心协力地渡过河流,河水溅起的水花打在他们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沈伊冉心中始终怀揣着那份希望,辉虎和焰狼也为了主子的目标紧紧相随,时刻保持警惕。 尽管困难和挑战不断,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他们如同一个紧密的团队,在这神秘的世界中勇敢前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神秘之地的附近。 这里弥漫着神秘的气息,周围环境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凝固。空气中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给整个地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沈伊冉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们。那目光如影随形,让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大家小心,这里可能有危险。” 沈伊冉低声提醒道。 辉虎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它的眼睛如同两盏明灯,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焰狼也立刻提高了警惕,耳朵竖得直直的,仿佛在倾听着周围最细微的动静。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试图找到进入神秘之地的入口。就在这时,焰狼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主子,有情况!” 焰狼低声说道。沈伊冉和辉虎立刻停下,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竟然是一位神秘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他的白发如雪,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位仙人降临凡间。 “你们是谁?为何来到此地?” 老者问道。 沈伊冉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前辈,我们听闻这里有神奇的草药,可能对治疗新冠病毒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冒险前来,就是为了寻找这些草药。”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这片神秘之地确实生长着神奇的草药,但要获得它们并非易事。这里充满了各种危险和考验,只有真正有勇气和智慧的人才能成功。” 沈伊冉坚定地说道:“前辈,我们不怕困难,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会全力以赴。请前辈指点我们如何进入神秘之地,我们得抓紧时间。” 老者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要进入神秘之地,你们必须通过三道闯关。只有闯关成功,你们才能进入神秘之地,找到神奇的草药。 但你们要记住,时间紧迫。倘若没在限定的时候内出来,你们便永远也出不来了。” 沈伊冉听了老者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寻到那神奇的草药,可能会拯救更多的生命,她决定勇敢地去闯关。万一出不来,那她也算是烈士。 第一关卡。他们被带到了一个黑暗的洞穴中,洞穴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息。那气息如同一团浓墨,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洞穴。辉虎和焰狼紧随其后,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洞穴里充满了各种奇怪的声音和阴影,让人毛骨悚然。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阴影在洞穴的墙壁上摇曳,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第194章 黑影 沈伊冉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向他们扑来。那黑影如同一座小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辉虎和焰狼立刻迎了上去,与黑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辉虎怒吼一声,如同雷霆乍响。它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向黑影猛扑过去。 焰狼则灵活地穿梭在黑影周围,寻找着攻击的机会。黑影不断地发出咆哮声,与辉虎和焰狼激烈地对抗着。 沈伊冉则趁机观察着黑影的弱点,她发现黑影似乎对光线比较敏感。 于是,她迅速从行囊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后向黑影扔去。黑影被火把的光芒吓了一跳,连忙退缩到黑暗中。 沈伊冉等人趁机继续前进,终于走出了洞穴。刚从洞穴,便瞧见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老者。 老者微笑的看着他们,“恭喜你们,成功地闯过勇气之关。” 接着,老者又说,“接下来的第二关会更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姑娘还要闯关吗?” 沈伊冉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毫不犹豫地说道:“闯!我既已踏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的道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一一闯过。” 辉虎和焰狼站在一旁,威风凛凛。它们对视一眼,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伊冉的脑海中瞬间响起辉虎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主子,我们与你一同进退,绝不退缩。” 焰狼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主子,不管多么凶险,我们都陪着你。” 沈伊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辉虎和焰狼的陪伴与支持,她更加坚定了闯关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老者,郑重地说道:“请前辈带路,我们准备好迎接第二关的挑战了。” 老者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转身朝着前方未知的道路走去。 沈伊冉与辉虎、焰狼紧紧跟随其后,毅然决然地迈向那充满凶险的第二关。 老者带着沈伊冉等人来到了一处迷雾笼罩的山谷前。山谷中隐隐传出阵阵诡异的声响,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哀怨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老者停下脚步,缓缓说道:“这第二关,名为迷幻之谷。谷中迷雾重重,暗藏无数陷阱与幻境。一旦陷入其中,便难以自拔,甚至可能永远迷失自我。 你们需凭借智慧与勇气,找到正确的路径,走出山谷,方能通过此关。” 沈伊冉望着那神秘莫测的山谷,心中虽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她转头看向辉虎和焰狼,它们眼中同样燃烧着斗志。 他们踏入山谷,迷雾瞬间将他们包围。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那诡异的声响也越发清晰,如同无数只恶鬼在耳边低语。 沈伊冉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时刻保持着警惕。 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几条岔路,每一条路都被迷雾笼罩,看不清尽头。 沈伊冉停下脚步,思索着该如何选择。辉虎和焰狼也在一旁观察着,试图寻找线索。 就在这时,周围的迷雾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紧接着,一个个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如同鬼魅般在迷雾中摇曳。 有的身影面容扭曲,发出凄厉的哭泣声,那哭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刺人心,让人毛骨悚然;有的身影则疯狂地大笑着,那笑声癫狂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心中大乱。 辉虎和焰狼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毛发竖立,眼神中充满警惕。 辉虎对着那些虚幻的身影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震四野,试图以此来震慑它们。 焰狼则不停地在沈伊冉身边踱步,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然而,那些虚幻的身影似乎并不惧怕他们的威胁。哭泣声和狂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声波攻击,冲击着他们的耳膜和心灵。 辉虎和焰狼扑向那些身影,却只能穿过它们,如同击打在空气中一般。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辉虎和焰狼渐渐疲惫,却依然无法对那些虚幻的身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沈伊冉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中充满焦虑。但她知道,此时必须保持冷静。她闭上眼睛,努力屏蔽那些恐怖的声音,让自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沈伊冉回忆起曾经学过的关于幻术的知识,意识到这些虚幻的身影很可能是一种幻术的表现。 她缓缓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虚幻的身影。她发现,每当哭泣声和狂笑声达到一个高潮时,周围的迷雾就会变得更加浓郁。她猜测,幻术的核心可能就在迷雾的深处。 于是,沈伊冉毅然决定冒险一试。她凝聚心神,摒弃周围幻影的干扰,沉稳地朝着迷雾深处迈进,仿佛她的眼前呈现出一条平坦大道。 仅仅过了两分钟,前方的迷雾如被无形之手拨开般纷纷散开。那些虚幻的身影也在这一刹那变得模糊不清,凄厉的哭声与癫狂的笑声也逐渐减弱。 迷雾散尽,眼前出现了一片宁静的山谷。绿草如茵,野花绽放,与方才那恐怖的迷雾之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辉虎低沉地说道:“主子聪慧,如此困境也能找到出路。” 焰狼在一旁点头附和。 沈伊冉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她也不敢大意,他们现在可是在拿生命做赌注。 万一走不出去,牺牲的不仅是他们三个,疫情一旦发生就会带走成千上万行的生命。 沈伊冉打起十二分精神,“辉虎,焰狼,你们不要掉易轻心,接下来要面对的闯关只会更为凶险。” 辉虎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焰狼也微微颔首,身上的毛发微微竖起,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们朝前方走了十来分钟,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只见一条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仿佛流淌着璀璨的星光。 溪边生长着各种奇异的花朵,花瓣散发着绚丽多彩的光芒,如梦如幻。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就在沈伊冉想进一步看清周围的环境时,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猛然塌陷,仿佛大地张开了一张狰狞的巨口,要将他们一口吞噬。 第195章 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眼睛 沈伊冉只觉身体瞬间失重,心脏猛地一缩。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辉虎如闪电般纵身一跃。 辉虎庞大的身躯稳稳地驮起沈伊冉,而后向前疾掠而去,他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深不见底的坑洞。 尚未从惊魂中平复,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呼啸之声。抬眼望去,数块巨大的巨石仿若陨石般从天而降,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辉虎没有丝毫犹豫,驮着沈伊冉快速移动,同时发出怒吼,那吼声如雷霆乍响,试图用吼声震慑那些巨石。焰狼则迅速绕到侧面,警惕着四周。 沈伊冉眼神一凝,大脑飞速运转,指挥着辉虎躲避巨石。辉虎驮着沈伊冉在巨石的缝隙间灵活穿梭,每一次的闪避都如同在与死神共舞。 就在这时,沈伊冉在纷乱砸向他们的乱石中,看到一团突明突暗的大眼睛。 那眼睛大如铜铃,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如同无数扭动的红色丝线,令人毛骨悚然。瞳孔深邃而幽暗,如同无尽的黑洞,似乎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它眨动之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沈伊冉他们呼吸困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随着那只眼睛的注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固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沈伊冉在乱石中慌乱地躲避着,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块坚硬的石头。沈伊冉心中一动,紧紧握住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只诡异的大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瞄准那只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石头朝着大眼睛飞射而去。石头如同一颗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沈伊冉的希望和勇气冲向目标。 当石头击中大眼睛的那一刻,大眼睛猛地一震。它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极不稳定。 沈伊冉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从空中抓住一块砸向她的石头,连续朝着大眼睛投掷。 在沈伊冉的不断攻击下,那只大眼睛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后破碎开来。破碎的瞬间,碎片如烟花般四散飞溅,那诡异的光芒也瞬间消失。 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乱石纷飞的场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坚固的碉堡。此时,他们正站在碉堡的前面。 老者再度出现,微笑着看着他们,说道:“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了第二关。不过,接下来的第三关是最为凶险的,如果你们此时放弃,我便送你们回去。” 沈伊冉轻轻抬起下巴,双眸中绽放着坚定的光彩,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前辈,我们不会放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无论第三关多么凶险,我们都要闯下去。” 老者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好,有勇气。这第三关,名为‘绝境之堡’。在那碉堡之中,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前辈放心,我们定当小心应对。” 说完,她转头看向辉虎和焰狼,三人眼神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勇气。 随后,他们毅然决然地朝着碉堡走去,准备迎接这最为凶险的第三关挑战。 沈伊冉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碉堡。这座碉堡看上去坚固无比,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仿佛是一座沉默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一切闯入者。 辉虎低沉地说道:“主子,这第三关定是极为艰难,我们需万分小心。” 焰狼也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警惕,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既已走到这里,断没有退缩之理。我们进去吧。” 他们缓缓走近碉堡,刚一踏入,厚重的铁门便自动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命运的钟声在耳边敲响。 碉堡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岁月在这里沉淀了无数的秘密。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和符号,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迷宫。 突然,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从天花板上缓缓降下一个个巨大的齿轮,相互咬合着,发出令人胆寒的嘎吱声,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沈伊冉等人连忙躲避,齿轮擦着他们的身体落下,砸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火星,仿佛是愤怒的火花在跳动。 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一些尖锐的刺从地下冒出,速度极快。辉虎和焰狼敏捷地跳跃着,躲避着这些致命的刺,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沈伊冉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刺与刺之间穿梭,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不一会儿,墙壁上的图案开始闪烁光芒,射出一道道激光。这些激光速度极快,威力巨大,稍有不慎就会被击中。 沈伊冉的心猛地揪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一道道激光,一边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要冷静。他们已经闯过了两关,这第三关也一定能闯过去。” 看着辉虎和焰狼敏捷地躲避着攻击,她又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她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陷入绝境,一定要找到办法带领大家安全通过这一关。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激光闪过,焰狼躲避不及,被激光直直击中。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响起,焰狼的身体猛地一颤,被击中的部位瞬间焦黑一片,皮毛被烧焦的刺鼻味道弥漫开来。 它痛苦地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着。 而此时,原本就危险的激光中又增加了一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不明物体,它们随着激光快速穿梭,现场一片混乱,如同一场疯狂的风暴。 沈伊冉看到焰狼受伤,心急如焚,本能地想要冲过去查看焰狼的伤势。但辉虎猛地冲到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低沉地吼道:“主子,先护好自己!” 就在一瞬间,数道不同颜色的激光如利剑般朝沈伊冉击去。辉虎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用庞大的身子为沈伊冉挡下了击向她的激光。 “辉虎,你快闪开!” 沈伊冉大声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第196章 陷入绝境 辉虎如一座坚实的堡垒,稳稳地挡在沈伊冉身前,纹丝不动。可刹那间,辉虎却似被重锤击中般,轰然倒下。 它的身体被激光击中之处,血肉模糊不堪,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还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那味道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地面渐渐被鲜血浸染,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红色画卷。辉虎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沈伊冉望着倒下的辉虎,绝望与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的心淹没。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她急切地想要查看辉虎和焰狼的伤势,然而四周的激光却如暴雨般向她疯狂袭来。 她只能不停地躲闪,几个回合下来,体力不支的她被一道红色激光狠狠击中右腿。 那剧痛如同烈火在灼烧,她踉跄着差点摔倒,强忍疼痛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但她深知,自己不能放弃,必须闯过这一关,才能拯救辉虎和焰狼。 就在沈伊冉愣神之际,五颜六色的激光越发密集快速地射击过来,仿佛无数条愤怒的毒蛇。 一道道激光如骤雨般倾泻而下,沈伊冉忍着右腿的剧痛,额头上汗珠密布,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霜雪。 她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在激光中穿梭,犹如枪林弹雨中无畏的战士。 每一次闪避,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她不能停下,因为她明白,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死亡。她心中暗想,若不能让这些激光停止,他们终将被射死在这里。 接下来,在躲避的同时,沈伊冉快速地观察着四周的墙壁。她的眼睛如同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她惊喜地发现,在离她两米高的上方,有一个突起的绿色按钮。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儿时的儿歌:“红灯停,绿灯行,黄灯请注意。” 她认定这个发着绿光的按钮就是停止发射激光的机关。 这般想着,沈伊冉便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闪电般跃起,朝着绿色按钮迅猛飞去。尽管右腿的伤痛让她的动作有些变形,但她依然拼尽了全力。 按下按钮的瞬间,一切都静止了,激光不再闪烁,周围的危险仿佛被瞬间冻结。 然而,沈伊冉只觉身体一阵脱力,在按下按钮的瞬间,那股强撑着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离。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落下来。 在落地的那一刹那,沈伊冉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要散架一般。强烈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 她的四肢传来阵阵剧痛,如同被无数钢针深深刺入。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努力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 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住,沉重得无法动弹。她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助与绝望。 过了片刻,沈伊冉稍缓过气来,身体好像恢复了些力气。她强撑起身子,朝着辉虎和焰狼大喊:“辉虎,焰狼,别睡,快起来!” 可它们毫无回应,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沈伊冉的心再次沉入谷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艰难地向辉虎爬去。 每爬一步,伤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如同尖锐的匕首在刺扎。但她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到达辉虎身边。 终于,她爬到了辉虎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伤心绝望地哭喊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沈伊冉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背上取下行囊。打开一看,东西都在,她心中涌起一阵庆幸。 在出发的时候,她试着进入空间,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她从里面取了三粒“月华圣愈丹”和一些外伤药及材料。那时她才知道,在神秘空间不能直接唤出空间里的物品,但两个空间是可以出入的。 沈伊冉颤抖着双手,将“月华圣愈丹”喂给辉虎和焰狼。喂完后,她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它们的反应,心中满是担忧。她不清楚兽服用此丹药效果会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紧紧揪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辉虎和焰狼,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五分钟过去了,辉虎和焰狼毫无动静,沈伊冉的心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看着它们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她想,即便救不活它们,也要让它们走得体面一些。 沈伊冉拿出外伤药和包扎材料,手微微颤抖着翻开辉虎和焰狼伤口处的毛发。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她心想,若不是自己执意闯关,它们也不会受此重伤。 她小心翼翼地用消毒药水擦拭着伤口,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它们。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进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轻声呢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沈伊冉哽咽得难以继续说下去。 包扎伤口时,她动作细致,将纱布平整地覆盖在伤口上,再用绷带小心地缠绕固定。 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绝不放弃。 处理完外伤后,辉虎和焰狼静静地躺着,气若游丝,沈伊冉潸然泪下。她静静地守在旁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辉虎的耳朵轻轻一动,接着眼皮微微颤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它迷茫地看着周围,当视线聚焦在沈伊冉身上时,眼神瞬间充满了关切。 与此同时,焰狼也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慢慢苏醒过来。它们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已经逐渐恢复。 辉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痛微微皱眉。看到沈伊冉腿上的伤和苍白的脸色,它的眼神中满是紧张。 焰狼也看到沈伊冉的伤,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主子,您受伤了?” 沈伊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她发现不知何时,辉虎与焰狼都已醒来时,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她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你们终于醒了!太好了!”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此时的她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心中满是喜悦。 惊喜之余,沈伊冉想到他们的处境,急忙问道:“你们现在感觉如何?可还能行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辉虎微微动了动庞大的身躯,先轻轻抬起一只前爪,试探着用力,接着缓缓撑起身体。焰狼晃动着脑袋,随后努力伸直四肢,试图站起来。 第197章 暗道里的机关 在它们用力的过程中,心中原本盈满了担忧,仿佛有一团阴云笼罩着,害怕身体的伤痛会让他们再次倒下,如同被狂风摧折的嫩苗。 然而,当它们真正站直身体的时候,惊喜如一道璀璨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们的世界。 辉虎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神奇的景象。 它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那已经减轻许多的疼痛,如同一个小心翼翼的探索者。 焰狼则兴奋地摇了摇尾巴,那尾巴就像一面欢快的旗帜,仿佛在庆祝这意外的惊喜。 沈伊冉看着辉虎和焰狼竟然能站起来,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绚烂的星辰。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脸上满是欣慰与喜悦,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后,才如梦初醒般小心翼翼地去查看它们的伤口。 当她看到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呆呆地看着逐渐愈合的伤口,很快,伤口竟恢复如初,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这也太神奇了!” 沈伊冉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叹。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外公的身影,心中再次充满了敬佩,外公就像一个神秘的传奇人物。 他的智慧和能力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忍不住直呼:“外公就是个神人!” 她深知,如果没有外公留下的这些神奇之物,她和辉虎、焰狼恐怕早已陷入绝境,如同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 “辉虎,焰狼,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伊冉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此时,辉虎和焰狼也看到对方的伤口快速地恢复如初,也是惊得合不拢嘴。“主子,你给我们吃了什么神奇的药啊?” 还不等沈伊冉回应,辉虎和焰狼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活动起来。 辉虎先是轻轻迈出一步,感受着腿部的力量,那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一位威武的将军在检阅士兵。接着又快速地走了几步,步伐稳健而有力,如同奔腾的骏马。 它甩了甩庞大的尾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那吼声如同一阵闷雷,震撼着周围的空气。 焰狼则轻盈地跳跃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地时稳稳当当,如同一个优雅的舞者。 它又快速地奔跑了一段距离,然后折返回来,眼中满是兴奋,那兴奋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 沈伊冉看到辉虎和焰狼真的没事了,高兴的同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急忙说道:“别玩了,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赶快找机关出去。” 辉虎和焰狼看着沈伊冉被鲜血染红的衣裙说道,“主子,你身上的伤?” “无碍。” 说完,沈伊冉立刻行动起来。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如同一只敏锐的猎鹰,仔细地扫视着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机关的地方。 她时而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敲击地面,听听是否有空心的声音,那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时而站起身来,抚摸着墙壁,感受着墙壁的纹理,试图找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那神情专注而认真,如同一位在探索奥秘的学者。 她的动作敏捷而有序,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辉虎和焰狼也迅速加入到寻找机关的队伍中。 辉虎用它庞大的身躯在周围来回走动,用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息,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那模样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在守护着主人。 焰狼则灵活地穿梭在各个角落,它的眼睛不停地转动,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如同一个机灵的侦探。它们配合默契,共同努力寻找着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依然没有找到机关,沈伊冉的心中开始有些焦急,那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她心中不停地打转。 但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仔细地寻找。 就在这时,焰狼在墙上发现了一块空心的砖。它兴奋地叫了一声,那叫声如同欢快的铃声,引起了沈伊冉和辉虎的注意。 沈伊冉激动地跑过去,双手颤抖着挪开那块砖。随着砖块的移动,他们的前面便出现了一条通道。 沈伊冉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带头走进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那光芒如同神秘的星光,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地面有些崎岖不平,沈伊冉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每一步都格外谨慎,如同走在钢丝上的杂技演员。 辉虎和焰狼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辉虎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通道中显得有些局促。 但它依然保持着警惕,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那警惕的眼神如同警惕的哨兵。 焰狼则轻盈地走着,脚步轻快而敏捷,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 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但沈伊冉心中的希望之火却越烧越旺,她坚信这条通道会带他们走向安全之地,那希望之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沈伊冉加快了脚步,辉虎和焰狼也兴奋地跟随着。 当他们走出通道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外面是一个美丽的山谷,绿树成荫,那绿树就像一把把巨大的绿伞,为大地遮挡着阳光。 鲜花盛开,那鲜花如同五彩斑斓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那溪流就像一条银色的丝带,在山谷中蜿蜒流淌。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而明亮,如同金色的纱幔,笼罩着整个山谷。 沈伊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清新的空气,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慨。 辉虎和焰狼也兴奋地在周围奔跑着,仿佛在庆祝他们的新生。 突然,沈伊冉惊觉自己一身轻松,身上竟没有丝毫疼痛。她先是一愣,以为是死里逃生后的喜悦让自己忘了疼痛。 但很快,她便觉得此事蹊跷。她急忙在刚被激光射击到的地方用力掐了一把。 第198章 神秘空间的主人 然而,她只感觉到完好皮肤被掐的那种疼痛,却丝毫感受不到伤口应有的剧痛。 她满心疑惑,不敢相信的一把掀开带血的裙摆。呈现在她眼前的,竟是完好无损的右脚,上面仅仅残留着些许血渍。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沈伊冉震惊不已。她迅速整理思绪,试图找到关键所在。 首先,她无比肯定,这一定是 “月华圣愈丹” 的功效。刚刚在堡垒里,她可是亲眼目睹辉虎和焰狼的伤口神奇地复原。 可与此同时,她心中也充满了疑问,自己明明很早就服下了 “月华圣愈丹”,时隔如此之久,为何现在还有如此强大的功效呢? 随即,她又忆起先前任景之救皇上受重伤的,那时他服用 “月华圣愈丹” 后伤口并没有马上恢复。 沈伊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她突然眼睛一亮,会不会是服用过 “月华圣愈丹” 的,在秘密空间里伤口会快速的复原。她越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 正当沈伊冉还在思索着伤口复原的问题时,老者从前方走了过来。 老者微笑着看着他们,眼中满是赞赏:“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了第三关。你们的勇气和智慧让人钦佩。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待着你们……” 那神秘的语气仿佛在暗示着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 说完,老者带着他们继续朝着前方走去。道路两旁,奇异的花草摇曳生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宛如一曲悠扬的自然之歌。 偶尔,一些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小虫子如灵动的星星般在花草间飞舞,为这片神秘的土地增添了一抹灵动之美。 随着他们的前行,沈伊冉心中的期待如火焰般燃烧,她仿佛能感受到那神奇草药园的气息如春风般越来越近。 辉虎和焰狼也显得格外兴奋,它们时不时地东张西望,那好奇的模样仿佛被即将出现的奇妙景象施了魔法一般。 终于,一个院子如梦幻画卷般展现在他们眼前。院子里,神奇的草药琳琅满目,那景象让沈伊冉惊叹得如同看到了仙境。 各种草药形态各异,有的如小巧玲珑的宝石,散发着璀璨光芒,似璀璨星辰坠落凡间;有的似灵动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还有的仿佛古老的图腾,充满神秘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秘密。整个草药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那灵气如灵动的精灵,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沈伊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撼与欣喜交织在一起。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那使命感如汹涌的海浪般拍打着她的心灵。 她缓缓走进草药园,轻轻地触摸着那些神奇的草药,感受着它们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仿佛在触摸着神秘的力量源泉。 老者微笑的看着这片草药园,缓缓说道:“这片草药园中的草药皆是世间罕见之物。你看,那形如火焰的草药名为‘灵焰草’,其红色的叶片如同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的灵气,可治愈重伤。 还有那形似雪花的‘冰凝花’,花瓣洁白如雪,散发着丝丝寒气,能解百毒。 这片草药园的使命,就是在疫情发生时拯救黎民苍生。而你,沈伊冉,才是这片神秘空间的主人。 而老夫只是这里的守护者。这里的一切,都等待着你去发掘和运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沈伊冉听闻此言,只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乱状态。她不过是无意间开启了神秘空间,然后为了获取神奇的草药才拼死闯关罢了。 她从未想过要做这里的主人啊!她深知,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而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怎能担当如此重大的责任呢? “前辈,您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是神秘空间的主人呢?” 沈伊冉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要否定这个身份。 “姑娘,你就别再推辞了。老夫不会弄错的,倘若你不是,又怎能成功通过这三关呢?” 老者一脸笃定地看着沈伊冉,目光中满是确信。 沈伊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宇宫玉的那把有着叶子纹路的匕首。此时的她顾不得许多,在她看来,宇宫玉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 她望向老者,急切地说道:“前辈,其实开启神秘空间的那把匕首并非我的。我可以把匕首的主人带到您的面前,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老者看着沈伊冉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微微露出笑容。“不管是因何种机缘巧合,最终是你开启了神秘空间之门。这一切,皆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 言罢,他上前两步,神色肃穆而庄重,宛如一位神圣的使者。老者缓缓伸出右手,掌心朝着沈伊冉的左手腕靠近。 沈伊冉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老者的掌心轻轻地覆盖在沈伊冉的左手腕上,刹那间,一股温暖而奇异的感觉如暖流般从手腕处蔓延开来。 沈伊冉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老者的举动。只见老者微微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进行着一种神秘的仪式,那声音如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 渐渐地,沈伊冉感觉到手腕处开始发热,仿佛有一团小火苗在燃烧。她紧张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热量越来越强烈,沈伊冉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如珍珠般晶莹。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老者的掌心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草药园,那光芒如太阳般璀璨。 沈伊冉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当光芒渐渐散去,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顿时惊呆了。 在她的左手腕上,印入了一片细细的叶子形状,那叶子的纹路清晰可见,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如神秘的图腾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沈伊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叶子形状竟和匕首上的叶子形状一模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沈伊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前辈,这…… 这是怎么回事?” 第199章 好奇心害死猫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她:“这是神秘空间主人的印记。从现在起,你正式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沈伊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情愿。她在心中暗暗叫苦,一百个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她都不会开启那扇神秘的门。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奇心害死猫。 她无奈地看着老者,试图再次推脱:“前辈,我真的不能当这个主人,我何德何能啊?我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然而,无论她怎么说,老者的态度依然坚决。 沈伊冉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前辈,这草药园里的药,我在空间外可用意念唤出吗?” 老者微微点头,“可以。因为你是这里的主人。” 沈伊冉听了,心中微微一动,但不知怎的,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她又问道:“那以后在神秘空间里,我是不是可以用意念来控制想去哪里?” 老者再次点了点头。 沈伊冉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成为神秘空间的主人,这意味着巨大的责任和未知的挑战。 她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困境,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承担起这份重任。她望着草药园里那些神奇的草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她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前辈,空间里与空间外是不是有时差?” “有,空间里的时间是外面时间的三倍,比如说你们进来到现在用了三个时辰,外面已过了六个时辰。” 沈伊冉闻言,脸色骤变。她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焦急感。她原本只是为了获取神奇草药,却没想到在这神秘空间中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一想到自己还要急着去找琴如风,她就越发不安。她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变成了什么样。 还有芸儿那丫头到用晚膳时找不到她,会不会又吓个半死,她可是被吓出后遗症了的。 沈伊冉心中如压巨石,责任与焦急交织。她深知,自己已经无法逃避这个命运,必须勇敢地面对未来的挑战。 她望着神秘的草药园和老者,眼神中渐渐露出坚定的光芒。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她都要努力承担起神秘空间主人的责任,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自己和身边的人。 但眼下,她得先出空间。她转向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前辈,多谢您的指点和馈赠。但我现在有急事必须离开,就此告辞。” 老者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理解之色:“去吧,姑娘。记住,你既已成为这神秘空间之主,便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未来的路或许充满艰难险阻,但我相信你定能凭借勇气与智慧,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沈伊冉郑重地点点头,心中虽仍有诸多不安,但此刻也只能暂且放下。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辉虎和焰狼身上,满脸担忧地问道:“你们可以自己回去牧场吗?” 辉虎和焰狼不约而同地朝着沈伊冉用力地点了点头。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在告诉沈伊冉无需为它们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们。” 沈伊冉的话音刚落,身形如闪电般一闪,瞬间便出了神秘空间。 此时正值夜晚,房中一片昏暗,并未点灯。沈伊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家具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确认并无异常之处。 她微微沉吟,随后朝着门外走去,想着去看看芸儿她们。来到门口,发现芸儿她们房间还亮着灯,那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叫声,“咚 —— 咚!咚!三更天,小心火烛。” 沈伊冉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在心中盘算着,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多,时间尚早,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去找琴如风呢?若能早些把这件事弄清楚,她便可以早些去找任景之与宇宫玉他们。 但眼下,得确定芸儿她们是不是在寻她。她轻轻来到她们门口,透过门缝,隐隐约约看到屋内的情景。 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里,芸儿和半夏正坐在桌前,满脸焦急。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仿佛她们已经等待了很久。 沈伊冉决定先进去和芸儿她们说一声,好让她们安心,之后自己再出去找琴如风。 正当沈伊冉缓缓抬手,欲准备敲门之际,房间里面传出了芸儿那满是着急的声音:“半夏姐,你说世子妃她会去哪儿呢?她会不会又不见了呀?” “芸儿,你先别急。我仔细查看过世子妃的寝室,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世子妃她应该是因有事而离开的。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半夏柔声地安抚着芸儿。 门外的沈伊冉听到这番对话,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暖意,与此同时,她对半夏的冷静细致又多了几分赞许。 随后,她再次抬起手,轻轻敲门,说道:“芸儿,半夏,是我!”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吱呀” 一声被打开,芸儿和半夏满脸惊喜地看着沈伊冉。 “世子妃!您去哪儿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芸儿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半夏也连忙说道:“世子妃,您没事就好。我们都担心死了。” 沈伊冉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下晚出府办些事,没来及和你们说。” 芸儿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世子妃,您出去办什么事呀?怎么也不带上我们?这么晚才回来,多危险啊!” 沈伊冉轻轻拍了拍芸儿的肩膀,安抚道:“只是一些小事,没事的,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们。” 半夏在一旁说道:“世子妃,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向世子交代呀。” 沈伊冉点了点头,“好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了。” 芸儿急忙说道:“世子妃,您用过晚膳了吗?” 沈伊冉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暖意,她冲着芸儿温柔地笑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半夏见状,连忙说道:“那就好,世子妃,您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沈伊冉走出门口,可稍作思索后又转身进了自己房里。毕竟样子还是要做足的,不然那两个丫头又得起疑了。她可不敢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伊冉回到房里,如前两次一般快速换上了夜行衣,带上狐狸面具,从后窗跳了出去。 第200章 光明正大地勾引她 悦来戏楼的后台暗阁中,微弱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出四周斑驳的墙壁和陈旧的摆设。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岁月沉淀的气息。琴如风静静地坐在桌前,那略显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一抹阴影,心中却如被风吹皱的湖面,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此时已然是三更天了,前院看戏的人陆陆续续地散去,喧闹之声渐渐平息,可那沈姑娘却依旧迟迟不见踪影。 琴如风眉头紧锁,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不断地猜测着沈姑娘为何迟迟未到。是遇到了危险吗?若是如此,那她现在是否正处于困境之中,需要他的救助?又或者是忘记了他们的约定?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心急如焚,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也隐隐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从与沈姑娘相见之后,这两夜里,梦中的沈伊冉竟不再出现。这让他倍感苦恼,绞尽脑汁也理不清这两者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此刻的他,心中急切地渴望着看到沈姑娘,仿佛只有她的出现,才能解开这一团乱麻般的谜团。 琴如风再次坐回桌前,目光紧紧盯着暗阁的入口,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的暗阁中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 他的思绪开始飘荡,回忆起与沈姑娘初见时的情景,那清澈的眼眸、温柔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瞬间照亮了他的世界。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难以忘怀。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琴如风猛地站起身,心脏急速跳动。他紧张地盯着入口,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出现。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暗阁门口。 那身影虽着一身夜行衣,全然一副男子的装扮,可琴如风从她身形以及脸上的狐狸面具便一眼认出了她。 只见沈伊冉身姿挺拔却难掩女子的婀娜,那身夜行衣穿在她身上虽显英气,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 狐狸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犹如藏在云雾后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琴如风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沈伊冉身上,眼中满是惊喜与关切。“沈姑娘,你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沈伊冉微微颔首,迈步走进暗阁。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灵动的狐狸。“让你久等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琴如风细细打量着沈伊冉,心中满是感慨。“沈姑娘这身装扮,若不是我熟知你的身形,怕是难以认出。” 沈伊冉轻轻一笑,“我想此时前院看戏的人都快散尽了,便懒得再换女装,就直接进来了。” 那清脆的笑声仿佛打破了暗阁中微妙的气氛,却又在不经意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情愫。 琴如风微微一怔,目光依旧停留在沈伊冉身上,她的率性与洒脱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欢喜。两人对视片刻,那微妙的氛围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们周围。 沈伊冉率先打破沉默,眼中带着些许期待问道:“如风公子,人找到了吗?” 就在这时,沈伊冉的肚子传来 “咕咕” 声,在这安静的暗阁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伊冉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她微微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轻轻捂住肚子,眼神中满是尴尬与羞涩。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掩饰这份尴尬,却不知那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那个……” 沈伊冉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 她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琴如风,却发现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的尴尬愈发强烈。她在心中暗暗懊恼,怎么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糗事。 琴如风看着沈伊冉那副尴尬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笑意。他柔声说道:“沈姑娘,你没用晚膳吧,我这就叫人给你弄吃的。” 沈伊冉微微点头,感激地看着琴如风,心中的尴尬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琴如风走到门外,“锦弦,让厨子做碗面和些糕点过来。” “是。”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沈伊冉听出锦弦浓浓的醋意。心中不免泛起丝丝感慨,这世间的情感,竟如此奇妙而复杂。 女子的暗恋,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细腻而温柔,却又带着几分羞涩与胆怯。 不一会儿,锦弦将面和糕点端了进来。 “锦弦姑娘,辛苦你了。” 沈伊冉朝她浅浅一笑。 锦弦微微抬眸,目光在沈伊冉脸上停留了一瞬,“不辛苦。” 锦弦的声音冷淡至极,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房间,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她难以忍受。 琴如风微笑着看向沈伊冉,温声道:“沈姑娘,快些吃吧。” 沈伊冉微微颔首,随即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着实饿极了,这一天忙得不可开交,回想起在堡垒里的惊险遭遇,至今仍一阵后怕。 琴如风望着她微微蹙起眉头,关切地问道:“沈姑娘,可是这面不合口味?” 沈伊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面很好吃的,谢谢如风公子。” 说完,又认真地吃起面来。 琴如风心情复杂地看着沈伊冉大口大口吃面的模样,内心无法平静。以后,梦中的沈伊冉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了?这是否意味着他就要失去她了呢? 不一会儿,沈伊冉吃完了面。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对上了琴如风那张堪称人神共愤的面庞,他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沈伊冉的心猛地一跳,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她怔怔地看着琴如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在心中暗骂道:长得帅了不起啊,竟这样光明正大地勾引她,不知道她不经撩的吗? 琴如风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吃好了吗?要不要再来点糕点?” 沈伊冉回过神来,红着脸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道:“嗯,吃好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轻咳一声说道:“如风公子,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第201章 囚室里的惨叫 沈伊冉此刻满心焦灼,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她极度害怕从琴如风口里听到自己不愿听闻的结果。 她怔怔地凝视着琴如风,眼神中满是忐忑不安,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船,在汹涌的海浪中飘摇。 “找到了。” 琴如风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瞬间抚平了沈伊冉那颗紧张得几欲炸裂的心。 “他们现在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沈伊冉迫不及待地想要当面问清隐灵寺的换子事件,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渴望。 “他们就在地下囚室,我这就带你去。” 琴如风依旧是那副温婉如玉的模样,仿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沈伊冉跟在琴如风的后面,出了门向左转,沿着一条幽暗的通道前行。路旁的墙壁上摇曳着微弱的灯光,宛如鬼火一般,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是黑暗中的幽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哀愁,诉说着这里的神秘与压抑。 此景,让沈伊冉有些恐惧,她不禁想起在现代,看到一些变态的男人,为了寻求刺激和私欲,把女子囚禁地下室里。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擂鼓一般在胸膛中轰鸣。 他们继续走着,隐隐约约能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滴答声,提醒着人们生命的流逝。 通道越来越狭窄,让人感觉仿佛走进了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绝望与恐惧的世界。 终于,他们来到了地下囚室。囚室的入口处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不禁皱起眉头,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走进囚室,昏暗的灯光下,张大梅夫妇被牢牢捆绑着,身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张大梅头发花白且凌乱,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一段沧桑的故事。 她的眼睛浑浊而惊恐,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的落叶。她看起来苍老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王大树同样头发全白,稀稀疏疏地贴在头皮上,仿佛荒芜的土地上稀疏的野草。他的面庞消瘦,颧骨高高凸起,眼睛里满是不安和恐惧,仿佛受惊的兔子。 见到一身男子装扮的沈伊冉后,张大梅夫妇急忙求饶:“公子,我们都是良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啊?你要把我们怎样?” 琴如风看了一眼沈伊冉,说道:“我到外面守着。” 沈伊冉向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那眼神中仿佛有星辰闪烁。 沈伊冉围着被牢牢捆绑的二人,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把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给我说清楚。” 此时的沈伊冉眼神冰冷,面容严肃,仿佛一位冷酷的判官,手中的命运之笔随时准备落下。她的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张大梅听闻心里一惊,是他们杀了李月的事被发现了?还是换孩子的事被发现了?夫妻二人背后直冒冷汗,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沈伊冉看着张大梅,声音冰冷地问道:“说吧,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张大梅咬着牙,说道:“公子,我们都是良民,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啊。” 伊冉冷笑一声,耐心耗尽。她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落在了一旁的刑具上。 她走到放置刑具的地方,挑选出一排细长的竹签。那竹签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 沈伊冉眼神冰冷地回到张大梅面前,看着惊恐的张大梅,“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尝尝这竹签之刑。” 她伸手紧紧抓住张大梅的手指,将其手指伸直。然后拿起一根竹签,缓缓地靠近张大梅的手指甲缝。 张大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竹签慢慢地插入手指甲缝中,张大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疼痛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她拼命地挣扎着,但在沈伊冉的控制下无法动弹。 随着竹签不断地深入,张大梅的惨叫声愈发凄厉。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撕裂开来,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她的嘴唇颤抖着,不停地求饶:“求求你停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沈伊冉见她还不招,甚是愤怒。她猛地抽出竹签,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怒火,仿佛燃烧的火焰。 对张大梅这样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是他们的私欲,导致三个家庭本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却要面对骨肉分离。也是他们的凶残,让李月的人生从此万劫不复,他们就该死。 沈伊冉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些刑具,最后落在了一条布满倒刺的鞭子上。那鞭子仿佛一条狰狞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 她走过去,缓缓拿起鞭子,心中充满了决绝。她知道,只有让张大梅感受到真正的痛苦,她才有可能说出真相。 沈伊冉紧紧握住鞭子,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她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张大梅。 张大梅看着沈伊冉手中的鞭子,眼中充满了恐惧。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沙哑地说道:“不要,求求你,不要……” 瞬间,沈伊冉挥舞鞭子的声响与张大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断在囚室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守在外面的琴如风也听到了这凄厉的声音。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琴如风回想起初见沈伊冉时,只觉得她是个娇弱的女子,然而此刻,她的果敢和坚毅让他刮目相看。 他能想象到囚室内沈伊冉那坚定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动作,心中不禁暗暗赞叹。她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勇气和决心,面对张大梅这样的恶人,毫不手软。 琴如风不禁对沈伊冉多了几分欣赏,这种欣赏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是因为她内心的强大和正义。 沈伊冉没有理会她的求饶,高高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鞭子带着风声落下,打在张大梅的身上,瞬间撕开了她的衣服,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肌肤。 张大梅再次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在囚室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王大树看到,吓个半死,颤抖着对张大梅说道:“婆子,你快把当年换孩子的事说了吧,要不我们都得死。” 第202章 生不如死 张大梅怒瞪着王大树,心中暗骂他蠢笨如猪,不知道这事是死罪吗?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深知,自王大树说出那些话起,他们的秘密便再也藏不住了。 张大梅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如同霜打的茄子。她微微颤抖着,最终缓缓道出了那件尘封了二十四年的换子事件。 “只因我听闻高僧所言,那日到隐灵寺祈福,便可保我儿媳腹中胎儿平安。于是,那日我便带着儿媳前往隐灵寺。 谁料,用了寺里的斋饭不久,我儿媳便出现了早产现象。当时,寺中还有另外两位夫人,她们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事发突然,一时间竟找不到产婆,众人皆心急如焚。后来,他们看到我正准备为儿媳接生,便询问我是否是产婆,我谎称是。 紧接着,带队的侍卫便以威胁的口吻要求我帮那两位夫人一同接生。 当时,三个产妇在同一个屋里生产,由于是早产,生产过程极为艰难。最先生产的是衣着最为华丽的夫人,我儿媳则是最后生产的。她们生的都是儿子。 因未准备新生儿的衣物,出生的孩子们都是用寺里和尚们的里衣剪裁作襁褓。当时房里有六个人,除了三个产妇和我,还有两个夫人的贴身侍女,由于早产,产妇们的身体都很虚弱。 看着她们虚弱的模样,我顿时猪油蒙了心,觉得她们衣着如此华丽,定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便萌生出了换孩子的念头。 我借口让侍女们去看自家主子时,趁机做了记号。在我孙子领口上点上一滴血,又在衣着最为华丽的夫人所生孩子的袖口点了一滴血,另一个孩子没做任何记号。 我做完记号后,就把没做记号的那孩子挪到里边。正在这时,孩子们发出微弱的哭声,外面的人听到哭声后催促着要看孩子。 我便对那两名侍女说,抱你们的孩子出去吧。两个侍女闻言,急忙跑过来。衣着最为华丽夫人的侍女问道:‘谁是我们家少爷?’我便指向自家孙子。 接着,我又把袖口有记号的孩子指给了另一名侍女。很快,她们便起身离开了隐灵寺。而我们把那位衣着稍显朴素的夫人生下的孩子带回了家。” 沈伊冉静静地听着,心中震惊得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惊涛骇浪。张大梅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脑海中迅速整理着这些惊人的信息,经张大梅的这番操作,一个平民的儿子瞬间就变成了皇长子,而皇子变成了丞相府的嫡长子,丞相府的嫡长子变成了平民的儿子。 至此,她先前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开来,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她深知这个秘密一旦公开,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而她必须要为那些被无辜牵连的人讨回公道,她要让任景之恢复身份。 张大梅哭泣着说:“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们吧。” 沈伊冉看着她那凄惨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在她看来,张大梅所遭受的这一切与李月所经历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蹲下身,平视着张大梅,冷冷地问道:“真的说完了吗?李月,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吧!” 张大梅听到李月的名字时,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 沈伊冉又接着说:“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换子一事的?” 此话一出,张大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再也无法坚持。 “哼,那李月姑娘命该如此,谁让她偏要偷听我们讲话。” 张大梅一边抓着头发,一边面目狰狞地嘶喊着。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仿佛一切都是李月的错,自己只是在做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的眼神中满是凶狠与决绝,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沈伊冉看着近乎癫狂的张大梅,眼神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她冷冷地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你的自私与残忍,害了多少人。” 沈伊冉怒视着仍不知悔改的张大梅,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她想到了让张大梅比受酷刑还痛苦方法。 她把鞭子收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她再度走回张大梅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要让张大梅生不如死,日日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她缓缓开口,“想知道你孙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张大梅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猛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沙哑地问道:“你…… 你什么意思?我的孙子怎么了?” 沈伊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目光冰冷地盯着张大梅,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孙子,在两岁多的时候就死了,是被人害死的。” 张大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不可能!我的孙子怎么会…… 怎么会……” 张大梅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沈伊冉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孙子去了哪里?那衣着华丽的夫人是皇贵妃,你的孙子经你这一交换,变成了皇长子。可惜,最终被皇后下毒害死了。” 听到这里,张大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扑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我的孙子啊!” 她的哭声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在囚室中回荡着。 沈伊冉冷漠地看着张大梅,说道:“你自食恶果吧,只是可怜了你那无辜的孙子。”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囚室,只留下张大梅在那里绝望地哭泣和捶打着自己,那一声声的哭喊仿佛在诉说着她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琴如风瞧见沈伊冉脸色不佳,正欲上前安抚两句。未等他开口,沈伊冉却率先说道:“如风公子,吓到你了吧!” 说罢,她浅浅一笑。 琴如风望着沈伊冉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定了定神,“沈姑娘深明大义,琴某自愧不如。只是希望姑娘莫要太过勉强自己,若有需要,琴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沈伊冉微微抬眸,眼中掠过一抹感激之色,开口道:“多谢如风公子,我确有一事要麻烦你。” “姑娘但说无妨。” 沈伊冉微微上前两步,缓缓凑近琴如风,在其耳边轻声低语了一番。 接着又重新站回原位,说道:“之前让如风打听张大梅的孙子,他现今状况如何?” “她的孙子名为王磊,今年二十四岁。先前在一家酒楼担任账房先生,前不久又去了德福钱庄做账房先生。” 沈伊冉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暗道:那德福钱庄不正是她娘名下的钱庄吗? 第203章 寻找的人死了 坝子村,王大梅家。 阴沉的天空仿佛为悲剧默哀,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躺在张大梅家门口,惨状令人不忍直视。破碎衣服在风中飘动,面部血肉模糊,唯有熟悉衣着确认身份。 张大梅的儿子王强满脸悲痛,机械地往火盆里添冥币。双眼通红,泪水打转却强忍不落。 “爹,娘,你们怎就这样走了?是儿子不孝啊!” 他声音颤抖,充满痛苦与悔恨。“我不该让你们进山打猎,明知道山里危险,却没拦住。” 王强双手紧紧抓着冥币,仿佛那是与父母的唯一联系。儿媳在一旁低声抽泣,扶起王强:“当家的,别太难过,爹娘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此时,一个年轻男子匆匆走来。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如白杨。身着深蓝色粗布衣裳,虽不精美却整洁得体。 面容英俊,剑眉星目,眼眸深邃明亮,透着坚毅与沉稳。乌黑头发用布条简单束起,更显干练。 村民看到他走来,急忙说:“王磊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祖父祖母…… 他们遭了大祸啊!” 王磊闻言,脸色骤变,快步走到近前,看到尸体时身体一震,眼中满是震惊。“这…… 怎么会这样?” 王磊对祖父祖母的离世感到难过和意外,但心中并无太多痛苦。自懂事起,他便觉得祖父祖母对他十分冷淡。记忆里,他们从未给他买过东西。 有次他生了重病,母亲向他们借钱遭拒,母亲无奈卖掉外婆唯一的镯子。自此,母亲常陷入自责。 不多久,村里的人渐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着。“好惨啊,被发现时都认不出来了。” 一位老人摇着头叹息。 “谁说不是呢,王强也是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才敢确定的。” 另一个村民附和。“ 他们这应该是碰到黑熊了,那东西凶猛得很,这两人也太倒霉了。” 众人纷纷点头,对不幸遭遇表示同情。 有人猜测他们遭遇黑熊的地点及原因,也有人讨论张大梅一家以后的日子。 王磊听着议论,心中思绪万千。他默默朝盆里三张三张地烧着冥币,火光映照英俊脸庞,神色复杂。火盆中的冥币渐渐化为灰烬,如逝去的生命消失在风中。 而此时,坝子村多了两张陌生男子的面孔。他们一路打听找到这里,远远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 瘦高个男子上前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旁边村民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唉,这家的老两口遭了难,也不知道是碰到啥野兽了,死得可惨了。” 瘦高个男子与矮胖同伴对视,眼中闪过惊讶。 瘦高个男子低声对矮胖男子说:“这可真是没想到,咱还没动手抓人呢,他们就已经……” 矮胖男子皱着眉头回应:“这倒省了咱们不少事儿,可万一他们不是真死了呢?” 瘦高个男子微微摇头:“看这情形,八九不离十了。这么多人都确认了,而且这尸体的惨状,不像是假的。” 矮胖男子又说:“那咱现在怎么办?任务没完成,回去不好交差啊。” 瘦高个男子思索片刻说:“先别急,咱们再观察观察。万一有诈呢?等确定了他们真的死透了,咱们再回去复命。” 两人悄然退到人群边缘,静静观察张大梅家门口情况。王强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不停往火盆里添冥币。 瘦高个男子看着王强,对矮胖男子说:“你看这家儿子哭得这么伤心,不像是装的。看来这老两口是真的死了。” 矮胖男子点点头:“嗯,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再等等看。” 随着时间推移,村里人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一些人开始陆续离开。 瘦高个男子和矮胖男子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后,瘦高个男子说:“走吧,看来他们是真死了。回去报告给上头,任务虽然没完全按计划进行,但人确实死了,也算是有个交代。” 矮胖男子应了一声,两人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坝子村的小路尽头。 而此时的王强一家,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两个陌生男子的出现,依然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 凤仪宫,烛火摇曳,昏黄光芒洒落在宫殿角落。重重帷幔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宇宫辰满脸慌乱,急切地说:“母妃,那王大树虽说的是酒话,可此事非同小可,难道皇贵妃死去的儿子当真不是皇长子?那真正的皇长子又在何处?” 孙皇后此时亦满心慌乱,但心中清楚,关键之时绝不能自乱阵脚。 “辰儿不要慌乱,等母妃的人把王大树夫妇带来问清楚便知道了。” 孙皇后安抚着宇宫辰。 就在这时,后窗处传来轻微异响。宇宫辰和孙皇后一惊,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后窗缓缓打开,一个瘦高个男子敏捷地跳了进来。他一身黑衣如墨,紧紧贴合身躯,勾勒出修长矫健的身形。 黑色蒙面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冷峻与沉着。 男子快步来到孙皇后面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有力:“皇后娘娘,王大树夫妇…… 已经死了。” 孙皇后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宇宫辰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孙皇后急切地问道。 黑衣人垂首,恭敬地将今日在坝子村所看到的情形如实道来:“回皇后娘娘,属下今日在王大树家见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据村民所言,应是王大树老两口。 他们的面部被撕咬得血肉模糊,完全无法辨认样貌,唯有通过熟悉的衣着才得以确认身份。众人猜测他们是在山中遭遇了黑熊,这才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孙皇后听着黑衣人的话,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安。她在殿中缓缓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山中黑熊…… 竟如此凶猛,可本宫为何总觉得此事有蹊跷之处?” 孙皇后喃喃自语,心中的不安如涟漪般不断扩散。 她试图找出那丝不对劲的源头,却如同在迷雾中摸索,始终无法抓住关键。 她停下脚步,目光再次落在黑衣人身上,“你可确定那真的是意外?会不会有其他可能?” 孙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疑虑。 第204章 惊恐万分 “回娘娘,依属下所见,应该是个意外。” 黑衣人微微低头,思索着说道。 孙皇后蛾眉紧蹙,思忖片刻后,附在黑衣人的耳边轻声低语。 “是,娘娘。” 黑衣人恭声回应,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中。 凤仪宫,烛火摇曳,昏黄光芒在孙皇后苍白的脸上跳动,不安氛围更浓。她紧抿双唇,思索下一步行动。 坝子村张大梅家,灵堂肃穆,烛光摇曳,村民守着灵柩,悲伤凝重气息弥漫。 外面,夜色如墨,笼罩村庄,夜鸟偶尔鸣叫,增添寂寥阴森。 王磊内急,起身朝外走。茅厕有段距离,夜晚,弯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却难穿透黑暗。 王磊走在路上,只闻脚步声回响。路旁草丛摇曳,似藏未知危险。 就在他解决完问题往回走时,身后突然传来轻微沙沙声。 王磊顿住脚步,警惕转身。就在这瞬间,一个黑影从草丛中猛地窜出,速度极快。 还未等王磊看清,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布袋状的东西朝他的后颈处迅速挥去。 王磊惊恐万分,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对方的力气极大,将他死死控制住。 紧接着,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王磊只觉后颈处一阵钝痛,脑袋瞬间变得昏沉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灵堂内,一青年男子轻推身旁伙伴,低声道:“走,去茅厕。” 两人起身,朝门口走去。刚出两丈之远,一阵冷风袭来,他们忙裹紧衣服。 前面男子开口:“张大梅家一下子走了两人,是有些阴森。” 话未落,脚下被绊,整个人前扑。 “有东……” 本想提醒后面的伙伴脚下有东西,话未说完,后面人也被绊倒,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快起,压死我了。” 前面男子大喊。 “啥东西?” 两人惊慌爬起,满脸的疑惑。 借着月色低头一看,差点吓破胆。地上趴着一人,毫无生气。 两人浑身发抖,连滚带爬朝灵堂奔去。脚步慌乱,似有恐怖东西追赶一般。边跑边惊恐地呼喊着:“来人啊!死人了!救命啊!” 灵堂中的众人听到呼喊声,纷纷一惊。有人立刻站起身来,神色紧张。随后众人一起拿着灯快步走出灵堂。 灯光在夜色中摇曳着,照亮了前方的路。当他们走近看到地上的人时,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地上的人确实早已没了气息,身子发硬,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待王强看清此人身上的衣裳时,惊呼起来:“磊儿,磊儿,你怎么了?” 众人被王强的这一声呼喊,也是吓得一个哆嗦,赶忙一起小心地把王磊翻过来。 当看到他的脸时,胆小的吓得叫出声来:“天啊,这脸都烂得不成样了。” 这时,胆大的村民上前查看,发现王磊摔倒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旁边还有尖尖的竹桩。 紧接着,宁静的村庄,便传来了王磊父母响彻天地的哭喊声。那哭声仿佛要穿透这沉沉的夜色,让人心生悲悯。 很快,在场的村民便议论开来,“说张大梅家定是冲撞了神灵,要不怎么一天就死了三个人,还都是脸都认不出的那种。” 有人附和道:“是啊,这也太邪门了。看来得请个道士来做做法事,不然这村子怕是不得安宁。”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恐惧和不安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而王强和妻子则扑倒在王磊的尸体旁,悲痛欲绝,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整个坝子村被一片阴霾笼罩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凤仪宫内,不断传出物品摔打落地的声响。“你们一群废物!派出去找人,一个都找不回来。” 皇后怒不可遏地吼道。 “皇后娘娘,我们再次火速赶去坝子村,那里的村民都说王大树家的孙子刚刚在上茅厕的时候不慎摔死了。” 黑衣人神色紧张,语气急促地说道。 皇后听闻此言,更是怒火中烧,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废物!都是废物!你们就不能在他摔死前找到他吗?” 她大声责骂着,精致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滚!都给我滚!” 孙皇后指着黑衣人,声音尖锐而刺耳。黑衣人战战兢兢,连忙低头应道:“是,皇后娘娘息怒,属下这就退下。” 说罢,黑衣人便如获大赦般匆匆来到后窗处,敏捷地翻出窗外,脚步慌乱。他生怕皇后再次发怒,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孙皇后喘着粗气,愤怒的情绪久久难以平息。 “母后,你说王大树家出这样事情,是意外还是也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然后杀人灭口了。” 宇宫辰不安问。 孙皇后本就担心这事,宇宫辰的话让她更为紧张。 “此事也是让母后极为忧心。昨日母后听国舅提及,他在街上听到王大树醉酒后向同伴炫耀,言及自己的孙子如今正过着优渥生活。 那同伴嘲笑他,称他们家境贫寒,其孙子怎可能过上好日子。岂料王大树竟神秘兮兮地说,他家的孙子并非亲孙子,亲孙子早在隐灵寺便换给了有钱人家抱走了。” 孙皇后越说,心中越发慌乱,仿佛有一团乱麻在心头缠绕。她隐隐觉得,那尘封了二十四年的秘密,可能再也无法藏匿。 此时,天刚刚微微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如轻纱般的晨雾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街道上,已有商贩开始忙碌起来。不时的传来,商贩的大声吆喝:“新鲜出炉的包子嘞!皮薄馅大,美味可口!”“热乎的面哟,吃一碗,暖一天!” 商贩们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寂静的清晨中传得格外远。 悦来戏楼暗阁里,沈伊冉在着急的等着琴如风的归来,听着外面商贩的吆喝声,她知道天快亮了。 就在她着急等待的时候,琴如风疾速走了进来。只见琴如风发丝稍显凌乱,几缕头发松散地垂在额前,眼中略显疲惫。 沈伊冉忙站起身,“如风公子,你没事吧!辛苦你了。” 琴如风心中蓦地一暖,轻声道:“琴某并无大碍。” 接着又说道:“沈姑娘,你当真是神机妙算。昨日,在我们带走张大梅夫妇后不久,坝子村就出现了新面孔,他们还特意去打听张大梅家的情况。” 沈伊冉听闻此言,心猛然间提了起来,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然后呢?” 第205章 你不是她的亲孙子 琴如风压低声音说道:“嗯,我这就带你去。” 言罢,她神色凝重地转身朝门口快步走去,裙角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飘动,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沈伊冉心弦紧绷,急忙紧跟了上去。 两人在昏暗狭窄的通道中穿行,脚步声被刻意压抑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秘密。 通道两侧的墙壁散发着潮湿的气息,隐隐透出一种压抑的氛围。沈伊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琴如风的背影上,心中略有不安,仿佛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一个未知的命运。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厢房门口。沈伊冉抬眼望去,只见这扇门虽看似普通,却隐隐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古老的木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他就在里面。进去吧,若有事,随时叫我。” 琴如风微微侧身,神色郑重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在提醒沈伊冉即将面对的是一个重大的挑战。 沈伊冉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后,抬脚朝门口走去。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思绪,此刻她是有些紧张,不知这位丞相府的嫡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时,即将揭开真相让沈伊冉有些激动。随即,她伸手推开了房门,随着房门 “吱呀” 一声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伊冉小心翼翼地跨进屋内,心中略有忐忑与好奇。屋内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屋内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一张古朴的书桌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些卷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而在书桌旁,坐着个年轻男子,看到沈伊冉进来,他站起了身,打量着沈伊冉,沈伊冉也打量着他。 男子身着深灰色的衣衫,且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他的头发有些微乱,几缕发丝杂乱地垂落在额前。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疲惫。 他此时的模样,沈伊冉竟觉得有几分帅气,她感叹任丞相的基因强大,这王磊也是专挑好的遗传。 王磊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与狼狈,衣服上甚至还有几处褶皱和尘土,一看便能想象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挣扎。 可尽管如此,当他看到沈伊冉时,并没有太多的惊慌,更多的是疑惑。 王磊看着沈伊冉打量他的表情,更是疑惑,不禁出声问:“这位公子,不知你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外?我还要为祖父祖母寻灵呢。” 此番话一出,沈伊冉对王磊又多了几分欣赏,从琴如风打听的消息得知,张大梅和王大树对王磊可不好。 “他们如此对你,你现在身处险境还想着给他们守灵,你真是个孝子。” 沈伊冉看着眼前的男子,既敬佩又无奈地说道。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祖父祖母,再者我突然失联,我父母也会很着急的。”王磊有些着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王磊,是吧!” 沈伊冉明知故问。 “我是王磊,这位公子,究竟为何要让人将我带到此处呢?” 沈伊冉突然严肃地说,“从昨夜起,王磊已经死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日,王磊会随他的祖父祖母一起入土为安。” 沈伊冉接着说,“你不奇怪,你身上的衣衫不是你原来的吗?” 她紧紧盯着王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王磊满脸疑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深灰色的衣衫,确实并非自己原本所穿。 他震惊地抬起头,声音微微颤抖:“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公子要说从昨夜起,我已经死了?可我明明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沈伊冉微微叹了口气,“王磊,你难道不奇怪,为何自幼起你祖父祖母都不喜欢你吗?还有,如果我昨夜不托人把你带走,现在,你是真的要随他们入土为安了。” 王磊愈发迷惑,“为何会如此?” 他心中清楚,眼前之人对自己并无敌意,否则断不会这般客气相待。 沈伊冉原本打算带他回到丞相府后再将事情告知于他,然而就目前的局势而言,在事情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他绝不能现身。 否则,他必定会遭到宇宫辰的毒手。 “因为你不是张大梅的亲孙子,你是丞相府的嫡长子......” 接着,沈伊冉把隐灵寺换子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王磊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满是震惊。“这…… 这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哀伤,那模样仿佛一个迷失在荒野的孩子,孤独而无助。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我的身世…… 竟如此曲折?”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看向沈伊冉,“你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任丞相他懂我是他儿子吗?” 此时,王磊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沈伊冉看他如此激动,连忙扶他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先喝杯茶缓下心绪。” 沈伊冉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让那微苦的茶香在口中散开,试图借此平复一下自己有些复杂的心情。 他看着仍处于震惊与痛苦中的王磊,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沈伊冉对上王磊那满是渴求真相的眼神,开口缓缓说道:“我是户部尚书府的嫡长女,自幼丧母,从小被父亲遗弃在乡下。 前不久,我被迫嫁给了命在旦夕的任景之冲喜。所幸上天眷顾,我活了下来,任景之的病也被我治愈了。 我原本并未打算这么快就告诉你这些,也没有计划将你带走。然而不知为何,皇后娘娘似乎也知晓了此事。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清楚了,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必须将你带到此处。” 王磊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开口问道:“那接下来,我究竟该去往何处呢?” 第206章 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沈伊冉微微皱眉,郑重地说道:“虽说你假死的事已经传开,但为了安全起见,你需在此处暂且居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征战归来,那时我们再寻觅合适时机,将此事禀告皇上。” 王磊的眼神中流露出感激之色,他郑重地向沈伊冉行了一礼,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地说道:“世子妃,王磊定当听从安排。如今我也明白自己处境凶险,世子妃如此为我谋划,我感激不尽。” 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世子妃,刚刚您说等你们回来,你是要去边关吗?” “对,今日便启程。” 沈伊冉坚定的说道。 “您与谁一同去?” “我侍女半夏。” “请允许我与你们一同去吧,你们就两个女子,我实在放心不下。” 王磊试图说服沈伊冉。 “不行,前往边关太过危险,你不能去冒险。” 沈伊冉皱着眉头,果断地拒绝道。 王磊急切地向前一步,神色诚恳而焦急地说道:“世子妃,我深知边关危险重重,可我目前的处境,离京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而且你们两位女子独自前往,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我会些武功,定能在路途中保护你们。” 倘若王磊知晓沈伊冉的非凡实力以及半夏的高超身手,他必定不会说出这句话。 沈伊冉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她来回踱步,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儿,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王磊。 “此事非同小可,前往边关确实充满未知的凶险。但你所言也不无道理,你在京城也未必安全。” 她再次沉默,心中想着自己拥有神秘空间,还有辉虎和焰狼,应该是能够保护王磊的。“好吧,你可以与我们一同前往,但一路上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王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点头道:“多谢世子妃,我一定听从安排。” 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既然坝子村的王磊已死,那他从此便以另一个身份活着吧。 沈伊冉微微沉吟,看着王磊说道:“我要回府交待些事,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忙完了来接你。切勿随意走动,以免再生变故。” 说完,她转身朝外走去,步伐坚定而又匆忙。 来到门外,沈伊冉看到琴如风,上前微微欠身,神色感激地说道:“如风公子,此次多谢你出手相助。我还有诸多事务要去处理,一会儿过来带走王磊。” 琴如风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沈姑娘客气了,你且去忙吧。只是此次前去边关,路途遥远且艰险,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舍与忧心,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沈伊冉的身影。 沈伊冉感受到琴如风的关切,心中一暖,再次向他点头示意,然后很快便消失在暗道里。 此时,天已大亮。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早起的商贩们忙碌地摆弄着自己的摊位,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乐。 行人来来往往,有赶着去上工的百姓,神色匆匆,仿佛被时间追赶着;有提着菜篮子的妇人,在摊位前仔细挑选着新鲜的蔬菜,眼神中满是对生活的认真;还有嬉笑玩耍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奔跑,为这清晨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活力与童真。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宛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外衣。 沈伊冉快步走在街道上,看着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心中却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行程的思索。 她很快来到一个包子铺前,包子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在诱惑着她的味蕾。想到一会儿的赶路,她决定买两袋包子以备不时之需。 虽说空间有食物,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要不还得绞尽脑汁找借口搪塞半夏和王磊。 “公子,您热乎的包子,请拿好了。” 包子铺老板满脸笑容地将包子递给沈伊冉。 沈伊冉付了钱,接过包子,随后便加快脚步朝着丞相府匆匆走去。 回到画溪苑,当沈伊冉走过主院时,她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下意识地朝那里看去。那熟悉的院落,仿佛还残留着任景之的气息。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想起了任景之。这里,有着他们的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任景之那时病殃殃,还给她一掌,她现在想起都屁股都还觉得隐隐作痛。 还有那第一次拥吻,甜蜜与羞涩交织的感觉,至今仍让她心跳加速。任景之去边关已有几日了,也不知道他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她的心中满是牵挂与担忧,宛如被一片阴云笼罩着。 就在她驻足回忆时,芸儿的声音响起,“世子妃,您又出府了。” 芸儿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芸儿嘟着个嘴,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她的脸颊微微鼓起,像一只气鼓鼓的小松鼠,眼睛里闪烁着不满的光芒。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扭过身子,不想看沈伊冉。 沈伊冉一眼便看出芸儿的心思,笑道:“我就是出去买些包子,没事的啊,我起得早,才没叫醒你们。” 沈伊冉觉得自穿越后,自己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随即,她对芸儿说,“芸儿,你去叫半夏一起到我寝室,我有事和你们说。” 芸儿轻声应承,而后转身离开了。 沈伊冉快步走入寝室,放下手中提着的两袋包子,随后取来笔墨,给任父写下一封信。 她觉得必须要交待丞相府的人务必服下新冠糖丸,此外,还有特别的交待,那便是让他悉心照顾姜氏母女。 沈伊冉原本是想当面向任父辞行的,然而此时任父已去上早朝,她没有时间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沈伊冉刚写好信,此时芸儿与半夏便走了进来。 沈伊冉看着芸儿和半夏,神色郑重地说道:“我今天要去边关追随世子与六皇子,半夏与我同去。” 接着,沈伊冉看向半夏,神色严肃地说道:“半夏,你即刻去简单地收拾些行囊,我们马上出发。此事紧急,切不可耽搁。” 半夏得令,立刻领命离去。她的步伐匆忙而坚定,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芸儿听闻,不乐意了,委屈地说:“小姐不爱奴婢了,要丢下奴婢。” 她的眼眶微红,满脸的失落。 第207章 城池失守 沈伊冉凝视着芸儿,心中满是不舍,但她深知此番前去边关绝非游玩,路途遥远且危险重重,绝不能让芸儿涉险。 于是,她上前轻轻搂住芸儿,温柔却坚定地说道:“芸儿,并非我不爱你,此次前行危机四伏,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留在府中,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芸儿眼中满是坚定,急切地说道:“小姐,奴婢不怕,奴婢一定要和您去。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婢都要和小姐在一起。” 沈伊冉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到丞相府那晚的情景,那夜,芸儿也是怕得要死,却依然坚持陪着她。 但此番,她必须态度坚决。沈伊冉微微叹气,温声说道:“芸儿,你好好想想你的娘亲。听话,有时间就多回沈府陪陪她。” 芸儿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她虽满心不愿,但也不想给小姐添乱。红着眼眶说道:“小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伊冉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芸儿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到时我便把你许给林北。” 芸儿一听,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小姐,你说什么呢。” 但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沈伊冉看着芸儿的模样,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言罢,她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和一瓶新冠糖丸,郑重地交待道:“芸儿,等老爷回来,你一定要把这信和糖丸交给他。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有半分疏忽。” 芸儿接过信和糖丸,用力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办好此事。” 沈伊冉与半夏准备妥当后便出了府。两人脚步匆匆,神色间满是坚定与果敢。沿着熟悉的街道,悄然来到悦来戏楼的后门。 那扇略显陈旧的门仿佛一道通往神秘世界的入口,轻轻推开,昏暗的光线中,一条蜿蜒的暗道展现在眼前。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暗道,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暗道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偶尔闪烁着微弱的烛光,为她们照亮前行的路。 沈伊冉心中微微紧张,同时也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终于,她们来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中,琴如风早已等候在此。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看到二人走近,忙上前招呼,“沈娘娘来了。” 随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一旁的半夏。在那一瞬间,他微微愣神,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震惊与疑惑。 半夏略显慌乱,微微颔首,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沈伊冉身上。他们二人的微妙交流,沈伊冉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心中此刻只想着即将开始的边关之行。 沈伊冉望向琴如风,眼眸中带着一抹期待的光芒,声音轻柔地说道:“如风公子,我们此次出行,为了不被有心之人察觉,所以并未动用府里的马匹。 不知你能否为我准备三匹快马呢?至于费用方面,无论多少银子,我定会如数付给你。” 琴如风闻言,心里有一丝欣慰,她竟如此信任他。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沈姑娘言重了,马匹之事无需挂怀,我自当为你准备妥当。” 说罢,他朝门口喊道:“锦弦,去准备三匹快马。” 不一会儿,锦弦便准备好了马匹。沈伊冉看着锦弦,心中满是赞赏,对琴如风说,“锦弦是个好助手,也是个好姑娘。” 琴如风和锦弦被沈伊冉的这番话弄得有些莫名。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疑惑之色。 沈伊冉一阵轻叹,在心里吐槽,这男人啊,对自己不爱的人,即使对方再好,他们都是看不到的。她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再次向琴如风和锦弦表达了感谢。 谢过琴如风和锦弦后,三人很快便出了城。城外,阳光洒在大地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沈伊冉望着远方,心中牵挂着任景之和宇宫玉,不知他们是否已平安抵达边关。 三匹马在宽阔的道路上疾驰,扬起一片尘土。沈伊冉、半夏和王磊三人紧紧地抓住缰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的天地之间。 边关,远城县。夜幕如巨大的黑幕笼罩着这片曾经安宁的土地。百姓们的哭喊声与物体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令人心碎的悲怆交响曲。 百姓们的房屋在战火中被熊熊大火吞噬,烈焰肆意蔓延,火光冲天,将夜空映照得通红。 屋内的物品化为灰烬,曾经温馨的家园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那些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被敌军肆意抢夺,百姓们眼睁睁看着财物被夺走,心中充满绝望与愤怒。 “主子,前方刚刚传来急报,远城县已然失守。驻守边关的将士在此次战事中死伤极为惨重。李将军带领着部分百姓,现已朝着景丰县仓皇逃来。” 逸尘面色沉重,声音低沉地禀报着。 宇宫玉听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没想到,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却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 片刻后,宇宫玉果断下令:“速速派人去打探李将军一行人的具体情况,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同时,加强景丰县的防御,不可让敌军再有可乘之机。” 逸尘领命而去,营帐中只剩下宇宫玉独自沉思。他深知,这场战争形势愈发严峻,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命。 此时,远城县一片惨象。城墙坍塌,硝烟弥漫,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曾经宁静的街道如今混乱不堪,杂物遍地。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 宇宫玉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凝重。他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起周边的地形。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深知,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08章 被敌军俘虏了 宇宫玉转身走出营帐,对着守卫的士兵喊道:“召集所有将领,立刻到主营帐商议军情。”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威严。 不一会儿,将领们纷纷赶到。宇宫玉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远城县已失守,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扭转局势。”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将领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将领们纷纷低头沉思,气氛紧张而凝重。 宇宫玉再次开口:“加强景丰县的防御是当务之急,但我们也不能被动防守。我们要主动出击,寻找敌军的弱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果敢。 有将领说:“宇将军,将士们连续赶路多日,如今疲惫不堪。如果此时迎战,恐士气不足,战力也会大打折扣啊。” 宇宫玉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思索着。他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沉默片刻后说道:“此言不无道理,可敌军步步紧逼,我们若不做出应对,只会让局势更加危急。” 他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众将领,“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稍作休整,同时加强营地防御。 派出探子,密切关注敌军动向,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破敌之策。” 没有作战经验的宇宫玉,在众将领的前面露出坚毅之色,那是为了稳固军心,实则他是紧张的,他希望任景之能快追随而来。仿佛任景之的到来能为这混乱的局势带来一丝曙光。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营帐中的凝重气氛。探哨匆匆奔入,满脸焦急之色。 “宇将军,刚刚得到消息,驻边关李将军在带领百姓逃离中,不幸被敌军俘虏了。敌军要求宇将军前去谈判。” 宇宫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眼神快速地在众将领身上扫过,看到的是同样的震惊与担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眼神快速地在众将领身上扫过,看到的是同样的震惊与担忧。 宇宫玉的内心此刻犹如翻滚的海浪,汹涌而混乱。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十几万大军的命运此刻都压在他的肩头。 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各种可能性。如果他冒险前去谈判,被敌军扣押,那后果不堪设想。 敌军极有可能以他为人质向朝廷割让城池,届时太子一定会请缨接管十万大军,太子的野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到时他一旦谋反,父皇母妃都有危险。 可如果不去与敌军谈判,那就会落人口舌,被人指责胆小怯懦,不顾将士和百姓的死活。 此时的他觉得,无论他怎么做都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仿佛走进了一个死局,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拳,又缓缓松开。心中的焦虑和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良久,最终对众将领说道:“诸位将领,李将军被擒,敌军又提出如此要求,局势愈发严峻。 但我们不能冒然前往,先加强营地防御,同时派出探子,密切关注敌军的一举一动。待我想好对策再与你们商讨。” 说完,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而此时的任景之一行,经过不分昼夜的漫长赶路,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将士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困倦。 任景之看着疲惫至极的将士们,知道坚持赶路,速度也是很慢了。于是说道:“大家就在此旷地暂作休整吧。” 众人一听,纷纷下马就地坐下。不一会儿,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将士们马上就地而睡。 大家刚歇息一个时辰,任景之正沉浸在短暂的宁静中,却被林北急切的声音猛地叫醒。 “主子!主子!不好了......远城县失守了,驻边关的李将军在带领百姓逃离中,不幸被敌军俘虏了。敌军要求六皇子前去谈判。” 任景之闻言,瞬间睡意全无,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猛地坐起身来,眉头紧锁,脸色凝重。“竟已至此……” 他低声喃喃道,心中满是对局势的担忧。 片刻之后,他迅速恢复冷静,转头看向林北,急切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从我们所在之地到景丰县要多少个时辰?” 林北微微低头,快速回答道:“回主子,现在是亥时,要三个时辰,也就是寅时才能到达。” 任景之心中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随即,他扬起声音大声喊道:“各位将士,速速起来!” 还在沉睡中的将士们,在听到那声急切的叫声后,先是微微一怔,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被强行拉回现实。 随后,他们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反应过来,迅速从地上弹起。有的人睡眼惺忪,眼神中还带着尚未消散的迷茫,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熟练地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任景之扫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远城县已失守,李将军被俘,敌军提出无理要求。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景丰县,商讨应对之策。现在,即刻出发,继续赶路!” 将士们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任景之翻身上马,带领着众人在夜色中疾驰而去,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赶到景丰县,拯救百姓,扭转局势。 景丰县。宇宫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的沙漏,看着那细沙缓缓流逝,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那沙漏中的每一粒沙子仿佛都在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的焦虑不断加剧。他深知,天亮前,他必须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做出决定。 这个决定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懈怠。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呼吸。 正在这时,尘逸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宇将军,城门外来了约莫一百号人,声称要见您。” 第209章 深入敌军谈判 宇宫玉一听,心中涌起一阵欣喜,定是任兄到了。在这关键之际,他下意识地认为任景之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赶到了。 毕竟,此刻他正处于两难困境,任景之的到来或许能为这混乱局势带来一线生机。 然而,转瞬之间,他又冷静下来,心中疑虑顿生。他仔细思索,任景之随行之人不可能如此之多,且以任景之的行事风格,若真是他来了,定会先派人通报身份。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又紧张起来。 宇宫玉微微皱起眉头,急切地问道:“来人可有报上身份?可看清他们的面貌?” 尘逸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来人未报身份,夜色未散,实在看不清楚。” 宇宫玉脸色更加凝重,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去看看。” 说罢,他迈着坚定步伐,朝着城门方向走去。心中充满警惕,不知这突然出现的一百号人究竟是敌是友,又会给这岌岌可危的局势带来怎样的变数。 宇宫玉从营帐出来后,脚步匆忙却不失沉稳地朝着城楼走去。一路上,心思如乱麻,既期待又紧张。身旁士兵恭敬跟随,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不多时,宇宫玉来到城楼。他手扶城墙,微微探出身子,目光急切地投向楼下那一百号人。此时,夜色正浓,如墨的天空中只有稀疏的星光闪烁。 楼下之人个个身姿挺拔,骑在马上纹丝不动。面容严肃坚毅,眼神透露出果敢与坚定,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他们静静伫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宇宫玉仔细打量,突然,目光落在为首之人身上。那人身材高大,气质不凡,宇宫玉一眼便认出,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任兄。 宇宫玉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挥舞着手臂,冲城楼下高喊:“任兄,是你吗?”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喜悦光芒,仿佛那光芒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楼下,任景之听到呼喊,抬头望去,看到宇宫玉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大声回应道:“六皇子,是我!” 宇宫玉兴奋不已,忙叫人打开城门。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宇宫玉迫不及待地冲下城楼。 任景之也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前去。两人在城门口相遇,宇宫玉紧紧握住任景之的手,激动地说道:“任兄,你可算来了!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啊!” 任景之同样紧紧握住宇宫玉的手,沉稳地说道:“六皇子,别担心,我们一起应对这困境。” 他们眼神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心。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之间的默契在流转。 一阵激动过后,宇宫玉认真打量起任景之来。“任兄,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你们日夜兼程赶路,辛苦了。” “我的伤已无碍。” 任景之安抚道。 “任兄,那我们进营账细说。” 说完,宇宫玉对尘逸吩咐道,“立即去准备早膳,任兄与将士们昼夜赶路,定是饿了。” 尘逸领命离去。 任景之和宇宫玉一同走进营帐,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宇宫玉率先开口,神色凝重:“任兄,刚刚得到消息,驻边关李将军在带领百姓逃离中,不幸被敌军俘虏了。敌军要求我今夜前去谈判,我正为此事犯难,不知如何是好。” 任景之微微皱起眉头,双目中流露出凝重之色。沉思片刻后说道:“依当下情形,我计划假扮你前去谈判。此前我曾与西域军交战,对敌军情况有一定了解。如此或许能找到破局之法,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 宇宫玉听后,心中一紧,下意识反对:“任兄,此计太过凶险。若被敌军识破,你将陷入极大危险。我不能让你冒此风险。”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双手微微颤抖着。 任景之微微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有信心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若能成功拖延时间,为我们争取更多准备机会,那便是值得的。” 他稍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六皇子,我们就按此计划行事。我假扮你前去谈判,你在城楼下制造混乱,趁着混乱,你带领一千精兵悄然从另一个方向潜入敌军内部。 我了解到敌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他们的粮草囤积之地也并非固若金汤。若我谈判不顺利,你便直接设法烧了他们的粮草,再趁机救出我们。虽冒险,但这是目前唯一破局之法。” 宇宫玉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但也知道此时别无他法。他用力点点头,说道:“任兄,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正在此时,尘逸端着早膳进了营帐,轻声说道:“景世子,宇将军,早膳已备好。” 宇宫玉微微颔首,随即招呼任景之:“任兄,来,先用膳。局势虽紧张,但也不能不顾身体。吃饱了才有力气完成计划。” 任景之看着宇宫玉,点了点头,两人在营帐中的矮几前坐下。尘逸将早膳一一摆放好,有热气腾腾的馒头、香气四溢的粥以及几样简单小菜。 宇宫玉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任景之,说道:“任兄,这一路辛苦了。如今你来了,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和欣慰。 任景之接过馒头,沉声道:“我们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他们一边吃着早膳,一边继续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心中的忧虑却丝毫没有因为这片刻的宁静而减少。 用过早膳后,任景之换上宇宫玉的服饰,经过精心装扮,带着几个随从朝着敌军营地走去。 而宇宫玉则留在城中,开始部署制造混乱的事宜。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不知道这个计划能否成功。 不久后,任景之到达敌军营地,开始与敌军将领谈判。 敌军的营帐因任景之的到来而瞬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那明亮的光芒划破了夜的黑暗,仿佛在宣告着一场紧张局势的来临。 白羽将领坐在主位上,眼神中带着傲慢与审视。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姿态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权威不可侵犯。 白羽浩的目光缓缓落在 “宇宫玉” 身上,带着探究与估量。 第210章 火烧敌军粮草 任景之假扮的宇宫玉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华服更衬得他气质非凡。多年的征战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一种历经沙场的沉稳与霸气。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却仿佛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让人丝毫不敢小觑。 即使面对白羽浩的审视,他也毫不退缩,眼神中的冷冽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他微微扬起下巴,与白羽浩的傲慢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他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的威胁。 白羽浩看到 “宇宫玉” 后,有些被震慑到了。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诧异,为何这宇宫玉的气场竟如此强大,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扑面而来。但他还是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努力挺直脊背,试图掩盖内心的那一丝慌乱。 他轻咳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借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 “宇宫玉”,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羽浩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是西域国的太子,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宇将军,久仰大名。没想到你为了俘虏竟真连夜冒险前来。看来你对这些人还真是颇为在意啊。不过,你觉得你来了就能轻易解决此事吗?” 白羽浩强装镇定地说道,声音却微微有些发紧。他紧紧盯着 “宇宫玉”,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然而,“宇宫玉” 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让人捉摸不透。 敌军的首领正是西域国太子白羽浩,也是这次带兵出征的大将军。任景之先前听白羽川提及过,知晓他是西域国未来的君主,更是一个阴险歹毒、野心勃勃之人。 为了保住自己的君位,他几次三番暗杀白羽川,上次白羽川与沈伊冉坠崖就是他的手笔。想到此处,任景之看着白羽浩的眼神又冷冽了几分。 任景之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白将军,我既已至此,自然是希望能以和平之法解决此事。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损失,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白羽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任景之眼神中的变化,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优越感中。他轻哼一声,开口说道:“宇将军,今日你既然来了,就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与我谈判呢?” 任景之面不改色,冷静地回应道:“白将军,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我们可以通过和平谈判,找到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方案。” 白羽浩冷笑一声,说道:“和平谈判?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吗?” 他挺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地说道:“很简单,割让景丰县以及周边三城,并且送上大量的粮草和金银财宝,我们便放回李将军以及百姓,从此罢兵。” 任景之微微皱眉,说道:“白将军,你的要求过于苛刻。如果我们答应了你的条件,那我们的百姓将何去何从?” 白羽浩眼中倏地闪过一丝不耐烦。“哼,这可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等着我杀了俘虏和你,之后再攻破你们的城池。” 任景之沉默片刻,心中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知道,不能轻易答应白羽浩的条件,但也不能激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任景之心头一紧,但面上不露声色,缓缓说道:“白将军这要求未免过于苛刻。景丰县乃战略要地,割让城池之事非同小可,我需向朝廷请示。至于粮草和金银财宝,数量如此之大,一时之间也难以筹集。” 白羽浩脸色一沉,哼道:“宇将军莫要拖延时间。若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宇将军和那些俘虏性命可就难保了。” 与此同时,宇宫玉在城楼下安排了一些将士伪装成百姓,故意引发冲突,制造混乱。一些将士则按照计划反对 “宇宫玉” 前去谈判,大声呼喊,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趁着混乱,宇宫玉带领一千精兵便装悄然从另一个方向潜入敌军内部。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队伍,逐渐接近敌军的粮草囤积之地。 宇宫玉的心紧张得 “怦怦” 直跳,犹如急促的鼓点一般。他与任景之早已商定好,倘若一个时辰过去仍不见他从敌军营地出来,那就意味着谈判失败。 届时,他们将按照计划,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立即采取行动。 敌军营地中,任景之与敌军将领的谈判陷入了僵局。敌军将领态度强硬,要求“宇宫玉”一方做出巨大让步。任景之则巧妙地周旋,尽量拖延时间。 而此时,宇宫玉和尘逸两人已经成功到达敌军粮草囤积之地。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潜伏着。 宇宫玉紧紧攥着一个火把,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尘逸则紧张地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宇宫玉微微颔首,尘逸立刻会意。他小心翼翼地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燃起。 接着,他迅速点燃宇宫玉手中的火把,那跳跃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扎眼,却又被他们小心地遮掩着。 宇宫玉深吸一口气,眼神紧紧盯着粮草堆。他猛地一挥手,手中的火把如同流星一般悄然飞向粮草堆。 尘逸也紧接着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掷出。那微弱的火光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粮草之上。 瞬间,火苗开始蔓延,起初只是小小的一点,接着便如猛兽一般迅速吞噬着干燥的粮草。 刹那间,干燥的粮草遇上火苗,火势瞬间蔓延开来。那橙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粮草,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滚滚浓烟升腾而起,仿佛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敌军营地的上空。 敌军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正在巡逻的士兵们最先看到火光,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着火了!着火了!” 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有的士兵慌乱地跑来跑去,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有的士兵急忙拿着水桶等工具试图去灭火,但面对熊熊大火,他们的努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快!快去救火!”“保护粮草!” 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但士兵们早已乱成一团。 第211章 杀了他 营帐内,任景之与白羽浩之间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个侍卫满脸惊慌失措,火急火燎地冲进营帐,气喘吁吁地喊道:“将军!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烧了!” 白羽浩闻言,脸色瞬间铁青,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的内心此刻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粮草被烧,这意味着他们的军队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白羽浩愤怒地思索着,究竟是谁有如此胆量和手段,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烧毁粮草。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任景之,心中不禁怀疑这场大火与眼前之人有关。白羽浩愤怒至极,一声令下:“拿下他!” 瞬间,敌军的将士们如潮水般涌来,团团把任景之围住。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警惕与戒备。 白羽浩怒视着任景之,咬牙切齿地说道:“宇将军,这场大火来得如此蹊跷,我不得不怀疑与你有关。说,是不是你烧了我的粮草?” 任景之面不改色,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白羽浩果然如预料中一般冲动,但我绝不能让他坏了我的计划。他冷冷地回应道:“白将军,你这可真是无稽之谈。我孤身一人在此与你谈判,如何能去烧你的粮草?” 白羽浩冷哼一声,“宇将军,你为了那些俘虏连夜冒险前来谈判,本就可疑。如今粮草被烧,时机如此巧合,不是你还能是谁? 再者,你一直拖延谈判时间,分明是在等待什么。我看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任景之依旧镇定自若,说道:“白将军,你这是欲加之罪。我诚心前来谈判,却被你无端怀疑。你若如此不讲道理,这谈判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白羽浩怒不可遏,直接命令道:“杀了他!就拿他命换我们被烧的粮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将任景之碎尸万段。 将士们在得到白羽浩的命令后,立刻挥舞着大刀朝任景之砍来。刀光闪烁,如银蛇飞舞,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割裂开来。 任景之在踏入敌军营帐之时,兵器便已被卸下,此刻两手空空。面对敌兵挥舞砍来的大刀,他只能凭借着多年征战生涯所练就的敏捷身手,如灵猫般灵巧地躲开。 刀光在他身侧呼啸而过,惊险万分,他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险为夷。他身形如电,左闪右避,一次次惊险地避开砍向自己的利刃。 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将士们源源不断地围拢过来,攻击越发凶猛。任景之在人群中艰难地腾挪,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一番打斗下来,他的身上出现了几处浅浅的伤口,体力也渐渐不支,逐渐处于下风。 此时,任景之心中明白,不能拖累宇宫玉,否则营救计划就会失败。他立即做出决定,“白将军,别杀我,我愿臣服。” 白羽浩听闻,忙叫停正攻击任景之的将士。“你真愿臣服?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 而另一边,宇宫玉带着十来人趁着夜色,如同幽灵般悄悄地朝营帐中间最大的那个营帐走去。他们每一步都极为小心,仿佛轻微的脚步声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危险。 从刚才的探查中,宇宫玉确定这里就关押着他们的将士和百姓。他们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紧张与期待交织在一起。 靠近营帐后,宇宫玉等人小心地避开巡逻的敌军。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谨慎,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此时,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突然,一个敌兵不经意间转头,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正准备大叫示警。 然而,就在他张口的瞬间,背后黑影一晃,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那敌兵只觉得后颈一凉,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悄然倒下。 紧接着,两个黑影迅速出现,将他的尸体拖到了隐蔽处,动作熟练而敏捷,如同黑夜中的猎手。 不远处的三名敌军将士被这边的异响惊动,他们立刻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另一个人皱着眉头回应道:“小心点,可能有敌人潜入。” 第三个人则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四处扫视着。他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气氛越发紧张。 待他们三人靠近些时,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我军精兵如同猎豹般迅速出手。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个刀光闪过,那三名敌军将士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全然无声地倒下。 他们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愕与恐惧,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军精兵们立刻将他们拖到隐蔽处,快速地扒下他们的衣服。 不一会儿,我军精兵们换上了敌军的衣服,站在他们原来的位置值岗。他们的表情冷静而沉着,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敌军的角色。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而宇宫玉等人则继续朝着营帐前进,找到一个相对薄弱的位置,迅速割开营帐的布料,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营帐内,被关押的将士和百姓们满脸疲惫与绝望,当看到有人进来,他们本能地向后躲。有胆小的百姓开始哭泣,“不要杀我,我孩子还小,他离不开我的。” 宇宫玉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被俘的将士和百姓有两百来人,将士们身上尽是伤,那触目惊心的画面让他的呼吸都微微一滞。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心中满是怜悯与坚定。声音沉稳而温和地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这时,人群中,一位身形高大却略显憔悴的男子引起了宇宫玉的注意。他身着残破的战甲,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灰尘和疲惫之色,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毅与果敢。 宇宫玉心中猜测,此人或许就是李将军。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们谁是李将军?” 那男子缓缓向前一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末将无能,远城县失守了。” 宇宫玉忙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自责,是我们来迟了。先不说这些,我们赶快带百姓撤离。” 第212章 有人劫营 “您是宇将军?” 李将军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刹那间便泛红起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交织的复杂情绪,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明亮的光。 宇宫玉微微颔首,迅速解开将士们和百姓身上的绳索,低声说道:“大家不要出声,跟紧我们,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纷纷点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跟在宇宫玉他们身后。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意外发生了。一个敌军士兵偶然间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呼喊起来:“有人劫营!” 瞬间,一大批敌军如潮水般朝这边涌过来。宇宫玉见状,急忙命令道:“尘逸,发信号。” 尘逸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信号弹,用力拉响。只听 “嗖” 的一声,一道绚丽的光芒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璀璨的火花。 这便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着行动暴露,急需支援。 精兵们在接收到暗号后,从各个角落如猎豹一般迅猛地飞掠出来,瞬间阻挡住敌军前进。 双方瞬间陷入了激烈的战斗。敌军士兵们怒吼着冲上前,我军将士们毫不畏惧,迎头而上。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将士们个个奋勇当先,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宇宫玉他们则掩护着百姓快速逃离。百姓们在这混乱的场景中紧张而又匆忙地奔跑着,心中充满了对这些勇敢将士的感激。 宇宫玉一边指挥着百姓们撤离,一边不时地回头关注着战斗的情况。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将士们的顽强抵抗下,百姓们逐渐远离了战场,朝着安全的地方奔去。 敌军主营帐中,任景之听到信号响起的那一刻,心中骤然一紧。他敏锐地意识到,他们的计划或许进展得并不顺利,如今局势紧迫,他必须孤注一掷。 他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抹狡黠之光。“白将军若不信,我即刻便给您下跪。” 言罢,他故作屈膝之态,就在他躬身的那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鞋筒中取出沈伊冉给他的那瓶迷药。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紧紧握住药瓶,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毫不犹豫地取出瓶塞,用力朝众人撒去。那迷药如同细微的粉末,在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来。 将士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任景之还有这一手,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慌乱之中,不知是谁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不好,这是迷药!” 可他们反应还是迟了,一些离得近的将士直接吸入了迷药,身体摇晃了几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其他将士见状,惊慌失措,纷纷后退,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迷药。可即便这样,可也没幸免,沈伊冉给任景之的可是加强版的迷药。 只见那些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摇晃着身体,眼神逐渐迷离,手中的兵器也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迷药的效力实在强大,不一会儿,大部分将士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 白羽浩也大惊失色,他怒吼道:“该死!你竟敢使诈......” 他话还没说完,身子也软了下去。 此时,门外有人高喊:“保护太子!” 瞬间,敌军又涌进一大批将士。但此时,迷药已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进来的将士们都用袖子掩住口鼻。 正在任景之准备趁着混乱离开之际,肩头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那里。 当他的目光与那双眼睛相对时,心中猛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可置信。 营帐外,宇宫玉成功将众人撤到了外面,等候在外的精兵迅速将众人带往景丰县城。 宇宫玉又返回到敌营,他要去救任景之,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让将士们撤离。 “尘逸,发信号,让大家撤离。” 宇宫玉的语气中带着急切与果断。尘逸立刻会意,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信号弹,用力拉响。 只听 “嗖” 的一声,一道夺目的光芒如利箭般直射天际,瞬间在夜空中爆发出一团璀璨而肃穆的火花。 信号发出后,正在与敌军搏斗的精兵们一看到那道绚丽的光芒直冲天际,犹如黑暗中乍现的曙光。他们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一名将士低声喝道:“信号已现,速速撤离。” 众人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动作敏捷而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受伤的精兵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跟上队伍。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在这危险的环境中悄无声息地移动,朝着既定的安全方向快速撤离。 此时,宇宫玉在人群中寻找任景之的身影。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一张张脸上扫过,心中不断祈祷着能尽快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梭在人群中,脚步匆忙却又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突然,宇宫玉只觉手臂被人猛地一把拉住。在他还没来得及回神之际,林北用低沉而急切的声音说道:“六皇子,快撤离,敌军追来了。” 宇宫玉猛地挣脱林北的手,怒声低吼道:“我要去救任兄!”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便朝着敌营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林南再次紧紧抓住他。林南的面庞上满是凝重之色,压低嗓音说道:“主子有交待,他会设法自行脱身,让我们务必带你离开。 你身负十万大军的性命,切不可感情用事。眼下敌军粮草被烧,士气低落,正是将他们赶出远城县的绝佳时机。” 宇宫玉的身躯微微一颤,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其痛苦的挣扎之中。他实在放不下任景之,那个与他一同并肩作战、历经无数生死考验的兄弟。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林南所言极是,他绝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置十万大军的性命于不顾。他身为一军之帅,肩负着无比重大的责任。 宇宫玉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痛苦与无奈的光芒。他的双手用力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争斗,宇宫玉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声。“走!” 宇宫玉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他缓缓转过身,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跟随林北和林南一同撤出了敌营。 第213章 西域军狡诈多变 此时,天刚蒙蒙亮,景丰城内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宇宫玉一众人缓缓归来,他们的身影在晨曦的映照下,却少了几分往日凯旋的光彩。 宇宫玉走在队伍最前端,身影显得有些落寞,眼神也黯淡无光,满是失神与忧虑。 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未能带回的任景之,不知他此时处境如何,是否遭遇危险。每念及此,他的心便揪紧一分。 宇宫玉身后的林北和林南的心境也与他一般,他们也忧心主子的安危,可主子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啊。们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愿主子能早日平安归来。 被俘虏的人在队伍后面缓缓走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 有的微微扬起头,目光中满是感慨与庆幸,他们庆幸自己能够在这场波折后平安归来;有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怀感恩之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们的步伐虽有些沉重,却带着一种新生的希望,对未来的日子又重新燃起了憧憬。 城楼上的将士看到宇宫宝他们回来,激动地拽过一旁将士,颤抖着手指着朝着城楼走来的一支队伍大喊着:“他们回来了,太好了,他们回来了!” 那声音在晨风中激荡,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很快,这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城里传开了。不一会儿,百姓们便自发组织到城内道路两旁迎接英雄们归来。人群中,大家兴奋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感慨道:“朝廷终究还是心系咱们百姓的死活啊!你看,这么快就把被俘虏的人给救回来了。” 旁边的一位年轻人连连点头:“是啊,咱们有这样的朝廷,有这样的将军,是咱们的福气。” 另一个人则满脸崇敬地说:“那平西王真是英勇无比!有他在,咱们就有了主心骨。” 众人纷纷附和,对平西王宇宫玉的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一位妇人激动得哭出声来,“太好了,我儿得解救回来了,他能回来了……” 她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感谢的话语。 旁边的人纷纷安慰她:“大娘,别哭了,你儿子平安回来,这是大好事啊。” 妇人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朝廷不会不管我们的,平西王一定会把我儿带回来。” 人群中,孩子们也兴奋地蹦蹦跳跳,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但也能感受到这份喜悦的氛围。 大家翘首以盼,等待着英雄们的队伍走近,准备用最热烈的欢呼和掌声迎接他们的归来。 与此同时,项知县带着师爷也早早等候在城门口,他们的脸上满是喜色,眼中闪烁着欣慰与赞赏。 看到宇宫玉等人走近,知县们急忙迎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平西王,诸位将士,你们辛苦了!” 宇宫玉微微回礼,声音略显低沉:“项大人免礼。此次虽带回这些百姓,但他们历经波折,身心俱疲。 还烦项大人务必将接回来的百姓妥善安顿好,让他们能尽快从这场磨难中恢复过来,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 项知县闻言,神色一凛,连忙拱手应道:“平西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妥善安顿好百姓们。” 宇宫玉微微点头,目光却依旧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转身望向身后的队伍,那些疲惫却坚毅的面容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街道两旁,百姓们挥舞着,向宇宫玉他们致敬。然而,宇宫玉对于众人的欢迎只是礼节性地回应。他微微颔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无法到达眼底。 在这充满希望的晨曦中,景丰城的热闹与宇宫玉的忧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们满心欢喜地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与期盼,然而,宇宫玉却满心忧虑地沉浸在对任景之安危的担忧之中。 同时也为此次营救行动中牺牲的将士而悲痛不已。尽管他深知战争本就是残酷无情的,但那一份沉重的牵挂与哀伤依旧如影随形,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主营帐内,宇宫玉负手而立,面色凝重地凝视着悬挂在帐中的地图。他微微皱着眉头,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策略。 宇宫玉深知西域军势力不容小觑,虽说昨夜烧了他们粮草,但也明白他们的粮草不会扎堆存放,也就是说,短期内他们不会因粮草被烧而影响作战。 想要在短时间内击退他们,得认真谋划地番才是。他的手指轻轻在地图上划过,目光停留在远城县的关键位置上。 沉思片刻后,宇宫玉缓缓开口道:“如今西域军占据远城,我们需分兵多路,一方面派出精锐小队,乔装潜入城中,打探敌军部署,寻找可乘之机。 另一方面,在城外布置伏兵,引诱西域宫出城作战,一旦他们中计,我们便快速奇夺回远城县。” 说罢,宇宫玉微微侧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将军,沉声道:“李将军,你镇守边关多年,与西域军打过多次交道。对于我刚刚的布局,你有何看法?” 李将军微微一怔,随即神色郑重地拱手道:“将军之策,深思熟虑,布局精妙。然,西域军狡诈多变,且对远城县地形颇为熟悉,我们在行动之时,需格外谨慎,以防敌军反制。” 宇宫玉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李将军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我们还需在哪些方面加以防范?” 李将军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道:“其一,潜入城中的小队需挑选精兵强将,且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确保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其二,城外伏兵的布置要隐秘,不可让敌军察觉。其三,联合周边城池时,要确保各方的配合默契,避免出现不协调的情况。 此外,我们还需时刻关注敌军的动向,以便及时调整策略。” 宇宫玉听后,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道:“李将军不愧是经验丰富,所言甚是。那就按照我们商议的结果,进一步完善计划,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尘逸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第214章 简直是在找死 宇宫玉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尘逸身上。 尘逸微微垂首,拱手道:“宇将军,昨夜一同前往敌营的那一千精兵,竟有二百余人未能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痛。 众人神色一凛,心中涌起悲痛。 “宇将军,还有……” 尘逸欲言又止。 宇宫玉心中一紧:“还有何事?” “将军,此事说来复杂,还请移步帐外。” 宇宫玉随尘逸走出主营帐,来到一处安静之地。 尘逸压低声音说道:“将军,我刚刚收到消息,在距离景丰城不远的落霞镇,出现了几个神秘人,疑似与西域军有勾结。将军,我们是否要派人去调查一番?” 宇宫玉沉思片刻:“此事不可小觑,我会派可靠之人前往落霞镇查明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 落霞镇的临河客栈。正值饭点,客栈内人声鼎沸。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坐着几个神秘人,他们的存在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凝重。 这几人皆身着深色长袍,质地考究,上面的暗纹若隐若现,似藏着神秘符号。 他们头戴宽大兜帽,将面容隐于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窥视。桌上摆着几样简单菜肴,几乎未动,他们仿佛专注于未知任务。 客栈中的其他人偶尔投来好奇目光,但触及神秘人时,又不由自主地移开,似被无形力量震慑。 此时,一对年轻夫妇从神秘人桌边经过。小妇人走得匆忙,裙摆轻扬,脸上急切,似与身旁丈夫争论着什么。她一个不留神,胳膊轻甩,碰掉了神秘人桌上的水碗。 碗即将落地之际,离得最近的神秘人反应极快,本能地伸手,以惊人速度稳稳接住碗,随后放回桌上,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神秘人瞬间把手伸向腰间。 瞬间,一个粗壮神秘男子速度极快地把刀架到小妇人脖颈处,怒喝道:“不长眼的东西,简直是在找死!” 小妇人惊恐瞪大双眼,浑身颤抖,发不出一丝声音。年轻人被这变故吓得面色惨白,连忙举起双手,慌张道:“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内人不是故意的,求您高抬贵手。” 神秘男子眼神冷酷,不为所动,哼道:“惊扰了我们,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了事?” 年轻人急得满头大汗:“大侠,您要怎样才肯放过内人?只要您说,我一定照办。” “不要多事。” 刚刚接住碗的男人朝着粗壮男子命令道。 粗壮男子不情愿地收回刀,重新坐好。 “你们走吧!” 接碗的男子冷冷说道。 年轻人如获大赦,赶忙拉着小妇人连连鞠躬,声音中满是感激与惶恐:“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我们这就走,绝不再打扰各位。” 小妇人此时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年轻人紧紧搀扶着她,一边再次向神秘人致歉,一边埋怨着小妇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可如何是好?” 小妇人眼眶微红,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走得太急了。” 小妇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退出客栈。 出了客栈,小妇人瞬间挺直身子,使劲擦着脸上的胭脂,念叨着:“哥,你看你出的馊主意,你干嘛不扮媳妇,你看我这样……” 林南一脸无奈。 “我是你哥,你自然得听我的。不过说实话,你刚刚那演技可真是绝了。” 林北满脸得意,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林南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说道:“刚刚的那几人,想必就是六皇子让我们寻找的神秘人了。他们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下,万万不可与之硬碰硬。” “对,我们得悄悄盯着他们。”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隐入暗处。 他们如同蛰伏的猎豹,目光紧紧锁定着那几个神秘人的动向。 突然,客栈中的几个神秘人走出客栈,为首的神秘人朝着小二高声喊道:“小二,我们的马匹喂饱了吗?” 小二忙不迭地跑过来,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客官,您的马都喂饱了,随时可以出发。” 为首的神秘人微微颔首,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几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哒哒作响,渐渐远去。 林南和林北在暗处看着神秘人的举动,心中越发谨慎。他们等神秘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后,才悄然现身。 此时已恢复男装的林南低声说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得赶紧跟上。” “他们应该是去往远城县,我们快跟上去。” 言罢,二人迅速找到自己的马匹,沿着神秘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神秘人发现。 林北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跟丢了神秘人,该如何向六皇子交代。随着神秘人的前行,周围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 从繁华的城镇一路行至荒芜的郊外,得益于林木的遮挡,林北二人在跟踪过程中轻松了许多。他们与神秘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紧紧尾随着神秘人的步伐。 一路上,两人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随着路程的推进,他们来到了景丰县。 林北略作思索后说道:“林南,你速速前去向六皇子禀报,让他多派些人手到远城县的城外潜伏。待神秘人入了圈,我们便直接将他们活捉。” 林南点头应下,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林北则继续远远地跟着神秘人,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时间悄然流逝,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林北一路跟随神秘人来到一片茂密的丛林之中。 在这遮天蔽日的林木间,林北骑着马,小心地控制着马的速度和声响。他凭借着偶尔听到的极轻微的马蹄声,紧紧追踪着神秘人的行迹。 然而,随着神秘人在林间加快了骑马的速度,马蹄声也变得急促起来。 林北不得不更加谨慎,生怕自己的马蹄声被神秘人察觉。加之林木越发茂密,光线愈发昏暗,追踪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渐渐地,那原本就若有若无的马蹄声消失了。 林北的心猛地一紧,一时紧张起来,他放缓马速,四处张望,却怎么也寻觅不到神秘人的踪迹。他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冷冽而充满杀意的声音:“你为何要跟着我们?” 那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瞬间让林北不寒而栗。 第215章 少管闲事 林北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来,强自镇定地说道:“这位大侠,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巧路过,并非跟着你们。” 神秘人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林北,“哼,休要巧言辩驳,自前面那片丛林开始,你便一直鬼鬼祟祟地尾随着我们。” 林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继续辩解道:“大侠,真的是误会,我有急事要赶路,绝非有意跟踪。” 而此时,丛林的另一侧,两名蒙名人急急往这边赶来,其中一人说道,“消息不会有误吧?” 另一名蒙面人笃定道,“不会的,他们一定在这里。” 林北知晓,此次他恐怕凶多吉少了。所幸刚刚让林南先行离开,否则他们今日恐怕都要命丧于此。 神秘人却不再听他解释,“少废话,拿命来。” 他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他的右手成爪状,速度快如闪电,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朝林北抓去,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之声。 林北神色一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在神秘人出招的刹那,他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轻盈的燕子般向一侧掠去。 神秘人的掌风从他身侧呼啸而过,仅仅掀起了他的衣角。 神秘人见状,眼神更加阴冷,“哼,还挺机灵,但你逃不掉。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神秘人再度如旋风般袭向林北。 林北还未来得及调整身形,神秘人再次攻来。神秘人的招式凌厉至极,掌风呼啸,如狂风暴雨般笼罩向林北。 林北拼尽全力抵挡,却终究因为实力悬殊,未能完全躲开。神秘人的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林北的肩头。 林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猛地一震,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林北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试探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神秘人并不理会他的话,再次挥掌攻来。林北知道躲避已经无用,索性心一横,决定硬接这一招。他运起全身的功力,双掌向前推出。 然而,神秘人的实力远超林北。两掌相交,林北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涌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神秘人步步紧逼,不给林北丝毫喘息的机会。 此时,为首的神秘人催促道:“快杀了他,我们还要赶路呢。” 被指使的神秘人得令,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然抬起右手,手掌微微弯曲,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掌心凝聚。 他一步一步朝着林北走去,每走一步,身上散发的杀气便浓郁一分。 当他走到林北身前时,高高举起了手掌,那凝聚着内力的手掌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落下。 他冷冷地看着林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去死吧!” 说着,手掌便以雷霆之势朝着林北的天灵盖拍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剑疾风而来,直射向神秘人劈向林北的手掌。 那名神秘人见状,一阵惊愕,就在他想要抽回手时,那剑已不偏不倚地穿透了神秘人的手掌。 神秘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看着自己被洞穿的手掌,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是谁?竟敢伤我!” 他迅速后退几步,紧紧捂住受伤的手掌,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紧接着,两位蒙面人如鬼魅般出现。他们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为首的神秘人怒视着蒙面人,说道:“两位大侠,少管闲事,要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蒙面人中一人冷冷回应:“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 说罢,双方瞬间打斗起来。 神秘人们纷纷亮出兵器,向蒙面人攻去。 蒙面人则身形灵活地穿梭在神秘人之间,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闪烁。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神秘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林北此时受了重伤,意识开始消散。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自己如此小心的跟踪,终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恍然间,在眼前那激烈无比的搏斗之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影。那熟悉的轮廓,那独特的气质,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他迫切地想要开口呼喊,然而,嘴唇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封住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林北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遥远。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搏斗仍在继续,两拨人打得难解难分。神秘人虽然人数占优,但蒙面人的实力却更加强大。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让神秘人渐渐陷入了被动。 为首的神秘人见势不妙,大喊道:“撤!” 神秘人们纷纷转身想要逃离。 蒙面人岂会轻易放过他们,迅速追击上去。在一番激烈的追逐战后,神秘人死伤惨重。 最后,只剩下了领头的神秘人。他见大势已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 慌乱之中,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纸张看上去微微泛黄,似乎隐藏着极为重要的秘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猛的往嘴里送,仿佛只要吞下这张纸,就能守住最后的秘密。 高个子蒙面人见状,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身形如电,快速上前,手指轻点,瞬间点了神秘人的穴道。 神秘人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面人从他嘴里取出那张纸。他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神秘人想要阻止,但又动不了,只能出言阻止,“你不能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仿佛这张纸一旦被看到,就会引发极其可怕的后果。 然而,蒙面人却不为所动,他缓缓展开纸张,眼神专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随着目光在纸上移动,蒙面人的神色逐渐发生变化。起初,他只是微微皱眉,仿佛对纸上所写感到疑惑。 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愤怒。 当看完纸上的全部内容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把那张纸用力的揉成一团,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其捏成粉末。 第216章 助纣为虐,该死 但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松开了手。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重新抚平折好,然后揣进怀里。 然后,高个子蒙面人抽出剑指向神秘人。他的眼神冰冷如霜,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助纣为虐,该死。” 他猛地举起剑,剑身在阳光下乍现寒光。神秘人惊恐地看着指向自己的剑,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高个子蒙面人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抖,剑如闪电般刺出。剑刃瞬间穿透了神秘人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神秘人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逐渐涣散。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看着神秘人倒下,高个子蒙面人迅速收起剑,急切地奔至林北身旁,焦灼地呼唤着:“林北,林北,你快醒醒……” 林北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嘴唇毫无血色。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微弱的呼吸几不可闻,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一般。 他的衣襟已被鲜血浸透,此时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而吃力,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在渐渐流逝。 高个子蒙面人紧紧握住林北的手,感受着林北那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脉搏跳动,眉头紧锁,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他吐血过多,情况怕是不妙,恐难支撑下去了。” 一旁的蒙面人神情格外凝重地说道。 “不,他一定会没事的!” 高个子蒙面人近乎低吼道。 突然,高个子蒙面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他轻轻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圆润的乳白色药丸。那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一旁的蒙面人见状,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扶住林北的身子。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将那粒乳白色药丸缓缓送入林北口中,看着林北咽下。 接着,二人满是期待地紧紧盯着林北,目光中交织着紧张与希冀,仔细观察着林北的每一丝反应。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紧张的呼吸声。 突然,林北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那原本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起来。他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一丝血色,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如纸。 两个蒙面人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高个子蒙面人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他有好转了!” 另一个蒙面人也连连点头,脸上的凝重之色一扫而空。 “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神奇。” 一旁的蒙面人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夫人给我的。” 说着,高个子蒙面人一脸的自豪。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幸福,仿佛想起了自己的夫人。 就在他们谈话时,林北有了苏醒的迹象。他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手指也轻轻动了一下。 高个子蒙面人见状,立马点了他的昏睡穴,林北又晕了过去。 一旁的蒙面人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又点了他的昏睡穴?” 高个子蒙面人解释道:“现在还不能让他知晓我的境况,我们军营里有细作。” 一旁的蒙面人恍然大悟,“那我们赶紧把林北送回景丰县吧。” 高个子蒙面男点头同意。 另一边的景丰县,林南神色匆匆地踏入主营。 他微微喘息着,急切地说道:“六皇子,神秘人已查到。他们正朝着远城县赶去。那些神秘人武功高强,我和林北没敢轻举妄动。” 宇宫玉微微蹙起眉头,沉吟片刻后问道:“可看清他们具体有多少人?” 林南努力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定了定神,回答道:“回六皇子,他们有五人。” “林北,人呢?” 宇宫玉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担心之色,问道。 “林北他依旧在跟着那些人,特意让属下来向您禀报,请求多派些人手在前往远城县的途中将他们截住。” 宇宫玉听闻,心里一紧,“尘逸,急速带上二十精兵随林南前去,要确保大家的安全。”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哨探紧张的声音响起,“宇将军,不好了。” 主营帐的三人心都一沉,急忙站了起来。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心不由得一慌。 只见四个将士神色凝重,步履匆匆地抬着浑身是血的林北急匆匆走了进来。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林南瞬间红了眼眶,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声音里满是惊慌与悲痛。 宇宫玉见到满身是血的林北被抬进来,神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林北怎会伤成这样?” 宇宫玉的声音低沉而急切,眼神紧紧盯着林北的伤势。 “速速去找军医来!” 宇宫玉厉声吩咐道。他直起身来,环顾四周,表情格外凝重,“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出城,正准备前往远城县去打探消息,没曾想在城楼脚下意外发现了这位将士。” 哨探一五一十地如实说道。 不一会,军医背着药箱,脚步匆忙地赶了过来。 他快速走到林北面前,轻轻伸出手,搭在林北的手腕上,开始为他把脉。 随着时间的流逝,军医的眉头越皱越紧,神态也愈发凝重。周围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军医,大气也不敢出。 宇宫玉着急地问:“大夫,他情况如何?” 军医缓缓抬起头,神情凝重地捋了捋胡子,沉声道:“这情况老夫还是第一次碰上。从脉象看,这位将士的脉象平稳有力,按理说他不应昏迷的。” 说着,大夫又凑近林北,仔细查看他身上的伤。他轻轻翻开林北的衣服,只见除了几道浅浅的刀伤外,再无别的伤口。 军医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按理这点外伤也不会致人昏迷。这其中必有蹊跷。” 军医站起身来,在原地踱步思索。他再次查看了林北的眼睛、嘴巴等部位,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难道是中了什么奇毒?” 军医喃喃自语道。他打开药箱,取出一些银针,准备为林北施针,以进一步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第217章 这是军令 正在这时,林北缓缓地醒了过来。他的眼皮微微颤动,如同蝴蝶轻轻扇动羽翼。 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先是充满了迷茫,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随后,意识逐渐回归,他的目光开始聚焦,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当他目光落在林南身上时,他猛地起身,一把紧紧抓住林南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主子呢,你见到他了吗?” 林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营帐里的人都惊得愣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林北。 短暂的寂静后,还是宇宫玉反应最快,他微微眯起眼睛,迅速扫视了一圈营帐内的众人,沉声道:“各位将士,大夫,你们先退下吧!” 待众人退去后,宇宫玉向尘逸使了个眼色,尘逸立刻会意,快步走到门口守着。 突然,本还躺在担架上的林北,竟一下子自己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紧接着便猛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面跑。 这番操作可吓坏了屋里的二人。离他最近的林南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他,焦急地问道:“哥,你这是要去哪?” 此刻,一身鲜血的林北,那原本整洁的衣襟上此刻布满了已有些干涸的血迹,犹如一朵朵暗红色的花朵绽放在衣衫之上。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慌张。他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已被咬得发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放开我,我要去找主子,他们有危险。” 林北的声音沙哑而急切,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宇宫玉快步走到林北身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见到任兄了?他在哪里?你都经历了什么?是谁伤了你?” 林南稍缓过神来,“哥,你别急,你身上有伤,先坐下慢慢和我们说。” 可林北根本不理会他们,一个劲地往外面冲去。 “林北,你站住,这是军令。” 宇宫玉吼道。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犹如一道惊雷,让林北瞬间僵住了脚步。 宇宫玉见状,声音放平和了些,说道:“林北,你冷静点。你快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去救你主子。” “我看到主子了,一定是他救了我,一定是他。可那些神秘人的武功高强,我害怕主子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六皇子,你快派人去救他。” 林北急红了眼。 宇宫玉面色凝重,微微颔首道:“你先别急,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我们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救援计划。” 林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仍止不住地颤抖:“我在跟踪那些神秘人时,不料被他们发现,一番激战之后我身受重伤。 恍惚间,我看到了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人的身影酷似主子,然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后来,我好像听到主子不停的叫我,接着他好像给我喂了药。不知过了多久,我逐渐有了意识。 当时,我还听到主子欣喜的声音,‘太好了!他有好转了!’后来我的意识更清醒了些,正在我准备睁开睛时,昏睡穴猝不及防地被点了一下。我再次醒来就被抬到了这里。” 林北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心都提了起来。虽然他们不确定林北看到的人就是任景之,可他们也不愿错过万分之一的希望。 宇宫玉沉思片刻,立刻下令:“尘逸,速速召集精兵,准备出发前往林北所说之地进行救援。” 林北听闻立即站起身,“我给你们带路。” “可你的伤......” 林南刚想阻止。 然而,林北根本不给林南继续说话的机会。只见林北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瞬间出手。 他的动作快如疾风,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轨迹。他的手掌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直逼林南而去。 林南完全没料到林北会突然出手,心中一惊,但多年的训练让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迅速侧身闪避,同时脚下一滑,向后退了几步。林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林北,说道:“哥,你这是做什么?” 林北眼神坚定,沉声道:“我身体无碍,现在必须赶紧去救主子。” 宇宫玉见状,也相信林北的身体没有问题,“走,我们快前去。” 说着就朝营外走去。 “六皇子,你不能去。此去有危险,你作为主帅,不能冒险,这是我主子先前的交待。” 林北神情严肃。 宇宫玉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纠结之色。他知道林北说得有道理,自己作为主帅,确实不宜轻易涉险。 但一想到任兄可能身处危险之中,他又心急火燎。 沉默片刻后,宇宫玉长叹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林北,你一定要把任兄平安带回来。 尘逸,你带领精兵随林北一同前去,务必听从林北的指挥,不可鲁莽行事。此次救援行动要速战速决,确保大家的安全。” 尘逸立刻领命,带着精兵与林北、林南迅速出发。一路上,众人脚步匆忙,神色紧张。 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在道路上回响。林北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 尘逸则保持着冷静,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他们穿过田野,越过山丘,朝着林北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他们赶到了那片丛林。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丛林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打斗过的痕迹和斑斑血迹。断枝残叶散落一地,地面上的脚印杂乱无章。 林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疯狂地在周围寻找着,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主子,你在哪里?主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林南也慌了神,他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恐惧。“哥,主子会不会被他们抓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林北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会的,主子一定不会有事。我们继续找,一定能找到主子的线索。” 他们在丛林中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尘逸则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脚印和血迹,分析道:“从这些脚印的大小和深度来看,神秘人应该有五人左右,而且他们似乎是朝着东边方向离去了。血迹也比较新鲜,说明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 众人听了尘逸的分析,立刻朝着东边方向追去。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找到。 京城,东宫之中。一名侍卫神色急切,脚步匆忙地走来,“太子殿下,有消息了。” 言罢,迅速地将信筒递到了宇宫晨手中 第218章 消息可靠吗 宇宫晨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信筒,缓缓抽出信纸。 随着信纸的展开,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内容,神色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东宫之中回荡。 “好消息,真是好消息啊!”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刻。 然而,片刻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剧变。“父皇,我让你偏心,就算任景之是皇长子又如何,他回不了来,未来君主只能是我。” 宇宫晨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眼神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 此时,一旁的侍卫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反感与不认同。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心中坚定要配合好恩人完成任务。 此时,门外忽地传来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宇宫晨神色一凛,迅速朝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即悄无声息地退下。 不多时,孙皇后在王嬷嬷的陪同下款步踏入东宫。 孙皇后今日身着一袭绣满繁复花纹的华丽宫装,妆容也极为精致。 然而,即便如此奢华的服饰与精心描绘的妆容,却依旧无法遮盖她面容上的憔悴之色。 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黯淡的眼神,以及略显苍白的面容,无不透露出她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不安。 “母后,您怎么来了。” 宇宫晨笑着迎上去,刚才的好消息让他心情愉悦。 王嬷嬷没有跟进门,而是动作娴熟地把门轻轻关上。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可看出她是个会来事的人。 孙皇后在主位上坐下,柳眉微蹙。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产婆竟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室血脉上动手脚。 之前派出的人回来禀报说王大树夫妇与其孙子已死,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中总是充满担忧,无法安心。 而现在唯一活着的任景之,极有可能就是皇长子。倘若真是如此,那对她和太子的地位将是极大的威胁。 孙皇后看着宇宫晨,忧心忡忡地说道:“晨儿,为娘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那换子之事一日不弄个清楚,为娘便一日不得安宁。” 宇宫晨连忙上前,微微躬身安慰道:“母后,你不用忧心。当年的三个孩子,死了两个。剩下的任景之,儿臣也已在他去往边关的途中安排人手将其诛杀。 孙皇后闻言,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却仍不放心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宇宫晨语气笃定,铿锵有力。 他来回踱步,眼神中闪烁着狠厉之色,“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宇宫玉,我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孙皇后轻抬起眼眸,再度问道:“晨儿,你可是有什么好的对策?” 宇宫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至极的笑容,缓缓说道:“母后放心。儿臣通过秘密渠道与西域国的一位重要将领取得联系,许以重利。 让他们在宇宫玉大军与敌军交战时,从内部接应我们的行动。届时,他们会制造混乱,为我们的进攻创造条件。” 孙皇后听后,甚是欣慰,可眼神中仍有一丝担忧之色,叮嘱道:“此事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破绽。” “母后放心,儿臣派去的人已成功与西域国的人会合,这将使我们的计划向前迈进一大步。” 宇宫晨神色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另一边,储秀宫。 微风轻拂,荷花池边,皇上身着一袭浅灰色的便服,没有了往日朝堂上的威严庄重,显得格外随意亲和。 他静静地陪着皇贵妃,目光中满是温柔。 皇贵妃依旧如往昔般温婉动人,只是那身姿看上去消瘦了些。她身着淡蓝色的宫装,裙摆随风轻轻飘动,更显柔弱之美。 皇上看着皇贵妃,心疼道:“爱妃,玉儿才出征半月余,你就消瘦不少了,让朕看着实在是心疼。” 皇贵妃轻声道:“皇上,臣妾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玉儿。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大战,臣妾实在担心他的安危。” 说着,微微垂眸,眼中满是担忧。 皇上轻轻握住皇贵妃的手,温声道:“爱妃莫要忧心,景之那孩子是有作战经验的,有他在,玉儿不会有问题的。” 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的忧愁依旧难以消散,“皇上,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玉儿他真的能平安回来吗?” 皇上微微扬起嘴角,眼神坚定地看着皇贵妃,“当然能啊,爱妃。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玉儿聪明勇敢,定能逢凶化吉。 而且朕已派了最得力的将领和士兵随他出征,他们一定会保护好玉儿的。” 皇上将皇贵妃轻轻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爱妃。玉儿一定会凯旋而归的。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听闻团聚,皇贵妃突然想起沈伊冉的叮嘱,那一丝忧愁瞬间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宁静。 她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花瓣的微风,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那瓷瓶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藏着无尽的珍宝。 皇上看到这个小瓷瓶,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爱妃,这是什么啊?” “这里面装着糖丸,是冉冉那孩子给妾身的,味道可真好,这不正要与你分享呢!” 皇贵妃甜甜地笑着,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动人。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消散。 那笑容似有魔力一般,让皇上看得呆了眼。他静静地凝视着皇贵妃,眼中满是眷恋与痴迷。 皇上都已记不得,多久没见过皇贵妃如此不加掩饰的笑了。 记忆中,柔儿还没出嫁前也是这么对他笑,那时候的她,天真烂漫,眼眸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那时,她仅仅把自己视作哥哥,那份纯真的情谊,让他心中既满溢着欢喜,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皇贵妃格外小心地倒出三颗圆润的糖丸。那糖丸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色泽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皇贵妃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起糖丸递给皇上,声音温柔得如同潺潺流水:“皇上,来,你也尝尝。” 第219章 休整一番 皇上此时才从那迷人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皇贵妃手中的糖丸,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接过。 他将糖丸放入口中,轻轻咬下。那糖丸瞬间在口中化开,一股清甜的味道弥漫开来。 皇上的眼睛微微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嗯,果然美味。这糖丸不仅味道好,还让朕感受到了爱妃的一片心意。” 皇上赞叹道,眼神中满是对皇贵妃的宠溺。 此时的沈伊冉一行,在漫长的骑行之后,身体都已略显僵硬。 沈伊冉身着男装,那原本束得整齐的头发此刻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挣脱了束缚,肆意地贴在脸颊上,让其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疲惫之色。 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沈伊冉与半夏皆是以女扮男装的模样示人。 于是,王磊与半夏对沈伊冉的称呼也从原来的 “世子妃” 悄然变成了 “沈公子”。 而半夏,不愧是杀手出身,其体力着实令人赞叹不已。即便历经了长时间的奔波赶路,她依旧精力充沛,仿若有着无穷无尽的耐力。 此时,绚丽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为那原本冷艳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红晕,使其在疲惫中又透出几分别样的韵味。 反倒是出发前信誓旦旦要保护沈伊冉与半夏的王磊,此刻却是一路呼哧呼哧地追着她们跑,显得颇为狼狈。 “沈公子,今夜我们可否不用赶路了?如此下去,我们的身体怕是真的会吃不消的。” 王磊满怀期望地看着沈伊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一丝期盼。 沈伊冉略带无奈地瞥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王磊,“你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寨的,我们能在哪儿休息啊?” “我们可以原地休息的呀,又不一定要在客栈才行。” 王磊急切地回应道。 沈伊冉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夺目的橙红色,如同一幅宏大而壮丽的画卷在天空中徐徐展开。 她仔细观察着云层的形态和移动速度,又感受了一下微风的方向和湿度,心中判断今夜应该不会下雨。 想到王磊只是个普通人,体力和耐力终究有限,这一路的奔波他已疲惫至极,再继续赶路恐怕会吃不消。 于是,她微微叹了口气,冲王磊说道:“好吧,那今夜我们就好好休整一番。” 话音落下,她就利落地下了马,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而专注,认真地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她的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脚下的草地到远处的山峦,都一一审视。 不多时,她发现了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洞。山洞在半山腰的位置,四周较为陡峭,岩石嶙峋,并没有任何遮挡物。 沈伊冉心中一喜,她深知这倒是个好栖身之处,如此地势,易守难攻,可以有效防止敌人偷袭。 可是,难题也随之而来,先得想办法上去才行。她皱起眉头,再次打量着山体的坡度和周围的地形。 山壁陡峭,几乎没有可以直接攀爬的路径,徒手攀登显然风险极大。 一旁的半夏看出沈伊冉的忧心,小声说道:“世子妃,你是想在山洞里休息?但又忧心上不去,是吗?” “你有办法?” 沈伊冉一脸期待地看着半夏。 “我可以上去。” 半夏平静地说。 沈伊冉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羡慕与钦佩,她不禁心想,半夏如此厉害,身手这般敏捷,难道她以前是杀手不成? 正在沈伊冉出神之际,半夏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先去探探路。” 说着翻身下马,朝着山崖壁走去。 只见半夏身形轻盈如燕,几个快步便来到了山岩壁下。 她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岩壁,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挑战。 半夏深吸一口气,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向上蹿去。 她的双手迅速地抓住岩壁上的凸起岩石,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扣住,每一次发力都精准而有力。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岩壁,利用双脚和膝盖在岩石的缝隙间寻找着力点,不断地交替上升。 在攀登过程中,遇到一些较为光滑且难以借力的地方,半夏丝毫没有慌乱。 她凭借着出色的身体协调性和平衡感,巧妙地调整姿势,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合适的位置,然后用脚尖轻点岩壁,寻找新的支撑点。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与岩壁融为一体。 不一会儿,半夏登上了山洞。 她站在洞口,向下方的沈伊冉等人挥了挥手,喊道:“这里可以上来,你们小心跟着我的路线。” 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此时的沈伊冉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虽说在部队的时候也练过攀岩,可那毕竟是人造的障碍物啊,和现在眼前这实打实的陡峭山壁相比,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站在岩壁下,抬头望着那高耸的山洞,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和不自信的神情。 她转过头,看向还在原地发愣的王磊,轻声问道:“王大哥,你上得去吗?” 王磊此时心里更是没了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面对这险峻的山壁,他实在是没有把握。 回想起出发前,自己还信誓旦旦、口口声声地说着不放心她们两个女子出行,要好好保护她们。 可刚刚看到半夏那如行云流水般轻松攀登的动作,他只觉自己的脚趾都在用力地抠着地面,仿佛要在这土地上刨出个洞来似的。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自己现在收回之前说的那些大话还来得及吗? 王磊看着沈伊冉那探试的眼神,他知道此时自己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试下。”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崖壁前,学着半夏的样子,双手努力去抓那些凸起的岩石。 可他刚一用力,就感觉手臂有些发酸,毕竟他不像半夏那样有功夫底子,平时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攀爬训练。 他艰难地抬起脚,试图在岩石缝隙中找到着力点,费了好大劲才把脚塞了进去。 他呼吸急促,嘴里喘着粗气。爬到一半时,手臂颤抖,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衡。 “啊!” 王磊惊恐地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滑落。 第220章 作敝 他拼命地想用手抓住什么,可石壁太光滑了,根本抓不住。在滑落的过程中,他的衣服被岩石划破,身上也被擦出了几道伤痕。 好在滑落了一段距离后,他终于被一块稍微突出的岩石挡住,才没有直接摔落到地面。王磊惊魂未定地趴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惊险而狂跳不已。 他抬起头,望着上方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山洞,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正在这时,王磊看到上方缓缓地放下一根绳索,接着传来半夏的声音:“王大哥,你抓住绳索,我拉你上来。” 王磊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伸手紧紧握住绳索。 上方的半夏双手紧紧地拽着绳索,她将绳索的一端在一块坚固的岩石上绕了几圈,确保稳固后,开始用力往上拉。 她的手臂肌肉紧绷,每一次用力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随着半夏的拉动,绳索一点点地上升,王磊也开始借助绳索往上攀爬。 王磊双手交替着握住绳索,双脚蹬着岩壁,努力地配合着半夏的拉力。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一丝紧张。每向上攀爬一步,他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手臂因为用力而酸痛不已,双腿也在微微颤抖。 在半夏的不懈努力和王磊的坚持下,王磊终于慢慢地接近了山洞。半夏伸出一只手,抓住王磊的胳膊,用力将他拉进了山洞。 王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累得气喘吁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滴落,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他抬起头,看着半夏,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多谢半夏姑娘,给你们添麻烦了。” 半夏微微一笑,说道:“王大哥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一起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说完,她走到洞口,向下望去,看看沈伊冉准备如何上来。 沈伊冉看到王磊刚刚吃力攀岩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比王磊表现 好些。但此刻,她并不打算让半夏帮忙,她有别的想法。 她抬头朝半夏,冲着她说道:“半夏,你与王大哥先进洞查看一番,看是否适合留宿,我给马儿喂些料,一会再上去。” 半夏领命和王磊一起朝洞里走去。 沈伊冉走到马旁,从马背上的行囊中取出马食,动作娴熟地给三匹马都添加了足够的料。 她轻轻地抚摸着马的脖颈,仿佛在与它们交流一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看着马儿们吃得津津有味,她心中也稍感欣慰,毕竟在这漫长的旅途中,马儿们是他们重要的伙伴,只有让它们吃饱喝足,才能更好地陪伴他们前行。 添完料后,沈伊冉缓缓走到崖壁下,寻得一处较为隐蔽的所在。 她轻轻合上双眼,面容沉静,屏神凝气,双唇微微颤动,在心里默默念道:“辉虎,辉虎,我此刻急需你的帮助。” 她的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在与某种神秘的力量进行着沟通,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在这一刻安静下来,只有她那轻微的默念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沈伊冉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辉虎唤出,并非是因为懒得去攀岩,而是想要确认一下在那片特殊空间之外,是否能够顺利地把辉虎召唤出来。 毕竟,这对于她日后万一遭遇危险的情况而言,可是极为重要的一种保障措施呀。 过了约一分钟,她听到了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吼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温暖。 沈伊冉急忙睁开眼,只见辉虎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兽一般,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她面前。 它那矫健的身姿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观,金色的毛发随风飘动,宛如燃烧的火焰。 沈伊冉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辉虎,太好了你来了!快,驮我上去山洞。” 沈伊冉快速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 她可不能让半夏和王磊看到她 “作弊”,毕竟她不想在他们面前展现出这种特殊的能力。 辉虎朝她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灵动和顺从。 沈伊冉一个轻盈跃起,如同一只敏捷的飞鸟,稳稳落在它宽阔的背上。 辉虎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啸,似乎在回应沈伊冉的指令。它强健有力的四肢猛地一蹬,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山洞的方向冲去。 沈伊冉稳稳地骑在辉虎背上,感受着风如利刃般在耳边划过。她紧紧抓住辉虎的皮毛,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沿途,她看到下方的景物迅速变小,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晚霞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辉虎奔跑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为他们的前行奏响一曲激昂的乐章。 没过多久,辉虎就来到了山洞洞口。它缓缓停下脚步,动作轻柔地将沈伊冉放在地上。 沈伊冉跳下虎背,拍了拍辉虎的脑袋,感激地说道:“辉虎,谢谢你。你先回去,我有事再呼喊你。” 辉虎亲昵地蹭了蹭沈伊冉,然后消失在洞口。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山洞,仿佛她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爬上来的。 恰在这时,半夏与王磊朝洞口走了出来。当他们看到洞口的沈伊冉时,都不禁一阵惊讶。 “世子妃,你是怎么上来的啊?”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沈伊冉又开启了她那撒谎不打草稿的模式,“我刚才喂完马,见你们还没有出来,就试着爬上来,没想到还真爬上来了。” 她的这番说辞,半夏是不太信的,她家世子妃的功夫她是明白的,仅凭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上来的,但既然她如此说了,自己就不多问了。 然而,单纯的王磊没有丝毫怀疑。“世子妃,您好厉害啊,没想到你和半夏姑娘的功夫如此了得。先前是我自傲了。”王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沈伊冉知道王磊此时的尴尬,她浅浅一笑,“王大哥,你初衷是为了保护我们,你是个男子汉。以后哪位姑娘嫁给你,有福了。” 王磊闻言,先前的尴尬消散了不少,红着脸说,“像我此等草民,没姑娘会心仪的。” “等我们回京,你便不再是平民了。” 沈伊冉轻声说道,语气中像是带着承诺,又似是一种安慰。 “谢谢世子妃,让您费心了。” 王磊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他也是想早日见到亲生父亲的。然而,对于母亲,他深知她早已离世,每每思及此,他的心里都会猛地一阵抽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半夏听着他们二人的讲话,却是一头雾水,心中疑惑不已。但以往杀手的职业经历,让她养成了多做事、少说话的习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多问。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变得急切起来,连忙说道:“世子妃,我们在洞里发现了些异常之处,我带您去看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好奇。 第221章 让人毛骨悚然 沈伊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见半夏那般急切的模样,也不好多问,便微微点头,随着她一同往洞里走去。 刚踏入山洞,一股潮湿且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是古老山洞发出的神秘问候,瞬间让人心头一凛。 此时,洞外已是黄昏时分,柔和的光线本就不甚强烈,只给山洞外侧镀上一层淡淡的金晖。 越往里走,光线如被黑暗吞噬一般,越来越弱,直至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漆黑,让人仿若置身巨兽腹中,压抑又惶恐。 沈伊冉皱着眉头,望着几乎看不见的前路,心中暗暗着急,这般前行速度,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半夏所说的异常之处。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神秘空间里的商店。闭上眼睛,集中意念,迅速进入商店界面。一番搜寻,顺利找到三把电筒,当即用意念完成购买操作。 再睁眼时,沈伊冉手中已多了三把电筒。她轻轻按下一把的开关,“啪” 的一声,在寂静黑暗的山洞里格外突兀。 刹那间,一道明亮光束射了出去,划破浓稠黑暗,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 原本隐藏于黑暗的洞壁、石块及钟乳石,在光映照下一一显露,怪石嶙峋的模样于光影交错下透着诡异。 走在前面的半夏和王磊被这亮光吓得瞬间戒备起来。半夏猛地将沈伊冉护在身后,手中不知何时握紧匕首,警惕地扫视四周,仿佛敌人随时会从黑暗窜出。 王磊迅速侧身,摆出防御姿势,一手搭在佩剑上,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只是那微弱火光在电筒强光下显得微不足道。 沈伊冉见状,赶忙解释:“别怕,这是我刚弄来的宝贝,叫电筒,能发很亮的光,帮咱们看清路。” 说着,将另外两把电筒递给半夏和王磊。 二人接过,满脸狐疑地看着这古怪玩意儿。沈伊冉耐心讲解使用方法并演示开关操作。 看着再次亮起的光束,半夏和王磊不禁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叹。 半夏感叹:“这宝贝太实用了!有了它,在这黑灯瞎火的山洞里方便多了!” 王磊点头,眼中戒备换作欣喜,说道:“是啊,不用担心看不清路摔着了,世子妃,您这本事真让人佩服!” 沈伊冉微微一笑,道:“好了,有了照明工具,加快速度往里走,我真想看看那异常之处是啥。” 说罢,三人借电筒光亮,继续朝山洞深处走去,三道明亮光束如三把刺破黑暗的利剑,带着他们揭开山洞深处的神秘面纱。 当来到一大厅处,半夏说道:“世子妃,奴婢说的异常地方就是这里。先前我们进来这里,听到一些古怪的叫声。” 正在这时,一阵古怪叫声从幽深黑暗中传来,隐隐约约,时断时续,在寂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沈伊冉握紧电筒,将光束朝声音方向照去,可黑暗似无穷无尽,强光仅能勉强穿透一小段距离便被吞噬。 王磊下意识地将手搭在佩剑上,警惕地扫视四周,低声说:“这声音邪门得很,上次听到就觉得不对劲,可怎么也找不到声源。” 就在众人紧张戒备时,那叫声突然清晰起来,像某种巨大生物痛苦地嘶吼,还夹杂尖锐啸声,仿佛能直刺人耳膜。 紧接着,一阵 “簌簌” 声响从大厅一侧传来,似有什么东西在地面快速爬行。 沈伊冉心跳陡然加快,不禁忆起上次坠崖时在山洞里遇到的那条大蟒,她便是一阵后怕,身子微微的有些发颤。 她努力的迫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即,她示意半夏和王磊靠在一起,形成防御阵势。 突然,一只巨大黑色身影从黑暗中猛地窜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待它稍靠近些,借电筒光,众人才看清是一只形似蜥蜴的怪物。 其体型比寻常蜥蜴大上数倍,周身覆盖黑色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光泽。 它的眼睛犹如一盏绿色小灯,散发着阴森光芒,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慌乱中,半夏和王磊见怪物来势汹汹,下意识就要朝蜥蜴攻去,手中武器已握紧,作势要搏斗一番。 沈伊冉却猛地伸出手臂,拦住他们,眼神透着疑惑与警觉。 她总觉得这只蜥蜴异样感强烈,尤其目光落在它眼睛上时。为何只有一只眼睛发阴森绿光呢? 沈伊冉不及多想,急忙将电筒光照向它另一只眼睛。明亮灯光下,那只眼睛状况展露无遗 —— 红肿不堪,甚至化脓,看着触目惊心。 此时,沈伊冉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部伍时的野外救生课。 课上老师讲过,蜥蜴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前提是没受伤。 依这只蜥蜴情况,显然眼睛受重创,才会如此凶猛地摆出攻击架势。 沈伊冉又忆起进山洞时留意到洞口有烧未尽的干柴,证明有人曾在此借宿过。如此想来,蜥蜴的眼睛极有可能是那些人刺伤的。 突然,沈伊冉心中涌起一个大胆念头。辉虎和焰狼都能和她交流,这只蜥蜴应该也可以吧? 可她内心也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万一不行,岂不是让大家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了。 她赶忙对半夏和王磊说:“你们先别伤害它,让我和它沟通一下。” 二人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伊冉。他们满心都是疑惑,不明白沈伊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出于对她的信任,也没有多做追问,而是依言分开,迅速闪到她的左右两侧,手中的武器依旧紧紧握着,以防万一。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她小心翼翼地把电筒光照在蜥蜴的前面,尽量让光线柔和一些,不至于再次刺激到它。 然后,她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给你治眼睛,我们来这里只是借宿一晚。” 话音刚落,就听那只蜥蜴发出一阵低沉的 “嘶嘶” 声。 紧接着,一个略显沙哑但却能让人听懂的声音在沈伊冉的脑海中响起:“真的吗?你会给我治伤?” 第222章 参见小主 稍停片刻,沈伊冉的脑海中再度响起声音:“我的眼睛就是前不久被几个闯入这里的人射伤的,他们可凶狠了,我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才在我拼死的驱赶下,他们才离开的。” 沈伊冉心中一阵狂喜,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真的能与这只蜥蜴交流,这奇妙的感觉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让她激动得难以自已。 她赶忙在脑海中回应道:“当然是真的,你放心吧,我这就给你治伤。” 说罢,又对着蜥蜴,用格外温和且带着十足诚意的语气一再保证。 那蜥蜴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了沈伊冉的真诚,渐渐安静了下来,眼中那骇人的凶光也略微收敛了一些。 沈伊冉见状,急忙转身对半夏及王磊说道:“你们不要伤害它,我要给蜥蜴治眼睛,你们帮着我点儿。” 二人虽满心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沈伊冉随即闭上眼睛,集中意念,瞬间便进入到那神秘的空间里。 她在空间中迅速地搜寻着所需的材料和药品,没一会儿,就顺利取到了消毒用的药水、干净的纱布、特制的药膏以及一些辅助治疗的工具。 她再次睁开眼睛,缓缓走到蜥蜴跟前,轻声细语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可要忍一下哦。” 接着,她先用干净的纱布蘸取了药水,小心翼翼地轻轻擦拭着蜥蜴那红肿化脓的眼睛。 每擦拭一下,蜥蜴的身体便会微微颤抖一下,沈伊冉见此情形,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仿佛生怕再多使一分力就会弄疼了它。 清理完伤口的脓血后,她又极为小心地将特制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蜥蜴的眼睛上。 那药膏一接触到伤口,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清香似乎有着神奇的安抚作用,蜥蜴的颤抖也随之明显减轻了不少。 最后,沈伊冉给蜥蜴用了强效的消炎生津止痛药。只见那药粉撒在伤口上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蜥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不一会儿,先前还红肿流脓的眼睛,此刻竟能清晰地看见东西了。 蜥蜴眨了眨那刚刚恢复的眼睛,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它对着沈伊冉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 紧接着,它缓缓地屈膝跪了下来,动作虽略显迟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恭敬。 与此同时,一个清晰的声音直接在沈伊冉的脑海里响起,那语气满是虔诚与敬重:“参见小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伊冉、半夏和王磊皆是一愣,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疑惑。 沈伊冉更是满心诧异,她完全不明白这蜥蜴为何会行此大礼,还口称自己为 “小主”,这其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缘由? 沈伊冉赶忙上前一步,意识里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呀?快快起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称呼我。” 蜥蜴却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跪姿。 紧接着,沈伊冉的脑海中又响起:“小主,您或许不记得了,但您身上有着特殊的气息,我曾在族中古老的传承记忆里感知过。 那是与我族有着莫大渊源之人的气息呀,所以见到您,我便知晓您定是我要等待的那位贵人。” 沈伊冉听闻,心中愈发迷惑,此刻她的脑海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她既好奇这所谓的渊源到底是什么,又隐隐担忧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秘密。但此刻也不好多问,只是示意蜥蜴先起身。 蜥蜴这才缓缓站起,紧接着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满是笃定:“我在这里,一直肩负着守护这里的秘密的使命,而您,就是我历经漫长等待,终于盼来的那个人啊。” 蜥蜴也不再多说,它稳步朝前走去,边走边说:“你随我来了便知晓。” 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虽满心疑惑,但还是决定跟着蜥蜴一探究竟。 于是,他们便随着蜥蜴来到一面崖壁前。 蜥蜴走到崖壁前,停下脚步,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沈伊冉能清晰地明白它在说让自己细看崖岩壁上的两幅人像画。 可半夏和王磊是听不懂蜥蜴的动作语言的,他们对蜥蜴的行为也是一脸的懵,只能疑惑地看着沈伊冉,等待着她的解释。 沈伊冉对着二人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崖壁上的两幅人像画。 随着三束光的照射,只见那两幅人像画栩栩如生,仿佛是被人精心雕刻在崖壁之上。 左边那幅画中,呈现出的是一位老者的形象。他身着一袭华丽且颇具古风的服饰,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却依旧不失庄重。 老者手持一把宝剑,那宝剑的剑身隐隐泛着寒光,剑柄处似有精美的雕饰,彰显着不凡。 再看老者的面容,冷峻而坚毅,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眼神深邃且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之气。 沈伊冉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惊,这老者的模样,竟与自己的外公长得一模一样! 刹那间,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嗓子眼儿。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与外公有关的回忆片段,那些温馨的、神秘的过往一一浮现,可如今这画像却出现在这神秘山洞的岩壁上,这怎么可能?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满心的震惊中夹杂着对未知的恐惧和深深的疑惑。 而右边那幅画所刻画的,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形象,那女子身着一袭素净淡雅的衣衫,身姿婀娜,气质温婉。 她手捧一束鲜花,那鲜花娇艳欲滴,似有暗香浮动。 女子的面容温婉动人,眉眼含笑,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她那明亮的眼眸之中。 沈伊冉又一次被震惊到了,因为这女子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啊! 此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了,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完全懵了,自己的模样怎么会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这里? 这是她第二次在山洞里探索到与外公相关的东西了,第一次还是在她坠崖时所采的 “赤棘灵草”。 当时就觉得那灵草出现得蹊跷,似乎和外公有着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如今这两幅画更是让她心中疑云密布,这两处山洞到底与外公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第223章 奇怪的图案 沈伊冉脑海中一片混乱,猜测与疑问交织,一时理不清头绪。 一旁的半夏和王磊看清岩壁上的画像后,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嘴。 他们难以置信世子妃的画像会刻在这神秘山洞的岩壁上,满心疑惑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半夏率先回过神来,满脸急切地看向沈伊冉问道:“世子妃,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您和这位老者…… 难道这山洞和您有着什么特殊的渊源?” 沈伊冉茫然地摇头,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迷茫与困惑:“我也不清楚,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外公和我的画像,太匪夷所思了。” 王磊也凑过来,皱着眉头,一脸好奇又疑惑地说:“世子妃,此事定有蹊跷,得好好琢磨琢磨。” 就在众人满心疑惑,围在画像前议论纷纷时,那蜥蜴突然发出几声低沉吼声,似在提醒什么。 沈伊冉心中一动,想起蜥蜴说在此守护秘密,难道画像还有未发现的玄机?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两幅画像,这次决定更仔细查看画像周围。 沈伊冉拿着电筒,沿画像边缘缓缓移动光束,搜寻可能遗漏的线索。 当光束照到画像下方岩壁时,她突然发现一些极细微刻痕,稍不留意就易忽略。 她赶忙凑近,眯眼仔细辨认,发现刻痕似组成简单图案,像某种古老符文。 “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奇怪的图案!” 沈伊冉连忙招呼半夏和王磊。 二人急忙凑上前,顺着所指方向看去。 “这…… 这是什么呀?从没见过这种图案呢。” 半夏惊讶道。 王磊也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看样子这些图案不简单,说不定和画像及山洞秘密都有关系。” 沈伊冉点头,尝试用手触摸刻痕,想看看有无特殊感觉。 当手指触碰到岩壁瞬间,一股微弱电流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她不禁微微一惊。 就在这时,怪事发生了。那两幅画像似受触动,缓缓发出一层柔和光芒。 光芒渐亮,逐渐笼罩整个大厅。 众人被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用手遮挡。 待光芒稍弱,他们惊讶发现,原本刻着画像的岩壁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隐藏在后面的通道。 通道里黑漆漆的,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隐隐有凉飕飕的风吹出,带着陈旧腐朽的味道。 “这…… 这后面居然还有通道!” 半夏瞪大双眼,声音带一丝紧张。 王磊握紧佩剑,说:“世子妃,这地方越发古怪了,咱们要小心啊。” 沈伊冉心中虽紧张又疑惑,但深知要解开谜团就得深入探究。 她深吸一口气,说:“走,咱们进去看看,说不定答案就在里面。” 说罢,她率先朝通道走去,半夏和王磊对视一眼,紧跟其后。 三人小心翼翼走进通道,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前方道路。 通道墙壁湿漉漉的,时不时有水珠从上方滴落,滴在地上发出清脆滴答声,在寂静通道里格外响亮。 走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一个宽敞石室。 石室里摆放着一些古老器具,有造型奇特的陶罐、锈迹斑斑的兵器,还有一些刻满符文的石板。 沈伊冉等人走进石室,好奇打量四周。 就在他们四处查看时,石室中央地面突然缓缓升起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置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在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这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呢?” 半夏忍不住小声问道。 沈伊冉缓缓走近石台,能感觉到盒子似有特殊力量,正不断牵引着她。 当她伸手想触碰盒子瞬间,一道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只有解开谜题之人,方可开启此盒,寻得真相。” 沈伊冉心中一惊,环顾四周,发现半夏和王磊没异样反应,显然这声音只有她能听到。 她深吸一口气,明白这又是新挑战,解开谜题或许是解开山洞秘密的关键所在。 于是,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周围一切,试图从古老器具、符文石板及那两幅画像所蕴含信息中,找到解开谜题的线索。 此刻,整个石室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电筒光束偶尔发出的微弱嗡嗡声。 而沈伊冉也在这一片寂静中,全身心投入到谜题的破解之中。 她目光在石室中搜寻,很快发现正对着石台的那面岩壁上,隐隐刻着一些字迹。 沈伊冉赶忙走近,举起电筒仔细一照,只见岩壁上清晰刻着两句诗:“云雾山中寻隐处,清泉石上觅仙踪。” 沈伊冉皱起眉头,轻声重复这两句诗,试图从中找解谜线索。 可诗句描绘景象虽美,却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后续哪两句能与之匹配,完整解开谜题。 就在她全神贯注思考之时,突然,一阵剧烈头痛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搅动一般。 沈伊冉忍不住双手抱住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朦胧的疼痛之中,一些陌生的画面开始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庭院中央有一座小巧的亭子,亭子里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手持一本古籍,神情专注地诵读着。 在老者身旁,站着一个身着淡雅罗裙的小女孩,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老者手中的古籍。 偶尔跟着老者念出的诗句轻轻重复着,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庭院里回荡。 而那两句诗 “云雾山中寻隐处,清泉石上觅仙踪” 似乎也在这个画面里有着别样的呈现。 仿佛是老者正在给小女孩讲述着一个关于山中隐士、清泉仙境的美妙故事,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味,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沈伊冉在头疼的折磨下,努力在这些画面里寻找着与谜题相关的线索,她感觉这些陌生画面绝非偶然出现,一定和那两句诗以及要解开的谜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的内心既紧张又困惑,一方面担心自己无法解开谜题,错过可能揭开山洞秘密的机会。 另一方面又在这纷繁复杂的线索和画面中苦苦挣扎,试图理出头绪,找到那关键的后两句诗,开启那个神秘的盒子,探寻其中的真相。 随着头疼的阵阵袭来,沈伊冉咬紧牙关,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画面中的细节,反复琢磨着那两句诗的意境,期望能突然灵感乍现,解开这让人头疼的谜题。 突然,沈伊冉的脑海里又呈现了老夫子与小女孩的画面。 第224章 神秘的盒子 白发苍苍的老夫子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手中拿着一本诗集,神情和蔼又认真地教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子背诗。 那老夫子声音洪亮,一字一句念着:“云雾山中寻隐处,清泉石上觅仙踪。翠竹影间听鸟语,繁花丛里悟禅空。” 随着老夫子的吟诵,小女孩子奶声奶气跟着重复,声音清脆悦耳,在宁静的庭院里回荡。 此时,站在一旁的半夏和王磊见沈伊冉突然双手抱住头,脸上满是痛苦神色,身体微微颤抖,可吓坏了。 半夏脸色瞬间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沈伊冉,焦急喊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呀?可别吓奴婢啊!” 声音因害怕微微发颤。 王磊也是满脸惊慌失措,急忙将电筒放石台上,快步走到沈伊冉身边,关切问道:“世子妃,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快醒醒啊!” 边说边伸手在沈伊冉眼前轻轻晃动,试图引起注意。 可沈伊冉似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痛苦之色愈发明显。 沈伊冉只觉那些画面越发清晰,诗句如刻在脑海。 头疼渐消,她缓缓睁开眼,口中自然流出那句诗:“翠竹影间听鸟语,繁花丛里悟禅空。” 话音刚落,石台上传来 “咔咔” 声响。 众人转头,见原本紧闭的精美盒子缓缓打开一条缝隙,柔和光芒透出,似在召唤沈伊冉探究竟。 半夏和王磊惊讶看着,虽不明就里,但感觉得出是沈伊冉解开谜题才有此奇妙变化。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与好奇,深知盒子所藏可能是解开山洞秘密关键。她缓缓上前,轻轻推开已开缝隙的盒子。 当盒子完全打开,一道更耀眼光芒喷涌而出,差点晃得沈伊冉睁不开眼。 待光芒稍弱,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投向已开启的盒子。 定睛一看,盒内并非预想的奇珍异宝或神秘法器,而是静静躺着一张陈旧纸张。 纸张质地粗糙,泛着微黄,显是历经岁月侵蚀,但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沈伊冉小心翼翼拿起纸张,凑近端详。两行漂亮毛笔字映入眼帘: ——“新冠病毒很快就会在军营里发生,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刹那间,沈伊冉的心仿若被无形大手狠狠揪住,深深的担忧如汹涌潮水般再度袭来。 此刻,石室里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那沉闷的氛围愈发衬得这消息如重磅炸弹,让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焦急。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军营里士兵们生龙活虎的模样,他们刻苦训练、并肩作战,是守护一方安宁的坚实力量。 可如今,一旦这可怕的新冠病毒在军营肆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士兵们会遭受病痛折磨,军营秩序将陷入混乱,对整个地区防御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灾难。 沈伊冉紧咬下唇,双手微微颤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行动。 她心急如焚,神色间满是急切,赶忙对半夏与王磊说道:“我们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军营,刻不容缓啊!” 一旁的二人听闻此言,皆是一脸的茫然与不解。 王磊率先开口问道:“世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那纸上究竟写着什么内容呢,竟让您如此着急?” 沈伊冉这才稍稍缓过些神来,她深知半夏和王磊对于方才发生的这一连串离奇之事定然是满心疑惑。 毕竟他们并未看到那张纸上所写的惊人内容。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简单地解释道:“那纸上写着,军营里很快就会流行一种极为可怕的病毒,其凶险程度比起以往的瘟疫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若是任由它在军营中肆虐开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军营,想尽一切办法阻止那病毒进一步扩散才行。” 言毕,半夏与王磊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惊愕之色,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在军营之中。 沈伊冉又再次看向那神秘盒子,目光被里面一把钥匙牢牢吸引。 那钥匙样式古朴,呈暗沉青铜色,在山洞幽暗中似沉睡许久,岁月在其上留着斑驳痕迹。 柄部雕刻精美的花纹,细细瞧去,花纹如蜿蜒曲折的藤蔓相互缠绕,似诉说久远故事。 藤蔓线条流畅细腻,转折恰到好处,可见工匠手艺精湛。 齿部长短不一,却排列规整,电筒光下闪烁微微寒光,无声彰显其重要性 —— 它或许就是开启阻止这场危机之路的关键所在。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决然伸出手拿起钥匙,紧紧握住,仿佛握住拯救军营的希望。 她转头看向半夏和王磊,眼神透着无比的坚定,急切说道:“这把钥匙肯定是关键!咱们得赶紧找到它能开启的地方,说不定就能立刻赶到军营去阻止这灾难!” 半夏和王磊一脸凝重地点头,三人立刻在石室周围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可能存在机关或暗门的角落。 沈伊冉拿着电筒,沿着墙壁一寸一寸照,眼睛死死盯着石块缝隙、微微凸起之处,心里不停祈祷能尽快找到与钥匙匹配的锁孔。 突然,在石室一侧墙角处,沈伊冉发现地面一块石板与周围不同。石板边缘有磨损痕迹,像是常被踩踏或移动过。 她心中一动,赶忙蹲下身子,轻轻摸索石板表面。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石板一侧有个小小的凹陷,形状竟与手中钥匙柄部极为相似。 沈伊冉心中一阵狂喜,急忙将钥匙插入凹陷,轻轻转动。 只听一阵 “咔咔” 声响从地下传来,紧接着,那块石板缓缓向一侧移动开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凉飕飕的风从洞内吹出,带着陈旧的气息。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快走!” 沈伊冉说着,率先走进了那个洞口。 半夏和王磊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刚刚踏入暗道的那一瞬间,身后那扇厚重的石门便 “轰” 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那沉闷的关门声在这狭长而又略显阴森的暗道里回荡着,仿佛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徒留下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第225章 军中有细作 进入洞口后,是一条狭窄而阴暗的通道,通道的墙壁湿漉漉的,时不时有水珠从上方滴落,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这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响亮。 三人仅靠着电筒那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在通道中前行。 沈伊冉紧紧握着那把钥匙,手心已满是汗水,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她全然不知这条通道会将他们带往何方,此刻,疲惫与饥饿早已被抛诸脑后。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岔路口,两条不同方向的通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沈伊冉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聚焦在手中的钥匙上。她仔细端详着,试图从这把神秘的钥匙上找到关于选择哪条通道的线索,可钥匙上却并无任何提示。 “这可怎么办?选错了通道,说不定就赶不及去军营了。” 半夏焦急地说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沈伊冉咬了咬牙,缓缓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意念,在脑海中如过电影般回忆起在山洞里经历的每一个细节。 她努力回想,试图找出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来帮助他们做出正确选择。 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看到那两幅人像画时的场景。 当时,那两幅画栩栩如生,画中的外公手持一把宝剑,宝剑的剑柄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 剑柄上刻着一些细小的符号,那些符号线条纤细且排列有序,当时她就觉得有些眼熟,此刻想来,似乎与这把钥匙柄部的花纹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她急忙睁开眼睛,再次仔细打量钥匙柄部的花纹。那花纹犹如蜿蜒的藤蔓,精致而细腻,每一处转折都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她凭借着记忆,在脑海中仔细模拟着那些符号与花纹的排列组合。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沈伊冉发现若将钥匙柄部的花纹按照某种特定的方式解读,似乎指向右边的通道。 就在她举棋不定,内心纠结着究竟该选哪条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清澈的山泉般在她脑海中响起:“小主,相信自己呀,你的选择是对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伊冉微微一怔,紧接着,一股莫名的安心之感如暖流般缓缓涌上心头。 尽管她仍无法确定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但灵儿这带着神奇魔力的话语,却似一针强心剂,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一些。 “走右边这条通道,我感觉应该没错。” 沈伊冉深吸一口气说道,虽心里并无十足把握,但此刻也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于是,三人便朝着右边的通道继续前行。 而在景丰县的军营中,气氛却格外凝重。 林北率领着一行人已回到了军营,然而,他们却没有带回任景之。 这一结果让宇宫玉满心期待瞬间落空,他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极为明显的失望之色,那神情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久久难以消散。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紧握着拳,微微颤抖,满心担忧。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任景之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形,每一种设想都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扯着他的心。 他越想越害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心里清楚,在接下来即将展开的这场征战之中,倘若没有任景之在旁协助,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 任景之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以往诸多战役里,总能凭借其过人的智谋巧妙布局、出其不意制敌取胜。 如今少了他的助力,战场上的诸多变数和艰难险阻,都只能靠自己去应对和克服了。 宇宫玉神情凝重地汇集了军中的副帅及主要将领,主营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将士们个个面色严肃,目光中透着大战将至的紧张与决然。 待各位主将全部到齐,宇宫玉缓缓抬起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那眼神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坚定决心,又透着因局势严峻而带来的一丝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各为主将,想必大家都清楚当下的局势,远城县的百姓正遭受敌军的残酷蹂躏,我们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把敌军赶出远城县,还百姓们一个安宁。时间紧迫,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 说罢,他看向李将军,语气沉稳而严肃:“李将军,你作战经验丰富,此次便由你负责带领一支精锐小队,务必精心乔装一番后潜入城中。 城中敌军众多,情况复杂凶险,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机应变,一旦有机会,就要给敌军来个出其不意。” 李将军抱拳,神色凛然,朗声道:“末将定不辱使命,请元帅放心!” 宇宫玉微微点头,继而转向尘逸和林南,目光中带着期许与信任:“尘逸,林南,你们二人需在城外巧妙布置伏兵,要选好隐蔽之地,确保不被敌军察觉。 待时机成熟,设法引诱西域宫的敌军出城作战,到时候务必要配合默契,给他们来一场痛击。” 尘逸和林南相视一眼,齐声应道:“是,元帅!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最后,宇宫玉的目光落在林北身上,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林北,联合周边城池乃是此次作战的关键一环。 你需尽快与周边城池取得联系,向他们阐明形势,诚恳请求他们出兵支援。各方配合紧密与否,关乎此次战役的成败,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林北神情严肃,郑重点头:“元帅放心,末将即刻动身去办。” 部署好这一切后,宇宫玉独自坐在主营里,四周一片寂静。 他紧紧攥着手中那张笺纸,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把那张纸攥进手里似的。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彼时的宇宫玉还沉浸在对任景之生死未卜的担忧之中。就在这时,林北秘密进入主宫,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 原来,林北刚刚在换衣服时,意外地在鞋筒中发现了一张笺纸。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家主子任景之的笔迹,当下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赶来向宇宫玉汇报此事。 宇宫玉接过笺纸,缓缓展开,只见上面一行简短却触目惊心的字映入眼帘:小心,军中有细作。 第226章 您杀了属下吧 当看到那行字时,宇宫玉不禁为笺纸上的内容以及那熟悉的任兄字迹而震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瞬间又惊又喜。至此,他彻底信了林北先前所说,在林中救林北的必是任兄,他还活着呐! 可这喜悦尚未在心头蔓延,他猛地又想起林北描述的那五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 想到这儿,宇宫玉眉头紧蹙,心中再度涌起担忧之情。 他满心疑惑,任兄既已从敌军营帐逃脱,为何不回军营? 不过,宇宫玉深知任景之为人,相信他自有打算,只是当下军中因这细作的存在,局势怕是越发复杂难测了。 宇宫玉紧攥着那张笺纸,目光久久停留在那行字上,仿佛要透过这简单几个字,看穿任景之此刻的境况,而他的思绪,也在担忧与信任的交织中,愈发纷乱。 当下迫在眉睫之事,便是立刻揪出细作。 宇宫玉明白,军中混入细作,犹如暗藏的毒瘤,随时可能在关键时刻给整个作战计划带来毁灭性打击。 他一刻不敢耽搁,霍然起身,大步流星迈出营帐。 营帐外,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军营之上,似在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士兵们穿梭忙碌着战前准备工作,却无人知晓此刻潜藏的危机。 宇宫玉目光如电,在人群中快速扫视,试图从众人的神情、动作里寻出一丝可疑迹象。 他不动声色地吩咐亲信,暗中加强对军营要害部位的监视,尤其那些能接触核心作战计划的区域。 同时,让几队巡逻兵增加巡逻频次,密切留意任何异常动静。 而此时,在军营一个偏僻角落里,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忙活。 此刻,他面色紧绷,眼神里透着无奈与慌乱。手中紧紧攥着写有重要情报的信筒,正小心翼翼地往信鸽腿上绑。 就在打好最后一个结,准备抬手放飞信鸽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威严的喝声:“尘逸,你在干什么!” 尘逸身子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手中信鸽受惊吓,扑腾着翅膀拼命挣扎。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瞬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勉强笑容,嘴角微微抽搐着,试图掩饰内心的惊恐。 他的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与宇宫玉对视,结结巴巴说道:“殿…… 殿下,属下…… 属下瞅见这信鸽受伤了,就想…… 想给它包扎一下,再放它飞走。” 宇宫玉冷冷盯着他,目光似能穿透他的谎言。 一步步缓缓走近,每一步都仿佛重重踏在尘逸的心尖上,让他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是吗?包扎还得用信筒?” 宇宫玉的声音低沉,压抑着的怒火在这寂静角落里回荡,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话音未落,宇宫玉身形如电,一个箭步窜上前,猛地伸手夺过尘逸手中那只扑腾挣扎的信鸽。 信鸽受惊吓,拼命扇动翅膀,咕咕乱叫,在宇宫玉强有力的掌控下,却挣脱不得。 宇宫玉目光如利刃般紧盯着尘逸,眼中的愤怒几欲化为实质,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眼前这叛徒焚烧殆尽。 随后,他动作利落地从信鸽腿上扯下那绑着信筒的细绳,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然。 此刻夜色正浓,微弱光线根本看不清信笺上的字。 宇宫玉眉头微蹙,心中涌起急切,他深知这信笺上的信息关乎重大军情,片刻耽搁不得。 当下,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火折子,“哧” 的一声,火折子点亮,微弱却明亮的火苗在他手中跳跃,驱散了些许周围黑暗。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筒凑近火苗,借着火光,眼神死死锁定信筒,动作沉稳又迅速地打开信筒,取出那张薄薄的信笺。 就在信笺展开瞬间,那上面一行简短的字猛地映入眼帘,在这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仿佛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寒意,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刺入宇宫玉的心头 ——“今夜进攻边城县,三分组,内外接应和外援救助。” 宇宫玉脸色瞬间铁青,双手不自觉握紧,指节泛白,那信笺在他手中被攥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生生捏碎。 他怎么也没想到,细作竟是尘逸。尘逸可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呀,那些一同嬉戏玩耍、并肩习武练功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岂止是简单的上下级,那分明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啊! 如今知晓这残酷真相,宇宫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周身瞬间被一层厚厚的、刺骨的寒冰所包裹。 那冰寒之气毫无阻碍地径直侵入他的内心深处,冻得他的心脏阵阵抽痛,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尘逸此时早已慌乱得六神无主,“扑通” 一声,直直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悔恨与绝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簌簌滚落,他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殿下,您杀了属下吧,是属下辜负了您的信任,属下罪该万死啊,实在没脸再面对您啦!” 宇宫玉面色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尘逸,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人瞬间吞噬,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带着浓浓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这么做会害死多少将士和无辜百姓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无尽的痛心与愤怒。 尘逸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宇宫玉那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目光,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殿下,是太子…… 太子拿我一家的性命威胁我啊。 他说要是属下不按他要求的办,不把军中的情报传给他,他就会立刻杀了我全家。属下…… 属下实在是被逼无奈呀,属下真的是罪大恶极啊!” 宇宫玉听着尘逸的哭诉,心中的怒火稍稍消减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惋惜。 他默默地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笺,缓缓蹲下身子,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尘逸的痛心,也有对这局面的无奈。 他将信笺递到尘逸面前,心中想着:“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尘逸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宇宫玉手中的信笺。待看清上面的字迹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愣在原地。 第227章 痛心疾首 只见信笺上写着:“主子,尘逸一家已妥善安排,太子一派不会找到他们的。” 尘逸嘴唇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他甘愿充当细作,就是被太子拿全家人的性命威逼恐吓,每日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哪天家人就会因自己不配合而惨遭毒手。 可哪曾想到,六殿下宇宫玉早已暗中将他的父母亲人都安顿好了。 而自己却傻乎乎地被太子蒙在鼓里,干出了这等叛国通敌、背叛兄弟的恶行。 这一刻,尘逸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愚蠢、最无耻的人。 自责的情绪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他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声泪俱下地哭喊道:“我真是个畜生啊,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军中的兄弟们,更对不起那些无辜的百姓啊!” 每一个巴掌落下,都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可这声响比起他心中那如雷般的悔恨声,却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宇宫玉静静地看着尘逸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尘逸怎么就不懂得先来找自己商议呢? 可另一方面,他又对尘逸的处境深感理解,毕竟面对家人的生死威胁,又有几人能做到真正的坦然自若呢? 宇宫玉深吸一口气,霍然站起身来,语气中虽仍带着几分责备,但已多了些缓和,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尘逸啊,你这糊涂虫!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你要是早些跟我言说,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可知道,你这一错,差点就酿成了大祸,多少将士的性命、多少百姓的安宁都差点毁于一旦啊!” 尘逸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 “咚咚” 的声响。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殿下,属下错了,属下真的知道错了,您惩罚属下吧,属下甘愿受罚,只求您能给属下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宇宫玉看着尘逸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杀他。 他上前一步,用力将尘逸从地上扶起来,神色严肃地说:“罢了,现在杀了你也无济于事。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得想办法补救。你且起来,跟我好好商议商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尘逸感激涕零地站起身来,紧紧跟在宇宫玉身后走进营帐。两人在营帐内相对而坐,气氛略显凝重。 宇宫玉目光灼灼地看着尘逸,沉思片刻后,神色凝重地说:“尘逸,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将计就计。” 说罢,他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信筒,动作利落地重新在里面装了另一张信笺,然后紧紧握住信筒,目光坚定地对尘逸说:“这一次,你就将功赎罪吧。 按照之前与太子约定的方式,把这封信鸽放飞,将这份情报传过去。 但你要记住,此次行动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就算我想饶你,军中的律法也不会轻饶。” 宇宫玉说这话时,眼神凌厉地盯着尘逸,脸上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尘逸接过信筒,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决然与坚定,他 “刷” 地一下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向宇宫玉抱拳行礼。 “殿下放心,属下此次定当全力以赴,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功赎罪,绝不再辜负殿下的信任!” 宇宫玉微微点头,看着尘逸那重新燃起斗志的模样,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次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将敌军引入他们设下的圈套,成功扭转战局,保卫边城县的百姓和军中的将士们。 随后,尘逸带着信鸽,神情凝重地按照约定的方式来到军营外的一处偏僻之地。 他先是仔细地再次检查了信筒是否绑紧,手指在细绳上反复摩挲,确认无误后,才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 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自己过往过错的悔恨,也有对此次行动能否成功的担忧。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高高举起信鸽,仿佛举起了全部的希望,然后用力向空中一抛。 信鸽扑腾着翅膀,带着那封承载着希望与计谋的信笺,向着远方飞去,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尘逸望着信鸽远去的方向,身姿笔挺地久久伫立在原地,眼中泪光闪烁。 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此次结果如何,他都要用自己的余生来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而宇宫玉在营帐内,也在紧张地等待着后续的发展。他时而在营帐内踱步,时而停下脚步,紧盯着营帐外的动静。 一面密切关注着敌军的动向,一面有条不紊地继续组织着将士们按照原有作战计划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 整个军营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之中。 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或擦拭着武器,或检查着装备,或低声交谈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宇宫玉身披战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军营前的校场上。 望着眼前整齐列队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扬起头,高声喊道:“将士们!远城县的百姓们正遭受敌军的欺凌,我们身为军人,岂能坐视不管?今夜,我们便要出征,将敌军从远城县赶出去,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大家可有信心?” “有!有!有!” 将士们的怒吼声响彻云霄,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宇宫玉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豪迈地喊道:“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远城县进发。一路上,尘土飞扬,军旗飘扬,马蹄声 “哒哒哒” 地响个不停,仿佛在为出征奏响激昂的战歌。 宇宫玉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心中不断思索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脸上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 当大军行至距离远城县不远的一处山谷时,前方侦察兵传来消息。 第228章 全面围攻 敌军目前状况松懈,我军精锐小队已然顺利入城。 宇宫玉闻此消息,眉头微展,心想着信鸽应是完成了它的任务。 此时,远城县城内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敌军正四处抓人去修筑防御工事,百姓们哭声震天,那凄惨的景象着实让人揪心。 小队成员们见此情形,心中怒火 “噌” 地就冒了起来,可他们牢记肩负的任务,并未即刻动手。 而是悄无声息地分散开来,动作敏捷且小心翼翼,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开始收集敌军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等重要情报。 远城县敌军的主营中,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气息。 白羽浩面色铁青,双眼好似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正大发雷霆地骂着:“宇宫玉那龟孙子,竟然对咱使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他妈无耻到姥姥家了!” 他边骂边在营帐中来回急促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满腔的怒火,震得地面都似有微微颤动。 说罢,他猛地一个转身,如恶狼般恶狠狠地瞪着营帐内站得笔直,却个个噤若寒蝉的属下们。 他扯开嗓子吼道:“你们这群废物玩意儿!连个人都抓不住!派那么多人去围攻,居然还能让他给跑了,老子养你们这群饭桶有啥用?吃干饭的啊?” 属下们吓得头都快埋到地下去了,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承受着白羽浩的滔天怒火。 其中一个将领壮着胆子,声音微微颤抖地开口解释道:“将军,那宇宫玉实在是太狡猾了呀,而且他身边的护卫武艺高强,我们…… 我们真的已经拼了老命尽力了……” “尽力了?哼!” 白羽浩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冰刀般锋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这也叫尽力?要是真尽力了,此刻宇宫玉就该被五花大绑在这儿,任老子处置,而不是还在那儿逍遥自在地准备跟我作对!” 那将领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吭声,又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白羽浩发泄了一通怒火后,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坐在营帐中的主位上,眼神中依旧透着浓浓的恨意,仿佛要把宇宫玉生吞活剥了一般。 接着,他又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副帅,明天夜里开战,这一战关系到咱们的荣辱,更是关乎能不能攻下景丰县,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今夜让将士们都给我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务必得让他们个个都如饿虎扑食一般,把宇宫玉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跟我白羽浩作对的代价!” 副帅赶忙抱拳,声音洪亮地应道:“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安排,保证让将士们今夜都能好好休息,明日以最佳状态出战。” 副帅转身离开营帐后,白羽浩独自一人坐在那儿,眼神阴冷地望着营帐外的黑暗,心中暗自盘算着明日的作战计划。 他沉思片刻后,猛地一拍桌子,唤来身边的亲信,压低声音却透着狠劲儿地吩咐。 “去把军中那几个擅长暗器和偷袭的好手给我找来。明日开战的时候,我要让他们偷偷摸摸地埋伏在战场周围,瞅准时机给宇宫玉来个出其不意。 还有,派人给我死死盯着宇宫玉那边的动静,要是有啥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亲信领命而去,很快便将那几个身形矫健、眼神犀利得如同苍鹰的手下带来了营帐之中。 白羽浩看着眼前这几个得力助手,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明日之战,你们几个的任务可是重中之重。等双方正式交战之后,你们就悄悄绕到宇宫玉军队的后方,利用暗器和偷袭的手段,把他们的阵脚给我打乱,制造出一片混乱。 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要是办得好,本将军重重有赏,赏得你们这辈子都花不完;要是办砸了,哼,你们就等着军法处置吧,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那几个好手齐声应道:“是,将军!定不辱使命!” 安排好这一切后,白羽浩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再次望向营帐外的夜色。 心中默默念叨着:“宇宫玉啊宇宫玉,明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定要让你为先前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景丰县也必将落入我的手中。” 而城外,宇宫玉带领着大军在山谷中隐蔽得严严实实,如同潜伏的猎豹,密切关注着县城内的动静。 伏兵们更是握紧武器,一个个神情紧张,犹如拉紧的弓弦,就等着出击的命令下达。 时间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那支肩负着重要使命、早已潜入城中的小队,凭借着事先约定好的特殊联络方式,成功地将收集到的宝贵情报传递了出来。 宇宫玉一把接过情报,神色凝重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份情报。 他立刻开始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分析,那眼神犹如鹰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敏锐地察觉到,敌军此刻正被之前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所蒙蔽,其注意力完全被误导,以至于整体的防御出现了相对薄弱的环节。 而当下这个时机,无疑是发动攻击的绝佳时刻。 宇宫玉心里清楚,己方军队拥有众多英勇无畏的将士,兵力上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若是能够巧妙地运用里应外合之策,待潜入城中的小队寻得时机打开城门之后,城外的大军便可立即如潮水般攻入城内。 如此一来,必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陷入慌乱,从而为这场战役的胜利奠定坚实的基础。 他当机立断,对着身边的将领们大声下令:“传我命令,城外伏兵分成三路,主力从东门进攻,另外两路分别佯攻西门和南门,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将领们得令后,迅速将其传达下去。刹那间,号角声划破夜空,喊杀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 城外伏兵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县城扑去,三路大军气势汹汹。 主力部队直逼东门,士兵们冒着敌军的箭雨,奋勇攀爬城墙,那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另外两路佯攻部队也不甘示弱,在西门和南门制造出很大的动向,让敌军误以为受到了全面围攻。 第229章 阶下囚 潜入城中的那支精锐小队,宛如一群隐匿于暗处的猎豹,蛰伏在城内,时刻警惕着城外的动静,静候猎物现身的那一刻 当城外骤然炸响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时,小队成员们仿若被注入一股雄浑之力,瞬间警醒,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 “嘿,兄弟们,可算等来啦,上啊!” 李将军扯着嗓子高喊,声音里满是兴奋与决然,那吼声仿佛能冲破云霄。 “好嘞,将军,今儿个非得让那帮家伙尝尝咱的厉害不可!” 一名队员高声回应,眼神中透着狠厉的光,似要将敌人瞬间撕裂。 只见小队成员们个个动作干净利落、身手矫健非凡,那眼神中的果敢与狠劲,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阻碍瞬间碾碎。 他们凭借着平日里千锤百炼所练就的高超本领,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扑向三处负责守卫城门的敌军将士。 眨眼间,便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几个守卫。 其中一名队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哈哈,这几个货也太不经打了,走,开城门去!” “别大意,后头还有硬仗要啃呢。” 另一名队员赶忙提醒,虽面带笑意,可眼神依旧透着警惕,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尚未停歇,那原本紧闭的城门便已被他们成功打开,恰似张开了欢迎己方大军入城的怀抱。 与此同时,这些对城内地形了如指掌的队员们,并未就此停歇。 他们仿若灵活的鬼魅,凭借着对城中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的熟悉,在敌军那错综复杂的防御工事内飞速穿梭。身影时隐时现,所到之处,顿时一片混乱。 就在敌军守卫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小队中几位擅长突袭的队员已悄然摸到了敌军的粮草库附近。 “就是这儿了,准备点火!” 一名队员压低声音,眼神死死盯着粮草库,犹如盯着猎物的猎豹。 “好,成败在此一举,大伙都小心着点儿!” 另一名队员回应道,声音虽低却透着紧张,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说罢,他们瞅准时机,心中默念着 “成败在此一举”,迅速点燃了粮草库。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弥漫开来,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一条肆虐的巨龙,瞬间吞噬了整个粮草库。 而此时,敌军的大多数将士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这突如其来的阵势,让他们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一个个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他们有的衣衫不整,慌乱地系着扣子,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 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拿,便赤手空拳地跑了出来,盲目地聚在一起,如受惊的羊羔般满脸惊恐茫然,不知所措。 正在梦乡的白羽浩被急匆匆跑进来的副将那扯着嗓子的喊声吓醒。 “将…… 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攻城了!” 那副将一冲进营帐就吼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白羽浩猛地从睡榻上坐起,脑袋还有些迷糊,睡眼惺忪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那慌乱就被愤怒所取代。 他 “噌” 地一把抓过身旁的佩剑,剑鞘与床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羽浩对着前来禀报的副将怒吼道,声音因愤怒和刚睡醒的沙哑而变得有些扭曲,那模样仿佛要将副将生吞活剥了一般。 副将吓得浑身一抖,赶忙再次禀报道:“宇宫玉那边不知使了什么计谋,我们的外援被截断,内外接应也全被打乱,如今我军已陷入重重包围,形势万分危急啊!” 白羽浩听闻此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 “嗡” 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其中乱撞。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糟糕。 “一群饭桶!都是你们这群废物办事不力,才让宇宫玉有机可乘!” 白羽浩破口大骂,边骂边在营帐内像只困兽般慌乱地踱步。 手中的佩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胡乱挥舞,吓得周围的士兵纷纷往后退,生怕被那剑刃伤到。 然而,此刻再怎么责骂也无济于事,白羽浩心中明白,如今这局势,他们大势已去。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败下阵来,他可是白羽浩,怎能容忍自己成为阶下囚? “传我命令!立刻召集五千精兵,随我冲出重围!” 白羽浩咬着牙,恶狠狠地吼道,眼中透露出一丝决然,那眼神仿佛能将面前的一切困难都焚烧殆尽。 很快,五千名精兵迅速在主营外集结完毕。他们个个神情严肃,虽心中对白羽浩此时的决策有些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跟随将军拼死一战。 白羽浩看着眼前这五千名精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他们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助自己突出重围;又有对其他被困将士的愧疚,毕竟他这一走,那些将士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但此刻,他已顾不上那么多,保命才是首要的。 “出发!” 白羽浩大喊一声,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那五千精兵也齐声呐喊,紧紧跟随在他身后,那呐喊声仿佛能将黑夜都震得颤抖。 此时的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 宇宫玉的军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白羽浩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 白羽浩带领着精兵们左冲右突,手中的佩剑不停地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他的双眼通红,早已杀红了眼。 “给我冲!冲出去重重有赏!” 白羽浩声嘶力竭地喊道。 试图用重赏来激励士兵们的士气,那声音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然而,宇宫玉的军队早有防备,他们的包围圈密不透风,尽管白羽浩等人拼死抵抗,但想要突出重围谈何容易。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后,白羽浩的身边已经倒下了不少士兵,那五千精兵也死伤大半。 但幸运的是,他们终于在一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口子。 白羽浩见状,心中大喜,顾不得身上的多处伤痛,趁着混乱,带领着剩余的士兵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他们一路狂奔,身后的喊杀声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留在边城县内的其余将士们,面对宇宫玉军队的重重包围,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因寡不敌众,且失去了主将的指导,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第230章 饶命啊 敌军被困的将士们,此刻状况凄惨。他们有的在慌乱中盲目地挥舞着武器,却如没头的苍蝇般找不到攻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惊恐。 有的则像受惊的野兔,四处乱窜着寻找可以躲避的角落,那绝望的眼神仿佛预示着末日降临。 还有的试图组织起抵抗,却因缺乏统一的指挥,只能是徒劳无功,那混乱的场面令人揪心。 而宇宫玉的士兵们如狼似虎,不断地缩小着包围圈,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首残酷无情的战争交响曲。 边城县内,百姓们瑟缩在家中,听着外面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混乱的喧嚣声,心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他们紧紧捂住耳朵,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会如何。 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那忐忑不安的心情犹如暴风雨中的孤舟,飘摇不定。 最终,敌军那多达两万余名的将士,皆被我方成功俘虏。 远城县的这场战役,以白羽浩的落荒而逃而告终,宇宫玉成功地将敌军赶出了远城县,保卫了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百姓。 随着最后一声喊杀声彻底平息,硝烟也渐渐散尽,这座曾历经战火洗礼的远城县缓缓显露出战后的模样。 城门口,我军的将士们正有序地进进出出,有的满面春风,兴高采烈地搬运着缴获的物资,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有的则和进城的百姓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走进城内,街道上虽略显凌乱,杂物散落一地,但已没有了战前那种令人揪心的慌乱与凄惨景象。 一些百姓们已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他们或是拿着扫帚,小心翼翼地清扫着街道,眼神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或是端着水,满脸笑容地走向那些辛苦作战的将士们,眼中的感激与庆幸犹如璀璨的星光。 在城中的广场上,我军的军医们正忙碌地穿梭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动作娴熟地为受伤的将士和一些不幸受伤的百姓进行救治,口中不时地叮嘱着注意事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使命。 而敌军的营帐区此刻则是一片狼藉。帐篷东倒西歪,有的还在冒着袅袅青烟,那是之前战斗中被点燃后尚未完全熄灭的余烬,好似在诉说着曾经的战火纷飞。 地上散落着各种兵器和战甲,还有一些敌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大多脸上还带着惊恐与不甘的神情。 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那死不瞑目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白羽浩在逃出远城县后,带着仅剩的几百名士兵,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他一路上都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心中满是对这次失败的懊恼和对未来的迷茫。 那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寂,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洗刷这次的耻辱。 可他也清楚,想要再次与宇宫玉一较高下,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重新积攒力量。 宇宫玉站在县城的城楼上,望着城内逐渐恢复平静的街道和欢呼雀跃的百姓们,脸上起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 但转瞬之间,他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便如昙花一现般隐匿了起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对任景之的担忧之情旋即如潮水般再度汹涌而至。 他深知此次能将敌军赶出远城县,任景之功不可没,倘若不是他及时将关键信息传回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金色的光辉仿佛也变得有些沉重,压在他的肩头。 他目光投向营帐方向那被俘虏的两万余名敌军,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怒火,萌生出一个念头,打算将他们全部诛杀殆尽,以此来振奋己方军队的士气。 宇宫玉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泛白,面色冷峻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霜,那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狠厉,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冻结。 “传我命令,将那些俘虏全部押至校场,我要亲自监斩!” 宇宫玉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犹如沉闷的雷声,在空气中回荡。 身旁的亲兵听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各主要将领纷纷赶来,他们听闻元帅这一决定,脸上皆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之色。 李将军率先开口,面露迟疑地劝道:“元帅,此举恐有不妥啊。虽说这些敌军与我军为敌,但一下子斩杀两万余人,这…… 这未免太过残忍,况且传出去,恐有损我军威名啊。” 李将军说着,脸上满是担忧,眼神中透着恳切,希望宇宫玉能重新考虑。 宇宫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冰刀,寒声道:“哼!他们在我边境烧杀抢掠,残害我无数百姓,可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残忍? 如今成为阶下囚,便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侵犯我国疆土,必诛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宇宫玉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那强硬的态度彰显出他此刻的愤怒与决心。 尘逸也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元帅,李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这些俘虏虽有罪,但或许可留他们性命,让他们为我军效力,做些苦力之事,也好过全部杀之啊。” 尘逸的语气较为温和,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劝说宇宫玉,眼中满是期盼,希望元帅能听进他的话。 宇宫玉听了这话,眼中怒火一闪,呵斥道:“尘逸,你莫要再为他们求情!我意已决,今日必须用他们的血来祭我死去的将士,来振我军之士气!你莫不是忘了,战场上兄弟们是如何浴血奋战的?” 宇宫玉说着,猛地一挥手臂,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尘逸不敢再吭声,只能低下头,默默承受着元帅的怒火。 其他将领见状,也都纷纷噤声,只是脸上仍带着几分不忍与担忧,他们彼此交换着无奈的眼神,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两万余名俘虏被如狼似虎的士兵们押解到校场之上。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神色惊恐,被绳索捆绑着,紧紧地挤作一团,仿佛这样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 看到宇宫玉那冰冷的眼神和周围明晃晃的刀剑,不少俘虏吓得瘫倒在地,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口中求饶之声此起彼伏。 有的俘虏声泪俱下,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元帅,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求您大发慈悲啊!” 那颤抖的声音,绝望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第231章 您救救我们啊 宇宫玉面色冷峻,缓缓踏上高台,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之重,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校场上空沉闷回响,仿佛是死神逼近的前奏。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那群俘虏,眼神里尽是厌恶与愤恨,丝毫不见怜悯之意,仿若在看着一群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蝼蚁。 “唰” 的一声,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长剑出鞘,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凛冽的寒光,那寒光刺目,似能直直扎入人心。 “你们这群恶贼,在我边境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宇宫玉怒目圆睁,扯开嗓子大声喝道,那愤怒的吼声如雷鸣般在整个校场上空炸开,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仿佛要将这天空都生生撕裂开来。 然而,就在行刑的将士们高高举起明晃晃的钢刀,准备手起刀落之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两匹快马如疾风般疾驰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片黄雾,遮天蔽日般朝这边蔓延。 待马蹄渐近,那马背上的身影也在这漫天飞扬的尘土之中渐渐清晰起来。 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正是任景之,只见他身姿挺拔地骑在马背上,虽面露焦急之色,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 而在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名年轻男人,那男子看上去气宇轩昂,神色间带着几分从容,尽管一路疾驰而来,却依旧不失风度,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与任景之一同朝着这边赶来。 两匹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马背上的两人利落地勒住缰绳,随后翻身下马,径直朝着宇宫玉飞奔而去。 任景之满脸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元帅,刀下留人!万万不可啊!” 他的声音因急切而变得沙哑,眼里满是急切与担忧。 宇宫玉看到任景之突然出现,心中先是一喜,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赶忙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任景之,关切地问道:“任兄,你可有受伤?” 那语气与方才的冷酷截然不同,满是真挚的关切。 “我无碍,六皇子这是要斩杀俘虏?” 任景之明知故问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紧紧盯着宇宫玉的眼睛,似要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出什么。 宇宫玉心里明白任景之的为人,知道他定不会坐视这些俘虏被杀。其实,若在平常,自己也不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只是本以为任景之遭敌军残害,这才在盛怒之下下了此命令。 就在这时,那两万余名俘虏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齐声高呼:“三皇子,您救救我们啊!” 那呼喊声此起彼伏,在校场上空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求救声。 有的俘虏甚至不顾一切地爬到前面,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 “砰砰” 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磕出了血,那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泪水、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脸上糊成一片。 白羽川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望着眼前这群狼狈不堪的俘虏,心中不禁一阵抽痛。 他的目光缓缓从一张张惶恐的脸上扫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战场上的惨烈景象,以及这些将士们被抛弃时的无助模样。 想到这儿,他对白羽浩只顾自己逃命,全然不顾手下将士死活的自私行径,简直恨之入骨。 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带着温和且沉稳的神情,朗声道:“众将士听令,不要再做任何反抗,本皇子在此,会保你们无恙的。” 那声音沉稳有力,如同一缕春风拂过,给那些俘虏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话音刚落,原本满心惶恐、以为必死无疑的敌军将士们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 许多将士当场就激动得热泪盈眶,泪水顺着他们脏兮兮的脸颊滑落,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泥印。 一位年近中年的将领,“扑通” 一声再次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着白羽川的方向连连磕头。 他声音哽咽地喊道:“多谢三皇子,多谢三皇子啊!老臣原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再也见不到家中妻儿老小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一线生机,三皇子的大恩大德,老臣没齿难忘啊!” 说罢,便呜呜地哭出声来,那哭声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之前绝望处境的后怕。 旁边的一些年轻将士们也纷纷跟着附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感激的话语,有的甚至泣不成声。 而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将士想起了白羽浩自顾逃命,弃他们于不顾的行径,不禁咬牙切齿,面露愤恨之色。 “呸!那太子算什么东西,平日里把自己吹得跟朵花似的,关键时刻却抛下我们独自逃命,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 一个满脸胡茬的士兵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骂骂咧咧地说道。 “就是就是,要不是三皇子冒死前来营救,我们今天可就全完了。以后谁还愿意跟着那没义气的家伙卖命,我看呐,以后咱们就只听三皇子的!” 另一个手臂受了伤的士兵也跟着大声嚷嚷道,一边说还一边挥舞着没受伤的手臂,以表达自己的愤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白羽浩的不是,同时又对白羽川感恩戴德,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忠诚从白羽浩那里转移到了这位仁慈的三皇子身上。 白羽川静静地听着将士们的话语,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些将士们也是奉命行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心中想必满是委屈与无奈。 任景之与宇宫玉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与此同时,宇宫玉听到俘虏们口中高呼的 “三皇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不过此刻他满心都放在任景之突然出现的状况上,虽觉得有些不太理解这 “三皇子” 所指何人,但也只是微微皱眉,便暂且将这份疑惑压在了心底,并未再多作询问。 宇宫玉神色冷峻,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已然举起明晃晃钢刀、准备行刑的将士们,随后提高了声调,高声喊道:“诸位将士听令!暂且将这些俘虏好生看管起来,待稍后再行商议处理之策!”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都明显松了口气,那紧张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第232章 情况十分危急 宇宫玉大步走到任景之身旁,一把拍在他的肩上,“任兄,我们进主营细说。” 任景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随即,他朝白羽川望去,略作停顿后,说道:“贤…… 三皇子,您也一起进去吧。” 任景之瞬间反应过来,在如此庄重且严肃的场面下,若是还像往常那般随意地称呼白羽川为贤弟,确实显得有些不妥当,于是赶忙改了称呼。 随即,三人一同朝主营走去。一路上,士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着。那氛围有些微妙,仿佛都在猜测这三人接下来要商议的大事。 宇宫玉热情地为任景之与白羽川斟上热气腾腾的茶水,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轻声说道:“两位请用茶。” 说罢,他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十分得体。 此刻,宇宫玉心中满是急切,那目光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好奇,一心想知道在那危机四伏的敌营之中,任景之究竟是凭借何种手段成功逃脱出来的。 稍作停顿后,他便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紧接着开口问道:“任兄,那日在敌营里可谓是凶险万分,你到底是怎么从那虎穴之中逃出来的呀?” 任景之闻言,侧过头看向身旁静静坐着的白羽川,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与敬重,缓缓说道:“说来也是多亏了羽川贤弟,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恐怕是难以脱身了。” 宇宫玉一听,赶忙站起身来,双手端起自己的茶杯,一脸诚挚地朝着白羽川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兄台对任兄的救命之恩,我宇宫玉在此以茶代酒,敬兄台一杯,聊表谢意。” 说罢,他将茶杯举至胸前,微微欠身,向白羽川行了一礼,而后仰头将茶一饮而尽,那动作干脆利落,尽显豪爽之意。 饮罢,宇宫玉放下茶杯,又笑着问道:“还未曾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呀,不知该如何称呼兄台才更为妥当呢?” 这时,一旁的任景之再次开口,神色郑重地介绍道:“他便是西域国的三皇子白羽川,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他相识已久,深知其为人品行高洁,宇宫兄大可放心。” 宇宫玉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白羽川竟是敌军皇子?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不过,看任景之如此笃定的模样,又想到方才白羽川为救俘虏所展现出的仁善,他心中的疑虑稍减。 转而对任景之说道:“任兄,既你如此信得过他,那我也不多疑了。只是这事儿确实有些出乎我意料。” 宇宫玉说罢,又将目光投向白羽川,微微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说道:“三皇子此次前来,不仅救了任兄,还为那两万俘虏求情,这份胸怀与担当,实在难得。 遥想那白羽浩,自私自利,只顾自己逃命,全然不顾手下将士死活,相较之下,三皇子更显王者风范啊。” 白羽川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西平王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儿罢了。 那两万将士也是我西域国的子民,我实在于心不忍见他们就此丧命,只望能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国百姓少受些战乱之苦。” 宇宫玉听了白羽川的这番话,心中不禁对白羽川又生起了一丝敬佩之情。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宇宫玉又再度开口,“三皇子此次前来,想必也是为了那两万被俘虏的将士吧?” 白羽川微微点头,神色坦然地说道:“西平王猜得不错。虽说他们与贵军为敌,但毕竟也是我西域国的将士,我实在于心不忍见他们就此丧命。还望西平王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们这一回吧。” 宇宫玉微微皱眉,面露难色地说道:“三皇子的心情,我宇宫玉能理解。只是这些将士在我边境烧杀抢掠,残害我无数百姓,我军将士也有无数伤亡,此等仇恨,实在难以轻易释怀啊。” 白羽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西平王所言,我也知晓。他们也是受命为之,若能留他们性命,让他们日后将功赎罪,为两国和平出份力,岂不更好? 况且,若今日将这两万将士斩杀殆尽,恐会激起我西域国更多的仇恨与报复,于两国百姓而言,都绝非幸事呀。” 宇宫玉听了白羽川的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白羽川所言句句在理,只是要他就此放下仇恨,饶恕这些曾经犯下罪孽的敌人,心中着实有些挣扎。 任景之见状,也在一旁劝道:“宇宫兄,羽川贤弟说得对呀。如今战争已结束,我们当以和平为重,若能借此时间差,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美事一桩?” 宇宫玉抬起头,目光在任景之和白羽川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也罢,既然三皇子和任兄都如此说,那我便暂且放下仇恨,饶过这些俘虏。只是,需让他们立下重誓,日后定要为两国和平效力,若有违背,定不轻饶!” 白羽川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赶忙起身抱拳行礼,说道:“多谢西平王宽宏大量,我在此代那两万将士谢过西平王的不杀之恩!” 宇宫玉摆了摆手,说道:“三皇子不必客气,希望日后真如你所言,两国能和平相处,再无战事。” 就这样,在白羽川的努力劝说以及任景之的从中协助下,一场可能引发更大仇恨与争端的危机,就此化解。 可就在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带着一股慌乱的气息,瞬间打破了营帐内刚刚缓和的气氛。 紧接着,传令兵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满脸慌张,声音都因着急而带着几分颤抖,喊道:“元帅,不好了,军营有部分将士出奇怪的病症,已有几名将士没了气息,情况十分危急!” 在座的三人听闻,脸色皆是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宇宫玉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 “嘎吱” 一声响,他握紧拳头,神色冷峻,大声说道:“走,立刻去看看!” 任景之也赶忙起身,神色严肃地说道:“带路,我们这就去!” 白羽川同样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跟着众人一同朝着军医的营帐走去。 此时,他们的心里都忐忑不安,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最怕出现将士们大面积身体不适的情况,那后果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