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小医娘的种田日常》 第1章 “不愧是米面养大的姑娘,就是比吃麸皮豆菽长的白净俊俏。 十两银子,我悄悄卖到江南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凌锦岁后脑勺阵阵抽痛,看来她在医科院试验室爆炸中伤的不轻。 耳中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老妇声,随即脸上就被人用指甲刮了两下。 一向冷静的她没急于睁眼,而是静静地听着身前的人谈话。 她本能地感觉自己不是在医院,情况不明之时,须得耐心。 这时,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妇人道: “十两?我这外甥女可是官家小姐!少于二十两,我们不卖。” 那老妇冷笑道: “还官家小姐?她那县令爹已经问罪斩首,你那小姑子和外甥流放苦寒的燕地,约摸是冷死在路上。 她是命好没随父母进京,否则早被发送到乐坊,你们一文钱也落不着。 不卖老身可走了,等官府查出凌知县还有一女,你们可犯了窝藏罪!”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中年男子低声对妇人道: “还是算了,明个凌老爷子找来怎么办?” 那妇人气狠狠地说: “凌老头要去燕地找孙子,把这祸害送到咱家来,不卖远远的,你想引火烧身吗? 你舍不得外甥女,你陪她吃牢饭去,别牵连我和孩子。” 那男子看一眼床上的凌锦岁,怜悯地叹了口气。 三人几句话的功夫,凌锦岁脑海中正在片段式地闪现着记忆,属于另一个凌锦岁的记忆。 和她同名,今年二月才及笄的县令之女,家中突遭横祸,被爷爷送到舅舅蒋家避祸。 可恨这舅舅蒋有志和舅母郑氏当着凌爷爷的面,千承诺万答应,会照顾好她。 而凌爷爷一走,郑氏便将原主当丫环对待,苛刻饮食言语责骂不说。 中原申城料峭三月,风寒霜重,天不亮赶小姑娘下地干农活。 原主在自家被爷爷娇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农活没干两天,人就病倒了。 当凌父问斩的消息传来,两人立即变脸,请来人伢子要将她卖到江南烟花之地。 他们还不知,为了安爷爷的心,让他放心北上寻找母亲和弟弟,那个良善温顺的小姑娘。 已经香消玉碎魂归九泉,被她这个千年后的异世之人占了身子。 而她,跟原主虽然同名,性格却是天差地别的不同。 凌锦岁理清头绪,穿越一事虽然难以接受,让她有种自己在做梦,或者受伤太重,产生幻觉的感觉。 可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允许自己陷入绝境。 她静静地等待着原主舅舅下定决心,是一时心软留下她,还是下定决心卖了她。 没让她等太久,也没让她陷入两难之境,蒋有志用怜悯但坚定的语气道: “十五两!给我们十五两,人你立即带走。” 郑氏欢喜地道:“当家的,你可算硬气一回。 当初我同意留下这丫头,是想给咱家大郎做媳妇。 如今卖了换银子当聘礼,大郎就能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 那老妇咬牙说:“成!一口价,不过为防她醒了乱说话,你们得给她灌哑药。” 郑氏没有丝毫犹豫,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道:“行,哑药拿来,我亲自灌。” 凌锦岁心上冷笑,很好,我的好舅舅好舅母。 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她揪准时机,等那老妇将哑药送到郑氏手中,郑氏让蒋有志去倒水,她嘤咛两声,假装才苏醒。 郑氏忙推老妇出去:“快,别让她看到你。” 老妇小声说:“我带人在外面守着,你灌了药把人绑了,趁天黑连夜走。” 蒋有志送水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担忧和怜爱,将虚情假义,人面兽心演的淋漓尽致。 还跟刚醒的凌锦岁说,吃了药好好休息,以后不让她干农活。 凌锦岁‘虚弱’地感谢舅舅,一脸羞涩地说:“舅舅可否先出去?岁岁身上痛,想让舅母看看。” 蒋有志忙朝郑氏打眼色,示意人伢子已经准备妥当,让她赶紧动手。 郑氏哪里不懂,蒋有志一走,她便上前关了房门,热情地说: “岁岁哪里不舒服?让舅母瞧瞧,不过你先把药喝了。” 她关好门一回头,却看到凌锦岁站在房中,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表情,戏谑中带着几份冷意,是郑氏从未见过的神情。 一时让她心一咯噔,难道这死丫头刚才听到她和人伢子的话? 忙问:“岁、岁岁,你这是怎么了?” 凌锦岁手一伸,笑眯眯地问:“舅母让我喝药,药在何处?” 郑氏忙将哑药递给她,心中的疑惑渐消。 暗道,死丫头像鬼附身一样,看在你值十五两银子的份上,就不骂你了。 凌锦岁在郑氏期盼的目光中接过药,慢慢地打开药包,只轻嗅一下便知,这确实是能灼伤嗓子,终身变哑的毒药。 再给郑氏一次机会,轻声问: “舅母真让岁岁喝吗?” 郑氏神情丝毫未变,头点的飞快:“快喝,喝了病就好了。” 凌锦岁笑意未收,不给郑氏一丝反应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上前,一手掐住郑氏的脖子,一手将药灌进她口中。 郑氏大惊,才要放声尖叫,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凌锦岁速度极快地给她灌了水,以确保药效。接着手脚麻利地将两人的衣裳对换,扶郑氏躺在床上,拿薄被盖住脸。 她自己则拿一块破布裹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左右一看,狭窄破旧的房间里压根没啥东西,看到桌上的油灯台,她拿起收到袖中。 打开房门,正值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相隔远些便看不清人脸。 蒋有志从堂屋匆匆赶来,凌锦岁学郑氏的姿势,朝他飞速扬手,示意别过来。 蒋有志不疑有他,转身进了堂屋,神情落寞,好像卖了外甥女让他多心痛似的。 凌锦岁心中直犯恶心,她恨郑氏这种歹毒的女人,更恶蒋有志这种小人。 那伢婆就在院门口,门外一头大青驴拉着一辆旧车,一个青壮男子驾车。 凌锦岁瞬间有了决断,捏了捏嗓子。 前世她自小跟邻居老爷爷学的模仿他人声音,不当配音演员就没什么用处,没想到此刻却中了大用。 她学郑氏的声音道:“快,死丫头绑好了。” 老伢婆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银牙,朝车夫招手:“把人扛出来。” 凌锦岁上前伸手:“银子。” 第2章 逃脱 见老伢婆疑惑地看着她的脸,凌锦岁忙收紧脸上的布块道: “死丫头劲挺大,给我脸挠花了。” 老伢婆有些怀疑地掏出一袋碎银子,往堂屋看向蒋有志,凌锦岁一把抢过钱袋,推她道: “你也去看看,别让那人粗手粗脚伤到死丫头的脸。” 毕竟那姑娘最值钱的就是俊俏小脸,老伢婆忙进屋去看。 凌锦岁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她反应极快地先进厨房,将油灯中不多的灯油往柴火堆上一倒。 摸出锅灶边的火折子一点,瞬间火焰翻腾,浓烟滚滚,将火折子收入袖中,拿着菜刀冲了出去。 朝迎面来的蒋有志飞快地道:“快,走水了,先救火。” 蒋有志不再拦她要银子,惊慌地忙往厨房去,她自己则冲到院外,拿菜刀砍断大青驴身上的麻绳。 这时屋里伢婆发出一声惊呼:“那丫头跑了!” 就在伢婆和壮汉冲出房间,蒋有志灰头土脸地从火焰滔天的厨房跑出来之时。 凌锦岁成功爬上大青驴,揣着十五两银子,大笑一声,一拍驴臀,冲出了村庄。 她料定蒋有志不敢大张旗鼓喊人追她,伢婆更不敢报官,等他们找到马匹追来,也是明天的事。 那时她早就水入大海,鸟入深林,根本追不上。 当然,只是毒哑郑氏,烧了蒋有志的厨房,拿了伢婆十五两银子和一头大青驴,太便宜他们了。 真正的凌锦岁,可是死在那个家的啊! 只是目前她还没有能力报复,且待他日,她一定会替原主报仇的。 既用了人家的身子,若不替小姑娘做点什么,她良心难安啊! 冲出村子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路,而原主记忆中也没有村外的路。 风中隐隐传来伢婆尖叫的喊声,她不敢耽误,辨认出北方,策驴奔去。 这青驴跑的还挺快,等月亮升上山头,她已经彻底将村庄甩在身后,连蒋家厨房的浓烟都看不到了。 四野茫茫,月明星稀,一股劫后余生之感涌上心头,心一松懈,才发现这具身体有多虚弱。 胸腔肺火辣辣的痛,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可眼下不是休息的时候,她趴在大青驴身上,四野中只有青驴‘嗬嗬’的叫声。 深夜的风带着寒霜,从四面八方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紧了紧头上裹的布块,感觉再这样跑下去,身体会力竭倒下。 不敢往村庄里去,不提蒋有志和伢婆会找她,就原主那罪官之女的身份,也极容易招来祸事。 看着远处黑影重叠的群山,她有了决断。 进入山林,一时找不到山洞,只找一棵大树系着青驴,摸摸袖中的火折子,这东西带的好,否则她得冻死在这深山中。 随地找了些枯枝,燃起火堆后,身上的寒意驱散,让她好笑的是,那头青驴一点也不怕火,也往温暖的火堆边凑。 这驴不像马一样站着睡觉,竟然像牛一样卧着,凌锦岁也顾不得它脏不脏,有没有虱子,实在太冷了。 靠在驴腹上后背也能暖和起来,她这才有精神细想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 此时,她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医学上的幻境,她真的穿越了。 并且这开局堪比地狱模式,后有蒋有志和伢婆追,前有官府的兵查,至亲流放千里之外的燕地。 不提她这小身板能不能走到燕地,她还担心被原主母亲或爷爷发现,她是孤魂野鬼附身来的。 单是让她喊别人的母亲‘娘’,她都喊不出口。 摸摸怀中的银子,再看看大青驴,干脆找个大州城隐姓埋名独自生活。 凭她的医术养活自己不成问题,等身体养好了,再慢慢打听原主亲人的情况,看看能替原主做点什么。 总不能平白占了人家的身子…… 就这么想着,又冷又饿的凌锦岁渐渐睡着了,山野之中到底睡不踏实。 半睡半醒间,荒野山林之中,传来似鬼魅狐精般的年轻女子哭声。 那声音被风吹的忽远忽近,一时像山那边的回声,一时像在她耳边。 压低抽噎的哭声断断续续,还不断呼喊着:“爷爷、爷爷……” 一声声从她耳边喊到她心里,某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那是她的灵魂在哭喊。 一声连着一声,像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直哭喊的凌锦岁心里发毛,汗毛倒竖,冷汗直流,梦魇似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仿佛不挣脱这声音之网,不顺从声音主人的执念,她会被永远缠着似的。 她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如今连穿越这种事都碰上了,鬼神之说她又岂能不信? 她集中精神,猛地睁开眼,对着阴风阵阵的山野道: “爷爷爷爷,你葫芦娃啊!” “我去找你爷爷就是,别哭了!” 生前软弱可欺,被蒋有志和郑氏欺负死,死后也只知道哭。 凌锦岁对原主是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瞬间,声音似是被风吹散了,连她自己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之感也瞬间消失,身体没有陷入冰冷,反而有了丝丝暖意。 到底是个心软良善的小姑娘啊,连吓人都不忍心。 凌锦岁抚摸着吓的眼睛大睁,却一声不敢吭的大青驴,自嘲一笑道: “看来想大隐隐于市是不行了,不去找她爷爷,她不会安息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这可是占了别的身体重活一世,比午餐可贵多了,这付出的自然也要多些。 她闭上眼睛努力从原主的记忆中,找事关凌爷爷的那部份。 原主自小身体不好,凌母还没生弟弟的时候,陪凌父赴任外地,便将原主留在老家。 自此之后祖孙二人一起生活在镇子上,凌爷爷是个老顽童式的长辈,一点也不严厉,待原主极好。 记忆中全是祖孙俩人相处的温馨时刻,冬天一起吃烤糍粑,夏天把瓜果冰镇到井里。 她小些的时候阿爷给她梳歪歪的辫子,阿爷每次赶集,都会带回小礼物。 一朵绢花,一块颜色鲜艳的布匹,麦芽糖和米糕…… 凌锦岁渐渐陷入这些温馨的记忆之中,某一瞬间,她真觉得凌爷爷就是她的亲爷爷。 即便没有原主的执念,她也想再见这老人一面。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从未体验过亲情。 原主和凌爷爷的最后一面就在蒋家村,凌爷爷送她到蒋有志的家门口,满眼怜爱地叮嘱: “等爷爷接回你娘和弟弟,再接你回家。 你安心在舅舅家住着,不要担心,你身体不好,切莫多思多虑,别受了寒……” 第3章 爷爷 凌锦岁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摸,竟然已经泪流满面,看来原主执念对这具身体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她竟然不觉得怕,反而有一种,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 能确定的是,凌爷爷北上去往燕地,并且出发没几天,她骑着驴追快些,应该能追上。 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那么便捷的交通工具,也没那么多路,只有官道一条,渡口也是固定的。 她有信心能了去原主的执念,让她安心往生。 至于她自己要找到回家的路,只怕希望渺茫。 火堆已经熄灭,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饿的前胸贴后背。 打猎是不指望了,凭她这身体素质,兔子从跟前跑都猎不到。 庆幸的是初春的山涧野菜极多,她摘了些认识的,在溪水里洗了洗。 放在烧的滚烫的石头上炙了一下,吃了一些后饥饿感不那么强了,她立即赶路。 路过镇子的时候她没敢进去,摸了颗最小的碎银子,在镇外的饼摊买了六个粗粮饼和一兜胡萝卜。 后者是她补充维生素和给大青驴奖励的,那饼极难吃,硬的像石头,还掺了盐泥。 驴不停蹄的赶路,大青驴不想走,她就拿胡萝卜诱惑。 再次走到天黑,出蒋家村已有百里,又路过一个小镇,她这才大胆进镇。 不敢留宿,买了一条厚毯子,又去药铺买了些草药,自配防蛇虫的药粉。 咸泥硬饼实在吃不下,喂大青驴了,她自己又买了些黑面馍背着,继续露宿荒野。 有了毯子冻不着,那仿佛从灵魂中发出哭声也未再响起。 就这样走了三天,出了申城地界,确信后方无追兵,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又一次路过一个不知名小镇时,她大着胆子进了镇子唯一的客栈,再不洗漱一番,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馊臭了。 留心观察店小二的反应,并没有异样,看来不管是伢婆的人脉,还是官府的告示,都没到这个小镇上来。 就这样她睡了穿越之后最舒服的一觉,虽然床又硬还有霉味,房间还有臭虫和老鼠。 早上她正在大厅吃简单的阳春面,突然看到两个官差进来,然后就是面相忠厚的小二指着她说: “就是她,孤女一个,还没路引。” 凌锦岁大惊,好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二哥,竟然这么坏,没路引就叫官差! 难道是我昨晚给的一角银子的打赏不多吗?你竟然都没提醒我一声! 直到这时,她才从小二那看似忠厚的眼神中,发现夹杂的贪婪。 这是确信她孤身一人,却带着银子和一头值钱的大青驴,起了歹念啊! 她看看门窗,听到后院大青驴的叫声,估摸了一下,旧技重施逃跑成功性不大。 官差可不是蒋有志和伢婆那么好对付的。 她先发制人,立即起身朝官差行礼,低头哭道: “官老爷,小女爷爷病了,小女只是想进城给他抓药,并不知道进镇子也要路引啊!” 那官差也没骂她,只道: “以前确实不要,但上头才下了令,凡是没路引进镇的孤身人士不论男女,一律要送到县城去。” “放心,送过去核查了立即就放行。” 凌锦岁不确定是不是在抓她,但这县城肯定是不能进的,她的身份可经不起核查。 手一滑,袖中的两块碎银落入掌心,她悄悄塞到一官差手里,恳求道: “求官老爷放小女回家,爷爷还等着我照顾呢!” 然后她就从官差眼中看到贪婪和窃喜,她心一沉,大意了,财不外露啊! 对他们来说,大青驴和她身上的银子,都是一笔横财。 果然,官差虽然收了她的银子,却义正词严地道: “上头的命令我等岂能不遵!走,万事到县城再说。”说完就要来拉扯凌锦岁。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凌锦岁一捂肚子哎哟道: “等小女如个厕,这店里的吃食不干净。” 许是那两块碎银的原因,官差允许了。 茅房跟后院不同方向,那么有灵性的大青驴,只能暂时不要了。 一边留心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暗恨,穿越之后,一个好人都没碰到! 那个长相憨厚心眼却坏的店小二,一路跟她到茅房外面,直到大堂又来了客人,他才匆匆离开。 还高喊一声:“你快些!官爷还等着呢。” 凌锦岁忙答应,等他一走,立即翻过茅房外的矮墙,猫一样沿着墙沿到角落,踩在柴垛上翻过院墙。 不带丝毫停留地朝镇外疾走,不敢跑,怕更引人瞩目。 出了镇子路人行人渐少,她才敢狂奔起来,一直跑到力竭,躲到小树林里停下喘息。 大路是不敢走了,只能走山野小路。 黄昏又临,幸运的看到一间土地庙,看来今晚只能宿在这里了。 没了毯子和青驴,她怕宿在山野间会冻死。 庙里只有一尊泥塑的土地像和贡桌,她勉强躲到贡桌下面避风,准备胡乱睡一觉,明天再去附近的村子买些衣物吃食。 半夜时,猛然听到哭喊和大笑声,她骤然惊醒,只见庙中有火光闪烁,不大的旧庙里最少有十几人说话。 凌锦岁庆幸他们之中无人掀起贡桌上的旧毯子看一眼,否则她定无处遁形。 她小心地掀开一角往外看,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扛着大刀,吃着烤肉喝着烈酒。 而他们身后是一排绑起来的人,有老有少,看来是在路上抓的。 那些被绑着的人不断哭求,说只要放了自己就会送上钱财。 三个大汉理都不理,好像抓人不是为了要钱财。 其中一人遗憾地笑说: “可惜没抓到娘们,不然今晚更有乐子。” 另一人突然拿刀朝人群中挥了挥,吓的那些人缩成一团,他刀尖指向一穿着破旧道袍的老人道: “你这老道士该会些戏法吧?演几个给爷们逗乐。” 凌锦岁看不清那道士的模样,只听他声音低沉醇厚地说:“老道只会祈福卜卦,不会戏法。” 那大汉大笑:“还祈福卜卦!你就没算到今天命有一劫?就会骗人的牛鼻子!” 他们说什么凌锦岁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她听出了那老道士的声音。 她灵魂深处的战栗,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激动,让她确信,那人正是她要找的凌爷爷。 第4章 空间 凌锦岁怎么也没想会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凌爷爷。 更没想到,凌爷爷的境况竟然比她还要惨! 还有,凌爷爷什么时候变成道士了? 当然,目前这些疑惑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么将凌爷爷从这些土匪手中救走? 看那三个持刀壮汉,自己这瘦小身板,凌爷爷手被绑的结实,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 这三人刚刚还在说,没抓到女人,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自己,下场肯定极惨。 耐心,只有耐心地等,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等到下半夜他们打瞌睡,再找机会救爷爷。 可惜凌锦岁愿意等待,而这三个土匪却不给她机会。 听到老道士拒绝表演戏法,那个持刀的土匪就那么用刀尖指着凌爷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随着土匪的摇晃,刀尖在凌爷爷的双眼和眉心来回地晃,只要那山匪再往前进一步,凌爷爷必死无疑。 凌爷爷全身紧绷,他不怕死,可还有幼孙儿媳在燕地等他去救。 还有多病的孙女等他回家,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土匪手里啊! 他立即求饶:“大爷,老道真不会戏法,老道身上还有几钱碎银子,孝敬大爷喝酒。” 那土匪哈哈大笑,凌爷爷以为他同意了,也跟着陪笑,突然,那山匪一缩刀柄,一肘击向凌爷爷的肩膀。 精瘦的老人瞬间被击倒在地,接着重重一脚踩在凌爷爷的后背上。 ‘噗’的一声,凌爷爷吐出一口鲜血。 “没用的臭道士,你死了,老子一样拿你的银子喝酒!” “大哥,这老道老胳膊老腿,带回去也没用,浪费口粮,不如杀了省事。” 那山匪一边说,一边用脚在凌爷爷背上踩,刀尖在他脖子上来回地晃,只等那土匪大哥一声令下,就要了凌爷爷的命。 凌爷爷倒下的方向,正是凌锦岁藏身之处,老人艰难地将头扭向土地公,似是在求神灵救命。 没成想眼前看到的是,是孙女的小脸。 他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想,眨眨眼睛,将脸上的血往肩膀上蹭去,这回看清了。 是孙女无疑,只是此刻一向柔弱胆小的孙女,脸上却是发狠的神情。 一双亮亮的眼睛全是恨意,似是想冲出来将这土匪砍了。 凌爷爷没功夫去想,安全呆在蒋家的孙女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不断地朝她摇头,自己被打命悬一线,都未有落泪,此刻那双浑浊的老眼却溢出泪来。 他在恳求锦岁,千万别出来!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贡桌下,想将孙女往里面推,自己就是死,也绝不能让孙女被土匪发现。 当老人的手满是老茧和鲜血的手,碰到凌锦岁的时候,那一刻,凌锦岁心中涌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就是有爷爷的感觉吗?这就是被亲人护着的感觉吗? 她下定决心,即便原主安息往生,她此生都会替原主好好孝敬这个爷爷。 她准备冲出去,因为再迟疑下去,凌爷爷真的会死在山匪手中。 她摸出腰间的药粉,这是配来防蛇虫的,杀不死人,但能一时迷住人眼。 再踢了火堆,趁乱救走凌爷爷也不是没有可能。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老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再次骂原主,你在山野时吓我挺有一套的,这会怎么不出来吓土匪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凌爷爷推她的手更用力了,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 “别出来!爷爷求你,别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脖子上长了一颗带毛黑痣的土匪老大也出声了: “拖出去,土地爷看着,别弄的血淋淋的。” “哎!大哥放心,保管死的干净!” 说话间,那山匪就来拖凌爷爷的双脚。 凌爷爷拼尽最后一口气,握了一把锦岁的手,依旧恳求: “千万别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祖孙俩的手相触之时,凌锦岁正准备冲出去跟土匪拼了。 突然间,她只觉掌心像火一样灼热,眼前闪过一道斑驳陆离的光,她出现在另一个熟悉的地方。 正是那间爆炸的实验室! 实验室并不是炸毁的模样,而是爆炸前的样子,各种医用仪器、药品,还有茶水间和食品柜。 诡异的是,实验室空无一人,且门窗都是锁死的。 有了穿越这种事,凌锦岁觉得再诡异的情况她也能接受。 这实验室可是她最大的依靠! 眼前可不是探索实验室的时候,凌爷爷命悬一线呢! 左右扫一眼,她瞬间找到可用之物,一瓶噻吩,也就是催泪液。 她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拿起瓶子,默默祈祷,如真有神佛。 只要让她救下爷爷的命,那地狱开局般的穿越她认了! 再一睁眼,那瓶催泪液正在掌心,凌爷爷正握一把她的手,说道: “千万别出来!” 看来进入实验室时,外界的时间是停滞的。 凌锦岁反握紧爷爷的手,窜的从贡桌下爬出来,大声道: “住手!” 不去看凌爷爷绝望的脸,和那三个土匪兴奋的表情,还有被绑人质的满脸诧异。 “哎哟,才说没女人,这女人就自己……” 那土匪放开凌爷爷,朝锦岁走来,一句话还未说完。 锦岁一手捂着口鼻,一手重重地将药瓶掷到地上,瞬间从瓶口涌现出如云雾般的气体。 没等众人反应出这是什么,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脖子上长有带毛黑痣的土匪挣扎着要来抓凌爷爷,他认定是这老道士搞的戏法。 而此时,锦岁已经捡起地上的刀,割断凌爷爷手腕上的绳子,拉着他猫着腰冲出了破门外。 才以为逃过一劫,正想再回实验室给凌爷爷取此药。 突然,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凌爷爷反应极快,不顾身体虚弱,拉着她往小庙后面躺。 死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咳出声响来。 几息功夫,那群人马到了冒着浓烟的破庙前,竟是一群穿着官服的人。 凌爷爷放下手,松口气道:“我当是山匪呢,官差不怕,这下得救了。” 锦岁伸头看了一眼,立即又捂着凌爷爷的嘴,低声道: “没得救,这些官差就是来抓我的。” 没错,官差之中有两个熟面孔,就是白日在镇上,害她丢了大青驴的两人。 只是,原主只是一个县令的女儿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势来追吗? 第5章 救人 凌爷爷啥也没问,捡起地上一根枯枝一丢,拉着锦岁猫腰朝枯枝指向的方向走去: “快走,往这边走。” 锦岁又好笑又无语:“阿爷就是这样卜卦的?” 这时破庙中传来打斗声,官差和山匪都捂着口鼻冲出破庙。 隐隐还听到山匪叫道:“那臭道士呢?肯定是他搞的鬼!” 祖孙俩不敢有丝毫停留,逃也似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等穿过树林走过荒野,听到水流声,离那土地庙已经极远,祖孙俩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凌爷爷拿袖子又是擦血又是擦眼泪鼻涕,痛快地咳了一阵,又气又后怕道: “不是让你躲着别出来吗?” 锦岁丝毫不犹豫地反驳:“若让我看着阿爷被他们杀了,我宁愿拼了这条命。” “若救不了阿爷,那咱爷孙俩一起走奈何桥,也省得路上寂寞。” 凌爷爷怔怔地看着她,表情由气怒渐渐变得和蔼,哈哈大笑道: “岁岁胆子变大了啊!好,以后有啥事,咱祖孙俩一起担着。” 忙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可是蒋家出了事?” 锦岁也不隐瞒,毕竟原主死的那么可怜,她还担心不说实话,凌爷爷又要送她回去。 等听她说了经过,凌爷爷大怒,对蒋有志的愤怒可跟对山匪不同,那是锦岁的至亲啊! 竟然也干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来! 自己真是瞎了眼,听信了蒋有志的话,差点害了岁岁。 凌爷爷又怒又悔,后怕地握着锦岁的手道: “走,咱们回去找他去,阿爷不打断蒋有志的狗腿,就不姓凌!” 才说完又伏地猛咳,锦岁忙安抚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他,眼下还是逃离要紧。” 她没说毒哑郑氏的事,怕凌爷爷察觉到她和原主性格差别太大,心生疑窦。 凌爷爷也明白眼下报复蒋氏不是最要紧的,从袖中取出罗盘辨认方向,又拿出三枚铜钱来卜卦。 锦岁忍笑道:“阿爷留我在蒋家时怎么没卜一卦?今晚被山匪抓之前,也忘了卜卦吗? 对了,阿爷怎么变成道士了?” 凌爷爷瞪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阿爷没卜卦?咱们都活下来,就是好卦!” 锦岁心中一叹,可惜你的亲孙女已经死了,眼下这个活下来的,不过是李代桃僵的异世之魂。 “你爷爷我本来就是道士,早些年还了俗,娶妻生子。这道袍和皈依证还都留着的。” “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进个镇子都要路引,这走江湖还是扮道士容易些。” “往水边走,这一卦大吉在水,咱先走水路到江南,再随商队到燕地。” 锦岁一听江南二字,自嘲一笑,早知道我就先不逃,让伢婆送到江南再逃,多省事。 凌爷爷在前面开路,月光下顺着罗盘的指引,一路往江南去。 锦岁一边紧跟着,一边测试怎么进实验室。 得赶紧给阿爷取些药,他伤的不轻。 按向左手掌心,瞬间掌心灼热,一个五彩的光点在掌心闪烁,随即眼前一花,她果然进了实验室。 竟然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锦岁心安了,她还担心需要什么特殊条件开启呢! 忙取些消炎药,和外用的伤药,又拿一瓶矿泉水和几根能量棒。 怕东西突然出来引得凌爷爷惊慌,拿黑袋子装着揣到怀中。 要不是怕官差或是山匪追上,她真想拉着凌爷爷找个地方休息,好好研究一下实验室。 凌爷爷到底年纪大了,又被山匪打伤,等到河边的时候,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他放心地瘫坐下来休息。 锦岁趁机取出食物和药品,谎称道: “幸好我在小镇上买的东西随身收着,阿爷快吃点。” 天还暗,凌爷爷丝毫不怀疑孙女害她,递给他啥他接过就吃。 吃能量棒的时候惊讶了一下:“这点心可真甜!” 怕他诧异矿泉水瓶是透明的,锦岁拿黑袋子裹着递给他喝。 爷孙俩正抓紧时间休息,突然河堤下的芦苇丛中,传来怪异的声响。 锦岁骤然一惊,凌爷爷忙捡根长棍去戳那芦苇丛,一只野鸭飞出来,两人才松口气。 但很快,锦岁就发现那野鸭飞出的地方,似是躺着一个人。 凌爷爷也发现了,忙要下河堤去救人。 锦岁很冷静地拉住他:“说不定是山匪。” 凌爷爷道:“是山匪在把他推下去!” 锦岁只好跟着他溜下河堤,爷孙俩齐心协力,才把那人从浅水滩拖到河岸上。 是个穿着锦衣的男子,极高大,宽肩窄腰。肩膀和腹部都有伤口,脸颊上也有一道伤。 凌爷爷拿袖子擦了擦他的脸,晨阳微曦之下,一张英俊的如同玉雕般的脸,出现在锦岁眼中。 “还有气。”凌爷爷忙要脱了他的衣裳为他包扎。 就在这时,远处小树林中惊起一阵飞鸟,马蹄声渐近,不管来者是山匪还是官差,他们都得赶紧逃才行。 锦岁忙拉凌爷爷:“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种倒在路边的男人不能救!” 凌爷爷:“……你有啥经验?” 呃,随便在野外救男人都没好下场! 不信请看,何妍救了傅慎行,小枫救了李承鄞,桔梗救了鬼蜘蛛…… 看这男人的衣裳和腰带就知,非富即贵,这身上又是刀伤又是箭伤,明显是个麻烦人物。 我们祖孙俩又被官差追,又被山匪劫的,哪里能圣母心发作去救陌生男人! 凌爷爷也听到了马蹄声,他虽良善,可在救一个陌生人,和自己孙女的安全之中,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将那男子放下,拉锦岁道:“快走,沿河悄悄走,等遇到船就安全了。” 爷孙俩走了几步,又齐齐回头看那地上躺的男子,相视一望。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忍,真不管不顾,怕是两人都会内疚。 凌爷爷一咬牙:“包扎一下,推到芦苇丛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 凌锦岁到底是医师,这样见死不救,实在心难安,便附和道: “好!动作要快。” 她赶紧撕下自己的里衣下摆,又将给凌爷爷准备的消炎药喂到那男子口中,硬灌了几口水。 快速给他的伤口上撒些外用药,拿布条一包,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别的了。 若是在后世,他这身得住重症监护室,可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看他的造化。 两人又将他抬回芦苇丛,还将附近的痕迹给消去。 临走时,锦岁在这男子耳边道了句:“相信自己,你会活下来的。” 又将一根能量棒拆了包装塞到他手中,自己只能做这么多。 她和凌爷爷不可能带着这个陌生男子一起逃。 第6章 道士 就在凌锦岁安置好这个陌生男子,转身要走时,突然,衣袖被扯住。 她低头一看,男子的眼珠在眼皮下颤抖,右手极为有力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凌爷爷已经出了芦苇丛,不知内情,还在小声喊: “快,马蹄声近了。” 锦岁想从男子手中扯出袖子,试了两次都未成功,她心一横,从肩膀处直接将半只袖子撕下。 再次低头对那男子道:“保重。” 两人此生应该都不会再有交集,她也只是凭着医者本心,不能见死不救而已。 还有就是,当着凌爷爷的面,她若表现的太过冷漠,与原主反差太大,凌爷爷肯定会起疑心的。 凌锦岁没看到,自己冲出芦苇丛的时候,男子的眼睛刚好睁开了一条缝。 他只看到曼妙的背影在芦苇荡中消失,并未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 右手握着的是她留下的半截衣袖,左手是一块黏软的点心,还有她那一声真城的叮嘱: ‘相信自己,你会活下来的’…… 当锦岁和凌爷爷沿着河堤下的芦苇荡,小心翼翼地逃离时,那支官差刚好找到此处。 说来也巧,他们正欲到河堤下方搜寻,初阳升起,一群野鸭从芦苇中飞出。 官差们料定这里没有藏人,否则野鸭子早就乱飞乱叫了,立即策马沿着官道追。 听到马蹄声渐远,锦岁和凌爷爷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惜两人运气不佳,沿河堤走了许久也未碰到船只。 幸运的是,锦岁在芦苇丛中捡了不少野鸭蛋,祖孙俩饱食了一餐。 锦岁说起她从蒋家村离开后一路的遭遇。 说完后总结一句:“这世道怎么一个好人都没有?” 凌爷爷同样感慨: “这几年不太平啊!离镇上这么近的地方都有山匪出没,商人和官差沆瀣一气侵扰百姓。” “苛捐杂税加重,你瞧这一路,正值春耕时节,耕作的农人却不多,到处可见荒田。” “咱们这一路别进大州城,尽快到江南。” 说话间一艘小渔船出现在河面,两人忙俯身藏好,凌爷爷伸头看了看渔船,船上只有一老叟在下网。 低声叮嘱锦岁道:“你躲着别动,爷爷去问个路。” 随即理理道袍,走出芦苇荡。 锦岁一边死盯着凌爷爷的背影,一边握紧掌心,熟悉的灼烧感和斑斓的光点出现。 她再次回到实验室,进来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取了东西就走。 这回她想好好摸索一下,当发现门窗都无法打开,但她取走的东西,竟然全都又恢复原状,瞬间大喜过望。 先痛快地喝了一瓶矿泉水,找了个不起眼的保温杯,套了个塑料套,以后就用这个装水。 又吃几块能量棒,后悔早先没多在实验室囤些零食。想到助手爱吃零食,忙去茶水间翻找。 果然找到一箱子泡面、巧克力、魔芋爽等零食。 更让她大喜的是,在保洁室里,除了保洁用品之外,她还找到保洁阿姨放的菜。 应该是上班前买的,准备下班带回去的。 一兜土豆,一包红薯,一兜带泥的鲜花生,两个番茄,一颗包菜,没有肉食。 她欢喜的不是能吃到这些蔬菜,而是,这可是能当种子种植的啊! 只要她了去原主的执念,送原主往生,她就能和凌爷爷安顿下来,那时就能种这些作物了。 为了试验,她从六颗土豆中拿了一个出来,且看能不能复原。 她正想去洗手间简单洗个澡,突然,眼前闪现斑斓的光圈,她一睁眼,人就趴在芦苇丛,看着凌爷爷的背影。 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拿着带泥土豆。 她默算时间,最多十分钟。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再次按住掌心,没了灼热感,只有肉掐的痛。 她没有惊慌,准备过段时间再试。 看来进入实验室是有时间限制的,来日方长,自己慢慢摸索。 光是发现里面的东西用过会复原这一点,已经让她有了底气。 抗生素类的药物,在这个时代可是无价之宝啊! 没一会,凌爷爷回来,手里还拿了几件带鱼腥味的旧衣裳。 递给锦岁:“你先换了装扮成男孩子,等到镇上阿爷给你买身道童衣裳。” 锦岁有些诧异,没想到凌爷爷接受度挺高啊,主动提出让她女扮男装。 她也有这想法,本来还想着劝服凌爷爷,到镇上再置办男装呢! 她也不娇情,跑进芦苇丛中,脱了外衣。 将郑氏的旧衣撒成布条,在里衣上面裹了下胸,换上褐色的粗麻男装,再将头发扎成高马尾。 除了脸太白净,扮成农家少年还挺像模像样的。 钻出芦苇丛的时候,凌爷爷正在烧火烤土豆,还烤了两条鱼,说是跟渔夫买的。 淘了把草木灰给她: “把脸和脖子抹抹,眉毛抹粗些,别睁大眼睛看人,粗着音说话,遇人站阿爷背后,能骗过人。” 锦岁笑道:“阿爷还真挺有江湖经验的。” 凌爷爷骄傲地道:“那是,没遇到你祖母之前,阿爷闯荡江湖多少年。” 锦岁又给他吃了回消炎药,又拿外用药让他涂抹。 祖孙俩吃着烤土豆和烤鱼,可算能喘口气。 阿爷吃口土豆很是惊讶:“我当是葛根呢,这可比葛根好吃多了,哪来的?” 锦岁面不改色地道:“芦苇丛里捡的,可惜就这一个,应该是渔夫不小心掉的。” 吃饱之后,锦岁才试探地问:“阿爷,您可知道我爹他是犯了啥事?” 凌爷爷脸色瞬间变得悲伤,独子早丧,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直击肺腑的疼楚,让人不忍直视。 久久之后,凌爷爷才叹道: “说是犯了大不敬,你爹一个七品县令,能犯啥大不敬?” “等找到你娘和弟弟,再细问问。” 看来凌爷爷也不知内情。 锦岁想问个清楚的原因是,她能感觉到,她已经找到凌爷爷,但原主的执念并没消失。 也就是说,想让小姑娘安息往生,她还要做些别的。 小姑娘在意的,自然是家人至亲,得先找到她的母亲和弟弟才行。 休息好后,两人消除了芦苇丛中的痕迹,沿着河堤往镇上走。 一路遇到的农人,个个都面黄肌瘦,一脸愁容,衣衫破旧。 老道士带着小道童,同样风尘朴朴,在人群虽有些显眼,可百姓顶多看两眼,没人搭话。 第7章 盘查 这个不知名小镇没要路引,凌爷爷说不能住客栈。 他们这穷相,住客栈说明身上有钱,容易遭人觊觎。 在镇上买好东西,借住寺庙道观,只要给几枚香油钱就行。 锦岁非常赞同,她就是不懂这些,直接入住客栈,才丢了大青驴的。 凌爷爷买东西也很老道,讨价还价厉害不说,他还会说中原各地的乡音,假充当地人。 跟着他在镇上逛了半天,花了不到一两银子,就买齐要置办的东西,锦岁暗暗朝爷爷比了几次大拇指。 她是彻底信了,爷爷是老江湖。 至于为什么会被山匪劫了,只能是运气不好。 这其间她测试出实验室的时间,每隔一个时辰能进一次,一次十分钟。 土豆已经恢复成六个,只要是她带在身上的东西,都能放进实验室中。 不同的是,带进去的东西,用过之后不会恢复,只能当囤物空间便用。 即便如此,也大大方便了她赶路啊!特别是吃食往里面一放,都不会变质。 重物也不用随时提着,只是这一个时辰进一次的限制,实在不方便,还怕凌爷爷察觉到什么。 她暂时没将买的东西放进去,和爷爷一人背一个包袱也就装完了。 她换道童的衣裳后,问过路,和凌爷爷走了半天到了一个老旧道观。 凌爷爷神秘地说:“阿爷有办法给你弄个皈依证。” 凌锦岁大为惊讶,难道凌爷爷在道士中很有威望?该不会我家还有天师之类的亲戚吧? 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凌爷爷得意地抚着山羊须,给出一个让锦岁无语的答案: “花钱买!” 锦岁:“……办假证啊?” 凌爷爷一本正经地道:“怎么是假证?道观给的,你又是道童,那就是真的。” 见锦岁表情越来越无语,凌爷爷这才低声笑道: “别去大州城,小地方没人较真核查的。” 锦岁忙问:“您的证也是这么来的?” 这话凌爷爷不爱听了,瞪她一眼:“你这孩子,爷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道士!” 锦岁忍笑,跟着这样一个有趣的祖父一路同行,还真是有趣。 凌爷爷办假证也会讲价,从二两银子讲到一两六钱,另外赠给老道士几块白面饼,问对方要了一叠道符。 又给了十几个大钱,在道观留宿了一夜,洗了澡,吃了热汤面,洗干净了衣裳。 凌爷爷又在道观偏了一个拂尘,还自制了一个幌子,写着‘神机妙算’。 幌子给锦岁扛着,这让她很是心虚:“阿爷,要真有人找你算卦怎么办?” 凌爷爷低声笑道: “算啊!不准不要钱。咱这一路还长,总不能坐吃山空。 再说,道士走江湖,不算卦才叫有问题。” 锦岁心直颤,这江湖到底都是啥人啊? 叮嘱道:“您可别乱给病人喝符水,真要喝,一定要让我来泡。” 实在不行我往符水中加点抗生素。 凌爷爷哈哈笑道:“放心,咱只算卦,不治病。” 再出发时,祖孙俩已经成了实打实的道士。 锦岁怀里揣着皈依证,谁敢质疑,她就将证甩到对方眼前。 凌爷爷让她背背道德经、南华真经,万一遇到较真的人,省得露怯。 还教她学男子走路,跟她聊少年时走江湖的趣事。 虽然还是在匆匆赶路,但比起自己之前独自一人时,情况要好太多。 锦岁觉得,跟这样的爷爷一起旅行,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她也愿意。 当路过城关的时候,过关卡的百姓排起了长队,锦岁紧紧跟着凌爷爷,尽可能地避免开口说话。 看到几个官差举着画像,挨个对照,又盘问。 祖孙俩相视一望,心都咯噔了一声,难道是抓他俩的? 锦岁朝旁边的树林使了个眼色,凌爷爷看一眼驻兵,隐晦地摇摇头。 这么多兵,逃不掉的。 两人默契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实则是让后面的人排到前面去,不一会就来到队伍后方。 还没等两人想出逃走的办法,就见一士兵拿着画像骑马来到最后面,两人立即不敢乱动。 那士兵看看凌爷爷,又看看锦岁。 只几息的功夫,对祖孙俩来说,简直像一年那么漫长。 锦岁已经做好准备,进入实验室找出能用的武器,和凌爷爷一起逃走。 没想到那士兵只是看了两眼,没一丝疑惑,就去看别人了。 祖孙俩皆松了口气,但不知画上之人是谁,依旧心不安。 等过关卡的时候,只扫了一眼两人的皈依证,那士兵主动给他们看画像: “一路可有见过这男子?” 虽然画像线条很粗,眼睛是好看的丹凤眼,但锦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前天她和爷爷在芦苇丛中救的男子。 她心一悸,难道后面那群官差是来追这男子的? 她就说嘛,一个县令的女儿,用得着这么大阵势来追杀吗? 凌爷爷反应极快,没露一丝诧异,摇摇头:“老道没见过。” 锦岁赶紧摇摇头,一幅不敢跟官兵说话的胆小模样。 士兵没有怀疑,挥手示意两人赶紧走。 不带回头地走出三里地远,两人才敢低声交流,凌爷爷感叹道: “你说的对。” 锦岁诧异:“我说啥了?” “路边的男人救不得!咱们要是真还他一起走,才叫坏事。”凌爷爷感慨道。 锦岁闷笑一声,同时心生感叹,那个男人果然是个麻烦人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活下来? 等离关卡极远,同过关的人才高声讨论起来。 有人说那男子是个强盗杀人犯,背了几条人命。 有人说那男子是采花贼,有人说是山匪。 说啥的都有,越是这样,锦岁越觉得不可信。 官差和士兵都在追他,可连他犯了什么罪都没公示,甚至连名字都没写上,这个麻烦人物还挺神秘。 祖孙俩很快将那个麻烦神秘男子抛在脑后,庆幸官差追的不是锦岁。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赶紧到江南的好。 到渡口的时候,祖孙俩在渡口边的草芦茶棚,花五文钱,要了一壶茶水和四块面饼。 凌爷爷发挥他的口才,跟店家和来客笑着聊天,想打听江南和长安的事。 不敢直接问凌父的案子,不过估计这小地方的人也没听说。 一个小县令的死,就像往江河中丢粒小石子,激不起丁点水花,除了至亲,无人在意。 当听说两道士要去江南,店家忙道: “那你们暂时去不成了,洛城有水患,往江南的船都停运。” 第8章 废太子 祖孙俩大惊,一路不敢进州城、县城,只在小镇上买点东西,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听闻。 凌爷爷忙细问情况,这时一个行脚商神秘地指指天,压低声音道: “说是太子惹了天罚,且等着,皇帝已经废了太子,这水患很快就过去了。” 凌爷爷忙上前给这行脚商倒茶,一幅小地方人爱听长安大事的模样追问: “大爷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这长安的大事,我这小地方的老道是一点信都不知道。” 那行脚商笑说:“你们道士不是会算吗?” 凌爷爷陪笑道:“算算人间小事,哪个敢算天家大事! 这废太子是怎么回事?大爷再多说说。” 店里别的客人也都好奇地探头来听,可让那行脚商出了风头,他便将在城里听到的信都说了。 原来太子是早逝的先皇后所生,自幼立储,成年在军营历练,能文能武,在民间也很有名望。 只是这太子成年,皇上还是壮年,当今皇后所生的两个儿子也都长大成人。 这皇家嘛是不讲骨肉亲情的,讲的就是皇权算计,父子兄弟相残是常有的事。 小老百姓不知内情,只听说是太子要造反,带兵逼宫,被皇上拿住。 不忍杀子,只废了太子之位,打为戾王,流放边关。 皇帝没杀太子,但跟着太子谋反的官员权贵,可杀了不少,上到国公,下到七品小官。 杀的长安菜市口的血流成河,尸体成堆。 这时有人诧异: “听说当今皇后是先皇后的妹妹,是太子的亲姨,这样的至亲,也斗来斗去?” 有人冷笑:“亲外甥哪有亲儿子可靠?为了那皇位,亲父子不也是勾心斗角?” 又有人问:“那顾国公家呢?这太子的亲舅舅、亲外公,站哪边?” 那行脚商低声道:“自然是站活着的女儿,死去的女儿能有几分情谊?” 又有人问:“不是说太子妃定了林将军的女儿,这林家也不帮太子?” 那行脚商摇头道:“林小姐改定誉王,正月间就和废太子退了亲。” 众人皆低声讨论起来,这皇家的事对小老百姓来说,虽然跟听神仙的事差不多,离他们太过遥远。 可这样的大事,也是多年难遇,听闻了自然会八卦一番。 凌爷爷低声跟锦岁感叹道: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一样。只是,这废太子也太惨了些。” “亲爹、亲姨母、亲外公、亲兄弟,还有未婚妻,全都要害他。” 锦岁诧异:“阿爷为何认定是别人害他?不是说他造反逼宫吗?” 凌爷爷嗤笑一声:“真逼宫还留他活?骗骗世人而已,真相如何,只有皇家人自个知道。” 转念锦岁就想到一点,低声问:“阿爷,您觉得我父亲会不会是牵连到这件事了?” 凌爷爷一个激灵,恍然道:“极有可能!” 他忙去问那行脚商:“你说连七品小官都被牵连,可知那牵连的小官叫什么?” 行脚商两手一摊:“这我哪知道!被杀的官员名单,比我这货单还长,谁还全看过来啊!” 凌爷爷听出来,这行脚商只是听人说,人云亦云,实则并不知内情。 但行脚商的另一句话,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不光杀的官员名单长,那发配的名单更长,不少官家女都被发配乐坊,流放燕地的也不少。” “听说洛城有水患,这些流放燕地的人要是走慢些,刚好困洛城了。” 店家摇头叹了一声: “要是去了燕地,说不定还有活路,真被困洛城,那就没一点活路喽!” 锦岁忙问:“为什么?” 店家看一眼清秀俊美的小道士,笑道: “水患要人治啊!当地的官奴命不够填,这批官奴不是正合用?” 锦岁和凌爷爷皆是悚然一惊,虽然这个可能性极低,但哪怕只是万一,两人也不能不管不顾。 凌爷爷再三确认,最近没船到江南。 立即带着锦岁到最近的镇上,多方打听洛城水患和长安的情况。 两人在镇上转了半天,虽然消息依旧不准确。 明显事关皇家,有意隐瞒,只有往来长安的商人知道些情况。 可有两点是肯定的,一是长安城因废太子之案大乱。 二是,洛城水患死了不少人,且短期内无法坐船到江南,只能走官道。 凌爷爷算着时间和路途,很快有了决断: “岁岁,爷爷找个道观安置你,你别乱跑,等我回来。” 锦岁瞬间明白:“阿爷要独自去一趟洛城?” 凌爷爷点头:“不去打听清楚我不放心。” 锦岁镇定道:“阿爷将我交给蒋家,结果我差点被卖。您觉得道观比蒋家可靠?”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路同行,再不分开。阿爷这么快又想抛下我?” 凌爷爷忙道: “并不是抛下你,只是万一洛城真抓青壮治水患,我一把老骨头不怕,你怎么办?” 锦岁执拗地道: “您只管走!您前脚走,我后脚就眼上。指不定我比你还先到洛城呢。” 凌爷爷无奈地看着她,早先那个温柔听话的孙女,在蒋家到底遭遇了啥?怎么性情变了这么多? 只能道:“好,咱爷孙俩一起去,只是你得听爷爷的话。” 锦岁嘻嘻笑道:“岁岁何时不听爷爷的话了?阿爷放心,您说啥我都听着。” 凌爷爷伤势未癒,她怎么放心老人家一人赶路? 她有空间做底牌,即便遇到再艰险的情况,都有法子应对。 再说,即便她想避险,留在道观安稳度日,原主的执念也不同意啊! 听说两道士要去洛城,镇上没有一辆车愿意送。 都说现在只有洛城附近的百姓往南边逃,哪有往洛城去的?找死吗? 锦岁打算买头驴,凌爷爷不同意,说凭他俩骑驴赶路,那是给山匪水贼送口粮的。 时间不等人,最终凌爷爷破天荒花笔巨款,以五两银子的价格,雇了一辆车送两人到许昌。 再往前的路给多少银子车主都不愿意去,只能靠两人走过去。 之前一直是靠两条腿赶路,锦岁觉得很累人,一直想坐车。 这会真坐马车赶路,才发现同样很累。 路极颠簸,马车又破旧,凌爷爷心急,一直催车主赶快些。 要不是老马要休息,凌爷爷恨不得连夜赶路,车主抱怨个不停,因为路上他的食宿也归客人负责。 结果凌爷爷不愿意住驿站,只露宿荒野,吃的也是最普通的粗粮饼。 第9章 路上 唯一让车夫心喜的是,那小道士给他的水是盐水,还是干净的青盐。 有时小道士还给他一块极甜的点心。 晚间休息的时候,小道士会就地找野菜,放石头上加盐炙了三人吃。 虽没吃到肉,但盐和糖吃够的,车夫觉得力气都大长。 要知道像车夫这样贱籍,收入最好的时候,一个月也只舍得吃十日盐,大多时候都是吃醋布。 至于糖,那吃的就更少了。 五日后到了许昌,车夫不忍心又劝一回: “老道士,现在的洛城跟鬼门关差不多,你还是先别去,等水患过了再说。” 凌爷爷谢过车夫好意,笑说: “老道确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小哥若是可怜老道,不如这尾款少收些。” 车夫一听,立即揣了银子二话不说调头走了。 锦岁又好笑又无语,真现实啊! 不过比起她遇到的其他人,这车夫算是个好人了。 洛城的水患都影响到水运,更别说附近的许昌? 不少逃难的百姓都往许昌来,一路看到牵儿拖女的妇人,看到用担子挑着婴儿的老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绝望和麻木,正是春暖花开春耕的时候,这些百姓却被迫远离故土,流离失所。 凌爷爷知道孙女心软良善,一再叮嘱: “别随便舍粮舍水,只要你给了一个人,其他人都会蜂拥而至。” “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你娘和弟弟,天下可怜人太多,帮不过来的。” 锦岁低头道:“阿爷放心,我省得。” 晚上露宿的时候,两人的篝火一升起来,就有不少乞儿在附近徘徊,更远点的地方则是目露凶光的青壮。 锦岁和凌爷爷相视一望,没敢拿饼出来吃,只喝了些清水。 悄悄递爷爷一根能量棒,慢慢咀嚼。 凌爷爷让她睡,自己守夜。 锦岁哪里睡得着!感觉身边环狼伺虎一样,和爷爷一起裹着毯子,警戒着看着四周。 许是确定这两个穷道士没啥吃食财物,那些青壮渐渐离开。 乞儿们不走,随着夜深天寒,都往火堆边凑近烤火。 这些逃难的流民都是一村子一起逃,或是几家亲友一起走,而这些乞儿则是已经没了至亲,随大流南逃的。 白天还好,挖野菜喝溪水乞食裹腹,只是一到了晚上,就冻的受不了。 他们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那些人会驱赶他们,更有坏心的,会殴打或是绑了准备卖人为奴。 可能是觉得道士和尚这类人心善些,乞儿们才凑过来烤火。 凌爷爷说,这还算好了,等到了最惨的时候,出现易子而食的情况,这些乞儿就彻底没活路了。 锦岁看着这群在后世,最大上五、六年纪,最小上幼儿园的孩子。 个个瘦小的跟小猴子似的,相依偎着缩成一团,汲取着同伴身上和火堆的一丝温暖。 她隐隐听到一个约摸五岁多的小姑娘,小声对搂着她的男孩说: “二哥,我饿。” 男孩紧紧搂着妹妹,揉着她干瘪的小肚子: “再忍忍,大哥很快就带吃的回来。” 另一个小乞儿带着哭腔说: “大哥两天都没回来,会不会被狼吃了?” 此言一出,乞儿们都低声哽咽起来,许是怕吵到道士,不许他们烤火。 那二哥忙低声呵斥道: “别胡说,安静些,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锦岁听出来,这孩子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安和担忧,他们的大哥,也许真的回不来了。 后世这么大的孩子在做什么?在烦恼作业,在偷家长的手机,家里的零食多的吃不完,从来没尝过挨饿受冻的滋味…… 而这些孩子呢?只是活着,就已经让他们拼尽全力。 甚至他们能活下来,是被某些人当成‘储备粮’的…… 锦岁不敢再想下去,看看手中的能量棒,又看看这十几个小乞儿,再看一眼凌爷爷。 虽然人坐在火堆前没动,可心思明显已经千回百转了。 凌爷爷受不了孙女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悄悄的,万不能被那些青壮发现。” 锦岁大喜,真想抱抱凌爷爷,又怕吓到老人家。 原主的善良,明显是遗传爷爷的。 忙道:“阿爷放心,保管不让人发现!” 她一按掌心,灼热感袭来,随着斑斓的光晕散去。 她将这几天囤的能量棒撒去包装袋,拿方便袋装着全部塞到袖中,又拿了几袋葡萄糖水。 再睁眼,她突然用很凶的语气对那个唤二哥的男孩道: “喂,你们想白烤火啊!去捡些柴来。” 几个年纪大些的乞儿忙去捡柴,生怕小道士赶他们走。 小女孩看锦岁的眼神,让锦岁不忍与之对视。 她从未在孩子眼睛里看过这种眼神,只从被人虐待的流浪小猫眼神里,感觉到这种绝望和悲伤。 等乞儿们送柴来时,锦岁猛地将方便袋塞入那个二哥手中,快速道: “别出声,躲起来悄悄吃。” 男孩惊喜交加,脏兮兮的脸上,涌现无限的感激。 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用小孩装大人的语气道: “多谢!李林风此生不忘道爷大恩。” 锦岁又心疼又好笑,想到他们只蹭别人的火堆,又给了他一个火折子,真诚地道了句: “活下去。”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变得闪亮,似是不想让道士看到他落泪,忙低头回到乞儿群中。 很快锦岁就看,叫李林风的男孩,在火堆背光处,将能量棒一掰为二,分给乞儿们。 他们吃的悄无声息,没发出一丝咀嚼的声音,只是绝望麻木的眼神多了一丝光。 对孩子来说,饿极的时候,甜食应该是最奢侈的东西吧! 他们就像深山中躲着猛兽的瘦弱小动物,无声无息,心惊胆颤地活着。 这包能量棒不知能支撑他们几天?希望他们的大哥能平安回来。 这一夜很是漫长,锦岁只朦胧睡了一觉。 天才放亮,凌爷爷便踩熄了火堆,拉锦岁赶路。 那缩成一团睡觉的乞儿忙起身想跟着两人,凌爷爷挥手: “走走走,莫跟着老道!” 锦岁对李林风说: “我们去洛城,不能带你们。” 两人走了很远,还能看到那群乞儿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孩子们腼腆又害怕,估计是以为小道士悄悄给他们食物,万一当着老道士的面道谢,会让小道士受到责罚。 直到分开,也不敢说一句道谢的话,只能用目送的方式,让小道士知道,他们有多感激。 第10章 锦安 接下来的路途,艰难的让锦岁再无时间去想那群乞儿。 洛城附近近百里,仿佛全被洪水洗过一遍一样,山涧的淤泥有人那么深,官道根本无法正常行走。 每走一步都跟趟在淤泥池里一般。 第一次看到挑淤泥清路的苦役时,凌爷爷让锦岁赶紧抓些泥巴把衣裳弄脏乱些。 其实两人的衣裳已经够脏了,但比起这些苦役还是太过突出。 当凌爷爷看到苦役中有女人也有孩子时,急的嘴上长燎泡,想方设法地去看一眼。 一想到儿媳和孙子可能也在做这些苦差,艰难地挖着淤泥,动作慢一些就会被官差鞭打。 衣不蔽体,吃的是麦糠,凌爷爷就心疼不已。 锦岁扛的‘神机妙算’的幌子已经给凌爷爷当拐杖用,她将那皈依证放在胸口,随时准备掏出来给官差看。 路上遇到几次官差目露凶光地上前,明显准备抓壮丁去挖泥。 幸好这个时代的人还算尊佛重道,遇到好说话的凌爷爷便说一堆吉利话,遇到不好说话的,少不了几角银子奉上。 好不容易走到洛城门外,但城门早就关了,严禁百姓进出。 凌爷爷想方设法要进城,还是锦岁提醒他: “若母亲和弟弟真在洛城,他们肯定也在干苦力,不一定在城里。” 两人便重点打听从长安来的犯人,足足打探了两天,给一个老官差前后送了几回吃食,赠一两银子,才算打听到一点信。 “长安来的那批嘛,本是流放燕地的,刚巧洛城要用人,就转过来了。” “这些犯人白天到处挖泥清扫,不好找。你们等天黑,往城外营地找,都安置在那,兴许能打听到。” 两人立即又往营地找,士兵的营地不许人靠近,看到乱糟糟的流民营,两人在附近蹲了一天一夜,也没看到犯人。 才知道犯人在的营地,比流民营还要糟糕!还难进,士兵看的严。 凌爷爷这个老江湖发挥经验,本来想找运送夜香的队伍混进去,结果这营地根本不用倒夜香,都是野外随地便溺。 锦岁听闻大惊,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里的官府好像完全没有防疫策略。 不,人家有,将主城区隔离,这些流民和犯人,人家是压根不想管。 最后两人混进了运送货物的队伍中,分头行动,在营地各处打听。 又忙和两日,依旧没打听到消息。 不免猜测,会不会凌母蒋氏和弟弟凌锦安没到洛城,而是去了燕地? 直到看见荒野中燃起的烈火黑烟,官差带人用生石灰浇地,凡是死在洛城的百姓,都这样集体焚尸。 一个让人心胆俱寒的念头升起。 也许,蒋氏和凌锦安已经没了,就像原主一样,悄无声息地亡故。 锦岁不敢将这个猜想告诉爷爷,但看凌爷爷那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表情,锦岁知道,爷爷和她想的一样。 她只能安慰:“还没找个遍,母亲和弟弟一定还活着。” 当凌爷爷想混进专门负责抬尸焚尸的队伍中时,锦岁想到一个地方还没找: “阿爷,还有病人区我们没找。” 凌爷爷仿佛黑暗中看到一丝亮光一样,忙去打听病人被安置在哪。 等听说凡是生病,不论是发热发寒、腹泄痢疾的,全部安置在山洞中,官府几乎不管,任死自生自灭。 那地方已经被流民称为鬼洞,谁都能去,但许进不许出。 这次凌爷爷很认真地对锦岁说,她不要进去,在外面等着。 锦岁依旧回以,爷爷去哪,她就去哪。 凌爷爷眼神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除了怜爱,还有一丝敬意。 直到此时,她都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甚至认为自己扮原主扮的挺像。 锦岁提前从实验室拿了口罩和酒精,还想编个谎来着,结果凌爷爷压根没问这东西从哪来的。 她还拿了能量棒、土豆、番茄、药品和清水背着,以防在这一个时辰里找到蒋氏,却取不出药物和吃食。 祖孙俩在山间艰难地走着,幸好洛城附近的山都不高,那山洞也不难找。 让两人面色凝重的是,一路上看到数俱尸体,死状极惨。 在这个时代,天灾面前,人类简直跟蚂蚁一样渺小。 而官府的不作为,底层百姓就真的是命如草芥了。 还没到山洞,凌爷爷就开始喊‘锦安’‘阿青’。 他让锦岁也喊,锦岁嘴动了动,喊着‘母亲’‘小安’。 仿佛死寂之地的山谷,不时传来一声声凄凉的回应,也有人从山洞或树从中出来,但都不是蒋氏。 直到两人找到最深处的山洞,凌爷爷嗓子都喊沙哑了,才喊一声,突然听到‘哐’的一声响。 只见一块石头从山处滚下,两人顺着石头的痕迹往上一看,高处山洞口,正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八岁男孩。 那男孩应该是听到动静,以为是歹人,才想拿石头防身,但看清来人的模样,情不自禁之下,石头从手中跌落。 “爷爷!” 那男孩猛地从高处往下跑,喊的声音比原主还像葫芦娃,猛地扑进凌爷爷怀里。 要不是锦岁提前扶着凌爷爷,两人绝对因惯性撞倒在地上。 凌爷爷瞬间老泪纵横,一老一小抱头痛哭。那凄苦之情,令闻者落泪。 凌爷爷寻孙之路有多艰辛,锦岁是知道的,不说差点被山匪打死。 就是后来和锦岁同行时,一路风餐露宿,翻山越岭,凌爷爷还有旧伤。 看着这对祖孙终于相聚,不管是锦岁本人,还是她身体残留的原主执念,都觉得暖暖的。 眼眶发热,这一路的艰苦在这一刻,都值了! 就在这时,不少人听到声响,围过来看,像末日丧尸群一样,伸着手要吃食和清水。 锦岁忙扶起抱着锦安哭的阿爷:“有人过来,先回山洞。”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锦岁死死护着包,这会她一个饼都不敢舍。 这种地方只要敢拿出吃的来,这些人会抢疯到失控的。 锦安忙牵爷爷:“这山洞只有我和娘,爷爷和这位哥哥快进来。” 哪怕情况危急之下,锦岁也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叫‘这位哥哥’,我是你姐!” 锦安用不敢置信地眼神将她从头看到脚,又询问似地看向凌爷爷。 凌爷爷忙说:“你们姐弟三年没见,你又是这打扮,小安才一时没认出来的。” 锦岁当然不跟小孩子计较,摸摸弟弟乱糟糟的头发说: “吃了很多苦吧?没事了,以后万事有阿爷和姐姐在。” 第11章 执念 三人进了山洞,似是有什么禁忌一样,外面的人并没追进来,只在洞外徘徊了一阵就走了。 等看到山洞里躺着的蒋氏,锦岁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敢进来。 若说外面能走能动的人,还像病人。那蒋氏的情况,离死人已经差不远了。 外面的人应该是她的病会传染,所以才不敢靠近山洞。换句话来说,蒋氏是被丢在这里等死的。 她瘦的脱了像,脸上的颧骨高高突起,眼窝深陷,嘴角和下巴还沾着半干的血迹。 她躺的枯草旁边,也是大滩大滩的血。 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蒋氏病成这样,也能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有多美,原主的模样长的很像蒋氏。 锦安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地说:“娘一直呕血,已经昏迷了两天。” 锦岁上前给蒋氏检查,悄悄给她号脉,心中一叹,蒋氏已是病入膏肓,说实话,她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就算她有实验室,能拿出里面的药,也医不好蒋氏。 不过她还是给蒋氏喂了些葡萄糖水,就在她喂完一瓶水的时候,蒋氏眼珠轻颤,缓缓醒来。 并且青白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眼睛也有了神采。 锦安以为姐姐喂的是灵丹妙药,欢喜道: “娘亲,您终于醒了!爷爷和姐姐来了。” 而凌爷爷和锦岁却是心一颤,蒋氏这模样,明显是回光返照。 看一眼激动的锦安,可怜的孩子,父亲才死,一路流放,脚腕上还有铁链磨破皮的痕迹。 母亲又要离世,即便有爷爷和姐姐,对孩子来说,也太残酷了。 蒋氏的目光缓缓地留在锦安脸上,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她伸出干瘦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锦安的脸,满心满眼皆是不舍,看一眼,就少一眼。 这是母子俩,最后一面了。 锦岁以为她会一直看着锦安直到咽气,没想到她只对锦安说了句: “以后,要听爷爷的话,好好读书。” 她想坐起来,但试了一下,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只好歉意地对凌爷爷道: “爹,恕儿媳不能见礼。” 凌爷爷忙上前安慰:“你受苦了。” 蒋氏泪流不绝,但眼神却透着无比的坚韧,她盯着凌爷爷道: “夫君是被冤枉的,他是被上峰做了替罪羊!官差搜出来的那封信,不是他写的!” “可怜的夫君,官小言微,又无后台,被他们害了。” 凌爷爷忙问:“青峰的上峰是谁?” 凌朝,字青峰,正是凌父的名字。 “蓝田郡守黄益中,那封信,是他写给废太子的。” “事发后,他把信和废太子的回信,都夹在公文里,连夜送到夫君手里。” “爹,您一定要替夫君昭雪,为夫君报仇啊!” “黄益中投靠二皇子,不光保住了命,还升了官。“ “只可怜我夫君,死的太冤太惨了!” 最后一句,仿佛是蒋氏灵魂发出的呐喊,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 锦岁觉得蒋氏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人,凌爷爷一个年近七十的老道士,锦安一个八岁的小孩子。 好嘛,还有她这个才及笄的女儿,可她还在官方的通缉令上。 就这样的三个人,怎么去找朝廷命官报仇? 突然,蒋氏猛咳起来,大口喷着鲜血。 锦安急哭了,连声道:“娘,我一定会为爹报仇的,您别激动。” 似是知道时间不多,蒋氏看向凌爷爷: “爹,您带小安先出去,儿媳有几句话,想对锦岁说。” 锦岁瞬间心中千回百转,因为从她一进山洞,蒋氏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 在原主的记忆中,跟母亲相处的画面极少,蒋氏对她总是淡淡的。 说最多的也是教她懂规矩,学好女红,听祖父的话之类。 锦岁能理解,原主的执念为什么是‘找爷爷’而不是‘找母亲’。 所以蒋氏明知自己即将离开,不跟她心爱的儿子或是公爹多说点啥,为什么要单独留下她? 难道想让她不择手断为凌父报仇,那些话不方便让锦安听到? 凌爷爷也奇怪,都没多问一句,硬牵走了不愿意离开的锦安。 锦安跪坐在蒋氏面前,酝酿了半晌,那句‘娘’也没能喊出口,只唤了一声:“母亲。” 蒋氏直勾勾地看着她,可那眼神却又像隔着纱,隔着雾,好像要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似的。 就在锦岁想问,她有什么话要单独告诉自己?便听蒋氏说了一句,让她大惊失色的话: “你不是锦岁。” 她不给锦岁分辨的机会,接着道:“我可怜的锦岁,昨晚来看我了,她来接我一起上路。” 听到这句话,凌锦岁便是有千万言语来解释,也说不出口,她没法去欺骗一个将死之人。 “是的,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死去的我,会在这具身体里复活?” “但您放心,我不会害爷爷和锦安,我不是坏人。” 蒋氏笑了,没错,她听到锦岁的承认,不是害怕,反而是欣慰。 她唇边沾着血,眼中对黄益中的恨意、对丈夫冤死的悲凉、对儿子的不舍、对自己命运的凄苦等等情绪,还未褪去。 这一笑,凄美的如那染血的红梅,染尽世间的风霜,却又对命运发出不屈的笑意。 “你是锦岁求神灵求来的,你不是孤魂野鬼,是我凌家的救星。”蒋氏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 凌锦岁却是心惊,你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我承担不起啊! 蒋氏用尽力气,猛地抓住她的手: “我女儿的身体给了你,就当是我母女求你,请你,一定要为锦岁爹昭雪!” 锦岁本能地想挣脱她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 蒋氏的眼角又流出泪来,竟是带血的血泪,她的神情说不上狰狞,可语气却像带着诅咒似的道: “求你,为我夫君昭雪!否则,到了九泉,我也不会瞑目。” 锦岁只能道:“我并非神仙,只是普通人。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而为。” 蒋氏似乎得到这句承诺就满意了,慢慢放开她的手,语气中带上了歉意: “锦安和爷爷,也托付给你了。” “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我会在九泉之下,保佑你。” “锦岁莫怕,娘来了。” 锦岁还想再问一问凌父案子的事,却发现蒋氏说完这句话,眼睛大睁着,带着浓浓的眷恋,停止了呼吸。 她心一颤,轻轻地合上了蒋氏的眼。 突然,她觉得整个人像失重似的,仿佛身体在往下坠一般。 伴随着她耳边传来缥缈的声音:“谢谢你,请帮我,照顾好爷爷和弟弟。” 只一瞬间,失重感消失,锦岁整个人像才浸过冷水似的,发了一阵寒。 但紧接着,她就发现身体轻松了不少。就像眼前蒙着的薄纱脱落,整个世界骤然清晰了很多。 原主的执念,消失了。 但是,她又背负上了新的责任。 她是重诺之人,即答应了蒋氏,不会因为蒋氏死了便不去做。 第12章 母亡 “娘亲!”锦安扑在蒋氏逐渐变硬的尸体上,哭的不能自已。 凌爷爷拉着他安慰,不能将眼泪落在你娘身上,否则你娘的魂不舍到九泉,变成孤魂野鬼。 只有锦岁很镇定地料理蒋氏的身后事,她从空间取出清水,给蒋氏擦脸擦手,又用那条干净的毯子裹住蒋氏。 对两人道:“必须尽快将母亲安葬,否则外面的士兵进来,会将她拉到万人坑里火焚的。” 锦安是见过尸坑火焚的,他也怕母亲被拖进去,最后连下葬的尸骨都没有。 八岁大的孩子,出人意料地坚强,很快擦干净眼泪,和锦岁一起给蒋氏擦脸。 凌爷爷准备去洞外挖坟,被锦安拉住,取下蒋氏头上那根毫不起眼的木钗。 说是木钗其实就是根削圆了的木棍,勉强挽着头发。 没想到那木棍别有玄机,锦安将一头一拧,一枚钥匙出现: “爷爷,娘亲说,爹棺木里的箱子,放了昭雪的证据。” “这是钥匙,等我们回到长安,取到证据,就能给爹鸣冤。” 凌爷爷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将那木钗收入怀中。 锦岁本能地感觉到,给凌父昭雪这件事,凌爷爷好像并不那么上心。 反而是锦安,应该是日夜听母亲念着此事,从蒋氏那里继承了她的遗愿。 给父亲昭雪,已经成了这孩子心头第一重要之事。 三人趁天色将黑无人察觉,在洞外挖了一浅坟,地点是凌爷爷卜卦择的。 锦安在附近摘了很多鲜树叶铺在坟里,母亲连一张草席裹身都没有,只能这样草草安葬。 锦岁和凌爷爷将蒋氏的尸体抬进去,掩埋之后,拿石块垒了一圈,没有立碑。 锦安久久地注视着母亲的坟墓,想将周围的一切熟记于心,以待他日能给母亲迁坟,再风光大葬。 凌爷爷从道观要的符纸,一路都没用上,这一次全部烧在蒋氏坟前。 轻声道:“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 锦岁对锦安这个小屁孩,还没多少感情,但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揽在怀里。 一遍遍地抚摸着他脏兮兮的脑袋,小屁孩开始还故作坚强,身体僵硬着不往锦岁怀里靠。 当一阵清风吹过,烧的符纸打着圈儿往半空飞。 锦安轻唤了一声:“娘。”再也忍不住,抱着锦岁的腰哽咽痛哭。 这一刻,虽然没有原主的执念影响,但锦岁还是有了点当姐姐的感觉。 她没想到和凌爷爷一趟艰难的寻亲之旅,是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不过就算他们早几天找来,蒋氏也不可能康复。 只是,才见了一面,那个可怜的女人都没能吃上一顿饱饭,就这样凄惨地死在山洞里。 锦岁便觉得悲伤的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符纸全部烧完后,凌爷爷当机立断道:“山外看的严,咱们想出去,只能趁天黑。” “走,不能耽误,尽快离开洛城。” 锦安的名字还在发配燕地的名单上,锦岁也在通缉令上,万一让洛城的士兵察觉到一丝异样,祖孙三人算是交待在这里了。 锦岁将自己身上的道袍脱下,给锦安穿,叮嘱道:“别怕,跟紧姐姐。” 怕他体力不支,忙将剩下的葡萄糖水给他喝一袋,又拿出三条能量棒,三人边走边吃。 锦安有着出乎孩童意志的镇定,什么也没问,沉默地牵着锦岁的手,一步也没掉队。 沿着来时的路,三人又看到那些惨死的尸体,在朦胧的月光下,比白日更加渗人。 锦岁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是穿越到封建时代,而是到了末日。 连锦安这个胆大的孩子,牵她手的力度也大了几分。 她低声道:“别看。” 就在这时,附近树上、石后、灌木丛中,突然出来几十带着病容的人。 这些人看一眼三个人,倒没为难他们。而是自顾商量起来: “今夜不是那个罗阎王值守,我们一定要趁机逃走,这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呆。” 凌爷爷忙拉姐弟俩躲到树后,锦安忙问:“爷爷,我们要不要跟在他们后面?” 然后锦岁就看到,凌爷爷蹲下抛他卜卦的铜钱。 很快起身道:“不成,大凶,跟他们没活路。” 锦岁才想说,阿爷这卦时灵时不灵的,不如趁人多混乱中更好逃离。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谷口猛地点起火光,像是火油点的,瞬间化成一条火龙。 接着便是箭矢划破长空的‘嗖嗖’之声,然后是中箭之人发出的痛苦哀嚎。 刚刚想趁夜逃出山谷的几十人,就这么被利箭毫不留情地射死。 有个跑得快的,倒是冲出了谷口,却被那些士兵像戏耍一样,策马提刀砍了头。 那血腥场面,让锦岁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人间地狱。 祖孙三人几乎是在树林中爬着往后退,夜风中传来一男子的吼声: “一个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瘟疫传到洛城!” 凌爷爷回头看了一眼,山谷外全是士兵,火龙映的半边天都橙亮起来。 心惊胆战地道:“快,先回山洞。” 锦岁真诚地道:“阿爷我错了,您的卦非常灵验!” 三人还想在山洞里休息一会呢,但很快就发现,那些士兵举着火把进了山林。 他们将沿途的尸首抬到一处,一把火全焚了。 凌爷爷还想让姐弟俩藏到山洞深处,锦岁却有不同意见: “我们在这里不论藏多久,都不可能从山谷逃出去。” “即便逃出去了,洛城那边也是重重关卡,寸步难行。” “阿爷,不如咱们进深山吧!穿过崤函山脉,正好往长安去。” 锦安也同意姐姐的意见,他一心想尽快回长安,完成母亲的遗愿。 小孩子压根没去想,父亲的案子涉及废太子,想翻案昭雪有多困难。 凌爷爷看一眼南方,那是家的方向,又看看火光越来越近的士兵们。 最终下定决心:“好,咱们先过崤函山。” 锦安没听出来爷爷话中的意思,锦岁才听出来了,先翻山,但是去不去长安再另说。 三人猫着腰往没有路的山林中走去,才走了百余米,锦安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 锦岁忙去扶他,借着朦胧的月光发现,绊倒他的是一具尸体。 一具男童的尸体,看着和锦安差不多高。 她心一动,忙对锦安道:“你身上可有烙印?” 这个时代犯人都会烙上印迹,一般的青壮印在脸上,女人和孩子或印在手背,或是耳后之类的地方。 锦安拉开衣领,只见胸前是个碗口大的青印。 锦岁心痛不已,这么小的孩子,刺那么大的青印,得多痛啊! 第13章 山林 凌爷爷同样心痛不已,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锦岁的用意,将锦安胸口的青印看个仔细道: “你俩先走,我来料理。” 他身上带了很多道士用的小物件,颜色、刻刀自然不缺。 锦安是个聪慧的孩子,看一眼绊倒他的尸体,便明白爷爷要做什么。 他先脱了道袍,又将里面的衣裳脱下来递给爷爷: “他即是代我死,这身衣裳就给他裹身吧!” 这具男尸上身是赤裸的,明显是死后被人把衣裳扒走。 锦岁知道凌爷爷让两人先走,只是不想他俩看到那画面。牵着锦安躲远些,同时警惕地看着山谷中的火把。 只要有人靠近,就顾不得计划成不成功,必须先将凌爷爷带走。 庆幸的是,那些火把还在山谷中打转,并未有人穿过密林。 凌爷爷的手速很快,只用了一刻钟,就赶过来: “快走!只要他们晚一天发现尸体,就能蒙混过去。” 三人摸黑在山林中走了许久,但因没路,不是衣裳被荆棘挂住,就是失脚跌进沟里。 锦岁生怕凌爷爷摔伤了,又听到山林深处传来猛兽的夜吼声,她当机立断道: “阿爷,我们先躲起来,天亮再走。山林中猛兽极多,万一误入虎穴,就更麻烦了。” 她是担心凌爷爷,凌爷爷则是担心锦安。 这孩子多日没吃好睡好,才经历母亲过世,又提心吊胆地被他们带着走山路。 凌爷爷同意停下休息,他这次没有卜卦,而是利用自己的经验,找了一处背风石壁。 三人勉强能缩在石壁后面休息,没了毯子,凌爷爷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锦安披上,让锦安靠在他怀里睡觉。 不敢点篝火,怕将山谷中的士兵引过来。 锦岁觉得这样冻一夜,三人绝对会病倒。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凌爷爷怀疑了。 转身说:“我在附近寻些干草来取暖。” 凌爷爷叮嘱道:“别走远了。” 锦岁只绕到石壁后面,便轻触掌心任那斑斓光芒将自己淹没。 实验室里能打开的柜子她已经全部打开,所有东西的摆放熟记于心。 先到自己的休息室抱上厚毯子,连同床单也卷进去。 可惜没有衣服,等再路过集市,她一定背着凌爷爷多买些衣物囤着。 之前的小集市根本没有成衣卖,若买布料,她还担心凌爷爷发现孙女突然不会做针线活了。 将之前囤的面饼拿了三块,又拿两瓶糖水,想想又找了把能当武器的刀具,立即就出来了。 她将厚毯子递给凌爷爷,并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看来之前也有人藏身于此,留了些御寒之物。” 凌爷爷摸摸这干净又暖和的毯子,看一眼锦岁,轻笑道: “那咱爷孙还挺走运!你也进来,囫囵睡一觉,天亮就赶紧走。” 锦岁将床单垫在地上依着石壁坐到锦安身边,心中百转千回哪里睡得着! 想到蒋氏临死前的神情,想到为凌父昭雪这么艰难的任务,想到自己从穿越之后所遇的事,心生悲凉。 但看到凌爷爷发白的头发,锦安稚嫩的小脸,能怎么办? 即用了人家的身体,就得担起责任,撸起袖子干呗! 好歹咱还有实验室做后盾,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四月天亮的早,就是露水重,天才蒙蒙亮,毯子就变得湿漉漉的。 凌爷爷最先醒,他先怜爱地看着孙儿熟睡的小脸,摸摸头又摸摸脖子,确定孩子身体没问题。 又看一眼锦岁,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带着对孙女的怜爱,还有一些敬佩,和让人看不懂的畏惧。 再看身上花团锦簇,不知是羊毛还是棉的厚毯子。 凌爷爷沉思了片刻,像下定决心似的,眼神中的敬佩和畏惧褪去,只余爱怜。 他轻推锦岁:“丫头,快醒醒。” 锦岁猛地惊醒,看到自己睡在荒山野岭中,有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天地苍茫,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从二十一世纪,扔到原始森林一样。 这一刻,她无比思念前世。 没太多时间给她感慨,得尽快离开这片区域,出了洛城地界,才算安全。 不过在出发之前,得先吃饱。 晨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好处就是,点上篝火的炊烟不会被人发现。 祖孙俩很快收集了一些枯枝,点起火堆。凌爷爷劈了竹筒烧开水,锦岁则将面饼拿竹枝串着烤。 闻着食物的香味,锦安醒了。 这孩子看着身上的毯子,身下的床单,再看看姐姐手里面饼。 又惊又喜地问:“这些东西哪来的?” 凌爷爷率先道:“之前有人藏身于此,留下来的。” 锦岁举举手中的饼补充道:“这个是我和爷爷在镇上买的,一直没舍得吃。” 她有些心虚地看一眼凌爷爷,小老头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编的谎。 凌爷爷将那毛毯叠成豆腐块,拿床单当绳子绑成包袱,笑说: “这可不能丢,咱们爷孙三个不冻死在山里,全靠这个了。” 锦岁本来还想偷懒再把它放回空间,等晚上要用时再取出来。现在看来只能任劳任怨地背着了。 她将能量棒烤化,涂到饼上,配着带有竹香的糖水,祖孙三人吃的很是满足。 找到锦安之后,凌爷爷紧绷的精神放松不少,哪怕现在三人流落荒野,他也没再焦急紧张。 还砍了些竹子要编简单的捕猎工具,笑说姐弟俩都太瘦了,不能总吃点心和面饼,要吃肉补补。 等雾散开的时候,看清了山路,好走多了。 在深山中根本走不快,还要防着蛇虫。锦岁将自己之前备的防虫药,分成三份,拿布包着挂在三人腰间。 路上遇到野果子树,凌爷爷带头停下来摘一些。 有不认识的果子,就教姐弟俩,凡是被鸟吃的才能摘,鸟都不吃的绝对有毒。 春天的山林野物极多,可惜三人连只野鸡野兔都没猎到,还看到几次大型食草动物被啃噬后的尸体。 知晓附近有猛兽,忙快速离开。 不过在山溪中捕到了鱼,锦安爬树捡到鸟蛋,锦岁摘到许多可食用野生菌。 凌爷爷还用泥土捏陶罐,真烤成功了。有了这个陶罐之后,饮食丰富多了。 鱼不再烤着吃,能炖汤。早、晚喝一碗热汤,全身暖烘烘的,夜间也不那么冷了。 锦安很奇怪,姐姐装食物的布袋子,好像总是掏不空一样。 每天都能掏出极甜的点心和面饼,姐姐捡蘑菇,还会捡到爷爷都不认识的蔬果。 像那红通通跟柿子一样的果子,做汤酸酸甜甜,打个野鸟蛋进去,很是鲜美。 还有姐姐取名叫‘土豆’的吃食,烤着着煮着吃都香的很。 锦安好奇问起,锦岁便故作神秘地说: “我们女人天生擅长藏东西,这个本事你学不会的。” 凌爷爷笑着附和,多亏锦岁提前藏了些吃食,不然他们三个只能吃野果子保命。 第14章 战狼 祖孙三人在崤函山脉走了数日,没有碰到一个人,不管是追兵还是猎户。 凌爷爷一直乐呵呵地安慰两人,很快就能穿过山脉,天气越发暖和,在山里也不怕冷着饿着。 锦安白日跟着爷爷和姐姐,完全一幅孩子模样。 三人一起捕鱼、摘野果、掏鸟蛋、挖野菜,还逮蚂蚱,挖蚕蛹烤着吃。 没办法,不论凌爷爷怎么改良陷阱,或是卜卦,三人就是打不到一只野鸡。蚂蚱和蚕蛹算是补充蛋白质了。 锦岁已经放弃打猎了,好笑的是,凌爷爷非常怕蛇。 他们在浅溪中捕鱼时,一条蛇游过来,锦安还想抓了炖羹,结果凌爷爷吓的从浅溪中跳到岸上,跑的飞快。 但当锦岁和锦安联手抓到蛇,做成蛇羹之后,凌爷爷又吃的非常欢实。 一边咀嚼着蛇肉一边说:“让你吓老子!” 锦岁被逗的哈哈大笑:“阿爷,您怎么这么怕蛇啊?” 凌爷爷忙戒备地看看四周道:“别提那名字,那玩意邪乎着呢,一提就来。” 他给两孩子看小腿上的疤:“年青时让那东西给咬了,这条腿差点就保不住。” “这不就一朝被啥咬,十年怕草绳嘛!” 锦安也笑的脸小红通通的,原来在孩子眼中无所不能的大人,也有怕的东西啊! 只是到了晚上睡觉时,锦安时常会在睡梦中哭泣,低声的哽咽,强忍着悲痛,轻轻地唤着: “娘。” 每当这时,凌爷爷都会轻拍锦安的背,但他不会出声安慰。 锦岁也不知怎么安慰弟弟,甚至觉得哭出来舒缓一下也好。 直到一次锦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缩到她怀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一样。 无助地抓着锦岁的衣袖,亲昵又悲伤地唤着:“娘亲,别走。” 锦岁实在于心不忍,只好搂着他学蒋氏的声音安慰:“娘亲在,乖孩子别怕。” 锦安的哭声渐停,皱着的小眉头也展开了,陷入沉睡。 凌爷爷诧异地看她一眼,轻声问:“你何时学会这口技?” 锦岁在篝火的照射下面不改色: “不是口技,只是学着模仿别人的声音而已。猫猫狗狗的声音我可不会。” 凌爷爷不再追问,而是笑道:“阿爷还想着,你要真会口技,以后咱们就靠这卖艺。” 锦岁也笑了:“那估计难挣钱,还是阿爷卜卦算命更靠谱些。” 趁着锦安熟睡,她借机问道:“阿爷,您跟我交个底,您是不是不打算去长安?” 凌爷爷一声长叹:“岁岁就是聪慧,阿爷的心思是瞒不过你。” “唉,我知道你们姐弟俩都想完成你娘的遗愿,可你爹的案子,可是牵扯到天家啊!” “比起给你爹昭雪鸣冤,阿爷更想让你姐弟平安长大。” 说实话锦岁也是这么想的,凌父的案子可是牵扯到废太子,算是皇上亲自审的案。 想在皇上活着的时候翻案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他们这三个,老的老,小的小,而女子在这个时代是寸步难行。 她觉得与其这个节骨眼到长安,不如先苟个十年八年,等锦安长大考科举进官场,皇帝老了,那时再翻案。 可她答应了蒋氏,不早日完成蒋氏的遗愿,她怕是别想睡一场好觉。 思来想去,她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阿爷,不如这样,咱们不去长安,但也要提前为父亲的案子做准备。” “这案子不是涉及废太子嘛,那废太子即被打发到边关燕地,咱们不如先去燕地找他了解一下案情。” “再不济就去蓝田,找那个姓黄的,想法子打探点情况。” 凌爷爷沉默片刻后道:“等走出崤函山脉再说。” 锦岁心里明白,凌爷爷还是打算带两姐弟回老家安稳度日。 两人都没察觉,凌岁怀里的锦安,不知何时呼吸放缓,眼珠轻转。 接下来的山路更加难行,锦岁拿着从空间取出来的砍刀,用竹杆绑着在前面开路。 正值春日,满山遍野的蒿草藤枝疯长,导致道路极难辨认,有时候你看着是被野草覆盖的平地,一脚下去却是踩空的悬崖。 中原地带的山岭还算好走的,没有那么多峭壁,山脉之间有溪水环绕。 否则凭这三人的体质,根本攀不过去。 除了路难行,还要防着野兽。 虎、豹一类的猛兽,凌爷爷靠闻气味就能分辨它们的地盘,远远绕开。 麻烦的是狼,这东西成群的活动,还神出鬼没,没法提前察觉。 偏偏这山里狼还多,他们遇到了三次狼群,一次靠凌爷爷点火,用道士变戏法的火石驱散。 锦安还担心狼群报复,也不敢杀落单的小狼,只能用石块将其赶走。 一次是晚上,三人睡的正香,突然听到垂涎的呜咽声,锦岁惊醒一看,四野全是绿油油的眼睛。 那情形之渗人,让她以为自己被丢进了古罗马的斗兽场。 幸好她早有准备,睡前在三人依靠的石壁圈外,浇了松脂松油,这是自从遇到狼群后,凌爷爷教他们采松脂做的。 忙点燃松油圈,这一次不得不杀,因为这些畜生挺聪明,火圈已经吓不退它们了。 喊醒凌爷爷和锦安,三人各拿不同的‘武器’,凌爷爷是那把竹竿绑的砍刀,锦岁是一根趁手的木棍专打狼腰。 锦安则是拿着姐姐给的药粉,往狼头上抛洒。这孩子弓弹打的还准,瞅准了就射狼的眼睛。 凡是冲进火圈的狼都被砍杀,幸好火圈快灭时,那狼群自己先认怂,狼王一声吼,全都跑了。 锦岁杀到兴头上,抢过凌爷爷手中的砍刀,追着狼群给跑的慢了挥了两刀,才喘着气回来。 特娘的,看你们还敢不敢来!真把本姑娘当成你们的口粮了? 锦安看着姐姐的背影,问半蹲着大喘气的爷爷:“不是说阿姐体弱多病吗?” 凌爷爷无力地挥着手,想喊锦岁,又累的喊不出来,只喘着气道:“以前,以前多病。” 锦安似懂非懂,以前多病,现在身体好的能追着狼砍! 锦岁转头回来,给受伤没死的狼补一刀,清点一下,三人合力竟然杀了五头狼! 说出去肯定没人会信,这样的三个人,还没人家一个青壮的战斗强。 但配合默契,战斗力还真不低。 锦岁也顾不得吃野味极易染病,她从穿越至今,都没吃过肉! 凌爷爷和锦安也一样,看着流血的狼尸直咽口水。 凌爷爷说鲜血会引来别的猛兽,得尽快离开。 第15章 虎逐 他手脚麻利地将五只狼的獠牙敲掉,这东西最值钱。 只剥了一只狼皮卷着,再把狼肉切成大块,拿藤条串着。 遗憾地看着剩下四匹狼,只能遗弃。 “快,往溪边走,烤狼肉吃!”凌爷爷拉着锦安就走。 锦岁同样走的飞快,回头看到已经有不少鬣狗在打圈围过来。 她犹豫了一息,就下了决定,对凌爷爷道: “我落了东西,阿爷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追上来。” 转身跑到狼尸处,将四匹狼全部装进空间实验室。 我太阳的,本姑娘费了这么大力气杀的狼,凭什么便宜你们这些鬣狗? 追上凌爷爷之后,来到小溪边,她接手了早饭,凌爷爷赶紧清洗狼皮,她则熬煮狼肉。 就近找的野葱和几种能当调料的野菜,没有料酒、八角那些去腥的。 炖出来的狼肉并不好吃,腥肉太重,肉很柴。 但对于已经很久没吃过肉的三人来说,这比烤蚂蚱和蚕蛹好吃多了! 锦安吃的小嘴都是油,凌爷爷笑呵呵地说: “慢点吃,这些肉够咱们吃好几天呢!” 锦岁悄悄拿盐把剩下的肉腌了,怕凌爷爷发现她有用不完的盐,她将肉切成小块,拿箬叶包住背着。 其实大部份她都放进了空间,只背几块赶路。等要吃的时候,再提前从空间拿出来,省力不少。 有了这次杀狼‘战役’,锦安的胆子大多了,笑说再不怕狼追过来,敢来咱们就杀了吃肉。 从此他扛过锦岁手里的竹竿长刀在前面开路,凌爷爷教他怎么用刀子砍狼的致命点。 第三次遇到狼群时,是在大白天。 谁也没想到深山里的狼群胆子这么大,大中午看到人就敢围过来。 偏偏附近没有能立即引火的干柴,凌爷爷点燃他的火石扔进狼群里,用处也不大,狼群绕来绕去,就是不走。 很明显,狼王已经认定了,这三只‘肥羊’就是它们的晚餐。 三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保命,跑啊! 跑的那叫个快,锦岁提刀在面前开路,不光要躲狼,还要防着跌进坑里。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锦岁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眼看前方有岔道,狼群即将追上,凌爷爷又拿树杆卜卦问路,指向右方山谷: “往哪跑!” 锦岁没怀疑,爷爷的卜卦时灵时不灵,但每到要保命的时候,还是挺灵的。 才进山谷便闻到极重的腥臭味,不是像鱼那种腥,而是像猛兽呼吸间发出的气味。 三人一进谷,就发现狼群不追了。 锦安还在惊讶:“爷爷的卦真灵验,狼群不敢追了。” 锦岁却心吊到嗓子眼:“你觉得它们为什么不敢追进来?” 没等锦安想明白,一声虎啸给出了答案。 狼群四散而逃,三人同样吓的魂不附体,都不敢往灌林丛中看老虎是啥样,接着不要命地跑。 锦安乱出主意:“咱们爬到树上,老虎不会爬树。” 凌爷爷边跑边说:“老虎爬树可利索着呢!爬树上死的更快!” 锦安又急道:“我听到水声,咱们跳水潭里。” 这次换锦岁科普:“老虎比你还会凫水!” 小屁孩这下吓的要哭了:“那怎么办?我不想被老虎吃啊!” 幸运的是,老虎去追狼了。 给了几人短暂的逃命机会,不幸的是,这片区域不止一头虎。 又有一头小些的,从灌木林里冲出来,咆哮着朝三人追击。 锦岁一边回头看那老虎的动向,一边想着空间有什么东西能打得过老虎? 还要关注凌爷爷和锦安别掉了队,一个没留神,砍刀没探路,脚下一空,几块碎石踩落。 身体瞬间凌空,‘扑通’几声巨响,踩落的碎石跌进下面的深潭里。 幸好她抓住了崖边的藤蔓,凌爷爷眼疾手快来拉她的手,锦安也扑过来,死死揪着她的衣袖。 偏偏这时,那只猛虎一个凌空飞扑,斗大的虎头近在眼前,锦岁都能看清它那双橙黄的眼睛。 一双巨爪明显是往锦安身上落,它还能分辨出来三人中谁的肉更香不成? 锦岁本能反应,一把拉过弟弟,藤蔓支撑不住两人,瞬间断裂。 连带着凌爷爷,三人齐齐发出尖叫,跌下断崖。 好在断崖边长了不少藤蔓,三人手抓脚勾,还真给挂住了。 那只虎在崖顶,又是吼又是叫,来回渡步,但不敢跳下来。 凌爷爷捞住一起跌下的长刀,砍脚下缠成一团的藤蔓,又去砍锦岁和锦安脚下的。 就这样一点点砍,一点点往下移,还真成功落到崖底。 除了被荆棘刮了些伤口,凌爷爷的脚崴了一下之外,三人竟然没受重伤。 凌爷爷按着锦安的头,让他跪下磕头道谢,谢的是蒋氏。 说是蒋氏保佑,三人才能先逃过狼口,又逃过虎穴,连跌进悬崖都安然无恙。 搞得锦岁也觉得是有神明暗中保佑,说出去谁能信啊。 这样老的老小的小,加上个弱女子,竟然能在这样极限求生中活了下来。 她也对着潭水跪下祈祷,不管是蒋氏还是路过的神明,请保佑我们平安走出崤函山脉。 这崖底别有洞天,山洞干爽防风,水潭里的鱼又傻又肥,连锦安都能抓到,草地里的蘑菇长的极大。 被水泡的草地,还捡到地皮子,烂木头洞里采到木耳。加上狼肉,伙食眼可见过丰盛起来。 凌爷爷的脚要休息,锦岁确定那老虎不会跳下悬崖来追他们之后,决定在这里休息个两、三天。 凌爷爷用劫后余生般的隆重姿态卜了一卦,说是大吉,往后的路我们会走的很顺。 两姐弟长松口气,感叹道:“不求多顺,只要别再遇到虎狼就行了!” 锦岁觉得这段时间的山林之行的经历,比她前世二十几年加起来精彩。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原始森林中,从狼群和虎口中逃命。 前世经常看荒野求生的节目,与自己的经历比起来,那些节目就是个弟弟。 锦安这小子先是后怕,但当确定脱险之后,他孩子性使然,竟然觉得这经历挺刺激。 一再说比起被官差押着流放,他更愿意在深山中跟杀狼躲虎。 说完后他激动的情绪掩去,神情变得悲伤和愤恨: “但我更想尽快回长安,给爹鸣冤昭雪。” 锦安和凌爷爷相视一望,两人都没接话。 锦岁转移话题让他去打水,自己来给凌爷爷的脚敷药。 药是她从空间拿的,但混了就近找的草药里面。 凌爷爷根本分辨不出来,还在那惊叹,没想到这山谷里有治跌倒损伤的好药材。 第16章 分歧 锦安这小子天一黑就很黏锦岁,几乎是寸步不离,睡觉也要睡在姐姐旁边。 可天一亮他就开始装大人,拒绝锦岁的帮助,什么都要自己干。 一遍遍跑着从潭里汲水,累的小脸通红也不让姐姐帮忙。 捡的老重的柴非要自己背回来,还拍着胸脯说,有他在,绝不让姐姐干重活! 胆子也大,还曾设想从崖底悄悄爬上去,把那头老虎杀了,说虎皮比狼皮值钱。 锦岁对这个爱装大人的弟弟,已经是打心眼里喜欢。 她能感觉到,这孩子在讨好她,比起凌爷爷更愿意听她的话。 她觉得锦安是才失去母亲,加上许多年没和姐姐一起生活,才这样示好。 谷底的两天过的极快也极顺遂,水、柴、吃食都不缺,凌爷爷的腿也养好了。 只是暂时不能疾走,只能拐着拐杖走路。锦岁背过所有的东西,让锦安扶着爷爷走。 她想到前世看电视或小说,主人公只要进山林,就很容易找到珍贵的药材。 笑问爷爷:“咱们在山里这么多天,怎么没看到灵芝、人参、太岁之类的药材?” “若能寻到,出山之后咱们的盘缠就不愁了。” 凌爷爷闻言笑道:“那些天地珍宝,是那么容易得的?咱们能得张狼皮,已经很好了。” 锦岁还发现一点,就是沿途看到的野果野菜,有些连她都不认识,但凌爷爷全都认识,还知道吃法。 她想到前世看电剧,曾看过山民不认识‘板栗’,不知道山核桃的吃法,不敢吃杨桃等等山民无知的剧情。 不禁问道:“阿爷,您怎么什么山货都认识?有没有山民不知道山货的吃法,守着宝山空手而回的?” 凌爷爷嗤笑:“天灾年间,连树皮草根都被挖了磨粉吃。” “就连有毒的也会想法子去了毒吃,观音土都有人吃,会不认识能吃的山货?” 锦岁干笑两声,果然有些剧不能看,降智啊! 咱们华夏人有啥不敢吃的?一代一代传授经验,无毒直接吃,毒性轻的去毒了吃,毒性大的泡酒。 亏我还想着利用自己对山货的熟知发家致富呢,就她前世从书本上得到的经验,连凌爷爷一个零头都不如。 安慰自己,幸好还有空间实验室。 等安顿下来,把土豆、番茄一种,保管能做这个时代的大地主。 因凌爷爷脚伤没好,接下来的行程走的极慢,有时候走了老半天,感觉还在一片山谷中打转。 但三人发现,这崖下的山林,没有大型猛兽出没,晚上睡觉也听不到狼吼虎啸。 又走了几日,翻过一道山岭之时,一样极常见,但此时却让三人看的热泪盈眶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条蜿蜒小路,狭窄的只能供一人通行,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山林中,小路呈灰白色。 像一条白色的丝带,飘在崇山峻岭之间。 看到路,也就代表三人终于走了崤函山脉,走到了有人的地方。 不再是面对狼群猛虎,风餐露宿,连睡觉都要睁着半只眼睛,以防睡梦中被猛兽吃了。 锦安率先惊呼出来:“是路啊!” 凌爷爷同样激动道:“看这路明显时常有人走,附近必定有樵夫和猎户。” 锦岁摸摸头发,看看爷爷和弟弟,以前爷爷还有点道风仙骨的味道,现在嘛,三人妥妥流浪乞丐。 她如今这模样,压根不用化妆,也没人会认出她是女人。 凌爷爷忙叮嘱两人:“也不知洛城那边有没有通缉令传过来?” “你俩都扮阿爷的道童,等到有道观的地方,阿爷就给小安弄个皈依证。” 锦安沉默片刻,突然问:“当道士能去长安为爹鸣冤吗?” 凌爷爷轻叹一声道:“能,不过要等你大些。” 锦安放开扶着凌爷爷手,表情变得让人陌生,满脸严肃,双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等多久?等到我十八岁吗?那时长安谁还记得爹?” “我知道,爷爷根本不想给爹鸣冤!” “阿姐,你说,咱们是现在去长安还是等个十年、八年?” 这一刻,锦岁才明白,一路上这小子对自己很亲热的感觉,就等着这一刻让她选择啊! 她猜测,是她和凌爷爷聊凌父案子的事,被锦安听到。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挺深,竟然能隐藏到现在。 他知道在连路都没有的山野之中,不能和爷爷发生分歧,才忍到看到山路之时才发作。 锦岁不禁感叹,才八岁的孩子,在前世正上二年级,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一个。 可这个时代的孩子,却早早成熟起来。 迎着锦安期盼的眼神,和凌爷爷祈求的眼神,锦岁觉得自己被两道灼热的火烤着。 顺同爷爷的话,劝服锦安暂时不能去长安,等三人有能力之后再给父亲翻案? 还是安抚锦安,赞同他的话,先到长安再说。 其实她内心里是想先到长安的,答应蒋氏的事,她不能不做。 并且她有感觉,真跟凌爷爷回了家乡,估计凌爷爷活着的时候都会全力反对,姐弟俩给父亲翻案。 她想想便给出一个居中的建议:“咱们如今身份是逃犯,也没钱财,去长安实在不妥。” “不如先去长安附近的州城,慢慢打探父亲的案子,等有了钱财和人脉,再给父亲鸣冤。” 凌爷爷忙附和道:“你姐姐说的有理,咱们如今去长安,就是羊入虎口。” 但锦安这小子不知在犯什么轴,握着拳头吼道: “我就知道,你们都怕死,你们都想躲起来!爹娘死的那么惨,你们都不管。” 锦岁上前一步,想抱住弟弟,他亲眼看着父亲被斩首,又看着母亲凄惨地病死在山洞中。 对八岁的孩子来说,打击确实太大了。 没想到她才上前,锦安就大力推开她的手,瞪着她道: “娘死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你要不愿为爹昭雪,就不是我姐姐,我也不用你管!” 锦岁怒道:“谁让你这么跟爷爷姐姐说话的?我们说了不管爹的案子吗?先缓一缓,慢慢来你懂不懂?” 锦安重重地哼一声,明显不信她,举起手中一物对两人道: “你们不愿意去长安,我自己去!我一定要替爹昭雪!” 凌爷爷惊讶地摸摸胸口,蒋氏留下的那枚藏在木钗中的钥匙,竟然被这小子偷走了。 他说完就转头朝山路上奔跑,锦岁一边喊他停下,一边要扶凌爷爷。 凌爷爷急道:“别管我,快去追他,哎哟,这孩子心思可真深。” 锦岁气道:“您等着,我把那小子逮回来,说的不听,打一顿就听了。” 她忙疾速去追,转过一道山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凌爷爷忙拐着拐杖,一边追着一边大喊锦安的名字。 第17章 山匪 锦岁追了两道山坳,还没看到锦安的身影,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追上了一定狠打一顿,在这样的地方,能任性乱跑吗?被狼撵就知道错了。 奔跑间,她突然听到锦安的喊声:“别过来、有坏人!” 诧异一望,只见锦安被五花大绑地吊在一棵树上。 锦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脚下一松,扑通一声跌进一个洞里。 她挣扎着爬起来,只见洞口是两个扛着弯刀的壮汉,摸着下巴嘿嘿笑道: “又逮到一个!今日咱哥俩可真走运,这黑山口从没人出入,顶多逮个狍子、麂子,没成想今日逮到两只肥羊!” 那壮汉伸手一捞锦岁的衣领子,就将她从洞里捞出,重重地往锦安脚下一摔,用刀背着她的脸: “你们有几个同伙?” 锦岁讨好地道:“大爷饶命,就我们兄弟俩。” 跟凌爷爷走江湖这么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她还是学到些的。 那大汉将她从头看到脚,冷笑道:“我怎么看着不像呢?你兄弟进山,都不带家什?” 这时树上传来一声口哨声,那壮汉猛地将锦岁踢倒:“还真是个滑头小子!” 又对另一个壮汉道:“准备着,后面还有一个人。” 很快锦岁被绑住手脚,和锦安吊在一起。 锦安满脸愧疚,带着哭腔说:“对不起,都怪我,哥。” 锦岁丝毫不留情地低声骂他: “现在知道去长安有多难了吧?知错要改,以后万事听爷爷安排。” “父亲是你亲爹,也是我爹,还是爷爷亲儿子呢,我们能不管?” 锦安眼眶红了,强忍没哭出声来,他是那夜听到爷爷和姐姐的谈话,害怕两人都不想去长安为父亲翻案。 刚才自己一冲动跑了,也是想着他跑了两人肯定会追来,他只要态度坚决一些,爷爷和姐姐只能顺他的意去长安。 哪里会想到,在山里碰到的是狼和虎,这一出山碰到的不是樵夫和猎户,而是山匪啊! 锦岁没大喊着向凌爷爷报信,因为没用,凌爷爷腿脚不便根本逃不脱,不如三人一起被山匪抓了,她再利用空间想办法逃走。 很快那山匪提着凌爷爷过来,只是满脸不爽:“一个跛脚老头子,没用,就地杀了算了!” 锦岁忙喊道:“我爷爷是青云山的天师,神机妙算,最擅卜卦问吉,有大用处呢!” 那个虎须环眼的大汉大笑道:“这么会算,怎么没算到今个会碰到爷几个?” 锦岁无语,这些山匪怎么都会这一句? 凌爷爷却笑道:“老道算到今日出山遇贵人,可见这卦是应在几位爷身上。” 三个山匪闻言大笑:“你这老道挺会说话,来,你给爷算一卦,灵验就饶你一命。” 凌爷爷遗憾道:“老道受天命管辖,这一日只能起一卦……” 看那山匪脸色骤变,他又改口道: “不过老道还会看面相,看大爷这面相,应该是幼年丧亲,被小人夺去资产。” “但三十岁时来运转,自此逢凶化吉,只要……” 那山匪果然听信了,忙问:“只要什么?” 凌爷爷看一眼锦岁姐弟,抚须道: “只要少造杀孽,大爷必定大展鸿图,成就一方事业。” 这话大大取悦了那山匪,特别是说他幼年丧亲,被小人夺去财物之时,他便信了三分。 加上干他们这一行的也有忌讳,杀和尚道士怕遭报应,便挥手道: “这老道有点本事,先绑回山寨,容大当家定夺。” 锦岁忙道:“我爷爷腿脚不便,请让我扶着他走。” 那山匪也没反对,只把刀架到锦安脖子上:“你们敢乱跑乱叫,我就先宰了这小子。” 锦岁有意让锦安得个教训,故意不为他救情。 这孩子太执拗,心思深,希望今日这件事能让他以后不再那么冲动。 凌爷爷左右看着想记住路,没想到走没多久,山匪就把三人的眼睛蒙起来,拿绳子拉着走。 锦岁小心地扶着凌爷爷,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阿爷,您真会看面相啊?” 凌爷爷嗤一声:“凡是干杀人越祸的勾当,有几个父母双全的?他们这些人便是大意丢了啥,也会算到别人头上。” “反正这幼年丧亲、横遭小人的说法,对江湖人来说,十个有九个中。” 锦岁大为佩服,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给凌爷爷竖个大拇指。 这走江湖算卦,算的哪里是玄学啊!算的是人情事故。 那个押着锦安的山匪,在锦安连跌三跤之后,也不管他了,只牵着绳拉他走。 走到锦岁和凌爷爷身边时,锦岁发现他眼上蒙的布是湿的,他语气自责又愧疚地道: “对不起爷爷,都是我不好。” 凌爷爷忙安慰他:“没事,爷爷和姐姐都不怪你。就算你没跑,今个咱们祖孙三个也逃不掉。” 那山匪一拉绳子:“走快点!再墨迹老子宰了你们。” 三人不敢再说话,小心地跟上。 当听到人声喧哗的时候,眼上的布被山匪扯掉,只见一座由木头和竹子搭建的山塞,处于山谷之中。 往来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提着鞭子或是扛着刀的山匪,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被山匪支使着挖矿开荒。 不知为何,单看一个山匪时,没什么感觉,但到了这山寨,锦岁本能地感觉到,这些山匪是有人统管着的。 并且有组织有纪律,他们并不是普通打劫过路商人的山匪。 她猛地想到之前抓到凌爷爷的黑毛痣山匪,也是抓普通人。 这隔了几百里远呢,难道如今山匪不再打劫商人,而是流行拐卖人口? 押送他们的山匪将三人推到柴房中,凶狠地告诫一句: “老实等着,敢乱跑腿打断!”说罢琐门离开。 锦岁忙去看后窗能不能打开,却听锦安指着草跺惊呼道:“这里有个人!” 锦岁忙过去查看,主要是看这人是死是活。 移开草堆,只见这人遍体鳞伤,脸上都有两道鞭打的血痕。衣裳都抽破烂了,露出的皮肉全是血痕。 特别是脚腕,被铁链琐着,磨破的血肉可见白骨。 锦岁小心翼翼地去探他的鼻子,却见他猛地睁眼,一把握住锦岁的手腕。 锦岁第一反应是回头对凌爷爷和锦安道: “太好了,是个活人。” 凌爷爷在一旁急的直跺脚,指着那人道:“你快松手!莫伤到我孙子。” 那‘活人’慢慢坐起,看一眼三人,确认他们不是山匪,这才将锦岁的手松开。 锦岁揉着手腕看着他,修长的眉,瑞凤眼,高鼻薄唇,哪怕一身血污,也难掩其英俊容貌。 只是越看越觉得挺眼熟,她穿越之后,觉得眼熟的人可不多,何时见过这样的美男子? 若见过她一定有印象。 这时凌爷爷上前将她拉到身后,耳语一句:“通缉令上的,你忘了?” 锦岁恍然大悟,何止是在通缉令上见过啊! 这不就是那一夜,她和凌爷爷在芦苇丛中捡到的男人吗! 呃,不对,当时没捡,只是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一下而已。 第18章 顾长萧 凌爷爷朝她使个眼色,锦岁瞬间明白,爷爷不让她说出与这人的一段过往。 当初过关时,听百姓讨论,此人不知是江洋大盗,还是恶贯满盈之徒?反正能不与之有牵连最好。 没想到那人倒挺敏锐,如一汪深潭般犀利的瑞凤眼,扫一眼锦岁和凌爷爷的神情,便猜到: “你们见过我?” 声音醇厚又柔和,像大提琴的音色。锦岁不禁想到他笑时的声音,肯定是优雅又贵气。 她前世学配音,对某些男声优的声音很是沉迷,而此人的声音,竟然比她听过任何一个男声优的声音都要动人。 见锦岁久久不言,他微微抬眸看向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锦岁反应极快地道:“没见过,只是见你长得的英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凌爷爷赶紧上前说:“老道季虚,这两位是我孙儿,季岁,季安。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公子也是被山匪抓来的?我们祖孙三人也是,可知这山匪会如何处置我们?” 锦岁发现锦安在旁边无声默记三人的新名字,觉得有些好笑。 奶奶姓季,爷爷取假名,首秀用的就是季姓,可见其长情。 男子沉默片刻后道:“顾长萧,道长有礼。” “这些山匪抓人是为挖矿,在矿没采完之前,不会胡乱杀人。” 锦岁本能感觉,这顾长萧也是他临时起的化名,她当然不会指出来,假名对假名,很公平嘛。 但她疑惑的是:“既然不会乱杀人,那公子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顾长萧没有隐瞒地道:“欲逃之人,抓回后鞭一百。” 锦安大惊:“鞭一百!那不是活活打死?” 凌爷爷忙问锦岁:“那伤药还有没有?给顾公子一些。” 祖孙俩心有灵犀,锦岁明白爷爷是想跟顾长萧打探逃跑经验。 毕竟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跟失败的人取取经,咱成功的经验就高了。 锦岁忙取出她从空间拿的伤药,本欲上前帮顾长萧上药,被他拒绝了。 他接过伤药之后,闻了又闻,神情未变地问: “这是什么药?你们从何处得来的?” 锦岁张口就来:“镇上郎中配的,公子怕有毒不成?” 她看到顾长萧捂了捂肩膀,神情凝重,但并未再说什么。 慢慢地给自己上药,那黄色药粉倒在绽开的皮肉上面。 连他们这三个围观的人都觉得痛的很,这人竟然面不改色,只微微抿着唇。 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脸上好像带了厚厚的面具,任谁也别想窥其一丝真实想法。 他上完药之后,站起来向凌爷爷行了一礼:“多谢道长相助。” 凌爷爷忙扶他坐好,像长辈一样问起来,又问从哪来的?为何被山匪抓住? 锦岁假装继续检查柴房,实则竖起耳朵听着,最后发现老狐狸不敌小狐狸,这个姓顾的很懂废话文学。 凌爷爷的问题他回答得体,就是啥有用信息也没得到。 突然门外传来肉香味,香味极浓,诱的人口齿生津。 然后门被推开,一个拿着肉块啃的山匪,嘴上手上油旺旺的,指着凌爷爷道: “喂,你这道士跟我走。” 锦岁大急:“你要带我爷爷去哪?我爷爷腿脚不便,带我一起去!” 那人倒没生气,举了举手上的肉声道: “没想到你们三个老的老小的小,还能打到狼啊!” “看在这狼肉的份上,你,扶你爷爷一起过来。” 他指的是锦安,锦岁又气又憋屈,这剩下的狼肉是她拿精盐腌制的,当然好吃了。 路上没吃完,结果便宜这些山匪了。 幸好大部份被她放在空间里了,否则眼看着狼肉喂恶犬,她得气死。 凌爷爷生怕惹怒山匪让锦岁挨鞭子,忙叮嘱她: “看样子他们不会杀我们,你在这安心等着,爷爷去瞧瞧他们要唱什么戏。” 没想到凌爷爷三人才走,锦岁正想从这姓顾的嘴里套点话,又有一山匪进来。 指着顾长萧道:“你既然能站起来,那就去赶工!” 锦岁忙学乖乖仔,贴着墙角一动不动。 可惜没啥用,那山匪又指着锦岁道: “老的小的干不了重活,你别偷懒,给老子下矿去。” 等他将锦岁和顾长萧送到矿山处,那矿工一看锦岁便问: “怎么没戴脚镣?这小子一看就不老实。” 锦岁看一眼顾长萧的脚腕处,磨破皮肉,可见白骨。 忙讨好笑道:“我很老实的,大爷让我做啥就做啥,我爷爷和弟弟还在你们手里呢,保证不乱跑。” 没想到这讨好起了反作用,那矿工冷笑道: “我就说这是个滑头吧!这些才抓来的肥羊,哪个敢跟咱们说话?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你瞧瞧他,左顾右盼,嬉皮笑脸,一幅滑头模样。快,锁起来!” 锦岁无语,还想再分辨,就听那押他们来的黢黑山匪道: “脚镣没了,这样好了……” 说着他上前打开顾长萧的脚镣,然后将其中一个锁在了锦岁脚上,那脚镣很长,完全不担心会影响两人做工。 但是,锦岁要绝望了,这样一来我还怎么逃? 她急道:“大爷快解开,这锁起来我俩都没法做事啊!” 那矿工一扬鞭子:“再敢叫嚣老子抽死你!滚进去干活。” 就这样锦岁和顾长萧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对,一条链上的囚徒。 矿洞并不是在山洞里,而是露天的,两人和一群表情麻木的百姓,一起开采石头,搬到山谷里。 两人因是一条链子锁着,矿工不让两人搬石头,只管挖石头装车。 这活可真累人啊! 因为他们不敢给铁制的采石锹,工具都是木制或竹制的,又难用又笨重。 锦岁才干了小半个时辰,手上就都是血泡,累的脸发白汗直流。 石矿灰尘直扬,呼吸间刺的肺部火辣辣的痛。 低头一阵头晕目眩,偏偏动作慢一点,那监工的鞭子就往背上抽。 就在她又装了一车,起身眼前发黑,一头栽到石头堆上,身体却被长臂拦了一下,没让她跌倒。 扶她一把的人正是顾长萧,他眉头微皱,一脸疑惑: “你看着也有十五、六岁,怎么身体这么虚?” 锦岁生怕他看出自己是女儿身,忙道: “我和爷爷弟弟在山里迷了路,几天没好生吃东西,饿的。” 顾长萧闻言沉默,许久后才道: “天黑才放饭,你再忍忍。别那么卖力挖,做做样子,我来装车。” 锦岁感激一笑:“多谢,你真是个好人。” 顾长萧闻言神情落寞,自嘲一笑:“好人,呵呵。” 第19章 合作 锦岁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戒备可没消,刚刚那山匪将两人绑在一起,他可是没制止的。 这人明显出逃好几次被抓回来,不可能那么快放弃。 他不制止的原因,要么是他有法子解开链子,要么就是…… 锦岁看看自己的脚腕,想到前世看过的电影。 这人若真是江洋大盗,逃走时要么杀了自己,要么就是砍了自己的脚。 锦岁暗暗祈祷,希望这个俊美男子不是杀人如麻的歹徒。 没一会狂风乍起,接着就是电闪雷鸣,天色阴沉的像黑夜一样。 锣声响起,监工喊道:“都回去。” 神情麻木的百姓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丢掉手中的石头急着往山洞中赶。 原来他们都住在山洞里,锦岁重点看一眼那些山匪的去向,有些去山洞,有些去木屋。 她和顾长萧继续回柴房,凌爷爷和锦安还没回来,不一会有人送来饭。 只有两竹筒清水和两块灰面饼,锦岁忙问那送饭的人,被带走的道士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理也不理她,扭头跑了。 顾长萧拿过自己的那份道:“她是哑巴,凡是能出山寨取物资的工人,都会毒哑。” 锦岁心一惊,越发觉得这山寨不简单。 她沉默地吃着自己那份难吃的食物,为防顾长萧看出什么来,她都没进空间取吃食。 雨一直下,让人连时辰都分不出来。 她和顾长萧背对背靠在草垛上,都没开口说话。两人都累的腰酸背痛,只想休息。 过了许久,顾长萧率先开口:“季道长,那个药,还有吗?” 锦岁反应了一下才想到,季道长是叫自己呢! 既然已经给了他两次药,不介意再多给一次。她从腰包里取出一份递给他。 看到他撕裂破旧的衣裳包脚腕,锦岁于心不忍,这样脏的布,包扎更容易感染。 将空间拿的纱布给他两条:“用这个。” 顾长萧看着手中干净雪白的纱布,扭头看一眼身上脏兮兮的锦岁,道了声谢接了过去。 他包扎手法虽然粗犷,但很熟练,锦岁推断他要么是久病成医,要么就是给大夫打过下手。 试着打探道:“顾公子怎么被山匪抓到的?” 顾长萧轻声道:“和你们一样,在山里落入陷阱。” 锦岁探头低声问:“公子被打成这样,是不是出逃了很多次?可有找到能逃离的路?” 顾长萧眉心微皱,眼尾轻挑,淡然道:“没有,若找到,我早就逃了。” 他还反过来劝锦岁:“这山谷到处都有山匪的眼线,逃不脱的,道长最好放弃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破门推开,一身湿的锦安闪身进来,递给锦岁一块夹了青菜的白面饼,快速道: “爷爷被那山寨大当家留在寨子里住。” “他让我给你报个信,明日他再求求大当家,把兄长也带过去。” 锦岁大喜,看来爷爷把那个大当家彻底忽悠住了。 不管能不能逃出去,别让她再去干苦力就行。 再说到了大当家住的山寨,找法子逃脱也更容易些。 锦岁忙给锦安看自己的脚:“记得找那个黢黑的山匪要钥匙。” 锦安走后,锦岁有些不好意思看顾长萧,毕竟今天受他照顾,但明日就他一人去干苦力了。 她躺到草垛后面,盖着衣裳准备睡觉。 许久都没睡着,全身都痛,双手像沾了辣椒水,呼吸还是石头灰的味道,后腰没有知觉,一动全身骨头都痛。 外面的雨就没停,柴房里面好几处漏雨的,她不时换个位置,以防雨水滴到身上。 反而是另一边的顾长萧,上药之后一直没动弹过,也不知睡着没有? 锦岁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脚上的链子发出声音,影响到顾长萧。 就这样熬到半夜,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狗吠声,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山匪的吆喝: “都起来,出来!” 顾长萧飞速跃起,到门缝处看情况,许是忘了他的脚链还有一个人,硬是把锦岁的腿拖的老长。 急的锦岁喊道:“喂喂,你慢点啊!” 锦岁拖着铁链也往门缝处看,雨势小了些,只见一群山匪沿着路挨门地拍,还有往山洞处喊的。 眼看就要拍到柴房门前,突然,山匪背后出现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虽然他们的衣裳变了,但其中有两个人很是眼熟。 锦岁瞬间认出来,这是之前在小镇上跟她要路引,害她丢了大青驴的两个衙役。 其中还有几个人,就是在破庙,和那群抓了凌爷爷的山匪打起来的官差! 我太阳的,为了一个路引,追我这么久吗? 但锦岁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才没这么大的能耐让官差追几个州呢! 这些人明显是找别人的,至于找谁嘛,她看一眼顾长萧,应该就是这个江洋大盗了。 就在那些黑衣人跟着山匪,即将到柴房门前时,顾长萧突然一提脚链,猛地绕到锦岁背后,缠住了她的脖子。 锦岁大惊失色,急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恩将仇报?” 顾长萧的唇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呼吸可闻,只听他声音极冷地道: “你们一进山寨,这些官差就找了过来,他们不是你们引来的?” 锦岁无语: “我们要有这本事,还会被山匪抓来干苦力?大哥你搞清楚,实不相瞒,我们也被官差通缉好吗?” 顾长萧冷哼一声:“你们果然见过我的画像。” 锦岁急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能杀我啊,你杀了我也逃不掉,不如咱们合作,一起想法子逃走。” 顾长萧看一眼她的脚腕,手上的铁链往她脖子上压的更紧了些: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逃;二是,砍断你的脚。” 锦岁心中大骂,果然是个江洋大盗,不出自己所料,他准备在逃跑时要么杀了自己,要么砍了自己的脚。 这是二选一吗?这就是单选题啊!她答应砍脚,他也会灭口的。 她忙道:“我跟你一起逃。” 顾长萧慢慢松手:“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我随时会杀了你。” 锦岁忙不迭地点头,保证自己老实又听话。 手却按着掌心,准备随时进去拿迷药,把这嚣张的家伙迷晕了。 要不是她不知道逃出山寨的路线,凭你威胁我这事,我也要报仇。 顾长萧一推草垛,只见墙根处赫然是一个洞,勉强能供一人爬出。 怪不得他靠在这里动都不动一下,是怕锦岁发现这个洞啊! 第20章 脚链 两人一前一后从洞里爬出去,顾长萧又伸手用一些麦桔将洞掩藏住。 哪怕只能骗过山匪半刻钟,在他们翻找柴房的同时,也给两人争取到逃跑时间。 雨还在下,到处都有举着火把的山匪,但顾长萧好像对逃生路线很熟悉。 提着铁链道了句:“跟紧我。”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锦岁忙道:“要带上我爷爷和弟弟,否则我们逃走,他们肯定会被山匪杀了。” 顾长萧充耳不闻,继续猫腰走着。锦岁大急,一把拖住铁链: “你若不依,那就现在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丢下爷爷和弟弟。” 她的手却已经握着掌心,只要这人真动杀机,她就立即用迷药将其迷晕,然后拉到山匪那里领赏。 这样的乱世,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顾长萧闻言微叹了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一眼。锦岁感觉得出来,这人应该是久居上位者。 以前他跟人交流,只说一声,别人自会揣测他的意思,然后遵照他的指令。 但你这样跟我说话不行啊!咱们才认识多久?我又不是你的部下。 “你没发现,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大当家的住处吗?” 锦岁怔了一下,原来锦安说的话他都听在心里了。凌爷爷和锦安正好在大当家的住处。 有些尴尬地放下铁链,干笑道:“天太黑,我分不清方向。” 见顾长萧沉默地闷头走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哪个,对不起,误会你了。谢谢啊!” 顾长萧冷哼一声: “你不会又要说,我是个好人吧? 呵,若非寨子的秘密出口就在大当家的住处。我早就杀了你独自逃了。” 不知为何,他虽说的冷漠,刚才用铁链禁锢着自己的时候也很凶,但锦岁就是觉得他不是会乱杀人的恶人。 她不再说话,顺着顾长萧的脚印,在满是碎石的山寨里艰难地走着。 就在快到大当家住处时,她听到柴房方向响起巨大的锣声,很多火把都朝那边聚拢。 她不禁担忧地回头看去,幸好碎石路难留下脚印,再加上雨水冲洗,他们即便要追踪也要费些时间。 顾长萧一拉铁链,示意她别分神: “提前说好,你即是宁死也要和祖父幼弟一起。那若山匪真追来,我只能独自先逃。” 他看一眼锦岁的脚腕,锦岁率先道: “你尽可能地带我们三个一起走,但凡我们拖了后腿,不用你动手,我自己砍掉这只脚!” 顾长萧有些诧异地眼角微扬,赞了句: “没想到你这小道士还有几分骨气。” 锦岁表情激昂,心里实则早就打定主意,先进空间找东西拆铁链,真拆不下来,只能把顾长萧迷晕了。 全当你还我的救命之恩,当初在芦苇荡,要不是我和爷爷救你,你要么淹死在河里,要么被官差抓到了。 大当家的住处同样灯火通明,顾长萧说秘密出寨口在屋后的山洞,那里只有两个山匪看守。 眼下最重要的是,悄无声息地把季道长和小道长叫出来。 他说完眼眸微眯,看一眼柴房的方向,火把已经开始往这边来了: “给你顷刻,若找不到他们,顾某只能不顾道义,自己脱身。” 锦岁忙道:“够了够了,你瞧好了。” 说完她双指放在唇上,吹起口哨。 这是还在崤函山脉时,她和爷爷锦安去采果子、摘蘑菇时,定的暗号,以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 今夜山寨异动声势如此之大,凭凌爷爷这个老江湖,只怕早就和锦安穿好衣裳等着听信,找机会逃走。 唯一难办的是凌爷爷的脚,到时候只能她背着爷爷了。 果然,她的哨声才吹了三遍,便听到开门声,几十息功夫,锦安扶着凌爷爷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时顾长萧从腰间抽出一短刃,锦岁吓一跳,忙蹲下捂着自己的脚: “你干嘛?说不定我弟弟偷到钥匙,这铁链就能打开了。” 顾长萧鄙视地看她一眼:“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看秘道的山匪,我不动手,你们来动手?” 锦岁再次尴尬地道:“误会,误会。还是顾公子动手吧,我们祖孙三个都没杀过人,没经验。” 很快凌爷爷和锦安赶来,不等她解释什么,凌爷爷便挥手道: “快走快走,这些山匪马上就要追来了。” 他还率先朝屋后方向走去,锦岁忙问:“阿爷您怎么知道秘道在那里?” 凌爷爷边走边道: “我听到大当家叮嘱山匪,把屋后的路看严实了。我都打算这两天找个机会,放把火引发混乱,咱们趁机逃呢。” 顾长萧的表情有点凝重,估计是在想,他逃了那么多次才找到秘道,结果这老道才来就发现了。 锦安追问:“今夜是怎么回事?从山外来了很多人,大当家在他们面前,跟狗腿子一样。” 锦岁瞄一眼顾长萧道:“好像是抓逃犯。” 说话间来到屋后,顾长萧让凌爷爷和锦安先躲起来,他和锦岁去解决看山洞的山匪。 锦岁忙进空间拿出倒了迷药的手帕,握在掌心。 她是做双重准备,要么和顾长萧一起解决山匪成功逃掉,要么就是迷晕顾长萧。 让她没想到的是,顾长萧将脚链给她抱着: “你身体虚弱,别乱动,只管跟紧我就是。” 锦岁顿时有些心软,真把这人迷晕交到山匪和官差手里吗?那他必死无疑。 两人才进山洞,那看守的两个山匪就提刀冲了过来:“什么人?” 顾长萧冷哼一声:“要你命的人!” 同时后腿一撩,带动铁链让锦岁蹲在地上,锦岁也看清了他的招式。 没想到顾长萧功夫挺高,只见他左手握住一个山匪的手腕,山匪手中的刀瞬间跌落。 身体一偏,避开另一个山匪的手,同时右手的短刃狠狠地刺进了山匪的脖子里。 那短刃搅了一下才抽出,瞬间鲜血像水注般喷出,那山匪倒下时,眼睛大睁,身体一抽一抽的,死在锦岁眼前。 另一个山匪趁机挣脱,捡起地上的刀后退几步,这人也不笨,瞬间就发现顾长萧的弱点。 那就是脚被链着,同时还带着一个人,动作不会快。 他第一反应是跑出去叫增援,当然,看到同伴死的这么惨,叫增援才是正确作法。 顾长萧忙回身去追他,但这人跑的极快,眼看就要冲出山洞。 顾长萧做了一个让锦岁差点破口大骂的举动,他竟然像抱小孩一样一把抱起锦岁,重重地往那人身上掷去。 同时一拽脚链,控制着锦岁飞出的力道和方向,很及时地将那山匪砸在地上。 锦岁为自己之前竟然对他心软后悔极了,早该把这家伙迷晕,再想办法放倒山匪的! 姐把你当同伴,你把姐当武器啊! 第21章 相救 但骂归骂,锦岁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那山匪挣扎着要爬起来,同时从脖子上抽出口哨要吹。 她也顾不得自己被当人捶,摔的有多痛,连滚带爬跑去压在山匪身上。 同时将手上中迷药手帕,死死地按在山匪的口鼻上。 可惜她力气太小,那山匪挣扎着差点将她甩下。 顾长萧离的远,幸好躲在旁边的锦安反应快,飞奔过来帮锦岁压制山匪。 姐弟同心之下,加上迷药起到作用,山匪挣扎了几下,软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顾长萧走近看一眼山匪,再看一眼在旁边大踹气的锦岁,和她手中的手帕。 眉梢微挑,问道:“小道长这迷药,该不会是为顾某准备的吧?” 锦岁一点也不愧疚,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说好合作的,你就是这个合作法?拿我当棒槌用!” 凌爷爷忙进来劝和:“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快走!” 顾长萧将短刃在袖子上擦干净,然后极利索地上前,给那昏迷的山匪补了致命一刀。 锦岁都想问他,你擦刀的意思何在?反正又要染血。 锦安捡了一把山匪的刀背上,才要扶凌爷爷,顾长萧却弯腰道: “道长上来,我背你。” 凌爷爷也不客气,立即趴到他背上。 锦岁在那恶意揣测,这人肯定是怕自己的迷药,所以背着凌爷爷当人质。 但他不背自己和锦安又背不动,只能认了。 锦岁拿起洞口的火把,四人匆匆往山洞深处走,越走越黑,深处的风声像虎啸龙吟。 感觉不是走向自由之地,而是走向地狱深渊一样。 幸好山洞并不深,只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到流水声。 洞外是一片树影婆娑的树林,不远处是瀑布。 幸好的是雨停了,但无月无星,火把的光亮越来越暗。 锦岁忙问顾长萧:“接下来怎么走?” 没想到顾长萧很直接地道:“我也不知道,哪有路就往哪走。” 锦岁大急:“这就是你的出逃计划?还哪有路就往哪走,你是想送货上门给官差签收啊!” 凌爷爷再次发挥可靠大人这个角色,忙取出铜钱: “容老道卜一卦。” 锦岁和锦安习惯性地等着,只有顾长萧一脸无语,取出短刃,试着去撬脚上的锁,可惜没啥用。 很快凌爷爷就占好了,指着北面道: “生门在北,走,往北走。” 顾长萧倒没异议,再次背着凌爷爷出发。锦岁一手火把,一手提着脚链。 虽然还没逃出山匪的地盘,但已经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一松懈才发现,脚链是真重啊! 腿腕痛的每走一步,都像被石头砸着。 还有,雨后的山路可真难走,她一跤跌进泥坑里,要不是顾长萧及时拉住铁链,她都要滚下山崖了。 锦安上前扶她,与她耳语:“姐,这人可信吗?” 锦岁摇头:“就是不可信也没办法,先逃离再说。” 又叮嘱道:“叫哥!这人功夫高,耳力肯定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吆喝声、敲铜声。 很明显,山匪发现他们出逃的路线了。 锦岁回头一看,山洞出口处已经有了大片火光,她忙将手中的火把熄掉。 火把一熄才惊觉,天已经蒙蒙亮了。 顾长萧在前面高喊:“快!” 姐弟俩手脚并用地往前飞奔,但架不住后面的追兵速度更快。 当锦岁听到风中传来‘嗖’的箭矢音时,她本能地扑倒锦安。 结果那一箭,就直朝凌爷爷后心处射去。 锦岁惊恐大喊:“爷爷!” 千钧一发之际,顾长萧身体一扭,箭几乎是贴着凌爷爷的头顶飞过,一箭射进顾长萧的肩膀上。 顾长萧闷哼一声,凌爷爷从他背上滑下,扶着他急喊: “岁岁快来,拿药来!” 顾长萧却道:“别停,快跑!” 锦岁和锦安追上之后,锦安扶着凌爷爷,锦岁扶着顾长萧。 没办法,他俩脚链在一起,谁也别想丢下谁。 看到顾长萧为凌爷爷挡箭之举,她瞬时原谅他之前拿自己当棒槌的事。 担忧地问他:“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包扎?” 顾长萧闷哼一声掰断了箭,咬牙道: “不必,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四人几乎是拼尽全力,可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 而追兵又太强,不管是青壮山匪,还是功夫高的官差,确定了他们的逃跑路线之后。 那后方的箭像雨点一样袭来,而人飞奔的声音就更近了。 当锦岁觉得头顶有一片乌云飞来,回头一看,一个官差跃至半空,长刀竟然是向落在最后的锦安身上。 她又急又慌,大喊一声:“锦安!” 回身想去救弟弟,可她的动作太慢,还是顾长萧反应更快。 一个飞扑,抱住锦安在地上滚了几圈,而官差的刀挥的像闪电,一刀接一刀地向顾长萧和锦安身上劈去。 锦岁被脚上铁链带着,同样扑倒在地上。 眼看那人的刀就要劈中锦安,顾长萧猛地将锦安一扔,任由那一刀砍在他背上。 同时对锦岁喊道:“拉铁链!” 锦岁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两人被链着的脚同时抬起,铁链高飞,击在那官差身上。 受此一击,官差动作变慢,顾长萧一个飞扑,将官差的刀反过来刺向他的脖子。 奈何他受了伤,力气大减,官差猛地翻身,将顾长萧压在身上,那刀刃直往他脖子上切去。 锦岁顺着铁链飞快爬了过去,捡起锦安跌落的刀。 那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是个医生,忘了自己曾生活在和平的种花家。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官差,否则他们都得死! 几乎是用尽全力,一刀刺进了官差的后心处。 官差喷着血,倒在顾长萧身上。 顾长萧爬起来的时候,看到锦岁脸色雪白,握着刀在那发抖: “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 顾长萧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第一次用极温柔的语气安慰她: “没关系,杀多了就习惯了。” 锦岁才想说,你这算哪本子的安慰? 却见顾长萧眼睛一闭,倒在她身上。 凌爷爷和锦安忙上前扶他,锦安哭着对锦岁说: “哥,他是好人,我们不能丢下他。” 若是他没替凌爷爷挡箭,没替锦安挡刀,锦岁肯定能狠下心将他弃之不顾。 但是现在,锦岁若将他丢在这里自己逃命,那就像她没有完成蒋氏的遗愿一样,会终生难安。 既然身在桃源,心也会备受煎熬。 她此生,最怕欠的就是人情债。 第22章 引敌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疾驰的脚步声,更多的官差追了过来。 刚刚锦岁和顾长萧联手杀这个官差时,凌爷爷一直没帮忙,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给几人找个藏身处,凌爷爷坚信自己的卦很灵验,生路在北方,那他们一定会活下去。 还真让他找到一处好所在,就在他们打斗的山路斜下方,一丛高大的野竹林,缠绕着各种野藤形成一个天然的笼罩。 锦岁和锦安一左一右扶着晕倒的顾长萧,凌爷爷率先从山路上跳下去,伸手接锦安: “快下来,先躲着。” 锦岁伸头看一眼忙问:“压不压得动?会不会压倒了?” 那野藤形成的笼罩下面可是悬崖啊!凌爷爷也是大胆,这可比当初孙悟空跳水帘洞还要惊险。 凌爷爷忙道:“竹子有韧劲,压得动!快下来,山匪要追来了。” 锦岁不再顾忌,那些官差压根没想抓活人,就是奔着灭口来的。 反正怎么着都有一半几率死掉,不如跳下去藏身博一博运气。 她将脚上的铁链提起,几乎是抱着顾长萧,一起跳了下去。 凌爷爷忙用拐杖将头顶的竹枝藤蔓打乱,好让路上的人看不清这里的异样。 锦岁感觉像跳到蹦床上,稍微动一下,脚下就发出吱吱的声音,感觉随时会踩空跌入深渊。 很快就听到头顶山道上的脚步声,官差在指控山匪: “快追,他们就是沿着这条路逃的。” “追上之后,一个活口都不留,全部就地格杀!”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走远,锦安紧张的紧紧捂着嘴巴。 凌爷爷坐如老钟,是一丝也不敢动,生怕竹枝发出声响,让山匪们察觉。 顾长萧靠在锦岁肩上,锦岁感觉他背后湿腻一片,扭头一看,血还在流。 她忙伸手去捂住他背后的伤,再看肩上的箭头,同样在流血。 这人身上的鞭伤还未愈,不,是那日在芦苇荡发现他时,身上的旧伤都没好全。 而今夜又中箭又被刀砍,这新伤加旧伤,他的血是真厚!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 锦岁取出腰间的药包,也顾不得先清洁伤口了,直接倒在掌心,往他背上涂。 顾长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但人依旧没醒。 等头顶的脚步声渐远,锦安才率先问:“爷爷,我们要在这躲多久?” 又问锦岁:“哥,他会不会死?” 没等两人回答,这小子竟然哭了起来:“都怨我,我不该任性乱跑的。” “害爷爷和哥哥被山匪抓,又害顾大哥受伤。” 锦岁安慰道:“被山匪抓的事确实有你的责任,但这人被砍可不关你的事。” “那些官差就是来抓他的。” 凌爷爷忙道:“话不能这么说,若没咱们三个,凭顾小哥的身手,只怕早就逃了。” 锦安无语,这对爷孙也太过良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伸出脚道:“又不是我想跟他一起逃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这时头顶又传来脚步声,几人不敢再说话,噤若寒蝉,偏偏身下的竹枝一再发出轻脆的响声。 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刀,刀刃随时会砍下来一样,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或者说他们四人像吊在半空的降落伞上,而下面有举着刀的人准备着,只要一降落就要了他们的命。 偏偏降落伞因超重,即将摔死他们。 当头顶的脚步声再次消失之后,锦岁做了个决定。 她先对凌爷爷道:“阿爷,再占卜一次,这次占咱们四个能不能都活下来。” 凌爷爷丝毫不犹豫,取出三枚铜钱郑重卜卦,脸色瞬间由凝重变得欢喜: “大吉卦,咱们必定能死里逃生。” 锦岁笑道:“那就好,因为我的计划有点凶险,阿爷一定要允许。” 她说话间去脱顾长萧的衣裳,当扯下腰带时,一枚青铜令牌掉了出来。 锦安去捡那令牌看,锦岁却被顾长萧胸口掉出的,另一件东西吸引住目光。 那是半截衣袖,布料粗糙有磨损,就是最寻常的农家粗麻布。 也是她当初从蒋家出逃时,穿的郑氏的衣裳。 是那日在芦苇荡救下顾长萧时,被他扯住衣袖无法脱身,她紧急之下直接撕了半只衣袖。 她完全没想到,顾长萧竟然会留着这衣袖,还如此郑重地藏在胸口处。 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吧? 凌爷爷正在看那青铜令牌,一见锦岁的表情,忙问: “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锦岁一把塞回顾长萧胸口,手指甚至碰到他发烫的皮肤。 “没什么,阿爷认出那令牌是何物了吗?” 凌爷爷摇头:“从没见过,许是他顾家的传家宝吧!” 锦岁追问:“那就是身份证明喽?” 她的道袍给了锦安穿,此时穿的还是凌爷爷,找渔夫给她换的那身男装。 她脱下外衣,换上顾长萧的衣裳,特地把那枚令牌挂在腰间显眼的地方。还挺重的,差点把腰带扯下去了。 把外衣撕下一块布当面纱包着脸,又把顾长萧的短刃拿出来,唯一的问题就是脚上的铁链了。 她先拿短刃撬,完全没用。 看着顾长萧破损露骨头的脚腕,她喃喃道: “当跛子总比丢了命强,现在情况危急,我救你一命,拿你一只脚,你醒了别怪我啊!” 说完比划着准备去切顾长萧的脚。 凌爷爷吓一跳,忙拦道:“千万不可!他都伤成这样,再残了只脚必死无疑啊!” “让我试试开这个锁。” 锦岁不置可否,将自己的脚伸到凌爷爷面前。 只见凌爷爷左顾右盼,掰了根细竹枝,往那锁眼里捣腾片刻,又抽出头上的铜发簪,两相配合之下。 只当‘哐’的一声轻响,还真把那铁链打开了! 锦岁又喜又赞:“想不到阿爷还有这本事!” 凌爷爷骄傲一笑,又听锦岁问:“那您怎么不早给我打开?” 凌爷爷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昏迷的顾长萧: “我这不是怕打开了,顾小哥丢下咱们,自个逃了嘛!” “早知道他这样的君子,我就给你们打开了。” 得,锦岁也没法再说顾长萧不将她当伙伴了,他们四个人,足有八百个心眼子。 锦岁觉得凌爷爷对顾长萧的评价过高: “他是知道这官差是抓他的,咱们三个是被他连累,才奋力相救的。” 凌爷爷缓缓摇头: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不管怎么样,顾小哥救了我和锦安是事实。” 锦岁点头:“阿爷说的对,所以换我救他了。” 说话间她已经打扮妥当,捏捏嗓子学顾长萧的声音: “季道长。” 凌爷爷骤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锦岁想做什么,忙道: “不可不可,你又不会功夫,怎么逃得过那些人的追杀!” 锦岁轻笑道:“可爷爷已经占卜过了,咱们都会活下来啊!” “虽说这命由天定,但事在人为。我若不行动,咱们四人只会困死在这里。” “阿爷放心,我虽不会功夫,但咱们在山林里走这么久,逃跑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等我将敌人引开,你们悄悄出去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找你们的!” 第23章 戾王 锦安再次哭了起来,凌爷爷的眼眶也湿润了。 偏偏这时身下的竹丛动的声响更大,锦安顾不得再和他们多说,上前摸了一把锦安的头: “要听爷爷的话,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找你们。” 将身上的药和银子都留给凌爷爷,朝凌爷爷一笑: “阿爷放心,我命大着呢。” 凌爷爷老泪纵横:“好孩子,一定要活着回来。” 锦岁重重点头,随即探头出去一看,四野无人,麻利地揪着藤蔓爬了上去。 她沿着山匪和黑衣人追去的路跑了很远,确定凌爷爷附近没人,这才吹响口哨,通知他们可以逃走。 她没去找黑衣人,而是故意留下脚印,顾长萧的鞋太大,她往里面塞了很多干草才能穿着跑。 果然没一会,她便听到有人在喊:“在这里!快追!” 锦岁故意留在原地,等有山匪看到她,她才像一只灵敏的小鹿一般,往山林深处跑去。 听到很多脚步声在后面追,她放心了,如此一来,凌爷爷他们就能安全脱身。 当一支箭从她耳边擦过的时候,她只觉心脏都骤停了一下,但她不能停下来,必须往前跑。 必须将这些官差引得远远的。 也不知在这崎岖的山林中跑了多久,身后的追击声一直没停过,当她听到剧烈的水流响声时。 才发现前方没路了。 她竟然慌不择路,跑到了瀑布断崖处。 眼看一群黑衣人持刀追了过来,没时间让她犹豫,她当机立断,捏了捏嗓子学顾长萧的声音高喊: “我纵是身死山野,也绝不落入你们手中!” 等到十几个黑衣官差看到她的背影时,她还故意将腰间的令牌大力一甩,让他们看的更清楚些。 然后便以无所畏惧,毅然决然之态,跳下了瀑布。 黑衣人齐涮涮追到崖边,看那剧烈的水流瀑布,以及深渊似的崖底。 虽然因山涧霞雾让他们看不清水流,但这样的情形之下,跳下去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首领沉声道:“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却说纵身一跃而下的锦岁,实则早就做好了跳崖的准备,顾长萧伤那么伤她也没进空间拿药材。 跟凌爷爷和锦安分别时,她只将身上有的药和银子留下,没去拿能量棒等食材。 就是为了此刻能顺利进入实验室,拿到能保命的东西。 说来也巧,她的小助手之前去漂流,回来后还念念不忘,买了气垫船准备休假时去山溪里自己玩。 特地拿过来给她看,想邀请她一起去。她拒绝了,没想到那套装备这个时候用得上。 她纵身一跃落入水帘的瞬间,便轻握掌心,深吸一口气,抱上了气垫船。 说也来奇怪,那一刻,锦岁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反而觉得很刺激,从心底到毛孔都有一股爽意。 从穿越至今,她好像每天都在逃,在跑,在艰难求生。 希望这一跃之后,她能有安稳日子。 说实话,她之前觉得这具身份身上的包袱有些重。 不管是凌爷爷,还是臭小子锦安,亦或是蒋氏临死前绝望的乞求,给凌父昭雪。 但这段时间跟凌爷爷和锦安的相处,她渐渐喜欢上这种有家人的感觉。 那些吉光片羽般的温馨画面,让她心甘情愿背上那些包袱。 所以,她一定要活下来,还要带着凌爷爷和锦安过上好日子。 她死死地抱着气垫船,但在剧大的水流冲击下,气垫船在一块块突起的石头撞击之下。 很快就破了个口子,等她坠入水面之时,气垫船已经像瘪掉的气球。 失去意识之前,锦岁最后的想法是,若能回去,她一定赔助理一个质量最好的气垫船。 当锦岁再次有了意识,只觉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而她好像是被人摊煎饼一样,长手长腿地摆在石壁上。 她习惯性地闭目感受四周的环境,瀑布的水流声巨响,也就是说她还在崖下。 隐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但并没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她被凌爷爷救了?还是被山匪抓了?亦或是被路过的樵夫或猎夫救了? 她试着动动手脚,没被束缚,排除山匪。 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慢慢转头一看,看到的画面让她骤然一惊。 她确实躺在石壁上,好像是为了晒干她的衣裳,脚腕处的伤有包扎,被箭擦破的额头处有上药。 让她惊讶的是,十几个穿着破旧铠甲,风尘仆仆的将士,单膝跪在她面前。 随着她睁眼,十余人齐声道: “参见戾王殿下!属下迎救来迟,请殿下恕罪!” 这一刻,锦岁觉得是影后上身,能镇定坐着,且面不改色。 同时大脑高速运转,一个个问题闪过。 戾王是谁? 对了,在码头听人说了,太子被废,降为戾王,发配边关。 这些士兵为什么认为自己是戾王? 她是凌锦岁,是个女子,这绝不会错。 是什么让他们认错了人? 她猛地想到那块又重花纹又繁杂的青铜令牌,追杀顾长萧的官差认得这块令牌。 那么这些士兵,肯定也是凭这块令牌误认她是戾王! 同时她忍不住想,顾长萧竟然是废太子。 果然,凡是在路边垂死等人捡的美男子,身份就没有简单的。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她要不要跟这些人坦白? 按理来说,她自然是要坦白的。 女扮男装也就算了,但冒充废太子,她一个平民百姓,呃,不对,她算是逃犯。 一个女逃犯,冒充废太子,这胆子也太大了点。 但她很快想到,那些黑衣人以为戾王坠崖死了,她若跟这些士兵坦白。 士兵必定会去山里救顾长萧,如此一来,黑衣人和山匪肯定会发觉,她不就白‘死’了! 同时她还想到一事,凌父的案子涉及废太子,她之前跟凌爷爷商量,就有提及去燕地找废太子。 从他身边打探凌父案子的线索,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冒充废太子,还有比这更方便她打探案子的身份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只听那面容冷峻的年轻首领急道: “容请殿下事后再责罚属下,恳请殿下随属下一起去营救三百兄弟!” 其他士兵也急忙补充: “救殿下救救黑羽营,蒋南胜扣押三百兄弟,他们命悬一线,急待殿下营救!” 锦岁一听‘蒋’姓,瞬间火冒三丈,张口就问:“怎么回事?” 她这一问,在这些士兵听来,便坐实了她是戾王的身份。 因为他们收到的情报是,戾王带着信物腰牌被山匪误绑,链在山寨。 而眼前这男子,年岁对得上,且长的虽有几分阴柔,但是极为俊美,跟传闻英俊无双的太子对得上号。 她脚上被铁链链出的伤痕,与情报无二。 加上他们急切想找到戾王,去营救被蒋南胜扣压的兄弟,故而锦岁一回答,他们便不再怀疑她是假的。 呃,要锦岁来说,那就是这群大老粗,脑子太过简单,都没做试探,凭一块令牌就认了主。 第24章 冒充 锦岁见这群士兵认定她就是戾王,丝毫没有怀疑,且急需她这个‘戾王’去救人。 她也瞬间做了决定: 假扮戾王! 如此一来,那些追杀顾长萧的黑衣人,听闻戾王去找蒋南胜,自然不会在山林里追踪,凌爷爷他们就彻底安全了。 二来则是,她能光明正大地查问凌父的案子。 相信顾长萧听闻后也不会怪她,她可是冒着被杀的风险,做他的替身好嘛! 但凡顾长萧有点脑子,都得对她感激不尽。 当然,除非顾长萧也是戾王的替身,真正的戾王若怪罪她冒充之罪,那咱就跑嘛! 穿越至今,别的本事没学到,逃跑的本事倒是练的一流。 这么想着,锦岁越发大胆,昂首挺胸,学顾长萧姿态,对这群士兵道: “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这蒋南胜竟然如此大胆,竟敢扣压本王的人!” 说完之后,锦岁觉得心如鼓擂,目不斜视,实则用余光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她这个戾王啥都不懂,连蒋南胜也不认识,他们依旧不怀疑吗? 没错,他们确实没有怀疑。 因为蒋南胜只是一个五品地方守将,五品官在长安,连吃王府宴席的资格都没有,但在地方上,却是一方霸主。 很快锦岁便知晓了事情经过,简单来说就是,蒋南胜之前连往东宫送礼的资格都没有。 他转而巴结誉王,也就是现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他这心急着向誉王献上忠诚。 而这黑羽营三百将士,正是接到戾王令,前来接戾王到边关燕地的。 黑羽营将士路过此地,便被蒋南胜扣押,以边军私自离营为由,要将他们斩首示众。 将士们拿着戾王的信,但蒋南胜不认,还当众撕毁。 这十几人是全力逃出来的,他们如今的任务不光是接到戾王,还要救回同伴。 锦岁结合顾长萧被人追杀,几次差点丧命,很快推断出全部真相。 定是誉王和皇后从长安派人追杀,再让蒋南胜在这边拦住援军,让顾长萧彻底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她沉思片刻,示意那个冷峻青年首领上前,与他私语: “怎么称呼?” 他忙行礼道:“末将寒星,任黑羽营七品校尉。” 锦岁示意他避开其他人,两人悄悄走到一旁,她一脸凝重地道: “相信寒校尉看出来了,本王离开长安之时,被人下药废了武功。” “本王的随从、侍卫,一路为保护本王,皆死在敌手。” “接下来的行程依旧很危险,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在寒星听来,这是戾王担心他们会叛变,如今戾王孤身一人,而对手是权势滔天的皇后和誉王。 连蒋南胜这种货色都敢这样羞辱戾王,戾王自然对这边地方官寒了心。 寒星忙单膝跪地道:“末将寒星,誓死效忠戾王!” 锦岁忙扶他:“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跪。本王是说,需要一忠心且功夫高的护卫,随身保护。” 见寒星双眼放光,她忙道:“你不合适,救出黑羽营需要你打头阵。” 寒星看一眼那十几人,很快目光落在一个大高个身上,招手道: “黑虎,过来。” 那大高个长着豹头环眼,面容红黑,看长相说三十都有人信,但行动间又带着少年人的风采。 连一向看人很准的锦岁都无法分辨他的年纪,很快他上前,先是憨厚地摸摸后脑勺,似是反应过来,又笨拙地抱拳行礼。 锦岁心中划过一个巨大的问号,这怎么像上战场的‘阿甘’,寒星校尉,你确定他能做我的护卫? 寒星察觉到戾王的质疑,忙道: “黑虎忠心不二,且守拙寡言,唯命是丛,身手很好,箭术百步穿杨。” 嗯,也就是说功夫高且听话,但人笨了些。 还别说,锦岁正需要这样的贴身护卫,换个聪明的,她还怕对方看出她的真实身份呢! 锦岁朝黑虎一笑:“好,以后你就是本王的贴身护卫。你多大了?” 黑虎嘿嘿一笑:“回王爷,下个月俺就十八了。” 见锦岁满眼惊讶,他又补充一句:“俺还没成亲。” 锦岁:…… 谁问你成没成亲啊!难道你以为我这个上司负责发媳妇吗? 十八岁长成这样,娶媳妇确实难了些。 目前能打探到的消息都打探到了,然后锦岁发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还不知道戾王的大名! 顾长萧明显是假名,废太子亲娘姓顾,当然,现在的后娘也姓顾,所以才临时取了这么一化名吧! 但她知道大周朝皇帝姓君,等到了燕地,再找戾王的私印,总能知晓他本名的。 总不能现在问寒星:“你知道本王叫什么吗?” 寒星就算再笨,也会立即起疑的。 “走,去找蒋南胜!” 黑虎忙去牵马,但锦岁根本不敢独自骑马,只好以脚伤未愈为由,和寒星共乘一骑。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她要真顺利到了边关燕地,一定要学骑马,学射箭。 出了山谷,隐隐可见远方的炊烟,看来离村落镇子更近了。 寒星道:“王爷,可要避开百姓?” 锦岁眼眸微转,高声道: “不必!不光不用避,还要大张旗鼓,让百姓都知晓,戾王在去燕地的路上,被恶徒追杀,被蒋南胜扣押亲兵。” 戾王孤身流放,这燕地的黑羽营,自然能算是他的亲兵。 她此举自然是希望在山林中搜索的黑衣人听到,如此他们才会接着追杀,而凌爷爷他们就安全了。 她对寒星道:“让人去村里买面锣,边走边敲,本王亲自去会会蒋南胜!” 很快黑虎买面锣回来,他的劲极大,敲一下震的人耳朵痛。 偏偏这憨货还一本正经地问:“王爷,隔几息敲一回?” 锦岁随口道:“十息。” 然后就听到他在那默默数自己的呼吸:“一息、二息……” 寒星忙喝道:“在心里数。” 黑虎‘哦’了一声,果然隔十息就猛敲一声,扯着嗓子喊道: “戾王路过,闲人避让。” 诚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但听到锣声百姓还是关紧门窗躲起来,这年头对百姓来说。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百姓极畏惧士兵。 锦岁回头看一眼崤函山脉,祈祷凌爷爷他们能平安逃脱,希望这山外山匪的线人多。 听到黑虎的喊声,那些黑衣官差能立即放弃搜山。 第25章 嚣张 疾驰了三个时辰,锦岁是又累又饿,但寒星等人好像压根不会累,且个个一脸凝重,只想尽快救出同伴。 她也不好意思叫累,这扮戾王总得有个王爷样,她可不想扮一天就失败了。 在寒星给她喝水的时候,她悄悄加了些葡萄糖水进去,以此补充体力。 蒋南胜任怀州参将,怀州再往前,便是燕地十六州,怪不得誉王要蒋南胜拦下黑羽营。 燕地十六州在前朝时,曾被边关异族占去,本朝虽收回,但当地豪强士族极多,朝廷命官在那里的话语权极小。 誉王若让燕地的武将拦截,只怕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他免不了要担上杀兄的名声。 锦岁一声冷笑,跟皇家比,郑氏和蒋有志都算好人了。 明明恨不得对方死,偏偏不敢承认,只能用暗中派人杀。 说不定戾王身死的消息传回长安,誉王和皇后比谁哭的都伤心。 看到怀州城墙时,寒星忙道:“王爷,容末将去唤蒋南胜。” 锦岁抬手拦下他,蒋南胜即铁了心上誉王的船,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杀了她和这些士兵。 再来个瞒天过海,捏造戾王是死在山匪手中。 “就在这叫门,让蒋南胜来迎接本王!他敢不来,整个怀州官都能做证,是他以下犯上。” 哼,还不信了,誉王和蒋南胜敢将整个怀州的人灭口? “黑虎,敲锣,喊大声些,让蒋南胜滚出来!” 黑虎举起拿棒槌的手,深吸一口气,突然又转头问锦岁:“喊几声?” 锦岁:…… 她好像知道‘黑虎的使用说明书’了,嗯,用得好的话,这家伙确实是个得力助手。 “先喊三声。” 黑虎再无疑问,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大喊三声: “蒋南胜,滚出来!” 瞬间怀州城墙上面士兵拉弓挽箭,瞄向他们一行。 锦岁又对黑虎道:“再喊三声‘蒋南胜,你想谋杀戾王吗’?” 黑虎果然一字不差,高喊三声,简直就是最佳复读机加扩音器。 此时,城中的蒋南胜听到城外的情况,一边带人往城墙上去,一边低声吩咐: “快,给霍统领传信。” 又忍不住骂道: “真是没用!本将军都把黑羽营给扣下来,他们竟然还让戾王活着走出崤函山。” 一只游隼从怀州城飞出,冲上云霄,接着往崤函山脉飞去。 此时已近黄昏,锦岁一行人的身影在城外,被夕阳拉的极长。 许是她这盛气凌人的气势,怀州城墙上的士兵和官员,竟然没人怀疑她是假的戾王! 这就是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的后果,皇家不可能给皇室成员画上画像,然后各地去。 甚至他们还会故意向民众隐瞒长相,以防遭遇暗杀。 而地方小官很多是在科举那年进过长安,之后就再也没回过长安。 戾王做太子时,在长安的时间也少,多是在军营,导致这些官员都不认识他。 导致现在他们认印不认人,给了锦岁冒充的机会。 当蒋南胜登上城墙与锦岁对质时,锦岁先一步质问: “蒋南胜,谁给你狗胆,竟然扣押本王的亲卫!” 她说完对黑虎道:“喊一遍。” 黑虎立即扯着破嗓子,喊的半个城都听到了。 蒋南胜大怒,他在怀州可谓是一手遮天,你一个废太子,竟然如此不给本官面子! “本将军并未扣押戾王的亲卫,本将军扣的是私自离营的叛军!” 锦岁仰天大笑,举起那枚青铜印,喊道: “怀州知府可在?蒋南胜私扣本王亲兵,你们不给本王一个说话,本王就不走了!” “不放本王亲卫,本王便扎营在怀州城外。” “呵,那燕地荒凉,不去也罢!这怀州山清水秀,正适合本王居住。” 这话黑虎不愿喊,反而很委屈:“王爷,燕地也很好,您别不去啊!” 寒星抬手给他后脑勺一掌:“闭嘴!” 黑虎更委屈了,锦岁却差点笑出声来,感觉黑虎这么憨,都是被寒星打的。 等城墙上的人看清那青铜印,哗啦啦一群官员商议起来。 当然,他们人人心中都在诧异,这戾王行事,怎么跟传闻中不同呢? 传闻中太子殿下雄才大略,卓而不群,处变不惊,待人宽厚。 可眼前的戾王行事,也太过张扬,且蛮横无礼。 难道从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变成发配边关的戾王,让他性情大变? 蒋南胜本来还在想,怎么杀了戾王向誉王和皇后邀功?最好的办法是在城外悄悄杀了。 可眼下这情况,那个黑大个几声大吼,半个城的人都听到了。 真死在怀州,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就在这时,锦岁又道破他的心声:“难道蒋南胜想杀了本王向你主子邀功?” “你觉得杀了本王,皇上会饶你不死?你觉得你的主子能保住你的命?” “哼,怀州官员听着,你们是要跟蒋南胜沆瀣一气,戕害大夏皇子? 还是放了我的亲卫?你们自己选吧!” 蒋南胜急道: “戾王岂可含血喷人?本将军何时要戕害你?本将军只是依律,将逃离边关的守军关押而已。” 锦岁手一挥:“本王不跟你废话,快快放人!” 蒋南胜是想拖延时间,等霍统领前来。 与此同时,深山中还在找戾王尸体的霍统领,接到秘信,大惊失色。 只觉不可思议,他们亲眼看到戾王跳下悬崖,怎么可能大半天功夫,他人就到了怀州城外? 不管真相如何,他必须尽快赶往怀州。当即吹响暗号,所有人不再搜山,赶紧聚集。 当听到这哨声,躲在山洞中的凌爷爷三人皆松了口气。 已经苏醒过来,且听凌爷爷说了锦岁计划的顾长萧。 轻叹一声道: “不知小道长用了什么方法引走了敌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小道长,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 锦安闻言又要哭了,这孩子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怪他。 都是他当初任性在山里乱跑,被山匪抓到,才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 凌爷爷忙安慰他:“爷爷的卦向很准,你哥哥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凌爷爷多老道啊,早就看出顾长萧身份不简单,见他对自己有了些信任,才试探地问: “不知那些官差为何追杀顾公子?” 顾长萧却沉默了,半晌才道: “请道长原谅顾某不能如实相告,顾某保证,一定会找到小道长,让你们祖孙团聚。” 凌爷爷知道急不来,反正顾长萧身受重伤,锦岁又用了他的身份,三人注定一路逃亡。 还不信了,这一路老道还查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第26章 要人 怀州城外,锦岁发现这蒋南胜又不放人,但又没有下一步行动。 立即明白,这老狐狸是在拖延时间,他不敢杀戾王,是在等在杀戾王的人过来。 锦岁当机立断,决定挺而走险,以动制静。 当即下马,手举那青铜令牌,一步步走向城门: “开城门,本王要进城!” 寒星大惊,忙追上来:“不可啊王爷!” 锦岁高声冷笑道: “本王倒要看看,这怀州官员,是不是有胆子害杀大夏皇子!” 怀州官员当然没胆子! 戾王虽是废太子,但连皇帝都没杀他,只让他回到封地,那他的身份就是大夏皇子。 秘密杀了是一回事,当着满城人的面杀了,那就是造反啊! 锦岁在看到蒋南胜,发现再三挑衅,这人也不敢动手,便知道这是个孬蛋,根本不敢杀戾王。 当然,只要她的身份不暴露,她就是安全的。 所以越是情况危急之下,她越要演得像戾王。 戾王,可是当了十几年太子的,会怕你一个小城守将? “跟本王进城,且看谁敢动手!” 到城门口时,两个守卫发抖着伸出长枪。 锦岁一抽黑虎腰间的长刀,怒指守卫: “戾王印前,胆敢不跪?” 她这一声学顾长萧学的极像,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愤怒。 那两个小守卫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五品,这看到前太子发怒,立即就吓的丢下长枪跪地不起。 从众效应,或者说是乌合之众的心理,有人带头跪了,其他站着的人便开始觉得自己错了。 锦岁再一声喝:“见到本王,尔等竟然不跪?” 寒星很是机灵,立即高吼:“怀州城民,迎接戾王殿下!” 那十几个黑羽营士兵,同时齐声高吼。 声音传的很远,那些被关押的三百士兵隐隐听到,大喜过望,齐齐道: “寒大哥真的带戾王来救我们了!” 同时附和高吼:“怀州城民,迎接戾王殿下!” 城中不明所以的百姓,一闻此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先跪总没错。 一时城中百姓皆跪在路边,那些胆小的小官小吏,和离蒋南胜远些的士兵,也纷纷行礼。 这些官吏心里可是门清,蒋南胜登上誉王的船,为难戾王,那是为主子办事,办好了有赏。 他们有什么?誉王的赏赐到不了他们的面前,但戾王的惩罚可是就在眼前啊! 戾王一怒之下,真杀了几个不遵皇子之人,他们也是白死了。 蒋南胜才想说,拦住他,不许他进城。 结果回头一望,身后跪倒一大片。 这也是他自做自受,平时太过倨傲,欺压地方官欺压的太狠,地方文官皆与他不和。 等戾王带着十几个亲卫进入城中,满城只有蒋同胜一人,跟呆头鹅一样站在城墙上。 其余之人,要么跪下磕头,要么拱手行礼。 锦岁一步步登上城楼,似笑非笑地盯着蒋南胜。 此刻她是真的戏精附体,觉得戾王这个角色,她是手拿把攥捏的,演的没有一丝破绽。 当然,她只和顾长萧短暂相处过,不知真戾王来了,面对这个情况会怎么做? 没功夫多想,锦岁继续自己的表演:“怎么?蒋大将军觉得,本王不配你行礼?” 她边说边往蒋南胜身边走,然后她就看到蒋南胜连连后退,她大笑地扔了手中的刀,将那青铜令牌挂在腰间。 高声笑道:“难道蒋大将军怕本王不成?” 她摊开双手转了一圈: “本王现在手无寸铁,早就听闻怀州蒋大将军英勇,难道这传闻是假的?连与本王近身一叙都不敢?” 此言一出,蒋南胜若再后退半步,便坐实了胆小鬼之名。 而怀州知府也是有趣之人,主动上前走到锦岁跟前行礼,还挑衅地看一蒋南胜。 堂堂武将,连他一个文官都不如。 锦岁笑着拍拍那知府的肩膀以示夸赞,心中却直打鼓,这让凌爷爷看到,一定吓出一身冷汗。 她再笑着往前,蒋南胜果然不再退,而是拱手笑道: “王爷误会,本官实在不知那些人是您的护……啊!”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摊着手空无一物的戾王猛地上前,手腕一转,似是从空气中抽出一把短刃一般。 一手握着他的手腕放在城砖上,手起刀落,一刀扎穿了他的手掌。 蒋南胜自然是会功夫的,但看到那短刃上的‘君’字,他既然痛的撕心裂肺,也不敢打戾王啊! 寒星和黑虎还怕他会还手,立即护在戾王身前。 结果发现这人对皇家是奴性至深,早没了武将的气魄。 把玩着顾长萧的短刃的锦岁冷笑道: “你说本王在这里杀了你,你的主子会替你报仇吗?” 蒋南胜死死握着手腕,满眼愤怒。 锦岁接着道:“当然不会!一条狗死在野外,主子只会怪狗无用!” “所以,放聪明点,立即放了本王的人,本王即刻赶往燕地,你主子顶多怪你办事不利,总比丢了命要好。” 蒋南胜依旧不语,倒是他身后的副将和文官们熬不住,生怕他真跟戾王动手,届时怀州将血流成河啊! 忙上前劝道:“将军,放戾王走吧!” 蒋南胜看一眼城外,霍统领依旧没有音信,这个戾王就是个胡缠麻精,再拖下去,遭罪的还是他。 不如放他走,让霍统领去燕地刺杀他。 一咬牙道:“本将军,放人。” 锦岁双手互抱,一挑眉: “说的这么不情不愿,而且本王的人就这样被你们怀州,平白无故地关这么多天,难道就算了?” “你们把本王当什么了?” 怀州知府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明白,戾王对蒋南胜的气愤,那一刀已经出了大半。这是要追整个怀州官的责任啊! 忙上前行礼道:“确实是我们怀州办事不利,误抓了王爷的亲卫,王爷觉得怀州该如何谢罪?” 此时所有人官员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把这戾王送走! 长安的传闻果然不可信,什么待人宽厚的太子殿下,这明明就是个混不吝的泼皮! 锦岁要的就是掌握主动权,之前他们要拦她在城外,她则偏偏要进城。 如今他们想让她赶紧走,那她就偏不走。 挥手道:“先把本王的人放出来。” 知府乞求地看向蒋南胜,咱俩再不和,再内斗,此刻也要一致对戾王,不能让怀州出事啊! 蒋南胜咬牙吩咐:“放人!” 很快,三百燕地黑羽军出现在城中街道上,齐齐向寒校尉身边的俊美男子行礼: “参见戾王!” 第27章 讹诈 锦岁看一眼三百黑羽军,瞬间大怒,指着他们,对怀州官员吼道: “你们竟敢如此过分!他们可是边关守军,历经沙场,九死一生。你们竟然敢扒他们的衣裳!” 眼前的黑羽军,穿的不是铠甲,而是破旧的麻衣,顶多胸前有块护甲。 这一身穿着,跟锦岁和凌爷爷在洛城看到的灾民,也强不了多少。 她想到在洛城山谷时,看到病死的灾民衣裳被扒,本能反应就是,蒋南胜扒了黑羽兵的衣裳。 结果却尴尬了,寒星连连咳嗽,怀州官一脸无辜。 只有黑虎这个二货,赶紧向她解释: “不是的王爷,他们本来就穿成这样。” “我们出发前听说关内热的很,就穿了夏衣。” 锦岁只觉不可思议,知道边军穷苦,但没想到你们穷成这样啊! 她摸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看一眼怀州兵,对蒋南胜道: “你们怀州兵的披挂不错,给我们黑羽营将士一人一身。” 蒋南胜无语:“这不合规矩!” 锦岁冷笑:“私扣本王的亲卫就合规矩了?暗杀大夏皇子就合规矩了?” “给不给?不给本王就不走了!” 蒋南胜已经感觉不到手痛了,只觉脑壳痛。 这哪里是大夏皇子,明明就是泼猴转世! 她说完还转头问寒星: “还缺啥,一事不烦二主,蒋大将军都为咱操办妥当。” 黑虎忙探头道:“我们都五天没好生吃一顿饭。” 怀州知府忙道:“本官这就为黑羽营将士准备宴席。” 锦岁忙道:“算了,我怕有人投毒!把食材准备好,我们自己做。” 怀州知府一噎,幽怨地看一眼锦岁,低声道了个‘好’。 下面的黑羽营将士急道:“王爷,他们还抢了我们的马。” 蒋南胜不等锦岁开口便道:“把马牵给他们。” 当披挂、食材和马匹都准备妥当,怀州官没人敢留,也没人想留戾王在怀州过夜。 锦岁知道蒋南胜定已经通知了誉王的人,随时会有人来暗杀,她当然也不会怀州久留。 让将士们背着东西,举着火把,连夜离城。 蒋南胜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满脑子想着,怎么跟誉王告状,一定要报这一刀之仇。 然后就看到出城之后的戾王突然勒马,转头对城墙上的他道: “多谢蒋大将军相助,本王才能平安到燕地,此生绝不忘大将军的恩情!” 还跟那黑大个说:“大声点重复一遍。” 黑大个回忆了一下戾王刚刚的话,太长了记不住,只抓住一句重点: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虽然天很黑,但锦岁觉得蒋南胜的脸更黑。 她还嫌不过瘾,挥手示意三百余黑羽军:“齐声喊三遍。” 黑羽军扯着破锣嗓子,喊的半个城都听的一清二楚: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黑虎还给自己加戏,拿出那面锣,连敲三下。 锦岁如愿看到蒋南胜喷了一口鲜血,这才心满意足。 捂着耳朵对寒星道:“得了,快走,连夜出怀州界。” 当他们一行人马留下一溜烟尘,往燕地飞驰之时,谁也没看到,在怀州城郊躲藏的一队黑衣人。 领头之人正是那霍统领,好巧不巧,他赶到怀州时,听到的正是震耳欲聋的: “戾王绝不忘蒋大将军恩情!” 他还在思索这其中有什么内情?蒋南胜为何没留下戾王? 他的部下已经义愤填膺地道:“姓蒋的果然背叛了王爷,投靠戾王!” “统领,我们不能进怀州城,姓蒋的说不定会抓我们向戾王邀功!” 霍统领沉思片刻,决定不做冒险,不管蒋南胜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眼下怀州确实不能进。 “走,从别的路追击。” 也就是他这个决定,才一直没追上戾王的队伍,也让锦岁一路畅通地跑到了燕地。 锦岁若知道,让黑虎喊那一句,能起到这么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定会让他再多喊几遍! 不知道为啥,呃,可能是黑羽军的道德水准正常。 而锦岁仗着用别人的身份,可以不顾脸面,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脸,丢的是戾王的嘛! 这道德水准,就稍稍低于正常值。 总之,整个黑羽军的将士都觉得,是戾王为了他们‘讹’了蒋南胜。 一幅生怕蒋南胜带兵追来讨要东西的模样,马不停蹄地跑,累的马都喘白气了。 要不是锦岁自己饿的受不了,他们真想一路跑出怀州界。 天边微光的时候,锦岁让寒星停下,埋火造饭,整军休息。 寒星将人分成三批,一批睡觉,一批造饭,一批值守。 黑虎负责贴身保护戾王,他扭扭捏捏地跟锦岁说:“王爷,末将去去就来。” 锦岁以为他要上厕所,摆手示意他快去。 没一会黑虎回来,换了一身新衣裳,正是怀州军的披挂,但他近两米的身高,衣裳根本不合身。 身上穿的这件,要一直吸着肚子,稍不留神,就露出一截肚皮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似笑似哭的矮个子士兵,穿着他的衣裳,上衣摆都包臀了。 锦岁看这两人的滑稽模样,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黑虎扯着肚子上的衣摆说: “他们都有新的,俺没有。” 寒星正在巡逻,过来看到这一幕气的鼻孔都大了,给他俩一人一脚,让他俩把衣裳换过来,诚然那小兵很委屈。 转头对锦岁道:“王爷,您看要不要给您换个护卫?” 这是怕锦岁嫌黑虎冒傻气,嫌弃他吗? 锦岁忙摆手笑道:“不必,黑虎很好!” 她忍不住问:“燕地边军,条件这么艰苦吗?” 寒星一幅不想打小报告,但上峰问话又不得不答的为难模样道: “兄弟们都习惯了,其实朝廷的赏赐不少,只是燕地十六州,军队多,轮到我们边军的就没什么了。” 那个被黑虎抢衣裳的小将士探头抢答:“好东西都是燕州军的,我们的军资都是他们剩下的。” 锦岁突然不想扮戾王了,我以为我冒充的是一个权势滔天的王爷,能到燕地吃香的喝辣的。 怎么感觉我接手的是个烂摊子啊! 怎么说呢?就像某天你突然得到一栋别墅,欢喜劲还没过去呢,就发现那别墅破烂的连鸟都嫌弃。 你想住还得重新修缮,而你现在别说修缮,连请人打扫的钱都么得啊! 但这戾王都扮上了,也不能半路摞挑子不干啊! 刺了蒋南胜一刀,这会戾王消失,不就是寒星他们背锅了吗? 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 只祈祷,顾长萧你快点到燕地吧! 这时饭熟了,空气中满是食物的香味,一圈将士的眼睛,跟那夜锦岁看到的狼一样,冒着绿光。 怀州知府还算妥贴,准备的食材有大米白面,还有几十只活鸡,一头宰杀好的肥猪,两口大锅,一筐碗筷。 说实话,这些食材在前世,都是最寻常不过的家常吃食。 但锦岁自穿越至今,天可怜见,唯一吃过的肉竟然是狼肉! 她再阿q精神安慰自己,前世吃狼会喜提银手镯的,咱穿越都能吃保护动物了。 但内心深处依旧想哭,胃里好像关着一头猛兽,一直在那叫嚣: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第28章 黑羽军 此刻,锦岁即便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也知道肯定和这些士兵一样,泛着绿光。 寒星先给她取食物,四只鸡腿,两块大面饼。 她幽怨地看一眼寒星,排骨、五花肉、猪拱嘴、猪蹄,本王是不配吃吗? 但寒星误会了她的眼神,忙道:“王爷放心,这鸡是单独炖的,没沾上猪腥味。”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在这个时代,但凡有身份的人都不吃猪肉,贵人多吃羊。 因为这个时代养猪不骟,且会喂不洁之物,给戾王吃猪肉,是羞辱。 锦岁抽抽鼻子,闻到那大锅中翻滚的猪肉汤味,确实,没料酒没姜葱,腥味极重。 咱还是吃鸡腿吧! 等到了燕地,咱教黑羽营养猪技巧,保管养出肉质喷香的大肥猪。 当她看到寒星令十几人先吃时,才知道这些将士是受了伤的。 她又怒又悔,太阳的,竟然忘了让蒋南胜赔医药费! 跟寒星道: “下回这种情况,你一定要早点告诉我! 咱‘讹’,不对,咱一定要让他赔偿医药费!” 寒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我们打伤他们的士兵更多。” 锦岁丝毫不愧疚:“那是他们弱!” 寒星:…… 没人跟我说,戾王这么护短,还不讲理。 第一批人吃完饭后,锦岁让他们去挖野菜,采野果,不光能吃肉嘛,得补充维生素。 而她则给那些伤兵检查包扎,拿实验室的药给他们服用。 原地休息了一个时辰,几乎只是睡了一小蒙,寒星便喊继续赶路。 他依旧坚持,以尽快的速度离开怀州界。 锦岁简直站不起来,困的连头都不想要了。 睡意像无形的锁链,死死地扯着她往梦中坠。 她无比想念大青驴,坐在大青驴背上就能睡觉。 可坐马背上睡,她担心掉下来。 并且她还和寒星同乘一骑,她本来想和黑虎同乘的,但黑虎太大块,他的马压的受不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尽可能地不打瞌睡,毕竟她现在可是戾王。 若坐在寒星前面睡着了,再不小心靠到寒星怀里,想想那场面,戾王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以后把这个‘号’还给顾长萧,他说定会因羞愧而拒绝。 但是瞌睡这玩意,是真忍不住啊! 可能寒星也觉得王爷靠在他怀里,场面太尴尬,偏偏王爷又太困,他还真想出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让锦岁横着趴在马背上,活像被山匪抢的押寨夫人一样。 锦岁在丢脸和睡觉之间犹豫了一息,然后觉得这一息太过浪费。 丢的又不是她的脸,丢的是戾王的嘛! 但困的要死的是她啊! 所以她真就趴在马背上,任由寒星带着她,就在那么颠簸,简直像坐过山车一样,她还睡着了! 寒星更次刷新对戾王的认知,胆大、护短、霸道、不讲理、能吃还能睡,并且,完全不在乎面子…… 嗯,跟着这样一位主子,也挺好。 顺利出了怀州界的时候,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锦岁坚持休息,别说她受不了,这些士兵都受不了。 他们从燕地出发接戾王到现在,前后有十日了,全程没吃过饱饭,没睡过踏实觉。 寒星看同伴们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戾王是乞求外带威胁的目光,好像他不愿意休息,戾王会立即把他绑起来一样。 只能道:“再有几十里有驿站。” 锦岁忙道:“不能去驿站!谁知道敌人会不会埋伏?就在野外露宿。” 她要尽可能地少见外人,省得被察觉出来。 露宿地是在一片树林,这样恶劣的情况之下,寒星还带人给她弄了个草窝,真是贴心的属下。 我要真是戾王,一定给你升职加薪! 这次足足休息了四个时辰,从黄昏休息到天将亮,锦岁还吃着饭,碗都没放下来就睡着了。 可算是睡足了,醒来一看,黑虎靠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呼噜震天响。 把树林里的鸟,吓的一夜不敢归窝。 她都奇怪了,这么大的呼噜声,自己竟然睡得着。 寒星带着一批人守夜,外加做早饭。 他们是分批睡的,但锦岁猜测,寒星这个责任心极强的老班长,最多睡了两个时辰。 煮的大锅粥,加了很多野菜。 昨天煮猪肉留了些猪油,和面做饼。 别以为这早餐吃的丰盛,因为一天就两顿,这顿吃完要么下午申时才吃第二顿。 锦岁总觉得这些边军太可怜,啥好吃的都没吃过,一个骚猪肉吃的像山珍海味。 昨天黑虎吃猪肉的时候,感动的直流泪,他的一滴泪,足有爆米花那么大颗。 肉伴着米饭,都不带咀嚼着,往嘴里一扒拉,脖子一伸,就咽下去了。 这段时间她卡实验室的漏洞,就是先从里面拿能量棒出来,再送进去。 实验室就会自动补充拿走的部份,而她送进去的依旧存在。 她之前用这个方法,和凌爷爷、锦安天天有能量棒吃。 最近没吃过,她攒了不少,决定请全体将士吃根能量棒,补充一下糖分。 等所有将士起来,牵马洗刷,配完马料,准备吃朝食。 锦岁悄悄取出一大兜能量棒,一人一根肯定不够,几人分着吃一根还是可以的。 她在空间里直接拆了包装,拿干净的袋子装着,叫来黑虎: “拿去给兄弟们分分。” 黑虎啥也没问抱着就跑了,这就是黑虎最大的优点。 但别人不具备这个优点,黑虎一阵黑烟一样跑去,又一阵黑烟一样跑回: “王爷,他们问从哪来的?” 锦岁本来想找个合理的解释,但转念一想,我现在可是戾王哎! 戾王用得着跟你们解释吗?你们又不是凌爷爷! 挥手道:“凡是问的都不给。” 黑虎‘哎’了一声,又跑开了,等锦岁来到锅灶前时。 看到的是非常好笑的一幕,三百余人分成两派,一派用大饼夹着软化的能量棒,吃的眉开眼笑。 满脸都是吃到糖分的幸福感,吃糖跟吃肉的幸福感是不同的。 而另一派则是端着粥碗,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锦岁大致扫一眼,嗯,很符合她的预期,吃能量棒的这一派,大多和黑虎差不多,笑的真诚又憨掬。 那个被黑虎抢衣裳的小个子也吃到了,就坐在黑虎身边,两个人从背后看,活像熊二和光头强。 吃不到的嘛,都是聪明人,寒星就没吃到。 此刻正幽怨地看着锦岁,戾王突然取出一堆闻所未闻的食物,他问一句‘从哪来的’有什么过错? 就因为这个,他就没份了。 偏偏黑虎这个犟种,王爷说的话他执行的很到位,凡是多嘴问过的,他还真就不给了。 寒星猜测,这些东西应该是戾王的暗卫给的。 他想到戾王在怀州城的表现,那般大胆,原来是料定蒋南胜不敢动他。 定是在那时,他的暗卫来了,这一路暗中保护,见王爷吃的太过简单,才送上精美点心。 而王爷坚持与将士同吃同睡,才让黑虎把点心分给大家,偏偏他要多嘴问一句,从哪来的…… 呃,若锦岁知道寒星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跟他说,你就是最强脑补王! 第29章 胆大 接下来的路途,大家精神都放松下来,有糖分的功劳,也因为彻底走出怀州界,正式进入燕地。 锦岁以为最多三、两天就能到燕城,这都进入燕地了,燕城还会远吗? 结果得知,燕地有十六州,而燕城在最北。 他们来时是急行军赶路,才在几天内赶到怀州。 当然,回程也能用急行军,就是不知道戾王受不受得了? 锦岁直接摇头:“绝对受不了!咱还是正常赶路吧!” 吃晚饭的时候,从怀州带的米和面已经吃了一半。 寒星说大米白面只给戾王吃,让将士去附近镇子买粮食。 锦岁发现买回来的都是豆菽米,吃起来扎嗓子。 她坚持和伤员吃一样的食物,同时很气愤,我都是戾王了哎! 这么一群人跟着我干,我竟然连顿饱饭都管不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将士们吃饱吃好。 她在那思索着吃饱的办法,黑虎又开始发能量棒,嗯,这一次强点。 只有五分之一的人没吃到,锦岁看到这些将士背着人自抽嘴巴。 边抽边骂:“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黑虎执行的很到位,凡开口问的,一丁点都不分他。 锦岁强忍着笑,准备今晚掐着点进空间,多囤些能量棒。 与此同时,戾王在怀州做的事,像风一样传遍四野。 好不容易逃过山匪的追踪,走出山林的凌爷爷三人,正在一老旧道观休息。 顾长萧成功顶替了锦岁的身份,拿着她的皈依证当起了小道士。 他伤的太重,几乎是被凌爷爷和锦安架着拖出山林的。 即便有锦岁留下的灵药,还是发起了高烧,且随着天气渐热,伤口还发炎了。 凌爷爷生怕他死了,因为他死了,就更难找到锦岁了啊! 连锦岁给他治脚的药都舍不得用,全给顾长萧用。 这天凌爷爷留锦安在道观照顾他,独自去镇上买些吃食和药材,最重要的是打探一下外界的消息。 然后他就华丽丽的听到了戾王在怀州干的事,当地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那叫个慷慨激扬。 据说是蒋南胜这个地方将领太过跋扈,且欺压商户,收礼极重。 怀州的百姓都怕他畏他厌恶他,故而戾王在怀州干的事,让怀州百姓很是兴奋,感觉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而此地离怀州不远,故而消息传的快,且传的详细。但被这说书先生一说,那水份就大了。 只听他道: “那蒋大将军胆大妄为,竟然扣押戾王三千甲士,戾王找上门去,哎哟,他还敢不还!” “大家都知道啊,这戾王殿下之前可是太子,哪怕被废了,那太子的气魄还在啊!” “人家单枪匹马到怀州城门前,指着蒋将军的鼻子那是破口大骂,蒋将军还想拦他呢,结果被戾王一刀砍了手掌!” “听说那断掌从城墙下掉下来,鲜血直飞啊!我那不成气的大侄子,刚好在怀州,那断掌就掉到他面前……” 凌爷爷不舍得买茶水,进不了茶楼,只能挤在门外听,偏偏来听的人太多,挤的凌爷爷胡子都断了几根。 等他听完,不禁心生诧异,这废太子的行事风格,怎么跟他之前听说的差别这么大呢? 他不禁想到自家孙女,也是经历波折之后,性情大变。 看来从太子变成戾王,对这位大人物的打击很大啊! 凌爷爷买好东西回到道观,很懂人情礼节给道观里的道童都买了点心。 一群道童围过来问他镇上的新鲜事,锦安也围过来,不过他主要是想听听有没有姐姐的消息。 然后凌爷爷就将,戾王在怀州砍掉蒋南胜手的事说了,他这边还没说完呢。 那边屋里本来高烧昏迷的顾长萧,以一幅‘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姿势,高声问: “你说什么?戾王怎么了?” 本王明明在这小道观,伤病加身,哪又来个戾王,跑去怀州砍蒋南胜?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了,小道长拿了他的令牌去引敌,若遇到赶来营救的燕地边军,自然会认为她就是戾王! 只是,这小道长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冒充本王情有可愿,山林中的黑衣人,便是被她引走的。 但她怎么敢光明正大过怀州?还砍了蒋南胜的手! 那小道长可是连挖个石头,都差点累的晕厥的病弱体质,蒋南胜可是武官,她是怎么砍了蒋南胜的手? 呃,即便让顾长萧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小道长人家有外挂啊! 空间藏刀,瞬间取出,就跟隔空取物一般,砍个小手手而已,简单。 锦岁若知道她只是刺了蒋南胜手一刀,已经被传成她砍了蒋南胜的手。 一定会惊讶地来一句,原来你们古人吹牛也不上税啊! 再说凌爷爷见顾长萧醒来,对那戾王之事很感兴趣,便将自己在镇上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说了。 听到三千边军时,顾长萧嘴巴紧抿,心中冷笑,燕地怎么可能有三千边军来救他?最多三百。 听到戾王孤身救边军,问怀州要了披挂、粮草。 顾长萧对小道长有了敬意,她这是冒死帮本王啊! 当听到戾王临走前,让将士高喊‘感谢蒋大将军相助’之时,顾长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裂了伤口,锦安忙取干净的棉布来包扎。 凌爷爷也笑道:“蒋将军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挨了一刀不说,赔了披挂和粮食,还被戾王这样喊,气的吐血。” 外面百姓全都觉得,戾王喊这一声,就是为了气蒋南胜。少年心性嘛,临走时气气你。 但顾长萧却一眼识破真相:“蒋南胜是誉王的人,他敢扣押戾王的军马,也是受誉王指使。” “小……戾王这一喊,消息传到长安,你说誉王会不会认定,蒋南胜背叛了他?” “这句话喊的,犹如神来之笔。” 这个小道士,有心机,有魄力,还有急智,等本王回到燕地,一定要让她当我的谋士! 凌爷爷听呆了,看顾长萧的眼神几变,这人敢直呼蒋将军大名,对长安之事很是了解,对戾王又这么关心,难道他是戾王的人? 这时,顾长萧突然问道:“季道长,请问季岁小道长的脾气性情如何?” 凌爷爷轻笑道:“那孩子闲静、体贴,孝顺又懂事……” 一溜夸自家孙子的好话,从凌爷爷嘴里说出来。 听的顾长萧眉直皱,他虽跟季小道长短暂相处,但也感觉到,她绝不是凌爷爷口中这性格。 还是锦安听不下去:“那是以前,现在我哥哥,胆子极大。” 凌爷爷失笑: “这胆量嘛,确实是大了些。当初老道被十几个山匪抓了(吹牛,只有三个),她敢一人来救我。” “也不知放的什么烟,把山匪给迷住了,老道才顺利脱身。” 锦安忙道: “我们被狼群围住,打退狼群后,我哥敢一人提刀追狼,把狼王追出三里地(吹牛,就追了几百米),硬砍死五匹狼才回来!” 由此可见,吹牛是会被传染滴…… 但顾长萧听的心直打鼓,原来那个看着病弱的小道长,竟然长了颗熊胆! 她才用本王的身份几天而已,就干出这么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真让她去了燕地,她怕是要把燕地给闹翻天啊! 第30章 宝物 但在顾长萧的内心深处,他最担心的不是小道长,在燕地闯出什么祸事来。 反正只要他赶到燕地,便是将天捅出个篓子,他也会为小道长担着。 小道长孤身引敌,不顾自己性命救他之事,他谨记于心。 他担心的是,小道长行事如此张狂,万一被哪个见过他的官员发现。 小道长假扮皇子,那可是会丢性命了! 他看一眼正认真帮他上药的锦安,这孩子说起哥哥时,是满眼崇拜。 并且这孩子一直觉得是他在森林里乱跑,才被山匪抓去,继而导致兄长生死未卜。 再看季道长,慈眉善目,全心全意救他。 若小道长真的出了意外,顾长萧该如何向眼前两人交待? 顾长萧不禁想到他在长安的遭遇,也就是那场令天下人皆惊的宫变,他由东宫太子,变成边关戾王。 由人人称颂的大皇储君,变成人人叫骂的意图杀父逼宫的逆臣。 呵呵,顾长萧冷笑一声,那一夜,带他进宫的,是他最敬爱的外祖母,他丝毫没有怀疑。 进宫之后他看到带兵阻拦他的,是他最敬重的舅舅,污蔑他逼宫造反的,每一个,都是他最亲近之人。 皇后姨母、誉王、顾家舅舅、表兄,还有他最爱重的外祖母。 而他的父皇,就那么高高在上地坐着,像看一条死狗一般,厌恶地看着他。 他自认做太子期间,从未忤逆过父皇,从未做过意图夺权之事。 但一个正值壮年的皇上,看着一个羽翼渐丰的太子,这时他们已经不是父子,而是对手。 至亲一心想让他死,他扒着宫门的时候,是外祖母和舅母、表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他的手掰开…… 而眼前这季家祖孙,却一心要救他,不管是面对黑衣人还是山匪,他们从未想过抛下重伤的他。 季道长脚伤未愈,拿藤蔓拉着他,祖孙俩就那么艰难地将他,一步一步拖出山林。 他们只是一起逃出山匪窝而已,连同伴都算不上,却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真奇特。 陷入回忆之中的顾长萧,被凌爷爷轻轻推了推: “顾公子,您还说呢,您觉得我孙儿,会不会被那些官差抓起来了?” 顾长萧轻轻摇头:“不会,小道长应该已逃出生天,去了——燕地。” “我已能下地走路,不要耽搁,我们即刻出发往燕地!” 与此同时,还在往燕州城走的锦岁一行,正在吃晚饭,锦岁再一次从空间拿出大包能量棒。 当她和黑虎来到大锅灶前时,看到极好笑的一幕,三百余将士,全部站的笔直,双手摊手,死死抿紧嘴巴。 那站姿活像草原上望风的土拨鼠,就差‘啊’的一声大叫了。 或者说像幼儿园排排队,吃果果的小朋友,好像能吃到能量棒,是人生头等大事一样。 有几个快嘴的,还咬着竹枝,谨防自己再次问出什么话来。 这黑虎仗着王爷的吩咐,只要你开口,不管说了啥,他都不给黑糖了。 他们当中可是有一些人,眼谗地看着同伴吃了两回啊! 黑虎非常遗憾,这回竟然没一个人发问!好吃的黑糖糕,差点就不够分了。 锦岁都没眼看,又好笑又心疼,这群将士,说起来年纪都不大。 最大的也才二十来岁,最小的才十五、六岁。 还是半大孩子,啥好吃的都没吃过,糖在边关,更是奢侈之物。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如今即是戾王,自然要养好自己的兵。 等把这个‘号’还给顾长萧的时候,不能净给他留下一堆丢脸的黑历史,却没留一点好处吧? 锦岁看着将士们欢喜地吃能量棒,一幅‘能跟着戾王混,真幸福’的表情。 越想越憋屈,她跟凌爷爷和锦安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放飞自我。 生怕凌爷爷这个老道士发现,她孙女早就换了魂,一直克制着对实验室的使用,拿个啥出来都要找理由。 眼前的三百多将士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再不让人吃饱,她还算什么老板! 先问寒星:“你说咱们在怀州的时候,怀州知府想设宴款待。” 寒星:……那叫人家想吗?不是您逼的吗? “当然,本王不为难地方官,拿点粮草就行了,没让他设宴。 如今咱们既然进了燕地,这十六州的官员,地方豪强,士族大家,款待款待本王不过份吧?” “既然款待本王,自然要连本王的亲卫一起款待。既然咱们的粮食不多,我们一起去地方大户家吃饭怎么样?” “走到哪吃到哪,一路吃到燕州去。可行吗?”锦安很认真地问。 寒星听的冷汗直流,他以为自己对戾王已经有所了解,没想到了解的还是不够啊! 这时黑虎过来,咀嚼着能量棒道: “俺咋听着,像讨饭的?要不咱们去吃红白喜事的席吧?” 被黑虎抢衣裳的小个子将士探头道: “普通人干,那是讨饭,是打秋风。王爷这么干,那叫‘要孝敬’,地方官就该孝敬咱们王爷。” 寒星无语上前,给两人一人一脚,让他们滚远些。 王爷若真将燕地官当怀州府,来讹诈,那可就麻烦了。 忙郑重地跟锦岁道:“王爷,此举万万不可!不说事关您的声誉……” 他生怕锦岁说:‘本王早就不将声誉放在眼里。’ 加快速度道: “燕地十六州的地方豪强极为团结,王爷要在边关镇守多年,若一来燕地,就得罪了地方豪强,那以后行事会非常艰难。” “王爷久在长安,不知边州情况,燕地士族多,势力错综复杂,您初到燕地,切不可为了粮食这种小事,得罪了他们。” “王爷放心,只要咱们快马加鞭,粮食是够吃的。待到燕城,回到黑羽营,就什么也不缺了。” 锦岁摸摸下巴,对他那句‘什么也不缺’表示怀疑。 但干出带着大部队,到别人家打秋风这种事,确实不妥当。 万一有人下毒怎么办?万一她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锦岁思来想去,最终把希望放在空间上。再次进空间之后,她不再翻找能吃能用的东西。 行医用药排除掉,太慢。 现在赶路进度,寒星都嫌慢,她总不能到了一个州城,就去治病救人赚军资吧? 万一传出戾王医术极佳的话来,那她掉马更快。 吃的东西她不想卖,土豆番茄这些要留着攒种子,能量棒、葡萄糖这类,自己人吃都不够。 得找一件,这个时代没有,能吸引人眼球,能被当成至宝卖的物件。 实验室的抽屉她都翻过了,还真让她看到一物。 那是一面不知谁留下的化妆镜,一面正常,一面能放大十倍的双面旋转化妆镜。 更重要的是,化妆镜周圈有灯光,一按就亮,充电的,充满后能用一个月。 在没有玻璃的时代,这样的镜子就是至宝,更何况还带有灯光! 她甚至已经为这面镜子想好‘身世’,这乃是皇家至宝,里面装了夜明珠。 戾王离京时别的都没带,就带了这一件宝贝,被迫无奈,只能卖掉。 对了,不能随便卖,也不能进当铺,得拍卖! 第1章 拍卖 她倒空了一个药箱,把化妆镜装进去,拿出来之后,立即给寒星等人看。 这回都学聪明了,没一人问这宝贝是从哪来的? 王爷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能‘变’出好东西来? 呃,因为寒星将自己的猜测悄悄告诉了几个小队长,有皇室暗卫跟随,暗中保护王爷,王爷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暗卫送的…… “皇家至宝,天下仅此一件,双面旋转夜光镜。你们觉得值多少钱?” 一闻此言,正挤成一团把头往镜子前凑,争着要看自己面容的将士们,唰的一下齐齐后退几步。 好像锦岁抱的不是化妆镜,而是炸弹一样。 寒星察觉到她的意图,比刚才听到她准备带大部队,去豪强家吃饭还要震惊。 “王爷,您打算卖了这宝物?” 锦岁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此物如今对本王没什么用处,不如换成金银买粮草。” 将士们感激的几近落泪,王爷这都是为了他们啊!连传家宝都要卖了。 他们纷纷请求,不要卖,就算吃一路豆菽粮也无妨,王爷的宝物绝不能卖。 锦岁感动一笑,潇洒挥手道: “本王说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那是为了卖出高价。其实此类物件,本王多的是。” 接下来锦岁和将士们打了一通嘴仗,结果就是说服不了他们。 特别是寒星,内疚的都快要碎了。 认定是自己无能,才让戾王生出卖宝之举。 锦岁气不过,决定不跟他们好好说了,一句话: “本王的命令你们从不从?从就把这镜子拿到城里卖喽,不从嘛,咱们散伙!” 此言一出,众将士纷纷单膝跪下,冷汗直流。因为这一路戾王太过和蔼,一点上位者的架子也没有。 和他们一锅吃饭,亲自给伤兵上药,一起去河边涮马,带他们挖野菜,摘野果,导致他们都快忘了。 这可是戾王啊!前太子殿下! 他的话,我们只能听着,岂能反驳? 这要换成脾气大的王爷,他们早就令军棍了。 寒星检讨的又要碎了,忙道他遵从王爷之令,立即将这镜子拿去卖了。 这才对嘛!锦岁瞬间由气愤变成笑脸,告诉他该怎么卖。 不要直接拿到当铺去,那样当不了多少银子。 要去全城最高最阔气的酒楼,拿锣敲着,告诉他们戾王要卖宝物,用拍卖的方式。 锦岁思索了一下道:“起拍价就定千两白银。” 锦岁对这个时代奢侈品的价格还不太熟,想着这镜子网购几十块而已。 一千两银子相当于后世购买力大几十万,这价格,便是神仙的镜子也值了。 她主要是想测试一下,燕地富豪的购买力。以便后续她再卖此类‘宝物’时定价。 单独叮嘱寒星:“要是拍卖不出去,就找家当铺当喽。” 她指着黑虎:“你拿着锣和寒校尉一起去。” 黑虎却诧异问:“王爷不去吗?” 寒星也一脸紧张,让他一个边关小校尉,去大州城卖皇子的宝贝,还是拍卖。 这样的活他别说没干过,连想都没想过。 锦岁装出一幅失落的表情:“本王就不去了,省得被人嘲笑。” 寒星更心疼了,这么好的王爷,竟然被长安那些人欺负成这样? 黑虎只抓住一个重点:“王爷不去,那俺也不去,俺要保护王爷!” 寒星也不想他去,大黑熊一样往那一杵,还净爱说傻话,到时候吓的客人怎么办? 锦岁便指着黑虎的好朋友,小个子士兵道: “那就由他敲锣,不必带太多人马,十人足矣。” 带上小个子是为了讨个彩头,因为他姓郝,名多金。 带太多人,会被认为是来敲诈行抢的。 锦岁还想让寒星拿着青铜令牌做证明,寒星忙说不用,整个燕地都知道,他们是来接戾王的。 并且,这宝物一拿出来,是人都会相信,这是皇室至宝。 寒星带着队伍翻身上马,将那‘宝物’牢牢护在身前。 郝多金紧张地问:“王爷,要是城里人把宝贝弄碎了怎么办?” 锦岁笑道: “那不正好,讹……啊呸,正好让他买了。他要没钱赔,咱们就住进城里不走了。” 寒星又生出一背冷汗,自从找到王爷,他就经常冒冷汗。 忙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护好宝贝,绝不让人损坏。” 寒星正要拔马之时,锦岁又想到一事,忙大声道: “卖到钱之后,先给黑虎买身新衣裳!” 可怜的黑虎,因体型太大,怀州城没有他合适的披挂,所有人都穿新衣,只有他还是一身旧衣。 近两米的身高,天天瞅着别人的新衣裳,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黑虎大喜,忙喊道:“俺要红色滴,寒大哥,给俺买红色滴。” 寒星一行走后,锦岁便和其他将士们聊天,其中有一些人的名字她还不知道。 笑问他们为何从军?老家在何处?可有成家之类的。 可能将士们从没见过,哪个上位者像戾王这样和蔼可亲,连最胆小的小将士,也敢上前跟戾王说几句话。 锦岁主要是打听燕州的情况,当听说燕州很繁华,往来商队极多,逢年过节,城里张灯结灯,歌舞之音他们在边城都听到了。 锦岁听出了不对劲:“边城?我们不是要去燕城吗?哪里又来一个边城?” 有人忙解释道:“不算城,其实就是边关守军的营地,大家习惯叫边城。” “我们黑羽营,是不被允许进燕城的。” 再一细问,锦岁才知道这军中也有‘霸凌’,就是鄙视链,朝廷的驻军看不起燕州府兵。 但府兵极富有,军资装备都是最好的,整个燕地有十六支府兵,他们之间也相互攀比。 但他们又会团结一致敌视朝廷的驻军,听了半天,没听到黑羽营啥事。 再一问,所有将士都有些羞愧,脸皮薄的耳尖都红了。 还是黑虎直爽:“他们全看不起俺们边军,说俺们不中用。 连不上战场的屯田兵都小瞧俺们,因为俺们连田都没有。” 锦岁更加深刻地带入一下戾王,只觉得他好可怜。 先不管他在长安的逼宫事件真相,皇上虽然饶了他一命,可将他的亲信全给杀了。 连凌父这种七品小县令,就因为跟他有通信,也被砍了。 砍的戾王到边关,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差点死在山匪窝里。 而说是给戾王在燕地的军队,却是整个燕地能力最弱小的军种,连燕州城都进不去,军资几乎没有。 在势力错综复杂,还常有异族侵扰的边关,这是摆明让戾王死在燕地啊! 真无耻啊!说什么念在父子之情,饶戾王一命,其实是想让他死远点。 见戾王久久不语,将士们相视一望,有些担忧,戾王该不会也看不上他们,不要他们了吧? 第2章 赏银 看到将士们担忧的神情,锦岁瞬间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轻笑一声: “那是以前。” 众人满脸不解,她带着傲气和自信道: “本王是说,燕地各路兵马皆看不起咱边军,那是以前!” “而现在,本王来了。 你们是本王的亲兵,本王一定要让黑羽营,成为整个燕地,最骁勇,最受尊敬的军队!” 众将士大喜,被王爷的自信感染,皆欢呼道: “没错!我们要让那些人瞧瞧,咱们边军有多厉害。” 锦岁有点人来疯属性,就是起哄的人越多,她越激动。 她站在将士中间,背着手将前世看军旅片台词说一说: “一支优秀的军队,首先是要团结。” “不抛弃、不放弃,每一个将士都是兄弟!” 黑虎振臂高呼:“都是兄弟!” 锦岁再次高声道: “我们不畏万难,披荆斩棘,用鲜血和汗水,浇筑我们的身体、灵魂。 让我们黑羽营,成为一支有钢铁般军魂的军队!” 黑虎扯着破嗓子喊:“不畏万难!” …… 当锦岁问及,他们当中有多人少识字时,得到一个,只有寒星和三个小队长识字时。 给他们下了个新任务,以后每天抽一个时辰学识字。 不光要练好我们的身体,还要武装我们的大脑。 有将士觉得识字没用,上战场杀敌,会识字有啥用处? 锦岁直接说:“会识字能看得懂兵书,看得懂朝廷公文,容易升官涨军饷。” 这下大家没异议了,前面精神层面的演讲确实激励人,但升官涨军饷那是物质层面的诱惑啊! 锦岁决定不让他们学“三字经”“千字文”这样的启蒙读物,直接三十六计走起。 她悄悄进空间,用打印计先将‘胜战计’给打印了三百份,奖励制度教学,学好的能吃能量棒,学不好的干看着。 三十六计的故事,但凡是军人,就没有不喜欢听的,一讲将士们就入了迷。 等寒星等人回来的时候,看到非常惊讶的一幕,这群大老粗,竟然人手一页书信,在那听戾王讲什么。 听到马蹄声,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收起手中的‘教材’,有小兵感叹: “俺们村的夫子要是这样授课,俺肯定考秀才了。” 很快他们就被寒星带回的东西吸引,全都围过去帮忙卸货,三只杀手的肥羊,两大筐葫芦鸡。 黄泥没敲掉,但鸡油香味已经渗出来了,勾的人胃里馋虫叫嚣。 米和面补充到位,豆菽粮拿去喂马,还买了十几个帐篷,晚上轮流睡。 虽然天热睡野外不怕冻着,但虫多露重,以后有帐篷睡就舒服多了。 黑虎像等待家人下班的孩子一样,围着寒星打转: “大哥,俺的新衣裳、新衣裳。” 寒星无奈一笑,将一个包袱掷到他怀里: “成衣铺没合你体型的成衣,现改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那是一件整个呈枣红色,但领口、袖口、下摆、掖下,拼接了火红色的布料。 锦岁开始还奇怪,这年头就有拼接的款式? 一问才知道,是成衣太小,临时改又没同色布料。 寒星又急着要,裁缝便用别的红布改的。 说实话,这衣裳显眼是显眼,但确实丑了些。 可黑虎很满意,他当即穿上,喜滋滋地给大家看。 还扭扭捏捏地问锦岁:“王爷,俺的新衣裳,好看不?” 锦岁连连点头:“好看好看,像新郎官一样。” 黑虎欢喜又害羞,一张脸涨的黑红。 这还不算,寒星把剩下的火红布料做成了披风,系在黑虎那破旧铠甲上,瞬间由小兵变成大将军。 笑说他是戾王贴身护卫,这披风也要与众不同。黑虎高兴的跟过年的小孩子一样。 寒星忙过来向锦岁细说拍卖情况,同时将所得银两尽数奉上: “那宝镜卖了五千两银子。” “城中采购花了六十两,这是剩下的四千九百四十两,四千两是银票,这一箱是散银。” 众将士皆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戾王的宝物值钱,但也没想到这么值钱啊! 五千两啊!都能堆成一座银山! 锦岁心中同样如热浪沸腾,几十块的化妆镜,卖了五千两! 我刚才竟然没看一眼,化妆镜有没有复制? 这哪是镜子!这是绝世珍宝啊! 郝多金委屈地插言:“要不是金家公子强横,宝物还能再卖高些。” 锦岁忙问是怎么回事,才知这蔚州城最大的世家是金家,金家公子素来纨绔豪阔。 一听戾王要拍卖自己的宝贝,他岂能不参与?当寒星在台上演示那神奇的镜子,也让客人们上前一观。 金家公子便势在必行,当价格抬到五千两时,他直接对众人说,要不怕得罪他金家,只管跟他抢! 之前想抢到宝镜的世家公子、富豪等人,便不再加价,由这金家公子五千两银子拍走宝贝。 见戾王听后一直在沉思,寒星生怕王爷想去教训这金公子,蔚州城金家独大,真闹出事来,他怕护不住王爷周全! 才想劝王爷息怒,就听锦岁道: “快,收拾东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蔚州界。” 众将士皆是一懵,正准备埋锅造饭,焖煮肥羊,怎么就赶路呢? 锦岁故做惆怅: “本王一想到宝镜流入他人之手,便觉得心痛的慌,若不远离此地,我怕我会后悔。” 实则是,她怕那金公子后悔! 万一听说戾王还没走,他来退货怎么办? 五千两银子买一面镜子,多冤的冤大头才能干出这事来? 但凡那开关卡下壳灯不亮了,金公子说不定就反悔了。 但寒星他们都相信了王爷的理由,卖了皇家宝物,王爷岂能不心痛? 立即收拾东西,黑虎小心翼翼地把新衣裳包起来。 只有葫芦鸡,当场敲开大家分着吃了。 这一次赶路锦岁比当初逃出怀州还要急切,不用寒星催,她自己都催起来。 并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她已经能自己骑马,只是速度慢一些。 但自己骑马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很爽,完全不会有睡意。 一口气跑到天黑,虽然还没有跑出蔚州界,但确定后面没人追,锦岁才同意停下休息。 下马之后她才开始后悔跑太急了,因为骑这么久的马,让她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痛。 真这样骑到燕州,她肯定会变罗圈腿的! 搭营地的时候,所有将士还处在王爷有银子了,我们以后的伙食会更好的幸福状态中。 只有锦岁看着那叠银票和那箱银子,做了个决定,晚饭时她当众道: “众将士千里奔袭接本王,辛苦了!” 众将士不明所以,但皆忙回道,这是应该的,能为王爷效劳是他们的荣幸。 锦岁将那箱银子往身上一推:“本王孤身一人到燕州,若没众将士,只怕是走不到的。” “这些银子,就当是本王犒劳众位的赏银。 寒校尉一百两,队长每人五十两,在怀州受伤的将士二十两,其余人则是十两。” “剩下的做军费,以后咱们人吃马嚼,都得三菜一汤,再不许吃那豆菽粮。” 她以为众人会欢呼雀跃,但她看到的是沉默,是紧张,是手足无措。 第3章 瘟疫 还是寒星最先反应过来,忙上前半跪行礼: “接王爷是我等的职责所在,不敢受赏。” “这些银子是王爷的宝物换来的,我等岂能接受!” “还请王爷收回成命,相信末将,到了燕地,王爷有的是要用银子的地方。” 听他一片真心,锦岁很感动。 真想让顾长萧看到这一幕,不管长安的人怎么对你,这些边关将士对你还是忠心的。 有了卖宝物的经验,她这次不打算多说什么,直接双手互抱道: “区区一面镜子,五千两银子而已,本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本王所赏,你们不收,是对本王有意见吗?” 众将士连连摇头说不敢,锦岁用很无赖的语气道: “不敢就收着。” “寒校尉,明日进城将这些银票全换成现银,赏给众位兄弟。剩下的军费你收好。” 寒星只得答道:“末将领命。” 这下众将士才敢欢呼起来,个个激动的从脸红到脖子,十两银子啊!差不多算是他们一年的军饷! 边军的军饷极低,多是以粮、盐、布等来替。并且还不能按时发放,一拖拖几个月。 当初他们受命来接戾王,都以为是个苦差事,没想到戾王丝毫没有架子,还对他们这样大方。 黑虎在那揪着郝多金的衣领摇着问:“十两够娶媳妇不?俺要娶媳妇!” 锦岁没好气地笑道:“众将士不必如此激动,只要众位跟着本王,本王保证以后还会有赏赐。” 这一夜除了锦岁,其他人皆因太过亢奋没有睡着。 锦岁是在明晃晃的收买人心,她听到燕州那么错综复杂的局势,再有长安那边派来的杀手。 顾长萧也不知何时才能来到燕地?她要在燕地扮戾王,这安全就必须有保障。 眼前的这支黑羽军,是她唯一能抓住的资源。必须让他们对自己绝对忠诚,绝对忠心。 她很清楚,想要别人的忠心,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钱要给到位! 她一人身揣巨款有什么用? 再说,那化妆镜能卖如此高价,实验室别的东西也一样能卖高价。 以后姐就是不缺钱的人啦! 一夜好眠,帐篷睡的就是舒服。 出来一看,将士们脸都笑僵了,眼眶红红的,但全都精神饱满。 寒星已经带人进城换银子,黑虎带人在树林里挖了坑,底下放石头,再用树叶铺平,烧好热水,请她去洗漱。 这是郝多金想的,他说王爷是精贵人,爱干净,肯定早就想洗澡,只是路上条件不允许。 反正他们也睡不着,不如为王爷服务。 瞧,这就是工资给到位的好处。 锦岁当然洗过澡,她每晚都会进空间洗澡换里衣,就连上厕所也是尽可能地去空间上,除非内急又错过时间进不去空间。 她笑说自己不习惯在野外洗澡,让黑虎将士排队去洗,不是她嫌弃,这大热天的,将士们成天身上一股酸臭味,她一直忍着。 等寒星带着银子回来,锦岁亲手发银绽,银子拿到手,将士们更激动了。 接下来的路程人马都不知疲惫,吃的好睡的好,赶路都不带累的。 直到这一夜,锦岁突然做了个恶梦。 梦到凌爷爷和锦安,躲在黑漆漆的山洞里,乞求着说‘救我,救我’。 锦岁瞬间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她以为自己扮成戾王将敌人引走,凌爷爷三人就安全了,难道他们又遇到新的危机? 天亮后寒星带人到顺州城采办物资,结果空手而归。 寒星一脸凝重地道: “城门关了,严禁外来人进城。说是洛城那边有瘟疫,已经往四周州城传播。” “为防瘟疫传到燕地,中原往燕地的关卡全部封关。” 锦岁心一咯噔,直觉自己昨夜的梦肯定与此事有关。 顾长萧又不傻,自己在怀州做出那么张狂的事,他一定猜到戾王就是自己。 肯定会带凌爷爷和锦安往燕州追他,而他们的速度慢。 若刚好路过有瘟疫的州城,自然就被封在城里了。 锦岁心切如焚,恨不得掉头去找凌爷爷他们。 这份心急有属于她自己的,她已经将凌爷爷和锦安视为亲人。 也有来自灵魂深处,属于原主的那份血脉之情,让她战栗,似能影响她的思维,不去救凌爷爷,她便备受煎熬。 她调头回去是不可能的,别说寒星他们不同意,还会将黑衣人又引到顾长萧面前。 思来想去,她决定和寒星商量。 “本王在路过洛城时,曾被三个道士舍命相救,许下他日一定厚报之诺。” “昨夜本王梦到那三位道士受难,许是誓言感应,若找不到他们三人,本王便是到了燕州,也会寝食难安。” “你可否找替本王找到愿意去洛城的人,不吝是商人、镖师、脚夫。 只要找到这三人,将其平安带到燕州,本王赏银五百两!” 那五千两银子分完后,还有一千多两做军费,她取五百两来自然没问题。 寒星闻言诧异至极:“王爷一声令下,末将等人便可去洛城寻找王爷的恩人,何必找江湖人士?” 锦岁忙道:“可洛城有瘟疫,本王岂能让你们涉险!” 寒星大为感动,戾王是真的把他们的命当人命啊! 但凡换了另一个主子,只会一声令下,谁管你会不会有危险。 当寒星将这个任务说出来的时候,果然不出他所料,众将士很激动。 激动的是这样的好事,怎么能便宜外面的江湖人? 请让他们去,他们不怕瘟疫,一定把王爷的恩人带过来。 连黑虎都在抢任务。 这下换锦岁被说服了,愿意让自家将士去,但赏银一样一文不少。 不能因为工作外包就给高价,自己人干就打折扣啊! 最终她选定五个家乡是中原的将士,其中一个就是郝多金。 因为他们对洛城一带很熟,且会说中原话,找人更方便。 锦岁将凌爷爷三人的信息告知,又将这段时间攒下的所有抗生素都给他们带上,相信这些抗生素能救下不少人。 还给了他们一个信物,正是她之前总拿来喝水的保温杯,凌爷爷和锦安都认识。 她告诉五位将士,一切的前提是以他们的安全优先,然后找人可以秘密找。 但到万不得已之时,可直接放出你们的身份,戾王亲卫。 说不定传开之后,那三位道士还会主动来找你们。 第4章 美人 锦岁猜测的大差不差,凌爷爷三人确实被困,但并没有面临生命危险。 他们恰好困在蒋南胜的怀州,也是因此让顾长萧躲过霍统领的追击。 洛城瘟疫四散,怀州城封禁的时候,凌爷爷三人正好借宿在道观,每天和道观的道士一起,忙着给灾民施粥布药。 同时打探锦岁的消息,好笑的是,凌爷爷见过一回蒋南胜,发现人家两口手好好的都在,只是其中一只掌心有道疤。 回来跟锦安吐槽:“说书先生就是会吹牛,还戾王砍了蒋将军一只手,就划了一刀。” 锦安却佩服道:“那戾王也很厉害!他可是孤身一人来怀州要人呢。” 提及戾王,锦安不禁想到父亲,父亲就是被戾王案牵连而死的,但他倒不怨恨戾王。 因为母亲说过,此事不怪戾王,只怪姓黄的,是他让父亲顶罪的。 顾长萧发现这对祖孙只要提及戾王,情绪都很低落,他先是心一悸,难道老道长已经察觉,那个戾王是他孙子? 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有意询问:“道长为何对戾王的事这般感兴趣?” 人老成精的凌爷爷打个哈哈:“天下人都对戾王的事感兴趣,老道也不能免俗啊!” “倒是顾公子,我等平民只是感兴趣,你好像对戾王的事很熟悉啊!” 顾长萧瞬间不敢再多问了,怕再多说几句,他啥都没问出来,反而让道长给摸了个底。 恰在此时,哪怕怀州城封了,戾王在蔚州卖宝物的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百姓探讨的是,戾王乃是堂堂皇子,竟然沦落到要卖宝物的地步! 再则就是,什么宝物值五千两银子? 凌爷爷很快就发现,顾长萧对此事比任何人都上心,他急切地打听戾王究竟卖了什么? 急切到夜不能寐,不知道的还以为,戾王卖的是他的宝贝呢! 顾长萧能不急吗?小道长可是带了他的青铜令牌走的,看小道长爷孙三个,也不像有至宝的。 万一小道长一时头脑发热,把他的令牌卖了怎么办? 他恨不得夜闯怀州城,赶紧去追赶锦岁。 幸好凌爷爷从蒋府的门客那里打探到,戾王卖的是一面镜子。 凌爷爷回来摇头道:“燕地的大族是真有钱,花五千两银子买面镜子!那是二郎神的照妖镜不成?” 有道士笑道:“许是皇家宝镜,镶金嵌玉的。” 凌爷爷看一眼道观外的灾民,据说洛城外的灾民密密麻麻,都在等朝廷的救济粮和治瘟疫的药。 城里十家有七户挂了白幌,另外三户则死绝了。 但这些灾难好像跟权贵之家没有关系,戾王即便被流放边关,身上还有宝物。 燕地十六州,不算大的蔚州金家公子,随便花五千两银子买镜子。 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当得知戾王卖的宝物是镜子时,顾长萧才算松了口气。又问凌爷爷: “不知季小道长什么可有什么宝物?万一没有盘缠,也能去当铺当了。” 凌爷爷正想说,锦岁除了拿了他的东西之外,别的啥都没有。 但他突然想到,锦岁总能‘捡’到好东西。 厚厚的花毯子,从未见过的蔬果,吃不完的黑糖块,甜滋滋的清水…… 那孩子,早就与众不同了啊! 但这些他自然不能跟顾长萧说,只摇头道: “公子看我们像有宝物的吗?不过那孩子素来聪慧,肯定饿不着。” 同时留了个心眼,这顾长萧每回听到戾王的消息,都会接着问一问锦岁的事,而他又对戾王很熟悉,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与此同时,郝多金五人连夜飞奔出燕地,偏偏不巧的是,五人都不愿意进怀州,毕竟自家王爷才把蒋南胜打了。 而自己身上穿的披挂,还是从怀州讹来的。这样大刺刺进去,不是送蒋南胜手上挨打嘛! 郝多金提议道:“王爷说她的恩人在洛城附近,这怀州城也封了,咱们不必在此久留,直接往洛城去。” 另外四人皆点头赞同,且执行的更彻底,压根不是久留,而是连一息都没留。 赶往燕州的锦岁一行,因路上各州封城,无法进城采购,寒星便带人到路过的乡镇采购,倒也不缺吃喝。 但锦岁明显感觉到,这燕地州城的官员,不光是为了执行瘟疫封城的政策,还为了拦她。 不,应该说是为了拦戾王,不希望戾王的人马进城。 到底是因为她打了蒋南胜事,还是她蔚州卖宝一事呢?或者说燕地各州,就是讨厌戾王这个皇子。 寒星尽可能地隐瞒这一点,不想让她伤心,她也佯装不知,平静赶路。 到燕州地界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正值暑热。 锦岁想到自己三月初穿越而来,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个月,但经历却堪称精彩。 到燕州郊野正值晚饭时间,寒星一边派人先一步往燕州城送消息,戾王来了。 一边让人做饭、洗马、清洗工具,锦岁则带着黑虎,慢悠悠在附近闲逛。 她想到一高处,看看能不能看到燕州城?甚至能看到塞外风光。 黑虎吃着野外摘的酸果子,牵马跟在她身后,两人并没走远,只穿过树林走上另一条小道,就见一片湖光映入眼帘。 种的一片清荷,荷叶碧翠,荷花小半盛开,大半还是花蕾。 蜻蜓在花间飞舞,不时有青蛙跳上荷叶,带起几滴晶莹的露珠。 她脑海瞬间涌现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和凌爷爷在一起走过的路,春日山林风景虽然也极美,但那时只顾保命,狼追虎撵的,哪里有闲心赏景。 穿越至今,也就此刻她有了几份欣赏古代天然风光的心情。 ‘啪嗒’一声,一片荷叶被折断,黑虎顶在头顶,笑呵呵地道: “王爷爱吃莲蓬还是藕?等进秋咱再来,摘莲蓬挖藕。” “哎哟,王爷瞧见没,有泥鳅,俺去喊兄弟们来抓些,焖泥鳅吃。” 锦岁失笑,她看的是景,黑虎看的是好吃的。 而他牵的马,已经探头把他头顶的荷叶嚼了。 就在这时,湖中传来女子银铃似的笑声,锦岁往前几步一看,这荷只长了半个湖,另一半修有长廊和凉亭。 两个妙龄少女划着小舟往荷塘这边来,其中一个身材微丰的圆脸姑娘,划的很卖力,头上脸上都是汗。 另一个身着红衣,身材窈窕,巴掌大的小脸,高鼻梁,丹凤眼,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这美人儿一边娇笑,一边拿手中的扇子去探一朵荷花,对那圆脸姑娘说: “再近点,宝珠再划近点。” 说话间她想站起来勾花,锦岁大惊,这么小的小舟,她站起来会晃动翻掉的。 忙喊道:“当心,别动!” 她不喊还好,她一喊,那两姑娘齐刷刷看过来,然后就听到两声惊叫,小舟侧翻了。 这湖还挺深,两人一翻,衣带在水里翻滚几下,人挣扎呼喊了几声,就往湖底沉去。 锦岁二话不说甩了鞋就跳进湖里救人,她泳技极好,标准的自由泳往两人身边游去。 黑虎扔了手中的酸果,心爱的新衣裳都没脱,也跳了水,只是他是狗爬式游法,速度没锦岁快。 第5章 燕州 两人合力,锦岁从后衣领处拖着那红衣女子,黑虎则是直接把那圆脸姑娘扛在肩上。 但是等游上岸,两姑娘都昏迷不醒,锦岁二话不说开始急救。 先心肺复苏,再将头和脖子摆正,清理嘴里脏水,人工呼吸。 她做的自然,却把一旁的黑虎看呆了。 锦岁急道:“你不会急救是不是?跟我学,快,先按胸口,再往她嘴里吹气。” 黑虎脸涨的通红,看一眼圆脸姑娘,一咬牙,没按锦岁教的来,而是提起她两只脚腕,将她倒提过来哐哐地抖。 那姑娘还真吐出很多脏水,发出痛苦地呻吟声。 锦岁一边给红衣姑娘做人工呼吸,一边关注着黑虎,见那叫宝珠的女子在呻吟,她忙说: “快把她放平。” 她再次捏着红衣姑娘的鼻子,唇才贴上她的唇,就见她双眼缓缓睁开。 一时四目相对。 锦岁心一喜,还没来及庆幸,脸上微疼,竟被这小姑娘抬手给了一巴掌。 “登徒子!” 锦岁无辜又气愤:“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哎!” 小姑娘一点也不领情,瞪着大眼睛,死死咬着牙,满脸都是倔犟。 “要不是你乱叫,我们会落水吗?” 那圆脸姑娘也醒了,正往她身边爬:“小姐,您没事吧?” 黑虎想去扶她,她却像吓到了似的叫道: “你别过来!你们两个登徒子快走开!再不走我喊人了!” 锦岁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但前世她是见过‘医患矛盾’的,这是小场面。 她起身走到黑虎旁边,认真对那红衣姑娘道: “在下并非轻薄姑娘,只是在救姑娘性命。姑娘若觉得受到在下无礼,那在下道歉。” “你放心,此事我们绝不与第三人说起,你我应该再也不会见面。” “告辞。” 她是真的没生气,现在自己是男子打扮,在这个男女大防的时代。 小姑娘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被陌生男子亲着唇,肯定是害怕又气愤啊。 她拉着黑虎就走,生怕黑虎说出她是戾王之类的话。 没想到黑虎平时憨,这会还知道轻重,压根没提两人的身份,只低声对那圆脸姑娘道了句: “俺也是救你,不是轻薄你,告辞。” 牵过看热闹的黑马,追着锦岁快步离开。 两个小姑娘应该也怕被别人瞧见,并没大喊大叫,只在那恨恨地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骂道: “登徒子!别让本小姐再看到你!” 路上锦岁叮嘱黑虎:“千万别跟营里的兄弟说起,特别是寒校尉。” 黑虎压根没想这事,正心疼地拧着他的新衣裳,那红布丢颜,衣裳变成更难看的土红色,闻言道: “可咱们衣裳湿了,寒校尉问起怎么办?” 穿过树林,看到黑羽营煮饭的炊烟,锦岁指着一片草地道: “躺着晒会。” 两人摊手摊脚,跟晒黄豆一样,先晒背面,再晒正面,还没晒干,寒星找来了。 看这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在草地里打滚,一脸的无语: “王爷,这大太阳,会中暑的。” 锦岁打个哈哈:“犯困,差点睡着了。” 晚饭吃了许久,寒星往大道上跑了快十回,天快黑时他才忍着不甘心,还怕王爷瞧出端倪来。 轻笑道:“趁凉快好赶路,王爷,不如路们连夜到边城营地?” 锦岁微笑道:“好啊!早点回去弟兄们也能好好休息。” 谁都没提及,燕州城没官员来接迎戾王这事。 更好笑的是,路过燕州城的时候,离城门还极远,就有一支燕州军等在那里。 手里托着是明黄的圣旨,那小官表面恭敬,但语气生硬地道: “请戾王安,皇上明旨,戾王镇定边关,戾王府亦建在边城。 如今燕城因洛城瘟疫封城,无法迎王爷入城,还请王爷谅解。” 锦岁似笑非笑地接过圣旨,随即抛给身后的寒星,对那小官道: “就这么怕本王进城啊?呵呵,燕地的官,可真威风!” 那小官还想说什么,锦岁一抬手,理也不理他,只对黑羽营众将士道: “都听到了吧?燕州城不欢迎咱们,咱们也别讨人嫌,随本王回边城营地!” 俯身于马上,直视那小官,冷声道: “跟你们州牧大人说,下次要本王进燕州城的话,他亲自来请,鲜花铺路,举觞相迎。” 那小官许是想到蒋南胜,反应过来跟戾王傲没好处,这才恭敬行礼道: “王爷放心,这话下官一定带到!” 等锦岁一行人走远,那小官带的部下才啐了一口道: “瞧她能的!一个废太子,被皇上赶到边关,给一支最没用的黑羽营,他还有脸傲?” 那小官狠狠瞪部下一眼:“这话是人前能说的吗?他再怎么落魄也是皇子,只要不干的太出格,咱们都得忍着。” 那部下不服气地低声道了句: “李州牧能忍,燕九爷可不会忍,她最好聪明点,敢把咱们燕州当怀州乱来,有的是人教训她。” 李州牧是朝廷派来的官,三年一任,任期一到就调走。而燕家,却是燕州百年的士族大家。 燕州人都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流水的州牧,百年不倒的燕家。 望一眼黑羽营远去的背影,所谓边城,还没燕州治下一个镇子大,与燕州城相隔足有八十里。 而出了边城关塞,便是诺大的塞北,那里就是北疆异族的地盘了。 希望这戾王来了之后,能安安份份呆在边城营地,别来燕州找事,也别去塞北挑起事端。 否则,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不知为何,那小官虽跟戾王只见这一面,可就是觉得心突突的跳,很不踏实。 她刚才在马上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不屑、轻视还有睥睨。 天空之上,风起云涌,这燕云的天,要变了啊! 锦岁一路都紧紧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寒星不知如何安慰她,皇上对戾王是真狠心! 若是让戾王府建在燕州城,那王爷便是做个清闲王爷,日子也好过。 可建在边城,这和流放的犯人有何区别? 这时锦岁问他:“边城有多少百姓?” 寒星怔了一下才道:“边城是边塞重地,只有边军和囤田军居住,还有军中的家属,并无普通百姓。” “有多少人?” “黑羽营一千二百人,囤田兵三千六百人,军属应该有五百余人。” 锦岁一挑眉,不禁想到,幸好是自己先来,要是让顾长萧来了,他受到这样的轻视,得多憋屈。 第6章 边城 燕州城中,等着听信的燕州大族,皆派人在城门口等着。待听说戾王真的过燕州城而不入,一个七品小官做伐子,他就不敢进城了。 各大族和官员皆觉得不可思议,这戾王一路行事虽不说多张狂,可就凭他敢砍蒋南胜,又在蔚州张扬卖宝,还以为是个难对付的。 没想到只是个银样蜡枪头啊! 城中纨绔子弟们更是嘲讽耻笑,早先听闻太子殿下有多厉害,果然是讹传。就凭他这胆量,活该被皇帝赶到燕地。 燕地十六州,皆无他容身之处,只能去边营。那鸟地方,只有几千无用的黑羽营和屯田营。 且看咱们的戾王殿下能在那里忍耐多久! 人性之恶使然,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现在变成窝居边营,任人嘲讽却无反手之力,这些燕州纨绔便觉得爽的很。 天家皇子又怎么样?还没他们这些士族大家的公子舒坦! 当锦岁看到众人口中的边城时,那叫个目瞪口呆,你管这叫城?前世在电世上,看过中东那边才经过炮火洗礼的小城,也比这更像城! 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断砖旧瓦堆的还没农家院墙高。 道路还是黄泥路,马蹄卷的黄尘飞扬。 城上都没高大的树木,只种了一些松柏,据说是种大树不利于监视塞外,之前有的高大杨树都砍了。 唯一一颗枝繁叶茂的是皂角树,因太过实用保住了命。 房屋都是茅草泥巴屋,更多的是木头搭的营地,没有老人的咳嗽声,没有孩童的笑声,连鸡鸣和狗吠都没有。 你跟我说这是城?锦岁看向寒星,对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王爷的眼睛。 只低声道:“今日太晚,王爷早些休息,明日末将再带王爷看看营地。” 黑虎小声说:“大哥,别的弟兄都等着见一见王爷呢!” 锦岁忙道:“本王不累,让黑羽营全体将士集合。燕州无人设宴迎接本王,那咱们就自己设宴。” “开篝火晚会!” 本来累的想早点睡的黑羽营将士,一闻此言都兴奋起来。呼亲唤友,全部行动。 一千余黑羽营将士集结,齐齐向锦岁行礼。锦岁笑着打过招呼,心中一叹,之前她觉得来接她的三百黑羽营将士年纪太小。 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整个黑羽营的精锐,留在营地的将士,有四、五十岁的,有明显残疾的。 寒星还向她重点介绍两个文职官员,都是八品主薄,一个管粮草军需的魏清泉,三十来岁,衣着非常整洁,戴着幞头,腰间悬着玉佩,跟整个边营格格不入。 好笑的是,他偏偏长了一张圆脸,许是因为蛀牙只用一边牙齿咀嚼,显得一边脸大一边脸小,说话的时候吸到冷气,便会发出痛苦的‘斯斯’声。 他恭敬地向锦岁行礼,带着讨好的笑意,但他整个人都带着焦虑和急切。 不用寒星说,锦岁也知道,他必是发配边关的京官,并且一心想调回京城,一刻也不让自己忘了,自己曾是京官。 另一个管军饷和调度的程榆主薄,则和魏主薄的气质完全相反,约摸四十来岁,身材欣长,国字脸。 他穿的普通的麻衣,头发凌乱,双眼血红,跟锦岁行礼时喷着酒气,摇摇晃晃。 魏主薄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明显对自己这位‘同事’很不满。 锦岁邀请两位主薄上坐,其他人准备篝火晚会,路上买的羊和鸡,炖的炖,烤的烤。大米饭蒸起来,白面做饼。 一千余将士欢喜的像过年,锦岁听了两耳,很多人说已经许久没吃过大米白面了。 程主薄高兴地贡献自己的囤酒,可只有十坛,根本不够分。 锦岁将空间囤的能量棒都拿出来,大锅煮化了,夹面饼吃。这是路上黑虎研究出来的,黑糖最佳吃法。 锦岁又趁机将那四头狼也给拿出来,大家看到狼肉虽然惊讶,但她一路的培训还是很有用的,没人问从哪来的。 开饭的时候,锦岁发现远远围了很多人,咽着口水,垫脚看着这边的火光。 她一问才知,那是囤田兵。 黑虎说:“别看他们瞧不起俺们,其实他们吃的更差!” 锦岁心里好笑,这两支军明显是整个燕地最惨的两支,你们还攀比起来谁更差了! 她对寒星道:“既然都是边城将士,就请他们都来参加本王的接风宴!” 魏主薄抚须笑道:“很是很是,趁此机会,王爷该收卖人心,让这些囤田兵也为王爷所用。” 程主薄切笑一声:“都是些老弱病残,收卖了有何用?瞎浪费粮食。” 寒星忙打圆场:“人多更热闹。” 等听说王爷请屯田兵一起参加晚会,皆兴奋不已,不过他们没空手来,扛了些豆菽粮来。 纷纷来给锦岁行礼,锦岁笑着回应,看到一些孩童和妇人,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她谨记自己现在的身份,生怕又被骂登徒子,没喊那些妇人过来。只让黑虎给孩子们送了些能量棒。 因为人太多,烤肉取消,全部炖汤,这样每人好歹能分到一点肉汤。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四野皆静,头顶明月高悬,那月亮大的不像话,群星璀璨。 整个边城好像被扔到宇宙一角,洪荒之外一般。方圆百里,除了此地,再无一丝烟火气。 锦岁没有被流放,被遗弃的感觉。反而很喜欢这里,以后这小小边城,便是我的地盘了! 哈哈,前世奋斗到死连房都买不起,一直住宿舍。 没想到穿越后咱竟然有了一座城! 当然,她没忘这戾王的身份是‘借’来的,她想的很开,等顾长萧来时,咱把边城和身份都还给他。 但我这段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分我一亩三分地总没问题吧?咱就在这里当个地主,开荒种田,就种土豆和番茄,再开医馆,收徒弟…… “啊呸!这面饼放了什么?”口中的苦涩味打断锦岁的畅想。 程主薄大大咬了口饼,嘲讽道:“盐泥啊!王爷没吃过吧?边关可没青盐吃。” 锦岁当然吃过盐泥,可这边关的盐泥怎么带股咸碱味,比中原的盐泥难吃多了。 她路上总从空间拿盐出来,已经许久没吃过盐泥了,许是今晚人太多,盐不够用,又用上了盐泥。 她发现这程主薄带着颓废和厌世,他到不是针对戾王,他是平等地厌恶所有人。 魏主薄忙呵斥道:“程大人,你怎么跟王爷说话呢?” 锦岁觉得魏主薄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忙道:“没事,本王确实对边关之物不熟。” 心中一叹,边关都破烂成这样了,他们还不团结,看来这队伍不好带啊! 第七章 讨饷 吃到一半,锦岁起身四处走走,黑虎抱着条狼腿边啃边跟着,连连道: “这狼肉真有嚼劲!王爷吃了没?” 锦岁摇头:“本王不喜狼肉。” 黑虎很遗憾: “俺还说,明个再带兄弟去打些狼呢!王爷爱吃啥?熊掌爱不?” 锦岁连连摇头,她啥野生动物都不爱好嘛! 她没往囤田兵聚集的地方去,她知道这些底层人的想法,她一过去大家只会拘谨。 只远远看那些人吃饭,明明是那么难吃的豆菽饭,因为掺了些肉汤,个个的双眼放光。 孩子更是饭不吃到嗓子眼绝不放碗! 而分给他们的大饼,孩子们欢喜地抱着啃起来。 那些大人则悄悄往胸口藏,明显是想拿回家留给孩子慢慢吃。 妇人们不敢往篝火边凑,只远远坐着,讨好地给火头兵打下手。 分到一碗汤半块饼,是一口也舍不得吃,皆喊儿唤女来吃。 锦岁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洛城见过难民,没想到边关戌卒的生活同样的苦! 并且一遇战事,首先丢命的就是边关戌卒。 早先听闻,边关的百姓就像地里的韭菜,被外敌一茬一茬地割。 她觉得自己代入戾王这个身份,代入的太深了。 自己明明也是个普通老百姓嘛,怎么生了大人物该有的忧国忧民的心呢? 只是,别人她管不了,这边城既然是她的,那她就有责任让这些人吃饱,吃好! 这时她听到魏清泉发出极大声的惊呼,接着好像跟寒星他们吵了起来。 她忙过去,一听才知,魏清泉得知王爷将卖宝的五千两银子,分给了接她的将士,而剩下的已经不足千两。 他骂寒星不劝着王爷,因为整个黑羽营已经三个月没发军饷了。这笔银子应该拿到边城再用的! 倒是程主薄,敬佩地看一眼锦岁。 锦岁忙挥手道:“你们先别吵,魏主薄你说什么?黑羽营多久没发军饷了?” 魏主薄痛心疾首地道:“三个月!若有这五千两银子,也好补发将士们的军饷。” 锦岁却不认同他的话: “魏主薄这话怎么说的?军饷该朝廷来发,那五千两是本王赏给众将士的,难道有了本王的赏赐,就能不要军饷?” 魏主薄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戾王会这么说。张口结舌解释: “可,可朝廷发不出来,王爷您有银子……” 锦岁打断他: “本王有银子是本王的事,本王要拿来赏赐将士,拿来挥霍,拿来吃喝玩乐,与朝廷有什么关系?” 这就像我彩票中了一千万,但公司该发的三千块,还一样发啊! 你不能因为我有了一千万,我三千的工资就不给了吧? 她转头问负责军饷的程主薄:“朝廷不发银子,你是怎么做的?” 程主薄两手一摊:“下官跑到燕州城外等牧州大人要军饷,被轰打了出来。” 寒星作证:“是的,程主薄每月必去三回。” 锦岁气笑了,讨债你们是真不专业。她挥手道: “准备一下,明日所有黑羽营将士,随本王一起去讨军饷!” 听到消息的囤田兵校尉,也过来讨好地问: “王爷,我们也三个月未发军饷,可否随王爷一起去讨要?” 锦岁点头道:“当然可以!都准备着,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去燕州城。” 黑虎小声提醒:“王爷,您昨日说,要鲜花铺路,州牧来请,您才去燕州城的。” 锦岁可算明白寒星天天踢这憨货的心情了,她此刻就想给黑虎来一脚! “本王不进城,就在城门外坐着等,不发军饷,咱们就不走了!” 魏清泉吓一跳,堂堂皇子,怎能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来。 忙劝道:“不必如此啊王爷,您先见一见李州牧,商议一番再说。” 锦岁问程榆:“程主薄觉得呢?” 程榆饮尽杯中酒,哈哈大笑道:“明日王爷讨军饷,下官愿意在前面带路!” 锦岁也哈哈大笑起来,她转头对魏主薄道: “魏大人留守,放心,你那份军饷,本王会帮你讨到的。” 这一天许多人是一夜未眠,寒星在组织一半人留守,一半人随王爷去燕州城。 锦岁才进空间拿东西,白大褂全拿出来,让黑虎送去给妇人,连夜改缝成长布条,写上: ‘还我军饷’‘还我血汗钱’‘三月无饷,饿死边军’‘戌边卒抛头颅、囤田兵洒热血,李牧州还我军饷’,等等横幅。 她亲手写的,把黑虎给惊讶的半天没合拢嘴,为什么感觉王爷对讨军饷这事,很熟练呢? 锦岁觉得既然要闹就闹大一点,不然小阵张没啥用。 至于魏主薄说,此举算是彻底得罪了李州牧。 锦岁丝毫不放在心上,从燕州官不许她进城这事就看出来了,双方就没缓和的余地。 李州牧三年一调任,肯定不想掺和皇家的破事,为了不得罪皇后和誉王,自然是远离戾王。 反正不指望跟燕州官搞好关系,那把实打实的银子搞到手,才是要紧的。 再说,她相信她帮黑羽军和囤田军讨到军饷,这两支军便是她的铁军了。 得到一支忠诚的军队,不比讨好李牧州有用? 天很快就亮了,将士们因要去讨军饷,都很激动,只把昨夜剩下的残羹煮一煮,一人喝一碗,便收拾停当准备出发。 囤田军没有马,只能步行跟随。 出发前锦岁开动员大会,直接说,你们若不团结,谁也帮不了你们! 本王今日为你们出头,若你们中途退缩,那以后本王绝不会再管。 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燕州军看到,最不起眼的边军和囤田军,也是有力量的。 欠饷还钱,天经地义!不要退缩,不要害怕。 别怕李州牧事后追责,万事本王担着。 只要本王不死,你们就是我的兵,本王必会保护你们安全! 可能从没有哪个上位者,这么真诚地对他们说过话,替他们出过头。 所有人都很感激,激动地叫着,自己绝不退缩,誓死站在王爷身边。 黑虎又拿到他的道具锣,酒还没醒的程主薄在侧,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燕州城去。 当李州牧接到消息,戾王带着一支军队往燕州城来时。 他冷笑一声:“连一夜都忍受不了,以为这样本官就准他进城了吗?绝不能让他安营燕州城。” “他若请见本官,便说本官不在城中。” 到底是皇子,也不能做的太难看,避而不见就行了。 当锦岁和黑羽营先一步到燕州城外的时候,早就听到消息的燕州百姓,特别是大家子弟,皆跑到城墙上看热闹。 准备看一看这戾王出糗。 燕州第一大家燕家,自然也听到消息,燕家当代家主燕九郎,听到弟弟燕十一邀请他一起去热闹时,摇头道: “无趣!” 燕十一笑道:“就是,凭他是谁,来到燕地,就得守规矩!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九哥不去,我找十二娘一起去。” 第八章 燕十二娘 燕十二娘也不愿意去,并且拒见燕十一。 燕十一很奇怪,叫来妹妹的贴身丫环宝珠: “你家姑娘怎么了?昨儿还欢欢喜喜地出门赏荷,怎么回来后就闷在房里不见人了?” 宝珠吓的圆脸发白,低垂着眸道:“姑娘玩累着了,想休息休息。” 燕十一素来心大,一点也不觉得妹妹有事瞒着自己,父母早逝,他和十二娘在兄长的羽翼下长大。 自幼便比别的兄妹更亲密些,兄妹间素来坦诚。他觉得十二娘若有心事,一定会告诉他。 若没告诉他,那就是没事。 故而笑着朝屋里喊一句: “十二娘,真不去吗?听说那戾王长的极英俊,你不是素来喜欢看长的俊的公子哥吗?” 屋里的十二娘又羞又气,大叫道:“我不去!谁要看什么戾王!” 十一郎不再执着,道了句:“那你歇着,回头哥给你买醉香居的烧鹅吃。” 他潇洒地出府,约上三、五个旧友,一起去城门口看热闹。 却不知家里的妹妹正处于,少女情窦初开,又羞涩又苦闷的时候。 想到昨日在燕来湖发生的事,她就羞的把头埋在枕头里,恨不得憋死自己算了。 因为昨日她回来就悄悄找大夫问过,才得知在沿河沿海一带,确实有往溺水者口中渡气救人的做法。 据说是溺水者会有假死现象,那时魂已经在去地府的路上,只有生人往对方口中渡一口气,这口生气才能将魂招回来。 也就是说,那个英俊的公子真的是在救她的命! 燕十二娘长到如今十六岁,还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英俊的男子,不像燕地男子粗犷,他皮肤细腻白净,眉眼温柔。 为人更是温柔优雅,若是燕地男儿被人骂登徒子,被人误会,一定会大吵大叫为自己辩驳。 而他却只是温柔辩解,还安慰她不要害怕,他更没想过,要燕家报恩。 就这样,燕十二娘对昨日遇到的年轻公子,一夜之间,大为改观,由登徒子,变成温柔英俊的救命恩人。 她想再见那人一面,可又不敢让燕家人到处打听,只让宝珠在外面打听一番。 那么英俊的公子若进了燕州城,一定很容易查到,可宝珠就是没找到人。 今日再听兄长说要去看什么戾王,别说他是皇子,即便他是天王老子,在燕十二娘心中,也抵不过她的救命恩人。 “宝珠,再去找!不光燕州城,城外也让人去找找。悄悄的,别让兄长知道。” 宝珠低声嗯了一声,小声问:“姑娘,找到他您准备怎么做?” 燕十二娘看着自己的手,昨天她就是用这只手,扇了那公子一巴掌: “总得跟他说声对不起,再道句谢。” 与此同时,她心心念念的优雅公子,此时与燕地儿郎并无二样,同样粗犷又嚣张。 带着黑羽营将士,在燕城门外,拉开横幅,敲锣打鼓地叫着:“还我军饷!” …… 李州牧正在府中喝着茶,等着下人带来撵走戾王的好消息。 但听到府外街道的喧哗,且传来叫喊声,他坐不住了。 忙让人去打探,城里出了什么事? 待得知戾王压根就没打算进城,人家不是要进燕州城安居的,而是来替黑羽军和屯田军讨饷的。 李州牧差点喷茶,赶紧去城墙上一看,城墙上已经有许多燕州官员,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家公子哥。 城门外围满了燕州百姓,华夏人爱看热闹的天性,更何况这样的大热闹。 从来没听说哪家皇子,带着一群边卒,向朝廷官员讨军饷的。 你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脸吗? 你可是皇子哎,你不应该让在朝廷这边吗?怎么替边卒出头了? 李州牧的脸都气绿了,听着戾王在那叫问: “李州牧?让他出来见本王!不给边卒发军饷,本王就坐在燕州城门口不走了!” 那些公子哥大笑道: “哎哟,咱们的戾王来讨饭喽!来来来,李州牧不给你们发,本公子给你。” 说完往城墙下抛一把铜板,其他公子都跟着大笑,也往下扔铜板。 还有扔大饼白菜的,他们就是故意恶心戾王的。 寒星大怒,恨不得提刀去砍了这些人,我们王爷,岂容你这般羞辱! 被锦岁伸手拦下,笑道:“让他们扔,一枚铜板也是钱,为什么不要?” 程主薄饶是有趣地看着这一幕,只觉他的上司是个与众不同的皇子。 锦岁对黑虎道:“喊大声些,李恒,出来见本王!十息喊一回,一直喊到他出来为止。” 黑虎‘哦’了一声,才吸气扯嗓子,又呼气瓮声问:“王爷,李恒是谁?” 寒星无语:“就是李州牧!” 黑虎这下没问题了,一边敲着锣,一边骑马在城门口来回渡着,隔十息喊一回。 他自己喊累了,便让将士们齐声喊。 李州牧在城墙上气的直跳脚,指挥守城士兵道: “射箭!射箭!把这些意图造反的边卒赶走!” 燕州官员忙劝他万万不可,戾王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燕州城外啊! 李州牧这下理解蒋南胜了,这哪里是皇子,这就是个泼皮! 李州牧认定,这些边卒是乌合之众,吓一吓就走了。他不伤害戾王,朝廷也不会治他的罪。 便亲自取弓搭箭,对城下高吼:“尔等意图谋反不成?快快离开,否则本官手中箭可不长眼睛!” 寒星等人忙上前保护锦岁,那程主薄却是保护将士,他猛地走到最前方,朝城楼上高喊: “李州牧,你要杀人灭口就先杀本官!有种你射啊!” 他边说边扯开上衣,袒露胸膛,似是怕李州牧射不准,还往心口指着: “来,往这射!只要你今日还我边卒军饷,本官死又如何!我黑羽营哪个怕死?” 众将士又感动又愤怒,皆往程主薄身前挡,朝李州牧喊道: “有种就杀俺!” 锦岁突然觉得她昨日对边卒的评论不公平,他们明明很团结嘛! 她相信,即便戾王没来,没人为他们出头,他们也能在那穷苦的边营活下去。 锦岁怕李恒被激怒,讨饷事件变成杀人事件。 下马从身上取出两物,一是戾王的青铜令牌,二是她发配边关的圣旨。 举着圣旨吼道: “李恒,今日你敢射一箭,伤我一兵一卒一个子民,本王便是死,也要拉着你燕州牧一起死!” “燕州百姓都看着,都是爹生娘养的,这些燕州公子,拿食物铜板洒着玩。” “官员高高大上,视边卒如草芥!而边卒军在吃什么?他们吃豆菽,吃米糠,吃的还没马料好!” “本王不来这燕地也罢,今日既来了,这边军即归入本王麾下,那便拼了命也会为他们做主!” 第九章 泼皮 “李恒!边卒三个月的军饷,你给是不给?” 听到城下戾王连名带姓高呼,李州牧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再看因她这一番激昂发言,城上城下围而之人,一时皆陷入沉默。 那些正在掷着铜钱玩的公子哥儿,笑意敛去,手中的铜板有些烫手。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仿佛从这些边卒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皆露出同情。 燕州官员生怕事情闹大,传到长安,会影响他们三年一期的调任啊! 别看戾王被发配边关,成了空头王爷,除了边卒军啥都没有,但人家皇子就是皇子。 皇上再怎么打骂惩罚,但他若真死在燕地,皇上就不可能不管。 恰在此时,那些靠两条腿走来的囤田军赶到,一时乌泱泱地聚在城门外。 他们胆子更小,不敢像黑羽军一样站着,看到城墙上的官员,皆跪下恳求: “求大人们,发发军饷吧!小的家人都快饿死了!” 囤田兵虽有田,可他们收的粮食八成要被收缴成军粮,还要负责军中的马料。 一年四季片刻不得闲,就这上头还贪他们那丁点军饷。 锦岁举着圣旨一步步走到城下,再次戾声问: “李恒!边卒军饷,你发是不发?” 李州牧脸色铁青,今年任期满,他就可以调离燕地了。 发生这样的事,朝廷怎么可能给他升官平调?肯定会降职的! 这个戾王,真是鬼难缠的泼皮!跟她沾上,就没好处。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戾王殿下,请您理解,今年燕地大旱,为震灾不得已挪用军饷,并非本官不想发。” 锦岁放声大笑,指着城楼下那些公子抛的食物: “你跟本王说有灾情,本王怎么瞧这城里人,食物多的拿来玩啊!” “这军饷你到底是拿来震灾,还是拿来给这些贵公子们玩了啊?” 那些燕地公子不乐意了,皆大喊道: “老子扔的是自家粮食,花的是自家银子,用了你朝廷一个子吗?” “我家的粮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戾王管不了朝廷的官,还想管我等不成?” 见戾王成功挑起燕州士族公子的怒火,李恒这下是彻底慌了。 这双方打起来,他不管帮谁,或是两不相帮,都是错。 这戾王既然不是为了进驻燕州城,只是为了讨军饷,赶紧给他们,把他们赶到边卒,再不来燕州才是正理。 李恒忙道:“恰好朝廷震灾银送到,本就打算近日给边卒军发饷。” 锦岁才不跟他废话,直接道:“那就现在发,一个不少,发完后本王立即带人回边城。” 你们这么怕本王进燕州城,以为这破城我想进吗? 李恒咬牙对副官说:“快,去银库取银子,把这个瘟神送走。” 锦岁说到做到,银子一到手,让程主薄清点够数,立即带人走。 临走时她回头看一眼燕州城,看到李恒的脸色跟蒋南胜差不多,心中嗤笑,又没刺你一刀,你黑什么脸? 本王只是替边卒军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到一幅割你肉一样的表情。 再看那些看热闹的燕城公子,她心中冷笑,且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匍匐在本王脚下! 这一刻,她完全忘了自己‘戾王’的身份是借来的。 到有一种,哪怕是当一天王,也要为麾下之人做些事的豪迈。 回程的路上,黑羽营和屯田军皆激动不已,屯田军跑的比来时还要快,只想尽快回营地分发军饷。 锦岁却怕累坏他们,离燕州城一远,路过一小镇,便让寒星去买粮食。 就地吃了些干粮休息,边城什么也没有,这次来的人多,好搬运物资,她便让寒星多买些东西带回去。 粮食、衣料、铁器、锅碗、砖瓦等等。 程主薄一改之前放荡不羁,万事不管的态度,跟锦岁建议。 锅碗砖瓦不用买,咱们可以自己挖窑烧制,能省不少银子。 倒是铁器可以多买些,朝廷已经很久没给黑羽营补发武器。 不知为何,锦岁总觉得之前程主薄挡在将士面前,迎着李恒的箭,那一刻他好像真心求死一样。 她笑问道:“程主薄拿到军饷准备做什么?” 程主薄哈哈在笑:“当然是囤美酒!昨夜王爷设宴,把老夫的酒都喝光了。” 锦岁笑道:“那本王赔主薄,这燕地酒太烈,且等本王赔主薄一些江南美酒。” 程主薄突然正色道: “王爷不要以为这军饷要到就无事,三月不发饷,李州牧也不好多给边卒军派任务。” “如今这军饷一补发,只怕任务就来了。” 锦岁豪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本王还怕他不成。” 程主薄突然低声笑起来,低笑变成仰头大笑,抚须道:“幸好魏大人没来,否则他定会哭死。” 锦岁也笑了起来,魏主薄一心想离开燕地,想回长安,如今把全部希望寄托到戾王身上。 而戾王一来就得罪了整个燕州官员,他若瞧见锦岁和李恒对峙的情形,可不得哭死。 “王爷这是打算老死边城?”程主薄玩笑似地问。 锦岁眉梢微挑:“不是老死边城,而是让边城成为本王的城!” 见程主薄一脸不解,锦岁不打算多说,事情没做之前,你说再多别人也不信。 只有你动手做了,出了成果,便是什么也不说,别人也会信。 若此刻她告诉程主薄,她打算将边城变成燕地第一大城,变成让燕州人仰望的所在。 程主薄肯定以为她被李恒气疯了。 回到燕家的燕十一,迫不及待地和家人分享他看到的热闹。 摇头道:“戾王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怎么这样不要面子? 为了点碎银,把自己的脸皮抛地上给人踩!行事跟市井泼皮一般。” “他才来燕地就干出这样的事,以后谁把他当皇子?” 燕十二娘不在乎地说:“他都被皇帝发配边关,早就没人把他当皇子了。” 倒是燕九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饶有趣味地道: “我倒觉得他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经此一事,那边卒军自然对他忠心耿耿。” 燕十一不解:“要那些边卒军的忠心有何用?得罪了李州牧,他什么好处也讨不到。” 正常人不应该,利用皇子的身份,跟燕地士族结交,礼贤下士。 讨好高官,最起码住进燕州城,总比在边营吃沙子强。 燕九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州牧保不了他的命,但一支忠心不二的军队,却能!” 第10章 戾大无穷王 李州牧不光不打算保戾王的命,当他接到消息,誉王派出的杀手到了燕地时,他暗中窃喜。 燕州城门讨要军饷的一幕,让他丢尽了脸,威严扫地。 这戾王活一天,这事就被人念一天,只有戾王死了,才能抹去这个污点! 并且,他们这些官员谁不知道,未来天下必是誉王的,他能给誉王出一份力,何乐而不为。 当来到燕地的霍统领听闻,戾王根本不在燕州城,而是在边城。那里方圆几十里,只有零星小村落。 边城更是边卒的营地,外人很难混入。想在那刺杀戾王太难了。 他正愁混进边城的办法,突然听说李州牧派几十人往边城送东西,据说是给黑羽营分派任务,送粮草和工具的。 霍统领当机立断,带着四个手下,假扮送货小卒,容易混进队伍,前往边城。 此时,边城正在热热闹闹地分发军饷,囤田兵还以为戾王会找理由,扣他们一部份军饷,没想到戾王根本没这想法,一两银子都没要他们的。 囤田兵还担心得罪李州牧,戾王若不管他们,只怕以后的日子就要苦了。 锦岁趁机提及,请囤田营帮她种些从长安带的种子,除了朝廷的军饷之外,她每月会给种植户再发一份工钱。 囤田兵校尉刘昌,是个中年汉子,闻言大喜过望,当即道不要工钱,必帮王爷种好。 锦岁笑说一事归一事,囤田军种朝廷的田地领军饷,那帮她种东西也该领工钱,不然她只能让黑羽营种了。 前世的她也是底层百姓,跟权贵交往她没经验,直来直去得罪人,但跟底层人沟通她太有经验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刘昌保证,必将王爷的东西种好。 锦岁说种子不多,让他先挑十户最擅种植的,她来指导一下种法。 她让囤田军种的,正是空间里的土豆、番茄和红薯,她准备先种这三样,等明年开春,再种花生。 种子不多,边城冬天来的早,万一突然降温,还能搭大棚。 同时,她召集黑羽营和两个主薄开大会,定下边城发展任务,想要富,先修路。 不说修通往外面的路,把自己城内的路先修好。 再是修缮房屋,提前为秋、冬做准备。 挖地窖,储存过冬粮草。 建公众厕所…… 魏主薄对王爷没有自暴自弃很欣慰,感动的差点留下眼泪,他劝锦岁。 即来到燕地,应该给皇帝上个平安折子。 再将跟李州牧之间的事跟皇上解释一下,省得有不明所以的人诬陷王爷。 锦岁挥手道:“那麻烦主薄帮本王写。” 魏主薄很是激动,他一个八品主薄能写面呈圣上的折子!当即保证一定会好好写。 程主薄昨夜又喝了酒,会上一直在打瞌睡,锦岁问他对城中建设有什么建议。 他醉眼朦胧地嘿嘿笑道:“得有酒馆,越多越好。” 锦岁觉得这人跟昨天一点也不一样,黑着脸正色道:“边城是军塞,永远都不可能有酒馆!” “包括青楼、赌坊、博戏都不可能有!” 众人见王爷发怒,皆屏息静气不敢多言。 程主薄好像完全没感觉到氛围,继续笑道: “没酒馆就没酒馆,对了,王爷的私印可带在身上?采购物资支取库银,需要王爷用印。” 锦岁一怔,差点把这事忘了,她连顾长萧的本名都不知道呢,咋刻私印? 想到自己现在的名声,干出啥疯狂举动,大家估计也习以为常,不能露怯。 假装不在意地道:“长安的东西本王都不会再用,让人给本王重刻一个,就刻‘戾王’。” 大家只当她想起长安的事伤心,可一群军中大老粗,不懂安慰人。 魏主薄忙道:“下官亲自帮王爷刻,只是只有封号名的私印,与大印无二。” 锦岁托腮沉思,这私印得独一无二,还得符合自己的人设。 ‘戾王’,很快她眼睛一亮,想到一极佳私印名,当即取纸笔写,递给魏主薄: “就刻这个,以后这就是本王的私印名!” 魏主薄接过一看,吓的差点跌倒,忙道:“这,这不好吧王爷,这如何当众用印?” 众人皆好歹伸头去看,只见纸上写着五个大字: 戾大无穷王 旁人还好,程主薄已经笑弯了腰,并且连连夸奖:“这个印好!” 锦岁得到支持,笑道:“对吧,戾王戾王,那本王就戾大无穷!” 魏主薄快哭了,不敢对锦岁发火,只对程主薄道: “你到是劝劝王爷啊!” 寒星几人看到王爷笑了起来,也不管这私印有什么不妥,皆笑道: “属下也觉得很好。” 就这样寡不敌众,魏主薄一人反对无效,亲自去给锦岁刻下印私,戾大无穷王。 锦岁等着自己的新印章出炉,同时‘新官上任三把火’给边城发布十项新规。 第一就是,严禁随地便溺!抓到严惩! 第二,饭前便后必须洗手。 第三,禁饮生水,不管是井水、河水都得煮开了再喝。 第四,大除虫活动,所有人三天必洗一次澡,头上的虱子、跳蚤全部清除干净。 第五,建立垃圾处理站,城里不得随便扔垃圾。 …… 十条新规,全部是关于个人和公共卫生的。 只有老天知道,当锦岁看到他们头发和胡子里爬出肥硕的虱子,跳蚤从你身上跳到我身上时,有多崩溃。 包括囤田军在内,都觉得是戾王是贵人,自己爱干净,所以也见还不得别人脏。 虽然觉得麻烦的很,但他们敬重戾王,这些规定也不损伤他们的利益,都愿意执行。 只是都执行的不太乐意,连巡查人员都不太认真。 锦岁便招集所有人,开了一场极大的‘卫生运动会’,告诫他们洛城的瘟疫还在蔓延,不想染上怪病,就得做好个人卫生。 听到便后不洗手就吃东西,病东西会经过手进入口中,便会得腹泄、痢疾等病。 跳蚤和虱子会从吸病人身上的血,再传到好人身上,传染病就是这么来的。 上游人在河水里洗东西,下游喝生水,那水看着干净,其实里面都是脏东西,一喝可不就得病吗? 万一上游漂来死尸,你喝了那河水,就等着全家染病吧! …… 她说的简单易懂,再加上拿太医院真实病情举例,边卒何时听过这些,单就‘太医院说的’这五个字,就有信服力。 果然,会后大家执行规定积极多了,男的相约去河里洗,女人和孩子都烧热水在自家洗。 又用蓖麻油梳头除虫,小孩子直接剪成短发。牲口棚清理干净,街角屋后的腥臭味少了许多。 短短几天,这座老破小的边城虽然依旧老破小,但干净之后,北望塞北,南望中原,西有群山,东有森林。 破落和沧桑之下,又多了几份浪漫唯美。 锦岁欣赏着焕然一新的边城,看着寒星带人修路,扭头便看到从燕州城方便来的一支队伍。 唤来程主薄:“你说的没错,这李恒是几天都等不了,瞧,派人传任务来。” 第11章 刺客 程主薄脸都没洗,双颊通红,眼睛睁了一半,双眼皮耷拉着。 拱手道:“下官接待他们就成了,王爷不必出面。” 锦岁很满意程主薄这一点,人家对工作的态度就是,该我干的活我绝不推脱,哪怕要拼命我也会上。 但该摸的鱼还得摸,该怼同事就怼同事,不该我干的活,也别支使我。 爱喝酒归爱喝酒,但人家喝酒不误事。 跟后世的职场比,咱家程主薄早一千年学会了躺平。 锦岁自然同意,带着黑虎前去屯田处,看刘校尉挑出来的十户人家,才清整好的荒地。 她提前从空间拿出一麻袋土豆一麻袋红薯,让黑虎背着,一筐子番茄自己提着。 为了攒种子,她半夜都爬起来一趟进空间,终于攒够能种十亩地的种子。 刘校尉欢喜地来接应,指着一大片农田道:“王爷您瞧,俺让人细细地犁了三遍,田沟也挖好了。” 黑虎蹲下摸把土笑道:“这都不是种庄稼,是种花呢!瞧这土均的。” 锦岁让他将十户人家都喊来,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被选中为王爷种地,他们即兴奋又骄傲。 将三种农作物拿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该怎么种。 像土豆,得先捂发芽,按芽点切块,滚些草木灰种下就行了。 红薯要先育苗,再将红薯苗插扦,红薯地挑半沙土的地种更好。 番茄同样要先育苗,将种子挑出来,番茄蒂也能种,种子不多,不能浪费。 剃下来的番茄果肉拿到灶房,煮番茄汤够全营一人分一碗。 她边说边问他们,哪里不懂的?肥、水怎么调配?红薯怎么挖田垄? 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可见王爷竟然对农事这么熟知,那三样新农作物又精贵,他们生怕种坏了,也就放开了胆子问。 刘校尉生怕有人记漏了,又叫来许多屯田兵,大家一起听一起记。 其中有一人引起锦岁的注意,这个中年汉子长着天然卷,明显长辈中有胡人血统。 又长了一脸络腮胡,大圆脸深眼眶,眼珠偏黄。 这也就算了,偏偏他口齿不清,好像舌头短了截。 说话叽里咕噜声音还贼大,他的问题都是别人‘翻译’给锦岁听的。 锦岁看他这模样,忍不住闷笑,这人要换上白衣裳,戴上小帽子,简直就是‘疯狂的戴夫’啊! 笑问刘校尉:“这位是不是你们当中的种地能手?” 刘校尉惊讶道:“王爷瞧出来了?牛大确实是俺们中最厉害的,每季都是他的田庄稼收成最多。” 锦岁腹绯,疯狂的戴夫不是种植能手,会被僵尸吃掉脑子的。 直教到黄昏,她才将三样作物郑重地交给刘校尉。 约好三天后她再来看育苗情况,不过这期间他们有任何问题,随时来寻她。 等她和黑牛回到黑羽营时,只见程榆站在高处,一边喝着腰间悬着的葫芦酒,一边看向远处返程的队伍。 边塞一到黄昏风就极大,吹的他衣衫乱飞,很有落拓诗人的气质。 见他脸色有些凝重,眉心紧皱着。 黑虎小声道:“程校尉不高兴,小心他发酒疯。” 锦岁笑问:“他怎么发酒疯?” “又是唱又跳,还拉别人一起唱,曾拉着寒大哥唱了一夜,把寒大哥都唱哭了。” 锦岁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发酒疯倒也能接受。 她上前问道:“程主薄,可是李州牧交的任务太难?” 程榆塞上葫芦塞,压低声音道: “任务倒不难,跟往前一样,清理河中淤泥。让下官觉得,他是还没想好怎么折腾黑羽营。” “不过,有些不对劲。” 锦岁忙问:“怎么回事?” 他指向队伍:“来时四十人,这回程只有三十五人。有五个人,不知去向。” 锦岁看一眼已经看不清人影的队伍,人拉着驴车,一眼看过去队伍极长。 佩服程榆的心细,他竟然还数了人数。 程榆轻笑道:“下官别的本事没有,天生就有一种本事,人也好物也好,一眼就能看出数量。” “年轻时强些,一千之内,十有九次都是对的。如今眼睛不太好,不过单是人嘛,一百之内还是不会错的。” 锦岁大为惊讶,这简直就是数学天才啊! 这么想着她就问出口来:“程主薄简直是天资过人!如此大才,怎么来到边关这等小地方?” 程主薄瞟她一眼:“王爷还有治国之才,怎么也来到边城?” 两人相视一望,齐声大笑起来。 黑虎不知他俩在笑啥,也跟着大笑,笑完还问: “少的那五个人,是留给咱们干活的吗?” 锦岁才想到正事,她忙道:“不要声张,程主薄,你对营地熟,和寒校尉一起悄悄排查。” 程主薄点头问道:“这人是来做什么的,王爷心里有谱?” 锦岁‘切’了一声:“岂能不知?从长安一路追到此地,不要本王的命,他们誓不罢休。” 黑虎吓一跳,忙要带锦岁回营地保护起来。 程榆叮嘱他:“黑虎,你绝不可离开王爷左右,不论谁来唤你,都不能离开。” 当锦岁回到营地房间时天已经全黑了,这房间是整个营地最豪华的一套,但也就是三间瓦房带两间偏房和个大院子。 平时锦岁睡东卧,黑虎或寒星睡偏房,西卧是她的书房,算是办公室。 今夜营地吃番茄汤,很多人都是头一回吃,又好奇又欢喜,都在围着囤田军的几个人问,这番茄什么时候种出来。 见王爷和黑虎一直没来吃饭,寒校尉和程主薄也不知所踪,魏主薄亲自盛了饭菜送过来。 锦岁接过之后,和黑虎快速吃完,也不留魏主薄,让他赶紧去休息。 魏主薄却不愿意走,非要跟她说写折子的事。 将写了一半的折子取出念给她听,抑扬顿挫,用词华丽,简直把个报平安的折子当成春闱文章来写了。 锦岁受不了,又怕刺客随时会来,借口上厕所,进空间取武器。 之前用过的催泪弹是个好东西,拿上。 给凌爷爷的大砍刀又复制了一个,拿上。 工具用的小刀也拿两把藏在靴子边上,顾长萧的匕首藏在袖中。 感觉还是不保险,想到黑虎箭术极好,她又拿些强性麻药,准备涂抹在黑虎的箭头上。 然后魏主薄就看到,她如厕出来之后,手里抱了一堆奇怪的东西。 不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对黑虎道:“把你的箭都取来,涂上这瓶药。” 黑虎双眼放光:“这就是传说中见血封喉的毒药?” 锦岁无语:“对对,用心涂,别不小心自己中毒了。” 她则往自己的匕首上涂,这时寒星带了十几个将士过来,什么也没说,就在院中找藏身点。 他自己则过来道:“请王爷藏进地窖,那些贼人非常狡猾,不知躲到了何处? 程主薄说他们一定会打到这里来,让我们在此守株待兔。” 魏主薄这才发现不对劲,吓的一头汗:“王,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锦岁无奈摊手:“让你走你不走,现在走不成了,你要出去,必定会遇到贼人。找地方躲着吧!” 又对寒星道:“本王躲起来有什么用?见不到我,他们不会露头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以身诱敌!” 这活咱干的熟,咱专业就是干当替身,以身引敌的活。 第12章 揭穿 锦岁让黑虎在院中挑起灯笼,生怕刺客找不到地似的,用灯笼给人指路。 看到灯笼点起的程榆,瞬间明白王爷的打算,笑着摇摇头,真是个胆大的主!不愧‘戾大无穷王’之名。 他取下腰间酒葫芦,边喝边摇摇晃晃,大叫大笑地朝锦岁住处走去: “王爷,你要赏下官的美酒,今夜可备妥?” 接着又唱起歌来:“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屋里魏主薄听到急的直跺脚: “这个酒疯子,平时酒不离身也就算了,偏偏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喝成这样!” 寒星沉思:“不对,程主薄是知道有刺客的,他绝不可能喝醉!” 锦岁同时想到这一点,起身道:“黑虎,陪本王去接程主薄。” 抬手示意寒星和魏主薄不必再劝,正色道:“魏主薄你躲好别出来,寒校尉带人埋伏。” 寒星猛地上前拦住锦岁,快速跟锦岁说了他的计划。 很快,屋里传来戾王爽朗的笑声,接着就见他和一个黑大个走了出来: “程大人快请,好酒本王已备妥,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程榆歌声停了,在月下摇摇晃晃,朝眼前之人拱手行礼: “王爷。” 随着他这一声唤出,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月光下的夜色里,闪过几道细电般的光芒。 接着便见四道长刀伴着四道黑影,齐齐向戾王袭来。 眼看那刀近身,戾王三人也动了,黑虎高喝一声,抽出腰间长刀接下一刀。 而那戾王的功夫也极高,抽出腰间长剑迎敌。 就连那站都站不稳的程榆,也提起酒葫芦砸向一人,这程榆力道极大,化枪为拳,竟也是个练家子。 这四人再蠢也知中计,这戾王三人明明早有准备,根本不像是被突袭的模样。 但四人抱着誓死也要完成任务的决心,刀刀致命,誓要今夜取了戾王的性命。 就在三人与四人在月下对战之时,屋里的魏主薄一边使劲敲着锣,大喊: “来人啊!抓刺客!” 院中埋伏的将士,一半冲出去援助,一半躲着不动。 魏主薄喊了一阵,便捂着半边脸,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身边传来一人的安慰:“别害怕,他们攻不进来的。你别哭了。” 一闻此言,魏主薄差点真哭了: “王爷,下官不是吓哭了,是牙痛难忍。” 没错,他身边的人正是锦岁,而外面那个和黑衣人对战的戾王,则是寒星。 替身法这一招,不止她一个想到了。 锦岁淡定地摆弄着黑虎的弓,笑道:“等有时间本王帮你把烂牙拔了。” 魏主薄低声问:“王爷,您一点都不怕吗?” 锦岁嗤笑一声:“本王什么场面没见过?几个刺客而已。” 魏主薄想说,以前您是太子,身边暗卫无数,自然不用怕。 但现在,您身在边关,孤立无援,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 很快魏主薄发现,王爷竟然拉不开弓。 他忙上前接过弓道:“让下官来吧!” 锦岁略有惊讶:“魏主薄也有功夫?” 外面的落拓酒疯子程榆,手拿酒葫芦跟提刀的刺客对打还不落下风,已经让她很惊讶了。 没想到魏主薄也会功夫! “呵呵,君子六艺,下官的骑射还是不错的。” 想来也是,身在边关,不会功夫活不下去啊! 锦岁佯装按着手臂:“路上被他们伤了手,害得本王连弓也拉不开。” 魏主薄丝毫没有怀疑,一边吸溜着嘴,一边拉弓瞄向院子,可那四个人动作太快,他一直瞄不准。 锦岁按住他的手:“先别动。” 来的可是五个人,明显还有一人躲在暗处。 说时迟那时快,她话音才落,突然从高空中飞来几支暗箭,竟然将院中躲着的将士一一射中。 接着便见一人从屋顶飞下,这人竟然一直埋伏在屋顶上面! ‘哐’的一脚踢碎锦岁身前的窗户,那人就地一滚进到屋内。 屋外的寒星已经发现情况,忙抽身进来,黑虎和程榆为他开路。 但屋里的刺客速度更快,此人明显是首领,功夫极高。 只见他唰唰两剑,砍掉大叫的魏主薄手中的弓,一脚将他踢翻,魏主薄吐着鲜血还在叫: “王爷快走!” 锦岁真希望顾长萧能看到这一幕,最起码让他知道,边关的将士们都愿意为了保护他而奋不顾身。 那黑衣首领虽蒙着面,但锦岁还是认出这双眼睛,因为两人已经见过两面了。 一次是在破庙里,就是他带人赶来和山匪对上。 一次就是她假扮顾长萧跳崖之时,也是这人率先赶到崖边,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 锦岁知他身手极好,自己根本无力抵抗,想制胜只有一次机会。 昏暗的蜡火下,她故做镇定,叱道:“大胆贼子!竟敢刺杀皇子。” 这人提着剑,本在步步逼近,就在离她三步远时,突然停下脚步,双眼大睁,满是诧异: “你不是戾王!” 他知道院中那个戾王是假的,怎么也没想到,这屋里躲着的戾王也是假的。 他左右快速打量,以为真戾王必躲在屋里。 抓住他这一丝分神的机会,锦岁手腕一动,握住藏在袖中的匕首,直取他面门。 可惜她的速度太慢,黑衣人轻轻一挥剑,便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 待看到那匕首上面的‘君’字,黑衣人料定真戾王就在此处,一剑劈向锦岁身边的书柜。 恰在此时,寒星赶到,两人战到一处。锦岁拾起匕首在旁边打机会补刀。 那黑衣人见行刺失败,戾王不知所踪,准备撤退,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响。 就从被黑衣人打破的窗口处,飞来一支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箭射进这黑衣人的肩膀。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一顿,速度减慢,寒星攻击更快,十几招之后,寒星打落了他的武器,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转头向锦岁:“王爷,杀不杀?” 那黑衣人满眼不可思议,惊呼一声:“他根本不是戾王!” 说完这句话,那黑衣人身体一软,往地上倒去,仍然盯着锦岁问: “你是谁?戾王在何处?” 锦岁知道是黑虎箭上的麻药起作用了,上前狠踢他一脚,冷笑着问: “你说本王不是戾王,那是谁?是你爹吗?” 黑衣人‘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锦岁本来是要杀了他的,但转念一想,他就是誉王派的一个刺客,杀了他,明个还会有别的刺客来。 再则就是,他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不是戾王。 这个时候把他杀了,岂不是有杀人灭口之嫌? 只有让他改口,自己的身份才不会被人怀疑。 第13章 当牛使 锦岁摇头道: “留他一条狗命,本王到要问问,他刺杀失败,便说我不是戾王,究竟是想做什么?” 寒星温声道: “自然是知道自己必死,故意挑拨。王爷何必在意一个刺客的话。” 不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表明,他一点也不信刺客的话,坚信她就是戾王! 程榆可惜地看着手中碎掉的酒葫芦道: “不知刺客有多少同伙进了燕州城?另外四个都死了,是得留个活口审一审。” 说完上前蹲下扯掉黑衣人脸上的布,又捏开他的嘴,手指进去摸索一阵后道: “王爷,这不是专业刺客、死士之流,牙里没藏毒药。” 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程榆竟然将他的颞下颌关节脱位,还笑道: “防着他咬舌。” 锦岁佩服地道:“还是程主薄考虑周到。” 寒星和黑虎看程榆的眼神都变了,这程主薄平时一幅只爱喝酒的醉汉模样。 没想到杀起人来,跟喝酒一样平常。 锦岁将从空间取的伤药拿给寒星,去给外面受伤的将士治疗,她则亲自给魏主薄上药。 收拾妥当之后,天都快亮了。 锦岁让寒星把那四具刺客的尸体拉去燕州城给李恒,大张旗鼓地拉,让沿途百姓都看到。 昨日这四个刺客是李州牧派来的,如今戾王受伤,黑羽营一干将士受伤,李州牧就说怎么办吧? 寒星低声问:“王爷,您跟属下交个底,是打算让李州牧赔多少?” 锦岁笑了起来: “寒校尉果然了解本王!眼下本王要别的东西也守不住,不如多要些银子,修建咱们边城。” “要一万两!他若不给,本王就告御状!” 她还亲手写了封信给李恒,不想此事闹大,就赔银子。 信上用的印正是魏主薄才给她刻的‘戾大无穷王’。 寒星走后,锦岁小睡了一个时辰,听闻那黑衣人已经醒来,她便带着黑虎去见人。 那人被一盆冷水淋醒,迷药的劲还没缓过去,脚又被链起来,整个人像待宰的绵羊一样瘫在地上。 就这黑虎还不让锦岁上前,自己过去像提小鸡崽一样,将那人提起来: “王爷问话,老实回答。” 那人抬眸看一眼锦岁,依旧用坚定的语气道:“他根本不是戾王。” 可惜下巴被卸,说话流口水,还口齿不清。也就比屯田军里,疯狂的戴夫强点。 锦岁笑问:“你不是江湖杀手?” 那人狠瞪锦岁一眼,扭头不答。黑虎气的直接大掌抓着他的头顶,把他的头扭过来: “说!” 然后黑虎就看到他腰间一物,伸手一扯,是块令牌。 黑虎拿给锦岁,只见上面刻着一个‘都’字,另一面刻着‘霍’。 锦岁压根不知这是哪个机构的,但为了不漏破绽。 故意冷笑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誉王为了杀本王,都不加掩饰,直接派出你们来。” 那人这才道: “你即知道我来自都尉府,便明白我是见过戾王的。 你究竟是何人?戾王在什么地方?” 锦岁得到有用信息,‘都’是都尉府,这‘霍’自然是这人的姓。 将令牌抛给黑虎:“拿去给程主薄,李恒要是不赔银子,就拿这个证据告到长安去。” “有霍大人为人证,誉王想不承认也不行。” 霍统领大急,想挣扎着来抢令牌,却被黑虎一掌推倒。 锦岁最后问他:“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你根本不是戾王!” 锦岁拍手笑道: “还真有骨气,很好。屯田营正缺拉犁的牛,你骨头这么硬,去拉几天犁。” 霍统领急道:“士可杀不可辱……” 没等他说完,锦岁就嗤笑道: “你都当刺客了,还想要尊严?拉你的犁去!” 黑虎执行王爷的任务执行的最到位,锦岁让他亲自盯着,就把这姓霍的当牛用,一天就给一顿斋饭。 锦岁回屋继续补觉,等着寒星从李恒那里敲回银子。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带三千余边卒军,围着燕州城门跟李恒讨要军饷之事,已经天南地北传开了。 自然也传到还在怀州的凌爷爷三人耳中,凌爷爷又一次听到说书先生说戾王。 只是这一次说的很小声,私下偷偷议论。 毕竟戾王才打了怀州蒋南胜,在怀州没人敢当众说戾王一句好话。 但私下说的就多了,什么戾王爱兵如子,善待士卒,不惧权贵等等。 凌爷爷又一次跟锦安感叹,人一经历大事,性情就会大变。 就连皇家子弟也不例外,前太子被废,贬为戾王,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瞧他这一路干的事,哪一桩都让人惊掉下巴。 一个皇子,干出带着士卒围城,只为讨要几千两银子的军饷。 真是闻所未闻,史无前例! 待他发现顾长萧听闻此事之后,脸色极为凝重,当即拉凌爷爷商量: “须得尽快赶往燕州城,不能再拖下去。” 凌爷爷再次问道:“你究竟为何这么心急去燕州?还有,你是怎么确定我孙子在燕州的?” 顾长萧只得道:“请恕我不能明言,但请道长相信,到了燕州,我一定将小道长平安送到您面前。” 凌爷爷轻叹一声: “如今老道只能信你了!老道已经找到离开怀州的办法,有一支送葬队需要道士做法事,我们正好混进去。” “只是出城之后,往燕州的关卡如果通过,老道就没办法了。” 顾长萧忙道:“那时我来想法子,眼下最要紧的是出城。” 两天后,三人用银子加上凌爷爷的口才,成功混进送葬队的道士队中。 一出怀州城,三人便找了个由头脱离队伍,没料到在城外不远处,就遇到一支流民队伍。 更让三人惊讶的是,这支流民队伍不是北上逃离有瘟疫的中原一带,竟然是往中原去的。 “洛城附近有戾王派的将士发药,那药极有效,已经医好了很多人。” “我们都是家中有病人,总不能躺着等死,冒险一试说不定能去求到药。”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三人都诧异了,这戾王不是才在燕州要军饷吗? 何时又派人往洛城施药了?还有,他哪来治瘟疫的良药? 就在这时,一人惊呼起来: “哎哟,你们三个道士,老的老小的小,不会就是戾王要找的人吧?” “听说戾王在找三个道士,只要带去道士的线索,就能得到良药。” 凌爷爷心一惊,但面上却不显,笑道: “我们哪有本事认识戾王这样的大人物?” “这戾王在找什么样的道士?说不定老道认识。” 等跟这些流民聊过之后,凌爷爷有了猜测,小声对顾长萧和锦安道: “我怀疑这洛城施药之人,就是岁岁! 她之前在镇上找大夫配了不少药,兴许里面刚好有治瘟疫的。” “她一定是找不到咱们三个,才故意放出风声,想让咱们回头去找她。” 锦安疑惑道:“可哥哥为什么去洛城?咱们好不容易才从洛城逃出来的。” 凌爷爷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有消息,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顾公子,这燕州咱们先别去,先去一趟洛城。” 第14章 坦诚 顾长萧顿时心急如焚,他很确定那燕州的‘戾王’就是小季道长。 而洛城这施药找道士的戾王部下,肯定就是黑羽营的将士。 若调头去洛城,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小季道长在燕州干出围城讨饷的事,还有誉王的人在追杀,她的处境太危险了! 必须尽快赶到燕州,将两人的身份换回来。 可这一次,凌爷爷和锦安都觉得,应该先去一趟洛城,找到施药的人问问情况。 他俩的理由是,燕州太远了,燕地又封了关,凭他们三个普通道士,根本进不到燕地。 洛城离得近,去打探一下锦岁的确实消息之后,再考虑下一步计划。 顾长萧一时劝不住两人,稍一思索,决定坦诚相告。 “季道长,你一直问我,为何确定小季道长去了燕州,今日我便将实情相告。” 然后顾长萧就说了一个,让凌爷爷和锦安差点惊掉下巴的事。 “你,你说你是戾王,岁岁拿了你的腰牌,假扮戾王?” 凌爷爷惊的自己扯掉几根胡须都没感觉痛,原地打转道: “你等等,让老道捋捋。” 锦安则在旁边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别人又不是瞎子,我……哥哥,不可能假扮戾王的。” 姐姐扮小道士确实挺样的,但扮成别的男人,还是戾王,打了蒋南胜,卖宝蔚州,还带几千将士围城讨饷。 这是我姐能干出来的事? 凌爷爷掐着手指,锦安以为他在算卦:“爷爷,你算出来那戾王是我哥了?” 凌爷爷没好气地道: “这哪算得出来!我在算那戾王一路走过的时间线,还真跟你哥离开的日子对上了。” 顾长萧沉声道: “季道长,我已坦诚相告,也请你信我一回,小道长真的在燕州,并且她处境十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 凌爷爷还是觉得先去一趟洛城,找到那几个施药的人比较靠谱。 犹豫不决中,他决定用老方法决断,那就是——卜卦。 原地画符,求问的就是指引方向,往北是燕州,往南是洛城。 三枚铜钱一抛,睁睛一看,凌爷爷有了决断:“去燕州。” 顾长萧是又欣慰又无奈,欣慰的是三人就行程再无分歧。 无奈的是,他这般信任季道长,将自己的真正身份相告。 而对方却是宁可信卦象,也不信他。 不过在走之前,他们又找到一群往洛城求药的人,让其将三个季姓道士,往燕州的事告诉施药之人。 很快顾长萧就发现,自从他将真实身份相告,季道长对他有了些拘谨,不像以前那么自在。 而锦安则是直接对他生分起来,甚至多了一份戒备。 顾长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季道长在打探他的身份,而他也在打探这季家祖孙三人的过往。 到了现在,他是坦诚相告,再无隐瞒。 可季家的事他却一点也没打探出来啊! 看锦安这反应,难道他们不喜戾王? 也是,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都不喜戾王,骂自己意图杀父夺位。 顾长萧自嘲一笑,小季道长借着戾王的身份,弄出这么多事来,也许认定他本就是个自大自狂之人。 他哪里会想到,这季家祖孙三人,跟他还有别的渊源。 知道顾大哥就是戾王之后,锦安很生自己的气,亏他之前对顾大哥那么好,却没想到这人也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 凌爷爷知道这孩子久被他娘念叨,他爹之死的事,不仅是对黄大人,连戾王和皇上,都产生了怨恨之心。 生怕他在顾长萧面前说漏嘴,私下叮嘱:“没找到你姐之前,万不可将将你爹的事说出去。” 锦安痛苦点头,姐姐如今身陷险境,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 这一路走来,锦安的成长也很大,如今才明白,以前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给父亲翻案之难,不亚于移山倒山。 他悲伤地问:“爷爷,是不是没法替爹昭雪了?” 凌爷爷抚摸着他的头,轻叹一声道:“事在人为,你瞧,老天让咱们遇到戾王,就是给咱们机会呢!” 只求自家那孙女别再干出啥轰动的事来,万一惹怒戾王,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三人奋力朝燕州来时,锦岁正演戾王演的入戏太深,因霍统领刺杀一事,跟李州牧谈判呢! 寒星把四具尸体送到燕州城门口,守卫自然不放他进去,他便将刺客是李州牧送到边城,刺杀戾王一事大肆传播。 再次引起燕州城热议,很多人跑来瞧热闹。自从戾王来到燕地,这热闹是一桩接一桩啊! 李州牧听闻之后,大惊失色,这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戾王行事怎么如此没有章法?这种事,是能大张旗鼓地公开的吗? 他赶紧让人请寒星进府,又下令封口,此事万不可传出燕州城。 不光事关他,还关乎誉王啊! 当听说戾王张口要一万两银子,不给就告御状。 李州牧只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皇子,而是一个市井无赖的头头,泼皮之祖。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本官哪有一万两银子?并且,这刺客杀了本官的五个小吏,混进边城,与我何干?” 寒星咬死一点:“反正他们是李大人派去的,燕州城脱不了干系。” 李州牧不愿意赔银,除了自己穷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一赔,不就坐实了他认下这事了? 不光不能赔,还要将自己摘出去。 但他误估了戾王的无耻程度,寒星一夜未归。 翌日戾王又派一支队伍进城,不光讨要刺客造成的医药费,还讨要寒校尉。 李州牧再请人进城,他们还不愿意进,直说: “寒校尉进去之后,生死未卜,万一我们进去,被灭口怎么办?” “王爷说了,只要你赔了银子,他就既往不咎。你要不赔,他就带着人证去长安告御状。” 谁都知道,戾王根本不可能再回长安,但你架不住他天天这样来胡缠啊! 如今全城人都在热议这事,地方士族都在猜测,李州牧是上了誉王的船,联手杀戾王。 这样下去,任李州牧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戾王第三次派人来燕州要人要银子时,改了下口,李州牧不赔银子也行。 那就答应以下两点,一是修一条从燕州到边城的路,按官道的规格来修。 二是开放边城贸易权,几年前边城是能做生意的,但自从李州牧上任,便禁止边城贸易。 ‘戾大无穷王’用私印的信,给李州牧三天时间考虑,他要不答应,这事就往长安捅。 要是五人都死绝了,李州牧肯定咬死不答应,偏偏还有一个活口,这戾王又是这么胡搅蛮缠,行事毫无章法。 任你翻遍史书兵法,也推算不出他下步要做什么。 第15章 改口 李州牧只好认栽,只怨恨誉王派出的杀手无用,捏着鼻子答应,开放边城贸易权,但这路一时半会修不好。 戾王很大方地表示,三个月内修好就行了。 此事不光在燕州传开,几天之内在整个燕地十六州都传开了。 都知道戾王在边城遇刺客,这刺客还是李州牧送过去的。 戾王倒也大度,没追究李州牧的责任,只要修一条路,外加给边城贸易权就行了。 李州牧气到吐血,这还叫大度?本官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放任不管而已。 而更让底层百姓津津乐道的是戾王的私印,‘戾大无穷王’。 哈哈,这戾王是脑子出了啥问题,给自己弄个这样的私印? 燕十一就当众笑戾王没脑子还不学无术,人家是力大无穷,不是戾大无穷。 他真是破罐子破摔,做了十几年的太子,一招遭贬,就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搞笑的是,与燕十一这样的纨绔子弟,都很好奇那私印长什么样。 还有事者跑到李州牧家去,想看一看戾王的私信。 李州牧气的吹胡子瞪眼,燕地十六州的官不好当就是这样,当地士族根本不尊重你这个朝廷命官。 这越是看不到,就越想看。很快有人想到一法子,咱给戾王写信,他回信不就用上私印了? 至于这写什么嘛,还真不好写,怕留下啥把柄,聪明人立即想到一点,咱给他下帖子啊! 他肯定是不来的,但按礼仪,你人不到,也该回个信,这回信自然要用上私印。 燕十一推郑家公子:“听说你祖父已经挪了床,这不得给戾王发个帖?” 郑公子摇着扇子道:“我家跟誉王有亲,怎能给戾王发帖?” 其他人都笑而不语,郑家跟顾家有亲,以前他总念叨自家和太子有亲,如今就变成跟誉王有亲,也是可笑的很。 此时,锦岁还不知道她的私印,引起燕州无闲公子们的兴趣。 她正忙着看疯狂的戴夫们播种土豆,红薯和番茄还在育苗,土豆已经捂出芽眼,锦岁教他们按芽眼切块,再滚草木灰。 种完土豆锦岁去看番茄苗,说来也是奇怪,都是一起育的苗,还真数牛大的苗长的最好。 锦岁问他是怎么育的?他叽里呱啦说一堆,刘校尉尴尬翻译: “就是,对种子要好,要像对家人一样。” 这不清不楚的,谁能听明白? 锦岁再问,刘校尉不光不翻译,还骂戴夫,不可在王爷面前胡说。 这下锦岁是真好奇了,问黑虎:“他说什么?” 黑虎直接道:“他说对小苗要像对床上的婆娘一样,动作轻柔些,婆娘才乐意。” 黑虎挠挠头:“这菜种哪像婆娘了?” 锦岁彻底无语,放弃问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疯狂的戴夫种植法,转头去看耕田的‘牛’。 也就是咱们的霍统领,他用没受伤的胳膊拉着犁绳,奋地在前面走着,脸色煞白,嘴唇干裂。 比起洛城被山匪押着挖石头的百姓,最起码没人在身后抽他鞭子。 锦岁招手让他过来,笑嘻嘻地问:“现在告诉大家,我是谁?” 霍统领有气无力地瞪着她道:“你,根本就不是戾王!” 黑虎等人哈哈大笑起来,锦岁拍手道:“果然有骨气!那就再犁十亩地!” 霍统领在后面大喊:“总有一日,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锦岁大声鼓励:“加油!牛大人。” 疯狂的戴夫跑来叽里呱啦,黑虎笑道:“不是你本家,你是姓牛,他是真牛。” 寒星一行从燕州城回来的时候,锦岁召集众人开大会。 “好消息,咱们边城放开贸易了!” 锦岁兴奋说完,结果发现大家都没啥反应,魏主薄率先捧场,抬着脱臼的手臂道: “太好了!多亏了王爷,为我们边城谋到这么大的福祉。” 程主薄睡眼朦胧地嗤笑一声:“放开贸易,咱们有啥能卖的?自己人都吃不饱。” 锦岁笑道:“不能这么说,贸易开放,促进经济发展,咱们边城才能富裕起来。 现在是没东西卖,但很快就有了。” 番茄、红薯、土豆种出来,再有她空间的宝物,还愁没东西卖! 程主薄提醒:“王爷与其想着生意,不如早日安排好清理河泥的排班,边城九月下雪,届时再清理就难了。” 锦岁点头:“明日本王亲自带人清理。” 这是边卒军的任务,便是有她在,完不成的话,李州牧也有理由不按时发饷。 她又让寒星说说,送四具刺客尸体到燕州城,城中人的反应。 听说李州牧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家都觉得全身舒爽。 当听说城中人,都在议论戾大无穷王时,魏主薄的脸都黑了,锦岁却哈哈大笑起来。 黑虎送来几张请帖,锦岁打开一看,全是不认识的,有请她参加茶会,有请她赏花,还有请她参加骑射会。 锦岁奇道:“燕州人这么闲?并且,他们不是不喜本王吗?为何邀请?” 魏主薄很兴奋:“王爷,一定要趁此机会结交燕地士家,如此王爷才能在燕地广收人才。” 程榆好像是习惯性嘲讽同事,一闻此言,率先哼笑一声。 把魏主薄笑的恼羞成怒,指着他道: “程主薄,本官哪句说的不对?王爷问话,你不回答,还在这阴阳怪气。” 程榆也不看他,转头问锦岁:“王爷会去吗?” 锦岁把请帖往桌上一扔:“不去。” 魏主薄急在的旁边直捂自己的牙,还想再劝,却听程榆笑道: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心邀请王爷,王爷何必屈尊就卑?他们只想要王爷回帖。” 魏主薄不信:“为何要王爷回帖?他们明明就是想和王爷结交。” 程主薄爽朗大笑:“自然是想亲眼看一看那‘戾大无穷王’啊!” 锦岁是极度无语,把这些燕州公子视为后世,专在网上看乐子的富贵闲人。 不就是一块与众不同的私印吗?竟然这么好奇! 她灵光一现,想到边城放开贸易,自己能卖啥了。 恰好在这时,寒星替一部下请罪: “王爷,赵文随属下去燕州城时,不小心将您给他的教材丢了,他想请王爷再赐一份。” 所谓教材就是锦岁在空间打印的‘三十六计’,她以为这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一样,早就有了。 没想到这个时代有孙子兵法,却无三十六计成书。 当魏主薄看到时,很是兴奋,主动提出他来教将士们通读这本兵书。 程榆也一样感兴趣,不过他更愿意边喝酒边自己看,而不是教学生。 锦岁笑道:“既然弄丢教材,那就罚他抄一份,刚好练练字。” 他们都没想到,赵文不小心丢的那份教材,刚好被看热闹的燕十一捡去。 他好奇的是那印刷体,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未见过这样的字体。 至于上面的文字,他扫了一眼,料想是长安那边出的新书籍,他不喜读书,便没多看。 等他拿回家当个新鲜物给兄长看:“哥你瞧,戾王真有闲情,教边卒读书。” 第16章 兵书 燕九看一眼那沾了汗渍和脏污的‘书’,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警告弟弟: “戾王的事,你少掺和。” 燕十一爽朗笑道:“我就看个热闹,管他是皇子还是反王,跟咱有什么关系。” 见兄长不想看那书,他自顾打开给兄长瞧: “这书写的是啥我也看不懂,就这字,哥你看,这是什么字体?印刷的如此工整,跟豆腐块一样。” 燕九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瞟了一眼弟弟打开的纸张,眼眸瞬间一缩,再瞟上一眼。 猛地放下茶杯,一把夺过那只有十几张纸的‘书籍’,只是依旧嫌弃脏污,只用两根手指捏着一角翻看。 燕十一被兄长的反应惊了一下,兄长自从做了燕氏家主,极少出现情绪波动。 这反应在下人看来没什么,只有他这个亲弟弟知道,兄长反应有多大。 “哥,这书写什么了?难道是皇家隐秘?我当是长安新出的书籍呢。”燕十一郎也伸头去瞧。 燕九无奈地看弟弟一眼:“这是兵书。” “还是从未见过的兵书,要么是皇家珍藏的孤本,要么就是……” 燕九没说下去,因为另一个可能实难让人相信。 但戾王做太子之时,久在军营,若和麾下谋士一起编写这本‘三十六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很快将十几页的书看完,意犹未尽,心痒难耐,因为这上面只有十计,明显不是完本。 他再次一字一句又读了几遍,忍不住走到书桌前,将其重新抄一遍,这才抚平心中的燥热。 燕十一这正是彻底震惊了:“哥,这书有那么好看?” 燕九正色道:“兵书岂能用好看不好看形容?此书不知是何人所着?可流传百世,为兵家必读。” 可惜不是完本,他正想让燕十一跑一趟,去戾王那里问一问是否完本?若有完本,不论出什么价格,他都愿意买来一观。 可看一眼行事不告谱的弟弟,再想那戾王自来燕地的作为,这两人凑到一起,只怕会打起来。 戾王因围城讨饷一事,对燕城士族没好感。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带着礼物前去,想来戾王不会避而不见。 燕九自当了燕氏家主,就此再没对什么东西产生过渴望的情绪,而这本兵书,是他第一次有这么浓烈的渴望情绪。 好像心里长了刺,不得到它便不得安生。 他让人备马备礼物,准备亲自前往边城。 燕十一郎提醒:“哥,派个管家去就行了,你亲自去,旁人瞧见,以为咱们燕家跟戾王合作呢!” 你才提醒我不要掺和戾王的事,转头自己带着重礼跑到边城,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燕九冷哼一声:“我燕九行事,何须在乎他们想法?” 燕九换上出门的衣衫,带着部下离府。 燕十一懊悔地拍着自己的手,捡什么不好,捡几张破纸回来,把兄长迷的失去理智。 对了,家里还有一个失去理智的,他去后院看妹妹。 燕十二娘正一脸落寞地看着花园,眼神飘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 燕十一心疼地道:“还没找到那人啊?” 十二娘一惊:“二哥怎么知道?” 燕十一嗤笑一声:“宝珠在外面到处托人寻人,我若不知道,还算你二哥吗?” “宝珠说的不明不白,只说要找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到底长什么样?你们怎么结识的?” 十二娘顿时陷入回忆中,双颊飞红:“他很英俊,整个燕地十六州,再找不到比他还英俊的公子。” “他很温柔,说话声音像空山玉碎。优雅、高贵、知礼……” 燕十一抬手打断妹妹的话:“慢着!你这到底是找人,还是找梦中情郎?世上哪有这样的完人?” 十二娘执拗地道:“就有!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救了我和宝珠,都没要报恩。” 燕十一摸摸她的额头,觉得妹妹肯定是脑子烧坏了。 见她确实没生病,便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笑道: “大哥去见戾王,你想不想去?说来戾王也很英俊,不知有没有你的救命恩人好看?” 十二娘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才不想见什么王,这世间不可能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 此时,被燕家兄妹讨论的戾王殿下,正在做什么呢? 正在看着一个大粪坑,一脸无语。 锦岁戴着双层口罩,也能闻到刺鼻的臭味,她招手让前来告状的农夫上前: “这是你家的牛粪?” 那农夫看着还在角落没入粪坑的,一堆表面光滑的新鲜牛粪,喜道: “就是我家的!我天不亮拾回来,转个眼不见了,就他一个外村人进村,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 屯田营的刘校尉拉着疯狂的戴夫,不对,牛大上前请罪: “王爷,牛大愿意赔钱,只求您别撵他走。” 牛大硕大的身子往干瘦的刘校尉身后躲,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白天在农田干活,完上到处偷粪,不愧是戴夫。 锦岁问那农夫,是把牛粪挑回去,再赔他十文钱,还是直接赔他十一文钱,把牛粪留下。 这农夫还算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不同来:“王爷是说,俺这一筐粪,值一文钱?” 锦岁点头:“以后要还有,就送到这里来,一筐一文,永不改价。” 那农夫大喜道:“那俺要钱,俺回家就捡粪去!” 刘校尉忙取十一文钱给他,农夫欢欢喜喜地走了。 锦岁想到今天去看番茄苗,果然又数戴夫的苗长的好,别人的才发芽,他的已经长出四片叶子来。 再听黑虎翻译,黄脑戴夫比划着说:“对苗要像对婆娘一样,这叶子就是婆娘的腿,要小心地扶着……” 捂着鼻子,无语地问疯狂的戴夫:“你的种植秘籍就是到处找粪窖肥浇地?” 牛大紧张地点头,锦岁挥手道:“那行,以后你不用种田了。” 牛大瞬间跪下,痛哭流涕,叽里呱啦地说着,感觉就像马上被僵尸吃掉脑袋一样。 刘校尉也百般替他求情,就连对臭味完全没感觉,一直拿棍子捅粪坑的黑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王爷从没对他们发过火,这是第一看王爷生气。 锦岁一看三人这反应,无奈地说:“本王又不是要撵他走,我是说,他不用种田了。以后专门负责窖肥!” “瞧他窖肥这本事,比种田要高多了。” 刘主薄大喜,忙按着牛大的头让他谢恩。揪着他的耳朵道: “以后再不许去偷农家肥!再有下一次,王爷饶你,我也要打断你的腿。” 感觉刘主薄不像他的上司,而像他爹。 边卒艰难,只有这样抱团取暖才能活下来。 第17章 渤海 窖肥光靠农家牲口粪肯定是不够的,边城附近就没多少农户,就算开出一筐一文的价,也收不了多少。 锦岁想到寒星正带人去挖河渠,忙和黑虎过去看,又让屯田营准备好东西,去把河泥都挑回来肥地。 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边城,这地方荒凉是真荒凉,但风景也是真好。 走在荒野还真是‘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感觉,塞外此刻是绿油油的,很多地方的草有半人高。 边军没养太多羊,而域外牧民自然不敢跑到边军跟前放牧。 导致这一片的草长的极深,屯田营每天都有人来割草,囤作冬天的马料。 有人能吃的野菜,他们会细心地挑出来,晒干了做为冬粮。 锦岁远远朝割草的将士挥手,再往前走,便看到一条玉带似的河流,挂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大地上。 转过一个弯,看到一众将士正在辛苦挖河泥,寒星也将裤脚挽到膝盖上,下河挖泥,丝毫没摆校尉的架子。 全场没干活的就是程榆,他坐在河堤上吹着夏风,喝着葫芦里的酒,不时吟一句诗词。 目光却一直看向燕州城的方向,并且眼神十分温柔,好像那里站着他的爱人似的。 锦岁知道魏主薄一心想回长安,她有问过程榆想去哪? 结果程榆自己说,就想老死边关,哪也不去。 看到王爷过来,将士们皆欢喜行礼,寒星忙来汇报进度,保证九月前清完河道。 锦岁看到那堆黑、黄的臭泥,跟寒星说很快有屯田兵来拉,用来肥地。 寒星洗干净手脚上来回话,锦岁看着平静的河面,看一眼源头方向,不知这河是穿过多少崇山峻岭来到边城? 再看向东方,随口问一句:“这河通向哪里?” 寒星忙道:“汇入渤海。” 锦岁听到这熟悉的海名,只觉很亲切。 穿越到异世,哪怕听到跟前世一样的地名,也有种离家很近的感觉。 她感叹了一句:“真想去看看啊!” 黑虎愣道:“看什么?” 程榆摇晃着走来:“王爷想去就去呗,离得又不远,一百多里路而已。” 锦岁先是一愣,继而惊问:“你说什么?” 程榆笑道:“下官说,此地离渤海只有一百多里,比去燕州城要远一些,王爷想看海,只管去就是。” 锦岁狂喜,向寒星确认:“真的吗?你们去过没有?” 寒星不知王爷为何对看‘海’如此欢喜,忙笑道: “我们这河道要一直清理到出海口,每年都会去几趟。” 锦岁喊黑虎:“走,咱们今天就去看看。” 寒星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道: “王爷,今天太晚,不如明日准备妥当,属下护送王爷去。” 他们都以为戾王是没看过海,所以才这么兴奋。却听戾王激动地道: “有海啊!边城离海这么近,怎么会缺盐?怎么会缺海鲜吃?” 程榆觉得王爷太天真,生怕他真跑去喝海水,故意夸大道: “海水会喝死人的!” 还是寒星耐心解释:“海盐需要熬制,太过耗柴,官府也不许边军熬盐。” “没有船,只能在海边捡些小海鲜,割些海带吃。边军一年只能去几回,带不了多少海味加来。” 锦岁像打开了通往财富的大门一样,李恒禁止边军去海边,但没法禁止戾王啊! 整个边关包括出海口,都是戾王的封地。 别人只会用熬盐法,出盐低,成本高。但她懂晒盐法啊! 开垦盐田,就有源源不断的盐了。 还有海鲜,没海船咱们造,浅海养殖不香吗? 有三千多名忠诚的部下,有山有海有田有牧场,这有空间这个外挂,只要给咱一点时间,边城想不富都难啊! 等我把戾王这个‘号’养肥了,还给顾长萧时,他不得感激涕零! 锦岁太过激动,不愿意回营地,寒星生怕她连夜跑去看海,也不挖泥了,和黑虎一起跟着她。 不是寒星不信黑虎看不住王爷,实在是黑虎太好骗了。 锦岁绕到塞外牧场,寒星忙道: “最近一个月都没有马贼前来,但出了关塞还是不安全,王爷快回营地吧!” 锦岁指着草原问:“这地方狼应该很多吧?怎么不组织人去打?” 黑虎指着东边的森林道:“那里面黑瞎子多,俺就说给王爷打个熊掌吃,寒大哥就是不许。” 寒星瞪他一眼,笑对锦岁道:“我们的武器不行,打猎需要围捕,不然将士会受伤。” 这只是原因之一,在戾王没来之前,他们边卒干不完的苦力,哪里有时间专门出塞打猎。 锦岁想到空间里的麻醉剂,再配合黑虎的箭术,打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光为了吃肉,猎些小野猪、鹿、狍子养着,咱们边城开放贸易,这野味便是重要货源之一。” 寒星小声道:“咱们边城粮草不足,光是养马都很艰难。” 锦岁笑而不语,现在说大话还早了,等土豆和红薯种出来,边城就再不缺草料了! 养殖、海产、开荒种地、晒盐等等产业,都要提前准备起来。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看到魏主薄飞奔而来,一手死死按住半边脸,一手使劲挥着: “王爷!王爷快回营!” 锦岁看他那焦急模样,一时分辨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忙拍马回营。 半路听魏主薄兴奋难掩,又气喘吁吁地道:“大喜事啊王爷。” 锦岁这才停下笑问:“莫不是朝廷来圣旨了?” 她是故意逗魏主薄的。 自从那封报平安的折子送出去,魏主薄就天天念叨,不知皇上何时给王爷回信。 魏主薄摇头笑道:“是另外的喜事,燕氏家主,携重礼亲自前来拜会王爷。” 锦岁怔了一下,转头问寒星:“燕氏家主是谁?他来算什么好消息?” 魏主薄抢答,也顾不上牙痛,捂着半边脸喜道: “燕氏是燕州第一大士族,便是在整个燕地十六州,也能排前三。” “燕氏当代家主燕九郎,人称玉面九郎,人长的是玉树临风,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锦岁忙抬手打断:“得得,本王只听过玉面狐狸! 这燕州士族不是不喜本王吗?他来干啥?” 魏主薄尴尬一笑:“下官询问燕家主来意,他说是有事找王爷。” 见锦岁一脸不重视,魏主薄苦口婆心地道: “王爷才来燕州,便和地方士族不和,这燕家主主动示好,王爷一定要抓住机会,若得燕家帮助,王爷在燕地……” 这些话锦岁已经听的耳朵疼,她再次打断: “魏主薄牙不好,在风口少说话。本王见他就是。” 是她不想和燕地士族结交吗?明明是燕地士族不欢迎她好吗? 我堂堂戾王,难道还讨好你们不成? 再说,我又不是没有士族帮忙,就在边关活不下去! 当然,锦岁不想跟当地士族深交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怕有人认识戾王,拆穿她是冒牌货。 思及此,回程时路过屯田营,她又去看了一回知道她是冒牌货的‘牛大人’。 第18章 知己 虽然魏主薄非常心急,巴不得王爷长翅膀飞回营地,接见燕九爷。 但架不住王爷不听劝,路过屯田地时非得去看一眼那刺客。 锦岁只带黑虎一人上前,从后面看,那霍统领瘦弱了许多,拉绳子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走上前时,姓霍的刚好跌坐在田里,擦着汗对身边看管他的士兵道: “那人根本不是戾王!” 黑虎大怒,这个死刺客,都当了这么多天的牛,还敢挑拨离间! 正欲上前打姓霍的一顿,被锦岁挥手拦下,就站在那里偷听。 然后就听到那士兵用很正常的语气道:“我知道啊!” 这个回答明显把姓霍的给整懵了,他坐在地上的身体一怔,抬头看向那士兵,都结巴起来了: “你,你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 此刻,霍子安满腹疑虑,只觉匪夷所思,千万种念头在脑海中翻滚。 难道整个边城都知道那人是假冒的戾王?这是戾王的诡计吗?他人到底在何处?…… 然后他就看到那小兵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道: “我们王爷现在叫‘戾大无穷王’!当然不是戾王喽!” 锦岁成功看到霍统领一脸煞白的脸,变的一阵青一阵红,估计他心里已经在大骂,这边城的人都有病吧! “哈哈哈哈,牛大人,看来你想蛊惑本王的兵,还差点火候。” 霍子安回头,瞪着锦岁道:“我姓霍,不姓牛!” “这里的牛不是名词,是动词。霍是意识形态,牛是形而上学。 在本王眼里,你就是牛大人!”锦岁一本正经地道。 霍子安无语地扭过脸,果然,这边关的人都特娘的有病!数这个假戾王病的最重! 锦岁走到他脸面前,低声问:“现在改口吗?” 这人被士卒看着犁完十亩地,整个人快要散架了一样,感觉随时会倒下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但他还是坚定地看着锦岁:“霍某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锦岁再次朝他竖个大拇指:“不愧是牛大人,骨头就是硬! 不过呢,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 下一次你要还诬陷本王的身份,别怪本王不客气喽。” 黑虎小声在后面道:“他犁地挺好的,比牛还好使,王爷别杀他。” 霍子安认定这对主仆是在一唱一喝,狠狠朝黑虎啐了一口。 黑虎莫名其妙,老子在帮你求情,你啐我干什么? 回到营地的时候,魏主薄非让锦岁去换身衣裳,洗把脸,再去见燕九。 锦岁玩笑道:“本王是见男客,又不是见女客,还换什么衣裳?” 魏主薄劝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燕九爷素来喜洁,他携重礼上门,王爷应该隆重接待的。” 也就是说这人有洁癖!那他跑边营来干啥?边营任何一个地方,都能逼死洁癖患者。 锦岁为了让魏主薄少说点话,换了衣裳洗了脸,连头发都重梳了。 等她来到营房四处漏风的大堂时,只见一个白衣公子,盘膝坐在蒲团上。 修长的手指一手翻着几页纸看着,一手端着青花瓷茶盏品茗。 锦岁只看一眼便知,那蒲团、茶具皆不是营地所有物,也就是说是这人随身带着的。 再看那一身雪白中泛着银光的衣衫,头上的青玉发钗,腰间的玲珑玉佩,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嗯,这一身气派,比她更像皇子! 那人察觉到目光,抬眸看向门处,只见一双宛如月光下的森林湖泊般的眼眸,安静又澄清。 感觉在这双眼眸注视之下,再浮躁的心也会安宁下来。 饶是锦岁,也瞬间收起玩味轻视之心,庆幸自己换了衣裳洗了脸。 眼前这男子,容貌俊秀,气质清雅,见之忘俗。 她现在信了魏主薄的评价,这人确实算得上人中龙凤。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燕九起身拱手行礼: “见过戾王殿下,燕九不请自来,王爷勿怪。” 嗯,帅哥就是帅哥,声音也很好听,不疾不徐的,感觉天塌了,也能从容不迫。 锦岁本想坐到椅子上,可人家客人坐蒲团,你坐椅子不合适啊! 她左右一看,随便拿起角落的草垫子,坐到燕九对面,抬手道: “燕家主远来是客,本王岂会责怪?只是边城荒凉,招待不周。” 她这般淡定的原因是,燕九看到她的瞬间,目光没有一丝诧异,这人没见过真正的戾王,她安心了。 虽然看着帅哥挺赏心阅目,但她最烦有事不说,非得你来我往扯一堆闲话,所以在燕九的下人为她倒茶时。 她直接道:“不知燕家主找本王什么事?” 然后她成功看到燕九郎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燕九轻笑一声,很快找到与戾王沟通的技巧,将手中纸张往锦岁前面一推: “这本兵书出自王爷之手?” 锦岁接过一看,正是她给黑羽营将士发的‘教材’。 点头道:“没错!燕家主从何处得来?” “黑羽营将士遗失,舍弟所拾。” 锦岁‘哦’了一声:“那燕家主是送东西来着?多谢多谢。” 燕九又笑了,这个戾王,果然有趣。 “非也,燕九想向王爷买这本兵书。三十六计全书。” 锦岁眉梢一挑,碰到个识货的! 只看十计,便知此书贵重,迫不及待亲自前来。 她稍做思考,便有了决定,笑问: “燕家主觉得这书价值几何?” 燕九郎心一动,知道这个回答,便是购书的费用,戾王这是给他挖坑呢! 说便宜了是他不识货,说贵了,是他花冤枉钱。 但是,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而如今的戾王,最缺的就是钱。 所以,他诚实地回答:“价值千金!” 他以为戾王张口要千金,但锦岁没这么无耻,千金买马骨,第一个上门的士族家主,不能坑跑了。 她点头笑道:“承蒙燕家主盛誉,本王也觉得此书价格千金! 燕家主这么喜欢,那便千两银子买一本怎么样?本王用私印给你to签。” “凸签,是何意?” 锦岁一噎,起身道:“你等着。” 她假装进房间取书,实则是进空间将打印好的三十六计装订成册,第二页是空白页。 她拿出来当着燕九郎的面问:“你觉得咱俩是啥关系?” 这要是别人,一定觉得戾王有毛病。 但燕九却觉得戾王只是太过坦率,与这样的人相处反而更轻松。 轻笑道:“王爷若不嫌弃,燕某觉得你我可算朋友。” 锦岁一边点头,一边取笔写下: 致好友燕九——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下面重重地印上‘戾大无穷王’。 递给燕九:“这就是凸签!燕家主带足银子了吗?若没带足,本王派人跟你进城取。” 燕九接过书,看着那赠言,久久没有动。 他之前以为会费上一番波折,才能拿到这三十六计全本,甚至已经想好拿什么跟戾王做交易。 没想到戾王这么痛快,只要一千两银子,便愿意将全书给他。 还视他,为知己。 一旁的锦岁在那笑的极甜,五千两银子一面镜子,一千两银子一本书!燕地公子的钱可真好赚! 第19章 带货 燕九郎拿着《三十六计》,看着上面的赠言,久久没有抬头。 直到锦岁问他:“燕家主是在怀疑书的真实性?你大可看过之后再付银子。” 燕九这才抬眸轻笑:“不,燕某相信王爷。” “只是燕某有一问,若别人来求书,王爷也是千两一本,写下赠言?” 锦岁喜道:“燕家主要替本王招揽生意?你放心,只要是你介绍的,本王都会写赠言。” 她微微上前,靠近些小声道:“本王给你回扣,一本返你一百两银子的利。” 燕九的眼角抽了抽,自从担任燕家家主,他跟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聪明的、愚蠢的、狡猾的、自作聪明的…… 而像戾王这般坦率到让人不忍对其用诡计,还真是第一个。 他看着那扉页上的‘知己’二字,再看下面‘戾大无穷王’的私印。 想到最近城里纨绔子弟都在议论,怎么才能得到戾王的私印?好亲眼看一看这别出新载的私印名。 不禁笑了。 他一笑,越发让锦岁看的不舍挪目,还真是美人……不,美男一笑,倾国倾城啊! 千年不化的雪域神山,吹过一缕春风,丝丝冰雪消融,就是这种感觉吧? “燕家主想好了?合作吗?” 燕九抬眸,缓缓摇头:“燕某给王爷一万两,王爷以后,不要给别人签写赠言,如何?” 锦岁愣了一下,皱眉道:“你要买断《三十六计》?一万两可不够!” 燕九忙道:“不,并非买断此书。王爷大可再出千两售给别人,当教材教给边卒。” “燕某要买断的,只有这扉页赠言。” 锦岁低头看看那扉页,这才反应过来,笑道: “那没问题!这句诗,是本王专门写给燕家主的,再不会写给任何人。” 九千两银子买断一句赠言诗!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却不知她的话,让燕九郎久久无法平静,这个戾王,真是坦率到让人不忍。 她在长安是怎么活下来的?是了,就因为太过坦率,才被发配边关…… 锦岁又拿私印,将燕九手中的书一卷,将侧页卷的和印章大小一致,再次印上‘戾大无穷王’。 笑道:“好了,如此便是世间独一无二。以后别人买,本王只在侧印上印。” 燕九郎很满意,当即让仆人奉上万两银票。 锦岁见他随身带着这么多银子,心一顿,有种自己出价出低了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你砍价,明明都对半砍了,可老板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她既欢喜有了一万两银子,能给将士们置办过冬物资,又肉痛自己没开高价。 正想说送燕九郎离开,就听魏主薄欢喜来请:“王爷、燕家主,晚宴已备好,请入席吧!” 锦岁看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已是黄昏,这个时候走,要么半夜才能到燕州城。 才和人家做完一万两巨款的生意,连顿饭都不留,确实不符合生意之道。 并且,想到留燕九郎吃晚饭,锦岁瞬间又有了别的主意,当即笑着抬手: “燕家主请,今日本王亲自下厨,为燕家做几道菜。” 魏主薄让人备的那桌酒席,对边卒来说,已经是最高规格。 但锦岁知道,对像燕九郎这样的贵公子,是无一道菜能入口。 瞧那炖羊肉,一块肉比拳头还大。不是焖的,就是炖的,烤的肉还烤黑焦了。 在这个没有铁锅炒菜的时代,大家对菜肴的要求,真的就是熟了而已。 但凡会用香料的,加上几种香料去个腥,便能算大厨。 今日到河边时,看到将士们逮了不少河鱼。 筷子长的腰子鱼,煎到两面金黄,加点葱姜开水一焖,红烧腰子鱼最是下饭。 五、六斤的黑鱼,切成片做酸菜鱼,酸菜就用燕地本土酸菜,稍放一点麻辣,将辣味推给茱萸。 七、八斤的大草鱼,则让厨子打成鱼丸,这种吃法在北方没有流传开,据说只有南边的人会把鱼肉剁成泥再团成丸子。 北方人吃鱼,是要一整条大鱼上桌,讲究个年年有鱼,哪怕煮的再难吃,桌上也要有鱼。 鱼丸和番茄煮的,鱼丸弹牙鲜爽,汤汁酸甜鲜美。 不管燕九是爱吃麻辣,还是酸甜,总有一道合他胃口的。 燕九郎以为戾王说的亲自下厨是客套话,等看到锦岁真的下厨房煮起菜来,饶是一向镇定的他,也心惊了一下。 堂堂皇子,竟然连厨艺都会,他在长安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能让一个男人亲自下厨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别人为他做饭菜,为了不被饿死,只能自己动手…… 要是锦岁知道燕九此刻的脑补,一定会将寒星的脑补王称号转送给他。 三道菜上桌,锦岁又特地去程榆那里拿了一坛美酒,两位主薄和寒星做陪,正式开饭。 她笑着解释:“边卒煮的饭菜只能说是勉强能吃,手艺实在是无法招待贵客,本王只好亲自下厨。” 燕九忙起身拱手道:“劳烦王爷,燕某惶恐。” 锦岁笑道:“客套啥,咱们可是才谈成万两银子的生意,招待你一顿饭是应该的。你要真惶恐,就多吃点。” 听到‘万两银子’,最激动的是魏主薄,他是强忍着没当面问。 但看他那急切的眼神,锦岁就受不了,直接说:“燕家主是来买书的,就那本《三十六计》。” 她说完想到一点,笑对寒星道: “明个你就跟将士们说,他们读的兵书,价值万两!本王一文钱不收,他们要认真读。” 只有程榆最淡定,点头道:“那本奇书,价值万金!” 还看一眼燕九,意思是,你花一万两白银都算你便宜了。 锦岁忙动筷吃饭,正式饭桌上,戾王不动筷,其他人自然是不能动的。 她筷子一动,程榆紧随其后,挟起一条腰子鱼。 魏主薄瞪他一眼,忙笑着给燕九挟一条。 锦岁笑眯眯地看燕九郎吃了一口,她忙问:“味道如何?” 燕九一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的戾王,很像他那常做了点心来讨好他,然后就趁机讨要东西的妹妹。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妹妹厨艺实在不怎么样。而戾王的厨艺,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据实答道:“很美味!王爷厨艺非凡。” 锦岁笑着给他盛鱼丸汤:“再尝尝这个。” 燕九吃颗鱼丸,喝口汤,眼睛一亮:“从未想过鱼还能这样做,非常美味!” 锦岁吹牛:“宫廷做法,好吃吧!” 又让他尝尝酸菜鱼,他吃了一片鱼肉,忙低头喝鱼丸汤。 半晌给出评论:“鱼片爽滑,就是这麻辣味道,有些与众不同。” 明白了,喜欢酸甜,不喜麻辣。 锦岁笑着问:“总之,这三道菜都很好吃对不对?” 燕九不知王爷为何如此执着他的评论,但想到人家一个皇子,亲自下厨给你做菜,你还挑什么? 点头道:“没错,很好吃。” 锦岁忙取来纸笔,写下几个大字: 燕九郎吃了都说好。 第20章 朋友(感谢丹菲舞雅王的打赏) 纸的下方列着三道菜名:酸菜鱼、番茄鱼丸、红烧腰子鱼。 然后将纸展给众人看:“都听到了,本王可没吹牛,燕家主吃了都说好,没错吧!” 包括寒星,都搞不懂王爷打算做什么,只当她是开创新菜谱,少年心性,想求夸。 皆笑道:“没错,确实很好吃,王爷手艺就是好!” 锦岁笑眯眯地对燕九郎道: “燕家主喜欢,以后常来,你是本王在燕地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不论你什么时候来,本王都给你做好吃的!” 边城鱼丸带货明星,就选你了! 燕九郎怔了一下,上一次有人这么真诚地跟他说,你是我的朋友,是什么时候? 对了,应该是八岁的时候…… 他给自己和锦岁各斟一杯酒,举杯道:“能交到王爷这个朋友,是燕某之幸。” 酒差了些,下次来,给王爷带些好酒。 燕九以前食无不精,用无不细,头一回吃这种大锅饭,还是和一群军中粗人,竟然觉得也挺不错。 程榆喝几杯就开始唱歌,唱的是楚辞,还挺好听。 锦岁拿筷子敲碗伴奏,不时叫好。 魏主薄在旁边急的冒汗,王爷怎么不趁机跟燕家主多聊聊,听这酒疯子唱什么歌啊? 寒星全程低头干饭,但锦岁发现这家伙偷席上的菜,拿筷子跟串糖葫芦一样,串七、八个丸子。 悄悄递给身后的黑虎,黑虎虎嘴一张,跟撸串一个吃法,一口能塞三、四个…… 一顿饭吃的月上中梢,燕九自然是不能回家,留宿边城。 然后锦岁就见识到士族家主留宿外面有多夸张,先来几个仆人打扫,跟过年扫尘一样,连屋顶都扫一记。 地要不是黄泥的,估计还要拿水洗。床上的被褥用品全换了,还给挂了帐子。 床边地上铺了地毯,什么茶炉、夜壶、脸盆,全都带了。 锦岁看的直感叹:“太阳的,比本王还像皇子!” 她扯过魏主薄问:“你确定燕家主来时带了礼物?该不会带的都是他自己用的东西吧?” 没想到被燕九听到,他轻笑一声,亲自取来一精美雕花漆盒递给锦岁: “匆匆前来,未备重礼,王爷莫嫌弃。” 锦岁打开一看,厚厚的丝绸包着一只玉壶,一看就价值不菲。 锦岁本来想说,这东西在边城用不上,不如你给折现好了。 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丢脸,咱现在可是戾王,不能干这么小家气的事。 笑着收下礼物道: “如此重礼本王岂会嫌弃!多谢燕家主。这边城苦寒,本王没什么东西能做回礼。” “这样好了,燕家主看这三十六计时,若遇不解之处,我给你解惑。” 她想想又觉得自己这回礼太轻,抬手道:“稍等一下。” 没将玉壶给魏主薄收着,直接转身回房,收进空间。 然后拿出一盒子能量棒,挑了个玻璃罐装着,抱出来塞到燕九怀里: “我观燕家主喜欢吃甜食,这盒子宫廷糖果,送你了。” 她身后的黑虎急抓耳挠腮,这么好吃的黑糖块送外人?我都好久没吃到黑糖了。 拒绝啊!燕家主快拒绝啊! 你可是大人,还是家主,怎么能爱糖呢? 燕九还真拒绝了:“呵呵,此物比燕某赠的还要贵重,燕某不能收。” 锦岁指着能量棒道:“就是个甜点,你看书的时候当个零嘴吃,不贵的。” “燕某说的,是这琉璃罐,这应该是西域琉璃,在燕地,还未见过如此通透的琉璃器皿。” 燕九这下相信,戾王蔚州卖宝的事了,如此贵重的琉璃罐,他都能拿来装点心。 锦岁一拍脑门,真是喝了两杯酒飘了,刚才竟然没想到这个! 她忙把玻璃罐推到燕九手里,笑道:“本王既然送给燕家主,岂有收回之理。” “燕家主若觉得太过贵重,再补点回礼嘛!” 不顾魏主薄在旁边咳的嗓子快要哑了,她继续道: “只是像玉壶这样的回礼就不必了,本王在边城也用不着。 本王手下有三千人马要嚼用,眼看进秋,过冬物资也未备足。” “燕家主若愿意回赠些粮草、棉麻、木炭,本王会非常高兴地收下。” 魏主薄在一旁暗自掐大腿,我的王爷啊!多好的机会和燕家主结交,你怎么钻到钱眼里了? 燕九这才在黑虎失望的注视下,收下罐子,承诺道: “王爷放心,燕某的回礼必让王爷满意。” 锦岁狂喜,燕地十六州的士族公子们,都来边城做客啊! 玻璃罐子本王有的是! 她深知这些‘宝物’贵精不贵多,像卖给金公子的双面镜,再拿一面出来,也能卖五千两,但你拿十面出来,最多能卖一千两。 这种东西要找合适的时机,就像现在,用来当礼物互赠,才是最划算的。 她这个戾王在燕地,空有名头没有实权,十六州的士族若联手为难戾王。 她就拿着万两银子,也买不到多少粮食和物资,但跟燕九这样互赠,就算燕九坑她,换的物资也比她自己出去买划算。 又达成一笔交易,锦岁非常满意,待大客户的态度就更好了。 临睡前叮嘱厨子将白面发好,明早燕家人还要吃顿早饭,得做精细些。 等她熄灯入睡的时候,发现客房的灯还亮着,燕九的身影印在窗户上,正捧着书在看。 真是个有耐心的家伙,要是自己被一本书吸引,绝对是饭不吃,不跟人社交,先把书看完再说。 他能忍到现在,才去看三十六计,可见其心性。 翌日晨起,锦岁又亲自煮了碗番茄鱼丸面,给燕九做早餐。 一直将燕九一行人送到边城十里外,队伍变成黑点,她才调转马头,笑对魏主薄道: “之前不是说,边城开放贸易也没东西卖吗?” “现在有了,先开家食肆卖鱼丸面。” “店名就叫‘力大无穷食肆’,旁边拿横幅拉着写上‘燕九郎吃了都说好’!” “哈哈,保管生意兴隆!” 魏主薄很想抽抽嘴角,表达自己的态度,可他一抽牙就痛,只能捂着嘴劝道: “王爷不能这样啊!这让燕家主看到,像什么话?哪能将人家席上说的,当横幅挂起来!” 他还祈求地看向程榆,希望程榆能站他这边,一起劝王爷。 没想到程榆大笑道:“这个主意好!燕州燕家主一句好,必能成为金字招牌。” “王爷昨夜席上失策了,当时写下那句话,应该让燕家主签个名的。” 锦岁一拍大腿:“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就怕你们觉得我太小家子气。” “趁他还没走远,现在追上去让他签怎么样?” 魏主薄这下真急哭了,直接跳下马抱着锦岁的马头: “好王爷,下官让您挂横幅就是,您千万别去找燕家主签名啊!” 虽然都是丢人,但程度不同,魏主薄还是知道怎么选择的。 第21章 程榆(感谢亲们的月票) 魏主薄以前觉得,自己只是牙不好。自从王爷来到边关,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也不好。 每天总有那么几次,能跳到嗓子眼。 锦岁正色地跟魏主薄说,这食肆一定要办好,不是为了卖鱼丸,河里捞的那些鱼,还不够弟兄们打牙祭。 是为后面卖海货,卖土豆、番茄做准备。 并且,你边城一直说开放贸易,结果连你们自己都不开一家店,别人会来吗? 只有店开起来,附近的百姓啦、州城的商人啦、甚至森林里住的驯鹿族人,都会跑来拿兽皮换个盐、茶啥的。 而开店最容易招揽人气的,可不就是食肆了。 魏主薄虽然总嫌王爷干的事不够像皇子,但锦岁交待的任务,他还是很重要的。 当即表示会带人将这食肆开好,请王爷放心。 锦岁又让程主薄收拾好仓库,准备放燕家送来的粮食和物资。 程榆却觉得燕九送来的东西不会太多: “别看昨夜他在这视王爷为友,那是他人在边军营,敢不敬王爷,他还担心走出去边城呢!” “等回到燕家反应过来,一本书都花了他一万两,一个琉璃罐子,还想让他送多少粮食?” “王爷对这些士族千万不要大意!还是做双重准备,那一万两银票最好尽快换成银子,买些物资。” 锦岁托着下巴道:“你说的有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好了,你和寒星分别带人去燕州、顺州、涿州,分批换现银买物资。” “速度要快,别让这些士族听到风声,坐地起价。” 昨夜兵书卖了万两银子的事,就在军营传开了。今日将士们对待手中的兵书,格外重视。 弄丢兵书的那家伙,都后悔哭了,因为他的字实在太丑,只能委托程主薄帮他抄。 程主薄让他给自己打一个月的酒才同意。 再听闻王爷又送燕家主一宝,跟他换粮食和物资。 本就对戾王忠心不二的将士们,越发觉得能在戾王麾下,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么多年,戾王是唯一一个替边卒操心过冬物资的人。 唯有黑虎,别人在说那琉璃罐有多值钱,他只可惜那满罐的黑糖块。 不管燕家人会送多少粮食来,在边城变得热闹起来之前,锦岁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咱们‘牛大人’至今不改口,黑羽营和屯田兵都不信他,把他当疯子看。 但难保外面来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会起疑啊!只要一个人起了疑心,找到见过戾王的人来看她一眼,便漏馅了。 她从空间里拿了些葡萄糖水带着,笑问黑虎:“敢杀人不?” 黑虎一拍胸脯:“敢!” 又补充一句:“王爷想杀谁,属下都敢杀!” 锦岁哈哈大笑:“你都不问问我让你杀谁?” 黑虎憨笑挠头:“王爷想杀的人,管他是谁呢!” 锦岁既感动又好笑,还隐隐有些担忧。 别等顾长萧来时,我把号还他,黑虎他们宁可做‘凌家军’,也不愿意做戾王亲卫了吧? 同时还有些骄傲,说明我这个戾王做的很成功嘛!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一群人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锦岁嘴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是真不想杀人。 但她得为自己,还有凌爷爷、锦安、顾长萧、黑虎、寒星他们负责。 假扮戾王的事传出去,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希望姓霍的放聪明点,留你一命继续当‘牛大人’,而不是逼我杀人。 她抛根能量棒给黑虎,朝他眨眨眼:“悄悄吃,别让其他人瞧见。” 黑虎的表情瞬间变得狂喜,怎么形容呢? 对了,就像幼儿园门口等家长的孩子,突然看到母亲带着烤肠来接自己。 没错,就是那种笑,天真的让人忽略他是个一米九的壮汉。 锦岁背着手哼着小曲,不时朝田里干活的边卒挥手致意,不时喊一声挖河泥的将士,问一句今天鱼多不多? 看到拉粪的疯狂戴夫,她也没嫌弃,远远地喊: “戴夫,收到粪了吗?给你的一千文钱用完没有?” 戴夫:“叽里呱啦……” 黑虎忙翻译:“钱才用了一百二十八文,粪太少。还有,王爷为啥老喊他戴夫?他叫牛大。” 锦岁笑道:“戴夫是擅长种菜人的尊称。不拘是哪里的人,只要送粪来就收。” 戴夫瞬间喜的脸通红,又是朝锦岁行礼,又是向黑虎道谢。 再看他拉粪的身影,那腰杆挺的笔直。王爷夸他是‘戴夫’呢! 等来到牛大人耕的荒田处,锦岁心情平静了很多,这回她什么也没多说。 径直走到累成一瘫的霍子安面前,笑问:“我是谁?” 这人感觉累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但还是坚定地道: “你根本不是戾王!” 锦岁拍手:“有骨气!来,把这个喝了。” 霍子安冷笑一声:“你要毒死我?” 锦岁切笑:“杀你还用浪费本王一袋甜水?本王是看你太过虚弱,给你补补的。” 霍子安知道不管有毒没毒,他不喝也得喝,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惜不能将这人是假戾王的消息送出去,整个边营的人都有病,完全不信他的话。 他一把接过糖袋,大口喝了起来。尝到真是甜水,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这几天他没吃过一顿饱饭,太虚弱了,急需补充粮份。 锦岁微笑着看他喝完,笑道:“瞧咱们霍统领一身脏的,黑虎,把他衣裳扒了。” 饶是霍子安虚弱至极,也惊慌的想逃离:“你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没等他说完,黑虎已经三、两下把他上衣扒干净。 锦岁指指裤子,黑虎又一把扯烂了他的裤子,只留一条底裤给他。 顿时霍子安除了一条短裤,和肩膀上包扎的棉衣,身上再无别的衣物。 锦岁毫无女子的羞涩,反而眼神又冷又硬,慢慢地打开一包葡萄糖水,从他头顶淋下去。 一包太少,她接连淋了三包,霍子安才全身沾满糖水。 此刻,谁也不知道戾王是在做什么。 黑虎在可惜那糖水,霍子安觉得假戾王有病,且病的不轻。 旁边的边卒笑着看热闹,以为王爷在折腾这个刺客取乐。 “行了,推到草丛里去。” 霍子安骂了起来:“疯子!你这个冒充戾王的疯子!” 锦岁抱着双臂,叼了根狗尾巴草,慢慢地等着时间流逝。 霍子安只要爬出草丛,她就让黑虎拉着脚链,非让他全身滚在草丛里不可。 半个时辰后,霍子安不时传出的骂声变成痛苦的呻吟。 一个时辰后,他开始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黑虎和边卒们已经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因为此刻的霍子安全身上下爬满蚂蚁等虫类,从头到脚,咬的他全身都是红疙瘩。 他在地上滚着想让身体上的蚂蚁滚落,可惜一点用也没有,甚至更多的蚂蚁朝他爬来。 万蚁噬心。 笑容亲切的戾王,就这样用上了最残酷的刑法。 “现在,回答本王,我是谁?” 锦岁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温和,只是谁都听出了里面的杀意。 牛大人,这真的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第22章 有病 遍身黑、红蚂蚁的霍子安绝望尖叫:“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黑虎于心不忍,拔刀上前:“王爷,杀了他算了!” 锦岁慢慢上前,拿出霍子安那块腰牌,低声道: “你确定?杀了你,本王就有新的‘牛大人’。” 霍子安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能用一块戾王腰牌假扮戾王。 自然能用一块都尉府腰 自我屏蔽意识,顶多就像生命的睡眠,总不能说睡个觉也有意志消散的危险吧? “或许吧。”蔡阑始终认为电影就应该保持神秘感,那样才能吸引观众花钱去买票看。 所以每一个圣体境的强弱和炼化的同源天地异宝有着极大的关系。 上次在南郊这厮就差点就把景康帝给办了,这次要是这厮脑子又一热,搞不好举兵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想跟绝无神一样,明明是想借无名之手破解“万剑归宗”的秘密,反而成了送宝童子,让无名自己修成了“万剑归宗”。 本来还兴致勃勃赵宽,愣是被中年人这句话给狠狠惊醒,霎时间热情消了大半,原本和谐热烈的气氛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话把徒子娱乐的人说的脸色尴尬,当初确实是他们极力把陈深凤请出山的,想借助她的天后光环稳住地盘。 楚王震惊之余,却也听出了适的弦外之音:下可及黄泉,便是说墨者连黄泉都能抵达,所以挖个几十步的地穴接通你们,根本不算事,你们以后也别用这样的攻城手段了。 唐霜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提议送潘富贵回家,顺便给他解围,针对糖果儿的十万个为什么,他已经满头是包,越到后面越难回答。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年轻人摔一跤怎么了?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喝那么多酒了?”孙正国一听这话,顿时就有点来气了。 方爸方妈迫不及待的,第二天就飞到了京城来,抵达的时候还是上午,亏得方易没有通告,接到电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连忙开车过来接二老。 哪怕哈哈大王很厉害,对于大部分的观众来说,他们也不认为哈哈大王比周华剑牛逼。 俄国人和我国人其实很相似,对于民族情结,自负到了极点,所以连带着又有些自卑。我国正在飞速的找回自信,而俄国的道路慢且长且艰辛。 只不过,让张百忍有些叹为观止的是,这些人的心理素质真的是非常好,张百忍想一下,如果自己哪一天突然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可她不打算继续深究了,毕竟敌人在暗,她在明,被敌人打乱了阵脚才是最不好的,再加上这里是香江,人生地不熟。 他叫苦连迭,说得自己弱势又可怜,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元晞,又望着她身后的星源。 没多久,车子开上了盘山公路,顺着这条隐藏在林子中的银灰色公路,一路上山。 特别是这个被欺负的孩子,其实身份要比欺负人的孩子身份要高贵许多,许多。 虽然不知道这帮人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追自己这些人,不过,张百忍等人现在的事情是要去蒂格山脉哪里去寻找那只碧蓝色的魔兽。 这样的努力在四年之后的1598年得到了成功,他顺利结束了战争,颁布了南特敕令,使得困扰法国多年的宗教战争结束,胡格诺派也得到了生存的土壤。 第23章 辞呈 这话凌爷爷就不爱听了,很想为自家孙女辩解两句,我孙女不就是胆子大些,行事张狂了些,性格怪癖了些…… 就这些而已,凭啥说她有病? 偏偏在这时锦安抢答: “我哥确实有病,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才和爷爷住在老家。” 他这个回答,气的凌爷爷吹胡子瞪眼,顾长萧却闷笑起来。 他一笑 “现在不是老婆,而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叶寒声嘴角边带着一丝微笑,眼神中带着寒意,他的话说完,傻掉的不止是对面的三个股东,还有我,我愣愣地看着叶寒声,他却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正当莫靖远极为疲倦险些晕厥过去的时候,太阳穴突然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按压了起来,力道适中,极为舒服。 担心叶寒声会发现,我赶紧把他的手机放回远处,然后走出去关上门回了卧室。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问我们王爷的名讳。”那少年王爷身边的一名侍卫吼道。 他将这柄槐木剑拿在手中,目光灼热的分析道,心想这下可算是要立功了,回头俊语一定会赏识他的。 这佣兵得了机甲,拿起空间折叠手环放进去,然后就准备走人,其他看热闹的观众们一看事情结束了,也都准备散去。 呃……叶倾城已经无力吐槽了……他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到,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琳达听到了安若然的话,立即朝着那边看去,果然,看到的便是沐熙墨的身影。 说完这些,宇智波带土才悠悠地坐了下来,一副‘老子科普完了,你该鼓掌了吧’的表情。 四人从山洞走了出来,慢慢欣赏这雨后的清新,如此敷布和畅的气息都是这春天的味道,让人倍感舒畅。 要学车,要忙工作室,要筹划新专辑,以及现在跑去魔都商谈的公益视频。 赵梦瑶自然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恶意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但是她反而不怕了。 “……”范蕾蕾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脸色铁青地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青春、爱情、夏天的气息,从第一段旋律里,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颗银叶草的种子,要五十年才发芽,五十年成熟,其具有的灵气能够助一个筑基期圆满修士直接突破心动,无需渡劫经历心魔的考验。 砰!一个锤子落在了刘封的肩胛骨上,未等刘封将匕首刺出,王分率先将锤子抡了出去。 进入冬至节气,越来越寒冷了,颛臾王风墨行免费对贫苦之人提供衣物、住所、汤药,希望他们能够安稳的度过冬季。 看来午夜和她的感情并不一般,午夜的突然消失看来对她打击也很大,虽然孙骁骁一直表现的大大咧咧,可是人始终都是有脆弱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胆大包天!不过这个深蓝支部,还是派了一些人绕到安东尼所在房间的周围,仔细查探了一番,在确定来者只有安东尼一人的时候,他们才肆无忌惮的开启了紫色漩涡。 叶白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看向禹菲,他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在禹菲昏迷的期间,他就开始后悔了,把她掳走简直就是玩命的举动,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怎么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也要提前恭喜你,我的皇后。”蔚玉宸招呼仆人上菜,眼中也带着笑意。 第24章 殉葬 锦岁忙问寒星:“怎么回事?” 寒星也担忧不已: “这是程主薄让人送来给属下的,程主薄进了燕州城,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黑虎急的直跳脚,掷地有声地道:“肯定是李州牧把人扣起来了!” 锦岁瞬间头脑充血,振臂一呼:“兄弟们,程主薄极有可能被李恒那混蛋扣押!” “你们可愿跟本王 乐观思考的话,或许这只是一种比较新颖的进入游戏的方法,但比起这个,顾陌离有一个更加合理的推测。 南殇和徐战的脸色更是难看,两人对视一眼,猛然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显然是要分头逃离。 这次的事情,和剧组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证人,他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 待司徒澜走后,司徒晚空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昨晚那个荒诞的梦让她现在还抽不出身的感觉。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老三在走之前说过,阿雪也做了和他一样的事。阿雪又是想要干什么?他说的是真是假? 克鲁虽然莽撞且不容易接受他人的意见,却不至于被称为“愚蠢”;他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识别能力。 正是之前的天帝剑,不过被她重现炼化,同样下了封印,毕竟先天圣物她也没办法掌控。 不过,这个阵法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就是只能够应对那些落单的强者。 他还清楚地记得曾经是被怎样的一指被迎着瀑布的湍流,从下打到上的。 东境公爵的派头显然比诺亚要大一些;这次募集到了比之前多得多的粮食。 心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即跟了过去,一走进军事感极强的屋子,顾子安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紧绷着脸的鲍有琨,对面站了几个卫兵,正紧低着头,一脸愧色的样子。 那‘红蜘蛛’一听,两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上下颌打颤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又想趁机占我便宜吧?”欧阳晓晴大概是被我刚才的表现吓怕了,很是怀疑我的诚意。 赵明月收回目光,顺带着也收起了笑意。不料靠近某双妖冶桃花眸儿的半侧脸颊一凛,冷不丁吓了一跳。撇眼一瞧,她家大侯爷一张俏脸半阴不阳的,浑像黑沉了好几日的天空般,随时能泄下滂沱暴雨,砸死人不偿命。 太子妃望向高元亮,“阿姊说了,你就不要操心了。”高元亮简单的说,他拇指不易察觉的按了按食指指根。 赵明月心下思揣,动作仍然迅捷。三两下便追上那人,掐住其肩背。那人闷哼了一声,声线似曾相闻。赵明月微一愣神,那人便趁势摆脱了她的指爪。 我也没声张,朝教官努努嘴,示意他看向那鎏金棺,出路或许就在那里。 实际上,就在陈庆之的战报送递回国之前,东宫就已经在焦头烂额了。 想到要开始学英语、荷兰语、葡萄牙语等语言,顾青云的脑袋似乎就疼起来。即使他在现代学过英语,但现在的英语和后世的不同,那就相当于要重新学习。 这一半里,还只有两万是可以作战的士卒,其他都是辅助筑城、构建防御工事的工匠、奴隶和粗使一类“凑人头”的,但连带着物资也确实浩浩荡荡,直往南方而去。 查验了一下大蛇丸没有在其中做手脚,杜崇将剑对准手腕一划,接满一份试管瓶后丢给大蛇丸。 第25章 大闹 郑家请来的送葬客人,在程榆来闹事时走了一批,戾王带人赶来之后,又散了一批。 如今还留在坟前的,只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公子们。 其中就包括燕家十一郎。 他没走既是为了看热闹,还是为了帮郑家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戾王! 因为昨天他才知道,兄长亲自跑到边城去跟戾王买本破书,她堂堂皇 “指挥官,敌人已经开始向我军冲锋,请求接战!”瓦伦泰雄浑的声音从通话频道中传来。这个见惯世间沧桑的猛士此刻的语气充满了孩童般的期待和不安,似乎也沉浸在对未来的期盼之中。 周渊虽然是一名七星武皇,但是让他在短短的八十年的时间之内突破到武帝境的话,这的确有点天方夜谭。 唇瓣一疼,彭墨倒吸一口气,瞪着他道:“金修宸你属狗的!”这么一咬指定要留下牙印了,等会被柔嘉看到要怎么解释? 指天峰为东篱宗的主峰,周围簇拥着的八座支峰皆有通向指天峰的栈道。而八峰之间,也互有连通。商黎峰,与它两边的紫周峰、香林峰以种种的方式相连。 “真特么邪门了!轮到你坐庄了!我就不信你做庄的运气都那么好!”几个司机部的人不信邪的说道。 唯有李若曦一脸好奇的看着唐天,因为她能感觉到唐天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她想不通唐天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静静的看着唐天表演了。 石棒挥舞间,金色蛟龙光影凭空而现,盘旋在石猴周身,神武不凡。 挂掉电话的罗宇航和梦梦,开始筹划明天怎么把这个师意扣下来。强行给她扭送到医院去,要不就太危险了。 “不不不,我有空,时间地点?”马菲菲瞬间大声说道。心理窃喜不已!咯咯咯……唐天居然约我吃饭了,我该穿什么衣服才好看呢? 12月7日一早,陈宁、陈虎、杨得胜、孙卫国等人来到了青岛信号山半山腰处的青岛总督府,威廉少校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候了。 许无忧的身体被本源之力保护着,雷劫无法伤到他,相反,雷劫的力量也在不断淬炼他的身体。 “徐学斌,求求你帮忙说说情行吗?”宋良月抓住了徐学斌的手。 而羽生却对此一无所知,他认为许无忧的领域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他可是分神期的强者,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们的船上早就装满了各种值钱的东西,若抢过来,以后他们就没必要再冒险出航。 但一想到苏笑自从开学以来就没怎么上课,这几分怀疑便又消失了。 听到这里,许无忧这才松手,旋即将亲王如同死狗一样扔到一边,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前去面见国王。 崔斌敲响了白狐的房门,不像平时那样,里面并没有传出白狐有些慵懒的声音:“进来。”相反,门被人拉开,门缝中露出白狐满是怒容的脸庞,见到崔斌,她一伸手便将他扯进屋中,把崔斌吓了一跳。 崔斌跟冥海过节如此深重,崔斌的婚礼对方来破坏是合情合理的。 本犹豫不决的她,在那管家干咳了两声之后,何夫人同意了交易,而这两声,就像个信号。 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比较早了,安若和路凌走在学校里,周围的学生零零散散的样子,带不起来的一股热闹的感觉。 第26章 救下 看到自家王爷被燕十一郎围住,寒星几人大急。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王爷没了功夫,只是手速快,用刀准,真跟燕十一打起来,必输无疑。 抵着石墓的黑虎顿时爆发洪荒之力,大吼一声:“王爷,俺来助你!” 硬生生将石墓门给推开了,但里面的女子不出来,推开也无用啊! 程榆瞬间有了决断,挣脱寒星 由于他解封了歌曲栏目,所以学歌不需要消耗积分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李长林就学了许多励志方面的歌曲。 所以,他们必须要求证一下,胡梦是真的死了,还是负伤逃走了,这个很关键。 唐易看完了物品以后,又打开武技功法的界面,查看刚刚获得的天阶中品武技以及身法。 至于这头帝阶妖兽,如果不是刚才战斗之时,楚炎见它会使用计谋,同时它的实力,恐怕经接近中位武帝境界,否则,楚炎连问都懒得问。 桑托斯嘴里骂着,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没等对手拔枪就就地一滚,单手撑地杂耍般的在地上转了一圈,离子匕首一划,高仁旭机甲的双腿上出现一条裂痕。 只不过这庞大如山岳一般的妖兽尸体,上面的羽毛由于被严重的摧残,变得更加的杂乱,变得更加的狼藉,让人有点认不出罢了。 说着的同时,不停的比划着,时不时的碰到张易眼馋的部位,让张易暗道可惜那手不是自己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昆多这个拥有了通天境部分威能的强者,他的闪电链竟然在短暂的接触之中轰然消散,如同没有出现。 又是一阵轰响,又是一阵阵涟漪荡起,将这一斩的威力化为无形。 大天皇族的物资虽然众多,但是缺乏合理的归纳,看起来杂乱无章,异常混乱,即便是宋铭有着英雄之神的帮助挑选有价值的物品也十分困难,最后,宋铭只能无奈地选择好处理的一些物品进行收取。 众人讨论一番之后,都认为从对马岛这边回来最合适,福冈那边已经控制在手,这样等同于控制倭岛出海的船只。 更何况牛皮又是重要的军用战略性物资,所以去有控制性的猎杀野牛是一份收益很高的活。 “妈,我们之间有些矛盾,我们俩想去外面静一静,请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李漠然看着金凤,脸色有些难看。 “娘子,莫要任性了,跟希儿回家吧。”百里彦希轻轻的拥住她,用手擦去了她嘴角的血渍,眼里是慢慢的心疼。 回到洞穴时,两人的衣服都被淋湿了,想不到的是两人会同时开口:“我去生火!”接着两人又同时笑了出声,那无形的温馨与默契早已将他们的心牵引在一起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察觉而已。 手顺势被抓住了,周轩还来不及反应,男人就把他压在了身下,带着似笑非笑的不耐烦眼光看着他。 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将自己的儿子带在自己的身边,抚养权归她所有。 所以欧阳逸这段时间一直在苦练厨艺,不仅偷偷跟凌墨学,还跟欧阳雪和裴隐学,加上有古武功底,悟性高,因此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了现在的成效。 林风说道:“你现在回到泉底去吧,好好疗伤。三日便可恢复了。”林风曾经也学习过治疗灵兽的丹‘药’,便在没有事情的时候,炼了一些,没有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处。玄金冥甲龟立刻点头,转身钻入了泉底。 第27章 青梅 郑家人也上前:“李大人,戾王强抢郑家美妾,扰我老太爷葬礼,今日这事,你们必要给个说法!” 锦岁冷声道:“怎么?你郑家乱杀无辜,难道本王坐视不管吗?” “这女子是你郑家人,也是大夏的子民。只要是大夏的子民,本王就有权力管!” 那郑家人怒道:“你!胡搅蛮缠,无礼至极!” 锦岁高声 沈老大都急疯了,不过好在他跟那些讨债的说他弟妹在县城有房子,等把房子给卖了就能把钱给还了。其实他也没有欠很多钱。也就几千块钱而已。 虽然岭南联合大学是学分制的大学,但是其中有些必修课,却是必须要过的,不然的话,哪怕修的学分再多,也无法毕业。 虽然这一次,她没再像以往修为尚浅的时候,虚弱到了极点,但也不甚轻松。全身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也还是极为难受的。 “我可不是你师姐。”萧榕说着,带着她飞到了半空,停在一片柔软的白云上。 林河身影在漫天的血雾中高速闪了两次,精准的刺中了那两名血将的血核。 我就有些好奇,就这样的地方,吴莉丽是怎么被洗脑的呢!而且还将自己的好闺蜜骗过来,将自己幸幸苦苦赚的钱都交给上头? 看着霓裳艳若桃李般的面庞,云月瑶眨巴眨巴眼睛,才后知后觉自己这话欠妥。但已经脱口而出了,她便是装傻也不能露出一丝异样来。 对于四方盟之外的情况,林河了解极少,这个名字让他一阵迷惑。 “不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东西?需要些什么?”赵九黎连忙的问道。在他想来应该也就是鸡血,黄纸之类的东西了。 “多谢大人。”魔神回答,然后化作一道流光,进了那圆筒状的空间神器。 雨后的清晨特别的明媚,太阳高高的升起,发着暖暖的光。空气中,还泛着淡淡的泥土芬香。 从巫良的口中我得知了我父母之间的恩怨,扶桑琴原本作为绝世邪琴被巫蛊族世代镇压在玄府地坛,墨午刀的原主是我父亲,后来送给了我母亲,最后这两样东西的位置一交换,就引发了流血之战。 不一会,汪东兴被戴着手铐脚镣走了进来,警察走出去,把门带上了。 自古来英雄名垂青史,谁人不想?但这名气都是需要付出鲜血与泪水才能换来的,来之不易!将士气冲霄汉、威武不屈的勇武精神和顶风冒寒、舍生忘死的战斗意志,特别值得敬佩。 魔音婉转,经久不歇。清冷的月,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仿佛是被那撩人的火热,羞的失去了踪影。 但紧接着那府主手中也开始聚集起丝毫不逊于我的阴煞之气,在这阴煞之气的聚集下,又有着另外一种东西诞生,也是同样的危险。一声震响,他先发制人,一只巨大的阴煞之手突然从头顶隔空拍向我。 马智很奇怪,这帮敌人为什么能够那么巧合的找到自己一行人?难道是自己的军团有敌人的内应通风报信了? 在李靖哪吒等人眼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实在是难以相信了,是的,不敢相信。 低沉磁性声音,既性感又动听。而话语中的意境,更是唯美深情。不过若是在看人的形象……所有的画面感,瞬间瓦解的支离破碎,真是渣都不剩。 第三层的自然风貌明显要更甚一筹,随着不断的深入,环境倒是越来越好。 第28章 有情 连魏主薄都一再叹道:“天意弄人啊!幸好王爷及时赶到,否则你们俩真要黄泉相见了。” 锦岁托腮听完,眼眸微眯,有了后续应对郑家的办法。 先问程榆:“你俩的婚书可还在?” 程榆像取出心脏一般郑重地,从心口取出一个破旧的锦囊,再从里面取出拿油纸包了三层的一张订婚书。 虽然折痕极深,但 黄磊一愣,转瞬明白过来,笑道:“对了,你是要开餐厅的,刚好,我还没尝过你手艺呢!就当给你做个结业测验!”说着笑呵呵的坐回桌子。 跟黄轩曹平自然不会客气,抽出一根来就烤好点上了,咂了两口,满足的吐出了烟雾。雪茄不同品种有不同的香气,路易威登的这款像是浸泡过上好的红酒,口感格外的香醇。 这一切都显示出江流石比一般的感染者更强,表明他已经被母体所感染,但为什么却控制不了他? 连飞驰的夫人素云是出了名的美人,美人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是以温太医对素云的美貌还是有着深刻印象。 这个奖项由杨丞琳宣布,她接过信封,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最佳动作设计得奖的是……”信封好像粘得有些牢,她撕了几下都没有撕开。 想到这里,苏睿觉得自己的自私,让苏潇和林诗意都受苦受累了,也让他的内心非常内疚。 在皇上眼中,静静赏景的辛瑶融入清瑶苑的美景之中,将清瑶苑塑成另一番颇具灵气的风景,胜似仙境。 竟然会因为一堆放满了香精味精食品添加剂的零食产生幸福感,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更荒诞的是,这无比真实的幸福感让方玉重新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不但如此,在吞下模糊身影头颅之后,乌黑倩影竟冲着对方残留躯体狠狠一吸,结果自然惊悚到了极致,一尊神灵就以这样一种方式从尘世间就此消失。 至于那些针对游戏制作人,有性别歧视的评论,也是事出有因的。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街道之时,从皇宫左前方的一条巷子里出来了一匹骏驹,上面坐的正是先前欲在前方迎接龙筠仪的夏龙不羁。 “亚东,你觉得她叫安妮,怎么样?”娜娜直直的盯着亚东,眼里面的闪过一丝某名的情愫。 “不认识!”尧慕尘早已预料到会有与他们碰面的这一天,所以尽管心底惊涛骇浪般起伏,神色上却不露分毫。 仙姑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仙姑,年纪看上去要较第一个仙姑年轻一些,也比第一个美丽得多。清淡出尘,宛若观世音菩萨。 王峰停住咬了咬牙,转身气愤的走上了二楼包间。四龙也跟了进去。赵军同样很自觉的给他们关上门。他虽然跟了四龙很长时间,但一直都只是一个司机而已。四龙谈事他也从来没有干涉过。 导购员心中明知道对方在无限羞辱,可是国激将阴谋得遣发挥,马上拔出电话向帮派寻求支援,稍后等兄弟们到来,泄心头大恨。 含笑赤子剑一递一收,“嗤——”的一声血溅声响中,夏龙腾飞的头颅便飞了出去,“啪”的摔跌地上,滚了十几个滚,这才停了下来。 “没事哥们,别想那么多。大家同在一个集体,就应该同甘共苦。”跑在他傍边的王峰同样气喘吁吁的回应道。 叶白又给了鲍威尔一脚,鲍威尔的身体则随即砸在了那个米国大使刚才砸过的墙壁,同样是在跌落后丧命。 第29章 找到 结果等了两天,听到郑朋朋还没救出来,士族们只觉这郑家扶不起来,也有了看嘲讽加热闹之意。 唯有燕十一郎,只有愤怒,等了两天没等到郑家给个准信。 摸着自己脸上的青肿,他决定自己去找戾王报仇! 在去之前,自然先找兄长。 “哥,戾王实在太过份、太无礼、太狂妄! 若放任不管,还不 不过这次似乎因为有些虚弱,连摇头都没有,只是用淡漠嗓音道出了冷漠的话语。 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城内大都督府外这唯一一条石板路,路面温度之高无法想象,简直能直接在上面摊鸡蛋饼,早晨不知道哪家渔民运送鱼虾的时候,一条无意间掉落的鱼,这时已经被滚烫的石板烤的发焦了。 而随着黑暗散去,离央也发现下方石盘的凹槽上,除了最边缘处颇大一些的凹槽外,皆填满了鲜红色的晶石,晶石之中更是有痛苦挣扎的面孔隐现。 大宋太上道君皇帝喘着粗气坐在舱中,这个时候,他已经气急败坏了,哪里还有半点风流天子的从容儒雅。 可问题是,现在冬季已经将要结束了,天气将会越来越热,而难民们得病的机率也将会越来越高的。 随着修为最高的玄府弟子一声大喝,尽管没有什么胜算,但几人依然冲杀了上去。 远处的海面之上,一道道黑影开始朝着这一边涌了过来,每一道黑影都有着巨大的体型,并不在一艘大船之下。 虽是深秋,但天色晴朗,加上微有凉风惊人,颇有风和日丽之感。 李梅思虑间,陈帆已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并没有茧子,温度不冷也不热,就像两块温玉贴在手上那样,非常舒服,也生不起抗拒之心。 这时的蓝洛雨反而没有多说,只是对着离央示意了一番,便带着另外三名玄府弟子朝前方飞掠而去。 但是有利有弊,一旦阵破,那么截教便是实在的教破人亡,即使通天日后再收弟子,也休想达到如今截教的这般盛况。 “设计巧妙、独具一格、豪华奢侈,但与雅苑相比,总是差那么一大截呀!”林翎感叹道。 奥佳欧一回合就召唤出了四只不弱的怪兽,这个成绩在一年级的学生当中算是比较不错的。 林达也此时正和一同看完演唱会的神谷葉子在九段下的咖啡店休息。 秦妙沉默,原来自己在那时候已经引起了秦长宁的怀疑,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一句,她只想作为秦妙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月溪微微皱眉,她可从没有见到过探测器出现过这种情况。 随着日军在营地内的篝火升了起来,四周山林子里伏击的独立营士兵,立即找到了醒目的射击目标。 “行了,世子…不对,应该叫你罗城主了,请你带我们去灾区看看吧。”秦长宁道。 在莱昂纳德的防守下,格兰杰突破后的上篮没有命中,袁夙利用自己强大的篮板属性将这个后场篮板收入怀中。 三个学子见到秦胜男,都是露出畏惧之色,嗫嗫嚅嚅的不敢说什么。 楚河看到,项绝的血气不断的从体内散发出来,汇聚在巨枪虚影之上,原本显得有些虚浮的巨枪越发清晰凝实,最后竟然宛如真物,其上不断有血气流转,蕴含了不知何等恐怖磅礴的力量。 为此,离远鶵还与自己大打出手,不过却都被尸虺谷的毒蛇给击退,即使离远鶵在厉害,在自己的地盘,面对着数之不尽的妖魔与毒蛇,也终究不敌,即使他有缚妖录有能如何,终在自己的联军之下,一一被击退。 第30章 美食 为了少跟女子接触,锦岁连培育种子,这需要心细妇人做的活,也找男人来做。 认出这姑娘,锦岁咽下口中的番茄,疑惑地道:“你找本王何事?” 那姑娘愣愣地道:“你,你就是君晏清?你是戾王?” 锦岁毫不心虚地道: “是啊,本王正是戾王。你不知我是谁,为何来找我?” 她看向少女身后 唐梓桐听懂了盛致轩的话,可她完全不想去听懂,连忙狼狈地夹了筷子菜压压惊。 周围起哄的喊叫声停下了,灯光师也很识相的将灯光之中那些明显爱情元素给及时撤走。 “有,只不过那是研发实验室,地方不太大。”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了。 “在多久以前才是很久以前?是怎么样的老爷爷跟老奶奶?”昙儿问道。 王律师离开后,民庭庭长给原告律师打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庭外调解,对方表示要和原告商量后才能决定。 沈琳汐轻轻叹息一声,现在两人落入虎口,她必须保护这个孩子。 没想到他素日跋扈惯了,连势均力敌的周家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其他人呢。 沈琳汐的大脑瞬间就发生了短路,因为,她怎么都无法把何天凌和被捅伤这样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而且,捅伤他的人竟然是周萌!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定不会是真的!沈琳汐根本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 慌忙挥了几下翅膀,从池塘中飞了出来,落到了廊桥的栏杆上。我使劲抖了抖身上的湿漉漉的羽毛,心里一边生师父的气一边整理起羽毛来。羽毛越整越乱,心里越想越酸。 万季礼立刻瞠目结舌,鲛人不是根本不在府中吗,他昨天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遣人去静慈寺问了一句。 当三色的花团真正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不需要华丽的色彩装饰,也不需要空洞的辞藻描绘,这株兰花就已经足够震撼了。 只因他伺候魔主多年,对于魔主的心思,即使说不上了如指掌,都称得上十分熟悉。 “乔……乔楚……你这是怎么了??”就连炎魔殿的那些人也被乔楚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给吓到了。 云笙有些尴尬,三百多年前的事了,她救过很多人,什么鱼娘,她还真不记得了。 三姑奶奶和连芳清见她如此严肃的说苏欣儿的病,连忙都答应了。 “这话是你说话,如有反悔,朕决不轻饶。”安宏寒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心中想出了什么对策。 不止一个地方,而是有着好几个地方突然炸裂,然后一道道跟蝗虫区别不大的身影,接连冒出。 信阳候府的生活水平,不能说豪奢,却绝对可称得上富足。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容世子不惜勾引自己的妻子以图谋算连家的财产? 一场火灾而已,每天这个城市里都会起火,这样的新闻报道也多,正常情况下,顶多也就是有人感慨几句,绝对不会引起多大的关注。 怕被秦绍游看出端倪,霍思宁也不敢将伤口都治好,只能将狗崽身体内脏的瘀伤处理干净,表面上的皮肉伤却是留了下来。 虽然不是全日制,但是也属于国民教育序列,在五年之内地方的公务员都还是招的。 不仅如此,嘹亮入魂的凤鸣,更是使得古猿脑袋发懵,当即抬起两手捂住耳朵。 陈蓉气愤地握紧粉拳,死死盯着慕容婉,恨得不得将慕容婉生吞活剥,她疯狂向陈家上空的黑袍人传音。 第31章 乌龟 燕十一相当气闷,明明是路上他跟妹妹说,戾王就用一碗酸甜鱼丸,把大哥给迷住了。 当时妹妹还骂来着,什么破鱼这么厉害?戾王真当我们燕家人没见识吗? 结果此刻,她却是态度大转变。 燕十一郎顾不得自己委屈,他才不放心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跟戾王这个疯子走呢! 并且,他还要去那个食肆,把 见江长安脸上已有温怒之色,白眉长老想了想只好作罢。一柱香的时间,就算江长安逃走以白眉长老的实力也绝对有信心找到他的踪影,要知道一旦被泉眼境御空神行之术给锁定那可是甩也甩不掉。 在殷流风看来,能为晏瑜做到这一步的,唯有春信君,而不再是顾子峰。他一直知道!春信君喜欢姑奶奶晏瑜。 他抱着门前石狮子哭声哀求。道他可怜,诉我残忍。若是巧儿姐回来看不见他。必会伤心难过掉眼泪。 焕焕顿时脸红,急忙伸回那只手,不料李泽叡不许,竟伸手抓住她的手,带着她探索自己的身体,再次摸到那块肌肤时,焕焕只觉着脸烫得慌,想用力抽回,却无法逃离钳制。 于是张口反击道:“你少在这里唬我,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不过你放心,如果你被抓住,我绝不会这么残忍。 至于s级雇员究竟有多强,一直以来都是众说纷纭,实际上真的和他们交过手的人少之又少,根本无法得到可靠的参照素材。 要说江长安丝毫不知那是不可能,只不过正如苏尚君所言,江长安在试探,试探两方的矛盾纠葛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不是对方还闪烁着红光的一只毒龙眼睛,和他身边还跟着同样受了重伤却未毁容的婴童,江长安还真认不出这是那个威风凛然的拘灵人。 “少主恕罪!”被迁怒的无作为城门护卫,他们在告饶的同时,倒是连忙将曹萍萍一行人都扣押住了。 因为雷帝已正在这上面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了,所以他们也不想在同样的错误下面吃同样的亏。 “他不是叫做加百列吗?怎么又变成胡汉三了?这是怎么回事?”当花皮疙瘩虎在听到加百列的话后,就只见花皮疙瘩虎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在哪里喃喃自语道。 临安城西的一处宅邸之中,泉流清澈,水声淙淙,在这样酷热的夏季里,听得这般声音,人也觉得清凉了些。 秋爽说过让他们不要出言不逊的,而且就算他们是满腔落井下石的心理来,见着这老农一般的史弥远,那怒气也一时发作不得。 得到了斩龙剑法后,元杰马不停蹄得回到了修炼室中,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太紧迫了,他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件是三种特性的融合,第二件是斩龙剑法的修炼,任何一样都能让他实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轰!”在紫色的光点消散到了四周之后,瞬间整个大厅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但是后来在邪恶洞窟里面,看到那些生物都‘和平共处’,这让江洋有些相信了,而今天现在的这一幕,更是直接的证明了原本那本暗黑通史里面的介绍,变异野兽确实是很和谐。 ,“陷阱都有些什么种类?”周健象征xing的问了一下,目的只是为了别让自己表现的太非人娄了。 在其的统治之下,大臣既有闪米特人,也有苏美尔人,往往军权掌握在闪米特人手中,而政事由苏美尔人掌控。 第32章 流民 为什么要趁天还炎热去一趟海边呢?自然是因为太阳大才好晒盐。 燕地的冬天来的本来就早,九月下雪是常态,得在冬天到来之前,晒出一批海盐来。 不管是自己人吃,还是倒卖了换物资,都很重要。 自己现在养着三千多人,还有一众敌人,长安的誉王、皇后离得远不算,这郑家算是得罪死了。 凌爷爷和 这样财大气粗的底气,即使是同为七大的其他几家大片厂掌门人也难以比拟的。 巫雯琪控制万渺青空罐将混沌钟倒出,混沌钟钟声大作,想要破空离去,却被万渺青空罐和紫玉玄极珠合力定住。顿时稳在了空中,不再动弹。 一眼望去,相比于农村杂乱无章的土坟来说,这里看上去要美观和规整很多。 上百个孔盛异口同声的道,然后嘴巴一张,齐齐发出了可怕的能量冲击波。 “好了!你们别说了,工作的事情工作上面去谈!”龙梦梦说道:“你们既然想回归梦幻西游,我就跟你说说梦幻西的情况!”本来龙梦梦是想制止这个话题的。但是不知不觉自己也进去了。 由于强光手电筒来源稀缺,所以八爷给我们一人配备了一只传统的手电和一盒干电池。 随着对面最后一个宝宝的死亡,岳檀溪队毫无悬念的取得了这次皇宫生死的胜利。 汤森显lu出来的能力很强大,这让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这种敲打不可谓不重,但除了当事人之外,旁人却无法感受到其中的滋味。 不过却是可以感觉到头顶的血池,正在伴随她的念咒,开始涌动起来。 顾辰头都大了,看来今天这场会议蜜獾一族是主角呀,还是被众人抨击的主角,他却伪装成了他们。 像他这种男人是最难接近的,长得帅不说话让人有距离感,所以在学校里还真没人敢主动追求他。 我不知道这个老人叫什么名字,但知道他姓徐,徐老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村子口,但附近都是一些老房子,也没什么人。 那三个下域主后期强者,是他亲自点名的,而且那三人和他的关系不浅,所以才会关注一下,不然的话,他根本不会关注。 纪东宇是邪神殿的人,邪神殿跟白耀有灭门杀师之仇,冲着这个,不用将来,白耀现在就要讨回点利息,于是乎眼前的纪东宇自然就是白耀讨要利息的对象,手下留情,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突然间我心底窜起一股邪火,身体某处直接来了反应,坚硬无比,感觉要爆了。 “见过太上长老!”折花青瓷等折花家族的人都是恭敬的对着这个黑袍中年男子行礼。 头一次觉得无言以对,亏他思想那么‘纯洁’,两个孩子都能被他想到那方面去。 缓缓在英国的时候傅国安也有给她身边派几个随从的,但是那时候他们真的就是个闲置,那时候她是真的没什么危险。 “月儿没有怪将军的意思,月儿只是想要出去走走而已。”邱月看着欧阳少枫离去是背影喃喃自语,脸上却透露着坚定。 放假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随时随地起床而不用担心被巴格曼老师踢屁股,等雨果穿好衣服正在琢磨着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格林老师的住处的时候,那只灰突突的猫头鹰终于做完了大保健,双翅一展‘扑棱棱’的飞走了。 第33章 流言 再去空间把能量棒拿些出来,三十六计打印一百份,全都盖上‘戾王无穷王’私印。 因为燕十二娘快来了,锦岁这般隆重地招待她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打开边城贸易。 锦岁让寒星去城外等着,看到燕十二娘的车队,立即通知她去迎接。 寒星对迎接那个凶女人有点不想去,但他也很清楚,边城想发展起来,燕家很重 所以圣克鲁斯镇不仅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游人,更吸引了许多科学家的关注,希望破解这里的谜底。但是可能正如萧鹏所说,可能只有牛顿掀起了棺材板才有可能破解这里的秘密了。 紫微垣静谧,一改记忆中的模样,静得连风都感受不到。常曦抬头望着那一条连尽头都看不见的长阶,依稀还有她往昔的身影。只是那时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哪里有现在这般满身沧桑,一眼万年。 不知过去多久,派出去找寻的人终于回来了!他带回了钟子期身边的两个侍从——却并不见钟子期。 就像现在,靳眸其实很难现象,能够让苏茶露出这番表情的男人,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行,灼华每年会来的,算时间,就是这几天了。”李妍脱口而出。每年腊月没到,灼华就会从凤京出发,来燕南同萧重华重聚。 李静姝知道,父皇对自己起疑了,甚至可说,他已认定李令月所言非虚。而事实若何,他真要彻查起来,也不难查到。 凝练出来的鬼印符效果,也大大出乎庄羽的预料,威力比预想的高了不少。 “那就要看王爷到时究竟有几分诚意了。”李昭宜两颊微红,笑了。 刚挪开,原地一道黑色爪影飞射而出,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刺入了庄羽的耳朵。 你骂墨真的时候,你强势抹黑墨真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的成熟与稳重呢? 说实话,王金童也挺来气,王金童这么做虽然让付洪波挨了一个嘴巴子,但王金童绝对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为了霍隽的赌场着想。 “赵江给你哥解开绳子,扶着走,我把钱给各位大哥!”杨旭道。 外头早就围上了一圈一圈的宫人,有很多这半辈子都没来过太和殿的,却因为这事被牵连了过来。 屋里的门,一脚被踹开,四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抢先出现在李逍遥的视线里,两个拿着三十六节龙骨鞭的,两个拿着长刀的。 经过上一次之后,温煦对好演员的看法改观了不少,不再认为他们的钱拿的容易了,当然了那种扣图党,炮死帝,温煦还是照样鄙视。 别人讲,温煦就这么在旁边听,反正现在找真孝顺的不多,像这种白眼狼那真是一批接着一批,前赴后继的,不稀奇。 这东宫与后苑可真不一样,宫道两旁刷满红漆的宫墙好像把天都网住了一样,细看颜色一点都没有修缮补涂的痕迹,若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漆料,怕是断断行不成这样的。 “眼下事情多,您一定是操心劳神,看着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姚楚汐说道。 一棍子直接干在了张乡德脑袋上,张乡德向后退了一步,在原地晃悠了一圈,使劲摇一下脑袋。王金童直接扔出了手里的砖头,砸在那人的后背上,不过没多大作用。 “她是个心思纯净的。”皇上并没多夸姚楚汐什么,但这一句顶万句。 第34章 别惹她 凌爷爷一巴掌拍锦安后脑勺上:“胡说什么!” 又对顾长萧笑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千万别信了小人之言。” “一切等我们找到岁岁,问清楚之后您再决断。” 顾长萧别有深意地扫祖孙俩一眼,沉声道: “季道长放心,顾某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我亦没忘季小道长舍身相救之恩,待 对于顾建军,顾云芷是非常有信心的,就是华兴农场场长期间,父亲都是清清白白的。 湖泊宽有百里,一直蔓延向更深处,落到岸边的修士还算好运,砸入湖中之人无力挣扎,血肉消融,没扑腾几下连渣都不剩了。 “住口”江明急了,如此不光彩之事,如何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去。 看着假兰儿那恐惧的眼神,我才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华魂银针。 天空中,海波东爆喝一声,手上顿时寒气阵阵,身子猛然下坠,直接冲着云棱就是一掌。 海辰现在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实现,他控制着吊晴白虎向着观众台一跃而上,来到了马戏团梦境的光头男的身旁。 几乎是在凯莎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空天母舰都震了一下,紧跟着便是一道惊天的爆炸之声。空天母舰的丝毫涡轮引擎顿时燃起了大火,炙热的高温沿着它的冷凝管道一直延伸到战舰内部。 涂月装模作样的抽泣几声,接过宝液,仰头咕隆喝了下去,这才不情不愿的舒展开四翅,振翅飞天而上。 雪英喜出望外,她还真有点担心那傻丫头。她放出神念向门外看去。欧阳月穿着褐色粗麻布衣,脸上又黄又瘦,双手满是针眼。雪英看着都心酸。 周青的身上再度有着魔威绽放,魔拳从天向下降临下来,空间发出轰鸣之声,如同一颗毁天灭地的陨石,轰击在九龙噬天魂上。 刘明睿今晚似乎是打定主意和轩瑶卯上了,见说不动魏乾机,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又有了什么主意,嘴角浮上一丝奸笑来。 但计凯一心想要远离这个千年狐狸精,她也就没拦着,任由计凯离开了。 大殿之内,连通着羽人族的禁地,而禁地之内就是神树所在的位置,此刻柳依依正在里面修炼,若是被这些家伙撞上!岂不是要遭? 我慢慢地靠近她,她躺在那里,手放在头上,在那里说话,我突然猛地碰了下,她立刻皱起了眉头,紧张地说:“哥,轻一点点好吗?”毕竟那是她的第一次,她也不知道那是否会很痛。 今天似乎是他幸运日,惊喜一件接着一件而来。只怕就连下药的燕无双也不会想到,区区两杯下了春药的酒水,竟然令徐元兴的实力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行了,放心吧!只要元兴的‘翻云覆雨印’不要把它们都打爆了就好。”刘轩笑了笑,从坑道里一跃跳了上去,与他一起上去的,还有燕无双、燕北飞和刘轩三人。 王振宇看着孙、黄二人惊讶的表情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都是在他设想之的。 王振宇今晚照例是要去巡夜的,马西成和赵东生这哼哈二将自然是紧跟左右。今晚轮值的军官是第五队的队正徐源泉,因此他也在陪巡之列。 我见她这样说,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呢?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的,我真的看错了吗? 说完这些,我和山河立刻朝着旁边的街道走去。看着唐方主意不到我们了,我沉思了下,就从旁边绕了回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跳上了客栈的房顶。 陈浩嘴里嘀咕着,跟着几位同上电梯的新人笑嘻嘻地打了几声招呼。 却见灵仙宫之空,开门之裂,从天而投,一片呼啸而来,一黄色掌宫,也就是掌门之印,宫印,也就是转神珠的后续,是替代,掌门虚空的灵位之牌,掌门宫印,从虚空而来,瞬间是出现在了独远手中。交到了楚月手中。 在中世纪的时候,它们被称为宗教裁判所,代替教廷对整个世界进行镇压。 “这大中午,烈日炎炎,我们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苏武忧虑地说。 面对徐爽的威胁话语,罗成仅是一声不屑嗤笑,口中话语在落下之际,其身躯也是猛地一震,一股澎湃的强悍气息,也随之自其体内向外涌出,形成一股无形的能量浪潮,对着徐爽等人席卷而去。 时间飞梭,一个星期以后,沙漠之地,万劫地第七层最大的沙漠之城,明光城的南面天空。 甚至,如果不是之前的田嫣生死不明,他甚至连见都懒得见这木含烟一面。 “这都急死人了!”静坐就是这样,西斗尼峰,一位红披风的修道士,一早就来到这里,道。 叶无道挼搓了一下鼻子,然后开口问道,声音很轻,但是却能够力保这土坑里面的家伙全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三张床铺之上,空玄三人静静躺着,脸色依然苍白无血,呼吸微弱的几乎不能听到,即便心脏的跳动,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好似随时都能断掉的样子。 第35章 要人 因为边城士卒那经济情况,应该是吃盐泥或醋布的,戾王一个人一辈了也吃不了这么多盐。 李州牧猜测戾王是买青盐赏赐给部下,真奢侈,一群边卒,也配吃青盐! 没想到燕十一语气略带得意地道: “这是本公子送给力大无穷食肆的,因为本公子是带盐人!” 李州牧:…… 什么跟什么呀!这燕十 “陛下有心事?”吕灵雎顺势靠在刘协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听着刘协有力的心跳。 麦宝顿时觉得自己伤害到了叶梓凡,虽然纠结的要命,心底保守秘密的坚持还是败给了叶梓凡伤心的俊颜。 希腊和欧洲人关心的是足球,尽管只是奥运会的足球,他们依旧非常关注,所以足球项目吸资的能力是最强的。 “这双方都想要延缓诸神之战。难怪当初五古神没有出手,阿修罗也未出手。既然如此,我们就放把火好了。这五古神不是最宝贝罗天大醮吗?那我们去偷来放在修罗城里。”李云牧神念说道。 “你想见他们吗?也许你已经看见过了。”这才是最无奈的话语了,不过路凌还是准备做出了解释了,“还记得你在鬼屋看见的那两只吸血鬼吗?”路凌偏过视线看着安若说着。 那时她在想,山高久远,时空错乱,她宁愿从未和他相遇,那时的自己,要的不是自己不要爱上,只求纳兰珩爱的少一点,再少一点。最好别爱。 “大人,这可是三万鬼仙大军呐,您……不害怕”黑山鬼王有些不解的看向郭嘉。 叶辰逸满足的打着饱嗝儿,这才注意到赵思齐面前的饭一点未动。 米白色的丝滑被褥悄悄滑落在地,一件件的衣服也顺着床边落下。 唐南打开冰箱,下意识的拿了瓶可乐,可他实在是想不起这可乐是买给谁的了。 “这样吗?”大宝剑有些犹豫,跟方传信当然没问题,他是服气,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宝德也不至于倒贴。 紫月磨了磨牙,愤愤不平,手脚不断挣扎,大眼睛如同会说话一样,瞪着白衣男子。 等第二日糜竺醒来去找弥衡的时间,得知弥衡大晚上的就离开了,糜竺心中就晓得不妙,于是乎,连忙追赶了上去,在半路上遇到了精神疲惫,但依旧走在前往青州官道的路上。 不论是突然出现还是突然消失,全部没有任何声息,也没有任何波动出现。 在沙贾汗手中的莫卧儿帝国还与之前提及过的萨菲帝国大干了好几场,双方为了争夺阿富汗可谓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638年沙贾汗派重兵迫使波斯坎大哈总督阿里·马尔丹汗投降。1646年占领巴达赫尚和巴尔赫。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医术高明,救死扶伤的代名词。落到今日的场景上,却是正好给了所有人希望。 青年惊咦一声,随即轻轻挥手,一股无形之力阻挡飞剑继续前行。 现在的平原郡地理位置上变得相当的尴尬,相比以往与曹操袁绍相接,现在更是多了徐州陶谦出来。 然而,龙血草刚刚装进去,玉瓶就突然炸裂,连道纹封印都被粉碎了,红色光华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当初撒斯姆降临,天地变色,所过之处,所有生灵尽数死绝,当初的北燕,一夜之间就此亡国,国都现在都是一片废墟。 包工头慌乱之中,连夜从特殊渠道购入强酸,把王大瓜的尸体毁了,倒在了下水道里。 第36章 傻哥凶妹 锦岁对燕十二娘说完才看向李恒,同样郑重地道: “李大人今日不来找本王,本王也要去找你。 你是帮郑家要妾,那本王的主薄,就要状告郑家要妻!” “程榆,你自己跟李大人说。” 等在一旁的程榆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向李恒行礼,随即取出婚书和信物,呈上道: “陈芸娘是我程榆的未婚妻 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闹市区,依依的车直接停在了停车场中。大家下了车,在依依经济人的代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家门市房前。 “好残忍……”宫千竹怜悯道,想象着长乐仙被腐心蚀骨的惨状,不由得打个抖。 只见那条龙鱼的尾巴消失了,身体也在不断消瘦,就连脑袋上都冒着火。 想想王后上位的过程,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难怪每次王后祭天,都能想要雨就来雨,想要晴天就有晴天呢。 “黙娘,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邱明看着黙娘问道。他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但不确定。而且黙娘刚才也没喊他老师,这么说黙娘的前世记忆已经完全回来了。 楼道里一个鬼鬼祟祟人影悄悄的接近了唐雅的卧室,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门,他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凳子也太脆弱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痛苦地捂着屁股。 炙热的呼吸贴在她的颈项,惹得她一阵轻颤,连声音也软了下来。 药剂配方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现在有机会了,林枫绝对不可能放过。他解除了潜行,给自己加了一个疾风步。 楚依依跪了半日便昏了过去,虞氏再气,也只能让人将她送回去,半日的时间也足够她冷静下来,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想着先将人禁足,让她仔细想想该如何安置。 除了叶宁宁,众人都不由心中暗骂,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木精灵僵硬的思维依旧令人难以沟通,或许这就是长生种的通病? 听到自己竟然不能再次参加新生排名赛,东方凤菲一脸气愤填膺的从床上蹦了起来。 东方凤菲对这件衣服很满意,就直接穿在身上了,之后又替自己和珠儿挑了几件衣服,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庄记’。 “事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们少夫人没有主动破坏过他们的婚约。”管家在一旁说道。 东方凤菲这个懒人自然不可能自己为众人讲解,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后,就把事情扔给沈泠清了。 而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的梅三娘同样看出了月萱萱的弱势,所以,攻势上梅三娘也尽数占据着主动,她必须以雷霆之势迅速压垮月萱萱,否则,等月萱萱反应过来,她的情况也不一定多好。 蓝若溪心头一紧,他手上夹着烟,站在那个位置肯定看到她回来了,那他也应该猜到是她在敲门,所以是故意不给她回应的。 我们朝着刚才二院长躺着的地方看过去,那边的二院长,已经消失了,一个生龙活虎的二院长,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他说,我们光在这边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比如混进修罗族的会议里面去,然后仔细看看,并且听一听,他们有什么阴谋。 他到现在,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四年前,他得知向暖死亡后地那几天,他总是会去海滩边,不休不止地试图寻找她的尸体,他不死心,那几天一直坚信着向暖没有死。 第37章 好姑娘 李州牧不是被鱼丸和东坡肉香迷糊的,他是被那罐山茱萸酱香到了,又辣又麻,加到鱼丸面里,鲜香开胃。 燕十一看他连加三勺酱,佩服地道: “这东西别人最多加半勺,吃完舌头要麻半天,想不到李大人爱这个。” 李恒看向西南方向,目光中流露出眷恋和向往: “我是蜀中人,自幼常吃花椒和茱萸。” 那种腐肉的蚀骨之疼让她全身成了爆发体,‘呀’的一声竟然挣脱了保镖的制服。 把她领到二楼的卧室,一开门,费如风皱了皱鼻子,因为鲜有人住,干净是干净,装饰材料的味道却有点重。 “要杀就杀,今天败在狼牙手中我布鲁斯无话可说。”布鲁斯扫了子枫一眼,那锐利的声音响起,甚至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之中的那一丝不甘还有些许的无奈。 但对于老孔的背叛,楚云阳没有任何愤怒,有的只是痛苦跟失望。 而这个时候,东京机场,子枫已经再次出现在中杂交犬的面前了。 “怎么,你是不是又想说你要帮老夫去杀了他?”盟主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别告诉我,你一直表现的很主动,受了委屈忍着,恨不得巴巴的倒贴上去,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楚晨像个专家似的,帮她分析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蓝军的帐篷中的灯光始终没有熄灭,里面说话声、通讯联络声也是越来越嘈杂,不时有神色匆匆的蓝军人员进进出出,看来敌人的指挥也到了关键的时刻。 赌场,作为樱花堂最大的经济来源,不得不说,这边的防备也是最坚固的,一个龙酒吧,里面樱花堂的成员不过区区十几人,而这个赌场之中,却有着近百人,此时,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 “既然正事已做,何必再拘泥彭墨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要把尾巴全部收拾干净,若是被大庸国君查到一二,你以为咱们还能活着走出大庸境地?”骊姬语调淡淡,但说出的话却不客气,隐隐有教训的意味。 刚要走进校门的费良言,抬头却看到了师意从杨林萧摩托车上下来的一幕。费良言拿出手机,找出昨天晚上陌生号码发给自己照片,果真是这个男人。 做完这一些,不顾这帮人的惊讶之色,又走到另一边的食堂,砰,再次一脚踹飞大门,光满再闪,叮叮的脆响,三个法宝长剑落在地面,那泛着寒光的剑刃一看就不是凡品。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身影亦是在灵器催动之下,,再一次的变幻身形。那飞刀已二次变向,绝不可能追及到自己。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决定先去杰诺祭司,此子的命运究竟如何坎坷?他的到来究竟是福是祸?更为重要的是,他到底能否留在族中。 “不仅认识,关系还好的很呢!”王轩龙一拍他的肩膀答道。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范金祥。 现在费良言还没有提出欠条的事儿,一定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但是自己不能就此不提,就说:“那个,酒,我,你懂的!!”师意隐晦的表达,以为费良言会很清楚。 在史炎与叶思琪向着天道派的方向走去的时候,繁华的京城里,巍峨的大殿中,一名中年人来回的走来走去,这人一头发黄的头发,头上戴着个金色纶巾,脸上尽是怒气,一身豪华的官服,四十左右的年纪。 第38章 含泪目送李州牧的正是咱们霍都尉。 霍子安看着完好无损,没打没闹的李州牧队伍。 那叫个感动啊! 我不用去殴打李州牧了! 得想办法给誉王送个信,下官还没死,派人来救我啊! 这个喜怒无常,笑眯眯把人丢到蚂蚁窝的假戾王。 竟然打算让我拿着都尉府腰牌,去殴打朝廷命官的假戾王 莫非是那件事的记忆?想到这里,西门靖不由得又是一阵脑仁疼,对于那些痛苦的事情,他选择忘记,不想再记起。于是化痛苦为食欲,将一大碗面条连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想如果她现在是在演戏的话,那她真的太有天赋了,进军影坛简直是迟早稳定金马影后的人物,哪怕我早就了解到她善于伪装的本质,还是被她感染了。 这倒不是他故意推脱,他的确就要入圣了,此时剧烈激战,有损修为。 “才聊一会,怎么就要走了呢?再呆一会嘛。”闻人珺瑶俏脸一红,假装没有听懂欧阳菲菲的话。 按理说,东阳现在是神,境界早已远超众人,他们的确该称呼一声前辈,这也是东阳成神之后,梅子虚都不便被东阳称呼前辈的原因,修行者,达者为先。 话音刚落,就有三四人飞出去,砸在五六米远的地方,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老师,您放心,我一切都听您的,回头我就去解散了它!然后我就跟在您的身边,然后拼命的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顶尖的存在!”择拉布虚心的说道。 我疑惑地看向陶笑笑,就看见她突然跑到导演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马上又朝着我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朝着我走来。 “你们两个别废话!拒绝不拒绝,要杰哥说了算,我们跟着沾光就行了……”杨德龙心里自然也愿意林杰能够接受,不过也不能替林杰做出决定。 “那张弓是什么?”白云飞这六个不同阵营的明神巅峰们,情不自禁的对视一眼,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她是真的没有胃口,今天她也不是没有吃东西,下午的时候她还喝了不少的粥。心在,是真的吃不下。如果不吃的话,他就不会让自己进去。南离歌皱着眉头,接过艾克手上的食物。 长时间的孤独使得她在内心深处总与人保持某种距离,从不允许其他人轻易走进她的内心。 她硬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可是,眩晕如同巨浪一般,一波胜似一波,马上就要吞噬她的意识。 这话让陆云浅顿时一惊,看来薛芳凝今天是不打算让她活着了,所以才会如此大胆无畏地提起这个事情来。 他的唇角勾出类似微笑的弧度,“乖!”他说道,带着半分宠溺,随后松了手。 以安少霆今天的反应,作为男人,他能分辨出来,绝非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杨晔一行人吃过饭后,也是直接就住在了这万重山,至于那叫猪耳朵的掌柜,自然从白天洛泊湾的那件事过后,也是估摸着杨晔他们有什么身份,所以就都把他们给当祖宗一样的客气供着。 喝完之后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有杨墨的善后。 “奴家暮雨斋的芸娘,正是暮雨斋的管事的。”老鸨娇声说道,想来老本行已经深入人心,即便年龄大了说话还是娇滴滴的。 第39章 盐田 锦岁当然知道这仙人掌上覆盖的白点是虫,她在细看,这是白盾蚧还是胭脂虫? 前者嘛是害虫,但后者那就有大用了。 野生胭脂虫,那可是顶呱呱好的东西,天然色素,做口红、胭脂、染料、颜料都是上等。 果然天佑也,这些白点小虫正是胭脂虫! 锦岁大喜,喊来五个将士,教他们怎么收集胭脂虫,收集 他这里浮想联翩,那头火蛙更是哭声连连,想到自己结丹之艰辛,数次险死还生,却数百年来仍困在金丹初期,当真是悲从心来。它初时大哭,只是害怕,现在到是真个悲伤起来了。 “裁判,我方要求暂停!”刘帆似乎对自己这边的防守有些不满。 李峰双目陡然开阖,一双青灭光翅闪动之间,化作恐怖的青色火焰烧灼开来,将半边天际也染成了清火之色。 “你知道?!”曹克等人闻言,一起将目光投到了荆云天的身上。 在那翡翠色的平静眼波之中,饶是神经大条如杰西卡这等人物,也不禁直接败退了。 死灵子一袭黑袍抖动,手中的死亡蛇杖抡起,一晃就出现在对方的身前,向着夜魔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 当然,作为话题人物中的话题人物,王勃童鞋此刻正无比蛋疼的坐在学生会办公室,一脸便秘表情的听着其他学生会干部汇报工作。 他细细再看,依然觉得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收回眼神看向陈舛,陈舛也带着询问看他。 到了这一边,兰提的一个助攻给了切入的钎焊,钎焊拿住球后面对着魏永将球打进,而且魏永还赔上了一次犯规。 正幻想着美好生活,一阵摩托轰鸣声传来,七八辆国产摩托从王勃对面由远及近的驶来。 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看杨铭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在那风衣男子的眼前挥了挥手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黑衣人,全身裹着看不出款式的黑衣,脸上罩着黑甲,只能从体形看出是个男人,其他一概不知。 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她跟上闪现的一发暴击,拿下了卢锡安的人头。 透过熊熊火光,可以看到有无数黑影在两人周边奔腾旋绕,跃跃欲试。 不再像是高中时期的三点一线,学生们的生活丰富多彩,特别是迎新晚会的到来,更是点燃了他们内心的激情,让他们可以尽情享受属于那个年龄段的飞扬时光。 随即冯睿便把自己的打算,讲出来与纪嫣然等人商议,太玄教目前弟子中,只有极少部分修真,大部分人还是修武。 勾沉渊宽达数万里,隔开了尸傀堂与巫诅堂,而此时到场的,绝大部分也都是这二堂中人。 第三类,叫做‘微非人’,指一般的残缺。比如断了一两根手指、瞎了一只眼、缺了一只耳朵等等。 画清心拿出克制蛊虫的药草出来给他们吃下去,在用内力护住他们的内脏以及肉身。 “喵呜,喵呜!”琥珀高声呐喊,自己根本没吃够,它直接恨不得将袋子从欧阳千珑的手里夺过来,可是它却知道自己并不能这样去做。 就拿目前的市场价格来说,像高博,刘德桦这类的影帝级演员,没有一千万的片酬,导演都不好意思开口。 跟霍莹莹想像的完全一样,车子最终停下的地方,是一个豪华的别墅。 宫御臣叫他们来,在短讯上简单的说了两句,所以沧浪刚一来就开口询问。 第40章 敌袭 诚然大家都非常好奇,王爷到底在做什么? 也有见过熬盐的将士,猜测道:“王爷要是为了熬制海盐,咱们没带锅,柴也不足。” 锦岁没有回答,而是勒令大家去休息。 此时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没人再多问,除了锦岁和魏主薄住帐篷,其他人都是席地和衣倒头就睡。 锦岁这一夜睡的很不好,海浪声太大, “比留佐夫将军,萨拉托夫是苏军伏尔加河战区的司令部所在地,也是他们重点防御的地方。接下来,我们要拿下这里,恐怕得经过一场血战才行。”李德林中将说道。 见到王安石,门前众官纷纷向道路两边退避过去,恭迎宰相骑马进宫。而曾布,章惇和王雱则停了下来,他们可不够资格在宫中骑马。 奈何自从岳灵风练成独孤九剑,世人招式在他眼中皆有破绽,能够处处料敌先机。对方的一个眼神,肩膀轻微的一个晃动,都能让岳灵风预判出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何云原是在屋外徘徊守候的,这时慌忙跑来,却被陆遥劈面一个耳光抽倒在地。陆遥下手颇重,何云的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嘴角淌出血来。 “参谋长,未来海军的核心。将不再是战列舰或者战列巡洋舰,而是一种全新的武器,可以叫他航空母舰。”吴浩轩说道。 古墓派的轻功身法天下无双。眨眼之间岳灵风便已经冲到了第二进院子的‘门’口。双掌一竖分别劈出两道劈空掌力。守在‘门’口的四位教众,直到中掌身亡的前一刻才意识到岳灵风竟然发出了无‘色’无形的劈空掌。 “不过什么?”听冷鳌迟疑的口气,秦风眉头一挑,立刻追问道。 你们是三好学生,考试总是前几名,六一儿童节总是上台领奖表演节目……我假装不屑,其实很骄傲。 “雷击!支那人发起了雷击。调转炮口,重点打击支那人的驱逐舰。”安藤隆大佐大声的吼道。 时间在无声无息的流逝,这之后,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黑暗渐渐散去,他感觉一股大力落在身上,而后视野变得明亮起来,重新踩在了实质的土地上。 萧潇说:“是的,我也发现我已经完全改变了。全是他。如果他没有到田都府闯入我的生活,我可能仍然安逸地生活在该州。说到这里,她拿起她的腰,在她的嘴上露出一种气态的音调。 “绿绮!”白袍修士一见那把古琴,脸上现出了一丝凝重,口中低语了一句。 “那可以把我装在保温箱里面的照片发给荣灿看看吗?”白树略微思考了一番,想着既然大家都差不多,那么说荣灿弟弟丑,确实是他说得不对。 要不是因为怕被风一察觉到气息不对露出马脚,早就直接将他给杀了!心魔首领恨恨地想到。 “常先生说笑的本事真让人喜欢,瞧我这本还有多事要行,结果来了常先生这里却都忘在脑后了。绍祺你记得照顾好常先生,我就先去忙了。”武宏骏待不下去,找了个说辞赶紧想从中脱身而去。 什么命运,什么未来,统统都应该毁灭,凭什么我的未来就应该由你们来定,凭什么你们就能够断定我的未来就一定会向你们低头? “那已婚男人大晚上跟漂亮姑娘一起出去也没什么教养吧……”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出轨的两人没有一方是无辜的。 第41章 泼粪 燕家嫡女,高贵无双,本应该娇养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 却在此地被一群粗俗护卫,打伤了。 就因为王爷一句,女子不该为难女子。 就因为她向王爷承诺了一句,陈芸娘的事,她管了。 还真是个,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姑娘。 燕十二娘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看,假装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道: 想着有朝一日,那些看不起他和马德里竞技的人在马竞的一连串胜利面前,都沉下来反思,足球原来不只是巨星们的游戏。 其中以钢铁侠斯塔克为主,火焰喷射器的巨大冲力,让他瞬间走到了众人的最前面,其次则是稍显笨重的战争机器。 风千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唐俞与安逸的战斗,至于那猎风鹰和冰鸟,他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他在等待机会,一旦时机来临,风千会毫不留手的给予安逸致命的猛烈攻击。 林明从山峰之上跳了下去,跳到了那星核的旁边,他弯下腰轻轻的捡起了地上那颗巨大的星核。 水寒在胡思乱想着,但过了一阵子虫王施法结束,这些车辆看上去仍然也还只是汽车而已,和之前的那些车以及地球上普通的车看上去并无任何的区别,至少外形没区别。 魂天帝微微弯腰,跟随在叶琼的一旁,尽可能是自己最大程度上显得低调一些。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风千依旧想不出任何办法,干脆将一头二级沼泽玄龟的尸体切割,之后用水属xing术法‘弄’干净,烧烤起来。 而现在,魔皇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而且自己斩杀完这些魂兽之后还要去死神那里寻找官诗月,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林一凡没想到成为一门弟子会在民间这么吃香,看来这个世界与万物世界真的很不同。 说他们关系亲密吧,好像连正式谈话都没有几次,更没有好好的牵过手,看过电影。说他们关系疏离吧,他们相互之间又有好感,而且生米煮成了熟饭。这种关系还真是洒脱不了。 外界,早已是望眼欲穿的三家之人,此刻见到他们终于出现,皆是连忙接应住了自家的人,纷纷询问情况,为何会耽误如此之久,君严自然也不例外。 陈浩过去看了看,龙悦服用了一次龙骨汤,的确效果明显,看起来生气浓郁了不少,并且身上多了一种玄妙的气息。 “算了,这不怪你。”郑鹰摇摇头,他只能只认倒霉,要怪就怪自己看走了眼,不知道那两位乡下人打扮的家伙是有身份的人。 看看吧,破坏了他的布局,或许会出来找我,或许不会,只能等待。 只听到妖族大哥大喊一声:“准备一下,我们从上空飞走。”随后身子想簸箕一样抖哥哥不停,射出大片金光,阻拦众人,显出金雕的本体。 这时浮在江面上的木架上,也冻得生了根,再上梁加椽,铺砖盖瓦,用沙土和水筑成墙,一夜之间,就冻得坚硬如石。 她的声音虽微弱,可是每句话都说得很清楚,因为她一直都有控制着自己,这世上也许已很少有人能比她更会控制自己。 此时一时半会儿红、蓝胡子是不可能安静下来的了,唐凡觉得与其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吵架,倒不如先上路,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二话不说,齐凡直接拎起佘四,然后把他带着往鲲鼠那边拖行着。 第42章 晒盐 陈芸娘自来边城,都是像一只受惊的鹿一般,看不到程榆便战战兢兢。 但这一次,亲眼看到郑家人来要人,而边城将士为保护她,苦守一夜。 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打算将她送出去,以保平安。 陈芸娘感动之余,也徒增了一份勇气,她也要做点什么,只躲起来哭是没用的。 故而听到寒星的计划之后,她 “额,这个嘛,突然我觉得,还想亲你一下,所以晚点再死可好”林凡单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的表情。 这药剂是发光氨,说白了就是验血迹的,这东西我在刑警队看秦法医他们用过,是我特意朝程夏梦要的,以备不时之需。 死鼠也被射的挺惨,身上挂着好几个弩箭,看外表都有点箭猪的模样了。 要知道哪怕是一颗四品丹药,拿到蓝石城金万楼,都能拍出个天价。而儿子却让自己用这种丹药保养身体。 只要释出足够诚意,好好与叶天辰谈谈,接着拋出各种好处,未必不能让叶天辰改变主意。 由于秋明在缥缈峰和应天交手不敌,不止身体收到了一定轻伤,就是体内的火毒都开始疯狂的发作起来。 “真是太麻烦了,谢谢。”伯爵夫人看到那些饭菜的时候,笑着对周礼和我们说。 说着,一个大汉从石头后跳出去,他的行动很利索,一看就知道是个野战高手,他不停的利用地形掩护,每移动一处地方,他就会开一枪。 善家村村长连同许多村民早早在村口迎接,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柳逸风会亲自来帮助他善家村。 曾华难看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睛也是血红,似乎都会从眼中流出血来。 这时,四人来到了高级成衣区,橱窗里陈列了美丽的定制裙,橱窗前还有工作人员展示成衣的制作过程。 这样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工具,不是一个机器,她有人在乎,有人在意。 不过片刻,头发已然苍白,本就单薄瘦弱的身躯更是瞬间消瘦许多,骨瘦如柴,手臂干枯如树枝一般。 “这么少,既然这样,我接下来就不跟你抢了,”傅红尘摆出一副豪阔的模样,说道。 即使知道爷爷的灵魂与意识早就已经消亡了,说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意义,但习俗在那里,在亲人的碑前和灵堂上叙叙话,也算是一种灵魂上的寄托。 殷封以前是觉得郁家人应该都挺不好相处的,但相处了之后又觉得似乎是没有传闻之中的那么可怕,于是胆子也变大了一点。 冷却之后再召唤出科尔,让它把手探入药水之中,十分钟之后,药水慢慢变红,呈现出烈焰一般的颜色。 如若没有这神灵法体的加持,他的实力立即就会减少一大截,也根本没有可能,做到逆境伐仙,剑斩元神。 那男的是个纹身男,他左胳膊上纹着一条青龙,左手臂上烫着三个烟疤,刚刚拍桌子的正是这家伙。 皇上九五之尊,什么好吃的没有见过,但吃了李晴瑶这牛肉干都直点头,有嚼劲不说,味道还很美味,两者相重合在一起,那种美味难以用词句来形容出来。 果然,天锦迟迟不醒,谢石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在方葵肿着张脸进去送药时,谢石再忍不住了。 云漓也是相同的情况,即便身边妹子不少呢~!他也是钟爱瑶瑶一个~!这就是所谓的合眼缘吧? 第43章 回城 魏主薄吓的在后面喊:“王爷,万万不可出人命啊!万一燕地士族团结起来,咱边城就危险了!” 他还拉着黑虎叮嘱:“一定要保护好王爷,实在不行,往关外跑!” 锦岁回头道:“魏大人在此好好晒盐,放心,边城丢不了。” 真把边城弄丢了,我以后怎么把这个号还给顾长萧? 估计凌爷爷和顾长萧正在 玉宇仙姬接过尊神刀,与此同时,紫夜飞宵也出现在晦暗幽谷之内。 “晓曦,我们走吧!”楚辞急切的说道,“我们马上回中国,只要回到中国,一切都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的!”楚辞心急的抓住她的双肩。 “放手!”此刻拜尔德就如同吃了炸弹的公牛一样,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但是脸上却带着异样的紧张,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让他完美的演绎出来。 沈乘远感觉到汗珠从自己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手有些微微的抖动,连忙就放在了桌子底下,好在沈容没有看见。 第二天清晨扈三娘和李师师醒来时,都觉得有些头晕脑胀。刚开始她们还没想太多,直到发现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不见了,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千星凝立,看着凄惨,气势反而更盛,淡然的在穆辉身上擦了擦枪,转身再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看来本宫倒是低估了你这个丫头的能力,既然你已经让这个傀儡醒了过来,那就要做好破坏我们计划的代价!”来人的话语间满是憎恨。 萧楚看着沈容担心的样子,也是努力的保持镇定了起来,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恨明白的,五国的人都聚齐到这里,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耶律燕的话絮絮叨叨落进她的耳中,芳华目不转睛看着他,为什么从前没有觉得这男子这般的温柔,眼前的人是错觉么。耶律燕自顾自的说着,芳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奇怪。 当然,这些只是为了以防那些不法分子的!对于巴达克,他也放心!毕竟能拿出金币直接给他鉴定,就说明了他不贪一时之财。 “心意个毛线,这年头不谈钱钱谈什么?你们也太寒碜了,来了这么多人,就送这么点儿礼?我说,你是不知道这燕京的规则?”男子指了指夜影,很蔑视的说着。 白如霜在一边静静的坐着,满脸的笑意,看着推开大门走进来的王杰,王杰不由的有些不自然起来,不知该如何对白如霜去说这件事。 玄冥在这一瞬间崩溃了,嘶喊着要向母亲奔去,但他的手被死死的钳住,身体也被压着,他只能呜咽得嘶吼,却不能为母亲帮上一点忙。 “上官大人?”那陷在茅草窝里的人听见声音,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缓慢的从草窝中爬起身子。头发如同杂草一般,脸上也是染了许多的污迹,那双在平时犀利威严的眼睛此时却是多了许多无奈和困顿。 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亲人,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一切!所以我要变强,变得比老爸更强。 这是一个美好的想法,但实现起来有那么点困难,至少此刻的翟启涵是这么想的。 今时今日这般的情景,他二人在此,若不是为了让皇帝交出大权,恐怕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如此看来,自己已经处于下风,倘若此时他二人再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只怕是自己有命来没命回去。自己得赶紧想个法子才好。 第44章 残暴 黑羽营将士押着那群郑家人,踢跪在锦岁面前。 此时这群人衣裳被扒的只余底裤,被马拖的全身是血淋淋的,昏过去的跟死一样,没昏的在那哭求郑家人救命。 郑家管事一看这情况,忙上前交涉:“戾王,你先抢我郑家妾,又伤我郑家人……” 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见戾王手一挥:“黑虎!打烂他的嘴!” 听到太子丹,雁春君面色微变,对于这个侄子确实还是有所忌惮的,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他如果准守太子丹的规矩,就是告诉这些人自己怕他。 看到士卒写信的兴奋劲,吴三桂相信,今冬就能有数万百姓来到辽东,明春就能在辽东万顷良田播下希望的种子。 随着孟德变身成黄金骑士千骑,他那幅姿态瞬间让围观者惊呼出声,要知道,虽然炎黄古国是世界第一军工大国,但关于单兵装甲的程度还停留在笨拙沉重,需要依靠脚下滑轮和背后推进器进行行动。 袁谭听到后面声势嘈杂,正愁眉时,庞统大声道:“庸才也敢统领几十万之众。”他拔出王剑往袁谭一指。 “哥哥不如投了士元,我等也好脱离苦海。”张飞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此刻他的身体已无法动弹,千年功力无用武之地,唯有元神出窍,拼死一搏,方能有获胜的希望。 前面混乱了,惨叫声、惊叫声、尖叫声,一切都是不祥的,让人汗毛耸立。 “我讨厌你,不想因为你,被人指着鼻子议论,所以,你尽早跟逸奔提离婚吧!”程逸海很是不悦的道。 烈焰之剑燃烧起炽烈高温,熊熊烈火燃烧,一时间与席卷而来的暴风雪呈现对抗姿态,天使追身上的冰霜在高温下逐渐融化,原本僵直的翅膀也开始舒缓。 温水的润泽让龙金刚的最后一点儿魂魄重回身体,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不用早起了。 如果是私底下,鲁豫很愿意跟褚青聊一聊。比如拍那些片子时的感受,以及某种政治倾向等等。 “这妖怪害了你家老人还不肯离去,定是想觅得机会再害你们家人!”常公席对着吴老黑的儿子吴幼生说道。 那就有一个不得不关注的问题,这种实惠的大面包本来就不怎么甜、不怎么咸也不怎么香,没什么馅料没多少酥油,表面也光秃秃的没撒点椰蓉、肉松啥的,通常像馒头一样就着菜吃,单独吃很难让人有食欲。 再加上武修磨炼筋骨,所需灵药繁多,普通百姓根本负担不起。因此随着时光流逝,武修逐步江河日下,如今只剩一些没落门派。常有散修福缘深厚,获得上古武修传承。可他们势单力孤,终究不能改变大势。 然后,这些微型黑洞微调位置,再一次被赋予了动能和延时蒸发法阵,急速发射。 旁边的赤龙狐和蛮炎腾牛猛地朝刘邦冲来,即便不敌,它们也要保护李枫。刘邦见此,不耐烦的暴动出两股力量,朝着两妖轰去。 石陀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什叁城,一时间当年商队还剩下的三十八人纷纷从各个地方往什叁城赶来。 “教育不平等的终极解决方式,标准知识技术体系。”科学杂志。 他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一愣,怎么还是刚才进去的那个时间?在黄面男的梦空间里待了不短的时间,难道时间暂停了? 第45章 表白 霍子安当然想过趁乱跑,结果发现郑家人根本不信他的身份,他不跑还能充当屯田兵。 他要真敢跑,那就是双方都能杀他。 他可不信,戾王走之前没安排人盯着他。 并且他觉得,就目前来看,在假戾王身边比落到郑家人手里要好。 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沉声道: “王爷多虑了,属下说过不 “传令下去。把擂石和滚木准备好。”见城外攻城的玩家开始行动,二十一弦十分冷静地吩咐手下。 终于到了开庭的时间,马飞一方,从古树屯赶来的,有张影、黄二丫、霍二宝、郭莹等人。从昆山那边赶来的,有厉万军、沙四方、沙雪莹、莫显声等人。 十一点钟左右,某家餐厅包厢里,夏天和钱多多关婷坐在桌子旁,菜还没有上,他们正在讨论着盖房子的问题。 “好吧,我们放弃追杀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清明与河图也无法再继续坚持要追杀秦筝,只得答允韩铁衣的要求。 “喂!有没有人出来给领道?廉俪茹,你给我滚出来,如果让我把你揪出来,我让你脸上挂花……。”赵括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现,偌大的相府不见人影,这点绝对反常。 几人都非常在意,在这种场合,绝对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连姓也不叫出来。 ‘唆’一声,当那悬挂在神关上龙魂家族的旗帜被直直地穿出一个洞的时候,黑逆团的兄弟们大声地欢呼起来,不仅是因为阿飞神乎其技的箭法,更是因为那似乎在寓意着我们黑逆团将战胜那龙魂家族。 “还有我,我根本就没这么多想,便觉得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对的”阿飞接着便说道,同样的,又是几片雪花落到了他的脸上。 下一刻,两人痛苦的挣扎嚎叫起来,双手疯狂的在自己身上抓挠。 无尽的碎屑石渣四散崩裂,将周围的灵能避障砸出了一道道的波澜,这锻魂谷专门为叶枫安排的院子,地面坚固无比,却是被一锤砸出了个巨大的黑坑,差点就把向傲天坑在了里面。 就像感冒,有的流鼻涕,有的打喷嚏,有的还不咳嗽呢,但都可能是感冒,症状未必都一样,所以他怀疑有问题。 内火焚体,这种痛楚不弱与血祖法脱胎之痛,可想而知何等霸道。 “赤阳森林最近不太平,可能深处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先将赤阳森林的驻军给撤了吧,以防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五行城主想着,下令道。 他们一路向里急行,一路上遇见不少杀人夺宝的事情,无论是实力碾压还是背后偷袭,比比皆是,手段让人不寒而栗,他们二人在前往修炼之地的路上,没有任何停留。 “放下古族,饶你一命!”池春秋心中大急,逆雪崩而行,他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追上江东羽。 藏园恰恰又不少的古妖族人在这里工作,打扫卫生做藏园的仆人。在古妖族来说,能进藏园工作的,那都是族内优秀的人,因为进入藏园工作的待遇确实比外面好很多,而且身份也会被提升不少。 “王局,您看这……”张鲁都有些懵了,一旁的宋玉琪却特别平静的看着满地的尸体,她四处看了一下之后,然后特别淡定的去找夏元的踪迹。 飘渺宫主皱眉,随手一指,江东羽便被困在了一寸之地,怎么也走不出来。 第46章 初恋 不知道为啥,燕十一这一声吼。 让正处于‘宁可曝光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欺骗燕姑娘’心态的锦岁,上头的情绪瞬间平静了。 甚至觉得想笑,在燕乌龟心里,竟然这么重视这个‘带盐人’,甚至能和妹妹相提并论。 燕十二娘还在那挣扎:“二哥,放开我,我和王爷还没说完呢!” 她从燕十一郎肩膀处探头 从俊彦的视野看,这个外表酷似羽村的石像就好似在拍蟑螂一样,一下,一下又一下。 时辰所在的空间竟是充斥着各种时间乱流,有过去的时间,也有未来的时间,时间向哪里去,完全在时辰的一念之间,十分玄奥。 你看,墓没了,来到这奇怪的地方,中奇怪的蛊,被打俩耳刮子,我都不难受,不带喘的,可如果我觉得委屈了,眼泪说出来救出来。 我喊的时候,把他扶起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的后背早就一片模糊。 但是现在,团藏不仅接触了他,而且还开出了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面对如此的诱惑大蛇丸实在没拒绝的理由。 和原著中不同,这次镇元子并没有和孙悟空结为兄弟,也不知道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其它剧情没什么大的变化,这一难唐僧师徒终究是在观音菩萨的帮助下度过去了。 可怕的能量波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在强者眼中,这里的虚空几乎在刹那间就变得扭曲破碎起来。 感受着嘴唇上尚存的温润,俊彦眉头轻挑,而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的弧度。 黄药师脸色阴晴不定,除了冯默风之外的其他弟子也都对凌池怒目而视,尤其是陈玄风,恨不能一拳打死了他。 一心想再钓只龙虾自家吃的徐随珠,瞅了眼鱼桶里唯一的两只张牙舞爪的梭子蟹。好吧,没钓到龙虾,有梭子蟹替补不错。 凤幽雪又不是傻子,她所喜欢攀附富贵,但也不想去找罪受,青藤国太子是什么德行,她也听过一点。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响,回头正好看见一股白色水柱冲天而起,难道这里还养着鲸鱼? 界河依然不能靠近,敌军在正面布防了重兵,不仅是弓弩手,还有投石机。 “闭上眼睛捂住嘴巴!”徐美玉立即尖叫,可莫要再给他们下软骨散!那香也是教人十分的无奈,早听说了古代人比较卑鄙,常常使毒,她得赶紧找时间研制出一种解药出来,否则整日这般下去,那不得干不了实事? 此时,君渊墨也是已经得知了凤府被灭门的消息,顿时气机逸散,让萧白吓得跪倒在地。 “你是没听清楚呢,人家派了人来,还有马车,咱们这回不用走路。”老爹却更加的愁了,像是在害怕啥。 “没有,是我来早了。”唐虹客气回应,看见庄臣从豪华宾利出来,身边跟着两位保镖,气派十足。 “舅舅、舅妈、表弟、表妹,你们来了。”两兄弟跟杨冬林他们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叶冷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盯住了赵信,你丫的,居然还利用职务之便收好处?你妥了。 此地朦胧大陆,气血十足,激活身体潜力,领悟这些神通,十分容易。 道法终究是道法,虽然修的是万物超然,却也不是什么蛮力就可以轻易抵挡的。 秋风扫落叶:赞同楼上,要是灯不亮就好了,这样夜黑风高的夜晚,最适合干坏事了,没准后来还可以赖着贺校草,让他负责。 第47章 气疯 锦岁又在城里转了一圈,不,半圈,另外半圈城墙上还散发着恶臭,实在无法靠近。 郑家人放火烧的地方,一片焦土残垣,许多临时搭建的房子,也在这场祸事中倒塌了。 整个边城越发残破的不像样,这么说吧,以前像中东轰炸过的老城区,现在简直就像导弹中伤过的。 破旧的让人觉得连补都没法补,要不是实力 “有混元一气在,再强大的封印,我也能给你冲开,贯穿身体和灵魂的联系。”叶玄府目中精芒暴涨,这是他推演之根本,也是自信所在。 当然危险之地通常也是宝地,不说山林当中的灵物,就是那些蛮兽的血液价值也是非常高,少不了引来不少修士或者要修前来探宝。 尚黎恨不得当场死在这里,可惜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没有一处能动,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体系上的完整性是一方面,但是这些核心星域之中所存在的某些重要资源的巨大产能,这却是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弥补的。 “众道兵听令,流祁水乃本谷叛徒,尔等也是有目共睹的,此刻听从这位木师侄的命令,全力对付流祁水。”陈力鄍大喊了一句。 叶良辰立马怒目而视,这次轮到潘蕊装疯卖傻了,拉着叶良辰强行跟他换了位置,叶良辰盯着潘蕊看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说着说着,这些为人徒弟者,开始议论起来自己师父的收藏宝物,纷纷发言,各抒己见,想着法子,以期望从岳行云的收藏中,弄来些好东西。 至尊,经历过证道的至尊,元神已经达到了阳实的地步,可元神出窍,遁行千里。所以华殷奎在逃遁之余,自觉得无法逃脱,故直接元神出窍,保住一命。元神的遁速可远远超过肉身,不过也受到了雷霆破灭之力。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火蚁皇族成员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而后火蚁家族中的八个分支才接管了他们的权利和势力范围,分摊管理这个大陆,而那原本最高的皇族居住的主堡,也改为由推选而出的族长和主堡大长老居住。。。 这边已经打起来,敲钟的萧可远听到了喊杀声也朝起锄头往村口跑。 张自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猜到他的那个未婚夫手段很高,可能是他们在寻找她吧。 胜天道:“休得啰嗦,你动手吧。”百镜林道:“好,那某百镜林即恭敬不如从命了。”其说到这里霍然向着胜天出掌了。他不出手则已,其一出手即是激茬。他恨不得一下子即将胜天给击死在这里。但这怎么可能呢? 白晓圣捂嘴偷笑,古九天倒是很平静,看着一本正经的叶至尊,她不了解他,还以为是真心实意的呢。 “沙奈朵,你在看什么?”沙奈朵似乎在看着什么,那副出神的样子,就像画一般,沙奈朵似乎又变的漂亮了。 “幸会。”叶尊朝着他们拱拱手,王剑和三刀这两人的名字叶尊近段时间也听说过,他们两人都是七十连胜的天才人物,得到尚家重视。 司幽玄帝淡淡一笑,静幽玄帝也玩味的笑起来,两人的手指轻微抖动,透明的力量从指尖散开,形成一条条的细丝,错综复杂的遍布四方。 陈争并没回应,事实上,赵狂人说得没错,制造吞噬千太衍的那种黑d,应该可以破掉这招封箱束缚,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偷天魔尊。 第48章 阉人 但是丢脸也分人的,是丢季岁的脸,还是丢凌锦岁的脸? 毫无疑问,凌爷爷选择了前者。 他警告地看一眼锦安,锦安本来以为爷爷要说出,姐姐是女儿身。 所以不管是郑家美妾还是燕氏女,都不可能和姐姐发生什么的。 但爷爷这一眼瞪过来,锦安一缩脖子,明白了爷爷还是不打算说出实情。 姐姐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对方憎恨自己!也许这对高庆来说不公平,但是高庆却很开心的接受来自余建波的憎恨,再多的苦他都能够承受,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失去至亲! “呃……王子,您还是叫我名字吧!”多多听别人对他这么长的称呼,实在不习惯。虽然这是星球之间的规矩,这么叫法表示尊敬。但是自己在地球被人叫习惯了。 帝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失望,看来他对彼岸守护者的实力并不满意! 一米八零的高个子,身披黑皮大衣的男士,容貌英俊威武,走路姿势阔步庄重,戴着深褐色墨镜在四位随行人的陪同下走近前台。纵然皮衣普通,但其别具一格的超强气场和男人的专属魅力足够惹人注目。 动画片,这个东西,在欧浩飞的童年都不曾存在。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哪里还会再看这个。 她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在律旭阳的心头!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刺的伤痕累累,现在最受伤的,也不过就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了。 多多看着包子,微微笑了。随即又从兜里拿出了火晶石。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火晶石散发红光,只见在多多手中的烂土豆,散发黄色光芒,土豆一点点的在变形,最终化作了晶石状。而这个晶石,正是——土晶石。 这一幕落在了张玉淑的眼里,她的身体僵了僵,抬眸细细地打量着穆紫韵,似乎要从她的面容上瞧出什么。 她们给她出一个难题,让她在江山与亲情间做选择。可她直接就把她们给逼上绝境。让她们无从选择。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面对这熟悉的脸庞,竟是一时不能戟指怒斥,曾几何时,此人音容笑貌,似仍在眼前。 “颜姣,你等久了吧!”萧阳一下那车就上前拉着颜姣的手笑意盈盈的说道。 随后,她有些自残的捶打着殿中的石柱,这一身情债并非她所愿意,可最后她又不可推卸,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怨谁,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对方是为了救夏玉才这么做的,自己真的要枉顾和夏玉的情谊,将他抓起来吗?宋琳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如今,竟是都说宝玉生而有异,是有来历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宝玉未来也会走那一步吗?想到此,贾赦怎么能不被这个想法吓到面无人色。 他拉着冷月,指着卫亦阳刚刚说过的那些菜“月姐姐,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些我全要吃,你把它们全都夹来喂我。”说完,还狠狠的瞪了卫亦阳一眼。 铁柱没想到刘冬梅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刘冬梅为什么会找他。刘冬梅试探着把找吴华的事情跟铁柱叙述了一遍,铁柱对刘冬梅倒没什么意见,于是把自己知道都告诉了她。 “哇!那你不是要大饱眼福了,可是我也是他的学生耶,他怎么如此的偏心呢?”方维珍极为不满这种。 第49章 失踪 燕十一郎伸着头问:“真不是你把我妹妹藏起来了?” 锦岁瞪他道:“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用你那乌龟脑子想一想。” 他本来还直着脖子犟,但看着锦岁一脸怒气的脸,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黑虎,最终犟不下去了。 甚至反差极大地嚎了起来:“十二娘丢了,大哥回来会打死我的!” 锦岁由愤怒变成无语 让杨山善有些微微有些惊讶的是,刘教习听见这种情况后,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走到了之前问路的那位年轻人面前。 叶枫在心中瞥了瞥嘴,这和尚说话果真厉害,动不动便把自己树立在道德的至高点,就连敏感话题,也能轻松的打偏锋而过,不留半点漏洞。 苏逆赶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时候,有不少武者都进入了沙漠深处,缥缈无踪。 话音未落,便见他腾空而起,双手虚压,瞬息间,便是天塌地陷,无边的压力,向苏逆压制了下来。 孙轻的劫后余生,太史慈的筋疲力尽,都不同于峭王苏仆延。乌桓的五部首领此时沉着脸一声不吭坐到一旁,他不但累,心里更窝火。 他大喊:“哥哥!”又拨掉了十余支飞来的箭,惜芷和尹孤玉仍在陆尹琮身后躲避。乔洛怯看到陆尹琮,大喜,叫道:“兄弟!”可剑招一刻也不敢放松。 可苏逆却没心思关心这些,看着苏林飒脸颊越来越苍白的样子,心有了不祥的预感。 仙门是隶属于军方的神秘部门,任何一个成员,都得到了特殊的级别待遇。 但从来没有回应,苍天没有、黄天没有、太一没有,王莽,自然也没有。 “你就不要继续挣扎了,这葬仙之球,可是我取了九十九颗巨大的恒星祭炼而成,就连神王都赞不绝口,你怎么可能挣脱的了?”那准王的声音悄然响起,在星辰上回荡。 “认不出吗?他是跟席可星同一届同一班的同学。”柳凡心急地问。 紧接着就是段湘子了,那飞蛾滚滚,就听见段湘子惊诧地“咦”了一声,想必绿姬突然消失,让神经紧绷的段湘子十分讶异。 再次见到赵四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我,有点惊讶,还问我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作法师父呢,怎么没来。 容湛却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太夫人的话听进去。 话说到这里,左俊忠终于听明白了自己的儿子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了。 东南形势一定,那么刘峰必然大军南下,司隶府是一个跳板,被刘峰占据后,必然趁势南下,首当其冲的便是南阳郡。面临刘峰数十万大军,自己如何抗衡? 她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她明明三月之久没有来过葵水了。她会吐,会吃不下东西,贪睡……这些,明明都是怀孕的征兆。 十五分钟后,外形一副落魄相,但面容却颇为沉着的姚千吉被押送进了审讯室,当他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警官正是那天晚上坐在他吧台对面的“风流公子”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频频摇头,更有人‘迷’茫地说他就没发现顾涵浩犯过什么错误。 当走到前厅的时候,一见那位来找自己的宫人,贺萱知道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尤其是钱隆看清是夏侯兄弟时,更在心里大叫不好,因为这夏侯兄弟的威名他是听说过的。 第50章 拒绝 可是看着燕十二娘苍白的小脸,锦岁实在骂不出口,只得安慰她: “是我,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燕十二娘微笑着再次沉睡过去,锦岁抱着她走出草丛。 寒星及时牵马过来,同时派人去通知燕十一郎,人找到了。 看到妹妹是被戾王抱出来的,并且大庭广众之下,许多人都瞧见了。 燕十一 这种情况下,伴随着贝拉王国日渐崩灭的危机感,朱鸿康便是再舍不得王位,也要摇尾乞怜。 他这个时候还处处为李斯斯着想,真不愧是个好男人,李斯斯没有爱错人,但却生错了地方,南北方的千算万算,隔断了他们的婚姻。 咔嚓,随着一阵崩裂之声传来,薛华生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落在了土石巨人之上,随着土石翻滚之间,他那由无尽厚土之气凝聚而成的土石巨人,竟是瞬间崩裂了开来,随后化作了漫天的沙石和滚滚的烟尘。 我也知道自己这是强人所难,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让他一切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太勉强。 “孩子没了,她郁结在心,病了。”沈孺修轻声说,因为一直克制着情绪,嗓子有点沙哑,像刚哭过。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处死奈兮,以至于在弟子们面前丢了形象。 毕竟,萨拉斯的说法貌似也是挺有道理的,一般来说,铁憨憨什么的最容易被人收服,像象甲宗全体成员那样,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脑子没有多少,很容易成为别人的枪,被别人所驱使。 虽然他如此想,可是他还是有着很多的疑惑和不肯定,钱途应该没有这么高的修为,这么强大才对,而且,在玉华的身上,确实带着浓浓的皇族气息,这点是做不了假的,这一切又和他所认识的钱途完全不同。 此时奈兮不需要看也能知道,后边的皇帝必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冷。 我武魂殿,这一次的目标不大,不针对秦河,只针对秦河身边的皇斗战队。 “以你们的实力在远古八族的眼中也就是个看门的,别多想了。”周一道。 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的胃里也是搅的难受,旁边的袁赫霆看到了,还是不忍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想想自己兜里的现在还有什么坑人的道具没有拿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苏含玉带着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竟是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 趁着等地瓜烤熟的时间,大家把从家里带出来的蛋糕、糖果、橘子还有红薯片都摆了出来,大家边吃东西边四处逛逛。 “但是你的能力已经凸显了你的价值,你缺少的只是那么一丁点的自信而已。”柯子轩淡然道。 司睿远却是泰然自若的把公司的负责人,还有一系列的投资证明拿了出来,上面竟是毫无例外的全都写着苏含玉的名字。 槐笑笑首先感受到云朵一震,这种震动十分轻微,大约是由于上升突然停止,惯性造成的。 两天后,考试顺利结束,那一天的最后一刻,整个初三的学生都像疯了一样,把自己的作业本、复习资料、考卷等等,像下雪一样从楼上往下扔,整个学校都飘着纸片雪。 真是够无语的,这么多的才还有不喜欢的,那要吃什么,龙肉吗?真是的。 第51章 不能人道 燕十一是又贱嘴又臭,骂一句还不过瘾,竟然在那插着腰对锦岁道: “我知道了,你是嫉妒本公子英俊潇洒,自己不能人道,便见不得魁梧男人!” 锦岁直接从窗户跳出去,高喊一声:“黑虎!” 黑虎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反正立即撸着袖子冲了过来: “王爷,俺把他扔河里?” 燕十一慌忙大叫 她低声在倪多事耳边说道:“你这解药是从哪里得来的?身上还有么?”忽见倪多事猛的俯下身子,右手在雪地里扒来扒去,过得片刻,又是一阵急行,身后林子中刷拉拉的响个不绝,想是有人在背后追踪。 黄雨柔接过那透明卡片,在上面划了一下之后,随即上面出现了黄雨柔的照片。 再用木锤反复敲打金箔,使金箔和铁器紧密粘合在一起。错金银的长矛外表更加华美绚丽和神秘,同时不失兵器的肃杀威武。 “去盯着瓦杰伊。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弄清楚,他的力量和气息怎么会衰弱至此!”贝黑摩斯下了死命令。 苏扬的目的只是为了锻炼苏子陵和吕清柠,太强的对手,也不愿意让他们遇到,因为那没有什么必要。 子墨和妙蝶凝云三人七手八脚地把玉簪医师抬到医师寝室,服侍医师躺在软榻之上,然后两个美护开始全力对玉簪医师进行第二次缓气救护。 倪多事点了点头,当先向洞内走去,他视力极佳,纵是在深夜当中,扔可见物。洞顶上的缕缕长发和头颅早就被他冥炎刀发出的火焰烧的干干净净,这时望头顶瞧去,竟然见到有月光从洞顶上射到洞中。 不仅药十三,此时就连袁霸都带着一点丧气的神情,老祖都认为惹不起的对手,自己等人不过是区区引气弟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平日里以身为地幽弟子为傲,现在却因为这个身份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黯月岗岗他们对子墨敌意少了许多,他们并不是看到子墨昨天的爆发力畏惧,而是对于子墨忽然间种了那个什么可怕的毒,而心中忽然间就出现了一丝丝怜悯。 自己今天确实栽了,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没想到中途发生了这么多意外。 学校就算是想要开除老师,只怕也不敢碰她把。那是燃炸药包。这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所以,尸体的姿势多数是自然体位,表情很安祥,与老百姓说的冻死“笑面”是一致的。 此时,傅寒声已经换好拖鞋,直起腰,招来空姐,要了一条薄毯,那空姐穿着黑色套裙,完美的烘托出她的臀部线条,微微弯腰把薄毯递给傅寒声时,柔媚又端庄。 刹那之间,雨非阳犹如一匹无拘禁束缚地野狼一般,扑到在那娇弱妩媚的身体上。 那士兵涨红着脸连连应声,杨凌又道:“苗公公抓紧训练吧,我去送送封雷。叫他也不必过于紧张,我不会让他们直接照面的,顶多让那人远远瞧上一眼,呵呵,戏的主角,还得是你苗公公”。 石青璇也看出了寇仲三人的想法,不禁点点头,果然还是这帮损友了解这个呆子。 当所有人到齐的时候,简单的启动设备的事情郑一凡交给了韩芮来做。 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帝王家那层神圣、神秘的面纱一旦戳穿了其实与百姓家又有何异?还不一样是活生生的人么? 第52章 自由身 反正当这个消息传遍燕州的时候,李州牧这次办事积极多了,跑到郑家商议,直接跟郑家主事人说: “他废人一个,又疯的很,你们再这样闹下去,成了附骨之疽。 他泼了命不要,带着三千边卒拼了,你郑家怎么办?” 都不用明说名字,郑家人也知道说的是谁。 说实话,事情闹到现在,郑家人也后悔了。 “礼不可费,达者为先,敢问杨前辈日后有何打算。“大长老满脸喜色,昔日和杨天交好,没想到结下这样的姻缘,主要是因为婷婷。 尹大音除了觉着此人相貌长得像陆幽冥外,连气息也有些像,问题是为什么会有妖怪的气味呢,不会是有密室吧。 接下来,还有顾姐,不过在编辑短信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妈的话我还记忆犹新,我和顾姐之间,很显然已经是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去面对这段感情,所以一阵犹豫之后,我又放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察觉到金乌神炉停滞了震荡,沉寂几息之后,一丝神魂探了出去。 当我们拿出约德尔人阵形的时候,全场欢呼,就连解说都忍不住调侃起了我们,这样的阵形,绝对是史上第一次出现在职业联赛的比赛当中。 丹谷作为东大陆最神秘的势力,传承悠远,甚至和中州的丹道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东大陆更是无人敢惹,而且财力雄厚。 他话音刚落,正好有一片雪花落在了简宁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接着是无数的雪花飘扬下来,雪景里,她在车外,他在车内,挡风玻璃都有些模糊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顾青看着蓝天从古至今都一样从来hi不努力就挣不到钱,这个道理一直没有变过。 陈风说得煞有其事,朱子健又把陈风当做是仙人,对陈风的话根本产生不了半点怀疑。对着陈风再次拼命磕起头来。大声说着一些,感‘激’陈风救命之恩的话。 “那你先忙,我不吵你。”此时颜萧萧着实没有心情与姜越聊天。 根据他们对沼泽山脉背面曾经做过的一些浅显调查,一旦进入背面,从此以后想要重新走出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晚膳,林思贤也沒有吃什么,不过要了粥和汤水,宵夜也点的燕窝粥,旁的食物只略尝了一口就不再动了,连每日必吃的点心也沒有要,让宋如玉颇感疑惑。 于是,他们全都打起来,他们打了好多回合,最终,他们都对斗完了。 颜萧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靳光衍的怀里。她迟疑几秒,打算起床。靳光衍早已醒来,见状他用长臂将她固定在怀里。颜萧萧愣怔几秒,回过神来,既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她安静地伏在他的心口。 同样是得考虑到这么做,最后是否能够如他们所想那样发生真正能够达到的这种改变有哪些。 虞子琛看着华硕神情淡然,似乎这要去出神入死的另有他人一样,若是换了别的人,他可能真的以为华硕是有什么阴谋。 所以任何时候她们会去怎样的,做到这些事的同时,的确也是真的能够在这个时候去怎样学习到这些改变。 下山路过一户农家,清让抛下一两银子,偷了主人家晒在外面的衣服,让阿旭换下他带血渍的衣服,然后再给他一些银子和一块玉牌,交代他置办一些东西,而自己就在镇子外面的破庙里等着他。 第53章 此獠 十万两银子其实对他们这样的士家来说,真不算多。他女儿出嫁备嫁妆,都是二十万两银子。 郑朋朋还在病中,郑家一千佃户被扣,整个家族因为此事闹的不可开交。 郑芸只想尽快将事情了结,他想的是反正戾王几年之内都不会离开燕地,等郑家兴盛起来,再找机会治他。 当即让人抬来十万两银子,一半现银,一 而罗浩等强者,虽然也有一两名挑战者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击败,但在气势上,终究是输了连海平一阵,心中大感憋闷。 赵有才听陆平这么一说,顿时更加满意起来,心想,这陆平还是个挺懂事的嘛,不错不错,这尼什么古拉斯就是我的了。 扯了两背篓的菜子苗,梁绿珠跟梁双喜就往荒地走,让梁大海留下来,将地里的地挖出来,摘菜子。 将青鸟稳住后,离央的目中露出了沉吟之色,不过片刻后却是想到了什么,取出了他的身份令牌,灵识放出没入了身份令牌之中。 他父母生前便恩爱无比,以至于生死不离,就连逝去都不愿分开,依旧依偎缠绵永不分离。 李二看着王兴新把他如何为秦琼调养身子一事给孙思邈讲了一遍后,孙思邈接着就闭目沉思起来。 五灵体几次冲入,被疾风立时吹荡而开!那灵体吞不到灵气,好似有点暴怒,突然散成万千条丝丝绺绺的烟丝,向大阵疯狂的钻入。 恐怖至极的速度已经到来弗拉德自己难以反应过来的地步了,但是幸好,他也不用做出反应。 “这方圆五十里之外尽是灰色烟霭,什么都看不清楚。”柯墨白下来之后说道。 所以众人一听到杨昊的‘狂言’,都为他捏了把汗,心想如果对方真的去弄把菜刀来,那就算昊哥你练过什么绝世硬气功,只怕也很难不受伤吧? 古锋不屑冷笑,拿起桌子上的玉筷夹起食物大口就吃,惹得其他人指指点点直皱眉头。 杨易不由打量了一番洞窟口处,只觉洞窟内,一股炽热的气息铺面而来。周围的温度,灼热无比。 虽然它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能够战胜地狱三头犬还是值得的。 此时,在他的四周各处不断冒起白雾青烟,看来东方朔与齐寒等方士们也开始斗法了。 而且空头支票好开,但是现金奖励这种东西,就非常不好操作了。 严峻说完了这句话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释放出一种霸道的气场。 反观飞爪魔尊,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两只爪子上有鲜血,他慢慢抬起手,放到嘴边,而后张开嘴,伸出舌头,舔舐着爪子上的血。 玫瑰夫人的话到了最后激烈的地方,突然间她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一对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羽翼从玫瑰夫人的后背伸了出来。 “此事无需在讲!”作为父亲瞬间摆出了白脸,用恶狠狠地语气说道。 他没注意到韩菡脸上的不自然,只是在心里琢磨着等下一定要去万兴购物广场血购一趟,先给自己和韩菡买上一部手机再说,不然像刚刚那样半天都找不到韩菡,真是要急的满头大汗了。 在游戏中,开启着大招配合着q技能正处于隐身中的薇恩,此刻正在一刻不停的跟ez互相伤害,虽然有着布隆的骚扰,但是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对面的ez就仿佛是开了挂一样。 第54章 你疯了 郑芸声音中甚至带了丝委屈: “长安人总说燕地多蛮夷,他们也来看看,燕地十六州,谁比得上戾王更蛮夷!” 李恒静静地听他骂,直到听他问道:“长安人都这样不讲礼数吗?” 李恒才忙道:“自然不是!只有这戾王,许是遭遇大波折,性情大变。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郑芸冷哼一声:“我一定要告 那秒变的态度,一下子从古灵精怪的表情,变成了楚楚可怜的瘪嘴状。 那邪祟一阵退缩,在门口徘徊欲退不退,欲攻不攻的,百里越似是有些不耐烦,优雅地抬起手来,那邪祟一顿,慌不择路地冲撞着退回了屋子,百里越才缓缓地放下手来。 姜悯沉浸于悟道状态许久,周身环绕的清风都逐渐停歇下来,可当有落叶与细雨落在她周身,仍旧被无形剑气彻底粉碎。 琪心一瞬不瞬的凝着若离,不放过她任何的神情变化,包括她那双灵气的杏眼,她知道若离在说谎时,眼睛格外明亮,而此刻,那里除了柔情之外再无其他杂质。 “没事,继续前行。”季子璃并没有半分担忧。因为所有的一切她都安排好了,看着手里的腰牌季子璃冷笑,龙羽泽肯定想不到她会偷了他的令牌,就在他带她进宫那天。 “芸姐姐,我们一起玩儿吧。”琉璃没得到弋阳的回应,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便来拉楚芸怜。 这不,刚从顾家别墅出来不久,还没彻底走过郊区,裴悠的电话就打来了。 上一世,在裴锦川对她求婚之前,裴悠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明显,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芸怜一时也有些犹豫,看到那边谙然已经被打成重伤了,楚芸怜当下一横心掏出腰间的匕首沿着锦若的脊骨,从后颈直到尾椎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长安气不过,但碍于此刻还在清辰宫就将闭了嘴,退回到天君身后,已是汗流浃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阴世师不太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必然是他埋伏的军队与反贼发生了战斗,只是,为何会有这冲天的大火?按照计划,官军并没有这一环呀。难道说,是反贼的计划? 想到这里,阴世师突然觉得,杨复生不能为朝廷所用,还真是可惜了。同为弘农杨氏,真是相煎何太急? 而周母呢,血缘关系是没法选择的,更何况她并没有偏袒刘家,在得知刘家害死了周爸爸后,她就想回来给周家报信,这才导致她被关了二十多年。 架床被推至无菌病房,苏臻从门外望见里面,包裹成木乃伊的墨宸唇色发白,安静的躺着。 不过,说实话,我虽然怕周勋误会,但实际上也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我相信周勋有自己的判断力。 花无醉称手靠在车前,一双妖冶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里面,等待着,左手总是在裤兜里摩挲着什么,嘴角微微掀起,显示他的好心情。 高甑生禀告了大营里的基本情况,送来的酒食里都下了药,唐弼部下大多被迷晕了,高甑生已经令人把这些人用绳子捆起来,兵器也都收了起来。 到底,她还是了解安杰的,这种情况能忍住不发火,只有一种解释。 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子,没有发现任何外人进来的痕迹,房门也好好的锁着,没有被打开的样子,那到底是谁呢? 第55章 冶铁 大家对病人总是格外宽容一些,咱们戾王现在就是集疯病和身体残缺于一身。 郑家怎么也没想到,大肆宣传戾王的所作所为,故意隐去郑家的作为,倒起到反作用,让百姓同情起戾王来了。 顾长萧也是听的嘴角直抽,小季道长,你到底还要给本王戴多少顶歪帽子? 并且顾长萧发现自己对听到‘阉人’这个称谓时, “身死魂不散,天涯永相伴,原来印溪洁一直都在陪着梅傲雪。愿你们来生能一起伴着孩子成长。”碧玉心闭目愿许。 他是特种兵出身,训练特种部队轻车熟路。在统一体能、基本技能训练的基础上,又将这支部队分别划分为侦查队、狙击队和特战队。 林青玄吩咐王大爷在府邸外面看守着,他自己却来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前,右手长剑一挥,就将那大树的树干掏出了一个窟窿。 唐渊知道自己算是暂时的安全了,不过既然宿羽出手了,那么自己估计也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了,她可是要为她族人报仇的,索性就在地上赖着不起来了。 萧冰岚满腹心事,也不禁被他们逗得“噗呲”一笑,林青玄更是忍俊不禁。 别说帮迁移的百姓押送行李,保护他们,不仗势欺人,不趁机收取好处就是好的。 夏枫接到报告后,马上命令夏侯兰率着100名骑兵,进行袭扰。他们携带着40张长弓,和60张普通弓箭,分成4队,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采取夏枫传授的“麻雀战”战术,对黄巾军展开自主攻击。 然而杨璟却不以为然,虽然看着韩洛音,但声音却提高了不少,呵呵一笑道。 护国军开到了莱阳城南的驻地李庄,临时休整,这时,被俘虏的五千多黄巾军,其中大部分已经被动员加入了护国军,刘贺等人带来了三千五百余人,也暂时编入了护国军,现在,集中在李村的护国军总数达到了一万两千人。 可越是如此,蛮人们就越是警惕,因为他们接触得越多,就越不想被骗,再加上朝廷对他们压榨得很厉害,彪悍的蛮人们又有血性,敢于反抗,是以双方并不算太过融洽。 你说荷兰把高犰平安运到北饭之后又有什么事儿做,如此天朝顶级寿宴,何不见识一下咧。荷兰妹妹晃着车钥匙就转悠进来。 博斯虽然年纪并不算太大,但这等说话的分寸不会不懂。星月心念电转之间,便猜到了博斯是在用言语试探自己。若自己不懂得好好应付,那么今天便会大大的出丑。 仿佛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他们也纷纷效仿者挺起自己的胸膛,展现出落羽王国军人应有的风范。 他高举着双手,做了他个手势,他手下的八旗兵,对于这个手势都是相当的熟悉,这是“骑射!”的意思。 王心愿此时一脸呆滞的表情。刚才慕容翰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沒听见去而是太震惊了。想不到冷玄夜对雨陌竟然如此深情。为了她他曾不止一次的甘愿冒生命危险。 可是,只要想到她爱的人不是自己,子皓心里的魔鬼因子就开始乱窜了。 此刻的曾梦。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让悦笙微微错愕了。不过景陌似乎沒有那么的意外。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听到羽辰的话,吕方强忍着脑中无边的倦意转过身来。用那毫无光彩的眼睛看着。 第56章 钢铁 煤很容易就挖到了,只要不开矿深挖,挖外面浅浅地层是不会出事故的,霍子安带着一群郑家牛马去挖。 锦岁特别大度地表示,凡是挖煤的工人,都能吃上一顿干的带肉食。 没想到这个决定有了意外之喜,之前山里的流民都不敢出来。 特别是听闻戾王其凶残,凡是路过边城的,管你是人是马,都得留下来干活。 慕容澈的手僵在那里,眼里闪过戾气,伸手搬过云朵朵的脑袋,重重地拂着她的头发。 “买那么多啤酒干什么?”盛世皱着眉,发动了车子,熟练的开上了街道。 说完,锦洋又凝视了林深深几秒,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穿越星海,在神州大陆东北域的悍元帝国,云翾为首的四猎妖士凭空出现。 “朵朵,你说句话呀。”慕容澈双手握住云朵朵的胳膊,柔声道。 木子昂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疼,疼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记忆中他只有看到母亲被坏人杀害时,哭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锦洋抿了抿唇,没有理会身后炸开锅的一屋子人,目光冷沉的抱着那个箱子,直接走出了包厢,直奔去了医院,做亲子鉴定。 夜晚,因为白天轩辕天越的话,容浅并未睡去。屋子里垫着活路,却还是让坐在软榻上,被人用厚厚的毛毯裹着。 李睿眼珠子一凸,心说卡丽斯这也太牛了,难道要让这外国佬裸奔不成? 下一秒,两道璀璨的繁星光柱落在两人身上,点点星光闪耀周围,将大厅映得美轮美奂之间,也在无声无息之间把他们传送带走。 他李云龙的枪法也不错。但是也不敢保证150米外打中罐头盒。 百星皇朝才是落羽海域内最强大的皇朝,而且百星皇朝不像罗浮皇朝这般大厦将倾,反而有几分欣欣向荣的意思。 湿婆,奥尔劳格出现在休息室,虽然伤势严重,消耗大,但还是看向擂台。 不过也就牛气这一下,说完就和李源摆摆手道别,和谷红嘻嘻哈哈的跑下楼,下班回家了。 这不会有好结果的。梅琳娜收回冷漠与平静的目光,她的力量越来越强,这也越发显现出来了苏的平庸。作为她的眷族,苏注定是要被投以希望的。 她在成为母亲之前首先是自己,她与糖豆的最好关系是一起陪伴,而不是谁要命令谁。 这么爽的事情必须要跟别人炫耀和分享,哪怕冒一点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毕竟,人类的好奇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一种情感的融合体。 几句话的功夫,唐冉冉对于吴大宏和周健两人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两人估摸着就是拿钱办事,对这个项目,完全谈不上多上心,说不定心里还盼着项目赶紧黄,好早点回安全地带。 可姜大人哪曾想,这个姜宛瞳五年未年,居然变得如此油盐不进了。 而龙傲手臂已经满是伤痕,守护兽铁骨地龙也是第一次唤出。这铁骨地龙果然凶猛,硬生生拖住了两人。 这边罗宾只知道那个瘦子拥有能看穿人心的能力,却不知道其还有透视的力量,所以早在她和西格莉德逃脱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因为这烤羊排的好吃,所以,对于一旁白生生切片的肉,裴宴也不过是迟疑了片刻,便夹了一块沾了放在面前的碟子里的酱油然后放进嘴里。 第57章 合作 锦岁点头道:“也行,不过要先看看质量。你家怎么有那么多废铁器?” 燕乌龟摇着扇子道:“是我哥有远见,这些年一直悄悄收购市面上的废铁。 我派人问他了,他说你要的话,可以与你交易,但不要现银。” 锦岁先是心喜,燕九这个人还是挺够朋友的,还是真正的大户。 但不要现银就有些麻烦,这是 宋明伊就是大神烨的消息,在签售会结束之后,传得人尽皆知,网媒纸媒还有电视上播放的都是这个信息。 风一守一心想着要去见苏若,哪里有心思在这与苏芸套近乎,可人家都如此主动上前攀谈,他又不好直言拒绝。 至于他们会不会同意,那不在师玄璎考虑范围之内,何况这帮人若是软硬不吃,现在也不会老老实实跟着她走。 “跟我就不必客气了,日后大家可都是一家人了。”侯夫人温声道。 吕行世的获利确实没多少,说他嫌疑最大,西里斯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姜醒一双红唇闭紧,清澈的眸子盯着顾时律,眼前的男人明显没什么耐心。 干脆利落的短短几个字,却是让心都提到嗓子的林寒,顿时舒坦了,缓缓睁开双眼,兴奋的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白雪行眼睛一花,见她似乎起身了,又似乎还坐在那里,恍惚间眉心被微凉的双指点住。 他不怕死,如果死可以卸下心中的悔恨与愤怒,他宁愿以死谢罪。 “斯塔斯,终于让我见到你了,今天你必死。”刘宇眼眸闪烁着森冷的杀意注视着斯塔斯,浑身强大的纯阳真气已经不可抑制的运转起来,浑身弥漫出一股滔天的杀机,无尽的杀意尽情的释放而出。 王超重又站直身子,后退两步,直盯盯地看着爸爸王向远,他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他的眼里曾经高大过,曾经强势过,曾经对他付出满满的爱和满满的伤害的男人,此刻是多么虚弱,虚弱到几乎不堪一击。 帝临渊被她的样子,逗得所有愤怒全部消失,他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将人抱起,眼神中,尽是满满的宠溺。 “回话!再不回话就格杀勿论了!”白衣卫队被他满脸血泪吓了一跳,大着胆子吼道。 作为日耳曼家族的嫡系子弟,杰克的身份注定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值得任何人去恭敬。 织田信长看了看本多忠胜,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本多忠胜连忙退下了。 他们几个相视一眼都笑了,而且还笑得很诡异,我继续装作听不懂看不见,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车胎爆炸的声音彻底惊动了老巷子里的居民,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了。 也正因为此,他方才让这持着本命法宝青荷剑的元神出马。因为,这道元神修炼的乃是其一直以来修持的法门,最为熟悉,展动出来的实力也最强。 由于作战勇猛,再加上他也算用鲜血洗刷了曾经在兵变部队中作战的耻辱,萧岚被提拔了上尉,再赶上国防第四师正好大换血,故此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从乙等师部队又回到了国防军常备师的序列,提拔做了副营长。 不过面对这样的攻击也不惧怕,他从幽泉那里已经得知,只要天雷双剑不合璧,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茶室之内,往日都是某个形象怪异的科学怪人比比划划地在黑板上弄出各种图形,今天却是皇帝在黑板上划着什么,嘴里说得滔滔不绝。 第58章 卖宝 锦岁故做神秘地对燕十一道:“本王这还真有一宝比那宝镜更好,只是隔一段时间需要本王为它补充能量。” “补、补充能量?” “你就理解为刀、剑需要打磨,只是必须由本王亲自打磨才行。” 燕十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拿来我瞧瞧。” 锦岁特意将他带到白天也漆黑的山洞,同行的还有黑虎、程榆 李建成犹豫了一会,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又止住,最终只是重重吐了一口气,朝着杨浩拱手告辞了。 可是眼前的事情却让乌江鱼傻眼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帝王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叶空举步走了进去,无视了路上的老头老太们,正巧的是,对方也无视了他,彻底奉行了‘你不鸟我,我绝不鸟你’的中立态度。 武士之魂瞪大了眼珠,说实话,他的眼睛有点好看,属于淡黄色的眼瞳,努力睁大的时候,像是一枚美丽的猫眼石。 加入诸多灵药和那滴神兽精血之后,灵泉中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因此,人们的瞳色和头发虽然由于基因改良,变得不再单一了,但通过体型和骨骼上的特点,还是能够分辨出‘外区人’与‘本地人’。 苏九能够感受到,丝丝缕缕的精气正在从那圆球之中散出,可以肯定的事圆球之内肯定还有着一些精气,但是肯定不多了。 叶空望着眼前的沙漠古城,心中有所明悟,看来他们的地图场景,模拟了当初的特洛伊古城,但城内再无一个npc,只有比赛交战的两个队伍。 虽然有些奇怪英梨梨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但伊乐也没多想,现在他的思绪已经被这个话题吸引过去了。 种种威胁表现,反射出典型的边缘性人格,这是犯罪学中最恐怖的几类人格。 唐劲懊恼道:“搞了半天就是说我现在只能等死了?”想起任务失败芯片爆炸他就担心起来。 张辽脸色微微一变道:“何事,愿闻其详。”说话间,手已经摸到了剑柄。 而且,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一眼就看透了叶楚实力的深不可测。 就算他们与无名大招呼,也是微微的一个点头而已,冲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 那些邪魔和邪灵,其实一直都隐晦和神秘的存在着,而祭司的符咒,也是一种古老而神秘又玄妙的力量存在着。 这里山高林密,江水清澈见底,似漓江而胜似漓江。峡谷、平湖、孤屿、悬崖、瀑布、奇松,万物皆可入景;而泛舟江中,山映明镜中,帆浮翠屏间,舟行景移,宛如一幅流动的天地水墨画。 叫作老火的高个子青年应了声正要出手突然胯下一阵无比的剧痛!顿时眼珠子凸出慢慢地弯下身子。嘴里哼都哼不出身。 尹俊枫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身边的彩色光芒又清晰了许多,大概是自己调息恢复身体所致。注意到了虹霓光圈一直出现,而且不断阻挡外面的毒雾冲击。尹俊枫就猜到,这云雾可能是杀人致命的东西,不由又是一阵心寒。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就出去。”尼诺笑呵呵的模样,看不出西蒙所说的当年逼他砍人脑袋的半点痕迹。 那些尝到苦头的银衣卫有心退却,孰料邙山双圣施展开绝顶的身法占住外圈,把他们迫在当中进退不能。 第59章 算计 程榆无声地叹了一下,那感觉就像大学生面对一群小学生,不掰碎说明白了,小学生就有十万个为什么。 他有点想魏主薄了,要是对方在,这会就不用自己来细细解释。 “郑家若真想与王爷继续斗下去,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找帮手,只会暗中,诱之以利,动之以情,谋得帮手。” “他这般张扬,连燕公子都听闻了 “呵呵,敝人到底是不是宝禅寺的,大家切磋一下兵刃,不就知道了?”飘无踪微笑着建议道。 那么。你说你不清楚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为何你昨天下课的时候。跑得那么急。 只要是爆发出人元境巅峰的战力就可以。这对于靳云而言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无论是至寒能量的释放,还是自创战技螺旋爆裂箭,抑或是战技太极棍法,随便哪一个都可以达到人元境巅峰的战力。 因此,他今天尽管接到无数电话,让办理对方,可是他还是顶着压力,在审问室里跟徐一鸣拉家常。 当我发现这是一场梦的时候,我的眼泪滑过了我的脸颊,我哭的很是伤心。 在两个歹徒的押送下,苏游一路朝洗手间走去。他走的很慢,一路上,在寻思着下手的地方。 虽然外围众人义愤填膺,但可惜他们并没有飘无踪那样的本事,所以离得远了,根本就没办法听清他们在嚷嚷些什么。 刹那间,一道足有手臂粗细的指芒激射而出,如流星划过一般射向靳云。这一指的威力和之前相比不知道强横了多少倍,周围的树木都在这股气息之下微微颤抖着。 江杰云抬起手。猛的灌下了一大口酒。仿佛这样就可以抚平心里的那种微妙的波澜。可当液体冰爽的滑入喉管、食道到达胃部时。却已经转化为了一团暖暖的温热。 “其实,十大门派倒也不是全然不问这场纷争。”独孤天峰纠正道。 就像人类疆域内许多重要之地,也会扭转时空布下许多危险,而‘刀神世界’的神王陛下出手,自然更加不凡。 话音未完,“砰”的一声,周鹏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然后,苏宇便收到了“主神”发来的信息:“狂暴”技能属于特殊类技能,因为其特殊性,所以穿越者们不能轻易的获得,只有完成特定的任务,才有可能会获得到狂暴技能的机会。 所以,他们觉得,只要杀了坐镇的这几人,五行困龙阵不攻自破。 正因如此,陆校长才会找到君墨尘,同他交换条件,让他进入地宫内试试看,而在他进去之前,方少南误打误撞的救了安云学院。 随着秦宇的修炼,坤阴珠的能量也开始缓缓汇聚,一道道散发着神威的光华升腾至半空,渐渐凝聚,起初是一个珠子的模样。 林雨似乎早知道她会答非所问,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此地的变化之大。 如今熬过去三个月,事情渐渐淡了,再有人提起,安奋又愤怒起来。 这个世界因为她的重生,已经与前世发生了改变,他一定能够避开所有的危险。 要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的话,对于楚氏医药,那绝对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叶素素抬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勾了勾唇,手指在裴安之的掌心扣了扣,被裴安之用力握住。 于是,他只能选择不停的向白老爷与索夫人叩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的清白与忠心。 第60章 婚礼 对于举办婚礼之事,陈芸娘害羞地说一切凭王爷和程榆做主。 程榆很重视,三媒六聘一样不少,亲自跑去捉大雁,带人修缮他的住所,媒人不好找,边城压根没有。 锦岁让燕十一帮忙找个官媒过来,结果是燕十二娘亲自带着官媒来的。 小姑娘是真心为陈芸娘高兴,还给她添了一份厚厚的嫁妆。 陈芸娘见这 身后发生了爆炸,一根烧焦的羽毛飘到了云飞扬的面前,他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而后看向攻击袭来之地。 易辉刚在银行将见义勇为的五万块奖金存到卡里,还没来得及平复心中激动、兴奋的情绪,就看到了系统发布的一个临时任务。 这就和玩游戏刷关卡打boss一样,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打败他的方法。 “什么?公开卖葡萄酒?这怎么可能?”蒂埃里难以置信的问道。 看到石明要直接离开,那名公子则是直接上前一步,拦住了石明的去路。 校方大约也知道学校管的太多对学生也不是太好,私底下的时候不能总是抓着学生不放,就在这一天给大家放下松。 陈展收获一辆五菱神车之后,并没有回到家里,他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去完成。 “是。”霍司白拽着宋亦然的手,往楼上去,找了一个还算隐蔽的空间。 秦轩根据方才的触感,他知道这头棕熊应该是刚刚进食不久,肚皮之上都是圆滚滚的很是柔软。 这件事情处理得很简答,说了一些明天一起做工的事情之后,花梨和花木回了村子。 帝王无情意,帝王冷血!刘峰曾经也想过这些问题,总是认为帝王骄傲,自负导致薄情寡义,此时才发觉,帝王并非无情,只是情义必须压制住,否则根本难以成就帝王。 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而我觉得,真正的危险似乎才刚刚开始。 果老还端着一果盘的灵果笑眯眯地跑来祝贺蓬莱顺利通过两轮的选赛,并且告诉蓬莱,此次云岚宗应该会留下五十名弟子作为内室弟子,所以,蓬莱只要再赢个一局,成为内室弟子的机会就大大的了。 秦公公一走,夏府再次门庭若市,比夏伯然当丞相那会儿,丝毫不差。 云秋琴给夏子轩使了一个眼色,夏子轩明白,自己的娘亲这是让他瞒着他姐呢。 欧阳落晨那里还有存货自然不介意的笑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里拿出了一把折纸扇。 倒是其中一座特别宏伟的炮塔上,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骤然喷出,轰隆一声命中了其中一座强袭火炮,并且光束穿透了后面一排的玩家。 我找到我父亲,问这是怎么回事,父亲的脸‘色’有点复杂,他说他也不清楚,只是听到爆炸声就赶来了。 青青笑了笑,鼓励我好好努力,她说她相信我的实力,未来一定可以给她一个幸福安康的家,我抱着她亲了她额头一下,说那是必须的。 佟禾口中的没事,也不过是表面上的没事罢了,实际上她的心底,说不定痛的在流血呢。 欧沧溟点点头,看向我:“我还要跟主席他们开会,晚点联系。”他也算是跟我作了一下交代。 顾倾城重新搬回去跟他一起生活的时候已经到孕晚期了,傅景瑜也根本没法做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都清心寡欲了。 “所以这次,难道是拿我们星族顺便做个试验?!”我转脸惊异地看青沐。 第61章 热闹 燕十二娘又卖出去十本《三十六计》,她有些兴奋地说: “王爷,虽然现在卖的不多,但来打听此书的人越来越多。” “小女估计到中秋节时,整个燕地都会传遍,到那时此书肯定会大卖特卖的。” 锦岁表扬地笑道:“多亏了燕姑娘辛苦推销,本王永远不会忘了姑娘的相助。” 小姑娘脸又红了,锦岁有点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弗朗西斯,又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薄堇容。 他一直在夏国待了六七年,没有照顾好两个孩子不说,连老人就在跟前,他也没尽到该有的孝道。 喘过一口气,他又是大吼一声:“杀……”神色狰狞,朴刀疯狂的挥舞着,疯狂斩向张伯,根本不再防守。 看着天晔那顿时变化的脸色,沐诺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正确的。 社会在不停地发展,人们早已经遗忘了最原始也最美好的交流方式。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他很清楚,自己过去了,她怕是会吃不下去。 御尸尊者看着上官秋燕给陈楠清洗身体,终于满意,开始继续布置阵法。 乔桑一件一件,用最朴实的话语,把最简单的道理呈现在曲先生的面前。 元帝一直都不曾册立太子,阿秀是直接登基的,在暴露皇子身份之前,都隐藏于众。大邑和萧国的恩怨由来已久,楚兰歌琢磨着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毕竟,乔桑不仅仅是漂亮,还有那么多的家产,娶了她,可以吃穿不愁,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嫁过人,是比人不要的破烂货。 刘春江谦让着,但是,杨子琪的父亲说什么也要他喝一些,没有办法,他只得喝了一杯。 她想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变故,难道是乔云桦发现了么?正这样想着,便听见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步一步像是走的极稳妥。沈蔷薇下意识想到什么,便轻着步子朝门边走去,门口站着几个听差,仿若石像一般。 她起身朝卧室去,只觉得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心中仿若缠了一团棉线,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伏倒在床上,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好似都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这样想着,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话的时候,范大伟直接去打电话了,打算把大老板给喊过来,处理一下这件事。 为人夫、为人父,守护自己的情感和亲人,这是凡人,可是不历经平凡,何谈脱凡,求得修真大道? “爹,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得不好……”我吞吞吐吐地向爹汇报我的成绩,我感到很对不起爹。 随着元气涌入林教授的体内,林影的身体崩溃的速度稍微减缓了一些。 青玄大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确切地说是存在于青玄大陆上的修真界面临覆亡之灾,因为,整个青玄大陆竟然变成了一个超大的天炉大阵。 在这种情况下变成的丧尸,往往会保留着他身前的一些能力和神智。 他跟苏牧之间的这个过节就大了,虽说苏牧把他的阳痿给治好了,但他回头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可能还是苏牧在其中搞鬼了,而且苏牧还坑了他好几十万。 柳辰阳笑:“这件事就交由胡大将军您全权处理了,柳某向来是说到做到。一个字都不过问。”柳辰阳笑的气定神闲,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江翌神色平静,看了冥尊一眼。冥尊此时也正看着江翌,他依旧面带笑容,但却微不可查的向江翌点了点头。 第62章 马贼 睡的懵懵的黑虎闻言,火速爬起去扒他的牙:“俺瞧瞧,俺的牙咋没神仙换成金的?” 魏主薄气的直踹他:“你这憨货,哪有上来扒人嘴的!” 说完他呲着牙给黑虎看,结果黑虎只在那憨笑。 魏主薄疑惑:“你笑什么?” 黑虎更疑惑:“不是你先对俺笑的吗?” 然后魏主薄就发现,只要他一笑, “我可是神医,不信你问你老婆们,我说有秘方就一定有!”苏木自信道,他还真有,其实也就是调节人体机能和酸碱平衡,让生儿子的几率大一点。 心思缜密,最为主要的是对晴儿从来都是耐心十足,只是不知道再大一些会是个什么样子,晴儿现在也很是依赖他,要是真的能成,她到是省了不少的心。 “恩,梦语这就去!”说完,梦语带上桃儿与杏儿,朝着太太的牡丹居走去。 既然这会韩浩跟陆瑾言都来了,那么十有八九是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现在呆在这里不是碍事嘛。 当下一把抓住男人的身体,让他坚持住不要多想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夏穆寒根本就不理会他,眼眶还是充血,不停的念叨着老天在耍弄他。 短暂的停顿,接着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在宿舍响起,之后就见原本暴起难的刘金卫,在这一记老拳之下,直接被轰回床榻之上。 “光是欣赏主厨的技艺,已经不枉此行了。”梦语又再一次忍不住朝着主厨赞叹了起来。 而药疗也并不好受,所以他想陪着她度过,不能为她承担,陪着她一起,也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这一大行人搞得阵势有些浩大,云子晴走在后面,自己找乐子观察前面的人衣裳。 糟了个糕的!这个舒依依真的是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莫莫紫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可以去找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秦婷笑了笑,没有多说话。如果贺鎏阳真的在短时间内知道是谁做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张强配合。 穆李琛看了他一眼。径直向骆老爷子走來。尹归真看到一旁的骆漪辰。心中五味杂陈。她瞥见尚琦挺起的肚子。更是嫉妒得很。可现在她怀着穆李琛的孩子。又能怎么办呢。想要再夺回骆漪辰。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有权的位置很多,可是有钱的位置却只有那么几个。各大派系在权势都扶持得差不多后,都会想办法得到钱的位置以稳定根基。 电视上,外交部发言人正在回复西方的报道,并严肃表明华夏政府坚决反对腐败,此事会彻查给民众一个交代,绝不姑息养奸。 “笑你老母,麻痹的找死。”一个包含愤怒的声音破口大骂道,然后便只见一道身影挥舞着长剑向另一人猛扑而去。 “嘿嘿,老大,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我会办的漂漂亮亮的。”暗影嘿嘿的笑道,作为杀手的他,之前可没少帮疯子博士找设备,虽然杀手是个和赚钱的职业,但是那些卖设备的更赚钱,所以,暗影一般都是出去偷或者抢。 原本正在商议帮会大事的众长老听得这一消息,皆是一脸震骇,心惊不已。冷静过后,众人则是如火如燎的赶去沙城药铺一探究竟。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里毕竟是公海,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他下定了决心,那怕只是表演一下,也要最后搏一下。 第63章 少年 锦岁怕中了郑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又怕此事誉王的人有参与,也就是说霍子安还是不能完全信任。 本想让程榆留守边城,她带兵去援助寒星。 程榆死活不同意,非要她留守,他带着霍子安去援助。 “王爷,边城是您的边城,您在,边城在,您若有个闪失,边城便成了随时能舍弃之地。” “塞外追贼这样冒 回来的次数可能也会相对减少,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武灿斌就行。 说起英雄主义教育,仔细看,这写cos还真都是正派人物,除了雄霸外,一个反派也没有。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五倍魔象的地火和常态的长臂猿,二人合力围殴陈语晗的过程。 要知道,素颜的战斗力在江南分会仅次于李无邪和王野,就算放眼整个格物学会,三十岁以下的a级战斗员一手可数,而她就是其中一个,是格物学会的未来之星。 天色已晚,并不能一眼认清来人,但从声音判断,再看来人身形,予美便知定是君为哥哥无疑。 “没,没什么!”林宛白摇摇头随后将手中的牛奶一口喝了下去,杯子放下时,她的上唇已经沾满了浓浓的牛奶印记。 这是废话,兰登等这一天那么久,都等到差点等不下去自己手动来了,现在总算可以了,怎么可能还能错过? 同时,那支弓手部队也迅速移动,在蛛化精灵落下前离开了那里。 原本苏星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非常肮脏且丑陋的头颅,但是面罩揭下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张绝世的容颜。 最终,她睁开眼睛,将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拿开,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随着距离的拉进,新式城墙无数林家军战士,乃至作战指挥大厅内的林昊和大量将官,俱都死死的望向布置陷阱的区域。大厅内静至落针可闻,大批将官面露紧张之色,大气都不敢喘。 一听这话,洛倾城差点要破口,这老色鬼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神棍的烂招数也被他拿出来框人? 苏星和血腥玛丽所在的这块地盘并没有什么很好的藏身之所,就算把这里翻一个底朝天也用不了多久。 你看看,光宗耀祖,你看看,堪比先祖,超过先祖,还有特定开个会,叫过来炫耀一番,名扬天下。 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因为里面不仅包含了阵法的东西,还有类似于结界的存在,乃是一个结界与阵法互相包容的存在。 “通过调查,诺曼·奥斯本没有动用他麾下的力量,我只查到他让人对比了两套样本,得出某个结论。”蝙蝠侠说道。 傅真和康墨羽之间的对话,郁明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猜出了几分。 老子是平白无故被卷入一场争端,还挨了一顿揍,差点就凉在这儿了。 虽然刘娥的勇气可佳,可是,爱情是要两情相悦的,她这样单方面的死缠烂打,只会让人讨厌。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的孙潜脸色大惊,看着对方的拳头□□,孙潜杀意大起,直接用左手牵制住对方□□的手臂,右手紧握匕首,大叫一声,朝着那人的手臂砍了下去。 而且,这血脉之灵给了他极大的压迫之感,这让怒罡心生难以置信之色。 一路上,五代佼佼者们相互谈论着什么,而秦宇被冷落在了一边,倒不是有意冷落秦宇,而是在他们看来,和秦宇不是一个等级之人,自然不会自降身份了。 第64章 季道长 锦岁走到少年身前道:“你再削下去他都成人彘了,留他一命,本王要审出背后之人。” 那少年闻言眉梢轻挑,嘴角似是使劲压制着,明显是在强忍笑意。 那一瞬间锦岁福灵心至,他在笑什么?好像是在笑我自称‘本王’。 她慢慢后退,准备离这神秘少年远一点,结果少年不给她机会,一个轻跃落在她身侧,低头 所以他们必须想办法将其拖住,这一点大家都明白,但是肉球所说的强攻,却是让所有人都迷惑了起来。 将烟头在地板上掐灭,随手又点燃了一根,叼在嘴里抽上两口之后便捡起了地上的化妆包,起身走进卫生间。 叶宁闯入的石塔高约九百多层,煞是巍峨壮观。一入石塔,叶宁便陷入了金黄色的光海之中,那堂而皇之的气息,恰是真龙之威!龙威不可冒犯,疯狂镇压着叶宁的灵魂。 白玉珠说着,殿下众多宫人们脸色苍白如纸,脸颊上满是冷汗,眼中带着慌张无措。 “各位,你们对我的话,还有异议吗?”做完了这一切,唐少岩吊儿郎当道。 萧承现在已经十点大致习惯了这个称呼,而花无缺则是笑着点了点头,在他身侧的麻衣老者直接取出了一块像是烂泥一般的东西。 跟踪谁不好,偏偏跟踪自己,好歹自己也是警察出身,学到的东西岂能是让别人比下去了的,如果不是非常谨慎的人也不会在他的面前暴露了行迹。 这么说,是衡山王爷不知道在哪里看中了韦梦盈,存心谋夺宋缘的妻子了? 灭级后期修者很配合,用自己界面的语言跟队伍的人说了几句话。我并不担心他们会耍‘花’招,因为如果现在跟我耍‘花’招,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片场已经被包围,那家伙能躲到哪里去呢?难道他会上天遁地之术?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大白赤身裸体的下了床,正要开门突然睁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想法刚刚展现,花璇玑脸倏地一红,扭过头细细的盯着老嬷嬷手中的帕子。 妈的,职场倾轧而已,你用得着像玩谍战片一样吗?楼梯间不是给员工偷懒用的吗?为什么你要让综合部的同事去安监控,为什么综合部的人会听你的? 右臂被瞬间划了一道口子,花璇玑顾不上喊痛,与此同时白焰的匕首就以呼啸到了眼前。 防空,刘森的那七辆多功能步兵战车的防空,终于在成功而告终。而在打下了那三架敌军的基洛夫空艇之后,刘森的那七辆多功能步兵战车之中,已经有三辆,升级成为了三星精英级别了。 “不是元婴期。”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也是将青一吓了一跳。青一立刻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龙堂的堂主,那赵司令已经是坐在了他的身后,神态的狼狈模样跟青一也是不遑多让。 可是这个李云天的突然出现,直接是让李彦军紧张成了这般模样,那么说……难道这个李云天现在已经是真的是逆了天了?就连李家都压制不住他了吗?咸鱼真的可能翻身? 她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跟唐现说再见,唐现没有什么反应,莫名地看着她,这眼神让清微有些奇怪。 他的语气极为认真,凉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墨黑的瞳孔里柔柔的印出花璇玑的身影,然而却又不似在看她。 第65章 鞑子 如此一来我郑家就惨了啊! 那一千青壮和被讹的银子都要不回来,要是让燕地士族知晓真相,肯定会将虚弱的郑家蚕食了! 所以才当机立断,请了江湖杀手暗杀戾王,以此来解决核心麻烦。 这就是士族式思维,应该说是郑芸这个临时族长的思维局限性。 长安的权贵们都知道,戾王和誉王只会是不死不休, 最笨的法门便是,依靠着混元玉皇胎息经的冲击之力,以水磨工夫,一点一滴的消磨这桎梏。 潮水般的人流……汉诺威城的规模,城里怎么也该有百万的人口,在后世也是三线城市了,在这么落后的地方,百万人口的城市,那就是超级大城市了,尤其是繁华程度,一点都不比大片里演的差。 二物自有无量神威蕴含其中,火榕更加清楚封神榜与打神鞭意义非凡,得封神榜、打神鞭者,下一个无量量劫当中,天定封神者自会顺着封神榜与打神鞭上的气息吸引,自行前去拜入其门下。 是的,如今敌人大军压境,泗州军各部分散驻守各地,只留呼延通的前军镇守安陆老家。现在他这一降,岂不是整个安陆城都变成了不设防的城市。 孔琳大叫:“别过来!”手中一用力,胸口就有红色的人血扩散开来。 福曼虽然懵逼但也看出了事情紧急,急忙跟了上来,安德烈拿了个包袱跟了出来,所有的东西都扔下了,就连托尔斯和托雷斯兄弟两个在外设置赌局,也来不及通知了。 说了也没用处,这件事情的牵扯之大,已经超出了师父陈虎所能掌控的范围。 刚推到一半的攻城器械纷纷中箭,被沉重的箭头直接打得粉碎,上面的士兵如落叶一样坠下。 此言一出,七人不由盘坐虚空中,显出元神三花,各自暗运玄门大道真经,紧闭双目,神游周天万物,保持灵台一点清明。 第二个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手模,我在模泥上按下我的掌印,留下手模,那只蜡手就是在此手模上做的。 片刻后,她的身体继续下坠,耳边呼呼的风声,随即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但他之后需要照顾首长很长时间,不会离开赵家大队,可张云溪的性格,能力,注定了她会离开赵家大队。 苏画衣牵着马儿,眼眸如含星沙,好奇又欣喜地打量着京都的一切,繁华尽入她的眼中。 她被迫重新坐下,垂眸盯着地面上的木板,望着木板上的纹理,强制放空。 她猜测也许是金城陪总理吃过饭,两人或许还要商谈一番政事,又或者是金城太过劳累所以无暇去画展消遣,总之他们夫妻俩的第一次约会,恐怕是要泡汤了。 从我八岁开始,他就在劳伦斯家族担任魔法顾问,教授我魔法学识。 江畔月狠狠地瞪了谢道宣一眼,警告她在江碧云面前不要乱说话。 旋即林昊惊奇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开始不受控制,而其双眸,也是在瞬间变成了轮回眼形态。 她想,无论如何,令钧选择的那条路,她仍然认为是非常正确的。 世界boss的第二形态,似乎不再是张远行能够应对的。他正在走向失败,可张远行却不愿意放弃,再次收缩阵线,并放弃了一部分外围的部队。 再加上这些棺材是从白天开始就挪不动了,我觉得不可能是鬼魂在闹事。 第66章 两个选择 没想到李恒的回答更加让人气愤: “黑羽营能进城驻城,屯田兵可不能进城,燕州就那么大一点,一下子进去这么多人,会生祸乱的。” 锦岁的声音越发地冷:“那本王才收的流民、牧民,这边城附近的百姓,也不能进城得到庇护了?” 李恒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王爷说笑了,那些人连夏民都算不上,岂能进城 看守所的后面,有一块运动场,是平时犯人白天活动的地方,到了晚上,空旷静谧,只有一个狱警守在门口。 而你脚踝一直在高速的抖动,这很好。但是别忘了,如果你想踢出一记直挂死角的任意球,你需要让脚踝高速的抖动,这样踢出来的的足球才会划出很漂亮的弧线,绕过人墙,转进球门。 林涛将周围打量了一遍,就看到另一桌有两熟人,正是楚云飞和他的副官。 时瑾用铜樽盛了两杯清酒,递给姜九笙一杯,他在她身边坐下,刚抬酒杯,姜九笙探头看外面去了。 林峰冲进楼梯的时候余光瞥到另一侧的敌人也已经进入一楼的楼道之内。 轿车一路疾驰,在距离老北门几百米外,高非将车缓缓停靠在一条幽静的马路边。 这姑娘,估计在家里没没落之前,也是被宠着长大的,这些年被坎坷磨平了性子,所以清醒时,满身的刺,醉了,就软趴趴地对他耍横。 他开车来到新街口,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了车,迈步向张阿彪家走去。 “可能就是这个进球让皇家马德里队开始找到了比赛的状态。”金蒂里听到马切吉亚尼的话之后,脸上带着苦笑开口说道。 王天俊笑着道:“道友严重了,我也就不送道友了,等道友开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送给只牌匾给你,也好给道友捧捧场去”。 维塞尼的警长是仔细了解过安亦斐的,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同情地望着两名探员。 “在想什么?安桑”,终于恢复了一些之后,藤原姬香在他身上蹭了几下,用甜腻的声音问。 本来她还以为,谢加图会向她提出,要些制毒或者制蛊的秘法,又或者干脆就是北啓昀给她的那枚“碧波神海丹”之类的好丹药。 “信使?上次传信回京的信使!”乌城来了一人,此时指着那门口耷拉着脑袋,已经腐臭了的尸首,一脸震惊。 “爹,你最好让开,我不想和你动手!”尹俊枫冰冷的低着头,冷冷的道。 此时,面对强大的敌人,李明已经知道己方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这场仗一开始的结果必定就是失败,以蓝星岛的防御力量,根本不足以对付强大的修真军队。 剧烈的爆炸波在桂族卫队方阵中响起,虽然卫队早就收到桂苏的提醒,提前凝结了防御灵盾,但千余人凝集的灵盾则岂能经受得住如此高强度的火炮攻击?!桂族军队的防御灵盾,短短数秒后就崩溃了。 因此,遭到炫彩箭支攻击后,他们根本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坚持下来,就被那携带九种不同属性的强横力量击溃身体,化作一蓬血雾漂浮于那里。 这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划过虚空,到达老玄龟、大白鲨等人身侧,显现身形。 “不如,让我先去拜访拜访他吧?”沈连城还是想试试看,自己的感觉到底是对是错。 林寒也有几分无奈,自己却是年轻了点,但对方未免有点瞧不起人了。 第67章 战! 锦岁先到黑羽营问众将士:“相信大家已经听说,鞑子一支千人军队到边城外,最多一天一夜就能赶到边城。” “李州牧让本王进城避祸,放任边城被鞑子烧杀抢掠,抢走我们的粮食和百姓。” “但是,本王不同意!鞑子也是人,有什么可怕的?咱们有三千边卒,为什么要怕他一千鞑子?” “这边城是本王的边城,边城百姓是本王的子民,本王绝不会放任他们受到外敌欺凌!” “现在,本王问问各位,是愿意与我一起守护边城,还是像狗一样躲进燕州城?看着我们的兄弟乡亲被杀被抢。” 程榆率先高声回应:“吾等誓死随王爷守护边城!” 魏主薄在一旁急的想插话,他是想劝戾王进城避祸,由他们来守住边城。 在他心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王爷的安全重要。只要有王爷在,我们还能东山再起。 可惜他劝解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震耳欲聋的声音给掩盖:“吾等誓死随王爷守护边城!” “誓死追随王爷!” …… 屯田营的边卒都感动哭了,他们认定戾王是为了保护他们才要留下来的,因为依旧例,黑羽营是能去燕州城的。 只有他们屯田营的边卒,和边关乡村的百姓一起,匆匆逃进深山避祸。但鞑子来的速度极快,能逃走的人很少。 老兵们口口相传的,在边关最坏的情况不是天灾,不是上级压迫士族剥削,而是鞑子来了。 这一次也一样,若不是刚巧去追击马贼,发现那支鞑子军队,说不定边城还在睡梦中,突然就遭到敌袭了! 一旁的李恒被边卒军的气势震慑,这还是以前的黑羽营和屯田军?就这士气比燕州军还要强啊! 但很快他就摇头叹息,王爷太天真了!这连城墙都是半截的边城,怎么可能抵挡的了鞑子? 他突然想到一事,如果戾王在这一战中死掉…… 迅速权衡之后,他发现戾王要是死掉对他更加有利。并且戾王是打鞑子而死,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想通了这一点,李恒突然决定帮戾王! 他要燕州军,那就给他调,要士族出粮草,那就让士族出。反正对士族而言,那点粮草算不得什么。 李恒越想越激动,看戾王的眼神充满急切,最好赶紧打起来,这个祸害死了燕地就太平了! 随即锦岁单独召见程榆、魏主薄、刘校尉还有黑羽营的几个队长。 下达几项指示,一是派人去通知寒星,让他只盯不打,不要以卵击石试图将鞑子拦在边城外。 二是屯田营全体出动,去通知边城村落百姓,包括流民、牧民,鞑子既将来攻,都躲进山林里。 三是她单独给程榆下的指令,将她之前画的边城图铺开,说出自己的计划。 程榆沉思着道:“王爷此计大有可为,只是必须要有诱饵才行。” 锦岁笑道:“本王不就是最佳诱饵!鞑子知晓本王在城中,岂能不追进来?” 程榆摇头:“王爷听李州牧的话应该知道,其实北疆并不想和大夏直接开战,他们很清楚,抢一些边民不会有什么后果。” “可若杀一个皇子,不管这个皇子是否受宠,大夏为了面子也会问责。” 锦岁皱眉,这一点她还真没想到,她以为只要把戾王的旗打出去,她亲自当诱饵,鞑子会疯一样冲进城杀她。 没想到鞑子跟李恒一样窝囊! “以程主薄之见,什么为诱饵最好?” 程榆笃定地道:“粮食、金银和美人。” 前两条还好,锦岁很快有了新的计划,当天夜里假装城里开宴席,大锅炖着肉,成堆的粮草摆出来,金银珠宝成箱地放着显摆。 只是这美人,一个不妥便会让美人真的受到伤害,她不想去赌。 “你先按本王所说,把阵布好。我和李州牧去一趟燕州城,把燕州军和粮草带回来。” 走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带着李恒一起去的,让几个将士去抓了一头肥猪抬到牢房。 烧出一锅开水,拿个刮鱼鳞的大铁刷子。 开水往猪身上一浇,铁刷子烤红往猪身上一刷,刷出条条猪肉。 关键是猪是活的,哀嚎惨叫,观刑之人无不从心底发寒。 李恒趴在墙角吐了起来:“王爷,你让下官看这一幕是为何?” 锦岁冷笑:“谁为让你看了!本王只是在做实验,鞑子太多,硬拼咱们拼不过,只能用用别的法子。” “比喻将这猪喂了毒药,刷出肉来团成团子给鞑子吃,应该能毒死不少吧!”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手一挥,两个将士把旁边瑟瑟发抖的刺客青锋拖出来。 “临时喂毒药药效不强,青锋你从小吃毒物,全身上下都是毒,若是把你的肉像这样刷成条来,给鞑子吃了,毒倒千人都没问题!” 她说话间那边用开水铁刷刷活猪的动作并没有停,猪腿已经刷尽了肉,露出白骨来。 青锋双目露出见鬼一样的惊恐,他在杀手阁什么样的酷刑没见过,可也比不过这一幕带来的恐惧。 铁刷沾着白肉鲜血,一刷子一刷子地往肉上刷,先破皮,再放血、割肉、见骨…… 偏偏,你还死不了,一直承受着这种酷刑,直到刷的五脏六腑皆露出来,直到只剩一个头还完好…… 青锋心中浮现霍子安曾经的评价‘魔鬼’!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青锋这句说的简直是撕心裂肺,十指尽断,头发被剃,他都没有恐惧到这个地步。 锦岁手一挥:“把这猪抬到食堂,晚上加餐。” 再看吐出黄水的李恒:“李大人一起听听,这位刺客都招些什么。” 青锋招供,是郑家人请他前来刺杀戾王,包括那些马贼也是他的同伙。 锦岁让人写好供词,让青锋按下指纹,由李恒做见证人。 李恒忙问:“王爷不打算现在惩治郑家?” 锦岁似笑非笑:“本王就不让李大人做坏人了,等钦差来时再惩治也不迟。” 让李恒惩治,肯定会放跑一半郑家人,放走八成资产。 第68章 战前动员 锦岁现在就是取个证,以防青锋在这一战中死掉。 等钦差来了再以药物做交易条件,必须将郑家给我灭了! 既便李恒要袒护郑家,也保不住多少人。 至于现在鞑子来袭,燕州城门尽闭,郑家人想逃都逃不出城。 我太阳的,真当本王是泥捏的,一个小小郑家竟给我添了这么多乱! 锦岁觉得不解决了郑家,这将是她留给顾长萧最大的烂帐。 到时候要‘片酬’都不好多要,这一次,一定要让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她只带了三百个黑羽营将士和李恒去燕州,一路上跑的飞快,简直是争分夺秒,把李恒给颠簸的又吐了起来。 锦岁庆幸自己练好了骑术,以后若需要她急行军的话,她也不会掉队。 到了燕州城外,她说自己不进城,李恒这才松了口气,让守城将士敲响警钟,吹响号角,示意大敌来袭! 锦岁担心自己进城后被李恒禁锢不让她出城,李恒担心她带兵进城之后乱来,还担心士族暴动伤到她,她不进城双方都很满意。 一听响起敌袭的信号,整个燕州城都惊呆了,百姓四散奔逃,士族皆派人到官府去听情况。 自然也派人到城门处看,一看来的是戾王只带了三百兵马,那些士族又嘲讽起来。 戾王这又围城讨饷了?三百人就把李州牧吓成这样? 这戾王是怎么回事?从他来边城天天惹事生非。 锦岁高呼:“燕州城的官员都给本王听着!鞑子来袭,本王力守边城! 没时间跟你磨叽,两个时辰,三千燕州军整装跟本王走。” “两万人马的粮草辎重给我备齐了! 两个时辰之后,若没备妥,我黑羽营和屯田营的将士立即弃了边城,驻进燕州城!” 李恒几乎是提着衣摆来回地跑,先给燕州十大士族送急信,再召集大小官员议事。 只有两个时辰啊!他相信戾王说到做到,真不给他备齐,到时候他真会带着两万边民驻进燕州城! 并且他把人都带着跑了,鞑子来打不到秋风,肯定也会打到燕州来。 孰轻孰重李恒还是知道的,赶紧把这瘟神的条件满足的送走,他要去打鞑子找死,那就让他去!他死了更好! 锦岁在城外等的时候也没闲着,让人在燕州城外敲锣高喊,鞑子来袭,边城求援! 士族官员不在乎底层百姓的想法和态度,她却知道那星星之火是可以燎然的! 她就是要大肆宣传,让燕州百姓都知道,戾王要抵御鞑子,而燕地士族只会苟且偷生。 戾王曾说过他会庇护边城的每一个百姓,说到做到,鞑子来袭之时,他一个也不会丢下。 他不会送边城百姓给鞑子为奴为婢,不会放任鞑子抢百姓的粮食,烧百姓的房屋。 他就算没有后援,连粮草都不够,只有三千边卒,也要与鞑子血战到底! 也许此时的百姓心中只会嘲笑,戾王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锦岁相信,只要这一战她打赢了,必会为戾王,为边城争到极高的名声。 以后燕地百姓有难,第一个想到能庇护他们的人,不是士族,不是官员,而是戾王。 她在边城开了一场动员大会,也要在燕州城开一场,哪怕现在有九成的人都把她当笑话看。 这一战她不光要打出边卒的雄心,真正的让他们挺直腰板。还要让燕地百姓看到,谁才是能保护他们的人! 这边李恒终于召齐了十大士族,郑家来的是郑芸,李恒提前见了他: “唉,把你家直系后人,悄悄送走一些吧!” 郑芸大惊,再没有对李恒的轻视之心,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李恒却不愿意直说,怕说多了事后戾王知晓来又找他麻烦。 不过他把自己的祈祷告诉了郑芸: “戾王狂妄自大,意图用他那三千边卒去打鞑子。他这样找死连老天爷都救不了!” “他若死在这一战,你郑家自然从此太平无事。” 郑芸听懂了,这是让他做两手准备,戾王死了更好,死不了郑家嫡系远离,戾王也迫害不了。 郑芸忙让亲信去安排,自己则参加这场别开生面的议会。 李恒长话短说,将戾王的要求一一说明。 “燕州军本官会安排,只是这粮草辎重,还得各位帮助。” 有人不愿意: “呵,戾王真是异想天开!凭他能打赢鞑子?他要找死与我等何干?我们为何要资助他粮草?” 立即得到认同:“就是!还两万边民都带进燕州城。我们不开城门,他往哪带?” “保他一命就不错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直到一直沉默不言的燕九开口: “戾王当真说他要守边城、诛鞑子?” 李恒连连点头:“没错!王爷当众宣誓,保卫边城,庇护边关百姓。” 燕九轻轻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盏,嘴角微扬:“如此,那燕家支持戾王!” “两万人的粮草辎重,燕家出两千人的,另外,出一千金为边卒将士尽份心意。” 燕九此言一出,之前反对的人皆安静了下来。 直到周家家主倚老卖老,冷笑道: “听说燕家跟戾王有合作生意,你燕家也算是帮自己,我们周家可跟戾王无往来!” 燕九站了起来:“如此,各位就等着鞑子进攻燕州城吧!” 他说完朝李恒拱手:“燕某先去准备物资,就此告辞。” 本来应该完全反对给戾王贡献物资的郑芸,现在还担心戾王不愿意去打鞑子了。 戾王死在战场上,郑家就此太平了啊! 他紧随燕九之后发声:“郑家愿意贡献两千将士的粮草。” 又忍气吞声地道了句:“至于别的心意,哼,郑家才被戾王要去不少银钱,实在没多余的给。” 李恒忙道:“心意不重要,只要把份内的粮草备好就行。” 那周家家主又发话了:“郑芸,你这代家主是怎么当的?戾王那般欺你郑家,你竟然还上赶着给他送东西?” 郑芸脸色很难看,他又不能直说是希望戾王凑齐物资,去打鞑子,然后死在鞑子手上。 第69章 顾长萧的敬佩 郑芸只能学燕九的话拱手道: “大局为重,鞑子不拦在边城外,便要攻进燕州城。两千人马的粮草而已,以我等身家算得了什么呢?” 郑芸说完告辞去备物资,李恒又将几个随大流的家主劝说了,刺头周家是最后一个不得不同意的。 因为李恒学戾王的泼皮法子跟他道: “周家主若不愿意出这份粮草,戾王人马进城之后,只好借住周家了。” 周家主气的吹胡子瞪眼,最终愿意出粮草保清静。 让锦岁意外的是,燕九竟然还特地出一趟城来见她。 “王爷安好,燕九郎佩服王爷雄心,只是与鞑子一战燕家帮不上忙。” 锦岁笑道:“九郎带头响应本王的要求,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燕九恭祝王爷旗开得胜!” 与此同时钦差团得到了鞑子要来燕州的消息,钦差团是因为接到消息,一支鞑子军队路过疾驰过数城,直往东北方向驰去。 从舆图上一推算,鞑子的目的地只会是燕州! 呃,他们自动忽略边城,是因为在朝廷和外人眼里,边城压根不算城,只是一驻边卒的营地。 鞑子来攻那里自然就会放弃,戾王肯定住进燕州城的。 钦差刘大人估算一下鞑子的速度,当即决定: “不要再前进,等鞑子退了之后再去燕州。” 他怕死! 虽然他这个钦差的任务是,尽快找戾王要到药方,去救治洛城的百姓。 可洛城的百姓命要紧,他的命也要紧啊!鞑子一来,燕州必乱,别说是钦差,就算皇上来了也不管用。 保命要紧!明天先装病,在路上耗几天。 发现钦差装病拖延行程的是郝多金,他素来机灵,用银子一贿赂,就从刘钦差的随从口中打探到原因。 郝多金当即叫来另外四个兄弟,一合计五人意见一至,立即弃了钦差团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城。 同时郝多金还给顾长萧带了个口信,他早就发现了凌爷爷三人,知道他们就是王爷要找的三个道士。 本来邀请三人一起走的,但顾长萧坚决反对,说要暗中跟着钦差团,不能让刘钦差知晓他们的存在。 因为刘钦差认识戾王,只要打个朝面,就露馅了。 顾长萧一直跟着钦差团走的原因是,他的暗卫打探到,钦差团中有誉王安插的死士。 不用说这死士必是刺杀戾王而来的,可暗卫还没打探到具体是哪几个人。 所以顾长萧也一路暗中调查,迫不得已之时他宁愿自己露面引开死士,也不能让季小道长被行刺。 他本来的计划是在钦差团到燕州的前三天,他先一步找到季小道长。 一起布下天罗地网将这些死士一网打尽。 没想到事情变化的如此之快,听闻鞑子来攻。 顾长萧思索着季小道长到燕地之后做的事,他问凌爷爷: “你觉得季小道长会退回燕州城以保平安,还是会死守边城?” 凌爷爷还在沉思,锦安先一步抢答: “我哥胆子那么大,天不怕地不怕,更不会怕什么鞑子!” “她也不会躲起来,她肯定会带兵反击鞑子的!” 凌爷爷缓缓点头,要是以前的锦岁,他能肯定地说,绝对会进入燕州城。 但现在的锦岁,他实在猜不透啊! 当然,若是以前的锦岁,也不可能干出假扮戾王的事。 “不管怎么样,咱们就假设岁岁没有进燕州城避祸,而是死守边城,咱们应该怎么办?” 顾长萧站了起来:“季道长,你带着锦安跟着钦差团的队伍慢慢走,顾某先行一步!”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季小道长,让你们祖孙团聚。” 凌爷爷张张嘴,最终也只道了句:“你也保重,都要平安。” 锦安急道:“爷爷,我们和顾大哥一起走吧!我也能保护哥哥。” 有了他之前偷跑的前科,凌爷爷飞速地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就别添乱了!” “你是扛得动枪,还是举得动刀?” 锦安很委屈:“可是哥哥肯定很害怕,我们过去陪她,她就不害怕了。” 这话凌爷爷和顾长萧都不信,就季岁到燕地之后干的事,她就不是一个会害怕的人! 顾长萧是和郝多金五人一起走的,一人两匹马,快马加鞭以急行军的方式火速赶往边城。 到燕州地界的时候,已经有风雨欲来的感觉了,见不到四处走动的百姓,城门关卡全部关紧。 幸好郝多金带着边卒的腰牌,要不然还真赶不回去。 同时他们也得到确切消息,不出所料,戾王没选择进城避祸,而是选择抵御鞑子! 这消息都不用怎么套话,因为各关卡的守军都在议论。 并且顾长萧听出来了,他们嘴里说着戾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鞑子凶残。 可那语气中,又还着敬佩。 毕竟事个燕地十六州,已经很多年没选择和鞑子正面刚了,都是交点钱粮避祸。 戾王还真是胆魄过人啊! 郝金金五人很是兴奋:“我就知道咱们王爷不会丢下边城逃的!” “特娘的,鞑子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可怕的? 以前他们能来边城打秋风,今年之后咱们边城就是他们的禁地!” “快,赶回去助王爷。回早些还能杀几个鞑子,回完了那帮家伙肯定把鞑子宰光!” 顾长萧听了心生别样情愫,在他和凌爷爷眼中胆大包天,闯祸闹事的季岁。 在边卒眼中,却是如此受到敬仰。 他不禁问了出来:“你们很尊敬戾王?” 郝多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那是当然!顾道长是不知道,在王爷之前,就没上峰把我们边卒当人看。” 另一个将士沉声道:“若是以前鞑子来攻,我们边卒只会四散开逃。但现在,我们愿意随王爷死战到底!” 郝多金点头:“对!跟着王爷我们就是死,也死的值!” 顾长萧嘴角抽动,我成道长了。 而真正的季小道长,却是受将士追随尊敬的戾王。 他好像比我这个真戾王,更适合当戾王呢! 自从听到季岁带兵守边城,抵御鞑子。 在顾长萧心中,他之前干的那些荒唐事,什么私印‘戾大无穷王’,将戾王不能人道搞得人尽皆知。 抢郑家美妾,与燕十二娘拉扯不清等等之事,皆变成了不足为重。 他心里只余佩服,季小道长虽然身有残缺,但这骨头却比燕地十六州的男人都要硬! 第70章 巾帼 顾长萧不禁地想,若是他自己来到边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能做到让边城将士上下一心,随他不顾生死地去抵御鞑子吗? 他思索着季岁自假扮戾王之后所做的事,先是怀州救黑羽营,他那时才扮戾王,竟然毫不怯场,打伤蒋南胜,救走黑羽营将士不算,还讹了蒋南胜一笔物资。 从那时起,那三百将士便对他忠心不二了吧! 再到去燕州后第一件事就是替所有边卒讨饷,围城燕州质问李恒,不光是黑羽营包括屯田兵的军饷都给讨要了回来。 凭这件事,整个边卒自此拧成一股绳,皆唯戾王之命是从。 至于戾王强抢郑家妾之事,虽说燕地传的是戾王好色狂妄,可在底层百姓的讨论中,却是戾王为救苦命女不惜得罪士族。 相信这件事真相大白之后,戾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必然会拔高。 如果是自己来处理这些事呢?顾长萧不敢说他会比季岁处理的更好,更巧妙。 顶多是他能做的圆滑一些,不让朝廷抓到破绽。 可那样一来,他这个王爷便显得高高在上,与边卒与百姓距离便远了。 而不是像现在的戾王,鲜活的不像一个皇子,他混不吝、泼皮无赖、护短霸道、胆大无畏…… 顾长萧似乎能理解郝多金他们,为何这般尊敬戾王了。如果自己也是季岁麾下一小兵,那他也会誓死追随的。 “兄弟们,再快一些,不足百里就到了。” ‘驾’的拍马声打断了顾长萧的思绪,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幸而明月高悬,不需要火把也能赶路。 当即策马扬鞭,踏飒急驰起来。 此时的锦岁已经带着三千燕州军和粮草辎重回到边城,当她回城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焕然一新的城池。 程榆和陈芸娘成亲时的装饰物都挂了起来,城墙外点了许多篝火,锣鼓喧天,载歌载舞。 架起了几十口大锅灶,炖的喷香的羊肉、东坡肉、卤锅,那浓郁香味被风一吹,直接飘到空旷无垠的塞外去。 燕州军不情不愿地赶来,一看这情况,都是既诧异又愤怒: “戾王,你为了跟燕州城要粮草,竟然撒下弥天大谎?” 这就是锦岁只要三千燕州军的原因,她怕要多了管不住,瞧,小小士卒都敢质问戾王。 恰在这时一支舞女翩翩而来,这是一支由三十位女子组成的舞队,女子们虽穿着粗棉衣裳,可同样的衣裙打扮,加上皆蒙着半张脸,月光篝火之下翩翩起舞,别具一股风情。 锦岁一眼就认出来,那领舞之人是陈芸娘。 而这三十名女子是屯田军家属中,不多的妇人挑出来的年轻女子,蒙着脸的原因是,她们久在边城劳作,不论是肌肤还是容貌都显得沧桑,看上去实际年龄要大上很多岁。 锦岁心头大为感动,她都跟程榆说了,粮食和金银可以露出来引诱敌人,但美人就不必了。 她不能拿百姓的生命冒险。 让她自己做诱饵她是不惧的,倒不是锦岁不怕死,她也怕死。 可在她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不为人之的想法,也许,只要她不是自杀而死,死的有意义,死后说不定能回到前世。 正是这个念想,让她这般大胆无畏,毫不畏死。 她不畏死,却不能让别人也不畏死,特别是边卒的女子们,本来活的就够艰难了。 如陈芸娘,才过上几天‘人’的日子,难道解救她逃出虎穴,是为送她入狼窝? 而现在,看着陈芸娘带着女子们临时编的简单舞蹈,在月光下无畏地舞着,她只有感动。 边卒众人跟她一样,为抵御鞑子,都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包括这些被大人物看不起的女人们。 巾帼不让须眉! 偏偏在这时,毫不知情的燕州军还口吐污言: “王爷这是为了欢迎我等吗?竟然准备的军妓!没想到边卒还有这等好货色……” 一语未毕,那人便被锦岁一鞭子抽到马下。 她这鞭子是见十二娘用鞭飒爽,自己也打了一根,用的还是精钢,一鞭抽出,那人脸上瞬间可见紫血痕。 那人捂着脸大惊:“戾王,你这是做什么?” 燕州军将领皆上前:“戾王,我等奉命是来随你打鞑子的,不是来吃肉玩女人的。” “我们也不是你的边卒军,可不受你的欺压!” “戾王若这般对待燕州军,请恕我等就此告辞!” 他特意在‘玩女人’三个字上放重音,以此嘲讽戾王根本玩不了女人。 锦岁抬眸扫了他们一眼,那一眼,带着睥睨之势,眼神中的寒意像针一样扎进你的肌肤里,只觉寒意四起。 只这一眼,就提醒了他们,本王乃是皇子!既然被发配边关,也不是你等能蔑视的! 本来还在吵吵囔馕的燕州军安静了下来,连被抽下马那个嚎叫的也不敢出声了。 锦岁冷哼一声喊来魏主薄:“跟燕州军说一说,边城此举是为何?” 她懒得自己解释,并且她还要抓紧时间和程榆一起去检查布阵。 “我都说了不用美人,不用美人!你怎么能让嫂夫人如此涉险!” 锦岁的真心话让程榆很是感动,特别是那声‘嫂夫人’,若是芸娘听到,该多高兴啊。 “回王爷,芸娘是心甘情愿的,这些妇人皆是心甘情愿的,她们也想为边城出一份力,为王爷解忧。” “并且,城中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若是无女子在场,鞑子很容易看出破绽。” 这是事实,可锦岁就是不想这些无辜女子涉险。 她宁愿自己男扮女装……呃,这是扮男人扮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不行,她一扮女装必然会被人识破。 只能咬牙道:“一定要保护好这些女子,不用她们在城中心跳,那时逃跑会来不及。” “对了,让将士们以篝火为中心聚集,假装饮酒作乐,她们跳舞的时候便从一个篝火堆处跳到另一个。” “只要敌人一进城,将士们立即掩护他们撤退。” 程榆连连点头,又带锦岁去看城中布阵之处,锦岁检查后很满意,只可惜地道: “黑虎要是没受伤,凭他那箭术成功率会更高。” 第71章 布阵 那边魏主薄高声说着边城热闹的原因,是为了迷惑鞑子,吸引鞑子的注意力。 这话并没有让燕州军多了一丝敬畏,反而见戾王走了,他们越发嘲讽起来:“从没听说过这样打仗的。” “别人是把敌人抵御在城外,你们是把敌人吸引到城里,怎么,你们跟雷公有亲,到时让雷公专门城里劈雷啊?” 燕州军皆哈哈大笑起来,魏主薄丝毫没有气急败坏,他知道时间紧任务重,燕州军将是主力之一,必须让他们清楚王爷的计划。 直到锦岁听到他们的大笑声,过来叱道:“本王的计划你们不必知道的那么清楚,做为士兵,只要知道听从指挥服从命令就行了!” “边城四面需要四支军力守住,绝不放过一个鞑子冲破包围圈,你们燕州军便守南面。” “你们的背后就是燕州城,若没守住,让鞑子冲进燕州军,便是你们之罪!到时本王必军法处置!” 燕州军怯戾王,不敢像对魏主薄那样轻狂,只是心中依旧愤愤不平,燕州军竟然不是主力,只让我们守住一方。 明显是怕我们抢功劳嘛!就凭黑羽营和屯田军那些没用的边卒,能打赢鞑子? 当然,让我们上也不一定打赢鞑子。 他们相视一望,皆打定一个主意,只要鞑子破了戾王布下的阵,他们立即撤军,才不像边卒一样傻的死守呢! 反正燕州城墙又高又结实,鞑子肯定攻不进去,至于在城外掠抢几个镇子村落,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转移伤兵营的时候,醒过来的黑虎死活不愿意走,非说自己还能打,要留下来保护王爷。 锦岁直接让军医给他用一支麻醉剂,和屯田军的老幼一起转移到山里。 同时她心里盘算着,这一战之后,要在海边建立基地,最起码要有一个退路。不能一有事,就往山里跑,搞得我边卒跟流民一样了。 刺客青锋开始不知道出了啥事,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以为是办婚礼,等知道是鞑子要打来了。 他哇哇叫着也要撤退,生怕把他一人留在这牢里。 锦岁说他的声音很响亮,简直比锣还有用,让人把他捆在城里吸引敌人。 青锋抱着自己必死无疑,反正是最后一次说话,不管不顾地大骂起来:“戾王,你不是人!” “你怎能如此对待我!我都招了,是郑家要刺杀你,是郑芸给我一万金来行刺,你为什么还要我死?” 锦岁把他面向燕州军方向:“对那边骂,骂的越大声越好。” 燕州军自然知道郑家和戾王的恩怨,只是没想到郑家敢找江湖刺客来行刺。 再看那刺客的模样,十指没了,头皮没了一块,惨的让人不忍直视。 一时对戾王的惧意更深了,这个戾王行事,真是一点章法都没有。 锦岁又对青锋笑道:“骂累了就歇歇,今晚你可以痛快骂上一晚。本王给你个机会,你若活过今夜,我便饶你一命。” 青锋瞬间眸光一亮:“当真?” “当然,我堂堂戾王岂会骗你一个江湖刺客?” 这人反应也很快,立即道:“你想听我喊什么?” 锦岁大笑,又把他转向北城门,那里是塞外,也是鞑子进来时走的路: “就喊,庆贺丰收,边城大喜,粮食盈仓,金银满盆,美女如云,美酒如河,美食如山。” 青锋将这个任务当成溺水之人抓到的稻草,扯着嗓子喊,比黑虎的声音都要大。 他喊着喊着顺口了,还唱了起来,这一唱到和锣鼓声和应上了,再加上陈芸娘带队的舞蹈。 还真别说,不管说是婚礼还是庆贺丰收,都挺像那回事的。 食物的香气和锣鼓声传的很远,并且极具迷惑性。再离近一些,会看到成垛的粮草、歌舞的美人、醉熏熏的士兵。 这就是一座敞开大门任人宰割的城啊!鞑子要是不进来,锦岁都怀疑来的是不是真鞑子? 安排好三面守防的将士,燕州军一半守南面,一半去接应寒星共守北门。 黑羽营和屯田军一分为二,程榆带一支守东面。 锦岁带人守西面,魏主薄负责带城中将士撤退,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万一撤离不及时,会和鞑子一起被困城中。 程榆和魏主薄争这个任务,最终以魏主薄诛心之语: “撤离的人当中有你媳妇,万一你感情用事,只顾媳妇不顾别人怎么办?” 程榆直接噎住,魏清泉素来对他嘴毒的很,没想到毒成这样! 他不得不答应由魏主薄带队撤离,他来守东门。 锦岁听的闷笑,想不到魏主薄还挺腹黑的,不过他好像只会针对程主薄。 拟定最佳撤离路线,从路最宽最平的南门撤离。那里是装备最精良的燕州军守着。 锦岁给陈芸娘等女子,每一几支麻醉针,告诉她们用法,万一鞑子近身,这东西不管射人还是射马,都能让对方瞬息倒地。 铁匠坊打造不多的精铁武器全部用上,可惜铠甲还没打造几副,只有将领们有新铠甲,普通士兵依旧是那身旧甲。 锦岁看在心里,此战之后,有了从燕州城讹来的粮草辎重,她一定要给全军备齐武器铠甲。 下一步就是扩军,物资总是不够用啊,得想更多的办法赚银子才行。 她再一次巡逻了全城,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就等寒星的信送到。 没等太久,月上中天之时,寒星派的斥候匆匆赶回:“王爷,鞑子离塞北关外还有三十里!” 锦岁立即将消息送至另外两军,到现在燕州军还觉得很不真实,以前鞑子来袭那氛围紧张的,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可看看眼前的边城,哪里有一点迎战的模样? 他们依旧觉得这是戾王为了从燕州士族手里讹物资,故意吓唬人的。 瞧着吧,一会鞑子没来,且看戾王要怎么解释? 锦岁问那斥候:“你还能回去吗?” 斥候点头:“王爷只管吩咐,小的一定将信送到!” “很好!告诉寒校尉,不必他迎敌,只管守在塞北关口,鞑子若从关口出逃,他负责截杀。” 第72章 敌袭 小兵有些不懂这话的意思,按照他的理解,王爷提前知道鞑子要入关,应该在关口布下兵马拦住鞑子才对。 怎么听着好像要放鞑子入关进城,然后鞑子还会落荒而逃? 难道王爷不知鞑子凶残?鞑子的一千骑兵,可是能踏破一座州城的。 这斥候若是燕州军的,估计会直接当面问出来,但他是黑羽营的。 黑羽营的将士经过锦岁的历练,已经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王爷说啥是啥,绝不多问! 当即回道:“得令!” 再次拍马离去,他走的是小道,不会碰上鞑子。 锦岁派斥候队黄队长在东面的高山上,视野辽阔之地监视鞑子的动向,只要鞑子全部入了关口,立即点燃火炬为信号。 黄队长为难地道:“王爷,属下虽然夜视比别的弟兄强一些,可这大晚上还在从山上看山下,实在看不清啊!” 锦岁取出空间的‘秘密武器’,夜视望远镜是也。 只教他怎么用,黄队长便如获至宝地喜道:“有此物便是如有神助啊!王爷,这莫不是,莫不是……” 锦岁想听听他能给望远镜取出个啥名字,结果就听他道:“莫不是神仙用的千里眼?” 锦岁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无力地挥手道: “这是皇宫的藏宝,跟本王卖给金子林的宝镜、燕十一的彩灯一样。” “这世上压根没有千里眼!这东西叫望远镜,记住了! 你们斥候有此物会方便很多,只要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好,本王就把它送给你。” 黄队长激动不已,这世上没有神仙的千里眼,但以后他老黄就有王爷给的千里眼了! 三十里对快马鞑子来说,几乎一转眼就能到你家门口。 从接到消息到部署好兵力,小半个时辰之后,锦岁的望远镜中传来一个火光点。 那是黄队长传达的消息,鞑子入关塞了! 锦岁忙吹响第一个信号,众将士立即行动起来。锅灶的火力加大,饭菜的香味飘的更远。 锣鼓声更响,青锋唱的更大声,陈芸娘等女子不光要舞,还要笑出银铃般的声音。 总之就是,要让鞑子的斥候打探到,这边营全无戒备,正在大摆宴席,美酒、美食、美人皆有。 鞑子也不傻,他们跟汉人斗了这么多年,知道汉人计谋多。 打秋风也会先派斥候探路,只是燕州城他们来过,几年前来时这地方好像就是个破旧营地。 看到北疆的兵马,士兵像看到老鹰的鸡崽子一样乱逃。 这营地好像扩大了不少,这是在办喜宴? 斥候主要是探人数,当发现城中的人并不多,士兵还都喝的醉熏熏的。 闻到食物的香味,他们个个饥肠辘辘。 一连快马加鞭了这么多天,只在马背上吃干粮,汉人做的肉食是真香啊! 再看到那群跳舞的美人时,鞑子斥候的眼睛都冒绿光了,他们每年打秋风,最喜欢的就是抢汉女。 汉女肌肤白嫩,身体柔软,比北疆女有滋味多了。 就是不经糟,也不经生,经常生个一孩子就没命了。 当听到他们在庆贺丰收,且旁边就是成堆成垛的粮草。 当即回报上峰,这营地没有异常,驻兵也不多。 有人想了起来:“这地方好像是燕州的屯田军军营,他们在庆贺秋收!” 那将领顿时喜道: “天公助我,这回不用四处逮野羊一样找汉人的村落,只要掳夺了这座小城,咱们部落这个长冬的粮草都够了!” 鞑子士兵皆欢喜起来,今年的秋风打的太顺利了! 要知道去年他们足足抢了二十多个镇子,才抢够粮食和女人。 今年不去那些穷酸镇子抢,直接来燕州城,果然来对了。 当一千鞑子冲进北城门外的时候,守城的将士吹响号角,惊恐惨叫:“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汉人的惨叫声大大取悦了鞑子士兵,这是他们最喜欢听的声音,特别是汉女的惨声,像小羊羔一样迷人。 第一批冲进城里的鞑子直奔那些跳舞的女子而去,却不知怎么回事,那些女子虽然惊慌尖叫。 可逃跑的路线却不慌乱,眼睁睁看着她们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黑夜中。 鞑子士兵也不生气,这小城如此之小,她们那小脚又能跑多远? 先把粮草抢到手,再去追人就是了。 本来还有一半鞑子留在城外的,结果听到城里人高喊:“好多粮食,都进来装粮食!” 这是实话,锦岁深知用麦桔稻草骗不了他们,就把从燕州城讹来的粮食,拿出三分之一,分成数垛堆着。 甚至为了更有吸引力,还在其中堆了几包海盐。要不是糖和茶太少,她还想把这两样也添进去。 这些既是自己人逃跑的路线标志,也是吸引鞑子的目标。 果然,当外面留守的鞑子发现,这个小城的汉人士兵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会奔走逃窜,根本无心与他们一战。 成垛的粮食面前,甚至让鞑子忽略,为什么城中房屋的灯都是亮着的,可却无一人逃出来。 直到鞑子只留了几十人在城外接应,余下的人全部进了城中。 远处山峰上黄队长的信号再变,两支火炬燃起,代表可以鞑子全部进城。 至于那余下的几十人是王爷的意料之中,但凡是领过兵的都知道,一定要留下一支小队接应的。 这几十人要是没死的话,就留给寒星来杀。 真要逃了也没关系,也要有个报信的啊!总要让北疆知道,他们的人是谁杀的! 这时第三个火矩燃起,这表示城里的自己人已经逃了出去。 魏主薄和陈芸娘他们安全了! 锦岁当机立断,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手一挥,一声令下: “准备!” 哗啦啦本来空无一人的城墙外,突然出现一队拉弓挽箭的士兵,并且个个挽的还是火焰弓。 因为城墙残缺,很快城中的鞑子士兵就发现了,但他们丝毫不惧,甚至嘲笑起来。 汉人就是胆小,离这么远怎么射得中?也不敢跟他们拼刀枪,只会躲在暗处。 这时,那骑在马上的少年将领一声令下: “射!” 第73章 惊天(感谢蛙宝的打赏) 无数火焰弓射进城中,可那火焰弓好像没有瞄准鞑子,鞑子都不用躲避,就看那弓射中房屋、草堆、街道。 还有粮食垛。 射中别的地方鞑子不管,他们甚至要嘲笑汉人,这小破城都不用他们来烧,你们自己都把它烧了! 可粮食却要抢的。 汉人不是最爱惜粮食的吗?竟然舍得烧掉粮食! 鞑子将领才下令:“先抢粮食,再杀汉人!” 一句未毕,只听‘轰’的一声响,眼前闪过大片火红色,接着就是热浪一波接一波地冲击。 火焰咆哮着,肆虐着,带着席卷天地之势,仿佛要将天空和大地,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一般。 而最先去抢粮的那个士兵,已经浑身浴火,像被焚烧的稻草人。 可这个稻草人会动,会惨叫,会在地上翻滚,会扑向自己的同伴试图自救。 可惜没有用,那火焰像地狱之火,沾身难灭,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成为火焰的燃料。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更恐怖的是,那样的‘轰’声一声接一声,火焰顺着粮食垛、房屋、街口。 像雷公的天罚,又像火神的愤怒,一声声‘轰隆’,一片片火海,一股股热浪。 几乎是一瞬之间,不管是城里的鞑子,还是城外的将士,谁都没想到火焰弓射出之后,边城会成为火海地狱。 那一刻,才逃出边城的魏主薄脑海浮现的是,丰都地狱之门的画面。 马背上的程榆握着长枪的手紧了又紧,他是见识过鱼油火器的,当时就是用那东西吓到郑家人,芸娘才没被他们抢回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数千枚鱼油火器一起爆炸,竟然能将一座城葬于火海之中! 那些发射火焰弓的将士本能地后退,锦岁并没有斥责他们,冷静地下达下一个指令: “全军撤退三里外!” “谨防鞑子冲出城门!凡是冲出城门者,一个不留,全部诛杀!” 城中的爆炸还在继续,这就是锦岁提前布下的陷阱! 也是她有胆量诛杀这支鞑子的底牌,当时给程榆看的就是埋鱼油的点图,有些混在粮食里,一点就炸。 有些埋在路边或是房屋里的,还得火烧一会才会炸。 说实话,爆炸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毕竟现场看跟电影电视上看的完全不同。 甚至让她回想起自己身亡的那场爆炸,也是这样惊天动地的轰隆声,自己眼一闭一睁,就成了现在的凌锦岁。 一声凄凉的马嘶声让她从回忆中惊醒,没想到第一个从城里冲出来的不是鞑子,而是一匹战马。 只是这匹战马从鬃毛到马尾皆是火焰,仿佛它是从火海地狱冲出来一般。 这匹战马冲去的方向正是南城门,燕州军驻守之地,也是魏主薄带着陈芸娘等‘诱饵’逃出之地。 要说这鱼油火器的爆炸对锦岁和黑羽营、屯田营将士的冲击很大,那对燕州军的冲击不亚于平地惊雷、天崩地陷。 要不是魏主薄一再安抚他们,这是边城的秘密武器,只会杀敌,伤不到自己人。 燕州军早在爆炸声响之时就逃跑了。 就在那匹着火的战马冲出南城门之时,燕州军的心理防线已经脆弱至极。 领军的校尉竟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 还是魏主薄反应快,吼道:“快,将它射杀!凡是从城里冲出来的,不管是人是马,皆射杀!” 燕州军弓箭射顿时乱箭齐发,将这匹战马射杀在城门口。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匹战马从城中的火海冲出来,似乎给火海闯出一条生路一般。 那些身上沾了火,但还没伤到性命的;还未被火上身的;被浓烟呛的即将昏死的鞑子们。 立即反应过来,齐拍自己的战马:“冲出去!” 这小城城墙低矮破旧,只要战马冲出,他们就有活路! 顿时数百匹战马皆冲向了南城门,有些已经浴火,有些被沿途火势焚灼,而这火焰既是要它们命的,也是激起它们求生本能的。 当看到嘶鸣的战马群,从火海中冲出来,燕州军的心理防线已经细成一根发丝。 幸好魏主薄冷静,接连高呼:“射箭!” 一排排箭羽射出,无数战马被射成刺猬,可更多的则是中了数箭,浑身是火,依旧本能地狂奔着。 眼看就要闯进燕州营的军阵,燕州军将领再也忍受不了,大声道:“退!撤退!” 魏主薄大叫:“不能撤!现在跑出来的是马,一会就是人了!” 可惜没人听他的,只有他从城里带出来的边卒和陈芸娘等女眷,坚定不移地站在魏主薄身后,一步也没退! 说时迟,那时快,从第一声爆炸声起,到战马冲出火海,前后不过小半刻钟。 锦岁和程榆根本来不及做应对,甚至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上的黄队长看到这一情况,火炬信号都紊乱了,不断地挥着试图引起王爷的注意力。 虽然锦岁没看懂他要传达具体意思,但也明白了一点,南城门出事了。 她气愤地道:“燕州军果然靠不住!一半人留守,一半人随本王去南城门!” 程榆那边下达了同样的指令,程榆不是从黄队长那里看出来的,而是他早就留心派人盯着燕州军。 一听燕州军混乱撤逃,他立即带兵去补南城门的缺。 等他和锦岁同时赶到时,马群已经冲出了防线,燕州军因为慌乱撤离,不少人被发疯的战马踩踏死。 反而是魏主薄冷静地观察,发疯的马只一股脑往前冲,他立即带着自己人避到一侧,反而没有受伤。 但眼下疯马已经不是重点了,甚至这些战马疯跑对边城来说还是一笔财富。 因为战马极贵,还很难买到。这些马跑累了停下来,就算烧伤当不了战马,也能拉货,烧死的还能吃马肉。 几百匹马,活下来一半都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眼下的敌人是,那些战马从城中的火海,硬生生给鞑子跑出一条活路。 还活着的鞑子紧随战马之后,皆涌向了南城门。 鞑子很清楚,眼下是搏命一战,这边城明显就是对他们设的陷阱! 第74章 恶战 鞑子没了马,也不可能穿过这片火海逃到塞北,没了退路,只有靠杀来搏一条路。 所有人皆是双目腥红,杀气腾腾,有些身上还带着火,简直就像从地狱出来的一群恶鬼! 锦岁扭头去看燕州军,一半溃逃的没了踪影,她责令另一半:“都站起来!拿起来武器,诛鞑子!” 黑羽营将士纷纷响应:“诛鞑子!诛鞑子!” 锦岁又对魏主薄道:“带女眷先走!” 魏主薄转头吩咐陈芸娘:“你带女眷往山林里跑。” 陈芸娘深深地看一眼程榆,没有丝毫拖后腿之举,握紧手中的麻醉针。 重重地点头:“大人放心,妾身会保护好姐妹们!” 大敌当前,所谓身经百战的燕州军,竟然不如我边城一女子。 锦岁真想把李恒拖来看看,把燕州的那些士族拖来看看。 你们那城墙再高,人口再多,没了战意,也是土鸡瓦狗! 魏主薄捡起一把燕州军将士的刀,握着跑到锦岁身边: “下官与王爷共进退!” 锦岁朝他笑道:“此战之后,本王必助魏大人回长安!” 又高声对身后的众将士道: “将士们,看到没有,百姓畏之如虎的鞑子,在我边城,烧成了秃毛羊!” 众将士哈哈大笑,笑的羞辱性极强。相信即便对面的鞑子听不懂,也会无比气愤。 锦岁再次高喊:“鞑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战而退,弃战而逃!” “我们边卒要让燕州军瞧瞧,遇到敌人应该提刀而上,而不是怯逃!” “削鞑子一首级,赏金十两!” “边城的勇士们,随本王,诛鞑子!” 众将士皆是热血沸腾,敌人也一样,毕竟我军人更多,他们深知这一战败即是死,毫无退路可言。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冲!” “杀!” 瞬间,双方人马战到一起。战场的背景色正是爆炸声不绝于耳,烈火焚天的边城。 不同的是我军是宝马银枪,而敌人没有战马,用布条将弯刀柄绑在掌中。 鞑子不愧是马背上的名族,他们对马的了解比汉人更深,哪怕他们此刻取于弱势,却总能一刀击中战马的致命部位。 二刀杀上马背上的将士。 我军的战斗经验明显不足,黑羽营的将士用的是对付马贼山匪的路子,屯田军的将士只是训练过,没上过战场。 他们平时多是猎杀糟蹋良田的野猪,和偷羊的狼之类的。 被寄予重望的燕州军,连屯田军都不如,那些之前没有逃走的,这会只会躲在最后面,生怕鞑子冲向他们。 我军中气势最猛的当属之前接应戾王的那三百将士,此刻带领他们杀敌的正是程榆。 锦岁见过程榆杀人,但没想到之前的程主薄还是克制了。 眼下的程榆给锦岁的感觉就像被激怒的物理老师,平时跟你讲理你不理,只能用武力打到你听! 他剑的好,枪用的更好,在马背上长枪如龙,一枪挑倒一个鞑子,反手将另一个鞑子刺个透穿。 之前锦岁还说,他不喝酒就变成普通大叔了。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普通大叔可没这战斗力啊! 整个战场便成了这样一个画面,大后方是一片火红,几百鞑子从火红中冲出来,我军呈半圆将鞑子包围住。 但鞑子的杀意更重,势如破竹,越杀越勇,直接将半圆打的扩散了。 特别是燕州军守的那一段,就像边城的城墙一样,完全是个摆设。 而以程主薄为首的一支小队,则像一柄利剑,从半圆中刺出来,狠狠地扎进了鞑子的队伍之中。 一下子就打散了鞑子团结一致的队型。 这鞑子一打散,战斗力确实弱了很多。可他们分成几支小队,四处冲着博杀,战斗力依旧惊人。 可以这么说,此刻的鞑子,每一个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山谷里走出来的饿虎。 每一个都需要我军多人团结才能降伏。 说鞑子像恶鬼,不只是他们的杀气,还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有烧伤,有些烧伤脸和头皮的,血肉模糊,流着脓黄血水。 怒目龇牙,手持弯刀,活生生画册上的恶鬼! 杀光他们是迟早的事,可拖的越久,我军损失会越重。 差距在这摆着,边卒就没经过正统训练,武器铠甲配备不足。人家屯田军就是个种田的,这会也拉来充主力。 至于燕州军,估计是认清了事实,这会撤退逃跑,只会露出一个空缺让鞑子追击,所以才战战兢兢地呈围猎势,却死活不敢上前对杀。 而锦岁本人,她很有自知之明,她骑马才学精不久,哪里敢马背上砍人。 并且,她在此的目地,并不是去砍杀敌人,而是稳定军心。 她在,我军心定,即便拼杀的死伤惨重,也不会退。 她要是调头撤了,那不就跟燕州军一样了! 我军的防守瞬间就会破了,这几百鞑子冲进内城,只会以杀泄愤,肯定会屠杀村落乡镇。 就连一遇到危险就劝她离开的魏主薄,此刻也只是持刀护在她身侧,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一句也没提让王爷先走。 锦岁见敌人杀势太猛,忙高喝道:“将士们,守住!援军要来了!” 这并非为鼓舞士气说的谎话,寒星、黄队长他们,知晓鞑子冲出南门,肯定会立即快马来驰援。 那些留在城外的鞑子,人数并不多,不会拖住援军的后腿。 她估算了一下,只要能坚守半个时辰,援军赶来,便是一人砍一刀,也能将这些鞑子砍成肉糜。 我军在想方设法地求胜,敌人也一样! 鞑子并非没脑子,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被汉军护着的英俊少年,才是他们真正的头头。 这个看着像夫子,砍人像屠夫的将领,只是一个将领而已! 他们的阵型虽被程榆打乱,但相互高喊着鞑子语,很快就商议出逃生战略。 那就是其他人掩护首领带一支小队突围,去挟持对方的首领。 也就是那个马背上的少年。 最先识破他们计谋的人,还是一边在拼命博杀,一边视观全局的程榆。 当他发现这些鞑子没有主攻他,而是试图拦住他,且将突围方向由薄弱的燕州军,变成王爷那边。 第75章 两难 程榆瞬间反应过来他们意图是什么,他没向锦岁喊,因为背后的火烧声太大,喊也听不到。 只是猛地扭头,焦急地看了魏主薄一眼。 不愧是在边关相互讨厌,又相互扶持多年的两个老同事。 哪怕是在这般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下,魏主薄还是秒懂程榆的意思。 上来拉锦岁的缰绳:“王爷快跑!鞑子想挟持您!” 擒贼先擒王,鞑子也知道这个道理。 锦岁不是将军,没打过仗,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上战场。 说实话,看着双方真刀真剑地互砍,鲜血和碎肉横飞,残肢和断臂齐舞,被马蹄踏碎的头颅,脑浆流了一地。 被火焚烧的活人,奔跑着从城里冲出来,惨叫着求死。 哪怕她是医生,见习惯了尸体,可看到这样残酷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场面。 她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揪着,边城里的爆炸声,鞑子的惨叫声,马嘶声,火焰燃烧的声音,织成一首地狱九泉的悲歌。 将她的心跳声都给夺走了,她的心跳好像掌握在这些声音手里。 要不是强烈的责任心,这个计划是她设计的,这些将士是追随她而来的! 戾王的身份是她主动假扮的,还有凌锦岁,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把身体给了她,她还没完成小姑娘的遗愿。 一道道的责任压下来,她只能让自己强撑着稳在马背上,勒令大脑冷静地思考,鼓舞士气,尽可能地减少我军的伤亡。 当听到魏主薄让她跑的时候,她本能地一拉疆绳,真的想调头离开这片火海地狱。 可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吐字不清的戴夫,拿惯了粪舀的手,拿着长刀在拼命地杀敌。 陈芸娘和那些女子奔逃的背影,隐隐还可见,她们还没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燕州军崩溃的像被狼围住的羊群,明明人数更多,却畏畏缩缩随时准备弃械奔逃。 这样的局面之下,她怎么能自己跑掉? 她一跑,这一战即便最后赢了,对她来说也是败了! 这么多兄弟白死了,我边州城也白烧了! 这个念头令她骤然清醒,她一按掌心,一物滑出,朝程榆高喊:“跑!” 同时举起手中之物,杀入鞑子队伍中央的程榆,瞬间明白王爷的意图。 立即喊自己的部下:“跑!” 小队人马顾不得鞑子是在身前还是背后,只朝一个方向狠杀,不管不顾地冲出了鞑子的队伍。 被程榆分散的鞑子队伍再次合为一体,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没来得及调整策略,如何擒住那个英俊首领。 便见那首领用力掷出手中一物,那是一个精美的琉璃瓶子,鞑子的目光随着那个瓶子起落。 直到它坠在地面上,‘轰’的一声炸开。 他们才知道,那城中的爆炸之物,原来是如此美丽的东西! 这一炸,彻底打乱了鞑子的计划,也给我军取得调整作战方针的时间。 可惜的是因为离得太近,我军也有人被火焰爆炸波及,虽然及时将身上的火熄灭,战斗力却大减。 而在这时,程榆也跑到了锦岁身边。 他比魏主薄凶多了,直接对锦岁大吼:“王爷快走!这一战我们已经赢了!” “剩下的鞑子想鱼死网破,眼下最要紧的是您平安无事!” 黑羽营的将士们,比起魏主薄也更听程榆的,纷纷开口道: “没错,王爷快撤!我等断后!” 见锦岁还在犹豫,程榆直接一刀拍在锦岁的马背上。 大黑马长嘶一声,拔腿就跑。 程榆快速点了一队人马去保护锦岁,自己则调转马头再次杀向被炸的晕头转向的鞑子。 目前的局面已经非常明朗,此时从城中逃出来的鞑子,已经死了大半。 剩下的约有两百余人,犹在做困兽之斗,全歼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野兽死前必会爆发全力伤人,鞑子也一样,死前只想多杀一些汉人。 程榆虽然也心疼将士们的性命,可比起戾王安危来,我等全部战死又如何? 我边城自今夜起,必将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而这一晚所有战死的兄弟,都是那一笔的墨汁。 边卒将士的心思和程榆无二,皆是宁可用自己的命来拖住鞑子,也绝不让他们伤到王爷! 而见戾王撤走,燕州军的反应却大不相同,他们可没有要为戾王舍命的决心,当即转身要逃: “跑啊!鞑子跟恶鬼一样,会吃人的!” 偏偏他们逃去的方向,是陈芸娘等人跑进去的树林。 程榆瞬间目眦欲裂,那边是才历经生死磨难,终于结成夫妻的新婚妻子,这边是王爷和信任他的弟兄们。 他痛苦地一声嚎叫:“燕州军,弃战而逃是死罪!” 可跨下的马却始终无法迈一步,只是电光石火之间,对此刻的程榆来说,却像时间定格了一般。 他隐隐还能看到芸娘的白衣裙,在树林间闪过。 燕州军这一弃战,且纷纷逃向树林,出现的缺口让鞑子以为那里是生门。 一半人立即朝燕州军追去,一边从背后屠杀着燕州军,一边冲进树林。 而一半人则继续原计划,抓住那个少年首领,这一战他们输的太惨了,必须要让汉人付出代价! 当树林里传出女子的尖叫声时,程榆的马蹄还是动了。 可只动了一下,他的缰绳就被另一只胖手握住,要不是身高不够,魏主薄现在就想给他一巴掌。 巴掌没法给,只用眼神谴责他:“我就说你会感情用事!” “你媳妇我去救,你得带着将士们,把这些狗贼子全杀了!” 程榆面露愧色,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愧色变成战意,再次振臂高呼:“兄弟们,随我冲!” 恰在这时浑身浴血的寒星和霍子安,带着不多的兵力赶来,一看这局面,寒星本能地以为魏主薄是去救王爷。 他都没跟程榆汇合,就带兵去援助兵力更少的魏主薄。 霍子安犹豫了那么一息,在杀鞑子这样的大义面前,他和戾王的仇就显得轻多了,当即追寒星而去。 程榆虽尽了全力截杀所有鞑子,可还是有二十余人抢了燕州军的马,冲破了拦截。 第76章 是顾长萧 程榆没有慌乱,这个时候他去追这二十余人,那现场的弟兄只有被剩下鞑子屠杀的份。 王爷已经跑远了,西城门还有弟兄接应,这点鞑子伤不到王爷。 必须尽快将剩下的鞑子杀完,他才能去救王爷,去救芸娘。 跑离南城门的锦岁很快冷静了下来,再看并无鞑子追击,立即向自己原先守的西城门驰去。 保护她的小队急道:“王爷,程主薄说您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要再靠近边城。” 锦岁急道:“西城门还有一支队伍在防守,得通知他们去帮忙,多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 小队沉默,因为刚才那场短暂的血战,让大家见识到鞑子的凶残,我军死伤惨重。 边城的火映红了半边天,空气被火焰吞噬,每一次呼吸肺部都火辣辣的痛。 锦岁暗恨自己没有学武,无法像程榆一样领兵杀敌,又悔这段时间没将精力放在研发武器上面。 鱼油火器火势大,爆炸声响,可杀伤力并不强。 麻醉针离远了就用不了,还不好瞄准。 她应该研究手弩、火弩这类的,最起码自己要有能杀敌的武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保护着。 还有就是她太过自信,以为城中的鱼油完全能将所有鞑子烧死在城里。 没想到战马发疯会冲出一个缺口,让鞑子逃出来一批。 她对燕州军没有考察过,武断地相信燕州军能独当一面,没想到他们那么没用,害了自己人。 锦岁又悔恨又自责,思绪之间已经跑回了西门,可放眼望去,是焚烧的城墙和一无望垠的军囤田。 留守的将士呢? 她忙举起望远镜看向山峰,只见一片火炬急切地闪烁着,锦岁心一惊,她和黄队长没有这样的暗号啊? 猛地反应过来,转头对身后的几十人喊道:“敌袭!跑!” 她率先朝囤田上方的河堤处冲,离河堤不远是今年才挖过的河滩,冲过水流平缓的河滩,进入山林,便能轻易甩开鞑子。 她猜测留守的那支小队,要么是去更近的北城外支援寒星,要么就是先一步走另条路去南城门外,所以双方路上没有碰到。 而她身边的敌人,只会是从南城门冲出来的,看来程榆让她先走也没打乱鞑子的真正企图,抓到她! 她没有自大到想靠身后几十人,把这支鞑子杀了。 南城门看到鞑子拼杀时的凶残,那是真正的杀人魔。 这个时候跟鞑子硬碰硬,将士会白死的。只有把他们引进更利于我军作战的树林,再用麻醉枪一个个放倒。 她必须尽可能地减少我军的伤亡,南城门外一战,每倒下一个将士,她的心都像刀割一样。 当耳边传来箭弓的呼啸声时,她有种梦回和顾长萧在山林躲敌人追击的感觉。 策马疾驰之时,回头一看,鞑子并不多,约有二十余人。 其中有一个特别高大的,用的武器竟然是一柄链锤。 他在马背上直起身子,双手离了缰绳,离得极远抛出锤子,都能砸中目标。 锦岁眼睁睁看着他第一锤砸中一块巨石,碎石像炸开一样四溅。 第二锤砸中跑在最后面将士的马腿上,战马直接翻滚倒地,马背上的将士同样滚落。 锦岁觉得自己骑马速度已经很快了,没想到鞑子更快,并且他们在马背上犹如在平地一般。 身边的护卫急道:“王爷别回头,往前跑!属下会拦住他们!” 锦岁急道:“不可!一起跑,别试图对战!” 一句的功夫,又有一匹马被那链锤砸中。 锦岁眼眸瞬间充血,该死的鞑子!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会一个个被追上,杀死。 只有她一人逃出生天的话,她还有何脸面见边城将士? 堂堂戾王,被鞑子撵的像羊一样乱跑! 她眼眸一凝,看着一侧是烈火焚天的边城,一侧是奔腾的燕河。 计上心来,取出一个鱼油火器,用力往身后的河段一掷。 ‘轰’的炸起滔天水浪,击在鞑子们的身上,接着河面便是一片火光。 这对鞑子的伤害并不大,只让他们惊慌了一下,跨下战马嘶昂着乱了脚步。 给锦岁争取到短暂的瞄准时间,她一勒缰绳停下,麻醉针瞄向那个铁锤男,连发两针,一针射进胳膊,一针被他打落。 但那一针也很快发作,他无力地从马背上倒下。 这反应让鞑子警觉,锦岁再次发射的针全被一一击落。 可这一举动也彻底激怒鞑子,他们直接一刀刺进嘶昂的马臀上,双方距离拉近之时,一拍马背跃起。 锦岁尽可能地避免与之恶战,可眼下是避无可避,只能拔剑迎敌。 鞑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活抓她。 那个长着一双狼眸的鞑子,无视护卫的攻击,甚至一个护卫的枪扎进他的肩膀,他直接握着那枪头,把护卫从马背上举起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全身鲜血汩汩地流,狼眸从头到尾落在锦岁脸上,就在两人越来越近,剩下不多的护卫嘶声高喊:“王爷快跑!” 可那狼眸鞑子已经一刀砍向锦岁的马腿,锦岁先一步从马背上跳下,在地上滚了两圈。 看一眼身侧的河,她抽出腰间短刀,同样冷冽地看着那狼眸鞑子。 来啊!大不了一起死! 她打定主意,只要逮到机会,就拖着这人一起跳河。 鞑子都怕水,他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河滩下方突然传来马啼声,接着是一声急吼:“王爷莫慌!俺来也!” 这声音有点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锦岁没有回头,因为她一回头,这个鞑子必一刀结果了她。 但狼眸鞑子发现又有援军,同样急切起来,‘呃啊!’一声吼,一刀直刺锦岁的心脏处。 那刀尖闪着银光,在这映红了半边天的火红中,在这个非比寻常的黑夜里,显得无比耀眼。 锦岁看着那点银光由远及近,就在抵达她胸口时,她的肩膀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整个人被顺势一转,转到这人身后。 接着就是另一点银光,与那银光相交,‘咔嚓’一声响,鞑子的弯刀被一刀斩为两断。 一半刀片插到锦岁脚前的地面上,她顺着刀片反射的光往上看,看到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没看到脸,但看这背影,她认出来了。 是顾长萧。 第77章 顾长萧的无奈 顾长萧第一刀砍断了狼眸鞑子的刀,第二刀砍断了他的胳膊,第三刀直接跃起落下,直贯鞑子的心脏,将他钉死在锦岁面前。 随即,他扭头看了锦岁一眼,眼神中不是锦岁一直担心的,对她假扮戾王的问责,或是朋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 而是带着一丝敬佩,还有心疼。 锦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十分狼狈的自己。 一眼之后,狼眸鞑子飙出的血注回落,顾长萧抽出刀,继续去杀别的鞑子。 更多的人从河滩上冲过来加入战斗,锦岁认出那声耳熟的喊话,是黑虎的好朋友郝多金。 她被人从地上拉起,护着她尽可能地远离战场。 是寒星。 她还看到黑虎,和满脸愧疚的清冷少年,正是那日从刺客青锋手里救下她的少年。 霍子安也来了,他看到真戾王救假戾王,一定惊呆了。 当那二十几个鞑子被一个接一个砍倒,有一个骑马逃离,跑很老远了,还是被黑虎一箭射落。 敌人全部被歼灭之后,很突然地,锦岁只觉肩膀刀绞一样痛,接着从头部到脚趾,像是被车从身上辗过一样,全身都痛。 她才这发现自己受伤了,肩膀下方被弯刀砍伤,手臂是烧伤,大腿上竟然还扎着一个箭头。 我太阳的!什么时候受的伤?自己竟然直到敌人被全歼之后才有感觉。 疼痛让她站不稳,捂着肩膀单膝跪下。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打的是麻醉针,可她不能这么做。 忍着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她一把抓住寒星的手,直视他,用似乎是将自己生命托负给他的坚定语气道: “不要让任何人碰我的身体!军医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听懂了吗?” 寒星素来冷静,但此刻也惊住:“可是王爷,你伤的好重。” 锦岁耳朵有点热,顾长萧不在,别人这样称呼她,她觉得挺乐呵的。 可当着顾长萧的面,听别人唤她王爷,她都不好意思抬头。 “我的伤不要紧!我自己会医治!千万千万不要让别人碰我的身体,不能脱我的衣服,明白吗?” 寒星重重点头,铿锵一声响,他竟然抽出了自己的刀:“想碰到王爷,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锦岁朝他笑了笑,很想说到也没有这么严重,可嘴还没张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锦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一个很简陋的草屋里。 外面好像很多人在吵嚷着什么,那是一种不想吵醒睡觉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却像苍蝇在你耳边嗡嗡的吵嚷声。 她瞬间想起自己经历了什么,忙抬手想摸身上的衣裳。 却发现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尽可能地垂眸一看,幸好,衣裳还是那身,虽然满是血污和烧痕,但确实没被换过。 不过肩膀、大腿、手臂的伤被包扎了,她痛的龇牙咧嘴,这样没清干净伤口包扎,会感染的。 是她自己的要求太过为难人,脏衣裳都不许人脱,怎么洗干净? 先进一趟空间彻底处理自己的伤,幸好另一只手还勉强能动,更庆幸的是没伤到内脏,否则她只能让军医协同做手术了。 等她换好药包扎好,再换一身干净衣裳出来。 外面的吵嚷声已经变成恳求,带上了哭腔。 她赶紧打开门,只见寒星像门神一样,提着刀立于小门前。 黑虎和魏主薄像求爷爷告奶奶一样,嘴角都说白了,求他开门让军医进去。 陈芸娘和两个女子提着东西焦急地站在一旁,更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顾长萧。 见锦岁出来,所有人都是惊喜万分,黑虎直接嚎哭了起来。 锦岁捂着一耳:“本王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寒星的眼睛通红,嘴唇干裂,头发凌乱,对着锦岁一笑:“王爷,属下幸不辱命。” 锦岁正想表扬一下他,就见他身子一软,靠着门晕了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阵混乱,黑虎扛他上床,锦岁给他检查过之后,陈芸娘和两个姑娘给他包扎。 眼下寒星最需要的是休息,跟他一起追马贼的将士说,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整觉。 昨夜护送王爷回来之后,更是一刻也没闭眼。 若是顾长萧没来,锦岁此刻自然是去清理战场、医治伤兵、战后统筹……一堆事等着她拿主意,等着她来安排。 往边城的方向看一眼,此刻天已经大亮,可那边还有火光。 建起一座城,需要长年累月,而彻底焚烧一座城,却只要几天。 锦岁让众人有伤的去养伤,没伤的去做战后工作。 她得先单独和顾长萧聊一聊。 这一片是屯田营为开荒建的新村落,也成了边城被焚烧后的临时据点。 本来想走远些找个清静的地方,但她大腿痛的很,走不了太远,便在屋前的树下聊。 视野开阔,有人靠近能察觉。 那个清冷少年不知从哪里出现,远远地戒备着。 锦岁发现他有点不好意思看自己,忍不住问顾长萧:“这孩子怎么了?” 顾长萧嘴角抽了抽,时隔两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发现自己对季小道长还是那么的…… 无力,对,就是一种无力感。 这个人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就像现在,我们有那么重要的事要谈,你觉得你上来先关心一个护卫的情绪合适吗? 但顾长萧还是回答了:“他觉得没能保护你,很内疚。” 锦岁又感动又诧异:“你怪他了?他保护过我的,要不是他我早死刺客手里了。昨晚那情况,他没及时赶来很正常……” 顾长萧见她越发地偏离主题,忙打断道:“我没怪他,昨夜他和那个叫黑虎的,一起保护妇孺,立了大功。” 后来锦岁才知道,战场并不只有南城门那一处,寒星在北城门之所以那么晚才来,因为有一批鞑子从北城门跑了出来。 让他们苦战了一番。 另一处战场则是,郑家牛马被燕州军放跑了,他们趁机报复,意图去妇孺那里抢物资。 幸好有黑虎和清冷少年,将郑家牛马拦在了山谷外。 第79章 继续做戾王 锦岁本以为顾长萧来了之后,自己就能二话不说卸下所有担子,完成交结,开启轻松生活。 但没想到她是在这种局面下和顾长萧交接的,她都不敢看顾长萧的脸,开始还想为自己争辩一下: “你要早来几天就好了,那时咱们边城可漂亮了。” “我都想好了,把戾王身份还给你的时候,要给你一座像样的城池,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过冬的粮草物资都攒够了,还有开荒的试验田,东海的盐田……”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甚至抬头看到天边的浓烟,焦土废墟,眼睛就红了: “对不起,我太自大,太狂妄。他们都跟我说了,鞑子很厉害,凭我们边卒是对付不了的。” “可我偏不听,害死了这么多人。” “我明明,能做的更好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那一夜我军与鞑子厮杀的惨状,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水雾。 她扭过头狠狠地用手擘擦了一把眼泪,却擦到手臂的烧伤,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该在顾长萧面前哭的,好像道德绑架对方一样,‘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原谅我做的错事吧?’ 做错事了就得认,眼泪要是有用,那地球早就全变成汪洋了。 她自己都恶心这种人,不处理事情,只会在那哭,把重担抛给别人。 所以她赶紧补充道:“我并不是为自己辩解,我认罪,我会用余生来补偿受我牵连的边卒,我会重新建设边城。” “但我求你,抵御鞑子是我一意孤行的结果,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你不要追责他们,魏主薄、程主薄还有寒星,他们都只是听我号令而已。 特别是寒星,你千万别怪他守门不许你们进的事。” “另外,我答应了将士们,杀一鞑子赏金十两,如果这笔金子你不想动用库金,那就由我来出……” 她还没说完,顾长萧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伤糊涂了?你好像认错了一件事。” 锦岁很想说,你才糊涂了! 可想到眼下的局面,以后这人就是自己的大老板,多年牛马生涯,对甲方、老板的情商咱还是有的。 “我认错了什么事?” “边卒军凭一已之力,诛杀两千鞑子精锐,保边关太平,保燕州城未遭鞑子侵扰。” “这是大功!是近三年来,我大夏第一次重创鞑子!” “小季道长何罪之有?不光无罪,还有功,泼天大功!凡是参与此战的边卒军,不论生死,皆得封赏。” 锦岁嘴巴张了又张,怔了又怔,半晌才问道:“你不怪我把边城烧了?” 顾长萧嗤笑:“能将两千鞑子一个不留全歼边关,别说烧了一个边营,烧了燕州城又如何?” “若真让鞑子攻入关,他们来放火,烧的就不是一个边营了。” 锦岁瞬间心情大好,这大老板,敞亮!跟着这样的老板做事,底气足! “可因我布阵失利,鞑子杀了咱们不少将士。” 顾长萧闻言问道:“你本来计划是什么样的?” 锦岁挺直腰板道:“所有鞑子都被烧死在边城里,咱们一兵一卒都没受伤。对了,事后咱们还捡了他们的马。” 顾长萧:“……便是真有雷公相助,那也不可能!只要是打仗,就不可能没有兵卒伤亡。” “就此战事来说,我军的伤亡只有鞑子的三成,纵观史书,也未有如此战绩!” 虽然他这么说,但锦岁还是很内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没谈,她直视顾长萧道: “既然王爷不怪我,那咱们就正式将身份的事告知众人。 我都想好了,只要跟大家说,我是你的替身,你因受了重伤,提前派我来边城,边卒将士会理解的。” “至于李恒和燕州士族们,他们都是欺弱怕硬之辈,也不敢提出啥意见。”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不信,钦差不是要来了嘛,有钦差为证,不会有人质疑真假戾王的。” 她以为顾长萧会松一口气,毕竟顾长萧也会担心,她会眷恋‘戾王’这个身份,不肯轻易将身份归还。 不料顾长萧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她,说出了让她大吃一惊的建议: “小季道长,戾王这个身份,还请你继续担任。” 锦岁以为自己的耳朵被爆炸轰伤了,又往前凑了两步:“啊?你说啥?” 顾长萧郑重地道:“我是说,你继续做戾王。” 他给出一个锦岁不能拒绝的理由:“边城才遭大劫,人心浮动,百废待新,这个节骨眼上出个真假戾王,只会让将士心不定。” “等边城重建,将士们养好伤,弃战而逃的燕州军受到惩戒,趁火打劫的郑家得到治罪,朝廷的封功论赏圣旨下达。” “我们再将身份换回来。” “若此时调换,消息传到朝堂,朝堂只会关注真假戾王之事,边卒军的封赏必会延误,甚至此战之功也会大减。” 也就是说那时朝廷和天下人只会八卦讨论真假戾王,誉王和皇后肯定会借机行事。 而我边卒军舍命抵御鞑子的战功,本应该占头版的,现在只能占边角料。 锦岁激动不已:“那可不行!将士们拿命换的战功,绝不能不受重视!” 顾长萧嘴角不易察觉地扬了扬:“那小季道长同意了?” 锦岁重重点头:“我多当几天戾王也没啥,你不介意就行。 咱们现在一切以将士的军功为重,你是不知道,我没来之前边卒军有多不受重视。他们太需要军功来证明自己!” “对了,钦差那里怎么应付?” 顾长萧点头道:“我来应付,你不必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燕州军和郑家的责任追责问罪。” 锦岁摇头:“不,重要的是伤兵医治,和战亡将士的抚恤。” 两人相视一望,顾长萧突然用很自然地语气道:“王爷说的是。” 锦岁大窘:“哪个,人后你别这么喊我,怪难为情的。” “我怎么跟将士介绍你?” 顾长萧点头道:“你的旧卫。钦差团中有誉王派出的刺客,这段时间我会贴身保护你。” 第80章 战争的残酷 当锦岁和顾长萧一起来到还在燃烧的边城旁时,两人的心情都是沉重又悲伤。 将士们的尸体排成数排,屯田营将士的亲属在一旁哭泣着给他们擦身,黑羽军的将士则是由同胞擦身。 锦岁拐着拐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有烧的面目全非的拿麻布盖着脸,旁边的将士死活不愿意揭开给锦岁看。 哭着说:“王爷,不要看。” 锦岁泪流不止:“不,我要看,他们每一个人,我都认识的。” 她认识黑羽营最小的将士,比郝多金年纪还小,才十四岁,假装自己十六岁,生怕被赶出军营。 锦岁让他专职看马,他把戾王的大黑马洗的鬓毛闪亮,后来他自己请求进了斥候军。 锦岁许诺他,这一战之后,送他一把和黄队长一样的望远镜。 她还清楚地记得这孩子欢喜的笑容,现在,他的尸体就躺在自己面前。 锦岁转头对顾长萧道:“他本来叫沈二狗,曾经求我给他改名,我给他改成‘泽阳’。” “沈泽阳,他新的兵牌还没制好呢。” 下一具尸体是在锦岁和寒星之间送信的小兵,他的脸还很完好,但前躯变成血肉模糊的大洞。 锦岁认得这种武器,就是带铁链的流星锤,鞑子军中不止一个人用这样的武器。 当锦岁听到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时,心脏骤然一紧,她记得这个声音。 扭头看去,霍子安跪在地上,他身边有三个孩子在嚎哭,还一个哭的几乎昏厥的妇人。 但那妇人手没有停,一边哭,一边细心地擦洗着尸体。 那是牛大的尸体。 我们疯狂的戴夫,从此再也听不到他那独有的叽里呱啦的声音,还有每一次必拿媳妇做比喻的种植秘诀。 霍子安看到真假戾王一起过来,他的神情紧张了一下,但很快变成认命。 经历了这场大战,不管他最终会迎来什么样的审判,他都不害怕了。 万蚁噬心的滋味固然让人恐惧,可看着牛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却让他更加痛苦。 他低声对两人道:“我的军功,都给牛大,他有三个孩子要养。” 锦岁没有回答他,继续去看下一具尸体。 她问顾长萧:“你在河西时,看过这样的战场吗?” 顾长萧沉声回答:“经常。” 锦岁沉默,战争,真残酷啊! 鞑子的尸体成堆地堆在一旁,程榆带人清点人数,准备晚些再推回城里焚烧。 天还热,尸体不能久放,必须尽快处置。比起埋了,焚烧是最稳妥的。 青锋的尸体也在,听锦岁说了他的身份,顾长萧问:“若他真能活下来,你真会饶他一命?” 霍子安在一旁侧耳听着,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青锋犯的是同样的罪。 锦岁摇头:“不会!他若只是行刺我,我或许会饶他一命。但他还杀了其他人,犯了我的底线,绝无活路可言。” 他引来马贼,杀了不少流民、牧民,锦岁岂能饶他! 敌人的尸体被叠成一座巨大的京观。 将士们的尸体要厚葬,锦岁下令在边城旁边圈出烈士陵园,为所有战死将士举生祭奠,厚葬之! 她让魏主薄去一趟燕州城,请李恒和燕州士族来参加葬礼。 她要让所有人亲眼看一看,我们的将士死的有多英勇,边城已成一片焦土废墟。 此举有几个目的,一是祭奠将士们的英灵。 二是让燕州出资重建边城,相信此战已经让他们意识到边城的重要性。 三则是,让他们看到戾王的能力!鱼油火器的能力! 我之前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实打实的,我就是有能力打燕州城! 我今日能将边城化为火海,能让两千鞑子死无葬身之地,全歼于边城。 我明日就能攻破燕州城,狠狠打断士族骄傲的脊梁!你们傲什么?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本王兵少又如何?试问整个燕地,还有一支比我边卒军更勇猛的军队吗? 四是,她要问罪燕州军,彻底抹杀郑家,相信亲眼看过边城战场之后,燕州士族对戾王行事,再难生出反对之心。 她和程榆、魏主薄还有几个队长商议,顾长萧全程站在她旁边听着。 很快就葬礼之事商议出章程来,程榆说不光要请燕州的官员和士族,还要自发让边关的百姓来围观这场葬礼。 让边关百姓认识到,鞑子来之时,保护他们的是谁。 锦岁认可了这个提议,不光是边关百姓,燕州城的百姓想来都能来。 程榆负责葬礼的事,她则去伤兵营医治伤兵。烧伤的痛苦远远大于刀剑之伤。 幸好她对空间攒药物之举从未懈怠,积攒了大批抗生素和麻醉药,加上陈芸娘带领妇人们做伤员护理,伤兵营的死亡率大大减少。 顾长萧虽然说她继续做戾王,但咱自己不能傲慢,故而锦岁不管是出什么主意,都会提前跟顾长萧商议。 好在顾长萧此人不事精,从未跟锦岁发生分歧,甚至锦岁考虑不周之处,他还给出补充。 此时她不知道的是,整个燕州城皆在讨论边城之战。 郑芸吓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种情况之下戾王还能反败为胜! 并且胜的如此漂亮,将鞑子一个不留地全歼了! 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将整个城都变成一片火海的武器,自然也传开了。 燕州众人这才知道,戾王还有这样厉害的武器。怪不得能有恃无恐,敢孤军对战鞑子。 同时他们脑海中又浮现戾王围城讨饷之时的画面,那时他们极度轻视戾王,轻视边卒。 戾王在城下,他们在城墙上抛掷粮食嘲讽戾王是乞丐。 还有几天前,戾王带兵来讨要粮草和燕州军,他们也曾嘲讽戾王不自量力,必定会死在鞑子手中。 此刻回想起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若戾王当时发怒,拿那火器往燕州城墙上一抛,那我们就变成跟鞑子一样的烧焦尸体了啊! 待听到戾王要为战死将士办祭奠,一时整个燕州的士族,不管有没有得罪戾王的,全都备了重礼派人前往边城。 唯有郑家连夜跑路。 不过跑的也只是郑芸和他的嫡系,病重的郑朋朋被留下来供戾王发泄怒火。 第81章 葬礼 至于战死的边卒,对燕州士族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在这一战之前,无人在意边卒生死。 他们每年都会死一些人,或是冻死饿死,或是死于山匪马贼之手,亦或是死于野兽之口,对燕州士族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就连现在戾王要为战死的边卒办大祭,士族也觉得戾王的真正目地是宣示自己的战绩,堂堂皇子怎么可能真心为小小边卒办祭奠? 唯一相信戾王是真心的,便是燕家。燕家三兄妹皆换了一身治丧的麻衣,带着重礼前往边城参加葬礼。 燕家管事和族人皆劝燕九,派个人去就行了,不必亲自到场,谁都知道戾王是想借机发难。 燕九笃定地道:“戾王再怎么发难,也不会对燕家发难。我真心敬佩戾王,这场葬礼我要亲自到场。” 至于燕十一和十二娘,燕九说了他俩可以不去,但他俩坚持要去。 特别是燕十二娘,她听说戾王受了重伤,心疼不已,她能见到戾王的机会不多,她珍惜每一次相见。 郑朋朋是第二个到边城的士族,他披麻戴孝,被族人用软轿抬着,到了边城又用轮椅推着。 郑家的大半珍宝被郑芸转移,无法转移的田产店铺,郑家拿了离边城近的万亩良田田契,准备送给戾王。 这是李恒给郑家其他人的建议,想活命,只能用最谦卑恭敬的态度去求戾王。 戾王此人虽手段残酷,但他吃软不吃硬,郑家和他的矛盾主要是郑芸干的,郑朋朋从坟墓里出来之后就病倒,郑芸所做之事他一无所知。 相信跟戾王据实以说,再送上重礼,真诚祭奠边卒将士,戾王不会赶尽杀绝。 听说燕家、郑家和李州牧都带着重礼出发,燕州士族皆行动起来,生怕落后于人,被戾王追责。 当他们来到边城之后,亲眼看到现在的边城,看到垒成京观的鞑子尸体,才知那一战是何等惨烈。 此刻的边城还冒着浓烟,一片焦土之中还能看到烧死的战马尸体,城墙旁边没被焚烧之处,土地被鲜血染成黑褐色。 好像踩上一脚,都能踩出血肉一般。 被火焰燎烧的枯草丛中,还有带着血肉的断箭、断刀,甚至能找到残肢肉块。 亲眼所见的感觉,比任何文字形容,语言流传都来得让人震撼。 鞑子的凶残狠辣,边卒的勇猛无畏,火器毁天灭地之能,戾王的孤注一掷,以焚烧一城换取整个边关太平。 这一刻,凡是见证之人,无不心生敬佩。试问天下,还有几人能有如此魄力? 能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将种田打猎的边卒军,训练成一支能和鞑子抗衡的精锐。 将破旧不堪的边营,变成鞑子大军的葬身之地! 鞑子可是一个都没逃出去!那可是鞑子啊! 他们以前只能纵容默许鞑子在城外打秋风,抢些边民百姓。甚至还怕鞑子不满意,暗中送些粮草。 只求他们满意之后赶紧走,一年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现在戾王用真实一战告诉他们,以后的边关不再是委屈求全,不再是献祭百姓以求平安。 而是,用战火打回去! 凡敢犯我边关者,让你有来无回! 士族们相视一望,一个念头在心中浮现,燕地的天,真的要变了。 以前在他们看来,戾王行事张狂、毫无礼法,像个跳梁小丑,让人生恶却又无可奈何。 冷眼旁观戾王和郑家的荒唐事,等着看戾王连郑家都治不住,在燕地像乞丐一样夹缝求生。 可这一战,这座还冒着浓烟野火的城池,那些鞑子尸体垒成的京观告诉他们。 戾王并非没有对付燕地士族的能力,只是不想将拳头对向自己人,但你们若是敢轻视他,便是引火自焚。 有些家族只派个管事或是旁支来的,立即派人回家给家主送信,赶紧亲自来祭拜啊! 锦岁带着顾长萧,最先见的是燕九,连李恒求见,她都让人回一句:“王爷没空,大人去灵堂祭拜就好。” 没错,戾王专门为战亡将士设了灵堂,无数士兵牌位由高到低排的密密麻麻,不论来者是什么身份,都得恭敬地焚香祭拜。 燕九送上自己许诺的赏金,关切地问锦岁:“王爷的伤势如何?” 锦岁勉强一笑,抬抬手:“小伤,养养就好了,九郎不必挂怀。” 燕九看了一眼顾长萧,很隐晦地朝锦岁使了个眼色,锦岁心一动,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她看到顾长萧的嘴角抿了抿,这是熟悉顾长萧之后才解读出来的微表情,咱们真戾王很不爽。 锦岁猜测他肯定后悔没把身份换回来了,被当成真的戾王护卫,谈事还要避开他。 帐篷里只余两人时,燕九才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个地址。 “郑芸的藏身之处。”燕九轻声道。 锦岁心一喜,她虽然有信心找到郑芸,但肯定要费上一些时间,有燕九帮忙那就省时省力了。 她也明白燕九支开其他人的原因,毕竟都是燕州士族,燕家肯定不能明面上帮戾王对付别的士族。 感激地道:“多谢九郎,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燕九郎很自然地转移话题:“边城重建,王爷有用得上燕九的地方只管开口。” 锦岁毫不客气:“确实需要人力,我的人都有伤,你能不能借我千儿八百个青壮?” “这眼看要冷了,总得把过冬的住处盖好。” “放心,我不会扣在边城不放人的,来干活管吃还给工钱。” 燕九郎低头一笑,想到之前城里的传言,不论是人是狗路过边城,都得拉来干活。 “工钱就不必了,明日我便十一带人过来。” 这时帐篷外面传来顾长萧的咳嗽声,锦岁忙道:“多谢九郎,今日忙,我就不招待你了。” 燕九站起来道:“我去给将士们上柱香。” 他离去时和顾长萧擦肩而过,两人相视一望,淡淡地点了下头。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锦岁感觉到一丝剑拔弩张。 顾长萧没直接问两人在密谈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道: “燕九郎聪慧狡诈,你少跟他单独见面。” 第82章 问责 锦岁低声道:“以前我还担心被他发现身份,现在你人来了,他发现又如何?” “自我来燕地,燕家对我帮助甚多,燕九郎人挺好的。” 顾长萧想到两人初遇时,他也是这么评论自己的,你是个好人。 不禁眼角微抽:“你对好人的要求可真低!” 本想语重心长地劝她几句,燕地士族都不能相信,他们是看到你的实力才低头的,否则都跟郑家无二。 可眼下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长萧来是告诉他,郑朋朋带着郑家人来了。 他们在灵堂前长跪不起,以求戾王的原谅。 锦岁想到郑芸,跟顾长萧商量道: “我只要郑芸和那夜作乱的郑家牛马的命,来祭奠牺牲的将士,其他人戾王大度不追究,你觉得如何?” 顾长萧认可地点头,软硬兼施才能更好地达成目地。 抹除郑家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震慑士族,同时利用郑家分化士族的势力。 他看锦岁的目光越发敬佩,小季道长的能力,比他想像的更强。当道士太屈才了,还是当本王的谋士吧! “另外,霍子安你打算怎么处置?必须要他的命吗?” 顾长萧心一动,反问道:“现在你是戾王,你准备怎么处置?若是活人比死人有用,留他一命也无妨。” 锦岁心里有谱,她担心顾长萧非要霍子安的命,毕竟那一路霍子安带人追杀,把顾长萧整的很惨。 如果不能拿生死跟霍子安谈,就不利于她接下来的计划。 让人唤霍子安过来,他憔悴很多,一幅心死于灰的模样。 拱手要行礼,却不知这‘戾王’该唤谁,看看顾长萧又看看锦岁,最终道: “王爷若要杀在下,请一定要将我的战功所赏,记到牛大的孩子头上。” 军功是可萌荫子孙的,像牛大战死,他的长子成年之后,是可以直接进边军的。 但他的次子却不行,霍子安说将战功给牛大的儿子,意思就是次子能用他的军功萌荫。 锦岁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可是行刺戾王的重犯,继承你的军功,是让牛大的儿子替你坐牢吗?” 霍子安一怔,猛地抬头看向锦岁,但又不敢强辩什么,最终咬牙道:“那我的赏金,都给牛家。” 锦岁不知道他在牛大手底下做挑粪工时,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霍子安对牛大的愧疚之情这么重。 这是她永远也不会懂的男人之前的情谊,军中本来就是最容易建立生死羁绊的地方。 谁能相信,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形容战友情的呢?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不光能抹去你身上的罪名,还能让你光明正大地记下军功。” 霍子安第一反应是看一眼顾长萧,见他不置可否,心中不禁感叹,只能任这假戾王拿捏了。 拱手道:“属下任凭王爷差遣。”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这要跟燕十一说,肯定得交待的明明白白,他才懂是啥意思。 锦岁将那张纸条递给他:“你去找到郑芸,跟他说,我是个冒牌货……” 此言一出,顾长萧和霍子安皆看向她。 “你就是奉誉王之命来查我这个假戾王的,如今我在边城站稳了脚,凭你一人根本扳不倒我。” “但眼下有个机会送上门,那就是朝廷的钦差,钦差认识戾王,只要跟钦差联手,必能铲除我这个冒牌货!” “再将郑朋朋的做法告诉他,献上万亩良田,从此郑家任假戾王差遣。” “郑芸一定会跟你联手,你亲自带他与钦差团见面。” 霍子安从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敬佩,同时还有对郑芸的同情。 这一计不可谓不毒!光明正大地挖火坑,郑芸心甘情愿地跳,然后烈火焚身。 戾王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郑芸骗回来杀了。 戾王确实是假的,钦差团肯定也会查,可谁能想到,真戾王不光不是假戾王的敌人,两人还是同伴! 甚至就眼前所见来看,这真戾王给假戾王当护卫了! 霍子安再一次庆幸自己那一夜没趁乱逃走,不然他的下场肯定比郑芸还惨。 “这是第一个任务,第二个任务是,钦差团中有誉王的人,你负责找出来。” “完成这两件任务,本王便不追究你刺杀之罪,还会上书朝廷,以后你就在本王手下任职。” 霍子安很想说,你不追究罪名,能不能放我离开? 可转念想到他彻底得罪了誉王,离开又能去哪?估计出了燕地,就是死路一条。 并且,他想替牛大看着他的孩子们长大。边城的条件如此艰难,没有父亲的三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故而他拱手行礼:“属下,领命!” 霍子安走后,锦岁和顾长萧去灵堂前,当众见郑朋朋。 郑朋朋挣扎着从轮椅上跪下,重重磕头,还拉过他才三岁的小儿子磕头: “求王爷,饶过郑家满门。” 一时场面极度寂静,在场所有士族皆屏息静气,只有火盆中黄纸燃烧的声音。 仿佛戾王要宣布的不是郑家的生死,而是他们的生死一般。 锦岁先上前给灵堂上了柱香,没回答郑朋朋,而是问李恒: “本王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李恒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几乎是小跑着上前递上一物:“回王爷,燕州军三千将士名册在此。” 锦岁接过,高举那名册对在场士族道:“据本王所知,燕州军一半人来自各位族之中。” “边城一战,燕州军不尊军令、临阵脱逃,见到鞑子如羊见狼一般怯战,至于我边卒死伤惨重。” “死在战场上的燕州军,本王不追究其怯战之罪,但凡是脱逃者,一律按军规问斩!” “这些逃兵便由各位将人押至边城,本王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后没有送到边城的逃兵,本王只能问责于其族!” “介时别怪本王问一个包庇之罪!” 众士族听罢皆是愁眉不展,即惧戾王之势,又恨戾王之严。 再观一旁士气高昂的边卒,今日若不答应,只怕连边城都没法离开了。 众人先是看向李州牧,只见李恒全程低头,佯装没有察觉到众家主灼热的视线。 第83章 告祭英灵 众士族家主心中暗骂,这个李恒果真是个墙头草,这是彻底给戾王当狗了! 又看向燕九郎,燕家是燕州士族之首,燕九郎又是最先跟戾王示好的士族,燕家还和戾王有合伙的生意。 燕家儿郎有不少在燕州军中,只要燕九郎反对,他们立即同仇敌忾。 你戾王虽强,有那个火油,难道还能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吗? 我们来祭奠战亡将士已经给足你面子,你还要赶尽杀绝! 燕九没有回避众人灼热的视线,坦荡抬头问戾王:“不知逃兵之中,有多少燕家人?” 锦岁看一眼李恒,他瞬间心领神会,上前接过名册快速翻查,连念了十三个名字: “燕家主,这十三人是燕家逃兵。另有燕家四十八人,战死在边城。” 燕九郎高喊一声:“十一郎,你立即回城,将这十三人带到边城,交给王爷处置。” “他们当初既选择从军,就要遵守军规军纪,我燕家最不耻逃兵!” 又对锦岁道:“王爷,不必等三天,燕九今日便给您一个交待,给牺牲将士的英灵一个交待!” 此言一出,众士族纷纷怒气难掩,却又不敢质问。皆暗骂燕九,这是被戾王灌了什么迷魂汤? 堂堂燕家主,在戾王如此暴政之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锦岁再次举起名册高声问:“在座各位,谁反对?” 周家家主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如此庄重场合,到底没敢像上次李恒开会一样倚老卖老。 这可是戾王的地盘,当众反他,会给家族带来杀身之祸的! 见连周家主都沉默,再也没人敢强出头,皆拱手道:“我等会将逃兵送归,任凭王爷处置。” 说到底,士族之所以这么痛快地答应,惧怕戾王的武力是其一,其二就是没把那些逃兵的命当回事。 要是逃兵之中有他们的嫡系儿孙,你看他们还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 旁支旁系的命不重要,保全家族才是最重要的。 要说燕家的举动是不反对戾王,那郑朋朋则是在卖命地支持戾王。 因为郑朋朋已经把那些逃兵和牛马带来了! 郑家护卫押着百余人跪在灵堂前,郑朋朋努力撑着没倒下去,拱手道: “王爷,郑芸逃离郑家时,带走了一些人。剩下的都在此,这些人有逃兵,有那夜抢夺物资的宵小。” “请王爷核对名册,按军规处置!” 那百余人纷纷磕头求饶,又是说他们是受郑芸指使,趁战时作乱。又是说是看别人逃了,他们才逃的,并不是带头之人。 锦岁让李恒和程榆核对,除了名册对上之外,程榆检查有没有冒充。 随即锦岁让魏主薄宣读他们的罪名,全部处以斩刑。 就在灵堂之外,当众斩首,以告慰英灵。 当血淋淋的百余具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士族家主再无人敢生一点反对之心。 戾王可真狠啊!说杀就杀,不讲一点人情! 按理来说边城正是缺人之际,这些人留着做苦役、军奴不好吗? 或者让郑家出金银也换,趁机狠敲郑家一笔,从此彻底拿捏郑家。 没想到这戾王既不要人,也不要钱,是真的按军规处置,要这些人的命啊! 以前他们都觉得戾王行事没有章法,不懂规矩,毫不圆滑,现在才知他是真正的将夏律贯彻到底,依法行事。 “将这些尸体和鞑子的尸体一起,点火焚烧,告祭英灵!” 京观泼油,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 就在烈火焚天之中,将士的尸体下葬,军号吹响之时,百姓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自发为将士们送行。 生为人杰,死化国殇。魂兮归来,忠骨还乡…… 魏主薄痛哭着诵读祭文,锦岁和顾长萧两人,亲手将刻着战亡将士名册的英雄碑立于陵园。 风起,黄纸纷飞,悲哭声中,将士们的英灵不舍离开,他们会永远庇佑这片土地…… 这场隆重的葬礼,让黑羽营和屯田兵正式成为燕地第一军。 顾长萧说,戾王对将士的维护,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这将让燕地百姓对边军尊重起来,青年也会向往参军。 锦岁沉声道:“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给将士们一个公道而已。” 牺牲将士的公道给了,隆重的葬礼,赏金和萌荫的官职,还有家人的抚恤,锦岁都当第一重要之事来办。 而活人的公道,她许诺的那一部份已经兑现,还有就是朝廷要给的赏赐。 她留下李恒召开上书朝廷的表璋折子,她一一问过几位将领,没有人想借这次军功离开边关。 程榆甚至不想借机跟程家取得联系,寒星、黑虎更是对朝廷的赏赐毫不在乎,一再说他们只要能在王爷麾下就好。 只有魏主薄,是锦岁之前答应过他的:“凭这次战功,魏大人可以回长安任职了。” 魏主薄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兴,回长安一直是他的梦想,只是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实现的。 他满脸不舍:“王爷,边城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下官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 锦岁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他的圆胖脸上滚出两行热泪,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向锦岁解释: “可是,我的妻女在长安等了我六年!我被发配时,小女才两岁,呀呀学语,蹒跚学步,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爹爹’。” “妻子宁死不愿意和离,带着孩子回娘家借住,受尽兄嫂的苛责。” “她们都在等着我回去。” “王爷,您原谅下官自私,下官并非不愿意在边关吃苦,只是我太对不起妻女,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锦岁忙递帕子给他:“本王懂你的心情,我都跟程主薄说了,魏主薄你在边关多年,任劳任怨,我们都看在眼里。” “边关确实需要用人,但你的妻女更需要你。 你放心,有了这次的战功,本王会替你向朝廷求个好官职,以后你就能好好陪伴家人,弥补这些年。” 这是锦岁问过顾长萧的,虽然戾王是被发配边关,但在朝堂上还是有些人脉,请吏部关照一二,魏主薄带着军功回长安,能谋个好职位。 第84章 猛虎面前无沟壑 魏主薄很感动,再三说此生能有幸在王爷麾下当差,是他最大的福气。 他走之前把手头上的活交接出去,东海的盐田、伤兵的抚恤、银粮管理等等,事无巨细,写的交接本都近百页。 程榆故意说:“你怎么比女人还啰嗦,你就放心去当京官,以后魏大人就是咱们兄弟在长安的人脉。” “听到边城的事,你得在长安周旋一二啊!” 两人互怼了几年,但这一次魏主薄怼不出来,真诚地道:“你和弟妹生孩子一定要来封信。” 程榆老脸一红:“知道知道,你这也没啥好收拾的,带点咱们边城特产,赶紧走!” 锦岁给魏主薄举办了欢送会,没有歌舞,只有同伴们真诚的祝福。 临走前魏主薄提出一个私人请求,是为他女儿魏英求一本戾王签名的《三十六计》。 “呵呵,下官未能给孩子启蒙,回家后就教教咱们边城兵法。” 锦岁不光给了他一本签名加用“戾大无穷王”印的三十六计。 还从空间拿了能量棒、日常药品,用玻璃瓶装着,算是送给小姑娘的礼物。 魏主薄说,此生有机会,他一定带着妻女来边城一见。 他是带着荣誉,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期待回长安的。 燕十一也来了,这家伙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再没有欠打的嬉皮笑脸,让人看了就想踹他的表情。 他之前送燕家逃兵来时,有点没脸见锦岁,把人交给程榆就匆匆走了。 但事后锦岁听说,他跑到力大无穷食肆的旧址那里站了许久,看着曾经的食肆变成一片焦土,听闻厨子和跑堂的都战死了。 他心情沉重地问了句:“黑大个呢?还活着吗?” 瘸着腿的黑虎被郝多金扶着骂他:“老子当然活着!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燕十一没有与他对骂,愧疚一笑地离开了。 搞得黑虎有点诧异:“这家伙吃不到鱼丸这么伤心吗?挨骂都不回嘴?” 这一次他来是奉燕九郎之命送帮忙干活的燕家青壮,另外就是给魏主薄饯行。 魏主薄骑马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烟雾中,众将士高挥手喊着:“一路保重。” 燕十一郎也喊了两声,他转过头看到锦岁和顾长萧,又一次本能地想赶紧走,可脚步又顿驻了。 他期期艾艾地问:“那个,力大无穷食肆会重建吗?” 锦岁点头:“当然!整个边城都会重建,不过不是在旧址上建,旧城区就留做纪念。” 这是锦岁、顾长萧还有众人商议的结果,边城新址选在河道旁,河道变成护城河。 新城比旧城区扩大了十倍不止,毕竟旧城只是自己人喊边城,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营地。 凭现在的资产肯定是建不起一座城的,但一座城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建起来的。 靠从燕州士族那里敲来的粮草,先把城池的地基、城墙还有营区建起来。 有和牧民做生意的贸易区,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交易时被马贼偷袭。 有流民区,流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山来赚工分,不用像以前一样躲躲藏藏。 听到确切答案,燕十一忙问:“那我还能做带盐人吗?” 锦岁心一喜,这上赶着送银子的,不要白不要。 “当带盐人有什么好的,干脆入股吧!就像咱们合作的酒楼一样,我这食肆也让你入股。” 燕十一连忙点头:“我愿意投资千两本金,缺的人手也由我来找。” 他答应的太爽快,到让锦岁生心警惕,冤大头也要自己骗来的才有成就感。 这么上赶着当冤大头的,总觉得不踏实。 “乌龟怎么对我边城重建这么感兴趣?” 顾长萧同样狐疑地看向燕十一,他对燕家兄弟两的反应截然不同,对燕九是抱着本能的敌意。 对燕十一则是像对地主家的傻儿子。 燕十一没直接回答,而是道:“本来这两天我要去参加斗宝大会的。” 锦岁附和地道:“哦,边城的事耽误你玩乐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燕十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属于成年人的凝重,和少见的愧疚:“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来看到一片焦土的边城。” “看到鞑子的京观,看到将士们的遗体,还有那些哭泣的军属。” “我突然就觉得,一心想着在斗宝会上出风头的自己,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边城拦着,没有你一心抵御鞑子,鞑子若是破了燕州城,燕州会怎么样?” 锦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鞑子不会破燕州城,真到了兵临城下的局面,燕州也不会化为焦土。” 在燕十一疑惑的目光中,锦岁接着说: “因为你们士族会投降啊!跟你们的祖宗一样,大不了从夏民变成北疆子民,你们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士族,死的不过是草芥般的底层百姓而已。” 燕十一的目光中染上了愤怒,锦岁视而不见,笑道:“怎么?你觉得本王说的不对?觉得本王看不起你们士族?” “你回家问问长辈,翻翻族谱,看看地方志,燕地士族从夏民变成北疆子民,又变回夏民,都变多少回了。” 燕十一的愤怒变成咬牙切齿,但很快被沮丧和羞耻取代:“我很想反驳你,最起码我不会,我燕家不会再做北疆人。” “可若真有那一天,燕州城可没有戾王,能不畏死的带领万民御敌。那时即便我燕家不降,其他人也会降,我们,一样做不了什么。” 锦岁像表扬小孩一样道:“十一能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进步!改变从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你既然已经发现士族的症结所在,那就该行动起来。” 燕十一用很开心的表情看向她,锦岁心道,还真是小孩子,夸两句就乐呵了。 没想到燕十一说:“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十一哎!” 锦岁:……你家的智商,是九成给了你哥,你和你妹分一成。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个游手好闲,无权无势的公子哥儿,有心无力。” 锦岁白他一眼:“送你一句话。” “猛虎面前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 “就看十一你是想做猛虎还是怂人。” 第85章 同居一室 燕十一最近来边城来的很勤,他说是奉兄长之命,来监工自己的人有没有偷懒的。 锦岁估计是燕家怕她把人扣下来不还,才让燕十一每天来点人数的。 顾长萧听了她的猜测之后,有点能理解为什么小季道长能和燕十一说到一起,某种时候这两人的想法挺一致的。 燕十一每次来都会带礼物,多是吃食,说是边城才遭战火,物资匮乏,戾王还有伤,他从家里多拿点好吃的给戾王补补。 送过造型很丑,甜的腻人的点心,锦岁尝一口都给黑虎拿到伤兵营了。 燕十一还非要追问她对点心的评价,锦岁敷衍地说‘很好吃’,最起码糖份足。 带过药材比食材还多的汤,味道跟广式凉茶有一拼,锦岁喝一口照例送给黑虎。 没想到连黑虎也受不了,喝一口之后倒给了猎狗,然后猎狗也不吃。 燕十一再次问她要好评,锦岁才感觉出不对劲来:“这是燕姑娘做的吧?让她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不光浪费时间,还浪费粮食!你有这闲功夫,多往胭脂作坊跑跑多好! 这天燕十一送来一箱银子,足有万两,喜滋滋地道:“先把力大无穷食肆建好,好久没吃鱼丸了。” 锦岁笑问:“发财了?你哥知道你拿这么多银子投资食肆吗?” 燕十一骄傲地道:“这是我自己的银子,兄长才不管呢!” 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没等锦岁追问,就自己说了出来:“我把那盏七彩灯卖了。他们都心急参加斗宝会,很容易卖出去。” 锦岁惊问:“你卖了一万两?” 你们贵公子的银子这么好赚的吗?看来不管是我五千卖给金子林的镜子,还是八千卖给你的灯,都卖便宜了啊! 然后就听燕十一道:“是两万两!那七彩灯天下独一无二,要不是本公子急用银子,等等再卖,价格能更高。” 锦岁:……亏大发了! “对了,那天我回家问我哥,就我想做点什么改变,应该怎么开始?” “我哥说让我多读书。” 锦岁很认同:“你哥说的对。” “所以我决定读三十六计,你那教材给我一本,我去听程主薄上课。” “一千两银子一本,给你友情价八百两。” “你卖别人都是一百两,到我这怎么就成了八百两?” “那能一样吗?别人可不包售后,程主薄的课无价好嘛!” 燕十一咬着牙:“八百就八百!算你狠!” 燕十一气呼呼地拿着书离开后,顾长萧问她:“王爷准备拉拢燕家?” 锦岁看着他道:“我是替你拉拢燕家!我们要把朋友搞得多多,敌人搞得少少,才有利于发展嘛!” 我假扮戾王上瘾有情可愿,你这个真戾王咋搞得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 “再说,你没发现我们与鞑子一战,对周边人的影响很大吗? 不光是边城的将士、百姓,连燕公子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开始思考燕地的未来。” “这是好事,影响或许一开始不明显,但这东西就像火种,只要在心底留下一点,总有一天会燃烧起来的。” 顾长萧点点头:“你想利用燕十一影响燕地的年轻一代?如此大费周章为何不试着影响家主一代?” 锦岁摇头道:“当初魏主薄也是这么劝我的,应该试着和燕地士族家主交好,才有利于边城的发展。” “可我拒绝了,那些老东西在燕地是山高皇帝远,霸道惯了。戾王若是主动示好,他们只会端着士族的架子傲慢以对。” “再说,老东西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既不肯学习新的事物,也不会接受改变,鼠目寸光,固执已见,跟他们结交没有意义。” “不如去吸引年轻人,慢慢影响改变他们的观念,对边关的发展才更有利。” “当然这只是我的拙见,以后边关怎么发展还得你亲自来做决策。” 顾长萧赞许地道: “小季道长所言极是,并且据我观察,你与燕家结交,并没有刻意讨好,反而是燕家被边关新事物吸引。” “只要依你所想来建设边城,我们边城会比燕地十六州都要吸引人。 吸引人才、百姓、青年才俊前来,边城会成为大夏的门户,再也不必惧怕鞑子侵扰。” 锦岁正欢喜顾长萧认同自己的决策,突然听他猛地转个话题: “小季道长,你可愿永远留下,与我一起经营建设边城。” 锦岁小声道:“这不好吧?等咱们把身份换回来,我还留下不利于你的管理啊!” 真假戾王都在,你让将士们怎么转变过来?多尴尬。 “再说,我还要听阿爷和锦安的意见。” 阿爷一直想回家乡,锦岁一心想替凌父昭雪,至于她自己,灵魂还是飘泊的,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还未找到。 她没办法一口答应顾长萧。 她还担心的一点是,跟顾长萧坦白凌父的事,他会不会知道凌父有一儿一女,而不是有两个儿子,从而怀疑她是女子? 就目前的局面来说,锦岁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被曝光。 顾长萧没有再劝,而是笑道: “季道长这几天就会过来,钦差由我应付,只是霍子安还未有消息,不知刺客他有没有找出来?” “所以,这几天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锦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毕竟她身上的伤还要换药,临时营地的房子不多。 不和顾长萧住一屋,他只能睡在屋檐下,那她这个假戾王就真的鸠占鹊巢了。 锦岁再一次跟他确认:“只要解决了钦差团刺客的麻烦,咱们就把身份换回来?” 顾长萧摇头:“等朝廷的封赏圣旨下达,我们再换。” 锦岁没有犹豫,这事关将士们的前程,她之前给寒星等人许诺封赏,只敢许金银,从不敢许升官。 就是怕到时候自己无法兑现承诺,如今好不容易给将士们挣得一次封赏,万一因为真假戾王的事给搅黄了,她更加对不起将士们了。 如此,就忍忍! 即便跟顾长萧同居一室再不方便,她也要忍着。 第86章 毫无暧昧(感谢松鼠宝贝的打赏) 其实顾长萧是个很好的室友,没外人的时候也不会仗着自己真戾王的身份苛刻锦岁。 小草屋只有一张床,晚上锦岁很自觉地提出自己打地铺,结果顾长萧二话不说用两张板凳一并躺上,床给了锦岁。 主要是和他同居一室不方便进空间,虽然进空间后再出来,时间上没影响,顶多顾长萧会发现,她有那么一、两息时间魂飞天外。 但绝不可能猜到锦岁干啥去了,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一眨眼她换了干净的衣裳、伤口重新包扎了。 甚至,她连上厕所都不能次次在空间上。 说到这个那叫个尴尬啊!她习惯了在空间上洗手间、洗澡,头两夜和顾长萧一室睡,压根没去想这个问题。 还是顾长萧提出:“你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忍忍不要沐浴。” 顾长萧已经从将士那里听说过,戾王一到边城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所有人每天要洗澡,三天洗一次头,绝不能身上脏臭长虫。 他理解的是小季道长在道观干净惯了,自然也见不得别人脏臭。 洗澡这个还能糊弄,当第一天夜里顾长萧发现她没起过夜,白天特地留意,因为忙着战后的各种问题,两人几乎是脚不沾地。 可顾长萧还是注意到,小季道长喝了很多茶,但没如厕过。 第二天夜里他就给床下塞了个夜壶。 见锦岁依旧没用,他很隐晦地提醒道:“我知道你的身体……多有不便,你要是起夜,说一声我出去,不要强忍着。” 那一瞬间锦岁心中警铃大响,脑海中只有一句话盘旋‘他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什么状况?发现我是女扮男装了? 结结巴巴地问出:“你,你知道我身体什么不便?” 顾长萧本来想糊弄过去,毕竟都是男人,那方面的事对男人来说,是尊严,是逆鳞。 可他想跟小季道长交心,想两人能成为挚友,所以还是一次把话说开了好。 他在板凳上坐了起来,昏暗的烛光中,看向床上的锦岁:“顾道长都跟我说了,没想到小季道长你这么不容易。” “你放心,我不会因此看轻你,司马迁也曾受过宫刑,同样能名垂千古。小季道长有经天纬地才……” 锦岁猛地坐起,抬手道:“等一下,夸我的话先缓缓,你先告诉我,我阿爷跟你说什么了?” 还经天纬地之才,我自己听了都尴尬!这个时代老板为了留住员工,也是啥昧良心的话都夸得出来吗? 当得知戾王抢强郑家美妾,与燕家贵女纠缠不清的流言传遍燕地,顾长萧在气愤她坏了戾王的名声时,凌爷爷告诉他。 季岁从小就没了命根子,是个阉人。 锦岁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要是拿镜子一瞧,肯定很精彩! 不愧是我爷! 咱们祖俩的脑回路还挺像啊!我这边才说自己不能人道,你那边就来个我是阉人! 不能人道顶多算病,阉人那是直接连工具都么得了。 阿爷你是真不把你大孙的名声当回事啊! 估计凌爷爷和自己想的一样,季岁干出丢人的事,名声毁了,跟我凌锦岁有啥关系! 见锦岁表情不对,顾长萧疑惑:“难道季道长所言有虚?” 锦岁忙道:“没虚没虚!我确实打小就被、哪啥了。 当年想进宫没进去,要进去了说不定我现在是你身边的小太监呢!” 顾长萧见他没有因身体残缺而有丝毫自卑,这才轻笑道: “所以小季道长不必担心我会嘲笑你,你们如厕确实不太方便,但你也要顾忌身体。” 锦岁哭笑不得,我现在算什么?女扮男装升级到男扮阉人? 顾长萧你堂堂皇子也太无聊了一点吧?竟然连我没有有如厕都关注着! 她猛地又反应过来,顾长萧对自己这么宽松,毫不介意自己坏了他的名声。 他人来到边城,还让自己继续当戾王。 这是想着自己是个太监,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成为他的威胁,所以才这么纵容的吧? 你看上位者忌惮的人,忌惮武将文官一方霸主的都有,听说过忌惮太监的吗? 转念一想,自己要不是‘太监’,顾长萧这般信任一个才立下大功,在军中威望极高的假戾王。 那他才是脑子有问题呢!早死在长安的宫变之中,也不可能活到边城。 锦岁很快释然,反正咱这个戾王也做不了多久,做好最后一棒,给边关将士争取更多权益,季岁就能光荣下岗了。 为了糊弄顾长萧,锦岁只好少进空间,夜壶当然不能用,咱用公共厕所。 前世看小说,人家男女主共处一室,那叫个暧昧又浪漫! 啥香肩小露啦,睡梦中不自知地滚到一起脸对脸啦,女主说梦话被男主听到啦…… 换到咱,顾长萧是真心把她当残疾人看,她也是真心防着被顾长萧看出破绽。 毫无暧昧可言。 锦岁自我安慰,只能说明顾长萧不是男主嘛! 牛马打工人和创业期老板同居一室,能有啥浪漫的。 因为自从那一夜顾长萧在鞑子刀下救了锦岁,两人便形影不离,食宿一处。 黑虎曾小心翼翼地问锦岁,他养好伤还能不能做王爷的亲卫? 锦岁忙趁自己还是戾王,给黑虎升职成八品校尉,拍拍他的肩膀道: “以后你要负责训练新兵,带好队伍。” 黑虎看一眼顾长萧,当时没啥反应,但过后锦岁听说,黑虎曾找顾长萧‘练练’。 说是怕他的能力保护不了王爷,结果自不必说,从骑射比到武器,再到赤手空拳,都是顾长萧赢了。 两人是在军营中比的,引得很多将士围观,顾长萧的功夫得到一众将士的敬佩。 寒星和程榆等人丝毫不怀疑顾长萧的身份,对他和王爷形影不离也没啥话说。 到是来边关来的很勤的燕十一郎察觉到不对,先是问黑虎:“你不要黑大个跟着你了?” 锦岁笑道:“黑虎升职了,你这么挂念他,送个礼啊!” 燕十一朝顾长萧挑挑眉:“这位将士叫什么?你们俩怎么吃住在一起的,以前黑大个都没这样。” 他说完示意锦岁附耳低头,锦岁不疑有他,附耳过去,只听这人用很贱的语气道: “这人长的挺英俊啊!难道王爷好不成女色,改好男色?嘿嘿。” 锦岁一脚没踢出去,就见顾长萧长臂一伸,揪着燕十一的衣领直接把他扔远远的。 第87章 红火的胭脂斋 “君晏清别的眼光可以,就找的贴身护卫的眼光太差劲了!黑大个讨人嫌,这个新来的更讨人嫌!” 燕十一郎揉着摔青的脸,一边吃着婢女剥好的桔子一边对燕十二娘说。 见桌上有几瓶新香膏,他随手拿一瓶嗅着: “瞧,君晏清连胭脂水粉都懂。听说这香膏卖的很火了,城里来参加斗宝会的公子哥儿,让小厮排着队等买。” “如今去怡红楼吃酒,里面的姑娘不要金银首饰,就爱这香膏口脂。” 燕十二娘放下手中的账本,眼神凌厉:“二哥去怡红楼?” 燕十一郎一个激灵,连忙摆手:“我听说的,我才不去呢,被大哥知道会关禁闭的。” “最近我成天往边城跑,别说吃酒,连吃口茶都难。” 燕十二娘很想打听一下戾王的近况,又怕二哥嘲笑。 想着赶紧算好这个月的账目,把一部份分红亲手送到边城去,那时就有机会和戾王光明正大的见面。 燕州城每年一次的中秋斗宝会,燕地各州年轻公子小姐齐聚燕州,让她的胭脂斋生意红火的很,好几样都卖断了货。 特别是有红参和珍珠粉的高级香膏,听说是来自宫廷秘方,燕地的贵妇们求之若鹜。 还有那用白瓷管装着的口红,轻轻一拧,红色的口脂出来,在唇上轻涂两下,便红艳动人。 比唇纸好用多了,当众补妆也不麻烦。如今燕州贵女们,人人以集齐口红色号为荣。 燕十二娘有燕家老管事帮忙管理,靠这几样新型商品,很快就将胭脂斋办成燕州第一红火的胭脂店。 货物永远都是供不应求,就这一个月的利润,都有几万两银子! 燕十二娘以前从不关心钱的问题,更不会看账本。 可如今她知道戾王缺钱,边城重建需要很多钱,她能帮戾王做的,就是让两人合作的生意红火。 她很清楚,自己和戾王是没有未来的,可就是忍不住,想见他,哪怕只是帮他做一点事也好。 听二哥提及戾王,她佯装无意地问:“你说王爷的亲卫怎么了?” 说到这个燕十一就来气: “一个小白脸,说是从长安来的旧卫,嚣张的很,气性比君晏清还大,本公子开个玩笑,他上手就打人。” “要叫王爷!王爷好性,你也不能这般直呼他的姓名。你说什么了?” 燕十一嘿嘿笑道:“我也不是胡说,他俩同进同出,吃住在一个屋。这君……王爷,娶不了女人,倒跟男人这么亲近。” 燕十二娘又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燕十一一缩脖子: “玩笑,开个玩笑!听说长安那边流行龙阳之好,万一戾王也好这口呢。” 燕十二娘大怒:“二哥你再胡说八道我告大哥去!你这话是能在妹妹面前说的吗?” 燕十一郎忙哄人,真告诉大哥他铁定挨揍,他也不是口无遮挡,就是想打消妹妹对戾王不切实际的幻想。 见燕十一郎连着好几天没来边城,锦岁也没放在心上,这家伙说是来看着燕家人干活,又要听程榆讲三十六计,看来也是三分钟热度。 这两天锦岁的腿伤大好,能骑马了,她便抽空去了一趟东海看盐田,带着屯田营的刘校尉一起去的。 她想了想这盐田最终还是交给屯田营的好,黑羽营是军队,要训练、剿匪、作战,再分心搞盐田,实在不像话。 有了共同抵御鞑子守护边城的那一战,屯田营和黑羽营越发亲如兄弟,加上顾长萧人也到了边城,锦岁不用担心管理疏漏。 盐田这样重要且机密的事,她觉得能放心大胆地交给屯田营了。 顾长萧自然也跟着同来,锦岁也是为了让他看看屯田营的田地。 毕竟把人家的边城烧了,总得让他看到自己来边城后的作为。 往东海一路,锦岁不时给他介绍: “那一片河滩下的田地,新开荒的,以后种咱们的新作物,高产的很,种个两、三年,边城人口再多也不缺粮。” 刘校尉趁机道:“王爷,说到这事属下还有一事未向您上报。咱们育苗的试验田,被战火烧了一半。” 锦岁大惊:“哪一半?土豆苗还是番茄苗?趁天还暖和,赶紧补苗!” 她没怪刘校尉没及时上报,因为自从边城一战之后,活着的人都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用,特别是刘校尉,屯田营那边的事都归他管。 再说苗田被烧,上报她也没用了,所以推迟上报她能理解。 刘校尉忙道:“已经补种,大棚也在搭,便是突然霜降也不怕冻坏苗。 烧的那一半田土豆、番茄和红薯苗都有,属下算了算,活着的苗还够种五亩地,明年春天咱们再大规模种。” 顾长萧听他们说的三种新农作物,在来边城之前他从未听说过,咱们戾王对边城的人说,这是西域进贡长安的种子,他从长安带来的。 边城的人都信了,可顾长萧很清楚,长安才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小季道长,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新作物种子的呢? 他没想去深究,因为朝廷非常重视新的农作物,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曾经波棱国向大唐进贡波棱菜种,得到大唐重赏。 各国对自家作物种子看管极严,都知道高丽有好棉种,可不管是官方渠道还是商人走私,都无法从高丽弄回大量棉种。 若小季道长想向朝廷求什么,这三样新作物走道家的路子进贡,不管是为季道长求个道观,还是求个爵位,都没问题。 可他却什么也没求,就这么直接给了边城屯田军。 顾长萧看锦岁的目光越发充满敬佩和惜才,他一定要留小季道长在边城! 恰在此时路过一片绿油油的甜菜地,锦岁喜道:“上回来时这一片还在开垦,你们动作很快啊!” 刘校尉呵呵笑道:“之前郑家人在的时候,连夜开荒,趁没霜降,王爷提的几样菜都种了。” 甜菜主要是为了榨糖,但此刻看着大片的菜地,锦岁灵光一现,想到另一件事。 忙问刘校尉:“这一片菜地可有种菘菜和芜菁?” 第88章 从未怪过你 “芜菁?”刘校尉疑惑,这个菜名他没听过啊! “就是农家说的狗头芥,大头芥菜。长安那边叫芜菁。” 顾长萧:……长安也叫大头菜。 刘校尉再一次感叹王爷对农事的熟悉,一些纨绔子弟连五谷都不分,而我们王爷却对农耕一清二楚。 忙点指向远一点的畦地: “那些都是家常菜,为了存冬菜咱们屯田营也种了不少,还有萝卜,就在那一片,王爷可要去瞧瞧?” 锦岁喜道:“瞧就不必了,本王交给你一个新任务,让人把芜菁和菘菜混种一块地里,专留种子。” “收了种子再接着混种,继续收种,种个几轮之后,挑变异的、就是和两样菜种都不同的种子,放试验田种。” 刘校尉疑惑:“这是为啥?” “杂交,懂吗?就是两种同类型的菜混种,能结出不同的菜籽。 像果树一样,有些果树不结果,但嫁接一根结果树的枝,就能结果子。” 刘校尉久在屯田营岂能不懂,一拍大腿:“王爷是说这菘菜和芜菁能长出别的东西?” 锦岁点头:“多试种几轮,肯定能长出新东西,但具体会长成什么,本王不能保证。 不光是菜,咱们的麦子、水稻都能用这个方法育出高产种子。” 她当然清楚菘菜和芜菁能杂交出什么,就是后世最高产、最平民的蔬菜,大白菜! 真把大白菜给杂交出来了,再有盐、糖、辣椒,咱们边城就能增加一种新的特产,腌白菜。 见顾长萧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低声问: “你不懂农事也没关系,刘校尉很能干的,以后咱们身份换回来,你有农事的问题就问他。” 顾长萧轻声问:“小季道长怎么会这么懂农耕?” 锦岁打哈哈道:“跟我阿爷学的,我阿爷可是什么都懂的!” “他常说技多不压身,啥都要懂一点。” 顾长萧回想季道长一路所为,确实是江湖百事通。 他趁机道:“等季道长来了,季家可以在边城置办家业。” 锦岁没接话,这人是有机会就想劝自己留在边城呢! 等走到那片仙人掌处时,看到燕家人在旁边新盖了草屋,一些工人正在搜集胭脂虫。 那管事远远看到戾王的队伍,便恭敬地等在路边,还备了茶水让众人歇脚。 讨好地笑道:“胭脂虫的用量很大,我等日夜搜集也跟不上,不知王爷可否派人去塞外找?咱们胭脂斋高价收。” 都用上‘咱们’了,这是为她赚钱,锦岁岂能拒绝? 有了之前寒星剿马贼,边城打鞑子这两场战事,相信最近几个月塞外都会很太平。 她让燕家管事派工人跟着,黑羽营派一支队伍保护加带路,带他们去塞外搜集胭脂虫。 看到有人在旁边挖地窖,她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管事忙道:“为过冬盖的地窝子,怕有人伤到这一片仙人掌,冬天燕家也会派人看守。” 锦岁点头,指着远处的戈壁滩道:“燕家就在这一片活动,那里屯田营种的香料,你们的人别过去。” 燕家管事忙保证他们的人只会看护仙人掌区,没有王爷之令,绝不会乱走一步。 再离开时锦岁又跟顾长萧解释,戈壁滩种了茴香、孜然等香料,等成熟后就是咱边城特产。 而和燕家的生意,是跟燕十二娘合作的。 一听是胭脂水粉的生意,顾长萧顿生不解:“小季道长连这个都懂?” “略懂、略懂而已,你别看不起胭脂水粉生意,这生意做大后可赚钱了! 边城一穷二白的,能做的生意太少,这胭脂生意咱和燕家合作,得重视。” 她又斟酌地笑道:“那个,那胭脂用的配方是我家传的,我阿爷说要当传家宝。可这生意又是我用戾王的名义合作的,您看……” “等你我身份换过来,会和燕家说清楚,这生意是季家的。”顾长萧忍笑道。 锦岁大喜,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简单! 忙笑道:“分红咱们对半分,我不占你的便宜。” 见锦岁笑的真诚多了,顾长萧心里有谱了,咱们的小季道长爱财啊!如此,到时候可用财来将他留下。 想到是和燕十二娘合作,顾长萧又试探地问:“小季道长对燕姑娘可有私情?” 锦岁先是一怔,私情?难道要我们百合花盛开? 这家伙该不会为了留下我这个人才,利用燕姑娘吧? 忙摇头:“绝无半点私情!我清楚的很,此生与儿女情长无缘。” 顾长萧却不这么认为:“长安不少宦官都有娶妻。” 锦岁吓一跳,千万别让燕十二娘知道啊!她可不想害了人家小姑娘。 想到之前魏主薄劝她的话,她笑劝顾长萧:“说到燕姑娘,她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王爷可以见见她,若是郎情妾意的,娶她可比娶长安的贵女好!” 顾长萧瞟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戾王不能人道之名传遍天下,娶不了妻的。” 锦岁噎住,不要这么小心眼啊! “这个可以证明的嘛,找几个医师自证一下就行了。” 顾长萧摇头:“算了,我现在可没心思想这事。” 锦岁想到燕十二娘曾经对戾王的质问,忍不住好奇道:“你是不是忘不了林小姐?” 顾长萧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落寞,还有一分让人心寒的愤恨,用很轻又很冷淡的语气说:“确实忘不了。” 那不是思念情人的语气,而是对仇人。 锦岁本能地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大老板的私事知道多了没好处。 万一那天和顾长萧散伙,他来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怎么办? 她赶紧话题道:“李恒还欠咱们边城一条路,得赶紧催他安排人修。等往燕州的路修好,咱们就修往东海的路,在那边建个基地。” 顾长萧很快转变了情绪,轻笑道:“小季道长对边城的未来做了很多规划啊!才短短两个月,换了旁人只怕连边城都没转一遍,更别提做这么多事。” 锦岁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我情况不一样嘛,怕王爷怪罪,想着多做点事弥补一下。” 顾长萧看着她极真诚地道:“我对小季道长只有感激之情,从未怪过你。” 第89章 和顾长萧的东海之行 锦岁总觉得顾长萧在努力消除她的戒备之心,当然了,她能理解,换位思考一下。 若她是顾长萧,她也会想尽办法把‘小季道长’留下来,就凭小季道长假扮戾王这两个月在边城干的事。 在军中的威望,把燕州士族治的服服帖帖,把李恒一个墙头草硬是弄成一边倒。 小季道长的能力有目共睹,顾长萧只要不傻,都会想方设法留下她。 在顾长萧看来,如今的小季道长之于他,不亚于诸葛军师之于刘备。 别说三顾茅庐,就是三十顾,三百顾,他也要将小季道长留下。 锦岁觉得,要是只有她自己,她应该会留在边城,毕竟这里比别的地方更鲜活,对女子更包容,她对边城也有感情。 可她身上还背负着别的责任,她得为凌爷爷和锦安负责,还有凌父的案子。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担心跟顾长萧在一起久了,会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凌家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等凌爷爷一来,他们肯定是要跟顾长萧坦白的,毕竟想给凌父昭雪,少不了顾长萧。 她担心的是女儿身的秘密,还有自己最大的底牌,空间的秘密。 顾长萧可谓是心细如发,连她如厕的问题都能发现,她再从大量从空间拿东西出来,肯定会引起他怀疑的。 顾长萧可不像寒星、黑虎那么好骗,也不像程榆那么随性豁达,对不明白的事从不深究,只要于自己无害,不会去管。 所以锦岁才会对顾长萧这么戒备,可她越是如此,顾长萧越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坦诚以待,只希望小季道长能留在边城,两人齐心协力建设边城。 两人心思各异都知道急不得,最起码要等身份互换之后,再提出下一步。 故而这东海之行两人还是将重点放在勘察上面,走出仙人掌区后,锦岁将话题转向和燕家合作的生意。 这次她当然没再提燕十二娘、儿女情长上面,单说边城太需要用钱,经商是必须的。 她知道长安一些权贵极度看不起商人,担心顾长萧也会如此。 顾长萧很快就听出来她在担忧什么,忙道: “就像你说的边城一穷二白,连边卒的军饷都常亏欠,武器铠甲配置不齐,甚至连过冬的粮草物资都不足。” “若不经商,只靠从百姓身上收税,那边城只会是压在燕地十六州百姓身上的重担,戾王永远也别想得到燕地百姓的支持。” 锦岁在马背上一拍大腿,不小心拍到伤口处,痛的她龇牙咧嘴地道: “你能这般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总担心,你会怪罪我大开商道。” “燕地士族排挤戾王,咱们想到州城做生意,必须要找盟友,目前燕家就很合适。 胭脂斋和酒楼只是试路石,等其他人发现和戾王合作能赚大钱,都不用咱们费力去拉盟友,盟友自己就找上门了!” 顾长萧看一眼她腿上的伤口处,见没有渗出液体,这才放心地继续聊。 “说到盟友,你对付李州牧那一招着实够高,他如今对戾王是忠心不二。” 锦岁略有骄傲地一抬下巴,自从魏主薄走后,身边没个成天夸她赞她的,咱都不习惯了。 她对付李恒压根就没用什么招数,只是投其所好而已。 李恒最怕什么?怕燕州动荡,怕戾王告状,怕他袒护士族的事被放在明面上,朝廷一问责,他别说想调回长安,丢官丢命都有可能。 锦岁便给他一个机会,那就是边城打鞑子那一战,将李恒的名字也写到战功簿上。 李牧州是全力支持边城这一战的,战前为边城筹备物资,不惜得罪燕州士族。给边城调兵遣将,调了三千燕州军。 战后又帮着救援、追拿逃兵、抓拿作战的郑家…… 没错,嘴是上下两张皮,正反都能说。 锦岁拿着写好的军功薄给李恒看,直接问:“你签不签?” 那一刻她都能感觉到李恒的犹豫和痛苦,不签,送上门的政绩军功你不要。 你在燕州几年都没立下啥大功,这一次戾王是半泼天之功送上门。 就像饿了多日,人家把饭送到嘴边,你张口就能吃,你张不张? 但是这个名一签,那你从此就跟戾王是一条船上的,不光在燕地士族看来,你是戾王的人。朝廷那边也这么认定了。 难道你能去跟誉王、皇后一派解释,你不是真心要帮戾王,是被逼无奈的? 你猜他们信不信? 李恒当时是哭着问戾王:“王爷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还有一年,就能调走了啊!” 锦岁拍拍他的肩膀,真诚地笑道: “因为本王对李州牧一见如故,我舍不得你走啊!再调一个州牧来,不像李州牧这么能干怎么办?” 李恒恳求地问:“我不签,王爷会如何?” 锦岁指着燕州军三个字: “不如何,只会如实上报,燕州军全员做逃兵,这些年朝廷给燕州军的军饷,也不知都用在哪里了?该不会是在李大人的银库里吧?” 她又指着郑芸二字:“郑家拿活人殉葬,郑芸能在燕州城闭城期间逃离,该不会是李大人纵容的吧?” 李恒猛地高声打断她:“我签!我签还不成嘛!” 锦岁亲自给他取笔研墨,笑道: “以后边城就靠李大人关照了,这路咱们快点修啊,军饷军资什么的,别让本王催,你多往朝廷催催。” “对了,边城的商贸一直没打开,李大人帮帮忙,燕州的商人多让他们往边城跑跑。” …… 顾长萧问她为什么这样送政绩留李恒时,她没正面回答,而是给他讲了个小故事。 “两军交战时,敌人箭楼上的弓箭手,准头很差,十箭有九箭落空。” “而我们的弓箭手是能将其一箭毙命的,你说这个时候我们要不要将对方毙命?” 顾长萧瞬间心领神会:“当然不能将其毙命!杀了这个不中用的,敌人派上一个神箭手,我军死伤更重。” 锦岁嘿嘿一笑:“所以咱们千万不能让李恒调离,他这个燕州牧要做的稳,做的长久,于咱们边城才有利啊!” 第90章 鱼油和盐田 把李恒留在燕州的好处还多着呢!他知道太多燕地士族家的秘闻,咱手里有他的把柄,不用担心他背叛。 因为背叛了直接杀了就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从士族那里贪来的钱还能用于边城建设上面,他现在等同于戾王的传声筒加钱袋子。 总之留着李恒比朝廷新派一个州牧要强太多!锦岁郑重地跟顾长萧说: “不 清晨,当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之时,由加奈从睡梦中醒来。但令她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己手中攥着的是莱茵的衣角呢? “你说的这话才没有意义那,要是那人能那么容易弄来,还用的着我们在这里讨论吗?”葛家来人立刻反驳道。 那弟子闻言脸吓得煞白,急忙解释。项清一抖袖子,滚,一股大力把他和地上躺着的那个全都扔出数十丈。那弟子惊魂未定就听项清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不日将去金辉谷,考校宋世德心里还有没宗门的规矩。 第二日,康千峰带着十个门人敲锣打鼓地到江府致歉,诚恳地邀江安义赴宴,赔礼认错。江安义去了清田司当差,欣菲出面请康千峰进宅,谢过他的好意,将此事揭过。 而这种时候,十一成药效的止血丹便是需要发挥作用了,十一成的药效,也是十一成的愈合速度,更是多了一分救命的保障。 朱明宇听见了程刚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现在他必须要竭尽自己所能稳住程刚,至少这个刚坐上来的高管的位置要稳住。 “犯规,犯规!“华安科技大学那边的教练一边冲过去看江练的伤势,一边大叫。 吴曦说道:“我没有害怕!而且你这只不过是停止时间而已,就算这样你也没办法对我造成伤害,最后你也打不过我。”在到了这个空间之后吴曦的脑子反而清醒了一些,她想事情的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怎么就这样了呢?虎卫真的掉落悬崖了?那个兽人一定真是很厉害,所以虎卫才和他同归于尽,是为了就自己吗?还是说他不想成为自己的累赘,所以掉落悬崖? “主要的道路是有两条,可是别的地方也是会上来人吧。”周鹜天之前也是看过周围的地形,虽然只有两条主路,但是周边冒一些险也是可以上来的。 牛魔王愈加地后悔自己当时接了这个任务,何光之前也没有说过会这样的惊险,还要冒着搭上自己的性命的危险。 但是老爷子最近这几年已经不问世事,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要请他出山,恐怕比登天还难。 叶婉兮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自己一直都想着,如果琳儿能够和段青山成为一家人,也是一段佳话。 那为什么上次獠牙团长被强弩攻击的时候,他没有使用这个技能呢? “居然还能这样使用。”就在古烨主动出击的时候,看台上的林柔摸着下巴,发出一声诧异。 当周儒风看到许琅的那一刻,他的脸皮微微的抖了抖,随即就恢复正常,然后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紧接着,在现场的学生只感觉脚下一阵晃动,比武场出现了道道裂痕,竟是直接四分五裂,各种温度极高的碎石在空中飞舞。 但是这个哪吒可是杨戬变得,自然不会轻易就被捆住,只见杨戬带着灵珠童子慢慢的远离了战场,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后,灵珠童子也才醒悟过来。 第91章 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锦岁拒绝和顾长萧结义,可他直接以‘季兄’相称,那亲热劲,让锦岁觉得他有所图谋。 就像后世大老板创业期,非让员工当法人一样。法人是那么好当的?搞不好我就替你坐牢去了! 锦岁本来还在犹豫,等凌爷爷来了,两人的身份换回来,要不要留在边城。 现在确定了,走!必须得走! 顾长萧这态 他不反对玩家之间有竞争,也不怕玩家之间有火药味,但是现在出现,还太早了点。 张志平收回了看向皇宫的深邃目光,又看下了下方的使团,这些使团每经过城门之时,城门上就隐隐的发出一道光芒,悄无声息的投影在了使团中人身上,连使团中暗潮的金丹期修士,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妥。 “我来!”闻言的瞬间,也明白步惊云所想的聂风当即一松手放开了和步惊云握在一起的左手!。 反观三竹公司,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便已经铺设了好多代理点,长江流域以北的地界几乎都有三竹的代理人,因为关晓军的缘故,在南方的申城也设了一个大的代理点。 太空,无论是三角洲宇宙站,从亚特迪斯号离开的几人,还是在月球的卡罗基地,这些能够近距离肉眼看到这一景象的人都在为亚特迪斯号的行为送行,林总走好。 如今关宏达煮的凉茶对治疗流感这么有效,这些人自然忍不住向身边熟人说起这种事情来,建议病人前去买点“灵药”试试。 从被抓住,卸掉下巴,送上车子,整套流程下来花费的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当车子一溜烟的飞驰出去之后,整个街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甚至连深夜的影灯都没能动摇一分。 墨幽浔下了床,不经意间就见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瞧,顿时清醒了几分。 苏糯的笑容很美,最重要的是彻底缓解了尴尬,自从上次直接拒绝了苏糯的要求你,林迪总是有点不敢看苏糯,不说其他原因,答应白梦琪做他的临时男友,可是却拒绝苏糯打一把游戏,这还真有点让苏糯难堪了。 “怎么?后悔了?”孟锋笑的狰狞,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下手极狠,打的锋大嫂子歪倒在了床上。 “锦知,你将来娶了妻,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不能像父亲那样。”锦卿叹道。 “五弟!”给了萧明一拳的黑衣人见另一名黑衣人被萧明击飞出去,顿时脸色大变,“哗!”的一声,从腰间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甩棍,冲向了萧明。 尼拉一下子从主动变为了被动,几乎是本能的,尼拉一个卧倒,趴在了地上,透过m40的狙击镜,寻找着萧明的位置。 在七人那期待目光中,减肥后的破坏者改驾驶仓门随着嗤嗤的泄压声打开,接着,被全覆式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探了出来。 “别碰他!”此时,古大夫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赶到了,只见古大夫提着药匣,蹲在了张威面前,只消一眼,就眉头深皱。 不管她现在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师兄妹的关系也好,其它关系也好,他有什么资格来挑剔、试探她? “咦?这画是什么人画的?”老头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的问道。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咖啡厅的变化,更衣室前面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副带电子琴的调音台。莫非那个男的是音乐师?看上去似乎是这样,咖啡厅中比前几次来的时候多出了糅合的田园音乐,煞是衬托了咖啡厅里的整体环境。 第92章 将他留下 翌日天才亮,营地便传来热闹的干活声,锦岁进空间解决个人清洁问题,她也顾不得担心被顾长萧看出来。 昨晚两人在海边弄得一身的沙子,不洗干净她浑身难受。当晚将士们去浅海沐浴,就邀请她和顾长萧一起去了。 她让顾长萧自己去,以怕伤口感染为由自己在帐篷里简单擦了擦。 结果就是一晚上没睡好,心里 “哼,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就这么容易死的,我要将你们砍成一段段的,然后再拿来喂畜生,哈哈···”得意的狂笑,此时这麦克斯凶残的脸上多了一丝嗜血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头血腥的野兽一般,没有人性。 三块……其中最大的一块可以打磨成吊坠。如果切割师水平好的话,应该可以保留五克拉的重量。虽然圆多面形未免普通,但这块粉钻的火彩,绝对可以让这样的形状更加出彩。 稽粥骁勇善战,又天生巨力,能徒手撕裂黑熊,被誉为匈奴第一勇士。再加上自身身份的尊崇,如此才被冒顿所喜爱,才二十五岁就被任命为休屠王。不过稽粥有一个诟病,那就是嗜杀,异常的嗜杀。 不过,虽说朱雀不会出现在这,但是为什么牙的追兵也迟迟未到?火彤歪着脑袋,打了一个哈欠。 他用力一提,钩子上空空如也——他太心不在焉了,又错过了时机,叹了口气,心里不由问候起了这条鱼的全家。 “琴里,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那身衣服是怎么一回事?”士织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之后,第一反应当即气势汹汹的问道,颇为作为姐姐的威严,毕竟已经照顾琴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飞在云雾深渊生活了几百年,那里有什么东西他都知道,而圣龙大陆也不可能存在七色灵花,唯今只有前往海外修真界。海外修真界的情况陆飞不是很清楚,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丫头应着扶了夜凰出来,而后连扶带架的就把夜凰往她住的院落里送。 一个几年前还被人整个门派称之为废物的人,如今居然是有了能够跟化神巅峰之境硬拼的实力。 比如中央的火山区域,山脚区域,西部荒岭区域,焦热石谷区域等。 他眼含笑意,朝着观众席微微躬身,然后径直走到了正在等待担架的赤闇狐仙和烈方面前。 可等把手机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后,他表情一顿,赶紧侧过身去把电话接了。 果然,每一个能够冬泳的大佬都不是普通人,躺着冰凉的池水,来到假山边。 但是叶枫抱怨归抱怨,手上并没有停,现在的叶枫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不然就算明天的第二轮筛选自己可以侥幸过关,第三轮呢?以后呢? 在末世后要待在室内的时间太长了,倘若不好好锻炼,面对危险时只能送命。 说完,他留下一个潇洒的笑容,干净利落地钻入了自己的迷彩卡车。 因午间到汤饼店里用餐的食客众多,仝立带人费力搜寻了一阵,却没找着。原来敏泰趁着人多杂乱从后门悄悄溜走了。 “不知道,反正是疗伤用的。”夜明初随口回道,他哪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丹药,早就忘记了。毕竟是很久之前的系统奖励了,他因为一直都在隐居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没有服用,也用不上。 “好、好把老邹也喊过来”郑老爷嘴上一直喃喃自语着,老管家便推着他到茶室去。 第93章 浴火重生 锦岁教给基建将士最后一个本事就是,用炭笔画图纸,素描的画法,制好比例,一眼就能看出大致来。 再按图纸造模型沙盘,山地、戈壁、沿海、囤田、道路等等都能用泥制出来,一目了然。 她本来是在教基建将士,顾长萧趁机在那研究鱼油工具,但见大家都围过来听‘王爷’教做沙盘,他也好奇听了一耳。 这一 飞机坐不了那么多人,许老爷子心脏不行没有跟去,老二连坐雕和老三沈宗明就留在许府,陪着他等待生死决判。 手心手背,手肘手腕,反正挨过楚阳那里的地方,全都狂擦了一遍,就差一点儿连指甲缝都清理一遍了。 “因为我要做一件大事!!你难到不知道,不觉得,这叶紫阳,为何十年期满,还迟迟的,不曾醒来么?”黑暗中的声音嗡嗡作响。 顿时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各大家族和宗门势力,便身形一晃朝着各自负责的区域冲了过去。 老三沈宗明,就用这生生抽出来的蛇筋,一共九条,拧成了一股绳,简单做了下处理,每一鞭飞出,都有雷霆蕴意,威猛绝伦。 说着话,林燕秋连拖鞋都忘记换了,浑身湿漉漉的向房间里走去。 在一段乘船旅行后,何夕与不吃青椒来到坐标位于斐扬主城东北方向,与其相隔约莫一张半地图距离的海域,何夕使用法提娜的魔法烛灯,不断调整角度,最终找到一处登陆点。 只是天可怜见,兄弟三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沈宗明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许成龙也是龙精虎猛的汉子,最弱的倒是这个连坐雕了。 刚刚下楼的沈珈蓝,连城虎,许初云,还沉浸在对林星辰的痛苦绝望中,就忽然听见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巨大的尘烟咆哮而起,有东西从手术楼的高层上跳了下来。 陈飞指着地图,对各家商人说道:“诸位请看,我将国内的一些地方分了等级。用红色圈出来的则是最利于销售的地方,黑色则是次之,没有标记的则是最差的地段。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头叶飞确实有点忙,忙到了将这位其实说起来也是一位无辜受害者的苏北头号白富美给抛到了脑后了。 “好,那我就看看你们父子两个玩的是什么把戏!”说着罗格便自顾自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就这么等起来了。 莫辰蹑手蹑脚的靠近海庭,海庭头埋在双臂之下,浑身哆嗦的不成样子。 而就在这时,杨逸心中传来了二号的回应,杨逸心神一顿,表面上装作沉思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拽着躺在地上的岩石向后退了几步,更加的靠近了路虎车,身体也由半蹲的模样变成了一种靠在路虎车上似坐非坐的样子。 就在毕云涛发出怒吼的一瞬间,菲狼终于按耐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情了,直接上前了几步,虎眼一瞪,凶煞之气顿显。 淡淡的看着迎面刺来的长剑,汹涌着无限杀机的锋芒甚至让杨逸的眼睛都出现了一丝刺痛感,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深邃,面色依旧平淡,甚至嘴角还挂起了一抹嗤笑。 保洁员大叫一声,仓皇的掉头而逃,一道白影闪过,突然堵在了巷子的出口。 但是,说狠话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只有面对他忌惮的时候,才会耐心给对手分析厉害,然后劝退对手。 佐德看了看肖毅的眼神不像是作伪,又想到以自家老板的能力绝对不会把这种药剂当成是多稀罕的东西来节省,于是便依言将药瓶一抬给自己灌了下去。 第94章 燕十二娘和顾长萧的初见 自从那次跟燕十二娘说清楚之后,小姑娘就极少来边城,这回来肯定是送胭脂斋的分红。 万一把人吓坏了,以为咱边城全是恐怖元素,以后不敢过来,合作没法继续深化,那不是把财神爷,不对,财神姐姐给吓跑了! 把这个财神吓走,她是比真戾王还焦心,因为顾长萧才答应了,和燕家的合作利益,是季家和戾王平分的。 “那就好!”老头子点了点头,他知道王槐不是那种号吹嘘的性子。既然王槐说他有自保之力,那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九十八万点侠义值有些遥远,不过萧玄还是决定慢慢攒,他手头现在已经有两万点侠义值,每次复活需要消耗一万点,等于说他现在有两次复活的机会。 白墨也确定,厉尘澜没有将两人的‘暗度陈仓’告知厉锦承,不然厉锦承眼底深处依旧隐藏着敌意。 其实一直以来,父母的身体才是王槐最大的压力来源。特别是两年前,王母突然中风,差一点就让王槐真正尝到了失去母亲的痛苦。所以从那以后王槐便暗下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父亲和母亲受到一丁点刺激。 想到这妖异青年正色道“你们速去查探,镇守各地的战龙部部队,是短暂镇守还是长时间驻扎。如果是长时间驻扎的话,我们就要做好应对之策了。 即使是敬茶,由她素手纤纤做来,也别有一番行云流水的独特韵味。 “陛下,我并没有受伤,多亏了卫兵解决了我后面的私兵,否则我恐怕都不能安全回来。”拉宾努斯道。 暂时解除外部威胁,又有了良好的治安环境,接下来的麦收进行的颇为顺利。 本来对叶家还有所忌惮的刘石山一直在听这个叶宏凯叨叨bb,早就已经不耐烦,看现在这架势,叶家是打算不顾昔日情谊,和刘家不死不休。 魏艳蕊知道执拗不过陈锋,只好点头答应,心里又非常舍不得,于是要求在陈锋走之前,陪陈锋在魏家周围散散步,转一转。 第二日,陆鸣凤坐着马车去了大历皇宫,按照规矩,出了天子御驾或者太后凤仪,所有人都不能走舆道坐马车进宫,可是陆鸣凤却可以。 “哈哈哈。”青听到赵长风话语中的不满后没有生气,而是笑了起来。 宫玄迟绕了几圈,却怎么也甩不掉惊风,若是在平时,惊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今日宫玄迟抱着二丫,速度也慢了许多。 “呵呵,不用了,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咦,你怎么不吃?”夏星抬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吃东西只是口喝饮料看着自己的啤酒妹,奇怪的问道。 她以为,她去与不去,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会提及。 龙浩自然也记得那一位月姬公主,没想到这几年冥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陈锋点点头,逛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肖可卿,一张俏脸花容失色,眼中透着嫉妒和不甘,她虽然作风开放,喜好男色,但又何曾不想自己能够拥有一个经天纬地,独霸天下的男友关爱? 她是一位术法大家,战力可媲美武道至尊,但也只是能够媲美罢了。 他忍住气,觑了个空,无奈的看着她,尽管有了隔阂,但毕竟是血缘之亲,她这么样对待熙一家,真的是有些寒了人心,但是造化弄人这也许久是命。 第95章 鱼油火器和精铁武器 燕十二娘忙替兄长向锦岁道歉:“王爷莫怪,我二哥就是这样说话不过脑,他不是有意冒犯的。” 锦岁摆手笑道:“没事,他说的是事实嘛!如此也好,免得留在我这里过夜,败坏了燕姑娘的名声。” 燕十二娘感激地看着她,心里甜滋滋的,王爷对我真好! 顾长萧见这两人‘郎情妾意’的,实在让人恼火的很,便 西维亚的右手中,一团耀眼的雷光瞬间凝聚成形,她猛地往那超级进化体脸上一按,剧烈的爆炸声中,超级进化体直接被狂猛的电流炸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摔出了一个长长的痕迹。 这些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以俞薇的天赋与实力,也确实值得这些人卖了面子出手,若非乐冰有着这么一个逆天的圣兽,那乐冰恐怕也只有一两层的胜算。 不过自己离梦魇之王的梦境异常的遥远,想要到哪里恐怕要不少时间呢,万一半路上遇到那巨鱿怎么办? 各有言语,杜老大看了会大家的表演,青帮本就欲意针对沙下社这新起却不断搞事的团伙,杀个鸡继续维持地下老大哥地位,张煜潮的事算是一个绝佳的动手理由。 看着三人飞坠下去,吓的面色煞白,这才伸手放在嘴中,吹出一个怪异的哨声,之前将人甩下的灰鹤们突然转势飞过去,直接接过被甩开的学员们。 只是作为准圣,仙元如海一点也不夸张。再加上琉璃灯这等顶级法宝,虽说火焰不是真的无穷无尽,但也差不多了。 但是可惜,她刚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僵住不能动弹分毫。 此时众人才幡然醒悟,这乃是一个极为厉害的幻境,可以摧垮人的意志。太上老君心中大急,大声呼喊云中子。 莫名的,朱达想起了那些年,从福利院到学校,从学校到社会,那时比现在还要无依无靠,那时也有惶恐和畏惧,但那时胸中还有一种混不吝的无畏,什么都没有,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任何事都有想去试试的战心和勇气。 物以稀为贵,再配合上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想要把玻璃花瓶捧红并非没有可能。 “老四,你给祖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让刘德进府?”丁氏看着被吓的满头大汗的李雷,有些于心不忍,终于还是先把事情挑明了。 众多周知,天仙不论是邪是正,首先都是经历了万千打磨,意志坚定不提,肯定不会如阵鬼这般不堪。 在这条南半球风带中,不仅常年维持在6级以上的强大风力,更是经常带来超过十米的浪涌。 雄伟大山悍然撞在无生尺上,无生尺之上刚刚爆发的光芒瞬间被震散。十字拐到来,顺势将其带飞出去。那海龙的龙爪狠狠的抓在了无生尺之上,发出一阵铿锵之声。火焰刀最后到来。轰然砍在了无生尺的尺面之上。 他的撤离很及时,因为那一只巨型手臂临走之时顺便扫了一圈,然后就像是打乒乓球一样,几十吨的坦克直接被扫飞了出去。 听一首好歌时,总感觉时间很长,仿佛随着歌者经历他的人生,又似自己的人生,却也转瞬即逝。 魔蝎,隐藏在暗处的掠杀者,就如同一位刺客,等待破绽,一击毙命,未毙则退,再择佳机。 妮妮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大叔和教官,这让教官和大叔也变得慎重起来,觉得这韩国队很有问题,但具体有什么问题又说不出来。 第96章 抵足而眠 顾长萧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季道长,见他笑的越来越假,眼神中染上一丝惧意,他忙移开眼赞许地道: “季兄果然是天纵奇才,你能来边城,是我与边城之幸也!” “多谢季兄赐教,有了这冶铁法,我边城再也不缺武器。” 锦岁见他不追问,这才放下心来。他要真打破沙锅问到底,咱也能编出合适的理由来。 这边的包间里,因为有了李诺的视频,气氛好了许多,因为都没有吃饭,大家也是边吃边说。 而罗家兄弟,此时眼看着就要被大手覆盖,就见到两人再次发狠,又是两件宝贝祭出,这是两柄长戟,破破烂烂,一柄戟杆断了六成之多,另一炳的戟锋只剩下了一半,也不知道两兄弟从哪里挖出来的。 门打开,楚律从外面走了进来,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而孩子的头发从中间卷了起来,软软的发丝,也是挑染成了一种浅浅的粉色。 这个接头地点,还在守着最后的任务:扑杀所有跟秦花行动有关的人。 第二分身魔气炸开,战斧往前劈出,虚空里,一道巨大的沟壑蔓延开来,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袭击过去。 阎诺张了张嘴,硬是把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下去,妈的,这卖包子的还真特么会骂人,差点就无言以对。 萝莉公主走到一个双人座位飞机前,一拉开机舱门,飞机上的摄像头马上进行了扫描,确认信息后,各种仪表亮了起来,显然已经启动。 两人相拥到大天亮,因为是周一,所以两人起的比较早。 不过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李宇铭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意,他的那一股凶悍,正在不断地积蓄着李尚行转头过,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也不可能会有两个夏若心,他承认夏若心已经不在了,同样的也是不相信,原来,他们已经阴阳两隔了,直到了今日,在他这里,她都是活着的,永远的活着。 郭雅洁是个聪明人,似乎能分得清其中是非曲直,她眼睛一瞪,冲着郭恒山呵斥。 谁曾想,这妮子并非如此简单,她裙边一抖,大踏步顺着桌子边上向我走来。 他可比不得系统训练出来的精灵兵种,狩猎了一整天,他早就累得不行,刚趟在床上就睡着了。 原本二人只是有此猜测,可这会儿看到房门打开,这猜测似乎就被坐实了。 因为在精灵大军进入埋骨之地的时候,它们就发现了精灵大军的弱点。 不得不说,在漫威宇宙,类似于汉默工业这样自取灭亡的企业是真的多到不行。 经过战后的一番清点,林伊得知在这场战斗之中共有四十七个精灵兵种阵亡,大多数都是顶在最前面的精灵剑士。 二品实力的高手,哪怕是朝廷也不能轻易的处置,更何况是一个皇亲旁系的简王? “你是谁?”男子强撑着身体用手掐住秦真的脖子,带着审视眼神注视着她。 基础款的药剂可以在药效发挥作用的的时间里,让一些足以致命的伤口愈合。 上辈子,她作天作地,日子过的糟心,却也算是安稳。重活一世,她只想安稳的好好生活,怎么会发生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这都是上辈子所没有的,难道因为她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这个理由很拙劣,上一世自己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呢?还是自己傻!陆珍珍这般想着。 第97章 塞外狩猎 翌日一早,顾长萧先醒了过来,窗户缝隙里射进来的晨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他皱着眉怔了一息,很快反应过,忙抬手遮住光,因为下一息这光就要照到身边的小季道长脸上。 小季道长可能是因为枕的衣服不舒服,半夜脖子在衣服上摩擦几下,挪来挪去,睡梦中找舒服的姿势。 最后把额头抵在顾长萧肩膀上,沉 虞洁依也走进了电梯,门还没合上,就有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拦住了电梯门:“稍等一下,我们搬东西下去。”跟着,后边又过来两人,这四人齐心合力把一个大柜子抬进了电梯。看样子,那柜子还挺重。 一个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的人,正遥遥向着木子辰挥动着手掌。 进入到地下墓穴第六层之后,杨锋一行人没有在继续全速前进,而是开始缓慢的前进,进入到探险的状态当中,仔细的搜索地下墓穴第六层中存在的各种宝物。 犹如人熊般的赵烈,直接的踏步走出来,浑身肌肉高耸虬结,一种爆炸般的力感涌现而出,就要动手教训漠北高雄。 苏灵笑了笑,你的这五根手爪,看似是钢铁,但其实是真的挺有限度。 凭借着前者的武道经验,将眼前这强者招数之中的漏洞寻找出来,并不困难。 这漩涡覆盖之大、牵连之广,像是要把全天下的所有人都盘绕在里面一样。 就在她的手刚刚一动时,突然,黑石暗芒一闪,变得更加漆黑了,黑石上瞬间充满了诡异的感觉。 周若莲点点头,四周忽然静寂下来,人们仿佛想到了什么,纷纷色变。 你死了,乐乐会伤心,这句话雷殛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带着秦楚来到了机舱口,逼迫机长打开了舱门。然后两人同时跳了下去。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王东来冷眼注视着疝气大灯后面的那个黑色身影,一丝不详的预感萦绕上心头。 无边无际的荒漠里,问心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是的,因为在这里没有黑夜的缘故。 6秋妍道:“这宝星城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乱子,”。 虽然,他们可以选择罢手,将最后的善后处理全部交给国术协会去做,可以给杜笙他们造成一定的危害,以报刚才对方冷眼旁观的怨气。 阳云汉立刻感知到“定江山”卓笑天“惊天一剑”剑气返璞归真,威力无穷。于是双掌不断交错,或由圆入方,或由方入圆。 只不过,在没有真正见到过萧云飞的天资之前,萧鼎并没有贸然的做出决定。 更别说,一直以来,她都与萧茹儿的关系最好,自然不愿意看着萧茹儿将这种委屈给忍受下去。 龙洛悄无声息的回到云栖宗,云栖宗内没有一人知道龙洛回来,落尘峰的竹林一直是龙洛修炼之地,虽然平日里龙洛不在,但这里一直为龙洛留着。 李江和萧龙武的争斗究竟最后谁是赢家他们根本无法判断,可万一李江要是输了呢,他们这些阴阳师只怕也会跟着倒霉。 龙芷茹虽然是巅峰至尊,但莫离如今也已是巅峰至尊,不过莫离行事低调,虽然是凤族之人,但却从不以真身示人,所以凤屏才能一直是凤族之长,否则以此时莫离的境界,这凤族族长该是莫离了。 长鞭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抬头望去,打鬼鞭竟是已经追上了罗浮,将它重重缠住,硬生生从雾气中给拽了回来。 第98章 打起来了 寒星赶来时看到锦岁一人一马悠闲自在,急问:“燕姑娘和顾大人呢?” 锦岁随手一指:“猎火狐去了。” 寒星大急:“他俩独自去的?不好!” 锦岁笑道:“你急什么?还怕他俩打架不成?” 寒星可没法说早上燕十二娘偷窥之事,燕姑娘对顾大人憋了一肚子火呢! 顾大人除了对王爷,对谁都冷 这话音落下,朱家的几个师兄们也纷纷顶在朱兴的前头,朱家大师兄扬着鼻孔看着对方。 赵振东东西显得颇为大方,没等陆远把话说完,他便直接插嘴说道。 这五家电视台,除了abc电视台来的就是他的ceo,另外四家电视台来的都是副总裁级别的。 而其他四个伴侣还是第一次来,但他们都知道,这里就是期待已久的“家”了。 比赛进行到30分钟的时候。苏格兰队已经有了7脚射门。而对手华夏队则只有两次射门。 李红梅还以为她是主持累到了,看着她这样无精打采,酝酿了好几次想和她说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找到机会。 这时,一边听着电话的刘母也回过神儿来,知道即将失去所拥有的这些荣华富贵,刘母顿时忘了再心疼儿子。 尽管在上次来甘露殿,夏望的心里已对新君有了倾斜,但突如其来的一场冬雷,却使一切悄然在变。 安全区想要真的立足,不光需要将诡异拒之门外,同样也要树立一套人类之间的规则。 自从伴侣们开荤了之后,她早起的日子就屈指可数,几乎总是睡到中午才能起来。 秦朗浅浅地笑着,他懂妈妈和靳祈言的意思,可他不想对爱情那么随便。 裴如意下意识的要甩开他的手。以她的处境,她并不认为需要跟他单独处在一处,更何况他的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吓人。 冷焰一看这个钟卿寒就感觉到这家伙来历不凡,白色的长衫,脖领上面白色的兽皮,虽然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将他那俊逸的容貌承托的恰到好处。 众妖第一次看到强大的青风、玄土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哭起来。 “呵呵,就算你再不开心,规矩在这里。怎么?难不成你们妖族想要破坏规矩不成?”吴长老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妖晴的修为看上去虽是结丹期,但是真实实力可远远不止如此。若是洛天晴与她对上,绝对胜不了。 想要重新开始,她绝对不能活得这么龌孬的,是该跟过去那个傻傻的林晓晓说再见了。 对于到手的自由飞了,银甲尸自是知道自己胸腔满满的戾气,为了不伤及到自己的这些同类,只得压抑着自己吞噬新鲜的血肉来缓解自己心头的戾气。 这两人一上一下,一个近战,一个远攻,配合的非常默契,尤其是柴乐躲的远远,利用‘诸天之镜’的威力,对黄正很有牵制作用。 “怎么?兔子急了还咬人,难道在经过那么不堪的事情之后,你以为我还会懦弱下去?”苏暖嗤笑着开口,这五年来林盛夏的生活越过越滋润,可是她呢? 若有所察的叶兰兰转身,也只是看到了高彰轩恭维的笑,没有感觉到异样的叶兰兰继续往前走去。 律师又看了韩娇一眼,轻声给她讲解了一下大致内容。寻求她的意见。 所以,是她智商不够吗?怎么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他到底想说什么?刚刚说的那些就只是在开玩笑吗? 第99章 喜欢上就是一辈子 恰巧燕十一郎今日来边城送银子,一听妹妹被戾王带到塞外,当时就怒了。 “好个君晏清,竟然敢带我妹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正带人出塞接燕十二娘,就见寒星护着妹妹策马飞驰,看到燕十一郎带了大批护卫。 寒星大喜道:“燕公子,请护送燕姑娘速速离开边城,有敌来袭!” 不给燕十一郎多问的机 不光是他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没有想到,此时的古辰他们,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们也都没有想到。 龙天拿出坛酒,笑看风云拿些花生,洛迦拿出三个酒碗。龙榜前三的三位大爷,竟然开始喝上了。 “你……你你你……”医生回头就准备破口大骂,结果看到对方之后,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提到顶,怎么也说不出口,眼前一花,仰倒在地上。 “大胆,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查尔斯大喝一声,抬起了右掌,朝向了卫韬。 “就是,难道我们出身于平民百姓,就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另一个修士也大叫道。 司机点了点头,将车子驶下高架。申江路的路况也不是很好,囚车开了不到一公里又被堵在路上。 “呵……没事。”阿宸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秀发,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阿宸,是她最渴望的最希望的,希望能够永远的陪伴他的身边,可是,可能吗? 整个会议的气氛还是非常的热烈的,叶婷调动氛围的能力非常的强,尽管刚才出了那一出戏,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发挥,因为事先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自然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其余人除了伍樊,眼见如此一幕,听到颜将军的话语,都震惊得无以复加,张大了嘴,怔怔出神,呆若木鸡。 虎头峰因形得名,整座山峰就像一只硕大无比的虎头。虎峰内猛虎遍布,最低的黄纹虎都有六十五级,黑纹虎七十五级,白纹虎八十五级,传说虎头峰内还有传说中的天目神虎,一种九十几级的圣兽。 黄福看着唐龙,心里不禁夸赞唐龙,他真的很神,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这次调查有惊愕的发现,日后要随从唐龙学习,他太厉害了。 “终于有饭吃了。”黄福在一旁情不自禁的笑道,当然也知道是免费的晚餐,能省一块是一块,想要在西海市区买一栋房子真的很不容易,自己又不想做房奴,有钱直接一次性付款,省的麻烦。 无论怎么样,李定国现在处境艰难,是时候和这位平南王好好谈谈了。 德恩克没有回答,冷冷的站在城门上方,但是他身后的皇宫里面却飞出了一片的黑影,天马骑士向着南方的灰尘前来的方向冲了出去,就算是奈尔科也已经飞了出去,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城门上面的德恩克会不会受到伤害。 “不行,那地图不能给他。”见向阳想要拿地图作为交易的筹码,老狐狸当即动怒。地图是要交给叶子昂的,又怎么能够流落到此时和叶子昂一个向北一个向南的燕春秋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洛奇一句话说完,奥顿几人就愣住了,根本就难以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无影堡与海外联系最为紧密,而百族同盟则是有着一整个天使之都,都是最可能拥有涅槃丹的势力。 阿萨莘把玩着手枪,待杜恒手伸过来时忽然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第100章 接爷爷去喽 锦岁听说流云今夜会接来凌爷爷,当晚觉都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到半夜,一直在小榻上装睡的顾长萧忍不住道: “你若实在睡不着,我们去城外等着。” 锦岁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好啊好啊!等着,我去厨房拿两块熟肉。” 又从空间拿了两块金元宝,这是她特地跟燕十一换的。 接 鳌拜五马分尸,他或许在原本历史上是康熙时期的权臣,但在这个时空里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梅勒额真,甚至连被凌迟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古神族还真是重视,居然派了四名神帝,就连轮回神族都来了。”一声哈哈大笑声传来。 韩灌营用自己高强的法术,禁锢住了铁甲列车,然后将铁甲战车用原力,搬离了总统府,将这铁甲战车丢到了一个公园里的景观湖中。 “怎么的?”可怜的艺术家这几天得意忘形,又是太天真了,想不到人家给他上当。 “怎么样,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于我,我便不杀你们,但你们若是不屈,那别怪我李天成辣手无情。”李天成冷笑的扫视着徐羽他们三人说道。 “我怎样了?”他埋在她脖子处,轻轻的呢喃出声,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更增添了无限暧昧。 瞬间的,浩荡无比的劲气凝聚成浪涛,且,带着一种血红煞气,直扑蓝家的那几位长老而去。 “抓阄吧。”思来想去,秦寿也没有了办法。似乎只有这个主意是最不得罪人的,一切听天由命。 那名记者并没有在意秦寿的脸色,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担心这个家伙会不会恼怒。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挖掘出来新闻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应该的,至于是不是真实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人愿意看。 秋德阳内心一阵的叹息,有一种说法叫做扶不起的阿斗,自己这个孙子在这一次临危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感觉一阵的心寒。 王雯婧听见唐振华的话,极度不甘心,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扭曲起来。 可是她跟冷俊逸不同,即使斗嘴,即使互相气恼,依然还是可以欢欢喜喜的,如他所说,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去完成,只因为是她想的。 他相信只要这帮人能够吃透的话,那绝对是有可能成为顶尖的高手的。 “你来作甚?讲大道理?还是看笑话?”凤榕溪一抬眼,浑浊的目光布满了阴霾。 吸血鬼的身体,不断撞击在阻挡物的上面,不停的发出爆炸的声响。 这面凝气墙,是石岳现在修为能凝结出最厚的墙了,这面墙受到斗鱼的一次撞击,遍布裂纹,下一次的进攻肯定会碎掉。 肖何在三人中间游走着,显得游刃有余,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渐渐地,这三人的气力不支,口中开始喘着粗气。 当日那化雨为灵的力量,与那时正在恢复中的夏侯雄霸对战不落下风,让莫凡第一次感到天下强者力量的男人也出现在了江南。 她多么想回到过去,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梦里刚才的一切却是真的。 “所以……你什么也没有查到?”姬妤仍然闭着眼睛,说话一字一顿,语气甜腻到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一阵凉意从头顶淋下,连带着周围也湿润了几分,然后又是更舒适的沉迷感。 第101章 有家人的感觉 锦安才不是傻子!他只是经历太多,早早发现大人世界的规则,装傻装天真,大人就会对孩子放松戒备。 如果两个大人在谈正事,一个聪明的孩子聚精会神地坐在旁边,大人就会立即赶走他,或者换个地方重新聊。 可若旁边是个傻傻笑着自己玩的孩子,大人就会觉得这孩子听不懂话,对他就不会防备了。 锦安觉得 郭峰将通道整排培育室都进了个遍,除了空空如也的培育舱之外,一个正在培育的生物也没有,说明这里的培育工作已经结束。 赵青葵一点也没有藏私,大方地跟郭店长和大主任介绍店铺未来规划和意向。 藤原星空早就盯上了这个都市传说,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什么压迫感,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去试探。 这也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性,男人更喜欢和男人一起玩的原因。 分身这个异能在当下还是个大冷门,两大阵营中,觉醒异能的要何止上万,却没有一个拥有这门诡异技能的。 而安邦思就是他选中的继任者,这次打击,不过是为安邦思的继任铺下台阶而已。 后来他还在萧岳体育课早退那天,向辅导员偷偷打过报告,想搞喻秋词一下。 结果下来的时候,‘华资’沸腾了,整个民营圈子沸腾了,他们凭借一己之力从中南院手里抢项目,大获全胜的同时也在证明民营企业在努力奋起。 屏幕中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戴着金丝眼镜,身上的西服纤尘不染。 而他确实不负众望,被培养成一个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成天就知道躲在她身后跺脚丫咬手帕的乖宝宝。 “你这算是亲口承认自己是内测玩家吗?”林洛儿没有意外,反而挺开心地说道。 情天忍不住的咳嗽了声,以此来缓解尴尬以及他那要跳尬舞的冲动。 一天之内,被这个男人吻了两次、周冥曦怎么肯轻易就犯了呢?心里既害怕又气恼,只能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可使怎么都挣脱不开牟毅的束缚。 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有蹬,全靠着江枫在后面推,叶八炮只是手扶着车把掌控方向。 不过等伊灵扎上针了,她这才有体会,胸部那边好像有股冰凉的东西流过,也不疼了,这种感觉是她之前没有过的体会。 就这一瞬的功夫,顾暖暖发现她就又被罗弘毅带着瞬移到这几天从回来之后她被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两人在空间里的婚床上。 罗弘毅和顾暖暖就待在空间里不错眼的看着。等看见那两兽果然受不住草草带出去的灵果的诱惑都离开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欣喜。 后来她回想起来,觉得爷爷打人的情形恐怕是常态,要不大家怎么会怕成那样? 这么说着,罗昊阳在顾暖暖摸他脑袋的时候不仅没躲开还直接不顾正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罗弘毅直接投入顾暖暖的怀里跟她撒娇。 宋智孝和池石镇在一个体验机器上发现了一个黄金猪,无缘无故的被拉上去转了半天,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的,却还是得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存钱罐。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接下来要有漫长的融合期,以及完成后盛大的庆祝仪式,江昊未必能够赶得上。 这是2008年,金圣晗父亲主营业公司正式上市后,旗下第一家上市的娱乐公司。如今的成绩还是只能说是不足为道,只不过因为jaj、姜恩灿和金圣晗的活动,影响力在美国都开始出现了。 第102章 来看戏 锦岁想着应对钦差之事,一夜没睡。 因为她知道天亮后有场硬仗要打,极少见地进空间喝了杯黑咖啡。 她一般情况下不喝咖啡,因为喝了会很亢奋,呃,还会影响肠胃。 顾长萧来喊吃早餐的时候,她悄悄关门‘嘘’道: “让我阿爷和锦安多睡一会,睡到自然醒再送他们去屯田营,吩咐你的小流云,暗中保 它原本不想被一点点消耗致死才使了压箱底的手段,但此刻浪费了金光,气息颓靡,再没有更多的法子可想,就只能拼死一搏。 “几位有何看法?”燕东南面色严肃,进入三百多弟子,出来的也不过五十人,这次内门损失惨重,反而让妖族得到了机会。 美国拳击代表团一名官员扔上了一面星条旗,安迪也没有矫情,直接展开披在了身上,在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安迪那张迷死人的帅脸露出了无比灿烂阳光般的笑容,冲四面八方的观众挥手,做着绅士礼感谢。 “无需太过担心,齐师弟会有办法的。”越是升入高空,炽热的力量就越发恐怖,就算他们两人不惧,可丹鼎之中的人却无法坚持太久。 要知道,即使上等满星势力,也没有多少至尊天才,培养这些至尊天才,更是耗费了无数修炼资源和心血,每损失一个,都是对“未来”的巨大削弱。 虽然谭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不恶心一下观音,还真太可惜了。 元婴阴魔尽数伏诛,战场上的诸多修士顿时士气大振,杀起阴魔来极为亢奋。 在看到新的事物时,未成年人的好奇十分明显,天真的一目了然,可是成年人就算是看到新的事物十分的震惊,也会努力的隐藏自己的震惊,保持一副镇定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已经暴露了他的所有想法。 叶萧从自己上衣口袋中,将纯金的死神吊坠取出,放在桌子上,推到陈翰面前。 嫁给季家人是何下场,不如去问问苏婉佩、苏皖月坟头八尺高的草? 老民警轻笑一声,不为所动,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他还没怕过,哪个月不处理几个? 算了,就当算做整体目标好了,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各种资源奔波忙碌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叶风突然看到南宫倩精致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像要睁开眼来似的。 此时已经飞到明心头顶上的木剑,猛地爆发出一蓬如雨般的密集剑气,此时没有余力防御的明心,胸前闪过一缕符箓光芒,一面巨大的盾堪堪挡下这一击。 无敌战神徒手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黑龙耐萨里奥,然后从天而降怪老头,又打败了无敌战神,封印了起来人,然后带着大家来的这里。 楚河对天地君亲师没有什么概念,但对秦胜男这样的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弟子是十分重要,关系无比密切,秦胜男要不是对自己真心好,也不可能收自己为亲传弟子。 它是一种以变化柔和的弧线为轮廓线的瓶类,其造型上的独特之处在于,瓶颈较细,颈部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而圈足则相对较大,或内敛或外撇。 “分部有点事情,今天一大早师父就出去了,估计至少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不过张勇不知道的是,林羽并不完全是靠自己通过这考验的,这些长老眼睛老辣,自然一眼就看出来林羽体内气血沉浮,灵气不稳,显然刚进入凝气三层不久,能通过考验如果不是运气就是作弊了。 第103章 有趣的小季道长 锦岁又问:“生意方面准备的怎么样?” 程榆从袖中取出清单递给锦岁看,喊人送来样品:“这是王爷说的队服,还有专用马鞍、护膝、坐垫、头巾、队旗等用具。” 锦岁检查了一下,随口问:“怎么定价的?” “队服三百文一套,马鞍十两银子一套,护膝……” 锦岁忙抬手:“等等!我说程大人,你是 当初宋川也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太过自信,他竟然将苏景放到了莫测其的阵营,而宋虎则是根据他自己的意思,送到了军营,张德海的势力范围。 如果真的离开了也就意味着这一次他们的寻找失败了,意味着这一次好不容易深入到核心地带也算是白来了。 见到罗德的模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比特继续沉浸在无限的自恋当中yy着自己的将来,想象着美好的生活就差流口水了。 庞统刚要上前在劝说,诸葛亮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庞统转向诸葛亮那边看去,正好看到诸葛亮摇着羽扇,示意让庞统坐下。 若干年后,一位曾经有幸目睹此舞的诗人在醉酒后写下“凤凰台上凤凰游”的千古佳句。 “什么事情?”皱了皱眉头,罗德还真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来帮助他。 萧月夜有些汗颜。这天纵英才,还是免了吧。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现代人发明的,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基本上都忘的差不多了,这里大多是刘倩倩整理出来的。 邢飞一愣,不过还是听话的释放了刚刚宁凝聚起来的能量,果然,那股庞大的威压在身上席卷了片刻之后开始慢慢变淡,最后已经不会再让他感觉到窒息。 处于恐怖的威压气息中心的石棺再次发出一声轻响,那盖在石棺上的石板竟然在缓缓的移动,像是要打开的样子。 胸前的黑色秀发与雪白的轻纱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与三年前比多了一丝成熟更多了冷傲的气息,发型变得更加秀丽。 声音温柔,双手没有任何凶器,只是一双纯白的手套,再加上那身纯白的衣服,还有那微微套在她头上随时都会因为倾斜而掉的头帽。 重甲牛骑团与魔骑团就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锥子,将密密麻麻的亡灵大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呵呵,那倒不用了。”叶云逸微笑着回绝了,他们都是永恒的存在,真爱永恒,又何须什么转世续缘。 再说了,石头巨人只是一个石头变的怪物,难道其身上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李渔不知,他这般收获自然有红云讲道之功,但他在七宝丹鼎中为万灵精血淬体,洗练周身穴窍,激发体内上古异虫血脉,此刻根骨早已不知比以前深厚多少倍,修行起来自然是水到渠成。 就是给林天寒自己去选择,他也不会选择修炼十年还无一丝进展的自己。 慕容钺无法,只得同意,不然,若是真叫温澜单独行动,反倒容易出意外惹出麻烦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有些事情正好发生在正好的地方,正好的时间,才会达到一种类似于化学反应的效果来。 因为离的较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知道那土黄色烟尘中的人是何人。 “嗨,要不要来一根大香肠,补充一下体力。”奥斯卡追到宁荣荣身后,露出猥琐的笑脸。 第104章 球赛前好热闹 顾长萧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全长安的权贵都收到来自边城戾王的年礼。 打开一看,不是一盒口脂就是一盒香膏,或者是一包干海鱼、黑糖之类的边城特产,独特倒是独特,可说穿了不值几个钱。 这礼物你还不能不收,戾王就算被流放,也是皇子,拒收就是不敬。 可这礼物你一收,第二天就有边城的人等在门口, 突然间陷入末世,表面上似乎还很平静,但是内心早就充满了不安吧,如果你们知道,你们已经被自己的星球抛弃的时候,一定会崩溃吧。 但是,柳千绿从夏墨翰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她的复杂情结。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柳千绿告诉夏墨翰她怀孕了之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其实那时候,南宫音仪想要把她赶走,但是她离开的途中,太子就派人过来截停了她,让她赶紧回来。 我看见大伯两鬓斑白,眼角有皱纹,一副十分劳累的样子,笑得十分勉强。 五分钟之后,当柳千绿再次试镜时,她的表演,再次征服了台下座着的各位。连楚怀瑾都不得不对柳千绿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训练有素的士兵在这时候也开始胆寒,他们并不是特种兵,只是普通兵种。眼前的丧尸太多了,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我死死地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目光透过枯草间隙,看见乱坟岗的边缘出现了一道窈窕的黑影。 长发披肩、眼波含情的柳千绿一看到夏墨翰,就像一条水蛇一般缠上了夏墨翰的身体,双手捧着夏墨翰的脸,掂起脚来凑了上去。 集众人之力,这就是要让他们以多欺少了。这对这些一向自恃身份矜傲不羁的人来说无异于在侮辱他们。 冥辰看着前方拐弯越来越多的路,眉头挑了挑,眼底划过一抹兴奋。 欧阳修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语气极重,好像根本没把子辉放在眼里。 06年年底她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用的是座机,她说她和赵阳因为贩卖假药被抓了起来,想让我去监狱看看她。 他话里的内容虽然不可置信,却恰恰好能解释的通孟瑶跟冥辰心中的某些疑惑。 我看终于卖出一个,心情极为激动,但面上我装着尽量平静,将三盒套套和一盒便宜的套套给了他。 老者应该庆幸婉儿拦住了他驱散排队的修士,神王的生意好不容易爆满一会儿,若是客人被赶走,神王会很不高兴的,说不定会将其绑起来钓蛟。 白蛇飘回来,才发现她一直没注意到孟瑶,孟瑶此刻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是她手上一刻不停的在画着什么。 殷仁只有炼气境初期的修为,对穹有道i说没有丝毫威胁,一拳没锤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方妍妍不敢置信,这把剑是她全身上下品阶最高的东西了,二品初级的剑,对应修士的通窍境,观山境修士都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抬手切断。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六年不见,子悦已经为人母了,而且还成为了江湖上人人称赞的神医,而我们却都还是老样子。”南宫辰溪有些哀伤的说着,把目光看向蓝子天。 沐云点头承认,结果意外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寒意,不由得有点奇怪,之前晚宴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出现。 慕茵这才欢喜起来,安静地等在一旁,见静太妃时不时醒来,而嫂嫂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着她,她听说过这二位的姐妹情,经历了那么多事,嫂嫂还能如此对待静太妃,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永远成不了湘湘这样的人。 第105章 自投罗网的郑芸 半路遇到穿着道袍的凌爷爷,吆二喝五地带着一帮老头、孩童往马球赛场走。 这群人不是屯田营的家属,目光胆怯,衣衫虽干净却很破旧,打满补丁,洗的发白。孩童都没穿鞋,老人脚上的鞋有草编的,有兽皮缝的。 人人都背着大包袱,见到生人,都往凌爷爷背后站。 搞得凌爷爷好像天师,庇护他们这些信徒一样 韩翩芊最怕看到的就是顾念不顾一切地冲进大雨里,可她脑子里也想过,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将内心的纠结统统发泄出来,或许又是不一样的结局。 云韵今天穿了一身旗袍,虽然已及‘花’甲之年,可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身材,岁月的痕迹,似乎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四周的人这个时候纷纷退后了数步,抱着一股期待的目光,望着接下来的战场。 这时候我声音低沉的对九哥说道。九哥,那这两天对方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出来?或者说,怎样才肯将杜瑶还有刘楚楚给放了? 我融入自己设定的身份,收拾好屋子,没想到我对做家务还有些天分。 不过,对乐凡来说,做棋子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仅做棋子,还要在做棋子的同时,实现自己的目的,这样,才是目前乐凡追求的目标。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白部长看着办。”贺德峰的汗刷刷的往下流。 这时候我就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九哥他们别冒然来救我,至少今天不要来,等我成功逃出去了,我就可以联系上他们,到时候看看怎么来对付这峨眉派。 如今像西‘门’金莲这样,把一块翡翠的表皮全部切掉,而且还没有出一丝的绿,如果是放在翡翠‘毛’利市场,只能论为转头料,连着几块钱一公斥,都不会有人考虑买的东西。 一股股力量,如同灵蛇般窜入体内,纯度超高的星矢之力,让他的筋脉,根骨都受到影响。 我娘终究是担心我和顾清源牵扯不清,毕竟有断前尘往事在,难免膈应人。 陆晚星刚要睁开眼,听到这话,复又闭上。没想到陆江本会说这样的话,她倒是想知道陆余年接下来会怎么说。 入夜,他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也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跳了下去。 十二辆马车和一百余人都被押送到营地,这边已经派人去了葫芦口,魏无恙对本次查禁的物品做了详细的记录,等葫芦口那边的人过来后就可进行移交。 但是,知道王诺持仓计划的一些人,却是知道,王诺不仅入了场,还对时间点进行了押注。 看的苏照的心里很是一番难受,同时更加坚定了要赶紧壮大苏式医馆的想法。 轨道车直接从坡道上高速射了出去,最后足足跃出去十几米远才重重摔在地上。 听着无殇的话,就知道他是在敲边鼓,搬出楚昀霆做挡箭牌。曹秀兰是直性子,她是铁了心的要撮合陆苑和楚昀霆,现在陆苑受了委屈,她当然要做主。 燕子德的地盘是他留给自己的,大东不过是削弱燕子德的工具罢了,他从来没准备让大东占到什么便宜。 “你就这么点实力?”古伊再一次轻易躲过卫战的攻击,甚至还划破了卫战左脸,丝丝鲜血溢出。 上一世的万峰也是这个熊样,九二年到九五年他在汽车部件厂上班的时候也写过那些无病呻吟的玩意儿,还在渤海日报上发表过豆腐块,还到首都一个杂志去领过奖。 第106章 杀郑芸 郑芸疯狂地朝刘钦差喊:“大人,我冤枉啊!您要替我做主啊!” 把刘钦差给吓的,生怕戾王借此事把自己也拉入燕地士族的混战中,赶紧对顾长萧道: “下官是被此人给骗了!快,割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乱说!” 郑芸这才发现,从长安来的官员,即便胆子小,那手也比燕地的官员狠百倍! 李恒就算后 老贺睨了眼冷亦修那只空空的大掌,无声轻叹了一声,看了先生的追妻之路漫漫无期呀。 “你们这些想法,也太偏执了。”卢峰不能够理解这种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苏逸夏点头,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关门离开时,他已经确信叫张力的人跟何怡萱一定有关系,程芳说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一定就是张力。 剖腹产对于宋月亮来说,还是艰难的挑战,每次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她都不确定有几分的成功率,只能尽力而为。 “我知道,可是向西彦确实帮了我不少忙,我总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别人刚刚帮完我的忙,我就甩开别人。”贺晨曦一脸的诚恳,她希望顾盛泽也能多理解自己一点。 叶振业为了省钱都没在镇上吃东西,现在饿得两眼发晕,还好李氏给他留饭菜了。 杨成轻咳一声,“娘,王爷受伤了……”乐莜莜双手为杨成奉上茶淡淡地从窗户憋了一眼身后马车,然她只看见那几只骏马而无法看见夜炎在马车内的情况。 看他微微缓和了些脸色的模样,一旁提心吊胆的林导演也不由得送了口气,然而还不待他将那颗高悬的心放下去,就又是猛地一提。 她足足盯着车窗后的男人看了三秒,车子消失不见时,才堪堪回神,赶紧告诉几个花痴舍友。 以后腐乳这些要是能做成的话,可以做些微辣口味的,到时这需求量可不少。 安静的晚宴上都是风千战的声音,宫漠离不明白风千战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到这样的顶峰,难道不知道上的越高,摔得越惨吗? 看到他这样说,杨菲儿就放心了,千恩万谢了半天才离开了吴府。不几天传来消息:吴富荣免去一死,但是必须发配边疆,十年之内不得回京。 原先的短发已然留长,一大束地垂在胸前,蜿蜒起伏衬托着她丰腴的身形。 是的,之前她说的话水寒还记得,天木门有一个大乘期1级强者,冒着巨大的风险练成了日蚀神功,而这一个,是比其他人更强大的多的,看来是没错了,所有的事情都对的上。 特别是后面三部,易水寒作为重要角色出演并且奉献了自己精彩的演技。 “皇上,臣愿意出一万两白银,去作为这个善堂的后备之用,要让这个善堂永远存在着”风千寻首先表态了,只要是宫漠离想做的事情,他都会去支持。 “怎么办?要不要赶紧给他们一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身份,那也就是个职业了,而且是可以出入这种场合的。”这时某探员急急提议道,奇妙的是,水寒等人还没着急呢,他们倒先着急了。 但大皇子的心中却是早已被熊熊的怒火所充斥,他身为大皇子,走到哪里不是人人敬仰的存在。 随着烟月走了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那黑衣老者一直静静地跟在两人身边,一句话都不说。 第107章 送礼 刘钦差甚至阴谋论,这是誉王故意借他的手对付戾王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誉王安排了杀手,在他的钦差团中。 可皇子相斗,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又能做得了什么? 可是你这样明晃晃地利用本官,简直是想置我于死地!今日便是被戾王误杀了,何人又能为我申冤! 刘钦差想好了,回长安他一定要暗中报复誉王。 他们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说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股难以磨灭的恐惧还缭绕在心头。 就连一旁的苏婉玉,也是忍不住为这个年轻人鼓起了掌,佩服他的勇气可嘉。 “别闹!公司驻地都还没有选下来,你急什么!”张凡翻起了白眼。 据说大炎皇朝也是有传送阵的,但却不会轻易使用,只有在发生危机时,才会开启传送阵。 “不打紧。”风华郡王摆摆手,但脸上却抽了抽,显然很是心疼那些材料。 跟了一会,段云图突然听见前面发出轰隆隆一身响,他赶紧拐过一个弯,探出头去往前看。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高处滚落下来,夹杂着碎石、泥沙向他前面那人砸去。 “说完了嘛,说完了我送你们上路。”秦天淡淡的看着他们,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一座副峰的海拔也不低,周围的视野也非常的开阔,在这里观星的话根本不受主峰的遮挡,整个星空一览无余。 “没事儿,我这就去让人调查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水家敢来找你麻烦,我的剑,肯定不会客气!”龙傲天森冷一笑。 毛波怂恿,孙传中不反对,齐亮憋疯了早就要出去透气了,庞风想反对也没能力。 苏扶抿了抿嘴,尔后闭上眼眸,精神感知涌动,缓缓的朝着四面八方扩张,就像是初入河水的水獭,在体验对水的感觉。 四周人闷哼一声,不仅吴老板自己觉得莽撞,他们也同样这样觉得。 他们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反应速度,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这些暗夜组织来的人的身份,再加上那边脑袋上都被打中了,却没有一点反应的变故,这种种加起来,都让他们稍微有点发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 一路过来,足足抽了好几只食梦虫的触手,引得这个区域的食梦虫在他靠近的瞬间,就飞速的逃走。 不过报名处依旧在考试院,三人赶到考试院,只见考试院前已经人山人海,至少有上万人赶来报名。 因为从海生那双手,他们仿佛感受到一股毁灭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把他们的骨头都捏碎。 万般无奈,刘智只得匆匆赶去安排百姓出城,范宁则带着军队来到了官仓。 虽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有幻境类剑术,但谨慎起见,暂且苦一下自己吧。 范宁想到明仁的船上还有三百多根琥珀木,原本是用来掩盖金砂的,现在发现倒可以卖个高价。 夜明玥在旁边,林越在这,她就更不着急了,想想林越这次能活着回去,夜明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远东有一个比较难办的问题,那就是补给线,东北地区毕竟是晚清政府的土地,硬拿过来不好,但是却切断了朝鲜和外蒙古及外东北之间的联系,所以这样的问题,让李宁宇很是头疼。 话音刚落,这个伊马塔斯人特殊精锐就刷的一下杀到了堕鲁鲁的面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将其一击击飞了出去。 第108章 热闹的边城 燕十一气的脸红脖子粗,原地一跳三尺高,直接跳到黑虎背上:“我撕烂你的臭嘴!” 凌爷爷带着流民远远看到黑虎背上背着锦安,又跳上一个衣裳华丽的年轻人,不禁扭头问锦岁: “小虎在干啥?瞧着像黑熊带着两只猴子偷桃子一样,这么多人看着,丢人啊!” 锦岁被凌爷爷的比喻逗笑了,还有,也就您喊他小 接着,赤红动用了特殊的能力,加速摧化异物附身人类的状态。短短半天内,六只附身人类的异物,进化成为夜魔。其余异物则是进化失败。 无奈,李琳琅只好放弃深夜做音乐的想法。依靠在床头处给妍妍讲述着童话故事。 毫无疑问,林恩的决定让伊芙变得异常惶恐不安,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与此同时,正在吸收黑紫色物质的齐王也收到了属下的汇报得到了四座庭院被毁的消息。 但奇怪的是,多数同学都找了不同的兼职,但反而都有些看不起送餐的工作,所以,每当有人问起宋雪莹找了怎样的兼职,她其实都是隐瞒自己签约枫叶厨房的工作,最多也就是简单略过,提一下自己在外面勤工俭学。 “一双球鞋而已。我就试穿一下。没必要这么狠吧?”董芳卓爬在沙发上满脸委屈地说。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杜开觉得不如就近找个无人之地,好让系统能马上充上能量。于是,他一路开车,在找到一个相对偏僻一些的地方后,把车停下,并把三块水晶原石搬进农场黑店的空间里,让系统吸收能量。 尚秀芳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徐乾那张霸道儒雅的面容,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的跳,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情绪。 等到南特队那场比赛出结果后,巴洛特利当时还很得意。心想:没有了老子,看你们怎么办?没有了我来进球,你们就别想赢。 仗着人多势众,这些人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肆意的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毕竟在这山里,不管遇上什么大型动物她都不带怕的,一般的猛兽来,凭她现在的九节鞭法,就算是硬碰硬,她都能弄死它们。 就在他和窦妃回来没多久后,章四海身死的消息也迅速传遍宫内。 来到华妃的寝宫,太监想要开口告诉里面皇上来了,被杨过阻止了。 或许是因为纳西近些年来一直看着她吃饭,督促她好好吃饭,多吃有营养的食物。 闻言余尘摇摇头,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块儿令牌,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 因为妥协,新一届天骄榜,钟超的名次终于跨越了前十,位列第八。 说完,钟超不再理会苍又晴,脚步一动,就朝着前方的七剑追了过去。 当然,过去两年了,不可能还会留下什么痕迹,即使真的有,也肯定都会被督查组拿走。 苏嘉冷着一张脸,语气严肃,“姑娘家打扮成这样跑那种地方去,成何体统? 不想那棺材里面刻了一道鼠符咒,她摸棺材,正好碰到了鼠符咒,神力激活之下,棺材里面的干尸死而复生,拿着权杖就开始召唤虫子。 狰的独角上先是凝聚出丝丝缕缕的雷电,然后又化作了滚滚烈火。 一股浓重的杀气直冲而出,石斩龙双手握拳,愤怒的盯着石严冬。 “楼上有些黑呢!”王月看了看七楼,不像楼下几层,这里没有一盏壁灯。 第109章 燕九有请 燕十一想的弯路就是,让妹妹燕十二娘去求戾王,让戾王同意黑羽营和他们打一场预备赛。 燕十二娘很无语:“来之前你不是警告我,绝不可以单独见戾王,不能跟他走太近,不能跟他说话吗?” 燕十一郎用折扇拍着手说:“现在情况不一样嘛!二哥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忙,你不是才给他送了一箱银子嘛,你求他,他肯定答 当时的徐家与萧家关系很好,两族的族长经常在一起讨论仙法,但是有一天,徐家的族长突然收到一个消息,他的儿子被人劫持,让他带着帝玉来仙都赎人。 “没了就是没了!有本事你从身上吸出来!”政纪不耐烦的看着对方,扯开上衣,他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昏沉,不知是写轮眼到了极限还是身体内的不明液体的结果。 在后来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两口子其实也并不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开玩笑,当初胡铁杆是谁?人家可是中央一号首长!所以,他的贴身警卫能是一般高手能胜任得了的么?只可惜,没多久南疆就爆发了战争,枭龙请缨上了战场,后来,一条腿废了,他主动请求回了老家。 面对姐姐气势十足的质问,这家伙连场面话都不说,直接一招八头大蛇攻击了过来。 “很简单,猜谜!猜中的我放他过去,猜错的么,嘿嘿……”三头犬阴阴的一笑,六只眼睛分别在众人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那是一场严峻的战斗,我的对手是吉尔达斯,1v1的单独考核。 “八九不离十,要不然我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赶来。”清湛沉吟着回道。 何紫嫣望了望眨眼间变得没事人一般的冷然,不由去想师娘说的话:“当纯阳之气在体内再也无路可行的时候,他的全身血管便会爆裂开来,七窍流血而亡。”是不是有些过了?莫非只是有心撮合他们? 认出清湛之后,公子随即想到了什么,能出现在这片火海之中,清湛的目的不说自明,只是他为了获取五行石的原因让公子心中一突,难道是因为清彦? 位神大陆的武学分四级,天地玄黄,每一阶又各分三品,黄级下品武学用来练体,在这紫蜀郡内,恐怕也就几大世家能拿得出手。 杨峥已经觉得不对,看到大黄狗吞噬阴阳双剑,杨峥吓得只有半条命,全力逃跑。 李天吹着口哨往教学楼走去,就在李天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林萌萌。林萌萌也刚好走到教学楼门口,再往前走几步,两人就能碰到一起了。 就在啸风打算将他的这个风之领域撤掉,让其他伪帝们进去搜人的时候,从火凤的身上忽然腾起了一团黑气,在他的身旁缓缓凝聚出了一道身影来。 “对了,开始的时候我还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跟张队长说乔海是你朋友,不过等到第二天我再见到乔海的时候,我就明白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了。”韩雪对李天说道。 “诶。我说。你们两只壁虎。都听着什么了。怎么样。周婶儿这会儿是训卓子呐。还是揍卓子呐。”江杰云抱着肩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勾着嘴角调侃赵真旭和安然。 安然不追加,他就不拉倒,弄得安然脑袋疼,跟他说我又不是金口玉言,我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又成不了真的。 王天微微扭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点,心中却在无限想象当后来进入太和殿的人,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大殿,该是怎样的表情。 第110章 燕九的试探 当和顾长萧见面的时候,锦岁已经一脸平静,没表现出丝毫不妥之处。 有种瞒着大老板,私自见甲方客户的感觉。 毕竟咱们大老板和甲方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她这个牛马打工人只能从中调和,为了赚钱嘛,不寒酸。 “这是怎么了?兴匆匆去了,一脸扫兴地回来。”锦岁甚至先发制人,询问顾长萧。 如此一 正在这会儿,包里的手机嗡嗡响起了,cici双手未被束缚,她急忙翻包找手机。 纪凛冬上车之后,拿着手机随意扫了两眼,便看见铺天盖地的丑闻。 他不大喜欢她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样子,他倒是更希望她现在能发发脾气和他吵一架。 许黎吐着舌头,今天她得让着周深,不让他肯定更不会放过她。她知道确实是太大意了,要不然那天也不会被带走。 半夏看着凌霄压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心下好笑,真是个变化的男人。 谢惊蛰心中死志已消,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了卸任的报告,喊来爽子,让他递交上去。 正在工作的杨酒酒接到夏亦阳的电话,本来很开心的心情,听到他的话也跟着不好受起来,最幸福的就是父母安康了,他的爸爸生病肯定是难过的,连忙安慰着。 半夜睁开眼,看着手脚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的杨酒酒,江锦辰的脸上露出了宠溺至极的笑。 听到欧阳轩乐不可支的笑声,杨酒酒受不了狂翻了个白眼,连忙语重心长的跟王贝贝说道。 第二天,在楚双儿的带领下,叶逸和桃儿总算是脱离了那片迷路区域。而且路上楚双儿给他们介绍各种灵兽灵植的特点和弱点,听得两人大开眼界。 几个时辰之后,清灵修炼完毕睁开了眼睛,同一时间,灵冰袭也若有所感的结束修炼。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监军一听李靖的解释,对蛮族的军队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心中依旧有疑虑,指着前方的蛮族军队,看向李靖。 “哼!你们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尹南天恶狠狠的说道,一边随手一抓,拿起了上官云飞的本命法宝圆月刀,朝地上昏迷的修士砍去。 “它们在呼唤什么……”天澜一手捂着耳朵,一边说道。天上的青色幻龙在这个声音的冲击下亦有几分溃散之势,而远处正在施术的秦钟结更是短时间被迫中断固地术。 天澜的状态并不好,但他却是所有人中杀敌最有效率的一个。只要他一挥手,立刻十多道风刃飞出,跟南宫奎一样是百分百的命中率,也就是说一次就有一堆花瓣飘落,空出一片空间。 “嗜血邪云阵!”随着胖子那低低的呼喊声,宋涛眼看面前那淡淡的血雾“砰!”的一声膨胀开来,霎那间就变成了一片腥气扑鼻,血红凝重的血云,缓缓的朝宋涛蔓延而来,不一会儿,就将他整个包裹在内。 巡逻的人倒是不多,看来这七夜堂的人手不太够,隔很长时间才有一队人经过。天澜凭借出‘色’的感知和高超的匿形术,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在此地‘摸’索。 握紧拳头,藏匿在拐角处的慕鄢,眼中充斥着血丝,心里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这两人和慕容子轩的身份。 “喂,那虽然是海列车,但是没有车头,只是车厢。在轨道上停住了!”赞拜用可以望远的眼镜看了看说道。 第111章 边城是家园 接下来两天,锦岁有意避开燕九,远远看到他就转身绕过去,听说他去那一片,自己绝不过去。 顾长萧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但他什么也没问,小季道长不乐意见燕九,是他最乐见其成的事。 燕九去凌爷爷摊位吃饭的频率变高了,锦岁可不相信那个娇情的贵公子,会喜欢上吃杂烩。 悄悄跟凌爷爷说,当心燕九套话 “我跟多跟她接触?没这个必要吧……就算您曾经照顾过她,也没这个必要。”顾倾心摇头,把刚刚北冥寒拿来的一束花插好。 “你醒了?”景恬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握了一下,随即,便看到梁辰骁睁开了眼睛。 “加上红矿,我给你十瓶虚墨丹,你觉得如何?”楚天皓看向他道。 胡姗姗急哭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地上。被那一巴掌抽得嘴角都流血了,是因为那一巴掌太突然,用了至少九成的气力,打得胡姗姗天旋地转的,牙齿也咬到了嘴唇上。 “是!第一次与他相见。”却已经是一眼万年,他的容颜,早已经烙进心里。在以前,她会觉得封擎苍是一个不存在的虚幻,现在见了他之后,才觉得,他是真实的存在,是实实在在和她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的。 裴诗语看着施怡,眼里却有些失望,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施怡,似乎想要把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法都看清楚。 四十多天后,刘邦攻入关中,劝子婴投降,子婴知道秦国大势已去,亲自到刘邦军中投降。至此,秦朝正式结束,秦三世子婴一共只当了四十六天皇帝。 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口中,更加刺激了黎墨影,让他吻得更加深入强势。 所以一听墨玲珑开口,她们俩个就把其他两个给挤下去了,直接就被任命前来了。 几人出地下‘洞’‘穴’的时候,为了避免刚刚醒转的景香‘玉’受到地下水的刺‘激’,再出什么问题,萧飞把余涛和景香‘玉’都收到了易天塔中。只要余涛不说,萧飞也不怕景香‘玉’从易天塔之中得到什么。 何当归心头一凉,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一模一样的打扮?朱权派人监视她,她身边有朱权的奸细? “哎,生死祸福,各有天命吧!”萧飞这里也不是收留所,他帮这些玄兽打开了逃生的大‘门’,能否跳出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没有巫王的金色印记,即使将那些尸体轰成了渣滓,它们依旧可以继续轰击,反而比之前还要麻烦不少。 “愚蠢。”冷庭看了一眼那修士,冷哼道。随后便也不管那些莫名的眼神,直接返回座位坐下,他已经表明的仙云门的态度,自然不会再继续做出头鸟。 “没关系,媚儿,今天早朝没有什么大事!”他似乎把最最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情给忘记了。 “夏瑾轩!我说过!他不是二哥的孩子!我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可以伤害他!你是他的亲爹!”媚儿看到他冷漠无情的脸,几乎是绝望地哀求着。 可是,即便他用尽了全力,可是眼前这人面前仿佛有一重无形的阻隔一样,怎么也砍不下去了。 安抚了几人一下后,三人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争吵,毕竟人族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还为了家里的人争吵,她们都没这个心思,彼此点点头就算是见过了。 第112章 马球赛正式开始 锦岁失笑,年轻人真是容易冲动啊!顾长萧你忘了咱们办马球赛的目地吗? 不过连你都这么痴迷,可见这马球赛是真的很吸引人,并且其他队伍只会比顾长萧更痴迷千百倍。 她点头道:“既然情绪都酝酿到这里了,再不开始,大家都要泄气了。” “让寒星发出正式通知,明天开始全面预备赛,八支球队进入决赛。 幻影水晶中所记录到的特瑞的预言场景,在这一瞬间便彻底的消失了,只是精灵王宫的待客大厅内,谁都没有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一时间,这里安静得可怕。 “你……你太可恶了!”张恒已经恨不得将萧宏律分解了吞吃了下去,但是他正处于那极限痛苦中,那里还能做什么?他也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吼出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郭嘉一笑:如果主公乃薄情寡义之人,士元兄还愿追随其左右吗? 一批批官兵受伤倒地随后死去,漆黑的雍丘城墙好似变成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吞噬着鲜活生命的巨兽。 “对不起,先生,我家太太她身体不适,她不想见到警察,请你们离开。”赵家的中年保姆挡在门口规劝着凌凡和天瑜离开赵家。 ”喂。凌凡。你想什么叫。”楚天瑜自凌凡提出去‘夜色玫瑰’夜总会时。神情就总是有些不太对劲。 听到这声响之后,天空翔才是带着一丝疑惑将精神力探入那识海之中。此时,只见那古朴的雷霆印记之上弥漫出淡淡的微光,而那微光缓缓地闪烁着。 一句话,将曹操的心情,再次调了起来,两人相视,哈哈的笑了。 大阵之上,有道则在缭绕这,汲取四周空间之力补足自身能量的散溢,让阵法意志保持在最为强大的状态之下,就算是先天三重天强者,也不一定能能够撼动这一片大阵。 “伯母放心疗伤吧,一个悟道境中期的人还伤不到我。”姜痕说完向着史无前走去。 她可不是憨厚老实的林家明两口子,由着他们用孝道的名义压着磋磨。 “怎么?莫非你们两人在怀疑我说的话吗?”郎修平脸色陡然变得寒冷起来,不善的看着自己的两位师弟。 这件事拖了很久,林子佼眼看着冯谦眼中希望的光芒越来越暗,心里觉得他可怜,却也没什么办法。 礼服没有了主人,即便有再多的珠光宝气点缀,还是失去了本身的色彩。 事关全民皆兵计划,更事关今后国运,这件事上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月纪没有话说,少见的看他的耳根子有些红晕,给月洺离开的背影一个白眼,径自从门口离开。 “你练武多久了?”卫子夫呆了好半响后颓然问道。三年前的景歌还丝毫不会武功,每次都会被她揍得抱头鼠窜,而如今他似乎已经超越自己了。 在他眼里,墨殇虽然厉害,但终究起步晚,底子薄,到现在还只是淬体境。 旁边人就嗤之以鼻:“得了吧,咱喝西北风,也轮不着人家,没看那么多当兵的?在山里头还能缺吃少喝?”随随便便派上一支队伍,就能搞来不少野物。 唐未晚心尖又是莫名的一动,他这不是将她当成当家作主的了吗? 冉为,兵器高挺,擅长各类武器。对历史上跟国内外的的武器都了如指掌。 苏微光等人在包间用餐,苏国谦因要开会无法到来,而两大保镖守在包间门外。 第113章 三六九等 下午有三场比赛,时间还早,所有人都退出球场吃午饭。 锦岁远远看到燕九朝这边看,她赶紧扭头跟寒星等队员说话,假装没注意燕九的眼神。 倒是黑虎一直在那嘿嘿笑,朝燕十一比个倒拇指的手势,燕十一气的不得了,但他也想到怎么气黑虎。 他挥手喊来宝珠:“给本公子牵马。” 宝珠一脸懵,牵马有 赵振中的回复让徐永昌、阎锡山等人一阵沉默,他们都没想到开头就出现了谈崩的架势。这让徐永昌有些无措。 尽管已经非常湿润了,但严煌进去的时候,清幽还是忍不住疼得闷哼了一声。 凭借着所谓老王所说的天眼观察着这座房子,星阳感觉到了俗话所说的“阴气”似乎凝聚在房中的某个地方,似乎那面墙后面有点什么邪门的东西。 消息由下面为数众多的眼线人员源源不断的传到黄宁那里,再由黄宁筛选汇总,上传给沐晓锋。 了,她们与张穹的关系很好,特别是紫霞,她的姻缘都算是张穹撮合的,紫青宝剑定郎君,很梦幻,很浪漫的一件事情。 十七寸步不离,一直握着她的手,现在唯一能让她接受的人,就只有他了。 李全一家进了凉亭,先是对张自强行了大礼,李娜虽说不叫师祖,不过也同样跟她父母一样大礼参见,口中却称张总。 瑶池何等聪明,感觉到张紫龙称呼中的不同,一时间百感交集,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两名执勤天兵连忙对着地甲行礼,分别道“执勤天兵张虎见过长官”,“执勤天兵赵龙见过长官”。 不过尽管如此,大家的斗志仍旧非常高昂,这点严煌的目的是达到了。 他都还没复仇!还没把纪陆两家搞垮,没把属于薇薇的财产抢回来。 随口吃着烧烤,他想了想还是敲门问了下自己卧室内的金玉贞,询问了下吃不吃。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这么大的事情,直接去找她,万一她承受不住可怎么好呢?”王氏有些犹豫,也有些于心不忍。 叶离很害怕分离,只是她的名字里却偏偏有个离字,长大后她常常想,也许命运是早就注定的,所以她没有叫叶聚,却偏偏叫了叶离。 听着别人这样夸奖自己的时候,叶离总是低下头,别人只当她是害羞,却没有知道她骨子里几乎溶于血脉深处的惶恐以及不安。 “电池接触不大好,”叶离一愣,不知道秦朗怎么会然关心起她的手机,她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头垂得太低,眼泪到底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滴在裤子上。 “我这么说,也是不想贬低咱们z城蛟龙队列。要知道我派出的几位蛟龙队员,虽然资历不高,但身手都很厉害。 其实秦朗会有绯闻,也不是件多稀奇的事情,“你给我看这些,想干什么?”叶离本不想理会,可是还是很好奇,谢夫人想说什么,于是就到了电话机旁,拨号,然后质问。 甚至于霍半仙还能主动自残,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再次转移给路飞,索隆只能原地干瞪眼。 慕云歌也无奈的暂时住在府衙,只能和他一起研究如何彻底医治这种病。 客车驶出车站安检口的刹那,白杰忽然拉开窗户,露初那张带着泪水的脸打声喊道:“姐姐,你要坚强!”仅仅一句话,男孩就说不下去了,哽咽着在窗口用力挥了下手。 第114章 牵手 锦岁看到他嘴角微扬,心中也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觉得憋屈,两人这样你来我往地打谜语,还不知道要几个回合才到正题。 她突然想通了,怕什么!燕家想合作的生意必须经过我,真谈崩了不合作,我能再找另一家,你们可找不到另一个有香水秘方的人! 这样一想她很自然地拿筷子吃菜,笑道:“饿死了,我先吃了,九郎 “我要把你碾碎!”愤怒和贪婪让他失去了理智,扇动翅膀疾速的朝着萧林飞来。 腰杆挺直,精神十足,身上那一身安保服穿在身上,简直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好吧,先这样。”政府可是知道变种人还有萧林的力量,这次居然拒绝的这么彻底,甚至想要对他们宣战,一个惊奇队长并不足以对抗他们,一定还有什么。 而这一幕正巧就被走出房门的越祁看到,顿时醋意爆发,心中的不服和委屈在扩大。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美男,受到的待遇如此不同呢? “心瞳?你怎么了?”季泽佑挥着手在她眼前晃,正巧关心瞳心虚想要掩饰,于是她潜意识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嘴便咬了上去。 毛尾村里的人一看到徐渭的车之后立刻围了过来,堵住徐渭的车子不说,情绪激动的更是在他的车窗玻璃上猛拍。 他知道秦风修为深厚,无论是雷刀,还是姚振,单打独斗都会输给秦风。 第二天的清早,西门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虽然现在不怎么练功了,但是养成的这种早起的习惯,西门怎么都改不掉。 安娜心里尴尬地要死,但想到桌上的几件法器还是一咬牙请求道,见李尚善疑惑地点了点头后,才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然而坐下后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麻痒似的滚汤,却是脑子一热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北疆投资的保安部长这么牛皮了,居然这么的得人心? 何尚真的很郁闷,没想到这次遇到伽利莱这样的强盗,那么多的好东西竟然都要被他给拿走了。 只见水蓝色的流光一阵闪烁之间,灵光就迅速暗淡,周身之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过瞬息之间的功夫,便恢复如初了。 妙山大尊对那等日子很是恐惧,就一番犹豫的,也起了和截仙道人相似的想法,那就是脱离邬皓真人布置的这个凶煞大阵,而后不管不顾的逃离这边。 枇杷十藏身体中的查克拉一会平息,一会全部爆发起来,这是想要破解幻术的举动,如果这一招无用的话,那就代表着他所中的幻术等级甚高,只能借助他人来破解幻术。 “好好好,正好我认识江南商盟底下打工的一个马仔,现在马上联系他。”沈单见吴天态度坚决,知道吴天确实要这样做,只能无奈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马仔的电话。 因为张烨做的每件事情都极大地影响了火影位面,导致张烨在成为火影之后根本没有任务发布。 “也罢,为了侄儿,出手一次,又有何妨,奉先不若来我麾下为将,我保你富贵荣华,让你征战天下,如何?”长天说道。 火麒麟顿时张大嘴巴,凝聚庞大的火属性元素力量,制造出一个跟山一般大的火球,朝着黑暗魔族的残余部队喷射而出。 “娇娇,如果我哪一天要离开这里,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吗?”林沐沉默一阵后,突然问道。 第115章 霍子安又回来了 两人骑上快马朝屯田营奔去,顾长萧这才找回理智,看着前面奔驰的大黑马,马背上英姿飒爽的身影。 他的心再次涌现那股令他不安又恐惧的情绪,就像那天夜里,他看着锦岁的睡颜。 我竟然对小季道长生出了这样的龌龊心思?若他知道…… 不,绝不能让他知道!那样他会毫不犹豫地远离边城,永远不会出现在我 他没有再犹豫,将r93往身边的一个油桶里面一扔,然后从身上取出一个定时炸弹,设置三十秒的时间,也往里面一扔,转身便走。 所以,当太子李承乾跟他说了这事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很情愿的,这简直就是想什么来什么。 好在危机关头‘巨人’只想怎样解危,抓住泰拳高手之后高举过头用力扔掷。 再次谢谢所有兄弟姐妹们,感谢大家一路陪伴山山,走过风风雨雨的日子。 话语刚落,叶南就看见了机场,从侧面绕进去以后,带上这个米兰的黑手党大佬,踏上了回华夏的路。 想了一下也没想通,华玉夜只得先将其放置一边,照例的洗脸刷牙晨练运动,活动开身体之后休息一下准备吃早饭。 一到宾馆,叶南先是检查一下化石蛋,随后就盘腿坐下,开始蕴养化石蛋,现在叶南可是对这枚蛋充满了期望,天一昨天那句“纵横于天地间”叶南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红灯已经转为绿灯,司机大哥见韩风依然呆在那里,只好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走了过来。 因为黑夜的关系,视线多少还是略微有些影响,这一点彼此双方都是一样的,这里的灯光设计的也是单纯为了照亮道路。 这次他来r国的时候虽然没有给德仁打招呼,但是叶南这个混世大魔王的座驾,德仁却是知道的,机场的人员一收到叶南的座驾停在r国,立刻就给德仁报道了这个消息。 尤其是当魏辰光被赵璇给提到了木部众的首领位置之后,他的话,当真是少得可怜。 我上楼来罗嘉豪已经睡着了,抱着我的枕头睡得还真香。不忍心打扰他,我就没把枕头抢过来,脱了衣服躺上床把被子盖上,闭上眼睛睡觉。 “我是谁?你们没必要知道,但是我今天要让你们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尊老爱幼’!”说完,我上去就是一脚,直接给那红毛踹飞两米远。 明爷爷对这一幕记忆犹新,平日里听说过关于野孩子的传说,一直没亲眼见过。 在林浩和谢雨灵前往下一个地点的时候,远航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顿时间,脚下的岩浆开始翻滚,还有火花不断的往上翻腾。李修缘依然没有理睬,倒是老爹和箫都把腿上的袈裟解了下来,挡在了自己的前面,不让那些火花灼伤自己。 她苦心想出来的办法,可不能白白贡献给这些人,好让他们减轻工作量。她总要讨点酬劳才行。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轻描淡写将林晓枫打发走,任由谁也不会信,宁君惜人畜无害的外表下,也是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一副漫不经心。 骨蛊的那蛊鸣声时不时的会“咚,咚咚……”的震响,感觉急着想要什么似的。 她的心微微一抽,看着南硕夜看着温舒妍离开的方向,指尖紧握,她甚至有些埋怨温舒妍回来打扰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埋怨南硕夜对温舒妍还有着感情。 第116章 吵架 见顾长萧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怪,锦岁忙解释道: “我不是不想换回来啊!我一直盼着这一天呢,你瞧,人前我都不敢喊阿爷。锦安还叫我王爷哥,早换回来我也安生。” 顾长萧喃喃地道了句:“我知道。” 声音太小,风又大,锦岁没听清,探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顾长萧脸色又变得凝重,给人一种心 直到林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感觉到了手掌传来的实体感和温度,他这才大大地送了一口气。 当然了,密切关注着这些信息的同时,沿途的八爷,或者是好汉,还要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老头儿的目光中仍旧没有半点儿波动,就仿佛在看一团空气,不过苏逆再次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的通透的感觉。 已经被收编好的军队,来到瑞迪所负责的三个城镇,对于瑞迪来说,并不是很麻烦,他只要负责安排好这些军队的操练就可以了。 法相老祖一旦进去,便会直接传送进第七层,而现如今出现在这里,并且进入其中的法相老祖,都没坚持过十个呼吸,便被踢了出来。 还有就是上一次朱重八放弃是给了自家的亲人们,对于朱重八来说,并不算失去什么的。 朱星一手抹过虚空,一副长宽一米左右的地图瞬间凝聚成型,这地图绘制的赫然是整个浮空大陆。 盘坐在地,体内功法急速运转,断愁凭借着涅槃丹的残余药力,以及涌入体内浓郁的天地灵气,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当中。 雪无涯自然也注意到了白和他身旁的众人,看到这二十多人展现出来的都是五星主宰境界,忍不住眉头一挑。 “你杀了她们?”陈易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身体颤抖了好一会儿后,用极为轻的语气问道,就在这时,白天云感觉外面的雨,好像凭空大了不少,关键的是,在陈易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 片刻,张飞便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一见刘备便说道:“大哥!我已将车胄全家都……”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刘备充满怒气的脸。 她在笑,咧开嘴,宗主号通身燃烧的火光照耀着她,渲染着她十分狂意的笑容。 刚走到这里,然后就看到他儿子和这个丫鬟在这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赫默漠无表情看了空地上领头军官一眼,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直接向前走去。 夜辰视线落在盒子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问道:“那么我现在就用它?”他甚至都没去问,用了会不会如上一次那样出现副作用。 当初当那个世界大门打开的时候,接引过来的妖兽都被这里的六界的上神们消灭掉了。 这里因为是自然保护区,所以并没有完全开发,还很多古朴的宅子得以保存。 贺际帆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脑门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淌下来。 赵百世与李福都回去后,又见到秦始皇和柳苏乔在府上,所以李斯丞相之所以昏迷不醒,不知病因,都是赵百世与章滨淮搞的鬼。 他话音未落,前方就走来九道身影,龙炎年轻一辈的天龙九绝,未来龙炎的顶梁柱。 众人仍然心有余悸,刚刚阴兵出世,阴风怒吼,万鬼哀嚎,有种进入十八层地狱的感觉,差点让他们精神错乱,差点因此崩溃。脚下的血祭台也少了一种异样的魔性和神性,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了那种妖异之感。 第117章 迫不及待让假戾王滚 锦岁感觉到顾长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她没抬头,心中暗暗鄙视,小心眼一个! 怎么着?还怕我把寒星、程榆拐走啊? 她庆幸劝住了阿爷,还没跟顾长萧说凌父的事,否则这人肯定会拿这件事当筹码让自己离开。 阿爷还说顾长萧重情重义,完全被他蒙骗了过去!需要用你的时候,他自然是重情重义。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方泽林的修行之处,之前的时候由于牵挂其他的事,所以她也没有仔细的打量一番。 但是各自心中都做出了谨慎对待,生怕这是一个骗局,将他们骗到那里暗中下手。 昨天意外的碰到了香菱之后,石岚就想着让香菱帮忙代替自己出席仪式,自己好找一个借口溜之大吉。 它恨自己拼尽一切守护的国度将自己遗忘;它恨那些被自己守护的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它更恨的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名字,称呼自己为「魔龙」。 看着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姑娘们,余枝心底也是十分唏嘘,而其他的姑娘们则露出羡慕的眼神。 毛珊珊感觉衣服里的火焰蟒又要出来了,赶紧用手将其按住。“你别吃了,他的火我怕你消化不良。”毛珊珊任凭火球击中自己,熊熊火焰立马燃烧到毛珊珊全身。 数量繁多的残渣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击杀殆尽,似乎是没有炮灰了,漫天的黑雾不断地剧烈翻滚着,随后疯狂收缩,汇聚出了几只更加狰狞可怖的怪物。 这易容,堪比现代的整容手术,而且,比整容手术更加安全,效果更加持久。 田鑫鑫接过后,就回了一句谢谢,似乎她对这珠宝首饰还是不太在意的。 ‘霸天零式’弯着腰拄着手中的巨锤,机甲构造都有些轻微的颤栗,而驾驶舱里的猎人也是一脸痛苦的晃了晃脑袋。 “皇上……”连谣虽然也知道她不该和傅羲在外头玩的这么疯,这么晚才回到宅院之中,但是她在傅宴面前还是并不如何害怕的。 “你的心意,本王领了。”赢冽也有些意外苏柒若会有这样的心思,至少比之前那些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东西要好,说明这一次苏柒若也算是用了心的,他将东西收下了。 他们只知道,对方凝聚出来了九道龙影,但是对方来自于哪个家族,什么身份,什么血脉,年纪多大,他们都不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在倭国一处海港旁边,岸田义显将自己的居合刀背在了背上,走下了船。 周围的礼炮声,底下窃窃私语声,偶尔响起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林禹这里。 影流教派走的是精英路线,门下培养的弟子、死士无一不是精锐,加之都会几手暗影魔法,所以他们在楠熙城内爆起后造成的影响极大。 在这星空之上的数亿颗星辰,也完全抵挡不住如此强大力量的波及,悉数破碎。 萧峰竟然挥出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那紫金龙皇结实的脑袋之上,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感到有些无奈且愤怒的对其怒吼说道。 就在他挪着座椅,埋头跑路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双大长腿。 莫离大笑不止,让他欺负儿子,完了吧,楚玺凉飕飕的瞄了莫离一眼,之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一起。”这丫头不是要学做饭么,他亲自教好了。 第118章 告别 寒星还想跟锦岁说什么,却被程榆强拉走了,锦岁强笑着朝他挥手: “没事,好好跟黑虎说,比赛更重要,黑羽队必须要赢哦!” 寒星不忍看小季道长的脸,不,是王爷!在他心中,戾王只有一个。 等人都走了,锦岁也起身要离开,没想到顾长萧却道:“你去哪?” 锦岁洒脱一笑:“收拾行李,明天滚蛋 林千亦一直奇怪,肖昱宁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原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有一个学校里所有人都不敢得罪的舅舅。 萧镇江前往皇宫的目的便是慕长歌,如今话都还没说上两句,哪肯轻易离去。 “那当然是你了,当初达成项目合作时,我就觉得应该是你。”沈峰立马回应。 呵呵,是挺传统,孟瑶气笑了,一笑,这一脸慈祥的样子出来了,发型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再留下来,看到的就只能是萧靖决派人处置萧管家了。萧管家是他的人,这次的事,他可以说是丢尽了颜面。 这只是大人们开的玩笑,林千亦也辜负他们的期望了,她的酒量不算太好,也鲜少喝。 司机立马尝试再次启动车子,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车子发动。 白鸽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敲击在林千亦的心门上,她仔细的聆听并且分析着,心底暗暗期待沈嘉行的回复。 似感到吓着孟瑶了,叶子荣持水果刀的手臂往边挪了挪,不在对着她。 过户签协议,然后打钱,一上午就把事情给办完了,我的银行卡里,一下就躺了二十四万,告别这辆车,我回想起当初我和徐露买车的场景,不过这一切都是回忆,都过去了。 “对了,你们两个认识他?”青年伸出手,指了指画面之中,盘坐在那边的叶鲲,他倒是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两个兄弟,怎么会认识对方的。 “好了,老六,别难过,你先休息一下吧!”胡一舟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无神的没有聚焦。 “以上动作都记住了吗?”大概教了能有七八个动作,老师停下来回头问道。 鲜血已经顺着肩膀的伤口流的满手都是,他坐在地上靠着床头,双手发出止不住的颤抖。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因为中所周知的原因,影流教派这一次无法出面追捕他了。虽然还有均衡教派,朔极武僧之类的。但是介于他们的表现,我们不是很放心。 那些鬼子兵要么被炸死了,要么被炸伤了,实在是运气通天的也没多少,这会儿正好被红炮弹的辣椒烟雾给照顾到。 媒体原本只盯着明日的巡展,此时嗅到风声,便扛着机器,直奔机场。 再次睁眼,自己将是手握一条鱼命的家伙了,飞鸟认为自己不应该遵循内心的渴望大叫出来,用未来的话说,那会显的很没有逼格。 有管理周边大型城市下家,比如樱武云他爹,还有各种商界大佬,比如东洲西川神野湾三地通吃的布商,大药贩,大盐商等等。 看着亓筠霜疲惫不堪却不肯走的样子,晏予怀实在是无奈,只得点了亓筠霜的睡穴,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 之后看着手里的光盘,找到了一盘路桥带来的一盘插入卡带当中。 卫青苑还想说什么,可是在看到了晏予怀凌厉的眼神时,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噬神鼠桀桀一笑,然后化成一道残影冲了过去,一口咬住冥魔分身,将其瞬间吞噬。 第119章 离开前的准备(求月票) 锦岁在烈士陵园坐了许久,她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躺在这里的人。 她答应过要萌荫他们的家人,不知道她离开后,顾长萧会不会帮她完成承诺? 绕到英雄碑前,锦岁轻轻地抚摸上面的文字,是她写的稿,程榆写的字,因为她的字着实有点丑。 说来也是奇怪,来时的路上她觉得风很冷,在陵园坐这么久,竟然没 将剩余士兵彻底打散后,燕东行并没有停留,集结队伍继续冲向了兵营。 “这位大哥,苏七刚才已经说了,灭掉离寨的凶手已经进入到你们白侗寨了,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去找出他的话,可能就会出大事。”这时,琉璃说道。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战国和店长就赔偿金的问题你来我往的交涉了起来。 竹娆这才回过神,硬着头皮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灌进了水凝烟的嘴里。等到汤药尽数灌进肚里,夏天雪这才摔开水凝烟。 而秦姝平时起居坐卧,则在后面的第二进,也就是所谓的寝殿,有甬道与颐和宫相连,跟前殿一样,亦是殿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后檐明间开扇门,过穿堂,可直达第三进的后罩房。 所以为免鬼修做大,上古修士才施展神通将这一处阴泉封印,姥姥虽然也是鬼修,其实她只是魂魄,并没有实体,所以阴泉之水以她筑基修为根本就承受不了。 毕竟,半郡之地,跟整个帝国西南相比,孰轻孰重,中枢还是分得清的。何况,宁海郡的价值和地位,决定了中枢并不在意这里,更有人早就认定,松江军早晚会对宁海郡动手。 当下,黑压压的侍卫全都向司徒少恭袭击而去,偌大的大殿瞬间显得拥挤起来。随着司徒少恭冷笑一声,全身真气凝聚,每挥出一掌,那些被击中的侍卫登时受伤颇重,不是筋脉尽断,就是胸口直接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可是万清风已经进阶了,自己的进阶之日还遥遥无期呢,而且看万清风的样子,脸色苍白,双目更有一种妖异的红色。 “不喜欢?不喜欢你天天把人挂在嘴边,不理人家你把他带出来跟我们显摆什么呢!”李丹一点都不给她面子的把她揭穿。 其实,猛象族长并不是失去意识,寄生是共生的,意识也是共生,他只是被囚禁起来。 这建木,一年四季都在遭遇着雷电的轰炸。这些雷电之中,包裹着天的意志,也就是所谓的神力。 他们去爬长城了,对那些正在修长城的人们、他们眼中的奴隶说,他们有一种能够把人变成天赋能力战士的方法,但还在试验阶段,有谁愿意做他们的试验体。 “艾萨拉当初祈求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你报仇。这段时间为了拉拢整合,也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她确实是一个忠贞的祭祀。”拉斐尔能够理解对方这句言语之中所带有的心情。 远处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几人都满面寒霜,不过意料之内的事情,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如今的人间,被强大的古神掌控在手中,他们想让谁生就生,想让谁死就死。 这个价格……陆轻轻泪流满面,要知道原族人和驯兽族的人工作这么久,每天都算积分的,买了房子积分还有一大截,这说明什么?说明未来几年部落的财政恐怕都是赤字了。 唐刀还插在背后,刀鞘都是完整的。抽出来一看,完璧归赵,如假包换。 第120章 离开 看着马车里一应俱全的物资,锦岁脑海中闪过那首歌:“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她自嘲一笑,最起码我的行囊不是空的。我还有阿爷和锦安,还有一段精彩的回忆。 除去某个人之外,我在边城的经历足够一辈子来回味。 等我老去的时候,跟孙女讲这段经历,假扮戾王,刺了将军一刀,带边卒围城 犀牛怪连闪避都不闪避,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林枫,任凭打神鞭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相隔数百米之远,秦英都能感觉到柳生太郎这一刀的恐怖威能!太强了!堪称无敌的一刀。 不得不说,现场的观众都显得相当热情,以至于此时此刻,每一个名字念出,都会迎来如同潮水般的欢呼。 林枫绝对不会再给它机会,在它抬起爪子的刹那,他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萧山本想发动瞬步躲避,却发现那血色的红芒夹杂着血色霸道的气机,封锁着自己的走位,萧山双眸不由得闪烁过一道亮芒,难怪黎火安排他来对付自己,看来也是个霸气的拥有者。 “我想这件事你就不要告诉你们组织吧,还是让萧山他发掘吧,也算是给他留一条归路,一条可以回头的归路吧!”沈醉说完掏出了一粒白色药丸,递给阿贵道。 那时的结婚份子钱也才三百,最多一千,可见南通家纺市场的土豪程度。 而结果,却是得知,美利坚即将从经济方面开始,对以华夏为首的诸多国家,进行或明或暗的打压和牵制。 “喂,我是萧山,是不二京山先生吗?”王亚樵听着萧山的声音,急切地说道。 于是这种时候,就是考验魔法师的精神力的时候了。只要你的精神力够高,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碾压它。而我,就是属于这一种人。 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钻过了那个墙洞的何璟晅气喘吁吁的庆幸不已。幸好这段时间跟杨镖头天天练习武功,体重都减轻了不少,不然要是再胖一点恐怕是钻不出来了。 一直看下面情况的gogoing,看赵信在杀掉两人后还极限逃生,也不由得是直接在比赛室内惊呼了起来。 “班铭,真的是你?”鬼叔的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起身来到了班铭的面前。 理查德对王风说,他已经给总统和国会打了电话。让王风不要冲动,米国会来解决这个事情的。 “楚嫣然,前面有五阶化形妖兽,我们必须得停下来。”听的楚嫣然的疑问声,伊剑锋出言解释道。 楚暮手中多出一只玉瓶,接连三枚流光溢彩的丹药从玉瓶中飞出,每一枚丹药表面都有淡淡的纹路浮现。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川自然听不到对方的咆哮,发现没人追来,他继续赶路,一路上的艰难自必细说,来时遇到了四次时空混乱,走时则遇到了三次,其中一次他还被卷入陨石流中,不得不又一次动用了青蝉翼的时空穿梭能力。 这队魔界修士犹如苍慌逃难的田鼠,可以说是慌不则路,两千人的队伍死伤了只有数百,而且还个个身受重伤,那领头的金仙境修士更是重伤垂死。 随着一道道命令从这锦衣华服中年人口中传出,只是数个呼吸的功夫,万宝斋的拍卖会场就被围了如铁桶般,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与飞出。 唯有一旁看戏的“杨雅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猜到班铭心中最大的顾忌是什么。 第121章 边城是什么样的? 锦岁看到在旁边躲着的流民,都冲了出来,朝马车的方向磕头。 这是拜别凌爷爷的,有些感情,不是权力和财富能俘虏的。 当看不到将士的身影时,锦岁坐回车里,死死握着拳头,仰头看着车顶。 锦安什么也没说,默默上前,像个大人一样抱着她的头,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背。 很快锦岁就感觉到有泪滴在 大罗金仙乃是仙人级别最强的存在,在大罗金仙之上,便是混元大罗金仙,也称之为圣人。在大罗金仙与圣人之间,还有两个等级,那便是半圣和至圣。 莫离不说,汪夫人、铁娘子、还有那位早早说过的张百川也在期待。 但是这个电路井已经是废弃了好多年了,里面的线路虽然还连着公司,但是基本上就已经是不怎么使用了,只是偶尔作为临时供电使用。 可以说只要不超越死亡时升华的盘古,那就根本就无法伤害到这周山一星半点,就更不用说是让它断裂了。 许冒冷虽然身为真气五层的强者,但也被震得身形微微摇晃,不由的停了下来。而趁此机会,一道高大如松的身影瞬间站在许天和许冒冷的二人中间,正是许连狂。 这九尾妖狐抓了高建军,可不是要吃了他,而是要吸食他的阳气。她元气大伤,需要补充男人的阳气才能够恢复到数百年前的状态。 面前这道护城河足有二十米宽,河边下坠望下去就是很深的河底,人要是掉下去,很难生还。 而林月在赵兴离开了之后,那鄙视的意味在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在脸上表现了出来,还望旁边挪动了两步。 微笑着回应了苏牧之后,罗兹瓦尔便走上前来开始施展治愈魔法,然后便见到淡淡的白光笼罩了白鲸的全身,缓缓的治愈着它身上的伤口。 “我懂兵法,我知道兵圣残篇的下落!”秦昭宁看到两人眼中淫乱的光,下意识往大殿里面退去。 “哈哈,那就开始吧。“龙骧挥了挥手,三个太监手上执着三个号码的木牌,上前一步,王珏看了看王岑。 “我是国安局的,听说你爸爸和哥哥出海半年未归,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叶修道,将慕思给他临时办的国安局特殊侦缉司的本子拿了出来。 她也听说过太岁这个词,据说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还有各种奇怪的用法。 这是王捷从市场买回来的最新的大龙虾,一身硬装甲被一切为二,两个大大的钳子也烤成橘红色,王捷用尖刀将蟹钳剖开,露出里面白嫩细腻的虾肉来。 满腹的疑惑深深地困扰着少年,但是现在卧室内唯一能为他解惑的苏牧却无法与他交谈,毕竟与苏牧而言,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梦境而已。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木天峰梗着脖子道,这口气他咽不下。 下面一听到刘硕竟然是作者,立刻一阵狼哭鬼嚎,这帮人想找作者已经很长时间了。 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一把武器,最好还是一把剑类武器,这瞌睡了,枕头就来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诛仙神剑查看器来。 结束了上午的大课,众人一起去吃午饭,某个死胖子不知死活的问的。 难道真的要让她找一个机会生扑夜星魂?!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张丹妮总觉得这个是没有办法后的办法,没有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用这个办法,虽然她对自己的美貌性感很有信心。 他们一行往城外而去,当他们来到凌云峰下,果然,这里地势险要,一排石阶往山峰顶上而去。山顶之上,一些红色建筑物在那里。 “婉婉姐姐,你不是说来找我玩的吗?等你等那么久都不来,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谈玮莳无视了周围的一切人,冲到黄婉的面前,热切地拉着黄婉的手,半是嗔怪半是撒娇地说。 人生时间太过宝贵,死过一次的人更能明白这个真理,浪费一些时间在目前没有意义的事上,太过不该。 林峰和平常一样,早起锻炼,用餐,而后继续搬运的事业,至于昨晚一时兴起搬运和发送的那篇博客,随他去吧。 “父王要是猜到了,肯定会阻止的吧?东平……现在和将来,其实少了你和姐姐,都挺麻烦的。你们两个真的不一样嘛。”谈玮莳嘻嘻笑着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对丈夫和姐姐的夸赞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决赛的舞台上,将不会再有我们的身影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周成有些低沉的说道,声音变得有些低。刚刚因为以后问题遮掩的当前问题,成了主要问题。 “哼!看他们谁敢?如果他们敢动的话,咱们就直接扔符咒,妈的,扔的他们,用符咒把他们埋了,看他们谁还敢打我们的主意。”杨少天发狠的说道。 曹操由此兵分两,一由次曹彰率领,越过吕梁山,进兵西河郡,并从西河郡北上雁门郡,而曹操则率七万主力从原城向北出兵,收复原全郡,随即进攻匈奴人盘踞的雁门郡,并在在那里和儿曹彰的军队汇合。 虽然他也清楚,扶摇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想过要阻止,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虽然对族中人不满,但也难得如此骂他们,可见林宛如内心的不满。 毕竟从刚出生没多久,就听自己的母亲天天都在身边“唠叨”培育师的好处。 周礼看着面前这个虔诚又天真的少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当下她在意的事情是门外有人在鬼祟,而且有一丝杀气。 第122章 遇狼 饭后阿爷让锦岁和锦安先睡,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还不困,煮了一壶浓茶,和同样不准备睡觉的人一起喝茶,低声聊天。 锦岁知道阿爷是要守夜,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抓紧时间睡一觉好来接替阿爷。 锦安也明白,忙说:“姐你只管睡,下半夜我起来看马车。” 锦岁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看马车,到时候连你和马 看到这棵香樟树的时候,汐月震惊了,这棵树不仅在汐月的梦中有,这棵树似曾相识,对了,这在现代是棵受保护的古树,还挂了牌子的,她和晨风来过这里,还在这棵树下合过影,据说这棵树是爱情树。 “我不知道!”南宫懿之前在现代修炼的是招式,并没有练气与灵力,来到古代之后她只是在休养这具瘦弱的身体,依靠吴阿蒙的药升级,如今她已经能够自己控制体内的气息吸收天地灵气而升级。 “别卖关子,那醉月楼是不是真的跟合欢派有关系?”朝露三步两步走上前去追问道。 南宫懿一听是烈火掌,眸色就一暗。上次打伤她的人就是用烈火掌,难道上次偷袭抢走她玉佩的人是通天教的人? 李国强语塞,确实,只是一个电话传召,他就来了,算是十分的配合调查。 “哼。我倒要看看,帝都之中这三人能缴出什么花样。”龙天哼道。 如此这般地忙碌了一通宵,直到次日清晨凤吟的伤势才稍稍稳定下来——原本的计划是天一亮就启程赶路,可由于摊上凤吟这事而不得不将行程推后。 赵敬东没想到菜市场竟然会有着这种潜规则,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在出口的地方看到了接待他们的人,凌寒走了过去,礼貌的打着招呼。 “首长,你交代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徐承业和李元芳脸上洋溢着笑容,两人敬完军礼之后汇报道。 不过林宇倒是不打算这样做,他现在唯一有的优势,就是对于整个剧情世界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可是一旦大势被改变的话,那么林宇可就不要想着能够这样的轻松下去了,自然林宇并没有破坏威震天。 大家一听这话,脑门上全都挤出了黑线。要知道,当初在瀛洲国还有好运城的时候,大家可没少听到这种提示,可是到头来,他们全都遇到了预想不到的磨难。 原本孙富贵还想趁乱将刘宏魁给干掉,可是青波城中的渡劫境强者对他出手,他不的不暂避锋芒,至于刘宏魁。以莫青波的势力,绝对不会放过这沙匪大统领的。 想到这里的擎天柱就有些想要将林宇也抓走,不过他在看了看惊破天,又看了看林宇之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无论如何,在人类没有彻底抛弃他之前,他是不会做出伤害人类事情的。 “要是带个大锤子来,应该不用爆破就能砸开!”老德一面摸着石门,一面开始准备炸药。 然而,现实并非想象得那样顺利。老德研究了很长时间,却发现游轮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幕后黑手们的空间巨大,如果仅仅是敲砸船板的话,很难影响到他们。 见到唐明那吃瘪的摸样,大哥大嫂捂着嘴在一边偷笑,他们可是早已领教过郑伯的厉害。这会轮到唐明他们不幸灾乐祸才怪。 凝重,压抑的气氛之下,二十几个家丁噤若寒蝉,有的甚至都开始微微发抖。没有人知道费将军为什么要把他们带来此处,却又不发一言。 第123章 生死不明(求月票) 凌爷爷和路明都没察觉,一群黑衣人已经靠近了土地庙。 廊下裹紧兽皮外衣,靠在草垛上面睡觉的少年率先惊醒,看着持刀接近的十几个黑衣人很是不解。 是谁?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不管是谁,想动小季道长,杀了就是。 少年错估了黑衣人的功夫,他一人虽然杀了几个,可土地庙的门还是被撞开了。 就在这时,林涛的厉喝从机甲公共频道出现,当场惊醒了一众机甲师。 “咦,好像是鹰国人,他们想做什么?”看到这行人,梅清芙第一时间便分辨出了他们的身份。 在刚刚关宁军士卒,发现董家留下的那些钱财时,那几名锦衣卫也同样发现了。 陈佑怡的脸色沉了下来,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如今对此有所怀疑,调查了之后,得到这个结果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陨星宫所在的地方位于追月北面的一处偏僻的山上,闻人白顺着路往南走,然后又悄悄地找到了御司暝秘密驻扎的地方。 亢孟桧在心里吐槽道: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在洛阳搞这么多幺蛾子,好好的洛阳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她微笑着道:“我与好友去中心地带转转,打扰了你们,请见谅。”竟然是很客气、礼貌的对杨炯说话。 对于那些老弱病残,清军会杀死,将他们所有的钱粮全部带走,然后放一把火,将这些庄堡,城池付之一炬。 因为今天的确有些事情不好做了。又或者说,西风烈没有想到,朝廷的人会来。毕竟他做的这件事十分的隐秘,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样大股的能量忽然汇入,让四周洞窟通道间的迷境也是生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今儿听到林天竟然说只是在家里头吃,美丽俏脸顿时就现出丝丝的失望之色。 不过,燕王府的主子们都要回来了,她这个碍眼的妾,得再想法子增加增加燕诀不得不保下自己的成本才行。 待他从沼泽之地出来,早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看来这敏捷试炼,果真没那么简单。 此刻方楠楠穿着一件病服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还没拍完,只是不可能真的拍完再剪辑再看。那样一来有问题发现也晚了。所以抽空嘛,拍到一半的时间,他就剪辑看看。 “逆子”,多么残忍的一个称呼,这还是老爹这二十多年里第一次这么叫他。 封鼓掌,随后开口:“算了,既然都被你们知道,那就不陪你们玩了。谁说的,我就只有这些坐标呢?”说完,他嘴角扬起,人已经在战场消失。 “是师父,弟子告退。”金麟四人齐声说道,说完,四人便转身打算离开。 在传闻中,陈逸身边不仅有灵瞳圣君,还有神秘大帝护道。如果一般情况下,就算识破了身份杜千言也绝不敢轻易出手。 “算了,这生日我就不过了。”萧潇转身就想走,她可不想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被人围观,更不想去哪里都被人示爱。 后者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地面上放着的罐头直接扔了过去,正中黄子时的脑袋。 狐皇听后微微回过神来,刚才于洋和白柔两人话语说的他都羡慕起来,不由的想起当年他追狐后的那段往事,人狐之恋。 第124章 姑娘 方泽一怔,这才肯定眼前这个少女不是什么精怪,她只是来历不凡,既然知道霍子安,应该是假戾王的同伙。 心一动,垂眸道:“霍大人是我们的首领之一,他另有秘密任务。” 他说的肯定,可锦岁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在撒谎! 但凡他说不认识霍子安,或是不知道霍子安的任务,自己也会半信半疑。 可他 林飞的身体素质,远比他归元境界的元气修为要强大,以谢盈盈的先天境界实力,想靠水雷真气将他打伤,除非脆弱的致命部位,不然半点机会都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这份感情,其实正是他一直极其珍惜的。他对赵清妍的爱,从高中就一直产生,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阴差阳错的各种误会,总是没能捅破那层隔在中间的窗户纸。 苏映雪见到一旁的许薇也颇为期待地看着自己,她也没办法拒绝,但要求林飞先送她回家。 当孤云离开佣兵王城数百里之后,来到一处山林,此时天色已晚,而且这里距离佣兵王城一百多里,距离塞贝城也是一百多里,是一片广袤的无人生存的区域。 可是要论名声响亮,还是有些望尘莫及。因为这位万庄主年轻之时,也不知道干过多少次屠人满门的事情了。 虽然她有得是钱,可手机里有太多珍贵的照片影像,她可不舍得丢了。 梦冰凌连连点头,将她身子给从地上拉起,不停安慰出声。艾薇儿抹了抹眼泪,这才又在纸上写了段话。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蔡明堂说着,眼睛看向了一旁倾国倾城的雪千柔,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又是一番折腾过后,广田雅子此刻真的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苦笑一下,无奈的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言霄终于乖乖又坐下了,只是瞪着常永明的气呼呼的样子,活像要吃人。 和另外两个师父打了招呼,宋二笙抱着花妞就回了家。锁着门呢。爷爷莲姑姑他们估计昨天就都回城里去了。 姜音玲和卡瑞亚两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因为她们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江烽研了,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知道他对于比赛,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你说呢?”她瞪大了眼睛,从来没有想到的他还有武器并且明明已经离开,却还是要偷袭她,她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脸上,震惊迷茫之色,定格在那里,随后,她整个身体化作了一道门户,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这里的僧人是不会管这些人,这么大一片,每年果子成熟的季节,来不及摘的都会烂掉,他们还要过来清理,要不然很招蚊虫的,能有人帮忙弄走一些自然是好的。 言霄本来想一直躲在屋顶上不下来的,可是到底架不住外祖母差点叫人在底下用杆子捅他,只好讪讪又爬下来了。 司马徽狂笑了一阵,见大家只是像看疯子一样,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其他反应,不由错愕起来。尤其是刘禅一副玉树临风,不动如山的风姿更令他抓狂。 而东方夜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孩子,虽然李秀那里也有些关注,但是那怎么能和自己的宝贝疙瘩比? “以后让迷梦家的司机,开车接送咱们吧。”进校门口的时候,孟奔突然开口。 第125章 燕九郎的惊讶 为了让他们不在中途醒来,凌爷爷三人被熏了迷药,连夜用马车送到最近的山庄养着。 至于锦岁,管家那叫个惊讶和为难,这事情完全超出他的认知。 当看到嬷嬷拿了一身婢女的衣裳给屋里的姑娘换,管家没好气地道: “你当她是什么人?快,拿给小姐备的冬装换上!” 嬷嬷是真懵了,那姑娘虽然长的挺 当天边亮出一点,她揉着睡眼,迷迷糊糊地撞上了在宫殿门口的我,自己跌倒后,站起来一边嘟囔,一边不满地踢了我两脚。 于是在这一个月里,每天,柳羿每天在这林中寻找药草,并收集那些看起来平常不过的一些调味品。 指甲划过,几根黑色细长的发丝飘落,林海惊了一身冷汗,只差那么一毫,他的脖子就会被齐根斩断,身首异处。 不过,廉崇村、血杀村这样特殊的区域似乎有“保寿”的属性,游郁等人在血杀村时也是等级降到品阶,寿命却撑过了千年。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原本都是阵阶,寿命本来就很长的原因。 “少主,我也不太清楚诶!”露露飞到霏娅的跟前,可怜巴巴地对她说道。 而去,掠过街边的落叶,这些枯黄的叶子打着转,最后缓缓聚在了一起。 琳蒂没说多的,她只是把通过千年首饰记录下来的一段视频在众人眼前播放了出来,上面讲的正是沉静秒杀十七人的场景!这幅画面被众人看到后他们有些怀疑沉静又是什么来头。不过更多的是认为……沉静没有洗牌! 『暗中』喝着咖啡的波克多不禁嗤之以鼻,这个白痴沃达洛毫无脑子和社交意识,总是仗着身份高贵就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熊橘子,这是人之常情,如果换过来,我可能也是那样的。再说了,公园是公共场所,谁都可以来的。不是我的家,我从来就没有家!”老人跪伏在地上,泪水润湿了他的眼眸。 在上亿人中精心选拔出最顶尖的大脑,给它们武装最强大的巨型装甲和最精密的探测设备,然后上阵消灭最强大的敌人。 同在吉祥街,有一家茶楼,虽不是依山而立,傍水而建,但古色古香、雕栏玉切,室内茶香四溢、香烟缭绕,墙上人物山水画,飘洒安逸,十分惬意。 “唯一能确定的是,那头野牛的痕迹到这里就消失了。”蓝尼也给自己的连发步枪上好了子弹。 “没有,没有!”杨辑摇摇头,大恐怖他倒是没有看见,大惊喜倒是发现了一个。 她看了一眼罐子里,经过十天沉淀,已经没那么浑浊的草木灰水。 一些新神也没这个资格,因为祂们没有足够的功绩和实力,哪怕是登上神王的宝座,这个宇宙中的万物都不会信服祂的。 「尊主,你直接杀了我吧。」佛童白眼一翻,直接躺平,四仰八叉瘫在衣袖里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将军能成长为如今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主子总是功不可没的。 没错,这人便是当初和屈突通一起出征,却被李秀宁最后突袭,而射成重伤的长安留守,杨成威。 城主府的一个年轻的客人,只吃了两口,就再也顾不得什么雍容典雅的贵公子形象,甩开腮帮子狂吃了起来,吃状惨不忍睹。 话落,便在白泽扭曲的状态下,一下用力,随之,噗嗤一声,青杀手中的长剑就刺进了一颗有力跳动的心脏中,然后感受着这颗心脏震颤自己手中的长剑,一边收缩一边跳动。 第126章 假戾王之死 门外的燕管家全程目睹这一幕,即惊讶于自家主子的变化,主动去抱一个姑娘! 老天爷,这搁以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别说抱,就是三步之内说句话,都没见过。就连自家小姐,见到主子也惧的慌,更别提别的姑娘了。 更让燕管家震惊的是季姑娘的态度,就你这反应,哪里像一个姑娘家啊! 被男子抱 他弯腰捡起草鞋在脚上比划了下。天可怜见,林家大公子自落地起就没碰过这种东西。林一川拎着长长的麻绳想了许久,总算弄明白这是用来将草鞋绑在脚上的。 习惯了工作的时候顾熹子在一旁陪伴,每次拍完一场戏她总会笑着走过来或是帮他披上外套,或是拿着热豆浆热牛奶给他。 叶国元张张嘴,嘴里的责骂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脱口而出。可最后,又全都被他咽了下去。 她得处理好这边的事,以后说不定都只能在海里或者海边生活了。 林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根红绳,上面只有一颗毫不显眼的铅色方块珠子。 司震比白溪和白灵来时热情多了,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算是罕见的。 结果,仿佛遇到了一个假系统一般,当机在那压根不做任何理会。 林老爷子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开门,拿出备用的钥匙,直接将门给打开。 叶蔷闻到一股腐朽潮湿的酸味,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随即又是一笑。 之后林静伊将这里的一切事情处理好后,将自己所赚到的钱都投进了公益事业。 大部分的黑雾都耗尽了魂力散开,只剩下几十团黑雾在墙边徘徊游走,偶尔有想要飞起越过几十丈木墙的,也被墙上伸展的几根枝条抽落,面对无法逾越的屏障,任凭黑雾手段齐出,也显得异常无力。 这一下江寒足足飞出了几十米远的距离,直到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燕云城直接露出了真容,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庚雨霖彻底的死心了,他知道燕云城绝对不会放过他,直接吓得肝胆俱裂,道消身亡。 一干人顿时灵力涌动,铺天盖地的朝着海麟宇击去,海麟宇怡然不惧,手中长戟拖地,一步步的逼向了杨烺,任灵力击打在自己身上,纷乱的灵力也只是让其身形晃了晃,并没有产生实质伤害。 姜邪愣了愣,也没有在犹豫,就打算直接闯进去,虽然没他现在还是有些地方有些懵,没有什么把握,但他是信任王美玉的,毕竟是他的师傅,他不信任王美玉,谁还信任她呢。 罗玉泉的兴奋劲儿被屠明一顿臭骂,消息的无影无踪,老脸通红的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而且还是被一个十多岁的娃娃臭骂,羞臊得想要自杀。 就像是在魔塔中,姜邪对战心魔姜邪,经管成为了一堆碎肉,但依然被他用神识翻盘了……。 “你阴险狡诈,却又木讷得跟刚出山的山野村民一样,你很有骨气,却又低三下四的来求韩家,陆山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邪也放弃了忽悠人,选择直接动手,管劳资是不是来找茬的,揍你你总不能不还手吧。 手中紧紧握着一根血色长鞭的她,显然对接下来的这场战事充满了忐忑。 大家都听得很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修真世界居然还有第四个岛。 只见那本该身体全部崩溃的胖子,竟然安好地站在地上,而且不断的变化之中。 原因很简单,前者既有可能提供票房,还有一定几率购买后期的dvd或者录像带之类的产品,正是影片的目标顾客。 随着网络信息化时代的到来,好莱坞的很多运营策略不再是秘闻,比如相当一部分超级大制作的宣发费用,甚至能赶上电影的制作成本。 而这时候车上的那几人,正在肆无忌惮的狂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些诡异的气氛。 曹时娜连忙走到欧阳志远面前道:“欧阳市长,谢谢您又救了我和妹妹。 \t这里的饭菜,可都是专门的‘灵厨大师’所做,不但美味可口,而且还有各种滋补之效,在外面很难吃得到。 这怎么可能?儿子两个多月前,还准备回老家花邻,还说城市套路深要回农村,怎么就开了酒店了? “你……你真的是莫闲?”缓过气来之后,一行人之中为首的一个道,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网咖之中的顾客们,目光都盯着网咖的大屏幕,表情各异,但是从他们的眼神波动中,就能感受到刚才那一波刀妹操作的精彩程度。 这种大过年的日子里,他们几人都和亲人在一起,待在熟悉的家中,吃着刘嫂准备的年夜饭,热热闹闹地看着电视节目。伊芙呢? 再搭配上烤得正好的牛排,一刀子划开,甚至能够看到肉质的纹路,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炸了这飞机。”碧翠丝淡定开口,说着周身魔力涌动起来。 莫良玉轻轻抚一下自己的肚子,这场仗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完?她不想再待在鸣啸关了。 “跟着我大哥的时候,大战之前,你有这么紧张过吗?”严冬尽问。 第127章 燕十一找来了 为了等程榆送来确切消息,顾长萧下令暂停前进,结果后方马车上下来一个恶心人的家伙: “戾王殿下莫非要抗旨?这才离开边城,你就要休营?” 寒星等将士看到此人,就恨不能用脚踹上他那张阴阳脸上,却也只能咬牙道: “前方大雪封路,需要先扫清路障。周公公若不相信,可以自己先一步去看看。” 林宇泽和林暖暖不约而同地出声,林暖暖脸上则是闪过一丝愤愤之色。 “天泽!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们无关!姨父他们都来找你们了,你们也玩够了,也是该跟他们回去的时候了!”夏天赐声音还是那样冷漠得令人难以接受。 可这十年里,他又何尝好受过一天呢,他的家庭又何曾让他幸福过一天呢? 一道闪电滑过,惨白的电光照亮老祭司满是皱纹的脸,豹族兽人踉跄着跑到他山洞前,几乎是在哭诉。 能进,不能出,所以即使自己运气好找到了冰心,躲过了恶魂的追击,最后也可能是被困死在九幽之地里。 冥肆被我突然而至的吟叫声给吓到了,抓着我的肩膀,很是紧张的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季言墨对她永远是礼貌有加,亲密有余。这样的相处方式让郑潇月充满了不安,每天都害怕是不是会失去季言墨。 “谢雨瑶,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若是把我惹急了,大不了我们之间拼个鱼死网破。”夏尔若在谢雨瑶的面前就是不甘示弱。 这些卫兵,虽然不知副官要公鸡作何用途,但还是赶紧执行任务去了。 惨叫声越来越多,而这却大都从曹操战船之上发出的,因为大火侵蚀,有些战船甲板已破,不少将士右手刘备弓箭所袭,落水者已经不计其数。 眼前魔族军团的出征,仅仅是一次最中域的试探尝试而已,并且还是对中域资源的掠夺。 那天晚上钟叔和马龙说了很多丫头以前的事,而马龙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多问。床上,丫头好像在晕倒后就放下了最近所有的压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直很安静。 没过多久,冯薇来到了自家的洞府,收拾了一下,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真乙子他们已经来齐。 反正各种猜测都有,但是没人知道具体的情况。从那以后,疯狂博士没有了消息,直到现在,马龙从这个诡异的机器人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因为叶修事先说了,他要购买的是一些珍贵药材,所以这个年轻店员便将叶修领到以拍卖珍稀药材为主的一个拍卖会场。 铿锵一声,极为霸道的一剑,就是破解了万千雷霆,剩余的力量,继续朝着雷电鬼王冲击而去。 “别人怎么看你,那是别人的事,反正在我眼里,你不是那种滥杀无辜、恩将仇报之人!”叶修依旧用十分笃定的语气应声说道。 没有枪林弹雨,没有血流成河,有的只是纯白的雪与温暖人心的欢闹声。 穿着它之后,赵菲也从未受过伤。在夏国,武者使用的基本上都是下品的武器。而作为中品一级的明心内甲,等于无视一切攻击。但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却被对方说成是破烂玩意?这打击太大了。 “是不是觉得不理解?”露西亚笑了笑,显然是看穿了李彦的心思。 所以,凌羽果断提出自己独行,这样或许能让乔玉含、方同江等人减少压力。 第128章 自以为是的家伙 锦岁听到管家的声音:“二公子不能进去,里面住着娇客!家主说了,谁也不能来打扰。” 然后就听管家哎哟一声,应该是被燕十一推倒了: “本公子偏要进去!我到要看看哪里捡回来的狐精妖魅,连我大哥都能迷住!” 锦岁无语,之前好歹是骂我人妖,现在都开除人籍了。 她觉得再这样演变下去,自己 “叶精灵,那里就是悬崖了吧?”王浩眼尖的看到前方有处悬崖。 “三号岗哨来电,发现天人,发现天人,发现天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显然那个岗哨是对卷土重来的天人表示震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飞在半空中的七夕青鸟,耳尖的听到了王浩的叹气声。 当天中午,姜旭方又来到了林道寒的杂货铺,拿了一瓶白酒,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很不好。 恶魔队的新人都是至少轮回过一部电影的轮回者,所以对主神空间乱七八糟的设定就不需要重新解释了,直接进行任务。 顿时随着风十三郎的右手缓缓地向前推进,东方谦的木系斗罡也开始由青变黑,最后慢慢地变红,最终也仿佛像燃烧了般,随着风十三郎的螺旋火龙钻的旋转而旋转。 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帖子,而且还是重复的,基本上一秒钟就刷新一个帖子,这显然不是人为的,而是软件自动在更新帖子。 创立者在次审视自己的明单,他再次调整自己的配置明单。这次配置完毕以后,再次交到解忧手中,让他自己去点评。 “这么说我体内的图腾画经,真的很特殊,需要你亲自进进入我体内来参悟?”龙麒这时才下定了决心,随即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未解之谜,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茫然无措。 这盐比起食用盐肯定是要差很多的,但比起皇宫中的精盐还是要强上不少。 而他们的教徒为了提供移植的成功率,试验出了一种十分没有人性的手法。 除非明天鞑虏来常州开刀屠杀,那张巡才可以出来视事。当然朝廷下了夺情的诏命来,也同样可以。 除非,是她得了绝症,明知时日无多,又或许,是她同李云窈一样,存了死意? 一旁的贺晓雅听到‘王婆说媒’,眼睛一亮,才知道两人相识的缘由,也和刚才向江海接的电话对上了号。 高建平忐忑地坐在座位上,眼睛不时看向跟在考斯特车后面的保时捷。 穆青澄掰开宋纾余的嘴巴,把生姜拿了出来,以免他醒时不察,噎在了喉管里。 现在回去是上坡路,虽然背篓不重,但是饥肠辘辘,就累得迈不开腿。 气疾在如今的大唐并不常见,不是精通医学之人很难知晓此种疾病的存在。 “欧阳说得对,慢慢来吧,这家伙也可以算是顶级的boss了,哪有那么容易对付,都打起精神来,就算是磨,也要磨死他丫的。”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这个时候,必须要保持我们的斗志,决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第二天,预赛如期展开,真嗣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叫八郎的人,使用的是章鱼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章鱼桶很没精打采,在蓝鳄一发水炮命中后,就失去了战斗能力,出局了。 不过对于淬炼境四重的周天而言,能炼到三啸那绝对是少有的,毕竟修炼七啸拳的最低要求便是淬炼境四重,而周天的修为仅仅是刚达到门槛。 第129章 去北疆 进屋之后,锦岁气质大变,既不像在燕九面前的随性好友模样,也不像哄燕十一时的温婉佳人,而是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坐在那里,不像姑娘坐的端庄,双臂扶于椅靠之上,眼神凌厉,气质冷艳,仿佛身后立着千军万马。 燕十一觉得,若刚才他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季姑娘,肯定不敢跟她玩笑似地说话。 这 第二天对方果然来了电话,让我们晚上10点带上货去郊外一处农庄交易,于是我们从超市买了一袋面粉就出发了。 看着这一段时间没有见,又变得繁华了些许的武安星,赛罗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当他准备再去寻找其它地方是否有地火之精的时候,一个岩石形成的凹槽,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阿米莉亚·博恩斯亲自挑选了一批傲罗和打击手,前去瑛国首相的办公室接到了那批门钥匙。 没有那么多敌人,要是真的打到那种程度,他这边马上制造也来得及。 我拿着手中的梨子,语气平和下来,毕竟我们现在饥渴难耐,这梨子的诱惑确实太大了,这货经不住诱惑也可以理解,连我都想咬一口。 这次多伦上尉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恶劣,看不起人的态度,他的笑容很随和,很亲民,让孙不怂感到一种被欣赏被需要的冲动。 苏圆圆离开后,赵铁匠独自坐在自家院子里,他老婆刚从外面逛街回来。 后方的大部队迎了上来和吃讨汇合,乌索布一发技能就将他的血量拉满。 “麻烦给我来一杯开水!”在空姐离开李新身边走向后两排座位时,一道雄厚的声音传来,不过,这一次众人都没有笑,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些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妖兵手中的大刀高高抬起,霍霍生风地就朝端木盈砍去。 “老大,老炮怎么样了?”武田忠野一看雷没什么大事,连忙问起了夏侯威的情况,因为在这个临时帐篷里根本就没看到夏侯威的身影。 哪怕她平时在自主独立,在内心强大,但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每天遭受着不公平的阶级待遇,从记事起就认清了人有三六九等的人,不可避免地在内心深处藏有一些难以拔除的自卑感。 由于李嘉豪前天晚上把两辆车都给雷留了下来,怕他们有事用车不方便,所以雷他们直接开了一辆车就向东城区的王府井大街开了过去,雷他们的车子用的是特殊牌照,所以也没有单双号的限制,倒是方便了不少。 毕竟安纳尔作为国际顶尖的设计师和造型师,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为自己无偿服务,自己这明摆着是不尊重老师的成果嘛。 对面的老妪见孙昊迟他们都不开口,将手中的拐杖抬起后重重落下,一股无形的重力从拐杖落下的地方爆发出来。 “你,风千玺,你给我等着!”被无视的云未央恨得牙根直痒痒。 陈沐霖想起天鹅一直刻意地跟他保持距离,心里有些黯然,听了陈沐阳的话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淡淡地回应了一下。 于甘甘将手机锁解,微微倾着身体凑过去,看方知寒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夫人刚要开口,然而不巧的是,楚沉这个时候恰好推门走了进来,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司徒夫人只好拎着包尴尬的走了。 第130章 季姑娘的心思(感谢橙子家亲戚打赏) 出发前的准备很简单,锦岁几乎是身无一物,衣食日常全是燕家人准备的。 她有想过要不要去跟凌爷爷和锦安道个别,或者私下见程榆一面,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去北疆的事自然要瞒着凌爷爷,她不想看到老人家担忧焦急的表情。 就留一封信,说自己和燕九一起出趟远门,有燕家人保护,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样,不然就算天鹰是三界帝君的灵魂,他没有帝君的本体,他依然是没有办法感受到其存在。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沐毅看了看,然后犹豫了片刻之后,直接用原力震碎了这之上的泥土,岩石。 应该承认这个喜欢断背的家伙有些观察力,注意到王平金色的长发与白晢光滑的皮肤,却可能因为色急弄的脑袋短路,丝毫就没想过,如果一个在荒野上旅行的普通人,怎么会象王平这样干净? 冲入左路禁区后,对方后卫哪能让他轻易射门,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服。可是张翔对此置之不理,不等足球落地,左脚拔腿怒射。 “呼~~终于可以比赛了,他,他讲了多久?”叶枫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对张翔说道。 在这种心理压力下,结果会相当可怕。通常是导致行为乖张,自卑演变为极度的自傲,或者酗酒,甚至依靠药品来麻醉自己,以求心理上的平衡。 不知道谁喊起了一声“中国队万岁”的口号,球迷再次沸腾起来,身边没有香槟酒,就拿纯净水和可乐代替,广场上似乎变成了泼水狂欢节。 蓝子已远行,却未能遏止越传越玄乎的议论,按泡泡一句话说,蓝子永远都是特立独行。 “凤凰知道,凤凰婆随主人的脚步。对于暗黑组织凤凰早有反叛之心。主人需要凤凰做什么就尽管吩咐。”狱火凤凰断然的说道。 吴凯接过车钥匙,笑着对耿忠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耿忠走出机场侯客厅,坐上已经等候在外面的一辆车子离开机场。 席湛的意思是以后会送润儿离开我的身边外出磨炼,而允儿会一直伴随在我的身边。 他话音刚落,就听包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声,紧接着,包厢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你的治愈能力是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吗?”奥斯汀问道。 “恩。”我挥挥手意示她可以出去了,她刚转身,我又想到有一点要交代她的,赶紧叫住她。 “算了,这市井卡包本来就是给普通玩家准备的。”宁休摇摇头不在去关注他,准备开始抽一波厉兵秣马卡包。 没错,终止合作短期内或许能够让村集体经济蒙受一定损失,但却能维持良好的旅游秩序。只要口碑做出来了,整顿好环境,以红石村的旅游资源将来也不愁没人来玩。 照片里的我歪着脑袋靠着席湛的肩膀,嘴角轮廓笑的特别开,很大的一个微笑容。 金戈握着长刀扬长而去,不过并未离开城池,而是在城内休息了一夜。 官员神秘滑稽:其实没啥影响,以扬州的实力,荆州拿了关卡也守不住。 “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有些过分……”方承没回,而是伸手去接欠条,欠条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可以依稀看出来,应该是欠了50万。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会欠到这么多钱?如果不是买房买车的话。 第131章 孤立无援的边城 程榆知道检查太久必惹燕九不快,他虽没弄清楚燕九去北疆的真实目地,并且燕九很明摆的态度,不喜欢顾长萧。 之前若非小季道长从中周旋,燕家也不会跟边城有往来。 但程榆还是期待着,这队伍之中有小季道长在,他若去北疆王爷和黑羽营将士平安归来的希望就大了。 既然这队伍中没有小季道长,他也希望燕 有奖励就说明人可以拥有两种本源,一种是人自己的本源,即是道骨,另一种就是异族本源;当然,兼容有风险,这从妖风者大多疯掉就能发现。 “实话,如果有一句是假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两人将手举过头顶。 “哈哈,说起这家伙,我倒也更加安心了,他可是我军的秘密武器呀!”曹操大笑,笑声中满是庆幸,庆幸老天给了自己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一路下来,倒是没人打杨叶几人的主意,因为在杨叶三人后面,还跟着醉悦楼的几名护卫。 根据神秘d以前受训时候接触到的关于“风暴”的性能资料显示,这架超级机型的最高速度只有400公里\/秒,只有在发动脉冲激励的情况下才能追上自己。所以只要甩开“风暴”一段距离,自己就安全了。 在那道声响刚炸响死,杨叶便是身形一动,抱着身后的宝儿朝后退了十几丈的距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方的铁球部队渐渐地被拉开距离,只有机动力较高的ms还能跟得上,但是数量毕竟没有铁球那么惊人。 “杀了几回,然后12点的时候任务结束他们跑了,估计是回下方村去了,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领了奖励我和天山就帮你灭了他们去。”蓝河说道。 “血屠苗人风为何会入思苦原?”潘玉美直视狄禾火,厉声喝问。 这个时代的太空舰队已经不存在火药武器这种既不安全又缺乏速度和威力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安全且拥有更大杀伤力的能量武器及动能武器,典型的代表就是粒子束武器和高斯武器。 天赐问战云,“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战云想了想,“明天吧,明天一早我来店里来接你。”天赐点了点头,随后送战云走了出去。 克哈之子的手上,有些占领的星球,要建设种族猫薄荷的基地,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可能需要点种植技术,不过猫薄荷适应性强,想来应该不会算太难。 许牧深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掏出手机就给江辞云打电话说要和我谈谈严靳离婚诉讼的事情。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沈紫嫣气得脸一鼓一鼓的,今天的她依然是盛装打扮,身上的套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如同被戳中要害似的在他怀里轻轻一颤。男人的瞳仁缩了缩,不等我说什么,他竟低头攫住我的唇,大手也顺势扣住了我的后脑。 可是还没走到两步,科尔森的脚步就突然顿住了,蓦然转过身来再次走向帕奇。 身为一位举世闻名的天才科学家,他最自信的是自己的智慧和掌握的知识,而浩克这个名字代表的却是破坏和疯狂,身处浩克状态下的他,连基本的理智都无法保持,经常会干出许多让他后悔的事。 天赐和唐嫣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的确是第一次去xz。以前从别人那里听说过xz,但一直没有机会去过,所以也非常的向往。 第132章 北上之路 锦岁淡定地接过热茶,她又没有受虐倾向,老板不把她当婢女用,她还能主动提醒不成。 “谢谢,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没睡好有点累了。” 燕九轻声道:“那你休息,需要我出去吗?” 锦岁忙摆手:“不用不用,这车厢很大,我睡的很舒服。” 老板不把你当婢女,你也不能真登鼻子上脸把老板撵出去啊! 周琦醒过来,看见阿诗,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有些犹豫,跑卫生间里一边刷牙,一边琢磨着怎么说。 而幽州又是三战之地,自前朝以来到我大乾立国两百年,皆遭战乱之苦。 已开灵智的灵兽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圈子,同时,在灵兽界中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残酷体现会更加强烈。 宋清悠紧了紧手里的衣衫,真恨不得挥拳揍上萧宁宁一顿,偏偏萧奕然已经走到近前,唐玉涟眼见也要撒泼,真闹起来,她倒是不怕,唯恐这不要脸的一家子欺负萧祈殊的腿,于是恨恨只得松了手,回到萧祈殊身旁。 紧接着周林佳一跃而出,手持铁锤瞄准脑袋直接砸了上去,一时间鲜血飞溅,眨眼间便将隔壁门染成鲜红色。 她是干打雷不下雨,见着表哥李旺胜鬼鬼祟祟的跟了出去,她便笑着将头拧了回去。 原本通往益州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消失了大半,顺带着,还选着另外一个地方丢了一地的盔甲。 这帮人里面,有不少自己之前杀的家里人,现在在道歉,保不齐以后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她可留不得这些人,拿去当炮灰是最好的了。 似乎是怕被她发现意图一样,她转身的那一刻,两个官差齐齐蹲在草丛里,就好似怕被她发现一样。 豆粒大的黑色雨点不断从天空中倾盆而下,落在脚下幽蓝如墨的深海之中。 大白狼将病怏怏的它们带回来并经过医疗救助之后,就由爱心人士卡露雪相当细心的照料着,并且让它们自由的繁衍着生息。 他们三个这般一说,其他人云集响应,一时之间又炸了锅,氛围轻松了不少。 “来这御花园几次,怎么总能碰到她呢”?慕容倾苒不动声色道,转间又换了副献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直到他走到了前院,见到了那一颗颗印着血液的头颅,见到了那一张张坚毅而又纯真的面庞,他心中的煎熬才去了几分。 光明会本次元气大伤,顾长生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甚至死亡。我推测,光明会将会平息一段时间,这将是我们打击光明会的好时机。 既然赵天越这个主事人已经释放出善意,李若尘也不想无缘无故得罪这样的仇人。 王宜年将手中的拐杖拿起,横在身前,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手中的拐杖向王鸿宇劈去。 却见李雪宁岿然不动,被道则分化的剑阵竟是再度出现,剑光恢弘,照亮被烛龙之力覆盖的黑暗,也显现出李雪宁波澜不惊的面庞。 我一边想着一边从随行包裹里三五下翻出了药箱,随后将他放倒在床上,衣衫也尽数脱去,此时被鲜血浸透的纱布,早已乱作一团。 “什么!”“这还了得!”“太目中无人了!”前一秒钟还风度翩翩的天京城诸君子们,下一秒钟已是人人撩开长衫,利刃在手。 “逃跑?当然如果能逃掉的话是最好的,但是貌似很难!”南里香也很想跑,但是从三楼到一楼不是一段短的距离,即使两人毫发无伤想要通过这么一段路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更别说现在重伤基本要靠人背的李叶了。 第133章 你对顾长萧 锦岁不知道流云是怎么追上来的,他们出发已经小半个月了,流云还带着伤,独自一人怎么在这冰天雪地里急追的? 燕九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万一不是流云是刺客或是马贼怎么办? 他亦下车骑马,带着护卫和锦岁一同来到队伍末端,干等那人又不会出现,锦岁深吸一口气,只觉冰冷气息直入肺腑,冻的她发抖。 高 众人此刻已经将宝室内的东西收的八九不离十,如今看到火儿被掳,一个个神色凝重地聚拢到烈焰周边。 雾气缭绕之中,天边的云层逐渐破开,红霞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那是在紧张的面试现场,他也是一身藏蓝色的西装搭配了一条与她丝巾同色的、浅蓝与白色相间的领带,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海风吹来、清爽极了。 凌霄伸手,恶狠狠的将她按向自己的怀,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猴子看着一个离开的丧尸,眼睛里多了几分好奇。一方面是猴子年轻,接受能力也挺强的,又是江牧云的死忠粉,自然江牧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顾淮锦派过来的几只丧尸长的都不错。 也只有剑宗的那位大长老敢怒吼一声,表达内心极度不满的情绪。 正想着糟心的事,就被人拥入了怀里,闻着血腥味顾淮锦有点嫌弃,伸手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果然,人浑身上下都沾染着血,格外狼狈。 但并不是列队而行,而是根据地形地貌,呈现一种诡异的布局散开而行。 “一天就会胡说八道。赶紧去洗吧,要不然一会儿水凉了。”钟叔嗔怪一句,走了。 “不行!”栖羽拉住四月,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她怕她一松手,四月又会替她拦下一干刑罚。 易楠臣的喉咙蓦的一进,所有的灼热都往一个地儿冲。呼吸也粗重灼热了起来。 只是有些地方山石崎岖,几个男人倒是还好,罗薇和易冉都有些受不了。 欧阳休将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钥匙,只听见砰的一声,代表门已经打开了,欧阳休轻轻推开房间的门,下一刻,令在场四人吃惊的一幕出现在房间之中。 “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只想知晓姑娘芳名,以图后报。”风绍流收起了他的桀骜不羁,风度翩翩的回答。 说罢,看向百里奕。百里奕愣了一下,立刻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戳去。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连匕首都弯曲了,却愣是没将手臂给划伤一丁点儿。 身体早已被情yu所淹没,在一阵阵的情动之中,那大片精硕的胸膛裸露了出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玄天举起了手掌,朝着白骨大神所描述的地点,虚空一掌,进行轰击。 我见状一急,他们都看出了瀑布的端倪,可我不清楚,如今他们都进去了,我可如何是好,想罢便对林梵音道:“你先等等,我下去探探虚实。”说罢也不等林梵音答应,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谁知道苏宜蓓疯起来会做出些什么事,她和林宏宇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报复。如果苏正旭没有出事,陈香雪没有入狱,她怎么也是不可能和林宏宇在一起的。 卡特脸上的无情,让那些布鲁赫家族的成员们再度心脏猛地一颤。 楚玉寒让助理出去,简雨从椅子上起来让给楚玉寒,跟简峥去另一边的休息区说话。 第134章 独自北上的十二娘 锦岁的声音不大,可听在燕九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让他心头大震,他听得出这是锦岁的真心话,并非敷衍或是故意将私情包装成大义。 原来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不,便是万千男儿,也没几个能比得过季姑娘的深明大义。 燕九起身,拱手行礼:“季姑娘之言让燕九汗颜,我向你道歉。” 锦岁轻笑道:“为什么要道 “轰隆隆~~!!”耳边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霹雳声,光明的感觉迅速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渐渐侵袭而来的灰蒙。 “可不就是她吗。呵呵……姑爷扣住张举一家,算为督帅做了件好事,督帅不定多感激姑爷呢。”窝盔没心没肺地赞叹。 连带着大纲,交给这些枪手来完成,根据后续的质量,来支付作者买断的资金。然后,在自己的作者号上面,进行更新。 身上的外衣被唐奇脱掉,只留了一套内衣内裤,居然还是黑色的。 不过让他们奇怪的是,毕西斯闹了一下就偃旗息鼓,缩回到队伍中去,其他人也没有坚持太久,只是笑骂了一阵就收声。 听到巴顿那变调的尖叫声,秦天有些“腼腆”的说道,脸色还微微泛出一点红色,似乎是害羞了。当不起巴顿的称赞似得。 第一我们来的时候,现场就这样了,我们对此毫不知情,第二,谁能保证敌人就一批,这不是他们施展的调虎离山之计?等把我们都掉出去了,另一批人再冲进来,剿灭我们的高层咋办? 朝廷对东江弃之如敝履,眼瞅着东江日日衰败,他却是无可奈何。 “柳正天,这颗珠子应该值你开出的那个价码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先走了”柳岩平静的扔下了手中的夜明珠,拉上还处于痴呆中的柳向南转身就走。 “射!”一声令响。安静的土墙后突然冒出无数身影。几十具诸葛连弩率先架起,喷射出劲爆的铁矢,其后是零落散射的羽箭,近距离给予对手致命打击。 他说着情话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对她的质问声。 她这么一提醒,秦晋桓陡然明白早上的失误,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今天来天台是顾星辰自己提出的,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并没那么简单,他也知道叶澜凌故意那样说是不想让他误会,这也说明叶澜凌的心里是有一点点在乎他的。 不论中老年一辈如何把鲁亲王当做浪子回头的教材,年轻一辈皆不领情,不论是浪子,还是才华出众的非浪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开门进来了,晏南铭她们姐妹俩相谈甚欢,就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心里多少也有一点点安慰。 琉璃也玩的很开心,在反转的时候,指着外面的风景一直拍着身旁的周子轩,让他看那些建筑物的倒影。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为什么会那么忐忑与惊恐——原来他已在不声不响中走进了她的心里,她无法接受昨天自己眼中的他。 重新洗漱完出来,见秦晋桓将作为“楚汉”之界的枕头摆得很整齐,知道他不会勉强自己与自己亲热,她这才放心上床躺下,调好工作日闹钟后,她隔着枕头与他面对面含笑而眠。 自始至终,韩听梅的生活中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从没有过一点关心,一点爱。 她这样的举动让樱桃和冬青一怔,随即全都转头看向木兰,却见木兰正抬头满意的笑看着穗儿。 第135章 寒星和十二娘 寒星将十二娘带回营地的时候,全军皆惊,怎么也没想到燕姑娘能一路从燕州追到北疆来! 连顾长萧都佩服起她来,想到离开前的那日,她闯进边城,手持银鞭质问他,把王爷怎么了? 十二娘根本不信真假戾王之说,言之凿凿地道:“我早就发现你这个狐狸精没安心好! 你勾引王爷不成,便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此刻,红芪殿主已在清柔夫人的帮助下,非常狼狈地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就在这时,有一对正在交谈的探索者似乎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低声交谈一番后,其中一个身型中等、身着得体西装的男人端着两杯红酒迎了上来。 这几辆车是绝对不够用的,还得要更多的,在丧尸把这里围死之前,尽可能多的运走粮食。 如果真将常遇春和徐达放在战场上,兵力环境相同,徐达还真干不过常遇春。 此时直播画面之中,站在台上的是韩森的学生秦澜,这个帅气的少年很明显没有了以往的自信风范,现在台上的他面对的几次提问攻击,已经有点站不下去了。 木屋里的几人心底一惊,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顿时五味杂陈。 孙恩熙的话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可裴珠泫知道她完全有能力把这些话变成现实。上次处理校园霸凌事件的时候,这姐姐也是这样很平静的说了那些话。 赵泰就这样气呼呼的走了,临走前还放了几句狠话,但萧凡还是当放屁了。 另一个屋子里,陈翠翠早已经恢复了冷静,从妹妹说那句分家的时候,她全身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妹,然后就清楚的看到妹妹眼里的失望和疲累。 当董欣惠看到上官东兴的时候就明白,他们现在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少华,固心燃战!抛却杂念!”就在这时,项少辉突然一手拍在项少华的肩头说道。 或许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大元帅身上发生的变化,但是做为水柔冰的弟弟水少云却对此洞若观火。 “什么事情?关于那个洞穴里发生的事情吗?我也很好奇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白狼询问道。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有些人气运之盛,不开金手指你还真的怼不过。 对于这种事,赵显自然不可能直接告诉她真相,现在先骗一骗她,等以后她长大了,接受能力变强了,再告诉她不迟。 中国龙吞噬了那雷蛇,在雷蛇的颤抖中将它吞噬了,血暗色光芒朝着四周射去,但却瞬间被湮灭。火焰熊熊燃烧着。 “风驰飞天符!去!”龙行大喝一声,手中印法一推。三对血色翅膀便如同加在了金青巨猿头骨之上。 其实这次来江城,固然有来看望看望哥哥的成分在内,但另一方面,还是有想要再看一眼当日那白衣少年,也就是现在眼前的剑主。 “没办法了,如果进了大海,我们就无能为力了。”黑狼无奈地看着战场,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本来她是有机会全歼敌人的。 苦艾看着白狼好奇的颜色,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语气却哀伤了许多。 叶秋并不需要他回应,因为不管农东强肯不肯听他的话,他都会说到做到。 一路打飞机,转飞机,转大巴,转三蹦子,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鸟不拉屎的疗养院。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燕回他并不是为了唐绾绾出气,而是单纯地因为王制片还有她侵占了他的领地,他不高兴了,之所以没有对她这个姐姐动手是因为血缘,对旁人可没有这样仁慈了。 第136章 十二娘的线索 听到顾长萧的声音,本来坐不起来的燕十二,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对帐篷外大喊道: “姓顾的你在外面对不对?是男人你既然做了就要敢认!把王爷交出来!” 寒星无奈叹道:“燕姑娘,小季道长真不在这里。” 顾长萧亦道:“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至于他在哪里,我们也在等消息。等你伤好后,本王会安排人送 凤皇将所有飞行妖族与地面妖族尽数结合了起来,一对一的结成了对子,这才各自分派了出去。 你若真出手营救,那岂不坏了狼爷的计划,到时候……狼爷还怎么让你们双方不顾一切,不死不休的狗咬狗。 三人相继下车后,陆安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柳啱拨过来的。 因为灵石是产量最大,使用最广泛的能源,修炼,炼器,炼丹,阵法,都需要用到灵石。 徐三德不是别人,他是许仙的第一家臣,是许仙还在默默无闻之时,就跟随着他的,资历无人可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许仙,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许仙要什么,他不是一位盖世贤臣,但确是许仙最离不开的近臣。 “见鬼,这红斗到底是创世殿的,还是四九仙宗的?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拉面圣君万万没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超凡流派的强者一向深居简出,南疆铁刹门与楚度却来到世俗捞金?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男爵挠头道。 银子,银字,这是寓意平安,人心纯洁。但在这一刻,却显的如此讽刺。 他和孙乘风可是总角之交,自幼相识,彼此之间平日里更是兄弟相称,这么一算的话,这家伙岂不是也成了自己祖宗大老爷? 生命天神给了他这个名为生命之心的东西,说是里面蕴含最为纯粹的生命本源,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用。 门外有交谈声传进来,易水脸色突然变的潮红,他激动的浑身发抖,想要站起来,过度虚弱却让他再次倒在床上。 只看见从达鲁伊身上释放出豹形的黑色闪电,集中攻击单一目标并四周扩散,令众多的白绝痛苦难受、无法移动。 “今天他们食客酒楼的总创始人要来了!要在这里待上三天,这三天只怕其他的酒楼都没生意了!”宋老五咂咂嘴,心疼的拍了拍黑狗的肩膀。 腮边的肌肉不禁地开始抽搐,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姜森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很彷徨,这他妈的零号试剂不会兑水了吧,现在孟婆汤流行兑水,让人带着记忆穿越,难道着零号试剂也兑水了? 李寒眼里厉芒一闪,左手摸到腰间,右手支着身子,扫膛腿双脚去绞梦拓。 “沈大夫何必妄自菲薄,今夜之事众人有目共睹。”黄齐就站在原地,特地让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三丫,你这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身子不好,人家看着健健康康齐齐整整,你怎的说出这话来。”覃花也没料到沈元瑶会这般说话,等人走了才开口。 “谢谢。”彭立尧接过宋振强递过来的饭盒,最后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开始吃起来,是一家不错的海鲜店,里面的海鲜炒饭让彭立尧很喜欢,宋振强就一直记在了心里。 李恰知道,花神庙的后殿院中有一颗饶有名气的梧桐树,听说祈愿极灵。 车还是那辆舒适性跟六百万的宾利没法比的国产奇瑞家轿,不过好在叶飞虽然用车粗鲁,但是收拾的还比较干净。 第137章 北疆公主娜仁托雅 众人反应都很快,从那掌柜往树林边跑边喊话开始,燕家护卫纷纷调转马头,持刀拔剑,挡在燕九身前。 而燕九则是伸手一护,将锦岁护在他身后。锦岁却抬起手弩,瞄向树林。 大家都很有默契,那就是明知有问题也没有想过逃离,因为,事关十二娘的线索,不能放过万分之一的希望。 “嗖”的一声,树林中射出 此时的贺川很是愤怒,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没有办法,一切都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忍耐。 本想点击拨号按钮,但是因为自己是躺着的姿态,只能靠胳膊和手指维持一个费力伤筋骨的动作承载手机的重量,结果手上一滑,点开了旁边的通讯录。 整垮太子原本是在望的事,但是贤妃倒了,太子就会继续无恙,这样不是错失良机。 “你有信心能够对付得了它吗?”东方晓问道,虽然说雷晶现在已经能够凭借着雷翼飞上天空,但毕竟突破的时日尚短,也不知道对于这雷翼的作用熟不熟悉,究竟能不能赶上那只飞行魔兽的速度。 不过想来也是个合算的买卖,毕竟李晓思除了上下课以外,之后所有的使用时间全都掌握在林风手里,这辆车可是顶级装备。 林炎抽身撤出,而独眼魔王也的抽起巨柱,再度砸下,顿时将石柱轰成碎片,巨柱余势依旧惊人,重重的轰在地面上,产生的气浪将不远处的几个独眼魔都击倒。 周新昀抱拳致歉,与赵仁东道别以后,便飞身离去,几个跳跃,身形消失在了武神峰上。 济王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目前他能做的也就是静静等着那一日风波的到来,闲来无事,查查倒也无妨,说不定真的会像姚玲儿说的,有意外之喜。 这不仅仅是步凡的一个承诺,更是隐约的向龙元传递出一个消息,帝都京城将会是之后各方博弈点。而无论是使徒还是龙华帝国,二者都将身处这场旋涡之中无法规避。 “啥?”我止不住的惊呼了起来,“不是说好了你们俩一会过来我这儿吃饭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呢? 但是李有钱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他相信袁高明就像那毒蛇一样,已经隐藏在暗处,就等着给他来致命一击。 看着太上老君脸上的表情痛苦了起来,秋越也就没再多问,太上老君一直盯着那个炉子不说话。 当然,两种奥义的融合还只是处在初期阶段罢了,所能发挥出的力量也是极为有限。 手下的人全部领命而去,柯皓哲跟青阳少爷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言蓉带回俞家。 凌峰点点头,给秋月将秋越的房间打开,秋越进去之后,锁上门凌风离开。 东方辰的老爸现在住在比尔老爸的那个山庄里,白门主热情地招待着。 “吱——”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费云帆猛打方向盘,将汪紫菱护住,下一瞬却被巨大的冲力撞击,连人带车都翻了过去,滑出老远才撞上路边的大树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而且可是你去找的她。“唐三成经过刚才一阵子,是真怕了。 陈夕在其中一个帐篷里面看到了柏拉图,知道这个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力核心住的地方。他再次检验了一下自己的能量有没有收藏好,然后保持隐身,让神念侵入了帐篷里面,他不是很相信这些东正教徒。 第138章 去追顾长萧 但眼下不是八卦的时候,锦岁思索着道:“那公主想和燕家主合作什么?” 娜仁托雅眼睛一亮道:“自然是为我弟弟夺回王位,再有,诛杀左贤王。” 锦岁强忍着没吐槽,笑问:“那燕家主能得到什么好处?” 娜仁托雅双手互抱道:“本公主可以将北疆对燕地的商贸权都给燕九!” 锦岁眉一挑,是这个公 锦鲤精摇摇头,虽然是哭着,但是脸上却没有泪珠,鱼是没有泪腺的,纵然哭得再伤心,也不会有半滴眼泪,只是这哭声凄厉,府内许多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卷缩在床上,谁都不敢走出去。 据说这位叔祖在六七岁以前,还只不过是一位身体瘦弱,无法练武的废材。 全城的人纷纷跪下,冥纸撒到满天飞,渗着雪,一起飞扬,一起落地。 作为一个龙族的遗种,烛影龙蜥见到真龙哪里还有一丝勇气,什么狗屁尊严全都化作了泡影。 一夜之间,府内喜庆的红灯笼全部换上了白灯笼,红色剪纸浆糊还没干就要被剥下,院子里挂着一排排红色的彩条,如今也全部卸下。 凌雨薇是南宫逸未过‘门’的王妃。南宫逸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不会有好事。他一定是來找冷无辰算账了。 看着造型怪异的石雕人狂笑不止,叶寒皱起了眉头,心道这货莫不是疯了吗? 林逸风望着张子琪渐行渐远的背影发了半天的呆,这才重新将车子开动了起来。 虽然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但她过得很开心,至少她问心无愧,没有再做害人又害己的事情了。 “这爱吃酒耍酒疯的,是你大伯的长子黄玄功。”黄镇龙指着那位手拿酒壶,胡子拉扎的青年道。 当精神力辐射到巨蛋的时候,一种滔天的愤怒情绪激荡而出,白云飞的精神力却是骤然之间反弹而回。 当黑胡子挥舞手中长刀,劈出一道道的金光时,那两条黑白神龙先后炸裂开来,化为大量的黑白锁链,如倾盆暴雨一般席卷而下,迅速的封锁了黑胡子身周的空间,并且这些黑白锁链连同黑胡子的身体一起,全部束缚了起来。 穆砚臻有些不悦的看着欧阳黎雪:“没什么。”这个时候欧阳黎雪似乎有些过于热切,让他更加不舒服。 所以可雅很是轻松做着各种布置,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紧张,精神之神在这点上都不如可雅,她的力量很诡异很强大不假,但论起战争这种事情,她几乎是不懂的。 挂了电话,楚修又通知伯纳特做准备,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就往希尔顿酒店赶。 有关于“风尘三侠”的故事,民间最早应该是在唐末的唐僖宗时期。 看自己这位师兄说着,迈开步子只慢慢在大殿里来回走动了起来,方磊也不知该说什么的,向他抱拳行了一礼,道:“师兄既然心意已决,那师弟无话可说的,师兄保重!”。 刘涛道:“好了!付之音,你既然亲自请本座到这儿来,想来为的也不是调侃本座吧?那畜生马上便要渡劫完成的,你、我若是再不动手,那你那主人再想要脱困出来可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另一个重点就是遇到岛圈时候的上岛问题,这可以说是大多数战队普遍面临的一个难题,尤其是有人故意堵桥的情况下。 行有行规,以你一次两次的免费可以,但要是多了,不光同行有意见,老天爷也不让。 第139章 吻 等追上顾长萧的队伍时,锦岁发现怎么和顾长萧单独见面也成了问题,他的队伍中已经有了北疆官员,还有监军周公公。 自己可是要给顾长萧和托雅公主牵线的,自然要瞒着其他人。五人停在队伍附近的树林里,锦岁按摩着太阳穴,思考着怎么把顾长萧引出来。 最后她目光落到流云身上:“你能不能悄悄去见王爷一面,让 所谓冤家路窄!!方逸尘没想到,还以为要丧失掉这个机会了,却没想到他们也进入到了里世界不能够探查的区域。 刚刚挂断了苍雪的电话没多久,方逸尘却意外的接到了龙依妍的电话。 一万年的岁月侵袭,足以让整个世界沧海桑田,却风干不了这朵花和那段对伊利丹来说刻骨铭心记忆。 末寒的晚上依然来的特别早,仅仅才六点刚过,夜幕就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 陈平这一鞠躬,顿时就让周围被场面震撼了的其他人回过神来了,宋明和其他市府办的人见陈平鞠躬了,他们虽然不明白陈平是为什么鞠躬,但他们则也都是跟着陈平对那些民工鞠了一躬。 篝火在一旁发出着声响,仁榀棣的眼睛盯着湖面上的浮标,而魔理沙则裹着毛巾坐在一边。 强弩的威力大家都知道了,让落ri城邦恨得牙齿痒痒又难以奈何的龙纹独角仙,就是被封况用强弩一弩shè杀的,要是能得到这批强弩,完全可以让落ri城邦的高端战斗力翻上两番。 西方释教的功法似乎天生与幽冥血海的气息相克,便是往生经这种较为一般的功法,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可中和抵御幽冥血海的功法。 “怎么了?”修剑吓了一跳,眼前的伊芙神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慌乱。 果然……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听到初音奶声奶气的话,月影枫依然面带春风地对着初音,但心里却早已经“冷酷寒风”了。 老钱是个生意人,一听这话吓的不轻,刚要张嘴,徐半仙儿又早他一步说话。 李老板听的十分认真,当他捕捉到“13路末班车”字眼的时候,脸色还是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勾起了他许多回忆。 进了房间,戴美玉一眼便认出张老先生,瞬间勾起回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风光,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烦你的,你不想见到我的时候,我会自己消失,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长长的睫毛下,他的眼睛纯净的像是雨后蔚蓝的天空,明明烁烁,简简单单,却又令人目眩。 嫉妒的恨意在心底里滋生,恨不能将云淡风轻的姜幼夏碎尸万段。 吃完能够增加精纯灵气的就那几样丹药,最便宜的增气丹,也要二百两银子一枚,若用灵石来算的话,也得三十颗灵石才成。 “张宗主,我看你这神色,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要不,你还是跟楚宗主比一场吧!”万云礼劝说道。 他不语,只是安静的看着她,那双安静的眼里,叫人看到了不忍拒绝的求知欲。 黑色的轮胎凌空飞起了三四米,再砸到了车子的前盖上,将纯黑色的前盖砸出了一个大大的凹痕,而失去了前轮胎让原本就加速着的车子瞬间失控了,原地打滑了好几圈,便是连人带车的冲进了下面的山崖。 万万没想到,一向矜贵冷漠的盛景廷,竟然承认了姜幼夏怀的是他的孩子。 第140章 十二娘和季姑娘 顾长萧跟傻了一样,痴笑地看着锦岁,拉着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了,有一种自己还在梦中的感觉。 多少个夜里,他就是这样梦着的,岁岁回到他身边。 现在比他梦中的还要好,岁岁是女子!他真蠢,以前岁岁露出那么多破绽,他竟然没往这上面怀疑。 竟然相信了她是太监,都没想过她是女子! “贫道最近数万年,已是感知到,在血海深处有一个秘地正酝酿某种重宝,这般重宝只要现世,就可补全地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想到,原来一个男人,居然可以穷到吃垃圾的地步。 苏晓希今晚扎着高马尾,身上一件t恤,套在白大褂里穿了一整天,有点皱巴。 赵琳琳眼泪掉下来,肖蕾还想说几句难听的,可是对视上旁边穆怀年冷冷的目光,硬是咽了下去。 金拓锡只觉得自己的嘴都张麻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在眼底晃来晃去。 明军骑兵们单独成列,不但没有留在原地抗守,竟然选择了进攻,看得沙迷查干他们目瞪口呆。 就在白姚疑惑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一阵白雾从里面涌了出来。 汉子们最期待的就是王家的午饭,不吝啬,而且都是拿好东西招待他们。 刺神殿等级森然,规则严明,三人背着吃肉不算什么,被抓现行后果却很严重。 安然竖着大拇指,考虑的很周到,看来她要把那些东西好好理出来了。 事情最终的结果便是杖毙了那日说是追拿盗贼的侍卫,罚了柔妃半年的月俸,而那日分别与慕容熏与上官梓宣报信的两个太监也已经在当夜就自杀了,至于是谁主使的也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呼…”艰难的呼出一口浊气,他原本已经充血的双眼再次恢复了正常,独孤剑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他恢复了常态。 苏子容生气地回他:“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琴是他的!”她亦是悲伤过度,昏了头,都忘了自己只是个“臣妾”,自称起“我”来了。 “那老师,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要是安满满考不好,那我申请我来当班长,可以吗?”黄燕婷得意的瞅了眼满满,好像在鄙视满满。 不过比水‘性’,石青比她们强的太多了,就在入水的那一瞬间,石青就重新找到了平衡,单臂一划就远离了两个要图谋“害”他的两条美人鱼。童心一起,石青反身就向她们俩的方向游去。 法国男人眼眸是翡翠般的绿,这在满满看来,这法国男人也很是迷人,满满是完完全全忽闪了那男人的年龄。 在这里就算是裸泳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而她也恰好爱上了裸泳,觉得这样更能体现出回归自然来,她很享受这样的方式。要不是家里管的太严了,不让她到野外去游泳,她甚至都对于泳池不屑一顾。 “那要什么呢?”满满想着也是得给下,好继续激励她们两呢,不过…好像现在落落用不上了。 “还是请阵亡的兄弟们先进吧。”冯少杰下了战马。吴大傻被抬在一个担架上面,身上盖着龙虎军的军旗。旁边陈雷和不少第一师的兄弟都哭的眼通红。 “撤退,不要他们纠缠。”冯少杰一看占了便宜立刻命令投弹手和弓箭兵撤退。 哗~~~~有的东胡骑兵骑术高超,强行跃起,但木桩仍将马腹划破,战马还在空中,马肚子里的各种器官已经落地,空壳的战马直直跌落。 第141章 顾长萧的患得患失 锦岁故意不接顾长萧的话,嗤道:“我又不跟着你升官发财,用不着你厚待。 戾王殿下只要把黑羽营的弟兄带回去,让边城的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枉我天寒地冻时节北疆走一趟。” 顾长萧完全无视她语气中的刺,轻笑道:“岁岁果然是为了我才北上的吗?” 锦岁有些气急败坏,这人变得厚脸皮了?你以前不是这样 要知道‘大力蚁血肉素基因’推算出来的最高数值,是四百倍的力量加成,如果有大量‘大力蚁血肉素基因’的话,那李智就可以批量制造属于人类自己的‘星际战士’。 “得了吧你,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本事你把这句话跟王冠鹏说说试试,他能扑上来把你给掐死?”刘晓宁笑着说道。 亨利转头,朝旁边人看了眼,对于这件事情,他真的拿不定主意。 有意同她交好?她们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罢了!若是知道她的身份,只怕是巴不得从来没有同她说过话。 他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惨烈的画面,毛利蒸腾刺杀莫晓生成功后,在撤退的时候不幸被发现。 此刻,唯有黑啸生猛无边,大斧瞬间划出魔龙的龙头,一斧砍杀过去,让整条魔龙崩碎。 高君回到学校,此时正是晚饭结束后,晚自习还没开始之前的自由时间,天气闷热,很多学生都选择在外面乘凉,大院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你的脾气,若是不好吃,你会端着碗不放?”傅铮目光扫过她的碗,眸色带笑。 如今的天宇世界面临着重重危机,鸿蒙天教的高手随时都有可能进攻,覆灭抵抗鸿蒙天教的势力。 生灵怪兽发出自己的意念,这股意念无尽磅礴,在场的几人立刻便感觉到了压力。 那一日,我一页一页将命盘翻过,身旁他的情魄被我以仙障格开。它惶然无措,却已阻止我不得。 “那也没问题呀,我们是好朋友嘛,钱财这个世俗的东西,生活上缺不了,但相比较友情,那便是身外之物了。”萧琰眉眼弯起,恬静温婉,瞳眸中透着柔软。 只是在他刚刚踏下台阶的时候,右侧的大门忽然间被人从外面推开。 尤其是白飞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原本他以为的弱者叶向晨不但强的可怕,还救了他的一命。现在却要主张隐瞒这件事? 那话明理动人,挑不出毛病,却气得苏叶氏脸一拉就黑了。这死丫头什么意思?说她庶出却因为机会而得坐如今的正室之位? 我凄凉窝在被子里,想聚起来几滴泪流给他看看,让他晓得我委屈。却是憋了许久除了憋出来一包鼻涕,眼泪却连个泪花花都没有。 “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突破,难道会是主上的那个朋友?这…不行,还是赶过去看看吧。”冲的最前面的一道模糊人影居然就是刚刚还在闭关修养中却突然感到天地之力突然剧烈波动起来而破关而出的陶长老。 但我确实不记得自己除了孟泽、除了之后的天尊大人,还曾经这样上心地喜欢过谁。 我目瞪口呆,她自己还很开心,对我眨眨眼,又捂嘴笑得很俏皮。 与此同时,艾弗森也与伊戈达拉在一旁商量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盘宇鸿可能不知道金色巨龙到底代表着什么,可是作为仙界最神秘最强大的势力紫宵殿的护法,梦神机可是知道金色巨龙代表着什么。 第142章 我是不会放手的! 锦岁安慰十二娘:“只要你平安,你大哥不会怪你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在路上看到你的腰牌,还有马匪尸体,你哥有多难过。” “我们日夜不停地找,最后把那帮马匪全灭了。那时你哥肯定在想,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平安,不论你做什么他都原谅你。” 做家长的都这样,孩子犯小错误的时候,会怪孩子。可只要涉及孩子 他在没有修为的时候尚且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如今有了修为,手中更是有五颗灵果利用,这种情况下对付一个罗家老二,就比硬拼要轻松多了。 还别说,雷志斌这么一说何伟还真的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上次是祁宏,那么这次祁宏手上没有任何的通信工具,而且他们一直都盯着祁宏,他绝没有通风报信的可能。 这个周连涛知道自己这个军哥的性格,要是见到了刘浩,肯定会邀请刘浩加入自己的团队的。 夜剑尘眼中厉色一闪,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软剑,就在拳头将要打到他的时候,软剑犹如绕指柔,一圈圈地缠绕住了金刚力猿的手臂,狠狠一拉就把金刚力猿的手臂给割了下来了。 总之在陈长生如今的威信跟重利下,他缺少的种种完整帝料,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汇聚。 她抬头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同时,手悄然摸向他的腹部以下。 只见青藤院长脱困后顿时就从地上翻身而起,手掌中一柄血刺如毒蛇一眼不要命的朝陈长生奔袭而至。 这样跑的好处就是刘浩本事再大追上前去,也是仅仅只能击杀一部分的青狼,就算刘浩追杀的那个方向的青狼全部击杀了之后,其他方向的青狼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根本就追赶不及了。 但很显然,顺先生的水平力压众人,一路拉着徐茂虹,遥遥祝领先。 这样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遇到作者后妈,就是一个比男主更有魅力的男人。 沙鳄鱼这种冷血动物,都肯付出珍贵的奖励点数,无偿资助他修复身体。 “跳级,你,”顾泽的语言一下子匮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 “我的难也是颜家人造成的,他是趁火打劫,我是绝不会让欢欢落入火坑的。”郑玉虹愤愤地道。 一年多没见,皇上真的苍老了许多,自从上次大病后,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所有人,都因为羞愧愣在了那,还是姜禾,脸皮厚是一方面,关键是他跟叶珲非常熟。 钱萌萌也知道林苗现在忙得像个陀螺,时间可以论秒计算,直接开门见山。 丽芙轻拍了下嘴巴,笑道:“说错了说错了,应该说,苏菲亚你能不能别跑得跟只牧羊犬似的?那不过是场艺术讲座而已。”这姑娘跟狗杠上了。 然后她将罐子靠近自己的手背,只见罐子里那滴血竟然沿着罐壁慢慢向她的手背方向滑动过来。 “唔,算你有心了。”说着,武荇道人回头冲兜囊里取出几颗百年老参。 但并无可疑情况,也没有送信的痕迹,其他几个和白四爷有过接触的人,也没什么可疑的。 江左也是一脸的无语,不过他并没有要幻灵石的想法,所以直接就给了默言。 听完她的话后,孔兴陷入了沉思。经冷冰心描述,录像里的那些工作人员都是在某一瞬间突然昏阙的,而且有些警员在排查他们的时候也发现他们的后颈某处位置,都统一的有击打痕迹。 第143章 琉璃贪狼 当巴特尔走到十二娘面前的时候,着实把锦岁吓一跳。 因为巴特尔桀骜地看着十二娘,十二娘一点也不惯着他,当即抱着双臂抬着下巴反瞪向他。 两人跟两个争一时之气的幼稚小学生一样,竟然在那玩干瞪眼游戏,锦岁生怕巴特尔说出让十二娘做他女人之类的话。 十二娘可是我家寒星的,才不能被你这个邻国太子 “一边去,我跟你不是很熟吧?”我声音很冷,对于这胖子,我竟然有着一丝厌恶感。 但潘凤面色有些剧变,因为他感觉马匹震动变大,摇摇晃晃,而且速度越来越慢。 “何方道友!!”残剑神宗里爆发出了数道恐怖威势,三道身影同时浮现在了护宗阵法之下。 虽然柳大红不大懂药草,可她看那些板蓝根长的根粗苗壮的,长势不错。 “孙英,刚才她来过这儿,她亲口说的。”顾瑾瑜说完,痛苦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怎么惹上昆仑圣域的人了?”楚林儿带着一丝诧异,向林海问道。 等到盖的时候在村子里找几个交好的人来帮个忙就是了,工钱都不用付。 刚才那一波箭雨,已经将乘兴而来的鲜卑骑兵击垮,阵型还没有摆开,便被汉军冲入阵中。 战场之上到处伏尸,汉军组成阵型,虽人少,却精,将张宝士兵杀得胆寒。要不是他们占据人数优势,黄巾早就逃跑了。 门口店家搓擀着面,制成一个个精致的月饼,百姓街头游走,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着准备,只因今日已是仲秋月十三日,既是八月十三,还有两日,便是期盼已久的中秋节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惧怕我下一步找到神宫,你也不需要和教皇联手?”秦路替他说出了他话里的潜在含义。 接下来,只要找机会把球传向中路,让克雷斯波和穆图他们来解决问题就可以了……等等,我的球呢? 三月末,早已准备好的舰队和陆军悉数登船,那三十多名明军也被安排到一艘船上,军官在陈健的旗舰上。 击退七大高手围攻,秦路身形迅速消失在神宫的一处庙宇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手中提着两个特制的手提箱,回到吐血克洛诺斯等人身边。 随着这一次奴隶交易的盛行,带动着很多日用品、农具、兵器等货物的售卖,榆钱儿惊奇地发现城邑还没有收获,但是公产中的财货越发多了。 入口,烈,烈得仿佛要他嘴里炸开,一股辛辣劲儿直冲头皮,似乎要把他的天灵盖掀开透透气。 这一切都是范毕庄带来的,所有绿队成员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队内赛中,他们更加信任和倚重范毕庄,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球传到范毕庄的脚下,任由他做出各种选择,来主导接下来的进攻。 山洞深处,宽敞的空间被四个放置在角落的夜明珠照得恍如白昼。 现在的青州,本来就是失去了平原,使得青州六郡变成了五个,让严绍郁闷了好久。虽说不是什么强迫症,但是不能彻底的将六郡全部归于麾下,始终还是让严绍觉得自己的这个青州牧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以秦路宛若天神一般的恐怖势力,一人就拆了火神宗的护山大阵,闭关三个月实力又大增,绝对已经是超越先天境界,跨入悟道境的高手。 第144章 顾长萧和燕九誓约 锦岁全程拉着脸瞪着顾长萧不答话,他自说自话了一会,把从马车上抱下来的东西归置了,突然坐到锦岁面前低头道: “对不起岁岁,我错了。” 锦岁本能地高声问:“错哪了?” 问完又觉得不对劲,果然,顾长萧的回答是:“全都错了!反正都是我的错,岁岁别生气。” 锦岁瞬间觉得又气又窘,心跳加 “谁知道,地级高手之间的比拼,不比天级,可以打几天几夜。”秦扬说了一句,就离席去买吃的。 “呵呵……”苍术干笑,却也忍不住伸出手,将自己额头上面的汗给擦掉,他就是不想见那个丫头才一直躲在君王府的,虽然君诺的毒是一个理由,但是他也有囚禁自己的意思。 很多不明真相的人,立即就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开始为庆仁大师歌功颂德了起来,搞得他好像非常的他了不起一般。 看着曾家父子在一旁美滋滋的品着美酒,徐川委屈的差点哇地一声哭出来。 “秦扬,你看看我记录的对吗?”杨姝紧张的把记录的纸张交给秦扬,秦扬扫了一眼,点点头,杨姝这才兴奋的把结果交给评委。 乔父呆愣了会,没有说话,他弯下腰,拿了个米色的编织袋,先装了砂锅,再往里装他认为可以拿回家的东西。 “噗嗤!”两名怪物被秦扬从腰部直接斩为两段,上下分开,极为可笑。 恋爱化学反应就是这样,经过一夜的分解化合第二天会使人的情绪异常的愉悦,你不吃也不饿,你感冒了会不治而愈而且精神和身体越来越健康。这就是爱的魅力,处于恋爱中的人身体健康就是体内荷尔蒙作用的结果。 乔宏致噼里啪啦地把苗城的事说了一遍,还把黑板上的诗词指给他们看。 “你的年纪是伪装的。”景源看着梁秋岳脸上的皮肤,此刻梁秋岳脸上那往日的皱纹都已消失不见。 队伍左右驰骋着穿成马匪衣服的北府铁骑,而中央护卫粮车的人则是穿成公山士兵服饰的南荣部民兵。 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便没有再管,拿着人头,继续去翻找其他地方了。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二十余岁后背有些驼的男子走了过来,男子头发微乱,看样子只是简单的束了束,衣着也是最普通的平民装,他的神情略有些拘谨。 那个凶手继续像之前一样伪装成公寓的维修员骗取受害者的信任,让其为自己开门,行凶之后淡定离开现场,来去自如得好像出入自家后花园一般。 可张修贤本就脾气火爆,性子激烈,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真气流动间便朝着阳顶天冲去。 瘦士兵的死让另外两位九曲兵士直接丧失了反抗的意志,二人连忙求饶了起来。 方才那一段,白汀雪是没什么台词,可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台词,才更加难演。 王歌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搓了搓手,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参加挑战。 “前辈之意晚辈明白,晚辈先行告退,不打扰前辈商议要事。”夜寻躬身退出会客厅,便前往寻找苏青尘。 但是,这个罗纳无论速度还是力量,有时的一些技巧,都超过现在的林少,所以,林少很难占到便宜,反而被他频频击中。 林棋在中关村走马观花看了一遍,惊讶的看到,不仅仅整条街卖电脑的保守估计有上百家,就连专业的软件销售商店都出现了。 第145章 这里有倭人?(求月票) 十二娘很喜欢那件羊毛衫,又软又暖和,锦岁当场送给了她。 燕九沉思着问:“这纺织羊毛的纺织机,需要多久能做出来?” 他以为锦岁是要边城的工匠研制,才能把纺织机做出来。 却不知,锦岁那里有现成的图纸,并且在没有蒸气机的时代,完全靠人力操作的纺织机太简单了。 锦岁当即保证道:“回到 吃虫子看起来很恶心,但是其实这已经不是水树,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了。至少是在三次元的时候,水树就吃过油炸蚕蛹,真的就是嘎嘣脆的声音,吃起来就像是花生米。 倾倒而下的百果酒,有五分之一洒落在地,这可是珍贵的美酒,许阳就这么‘浪’费,毫不在乎。 林晨看得躺在地上昏死的啸立不解狠得踢了踢。“真是没用,这下子就晕过去了。”林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抽’了起来,他现在急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然他怕吓到了钟琪琪。 祁可雪沉默了下,这些人的忠心不用怀疑,能在那个时候对沈博凌还不离不弃,便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忠心却是对沈博凌忠心,而不是对她,祁可雪所要的却是对自己百分之百的忠心的。 祁可雪边向下走去,边向四周看着,不禁又是一阵感慨,在这个时代没有大型的机械,更没有各种仪器,只凭着人工来建设和测量,能有这样的规模和精致还真是不容易,心中越是对古人的智慧佩服起来。 “你什么意思?”克里斯波什,冷冷的盯着林一,他真的是想一拳头打上去,只不过林一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当回事,克里斯波什如果有这样的本事,他就用不着这样跟自己啰啰嗦嗦了。 红龙无比真实,每一片龙鳞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龙爪勾起,威猛霸道,龙须迎风飘扬,一对铜铃般的龙眸俯视而来,望向了苍龙池内的许阳。 王天师被绑在火刑柱上,脸上看不到畏惧与害怕,嘴中不断地祈祷著。 这么长的时间算下来,鸣人肯定也是到达雷之国了。那么各国开始集结部队,组成联军应该就是时候了。 “慕总,您要找一家实力不弱、具有特种金属生产加工资质能力的机械加工企业?”当安心然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的。 因为,他们看到九州高层们,人类智者们,全部被监控了,一举一动都在三晷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那陆夫子陆盛不是良人,就看他那不省心的母亲和妹妹,嫁过去能是什么轻松的日子,日后婆媳有的折腾。 宋绯意也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男人走到半途折回来,会因为一个吻。 一位极其博学的大师,也是整合印竺宗派和雍仲本宗的两大教义完成了藏传佛教的启蒙运动。 见罗安为了他们与大伯娘据理力争的样子,让她愣怔了一下,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原身和她的关系很好吗? 楚天歌想到曾经答应元凤以生命原液作为三棵神树守护工资的事,再想到推演时空里,元凤不讲义气的跑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进浴室洗漱。看到下巴处的疤痕,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薄唇勾出一抹笑意。 听到音律肯定的回答,萧雪内心倒是平静了许多,这么久的日子以来,胸中的闷气似乎也一扫而光。 第146章 王爷跟你学坏了 燕九的回答更偏向大局而非个人情感:“事关海商,灭倭之后海上贸易必定繁华,燕家愿意!” 锦岁感激地朝两人一笑:“如此,那我们三人便又达了一项合作。季岁说话算话,待回边城后,我必鞠躬尽瘁,助两位达成所愿。” 顾长萧忙道:“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岁岁切莫有太大压力,鞠躬尽瘁就不必了,你的身体更重 “把他带出去,剩下的全杀了!”赵风指了指德乐思,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这种黑暗,让他莫名地觉得有几分熟悉,他似乎来过,又似乎没来过。 最后,自己还没来得及睡,就先被慕容施诗给搞到‘床’上去了。 这是一片密林没错了,但究竟是何处的密林,他并不知晓,最好是西方因为司马兰不知去向。 要知道叶寻欢在国外的势力,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叶寻欢强势归来,对于敌人,对于斩杀了他那些兄弟的仇人,叶寻欢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秦峥愣了愣,然后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唇,然后把那进化卷轴往爱之链上一拍,就转身走了。 无休止的嘴炮持续了一阵,两方人马都没有什么进展,王凝很是奇怪,怎么就不能按他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呢。果然动脑子这种事情自己不擅长。 虽然掉落在地,但是却并没有静止下来,如红房子一般的巨大花苞,不断地震动着。 跟随着黑姬掠动,到了一片亡灵夹缝内的巨大沼泽。如果是以外面世界的人视角来看,这里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适应了亡灵夹缝内的黑暗环境后,就可以看到,这里是一片黑色的水泽之地。 只见傻根缓慢地接近红莲阴火,用手慢慢接近红莲阴火,他竟然要以身试火。 因此,之前的五人之内,如果有什么不太容易安装的机器,也会让宋玉伸出援手。 褚厌一直注视着,等她住的那层公寓亮起了灯,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听姜渝想多要点,修把鸟窝的蛋拿走一大半,飞到另外一个有鸟窝的树上,再次拿走一大半,才落了地。 她这两天喜怒无常,桃桃也不去招惹她,乖乖的开车,把人送回公寓。 她手下拎着的圣人些恐惧地看着瑛娘,在瑛娘看不到的地方,想要朝着安全的地方移动。 秦家人还真有意思,自己的亲儿子放着不疼不爱,让其沦落得如同乞丐一般。 但她坚信自己没做什么,自然不会觉得进了实验室之后有什么影响。 就在秦珊想要试图约沈源一起吃饭的时候,秦凌的声音却响在两人身后。 入夜时分,当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监牢那边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这道声音瞬间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玩家们立刻凑到了窗边,好奇地探出了脑袋。 一听说赵祯遇袭,刘娥马上汗毛倒竖。天呐,这可是自己亲手抚养了十几年的乖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好?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七月初的印度天气已经很炎热,烈日高高地悬在天空大肆地放射着热量,而络绎不绝的游客在导游的带领下。仍然兴致勃勃的参观着各种神殿建筑。由于今天是某类教徒祭祀猴神的日子,很多庙宇内都有众多的的朝觐者。 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战成平手的局面,在此时让印第安纳步行者队全队上下都感觉到极为的振奋。 第147章 杀回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句永远不过时,两个时辰前大家还聚精会神地讨论,利用皇后的信物进入王庭见到左贤王的事。 不料一转眼左贤王的人马就闯进巴图的部落,更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左贤王竟然亲自来了! 中二太子虽然犯浑但还算有良心,听到马图小女儿的哭诉,他瞬间一脸愧疚:“都怪我,鹰隼发现了我……” 你不会才发现我们吧…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西蒙斯赶紧跑到菲兹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拍醒。 双重龙皇异次元,这一招可是只有在晶晶的控制之下才能发出的,暴龙神居然能够自己发出,看来暴龙神这个家伙真的是发疯了!准备和夜凌云决一死战了。 而想到了这样一点后,玄皇无极诀之中提到的那句话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 “那我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断浪也是有点懵,自己已经死了,却又被帝释天给复活了。 玉无涯没想到玉无海竟然对玉无天这样忠心,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帮他完成大事。但是玉无涯还不想死,有一线生机玉无涯也不愿意与玉无海同归于尽。 这边正说着话身后的大厅也莫名其妙的着了起来,顿时雁家一片狼烟,客人见火势如此雄大,急忙躲避,这么多人乱成一锅粥,雁飞云脸色铁青,在这最重要的时刻起火,一定有人故意为之。 那边没有回应,顾洋洋也不指望大佬能时时刻刻看着手机,秒回她。 此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跟东方紫嫣说清关于离婚的事情,他是修仙者,不会被世俗规矩所束缚。 焰志得意满的收起徽章,看向四周巨大的传送门,无数的恶魔正在从魔龙建立的传送门之中涌出。 卫青长出一口气。他终于救了命,既救了五万汉军的命,也救了自己的命。当然,同时也救了吴明和这一屋子人的命。 不过叶青并不担心,既然将那朵异火种子给了蓝雪,自然会帮助她成功炼化。 叶青的声音很大,在场的天火军战士们都听到了,顿时一片欢呼。 在叶青的急速奔跑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叶青终于见到在远处,一道火红色的庞大身影正趴在那里,看着那明显萎靡的气息,显然之前的战斗,那个大家伙并未讨得什么好处。 门外偷听的三人面红耳赤,心中的欲^望也被撩动起来,甚至连身体都有了反应;若不是性子太矜持早就跑进去插一脚,要享受这种感觉;生怕控制不住,三人连忙退出房间,返回秦舞的房间。 我透过车窗望着那人,正是广告公司的前台,我有些疑惑的踩住了刹车,将窗户摇了下来。 叶青这段时间在军营中也知道了一些鼓舞士气的方法,此时正是他的一声大吼,使得身后那五百精英士兵见到面前的火海后,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一个个发疯似得冲向火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泽西的话,我会觉得泽西有时候出现的太过奇怪,太多的巧合,太多的不知道了。 另外的一百多正在和另外一边的国内团队死磕,忽然觉得身后没有声音了。纳闷的扭头,就看到了冉冉升起的凤翅天翔第二段,然后……就同样没有然后了。 林奕的话让两人的身子都不由的轻颤了一下,却都是脸色苍白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148章 杀左贤王(求月票) 鱼油火器只一击,对阵用弓箭的北疆士兵,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这支小队便死得死,逃得逃,我方没折损一个兵力。 黑羽营的将士习以为常,北疆人却看得惊呆住,包括巴特尔。 他看锦岁的目光全变得了,感觉这会锦岁就是甩他十个大耳刮子,他也不敢生气。 “这就是,神灵的手段吗?” 北疆人 纪玄贺是个活泼爱玩的,又天生长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韶月就和他逛遍了整个灵剑宗,也看遍了灵剑宗周围的美景。 倒是那几头弑神厄灵领主,看向苏尘手中的那把断剑,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这个基地的首领曾经发现过一个测试石碑,并且带着异能者进去测试过,基地的首领,还有幸能上了黄榜。 到了此境界,他从修炼中退了出来,舒展筋骨,感受着体内浩瀚的神力。 他的周身涌现出大量灰色的死亡之气,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毁灭雷霆,被他双手揉捏成一个个巨大的死亡雷球,瞬间轰了出去。 君无邪没有理会众人,他宛若一头狂暴的蛮兽,在府邸内横冲直撞,将整座府邸变成了废墟,击穿了这里的法阵,如一道流光般远去。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四名班长带头,在身上装了孤狼单枪匹马作战时为了保护自己,总是喜欢随身携带的遥控炸弹。 现场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的脸色一片煞白,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可面上的表情却始终如一的冷漠,仿佛除了冰冷,再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雅兰怀疑,莫晓生应该是真的到监狱寻找被俘的八路军首长,因为铁刺已经得到消息。 那一战足足战斗了七天,打的帝王门的通仙级高手喋血虚空,血染万里。 “师弟,你放心吧!既然你那么相信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月神玄觞亦是非常郑重。 叶梦观察到,蓝色晶体释放出来的生灵天气慢慢被转化了,转化为了灭绝死气。 如今他的魂力突破到了洪境,想要控制荒灵境武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耶律德光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盈儿,你长大了。你妹妹刚回契丹,有空你多陪陪她。”耶律钟盈点点头答应。 “怎么才九级呀,你刚进游戏的吗?”姚花花眼神闪烁着,疑惑问。 胡子似乎毫无觉察,漫不经心的低着头,跟在莫晓生的身后,不紧不慢的向操场走去。 焦虑之中的魏生金,简直有点儿热锅上的蚂蚁的感觉了,在出租屋里是走来走去的。 驻守在第一线防御阵地的84军伤亡数字不断上升,大批伤员急忙被运输到后方进行治疗。 虽然好久没有骑马,但有马鞍后屁股再无以前的不适,她便由着性子放松了一回,根本忘记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神天宇看似简单的感叹,却让风眼白一愣,他立即想起一件事儿,风灭提着风云神剑去灭杀梵天怎么还没回来?按照风灭做事风格,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回来向他汇报,都去了一晚了,至今未归,难道没有找到梵天吗? “龙纹令,过来!”龙纹令可是爷爷杨寒意留下的,陪伴杨柏进入修真的世界,杨柏一直研究不明白龙纹令,刚才龙纹令化为金属龙,吞了纸扇,杨柏想要重新认识一下龙纹令。 第149章 燕姑娘喜欢的人 看着巴特尔高高举起的头颅,战斗的双方都停了下来,但左贤王的兵戒备未消,有将领高声问: “巴特尔,让我们投降可以,你先告诉我们,这妖火是从何处弄来的?” 锦岁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你们北疆的信息传播的这么慢吗? 都有一支军队在边城被我烧死了,你们竟然还未听说过鱼油火器。 还把它当 不过苏青鸾也知道,自己现在至少外面的壳子还是一个十三四的半大孩子,不仅体力跟不上,水性也成迷。 这些东西明摆着是趁赵天给别人买单的时候,偷偷塞进自己购物车的。 他们之前都盯着房间里的各种柜子物品和四面墙寻找,倒还真忽略了这块垫脚石。 而这时,薛虎也帮赵禹两只脚都擦完了,撂下赵禹就自己回了屋。 所以比起花溪村只有五月到七月才是雨季,京州这边从三月份就开始雨水不断。 行商凭证,方源看到这个技能的用处,第一个就想到了风息草原。 刺耳的油门轰鸣声传出,一辆橘黄色的兰博基尼盖拉多稳稳地停在了大门外。 不过,赵禹这模样,在王朝聘和王敬之两人眼里,却又变成了谦逊。 吃过晚饭后,沈玉菲本想带江承天四人去她住的地方,但被江承天拒绝了,于是沈玉菲便在仙阳大酒店给江承天四人订了四间豪华套房。 江生这无往不利的九转迎风斩,连续九剑都被江家众人化解,愣是没对江碧辙造成任何伤害。 刚进门就是一个比他以前房子还要大的衣帽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名牌衣服包包鞋子和首饰,奢华无比。 梁清远十分疑惑,目前自己和方正合作的还算不错,对方何至于此? 烈阳盾在空中划过一道光芒,携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可怕气息,急速逼近敌人。 梅塔史塔西亚是一个拥有着让斩魄刀消失能力的虚,还能够进行灵体融合,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虚。 留下的这些勉强能捞的人,能撑着这个村子延续下去的吧,也不至于就真灭村了。 他记得上一世一年后职大实施,实施也很完美让职大被上层关注提前升到本科。 别说楚国华、就算几个治安队员也听的一愣一愣的,无比震撼看着秦江。 江生想了想,这边有牛盼男主持大局,貌似也没什么大事,他更关心去纪家提亲的事情。 “你吃过?”花笙被他气的胸前起伏,心中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非要他上车? 紧接着陈月落念动咒术,正是灵境道叫我的空间转移术的前半句,可以召唤神兽的……但陈月落最后几个发音却不一样。 徐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柳青这种话,毕竟柳青现在在他眼里就不是一般人,灵道郡总捕的身份完全配不上柳青所展露的底蕴。 众人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又看了看脚下的葛师兄,突然明白,葛师兄不会是被面前的这少年给击败的吧? “虚清你处理完你的事情了?”虚云道长整理了心情恢复微笑转头看向虚清道长。 做这些动作的同时,脚下还不闲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上去,一把扶住了凌空。 两年后唯一的百万单,还是两个无名歌手的首张单曲都能有这个成绩,当把这首歌交给两个顶级偶像的时候,销量的爆发肯定不会次于两个新人。 媒体记者这行,最不怕的就是艺人,最怕的,说着说最没办法的可能就是普通人了,艺人,公众人物的隐私你能报道,普通人的隐私一旦侵犯了而对方又认真起来,那说不定会丢了工作的。 第150章 表白 锦岁抬手竖起食指,对顾长萧道:“你看着我的手指。” 顾长萧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顺着她的手指眼珠轻晃,锦岁无语:“眼睛没毛病啊!那就是脑子太迟钝。” 顾长萧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喜欢锦岁这样跟他玩笑,以前在边城的时候,小季道长对自己是有些疏离和防备的。 北疆重逢之后,小季道长变成季姑娘 俗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由此可见苏杭的富庶繁华,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旁高楼耸立,各种店铺琳琅满目,一派热闹景象。 她的脸又红了几分,闪着晶莹的光泽。看他的眸光渐渐变得痴迷起来,就连笑容也多了一些别样的味道,看着憨态十足。 薛那笙急道:“爷爷不要!你千万不要……”话未说完,薛荒原纵身一掌朝萧焕当头拍落。 说他和人争执有人信,要说打人,还是教授,这就让人没法相信了。 提到心情,朱盈盈的神情立马就暗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她才从雪地上努力爬起来坐好,从袖中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椭圆形玉佩递给墨朗月。 因为他出事,老爷子没有把那五亿要回去,不像他老子,第二天就划走了。 应该说,在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净土。天下崩裂,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瞧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善意笑着的兽之麟族一脉,秦天也是拱了拱手,算是还了礼数。 此树,也被称之为进化古树,所结出来的果实,一枚足以让生灵实力暴涨到通玄境层次。 董卓看了看曹操,此时曹操心中已放弃了刺杀董卓的念头,心里的压力骤然减少,所以看不出什么破绽。 而随着这一次大战的开启,天地间诸多的大能的注意力再次聚集到了这边。 而在换了称呼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就要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她理所当然的把秦轩认为是跟自己平辈的年轻人,可是……说起来,秦轩其实是想当她爷爷的。 凌鹰飞腾,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那犹如石刻般的男子,朝着远方急速远离。 “如果我把东西交给你,你会保证放了苏菲亚吗?”罗宾虽然心中已有决定,但并没立即跳回井里取金球交给克丽蒂娜,而是开口多问了一句。 除了当年在众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单挑赢了华雄,最后逼的华雄自尽,另外在虎牢关和吕布大战一场,除此之外,没感觉他有什么了不起。 可现如今,他们总共才写了不到一百个名字上去,三百六十五名正神都还凑不够三分之一,就更别说副神了。 然而,虽然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但是看着满脸羞愧的曦和还有嫦羲,望舒却并没有向她们解释的意思。 “伯母,哪的话,都是自家人,老郑是咱们舍友,是朋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方山笑嘻嘻的说。 然而,这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是治水的队伍中,一些有心人却是发现,作为治水的最大功臣,大禹却是没有丝毫开心的样子。 林维的注意力被模型吸引,他一边看着各种参数,一边进行着思索和猜想。 好戏即将到达最高c的部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的感慨,有的兴奋,全都盯着那只橙色巨掌,等待着吴易被拍死的那一刻。 乌苏叙述的这个事情非常的简单,陆玄一听就能明白,不过面对这个浑身都缠着布条像个木乃伊的乌苏依然非常的冷漠。 踏雪路过存放弓箭的地方,刘荣单手一抄,就将弓箭拿了起来,顺手背在背上。 还有一点就是,当初乔治找到的第一只恶灵,也是在赛斯城里找到的,因此拿到梦幻礼装后,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去帮那恶灵实现愿望,好增加尼弥西斯的数量。 只要武装起来,兽骑兵的战斗力绝对不弱,甚至能和常定军老四卫相比。 除此之外,林维的心灵巫术也被加持之上,似乎他的手臂上,倾灌着毁灭空间的力量。 “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些事情处于机密事项,透露不能。”乘坐在傀儡手上的黑兔跳了下来冰冷的开口,与此同时一直静立不同的傀儡在没了黑兔的做成后硕大的手臂迅速砸向了艾克想要制止他再度说下去。 看着这十台钢铁猛兽,陆玄都是十分羡慕的,不愧是捕猎机甲,这动力这体型,对海兽攻击还真是的得心应手,那些凶鱼,在这些机甲加如之后,一顿乱踩之下,也纷纷的溃散。 “那么,属下立刻去寻找合适的人选。”终于可以接话的管家立刻回应。 可话还没说出来,她就想起今天李青儿和她说的话,男人是要拉回来,而不是推出去的。 如此一来,陆羽不再压制速度,展开时间纹加强身法,他几步就来到了盘蟒漩涡中央十里处。 “嘿!我想起来了!”永瑢猛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将永琪吓了一跳。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比起对你的寵爱,你更喜欢这个调调,是吧?”洛迟衡的吻,密密地落下来,让她不禁攥紧了床单,不敢出声。 “楚楚,你今天也很累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沈牧谦走在喻楚楚身边,和喻楚楚道。 “微微,不要说!”林微然已经猜到林微微要说什么了,可是,那太残忍了,尤其是当着冯远生的面把话说明白,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承受。 冷苒一愣,果然,他是看得见她的,不然他怎么知道她手上有冥药鼎和手札? 因为钱管家就在厨房里面,林微微的精力不能太集中,总想推开他,他却总不断地加深,加深,到最后,林微微头皮发麻,胳膊也没了力气。 第151章 开拓北疆的生意 托雅此次来是邀请三人进王庭参加巴特尔登基大典,她抛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给顾长萧的是找到左贤王勾结皇后的证据,并且巴特尔不光要写国书一封问罪誉王,还要派使团到长安。 使团到长安一是与大夏议和,二嘛就是将皇后和左贤王勾结的事情公之于众,誉王不能杀国使。 结果就是要么捏鼻子认了名声 进入游戏,沐璟直接买出猎人的宽刃刀以及三瓶红药,虽说锐雯一般是用来打上单位的,但是经过各路大神的开发之后,其在中单位和打野位的表现同样极为亮眼。 比赛开始后,裁判示意双方首发在指定位置准备。今天,诺维茨基重回首发。原因很简单,卡莱尔怕盖伊搞不定吉布森。 韩冰谢过菩提老祖之后,带着暗流萤进入到了阿修罗界之中,这里震荡比较剧烈,韩冰紧紧的抓住暗流萤的手才没有被冲散,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抵挡不住这样的震荡,是直接昏迷过去。 追击纵深如此大,并且不用害怕对方还有援军到来,因为有两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都没有t可以迅速支援,这种追击完完全全就是扩大战果的追击,哪怕没能成功追死对于沐璟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那个被秀儿母亲缠着的打手一时间脱身不得,竟然飞起一脚将老人踢飞。 “喝呀!好久不见呀阿白~!看看我带来了新装备!前来测试!”追傩打开了机械的舱门,探出脑袋笑道。 诺维茨基当然不是想给亦阳按摩,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亦阳放松下来。如果是新秀时期的自己,德国人想现在自己肯定也会相当紧张吧。毕竟所有人,可都看着你今晚的表现呢。 究竟白衣少年在帐篷里面经历了何等惨无人道的事情,让他变化如此之巨,这事情就像是迷一般。 ‘门’后,押着刘三的那个大汉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笨重的‘门’栓,朝柯寒横扫狂砸。 一阵打斗声迅速结束。地上片刻之间堆满东倒西歪的侍卫。一个个哭爹喊娘,疼得直叫唤。 “圣域的国师,你也看到了,凤郡主已怀了朕的子嗣,朕又怎么能将她交给你们,让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呢?”上官弘夜一本正经的拒绝道,虽然他知道凤于飞怀孕是假,可还是忍不住的万分高兴。 胡志康虽然看不见趴在自个儿后背上的那个阴影,但脖子被咬,还是能感觉出疼痛来的。只听他“哎吆”一声,用手捂住了脖子。等再把手拿开的时候,脖子上赫然多了一个青紫色的压印儿。 山体及南北两侧的山谷中,全是颜色鲜红的褚红石。不要说森林了,就是一草一木,都见不到的。 “那你这开车技术是跟谁学的?这东西好学吗?”时越往前凑了一下。 足足两米多高的身子直接将宋长安吊了起来,宋长安反而大腿一伸,死死的夹在大狗的脖子上,右手一刻不停,不断的在它脖子上来回刺入。 楚祺是真的想发火,但他又不想让白诗语觉得自己狠戾,便喊了陆桓进来。 在安清晏撑着胳膊沉浸之时,楚秋倏尔转身,勾住他的脖颈。安清晏身子失去支撑,重重的向前倒去。 看着一脸着急的苏木,乔汐突然想逗逗她,于是说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奈何桥?他为什么要去奈何桥?”漆黑的棺木中,沈清眨着眼睛。 果不其然,交战没多久,黑山军就损失大半,相比之下,刘军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原来是这样!"三人释然,心中虽有许多疑惑,比如为什么要千年开启一次,目的何在?却知道这些隐秘是不会得到解答的,问了也是白问。 丝毫不做停留的陈一凡渐渐的远离,前方一颗茂密的大树映入眼帘;树冠巨大,覆盖了几百平方的土地,其内成了鸟儿的天堂;陈一凡还未走进就惊起了数千的各色飞鸟,唧唧喳喳的场景非常壮观。 沉寂幽暗的碧清园中斗然一片灯火通明,随之传出一片震天撼地的喊杀声,阵阵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令人心颤心悸。 陈一凡虽然最后时刻加入了战斗,而且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对于整个战斗的过程以及名门之秀的事情却并不清楚。 见到段鬼岩要使出全身的功力,那么郑佩慈和俞雨荷自然不会大意,也是运起了自己的十成功力。 “没用的,你看那边,连环马已经被镇北骑军当成了靶子。”慕容垂黯然地说道。 如果说这次岳国强是要求自己帮忙做其他事情的话,陈枫不会同意帮忙但是这种关乎人类存亡的事情,就算他也许能够依靠自身能力躲过这次量劫,但是他的父母亲人朋友呢? 上升到了七八百米的高度,已经接近了白泽的极限,陈一凡低头向下望去,发现淡蓝色的隔膜在高空之中倒是看得比在地上之时清晰了不少。 张祚掌权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遣使者向驻在洪池岭的曾华求和,他知道现在硬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凉州,他需要时间。 像已经做起来的几个高校生意也一样火爆,所以这也是让很多人看到了做这个多么有前途,本来还没怎么把事放在心上的人,这时自然也要做一把了,而刘一飞这时也是和何月妍慎重考核了一下,指定了各个院校的合作者。 楠西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复杂的心思,她只能很单纯地用双眼去看人,她看到卓凌真诚的眼神,她愿意相信他。 可狮心浮屠的黑狱骑兵马上就要赶到,自己的军队即将面临魔族军队前后夹击的困境,慕云澄与莫弈月迟迟不肯归来,此处早已不是大军久驻之所,若强行固守,只怕凶多吉少。 第152章 北疆的汉奴 锦岁又感动又好笑,看来自己扮戾王扮得真的很成功啊!最起码得到黑羽营将士们的认可。 “以前扮王爷是被迫无奈,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我还怎么扮男人?” “你们相信我的话,就自己跟王爷说,他可能不擅表达与部下的亲近,但他一样会听取你们的意见。” 郝多金又笑问:“季老大,我听到你和燕家主 然而正是在这时,忽然一道惊世杀气如洪水决堤般奔涌,只见一道剑光贯通天地,向着神秘杀手疾驰而来。 龙不凡身子在半空上连续几个翻转,这才落到地面上来,只是吴宇力气很大,落地后整个大地都裂开了。 原本他还寻思着这头妖兽肯定会有松懈的时候,可现在看来,这头妖兽还真的就没有松懈的时候,它的力量好像无穷无尽一般,要是这么等下去,谁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壮汉走上前,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凡,冷冷的说道:“众位,原来都是高手,图某倒是差点看走眼了!”此人说话的口音倒是纯正的普通话。 百姓称昭阳王是帝国的太阳,是他,照亮了帝国的路,带领大家走向了富强。 萧子川连缠绕冥河神焰的漩涡拳都施展出来了,却仍旧难以撼动另一个自己分毫。 萧子川正诧异于其他人的消失,空间已被洞穿开来,一只火焰拳头眨眼就轰到了他眼前。 “仔细算来,我至今已经度过了近三百载春秋,以凡人的寿命来说,我至少也算度过了三世岁月,可回想吾之平生,除却那短短十几载岁月之外,尽是须臾。”蒋晨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甘心。 “黄城主客气了,如今我这域主也只是个虚名,哪里还有什么人马。”东域主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这次参加星空会议恐怕也是他的最后一次。 几人都知道他们当中轮战力而言当首推龙不凡,连他都骇得脸色发青,情况显然有些不妙,顿时不再迟疑,俱都跳上馋虎的背上。 疫情的扩散打乱了全国乃至全球的脚步,国内更是果断决绝地封城、封路、延迟开工和开学。 梦诗低着头没有说话,不管是年龄也好、离异也罢,这些都是当初她犹豫不定、不敢面对自己真心的原因。 三姑说的‘歇半天’这个办法,倒也不是不行,但节奏俨然太慢了。 抱着她起身,这才发现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他们身上,将彼此的身体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楚。 此次出行,雪帝不会到这般冷偏的角落狩猎,所以她才会利用射到猎物为由,差使舒芍云远离雪帝的视线范围,再派人偷偷诛杀。届时只要称其不慎被野兽分食,她挤几滴泪,出些银子厚葬了便是。 除了原来用于充当储贮黑焰气息的这颗心脏的变化,他还能够听到另一颗心脏强而有力搏动的动静,也就是说在他的胸腔里有两颗心脏跳动的响声。 本来吧,他是打算正正经经的交易,用黄金换井中月,大家钱货两清,无拖无欠。 他遗失的除了记忆,还有一身修为,如今所剩不过是前世皮毛,与其说救回月长娆是弥补前一世的遗憾,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双赢。 久远的回忆顿时如跳出水面的鱼儿,多年前,格肸北寒无意中看到了格肸族守护的黑盒子,他看四下无人,心生好奇,便慢慢走近黑盒子。突然,斗生大变,黑盒子突然射出一缕黑丝,电光火石之间便钻进了他的脑袋中。 三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情激动,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但是,这种真正手握实权的感受,他居然第一次体会,原来权利是这样的。 庞夫人只唉声叹息不说话,她如今没了丈夫,儿子们又靠不住,沦落到要一个外人来安排她们的生活,她还能说什么? 锦衣卫直接授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权利。 虎力听见幽魔鼠的话后一愣,然后直直的看着幽魔鼠,其实不止是虎力看着幽魔鼠,天魔,鹿力,羊力三人都是直直的看着幽魔鼠。 今日既然来找他来谈,那必定是已经决定好了怎么做,否则不会特意找他过来。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深夜,朱棣也躺在我的身边,只是他是用自己的双手当了枕头,而他的外套,则是盖在我身上。 直郡王如此,太子又怎么会忍耐?太子早就忍受够了,这其中又有个三贝勒捣乱,八贝勒观战,十三十四被皇上宠爱着,都是后起之秀。 “玖璇,我也走了。”忝弑临走前的视线是停留在化作了狐狸的白芝身上,眼底闪过一道埋藏至深的愤怒。 又过了两天,云中郡城内的驻军送来了新消息,说今早有数队鲜卑骑兵由南边绕城而过,看装扮应该是敌人的传令兵。 噗!我一个没忍住,喷笑而出,原本事情挺严肃的,被疯子这句话出来直接把气氛变成了喜感。 “没错,我知道你的父母是谁,而且他们也还健在。”吴兴又是语出惊雷。 彭向明本来已经要伸手出来,但临到身前的时候,姑娘却忽然放下了提着裙摆的手,张开了手臂,于是彭向明只好顺势也张开手臂,跟姑娘轻轻地抱了一下。 而就在我取出它时,白蛇的眼睛倏然大亮,眼睛中满是浓郁的喜色。 那道人影虽然说穿的衣服只是一个酒店工作人员的模样,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显得激动无比。 似乎是心中早有明悟,在我拿出棺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该怎样将其完全融合。 第153章 野望 两人聊了一路,主要是谈北疆贸易最大利益化这个问题,凭燕家吃不下这么大的市场,燕九肯定会利用这个特权带动整个燕地的士族参与进来。 顾长萧要做的除了边城这个特殊的关卡,来收税充为军费之外,还有就是与民谋利。士族赚再多钱,也落不到百姓头上。 他们甚至可能为了更大的利益来剥削百姓,廉价的劳动力, 冰冷至极的话语,蕴含着犹如实质的杀气。一瞬间就惊醒了断岳刀等人,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等人如今的处境。 但他却没有想到,烛晨竟然那么丧心病狂,为了控制他,竟然在童童的体内下了诅咒之力。 可现在他成为了一名能力者,每天陷入无尽的杀戮中,却又觉得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珍贵的。 顿时沈艳秋冰冷不变的脸,变的惊讶了不少,失声的说道:“师傅,真的是你吗?”,说着,还带着哭泣的声音。 这番话里究竟有多少吹牛的成分并不重要,单是庶巫巫的这份心意,就已经让刘芒十分感动了。到了上位面之后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掏心掏肺的兄弟,这庶巫巫看上去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清晨的原始森林,刚刚苏醒不久。太阳初升,有阳光顺着树冠的缝隙洒落下来,把灌木丛和一些荒草上的露珠给照得金灿灿的,非常美丽。 剑魔看到三名圣兽已经恢复了意识,在净世莲花的开放之下,剑圣膨胀的欲望也在被逐渐压制着,特殊情况之下心魔只能拼命了。 看着听到这儿,雯仙子等人欢呼之时,玄都大法师心中颤抖起来。 两种气质在她的身上巧妙的融为一体,让她显得愈发神秘了起来。 士兵点了点头,然后那一百多人就在树林边上等待。烟寒水带着夏侯凌云和蒋伟走进了这座森林,跟中国水墨画一样的森林之中。 听源源说当年骗子老头,也就是那个塑像本体的大能都必须在源源让他进入的情况下才可以进入里面,可见“阵法之源”这圣级绝品法宝的不凡。 龙翩翩上上下下打量了苏默涵好几眼,越是打量,她的明丽面庞的面色,越是不好。 “叶城主大驾光临,不及远迎,请勿见怪。”还是上官雪儿懂礼貌。 说完,他挑衅的看了看随着江晓牧走过来的澹台子秋他们,而走在澹台子秋他们前面的江晓牧,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何尘是彻底呆愣在一旁,话都说不出一句,完全被这几个傻逼雷得外焦里嫩。 而这种点击压根儿就没法应对,因为那些都是真实的互联网用户,你没法区分,虽然他们不是玩家。 末了,还不忘用她与冷霆钧互动时,所惯有的语气,安慰自家单蠢的笨蛋哥哥道。 闻听何依晴所言,略略转目望向自家老妈,将另一手拎着的保温瓶,略略向着何依晴一抬。 她知道这一次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她悲惨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迎接她的将会是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去了。”金辉迈开大步朝树林走去,瞬息之间就消失了踪影。 “何人这么大胆敢劫囚车!”领头的鬼差起身喊道,他刚打开车门,嘭!一支金色夺命勾魂箭扎在车门上,吓得他转身关上车门。 “水晶球,我刚才尝试过了,混沌之力被移送进幸福世界以后变得很安静,并没有出现排斥的情绪,也就是说,幸福世界可以储存混沌之力。”高飞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