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隔年》 第一章 平淡的日常 “孙子过来吃饭了！“ 把我的自制版山海经合上，背上书包出了房门。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除了记录一些日常以外，我还会把梦到的一些奇怪遭遇，和梦里遇到的未知生物记录在里面。奈何画工有限，画在角落里的未知生物实在是有些抽象。 我叫姜然，是个临近高考的男高中生。成绩是不用家里操心的，理科的话，还算过得去。文科的话，谦虚一点，还算拔尖。不敢说名列前茅，但最起码算得上名列前茅的尾巴。 吃过早饭，在奶奶的日常嘱咐下，踩着黎明的尾巴出了门。跨坐在自行车上等人，顺便回忆下昨晚梦中的一些细节。 两声清脆的车铃打断了我的思路，提醒着我，那株苗正根红的祖国花朵有多准时。是我发小兼唯一的朋友，人称理科状元兼‘校花’的牧歆叶。叫他校花也不无道理，虽然是男孩子，但名字有点像女孩，长相也很秀气。 说来我们俩的家庭条件的巨大差距，按理来说是玩不到一块去的。但是他是唯一一个儿时约定，第二天充气城堡再见，并赴约的，我俩也因此成了发小。 “快走吧，不然该迟到了。”我赶紧催促着回按了两下车铃。 其实时间还早，主要是我不想他翻我的日记。牧歆叶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脸无语：“咱俩就是倒着骑，早读也赶得上，你这时间观念怎么像我家刘姨似的。” 说完就就开始掏我的书包：“时间还早，我先看看都市版山海经更新没。”到底还是没逃过。我这日记，从会写字开始更新，他几乎是看着我连载的。 我有些无语：“你是没有其他的娱乐项目了吗？” 牧歆叶直接蹲在路边翻看起来，完全不理会我的吐槽：“要不你标记一下书页，前面再做个目录呢？每次找起来都好费劲。” 看样子是终于找到了今早的内容：“今天这么魔幻，能潜到影子里的蛇？‘我拔出腰间的长刀，和那头怒眼巨兽周旋了起来，但我深知我不是它的对手。谁知这时，我的影子里’诶！” 我赶紧抽回日记本，踩上自行车，让人当我面读我写的东西真的是让我觉得，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迟到了！” 牧歆叶赶紧跟上：“急什么急啊！我还没看完呢！” 我赶紧猛蹬了两脚：“以后不许看了！” 一上午什么特别的，就是班主任占了一节体育课。到了午休时间，因为不想去食堂，还在犹豫该吃什么。我和牧歆叶教室离得有点远，所以午饭各吃各的。 摸了摸口袋，空空的，貌似忘了拿饭钱。有些无奈，让我去蹭牧歆叶的饭还嫌远，去食堂刷饭卡还不想和人挤。又摸了摸刚刚还空空的口袋，出人意料的居然还真抽出来二十块钱。 我这人没什么特别的，长相普通，身高大众，性格也很内向。但是运气倒是一直不错，从记事起，丢了的东西，忘带的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本不该它出现的地方。 每次和奶奶说起，她只觉得是我自己粗心，忘了放到哪里了。简单吃了两块面包，趴桌子小憩，朦朦胧胧的做了个梦。 其实我对过世的爷爷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记得爷爷貌似总带我去野外郊游。通过妈妈的描述，好像是我小时候，不管是爷爷村里的孩子，还是城里幼儿园的小朋友，我都玩不到一块去。爷爷怕我自闭，所以几乎算是把我挂在裤腰带上，他去哪都带着我。 梦里爷爷的脸非常模糊，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我伸出手像让他注意到我，但发现我伸出来的手变得好小一只。 我想叫爷爷声音再大点，正想着该这么表达，身后突然就钻出来一颗黑漆漆的蛇头。看这个脑袋我就知道，这个蛇最起码得碗口粗了。 我很害怕，想要爷爷救我，但爷爷就好像看不一样，继续说着。不知道黑蛇是在听爷爷说话，还是在看爷爷发现它没有，看了看我，突然就往我身上一扑。 我被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围同学们有的也在趴桌子，有的小声玩闹着。貌似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边，松了口气，用手支着脑袋出神。 放学后，天都已经黑透了，到牧歆叶班级门口。一群女生把牧歆叶围在中间和他对着下午测验的答案。 牧歆叶彬彬有礼的一边回应着她们每一个人，一边收拾着书包，看见我来了，连忙走出包围圈：“我先走啦，哦对！那道题的结果是正负根号三。” 牧歆叶的理科状元可以说是当之无愧，从省级奥数比赛得过一冠一亚就可以充分证明这点了。 几个女生有些怨毒的瞟了我一眼，视线有些遗憾的又在牧歆叶身上停留了一下，依依不舍的让出了一条路。 牧歆叶提起书包在我身边小声抱怨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天放学都堵我，理科好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略带嘲讽的调笑他：“阳哥2.0？” 牧歆叶立马撇清关系：“我和我哥可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我爸妈勒令，他没做体检之前不许进家门，怕给我们传染什么脏病。” 牧歆叶的哥哥在国外留学，因为有时差，这几年几乎没怎么联系。但从他的动态可以看出，阳哥这两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离身。说说笑笑的各回各家，距离高考又近了一天。 ...... 又是两个多月过去，终于拼搏百天的倒计时终于是到了当天，我和牧歆叶前后脚走出考场。好巧不巧遇到采访，我和牧歆叶都不太能应付这种场合，面对镜头有些拘谨。 记者就差把麦克风塞进我俩嘴里了，我们两个紧张的满脸通红，手脚都有些不协调了。 “做为第一批走出考场的两位同学，对于这次高考有什么看法？”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牧歆叶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脑子瞬间宕机，磕磕巴巴的开口:“额...这次高考...额...办的挺好的，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的...” 显然这个记者的专业素养还是很高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这同学好幽默呀。看样子这次发挥的不是很好，同学是没什么信心吗？” 牧歆叶才发现说错话了：“不是不是，发挥挺好的，卷子...卷子还好吧...不是很难。”。 这个场合我不敢多说话，说不定全国都能看到，丢人的话可就是十四亿人看见了。不敢插话，就跟着点头。 应付完了采访，迎面走过来个花枝招展的青年。长着牧歆叶同款的脸，穿着时尚，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像社会青年的那种人。 走过来一脸坏笑，堵在我俩面前，换成一副呆滞的表情的对着牧歆叶说：“额...那个下次我还来。” 牧歆叶的脸红了又白，手足无措了一下。最后恼羞成怒的，上去就给青年肩膀一拳：“回来就这么烦人，看着我丢人。” 青年挨上这一拳还是笑嘻嘻的：“走吧，两个小状元。给您二位庆功，也是脱离苦海了。也给我接风洗尘一下，庆祝我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这人就是牧歆叶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离身的哥哥，牧歆阳。 牧歆叶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赶紧忘掉刚才的事：“体检完了？爸妈说你体检结果出来之前，少和你接触。” 牧歆阳弹了牧歆叶一个脑瓜崩：“去！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我才没病。”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我们走到了一辆路虎旁边，牧歆阳按下车钥匙：“这是我拿毕业证和爸换的，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我这个年纪给我个这么老成的车。本来看中个跑车，爸说我开这车是要甩籽去，给我拒了。我哪有那么夸张啊！我不过就是......”。 我俩坐在后面恨不得自己是聋的，但脏东西还是疯狂的往耳朵里钻，有点后悔上车了。 牧歆阳从后视镜往后看：“我这新车副驾的初回，你俩都不想体验一下吗？然后你俩想吃什么？” 两个问题从不同的嘴回答了出来。 我和阳哥有几年没见了，一时之间有点拘谨：“阳哥我吃什么都行。” 牧歆叶倒是毫不客气：“我怕坐你旁边得病，喏，我俩书包放副驾陪你，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牧歆阳听完直翻白眼：“你这孩子窝里横是吧？在外面唯唯诺诺，见我嘴跟淬了毒似的。” 牧歆阳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还来个吃什么都行，都不如那个好小姑娘。你百度搜搜什么都行是个什么菜？“ 牧歆阳左看右看一时拿不准主意，视线在副驾的书包上停留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先看看学霸笔记长什么球样，当年爸说我笔记比厕纸干净，就是擦屁股嫌硬。” 结果翻起来的居然是我的书包，也不亏是亲兄弟，好巧不巧的，刚好掏出的是我的日记本。我心里一阵无语，想阻止但是架不住人家手快。 牧歆阳一脸贱笑的翻开日记：“我看看嗷~” “三月二十八日，小雨，今天没带伞，去超市买了一把，他家隔壁的关东煮我第一次吃，难吃。但是想起奶奶说晚上做茄子肉段，开心。回家发现原来伞在书包里，现在我有两把伞了，烦。洗澡的时候感觉自己唱歌还挺好听，有点开心。不是？这事你犯得着记下来？” 牧歆阳面无表情的又翻了两页：“比老年双人动作片还无聊。” 翻着翻着，牧歆阳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你这个？你们也去过那了？” 阳哥的问题让我一下子懵住了，去过哪？：“啊？哪？” 牧歆阳坏笑，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自说自话：“吃完饭咱们一起去消消食？” 感觉对话驴唇不对的，我木讷的点了点头，牧歆叶不满道：“我俩考了好几天试，都累死了，还消食！不去。” 牧歆阳霸道的驳回：“你看姜然都点头了，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别扫兴啊，好几年没去转转了，好不容易回国了。” 我立马开始懊悔刚刚不过脑子的行为，但是木已成舟，现在让我改口，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结完账，牧歆阳是一秒钟也不想等，油门都快踩油箱里了。我把头靠在车窗上吹着风，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人慢慢多了起来，车刚停稳，牧歆阳解开安全带，催促着我俩下车：“睡着了啊？到了，下车啊！” 我抬头一看，是一家夜店。电视剧里，一些地下违法行为都是在这种地方进行，我对这种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人挤人，我这个轻度社恐实在是有点应付不来。 牧歆叶显然也不喜欢这里：“不是？哥？我俩刚成年，来这里消食不太好吧？” 阳哥点了根烟，狠狠过了下肺：“让你俩体验一下我的快乐，废话少说，跟上。” 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里走，我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跟上。我俩平时去网吧都小心翼翼的，突然玩这儿大，实在是有点没胆子。但周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俩傻站在这里还没什么安全感。 牧歆阳一回头，见我俩还楞在原地催促道：“这么大个人了，只长个子不长胆子啊？楞什么呢？跟上啊！走丢了我可不找你俩。” 现在也算明白了，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我俩只能拘谨的追到阳哥屁股后面，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我俩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早知道吃完饭就回家了。] 第二章 这哪像个好人啊? 工作人员挨个检查着我们的身份证，看着周围人都穿着时尚，我俩庆幸还好今天没穿校服。不然在这个场合穿校服，反而有种奇装异服的羞耻感，那就真是转圈丢人了。 保安已经放他们两个进去了，轮到我的时候掰着手指算了算，又把身份证递了回来：“你不行，你还差几个月。”看着他们两个都快进去了，我自己站在这里手足无措，有种如芒在背的尴尬，现在更后悔为什么要跟来了。 好在两人都回头看了一眼，见我被拦下，立马折了回来：“哥，通融通融，都是我带来的。都是我弟弟，有我带着没事的。” 不得不说这个保安很敬业，可见他的老板绝对是合法经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拒绝了我们:“是你弟弟也不行！未成年人就是不让进酒吧，国家规定懂不懂？这都说是自己弟弟妹妹的往里带，我这酒吧还开不开了？出了事算谁的？” 牧歆阳一边赔笑一边递烟：“哥教训的是，我肯定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法律无情人有情，哥你通融通融。哥你刚来这干不久吧？我之前常来，我和你们老板还认识呢，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我们两个不会应付这种场面，杵在一边安静如鸡。 保安将信将疑，但见阳哥的态度，语气倒还算柔和：“我新来的？我看你才新来的，我在这干快一年了也没见过你啊？”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牧歆阳这两年确实是人在国外来不了，一时之间还真被噎住了。这下坏了，自己成新来的了。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电话刚好通了。 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是保安大叔的态度依旧恭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面带微笑：“喂？老板？听得见吗？” 那边的声音很冷，还有点黏，感觉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不过隐约能听见，貌似是个女生：“说。” 保安连忙对着空气鞠了两下躬：“诶！诶！我不知道您平时睡这么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来了个小伙子，带了俩小伙，有个刚成年的我放进去了，有个未成年的我给拦下了。但是他说认识您，想给未成年的带进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有病吧？把那个刚成年的也撵出去。” 保安有些紧张连忙点头说是，牧歆阳看见情况不太妙，连忙指了指自己，想替保安补充下关键信息：“牧歆阳！告诉她我叫牧歆阳！” 保安有些为难的补充道：“老...老板...他说他叫牧歆阳，您认识吗？” 这次那边没有一丝丝迟疑：“让他滚。” 牧歆阳耳朵都快贴保安脸上了，听见对方这么说，刚想抢过电话说两句，那边已经挂了。保安一脸哀怨的看向牧歆阳，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牧歆叶凑到牧歆阳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哥，要不咱走吧？实在是太丢人了。” 牧歆阳感觉面子有点挂不住，但实在不想在弟弟们面前丢脸：“走什么走！今天我还非带你俩进去了”说完就开始了电话轰炸，看的出对方很犟，每一次都挂断了。也看得出阳哥很执着，依旧着他的电话轰炸。 终于，那边似乎厌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给阳哥拉黑了。阳哥毫不拖泥带水的换个方式，开始了绿泡泡轰炸，结果那边很有先见之明的提前拉黑了。牧歆阳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台阶坐下：“你俩干站着坐不累啊？在这坐会啊，一会肯定有人带咱们进去。”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们两个看着路人发呆，看了看手机，过了大概半小时。牧歆阳对牧歆叶伸出手：“手机给我用用。” 牧歆叶没什么防备的递了出去，牧歆阳熟练的拨给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嘟~嘟~’，手机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 那边的声音貌似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哪位。” 牧歆阳得意的一笑：“该起床咯，韩老板。”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原地等我。”说完不等这边回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阳哥晃了晃手机，邀功一样：“马上就来。” 这个‘马上’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久的‘马上’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台阶上等着，我数着阳哥的烟头，牧歆叶看着星星发呆。 阳哥倒是怡然自得，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时不时给某个女主播刷着礼物。手机里喊着：“谢谢羊哥哥的飞机~mua~mua~mua~”阳哥则抽着烟，扭曲的笑着，对着手机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烟头已经堆了一地，而保安大叔也已经是今晚，第四次出来确认一下我们这帮人还在不在了。 又一个烟头华丽的飞远，阳哥正对着手机疯狂互动着，手指打字打的都快出残影了。迎面停了一辆看起来就很粉嫩且昂贵的跑车，从配色就可以看出是个女司机。 先从车里伸出来的是一条，踩着黑色露趾的圆头红底高跟鞋的长腿。随后一个扎着猫耳发型，猫耳发髻上还挂着个带铃铛的发卡。这位穿着黑色金边开衩旗袍的娇小年轻女性，从车里踏了出来。周围的视线几乎瞬间就被这道风景线吸引，主要是这个造型太吸睛了，除了还在‘咯咯’怪笑的牧歆阳。 这个女生可能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要不是个子不够高，我可能真的以为是个模特。巴掌大的小脸上雕刻着精致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只有眉头画的比较重，和她的发型更搭了。 她的双眼皮有些特别，印象里这种多层的双眼皮，貌似是先天上眼皮松弛导致的。但不得不说，挂在她的脸上真的显得那双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更好看了。只不过她现在的表情不是在笑，视线锁定我们这边的时候，那张樱桃小嘴嗫嚅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少女在车门上靠了一下，等车门关上之后，把车钥匙随手扔给了一个门童，便径直朝我们走来。 而阳哥此时还没感觉到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许多，我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空气都冷嗖嗖的。忍不住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离阳哥远一点。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但危险，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我们两个的心口。随着少女的靠近，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离得越近我们两个也心跳也越快，后背冒起了冷汗，因为她的表情真的不是很和善。 少女站定在了阳哥的面前，牧歆阳感觉到了盖在脸上的阴影。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眼前一亮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语气和汉奸一样的表情：“你aaaaaaaaaaaaaa！！！！！”随后就是一声尖锐的爆鸣。方圆几米都能听见他的惨叫，甚至有的车已经被震得发出了警报。 而此时少女细长而尖锐的鞋跟，正狠狠的蹂躏着牧歆阳的小脚趾。牧歆阳想去挪开她这条带刺的白腿，少女看见他的脏手快碰到自己了，不但没躲，反而又加了几分力。 牧歆阳不敢再动作，痛苦抱头：“要断了！要断了！它要断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韩老板的狗！就饶了我这次吧！啊！！！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这个叫韩奕谣的姐姐并未停下脚下动作，只是冷冷的开口：“我不爱放屁。” 阳哥表情扭曲，看起来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捂着脸企图掩盖自己已经到眼角的生理性眼泪：“就放这一次！求你了！我以后给你打电话先递申请书！我一直都是韩奕谣女士的狗！汪汪汪！以后再也不敢乱叫了！真的！” 我们两个看着这惨无人道的暴行，敢怒不敢言，只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趾。 这个叫韩奕谣女生，这才收回了动作，看向了我：“你弟？三胎？” 听见自己被点名了，我有种被教导主任盯上的压迫感，立马回话：“不是的韩老板！我是牧歆叶的朋友！我叫姜然！” 韩奕谣没继续理我，看向了牧歆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未成年就往酒吧钻。” 牧歆叶连忙摆手撇清关系：“我不是！我没有！我哥非拉着我俩来的！而且我成年了！” 韩奕谣捏住牧歆叶的脸：“成年了就敢乱看了？小时候还是打你打少了。” 牧歆叶一脸冤枉，明明大家都在看，而且刚刚明明是在看她踩自己哥哥的脚。牧歆叶想辩解，但又怕越描越黑，干脆闭了嘴，而我在一边瑟瑟发抖。刚刚我也一直在看，看样子是没被发现。 韩奕谣环视一圈，周围的人不敢和她对视，立马移开视线，装作四处看风景。 牧歆阳偷偷擦干了眼泪，随后苍蝇搓手，像个汉奸一样凑到了韩奕谣身边：“韩总你看，你来都来了，就放我们进去呗~嘿嘿嘿~，主要是想带他俩见见世面，这刚高考完，带他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韩奕谣没理，视线在我俩身上扫过，抬脚往店里走去。刚才牧歆阳的惨叫是个人都能听见，也不用人介绍了，保安自然也不再拦着我们，我们几个狐假虎威的跟着进了店。 我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喘的跟着，目不斜视低头走路。阳哥突然回头和我们小声bb：“母胎单身真怪不得别人，她这脾气是个人都忍不了。你就看吧，以后没人敢要她。” 我们恨不得把他这张惹祸的嘴揪下来扔车底，这话被她听见了，打他一顿还好，打我俩就不太好了。好在貌似因为太吵，再加上有点距离，韩奕谣貌似听不见，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本以为是要带我们去包间的，没想到反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韩奕谣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腿直接搭在了办公桌上：“刚刚你说没人怎么？”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我两个谁也不敢搭腔，甚至不敢和她视线对撞。眼观鼻，鼻观心，但背后的冷汗快把鞋灌满了。阳哥怎么想不知道，我们两个此时此刻只想保命，祸不及家人，有什么冲他来。 牧歆阳三步并两步并一步，人都矮了几分，开始捏肩：“您听错了，我刚刚就是不小心放了个屁。我们韩老板，人美心善，学富五车，一掷千金，花前月下，寿比南山，肤白唔……”声音戛然而止。 韩奕谣一把捏住了牧歆阳的嘴筒子，一个白眼扫过去：“聒噪。” 牧歆阳嘴停手不敢停，韩奕谣貌似也懒得计较，略过这个话题：“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没了算大快人心，他俩怎么办？” 牧歆阳不以为然：“没不了，之前几次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两个听得一愣一愣的，酒吧这地方还能出人命？要不算了呢？ 韩奕谣一脸无所谓：“你作死我不拦着，他们出事了我怎么交代？” 牧歆阳有点不高兴：“不是！我这从小给你鞍前马后的？还有你怎么说的我像是带着他俩去自裁一样啊？要不你也一起？” 韩奕谣懒得多说，只是摆了摆手：“不去，不喜欢蛇。” 蛇？是我听错来了吗？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蛇啊？。 牧歆阳则显得有些遗憾似的：“好叭~那我先走一步了。” 韩奕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真该多看看书了，你的用词真的很诡异。还有‘我先走一步了’是快死的人说的话。” 牧歆阳赶紧呸呸呸：“那我去去就回。” 韩奕谣懒得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她听到了。阳哥带着我俩坐上了一个向下的电梯，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第三章 啊?哥!这是哪啊?这还是国内吗? 随着电梯稳定了下来，我们终于是出了电梯，这是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地下室里除了一扇门以外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看起来完全不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貌似并不是一个消食的好地方。 “哥，这家酒吧...设计的好怪啊...这真不是地下室吗？”牧歆叶忍不住开口。 牧歆阳翻了个白眼：“年轻人这么急躁呢，我是多无聊一人我带你俩来地下室消食啊？而且你看周围这陈设。”随后环视了一圈：“这光秃秃的一片，像是有酒的样子吗？想喝改天我攒个局，叫几个妹妹来陪你喝。” 说完打开了房间里唯一的那道门，里面黑漆漆的一个长廊，让人感觉阴森森的。看起来倒是真的像有蛇的样子，我和牧歆叶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是真的有种往火坑里跳的感觉了。 牧歆阳用手电晃着，一脸兴致勃勃：“消食去喽！” 我们两个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回去的话，我们两个人要单独面对韩奕谣，说实话真有点害怕。跟着进去的话，阳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实在是让人有点信不过。阳哥也不等我俩做好心理准备，听声音貌似已经走出老远了，喊着我们跟上的话已经有了回音。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硬着头皮走进了黑漆漆的走廊，意外的并没有很潮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伸手不见五指，但确实是凉飕飕的。 追上了阳哥，阳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们聊着天：“别看韩老板说话难听人还凶，她其实人很好的。小时候的性格其实没这么....好吧小时候性格就挺恶劣的。不过她人确实不错，不然我们也不能玩这么多年，主要她也确实有点命苦。现在这样也算环境使然？应该算是一种保护色吧。你们不用......” 我们两个只是听着阳哥说，并没有插嘴打断。一是感觉我俩不搭腔，他自己也有说不完的话。其次话题我俩也插不上嘴，我和这个姐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牧歆叶上次见她还太小了，也不记得很多。 “你还记得你羽涵姐不？你小时候可喜欢她了，还说长大了要娶她。每次你说完，韩奕谣都给你惹哭，然后你羽涵姐再哄你。” 牧歆叶脸色微红，沉思了一会：“好像...有点印象...后来好久没再来了，我就有点忘了。原来你们一直有联系，我还以为是不和你玩了。” “开玩笑，我这么有趣的灵魂。你谣谣姐家里突然出了点变故，你羽涵姐后面忙着陪你谣谣姐了。诶！到了。”牧歆阳往前快走了几步。 过了个拐角，场地突然开阔了起来。周围看起来像个山洞似的，最里面是一扇看起来就很厚重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的动物和我梦里的如出一辙，我看着上面的雕刻一时有些出神。 而刚刚的话题没带上我，我也插不上话，阳哥可能怕我尴尬又和我聊了起来：“下次有机会带你见见童羽涵，她是真的温柔的人间体。要不是在她眼里我算个小孩，不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多美满啊，可惜了。” 那扇石门看起来很厚重，但是阳哥推起来意外的轻松。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的光亮刺的我们几个睁不开眼睛。伸出手挡住阳光，通过指缝向外看去，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一眼看不到头。草也格外的高，几乎都要到小腿了。远处的树也是实实在在的参天大树，感觉一人都抱不住。一阵微风吹来，是城市里没有的清新，抬头看天，感觉云都比城市里高不少。 我们两个一脸震惊，谁能想到这种风景会出现在一个地下室。回头看了看来时的山洞，山洞里还有这现代的照明工具。再回头看看草原，怎么看怎么不科学。 牧歆叶的震惊肉眼可见：“不是？哥，这还是国内吗？”。 我的世界观也被狠狠刷新了：“我们现在真的是在地下吗？”。 牧歆阳一脸意外，有换成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这地方厉害吧！小时候无意中和韩奕谣一起，在一个农村废弃的房子里发现的。后来那边拆迁了，怕被别人占了，我才拜托韩奕谣在这上面盖了家酒吧。那话咋说来着？大隐隐于市对吧？不过你俩没来过？” 我不明白阳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俩会来过这里，但现在我没空考虑这些。这里的氧气浓度实在是有点太高了，我和牧歆叶一下子有点醉氧，躺在草地上也不接阳哥的话。阳哥看我俩不搭腔，也躺到了我俩的旁边：“你俩是不是有点头晕了，我第一次来也这样。” 牧歆叶显然还没缓过来，蜷缩在地上没有声音。而我这个平时不怎么锻炼的人，居然意料之外的适应的很快：“阳哥，这叫醉氧。低氧环境待久了，来这种高氧地区就容易头晕。” 阳哥撇了撇嘴：“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当时我就当是玩累了。” 牧歆叶勉强发出了点声音：“哥，我得睡会，头晕的不行。” 牧歆阳坐了起来：“难受就睡会吧，你谣谣姐当年第一次来也是先睡了一觉。看你还行，咱俩去转转？”阳哥看向我。 我其实也只是症状没那么强烈而已，不至于说可以到处走的程度：“我在这看着他吧，等会我俩去找你。” 牧歆阳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一会回来找你俩吧。这地方没信号，你俩初来乍到的上哪找我去。” 我看了眼手机，还真是不在服务区。阳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身边传来牧歆叶均匀的呼吸声，我躺在草地上放空自己，不知不觉睡了一会。 再次梦到了爷爷，这次爷爷并没有看向我，而是对着一个玻璃罐子叹着气。 隐约看到玻璃罐子里有个人，画面有些诡异，看起来像是某个疯狂科学家的变态实验似的。旁边一个矮个子机器人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画面有些摇晃，让我看不清它写的内容。 我努力抬头看了看，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条漆黑的大蟒蛇正盘在我的身边，还是它！用它那条粗壮的尾巴摇着我的婴儿床，发现我在看它，把头凑了过来。 黑蛇吐着信子，舌尖好像都擦到了我的鼻尖，看着它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那种恐惧感瞬间荡然无存。 我突然觉得它好亲切，那种感觉就像和家人待在一起一样安心，我伸出小手想摸摸它的脸，这时我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和牧歆叶都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望向声音的来源，瞬间腿就软了。只见牧歆阳骑着一条应该算的上是蛇生物向我俩爬来。外形上来看确实是条蛇，但体型上来看这很难说。 这东西得有三人合抱那么粗，蛇头赶得上一辆小轿车那么大。 身上并没有小片的鳞片，而是像脊椎一样一节节的，后背上的每一节都有像鱼翅一样突出来的四根骨刺。通体骨白，骨刺的尖端红的发黑。 两个眉弓中间有四排像鱼鳍一样的凸起，中间两排略高。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看起来就很危险。 我们两个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牧歆阳倒是不以为然的和我们介绍了起来：“它叫呦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蛇，怎么样它帅不帅，没想到几年不见它都长这么大了。” 呦呦吐着信子，红色的舌头一吐一吐的，我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它吐出来的舌头。牧歆叶看见我的行为，表情瞬间从震惊到恐惧再到释然。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蛇粪的命运了。 “它是食草动物，性格很温顺的，只有幼崽有危险的时候才会有攻击性，你放心。”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我回过神看向两人：“知道什么？我刚刚说话了吗？” 两个人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牧歆阳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孩子学疯了。” 牧歆叶完全忘了害怕：“我就感觉你的日记有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刚刚你自己说的，它很温顺，转头你就不记得了？”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两人，怀疑两兄弟合伙骗我，但我又觉得没什么骗我的必要。手里传来了一股力，是呦呦在扯自己的舌头，我吓了一跳，连忙松手。 牧歆阳一脸关切的看向我：“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童羽涵有心理医生的资格证，要不改天，不！明天我带去看看呢？”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阳哥我...没事，可能最近压力是有点大，我自己能调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能被迫认下了。 一阵沉默之后，阳哥岔开话题：“骑上来吧，我带你俩去看看呦呦的崽子。没想到几年没见它都要当妈妈了，虽然都还是蛋。” 我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抓着呦呦背上的骨刺爬了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牧歆叶还是有点打怵，但看我俩都坐上去了，他也不好认怂，胆战心惊的抓着我的手也爬了上来。 这骨刺看着吓人，但对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粗了，根本伤不到人。反而扶着两根骨刺就像扶着自行车把手一样，稳的一批。 呦呦一路带着我们走出草原，到了森林深处。近距离看才看清，这些树比想象的要高大的多，一人合抱的大树，在这里反而显得像树苗一样。茂密的树枝把天空盖得严严实实，偶尔漏进来的一束光却足够照亮这里了。 来到一棵一眼看不到树梢的树下，呦呦慢慢悠悠的爬了上去。爬的得有四五层楼高的半树腰上，我们终于在一个树杈上看见了一窝像鸟窝一样的巢穴。只不过这个窝我们三个坐进去都绰绰有余，现在里面七扭八歪的摆着七八颗蛇蛋。 牧歆阳一脸兴奋的给我们介绍：“这颗我刚刚看它好像动了，所以这个我猜一定是老大。怎么样你们要不要猜猜哪个先出生，就拿你们班女同学的微信号做赌注怎么样。” 我们两个都懒得回话了，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呦呦的卵。呦呦并没有对我们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只是像巡逻一样，四处张望着。 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蛋，每个蛋规格都不一样。最小的只有鸵鸟蛋那么大，而最大的有篮球大小，摸起来凉凉的，qq弹弹的。这么比喻有点奇怪，但是手感真的舒适的像是在摸婴儿的屁股。 我们两个就像着了魔一样，摸个不停。阳哥则是和每一颗都拍了合照，最后找了个角度让呦呦也入了镜，拍了张全家福才满意。 摸着摸着，突然感觉蛇蛋好像动了似的，我俩激动的好像见证了新生命的诞生一样。阳哥倒是有些苦恼了：“不是这怎么突然都有反应了？这我还怎么开赌盘了？” 都？我们两个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手摸一个，发现每颗蛋都是相同的频率在震动。地震了？我们正想着，呦呦突然对着某个方向露出了獠牙，嗓子里发出了充满威胁的嘶声。牧歆叶被吓了一跳，以为不让摸了，赶紧抽回了手。 回头一看，呦呦瞳孔缩成了一条缝，紧紧盯着远处的地面。树林里光线昏暗，而且我们没有动物那种野性的直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随着震动愈发强烈，我们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靠近了。 第四章 完了!但没全完。 我们几人护着蛇蛋，远处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远处的一束光打进来，一头几层楼高的巨型生物进入我们的视线。 它的鼻子像猪也像象，全身包裹着一片片厚重而宽大的盾甲，泛着棕灰色的光泽。随着它的动作，一大片树枝被折断，它粗长的鼻子也不断的卷起树枝往嘴里送。而它身后还跟着另一只明显是它幼崽的小象。 显然我们现在安身的地方，刚好就在它觅食的路径上。我们几人瞬间慌了神，手腕粗的树枝在它的鼻子下脆弱的就像粉笔一样。呦呦不断的对它发出警告，而这头满是盾甲的巨兽显然是脑子不太灵光，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感觉到现在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这个位置显然依旧不安全了，我们三人顺着呦呦的身体爬了下来。牧歆阳有些担心，不敢走远，我们三人躲在树后观望。 呦呦向前逼近，我们总觉得下一秒两边就要打起来了。呦呦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前半身竖起，让自己看起来体型更高大一些。 巨兽侧过身，将自己的幼崽护在身后，嗓子里发出隆隆的轻吼。这行为在呦呦眼里显然是有敌意的，冲上前用力的在它的盾甲上啄了两下。 呦呦的啄击在巨象的遁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象被撞的后退了两步。我们此时只希望它赶快离开。呦呦见它不走，再次上前驱赶。又是几声闷响，巨象被撞的又后退了两步，小象被踩到了脚发出了两声惨叫。 巨象听到后开始了反击，在呦呦再次上前时，它抬起两个前脚，一脚踩到了呦呦的头上。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呦呦整个头都被踩进了泥里。 气浪吹的我们睁不开眼，地面的震动让我们站都站不稳，趴在地上稳住身形。 而呦呦整个脑袋都被埋住了，生死未卜。牧歆阳急的立马喊道：“呦呦！呦呦！你还活着吗！”。 听到声音，呦呦似乎清醒了不少，整个身体轻轻蠕动起来，然后用力的把头从巨象脚下抽出，挣扎时粗大的尾巴甩在树干上，打的树叶像下雨一样散了一地。 巨大的力量让巨象一个趔趄，又被小象绊了一下，巨大的身躯翻倒在地，地面又是狠狠一震。我们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树上的蛇蛋，抬头看去，巢穴已经被震的有些倾斜。这四五楼的高度，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阳哥想爬上去，但这么粗的树，抱都抱不住，没有呦呦的话，我们怎么可能爬的上去。我们三人立马脱下外套用拉链连在一起，做了一个简陋的救护网。牧歆阳不仅担心蛇蛋，也担心呦呦。我们两个举着衣服，准备接着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蛇蛋。 刚刚那一下呦呦明显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头顶的鳍骨掉了齿，眉骨也有些裂痕，鼻孔里渗出了粉红色的血液。巨象显然也不好受，被呦呦啄过的盾甲上有些许裂痕，主要的伤害都是摔得那一下。这种体型的生物最怕的就是摔倒了，自己的体重就足够压得自己受到不小的内伤。 牧歆阳看见呦呦受了伤，急忙大喊：“呦呦快跑吧！别打了！” 巨象艰难站起身，用脚蹬着地，一副要冲锋的样子。以呦呦的灵巧，它是不可能撞的到的，问题在于身后就是它的孩子，由着它横冲直撞，一窝蛋不可能保的下来。 呦呦把它的尾巴向后甩去，牧歆阳立马蹲下。尾巴在大树上盘了一圈，显然是准备硬接下这一击。牧歆阳也知道自己在这帮不上一点忙只能边跑边喊：“呦呦我...我管不了你了！别死啊！说完就向我们连滚带爬的跑来。 巨象那边做好了准备，伸着头向呦呦跑来，每一脚传来的声音都震在我和牧歆叶的心头上。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掉下来的蛇蛋。前面有呦呦顶着，也不知道它顶不顶得住。我们两个的位置实在是说不上安全，而且就算有衣服做缓冲，这个高度掉下来也不知道蛇蛋顶不顶得住。 随着两个身躯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巢穴毫无征兆的摔了下来，一窝子蛇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我和牧歆叶瞬间慌了神，显然不可能全保住了。我和牧歆叶几乎同一时间就做了相同的判断，扔下衣服，向着掉落的蛇蛋跑去。 我们两个一跃而起，伸出双手去接，仿佛时间都变慢了。牧歆叶伸手接住了一个，用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到了地上，但是巨大的惯性还是让蛋黄从底下漏了一地。 我伸手把蛋一把搂进怀里，转身，想用后背着地，用自己的身体给蛋做缓冲。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下摔得并不疼，后背感觉像是被什么拖住了似的，然后被轻轻放在了地上。 我也来不及想刚刚发生了什么，立马低头检查蛇蛋，好在没什么明显的伤口。牧歆叶这一下摔得够呛，明显是磕到下巴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保持着落地的姿势不动，半天也没起身。回头看了眼碎了一地七七八八的蛇蛋，显然我手里这个是独苗了。 呦呦那边已经缠斗在一起了，那场面明显我们几个加一起也帮不上一点忙，能做的也就是离远点别添乱了。阳哥回头看见这一地狼藉，和不清楚什么状况的牧歆叶什么话也没说。背起牧歆叶，我抱着蛇蛋，我们三个人立马远离战场。 走了不知道多久，还是能隐约听到远处的震动，天快黑了我们在这森林也不敢乱走。找到了一个树洞当做我们今晚的住所。晚上的深林有些冷，我们的外套也都扔在了战场附近。阳哥捡了点干树枝，点上了篝火。 牧歆叶这一下摔得不轻，还有些不清醒，躺在我的腿上揉着太阳穴。我抱着蛇蛋靠在树上休息，手中的蛇蛋因为篝火的温度摸着有些温热，时不时的蠕动告诉我它还活着。 阳哥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吗的，这叫什么事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我和牧歆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着快要没电的手机，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了。显然今晚是回不去了，在这树洞里凑合一晚了。 阳哥难过，看着手机里刚刚拍的全家福，心里不是滋味。阳哥守夜，让我们两个睡会补充一下体力。定了个闹钟，等我起来准备替阳哥的时候，发现他早就坐着睡着了。 外面的天快亮了，我轻轻把两人叫醒。三个人睡得都不太好，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外面已经没了一点声音，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三人一起结伴回到战场，两兽的战斗清出了一大片场地，断了的树躺了一地，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在被空出的地面上，也照在它俩的身上。巨象显然早就断了气，整个身体压在了呦呦身上，压得呦呦的骨架对半裂开，漏出里面的血肉。 而呦呦一节断掉的牙齿深深的刺进了巨象的脖颈，血喷的到处都是，呦呦的身上干涸的血痂让我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呦呦还轻轻喘着气，但显然已经活不成了，牧歆阳凑上前轻轻的摸着呦呦的头：“这都什么事啊。” 说完抱着最后的独苗站在呦呦的眼前：“就保住了这一个，不过我会好好把它养大的，你放心的去吧。” 呦呦微微侧了下头，让自己能更清楚的看到阳哥。看到完好无损的蛋，像是安心了似的，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再没了生息。 呦呦巨大的身体让我们想让它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没有呦呦的庇护，这个森林对我们来说有太多的危险和不确定因素，我们只能是尽快回程。 来时都是呦呦驮着的，等到我们亲力亲为的时候才感觉到到底有多远。三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杯弓蛇影的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再次看见了那个厚重的石门。 走了这么久，三个人都是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阳哥抱着蛋推着石门，没推动：“诶？你帮我拿一下。” 说完把蛇蛋递给牧歆叶，再次推了上去。门微微开了个缝隙，但显然不够一人通过。我们只当是阳哥累的有些脱力，我上去帮忙，终于是把门推开了。 石门轻轻合上后，门后的世界一点一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再次回到山洞，感觉恍如隔世。我们三个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顺着那条黑漆漆的走廊，再次回到了那个地下室。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韩奕谣正靠在老板椅上小憩。听见了我们的声音，微微睁开眼又再次合上。牧歆阳看见韩奕谣一下就绷不住了，滑跪到韩奕谣身边哭诉：“呦呦死了！我的呦呦死了！” 听见牧歆阳的吵闹，韩奕谣的眉头微微皱起，本想伸手去抓牧歆阳头发的手，在听到牧歆阳说的内容后转为了抚摸。韩奕谣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牧歆阳讲述着故事的来龙去脉。 等牧歆阳哭完，韩奕谣递出来一张银行卡：“先借你，你不还要养小呦呦吗。”。阳哥因为作风问题，零花钱受到严格的把控。 不出意外的话，存款可能都没牧歆叶多。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朋友了，牧歆阳明白韩奕谣最烦无效沟通，所以并没有说感谢之类的客套话。 “我们去了这么久，你就一直在这等我们了？”牧歆阳不信韩奕谣会等人这么久。 韩奕谣看了眼表：“没多久，刚过去不到十分钟。我还奇怪你们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和牧歆叶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两边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显然韩奕谣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们在那待了多久。” 牧歆阳摆着手指头算着：“少说十几个小时？” 韩奕谣没多说什么：“那地方听起来有点危险，以后还是少去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牧歆阳立马跟了上去，我们俩见状也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酒吧门口，外面天还是黑的，嘈杂的音乐还在继续，好像我们经历的那段时间真的只是个幻觉似的。 我们一路跟着韩奕谣，来到了她的车前，门童按下车锁，打开车门。韩奕谣绕到车前才发现我们三个跟在她身后，身形一顿。 牧歆阳看韩奕谣都要上车了，立马开口：“咱们现在干嘛去？” 韩奕谣听完坐进车里，门童双手递上车钥匙。韩奕谣关上车门直接踩下油门，声音随着轰鸣声远去：“回家睡觉。” 牧歆阳收回差点摸到门把手的手，尴尬的挠了挠屁股：“那我们也回家吧。” 第五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几天过去，那天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阳哥这两天忙着小呦呦的事，没空搭理我们两个。原本每天忙得不行，高考结束之后，突然闲的发慌。 躺在床上发呆，看着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实在是感觉有点虚度光阴。简单洗漱一下，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图书馆。 高考都结束了，也不知道自己来这干什么。想着来都来了，我还是在书架上捡了两本书。这个时间图书馆没什么人，随便找了个空座位坐下。 隐约间感觉对面坐了个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我正在感叹，原来女频小说这么有趣，难怪平时班里的女同学天天上课偷看小说。谁知道对面的的人突然凑过来，小声的和我说：“那个...同学麻烦你不要再蹭我的腿了。” 我抬头一看，眼前的少女脸看起来有些为难。我第一反应是觉得可能是我无意识的晃腿碰到她了，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注意。” 我把椅子往后撤了一点，用书挡住脸，这尴尬的气氛让我脸有点红，只能认真的去看每一个字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刚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书上。对面的女孩突然惊叫起身，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她，谁知突然就被她正手扇了一个耳光，这一下打的我有些懵。 少女拿起书包就往外跑，周围的视线瞬间都看向我，刺的我感觉如芒在背。一个同学出声提醒：“不追出去吗？你朋友好像蛮生气的。” 显然现在让我坐在这我都坐不住了，立马拿起衣服追了出去。女孩子怎么样跑的也没男生快，我伸手拦下了少女，少女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但还是壮着胆子质问我：“你还想干什么？” 这个‘还’字让我感觉莫名其妙，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当时除了我，没人离她更近了，我想辩解都没得辩，只能态度诚恳的认错：“这位同学，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冒犯了你，但是我先和你道歉，你看我怎么才能得到你的谅解。” 少女有些愤愤不满：“你就是故意的，还说不知道。” 我觉得我好冤枉啊，我只是看了看女频小说而已，我做错了什么啊？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你...你都往我裙子里探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少女的话让我的脸也跟着红了，我连忙摆手：“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看我的反应也不像个惯犯的样子，少女消了几分火气：“那...那我就当你不是故意的吧，说不定是风吹的。” 说完少女看见了我脸上清晰的掌印，忍不住笑了：“你脾气还怪好的呢，我还以为你追出来是要打我。还疼吗？” 能不疼吗？现在都感觉脸上像种了辣椒一样，但是男人的面子驱使着我违心的开口：“不疼了，你不生气了就好。” 少女看着我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要不我请你喝奶茶吧?不然怪不好意思的，给你打成这样。” 我尴尬的挠了挠脸：“还是我请你吧，不过这不代表我承认这事是我干的，真不是我。但我还是和你道歉。” 去奶茶店的路上，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悄悄用余光去看少女的脸，她并没有韩奕谣那种穿透力的魅力。硬要说的话，可能算的上普通，不过身上淡淡的线香味让我觉得很特别。 少女整个人看起来很迷你，个子不是很高，手脚都小小的。眉毛细而淡，单眼皮，小眼睛，五官小巧的让我想到了《核舟记》，嘴唇很薄，鼻子小但鼻梁很挺，耳垂很小很薄，感觉想打耳洞的话可能有些困难。 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白的反光，突然小葱一样的白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刚刚有听我说话吗？” “啊？”我才回过神：“抱歉，刚刚走神了。” 少女鼓起脸，有些不开心的埋怨道：“我知道我没什么魅力，但不至于连我的话都听不下去吧？”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刚就是看你才走神的！” 少女的脸一下就红透了，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两个人都红着脸低头走路，我脑子一下就乱了，企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那个...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我没听见...抱歉...”。 少女也不敢抬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说，一会还是我请你吧。” 不敢过多交流，我怕再失言只能应下：“行...” 到了奶茶店，少女点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配料多的离谱。我没喝过奶茶，随便点了个招牌奶茶。找了个座位坐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而我个臭学习的实在没什么和女生相处的经验，此时此刻我突然好希望牧歆叶在这帮我出出主意。 “你也是高三学生吗？”少女突然出声。 我立马回应：“啊！对！刚高考完。” 少女好像找到了共同点，开始和我抱怨：“今年的数学卷子好难啊，感觉比去年的难多了。哦对，我复读了一年，所以应该比你大一岁。” 让我叫她姐姐我有点叫不出口，所以选择无视掉这段：“确实有点难，我一朋友也这么说。平时他数学都是满分，这次他说最后一道选择题他有点拿不准。” 少女有些惊讶：“你朋友数学这么厉害吗？就一道选择题拿不准？我的卷子应该比你们简单，但最后三道大题还是都空着了。” 想着她可能也是文科生，或者特长生，我也跟着附和：“他是挺厉害的，我最后一道题空了，时间不够了。” 两个人就着高考聊了起来，不得不说可能除了我以外，没人会和女生聊这么无聊的话题。这时蜂鸣器响了起来，我起身去拿奶茶。看着像八宝粥一样的那份，我和店员又确认了一遍这确实是我们的，并且真的这是一份奶茶。 走出奶茶店，替她插上了吸管，我才喝了一口。挺甜的，但是感觉不如可乐有性价比。几乎不喝热水的我，感受着温热的甜水从口腔划过，感觉有点违和，但确实有点好喝。 而这时少女却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喝。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的表情很奇怪吗？”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我的吸管：“你现在用的是我的吸管。” 我大惊：“啊？奶茶的吸管原来是实名制的吗？怎么看出来谁是谁的？” 少女举起自己的奶茶，又抽出吸管给我看：“你不觉得，这些东西用这么细的吸管吸起来有点困难吗？” 我看了看自己这份甜水，和她那份‘八宝粥’，又看了看我奶茶上插着的巨型吸管，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道歉：“抱歉抱歉，那这个我用过了。我回去给你拿个新的。” 少女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奶茶店：“没事，就这样吧。给你我的，我的没用过。” 走出奶茶店我跟着她不知道要去哪，走了不知道多久，少女突然问我：“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我一时语塞：“我...我一直跟着你走的。” 少女捂嘴轻笑：“什么呀！我以为是我一直跟着你走呢。走了这么久都没到，我都以为你是要带我去什么奇怪地方的坏人了。” 难怪周围都没什么人了，我们沿着路走了不知道多久了，估计都到郊区了。没办法我们两个只能顺着原路往回走。 看着我提在手里，但早就空了的奶茶杯子，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剩一半的奶茶。感觉我好像没喝够，想了想把剩下的奶茶递给我：“我喝不下了，不介意的话，这一半给你喝。” 看着吸管上残留的口红印，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了过来，一阵清风吹来，带着少女身上甜甜的香气，挠的心里痒痒的。 轻轻吸了一口奶茶，没吸上来，用力一吸，嘴里立马传来沉甸甸的分量感。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女突然发问。 而我嘴里塞得满满的，还在咀嚼。当我刚咽下去，想要回答她的时候，她有点尴尬的找补：“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的。”我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机，气氛顿时有些冷场。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用！不用！那多麻烦你呀！”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 过了会我才开口：“怎么说我也是男生，还是我送你吧，而且也不早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天，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这次少女没有拒绝，轻轻点了下头，少女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展开话题。沉默了在我体感时间都快过去一年，手心都有些冒汗了的时候。 少女再次开口：“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没等我回答，少女已经往楼道里走去。我感觉我不说点什么，可能真的以后不会再见了。 我立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回过头，眉眼带笑：“我叫虞雯。” “能不能....”我本想要她联系方式的，结果她突然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打起了电话，刚刚她的手机响了吗？ 虞雯对着电话那头说着：“喂？嗯，到楼下了，在上楼了。” 说完挂了电话，纤白的小手对着我晃了晃：“再见。” 见她马上要走了，我终于鼓起勇气：“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虞雯对着我笑了笑：“等我们再遇见吧。”说完冲我摆摆手。 我也只能跟着摆摆手，有些遗憾的和她道别。一个人回家的路上有些失神，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奶茶杯子傻笑。 到了家门口有点不想回家，想了想骑上了自行车，把今天我们两个人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空的奶茶杯子在车筐里晃个不停，我则越骑越快。 骑到虞雯家楼下，希望能碰巧再遇到她一次。可惜天不遂人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只能有些泄气的又骑回家。 楼道里有些昏暗，想到今天没能留下她的联系方式有些沮丧，但看到手中的奶茶杯忍不住笑又了起来。谁知道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个醉汉，举起酒瓶子指向我：“你笑什么呢？你是不是在笑我？”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的向我走来。 我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醉汉不听我解释，抄起酒瓶就向我砸来。我觉得今天有够倒霉的，到哪都被误会。已经抱着头准备挨打了，谁知道醉汉突然发出来惊叫。 第六章 好大一长虫。 一声脆响玻璃碎裂的声音，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醉汉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我睁开眼睛，酒瓶碎了一地，眼前一条浑身墨色的巨蟒就在我眼前。 醉汉的喊叫声让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照在黑蛇身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细小的鳞片随着身体的蠕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醉汉尿了一地，已经晕过去了，黑蛇转过身看向我。墨绿色的瞳孔和梦中的如出一辙，眉骨有些突出，眉骨中间的两排鳍骨是梦里没看清的。四目相对，我意料之外的没有惊慌失措，反而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顾不得其他，用手掸了掸它头上残留的玻璃渣子。指尖划过它的头，传来的手感凉凉的，滑滑的，摸着还挺舒服的。 做完了一切，它扬了扬头，好像是让我上楼的意思。我摆摆手，和它道别，它往下一潜，就消失在了我的影子里。 一脑袋问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感觉像做梦一样。躺在床上有些辗转反侧，起身敲了敲我的影子：“你还在吗？”等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失望的躺回床上，结果窗外，路灯照在墙上的影子里，伸出一颗漆黑的蛇头吓了我一跳。 “哎呀我的妈呀！”我忍不住叫出声。 “怎么啦?然然。”奶奶在门外都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怕奶奶进来，赶紧回应：“没事奶奶，就东西掉了。” 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了之后我才回过头：“你一直都跟着我？”黑蛇点了点头。 我有点诧异它居然能听懂我说话：“你能听懂我说话吗？”黑蛇又点了点头。 最起码交流没问题了，我松了口气：“你有自己的名字吗？”黑蛇摇了摇头。 这总不能一直叫它黑蛇吧？想了想，我征求了一下它的意见：“那我叫你阿墨可以吗？”主要是它实在是太黑了，感觉这个称呼比较形象。黑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从今天起它就叫阿墨了。 我们两个聊了很久，应该说我问了很久。它只会点头、摇头、和拒绝回答。但我对它还是有了一些最基本的了解，虽然我今天刚认识它，但它已经认识我很久了。从小到大，丢了的东西都是它帮我捡回来的，忘带的东西也都是它放回我身边的，难怪我总是自觉运气很好。 小呦呦的蛋也是多亏了它在我后背着地之前，托了我一下才保住的，原来不知不觉，阿墨在暗中帮了我这么多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赶紧问它，今天骚扰虞雯的是不是它。 它有些犹豫，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我莫名其妙的真就get到了它的意思。是它干的，但它觉得那不算骚扰。我有些无语，我想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做，但对于只能用yes、or、no三个答案来回答问题的阿墨来说，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些困难。 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久，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它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人类的气味会这么复杂，所以想凑近闻闻。 看样子一直跟着我这个女性绝缘体，让它对化妆品的味道感觉很陌生，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哀，看样子有时候人真没必要太较真。 总的来说，我们两个一人一蛇还是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又过了几天，听说阳哥已经活过来了。一早我就来到了牧歆叶家。为了牧歆叶上学方便，所以他的爸妈在学校附近也给他买了房子。结果高考结束了才散完甲醛。 而阳哥因为并没有做星病的检查，被拒绝和父母同住。所以阳哥现在无家可归，也住在了牧歆叶家，牧歆叶这段时间都陪阳哥住在这边（听说那边一天三个电话劝牧歆叶回家住，离他哥远点）。 按着定位到了牧歆叶家，打开房门一股新中式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修无处不透漏着奢华，整个客厅干净整洁，采光恰到好处，万恶的有钱人。 进屋转了一圈，发现阳哥并不在，我开口问道：“阳哥不在？” 牧歆叶停下吹风机：“你刚刚是问我哥吗？楼上给他住了，坐旁边那个电梯上去。” 我从进门开始就在好奇，门口旁边空空的玻璃柜子是干什么的了，原来是电梯啊，万恶的有钱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是居民楼吗？怎么会在屋里安电梯？” 牧歆叶吹好头发，按下电梯：“我爸妈觉得房间有点小，就把楼上也买下来了，然后打了个电梯。”我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该死的有钱人。 上了楼，还是一样奢华的设计，和恰到好处的采光。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一回头，门口堆着一堆外卖盒子。六月底，天气还是挺热的，外卖盒子那边隐约的传来的一股酸臭味，我和牧歆叶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听见电梯的声音，阳哥顶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探出头，看见是我们两个赶紧招手：“快来！快来！我感觉它快出来了！” 我们两个立马往房间里去，远离这个垃圾堆。进屋刚想喘口气，阳哥身上传来一阵阵汗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 不过看着阳哥蓬头垢面的，被子还就在保温箱前面席地摆着，能看的出阳哥这几天可能都没离开这一亩三分地。 我们两个也不好说什么，忍受着隐隐的汗臭味，趴在保温箱前认真的看着。小呦呦的状态看着貌似还不错，原本qq弹弹的蛇卵已经硬化了。透过里面的暖光可以看见里面的小蛇已经成型了，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啄两下蛋壳。而蛋壳的外表已经有了不太明显的裂痕。 牧歆阳兴奋的和我们介绍这两天记录的内容：“前两天看里面不动，蛋黄在它身体外面，一跳一跳的，今天我看蛋黄全缩回去了，你看它又动了。” 虽然我们两个此时此刻正紧紧盯着呢，但阳哥还是一直在给我们解说。 突然阳哥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啊？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呦呦就出生了，她都不怕错过这历史性的时刻吗？” 谁还来？我们两个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但没等我们去问门铃已经响了。牧歆阳赶紧催促牧歆叶：“快去开门，你谣谣姐来了。”我们两个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牧歆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在外人面前穿睡衣出现过。 但门铃按动的频率，已经完美表达了门外的人不耐烦的情绪。牧歆叶顾不得其他，小跑过去开门。开门还没等打招呼，韩奕谣已经把大包小包都塞到了牧歆叶手里。牧歆叶本能似的接过，然后把拖鞋递上去：“谣谣姐换鞋。” 韩奕谣侧头看了眼门口堆的垃圾，然后快步往房间里走去，牧歆叶的拖鞋还拿在手里。跟在韩奕谣身后进了房间，牧歆阳想和韩奕谣打招呼，但韩奕谣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等她站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指向门外：“十分钟后，你和门口的垃圾会有一个消失。” 牧歆阳听完立马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向门外跑去。 韩奕谣又补充了一句：“再把自己洗干净，我觉得十分钟之后，房间里也不会有异味。” 牧歆阳一下慌了神：“我去洗澡，你俩帮我把垃圾扔一下。”说完就一头扎进了浴室。 我们两个平白遭到了波及，立马行动了起来。十分钟之后我们三个人再次在阳哥房间集合。韩奕谣搬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保温箱前。阳哥的被子像抹布一样，被韩奕谣踩在脚下，牧歆叶乖巧的递上拖鞋：“谣谣姐换鞋，被子上脏。” 韩奕谣看了眼拖鞋：“这不会是他穿过的吧？”很显然这个‘他’是指牧歆阳。 牧歆叶立马摇头，然后问道：“是我穿过的可以吗？没有新的了。”见韩奕谣没说话，牧歆叶把拖鞋放到韩奕谣脚边，韩奕谣踢下高跟鞋换上拖鞋。牧歆叶捡起韩奕谣换下的高跟鞋送去门口，想了想，摆在了离牧歆阳鞋子很远的地方。 “你，去给我洗两个草莓。”韩奕谣抬了抬下巴指向我，我立马从韩奕谣拿来的东西里翻找着草莓。 韩奕谣指向牧歆阳，牧歆阳立马狗腿子似的凑上来：“小的在，我们谣谣什么吩咐。” “你，滚出去。” 牧歆阳立马站到门边，不去触韩奕谣的霉头。吃上了草莓，韩奕谣心情貌似好了点，和我们两个闲聊了起来：“他就这样你也能和他住在一个房间？恶心。” 牧歆叶吃着草莓，嘴里有些含糊：“我住楼下，没和他住一起。” 韩奕谣对我伸出手，我乖巧的递上一张纸给她擦手:“你房间不这样吧？” 牧歆叶连忙否认：“我一天洗一次澡，收拾一次房间的。” 韩奕谣点点头:“别学你哥，恶心。”然后看向我：“你呢？” 我也连忙摆手：“我也不这样！” 韩奕谣这才满意：“别学他哥，恶心。”韩奕谣对牧歆阳的嫌弃可以说溢于言表。 这时保温箱里传来了声响，韩奕谣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弯腰凑上去：“这是要出生了吗？”牧歆阳听到声音，立马手舞足蹈的冲了进来：“这天终于来了！” 韩奕谣看见牧歆阳进屋，翻了个白眼，嘴里也发出‘啧’的一声。但也没再驱赶。韩奕谣坐在最佳观赏位置，我们两个站在她的身后。牧歆阳一时间找不到好的观赏位置，蹲在韩奕谣身边，手搭在韩奕谣的膝盖上。 韩奕谣一把拍掉了牧歆阳的手：“脏。” 回头看了看，对着牧歆叶招了招手。牧歆叶走过来，韩奕谣拉着他让他坐在自己前面，自己则是趴在牧歆叶的脑袋上。后面空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牧歆阳的，牧歆阳也识趣的站到了原本牧歆叶的位置上。 小呦呦的破壳有些漫长，外壳一点一点往外顶，但不见裂痕有明显变化。牧歆阳有点没耐心了，时不时躺着玩会手机，又回来看一会。 去洗个水果，又回来看一会。上个厕所，又回来看一会。韩奕谣讨厌烟味，牧歆阳自觉地跑去门外，蹲在门口抽，时不时门口还传来牧歆阳和邻居闲聊的声音。 我们三个在保温箱前面就安安静静的看了半天。韩奕谣可能是怕牧歆叶累到，时不时换个姿势，但总的来说还是压在牧歆叶身上。我蹲在韩奕谣腿边，也静静的观察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蛇是怎么出生的，有些新奇。 但牧歆叶这边不淡定了。 第七章 姐姐你好香啊.... 韩奕谣整个人压在牧歆叶身上，脖颈后传来的温热气息让牧歆叶感觉怪怪的。韩奕谣的长发散在牧歆叶的耳边，头发上隐隐传来的香气好像挠在牧歆叶的心尖上。 隔着轻薄的衣服，传来的韩奕谣的体温，让牧歆叶的心跳像是庆典时的鼓点一样。这时一滴液体滴在了牧歆叶的脸上，牧歆叶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纤细的小手给他擦干了水渍。 韩奕谣嘴里咀嚼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反应过来刚刚是被摸了脸，牧歆叶心率再次提速。感觉自己的脸瞬间就红透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谁知身后突然一空。 韩奕谣坐直了身体：“困了就去睡，不用在这陪你哥。” 牧歆叶木讷的点了点头，坐上电梯回了自己的房间。是有点太晚了，我也回家去了。谁也不知道牧歆叶今晚在床上是怎样的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阳哥又把我们都叫了过来，大家伙一起盯着保温箱发呆，只不过牧歆叶脸色不太好。 韩奕谣低头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牧歆叶有点心虚，轻声应下。韩奕谣轻哼：“也是命不好，跟这么个东西是一家。要不你来当我弟弟吧，最起码能睡个好觉。” 牧歆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立马拒绝：“没事！不用！” 韩奕谣一把掐住牧歆叶的脸：“拒绝的倒是干脆，你哥就这么好啊？” 牧歆叶被掐的说话有点漏风：“蜡到不细。” 韩奕谣不选择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时间：“又浪费一天。” 牧歆阳就怕少个人陪他一起见证：“明天肯定能行，不行我把我弟弟赌给你。” 韩奕谣翻了个白眼：“你的赌注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牧歆叶听完，心里有些吃味。 随后韩奕谣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明天开始我来住几天。” 牧歆阳坏笑挑眉：“和我住一起吗？” 韩奕谣捡起一根拖鞋，精准的砸在了牧歆阳的脸上。然后对牧歆叶说：“收拾个房间。” 第二天，牧歆叶盛装打扮了一下，喷上了发胶，对着镜子整理着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好像有点太刻意了，于是又洗了一遍头。吹头发的时候电话响了，不认识的号码。 牧歆叶接起来对面一声轻灵女声：“接我。” 牧歆叶随便摆弄了两下头发，立马下楼。还是那辆粉嫩的跑车，韩奕谣坐在车前盖上玩着手机。牧歆叶很自觉的去打开后备箱，只有一个大箱子。牧歆叶一提，没提起来。 韩奕谣视线只在牧歆叶身上停留了一瞬：“行不行啊？” 牧歆叶气沉丹田，用力提了出来：“我能行。”说完提着箱子就往家走。韩奕谣把他喊住，拍了拍挡风玻璃，牧歆叶心领神会的打开了副驾驶。里面还有个大包，牧歆叶脖子上挂着大包，双手提着箱子，吭哧吭哧的往楼上搬。 进了家门，一样的装修，但屋里的整洁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韩奕谣四处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脏东西钻进眼睛里。随后随手指了一个房间：“我住这个。” 这间是牧歆叶的房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东西都搬进屋里。清空了自己的柜子了，把韩奕谣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进去。韩奕谣靠在门边，低头看着手机，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那个大包里有个小包，里面的东西你别碰。” 牧歆叶应下，手上的动作没停。等把韩奕谣的衣服都挂好，抱着自己的一大堆衣服走出房间，韩奕谣这时才抬头看他，看到他手里抱的衣服才意识到自己抢了他的房间。这时候再说什么话都显得有点多余，韩奕谣不冷不淡的说：“过两天就还你。” 牧歆叶极力克制着自己加速的心跳，装作平常心一样，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没关系，你就住这就行。” 韩奕谣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你和你哥可真有意思，你房间干净的像没住过人似的。”。那当然了，牧歆叶也才刚搬过来没几天，卧室里除了衣柜里的衣服以外都是空的。唯一算的上家用电器的可能就是手机充电器了。 韩奕谣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冲门外喊道：“帮我关下门，过两个小时叫我。” 等我到牧歆叶家的时候，牧歆叶正窝在沙发里看着无声的电视。 我坐到旁边的单人椅上询问：“这么看电视不无聊吗？”一边说着我一边捡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几分。 牧歆叶出声提醒：“谣谣姐在房间里睡觉呢。”我默默把电视调回静音。 这时牧歆阳从电梯里下来：“老韩今天怎么这么慢啊！这都几点了还不过来，老弟你给她打个电话催催她。” 还没等我们两个出声提醒，牧歆叶的房门传来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砸到了门上，随后里面一声大喊：“滚！”牧歆阳立马闭嘴，转身上楼的动作一气呵成。 韩奕谣的起床气貌似有点严重，这对身上带着叫醒任务的牧歆叶来，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两个小时过去，牧歆叶站到房门口，咽了下口水。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推开，又做了半个小时的心理准备，终于推开了房门。 韩奕谣的睡相貌似并不好，已经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床单皱的不行。整个人侧躺着蜷缩成一团，骑在被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搭在面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亮了她半张脸，头发均匀的散在床单上，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氛围。 空气里若隐若现着一股微甜的香气，让牧歆叶觉得口水都分泌的更多了。韩奕谣的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嘴角也留着口水渍。两片薄唇微微的张合，好像在说什么梦话似的。牧歆叶此时有点不想叫醒她了，但却不是因为害怕。 牧歆叶站在床头看了好一会，我躲在门后有点着急，用气声催促道：“你干什么呢？快点呀！”。此时我没看出牧歆叶眼神里的一丝异样，甚至牧歆叶自己也没察觉。 蹲在床边，牧歆叶轻轻拍了拍韩奕谣的脸：“谣谣姐，该起了。”韩奕谣眼睛还没睁开，砸吧砸吧嘴，嗓音有些干哑：“渴。” 我连忙去接了杯水递给牧歆叶，牧歆叶扶起韩奕谣，把水递到韩奕谣嘴边，我们三个人甚至都没察觉出这个行为多少有些暧昧。 韩奕谣眼睛都没睁开，喝完了水直接反方向倒去，再没了声音。就在我们两个都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时候，韩奕谣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伸展的身体把她纤细的体型凸显的更加清晰，白嫩的双腿伸的笔直，乳白的脚趾泛着羞涩的红，怯生生的向内勾着……随着一声叹息，浑身卸了力。韩奕谣大字型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冷不防的突然坐了起来，嘴里冒出来一句：“该死的牧歆阳，早晚把他宰了。” 随后韩奕谣冲我俩摆了摆手：“去！去！我要换衣服了。” 我们两个像两个随时准备进屋伺候的太监，就这么守在门口。过了一会里面传来的韩奕谣的呼喊：“弟弟，你家有梳子没？”。 牧歆叶并没有回应，我等了半天，见他不出声我连忙回应：“谣谣姐，他家没有梳子。” 韩奕谣听出了我的声音：“楼上有没有啊？” 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我上去看看吧！” 韩奕谣这时推门出来了：“啧，算了，男人估计都一个样。” 此时韩奕谣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碎花吊带长裙，披着一件黑色薄纱外搭。难得的看起来没什么戾气，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语气听起来还算温柔：“这么大个屋子连个梳子都没有，你们男生都不梳头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通着头发。 到了楼上，牧歆阳正在一边往嘴里扒最后一口外卖，一边往门口的垃圾堆积处走去。和韩奕谣对视的一瞬间，立马快走了两步：“我去把垃圾扔楼下。”说完提着几个外卖盒出门了。 韩奕谣懒得搭理他，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坐到保温箱前面，牧歆叶自觉地坐到了韩奕谣前面。韩奕谣靠上来的时候，那股若隐若现的幽香再次钻入牧歆叶的鼻间。 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更多的是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而这次是韩奕谣原本的体香，和睡觉时残留的香汗余香。 韩奕谣趴在牧歆叶头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怎么比人生孩子还费劲啊？啊~~~~”然后侧过头看向我：“你，去给我炒两个菜。”。 我一时语塞：“谣谣姐...我不会，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我知道有两家还挺好吃的。” 韩奕谣‘啧’了一声：“算了，你给我洗点水果吧。” 给韩奕谣切了碗西瓜，给自己和牧歆叶也切几片。韩奕谣两个胳膊压在牧歆叶的肩膀上，下巴垫在牧歆叶的头顶，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用牙签扎着西瓜往嘴里送。 我也举着西瓜用垃圾桶接着，蹲在韩奕谣脚边，看着保温箱里的蛇蛋。 韩奕谣咽下西瓜：“你们说这么多天都没什么大动作，它不会是打不开蛋壳，在里面憋死了吧？” 我擦了擦嘴：“应该不会，理论上来说这种卵都是有气孔的。” 说完我发现牧歆叶没吃西瓜：“叶子，你怎么不吃啊？” 牧歆叶其实是因为韩奕谣这个姿势压着他，有点不方便：“我还不想吃，等会的。” 这边刚说完，韩奕谣就插起一块西瓜塞到牧歆叶嘴里：“人家辛辛苦苦切的你凭什么不吃。” 想着这是韩奕谣用过的牙签，牧歆叶心里一阵小鹿乱撞，这些天下来，感觉血压都高了。牧歆阳这时候扔完垃圾回来了，看见我们在吃西瓜，立马凑了上来：“我老早就想动这个西瓜了，就是一直懒得切。”说完就伸手要拿。 韩奕谣直接用牙签扎向他的手背：“想吃自己切去，人家辛辛苦苦切的你凭什么吃。” 牧歆阳扁扁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气。” 韩奕谣也懒得和他斗嘴，把牙签弹到牧歆阳身上表示自己听到了。我又抽出了根牙签递到韩奕谣手里。 韩奕谣又吃了两口放下碗：“不行，西瓜不顶饿，你家有菜吗？” 牧歆叶想都不用想，摇了摇头。 韩奕谣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真不知道那些结婚的人是怎么想的，养个男人真不如养条狗。” 我们两个目前只能算半个男人，心中默认当做不是在骂自己。韩奕谣在牧歆叶的衣服上擦了下嘴和手，然后起身：“走吧，陪我买菜去。” 第八章 馋酒了 韩奕谣躺在购物车里，牧歆叶推着车，而我负责韩奕谣指哪抓哪。牧歆阳直接就被排挤出小团体，但是当前的问题是我们走不出零食区了。 “再左边两个，对！三包。”照这个速度，等出了零食区，购物车里已经没有空位了。 我举起这包零食，晃了晃，但因为口水噎了一下，不小心吞字了：“谣谣嗯，是这个吗？”自觉失言最后又补了个：“姐。”。 韩奕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坐在购物车里被人推着了，也好多年没人叫她谣谣了。 看着韩奕谣不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我以为谣谣姐生气了，连忙找补：“我刚刚被口水噎了一下。”。韩奕谣摇了摇头：“算了，不要了，去买菜吧。”。说完从购物车里翻了出来，我连忙上前去扶。 韩奕谣走到牧歆叶的位置，接过车：“你去买点酒吧，馋酒了。” 牧歆叶一路小跑的去找酒，这是我第一次和韩奕谣单独相处。虽然知道谣谣姐没看起来那么不好相处，但多少还是有害怕的。好在韩奕谣也没什么交流欲望，我们推着购物车左拐右拐。韩奕谣挑挑拣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和小叶很像呢。”韩奕谣冷不防的突然开口，我一时有点没接住。 而韩奕谣也没有重复一次的意思，我反问：“谣谣姐指的是哪方面？” 韩奕谣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柿子，一边随口回答：“你们两个都很温柔呢。” 突然被夸奖，我一时之间有点不好意思：“谣谣姐也比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韩奕谣手中动作一顿：“我看起来很难相处吗？”这很难评，我选择沉默。 在收银台汇合，牧歆叶抱着两瓶酒，还有搭配的软饮。韩奕谣也没挑剔，结了账径直往外走，看起来没有一丝和我俩分担的意思。不过韩奕谣还是懂心疼我们两个小辈的，逛街虽然没带上阳哥，但是苦力不可能落下他。 阳哥大包小包的把东西都放到厨房，整个人累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老弟，快！给我切两块西瓜，我要不行了。” 我和牧歆叶左右护法，簇拥着韩奕谣到了厨房，韩奕谣踢了一脚瘫在地上的牧歆阳：“滚一边去，好狗不挡路。” 牧歆阳一脸委屈的被驱逐出厨房，我和牧歆叶给韩奕谣打下手。没一会，一桌饭菜摆上桌。桌上摆了三幅碗筷，少了谁的不用多说。牧歆阳也不要面子，自己端着碗筷就上了桌，人还没坐下，筷子先伸了过来：“家里还得是有个女人才像个家啊！”。 韩奕谣直接拍掉牧歆阳的手：“人没齐呢。” 牧歆叶甩了甩刚洗完的手坐到座位上：“怎么都不吃啊？” 牧歆阳酸溜溜的来一句：“你谣谣姐心疼你，怕你吃不上饭，你不上桌不能动筷子。” 牧歆叶讪讪：“没事，不用等我的。” 韩奕谣解释：“一家人齐了才能动筷子，这是规矩。” 牧歆阳愤愤不满：“我就不信少的是我，你还有这规矩。” 韩奕谣不以为然：“我让狗上桌就已经很没规矩了。” 牧歆阳懒得再争辩，夹了两口菜很没形象的塞进嘴里：“真的，要不你嫁进我家吧。你和我妈绝对能吃到一块去，盐场赚你们点钱是真难。” 韩奕谣夹了一小口塞进嘴里，表情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我国的法律还没宽容到可以和畜生结婚。还有，不吃滚。” 牧歆阳很没形象的蹲在椅子上扒饭，看的韩奕谣直皱眉头：“谁说和我了，我自知配不上我们韩老板，这不还有我弟弟呢吗？” 这句话在韩奕谣耳朵里，算是狗嘴里为数不多的象牙：“你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清晰的，不过你当着孩子面瞎说什么呢。” 我和牧歆叶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吃饭，纷纷扰扰与我无关。不过谣谣姐做菜真的味道好淡，牧歆叶吃惯了妈妈做的菜，反而觉得很可口。只不过脸有点红，低头扒着饭，完全不参与进去。 牧歆阳一脸认真，用筷子指向韩奕谣：“韩老板，你切记，你今年才二十一二。要不是你有个公司，你现在就是女大学生，最多刚毕业。” 韩奕谣貌似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原来自己还很年轻。只不过之前的经历，才让她觉得人生漫长而已。韩奕谣没再吭声，安静的低头吃着饭。但在有心人眼里，这个行为就值得深思了，牧歆叶脑子乱了：[谣谣姐没有否认？什么意思？] 韩奕谣一边吃着饭，一边回想着前半生，觉得胸口有点堵的慌：“把酒拿来。” 牧歆阳正认真扒饭，听完一乐：“韩老板今天好兴致啊！我都好久没喝酒了，来来来！我看看买的什么酒。” 韩奕谣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牧歆阳前面。牧歆阳扁扁嘴：“四个人坐着，两个人喝多没意思啊！”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两个也倒了一杯。 韩奕谣想说点什么，但又想到了牧歆阳刚刚的话，还是闭了嘴。吃吃喝喝，阳哥酒劲上来了唠叨个不停。 有时候不得不说，酒真的会拉近人和人的关系，对谣谣姐的畏惧，在酒精上头的时候真的淡了几分。阳哥拉着韩奕谣聊天，我们两个也时不时能插上两句嘴。 牧歆阳舌头都有点直了：“你听我说！真的！那个陈斌！什么东西啊！就剩那点股份了还想拿乔！当时他还想让童羽涵坐他旁边陪他喝两杯！我惯的他臭毛病，我把酒一泼，我直接拉着她走了，完事我悄悄找人堵了他三次。” 韩奕谣摇了摇酒杯：“那次表现是不错，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但我从来不会委屈我的朋友。” 牧歆阳又喝了一口酒：“他当时还想告我，我能让他抓到把柄？那我这么些年白混了，老不死的。” 通过两人的交流，我和牧歆叶隐约听出，好像谣谣姐家的公司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落到别人手里了。阳哥和那个素未谋面的童羽涵姐姐，两个人帮忙一起把公司夺了回来。不过为什么是谣谣姐亲力亲为，而不是父母就不得而知了。 牧歆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口一问似的：“童羽涵现在还挺好的？我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见她呢，啥时候咱仨再聚聚。也好几年没见了。” 韩奕谣呷了口酒，牧歆阳立马把杯子凑过来：“别自己喝啊！带我一个。”看两人碰杯了，我们两个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个。 韩奕谣碰完杯，又抿了一小口：“还那样呗，挺好的。” 牧歆阳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酒，一边用余光偷偷看着韩奕谣的反应：“那个....她没谈个恋爱啊？” 韩奕谣没什么表情：“我怎么知道。” 牧歆阳有点急了：“你俩就差穿同一条裤衩了，你不知道？” 韩奕谣还是没什么表情：“我又不关心这个我问她干嘛？”说完自己先绷不住捂嘴笑了出来，调侃道：“行了不逗你了，单着呢。”。牧歆阳见自己被识破了讪讪一笑，给大家倒上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韩奕谣起身去洗了水果：“你又不是联系不上她，你自己问呗。” 牧歆阳干脆摆烂了，往椅背上一靠：“她个心理学的，我问多了真怕她察觉出来。我不想我们仨的关系，因为我毁了。” 韩奕谣洗好水果重新落座：“看不出来你还挺长情，这么多年还惦记她呢。你还不知道她？别人的事，心思细腻的不行，自己的事天塌了她都觉得是要下雨了。” 牧歆阳点了根烟，呼出一口气。韩奕谣闻到烟味微微皱眉，但也没说阳哥什么，只是把水果往牧歆阳面前推了推：“她还挺担心你呢，看你女朋友换那么勤，她还关心你有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别再生病了。” 牧歆阳苦笑了两声，抬起头把烟吹向天花板：“我这两年没怎么联系她，她怎么说的。” 韩奕谣捡起两颗葡萄，喂进我们两个嘴里。我有些受宠若惊。而牧歆叶的脸红因为喝了酒，被完美的掩饰了：“你看你弟弟脸这么红没事吗？” 牧歆阳转头看了牧歆叶一眼：“诶呦，你可真是随咱妈了。还能行吗？不行就别喝了。” 牧歆叶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不用管我！” 牧歆阳再次回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行，别勉强啊。喝多了可难受。” 韩奕谣也塞了颗葡萄，回到了刚刚的话题：“她能多想什么啊？就当你那边有时差了，你这两年的生日礼物她还都给你攒着了。” 牧歆阳烟还夹在指尖，把手捂在脸上：“你说这怪我惦记她吗？这谁顶得住啊！你是不知道，逢年过节她给我发的消息我都看见了，我是一句没敢回，也是一个字都没忘啊。” 韩奕谣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那你还在国外乱搞，真搞不懂你们男人。” 牧歆阳无奈：“我哪配啊！我就烂人一个，要不是家里趁两个米，我现在最多就是个收保护费的。” 又狠灌了一口酒，牧歆阳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牧歆阳看着烟头升起的一缕细烟，语气反而平静了：“有时候我还会安慰自己，其实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我有什么配不上她的，她肯定也会有自己的缺点，只是我没发现而已。等我发现了这个缺点，就会发现她也就是个普通人，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她了。后来我发现，她人生唯一的污点就是和我做了朋友。” 韩奕谣并没有因为牧歆阳的自怨自艾安慰他，反而轻笑：“这么看我的人生里也有一块洗不掉的污点。” 牧歆阳没有反驳举起酒杯，我们四个人再次碰了杯，随后问道：“你姥姥呢？回家了吗？” 韩奕谣手中动作一顿，摇了摇头，随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满。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牧歆阳也给自己倒上：“不说不开心的，喝酒！喝酒！” 酒桌上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我和牧歆叶也感受到了氛围的变化，好奇但不敢问。韩奕谣也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喝酒的频率越来越快了。牧歆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说多错多，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韩奕谣喝一杯，自己也跟着碰杯。 节奏突然的加快，让我和牧歆叶这两个第一次喝酒的人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我感觉眼睛发胀，脸上一跳一跳的，歪头想看看牧歆叶怎么样了。发现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好像已经掉线了。我也悄悄闭上眼睛，想悄悄眯一会。 “诶！不是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啊！哎呦！也怪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喝点酒嘴上没个把门的。”阳哥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里，牧歆叶和我一下子惊醒，看向韩奕谣。 第九章 鄙人有幸，见证了这历史性的画面。 韩奕谣此时酒杯就在嘴边，但是两行清泪在顺着脸颊滴落。牧歆阳一下慌了神，抽出纸巾给韩奕谣擦着眼泪：“我该死！我该死！哎呦喂！不行你打我呢？你别哭了。” 韩奕谣干了一杯酒，摇了摇头：“不怪你。”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牧歆阳想拦住韩奕谣倒酒的手，被韩奕谣满是泪水的眼睛瞪了回去：“能喝就喝，喝不了滚。” 牧歆阳回到座位：“能喝，能喝，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我和牧歆叶也打起精神，给自己也倒上酒。韩奕谣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好，和我们两个攀谈了起来：“成绩出来了吗？” 我的脑子现在有点不太清晰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韩奕谣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摇了摇头：“还没呢，但是快了。” 韩奕谣帮我们两个人的酒杯里倒上软饮，又问道：“感觉考得怎么样。” 我正在疯狂的调动现在为数不多还在工作的脑细胞，想坚持完成这段对话：“我想去的学校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正常发挥，不出意外的话。”我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虽然感觉头脑还很清晰，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问完我，韩奕谣又看向牧歆叶，牧歆叶眼神有些迷离。 感觉到了韩奕谣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牧歆叶轻轻举起手：“我可能，好像要去趟厕所吧？但是我应该还能陪你。”说完踉跄的站起身，然后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我感觉到牧歆叶摔倒了，想去扶他，一弯腰，整个人靠在了牧歆叶身上。我知道自己好像也摔倒了，但是感觉就这么躺着也挺舒服的。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陌生的天花板。我四处看了看，周围用白帘子挡着。手上正输着液，阳哥趴在我床边睡着呢。 听见我的动静，阳哥醒了：“醒了啊？哎呦，你往那边挪挪，给我腾点地方，腰疼死了。”。我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和阳哥背靠背，感觉还有些困，就又睡下了。 牧歆叶感觉口渴的不行，想伸手去摸床头的水，结果摸到了一缕滑腻的秀发。睁眼一看，韩奕谣正趴在自己床边。周围一圈白色的帘子挡着，这显然不是在自己家，围帘将二人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在这小小的天地里，满是微甜的幽香，只有这两个人。 牧歆叶有些心跳加快，不过回想昨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酒局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韩奕谣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把头微微抬起，两人四目相对，牧歆叶瞬间就被吸进了这汪寒潭里。不过韩奕谣此时双眼都还没对焦，脑子也根本没开始运行。 牧歆叶见韩奕谣不说话，有些尴尬：“要不你上来睡会？” 韩奕谣还没启动的大脑好像分析了很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韩奕谣的眼睛再次闭上嗓子里轻轻挤出了一声‘嗯’。然后整个脑袋拖着身子，钻进了牧歆叶的怀里。牧歆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轻轻的扶住了韩奕谣的肩膀。 ...... 久违的睡到大中午，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护士拔掉了。看了一眼手机有奶奶的电话，知会奶奶昨晚睡在了牧歆叶家，奶奶就没再多问了，在奶奶眼里和牧歆叶等于安全且无害。 阳哥伸了个懒腰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起身看了看四周：“屮，忘了来医院了，睡懵了。” 见我没事了调侃道：“知道自己什么量了吧？以后还敢乱喝酒不？” 知道自己出了洋相，有些不好意思：“主要碰杯了，就不好意思不喝了。” 牧歆阳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喝酒是门学问，改天我教你怎么逃酒和罚酒。让你在大学赢在起跑线上。”阳哥对赢在起跑线上的理解，好像和我有些出入。 “牧歆叶呢？”昨天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牧歆叶摔倒了。 阳哥一努嘴：“诺，就在你隔壁。你俩可真是好兄弟，一起躺板板。” 说完掀开隔壁的帘子，牧歆阳先是一愣，火速掏手机。然后赶紧用气声和我说：“快快快！！手机借我，我的没电了。这么精彩的画面不记录下来，我死都咽不了气。” 因为阳哥把围帘拉开，光照在了韩奕谣的脸上让她有点不适，把脸又往牧歆叶怀中深处又埋了埋。画面更精彩了，阳哥更兴奋了。拿着我的手机把各种细节拍了个清清楚楚，而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帮凶。 此时牧歆叶一只手搭在耳边，一只手护着韩奕谣的肩膀。韩奕谣整个人跨在牧歆叶身上，一只手压在身下，一只手环在牧歆叶的脖间，嘴里念叨着什么。 两人睡到大中午，韩奕谣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牧歆叶的侧脸。还以为是牧歆阳，刚想动手，发现发色不对。怕牧歆叶醒了两人尴尬，蹑手蹑脚的从牧歆叶怀里爬了出来，左手已经被压的没有知觉了，一时使不上力气，又摔了回去。 赶紧抬头，发现对方还没醒，用腿带着整个身体下了床。整个人靠着病床坐在了地上才松了口气，刚好和正在吃午饭的我们对上视线。 牧歆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醒啦！” 韩奕谣叹了口气：“你几点醒的。” 牧歆阳抬头看了眼表：“大概四个小时之前。” 韩奕谣扶额：“照片你如果敢流出去，我不介意发动所有的关系，让你从生物学和社会学上都消失。” 牧歆阳一脸无辜：“咦~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我怎么会拍照呢，我最尊重别人的隐私了。”不知道为什么，阳哥说谎，但脸红的是我。 韩奕谣实在是懒得去检查牧歆阳的手机，怕看见什么污眼睛的东西：“你最好是。” 牧歆叶这时也醒了，看见韩奕谣坐在地上：“谣谣姐怎么坐地上了？” 韩奕谣此时有点不敢和牧歆叶对视，只是默默的坐回到椅子上：“感觉好点了吗？” 牧歆叶感受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异常了：“感觉好像没事了，不过脑子感觉空空的。” 其实韩奕谣现在更关心另一个问题：“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此时韩奕谣只希望牧歆叶最好是断片了。 牧歆叶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就记得谣谣姐好像哭了。” 韩奕谣立马反驳：“是你记错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喝多了不可怕，其实最可怕的是等酒醒了有人帮你回忆。而牧歆阳恰巧就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心人：“看看你，多没良心。昨天我背着姜然，你谣谣姐背着你都摔倒了，膝盖都磕破了。这你都不记得了？” 牧歆叶立马低头看去，韩奕谣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碎花吊带长裙，刚好盖到小腿。虽然明知道什么也看不见，但韩奕谣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裙子，并回头用警告的眼神看向牧歆阳，示意他再多说一句就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牧歆阳虽然还想犯贱，但是狗命更重要。打了个哈哈牧歆阳提议：“这都没事了，咱回家吧。我这小呦呦还嗷嗷待哺呢。” 韩奕谣提议：“请个代驾吧，昨晚喝那么多，现在应该还能测出来。” 牧歆阳一脸无所谓：“请什么代驾，昨晚都没事，这大白天的还能查酒驾咋的。” 等一行人到家的时候，阳哥喜提一张昨晚闯红灯的罚单，和酒驾扣除十二分外加吊销驾照六个月。牧歆阳进屋就开始发牢骚：“不能喝还硬喝！完了吧！我驾照没了就怪你俩。” 韩奕谣替我俩撑腰：“让你请代驾不请，怪得了谁。” 牧歆阳不敢和韩奕谣叫板，气鼓鼓的回到了房间。我们三人收拾着昨晚的残羹剩饭，房间里突然传来阳哥的悲鸣：“屮！！！！！！！！！！”。 韩奕谣都懒得去看，用胳膊杵了我一下。我心领神会，进了阳哥的房间，只见阳哥一脸崩溃的跪在保温箱前。保温箱内，小呦呦的蛋已经破壳了，我立马回头：“谣谣姐，好像出生了，要来看看吗？” 韩奕谣洗了洗手，不紧不慢的进了屋。我们四个人围着保温箱，保温箱里除了一个破了洞的蛋以外什么也没有。阳哥正在满屋翻找着：“玻璃这么光滑应该爬不出去吧？窗户昨晚都关了吗？” 我们也陪阳哥在屋里的边边角角翻找着，韩奕谣则是打开保温箱检查着。顺着蛋壳的破洞向内看去，刚好和一条拇指粗细的小白蛇对视，白蛇伸出头，对着韩奕谣吐着信子，好像在确认韩奕谣的味道。然后顺着蛋壳慢悠悠的爬了出来，盘在韩奕谣的手腕处。 韩奕谣无语：“你们不都先检查检查原地吗？” 牧歆阳看见没丢，美的鼻涕泡都要流出来了：“嘻嘻，没丢就好，没丢就好。那我就算对得起呦呦的在天之灵了。” 韩奕谣是怕蛇的，不过女生的天性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面对小呦呦还真有点怕不起来。小呦呦只有拇指粗细，身上一节一节的骨节还是乳白色，粉红色的眼珠，黑色的瞳孔竖成梭型。 而头顶上的两排鳍骨只有米粒大小，背后的骨刺只有半个指节的长度。骨刺的尖端圆圆的，泛着淡淡的粉色，并没有呦呦那样红的发黑。 韩奕谣看着手腕上乖巧的小呦呦，心里说不出的喜欢。牧歆阳见到小呦呦和韩奕谣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伸手想去把小呦呦拿回来好好端详一下，不过小呦呦身在曹营心在汉。上半身被阳哥抓着，但尾巴紧紧的缠在韩奕谣的手腕上，阳哥的表情立马就不嘻嘻了。 韩奕谣训斥道：“别扯了！疼死我了，你松手。”牧歆阳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了。 “你去把碗刷了。”韩奕谣用的是一个陈述句。 牧歆阳想说什么，被韩奕谣一个眼神瞪回去，只能乖乖去刷碗。我们三个人正在研究给小呦呦起个名字，就听见厨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韩奕谣眼睛都没抬，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素素（是的，小呦呦现在叫素素，起名环节阳哥也被排挤了）：“你去给你哥一拳。” 牧歆叶听话的走出房间，凑到牧歆阳旁边。牧歆阳正在扫地上的玻璃渣子，发现牧歆叶来了，面露喜色：“你是来陪我的吗？” 牧歆叶小声说了一句：“谣谣姐让我给你一拳。”然后很形式主义的轻巧拍了牧歆阳一下，结果一回头，刚好和靠在门边的韩奕谣对视。 没办法又加了三分力，歪头一看，韩奕谣还是用她那双带满威胁的眼神看着自己。咬了咬牙，牧歆叶轮圆了胳膊对着牧歆阳的胸口就是一拳。 牧歆阳叫了出来：“诶呦我屮，你真打啊！” 再次回头，韩奕谣已经不见了，牧歆叶对阳哥双手合十表达了一下歉意才回了房间。 番外:彩蛋一 看着牧歆叶倒下，韩奕谣一惊，还没等作出反应，姜然也一头栽到了牧歆叶身上。韩奕谣和牧歆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震惊，咱就是说，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吗？ 牧歆阳赶紧放下酒杯，一把抱起姜然，再想抱起牧歆叶的时候，已经表现的非常力不从心了。两个喝醉的成年人真的是太重了，韩奕谣连忙去找车钥匙，带上钱包手机去开门。看着牧歆阳摇摇晃晃吃力的样子开口：“给我一个吧。” 牧歆阳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没事，我还能行。” 韩奕谣穿上鞋子，扎起头发：“你快别逞强了，你一摔摔的可是三个人。” 牧歆阳没再坚持，把牧歆叶扶稳。韩奕谣吃力的背起牧歆叶，走起来摇摇晃晃的。牧歆阳背着姜然，按下了电梯。 韩奕谣背着牧歆叶先进了电梯，牧歆阳才进，按下了去往一层的按键。下了电梯，牧歆阳先走在前面给韩奕谣开路，打开了出口的门，用身体支在门上等着跟在身后踉踉跄跄的韩奕谣。 韩奕谣此时额头都出了细汗，娇小的体型，背着一个成年的醉酒男性对她来说真的是有点困难。终于走到门口，跨门槛的时候韩奕谣的脚没抬起来，整个身体往前一倾。牧歆阳反应迅速的伸手一抓，抓在了牧歆叶的后脖领上，而韩奕谣却还是摔了出去。 牧歆阳背着姜然，还靠着门，手上还抓着牧歆叶不让他趴到地上，实在是腾不出手去扶韩奕谣，只能出声讯问：“没事吧？” 韩奕谣爬起来，确认了一下，手上只是有点破皮而已，不过膝盖磕的有点重了。韩奕谣起身：“左右都要去医院的，到医院再说吧。” 牧歆叶此时有了点意识，慢慢站了起来。牧歆阳松开了抓着牧歆叶的手，牧歆叶蹒跚的往外走，也被门槛绊了一下，韩奕谣下意识起身要去扶，结果牧歆叶扶着门站住了。 “你怎么摔倒了啊？疼不疼？”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韩奕谣想把她抱起来。跪在韩奕谣身边，一用力整个人又趴到了韩奕谣身上。 韩奕谣扶住牧歆叶：“没事我自己能走，我扶着你吧。” 牧歆叶挣脱韩奕谣的手，摆摆手：“没事！不用扶我！我自己应该还能走，不然万一我摔倒了，又该拌到你了。” 牧歆阳还背着姜然呢，累的不行：“行了，你俩在这等着吧。我把车开过来接你们。” 说完背着姜然先去找车，韩奕谣冲着牧歆阳的背影喊道：“要不叫个出租吧！你还能开车吗？” 牧歆阳回：“这个点等出租来都啥时候了，没事，我没喝多。”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走开。 看着站着都困难的牧歆叶，韩奕谣想了想：“那不扶着，抓着我的手行吗？” 牧歆叶大脑接收了一下信息，然后点了点头。韩奕谣上前，伸出手。牧歆叶轻轻抓着韩奕谣的手，站在原地摇摇晃悠，看着天空发呆。 韩奕谣一边查着附近最近的医院，一边观察着牧歆叶的状态。牧歆叶看向天空的眼神突然转向韩奕谣，韩奕谣察觉出他想说什么，也看向他。牧歆叶凑到韩奕谣耳边，悄悄的和韩奕谣耳语：“我好像有点想吐。” 韩奕谣大惊：“去那边吐。”说完拉着牧歆叶走向草丛。牧歆叶蹲在绿化带边，没有任何前摇的吐了出来。人生第一次醉酒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喉咙里的异物感和灼烧感，让他忍不住攥紧双拳。 韩奕谣被他捏到有些吃痛，但还是给他拍着后背。牧歆叶突然转为和韩奕谣十指相扣，然后跪在地上又吐了起来。等吐不出东西了，转头看向韩奕谣。韩奕谣用一只手抽出纸巾，给牧歆叶擦着嘴。 牧歆叶却看向韩奕谣的膝盖：“痛不痛？” 韩奕谣一愣，顺着牧歆叶的视线看去，然后用裙子把腿盖住：“没事，不疼了。” 牧歆叶突然把头靠在韩奕谣的肩膀上：“对不起。” 韩奕谣轻笑，拍了拍牧歆叶的后背：“没事，摔了就摔了呗。” 牧歆叶翁生翁气的：“对不起我喝多了。” 韩奕谣再次安慰：“那有什么的，谁还没有喝多的时候。” 牧歆叶在韩奕谣肩头蹭了蹭：“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韩奕谣嗤笑：“你哥每次喝多了都这么说。” 牧歆叶想了想：“那...那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韩奕谣手上动作一顿，然后轻笑：“行，那我先谢谢你。” 牧歆叶有点耍小性子：“我说的是真的。” 韩奕谣知道不该和醉酒的男人争论：“嗯，我相信你。” 牧歆叶抬起头，伸出小拇指：“拉钩！” 韩奕谣伸出手，两个人现在牵着手，用另外的一只手姿势有些别扭，但好在最后如了牧歆叶的愿，在远处双闪的见证下，拉钩盖章。 第十章 啊?我? 虽然谣谣姐很喜欢素素，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素素的最终归属权还是阳哥。不过命名权是谣谣姐的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素素已经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阳哥想趁谣谣姐不想再换个名字，但素素根本不鸟。 谣谣姐在素素出生后又住了两天才回家，牧歆阳嘴上挽留让多住几天，实际上巴不得韩奕谣赶紧回家。韩奕谣在，素素根本看都不看阳哥一眼，而且韩奕谣在，对于牧歆阳这种野惯了的人来说，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但出乎牧歆阳意料外的是，韩奕谣不在，素素也不怎么鸟他。导致这两天阳哥家有点低气压，不过牧歆叶这两天情绪也不太对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能理解，宿醉之后我也难受了好几天。 在家躺尸了几天，牧歆叶难得的约我去打篮球。我并不是运动型，相比之下牧歆叶的运动神经比我好得多。时不时也能在篮球场上看见他的身影，但任何体育活动里一定看不见我的身影。 我只比牧歆叶矮一点，所以牧歆叶这次来连我的那份篮球服也带上了。毕竟我就算真的哪天发迹了，我也不会去买这种东西。换上衣服，露出胳膊和大腿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牧歆叶给我带了解决这个烦恼的装备。但是看起来像穿了丝袜一样，还不如不穿。 到了野球场，淅淅沥沥几个人。牧歆叶找了个角落，教我怎么玩和一些基本规则。想让我能陪他玩这玩意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这辈子是等不到了。我们两个就互相传着球，投着篮。牧歆叶今天有些沉默，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我也觉得无聊的要命，但感受到了他情绪不太好，我也只能硬陪着。 也是没想到篮球场就这么两个人，也能出现社交需求。 “哥们你这么打不行啊。”身后突然传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一回头，一胖一瘦两个人，高个子染着个黄毛，胖子烫了个卷发。我知道不该以貌取人，但是不得不说，两个人的打扮看着有点猥琐，我先道歉。 我有些窘迫，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和陌生人说话：“我不会玩，朋友教我，我就来随便扔两个。” 黄毛很不客气的来了一句：“你朋友教的不行，我高中篮球队的，跟我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了他的教程，这话好像是为我好一样，但是贬的是我朋友，让我有点不舒服。 牧歆叶本来今天气就不顺，走过来语气冷冷的：“请问我教的哪里有问题？” 黄毛没想到当事人就在旁边，有些尴尬，但气势上不能输：“我个篮球队的，还能看不出你哪教的不好，不服打两拍。” 牧歆叶和我都不是爱较真的人，我没以为他会答应。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牧歆叶这次的态度明显要和人死磕：“输了怎么说？” 黄毛有点心虚：“我篮球队的我会输？” 牧歆叶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输了怎么说？” 胖子偷偷戳了一下黄毛，想让他别惹事，但是黄毛不想落了面子：“你想怎么样？” 牧歆叶也不想太过分：“你输了，我在这的时候你不许来这打球。” 黄毛想用大注吓退牧歆叶：“那你输了，就从这一直爬到那边的篮筐底下，以后见到我就得管我叫大哥。” 黄毛的声音有点大，隔壁球场的人都看了过来，也有爱凑热闹的已经往这边靠了。黄毛就赌牧歆叶不想丢人，放弃这场。 感受着周围的视线，我有点紧张。牧歆叶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犟，就是要和人死磕：“好，就咱俩，打半场。” 黄毛没想到牧歆叶看着文质彬彬的，这么犟一时之间有点骑虎难下。但视线看向我的时候，眼珠一转：“那不行，我这带着我哥们呢！不能我玩让他看着吧？要么你打我们两个，要么你再带一个。找不到人就算了吧，别你输了再赖别人。” 我是有心帮忙的，但实在是有点有心无力的。我知道牧歆叶篮球打得不错，但是怎么说对面也是两个人，我不觉得牧歆叶一定能赢。 人群里有人往外走了一步，刚想开口说话，牧歆叶这边就开口了：“不用找别人，就我们两个。” 啊？我？这个我们两个，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把我算上了吧？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牧歆叶，牧歆叶回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瞬间压力山大，要是因为我让牧歆叶从篮球场爬行，我会很愧疚的。我想了想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陪着他一起爬了。 黄毛还想最后试一试：“你这哥们一点不会，别输了不认嗷。” 牧歆叶有些不耐烦了：“玩不玩？” 黄毛也来了脾气：“那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说完对胖子招了招手，胖子也被赶鸭子上架上了场。我们两个无意中对视了一下，我们都感觉对方看起来要碎了。 黄毛把球扔给牧歆叶：“别说我欺负人，让你先开球。” 牧歆叶也不推辞，运球走到三分线外。黄毛和牧歆叶自然是对上了，那就由我来防着胖子，感觉到胖子身上有股淡淡的汗臭味，我自觉地站的离他远了一点。 牧歆叶拍了拍球，直接三分线投球。黄毛大惊立马回头看向篮筐，只见球在篮筐里刮了一圈，又弹了出来。黄毛刚松了口气，就见刚刚还在三分线外的牧歆叶已经站在了篮筐下面，轻轻一跳，用指尖推了篮球一下，篮球翻进篮筐里，球网跟着一弹，球进了。 黄毛看向胖子：“小胖你干嘛呢！” 胖子挠了挠头：“没反应过来。”我觉得这个怪不了小胖，我也没反应过来。 牧歆叶风轻云淡：“你输了。” 黄毛狡辩：“谁家就打一个球的，都不够热身的。” 牧歆叶反问：“那你想打几个球的？” 黄毛思考了一下：“就五个吧” 我用讯问的眼神看向小胖，小胖也知道我纯小白：“就是哪边先进五个球谁赢。” 黄毛伸手：“到我拿球了。” 牧歆叶把球传给黄毛，就这么站定在黄毛面前。黄毛看向小胖做着眼神沟通，然后直接一个起跳想从三分线投球。牧歆叶后发先至直接给冒了下来，随后运球跑向篮下。 小胖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挡在了牧歆叶的进攻路线上。黄毛这时也追了上来，两个人把牧歆叶的进攻路线完全堵死。牧歆叶把球从小胖胯下传了出来，牧歆叶有和我说过抱着球走路是犯规。我追上球之后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看球被传到了我的手里，直接把目标转向我。看着两个人向我冲来，我有想跑的冲动，但又怕犯规，想把球传回牧歆叶手中的时候，视线和牧歆叶撞上了。 牧歆叶直接看向篮筐，我就懂了他的意思。黄毛知道我带着球做不出太大的动作，见我视线看向牧歆叶的时候，第一时间回防牧歆叶。 谁知这时候我突然把球向篮筐扔去，黄毛一愣，再次变向想去追球。篮球狠狠砸在篮板上又弹了回来，黄毛站在篮球的落点上，准备接到球第一时间走出三分线（半场交换球权后，要出一次三分线再回来，进球才算有效进球。），谁知牧歆叶已经起跳，把还在半空中的球又推了回去。 篮球擦着篮筐的边缘再次入网。黄毛再次冲着胖子喊道：“小胖你干嘛呢？他你都看不住啊？” 胖子连忙道歉，然后和我凑近了几分。我有点嫌弃，后退了几步，胖子又往前凑了几步。我现在就希望快点结束，以后说什么也不打篮球了。 牧歆叶把球传给我，让我带球。我站在三分线外，小胖离我很近，牧歆叶也被黄毛看着。 现在让我带球进去，我不会运球。让我直接投篮，我扔不了那么远。让我传给牧歆叶，两个人看着我一时之间还找不到角度。 我实在是不明白牧歆叶为什么要让我带球。 黄毛催促道：“哥们！再不动可就要犯规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相信我自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牧歆叶身上了。我想把球斜着扔出去，让他弹到地上传到牧歆叶手里。结果刚出手，小胖的大手直接把我扔出去的球截了下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小白，是我眼拙了。 小胖跑的不算快，我还能追上，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他。小胖带着球向篮下跑去，我跟在他屁股后面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反正就是跟着。 小胖突然出手，把球传向黄毛。我想伸手去拦，但小胖扔的抛物线很高，我没摸到。黄毛起跳的同时压了牧歆叶一下（这是犯规的）。牧歆叶皱了下眉头，但没时间计较，没抢到球就只能另找机会。 到了篮下，黄毛起跳，牧歆叶直接盖了下来。牧歆叶运着球准备向三分外跑，身后小胖一掏，球脱手。牧歆叶反应迅速，把球拨向了我的方向。我刚准备找机会把球传回牧歆叶手里，牧歆叶指向三分线外。 现在牧歆叶离我很远，黄毛先反应过来，先跑向我。牧歆叶被小胖拦着一时脱不开身，我知道黄毛和我近身的话，我会白给。但是让我自己运球，我感觉我还怕犯规。 现在牧歆叶帮不上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想最起码我不要拖后腿。把希望寄托于阿墨，小声嘀咕了一句：“阿墨帮帮忙啊！” 隐约的，脚腕感觉有些刺痛。随后身体突然感觉轻盈了起来，对面的动作好像也慢了几分。这种情况我小时候也遇到过，不过通常都是和其他小朋友打架的时候，长大了些我把这归结为肾上腺素分泌，今天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此时此刻，我感觉我脑子灵活了起来。有些笨拙的运着球，但好在是动起来了，黄毛眼里闪过一瞬的惊讶。 好在跑出了三分线，黄毛也近在咫尺了。想到刚刚传球被小胖断了下来，我打算再靠篮筐传一次球，瞄准篮板，我尽可能的往远一点丢。意料之外的是，球居然真的够到了篮筐。 球砸在篮筐里面，然后高高的弹起。牧歆叶和小胖都在篮下准备抢篮板。更加意料之外的是‘噗’一声，球进了。 “啊？”x4 四个人都蒙了，只有人群里一个人喝彩：“好球！帅啊！兄弟准啊！” 我连忙看向那人：“碰巧，碰巧。” 又到了对方的回合，这次换小胖拿球。小胖的运球看起来还是很熟练的，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小胖。他的速度不是很快，我还算跟得上。就在我还想着怎么把球抢过来的时候，小胖一个变向就过掉了我。 正在懊恼怎么走神了，牧歆叶补了上来。拦住了小胖的去路，小胖想把球传出去。牧歆叶伸手拦住直接打消了，小胖的意图。 眼见黄毛追了上来，我也赶了上去想帮个忙。我站在小胖侧面拦住黄毛的去路，谁知牧歆叶这时偷掉了小胖的球，绕过他想要进攻，刚好撞在我身后。 第十一章 你好，交个朋友。 我貌似挡在了牧歆叶的进攻路线上，牧歆叶一个踉跄，球滑了出去。牧歆叶立马冲上去补救，黄毛也去追球。他们两个已经跑出了几步，以我的速度多半是跟不上的。 和小胖小跑着追了过去，此时球在牧歆叶手里，黄毛一直在找机会。两人在篮下激烈的对质着，小胖绕到牧歆叶身后，一把把球掏了出来。黄毛拿到球，向着三分外赶去。 牧歆叶拦在黄毛回去的路上。我见小胖想去帮忙，又上前拦住小胖。牧歆叶再次发力，在黄毛拍球的间隙，一把把球揽在了怀里。 回头的时候刚好又被我挡住，牧歆叶这次有了防备，从我胯下过球，带向篮下。黄毛回头去追赶，也被我挡住。 小胖去防，牧歆叶风轻云淡的就过掉了。随手一个三步篮，再次进球。我们就差一个球了，牧歆叶运动量有些大，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我也有些细汗，不过还不累。 但是刚刚挡了两次牧歆叶的路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旁边看了半天的哥们凑了过来：“兄弟，看你三分挺准的，挡拆和运球不太行啊。” 我没想到他突然会和我搭话，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打球，刚刚的三分球也是蒙的。” 小伙子很自来熟，和我聊天的感觉就像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一样。 和我简单示范了两下，我大概懂了他什么意思。回到球场，一边回想着刚刚小伙给我讲的内容。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牧歆叶。 牧歆叶带球，对方一个球都没进，而我们已经进了四个了。黄毛有些急，打法有些激进。黄毛拦在牧歆叶进攻的路线上，我默默站到黄毛身后。 牧歆叶看见我的位置，直接一个加速，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声夸赞了一句：“好挡拆。” 黄毛想追，刚好被我挡住。黄毛一把把我推开，去追牧歆叶。小胖只让牧歆叶的脚步慢了一瞬，就被过掉。 等黄毛追到篮下的时候，牧歆叶已经跳了一起来。手轻轻一勾球就滚进了篮筐，终于是结束了。谁知这时突生变故，牧歆叶落地的时候踩到了黄毛的脚背上，狠狠的崴了一下。整个人摔到地上，小胖伸脚一垫，才没让牧歆叶磕到脑袋。 黄毛大惊：“是我输了，我...我先走了。” 说完拉着小胖要走，小胖看着倒在地上的牧歆叶还想说点什么，黄毛强硬的拉着小胖走了。 我想拦住他俩，但看着牧歆叶倒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我一时又不顾上其他，牧歆叶满头冷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看起来崴的很重的样子。 我连忙给阳哥打去电话，阳哥好像和人有约，电话里隐约还能听到女生的声音。 和阳哥说了篮球场的地址，我也不敢移动牧歆叶，只能是在一边给他擦汗。 “哥们需要帮助吗？”刚刚教我挡拆的男生抱着两瓶水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很可爱的女孩。 “他好像崴的挺严重的呀。”女孩在一旁出声。 牧歆叶有点缓过来了，坐了起来，但是受伤的脚不敢着地：“没事，一会我家里人就来了。” 男孩有些失落：“好吧...”说完刚想走。女孩在后面悄悄拦住了他：“我们开车来的，让他送你们去医院吧?” 我和牧歆叶对视了一下，女孩又是一推，男孩连忙上前扶起牧歆叶：“我虽然驾照刚下来，但是我开了好久车了，放心。” 我和少年一边一个的架着牧歆叶上了后座，女孩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车上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男孩启动车子看向后视镜：“我叫洛鸣萧，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岳瑶。” 我有些尴尬的自我介绍：“我叫姜然。” 牧歆叶疼的满脑的汗：“我叫...牧歆叶，他是我的...发小。” 这个断句听得岳瑶眉头一挑，然后又放下，原来是发小。 洛鸣萧感叹了一句：“真好啊！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岳瑶补充：“换个角度上想，我也算你的发小。” 牧歆叶嘿嘿一笑：“也是啊。” 我们对二人的关系有些好奇了，闲聊了几句才知道，两人父母就是朋友。两家父母年轻的时候开玩笑说，两家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结娃娃亲。原本就是句玩笑话，但俩家孩子还真的玩的来。 两家孩子从记事起就干什么都在一起，洛鸣萧有些不争气，功课不是很好，也不爱学习，但很听岳瑶话。有时候父母说不通的事要岳瑶来沟通，两家谁也没说什么，但也都默许了两孩子的感情。 岳瑶家觉得有洛鸣萧在，委屈不到自家姑娘。洛鸣萧家觉得好在儿子听儿媳的话，有岳瑶看着也犯不了什么大错，最起码不至于败光家产，两家干脆就以亲家相称。 闲聊了一路，两边也算熟络了起来。聊着聊着突然岳瑶出言提醒：“不用和你家里说一下吗？一会就到医院了。” 牧歆叶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么个哥哥，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几乎秒接。 “不是？你俩合伙耍我呢？我找一圈了，人呢？” 牧歆叶赶紧把医院地址告诉阳哥，韩奕谣翻了个白眼，又开向医院。 聊着聊着，那种视力都变清晰的感觉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眼前有些花，感觉就像小时候电视没信号的雪花一样。伴随着视线模糊，我开始干呕，洛鸣萧赶紧拉下后车窗：“怎么了？晕车了？我开的有点急。” 我捂着嘴，摇了摇头。把头伸向窗外，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感觉自己几乎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到了医院门口，阳哥从后座下来，用手挡住阳光抬头看了看：“怎么又来这了。” 韩奕谣没理，挽着谁向医院走去，牧歆阳小碎步跟上。 到了医院，三人看着相同的床位上躺着相同的两个人。不过床边围着一个医生和两个陌生人，牧歆阳和韩奕谣上前两步。 “大夫你好，我是他俩的家长。”医生回头看向牧歆阳，视线又划过韩奕谣：“这边这个患者是脚踝扭伤，暂时不要剧烈运动。抹两天云南白药就好了。” 随后又看向另一个病床：“这位听他们描述，打完球之后还好好的。来的路上在车上突然晕倒了，检查了一下，除了心率有点高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应该只是中暑，已经做了措施，应该一会就醒了。” 知道没什么大事，阳哥就随便扯了张椅子坐下。 牧歆叶开口介绍：“这个是刚刚篮球场认识的朋友，洛鸣萧、岳瑶。” 洛鸣萧听完牧歆叶的介绍，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兴奋：“叔叔阿姨好，我是他俩的朋友，叫洛鸣萧，这个是我女朋友岳瑶。” 阳哥和韩奕谣同时一挑眉，叔叔？阿姨？ 牧歆阳赶紧出声：“我是他哥，我就今天没刮胡子，叔叔不至于吧？” 洛鸣萧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找补：“对不起哥！主要你俩长太像，哈哈...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兄弟。哥你女朋友真好看。” 韩奕谣再次挑眉，牧歆阳更是大惊：“诶呦孩子！你可别再说话了！” 韩奕谣一踢凳子，牧歆阳赶紧让出位置。韩奕谣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仰视洛鸣萧：“你再看看我。” 洛鸣萧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脸有些发红，但不敢违抗命令，看向韩奕谣。韩奕谣指了指牧歆阳，又指了指自己反问：“配吗？” 洛鸣萧感觉胸口发紧，两个人都没解释自己的关系，让洛鸣萧这个脑容量不太够的小男孩分析不出两人的关系。配？但是现在这个姐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不配？好像在骂牧歆叶的哥哥。 岳瑶一眼就看出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从背后抓住了洛鸣萧的手示意他闭嘴：“哥哥和姐姐都长得很好看，还一起进来的，他可能误会了。不过哥哥和姐姐气质有点不搭呢，看样子不是那种关系。” 这时，跟着韩奕谣一起进来的姐姐开了口：“阿笙，你就别逗他了。你看他紧张的脸都红了。”说完摸了摸洛鸣萧的头：“去那坐会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俩了。一会带你俩去吃饭去。” 韩奕谣没理洛鸣萧，只是看向岳瑶：“小姑娘长得真可爱，找男人可要眼睛擦亮点。” 洛鸣萧没听出韩奕谣在阴阳他，傻乎乎的赔笑：“嘿嘿，我也觉得岳瑶长得可爱。”岳瑶确实长得很可爱。 眼睛灵动，一头齐肩的头发烫着破浪卷，白色衬衫打着个黑色领带，穿着黑色百褶裙和黑色小腿袜，脚上踩着的也是双黑色小皮鞋（后来听她自己说这叫jk），长相穿着都很可爱，但温婉和优雅的气质，又让整个人看起来那么落落大方。 韩奕谣再长两个脑袋也猜不出这小子会是这个反应，顿时没了阴阳他的兴趣，转头看向牧歆叶，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还疼不疼了？” 牧歆叶从刚刚韩奕谣进门开始嘴角就带着笑：“不疼了，麻烦谣谣姐了，还送我哥过来。” 韩奕谣白了牧歆阳一眼：“你没麻烦我，麻烦到我的是你哥。” 牧歆阳想到刚刚求韩奕谣开车的卑微模样，讪讪一笑守到我旁边。 韩奕谣看向另一个姐姐：“她是你羽涵姐，你还记得吗？” 童羽涵坐到牧歆叶床沿上：“不记得也没关系，那时候你还太小了嘛~你都长这么高了呀？我一开始都没敢认。” 牧歆叶也连忙要坐起身：“我也没敢认您，和印象里的羽涵姐变化有点大。” 童羽涵把牧歆叶按回床上：“不用坐起来，你再休息会。还‘您’，不用和我这么生分，叫我羽涵就行，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可以不用叫我姐。” 隐约听见屋里很吵，我睁开眼正好对上阳哥的眼睛。 阳哥开口调侃：“你醒了啊？你哥俩可真是好兄弟，又一起躺板板。” 韩奕谣摸了摸我的额头：“听说你中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和谣谣混熟了之后，真的能切实的感受到阳哥说的那样，谣谣姐人真的很好。 坐起身，感受了一下：“好了，没事了，牧歆叶怎么样了。” “我没啥大事。”我们两个隔着人群对视，牧歆叶躺在韩奕谣和童羽涵中间，脸有些红。 韩奕谣再次介绍：“这是童羽涵，我闺蜜。” 我礼貌点头打招呼：“羽涵姐。” 童羽涵笑：“你好有礼貌呀，不喜欢叫姐姐叫我羽涵也行。” 我突然就理解了阳哥那句‘童羽涵就是温柔的人间体’的含义，这个姐姐的眼睛看起来永远都在笑，细长的眉毛好像也跟着笑一样弯弯的。一头黑色长发及腰，只有发梢染着鲜艳的橘红色。 带笑的眼睛清澈而单纯，眼神温柔无害的好像兔子一样。丰满而红润的嘴唇泛着健康的光泽，高挑而丰盈的身材穿着咖色高领一步裙，披着一件白色薄纱，腿上穿着灰色的过膝棉袜。染着青绿色哑光美甲的修长手指在身前叠握。 只不过和成熟气质不太匹配的是，脚上踩着一双看起来就很软的姜黄色厚底拖鞋。整个人透漏着一股慵懒的松弛感，让我觉得此时此刻，她好像就在家里一样。 第十二章 你家主厨挺好的 牧歆阳出声打断：“你们两个就别在这执手相看泪眼了，好点没好了咱就去吃饭去，不还得谢谢你们这两个朋友呢吗。我们仨刚定好要吃什么，就被你俩一个电话叫过来了，现在还饿着呢。” 童羽涵的温柔溢于言表：“阳阳，执手相看泪眼都是用来形容夫妻或战友的哦~而且再让两个人休息会嘛，也不急这一会。偶对，你们两个一会想吃什么？” 洛鸣萧低头思考着想吃什么，岳瑶开口：“羽涵姐姐你们刚刚不是定好了吗？我们两个吃什么都行。” 童羽涵伸手摸着岳瑶的脸，这突然亲昵的举动让岳瑶有点害羞：“刚刚就觉得你好可爱呀~说话也像小百灵鸟一样，学音乐的是吗？” 岳瑶有些惊讶：“姐姐怎么知道的。” 童羽涵解释：“你说话的气息很稳呀~而且你的左手指尖有层薄茧，那应该是长期接触弦乐才有的吧？薄茧有些泛白起皮，说明经常磨损，你好勤奋呀~每天都练琴吧？” 岳瑶有些惊讶童羽涵的敏锐，伸出手看了看。 童羽涵抓起岳瑶的手给韩奕谣看：“阿笙你快看呀，她的手好漂亮，不愧是音乐生。” 韩奕谣很有边界感，没有去抓岳瑶的手，但是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是很漂亮。” 岳瑶被两个姐姐夸得脸有些红：“羽涵姐的手也很漂亮，美甲是在哪里做的呀？因为要弹琴，我从来都不敢做太长的美甲，一直没试过。” 有时候女孩子们建立友谊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几个呼吸之间，三个女生已经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并且相约下次两个姐姐带着岳瑶去做美甲。 牧歆阳见话题被岔开了，就差躺地上耍赖了：“饿啊！饿！吃饭去吧！美甲你们吃饭的时候再研究呗？” 韩奕谣本想给他一脚的，童羽涵先柔声细语的安抚：“阳阳很饿吗？要不要我先去给你买点零食先垫垫？” 牧歆阳瞬间闭嘴，一脸正经：“没事羽涵，我还能忍，不用麻烦你，你们先聊。” 韩奕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懒得给牧歆阳眼神，姐妹三个又聊了起来。 在牧歆阳饿的都有些发昏的时候，姐妹几人终于发现天色有些晚了。 我和洛鸣萧扶着牧歆叶上了车，洛鸣萧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韩奕谣对童羽涵说：“你去开他车吧，刚好你新下的驾照。拿他车练练手，他帮你看着路。” 童羽涵看向牧歆阳：“这有点不太好吧？给阳阳车撞坏了怎么办？” 牧歆阳用感激的眼神看向韩奕谣，韩奕谣根本没鸟他，牧歆阳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没事，随便开。走吧，我教你。” 随后两人坐上了牧歆阳的车。 韩奕谣拉着岳瑶的手打开了后座，拉开车门刚好对上我的眼睛。我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自觉下了车坐上副驾驶。 洛鸣萧也没细想为什么坐在副驾驶的是我，见我系上了安全带，缓缓开动了车子：“那个姐姐也是牧歆叶家的吗？” 我见韩奕谣坐在后面，以为洛鸣萧说的是童羽涵：“不是，我和那个姐姐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洛鸣萧不知死活的开口：“那个姐姐好可怕啊！就那个叫阿笙的姐姐，和她对视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被我妈盯上了，而且我一定是闯大祸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羽涵姐叫谣谣姐阿笙，我只知道我再多一句嘴，我可能也要出事了，我默默把头看向窗外。 岳瑶想提醒一下洛鸣萧，但韩奕谣此时就坐在身边。牧歆叶和我同时看向窗外，装作四处看风景。 洛鸣萧见我不理他，还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又晕车了吗？” 我用手挡住脸，用右手偷偷指了指后视镜。洛鸣萧不解看了眼后视镜，和韩奕谣对视了一下，立马转开视线。悄悄又瞄了一眼后视镜，还在看自己。默默摇下车窗，想装作在看窗外的风景。 但一想到自己在开车，又默默把窗户拉上去。看了眼后视镜，还在看自己。想吹口哨缓解尴尬，但是口哨不成调，声音还很抖。 刚好一个红绿灯，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口哨声显得那么突兀。洛鸣萧自己也感受到了，口哨声越来越小，慢慢安静了下来。 “麻烦你叫我韩奕谣。”谣谣姐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洛鸣萧按了一下喇叭。 洛鸣萧看向后视镜，对上韩奕谣的双眼。视线有些躲闪：“好的奕谣姐...对不起！” 韩奕谣懒得再鸟他，和岳瑶闲聊起来。 ...... 到了地方，是一家西餐厅。四个男生坐一排，三个女生坐一排。洛鸣萧想挨着岳瑶坐，被韩奕谣驱逐了。 童羽涵点的是一份意面，其他人都是牛排。我没怎么吃过西餐，牧歆叶教着我怎么用刀叉。 餐齐了后，少女们并没有停止交谈。韩奕谣把牛排一把推到牧歆阳面前，牧歆阳心领神会的帮她切成小块。 洛鸣萧有样学样的也帮岳瑶切成小块，而我正在尝试按着刚刚牧歆叶教的，挥舞着刀叉。 给韩奕谣切完，牧歆阳给自己的也切下几小块，放到童羽涵的意面里，装作若无其事：“你也尝尝他家牛排，挺好吃的。” 童羽涵和韩奕谣最大的区别就是从不吝啬对人的夸奖：“我们阳阳好体贴呀~不过我吃不了这么多，要不要尝尝我的意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阳哥在摇尾巴。 随后服务员端上来一瓶看起来很贵的红酒：“老板，现在醒酒吗？” 韩奕谣点了点头，服务员把酒倒进醒酒器里。摇了一会，在酒杯里倒了一点点，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放到韩奕谣的鼻底，韩奕谣闻了闻点了点头。 洛鸣萧和童羽涵要开车，我和牧歆叶暂时不想再喝酒了。服务员倒好三杯酒才离开。 牧歆阳感叹：“现在服务员职业素养这么高吗？管客人都叫老板的？” 韩奕谣和岳瑶轻轻碰了下杯没理牧歆阳，牧歆阳见没人理自己，闭嘴吃着牛排。 童羽涵咽下嘴里的意面回声：“阳阳你不知道吗？这家店就是阿笙的呀？” 牧歆阳一脸悲愤的看向韩奕谣：“不是？姐们？那每次来这你还让我付钱？” 韩奕谣眼神都不想给牧歆阳：“都说认识我来这不给钱，我这店开不开了？况且，咱俩很熟吗？” 牧歆阳吃瘪，低头吃着牛排。童羽涵轻笑：“阿笙别这么说嘛~，阳阳该伤心了。” 洛鸣萧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对着韩奕谣欲言又止。韩奕谣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没想理，但见他几次欲言又止感觉有些烦：“有屁要放？” 洛鸣萧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没这么没素质，就是...就是我和岳瑶没这么多钱，这些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韩奕谣白眼：“我请。” 洛鸣萧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后又开始欲言又止。韩奕谣没见过这么墨迹的男人，心中更是无语，知道岳瑶两人是娃娃亲之后，只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麻烦您一次放完好吗？” 洛鸣萧讪讪一笑：“我真没放屁，就是...就是我有点没吃饱，能不能再来一份。” 韩奕谣翻白眼，随后抬了抬手，立马有服务员凑过来：“老板您说。” 韩奕谣指了一下洛鸣萧：“给他。” 服务员递过菜单，洛鸣萧看着满菜单洋文，脑袋发昏。想着韩奕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叫韩奕谣翻译，想着随便吃什么都行，就随手指了一个。 服务员看着洛鸣萧手指的方向，回问洛鸣萧：“先生，您是对今天的主厨有什么不满吗？” 洛鸣萧疑惑摇头，服务员补充道：“是这样的先生，你指的这位是今天的主厨劳里·西尔弗先生，需要他来见您吗？” 洛鸣萧头都要成拨浪鼓了，我和牧歆叶的头都要埋到碗里了。感觉洛鸣萧今天好可怜，感觉这时候笑出来他更可怜，但是我真的有点忍不住。 童羽涵忙出来解围：“我们洛洛是不认识英语吗？可以麻烦你拿份中文的菜单吗？麻烦你了。” 服务员忙道歉：“抱歉是我的失职，我去给您换份中文菜单。” 点上菜之后，洛鸣萧没再发出任何声音，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 餐桌上只有女孩子们交谈的声音，阳哥偶尔附和两句，只有童羽涵会理他。岳瑶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韩奕谣......。 听她们聊天才知道，原来洛鸣萧岳瑶两人和我们是一届的。岳瑶是艺术生，洛鸣萧则是体育生。知道都是一届的，我们的话题也多了起来。通过洛鸣萧才知道，原来白天和我们打球的是他们学校篮球队的替补。 黄毛因为球品不好，所以在篮球队受排挤。而洛鸣萧因为有岳瑶这个娃娃亲，大家嫉妒，怎么说岳瑶也是在校花榜上的人，所以他也被排挤了，在学校没什么朋友。而洛鸣萧一开始和黄毛英雄惜英雄，后来发现他人品有点不太好，才在岳瑶的建议下和他断了来往。 “要不是后来岳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他还和岳瑶告过白。气的我当时想去打他一顿，他生日我还送了他一个篮球，我生日的时候，他去悄悄和岳瑶表白。”洛鸣萧气鼓鼓的和我们说着这事。 牧歆叶骇然：“这也太差劲了吧？挖朋友墙角不说，还挑朋友生日的时候。” 洛鸣萧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是吧！要不是岳瑶拦着，我非打掉他的门牙。看你们今天给他剃了个大光头，我都忍不住给你们鼓掌了，就是让他们跑了有点可惜，不然高低让他赔点医药费。” 洛鸣萧毫不吝啬的和我们夸着岳瑶的好，岳瑶和韩奕谣她们聊着天，但脸还是肉眼可见的红了。 “有机会你们来我家玩吧，我家奶盖弹琴可好听了，唱歌也好听。”奶盖是洛鸣萧对岳瑶的昵称，洛鸣萧一边说着一边掏手机：“这是我偷偷录的奶盖唱歌，给你们听听。” 岳瑶正和韩奕谣说着话，突然一把站起身按住洛鸣萧：“我...下次来咱家，我唱，现在别。” 洛鸣萧还有些遗憾，对着我俩说：“下次你们一定要来呀！” 洛鸣萧还不死心，见岳瑶和两个姐姐又聊了起来，把我们两个叫过来。悄悄放着岳瑶唱歌，我们三个头挤到一起，伸着耳朵听着洛鸣萧手机里岳瑶的声音。 岳瑶怎么说也是个艺术生，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隐约间听到了我们这边传来的声音，顿时脸就红了，和韩奕谣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韩奕谣也注意到了洛鸣萧的小动作，隔着桌子蹬了洛鸣萧一脚。 洛鸣萧一抬头，对上韩奕谣那双警告的眼神，立马熄了声。我们的小团体也被这一脚踢散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各回各家。谣谣姐她们貌似还有活动，但是并不打算带我们几个男生。洛鸣萧依依不舍的和岳瑶道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哦，我去接你。” 韩奕谣开口撵人：“用不着你，完事我俩就送她回家了。” 岳瑶看着洛鸣萧吃瘪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轻轻在他额头印了一口，才撵人。 第十三章 出成绩了 “搞得跟咱们男人帮没节目似的，走咱们也去潇洒。”看样子阳哥对韩奕谣带走了羽涵姐有些敢怒不敢言。 洛鸣萧自觉上了驾驶位，问向副驾的阳哥：“那咱们干什么去？” 阳哥对着镜子摆弄摆弄头发：“去酒吧，带你们撩妹去。” 洛鸣萧连忙推辞：“哥！这不行，奶盖知道该生气了。” 阳哥无语：“你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妻管严了，你这结婚了活不活了？” 洛鸣萧态度坚定：“反正不行。” 我和牧歆叶这次也站洛鸣萧：“我俩也不想去酒吧，上次喝完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牧歆阳见没人挺自己，也泄了气：“那你们说去哪吧，这黑灯瞎火的，你们说还能去哪玩。” 大家陷入沉思，洛鸣萧见没人说话，提议道：“要不去网吧？” 牧歆阳反对：“都多大了，还网吧。你俩说呢？” 阳哥回头，刚好看到我们两个赞赏的眼神，不过是看着洛鸣萧。 牧歆阳无语：“要去你们去。我也真是，对你们几个孩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 “小洛好开啊！帅的。”这是三小时前说不玩的阳哥发出的声音。 “我阳哥也跟的好，又拿下一局，呜呼~”有时候男人的友谊也这么简单，三个小时过去。我们已经是过命的兄弟了。 洛鸣萧看看表：“我得回家了，我妈催我了。” 这还是刚刚说不玩的阳哥：“再玩会啊！别扫兴啊，我正手热呢。” 洛鸣萧推辞：“岳瑶那边要结束了，她到家我没回家我就完蛋了！” 阳哥不以为然：“大不了让她也过来，刚好缺一个。” 洛鸣萧有些犹豫：“那...那我问问她今天住不住我家。” 洛鸣萧支支吾吾半天，得到的消息是那边一会过来。放心大胆的又开了一把。 阳哥正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耳朵被一把抓住：“哎！你ma！们来了啊。” 只见童羽涵牵着岳瑶，韩奕谣一脸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牧歆阳：“你又教他们什么恶心的东西了？” 牧歆阳一脸懵：“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教啊？” 童羽涵责怪的语气都是那么温柔：“阳阳你这次有点过分了哦，怎么可以教小朋友这种东西。” 牧歆阳一脸无辜：“羽涵你懂我的，儿童车我不开的！我真不知道啊！”牧歆阳还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那点东西。 岳瑶也一脸懵：“谣谣姐，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谣谣姐你误会了，他家有我的房间，所以我总去他家住的！” 韩奕谣松开手，童羽涵揉了揉牧歆阳的耳朵：“对不起哦，错怪你了，还痛不痛?” 牧歆阳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不显：“还有点疼。”不过这把还是被谣谣姐叫停了，和最后剩下的兄弟道个歉。 ...... 千呼万唤始出来，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三个大孩子给四个准大学生在阳哥家庆祝。 “干杯！！”x7，七个杯子碰到一起。 羽涵姐掌勺，岳瑶和韩奕谣打下手。我和牧歆叶被谣谣姐嫌弃碍事，被赶了出来。洛鸣萧直接被厨房拉进了黑名单，不许接近十米之内。 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做出了十几个菜，我们几个男生吃的满嘴流油。 “要不是家里还得有个女人，我外卖早就吃够了。”阳哥还是不着调的蹲在椅子上。 韩奕谣刚想骂，童羽涵先开口了：“阳阳天天吃外卖怎么不和我说呀？我来给你们两个做饭也不碍事。” 韩奕谣制止：“他何德何能你天天来给他做饭。羽涵你就从小是太惯着他了，他才这么不着调。” 童羽涵不去反驳韩奕谣，但也没说不管阳哥了，只是安静的给大家布菜。 韩奕谣一边像盘核桃一样盘着手里的两个仓鼠，一边询问我们成绩：“都考的怎么样？” 这两个仓鼠是阳哥突发奇想，想给素素改善一下伙食买的，虽然明知道素素吃素。结果就被韩奕谣和童羽涵一起谴责残忍，活了下来，现在这两个仓鼠改姓韩了。 我和牧歆叶成绩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两个多半大学也会在一个学校。 岳瑶的成绩比我们两个低一点，但是算上音乐成绩的加分，综合分是比我俩要高一点的。洛鸣萧成绩非常一般，但好在他体育真的很突出。 洛鸣萧出声询问：“你们两个要去哪个学校呀？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不会马上就天南海北了吧。” 我们两个前几天就已经在考虑报考的事情了，研究了一下，选择了个离家不是很远，分数线也差不多的学校。 好巧不巧的是，岳瑶家不想女儿离家太远，选的也是这个学校。以岳瑶的成绩，十拿九稳，也不会浪费太多分。 洛鸣萧表情有些痛苦：“不会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和你们天南海北吧？”洛鸣萧的成绩报我们同校有些勉强。 韩奕谣恶趣味上头，逗着洛鸣萧：“现在知道着急了？大学那么多优质帅哥，到时候岳瑶就不要你了。” 洛鸣萧求助似的看向岳瑶，岳瑶拍了拍洛鸣萧的后背，小声耳语：“不会的，乖。” 韩奕谣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出声：“瑶瑶坐我旁边。” 洛鸣萧恋恋不舍的松开岳瑶的手，看着她坐到了韩奕谣和童羽涵的中间。 喝了一会，牧歆阳张罗玩骰子，韩奕谣是酒吧老板，牧歆阳是老油条，童羽涵跟着他俩耳濡目染也是会的。我们几个小辈被几人教着，也算了解了一下大人们的娱乐。 牧歆叶个理科小状元，几乎立马就明白了游戏规则。我和岳瑶玩了两把也算明白了，洛鸣萧个肌肉脑袋，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输了还是赢了。 “八个二。”牧歆叶先开口。 “加一个。”童羽涵跟着喊。 岳瑶看了眼色盅：“十个四” 韩奕谣看都没看色子：“十二个四” 喊到牧歆阳的时候数字已经不小了：“呃~十二个六” 轮到我了：“十...十三个五” 洛鸣萧还在宕机中：“十...十四个三？” 韩奕谣直接开，洛鸣萧打开色盅，里面躺着三个三：“除了你没一个喊三的，你就三个三还敢喊这么大？” 洛鸣萧委屈：“我最多的就是三了。”他还没懂规则。 罚了杯酒，大家重新摇起色盅，洛鸣萧摇完狗狗搜搜的向里看，随后一脸兴奋。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摇到好东西了。 见洛鸣萧半天不说话，韩奕谣催促：“看什么呢？你喊啊！” 洛鸣萧被吓了一跳：“那...那五个六。” 韩奕谣直接把洛鸣萧的骰子打乱：“七个人八个起叫，喊错了喝酒。” 洛鸣萧整个人都崩溃了：“我好不容易摇到了五个六的！” 童羽涵轻笑：“阿笙你别欺负他了，这杯我替他喝。” 洛鸣萧拒绝：“没事姐，我还能喝。”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童羽涵提醒：“喝多了就不好了，不能喝了就不要喝了哦。” 这话反而像是鼓励一样，洛鸣萧就差拍着胸脯了，语气坚定：“没事的姐！我还能行！” 又喝了几轮，洛鸣萧已经双眼放空了，我状态也不太好。童羽涵只是脸有些红，牧歆叶没怎么输过，看起来没什么事。 韩奕谣脸色微红，出乎意料的是岳瑶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 洛鸣萧又罚了杯酒之后，看起来脑子已经完全死机了，半天没反应。 韩奕谣催促：“到你了，干嘛呢？” 洛鸣萧好像才缓过神：“嗯...加一个。” 韩奕谣无语：“什么就加一个，上把你输了，到你先叫了。算了算了，喝完这杯不带你了。” 洛鸣萧撒娇：“奶盖我喝不下了，我不玩了。” 岳瑶拿过洛鸣萧的酒杯：“谣谣姐，这杯我替他喝了。” 韩奕谣挤兑洛鸣萧：“让女孩子替你喝，什么样子啊。” 洛鸣萧直接认输，挤到韩奕谣和岳瑶中间，靠着岳瑶：“我一口也喝不下了，我认输。” 韩奕谣嫌弃的拿起酒杯，坐到了童羽涵的另一边。 洛鸣萧见韩奕谣走了，直接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到了岳瑶的腿上。两人毫无顾忌的亲密举动，看的牧歆叶有些羡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 洛鸣萧和岳瑶不能玩太晚，就先回家了。童羽涵睡觉早，也早早就在阳哥家睡下了。 我和牧歆叶酒也醒了七七八八，只有阳哥和韩奕谣杠上了。 凌晨两点多，两个人还在摇着色盅。两人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我和牧歆叶困得眼皮直打架。 最后阳哥终于是认输了，酒局也终于结束了。 阳哥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我和牧歆叶收拾着残局。韩奕谣捂着肚子喝着牧歆叶给冲的蜂蜜水。 原本屋里还很安静的，阳哥突然连滚带爬的冲向厕所呕了起来。 “给你哥也冲杯蜂蜜水吧。”韩奕谣的声音有些虚弱。 牧歆叶给阳哥冲完，放到茶几上。阳哥抱着马桶吐了又小半小时也不见出来，声音吵醒了童羽涵。 童羽涵穿着牧歆阳的睡衣走了出来，整个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走进厕所：“阳阳还好吗？” 阳哥吐得感觉胃都要翻出来，但还是逞强，站在洗手池前漱着口：“好多了，吵醒你了？” 童羽涵摇摇头：“没，就是起来上个厕所，实在不舒服的话，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牧歆阳连忙推辞：“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你先上厕所吧。” 童羽涵应声，然后还没等牧歆阳出去，就已经闭着眼睛，坐到了马桶上。 牧歆阳看着镜子，表情有些惊慌，想偷看，又知道不应该，整个人站在那里瞳孔地震。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耳边。 童羽涵这时已经冲水了：“那我先去睡了，要去医院的话叫我。” 牧歆阳木讷的点点头，没敢去看童羽涵的眼睛。感觉童羽涵是认为和自己足够亲近，才会这样，心里有些窃喜。但转念一想，又或许是因为本质上没把自己当做异性来看待，又有些失落。 又想到童羽涵本来就在很多事上神经比较大条，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自己庸人自扰了。那种反胃的感觉再次袭来，牧歆阳又开始抱着马桶吐。 吐了将近一个小时，牧歆阳的胃里早就空了，吐出来的都是酸涩的胃液和胆汁。感觉食道都被烧的发烫。韩奕谣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茶几上的蜂蜜水早就凉了，但还是不见牧歆阳出来。 “你去厕所看看。”韩奕谣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还要虚弱几分。 牧歆叶有些担心韩奕谣，但阳哥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我端着蜂蜜水去厕所找了阳哥。 “阳哥喝点吗？” 牧歆阳回头接过我手中的蜂蜜水，抿了一小口。温热的蜂蜜水经过食道的时候，还是让牧歆阳感觉在喝开水一样。扶着马桶边缘的手好像都在发抖，食道的灼烧感让牧歆阳难受的连咽口水都是那么痛苦。 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呕吐感，难受的牧歆阳在此时根本没办法安安静静的去睡觉。 第十四章 真有意思，又是你们几个 凌晨三点多，我扶着阳哥下楼。韩奕谣也难受的腿软，一起跟着去医院。韩奕谣想自己走，牧歆叶执意要背着。韩奕谣此时的精力，根本犟不过牧歆叶。 看着牧歆叶鬓角的细汗，韩奕谣轻轻的帮他擦掉：“累了就放我下来吧，我还能行。” 牧歆叶尽力克制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喘着粗气：“没事，呼呼。我不累。” 韩奕谣轻笑，实在是没力气说话了，只能轻轻的搂住牧歆叶的脖子，让自己稳一点。 到了医院，做完检查。韩奕谣和阳哥一人一个病床。 护士进来给两人吊上水：“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你们几个我都记住了，这个月第三次来了吧？” 牧歆阳替自己辩解：“上次输液的不是我们两个啊！” 护士悠悠的开口：“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当哥哥的带着弟弟和弟媳喝到这个点，也不像什么正经人。” 韩奕谣想解释，但想到护士上次多半是看见自己和牧歆叶躺在一张床上了，刚刚还是牧歆叶背着自己进来的。现在说不是，反而好像两人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干脆选择闭嘴。 牧歆叶去缴费了，我守着两个人不敢多嘴，就也没解释。牧歆阳巴不得有热闹看，更不可能解释。韩奕谣怨毒的瞪了牧歆阳一眼。 牧歆叶回来，自觉守到韩奕谣床边。牧歆阳想挤兑韩奕谣两句，但又想到韩奕谣面子薄，别再一句话给人说恼了。 “姜然啊，我有点渴了。给我倒杯水呗，别太热。”阳哥一句话把我叫到身边。 牧歆叶更是有了正当理由守着韩奕谣。我给阳哥接了杯水，阳哥喝完拍了拍床边：“都这点了睡吧，咱俩挤一挤。” 我早就困得不行了，和阳哥背靠背躺到了床上。几乎沾上枕头的瞬间，我就睡着了。 牧歆叶合十双手握着输液管，掌心的体温让药水不再那么冰。韩奕谣看了看我们这边，有些犹豫，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道：“你也上来躺会吧，这么晚了。” 牧歆叶忙推辞：“没事没事！谣谣姐你睡吧，我帮你看着吊瓶。” 牧歆阳背对着这边，听见牧歆叶推辞，心里是恨铁不成钢。但转念一想，自己弟弟要是没几天就给自己青梅竹马拿下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魅力。也懒得管，闭眼睡觉。 韩奕谣也不好意思再去说什么，只能闭眼。感受到身前坐着个人，而且随着针头流进身体的药水，上面还带着这人的体温，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睁开眼，牧歆叶已经困得直点头了。但是输液管却还紧紧握在手里不松开。韩奕谣心中一软，轻轻拍了下牧歆叶。 牧歆叶几乎瞬间就清醒了：“怎么了谣谣姐？要喝水吗？” 韩奕谣摇摇头，拍了拍自己床边。周围早就已经没了声音，眼前嘴唇泛白，头发有些乱了的韩奕谣，此时这小小的动作让牧歆叶心跳都漏了一拍。 夜色中好像所有的错误都会被谅解一样，牧歆叶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他绕过床尾，来到了韩奕谣另一边。韩奕谣往旁边挪了挪，给牧歆叶腾出了一点地方。 牧歆叶躺到病床上，两个人平躺的话有些挤，韩奕谣转过身背对着牧歆叶。牧歆叶侧头看着韩奕谣的背影，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但又怕韩奕谣抵触，犹豫再三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 反正夜晚会包容一切的错误，牧歆叶轻轻抬起韩奕谣的头。韩奕谣正疑惑，一条手臂从自己脖子下面穿了过来。 韩奕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牧歆叶穿过来的手轻轻抓住输液管，另一只手搭到了韩奕谣的肩头。韩奕谣身上的香气传进鼻腔，困意瞬间涌了上来：“晚安。” 耳边传来了牧歆叶的声音，韩奕谣意识到这个行为有些不妥，但他也是好心不是吗？韩奕谣给自己的沉默找了个正当理由后，枕在了牧歆叶的胳膊上：“嗯，晚安。” 童羽涵一早见房间里没人，给阳哥打去了电话。阳哥睡得香甜，正烦是谁打扰自己睡觉。一看是童羽涵，立马清了清嗓子。 对面关切又有些责怪的声音传来：“阳阳你们去哪了呀？怎么房间里都没人，阿笙的电话也没拿走。” 牧歆阳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昨天韩奕谣晚上不舒服，我们就送她来医院了。”说完立马看向另一个床，发现韩奕谣还没醒，松了口气。但是刚刚眼前的信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再看看。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母夜叉，此时此刻，正乖巧的躺在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弟弟怀里。精彩！精彩！这个画面和上次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奕谣此时躺在牧歆叶的怀里，牧歆叶在她背后搂着她。手搭在韩奕谣的腰间，韩奕谣枕在牧歆叶的胳膊上，一只手伸出床沿，另一只手搭在牧歆叶的胳膊上。 牧歆阳降低分贝，小声的和电话另一头说：“羽涵你快来！有好看的！快来！” 童羽涵的声音总是那么慵懒：“那我简单洗漱一下，就去医院看你们。想吃什么水果吗？” 牧歆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水果不重要，你快来！” ...... 韩奕谣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瓣橘子。脑子还没动起来，嘴先下意识开始咀嚼。 “阿笙好点了吗？阳阳说你昨天吐了好久。”童羽涵一脸关切。 [我？吐了好久？]韩奕谣正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就见牧歆阳站在童羽涵身后对着韩奕谣拜。 韩奕谣冷哼：“哼，是，抱着马桶吐了一个多小时。” 童羽涵又递上了杯水：“喝口水吧，吃点水果。等小叶醒了，我回去给你们煮点粥。” 韩奕谣摆手：“我想再睡会。” 童羽涵放下水杯：“那阿笙想睡会就再睡会吧，不过要不要睡到那边的空床上去。小叶的手看起来好像被压得有点不过血了。” 韩奕谣一惊，连忙起身，看见牧歆叶还没醒。又看向童羽涵：“羽涵！你听我解释！” 童羽涵表情有些不解：“解释什么？” 韩奕谣庆幸，童羽涵虽然很敏锐，但是有的时候神经真的很大条。 谁知这时候童羽涵补了一句：“两个人互相有好感的话，想多一些肢体接触蛮正常的，我理解，不过阿笙你要不要换个姿势，你这样时间长了小叶容易得肩周炎哦。” 韩奕谣扶额:[好吧，还是这么敏锐。??我为什么是觉得是敏锐？] 韩奕谣想开口解释，结果又被塞了个橘子:“好啦~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不过人家心疼你，你也要心疼人家才行呀~好的感情就是要互相体谅嘛。” 韩奕谣此时已经没了解释的欲望了，只想毁灭全世界：“昨天吐了一个多小时的其实是牧歆阳，他怕打扰你睡觉，所以没敢叫你。” 牧歆阳瞬间脸都绿了，不是？怎么突然就给我卖了？ 童羽涵回头，又给牧歆阳喂了个橘子：“我少睡一会又没什么关系，你们两个都不舒服，我当然要照顾你们两个了。阳阳快也去睡会吧，我说怎么就这张床是空的，原来是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牧歆阳按回床上盖好被：“睡吧~睡吧~，我看着你们几个。你也再睡会吧，昨晚照顾阳阳累坏了吧。”童羽涵又看向我。 牧歆阳有时候庆幸童羽涵的迟钝，有的时候又遗憾她的迟钝。本来阳哥就没睡多久，有童羽涵哄着，马上就续上了回笼觉。而我已经睡不着了，吃着羽涵姐给削的水果。 断断续续的睡到中午，几人终于是都醒了。韩奕谣和牧歆叶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阳哥的情绪也不高。 到了阳哥家，吃了顿羽涵姐煮的粥之后，我们才各回各家。 ...... 又是几天过去，报考的结果也出来了。洛鸣萧很幸运的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录取了和我们相同的学校。 洛鸣萧似乎已经兴奋快要飞起来了，语无伦次的邀请我们去岳瑶家玩。我和牧歆叶肯定不会推辞，几人早早的汇合。一切都尘埃落定，当务之急是先好好的玩一下。 几人先去了岳瑶推荐的甜品店，随后四个人又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又去了听了岳瑶妈妈的音乐会。洛鸣萧甚至都没等到节目正式开始，就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也有点困，但还是强忍着困意听完了一半，然后才一头睡死过去。 等结束的时候，跟着岳瑶去了后台。岳瑶的妈妈正在卸妆，看见我们来了热情的欢迎我们。 “这两个就是瑶瑶和我说的，洛洛新认识的朋友吧。这大高个子，真好。” 我们两个有些不好意思，牧歆叶连忙夸赞：“阿姨，你们团队真的很厉害呢！那首地狱中的奥菲欧我还是第一次听现场版，很震撼。” 岳瑶妈妈自我介绍道：“我叫牟梓寒，你就叫我梓寒姐吧。叫我阿姨让我觉得我好像老了好多似的。” 牧歆叶是最会讨长辈开心的：“要不是知道梓寒姐是岳瑶的妈妈，我都不敢叫姨的。梓寒姐根本看不出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梓寒姐忍不住捏了捏牧歆叶的脸：“嘴真甜，平时在学校也是这么哄女孩子开心的吗？” 牧歆叶脸有些红：“没有，我嘴笨着呢。” 梓寒姐又和我寒暄了几句突然向洛鸣萧发难：“三秒之内回答我，今天我们演了几首曲子。” 洛鸣萧支支吾吾：“三，额不，四个。” 梓寒姐弹了洛鸣萧脑袋一下：“一个小时，我们这么大个乐团就演四首，那我们这票价订的也太高了吧。又睡着了是不是！” 洛鸣萧揉了揉脑袋：“干妈，我实在是欣赏不来这些高雅的东西。” 梓寒姐嗔怪道：“真不知道我家瑶瑶看上你哪一点了，你跟你爸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爸也一进我这个屋就困。” 洛鸣萧尴尬赔笑，梓寒姐收拾好东西起身：“我和你爸今天住洛洛家了，你们好好玩。但是别把我的琴碰坏了哦。尤其是你洛鸣萧，再把我琴弦弄断了，我就让你妈妈打你屁股。” 洛鸣萧三指举过头顶：“我再把干妈的琴碰坏，就让我爸打折我的腿！” 梓寒姐没再留我们：“去吧玩去吧，好不容易放假了，到处去转转。” 和梓寒姐道了别，我们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岳瑶突然停在了一家宠物店前面。女孩子嘛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也能理解，干脆就一起进去看看。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一股动物粪便味熏的我们有点睁不开眼睛，岳瑶也忍不住戴上了口罩。老板是一个老头子。见有客上门，刚想上来迎接，一看是几个小孩，身边也没有大人跟着瞬间没了兴趣。 岳瑶直接停在了刚刚门外看见的笼子前，笼子里几只小猫在逼仄的笼子里追闹着。只有两只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靠在一起互相打理着对方的毛发。 岳瑶开口询问：“老板，这两只怎么看起来没精神呀？” 老板只是伸脖子看了看，屁股都没挪一下：“可能天生不爱动吧。” 第十五章 跟谁学的砍价? 老板敷衍的态度，让我们有些不爽。 岳瑶没在意，只是隔着笼子逗弄着两只小猫。两只小猫闻起来臭臭的，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的可爱。岳瑶看着笼子里其他病恹恹的小猫，动了恻隐之心。 岳瑶出声询问：“可以抱出来吗？” 老板动都没动一下：“隔着笼子摸一摸吧，你要想买下次叫你家长来。” 岳瑶也对老板的态度有些不爽了：“我自己能做主。” 老板这才抬眼打量了我们几人，衣服看起来都不便宜。看样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才起身给开了笼子。 岳瑶抱起小暹罗，旁边的小英短有些着急，趴在笼子边对着岳瑶叫。岳瑶不忍两只小猫分开，把另一只也抱了起来。 两只小猫在岳瑶怀里还算乖巧，岳瑶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救下这里所有的宠物，看了看自己的余额，狠了狠心：“这两只都要了，多少钱。” 老板一看有心要买，自己这个店已经几个月没开张了，想着狠宰一把：“两只加一起的话五千六，我这都是品种猫，有证的。” 岳瑶知道宠物会很贵，但没想到这么贵，一时之间有些为难。洛鸣萧小声在岳瑶身边耳语：“我满兜就一千八百多，全给你了，够吗？” 我们两个也看出了岳瑶的为难，凑到岳瑶身边小声询问：“你还差多少，我们两个还有点。” 岳瑶掰着手指算出花来，也还差一千三百多，这些钱对我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不少了。 岳瑶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和老板讨价还价：“老板，您看我一次买两只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挑了挑眉，知道有戏，潇洒的点了根烟：“你想要多少啊？” 岳瑶回想着妈妈平时买东西时的样子，斟酌了一下开口：“两千八？” 老板直接呛了口烟：“咳~咳~，夺少？丫头你对半砍啊？你市场当卖鞋呢？” 岳瑶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第一次砍价就滑铁卢：“那便宜五百？” 老板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小丫头不会砍价，直接一口否决：“最多二百。” 岳瑶有些为难：“三百？” 老板完全不退让：“就二百再多不卖了。” 岳瑶只能用出在妈妈那学的第二招了：“那我不买了。”说完就拉着大家往外走。 老板见小姑娘一声令下，三个小男生头也不回的跟着走了。担心是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别再真的走了，有些吃不准是真的要走，还算砍价的小伎俩。 岳瑶想着，等出去了要是还不挽留自己，就再回来，大不了丢人一点。老板就赌岳瑶不会出这个门，没成想几人真的走了。 岳瑶走出没多远，正想着要回去。 老板追了出来：“便宜三百卖你了！回来！没你这么会砍价的。” 岳瑶松了口气，回去抱起两只小猫。老板还想在别的地方赚点钱，开口提醒：“你这也不能直接抱回去吧？你看我这还有猫包，样式好看还便宜。” 岳瑶已经身无分文了，差的钱还是刚刚我和牧歆叶一人转了五百。看着原本鼓鼓的钱包，现在干瘪的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岳瑶现在委屈的有点想哭。 岳瑶婉言拒绝：“不用了抱着挺好的。” 老板有些不死心：“猫粮猫砂呢？这都是品种猫，可不能喂干饭啊，我这猫粮都是进口的。” 岳瑶现在打车钱都没有了，只能再次拒绝，抱着两只小猫离开。 牧歆叶叫车去岳瑶家，车上岳瑶情绪不是很高，抱着两只小猫靠在洛鸣萧肩上。 洛鸣萧察觉出了岳瑶的情绪，小声安慰：“虽然贵了点，但是最起码买到了。而且你看他俩多可爱呀。” 岳瑶摇摇头：“但是其他的小猫怎么办？它们这么爱动的年纪，被病恹恹的锁在笼子里，也没人照顾。它们说不定会死的。” 洛鸣萧沉默，这两个都快养不活了，其它的他真的爱莫能助。 岳瑶百感交集，但也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你们两个的钱，我会尽快还的。” 我们两个连忙推辞：“不急！不急！” 五百对牧歆叶来说不算多，但对我来说还是挺多的。但是！兄弟情义！ 我和牧歆叶商量了一下，决定送佛送到西。到了岳瑶家之后，牧歆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宠物用品。 岳瑶很不好意思：“这太破费了，要不，你告诉我多少钱，也记到帐上，到时候一起还你。” 牧歆叶摆摆手：“别搞大人那套业务了，我这个时候是不是还得接一句‘别撕吧了！给孩子的！’” 岳瑶脸色微红，确实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她和洛鸣萧一起饲养的第一个‘小孩’。 岳瑶家是一栋不算太大的五层小洋楼，地下一层是琴房、一层是客厅厨房、二楼是两个孩子的卧室和客房、三楼是父母的卧室、五楼的小阁楼则是专门给洛鸣萧和岳瑶爸爸准备的游戏房。 两只小猫崽子也在客厅安了家。终于离开了逼仄的笼子，两只小猫像是撒欢了一样到处跑，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 岳瑶跪在地上逗弄着小猫，我们也凑过来逗逗。两只小猫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是长得很像。一只是暹罗，号称猫中小狗。另一只虽然是英短，但是毛色也是白的，爪子耳朵和嘴是黑色的。 洛鸣萧好信搜了一下，网上说叫重点色英短。难怪笼子里就这两只玩的好，看样子把对方当同类了。 摸了会小猫，闻了闻自己的手。咦惹~滂臭。 洛鸣萧提议：“能不能先给它俩洗个澡啊！感觉它俩都快腌入味了。” 几个人都没养过猫，什么都靠万能的网友。不过众说纷纭，岳瑶也觉得这样不好，洛鸣萧两人冒险给洗了个澡，我们两个躲在厕所外面看着。 两个人被甩了一身水，但还是有说有笑的在浴室嬉闹着玩着泡沫。我们两个看的酸酸的，眼不见为净，去给小猫布置新家。 两只小猫从一开始剧烈的反抗，到最后认命了一样任人摆布。吹风机下，岳瑶安抚着小猫的情绪。 洛鸣萧控制着另一只：“奶盖，你打算给他们起什么名字？” 岳瑶把吹风机调小：“你是问名字吗？你有什么想法？” 洛鸣萧一脸自己出了个好点子的表情：“它们两个关系这么好，还一胖一瘦。不如就叫胖头陀和瘦头陀吧！” 岳瑶忍不住笑：“这是出自哪个典故啊？好难听的名字。” 洛鸣萧傻笑：“鹿鼎记里的，嘿嘿~，不过我觉得还好啊！你要是觉得难听，那以后有小孩你起名字。”岳瑶脸一红轻轻点了下头。 我们两个就在一边看着，真是无语了。好一副男耕女织图，让人有些不适了。 最后定下了叫年糕（英短）和奶糕（暹罗）。岳瑶抱着小猫，喜欢的一秒都不想撒手。我们两个饿的前胸贴后背。 好在洛鸣萧也知道饿，和岳瑶撒娇要吃饭。岳瑶这才注意到我们两个：“抱歉抱歉！它们太可爱了，就忘记吃饭的事了。” 岳瑶今天还能想起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就已经知足了。 岳瑶的手艺真心不错，我们两个吃的都要站不起来。洛鸣萧放下碗筷就想拉着我们去五楼，但又停下来，陪着岳瑶收拾起碗筷。岳瑶刷碗他就在一边陪着。 真是够了，这日子是一天都不过不下去了，此时此刻我和牧歆叶显得是那么多余，只有年糕奶糕理我们两个。 四个人吃完饭，在五楼对着游戏机换着玩，出乎意料的是，岳瑶游戏玩的也不错。晚些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岳瑶没了声音，回头看她已经窝在懒人椅里睡着了。洛鸣萧蹑手蹑脚的把岳瑶抱回房间才回来。大家很默契的声音都小了几分，但还是开开心心的玩到很晚。 第二天起来，已经快中午了。睡了个大懒觉，胃里空空的，把洛鸣萧摇醒下楼去觅食。 不得不说，岳瑶真的是个贤妻良母，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午饭。不知道放了多久，菜已经有些凉了。我们几个糙汉子也懒得再去热一遍，去锅里盛了一海碗的饭就开始往嘴里塞。 洛鸣萧鼓着腮帮子：“你们觉不觉得，介个豆腐，油点点栓。” 我细细在嘴里回味了一下：“没有。” 牧歆叶也回味了一下，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酸了的豆腐是什么味道？感觉没事。” 疑问消除，我们继续进食。吃饭完不见岳瑶的踪影，洛鸣萧直接带我们去了地下一层。 “奶盖这个时间，不在外面就在琴房。我带你们看看我干妈的琴房，都快赶上乐器店了。” 洛鸣萧在前面带着路，我们两个像进了大观园一样四处张望。 推开大门，岳瑶正在拉小提琴，旁边还摆着二胡、吉他、架子鼓。值得一提的是，琴房的隔音是真的好，拉开房门之前，屋里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岳瑶见我们来了，手上动作没停。我们几个搬着凳子围着岳瑶坐了一圈，等一曲终了。我们几个一起鼓掌，岳瑶调皮的做了个谢幕的动作。 拿着乐器的岳瑶看起来是那么自信：“还想听什么？到了这里，怎么也要给你们从头到尾演奏一曲再说。” 洛鸣萧举手：“就昨天干妈表演的那个地狱中的什么娜！” 岳瑶有些为难：“那个是交响乐......” 牧歆叶举手：“岳瑶你会弹钢琴吗？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觉得克罗地亚狂想曲很好听。” 岳瑶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坐到钢琴边。我们感觉岳瑶的手指都快出残影了，岳瑶弹得好不好我们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外行来说，简直是无懈可击。 又结束了一曲，岳瑶合上钢琴：“饿了吧？想吃什么？” 洛鸣萧挠了挠屁股：“我们吃过了，奶盖你在饭桌上留了饭你忘记了吗？” 岳瑶关切的询问：“我练琴要好久，那个是早上给你们留的饭。天气这么热真的没坏掉吗？” 我们三个评价很统一，一切正常。 岳瑶没再说什么，给自己做了碗炸酱面后，端到茶几上和我们一起看着电影。 看了没一会，牧歆叶突然起身去了厕所。我和洛鸣萧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但是随着电影情节的递进，我的肚子也有点不舒服了。 从洛鸣萧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此时也不太好受。岳瑶摆弄着年糕奶糕，还没发现问题。我缓缓起身，洛鸣萧见我有了动作也缓缓起身。 我们两个此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跑的慢的人将会失去一切。 岳瑶见我们起身刚想询问什么，但她的声音仿佛是信号枪一般。我们两个撒丫子就跑，但地形上是洛鸣萧的主场，体能上洛鸣萧落我几条街。 随着厕所门关上的，还有我眼前的希望。 夹着括约肌，蹒跚的来到客厅的厕所。牧歆叶还没出来，里面依稀可以听到他痛苦的呻吟。 第十六章 差点又进医院。 岳瑶看见我们这样也明白了这么回事：“你们，是吃坏肚子了吧。你还好吗？” 我现在感觉肚子里像是安了个钻头，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我感觉我现在无助的，像是大雨中瑟瑟发抖的野狗。 我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岳瑶关切的的看向我：“你真的还好吗？三楼还有厕所的。” 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蹒跚的跟着岳瑶去了三楼的厕所。坐在马桶上的瞬间，世界清静了。 好在我饭量不大，拉了一会已经好多了，但我看向旁边潮湿的卷纸的时候，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手机在客厅，岳瑶也已经去守着牧歆叶和洛鸣萧了。看样子今天是要‘漏’一手了。 伸向厕纸的手微微颤抖，谁知道这时门被敲响了。 门外的声音让我觉得出其的动听：“我爸爸洗澡的时候，水总是溅的到处都是。厕纸还能用吗？” 有的选我当然不想‘漏’一手，让岳瑶把厕纸放到门口。我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出门拿纸， 回到一楼，岳瑶不在。我敲了敲厕所门：“怎么样了？” 牧歆叶的声音很是虚弱：“我感觉...我好像在尿尿一样...” 我除了表示同情以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洛鸣萧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中途出来了一趟，又进去了。也可以理解，那么一大海碗的东西，想拉完可能真的需要一段时间。 我和岳瑶仅剩的两个健全的人决定为他们做点什么，结伴去买止泻药。 回来的路上岳瑶的表情有些自责，我赶紧安慰：“又不是你的错，我们三个占主要责任。” 岳瑶想了想说：“主要我担心算我杀人未遂。” 第一次听岳瑶开玩笑，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们两个视线对上之后都没崩住，蹲在马路边上笑了半天。 到家我先给自己冲了一份，敲了敲牧歆叶这边，他的声音依旧虚弱：“姜然你终于回来了，给我拿卷纸，快用没了。” 和卷纸一起送进去的还有一杯蒙脱石散，牧歆叶第一次在厕所喝东西，感觉怪怪的，但小命重要。 岳瑶也端着药送到了洛鸣萧门口，里面的声音听着像是快断气了一样：“奶盖你终于回来了...我...屁股快要风干了，能不能...先给我拿卷纸。” 岳瑶递进去一卷纸和一杯药后，蹲在洛鸣萧门口，无声的咬着腮帮抖着肩膀。 我扶着牧歆叶出来的时候，刚好岳瑶也扶着洛鸣萧下楼。我们两个都看出对面眼中的笑意，死死的咬着腮帮子。 折腾了半天，终于电影可以继续了。 就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洛鸣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你们谁能帮我翻个面吗？躺着压的我屁股痛。” 放肆的笑声此起彼伏，岳瑶笑的直捂肚子。笑完才擦干眼角的眼泪给洛鸣萧翻了个面。然后掏出二胡拉了首二泉映月，不得不夸赞岳瑶的多才多艺，也不得不赞叹二泉映月的应景，几个人笑的肚子疼。 拉了这么久，早就饿了。岳瑶给我们煮了粥，大家就着咸菜小口吃着。 岳瑶的父母这时回来了，见到岳瑶爸爸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岳瑶这股子优雅来自哪里。 岳瑶的爸爸让我觉得完全符合书里翩翩公子的形象，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凸显着优雅。 年糕奶糕也跟着一起欢迎，岳瑶妈妈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立马就变成星星眼，一把抱起年糕：“好可爱的小毛球~快让奶奶亲亲。” 梓寒姐一瞬间就接受了家里的新成员，岳瑶的爸爸貌似有些猫毛过敏，一直在打喷嚏。但还是伸手摸了摸小奶糕。 梓寒姐已经有想把它们占为己有的打算了：“真好啊~等你们去上学了，换它们两个给我解闷。” 岳瑶撒娇：“才不要，我要带到学校去。” 梓寒姐逗弄着年糕：“学校让养吗？就要往学校带，而且你怎么带走。” 岳瑶已经考虑过这些问题了：“让洛洛开车带我们去，学校不让我们就住外面。” 梓寒姐一脸坏笑的看了看洛鸣萧又看了岳瑶：“住外面？” 岳瑶脸一红，梓寒姐乘胜追击：“听说现在大学生孩子加学分，咱当年怎么没这好事。”说完戳了戳岳瑶爸爸。岳瑶爸爸也有些脸红：“我...我不知道...”岳瑶当年就是梓寒姐在大学的时候生的。 本想着不打扰岳瑶家一家团聚，但岳瑶爸爸，也就是岳常叔叔意外的好相处。和我们几个小年轻在五楼玩了好一会游戏，看天色有些黑了才开车送我们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无事发生，洛鸣萧小两口没钱出来玩了，牧歆叶忙着考驾照。平淡了几天，洛鸣萧小两口那边出事了，两只小猫的状态有些不太好。 我和牧歆叶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岳瑶靠在洛鸣萧的肩膀上看起来快要哭了。两个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而两只猫的医药费加起来，牧歆叶这个小富二代也有些承受不住。 我们正想着要不要叫阳哥帮忙，又想到阳哥也是个穷鬼，余额可能都没牧歆叶压岁钱多。牧歆叶犹豫着要不要请谣谣姐帮忙，电话都拨过去了，被岳瑶挂断了。 岳瑶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可以的话真的不想给自己的父母添麻烦。但这次她真的有些无力。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边梓寒姐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怎么啦宝贝？” 岳瑶原本就快哭出来了，听见妈妈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妈~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梓寒姐的声音有些着急了：“宝贝别哭，怎么去医院了？你受伤了？还是洛洛受伤了？” 岳瑶声音抽抽搭搭的：“是小猫病了，要好多钱。” 知道自己姑娘没事，梓寒姐也是松了口气：“你自己先垫着，回头不够的妈妈给你补，妈妈一会有个演出，结束了去找你好不好？” 岳瑶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洛鸣萧慌张的给岳瑶擦着眼泪：“妈妈我没钱了，买猫的时候花光了，洛洛也没钱了，朋友还借了我们一千。” 梓寒姐有些惊讶两只猫居然这么贵，自己的女儿平时很节俭，小金库里有多少她心里大概有数。知道两个孩子是真的挤不出来了，隔着手机安慰着岳瑶：“宝贝别怕，你爸爸现在应该没事，你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妈妈这边结束了马上赶过去。” 岳常叔叔几乎在接到女儿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来，家里的财政大权在梓寒姐手里。到了医院知道了治疗费用后，老脸一红，给不起。 但好在有个大人在，看着打扮也不像普通家庭，还是答应先给年糕奶糕做个检查。岳常叔叔先还了我们两个的钱，然后安慰自己的女儿。 等梓寒姐到了，结清了治疗的费用后先去逗女儿开心。两个人都没有责怪岳瑶乱花钱，反而把女儿的情绪放在第一位。 医院这边给出的结论是猫瘟，有治愈的可能性，但就算治好了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后遗症。岳瑶的父母并没有因为不一定救得活而放弃治疗，他们选择保护好女儿的的这份善良。 从医院出来，岳瑶还是不太开心。梓寒姐逗弄着岳瑶：“我今天这么一掷千金，也没博到美人一笑，我这钱花的也太冤了吧？” 岳瑶钻进梓寒姐怀里，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妈妈，今天花了你好多钱。而且万一救不活的话，钱就浪费了。” 梓寒姐揉了揉岳瑶的头发：“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生命的意义很难用价值去衡量的。我们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不想为了省这点钱，让这事在你心里一辈子是个疙瘩。我们努力过就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它们自己。” 岳瑶在梓寒姐怀里委屈的点了点头，岳常叔叔有些酸：“还是有钱好呀，我这光人来没用。一点好处没捞到。”岳瑶破涕为笑也抱了抱岳常叔叔。 梓寒姐揉了揉我们两个的头：“想吃什么？帮了我女儿这么大忙，我这个当妈的得表示表示。” 我们两个连忙推辞：“没有没有，梓寒姐，我们两个也没帮上什么忙，不然就不用麻烦梓寒姐还跑过来了。” 梓寒姐一把搂住我们两人：“还装上小大人了，客气什么。想吃什么和梓寒姐说，姐姐今天请客。” 洛鸣萧小跑跟上来：“干妈！我也出力了！怎么不夸夸我呀！” 梓寒姐回头弹了洛鸣萧一个脑瓜崩：“还夸夸你？还没结婚呢，就和我家闺女一起合伙瞒着我，要不是兜不住了，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干了这么大的事业。” 随后捏了捏洛鸣萧的脸：“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护着我女儿，正好你陪着我姑娘胡闹，也身无分文了吧？干妈给你包个大红包。” 洛鸣萧连忙推辞：“还是别了，让我爸妈知道干妈又给我零花钱了，又该教训我了。让我在干妈家躲几天就行了。” ...... 晚上回家了之后，牧歆叶那个没拨通的电话被韩奕谣拨了回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和韩奕谣复述了一遍之后。 韩奕谣立马就要给自己的好妹妹找回场子，在韩奕谣的眼里，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踢我一脚，我立马并且当场就要卸你条腿。 等过几天我们再路过那家宠物店的时候，那家店已经拆了。跟着一起拆了的还有左右两家。 这报仇力度有点超乎我们想象了，谣谣姐接收了宠物店所有的小动物。但是打算开家什么店我们还不清楚。只知道阳哥这段时间被使唤的脚打后脑勺。 过了快小半个月，终于谣谣姐的店已经开始装修了。 阳哥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韩老板，贵司的福利一向很好我是知道的，但能不能给我这个编外人员也一些温暖呢？” 我们今天去了谣谣姐盘下来的那家店，三家被合成了一家。也不知道谣谣姐要干什么，问就是秘密。 韩奕谣毫不在意，摆弄着舔舔和软软（两只被谣谣姐收编的仓鼠喜提新名字）：“你想怎么样？” 阳哥见有戏，眼神里多了一丝期待：“去露营怎么样？” 韩奕谣直接否决：“太远，麻烦，不去。” 牧歆阳有点想钓鱼了，不死心：“求你了韩老板，我没钱买装备，不然肯定不会麻烦你了。要不您看，给我点小钱钱，我带着他俩去。” 韩奕谣再次否决：“我不是有钱没地方花，没有回报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投资。” 牧歆阳有点泄气，想最后争取一下：“怎么会没有回报呢？你会收获一个忠诚的左膀右臂。” 韩奕谣没再搭腔，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牧歆阳看没戏了，只能低头抠手指，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们可以去那边啊！多近呀！” 韩奕谣知道牧歆阳说的是哪，看样子是真的在考虑：“有点危险吧？” 牧歆阳重燃希望：“一点危险都没有！您就负责出钱，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您到时候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第十七章 好像确实没危险 阳哥的行动力我们一直是认可的，事情中午定下来，晚上我们已经大包小包的准备出发了。 几人拿着一堆装备的来到酒吧门口，周围的人递过来异样的目光。谣谣姐嫌弃丢人，装作不认识我们，快速走进酒吧。 阳哥心里是美滋滋的，也不在意别人的视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往里走。再次进了那道厚重的石门。这里还是大白天，我们四个躺在看不到头的草坪上，呼吸着草地的清香。 等醉氧的情况有所缓解后，我们出发去寻找野营的地点。 阳哥现在只想狠狠的甩两杆，带着我们到处去找水源。终于在谣遥姐姐的耐心快到极限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个小溪，上游的水还算深。虽然不见得有鱼，但最起码满足了甩两杆的条件。 谣遥姐拿出小椅子，坐在水边玩水。我们几个苦力搭帐篷升篝火，搭好两个帐篷，我们已经累得不行了。阳哥这才倒出空去溪边架起鱼竿。 韩奕谣惬意的吹着风，牧歆阳泛起嘀咕：“你说这边能有鱼吗？” 韩奕谣的脚在水里泡的有些久了，感觉有点冷，起身去烤火：“谁知道有没有。” 我和牧歆叶陪着谣遥姐玩着斗地主，因为没有网络，我们只能用这种比较原始的消遣方式。 就在韩奕谣准备做饭的时候，阳哥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咬钩了！咬钩了！” 阳哥在那边喊了半天也没见他把鱼拉上来：“不行了！我没劲了，你俩来帮我一下！” 我们两个一个帮阳哥一个拿抄网。鱼拉上来的时候我们吓了一跳，这条鱼得有大瓶可乐那么大。 阳哥自己都惊了：“我就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的天赋原来点在这了！” 水面突然翻涌，一条自行车大小的大鱼在从水里跳了出来，又落回水中。看样子阳哥钓上来的，是个小鱼苗。 不过最起码今晚有鱼汤喝了，也不错。吃饱喝足，几个人抱着毛毯看着日落，这边的天气是真的好，万里无云的，太阳的轨迹一点一点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 等太阳完全落山了，在没有电子设备的现在，也没什么好的娱乐活动，只能是早早睡下。太阳刚落山，余温还在。我们并没有拉上帐篷，刚好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被人摇醒，阳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把帘子拉下来吧，有点冷了。” 我这才发现我被冻得手脚冰凉，冷风吹在我们的帐篷上，顺着缝隙流进来。 之前知道野外扎营的话，不可以在风头，一是可以减少火星被风吹到易燃物上，引发山火。 二来风会把我们的气味传到很远的地方，野外的食肉动物就能顺着味道找到我们。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判断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不在风头。 半锅鱼汤还在火架上烤着，心里有点担心。但是大家都睡着了，我又怕是我杯弓蛇影，影响大家休息。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时候，隔壁帐篷里韩奕谣的声音悠悠响起：“咱们现在这里是上风吧？” 牧歆阳困得不行：“什么上风下风的啊？你要是冷的话可以来跟我们挤一挤，反正我老弟也不是没搂你睡过。” 牧歆叶也被吵醒了，听完阳哥大逆不道的话心里就是一惊。阳哥说完已经又睡着了，隔壁韩奕谣的帐篷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等隔壁安静下来，谣谣姐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帐篷前。看见谣谣姐脱鞋要进来，我起身让出位置。 谣谣姐用脚蹬了阳哥两下，牧歆阳双眼慢慢聚焦。发现是韩奕谣，起身要和牧歆叶换地方：“那你挨着他吧，我让地方。” 结果被韩奕谣一把抓住头发，阳哥一下子就清醒了：“怎么了啊就？”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拍了几下自己的嘴：“是小的出言不逊了，这点事还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吗？您一句话我自己就掌嘴了。” 韩奕谣没工夫和阳哥贫嘴：“起来收拾东西，我感觉心里毛毛的。” 阳哥就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得跟着走了，帐篷是收不走了。谣谣姐很急，我们就拿了两个睡袋，一点吃的和一个小煤气灯。 谣谣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复合弓，背上箭袋。我们四人踏着月色转移阵地。 阳哥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打着哈欠：“韩老板，咱就是说犯得上犯不上啊？大半夜好好的帐篷不睡，在这野外遭罪。而且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还拿上武器了。” 韩奕谣在后面催促：“哪那么多废话，带来用不上，总比用得上的时候没有强。” 又转了一圈，我们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小坡。我们带的食物不少，本来想在这边待两天的。但韩奕谣执意要明天一早就回去。 阳哥觉得有些扫兴，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但反正鱼也钓了，帐篷也睡了，也算过了把瘾，大不了过几天再来嘛。 晚上人类的视力本就不好，再加上我看书看得多，视力更差一些。几乎离光源远一点的地方，在我眼里就是一片朦胧。 未知总是让人害怕的，我不敢睡，自告奋勇的要求守夜。商量好守夜的顺序，他们三个就先围着煤灯睡下了。 两个睡袋，谣谣姐一个，牧歆叶一个，阳哥感觉有些冷，想离两个人近一点。韩奕谣虽然躺在睡袋里，但还是觉得冷。但即使这样，也拒绝牧歆阳的靠近：“滚远点。” 牧歆阳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离煤灯近一点。现在正是晚上最冷的时候，韩奕谣的位置还在小坡的边缘，时不时会有冷风灌进来。 牧歆叶看在眼里，慢慢蠕动到另一边，给韩奕谣挡风。 牧歆叶靠在韩奕谣的后背：“我身上热乎点，给谣谣姐取暖。” 韩奕谣也明白牧歆叶小动作的意图，往里挪了挪：“你进来点，那边冷。” 韩奕谣被迫离牧歆阳又近了一点。 韩奕谣又往下挪了挪，让牧歆叶躺的稍微歪一点，随后轻轻枕到了牧歆叶身上。牧歆阳见两人依偎着取暖，自己连个被子都没有，只能靠小煤灯取暖。 贱兮兮的往这边凑了凑：“老弟让我也枕一会呗。” 还没等牧歆叶说话，韩奕谣先开口：“滚！远！点！” 牧歆阳知道韩奕谣还在为自己非要钓鱼，结果找了个风口生气，但大半夜要来这遭罪的又不是自己。感觉怪委屈的，但也不敢再去触韩奕谣霉头：“ok！ok！我远离！” 我看着这边的互动感觉好笑，往这边凑了凑：“谣谣姐别生阳哥气了，万一给阳哥冻感冒了就不好了。我们三个把你围中间给你取暖。” 韩奕谣做出了让步：“你不许躺他身上，也不许碰到我！” 牧歆阳也不要面子，躺到韩奕谣面前：“我躺这行吧？这个距离。” 韩奕谣没吭声，只是转过身背对牧歆阳。牧歆阳得寸进尺，又偷偷凑近了一点。 我坐到谣谣姐脚下，煤灯放在了韩奕谣脚边，三个男生把韩奕谣围在中间。感受着四周的温度，韩奕谣这才觉得不冷了，躺在牧歆叶身上睡去。 听着三人均匀的呼吸，我抬头看着星星。暂时忘记了恐惧，突然觉得这个氛围也很让人安心。 过了两个小时，我叫醒了阳哥。又过了两小时，阳哥叫醒牧歆叶。 兄弟两个在尽量不惊动韩奕谣的情况下换了位置，韩奕谣迷迷糊糊的抱怨了一下，马上又睡死过去。 牧歆阳终于睡进了睡袋，不用挨冷风吹了，几乎立马就睡死了过去。 又过了两个小时，牧歆叶并没有叫醒韩奕谣，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的鱼肚白。太阳还没升起，但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 等太阳漏出个边边的时候，韩奕谣醒了。看了看时间，早就过了该自己守夜的点了。从睡袋里出来，看见牧歆阳躺在了原本牧歆叶的位置，嘴里忍不住‘啧’了一声。 把睡袋盖到了我的身上，披上毛毯坐到了牧歆叶身边：“怎么不叫醒我呀？” 牧歆叶正对着天边发呆，听见声音转过头。走进视线的是头发乱糟糟的韩奕谣：“我想让你多睡一会。” 韩奕谣把毛毯分了牧歆叶一半，坐到了他的身边：“我定的规则我不遵守，岂不是显得我很霸道？” 牧歆叶把毛毯搂紧，轻声说道：“一个人守夜太孤单了，我不想让你孤单。” 韩奕谣心头一颤，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披着同一条毛毯看着日出。 两个人没再交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地平线那边太阳缓缓升起，弯弯的月亮和漫天的星星还清晰可见，但是远处不断升起的太阳却让那边的天空已经是清晨的样子了，而我们此刻就好像躺在昼夜的交界处。 牧歆叶不禁发出感叹：“原来每天的日出都这么好看。” 韩奕谣也是第一次见日出：“我也没想到，早知道之前早点起了。” 牧歆叶看向韩奕谣：“等我们回去了，有机会的话，再去看一次吧。” 韩奕谣轻笑：“什么叫有机会的话？这话这么像立g？回去就看，不带你哥。” 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朦朦胧胧的起身。看见牧歆叶和谣谣姐都没睡：“你们两个都醒了？” 谣谣姐对我招招手：“快来看日出。” 我实在是困得不行，抬头看了眼，和平常的日出没什么区别：“谣谣姐你们两个看吧。我每天都能看到，我太困了，我再睡会。” 低头看见身上盖着谣谣姐的睡袋，钻了进去又去梦了周公。 两人都知道我平时起的早，见多了日出也不奇怪。而且前半夜我几乎都没东西盖，也就没再强求。听见我这边已经睡熟了，两人继续欣赏着日出。 牧歆叶有些纠结，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动，小声询问：“那...回去就我们俩个了...去吗？” 韩奕谣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答应，但又觉得有点不太好。韩奕谣的沉默让牧歆叶感觉心里闷闷的，虽然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可以的话，还是希望韩奕谣答应。 韩奕谣也在做着心理斗争，她能感觉到，两人现在有些暧昧。她觉得这样不好，但狠下心去疏远牧歆叶，她又有些做不到。 想到牧歆叶马上就要开学了，等到开学了，身边同龄的异性多了起来。到时候自然就会慢慢淡出自己的视线了吧？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嗓子里轻轻挤出一声：“嗯。” 牧歆叶此时心里是一阵的惊涛骇浪，嘴角的笑都快藏不住了。没再言语，但心里只希望时间过得再快点。 第十八章 我收回上一个标题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我睡饱了。伸了个懒腰，看见谣谣姐正靠在牧歆叶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听见我的脚步声，谣谣姐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和我打招呼：“早。” 坐到牧歆叶的另一边，早上的空气有些冷，激的我打了个喷嚏。 韩奕谣伸了个懒腰，感叹：“偶尔到这种郊外感觉也不错。” 阳哥还在睡觉，看着阳哥睡着的蠢脸，韩奕谣一脸不爽。越想越气，直接起身把牧歆阳从被窝里抖了出来。 牧歆阳被强制开机，人还是懵的：“啊？天亮了？” 韩奕谣不想和他多说：“走。” 回到营地，帐篷已经破了。篝火也被打翻，剩下的半锅鱼汤被舔的像是洗过了一样。被入侵的痕迹不要太明显。 几人一刻也不想停留，立马准备回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韩奕谣把手中的复合弓都攥紧了几分，阳哥也攥紧手中的水果刀，虽然这水果刀的尺寸只能图个安慰。 阳哥在前面探着路，我们没了来时游山逛水的心情。一路上大家一句话也不敢说，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等周围终于有我们做下的标记了，我们心里那种紧张才减缓了几分。 谁知道这时，阳哥突然停住了脚步。韩奕谣不小心撞到了阳哥身上，刚想训斥，阳哥一把捂住了韩奕谣的嘴。 绕过阳哥，我们看见一只长着尖尖大耳朵的生物堵在我们回去的路口，他那又长又立的耳朵，和从口中伸出的尖锐牙齿，再加上一身豹纹，让我们第一眼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 它的体型和我们之前见过的生物比不算大，那也是相较之下的，它的体型绝对比地球上任何一个猫科动物要大的多，目测四脚站在那里要有两米高，它的大耳朵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它的听力绝对不差。 它此时正在捕猎，那条长的像蛇一样的尾巴死死的缠在一头像是鹿的动物的脖子上。锋利的爪子在鹿的肚子上掏着。血腥的场面看得我们有点反胃。 它身后几百米，就是我们来时的草原。我们想绕过它回到那里，要走很大一个圈。绕圈倒是没什么，问题在于，我们现在不敢动。 生怕不小心踩到树枝，或者干树叶，就吸引到了它的注意。 谁知这时更要命的是，身后也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回头看去三头巨狼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它下潜的身形，明显是打算偷袭我们的。 冷汗瞬间就打湿衣襟，我想到了阿墨，但我觉得眼前的情况，不是他这个体型就可以帮我们解围的。 韩奕谣当机立断，拉着我们冲到那只长耳花豹面前。 它正吃得满嘴是血，见我们窜了出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直接冲我们扑了上来。我们都不明白谣谣姐这样做的意图，现在只觉得万事休矣。 谁知道长尾花豹突然一个急刹，视线和我们身后的巨狼们对上。巨狼从阴影里走出，它灰黑色毛皮在阴影里真的是很好的保护色。要不是周围比安静，我们的精神也高度紧张。 不然它不发出声音我们可能真的不会注意到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狼粪。 而它们的眼睛里都是两个瞳孔，看样子不是少部分的畸形。那意味着它们的视力一定不一般，或许老早就发现了我们。 长耳花豹见对面有三只，心生退意。韩奕谣知道现在它走了，我们就真的跑不了了。抬手对着它的尾巴就是一箭。 长耳花豹吃痛回头，想上来攻击我们，但又怕漏出破绽被狼群围剿。而狼群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也是在防着那边。 阳哥人已经吓傻了，我和牧歆叶也有些发抖。但我们都知道这时候分神就是万劫不复。韩奕谣带着我们一点一点向草原的方向靠近。 狼群也一点一点跟上，长耳花豹则是一点一点后退，慢慢让出了一条路。 走出十几米，站位变成了长耳花豹被两边夹在中间。它清楚我们这边也有攻击性，不敢对我们放松警惕，视线左右巡视。 韩奕谣把箭搭在弓上蓄势待发，我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是等她口令。就在长尾花豹看向另一边的时候，韩奕谣出手一箭射在了狼群最前面那头的胸口，然后大喊一声：“跑！”。 那只被射中的狼一声惨叫，身后两只立马冲了上来。长耳花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对面突然发难，嘶吼着迎了上去。 一只和花豹缠斗在了一起，另一只绕过第一战场扑向我们。韩奕谣没想到它们目的这么明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正要再次拉弓的时候，阴影里阿墨突然窜了出来，直接缠到了巨狼的脖子上。他们几个被突然窜出来的阿墨吓了一跳。 我赶忙告诉韩奕谣：“它是我朋友！” 韩奕谣听完连忙拉弓，一箭射在了巨狼想要去拨阿墨的爪子上。阿墨一口咬在巨狼的脖子上，巨狼想去拨阿墨，奈何被射中的爪子使不上力。 我们边跑边回头看，见巨狼换了只爪子，韩奕谣抬手又是一箭。 等我们跑出老远，阿墨手下的巨狼毒发加上窒息，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几百米的距离全力奔跑的话真的很远，我们已经累得喘不上气了，但脚步是一刻也不敢停。阿墨这时追了上来，吐着信子感觉它想表达什么。 和它对视的瞬间我福灵心志感觉到了什么：“谣谣姐！好像有东西追上来了！” 牧歆叶虽然有些跛，但也还好。但牧歆阳那虚弱的身子有些遭不住了：“我要!呼呼！我要不行了！我快跑不动了！” 阿墨听闻，直接在阳哥手腕上咬了一口。阳哥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它！呼呼！它还能产兴奋剂？” 没工夫解释，我们现在的小命就在腿上。韩奕谣背着箭袋和复合弓，带着负重有些跑不快。牧歆叶也看出来了，一把抢过韩奕谣手中的弓，替她拿着。 现在没有说废话的时间，韩奕谣没说什么只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终于看到了回去的石门，见到了胜利的曙光。但身后的追兵也赶了上来，两条腿怎么也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追上来的这头胸口有伤，一看就是一开始被韩奕谣射中那只。阳哥跑的飞快，已经摸到了门边。 来到门口阳哥火速推开石门，用身体撑着：“快跑！它要追上了！” 韩奕谣听见阳哥的呼喊，抢过牧歆叶手中的弓，张弓搭箭。但韩奕谣实在是有些脱力，搭箭的手有些发抖。这一箭瞄准的是眼睛，但歪了射穿了巨狼的耳朵。 巨狼像是失去了痛觉，眼里只有韩奕谣。此时我们两个也跑到了门边，见韩奕谣要被追上了想回头去帮。 阳哥一把把我们两个拉回来：“撑着门！”然后去迎韩奕谣。 阿墨回头，故技重施，缠上了巨狼的脖子。巨狼停在原地，想挣脱阿墨。韩奕谣趁机调整呼吸，抬手一箭射中了巨狼的眼睛。 巨狼吃痛哀嚎一声，一爪拍飞了阿墨。几滴鲜血飞了出来，不清楚是阿墨的还是巨狼的。 韩奕谣已经离门口不远了，但发了疯的巨狼速度要比韩奕谣快的多。巨狼蹬了几脚距离韩奕谣只有咫尺的距离，伸爪想去抓韩奕谣。 牧歆叶看得心里一紧：“谣谣小心！” 阳哥这时扔出水果刀，狠狠甩向巨狼。巨狼被砸了一下分了神，再加上瞎了一只眼，第一爪挥空了，紧接着要挥第二爪。 牧歆阳和韩奕谣还差几步的距离，但韩奕谣已经能感觉到身后呼啸的风声了，心里升起一丝绝望。 阿墨这时候窜了出来，缠在了韩奕谣的身上。巨狼一爪扇在阿墨身上，连带着把韩奕谣甩向牧歆阳。阳哥一把接住韩奕谣，阿墨顺势钻到了阳哥的影子里。 阳哥抱着韩奕谣跑不快，牧歆叶又上前迎了几步。阳哥见牧歆叶过来，用力把韩奕谣扔向牧歆叶。 牧歆叶一把把韩奕谣揽进怀里，带着韩奕谣一滚，进了门。身后的巨狼想去抓阳哥，阳哥往前一个飞扑摔在我的面前。我松开撑着门的手，抓着阳哥往后一拽，把阳哥拽进了门，而石门也顺着惯性合上了。 门外巨狼刨门的声音像是提醒着我们劫后余生，大家脱力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牧歆叶关切的询问韩奕谣：“受伤了吗？” 韩奕谣摇摇头：“姜然的朋友帮我挡了一下，我没什么事。” 我有些担心阿墨：“阿墨你还好吗？” 阿墨有些虚弱的从牧歆阳的影子里爬了出来，我检查着阿墨的伤势。身上的鳞片掉了一大片，鼻孔看起来也流过血。 我摸了摸阿墨的头：“这次多亏你了。” 阿墨有气无力的把头搭在我的身上，用尾巴指了指伤口。我看向它鳞片掉落的地方，有些鳞片已经变形了，但还挂在身上。 我询问阿墨：“是让我帮你拔掉的意思吗？” 阿墨轻轻点了点头，我有些不敢，但也知道应该这么做。为了减轻阿墨的痛苦，我动作很快。拔下了十几片鳞片后，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才给阿墨上了药。 上完药，阿墨消失在我的影子里。大家也终于缓了过来，阳哥躺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之前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怎么这次这么背。” 韩奕谣表示，从上次听说呦呦的事，就猜出来这里没有看起来这么岁月静好。 阳哥表示以后来更要小心了，谣谣姐表示再也不来了。这两人一直尿不到一个坑里，意见不一致也正常。 阳哥说着说着没了动静，我猜多半是阿墨的那一口副作用来了。我们几个经历了这一遭也累得要死，就这样在山洞里睡了一会。 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空手回去的，也算乐得轻松。 而这次有惊无险，也多亏了韩奕谣的决策。阳哥准备用为数不多的积蓄，请韩奕谣吃顿饭，也算报答了救命之恩。 当然也叫上了洛鸣萧小两口和童羽涵，阳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次经历好好润色一下，用来和这个傻小子炫耀了。 不得不说阳哥的积蓄真少的可怜，出去吃饭这么多人请不起。在家吃饭买的菜也有点不够这么多人吃，韩奕谣看着寒酸的准备，一脸嫌弃。最后还是韩奕谣替阳哥出资，才吃上这顿饭。 童羽涵和韩奕谣都知道洛鸣萧两人养了两只猫，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动物，都想看看。 就这样今天屋里可谓是空前的热闹，四男、三女、两猫、两鼠、一蛇。 年糕奶糕的爪子上还留着滞留针，不过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岳瑶有些害怕素素，但架不住素素是真的好看，忍不住夸赞。素素也上道，在几个女孩子手里是出奇的乖巧。 年糕和奶糕虽然是猫，但可能家猫都不抓老鼠，和舔舔软软相处还挺融洽。 可能是爱屋及乌，也可能是素素不吃肉。素素对其他几个物种都还挺亲近的。 这边阳哥抓着洛鸣萧炫耀着自己在国外‘丛林探险’险象环生。精湛的箭法和聪明的决策，带领团队从郊狼和非洲豹口中虎口脱险的故事，听得洛鸣萧‘哇’个不停。 我和牧歆叶则是在厨房切墩，给女生们一会做菜做着提前准备（主要是阳哥吹的太夸张了，我们两个有点听不下去了）。 第十九章 还来? 阳哥吹完牛是心满意足，洛鸣萧提供的情绪价值拉满了。阳哥就没见过这么会捧哏的，主要是真的说啥信啥。 把宠物团们圈在笼子里，大家上桌吃饭。等大家都坐到餐桌上，韩奕谣看阳哥整个人是容光焕发。刚刚就注意到了阳哥在那边给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对阳哥抢功的行为嗤之以鼻。 全程看都没看阳哥一眼，阳哥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耻，隔着牧歆叶一直给韩奕谣夹菜。韩奕谣嫌弃的又夹给牧歆叶，牧歆叶看着碗里都快堆不下的菜，只想尽快制止两人幼稚的行为。 殊不知此时宠物团们已经纷纷越狱了。 童羽涵只感觉脚边一凉，就见素素正从自己脚边路过。见其他人没注意，夹了一筷子素菜递到素素嘴边，素素嗅了嗅没吃。 无视童羽涵，去找韩奕谣。其它成员也跟在素素身边，素素凑到韩奕谣脚边。顺着韩奕谣的腿想爬上去。 韩奕谣被脚边传来的触感吓了一跳，一脚踩到了素素尾巴上。素素本能的想咬上去，见是韩奕谣踩的自己，又忍住了。但越想越气，一口咬在了牧歆叶的腿上。 牧歆叶吃痛往后一退，其它几只见老大哥动手了，也纷纷动手。牧歆叶眼睁睁的看着几只冲上来咬在自己腿上。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开。 童羽涵关切的询问牧歆叶：“要不要去医院呀？也怪我了，刚刚看到它们去桌底了，忘了和你们说。” 牧歆叶心里也没底，把伤口挤了点血出来：“你们先吃，我自己去就行。” 刚刚自己家的猫也参与其中，岳瑶有些不好意思：“我和洛洛开车送你去吧。” 牧歆叶摆摆手：“没事，就去打个狂犬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穿衣服。 童羽涵也起身穿上衣服，要陪牧歆叶。牧歆叶连忙推辞：“真没事羽涵姐，我自己能行。” 童羽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牧歆叶递了张纸：“真没关系吗？你都流鼻血了？” 牧歆叶一摸鼻底，果然摸到一抹红。 牧歆叶刚想说点什么，就在大家惊慌的眼神中仰了过去。 ...... 又是熟悉的天花板，牧歆叶坐起身，只有韩奕谣在。 岳瑶和洛鸣萧先回去了，阳哥也拉着我走了。童羽涵当然是自觉的给二人腾出单独的相处空间。 此时夜已经深了，韩奕谣趴在床边昏昏欲睡，此时对牧歆叶醒了还毫无察觉。 牧歆叶现在想上个厕所，蹑手蹑脚的起身。原本打篮球时崴到的脚还没好彻底，前两天狼口脱险时的狂奔，对他的脚踝又是不小的伤害。如今另一只脚还被咬了，现在两只脚都不敢用力。 踉踉跄跄起身的动作还是吵醒了韩奕谣。韩奕谣本就没睡熟，走过来扶住牧歆叶：“想上厕所？怎么不叫我。” 牧歆叶走的很慢：“我不想麻烦你。” 韩奕谣嗔怪：“这时候知道麻烦我了，你哥活的好好的，让我在医院陪你。” 牧歆叶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韩奕谣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病床上，两人再次挤到一张床上。两人背靠背有些尴尬，韩奕谣沉默的看着窗外。 牧歆叶心里有些躁动，但也不敢对韩奕谣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我们说的一起去看日出，还作数吗？” 韩奕谣舒了口气，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意识到牧歆叶此时正背对着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牧歆叶兴奋的转过身：“那我们明天就去怎么样？” 韩奕谣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心跳不自觉加快：“你...你转过去，有点挤。” 牧歆叶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又问了一遍：“明天可以吗？” 韩奕谣的声音有些颤抖，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好。” 中午起来的时候，韩奕谣独占病床。床头摆着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牧歆叶不知道去哪了。 此时牧歆叶正在换药，护士姐姐忍不住调侃：“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要不是你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你家生态不错呀，这么点地方集齐了一个食物链的牙印。” 牧歆叶尴尬：“家里宠物比较多，就不小心被咬到了。” 护士稍微用力按了下伤口，牧歆叶疼的一抖：“好好照顾自己吧！也心疼心疼你女朋友吧，别让她天天陪你睡医院。” 牧歆叶回来，看着他脚步还有些蹒跚，韩奕谣有些担心：“好点了吗？” 牧歆叶只怕今天的计划取消：“我没事！已经好差不多了！” 韩奕谣没再说什么，本着不想浪费粮食的传统美德，捡起包子就要吃。牧歆叶连忙制止：“早上买的了，应该坏了。” 韩奕谣咬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确实酸了，连着豆浆一起扔进垃圾桶。 “你饿吗？” 韩奕谣确实饿了，昨晚没吃两口就来了医院。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韩奕谣现在饿得头发昏，肚子也不太舒服。 韩奕谣确实饿了：“有点。” 牧歆叶自然也知道韩奕谣昨晚到现在没吃饭：“那...想吃什么？” 韩奕谣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包子：“灌汤包吧。” 牧歆叶的驾照还没下来，韩奕谣开车到了一家当地还算出名的店铺。 韩奕谣点好菜，牧歆叶去拿餐具。 就听见那边服务员小声议论：“现在的小年轻真不像我们那时候，这一看就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天还没亮就得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了。” 另一个服务员看着稍微年轻点：“现在年轻人中午起来都算早的了，我家那孩子白天见不着人。” 老年服务员惊讶：“怎么？现在年轻人都不用养家的吗？” 中年服务员不以为然：“现在年轻人那话怎么说来着？躺平。而且你也不看人家开的什么车，还上什么班了。” 两人就着韩奕谣车的价位和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牧歆叶回来的时候，韩奕谣正低着头通着头发。 牧歆叶询问：“要给你买个梳子吗？” 韩奕谣此时脸有些发烫，头埋的很低，没说话摇了摇头。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打量韩奕谣的眼神不要太明显。韩奕谣把脸藏进头发里，牧歆叶很没眼力见的问了句：“谣谣姐不怕吃到头发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韩奕谣把嘴角的头发扯了出来。 吃完饭韩奕谣就撵牧歆叶回家，牧歆叶一脸委屈的看着韩奕谣。韩奕谣不忍：“你是凌晨问的我，所以答应你的明天是明天。” 韩奕谣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耍赖：“昨天没休息好，明天一定。” 最后在牧歆叶小狗一样的眼神里，备受良心谴责的溜回了家。 晚上韩奕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和牧歆叶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哪里不对自己又想不通。 要说因为年纪，自己也就比他大两三岁，姐弟恋还算正常。要说因为牧歆阳，牧歆阳本人都没觉得有问题，而且自己本来也不会在意他的看法。要说自己只把牧歆叶当弟弟？骗的了自己，但骗不了自己的心跳。 实在是想不通韩奕谣致电自己的私人心理医生。 童羽涵那边响了几声才接起来，声音听起来黏黏的看样子是已经睡下了：“阿笙怎么啦？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韩奕谣出口调戏：“想你想的睡不着。” 童羽涵甜甜的笑了两声：“少哄我开心了，是因为你和小叶的事睡不着吧。” 韩奕谣出口调戏，自己先红了脸，见这边沉默，童羽涵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不过我确实有点看不明白你们两个诶，感觉小叶对你的感情大家都看得出来（我和洛鸣萧没有）。我也能感觉出你对他的好感，但是你的肢体动作却畏手畏脚的，是有什么顾虑吗？。” 韩奕谣一时也想不通，只是和童羽涵讲了两人明天有约。 童羽涵替韩奕谣开心：“那很好呀！两个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在没人的野外相拥着看着日出，在黎明的见证下拥吻着互诉衷肠，多浪漫呀！” 听着童羽涵的描述，韩奕谣脸更红了：“谁和他睡一个帐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相处总有种抢了别人东西的负罪感。” 童羽涵惊讶：“小叶有女朋友的吗？没听阳阳说过诶~，小叶怎么这样呀！下次见面我去说说他！” 韩奕谣连忙替牧歆叶解释：“没有！没有！他才和他哥哥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总有种在等着他的人不是我的感觉。” 童羽涵松了口气：“别想太多啦！说不定是因为你第一次谈恋爱，所以难免悲观一点。而且就算真的不是你，那你也要好好去享受你的青春呀。我们阿笙这么好，遇到好男孩当然要珍惜。” 韩奕谣总能在童羽涵这里得到安慰，当初也是这样，童羽涵寸步不离的修补着破碎的自己。 韩奕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但她就是问了：“可万一，在等他的人是你怎么办？” 童羽涵也诧异韩奕谣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不管是不是我，最起码先和他相遇的是你不是吗？而且我喜欢阿笙，也喜欢小叶，虽然还不是那种喜欢。所以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童羽涵永远都是这么温柔，韩奕谣总能在她这里得到该有的勇气：“羽涵，哄我睡觉好不好。” 童羽涵从来都不会拒绝韩奕谣的要求，轻轻的唱着摇篮曲。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童羽涵小声的鼓励着韩奕谣：“阿笙明天约会要加油呀~” ...... 牧歆叶起了个大早，给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干净净。牧歆阳此时在楼上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完全没发现自己弟弟的异常。 牧歆叶收拾干净就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检查着手机。人都不敢躺下，就怕压坏了自己吹好的发型。而韩奕谣这边就不太好了，难怪昨天肚子不舒服，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理期。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实在是疼的要命。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今天就在家躺着，但一想到昨天牧歆叶小狗一样的眼神，改天的话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在热水袋上趴了一会，感觉好了一点才给牧歆叶打了电话。牧歆叶那边接电话的速度，完全可以证明他真的很期待。 韩奕谣的声音有些虚弱：“你来我家接我一下，东西有点多。” 牧歆叶只当韩奕谣是刚睡醒，拿到地址，背上行李就火速赶往韩奕谣家。 韩奕谣的房间设计，让人觉得她打算就这样一个人生活到天荒地老。客厅沙发的边上是个浴缸，可能是为了可以一边泡澡一边追剧。沙发后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阳台很大周围种着很多花。阳台中间有一个小喷泉，喷泉边上是一个很大的秋千。 开放式的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韩奕谣的卧室很小，几乎除了她那张大床以外什么都没有。但隔着一个玻璃门的衣帽间大的惊人，里面各种奢侈品几乎摆满了展柜。 牧歆叶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韩奕谣从他进门就听见了。想表现出之前的从容有些困难：“你先坐那等会我...我马上好。” 第二十章 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牧歆叶乖巧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韩奕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要不是事先约定好，韩奕谣今天真的不想让牧歆叶看到自己。 妆画得比平时厚了一点，走出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吧，东西都放到楼下仓库了。” 牧歆叶看了看韩奕谣：“谣谣姐你今天看着脸色不太好，没关系吗？” 韩奕谣没想到这小子眼睛这么毒，叹了口气：“生理期来了，有点不舒服。” 牧歆叶有些遗憾的开口：“要不...改天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韩奕谣拿起车钥匙出门：“走吧，我没事。” 韩奕谣此时感觉小腹坠的难受，先去车里等着了。牧歆叶把东西都搬进后备箱才坐上副驾驶：“中午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韩奕谣实在没什么胃口：“你要饿了我等你，我没什么胃口。” 牧歆叶想了想，让韩奕谣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车，没一会拎着个塑料口袋上来。韩奕谣也没去纠结牧歆叶买了什么，按着导航开向目的地。 开到郊外一座景点的山脚下，据说山顶的日落和日出很出名。韩奕谣把车停在山脚，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顶。韩奕谣有些绝望，真应该提前好好做做功课的。 牧歆叶知道韩奕谣生理期不舒服，很自觉的承担了大部分行李。但上山的路还是让韩奕谣觉得难捱，好在是爬到了山顶。韩奕谣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躺在牧歆叶临时铺的毯子上看着他搭帐篷。 牧歆叶搭好一个帐篷之后想搭另一个，结果打开包裹，是一把巨大的折叠伞。牧歆叶有些为难的看向韩奕谣，什么都没说。 韩奕谣严重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实在是懒了废话，现在让她下山去再弄一个帐篷还不如让她死。韩奕谣摇了摇头：“就这样吧，伞也支起来吧。” 牧歆叶听话的在帐篷前支起伞，等把一切都处理好，牧歆叶叫醒昏昏欲睡的韩奕谣。 “谣谣姐去帐篷里躺着吧，外面冷。” 韩奕谣走进帐篷，角落里点着小煤灯，烤的帐篷里暖暖的。韩奕谣见帐篷里只有一床被褥摆在中间回头询问：“你的呢？” 牧歆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失误，我在外面凑合一晚上就好了。” 韩奕谣有些释然的笑了笑：“没关系，一起吧。晚上山里冷，别冻坏了。” 牧歆叶不知道韩奕谣生气了没有，也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你生理期，你先躺会吧，我等会再进去，我先生火。” 韩奕谣实在是没力气，把煤灯拿的离自己近了一点，躺进牧歆叶铺好的被窝里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感觉自己平静像是睡了一样。但外面柴火的燃烧时的噼啪声，和牧歆叶起身时衣服摩擦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 感觉帐篷里像是进了人，韩奕谣轻轻睁开眼。 牧歆叶的声音很轻：“吵醒你了？” 韩奕谣坐起身，摇了摇头。牧歆叶跪坐在韩奕谣面前，递过来一个保温杯：“给你熬了红糖水，要喝吗？” 韩奕谣接过保温杯出声询问：“刚刚，你在超市买的红糖？” 牧歆叶害羞的点了点头。韩奕谣握着手中还带着温度的保温杯，心里闪过一丝冲动。这个想法没有被压制下去，反而叫嚣着涌上心头。 韩奕谣握着保温杯的手因为太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牧歆叶不知道韩奕谣怎么了，有些不知所措。 韩奕谣突然像是脱力了一样摔进了牧歆叶的怀里：“谢谢。” 牧歆叶只是慌了一瞬，就回过神，轻轻的抱住韩奕谣。 韩奕谣感受了一会牧歆叶的体温才缓缓开口：“陪我躺一会吧。” 牧歆叶乖巧的脱了鞋进了帐篷。没再铺另一床被褥，两人就这样枕着一个枕头盖着同一张被子。 韩奕谣只是静静的躺在牧歆叶怀里，什么也没说。牧歆叶感受着怀里的温度，鼻间充斥着韩奕谣的气息。 韩奕谣靠在牧歆叶的胸膛，可以听见牧歆叶加快的心跳。环住牧歆叶的腰，让两人靠的更近一点，也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点，这个因为自己而加快的心跳。 韩奕谣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牧歆叶鼓起勇气：“我们...我们现在算......” 韩奕谣立马出声打断：“别问我，我...就想这样待一会。” 牧歆叶没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几分。 韩奕谣转过身背对着牧歆叶，感受着牧歆叶胸膛的温度，抓起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叫我阿笙吧。” 牧歆叶蹭了蹭韩奕谣的秀发：“为什么只有羽涵姐叫你阿笙。” 韩奕谣放下牧歆叶的手，在牧歆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从前姥姥这样叫我，姥姥走后，羽涵怕我想姥姥，所以羽涵也这样叫我。” 牧歆叶牵住了韩奕谣的手：“为什么叫阿笙呢...我觉得笙是个很孤单的乐器呢。” 韩奕谣不清楚这个乐器：“为什么这么说？” 牧歆叶解释：“古代的笙都是用来调和其他乐器或者独奏的，就感觉...要么在帮助别人要么自己一个人，就好像有点孤单。” 韩奕谣懒得在这事上消耗脑细胞：“管它呢，反正我喜欢这个名字。” 牧歆叶有些犹豫的问起韩奕谣的奶奶：“阿笙的姥姥...过世了吗？” 韩奕谣故作轻松的回答：“没，但是出家了，在我父母出车祸的那天。不肯回家，也不肯见我。” 没等牧歆叶再问，韩奕谣自己说起了往事：“那天我本来也该在车上的，但是羽涵和你哥在我出门前来找我玩。奶奶就赶我去和他们去玩。等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爸妈出了车祸已经当场死亡了。满屋子也找不到姥姥的身影，出门前的一家人，回到家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自己。” 牧歆叶一边听着一边抱紧了怀里的阿笙，就好像在抱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 韩奕谣把手搭在牧歆叶手上继续说着往事：“某种程度上来讲，你哥和羽涵姐还算救过我一命。再后来，因为我爸妈离世，我爸公司的股东瓜分了我家的股份，那时候我才九岁，一点办法也没有。爸妈的遗产虽然足够我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但我一开始觉得我爸妈的死一定和那些股东有关。高中开始，有你羽涵姐和你哥帮我。终于在我成年的时候拿回了我家的股份。结果发现害死我爸妈的其实是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崩溃。要不是你羽涵姐，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牧歆叶不知道一笔带过的部分有多艰辛，高中时的自己，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和姜然扯着皮。 而阿笙在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却在忙着和一群老狐狸斗智斗勇。 但让牧歆叶不解的是最后一句，当时九岁的韩奕谣能做什么害了自己的父母：“阿笙为什么这么说？你当时九岁，怎么会怪你。” 韩奕谣摇摇头：“我爸有个前妻。两人离婚后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我爸也不需要给她赡养费。我爸和我妈结婚之后，才知道我妈妈是韩家的千金。但他的前妻觉得是，我爸是遇到富婆才抛弃了她，所以对两人怀恨在心。而那个前妻见过我一面，在我们学校门口。是我亲口告诉她我们一家要去哪里玩，也是她跟踪着我，才找到的我家。” 韩奕谣说到这声音有些颤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继续开口：“她开着车撞向了我爸妈的车，她自己也被撞成了植物人。她还活着，但没有可以制裁她的法律。是她拆散了我的家，但是我亲手给她递的刀。” 牧歆叶抱紧韩奕谣：“对不起，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都没帮上你。” 韩奕谣摸了摸牧歆叶的头：“你当时那么小，你能帮上什么。” 韩奕谣掰了掰手指头：“呵！不算不知道。我刚上高中的时候，你才刚上初一。” 牧歆叶不满：“我现在长大了。” 韩奕谣起身，喝了口红糖水：“我知道~没把你当小孩子。” 说完坐在牧歆叶旁边，拨弄着他的睫毛：“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体贴的男性了，还知道给我熬红糖水。很好喝，谢谢你啦。” 牧歆叶被夸的直摇尾巴，但还是装作一脸成熟的模样：“那阿笙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不能说毫无作用吧，确实是有所缓解。但说喝了两口红糖水就不疼了，那肯定是没这么灵。 韩奕谣是不喜欢说这种违心话的，但看着牧歆叶一脸期待的表情，韩奕谣还是不忍心让他失望。 在牧歆叶手背上印了一下，然后违心的称赞：“多亏了你这么贴心，我感觉好多了，能再给我揉揉肚子就更好了。” 牧歆叶的表情看起来，这一套很受用，嘴角的笑都藏不住。 见韩奕谣起身，牧歆叶也起身，坐到韩奕谣身后。韩奕谣往后一仰，靠在了牧歆叶的怀里。 牧歆叶伸手把毯子扯过来盖在韩奕谣身上，给韩奕谣揉着肚子。 牧歆叶的手有些僵硬，看得出他有些紧张。韩奕谣叹了口气，抓着牧歆叶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把手稍微往下了一点：“你刚刚揉的是胃，生理期疼的是这里。” 感受着牧歆叶温热的手，韩奕谣惬意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看着外面即将落山的夕阳。 牧歆叶的手敷在韩奕谣微微发凉的小腹上。意料之外的，韩奕谣身躯这么娇小，但肚子上还是有点点肉的。 牧歆叶好奇的捏了捏，韩奕谣‘啧’了一声，歪头瞪了牧歆叶一眼。 牧歆叶立马松手，回到自己的本职工作。韩奕谣伸手摸了摸牧歆叶的脸：“太阳要落山了呢？” 两人拎着提灯走出帐篷，围在火堆边看着落日余晖。 随着阳光散尽，山里的空气有些冷了。韩奕谣捧着红糖水烤着火，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牧歆叶回到帐篷里取了个毯子出来，披在韩奕谣的肩头。 韩奕谣紧了紧毛毯，分了牧歆叶一半。远处的地平线只剩下了一小抹橙色，韩奕谣靠在牧歆叶肩膀看着火堆出神。 冷不丁的韩奕谣叹了口气，牧歆叶好奇：“怎么了?无聊吗？” 韩奕谣摇摇头：“只是想到回去后可能会觉得有点寂寞。” 牧歆叶有些意外：“没想到阿笙也会说这种话。” 韩奕谣轻笑：“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牧歆叶想了想：“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姐姐气场好强，后来觉得阿笙是一个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爱护短的阿笙。现在觉得是怕寂寞的阿笙。” 韩奕谣摸了摸牧歆叶的脸：“其实我很怕自己一个人，但我又不想麻烦别人。怎么印象里，你好像从没叫过我姐姐？” 牧歆叶赶紧错开这个话题：“阿笙你...你记错了...” 见她不纠结了，牧歆叶信誓旦旦：“我不怕麻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韩奕谣看着牧歆叶认真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捏了捏他的手：“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牧歆叶主动提出他来准备韩奕谣在一边等着就好，随后蹲在篝火边准备着。 韩奕谣抱着腿，枕在膝盖上。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脸，韩奕谣歪头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煮着什么，不自觉的脸上挂着笑。 第二十一章 长日尽处 韩奕谣没想到他会准备的这么充分，吃饱喝足后，火堆里烤着芋头。韩奕谣吃着刚做好的红糖麻薯，从眼前少年胸有成竹的表情看来，他似乎为了今天准备好多。 山里的虫鸣声，篝火里的柴火烧的噼啪响，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此时牧歆叶看着火堆发呆，而韩奕谣则是看着牧歆叶发呆。那干柴的燃烧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清晰。牧歆叶察觉到韩奕谣的视线：“怎么了？感觉阿笙今天总盯着我看呢？” 韩奕谣摇摇头：“没事，就想多看看，过几天就看不到了。” 牧歆叶心里窃喜：“你想我了就跟我说，我马上回来看你。” 韩奕谣再次摇头：“你好好去体验你的青春就好，不用管我。” 韩奕谣从他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他在想些有的没的，连忙补上一句：“我等你放假回来看我。” 韩奕谣此时也不知道该和他保持怎样一个关系。情侣的话她心中还有些顾忌和胆怯、维持现状，不上不下的关系，又让韩奕谣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但疏远他韩奕谣又做不到。 长舒了一口气，韩奕谣喝光了手里的甜点：“我去上个厕所。” 韩奕谣想换个卫生巾，结果先把旧的换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卫生纸。看着手里的卫生纸心里一阵无语，从未如此狼狈过。 牧歆叶见她半天没回来，有些担心，但过去就怕她尴尬：“阿笙还好吗？” 韩奕谣做了下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你帮我拿包...卫生巾。” 韩奕谣听见脚步声靠近，发出警告：“不许看我这边！” 回到帐篷里，两人都默契的没提起刚刚的事。韩奕谣准备放会电影看，牧歆叶想到刚刚韩奕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韩奕谣回头瞪了他一眼，牧歆叶立马收声，但嘴角的笑容还是难以掩饰。韩奕谣越想越气，忍不住给了他一杵子：“还笑！没完了是吧！” 牧歆叶在她脖间蹭了蹭：“不笑了~不笑了~感觉今天的阿笙特别可爱。” 韩奕谣捏了捏他的脸：“平时我也可爱。” 两人依偎着看着电影等天明，韩奕谣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牧歆叶关了手机，默默把帐篷的帘子拉上。 看着怀中韩奕谣的睡颜，牧歆叶心里痒痒的，有的兴奋的睡不着。看着她湿润的嘴唇，牧歆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自觉的凑近了几分，就在咫尺的距离的时候，牧歆叶停住了。 感觉自己这个行为好像有些猥琐，正犹豫的时候，韩奕谣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牧歆叶慌了神，刚想解释，韩奕谣摸了摸他的头发：“快睡吧，别起晚了。” 牧歆叶攥紧韩奕谣微凉的小手：“阿笙晚安。” 牧歆叶一夜没睡，看着韩奕谣的侧脸，安静的等着太阳升起，看着外面的提灯因为没电了，灯光俞发昏暗，听着外面的风声，树叶晃动的声音，韩奕谣均匀的呼吸声。 牧歆叶安心的在韩奕谣头顶蹭了蹭，韩奕谣在牧歆叶的脖颈蹭了蹭，整个人跨在牧歆叶的身上，牧歆叶给韩奕谣重新盖好被子，忍不住偷偷的一遍一遍抚摸阿笙的秀发。 很快闹钟响了，牧歆叶光速关上闹钟，看了看韩奕谣的脸，还没有醒过来的痕迹，伸手轻轻拨开门帘，一股冷风吹进来，韩奕谣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牧歆叶另一只手轻轻护住韩奕谣，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太阳还没有升起的痕迹。 天空的那边只是微微的泛白，放下帘子，继续数着心跳。又过了半小时，护住韩奕谣，拉开门帘，那边的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 “阿笙，阿笙。” 韩奕谣黏黏糊糊的醒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牧歆叶，又在牧歆叶的脖颈处用力蹭了蹭，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就在牧歆叶想再次叫醒韩奕谣的时候，韩奕谣坐了起来。 “几点了？” “四点了。” 韩奕谣撩开门帘向外看了看，突然灌进来的冷空气让韩奕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牧歆叶连忙抽出纸巾，给韩奕谣擦了擦鼻涕。 韩奕谣看着给自己擦鼻涕的牧歆叶，突然忍不住笑出来：“烦死了，在你面前我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而且我是植物人吗？鼻涕都要你给我擦。” 牧歆叶也笑了：“算半个病人。” 韩奕谣踢开被子，淡淡的血腥味散开，韩奕谣闻到了，皱起眉头：“生理期真烦。” 躺着伸了一个懒腰，牧歆叶忍不住在韩奕谣的腰上撸了两下，韩奕谣保持这个动作问：“这是什么意思？” 牧歆叶笑着说：“老人说，小孩伸懒腰的时候，在腰上这么搓两下长大个。” 韩奕谣眉眼带笑的瞪了牧歆叶一眼：“我才不是小孩子。”然后起身喝了口水。 放在门口的提灯已经熄了，但是远处撒过来的微光已经让周围没有那么黑了，水很凉，韩奕谣只喝了一小口，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牧歆叶见状，拧开递给韩奕谣一瓶之前一直放在被窝里的水：“阿笙在我面前可以当小孩子。” 接过水，温温的，韩奕谣喝了一大口，又递给牧歆叶：“油嘴滑舌。” 牧歆叶没反驳，喝了一小口水，拧上盖子放回被窝里。牧歆叶套上厚厚的衣服，而韩奕谣则是选择把被子整个裹在身上，起身要出去，一低头，厚厚的被子让韩奕谣看不见自己的脚。 牧歆叶给韩奕谣套上鞋，挑开帘子，韩奕谣走出帐篷。 早上的空气很冷，但是很清新，韩奕谣裹着被子忍不住吸了一大口。牧歆叶跟在后面，走出帐篷，远处的天空一束还算强烈的金光打破了那淡淡的鱼肚白，两人坐在毯子上，静静的欣赏着远处的日出。 韩奕谣坐累了，踢下鞋子，用被子给自己整个裹到被子里。躺在牧歆叶的大腿上，牧歆叶看着韩奕谣现在滑稽的样子，一只手搭在韩奕谣的肩膀上，望向远处，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一句话没说。 牧歆叶听着韩奕谣均匀的呼吸，忍不住轻轻唤道：“阿笙？” 韩奕谣艰难的在被窝里扭头看向牧歆叶‘嗯？’了一声，眼里并没有困意。 牧歆叶：“没事，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阿笙呼吸好浅啊，像睡着了一样。” 韩奕谣一扭头：“哼。”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远处的一点金光像滴进水里的颜料一样，一点一点扩散开，白昼的入侵像是在和黑夜宣誓着主权，一点一点将它逼退。 两者的交界线一点一点越过二人的头顶，看着地平线那边，巨大的太阳从露出一个边，到后来一点一点升起，两个人不禁感叹出声。 日出时的太阳好像比平时大上好多，随着太阳的升起，光线也越来越刺眼，递给韩奕谣一个墨镜，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太阳从一个边边，到后来整个暴露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升向高处。 ...... 又是半个月过去，年糕奶糕的状态已经看起来好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开学之前就会痊愈了。而谣谣姐的猫咖也快要开业了。 我们几人一起来给谣谣姐的猫咖捧场，等我和牧歆叶到的时候，除了阳哥大家都到了。见我们两个来了，羽涵姐笑眯眯的起身：“小叶坐我这吧~我去给你们冲杯咖啡。” 我感觉羽涵姐看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洛鸣萧出声：“羽涵姐！我还想喝！” 岳瑶连忙起身，拉起洛鸣萧和我跟上童羽涵：“我们去看羽涵姐拉花！” 走了半天，屁股还没等挨上椅子就被岳瑶拉走了，洛鸣萧有些疑惑的看向岳瑶：“刚刚不是看过了吗？” 岳瑶不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姜然没看到嘛~而且我还想看，你陪我。” 回头看了眼牧歆叶，想问问他要不要看，直接被岳瑶大力拉走了。真的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岳瑶和羽涵姐都不对劲，最不对劲的牧歆叶。 不过不得不说，羽涵姐真的是多才多艺，拉花真的很熟练，手腕抖了抖，牙签戳了戳，一杯咖啡上一个卡通版的岳瑶就出现了。 洛鸣萧接咖啡，忍不住感叹：“羽涵姐也太厉害了吧！这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奶盖，好厉害！” 童羽涵叹气：“唯手熟尔，阿笙突然说让我管这家猫咖，我自己在家练了好久呢。” 韩奕谣的这家猫咖开的挺慈善的，左右两边一家是宠物店，另一边则是免费领养。只不过有押金，一年后没有弃养的话押金返还。当然弃养的话，把带走的猫狗送回来还是退还押金。 这样为了押金，也不会有人三分钟热度之后随手扔掉。而宠物店这边也有类似的手续，这样从这里出去的小动物大概率结局不会落得太惨。 而两边和中间的猫咖是互通的，两边的猫猫狗狗都可以到猫咖这里遛弯。给客人和宠物互相选择的机会。 但要说纯慈善的话倒也不至于，这边的咖啡买的还是挺贵的，不过可以无限续杯。还有个三千买个专属杯子的项目，据说景德镇大师出手的，甚至可以给这个杯子上保险。买了这个杯子，再来店里喝咖啡就免费了，给你端上来的也是这个专属杯子盛的。 牧歆叶韩奕谣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我们离得还是有些距离的。好巧不巧，这时牡歆阳来了。一屁股坐到韩奕谣旁边：“韩老板，这装修不错吧？我这几天可是没日没夜的帮你盯着呢。你看能不能~嘿嘿~” 牡歆阳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小手，表示手头有点紧。 两人虽然确实没说什么特别的，但是牡歆阳没眼力见的死样子确实让韩奕谣很不爽。 韩奕谣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推到牡歆阳面前，牡歆阳脸瞬间就垮了：“不是！你公司待遇这么好，怎么到我这这么小气啊！我忙前忙后半个月，就值半杯咖啡啊?” 韩奕谣一脸爱喝不喝的表情，牡歆阳无语。本着不喝白不喝，灌了一口，随后眼睛就亮了：“哎呦？你家咖啡不错啊！” 韩奕谣起身，走向吧台：“一杯74，给你打个对折37，记得结账。” 牡歆阳表示抗议：“不是？你家比星巴克都贵啊？而且我就喝了一口就要我37？” 韩奕谣倒不是小气，给他开点工资倒也无伤大雅，主要是打扰两人单独相处让韩奕谣想恶心他一手。 “羽涵，一会记得收他37。” 童羽涵偷笑：“阿笙也别太欺负阳阳了吧~看他怪可怜的。” 韩奕谣也懒得去计较这十块二十块，没再揪着不放：“走吧，咱们吃饭去。” 饭后，牡歆阳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工资，脸都乐开了花了。自告奋勇的给大家叫车送回家，韩奕谣用不上他的殷勤，开车送童羽涵和牧歆叶回家，并拒绝了带上牡歆阳。 回到家，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多久开学，心里满是对大学生活的期待。谁知道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晒着月亮的阿墨立马原地消失。 我手忙脚乱的去给奶奶开门。开门就见奶奶手里拿着个小盒子：“这是你爷爷走之前给你留的，说是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奶奶记性不好，刚想起来。” 第二十二章 不是?啊? 盒子有把锁，不过奶奶说本来就没有钥匙。把盒子拿回房间，正头疼怎么打开，阿墨悠悠的钻了出来。 阿墨好像也对这个小盒子很感兴趣，嗅了嗅然后开始干呕。我正担心是不是因为旧伤，阿墨就吐出来一把钥匙。 我一脸问号，捡起这个黏糊糊的钥匙，往锁眼里一送，居然是匹配的。啊？我一脸震惊的看着做不出表情的阿墨。 显然阿墨没办法给我解释，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盒子，突然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想起小时候爷爷总会给我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会大半夜出门给我买我要吃的水果、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让我看着他在纸上写写画画。 甚至还不只一次带我去过‘里世界’，是的爷爷管那个世界叫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这些，但爷爷确实带着我在那个世界到处转过，给我科普过那个世界的花花草草和飞禽走兽。 而当时的我也根本不在意爷爷为什么会带我去那个世界，也不在意爷爷为什么对那边那么了解。只知道有爷爷带着我，我像个小霸王一样招猫逗狗也能全身而退。 而现在在我眼里，这些全都是迷。回过神看向盒子里，里面有一封信，一本厚厚的手记，和一个小药丸。 翻开手记，前半段记录着‘里世界’各个地方的地形特点和天气特征。后半段记录着各种花草和动物的特点和生活习性。看起来像是一本‘里世界’的生存指南。 小药丸没有说明书，还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爷爷的信里也只字未提。先打开了爷爷的信，但没想到爷爷的信更是刷新我的世界观，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再去一趟‘里世界’。爷爷说我的姑姑还在那边，爷爷的研究所里关着呢。 好好构思了一下该怎么表达，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牧歆叶通了气。牧歆叶震惊之余还是毅然决绝，陪我再去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阳哥也火速加入组队，并拉上了韩奕谣。 知道还有人在那边，韩奕谣虽然觉得危险，但还是决定先救人再说。一行人整装待发。酒吧一开门我们就再次进军‘里世界’，不过有阿墨和我做向导，这次应该不会有上次那么惊险的情况。 再次走进那道厚重的石门，这边的太阳挂在天边，一时分不清是黎明还是傍晚。我们重新适应了一下环境，看着爷爷留下的地图，向着目的地出发。 路上阳哥忍不住调侃：“藏的够深的啊？我说你怎么见呦呦第一眼就知道它吃素。” 我连忙解释：“我也是刚想起来！要不是爷爷给我留了信，我也不知道爷爷小时候总带我过来！” 牧歆阳刚想再说点什么，韩奕谣出声提醒：“你俩小点声，本来就看不清，别又招过来点东西。” 我们两个连忙降低分贝，用气声交谈。 随着我们探索的深入，天色越来越黑。我们几人本想着速战速决的，并没有带露营的东西。没办法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毕竟摸黑行动，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 阿墨给我们找过了风水宝地，这地方是一个不大但深的小坑。有个不算太陡的斜坡让我们下去，蹲下漠过头顶，站起来刚好露出个头，完全不用考虑背不背风的问题了。 这构造让我想到了mc里，直接挖坑蹲里面过夜的日子。我们点上篝火，围着火堆坐着。牧歆叶挨得和韩奕谣很近，我很诧异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阳哥背对着我们闭目养神，我靠在阿墨怀里望着天。牧歆叶小声在韩奕谣耳边耳语：“阿笙可以靠着我躺一会。” 来的时间还早，要说睡还真有点睡不着。现在又没wifi，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怎么消磨时间。 韩奕谣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他腿上，也是无聊的要命。突然想到小时候和姥姥玩过的手指相扑，教起牧歆叶来。 这个姿势玩手指相扑真的有点别扭，但韩奕谣也实在是懒得起来了。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玩着，牧歆叶毕竟是男生，力气要大的多。 韩奕谣的手指很快就落了下风，几个来回就被他死死按住。韩奕谣挣扎间，牧歆叶的手无意中就碰到了一下韩奕谣的软肉，两人同时顿住了动作。 火光中看不清韩奕谣的脸色，只看得清此时的韩奕谣三分愠怒，三分审视，三分猜忌，小声的质问牧歆叶：“你是不是故意的？” 牧歆叶头都快要成拨浪鼓了：“我不是！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韩奕谣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刚想再审审，隐约中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 “什么东西焦了？”两人看向我俩。 阳哥坐起身，环顾了下四周：“你俩闻错了吧？哪有东西焦了。” 我抬头一看，阳哥的屁股被烫了个大洞。刚想出声提醒，阳哥回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睛眨的像是在发电报一样。 我立马收声附和：“我也没闻到！” 阳哥见和我对接成功，表情像是得救了一样：“那个......姜然你陪我上个厕所。” 阳哥起身我立马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挡住，韩奕谣一脸怀疑的眼神看向我俩，但又没什么证据。 到了没人的地方，阳哥才开始哼哼：“怎么这么背啊~哎呦~疼死我了~，你帮我看看烫成什么样了？” 我对着阳哥屁股瓶盖大小的洞往里看了看，嗯...可能被蹦出来的碎木头烫到了，眼看着就起了个水泡。 阳哥疼的龇牙咧嘴，知道被烫出了个水泡之后，表情更痛苦了：“这要让你谣谣姐知道，我下半辈子都得在她的嘲笑里度过，你可帮我瞒着点啊！” 其身我觉得阳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原本他就在谣谣姐的挖苦、讽刺和嘲笑下度过了前半生。这事被谣谣姐知道了也只是保持现状而已。 回到营地，阳哥用外套围住屁股，不让韩奕谣看出端倪。韩奕谣只是瞟了一眼，就看出了门道，用嫌弃的眼神白了牧歆阳一眼，随后才对牧歆叶说：“我小睡一会，等会叫醒我。” 在这干呆了两三个小时，我也有点困了。有阿墨在，我们也不怕被偷袭，一起小憩了一小会。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韩奕谣醒来吃着零食，阳哥也饿了，向韩奕谣讨要，韩奕谣当着他的面分给了牧歆叶和我一点，但完全无视了阳哥。 阳哥扁扁嘴，小声嘀咕：“小气。” 阿墨似乎也看出我们饿了，顺着坑壁爬了出去。没一会带着个篮球大小的兔子回来，这个兔子我记得叫垂耳白靴兔。在这里的野外很常见，繁殖能力很强，肉质图鉴上没说过，可能爷爷不吃这边的动物。 兔子躺在地上后腿一抽一抽的，貌似还没凉透。阳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放血吃肉。阳哥直接割下一条腿放到火上烤：“尝尝这边的兔子什么味，你们吃不吃？刚好四条腿。” 韩奕谣觉得残忍，直接拒绝。我和牧歆叶倒也不是没吃过兔子肉，但是亲眼看着它从生到死，确实也觉得有点残忍，婉言拒绝。 阳哥老早就想尝试下这种野外求生，自己打猎剥皮吃肉、茹毛饮血的感觉了，吃的满嘴流油：“那你们不吃就我和阿墨吃了啊？” 我们没人反对，毕竟阿墨跟着我，也不知道平时都是怎么进食的，它到这边捕猎我也没有阻止的必要，毕竟这也是大自然的规则。 阿墨见没人吃，把剩下的兔子整个吞下。我们都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蛇吃东西，不得不说有点子吓人的，韩奕谣直接不敢看了。 阳哥和阿墨是吃的肚子滚圆，我和牧歆叶还是有点饿。那点零食完全不够我俩顶饿的，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天蒙蒙亮，我们就跟着阿墨出发了。又走了不知道多远，终于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青灰色的二层小楼没有窗户，也没看见有门的样子。爬山虎一样的植物爬满了整栋小楼，我们围着小楼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可以进去的入口。 我隐约记得有个台子踩到上面就能进去，但是找了两圈也没看见。阿墨找了找，用尾巴一扫，厚重的灰尘下漏出一个金属板的一角。 我站在那块小台子上，随后一束激光扫过我的眼睛。短暂的等待之后，小楼开出一道小门。 阳哥忍不住感叹：“这么高科技啊？你爷爷也太厉害了吧！虹膜认证的吗？给我也录一个呗~” 韩奕谣踢了阳哥屁股一脚：“怎么？你没事还想来这住两天？”。牧歆阳咬着牙，虽然满头大汗，但一声没吭。 进了爷爷的实验室，天花板和地板内的线性灯逐渐照亮整个房间。直到照亮了房间的最深处，里面一个白色的铁球闪了一下。 一层空旷的很，而且在外面看着不大的小楼，内部空间相比之下大的离谱。印象里，这里一圈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除了书架就是桌子，桌子上也都是爷爷摞的高高的参考资料。 环视一圈，屋里连个楼梯都没有，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姑。 走到那个白色铁球前面摸了摸，它只是闪了一下，屋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阳哥也很纳闷：“这屋里进个蟑螂都能一眼看见，哪有能藏人的地方啊？咱不会找错了吧？” 铁球没反应，我也只能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机关了，印象里进门就能看见的上楼的楼梯也不知道藏到哪里了，爷爷的助手机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几人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地毯式搜索着，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看起来像按钮或者机关的东西。 “你们在找什么？” 阳哥无语：“不是？谁啊？咱半天找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就在这找啊？”随后把这个声音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和牧歆叶和姜然的声音都对不上。 我还在想这是谁的声音，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像机器人总动员里伊娃的机器人歪着头看着我们。 瞬间就和记忆里爷爷的助手机器人对上了：“是你！” 机器人看向我，头顶发出一道光扫了我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姜然？” 我有些激动的抱了抱它：“呃...呃”一想到我好像并不知道它的名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 “我找你半天了。”最后我选择跳过它的名字。 机器人也有些感慨似的：“你都长这么高了，上次见到你你才96.8厘米。” 机器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它矮小的身材抱起我：“178.4厘米，58.3公斤，偏瘦。” 说完用手拨开我的嘴：“骨龄在18岁左右，无龋齿，血压70-110，心率96，情绪有些激动...” 随后叽里呱啦一堆检查报告数据报完，它才开始和我寒暄：“看到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当初姜一维先生忙的时候，都是我和编号a002带你。” 这个编号a002估计就是说的就是阿墨了，我连忙补充：“你说的a002，它现在叫阿墨。” 机器人似乎重新覆盖了一下程序似的，停顿了一瞬才再次开口：“好的，补充词条a002括号阿墨，我们两个带你。” 番外:彩蛋二 小孙孙，这些事我没和别人说过，我本以为会带进棺材里呢。但是你出生的后，我发现我最不想遗传下来部分的在你身上重现了。 我担心等我没了，你厌倦了我当时经历过的这些东西。但自己又没办法解决，所以爷爷给你留了条后路。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爷爷我啊，可是真的见过你小时候吵着要我给你造的恐龙的。 爷爷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地球上还没什么活着的东西呢。爷爷那时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海底的生物才多了起来。 再后来，海底实在是太无聊，我发现了陆地。我上来的时候，这上面已经有很多原住民了。那次是爷爷第一次死，它们有爪子，我没有，所以我没打过。 结果再醒来我就变成它们了，打打杀杀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第一次见到恐龙，没打过。他们好厉害，又输了一次，我又变成了恐龙。 就这样，我看着恐龙死光了。又经历了冰河时代，看着猛犸象死光了。爷爷还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但其实也没觉得多孤单。 再后来出现智人，他们没多壮，但好聪明，爷爷又没打过。 后来我被人炖了，结果爷爷就变成那个人了。我有脑子之后，我发现，我变奇怪了。 我不仅想要朋友，我还想要亲人、权力、甚至之前从没注意过的死不掉，我都开始害怕哪天不灵了。我开始怕死了，如果我死了没有被吃，被人埋土里，我还能不能活了。 我开始探索自己的秘密，那时候还是太笨了只用了几十年，我才弄明白。 几十年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实在是太短了。知道自己死不掉之后，我开始去尝试追求那些我想要的东西。我死了好多次，也无数次霸占了别人的身体，和他们的家人，朋友，爱人，孩子。 后来，你爷爷用过很多身份，士兵、将军、丞相、妃子、乞丐、商人、皇上、军阀、地主。我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但我觉得那都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终于经过无数次尝试，我成功了，我在妈妈的肚子里，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成长，逐渐长出来的四肢五官，隔着妈妈的肚皮，我听见他们讨论我的性别，和我将得到的名字。 那次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个贫困家庭里，没有任何出彩的普通小姑娘。除了我妈，没有任何人对我好，包括我爸。那样的生活真让人受不了，我活了这么久，那十几年是我最煎熬的十几年，终于我受不了了，我自裁了。 换了一具身体，我甚至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葬礼上我妈哭的歇斯底里。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意义，我意识到了我这样随意剥夺别人的身体，又随意抛弃的这个行为有多么的恶劣。但这么多年，我已经数不清我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那个瞬间，我真想把现在用的这个身体还给他。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代替他，过完了他的一生，我照顾他的家人，给他的老婆孩子尽可能的关心和照顾。 他们都说我像变了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过我不好，我闭眼那天，听见了他们的哭的好惨，但是我没有任何的赎罪了的感觉，欠了他的我没办法还了。 最后一次，我是你的爷爷，你爷爷这辈子是个清秀的小男孩。我这么多年人生积累的知识。把这个普通的家庭变得越来越富，你爷爷也成了远近闻名的高富帅。 就在我以为，我靠我自己得到了我一直想要的一切的时候，我的爸妈相继去世。我又是自己了，我拥有的东西换不来其他人的命，我可以让自己不死，却没办法让我爱的人和我一样。她们的生死，就算我学再多东西，也还是无能为力。 我败光了钱，做回了一个普通人。 我发现我可以永恒，但是我得不到永恒。 就在我以为，我的永恒里只会有我自己的时候，我遇到了你的奶奶，你奶奶给了我一个家。你的奶奶给我的感觉是我无限生命中从未感受过的。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我都忘了她也会变老，也会死，也会离开我，最后还是只会剩下我一个人。 我用尽了毕生所学，想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奶奶同样永生的办法。我创造了‘里世界’，就在我的研究快结束的时候，你奶奶告诉我，不管我们两个人谁先走了。活着的人一定要一直记得对方，这样离开的人才能一直陪着还在的人。 我才发现，无限的生命并不等于永恒，无限的生命也不是我想要的永恒。 我开始研究可以让我死的办法。终于，在你爸爸出生那天，我做出了可以让逃脱永生诅咒的解药。 我的灵魂也开始变老了，我庆幸我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的死一次了。我本以为，我可以坦荡的结束我这漫长的一生的时候，你出生了。 我发现，你和我一样，我能感觉到你灵魂里，那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岁数大了记性不好，我经常站在研究所里不知道自己要干啥。解药的制作过程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我最后用毕生所学又给你做了个姑姑出来。 去让她帮你吧。不过爷爷实在是老了，稍微有点搞砸了，你姑姑现在可能还不太聪明，但是也要记得替我对你姑姑好一点。 等你长大了，就自己去实验室找她吧，怎么让你姑姑醒过来爷爷有点记不清了。爷爷把a002（阿墨）留给你了，让它帮你吧。 第二十三章 嘿!神奇嘿 机器人检查完才放下我，开始问我正事：“那这几位都是姜然的朋友？”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机器人再次问我:“那需要给他们开放权限吗？” 还没等我说话，韩奕谣先开口，指向牧歆阳：“他不需要！” “好的，那另外两位需要吗？” 牧歆阳惊叫：“诶？不是？不用问我本人意见吗？” 韩奕谣看向我，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给不给无所谓，但牧歆阳绝对不能给。 我也不清楚这个权限都包括什么，不过万一以后有事的话，谣谣姐他们也能进来会方便很多。 我给了它一个肯定的答复，机器人视线扫过韩奕谣和牧歆叶：“样本04、05已录入，需要修改备注吗？” 牧歆阳出声提醒：“诶？不是？这就完了？我呢？” “韩奕谣。” “牧歆叶。” “好的，样本04修改为韩奕谣，样本05修改为牧歆叶，权限丙级。” 牧歆阳再次出声提醒：“诶？不是？你问问我啊！” 我趁机询问机器人的名字:“你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呢。” 机器人想了一下：“我的编号是rz0，姜博士通常叫我老铁、铁铁、小r、诶！、那个那个谁和oioi，你想怎么叫我都行。” 记忆中那个慈祥又不太着调的爷爷，好像逐渐在我的脑子里立体了起来：“你看过机器人总动员吗？我叫你伊娃怎么样？” 伊娃又是短暂停顿了一下：“好的，补充词条rz0括号老铁、铁铁、小r、诶！、那个那个谁、oioi、伊娃，录入完毕。” 随后伊娃胸前一个满格电池的图标闪烁了两下，房间突然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空旷的墙壁书柜一个个伸了出来，入口正对着的墙壁伸出一排白色石板一样的楼梯，楼梯的尽头开了个口，显然这就是通往二楼的。 一楼一看就知道只有各式各样的书籍，我们几人同时走向楼梯。 伊娃走在最后面，阳哥凑上来和它套近乎：“那个~伊娃是吧？我也是姜然的朋友，我叫牧歆阳。” 伊娃沉睡许久的程序貌似终于完全运转了起来，这次没有一丝停顿：“游客样本02修改为牧歆阳，权限游客。” 牧歆阳无语，从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他俩的交情可能最多就这么深了。 楼梯像自动扶梯一样，蠕动着把我们送到了二楼。显然这里不是伊娃打理的，乱的不像样子。 乱七八糟的展柜，里面一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像尺子，衣服，悠悠球这种外面有的东西也在展柜里看的见身影。 地上散落的资料，没合上的书籍，堆成小山的纸杯，纸杯上还记看不懂的符号，不过意料之外的是没有灰尘和腐烂的味道。 伊娃出声：“工作之前需要喝杯咖啡、热可可、茶或者奶粉吗？” 韩奕谣：“咖啡。” 牧歆叶：“我要热可可，麻烦你了。” 牧歆阳：“我也来杯咖啡吧。” 我连忙解释：“我不懂这些东西，这次来就是接我姑姑的，然后我要杯茶吧，别太热。” 伊娃思一边烧着水，一边和我说：“那您先坐下稍等一会，我给您去处理。” 我们看着周围除了桌子就是纸，反正地上也不脏，就打算席地而坐。结果刚弯下腰，屁股就被升起的地板拖住了，再站起来地板又缩了回去，我们都忍不住感叹爷爷实验室的神奇。 韩奕谣倒是处变不惊。优雅的坐下，地板升起，轻轻往后一靠，升起的地板又延伸出一个靠背。 牧歆阳也觉得神奇，往下一坐，摔了个结实。阳哥屁股上还有伤，疼的一个鲤鱼打挺。牧歆叶被阳哥的反应吓了一跳：“哥没事吧？你那块地板是不是没这个功能啊？而且这个地板没那么硬吧？坐上去挺软的呀？” 阳哥捂着屁股疼的说不出话，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不...疼...，我是被...吓了一跳。” 牧歆叶也没再深究，在韩奕谣身边坐下。 阳哥起身继续尝试，但地板迟迟没有反应。伊娃这时已经冲好了三杯饮料给我们一一递过来：“韩女士您的咖啡，牧先生您的热可可，姜然你的柚子茶。” 随后看向牧歆阳：“游客先生，您是在做蹲起吗？” 牧歆阳抱怨：“不是？伊娃，你家这个地板怎么不太好使啊？” 伊娃解释：“座椅功能是不对游客开放的，您的热水。” 牧歆阳激动大喊：“你家游客连椅子都不能坐？而且我不是也要的咖啡吗？” 伊娃依旧没什么情绪的解释：“饮料也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但是医疗建议是对游客开放的。检测到您尾椎骨附近有烫伤起泡过的痕迹，刚才水泡发生了破裂，建议您暂时停止对患处的磨损，以免发生感染的可能性。” 牧歆阳现在是恨得牙痒痒，区别对待就算了，还揭人短。 牧歆叶有点担心：“哥你什么时候烫伤的？我带了红药水要不要先涂上？” 韩奕谣喝了口咖啡，皱了下眉头，这个廉价的味道，没记错好像是速溶咖啡的味道：“别给你哥涂红药水了，说不定本来就漏着半个屁股，涂上红药水岂不是更像猴子了。” 牧歆阳见已经暴露了，也懒得伪装了，左右大家都知道了，还不如把伤口露出来说不定还好的快一点，作势就要把围在腰上的外套解开。 韩奕谣看都没看牧歆阳，但是像是读懂了他的想法一样：“系紧点，这里没有人想看你的屁股。” 牧歆阳气不打一处来，顺势把腰上的外套紧了紧，鼓着腮帮子跑到一个墙角趴一会。 收好我们喝剩的纸杯，天花板突然动起来。只见一个偌大的玻璃缸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玻璃缸里是厚厚的冰，冒着透骨的寒气。 冰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只不过看不清长相。 牧歆阳凑了过来，轻轻敲了敲，玻璃缸发出闷闷的响声：“冻这么瓷实？你姑姑要在这里冻这么多年，掏出来还能喘气吗？” 韩奕谣踢了牧歆阳一脚：“你能不能说话有点情商？” 牧歆阳无语的改口：“希望你姑姑能有起床气。” 韩奕谣甚至是懒得再说话了，又踢了他一脚。 我一时也拿不准，毕竟对我来说是十几年，对这里来说，说不定是上百年了。 伊娃倒是闲庭信步，在玻璃缸底座上取下一个倒三角的盖子，揭开下面有两个孔和一个球形的空洞。 随后对我伸出手：“还需要一颗n9095和阿墨的15毫升体液。” 阿墨的兴奋剂是有，n9095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阿墨听完吐出那个爷爷给的红色小药丸，随后把牙齿对准了那两个孔。 原来这个孔是这么用的，n9095是这个药丸。 把东西摆好，伊娃从头顶扣下来一个倒三角的盖子扣在原来的位置上。 盖子沿着缝隙亮了一圈，就再也看不出缝隙。随着玻璃缸里的液体迅速解冻，我们这才看清姑姑的长相。 姑姑的头发长的离谱，几乎已经快到脚踝了。眼睛微微睁开，但是双眼无神。但这并不影响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睫毛长的像是刷了睫毛膏一样，眼尾下的一颗痣加上这双无神的双眼，让玻璃缸里的女孩有种厌世少女一般病态的美感。 看起来近乎雕像一般完美的身材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或许是冰封太久，女孩整个人白的惊人。 不过我和牧歆叶非礼勿视，立马别过脸。因为此时的姑姑除了头发挡着的地方，几乎不着寸缕。 韩奕谣几乎瞬间做出反应，戳向牧歆阳的双眼。 阳哥还没来得及细看，视力瞬间就被剥夺，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啊！！！我曹！！！我的眼睛！！！啊！！！我的屁股！！！韩奕谣你是要杀了我吗！！！啊！！！眼睛！！！” 阳哥此时像是刚被抄网捞出水的大鲤鱼，满地打滚。 随着阿墨的兴奋剂融在水中，女孩脸上的呼吸机漏出几个气泡。红色药丸顺着管道滑进少女的嘴里。 吞咽似乎是人最基本的条件反射，少女的眼睛还是那样无神。但还是把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 等呼吸机开始有节奏的向外漏气，玻璃缸里的水迅速抽空。 少女伏在缸底一动不动，没有了缸里的水。我们甚至没办法确认她有没有在呼吸。 伊娃则是不紧不慢的手工缝制着一件病号服。几乎是伊娃停手的瞬间，少女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能咳嗽最起码证明还活着，我们也算松了口气。玻璃缸的罩子撤下，伊娃熟练的给姑姑套上衣服。 姑姑咳嗽完，像是才缓过神，环视了一圈后，开始哭嚎起来。 我们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伊娃抱起姑姑像哄孩子一样晃着。 但姑姑的哭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觉得伊娃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一个成年人显然是不对劲的。 我凑上去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一点：“姑姑是哪里不舒服吗？” 姑姑视线几乎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又开始哭了起来。 韩奕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你放心我戳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没看到。” 姑姑这次几乎都没给韩奕谣回应，还保持着原来的节奏。 伊娃在姑姑两边嘴角点了点，姑姑抽泣着去找伊娃的手。 伊娃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把姑姑放进我的怀里：“新生儿需要能量的摄入，我去冲点奶粉。” 离开伊娃的怀抱，姑姑又开始大哭起来。我从没带过孩子，还是这么大的。 伊娃把奶瓶放到姑姑嘴边，她才安静下来。姑姑缩成一团，大口摄入着能量。 牧歆阳红肿着眼睛，捂着屁股凑了过来：“要我这么多年一口饭没吃，我也得饿哭。” 韩奕谣像赶脏东西一样，不让牧歆阳挨到姑姑三米之内。 姑姑进食的频率逐渐变的断断续续，然后彻底停了下来，窝在伊娃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姑姑终于安静了下来，我们都松了口气。好在是接到了姑姑，不过姑姑现在的状况确定爷爷给我留的帮手吗？怎么感觉像在给爷爷养女儿的感觉，而且姑姑真的不会一直这个样子吗？我现在慌的要死。 把安静下来的姑姑背到背上，就打算回程了：“伊娃你能离开这里吗？和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伊娃倒是无所谓待在哪：“我也支持太阳能充电，不过真的不用我留下来看家吗？这里的重要资料还是挺多的，楼下的书也有很多都是古董。” 我又不用像爷爷一样搞科研，这里的资料对我来说就像屎壳郎手里的金子，跟屎一样。 关于我的那份解药，姑姑可以帮我的话，我也不用担心。姑姑如果下半辈子都这样了的话，我更不用担心了。 所以现在姑姑的优先级更高：“扔在这也丢不了，要用的时候再回来取吧！现在我们更需要你。” 伊娃也不懂什么叫推辞，像是要出门旅行一样，带上了或者说是在头上摆了个帽子，就提着个小箱子和我们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十四章 这是个孩子? 回程的路上，有阿墨和伊娃开路，很顺利的回到了入口。姑姑啃着手指睡的很熟，我们保持安静直到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酒吧嘈杂的的音乐声瞬间把姑姑吵醒。姑姑不安的趴在我后背上，收紧的胳膊让我有点喘不上气。 谣谣姐弄来了一把轮椅，姑姑整个人缩在轮椅上任我们推着，有些不安的四处打量。 阳哥和我带着姑姑先出去了，韩奕谣先去上了个厕所，牧歆叶则是在里面等着她出来。 虽说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在这种场合多待过。牧歆叶多少有些局促不安了，而刚好这一切被一个少女看在眼里。 “帅哥第一次来？” 随着声音望去，闯入视线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女。少女穿着倒是清凉，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背心。上露肩膀下露肚脐的。 下身一条短的口袋都从裤腿里漏了出来的短裤，不知道是袜子还是内裤上的两条细带挂在腰上。腿上包着网格丝袜，脚上踩着透明高跟鞋。 脸上的妆容很浓，扑面而来的妩媚。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渣女香传进鼻腔。牧歆叶不会应付这种场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有些苍白的解释道：“不是，我...来过很多次了。” 少女轻笑：“我叫颜梓，有空一起喝一杯？” 看向颜梓手指的方向，几个同样浓妆艳抹的女生冲他摆了摆手，而桌上几个头发花花绿绿的青年看起来倒是一脸不悦。 牧歆叶婉拒：“不了，我在等人。” 颜梓很自然的挎住牧歆叶：“女朋友？只是喝杯酒，她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牧歆叶被突如其来的接触吓的有些慌乱，刚想说什么，刚好看到韩奕谣出来。 牧歆叶连忙甩开颜梓：“我...我先走了！” 颜梓看着牧歆叶的背影有些出神，心不在焉的回到卡座。 一个小黄毛凑过来一把搂住颜梓：“还想呢？他看着白白净净一看就不抗揍，而且人都有女朋友了，眼前就是个好男人小梓你得珍惜啊？” 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颜梓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大腿往上摸。 颜梓一把扯下肩膀上的手，站起身：“没意思，回家了。” 黄毛急忙抓住颜梓的手：“别走啊！酒没喝完呢！” 颜梓甩开黄毛的手，径直向外走去：“到时间了。” 黄毛被甩了脸色，脸有些红。旁边的绿毛凑过来：“军哥，你不说这种看着就好上吗？” 黄毛给企图自己找回面子：“干陪酒的在这装贞洁烈女，背后不知道玩多花呢！估计就是看咱上的酒不好，瞧不上咱们。我还不稀罕呢！咱喝咱的！” 其中一个女生凑上来附和：“她性格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军哥我陪你喝！” 颜梓出来刚好看见几人上车，韩奕谣把车挑过头，阳哥一眼就看到了颜梓：“这个烧！这个烧！这黑丝大白腿！” 韩奕谣猛踩了一下刹车，把我们几个颠了一下，阳哥的脸直接磕到了前座上：“怎么了？熄火了？” 韩奕谣转过头：“再在我车上发出这种污言秽语，就给我从车上滚下去。” 牧歆阳立马闭嘴，但是心中有个疑惑：[这不是我车吗？] 吵吵闹闹的回了家，虽然是我的姑姑，但是带回家真的不太方便。实在是没法和我奶奶解释，只能拜托谣谣姐收留姑姑几天了。 阳哥和牧歆叶两个男生不好照顾。所以决定伊娃和姑姑先在谣谣姐家暂住，伊娃抱着姑姑走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姑姑一直在看我。 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奶奶看我进来，有些责怪似的埋怨道：“又回来这么晚！晚上吃饭了没？” 虽然很晚了，但是奶奶知道我还没吃饭后，还是边埋怨边给我摆着桌。 “天天吃饭这么不规律，老了病就全找上来了。” 我突然有些恍惚：[我真的还有机会变老吗？] 强迫自己不去担心这些，装作不经意似的询问奶奶：“奶奶，你们那个年代都好几个孩子，怎么咱家就我爸一个呀？” 奶奶像是想了好久似的缓缓开口：“你本来应该有个姑姑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医学没现在这么发达，六个月的时候夭折了。” 听到这里我有些震惊，本来只是想看看奶奶有没有想过生女儿起什么名字。现在突然开始怀疑起了姑姑的身世。 瞬间好几种念头钻进我的脑子里，如果是被爷爷救活了，那没道理太爷太奶的病爷爷治不了。如果是克隆的话，感觉貌似更合理一点，但姑姑明显只有几个月婴儿的智商，又觉得好像更像奶奶嘴里的姑姑。 思绪被奶奶的话语打断：“那个孩子很乖的，只有饿的时候才会哭。不认识的人抱虽然眼圈红，但是也不哭。可惜了，没有把她养大成人，奶奶心里一直很愧疚。” 一边说着，奶奶的眼眶有些发红。我不是很会安慰人，只能坐的离奶奶更近一点，想说点什么但话卡在嘴边又出不来。 奶奶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窘迫，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沉默的又扒了口饭，小声询问道：“那我这个姑姑叫什么名字？” 奶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你爷爷想叫她嫚婷，我想叫她婉凝。你爷爷拗不过我，就叫她婉凝了。但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叫你姑姑婷婷，我看他可怜，小名就叫她婷婷。”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但奶奶对当初的细节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短短的六个月，在奶奶的描述下，好像一家四口在一起生活了好久好久似的。 “你姑姑只有饿的时候哭，所以拉了尿了都要我们自己发现。你爸有一次想抱抱你姑姑，你爸哪会抱孩子，他自己都还是孩子。不知道怎么抱得，粑粑从尿戒子里漏了一手，给你爸恶心的哟~，尿戒子知道是什么吗？那时候没有尿不湿.......”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说安慰的话，所以我就安静的听着奶奶描述着这短短的六个月。 ...... 我们一家都睡得早，自然都是遗传了奶奶的优良习惯。我吃完饭，奶奶就去睡了，我躺在床上想着姑姑的事，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好在最起码知道了姑姑的名字，不然让我给姑姑起名字实在是有点倒反天罡了。 本想着一早去看姑姑的，但谣谣姐貌似不是很喜欢我们去她家。所以最后谣谣姐还是决定，暂时搬进了牧歆叶的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牧歆叶帮忙搬家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笑似的。 因为韩奕谣和姑姑搬进了牧歆叶家，所以现在楼下成了阳哥的禁区，阳哥甚至禁止坐电梯。而牧歆叶也被暂时的赶去了楼上，牧歆叶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这个不是错觉。 楼下完全成了少女闺房，姑姑的一切事宜都暂时交给了谣谣姐、伊娃和阿墨，除了阳哥其他人去楼下要提前打招呼，不过姑姑出奇的亲近阿墨和我。 而她也确实就像奶奶描述的一样，真的很乖。不吵不闹的玩着给她的东西，喂饭也安安静静的吃，甚至睡觉也是整觉一觉到天亮。 “你这个姑姑除了不能交流以外，乖的完全不像个小孩。”韩奕谣一边喂着姑姑吃饭，一边感叹。 而我则是趴在地上擦着地，是的，刚刚姑姑尿漏地上了。 喂完最后一口饭，谣谣姐教着姑姑说话，牧歆阳坐在十米开外：“楼下不让我去就算了，怎么还不让我陪她玩啊！” 韩奕谣懒得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牧歆叶凑了过来：“谣谣姐说婉凝姐还是小孩，抵抗力弱，怕你给她传染什么病。” 阳哥被这个荒唐的理由气笑了，自己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的声音似乎吸引了姑姑，视线总是不自觉的看向那边。谣谣姐也发现了姑姑的心不在焉，想着貌似看电视学的更快一点，推着姑姑到了客厅。 阳哥见两人过来，挂上讨好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们韩总没那么嫌弃我，这个姜然姑姑啊，我是牧歆叶的哥哥我叫......” 韩奕谣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滚。” 牧歆阳语塞，最后气急败坏的大喊：“滚就滚！”随后自己回了房间。 我们也挤到客厅的沙发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什么，最后放了部《肖申克的救赎》。 我们一边看着，谣谣姐一边给姑姑解释故事内容。也不知道姑姑听不听得懂，但谣谣姐就这么带着姑姑看完了一整部电影。 “伊娃，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解说完一整部电影，韩奕谣觉得嗓子都要冒火了。 “姜岚，我也，渴，死了。”一段口齿不是很清晰，还断断续续的文字从姜婉凝嘴里蹦出来。 我们几个都是一愣，而当事人还是一脸淡定看着电影的演员列表。 我们怕吓到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她交流。韩奕谣摆弄着遥控器：“婷婷要不要上厕所？” 姑姑不知道是在感受，还是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停顿了一会才开口：“婷婷，不，要上，厕所。” 我们没想到姑姑这么快就能开口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我清了清嗓子：“那姑姑想上厕所的时候告诉我们。然后说话的时候不要叫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很怪。” 姑姑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感觉姑姑的语言天赋还是很明显的，只不过语法上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讲明白的，虽然姑姑说话还怪怪的，但能交流了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伊娃接好两杯水递给韩奕谣和姑姑，我有些担心的询问：“姑姑能自己喝吗？” 姑姑伸出手：“我也，不，知道。” 把水杯递过去，看得出姑姑的四肢还是有些无力。握在手里的水杯有些发抖，而且并不能很好的瞄准自己的嘴。喝到了是喝到了，但是水也撒的到处都是。 没有人去责怪她，只是安静的把洒出来的水擦干净。姑姑喝完水，还是意犹未尽的盯着屏幕。我们感觉像是还想看的意思，于是又挑了部电影看。 一下午姑姑自己看了十几部电影，第二部看完我们就坐不住了。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时不时带姑姑上个厕所，或者换下一部电影。 到了睡觉的时间，我们哄着姑姑让她去睡觉，姑姑也不闹，乖乖的关了电视，任我们推着下楼睡觉去了。 回到家，我一直在想要不要让姑姑和奶奶见一面。想让两人见一面，又怕奶奶想起伤心事。但不见得话，感觉自己的妈妈还在世，但不让两人见面又有些残忍。 斟酌了一下，还是打算等姑姑再成熟一点，让她自己做决定。又想到马上要开学了，姑姑的去处又让我头疼。总不能就甩手掌柜一样全交给谣谣姐吧？那也太差劲了。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答案，最后决定明天的烦恼还是留给明天。 第二十五章 合租预定 今天是年糕和奶糕康复的日子，小两口打算带着两只来牡歆叶家玩，顺便一起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学校，毕竟报道的日子眼看着就要到了。 两只小猫的滞留针已经拔掉了，一进屋，就跟撒欢了一样到处跑。伊娃见有人来了，立马cos扫地机器人。姑姑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只小猫好奇的看了看她，然后顺着她的裙子往上爬。 岳瑶脱了鞋，进屋找着两只捣蛋鬼去哪了。就见到了姜婉凝坐在沙发上，两只小猫趴在她的膝盖上。 岳瑶第一次见姜婉凝，之前听我们提起过，所以一下就猜到眼前人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姜然的姑姑这么年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阿姨，不对姐姐，嗯...姑姑？。” 姜婉凝摇摇头：“我不是，你的姑姑，我是姜然，的姑姑。谣谣叫我，婷婷，你也，叫我婷婷吧。” 岳瑶没想到，姜然的姑姑一点长辈架子也没有，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像个长辈。 洛鸣萧凑过来，完全没过脑子：“姑姑姐姐好！你家扫地机器人好大呀！” 岳瑶戳了戳洛鸣萧的脑袋：“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叫婷婷姐。不过这个机器人确实好大。” 洛鸣萧改口，然后坐到姜婉凝沙发边上：“婷婷姐喜欢看这么老的电影啊？” 姜婉凝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老的电影，然后它叫，伊娃。” 从进来开始岳瑶就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不过给扫地机器人起名字肯定是不太对劲的。 不去在意那个机器人，随手给姜婉凝掰了个香蕉递过去：“婷婷姐吃水果吗？” 姜婉凝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香蕉，看着两人怎么吃。洛鸣萧三下五除二的就剥了香蕉皮，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怎么不吃啊？而且谣谣姐怎么还没醒？” 姜婉凝颤颤巍巍的剥着香蕉皮，两人表情复杂的看着她剥皮。这时电话响了，洛鸣萧接起电话，那边是牡歆叶的声音：“你们两个来了？看见你车停楼下了。” 洛鸣萧催促：“我还以为你又睡着了呢！半天不见你人，你在哪呢？” 牡歆叶无奈：“谣谣姐没回我消息，我现在不能下去，你们把姜然姑姑推上来吧，话说你们吃饭了吗?” 姜婉凝听见了那边的声音，放下香蕉拖着自己去坐轮椅。洛鸣萧吓了一跳，把手机夹在耳边就去抱姜婉凝。 岳瑶连忙把轮椅推近了一点，拿起上面盖着的小被子。洛鸣萧没想到姜婉凝这么轻，不小心颠了一下。姜婉凝吓了一跳，慌忙抱住洛鸣萧的脖子，咯咯一笑：“好玩，还想玩。” 洛鸣萧和岳瑶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洛鸣萧开口：“我们马上上去，先挂了。” 岳瑶拿下洛鸣萧耳边的手机，洛鸣萧试探性的又颠了姜婉凝一下：“是这样吗？” 姜婉凝又咯咯乐了两下：“嗯，这样，好玩。” 洛鸣萧又抛了几次，直到额角流出几滴汗，被姜婉凝看见，姜婉凝才摇摇头：“不玩，了。” 洛鸣萧这才气喘吁吁的把姜婉凝放到轮椅上，岳瑶帮她把被子盖在腿上，就推着她要上楼，两只小猫也立马爬了上来。 姜婉凝的声音有些着急，对着沙发上的香蕉伸着手：“拿！拿！” 此时两个人都看出姜婉凝的智力貌似有点问题。 岳瑶拿过香蕉递过来，声音不自觉的放的更轻柔了几分，像是哄孩子一样：“是这个吗？” 姜婉凝点点头：“黄色的，香蕉，拿。” 姜婉凝接过递过来的香蕉，费力的扣着。岳瑶弯下腰：“婷婷姐，要我帮你剥皮吗？” 姜婉凝把香蕉递出去：“谢谢，姐姐。” 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又对洛鸣萧道谢：“谢谢，弟弟，陪我玩。” 姜婉凝嘴里的辈分比洛鸣萧的还乱，岳瑶一边剥着香蕉皮一边开口：“婷婷姐，我叫岳瑶，他叫洛鸣萧，姐姐叫我妹妹就行，叫他弟弟。” 姜婉凝点点头：“那谢谢，妹妹，和弟弟。” 接过岳瑶递过来的剥了皮的香蕉，姜婉凝费力的瞄准着自己的嘴。 电梯此时停了下来，洛鸣萧推她出门，轮椅一晃，香蕉刚好戳到了脸上。 我和牡歆叶正在门口等着，开门就看见姑姑对着半截香蕉使劲。我捡起掉在被上，正被两只小猫观察的半个香蕉塞进嘴里：“姑姑不能吃掉在地上的东西，脏。” 随后接过轮椅，看着两人询问的眼神，我小声耳语：“我去陪她看电视，你们问叶子。” 我们已经对姑姑的身世对好了口供，毕竟‘里世界’有点太魔幻了，所以我们提前想好了一套说辞。 牡歆叶给两人倒了水，小声的娓娓道来：“她的姑姑小时候出了点事故，变成了植物人。姜然奶奶打击太大失忆了，所以一直是姜然照顾的。这不突然醒了嘛，但是因为头部受伤，现在就两三岁小孩的智商，姜然奶奶岁数大了，怕她再受刺激，就只能姜然带出来了。” 牡歆叶一边回忆着之前想好的说辞，一边确认有没有漏洞。 岳瑶则是比他先发现了逻辑漏洞：“但是姜然的姑姑看着好年轻啊，看着和我们岁数差不多诶。” 牡歆叶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就觉得哪里不对，之前没想通：“年轻...额~年轻，老来得子嘛，老来得子，对！老来得子，姜然爷爷去世之前姜然奶奶生的！” 越说越觉得漏洞越大，牡歆叶的汗都快把睡衣打湿了。 不过好在岳瑶不是很纠结这事：“算了，别的家事我们就不细问了，不过姜然开学了怎么办？” 这个话题终于岔过去了，牡歆叶狠狠松了口气：“姜然打算在外面租个房子，我就想着我也陪着他合租，也方便替他照顾，你们呢？” 岳瑶看着正蹲在姜婉凝肩膀上的小猫，叹了口气：“宿舍不让养猫，我俩又想带在身边，可能也要租房子吧。你们有看学校附近的房价吗？有点贵呀。” 牡歆叶不以为然：“没太注意，我妈说不想住学校的话，可以在学校附近给我买一套。大不了到时候你们和我俩住一起呗，你们方便的话。” 岳瑶第一次感受到有钱人的快乐，洛鸣萧两家虽然也算的上富裕，但还不至于富裕到说买套学区房就买一套。 这时韩奕谣打着呵欠走出电梯：“聊什么呢？” 岳瑶好久没看见韩奕谣了，上前亲昵的挽住韩奕谣：“我们打算开学在外面住来着。” 韩奕谣手里把玩着舔舔和软软：“你们学校在y市是吧？我在那边有几套房子，你们看看离学校近不近，近的话你们住那边。” 好嘛，这还有个顶级富婆在，韩奕谣打开手机随手摆弄着：“好像在这个位置附近。” 几人凑过来一看，离学校岂止是近，几乎学校操场喇叭放点东西，不开窗户都能听见。 洛鸣萧对着韩奕谣吹着彩虹屁：“果然还是我们神通广大的谣谣姐厉害！” 韩奕谣用力的捏着洛鸣萧的脸：“你高兴的有点早了吧？岳瑶宝贝可以白住，你得交房租。” 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收你多少好呢？两千？” 洛鸣萧冒着冷汗，这价钱对学区房来说还算便宜，但对洛鸣萧来说可算不上。 看着洛鸣萧慌张的表情，韩奕谣就想多捉弄他一会：“脚有点凉。” 洛鸣萧连忙要去给韩奕谣捂脚，韩奕谣腿一缩：“干什么？收起你的咸猪手。” 岳瑶无语，指了指鞋架上的拖鞋。洛鸣萧会意，把拖鞋在韩奕谣面前摆好：“谣谣姐穿鞋。” 韩奕谣穿上拖鞋，翘起二郎腿：“看在你是我宝贝的男朋友，平时也对她也不错，给你打个折，一千？”韩奕谣一边说着一边捶捶肩膀。 一千已经在洛鸣萧的接受范围里了，站在那傻乐：“嘿嘿嘿~谢谢谣谣姐高抬贵手。” 韩奕谣见他没看懂，皱着眉头捶肩的动作又重了几分。岳瑶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笑，洛鸣萧的木讷真是不知道随谁。 忍不住出声提醒：“去给谣谣姐捶捶背。” 洛鸣萧连忙起身，狗腿子似的给韩奕谣捶背，也不说再讲讲价。韩奕谣也无语，这小子不开口，自己又不能主动开口。 在座的除了洛鸣萧，都看得出来谣谣姐也没想收他多少钱，只有他自己没看出来。 洛鸣萧的手也没轻没重，锤的韩奕谣砰砰响，捏肩也捏到韩奕谣生疼：“轻点！” 洛鸣萧手上立马轻了几分，但也不见他再提房租的事。韩奕谣无奈，装作不经意的询问：“你一个月生活费多少？” 洛鸣萧很乖巧的有问必答：“我妈说一个月给我三千。” 韩奕谣像是提醒他一样：“那一个月三分之一交房租？” 洛鸣萧还是没能领悟：“所以能便宜一千我真是太高兴了。” 韩奕谣实在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无奈只能给他找理由：“那看你是学生，再给你便宜五百吧。” 洛鸣萧如蒙大赦，敲得更卖力了：“谢谢谣谣姐！！！” 其实洛鸣萧好好求求韩奕谣的话，她也没想收他房租，但是这小子实在是个死脑筋：“轻点！！！” 谣谣姐这边和我们闲聊着，隐约间听见了有人在咯咯笑。韩奕谣随着声音望去突然爆喝一声：“牧！歆！阳！” 阳哥趁着我们不注意，想和姑姑打好关系，此时正陪着姜婉凝玩着举高高。见自己暴露，连忙扔下姜婉凝蹿回自己的房间，紧急落锁。 韩奕谣追出去几步见他落了锁，也懒得再去敲他的门了。姜婉凝扯了扯她的袖子：“没关系，你不要，生他气，是我要玩的。” 韩奕谣低头看了看姜婉凝：“没摔到你吧？” 姜婉凝摇摇头：“挺好玩的。” 姜婉凝就像个新生儿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也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儿童那样的破坏力吧，韩奕谣给她买的儿童读物都看起来还是崭新的，虽然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看。 岳瑶和韩奕谣在厨房做着饭，姑姑就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年糕奶糕在姑姑的腿上出奇的安静，岳瑶也感叹这两个小捣蛋鬼今天怎么这么乖。 岳瑶洛鸣萧又待了一会才走，我们见到两个小家伙痊愈了，也安心了。之前两人天天忙着它俩的事，已经很久没和我们见面了。中途去看望过一次，但看着岳瑶又要照顾我们两个客人，又要去观察年糕奶糕，感觉去了反而添乱。 ...... 眼看还有一周就要报道了，我们之前就计划提前去的，毕竟还要收拾一下新房子。而在奶奶看来我和牧歆叶这个岁数已经差不多该找对象了，非要开学之前带我们去庙里求求姻缘。 牡歆叶的驾照也刚好下来了，趁一早，早高峰过去路上车少，开着车来接我们了。 能感觉出牡歆叶很紧张，双手握着方向盘，视线在几个镜子和前方来回转着。我也替他分析着路况，搞得在后座的奶奶也有些紧张了。 随着导航停止，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那个长长的台阶，三个声音同时响起：“这是哪啊？” 牡歆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要不我再找找？”随后再次启动汽车。 十分钟后导航再次提醒我们到了，我们三人看着相同的台阶陷入沉思。 第二十六章 灾难般的合租第一天 最起码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庙，但是是哪个门就不清楚了。 顺着台阶往上上，不得不说，这个季节真的有点热了。我们三个累的满头汗，牡歆叶自告奋勇的上去买水，然后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冲。 我陪着奶奶在台阶上歇着，奶奶接着苦口婆心的嘱咐着我，上了大学也不要松懈之类的话。没想到我还没成年就已经开始被催婚了，但毕竟他们那个年代结婚都很早。 正被奶奶说的头昏眼花的时候，牡歆叶颤颤巍巍的拿着一瓢水下来了：“上面没有超市，里面的人给我打了一瓢水让咱们喝。”这一瓢水奶奶还为了谁先喝和我推搡半天。 终于到了山顶，庙里没有游客。一个仙风道骨的小哥走了过来，摸了摸我和牡歆叶的头：“平时作息挺规律嘛，神完气足。”这个道士小哥看样子是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我俩话都还没说呢。 道士接过空水瓢，开口询问我们的来意：“我这庙平时都不来人的，敢问几位是来？” 奶奶有些诧异：“想给两个孩子求求姻缘和前程，你们庙里不管这个吗？” 道士看了看我们两个：“倒是也能求，不过我看这两位面相，好事将近，不用担心。” 这话说到奶奶心坎里了：“那顺便求求前程。” 道士小哥又看了看我俩：“那跟我进来吧。” 道馆里几座宏伟的雕像，雕像前三个蒲团，我们一个一个跪在蒲团前碎碎念的摇着签。 奶奶的挂签摇出来：‘目前病讼不须忧，实地资财尽可求。’ 奶奶看着这晦涩难懂的文字皱了皱眉头，看得一知半解，只知道貌似是个好签。道长接过奶奶递过来的签，讲解了一番。见奶奶还是眉头紧锁，最后把长篇大论浓缩成一句话：“上上签。” 牡歆叶又递过自己的，上面写着：‘昨夜月沉深海底，空中升上玉蜍。’ 道士看了看，拍了拍牡歆叶的肩膀：“不要去找，多等等。” 没头没尾的，牡歆叶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等什么：“那我这个是？” 道士想了想：“小吉吧。” 牡歆叶一懵，道士连忙呸呸呸，然后改口：“这卦是小吉。” 随后道士又看了看我的：‘闻说梁山虎最多，单身空手莫轻祸。相逢只恐难回避，问子阴功有几何。’ 道士忍不住皱起眉头，奶奶见他皱眉头关切的询问：“不好吗？”道士摇摇头：“好久没看这么多字了，眼睛有点晕。”大家都沉默了。 道士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遇事多靠朋友，有朋友帮你，事情会好一些。” 听起来不太好，奶奶的表情有点垮。我倒是不太信这些，安慰着奶奶。奶奶想和我换，把她的签塞给我。道士只是看着也不制止，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个什么，我和牡歆叶顿时警铃大作。 道士看我们两个警惕的眼神，笑了笑，拍了拍我俩的肩：“你们要求的也求完了，下山去吧。” 我疑惑：“这个不要钱？” 道士轻笑：“我随手做的不值钱的东西，只送有缘人。” 我拿出项链看了看，一块黑红木牌子，上面刻着金色的太极八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护心镜。 和道士道了声谢，我们三人下山去了。下山的路出奇的轻松，说说笑笑就到了山下。奶奶倒是还对我求的坏签耿耿于怀。求到坏签的是我，结果安慰人的还是我。 ...... 眼看出发的日子要到了，牡歆叶暂时先回家住了，阳哥还在家族黑名单里。而牡歆叶开学，家里要收钥匙，防的就是牧歆阳钻空子，牧歆阳被迫把全身检查放到了日程里。 到了约定出发的这天，毕竟是我姑姑，不可能全都扔给谣谣姐。而伊娃这么智能的机器人，让人看见了不好解释，姑姑只能被迫和最喜欢的伊娃分别了。而姑姑上不了高铁，所以只能我们自驾去学校了。 牡歆叶的驾照刚下来，不能独自上高速，牡歆阳的驾照还被吊销了。谣谣姐被迫给我们当了司机，要开三个小时的车，就算两个人可以换着开，韩奕谣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臭了下来。 一路上谣谣姐一言不发，我实在是有点害怕，在一个休息站上换了岳瑶他们的车。谣谣姐也懒得问，加完油直接出发了。 相比之下这边的气氛舒服多了，洛鸣萧车载音乐放着流行音乐。嘴上一刻不停的和副驾驶上的我聊着天，聒噪是聒噪，但总比牡歆叶车上的氛围好。 洛鸣萧把后座放了下来，和后备箱连成了一大片平坦的空间。岳瑶盖着小毯子在后面逗着年糕奶糕，时不时和我们聊上两句，让我有种和朋友们自驾去旅游的感觉。 韩奕谣因为信不着牡歆叶，所以全程都是她开的车。下了车感觉韩奕谣的脸更黑了，非常冷淡的带我们到了她家小区。 一层三间都是她的，随便挑，地理位置简直离学校不要太近。甚至感觉操场有人放屁我们都能听的到，房间里面都是精装修，家具也都是新的。洛鸣萧看完房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被岳瑶拉住了，不敢去触韩奕谣霉头。 我们两家选的对门，中间这间就先空下了。先收拾房间，再去采买。我和牡歆叶很默契的先把沙发收拾了出来，韩奕谣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们两个打扫房间。 姑姑虽然不懂为什么韩奕谣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但也很默契的不说话，只是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们两个打扫房间。 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姜婉凝打破了沉默：“谣谣，我想拉臭臭。” 我连忙要去帮忙，韩奕谣一个眼神把我逼退，推着姑姑去了厕所。现在让韩奕谣干这种事，我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随着厕所里冲水的声音响起，姑姑先被推了出来。在这个落针可闻的房间，韩奕谣洗手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我神经紧绷的扫着地，牡歆叶也一边擦着家具，一边侧着耳朵听厕所里的动静。 韩奕谣出来我俩立马回到原位，韩奕谣视线在我们两个身上来回扫视着，这明显是要找茬。我们不敢怠慢，手上更勤快了。 韩奕谣冰冷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先打扫厕所？” “这就来！！！”x2 我们两个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里里外外的擦了个干净。知道韩奕谣爱泡澡，牡歆叶把浴缸刷了三遍。 一直忙活到下午，我们两个累的是腰酸背痛，现在就想一头扎进被窝里什么也不做。韩奕谣显然不想放过我们，对着牡歆叶找了找手：“累了，给我按摩。” 见没我事，松了口气，刚想回屋躺会，韩奕谣再次发话：“你姑姑也累。” 姜婉凝不明所以：“我不累的。” 韩奕谣眼神坚定的看向姑姑：“你累！” 直到小两口忙活完，过来找我们，韩奕谣才暂时放过我们俩。带着满身疲惫，几人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些生活用品。不得不说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真的很好，去哪里都近。 姑姑第一次逛大商场兴奋的不行，韩奕谣像个孩子王一样给岳瑶和姑姑添新衣服。我们三个男生在后面拎包，不是说好买生活用品的吗？ 等从商场出来，天都暗透了。牧歆叶和洛鸣萧的车已经堆得满的不能再满了，除了主副驾驶，人都坐不进去了。 韩奕谣指使着我们把东西搬回家，就拉着岳瑶推着姑姑走了。我们几个男生可以说是一天滴水未进，楼上楼下的搬完东西，已经饿的头发昏了。 但几个小姑娘还不见回来，知道谣谣姐怨气还没消，也不敢打电话催。我们三个被迫开火，只能说是九死一生吧。把东西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沉默了，刚刚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现在谁先以身试险又成了问题。 洛鸣萧年纪最大，他很有担当的夹起了一段土豆丝。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告诉我们，这土豆还活着：“我做的这个这醋溜...薯条，有点点硬...” 又塞了一勺饭进嘴，缓缓的咀嚼，我们两个也时刻盯着他的反应。洛鸣萧嚼了两口，脸上表情一松，刚想说什么只听‘咯嘣’一声。 洛鸣萧表情瞬间扭曲在一起，在嘴里找了半天，吐出来一颗红珠子。牧歆叶缓缓举起手：“之前看谣谣姐蒸饭放点红豆，我就也悄悄加了点进去。” 洛鸣萧沉思：“奶盖有时候...也会放点紫米、玉米粒进去，到底哪一步不对呢？为什么饭熟了，红豆没熟....” 几个人再次陷入沉思，洛鸣萧再夹起一根鸡翅。还没等夹起来，整个鸡翅瞬间碎了，只剩下一根骨头挂在筷子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我看奶奶做过可乐鸡翅，不是很难我就试试。但是我看不出来熟没熟，就多炖了会。” 洛鸣萧叹了口气，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就不省这块八毛的，订个外卖现在也该到了。夹起一块碎鸡肉，还没等进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有点像中药味。 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嘴里，味道倒不是很怪。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没什么味道。歪头看了看剩下的半瓶可乐，黑色的标签上写着‘无糖’二字。 洛鸣萧欲言又止，因为他也不知道无糖可乐能不能做可乐鸡翅：“要不...放点糖？” 我回到厨房，在调料盒里翻找了半天：“怎么确认哪个是盐哪个是糖...” 这个问题也触及了洛鸣萧的知识盲区，牧歆叶对着灯光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目标。 三人细嚼慢咽的吃完了一顿饭，说来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我们还是第一次体验吃饭还要吐籽，整顿饭都在一声声，有节奏的，红豆落在桌上的声音里度过。 等几个女孩带着打包的剩饭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东倒西歪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韩奕谣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皱着眉头开窗通风。看着水池里东倒西歪罗着的锅碗，忍不住偷笑。 牧歆叶听见声音抬头看去：“阿笙你放那吧，我洗。” 岳瑶也钻进厨房：“你们也累了一天了，睡会吧。我和谣谣姐收拾就行。”姜婉凝把自己的毯子盖在了侄子的身上。 我隐约感觉到有人给我盖了什么。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属实有点睁不开眼。 岳瑶两人收拾完厨房，给我们盖好被子，安安静静的去了另一边住。 洛鸣萧睡到大中午，起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姜婉凝在看电视：“婷婷姐早上好，哈~~” 姜婉凝也学着他打了个哈欠：“中午了哟。” 洛鸣萧睡眼惺忪的环视一圈：“他们人呢？” “在那边帮你们嗯...安装房子？”姑姑现在说话还算利索，就是词汇量还算有些匮乏。 好在洛鸣萧是听懂了，简单洗漱了一下，也帮忙布置房间去了。 结果很快就被撵了回来：“他们让我陪你玩。” 洛鸣萧本就话多，姑姑虽然总是词不达意，但好在两人沟通没有障碍。 姜婉凝问出了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上学是干什么？” 洛鸣萧个上课就忙着睡觉的主，这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诶...看书？” “那看书是为了什么？” 这问题给洛鸣萧难住了，想到了之前忘了在哪看到的一句话：“读书...是为了明事理？” 第二十七章 空巢老人组织活动了 不知道姑姑突然怎么了，突然说想看书。谣谣姐将来当了家长一定是非常宠孩子的类型，网购了一大堆书，从世界未解之谜到各种百科。从四大名着到史记，就连配套的书签书柜都买了个全。谁知道姑姑到底能看多少书，就连字可能都不认识几个。 韩奕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就连姑姑不识字也想到了，我和牧歆叶直接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而最有兴致的洛鸣萧却被排除在外了，韩奕谣的原话：“你的脑子当体育老师都是误人子弟。” 开学还有一个月的军训，别的学校可能就一天或者一周。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韩奕谣只能被迫暂住一段时间了。 毕竟姑姑身边离不了人，虽说有阿墨在，但阿墨毕竟是蛇，行动也不是很方便。牧歆叶到是挺开心的，也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 大清早，最爱睡懒觉的谣谣姐把牧歆叶直接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我已经早早起来了，正在教姑姑认字。 见人齐了，几人去敲对面的门。岳瑶提着小提琴站在门口，年糕奶糕人来疯一样绕着我们跑。 韩奕谣怕它俩被轮椅压到，一手一个揽进怀里：“怎么跟小狗一样，见人就撒欢。” 岳瑶好奇：“怎么这么早就都起来了？” 韩奕谣摆弄着指甲：“你们开学了，留我一个空巢老人太无聊了，今天要你们陪我玩。” 岳瑶笑了笑：“那今天谣谣姐想玩什么？” “先把你那个不成器的叫起来。” 洛鸣萧在被窝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被扔了出去买早餐。 吃饱喝足，整装待发。大清早，理发店刚开门，没想到就遇到了大客户。 韩奕谣带着两个小姑娘又是染头又是烫头，姑姑是第一次知道头发的颜色也可以换，兴奋的不行。在色卡上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个白色。 tony老师见来了个大客户，激动的不行：“这个颜色要漂两到三次，用普通的药水可能会伤头发。这边有一百三百五百的价位，您看？” 姑姑对金钱还没什么概念，只知道用钱就找韩奕谣：“我也不懂，你问谣谣。” 韩奕谣没正眼看tony，选了个粉紫色：“贵没关系，但要值。” tony立马心领神会，又去问岳瑶，岳瑶一想到要军训：“就发梢帮我染成和谣谣姐一样的粉色吧。” 我们几个男生看的直打瞌睡，洛鸣萧已经靠着牧歆叶张着大嘴睡着了。没想到出来玩是这么无聊的活动，都不如在家睡懒觉。 忙忙碌碌三四个小时，只知道最后韩奕谣办了一张两千的卡给她们两个用。别的不说，我们是睡饱了。 今天几个少女穿的前两天买的旗袍姐妹装，不得不说旗袍才是中国女人的浪漫。姑姑今天本来穿的就是一身白色淡花旗袍，现在头发也染成了白色。 再加上韩奕谣为了凸显姑姑的白，妆容也画的很淡，重点只在眼妆。一头白发再加上一身白色旗袍，整个人白的发光。人往轮椅上一坐，给人一种古典美人般的病态美。 韩奕谣则是一身米色红边的牡丹印花旗袍，一头粉发很是乍眼。和大家说笑的时候，整个眼睛都在笑，给人一种热心阳光的学姐的感觉。 岳瑶一身黑色烫金的旗袍本就显得沉稳，因为军训不让染头，一头黑发只有发梢是谣谣姐同款的粉色。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说不出的优雅，但这一抹粉色又显得有些小俏皮。 我和洛鸣萧早就审美疲劳了，只有牧歆叶对着韩奕谣看个没完。 韩奕谣大手一挥：“下一站，出发！” 洛鸣萧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下一站我们去哪？吃饭吗？” 韩奕谣看了看自己的手，无视洛鸣萧去和岳瑶讲：“美甲有点过时了，我们去做美甲怎么样？” 洛鸣萧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岳瑶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军训不让染头，不让有美甲，我得去卸了去。” 好在岳瑶卸甲，谣谣姐和姑姑只是简单的黑色哑光的短款美甲，时间不是很长。姑姑今天是真的很开心，她第一次知道指甲和头发都可以装饰，一脸欣喜的欣赏着自己的白发和黑色美甲。 简单的吃了个午饭，我们几个男生都希望赶紧回家，光是在那坐着就已经足够让我们精疲力尽了。但是显然几个姑娘还在兴头上。 韩奕谣坐在驾驶座上，摆弄着导航：“下一站，出发！” 我们几个男生眼里已经没有光了，随便吧，接下来是逛街还是拍照都无所谓了。导航的提醒着我们和目的地的距离，我和洛鸣萧双眼无神的透过后备箱里，备用的两个座位边上，逼仄的小窗户看着窗外放空。 牧歆叶坐在后座出声询问：“我们是要去游乐园吗？” 韩奕谣不耐烦的回答：“不然呢？” 洛鸣萧瞬间活了过来：“真的吗！！！我就说不可能一整天的行程都这么无聊！” 韩奕谣用危险的眼神透过后视镜死死盯着洛鸣萧：“你对我上午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洛鸣萧尴尬的挠了挠脸：“没...没有。” 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才到游乐园门口，蹲在一旁绿化带里的我，已经把午饭吐了个干净。牧歆叶在一边给我顺着气，一边给我递了瓶水：“回去的时候我坐后备箱吧。”我漱了漱口，无力的点点头。 开学季，人还是很多的，排队买了全票。买票的小姐姐看姑姑坐着轮椅，好心的跟我们说：“出示残疾证的话，可以走特殊通道的，可以不排队的哦。” 姑姑已经从一开始的手脚无力，到现在可以扶着墙走几步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残疾人。而且姑姑也没有残疾证，所以我们不打算浪费公共资源。不过售票处的小姐姐还是很热心的，还是让我们走了绿色通道。 小姐姐还很贴心的告诉我们，所有设备只要有人陪同的话姑姑都可以玩，虽然这些我们来之前都做了功课，但还是感激她的热心。 和小姐姐再次道谢，我们就开始了这次的游乐园之旅。 买票的小姐姐貌似还和其他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一路上的工作人员都对我们很照顾，路过的一个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还送了女孩子们一人一个氢气球。 姑姑不知道玩偶服里是有人的，接过气球试探性的询问：“谢谢小熊！我可以摸摸你吗？” 工作人员以为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女孩，是有智力障碍的，蹲下让姑姑摸了摸头，一声没吭。 “你的毛好扎手呀！” 又揉了揉玩偶服的脸，发现了玩偶服的呼吸口，好奇的探头询问：“这个洞是什么？” 工作人员马上慌忙的躲开，和姑姑道了别后赶紧跑开，姑姑一脸惋惜的和它道别：“好可惜呀~它不会说话。” 我们谁也没说话，和姑姑一起和小熊道别。姑姑第一次见氢气球，喜欢的不行，紧紧攥着绳子不让飞走。我看着都累，把气球的绳子系在她的手腕上，看着她一下一下扯着气球。 心思单纯可真好，我已经不会因为一个气球感到快乐了。而姑姑从拿到气球开始就笑个不停。 可能是售票员小姐姐和刚刚的小熊和其他工作人员都通了气，然后接下来的旅程，我们就像充了vip一样，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们特别照顾。 逛了逛糖果店，店主给我们抓了一把糖。买玩具的工作人员，看见姑姑，直接送了姑姑一个，韩奕谣见她喜欢，又买了个一人高的同款娃娃让店里送到家。 看完海豚表演，姑姑的待遇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收到了小礼物。看姑姑开心，我们也开心，小朋友们也完全没有因为姑姑比他们大，感觉哪里不对，姐姐姐姐的叫着，围在姑姑身边。 小朋友的家长们还递给姑姑一个带进来的水果，姑姑很懂事的和她们道谢，还送给她们刚刚糖果店给多的糖果。大家都很喜欢姑姑，我们也是。 我们一路都被开绿灯，排队的时候只要有工作人员看见我们，都会帮我们插队什么的，大家也都很照顾姑姑，几乎没有人有什么不满。 海盗船、跳楼机、过山车什么刺激我们玩什么，乐瑶和洛鸣萧下来就开始干呕，但是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韩奕谣则是害怕但是不承认，可能这就是大人吧，嘴真硬。我和牧歆叶也好不到哪去，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惨白。 几人瘫坐在长椅上调整状态，只有姑姑还是那么无忧无虑，摆弄着刚刚韩奕谣给买的小兔子耳饰。 因为风吹得头发到处飘，姐妹几个就随手拿了双一次性筷子当簪子扎了个丸子头。但几人的颜值，加上她们的打扮，随手插在各色丸子里的一次性筷子都像是时尚单品，引得路人忍不住歪头看过来。 韩奕谣倒是不讨厌别人欣赏的目光，炫耀似的的看着牧歆叶，好像在和牧歆叶比着什么。 牧歆叶有些吃醋，但是还不好说什么，只能耍小心思的坐在韩奕谣身边给扇着风，好像在和薛定谔的情敌宣誓着主权。 韩奕谣没注意到牧歆叶的小心思，很受用的把腿往牧歆叶腿上一搭，享受着凉风。 姑姑完全不热，但是看牧歆叶给韩奕谣扇风，转头看向了我，我被迫自觉的跑去当奴才。洛鸣萧看我们都忙上了，他不做点什么显得不合群，也自告奋勇的给乐瑶扇着风。岳瑶轻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互相乘凉。 坐在长椅上歇了好一会，我们再次开始了征程。因为有工作人员带我们插队，现在好像就还剩这里最出名的超长过山车，和摩天轮没坐了。 我们看着长长的队伍，生了退意。但是现在去坐摩天轮还早了一丢丢，想着来都来了，我们还是选择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姑姑倒是不会觉得排队无聊，还摆弄着那个气球。我们几个闲聊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向前一看，队伍大概只走了三分之一，叹了口气，只能继续排着了。 就在我们排着队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看见了我们：“你们好呀！” 这个人刚刚已经好几次帮我们走绿色通道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项目玩的差不多了。而这个人在姑姑眼里，他就是这个地方最厉害的人。 姑姑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好人哥哥好呀!” 突然被人这么叫哥哥，他还是有点适应不了，但是刚刚当小熊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智力有缺陷。 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姑姑：“你们都玩到这里了呀！那要不要哥哥再帮你插一次队呀？” 能看出姑姑有些心动，但是想到我刚刚叮嘱她的话，还是很乖巧推辞：“不用啦~姜然说不可以一直麻烦哥哥，会影响你工作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兜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糖，还有那个到现在都舍不得松手的气球一起递了过去：“这个气球我可喜欢，是刚刚遇到的小熊送给我的。但是姜然说要礼尚往来，我现在最珍贵的只有这个，送给你啦~谢谢你帮我们。” 好人哥哥并没有拒绝姑姑的好意，收下了糖果，但拒绝了气球：“有这个就够啦，那我收了你的礼物，礼尚往来我也要再帮你一次，走吧！哥哥...嗯....我再带你们插一次队。” 姑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脸上的开心毫不掩饰：“真的吗！那谢谢哥哥！姜然说好人有好报，我以后想办法报答你！” 第二十八章 这一天，忙坏了 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小哥和姑姑驴唇不对马嘴的聊着天，身后的队伍里传来了不愉快的声音。 “真晦气，又是她们几个。在游乐园还有关系户也真是醉了，臭舔狗。” 声音不大不小，尖酸的声音刚好可以透过人群传进我们的耳朵里，这也是我们有点不想麻烦他的原因，毕竟我们插队的话，就要有人多等一趟。 因为韩奕谣的严令禁止，我们从来不敢在姑姑面前吐出任何不文明的词汇。姑姑还没有骂人的概念，好奇的问我们：“晦气是什么意思？臭舔狗是什么意思？” 小哥是工作人员，不好和客人翻脸，只能和姑姑解释：“不是好话，你别学哦！没素质的人才随便骂人。” 姑姑赶紧捂住嘴，疯狂摇头。那个女人不依不饶的说道：“还舔的是个残疾绿茶，但凡会走路也看不上你这个穷酸鬼。” 韩奕谣从来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她身边的人也不行：“你们游乐园还可以带宠物吗？早知道我也牵狗来了。” 人群里传来稀稀疏疏的笑声，那人还想说些什么，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女人嫌弃男人窝囊，翻开栅栏就走了。男人眼看就要排到了，有点舍不得走，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队伍，想了想还是没有追出去。 姑姑感觉不出来两个人刚刚在斗嘴，但是能感觉出来气氛不太对，小声的问叔叔：“哥哥，那个人都快排到她了，为什么走了呀？” 好人哥哥想了想措辞，然后开口解释道：“那个人和你姐姐吵架了，吵不过就走了。” 完全没提是因为她们插队的事，怕姑姑觉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 但是姑姑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是因为我们插队惹她不高兴了吗？要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就回去好了，没关系的。” 工作人员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解释。 我蹲到姑姑旁边开口：“因为不会所有人都会对你保持善意，所以我们难免和人发生争执。姑姑没必要觉得是自己错了。” 小哥听见我叫姑姑，莫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了，也不知道自己松了口什么气，感觉替一个陌生女孩把关男朋友实在是有点莫名其妙。 小哥目送我们坐上了过山车，就离开了。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在心里默默给了他一份祝福，扎好安全带，就准备出发了。 过山车很大，一排正好可以坐六个人，我们坐在一排，给姑姑仔细检查了一下安全带扣好了之后，怀着忐忑的心准备出发了。 能看的出大家都有点紧张，据说好多人下来都吐了，到底有没有怎么吓人倒是不清楚，但是传的怪邪乎的，心里还没底的。 还没开始韩奕谣已经死死的抓着把手不放了，能看的出来抓的很用力，骨节都隐隐有些发白了。 广播响起，通知我们要出发了，工作人员们最后检查了一遍我们的安全带，跟我们说了一遍注意事项之后，开始倒计时。 十秒的倒计时，广播念得很慢，念到三的时候，大家都紧张的不行，结果下一秒广播很调皮的直接跳到一，几乎同时过山车瞬间冲了出去，惊叫声此起彼伏，又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不愧是招牌，这推背感让我腰都挺直了。韩奕谣和岳瑶叫声，刺的我们几个耳膜都要破了。姑姑歪头看了看韩奕谣他们，也跟着叫，我被夹在中间，风声都快听不清了，就只有尖叫声。 牧歆叶和洛鸣萧一开始还强装淡定，在一个最高点向下俯冲的时候，终于也破功了，洛鸣萧吓得都喊起了妈。 姑姑看洛鸣萧牧歆叶也叫，跟着叫的更欢了，看着姑姑开心的笑脸，和那双修长且无力的腿，心里莫名的担心，但一想到这小半个月姑姑肉眼可见的进步又释怀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忙着快乐。扔下扰人的心思，看着大家的笑脸，我也跟着叫起来，大家此起彼伏的，边叫边笑。 下了过山车，除了姑姑大家都扶着树干呕，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样子，一边笑一边呕。 天色才刚刚开始暗下来，现在去坐摩天轮有点早，买了冰淇淋，一人拿着一个，一时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玩过，在游乐园里漫无目地的溜达。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个鬼屋，顿时来了兴趣，韩奕谣一马当先，拉着我们几个就冲向鬼屋，完全无视了岳瑶的抗拒。门口几乎没有什么人，我们被分成两两一伙，岳瑶和洛鸣萧先进去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洛鸣萧的惨叫，韩奕谣一边笑话他，一边紧张的扣手。 过了五分钟，牧歆叶和韩奕谣进去了，看着韩奕谣跟在牧歆叶后面偷偷抓住牧歆叶的衣角，还不敢让牧歆叶发现的样子，真的感觉好好笑。 但是过了很久也没听到韩奕谣或者牧歆叶的惨叫。到我们了，我推着姑姑进去，终于看了这个鬼屋的全貌。 进去先是一个黑黑的长廊，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远处亮起红灯，一个长发白衣，身上带血的无脸人冲我们飘过来。 我吓了一跳，姑姑也是，紧张的回头看着我：“姜然～那是什么～” 声音都有些颤抖，那个假人冲着我们加速，我和姑姑紧贴着墙，假人从我们身边飘过，停在了走廊的尽头。 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拐角，一个凶神恶煞的巨像摆在旁边，下面用很小的文言文写着什么，翻译过来就是，拜一拜保平安。 不得不说噱头做的还是很好的，我教姑姑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拜了拜，然后神像前的盒子缓缓打开，露出两张护身符，一人一人戴在脖子上，我脖子上的护心镜还挂着呢，感觉挂两个绳子怪怪的，不太舒服。 走过神像，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黄泉路，这里应该就是正戏了，推着姑姑进去，诡异的音乐突然响起。 中间是一道桥，两边都是从河里伸出来的手，边上还有一口井，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井里伸出头，嗓子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姑姑害怕的不敢吱声，我推着姑姑走过那个桥，房间尽头的门缓缓打开，侧面一个地藏像，一个两边的门一一打开，一共六扇门，好像是象征着六道轮回，每个房间里的摆设都不一样，两个带着鬼面的人打架；满是蝎子蜈蚣蛇等毒物的房间；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沾满血迹的床单，下面盖着一个死人等等。 再走过这个房间，好像乱葬岗的一个地方，残肢断臂，破损的棺材。尽头摆着一个精致的棺材，里躺着一个穿古代嫁衣的女子。 我们两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想不惊动他们穿过这个房间。结果那个女子突然坐了起来，我们两个大气都不敢出，那个女人一点一点靠近我们，然后像看不见我们一样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就回到了棺材里。 松了口气，走进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满是蜘蛛丝，和残肢，偌大的蜘蛛在墙上游走，身后跟着一群小蜘蛛。 相比之下，这个房间就显得没那么吓人了。安然无事的走进下一个房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最后一间房了，威严的阎王坐在台上，两边都是受刑的厉鬼，黑白无常看见我们两个，说我们不该留在这里，押着我们从侧面的小门离开了。 走出这个房间，他们四个都在这，看我们两个出来，韩奕谣赶紧凑上来：“你们是什么剧情，怎么感觉我们的剧情有点不一样啊？吓死我......我们叶子了。” 和谣谣姐交代完我们一路的行程，韩奕谣大惊：“啊？那个佛像要拜的啊！我们两个看那个长得怪凶的，就直接绕过去了。” ...... 牧歆叶和韩奕谣刚走进鬼屋，韩奕谣就开始抱怨：“这条走廊也太窄太黑了吧！” 牧歆叶走在前面一边观察一边给韩奕谣探路，突然前面突然亮起红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人冲着二人冲了过来，韩奕谣想尖叫，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个人越近，韩奕谣越害怕，牧歆叶护住韩奕谣，贴在墙上，那个人偶擦着二人的衣角，冲向走廊的尽头，衣服擦过韩奕谣肩膀的时候，韩奕谣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牧歆叶抓住韩奕谣握成拳的手，韩奕谣也任由牧歆叶这样拉着。走到神像面前，韩奕谣看这个神像长得好吓人，怕留在这里有什么危险，催着牧歆叶赶紧往前走。 后来通过工作人员才知道，拿了护身符是简单模式，不拿就是困难模式，韩奕谣因为害怕，直接选择了困难模式。 走进黄泉路，河里的手一点一点往外爬，吓得韩奕谣脚步加快。井里突然窜出来个人，伸出手要去抓韩奕谣，韩奕谣吓得赶紧躲在牧歆叶后面，井里的人一直喊着：“过来呀~你过来~你快过来！！”。 吓得韩奕谣小碎步更快了，走进下一个房间。刚站稳脚步，旁边的地藏像突然转身。露出背上的鬼像，房间里的昏暗的灯光突然变成绿色，两个原本打架的修罗，举着刀恶狠狠的看向二人，嘴里不断喊着：“杀！杀！杀！” 韩奕谣更害怕了，挤着牧歆叶往前走。旁边的门突然打开，那个原本躺着的人，突然坐起来，溃烂的脸，稀疏的头发，伸出手指向二人：“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我啊！” 剩下的房间韩奕谣都没敢看，闭上眼睛拉着牧歆叶就跑。 到了乱葬岗，两人刚进去，后面的门就关了。红衣女子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点一点逼近两个人，掀起盖头，一个眼珠子挂在眼眶，手里拿着一个秤杆，递给牧歆叶。韩奕谣紧紧抓着牧歆叶的手，不让他去接。 牧歆叶抓着韩奕谣的手，一点一点越过红衣女子，向着下一个出口前进，红衣女子就静静的跟在身后，一直举着秤杆。两个人站在门前发现门根本打不开，门上有个可以放秤杆的孔，牧歆叶回头，紧张的接过秤杆，放在门上，门终于开了，红衣女子紧紧抓着二人的衣角不让二人离开。 韩奕谣直接呆在原地不敢动，牧歆叶缓缓拨开她的双手。视线不敢从她的身上离开，就这样背对着她，带着韩奕谣缓缓离开了房间。 我们几个除了韩奕谣的队伍都拿到了护身符，只有韩奕谣他们是困难模式，韩奕谣好像还没从鬼屋的环境缓过来，两个人十指相扣，的站在那里。 一起买了冷饮压惊，这里好像八点多有烟花表演，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打算等放烟花时候去坐摩天轮，剩下的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冷饮也喝的差不多了。 正发呆呢，姑姑突然指着旋转木马：“那个是什么，我想玩那个！” 我们顺着姑姑指的方向看去，我们今天好像真的还没坐过旋转木马，本着今天一个都不能落下的原则，我们直冲旋转木马。 第二十九章 摩天轮 姑姑没办法自己坐一个，只能我从后面抱着姑姑，乐瑶和洛鸣萧也坐了同一个，牧歆叶和韩奕谣则是分别坐在白马和南瓜车上。 和今天坐的其他设备相比，旋转木马真的是太温柔了，姑姑挂在手上的气球和我们一起转圈，姑姑好像很喜欢旋转木马，横着坐在我怀里，一双小脚随着旋转随处荡着。 旁边的情侣好像误会我们了，热情的打招呼，姑姑也和他们挥着手。鞋子甩了出去都没发现，还好洛鸣萧在身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姑姑完全没有在意少了一只鞋子，和韩奕谣他们摆着手。 等旋转木马停稳了，把姑姑抱上轮椅。姑姑这时候才发现少了一只鞋子，还到处找呢。接过洛鸣萧递过的鞋子给姑姑穿上。 看着路上人流都往一个方向走，我们也向着摩天轮的方向出发。我们边走，边欣赏着今天照的照片。 叽叽喳喳的谈论谁闭眼睛了，哪张后面路人的表情好好笑。我们喋喋不休的说着，身后突然一声破空，随着欢呼声，一朵朵烟花在那边的天空绽开，姑姑第一次看烟花，开心的一直问我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烟花呀！好看吧。” 姑姑开心的说：“这个可以买到吗？” 我伸出小指和姑姑拉钩：“等我军训完了，就找时间大家一起放烟花。可能要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听谣谣姐的话” 姑姑担心的问：“你不会消失对不。” 伸出小拇指，姑姑勾住我的手，我开口许诺：“我军训完就回来带姑姑去放烟花，骗人就吃一千根针。” 姑姑也发誓：“姜然不在的日子我肯定好好听谣谣姐的话，骗人我也吃一千根针。” 韩奕谣凑过来说：“别被我逮到了，一千根针我可是一根一根数给你们吃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在烟花下加快脚步向着摩天轮赶去。 一个摩天轮就能坐四个人，我们肯定最少要分两组的。韩奕谣催着洛鸣萧和岳瑶先上去，看着两人从头到尾牵在一起的手，我们也没意见。 第二组原本我们是要一起上去的，谁知道姑姑非要和我单独坐一个，说别人都这样。韩奕谣一脸狐疑的看向牧歆叶，牧歆叶连忙摆手证明不是自己教唆的。 韩奕谣和牧歆叶对坐着，气氛有些尴尬。牧歆叶暗暗埋怨着自己的不争气，姑姑给自己创造了机会，怎么话都不敢说。牧歆叶难得可以和韩奕谣单独相处，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韩奕谣感受到了牧歆叶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赶紧挑开视线，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傻笑什么呢，恶心。” 牧歆叶憨笑：“好久没和阿笙单独相处了，有点开心。” 韩奕谣也有些脸红，强装镇定的去看窗外的烟花：“有什么好开心的，傻样儿。” 摩天轮缓缓开动，两个人就看着外面的烟花，沉默了好久。韩奕谣不经意的抬头，看见岳瑶靠在洛鸣萧的肩膀上，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韩奕谣自己都没发觉的说了一句：“真好呀。”。 韩奕谣说完自己都是一愣，牧歆叶顺着韩奕谣刚刚的视线看去，心里先是一喜，又是一沉。韩奕谣对他的态度有些模糊。其实从那天看完日出之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流了。 甚至让牧歆叶觉得那颗被自己捂热的心貌似又渐渐回到了最初，牧歆叶还想做些什么，但韩奕谣根本不给机会。 牧歆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阿笙愿意的话，我的肩膀借给你。” 随后鼓起勇气，对上韩奕谣的那双眼睛，牧歆叶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白。韩奕谣看着对面的人嘴一张一合，但被烟花声盖了个彻底。 牧歆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大胆发言会得到什么回应，看着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又忍不住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牧歆叶涨红的脸说了句什么，烟花声太大，韩奕谣没听清，但还是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奕谣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对方眼里慢慢升起的焦虑和不安，韩奕谣只能换个方式安慰他。 “去！边上靠靠。” 牧歆叶听话的挪了挪屁股，韩奕谣坐了过来，轻轻躺在了牧歆叶的腿上。牧歆叶有些紧张的低头看向韩奕谣，韩奕谣伸手把他的视线拨正：“别看我！看窗外！” 牧歆叶一时不能确定韩奕谣的态度，韩奕谣也觉得不做回答有些怪怪的，给自己找补：“你刚刚说的...”。牧歆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而这个答复也让韩奕谣很纠结，接受或拒绝都让她有点难以抉择，甚至韩奕谣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烟花声太大我没听清。” 牧歆叶隐约觉得韩奕谣貌似在逃避，但最起码关系没有变的更差，牧歆叶已经知足了：“我说今天的烟花很好看。” 韩奕谣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 一点点从最高点落下，人们一个一个走下来，我们几个再次凑齐，随着最后的烟花落幕，游乐园也回归了平静，我们回到各自的家，各自睡下，军训前最后一次集体活动到此为止。 ...... 吃完早饭，几个大一新生一起去出发探索新地图。 一早就有人聚在篮球场了，牧歆叶和洛鸣萧两个篮球迷已经开始手痒了，扬言得空的两人要好好切磋切磋。 随后，各自先回寝室，我和牧歆叶不是一个专业，所以都觉得不可能在一个寝室。在寝室楼下短暂的分别了一会，再次碰面的时候是在寝室门口。 “你也306？”x2，我们两个异口同声。 在几十个宿舍楼里，一个楼的概率就已经很小了，我俩还不是一个专业。所以我们两个压根没考虑会在同一个寝室的情况。 运气还算不错，是个四人间，人少安静。 与外面的吵吵闹闹完全不同，四个人的寝室现在只有一个人。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行李也少的可怜，上大学大多数都是父母来送的。但他却是形单影只，胳膊上的纹身，和一头金发带着扑面而来的叛逆感。 见我们两个进来，痞里痞气的打了个招呼：“我叫白严，叫我严哥就行。” 还真不客气，明明都是一届的，上来就让我们叫哥。 我们两个可叫不出来，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你好白严，我叫姜然。” “牧歆叶。” 看着他挑了下眉，带有挑衅意味的眼神和我们视线碰撞。我们也毫不让步，气氛有点火药味。谁也不移开视线，就这么对视着，好像先移开视线就输了似得。我们俩个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糟糕透了。 双方剑拔弩张，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似的，搞得我有些紧张。开学第一天就打架确实不太好，但是他这种带有侵略性的挑衅行为，要是忍了就要忍四年了。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俩，起身从床上下来。就在我以为要动手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我们三个一起回头看去。 一个膀大腰圆，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纹身比白严还要叛逆的人站在门口。第一眼看上去，我和牧歆叶都忍不住皱眉，这大学舍友都是些什么人啊？还好在外面租了房子，这屋不是给人待得。而且这人得有两米了吧？ 我们三个转头瞪着新来的，他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的看着我们，我们三个心里都有些慌的，但是气势不能输，谁也没移开视线。 但讲真，他的体格真打起来，我觉得我们三个联手都不一定打得过他。这人一脸凶相，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缓缓开口，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这个男孩表情看起来还是像生气了一样，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匹配的温柔且磁性，我第一时间觉得他的声音网恋绝对行。 “大，大家好，我叫龙虎，因为，因为我爸爸姓龙，他喜欢老虎，所以我叫龙虎。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希，希望接下来的四年，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嘴上说话的语气特温柔，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一直看着他。 他看我们没反应，紧张的站在原地搓手：[我说错话了？]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看着这违和的画面，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还是牧歆叶怕他尴尬，伸出手：“你好呀，我叫牧歆叶。” 龙虎受宠若惊的伸出手，又缩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握住牧歆叶的手：“你好！你好！” 我和白严也伸出手：“姜然。” “白严。” 龙虎的手在胸前交叉着和我们两个握手。 因为龙虎的到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我们四个找了个地方坐着聊天。 牧歆叶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们两个上学的时候纹身学校不管吗？” 白严很中二的冷笑了一声：“谁管的着我啊？” 龙虎则是搓着手说：“我们家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现在不了。但是家族的图腾成年之后还是要纹到身上的。 虽然我妈妈极其反对，但是老爹还是在里面偷偷托人给我纹了。哦对！老爹他因为一些事情，现在还在蹲号子.....不过我妈妈说我老爹他没犯事，他是替朋友进去的。” 龙虎真是实在人，说实话这种家事，感觉稍微有点心机的都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来。 我试探性的问了点他的家事：“那叔叔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龙虎想想说：“之前是要十年起步的，好在后来我爸做了不少好事，有些朋友愿意帮他，再加上他积极配合在里面减刑了，大概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能出来了吧。” 真是知无不言，真是实在人，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有点不一样了，觉得这个人还是值得深交的。白严嘛，就再观察观察。 隐约间好像听见有人叫我，这时牧歆叶的手机响了，是岳瑶打过来的。 我看了看手机，两个未接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 趴在窗边往外看，谣谣姐推着姑姑，岳瑶和洛鸣萧也已经在楼下等我们汇合了。 原来我俩已经晚了约好的时间超过半小时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是谣谣姐的号码，我俩瞬间就慌了，连滚带爬的跑到楼下。 韩奕谣的表情已经十分不悦了，随后向我们身后看去：“他谁啊？” 我俩一回头，龙虎也跟了下来，看着我们两个茫然的眼神，他也觉得尴尬：“我...我看你们两个跑，我就跟着跑了。” 人都来了，也不好晾着，给两边互相做了介绍，也算认识了。 龙虎有些磕巴的和几个女生打着招呼：“我...我叫龙...龙虎，是...是他俩的舍...舍友。” 岳瑶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同学你好。” 龙虎在衣服上擦了下手汗，只是轻轻握住了岳耀的指尖:“你...你好，岳同学。” 姑姑坐着轮椅滑到龙虎旁边：“你好大只啊！和我们在游乐园看见的熊一样！” 龙虎尴尬的挠了挠头，轻轻握住了姑姑伸出来的手。这两个小女孩的手和龙虎的握到一起的时候，显得两人的手像个小手办一样。 韩奕谣倒是不客气，捏了捏龙虎的胳膊：“你以后网恋可别发全身照。” 龙虎貌似没怎么和异性接触过，脸憋的通红，汗都流下来了：“我...我...我，没...没...没谈过恋...恋爱。” 韩奕谣没搭腔，看向我俩：“他结巴一直这么严重吗？” 我们也是今天第一次见面，这问题我俩怎么回答。 龙虎磕磕巴巴的回道：“我...以...以前没有女孩和...和我说过话，所以...就...就...就紧张。” 韩奕谣翻了个白眼：“我们要吃饭去了，你去不去？” 第三十章 谁是鸡?谁是猴? 龙虎推辞了两下，架不住洛鸣萧热情。拍着龙虎的后背就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兄弟，你会打篮球吗？你这体格子，不打篮球就可惜了！” 龙虎和洛鸣萧可以说是英雄惜英雄了，两个人之前都因为各种原因没什么朋友。两个人当即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韩奕谣看着两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的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你多高？” 龙虎原本放松的肢体瞬间紧绷起来：“我.！我！我！两米！两米零八！” 龙虎的这个样子，一直在刺激着韩奕谣的恶趣味：“看你这么壮，估计要吃很多，那你的饭钱自己结吧。” 龙虎脸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行...那...那一会我...我转给，牧歆叶...” 岳耀戳了戳韩奕谣：“谣谣姐，你别逗他了，他脸都红了。” 听完这句话，龙虎的脸更红了。韩奕谣被扫了兴致，也懒得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吃着碗里的东西。 吃完饭龙虎还向着白严，打算给他带个饭。我们两个也没说什么，但其实是不愿意的。回到寝室还能小睡一会，白严对龙虎还算客气，给了饭钱。 躺在床上，正酝酿着睡意，龙虎突然起了个头：“刚刚那个很漂亮的姐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我有点害怕她。” 牧歆叶接过话：“她就是嘴比较毒，多接触接触你就习惯了，她人很好的，真的！” 白严插了句话：“这么维护她？你女人？” 我本来已经要睡着了，白严这一句话出来，我难受的有点睡不着了，尴尬的要死。 这话牧歆叶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接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龙虎感觉白严说话没人接有点不太好，但这话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额...应该只是好朋友...吧。” 牧歆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睡不到一小时了，都睡会吧。” 两人见他没什么交流欲望，也不再言语，带上耳机玩上了手机。 躺在床上不知道睡没睡着，反正是到时间了。我们四人结伴去规定的地方集合，大家大多都是和舍友结伴来的。虽然都还不熟，但大家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还是尽可能的喜欢和稍微认识的人凑到一起。 虽然我和牧歆叶不是很喜欢白严，但龙虎把我们都定义到朋友里，搞得我们俩也不好对他的态度太冷漠。 我和牧歆叶玩着手机，白严拉着龙虎在那边寻找着心动女嘉宾。 “你看那个！像个洋妞啊！真白啊！” 白严一惊一乍的，本来我俩没想加入这个话题的，但还是本能的抬头看去。 顺着白严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纤细娇小，看着像小孩的少女映入眼帘。从军帽下散出来的卷发，在阳光下泛着有些发黄的淡棕色。帽檐下一张神似外国人的脸映入眼帘，大眼睛双眼皮，瞳孔则是深邃的蓝色，长的过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像个精致的娃娃。 少女两手叠握在身前，整个人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就很紧张的样子，这让她目测一米七的高个子反而给人一种小小的感觉。 白严戳了戳龙虎：“你上不上？不上我上了。” 龙虎赶紧摆手：“我！我！我不行的！我和女生说话就结巴！” 白严扫兴的白了龙虎一眼，视线绕过他看向我俩：“你俩呢？” 我俩一起摆了摆手，这种事我是做不来，不过牧歆叶不知道为什么。 白严好像在调侃牧歆叶似的：“长得像个渣男，还挺纯情。” 牧歆叶不是很喜欢他这种很熟络似的调侃，但也懒得和他争执，很勉强的和他开了个玩笑：“我是搞纯爱的。” 白严撇撇嘴起身向着少女的方向走去，少女还没注意到他，就站在那扣着手指。 白严自觉帅气的甩了下刘海：“妹妹你是外国人吗？” 少女明显被他吓到了，小碎步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躲闪的看向白严。 白严追上去一步，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嘴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两只手在胸前摆了摆什么也没说。 白严‘啧’了一声：“早知道英语课好好听了。” 随后和少女摆了摆手就走了，少女眼圈有点红，回头看了看，躲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白严败兴而归：“好像真是个洋妞，跟她说话也不吱声，在那打手语。” 龙虎看见少女和几个女生凑到一起，好像在被询问什么，刚想和白严说她好像只是比较内向，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 大家茫然的看向声音来源，见教官叼着哨子站在那里看着手表，貌似是要集合的样子。 大家稀稀拉拉的去站队，我和牧歆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军训还是一起，这缘分也是够坚挺的。 “从我吹哨到你们站好队，花了整整三分钟，怎么？都没睡醒？”教官嘹亮的声音刺的我耳膜疼，教官则是一脸怒容的看着我们。感觉教官只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似的，我感觉这个时候谁要是出头的话，那估计就要撞枪口上了。 教官见我们没人说话，看了一圈大喊：“解散！听到哨响一分钟之内归队！” 我和牧歆叶没敢走太远，怕来的晚被挑刺。龙虎和白严也找了过来，白严一脸不爽的和我们吐槽：“这小子，逼事真多，真给自己当盘菜了啊？” 这话我和牧歆叶没敢接，就怕惹火上身。龙虎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教官对我们这边喊：“你们几个凑一起干什么！解散听不懂吗？” 白严小声嘀咕了一句：“傻13。” 我们几个站的分散了不少，但都不敢松懈，注意力都在教官那边。 站了好一会，见教官还没吹哨，刚蹲下想歇会，尖锐的哨声再次响起。 我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去站队，教官一手举起一手放平，这是从高到矮站的意思。人群里的龙虎很是显眼，大家自觉地把龙虎当排头。 好巧不巧，我们四个还是挨着，龙虎第一牧歆叶第二，白严第三，我第四。 这次还算快，没一会就都站齐了。教官看了看表，给我们报时：“一分三十三秒，你们这样在军队全都是三公里！” 白严忍不住又嘀咕一句：“傻13。” 我站的笔直，装作不认识白严，就怕抓典型抓到我身上。可惜天不遂人愿，教官的视线还是看向了这里：“刚刚我喊解散，你们四个凑在一起干什么？说什么悄悄话，让我也听听？” 我一整个无语住了，看样子今天是要被杀鸡儆猴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感觉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四个人稀稀拉拉的报出自己名字。 教官皱了皱眉头：“你们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按顺序不会不会！” “龙虎！；牧歆叶；白严；姜然。” 教官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说话之前喊报告不会吗！” 我突然觉得我的大学生活前途一片黑暗，龙虎嘹亮的声音响起：“报告！我叫龙虎！” 牧歆叶看了看龙虎，心里百感交集：[一定要这么热血吗？]，但龙虎都起头了，他也知道这是想杀鸡儆猴，现在不跟着喊怕是要被揪着不放：“报告！我叫牧歆叶！” 白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报告~白严~” 我实在是感觉有点羞耻，实在是没办法喊得太嘹亮：“报告，我叫姜然。” 教官看向我们：“龙虎！牧歆叶！白严！姜然！你们四个出列！” 就是心里一百个不情愿，此时此刻也得上了。我们四个排队走到教官面前，等着教官的下一步指示。 “向后转！” 我们四个从左转从右转的都有，看起来就不是很美观。女生那边传来怯怯的嬉笑声，我从没出现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过，听见嘲笑声，脸有些发红。 教官严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四个人都能转的这么五花八门的，算了，一会再说这个，俯卧撑二十个！准备！” 夺少？二十个？我十个都不一定做得完，二十个怕不是要我命。我感觉这二十个做完，我可能这辈子在这些同学面前都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哨声此时就像催命符一样，没办法我还是趴在那了。 “自己数啊！二十个！” 我们默默的数着，做了三四个了教官才再次发话：“没数出声的都不算！重新数！”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没办法只能重新开始了。 “1，2，3，4， 5， 6， 7”龙虎像报数一样做着俯卧撑，我都惊呆了。忍不住歪头去看，正巧看到白严的后脑勺，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看向龙虎。 龙虎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那力量感扑面而来。我们还愣神呢，龙虎已经做了十几个了。 “你们看什么！做你们的！” 回过神，我们又做起了俯卧撑。我十个还没做完，龙虎炸雷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报告！做完了！” 教官的声音好像带着笑：“做完了撅那等着，你战友们还没完事呢。” 龙虎不再说话，就支在那等我们做完。 “报告！我做完了！”白严和牧歆叶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教官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个人就也支在那等我。 我在做了第七个的时候，已经开始蝴蝶振翅了。女生那边传来了更刺耳的笑声，笑的我脸有些发烫。 “八.....九.....”我感觉我已经到极限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再下去的勇气。 白严就在我身边，他第一个发现了我的窘迫。 “报告！欠的我替他做了！” “报告！我可以替他吗？” “报告！我可以替他！” 三个人的声音不算整齐，但却表达了一个意思。我撑在那滴着汗，想说些感激的话，但现在貌似不是时候。 教官看了看我们几个，有些欣赏的似的夸赞道：“这么快就结下革命友谊了？那算他十个，你们三个再做十个。” 我撑在那胳膊有些发抖，腰也有些塌了。他们三个整齐的按着相同的频率报着数：“一！二！三！四！......” 他们做完，教官喊道：“你们四个！立正！” 我们几个这才站起来，余光看了一眼白严，他也出了不少汗，还是一脸叛逆的站在那，但此时他看起来已经没那么讨人厌了。 还以为到此为止了，谁知道教官并没有让我们回去。 教官看向女生的队伍：“刚刚都谁笑了！自觉出列！” 看女生那边半天没动静，教官严厉的喊道：“都不说话是吧！以为我没看见?” 随后指了几个人：“你！你！你！你！你们四个出列！” 三个女生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教官又指向最后一个：“别让我给你揪出来！” 那个少女看指向了自己这边，但自己刚刚明明没笑，但见没人动，以为指的是自己只能磨磨蹭蹭走出来。 结果她旁边的人也站了出来，两人并排走了两步，又定在那互相看了一眼。少女刚想回去，结果那个女生先她一步回去了。少女明显顿了一下，认命一般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教官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再说她什么了：“专业！名字！”女生们不情不愿的报名字。 “法学！张婉！” “法学！孙果果！” “天文学...朴欣...” 轮到少女了，她声音怯懦，但字正腔圆：“天文学...黎希雅...” 少女报完名字，白严看向我们，小声和我们耳语：“不是？她特么会说中国话啊？” 教官没注意我们这边：“你们四个仰卧起坐！十个！准备！” 然后又看向我们四个：“你们四个去给压着！” 第三十一章 啊，这...... 龙虎还没怎么和女孩子说过话，突然要有身体接触，紧张的不行，磨磨蹭蹭的跟在了最后面。 我们按照顺序，龙虎正好对上那个黎希雅。白严觉得面前这个女生不好看，一脸嫌弃。 牧歆叶面前的女孩眼睛都亮了，视线一刻不理牧歆叶的脸，直勾勾的用侵略性的眼神看着牧歆叶，看的他浑身不自在。而我这个则是一脸可惜的看着牧歆叶，又看了看我丧气的脸，惋惜的叹了口气。 黎希雅本来就胆小，看着龙虎凶神恶煞的表情，再看见龙虎从袖口里无意中露出的纹身，更害怕了，话都说不利索，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龙虎看着眼前娇小可人的少女，更加紧张了，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但这表情落在黎希雅的眼里变成了不耐烦，吓得她一脸要哭的表情。 我们给眼前的少女压腿，龙虎手劲本来就大，再加上紧张，一把按在了黎希雅的腿上，黎希雅吃痛的叫了一声，龙虎吓了一跳，赶紧松了手劲，想道歉的话卡在嘴边，但是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让他憋了半天没说出话，反而被捏疼的黎希雅抢先道了歉。 “对不起！” 我们都没注意到这边刚刚发生了什么，突然听见她说对不起，还以为是她不小心踢了龙虎一脚，龙虎的身体素质被踢一脚又不能怎么样，也不在意，现在就想赶紧完事赶紧归队。 龙虎倒是懵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道歉？] 一时的走神让他忘了控制手上的力道，她纤细的脚踝让龙虎下意识觉得不抓紧些有点抓不住，对他来说太小了。黎希雅吃痛，但是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女生们做仰卧起坐的时候，一起一躺，脸难免离得有点近，白严毫不避讳，一脸嫌弃的躲得远一点，那个女生也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不想离他太近。 牧歆叶这边，那个女生特意凑的很近，牧歆叶不敢像白严那样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尽量的坐直身体，那个女生视线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牧歆叶，眼神都要拉丝了。 我这边那个女生注意力完全没在我身上，只是做着仰卧起坐，看人侧头看着牧歆叶的侧脸。 她起来的时候，刺鼻的香气钻进我的鼻息，一个来势极凶的喷嚏让我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喷了出来。 这个女生整张侧脸都是我的口水，女孩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可置信：“你干嘛！！！” 我赶紧道歉，一个喷嚏又来了，我赶紧转过头，又喷了旁边那个女生一脸：“你有病啊！！！” 那个女生也不高兴，但是又不想在牧歆叶面前表现的太泼妇，擦了擦脸，瞪了我一眼，就不再理我了。 我挨个道完歉之后，只能不好意思的背对着这个女生，坐在地上背对着她压着她的脚。 好家伙军训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已经得罪两个女生了，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叹了口气，也不再多想。 教官挨个看着我们，并没有理会这边的插曲，就这么看着。龙虎这边，黎希雅本来就害怕龙虎，根本不敢坐太直，再加上龙虎的手劲捏的她脚脖子疼，做了三个就再也起不来了，教官看了看黎希雅，也不再理会了，也没说让回去，也没说继续做。 龙虎看着躺在地上的黎希雅，折腾半天再也起不来，想帮帮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趁教官没注意，赶紧伸手抓住黎希雅的脖领，黎希雅被龙虎突然这么一下都要吓死了，眼圈瞬间就红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以为龙虎看她浪费时间要打她。 龙虎抓着黎希雅的脖领，拎起来又放下，就这样帮着黎希雅做好剩下的七个：“报告！她做完了！” 本就被龙虎抓着脖领拎起放下，又被龙虎满是豪气的一声报告吓了一跳，黎希雅红着眼眶咬着嘴唇，一句话不敢说。 龙虎大大咧咧，也没和女生相处过，看了黎希雅一眼，就当做是她太累了，也没多想。 但是在黎希雅的眼里，刚刚的眼神传递的含义是：[你丫的要是敢哭，我就整死你。] 黎希雅把马上就要涌出来的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了，眼前的男生还不知道是什么专业的，如果和自己一个专业，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一想到这里，黎希雅感觉接下来的四年满满都是绝望。 教官让两个人原地等待，等四组都做完之后才让我们归队。黎希雅一瘸一拐的回到队伍，她感觉自己的两只脚腕已经肿了，委屈抹了两下眼泪，但是迫于龙虎在场，忍住了。如果现在是她自己的话，她肯定会失声痛哭。 ...... 练了一下午的走正步和转向，感觉整个人累的不行，一想到明天是一整天我就感觉绝望的不行。下午结束就给了一小时休息时间，晚上还要集合一次，一想到这个我更绝望了。 我们四个正在食堂研究吃什么呢，三个女生气势汹汹的把黎希雅连拖带拽的拉了过来。我们没以为是找我们的，结果几人居然把龙虎拦下了。 那个叫张婉的女生二话不说，上来就想给龙虎一耳光，结果发现有点够不到，然后很有气势的跳起来给了龙虎一耳光，又给了一脚：“你这么大的男生怎么好意思的，欺负我们雅雅。” 龙虎觉得这个女孩力气应该挺大的，这一脚有点疼。黎希雅拉住她们小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更小声的和她们商量：“走吧！没关系的！现在已经不是很痛了，万一一会他打我们怎么办...” 白严直接站了出来：“死三八找事是吧！你别以为我不打女的！” 喊完黎希雅又往后缩了几步，几个女生看着龙虎一言不发凶神恶煞的眼神，再加上白严恶劣的态度，几个人那点胆子瞬间就化成水了，尤其是黎希雅，人已经开始发抖了。 终于在黎希雅的坚持下，四个人要走了。白严不依不饶的冲她们喊到：“什么意思啊？这就走了？打我兄弟一耳光就白打了？不特么会说对不起啊？” 几个女生脚步更快了，黎希雅原地一顿，一瘸一拐的走回来。给龙虎鞠了一躬，用颤抖的小声音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然后赶紧追了回去。 龙虎看着一瘸一拐的黎希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感觉她好像走路姿势有点不对。 回去的路上白严还在愤愤不平的对着几个女生进行着人身攻击：“看她长得那个死样子，这样的扒光了扔地上，我都懒得捡。” 我们对白严的虎狼之词有点接不上话，但他今天的挺身相助，让我俩现在还不好意思让他的话掉地上。 我干巴巴的跟着哈哈两声，牧歆叶貌似也注意到了黎希雅的不对劲。询问起了龙虎：“刚刚你和那个女生发生了什么吗？怎么突然来找你兴师问罪了。” 龙虎一时也想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把刚刚的过程复述了一遍：“就刚刚给她压腿，她突然叫了一声，我以为是被我捏疼了。我刚想道歉她就和我说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不小心放了个屁？” 牧歆叶被龙虎的分析无语住了，不过如果真的是被龙虎捏疼了，那她这份道歉就很不合理了。如果事情的经过真的像龙虎说的这样的话，牧歆叶也猜不透两人哪来的矛盾。 几人也没太在意这件事，回到寝室吐槽了下教官，又小憩了一会。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晚上集合的时候就遭报应了。大家在操场的灯光下不知道站了多久，但是教官就是一句话不说，也没有下一步指示。 就这么站了快半小时，教官才开口：“知道为什么罚你们站军姿吗？” 我们刚刚是在挨罚啊！你早说我们早认错了。但大家也确实一头雾水，我倒是隐隐有了点预感，谁知道下一秒就应验了。 “刚刚在食堂打人的女生出列！” 张婉一脸不服气的走了出来，气鼓鼓的白了我们这一眼，她觉得是我们恶人先告状，刚想解释：“他们...” 谁知道教官根本不听：“仰卧起坐！二十个！准备！” 张婉一惊：“不是！他们！” 教官根本不给她讲话的机会：“我说！准备！” 张婉不再说话，委屈的眼睛有点红，教官给她压着腿。张婉像是耍脾气一样侧过头不去看他，默默做着仰卧起坐。 谁知道教官不依不饶：“数出来！”张婉敢怒不敢言，微微带着哭腔数着数。 直到二十个做完，张婉气呼呼的就要归队。教官大声呵斥：“我让你归队了吗？” 张婉气呼呼的又走了回来，表情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教官这才开始断官司：“为什么打人？” 张婉这才委屈巴巴的控诉起龙虎的‘暴行’，听得我们几个直皱眉头，这添油加醋加的，厨房感觉都空了。 教官听完喊道：“黎希雅！龙虎!出列！” 教官先询问起了龙虎：“你欺负她了？” 龙虎挺胸抬头：“报告！我不知道！” 教官又看向黎希雅：“脚踝亮出来看看。” 黎希雅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裤腿拽起来了一点。现在天已经大黑了，操场的灯还是很亮的，但肯定不至于说没有死角。 就这么看实在有些看不清，教官蹲下身子凑近了一点。黎希雅还站在原处没动，但她的肢体动作可以看出她在往后躲。 教官打开了手电筒照了照，随后对龙虎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 龙虎闻言也蹲下身子凑了过去，龙虎巨大的身躯蹲在较小的黎希雅面前，显得本就迷你的黎希雅更迷你了。蹲下的龙虎也只比黎希雅矮一头，龙虎蹲下才看清，黎希雅的左脚的脚踝已经有了一圈很明显的淤青了，右边还稍微轻一点。 教官看了看龙虎：“认不认罚？” 龙虎声音在黎希雅耳边像是炸雷一样，惊得她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报告！我认！” 教官站起身对张婉说：“你先归队。”。黎希雅作势也要回去，被教官叫住了：“你先留下。” 黎希雅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会应付这种情况。 教官走到龙虎身边：“俯卧撑五十个能不能做完？” 龙虎还是那么热血：“报告！能！” 教官嘴角带着欣赏的笑，军队待久了，就喜欢这种虎头虎脑的愣头青：“俯卧撑五十个准备！你给他数着。” 龙虎直接火力全开，几乎没什么压力的就已经做完了二三十个。看着他速度一点没减，教官来了兴致：“先停一下。” 龙虎立马刹车，教官看了看较小的黎希雅，感觉能行：“你坐上去。” 黎希雅一惊，想推脱。但教官此时已经没有在看她了，而是看着龙虎。黎希雅不敢主动和异性说话，只能犹犹豫豫的坐到了龙虎的背上。 龙虎感觉她坐稳了才继续，速度还是不慢。黎希雅坐在他的背上，抓着他的衣服，脸红的不行，小声的给龙虎数着数。 龙虎一起一伏，虽然龙虎的后背很宽，但架不住衣服滑。黎希雅还是差点掉了下去，龙虎反应迅速的抽出一只手扶住黎希雅。 怕她再掉下来，龙虎就这样一只手扶着黎希雅，一只手做着俯卧撑。人群里瞬间就沸腾了，欢呼声此起彼伏。教官嘴角的笑都压不住了，他可太喜欢这个小子了。 第三十二章 有点东西 等龙虎做完五十个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教官脸上还挂着笑，询问黎希雅的意见：“你要是不原谅他，我就再罚他五十个。” 黎希雅不敢和两个人对视，看着自己的脚尖，声若蚊蝇的说：“不...不用罚了，我...我原谅他了。” 教官拍了拍龙虎：“人家不生你气了，但你个大男人是不是也得道个歉？” 龙虎挺直腰板，看起来正义凛然，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回事：“对！对！对！对不起。” 教官豪迈的笑了笑，拍了拍龙虎的肩膀：“行了，回去吧。” 龙虎归列，我们几个忍不住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么猛的人我们真是头一次见，男生们忍不住想和龙虎攀谈两句，教官大喊一声：“都安静！翔柚砍齐！” ...... 九点半，终于是解散了。出了一身臭汗，想去洗个澡。但这个时间估计澡堂子都是人，而且军训期间不让外宿，疲惫的我们不想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回学校，有点太折腾了。 不过人类的智慧是无限的，我们打算去洗漱间扣盆。寝室没准备洗漱用品，本想着去买的，白严和龙虎一点也不见外的让我们俩用他们的。 本想着一起买点水果再回去的，龙虎说有事，让我们先回去。我们也懒得问他要干嘛去，我们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漱然后上床睡觉。 和龙虎分开之后，很羞耻的在厕所扣了个盆，白严我们三个简单吃了点泡面就睡下了，也不知道龙虎是几点回来的。 ...... 龙虎和白严几人分开之后四处转了转，终于找到了药店。也不知道该用什么，云南白药红药水双氧水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 但又不知道去哪找人，只能是在女生回寝室的必经之路上傻等着。 女生们就看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门神杵在路中间，怕被伤到，纷纷避让。龙虎感觉自己站在这好像有点挡路了，悄悄的猫在了一个角落，安静的等。 今天澡堂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个女生回寝室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之后，在澡堂子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洗上。 十一点半左右封寝，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几个女生洗澡实在是有点紧。 几个女生头发都没来的及吹干，风风火火的往寝室赶。 孙果果催促着：“雅雅、朴欣，你们快走两步啊！封寝了我们就要睡大街了。” 朴欣也是个慢吞吞的性子：“慢一点~慢一点~我要喘不上气了~雅雅的脚腕不是受伤了嘛~咱们慢一点。” 孙果果和张婉边催边提速，没一会已经看不见人了。 朴欣和黎希雅慢吞吞的跟着，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个人给两个人吓了一跳。 龙虎还穿着军训服，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两人看着龙虎凶神恶煞的表情都以为是来寻仇的，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黎希雅躲在朴欣后面人都快站不稳了，朴欣强装镇定的出声呵斥。 但说实话，语气完全没有她自认为的那么严肃：“你！你想干嘛...” 龙虎突然抬起手，吓得两个人都是身形一震：“赔...赔礼。” 两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看龙虎的手举了半天，黎希雅鼓起勇气接过了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创口贴、纱布、云南白药买了一堆，还有几盒果切。 黎希雅拎着沉甸甸的口袋，怯生生的询问：“给...给我的吗？” 龙虎不敢说话，他看得出两个人很怕自己，只是点了点头。 黎希雅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边人就这么傻站着一句话不说。 突然周围响起了音乐声，周围的人马上加快了脚步：“快快快！封寝了！封寝了！” 黎希雅这才想起来这回事，有些着急：“我！我！我！” 龙虎也着急了：“我！我！我!我送你们回去！” 黎希雅和朴欣迈着小碎步走着，三步没龙虎一步远。路过的寝室已经陆续有舍管落锁了，看的龙虎干着急。 两个女生已经是全速前进了，就差跑起来了。因为龙虎跟在后面，两个人感觉自己已经比平时快多了，走着走着两人突然感觉身体一轻，然后就听见了呼啸的风声。 龙虎一边夹着一个就往女寝方向跑：“往哪边？” 两人一起说话都没龙虎放屁响：“十五号楼...” 这是两人从没体验过的风驰电掣，几个呼吸就已经到了寝室楼下。舍管阿姨刚落下锁往回走，龙虎放下两人敲了敲玻璃门，舍管转身刚想抱怨两句，就看见门外凶神恶煞的龙虎指了指门锁。 又看见旁边的两个小姑娘，舍管阿姨一句话没敢说，马上开了锁：“这...这里是女寝，你...你不可以进来嗷。” 龙虎点了点头，目送两个女生离开，两人和龙虎道了谢，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 朴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头发都吹干了...” 黎希雅也好不到哪去，但手里还紧紧的抱着龙虎送来的东西：“我...我也是。” 朴欣看了看她手里的袋子：“他人好像还挺好的。” 紧接着两人同时说了一句：“但是我还是有点害怕他。” 到了寝室，屋里叽叽喳喳的几个女生正在讨论龙虎。 “你看见他胳膊里露出来的纹身了吗？吓死了，不会是黑社会吧？” “我感觉他就是坏，等会你们看他给小雅捏的。诶？你们才回来啊？” 寝室的六个女生打着手电看向黎希雅这边，晃得两人眯了眯眼。 “路上遇到龙虎了，就....”黎希雅话还没说完屋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婉一脸不可思议：“他还敢堵你？你俩没事吧？明天就给他告教官！” 朴欣立马站出来替他解释：“没有！没有！他给小雅送了药和水果，人家是来道歉的。” 黎希雅作证一样把袋子打开给她们看，几个女生围过来翻了翻：“这都是什么呀？纱布、红药水、藿香正气水，这个用得上，还知道买个云南白药。” 黎希雅坐回椅子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云南白药。在门外上好药才进了屋。果切不马上吃完肯定第二天是要坏的，但龙虎实在是买太多了，她的小鸟胃怎么可能吃的完。 感觉别人送的东西再送人不太好，但别人送的东西扔掉也不好，犹豫再三还是和几个舍友分了分。几个女生一边吃着龙虎送的水果一边各抒己见。 “感觉他还挺有心的，不像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想引起小雅注意，我们小雅多可爱啊，他就是动了歪心思。” “我觉得他挺好的，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 “那你去找他表白看看？” “这个还是算了，我喜欢有书生气的。唉！你们觉得那个牧歆叶咋样？” 女生多的地方话题是不会少的，八个人的寝室，六个人聊个不停。黎希雅和朴欣不加入交谈，只是默默的吃着水果。听着几个人聊得逐渐下道，虎狼之词刺的黎希雅满脸通红，赶紧躲进被窝里装作睡着了。 “小雅你觉得呢？小雅？” 黎希雅捂着被子不敢吱声，就怕被迫加入话题。 “嘘~小雅好像睡着了，我们也睡吧。” “大家晚安~” 安静了没一会，不知道谁来了一句：“你们谁知道那个牧歆叶是哪个专业的吗？” 房间里又开始了激烈，且小声的讨论。 ...... 四个大学生都不在家，韩奕谣当起了空巢老人。一边忍受着年糕奶糕的半夜开会，一边要回答姜婉凝的各种问题，好在是有个阿墨可以帮忙分摊一下压力，不然韩奕谣可能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实在是烦的很，就想给人找找不自在。一个电话给牧歆阳call了过去，那边狗腿子一样的声音传进耳畔：“诶！韩老板！什么指教?” 韩奕谣声音很冷：“舔舔和软软帮我喂了吗？” 牧歆阳一惊，坏了，给它俩忘了，放哪来着？：“当！当然了！它俩现在好着呢！” 这种谎言怎么可能骗的了韩奕谣：“等我回去它俩要是瘦了，我就从你身上割肉喂它俩。” 牧歆阳打了个激灵：“诶！小的明白！保证给两个祖宗伺候的好好的！” 这边正说着呢，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阳阳？是阿笙吗？” 韩奕谣听完脸色一变：“你最好告诉你现在在哪，并且都做了什么。” 牧歆阳立马隔着手机跪下解释：“我检查报告明天才能都下来，叶子家的钥匙也已经被我爸妈收了。我这才带着素素和它俩来的羽涵家借住一晚上，明天！明天我立马回家！” 韩奕谣刚想警告牧歆阳两句，电话就被童羽涵接了起来：“阿笙怎么样了？他们大学好玩吗？” 对童羽涵，韩奕谣是真的严厉不起来：“又不是我上学，我还没进去看呢。” 童羽涵笑了笑：“大学没那么严格的，等他们军训结束了，让他们带你转转~。舔舔和软软很好哦~不过笼子被行李压变形了，差点就被压死了，我给它们两个买了个新的，现在在玩呢。” 童羽涵一句话牧歆阳的冷汗就下来了，已经能感觉到电话那边的声音都冷了几分。 韩奕谣的怒气值已经快满了：“羽涵晚上记得锁好门，小心畜生钻被窝。” 童羽涵轻笑：“阿笙别这么说阳阳嘛~他知道了该伤心了，放心吧~阳阳不会欺负我的，阳阳今天很乖的，还帮忙打扫了房间。” 韩奕谣已经快没有耐心了：“羽涵你快去睡吧，平时这个点你不都要睡了吗？我再叮嘱他两句。” 韩奕谣说完，童羽涵就打了个哈欠：“确实有点困了，那我先睡了哦，阿笙也早点睡，晚安。”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牧歆阳颤抖的接过手机，韩奕谣用最后一丝理智和牧歆阳说：“麻烦您去阳台听。”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牧歆阳跪在阳台听着韩奕谣无休止的谩骂，牧歆阳不敢解释也不敢反驳，只是用‘小的明白!’‘小的知错！’来证明自己有在认真挨训。 ...... “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孙果果一边小跑一边整理着衣服。 张婉也没好到哪去：“人家小雅四点半就叫你起来了，非要化妆还化了两遍！” 孙果果小声嘀咕：“第一次没化好嘛~” 张婉翻了个白眼：“你一大早化妆给谁看啊！这个点都困得不行，你就是化成天仙也没人看你啊！” 孙果果又嘀咕了一句：“你们不也都化了吗，干嘛就怪我。” 黎希雅只是简单的化了个淡妆，主要就是因为等大家一起出门才晚的。本来她就害怕男生，一想到一会又要挨训，她就忍不住扣手，她现在只想慢点，再慢点。 到地方的时候大家已经站好队了，几个空缺的位置还是非常明显的。几人想悄无声息的回到位置，但显然这是不被允许的。 教官直接提高了嗓门：“为什么迟到！五点半集合记不住吗？” 几个女生头脑风暴着可以不被批评的借口，黎希雅刚想说出实情，张婉却先说道：“黎希雅的脚受伤了，我们走路就有点慢。” 几个女生瞬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想着这个教官怎么样怎么样也不会难为一个受伤的柔弱女孩子，而且黎希雅长得这么好看。几个女生给黎希雅护在身后，坚定的说着。 教官视线越过几个人，看着黎希雅：“是这样吗？” 黎希雅从来都不说谎，这次是懂事以来第一次说谎，心里慌得不行。但是想到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叛变，她们三个一定会很惨，而且同学关系也会变紧张，只能挣扎着点头。 教官一眼就看出来她们在说谎，有时间化妆没时间早点出门？ 教官不可能不罚，不然不能服众：“这不是理由，仰卧起坐二十个准备！” 第三十三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几个女生也不敢再争辩，被迫躺在那做着仰卧起坐。黎希雅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平白无故遭了无妄之灾，心里多少有些委屈的。 等几个女生都做完了，只剩下黎希雅一个人在那使劲。教官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黎希雅，凑近了听才发现黎希雅刚数到五：“怎么回事，伤的脚腕腰也使不上劲了？昨天十个还能做完，今天五个就不行了?” 黎希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只能躺在那看天，眼圈隐隐有些发红。这在教官的眼里像是无声的反抗，训斥的语气更重了几分。 就在黎希雅感觉快哭出来的时候，龙虎大喊一声：“报告！上次上我拉着她做完的！报告完毕！” 龙虎炸雷一样的声音突然响起，给教官都吓了一跳，回了回神看向黎希雅：“真的？” 黎希雅委屈的点点头，教官嗤笑：“你还挺仗义。”随后又看向龙虎：“上次你帮她，这次你也想帮她。怎么？以后她有困难你都站出来啊？” 周围嘘声不断，羞的黎希雅满脸通红。谁知道龙虎这么口无遮拦：“报告！她需要我的帮助的话！我会站出来的！”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都有人开始吹口哨了。我们三个立马转头去看龙虎的表情，还是那么刚正不阿的表情，白严一脸坏笑的看向龙虎，隔着牧歆叶拍了拍他的后背。 龙虎转头看向白严，看着他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表情闪过茫然。 教官摆摆手表示安静，起哄的立马收了声，教官嘴角微微翘起：“那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能不能指望你啊？” 龙虎还是那个表情：“报告！如果我帮的上忙的话！我会的！” 教官表情一僵，本以为这傻小子是个追小姑娘只会打直球的傻憨憨，现在一看怎么好像只是单纯的热心而已。 自己给人小姑娘逗得满脸通红，结果自己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这傻小子越看越喜欢，这人不进部队可惜了，但一想到他的一身纹身进不了部队又一阵惋惜。 一脸遗憾的上去拍了拍龙虎：“那你替她罚吧，五十个俯卧撑准备。”随后又看了看黎希雅：“回去吧，没你事了，有人替你出头了。” 黎希雅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龙虎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想着要不要等晚上给送个谢礼，但实在是不敢和他单独相处，心里纠结的不行。 等龙虎闷头做完五十个俯卧撑，教官才带着我们走向军训的操场。周围其他的队伍已经开始正常训练了，只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一个队伍绕着操场晨跑。 白严悄咪咪和牧歆叶换了下位置，跑到龙虎身后：“你小子这是看对眼，展开攻势了？” 已经绕着操场跑了两圈了，龙虎还是大气都不喘：“啊？什么公式？我数学不好的。” 白严无语的白了他后背一眼，换了更通俗易懂的表达方式：“你是不是想泡她？” 龙虎直接就开始结巴：“什！什！什么泡，我！我！我没有啊！我就看她比较小，我就，我就寻思帮帮她，严哥你有难我也帮的，江湖义气最重要！” 见这小子不开窍，白严瞬间没了交谈的欲望，默默和牧歆叶换回位置。 跑着跑着，另一个班的教官跑过来和我们教官并排跑着：“怎么来这么晚？刚刚营长还问你了呢。” 我们教官叹了口气：“怪我，我带错路了。” 另一个教官一惊：“你都带几年了？还能带岔道？” 趁着教官聊天的空隙，我们在人群里找到了洛鸣萧，他可能早就看到我们了，视线对上的瞬间人都跳起来了，对着我们挥手。我俩见教官还在说话，也悄咪咪的挥了挥手。 “你小子和谁挤眉弄眼呢？不长记性是吧？是叫洛鸣萧不！俯卧撑三十个准备！”他们教官的突然出声，吓了我们一跳，赶紧转过头装作不认识他，大难临头各自飞。 洛鸣萧这个蠢货居然还敢和教官讨价还价：“啊~我刚罚完二十个，少十个行不行啊？” 教官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我带这么多年了，讨价还价的你还是第一个！军令如山！再加十个！” “啊~别吧~” “再叫我再加！” 实在是有点跑的太远了，那边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也不知道他这次到底被罚了几个，反正我们再路过的时候，他还在那趴着呢。 相比之下岳瑶就聪明多了，视线对上的时候她正在站军姿，只是俏皮的对着我们眨了眨眼。 白严凑了过来：“刚刚那帮小姑娘真不错，有个对我抛媚眼你们看见了吗？这个有戏！等会你们看我发挥。” 毕竟艺术学院，女生多还是无可厚非的，这个我们承认，但抛媚眼这点我和牧歆叶不认可。 牧歆叶已经对白严的敌意少了很多，但对他说话还是多少有些疏离感：“那个女生是我们朋友，刚刚只是在和我们打招呼。而且她和她男朋友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 白严惊讶：“大一就谈了十几年了？那坏了，肯定不是雏了。” 白严这话让我和牧歆叶都有点不爽，知道他嘴坏人还不错，但这话说出口实在是让我俩有点没办法无视。 刚想怼他一句，谁知道有正义感的龙虎帮我说话了：“严哥，你不能这么说人家小姑娘。而且人家还是姜然他俩的朋友，这样说不好。” 白严砸了砸嘴：“行，知道了，你还挺会尊重女性呗。” 晨跑结束，训练了没一会，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大叔站在一边看着。教官下完最后的口令后喊了声：“稍息！” 然后转身看向那个中年人：“报告营长！我早上迟到了！” 中年人没什么表情：“原因。” 教官并没有说出实情，而是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报告营长！我带错路了！” 营长没再问什么，只是扫视了一下我们：“李路！俯卧撑二百个准备！” 二百！！？我们都是一惊，人群里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被李教官喝止：“安静！” 随后转向营长，用一个很标准的姿势趴到了地上：“报告营长！李路俯卧撑准备！” 营长轻轻嗯了一声就走了，留下李教官原地做着俯卧撑，那几个迟到的女生看到怪愧疚的，小声议论着，想替教官鸣不平。 李教官再次喝止：“安静！”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大清早的，不是很热，但是晒。教官的汗一滴一滴的在地上连成片，但到二百个也没停，还在做。 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声提醒着教官数量够了，教官只是让我们安静，但手上没停。直到做到快四百个的时候，李教官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这时候营长才转了一圈回来：“继续训练吧。” 李教官这才起身，给我们继续训练。几个女生感动的不行，直接把营长划分到了坏人的圈子里。 一上午的训练大部分还算正常，就是李教官开始频繁去挑黎希雅的刺，然后让龙虎代罚。龙虎做俯卧撑的时候，还让黎希雅站在他前面看着。 我们一时也分不清教官这是在撮合还是恶趣味，反正一上午我们已经数不清龙虎做了多少个了。这边的情况好像也吸引了别人的注意，每次龙虎挨罚的时候时不时会有别的教官凑过来看。 本来黎希雅就不好意思，别的班教官一来围观她更不好意思了，感觉她头都快埋进土里了。谁知道营长晃晃悠悠的又走了过来。 营长先询问李教官：“两分钟多少个？” 李教官大声汇报：“报告营长，粗略估算五六十个。” 营长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黎希雅：“这个是？” 李教官强忍嘴角的笑意：“这是苦主，地上这个是当骑士的。” 营长嘴角弯了弯，看了看黎希雅。黎希雅不敢和他对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营长拍了拍她的脑袋，没再和她交流。 蹲下身和趴在地上的龙虎攀谈：“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想不想当兵？” 龙虎手上不停，声音也不露怯：“报告营长！我叫龙虎！我有纹身！当不了兵！” 营长一愣，微微掀开龙虎的领口，皱了皱眉头：“好名字，不过我问的是想不想，不是能不能。” 龙虎也是一愣，抬头看了看营长，又看了看黎希雅：“报告营长！我...我爸蹲过号子，我当不了兵。” 此话一出，周围纷纷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龙虎其实还是没有回答营长的问题，营长只是回头看了看黎希雅，没再追问。只是在龙虎胸口的口袋里塞了个名片：“等你想当兵了联系他，有困难也可以联系他，就说找三区李营。” 营长没等龙虎反应，起身走了，路过黎希雅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小声嘀咕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 龙虎抬头：“营长，您叫李莹？” 营长没想到龙虎会这么理解，中气十足的笑了出来，头也不回：“我叫李如龙。” 机会已经给龙虎争取到了，李教官也很欣慰。等龙虎起来，美滋滋的集合，带着我们第一个去了食堂。 午饭结束，男寝这边只是简单闲聊了两句就各自睡下了。但女寝这边就炸开锅了，‘坏人营长’只是小菜，主菜龙虎正被口诛笔伐。 “小雅！你眼睛要擦亮啊！那个龙虎爸爸坐过牢，他搞不好以后也会犯罪的！” “是呀小雅！你想想！万一以后他进了监狱，你自己带着半大的孩子一个人过日子，太苦了！” 黎希雅汗颜，两人现在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什么就孩子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加入话题，就只是在那一直摇头摆手。 “你们说他那样，会不会家暴？” “不好说，看着感觉就像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传统男人，说不定在家就什么也不干。下班脱了袜子随便一扔，就躺沙发上呼来喝去，喝多了说不定真的会打老婆。” 几个女生已经像是经历过婚后生活一样，开始疯狂分析龙虎的婚后生活了。黎希雅实在是不想继续听了，安安静静的回到被窝，从早上站军姿开始就感觉不太舒服了，还是先睡会吧。 等下午集合的时候，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大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尽量把帽檐放低一点。我们两个也终于不嘴硬了，涂上了岳瑶给我们带的防晒。这两天晒得感觉洗脸的时候水都是辣的，再也不敢嘴硬了。 下午黎希雅还是一直被针对，龙虎也依旧代劳。对于龙虎的勇猛，我们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正觉得鞋里有点痒，在想办法悄咪咪的缓解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惊呼。 龙虎正在日头下挨着罚，黎希雅站在他面前挡着光。突然不知道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单手撑地，另一只手顺势往上一举，拖住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 抬头一看，正对上黎希雅那双失去对焦的双眼，教官也是一惊：“卧槽？这是晕过去了？” 龙虎起身一个公主抱给黎希雅抱起：“报告！我送她去医务室！报告完毕！” 这事每年都有，李教官已经见怪不怪了，对着我们喊道：“原地休息！” 目送龙虎抱着黎希雅，不得不说，在龙虎怀里的黎希雅娇小的感觉他好像抱着个小孩。 见教官走远，几个胆大的偷偷躲到阴影里乘凉，包括我们几个。 第三十四章 再练她就死啦～ 教官带着龙虎和黎希雅走向医务处。 每年都有军训晕倒的，男生女生都有，门被敲响的时候，老校医就已经猜到差不多该有人来了：“门没锁。” 老校医背对着门，转过身刚要问，就看见了龙虎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手里的笔都下掉，感觉自己有点失态，弯腰捡起笔，看了看龙虎抱着的黎希雅：“放在那吧。” 龙虎乖巧的给黎希雅放在病床上，像个保镖一样站在一边。 老头很俏皮的一推桌子一抬腿，椅子直接滑到黎希雅身边，扒开眼睛看了看，又摸了摸脉搏，表情一惊，又探了探鼻息，又拿听诊器听了听黎希雅的心跳。 教官看校医这样心里一惊：[不会死了吧？就让她站了一会不至于吧？] 教官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她不会死了吧？” 龙虎听完也是一惊，赶紧看着老校医，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老校医摇摇头，教官直接跌坐在地上。 谁知老校医悠悠开口：“这孩子体质真弱啊，头一次见脉这么弱的小姑娘，我要不听心跳我也寻思死了呢，呼吸弱，心跳也轻，这孩子生理期的时候得老疼了。这孩子训不了，再给训死了。” 说完校医一回头:[人呢？] 一低头，两个人都坐在地上，老校医疑惑的看着两个人：“你俩干啥呢？地上凉，老了容易得痔疮，你是不知道啊，这个痔疮啊......” 老校医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痔疮患者的心路历程，教官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人还在这躺着呢，怎么这个校医一点都不急啊：“大夫大夫，人还晕着呢，她怎么回事啊？” 老校医这才恍然大悟似得说道：“我测！忘了！这还躺着个人呢，你看我这记性。她就是低血糖了，打点葡萄糖就好了，但是这孩子体质太弱，训是训不了了。” 教官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龙虎要走，却发现拉不动：“寻思啥呢？走啊！” 龙虎这个体格子，教官一时之间还真拉不动，龙虎看着昏睡的黎希雅小声和教官交流：“下午我想在这守着，要不教官你先回去吧。” 教官眉头一挑：[就知道这小子动了色心。]：“那下午训练你要旷了，明天可得重罚啊，想好了。” 龙虎点点头：“行，多少我都认。” ...... 黎希雅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龙虎那张凶巴巴的脸，但是看着龙虎打瞌睡的样子却是怎么也怕不起来了，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老校医看见黎希雅醒了，没什么反应，继续看着报纸，悠悠飘来一句：“我从医四十多年，第一次遇见低血糖能晕三个多小时的，你也是个头子了。” 随后递过来两个袋子：“诺，这傻大个给你带的午饭和甜水儿，你看要是还能吃就吃两口，吃不了了就偷摸扔了。” 说完就继续看着报纸，不再理会黎希雅。黎希雅看着龙虎带的一大桶饭就发愁，这些感觉够她吃上两三天了。 但是黎希雅还不想辜负龙虎的好意，硬往嘴里塞。吃了半天，黎希雅感觉已经吃到嗓子眼了，但是一桶饭几乎都没见少。喝了两口龙虎带的柠檬水，顺了顺又硬塞了两口，再也忍不住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擦了擦嘴，喝两口水又继续坐在桌前吃起了，老校医抬眼看了黎希雅一眼，又继续看着报纸：“骗你的，这小子给自己带的晚饭，被你给吃了，他揍你我可拦不住。” 黎希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顶，赶紧把嘴里的饭拿了出来放回去，又感觉这样太脏了，又把进过嘴的那两口挑出来。 老校医乐了：“你这孩子也太实在了，怎么别人说啥信啥啊？谁中午就给自己带晚饭啊？而且你说你吃不下就别硬吃啦，你用嘴衔到垃圾桶里跟你直接扔垃圾桶里有什么区别啊？” 老校医慈祥的脸，和幽默的语气并不让黎希雅觉得害怕。这可能是黎希雅除了家人以外第一次遇见不会让自己害怕的男性，可能这个人让自己想到了爷爷吧。 但是被老校医这么逗来逗去，黎希雅还是不好意思的扣着手。 老校医看着黎希雅习惯性的动作，职业病又犯了。刚刚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娃娃的手指的指甲边缘已经被自己扣坏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常年这样。 扔下报纸一蹬地板，嘴里还给自己配着音‘芜湖~’的滑到黎希雅身边，非常的精准，如果我在场的话，不是没有理由怀疑他从业四十年期间，是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这练‘芜湖~’。 老校医抓过黎希雅的手，手指搭在黎希雅的手腕上，黎希雅本能的拒绝和异性肢体接触想抽回手，吕大夫呵斥：“咦切！” 这个老头哪来这么多怪动静。吕大夫摸了半天，然后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扒了扒黎希雅的眼皮，看了看舌苔、耳洞还看了看鼻孔。 黎希雅有点纳闷，看眼睛舌苔还能理解，耳洞鼻孔是什么意思。吕大夫翻着书，黎希雅实在是好奇，小声的问道：“看耳朵和鼻孔是看什么呀？” 吕大夫眯眼看了看黎希雅，然后又继续翻着书说道：“没啥意思，我头一次给外国人看病，好奇外国人的耳屎鼻屎跟中国人有啥不一样，小丫头挺讲卫生，算你扣的干净。” 黎希雅脸一红，想解释自己不是外国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怪老头说话，就安静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吕大夫看书。 吕大夫看了半天没再给黎希雅回复，黎希雅等了半天实在是没有耐心：“医生？我是病了吗？” 老头好像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人似得，吓了一跳，然后定了定神说道：“叫什么医生，那都是洋人的玩意，我姓吕，叫我吕大夫吧。” 黎希雅换了个称呼又问了一次，医生坐回自己的椅子说道：“你脉象弱，摸你脸看样子是没化妆，没化妆脸还这么白，说明贫血。而且你坐着半天也不咋动弹话还少，你是阳气不足，每个月那两天比别人疼，而且量还少吧？。” 说到了隐私，黎希雅本就害羞的脸更害羞的，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吕大夫再次开口：“回去补补，白天多出去跑跑。白天阳气足，跑不动就快走，僵持两个月回来找我，坚持不了就不用来了。” 然后抓起黎希雅的手，黎希雅被这个行为吓了一跳，整个身体瞬间僵住。 吕大夫指了指她指甲周围：“你看看你这手，白白净净的小手让你扣成啥样了，整的跟被硫酸泼了似的。” 随后翻箱倒柜，拿出了个小瓶子：“这个一天三遍，一瓶抹完就差不多了。但长得肯定没你扣得快，不想以后带婚戒的手被嫌弃就好好养着。” 黎希雅顺从的点点头，又掏出手机想付钱，老头也不知道她啥意思：“不许偷拍熬！” 黎希雅支支吾吾：“多...多少钱...我给你扫码。” 吕大夫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小娃娃这么俗呢，什么钱不钱的。” 黎希雅看着摆在桌上的老年机，选择了闭嘴。 吕大夫看着黎希雅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身上的病我能治，心病我可治不了。也不知道你个女娃娃以前遇到啥了，但你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你好好想想吧。” 黎希雅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没办法本能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克服的，只能默声的坐在那，刚想扣手就被吕大夫拍掉：“还扣！你这不改，得骗我多少药。” 龙虎这时候醒了，看见床上没人吓了一跳，猛的从座位上跳起，吓了两个人一跳，黎希雅更是吓得心跳半天也停不下来，老校医踢了龙虎屁股一脚：“你小子睡魔障了啊，想给我这个老棺材瓢子提前安排上咋的。” 龙虎回头看见了黎希雅那张精致的脸，和打开了盖子，却看不出吃没吃过的午饭松了口气。刚要郑重其事的道歉，吕大夫赶紧又踢了他一脚：“别在这整你军训哪一套啊！吵死了！” 龙虎小声的道了歉，黎希雅看着龙虎对吕大夫尊敬的样子，更加确定龙虎不是坏人了。 吕大夫看着龙虎健壮的身子骨，滑到龙虎身边，捏了捏龙虎的胳膊腿，屁股还捏了两下，龙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吕大夫狠狠拍了龙虎屁股一下：“都男的你不好意思个锤子。” 然后指了指龙虎对着黎希雅说道：“正好，你让你这个小对象陪你早上晚上跑两圈，坚持两三个月你能比现在好点，小丫头还挺会找，你脉象弱的跟死人似得，这小子我坐这都能听见他心跳，噔噔的，你俩生个孩子勉强能当个正常人。” 黎希雅脸一红，解释道：“我们俩个只是...同学...” 吕大夫倒是很意外：“啊？真是人心不古啊！刚刚给你检查的时候，这小子盯盯瞅着，我寻思怕我下毒呢。为了陪你，说挨罚都认了。” 黎希雅本来被误会了就脸色一红，知道龙虎因为自己还要挨罚更不好意思了。 吕大夫倒是完全不在意黎希雅的反应：“不是两口子就不是吧，小年轻的事，也不是我这土都埋到脖颈子的人能管的了的。但是小伙子你要有时间的话没事带带这小姑娘跑跑步吧，不然这丫头可不是个长寿的脉象。” 说完吕大夫就下了逐客令：“我差不多要下班，你俩赶紧走啊！别耽误我下班。” 龙虎二话不说，都没问黎希雅的意见背起黎希雅就要走，黎希雅一惊，但是还不敢挣脱，只能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的轻轻扶住龙虎的肩膀。 吕大夫也不忘调侃，捂住脸从指缝里露出眼睛，嘴里说着：“哎呦喂！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没眼看。”一边死死的盯着二人。 眼看两个人要出门，老校医看了桌上的饭：“诶？这剩饭给我留的啊？这不骂人一样吗？” 龙虎赶紧转身，但又腾不出手去捡桌上的饭。黎希雅赶紧紧贴着龙虎的后背伸手去抓，但是龙虎实在是太高了，黎希雅又长得太小。 龙虎一弯腰，黎希雅才够到，龙虎对这老校医一鞠躬，和背上的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麻烦您了。”黎希雅还顺手带上了门。 等二人走远，老校医才喃喃的说道：“龙虎～啧，好名字，我爹怎么不姓龙呢？” 说完就往病床上一躺，一秒入睡。龙虎背着黎希雅走向寝室，黎希雅纠结了一路，感觉好像该说点什么，但自己从没和同龄异性接触过，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 黎希雅还在纠结，龙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到了，上面我上不去了。” 黎希雅一惊，怎么到寝室了？九点才解散呢，现在才五点多：“对...对...对不起，我们...我们还是回操场吧，今天...今天还没解散呢。” 黎希雅一说话，龙虎突然开始紧张了：“你...你刚刚都晕过去了，还是别...别去了。” 黎希雅怯懦的在龙虎背后出声：“我...我没事，我们...我们回去吧。” 龙虎看她坚持要回去，只能背着黎希雅向操场走去，黎希雅声若蚊蝇的出声提醒：“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龙虎正专心看路，隐约感觉背后的人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黎希雅感觉他的语气好像有点凶，不敢再发出声音：“没...没什么...” 任由着他背着自己，感受着他宽大的肩膀，还记得小时候爸爸的肩膀好像也这么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爸爸的后背也不再那么宽敞了，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放学路上总是和爸爸撒娇要背背，思绪飘远，眼皮也变得有点沉。 第三十五章 有一腿儿 突然感觉有点吵，黎希雅惊醒，醒来的时候还在龙虎的背上，一回头训练的队伍就在身后。黎希雅一惊，赶紧拍了拍龙虎，龙虎见她醒了，顺势把她放了下来。教官看着龙虎又给黎希雅背回来了，吓了一跳：“你傻呀！没听校医说啊！她不用训了。” 黎希雅看龙虎又被说了，赶紧解释道：“报...报...报” 报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教官有些不耐烦了：“你在这给土匪头子报信呢？”人群里哄笑。 李教官出声制止：“不许笑！！！” 黎希雅调整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气说道：“报告～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不怪他～” 黎希雅柔弱的声音根本就不像个兵。教官扶额，这丫头看着挺柔弱还挺有骨气，但她再晕一次自己可心脏可受不了：“那你要是还想训，以后你啥时候起来啥时候来就行了，然后你离队不用跟我报告，累了直接去休息就行。你...” 本想说你不来也行，但是又怕伤了这个柔弱又要强的女孩的自尊心，只能改口：“你听明白了吗？” “报告～听明白了～报告完毕～” 黎希雅娇弱的脸和没什么底气的声音，学着龙虎真的是不伦不类，教官想笑，但是忍住了，死死的咬着腮帮子。 等缓过来才悠悠的说道：“归队！” “是！”两个人同时张口，但是只能听见龙虎的声音。 李教官看了看时间，也没多长时间就要吃晚饭了，想着今日事今日毕再次开口：“龙虎出列！” 龙虎乖巧的走出队伍，教官算了算时间：“迟到四个小时，一小时五十个算，二百个没意见吧？” 龙虎大喊：“报告！没有！报告完毕！” 见这小子不打怵，教官更欣赏了：“龙虎！俯卧撑二百个！准备！” 李教官特意喊得声音特别大，像是和人炫耀一样。周围的教官有人听了动静，喊了一句原地休息就凑了过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龙虎消失一下午和黎希雅有关，龙虎为了自己的爱情甘愿受罚，我们几个男生都觉得龙虎是真汉子。 夕阳下，龙虎顶着余温做着非常标准的俯卧撑，周围陆陆续续有几个教官凑了过来，一个一个给龙虎数着。 前几十个龙虎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过百了之后龙虎也出了不少汗。汗滴在地上连成了一片，本就薄的军训服已经被汗水打湿，透出了里面的短袖。 教官们都欣赏的看着龙虎，看得出这些当兵的都很喜欢龙虎这种人。没人出声打扰，只是见证着龙虎的壮举，那可是二百个啊！一般人有几个能做完的。 龙虎是因为自己挨罚的，想到自己连十个仰卧起坐都做不完，黎希雅就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给龙虎添麻烦。想为龙虎做点什么，但现在人又这么多，黎希雅都巴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呢，让自己站出来实在是有点困难。 心里纠结了许久，看见地上龙虎都快流成河的汗水，黎希雅觉得自己就这么看着实在是太差劲了。 鼓起勇气走出了队伍。 教官看见有人擅自出列，刚想呵斥，发现出来的是个祖宗，立马闭嘴，她想干嘛就干嘛吧。 黎希雅把帽檐压得很低，头也埋得很低，只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现在她出现在人群前就是除了龙虎以外的视线中心。 黎希雅安静的蹲到了龙虎面前，摘下他的帽子轻轻的给他扇着风。龙虎抬头看了一眼，脸瞬间就红了，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的道谢：“谢...谢谢...” 看见两人的互动，白严小声和我们吐槽：“他妈的，这小必崽汁跟咱扮猪吃老虎，这特么不眼瞅着就要拿下了吗！这逼直接把咱班最漂亮的拿下了，臭鱼烂虾留给咱哥几个了，自己偷摸吃好的是吧？” 我和牧歆叶没想到白严会这么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噗嗤笑了出来。 笑声不大，但在现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当然是非常的突兀了。 李教官的视线几乎瞬间就锁定了我们这边，我们几个立马收声，一脸正经。 但是没办法，已经被锁定了。 “牧歆叶出列！俯卧撑一百准备！” 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和白严一脸严肃，死道友不死贫道。 牧歆叶听完一愣：“啊？一百？” 李教官知道自己罚龙虎罚习惯了，连忙改口：“五十吧。” 牧歆叶也趴到了龙虎身边，五十个对牧歆叶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好在有人陪着吧。 三十个的时候牧歆叶已经开始吃力了，鬓角的汗让他觉有点痒，但最要命的还是体力快要见底了。 黎希雅也感觉到牧歆叶的动作开始慢下来了，本不想管的。但想着都是同学，视若无睹会不会显得有些冷漠，又想到这个人好像是龙虎的朋友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自己的帽子给他也扇了起来。 牧歆叶感觉到一阵香风吹来，抬头一看，对上黎希雅那双慌乱的眼睛。 黎希雅见这人眉宇间有点像女孩子，对他的畏惧少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离牧歆叶远了一点，离龙虎近了一点。 牧歆叶没想到这好事还有自己一份，对她轻轻点了下头表示了一下感谢。也没在意她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完成剩下的二十个。 牧歆叶做完，就撑在原地等着龙虎。黎希雅在这扇了半天胳膊实在是酸了，见牧歆叶这边结束了，戴上帽子专心给龙虎扇着风。 虽然胳膊已经酸的不行了，但龙虎因为自己要做二百个俯卧撑，自己只是扇扇风都坚持不下来也太过分了，咬牙坚持着。 教官也看出黎希雅有点坚持不住了，接过黎希雅手里的帽子给龙虎扇着。黎希雅躲了教官一下，然后摘下自己的帽子给龙虎扇着。 教官悄悄撇了黎希雅一眼：[看不出这小丫头还挺讲义气。] 牧歆叶侧过头，给龙虎做着倒计时。 “196，197，198，199，200！” 大家不约而同的给龙虎鼓着掌，教官给龙虎戴上帽子：“全体都有！自由活动二十分钟！” 大家欢呼着解散开，牧歆叶和龙虎直接躺在了地上，人已经不行了。就算强如龙虎，二百个属实也不轻松。 黎希雅见他出了这么多汗，想给他找点喝的。看了看自己的水壶，又看了看自己喝了两口的柠檬水。感觉把人家买给自己的饮料，几乎原封不动的还给人家好像不太礼貌。 虽然其实并不想和龙虎共用一个水壶，但是龙虎因为自己才这样的，自己不该嫌弃他，最后还是递上了自己的水壶：“那个...喝点水吧”。 水壶拿在黎希雅手里看起来像个暖瓶，接到龙虎手瞬间变成口服液。 龙虎看着手里小兔子的水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喝，看着龙虎上下左右摆弄着水壶，黎希雅赶紧把兔子头一掀，兔子头里弹出一个吸管。 龙虎感觉黎希雅有点害怕自己，而且自己个男孩子，用女孩子的水壶好像有点不太好。盖上了水壶的盖子，拧开了兔子头，倒着喝了起来。 一壶水够黎希雅喝一天的，龙虎感觉一口就要见底了。看龙虎要喝完了，牧歆叶赶紧出声：“给我留一口啊！我要渴死了！” 龙虎赶紧停了下来，没有马上递给牧歆叶，而是看了一眼黎希雅。两个男生用自己的水壶喝水，黎希雅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龙虎到是也还好，这个男生的话有点介意。 但是倒着喝勉强可以接受，毕竟是龙虎的朋友。 黎希雅轻轻点点头，牧歆叶礼貌的表达了感谢，然后也倒着给最后一口喝完。意犹未尽的还给黎希雅一个空瓶，黎希雅接过水壶，叩上盖子示意自己要走了。两个人和黎希雅再次表达了感谢，才道了别，黎希雅头也不回的逃到女生堆里。 看黎希雅走了，我和白严才凑到两个人身边，捏了捏龙虎的胳膊：“累不啊？” 龙虎倒是没什么异常：“刚刚挺累的，现在缓好了。”真牛啊！一口水就能恢复行动力。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聊天，几个男生过来张罗一起打会篮球。白严来劲了，龙虎也会打点。我和牧歆叶上次之后再也没打过球了，虽然不是很喜欢运动，但是牧歆叶期待的看着我，那打就打吧。 但是对面刚刚可是龙虎壮举的见证者，问我们可不可以他们五个打我们四个，白严对自己可是很自信的，或许说对龙虎有自信，没等别人说话，他直接爽快的答应下来。 对方又叫了一个人，等那人过来，才发现是洛鸣萧，我们立马凑到一起谈天说地，旁边的哥们蒙了，都是刚上大学的这几个人认识啊？ 洛鸣萧直言想跟我们一伙，那哥们好说歹说才拦下，洛鸣萧有点泄气，但反正就玩一会，无所谓了，就这样四打五开始了。 因为操场上都是人，我们只能打半场。洛鸣萧想和牧歆叶一起玩，就去看牧歆叶，两个人看着龙虎，白严带球。 上次因为阿墨给我加buff那期间基础操作学差不多了，但是体能肯定没有当时那么好了。 我凑近白严，白严把球传给我，我直接带球往里冲，牧歆叶跟上来，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冲进内线，一个高个子拦我，我直接起跳，然后把球从裆下传给牧歆叶，那个人太高了我直接投多半会被盖下来。 洛鸣萧也怎么说也是学体的，两个人速度差不多，牧歆叶先跑但是洛鸣萧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牧歆叶一边跑一边看大家的位置。 白严在身后，我身边有个高个拦我，高传低传都大概率被劫。看着被两个人防的龙虎，自己肯定会先碰到球，但是洛鸣萧跟的太紧了，没机会把球抓稳的。 牧歆叶单手一拍，把球传的老高，龙虎起跳，单手抓住篮球，两个防他的人都没有他高，这个高度除了龙虎谁也够不到。 大家看龙虎拿到球了一股脑冲向龙虎，龙虎知道这个球不犯规是带不进去了，回头传给白严，白严没想到会传给自己，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球脱手，眼看要出界了，还好我在旁边，一把兜过球。 洛鸣萧根本没离开牧歆叶身边，传给他还是有被抢的可能的，我回头继续传给离内线更近的白严，白严现在没人防直直的带球进场，等有人过来的时候白严刚到三分线里面一点。 白严直接扔出球，狠狠的砸到篮板上，大家都在看这个球会不会进的时候，龙虎越过人群起跳，单手抓住篮球扣进篮板，整个篮球框都跟着晃。 “哇草！！！兄弟牛啊！！！我第一次见灌篮。” 他们输球了根本就不生气，激动的凑到龙虎身边，龙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开始配合还有失误，几个球下来我们几个配合的越来越好，再加上洛鸣萧总是把自己当成是我们一伙，偶尔还会把球传给我和牧歆叶，发现传错了又想办法抢回去。 大家一边笑一边玩，这次的体验很开心，我突然感觉偶尔打个篮球还是蛮开心的。 我们配合的越来越好，洛鸣萧他们几个也是，再加上洛鸣萧学体出身。没一会我已经累的跟不上节奏了，但洛鸣萧看着倒是还活蹦乱跳。我能看的出来牧歆叶和白严也已经开始不行了，只有龙虎还坚持着。 对面其实也累的不行，毕竟练了一下午了，还能玩这一会纯是因为技痒。在发现有女生在看的时候，强打精神打得更加卖力了。但是我们不行啊，一开始是我们一直赢，后来有女孩开始看了之后就一直输了，他们甚至进球了还会豪迈的叫一下，感觉像赢了世界。 第三十六章 端着 一个女孩子就站在篮球场边上，我们回头一看是岳瑶，对她点了下头就继续玩了，白严见是那个自己出言不逊的女孩，看都不敢看一眼，打起球来也失误频频。 岳瑶一来我们队伍两人直接debuff拉满，龙虎发现有女孩看之后也开始紧张了。倒是他们发现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在看，打的更卖力了，我们几个更是节节败退。 实在是打不动了，宣布停战，对面几个人也已经累的不行了，看着女孩子手里拿着四瓶水，期待的看着岳瑶，好奇她会给谁送水，大学期间打篮球女生给送水多半是有戏的。 岳瑶看我们打完了，凑上来说：“太多了我拿不了，四瓶水你们几个分一下吧。” 我和牧歆叶也不客气一人拿了一瓶，喝了一半分给他俩。两个人对岳瑶表达了一下感谢才喝。 洛鸣萧接过两瓶水分给四个队友，然后蹲在岳瑶脚边喝着岳瑶挂着的水壶里的水，几个队友也不知情内心狂叫：[这小子看着愣，这也太会了吧！直接喝人妹子水壶里的水可还行？] 岳瑶却好像不意外似得，摸了摸洛鸣萧的头，几个人更惊了：[这是有戏，还是人家本来就认识啊？]，岳瑶摸完头，发现手里都是汗，有些嫌弃的在洛鸣萧衣服上蹭了蹭：“你该洗澡了，昨天你就没洗吧？叫你出来你不出来。” 洛鸣萧嘿嘿一笑：“昨天太累了，回寝室就不想动了。” 岳瑶轻轻捏了捏洛鸣萧的耳朵：“今天说什么也要洗澡了哦～你头发都粘了！” 洛鸣萧乖巧的答应，然后想了想：“那今晚悄悄回家住吧，晚上我想吃排骨！” 岳瑶有些犹豫的答应，然后看了看我们：“我家今晚吃排骨，你们两个回家吗？” 我还是算了，我还是比较老实的，军训期间明令禁止外宿，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寝室吧。 牧歆叶见两人都要回家，也动了心思。明知道谣谣姐在家，让自己一个月不回家看看，还真有点忍不住。 三个人约好结束后在哪集合，岳瑶和洛鸣萧就回去了。四个队友看了两个人结伴回去的背影，惊讶的问我们：“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们都住一起？” 牧歆叶解释说：“没有，我们住对门，他俩是青梅竹马。” 几个人看了洛鸣萧的背影暗暗羡慕着：“这小子真好命啊！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媳妇娶回家，孩子不是我的我都认！” 也不知道是夸他还是骂他，我们笑了笑道了别，就散了，毕竟二十分钟很快的。 黎希雅这边，从几个人打球开始，就被几个舍友硬拉着看，虽然她对篮球一窍不通，但是也能看得出几个人还是蛮厉害的，或许说是配合的厉害。 看着龙虎灌篮她也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篮筐是自己踩梯子都够不到的高度，龙虎跳起来比篮筐都高半头。 而她舍友这边，场上不管是九个人打球还是九十个人打球，她们眼里只有牧歆叶一个人在打球。 “牧歆叶好帅呀！你看他传球的姿势！哇！这个都能进吗！小叶子真是全能啊！” “唉你们发现没有？那个阴沉男和小叶子互动好多啊？不会...” “别瞎说！就是好朋友而已！” 话题一打开几个人就聊歪了，从牧歆叶到篮球，再到她们新发现的耽美小说。黎希雅虽然没看过但是知道，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一脸通红，为了转移视线，一直看着几个人打篮球。 打完球，我们几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白严好像对今天的失误很在意，解释道：“好长时间没打了，有点手生，后面没打好。” 我倒是不在意输赢：“没办法，我太虚了，今天也累，后面实在跑不动了。” 几个人坐在地上复盘，龙虎则是找着那个身影。 黎希雅看他们打完球了，龙虎刚刚灌篮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趁没人注意自己，走到一个篮筐下面，伸出手想看看差多少，跳了跳，发现根本够不到。 龙虎突然起身，我们看着他向着篮球框下俏丽的身影走去，也没说什么，转过身看他想干什么。 黎希雅又跳了几次，发现连网都够不到，刚想放弃，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一回头，龙虎把自己抬了起来，一下就摸到了篮筐。 黎希雅感觉自己像是暗示大人想要举高高的小孩子一样，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麻烦龙虎，有些支吾的想和龙虎说些什么，但是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 但是龙虎以为是要他松手的意思，手上的力气一松，黎希雅挂在篮筐上一秒都没撑住就掉了下来，龙虎赶紧接住，黎希雅躺在龙虎的怀里吓得不行，赶紧下来，给龙虎一鞠躬，就想走。 龙虎赶紧叫住她：“吕大夫说要我带你每天跑跑的，我该怎么联系你？” 黎希雅回过头，要了龙虎的电话号，赶紧跑开了。几个女孩还在聊天，根本就没发现刚刚发生的事，黎希雅坐回原位，心脏还是不停的扑通扑通跳，刚刚那个高度，黎希雅还以为自己会直直的摔在地上。 看着自己记在手上的电话号，内心疯狂的纠结要不要加他，直到集合也没做好决定。 我们被龙虎的一套操作惊了，看着龙虎回来我们都对他双手比大拇指：“手段可以啊！” 龙虎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就是看她想够篮筐我就帮帮她，没有别的意思！” 我们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教官回来喊集合，看见黎西雅也在队伍里，叹了口气再次叮嘱道：“你随时可以离队，别勉强知道吗？” 黎希雅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看着这个胆小但又有点坚强的女孩，教官实在也说不出什么了，带着队伍直奔食堂。 龙虎回到寝室，就看见微信上一个未通过的好友申请，备注是黎西雅。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没有自拍照，无非是表达了一下对新水壶的喜欢，和一些和家人旅行时的照片。 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想到晚上还有训练，现在人家说不定在休息，还是删掉了刚打好的字。而黎希雅那边看见好友通过了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见那边正在输入半天什么也没发过来，松了口气。遇到困难她从来都是能躲就躲的。 看了看桌上的剩饭和柠檬水，闻起来没坏的样子。虽然饭已经凉透了，但黎希雅还是小口吃了起来。 ...... 感觉还没等睡熟呢，又到了集合的时间。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被迫起床。这个季节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在里面穿了件厚衣服，几人结伴去集合了，好在晚训时间比较短只有三个小时。 晚训还算轻松，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除了黎希雅偶尔进出队伍以外一切正常，没有黎希雅，教官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再去罚龙虎了，毕竟这帮人里龙虎可能是军训最认真的那个了。 晚训结束后教官带着我们去取教材了，来到学院门口，学姐学长们给我们挨个分着教材，大学四年要学的书一口气分给我们，堆起来还真多。 拎了拎，真沉啊，男生提都有点费劲，更别提女生了，教官好心提醒道：“看哪个小姑娘好看上去帮忙啊！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黎希雅试了试，根本提不起来，看样子只能多跑几趟了。正发愁，龙虎脱下衣服把黎希雅的书和自己的书包在一起，单手提起来问道：“我...我看你提不起来，我帮你吧。” 感觉自己麻烦龙虎一天了，本想拒绝的，虽然教室离寝室有点远，但自己多跑两趟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吕大夫让自己多运动运动。 但龙虎已经提着书走出老远了，根本没给黎希雅拒绝的机会。 黎希雅小跑两步，追上龙虎的脚步，怯生生的和龙虎道了谢。 龙虎提着书就走，女生们都羡慕的看着黎希雅。但她的舍友们则是担忧的看着黎希雅，龙虎比黎希雅走的快多了，黎希雅走两步就要快跑两步，看着这个组合实在是有点滑稽。 看着两个人走远，我们三个一脸坏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书对我来说也不轻。牧歆叶帮我拿了几本，白严帮我拿了几本，我拿着剩下的也不轻松。 刚一转身，视线就和黎希雅身边的那三个女生对上。 三个女生，其中两个眼里呼之欲出的期待，我们三个都看在眼里，牧歆叶对上三个人的视线，看了看她们手里的书，又看了看她们。 一下午的训练，妆早就脱干净了。三个女生有点担心，牧歆叶还能不能发现她们的美，但是牧歆叶只是很礼貌的和几个女生道了别就走开了。 三个女生有些泄气的看着我们三个的背影。 “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弯的？咱们暗示都这么明显了，他都不帮忙”朴欣试探性的问了问。 孙果果好像不允许别人对说牧歆叶坏话：“别瞎说，怎么可能！我们小叶子怎么可能是弯的，虽然他好像和那个阴沉男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个阴沉男当然是指我了。 张婉稍稍有些吃力的抬起教科书：“近看才发现，他长得怎么像小姑娘似的。” 三个女生只能自力更生，一边辛苦的抱着书，一边谈论着牧歆叶。 白严幸灾乐祸的调侃：“看那三个娘们的眼神！我寻思叶子要发红包呢！” 时间久了才发现，白严虽然嘴很臭，但是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好笑。 白严望向龙虎离开的方向：“这小子，吃激素长大的吧。两份书跟提鸡崽子似的就拎着走，你们刚才看见没有，那小姑娘跟那个小媳妇似的跟龙虎后面。” 我们几个先谈论龙虎，再到游戏，再到排里那个女孩子好看，一直说到寝室。 ...... 黎希雅追在龙虎后面一路小跑，脚腕还在隐隐作痛。想让龙虎等等自己，但自己现在空手都没人负重走得快，又有些开不了口。 想到龙虎拿着那么重的东西，自己让人慢一点就让人家多受一会累，自己帮不上忙就算了反而还添乱，什么都不用做跟上脚步都做不到，感觉自己好废。 又想到今天一天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犯错。从早上迟到开始，一直到从医务室回来，龙虎这一天少说因为自己被罚了四五百个俯卧撑。 而自己连人家好心买的饭都吃不完，最后剩了一大堆都扔掉了。感觉自己一直在被他关照，还浪费了人家的心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差劲，越想越难过，一路小跑的跟在龙虎身后无声的哭泣。 龙虎隐约好像听见后面有吸鼻子的声音，想到晚上确实有些冷了，别再给人冻感冒了。转身刚想询问不嫌弃的话要不要穿上自己的毛衣，就看见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龙虎人直接傻了：[我做错事了？我刚刚做什么了？怎么就给人惹哭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严哥？还是问牧歆叶？严哥好像不太靠谱啊！牧歆叶？但是他晚上好像要回家，给他打电话会不会不方便？问姜然？但是他好像也不像会应付这种情况的人啊？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做什么？] 龙虎脑子一下就乱了，黎希雅也发现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抬头看见了他慌乱的脸，自己好像还是给他添了麻烦，整个人一下就绷不住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对不起。”x2 两个人同时和对方道了歉，黎希雅听见龙虎明明没做错事还和自己道歉哭的更凶了，嘴里含糊的重复着：“是我对不，对不起。呜呜呜，是我，嗝，对不起。” 感受着周围的视线，龙虎有点慌。见黎希雅蹲在马路中间，怕被人撞到。 脑子一抽，用手指勾住包着书的衣服，绕到黎希雅身后，给黎希雅端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呆头鹅 突然的失重让黎希雅吓了一跳，微微转身抓住了龙虎的胳膊。 龙虎见哭声变小了，想了半天，貌似有了些眉目：“是因为我走太快了，脚腕痛才哭的吗？” 黎希雅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是还是不是啊？龙虎突然就明白那句‘女人心海底针’的真正含义。龙虎不再言语，不哭了就好。走路痛的话，大不了自己就这么一路给人端回去。 黎希雅见龙虎不再说话了，感觉自己好像该说点什么。不然人家一直这么帮自己，自己没说谢谢就算了，还哭好像在耍脾气一样。 斟酌了一下这么开口，黎希雅小声道谢：“今天谢谢你了，一直给你添麻烦。” 龙虎一直感觉这个小姑娘不太爱和自己说话，还想着是不是自己长得太吓人了，吓到人家了。 想着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被女生远远躲着，感觉自己多少有点问题：“抱，抱歉，我有点吓人，还，还不太会和女生说话，可能，可能吓到你了。” 黎希雅摇摇头又点点头，龙虎还是不清楚什么意思，选择了沉默。 黎希雅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龙虎，还没分出心思注意到自己现在正被端着。就在龙虎以为就会这样保持沉默，直到送她回寝室的时候。 手里的黎希雅突然开口了：“其实...我害怕...所有人。” [所有人？可能胆子比较小？]，龙虎想了想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那...那你胆子有点小啊。” 黎希雅摇摇头：“因为小时候遇到过几个坏叔叔，所以我就比较害怕男性。” 听起来就不是很妙的样子，龙虎忍不住皱起眉头。回想了自己的前半生，好像都挺顺利的，老爹的那些兄弟也都对自己很好，自己好像除了被女生排挤以外没什么不好的。 龙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能给她许下承诺：“以后再遇到那种人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龙虎觉得自己从小健身，再加上老爹的兄弟们没事还找自己练练，自己应该还算能打吧？ 黎希雅摇摇头：“不可以一直麻烦你的，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 龙虎也马上摇头：“不麻烦！不麻烦！而且我妈妈说，男人如果只会看着女人流泪的话，不如穿上裙子在家绣花。” 因为黎希雅对这方面比较抗拒，所以家里并不敢给她做什么性教育。什么男人女人的这种词汇对黎希雅来说，已经算得上刺激了。 黎希雅脸有些发烫，但她只是单纯，不是傻。担心龙虎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想了想侧面表达了一下自己这方面的想法：“有一次在小区楼下和朋友玩，我被一个怪叔叔拽走。我超害怕，但是当时身边还没有大人，我不敢说话。” 听见手里的小姑娘声音有些颤抖，龙虎放慢了脚步。 黎希雅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后来，因为朋友们担心我，一起找了过来，那个叔叔看见大家都在看，才走了。”龙虎听完有些沉默，自己以前的事几乎都记不清了。她还记得这么清楚，可见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刚想安慰几句，手里的小人再次开口：“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倒是也没有那么大，后来有一次。放学回家......一个坏叔叔，一直跟着我到楼道里。” 黎希雅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好久，好像在回想当时的情况似的。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更明显的颤音：“我一直在喊妈妈，但是我知道那个时间妈妈应该不在家的。他的力气很大，我感觉我好像没在反抗似的。” 龙虎停下了脚步安静的听着，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了，小姑娘小鸟一样的声音反而在此时变得异常清晰。 “本来那天妈妈应该不在家的，后来妈妈说，那天感觉心里很不安，所以就提前回家了。妈妈听见声音冲了出来，结果那个人没被吓跑，和妈妈打了起来。妈妈打不过他，我特别着急。但是我去拽那个人，拽不动。 刚好爸爸回来了，听见我的哭声冲了上来。那个人还在爸爸腰上捅了一刀，让爸爸住院好久。妈妈的眼圈也被打青了，请了好久的假。再后来爸爸辞掉了工作，每天接送我上下学，在家做饭等妈妈下班。” 龙虎沉默了一会，开口询问：“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黎希雅振作了一下精神：“那个人精神有问题，本来一直被关在家里的。那天是他从三楼翻窗户出来的。后来那家赔了好多钱，听说也给那个人送进精神病院了。” 龙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和异性说了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和人说起这些事。但黎希雅的本意不是和他诉苦：“所以其实我很害怕和男生接触，也从来不会主动和异性交流。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可能也不会...谈恋爱...”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的太明显了，怕龙虎听出自己的拒绝，然后恼羞成怒打自己一顿，毕竟现在周围也没有人能帮自己。黎希雅抓着龙虎衣服的手攥的更紧了几分。 但显然龙虎这个呆头鹅听不出人家的话外音：“那，那，那我这么捧着你，你，你，对，对，对不起。”龙虎整个人动作都僵住了，也不敢给人扔下怕摔了，也不敢乱动，就直接僵在了原地开始磕巴。 黎希雅才注意到自己被这么端着不知道走了多远，慌忙的开口：“那，那，那，先放我，放我下来吧。” 龙虎放下黎希雅，两人对着站，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x2 两个人同时给对方鞠躬道歉，身高的差距并没有让两个人磕到脑袋。龙虎脑子一懵：[她为什么道歉？] 黎希雅也是一愣：[他是不是和我道歉了？为什么？] 刚想起身询问，谁知道龙虎还在看着自己的后脑勺发呆，后脑勺直接磕到了龙虎的鼻子上。 这一下磕的黎希雅后脑勺都有点疼，更何况磕到的是龙虎脆弱的鼻子，黎希雅人都慌了，手忙脚乱的想上前查看：“啊！对，对不起。你还好吗？” 这一下磕的瓷实，龙虎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但还是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谁知道对方一声惊呼：“啊！你流血了！” 龙虎看了看自己的手。可不是嘛，满手的血。黎希雅一边后退一边往口袋里摸，想给他找点纸，但又怕因为自己给对方磕出了鼻血，对方生气，本能的想跑。 龙虎随手把血擦在衣服上，流鼻血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小时候家里的叔叔教自己格斗的时候，乳牙都被打掉过三颗，要不是带着护具，说不定都脑震荡了，流点血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流鼻血的话，家里的几个叔看都不看，拿纸堵上就得继续打。 看着小姑娘害怕的样子，怕自己满脸血的样子吓到对方，赶紧两把抹干净鼻血再次声明自己真的没事。 黎希雅见真的没事，递上手里的纸：“擦一擦吧。” 龙虎接过纸又在脸上胡乱的擦一擦，然后揣进口袋。 黎希雅见他还是没擦干净，犹豫了一下凑上去两步：“那个...你腰弯下来一点好不好，我够不到。” 龙虎蹲下身，这才几乎和黎希雅平视。黎希雅认真的擦着龙虎脸上的血，没注意到他的眼睛。 龙虎看着这双深邃又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神，心跳不自觉加快。随着对方的动作隐约传进鼻息间的甜香，让龙虎感觉唾液都变多了，酸酸的。 黎希雅这才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手上动作一顿：“你这么看着我，我有点，有点害怕...” 龙虎赶紧闭上眼睛，黎希雅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擦干净了：“我...我擦完了...” 龙虎这才睁开眼，视线再次相撞，气氛有些尴尬。 龙虎又开始结巴了：“我，我，我送你回去。” 黎希雅移开视线点点头，两个人没再交流，直到寝室楼下。 到了寝室楼下，人才开始多了起来。女寝楼下，提着教材的男女很多。但最显眼的还是这一对，一个迷你女大学生，和一个衣服上都是血双开门。 像是感受到周围的视线了似的，黎希雅有些局促。身边的人这时站定：“上面我上不去了，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把黎希雅那份教材拿了出来，穿上衣服就要走。 感觉就这样用完人家，就撵人走有点太差劲了，黎希雅伸出手抓住龙虎的衣服。黎希雅小巧的体型，这点阻力龙虎甚至都没感觉到阻力，扯的黎希雅一个趔趄。 见对方速度丝毫没有减弱，黎希雅一急喊了出来：“等一下!” 龙虎脚步一顿，转过身赶紧看看手里的教材，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书了，毕竟两个人不是一个专业的。 见没拿错，龙虎才询问：“怎么了？” 黎希雅也不知道自己喊住他要干什么，想到了他衣服上的血：“那个...你毛衣上沾到血了。” 龙虎低头看了看：“啊！没事!没事!” 见对方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事。站了半天，见对方还是不说话，龙虎试探性的问了问：“那？那我走了？” 黎希雅摇摇头：“我...我帮你洗衣服吧...” 龙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多麻烦你啊！” 见对方不说话，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松手。龙虎感觉到了对方的坚决，想了想脱下了军训服。又脱下了毛衣，露出了里面的跨栏背心。 龙虎健硕的肌肉和夸张的纹身这才暴露在空气中，周围人见龙虎满身的纹身忍不住躲远了一些。正常来说，黎希雅应该害怕这些的，但黎希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龙虎的满身纹身，只是好奇纹身痛不痛。 把毛衣递到了黎希雅手里，龙虎试探性的想套上军训服。但黎希雅还抓着他不放，疑惑的又脱下军训服递给她：“这件...也要洗吗？” 黎希雅点了点头，龙虎递上衣服，感觉好像该走了，再次试探性开口：“那...我走了？” 黎希雅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又点了点头。 龙虎刚走出没几步，黎希雅这才注意到，晚上这么冷，让人家只穿一件跨栏背心冻坏了怎么办？ “等一下！” 龙虎脚步又是一顿：[不会裤子也要洗吧？里面穿秋裤了吗？只穿秋裤回去会不会有点丢人？] 喊完黎希雅就有点懊恼，自己这样好像在耍人家一样，赶紧开口解释:“穿这么少回去会不会冷，要不你穿我的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脱了自己的军训服，露出里面的米色毛衣。 但是衣服递到龙虎手里像是童装一样，感觉应该...穿不上吧？ 拿回自己的衣服，黎希雅赶紧找补：“我...我上去给你拿个毯子，很快的！你等等我！” 龙虎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不冷的！我不怕冷！” 看对方说不冷，自己也不好一直不让人回去：“那...那...拜拜...” 龙虎也朝她摆了摆手：“嗯...拜拜...” 等黎希雅分了三次把教材拿回寝室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喝了口水缓了口气。张婉几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回来：“哎呦~可累死我了，咱们专业怎么这么多书啊！” 见黎希雅已经回来了了，几个人立马把她围住开始八卦：“你们都干什么了？” “小雅！你就算动心了也不要轻易答应他！男人得到就不珍惜了！小雅！” 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呀！黎希雅想解释都不知道先和谁解释。 第三十八章 好长的一晚上 等被几个小姐妹教训完之后，黎希雅才脱身，准备给龙虎洗衣服。 把衣服展开，抓着领子，衣服下沿几乎都拖到地上了，让黎希雅有种自己好像在拿着床单的错觉。 孙果果看见好奇询问：“这是谁的衣服？怎么这么大？” 张婉嫌弃的捏住了鼻子：“一股汗臭味，你在哪捡的啊？”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几个姐妹瞬间就炸了。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刚在一起就让你帮他洗衣服，这结婚了还了得？” “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雅快和他分手！他要是敢纠缠你，我们...我们就报警！” 龙虎明明什么都没做，已经被女寝安排到渣男榜上了。 黎希雅连忙替龙虎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他人很好的！” “小雅！你怎么执迷不悟啊！好男人怎么会刚在一起就让你帮他洗衣服还有睡袋啊！诶？这是个毛衣吗？” 黎希雅不太会应付这种情况，慌忙摆手：“他！他！他！我要帮他洗的！” 又感觉自己好像抓错了重点：“而且我们没...没谈恋爱...” 两个人没在一起，还是小雅主动要帮人洗的，几个姐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黎希雅。 见几人对龙虎的口诛笔伐告了一段落，黎希雅这才抱起龙虎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包围圈里钻了出去。汗臭味是挺大的，黎希雅不好意思的在屋里喷了两下香水才出去。 房间里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会不会是小雅倒追他？”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显然大家都有点不太看好这门亲事。 洗漱间里，黎希雅看着这两件超大的衣服就开始发愁。洗漱间里是有洗衣机的，但是黎希雅感觉公用的洗衣机不干净。而且龙虎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用洗衣机洗也太没诚意了。 叹了口气，黎希雅只能亲力亲为的一点一点用手洗。军训服的布料很粗糙，搓的黎希雅手指生疼。想了想先泡了个脚，然后把洗衣盆放到地上用脚踩。 但毛衣上因为沾了血，要用冷水洗。所以黎希雅只能忍着手疼，用冰水洗龙虎的毛衣。脚上踩着龙虎的军训服，不得不说军训服的质量真的很差，那粗糙的料子磨得黎希雅的脚丫也疼。但自己总要为龙虎做点什么，黎希雅咬牙坚持着，两件衣服楞是洗到熄灯。 ...... ‘咣！咣！咣！咣！’ 此时洗衣机正奋力的转着，龙虎还没回来。牧歆叶今天也和洛鸣萧他们回去了，目前寝室里就只有我和白严。我们两个脚踩在洗脚又或者是洗脸盆里，扶着洗漱台刷着牙。 白严满嘴泡沫，嘴里含糊不清：“你说五十米短跑，我能跑过它不？” 看着晃悠晃悠快走到走廊的洗衣机，我一呛，咽了口泡沫进去：“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我觉得五十米你能，两千米长跑你可能跑不过。” 白严也笑了出来，随后询问我：“我想把换下来的袜子和裤衩子也扔进去，你介意吗？” 我们两个觉得军训服上有汗味，就合资用洗衣机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洗了，反正衣服薄，明早应该就干了：“袜子不介意，内裤还是算了。袜子和内裤好像不能一起洗。” 白严疑惑：“为啥？”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奶奶不让，说不卫生。” 白严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那你袜子洗不洗？” 衣服和袜子能不能一起洗？奶奶好像没说过：“那我也顺手洗了吧，感觉五块钱就洗两件衣服两条裤子有点亏。” 白严漱了漱口：“呸，我也是，喝呸，觉得就洗这两件衣服五块钱有点亏，寻思顺便洗两双袜子。” 在寝室躺了一会，龙虎穿个跨栏背心就进来了，白严瞟了一眼：“回来了啊？热心市民。” 感觉这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紧坐起身：“我草？这么激烈吗？衣服都脱了？” 感觉白严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也坐起身趴在床头看向龙虎。 龙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严哥你又逗我，什么呀就，我就把人送回去就回来了。” 龙虎一边说着一边把口袋里的东西往外掏，那张擦过鼻血的纸也被顺手扔在了桌子上。白严瞬间就锁定了重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还特么跟老子藏，这勾吧是啥？尼玛！这么激烈吗？落红都拿回来了？” 龙虎一瞬间有点接受不了这虎狼之词，脸涨的通红，害羞的拍了一下白严的肩膀，拍的白严差点跪下：“严哥你别逗我了，这是我擦鼻血的纸。” 白严只觉得被拍的地方有点发烫，但喊疼面子挂不住，装作若无其事：“咳，嗯，这样啊。”随后装作肩膀有点痒似的挠了挠。 我虽然没说话，但是我地势高看得清楚。咬着腮帮不让自己笑出来，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像是想到了什么，龙虎看了看我们两个：“你俩饿不饿？我带了个小锅，要不要煮点泡面当夜宵？” 白严来了兴致：“多大的锅？” 龙虎比量了一下，大概有个小盆那么大。白严眼睛一下就亮了：“这么大锅谁特么还吃泡面啊？走出去买点肉，咱涮锅子吃。” 我有点担心，提醒了一下：“寝室不让用大功率电器吧？” 白严已经开始套衣服了：“勾吧上了大学谁还管你啊？把门一锁谁管的着老子，别墨迹了，走！我教你们个蘸料，蘸鞋底子都好吃。” 当了这么多年书呆子，白严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正要起身，龙虎开口：“我带了个小煤气灶，烧瓶装煤气的，不算大功率电器吧？” 龙虎这句话可以说直接打消了我的顾虑，想着偶尔叛逆一次也不错，我们三个直奔火锅超市。 ...... 岳瑶的手艺大家是认可的，几个人吃饱喝足后窝在沙发上陪姜婉凝看着电影，但这个大家目前不包括洛鸣萧，他被赶去刷碗了。 韩奕谣窝在沙发，腿搭在牧歆叶的腿上，懒散的吃着刚切好的菠萝：“宝贝军训累不累啊？” 显然这句话不是对牧歆叶说的，岳瑶嘴里也含着一块菠萝，咽下去之后才回话：“累死啦！感觉腰酸背痛的，脚底也痛，主要怕自己晒黑。” 姜婉凝被安置在懒人沙发里，歪头看了看岳瑶：“你没有被晒黑哦~” 姜婉凝手脚还是不利索，虽然已经可以自己吃了，但韩奕谣和岳瑶还是交替着喂她吃水果。岳瑶把一块菠萝喂到姑姑嘴里：“今天还没有，但是还有一个月呢，唉~” 韩奕谣听完，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就冲着厨房大喊：“洗完没有啊！我宝贝说脚酸，你来给按按！” 说完看了牧歆叶一眼，牧歆叶心领神会，给韩奕谣按着腿。 “来了！来了！”洛鸣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跑过来给岳瑶按了起来。 这么多人在，岳瑶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了看韩奕谣。韩奕谣伸手捏了捏岳瑶的脸：“宝贝害羞什么，需要的时候不在的男人和死人没区别。” 说完又给姜婉凝塞了块菠萝，姑姑张嘴接过：“你们不用喂我了，感觉这个菠萝好像在偷偷打我的舌头，好痛。” 韩奕谣起身把手伸到姑姑嘴边：“婷婷，吐。” 姑姑乖巧的把菠萝吐在韩奕谣手上，韩奕谣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把手在牧歆叶衣服上擦干净：“下次在盐水里泡久一点。” 牧歆叶点点头没说话，现在这个房间里，没有男人说话的资格。 韩奕谣擦干净手躺了回去：“宝贝别担心，晒黑了我也能给你养回来。” 洛鸣萧显然没有牧歆叶的眼力见：“谣谣姐！我也怕晒黑!” 韩奕谣眼神都懒得给他：“涂防晒。” 洛鸣萧以为自己没表达清楚，还想问能不能养奶盖的时候带自己一个，但看见牧歆叶低眉顺眼保持沉默，好像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没再出声。 岳瑶百度上搜了一下猫可以不可以吃菠萝，才稍稍喂了两只就差跳起来扒自己嘴的馋猫一点点。 阿墨在姜婉凝另一边的影子里稍稍探出个头，悄悄的蹭着电影看。姑姑见阿墨出来了，悄咪咪对它比了个嘘，阿墨暗暗点了点头。 随后姜婉凝悄悄拍了拍韩奕谣，见韩奕谣看向自己，才指了指菠萝，又指了指狗狗搜搜的阿墨。 韩奕谣翻了个白眼，这么爱吃水果的蛇还是头一次见。半夜起来，被翻冰箱的阿墨吓一跳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抓起一把菠萝，见小情侣没注意这边，悄悄扔了出去。扔的稍微有点高，阿墨窜起来叼进嘴里。 牧歆叶没注意到阿墨在，阿墨窜起来吓了他一跳：“我去！” 小情侣视线瞬间看向他：“怎么了？” 求助似的看向韩奕谣，韩奕谣事不关己的看着电视。又看向姜婉凝，好吧，她也没在看这边。阿墨则是趁着小情侣注意力被转移，对着菠萝暴风吸入，被韩奕谣警告之后才只吃了几块。 见小情侣还在看自己，牧歆叶赶紧头脑风暴：“我...我去，怎么给姜然忘了...” 岳瑶头一歪：“他不是说了不回来了吗？你忘了？” 牧歆叶讪讪：“哦对...他说不回来了...” 谁知道姜婉凝反应很大：“姜然！姜然说好会回来的！他不会回来了吗？” 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牧歆叶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这个不回来是今天不回来，等军训结束他就回来了，我们几个是偷跑回来的，明天还要走的。” 姜婉凝这才安了心：“我就知道他不会不要我的。” 等电影结束已经很晚了，小情侣回去了，阿墨也带着姑姑回了房间。电影播了一半的时候韩奕谣就貌似已经睡着了。 牧歆叶回房拿了个毯子给韩奕谣盖上，蹲在沙发前盯着韩奕谣的脸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轻轻的在韩奕谣的嘴唇上印了一下。然后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韩奕谣才睁开眼睛。指腹轻轻抚摸了一下还有余温的嘴唇，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开不开心，这种纠结的情绪惹得自己心烦，实在是不想多想了，翻了个身把毯子裹紧了几分。 ...... 吃完火锅，虽然还没熄灯，几个人还是早早关了灯钻进了被窝里。可能是真的累了，严哥已经开始磨牙了，姜然貌似也已经睡着了，没什么声音。 龙虎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卡通小猫的头像。犹豫了半天，敲出几个字：【吕大夫叫我陪你晨跑，明天你几点方便？】 见那边一直没回消息，想着可能已经睡下了，关上手机瞬间睡着。 等黎希雅那边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熄灯半天了，腰酸背痛的把两件衣服挂起来。等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距离消息发出来一个多小时了。 急忙的在手机上打出：【八点....可以吗....】。还没等发出去，又想到五点半军训就要集合了，八点还在训练呢。连忙重新编辑：【四点....可以吗....】 等消息发出去了才想到，本来五点半集合就已经很早了。因为自己龙虎又要少睡一小时，想撤回打算等军训结束再说的。结果点成了删除，小姑娘直接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这!这！这怎么办啊？删除了还能撤回了吗？] 斟酌了半天怎么找补，删了写写了删的，怎么说都感觉不满意。等小作文写好了才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回消息：[是不是已经睡着了？那我发消息给他吵醒了怎么办？] 手指悬在发送上面半天不敢发出去，最后还是把辛辛苦苦写的小作文删了个干净，一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黎希雅赶紧放下手机睡觉，万一对方应了自己的约，结果自己因为没起来放了鸽子也太差劲了。 第三十九章 不是?这小子天天起这么早干嘛啊? 黎希雅从噩梦里惊醒，梦见自己起晚了，放了龙虎的鸽子。龙虎很生气的样子，自己害怕的不行，逃跑的时候还摔倒了，眼看着龙虎要追上了，自己只能认命的抱住胳膊等着挨揍。 擦了擦额角的汗，黎希雅看了看手机，已经四点十分了。还有一条三点半发来的消息：【行（ok），那我去你楼下等你。】 黎希雅只感觉天都塌了，颤抖着手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刚起来！！！】 正在想要不要退学的时候，那边几乎瞬间就回了消息：【（微笑）没关系，我也刚到。】 龙虎已经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放了鸽子的时候，手机响了。终于等到了对方的消息，龙虎才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 黎希雅妆都没来得及化，刷完牙洗完脸就下了楼，看着龙虎发过来的微笑，她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 清晨还是很冷的，说话和呼吸会带出哈气。黎希雅看完天气预报才下的楼，毛衣和羽绒服已经套上了。 和只套了个短袖的龙虎比起来，两个人像是活在两个季节。 黎希雅大为震惊，自己迟到的恐惧都忘了，凑到龙虎身边怯生生的开口提醒：“今早只有十二度哦，你不冷吗？” 龙虎递上包子和豆浆：“我感觉刚刚好，你穿这么多不热？” 黎希雅摇摇头，接过龙虎递过来的早餐：“谢谢。” 吃了口包子，还是热的。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迟到快半小时的事，虽然龙虎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样子，但毕竟自己约的时间迟到了，还是要道歉：“对不起...我起晚了。” 龙虎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妈妈说，男人等女人是应该的。” 黎希雅脸瞬间就红了，把头低了下去，安静的啃着包子。一屉小笼包有八个，黎希雅只吃了三个就饱了。看着手里剩下的包子和半杯豆浆直皱眉头，感觉别人给自己买的早餐剩下了不太好，想着还是和他说一下吧：“那个...我吃饱了。” 她本意是能不能等自己一下，自己上楼放到寝室再下来。龙虎则是以为要自己打扫的意思，接过黎希雅手里的剩饭，一口就把五个包子都塞进嘴里，只嚼了两口又把半杯豆浆一口嘬干净。 龙虎的风卷残云让黎希雅没反应过来，手指到豆浆上：“那个....” 龙虎一愣，嘴里还塞得满满：“嗯？里要霍吗？” 黎希雅本想说那个自己喝过了，但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感觉说什么也没用了，收回手指摇了摇头。 吃完了就该晨跑了，龙虎小跑了两步，就发现黎希雅被落得老远，气喘吁吁的追赶着。龙虎只能改成慢走，这个速度黎希雅也要小跑才能跟上。走了几步，黎希雅已经喘的不行了：“等！等一下！我要！我要歇一会！呼呼呼~” 龙虎回头，看着还在不远处的女寝大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女生寝室，男生止步’几个大字龙虎都还能看的清。 等黎希雅回到寝室，感觉人都要虚脱了，再加上本来就没睡几个小时，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等龙虎到了寝室，看了看表还不到五点。只是绕着女寝一圈黎希雅就已经话都说不利索了。要不是看见她满头大汗，自己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被讨厌了，所以她想赶紧回去。 集合还有一会，龙虎坐在座位上刷着手机打发时间。白严睡眼惺忪的支起身：“槽？你都收拾完了？” 龙虎赶紧把手机的声音又调小了几分：“吵醒你了？” 白严声音有些含糊，说话也答非所问：“起特么这早干鸡毛啊？真是特么疯了。”说完又含糊的说了什么，龙虎没听清。 等早上集合的时候，牧歆叶看见龙虎一愣：“你衣服呢？”龙虎的军训服上衣还在黎希雅那边呢，龙虎只穿了件体能服就出来了。 白严调侃：“估计落那个小姑娘被窝里了吧？” 牧歆叶一愣？哪个？ 龙虎直接就开始结巴了：“严，严哥，你说啥呢！你别乱说！这不坏人家名声吗！” 白严笑着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嘴：“我掌嘴！我掌嘴！怎么能坏我兄弟女人的名声呢？这句话我撤回！你们就当没听嗷！” 见龙虎害羞，白严看热闹不嫌事大，垫着脚挎住龙虎的脖子：“不过严哥我也想问啊？你衣服呢？” 龙虎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说在黎希雅那，好像有种承认了严哥的话似的。怕给她惹麻烦，只能蹩脚的撒谎：“丢...丢了。” 白严拉了个长音：“啊~丢了啊~行！严哥我信了，你是我兄弟你说话我要是不信，那还是人？。” 龙虎脸更红了，装作没听见似的目视前方。 我和牧歆叶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恋爱这个东西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五点半的时候，人还没齐。教官这次没等，直接带着我们去操场跑操了。迟到的人还是那几个女生。 ...... “死定了！死定了！已经六点了！” 几个女生衣服都没穿利索，急急忙忙的跑向操场。 “我中途还起来一次呢，看见小雅还在睡，我以为还早，我就又睡了，我忘了小雅不用跟我们一起了。” “乐乐他们也真是的，怎么不叫我们呀！” “他们班四点集合，人家早就走了怎么叫咱们。” 等几个女生到的时候，跑操已经结束了。教官让他们先跑完十二圈再回来挨罚，操场上已经都开始训练了，只有这三个女生在跑圈。这让我想到了那句---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 而龙虎也因为没穿军训服，跑完圈就被罚了一百个俯卧撑。问他衣服去哪了，就说丢了。别说教官，我们都能一眼看出他在说谎。也不管去哪了，没丢就能找回来，教官只告诉他明天必须穿，不穿就二百。 而龙虎军训服的秘密我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揭秘。 ...... 黎希雅起来的时候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黎希雅先是吓了一跳，刚想去操场。又想起来教官说自己几点去都行，这才松了口气。 叠好被子去洗漱，吃完早饭再睡觉让她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一边刷牙一边揉着肚子，瞟到了边上挂着的龙虎的衣服，上去摸了摸。已经干透了，不过毛衣还有点潮。 正想着什么时候给送回去的时候，突然瞳孔地震：[九点多了！晨跑都结束了！龙虎没有军训服怎么办！完蛋了！完蛋了！] 早上因为起晚了，黎希雅根本就没想起来这茬。就想着赶紧收拾完去赴约。 黎希雅赶紧抹了两把脸，套上自己的军训服，抱起龙虎的衣服就往外跑。跑到楼下的时候黎希雅就已经喘的不行了，走走停停快十点才到了操场。 到了操场发现军训正在进行时，黎希雅紧张的拿着衣服在一边等着，不敢出声。就这么站了十来分钟，听见李教官大喊：“稍息！” 见停下来了，黎希雅才怯生生的走到队伍旁边：“报告~” 李教官不耐烦的抬眼：“刚才不是让你们上过厕所了吗？”结果转头就看见了这个祖宗：“嗯？你怎么来了？” 见她穿着军训服，看样子是还要训的样子，李教官一阵无语，在心里叹了口气：“来了就归队吧。” 见小姑娘犹犹豫豫要归队不归队的样子，又看见她手里明显大很多的衣服，心中了然，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还有什么事？” 大家都看着呢，黎希雅做了半天思想准备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给...给龙虎送衣服。” “哇哦~~~”男生这边开始起哄了，女生这边也有起哄的，黎希雅的几个舍友可笑不出来，只觉得女大不中留。 教官也带着笑：“龙虎出列！” 龙虎僵硬的走出队伍，教官强装严肃的质问：“不说丢了吗？谎报军情?该不该罚？” 听见又要罚他，黎希雅赶紧维护：“他！他！他！被我捡到的！” 黎希雅也是个不会说谎的，说完自己脸就红了，都不用等别人拆穿。 知道这个小姑娘面子薄，李教官也实在懒得拆穿了：“那这顿罚就先免了吧！快谢谢人家啊！人家帮你‘捡’回来了。”这个捡咬的很重，人群传来窃笑，黎希雅也把头埋得更低。 龙虎磕磕巴巴：“谢！谢！谢！谢！” 李教官笑着叫停：“怎么还谢个没完了呢？真想谢回头你请人家吃饭，别在这浪费公共资源，你们两个归队！” 两个红柿子对视了一眼归了队。 上午的训练还算顺利，队伍也越来越齐。除了偶尔黎希雅会躲到阴影里休息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午饭的时候我们几个把龙虎团团围住，也不说话就盯着。给龙虎都看毛了，嘴里塞得东西都掉出来了：“我肿摸了莫。” 白严很失望似的把饭盆端的离龙虎远了一点：“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咱都是哥们。你这好事将近，一点消息也不透漏，还怕哥几个跟你抢女人怎么的。” 龙虎慌忙解释：“没有啊！我俩什么事都没有！” 白严遗憾的摇了摇头：“还藏，你那衣服都放人家那了，还藏。行，我懂了，咱哥们情谊就到这了。”说完一副苦酒入喉心作痛的表情。 我们两个也也配合着把饭盆挪远了一点，一句话也不说。 龙虎个实心眼瞬间就慌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四个饭盆瞬间拼到了一起，三张洗耳恭听的表情看着龙虎。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讲完了。白严表情凝重：“你俩怎么看？” 我们两个都没谈过恋爱，实在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我感觉还挺好的？” 牧歆叶还是稍微有点经验的，并且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我感觉不是没机会...吧？主要龙虎你对她什么看法？你喜欢她吗？” 这问题对第一次和异性相处这么融洽的龙虎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于刺激：“我！我！我！我不知道...” 白严吃完瓜，已经了无遗憾了：“没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没什么好说的，我祝你成功吧。” 另一边女生也开始拷问了。 “小雅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黎希雅不说话，就脸红红的摇头。孙果果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喜欢他吗？” 黎希雅连忙摇头，见她摇头几个人才松了口气，但黎希雅一开口几个人的心又沉了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别问我了吧！饭要凉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遗憾：[没说不喜欢，那多半是喜欢了。] ...... 军训一天天熬着，牧歆叶听说我们寝室吃火锅都没事，回家更频繁了，隔三差五就往家跑。白严吐槽：“天天累得我翻身都想顾人帮我，他哪来的精力天天回家啊？咋地？老婆孩子搁家等他送票子呢？” 中途收到了阿墨悄悄送来的姑姑的信，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不觉姑姑已经可以提笔写字了，虽然还有不少错别字，但思路清晰，有些莫名其妙的表达和形容，虽然让人哭笑不得，但好在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白严突然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然子看啥呢？笑的这么开心。哎呀我的妈呀，这狗刨的字，手筋让人挑了啊？这特么两句话让他说的，海马体让人摘了啊？” 知道白严没有恶意，我也只是解释：“我姑姑给我写的信，我姑姑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准确的形容姑姑的情况。 但我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白严眼里，那就是我姑姑的情况很复杂了。 白严收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屁股：“对...对不住啊，我不知道....我...替我给你姑姑道个歉...” 我就笑了笑：“没事，你又不知道。” 凌晨三点的白严，听着龙虎的呼噜声一直睡不着。去走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狠狠掐灭：“我特么可真该死啊！这b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第四十章 还好学校还当人 军训持续了半个月，学校给了半天的假。这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四个人已经相处的非常融洽了。 想着半天也干不了什么，在询问了谣谣姐的意见之后，我们邀请了白严和龙虎来家里小聚一下。 一开门就被姑姑抱了个满怀：“姜然！” 牧歆叶调侃：“婷婷姑姑，你见我回来怎么不这么欢迎我？” 姑姑感觉牧歆叶对自己也挺好的，冷落他是不太好。趔趄了两步摔到牧歆叶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 又看了看白严两人：“你们两个要我抱抱吗？” 白严看出这个就是我的姑姑，而且如自己所料的真的有点问题，感觉都不敢直视她了：“我...我就不用了...谢谢婷婷姑姑。” 姑姑见他不用，又看了看龙虎：“龙虎！你要不要我抱抱？” 龙虎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受宠若惊的疯狂摆手：“我！我！我！我！不！不！不！不用了。” 韩奕谣懒得营业，窝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见我们进来了，还有个生面孔。只是扫了一眼，视线就回到了手机上：“哟？空手来的啊？快坐。” 白严和龙虎尴尬的有点不知所措，谣谣姐的气场让平时嚣张惯了的白严也有些拘谨。 两人见她没有让出沙发的意思，在沙发边上席地而坐。 牧歆叶过来，韩奕谣抬了下腿。牧歆叶很自觉的坐下，等韩奕谣的腿搭上来，给她按着腿。 见我们有些拘谨，韩奕谣才发话：“不用管我，你们玩你们的。”两人的动作这才稍微放松了几分。 见两人还不说话，韩奕谣视线对上龙虎，再次开口：“冰箱里有水果。” 龙虎连忙推辞：“不了！不了！我不吃。” 韩奕谣声音很冷漠：“我要吃。” 见龙虎没动作，白严赶紧戳了戳龙虎，视线往冰箱那边递了递，龙虎cpu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去洗水果。 我这时才刚把姑姑放到轮椅上推过来，看龙虎不像是去厕所的样子：“干嘛去？” 龙虎小声:“谣谣姐让我去洗水果。” 我也没多想，推着姑姑来到客厅。姑姑总是对所有人抱有善意，和白严攀谈起来。白严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姑姑小孩子一样的性子让白严慢慢放松了起来：“听岳瑶妹妹说军训不让染头发，你染成黄色不会挨打吗？” 白严觉得姑姑像个小孩子，所以说话都文明了许多：“戴帽子看不出来的，没ji...没事的。” 姑姑伸手拨弄了两下白严的头发：“你发根长出来好多哦，我的也长出来了，谣谣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补一下颜色？” 韩奕谣对姑姑还是很温柔的：“那明天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补个根。” 见韩奕谣答应，姑姑立马邀请自己的新朋友：“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白严连忙推辞：“我们就半天假，明天还得军训呢。我就不去了。”其实主要是害怕韩奕谣，虽然她长得很漂亮。 见姑姑表情有些遗憾，白严立马转移话题：“原来姑姑您的头发也是染的啊！我还寻思您是少白头呢，我进来都没敢问。” 见姑姑疑惑的看着我，我心领神会：“少白头就是，有的人还没老就长出来白头发了。” 龙虎这个时候洗好了草莓端了过来，韩奕谣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重洗。” 还是我来吧，我接过龙虎手里的草莓去了厨房。 韩奕谣不参与话题，渐渐龙虎也和姑姑熟络了起来，屋里气氛还算融洽。有了洛鸣萧的加入之后，话题就更多了，从游戏到篮球，又怕姑姑聊不到一块去，还扬言到时候也教姑姑玩。 白严语气带着些许艳羡：“龙虎，刚才上来的时候，你看见那个青色超跑没有？那个一看就是富婆的车，那车基本就小姑娘开，要是这个年轻富婆还能看上我就好了。等哥们发迹了，保安队队长非你莫属。” 洛鸣萧还没听出来怎么回事，还附和：“那我要当副队长！” 姑姑兴致勃勃：“那我当警犬！我帮你们咬坏人！”我和牧歆叶选择闭嘴。 白严刚想给姑姑安排点人该干的活，韩奕谣悠悠开口：“抱歉，我们不合适。” 房间瞬间陷入沉默，洛鸣萧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对哦，谣谣姐在这边的车是青色的...哈哈哈...哈...” 只有姑姑还不明白，还在关心自己似乎像是破产了的事业：“那我当不了警犬了吗？” 韩奕谣伸手摸了下姑姑的脸：“婷婷，听话，咱当人就行。”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 白严如坐针毡：“对...对不起，是我出言不逊了...” 韩奕谣倒是不在意：“你要有这方面想法，太年轻的没有，我认识个刚丧偶的，努力一下？” 白严讪讪：“不了，不了，谢谢姐...” 见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韩奕谣起身：“穿衣服。” 我们几个立马起身套好衣服，韩奕谣手里拿着车钥匙看向白严：“会开车吗？” 白严摇头，韩奕谣顺手把车钥匙扔给牧歆叶，然后对洛鸣萧说：“叫我宝贝过来。” 洛鸣萧连忙去叫岳瑶，我们就站在门口等韩奕谣化妆。 坐上超跑副驾，白严人都瘫了：“他妈的，你这对象也太吓人了。你小子指定沾点字母！” 牧歆叶不想解释两个人的关系，但白严这句话还是很中听的：“安全带扎好了啊！我带你体验一下推背感。” 浩浩荡荡几个人在饭店集合了，白严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兴奋劲里缓过神，大老远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妈的，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这也太勾吧爽了！” 等看见韩奕谣，白严立马变成文明好青年：“谣谣姐。” 又和岳瑶打了个招呼：“你好，你好，好久不见。” 这顿饭自然是韩奕谣结的账，几人吃饱喝足之后本以为要各回各家的。结果韩奕谣直接带我们去了酒吧，说姐妹几个小酌两杯。再次体验了超跑，白严下车的时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说来可能有点奇怪，酒吧可以算是姑姑的出生点了。姑姑也貌似对这种地方还有印象，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我的手，但眼底隐隐还有一丝雀跃。 岳瑶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的牵着洛鸣萧的手。洛鸣萧则是满眼好奇的到处看，包括龙虎也是。 听着营销的报价，我们几个是越听越心惊。这也太贵了，可能是因为放假，学生们都来了，所以位置都卖的很贵。 韩奕谣倒是不在意，回头点了点人头，又在酒单上随意指了几下。见韩奕谣进去了，我们几个立马跟上。 落了座，姑姑被安排到了两个女孩子中间。我们五个男生坐在对面，白严压抑不住的兴奋，贴着牧歆叶的耳朵喊着：“我都半个月没来酒吧了！今天也是沾你对象的光了！” 牧歆叶突然觉得，白严有时候说话还是挺中听的：“随便喝！下次我请！” 牧歆叶自己的存款也是不少的，再加上，因为上了大学。不说爸妈，爷爷奶奶还给了一笔奖金。但白严不知道，以为是韩奕谣给的生活费多，一脸坏笑的对着牧歆叶挑了挑眉毛。两个人虽然不同频，但是信号还是对接成功了。 正说着，前面传来了dj的声音：“恭喜我们一号桌的韩女士！消费了！成为本店今日消费冠军！” 随后几个穿着清凉的男女端着大大小小的酒瓶，举着牌子来到了我们桌前。白严眼睛一下就沾上去了，洛鸣萧我们三个有些不好意思，想看又不太敢。龙虎直接就是坐直了，目不斜视。 韩奕谣皱了皱眉，伸出手挡住了姑姑和岳瑶的眼睛，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几人会意，把酒摆好就走了。白严有些意犹未尽，目送着几人离开，按理来说是有节目看的。 韩奕谣只是和岳瑶喝酒聊天，还给姑姑单独点了杯低酒精的调酒。 白严想去舞池里扭一扭，但见韩奕谣不动，他也不敢擅自行动。韩奕谣像是刚想到我们似的，对着我们几个摆了摆手。 白严会意，拉着我们就要进舞池。见牧歆叶没动，也知道多半是对象管的严。只拉着洛鸣萧我们四个走了，韩奕谣见牧歆叶没动，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叹了口气，就当没看见。也不赶他，但也不理他。 昏暗的灯光下，衬的韩奕谣更加动人。感觉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似的，牧歆叶的眼睛几乎就挂在了韩奕谣的脸上，唯一的动作就是喝两口桌上的酒。 但牧歆叶炽热的视线，韩奕谣就算没看他，也感觉被他盯的脸上发烫。岳瑶自然也感觉到了，但岳瑶看破不说破。 正盯着韩奕谣出神，牧歆叶感觉肩膀被拍了拍。牧歆叶以为是白严他们来叫自己，转过头：“我就不...”话还没说完，人就愣住了。 一张妩媚的脸此时离自己很近，对方身上传来的渣女香瞬间就勾起了牧歆叶的回忆。 少女的穿着依旧清凉，声音带着钩子：“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在不同的城市。” 牧歆叶都快忘了这个人了：“你怎么在这？”这不是那个颜梓吗？ 颜梓很开心对方还记得自己：“真好呀~你还记得我。” 随后看向韩奕谣：“姐姐~我可以在这坐会吗？” 韩奕谣无视了对方眼中的挑衅，按理来说，以韩奕谣的性格，她是不会给这个人好脸色的。不过韩奕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没什么敌意。 韩奕谣指了指座位，示意她可以坐，就没再理她。少女显然很意外，但也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就心安理得的坐到了牧歆叶的身边，并且凑得很近。 岳瑶见这个少女的打扮，脸有些发烫，这也太大胆了吧？而且，她是不是坐的离牧歆叶太近？悄咪咪的看了看韩奕谣的脸色，发现一切如常。岳瑶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怎么感觉牧歆叶好像是单相思呢？ 看着都快坐到牧歆叶怀里的颜梓，姜婉凝只当她和自己一样自己坐不太住。很友善的和对方打了个招呼，见对方也回应了自己。姜婉凝大声对着她喊道：“你好漂亮呀！不过你不冷吗？要不要我把衣服借给你?” 颜梓分不清对方这是真心夸自己，还是变着法的挤兑自己，但她从来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谢谢~不用了~阿姨你也很漂亮~” 姑姑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那你一会要是冷的话记得和我说哦！我把衣服借给你！” 真诚才是必杀技，颜梓感觉自己好像想多了：“谢谢姐姐~这里人多，我不冷的~” 姜婉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会叫自己阿姨，一会叫自己姐姐。不过对方说不冷了，自己也就不打扰人家了，感觉她好像和牧歆叶有话要说的样子。 韩奕谣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其实有些在意这个女孩离牧歆叶这么近的。但也并不担心牧歆叶会喜欢她，自己也不明这自信从哪里来的，反正先冷处理。 见韩奕谣都没说什么，牧歆叶也做不出赶人的事，不过韩奕谣的态度，还是多少让他有点难过的。 颜梓见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颜梓更大胆了一些，一条腿搭在了牧歆叶的腿上。牧歆叶一慌，怕韩奕谣误会自己，想把她的腿拿下去。但对方的穿着，自己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去碰她的腿。 牧歆叶有些不自在：“能不能...把腿放下去。” 见对方羞涩的样子，颜梓反而更得寸进尺了。把另一条腿也搭了上来，然后贴在牧歆叶的耳边:“你要不喜欢我这样的话，你就自己给它拿下去嘛~还是说你想趁机摸摸？” 见牧歆叶羞涩的样子，颜梓更喜欢了：“你要是想摸摸的话，也可以哦~” 牧歆叶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她的腿拿下去，见对方这么说了。好像自己动手真的是想摸摸她的腿似的，只能往稍微远的地方挪了挪。 但少女修长的大腿完全足够覆盖整个沙发，少女就坐在原地不动。牧歆叶挪出去了两个人的位置那条腿还是搭在自己的腿上，现在反而还多了双挂着透明高跟鞋的小脚。 第四十一章 富婆的容忍度这么高吗? 已经没有更多的位置给他周旋了，牧歆叶干脆放弃了。装作思考似的盯着酒桌，也不说话。打算等她自己觉得无聊了，就走了。 少女的身体很柔软，弯下腰，从下往上看，对上了牧歆叶看着酒桌的眼睛：“看的这么认真啊？原来你喜欢脚，你要是喜欢可以摸摸。” 牧歆叶脸红，别开视线向舞池看去。见对方不理自己，颜梓也不恼：“别生气嘛~逗你的。我知道你没在看我，不过你好像是单相思呀？我都这样了，她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 女孩说了什么，岳瑶听不清。但是看着对方大胆的行为，岳瑶只觉得脸上烫烫的。这也太大胆了吧！自己和洛鸣萧这么多年，都没在公共场合这样过。 岳瑶有些担忧的询问韩奕谣：“谣谣姐，你不管管吗？” 韩奕谣给岳瑶倒上酒：“管什么？” 见韩奕谣貌似真的不想管的样子，岳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和韩奕谣的杯子轻碰一下，喝了口酒。 颜梓的这句话让牧歆叶有了反应：“她！”随后又泄了气，她说的是事实，自己要是对她发了脾气的话，那自己就太没品了。 牧歆叶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颜梓眨了眨眼：“你离我太远了，我听不清~离我近点嘛~” 见牧歆叶无动于衷，颜梓腿一勾，就让自己滑到了牧歆叶的身边，几乎半个身子都在牧歆叶怀里：“你不愿意离我近点，那我就离你近点。” 颜梓一下凑这么近，屁股还坐到了自己手上。牧歆叶慌忙抽出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颜梓调笑：“摸下屁股有什么的~而且还是我让你摸的~” 这话牧歆叶接不上，但颜梓现在几乎半个身子都在自己怀里，让他的手举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颜梓见他这样笑的更欢了：“举着不累呀？就放我腿上怎么了~又不是不让你摸~” 见牧歆叶只是把手搭在他自己的膝盖上，胳膊还悬空和自己的腿保持着安全距离，颜梓嘴角弯弯小声的在牧歆叶耳边耳语：“你怎么这么可爱呀？你是c男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话让性格内敛的牧歆叶接不上来，一脸震惊的看向颜梓：[这种话为什么会从女孩子嘴巴里说出来啊？] 见对方满脸通红的样子，颜梓更想逗他了：“我不是c女你介意吗？” 牧歆叶更懵了:[你是不是关我什么事？而且这话你就这么和见了第二面的人说？] 牧歆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摇摇头。 颜梓见他当真了，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贴在牧歆叶耳边语气黏黏的：“我其实是天蝎。” 牧歆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好老的梗。” 这还是牧歆叶第一次和自己好好说话，颜梓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老梗怎么了，老梗你脸红什么？” 牧歆叶苍白的解释：“我才没有。”谁知道下一秒，一双冰凉的小手就贴在了牧歆叶的脸上，吓得牧歆叶一躲。 颜梓被躲开也不尴尬：“没有？那脸还这么烫？” 牧歆叶还在嘴硬：“是你手太凉了。” 颜梓侧身看着牧歆叶的眼睛，牧歆叶不自在的眼神躲闪。结果下一秒，一双冰凉的小手就顺着衣服下摆塞进了自己衣服里。 牧歆叶身体一僵，惊恐的眼神看向颜梓：“你！你干什么？” 颜梓冲他眨眨眼：“我手凉呀~所以用你暖暖手。” 牧歆叶更不自在了，不想和颜梓争口舌。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不说话就好了。 见小帅哥不说话了，颜梓又凑到牧歆叶耳边：“你刚刚不是问我，我想干什么吗？” 牧歆叶一惊：“你不是能听见吗？” 颜梓捏了捏牧歆叶的肚子：“我说我听不清，没说我听不见。而且~我想离你近一点~” 看牧歆叶表情僵硬的看着自己不说话，颜梓又在牧歆叶耳边黏黏的说：“我是想和你做~” 见牧歆叶用诧异的眼神看向自己，颜梓才用奸计得逞的表情看向牧歆叶，然后用口型说了句‘朋友’ 牧歆叶知道自己的脸上的颜色藏不住了，干脆就不藏了，直面恐惧：“你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点啊！怎么满嘴...” 颜梓一歪头，明知故问：“什么？” 知道她在装傻，牧歆叶也不直说，感觉用那种词汇形容女孩子不太好。 颜梓见他又不看自己了，又捏了捏他的肚子：“还是说你喜欢矜持的女孩子？” 牧歆叶从来不敢和女孩子说重话，妈妈的教育让自己从小就知道，要照顾和谦让女孩子。 牧歆叶不好意思直接说不喜欢她这么...奔放的...，只能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少女抽出手，一只手勾住牧歆叶的脖子，一只手扶在牧歆叶耳边，小声询问：“真的？”牧歆叶用力的点了点头。 像是将军了似的，少女嘴角翘起了好看的弧度，声音轻柔的在牧歆叶耳边小声耳语：“那你为什么起反应了？都硌到我的腿了~” 牧歆叶瞬间坐不住了，刚想起身，颜梓胳膊一用力就把他按住了：“你现在站起来，你喜欢的姐姐不就都看见了？别乱动~我帮你挡着~” 牧歆叶如坐针毡的坐着不敢动，颜梓知道他暂时不会忘记自己了。也不再逗他，只是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轻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 岳瑶坐在对面都要好奇死了：[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好想知道啊！！！] 但见韩奕谣一脸淡然，对那边充耳不闻的样子，岳瑶只能被迫压下自己的好奇心，陪韩奕谣继续喝酒聊天。 ...... 白严说回去歇一会，我们四个人又浩浩荡荡的回到座位。看见一对男女依偎在一起，我们一开始还以为走错了。谁知道姑姑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姜然我在这！” 对上姑姑的眼睛我先是一愣，抬头看去:[那男的不是牧歆叶吗？] 颜梓见我们认识，很热情的侧过身和我们招了招手打着招呼。 我们一脸懵逼的也和她打了个招呼，白严视线在颜梓脸上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看向韩奕谣：[还好，一切正常。不对！一切正常？？不是？现在富婆容忍度这么高吗？] 白严已经开始怀疑两个人的关系了，但问题是一个姓韩，一个姓牧，怎么也不可能是姐弟啊！牧歆叶还被训的跟小媳妇似的，不是姐弟的话，这关系显然就不正常了啊？重组家庭的话，有人会给自己后姐那么亲密的捏腿？俩人还搬出来单独住？就是再给白严十个脑袋他也想不通啊！ 白严想不通，龙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最震惊的反而是洛鸣萧，他不动声色的坐到岳瑶身边：“奶盖，你不是告诉我牧歆叶喜欢谣谣姐吗？” 岳瑶现在也快好奇死了，牧歆叶喜欢谣谣姐她是敢肯定的。但对面这个女孩是谁，韩奕谣对牧歆叶什么看法自己是一概不知啊！ 我们三个也先后落座，白严有些拘谨的隔着颜梓询问牧歆叶：“叶子，你这不介绍一下吗？” 牧歆叶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心情介绍。颜梓倒是不认生：“我叫颜梓，是...你叫什么？” [名字都还不知道！！！俩人就这样了？？？]x5 此时白严对牧歆叶可以说是刮目相看了：[自己舞池溜达一圈都没遇到艳遇。叶子按兵不动就划拉个这么烧的高质量美女，而且看着还是倒贴的。最牛的是正主一点都不介意，妻妾和睦。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龙虎也震惊的很：[牧歆叶不是说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吗?怎么感觉比严哥还厉害？那以后有问题是不是可以请教他？] 我也很震惊：[不是？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技能我怎么不知道？] 岳瑶现在都要疯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刚刚到底都说了什么啊！！！我好想知道啊！！！] 洛鸣萧还在思考：[牧歆叶到底喜欢谁啊？奶盖不说他喜欢谣谣姐吗？] 此时置身事外的除了韩奕谣，还有姑姑：[困困，但是还有好多酒没喝完，姜然说买了东西不能浪费。] 白严见牧歆叶不说话，出来打圆场：“他叫牧歆叶，我们是大学舍友。你也是y大的？” 颜梓笑的很好看：“不是，不过我也在这个城市读大学，是牧牧的朋友。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颜梓和在座的各位都留了联系方式，出乎意料的是，韩奕谣也加了。 姑姑摆了摆手：“我还没有这个小砖头，你加姜然就能联系到我。你也可以来我家找我玩，我和大家住在一起。”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的人颜梓还是第一次见，但这个女孩很真诚的样子。颜梓也没追问，反正这些人也都无关紧要，手机在牧歆叶面前晃了晃：“就差你了，小c男。” 牧歆叶没说话，安静了扫了码。颜梓像是怕他不通过似的，抢过他的手机给自己认证。然后在牧歆叶面前晃了晃，牧歆叶见她的备注是‘宝贝’，赶紧抢过手机要改。 颜梓对大家视若无睹的搂着他，在牧歆叶耳边耳语：“这么着急就要给我备注上呀？是怕找不到我吗？” 牧歆叶点开备注才发现是空的，原来她的网名就叫宝贝。很明显，自己又被耍了。牧歆叶吃瘪，老老实实的备注上颜梓的名字。 颜梓又在牧歆叶耳边说了一句：“不许悄悄给我删掉哦~不然我就和他们说，告诉你我怀孕之后你就把我删了，尤其是你喜欢的那个姐姐，我会打视频哭给她看的。” 牧歆叶有种被掐住了脖子的感觉，有点喘不上气。 颜梓目的达到了，一回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几人见颜梓回头，立马倒酒的倒酒，抽烟的抽烟，装作刚刚无事发生。 颜梓也知道不能冒进，这才从牧歆叶身上下来，带着几个人玩着酒桌游戏。韩奕谣淡淡的陪我们玩，牧歆叶像是失去高光了一样瘫在座位上像条咸鱼。 姑姑可以说是玩的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玩游戏的时候颜梓也发现了姑姑的不正常，她站不起来。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问题，也对自己刚刚有些带刺的语气有些懊悔。 等酒局结束，可以说是宾主尽欢。明天还要军训，所以我们不能睡的太晚，多少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 韩奕谣叫了三个代驾，一个代驾开自己的车捎白严。另外的开洛鸣萧和牧歆叶的车，想捎颜梓回学校的，颜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牧歆叶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好在是不用再面对颜梓了。 谁知道韩奕谣一脚就把他踹下了车：“这么晚你让她自己回去啊？去送她。” 牧歆叶看了看那个孤零零的背影，又看了看韩奕谣，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颜梓回过头，顿时喜笑颜开：“是要和我吻别吗？” 牧歆叶不接这句：“谣谣姐让我送你回家。”他重点强调‘谣谣姐让’，就怕颜梓多想。 颜梓则是选择性失聪：“你想送我回家啊~”牧歆叶说不过她，和她保持一米的距离并排走着。 颜梓才不在意，山不朝我走来，那我便朝山走去。直接挎住了牧歆叶的胳膊，喜滋滋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牧歆叶有些拘谨，身体很僵硬的像是刚学会走路。 颜梓调侃：“怎么都不会走路了？不会又立起来了吧？这里我可不好帮你挡着了~” 牧歆叶有些恼羞成怒：“我没有！你别瞎说！” 颜梓也不和他拌嘴，就这么依偎着他，带着他走。 牧歆叶也懒得挣扎了，反正撑过今晚，自己死活不会再和她见面了。 正想着，旁边一辆青色跑车疾驰而过。随着跑车远去的，还有那声超响的流氓哨。 第四十二章 夜路 牧歆叶真受不了白严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正头脑风暴该怎么和韩奕谣解释的时候。颜梓开口了：“你猜在他眼里，我们现在是干嘛去？” [什么干嘛去？不是送你回家吗？] 见牧歆叶一脸茫然，颜梓脸上都是坏笑。她说的是他，但她想表达的是她们，又或者是‘她’。 牧歆叶也不蠢，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瞬间就急了：“我们快打车！”他现在只想快去快回来和韩奕谣证明自己的清白。 颜梓当然不愿意，很干脆的拒绝：“不要！我要你陪我走回去！” 牧歆叶现在急的不行，只能哄着：“晚上多冷啊？而且你家不远吗？” 颜梓认真的看着牧歆叶：“冷！而且很~远~” 牧歆叶见有戏：“所以我们打车？” 颜梓还是很干脆的拒绝：“不要！” 牧歆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颜梓一副看透他心思的表情：“你想快点把我扔回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冰冷房间，然后回去和你的姐姐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才不要如你愿。” 见被对方要素察觉，牧歆叶也知道自己就算打了车她也不会上来的：“什么就一个人，你舍友不都是人。” 颜梓摇摇头：“我不住学校，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牧歆叶倒是很意外，没想到在外面租房子的大学生还挺多：“你们明天不军训吗？不用回寝室？” 颜梓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牧歆叶：“你在说什么？军训都结束一周了，你练傻了吧？” 牧歆叶一噎：“啊？我们还有半个月呢！” 颜梓往牧歆叶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调侃：“笑死，你们也太惨了吧。” 看着颜梓浑身布料加起来都未必够给自己缝条内裤，牧歆叶忍不住好奇：“你为什么不带件外套？你就没想过晚上会冷？” 颜梓笑了：“当然想到了，我又不是傻子。本来打算玩完打车回去的，这不遇到你了嘛~” 牧歆叶无语：“为什么遇到我了就不打车了。” 颜梓倒是坦然：“因为想和你多待会。” 牧歆叶更无语了，也不知道明明年纪都差不多，她怎么这么会处理和异性的关系。 见牧歆叶不说话，颜梓再次开口：“而且我还期待你心疼我，然后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看牧歆叶还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颜梓也不开口讨要，就任由自己靠着牧歆叶冻的发抖。 又走了没几步，见颜梓实在没有打车的意思，牧歆叶放弃了最后的幻想。脱下了呢绒外套给颜梓穿上，见颜梓那个得意的表情，牧歆叶实在是懒得说话，粗暴的拉上了拉链。 “唔~夹到我下巴了。”牧歆叶赶紧拉下来一点，抬起颜梓的下巴检查起来。 还没等看清，颜梓又是一个坏笑：“骗你的~” 牧歆叶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实在心累。颜梓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牧歆叶：“不过这个距离，你不觉得比起检查有没有真的夹到我，更应该做点别的吗？”说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牧歆叶动作一僵，不敢乱动，只是这么看着她。见牧歆叶迟迟没有动作，颜梓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我是说，来和我一起感受一下这自由的晚风。” 牧歆叶知道自己又又又被耍了，放下抬着她下巴的手，继续往前走。颜梓小跑两步挎住牧歆叶的胳膊：“不过比起晚风，我更想感受你。” 牧歆叶真是接不住她的话：“你对每个遇到的男生都会这么说吗？” 颜梓笑了笑：“你想听我说你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说多错多，牧歆叶不再接话。就任由对方这么拉着自己，走在凌晨的大街上。 走到一个小区河边的木质人行路上，河风凉飕飕的，吹得牧歆叶也有点冷。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拉的老长，颜梓的高跟鞋踩在木板上传来清脆的颗粒声，两个人走在路上脚下的木板咯吱咯吱的。 一路上颜梓没再说话，只是好像故意放慢脚步似的。牧歆叶猜测可能这里就是她家附近了，反正再慢也总会到家的，牧歆叶也没拆穿。 感觉到身边的人又开始发抖，牧歆叶也知道河边会更冷一些：“你还是冷是吗？” 身边的人像是没了力气，只是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微微点了点头。记得自己里面还有一件背心，牧歆叶咬了咬牙打算把身上这件短袖也脱下来。 颜梓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制止，装出一副羞涩的表情：“在这里？” 牧歆叶不用过脑子也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保持衣服脱了一半的动作语气不善的询问：“你穿不穿？” 颜梓摇摇头：“你也冷。” 牧歆叶咬了咬牙：“你不用管我，你穿不穿？” 颜梓把牧歆叶的衣服拽下来：“比起你把衣服给我，我更想你抱着我。” 这...恕难从命了。牧歆叶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咱们快点走吧。” 见颜梓没再挎住自己，牧歆叶还以为她生气了。刚想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就一把跳了上来：“不抱就不抱，我不稀罕。” 牧歆叶几乎下意识的就扶住了她夹在自己腰上的两条腿，手上的触感很冰。也难怪了，自己能给她外套，又不能把裤子也脱给她。 “你干嘛？” 想把她放下来，但是颜梓像个树懒一样挂在自己的后背上甩都甩不下来。 “扶我一下！我要掉下来了！”见牧歆叶没理自己，赶紧补充：“我要是掉下来我就哭！我还喊非礼，我看看这个点还有没有热心的邻居。”说完立马闭了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听见邻居这个词出来，牧歆叶更加确定快到了，把颜梓往上颠了两下：“反正快到了，大不了就背你一段。” 见自己被识破，颜梓也干脆不装了：“切!你还怪敏锐的。” 又走了几步，牧歆叶问了问身后的人：“还冷吗？” 颜梓的脸在牧歆叶脸颊上蹭了蹭，一片冰凉，牧歆叶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闭了嘴。过了会，身后的人开口，传来的淡淡的酒气：“不过碰到你的地方很暖。” 牧歆叶无语：“你不撩人你就不会说话怎么的？” 颜梓的声音貌似也很无语似的：“你都知道我在撩你了，给我点正反馈好不好。哦不对，你给过了。” 牧歆叶被逗的脸发烫，颜梓上来蹭了蹭：“这样暖和多了。” 牧歆叶只想赶紧回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家到底在哪啊！你们小区怎么和迷宫似的？” 颜梓伸手一指：“就那个，你刚刚背着我路过三次的那个超市旁边的小门。” 牧歆叶还纳闷这边的超市怎么都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她带着自己绕圈子。牧歆叶走到单元门前，背对着台阶给她放了下来。 “我刚刚和你说的你记住了吗？”颜梓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这个。牧歆叶回想了一下刚刚有什么自己错过的信息没有，突然想到了什么，翻了个白眼。 颜梓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一脸坏笑：“上来坐坐吗？” 牧歆叶想着送佛送到西，有点像劝告一样和颜梓说：“你个女孩子，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啊?” 颜梓像是故意的一样，回答了又好像没有：“看不出你还挺注意安全，那可以外卖买一盒，一盒够吗？” 牧歆叶本想掉头就走的，说不清。但遇到就是缘分，还想多劝一句：“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和你说认真的呢！” 颜梓这才换上一张正经的表情：“我知道，我听你的话。但是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正经？是不是有点太主观了？” 牧歆叶无语，就知道她三句话就得下道：“那你还叫我上去，咱俩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颜梓这句话出奇的认真：“因为我相信你。” 牧歆叶只当是借口：“咱俩才第二次见面，你相信我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你是好人。” 牧歆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好看，只当她是见色起意：“契机呢？” 颜梓看着牧歆叶的眼神很清澈：“我挎住你的时候，你的手没放在我腰上的时候。” 牧歆叶语塞，见对方说不出话了，颜梓又换上那副笑眯眯的脸，弯下腰看着牧歆叶的眼睛：“被我说服了？” 见牧歆叶不说话，颜梓赶人：“太冷啦，快回去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叫你上来你又不肯，快回去吧！” 牧歆叶转身要走，又立马回头。 颜梓知道他肯定会回来，还站在原地：“改主意啦？” 牧歆叶不接茬：“衣服给我，我要回去了。” 颜梓装模作样的慢慢落下拉链，露出浅浅的事业线。然后立马转身就跑：“才不给你。” 见人都跑了，牧歆叶也懒得追上去了：[算了，反正打折买的，不到一千，不要了。] 转身走了没几步，楼上传来女孩银铃般的声音：“晚安！小c男！” 牧歆叶的衣服对她来说有点大，手都没办法完全从袖子里伸出来。女孩一只手顶在窗沿上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像是甩着水袖一样对着自己挥着手。 牧歆叶回头看了看，也挥了挥手。刚要回头，那边又喊了一句：“数数我家住在几楼!密码发到你手机上了!” 牧歆叶看了看手机，一串六位数的数字，看起来像是生日的样子，比自己还大一岁。 等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了，颜梓才关好窗。闻了闻袖子上的余香，除了自己的香水味以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 颜梓把脸在衣服上蹭了蹭，脱下来挂在了床头。房间不大，卧室里除了床和梳妆台，连衣柜都放不下。 颜梓对着镜子照了照下巴，被拉链夹坏的地方血珠已经干了。小声嘀咕了一句：“哼！难怪是c男，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但脸上还挂着笑容，避开伤口卸了妆。没了妆容的修饰，镜子里的那张脸少了几分风尘，多了几分清纯。 洗漱完，躺到被窝里，抬头看了看床头挂着的那件外套。又起身把它摘了下来，搂在了怀里。嗅着衣服上残留的木质香，少女睡的很安稳。 ...... 牧歆叶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给他留了灯，不知道是姜然留的还是谣谣姐。见沙发上没人，牧歆叶心里发沉：[会不会因为觉得自己轻浮，所以不想待着这，所以去了岳瑶那边。]，想到韩奕谣对自己哥哥的态度，牧歆叶心都凉了半截。 但这个时间，谣谣姐估计已经睡了，有什么问题也要明天解决了。又想到明天自己出门的时候韩奕谣说不定还没醒，牧歆叶心烦的要死。 洗漱完摸黑回了房间，掀开被子被窝里暖暖的。毕竟自己身上凉气还没散，当然显得被窝里暖和。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该什么时间，怎么和韩奕谣解释。 “暖和吗？” “挺暖和的。” “但是我冷。” “那我往那边挪挪。” 说完看着天花板继续发呆，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转头一看，韩奕谣此时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带着疲倦，就这么侧躺着支着脑袋看着自己。 牧歆叶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阿！阿笙？你怎么在这？” 韩奕谣语气冷冷：“有意见？” 牧歆叶有些结巴：“我！我！我！我没在沙发上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去岳瑶那边睡了。” 韩奕谣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人家小两口好好的，我去当什么电灯泡。” 牧歆叶还没缓过神，韩奕谣已经开始赶人了：“沙发不能翻身，你去。”说完扔给牧歆叶一个枕头就又躺了下去，完全没给牧歆叶再次开口的机会。牧歆叶呆愣愣的捡起地上的枕头往外走。 “门别关，闷。” 牧歆叶点了点头，然后才出声：“好。” 蹑手蹑脚的去姜然房间捡了个毯子出来，窝在狭窄的沙发上出神。看着房间半掩着的门，嘴角勾了勾，睡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可算熬出头了 又熬了半个月，终于明天就是军训最后一天了。感觉这一个月挺煎熬的，但回想一下，又感觉日子过得还是挺快的。 晚训集合的时候，李教官说着总结：“明天就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但今天是你们训练的最后一天！” 大家开始欢呼，教官也没有喝止，等我们喊完教官才继续说话：“明天上午是检阅，下午开始，你们的大学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又是欢呼，教官手往下压了压：“明天，八点半老地方集合！”终于不用早起了，大家再次欢呼，教官无语：“你们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大家这才笑嘻嘻的安静下来。 教官见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你们谁想当兵，可以和我说。你们的毕业学校还是y大，只不过是在部队里待两年。” 人群里鸦雀无声，李教官气笑了：“这时候不欢呼了？” 半天没人搭话，李教官感叹：“你们这帮年轻人啊，一点吃苦的精神都没有。” 见确实没人，李教官也不再问了：“今天晚训就免了，带着大家玩玩游戏，互相认识一下。” “哇！！！！”大家再再再次欢呼。 教官有点没忍住：“你们特么...”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嘴，部队里不能说脏话。 大家按着队伍坐好，李教官不知道从哪拿来一个喇叭，试了试音对着我们喊道：“从队首一个一个自我介绍，说完龙摆尾往后传，我先给你们打个样。” 说完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一营三排二队的李路！今年27，身高179，体重135。五十米短跑最高成绩是十秒八八。” 人群里传来一声附和：“哇哦~” 李教官继续说道：“爱好打靶，家里四口人，有个大我两岁的姐姐。我也是y大毕业，所以也算你们的学长，以后有问题可以联系我。不过部队里不能随便拿手机，我可能不会马上回消息。目前单身。” 班里有调皮的小姑娘已经开始调侃了：“教官你看我怎么样？” 李教官有点不好意思，装作很严肃似的：“别乱开我玩笑啊，我现在还是你们教官呢。”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李教官整了整精神，把话筒递给龙虎:“从你开始吧。” 龙虎拿起话筒，开始喊话：“我叫龙虎！”喇叭里传来刺耳的声音，大家忍不住捂住耳朵。 教官赶紧对他伸出手：“你这嗓门！就这么说吧，别用话筒了！” 龙虎把话筒递给身后的人，才再次开口：“我叫龙虎！今年18岁，身高208，体重164。” 大家忍不住惊叹，李教官询问：“你初中的时候多高？” 龙虎想了想：“183。”大家忍不住‘我去’了出来。 李教官伸手示意‘你继续’。龙虎再次开口：“五十米短跑我不记得了，但引体向上一分钟57个。” 白严忍不住‘卧槽’了一声，也就是说龙虎几乎一秒钟一个。 “爱好搏击和打游戏，家里三口人。但是爸爸还在蹲号子，所以目前家里就我和我妈，不过我爸的那些兄弟都对我很好，经常组团来找我玩，还陪我对打。” 大家忍不住开始议论，李教官感觉是人家的家事，虽然好奇但是没问。 张婉才不管那个，为了姐妹的幸福，她要刨根问底：“你爸爸为什么进监狱了？” 这话说的很直白，李教官吓了一跳，看了眼是谁问的，又看了看龙虎的脸色。 龙虎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有啥说啥：“我妈和我说，我爸的一个兄弟开车把人撞残了。当时那个兄弟的孩子刚出生，但是我已经12岁了。所以我爸替他坐了几年牢，我和我妈有空会去探监。听我爸说他在里面有认识的兄弟照顾，所以日子过得不错。还说他表现好，明年就能出来了。” 见龙虎把家事抖了个干净，李教官有些心疼：“大家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回答啊！” 说完又怕龙虎没听懂，又和他单独说了一遍：“听懂了吗？龙虎。” 龙虎摆摆手：“没事的李教官，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教官又看向张婉的方向：“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那边没动静，让龙虎继续说。 “我没有兄弟姐妹，但是上大学认识了严哥、姜然和牧歆叶。虽然牧歆叶总不在寝室睡，但是我们几个还是一样铁。” 这话说完，女生那边开始切切私语。我们都知道牧歆叶干嘛去了，也没多想。但在女生那边，已经开始思考，牧歆叶会不会是个夜夜当新郎的公子哥。 龙虎还在继续：“我是法学专业的，一个班的同学有困难可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都帮。” 军训一个月下来，大家已经非常熟了，一个站在我们附近男同学出声调侃：“龙虎你不讲究啊，我们天文学的战友就不帮了？” 龙虎赶紧补充：“有困难都可以找我！我能帮一定帮！” 见龙虎慌张的样子，大家忍不住笑话他。 教官也觉得好笑，见这是说完了要坐下，教官赶紧问了一个让自己好奇许久的问题：“怎么坐下了？没说完呢！你是不是单身啊？” 龙虎立马站起来，有些害羞的补充：“我...我没谈过恋爱，是...是单身。” 看样子俩人还得拉扯一段时间，李教官有些失望：“行，坐下吧！下一个！” 龙摆尾了一个来回，喇叭传到了牧歆叶手里。 牧歆叶不好意思的摆弄了一下喇叭，有些拘谨，清了清嗓子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李教官看他这个扭捏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怎么了？我们的班草？不好意思啊？” 牧歆叶更害羞了，对着喇叭开口：“我在想怎么说。咳咳...我叫牧歆叶，身高181，体重124，今年十八。” 女孩子们忍不住起哄：“哇哦~” 牧歆叶有些不好意思，装作没听见继续说：“喜欢打篮球，也喜欢和朋友们打游戏。” 女生那边可以说是句句有回应：“班草，我也喜欢玩游戏，带带我呗~你艾希我奶妈。” 说完，班里传来窃笑。牧歆叶尴尬，感觉直接继续说有点不礼貌，还是礼貌回复了一句：“有机会大家一起玩。” 怕那边再出幺蛾子，牧歆叶赶紧继续说，语速都快了几分：“我家四口人，我有个大我三岁的哥哥。是...” “你的哥哥和你一样帅吗？”女生那边见缝插针，说完，又传来窃笑。 牧歆叶尴尬：“我和我哥哥长得挺像的，都长得像我妈。我哥...” 想说说自己的哥哥，但又感觉好像没什么必要：“我哥叫牧歆阳。我是天文学专业的。” 说完刚要坐下，李教官也开始凑热闹：“我帮大家问个问题啊！牧歆叶你是单身吗？” 牧歆叶尴尬的再次起身，原来这个是必要选项的吗？本来还想跳过这个问题的：“我是单身，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女生那边不知道谁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总不在寝室住？是和喜欢的人出去了吗？” 牧歆叶无奈再次接回话筒：“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总要回去看看。” 牧歆叶说完我一愣，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他身边的女性除了韩...？？？我像是明白了什么，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向牧歆叶，牧歆叶见我这个表情看他，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我：[怎么这个表情？咱俩一起住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租房子？] 我回想了一下牧歆叶和韩奕谣在一起的样子，感觉寒毛直竖。想到下两个人平时相处的细节，突然反应过来，确实有点不对劲啊! 我和姑姑肢体接触多一些倒是没什么，毕竟姑姑行动不便，而且我们两个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况且不止是我，牧歆叶和洛鸣萧和姑姑的肢体接触也很多，毕竟帮姑姑移动的活，谁离得近谁就代劳了。 在有我俩衬托的情况下，牧歆叶和韩奕谣的一些肢体接触和互动，显得正常了很多。但仔细一想才发现，这不对劲啊！两个人硬要说的话，啥关系都没有啊！ 想明白之后，突然有点同情牧歆叶。毕竟虽然谣谣姐人很好，但是和她相处压力还是不小的。这么一看，这方面，我比姑姑还要迟钝。难怪当时坐摩天轮的时候，姑姑死活要和我单独坐一个，韩奕谣还用那种眼神看着牧歆叶。 正想着，喇叭已经传到了白严手里。等下次传到这排就轮到我了，不免有些紧张，开始打着腹稿。不求多一鸣惊人，只要不丢人就行。 白严清了清嗓子，很嚣张的开始自我介绍：“老子叫白严！今年十八，我身高八尺，体重不方便透漏。爱好打上单，家里就我和我妈。有事求我的话得上货，老子不白帮！在这招聘女友一个，若干也行，我处的过来！” 没等大家反应，白严就已经坐下把喇叭递了出去。不得不说，白严真的社牛，这段自我介绍嚣张且有特点。 张婉忍不住和周围的人小声吐槽：“流里流气，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考上这个大学的。” 终于体会到了平时上课，老师让一个个答题的时候，差生的实际感受了。心里煎熬的倒计时，等身后的人递上来喇叭，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叫姜然，上个月刚十八。身高179，体重120。喜欢看书，偶尔玩游戏，但是玩的不好，只能打辅助。我是法学的，家里四口人，父母和我奶奶。”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开口：“是五口，我还有个姑姑。我是单身。” 稀稀疏疏的鼓掌声响起，也没人问我问题，掌声也很敷衍。但这就够了，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交上差了就行。 下一个人刚要说话，就听见隔壁的隔壁教官喊了一句：“岳瑶是哪个排的！来一趟！” 我们四个好奇怎么回事，赶紧抬头看去。李教官也好奇怎么回事，站起身看过去。陆续周围也有人好信，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操场的另一边，一个身影看起来很疑惑的女孩，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清，但那个估计就是岳瑶了。 ...... “我叫洛鸣萧，今年18岁，身高182，体重130。最骄傲的事是高中的时候，破了学校五十米和一百米的短跑记录。我喜欢打篮球，玩游戏还有听岳瑶唱歌。家里六口人，我爸我妈，岳瑶、岳爸爸干妈。不对是八口，还有我和岳瑶养的两只猫，一个叫年糕一个叫奶糕。 我玩游戏很厉害的，目前是超凡大师的打野，不过我觉得我一定能上王者的。我篮球打得也很厉害!我能...” 比起洛鸣萧又臭又长的自我夸赞，教官更好奇这个岳瑶是谁：“停！停！停！我不想听你篮球多厉害，这个岳瑶是谁啊？” 洛鸣萧一脸臭屁：“是我女朋友！她是古典乐专业的！她弹琴超厉害！她会弹...” 教官摆摆手，示意他闭嘴，随后抢过洛鸣萧的喇叭，这我们才听到了那句对岳瑶的呼唤。 岳瑶一脸懵的到了洛鸣萧他们排，看洛鸣萧站在那，以为是洛鸣萧惹了祸，声音带着歉意：“抱歉教官，洛洛不懂事，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看见长相甜美，举止优雅的岳瑶，教官实在有点不相信她能看上洛鸣萧。这小子话痨，又没眼力见，还爱炫耀，智商情商双缺的人会有这样的女朋友：“他说你是他女朋友？” 但他自己也觉得岳瑶喊得这么亲昵，洛鸣萧不像是在说谎，但还是不信邪的想亲自确认。 岳瑶也没想到教官会这么问，有些不解的问道：“我是，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得到岳瑶肯定的答案，人群里传来了不满。体院男生多，声音很是洪亮，此起彼伏喊着：“洛鸣萧你何德何能啊！你是真该死啊！” 听见周围的声音，岳瑶就猜到洛鸣萧这是又在外面给帮自己吹彩虹屁了，悄咪咪的拧了洛鸣萧后腰一下。 看见岳瑶的动作，周围更沸腾了：“还特么打情骂俏，洛鸣萧！你是真该死啊！” 教官压了压手，示意安静，随后把喇叭递给了岳瑶：“来都来了，自我介绍一下吧。” 岳瑶有些羞涩的接过喇叭，婉转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叫岳瑶，古典乐专业。是洛鸣萧的...女朋友。我们从小一直在一起长大，已经在一起十五年了......” 我们几个心思完全没在自己这边，竖着耳朵听着洛鸣萧那边。 白严听着那边的动静，忍不住感叹：“马了个巴子，这小子是真该死啊！” 第四十四章 看着龙虎抓娃娃 凑着那边的热闹，突然意识到我们这边安静了好久。正好奇喇叭传到哪里的时候，教官先坐不住了：“怎么停了？到谁了？” 黎希雅好不容易才要说完了，谁知道教官突然提问了。只能怯生生的在人群里举起了手。 李教官眯着眼睛看去，队伍的最后面，一个小人正躲在阴影里举着手。这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教官无奈：“那你开始吧。” 黎希雅无语，想说自己已经说完了。但又不敢解释，只能被迫重头开始。教官眯着眼睛看，小姑娘嘴一张一合的，但就是没有声音。 教官指了指她旁边的人：“你帮她看看她喇叭怎么回事？没电了？还是没开？” 那个同学坐的近，她能听见黎希雅在说话。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说没电的是黎希雅吧？只能对着教官耸耸肩。 教官无奈，对黎希雅招了招手：“来，你到前面来。” 黎希雅可以说是非常抗拒了，但又不敢拒绝。只能踩着小碎步往前走，见教官又招招手催促，被迫加快了小碎步。 等黎希雅站到人前，头埋的很低。教官拿起喇叭检查了一下，又试了试音。见没什么问题，这才再次递给黎希雅。 见黎希雅的嘴一张一合，但只有自己能听清，教官也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按住了黎希雅的喇叭：“你们能听见她说话吗？” 班里的人摇摇头，教官也不敢对她说重话。鼓励似的，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和她说：“勇敢点，声音再大点。” 黎希雅鼓起勇气，她感觉她已经在喊了吧。但是我们只是隐约的听见：“我叫黎.....，今年.....，....重....” 教官无奈，抢过黎希雅的喇叭，调了调声音。现在没人说话喇叭就隐约传来的一点点噪音，显然扩音开的很大。 再次递到黎希雅嘴边，黎希雅的声音才能听清。只不过因为扩音开的太大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大家不自觉的把耳朵都往前送了送，听着她的自我介绍。 “家里三个人。” 教官提醒：“前面他们都没听见，重头开始。” 黎希雅都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重头开始了：“我叫黎希雅，今年十七岁。我是天文学专业的。我身高一米五五，体重四十二公斤。” 大家都怕吓到她，她的胆小内向可以说是肉眼可见。没人敢提问，也没人敢发出声音。 黎希雅还在继续：“我喜欢织东西，我家里有三口人，爸爸妈妈和我。我没谈过恋爱。” 见黎希雅不再说话，就歪头看着自己。李教官看她说完了，才提出了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你是混血，还是外国人从小在国内长大？” 黎希雅尽可能少说话：“我爸爸是俄罗斯人。” 教官来了兴致：“那你会说俄语吗？” 黎希雅想说不会，她怕教官让她说两句。但又不敢说谎，只能被迫点点头。 结果如她所料，李教官让她展示：“说一句听听？”黎希雅就知道会这样。 还在想该说什么，白严来凑热闹：“苏卡不列！” 黎希雅脸一红，教官看了看黎希雅：“他说的是俄语吗？” 黎希雅脸红红的点点头，教官好奇：“他说的啥意思？” 这让黎希雅怎么翻译，黎希雅头都摇成拨浪鼓了。见黎希雅摇头，李教官好奇：“听不懂？” 黎希雅抿了抿嘴唇：“是...是脏话...” 李教官念叨了两句：[部队不让说脏话，那我以后用俄语骂。] 回过神，对着黎希雅说：“那你说句正宗的我听听。” 黎希雅叹了口气：“octaвьmehrвпokoe.moжho?（放过我，好不好？）” 教官见她真的会说，开口询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黎希雅不好意思直说，语气有些磕巴：“是，是，是晚上好的...意思。” 这句话有点长，教官记不住：“怎么感觉听着像个问句啊？而且外国话这么长啊？” 刚刚那句谎话已经掏空了她的勇气，她不敢再说谎了，就抿着嘴低着头。 李教官还想说点什么，龙虎开口：“教官！不是说带我们玩游戏吗？” 教官低头看了看时间，是有点浪费太久了，这才放了黎希雅。黎希雅如蒙大赦，小碎步倒腾的都快了。 教官拍了拍手：“教大家玩个游戏啊！大家站起来围成圈！” 见大家都站好了，教官开口：“一个寝室的不许站一起啊！男女窜一窜，别扎堆！一圈手拉着手！” 黎希雅感觉自己不会被注意到，找了两个女孩子中间站着。 大家都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和异性拉手。见大家有些扭捏，教官喊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你们机会别不中用啊！”大家这才手拉手围成圈。 然后教官开始说游戏规则：“大家围着我转圈唱红歌，一直走！我不喊停不许停。然后我伸出几个手指你们就几个人抱在一起，人数得和我手指的数一样，多了少了都要挨罚啊！慢了也要挨罚！就罚表演个节目！” 规则还算简单，就是有些羞耻。 教官喊开始，大家绕着教官转着圈，时刻盯着教官的手指。 此时教官的手握拳，高高举起。大家一边转圈一边唱着红歌。唱了几句，旁边的人突然松开了我的手。我一愣，眯眼睛去看教官，四个。 我反应有点慢了，好多人已经抱在一起了。我慌忙的找着落单的人，大老远就看见龙虎和我招手，他们三个已经汇合了就差我一个了。 我赶紧往那边赶，一个小姑娘看这边三个人想过来。结果一看都是男的，赶紧去找下个目标，白严看她想过来还赶她：“去！去！去！” 我们四个赶紧抱到一起，刚好这时教官倒计时结束。 刚刚那个女孩没来得及，另外有个队伍只有两个人，这三个人被迫表演了节目。 重新开始，我们四个干脆站到了一起。 这次我偷懒，几乎没怎么唱，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教官的手。 教官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我和牧歆叶瞬间抱在一起。白严和龙虎抱在一起。 这次就空出来一个人，这个小伙拿着喇叭唱了首《单身情歌》，大家笑得不行。 我们四个见这招屡试不爽，还是悄悄站到一起。但是这招貌似被教官识破了，冷不防的，教官比了个三，我们四个人的友谊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我和牧歆叶先抱到一起，正犹豫该抱龙虎还是白严的时候，白严一把搂住我们，并踢了龙虎一脚。白严冲着人群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我们顺着白严指的方向看去，黎希雅正一脸惊慌的左看右看。我们三个同时对着那边努了努嘴。 她身边已经有两队女生抱到一起了，张婉此时正和一个男生抱在一起，看黎希雅还是一个人：“小雅！这边！” 黎希雅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张婉，刚想过去发现张婉抱着个男生，顿时有些犹豫。正在选择困难的时候身体一轻，惊慌的抬头看去，发现是龙虎这才稍微舒了口气。 龙虎夹着黎希雅寻找下一个目标，一转头，看见那个砍头哥还是一个人（每一个单身的人被砍头---出自《单身情歌》），伸手一掏就给他揪了回来。 砍头哥被吓了一跳：“卧槽！”然后就被龙虎夹在了另一边。抬头看了看龙虎，又看了看另一边也悬空的黎希雅，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哈...哈喽。” 黎希雅有点害怕的冲他点了下头，然后不再看他，抓紧了龙虎的裤腿。 教官注意到龙虎这边，想吐槽一下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但感觉这么说好像有歧义，最后憋出来一句：“造型挺别致啊。” 这次居然四个人落单了，有两队两两抱在一起，结果就是四个人都得表演节目。四个人表演完，游戏继续。 黎希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白严还恨铁不成钢的踢了龙虎一脚：“多好的一个摸摸小手的机会啊！你还没给人看住。” 龙虎嘿嘿一笑，没说什么，继续绕着圈。 教官突然伸出五个手指，我们四个赶紧抱在一起，但是还差一个。 黎希雅正慌乱的找着自己的舍友们，结果等找到的时候，四个舍友加上一个男生已经抱在一起了。黎希雅顿时觉得自己像是飘散的浮萍没有了根，认识的人都组好队了，黎希雅是真没办法了。 还是白严眼睛尖，看见黎希雅还落单，带着我们往那赶。四个人抱在一起走路有些艰难，好在黎希雅站在原地没乱跑。 黎希雅此时已经放弃抵抗了，就站在原地也不动。正在思考一会该表演什么节目的时候，突然周围一黑。我们四个开了个口子，像是套麻袋一样把黎希雅圈了进来。 黎希雅抬头一看，四个凶神恶煞的人给自己围了起来，腿瞬间就软了。但是看见龙虎也在，赶紧靠在了龙虎身上。 就在我们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人群开始喧哗。我们抬头一看，教官一脸坏笑的抬起另一只手又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六个人的意思？这我们上哪再抓一个？看周围队伍打撒又重排，牧歆叶眼睛一亮：“去抓教官！” 我们四个人的时候移动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现在还带着个黎希雅。黎希雅根本不动，我们这个队伍实在有点移动困难。黎希雅也听见了牧歆叶的计划，主要是身边这么多男生，她腿有点软，抬不起来脚。 突然身体一轻，龙虎给她举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脖颈上：“抓稳了！” 黎希雅下意识用腿夹住了龙虎的脖子，用手抓住了龙虎的头发。几人一动，颠簸了一下，黎希雅死死的抓住了龙虎的头发，听见龙虎‘嘶’了一声。黎希雅一惊，握着拳头抱住了龙虎的脑袋。 龙虎感觉视线都变窄了，见教官进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龙虎一伸手，就把教官抓了过来。 教官还在坏笑的倒计时：“三！二！y-”话音未落，人已经被龙虎和我抱住了。 教官歪头看见了龙虎脖子上的黎希雅：“我测！你们这队别致啊!不对！怎么给我也算上了？” 此时骑在龙虎脖子上的黎希雅第一次体验这么高的视角，害怕又新奇的偷偷环视周围。 这次因为我们拉上了教官，所以多出来两个人。 尘埃落定了，黎希雅还在龙虎的脑袋上。黎希雅小声提醒：“可不可以放我下来呀...” 黎希雅实在是有点轻，龙虎都忘了，赶紧把黎希雅放到地上。黎希雅还攥着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龙虎，伸出手，手心里躺着几根头发：“对不起...刚刚把你头发拽掉了...还给你...” 龙虎一愣，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谢...谢谢。” 见龙虎没生气，黎希雅又对龙虎鞠了一躬才离开，龙虎看着手心里的头发大脑死机了。 ...... 正趴在桌上记着日记，刚刚发生的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回头看看，姑姑正趴在床上攥着笔的写着什么，也不让我看。听韩奕谣说，姑姑学我，也开始写日记了，还不让人看。 不过从姑姑平时说话来看，她进步很大，用词也精准多了。听谣谣姐说，她买的那些书姑姑已经看了很多了，现在也很少有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词来问她了。 明天检阅结束，就是个双休日，正想着带姑姑去哪里玩。 床上的姑姑回头：“姜然，我感觉身上黏黏的，我想洗个澡。” 姑姑洗澡的事从来都是韩奕谣操办的，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意思去叫她。正犹豫要不要拜托岳瑶的时候，姑姑似乎看出了我的考量：“你帮我放好水我自己洗就行，我穿完衣服就叫你。” 怕姑姑出事，我就守在门外听着。姑姑现在男女意识还不是很强烈，要不是我说换衣服要背着人。姑姑可能完全不在意在我们面前走光什么的。 好几次姑姑换衣服被我撞见，吓了我一跳，搞得我现在进自己房间都要敲门。 正想着要不要给姑姑做点性教育的时候，浴室里姑姑的声音闷闷的传进耳朵里：“姜然我换好了。” 慢慢的推门进去，确认姑姑确实穿戴整齐了，我才进去接人。 不得不说姑姑很聪明，先把浴缸里的水放干净，才在里面套上换洗的衣服。 但衣服上还是难免沾到了水，扶着姑姑蹒跚的回到房间，用吹风机给她吹干。姑姑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颜色了，现在看起来稍微有点点灰。 吹干头发熄灯睡觉，身边传来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感觉姑姑好像在看我似的，我也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怎么了？” 姑姑看着我过了一会才开口：“你觉得我变了吗？” 跟一开始确实不一样了，但我感觉这不算是变了，应该算成长了。 看我摇了摇头，姑姑有些苦恼：“谣谣也说我没变，但是我自己感觉我有点不一样了。” 半个月没见，姑姑突然会思考这种有些深度的问题让我很惊讶：“哪里不一样了？” 姑姑轻轻叹了口气：“我感觉我没那么开心了，有时候我也会不开心。其实之前我也会，但我之前从来都不会放到心上。” 好像明白了姑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成长就是这样的，我也很久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发自内心的高兴了。 想摸摸姑姑的头安慰她，但感觉有点大逆不道，毕竟现在的姑姑的心性也不算完全是小孩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为难，姑姑装作不在意：“没关系，我自己能想明白。” 带着各自的心事睡下。 第四十五章 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 此时客厅沙发上的牧歆叶也睡不着了，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因为军训要结束了不高兴的。 犹豫了很久，他起身敲了敲房间半掩着的门，用气声询问：“阿笙睡着了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牧歆叶有些丧气。 突然屋里有了回应：“睡了。” 牧歆叶更沮丧了：“那阿笙晚安。” 谁知道屋里再次有了回应：“什么事？” 见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牧歆叶鼓起勇气进了房间：“阿笙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韩奕谣打了个哈欠：“怎么？着急赶我走？” 牧歆叶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想着，好不容易军训完了，想陪你玩两天。” 韩奕谣躺回被子里：“我打算明天回去。”韩奕谣觉得自己越在这待着，越舍不得离开。她从来不是个当断不断的人，所以一咬牙，就定了明天。 牧歆叶想多留她几天，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建议道：“明天我们上午结束就休息了，双休日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阿笙周一再走可以吗？” 即使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但韩奕谣似乎能看见牧歆叶那小心翼翼带着乞求和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沉默良久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个‘嗯’。 见她答应了，牧歆叶感觉心里都痒痒的。 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韩奕谣也能感觉的他的雀跃。感觉自己心里软软的，但又伴随着一丝抽痛，强装不在意似的，开口撵人：“好了，我要睡觉了。” 牧歆叶感觉现在的韩奕谣好说话，有点想得寸进尺。感觉牧歆叶还没走，韩奕谣抬眼：“还有什么事？” 牧歆叶有些支吾：“那阿笙周一打算几点走？” 韩奕谣翻了个身：“怎么？要送我？” 牧歆叶有些忐忑：“可以吗？” 感觉到牧歆叶的得寸进尺，但韩奕谣还是不忍心直接拒绝：“你不上学吗？而且我还能丢了怎么？” 牧歆叶赶紧说明：“我们周一下午五点之后就没课了，阿笙可以等我吗？” 韩奕谣不想答应也不想拒绝，转过身背对着牧歆叶：“到时候再说吧。” 听见身后的人半天没动静，韩奕谣扭头看了一眼，还在。 楼下一辆车路过，随手光线从房间里一闪而过的，还有牧歆叶那张可怜小狗一样的表情，韩奕谣再次心软：“行！行！行！我要睡觉了！” 牧歆叶激动的情绪，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阿笙我们拉钩！” 韩奕谣正为自己的不坚定懊恼，像是耍脾气似的：“懒得转身。” 身后的床突然一塌，一只手支在自己身前。牧歆叶正跪在自己身后探出上身弓在自己上面，牧歆叶像是压抑不住情绪似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拉钩！” 韩奕谣无奈，伸出手勾住他伸出来的小拇指，大拇指印到一起：“行了吧？” 满意了，牧歆叶点了点头，收回手：“阿笙晚安！”这才离开韩奕谣的房间。 再次想起了什么，韩奕谣的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情绪有些复杂的睡下。 ...... 时隔一个月，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七点多自然醒，看姑姑还在睡，我蹑手蹑脚的起身。帮姑姑掖好被子，悄悄的合上房门。 沙发上牧歆叶还在睡，见时间还早，我先下楼买了早餐拿回来。 伸头看了眼韩奕谣的房间，还没醒。我是没胆子叫她起床，摇醒了牧歆叶，两个人吃完早餐洗漱完去敲隔壁的门。 屋里的乐器声戛然而止，开门的是岳瑶。岳瑶让出门，让我们进来，年糕奶糕正围着洛鸣萧跑酷。洛鸣萧坐在沙发上穿戴整齐，但是闭着眼睛。 我和牧歆叶一人一边的去扒他眼皮，洛鸣萧一惊：“奶盖我没睡！真的！我刚才想事儿呢！” 见是我们两个，拍掉我们两个的手：“真烦人，不是还有一会吗。” 随后看了眼时间：“靠！又穿越了！” 我们四个一起出门，就像报道那天一样。进了校园，我们各自去集合。 今天黎希雅穿的是常服，她的情况老师们也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检阅的时候黎希雅不上场，而是和导员一起在看台上看着。 黎希雅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里面的白色内衬从袖口和下摆漏出来一节。宽口的牛仔裤里伸出来一双踩着厚底小皮鞋的小脚。 白严悄悄的戳了我和牧歆叶一下，然后示意我们两个去看龙虎。龙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黎希雅，见我们两个都看见了。白严示意我们看他，然后学着龙虎那个呆滞的表情看着前方。我们两个看他学的传神，死死咬着腮帮子不让自己笑出来。 李教官重新换上了第一天来时的严肃：“今天！是验收我们军训成果的一天!你们是我带出来的兵！我对你们有信心！你们有没有信心！” 我们的回答却和第一天截然不同，整齐且洪亮的回应道：“有！” 教官再次问道：“再来一遍！有没有！” 声音更洪亮了几分：“有！！！” 教官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有精神！” 停顿了一会，教官又仔细的看了看我们的脸，像是要记住我们所有人似的，等看完才再次开口：“翔柚砍~旗！目标！升旗广场！旗不~揍！” 到了升旗广场，全校的一年级新生都在这。周围观众台上还有一些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看着，主席台上面则是我们不认识的校领导。 台上校长正在发言，教官小声和我们叮嘱：“一会我是站在主席台上发令，我不在你们身边，但是命令是一样的知道吗？别乱了，我在台上看着你们呢，乱了可别怪我罚你们。还有那个砍头哥。” 我们忍不住笑了出来，教官也带着笑，但还是强装严肃的喝止：“严肃点！砍头哥注意别顺拐啊！旁边几个注意着点他，他要顺拐了，实在不行你们也别看他，他一带带歪一片。还有那个朴欣，打军体拳的时候用点力，别跟老太太打太极似的。” 校长和领导们讲完，升旗仪式结束后，检阅就正式开始了。 还以为应该是千篇一律的喊口令，我们照着做。结果有的班搞得五花八门的，又有敲锣打鼓的，又有模拟枪战的，还有剧情。 有的还挺有趣的，等待的时间还不算太无聊。 终于轮到我们的时候，原本还挺紧张的。但主席台上李教官的声音一响起，我们瞬间就定了心。眼神都变得坚定了几分，一个月的时间，无数次的重复的机械性的动作，让我们身体有了本能反应。几乎教官的口令下来，我们的身体就能瞬间做出反应。 从前后左右的转向，到齐步走正步走，再到军体拳。我们班没有花里顾哨，只有整齐的动作和嘹亮的喊声。没有人犯错，大家也都尽可能的尽善尽美。 等一切都结束，就是评分和颁奖了。虽然大家都尽力了，但也只是拿了个第三名。个人优秀奖和鼓励奖分别给了龙虎和朴欣。遗憾还是有的，但是大家都尽力了，所以没什么好失望的。 其他班级有人传来了欢呼声，然后把教官抛举起来。我们班第三名的成绩也不算差，我们也等着教官回来给他报喜。但是一直等到最后，李教官都没出现，其他班级也有一直没等到教官的。 正疑惑的时候，龙虎开口：“李教官已经回部队了，不会回来了。听我口令！旗不~揍！” 之前就有传闻，教官们其实都是我们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不过李教官一直不承认，我们也就当他还想再装一阵，昨晚我们男生还拉着他小鸡撞大树了。现在才明白，有的教官是学姐学长，有的真的是部队里过来的。 李教官不在，确实是龙虎最能扛起大旗。也显然，教官把善后的事安排给了龙虎。我们机械的向着第一次集合的地方前进，路上有隐隐的啜泣声，有人在哭。 我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不过我也清楚。很多人我们其实已经见过最后一面了，只是当时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站在集合点，大家都没动。不知道该干什么，时间久了大家有些茫然，在等龙虎下一步动作。听出了人群里的议论声，龙虎开口安抚：“李教官有话要我带到，现在还少一个，等一等。” 又站了一会，黎希雅才姗姗来迟的喘着粗气赶回来。见我们还在等她，她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就要归队。 龙虎拦住了她，让她站到了自己的位置。龙虎的位置换成了黎希雅，排头一下子就凹下去一块，黎希雅站在这个位置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但也强迫自己站的直一点。 龙虎站到了原本李教官的位置，面向着我们开口：“李教官说，不管名次如何，大家都是好样的。” 随后看向黎希雅：“李教官还说了，尤其是你。” 本以为自己几乎一直在拖后腿，这句话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没想到李教官还特意带上了自己，黎希雅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原本最后没有参与的愧疚感一下子被冲淡了一些。 “解散！” 大家像是想最后感受一下似的，等龙虎第二次喊解散的时候才散开。有人勾肩搭背的一起走，有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给哭唧唧的那个擦眼泪。 站在男人堆里的黎希雅还不敢动，打算等大家都走了再说。身后过去了个人，不小心碰了黎希雅一下。黎希雅一个没站稳，身体往前倾。牧歆叶在等龙虎回来，伸手扶了黎希雅一下。那个男生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黎希雅站稳之后，立马从牧歆叶身边弹开，然后磕磕巴巴的想道谢。但说不出来话，就又对牧歆叶鞠了一躬。 牧歆叶见龙虎回来了，对黎希雅摆摆手，然后拉着我和白严走了。龙虎站到黎希雅身边，把自己拿到的奖牌递给了黎希雅：“感觉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这个送给你会开心点吗？” 黎希雅接过了东西，有些慌张的看向龙虎：“这个！这个太贵重了！” 黎希雅是想推辞的，虽然她确实有些遗憾。但是这个奖牌很有纪念意义，可能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她不能收。 但是龙虎指了指另一边：“你的朋友们好像在等你。” 黎希雅一回头，张婉几个人正隔着老远看着这边。黎希雅不好让人久等，对着龙虎鞠了个躬之后就往那边跑。 跑了两步又觉得不对，东西还在自己手里：“啊！”一回头，发现龙虎已经走出老远了。 “他给你什么了？”张婉抢过黎希雅手中的奖牌，然后瞪了眼龙虎的背影：[这个狡猾的男人。] 朴欣倒是很意外：“哇~他把这个都给你了呀~” 朴欣手里也有一块鼓励奖，把奖牌举起来：“真神奇，结果咱们班的两块奖牌都在咱们寝室了。” 孙果果也摸了摸龙虎的奖牌：“质量还挺好，小雅收好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心意。” 黎希雅有些忐忑的拿回奖牌，放进口袋里。但见朴欣很开心的挂在了脖子上，想了想又拿了出来也挂在了脖子上。 ......好重...... 在寝室楼下和白严道了别，在校门口和岳瑶洛鸣萧汇合，我们一起回了家。 我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再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还站在门口，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凄惨的猫叫声，岳瑶急忙掏出钥匙开门。 一开门，两只猫凑了上来，夹着嗓子发出了一声细长的猫叫声。岳瑶脱了鞋就想进去抱抱它们两个，结果被躲开了。 两只猫一边带路，一边回头看看岳瑶跟上没有。岳瑶跟着两只小猫到了它们的饭盆前面，两只猫才停下来，然后一遍一遍的按着空空的饭盆。岳瑶‘噗嗤’一笑，给两只小猫加了猫粮，又开了罐头。 我们两个进屋就看见韩奕谣很没有形象的窝在了沙发里，姑姑也陷在懒人沙发里对我们两个伸出胳膊：“欢迎回来！” 我们两个上去一人给了姑姑一个拥抱才去洗漱，真是累死我了。 第四十六章 第一天上课 洗漱完毕，我们先是一起吹了会空调，等韩奕谣化妆。韩奕谣和岳瑶化完妆，两人又开始鼓秋姑姑。像是给洋娃娃换衣服一样，两人一起给姑姑打扮好了我们才要出发。 感觉肚子饿的已经开始不饿了，我们才终于出了小区。日子越来越短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我先去了一家火锅店，姑姑几乎不怎么吃肉。反而对他家的赠送的南瓜泥情有独钟，要不是点的菜多，我们都怕店家觉得我们是专门来占便宜的。 我们几个男生早就吃饱了，但是几个女孩子慢慢悠悠的小口吃着。一顿饭愣是吃了两个小时，洛鸣萧都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吃完饭，我们赶在美甲店关门之前去做了美甲。牧歆叶安静的陪在韩奕谣身边不说话，店家看看牧歆叶又看了韩奕谣，越看越觉得郎才女貌。 我这边，师傅一直夸着姑姑，两人无话不说。等结束的时候，我感觉在她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了。店家没觉得姑姑智力有问题，只是有些肌无力而已，临走的时候还和姑姑夸我：“你这侄子可真懂事，这天天扶着你走路。早日康复！下次再来！” 姑姑也和她摆着手：“姐姐再见！我会再来的！” 此时洛鸣萧正背着岳瑶，他全程躺在岳瑶的腿上睡大觉，岳瑶的腿都被压麻了，从座位上起来的时候差点跪下。 韩奕谣越看洛鸣萧越来气，上去给了洛鸣萧一拳：“下次我们做美甲，你离我宝贝远一点。” 洛鸣萧讪讪：“我的错~我的错~” 虽然腿上还麻麻的，但是岳瑶很喜欢洛鸣萧这么背着自己：“谣谣姐也不全怪他，看他睡得熟，我就没叫他起来。” 看着自家宝贝还护着这个蠢货，韩奕谣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再提这一茬：“唱歌去。” 姑姑还是第一次来ktv，感觉和酒吧有点像，但又有点不一样。姑姑很新奇的拿着麦克风吹吹气，又摆弄两下点歌台。 韩奕谣只点了几瓶啤酒，因为没什么人喝。突然想起了什么，韩奕谣问向岳瑶：“宝贝我发现你不怎么喝啤酒，但是白酒挺能喝的。” 这件事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岳瑶提起，岳瑶让洛鸣萧帮自己拧开水瓶，然后淡淡开口：“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太好，特别容易感冒，还特别怕冷，夏天都手脚冰凉。后来一个中医给开的药，就要用五十多度的白酒当药引，时间长了就比较能喝白酒。” 难怪岳瑶那么能喝，原来是输在了起跑线上。 见大家都不点歌，韩奕谣指名道姓要听岳瑶唱。洛鸣萧坐在点歌台前啃着鸭脖，听见韩奕谣的话，转头看向岳瑶：“斯哈~奶盖先唱哪个？斯哈~你平时唱的歌我已经都帮你点上了。” 看着两页的歌单，韩奕谣有些无语。合着一点休息的时间也不给，到这开演唱会是吧？ 岳瑶也有点不好意思，让大家也点歌，串一串。然后轻轻掐了洛鸣萧一下，也没被掐疼，洛鸣萧疑惑回头：“斯哈，怎么了？斯哈。” 岳瑶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你干嘛给我点这么多？” 洛鸣萧挠了挠头：“斯哈，平时唱歌就咱俩，忘记了，嘿嘿嘿。” 但是看着歌单里几乎都是自己给他唱过的歌，他都记得，岳瑶又怪不起来他。看他辣的斯斯哈哈的，岳瑶又给他喂了口水。 岳瑶接过麦克风，一首梁咏琪的《胆小鬼》用岳瑶甜甜的嗓音唱出来，让我们觉得她好像在讲自己和洛鸣萧的故事。可以听出来岳瑶怕我们压力大，所以并没有上来就挑难度比较高的歌曲。 紧接着就是韩奕谣，韩奕谣唱的歌我们还是第一次听，是李上安的《夜长梦多》。韩奕谣唱歌的时候，嗓音很成熟，还带着空灵。看着牧歆叶亮起的手机，我用屁股猜都知道他在录音。 洛鸣萧用他的大白嗓子唱了一首花儿乐队的《果汁分你一半》，被韩奕谣无情嘲笑。搞得洛鸣萧一脸委屈的在岳瑶怀里寻求安慰。 牧歆叶知道自己唱不了什么太高的歌，唱了首卢焱的《一生独一》，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就感觉他是唱给韩奕谣听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想多了，男女和声的部分，韩奕谣居然真的捡起麦克风和他一起唱了。 岳瑶更看不懂两个人了，感觉谣谣姐好像对牧歆叶有意。但是上次颜梓都那样了，韩奕谣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后两个的关系好像也一点没受到影响似的，既没变的更亲密，也没更疏远。岳瑶的脑子都快烧了，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我其实是有会唱的歌的，而且就唯独那一首歌唱的好。一首陈一墨的《回不去的何止时间》唱完，谣谣姐难得的夸奖了我。得到了岳瑶这个音乐声的夸赞之后，我自信了不少。 之后我们几个人又唱了很久，洛鸣萧和岳瑶合唱了一首《因为爱情》让我们疯狂鼓掌。洛鸣萧也用这首歌证明了自己也是有能唱好的歌的，感觉听见我们的认可，他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等大家都唱累了，姑姑举起手：“我也想唱！” 我们都很意外，姑姑平时几乎都只看电影和书，平时谁也不会想到会给她放歌听。要不是今天出来唱歌，我们可能也真的想不到要给姑姑听听音乐。 姑姑捡起麦克风，点了一首韩奕谣刚刚唱过的《暗示分离》。结果姑姑的嗓音和表现出乎意料的好，大家很捧场的热烈鼓掌。 韩奕谣揉了揉姑姑的脸：“我们婷婷怎么这么厉害呀~听一遍就学会了~还学会什么了？剩下的时间都给你。” 正好大家都唱累了，剩下的时间成了姑姑一个人的表演时间。大家非常捧场，几乎每首歌结束，大家都会热烈鼓掌。 不过岳瑶是越听越认真，越听越心惊。我们外行看热闹，岳瑶个内行看门道。姑姑唱自己唱过的歌的时候，她用的技巧姑姑几乎都完美复刻了。这些是岳瑶的童子功，她早就忘了当初掌握时有多困难了。不过怎么想也不可能一首歌的时间就能学会的东西。 岳瑶也毫不吝啬的夸赞姑姑的天赋：“婷婷姑姑，你天赋很高呀！真的！姑姑要不要以后学音乐？” 见岳瑶都这么夸了，那说明是真的厉害了。韩奕谣忍不住揉揉姑姑的小脸：“我们婷婷宝贝也太厉害了吧~想不想当明星？我给你投个传媒公司。”宠孩子这么宠有点过了。 等姑姑也唱累了，我们才打道回府，今天真的很开心。 一个双休日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玩，几个人还带着姑姑和韩奕谣在学校里转了转。因为姑姑走路很慢，还要人扶着，我们愣是在学校转了小半天。 谣谣姐还狠狠吐槽了一下学校的食堂，因为韩奕谣几乎把感兴趣的窗口的菜都点了。所以桌上的东西很多，东西端上来的时候，明显吃不完。我们紧急呼叫了外援，把龙虎和白严都叫来了。 韩奕谣把东西都点评了一遍，还是有几家合她胃口的。牧歆叶默默地记下了那几家店，但是韩奕谣又不会总来，也不知道自己记下来干嘛。 好在是有龙虎在，我们完美的实施了光盘计划。 从周日晚上开始，牧歆叶就变得沉默寡言。知道谣谣姐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也都理解。 周一一早，我起了的时候发现牧歆叶也醒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一夜没睡。回寝室取了教材，和龙虎白严汇合。 我和龙虎一个专业，牧歆叶和白严一个专业。我们两两在教学楼里分开，各自去上课。 第一节课没什么内容，老师简单讲了讲学法的好处，将来能做什么之后，让我们自我介绍一下。下课前点了下名，就放我们走了，提前了半小时下课。这就是大学生活吗，真是有够自由的。 等上午的课上完，我和龙虎下楼去找，牧歆叶他俩。 牧歆叶他俩就很不幸了，老师看起来很严厉的样子。我和龙虎站到他们教室门口的时候，老师刚讲完课在点名。 刚巧张婉和孙果果也过来了，我们尴尬的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各等各的。 等教室开了门，学生们人挤人的出来。毕竟是午饭时间，干饭不积极，智商有问题。 从老师开口讲课开始，白严就像昏过去了一样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牧歆叶知道期末是要考试的，想着最起码认真记一记笔记。结果因为一夜没睡，也开始打瞌睡。睁开眼睛，笔记本上全是鬼画符。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牧歆叶拍了拍旁边昏过去的白严：“下课了，走了。” 白严擦了擦口水，环顾了下四周，伸了个懒腰：“你笔记借我抄一下。” 随手抢过了牧歆叶的笔记本，看完眼睛眯了眯：“这几把什么玩意？天文学原来这么抽象吗？” 牧歆叶有些尴尬：“我也睡着了。” 黎希雅见人多，不敢和他们挤，拉着朴欣想晚点出去。朴欣也不是个着急的性子，就这么陪她等人都走光。 两人刚起身，就听见牧歆叶两个人也在往外走。看着白严染着的黄毛和露出来的纹身，黎希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有纹身，但是龙虎就没那么吓人。 但是黎希雅的小碎步哪有这两个人的大长腿走得快，两拨人到底还是在门口撞见了。牧歆叶两人还在聊天，根本就没看见矮小的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两个人速度一点没减。 两人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两个小姑娘眼看着就要摔倒了。白严大手一伸，一把抓住了朴欣的后衣领。朴欣只能说没摔个狗吃屎，但还是跪下了。 牧歆叶也伸手去抓黎希雅，不过黎希雅比朴欣还矮，牧歆叶第一次出手估算错了距离。 黎希雅都把脸埋进书里了，被龙虎像抱小孩一样提了起来：“没事吧？” 黎希雅心有余悸的顺了口气，然后转身对龙虎说：“谢谢，吓死我了。” 白严把朴欣拽了起来，拍了拍她膝盖上的灰：“对不住啊，没看着你。” 张婉把朴欣拉了回来，刚想训斥两人两句，但看着牧歆叶那张帅脸又说不出什么。转头针对白严：“走路不看路啊！” 白严没想给她好脾气的，但是又想到确实是自己不占理。只能压了压脾气道了声歉：“对不住，我的了。” 看着朴欣记得满满的笔记，眼珠子一转：“确实是我俩的不是，明天上课我俩给你俩买礼物赔罪。不过你看我俩上课睡着了没记笔记，能不能借我俩抄抄？” 见他态度诚恳，朴欣也不好意思拒绝：“赔礼就算了，笔记别给我弄丢了就行。” 白严笑着接过朴欣的笔记：“害~别算了啊，挨打就要立正。说给你赔礼就给你赔礼。这样你们去食堂吗？我请你吃饭，笔记也丢不了，吃饭的功夫我俩就抄完了。” 黎希雅见朴欣都答应了，回头看了看龙虎，又看了看朴欣，没说什么，把笔记递给了牧歆叶。 牧歆叶微微点头感谢，两拨人就一起去了食堂。 朴欣那边大大方方点好菜，白严结账。然后等菜的时候，大家就找了个长桌坐到一起。 牧歆叶问黎希雅吃什么，她嘴微微张合，但是没发出声音。牧歆叶头皮发麻，这我上哪猜去啊？向龙虎求助，龙虎充当翻译：“她说都行，她吃不了太多。” 都行是什么啊？他和这种性格的女生真有点相处不来，还是韩奕谣好，都是直接精确到配菜的。 牧歆叶想了想，给她点了一屉烧麦，上次感觉他家烧麦还挺好吃的。 点完牧歆叶就找了个座位开始记笔记，完全没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孙果果正一脸星星眼的看着自己。 第四十七章 分离焦虑 白严奋笔疾书，菜还没上齐他就已经抄完了。抄完把笔记还给朴欣，又很绅士的给她点了杯饮料。 牧歆叶这边冷汗都下来：[不是？你这笔记也太详细了吧？我这和手写一份教材有什么区别啊？你都不会抓重点的吗？] 但是现在转头去要朴欣的笔记还怕黎希雅尴尬，只能硬着头皮抄。但是字都写飞了最后也没抄完，牧歆叶放弃了：“那个...我下次上课还你，你看行吗？或者我明天帮你送到寝室楼下？” 黎希雅有点拒绝和异性单独见面，想了想说：“你抄完...给龙虎吧...”毕竟两个人每天早上晨跑的时候都能见到，让龙虎带着也不用麻烦他专门跑一趟。 牧歆叶也实在是害怕和这个小姑娘多接触，感觉一句话说不好她就会哭的样子，他实在是应付不来这个性格的女孩子：“也行，麻烦你了。赔礼我也让龙虎给你带去。” 坐她旁边的孙果果还感觉黎希雅傻，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但转念一想，小雅现在心思都在龙虎身上，可能是为了避嫌，也说不出话。 黎希雅的一屉烧麦就吃了四个就饱了，因为二十一天养成一个好习惯，黎希雅下意识的就看向龙虎：“对不起...我吃饱了...” 本来每天龙虎就吃黎希雅剩下的早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多一句废话没有，两口就把剩下的烧麦吃完了。 张婉暗戳戳的戳了下朴欣，朴欣也看见了，只觉得两个人好甜。张婉只觉得扎眼，但看着朴欣的星星眼，她就知道只有孙果果还和自己保持一个战线了。 白严调侃的轻轻吹了下口哨，被张婉瞪了一眼。白严也不生气，很没诚意的给自己的行为作解释：“不小心的。” 回到寝室，牧歆叶直接撕了食堂记的笔记。借来了白严抄好的笔记，再对照黎希雅的，自己整理着他认为的重点。 下午的课是选修课，我和牧歆叶有一节一起上，和白严也有一节。 因为下午要送韩奕谣回家，晚上肯定是没时间的。所以牧歆叶也没细挑，趁着课间时间开车去超市，买了两大盒费列罗的巧克力就扔给龙虎了，从头到尾没在超市逗留超过十分钟。 等放学，龙虎拿着两大盒巧克力回来的时候，白严懵了：“他买这么多干嘛？” 龙虎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才三百多一盒，买一盒显得他小气，就买了两盒。” 白严直骂娘：“踏马的！我泡妞都没说随便送五六百的东西，他特么随手就掏五六百赔礼，我特么就买了根笔还怎么拿得出手啊！” 白严把笔一扔不干了：“去牛魔的吧，老子不送了。” 随后眼珠子一转：“龙虎，打开一盒咱俩尝尝三百多一盒的巧克力什么味。” 龙虎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白严直接动手拆：“老子就是直接管他要，他都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给我买一盒。我吃一盒怎么了，另一盒你明早送去的时候就说我和牧歆叶合资买的。” 龙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百姓穷了。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坐在座位上一边打嗝，一边返酸水。 白严喝了口水解解腻：“怎么样龙虎！爽不爽！” 龙虎也觉得好吃，但是良心还是有点不安：“我还是感觉不太好...” 白严冷笑：“刚才吃的时候就特么属你吃的多，剩的五六个我都吃不动了，不特么全都是你打扫的吗？现在你特么装上正人君子，批话少说，你就告诉我爽不爽。” 龙虎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事求是：“爽...” 白严眼珠子再一转：“要不剩下的咱俩留着明天吃？一会我再去买根笔，我俩一人送根笔得了，也没摔坏，送这么贵的东西干嘛？” 龙虎直接把另一盒抱在怀里：“这个不行！” 白严坐在椅子上歪了下嘴，痞里痞气的指了龙虎一下子：“测，瞅你这个批样子。行~严哥不和你女人抢零嘴了，哎呀~睡一会。” 一边说着一边上床：“等会叫我起来啊！咱俩干会网去，待着没意思。” 龙虎见白严确实不打算动这一盒了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把巧克力藏到衣柜里。但又怕化了，想了想藏到了姜然的衣柜里。他的衣柜里没衣服，化不了。 看着一地的垃圾，龙虎突然能体会到古代贪官的快乐。 ...... 牧歆叶放了学，拉着我急急忙忙往家赶。我本来想先回寝室一趟，把教材放下的，结果牧歆叶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也知道牧歆叶急什么，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我话都说不利索了。进屋都没来的急理姑姑，先灌了三杯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才补上和姑姑的重逢拥抱。 牧歆叶草草的抱了姑姑一下，赶紧探头进屋。 韩奕谣躺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小说。见牧歆叶进来，歪头瞅了一眼：“哟~开学第一天就被狗撵了？” 看见韩奕谣还在，牧歆叶这才松了口气：“谣谣姐等我冲个澡。” 韩奕谣甩了甩手没说话。 牧歆叶光速洗漱完，韩奕谣也穿戴整齐了，旁边还立着个大箱子。 牧歆叶很自觉的提起箱子拿上了韩奕谣的车钥匙，学校里不让开车，自己的车还停在教学楼边的侧门前。 姑姑眼圈红红的抱了韩奕谣许久：“谣谣姐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韩奕谣也很舍不得，但是没说要再过来：“婷婷乖，等姜然放假回家，我就接你到我家住。他要是敢不带你回来，就把他掰开。” 姑姑现在也知道什么是开玩笑了，笑了出来：“他要是不带我回家，我就趁他睡着了咬他的头皮。” 很好，都是冲着我来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岳瑶眼圈也红红的。看着牧歆叶和韩奕谣上了车，我们才回家。 牧歆叶只开了两步，韩奕谣就觉得不对劲：“去火车站，你往哪开呢？” 牧歆叶见自己的企图被识破了，只能被迫掉头去火车站。 韩奕谣把靠背放下去：“你昨天一晚上没睡还想上高速？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牧歆叶一愣：“阿笙你怎么知道的？” 韩奕谣其实也一晚上没睡：“谁好人睡着了，翻身声音这么频啊？沙发该换了，你一翻身我就醒，一晚上我都没睡好。” 韩奕谣其实在说谎，家具都是新的，怎么可能翻身有声音。 牧歆叶不好意思的道了歉：“第一天上课有点激动，就没睡着。”牧歆叶也在说谎。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等开到火车站的时候，韩奕谣赶人：“行了，送到了，回去睡觉吧。” 牧歆叶提着行李就往上面走：“我看你进去再走。” 进了站牧歆叶也不走，说要帮韩奕谣取票。韩奕谣狐疑的看了看牧歆叶，坐在箱子上，把身份证背面朝上的递给牧歆叶：“看到正面的人都死了。” 牧歆叶轻笑，然后拿着韩奕谣的身份证去人工口。韩奕谣看着旁边还有空的自动取票口明白了什么，心里隐隐的揪痛。 等牧歆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张票。 韩奕谣上去就踢了牧歆叶一脚：“偷看我身份证没有？” 牧歆叶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觉得就算是她的证件照，也依旧很可爱。 韩奕谣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起身把箱子踢给他：“走了。”牧歆叶美滋滋的陪着韩奕谣上了车。 车上韩奕谣在座椅上靠了一会，好像很不舒服似的。随后把扶手拉了上去，把帽衫的帽子压低。抱住牧歆叶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下了。 牧歆叶看着身边的人心里甜甜的，他不想让自己睡着。轻轻的靠在了韩奕谣的头上，嗅着韩奕谣的发香，但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韩奕谣缓缓睁开了眼。拿出手机，看了看牧歆叶的睡脸，嘴角微微翘起。忍住了按下快门的冲动，放下了手机。最后还是打开了手机，只照了一张。 抬眼看清了映在窗户上的两个人，伸出手摸了摸窗户上牧歆叶的眉毛。 被韩奕谣摇醒的时候，牧歆叶有些失神。 韩奕谣用腿顶了顶牧歆叶：“你想过山海关的话别拉上我，我要下车了。” 牧歆叶慌忙起身，去拿韩奕谣的行李，然后拉起韩奕谣的手就往外走。韩奕谣低头看了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回握了上去。 下了车，牧歆叶才松了口气：“我怎么睡着了啊！” 韩奕谣拉起牧歆叶的手往外走：“问我呢？” 出了站口，韩奕谣拿回自己的箱子：“十五分钟之后就有一趟回去的车。” 说完背对着牧歆叶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牧歆叶看着韩奕谣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这才去了进站口。 回去的车上，牧歆叶没睡。到了地方，牧歆叶坐在韩奕谣的车里好半天。车里好像还留着韩奕谣身上的味道，回家的路上牧歆叶开的很慢，也不敢开窗，怕韩奕谣的味道随风散去。 我们也纳闷牧歆叶去火车站送个人怎么用了四个小时，等他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但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们也不好多问。 牧歆叶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韩奕谣走的时候被子没叠。牧歆叶把她盖过的被子盖在身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发现没有之后又检查了一下网络，信号满格。 牧歆叶辗转反侧了半天，打开手机给韩奕谣发了个消息：【到家吗了？】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你再晚两个小时问的话，我应该已经到xj。】 看着韩奕谣的消息，牧歆叶一笑：【我也到家了。】 韩奕谣回道：【谁问你了？（疑问x3）】 牧歆叶忍不住又笑了，那边很快又发来一条：【我要睡觉了，再给我发消息我就把你哥（骷髅头）了。】 明明才刚分开，牧歆叶已经开始想念了：【晚安（月亮）。】 那边没再发来消息，牧歆叶抱着韩奕谣躺过的枕头睡着了。 韩奕谣看着手机里的那句‘晚安’发着呆，明明才刚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韩奕谣不想自己在家待着，心烦意乱的又提起箱子，开车去了童羽涵家。 ...... 又过去了半个月，牧歆叶不知道为什么，在家住了三天后，拿了几件衣服去寝室住了。 岳瑶还以为是我俩吵架了，但是我知道，牧歆叶从韩奕谣离开那天起就不太对劲了。上课的时候总盯着手机发呆不说，还总在笔记上画圈，画完之后又撕掉重记。龙虎很担心牧歆叶的状态，白严倒是不在意：“这叫分离焦虑，等他对象再过来，或者他回去就好了，咱没招。” 这半个月牧歆叶没再给韩奕谣发过一条消息，韩奕谣也没给他发过任何消息。这半个月甚至洛鸣萧和韩奕谣的联系都比他密切，他还给韩奕谣交了一次房租，并和她吐槽牧歆叶最近怪怪的。 牧歆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主动给她发消息，可能是不敢？又想到之前的道士告诉他要等，自己只能默默等着快到了的十一假期。 而这边韩奕谣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确定牧歆叶一定不会给自己发消息。所以这半个月她几乎没看手机，要么窝在沙发里，要么挂在童羽涵身上。 “阿笙，要不我们去做美甲吧？”童羽涵挂着条浴巾正擦着头发。 韩奕谣无力的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用锉刀磨着东西。 童羽涵有些关切的看着韩奕谣：“那要不要我给你拿块印章？我感觉舔舔的门牙快被你磨没了。” 韩奕谣低头看了看，舔舔舔了舔自己的手，门牙已经快磨到牙床了。韩奕谣检查了一下没给舔舔的嘴磨坏，又抓向了软软。 软软也不反抗，就任由韩奕谣这么抓着。 童羽涵再次提醒：“或者我给你挑块骨头？软软的也要没了哦~” 韩奕谣再次低头看去，软软任由自己捏圆捏扁，也不反抗，不过漏出来的门牙没比舔舔长多少。 韩奕谣心烦，把两只鼠鼠敷到脸上，叹了口气。 童羽涵坐到了韩奕谣身边：“既然分离焦虑这么严重，就去见见他嘛~” 韩奕谣无力的摇了摇头，两只仓鼠抓着韩奕谣的刘海不让自己掉下去。 童羽涵躺到了韩奕谣的腿上，伸手捏了捏韩奕谣的脸，然后接下了舔舔和软软：“真搞不懂你呀~我感觉我心理学都白学了~” 第四十八章 虞雯 今天休息，姑姑想喝奶茶了。看外面阳光正好，想着正好带着姑姑晒晒太阳。 带着姑姑来到了岳瑶推荐的奶茶店，刚好和一个低着头的女孩擦肩而过。我的嘴比脑子更快，我感觉我甚至根本都没看到她的脸：“虞雯！” 其实虞雯更早的就看见了这两个人，人群里那显眼的白发，和姣好的面容，几乎就是人群中的视线中心。再看向她身边的男孩，虞雯心里沉了沉。这个男孩她见过，甚至这段时间她还会时常想起这个说不清好坏的男孩。 说好的话，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敢偷偷的在桌子下面勾自己的脚，甚至往裙子里探。说坏的话，自己给了他一耳光他也没生气。甚至老老实实的送了自己回家，还驼着自己喝剩的奶茶瓶子，傻子一样绕着自己家楼下转圈。 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没留下联系方式，或许是觉得两个人还会相遇吧？不过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虞雯只当没看见互相依偎的两人，想着就这样错过。 结果没成想两人要进来，想着冤家路窄。低着头往奶茶店外面走，谁知道他女朋友就在身边，他居然还敢叫住自己。 虞雯回过头，装作刚认出来他的样子：“哎呀，这么巧呀。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大学。”然后很有礼貌的冲着姜婉凝打了个招呼。 面子上到了，虞雯也不想多做停留：“我还约了朋友，我先走啦。”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遇到，我不想就这么匆匆一别，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虞雯很震惊，他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到底在干什么？正愣神，感觉自己衣服也被扯住了。一回头他的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也抓着自己。 虞雯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怒意，面带微笑的转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上次在你家楼下，不是说好再遇到的话...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虞雯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抽出被我抓住的手，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先想到的是，还好这次扇的不是同一边的脸。 虞雯的声音有些气愤，周围的视线也瞬间汇聚到这来。姑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嘴张的老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我觉得你当着你女朋友的面，向另一个女孩要联系方式。既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的女朋友。”说完愤愤转身。 姑姑比我先反应过来，扑上去抱住了虞雯的腰。膝盖无力的跪到了地板上，声音听起来很瓷实：“我是他的姑姑！” 虞雯感觉腰上一沉，又听见了白发女生的话语和一声闷响，回过头震惊的看了看这个好看的女生，和那个善恶难辨的男孩。 见我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点头如捣蒜。又低头看了看挂在腰上，冲着自己跪下的姑姑。反应了一会，才赶紧去扶：“您直接说就好了啊！您别跪下啊！您快起来！” 姑姑摇了摇头：“我起不来。” 就在虞雯想着自己要不要也跪下的时候，我上前扶起了姑姑。 姑姑的膝盖有些出血了，不过姑姑的血并不是鲜红色，而是微微有些发蓝。之前我们都给姑姑保护的很好，这是姑姑第一次受伤，所以我之前也不知道姑姑的血是这个颜色。 怕被人察觉出不对，我连忙扶着姑姑就要回家。 姑姑的声音有些委屈：“哼~哼~姜然，痛痛。” 虞雯也察觉出了姑姑血液的颜色好像不太对，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处理伤口。 但见姑姑走不了路，只当是磕狠了，连忙去另一边扶起姑姑：“她住在哪？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没推辞，毕竟我背着姑姑走不了几步路。我一直扶着她的话，走路会很慢，路上会看见的人会更多。 带着姑姑回了家，虞雯有些拘谨的蹲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给姑姑清理伤口。能感受到她的歉意，我出声安慰：“没关系的，伤的不重。而且姑姑也没怪你，对不对？” 姑姑很爽快的点点头：“没关系，我已经不痛了。” 虞雯还是很不好意思：“不过姑姑不是还不敢走路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我...” 虞雯想了想自己干瘪的钱包，但想着自己闯的祸就要自己承担：“我出医药费。” 姑姑解释：“我不是不敢走路，我是刚开始学走路。” 虞雯一愣，看向了我，我也转头看向了她：“姑姑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找个机会再和你说吧。” 主要是太玄幻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显得合理，我还得推敲两天。 虞雯看着我红肿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知道她为什么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说实话现在还感觉火辣辣的。 虞雯有些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啊...这次见面又给了你一耳光。”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想法，我不是很在意：“没事，都是我的脸，总不能就让一边挨欺负吧。” 虞雯噗嗤一笑：“上次打的是另一边吗？” 我见她笑我也想笑：“就算我不记得了，我的脸也记得，上次脸上这么烫的时候还是上次。” 虞雯努力平复情绪，去冰箱里扣了点冰块包在毛巾里。我给姑姑上着药，她给我敷着脸。 给姑姑涂完药之后，我坐到了沙发上。我和虞雯说我没事了，但她还是执意坐到我的另一边给我敷着脸。 她身上淡淡的线香味我在庙里也闻到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反感这个味道，反而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联想到她。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突然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然后递给我：“看你们刚刚是要去喝奶茶的样子，因为我才中途回来的，我请你们喝奶茶吧。” 虞雯的手机壳很可爱，不过有些微微发黄，看样子用了很久的样子。手机上的钢化膜磨损也很严重，整个手机战损感很强。 轻敲了几个字，隔了一会才自己出来。这种手机都是认主的，几乎除了本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流畅的使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几乎瞬间就掌握了这个手机的节奏。 麻利填上地址并下了单，虞雯就在我一边看着。她很惊讶为什么自己的手机，我用的这么顺畅。不过看我点了三杯奶茶之后立马出声制止：“我刚刚喝过了！你俩喝就行了！” 感觉三个人就点两杯奶茶好像怪怪的，但是又不是我付钱，我非让她也喝的话也很怪。我说我自掏腰包请她再喝一杯，更怪。 想了想我提议道：“我自己喝不完一杯，咱俩一人一半可以吗？” 虞雯是想拒绝的，但是自己刚刚在店里点了一杯奶茶，还没等出餐呢，就为了躲这两个人走了。 等自己再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了，想了想自己干瘪的钱包，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做了下思想斗争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正好我也喝不完一杯，那咱俩一人一半吧。” 我以为就这么定下来的时候，谁知道姑姑突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行！洛鸣萧说一人一半，感情才不会散！我也要和你们喝一杯！”最后三个人只点了一杯奶茶。 虞雯见我一直加小料，还以为我是觉得三个人喝一杯怕不够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结果越看心里越柔软：“你是怎么记住的？” 我有些害羞的挠挠头：“我是学文的，总要背书，所以记性比较好。” 姑姑不知道我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吵着说想知道。我就把这是虞雯的偏好告诉了姑姑。 姑姑像是炫耀又像是夸赞：“姜然记性很好的！每次我让洛鸣萧帮我买东西回来，他总忘。但是姜然一次都不会忘。” 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我有些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 等奶茶的时候，我们开始闲聊了。姑姑和虞雯很快就变得亲密起来，不用我自我介绍，虞雯听见姑姑叫我姜然她就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虞雯原来是学的美术，这样一来我身边特长生是齐了。 等奶茶到了，姑姑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把奶茶平均分成了三等分。我们三个一人拿个勺子挖着吃，不得不说虞雯点的奶茶饱腹感还是很强的，就当是吃了晚饭。 我们又聊到外面天都有些黑了，姑姑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哎呀！雯雯！你不是说你还约了朋友吗?这么晚了她不会生气吧？” 虞雯也刚想起刚刚自己还说过这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了看时间，和姑姑说：“没关系，还来得及。” 说完起身要走，姑姑有些不舍的牵住了虞雯的手：“那你还会来找我玩吗？” 虞雯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烫，好在我们都没想起来开灯，看不出来。 虞雯给了姑姑一个肯定的答案：“当然！我扫你吧！” 姑姑有些泄气：“我没有手机，你扫姜然吧！你能找到她就能找到我！” 见我们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说话，姑姑开始撵人：“雯雯你快走吧！万一你朋友生气就不好了。我平时都在家的，你什么时候找我玩都行！姜然你把她送到她朋友面前，谣谣姐说晚上女孩子一个人走不安全。” 在姑姑的催促下我们才出了门，我们都知道那句约了朋友只是气话，所以我们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 “你在寝室住吗？” 虞雯轻‘嗯’了一声。 “那我送你回寝室吧。” 虞雯又‘嗯’了一声。 一路上我们两个都没交谈，但是并不觉得尴尬。我们两个就只是慢悠悠的走着，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没有目的地就这么顺着一条路一直走。 看着天完全暗下来了，虞雯才开口：“送我回寝室吧。” 我们两个换了个方向，顺着那条路往回走。 晚风有点冷，我担心虞雯着凉：“冷吗？要不要我把衣服给你？” 虞雯无奈的看了看我：“这种问题哪有直接问的？” 我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虞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做作的说了一句：“呀！你怎么知道我冷了？” 我也装作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我不知道，但是我怕你冷。” 虞雯眯起眼睛看了看我：“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得心应手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脑子像是突然通透一样，她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居然一点也不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弟子愚钝，还需师傅多多提点。” 虞雯还是眯着眼睛看着我，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评价的一句：“油嘴滑舌。” 我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这么记着路。 虞雯也没在这事上纠结，稍微裹紧了身上披着的衣服。 到了她寝室楼下，不得不说，地理位置真的不太好。稍微有点绕，我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应该是记住了。打算一会原路返回，再加深一下记忆。 见虞雯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问她：“不再穿一阵吗？” 虞雯直接把衣服塞进我怀里：“才不要，不然还你的时候我还要洗干净。我就穿了这么一会，洗一件衣服也太冤了吧？” 我嘴角带着笑意，重新穿上衣服：“那虞雯女士可以兑现和我的承诺了吗？” 虞雯掏出手机：“才不要，我加的是婷婷。” 我扫了虞雯的二维码：“那我向师傅请教的话，师傅会回我消息吗？” 虞雯很快就通过了，当着我的面备注的是婷婷：“那就看为师的心情了，时辰不早了，退下吧！” 我作了个揖：“蠢徒恭送师驾。” 虞雯就真的像摸徒弟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身进了宿舍楼。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转身，转身的瞬间拐角里探出来个头。我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虞雯探头出来的时候，发现姜然还对着这边。刚想缩回去，就看见对方刚好转身走了。 虞雯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等彻底看不见了，才靠在墙角看了看手机。在那个婷婷的备注后面加上了个括号，括号里写着姜然。 想着今天本来想去买个彩票的，但是这个时间了，估计也关门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四十九章 齿轮的转动(一) 虞雯感觉今天已经中过奖了，那等于今天的彩票已经买过了。美滋滋的上了楼，顿在了寝室门口。做好了心里准备才推开寝室门进去。 寝室里的人看向自己，还算热情的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虞雯笑着一一回应，然后安安静静的上了床。床上还有学姐遗留的帘子。让虞雯感觉在这个房间里，最起码还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空间。 躺在床上正看着手机发呆，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姜然到家了没有。帘子突然被微微拉起来的一个缝，帘子外的人声音很轻：“雯雯你睡了吗？” 虞雯立马起身：“怎么啦？” 那个女孩出声询问：“你晾的衣服好像干了，可以收一下吗？我想晾衣服。” 虞雯立马下床：“好嘞~没问题~” 衣服入手的触感凉凉的，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干没干透。如果可以的话，虞雯当然想再晾一晚上。 收起了衣服叠好：“好啦~你去晾吧~” 女孩也道谢：“麻烦你了~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呀？” 虞雯摆摆手：“没有~我要是真睡着了，你可叫不醒我~”其实虞雯睡觉一直都很浅，哪怕外面雨声大一点她都可能会半夜惊醒。不过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只能装作睡死了。 舍友们也和她调侃过，羡慕她的睡眠质量。虞雯也只是自嘲般的附和:“我妈都说我睡着了和死猪一样。” 虞雯其实很不喜欢回到寝室，但其实舍友们人都不错的。只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和其他人都不是一个专业，也只有她一个人和其他人军训的时间不一样。 这就导致她们聊天的时候，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她们早起结伴去军训的时候，只有她自己不会被叫醒。虽然还被她们羡慕：“真好还能多睡半小时。”但醒来的时候寝室里孤零零只有自己的时候并不好受。 军训结束，几个女生感动的稀里哗啦，但自己体会的是不一样的感动的时候、她们结伴去上课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去上每一节课的时候、上完选修课一个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们吐槽班级群里的不合理消息的时候、她们谈论班里哪个男生比较帅的时候、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来找她们，几个人嘻嘻哈哈，让自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的时候，她都不好受。 最难过的就是，她们意识到自己插不上话，想拉着自己加入话题，但是自己除了附和以外，几乎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她恨不得立马从原地消失。 她想从这个寝室搬出去，但自己仅存的那一点点存款，和爸爸那因为自己学美术还复读而几乎要被掏空的抚恤金，让她觉得她不配有这样的想法。 同学们都很好，舍友们都很好，让她觉得那个不好的人是自己。 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是婷婷（姜然）打过来的，周围的讨论声停止了一瞬。虞雯立马挂断，插上耳机打着字。 “雯雯没接，可能是睡着了吧？” “雯雯一直睡得挺早的，咱们小点声吧。” “她这也睡得太早了！这才不到九点。” “没关系，等会她睡熟了就好了，咱们先小点声。” 她们议论的声音每一个字都能钻进自己的耳朵里，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不敢发出声音，安静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强忍住抽泣的本能，做了两个深呼吸。 【舍友睡了tut，不方便打电话qaq】 那边从对方正在说话...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雯雯我好想你呀！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玩呀！】 此时手机前的是姜然，姜婉凝正躺在姜然的腿上转述着：“你和她说，下次你来，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们认识，有牧歆叶、岳瑶、洛鸣萧、龙虎、白严、颜梓、阿墨、年糕和奶盖。等我回家了之后，还要给她介绍谣谣姐、牧歆阳、还有伊娃。” 说完姑姑像是询问我：“阿墨和伊娃是不是不可以？还有我怎么感觉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伊娃和牧歆阳了？感觉好像上次见面还是上辈子的事。” 只能说姑姑的体感时间比较长吧，明明上次见面才是不到两个月之前。不过我倒是很意外姑姑还记得阳哥和伊娃，毕竟在我看来她这两个月成长很大。 不过我也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里唯独不包括羽涵姐，姑姑目前为止从来没讨厌过谁，我也不觉得会有人讨厌羽涵姐。 仔细想了想，姑姑好像确实没和羽涵姐见过面。我和她保证：“阿墨和伊娃还不行，过两天十一假期，有机会我带你认识认识雨涵姐，她是谣谣姐的好朋友，你肯定会喜欢她的。”此时客厅传来冰箱被打开，并被翻动的声音。 我这边刚说完，姑姑就让我帮她转述:“你再和她说，我再和她一起去认识一个叫羽涵的新朋友。” 虞雯看着屏幕上一堆堆陌生的名字，无视掉颜梓和年糕中间为什么两个顿号。感觉心里感觉暖暖的。想到姜然和婷婷，虞雯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以外，貌似还有自己的归宿。但又担心是不是自己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干净。 “刚刚雯雯的床是不是动了？” “她不会做噩梦了吧？” “球球，你离得近，你去看看她。要是做噩梦了你把她叫醒。”虞雯赶紧关上手机装作自己睡着了。 这个叫球球的女孩踩着梯子微微掀起来帘子的一角，见虞雯没醒，又掀的大了一点，凑近看了看。 “脸上带着笑呢，不是噩梦。” 说完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地板‘咚’了一声。 球球立马又掀开帘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她睡觉可真死啊！这眼皮都没抬一下！” “球球你可轻点跳吧！楼下一会找上来了！” 走廊里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声：“球球你是不是刚刚跳了一下？408目前震感强烈！” 球球立马冲着外面喊道：“等我瘦下来迷死你的crash！” 那个女生立马回应：“等你瘦下来，我把我crash搬你床上给你当男模都行啊！” 球球不依不饶：“我一屁股坐死他！” 那个女生声音很尖锐，离得老远依旧可以听清：“那这么看也没瘦多少啊？” 别的寝室也陆陆续续有人探头看热闹，寝室里的人一边笑一边拍着球球：“球球你小点声！一会再给雯雯吵醒了！” 球球正忙着和那个女生斗嘴，躲了躲她们伸过来的手：“没事！她吵不醒！” 说完继续和那个女生斗嘴。 虞雯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微微上翘。原来自己在笑吗？自己都不知道。 点开手机，那边还有几条未读消息：【雯雯怎么不理我呀？你也睡觉了吗？】 【我也困了，雯雯晚安！】 【老师晚安】 看着这几条消息，虞雯感觉心里空出来一小块，但其他的地方都被填满了。 虞雯想到自己的三份兼职，不知道该怎么和姜婉凝说，斟酌了一下：【刚开学课比较多，可能暂时没空（痛哭），等我有空了一定去找你（鼓励），等你下次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qwq。】 说完发了句：【晚安（猫咪睡觉）】，想了想又发了一个。 我还没睡着，隐约间感觉手机好像响了。回头看了看姑姑，已经睡着了。打开手机就看见了虞雯的消息，看着她发过来的两份晚安，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没关系我等你】 看着没有标点符号的这句话，虞雯又看了看上面的消息，脸一红。不再看手机，乖乖睡觉。 ...... 眼看还有三天就是十一小长假了，能感觉的出来大家都有些雀跃。甚至已经有人提前一天或者几天买好票了。 这两天说自己头痛腹泻，家里急事，想和导员请假的也多了起来。每年这个时候都这样，导员也是见怪不怪了，一律不批。 白严请假的理由更是敷衍，感觉他完全只是想凑个热闹，顺便恶心一下导员：“我奶二婚，我妈叫我去当伴郎。” 感觉到了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这么有创意的理由我真是头一次听说，一会来拿假条吧。” 挂了电话，轮到白严沉默了，盯着手机好一会：“你们说会不会有诈？我到了地方直接给我套麻袋？” 我们很难评价，龙虎是个实心眼：“导员都说给你开了，应该不会骗你吧？” 白严想了想，觉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所谓富贵险中求，直接套上衣服就去找导员了。 快过去一个月了，牧歆叶还是那个死样子。我只希望他过完十一能好一点，但又想到过完十一他又看不见谣谣姐了。不由的有点担心牧歆叶会不会以后一直这样了。 我们正合计十一要不要也请假的时候，白严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来了直接开始往箱子里塞东西，衣服叠都不叠，袜子内裤乱糟糟的都卷到一起。 箱子半天都合不上：“龙虎帮我踩一脚。” 龙虎往上一踩，一声清脆的锁扣声响起。白严拎起箱子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和我们耍个帅：“哥们我先走了，咱十天后再聚华山。祝你们夜夜当新郎，春梦了无痕，出入平安。” 说完一声声箱子被粗暴拖行的声音慢慢远去，一路上伴随着白严的炫耀：“我特么要走谁拦的住啊？假条？假条是个什么几把玩意？” 我和龙虎还没反应过来，牧歆叶倒骑着凳子，递给我们他削好的菠萝。我们两个连忙摆手。快一个月了。牧歆叶每天都会削个菠萝，而且认认真真的削的干干净净。 我们寝室三个人，包括隔壁岳瑶她们家都快吃吐了，现在看见菠萝就恶心。 而且他不泡盐水，就直接吃。我们不吃的话，他就自己把一整个菠萝吃完。吃的菠萝上都沾上血了也不停。我们刚开始吃够的时候，见他这样心疼，还帮着吃点。 现在真的是闻到菠萝的味道都觉得恶心，干脆放弃了，岳瑶我们三个轮流抓着他给他上药。 学生会和导员已经不止一次传唤他了，还传唤我们，尤其是龙虎。就问我们有没有发现校园霸凌的现象，我感觉他们就是怀疑龙虎，想让我和白严把他供出去。 只有偶尔问他可不可以泡泡盐水的时候有反应，不过时灵时不灵，不知道具体该是哪几个字的组合。激活成功的时候，牧歆叶就会把菠萝泡在盐水里盯着看，泡的菠萝都发白了也不捞出来。 看着牧歆叶一点一点吃着菠萝的样子，我觉得有点恶心。我和龙虎回避了一下，蹲在门外等他吃完。 砍头哥正好路过，看见我们两个蹲在门口笑了：“哟？我们<一天一菠萝，校草远离我>的活动准时开始了呗？”我和龙虎一边干呕一边冲他点点头，目送他端着脸盆去了洗手间。 感觉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我给虞雯发去了消息。从上次送她回家之后，我们两个再也没见过面。 不过我们每天都会有一搭没一搭的保持联系，并且她每天都会发双份的早安和晚安。询问了一下她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在尝试邀请她和我们一起回去。 不过牧歆叶现在的状况，我不确定他还能不能开车。一说到车，他每天上楼之前都会在韩奕谣的车里坐半小时。几乎每天都帮韩奕谣刷一次车，但是车里禁止我们所有人进入。 白严都说他疯了，还悄悄的问我：“他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被那个富婆甩了？” 颜梓还几乎问过我们所有人：【牧歆叶怎么失踪了?】 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能每天趁牧歆叶吃菠萝的时候给她发一张他的照片。 一开始她还不明所以，和我们痛骂牧歆叶冷血无情，提裤子不认人，自己消息不回，天天在这吃水果。 时间久了，她也慌了：【他这是怎么了？他嘴是不是都出血了？因为我那个姐姐不理他了？】 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能持之以恒的发他吃菠萝。突然想到了今天份还没发，我头也不转的对着屋里拍了一张发给颜梓。 发过去就发现不对劲，抓着龙虎往屋里冲：“菠萝叶子不能吃！！！” 手机被扔在一边，颜梓还在刷屏：【你在干什么！！！】 【你看看他呀！！！】 【你快拦着点他呀！！！】 【他在吃菠萝叶！！！】 第五十章 齿轮的转动(二) 韩奕谣这两天状态也不是很好，天天窝在被窝里不出来。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继续迫害舔舔和软软，所以韩奕谣选择自我隔离，让童羽涵帮自己照顾舔舔和软软。 自己则是回了家，要么沙发，要么被窝，要么浴缸，三个地方换着躺。 童羽涵一如既往的把韩奕谣哄睡着之后才挂了电话，忍不住念叨：“阿笙怎么了呀？明明见一面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韩奕谣今天睡得不是很安稳，感觉有人好像一直在自己脑子里灌东西一样。但是想起来还起不来，只能被迫接受着。 最后她看见了自己的姥姥，姥姥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好像想伸手抱抱自己一样，但是还是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 姥姥朝她身后指了指，她回头看去，就看见牧歆叶抱着他盖过的被子发呆，嘴唇肿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吃菠萝吃的。 再回过头，姥姥消失了。几乎是姥姥消失的瞬间，头就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感觉之前想不通的种种，瞬间就明了了。看着眼前的牧歆叶，她似乎还能看到他身上的因果。 等韩奕谣从梦中惊醒，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眼泪就开始大把大把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 牧歆叶此时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收到韩奕谣的任何消息。而自己也很可笑的，一个月也没敢给韩奕谣发一条消息。 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直接开车回去看她的时候，刚好一条消息发了过来。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有了光泽。 这段时间的浑浑噩噩让自己脑袋都感觉飘乎乎的，不确定这个消息来源到底是不是阿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阿笙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我想你了】 牧歆叶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又翻了翻她的朋友圈，确认就是这个阿笙之后。牧歆叶一边给自己套着衣服，一边去翻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里的车钥匙，衣服还没穿上，那边已经单手把消息发了出去：【我马上出现！等我！】 牧歆叶确认油箱有油之后，脚都快踩进油箱里了。 凌晨两三点的马路上车辆很少，上了高速之后车更少了，牧歆叶还是第一次把车开这么快。看着时速到了240，牧歆叶只恨为什么仪表盘不再长一点。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牧歆叶抬眼看了一眼，还是阿笙：【开慢一点，前面有个匝道，乖，我有在等你。】 牧歆叶感觉韩奕谣现在就在自己副驾一样，说不出的违和。 但还是听话的慢慢松了油门，把速度控制在自己比较舒适的60-80之间。 伸着脖子往前看着，找着韩奕谣说的匝道。正在想是不是阿笙记错了，四处张望着有没有告示牌子。 突然视线里出现一个匝道，牧歆叶吓了一跳，立马把方向盘往左打。车头在匝道的铁栅栏上蹭了一下，车身一个打滑转了一圈，后灯撞在了来往车道中间的石隔上。 牧歆叶惊魂未定，想下车看看。手机再次响起：【别下去看，直接往回开，靠着现在这条车道。】 牧歆叶收回想要开门的手，把车转了个头继续往前开着。 沿着石隔边缘，慢悠悠的开着。 难得的在这条路上看见了别的车，一辆重卡从身边疾驰而过。路过自己的时候还按了下喇叭，牧歆叶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老司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自己也轻轻按了下喇叭回应。 这段时间一直都没睡好，再加上一直盯着重复的车道。牧歆叶忍不住犯困，只不过阿笙总会时不时的给自己发消息。时不时的一声手机提示音会把自己惊醒，看着逐渐缩短的公里数，牧歆叶瞬间就不困了，喜滋滋的开着车。 终于到了韩奕谣家楼下，想着要不要买束花再上去。看了看外卖软件，花店几乎都关门了。牧歆叶撇撇嘴，有些扫兴的上了楼。 站在韩奕谣门口的时候，牧歆叶有些紧张。正想着开门之后该说什么，门自己开了。 牧歆叶正想着该说什么开场白的时候，韩奕谣一把扑进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干嘛开这么急啊~” 牧歆叶不明白韩奕谣为什么会知道，只是有些僵硬的抱了抱此时只穿着睡衣的韩奕谣：“我也没开的很快。” 韩奕谣声音似乎都带着哭腔：“都开到240了还不快！” 牧歆叶也不知道韩奕谣是怎么知道了，感觉韩奕谣就穿了这么点，就这样站在门口有点不太好。 有些犹豫的抱着韩奕谣进了房间，带上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韩奕谣格外温柔，有点和印象里的不一样。 韩奕谣就这样抱着他抬起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唇：“都这样了还吃，菠萝就那么好吃吗？” 牧歆叶还以为是姜然他们告的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这两天比较馋菠萝，回去就不吃了。” 韩奕谣用指腹轻轻摸了摸牧歆叶的嘴唇，牧歆叶感觉有些刺痛，但是也不躲。就任由她这么轻轻的摸着，韩奕谣语气责怪又带着心疼：“药也不好好抹，再吃嘴唇都要烂掉了。” 牧歆叶不知道姜然他们都和韩奕谣说了什么，不想骗她。想傻笑两声搪塞过去，结果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了。 感觉有些耳鸣，眼前闪过雪花。 随后身体就飘了起来，恍惚间眼前闪过破碎的车灯、满脸焦急打着电话的陌生男人、呼啸而来的救护者、妈妈在捂脸痛哭、爸爸在抽着烟，一地的烟头、蓄满胡茬的哥哥，表情看起来好蠢、穿西装打领带，身边站着一个穿婚纱的陌生女人，正和自己说着什么的姜然、依旧一脸温柔和自己说着话，削着苹果的羽涵姐、还有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阿笙。 等再落下的时候，自己正抱着不着寸缕的阿笙。 “刚刚发生了什么？”牧歆叶有些茫然。 韩奕谣倒是不在意:“别想，你不需要知道。”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牧歆叶赶紧道歉：“对不起阿笙...我...” 韩奕谣转过身，揉了揉牧歆叶的头发：“没关系，你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嘛~，还是第一次。五分钟已经很棒了。” 牧歆叶有点害羞，但是此时他更在意他在意的事情：“那阿笙...我们现在....” 韩奕谣没等牧歆叶说完，轻轻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嗯，就是你希望的那样。” 像是怕牧歆叶不信一样，韩奕谣往上挪了挪。 抱住牧歆叶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晚安宝贝，乖宝宝现在该睡觉了。” 牧歆叶搂住韩奕谣的腰，感受着她的身上的幽香，睡下了这一个月最安稳的一觉。 等牧歆叶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牧歆叶吓了一跳，要不是此时自己现在在韩奕谣的房间里，自己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手机被静音了。姜然早上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接的。岳瑶和洛鸣萧没有，姜然打完电话之后再也没进新的消息了。 正疑惑呢，门铃响了。打开门的是一个外卖员，他满脸通红的看着现在光屁股的牧歆叶。 外卖员磕磕巴巴的开口：“下单的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乖孩子吃完饭就该回去上课了。” ...... 韩奕谣几乎只睡了不几个小时就醒了，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 起身直接去搜牧歆叶的口袋，几乎是她静音的瞬间，手机里就打来了姜然的电话。 韩奕谣轻轻带上门才接。 “牧歆叶你干嘛....” 我话才说了一半，那边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他还睡着呢，今天的课你们帮他喊一下到吧，他大概下午四点半左右到家。” 我有些不确定：“谣谣姐？” 韩奕谣疑惑：“我声音哑了吗？” ？？？这句话结合上一句话，信息量就有点大了。 岳瑶我们三个围着手机有点沉默，最后和韩奕谣说了早安才浑浑噩噩的挂了电话。 韩奕谣挂完电话，穿上衣服。把牧歆叶的手机放到他的手边，帮他盖好被子，在他眉毛上印了一下才去公司。 ...... 声音超小：“全体注意！！！老板今天来上班了！！！心情不详！！！” 韩奕谣没什么表情的走进来，用文件轻轻碰了下这个人的头：“我今天心情很好。” 随后看向工位：“a、b组满足对方所有要求，可以暂时不赚钱、c组停去接d组的工作、d组准备律师函、e组组长到去人事领三个月工资和辞退信。” 随后戳了戳刚刚报信的人的脸：“通知所有股东，一个一个进我办公室，然后你去人事告诉他们，你是现任e组组长，前任组长全行业封杀。” 女孩有些慌张：“韩总我...” 韩奕谣冲着女孩笑了笑，又捏了捏她的脸：“相信我，你行的。”然后指了指咖啡机。 没过一会，女孩冲好咖啡端进来放到韩奕谣桌上。刚转身要走，韩奕谣开口：“在这听，听不懂没关系。” 随后股东一个个进来，有的人被收回了股份、有的人韩奕谣只说了个地名和人名，那个人就说要把股份低价卖掉告老还乡、自然也有人莫名其妙升了职。 女孩一头雾水，等都安排完了，韩奕谣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老板椅：“把桌上前三页的材料在那看完，你的咖啡很好喝。” 说完韩奕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往家里订了份灌汤包。 ...... 牧歆叶把车开进庄园，牧歆阳蓬头垢面的开门，见到牧歆叶先是一愣：“你不念了？” 牧歆叶指了指自己的车：“不小心撞坏了点地方。” 牧歆阳眯眼看了看：“还行，小伤。人没事就行。” 说完就去牧歆叶兜里掏，掏出钱包和车钥匙。把钱包里的钱掏了个干净，然后把车钥匙揣进自己兜。 随后在门口车钥匙堆里翻了翻：“你先开我车回去吧。下回钱包里多装点现金，三百块够干嘛的。”牧歆阳卡里的钱会被瞬间转走，他现在急需现金。 送走了牧歆叶，牧歆阳刚准备回去睡觉，电话响了。一看是韩奕谣，光速贴在自己的耳边，又拿下来点了接通，再次放到耳边。自己可是听童羽涵说了，韩奕谣最近心情不好，他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好，人就没了。 声音很是恭维：“喂，韩老板，我现在在店里呢。” 韩奕谣那边的声音很是温柔：“还困就再睡会，我在店里等你。” [不对！十分得有十九分的不对！首先韩奕谣不可能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其次她如果知道我又偷懒不可能这个态度。] 牧歆阳连忙赔笑：“韩老板您真能说笑，我早就到...” “刚刚牧歆叶回家了，你在他钱包里拿了三百三十五，那张五块是98年的。钱里夹着发票，买了两盒巧克力一共花了六百六十五。还要我继续说吗？” 牧歆阳直接跪下了，心里直骂娘：[我特么拿你当兄弟，你特么就这么卖我是吧！]，但嘴上疯狂道歉：“姑奶奶，不行你出来打我一顿呢？你这样视奸我，你都不如直接杀了我啊！太吓人了！” 韩奕谣按了按额头：“我真的在店里呢，不信你来看看？” 牧歆阳四处张望了一下，牧歆叶早没影了。将信将疑的把车开到修车厂，打车去了店里。牧歆阳进来就看见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放到桌上。 牧歆阳疑惑的坐到韩奕谣面前，有些坐立难安。韩奕谣把桌上的围裙套上，手里还提着把扇子。 这天气已经不热了，这有点不同寻常，而且谁喝咖啡穿围裙。 牧歆阳试探性的摸了摸咖啡把手，见韩奕谣没抽自己。试探性的喝了一口，还是没事。嘿~难得诶，好喝。 第五十一章 齿轮的转动(三) “牧歆阳。” ‘咳，咳，咳’，牧歆阳一呛，瞬间放下咖啡，就知道是鸿门宴。每次韩奕谣叫自己全名的时候，不是在打自己，就是在抄家伙打自己。 牧歆阳直接小伙立正了：“小的在！” 韩奕谣摇了摇扇子：“你坐着，今天没要打你。” 牧歆阳忐忑的坐下，看着韩奕谣有点不知所措：“那今天这是？” 韩奕谣很认真的看着牧歆阳的眼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对不对？” 牧歆阳虽然一直被韩奕谣折磨，但是确实韩奕谣从来不和自己说假话，说要打个半死从来都不会真的打死。牧歆阳疑惑的点点头。 韩奕谣再次开口：“并且咱俩知根知底对不对？” 牧歆阳越听越心惊：“你！你！你！” 韩奕谣立马否认：“不是！” 牧歆阳松了口气，还以为韩奕谣突然要表白呢。那不就尴尬了？不过她咋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韩奕谣虽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如果真让他说出来的，感觉实在是有点恶心，现在就已经有点恶心了。 韩奕谣才再次开口：“我现在要和你说三件事。” 牧歆阳端起咖啡乖巧点头，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韩奕谣抽了两张纸盖在咖啡杯上，把扇子挡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和你弟弟睡了。” ‘噗！’ 韩奕谣把扇子上的咖啡甩到地上，用纸擦干净。 牧歆阳剧烈的咳嗽着，慌乱的抽出几张纸，把到处飞溅的咖啡擦干净。韩奕谣讲卫生，不擦干净自己多半是要挨骂的。 “什么？咳！咳！什么时候的事啊？” 韩奕谣也陪着他擦着：“今天早上。” 牧歆阳举起大拇指：“他可真是瘾头子，来回将近五个小时，就为了跟你来一下子，我说今天怎么回来了呢。” 牧歆阳有些放肆：“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你弟妹了？” 韩奕谣并不生气：“你高兴就好。” 牧歆阳一下就萎了：“不是！你俩睡了就睡了！你正常点好不好?我在我家也说不上话？我还能拦住你进我家门怎么？你跟我在这低眉顺眼的干什么啊？有点恶心了嗷！” 韩奕谣摇摇头：“我只是一时还没办法适应我现在的样子。” 牧歆阳似乎有些理解了：“那难怪了，女生头一回是挺疼的。不是？我弟弟这么猛啊？给你整这样了？性格都变了？” 韩奕谣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扇子挡住嘴轻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你弟弟挺厉害的。” 牧歆阳打算等弟弟回来再拷问他，先说别的。 牧歆阳晃了晃手里的咖啡：“还有两件事呢？” 韩奕谣反问：“你知道萨满，先知这类的吗？” 牧歆阳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回答：“嗯，怎么？你想找啊？你现在这样是该找人给你跳跳大神。没见过破c给自己破出第二人格的。” 韩奕谣再次用扇子挡住脸，换了两张新的纸盖在咖啡杯上：“我现在这样就类似这种情况。” ‘噗’ 韩奕谣把扇子扔到一边，又摘下围裙。 牧歆叶咳嗽：“咳！咳！就你？” 又看了看韩奕谣现在的样子，又好像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韩奕谣撤下杯子上的纸，喝了一小口：“今早。” 牧歆叶眼睛都瞪大了：“啊？？？破c还有这好事？我当初怎么没遇到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遗憾的敲了下桌子：“妈的！当初就该忍到三十岁的！” 又一想不对：“不是？你也没到三十啊？” 韩奕谣，擦了擦桌子边缘残留的咖啡渍：“我也没说和这个有关系啊？” 见韩奕谣没有教自己成为大法师的打算，牧歆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 然后又喝了口咖啡：“那第三件事呢？” 韩奕谣把咖啡杯举高了一点，然后微微侧身：“我姥姥过世了。” 牧歆阳含着咖啡，想装出一副又喷了的样子吓唬韩奕谣，结果对方一点反应没有。又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韩奕谣说了什么，心头一惊。 “啊？” 一大口咖啡从牧歆阳嘴里漏了出来，砸在桌子上流了一地。 牧歆叶赶紧抽纸，先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桌子和自己的裤子：“什么时候的事啊？” 韩奕谣还是一样的答案：“今早。” 牧歆叶沉默了，一下就想通了。瞬间又想到当年韩奕谣父母出事那天，她的姥姥硬塞着她来和自己和童羽涵玩的那次。 牧歆叶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想到刚刚，韩奕谣防护拉满，但没从根源上阻止自己喷她一身。 牧歆阳有些担心：“所以，有的事情知道了结果，也没办法改变？是吗？” 韩奕谣举着咖啡：“对我姥姥来说基本上是的，对我不是。” 牧歆阳眉毛一挑：“这么牛？”然后压低了嗓子，对着韩奕谣伸出一只手：“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韩奕谣摇摇头，牧歆阳嘴角都要飞起来了：“这么牛！” 韩奕谣知道他理解错了：“是你不需要知道。” 牧歆阳很不屑的‘切’了一声：“祖国人你知道吧？死了。” 韩奕谣轻笑了一下，但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牧歆阳一想：[不对呀？]：“不是？那你能改，你为啥就这么让我喷你。” 韩奕谣有些感叹似的看着牧歆阳：“我感觉我之前对你有点太严格了，想着让你往回找补一点。” 牧歆阳气笑了：“那你倒是别穿戴这么齐全啊？你就差穿身钢盔了！” 韩奕谣摊了摊手：“意思意思就行了呗，不然太恶心了。” 牧歆阳吃瘪：[好吧，里子还是那个里子。] 看着韩奕谣手离咖啡杯挺远，眼珠子一转。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然后偷偷在嘴里含了一小口。趁她不备，瞄准她的咖啡杯吐出去一杆。 韩奕谣并没有护着自己的杯子，而是微微侧身躲了一下。 那一小点咖啡砸在杯子边缘，一半滑进了杯子里。一半继续向后飞去，落在了韩奕谣刚刚的位置上。 感觉算成功了一半，牧歆阳有种卡到了天理bug的感觉，心里有点暗爽。 韩奕谣起身要走：“我结过账了，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还有，牧歆叶四岁就知道不可以玩食物了，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牧歆阳撇撇嘴，探头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结果发现杯底只剩下一点福根，又有点不爽。 韩奕谣揪起裙摆给牧歆阳看了看：“满意了？” 牧歆阳低头看了看，裙摆上沾了一小块咖啡渍。 有种被当成小孩子，所以被大人让赛了的感觉，牧歆阳心里更不爽了。 ...... 等我们再见到牧歆叶的时候，他开着阳哥的车回来了。 从牧歆叶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现在是高兴的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牧歆叶不说，我们也大概猜到了。只不过有点太突然了，我们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岳瑶都要好奇死了，她太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谁不喜欢看禁忌虐恋终成正果啊？但是再怎么熟悉，牧歆叶也是个男孩子。揪着他问这些感觉怪怪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等十一假期回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了。 吃完饭，牧歆叶邀请我去消消食。牧歆叶让我坐在韩奕谣车的副驾上，我就知道这是真好了。之前韩奕谣的车钥匙都不让我们碰。 牧歆叶开的不快，窗户都开着，车里开着暖风，感觉趴在窗边的温度刚刚好。 牧歆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那个道士算的还挺准。” 拿出胸前还挂着的护心镜，想到了那天道士说的话，我就知道牧歆叶这是想和我炫耀。但是他还不是个张扬的性格，所以在这侧面告诉我，他成功了。 他高兴就好，我就顺着他的话说：“看样子终成眷属了呗。” 牧歆叶嘿嘿傻笑，但是又好像怕我酸，赶紧开口补充：“我这都应验了，你肯定也快了。” 牧歆叶侧眼看了一下侧视镜，注意到我在偷笑，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好啊，你瞒我瞒是吧？” 我的语气也有点点炫耀，但是又想到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简单说了一下：“高考刚结束的时候，偶遇了个女孩。感觉她的长相...应该不算出众，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她的脸。这么说显得我有点肤浅，但是我喜欢她的脸不是那种喜欢，就...你懂吧？” 我说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他明白。 牧歆叶语气里带着挤兑：“这么久之前的事啊？你比我还能藏。” 我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瞬，然后压不住嘴角：“我感觉咱俩半斤八两了，军训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喜欢谣谣姐。但是一细想，从咱们第一次住院开始你就不对劲了。” 牧歆叶还想狡辩：“那按时间线来看，也是你比我藏的久。” 我嘿嘿一笑：“要不说咱俩是朋友呢。” 牧歆叶不说话，嘴角也微微翘起：“然后呢？” 我语言尽量简洁：“我们第一次见面，她正手给了我左脸一耳光。” 牧歆叶不小心碰到一下刹车，车晃了一下：“啊？这么刺激？然后呢？” 掐指算算也不是很久，但是这么一回想，又感觉过了好久：“然后她请我喝了奶茶，我送她回家，我们没留联系方式，第一次见面就到这了。” 牧歆叶用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这是什么神仙展开。” 不等牧歆叶继续问，我继续说：“然后第二次见面，她反手给了我右脸一耳光。” 牧歆叶都忍不住笑了：“好一个正反手教学，现在有联系方式了？” 我点点头：“后来那天你不在家，她来在咱们家，帮我冰敷被她扇肿的脸。” 牧歆叶更懵了：“就这两天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白了牧歆叶一眼：“我那张脸肿了好几天，所有人都看见了！你没看见是因为你忙着削菠萝。” 牧歆叶也想到了那两天跟魔障了似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我感觉有点冷了，收回脑袋，正坐在座位上：“后来...我看见了个特别大的兔子！” 牧歆叶感觉怎么越来越魔幻了：“兔子？” 然后侧头看了我一眼，看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外面。他顺着我视线的方向看去，三只超大号的兔子正马路边上的绿化带里挖着洞。 牧歆叶停了车：“我也看见了。”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我赶紧系好安全带。牧歆叶一个油门踩到底，路口直接转头。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是把三只兔子全部逮捕了。 我们两个瘫坐在车里人都麻了，三只兔子被我们两个用安全带系在了座椅靠背后面。 这是华莱士短尾长耳兔，不是我们这边的品种，一个个少说要有篮球大小。我们两个不敢杀生，只能任由它们在后面活蹦乱跳的挣扎。 牧歆叶也蒙了：“不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该把它们怎么办。 合计了一下，只能趁十一的时候给它们三个送回去。问题是怎么送回去，这太明显了！我还答应了虞雯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呢，带着它们三个被虞雯看见了怎么办？ 还不能让洛鸣萧和岳瑶看见，而且距离十一假期还有两天，这两天把它们放在哪啊？ 真是要疯了！想半天，我们等后半夜，岳瑶和洛鸣萧铁定是睡了的时候，我们两个搞了个笼子，把三只兔子搬进了家里。 藏在了我的卧室里，因为姑姑也在我的卧室，洛鸣萧一定不会进来。 阿墨显然对它们三个很感兴趣，我再三叮嘱不许对它们下手。阿墨才看起来很不爽的去翻了冰箱。 怕它们饿死，我还悄悄喂了点菜叶子。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姑姑叫醒：“姜然，姜然，臭，它们说拉便便了。” 恍惚间醒来，房间里一股动物粪便的味道，被迫起来半夜铲屎。 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宠物进房间的。 第五十二章 转完了 胆战心惊的熬到了放假当天，我们牧歆叶忐忑的把兔笼盖在了行李里。并且再三叮嘱姑姑，不要和虞雯说这件事。 等虞雯拿着行李过来的时候，牧歆叶一愣，上前和虞雯搭话：“咱俩遇见过吗？” 虞雯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把小学初中高中都确认了一遍，没有一个对的上。牧歆叶放弃，随便吧，反正又不是和我过日子。 虞雯和岳瑶洛鸣萧打了个招呼之后，岳瑶用那种八卦的眼神看着我俩。现在八字没一撇，我也没多说，直接出发。 车上气氛还算轻松，虞雯也不拘谨。坐在后面和姑姑闲聊，我和牧歆叶也闲聊着。 聊着聊着，姑姑突然小声和我说：“姜然...臭...” 不喂又怕它们饿死，喂了又在车上拉，我们只希望车别弄脏了。 车里弥漫的异味我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两个从后视镜对视一眼。我往后努了努嘴，示意虞雯在后面。牧歆叶的表情有些痛苦，最后咬着牙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午饭好像有点坏了，我......肠胃不太舒服。” 姑姑一惊：“原来你也...我还以为是......” 我们两个立马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后视镜里的姑姑，姑姑还不太会看眼色，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该闭嘴。 见姑姑不说话了，我俩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就算开窗通风，车里的味道还是久久不散，显然这就不是一个屁。就连姑姑都想明白了这点，怕牧歆叶尴尬，小声询问：“小叶，你是拉裤子了吗？我现在还记得拉裤子多不舒服，要不我们一会去休息站换条裤子吧。” 虽然姑姑的声音很小，但是车里就这么点地方，放个屁都能听见。牧歆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后面的虞雯，感觉他牙都要咬碎了：“好...我们...一会去休息站...停一会...” 到了休息站，洛鸣萧和岳瑶牵着年糕奶糕放风，虞雯扶着姑姑逗着小猫。 我头几乎插到马桶里吐着，牧歆叶靠在门外，表情有些悲壮。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可能觉得他现在手里燃着半截香烟。 牧歆叶听我吐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姜然，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我揪下一块纸擦了擦嘴：“目前是这样的。” 牧歆叶眼神里闪过一丝释然，没多说什么：“好，我知道了。”然后拿着一条裤子进了隔壁。 听见隔壁稀稀疏疏衣服摩擦的声音，我想笑。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笑出来，我们两个的兄弟情义就完了。 死死咬着腮帮子，感觉嘴里有股淡淡的甜腥味。我终于缓和了情绪，走出厕所的时候，牧歆叶已经换好了裤子。 做戏就要做全套，他把换下来的名牌裤子，毅然决然的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他的背影，我实在是没忍住，跟在他后面抖个不停。 牧歆叶似乎真的看淡了：“想笑就笑吧，我相信你会遭报应的。” 回到车上，异味还没散，我忍不住笑喷了出来，不小心带出来了一条鼻涕。因为我用手捂着，所以沾了一手。 我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牧歆叶看我还在笑，很不爽的瞪了我一眼。这一眼让他也发现了我的窘迫，转过头笑喷了出来。 虞雯和姑姑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牧歆叶以德报怨：“没事！没事！就是想起来的好笑的事！”然后暗戳戳的用手指了指车前面的盒子，示意里面有纸。 但是我已经不想伪装了，一起丢人有什么的：“我把鼻涕笑出来了，沾了我一手。虞雯你给撕点纸，快流到嘴里了。” 虞雯一边笑，一边给我递纸巾：“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啊？” 牧歆叶也放下了偶像包袱，感叹了一句：“啊~换完裤子舒服多了！” 洛鸣萧他们不知道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我们车里一直在笑。不过这种事情经历的时候有趣，再转述出来就没那么好笑了。 送虞雯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帮她把行李拿上楼。楼道里，虞雯和我开口：“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藏着什么秘密，把车里弄成那样。不过你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问了。” 说完给了我一瞬的拥抱：“谢谢，今天我很开心，虽然车里的动物粪便味臭臭的。” 见被她识破了，我也轻松了不少：“你对我也可以有秘密，我不会追问的。” 虞雯对着我笑了笑：“我现在就有个暂时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进去。” 我没有犹豫，和她道了别转头就走了。 等听不见我的脚步声了，虞雯才打开房门拉着箱子进去：“爸！妈！我回来了！我遇到了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子！还认识了很多很好很好的人！” 其实到家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不过晚上牧歆叶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驾照被扣了二分。 结果第二天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没系安全带，所以被扣了二分，回去还要交五十的罚款。 ...... 严哥早就走了，牧歆叶和姜然今天也回去了。寝室里一下就剩自己了，感觉稍微有点孤单。 龙虎在这个学校一下就没有什么认识人了，打开手机有妈妈发来的消息。给妈妈发去了自己的车票信息，无意中看到那个可爱小猫头像。 两个人几乎每天都有交流，但是都不多。除了早上晨跑以外，几乎没有太多联络。上次聊晨跑以外的话题还是牧歆叶送了一盒巧克力之后，黎希雅表示这个赔礼太贵重了。然后表达了一下对牧歆叶和白严的感谢，还有害两人破费的诚恳道歉。 两个人说了很多，黎希雅几乎都是秒回，但是龙虎总感觉她好像有点勉强，自己发什么她都会立马回。所以每次话题结束，都是黎希雅收尾。 想到黎希雅军训自我介绍的时候，用俄语向大家求饶。龙虎就感觉，自己拉着对方晨跑是不是也是在勉强人家。 龙虎想了想，该怎么样给对方一个委婉，并且正当的理由拒绝自己。 枯坐了很久，龙虎斟酌好用词：【我一会就要回家了，暂时不能陪你晨跑了（致歉）。】 黎希雅那边几乎还是秒回：【....好....那这几天我自己也会按时跑的....你放心....】 龙虎想了想，再次退了一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暂时先不跑了（鼓励）。】 黎希雅那边还是秒回：【....没有不喜欢....我感觉自己好多了....现在下楼已经没那么喘了....】 又补充了一句：【....你没有发现....我早餐的包子都可以多吃一个了吗....】 随后又紧接着一句：【....不过要是害你吃不饱的话....我也可以少吃一个....】 像是被鼓舞了一样，龙虎马上说：【我妈妈说能吃是福（励志）（励志），我后天就回来(力量)。】 黎希雅把对话框里敲出来的：【....要不下次....我给你买早餐吧....】，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就回去两天没关系吗....不用去看望叔叔吗....】 龙虎瞬间就给爹卖了：【不用，还没到探监的日子（红领巾）。】 黎希雅再次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好....我等你....】 见对方没再发消息过来，这才继续洗着衣服。张婉拎着行李在一边看了半天了：“小雅，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洗完？” 黎希雅被吓了一跳：“啊！” 张婉一把抓住了差点掉进水盆里的手机，用一脸遗憾的表情看着黎希雅：“小雅，我走了，寝室就剩你一个了，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话，要记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黎希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婉每次出门都要和自己说这句话，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张婉看着黎希雅：[你最好是真的记住了，希望慢慢洗脑可以成功吧。]，最后抓了把泡沫，抹到了黎希雅的鼻子上才走：“走了！” 黎希雅用袖子擦了擦：“拜拜~” 张婉打算提前几天回来：[怎么就一点脾气没有啊？这让龙虎欺负了不都白欺负。不行，得让朴欣问问白严，龙虎回去了没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 已经和奶奶说过了今天回家，和车上的姑姑和牧歆叶道了别，并且答应后天就带姑姑去玩才上楼。 一进门，奶奶就来出门迎接。奶奶伸手要提箱子，我赶紧躲开：“不用呀！我提的动。” 放下行李，才和奶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饿了吧？来吃饭。大学挺好的？” 我把军训时的辛苦，在学校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都和奶奶说了一遍。奶奶也听得认真，奶奶是高中学历。在那个年代已经很高了，因为某些原因才没去上大学，所以奶奶对大学还是很向往的。虽然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已经没那么值钱了。 回到床上，正写着日记，感觉自己背后有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姑姑还好吧？” 阿墨点了点头，把桌子上的梨分给阿墨两块，关灯睡觉。 ...... 此时姜婉凝正和童羽涵还有韩奕谣泡在浴缸里看着电影。 童羽涵给姜婉凝洗着头：“感觉四肢肌肉正常呀？走不了路会不会还有一部分心理问题？” 韩奕谣给姜婉凝搓着背：“过段时间会好的。” 姜婉凝好奇的捏了捏童羽涵，回头看了看韩奕谣又看了看自己：“羽涵，为什么你这里这么大呀？” 童羽涵任由她捏着自己，给她抹着护发素：“可能是天赋吧？我高中的时候就这样了。” 姜婉凝拖了拖：“好重呀！带着它们两个会不会很累呀？” 像是说到了童羽涵的心坎：“累呀~所以我肩膀和脖子总是好痛，而且有时候鞋带开了都看不见。” 姜婉凝双手托起：“那我帮你举一会，等你帮我洗完头，我帮你按摩。姜然说好朋友要互相帮助。” 童羽涵瞬间感觉肩膀轻松了不少：“那我先谢谢婷婷了~婷婷好温柔呀~” ...... 回家的第一天大家肯定是都要陪着家人的，所以第一天没叫岳瑶和洛鸣萧。伊娃也不清楚为什么‘里世界’的动物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们四个带着伊娃回了研究所，顺便把那几只到处拉屎的兔子扔回来，姑姑则是托付给了童羽涵。 我们四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上次来‘里世界’感觉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们三个坐在椅子上喝着饮料，阳哥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等了好一会，伊娃终于有了消息:“因为不明原因，里世界的底层运行代码缺了一个条。这就导致‘里世界’和‘表世界’的界限边缘不稳定，可能会出现边缘模糊的现象。出现边缘模糊现象的时候，如果有目标样本出现在附近，就可以穿过模糊的界限边缘。” 听起来像是个小问题，但问题在于，我们没有能力去处理这个小问题。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伊娃身上：“伊娃你能处理吗？” 伊娃很干脆的打破了我的希望：“我不确定缺失的代码是什么，但我的知识储备是可以应付这类情况的。但只有甲级和乙级的权限可以删改‘里世界’的底层代码。我没有权限，你可以理解为，我是‘里世界’本身，或者说‘里世界’的一部分。” 意思很明显，有能力的不在其位，没能力的占着茅坑拉不出屎。 但有人能解决，那就有希望：“那我可以给你这个权限吗？” 伊娃再次拒绝：“我并不是一个有效载体，所以并不能在我身上给予任何权限，我拥有的只是使用权。” 有点泄了气：“那伊娃我求求你呢？” 伊娃的回答很冷酷：“这违背了我的设置，我做不到。就像活着是人类的本能一样，按照既定程序运行就是我的本能，我不能违背我的本能。”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那只能关心这会造成的影响了。 伊娃简单分析了一下：“这并不会造成物种入侵，因为‘里世界’的氧气浓度要比‘表世界’的浓度高出44%~47%，历史峰值达到过51%。这就导致植株的物质构成要比‘表世界’复杂得多，这间接导致了整个本地食物链，没办法在低氧环境下生存太久。小体型生物大概在‘表世界’的活动时间在7~15天，大中体型生物不会超过三到四个月。” 伊娃的停顿了一下：“影响的话，可能最多上上国家新闻，或者地方遭到不明生物伤人。” 这影响已经很大了好吗？ 第五十三章 十一假期(姜然版:一) 太远的地方我们管不了，最起码附近的我们是要力所能及的。 好消息是暂时影响范围没那么大，只会在‘里世界’入口附近，大概两三小时车程的范围内出现。 这些本该是我自己的事，阳哥牧歆叶和谣谣姐毅然决然的选择帮我。 牧歆叶是因为义气，阳哥和谣谣姐则是觉得这不是小孩自己能处理好的事情，小孩有困难大人帮忙是应该的，有些感动。 我们四人小队就这样多了个秘密任务，谣谣姐说她负责给我们指路，我们负责处理现场。 我和牧歆叶都不知道谣谣姐为什么能知道哪里会有状况，不过听话就对了。 伊娃怕我们受伤，所以先留在这里给我们做点能用的东西出来。 阳哥很兴奋，问能不能做出来光剑一样的东西，被伊娃以他权限不够拒绝了，但没说不能做。我和牧歆叶也很期待，仗剑走天涯、修仙斩妖、星际大战什么的，可能是每一个热血少年的梦想。 约定好十一假期结束之前回来接他，我们就先打道回府了。 毕竟假期第一天不好出来太久，要在家陪着家人。我们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白天在家陪奶奶，晚上我们才有约。所以白天陪着奶奶去采买，奶奶想给我买几件新衣服。但是奶奶的审美属实和我看不到一块去，我的衣服几乎都是妈妈买完寄回来的。但又不想让奶奶的好意落空，所以让奶奶给我挑了件睡衣。 不得不说，奶奶还是很想着牧歆叶的，给牧歆叶也带了一件。不过不知道是奶奶敏锐，还是碰巧，奶奶还给我和只她提了一嘴的虞雯带了一件。我是蓝色的，她是红色的，牧歆叶的则是大东北那种花花绿绿的图案。 我本来想帮牧歆叶争取一下，委婉的表达了一下给他换个花样的。但是奶奶就觉得他长得俊，肯定要穿的花哨一点。对不住了兄弟，我是真尽力了。 本想着晚上给牧歆叶带去的，但是又怕牧歆叶觉得丢人。算了，还是回学校再说吧。 晚上我们打算去放烟花，去游乐园时的约定也该兑现了。不然约定这个东西，拖太久是会过期的。 阳哥还纳闷为什么突然就要放烟花，知道我们背着他去了游乐园之后气的直跳脚。非说要一次性补回来，让他妈妈买了一大堆烟花。 开车到了牧歆叶家的庄园，从进门开始，洛鸣萧小两口和虞雯就闭不上嘴了，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先到了别墅前，叔叔阿姨见这么多人来，很热情。 我和牧歆叶的妈妈也好久没见了，阿姨上来就摸了摸我的脸：“好久不见呀！小大学生！” 又看向了挎着我的姑姑：“这位是？” 姑姑显然很喜欢牧歆叶的妈妈：“姐姐好！我是姜然的姑姑！” 看着慕阿姨的眼神，我连忙解释：“我姑姑有些肌肉萎缩，所以走路要人扶着。” 没听说姜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姑姑，还好没说错话：“按辈分你还真该叫我姐姐，快进来吧！外面冷。芙芙，你也帮忙扶一下。” 说完看向大家：“都是小叶的新朋友吧？快进来，快进来。小兰你给他们拿拖鞋。” 旁边的佣人屈膝，一个个把拖鞋放到我们脚下。 等我们进来，慕阿姨上去抱了抱韩奕谣和童羽涵。眼圈有些湿润的摸了摸韩奕谣的后脑勺：“可怜的孩子，当时你才那么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量着。 握了握韩奕谣的小手：“你和小叶的事我们听说了，我和他爸没意见，你俩好好的就行。当初我和你妈还说，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订娃娃亲的。谁能想到第一胎是个这么个东西，我一开始还以为牧家要完了呢，所以我也没脸和你妈妈再提。你和小叶在一起，也算圆了我和小蛮的心愿。” 有钱人的圈子就这么大，韩奕谣的妈妈和牧歆叶的妈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当初葬礼上，除了韩奕谣，可能就她哭的最伤心。 韩奕谣抱了抱慕阿姨：“阿姨别担心，我都长这么大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我和小叶也很好，阿姨不用担心。看阿姨一点没老，还这么漂亮我就放心了，看见您我就和看见我妈妈一样。” 慕阿姨即使四十多岁的，但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听她这么说，做垂泪状：“漂亮什么呀，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儿子。他一回家住，我感觉我细纹又多了，主要他还赖在家里不走了。” 牧歆阳想快点拉我们走，不然自己妈能拉着这帮人骂自己半天：“咱赶紧放烟花去吧！我等不及了！” “那也给我等着！客人来了饭都不让人吃一口？我们牧家没这个规矩！”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牧歆阳的爸爸从楼上走了下来。 慕阿姨白了她一眼，转头和我们说：“别理他，他就看着吓人。” 说完转头看向牧叔叔：“拐角等半天了吧？就等着帅气登场呢吧？” 牧叔叔脸有点红，战术咳嗽两下缓解尴尬。随后看向我们：“小叶的朋友们是吧？去餐厅吧，厨师都准备好了。” 说完看向了韩奕谣，什么也没说，上去摸了摸韩奕谣的后脑勺。又看向童羽涵：“老爷子还硬朗？” 童羽涵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将军，家里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家境也算优渥。 童羽涵眉眼带笑：“挺好的~叔叔也要注意身体呀~看您眼袋有些黑，这段时间失眠吗？” 牧叔叔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就这么直直的看向了牧歆阳。 见牧叔叔还要拉着大孩子说会话，慕阿姨对我们这些小的招了招手：“他们聊他们的，咱们先吃饭。” 说完摸了摸洛鸣萧的脑袋：“这孩子，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实心眼，真好。” 洛鸣萧嘿嘿傻笑：“我确实不太聪明，不过岳瑶聪明就行了。” 慕阿姨看向岳瑶：“丘山岳？” 岳瑶说话很客气，举止也优雅，就是那种长辈一看就喜欢的孩子：“丘山岳，王字旁的瑶。” 听完慕阿姨试探性的问了问：“你妈妈是叫牟梓寒吗？你爸爸叫岳常？” 岳瑶有些意外：“牟阿姨认识我妈妈？阿姨也姓牟是和我妈妈有亲戚吗？” 慕阿姨的表情有些尴尬：“我和你妈妈的牟不是一个牟，亲戚倒是没有，就是有过几面之缘。” 本想给大儿子在弟弟妹妹面前留点面子，但是又想到他蚊子多了不怕叮，感觉说出来当个乐子也没什么。 慕阿姨这才继续说：“当初牧歆阳七岁的时候烦人的不行，想着让他学学音乐改改心性的。花了大价钱找人学，最后找到了你的妈妈。原本说好二十万一年，我是一次付清的。结果第三天的时候，阳阳拿你妈妈的小提琴当弓箭，琴弓和琴身都坏了。听说那个琴是她用了十几年的，她平时都很珍惜。” 像是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慕阿姨叹了口气：“把你妈妈气的，非要把学费退给我。琴也不要我赔，就说不干了。我哪有脸要学费呀？但是想赔钱你妈妈又不要。没办法，我前后花了四百万，雇了不同的人去请你妈妈专演。我还怕太明显了，有两次请了当时你妈妈在的一整个剧团公演。” 岳瑶没想到自己妈妈还和牧歆叶的哥哥有点渊源，有点想笑。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慕阿姨也笑了：“听说还有几次，我请的人看你妈妈独演的时候睡着了，你妈妈都生气了。我就觉得，算了，这个儿子就这样吧。别出去祸害人了，牧家也是该绝。” 岳瑶也笑了：“现在我妈妈都习惯了，洛鸣萧和洛叔叔天天去她的乐团睡大觉，她已经无感了。” 说话间就到了餐厅，桌子还是空的。牧叔叔说厨师都准备好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厨师都准备好了。 慕阿姨拉着我们入座：“你们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都准备的话吃不完还浪费。所以我就把家里的厨师都叫来了，你们想吃什么说就好了，桌子上有他们的菜单。” 洛鸣萧完全不掩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哇！没标价的菜单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就是顶级富翁的生活吗？” 姑姑也完全不掩饰：“哇！好长好大的桌子！感觉比家里的床都大！” 慕阿姨很喜欢这两个憨憨的性格，心思都在脸上：“想吃什么就点，食材你想得到的都有。喜欢就常来，屋里一直空空的，感觉心里也空，人多热闹。” 很快我们点的东西就端了上来，洛鸣萧嘴塞得满满的和慕阿姨说话：“雾屙鱼，里活雾乎乎红hing哞？” 慕阿姨没听懂：“不着急说话，慢慢的，咽下去再说。” 洛鸣萧疯狂咀嚼咽下：“牧阿姨，你和牧叔叔同姓吗？” 慕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我叫慕容倩，我姓慕容，但是感觉现在小说里的龙傲天，好多都姓慕容。跟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姓慕容感觉好丢脸。所以就让人叫我慕太太，慕总，让大家觉得我和牧叔叔一个姓。” 洛鸣萧还想问：“那慕容阿姨....” 慕阿姨感觉自己脚趾都用力了一下：“慕阿姨就行。” 洛鸣萧矫正：“那慕阿姨，你和牧叔叔一会和我们一起去放烟花吗？” 慕阿姨摆了下手：“我俩就不去了，有大人在你们该玩不开了。而且我容易晕车，骑自行车又有点远。” 洛鸣萧有些遗憾似的：“好吧~我还挺想和阿姨一起玩的，阿姨给我的感觉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似的。” 慕阿姨捏了捏洛鸣萧的脸：“我就当你夸我年轻了，快吃吧！吃完好去玩。” 姑姑也很遗憾：“我也想和姐姐一起玩。” 慕阿姨给姜婉凝擦了擦手：“你们放烟花我站楼上也能看见，就当我陪你们玩了。” 虞雯从进来开始几乎就一句话不说，人就是这样的，在面对巨大的差距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卑。虞雯此时已经有点后悔跟过来了，看着大家侃侃而谈的样子。她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这里，也不配吃这么贵的东西，所以只点了一碗蛋炒饭。 慕容倩从这个小姑娘进门就发现了她不怎么说话了，以为是个内向的孩子。自己也不敢上去搭话，怕吓到她。 但见她只点了份蛋炒饭，再看了看她洗的发白的鞋子和有些起球的卫衣，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慕阿姨招了招手：“黄师傅，我也要份蛋炒饭。”黄师傅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开始准备。 大家的菜都端上来了，只有虞雯的没有。虞雯坐在这里不知道该干什么，自己破旧的手机让她没有勇气在这个无处不透着奢华的地方掏出来。 我也感觉到了虞雯的拘谨，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把我的牛排放到我俩中间：“尝尝吗？” 虞雯摇摇头，声音有些小：“没事，不用管我，你吃你的就好。” 姑姑见只有虞雯的没上，也出声询问：“雯雯，吃不吃虾仁？” 姑姑就坐在慕阿姨身边，虞雯有点不敢看那边：“没事的婷婷，你先吃吧，我的应该也快了，我不急的。” 慕阿姨突然起身坐到了虞雯的另一边：“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让我们听见。” 洛鸣萧见慕阿姨走了，中间空了一块，往姑姑这边串了一个位置，看向我们。 眼前这个妆容精致，气质端庄的漂亮阿姨，让虞雯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没...没什么，他俩问我要不要尝尝他俩那份。” 慕阿姨像是很期待似的看了看后厨：“好饭不怕晚，这个黄叔叔做的蛋炒饭特别好吃，之前有人花十三万就想吃他做的蛋炒饭。” 听见价钱，虞雯的手紧了紧，只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想巴结她家的穷鬼。 慕阿姨就像没看见一样：“我说他的蛋炒饭好吃，牧云杉那个狗东西非说我山猪吃不了细糠，那么多好吃的不吃，非要吃蛋炒饭。平时都没人陪我吃，感觉黄师傅的蛋炒饭在我这都被埋没了，还好今天来了个懂行的陪我一起。” 说完把凳子挪的离虞雯更近了一点：“就是每次都要等好久，怪无聊的，今天正好你陪我一起等。” 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虞雯轻松了不少。 慕容倩在这种家庭和环境下长大，自己还是家中独女。要守着那么大的家业，虽然婚后大部分都交给了自己老公，但也必然不是一般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精，要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是太轻松了。 没一会，虞雯就已经被逗得哈哈笑了，不过是在牺牲了自己老公的前提下。 “我跟你说！男人结婚了都一个样子，我们两个谈俩爱的时候，每次见面都干干净净的。我俩结婚之后，他几天不去公司，就几天不刮胡子。我看着就很难受，尤其是早上起来，顶着个臭嘴就要亲我，给我烦的。” 听慕阿姨说完，虞雯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和洛鸣萧，慕阿姨也眯着眼睛看着我俩，见她俩这样，姑姑也眯着眼睛看我。 我赶紧澄清：“我不怎么长胡子！” 洛鸣萧也澄清：“我天天刮！不信你们问岳瑶！” 岳瑶当场戳破：“你哪有天天刮，三四天才刮一次，小胡渣长出来的时候可扎人了。” 三人视线汇聚到了洛鸣萧身上，洛鸣萧瞬间萎了下去：“那我明天开始天天刮。” 第五十四章 十一假期(姜然版:二) 说说笑笑，两人的蛋炒饭才端上来。 慕阿姨眼睛一下就亮了：“快尝尝！超好吃！骗人我就再生个牧歆阳！” 蛋炒饭端上来看起来很普通，就是饭和蛋。除了米饭有些粉粉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完全看不出哪里值十三万。 虞雯吃了一口，眼睛一亮，立马看向慕阿姨。 慕阿姨一脸意料之内的表情看了回去：“怎么样？好吃吧？” 虞雯惊讶的眼睛瞪的老大，声音里都透漏着不可思议：“为什么？” 慕阿姨看向黄师傅，示意让他解释。 黄师傅见两人喜欢，也很开心。毕竟牧先生只喜欢自己的其他菜，蛋炒饭平时只有夫人会吃。 黄师傅给两人又端了两杯饮品才开口：“首先严格意义上来件，这并不是一份蛋炒饭。蛋只是普通的无菌蛋，不过这个饭就比较麻烦了，所以才要这么久。这个饭是用大米碾碎之后，混合干贝、海参、鲍鱼等珍贵食材晒干后磨成的细细粉末，重新揉成面团。再用模具压回米饭的形状，烘干后。用珍贵食材熬制的高汤煮熟，再做成蛋炒饭的样子。” 这一份蛋炒饭的成本我都有点算不过来，虞雯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那这蛋炒饭的成本得多少钱啊？” 黄师傅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不到一万元左右。” 虞雯突然就觉得手里的勺子变得好重，这一份饭就是自己一年的学费，自己真的配吃吗：“这么....贵呀....” 慕阿姨戳了戳虞雯：“那还不快吃，不然多浪费呀！光盘行动懂不懂？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慕阿姨把饭碗边缘的每一粒米都刮得干干净净，虞雯突然觉得有钱人也没那么可怕和盛气凌人。 洛鸣萧还想分一杯羹，被虞雯和慕阿姨严词拒绝：“跟女孩子抢饭吃，你羞不羞！” 随后两人看向姑姑和岳瑶：“你们两个要不要尝尝？” 岳瑶自己点的刚刚好，不想浪费，拒绝了。 姑姑也不懂这些东西多珍贵，只知道现在自己就想吃虾仁，也拒绝了。 洛鸣萧看两人吃的香，看向黄师傅：“那黄叔叔，我还能吃的下，我能点一份吗？” 没想到黄师傅也严词拒绝：“抱歉，我的规矩就是，这蛋炒饭一天只做三份。” 洛鸣萧没想到会被拒绝，有些崩溃：“这不是才两份吗？” “有一份被我点了。” 身后韩奕谣的声音响起，几个人貌似是刚聊完天，五个人一起走了进来。不过阳哥看起来不太开心，看样子是挨骂了。 牧叔叔坐到了慕阿姨的旁边：“黄师傅，来份叫花鸡。” 随后看了看慕阿姨的饭碗：“又吃蛋炒饭啊？我就不明白了，黄师傅叫花鸡那么出名，你怎么天天就捧着个蛋炒饭啊？你这小丫头也不会吃，这么多厨子，怎么就要了个蛋炒饭？” 慕阿姨白了牧叔叔一眼：“你懂个屁！” 说完看向虞雯：“咱不告诉他，咱俩偷偷吃好的。” 虞雯偷笑，悄悄的点了点头。 洛鸣萧语气带着企求：“那谣谣姐，能给我分点吗？我太想尝尝味了！” 牧叔叔看了眼洛鸣萧，小声嘀咕一句：“都什么毛病？破蛋炒饭在哪吃不了？” 童羽涵从牧歆叶身后跳了出来：“我分你一半吧~我和阿笙分着吃的。” 洛鸣萧哪有脸分走童羽涵碗里一半的一半，有些失落：“没事羽涵姐，我吃饱了。” 因为韩奕谣还想吃烤肉，所以牧歆叶点了份烤肉上来。 牧歆阳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像是耍脾气一样，就点了份白米饭。结果慕阿姨和牧叔叔就像没看见一样，理都不理。 牧歆阳气的就闷头吃饭，完全没注意到他对面的阿姨的疯狂暗示。 李姨有些无语，不过也在意料之内。她来的早，可以说是看着两个少爷长大的，两人在她眼里和自己的孙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牧歆叶聪明懂事，从不惹祸，父母会更偏爱一点。牧歆阳的处境她看着有些心疼，虽然自己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给他两脚，但还是架不住心疼。 牧歆阳见爸爸的叫花鸡上来了，妈妈上去就把两个鸡腿给掰了下来，还以为有一只会是自己的。没想到妈妈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转头递给了第一次见面的虞雯。 这都不是最生气的，毕竟是客人嘛。最生气的是虞雯说吃饱了不要了，妈妈问了一圈，就是没问自己。最后塞给了黄师傅都没说看自己一眼，气愤咀嚼。结果最后一口饭有点甜，低头一看，两块东坡肉。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姨，李姨无语的给他添了半碗饭就走了。 而这个时候，黄师傅已经被洛鸣萧墨迹烦了，躲去了后厨。 吃饱喝足了，在别墅门口和慕阿姨和牧叔叔道别。 姑姑舍不得松开慕阿姨的手：“叔叔姐姐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牧叔叔有些无语：“这个...姜然姑姑啊，我俩是...夫妻。” 姑姑不明白牧叔叔为什么这么说：“牧叔叔，我知道。慕姐姐吃饭的时候还提起你了呢。” 牧云杉没话了：“嗯...知道就行，没事了。” 慕阿姨有些得意的看了牧叔叔一眼，然后拍了拍姑姑的手：“快去玩吧，下次姐姐和‘叔叔’陪你玩。”这个‘叔叔’咬的非常！非！常重。 在别墅门口道了别，我们开车去放烟花的地方。 车上，我们渐渐意识到了慕阿姨说的，骑自行车有点远是什么意思了。毕竟是在家的院子里，车不好开的太快也就三四十的样子。但是这个院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往别墅后方开了少说得快十分钟的路程，我们才到了放烟花的地方。 回头看了看，别墅早就没影了。不知道慕阿姨说的在楼上能看见，是怎么个能看见。 各种各样的烟花堆的老高，我们甚至觉得，可能慕阿姨搬空了整个烟花铺子。 阳哥情绪还是有些萎靡，兴致缺缺。这情况，可以说是撞童羽涵枪口上，白送的业绩。 童羽涵蹲到了牧歆阳的旁边，无视掉他的萎靡，说着她想说的：“阳阳~那么多易燃品，我有点害怕~你帮我找找哪个是仙女棒好不好？我想玩那个~” 牧歆阳强装镇定，好像自己没有在沮丧似的：“行，那你们女孩子离远点，我去拿就好了。” 说完起身就要去拿，谁知道童羽涵在自己身后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我们阳阳好温柔呀~” 牧歆阳感觉有点点飘：“害~这有什么的~应该的。” 童羽涵否定了牧歆阳的话：“这怎么能是应该的呢？做的好就是要被夸奖呀~我们阳阳就是很温柔呀~” 牧歆阳更飘了，像是有了使不完的牛劲。从烟花堆里掏出来两大箱仙女棒：“你们先玩着，不够我再拿。” 童羽涵装作是自己的失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哎呀~我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要放烟花~怎么还忘带火柴了？阳阳，怎么办呀？要不我回去取吧？” 牧歆阳总丢打火机，身上恨不得揣八个火，随便摸个口袋就掏出来三个：“我这有火机，防风的。” 童羽涵装作很惊喜：“哇~不愧是我们阳阳~心好细~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家看破不说破。 牧歆阳已经满血复活了：“那肯定，我看今天人多。怕打火机不够分，我这还有呢！打火机管够！” 烟花刺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阳哥也是玩嗨了，用手抓着烟花筒就往天上瞄。我们都害怕炸到手，用土堆个小土堆，点燃了插到里面放。 女孩子们玩着仙女棒，在半空画着花。牧歆叶用延迟相机给几个女孩子拍着照，几个女孩笑颜如花。不过牧歆叶还是难免偏心，镜头里韩奕谣更多一点。韩奕谣也很配合，面带微笑的看着镜头。 照了几张，韩奕谣感觉没有遗憾了，去赶牧歆叶：“你去给羽涵照几张，要和我一样的，我们两个的挂到一起。” 牧歆叶知道两人感情好，屁颠屁颠的去了。带着任务，牧歆叶照的很认真，童羽涵也很配合：“阿笙~是这样吗？” 没一会，几个女孩跑累了，坐在软垫上看着几个男生玩。 童羽涵用烧完的仙女棒编了两个戒指，一个给了牧歆叶，一个给了韩奕谣。 牧歆叶看着手里的戒指很高兴，拉着韩奕谣拍照。韩奕谣没拒绝，陪着牧歆叶照着相。照完之后，给童羽涵也编了一个。拉着她，三个人一起照了几张。 童羽涵挽着韩奕谣的胳膊：“你们两个的事总拉上我干嘛呀~我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似的~” 韩奕谣靠在了童羽涵的肩膀上：“你才不是，你永远都不是。” 洛鸣萧见状，也编了两个，献宝似的端给岳瑶。 岳瑶看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戒指，又看了看洛鸣萧那等着表扬的脸。无奈，任由洛鸣萧给自己戴上，然后摸了摸洛鸣萧的脸，有些生硬的夸赞道：“哇...洛洛好浪漫呀...我...好喜欢。” 我看了看虞雯，虞雯疯狂摇头。 姑姑还在盯着手里燃烧过的仙女棒：“变成这样就不能再用了吗？” 看出她有些失落的样子，牧歆阳过来安慰：“没事！那边还有的是，想玩我再给你搬两箱子。” 姑姑看起来更失落了：“那它怎么办？” 它？除了扔了还能怎么办？牧歆阳有点搞不懂。但是在姜婉凝眼里，它刚刚绽放的样子，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童羽涵看出了姜婉凝失落的原因，蹲到了她的身边：“那我们把它们埋了吧。” 姜婉凝眼里闪出一抹光彩：“这样它们就会活过来了吗？” 童羽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传闻里。死去的东西会有灵魂，如果可以入土为安的话，就可以轮回转世。但是大家也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童羽涵并没有骗她说它们一定能恢复原状，也没说一定不行。人们总是活在希望里的，这没什么不好。 大家陪着姑姑把仙女棒的‘尸体’埋进了土里。 牧歆阳装作主持，简单的操办了一下仙女棒们的仪式。大家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等姜婉凝闭上眼睛，大家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看向了她。 “那你们也会死吗？”姑姑突然出声，我们吓得立马闭上了眼。 童羽涵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当然了~我们都会有这一天，不只是我们，婷婷你也会。我不敢说上苍是公平的，因为有的人生来富贵、有的人生来残疾、有的人一生顺遂、有的人命途多舛。但唯一公平的就是我们大家都会死，这并不可怕，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它到来之前好好生活，在它到来的瞬间坦然接受。” 姑姑的声音带着期盼：“那如果有轮回的话，我们会再遇见吗？” 童羽涵看着姜婉凝紧闭的双眼：“我还没死过，我也不知道。不过死后要喝孟婆汤，会忘记这一生的记忆。说不定我们已经死过了呢？现在就是我们第二次相遇。” 姜婉凝语气有些责怪：“这个孟婆口风好严呀！不过没关系，回忆可以再想办法，我们能遇到就好！” 韩奕谣像是刚注意到似的：“牧歆阳，那个为什么就那么扔在那？” 大家顺着韩奕谣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看起来不像是用过的烟花扔在那里。 牧歆阳毫不在意：“哑的，就扔那了。” 韩奕谣一脸真诚和坦然：“你点另一边就好了。” 牧歆阳将信将疑：“还那么多呢，扔了就扔了呗。” 韩奕谣的理由让人信服：“也玩不了太久了，再开新的太浪费了。” 牧歆阳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省个什么劲。”捡起了那支哑火的烟花，点燃另一头瞄准天空。 童羽涵出声提醒：“这个也用手抓着太危险了吧？” 牧歆阳不以为然：“就一烟花，又不是手雷。” 这次破空声很短促，紧接着就是一声爆鸣掺杂着惨叫，还有惊呼和嘲笑。 我赶紧把姑姑和虞雯护在怀里，洛鸣萧吓得带着岳瑶到处跑。从阳哥捡起烟花的时候，韩奕谣就已经拉着童羽涵和牧歆叶隔岸观火了，阳哥的小老弟差点牺牲。 大家疯玩了一个十一，回学校的时候我和牧歆叶总感觉忘了点什么，虞雯和姑姑都觉得是我们两个没玩够。 而对于阳哥的负伤，牧叔叔是这样评价的：“活该，省得他到处甩籽，劣质基因就该被淘汰。” 第五十五章 十一假期(白严版)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 妇人听见声音一惊，赶忙看去。随后脸上就展开了笑容：“你怎么回来了啊？放假不还有几天吗？” 白严往摊位里一挤，接过妈妈手里的炸串，动作熟练的翻烤着：“快放假了，学校也没啥课了，待着也没意思，我就直接干回来了。” 白严妈妈擦了擦汗，找了个地方休息：“那会不会记你旷课啊？” 白严翻了个白眼：“我的妈呀！我都大学了！大学谁还管啊？” 白严妈妈笑了笑：“我又没上过大学，真快啊~，这么快你都上大学了。高中的时候天天看你在学校混，我还担心你会和你爸......” 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白严冰冷的眼神，白严妈妈没再继续说下去。 白严手上的动作用力了几分：“白小翠，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没有爸。” 白小翠有点害怕，表情看起来也有些落寞：“知道了，那你也不能...直呼妈妈名字呀...”声音越说越没底气。 白严没再搭理白小翠，等送走了一拨客人之后，拨了个电话：“都几把干啥呢？我回家了一点动静没有？过来给我妈捧场！”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白严最后催促了一下就挂了。 没一会，五六个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身上还有大面积毁皮纹身的精神小伙们，骑着小电驴就来了。 “严哥！” 白严手往下摆了摆，几人在摊子前落了座。 白小翠见白严的朋友们都来了，赶紧想接过白严手里的活，被白严一把拨弄到一边：“他们多大的面子啊？还想吃我妈做的？你就坐那吧。”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妈，你去买几箱酒去，大壮你陪着去，别让我妈拎东西。” 大壮很恭敬的站到了白小翠的旁边，白小翠有些拘谨的看了看白严。看白严没在看自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大壮抱着四箱啤酒回来的时候，白严的炸串也都出锅了。 几人围在小桌前显得有些拥挤，白严回头招了招手：“妈，过来吃点。” 白小翠有点不好意思：“你们男的吃就行了，我就不上桌了。” 白严‘啧’了一声：“要吃就都一起吃点，你怎么总搞特殊呢？”说完发现有点挤：“大壮你坐那桌去，你这么大坨，一个人站俩位置。” 大壮也不恼，嘿嘿傻笑了两声，把白严身边的位置让出来，把白小翠按到座位上。 白小翠有些拘谨的上了桌，给大家起酒布菜。 白严又‘啧’了一声：“妈，你管他们干嘛呀？你吃你的。都这么大人了，饭还不会吃咋地？” 几人也附和：“是啊！姨，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白小翠这才小口小口吃着东西。 小黄毛吃了两口就开始夸：“严哥，还得你和阿姨做的炸串对味。我吃别人家的我咳嗽。” 白严白了他一眼：“我不在的时候，你来了你自己整，别让我妈动手。” 黄毛讪讪：“严哥这不逗我呢吗？我哪有那手艺啊？给你家摊子再整炸了，我还哪有脸见你了。”白严白了他一眼没说啥。 大壮回头询问：“诶！严哥！大学咋样啊？哥几个就你最有出息考上了，给我们说说呗？” 白严一条腿踩在了凳子上，抹了把嘴：“就这么跟你说，全是傻子，两句话就给吓（he四声）住了。也就是你们不在，就我自己。我花一个月才当上扛把子，不然，哼~，咱哥几个三天就能拿下。” 一个小矮个感叹：“就能这么面（软弱）？严哥你一个人打一群啊？” 白严摆了摆手：“你当你严哥是什么人啊？新收了三个小弟，有一个比大壮还壮！我测尼玛，搁操场上一战成名，一个打十个！现在是我手底下第一干将。” 小矮个立马询问：“那另外两个呢？” 白严继续吹：“有一个，他对象有钱，这打完了，赔钱啥的都他善后。他对象那个带劲啊，看见我第一眼就爱上我了，死活要跟我。我什么人啊？我再怎么的我也不能碰我兄弟女人啊？被我给拒绝了。就这么跟你说，三班那个梦琪？跟她一比，就是个篮子。” 喝了口酒，白严感叹：“有钱人生活真不一样！那小子还看上了个自己班的小姑娘，一千多一盒的巧克力买两盒！我说‘小牧啊，你跟弟妹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别寻思那乱七八糟的了。’，他这么寻思也是，那巧克力买都买了，也不能退，干脆就孝敬我了。” 大壮有点急了：“那严哥！那巧克力还有吗？” 白严白了大壮一眼：“都多长时间了？我现在拉都拉不出来了，我上哪给你整去？等哪回我想起来了，我让他再买两盒，我给你带几个。”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对！还有他对象那个车！尼玛三千多万的车（其实就三百多万），那一踩油门，好家伙！比咱炸街的时候响多了！我跟他说车不错，借我开两天，人直接就把车钥匙给我了，出门着急扔桌上了，不然给你看看车钥匙了。” 几人感叹了一下有钱真好，顺便畅想了一下以后有钱了的生活。 聊了一会，小矮个想起来还有一个：“那还有个呢？” 白严想了想，姜然身上还没什么好吹的，清清嗓子：“他一开始我没给他当回事，话也不咋说，瘦的跟鸡骨架似的。接触长了才发现，他写文章不错。下战书，写情书啥的都他帮我写的。那小姑娘看完她写的情书，那家伙，直淌水。” 白小翠听着白严嘴里的荤话，脸有些发红，低头吃着炸串。 等饭局结束，几人东拼西凑结了账。白严推着车子往家走，白小翠欲言又止的。 白严看在眼里：“想问啥就问。” 白小翠这才开口：“车你赶紧还人家，刮了碰了的咱赔不起。” 白严不耐烦：“行！行！行！知道了，回去就还人家。” 见白严还听，白小翠又多说了几句：“在学校也别总打架，给人打坏了可是要坐牢的。” 白严敷衍的答应：“行~行~我知道了~” 看白严态度还算好，白小翠再次鼓起勇气：“也别...就知道玩女人，遇到哪个好的，对人小姑娘好点......我不想......你和你爸一样......”说完有些紧张的看了看白严的侧脸。 白严沉默了许久，见他不说话，白小翠还以为他生气了，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服。 白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嗯...我知道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白小翠出声询问：“生活费还够吗？听说别家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都两三千，妈妈怕...一千多块钱不够你用。” 白严的声音少了平时的戾气：“妈，不用操心我。我舍友都挺好的，我饿不着。我刚刚跟他们吹牛批的，我们都处的可好了。这俩月我还攒下来一千多块钱，我够花。” 两人不再多说，锁好车子回了屋。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厕所里和厨房的下水道有些反味。屋子虽然小，但被白严妈妈收拾的干干净净。 白严先去厕所洗了澡，洗完出来对着床上的白小翠说：“妈，你洗吧，厕所热乎了。这帮批养的什么时候供气啊？冷死我了。” 白小翠给白严擦干净了头发：“快了，你寒假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了。冷就去被窝里躺着，电褥子给你开开了。” 白严套上睡衣进了被窝，等白小翠洗完。两人躺在被窝里，白小翠问着，白严答着。就在白严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房门外有人粗暴的敲着门。 白严吓了一跳，起身想去看看：“谁家老头子喝多了吧？这大半夜的。” 白小翠连忙拉住白严：“敲一会就走了，咱睡咱的。” 白严本想躺回去的，但门外的声音不减，又看了看白小翠心虚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甩开白小翠的手就往门外冲，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心里一杆火就上来了。 一脚把门踹开：“我曹呢吗的，你还敢来？” 门外的人没想到这次门会开，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他。先是一愣然后嘴上也带着郎当：“我曹呢吗的！我是你老子！我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严一拳打了回去。白小翠赶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白小翠怕自己儿子吃亏，去厨房拿了把菜刀，但想想又怕真出人命，又放了回去。 过了一会，警察来了，把两个人都带走了。 ...... “什么关系？” “不认识。”“父子。”两人同时开口。 这个时候，白严眼圈青了一边。中年男子也眼窝发青，鼻子里还堵着纸。 警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几下：“谁先动的手？” “我。”“我。”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警察有些不耐：“到底是谁？” “他。”“他。” 警察把笔一扔，就这么看着两人。 白严开口描述事情经过：“十二点半左右，他来敲我家门，不开就一直敲。我就开门给他打了，他上门寻衅滋事。” 中年大叔开口辩解：“我敲我婆娘家的门，也算那什么什么滋事？” 白严怒骂：“谁特么你老婆啊？你俩离婚快八百年了！你勾八要不要脸啊？” 警察敲了敲桌子：“严肃！朱建国先生是吗？证件上来看，你和白小翠女士离婚已经快十年了。你这样频繁打扰别人生活，算得上寻衅滋事。而且据邻居的描述，您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 白严拍案而起：“我曹呢吗的大嘴！我给你脸了是不？” 警察用力敲了敲桌子：“白先生请您注意场合！” 白严坐了回去，白了一眼朱建国，又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白小翠一眼。 等白严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朱建国被拘留了半个月，两人暂时是看不到他了。 白严出来就快步往家走着，白严的大长腿让白小翠有点跟不上：“慢点！妈妈跟不上！” 白严回头：“你还知道你是我妈？我帮你揍他，你报警抓你儿子是吧？” 白小翠连忙抓住了白严的手，缓了两口气才开口：“我这不怕他给你打坏了嘛？而且你还得上学呢，你真给他打死了打伤了，给你抓进去你大学咋办啊？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还有前程呢。” 见白严没那么生气了，白小翠心疼的摸了摸白严有点发青的眼窝：“你说你理他干嘛呀？你是让他不好受了，你不也疼吗？” 白严躲开了她的手：“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他来敲门为什么不和我说？这都第三次了，要不是我回来的早，这事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白小翠挽住了白严的胳膊，语气很软：“我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嘛~你说你在学校又回不来，我告诉你也是让你白担心，你妈妈也不是面疙瘩，你不也听见了吗？头两次我都没给他开门，我还站门里给他骂了呢。” 白严不依不饶：“他又不要脸，骂两句顶什么事？我回不来不还有大壮他们吗？这时候我用不上他们，我跟他们处个几把了？” 白小翠顺了顺白严的毛：“好啦~他这不都让你送进去了吗？而且别总麻烦人家，你不在的时候人家挺照顾我的。没事就过来捧场，还帮妈妈把车推回家。好几次我都不好意思了，想请他们吃饭，说好的不用给了，走的时候还是压餐盘下面了。” 见白严不生气了，白小翠捧住白严的脸：“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妈妈很高兴。妈妈等你出息了，接妈妈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到时候妈妈就雇人看着咱的炸串摊子，就在家帮你带孩子享清福。” 白严翻了个白眼：“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我有钱了你还开ji...什么炸串摊子啊？” 白小翠像是已经过上了好日子似的：“人总得有点事干嘛~妈妈没出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供你考上了大学。妈现在没别的盼头，就等着看你带回来个过日子的姑娘，开枝散叶。” 白严一脸理所当然：“你儿子这样的还怕找不着媳妇？都是你儿子挑她们。” 白小翠表情一肃：“不许欺负人家小姑娘！” 白严无奈：“知道了妈！我能跟他一样？那也算个人了？” 白小翠感觉儿子这么说自己老子不太好，但也没敢说什么。 剩下的几天，没有朱建国，白严也很快就把他抛到了脑后。一个假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陪着妈妈出摊。除了中间，朴欣问了一次，龙虎什么时候回学校。 白严脑子转了转：[这批不会看上龙虎了吧？那可不行。] 【我也不知道，我早回家了，你问问别人吧。】 第五十六章 十一假期(龙虎版) 龙虎出校门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在绿化带里窜了过去。感觉像老鼠，但又没见过那么大的，想着可能是野猫，也没多想。 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路上还帮几个同校的女生放了行李。几个女生表达了感谢，但表情看着有点不自然。等龙虎到家天还没黑，正犹豫打车还是走回家，旁边一辆大车的窗户摇了下来：“oi!傻大个？去哪？我拉你！” 龙虎定睛一看，脸上一喜：“杨叔！” 杨叔没回话，冲着后备箱努力努嘴，龙虎把箱子放进后备箱。 坐上副驾，车明显晃动了一下。 杨叔转了下方向盘，车子掉头：“你老子快出来了吧？” 龙虎算了算日子：“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 杨叔叹了口气：“你现在也大了，跟叔说实话，你怪不怪叔？” 龙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叔这些年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不怪叔的。当年的事也是我爸自愿的，我爸也不怪你，我爸还说呢‘男人义字当头’。” 杨叔默了默：“嫂子...也是我对不住嫂子，她怪我也是应该的。” 龙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找补，车里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给龙虎送到家，杨叔就要走。龙虎慌忙留人：“杨叔上来喝口水再走啊？” 杨叔没说话，摆了摆手就走了。 龙虎看着杨叔的车开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提着箱子进了屋：“妈！我回来了！” 龙虎妈妈身上还穿着围裙：“杨茂送你回来的？” 龙虎有些尴尬：“嗯...杨叔开车送我回来的，寻思叫他上来喝口水呢，结果直接走了。” 龙虎妈妈的语气说不上来好坏：“听那个破发动机的动静就知道是他，不喝不喝吧，洗手吃饭。” 龙虎妈妈小口吃着饭，龙虎端着大饭盆，嘴里塞得满满的，正想着该怎么和妈妈开口。 龙虎妈妈放下筷子，直直的看向龙虎：“有话直说，别跟你爸似的，人都进去一周了我才知道。” 龙虎有些诧异：“妈，你咋知道我有话说？” 龙虎妈妈给他盛了碗汤：“平时这时候你都去加饭了，你说呢？” 龙虎有些难以启齿：“我...我后天想回学校。” 龙虎妈妈眉头皱了皱：“为什么？” 龙虎更紧张了：“和朋友...约好了。” 龙虎妈妈捡起筷子吃起了饭：“女孩吧？” 龙虎很惊讶：“妈你怎么知道的？” 龙虎妈妈不以为然：“你爸当年见我就是这表情。” 龙虎沉默，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孝。想着要不要和黎希雅说自己可能要爽约了，还得晚几天的时候，龙虎妈妈开口了：“和人小姑娘约好了就赶紧回去，让女人苦等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冰箱里有我酿的酒，拿回去和舍友喝吧，还得放一阵，别着急喝。” 龙虎有些沉默，感觉妈妈好像在说爸爸。两个人聚少离多这么久，自己其实很怕父母就这样分开。 龙虎妈妈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放心吧，我俩要离早离了。我还等着他出来狠揍他一顿呢，浪费老娘大好青春。” 感觉自己在妈妈面前像是没有秘密似的，龙虎嘿嘿傻笑。 看着龙虎的傻样，龙虎妈妈也想笑。但还是强迫自己板着个脸：“你要是后天走的话，明天去看你爹一眼。” 点头应下，龙虎没了心事，又去填了一盆饭。龙虎妈妈饭量不大，早就吃完了。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坐在饭桌前，听着儿子给自己讲着学校发生的事。 听到黎希雅的遭遇，龙虎妈妈直皱眉头：“那你平时护着点她，遇到那招子（眼睛）上挂的是痦子的，你就是卸了他的腿都没事。咱家的家底多了不敢说，五千块钱一条腿，他就是蜈蚣也够他半残了。反正你爹乐意替人蹲监狱，出事了让你爹替你蹲。你杜叔他们那么大岁数了，陪你练本事，不是为了让你一顿吃两盆饭的。” 龙虎点头：“放心吧妈，现在不像你们那个时候，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龙虎妈妈没再说什么，自己的儿子虽然不聪明，但是心眼随他爹，正。 她不担心自己儿子会欺负人家小姑娘：“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掌掌眼。” 龙虎饭一呛，龙虎妈给顺了顺气：“这么大孩子了，吃饭还能呛到。” 龙虎擤了下鼻涕，擤出来俩饭粒：“妈，我俩不是那种关系。” 龙虎妈妈一脸不信：“现在不是也快了，谁没事跟人说自己的这点小秘密。回去给人带点礼物，十一都不回家，估计就是家里实在远。仓库里有箱芒果和草莓，你都拿去吧，小姑娘都爱吃这个。” 龙虎点头应下没再说话，吃完饭帮妈妈洗了碗。两人一起看了会电视，聊了会天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到了监狱，玻璃窗里膀大腰圆的男人一看就是龙虎的爸爸。 龙虎妈妈白了里面的人一眼，站在那没动。龙虎也知道探监的时间不能太久，急忙坐到座位上。 那边先说的话：“tвormamaoпrtьmehrpyгaлa?（你妈妈这两天又骂我了吗？）” 龙虎看了看妈妈：“Дrдrrhг，вephyвшncь，cka3aлmheпapycлoв.（杨叔叔送我回来之后，说了两句。）” 那边表情有些难看，：“Пo3a6otьcrocвoenmatepn.（替我照顾好你妈妈）” 龙虎刚想说话，龙虎妈妈敲了敲窗户：“你个老东北棒子，在这装什么毛子？会说人话就说，不会说人话我俩就走了。” 龙虎瞬间就不敢说话了，让出来位置，龙虎妈妈坐了上去。 龙虎爸爸立马开哄：“我这不怕他忘了吗？咋说他爷爷也是俄罗斯的，别回去再和老爷子说不了话了，宝贝别生气，等我出来了你咋地都行，只要你高兴。” 龙虎妈妈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宝贝啊？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出来了吧？正好我二婚，到时候来喝喜酒，给你去去晦气。” 龙虎爸爸一下就慌了：“别呀宝贝！这龙虎也大了，我寻思出来再要个闺女呢。” 龙虎妈妈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谁和你生，你和狱警生去吧！傻13。” 龙虎爸爸有点不敢说话，但龙虎妈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继续挤兑着龙虎爸：“你哪有空管我俩死活啊？等你出来还得奔赴下一场战役呢。咱家跟前又多了个监狱，我感觉就是专门给你开的，到时候我送饭啥的也方便。” 龙虎爸声音很委屈：“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出来之后我肯定老老实实就在家待着，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我又减刑了，年前我就能出来了。”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龙虎妈，等着被表扬。 听见这个消息，龙虎妈心里软了软，感觉眼眶有些酸：“表现不错啊，这么着急搬去家跟前那个啊？” 龙虎爸伟岸的身躯现在看起来有点瑟缩，表情看起来很不是滋味。 龙虎妈的怨气散了几分：“行了，和你儿子说吧。赶紧唠完，我还得回家给我小对象做饭呢。” 看着玻璃窗里那委屈巴巴的壮汉，龙虎妈也舍不得再挤兑他了：“等你出来。” 龙虎爸的眼睛亮了亮，结果就对上了自己儿子这张大脸。 表情闪过一瞬失望，然后才开口：“咋样儿子，大学好玩不？” 龙虎妈开口：“你儿子长本事了，上了大学认识个小姑娘，和人有约。着急忙慌的回来看咱俩一眼，明天就要回学校。” 龙虎爸很意外：“什么样的丫头？” 龙虎刚想形容一下黎希雅，龙虎妈那边接过话：“挺可怜一小姑娘，听他说感觉不闯实（外向），但是好像会织毛衣，现在小姑娘哪有研究这个的。” 龙虎爸表示支持：“在外面有男人呢，小姑娘蔫吧点也行，是个过日子的就行。” 龙虎刚想解释俩个人不是那种关系，龙虎妈再次开口：“那哪行啊？女人还得靠自己，我这已婚跟丧偶似的，活的没意思。” 剩下的时间里，就是龙虎爸对着龙虎和龙虎妈说话，龙虎根本插不上嘴，一直到探监结束。 ...... 点开黎希雅的对话框，有些紧张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一会就到学校了（微笑）。】 黎希雅正在寝室里给自己织着毛衣，听见消息立马去看手机。发现是龙虎的消息有些意外，看了看时间，才刚下午三点多。 【....这么早呀....你回来这么早....阿姨不会生气吧....】 龙虎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大箱子，应该没有生气吧？ 【没事（励志）！我妈知道你十一没回家，还让我给你带了水果（力量）。】，随后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黎希雅看着照片一惊：【....这些都是给我的？】 龙虎也不知道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意思：【都是（力量）】 黎希雅看着两大箱子不知道该先感叹他力气大，还是吐槽为什么要送这么多：【....谢谢阿姨....会不会很重呀....要我去火车站接你吗？】，但想到龙虎帮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动手，感觉自己还问一下，显得很没有诚意。 把对话框里的字换了个说法：【....谢谢阿姨....我去火车站接你吧....好吗....】 龙虎也看不出她这是想来还是不想来，但想着人家说不定是想快点吃到水果，就没拒绝：【那麻烦你了（鞠躬x2）】 龙虎抱着两个大箱子，用脚踢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只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那个小人。 小人顶着一顶白色的针织帽，脖子上系着一个红围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毛衣，下身穿着一件红色格子短裙。套着黑色过膝棉袜的小短腿上，踩着一双厚底黑色小皮鞋。 可能是为了显得自己高一点，黎希雅很喜欢穿厚底鞋。 见到黎希雅，龙虎把两个箱子放到地下，只比黎希雅矮一头。打开上面的纸盒，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大青芒：“现在吃吗？” 黎希雅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疯狂摇头。想着自己是来帮忙的，去端装着芒果的盒子，没搬动。黎希雅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转头想去帮龙虎提箱子。 龙虎的行李箱超大，几乎到了黎希雅的胸口。她想去拉，结果没拉动，箱子倒了下来。就在快要压倒黎希雅的时候，龙虎一只手端着两个纸箱，另一只手扶正箱子。 黎希雅摔了个屁蹲，龙虎放下纸箱，把黎希雅抱起来：“没事吧？” 黎希雅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帮倒忙的，眼圈有点红，但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龙虎看着黎希雅的表情，有点担心：“摔疼了吗？” 黎希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没...没有...就是感觉我好像帮不到你...” 想着自己小时候，要是不小心给妈妈帮了倒忙，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想了想，从纸箱里拿出来了两个大青芒让黎希雅抱着。 大家看到的就是一个壮汉，抱着两个大纸箱，用脚踢着一个超大的箱子。身后跟着个外国小孩，手里抱着两个和她脸一样大的芒果。 把东西放到黎希雅楼下，想目送黎希雅上楼。但看着两个箱子堆在一起，几乎和她人一样高了，又觉得不放心。看着黎希雅生拉硬拽的，箱子也没动几步，龙虎看了看周围没人。 “你去看看舍管阿姨在不在。” 黎希雅踮起脚，趴在窗口伸头看了看，对着龙虎摇摇头。然后就看见龙虎抱着箱子就往里走：“你住哪里？” 黎希雅见他进来一惊，赶紧左右看了看，怕龙虎因为自己挨骂。 见没人，才给龙虎指路：“在...在五楼...麻烦你了...要是被舍管阿姨发现了...你就说...我让你进来的...” 然后回头看了看龙虎的行李箱：“你的行李箱怎么办呀？万一丢了呢？要不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吧？” 龙虎一步三个台阶：“没事，丢不了，学校里没人。” 到了寝室，想着黎希雅自己搬不下来，龙虎把两个箱子贴着放到墙角。黎希雅打开看了看心里一惊，装芒果的箱子还有点空隙，装草莓的箱子几乎满满的，里面少说几十小盒的草莓，缝隙里横着放不下，竖着放都要塞满。 黎希雅赶紧推脱：“这太多了，我吃不完。草莓还容易坏，要不你拿回去点吧？” 然后往外分拣着：“我们两个一人一半吧？阿姨买的东西要是放坏了，扔了就不好了。” 合理分配之后，黎希雅累的满头汗。 看着在一边傻站的龙虎，黎希雅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床，你在坐着等会我吧。我去给你洗点草莓，吃完了再走吧。” 龙虎坐在少女的床上，被窝里散发着桃子味的香气。龙虎感觉嘴里酸酸的，心跳也变快了。 黎希雅洗好了草莓，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着。 龙虎见黎希雅总是时不时看向芒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 黎希雅见龙虎突然掏出来一把刀，整个人顿时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龙虎。 “吃吗？我有刀。”龙虎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芒果。 见黎希雅呆愣了的点了点头，龙虎三两下就削好了一个，切成小块放到草莓盒子里。 黎希雅吃着龙虎削好的水果，不经意间看见了枕头下压着的龙虎的奖牌。想了想，龙虎走前送了他一只自己亲手织的兔子。 等龙虎走了，看见龙虎拿走的那箱水果，是刚刚两个人碰过的那箱。 不想什么都不做，黎希雅给龙虎发了个消息：【....晚上有空吗....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消息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因为龙虎在寝室，对着黎希雅送的那只兔子发了好久的呆。 番外:彩蛋三(十一假期) 十一假期：姜然版（彩蛋） 别墅里，慕阿姨和牧叔叔正在牧歆叶房间里，一人一个天文望远镜。 慕容倩叹了口气：“怎么同样是我的儿子，阳阳就能做出这么蠢的表情。”说完看向牧云杉。 牧云杉不敢说不是随自己，只能转移话题：“这个没心没肺的，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骂轻了。” 慕容倩语气有些责怪：“你说说你，你单独骂他也就算了。谣谣、羽涵、小叶都在呢，你让他面子往哪搁？也就是小叶懂事，不然他得多看不起他哥。” 牧云杉感觉这次转移话题有些失败，再次转移话题：“你说羽涵都跟他说什么了？这么快就好了。” 慕容倩倒不觉得意外：“羽涵的老师可是心理学博士里的金字塔尖，逗他不和逗小狗一样？” 很好，这次转移的很成功，牧云杉松了口气。 慕容倩又看了一会：“老公，你帮我调调。这我一看阳阳，镜头里就全都是阳阳的脸，看的我有点难受。” 牧江杉让出位置：“你用我的。” 等两人互换了位置，牧江杉一边看着，一边调着焦距。 慕容倩出声询问：“他们干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 牧江杉挤了过来往镜头里看去，只见几人把什么东西埋起来：“给烟花办葬礼呢？” 慕容倩有点搞不懂现在小年轻在想什么：“还...还挺浪漫的。” 说完就把牧江杉挤开：“你去看你的，别和我挤。” 被利用完就被抛弃的牧江杉无话可说，回到自己的位置，两人安静的看着。没一会俩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妈呀！；这臭小子！” 两人赶紧看看别人有没有受伤，等骚乱结束，见大家都没事，这才赶紧看看小儿子怎么样了。 只见韩奕谣拉着小儿子和童羽涵，站的远远地看着热闹。 慕容倩出声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站到那的？” 牧江杉嘴角带笑：“谣谣那孩子机灵，牧歆阳捡起来烟花筒的时候，就带着俩人走远了。” 慕容倩的声音带着遗憾：“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呀？谣谣还是自己长大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教育有问题了。” 牧江杉不可能把锅背在自己老婆身上：“小叶那孩子不就好好的？跟你教育没关系，让你带他纯是人参喂猪。他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也确实，慕容倩此时又开始担心起大儿子：“你说阳阳的...不会受伤吧？” 牧江杉冷笑：“坏了就坏了，留着也是个祸害。劣质基因就该被淘汰，不然他这玩意早晚惹祸。” 慕容倩给了牧江杉一粉拳：“哪有你这么当爸爸的？阳阳不懂事是不懂事，那你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你当你年轻的时候多懂事呢？我感觉等阳阳成家了就好了。” 牧江杉不说话，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也容易犯浑，但自觉没自己这个大儿子这么过。 等几人回到庄园的时候，慕容倩赶紧上去挨个检查：“没炸坏吧？都让我看看。” 见都没事，慕容倩嗔怪的瞪了牧歆阳一眼：“天天就知道惹祸，没事吧？” 见自己妈妈居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牧歆叶一下就明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妈...你没调我焦距吧？” 慕容倩一哽，赶紧推卸责任：“我没有！你爸爸调了！” 牧江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老婆，又看向自己一脸心疼的小儿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调了一个，是爸爸不对，爸爸现在去帮你调回来？” 牧歆叶心痛，但还是没生气：“没事爸，我一会自己调回来就行了。” 说完有点站不住了，匆匆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赶紧上楼了。 姑姑一脸好奇：“慕姐姐！你怎么看到我们的？” 慕容倩一脸慈爱：“小叶房间里有几个天文望远镜，你要好奇的话就跟着去看看，你们都去看看吧。” 我们几个跟着去了牧歆叶的房间，牧歆阳被牧叔叔带走了。 牧歆叶的房间很大，巨大的落地窗前摆着七八个天文望远镜。 牧歆叶挨个看着，确认被调动的是哪个。 慕阿姨也跟了上来：“左边第三个。” 见我们都来了，牧歆叶也不小气：“随便玩吧，没事，到时候我自己重新调就好。” 韩奕谣不是很感兴趣，坐到了牧歆叶的大床上看着我们玩。 洛鸣萧和岳瑶好奇的守着一个一起看着星星。见虞雯不敢乱动，我拉上虞雯一起看着星星，小时候牧歆叶总是带我看星星，所以他家这几个天文望远镜我很熟。 牧歆叶帮童羽涵和姑姑调着焦距看着星星，姑姑第一次见这个东西，很新奇：“那我们在学校的家里可以摆一个这个吗？好好玩！” 牧歆叶本来也有这个打算的：“当然，本来我也想在那边也摆一个的，但是那边房子太小了，摆不了这么多。” 正看着星星，慕阿姨轻轻敲了敲门：“孩子们吃点水果，再玩一会就该回去了哦~，太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 临走的时候，慕阿姨为了表达歉意，说要送我们几个手机。 跟着慕阿姨进了仓库，一面墙上摞着一大堆不同型号的手机：“都是一些合作商送的，我们家也没那么多人，就一直堆着了。拿上面的，都是最近送来的，下面的都太老了，没记错的话好像还有苹果4s。” 虞雯不好意思，不想拿的。洛鸣萧从不是个客气的：“慕阿姨我可以多拿几个吗？我家里人多！” 慕阿姨摸了摸洛鸣萧的脑袋：“想拿几个拿几个，我们又用不上。扔了还可惜，卖的话型号还太散了。堆在这里怪占地方的，搬空了还算帮我忙了呢。” 岳瑶有点不好意思，拿自己的就算了，拖家带口到别人家拿东西也太不好了。但洛鸣萧开了口，慕阿姨那边已经用纸袋给装上了，也不好再说不要了。 最后见除了姑姑我们都拿了，虞雯就挑了一个几年前的款式，不算太新的。 慕阿姨最后很贴心的让司机把我们挨个送回家，甚至还带了伴手礼。 虞雯拿着伴手礼进了家门，从刚刚的热闹一瞬间回到了一个人，虞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在香案上插上了三根香，坐在香案前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但没人回应，虞雯有些孤寂的坐在那久久没动。突然新手机亮了亮，那边发来了消息：【今天感觉你的话很少呢，要不是看见你笑了，我还以为你不开心】 虞雯笑了笑：【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小猫撒欢）】 ...... 十一假期：白严版（彩蛋） 假期的这几天，几乎每天晚上朴欣都会问自己一次：【龙虎和你说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了吗？】 白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嘴里嘀咕了一句：“真烦！” 刚想骂她两句，白小翠开口询问：“怎么啦？这两天一到这个点就这个表情。” 白严手上扣着侮辱性的小作文，嘴上敷衍着白小翠：“一傻13老娘们，天天问我同一个问题。” 白小翠弹了白严一个脑瓜崩：“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小女孩，人家怎么不问别人呢？说不定是人家喜欢你呢？你就是不喜欢人家，和人家好好说不就好了。” 说完探头看向白严的屏幕，脸色一白。轻拍了一下白严的脑门，赶紧把手机抢了过来：“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哪有这么说人家小姑娘的！重说！” 白严一脸不情愿的接过手机，删掉了自己满是侮辱性的文字，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我也不知道呀，要不你去问问他呢？】 朴欣那边一直没完成张婉的任务，有点为难：【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诶，要不你把他联系方式推我？】 白严眉毛一挑，这b不会真看上龙虎了吧？那可不行：【联系方式这东西是隐私，我不能替他做主，我问问他本人意见吧。】 说完把手机一扔，不再理会。 白小翠还不放心：“你和人家都说什么了？给我看看。” 白严无语，把手机解锁了就塞给白小翠：“看！看！看！” 白小翠看了看，确实没骂人，心里很是欣慰：“读了大学是不一样，比妈妈强。是呀，联系方式是隐私，那以后别人管我要谁电话号，我先问问他本人意见。” 白严更无语了，感觉自己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恨不得自己放个屁，妈都得夸自己一句放屁有劲。 关上手机，白严翻身，背对着白小翠：“睡觉！” 白小翠从背后抱住白严，摸了摸他的头发：“假期真快啊，再过两天你就回去了。回学校要好好念书，别打架，别欺负小姑娘，和同学也好好处，昂！钱不够就和妈妈说，妈妈也没什么花钱地方。” 感觉后背潮潮的，白严知道妈妈这是舍不得自己。从七八岁开始，就是妈妈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小时候那个男人当着自己面扇妈妈耳光，自己除了哭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懂事开始，受什么委屈也咬牙忍着。 不敢转身，怕被妈妈看出来。身子往下矮了矮，躺到妈妈怀里。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口：“有事给我打电话。” 回学校那天，白严买的最晚的票。走之前还在摊子前帮妈妈招呼着客人，白小翠见实在是太晚了，出声赶人：“快走吧！别再赶不上车了，平时妈妈自己的时候也忙的过来，拿着回学校和舍友一起吃。” 白严接过妈妈手里的炸串，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没再说什么，最后给客人上了一桌炸串，拎着箱子走了。 白小翠看着白严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目送着白严离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继续手里的工作。 摊位上几个老爷们也看见了，冲着白小翠喊道：“老板娘！你儿子啊？真孝顺啊！” 白小翠立马面带微笑：“我儿子！刚考上大学，从小就懂事。” 老爷们光着膀子喝着酒：“行啊！这大高个子，将来指定有出息！我这单身这么多年了，听说老板娘你也一个人，要不咱俩凑合凑合，让我借借你儿子光！” 白小翠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爷们看白小翠是个腼腆的，也不好意思再出声调侃：“老板娘，再来俩面筋，十串豆皮。” 白小翠清脆的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工作。 ...... 十一假期：龙虎版（番外） 龙虎回了寝室就对着小兔子发呆，端详着手里的小兔子，上面还隐隐带着一股桃子味。龙虎满脑子都是刚才黎希雅吃芒果的样子。感觉自己已经切得很小块了，但是黎希雅还是三口一块。 回想着黎希雅像小兔子一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着东西样子，龙虎只觉得看不够。感觉自己一口一个的话，黎希雅好像抢不过自己。 怕她不够吃，龙虎两口吃着一块。最后虽然吃的干净，但几块芒果和几个草莓根本不顶饿，龙虎现在感觉肚子都快叫了。 正想着订个外卖，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黎希雅的消息，赶紧回复：【抱歉（鞠躬），刚刚没听见（鞠躬），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励志），你要是已经吃过饭了可以改天（励志）。】 那边立马就回了消息：【....没关系的....你又不会一直拿着手机....刚刚水果吃太饱了....再晚一点可以吗....】 龙虎还是第一次见能水果吃饱的：【可以（力量），时间你定，我也还不饿（力量）。】 剩下的时间就是龙虎攥着小兔子，一会看看手机，见没消息就继续盯着兔子看。 大概八九点的时候，黎希雅感觉还不是很饿，但再不出门的话就回不去寝室了：【....你饿了吗....现在要不要出来....】 那边光速回复：【我去你楼下接你（励志）】 两人见了面，一起吃了黎希雅想吃的芝士排骨。黎希雅吃东西很慢，但吃到最后也就才吃了五六块。龙虎怕她抢不过自己，也吃的很慢。等东西都吃完，龙虎感觉自己边吃边消化，到最后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吃似的。 见女孩好像是吃饱了的样子，龙虎也不好意思再点东西了，只希望寝室里还有吃的。 黎希雅见龙虎嘴角没擦干净，脖子上也有酱料，用手给他指了指。龙虎胡乱的擦了擦，毛都没擦掉。黎希雅见状，抽出两张纸，凑到了龙虎身边，给龙虎脖子上沾到的酱料擦干净。 那只小手轻轻抚摸自己脖子的时候，龙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见到黎希雅嘴角也沾到了东西，抽出纸给黎希雅也擦了一下，按的黎希雅脑袋往后一仰。 感觉自己力气好像使大了，龙虎赶紧道歉：“对不起！” 黎希雅摇摇头，反正又不痛。拿出小手镜给自己擦了擦嘴，又涂上了一层更像润唇膏的口红。 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就要封寝了，不知不觉两个人吃了这么久。 黎希雅有些着急，赶紧把表给龙虎看了看。 这里和学校的距离很微妙，打车的话，如果半天打不到，走回学校反而更快。黎希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龙虎直接就认定跑的更快：“我背着你，咱们跑回去。” 黎希雅看着龙虎的后背有些犹豫，但看了看时间更着急。想了想还是跳上了龙虎的后背，龙虎颠了颠确认后背确实有人之后才开始狂奔。别再自己跑起来，对方还没上车就坏了。 感受着耳边的风驰电掣，周围的场景风速倒退。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但龙虎宽大的后背让自己吹不到一点。被微风吹起的发丝刮得脸颊有点痒痒的，黎希雅突然觉得被背着跑还挺好玩的。 卡着时间到了寝室楼下，黎希雅感觉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激动的脸颊红红的。 和龙虎道了别，看着龙虎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叫住龙虎：“等一下！” 龙虎脚步一顿，回过头。黎希雅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你的毛衣还在我这！我上去给你拿！” 说完小跑着上了楼，十分钟后，看着眼前的小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递给自己一件宽大的毛衣。 龙虎接过毛衣，见小人还有话说，站在原地等了会。 等黎希雅缓过气，才缓缓开口：“胸口那里的血迹洗不干净...我就在上面织了个小兔子...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织一件也行...尺寸我量过了...” 龙虎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小兔子，心跳漏了一拍，有些结巴的说了句：“我，我，我喜欢，真的。” 见龙虎没嫌弃幼稚，黎希雅松了口气，和龙虎道别。 龙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寝室，抱着毛衣躺在床上。浓郁的桃子味钻入鼻腔，龙虎忍不住把衣服盖在脸上嗅了嗅。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闻女生衣服味道的变态，赶紧制止了自己的行为。但又想到这是自己的衣服，想了想，闻个没完。 第五十七章 土特产交换大会 回来的车上，我和牧歆叶一直感觉忘了点什么。见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虞雯和姑姑也一致认为是我们两个没玩够，我们两个就不再多想了。 晚上姑姑想和虞雯一起睡，我们两个留在房间里有点不太好。只有姑姑在的话倒还好，但虞雯毕竟是个女孩子，传出去和我们两个大小伙子共度一室一晚上，好说不好听。 想着一个假期没和龙虎、白严联系，回寝室住一晚上也好。只是没想到到了寝室的时候，龙虎已经到了。 龙虎桌前放着一大瓶黑乎乎的东西，我们两个进来就注意到了。我在家也见奶奶做过类似的东西，感觉像是酿酒。 牧歆叶没见过好奇询问：“龙虎，这一罐子是什么啊？” 龙虎正在发呆，像是刚回神似的：“啊？你们回来了啊？这个？这个是我妈酿的桑葚酒。” 见龙虎没说要给我们喝的样子，我们两个也没好意思开口讨要。几人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房间里很安静。 等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一声大力的踹门声惊的我们赶紧看向门口。 白严风风火火的就提着行李冲了进来，和他走时一样。 “都勾巴干啥呢！都勾巴干啥呢！严哥驾到还不快快闪开！” 我们嘴角一勾：“严哥！你回来了！；回来了啊。x2” 白严进来就看见了龙虎桌上黑乎乎的一瓶：“我测！什么寄吧玩意？黑乎的！” 龙虎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妈酿的桑葚酒。” 白严一点不客气，衣服都没脱就要打开：“来！我尝尝咱妈的手艺！” 龙虎记得妈妈说过还要再放一阵，刚想去拦，就被白严一把推开：“都寄吧哥们啷叽的！别寄吧扣扣搜搜的，我喝两口能咋的？” 说完就听见瓶子传来了漏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砰’一声，瓶封就被白严打开了。 龙虎见木已成舟，不再阻拦，给白严拿个了纸杯。 白严倒得满满的甚至洒出来一点，赶紧收住：“诶我测！对不住啊！浪费了咱妈一点手艺！等会我叫砍头哥过来舔了。” 龙虎笑了笑，把地擦干净。 白严噘嘴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不像酒啊？酸甜的像果汁儿，你俩尝尝呢？” 我俩不喜欢和人用一个杯子，但龙虎妈妈的手艺，我俩还不好意思说不喝。微不可查的转了下杯子，喝了一小口。确实和奶奶酿好的桑葚酒味道不太一样，但还是挺好喝的。 白严又想让龙虎尝一口，龙虎赶紧摆手拒绝：“我妈说还没酿好，还得放一阵，我就先不喝了。” 龙虎吃不出东西好坏，反正放嘴里都好吃。因为小时候这样吃出过肠胃炎，所以在家吃什么都问问妈妈，妈妈说不能吃的东西，龙虎就是口水流地上了，都不会碰一口的。 白严一惊：“特么没酿好你给我喝？” 龙虎挠挠头：“严哥你也没问我啊？” 白严也觉得是自己理亏，想着喝都喝了：“没寄吧事！正好我妈给咱带了点炸串，咱就这炸串喝点，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白严想过要不要路上自己吃了，怕被这几个人知道自己家穷，看不起自己。但妈妈实在是做太多了，自己也吃不完。想着狗不嫌家贫，不想浪费妈妈的一片心意。 我转身去拿小桌子，顺便把奶奶给我带着，让我和舍友分着吃的干果拿出来。 牧歆叶感觉回家一趟，大家都拿了东西，自己不表示表示不好，刚刚还吃了龙虎妈妈拿的草莓。 几人聚在桌上喝着酒，吃着炸串、坚果，旁边还摆着刚才从箱子里拿出来的草莓。 牧歆叶在行李里翻找着：“我家也没啥好吃的，我妈怕我不拿点特产回来显得小气。正好这个家里多，就让我拿几个带来给你们。”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来俩手机。 白严接过手机，嘴里忍不住感叹：“我测！华为遥遥领先？你家开手机厂的啊？还特么顶配？” 牧歆叶不爱张扬，从小他就知道人间疾苦，炫富会被抵触。所以出门在外，别人问起他的家室，他就说爸妈是什么什么厂的小高管，家里稍稍有一点点钱。 白严是给我我就收着，不给我就要。龙虎则是个实心眼，不给我也不看，给我，我也不推辞。 桌上摆的满满的，我们仨喝着龙虎妈妈酿的桑葚酒，龙虎喝着水。 “每一个单身的人被砍头~想爱就别怕伤痛~”走廊里响起砍头哥悠扬，且略带破音的歌声。 白严回过看去：“别寄吧唱了！进来喝点！” 砍头哥拿着洗脸盆一愣，探头进来：“嚯！伙食这么好啊！”一边说着，脸盆就往门口鞋架上一扔。 我们让出个位置，等砍头哥入座，白严就开始显摆：“看看我们叶老板的手笔，人家土特产带这个，懂不懂顶~！配华为遥遥领先的含金量啊？” 砍头哥一脸羡慕：“你们寝室待遇这么好啊？叶总还有吗？” 牧歆叶一脸尴尬，想着寝室就俩人，不想拿太多行李，就只拿了两个。 砍头哥一脸失望：“早知道你们寝室待遇这么好，我就搬你们寝室了！你们寝室还缺狗不？我住狗窝就行！我舍友苗疆那边的，带了瓶酒，里面泡着蜈蚣、蝎子、蛇啥的，说壮阳。我特么也不敢喝啊？我总感觉那蛇还活着。” 白严一听壮阳，眼睛一亮：“这特么好东西能少了我？”说完提着纸杯就去了。 突然想起了奶奶还给牧歆叶带了睡衣，想着到寝室了，都是朋友也不怕谁笑话。拿了出来递给牧歆叶，牧歆叶拿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了。 但想着是姜然奶奶的心意，还是套了上去。但虽然很丑，但是牧歆叶觉得穿着，比自己那些睡衣舒服多了，也就这么穿着了。 ...... 黎希雅舍友们结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小人儿，蹲在垃圾桶前面，抱着一个和自己脸一样大的芒果，啃得脸上都是。 黎希雅害怕刀，平时在家，用刀的工作都是爸妈代劳的。黎希雅喜欢做衣服，但又害怕剪刀，所以才学的织毛衣。毕竟，织毛衣的话，剪刀的使用率可以忽略不计，还可以用指甲刀平替。 但寝室没有刀，又实在是想吃。没办法，只能这么不顾形象的抱着啃。 见几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黎希雅也有点不好意思：“龙虎送了水果过来，你们吃吗？” 张婉听完，只觉得被偷了家。明明从朴欣那得到的消息是，龙虎还没回学校。 想到可能天天让朴欣问白严，意图有点太明显，暴露了。两人住一个寝室，估计就是一个鼻孔出气。愤愤不满的打算在男寝培养一个眼线。 几个女生看见一大箱水果，高兴的不行。虽然放了一阵，看起来已经没那么新鲜了。但是她们是八人寝，几个女生凑到一起，再多也吃得完。 几个女生洗了一大盆草莓，挑挑拣拣，把有点烂了的扔了出去，八个女孩凑到一起聊起了天。 “小雅，我们几个一会去喝酒去，你去不去？有咱们院和体院的帅哥哦~” 黎希雅头都摇成了拨浪鼓，自己本来就害怕男生。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往边上凑。 张婉本来也不想去的，在她眼里男人没一个好的。而且虽然小雅没说，她也看出来小雅害怕男孩子，本想在寝室陪着黎希雅的。 但又想到黎希雅身边目前只有龙虎，而且龙虎看着也不像个好的，再怎么说，这些男的不可能个个爸爸都在牢里。 想着再怎么肯定也比龙虎好，想让黎希雅见见其他男人。不说移情别恋，最起码别觉得龙虎有什么特殊的。 想到这，张婉也开始劝黎希雅：“小雅，你不去的话，不就少了一个？对面八个男生，我们八个女生不正好，你要是去了待不习惯，我就陪你回来。” 见大家都在劝自己，黎希雅感觉再不去有点不知好歹了。不想自己不合群，还是被迫起来洗漱。不想自己的脸色太苍白，简单画了个淡妆。 出门前看着自己手机只有20%的电量，心里有点不安。但想着大家都在，也觉得没事。还是跟着出去了，但感觉还是有点害怕，把龙虎送自己的奖牌塞进了小包里。 几人先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几个菜，一大桌男男女女喝酒聊天。黎希雅不喜欢喝酒，张婉给她点了一杯果汁。 黎希雅小口喝着果汁吃着菜，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想赶紧吃完回家。 但就算黎希雅一句话不说，她的长相扔在人堆里也是能被一眼注意到的。 几个男生心照不宣，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黎希雅看了看手机，还有一段时间才封寝。但见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黎希雅也不敢先走。但又实在是归心似箭，悄悄扯了扯旁边张婉的衣摆。 张婉感觉有人扯自己，回头就看见黎希雅有话要说似的。轻轻附耳过去，小人儿的声音很小：“婉婉我想回去了。” 几个男生见黎希雅要说话，不约而同的闭了嘴。侧耳听着这个好看的小姑娘，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听见黎希雅想回去，张婉也没想多做停留，打算陪着她一起回去。 谁知道对面一个男生按住自己身边的两人，立马站起身：“我送她回去！” 几人见被抢了先机，有点懊恼。但现在去抢活，又显得自己没深沉。只能转头，把目标放到了剩下的几个女孩身上。 张婉见这个男生长相还算清秀，看着不像坏人的样子。又想到小雅几乎只和龙虎接触，总要多些和男孩子单独相处的时间，才能互相了解。两人不说在一起，最起码别让小雅眼里只有龙虎。 张婉按住旁边也想起身的朴欣：“那我们小雅就交给你了，不许欺负我们小雅啊！不然饶不了你！” 黎希雅一脸惊慌失措：[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见那个男生已经出来了，张婉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没办法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了。 张婉看着黎希雅的背影，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让孩子自己出去买东西的妈妈一样。担心，想陪着，但又想到自己没办法陪她一辈子，又想她自己成长，可以独当一面。 黎希雅走后，张婉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一句话不说的就坐在那里。 几个人还在商量今晚不回寝室了，几个人合资去酒吧玩。张婉不喜欢那种地方，朴欣害怕。所以看时间差不多了，张婉和朴欣就没跟着。刚好有个男生也不想去，男生老老实实的，掐着点送了两个人回了寝室 黎希雅跟着男生出来的时候，心里害怕的不行。就和他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我叫张天宇，感觉刚刚我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我怕你没记住我。” 张天宇硬要说的话，也算是个花花公子。个子高，长得帅，还是学体育的。几乎每次这种酒局，他都能带走个女孩，不过事后几乎两人几乎就没什么联系了。 要说他渣的话，到是有点点冤枉他了。他很认可张爱玲的那句话：‘走进女人心里的道路，叫y道。’，所以他从来都不屑于老老实实的追女孩子，然后两个人确认关系，再一点一点发展。 他外在条件过关，再加上会哄女孩子，所以几乎没有失手过。不过他事后，和对方提出确认关系的时候，对方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因为这条路他有点没走通）。 他想着对方可能是在矜持，所以就会跟在对方后面，当一段时间的舔狗，直到遇到下一个女孩为止。他家境还算的上殷实，但几乎每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吃泡面。因为他的钱几乎都拿来陪女孩吃饭、睡觉、看电影了。 见女孩不说话，张天宇也不尴尬：“你知道断臂维纳斯吗？我第一次在书上看见她的时候，我还感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东西。但是今天见到了你，我感觉她也不过尔尔，因为你比她多了双漂亮的手。” 第五十八章 龙虎发力了 见女孩站在原地，脸红红的。张天宇还觉得是害羞了，感觉气氛到了，想上前牵住她的手。 黎希雅见这人站在这说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一句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有点害怕。 握着拳的小手，被对方的大手拉住。想用力扯回，但对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拉着自己往前走。 张天宇感觉女孩的脚步很慢，以为她是想拖时间，等着寝室关门，所以也自认识趣放慢了脚步。 “你好惜字如金呀，但是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花一晚的时间等你开口。” 黎希雅更慌了：[他在说什么呀？还有十分钟就要封寝了!] 感觉自己的暗示已经到了，但对方也没有拒绝。心里暗喜：[看样子是稳了，甜甜的恋爱轮也该轮到我了。] 一路上张天宇和黎希雅诉着衷肠，和她说着自己被一次次的辜负。说的感觉自己都要哭了：[他妈的，这么一想，老子也太惨了吧？] 见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终于停了下来，黎希雅以为终于要到了。黎希雅一抬头，是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酒店。 张天宇回过头：“话说你带身份证了吗？” 回头就对上一张已经开始默默流泪的脸，张天宇有点懵：[已经到了她诉苦的环节了吗？有点早了吧？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有点惊慌的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对方后退了几步，张天宇追上去想解释。 黎希雅后退了几步，见他好像不想放自己走的样子。心里怕的不行，摸到口袋里的硬物，直接冲着他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张天宇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和地上躺着的铁片，脑子有点懵：[这怎么还爆装备了呢？] 捡起地上的铁片，念出上面的字：“优秀新兵——龙虎。” 看着对方已经远去的倩影，又看了看手里的奖牌，心里也算明白了：[有男朋友了啊？那看样子自己会错意了，原来她是真的内向。] 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封寝了，左右也回不去了，自己上去开了个房。 想着怪尴尬的，这东西该怎么还人家。又觉得这个叫龙虎的好命，找了个这么好看，还为他守身如玉的女朋友。 而张婉这边，踩着点进的房间，寝室已经熄灯了。进了屋，喊了黎希雅一声，没人答应。想着会不会是睡着了，去黎希雅床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空的！ 张婉冷汗都下来了，急的不行，没想到黎希雅就离开自己视线不到二十分钟，人就丢了。愈发觉得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但现在没空管男人。 想到小雅现在可能正在挨欺负，心里一阵自责和后悔。给黎希雅拨过去，没人接。打电话，已关机。想到孙果果还在外面，想让孙果果去救人。结果拨过去一样的结果，心里顿时心如死灰，看了看窗户，起身就要翻。 朴欣在后面抱住张婉的腰：“婉婉你疯了！咱们在五楼！” 孙果果此时正盯着发黑的手机发呆，自己确实该换手机了。出来的时候还有50%左右的电量，现在已经自动关机了。正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干什么，几个女孩牵着她往舞池走。随着音乐手脚不协调的扭动着身体，酒精上头，孙果果觉得自己嗨到了极点。 ...... 晨跑的效果也算初见端倪，黎希雅虽然现在一头乱麻，但是龙虎教过自己跑起来的时候怎么呼吸。 黎希雅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脱力跪摔到了地上。赶紧回头看看有没有在追自己，看了一会，见没人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但此时黎希雅的位置，距离她的出发点只有大概不到三百米。松了口气才察觉到疼，委屈的抹了两把眼泪。看了看时间，距离封寝只有不到三分钟了。 想打车回去看看能不能赶上，但看着自己只有1%的电量，又怕自己给不了车钱。想给舍友们打电话，又想到她们现在可能还在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打给谁。 看着对话框里最后那句：【晚安（鞠躬）】 黎希雅下意识的就打了过去，不知不觉她已经养成了张婉不在的话，向龙虎求助的习惯。 拨了过去，也不知道通没通，就已经带上了啜泣声：“我回不去了，怎么办呀...” 没等到对方回复，耳朵里就传来了手机的系统音乐。拿下来一看，已经自动关机了。 感觉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睡大街了，但还是学校里安全一点。一边忍着疼，一边抽泣着向着寝室楼下走去。 ...... “我测，咱们叶总这是什么造型啊？东北总裁啊？”白严进来看见牧歆叶吓了一跳。 牧歆叶有些尴尬：“穿着挺舒服的...设计也挺特别的...” 白严没继续嘲笑，端着一杯壮阳酒回来：“你们喝不？” 男人本能的对补肾、壮阳这几个字感兴趣。但一想到这是蝎子、蜈蚣什么什么的尸水，我们有点下不去口。 白严一脸不识货的表情白了我们一眼，然后自己喝了一小口：“我草！感觉真不一样！我现在都感觉身上热起来了。我草！有说法的！不行！没事我就得管他要一杯。” 哪有起效这么快的，但是他说好使就好使吧。 我们几人继续喝酒聊天，白严酒量不错的样子，脸红红的，但啥事没有。龙虎带回来的那瓶桑葚酒已经见了底，白严带来的炸串也基本没了。最离谱的是，我带来的五斤干果，来的时候一大包，现在就剩一点点福根了。 龙虎突然来了一句：“你们走前看见了吗？我在学校里看见了个超大的像耗子的东西，不过老鼠没那么大的，会不会是黄鼠狼。” 我和牧歆叶一对视：[伊娃！]，一边搅浑水：“可能是黄鼠狼吧。”一边赶紧给阳哥发消息：【阳哥！！！！十万火急！！！！伊娃没带回来！！！！】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龙虎和白严开始摆弄起新手机。 桌子也懒得收拾了，明天再说吧。砍头哥正捡着剩下的东西吃呢，灯突然关了。 砍头哥就着走廊里的光，又吃了两口：“爽了~爽了~走了啊！明天收拾的时候叫我一下，我陪着一起。” 龙虎正头也不抬的和砍头哥道别，突然一个对话框闪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刚好按到接通。那边传来了女孩满是委屈的哭腔：“我回不去了，怎么办呀...”就挂断了，龙虎都没反应过来。 我们视线瞬间看向龙虎。 “你这铃声挺别致啊？”白严有点喝多了，没听出来。 但是我们喝的少的，听的出来这是一个短暂，且完整的电话。 停下上床的动作，光速凑到龙虎身边吃瓜。 龙虎讷讷：“不是铃声。” 白严一听，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吃瓜，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最佳吃瓜位置。 白严不耐的挤着砍头哥：“你特么都不是我们寝的，吃我们寝的瓜，起一边去。” 砍头哥不让：“我可以算你们寝的编外人员，你说我是你们寝养的狗也行，我不介意。” 白严挤不过，垫脚看着龙虎的屏幕。一个小猫头像旁边，白色的泡泡里显示的是‘通话时长：00:01’。 白严忍不住吐槽：“这特么小姑娘，口挺急啊？” 龙虎像是反应过来黎希雅刚刚说了什么，穿上衣服就要出去。 白严拉住他，被他带的一趔趄：“你特么上哪去？都封寝了！” 龙虎的声音很焦急：“不行！我得出去！” 说完看向窗户，起身就要从窗户翻出去。我们四个赶紧抱住他，四个人硬是被他拖到了窗边。 白严赶紧大喊：“你特么疯了！咱特么在三楼！你别急！严哥给你想招！” 龙虎这才停了下来，但站都站不老实，看着他我们也着急。 白严屋里转了转，视线停在窗帘上眼睛一转：“把窗帘扯下来！床单也是！” 龙虎太重了，我们不敢撕太细，怕被龙虎扯断了。四个人的床单，加上两个窗帘，扔出去发现差一点。 几个人在屋里扫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接上的。最后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砍头哥身上。 砍头哥也知道吃人嘴短，叹了口气，回寝室把自己的床单扯了过来。 白严给绳子打上结，感觉还算牢固，就要往外送。 砍头哥赶紧慌忙制止：“你这一拽容易开，我记得一个消防结，越拽越紧。” 把绳子递给砍头哥，砍头哥全都解开，然后对着绳子发呆。 白严见他不动，出声催促：“你勾巴快点啊！你特么起卦呢？” 砍头哥伸了伸手，表示稍安勿躁：“别急！我在思考！” 砍头哥实在是有点靠不住，我们在某音上搜了一下，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就是系上了。 越狱工具已就位，现在就看狱友们给不给力了。 我们五个抓住绳子的这一头，和龙虎互看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 龙虎刚要翻窗出去，被白严叫住：“诶等会！你身份证带没？” 龙虎一脸茫然：“带身份证干嘛？” 看着龙虎茫然的表情，我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白严不耐烦的打开手电翻了翻他的位置，把身份证塞进他的口袋：“哪那么多b话啊？让你带上就是有用！严哥还能害你啊？” 龙虎懵懂的把身份证揣进口袋，再次给了我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们按着大小个站好，把绳子在手上缠了一圈，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龙虎翻窗下去，我们瞬间就滑向了窗台，最前面的砍头哥满脸通红的用脚顶着窗台。 白严的声音听着就很用力：“龙虎...没事吧...” 外面龙虎的大嗓门听得很清晰：“我没事！” 我们几个根本无暇说话，绳子勒的我们手掌生疼。我感觉我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在用力。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绳子上力气一松。最后面的牧歆叶摔了个大屁蹲，磕到了尾椎骨，直接小伙就躺平了，躺在那一动不敢动，冷汗都流出来了。 我们几个没注意他，赶紧把头伸到窗外往下看。见龙虎安全落地，冲着我们招手，我们几个也安心了。 此时楼下的兄弟也伸着头往外看，看了看龙虎，又抬头看了看我们：“不是？这什么章程啊？” 白严是个不认生的，冲着楼下脸上还带着鞋印的小伙喊道：“小姑娘打电话要见他！我们这全寝裤衩子都扒了，帮他越狱。” 小伙冲着龙虎竖起大拇指：“你是个真战士啊！兄弟加油啊！出入平安！注意安全！” 龙虎歉意的对他鞠了个躬，小伙摆摆手：“没几把事！都哥们！快去吧！别让人等着急了。” 看着龙虎远去的背影，楼上楼下加起来五个脑袋才缩回去。 小伙回了寝室，舍友赶紧追问：“怎么事？我寻思迪士尼公主住楼上呢？” 小伙抹了把脸翻上床：“楼上兄弟对象想了，这三楼翻下来，战斗爽去了。” 小伙舍友嗤笑：“我测！瘾真大啊！”想了想又补充：“俩人都是。” 等我们缩回头，见牧歆叶躺在地上，白严感叹：“年轻人身体是好，倒头就睡。” 刚要上床，就听见地上牧歆叶微微的呻吟声，我们赶紧把他扶起来。 牧歆叶颤颤巍巍的起身，嘴里不住的呻吟。白严也不见外，打开手电，扒开牧歆叶的裤子。 “诶我！你腚沟子上没胎记吧？好像青了？”说完手机就传来‘咔嚓’一声。 白严一愣，尴尬解释：“这新手机，没设置好。” 牧歆叶转头就想去追白严，但是白严身手矫健的就像山里灵活的狗，牧歆叶的垂垂危矣的残破身躯，根本就追不上。 等人都散了，我和砍头哥把牧歆叶扶上床。牧歆叶到底没追回来，生气了。白严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就趴在那生闷气。 白严坏心思一动，就有点刹不住车。点开韩奕谣的头像心里痒痒的，最后还是没忍住，把牧歆叶的美照发了过去。 但转念一想，男人都不想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人，自己这么干有点太不地道了，还是撤回了：【对不住，没备注，你和叶总头像太像了，发错了。】 韩奕谣已经在那边等半天了，几乎是照片发过来的瞬间，韩奕谣就已经保存到手机里了。 躲在被窝里无声的笑了好一会，把照片设置成了和牧歆叶的聊天背景才回话：【没事】 想了想，白严这事算是办到她心坎了，好心提醒：【多拿点纸】 又对着牧歆阳的对话框发了句：【自己去，现在。】 牧歆阳还在对话框里斟酌怎么用词呢，就已经被拒绝了。 白严看着韩奕谣的消息，一脸不解：[多拿点纸啥意思啊？缩写？dndz，大奶兜子？什么寄吧玩意？] 正在这解密呢，突然感觉肠胃开始疯狂蠕动，冷汗都下来了。几乎瞬间，括约肌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动作不敢太大，颤颤巍巍的下了床。刚好和下床的我对上视线，俩人心照不宣，把龙虎桌上的纸抽，抽了个干净，互相搀扶着去了厕所。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牧歆叶迟来的钝痛也催促着他起身，声音虚弱的冲着门外喊着：“姜然...白严...你们等等我啊...白严...我不生气了...白严...” 听着有人开了最后一间的厕所门，然后就是一顿霹雳啪啦。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拉屎的声音，就感觉像牧歆叶。但是我怕认错了尴尬，毕竟这是在厕所，所以没吱声。 最前面的坑位悠悠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每一个...嗯‘噗’...单身的人被砍头...嗯‘噼里啪啦’...想爱~就...嗯~~~‘噗’...别怕伤痛~” “砍头哥？”x3 我前面的那个坑传来了一声惊喜：“你们也都在呢？” 我和白严也很意外：“叶子；叶总，你咋下来的？” 最后面的牧歆叶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让我拉床上不如让我死。” 第五十九章 这一晚上的，大家伙全被龙虎折腾醒了 龙虎出了寝室，一下就不知道该去哪了，无头苍蝇一样在楼下转了两圈。给对方发消息再没了消息，打电话也不接。 实在是不知道去哪找人，龙虎打算先去她寝室楼下看看。 还没等到地方，就感觉若隐若现的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声音不大，但是够惨。龙虎又想到放假前看到了黄鼠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但想到黎希雅还在等自己，壮着胆子继续走着。 约到黎希雅家楼下，声音越清晰。龙虎喉结滚动，攥紧拳头，想着要是真遇到黄鼠狼讨封，自己上去就是一拳，然后就跑。 等看清楼下坐着的小人儿，龙虎快步跑了上去。 黎希雅听见脚步声靠近，赶紧闭嘴，怕是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生追上了。 一抬头，看见是龙虎，哭的更凶了，嘴里念叨着：“回不去了，呜呜呜，我回不去了~” 龙虎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就坐到她旁边等她哭完。看着她颤抖的样子以为她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靠着龙虎哭了一会，黎希雅感觉好多了，然后有些担忧的看向龙虎：“怎么办呀？你也回不去了。” 龙虎也不知道，想着去网吧。但是网吧烟味大，又怕黎希雅睡不好。 想着牧歆叶在外面有房子，有些纠结。但怕黎希雅睡不好影响明天上课，还是给牧歆叶拨了过去。 ...... 甜蜜四排中，勿扰。 ‘i came your danger soul’ 铃声刚响起个前奏，牧歆叶就接起来了：“喂？怎么了？” 白严出声调侃：“叶夫人拉屎还查岗啊？” 这声叶夫人如果换成牧夫人，牧歆叶会更开心。感觉让人听自己拉屎挺尴尬的，这些人遇到了也没办法，但龙虎这边还能避免，收缩了括约肌：“是龙虎。” 白严一愣，然后出声调侃：“真是好兄弟啊！办着事还让咱哥几个听听声！” 新手机的收音不错，扩音也很不错。龙虎尴尬的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但黎希雅的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龙虎赶紧说正事，就怕严哥再说出什么荤话：“叶总（大家也开始跟着白严喊叶总），我俩没地方去了...能不能去你家住？” 龙虎说出没地方去的时候白严就急了：“不是？开房去啊！我特么给你身份证，是让你去给她削水果的啊？” 牧歆叶沉默，想到有可能是黎希雅没带身份证，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就在龙虎以为牧歆叶不愿意的时候。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牧歆叶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c男了，明白怎么回事：“沙发上可以...反正我要换沙发了...但是我的房间不行...我不想...别人在我的床上...”最后几个字牧歆叶有点说不出口。 龙虎没想到平时这么正经的牧歆叶能说出这种话，一脸冤枉的看向黎希雅。黎希雅已经快把头低到鞋里了：[没想到看着正经了牧歆叶也能说出这种话。婉婉说的是对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立马就想起了家里还有人，赶紧出声提醒：“虞雯和姑姑还在家呢！” 牧歆叶也像是刚想起来：“龙虎！你等会！计划有变！我先问问原住民！” 说完催促我，去给虞雯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虞雯正和姑姑说着女孩子间的话题。 电话接起的时候，虞雯还很意外，没想到平时睡的那么早的姜然会这点打过来：“怎么啦？” 我沉默了一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虞雯见没声音，有些疑惑，看了看，确实接通了，突然手机里传来了‘噗’的一声，提醒她电话确实接通了。 白严用气声寻思：“是特么谁这么没出息！自己站出来！别让我撅着屁股一个屋一个屋检查啊！” 此时大家的括约肌都在用力，砍头哥小声举手承认：“我的了！我没忍住...” 几人不再理他，我也想好了措辞：“我有个朋友没地方去了，想...想在咱家凑合一晚上...可以吗？” 虞雯眉头皱了皱：“男的女的？” 我从实招来：“一男一女...” 不是女的就行，虞雯眉头松开，又皱起：[一男一女？] 有些难以启齿，又有些试探的询问：“不会在咱们家...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家的手机都是新的，我的手机收音很好，扩音也很好。 黎希雅感觉已经没办法把头埋更低了：[怎么女孩子也这样啊？] 龙虎隔着牧歆叶的手机，通过我的手机和另一边的虞雯保证：“不会！” 好在最后谈判成功了，不过他（她）们不知道，他们谈判的地点是在男寝三楼的男厕所，他（她）们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挂了电话，我们的括约肌终于承受不住，摧枯拉朽的开始了交响乐。 “每一个...” 白严大喊：“别寄吧唱了！影响我发挥了！” ...... 挂了电话，龙虎满脸通红，黎希雅看不见脸。 龙虎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吧？” 黎希雅脸埋在膝盖里，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嗯’。 龙虎起身，黎希雅也跟着起身。结果因为蹲太久了，膝盖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一站起身，痛的她又跌了回去。 龙虎才发现她膝盖有伤，没多说什么，把套在她身上，自己外套领口的扣子扣上。背着黎希雅向着牧歆叶家楼下走去。 就在虞雯在家有些紧张的等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虞雯去开门，姜婉凝扶着门檐看着。 开门就对上那张神似外国人，几乎和门框一般高的壮汉。 虞雯吓得跌坐在地上：[毒枭？入室抢劫？亡命徒？刚刚接到的姜然的电话是合成的？] 虞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头脑风暴着保住两人清白和性命的方法。 姜婉凝看见，蹒跚的跑出来：“龙虎！” 眼看姜婉凝要摔，龙虎往前跨了一步，腾出一只手，揪住姜婉凝的衣领不让她摔。 黎希雅从龙虎背后探出头，龙虎的大帽子盖在她脑袋上。让她几乎只露出了下巴和嘴，黎希雅把头仰的老高，想从帽子下沿的缝隙里和两个人打招呼：“你...你们好...” 虞雯惊魂未定，看着龙虎身后看不清长相的女孩，也打着招呼：“你...你好...” 龙虎和虞雯第一次见，但是婷婷姑姑他见过，牧歆叶的女朋友他也见过。几乎立马就做出了他认为当时最正确的判断：“嫂...嫂子晚上好...你快起来...我没有手扶你了。” 虞雯不知道姜然和龙虎怎么说的自己，但知道男孩子都要面子，没否认：“你好...快进来吧。” 龙虎赶紧摇头：“我...我就不进去了，婷婷姑姑能站住吗？我撒手了？” 姜婉凝站稳脚步，扶住了站起来的虞雯：“你撒手吧，我能站住了。龙虎进来一起睡吗？大家一起...” 姑姑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虞雯捂住了。 除了姑姑大家的脸都红了，黎希雅更是震惊：[这个漂亮的女孩，看起来有高冷，但是好大胆啊！] 龙虎说都不会话了，支支吾吾：“我！我！我！我！我！我就不了！你！你！你！你！你们晚晚晚安。” 说完放下黎希雅就走了，黎希雅没和陌生人接触过。 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紧张的想扣手。但刚摸到手指边缘的时候忍住了，想到了吕大夫那句：[你要不想以后带婚戒的手被嫌弃，你就别扣了。] 忍住了扣自己刚开始长肉的手，双手攥拳。这是她戒掉扣手指之后，被动养成的习惯。 几人面面而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婉凝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声音有些惊讶：“雯雯！她膝盖流血了！看起来好痛。” 虞雯这才发现：“你快坐！我帮你处理一下，女孩子腿留疤了就不好了，穿裙子该不好看了。” 虞雯一边挽着黎希雅，一边扶着姜婉凝，把两人放到沙发上才去找医疗箱。 姜婉凝不懂什么叫内向，直接掀开黎希雅的帽子：“屋里热，快脱了吧。” 然后摸了摸黎希雅的眉毛：“眼睛的颜色是怎么换的呀？你的眼睛好漂亮呀！” 黎希雅有些不好意思：“天...天生的...姐姐你也好漂亮...哪里都漂亮。” 那是自然，姜婉凝毕竟算是整个的人造产物。不只五官精致，身体的每个细节，从手指到脚趾几乎都完美的无懈可击。身上也没有一丝肉是多余的，可以说是最接近亚洲审美的活体雕塑。 姜婉凝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我好喜欢你呀！我叫姜婉凝，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和我和雯雯，还有岳瑶做朋友吗？” 黎希雅的手舒展了几分，没那么害怕了：“我叫黎希雅...我也蛮喜欢你的...还有虞雯姐姐...不过我还不认识岳瑶...” 虞雯拿着医药箱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这才看清黎希雅的长相，语气带着惊讶和不确信：“你是...那个龙虎的...女儿吗？” 两个人长得眉宇间有些相像，都像外国人，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龙虎的眼睛不是蓝色的。但要说两人是同学，眼前的女孩和自己同样是大学生的话，虞雯又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已经够矮了，才一米五九。但眼前这个女孩，五官精致，但长得却大气。虽然这个形容有些矛盾，小的大？ 就和刚刚那个龙虎，长得大气，五官也大气有种遥相呼应的感觉。但两人巨大的体型差，又实在是让虞雯有点难以想象。这两个人是同学，或者同样是大学生。 黎希雅没想到虞雯会这么问，脸一红，赶紧解释：“我！我！我是我爸爸的女儿，龙虎是...”该怎么去描述自己和龙虎的关系呢？ 感觉两人今晚闹的这一出，大家都会觉得两人是男女朋友。但是两人明明什么也没有，自己在这承认有点厚脸皮。但说同学，又觉得太生分了。 黎希雅支吾：“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虞雯看着黎希雅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明白了，她喜欢他，并且他也喜欢她。而且哪有男女之间是朋友的，她不信。你问她和姜然？不管，他俩是好朋友，打死打不死都是好朋友。 见女孩腼腆，虞雯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两个人都不熟。 虞雯一边给她上着药，一边和她闲聊：“有点疼，你忍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呼~~” 见女孩疼的手指和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虞雯忍不住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吹气。 黎希雅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回答着虞雯的问题：“...我叫...我叫...” “她叫黎希雅！是咱们的好朋友！” 虞雯对婷婷光速认亲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女孩实在是分不出心闲聊，也不再说话。一边上药，一边给她吹气。 “你不要乱动啊！我帮你把袜子剪开。” 黎希雅摔得不轻，袜子上沾到血了，血已经干了，沾在了皮肤上。 见剪子掏出来女孩就开始发抖，手指脚趾的关节用力的已经有些发白了。 [胆子这么小？比起剪刀她不是更应该害怕那个叫龙虎的吗？我感觉他比剪刀吓人多了。] 虞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想着安抚她情绪的办法。她抖的这么厉害，自己就算是个美术生，手比较稳，也还是怕伤到她，毕竟光自己稳没用。 “婷婷你怕不怕剪刀？” 见姜婉凝摇头，虞雯和她商量：“小雅害怕剪刀，你把手放她腿上好不好？婷婷你信不信我？” 姜婉凝很爽快的答应了，趴在了黎希雅的大腿上。用手盖住伤口下面，剪刀贴在她的手背上。虞雯拿着剪刀剪着黎希雅的袜子。 姜婉凝好奇，所以脸凑得很近。虞雯想让婷婷把脸离远点，但又怕突然出声，黎希雅一抖腿，连带着剪刀戳到婷婷的脸上。 姜婉凝手上的温度紧贴着自己的小腿，并且有姜婉凝挡住视线。黎希雅看不见虞雯操作，慢慢的放松下来。见黎希雅逐渐平稳下来，虞雯赶紧加快手上的工作。 ...... 龙虎从牧歆叶家离开，不知道该去哪。想着去网吧，但是又怕在网吧睡死过去，早上没人叫自己该迟到了。 遇事不决，严哥教学，一个电话call了过去。 我们三个也没睡，正好奇过了今晚，两人会不会有什么进展。砍头哥见龙虎走了，我们寝室有空位，睡到了龙虎的床上。 电话响了，白严示意我们安静：“嘘！龙虎这小子能处，自己吃肉给咱们喝汤，都安静啊！咱听听现场版。” 砍头哥小声询问：“你们说黎希雅那小体格子，能经的住龙虎折腾吗？不会出人命吧？” 白严调小：“最好别出人命，哥们没钱给他打胎。嘘！我要接了！” 白严接了电话没出声，我们几个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感觉不太好。但没办法，食色性也，我和牧歆叶不像砍头哥，我俩是很抱歉的支起耳朵。 电话接通，两边都没说话。 龙虎见没声，有些疑惑，拿下来看了看确实通了，才试探性开口：“喂？严哥？” 第六十章 深夜闺话 见那边只有龙虎的声音，白严疑惑。捂住听筒，用气声询问我们：“你们听见啥了吗？” 黑暗中，三个脑袋摇成拨浪鼓。牧歆叶趴在白严脚下的床铺上，身体往前探了探，想再确认一下。白严也迎了过来，两个人的耳朵紧贴着听筒。 那边见没人说话，试探性的再次出声：“严哥？” 白严一脸没戏看了的表情，顺势和牧歆叶隔着板子头挨着头躺下：“咋地？给哥们儿们报喜来了？砍头哥担心你，今晚都在咱寝室住了，就等你第一手消息呢。” 龙虎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严哥，我给她送到牧歆叶家就出来了，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白严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得？你再说一遍？” 龙虎以为白严没听清，又说了一遍：“严哥，我没...” 话还没说完，白严从床上弹了起来就是一顿臭骂：“我屮你个三峡大坝的，哥几个瞪着眼珠子陪你折腾一宿，叶总皮炎子因为你，今晚遭老罪了！你说啥？你没地方去了？你长个牛子，就用来甩啊？你叶总现在还在床上撅个腚等你好消息呢！你跟我说你没地方去了？” 牧歆叶听见白严开骂，挣扎着起身想去捂白严的嘴：“你小点声！楼上楼下该听见了！” 砍头哥见没戏唱了，翻身就要睡觉。我也觉得时间不早了，不想明天早八旷课，我也翻身睡觉。 白严无休止的谩骂还没有停止：“怎么得？你还想上来？咱三楼？你再让哥几个给你拉上来？你寻思你失败的曼呢？三楼来回不走楼梯？你叶总腚眼子不要了啊？你寄吧爱滚哪去滚哪去！小姑娘被窝你不乐意睡，你去搂着那个拾荒的老头睡桥洞底下吧！没人稀得嘞你！” 牧歆叶还在挣扎：“你小点声！隔壁能听见！” 此时隔壁还在开黑：“这是隔壁那个蜘蛛侠让对象撵出来了？” 床下的人惊讶：“我草？你咋知道的？我刚从楼下兄弟嘴里抠出来，花我一顿饭钱。” 此时少年有些洋洋得意：“你楼下的兄弟认识我班一小姑娘，那小姑娘告诉我的。” 床下的兄弟有些恼火：“这by的，纯色蓝。这消息明天就烂大街了，愣是今晚就从我嘴里抠碗饭出来。” 床上的兄弟有些遐想：“你说他俩分了我有戏不？” 床下兄弟嗤笑：“门外听声都轮不到你，咱排，我觉得除了龙虎没一个能配得上她，龙虎才是我心目中的纯爷们。” 床上的兄弟有些不服：“那你就排狗后面。” 床下的兄弟也不生气：“我排哪不知道，反正轮不到你。人家床头打完床位合的，躺在中间没有辙。你知道咱排多少个喜欢黎希雅的吗?你知道咱院多少个吗？” 此时牧歆叶终于抢过了手机：“龙虎啊，你别着急，我给你想想办法，你等我会。” 牧歆叶有些犹豫的想给岳瑶打个电话，但人家小两口现在不知道干嘛呢。这大半夜的又怕打过去耽误人好事，尴尬。 ...... 洛鸣萧正躺在床上打着呼噜，岳瑶拿着琴无声的练着。右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拿，装作自己拿着琴弓的样子，左手拿着小提琴抵在脖子上指尖划过琴弦，发出摩擦的声音。 刚刚洛洛缠着自己，大半夜的又要掏耳朵，又要拍拍。最后摸着岳瑶的耳朵睡着了，岳瑶有种提前带上了孩子的感觉。 等终于把‘大孩子’哄睡着了，岳瑶放下他的手，帮他掖好被子。关上窗户，终于是有了大人自己的时间。 练了一会，正默着谱子，电话亮了。见是牧歆叶有点意外，因为他一向懂规矩。自己和洛鸣萧这个点要是没在他那边的话，别说敲门，就是消息都不会有一条。 感觉可能是真的有急事，微微带上门出去了。 牧歆叶见那边接通了，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知道洛鸣萧没主意，洛鸣萧是枪的话，岳瑶指哪打哪。 所以放弃洛鸣萧，打给岳瑶。但是半夜偷偷给自己朋友的女朋友打电话，还是感觉怪怪的。 见那边接通了，牧歆叶先礼貌的询问：“...那个...打扰你俩了吗？” 岳瑶感觉这话有歧义，脸有些发烫：“没有，他折腾累了睡了，怎么了吗？”说完感觉自己的话更有歧义，脸更红了。 牧歆叶清了清嗓子：“那个...龙虎没回去寝室，你还记得他吧？就是很壮的那个。” 这人看着吓人，但还挺温柔。洛鸣萧挺喜欢他的，所以她当然记得：“记得，他怎么了？” 牧歆叶想了想该怎么说，才缓缓开口：“他和一个女孩没回去寝室，没地方去了。两人的关系...就还没到那一步...你懂吧？然后现在那个女孩安排在我们房间了，那屋都是女孩，他不方便。就想在...你们房间还有个客房，可以不可以...给他借住一晚...” 两个搬过来后很默契的就只收拾出来一间房，另一间当仓库放乐器。岳瑶看了看几乎快要没有下脚地方的客房，想拒绝。 但又觉得是牧歆叶的朋友，洛鸣萧和龙虎还认识，拒绝了不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才开口答应：“行！你让他过来吧！” 说完，想到明早可能发生的事，岳瑶忍不住捂嘴偷笑。 听见敲门声，岳瑶放下手里的琴。换上了一件冬天穿的，布料比较多的睡衣才去开门。 微微打开一条门缝，伸头出去。就看见龙虎瑟缩在楼梯上，伟岸的身躯看着有点可怜。 龙虎想到刚刚，嫂子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次敲门尽量把自己缩的小一点，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有攻击性。 见探个脑袋出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视，龙虎又尽量把自己缩的小了一点。看着岳瑶齐肩短发下露出的白皙的脖子。 龙虎还是第一次看见同龄异性穿睡衣，虽然看起来很热的样子。但还是让龙虎觉得非礼勿视，别过头躲开岳瑶的视线：“对...对不起...打扰了...” 岳瑶轻笑：“没事~，出门在外靠朋友嘛！你等一下~”说完敲了敲对面的门。 几个女孩已经熟悉了，正在房间里聊着女孩的话题。 听见大半夜有人敲门，黎希雅直接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婷婷行动不便，黎希雅叫自己姐姐，虞雯也自然而然的代入了角色。 黎希雅正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有姜婉凝挽着自己给自己壮胆，虞雯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前。 因为上次开门看见龙虎，让自己体验了一次生死就在一瞬间的刺激。虞雯这次垫着脚从猫眼往外看，见是岳瑶这才松了口气。但又看见后面的龙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毕竟自己和龙虎只有一面之缘，还不知道他的品性。担心会不会是洛鸣萧被龙虎制住了，然后他挟持岳瑶过来，让岳瑶敲门让自己放松警惕，好把这里的所有女孩一网打尽。 让姑姑扶住门框，一只手探向立在门边，岳瑶落在这里的吉他，另一只手去开门。 幻想着开门后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坏的结果。虞雯深呼吸了一口，想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就一把把岳瑶拉进来。给他一吉他，然后关门、反锁、报警。 把要做的流程在脑子里过了千百遍，这才开门。 岳瑶那张甜甜的嗓音开口：“晚上好呀~，小叶让我收留他一晚。我这边房间不够了，就想着到你们这借宿一晚，欢迎吗？” 看着岳瑶甜甜的笑，虞雯没有放松警惕，但抓吉他的力道轻了几分：“当然欢迎了！快进来！快进来！” 见岳瑶进门之后，龙虎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 岳瑶回头驱赶：“快进去吧！明早还要上课呢！” 龙虎起身，虞雯抓紧吉他。 龙虎鞠躬：“麻烦嫂子两次，对不起！” 姑姑开口：“龙虎！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睡吗？小雅...” 岳瑶和虞雯同时捂住了姜婉凝的嘴，龙虎疯狂摇头，然后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刚要关门，又感觉不礼貌，回头鞠躬：“姑姑晚安！岳瑶姐晚安！嫂子晚安！” 这才关上门进屋，进屋见房间里有人睡，想去另一个房间。刚踏进去一步，又退了出来。想着去睡沙发，沙发上两只小猫占了很大一片位置。 龙虎很喜欢小动物，但又怕伤到他们，所以总是离得很远。 盯着沙发上的小猫许久，年糕看着一张大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脸。 龙虎保持这个姿势没敢动，见小猫把手放下去了，才面带微笑的回了房间：[它喜欢我，嘿嘿~] 年糕看了一眼他蹑手蹑脚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去找奶糕：[这只猫好大好丑，但是它好暖和。] ...... 几个女孩合上门，虞雯才放心吉他。 姑姑兴奋的冲着屋里喊着：“小雅快来！岳瑶来了！” 黎希雅跌跌撞撞的站到房门口，两个膝盖上还盖着纱布。 立马冲着岳瑶鞠躬：“岳瑶姐姐好...我叫黎希雅...今天来打扰了...” 虞雯怎么感觉今天一直在看人鞠躬啊？ 岳瑶见她半天不抬头，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咱们都是一届的，叫我岳瑶就好。受伤了就去躺着吧，我又不是客人。” 几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因为三人一开始的位置已经定好了。而且也不好让客人睡窗边， 所以虞雯和岳瑶把行动不便的姜婉凝，还有初次见面的黎希雅夹到中间。 姑姑还对自己只长了两只手，只能挽着虞雯和黎希雅而和岳瑶道歉，并表示下次一定抱着岳瑶睡。 岳瑶表示不在意，随后就关了灯准备入睡。 岳瑶和虞雯想着婷婷今天的表现，越想越睡不着，不约而同的侧过身看向已经闭上眼睛的姜婉凝。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隔着两人撞上，眨眼发着电报。 虞雯挤眉弄眼：[我觉得婷婷对男女差异有些模糊。] 岳瑶眨了眨眼：[我也觉得应该给婷婷普及一下性知识，不然被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虞雯挑了挑眉：[现在？] 岳瑶点了点头：[机不可失。] 虞雯点亮了床前的小台灯，光线把两个已经快要睡着的小姑娘晃醒。 姜婉凝伸出手，替自己挡着光，用另一只手帮黎希雅挡着：“雯雯要上厕所吗？要不要我陪你？” 虞雯扒开了姜婉凝半眯着的眼睛：“婷婷先别睡，我和岳瑶有话要说。” 姜婉凝和姜然同步作息，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困困~明天说不可以吗？” 哪有白天说这些的？岳瑶和虞雯异口同声：“不行！” 黎希雅被吵醒，朦胧着眼睛适应着周围的环境。 岳瑶赶紧伸出手帮她挡住光：“你先睡吧，乖~” 黎希雅软软糯糯的性格，虽然岳瑶尽量想把她当平辈看，但还是忍不住在行为上把她当妹妹，甚至女儿。 黎希雅闭上眼睛尽量不听她们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能听的，毕竟自己和她们还不熟，偷听别人悄悄话不好。 虞雯开始质问：“你今天为什么两次和龙虎说，让他进来睡？” 听见龙虎，黎希雅的小耳朵动了动。 岳瑶惊呼：“两次？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 虞雯一脸无语：“龙虎送小雅进来的时候，她说让他和我们三个一起睡，我赶紧把她嘴捂住了。” 岳瑶惊讶的捂住嘴，但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婷婷，以后不可以随便和男孩子说‘进来一起睡这种话’你知道了吗？” 婷婷一脸无辜：“为什么？” 就在两个人想着该怎么和婷婷解释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被窝里响起。 黎希雅用被子捂着嘴：“妈妈说那样会有小宝宝。”黎希雅的性知识就停步在这里了，至于为什么会有小宝宝她也不知道。 第六十一章 白严强势开团，龙虎胯下疯狂输出 两人见有人帮自己解答了，顺着说：“对！所以不可以随便和男孩子睡到一起吗？” 姜婉凝发散性思维：“那女孩子睡到一起会有小宝宝吗？” 这个问题黎希雅的妈妈没说过，黎希雅也不知道，声音闷闷的不太肯定：“应该不会吧？我不敢自己睡觉，所以在家都是和妈妈睡在一起，妈妈和我都没有小宝宝。” 虞雯和岳瑶二脸震惊，本来以为这里就一个文盲，没想到是一个文盲和一个半文盲。 岳瑶的声音有些颤抖：“小雅，你开玩笑的吧？你也不知道？” 这该自己知道吗？黎希雅无辜的眼神看向两人：“知道...什么呀？” 虞雯顿时有点慌：“龙虎今天都对你做什么了？你和我说说！” 黎希雅把今天遇到龙虎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两人细细品味着黎希雅的话，感觉没有什么隐喻和疑似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又询问了一下黎希雅今天为什么没回寝室，黎希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描述了一遍。虞雯听得一脸黑线：“下次遇到这种男生，你就该上去就是一耳光，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岳瑶也愤愤不平：“他要是敢还手你就告诉我，我让洛洛去打他，洛洛肯定听话。” 虞雯一脸感叹：“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黎希雅小声开口反驳：“我觉得...龙虎人挺好的...吧？” 说完自己也没底气，自己还是第一次反驳别人。 岳瑶也小声附和：“洛洛其实...也挺乖的，有时候他要是不听话，我哭的话，就让他干什么他都干了。” 姜婉凝也小声附和：“姜然也挺好的，他说他用脑子思考的，应该是上半身。” 见姐妹们没人挺自己，虞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想姜然，貌似人是还不错。自己今晚住他家，他和牧歆叶直接回寝室了。 虞雯做深思状，然后突然看向岳瑶：“那岳瑶你和洛鸣萧....；你们还没说女孩子睡一起会不会有宝宝呢？” 几人再次回到正题。 ...... 洛鸣萧起来的时候习惯性摸向床边，想去摸摸奶盖的耳朵。但是平时这个位置都是耳朵，今天是个肩膀，而且感觉好宽。 顺着摸了上去，感觉奶盖今天的耳垂怎么硬邦邦的？不摸耳朵了，想着趁奶盖没起床，偷偷摸摸。不然平时就睡前让摸一小会。 伸手探去，感觉今天的手有点不够长，凑近了一点摸了摸，怎么这么硬？奶盖换内衣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整个人从床上361°旋转飞天从床上摔了下去：“啊！啊！！啊！！！我奶盖呢！！！！” 龙虎早就醒了，从洛鸣萧摸自己肩膀开始。但想着平时睡他旁边的是谁，又反应过来洛鸣萧在干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想着怎么开口呢，洛鸣萧就摸了摸自己的胸大肌，然后就倒飞了出去。 客厅里岳瑶的声音响起：“洛洛醒了？我在这呢~” 洛鸣萧连滚带爬的滑跪到岳瑶旁边：“怎么回事啊~奶盖。吓死我了，我感觉我内裤都湿了，刚刚不小心挤出来了一点。” 岳瑶有些不好意思的引导着洛鸣萧的视线，洛鸣萧顺着岳瑶眼神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三个女孩坐在自己家餐桌上。 洛鸣萧起身，微微欠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诶？你是谁啊？” 黎希雅见洛鸣萧第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坏人，但这么被质问，黎希雅有点害怕。 通过一晚上的‘坦诚相见’，岳瑶已经很了解黎希雅了：“你别这么和人家说话，她胆子小。她是我朋友，叫黎希雅，你快和人道歉，你吓到人家了。” 洛鸣萧还诧异奶盖什么时候认识了个外国友人。 但奶盖说话了，自己就听就完事了：“sorry my name is，洛鸣萧，瓦大喜哇，岳瑶’s，呃...，man？，good， morning，呃...，let’s，呃...，米西米西the...the...morning...eat...的干活？”一边说着一边把空气往嘴里划拉。 姑姑和黎希雅根本不知道洛鸣萧在说什么，虞雯和岳瑶思考了一会，忍不住笑了出来。 岳瑶充当翻译：“他说：‘对不起，我叫洛鸣萧，是岳瑶的男朋友，咱们吃早饭吧。’” 洛鸣萧见岳瑶理解了，赶紧点头称是：“yes！yes！岳瑶are，呃...yes！” 回头想想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岳瑶憋不住笑，轻轻推了洛鸣萧一下：“去洗漱吧，顺便换条内裤。” 说完冲着屋里喊：“龙虎醒了吗？该起来了，上课要迟到了。” 龙虎在里面的声音很精神：“我起来了！但是我不敢动。” 岳瑶还以为他是腿睡麻了，进屋去看。就看见龙虎侧躺在那里，年糕奶糕组成阴阳猫猫阵，把龙虎封印到了床上。 岳瑶轻笑，把两只小猫抱起来。龙虎这才敢起身，醒来开始它俩就躺在这一动不动，龙虎都感觉自己耳朵里进了猫毛：[它们果然喜欢我！] 黎希雅见岳瑶抱着两只小猫出来眼睛都亮了，但岳瑶的猫，自己又不好意思说要摸摸。但一想到昨天两个人晚上互相摸摸，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要摸摸吗？；我可以...摸摸吗？” 见岳瑶问自己，黎希雅眼睛都亮了，点头如捣蒜。 黎希雅接过小猫，两只猫有些挣扎。黎希雅眼睛瞬间就暗了下去，看了两只小猫趴在了姜婉凝的腿上。 看出黎希雅失落，姜婉凝在黎希雅羡慕的眼光下抱起两只小猫，在它们耳边嘀咕了两句什么。 等再放下的时候，两只小猫试探性的朝着黎希雅探了探手。又看了看黎希雅，才在黎希雅的腿上组成了阴阳猫猫阵，把黎希雅直接封印到了餐桌上：[它们喜欢我！] 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下，黎希雅伸手摸了摸，见年糕立马把头竖起来了，左右看了看。等黎希雅的手覆到它头上，它才一脸震惊的看了看黎希雅，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趴在了奶糕身上。 代入猫咪视角...... 两只猫被朦朦胧胧的从火炉上抱起，年糕奶糕回头看一眼，原来是妈妈：“咱们干嘛去？” 妈妈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就把自己递到一个看着不像本地猫的怀里。 感觉它身上凉飕飕的，年糕奶糕赶紧去找老大。 为什么它是老大呢，因为爸爸妈妈还要出去打猎，但是老大从来不用。它就一直睡觉就可以了，爸妈还有其他猫就都会给它进贡，甚至是那个看起来像老大的母猫，它都要给老大进贡。 在老大怀里刚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老大突然把它们两个抱了起来：“我的朋友喜欢你，让她摸摸你好不好？” 老大都发话了，年糕摔先出手，探了探虚实：“它好凉啊！它真的活着吗？” 抬头看了看它好像在动，应该活着。带着奶糕坐到了它的腿上，刚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一会，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咱窝漏风了？] 感觉这个外地猫对着自己伸出了爪子，在自己脑袋上一搭，那股凉飕飕感觉又来了：[它真的摸到我了吗？不是？它真的活着吗？它不会也是那种没事路过的透明猫吧？] 但见妈妈和老大都能看见它：[算了，老大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然给爸爸妈妈还有我们撵出去怎么办？] 叹了口气，拉着奶糕趴到了它的腿上。 ...... 黎希雅小心翼翼的吃着早饭，就怕把两只在睡觉的小猫惊醒。感觉自己又能多吃一个包子了，又看了看腿上的小猫，激动的小脸通红。 把剩下的包子推给龙虎：“对不起...我吃饱了...” 洛鸣萧接过话：“我没吃饱，可以给我吃吗？” 黎希雅没想到洛鸣萧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惊恐的看向对面的岳瑶和虞雯。 岳瑶赶紧解围：“我吃饱了，洛洛你吃我的吧~” 姜婉凝也把剩下的两个小笼包递给洛鸣萧：“弟弟，我也吃饱了，剩下的给你。” 虞雯也出声：“我也剩了一个...不介意的话，我的也给你。” 洛鸣萧怎么会介意：“哇！好耶！凑到一起有五个！” 等龙虎和洛鸣萧吃饱，大家穿上衣服准备去上课。 洛鸣萧给岳瑶系着鞋袋，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岳瑶：“奶...奶盖！她听得懂中国话！” 岳瑶不好意思的，往后稍微躲了躲，捂住了自己的裙子：“嗯...她听得懂。” 黎希雅躲在龙虎背后，小声给自己证明：“我...我是中国人...” 洛鸣萧反应过来她的普通一直很流利，震惊的看了看大家。等视线定格在龙虎身上的时候，突然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几个人没一个是同专业的，在校门口道别，各自去上课。 黎希雅边跑边跳的到了教室，进屋就看见朴欣，小蝴蝶一样的坐到了朴欣身边：“早呀~” 朴欣一脸紧张的看向黎希雅，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侧面询问一下：“小雅...你昨天晚上...怎么样啊？” 黎希雅回想了一下昨晚，忍不住笑了出来：“超开心！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朴欣的意料：[那种事情，那么开心吗？想试试，但又没有好的人选。] 看着黎希雅像是换了个人，朴欣不禁感叹：[这就是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吗？感觉小雅看着都自信了好多。] 牧歆叶和白严到了教室，昨晚因为龙虎的事没睡好。两个人看着都不是很有精神，坐在座位上打着哈欠。但是想到妈妈的劝告，又强打起精神。 “叶总今天坐这么直啊？腰不疼吗？” 一路过的还算熟络的同学和牧歆叶打起招呼，白严调侃：“你叶总痔疮犯了，尾巴骨不敢受力。” 同学一脸狐疑，反了吧？但还是安慰着牧歆叶：“没事叶总，这玩意也不是绝症，十男九痔嘛~” 等同学走远，牧歆叶实在是忍不住给了白严一拳。 白严吃痛，揉着肩膀：“错了~错了~，叶总我再也不嘴贱了。” 黎希雅和朴欣就坐在他俩不远的地方，听见两人对话，黎希雅开始同情，因为自己爸爸也得过，看着挺痛苦的。 朴欣则是实在想不到这种病，会和牧歆叶的帅脸搭配到一起。 今天的课，大家都很认真。 下了课，黎希雅和朴欣小碎步走着，白严和牧歆叶长了记性。也小碎步跟在身后，等一会宽敞了再超过去。 黎希雅能感觉到背后两人的气息，想着昨天多亏了牧歆叶和姜然帮忙。但想了想军训做游戏的时候，好像见过姜然的脸，但是没什么印象了。 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怎么说也是雯雯的预备男友，以后说不定会常见，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想着要不要先和牧歆叶道谢的时候，旁边两个人陌生人走过去。 “天文学那个班花咋样？” 张天宇打着马虎眼：“什么怎么样？” 那个人不依不饶：“你说怎么样？昨晚得手了吗？” 张天宇没脸说得手了，但也不想在朋友面前丢面子，还是模棱两可的回复：“你说呢？” 这就看对方怎么理解，觉得对方高不可攀，自己不行，那就是没得手。觉得自己实力可以，那就是得手了，反正怎么样都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那人显然很相信张天宇的实力：“牛啊！宇哥！我就知道没有你拿不下的！怎么样啊？听说她不咋说话，叫c声好听吗？” 黎希雅突然觉得，男生还是好可怕，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朴欣见黎希雅要哭了，想到黎希雅昨晚就是和这个男人，就替黎希雅不值。想安慰黎希雅两句，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上去和两个人理论，自己两个小女生还打不过，只希望张婉快来。 张天宇还是打着马虎眼：“不知道。” 那人不依不饶：“别寄吧装蒜，你快...” 男孩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严撞开。白严一把抓住张天宇的衣领：“来！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番外:彩蛋四(深夜闺话) 虞雯做深思状，然后突然看向岳瑶：“那小瑶你和洛鸣萧....；你们还没说女孩子睡一起会不会有宝宝呢？” 岳瑶听见虞雯矛头转向自己，赶紧接过姜婉凝的话：“女孩子不会的！” “这样啊。”姜婉凝的语气听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但是紧接着就又是一问：“那和男孩子一起，就一定会有小宝宝吗？” 岳瑶话一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虞雯赶紧吓唬道：“一定会！要是不小心和男生睡到一起的话，第二天你的肚皮就会像西瓜一样大！” 黎希雅听完赶紧裹紧了小被子：[还好今天我跑得快，不然就惨了！顶着该西瓜肚子上课也太丢人了吧！] 姜婉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和姜然睡了那么多次，怎么没有...” 虞雯和岳瑶再次捂住了姜婉凝的嘴，这话说出口可就太大逆不道了。 黎希雅眼睛都瞪大了：[这是我可以听的吗？？？]，但又想到杨过和小龙女，突然又觉得有点兴奋，突然好想吃爆米花。 姜婉凝的情况，岳瑶和虞雯也清楚，身边不能离人的。 所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姜婉凝解释：“首先你们两个情况特殊；婷婷你不能自己走路，自己上厕所也不方便，所以姜然作为你的侄子，怕你出事，只能陪着你了； 但是！等以后婷婷好了的话，你们两个再睡到一起就不可以了！； 但这不意味着和男孩子一起睡是安全的！； 因为你们两个不是夫妻，所以...（虞雯这么一想好像也不对，赶紧止住）” 岳瑶接过话：“因为还需要经过一个步骤才会有宝宝。” 姜婉凝天真询问：“什么步骤？” 黎希雅疯狂咀嚼着并不存在的爆米花。 这话有点让人难以启齿，两人斟酌了一下，用尽量隐晦的词汇描述着：“男生都有个小辣椒，女生则有个...有个； 窝窝头！； 对！窝窝头！要是辣椒籽不小心掉进窝窝头里的话，肚皮就会变成西瓜！” 黎希雅和姜婉凝一起掀起被子找着大家的窝窝头，虞雯看着这两个文盲真的是无语，感觉实在是有点累了，想睡觉。 虞雯刚松了口气，岳瑶补充：“不过有一种专门的塑料袋，如果用塑料袋盖住辣椒的话，就不会大肚皮了。” 虞雯内心狂叫！这个问题超纲了！你在对两个孩子说什么？ 姜婉凝的问题如期而至：“那带上塑料袋不就好了？” 虞雯和岳瑶同时尖叫：“不行！！！” 姜婉凝和黎希雅看着两人不明所以，这两个人干嘛这么大反应？ 虞雯赶紧找补：“小瑶骗你们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塑料袋！所以千万！千万不可以和男孩子睡到一起！” 岳瑶也附和：“对！我刚刚骗你们的！” 两人见姜婉凝点头了，又看向黎希雅，黎希雅躲在被子里点着头。 姜婉凝再次致命提问：“那我万一和哪个男孩子关系好，想和他一起睡怎么办？”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一定要等到结婚之后懂吗？一定要结婚之后！” 见两人再次乖巧点头，两个大人这才放心，好了不早了，关灯睡觉。 关了灯，几人躺下，空气安静了一会，就在虞雯和岳瑶快要睡着的时候。 姜婉凝聪明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运转了：“那小瑶，你和洛鸣萧结婚了吗？” 岳瑶已经快要睡着了，声音有些黏：“还没有呢，怎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眼睛瞪圆，起身回头就要去捂姜婉凝的嘴。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你们为什么唔...” 台灯再次‘嘎达’一响，虞雯用一个很妖娆的姿势侧躺在姜婉凝旁边，用一个很妩媚的眼神看向岳瑶：“是呀~我也想问~那你们为什么睡在一起？” 岳瑶斜眼一看，黎希雅眼睛瞪得溜圆的看向自己，嘴里好像嘀咕着什么。 岳瑶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因为...” 虞雯换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看着两双渴求的双眼，自己知道今天不一吐为快是停不下来了。 岳瑶用一个自己都说服自己不了的借口解释：“因为...因为我们快结婚了...” 没等虞雯说话呢，姜婉凝就已经无情敲碎：“快了，是不是就是还没有的意思？” 看着两个丈育无辜的眼神，还有虞雯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岳瑶声音细不可闻：“因为...因为我喜欢他...” 姜婉凝看向虞雯，连带着还有黎希雅那被子下面，嘀咕的更快的小嘴&求知的双眼：“喜欢就可以了吗？” 虞雯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 姜婉凝的夺命拷问还在继续：“那小瑶你会有宝宝吗？” 岳瑶脸有些红：“以后...可能...会吧...” 姜婉凝还在发力：“那洛鸣萧的小辣椒有碰到你的窝窝头吗？辣椒籽怎么办了？” 岳瑶回答不出来，求助似的看向虞雯，虞雯震惊的看向姜婉凝，没想到婷婷现在已经这么犀利了。 姜婉凝直接神之一手，将军：“那小瑶没有宝宝，是不是就是证明洛鸣萧的小辣椒，没碰到你的窝窝头。又或者那个塑料袋真的存在，你们刚刚说它不存在，才是骗我和小雅的？” 岳瑶已经快被拷问哭了，用更可怜的眼神看向虞雯，虞雯直接躺下装作睡着了。 看着姜婉凝纯真且求知的双眼，还有黎希雅单纯的眼神，和超快速嘀咕着什么，但是根本听不清的，被窝下的嘴。 岳瑶终于破防了，声音带着哽咽：“我说！我说行了吧！我俩没做过！” 但是打败你的不是天真，而是无邪：“你们没做过什么？” 岳瑶忍不住叹息：“哎~”说完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嘴。 虞雯直接坐了起来：“真的假的！你们可是在一起十五年了！我爸妈结婚都没有十五年！”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沉默。 但此时岳瑶正被拷问的脑袋晕晕的，根本没注意到虞雯说出的话。而两个丈育也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没觉得时间上有什么问题。 岳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洛洛，挺乖的...我说不愿意他就不乱动...而且我感觉他也不是很懂，就是喜欢摸摸而已。” 姜婉凝关键补刀：“摸什么？窝窝头吗？” 岳瑶语塞，然后恼羞成怒：“不是！是这里！这里！” 先捏了捏黎希雅，黎希雅立马害羞躲开，转身去抱姜婉凝。以为是个儿童身材，结果出乎意料的有料。 回味一下手上的触感，又去袭击姜婉凝。结果姜婉凝躲都不躲，任由岳瑶摸着：“这个有什么好摸的？不是大家都有吗？” 黎希雅小声插话：“这个只有女孩子有的，男孩子没有。” 姜婉凝震惊：“男孩子这里是两个大洞吗？我平时都注意到姜然和牧歆叶这里是两个洞！” 虞雯已经缓过神了，听见姜婉凝的话有些无语：“男孩子也有，只不过没这么大，就平平的。” 姜婉凝询问：“这个越大越好吗？” 岳瑶见她不反抗，手上工作不停：“那倒也不是，适中就好。” 姜婉凝突然想起了童羽涵：“羽涵的这么大，算适中吗？” 虞雯和岳瑶看着姜婉凝比量的大小有些震惊，从来不知道亚洲女性可以这么雄伟。两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出声询问：“真的假的？婷婷你可别吓我啊！” 姜婉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手感，不减反增：“好像没那么大，大概这么大？” 黎希雅不好意思的躲进被窝里，用小手挡着眼睛，但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看。 两人就着童羽涵开始讨论起来，想到小雅不认识羽涵姐。 岳瑶赶紧转移话题：“你们也摸摸，我突然有点理解洛洛了。摸自己的没什么感觉，摸别人的感觉好软啊~” 岳瑶抓着有点舍不得松手了，虞雯也从来没和女孩子这么亲近过，好奇的握住了另一边。捏了两下忍不住感叹：“哇~真的！我之前都没发现这玩意这么好摸！难怪男孩子都喜欢大的！好软啊！” 岳瑶声音有些羡慕：“都不敢想羽涵姐的得多软，好想摸摸看啊~” 这时候，被窝里怯糯糯的响起来一声：“我也...想摸摸...” 姜婉凝低头看了看：“对不起呀小雅，我就长了两个。不过小瑶和雯雯也有，你可以摸她们两个的。” 黎希雅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声音都快听不清了：“...可...可以吗？” 两人作为施暴者没觉得有什么，突然要变成受害者有点不好意思。但想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羞涩的答应了。 黎希雅的小手摸得自己痒痒的，虞雯忍不住提醒：“小雅，你用点力，你这样我好痒啊。” 突然黎希雅缩回手，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你们听见了吗？厨房好像有声音！” 两个大人侧耳听着，这个瞬间可能是姜婉凝今晚最紧张的瞬间：“咳！咳！说了这么久的话，我有点渴了！你们渴不渴？” 几人也感觉有点渴，虞雯起身：“那我去冰箱里拿几瓶水，正好去厨房看看小雅说的声音。” 姜婉凝立马按住虞雯：“我去吧！刚好我学走路！” 岳瑶带着关切：“要不起我去吧？万一你再摔了呢？” 姜婉凝立马拒绝：“没事！我现在扶着墙走的可稳了！” 在几人关切的目光中，姜婉凝拼命守护着姜然的秘密。 就在出门的瞬间，姜婉凝一个没站住就要摔。几人立马起身要去查看，姜婉凝伸出手制止：“我没事！” 阿墨头也不回的翻着冰箱，一条大尾巴拖住姜婉凝。 见姜婉凝真没事，两个大人才松了口气。但是黎希雅抖的更厉害了，感觉自己刚才好像看见一个很粗的，黑漆漆的东西从门口扫过，看起来就好像蟒蛇的尾巴尖。婷婷真的没事吗？ 姜婉凝赶紧示意阿墨快点，阿墨翻动的更快了。 “婷婷是你吗？怎么感觉声音更大了？” 姜婉凝的声音就在门口：“是我！我翻冰箱呢！” 听见屋里有响动，姜婉凝立马探出头：“我能行！” 虞雯和岳瑶也有点害怕了，冰箱离房间不算太近的，婷婷是怎么瞬间回到这里的？ 见阿墨翻完了，姜婉凝才松了口气，扶着门框要回屋。 虞雯声音有些颤抖：“婷婷？水呢？” 姜婉凝冷汗都下来了：“水！水我拿着呢！” 然后示意阿墨水，翻动冰箱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婉凝一瓶一瓶的递进来，这才扶着墙回到了床上。 岳瑶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婷婷，你是怎么这么快把水拿回来的？感觉刚刚你的声音就在门边似的。” 这才轮到姜婉凝慌了：“我！我！我爬着去的！我爬的可快了！” 三个女孩想象了一下，一个眼睛下三白但笑盈盈，一头白发的少女。散着头发，双腿无力的用上肢快速爬行的女人。就算那张脸是婷婷的也很吓人好不好？三个女生不自觉的把脚从被子外面缩了回来。 实在还是害怕，几个女生互相摸摸，互相安慰。 姜婉凝感觉这样衣服掀起来一点，硌得好难受，干脆起身把上身脱了个干净。 见姜婉凝脱了，几个女孩也被迫跟着脱了。不过感觉确实这样更方便，而且还挺舒服，互相摸摸，又聊了几句，睡的香甜。 阿墨从阴影里探出个头，见几人都睡熟了。悄咪咪的又跑去了厨房，一边小声翻着冰箱，一边确认着屋里的动静。 洛鸣萧那天早上被吓了一大跳的代价就是，奶盖从那之后很大方就让自己摸摸，有时候还在被子里脱掉，感觉心里痒痒的，但是好摸，嘻嘻。 不嘻嘻的就是，没事那个黎希雅和虞雯总过来和自己抢奶盖。然后四个女挤在一个床上，门落锁也不让男生进。 但是必须要求男生们打地铺，睡在客厅里。洛鸣萧总感觉在牧歆叶家的客厅睡觉，半夜会有卡车从自己胸口压过去，而且有时候半夜听见几个女孩子的笑声容易做噩梦。 几个女孩每次见面，也多了一个比大小的环节，并且建了一个群，每天把自己的变化发到群里，婷婷的由岳瑶代劳了。 第六十二章 牧歆叶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做善后 张天宇突然被揪住脖领子，先是一愣，然后一杆火上来了：“你特么谁啊？” 这种事白严从来不虚：“你寄吧管我谁呢？我特么是你爹！我特么让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张天宇余光一扫，就看见那个已经开始掉眼泪的小人儿。想到两人刚刚说的话估计都没听见了，心里一阵懊恼：[看样子真不该背后嚼人家舌根子，昨天她爆的装备还在自己包里呢。还想着怎么还人家，现在这样也没法还啊？] 见张天宇不说话了，白严不依不饶：“你特么嘴让牛子堵住了啊？我特么让你说话！” 张天宇刚想道歉，然后解释清楚，就被同伴打断了。 见白严这样，张天宇的伙伴不爽了。这样出头，不是苦主就是苦主朋友。但两人你情我愿，又赖不到自己兄弟身上，他立马起身：“特么人家小姑娘自愿的，跟你唔。” 白严直接按着他的脸给他怼一边去了：“谁裤腰带没系紧，给你漏出来了？大人夹菜你转上桌了？有你什么事啊？找你吗去！” 白严的攻击力我们大家一向认可的，牧歆叶觉得白严和自己的哥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帮自己捂住耳朵，又想帮这两个站在原地不敢动的女孩捂一下。 张天宇见有机可乘，刚想解释，白严再次开口：“龙虎你来的正好！这让我戴着个造你马子黄谣的！特么昨天你马子一晚上都跟你在一块，他特么说昨晚搂你马子睡得！直接让我逮捕了！” 白严的声音很大，周围一走一过的都在看热闹。牧歆叶想上去把白严的嘴捂住：[现在造她黄谣的是你啊！！！] 但黎希雅没觉得白严说错，自己确实...好像也不算，他昨晚在隔壁。 朴欣则是惊了：[小雅和龙虎昨晚生米煮成熟饭了？？？小雅这体格怎么扛下来的啊？？] 白严还揪着张天宇的衣领不放：“来！当我兄弟面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张天宇视线一转，正好和我对视。张天宇一愣：[名字这么霸气，怎么感觉和这张脸对不上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还有机会。] 余光里，自己刚刚以为是墙的东西上前一步，抬头对上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坏了！刚刚的是替身，这个才是本体。] 张天宇刚想开口道歉，顺便和龙虎解释一下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做。想着能不能请吃个饭，或者赔点钱就算了，结果视线就是被动一转。 白严上去就是一脚：“龙虎你跟他废什么话啊？他特么就是欺负你有文化！” 龙虎刚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白严这边已经动上手了。 龙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本能已经驱使着身体动了起来。 牧歆叶见打起来了，想上去帮忙。自己虽然没有龙虎的体魄，但是学过剑道和击剑，怎么也算是比一般人能打的。 我很少遇到这种事，还没反应过来。两人都打半天了，我觉得作为朋友应该上去帮忙。刚摘下书包准备加入，白严抽空冲我俩喊了一嘴：“然子！你去护着点龙虎马子，叶总也身体不适。你们离远点！别溅你们一身血！” 看着两个小姑娘不敢看，又想看的样子。我扶着蹒跚的牧歆叶，站到了两个女孩面前，替两人挡住视线。 两个女孩微微蹲下，从我们两个腿缝里猫猫祟祟的视奸战场。看见有血甩出来又吓得立马捂住眼睛惊叫出声。 我们两个听见声音，转过身帮两人挡着。 黎希雅见我们看她，有点害怕。想走，又想到龙虎在帮自己出头，只能转过身不去看这两个人。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雯雯未来准男友的脸。 朴欣见牧歆叶在看自己，娇羞的想多看看他，但见黎希雅转身了，自己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也转身。 白严坐在张天宇的兄弟身上就是一顿招呼，龙虎可以说是拳拳到肉。打的张天宇求饶都没机会，要不是是个体育生，今天怕是要被打死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 白严赶紧起身要跑，见龙虎还在打赶紧喊他：“oi!oi!走了！” 龙虎打的忘乎所以，想着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一次打服了，以后来惹哭黎希雅的人就少了。 白严上去想抱住龙虎的胳膊，差点被龙虎甩出去。感觉到胳膊上的阻力，龙虎回头看了一眼：“咋的了？严哥？” 白严咒骂：“你特么护臂哨子啊！差点一拳给我打死！没听见条子来了啊！风紧！扯呼！” 龙虎懵懵懂懂的起身，刚要跟着白严跑。白严感觉没解气，回去又给了张天宇一脚才走人。 见打完了，我们也要跟着跑。 白严赶紧喝止：“你俩也特么护臂哨子啊？有你俩啥事啊？带着她俩跟着人群走！” 牧歆叶轻推着黎希雅的后背，想带着她和人群走。 黎希雅不动，看着龙虎飞奔的背影，追了上去，先是被牧歆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又立马爬起身追了上去：“龙虎！等等我！” 龙虎听见呼声，回头看去，就看见黎希雅刘海都被吹了起来，飞奔着向自己跑来。 遇事不决！严哥教学！但是严哥说跑，但但是黎希雅在向自己跑来。龙虎感觉自己在脑子里挣扎了很久，最后才选择迎了上去，一把把黎希雅揽进怀里，然后掉头就跑。 但是在我们的眼里，龙虎几乎没有一丝丝迟疑，几乎是黎希雅开口的瞬间，龙虎就光速把人拉进怀里，然后撒丫子就跑。 朴欣见黎希雅跑了，也从我身边跑开，去追黎希雅，但是现在龙虎的后脑勺都快看不清了。 白严还呆愣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两人，见朴欣也跑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白严才决定带上她一起跑。 一把扯住朴欣的手，连拖带拽的就把朴欣拉走了：“我真是屮死你们的马了，你们特么一个个的，平时都不吃核桃吗？” 在我们的眼里，白严和朴欣几乎视线对撞的瞬间。白严就拉住朴欣的手走了，地上只留下一只不知道是谁的鞋。 我和牧歆叶面面相觑，捡起地上的鞋，闲庭信步的走着。 “诶！你们看见刚刚这边打架的人没有？” 我俩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人指一个，什么都没说。反正他不是喜欢说话模棱两可吗，我俩干脆就不说话，他俩确实参与打架了，被打也算打架吧？ 老师看了看地上面目全非的两个人，眉头皱了皱：“同归于尽？” 我们两个还是没说话，摇了摇头。你可以理解为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不知道，随你喜欢。 老师见我们两个好像不知情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放我们离开。 ...... “鞋！鞋！” 白严怒喊：“你特么才是真邪呢！” 朴欣还想争取一下：“诶！我鞋！” 白严点头称是：“你特么是真邪！” 朴欣实在是磨的脚疼：“我鞋掉了！” 白严回头看了，朴欣的白袜已经快成肉丝了。回头看了看周围，没人：[要不就把她扔这？] 但又想到他是龙虎马子的朋友，就扔在这有点不地道。别最后她再去黎希雅面前嚼舌根子，吹吹枕边风给俩人搅合黄了。 白严想着自己都没背过自己妈，第一次背的异性是这么个东西就觉得晦气：“上来吧！我背你，你住哪？” 朴欣跳上白严的背，心跳加快，感觉此时两人就像相濡以沫的亡命鸳鸯，胡乱指着方向走了很久。 “确定是这？”白严出声询问。 朴欣慌乱的点点头，然后就被白严粗暴的扔到绿化带里：“我去你马的！你特么耍老子啊？这地方咱特么来来回回四回了！” 朴欣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了，坐在地上有点委屈：“我不认路...我也不知道在哪了...” 白严赶紧喝止：“行！行！行！把你那个金豆子收一收，我看着烦。”说完给龙虎打了个电话。 一边播着，一边和朴欣确认：“你和龙虎马子一个寝室是不？” 见朴欣点头，白严就觉得头大，特么怎么感觉这娘们跟自己妈似的，遇到点事就哭。 “喂？虎子？定位发我一下！快点！送这煞笔老娘们，完了找不到家了！” ...... 龙虎一路速度不减，抱着黎希雅一路跑到她寝室楼下。 见到了地方，龙虎才把她放下来。两人对视了一会，然后同时鞠躬道歉。 黎希雅站在台阶最上面，和龙虎对拜。两人的眉毛现在几乎都在同一水平线：“对不起！” 两人都一愣，抬头看向对方。龙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感觉呼吸都是一滞。 黎希雅还没意识到两人现在离得多近：“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龙虎赶紧站起身：“抱歉...在你面前打架了，我妈妈说在女人面前斗狠的男人一辈子都长不大。不过严哥都动手了，我不上不讲义气。” 黎希雅摇摇头：“很帅哦~但是确实有点害怕，你以后还是不要打架了吧，最好...” 龙虎被夸得有点脸红，有点结巴：“我！我！我！以后尽量...。那！那！那！你为什么道歉。” 黎希雅一时之间也有点忘了，想了一会：“啊！因为你为了帮我出头才打架的，所以感觉对不起你...”黎希雅的脸也有点红，感觉自己这么说好自恋啊。 龙虎连忙摆手：“你！你！你不用道歉的！大老远看见你好像哭了，我就动手了，是我想替你出头，不是帮你出头。” 黎希雅感觉自己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是第一次有这种反应，可能也不是第一？但此时此刻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喜欢。 她想把此时此刻的想法告诉龙虎，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她也没有想要两个人以对方男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只是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想要用这句喜欢拴住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但你也是自由的。 黎希雅很平静的想要开口，但龙虎的电话响了。龙虎一愣，看向了黎希雅：“我！严哥给我打电话了，你！你还有事吗？” 黎希雅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还有话想要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等你先打完电话。” 龙虎接了电话：“喂？要我现在的位置吗？好！为什么要我位置啊？啊！好！发你了！” 龙虎挂了电话：“我好了。” 黎希雅突然觉得，就这样直接说出来好无聊。感觉自己够不到龙虎，四处看了看，看见了旁边的石梯扶手：“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站到那边好不好？” 龙虎听话的站到石梯扶手边上，黎希雅站了上去，感觉有点远：“你再近一点。” 龙虎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离得很近。 “你闭上眼睛。” 龙虎乖乖闭上眼睛，黎希雅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不放心，又比了个中指，还是没反应。 黎希雅这才放心，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脸颊有些发红。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扶住了他的肩膀，踮起脚，心如止水的在他脑门上印了一下。 “我已经给你了哦：[我的心]~，你感觉到了吗？” 龙虎就感觉脑门凉凉的，挠了挠脑门，把黎希雅的口红印挠花了：“没有，但是感觉有股桃子味，很香。” 黎希雅已经很满意了，拿出一张纸：“等一下哦！”然后把龙虎脑门上的口红印擦干净，确认没有残留了，才满意：“好啦！我已经给你啦！你睁开眼睛。” 龙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看了半，好像有一根头发。 看着龙虎呆愣愣的反应，感觉自己再过分一点他也不会发现。玩心大起，原地转了个圈，用那双戴着无指手套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比了个花：“将！将！” 看着龙虎一脸懵，黎希雅感觉今天好开心，刚刚的不愉快已经忘光光了：“今天份的已经没有了哦~还想要的话明天再来吧~” 看着龙虎还是一脸懵，黎希雅好想把明天份也给他，反正明天还有后天份：“猜到是什么了吗？” 龙虎疑惑，然后捡起一根黎希雅掉在自己手心里的头发：“是这个吗？” 黎希雅双手在自己面前比了个叉：“卟！卟！” 龙虎感觉黎希雅现在好可爱，好想抱抱她，但还是耐心猜着：“那是...” 声音被黎希雅的小手按了回去：“一天只能猜一次，不能犯规。” 龙虎感觉黎希雅好像在玩，但是不知道在玩什么，但还是尊重游戏规则：“好，那我明天再来猜。” 黎希雅完全不担心龙虎会觉得自己在耍他，因为她知道，就算龙虎真的这么想也不会生她气的。 和龙虎挥手道别，莫名的黎希雅完全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 她觉得他们还会有很多时间，她还有好多好多时间等着他，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龙虎脑子都是糊的，和黎希雅挥手道别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寝室。我们两个回来就看见龙虎看着自己手心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掌纹，命理学什么的。（此时白严还没回寝室） ...... 白严背着朴欣，朴欣拿着白严的手机（华为遥遥领先plus），白严看了看手机里两人几乎重合的标签，又看了看自己寝室楼下（黑人问号脸），然后仔细又看了看：“你特么？实时定位啊！不是？你们特么这帮逼人，都寄吧不吃核桃吗？” 朴欣在白严背上小声出声：“到这里...我就知道回家的路了。” 白严‘啧’了一声：“带路。” 朴欣还抓着白严的手机，心里一顿小鹿乱撞：[叛逆还多金的少爷，也太酷了吧？] 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家很有钱吗？” 白严一想到自己今天走的冤枉路就闹心，没什么好心情：“你说呢？” 朴欣心里一喜：[果然！] 白严像是情绪无处发泄，嘴里开始抱怨：“我特么浑身上下的行头，买不起这手机的一个灯泡子，你问的什么b问题啊？你特么多吃点核桃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 朴欣心里一沉：[看走眼了。] 但想到今天一天的奇遇，还是忍不住偷笑，手也收紧了一点。 白严觉得脖子一紧，身后的花香味都变浓了：“你特么勒马呢？” 朴欣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有感觉好像不对，把手松开了一点：“对...对不起...” 第六十三话:纨绔叶总，巧记吓(he，四声)退上门仇家 白严回寝室的时候，午休时间都快过了。进来就狠狠瞪了龙虎一眼，龙虎此时正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根头发发呆（我们也是观察了好久才发现他手上有根头发）。 白严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给了龙虎一拳。龙虎这才回过神：“严哥，我不是给你发定位了吗？怎么才回来？” 白严回来的路上才反应过味，自己明明说了朴欣找不到家了，让他发定位，他为什么发了个实时定位。 后来才明白，他是觉得朴欣找不到家了，自己给她送回去之后自己也迷路了，这才发的实时定位。 白严看着给自己指了冤枉道的龙虎就来气，想骂他两句。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他都这样了，我还欺负他干嘛呀？这样的被卖到山里了，都得寻思学校组织春游下乡呢。] 一句话没多说，上床躺着了，想弥补一下昨晚的疲惫。但是又想起寝室这三个蠢b，气的睡不着。想着自己机灵，那就带着点吧，谁让自己是这个寝室最大的呢？ 白严摸摸口袋：“你们吃核桃不？咱合资买点，你们多发我点，我捞点油水。” 一摸口袋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没了？我特么华为遥遥领先plus呢？]，又想起刚刚送朴欣回去的时候，朴欣拿着自己手机：[这特么傻老娘们，让她帮自己拿会，直接顺走了是吧？我特么才该吃核桃啊！] 白严又往床上一躺，我们看白严一惊一乍的也不意外。 白严开口：“龙虎几点了？” 龙虎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上课。” 白严‘啧’了一声：“你给黎希雅打个电话，就说我手机落朴欣那了，让她一会下楼一趟。” 龙虎打了过去，对方没接。 此时黎希雅正呼呼小睡，床头插着手机，显示电量100%，但是还没开机。 白严‘啧’了一声，翻身准备眯一会。 我和牧歆叶一人一句话的问：“话说龙虎，你刚刚盯着看的头发是谁的？黎希雅的？” 白严大力翻回身：“怎么事？” 龙虎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在我们三个的言行逼供下，龙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干净。 白严眯了眯眼睛：“说有东西给你，完了让你闭眼睛。然后手里鸡毛都没有？” 确认龙虎没有隐瞒，我们三个陷入沉思。 白严开口询问：“你中途没睁眼？” 龙虎坚定摇头，白严暗道了一句：[护臂哨子。] 然后细细回味：“你说~能不能是她偷摸把苦茶籽给你看，你没看啊？” “不能吧？黎希雅看着不像...” “啊！x2；我屮死你的吗啊！”白严赶紧伸头向床下看去。 此时砍头哥岁月静好的躺在白严的座位上，戴着眼罩闭目养神。 听见我们的声音，砍头哥掀起眼罩边边：“怎么了？” 白严开口就骂：“你特么邪祟啊？走道没声。” 砍头哥一脸无辜：“我早就在这了，你们没发现吗？” 我俩也很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俩进屋的时候没看见你啊？” 砍头哥一脸不可思议：“我跟着你俩进来的，你俩没发现吗？” 说完求证似的看向龙虎，龙虎点头：“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 白严无语：“你特么中华田园犬啊？这么跟脚？” 砍头哥无所谓的盖上眼罩：“我都说了，当人更好，当狗也行。” 几人不再说话，闭眼小憩。 本来以为今天已经够精彩了，没想到还有更精彩的。晚上放学，我们四个的手机不约而同的收到了同一条好友验证。验证消息大同小异，约架，早上是我们人多欺负人少，不出来就是缩头乌龟，让人笑话一辈子。 我和牧歆叶到是不屑一顾，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不出去，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龙虎没少打架，也不怕但是还是询问严哥意见：“严哥怎么办？去不去？” 白严当然不怕，打群架的事他干多了，这都是小场面：“砍头哥！” 没人应声，白严再次开口：“这次你要不来，以后你也不用来我寝室了。” “我...我也收到了...我去还不行吗...”砍头哥一脸冤枉，自己明明是隔壁寝室的，为什么也收到了。 见白严要去，我们也只能应战了，扶着牧歆叶下了床。四个人穿好衣服，一起出门。一路上我们意气风发，砍头哥狗狗搜搜。 一路上白严像个带头大哥一样走在前面，意气风发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严哥遛狗去啊？” 白严摆摆手：“遛狗去，顺便有几个不开眼的找我们龙虎麻烦，我今天高低把他左篮子踹右兜去。” 好巧不巧，约在学院侧门，牧歆叶的车喜欢停在那。牧歆叶多了个心眼，把车钥匙拿上了，想着对方要是实在人多，开车跑路。 “严哥用我们陪你不？” 白严摆摆手：“小场面~用不上这么兴师动众，待我温酒斩华雄，把他们几个铃铛割下来当风铃。” 随后拍了拍砍头哥：“你要敢临阵脱逃的话，也有你一份。” 砍头哥的心理素质有待加强，还没到地方就已经开始抖了。 好巧不巧，见几个人就约在牧歆叶的车边，我们也稍微宽了宽心。 对方也没想象的那么不讲理，带头的那个出来：“就带这么几个人啊？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 到了白严擅长的环节：“人多？哪有人啊？你说你后面那几个保龄球瓶啊？” 那人压了压火气，开始讲理：“我们体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是我兄弟先动了歪心思，动了不该动的人，我们有错在先，我们认。但是动手就不对了吧？咱都文化人，有啥不能好好说的？非给人打成这样？” 白严从来都不是个讲理的人：“你特么剃个炮头装上文化人了？啥好人特么大街上给人造黄谣啊？别人也就算了，你造我兄弟马子的黄谣，我特么不扇你我跟你讲理？那特么明天又出来哪个阿猫阿狗，山羊篮子、狗篮子的我特么挨个讲理啊？你爹我书不念了啊？” 那人还想讲理，想着两边的人都出来道个歉就算了，都念大学了，谁还有功夫天天打架。 但是白严已经开始了人参公鸡了：“你看你哥们那头，跟特么被刚从羊水里出来似的。你特么再看看你，那个b头是特么你太姥给你剪的啊？ 我特么寻思你给你脑瓜子开刃了呢，你这半夜翻身，不得给枕头拉一口子啊？你别那眼神瞅我，那个小头让你甩的，咋的？你哥们在你后面给你上劲了啊？我特么怕你一甩头，再给你旁边那个金毛马喽摸脖子了。还寄吧甩，特么我寻思你多冤呢？特么十月份下这么大雪，我特么眼睛都睁不开了！” 张天宇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的，结果自己那个兄弟感觉冤枉，找了个学长给自己出头。 自己本来是不想跟来的，但又怕龙虎打起来那么疯。万一那个小姑娘也在场，自己也好护着点，方便给人赔不是。 现在白严这么一骂，他觉得坏了，自己这个学长也是个刺头。今天这场混战恐怕在所难免了，特么以后真得先问清楚，这白天刚被龙虎打完，还浑身疼呢。这天还没黑透呢，又出来挨打。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女孩的大喊刺的耳膜疼：“你们想干什么？” 黎希雅知道龙虎去约架了，急的不行，着急忙慌就要过来。朴欣一听龙虎有难，就开始担心白严，也要跟来。 张婉知道昨天晚上龙虎老老实实什么也没干，还救自己的女儿于水火，也想着能帮就帮。没办法，带着自己寝室，和隔壁寝室的几个女孩一起过来了。 女孩子们其实是不想掺和种事的，怕伤到自己。但张婉天不怕地不怕（龙虎除外），振臂高呼：“我就不信他们还敢真打咱们小姑娘，而且龙虎在呢！天塌了个高的顶着。” 女孩子们其实更害怕龙虎，但是如果是自己这边的话......稳的一批。 结果白严骂上头了，根本不领情：“又是特么你个死三八，特么我们男人打仗，你带帮老娘们来添什么乱。” 张婉来气了：“你是疯狗吧？听不出好赖话？看不出来我们是来帮你的？” 白严只觉得让女生帮自己没面子：“滚滚滚滚滚，用不着！” 几个女生看白严的态度也是有点不爽的，但是想着主要是为了小雅，其次是龙虎，也就懒得理。 几个女孩拦在白严他们面前：“有本事先打我们！我看看咱们学校体院的男生，好不好意思打我们这帮小姑娘。” 本来气势上对方已经输了的，结果张婉带着这帮娘子军一出来，对方就能借题发挥了：“我寻思你们多能耐呢！原来在这有伏兵啊！走了兄弟们！没意思！” 张婉她们才不管面子不面子，散了就行，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有什么好打的。 白严想挤出人群，龙虎想跟上，感觉抬起来的脚好像比平时重一点，低头一看。黎希雅都快哭出来，抱着自己大腿疯狂摇头。 龙虎有点不忍心把她推开，看着白严远去的背影：“我妈妈说，男人不能不讲义气。我觉得我妈妈说的对，所以我不能让严哥自己站出去。” 白严早就注意到挂在龙虎腿上的黎希雅了，但想着今天这顿揍就是挨了，也不能丢面子，不然自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见白严自己站了出来，对方出声嘲讽：“你兄弟们呢？真带着娘子军和我们打啊？将军？” 对方的人群里传来哄笑声，白严咬了咬牙：“我兄弟马子在边上看着，怕吓到人小姑娘，不方便出手。我们叶总有伤在身，不也方便。我们然子...” 说完想了想姜然确实好像没啥事，但是那体格子，也就能帮自己分担一半的人。一半打自己，一半打他。左右自己先动的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然子不是这块材料，他人来我就高兴。” 又想了想砍头哥：[他特么路上就抖成筛子了，别算他了，就当个吉祥物吧。]：“我们寝室吉祥物在这坐镇，我自己就够收拾你们了。” 砍头哥没想到白严还会提起自己，感觉像是有了勇气一样，腿上打着摆子就要往前冲。 我把牧歆叶塞给我的黎希雅塞给砍头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跟上龙虎和牧歆叶的步伐。 “借过，借过。” 砍头哥和黎希雅站的有段距离，但两人都个子不高，并且腿上打着摆子。 朴欣看白严自己站了出来，回头找着龙虎。但她个子不高，人群里根本就看不见龙虎。心里有些焦急，最后自己站了出来挡在了白严面前。 “诶~麻烦借过，我跟前面那个是一起的，诶不好意思。” 白严皱了皱眉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我没有让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道理。” 一边说着，一边揪着朴欣的脖领子，塞进张婉怀里：“看住她，别挡我害。” 白严吐出一口烟：“你也看见了，我就一个人。咱俩单扒，输赢不算，完事这事就算拉倒，咋样？” 人群里的张天宇松了这口气：[很高兴我不用掺和这一场纠纷。] “不行。” 白严一愣，我借过了一路，终于是站到他身边了。感觉挨顿打也能接受，有点能体会小说中那种兄弟义气了。 白严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牧歆叶和龙虎，笑了笑，把烟递给我：“抽吗？” 我赶紧摇头，我可受不了这味。 白严嘴里叼着烟，一左一右的揽住我和牧歆叶（我和牧歆叶被呛的睁不开眼睛），又转头看了看龙虎：“你也看见了，我答应，我的兄弟们不答应。那我得听我兄弟们的，那还是老规矩，我们四个，打你们一群，哪边人都站不起来了算。哦对，六个，小姑娘堆里还有俩吉祥物。”（此时吉祥物们正在瑟瑟发抖） 张天宇头皮发麻：[不是？这帮人有病吧？道个歉就完事的事，非要打？]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动手，张婉她们都有点不忍心看了的时候，牧歆叶开口叫停：“等会！我打个电话。” 对面嗤笑：“不会是要报警吧？现在摇人可有点晚了。” 牧歆叶把手往下压了压，带着几分牧云杉身上的气势，几人瞬间就闭了嘴。 电话外放，接通的瞬间牧歆叶赶紧开口，就怕对面说漏嘴：“喂？爸。” 牧歆阳狐疑，看了看手机，确定牧歆叶没打错。没有任何彩排，两人瞬间就对接成功了。 声音压了压：“咋了宝贝？” 见对方对接上了，牧歆叶瞬间松了口气，那应该就是没事了：“不是啥大事，我开车撞死人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又撞死了？这次在哪撞的。” 牧歆叶装作清点对面人数一样，最后又懒得数：“我也不知道，忘看红绿灯了，他们过斑马线的时候我压过去。” 牧歆阳摔碎了个瓶子，怒骂：“什么？又惹这么大乱子？我特么天天给你擦屁股都忙不过来了，我特么还得养你？你这书不能念别念了！”牧歆阳照搬牧叔叔的话。 好像真的很为难似的，牧歆阳沉默了半晌：“行了，车扔那吧，一会我派人过去给你顶罪，到时候你就说他偷你车撞的就行。” 好像这么轻飘飘过去，当爸爸的心里不爽似的，又骂道：“我特么这点心腹全让你送进去了，下次是不是得你老子我给你顶罪了！” 牧歆叶又看了对方一眼：“怎么办啊爸，有几个没死透，听见咱俩说话了，我外放的。” 牧歆阳装作很失望似的：“这还用我教你吗？事你都办了，你把这几人救了，等着事后人家咬你一口吗？把柄在自己手里才安心，懂了吗？”牧歆阳装作说的云里雾里，但其实都是大白话。 牧歆叶点点头：“我知道了爸，我会处理干净的。”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车钥匙就要上车。 人群里鸦雀无声，张天宇还是懂点车的，在人群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他那是路虎极光，五十多万。” 这句话就像扔进沸油里的一滴水，瞬间炸开。 牧歆叶发动了车，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先是开的大灯晃了晃，又开了远光，然后是侧视镜扭了扭，最后打开雨刷器。 就在牧歆叶有点骑虎难下的时候，想着：[不会要丢大人了吧？]，牧歆叶突然就明白了羞刀难入鞘的道理。正尴尬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下油门，优质发动机轰鸣了一下，往前挪了一步。 人群瞬间尖叫着跑开了，刚刚叫嚣的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见人群散光了，牧歆叶象征性的往前开了两步才熄火。把车子停好，才下了车。 从刚刚听出是阳哥的声音开始，我就在憋笑。见人终于散光了，我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狂笑。 大家伙都有点懵的看着我，看着白严求知的眼神，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刚刚...刚刚是他哥。” 大家像是终于反应过味了似的，也开始笑。然后就连成了片，黎希雅也觉得好笑，但是当务之急是去看看龙虎。 见皆大欢喜，牧歆叶靠在车头也松了口气，刚刚强壮镇定的上车下车。这两下差点把他尾椎骨折腾折了。 砍头哥悄悄凑了过来：“叶总，你家到底是什么家庭啊？” 牧歆叶起了恶趣味，贴在砍头哥耳边，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砍头哥听完瞳孔地震，嘴巴都合不上了。牧歆叶在嘴边比了个‘嘘’，砍头哥直接手动拉链闭嘴。 第六十四章 理论上来说，算是第一次实战 回来的路上，看着白严我们才算明白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上，只要遇到熟人，他准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英勇。 我们也由着他，哪怕是夸张的我们感觉有点尴尬的扣脚，那也就当没听见。一晚上也总有刚听见消息的，也不管熟不熟，肯定是要进来问几句的。一个故事，白严是翻来覆去的讲了一晚上。 黎希雅也不懂什么江湖义气、兄弟情谊。她只知道，龙虎是个对自己好，也对朋友好一个超级、超级好的人。 几个女生还在对白严刚刚的态度生气，谈到牧歆叶，又觉得他又帅又机智，不像他们几个男生，就知道蛮干。 朴欣还在发呆，她越想越觉得白严帅气。刚刚白严那句：[我没有让自己女人站在面前的道理！]，就感觉心里小鹿乱撞。咱们对比一下原文——白严皱了皱眉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我没有让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道理。”。 白严还在寝室侃大山：“你是没看见当时他那个表情！我寻思谁往他屁股里塞麻将了呢！那表情跟特么八条似的。”这边正说着，那边朴欣来了消息：【谢谢你今天保护了我（星星眼）。】 白严看着朴欣的消息一脸黑人问号：[不日？有寄吧你什么事儿啊？]，但感觉直接这么说太下她面子了。而且她都这么说了，说不定是要表示表示呢？白来的好处干嘛不要？ 这样想着，白严很礼貌的觉得，这声感谢自己受的起：【小事，男人嘛，就是要站在女人前面。】 朴欣还在夸赞白严今天的英勇，白严心里腹诽：[别特么光谢啊？表示表示啊！] 终于，朴欣说到了正题：【要不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白严忍不住打了个响指：[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白严先表面推辞了一下，然后切入正题：【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办的，我们寝室五个人去的。我自己贪功不是那么回事，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朴欣赶紧加码：【大家都辛苦，这样吧我请你们寝室吃饭！】，刚想这么说，又想到龙虎那可怕的饭量，赶紧低头询问黎希雅：“小雅，龙虎这次也辛苦了，要不咱们两个请他们寝室吃个饭吧？” 黎希雅当然愿意了，本来就想谢谢牧歆叶和姜然的。这次也麻烦到了那个叫白严的，那个外号叫吉祥物的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们寝室五个人，不带他有点不好。不过为什么他们寝室是五个人？不是只有八人寝和四人寝吗？ 想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黎希雅应下，随后就去洗衣服了。 张婉听见赶紧喊着也要去，龙虎帮了黎希雅，她很高兴。但如果他想追黎希雅的话，那先过了她这关，一码归一码。 就这样，人员就定下了。女方：张婉、黎希雅、朴欣，男方：306四人外加砍头哥。时间则是订到了周六晚上，因为大家都不是一个专业，上课时间不一样。平时约的话，人凑不齐。 有人请吃饭当然好，我们也没拒绝。砍头哥都要高兴疯了：“我就知道我没站错队！咱们寝室还组织联谊！我还没和女孩子吃过饭呢！”一边说着，一边跑回寝室拿了几身衣服。 不得不说，砍头哥的衣品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去吃个便饭而已，你穿西服干嘛？ 白严也打开行李开始挑衣服：“你们说我带个墨镜怎么样？诶？你这件不错啊？借我穿两天。”白严也是够懒的，这都回来第二天了，才打开行李收拾衣柜。 不过我们两个的行李也就在那扔着呢，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他。见他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衣柜里放，我俩也寻思顺便收拾一下。 不过牧歆叶行动不便，扶他下来，等他收拾完，再扶他上去。好麻烦，干脆我就代劳了。 白严的行李和走的时候完全两个画风，衣服被叠的板板正正。区域的划分也很有条例，放衣服的、放袜子内裤的、放洗漱用品的、放鞋子杂物的。 不过这个画风只存在了一瞬，马上就被白严翻了个底朝天：“你们看这身怎么样？有没有点西装暴徒的感觉？” 白严穿着件纯色v领的短袖，裤子是一件黑色牛仔裤。脚上踩着双有些发黄的运动鞋，砍头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袖子有点短，显得有些小气。所以白严干脆披在了肩上，带上墨镜倒是有几分帅气。 砍头哥狗腿子一样竖起大拇指：“我们严哥帅的批爆！不过十月份了，穿短袖有点冷吧？” 白严白了他一眼：“你个小边牧你懂什么？”对于砍头哥临阵脱逃的行为，白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挤兑他两句还是难免的。 砍头哥完全不在意，只要承认他是这个寝室的一员就行：“严哥不冷就行，我这不关心你嘛，嘿嘿嘿~” 他们那边正聊着天，我正帮牧歆叶收拾着箱子。突然就看见了个不得了的东西，瞬间就开始了瞳孔地震。 我的手上正提着一件黑色女式的吊带真丝睡衣，虽然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暴露的，不过款式也很大胆了。 牧歆叶还没察觉，正趴在床上一脸傻笑的和人聊着天，一看就是和韩奕谣。 “嘶~嘶~，嘶~嘶~” 我想让牧歆叶把注意力放到我这边，但是牧歆叶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对着手机傻笑。又对着他嘶嘶了半天，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我焦急的表情，又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也是大惊。赶紧对我招招手，示意把东西给他。 我刚要把东西递给他，就已经晚了。 白严一把就把睡衣抢了过去，举起了给大家看：“我们叶总看着正经，私下里这么疯狂啊？这战衣都不小心混在行李里了？这脱的时候得多激烈啊？” 牧歆叶满脸通红，这个无赖怎么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啊？满脸通红的催促着白严：“快给我！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样！闻着她的味道我睡得踏实，我是光明正大的自己要来的！” 白严展示了一圈才满意，扔回牧歆叶床上：“那是你俩之间的情趣，那我就管不着了。不过叶总还是注意身体吧，别再给人家睡衣盘包浆了。” 这些荤话牧歆叶根本不是白严的对手，被逗得满脸通红想要反击，但是对白严根本就没办法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 黎希雅这边刚洗完衣服，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偷笑。伸手摸向枕头下面，感觉自从把龙虎的奖牌放到枕头下面之后，黎希雅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不过她的笑容也随着这个动作僵住了：[没了？哪里去了？] 黎希雅把被窝里塞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没看见东西在哪。 孙果果看黎希雅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好奇询问：“怎么了小雅？什么不见了？” 黎希雅的好看的小脸皱在一起：“龙虎的奖牌不见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张婉看着黎希雅这么重视龙虎送的东西，心里就是一沉：“丢了就丢了吧，改天给他道个歉就好了。而且你不说他又不知道。” 黎希雅摇摇头，作势就要大扫除，然后要把宿舍里翻个干净的样子。 孙果果赶紧制止：“那天出去喝酒的时候，你不是放进包里了吗？” 黎希雅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为了自保，随手扔出去的东西，心里一片冰凉：[早知道把手机扔出去好了...]。但还是试探性的翻了翻小包，果然没有。 心里难受需要安慰，拿着手机去了个没人的角落，拨给了龙虎：“...打扰你睡觉了吗？” 龙虎正看着他们打闹，脸上还带着傻笑：“我睡觉没有这么早的，怎么了？” 黎希雅声音带着委屈和歉意：“我把你的奖牌弄丢了...对不起...” 龙虎一脸问号：[什么奖牌？]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黎希雅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再次诚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吗？” 龙虎这才想起来，赶紧摆手解释：“没事！没事！丢了也没关系！我不生气的！真的！” 黎希雅见他这么快就原谅了自己，心里软软的，但为了表达歉意还是再次道歉：“你不生气了，我也觉得对不起你，要不我给你织个围脖吧？就当作我的赔礼。” 龙虎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那多麻烦你呀！” 黎希雅语气还是很委屈：“这方面我还是挺擅长的，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龙虎立马答应：“好！那...那我先谢谢你了，麻烦你了....” 见他答应，黎希雅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又怕他等急，赶紧补充：“不过我的动作很慢，你可能要等好久好久，可以吗？” 龙虎当然不急了，这还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一次有女生要给自己织围脖：“我！我！我！我不着急的！真的！” 黎希雅愈发觉得龙虎真的好温柔。也是从今天起，两人除了相约晨跑以外，又多了个黎希雅汇报进度的环节。 ...... 已经熄了灯，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牧歆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躺，这尾巴骨都不舒服。 “你轻点晃悠，再给这床晃悠塌了！叶总注意节制啊！”白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很突兀。 牧歆叶赶紧解释：“我才没有！你别瞎说！” 白严才不管他到底在干什么，起身询问：“我这两天喝那个壮阳酒也喝的浑身发热，你们有好片没？” 白严倒是不忌讳，直接就张口要。 见我俩摇头，龙虎小声开口：“严哥，我有一份，我给你发过去。” 我们都很意外，平时看着一身正气的龙虎会有这种东西。 白严倒是不意外：“我就说嘛！男人只有两种，看的，和看完不承认的。”显然这句话是在挤兑我俩。 白严看着龙虎发来的‘维多利亚的秘密.mp4’，忍不住夸赞：“龙虎懂行啊！还维密呢？” 感觉白严的床微微晃动，牧歆叶有点不好意思，想赶紧睡觉装作不知道。 结果就晃了一会，白严就停了。还以为是结束了，牧歆叶腹诽：‘怎么感觉喝完了，还不如我这个没喝的。’ 又等了一会，感觉都要睡着了的时候，白严突然坐起来怒骂：“龙虎！你特么脑子有毛病啊！这特么还真是维多利亚的秘密啊？特么我看了半天的泳装秀？你特么管这个叫片啊？” 看着龙虎委屈的表情，白严一阵无语。自己还纳闷呢，怎么都快跳没了也没见正戏啊，原来特么现在自己看的就是。 白严看着这几个蠢货，气不打一处来“来来来！都下来！都别几把睡了！严哥带你们长长见识！叶子你密码多少？” 牧歆叶推脱了一下，最后我们四个人还是聚集在了牧歆叶的电脑前面。 白严裤子都有点没穿好，坐在牧歆叶的电脑前，熟练的打上了一个域名。随着电脑里，两个人的战斗，我们一边捂眼睛一边把眼睛瞪的老大。 “严哥你这也不行啊？都不是高清的。” 白严冷笑：“这话谁说的？来！站出来！我看看你多行。” 我们四个回头，边牧（原砍头哥）钻了出来。 “我测尼玛！你邪祟啊！特么神出鬼没的！”我们也没想到边牧在这，忍不住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边牧一脸不可思议：“严哥要片的时候我就在了，你们没发现吗？” 白严也一脸不可思议：“不是？你睡的鞋盒里啊？先不说那个，来！你说我的不行，你来！” 边牧一脸神秘的拿出来一个光盘，上面是看不懂的东洋文。几乎是瞬间，白严就认出是什么了：“我测？你搁哪整的？” 边牧解释：“我爸妈在日本，我十一去看他们，顺便偷偷买了点。正好都发特产了我没发，都有，都有。” 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发着光碟。 随着光驱的转动，我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又是几天平淡的大学生活。这两天倒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就是我和牧歆叶偶尔去抓抓老鼠、兔子、山鸡什么的，也没什么危险，就是累。然后用韩奕谣的路子，把它们快递回去，再让阳哥放生。 唯一算的上特别的，就是学校里多了两条流言和一条校园怪谈。一条是，我们学校里有个马路杀手，但是家里很有实力。油门和雨刷器都分不清，但是就是敢上路。一年撞死几百人，全靠家里给兜着。 另一条流言是，白严其实是军神转世，带着十几个女生和一条边牧，就打的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屁滚尿流。 这条流言原本是白严放出去的，原版是，白严带着我们寝室三人和砍头哥大杀四方。打的对方几百人屁滚尿流。但是等这个流言传回我们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给白严气够呛：“这边傻b话都传不明白吗？什么叫特么我带着娘子军啊？” 这条校园怪谈就厉害了，有理有据的，我们几个男生听着都有点瘆得慌。说女寝闹鬼，有狐狸成精勾人。说有人看见半夜，女寝楼下有只白狐，蹲在女寝门口哭。声音很凄厉，但据说声音还挺好听的。 嘴里一直念叨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然后就有个鬼迷日眼的男生路过，说要带她回家。她们说亲眼看见那只白狐，上了那男的后背之后就多长出了了两条尾巴，还长出了人腿让那男的背着。 今天就是约好一起吃饭的日子，本来洗漱完了想在屋里等着的。结果谣谣姐突然来电话了，让我们去哪，还说让带上阿墨。 之前去的时候就我俩，怕阿墨偷吃受害者，所以我们都不带它，就让它在家看着姑姑。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我们还是带上了阿墨。岳瑶和洛鸣萧不在家，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危险的，就当带着姑姑兜风，速战速决之后一起去吃饭。而且想来她们也不会在意多姑姑一张嘴，她又吃不了多少东西。 一路上姑姑很是高兴，把手伸出窗外兜着风，嘴里哇啦哇啦叫着。我们两个也很惬意，吹着秋风，看着路边的风景。 “这个是岳瑶~，现在像虞雯~”等车的速度慢下来一点，姑姑嘀咕着：“现在像小雅。” 从姑姑开始小声嘀咕，我们就好奇她在说什么。看着姑姑手掌的样子，我们瞬间就懂了。闭嘴不敢多问，但还是忍不住也伸出一只手感受微风。 谣谣姐这次指的位置有点偏僻，所以牧歆叶开上了一条开往郊区的高速小路。 姑姑这次显得有点兴奋：“再快点！快像羽涵了！” 我们两个不自觉的看向了仪表盘，此时指针正在九十的位置上来回抽搐。把手伸出窗外，有点把握不住。这就是成年人的分量吗？有够可怕的。 终于开到了地方，像个湿地。感觉这地方挺适合郊游的，空气清新，草地平整，还在湖边。就是来的季节不对，这个季节的话，湖边稍微有点冷。 把车停好，帮她把暖风打开。我们两个闲庭信步的带上阿墨就往目标地点走。 姑姑看着晚霞，车里开着暖风，外面还有微风拂过，说不出的惬意。 ......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脸上带着笑，上去搭话：“这一家子出来玩真好啊？孩子多大了？” 一家人显然很意外会有人搭话，回头看是一个扎着头发，胡子绪的老长的白胡子老者，一家人笑眯眯的摆弄着手里的小孩：“快告诉爷爷，你几岁了？” 小孩软乎乎的伸出五根手指，奶声奶气的：“跳跳午睡了。” 小孩子的母亲笑着纠正：“宝宝平舌，跟着妈妈念，五岁了” 小孩再次开口：“五岁了~” 看着小孩纯真的眼神，老者起了收徒的念头。但又觉得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想想还是算了。掐指算了算，出声提醒：“秋季蛇要准备冬眠，会出来捕猎。城里没有，这地方不一定，天色也晚了，这么小的孩子被咬了就不好了，你们差不多就回去吧。” 原本孩子就小，一家人也没打算在这野营。见天色也不早了，也不觉得老人说话晦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家三口收拾收拾行李，和老者道完谢就走了。 老者见人走远了，也不多做停留，背着手慢慢悠悠走了。 第六十五章 也是久违的睡上了小白床 到了谣谣姐指定的地点，是一片小树林，我们两个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刚想再问问谣谣姐，阿墨窜了出来，对着阴影里露出獠牙，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现在日子短，现在才六点多，但天色已经不亮了，再加上在树林里，光线更加昏暗。 但即使是这样，头顶掉落的树枝树叶，还有树枝晃动的声音，都提醒着我们，大的要来了。 我们两个现在赤手空拳，地形还对我们不利，我们两个难免有点紧张。而阿墨就像雷达一样，脑袋一直随着对方的移动转着头。 对方在几个树枝之间来回移动的时候，我无意中瞄到了一眼它露出来的尾巴，瞳孔一紧。 刚刚那个尾巴特点很明显，没记错的话，这个是一条赤尾龙斑刁竹青。冬天的时候是偏蓝的青色，春夏则是草绿色。大多数的活动地区都在树林和湖泊附近，微毒，夜间才会出来捕食一些小型生物，或者比自己小的同类。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它的原型是竹叶青，我们人类当然不在它的食谱上。但它是‘里世界’的生物，我们较小的体型显然是会引起它的兴趣的，阿墨也是。 我们本就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赤手空拳。地理位置上也是它的主场，阿墨虽然也是蛇，但它并不擅长爬高。它的能力更适合那种地形复杂，视觉死角和和阴影较多的巷战。 刁竹青爬树，直接顺着爬就好了。但阿墨则是要把身体缠在树干上，一圈一圈绕着爬上去。 还在分神，树上就有什么东西极速俯冲了下来，我们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赤尾龙斑刁竹青从树上窜下来，直接和阿墨缠斗在一起。青蛇很大，自然没有呦呦那么粗，但显然是比阿墨要粗的多的。看起来得有小女孩环抱那么粗，身上青色的鳞片随着它的扭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们两个感觉毛都要竖起来了，但又不能不帮阿墨。牧歆叶捡起一根还算趁手的树棍，挥棍砍向青蛇，我也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它。 但青蛇要比阿墨长的多，阿墨已经没有余力管我们了，青蛇还有。青蛇尾巴一扫，就把牧歆叶荡开了。牧歆叶感觉，刚有点好转的尾巴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石头扔的还算准，砸在了青蛇的眼眶上。青蛇眨了眨，看向我这里，显然我就是它下一个目标。 见我俩帮不上什么忙，阿墨看着也很痛苦的样子，我俩实在是有些着急。但看着阿墨看向我的眼神，我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 “叶子！我们先走！” “可是阿墨！” “它有办法，我们先走！” 阿墨可以潜影，没道理会被它缠住这么久。但它迟迟不逃，自然是因为，如果它不在，我们两个几乎会被瞬间秒杀。 青蛇打算先处理了阿墨，再来收拾我们。见我们两个还算识趣，回头专心料理起阿墨。 青蛇打阿墨就像成年人打初中生，没那么轻松，但一定会赢。阿墨见我们两个走远，又和它缠斗了几个回合，才消失在阴影里。 青蛇树上树下找了找，发现跟丢了，味道也是突然消失的。有些疑惑，但也无关痛痒，那两只猴子跑的慢，它们跑不了，冬眠的食物肯定是有了。 我和牧歆叶跑到了树林边，大口喘着粗气。我跌坐在树根，牧歆叶支着膝盖也喘着。 “怎么办？呼呼呼~，这个咱俩处理不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询问起韩奕谣：“谣谣姐那边怎么说？” 牧歆叶看看手机：“什么也没说。” 我也掏出了手机：“要不报警？” 牧歆叶指了指身后：“那个怎么解释？” 我语塞，这真没法解释。现在遇到的东西，打包送回去，对这个社会也没什么影响。这个不行啊，我也相信现在的科技和火力，哪怕它长到呦呦那么大，一炮下去也得入土。问题就在于社会舆论，这东西被警察看见肯定是要上新闻的。 见我没了动静，牧歆叶也没了主意。报警还不能报警，打还打不过。先回去等伊娃的装备送过来？明天就是双休日，万一来的人多，它袭击路人怎么办？ 现在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在我俩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墨来了。 阿墨看起来很狼狈，但还算有精神。示意我们两个伸出手，几滴浓稠且透明的粘液，顺着阿墨的毒牙滴在我俩的手心。 阿墨这就是要打的意思了，那就打！我们两个喝下阿墨的毒，几次呼吸之后，感觉五官都变得敏锐了。 深呼吸了几次，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兴奋。我们现在的情况需要时刻保持冷静，但不知道是不是剂量太大的缘故，我和牧歆叶都能看见对方脸上难以掩盖的兴奋。 突然感觉耳边传来风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立马顺势躺在地上，牧歆叶高高跳起。一支粗大的尾巴掠过我们刚刚的身位，缠到了我们刚刚藏身的树上。 青蛇很意外这两只猴子能躲开自己这么隐匿的一击，但无关紧要。这么娇小的猴子能干什么？ 尾巴一甩，砸向我们。牧歆叶知道手里的树枝很脆弱，所以用尽量接近虎口的地方去接。它用尾巴扫的话，是一次锥形的攻击。那么自然是越接近尾巴尖的地方，力度越大。 所以牧歆叶向前冲了两步，一弯腰，把青蛇的尾巴用树枝从自己头顶荡开。我是真正的手无寸铁，根本不敢往前凑。后退了几步，走出青蛇的攻击范围。一边盯着牧歆叶那边，一边从绿化带里往兜里塞着鹅卵石。 不知道要周旋多久，我在不太影响自己行动的前提下，尽量多装了点。 补充完弹药，给了牧歆叶一个信号。我们跟随着阿墨，带着青蛇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别再被人看见。 牧歆叶再一次拨开它的尾巴，尽量保持着哪怕被它扫到，也不会一击被秒的位置。但又要尽量远离蛇头，因为我告诉过他这蛇有毒。 牧歆叶只负责牵制，我负责骚扰，杀招在阿墨身上。 每次青蛇的攻击被牧歆叶化解，我就会趁机扔出一颗鹅卵石。打中打不中一说，但要让它有一对多的压力感。好在命中率不算低，大概十发可以中六七发的样子。 偶尔哪次甩到鼻子眼睛上，也可以让它动作慢一瞬。 青蛇的动作很快，如果不是阿墨的毒，我们可能根本反应不过来。而青蛇每次用头攻击的话，牧歆叶即使再认真，也都是将将躲过，鼻息间隐约都能闻到蛇毒的辛辣。但紧接着面临的问题就是失位，蛇头附近的位置对牧歆叶很不利。 我也需要在这个时候加大火力，让青蛇的注意力更多的在我身上。等牧歆叶重新落位，我再重新消失，节约弹药，毕竟石头是有限的。 青蛇并不急，体力上它是优势，就这么耗下去，这两只猴子一定是先撑不住的。它也清楚，我俩只是灵活而已，但几乎等于没有血条，只需要打中我们一下，晚餐就有着落了。 阿墨正一圈一圈的往树上爬，它爬的很慢。不是它不着急，是它真的不擅长爬树。 见树上已经没了阿墨的身影，我两个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慢慢把战场向着阿墨那棵树下转移。 牧歆叶再次失位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石头了。牧歆叶见我没帮忙，就知道石头扔没了，心头就是一紧。我赶紧掏出手机扔向青蛇，又把两只鞋也扔了下去。手机还好，扔中了。但是鞋子形状太不规则了，歪到姥姥家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墨神兵天降。落在青蛇的头上，迅速缠了上去，蛇头对着青蛇脖子下面鳞片比较薄的地方咬去。 青蛇都快忘了阿墨的存在了，顿时就是一惊，满地打滚。棋已经下到末盘了，但是还不能松懈，我和牧歆叶躲到不会被它波及，但阿墨需要帮助我们还能迅速支援的位置上。 青蛇的体积太大了，阿墨的蛇毒本质上不是毒，更像是一种兴奋剂。少量注入反而是火上浇油，所以阿墨需要注入大量的蛇毒，来让青蛇快速毒发晕厥。 但阿墨的毒牙就那么小，就算库存充足也需要一段时间。青蛇翻滚了几下，见甩不掉阿墨。用尾巴高高支起前身，然后带着身体狠狠的砸向地面。 阿墨知道不能躲，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击。感觉恍惚了一瞬，但还是立马回过神，死死缠着不放。 这个情况我们两个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青蛇再次起身，狠狠砸下。看得出它真的很用力，摔得自己鼻孔里也带血。 第二下摔完，阿墨已经没力气了，这可能是它有史以来受过的最重的伤。青蛇再次起身想摔第三次的时候，阿墨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我一急，想去帮，被牧歆叶拉住。青蛇自己狠狠的摔了第三次，感觉到脖子上没有异物感了之后，视线再次锁定在我俩身上。 兵败如山倒，我们两个现在跑就好了。已经不可能打得过了，现在只能靠警察叔叔了。但阿墨蛇毒的效果褪去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呼吸困难和视线模糊，让我俩有点看不清路。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风声，我狠狠踢了牧歆叶一脚，转身面对着青蛇。失去意识之前，我最后想到的是：[我不会一觉醒来，就变成那条青蛇了吧？] 牧歆叶现在也看不清路，但感觉到身边姜然踢了自己一脚之后，旁边就好像没人了。刚想起身，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车撞了一样飞了出去，然后被缠在了一棵树干上。虽然看不清，但是鼻息间熟悉的辛辣感让他知道，那颗蛇头现在离自己很近。 ...... 姜婉凝还在惬意的吹着晚风，但是他们两个是不是去的有点太久了？ 正想着的，就看见一个长头发的老爷爷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姜婉凝自己行动不便，赶紧上去搭话：“爷爷！这里！这里！” 老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辆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车停在那里。一个白发苍苍，指甲染的黑乎乎的小姑娘正在朝自己招手。 老者皱了皱眉头：[现在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都往老了打扮？]，但听着小姑娘焦急的声音，老者还是凑了过去。 “小丫头什么事啊？” 姜婉凝见他搭理自己，也不废话：“爷爷，我的侄子和我的朋友去了那边，但是好久都没回来，爷爷可不可以帮我找一找他们。” 老者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自己去？使唤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姜婉凝有点泄气：“没人扶着我的话，我走不了太远。平时身边没人都是阿墨扶着我，但是今天阿墨也不在。” 老者看姜婉凝不像说谎的样子，感觉都开这种车了，也至于噶自己这种老头子的腰子，这才出声询问：“他们长什么样？” 姜婉凝回忆着“我侄子这么高，这么胖，今天穿着黄色的毛衣。牧歆叶这么高，这么胖，今天穿的白色的卫衣。阿墨的话，是个这~么长，这~么粗，身上都是这么小的黑色鳞片的，额~...人。” 老者皱了皱眉头:[前两个还好，这阿墨听着它不像个人，倒是像个长虫。] 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女孩，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欣喜:[这个年纪，神轻气轻，眼神单纯的像个婴儿，眼底的欲望甚至比痴呆还要少。最关键的还是，年纪不小，不是个孩子。] 看着姜婉凝不太聪明的样子，老者开始哄她：“帮你也行，但是你得拜我为师。行三扣九拜之礼，然后给我倒上一杯茶，叫我一声师父，我才能帮你。” 姜婉凝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太难办的要求：“那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捋了捋胡子：“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薛戟天。” 姜婉凝好奇：“薛师傅那你和黄师傅谁厉害？” 薛戟天好奇：“黄师父是谁？你现在的师傅？” 姜婉凝摇摇头：“是牧歆叶家的厨师，他做菜超好吃！” 薛戟天有些沉默，这娃娃好像有点太不灵光了：“你认识字吗？是老师的师，父亲的父。”一边说着，一边在姜婉凝手心写着。 姜婉凝抽回手：“雯雯和岳瑶说，随便抓女孩子手的男孩子都是变态，要给他一耳光。爷爷你离得近一点，我够不到你。” 好好好，多少年没被叫男孩了，也是自己唐突了，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 薛戟天往前凑了凑，挨了姜婉凝轻飘飘的一耳光。 “疼吗？姜然说要尊老爱幼，我就没敢使劲打。” 薛戟天无语，这丫头还挺形式主义。 摆了摆手表示不疼后，回到正题：“师父的意思就是，既是老师，也是父亲，要教你本事的。” 姜婉凝疑惑：“那你要教我什么？” 薛戟天很自信：“那就看你天赋了，能学什么，能学多少，都要看你。” 姜婉凝有点高兴：“我想学做饭、想学唱歌、想学画画还想学...还想学...” 薛戟天摆摆手示意她停一停：“想学什么看你天赋，你先说你认不认。” 姜婉凝当然愿意：“好！那薛爷爷，我以后叫你师父，你教我本身！” 薛戟天捋捋胡子，还是太年轻，真好骗。说完就要开车门：“三扣九拜到时候再说，为师先看看你的腿能不能治。” 姜婉凝赶紧锁上车门：“你现在还不是我师父呢！说好你帮我找他们，我才拜你为师的！” 薛戟天尴尬，看了看树林的方向：“那边是吗？为师去去就回。” 薛戟天往里走了一段距离，一条大黑蛇从天而降的落在了自己面前。薛戟天吓了一跳，刚想动手，就看这条蛇浑身漆黑。身上的鳞片破了不少，身上沾了不少杂草和土。 认出这个就是阿墨，像是挑扁担一样扔在肩膀上，嘴里哼哼着小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任务：找人，进度（1\/3））。 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条青蛇，甩起尾巴带起一片灰。 薛戟天抹了抹脸：“呸！呸！这年头还有这么大的蛇妖？”随后就看见一小孩倒飞了出去，另一个小孩被青蛇捆在了树上。 薛戟天想着这年头哪有这东西啊，这都是稀罕物啊。想着别再打碎了，蛇皮、蛇骨、蛇胆、妖丹可都是好东西。 随后捡起一根小树枝，对着青蛇射了过去。 树枝从蛇的两只眼睛里对穿了出去，连带着破坏了大脑。 青蛇瞬间就软了下去，薛戟天上去摸了摸，一脸大失所望：“我就说嘛，这年头哪有妖啊。”但看着这大又不成精的东西，又感觉熟悉，但那堆废物也不在这啊？（任务：找人，进度（3\/3）；突发任务：宰蛇，进度（1\/1）） 第六十六章 姑姑拜师，我俩蹭课 醒来的时候，感觉周围很安静。起身看了看，看起来像是个村子的小院。院子还挺大，但除了院子中间一个大水缸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姜然你还好吗？” 抬头看去，姑姑一脸关切的看向我。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还好~，还是我自己的手。] 感觉不对，赶紧询问姑姑：“牧歆叶呢？阿墨呢？青蛇呢？” 姑姑抬手指了指，牧歆叶身上绑着绷带，胳膊上也带着夹板。貌似还没醒的样子，不过还在呼吸，这我就放心了。 “阿墨呢？” 姑姑又是一指，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阿墨从大水缸里探出头，身上厚厚的盖着像是泥巴一样的东西。不过看它吐着信子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有精神。 “青蛇呢？” “师父去取了。” 随后就看见一个蛇头，一颠一颠的从院子外进来，眼睛看起来像是烂了。 “徒弟，你说不能让人看见，我等到没人了才给拿回来。怎么样？师父机灵吧！” 姜婉凝很捧场的鼓掌：“师父好聪明呀！不过为什么要把它拿回来？” 老者表情很臭屁：“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子有点中毒了，得用这蛇的毒囊解毒。而且这么大的蛇，皮、骨、胆都是好东西。” 姜婉凝鼓掌：“好棒！好棒！不过它的屁股蛋在哪？” 薛戟天有点后悔了，这个瓜娃子好像真的有点瓜。感觉好像比自己上一个徒弟还笨似的，有点听不懂人话。姓吕的那个小子也是，一句话点不透，十几年就学会了半本医术。 想着收都收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扒开蛇毒的嘴弄了什么东西，把青蛇团吧团吧往那一扔。在灶台上烧着什么，洗了洗手往里进。 “我先给他俩看看。”说完走向阿墨。 扒开蛇嘴看了看：“你这颗牙要等它长出来得半年，你要着急用我就给你修修。过一个月到我这重新修修就行，也不耽误啥。” 说完又把它身上的泥拨了拨：“这身伤用我的药得一两个月吧，褪个三五次皮就好了。” 说完量了量阿墨的尺寸，嘴里嘀咕着：“怎么没见长呢？” 说完这才走向我，摸了摸脉，又看了看舌苔：“养着吧。” 这就完了？见他要去看牧歆叶，我赶紧出声询问：“师父...” 老者回过头：“诶！别乱认人啊！我是婷婷师父不是你的，叫我老薛就行。” 感觉这么叫有点不尊重老人，但他这么说，我也只能这么叫：“老薛...我朋友还好吗？” 老薛也懒得看我，专心鼓捣起牧歆叶：“小臂断了根骨头，尾巴骨骨裂，右边肋骨断了三根，左边裂了一根，。” 这么严重啊？我有点担心：“多久能好？什么时候能醒？” 老薛算了算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就是三个半月。吃我的药，一个月吧。什么时候能醒...” 老薛掐指算了算，又好像没了耐心，上去就给牧歆叶两个嘴巴子：“喂！喂！醒醒！” 见牧歆叶睁开了眼，他才给我答案：“这不就醒了。” 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扔过来两个东西：“你手机，还有你的项链。你见过我徒弟？看这手工像我徒弟做的。” 护心镜已经裂开了，断掉的部分不知道去哪了。手机屏幕碎了，但是还能用。白严给我打过电话了，但没接通。打完电话的几分钟之后，又给我发消息说好好养病。他怎么知道的？ 牧歆叶想起身，又被老薛按了回去：“不想以后手脚不好使就给我咬牙忍着。” 说完往牧歆叶嘴里塞了块布，举起手就往牧歆叶小臂上劈，牧歆叶传来一声闷闷的惨叫。 老薛的声音没什么感情：“你这小臂两根骨头就断了一根，直接接上两根容易不一样长。我就把另一根也敲断了。放心，我劈的整齐，长好了比原来结实。”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把牧歆叶软趴趴的手随手一扔，一拍大腿：“看我这记性，刚才没劈就是想给你整碗麻药，转头我就忘了。” 牧歆叶低头，看着反方向软下去的手臂，瞬间又晕了过去。我看着也有点难受，忍不住干呕。 老薛把药弄凉了端了回来，见牧歆叶又昏了过去，上去又是两耳光：“别睡了！小年轻的哪来这么多觉，起来把药喝了。” 牧歆叶被灌了一大碗药，瞬间就感觉脖子以下都没了知觉。看着老者举着自己的手在那研究着，牧歆叶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怎么救的，但还是表达了感谢：“谢谢爷爷了，麻烦您了。” 老薛摆摆手：“叫我老薛就行，闭嘴吧，你影响我工作了。” 老薛瞄了一会，突然紧收夹板。老薛看起来很用力，牧歆叶觉得要是没麻药，现在恐怕自己已经疼昏了过去。 料理完牧歆叶，老薛这才回过头：“这下好了吧？他俩我都治了，可以给你看腿了吧？” 见姑姑点头，老薛慢悠悠的走过来，给姑姑把脉：“嘶！奇了怪了，你长这么大，怎么不来小日子啊？而且你这体寒，也太寒了吧！” 姜婉凝倒是不在意：“不来不也挺好的嘛，小雅说她那几天可疼了。” 老薛摆摆手：“哪好啊，小姑娘不来小日子，活不长。那几天是排毒，不然你寻思为啥女人平均寿命比男人长。” 姜婉凝也不担心：“反正师父都能治不是吗？我的腿呢？” 老薛转身去翻箱倒柜：“就是经脉窄，扎几针，三五天就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 就好像得到了一个很平常的消息似的，她只是笑了笑：“那谢谢师父。” 知道姑姑能下地了，我当然高兴，我也好奇我什么时候能下地：“那老薛，我什么时候能下地？” 老薛很疑惑：“你腿也有毛病？没摸出来啊？” 我有些尴尬：“我这不是受伤了吗...” 老薛无语：“你那点小伤，你再晚点问都好了。” 我有些尴尬的起身，胸口传来顿痛。但确实除了这个，没什么特别疼的地方。 守到了牧歆叶的身边，牧歆叶有点昏昏沉沉的，见我没什么事，临睡前和我说：“密码是我生日，帮我和阿笙说晚安。” ...... 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姜然和牧歆叶都联系不上。龙虎和白严有点急：“特么有人请吃饭都不积极，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正好咱买的两箱核桃到了，一直没取呢。龙虎你去拿一下，取件码发你了。” 看着边牧跃跃欲试的样子，白严忍不住出声调侃：“行了~别喷了~那头发让你喷的跟被马舔了似的。咱是去吃饭，又不是相亲，打扮的跟柯南似的干鸡毛啊？” 边牧忍不住雀跃：“我这是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吃饭，第一次啊！” 白严忍不住翻白眼，随便吧，你觉得好看就行。等龙虎取完快递，三个人才去女寝楼下接人。 “少两个呢？”张婉好奇发问，另一个她不在意，主要是牧歆叶。她感觉牧歆叶温文尔雅的样子，比较适合黎希雅。可以的话，她想撮合这俩人在一起。 白严满不在意：“咱先去吧，时间他俩也知道。估计忙完就回消息了，他俩这两天总是接个电话就走。过会就回来了，咱先去把菜点上。” 来就行，张婉就怕他不来。 到了地方点好菜，几人闲聊着。主要是龙虎和黎希雅聊天，朴欣找白严聊天。看着对面那个名侦探柯南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张婉只觉得一阵无语。 但看着对方快要喷火的眼睛，张婉眼珠子一转：[这男寝的眼线不就有着落了吗？他和龙虎还是一个寝室，可以帮助自己监视龙虎的一举一动。不过他们寝室为什么五个人？不是只有四人寝和八人寝吗？] 无视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张婉声音带着魅惑：“你叫什么名字呀~” 边牧见她和自己搭话，一脸兴奋：“我叫黄源，我是天文学的！我身高17...” 张婉不想听他自我介绍，想先问他点关键内容。结果白严反应很大：“你叫黄源？” 边牧一脸不解：“你们不知道？我军训的时候自我介绍了呀？” 白严摆摆手：“谁特么听那个啊，咋的你都记住了？” 黄源有点不好意思：“大部分吧。”这个大部分的意思就是，女生都记住了，男生没记住。 白严一脸玩味的看着边牧：[名字还挺恰当。] 随手指向对面：“她们都叫啥你都记住了？” 边牧点点头：“黎希雅、朴欣、张婉。” 张婉腹诽：[记性还挺好。] 白严看向对面：“谁叫朴欣？”朴欣赶紧举手：[没想到我们都这么熟了，你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可能这就是命运的邂逅吧。] 白严不感兴趣：“你叫张婉啊？我还以为你名字里得有个三或者八呢。” 张婉杯子都要捏碎了，但是今天是来谢谢人家的，也不好发作：“那让你失望了，不过你的名字里没有龙或者虎什么的，我也很意外。小混混不都叫龙哥虎哥什么的吗？” 俩字都占了的龙虎感觉好像在骂自己一样，有点尴尬。 黎希雅赶紧安慰他：“龙虎的名字很好听哦~我很喜欢~” 龙虎嘿嘿傻笑，黎希雅也笑：[今天也没听懂呀~，好好玩。] 白严想和她互喷垃圾话的，但看着龙虎俩人，还是忍住了。和兄弟女人的朋友吵架，龙虎夹中间难做。 正好菜上齐了，白严也懒得再理她。边牧看两人不说话了，这才安了心。朴欣明显就是对白严有意思，这一对看起来也有欢喜冤家的架势。那岂不就是白严两个，自己还是一个人，那也太可怜了。 菜上齐了人没齐，白严刚想打个电话催一催，没想到电话响了。一看是韩奕谣的，没敢接：[叶总这两天总失踪一会，不能是策马奔腾去了吧？别再是查岗。] 刚这么想着，电话就挂断了：[这么快？打错了？] 紧接着龙虎那边就响了，龙虎光速接起：“谣谣姐？啊？那我们...行，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龙虎给黎希雅夹菜。一边夹着，一边说：“谣谣姐说叶总和然子进医院了。” 黎希雅惊讶的捂嘴，白严拍案而起：“什么？他们还敢堵我兄弟？走！龙虎！咱去把体院端了！” 张婉赶紧就要扒拉两口饭带着黎希雅去医院，这可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龙虎继续说：“他俩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谣谣姐说她已经去了。叫我们先吃饭，那边她照顾就行。” 张婉还想争取一下：“那边两个人，就一个那个谣谣姐能行吗？我和小雅可以照顾叶总。” 白严摆摆手：“你可歇一歇吧，人小两口小别胜新婚的，咱去干嘛去？你和我们叶总没戏，他那个对象，有钱、年轻、还好看。人家比你有钱，还比你好看，你没戏的。” 牧歆叶原来有女朋友？大家都不知道，那她自然也不知道。想到军训的时候牧歆叶还说自己单身，只觉得是棋差一招，心里一阵懊恼。 但女婿的人选可以再挑，但眼线是真的要提上日程了：“谁说我喜欢叶总了，咱们黄源不也挺可爱的嘛~是吧？小~柯~南~” 边牧只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我的爱情，终于要来了吗？] 张婉声音软的不行：“我们源源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边牧害羞的看了看张婉：“我喜欢...你这样的...” 张婉心里一阵反胃：[这个虾头男在说什么呀？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军训的时候不算。] 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少来~你们男生就会哄我们女孩子开心，快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严狐疑的看了看张婉：[张婉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上边牧的，而且谁会喜欢边牧？]，感觉有诈，心里暗暗打算：[以后可以带着边牧玩，但核心内容不能让他知道。] 黄源想了想自己喜欢的那些老师：“我...我喜欢身材好的...成熟的...姐姐...” 张婉在心里直翻白眼：[说白了就是喜欢胸大的，男人真是肤浅。好在自己有点资本，这个眼线我必须拿下。] 张婉一脸震惊的看向黄源，很作作的用手捂住嘴，露出自己嫩白的小手：“真的吗？我胸还挺呸！朋友都说我挺成熟的，下次见面让你看看我身材算不算好~” 看着张婉做作的样子，白严就觉得他没憋好屁。但是有便宜不占是混蛋，兄弟占也是占。这样想着，吃完饭顺理成章的让龙虎送黎希雅回去。自己带走朴欣，把张婉塞给黄源。 “我和朴欣有话说，我俩先走了，拜拜。” 朴欣紧张的看着白严的侧脸：[他是要和我表白吗？会不会太快了？但是我们两个可是命运的邂逅，万一错过了以后都没有了怎么办？]，一边想着，一边期待的看着白严。 张婉是不想龙虎和黎希雅单独相处的，但又怕自己那点手段被黎希雅学去，只能咬着牙看着两人走远。 见两人走远，张婉才换上一副嘴脸：“我们也走吧~不然寝室关了，咱俩就要睡外面了~” 黄源虽然是个色蓝，但也是个传统的男人。他觉得这种事要留在婚后，所以虽然心里痒痒的，但还是乖乖送她回寝室。 [但是牵牵手应该没什么问题。]，一边想着，一边壮着胆子去牵张婉的手。张婉感觉手里一热，侧头就看见那张带着猥琐笑容的脸，和那头像是没吹干一样的头发，心里直犯恶心。 两人差不多高，张婉很肯定自己现在一拳可以打爆他的鼻子，自己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但还是强忍着恶心和他十指相扣，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我还担心会不会太快了呢~你真懂我。”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就黄源笑得开心），等到了寝室楼下。张婉瞳孔一缩，赶紧拉着黄源躲在拐角。 只看见小雅站在石梯扶手上，龙虎站在边上闭着眼睛。小雅踮脚在龙虎额头亲了一下，然后两人说了什么，龙虎才走。 张婉只庆幸小雅亲的是脑门，如果是嘴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上去和龙虎打起来。松开攥紧的拳头，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回头一看没有人，低头一看，黄源跪在地上，一脸痛苦。 张婉这才想起来两人还牵着手：“你...没事吧？” 黄源声音有些颤抖：“我没事...就是手有点疼...你...好健康呀...” 张婉有点不好意思，拉起地上的黄源：“对不起呀~和你牵手我有点紧张~就力气大了一点~” 黄源的声音颤抖着拔高：“到这里才开始紧张？” 张婉苍白解释：“我神经比较大条，才反应过来要紧张，对不起呀~”一边说着，一边在黄源手背上印了一下，然后轻轻吹了吹：“好点了吗？” 黄源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疯狂点头：“好多了！好多了！” 张婉见糊弄过去了，只想赶紧回寝室：“晚上太冷了，你先回去吧~晚安~” 黄源心里美滋滋的：“你先回去吧，我看你上楼了我再走。” 张婉才懒得和他推辞，转头就走。但多年习武的经验，让她对身后的视线感觉非常不适，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关上门才安下心。 黄源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等看不见人了，才又闻了闻手上的余香，小跳着回了寝室。 张婉回了寝室，见小雅在织围脖。想问问刚刚的事，但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刚刚偷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了看熄灯还有一会，朴欣还没回来。打算等事情办完再打给她，拿着几件衣服去了厕所。 “婉婉还要出去吗？” 张婉赶紧解释：“试试衣服，感觉自己好像胖了似的。” 几人还纳闷都是女生，为什么不在寝室换。但人都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追问的事，就算了。 张婉换上了自己的紫色开胸包臀裙，换上了过膝薄黑丝，和黑色露指假袖。这身衣服都是和其他姐妹逛街的时候穿，平时在黎希雅面前她都不敢穿，就怕她跟着学坏。 在厕所换上，一只手搭在开胸前，微微拉开一点。一只脚抬起，露出脚底。又换了几个姿势，拍了几张照片。 这才发给黄源：【好看吗~】 第六十七章 这个怕是进展有点快哦 黄源到了寝室，正对着左手发呆。突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四五张穿着性感，姿势诱人的照片发了过来，露出深深的事业线。他只觉得鼻子热热的，赶紧捂住鼻子拿纸擦了擦。 血都来不及擦干净，赶紧回消息：【好看（色）！好看（色）！】 张婉挑了挑眉：[看样子是稳了。] 然后像是关心他一样：【你平时都在寝室干什么呀？】 黄源总不能说散播黄色废料，只能装作很正经似的：【看看书，复习复习一天的功课。】 张婉翻了个白眼：[少来，估计看的书也不是什么正经书。]：【你好勤奋呀~我好喜欢~，那你舍友呢？】 黄源看了看身边的舍友，养蛊的养蛊，打游戏的打游戏，睡觉的睡觉，没一个正常人。自动把自己归类到306：【白严和龙虎打游戏，姜然和牧歆叶不总在寝室，也不知道每天干什么。】 张婉要素察觉，既然有龙虎的消息，那就可以：【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呀？】 黄源也想：【他们嫌弃我打的菜，不带我。】，说完感觉这句话有点掉份想撤回。但是那边已经回复了。 【你拜托他们带带你，我想等你玩的好了，你带我一起玩~，我给你打辅助。】 黄源觉得顿时就有了动力：【明天我就和他们一起玩！等我厉害了我就带你！】 张婉可等不及他变厉害，这个年纪还是青铜白银的话，这辈子也差不多就这样了：【我也会玩一点点，但是不厉害。下次你们玩的时候叫上我好不好？我坐在旁边陪你~】，黄源必然是满口答应。 突然寝室的灯关了，张婉不知道朴欣回来没有，想赶紧回去看看：【我要睡觉了哦~困困~你也早点睡，晚安~（猫咪睡觉）】 根本懒得看对面发过来的晚安，张婉换回衣服就往寝室跑。结果回来就听见了噩耗，朴欣脱单了，对方是白严。张婉感觉心都碎了，小女儿还岌岌可危呢，大女儿不知不觉中就被人拐走了。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朴欣见白严都快到楼下了还没开口，自己没耐心等他做好心理准备，要爱！就现在！ 朴欣鼓起勇气：“你是要...和我表白吗？” 白严还在思考张婉到底想干什么，根本没在听。感觉旁边的人在说话，赶紧敷衍：“嗯，对，我也这么觉得。” 朴欣兴奋的不行：[我就知道！]，快走了两步挡在了白严面前。 白严看着朴欣拦路，刚想骂她‘好狗不挡路’，就见对方含情脉脉的看向自己，然后一把抱了上来：“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心里都懂~” 白严黑人问号脸：[这煞笔老娘们又抽什么风？你懂集贸啊？你在这和我唠神磕呢？] 朴欣在白严怀里抬起头：“我也喜欢你，我愿意！” 白严一愣：[你喜欢我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也’，算不算语病？] 朴欣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情侣啦~” 白严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又是一愣，又释然：[左右长得也不难看，那出趟门没捡到就算丢啊！那干嘛不要。] 两人牵着手到了她寝室楼下，朴欣摘下头上的小皮筋套在了白严的手腕上：“这是你名花有主的证明，别弄丢了。” 白严想了想，拿出一根烟别在了朴欣耳朵上：“这是你是我马子的证明，别给抽了。” 朴欣散着头发，欢天喜地的像个小蝴蝶一样上了楼。 白严嘴角挂着笑，抛着手里的小皮筋：“傻老娘们还挺有意思，用这玩意还想拴住我？” 突然皮筋飞进了绿化带：“握草！”白严打着手电，在绿化带里翻了半天。 ...... “他定情信物就给你一根烟！！？”张婉感觉脑子都要炸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小姑娘。但木已成舟，看朴欣现在的样子，要她分手她都得以为自己要跟她抢男人。 张婉只能反复劝告：“千万！千万！不要和他出去过夜！懂吗！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 说完又看向黎希雅：“懂吗？” 黎希雅羞涩点头，想了想刚刚的事，感觉龙虎不是那种人。 两人刚刚和几人分开，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几人的身影了。黎希雅才扯了扯龙虎的袖子：“龙虎...我走不动了~” 龙虎感觉最近的黎希雅比一开始还虚弱了，想着要不要再去吕大夫那看看，实在不行抓点药。但他没嫌麻烦，把黎希雅放到了一个石墩上：“能站住吗？我松手了？” 看黎希雅可爱的点了点头，龙虎才转过身，屈膝背对着她。 黎希雅一把跳上了，搂住了龙虎的脖子，美滋滋的把头靠在龙虎耳边。语气软软的：“我会不会很重？” 龙虎颠了颠，感觉还能再背两个：“不重的，很轻。” 黎希雅心里美滋滋的，最近胖了四斤，还担心龙虎会不会有压力：“那我总要你背，你会不会觉得烦？” 龙虎感觉背着黎希雅走，和自己走没什么区别：“不烦，很轻。” 黎希雅还想调皮一下：“那我说我其实不累，就是想要你背我，你会不会生气？” 龙虎想了想，反正背着也不累，刚好背着听她说话更清楚一点：“不生气，很轻。” 黎希雅感觉龙虎真的好~温柔，软声和他商量：“那可不可以，以后我说背背，你就背我？” 龙虎觉得这样也好，交流简单：“好，那你说‘背背’，我就背你。” 黎希雅很兴奋的想实验一下：“那！那你放我下来，我们实验一下！” 龙虎听话的把她放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按着黎希雅的节奏小碎步走着。 “背背！”龙虎立马蹲下，黎希雅立马跳上去。 背了一会黎希雅再下来，两人再走一回。 “背背！”龙虎再次立马弯腰，黎希雅再次跳了上去。 两人再次走了一会，黎希雅下来，两人这次走了有一段距离，黎希雅才开口。 “背背！”龙虎立马弯腰，黎希雅则是没有马上跳上去。龙虎感觉后背空空的，回头看了看。黎希雅笑眯眯的看过来：“我还没有上去哦~” 龙虎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安静的等着。 等了一小会，黎希雅才跳上去：“我上来啦！”小手从他身后往前指：“龙虎我们出发！” 龙（巴普洛夫的狗）虎，向着黎希雅指的方向出发。 黎希雅感觉方向好像不太对：“学校的方向是这里吗？” 龙虎摇摇头：“不是，但是你指的方向是这里。” 黎希雅看了看时间，又给龙虎看了看：“还有二十分钟，我们来得及吗？” 龙虎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的速度来不及了（刚刚训狗的时间有点久），我要跑快点才行。” 黎希雅声音不是很急：“那咱们跑一跑吧~不过不用太快，不要累到哦~我们还可以借住婷婷家~” 龙虎想了想上次洛鸣萧的反应，感觉有点不太好：“婷婷姑姑今晚不在家，她陪着姜然去医院了。” 黎希雅荡着小脚也不着急：“没关系，我们不会没有地方去的。大不了在寝室楼下聊会天，有你在我也不害怕，反正明天咱们不上课。” 说完又试探性的问了问龙虎：“我要是回不去了，你会陪我的对不对？我害怕他们说的狐狸精。” 龙虎点点头：“你要是回不去了，我就在寝室楼下陪你到寝室开门。” 黎希雅再次伸出手：“那我们就，出发！别太快了哦~我害怕，这次方向对吗？” 龙虎摇摇头，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了十分钟（他们为什么不打车？）。 到了寝室楼下，把黎希雅放到石梯扶手上，龙虎自觉的闭上眼睛。 黎希雅扶着龙虎的肩膀，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这次是什么味道的？” 龙虎嗅了嗅：“橘子味的。” 黎希雅很开心：“猜对啦！那今天猜出来我那天送的是什么了吗？” 龙虎挠了挠脸：“围脖？” “卟！卟！围脖我还没做好呐~”黎希雅用手擦了擦龙虎额头上的口红印，故意留下了一点点。 “好啦！睁开眼睛叭！”等龙虎睁开眼，黎希雅又原地转了一圈，小手在脸上比了个花：“我到啦~你快回去叭~，不然你要是没进去，我也出不来了。” 龙虎和黎希雅道了别，心里痒痒的回了寝室。 在寝室坐了没一会，就听见白严满楼道喊：“都停一停啊！手里的工作都停一停！我宣布个事！朴欣今天开始是我马子了！以后大家看见她，得叫嫂子！” 走廊里此起彼伏的祝福声，白严很满意。像是领导下乡一样挨个寝室摆手，还故意挽起袖子，露出上面的小皮筋。 白严进屋看见龙虎就是一愣：“你脑门子咋了？红一块呢？” 龙虎打开手机照了照，确实有一块，拿手一抹就没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可能是辣椒面吧？” 白严吐槽：“拿抬头纹当嘴使啊？”进屋把里里外外的角落检查了个遍，鞋盒子里都看了。确认边牧不在屋里，这才贴在龙虎耳边，小声叮嘱：“以后自己的行程，还有重要信息不要告诉边牧，他是张婉的内奸。” 龙虎一愣，自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查自己行程干嘛？但严哥都开口了，龙虎只负责听就好。 两人躺床上聊着天：“这叶总对象回来了，寝室又得就咱俩了。真寄吧没劲，你说他俩现在干啥呢？” 龙虎觉得这个点应该还在医院，刚想开口，就看见边牧一脸春风得意的飘了进来，龙虎立马闭嘴。 此时此刻，牧歆叶正躺在炕上。身上一点知觉都没有，手机也玩不了，只能看着那边的师徒互动。 老薛拿出一包银针，在火上烤了烤。一脸严肃的扶着姑姑的腿，刚要施针，脸上就被轻轻扇了个耳光。 “雯雯和岳瑶说，摸女孩子腿的男孩子也是变态，要扇耳光的。” 老薛无语：“那刚刚我给你把脉的时候怎么没扇？” 姑姑自然有她的道理：“刚刚在车里，我已经因为你摸我手扇过你了呀？你忘了吗？” 好嘛，还挺守规矩，老薛尊重她的规矩：“那我摸你腿的也扇完了，我可以下针了吧？” 姑姑乖巧点头，见没事了，老薛把针又烤了烤，这才下手。脚上、膝盖上、大腿小腿和小腹上都扎满了针，后腰也有。 就差最后一针的时候，姑姑开口询问：“是要扎头顶了吗？” 老薛诧异：“你怎么知道？” 姜婉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知道。” 老薛好奇追问：“你看过医书？” 姜婉凝回问：“本草纲目算吗？那个我看完了，也背下来了。” 老薛挑了挑眉，难道还是个医学天才？但是本草纲目也不讲针灸啊？ 老薛耐着性子：“算，你还看过什么书？” 姜婉凝掰着手指：“十万个为什么、世界未解之谜、史记、三国演义、红楼梦、航天与科学、近代热武器发展史，还有...还有...” 老薛赶紧叫停，还以为会是些医书。没想到自己的徒弟学的还挺杂，倒是什么都感兴趣。 老薛耐着性子：“那你最喜欢哪本啊？” 姜婉凝掰着手指：“十万个为什么、世界未解之谜、史记、三国演义、红楼梦、航天与科学、近代热武器发展史，还有...还有...” 老薛再次叫停：“最！只能有一个！” 姜婉凝不假思索：“最喜欢姜然！” 老薛怎么感觉讲不通呢？：“书！” 姜婉凝不觉得自己是在答非所问：“书上说，人的一生也是一本书呀。” 老薛无语，算了，这个徒弟到底该学什么，等她站起来了再说吧，说完扶着她的腿要拔针。 姜婉凝赶紧叫停：“等一下！”说完又轻轻给了老薛一耳光。 老薛捂脸疑惑：“摸腿的今天不是打过了吗？” 姜婉凝指了指天：“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哦~，是第二天了。” 老薛掐指一算，还真是。这徒弟还有观星的天赋在？ 我也掏出手机看了看，十二点刚过一分。 ...... 韩奕谣空着手，牧歆阳手里两个行李箱，前胸后背都背着两个大包。前面还踢着个行李箱，感觉人都要虚脱了。 牧歆阳嘴里喘着粗气：“上次烟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这次就让我无偿当苦力？黑奴也没有这么压榨的吧？” 韩奕谣转身看向他：“怎么样？打死我啊？” 现在韩奕谣是自己弟妹，还是自己爸妈的半个女儿。本来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现在她更是了不得。原来是骑在他头上拉屎，现在不仅拉屎，他还得递纸。 原本以为韩奕谣性子大转之后，自己日子会好过一点。结果原本韩奕谣说要来和牧歆叶住几天，行李要邮寄过来的。但自己妈妈不放心她自己走，让自己跟过来，行李也让他提着。 本想着两人加起来也没多少东西，这次还是公费出差，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结果看着韩奕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就感觉要坏。以为可能行李有一点多，这岂止是亿点啊？ 算是自己的东西，三个行李箱，两个行李箱上还有组合的两个小的行李箱。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超大的登山包，本想着伊娃能帮自己，结果人家伊娃是空运过来的。人家现在已经在屋里喝茶了，而自己还在这使劲呢。 “谣谣姐！”岳瑶踩着欢快的步子过来欢迎。 看着这么多行李，岳瑶眼睛一亮：“谣谣姐这次是要长住了吗？” 韩奕谣挽住岳瑶的手：“要住一段时间了，到时候带我们小瑶宝宝出去玩。还有其他宝贝们。” 见人接到了，洛鸣萧又跟着岳瑶回去。 牧歆叶赶紧喊人：“你等会！你有点眼力见！帮我拿点！” 洛鸣萧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有点着急，把牧歆阳没手拿的那个行李箱提上，转身就走。 “你特么两只手就拿一个行李箱啊！”见洛鸣萧头也不回的走了，牧歆阳一阵心烦。 第六十八章 从天而降阿笙，今天cos学生 “这里是膻中、这里是是鸠尾，阴交、气海、石门他们三个挨着。”老薛一边说着，一边拨开牧歆叶的腿：“这里是会阴，没事多按按这里对身体好。” 牧歆阳虽然感受不到，但是也难免羞涩：“不是...不是有模型吗？” 老薛很会因材施教、因地制宜：“这就有个现成的，谁还用模型啊？”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根针：“徒弟，扎一下试试？” 姑姑接过针，刚要扎，突然想起来：“师父，要是扎坏了会怎么样啊？” 老薛没有一丝丝迟疑：“轻点的话可能会漏尿，重一点的话可能会阳痿，早泄。” 牧歆叶整个脑袋都在挣扎：“姑姑！姑姑！别！别！” 看牧歆叶有些抗拒，姑姑赶紧把针递了回去：“小叶害怕，我还是不扎了。” 老薛接过针：“怕什么？扎他就完事儿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扎了过去。 牧歆叶吓得嗷嗷大叫，但他现在脖子以下动不了。只能看着他们对自己行凶：“啊！姑姑救命啊！” 老薛笑嘻嘻把手露出来，手上还拿着针：“看你给吓得，我还没扎呢~” 牧歆叶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身体一颤。一低头，老薛正一脸严肃，把手拿出来才笑嘻嘻的看向牧歆叶：“现在扎了。” 牧歆叶急得一直在那叫，老薛嫌弃吵，在他喉咙下面按了一下，他就再也发不出来声音。 我虽然很同情他，但是在老薛面前我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刚刚老薛给姑姑针灸的时候，我本来想上去搭把手的。 我自觉很有眼力见的想去接他拔下来的针，老薛只在我的手上搭了一下，我的手就像面条一样耷拉了下来，看着老薛充满威胁的眼神，我压着内心的恐惧一句话没敢说。 现在我正耷拉着左手给老薛看着火，他正熬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一边一只手给虞雯报着平安，一边时不时给炉子扇扇风，加加柴。 等药熬好，老薛不动声色的把我的左手接上，用药渣糊在姑姑的小腿上。药的味道说不出来香臭，但确实有些刺鼻子。 温热的药渣敷的姑姑的腿有些发红，又把药汤给姑姑喝了一碗。用剩下的药渣挤出来一小碗药汁：“给他喝了。” 我不敢不从，端着姑姑用剩下的一小碗药给牧歆叶，牧歆叶皱着鼻子喝下。不过意料之外的不是很难喝，有点苦，但更多的是酸涩。 牧歆叶喝完感觉身上暖暖的，见我帮他和谣谣姐说了晚安，这才安心睡下。 阿墨也从水缸里出来了，我帮阿墨洗干净之后，看了看它的牙。 不是齐根断的，老薛就用那条青蛇的毒牙，削削磨磨的给它安了上去。老薛的手艺很好，假牙除了有点发黄，和阿墨原本颜色有些接不上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也没有拼接的痕迹。 老薛让我把他的水缸刷出来，但整个院子里只有两个石桶。死沉不说，水井还很远。最关键的是，这个石桶还漏水。本就只能提起半桶水的我，提到地方几乎就是个空桶。 没办法，我只能用个小水瓢，多来回几次，站在水缸里刷缸。 等老薛把姑姑腿上的药渣洗干净，姑姑很兴奋的微微抬起小腿：“姜然你看！我现在像穿了双红袜子一样！” 确实，药渣的温度，烫的姑姑白皙的皮肤像是穿了双红袜子一样。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姑姑灵活的大脚趾，之前姑姑的脚趾几乎没什么动作，看样子老薛的药见效很快。 一个双休日，都在老薛这待着。牧歆叶强迫我瞒着韩奕谣，谣谣姐到现在都不知道，牧歆叶伤的这么重。 周六下午的时候，牧歆叶在我的搀扶下，上了趟厕所。虽然我当了一天的苦力，也很累了。但是他要是尿在炕上，我猜擦炕的应该也是我。 周日下午的时候，牧歆叶感觉开个车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们这才辞别了老薛。老薛看我们终于要走了，语气里不带着一丝挽留。但看见姑姑也要和我们一起走的时候，装起了可怜。 “好徒弟，咳咳，为师怕是命不久矣啊，咳咳。为师的遗愿就是走之前，咳咳，把你教出来，咳咳咳。” 就这样，在姑姑的要求下。老薛答应二四六我们下午课少的时候，教我们两个一点防身的手段。因为这次见我们两个伤成这样，姑姑一开始还以为我俩死定了呢。但是代价就是，我们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姑姑在每天的中午给他送过来，接不接走无所谓。 我们两个本来也想跟着姑姑一起叫师父的，但是被老薛拒绝了。老薛对牧歆叶的态度只是无感，但感觉对我很不待见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们回到车上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两张罚单了。我们是赶在交警贴第三张的时候过来的，见车主（牧歆叶）伤痕累累的样子，交警也知道他的难处。 贴好的没办法，已经进了系统了。不过第三张免了，牧歆叶乖乖的交了罚款我们才回来。 我们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岳瑶和洛鸣萧买菜回来。她惊讶牧歆叶怎么会伤成这样，洛鸣萧扔下东西就要背牧歆叶。见岳瑶要捡起来，我赶紧抢过岳瑶手里的活。 岳瑶更惊讶姑姑什么时候可以走的这么稳了，几乎没靠在她身上。手只是轻轻挽着自己，就那么一步一步走着。 姑姑也不隐瞒：“牧歆叶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师父就给他救了。然后我师傅就把我的腿也一起治好啦~” 岳瑶更加确信高手在民间了：[不过婷婷什么时候多了个师父？] 牧歆叶咬着牙，忍受着洛鸣萧的颠簸：“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阿笙，我不想她担心。” 岳瑶一挑眉：[这是还不知道？]：“我肯定不会说的，也来不及了。” 牧歆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实在是疼，也不想多说话。 ...... “去开门吧。”门铃还没响，韩奕谣就已经开口了。 牧歆阳也不问为什么，乖乖去开门。 “哥？你怎么来了？” “我去！你让车撞了啊？” 牧歆叶赶紧警告：“别告诉阿笙？” “别告诉我什么？” 看着韩奕谣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牧歆叶有点没底气了，他总感觉他骗不了韩奕谣：“我...我从楼梯上掉下去了...” 韩奕谣也不拆穿：“我知道，所以我就来照顾你了。” 感觉韩奕谣好像心知肚明似的，牧歆叶也没再提。牧歆阳把弟弟放到了床上，指了指一个箱子：“伊娃的东西都在这，你们到时候翻翻吧。伊娃这个小气鬼，还真没给我准备。” 伊娃端着热水递给两人：“多喝热水。” 牧歆阳‘切’了一声：“行了，你我也看见了，我回去了。” 大家没想到阳哥这么快就要走，还出声挽留。不过阳哥在这也没事干，不如回去啃老。 没想到的是韩奕谣也出声挽留：“再呆一阵吧，有事情要你做。” 牧歆阳一脸不信任：“好事坏事？” 韩奕谣想了想：“暂时是坏事，以后会变成好事。” 牧歆阳一脸不相信，但韩奕谣再怎么样也不会害自己，还是选择了留下。 “谣谣姐！你真的要长待了吗？怎么把这个超~大号的扫地机器人也拿来了？”洛鸣萧好奇的围着伊娃转。 韩奕谣还是笑盈盈的：“不欢迎吗？我们公司的新产品，我试用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再量产。伊娃，打个招呼。” 伊娃当然认识洛鸣萧：“晚上好，洛鸣萧先生。我可以在您不在家的时候，帮助您和岳瑶女士打扫房间，饲养您家的两个小型猫科动物。” 洛鸣萧激动坏了：“它能听懂我说话吗？”看韩奕谣点头，洛鸣萧更兴奋了：“伊娃！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你好酷啊！” 伊娃抱了抱洛鸣萧，然后出声和岳瑶说话：“岳瑶女士，检测到您近期是生理期，暂时不建议您使用生冷食物。” 岳瑶算了算日子，确实快到了：“谢谢你啦！伊娃！” 洛鸣萧都要兴奋完了：“谣谣姐! 伊娃量产了会卖多少钱呀？我好喜欢！” 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韩奕谣现在只想让他闭会嘴：“五百万左右吧。” 洛鸣萧瞬间不说话了，岳瑶看着他忍不住笑。 因为牧歆叶需要静养，小两口没待多久就走了。屋里就剩我们几个，也没什么事干。我和姑姑早早回了房间，姑姑像是看见了娘家人，拉着伊娃聊了好久的天。 原本韩奕谣检查了一下牧歆叶的伤口，就想换牧歆阳进来，自己睡客厅的。但看着牧歆叶可怜小狗一样的表情，韩奕谣心软了：“你确定晚上和我一起睡？” 看着牧歆叶疯狂点头，韩奕谣忍不住笑。 牧歆阳躺在沙发上睡不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干。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好不容易自己爸把卡解开。有钱了抓紧花，不然等下次有钱都不一定什么时候了。结果大周日，大家周一都上班，酒吧也没什么人。牧歆阳只能孤独喝酒，早早回家。 牧歆叶也终于明白了，韩奕谣的笑是什么意思了，韩奕谣的睡相不好是公认的。有时候背对着自己，有时候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肋骨还是隐隐作痛的。有时候不躺枕头，就这么趴在自己胳膊上。还好她睡得右边，不然这手不用要了。 周一上课的时候，我和牧歆叶不是一个专业。实在是没办法，韩奕谣扶着他去上课。 牧歆叶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忍不住发出惊呼。一是震惊牧歆叶双休日干嘛去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另一个是震惊开学没几个月，叶总就脱单了，而且女朋友这么漂亮。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专业的，没听说哪个院有这样的美女。 因为朴欣和白严在一起的了，所以俩人今天上课挨着坐。黎希雅不想打扰两人，所以自觉的坐到了他们前面的一排。 韩奕谣在后面捏了捏黎希雅的脸，把黎希雅吓了一跳。 韩奕谣笑盈盈的看着黎希雅：“大家都是一起的，你别自己坐了，坐我旁边。” 韩奕谣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见他挽着牧歆叶，大家很识趣的没人来挨着她坐。 黎希雅脸红红的看着韩奕谣：[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呀？我好喜欢这个姐姐。] 乖巧的坐到了韩奕谣身边，黎希雅的脸还是很红。 “叶总！这是叶夫人？” 韩奕谣替他回答了：“我是他小三。” 不少人和牧歆叶打招呼，韩奕谣的回答也千奇百怪，秘书、情人、二房、小老婆。 黎希雅在旁边脸一直红红的，在她眼里，韩奕谣光彩照人。待人得体还幽默，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新时代独立女性。 听着韩奕谣和自己的同学侃侃而谈，牧歆叶有点小吃醋的同时，还感觉有点小骄傲：[我们阿笙果然人见人爱。]，不过他实在是太疼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人。 好巧不巧，今天上课的时候，点名回答问题。刚好点到牧歆叶，牧歆叶正想痛苦起身的时候，韩奕谣站了起来。 老师很意外：“同学？我叫的是牧歆叶，你看着面生呀？你是我们班的学生吗？” 韩奕谣应付的很得体：“他肋骨断了，不方便站起来，我是他女朋友，我替他代劳。” 周围传来唏嘘声，老师也忍不住嘴角带笑。虽然她很严厉，但是她不排斥听话的学生来听自己的课，就算不是自己的专业也好。 老师扶了扶眼镜：“那牧同学要好好养身体呀，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专业。” 韩奕谣的声音还是像银铃一样：“我叫韩奕谣，不在这个学校上学。” 老师笑了笑：“那我记住你了啊，你要是能坚持到期末，我个人给你发个奖状。” 韩奕谣也不为难：“那我先谢谢张老师了。” 张老师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但想到她男朋友是自己的学生，也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那就韩同学代劳，以下那个望远镜不是电射望远镜？” 这道题牧歆叶根本不需要过脑子，甚至选项都不用看他就能答上来。 还没等和韩奕谣说，韩奕谣只是看了一眼就答了上来：“哈勃太空望远镜。” 张老师点点头：“你也可以多了解一下你男朋友喜欢的专业，期末的时候你有空吗？我多印一张卷子给你。” 韩奕谣欣然答应。张老师看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怕她不认真：“我上不了你的成绩，我是可能给你男朋友上成绩。到时候他的成绩就是你俩的平均分。” 韩奕谣很爽快：“麻烦张老师费心了，我会认真听课的。” 等韩奕谣坐下，牧歆叶惊讶：“你怎么知道答案的？”韩奕谣说着牧歆叶爱听的话：“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黎希雅脸更红了，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不卑不亢，撩男朋友也这么得心应手，韩奕谣都快成自己偶像了。 就这样，韩奕谣多了份课表，cos了一下大学生。 下午的课有我们照顾牧歆叶，而韩奕谣负责送姑姑去老薛那边。 韩奕谣和姑姑进来的时候，薛戟天正在给姑姑和阿墨熬药。见是韩奕谣带着来的，他也不惊讶：“来了？先随便坐吧。” 韩奕谣挽着姜婉凝坐在炕边，深呼吸了一下农村的新鲜空气。 韩奕谣和薛戟天闲聊着：“薛爷爷，没想过去城市里生活吗？我看这个村子里都没人了，自己不孤单吗？” 薛戟天不在意韩奕谣为什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在这个村子生活了四五十年了，虽然不是我待得最久的地方，但是也有感情了。而且，时不时有你们这些故人的后人来看看我，也不算孤单。” 姜婉凝很惊讶：“师父，你和谣谣姐认识吗？” 韩奕谣替薛戟天回答：“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但也算认识很久了。” 姜婉凝也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没继续追问。 薛戟天乖乖挨了姜婉凝的一耳光之后，开始扎针，顺便和韩奕谣闲聊：“昭昭是你？” 韩奕谣喝了口薛戟天的茶：“姥姥，薛爷爷您的茶很好喝。” 薛戟天和韩奕谣说话的语气，是我和牧歆叶没见过的温柔：“喜欢就拿回去点，我自己做的也不值几个钱。看你这样，昭昭走了？” 韩奕谣点点头：“走了，就不到半个月前的事。” 薛戟天叹了口气：“硬要说，昭昭也算我半个徒弟。但你这样，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韩奕谣摇摇头，没说什么。 薛戟天看着韩奕谣，忍不住叹气：“看你这样，你比昭昭还厉害吧？” 韩奕谣点点头，倒出点茶水帮薛戟天洗洗手。 薛戟天擦擦手，喝了口水：“你才这么年轻，怪可怜的。昭昭当年一开始都受不了，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活着没意思？” 韩奕谣摇摇头，也轻轻喝了口茶：“喜欢的书，我不介意多看几遍。” 不想话题一直在故人身上，薛戟天转移话题：“你看我还能活多久？” 韩奕谣给薛戟天续上茶：“您自己心里也有数，何必问我呢？” 薛戟天也给韩奕谣续茶：“我只是有个大概的感觉，但毕竟算人算天，不能算己。” 韩奕谣没回话，安静的喝着茶。 薛戟天看着不插话，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脚的姜婉凝，忍不住再次叹气：“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韩奕谣也看向姜婉凝：“最起码结果对的起她经历过的苦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薛戟天又看向韩奕谣：“你的事，我看不透。我也劝不了你什么，你觉得值得就行。” 韩奕谣不再接话，就这样和薛戟天喝着茶，看着天。 第六十九章 一锅鸡汤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牧歆叶已经好差不多了。怕自己好了韩奕谣回去，回家就开始装病。谣谣姐也好像真的没识破似的。依旧每天扶着牧歆叶上课，偶尔还给牧歆叶喂饭。牧歆叶这两天可以说是满面桃花。 姑姑几乎已经开始满地跑了，不过她对自己的轮椅很有感情。既不让我们扔掉，也不让我们放仓库。每天还会给它擦一擦，齿轮上上油。大有一种，你让我幼有所托，我让你老有所依的感觉。 而老薛也是对姑姑越来越喜欢，姑姑是百分百的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医书，老薛讲过一次的药性，姑姑一次就能记住，没有几乎。 但光有理论知识是不行的，更多的是需要实战。老薛想用我俩练手，姑姑不同意。老薛被迫找了只鸡，随便捡了根筷子，就给母鸡开了膛。 姑姑三两下就按住了满地乱跑的鸡，一口药灌下去，母鸡就老实了。姑姑用蛇骨做的针，拿羊肠线给母鸡做着缝合。 老薛一脸欣慰的坐在一边，看着姑姑给鸡缝合，看都不看我俩一眼。 此时已经立冬了，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已经很冷了。我和牧歆叶光着膀子，就举着石桶扎马步。牙齿忍不住打颤，但也不敢停。老薛让我们先扎一小时马步，再做一百个俯卧撑和波比跳之后再来找他。 老薛也没说非要一口气做完，所以我们两个练练歇歇。但也总是一天都结束了，连这些体能训练都做不完。 牧歆叶一开始因为有伤，所以完不成。最近已经可以提前完成了。但是他不想偷跑，所以做完就在一边等我，给自己加训。 我从一开始也根本完成不了，到现在已经可以堪堪赶在天黑之前做完，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了。 这段时间，感觉自己胳膊都粗了不少。胳膊和斜方肌也总是涨涨的，我知道这是因为肌肉充血了。 姑姑给母鸡缝完线，刚想给老薛看看，老薛这边已经开始夸了：“我们婷婷真棒啊！第一次缝就缝的这么漂亮！比人家两三年的学徒厉害多了！不过给人缝的时候，针脚就不能这么密了，知道吗？” 好一副父慈子孝图，我俩纯路人。 姑姑被夸奖了也很高兴，不过她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师父刚刚是怎么发光的呀？我也想学，这样晚上上厕所就不用开灯了。” 老薛眉毛一挑，这还是修仙之路没落之后，这些年里第一个能看见的。 老薛试探性问了问：“现在呢？” 姑姑鼓掌：“就是这样！” 老薛再问：“现在呢？” 姑姑摇头：“没有了。” 老薛一拍脑门，感受了下徒弟的丹田，又一拍脑门。这个资质不管是讲究五灵根俱全的年代，还是盛行单灵根拔尖的年代，都是人人抢着要的人物，没有短板。 老薛只觉得自己收了个了不起的徒弟，但又感叹她的生不逢时。 现代社会灵气枯竭，人人讲究科学。还在修仙的人不敢说完全没有，但一定出不了彩。自己这个徒弟就像是和平年代的杀才，热武器时代的神匠。不能说不厉害，但只能说出不了头。这辈子也不会有她发挥的空间。 性命性命，性是灵魂，命是肉体。最开始的时候，有人只修性，也就是灵修。有人只修命，也就是体修。也有人性命双修，但最后的目的都是羽化登仙。 再后来灵气开始枯竭，修性的法门渐渐没落，大家只修命。也就是后来的快意江湖，武侠时代。什么降龙十八掌、拈花指、一阳指的，也是在那个年代发扬光大。那时候的人也只求个千古留名，江湖第一。 再后来是近代，修体也开始没落。因为没有灵气入体，残留的效果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能打一点。 一代一代，主流思想的变化，也让上一代成为传说。因为现代的人没人能做到，也没人见过。老薛也相信，如果几十年、几百年后，科学没落了。后人开始信奉的是另一种学问，那么科学也会沦为一种传说，或者迷信。 看着姜婉凝好奇的脸，老薛忍不住叹气。他清楚，在曾经那个年代，自己这个徒弟学成什么样自己都不意外，不敢说一定能羽化登仙。多个几百年的阳寿，当个一族之长没什么问题。 徒弟的天赋肉眼可见，但她能达到的极限，他这个当师傅的也能看见。但不是她的错，是时代的问题。 现在这个徒弟想学的东西，是旧时代的产物，新时代的糟粕。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徒弟想学，那就教。 想了想，自己可能是这个世上最后一个教人修仙的人，薛戟天感觉又可悲，又好笑。 “婷婷看好了啊！师父教你引气入体。” 我们两个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赶紧凑过来：“修仙真的存在吗？不是传说吗？” 老薛像是撵苍蝇一样：“什么修仙啊？小说看多了吧？相信科学。去去去！你俩的课结束了，打水去！” 一边说着相信科学，一边继续他的教学：“就这样吸一口气，从天突进，过气户、神藏、灵墟一直引到中庭。” 看着徒弟几乎一点就通，薛戟天只觉得心寒。原本的天路是无限的话，天资越高，在有限的阳寿里走的就越远。但现在，天花板就在头顶，你是花一辈子摸到天花板，还是花一天摸到天花板，天花板就在那里，你越不过去。 “在中庭转一会，再从幽门、通谷、阴都、商曲到神阙，过阴交，存气海。” 叽里呱啦什么东西根本就听不懂，我俩只能拿着石桶去打水。 姑姑闭着眼睛询问：“师父，进来的气不用放出去吗？” 老薛已经对她的聪慧不意外了，脸上笑眯眯的：“现在放出去，不就白引进来了？让它们在你的气海转一转，等有你自己的气留下来，我再教你放出去。” 老薛知道这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完成的过程，正常是要三五天的，天资聪颖的也要一天时间。有的人一辈子就卡在这步了，所以老薛觉得再怎么样也要一两天，毕竟这个年代灵气枯竭。 老薛生着火，见我俩颤颤巍巍的拎着桶进来，老薛伸头一看，笑了，但不是因为好笑：“你俩就打这点马尿跟我磨洋工？你俩站水缸里尿一泡都比这多。” 不是我俩磨洋工，实在是这桶漏：“师啊不是，老薛，这桶漏水。” 老薛像是不理解我们两个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发言：“知道漏不会跑快点？等你俩打完水，我葬礼那顿席都赶不上，起一边去。” 一边说着一边抢过我俩的石桶，一手一个，来回三四次就打满一缸水。 这只母鸡姑姑不让吃，老薛带着这只母鸡跑了好远才宰了。拔毛放血，收拾干净了才拿回来。 感觉到老薛回来了，姑姑赶紧提问：“师父，我现在想放屁。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放。” 老薛大笑：“傻孩子，放屁打什么...放吧。” 老薛坐到姑姑身边，就这么看着她。 自己这个徒弟气海满了，她自己冲破了石门、关元和任脉再从会阴排出。没留下自己的气，取之天地，用之天地，这是天灵根的路子。 天灵根为什么厉害？如果说其他灵根没有法力自动回复这个属性，要靠打坐回蓝的话。天灵根就多了个自动回蓝的属性，而天灵根的好坏就看进出的比例。 进多出少，要时常消耗，不然气海会受损。进少出多，气海存不住气，就算是天灵根也修不了仙。而自己这个徒弟则是完美的一比一，老薛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个孩子越出彩，他越是心里难受。 不想没用的，老薛炖了鸡汤，给自己这个爱徒盛了一大碗饭：“婷婷多吃点，锅里还有。” 我俩也饿的要死，但看着只有半碗饭，实在是有点不够吃。 我俩刚想起身去盛饭，老薛就是伸腿一绊：“锅里没了，不够回家吃去。” 我俩只能多喝点汤了，也是真不把我俩当人。 姑姑称赞着老薛的厨艺：“师父好棒！好香呀！不过花花呢？” 老薛不敢说花花就在桌上：“花花...花花回家了，我给它送去和家人团聚了。” 一边说着，老薛一边给姑姑夹了个鸡腿：“来婷婷，吃个花...花鸭腿。” 姑姑好奇的看了看：“我还以为是鸡呢，原来是鸭子吗？” 老薛讪讪：“我这是用的烧花鸭的做法做的鸡，不重要！” 我俩不敢拆穿，伸筷子想夹块肉。老薛趁姑姑不注意，给我俩一人一筷子，瞬间就红了一条。 得！鸡汤泡饭吧。盛了一碗汤，也算吃的香。老薛看着姑姑吃的香，也大口扒饭。 我俩就这一勺汤，吃完了半碗饭。感觉还是饿，想再喝点汤。老薛也刚好要夹菜，不动声色的卸了我俩的手腕。 好好好！这么搞是吧。我俩右手像面条一样耷拉着，坐在桌上看他俩吃。 姑姑还问：“你俩怎么不吃啊？这个烧花鸡超好吃的。” “他俩吃饱了，是吧？” 我俩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被迫点头。 姑姑吃的正开心，身体突然僵住了，夹起一根羊肠线，一脸委屈的看着老薛。 老薛瞬间就慌了：[怎么把这个忘了啊！] 姑姑摔下碗筷就走了，老薛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放下了碗筷：“行了！行了！你俩吃吧！”说完就要去追姑姑。 我俩赶紧喊住他，露出那只面条一样的手。老薛嘴里暗骂了一句，给我俩接上就去追。 幸福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老薛蹲到蹲在角落的爱徒身边，看她躲自己，他就追：“师父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姜婉凝声音带着埋怨：“你都答应我不吃花花了，你骗我。” 老薛还跟着徒弟转圈：“这不是没别的吃了嘛~，那婷婷平时不吃鸡肉吗？” 姜婉凝很干脆的承认：“吃啊！我喜欢吃鸡肉。” 老薛见有可乘之机，开始耍无赖：“那花花也是鸡，为什么就不能吃？” 姜婉凝从来都有她自己的道理：“它不一样！” 老薛追问：“哪里不一样？”他就不信她能说出哪里不一样。 姑姑振振有词：“就是不一样！我们有感情了，它就和其他鸡不一样了。就像每天都会死很多人，但是我都不会难过。但是如果师父死了的话，我就会很难过。我知道花花就是只普通的鸡，但是意义是人赋予的！” 老薛语塞，感觉好像确实是自己不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弥补的办法：“那花花已经被我炖了...那我怎么做婷婷才能原谅我？” 姜婉凝从来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反正怎么样花花都不会活过来的，不过羽涵说，死掉的东西埋起来的话，它就能转世轮回。我们把花花埋了吧，这样下辈子我们说不定就能再遇到了。下次师父不许再炖它了！” 转世轮回吗？老薛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能转世轮回他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再遇见嘛...反正，他是没有再遇到过轮回来见他的故人。 我俩正嚼着鸡肉呢，老薛那边回来了。我俩还纳闷他这是哄好了要再吃点？老薛就过来连锅端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我伸出手。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挨了一个大脖溜子。老薛用锅接住我吐出来的鸡肉，又冲牧歆叶伸手。牧歆叶乖乖把嘴里的鸡肉吐进老薛手里，还把碗里夹的放了回去。 老薛看着我俩桌前的骨头眯了眯眼，我俩赶紧摇头。那一瞬间，我俩觉得他也想把我俩塞进锅里。 继上次给烧完的仙女棒办葬礼之后，我们今天参加的是一锅鸡汤的葬礼。 我和牧歆叶有些茫然的跪在鸡汤前面，跟着老薛的口令和姑姑一起拜着一锅鸡汤。 ‘啪！’，其实是两声，听起来是一声的脆响，我俩回头看。老薛正披麻戴孝，头上绑着一根白布：“葬礼！严肃点！” 我俩赶紧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因为真的很痛。 “吉时到！起灵！” 姑姑抱着一个不知道老薛在哪搞的一张鸡头照，我俩一左一右的举着汤锅。抬到院子的一个角落，挖了个坑给埋了。把鸡汤放进去，我俩填土的时候，老薛还一边撒纸钱，一边吹唢呐。 见我俩盖土的时候，姑姑还在抹眼泪：“等一下！” 姑姑冲上来打开锅盖看了一眼，这才盖上。这是看最后一眼的意思？ 刚要盖土，老薛也大喊一声：“等一下！”然后去厨房把鸡头、鸡脖子、鸡爪乱七八糟的拿过来，也扔进坑里才让我们继续。 很好，基本上还算得上全尸。花花也算入土为安，这辈子值了。 盖好小土包，老薛在墙上徒手扣下来一块砖，徒手在砖上刻着字‘好友花花之墓’，立在小坟包前面，上上香，这才算完事。 老薛摘下白布：“礼成！家属节哀！” 我们现在最哀的就是，为什么要参加一锅鸡汤的葬礼。甚至还随了份子，老薛管我俩一人要了二百块钱礼金。 在回小院前院的路上，姑姑和老薛聊着天：“羽涵说大家都会死的，师父等你死的那天，我也给你好好埋起来。不过要是真的有轮回转世的话，师父要等等我，我还要等谣谣、姜然、牧歆叶、雯雯、岳瑶......反正就是好多好多人一起，到时候咱俩一起走。” 老薛也不觉得姑姑说话晦气：“那到时候就麻烦婷婷帮我奔丧了，婷婷到时候一把火把我烧了就行，骨灰随便撒哪都行。要是婷婷舍不得我，就留一点，遇到危险就把为师祭出去，为师死了照样能护你周全。” 姑姑没说什么长命百岁的话：“那到时候要是真的能轮回转世的话，师父记得托梦告诉我。还要小心一个叫孟婆的婆婆，师父到时候先别喝她的汤，等我们来了大家一起喝！” 听着这对师徒的对话，我有些怅然。我想到了奶奶年纪也大了，父母也会先我一步离开，而将来就是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老去。牧歆叶也好，龙虎也罢，无论高矮胖瘦，死亡都是我们不可避免的话题。 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不掉。想象着身边原本要好的人一个个死去，而我可能要承受那无尽的孤独。我有点不敢想那漫漫长河里，爷爷是怎样一种孤独。光是现在这样想想，我就已经有点眼眶湿润。 牧歆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是吧姜然？你真哭了？” 老薛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刚刚就属你舍不得吐。” 又看了一眼牧歆叶：“这你都没感觉，你的心是铁做的吗？小小年纪冷血无情，难怪不到二十岁就破了元阳，相必也是个留恋花丛的浪荡之辈。” 好好好，哭的挨骂，不哭的也挨骂。我俩真的是干什么都是错，我选择死亡。 本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回去之后，老薛以手为剑，教了姑姑一套剑法。 我俩捡了个树枝跟在后面舞着，但老薛太快了，除了姑姑我俩都跟不上。 老薛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嫌弃：“这是女孩的剑谱，你俩想练得自宫。” 那有点没必要，我俩把树枝一扔，收拾东西回家。 番外:彩蛋五(万圣节:上) 万圣节这天，酒吧有活动。 牧歆阳拉着我们所有人去，不知不觉我们的队伍已经这么壮大了，订了一个超大的卡座才将将坐下。 男生有：姜然、牧歆阳、牧歆叶、白严、龙虎、边牧、洛鸣萧。 女生有：韩奕谣、姜婉凝、岳瑶、黎希雅、朴欣、虞雯、张婉。 张婉和朴欣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张婉怕人多，龙虎偷偷给黎希雅带走。而且听说牧歆叶的哥哥也在，想着牧歆叶不行，她哥哥也差不到哪去，也是个女婿备选方案。 朴欣则是怕有狐媚子勾引白严，自己的话白严还不怎么听，所以才跟来。 黎希雅也害怕这种地方，但是她不会拒绝龙虎的邀请的。平时也几乎都是自己找他，难得他主动邀请自己，所以害怕也来赴约了。而且有龙虎在，她没什么好担心的，主要牧歆叶的女朋友她真的好喜欢。 边牧坐在张婉身边，一直偷偷看着张婉。就算他已经很克制了，但还是忍不住往她领口看去。张婉察觉到他的视线了，心里一阵恶心。但是没空管他，当务之急是观察牧歆阳。 但上酒的时候，看着牧歆阳毫不掩饰的，对着衣着暴露的工作人员吹口哨，张婉当场就把他pass掉了：[怎么一个妈生的差别就能这么大？] 牧歆阳坐在主位上，像个主人一样端起酒杯：“不管是新朋友还是老朋友！干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好朋友！” 从大家坐的位置上就能看出来很多问题了，牧歆阳坐主位，他是攒局的。 朴欣坐在我们男生这边，贴着白严坐。她是恋爱脑，女方的叛徒。 边牧坐在女生那边，贴着张婉坐。他是舔狗，男方的内奸。 黎希雅左边张婉，右边韩奕谣。一个是她的主心骨，一个是她的偶像。 姑姑左边挽着韩奕谣，右边挽着虞雯。一个是她的主心骨，一个是她另一根主心骨。 洛鸣萧和岳瑶坐在卡座末尾的沙发上，这俩人与世无争，洛鸣萧是岳瑶的狗。 牧歆叶右边龙虎，左边是我，他想挨着韩奕谣坐。白严勒令我俩给他按住，我俩是警察，他是小偷。 白严怕我俩按他，牧歆叶会反抗。所以直接派龙虎这个战力天花板压制，我纯是查缺补漏的。 而白严自己右边是我，左边留给朴欣，好专心对付这个恋爱脑。 “你没长骨头啊？没看人家都好好坐着呢吗？”白严感觉自己有点热了。 朴欣撒着娇：“不嘛~我才不管别人，万一趁我不在，别人勾引你怎么办？” 白严看了一眼对面，婷婷姑姑和韩奕谣还有姜然马子聊着天。黎希雅捧着果汁，一会看看龙虎，一会看看叶夫人。 张婉正和自己一样对付着狗皮膏药一样的边牧，岳瑶因为座位不够，坐在洛老弟腿上玩着手机。 特么的她们的行为各有不同，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自己。勾八谁勾引我啊？我也配啊？ 白严此刻深刻的认识到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悄悄贴在朴欣耳边，小声和朴欣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我看这几个人啊，也就那回事。最合我胃口的还得是你，放心啊！宝贝儿。” 朴欣这才美滋滋的放下了搂着白严的胳膊，白严这才松了口气。视线和主位的人对上，看着叶总哥哥挤眉弄眼的眼神。瞬间对接成功，狼狈呃不对，一路英雄豪杰。 牧歆叶冲着男生大喊：“走啊！上个厕所去！我不熟，找不到地方！你们陪我！” 白严把手机塞给朴欣：“我陪阳哥上个厕所，乖乖等我啊！”朴欣恋恋不舍的看着白严，白严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然后转头示意我和龙虎，我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驾着牧歆叶走了。牧歆叶想留下来的，但是他伤还没好，实在是反抗不了。 洛鸣萧看我们要去厕所，也要跟着。被白严和牧歆阳按了回去：“你不用陪着！”。开玩笑，如果说阵营分男女的话，朴欣边牧是各自阵营的叛徒，洛鸣萧就是单纯只忠于名为‘岳瑶’的第三方势力的忠犬。 什么事让洛鸣萧知道，就等于让岳瑶知道。而岳瑶则是女方阵营的灵魂人物，基本上所有核心决策都有她的手笔。 岳瑶从洛鸣萧腿上起来：“去吧洛洛。”然后转头对我们说：“洛洛刚刚就说要上厕所了。” 好一个阳谋，我们也不能说不让人家上厕所吧？被迫带上洛鸣萧，几个人各怀鬼胎的走了，从头到尾没人看边牧一眼。 张婉好声好气的去哄黄源：“他们男生一起去上厕所了，你不去吗？” 黄源还搂着张婉的胳膊：“我不想去，我陪着你，这里坏人多，我保护你。” 张婉的笑容都快碎了，但是人家说不去，自己总不能硬赶吧？热的张婉忍不住揪了揪衣服，黄源眼睛都快掉进去了。张婉悄悄白了黄源一眼：[想看就看吧，早晚有一天我要暴打你一顿。]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男生不请自来。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胳膊上露着纹身。落座之后，有一个很自然的就搂住了朴欣的肩膀。倒了几杯酒给自己，又给坐在对面的韩奕谣和黎希雅倒了一杯。手心挡着，一颗药丸迅速溶解于酒里不见了踪影。 朴欣正在瑟瑟发抖，黎希雅也是，抱着张婉瑟瑟发抖。张婉看着一边一个，搂着自己瑟瑟发抖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无语：[你个男的还抖成这样？我真是...这个废物。] 韩奕谣脸上带笑的就看着他这么举着，也不说话也不接。见大家都不说话，黎希雅看了看韩奕谣一眼，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接。张婉想把酒泼到对面脸上，但是自己这两个队友一边一个给自己按住，她抽不出手。 虞雯和岳瑶对视一眼，不说话。谣谣姐在呢，用不上她俩操心，而且一会等男生们回来，有这几个人好果子吃。不用说别人，就龙虎白严就不可能轻饶他俩，更何况还有牧歆阳这个顶级纨绔。 两人也不搭话，就像这几个人不在一样玩着手机。姜婉凝想说话，但被虞雯按住了，看虞雯摇摇头，那她也不说话。 黎希雅都伸手了，张婉冲着对方喊：“她不喝！把你的酒拿回去！” 这人不悦的扫了张婉一眼：“她不喝？那你喝？” 张婉刚想骂：[我喝你ma。]，就见黄源抢过酒杯：“我替她喝！”说完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婉就想骂他是个蠢货，但想到他也是替自己解围，心里还是一暖，虽然她更希望他把酒泼到对方脸上。 几个杂毛都没注意到这桌有个男的，见他已经把酒喝光了就觉得下头，真是浪费好药。这药倒不是什么催情药，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他们搞不到。只不过这药喝完会精神恍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失去记忆（所以在酒吧不要喝离开视线的酒）。 今天这个洋妞是个极品，这个笑眯眯的和那个白头发的厌世脸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几个杂毛势在必得，见这桌菩萨局，必须狠狠不请自来。 见边牧那边把酒喝了，韩奕谣才开始操作。接过酒杯放到桌上，对着对方勾勾手：“喝酒可以，不过咱俩先谈谈。” 那人看韩奕谣没说不喝，脸上笑开了花，弯着腰附耳过来。 韩奕谣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只手护在嘴前，吐气如兰：“第一，你不请自来，我很不开心。第二，你用我买的酒敬我，还在里面放东西，我也很不开心。第三，你吓到我的宝贝们了，我更不开心了。而且你身上的味道很寒酸，我很不喜欢。” 听完韩奕谣的话，杂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想发作，韩奕谣冲他身后努了努下巴。 杂毛还不等回头看，就被一把抓住了后脖领按回了座位上。 ...... “一会咱们分批走！我和白严一队，等我俩回去，你们再换人。一队二十分钟自由发挥时间，正好六个人分三队，能不能撩到妹各凭本事！”阳哥在这分配任务分着组。 “我不用了，我有阿笙就够了。” “我是不会背叛奶盖的！” “我也不用了，让姑姑和虞雯看见不好。” “我！我！我！” “行了，你不用说了。”白严失望的看着龙虎，以及我们所有人：“我对你们很失望！” 说完看向阳哥：“就咱俩了，怎么说？” 阳哥乐的轻松，他还觉得二十分钟有点短呢：“那就咱俩一人四十分钟，我先来。等我回来我帮你安抚你那个，那个...” 白严摆手：“叫她小嘎嘣豆就行，那严哥我先回去了，等会换我。” 阳哥比了个‘ok’的手势直奔战场。 我们剩下五个人往回走，大老远就看见座位上人数好像不对。 白严眯眼看了看，就看见朴欣依偎在一个绿毛怀里：[你特么不让我拈花惹草，你特么自己在这吊凯子是吧？小手挺快啊？我尿都没甩干净，这边都搂上了？] 快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小嘎嘣豆在发抖。又看坐中间那个起身和叶夫人说了什么，一下全明白了。 快走两步一把把那人按回座位上，一翻身坐在了两人中间，一手搂着一个。 中间的杂毛侧头一看，是个黄毛。刚想说这里有人了，就感觉脖子一沉，一个大腿一样粗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 龙虎和白严坐在三人中间，白严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哥几个好兴致啊？泡着我的马子喝着我的酒？” 杂毛刚想说两句，又是三个男的出现在视野里。心里就知道坏了，这是踢到铁板了。 牧歆叶站到了韩奕谣身后，弯腰询问：“阿笙没事吧？” 韩奕谣摸了摸牧歆叶的脸：“没事~你们回来的及时。” 我站到虞雯和姑姑身边，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两人。虞雯对着我摇了摇头，姑姑心很大的递给我一根棒棒糖：“刚刚岳瑶买的！棍子还会发光！”那姑姑这也是没事的意思了。 洛鸣萧有些失落的站到岳瑶后面，从后面抱住她：“对不起奶盖，我就不该去上厕所的。” 岳瑶抓着他的手，把自己搂紧了一点：“没事~我让你去的。而且有谣谣姐在呢，我们吃不了亏。你们刚刚都说什么了？” 几人见大势已去，赶紧低头道歉，：“对不住兄弟，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了，你马子们也没说啊？” 白严摇摇头：“坐对面的是我兄弟们的马子，你搂着的这个是我马子。”一边说着，一边视线看向左边的这个绿毛。 绿毛赶紧收回手：“对不住了哥，你马子没说。” 白严看着朴欣，冲着对面努努嘴：“小嘎嘣豆，你去对面。” 绿毛赶紧给白严点烟：“哥，小弟的不是，你抽烟。” 白严吸了一口，把烟整根吐到了绿毛脸上：“推！什么寄吧吊烟？拉嗓子！给我点桌上的！” 绿毛给白严又点了根，等他抽了一口才拿下来。 白严把烟吐到他脸上：“你这意思？赖我马子烧了？” 绿毛脸色大变：“不敢！不敢！小弟的不是！小弟的不是！” 白严收回手，给左右两边的人一人，起了一瓶酒，给自己也起了一瓶：“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都是兄弟。来！咱喝一个，以后见面叫我严哥就行。” 韩奕谣见白严递酒，伸出手用袖子挡住黎希雅和姜婉凝的眼睛。虞雯也不知道白严想干什么，但看韩奕谣这样，她也挡住了朴欣和姜婉凝的眼睛。 洛鸣萧见状挡住了岳瑶的眼睛，岳瑶扒着洛鸣萧的指缝看着。她有预感，今晚会很精彩。 黄源看了一圈，不知道她们在干嘛。但见大家都这样，也去挡张婉的眼睛。 张婉粗暴的拨开黄源的手，目眦欲裂的盯着白严。朴欣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白严要是就这么算了，张婉肯定死活都要两人分手。 白严翘着二郎腿，在那抖着腿。脸上带着很邪的笑，舌头滑过嘴唇。看了看几人喝酒，又看了看我们。手里拿着酒瓶也不喝，就看着他们喝，还带着笑指了那个绿毛一下。 两人认错态度很诚恳，一瓶酒一下子就炫完了。 喝完还很豪迈的擦了擦嘴，邀功一样给白严看：“严哥！我炫了！刚刚是我的赔罪！你不用喝！我再给你炫一个！” 说完又要起酒，白严突然暴起，一酒瓶子砸在绿毛头上：“你特么还真敢喝啊！” 张婉看的直皱眉头：[看起来好痛，他以后不会打朴欣吧？] 边牧被吓得一抖，搂着张婉瑟瑟发抖。 黎希雅听见声音也是一抖，韩奕谣和张婉不约而同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虞雯皱着眉头看着白严和龙虎给三个人按在卡座上打：[真暴力，姜然的话肯定会用更文明的方式解决。] 岳瑶从洛鸣萧的指缝里看见了全过程，兴奋的直抖腿。 洛鸣萧还以为是岳瑶害怕，搂的更紧了点：“岳瑶不怕！我保护你！” 韩奕谣的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按理来说，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是没有人能注意到的。 不过白严余光扫到了，停下手回头看向韩奕谣。 韩奕谣举起手，扫了扫。白严就懂什么意思了，抓着绿毛的脖领就往外走。 龙虎见白严走了，也一边提着一个，往外走。 绿毛得空，赶紧开口：“严哥！你不说不打不相识吗？” 白严提着他，说话有些吃力：“是啊，这不打着呢吗？” 我也想跟去，被虞雯拽住了：“他俩就够了，你别往跟前凑。” 牧歆叶想留下，被韩奕谣撵走了，韩奕谣捡起刚刚扣下来的那杯酒：“端出去，别撒了，到时候给警察。” 韩奕谣来之前就已经报了警，让警察一小时之后过来。警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提前一小时报警的。但是也没人敢这样骚扰警察，所以还是一小时后出发。 洛鸣萧也想留下，岳瑶哄着：“洛洛你也跟去，万一他们需要你呢？而且刚刚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可害怕了。”洛鸣萧听岳瑶这么说，打了鸡血一样就往外冲。 张婉想让边牧也去，不过边牧刚刚喝了酒，身上有些发烫。自己怎么说也不行，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自己。想着刚刚他也算护着自己了，今天想粘着就粘着吧。 ...... 牧歆阳撒了欢的一样冲进舞池，不过大家都和同伴一起来的，一时之间没什么好的目标。突然胳膊一凉，回头一看，一个穿着清凉的少女笑颜如花的看着自己。 “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牧歆阳挑了挑眉，送上门的？还有这种好事？ 摆出一副正经脸：“我也看见你了。” 少女挑了挑眉：“真的？” 牧歆阳一脸认真：“真的！”、 少女一脸不信任的样子：“今天怎么嘴这么甜？你的好姐姐呢？” 牧歆阳疑惑，我哪来的姐姐？但还是一脸认真：“今天我只陪着你。” 少女很高兴的样子，把牧歆阳搂的更紧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啊？你是不是也开始喜欢我了？” 牧歆阳疑惑：[今天？咱俩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不过手臂上反馈的触感还是很舒适的，牧歆阳已经很久没开荤，他感觉今天有戏。 少女踮起脚，附在牧歆阳耳边：“我也不想你为难，我知道男人都花心。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我可以给你做小。” 牧歆阳一挑眉：[你这有点太传统了吧？] 番外:彩蛋六(万圣节:下) 牧歆阳挑挑眉：[你这有点太传统了吧？] 不过哄女孩子，说点好听的也没什么：“那我怎么舍得？你肯定是唯一啊~” 颜梓挑挑眉：[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九分的不对劲。] 装作记不清了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姓牧吧？” 牧歆阳一惊：[卧槽？她还真认识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但脸上不显：“怎么？好久不见，我叫什么你都忘了？” 颜梓沉思：[转性了？分手了？不过正好，倒是省的我苦等了。] 颜梓不做多想，踮起脚在牧歆阳耳边喊：“抱住我！” 牧歆阳也不做多想，搂着颜梓的腰，两个人在舞池里尽情的释放着青春。 不过牧歆阳也不是个见色忘义的，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要回去。 颜梓也是工作之余偷跑出来的：“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一小时可是八百块钱。看我对你多好，把客人扔到那，出来陪你。” 牧歆阳一挑眉：[还是个陪酒？八百一小时不贵啊？反正都是老头子的钱，不花白不花。] 但又想到桌上那么多女生，还是算了吧。 牧歆阳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那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颜梓亲了一下指腹，贴在了牧歆阳嘴上轻触了一下：“上次送我回家，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吗？密码也发你了，想我了就来我家找我。” 牧歆阳黑人问号脸：[你在这跟我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送你回家了？而且咱俩有联系方式吗？] 不过还没等问，人已经不见了。 牧歆阳有种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感觉，不过也无所谓，今天挺开心的。 而颜梓因为消失了四十分钟，和老板郑重道了歉。并且今天散场之前都要在这陪着，颜梓忍着恶心，任由这个油腻大叔揩着油。 她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但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连哄带骗的把桌上的酒，全灌进了这个人的嘴里：[自己买的酒，就给我自己喝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了，看着自己发白的脸色，忍不住自嘲一笑。 [说到底，我和我妈没什么不一样。也是吃青春饭而已，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用脱衣服吧。] 看了看床头挂着的衣服，颜梓今晚没抱着睡，只是摸了摸。 想了想，给牧歆叶发去了消息：【我今天很开心。】 牧歆叶收到消息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是还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我今天也挺开心的。】 ...... 人一走，牧歆阳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有点烦。想着出去抽根烟再回去替白严，结果手机就响了，韩奕谣的消息：【酒吧后面，他们都在，你过去。】 牧歆阳到了地方，就看见白严他们几个在海扁几个杂毛。自己弟弟扶着墙，手里端着杯酒。 一看这场景，牧歆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让自己善后来了。 “够优雅的啊？看戏还端杯酒。”一边说着，一边抢过牧歆叶手里的酒就要喝。 “别！阿笙说是要给警察的！”牧歆阳赶紧把酒吐了回去，然后开始扣嗓子眼：[特么的！滑下去一点！] 感觉吐差不多了，牧歆阳把酒拿回来：“行了，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白严也打累了：“行！阳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不过不用我们在这陪你？万一他们反击怎么办？” 牧歆阳摆摆手：“回去吧，桌上别没男人。他们不敢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 几人刚出巷子，就有警察过来：“有人举报这里有人斗殴，你们看见了吗？” [还报警了？]x4 牧歆叶一点也不意外，装作路过一样，溜溜达达就走了。 警察开始拷问起巷子里的牧歆阳：“你自己打的？” 牧歆阳开始和几人眼神交流：[别让我自己进局子吧？] 白严挤眉弄眼：[你不说都交给你吗？] 牧歆阳眉飞色舞：[也没人说报警了啊？] “问你话呢！你自己打的？”见牧歆阳不说话，警察有些不悦。 牧歆阳举起一只手：“是我自己干的！但是他们在我酒里下药！这是证据！” 警察看了看几乎还是满的酒，忍不住夸赞：“好身手啊！一打三酒都没撒。不过还是麻烦您和我们回去做个笔录，等待一下化验结果，放心很快的。” 牧歆阳垂头丧气的跟着走了，还想着下次轮到自己班，再去找那个小姑娘呢，这下白扯了。 见白严回来，朴欣小蝴蝶一样扑到他怀里：“刚刚吓死我了~” 白严摸摸她的头：“看你这个小胆儿，小嘎嘣豆子，我已经帮你教训他们了。” 然后就开始眉飞色舞的给大家讲着刚刚的那场战役。虞雯听的直皱眉头：[这个男生好暴力，还还好姜然不这样。] 黎希雅也很担心龙虎，凑到他身边问他有没有受伤。 牧歆叶见有可乘之机，赶紧坐到了黎希雅的位置，挨着韩奕谣狠狠守护。 韩奕谣也顺着他的心意，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肩膀。 黎希雅旁边不好坐人，我就这样站在虞雯和姑姑的后面，听他俩聊天。 岳瑶才不信白严说的，她有自己的情报组织。 洛鸣萧狗腿子一样给岳瑶一五一十，原汁原味的讲述着刚刚事情的经过。岳瑶听的津津有味，听见他们打完，但是是阳哥进的局子，忍不住发笑。 等都聊完了，韩奕谣带着大家玩着酒桌游戏。 上次有颜梓带着，这次是韩奕谣，大家玩的很尽兴。牧歆叶伤还没好，不能喝酒。不过韩奕谣说她替牧歆叶喝，所以牧歆叶也玩。不过以前只是韩奕谣赢得多而已，这次谣谣姐根本输不了。我们都喝不少了，但是给牧歆叶两个人都玩渴了也没输过一把。 张婉是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是热闹的气氛让她也玩高兴了。而且她还是个新手，一直输，但热情不减。 白严不是新手，但朴欣是，所以他要替朴欣喝，最后也喝了不少。 岳瑶也替洛鸣萧喝了不少，但是她千杯不醉。姑姑有韩奕谣护着，虞雯有姑姑护着，两人也没喝多少。不过我就惨了，韩奕谣护着她俩的方式就是让我喝。我发誓真的很好玩，我也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 黎希雅更不用说，任何含酒精的饮料都在龙虎这就被拦截了。酒局结束后，最清醒的几个人里就有她一个。 你问边牧？他从喝了那杯酒之后就是一个持续掉线的大动作，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跟条狗一样。 散了场，张婉和朴欣和大家不熟，就没打算借住在这边。而且张婉和边牧都已经不省人事了，白严背着边牧，朴欣扶着张婉和大家道别。 回去的路上岳瑶扶着醉醺醺的洛鸣萧，韩奕谣扶着伤痕累累的牧歆叶。姜婉凝和虞雯扶着已经走不了直线的姜然。 因为知道要喝酒，大家都没开车来。想着正好醒醒酒，一行人晃悠晃悠的走回去。 黎希雅应该算在扶着龙虎吧？虽然感觉龙虎貌似一点力都没借到。 走着走着，龙虎突然蹲下。大家还想停下来看看他怎么了，韩奕谣看都没看一眼：“继续走，他俩要说悄悄话。”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没等，继续往前走。 黎希雅看大家走远了，想上去叫人帮忙，但又不敢离开龙虎，怕他丢了。 “你现在和我说‘背背’好不好？” 听见龙虎这么说，黎希雅有些为难：“你真的还能背背吗？感觉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龙虎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放心！我不会摔到你的！” 黎希雅不担心他摔到自己，她更担心龙虎摔倒：“那你摔倒了怎么办？” 龙虎好像没听清，又或者听不清，只是又和黎希雅保证了一遍：“放心！我就算摔到我自己，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黎希雅知道龙虎现在是听不进去自己说话的，自己爸爸喝多了也这样，各说各的：“那...龙虎背背。” 龙虎立马战斗准备，转过身背对着黎希雅。 两人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在大部队的后面，龙虎晃晃悠悠，但就是不摔。 黎希雅有些担忧看着龙虎的侧脸，谁知道龙虎突然开口：“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黎希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两人从相遇开始，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心路历程和龙虎都说了一遍。 黎希雅也不担心龙虎听得清还是听不清，听得见还是听不见，记得住还是记不住。她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想听，所以她要说。 龙虎摇摇晃晃的抬头看了看天，又转头看了看黎希雅，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但是黎希雅既不紧张，也不害怕，就这样静静端详着他的脸，等他开口。 “以后可不可以只让我背背？” 黎希雅也不清楚以后还会不会让爸爸背自己，不过她清楚，男人喝多了酒总是要哄着的：“那我以后只让龙虎背背。”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龙虎往上颠了颠黎希雅。 黎希雅也问了龙虎一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能猜出来我那天到底送了你什么？” 龙虎像是脑子死机了一样停顿了好一会：“我太笨了，我怕我一辈子都猜不出来了，不可以悄悄告诉我吗？” 黎希雅考虑了一下：“暂时不可以哦~，不过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悄悄告诉你了。” 龙虎点了点头：“那我尽量每天都哄你开心，尽量。” 黎希雅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前面姜然吐了，有些担忧的告诉龙虎：“姜然吐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龙虎不知道人在哪里，但还是按着黎希雅手指的方向，晃晃悠悠的走去。 我知道我好像在回家，感觉有点想吐，但我怕吐到别人身上，所以一直忍着。晃悠了好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拨开身边的两人，立马冲到旁边的绿化带里，开始狂吐。 虞雯接过韩奕谣手里递过来的水和纸，两个健步追了上去。姜婉凝一开始也想跟来的，但见虞雯去了，打算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吐了好一阵，感觉胃里舒服多了。接过了虞雯递过来的水，先漱了漱口，又小口喝了一点。 “干嘛喝那么多啊？喝不了就不要再喝了嘛~” 耳边传来虞雯像老妈子一样的责怪，但我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摇了摇头，咽下去嘴里的水，感觉食道有种灼烧感：“玩游戏嘛，输了就要认。大家都是朋友，我要是玩不起的话，太扫兴了。” 虞雯责怪似的擦了擦我的嘴：“又不是你输了，你那么认真干嘛？” 我眼神聚焦了一会才看清虞雯的眼睛：“可是是你输了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姑姑是我的家人，所以她的事也是我的事。” 虞雯手顿了顿，心跳有些加速，姜然把自己和家人摆在了同一个位置。 “我自己又不是喝不了，你干嘛全替我喝了。” 我咽下嘴里的水才继续说话：“因为我知道喝多了很难受。” 虞雯被这个逻辑逗笑了，以为姜然喝多了：“怎么？我喝多了难受，你喝多了就不难受了？知道难受还喝这么多。” 我眼神努力对焦，想看清她的脸：“我难受总比你难受好，我不想你难受。” 虞雯嘴唇抿了抿，感觉有点想哭。刚想说什么，就被龙虎打断了。 “然哥，我扶着你。”说完就和背上的黎希雅说：“你先下来一会好不好？我一只手抱着你，一只手抱着然哥。” 黎希雅乖巧的从龙虎背上下来，然后挽住了虞雯：“我和雯雯走就好了，不会摔倒了。你背着姜然就好，他看起来不太好了。” 龙虎对着虞雯鞠了一躬：“那嫂子，她就拜托你了，然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虞雯脸红红的点了点头，挽着黎希雅给龙虎带着路。龙虎背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姜然，晃晃悠悠，但就是不摔。 到了岳瑶家，几个男生七扭八歪的在沙发附近躺了一圈。牧歆叶是病号，自然睡在了沙发上。牧歆叶想和韩奕谣一起睡，但也知道今天不行。乖乖盖好被子和几个臭男生挤在了一起，地上的三个人已经没有一个清醒的了。 岳瑶给几个男生一人灌了杯蜂蜜水，龙虎灌了两杯，才和几个女生回去。 五个女生的话，床肯定挤不下了。在客厅打了地铺，五个女生挤在一起。 黎希雅有点担心：“白严他们不会有事吧？” 韩奕谣表示：“他们两男两女，刚好两间房。要是两两分开的话，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几人一想也是，也就不再担心。虞雯看向了伊娃：“谣谣姐，它不会拍照吧？” 韩奕谣笑了笑：“伊娃，你去屋里睡。” 伊娃很听话的关上了门：“你们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叫我，我听的见。” 就在大家准备睡觉的时候，姜婉凝出声询问：“为什么大家今天穿着睡衣？我想摸摸。” 按照规矩，是要摸摸的。但是今天韩奕谣在，几个人谁也没敢提，不好意思。 韩奕谣笑了笑：“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小秘密吗？不行我也可以回避。” 岳瑶赶紧解释：“不是的谣谣姐！就是...就是我们一起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 韩奕谣也不尴尬：“没关系，你们随意，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入乡随俗。” 见姜婉凝很爽快的脱了，几个女孩子也犹犹豫豫的脱了。 韩奕谣笑了笑：“我用脱吗？” 姜婉凝立马站出来：“要的！我也想和谣谣摸摸！” 黎希雅没想到韩奕谣这么帅气的姐姐，居然这么洒脱，也感叹了一下韩奕谣的好身材。 几个小姑娘都还是童子鸡，今天有韩奕谣这个姐姐在，几个女孩像当时的黎希雅一样，缩在被窝里听。 通过韩奕谣，几个女孩子今天的知识储备又增加，只有姜婉凝完全不知羞为何物的一直提问。 而今天，姐妹群里又多了一个全知全能的大姐姐。 牧歆阳从警察局里出来，就收到了韩奕谣的消息。家里没有他的位置了，自己找地方去吧。牧歆阳想去找刚刚酒吧的那个女孩，但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能苦逼的洗浴中心凑合一下。 ...... 白严给张婉和边牧扔到床上就走了，机会哥们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回到房间就开始抱着马桶吐。 本来朴欣是很期待今晚的，但是看白严这样，又忍不住心疼。 给白严开了瓶水，又被白严塞了回去：“宾馆的水贵，你喝吧。我喝自来水就行，呕~~~” 朴欣也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但不至于这么节俭。但见白严难受成这样子，想去便利店给白严买两瓶水：“那我去便利店给你买！” 刚要起身，就被白严一把抓住：“大半夜你要自己出去？等我呕~~等我吐完我陪你去，呕~~” 帮白严顺着气，等白严好了一点才扶着他出门。 两人拿了几瓶水，又拿了一瓶醒酒药。白严捡起一盒计生用品看向朴欣，朴欣脸有点红，转头看向别处，但也没说不行。 白严见她没说不行，就一起扔到口袋里结了帐。 白严喝了醒酒药，当着朴欣的面脱了衣服：“我要洗个澡，一起吗？” 朴欣羞涩摇头：“你...你先吧...” 等两人准备好，白严蓄势待发。借着月光找着入口，但不得要领。 “疼...” 白严见半天敲不开门，对方也说疼，把东西一扔：“算了，那下次吧。” 朴欣抱住白严，摇摇头：“不...就这次...”今天是他再一次保护自己的一天，今天是特殊的。 两人忙忙碌碌半宿，终于是好事多磨。 ...... 早上起来的时候，张婉看了看自己，只穿着内衣。又看了看旁边的黄源，只穿了内裤。两人到底发生没发生什么不得而知，床单虽然是干净的。但她常年习武，早就破了都不一定，干净的床单不能证明黄源是清白的。 没有戏剧性的尖叫，张婉只是把被子蒙到了黄源的脸上，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 “你特么的！你特么的！酒桌上睡死成那个样子，你都不忘了睡我是吧？” 黄源上一秒还在梦里，下一秒，天一黑，就是一顿狂风暴雨。 “等等！你等等！我也刚睡醒！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婉等不了一点：“刚睡醒是吧？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黄源还在哀嚎：“你等等！你等等！我流鼻血了！你等等！” 张婉根本就不等：“不流血我不是白打了？给我咬牙忍着！” 黄源声音带着哀求：“别打了！别打了！我没说我不认！我会负责的！” 张婉根本不听：“你负责牛魔！你也算个男人了？看你昨天抖的那个样子！我都替你丢人！” 被子下面突然没了声音，张婉担心打死了，掀开被子看了看。就对上黄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黄源任由鼻血流着，就这样看着张婉：“就这样打也行，我受着。” 张婉感觉可能是自己话说的重了，从黄源身上起来。 黄源声音很温柔：“不打了？” 张婉温顺的点了点头。 黄源起身，在被子上把鼻血擦干净。穿上衣服，在桌上留了五百块钱和自己的身份证。 “我这钱不是侮辱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这是被子的钱和房钱。你说的对，我胆子小不是一个男人，我没办法对你的人生负责。我的身份证留给你，你可以拿去告我强暴了你，要赔偿还是要我坐牢我都认，但是我说到做到，我会负责的。” 说完，把张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规规矩矩的叠好，放到了床头。 “很抱歉被我这种人毁了你的清白，但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怎么对付我是你的自由，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我感觉我留在这里不太好，所以我先走了。你一会如果要去医院的话，我不方便陪同，但是所有费用我都会给你报销的。我住在男寝十五号楼309，这段时间不上课的时候我都会在寝室待着，等着法院的传票的。” 张婉看了看黄源离去的背影，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一直坐在这发呆。等通知她退房的时候，前台告诉她已经给完了。押金的二百块也退给了她。 第七十章 这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 万圣节之后，已经过去了快一周了。 这个万圣节过去之后，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万圣节之后，白严可以说是意气风发。除了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以外，几乎都在和朴欣打电话。 牧歆叶和韩奕谣、洛鸣萧和岳瑶这两对稳定发挥，一直都是热恋期。 虞雯和我们见面的频率一如往常的低，但是联系变频繁了。几乎每天晚上，虞雯都会和我们通一小时电话。半小时归我，半小时归姑姑。 黎希雅和龙虎一如往常，黎希雅偶尔约龙虎出去，龙虎也开始约黎希雅了。两人偶尔还会打会视频，什么都不说，就是黎希雅织围脖，龙虎看。 阳哥有点魂不守舍，每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去酒吧的频率也变高了，不过不叫上我们，他自己去。 最要命的是边牧，不过边牧现在不叫边牧了。万圣节之后，边牧和张婉这一周貌似都没怎么联系。白严就说是他不行，估计趴上面一抖，就完事了。所以才被张婉嫌弃了，说他速度快，不如改叫泰迪。所以黄源从砍头哥，到边牧，再到现在的泰迪。 我们知道泰迪本名叫黄源的时候很震惊，震惊的不是他的名字多贴切。而是从军训到现在，已经快一学期了，我们居然一次没叫过他的本名。甚至联系方式都是万圣节那天我们想叫他去酒吧，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最后我们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回到寝室，然后喊了声‘泰迪’，他果然出现了。知道我们要加他联系方式的时候，他一脸苦大仇深：“我刚军训就把你们都加上了，你们都没给我备注的吗？” 开玩笑，刚开学那段时间，是交友频率最密集的时候。一天要加那么多人，谁记得他是谁啊？ 再说起他，从万圣节那天之后，他就变沉默了。到我们寝室也不说话，不过他不说话的时候，我们现在居然也能观测到他了，就很神奇。 而且到了我们寝室，他不是问白严：“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就是问龙虎：“我怎么样才能成为和你一样的男人？” 我感觉他是想集思广益的，但是看向我之后，又什么都不说，就是叹了口气就走了。说实话，我感觉我有被冒犯到。 他再去看牧歆叶的床，他的床现在几乎常年都是空的。只有午休，或者偶尔虞雯和黎希雅过来住，他才会回寝室睡。 见我们还是没有给他满意的答案，泰迪轻飘飘的就要回寝室。 白严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你特么冲着了啊？别寄吧寻思了，不行就不行呗。反正你都爽过了，怕啥的？走吧！干会网去！今天不骂你！” 泰迪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在等律师函，你们玩吧。” 朴欣这两天总侧面问自己泰迪的事，自己家这小嘎嘣豆，一撅屁股他都知道要拉什么屎。他用脚后跟寻思都知道，这是张婉要打听的。本来他想着帮小泰迪维护一下尊严，说他没事。 但最后还是说了他现在不太好，主要是既然张婉还打听，俩人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另一个是，自己这兄弟是真不争气。自己和朴欣打电话的时候，朴欣已经不止一次听见小泰迪过来问，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这哥们拿头帮他藏啊！干脆就直说‘看样子已经快要想开了，因为他可能马上就要想不开了。’ 白严看着他这样实在是烦，冲着朴欣隔空喊话：“不是？大婉子？我兄弟就这么不行啊？还是你俩就能那么不和谐？一点旧情不讲，直接就给我兄弟踹了？那天也怪我，我想成就我兄弟，就给你俩扔一起了。不行你看我面子，你再陪他玩两天呢？算哥们我求你了。” 张婉这两天疯狂打入敌军内部，甚至还会和我们去开黑。所以张婉已经和我们很熟了：“滚啊！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 白严嗤笑：“怎么？那你是说他比你前男友强，还是不如你前男友啊？” 张婉大骂：“你是不是脑子就这点事儿？我都说了不是因为这个！” 白严挨骂了也不生气：“你倒是说说跟他说什么了啊？给他伤成这样？” 张婉回头想了想，也知道这事不赖他。那天自己以为已经到寝室了，自己实在是喝的烂醉。衣服脱不下来，所以想让舍友帮自己脱。结果黄源真就老老实实帮自己脱了衣服，什么也没干。 他帮自己脱的时候，她摸到他裤子还穿着，让他也脱。黄源才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后来也知道那酒里有药，黄源事后不记得也不怪他。 张婉刚想让白严找个时间给黄源约出来，就听见那边大喊：“怎么得？不是？寝室哪来的蛇啊？” 然后白严就喊了句：“我先挂了啊！泰迪让蛇咬了，我去给他送医院。” ...... 黄源回了寝室，就看向自己隔壁铺一个长相阴柔，留着长发的少年：“花花，你说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个叫花花的男生正摆弄着手里的蜘蛛，声音也有点雌雄难辨：“性别上你当然是，但是如果你有性别认知障碍的话，你也可以认为自己是个沃尔玛购物袋。” 黄源又看向他桌上只剩下半瓶的酒：“你说我要是把剩下的这半瓶酒喝了，会不会就能变成男人了？” 花花也不小气：“你想喝就喝，大不了我再给你酿。不过这酒只壮阳，壮不了胆。是不是呀吱吱~” 少年手里的蜘蛛像是能听懂一样，对着他抬了抬手：“我们吱吱真可爱~” 随后他像是被咬了，一缩脖子，从头发里爬出来一只蜈蚣：“哎呀~六六吃醋了呀~六六也可爱~六六不生气。” 黄源鼓起勇气，端起一壶酒，打开盖子就开猛灌。 等黄源放下的时候，酒瓶子里已经空了。 花花回头扫了一眼，发现瓶子里的蛇不见了。回头一看，那蛇正挂在黄源的脖子上。 花花的情绪很稳定：“喝这么多不涨肚子吗？而且小黄，你被蛇咬了哦~，不拿下来吗？这个蛇有点毒的。” 花花身后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电脑，又紧接着一个猛回头：“卧槽！兄弟们！我先退了！我舍友让蛇咬了，我得送他去医院。花昭君！你快管管你的蛇！” 这个时候白严我们几个已经到了，毕竟就两步道的事。 白严进来就开始感叹：“卧槽！你这舍友睡眠质量不错啊！这么大动静还打呼噜呢？” 带耳机的人见我们进来，又把耳机戴了回去：“ok，兄弟们我回来了，我舍友的饲主们来了。” 我赶紧上去，按住了蛇腮，把蛇拿了下来，装回酒瓶里。 花昭君看着我的动作，脸上带着意味深长。 我们抓紧把黄源扛去医院，黄源并没有晕过去，但是他就任由我们拖着他，甚至还在轻微挣扎：“干嘛去？我没事，我要等律师函。” 花昭君也套上了件看不出是不是裙子衣服，把头发随手一缠，就和我们去了医院。 黄源打了血清，又因为醉酒，在医院输着液。龙虎和白严陪床，我和花昭君去交钱。毕竟是他的蛇，所以他很自觉的支付了所有的费用。 白严知道张婉要来，带着我们要走。花昭君说别让他自己躺着，说要在这等到人来了再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我陪着，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就干脆陪着了。 龙虎和白严刚走，这个花昭君突然挎住我，在我脸上舔了一口。 我震惊的看着他，就在他不说点什么，我就要怀疑他的性取向的时候，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向我：“你也是个蛊师？你身上有蛇的味道，而且不小。” 我赶紧否认：“我就是养了一条我爷爷留给我的蛇而已，我不懂蛊的，嗯？也？”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真会下蛊啊？” 花昭君也慌了：“不！不！不！要相信科学！哪有什么蛊啊！都是小说编的！我们现在都不敢随便下蛊了！上面要查的！” 花昭君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有点泄气：“我真的不会随便下蛊的，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就只能回村里练蛊了。”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神奇，可能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修仙存在，武侠也存在，科学也存在，里世界也存在，现在又多了个蛊术的世界。 既然已经暴露了，花昭君也懒得藏了。拉着我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手腕一翻，一个毛茸茸的蜘蛛跳了出来。 “它叫吱吱，是我新收养的孩子。” 随后头发突然散开，一只蜈蚣顺着他的脖子爬了出来：“它叫六六，平时我的头发都是它打理。” 又张开嘴，一条小蛇钻了出来：“它叫青青，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要是我被人袭击，晕倒什么的，它就帮我往所有接近我的人身上下毒。” 见他都知无不言了，我也叫出了阿墨。阿墨在阴影里探出头来，还没等我介绍，两人就已经开始聊起来了。 “你叫阿墨呀？好可爱的名字，我是个起名废，真是个好名字。不过你说话为什么有点漏风？” “这样啊！我给你想办法。” 原来蛊师真的能听懂它们说话，世界观f5、f5、f5。花昭君答应免费送我点药，和阿墨可以吃的保健品。不过再要就要收费了，这东西不怕要钱，就怕没地方买。 花昭君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摇晃着身体，说说话手就挽了上来。他也自觉这样不对，怕我误会，赶紧解释：“放心，我性取向正常。不过我们村子里男人少，所以我有点不像男孩子。你看，这是我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可能是习俗不一样吧，他居然十四五，就已经完成了人生大事，震惊。 不得不说两人很般配，花昭君是个男人，但是眉宇间带着温柔，有点雌雄难辨。而他的妻子看着眉宇间有些英气，但绝对不是丑的意思，帅的美。 等了好久，张婉还是不来，我去了趟厕所。 张婉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散着头发守在黄源床头。心里顿时萌生了退意，但那个女孩子似乎已经看见自己了，对着自己招手。 张婉还在纠结，但见她已经看见自己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张婉本以为会是劈头盖脸的责骂，或者是尖酸刻薄的讥讽。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结果这个女孩子说话也很温柔：“你就是黄品源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吧？挺漂亮的。” 张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好温柔。]，然后就是：[黄源外号真多。] 这显得张婉更愧疚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他了。” 女孩一愣，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赶紧解释：“你理解错了，我是他舍友，我叫花昭君。” 像是怕对方不信似的，装模做样的扎头发，六六顺着手腕爬上去，把头发箍紧。 “现在看出来了吗？”看对方还是一脸迷茫。想把喉结露出来，摸了摸发现不明显。 总不能把家伙事掏出来吧？突然想到今天带了身份证， 张婉看着性别男就是一惊：“你这么漂亮！居然是男孩子？你是苗疆的？那你会下蛊吗？” 花昭君扶额：[为什么大家第一反应都是这个，这个是刻板印象。]：“那都是小说电视剧瞎说的，哪有那东西啊？” 随后看了看黄源：“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他醒了你俩好好聊聊吧。” 花昭君突然回头，拍了张婉肩膀一下：“等下！” 等张婉回头，花昭君冲她脸上吹了一下：“你脸上沾到毛毛了。” 张婉只觉得这个男生比女孩子还要女孩子，就连吹出来的风都是香的。 我站在背后看了半天了，见花昭君冲她吹了口气。等他过来我赶紧小声问他：“你给她下蛊了？” 花昭君想了想：“不算，就是短时间内她会更容易冲动，或者说更遵从内心的想法。” 那就是下蛊了，说好不能随便下的。 但我更好奇别的事情：“那同心蛊真的存在吗？” 花昭君见周围人少，才小声贴在我耳边说：“我现在身上就有，不然你以为我俩天天不打电话怎么联络感情？只要我们想，就能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见了谁。而且接触异性会浑身不舒服，变心的话肠穿肚烂。” 世界观f5、f5、f5。 张婉守着黄源都，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 结果这个时候黄源醒了，黄源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又转瞬即逝。 张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的自己很敏锐。黄源一闪而过的情绪居然被自己捕捉到了，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心细的人。 刚想开口，黄源先说话了：“对不起，我失约了。等我吊完水就回去等着。” 张婉看着他的样子就感觉心里抽痛：“不用等着了，我不打算告你。” 黄源自嘲一笑：“那我会和家里说的，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张婉不想要他的补偿，但也不想告诉他，他们两个其实什么都没做：“那天不怪你，我们都喝多了，我是自愿的。” 黄源一愣，眼神闪过无奈：“那我该怎么负责？” 张婉把脸埋在他的手心：“该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 黄源解释：“可是在你眼里我不算个...” 张婉立马打断：“你身份证上是什么性别你就是什么性别，你确实胆小，但是我不嫌弃。” 黄源还想可是，张婉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再可是一个？什么意思？不想管了？” 黄源伸出三根手指，刚想发誓。张婉捏住了他的嘴筒子：“快收收你那套吧！什么年代了，还发誓。你当我80后呢？你身份证还在我这呢，对我不好我直接就拿去贷款。你放心吧，我自己有腿，你对我不好我会自己跑的。” 黄源什么也没说，嘿嘿傻笑。 张婉看着他的嘴，捏着就吻了上去。温存了一会，又像吹气球一样把黄源腮帮子吹起来。 “一股酒味，臭死了。你把我美好的初吻都糟蹋了，这次不算。” 黄源嘿嘿傻笑附和：“行，这次不算。” 张婉看了看手机：“往那边点，困了。” 黄源也知道这个点两人回不去了，乖乖腾出半张床。 早上起来的时候，黄源已经被压回血了。血液已经倒流到滴斗里了，黄源看起来脸色惨白，一幅随时都会去世的样子，张婉还压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护理拔了针，想了想还是劝告道：“下次别让你女朋友陪床了，我真怕你没命。” 黄源替张婉找补：“她...这两天太累了，平时她心挺细的。” 护士觉得，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也懒得多说。 第七十一章 调理人 今天晚上是初雪，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去看初雪。因为虞雯说有事，要晚一点过来。 但快乐是晚上的，现在我和牧歆叶头顶着水碗。老薛在石桶底下倒扣了个碗，然后装着满满一桶水让我俩举着扎马步。 今天已经零下了，但老薛还是一件衣服不给留。而且，既然有桶里扣碗的方法。为什么还要让我俩用漏水的石桶来回打水。 问就是碗不够用，节省公共资源。头顶的碗也很要命，零下的情况下，碗里的水很冰。不小心洒出来一点就是一激灵。而且最过分的是，碗要是碎了，老薛就说是古董的碗，要我俩赔。 不过如果真的是古董的话，二百块钱还算平价。碗碎没了他就去买，一兜子一兜子买。碗底还写着made in china。但是老薛统一单价，二百一个只收现金。 我俩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呼出的哈气已经在睫毛和眉毛上结下了厚厚的霜。我俩的头顶洒出来的水也已经结冰了。 不过我很意外，我俩为什么一直没感冒。 我虽然还是很瘦弱，但是已经有了点肌肉。胳膊也鼓鼓的，腹肌也有了一点。不过不练不知道，现在显出来才发现，我的腹肌不对称。百度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本腹肌就不是完全对称。不过我为什么是七块，就很不理解。 老薛正一脸欣慰的看着姑姑舞剑，一脸慈母笑。手上也不停，一针一线的给姑姑做着衣服。从马面裙，到罗裙，再到旗袍。老薛现在一天花半个下午的时间教姑姑新知识，剩下的时间给姑姑实践。 姑姑复习，他就在那给她做衣服首饰。老薛会的很多，衣服首饰，打铁盖房他都会。前两天我俩还做了苦力，帮他把房子翻修了一下。 姑姑就在院子里吃他种的柿子黄瓜，我俩一边负重，一边还要干活。搬砖都要蛙跳过去，在砖头前面做三个俯卧撑，再抱着砖头蛙跳回来。他自己要求的流程，还嫌我俩动作慢。 再说他种的菜，我俩就是往他的大棚里看一眼，他都蓄势待发准备抽我俩。但是姑姑进去摘，他就埋怨我俩眼睛没活，让姑姑的鞋沾土了，菜洗的也不干净。 我们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双标的人。 老薛现在已经做完了姑姑的婚服，现在正在敲她的头冠。这个年头结婚都穿婚纱，中式婚礼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况且姑姑现在适龄男性都不认识几个，结婚还早呢，也不知道老薛着什么急。 这两天姑姑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大到首饰珠宝，小到铁皮青蛙拨浪鼓。衣服也是满满一衣柜，外加两个大箱子。要不是都在衣柜里放着，我都要以为我穿越了。 此时姑姑舞的剑也是老薛用那条青蛇的骨头做的，老薛怕她伤到自己，还没开刃。老薛给姑姑做了不少武器。长剑、匕首、梅花镖、九节鞭、还有一把扇子。分别叫无影、凝光、暗香、折子戏、青蛇蛊但表面上叫青蛇骨。 这些武器不知道老薛怎么处理的，都是那种健康的乳白色。但同样的材料却有不同的效果。 无影在月光下看不见剑身，一到晚上，那把长剑就只看的见剑柄。 凝光的造型很原始，就像一颗巨大的犬齿似的。整个匕首很小，有点握不住，但是姑姑的小手握着正好。凝光的全身就像涂了哑光防水涂层一样，多强的光照上去都不会有反光。而且不沾水，就是扔进蜂蜜罐子里，拿出来也是依旧是滑溜溜的。 暗香一共有六十支，因为十天干十二地支两两组合，刚好是六十个。暗香们的编号也从，甲子一直到癸亥。六十支，梅花镖大同小异，但是貌似有不同的区别，这个太多了我们没记住。 折子戏看起来貌似是用青蛇的脊椎做的，中间用筋连着。尺寸也被磨成了姑姑舒适的尺寸，我们拿着有点窄。 折子戏可以甩出去很远，也许是因为蛇筋的韧性。不过我们不知道老薛是怎么做到的，蛇死了这么久，蛇筋的柔韧性还是很好。 最有设计感的是，每节老薛都做了个卡扣，全都扣上九节鞭就变成了棍子，四五组合是双截棍，三三三则是三截棍。头尾两节也有个卡扣，把凝光或者暗香装到上面就是一把枪。 不过因为不一定会安在哪头，不方便安红缨。红缨的作用是，防止对方的血流到手上，导致手滑。所以不沾水的凝光是最优解，它既能代替枪头，也能代替红缨。 这个青蛇骨或者说青蛇蛊，老薛要求姑姑和凝光一起，随身携带。但是特意强调了，就算凝光不带，青蛇骨也要带。 平时青蛇骨就是一把普通的女用小骨扇，扇扇风还挺凉快的，而且小巧轻便。但是打开机关的话，就会变成青蛇蛊，整个扇面开始发黄。只要对着对方扇风，瘦的人一下倒。就算是泰森来了，两下也要躺地上，老薛原话。 整个扇子在锅里用青蛇毒混着各种毒物大火煮了近一个月，那段时间我俩都不敢往后院去。靠近一点都觉得嗓子疼。 这毒起效几乎就是瞬间，而且闭气也没办法避免。它会透过衣服沾到黏膜甚至皮肤上，而且不像特定的毒，有个攻击目标。这毒沾到身上就会像疯狗一样逮哪咬哪，沾到就倒地，三分钟休克，五分钟停止呼吸，一个小时原地化成水。 这就导致整个青蛇骨，我俩碰都不敢碰，所以原理是什么我俩根本不知道。解毒方法我俩没听见，也不确定有没有，有也只有他俩知道。 记得当时我俩听着老薛和姑姑娓娓道来的时候，我俩还期待了一下。他似乎也觉得我俩虽然算不上他的徒弟，咱怎么说也算在和他学本事，不好太厚此薄彼。 所以扔给我俩两块骨头：“知道你们年轻人打架用板砖，特意给你俩做的。为了给你俩这件神兵，剩下的好料都没了。” 我俩看着房梁上的大半幅蛇骨陷入沉思。老薛也看出来了：“那些都是边角料，也做不了啥了，我寻思抽空给婷婷做俩手把件。行了，行了，去！去！去！” 先不说那是不是边角料，他冲着我俩扔出来两块骨头，嘴里念叨着‘去！去！去！’的时候，我俩觉得有点侮辱人。 蛇毒蛇骨都拿来给姑姑做武器了，蛇肉老薛煎煎煮煮，黑乎乎的一片给我俩吃了。我俩没吃过蛇肉，而且这个卖相......，也不知道老薛是哄我俩打扫垃圾还是真的，说对身体好，逼着我俩吃。 想着有姑姑护着，老薛怎么样也不会弄死我俩，还是忍着恶心吃了。蛇皮老薛给姑姑做了身贴身皮甲，他说刀枪不如，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神。 整条青蛇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过蛇胆去哪了我俩也不知道。也没见老薛拿出来，也没见偷偷塞给姑姑。当然，可能也是我俩没看见。 此时姑姑正穿着老薛做好的冬装舞剑，老薛就穿个薄衫在那敲头饰。也不知道老薛为什么不冷，反正我俩已经嘴唇发青了。 老薛会的多，姑姑也学的杂。昨天学医，今天舞剑，明天当木匠，后天当铁匠的。老薛爱教，姑姑也爱学。 每天来的时候空手来，走的时候就像土匪一样大包小包拿回去。 我们的房间甚至已经堆不下了，原本我们和岳瑶住对门，中间那间空着。现在中间那间也被我们收拾出来，给姑姑当仓库了。 和老薛道别的时候，老薛送出来老远，还抹眼泪。每天都是这个戏码，我俩已经看够了，又不是明天不来了。 我俩坐在前面，后座已经放下来和后备箱连在一起，方便姑姑每天回家的路上清点战利品。 “姜然！你看这个簪子好好看，这个木头的和金子的都好看，不过我更喜欢这个木头的。” 现代社会，簪子的使用率太低了，我也好奇的把玩着。 簪子做工很精致，簪头还用玉石雕了个荷花，用金丝绕了层金边。放到鼻底闻了闻，很香。簪子的花纹也很好看，看起来像是树芯做的，年轮的痕迹像是水波一样，倒是显得上面的荷花很应景。 牧歆叶飘瞟了一眼：“看着像金丝楠木呢？香吗？”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牧歆叶有些无语。这个老头平时抠抠搜搜的，但是给姑姑的东西没一个便宜的。 金丝楠木我知道，小说电视剧里常出来。皇宫的顶梁柱，贵人的棺材板，都用这个木头。 我现在更好奇这个簪子值多少钱。 牧歆叶粗略算了一下：“直接价钱的话，应该和那个金的差不多吧。金丝楠木好的，一克的价钱也就和黄金不相上下了。而且木头轻，这一个簪子才能几克。 主要是成本问题，看样子，这个花纹也是老薛故意这样设计的。那这个簪子就等于说这样斜着从木头里刨出来的。” 牧歆叶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比划着：“那需要的木料就比正常多的多，不然这么一小块估计就够了。那刨下来不能用的边角料也要比正常多，那成本就高了。玉我还没看出来什么玉，但是薄的我都能看见你的手，估计也不是便宜的玉。那这成本价就不好说了。” 牧歆叶又看了看：“而且这个市面上肯定买不到，没人会卖的。谁会花十几万做一个最多值三五千的东西，赔都赔死了。只有收藏家会高价收，几乎没有任何商品价值。傻子才卖，好好收着吧。” 姑姑对物价没什么概念，我颤颤巍巍的把簪子递回去。姑姑往头发上插了一下，没插住，掉到衣服上。还好看起来没受伤，看的我心惊。 “这个也好香！你们闻闻！” 看着姑姑拿出来个手串，我俩就知道边角料在这呢，而且估计就这些了。 这两天，一到姑姑放学点，洛鸣萧和阳哥就自觉下来接人，主要是搬东西。 “呦~今天又给你师父洗劫了啊？”牧歆阳出声调侃。 姑姑兴高采烈的把那个簪子拿出来给牧歆阳看：“你看！这个簪子好好看！” 牧歆阳虽然过的惨，但是相当识货，估价比牧歆叶快多了：“大手笔啊！你这师父纯为了哄你高兴啊？这簪子拿出来，纯赔本赚吆喝。少说十二三万？” 洛鸣萧听完，拿东西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到了家，岳瑶和韩奕谣像是打扮洋娃娃一样，一件一件给姑姑试着新衣服：“这件也好看！婷婷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你师父手好巧啊。” 两人给姑姑打扮的像个古装少女，自从姑姑开始往家里搬东西之后。韩奕谣再也没给姑姑买过化妆品，因为用不上。姑姑的胭脂水粉、口脂香水，几乎都是老薛手工做出来的。 那些东西岳瑶不太会用，都是韩奕谣来操作。 虞雯还没来，看她们还得一会。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她寝室楼下接人，直接去的话，头发被压得像农民工刚摘下来头盔一样。 虞雯此时刚从网吧出来。 原本自己是在学校附近的网吧兼职网管的，但自从知道姜然他们没事就去那边玩的时候，虞雯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自卑让自己被迫舍近求远。 自己不想被姜然的朋友看不起，更担心被姜然轻视。虽然自己也清楚，姜然不会那样的。但是内心名为自尊心的东西作祟，她还是选择了一个离家很远的网吧工作。 这个网吧的环境很差，地理位置也不好。甚至离自己兼职的咖啡厅和台球厅也很远。原本网吧、台球厅、咖啡店之间的步行距离也就不到十分钟，但现在步行到这个网吧要四十分钟。 夜班的时候，浓郁的烟熏味，和叫骂声吵得自己睡不踏实。偶尔几个醉汉来开包夜，含糊不清的说不明白自己的要求，问多了还骂。但因为工作，虞雯都认了。 虞雯看着时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天空已经偶尔会落下小雪花了，虞雯想在初雪之前看见大家，看见姜然。但走回去时间肯定不够了，打车的话又太贵了，要三十块钱。几乎是她兼职一天的工资。 两边都舍不得的，虞雯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向着家的方向狂奔，等跑不动了才打车。 虞雯坐在副驾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计价表。回去的路上运气很不好，一路红灯。到了学校，最后定价在三十二元。虞雯有点想哭，但又安慰着自己：[不跑的话，说不定就四十了，已经很好了。] 心情沉重的走到寝室楼下，已经有个熟悉的背影站在楼下了。看了看手机，对方二十分钟前发过消息，还打了一个电话。只不过上班要静音，自己没听见。 带着歉意拍了拍他：“在家等着就好了，干嘛还过来，多冷啊？” 我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了她那张憔悴的脸：“刚下课吗？没事，不冷。我怕你自己来的话孤单，我们走吧。” 虞雯感觉眼眶有些热，不想被看见，捂住脸：“刚刚上课睡着了，脸上都是油。你等我上楼洗个漱，马上！” 看着虞雯狂奔，我就站在原地安静的等。感觉鼻子凉凉的，伸手一接，下雪了。 给虞雯发了条消息：【下雪了，多穿点。】 对方没有回，我就安静的在她楼下等。 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虞雯就风风火火的下来了。还是她上去时的那身，只不过多了一条红色围脖。 “不用这么着急的，怎么没多穿点？没看见消息吗？” 虞雯把围脖给我围上：“当然是看见了，不然干嘛拿条围脖下来？” 围脖很长，我把一半缠到她的脖子上：“看见了怎么就拿了条围脖，换身衣服也要不了多久，大家没这么急。” 怕围脖不够长，我们两个站的很近。虞雯冲我眨眨眼：“你猜猜看。” 看着她的眼神，我就懂了，保持着这个姿势，艰难的把外套帮她披上：“这样可对？” 虞雯揉了揉我的头发：“孺子可教也。” 等我们到了地方，大家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没叫龙虎和白严，这个特殊的日子，我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安排。 阳哥他们几个正在铲雪，企图把雪堆到一起。但是初雪实在是太薄了，几个人还没等雪落下就开始接。 那也才将将堆了一小堆，而且雪还黑黑的。看着方圆几米已经像没下过雪一样了，大家把眼光放远了一些。 阳哥的衣服被扒了下来，盖在了台阶上。几个女孩子坐在上面等着，看韩奕谣对着虞雯招招手。我摘下围脖给她系好，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跟着去铲雪了。 牧歆阳的衣服铺开也只够坐三个人，虞雯本想席地而坐的。 姑姑站起来和她比了比个子：“我比雯雯高！那雯雯坐我腿上。” 生拉硬拽的，虞雯最后还是坐到了姑姑腿上。 韩奕谣不咸不淡的开口：“感觉有点挤。”还没到虞雯说话，韩奕谣再次开口：“咱们串一串，岳瑶宝贝也坐我腿上吧。” 几个女孩都站起来，重新坐好。姜婉凝搂着虞雯，韩奕谣搂着岳瑶。 我们四个男生两两一帮，一边攒雪，一边打着贫瘠的雪仗。 牧歆叶突然大喊：“你们俩谁包了块冰块！” 牧歆阳吹了吹口哨，装作无事发生。我也从毛衣上拽下来一根牙签，洛鸣萧装作在四处看风景。 真是近墨者黑，洛鸣萧可没这么多心眼。 韩奕谣冲着我们大喊：“快点啊！我们等着呢！我腿都麻了！” 四个女生上下互换了一下位置，看着我们当苦力。 第七十二章 初雪 费死了个牛劲，我们终于攒够了勉强够堆一个小雪人的雪堆。 大家你一把我一把的把这个雪人堆了起来。初雪太薄了，还混着泥沙。所以因为原材料的问题，我们的小雪人也脏兮兮的。 几个人看着雪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姑姑很合时宜的开口补刀：“它好丑啊。” 大家忍不住笑，几人商量商量，回屋拿了几条上次用剩下的仙女棒。姑姑拿着三根想往上插，我赶紧拦住：“姑姑！这不是上香！” 大家对着雪人拍了几张照，还挨个合影留念之后，这才满意。因为大家都知道，等明天太阳升起来，它就会尘归尘土归土。 地上扔的燃烧过的仙女棒被姑姑收了起来，打算回家埋到花盆里。几人排排坐在台阶上，听着牧歆叶教大家认星星。 牧歆叶挨个给大家指着他们的星座，轮到姑姑的时候，牧歆叶愣了：“姑姑，你生日什么时候？” 姑姑摇了摇头：“我还没见过我妈妈，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把所有的星座都告诉我，我就等于知道自己的星座是哪个啦！” 听完姜婉凝的话，虞雯默了默，很久没有说话。 听着牧歆叶滔滔不绝的讲着，牧歆阳感觉手里的雪都要化了也没找到目标：[那就你了！谁叫你是我弟弟呢！也是你罪有应得。] 牧歆阳清了清嗓子：“我弟弟在这给大家科普半天，我也给大家说个冷知识。人对眼的时候，是没办法张嘴的。” 韩奕谣听完笑了笑，拦住了想要试验的几个女生：“小叶，我们女生做这个表情太没形象了，你试试能不能。” 牧歆叶一想也是，先对了对眼，微微张开嘴，感觉好像也能做到。 牧歆阳催促：“你长大点，这谁知道你张没张嘴啊？” 牧歆叶张嘴：“啊~呸呸呸！” 几乎是牧歆叶张嘴的瞬间，牧歆阳就把混着泥沙的雪水塞到了牧歆叶嘴里，然后拔腿就跑。 牧歆叶立马就追了出去：“牧歆阳！你这到底计划多久了！雪都化了！” 牧歆阳连跑带躲：“刚刚扫雪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牧歆叶连踢带踹：“这么多人为什么是我！” 牧歆阳左摇右闪：“就你傻真张嘴了，但凡有人比你快，我都塞别人嘴里了。” 牧歆叶这段时间体能见长，眼看就要抓到了，牧歆阳突然就是一个平地摔。 我们有些担心，想上去看看摔坏没有，被韩奕谣拦住了。 牧歆叶也很担心：“哥？没事吧？” 牧歆阳声音带着隐忍的抽痛似的：“磕到肘了，有点疼，你扶我一下。” 牧歆叶刚要去扶，牧歆阳转身又是一把雪扔到他脸上，然后撒丫子就跑：“这时候知道叫哥了？这是你刚刚喊我全名的惩罚！” 看着两人跑闹，大家都带着笑。 “啊~啊~，奶盖你看！阳哥骗人！明明可以！”看着洛鸣萧的傻样，岳瑶也起了坏心思，抓起一把雪就要往他嘴里扔。 洛鸣萧的运动神经必须反应的过来，岳瑶的雪还没扔出去，洛鸣萧就闭嘴了。 岳瑶手里抓着雪，抱着胳膊：“哼~生气了！” 洛鸣萧狗腿子，一样哄着岳瑶：“奶盖我错了~别生气了~” 岳瑶俏眼一瞪：“那你张嘴。” 洛鸣萧很迟疑：“别吧...” 岳瑶又是一声‘哼’，洛鸣萧无奈张嘴‘啊~’ “啊~，啊~”姑姑也在尝试，但是没有人会往她嘴里扔的，因为她真的会吃下去。 洛鸣萧眼睛一亮，瞬间就被岳瑶的眼刀打回现实了。 虞雯看着大家笑，而我看着在笑的虞雯。 本来想让虞雯住下的，但是虞雯说明天要上课，所以姑姑只能恋恋不舍的送走了虞雯。要不是谣谣姐拦着，她都快送到楼下了。 我们两个都没说话，虞雯还披着我的衣服，我们两个系着围脖。 像是闲聊一样，虞雯突然开口：“我好累呀~” 我并不知道美术生上课是什么样的，以为虞雯上课会很累：“美术生这么辛苦吗？” 虞雯就像没听见似的，再次开口：“你知道吗？我今天打车花了三十块钱，但是我一天的工资才五十。” 我都不知道虞雯还有工作：“什么工作啊？很辛苦吗？之前没听你说过。” 虞雯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好累，你可以背背我吗？” 我不知道她需不需要我的回答，所以我直接把她背了起来。红色的围脖还是绑在我俩的脖子上，把我俩连在一起。 感觉到虞雯在我后背上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再次开口：“你之前肩膀有这么宽吗？我感觉你最近好像变壮了，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确实现在背着虞雯，感觉还算轻松，我把虞雯往上颠了颠：“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最近有在健身。”我自觉是个满分答案。 但是虞雯半天没给我回复，就在我想刚刚那句话有没有什么不妥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啜泣声，我有点不敢确定，回头确认。 “你哭了？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我能感觉到虞雯摇了摇头，但是没说话，就这样哭着。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在哭，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颠着背上的虞雯。 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虞雯在我后背抹了一把眼泪才再次开口：“晃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当然累了！我感觉我已经出汗了：“不累！” 虞雯嗤笑：“不累还这么喘？还出这么多汗？”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但还是坚持着不放她下来：“没关系，我能坚持到你寝室楼下。” 虞雯捏了捏我的脸：“这么着急送我回寝室干嘛？要去见小情人？” 喘着粗气，但还是放慢了脚步：“不着急，我们慢慢走。” 虞雯拍了拍我的背后：“好啦~放我下来吧~”一边说着一边挣扎。 我还是狠狠箍住她不安分的腿：“我真没事。” 虞雯也不挣扎了，搂住了我的脖子：“我这个围脖送你了，这个是我妈妈做的。” 围脖上还有虞雯身上，淡淡的线香味：“那先替我谢谢阿姨，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 这句话像是触动她了一样，她的声音变得很轻：“你记不记得，十一假期，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和你说我有个秘密？” 我轻轻点了点头，虞雯缓缓开口：“我想让你知道，我们去那边的长椅上歇一会吧。” 我们在学院前，高台上盖的小广场里的长椅上坐下。周围一走一过的学生很多，不过离得很远。再加上高台周围种着很多树，我们这里还没开灯。所以让我有种，我们两个坐在隔音的单向玻璃前，当着大家的面说悄悄话一样。 虞雯摘下围脖，躺在了我的腿上，我把围脖盖在了她的肚子上。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躺下，就算不盖被，肚子上也要盖点东西，不然总觉得怪怪的。 虞雯在我腿上躺了好一会，像是睡着了一样。我就这样安静的等着，等她想要开口。 “其实我没有妈妈了。” 我没想到第一句会是这个：“那这个围脖？” 虞雯往我大腿根的位置躺了躺，用我的衣服盖住脸，像是怕我看见她的表情似的。 “是我小时候的，大了有点短了，一直没舍得扔。后来拜托小雅帮我拆了重新织的，用的还是妈妈的针法，拿到围脖的时候，有一瞬间我以为妈妈活过来了。” 我一开始以为这条围脖本来就是黑红条纹的，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本的旧线也是红的，只不过年头太久，有些发黑了。黎希雅并没有在旧的线上直接继续织，而是整个拆了，混在新的线里交错着织。 原本的旧线已经失去了弹性，包裹在毛茸茸的新线里。新的线就像血肉一样让整个围脖立体起来，旧线就像筋骨一样支撑着新线。这条围脖柔软又坚韧，旧的围脖就像借尸还魂一样，在这条围脖里重获新生。 这条围脖的意义，对我来说有点太沉重了：“这我还是......” 虞雯打断了我的话：“我想把我的妈妈分你一半。” 我没再推辞，感觉气氛有些沉重：“那叔叔一个人带你长大很辛苦吧。” 虞雯在我衣服下面摇摇头：“我也没有爸爸了。” 我直接就是一个无语，我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不会聊天：“对...” “我的脖子上有个浅浅的疤，是我爸爸烫的。” 我企图安慰她：“叔叔也是不小心的吧？” 虞雯还是摇了摇头：“他是故意的，因为我在街上叫他爸爸。所以他当着同伙的面，在我七岁的脖子上灭了烟。”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你恨他吗？” 虞雯摇摇头：“小时候我不承认我有爸爸，因为我恨他。后来我想恨他已经不在了。” 也对，一了百了，还能怎么样。就在我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的时候，没想到她继续说起了她的家庭。 “小时候爸爸从没回过家，一直是妈妈带我。因为没见过我家有男人，所以邻居都以为我妈妈是未婚先孕。妈妈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我爸爸，我家的户口本上也从始至终没有我爸爸。但是我见过爸爸的照片，在妈妈的项链里。” 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虞雯的状态很放松。我也不打扰她，就这么听着。 “七岁那年，我带着烫伤哭着回家的时候，妈妈只是带了我去了医院。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从那天起，我也再也不承认我有个爸爸。后来十七岁的时候，我想学美术，但是我知道家里钱不够，所以没和妈妈说过。但是我的小心思妈妈不知道怎么发现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 虞雯停顿了一会，像是在回想细节，又像是再次抚摸自己的疤痕。 “后来我去学了美术，学了一年，成绩很好，我很有天赋。只不过妈妈已经病倒了，她很抱歉在我高考在即的时候过世。我一边安慰着奄奄一息的她，一边和她保证我会好好考的。但是我失约了，我连最简单的题都有些理解不了，那段时间，我甚至有些听不明白其他人在说什么。”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比平时成绩少了二百分。妈妈的葬礼上爸爸也没有来，我也不希望他来。复读的那年，我一个人生活。只是一个人生活而已，但是我还是莫名的认为，我还是有家的。再后来警察来了，告诉我，我爸爸殉职了。他是埋在贩毒组织里的卧底，没有葬礼，没有照片。只有一张装着他这些年工资、国家抚恤金和同事捐款的银行卡，还有装着他的一个小罐子。” 虞雯安静的说着，我安静的听着。企图通过幻想，来陪她度过那段难挨的日子。 “钱很多，但还了去年的欠款，再加上复读，乱七八糟加在一起，也没剩多少。还有一张爸爸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给我留下的一封信，又或者说一句话。要我和妈妈好好生活，他很对不起当初拿烟烫我，希望我没有留疤。信很短，我想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报纸吧。知道他过世了，我其实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意识到我没有家了。” 我情绪有些激动，立马把她的话按回去：“你有！我还有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虞雯没有接话，但我确定她听到了。 虞雯沉默了好久，才突然开口：“原来你真的有健身，你都有腹肌了，不过为什么不对称？” 虞雯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凉的小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用手指戳着。我被吓得一激灵，虞雯的脸从我衣服里露了出来。 脸上没有泪水，但我确定她哭过了。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虞雯突然撑起身，在我的嘴上啄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像是没尝出来味道一样，搂住我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我轻轻扶住她的脑袋，任由她的手按住我的头，加深着这个吻。 嘴唇分开，她躺回我的腿上，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这是我送你回寝室的奖励吗？” 虞雯可爱的点点头：“也是你陪我这么久的奖励。” 我不想让气氛回到一开始，就装作刚刚那些话都没说过似的，和她开着玩笑：“那以后每次我送你回来都有吗？” 虞雯像是很为难似的：“那就都有吧~不过要是哪天你对我不好了，就没有了，而且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伸出小拇指：“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都有。” 虞雯勾住我的小拇指，但是没有盖章：“怎么最关键的地方你只字不提？” 我想了想，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因为你不说的话，我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不管了！先盖章！” 在虞雯按下拇指之前，我俯身吻了上去。 虞雯有些害羞的撇过头：“你这样的话，明天份的就没有了。” 跟白严待久了，耍无赖的本身还是有几分的：“没关系，明天我会要后天份的。” 虞雯松开我的手侧过身，不去看我的眼睛。 像是想到了什么，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烦死了！明天还要上班，这次兼职的网吧超远。” 我有些诧异：“学校附近不就有一个吗？我看还在招人。” 虞雯语气有些失落：“我怕被你同学看到给你丢人，不过又觉得我没什么资格，让你为我感到丢人，可能还是自尊心作祟吧。” 我赶紧更正：“你有！”但又觉得这么说像是支持她去远的地方打工似的，赶紧找补：“额不对，你没有，也不对。” 感觉今晚的嘴有点笨：“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丢人，你也永远不会让我觉得丢人。” 虞雯没接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小声建议道：“要不要回学校附近的网吧干？”我不敢说我养她，因为我也还没有工作。我能做的，只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一些她需要的帮助。我可以给她建议，但不能替她做决定。因为她有她的人生，我不能替她做选择。 虞雯起身：“那就等我干完这个月吧~不然工资该拿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一直牵着手，虞雯牵着我的手晃呀晃。 回到房间的时候，阳哥又去了酒吧。 明天还要上课，我们也回房间里躺着了。 原本昏昏沉沉都要睡着了，姑姑突然给我摇醒了：“姜然！怎么办呀？” 看着姑姑大腿间的血，我一拍脑门。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姑姑醒来到现在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来生理期。 好在谣谣姐和岳瑶来的及时，也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姑姑来了生理期，韩奕谣就说让我们明天开始不许同床睡了。因为男大避母，女大避父，姑姑这是长大了的表现。 正打算明天开始在沙发上将就呢，牧歆叶突然来敲门了。 牧歆叶原本和搂着韩奕谣想入非非呢，今天阳哥不在，客厅没人。自己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往上爬。 韩奕谣也没表现出不愿，牧歆叶还以为有戏呢。 韩奕谣捏了捏他的手：“这是好了？” 牧歆叶尴尬：“还...还是挺疼的。” 韩奕谣转过身：“不着急，等你回来再说。” 牧歆叶还没明白自己要去哪呢，就被韩奕谣撵了出来。 “位置发你手机上了，快去吧。这次数量有点多，注意安全。” 牧歆叶锤头丧气的来敲门，我有种今晚不用睡了的感觉。 本来就打算我和牧歆叶去的，因为阳哥联系不上。结果姑姑怕我们受伤，带着生理期也要跟着。 因为韩奕谣要求我们带齐装备，感觉这次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不想带着姑姑的，也许是主观印象导致的，现在我们偶尔还总觉得姑姑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想到姑姑在老薛的熏陶下，现在已经能一脚踢倒一堵石墙了。我们想了想，还是别托大了，说不定姑姑现在还是我们的战力天花板呢。 第七十三章 雪夜＼/闯大祸 这段时间牧歆叶养伤，所以抓些阿猫阿狗的任务就由我和阳哥去做了。今晚阳哥联系不上，久违的我和牧歆叶一起，这次还有姑姑。 伊娃准备的装备目前还没发挥太大作用，一个是可以互相显示对方定位、和附近有体温生物的手表，可以同时显示‘里世界’和‘表世界’的时间。 ‘里世界’的时间时针简直就像秒针一样，数字疯狂跳动，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架势。 还有一身紧身衣，穿起来倒是挺舒服，就像没穿一样。就是身上的曲线都勒出来了，有点羞耻。不过伊娃说这身衣服可以免疫大部分的贯穿伤、刀伤、打击伤害也可以减少65%左右。在我看来，感觉像防弹衣一样。 还有一瓶喷雾，吸入的话可以解开大部分自然毒。喷涂的话可以快速止血，还可以止痛和缓解跌打损伤。伊娃说我的爷爷不擅长医学，所以只能做个四合一的喷雾。 在我看来已经很牛了，要知道，三合一的洗护用品就已经足够让我们疯狂了。如果谁家洗护用品可以做到四合一五合一，我相信会被卖脱销的。 武器的话就是两种刀，不过硬要说的话，感觉像是一种尺子，和一种皮鞭。 尺子形状像唐刀，但是没有刃。刀身很薄，但绝对伤不到手，甚至切菜都困难。也许是知道我们两个没有耍剑的本事，防止我们割到手，所以没做直接带刃的。 但只需要轻轻弹一下刀身，尺子就会发出嗡鸣，并持续高频振动。这个时候，这把尺子就会削铁如泥，几乎只需要把刀搭在什么上，它就会随着引力往下坠。 松开手就会立马停止，为的就是防止我们自己脱手，伤到友军，又或者伤到自己。拿回来只需要再弹一次就能启动。没有直接开刃这样的设计，优点自然就是什么都砍的动，而且很难误伤。 缺点也很明显，因为本身不够锋利，所以砍什么都慢。只要质地坚硬一点，几乎砍什么时间都差不多。 另一把是一把软剑，全身质地很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立起来拿很危险，因为它会因为地心引力软下来。这把剑剑身没有开刃，还很软，但是剑尖很硬，而且很锋利。 几乎擦到边就是一个口子，我和牧歆叶不是很敢用它。毕竟手脚和脸上还是没有防护的，甩到脸上可就破相了。 这把软剑优缺点也很明显，优点是攻击角度多，可以发动很刁钻的攻击。而且甩到身上就是一个窟窿，伤害直观。缺点是使用难度太大了，而且很容易误伤友军。 紧身衣能不能防住武器的伤害我们没敢实验，因为伊娃就做出来这点东西，用之前就坏了可不好了。没想到矛盾悖论至今还在困扰着现在的年轻人。 这段时间找猫逗狗的，也用不上这些东西。阳哥拿着喜欢，但实在是没什么用武之地。 没想到今天能用上了，找他还不在，而阳哥此时也在面对巨大的挑战。 万圣节之后，阳哥总能想到那个陪酒的女孩。本以为她在那上班，可以一抓一个准。但是没想到人家是兼职，工作人员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来。不过通过工作人员，他知道了她的名字，颜梓。 酒吧喝着闷酒，还以为今天也是无功而返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 “今天怎么自己来的？”颜梓俏皮的坐到了他身边的空位上。 牧歆阳压着气泡音：“为了遇见你呀，小颜。” 颜梓装作一副娇羞的样子，拍了拍牧歆阳的肩膀：“难怪今天出门左眼皮跳。” 牧歆阳有点遗憾，颜梓为什么没有惊讶自己知道她的名字，不过还是问出他关心的问题：“来上班？” 颜梓点点头，又摇摇头：“本来是的，但现在不是了。” 牧歆阳支着脑袋，用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她，想等她继续说。 颜梓见他不问，她也不说就这么看着牧歆阳。两人对视了好一会，还是牧歆阳先开口：“那我感到很荣幸。” 颜梓感觉牧歆叶今天段位变高了：“我对你好吧~，那还不快说你喜欢我？” 牧歆叶勾了勾嘴角：“我讨厌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所以我也不是。你一晚上多少钱？我包夜。” 颜梓很讨厌他这个说法，在他的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隐隐有血珠渗了出来。 牧歆阳也知道这句话说错了，也不把手抽回来。咬着牙忍着，就让她咬。 见他不反抗，颜梓感觉气消了一大半：“别说的我像卖的一样，我很不喜欢。” 牧歆阳连忙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那我想买你剩下的时间，小颜开价吧。” 颜梓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的时间可是很贵的。”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那就收你520吧~” 牧歆阳笑着看着她：“那你岂不是亏大了？你不是单价就800吗？” 颜梓不喜欢和他谈价钱，让他有种嫖客和小姐讨价还价的感觉，只想快速跳过这个话题：“不管，就这价爱买不买。” 牧歆阳笑着掏出手机，想给她转5200顺便加个微信。颜梓按了回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牧歆阳开了很多酒，全都算在了颜梓的业绩上。 见他还要开，颜梓给他按住了：“你傻呀！” 然后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他们进价你知道才多少钱吗？你有这钱都不如直接给我，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牧歆阳也贴在她的耳边：“那就全给你。” 颜梓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还有话说。牧歆阳附耳过去，结果颜梓什么都没说，只是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牧歆阳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带着玩味。但他此时觉得心跳加快，耳朵也热热的，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感觉。 颜梓趴在桌上对他眨了眨眼：“功力见长嘛~我还以为你会一下子弹开呢。” 牧歆阳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说的话总有一种违和感。 两人觥筹交错到很晚，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牧歆阳搂着她的腰侧头看了看她：“剩下的时间还归我吗？” 颜梓往他怀里钻了钻：“当然~” 然后熟练的翻上他的后背：“送我回家！” 牧歆阳轻笑：“咱俩喝这么多，你也不怕我把你摔了。” 颜梓胳膊紧了紧，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摔坏了负责吗？” 牧歆阳也学着她刚刚的语气：“当然~” 两人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路上颜梓偶尔因为牧歆阳走错路，耍着不算脾气的小脾气。雪还没停，白了两个人的头。 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路灯下的影子像是一个老爷爷背着个小罐子一样。但安静的夜晚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颜梓安静的看着地上的影子，数着牧歆阳的脚步。 牧歆阳感觉吹吹风，酒醒了不少，认真的看着路。突然眼前一黑，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怎么都不害怕的？我还以为你会吓一跳把我扔出去呢~” 牧歆阳感受着颜梓手上冰凉的触感，脚步放慢了几分：“我才舍不得把你扔出去，而且现在有你给我当眼睛，我摔不了。” 颜梓感觉有点心跳加快，但她不会一个人害羞的。 含了一下牧歆阳的耳垂，声音黏黏的在他耳边说：“要是你就这样把我送进房间，我就给你奖励。” 一路上，颜梓就用那种黏黏的声音在牧歆阳耳边说着路况。牧歆阳就这么闭着眼睛走着，两个人就像一起走钢丝一样，命运也这样绑在了一起。 走在小区里的柏油马路上时，路灯很暗，牧歆阳脚下的坑并没有被颜梓观察到。 牧歆阳一个趔趄，但他摔倒的的时候，腰弓的很高。一只手护着颜梓，另一只手上传来的清晰的摩擦声。 “你没事吧？”x2 两个人同时第一时间问向对方，颜梓从牧歆阳背上下来：“你在下面垫着，我能有什么事？伤的怎么样？” 牧歆阳把那只手藏到后背，手心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牧歆阳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坏了，我的奖励没了。” 颜梓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有的~，我立的规矩我说了算。” 两人走到颜梓家楼下，牧歆阳突然有些迟疑。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如果是以前，现在他应该已经躺在床上。 颜梓笑了笑：“害怕了？我就给你擦擦药，快上来。” 牧歆阳乖巧的跟着上了楼，这次他还是第一次祈祷：[最好只是擦擦药。] 颜梓的房间很小，牧歆阳觉得都没自己家保姆间好。 坐到颜梓床上，颜梓拿来工具箱：“伤这么重你就忍着？” 牧歆阳也没想到伤的这么重，鱼际上被搓掉了一大块皮，泥沙混在里面看着有点惨。 颜梓就跪在地上帮牧歆阳处理伤口，一边吹着，一边用绣花针把伤口缝隙里的泥沙挑出来。 牧歆阳感觉疼的不行，但还是一直盯着颜梓的脸。 “好看吗？” 牧歆阳夸赞：“好看。” 颜梓冲他津了津鼻子：“化妆化的，一会卸妆你就知道了。” 牧歆阳还是夸赞：“底子好，化不化妆都好看。” 颜梓没说话，给他上好了药起身去厕所：“那我去卸个妆，你再看看我底子好不好。我妆前妆后差别可大了，你小心吧。” 牧歆阳不接话：“那你去吧。” 听着厕所的水声，牧歆阳看着屋里的陈设。墙角有些受潮，长出了一点黑黑的霉菌。窗帘很薄，就算拉上，也能隐约看见外面。 衣柜的合叶貌似坏了，衣柜的门有点合不上。整个房间里，除了桌上的化妆品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向床头，是一件呢大衣。是自己家常用的牌子，所以牧歆阳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这件衣服是不是有点眼熟？] 牧歆阳不敢置信的上去摸了摸，想确认一下是她自己的衣服，还是自己弟弟那件。 但突然想到两人之前的对话，那些违和的地方一下子就解释的通了。 自己弟弟的衣服就摆在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故事的。自己再怎么混蛋也不能借着弟弟的脸，和他的女孩发生什么。 意识到厕所的水声有点久，牧歆阳就感觉心里发沉。想直接走，但觉得这样不好。站在浴室前想敲门打个招呼，但是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等着急了？”颜梓只裹着件浴巾就出来了。 厕所的设计也很不合理，门朝内开，正对着洗手池子。这样想从里面开门的话，要站在一个夹角里才能打开，但这不是重点。 牧歆阳赶紧别开视线不去看对方曼妙的身姿。 颜梓有些不高兴的揪住了牧歆阳的衣领：“就这么不忍直视？” 牧歆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是你穿的太少了。” 颜梓双手摆正牧歆阳的脸，任由浴巾掉在地上：“屁话少说，看着我。” 牧歆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下移，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了妆容的修饰，眼前的少女少了几分风尘气。眼睛圆圆的，带着几分清纯，牧歆阳盯着她的眼睛看，但疯狂眼球地震，企图压制自己向下看的本能。 颜梓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你这样一直不往下看，我会觉得是我身材不好。” 虽然颜梓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但是牧歆阳知道，有的话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 “我其实！” 话被颜梓堵回了嘴里，牙齿发出磕碰声，显然对方不是很熟练。笨拙的将士笨拙的攻着城，牧歆阳紧闭城门做着最后的抵抗。颜梓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因为缺氧，活下去的本能促使着他开口。 对方只给了一瞬的喘息，随后连战连捷。经验老道的将军被年轻的将士杀的丢盔卸甲，最后任由对方洗劫着城池。 对面鸣金收兵，只留下一地残骸。两人唇齿间还残留着分不清是谁的口水，颜梓又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我要你！现在！看着我！只看着我。” 颜梓一字一顿的说着。 看着颜梓的眼睛，牧歆阳还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好。” 牧歆阳把仅存的理智扔到脑后：[随便吧，到时候她就算杀了我，我也认了。] 牧歆阳抱起颜梓走向床边，牧歆阳不敢去洗个澡，怕自己冷静下来。 颜梓坐在了牧歆阳的腿上，把他放倒，笨拙着解着他的衣物。因为紧张，手有些颤抖：“刚刚我在上面，现在我想让你在上面。” 牧歆阳扶着她的脑袋，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 颜梓的手搭在耳边：“抓着我的手，抱着我，我有点害怕。” 牧歆阳用受伤的那只手轻轻与她十指相扣，温柔的教会她成长。 等理智回归的时候，牧歆阳紧紧抱着颜梓：“我有话想和你说，听完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好。” 颜梓有点累了，但还是选择听他说。一只手轻抚在身后牧歆阳的脸上：“嗯，你说。” “我叫...牧歆阳。” 颜梓的手顿了一下，把手从牧歆阳脸上放了下来。 声音里带着失落：“难怪我感觉怪怪的，这样啊~，还好你现在说了，不然我下次见到他的话，就太尴尬了...还好...” 感觉怀里的人有些挣扎，牧歆阳不敢再抱紧她。 颜梓毫不遮掩的坐了起来，看向牧歆阳：“有烟吗？” 牧歆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有些犹豫的递给她。颜梓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微微侧头点上了火。过了下肺后再次吐出，自嘲了笑了笑。 牧歆阳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颜梓把烟塞回他的口袋：“钱不用给了，我挺满意的。但是不留你过夜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牧歆阳有点不知道该去该留，颜梓不再看他，伸出手指，指向门外：“滚。” 牧歆阳穿上衣服，有些担忧的带上了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颜梓是第一次抽烟，但第一口就知道该过肺的这个行为，让颜梓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和自己的那个妈妈没什么区别。嘴里叼着事后烟，身边躺着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的方式，就是不去谈钱。把烟头在自己大腿上熄灭，给自己穿上了衣服。枯坐了很久，她想出去转转，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看。 看向牧歆叶的那件外套，想了想还是穿在了身上。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过的东西了。 感觉自己的衣服会弄脏牧歆叶的衣服，颜梓只穿了件很薄的睡衣就出门了，因为她也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不认识的人看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只当自己要去买烟。 牧歆阳已经叫代驾把自己车开来了，他原本打算就这样在颜梓楼下睡一夜的。 靠在车头抽着烟，就看见颜梓只穿了件薄睡衣，披着一件呢外套，光着脚就出来。 牧歆阳立马把烟扔掉，冲下去把人抱起了：“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你心里不舒服你冲我来啊？你这是干嘛？” 颜梓木讷的侧头看了看他，没说话，也不挣扎，就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车。 牧歆阳把她放到副驾，怕自己不注意她就开门跑了，紧紧盯着副驾上了主驾驶。颜梓动都没动，就这样看着侧视镜里的自己。 牧歆阳上了车，看向副驾驶的颜梓：“你前面的抽屉里有把刀，我防身用的。不行你抽出来捅我两刀，我认真的。但你别这样，真的，我认真的。” 颜梓在抽屉里翻了翻，果然有把刀，还算锋利。 牧歆阳突然觉得，颜梓的这个精神状态不适合拿着利器，有些紧张的盯着她，就怕她自残。 颜梓的声音有些虚弱：“我自愿的，不怪你。” 牧歆阳大包大揽：“怪我！全都怪我！真的！” 颜梓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想去看海。” 牧歆阳一激灵：“走！现在就去！” “去长安桥。” 牧歆阳感觉不是很妙，哪里确实能看见海。但也算的上一个自杀圣地，每年都有从上面跳下去的，救上来的没几个。后来政府在上面贴了很多温馨的标语，结果跳的人更多。 牧歆阳有些犹豫：“看海不一定非要去那啊...我还知道” 颜梓几乎没有迟疑，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似乎对伤口的深度不是很满意，举刀还要继续。 牧歆阳用手握住刀刃，用力抢下颜梓手里的刀，扔出窗外。 牧歆阳没想到她的情绪这么激动：“咱们...咱们先去医院吧，好吗？” 此时车里全是血，牧歆阳的和颜梓的混到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颜梓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伤和车里的血腥味似的，打开车门就要走。 牧歆阳赶紧抱住她：“走！现在就走！” 此时牧歆阳的手机一只在响，牧歆阳直接一起扔出窗外。 忍着手上的疼痛，给颜梓系上安全带，猛踩油门开往长安桥。 牧歆叶只希望路上不要遇到交警，自己可还没驾照呢。 第七十四章 差点没了命 路上的行人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两个人不敢靠近，有人拍照有人报警。 颜梓穿着单薄的衣服翻出栅栏外，牧歆阳没有劝她回来，也陪她翻出栅栏。 她跳的话他也跳，家里有牧歆叶，不缺他这一个儿子。他这次犯的错，他要自己承担。 颜梓任由冷风吹着，牧歆阳不敢靠她太近，坐在她侧面勉强挡着风。 “我妈妈是个小姐，我是个陪酒，我不知道我爸是谁。”颜梓突然开口，牧歆阳已经平静下来了，就这样听着。 “我自觉比她高贵，但其实我和她没什么区别。都是靠着年轻吃饭，到时候再找个老实人嫁了。我不确定我干这行我能坚持多久，所以我想把我最珍视的一次，给一个我觉得这个世界最好的人，哪怕之后形同陌路也好。” 牧歆阳觉得，这个人如果是牧歆叶的话，那好像确实很好。 “我并不了解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好不好。但是不重要了，你走吧，我要跳了。” 牧歆阳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掏出一根烟递给颜梓：“还抽吗？” 颜梓摇摇头：“我不会抽烟，我也不喜欢烟味。” 牧歆叶把刚吸了一口的烟扔了出去，手里的那包也一起：“你想跳就跳吧，你跳的话，我陪你一起。不过如果你没死的话，可不可以好好活着。我爸妈会保你衣食无忧的，你也不用再去工作了。” 颜梓深吸了一口气：“那到时候再说吧。” 牧歆阳看着跳下去的颜梓，没有一丝犹豫，也去感受了一下这自由的晚风。 人群中传来了尖叫声，还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 我们这边轮流打电话阳哥也不接，后来干脆关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感觉这次有点危险。但就算阳哥不来，我们硬着头皮也得上。 阿墨也已经蓄势待发了，吃了花昭君给的药之后。阿墨的牙齿已经长出来快一半了，鳞片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好的地方，鳞片的质地看着像打了油一样。没长好的地方也已经可以看到底下的一层新鳞了。 这次的地点在一个市区附近的废弃工厂，距离不算太远。但就因为离市区不远，所以我们要快点。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我们担心是什么比较灵活的东西，万一跑出去伤到人就不好了。 就在我们直直的就要往里闯的时候，姑姑拦住了我们：“咱们别从这里进了，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和牧歆叶有些纳闷：“姑姑你是怎么知道的？” 姑姑用一种很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俩：“你们听不到吗？它们说话？” 听得到才奇怪吧？但是听人劝吃饱饭，我们跟着姑姑从小门进去了。 废弃工厂里面比外面还要黑，他们两个倒是还好，我几乎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扶着阿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探。 工厂一共两层，借着窗外的月光，我们找着电闸。 这里太暗了，一丝光亮都会很明显。所以我们不敢打手电，就这样摸黑，一间一间屋子找着。 里面的屋子找完，就去大厅的一个个顶梁柱上摸。 空气中有种隐隐的动物粪便味，有点臭。但不是很明显，说明它们刚来不久。 也许是废弃太久了，整个工厂里要比室外冷的多，隐隐都能看见我们呼吸的水气。 突然感觉暗处听得见稀疏的脚步声和野兽呼吸的声音，呼吸声很重，可以感觉到对方体型很大。 我和牧歆叶瞬间浑身僵硬，动作轻柔且僵硬的看向声音的方向。 工厂的举架很高，目测要十几米的样子。此时三双绿幽幽的眼睛飘在半空中，看不清全貌，但少说要有五六米的样子。 说实话，上次那条青蛇的压迫感现在还压在我俩的心头。和平年代，有直面死亡的机会不多，我们两个有幸，亦或者说不幸，有了这么一次体验。 但这事就像阴影一样盖在我俩的心头，现在我们时不时还会做噩梦。 甚至有那么几天，我们两个都有点不敢面对阿墨。我们两个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第一反应就是跑。 姑姑一把抓住想钻进房间里的我俩，顺手就把我甩给了阿墨：“先去楼上！” 这种黑暗的房区是阿墨的主场，地形复杂，且大多都是平地。 而且拐角和视觉死角多，影子更是覆盖了全场。阿墨在阴影里的移动速度就像鱼雷一样，几乎可以瞬间出现在任何地方。 姑姑背起牧歆叶就往楼梯口跑。阿墨也拖着我，像是游泳一样。此时我感觉我就像个幽灵，贴着地面高速滑行。 几个呼吸，我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墨已经下去接人了。我坐在空旷的大厅里，抱着胳膊发抖。 姜婉凝背着个人行动不便，左扭右扭的和三只阴影周旋着。感觉到阿墨回来了，把牧歆叶丢出去。 甩出折子戏嵌在远处的石柱上，用力一扯，把自己拖了过去。 回头看看，阿墨和牧歆叶已经不见了，赶紧上楼和大家汇合。 听见脚步声，我俩先是一激灵。见是姑姑，我俩这才放松下来。 姑姑并没有怪我们，只是把我俩抱在怀里：“不怕~不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们的，我现在超厉害的！” 楼下动物刨门的声音、砖石落地的声音、野兽嗓子里的低吼声传入耳朵，和耳边姑姑温柔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姑姑一边揉着我俩的头，一边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没那么吓人的，就是大一点点的狗狗而已呀~” 我们两个虽然还在发抖，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从前一直都是我们护着姑姑，也一直是我们用哄孩子的语气和姑姑说话。 但不知不觉，姑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成年人，又或者说，是一个优秀的长辈。 姑姑像是哄孩子一样：“你们两个要是实在是害怕的话，你们就去车里等我。我应该可以打过它们的，不过不要躲在房间里。房间里太窄了，被它们堵住门就不好了。” 听见楼下墙被推倒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指甲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小门外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向里探，确定有人之后，开始刨门。 姑姑很淡定的回头看了看，转头继续和我们说：“你们从前面那个门绕出去，这里交给我。快去叭~，它们快进来了。” 我们两个看了一眼门外正在刨门的那双眼睛，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让空气装满每肺泡，再缓缓吐出。感觉身体还有些颤抖，但已经不打紧了。 “我要留下来。”x2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决，再看向姑姑。 姑姑眼里既没有意外，也没有欣慰，只有笑：“那你们要是不害怕了的话，我们就一起。” 随后又看向我：“不过这里这么黑，你们两个好像看不清的样子。姜然你去楼下开灯叭~，不然现在你什么都看不见，也帮不上忙。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好像在门口附近的柱子上看见了。” 接下任务，我摸黑从另一个门走。 摸到门框，过了拐角我，才打开手表上的灯往楼下跑去。 工厂很大，从这边到另一边少说三四百米的样子。好在现在体能跟得上，不然光从这跑到对面就够要我命了。 摸黑在门口的三个石柱的四个面上找着电闸，听见楼道里一声巨响。我就知道楼上要正面碰上了，我要快点。 牧歆叶见墙塌了，握紧手中的唐刀时刻准备着。只不过墙塌了，两头阴影并没有进来，而是交替冲着屋里狂叫。牧歆叶还在纳闷它们在叫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两个？还有一个呢？] 意识到了什么，刚想提醒姑姑，就听见姑姑大喊：“阿墨！去救姜然。” 几乎是姑姑话音刚落，两头阴影就扑了上来。 阿墨像条鱼一样，无视了两头阴影，从它们身下掠过，直接冲向楼下。 我终于找到了电闸，实在是不知道该开哪个，就干脆全推上去。 屋里瞬间就亮了，好在是有电。突然被人拖倒，我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叫出声，一道风擦着我的头皮砸在了我刚才的位置。 电闸被拍碎，时不时往外闪着电花。工厂里的灯也变得不稳定，无规律的闪着，时明时暗。 我看清了把我拖倒的是阿墨，也看清了袭击我的阴影——锯齿大型雪狼。 这种狼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不一样，那种狼类似郊狼，是以族群为单位的，体型也稍小一些。 而锯齿大型雪狼是以家族为单位的，体型也更大一点。这种狼是一夫一妻制的，其中一只去世的话，另一只会在幼崽成年后殉情。 虽然看起来很深情似的，但其实这种狼的习性很残忍。母狼一胎，三到六只幼崽，但只会留下一到两只最强壮健康的幼崽抚养长大。其余的幼崽，则是会变成父母、和兄弟的食物。 在幼崽有了一定行动能力后，父母会带着它参加几次狩猎，幼崽只能在父母进食后才能进食。参加完几次狩猎后，公狼会将成年后的幼狼驱逐。 如果赖着不走的话，就会沦为父母的食物。但如果幼崽被其它生物捕食或杀害，那么父母会一直追杀对方，不死不休。 可以说，对上它们真的很棘手，因为这种狼聪明又狡猾，而且很愿意为家族牺牲。惹到它们就像是惹到了重情重义，但毫不讲理的黑社会。而且它们也很愿意为家族的延续牺牲自己，所以通常牺牲的顺序都是幼狼，公狼最后才是母狼。 受到不可逆伤害的家族成员，也会甘愿变成家族的口粮。这很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棘手。 抽出唐刀在墙上磕了一下，刀身开始嗡鸣。 阿墨现在灵敏减半，只有在光线暗下去的时候行动方便，而我只有在亮灯的时候才有战斗力。可以说我们两个是各自为战。但换句话说，我们可以补齐对方的短板。 我只希望一切平安，其次就是希望阿墨不要受伤，因为花昭君的报价很高。 幼狼扑了上来，我立马用刀挡住。但传来的巨大压力让我觉得，我可能连三秒钟都坚持不住。 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幼狼后退一步，舔了舔自己受伤的肉垫。 像是不敢随意发动攻击似的，站在柱子后面来回踱步。 我也紧张的盯着它，等待着它下次发起进攻。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紧绷着神经，突然视线被剥夺了。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唐刀也脱手了。 等光线再次亮起，我在距离幼狼几十米的距离。幼狼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唐刀此时就在它的脚下。 原来刚刚是灯关了，如果刚刚不是阿墨带着我走，现在我已经凉了。 趁手的武器没了，我被迫抽出手上的软剑。这把刀我用着不顺手，但总比没有强。 幼狼朝我的方向靠了靠，但不发动攻击。显然它已经发现了我在黑暗里看不清，它也清楚，我不敢主动发起攻击。 所以实际上，现在是它和阿墨的战争。它只需要在暗下来，我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比阿墨更快，它就可以无伤通关。 像是在打盹一样趴在那里，时不时舔舔爪子，就这么盯着我。 唐刀虽然被它压在肚子下面，但是我清楚下次关灯的时候，它一定会离开原地。 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有个队友，并且我俩可以无障碍单方面沟通。 阿墨此时就在我的身后，身体在我身边围了一圈，把我护在中间：“阿墨，下次关灯先帮我把刀拿回来。” 阿墨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这个要求表示疑惑。 “这把拿着不顺手，我相信你来的急，我也坚持的住。” 缓缓移动到了一个石柱后面，我们三个都原地不动，都在等着下次关灯。 楼上传来的乒乓声提醒着我，显然楼上现在打的很激烈。 ...... 几乎是两头狼扑上来的瞬间，灯就亮了。 突然的的光亮让两只狼停下了动作，显然是觉得光线刺眼。 牧歆叶也有点睁不开眼睛，但看着两头体型巨大的白狼，牧歆叶紧张的直咽口水。 姜婉凝见它们停下动作，甩出折子戏，甩出去的那头绑着凝光。 原本姜婉凝是打算一击必杀的，但老薛还想让蛇皮手套可以保暖，所以稍微有点厚。 这就导致手感不是很好，这一下有点歪。原本计划的路线是从眼窝刺进去，直接扎在大脑上。 但歪了一点，扎在了眼窝下面。这种狼是雪狼，所以毛很厚，有三层备毛。但凝光几乎整个都刺了进去，可见这把匕首有多锋利。 抽回折子戏，姜婉凝甩出两把暗香。雪狼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微微侧身，两枚暗香扎在了身上。身后的母狼想帮忙拔出来，但它的牙齿对于暗香来说太大了，它没办法做出这么精细的操作。 公狼低吼了两声，母狼也不再做无用功。牧歆叶抓紧手里的刀，知道要正式接战了。 就在牧歆叶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时候，灯突然关了。 牧歆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拍飞了出去。 原本两头狼是直奔姜婉凝来的，姜婉凝也已经把折子戏变成的枪准备迎敌的。结果母狼中途突然变道，扑向牧歆叶。 姜婉凝刚要去救，公狼就抓了上来，姜婉凝不去硬接，折子戏从下往上挥。自己身形也是一矮，让狼爪卸了力，沿着折子戏的方向，顺着自己后背滑了过去。 母狼一抓拍飞牧歆叶甩向公狼，公狼张嘴要去接。 姜婉凝拆开折子戏甩了出去，缠在牧歆叶腰上，把他狠狠扔了出去。 牧歆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突然就是飞了起来。然后腰上缠了什么硬物，之后就被甩飞了出去。这一下要是不穿着伊娃的衣服，估计直接就失去战斗能力了。 晃的有些头晕，扶着墙坐了起来。这时灯亮了，自己此时正在远离战场近百米的地方。 一公一母两头狼正把姜婉凝围在中间，它们不敢离的太远。因为它们知道姜婉凝的攻击距离要比自己远的多，而且一对一它们很确定不可能战胜她，所以优先处理姜婉凝。 另一个身上的气息很弱，所以可以先不管。 姜婉凝被围着，但是呼吸节奏都不变：“没事吧小叶？摔痛了吗？” 牧歆叶此时感觉自己留下来就是个错误，不仅帮不上忙，还要让姑姑分心。 压住自己内心的愧疚感，出声回复：“没事姑姑！我还好！” “刚刚着急，没磕到脑袋吧？” 牧歆叶把脑子里的浆糊摇匀：“我没事的！姑姑你小心点！” 姜婉凝感觉到牧歆叶的失落，想到自己以前帮不上忙的时候的失落，给牧歆叶安排着工作：“你先不用过来，发出点声音就好！” 牧歆叶得令，用刀在地上敲着，公狼母狼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着。 它们听不懂两人的对话，现在战场被拉的很开，它们不确定远处的那个有没有远程的攻击手段。所以也必须分出心看看另一边，以免再有东西飞过来。 突然光线又是一暗，公粮扑咬向姜婉凝，母狼冲向牧歆叶。 牧歆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也在被惦记着，摸着黑敲着地板。另一只手看向手表，姜婉凝还在原地几乎没动。 楼下三个红点，两个正快速移动着互换了位置，一个站在原地不动。有点看不懂局势，牧歆叶不禁有些担心。 但随后就是一惊，有一个红点正在快速朝自己接近。但刚做好接战准备，那个红点就停住了。 牧歆叶紧张的打开表上的灯，就看见那只母狼手掌被折子戏上的暗香刺穿，摔倒在原地。 几乎是关灯的一瞬间，姜婉凝发现了两只狼的意图。在折子戏的尾端，扣上了暗香里的癸亥，松开折子戏的后半段，踢向母狼。 暗香的六十支里，甲子到癸酉很中庸，适用于大多数情况。甲戌到癸未细长且轻，可以甩出很远的距离。但伤害也是最低的，适用于对方逃跑时补刀。 甲申到癸巳厚且重，击中后，造成的伤害是六十支暗香里最重的。刚刚甩在公狼身上的，就是甲申和乙酉。但因为重，射程自然会短一些。 甲午到癸卯造型更像回旋镖，所以可以拐弯。根据手法的不同，可以拐出不同的角度，甚至可以指前打后。 甲辰到癸丑造型独特，扔在半空中就不停抖动，所以轨迹很难摸透。师父说用它对付高手的话，效果会比其他的更好，因为对方看不透你的目标在哪。 甲寅到癸亥有点像手里剑，但是打中后会长出倒钩。所以不可能在战场上处理伤口，硬拔下来会带下来一大块肉。倒钩很结实，绑在绳子上甚至可以当翻墙用的钩子。 折子戏带着癸亥刺穿了母狼的手掌，在另一头长出倒钩。 第七十五章 小命保住了，还多了三条 公狼的攻势也扑面而来。 姜婉凝用折子戏的上半段挡住公狼的爪击，松开折子戏的前两节，抓着凝光刺向公狼的上牙膛。 手里抓着最后两节折子戏拼成的小棍，往后一跳，用力一扯。母狼被锁住了右前掌，被拽的一头杵在了地上。 凝光也被这一下带的从公狼嘴里滑了出来，回到了枪头的位置，不带一滴血。 公狼刚刚几乎已经咬在了姜婉凝的右臂上，右边的袖子已经没了，露出下面的蛇皮衣。 虽然没有被咬伤，但公狼巨大的咬合力挤的姑姑胳膊有点不舒服。扶着肩膀甩甩胳膊，感觉好多了。 用力扯回折子戏，母狼的右前爪被带下来一块皮肉。它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暂时可以专心对付公狼了。 但是姜婉凝知道，母狼不可能就这样一直不动。所以要在它恢复行动力之前，想办法先控制住公狼，再补刀母狼。 适用于现在这个情况的暗香只有半数。甲戌到癸未太轻，能不能射穿备毛都是问题。甲午到癸卯适合复杂地形，现在这个大平地的话，有点太花里故哨了。 甲辰到癸丑轨迹复杂，但是这种对手也不需要动这种没必要脑筋。 姜婉凝把凝光拆下来别在腰间，换上了有倒钩的壬戌。 把癸亥那头藏在身后，偷偷踩进水泥地里勾住。 结果这个时候灯亮了。 这个时机就很不妙了，原本姜婉凝的计划是。对方扑上来的时候，把折子戏缠在对方的脖子上。再用另一头锁在水泥地里，把公狼锁在原地。 然后自己趁机去补刀母狼，凝光和无影都在手里。姜婉凝可以确定，不超过两秒的时间，自己就可以砍下这个行动不便的母狼的脑袋。 但是现在灯亮了，自己只要一动，就会暴露藏在脚后的半截折子戏。 公狼当然不会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对方做出了自己不理解的行为，那它不介意原地观察一会。 姜婉凝不怕它扑上来，现在就怕它不上来。 牧歆叶快速适应着恢复的光明，看见母狼摔倒在血泊里，赶紧把表上的手电开到最大。 这样就不会因为关灯，再次失去视线。 看着还在和公狼对峙着的姑姑，那担忧的眼神给了牧歆叶勇气：[最起码不要拖后腿。] 牧歆叶重振精神：“姑姑不用担心我，我能行！” 姜婉凝见那边还算有精神，给牧歆叶汇报战况：“那只母狼怀孕了，所以它不太会用牙，因为担心孕吐。你只需要小心它的爪子就好，但不代表它一定不会咬你。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知道对方状态不佳，牧歆叶给自己鼓了鼓劲。顺风局都不会打，那不如回家睡觉。 母狼起身，颠簸的冲向牧歆叶。姜婉凝现在不方便移动，她也相信，牧歆叶说行，那就是行。 但是小动作还是要有的，冲着母狼甩出丙戌和丁亥。公狼见状冲上前，用身体挡住。 见对母狼进攻的直线距离被挡住，抽出甲午和乙未，冲着天上扔去：[本来还以为今天用不上呢。]。 两只暗香以一个诡异的抛物线绕过公狼的头顶，飞向母狼。 公狼反应很快，原地跳起，用嘴接住了一支。另一支漏了过去，滑过母狼的皮毛，落在了牧歆叶脚边。 这种抛物线形式的暗器，力度自然不可能有直线的有杀伤力。所以几乎只刮掉了几根狼毛，母狼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攻击了。 但是对公狼还是造成了伤害，被它接住的那只暗香钉在了它的上牙膛上。再加上刚刚凝光的那一刀，公狼嘴里现在两道伤口。 公狼现在闭不上嘴，用舌头舔出了扎在上牙膛上的倒刺，舔的满嘴是血。 公狼知道不能任由对方扔东西了，也不顾上姜婉凝的小动作，吐出嘴里的倒刺就扑了上来。 姜婉凝庆幸计划没有被打乱。这时灯又关了，公狼和姜婉凝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动作都没有被影响。 母狼也忍痛，冲向牧歆叶。因为表上的灯，牧歆叶看的很清楚，迎着母狼跑去。 公狼挥掌，姜婉凝把折子戏叼在嘴里，矮身躲开了公狼的嘴。左手抬起，护着自己的身体，硬挨了这一下。 顺着这一击的力量侧飞了出去，伸出右手抓住了公狼脖子上的长毛，身子一荡，绕着公狼的脖子转了一圈。 左手在半空中拿下嘴里的折子戏扔了出去。因为折子戏挂在了公狼的脖子上，所以并没有直接飞出去。而是绕了公狼的脖子一圈，飞了回来。 姜婉凝半空中一个转体，用右手接住了飞回来的折子戏。中途抽空在下落的过程中，用左手抓着凝光，在公狼后背上狠狠划了一刀。 在落地之前冲着母狼的方向甩出凝光，最后借着落地的重力势能，把右手上的壬戌狠狠插在地上。 公狼突然被锁在了地上，没办法转头，有些焦急。 姜婉凝抽出腰间的无影，顺着拔剑的动作在公狼的后腿上也划了一刀。 只不过此时，黑暗中的无影只看的见一个剑柄，所以无影的攻击距离，纯靠姜婉凝自己的感觉。 甩出去的凝光在母狼的大腿内侧划了一刀，牧歆叶拿着唐刀冲向母狼，一个滑跪，在它的肚子下面划过，凝光在他的耳边擦肩而过。 唐刀虽然什么都砍的动，但是这样短时间的接触，并没有办法造成太大的伤害，牧歆叶有种在给它修毛的错觉。 在母狼的肚子上浅浅划了一刀，姜婉凝已经跑了过来。伸手接住了牧歆叶，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提剑扑了上去：“刚才那下很帅哦~” 牧歆叶还在回味刚刚那句夸奖，前面传来一声狼吼。折子戏被扯断，崩得到处都是。公狼显然用了全力，脖子一圈的毛有明显被勒过的痕迹，只是干呕了两下，就再次扑了过来。 姜婉凝现在对着母狼的屁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没办法给母狼造成什么致命伤。抽刀挑断了母狼的脚筋，母狼今晚是掀不起风浪了。 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两人一时之间有点担心楼下的姜然，结果下一秒，阿墨出现在了牧歆叶身边，两人顿时安下心来。 ...... 站在石柱后面，看着幼狼嚣张的样子我有些来气。凭什么我在这这么紧张，你在那闲庭信步的舔爪子。时不时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怪动静，吓唬一下幼狼。它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只能被迫站起来和我对峙。 突然灯光线一暗，我顿时心里一慌。不出意外的话阿墨现在不在我身边，我站在石柱后面。那么幼狼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左要么从右。 我没办法确定，所以只能靠猜，猜错了不说没命也要重伤。一半一半的概率，已经不低了。 但我不喜欢赌。 关灯的瞬间，我把亮着光的手表从左边扔了出去。 就算打着手电，我也不可能在黑暗中锁定它的身影。那么黑暗中的手电反而会暴露我的位置，现在它是个累赘。 把手表从左边扔出，就在我打算从右边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首先黑暗中它的视野比我清晰的多。 其次，它不蠢，反应也比我迅速。那么它可能完全看得清我扔出去的是什么，也完全反应的过来从另一边抓我。 我一个转身，也从左边出去，手里抓着的软剑向着身后甩去。 显然，它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我擅自认为我只给了它左右两个选择，但它自己找出了第三种。 顺着扔出去的手表上的光，我看见迎面就是一个狼爪，身后传来幼狼的哀嚎。 它爪子从左边抓我，狼头在右边截我。我向右跑的话是送到嘴里，向左跑是被它塞进嘴里。 如果不是我甩了那一下，我现在已经在它嘴里了。 没时间后怕，我结结实实的挨了它这一下。而它因为被我刺伤，缩了下头，这才没接住我。 软剑再次脱手，我倒飞了出去。 好在阿墨接住了我，把唐刀抓在手里。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再掉一次武器，我就要拿头打了。 感觉到阿墨离开了我的身边，远处传来撕咬声，我知道是阿墨在和它缠斗。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担心阿墨，整个屋子都是黑的，包括雪狼的身上也是。 所以阿墨甚至可以藏在它身上，只露出一个头咬它。 我现在帮不上忙，只需要站在原地等着就好。 感觉到阿墨在我身边来来回回，我知道它在担心什么。 如果说阿墨在阴影里像鱼雷一样的话，在光亮下就只是条普通的蛇。如果它在撕咬的途中灯亮了的话，那它就要任人宰割了。所以它只能少量多次的给幼狼注入毒液，这样安全，但起效慢。面前的毒液量，倒是更像在让它开狂暴。 突然灯亮了，阿墨停在我不远的前面。我抓紧后退一步，让自己离光源更近，让自己的影子更大更远。见阿墨钻进我的影子里，我带着它拔腿就跑。 幼狼现在脸上挂着软剑，但精神状态依旧很亢奋，这说明阿墨的兴奋剂在起作用。它的动作更快了，也更凶残。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它现在脑子转的慢了。 “阿墨给我也来一下！” 脚腕传来刺痛，身体更加灵活，感官也更敏锐。 我左躲右闪、连滚带爬的被它追赶着。每次都是堪堪躲过，但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刮破了。要不是伊娃的装备，我现在后背肯定会有几道深深的抓痕。 但让我奇怪的是，我感觉我没用上全力就能躲过它的攻击，这很不寻常。 等我发现我已经远离了工厂中心，更接近边缘的房间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上当了。 没有石柱和它周旋，我直线距离是跑不过他的。那我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躲进房间里。 姑姑说过，那是条死路。但我不进去是现在死，我进去还能拖一会，我没得选。 钻进房间里，幼狼收起了那副狂暴的样子。看样子它刚刚那副样子也是装的，我有种被耍了的挫败感。它可比我狠多了，我刚刚还给它两个选择，它只给我一个。 幼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站在门口舔着爪子。犬科动物的唾液里，都有一种可以止血的物质，现在它肉垫上的血已经被止住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砸着门，时不时伸出爪子往里掏一掏，打扰我的思路。 我到处看着，屋里没什么用的上的。房间里很干净，除了墙角的铁丝就是灰。 它的拆家能力挺强的，没一会屋里就已经满是灰尘和碎砖了。 显然这间工厂已经被废弃很久了，灰很大。 灰？我想到了粉尘爆炸，但是现在我在里面，它在外面。虽然我有火源，但这样我等于和它同归于尽，而且我觉得现在屋里灰尘的浓度显然是不够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想个好办法。现在就算它把整个墙拆了，屋里的灰也不够。而且如果真的让它拆了，不满足密闭空间的条件。 我现在要快，要在它把这个墙完全拆开之前想到办法。 灰，颗粒物...... 我瞬间想到了伊娃的那瓶喷雾，我只希望它里面不是纯液体。 疯了一样的满屋喷，幼狼听见声音好奇的看了看，但没当回事继续刨门。 我现在还要考虑该怎么出去的同时，让它堵着门。 想到那噼啪作响的电闸，我看向了墙角的铁丝。 “阿墨，等灯再关了，你把这个铁丝接到电箱上，小心别被电到。” 我只希望铁丝够长，且等我喷完再熄灯，且喷雾容量够大。 好在不负众望，这瓶喷雾虽然小小一瓶，但是容量超大。小小的房间里已经像起雾一样，能见度不足半米了。 我的计划是灯熄灯了，阿墨把电线接到电箱上，我再把电线扔到它嘴里。让它因为触电而浑身僵硬，然后我从缝隙爬出来，再引起粉尘爆炸。 突然意识到，我从缝隙爬出去要是和它有身体接触的话，那我岂不是也会触电？ 但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希望防护服不导电。亦或者，姑姑他们解决的够快，下来救我。 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灯关了。感觉到阿墨已经走了，我直接把铁丝扔进了幼狼的嘴里。 上一秒它还疑惑什么东西掉到嘴里了，下一秒就因为通电后的僵直死死的咬住了嘴巴。 我尽量不去碰到它的身体，像是过低杠一样。收下巴，缩腹部，从它嘴边侧面的缝隙里钻出去。 隐约闻到了一股焦味，我发现阿墨也被电的浑身抽搐。我一刀砍断了电线，把点燃的火折子扔进屋里。 一声巨响，我被气浪掀飞了出去。缓了半天神，幼狼被炸的面目全飞，原地抽搐着。 我深知补刀的重要性，晃了晃脑袋。在晕过去之前，把唐刀狠狠的按进了幼狼的心脏。 幼狼蹬了两下腿，再没了声音。我也没了力气，栽倒在它的胸口。 阿墨像是缓了过来，爬到了我的身边。 现在灯是暗的，我不确定阿墨的状态。但我希望它要是还能动的话，可以去楼上帮忙，因为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脸：“我得睡一会了，阿墨你要是还行的话，你去帮忙。” 感觉身边阿墨消失了，我两眼一摸黑，昏了过去。 随着阿墨加入了战斗，牧歆叶就不用姜婉凝分心照顾了。 公狼扑上来，牧歆叶直接被带离了战场。 姜婉凝一矮身，躲开了公狼的撕咬。用肩膀顶着无影往上刺，原本想刺它的脖子。 但因为公狼想缩头，剑尖在公狼的脖子下面开始，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下巴。 姜婉凝往上一顶，无影从他的下巴对穿了过去，刺穿公狼的舌头和上牙膛。 感觉到公狼想张嘴，姜婉凝手腕一翻，公狼吃痛，顺着姜婉凝用力的方向倒了过去。 姜婉凝把它翻了过来，用无影把它的嘴钉在地上，死死按住它。阿墨也趁机缠在了它的脖子上，让它窒息。 姜婉凝想补刀，但是无影现在不能抽出来。折子戏断了，凝光刚刚甩了出去。暗香是暗器，这个距离太近了，姜婉凝没有好的发力姿势。 牧歆叶也想到了这点，赶紧上去补刀。 对着公狼的胸口刺去，公狼的肋骨很硬。牧歆叶很用力的往里推，感觉浑身都在用力似的。 突然一个趔趄，唐刀突破了肋骨的防护，像是切豆腐一眼刺穿了公狼的心脏。 公狼甚至发不出哀嚎声，浑身抽搐了两下，再没了动静。 姜婉凝见公狼已经没了呼吸，收回了无影。 母狼还活着，但伤的很重，已经无力反抗了。 姜婉凝蹲在母狼身边，声音很温柔：“本来我们想送你们回去的，但你们二话不说就想吃了我们。所以我杀了你们一家，我觉得我没错。但是我其实很喜欢你们的，可是我还是要杀了你，因为你也不打算放过我们。” 姜婉凝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母狼的肚子：“不过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孩子养大，我也会好好照顾它们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母狼像是听懂了一样，不再低吼，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母狼的羊水破了，姜婉凝满身是血的给它接生。原本是没到日子的，所以这些都是早产儿。 此时阿墨已经把姜然驼了上来，姜然躺在公狼尸体上睡得香甜。阿墨被电的不轻，正在蜕皮。 牧歆叶正打扫着战场，一共甩出去了六枚暗香，四枚在公狼尸体上，一枚在地上，一枚在母狼身边。 两枚插在地上的暗香，牧歆叶拔不出来，只能等姑姑完事。 折子戏的九节全找到了，蛇筋没断，只不过是两头的扣子掉了。牧歆叶不会修，留给老薛。 凝光在墙里刺的很深，但是轻轻一拔就出来了。擦了下上面的浮灰，还是和新的一样。 母狼的生产持续了很久，我中途醒了。看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阿墨蜕完皮，和新的一样，只不过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生了两个之后，母狼给两只小狼舔干净了包膜。姑姑抱着它们喝上了人生第一口母乳，也是最后一口。 生到第三个的时候，母狼咽了气。老三卡在一半不上不下，我们上前给拽了出来。 姑姑撕了包膜发现老三没有呼吸，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老三最后终于是喘了气，趁热喝上了一口母乳。 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姑姑，老三会被这一家吃掉。 抱着三个‘萨摩耶’看了一眼，眼睛都没睁开。我们站在姑姑身后很远的位置上躲着。姑姑对着几只狼的尸体扇着青蛇蛊，扇了一会，几头狼的尸体就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开始快速融化。 我们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姑姑不是法律可以束缚的。大半夜拿着无影走在街上，大家只看的见一个剑柄。她就算当众砍人，人们也只会觉得是灵异事件，或者街头魔术。 凝光沾不到东西，就算扔到犯罪现场也查不出指纹。暗香更不用说了，中招的人，可能人都看不见。 一切的善后交给青蛇蛊，保证不留一丝痕迹。 意识到老薛可能真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命，我俩有点打冷颤。 好在姑姑是个心善的，换个人现在就已经是‘我不吃牛肉’了。 第七十六章 好大的一场雪 抱着三头‘萨摩耶’躲得老远。 看着现在浑身是血，正在毁尸灭迹的姑姑，一时分不清是天使还是魔鬼。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把阿墨蜕下的皮收好，感觉花昭君可能会感兴趣。 我们开车回去，阳哥还是联系不上。 三只奶狗在后面围着姑姑睡得香甜，我和牧歆叶疲惫的坐在前面，只想着快点回家。 洗洗涮涮就已经凌晨两点了。 姑姑在房里守着奶狗们，床上实在是没地方，我窝在了沙发里。 感觉自己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半夜听见了阿墨翻冰箱的声音，我选择无视。 牧歆叶也累的够呛，但见韩奕谣还没睡，给她讲着刚刚发生的事。 就在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双软若无骨的小手附上了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 牧歆叶一下就精神了，转头看向韩奕谣。 韩奕谣眉眼带笑的看向牧歆叶：“乖乖，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牧歆叶都结巴了：“不是！没有！就是...有点累...我怕我发挥不好，而且...姜然还在外面呢...” 韩奕谣拨弄着他的嘴唇：“姜然你倒是不用担心，他睡着了。那要拒绝我吗？” 牧歆叶还在结巴：“有点...有点不想拒绝...” 韩奕谣轻笑，收回手，翻身坐了上去。牧歆叶嘴被堵着，用手胡乱的摸着。突然想起了泰迪发的学习资料，牧歆叶稳定心神，回应着对方的热烈。 折腾了半天，牧歆叶感觉灵魂都要被抽干了。 ...... 早上起来的时候，牧歆叶看清来像是要死了一样。韩奕谣扶着牧歆叶和朴欣她们碰面，白严也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朴欣和韩奕谣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看的黎希雅一脸懵。 黎希雅贴着韩奕谣小声询问：“谣谣姐，你们笑什么？还有他俩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韩奕谣摸了摸黎希雅的头：“你还不用知道，乖~，好好听课，他俩现在很好。” 牧歆叶和白严对视了一眼，也知道对方昨晚经历了什么，苦笑了一下，强忍着精神听课。 ‘啪，啪，啪’：“白严！牧歆叶！你俩昨晚熬夜了？怎么回事？牧歆叶你看看你女朋友，听课多认真，你能不能学学？” 牧歆叶拍了拍脸：“对不起老师！昨晚有点失眠，我在记笔记！” 下午没课，韩奕谣送我们去老薛那。 牧歆叶困得不行，实在是不适合开车，躺在副驾驶上小憩。 三只奶狗暂时放到了岳瑶那，但姑姑还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倒不是信不着岳瑶，但还是担心，这种情绪像个母亲一样。 到了地方，我俩很自觉的脱了上衣，顶着寒冬去体能训练。 老薛并没有直接帮姑姑修复折子戏，而是教着姑姑怎么用这种特殊材料，去制作和修复武器。 姑姑有着铁匠的底子，学的很快。再加上有老薛兜底，姑姑放心大胆的开始自己着手，修复折子戏。 老薛见姑姑已经掌握了要领，泡了壶茶去和韩奕谣闲聊。 老薛给两人倒上茶，这才开口：“这小子晚婚，命里带着一儿一女，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 韩奕谣喝了杯茶：“谢谢薛爷爷提醒，我心里有数。” 老薛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喝着茶。 姑姑着急回去看着三个小的，老薛也没留。只是趁我俩还没结束，给姑姑讲了讲以前御兽宗的路子，并让姑姑明天把几个小的带过来看看。 等我们练完，和老薛道了别，我们开车离开。 现在才下午两三点，我们抓紧赶在商城关门之前去修手机。昨晚摔得够呛，我和牧歆叶的手机已经有点不好使了，时不时屏幕爆闪。 牧歆叶不是个奢侈的性子，所以没打算换新的。我们两个把手机送去修，顺便给姑姑买一个。姑姑已经不是小孩了，也有了自己的社交需求，所以再继续和我用一个不是很方便。 姑姑挑好了手机，韩奕谣没有让我结账。姑姑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大家都存上，然后第一个电话就拨给了虞雯：“雯雯，猜猜我是谁？” 虞雯结束了上午的课，和咖啡厅的兼职。距离网吧的兼职还有接近两个小时，想着昨晚和姜然发生的事，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想把自己原本留着吃饭的时间留给姜然，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打了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想去敲敲隔壁，又怕是大家一起出去的。想到自己这样不请自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吃个闭门羹倒也正常，有些失落的在台阶上坐了一会。 正打算回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虞雯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一开始没敢接。对方一直等到时间到了才停止，但紧接着又播了过来。 虞雯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还没等虞雯说话，那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像是怕被猜出来一样，对方粗着嗓子询问：“雯雯，猜猜我是谁？” 虞雯一下就乐了：“婷婷，你买手机了？” 姜婉凝很意外：“雯雯，你怎么猜到的？” 听见姜婉凝的声音，虞雯失落的情绪有所缓解：“大家的号码我都存了，陌生的号码打进来。还叫我雯雯，我就只能想到是你。” 姜婉凝感觉虞雯好聪明：“雯雯你好厉害呀！牧歆叶和姜然的手机坏掉了，就来修了。” 虞雯的疑惑被解答了：“难怪电话打不通，家里还没人。” 姜婉凝瞬间掌握了重点：“你回家了？那我们马上去找你！” 还没等虞雯拒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虞雯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知道虞雯在等，我和姑姑就打算先回去。不过手机还没修好，就拜托牧歆叶和谣谣姐多等一会。我们两个打车回去了。 看见虞雯坐在门口，我们两个都很意外：“怎么不进去？；雯雯怎么坐在门口啊？” 之前一直没想到，用钥匙开了门：“先进来吧，等谣谣姐回来，让她给你录个指纹，我俩也不会弄。” 虞雯摆了摆手：“先不进去了，我得去上班了。” 让虞雯等一下，我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 见我穿鞋出来，虞雯笑了笑：“我直接去上班，你不用送了。” 我没有停下穿鞋的动作：“我没说送你回去，我是打算陪你上班。” 虞雯歪头看了看我：“我上班的地方可远啊~，别后悔~。” 我把虞雯送我的围脖带上，就要出门：“当然不后悔。” 虞雯抱了我一下：“谢谢你啦~不过我今天夜班，今晚不回来。” 我把围脖在虞雯的脖子上也绕了一圈：“没关系，困了我就睡了。” 虞雯见我坚持没再推辞，姑姑目送我们离开：“雯雯我下次再陪你，我养了三只小狗，现在不敢离太远。” 虞雯伸头看了看：“在哪呢？” 姑姑爽朗一笑：“刚刚出门，拜托给岳瑶了，等你下次来给你看！” 和姑姑道别，我们两个慢慢悠悠的向着她的工作地点走去。 确实还挺远的，但是我没打算打车。在我看来，虞雯为了省钱，所以舍不得打车。我托大，喊着打车，有种炫耀的嫌疑。而且她省钱，我如果乱花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的罪恶感，会觉得对不起她。 “我背你走一会吧？” 虞雯摇摇头：“我不累。” 但我已经拉住了她：“知道你不累，不过一会你还要上班。我到地方开机玩就好了，你还要工作，让你保存体力。” 虞雯笑眯眯的看着我，跳了上来：“行！那就勉为其难的让你背一会。” 跳了上来在我脸上嘬了一口：“走吧！” 心里美滋滋的背着虞雯往前走，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成长。剩下的路程我居然坚持下来了，虽然有点累，但还算轻松。 虞雯也很惊讶我能背着她走这么久：“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早知道昨晚让你多背一会了。” 放下虞雯喘了两口气：“现在知道也不晚，等你下班，我就一路把你背回去。” 虞雯轻点了我的鼻子一下：“你要真把我背回去，我就给你奖励。” 不是我自大，我感觉说不定真的可以。 和虞雯上了楼，等虞雯换好工作服，我才开了卡。毕竟值班期间，顾客充的钱是算业绩的。而且这家和学校附近的那家是连锁店，网费是通用的。 这家网吧环境不太好，烟味也很大，所以我开了个包间。 也许是因为客流量不够大，所以夜班只有虞雯一个服务员。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估计虞雯应该来不及吃饭，我按下了呼叫铃。 虞雯拿着个点单机进来，笑眯眯的看着我。 但是语气像是不太熟，又带着调笑：“这位客人是想吃点什么，还是想我了？” 我也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都有吧，吃什么我还没想好，请问这位服务员，你想吃什么？” 虞雯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给您点一份木须肉盖饭吧~，要喝什么吗？我想喝柠檬水，还想喝可乐。” 我装作思考了一下：“那就一样来一杯吧，我喝的完。” 虞雯下了单就走了，带走一阵香风。 等虞雯再进来的时候，我扒下虞雯的工作服给自己套上：“你先吃吧，我帮你看着。” 虞雯抱了抱我，没有推辞。 好在人不多，十几分钟就遇到一个。我有些生疏的下了单子，去后厨端菜的时候，厨子明显愣了一下。 但看着我穿着虞雯的工作服，也就心中了然：“晚点你和虞雯一起来吧，晚上我们熬点冰糖雪梨暖暖身子。我们多熬点，给你也准备一份。” 能不能喝上一说，还是先谢过了。这个季节供暖还得几天，这里还人少，确实有点冷。学校附近的那个网吧，去晚了都没有连坐。所以屋里算不上热，但也还算暖和。 给客人上了菜，虞雯貌似也吃完了，在吧台等着。 我把工作服还给她，示意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虞雯也指了指包间，示意给我留了饭。 我去楼下超市买了几个暖贴，给自己身上贴了几个。感觉脚底好凉，又买了几个。鞋里也贴了，拿着剩下的上楼。 见虞雯还在吧台，悄悄钻了进去。 她还惊讶我为什么钻了进来，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开卡，虞雯装作没事一样给他充钱开机。 我躲在吧台里，把她的鞋脱了下来。她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又迅速恢复正常。 摸了摸她的脚，果然比我还要凉。感觉袜子挺厚的应该不至于低温烫伤，但还是保险起见，贴在了足弓的位置。这样不会直接踩上去，温度也能感受到。 帮她把鞋穿上，开卡的人已经走了。 虞雯递上来另一只脚，任由我帮她脱鞋：“刚刚出去，就是买这个去了？” 帮她穿好鞋：“我怕你冷。” 虞雯捏了捏我的脸：“那怎么不直接给我，让我自己贴？偷偷占我便宜是吧？” 我把剩下的递给她：“我怕你在外面不好意思脱鞋。” 虞雯接过暖贴，左右看了看，然后弯下腰在吧台下面给了我一个深吻：“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色鬼。” 又捏了捏我的脸：“快去吃饭吧，该凉了。” 悄悄溜出了吧台，回到了包间。 虞雯见姜然走了，嘴角带笑的把暖贴贴在了距离心跳最近的位置（热牛奶）。 回到包间，木须肉盖饭还剩了三分之二。我俩饭量都不大，确实感觉我俩吃一份饭刚刚好。 也难怪这几口饭，虞雯吃了这么久。虞雯知道我不爱吃胡萝卜，把饭里的胡萝卜都挑了出来，两杯饮料一样喝了几口。 心里暖暖的，鞋里也是。 开了机器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上了游戏。界面还没加载出来，就听见了有人邀请我。 进了小队，刚好五个人。白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给你打电话叶总接的，还寻思叫你玩游戏呢。叶总不来，还寻思今天得四排了呢，结果刚上来就遇到你了。” 感觉白严说话怪怪的，好像变文明了不少。 按照白严的性格，他应该会说：‘叶总那犊子不来，结果上来就逮捕你了。壁画少说，快特么选位置，爷爷要发车了！ ’ 也没多问，选了位置。 上单白严，中单是我，龙虎打野，张婉和泰迪走下。 耳机里络绎不绝的张婉辱骂泰迪的声音，龙虎就嘿嘿傻笑。白严一开始还保持沉默，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也开始辱骂。不止骂对面，也骂队友。 虞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安静的看我玩着游戏。 耳机的声音太大了，震得我耳膜疼，所以挂在了脖子上。 虞雯看了一会，小声和我说：“白严素质真的有待提高，骂人太脏了。不过我看男生打游戏，都像换个人一样，你怎么不骂人？” 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因为他在骂的人是我。” 虞雯一愣，扑哧一乐，揉了揉我的头。 白严听见了她的声音，隔着麦克风和她交流：“嫂子能听见吗？我求你了，你给他找个班上吧。他这游戏玩的，跟没开灵智似的，我真是要崩溃了。” 虞雯也和他交流：“玩游戏嘛~，开心就好。” 白严沉默了一会：“我有点开心不起来了。” 虞雯的机器响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就走了。 白严的状态貌似也不是很好似的，有点失常。好在有张婉和龙虎站出来，白严偶尔站出来。我们今晚输赢还算平衡。 按正常，白严是要玩到快熄灯的。不过今天就玩到八九点就散了，我也盖着衣服小睡。 中途虞雯进来一趟，把我叫起来喝了碗冰糖雪梨。 给自己定了个闹钟，凌晨一点多左右起来，虞雯在吧台打瞌睡。 我叫醒了虞雯，让她去包间里睡一会。 虞雯摇了摇头，示意我去睡。我绕过吧台抱起虞雯，虞雯也不挣扎，就这靠在我的肩头。 我把她抱进包间，把两个沙发并在一起。脱下虞雯的工作服，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把围脖叠了叠给她当枕头，我坐到了吧台的位置。 后半夜只有两个忘了开包宿的人来充值以外，再没了工作。 凌晨七点的时候，虞雯拍了拍昏昏欲睡的我，示意下班了。 我脱下工作服放进吧台，虞雯给我穿上外套。到了楼梯口，我弯腰示意要背她。 虞雯轻轻上了马：“小马宝莉！出发！” 出了门，我俩都被吓了一跳。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已经全白了。此时天上的雪已经变小了不少，我背着虞雯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雪下的厚厚的，已经快比鞋面高了。两个人的体重压得雪‘咯吱，咯吱’的叫。 打着呵欠，往回走。身上有暖贴，脖子上有围脖，身后有虞雯，我倒是一点都不冷。 走了很久，走到了家和学校的分岔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要不，今天你回家睡？” 虞雯一脸玩味的看着我，捏了捏我的脸：“小坏蛋想干什么？我今天可不方便啊，别想闯红灯。” ...说的好像方便的时候我俩干了什么似的：“我家比较近，我怕坚持不到你寝室楼下。” 虞雯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把钥匙递给虞雯：“给你，家钥匙。” 虞雯看着钥匙看了许久，然后抓在了手心里。 “你坐着，我给你奖励。” 我乖巧的坐到了台阶上，虞雯跨做在我的腿上，嘴唇覆了上来。唇齿间带着柠檬的酸涩，我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 突然岳瑶的房门打开，我俩赶紧转头看去。岳瑶只开了一个缝，扔出来一个垃圾袋就又关上了。我俩相视一笑，又续上刚才的吻，此时屋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是李斯特的《梦中的婚礼》。 岳瑶本想下楼扔垃圾的，结果开门就看见这刺激的一幕。把垃圾扔到门口，装作没看见两人。从猫眼往外看，羞红了脸：[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 但非礼勿视，想了想，脱下了羽绒服，拉起了梦中的婚礼。 虞雯开了门，本想进屋睡的。结果打开房门，三条大狗把姜婉凝围在中间。 我也看见了，看样子我暂时就要睡沙发了：“那你在沙发上凑合你一下吧。” 虞雯看向沙发，要睡两个人有点勉强：“那你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要到八点了：“没事，我不用，我一会就去上课了。” 虞雯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你今天还上早八？” 我知道虞雯今天是下午的课，她也就能睡不到六个小时了：“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虞雯看了看表：“你到教室要多久？”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走的话要十分钟，跑的话五分钟。” 虞雯大概算了算时间，拉着我去沙发：“你睡一会，我叫你，等你走了我再睡就好了。” 把我按在沙发上，我躺在虞雯的腿上被她捂住眼睛，虞雯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我的胸口，像哄孩子睡觉一样。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线香味，感觉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体感时间上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被虞雯叫起来之后神清气爽。看了看时间还有七分钟上课，我赶紧出了门。 一上午的专业课，感觉状态还可以。中午回寝室午睡了一会，下午去上的选修。 五点多回到家，姑姑告诉我冰箱里有虞雯做的菜。 我就着菜吃了两大碗饭，给虞雯发去了消息，虞雯没回。我想要么是在上课，要么是在打工。 阳哥还没回来，我躺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番外:彩蛋七(初雪) “补兵！补兵！一波兵线六个你漏四个？你算算你这十分钟四十刀，有多少是我工资装补的？” “换血！换血！他俩打我你就看着？现在我都没技能了你上去干嘛？” 张婉对泰迪的辱骂滔滔不绝，白严轻松了，之前这个活都是他来的。自己骂的话，泰迪可能还会反驳两句，张婉骂，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在最后三个人站了出来，路人也还算个人，有惊无险的赢了比赛。 但是张婉还是气的够呛：“我给你辅助真是屈才了，这把我打ad，你辅助。” 游戏进行着，下路对线还是很不乐观。白严看了眼记分板，八分钟补刀就快七十了，大婉子不一般。 “接水泡啊！我造...，这个总接的上吧？我造啊！！！” 张婉黑屏后，过了一会泰迪也黑屏了。张婉气的给了旁边的泰迪两拳：“你耳机中间夹的到底是个什么啊？拨浪鼓吗？” 泰迪疼的嗷嗷叫，但也不敢躲：“哎呀！哎呀！婉婉别打了！我错了！而且我不都陪你一起死了吗？怎么还打我？” 张婉从没这么无语过：“你从家出来买完装备再去死，你这叫送你懂吗？出去大家举报一下，有人送人头。” 白严龙虎爽快应下，泰迪急了：“别呀！我就这一个号！” 大家晚上各有各的约，所以从中午开始，只玩到下午八九点左右。 白严想着再开一把，张婉出声提醒：“你不和朴欣约的九点半吗？”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手机，朴欣打来的。 接了电话还没等张婉开口，朴欣的声音有些急：“婉婉，你们在一起呢吗？小严怎么不接电话啊？” 还没到张婉回复，就听见白严开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就是给她扔下也不能给你们扔下啊？而且她那么慢，我俩约的九点半，她现在说不定还没化好妆呢。” 张婉知道白严就是嘴臭，平时对朴欣还是挺好的。刚想让白严闭嘴，就听见那边声音有点委屈：“那你们先玩吧...，我...不急。”然后就挂了电话。 朴欣已经出门了，因为今天是初雪，她不想错过。想着现在回去怪尴尬的，在寝室楼下站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去网吧找人。 听朴欣的动静，张婉就知道朴欣不高兴了。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白严说：“那个...刚刚朴欣给我打电话了...” 白严抽烟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张婉有些难以启齿：“就刚刚你说话的时候...” 白严怒视张婉：“你特么！算了，没事。不怪你，打完这把再说吧。” 气氛有些尴尬，半天大家各玩各的没人说话。又过了三四分钟，白严开口：“点了！点了！不寄吧想玩了，这把没打好。” 几人下楼就看见朴欣已经在等，头上一层薄雪，一看就知道等半天了。 白严看了眼手机，她没再打电话催过。 心里有点不舒服，上去拍了拍她头上的雪：“你特么虎啊？不会上楼等？在这cos雪人呢？” 一把扯过朴欣的手，回头对着几人说道：“我俩玩去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见两人走远了，张婉心里直打鼓。只希望两人别吵架，不然自己罪过就大了。 龙虎也识趣，自己回了寝室。 两人并排走着，张婉心里盘算着。感觉有人一直在勾自己的手，回头一看，就看见黄源那张贱兮兮的脸：“婉婉~，我想牵手手~” 看着这张贱脸就想到刚刚玩游戏的时候，他那令人下饭的操作。 像是不耐烦一样，把手扔过去：“牵！牵！牵！牵！” 两人晃晃悠悠走到寝室楼下，黄源抓着张婉的手舍不得放：“婉婉~，亲亲~” 张婉开始挤兑他：“你今天给我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要亲亲？我没再给你两拳，都算我心慈手软了。” 黄源也不敢反驳，抓着张婉的手晃呀晃，贼眉鼠眼的偷瞟自己。 看着他这个眼神，张婉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没事就偷瞟我胸口？” 黄源察觉到危险，有些支吾：“没...没有...吧...” 张婉眯眯眼，语气好像很失望似的：“没有啊~，我还想着你爱看的话让你好好看看呢，没有就算了吧，你回去吧。”作势就要上楼。 黄源立马挽留：“我看了！我看了！” 张婉没有任何前摇，回头对着黄源的腹部就是一个勾拳：“你还真敢承认啊？” 这一拳打的黄源差点吐酸水，但还是死死的抓着张婉的衣摆：“咳咳咳！呕~，那你打完了，呕~，可以给我看看了吗？呕~” 张婉真是无语了，这样了还要看呢？无语的拉开羽绒服的衣领：“看看看！老色胚。” 黄源吐了口口水，伸头看去。还不忘把衣服揪起来，挡住侧面的视线，不让张婉春光乍泄。 看着黄源没出息的样子，还有周围一走一过带着笑的表情。张婉觉得脸红红的，看着黄源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偷偷把手绕到他脑袋后面，一个突然发力就把他按到了自己胸口：“喜欢看是吧？我让你看个够。” 黄源被吓了一跳，但只挣扎了两下，就开始享受起来。看着黄源享受洗面奶的样子，张婉只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惩罚，是奖励。 见自己手都松开了，黄源还蹭个没完的样子，张婉抓着他的头发给揪了起来：“你还没完了是吧？”随后就看见黄源脸上一行鼻血。 黄源总流鼻血，走走道有时候就流一点。所以张婉现在身上都备着纸，以备不时之需。白严是这么评价的‘泰迪这是脑子里黄色废料太多了，压迫脑神经了。不让他发泄出去的话，我看他自己都能给自己抽干了。’ 张婉抽出纸，给黄源擦了擦。又擦了擦自己的胸口，嫌弃的把纸塞进他的口袋：“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天天哪来这么多黄色废料。” 黄源倒是毫不在意：“嘿嘿嘿~，婉婉，这个以后还有吗？有这个没亲亲也行。” 张婉嫌弃的给了他一粉拳：“就能这么喜欢这二两肉？” 突然想到黄源还一次都没提过和自己出去住，有时候两人有点晚了，她都想在外面凑合一夜。反正自己不愿意，两个黄源也按不住自己。 但每次要赶不及的时候，黄源比她还着急。总能在熄灯之前把她送到，张婉忍不住好奇：“你怎么从来不提在外面住？” 黄源脸有点红：“我我我，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留到婚后。” 张婉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有种现在就拉着他走的冲动。但是鼻血流进事业线里的粘腻感，让她现在只想好好洗洗。 拉着黄源的衣领亲了一口：“以后都有，行了，回去吧。” 张婉看着黄源飘飘忽忽的背影，感觉男生好色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黄源一路飘着回到寝室，就见龙虎刚要出去。 龙虎一走，寝室没人了。黄源还想分享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呢：“龙虎干嘛去？” 龙虎走的很急：“去玩雪。” 龙虎到了寝室，和黎希雅说了一声，那边就马上发来了视频邀请。 龙虎接了之后，屏幕前没人。 正想问，那边就传来了黎希雅的声音：“龙虎，我染头了，感觉好像不是很好看。” 龙虎还以为会是什么花花绿绿的颜色，没想到居然是黑色的。 看着黎希雅害羞的用头发捂住嘴，龙虎觉得这样的好可爱。不过一头黑发被拉直，黑直长顶这个外国人的脸，确实有点不伦不类：“可能是没看习惯，我觉得挺好看。” 黎希雅追问：“那现在好看，还是原来好看。” 好致命的提问，说原来好看的话，说明现在不好看。说现在好看，那就是说原来不好看。 感觉怎么样都不对，龙虎头脑风暴了一下：“嗯...反正我都挺爱看的！” 龙虎感觉好像这么说有点怪，还想找补。结果那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放下手里的头发：“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想让你看！” 突然黎希雅很惊喜的的看了眼窗外：“原来外面下雪了呀！刚刚都没注意！龙虎快出来玩雪！” 龙虎风风火火的套上衣服，就看见泰迪一脸猥琐的上来。 “龙虎干嘛去~”龙虎觉得泰迪这个拐音有点恶心。想到黎希雅在等，也没时间废话：“去玩雪。” 到了地方，黎希雅已经下来了。手里拿着个小夹子，在台阶上夹着小鸭子。 听见脚步声，黎希雅立马喊住：“龙虎别动！我们打雪仗！”说完很不讲武德的丢出去一个。 小鸭子在龙虎脚边炸开，龙虎感觉自己就站在这，她貌似就这辈子都打不到。 往前走了两步，扛着黎希雅的小鸭子攻击，蹲在花坛边上团着雪球。 起身打算扔回去一个，又怕打疼她，稍微往歪了一点扔。 结果黎希雅一躲，刚好接住了。 龙虎大惊，上去查看：“疼吗？” 黎希雅扑了扑脸上的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疼！好好玩！雪凉凉的！但是你扔的好准呀，我打不过你，我们一起堆雪人叭！” 看着黎希雅脸上的雪因为体温化成了水珠，睫毛上还有那么一瞬间挂着雪花。随后又因为化成水被她擦掉，龙虎只觉得刚刚那一瞬自己永远也忘不了。 “我去！我去找雪！” 黎希雅不贪心，本来就想堆个小小的雪人的。结果龙虎脱了外套去找雪，黎希雅就乖乖坐在台阶上等。 说是两个人一起堆雪人，黎希雅倒感觉更像自己在堆雪人。龙虎会消失好一会，然后用衣服兜着好大堆的雪回来。 四处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了下雪的痕迹。这点雪都在这了，而且白白的一大堆，看着好好看。 等龙虎最后一趟回来的时候，黎希雅已经堆好了两个白白的大雪球。她想把最后的工作留给龙虎，这样，这个雪人就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了。 龙虎把雪球摆正，一个白白的大雪人立在这里，感觉很突兀。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丝下雪的痕迹，就连花坛里的树枝上都没有。 黎希雅给雪人带上自己的帽子，把龙虎的围脖在雪人身上，两人这才满意。黎希雅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龙虎我好饿呀~，我们去吃饭叭！” 两人晃晃悠悠走到学校附近的饭店，简单吃了点东西。一路上，黎希雅看着都没有下过雪的痕迹，直到出了校园，才在马路上看见薄薄的积雪，而且已经被踩得有点黑了。 知道了龙虎的用心，黎希雅心里软软的：“你多吃点~，我吃不下这么多。” 两人吃完饭，雪还在下：“龙虎，背背。” 龙虎背着黎希雅一直到寝室楼下，周围也已经积了层薄雪。两人再看见那个雪人的时候，它已经变了样子。 脸上被塞了两块石头做眼睛，看起来呆呆的。胸口也丰满了不少，不知道是谁堆的。也不知道是从笤帚上拽的，还是哪里找的。用稻草做成了头发。嘴里还被塞了根烟，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女似的。 黎希雅抓着龙虎和雪人合照，这才拿回帽子和围脖。 龙虎按照老规矩，站在了石阶扶手边上，闭上眼。黎希雅看着龙虎的嘴唇，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黎希雅摇了摇头，感觉每天都亲脑门，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想亲别的地方，一时又不敢。想了想，把积雪塞进夹子里。 “龙虎你等一等哦~” 见龙虎没有偷看，黎希雅把小鸭子从夹子里拿了出来，偷笑着按到了龙虎的脸上。 还没等龙虎怎么样呢，自己先笑叫着跑开了。结果脚一滑，差点从石阶扶手上摔下去。 被龙虎从身后一把抱住，黎希雅傻笑：“嘿嘿嘿~，被抓住了。” 黎希雅重新站好，帮龙虎扑了扑脸上的雪：“生气了吗？” 龙虎摇摇头：“没有。” 黎希雅掐着小腰：“不行~，今天你要说你生气了。” 龙虎木讷的点头：“好吧...，那我生气了。” 黎希雅捧着龙虎的脸亲了一口：“那龙虎对不起。” 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从石阶扶手上下来的时候，还知道慢一点。 躲在门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对着龙虎摆摆手：“掰掰~” 龙虎木讷的说拜拜，木讷的回到寝室。感觉好像隐约捕捉到了什么，想回头问问严哥，但是严哥不在。今天寝室就只有自己，龙虎看着镜子里，脸上的口红印。半天舍不得擦，最后把擦口红印的纸也留了下来。 现在盒子里已经有，自己被黎希雅拽掉的的头发、那天黎希雅自己掉的头发、那天晚上黎希雅给自己擦鼻血的纸、给黎希雅削芒果的刀、还有这个口红印。 而此时，白严正在疯狂弥补着朴欣。这已经是第七次了，白严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两人从网吧出来开始，朴欣就不讲话了。就这么靠着自己也不说话，白严主动找话题也是，回复都冷冷清清的。 两人吃饭看电影的时候，朴欣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白严一咬牙一狠心，没提aa的事。但是事后朴欣还是一如往常的，把另一半的钱发了过来。 按照白严的性格，他觉得和女孩子出去，男生花钱天经地义。 但是两人每次约会，朴欣都会自觉的发给他一半。白严一开始没想要，但是朴欣抱着他撒娇：“咱俩一人一半，这样压力都不大。我不想快月底的时候，咱俩见不了面。” 白严也没什么钱，最后还是收下了。白严看着朴欣的转账，一咬牙一狠心，退了回去：“今天白公子买单。” 朴欣摇摇头，又发了一遍。 白严知道她应该是不高兴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两人回到房间，还没等朴欣说话，白严就把她扑到了床上。 云复雨收后，白严看了看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感觉应该是没事了。 刚想睡觉，就听见怀里的人问自己：“你喜欢我吗？” 白严直皱眉：[就一句玩笑话，至于吗？]：“你这是什么吊问题啊？睡觉！” 朴欣哽咽的坐起身：“你是在回避吗？” 白严也有些急，但他真的很羞于表达感情：“不是？至于吗？我怎么你了，你就哭啊？” 朴欣满眼泪花的看着白严：“是不是你其实也没多喜欢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主动，我免费？” 白严皱了皱眉头：“这话过了啊！” 朴欣像是来了脾气，一边抽噎一边质问：“就算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是不是只要龙虎他们有事，你就会第一时间扔下我？” 白严气笑了：“我特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我特么啥时候这么干过？” 朴欣眼圈红红的流着泪，就这么看着白严：“那是因为还没发生，但是你今天就是这么说的！” 白严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她还记着：“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特么不伺候了！” 朴欣起身去穿衣服：“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在这碍你眼了，我回去了。” 白严转身：“滚滚滚！你寄吧爱去哪去哪。” 两人没再说话，听见关门声。白严心里百感交集，朴欣那张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逐渐和自己儿时记忆里的妈妈重合。 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不愿意承认的父亲，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和自己那个看不上的爹没什么区别。 扇了自己一耳光，套上条裤子就追了出去。 外面还在下着雪，周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严。但白严现在没空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背影抹着泪，边哭边走着。 白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一把把她转过来：“我错了。” 朴欣不说话，就一直在哭。白严抓着她的手扇自己耳光，但朴欣的手很软，一点力气没有。 白严站在马路中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扇着自己的耳光。声音很响，周围的人都在看。 朴欣抱住白严：“你别打了！我不生气了！” 白严也抱住她：“我错了，我喜欢你，我贼喜欢。” 朴欣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刚要说话，白严就立马开口：“你永远排第一，他们是个寄吧。” 朴欣抱着他小声啜泣：“我还以为我们结束了呢......” 白严就这么光着膀子抱着她，雪沾在身上有点冷。他也不敢乱动，就这样等着怀里的人哭完。 朴欣哭完才发现白严在发抖：“你怎么就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白严牙齿都在打颤：“我怕出来晚了，你跑没影个球的了。” 朴欣拉着白严往回走：“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房间，白严冲着热水澡。门突然开了，朴欣挤了进来背对着他。 白严笑了笑，打湿了她的头发给她洗着头。 朴欣突然转过身：“我这样丑吗？” 白严看着朴欣头发都被打湿了，像假发片一样沾在脸上，忍不住笑了：“丑。” 朴欣‘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白严：“生气了！” 白严扭过她的脸，在她倔强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长这么磕碜还敢生气，你跑吧！你看除了我谁还要你。” 朴欣住着白严的胳膊咬了一口，又给他揉揉，声音有些小：“我还想...” 白严一愣，给两人擦干了水，搂着朴欣回到床上。 再次结束之后，白严已经累的不行了。朴欣在白严胸口画着圈：“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白严只想快点睡觉：“喜欢啊！我刚刚不说了吗？” 朴欣在白严怀里支着脸：“那你以后和我说话温柔一点好不好，不许说脏话！” 白严一惊：“姐们？你这不寄吧要我命一样吗？” 朴欣撒娇：“好不好嘛~，求求你惹~” 白严严肃不起来了：“我...我尽量吧...” 朴欣像是满意了，一下一下啄着白严，手也不老实。白严大惊：：“你ji...你想干嘛？” 朴欣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想...” 白严感觉天都塌了：[不是？这小妮子今天吃错药了啊？]，但男人不能说不行，一咬牙，一狠心，还是上了（这段x5）。 ...... 黎希雅见龙虎走了，再次溜出来盯着雪人看。她知道明天雪说不定就化了，所有想和它多待一会。 结果雪人后面突然钻出来一个人，黎希雅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看清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黎希雅吓得不行：“你...你想干什么？” 张天宇早就到了，他看着龙虎背着黎希雅回来，黎希雅在龙虎脸上扔了个雪球，黎希雅在龙虎脸上亲了一下。 雪人上面那根烟还是他递的，因为他不敢给龙虎递烟，只能这样道歉。 见黎希雅走了，本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结果就看见女孩蹦蹦跳跳的又出来了，和雪人说着话。 张天宇鼓起勇气上去搭话，结果给人吓了一跳。伸手想扶，但见黎希雅躲。 无奈，把奖牌放到了雪人的头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东西还你。” 黎希雅见人走远了才去看是什么，看见是龙虎的奖牌。黎希雅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把奖牌抱在怀里。 看着张天宇的背影：[感觉男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不过还是龙虎最好！] 第七十七章 久违的小白床 又过去了一周，三只奶狗已经有两个睁眼睛了，没睁眼是那只最小的。 可能是爱屋及乌，老薛也很喜欢这三只雪狼。三只雪狼幼崽饭量很大，老薛几乎每天都要煮好大一锅羊奶，还会熬点米糊什么的喂喂它们。 最气的是，老薛给它们都准备吃食，我们俩都没有。问就是忙不过来了，以后想吃自己带饭。一点好处没捞到，出力的还是我俩。 因为家里人多，而且已经供暖了，所以家里现在很暖和。小奶狗们到这边不习惯冻得直得瑟，老薛就把炕头烧的热热的，应该说让我俩烧的热热的。 老薛嫌弃炕不够热的时候，就让我俩拿个竹筒子吹。吹的眼冒金星也就让休一会，有种被当成黑奴的感觉。 三个雪团子已经可以像个海豹一样满炕爬了，最小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爬的也不够快。有时候赶不上哥哥姐姐，就急得嗷嗷叫。 姑姑本是想着，等三个狼崽子长大了，就把它们送回去的。怕到时候舍不得，所以不想起名字，就叫它们老大、老二、老幺。 而老薛觉得，就算要放生，那养恩不能忘。所以它们就算要回归自然，姑姑给起的名字也要跟一辈子。所以老大叫狼毫，老二叫花魁。老幺叫雪团，是姑姑给起的。 也许是帝王独爱长子，民间多爱幺儿。老薛总喜欢给狼毫开小灶，姑姑看雪团可怜，身体不好，所以总是偷偷多给雪团多喂点。 花魁不上不下，但狼毫让着它，所以也过的不差。而且我俩也会偷偷给她塞点好吃的，不能厚此薄彼。 回到家已经四点半了，阳哥还没回来，已经失联一周了。牧叔叔还问了阳哥，牧歆叶只能说阳哥去给韩奕谣帮忙了。 但事实上阳哥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谣谣姐只告诉我们别担心，再等等。 ...... 原本虞雯应该早早出发的，但知道虞雯上班地方远之后，洛鸣萧、谣谣姐、牧歆叶，他们几个就会轮流开车送她。 本来今天虞雯是夜班的，我也跟着去的。但是因为上周的事，虞雯坚决反对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让我平白受累。 我也不想她心里有负担，所以今天就没跟着。 车上只有牧歆叶和虞雯，牧歆叶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虞雯，一脸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姑姑独占房间，姜然只能睡客厅沙发，这就很不方便。 韩奕谣两人现在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有点热。但是姜然睡在客厅，两人就很不方便。 要么就要稍微等一会，等姜然睡着了。要么就要悄咪咪的干坏事，虽然阿笙压抑的样子也很好看，但是偶尔牧歆叶也想放肆一点。 倒不是也不能出去住，但是三天两头总出去住的话，大家也心知肚明，怪尴尬的。 而且阿笙很懂自己，自己想怎么样阿笙都知道。这就导致牧歆叶就更...，反正总的来说就是不方便。 虽然中间那间房子空着，但让姜然自己住那边，就很...不好。 所以牧歆叶就想着，要么虞雯，要么黎希雅谁都好。搬过来一个，不管是和姜然搬出去住，还是和姑姑搬出去住都好，能把客厅空出来就好。 不过黎希雅和舍友关系很好，尤其是很依赖张婉。再加上虽然阿笙和黎希雅很熟，但是自己不熟啊，就有点没办法和黎希雅开口。 虞雯也注意到了牧歆叶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看你有话要说的样子，怎么了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其实也可以自己走的。” 牧歆叶连忙否认：“不是！不是！确实有话要说...，那个...你和舍友关系怎么样？” 虞雯没想到牧歆叶会突然关心这个，心里一痛，不好意思说不太熟：“还好...” 牧歆叶松了口气：[还好，那就是一般。]，清了清嗓子：“那你和姜然怎么样了？” 牧歆叶不好意思直接问两人到哪一步了，只能委婉的侧面表达一下。 虞雯感觉牧歆叶怪怪的，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俩挺好的呀，也不吵架，有话直说，就...挺稳定的。” 牧歆叶不好意思直说和姜然住，只能委婉的开口：“那你有没有...考虑搬过来...和大家住...” 即便牧歆叶已经很委婉了，但是虞雯还是想到了：“姜然让你问的？”一边问着一边眯眯眼看他。 牧歆叶瞬间慌了，别再让虞雯觉得自己是来给兄弟谋福利来了，或者说姜然不好意思直说，让自己来开口。 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因为！” 牧歆叶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很委婉：“就是吧之前是，我和阿笙、姜然和姑姑。但是现在是我和阿笙、姜然、和姑姑。就...你懂我意思吗？” 虞雯听着他的停顿，细想了一下。这才笑出声：“这样啊~，姜然坏你好事了是吧？” 牧歆叶满脸通红，不敢搭腔，只能小幅度点头。 虞雯其实是想拒绝的，不是因为不想，而且她支付不起房租。她不想因为这点钱，和大家生了嫌隙。 但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就侧面问一下：“主要是我的行李很多，而且你也知道，我还在打工，所以手头有些拮据。” 牧歆叶一听，这是要拒绝，赶紧挽留：“东西多没关系！我们这么多人可以给你搬！房租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 我们除了洛鸣萧，都不用交房租的！而且他一个月也才500！你来的话，你让我一个月给你交五百我都愿意的！” 牧歆叶也知道虞雯手头拮据，为了照顾她的自尊，所以姿态放得很低。 虞雯也感受到了，感觉到了这些真的都是些很好很好的人：“房子不是谣谣姐的吗？不用问问她的意见吗？” 牧歆叶拍胸脯保证：“能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肯定都是阿笙同意的。只要你愿意来！没有人会反对的！” 其实原本就没有人把虞雯的频繁来往，当作一种打扰，只是虞雯庸人自扰罢了。 见人家已经这么说了，虞雯没有拒绝的道理：“那等周五吧，我明天下午的课，明天不是很方便。” 牧歆叶见虞雯答应下来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明天我或者阿笙七点来接你下班，到时候我俩要是没到，你就稍微等一会。” 虞雯赶紧摆手拒绝：“让你们送我来就够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们大清早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牧歆叶车速放缓了些：“其实你不用跟我们这么见外的，大家都是朋友。哪怕你没有和姜然的这层关系，我们也还是朋友。所以你的事既是姜然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放轻松，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 虞雯有些感动，想说谢谢，但又觉得这样还是见外。他们几人之间都没有谢谢，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虞雯调整了一下呼吸：“那明天要准时啊。” 牧歆叶笑了笑：“给姜然忘了都忘不了你。” ...... 这两天下了好几场雪，之前的雪还没化，新的就下了。所以现在路上全都是过脚脖的积雪，整个世界也终于变成了白色。 韩奕谣和岳瑶在家稳住姑姑，我们三个男生在前几天，堆‘小泥人’的位置又重新堆了个雪人。 三个人费死了牛劲，终于堆了个大的，感觉里面的衣服都要湿透了。堆完雪人，我们三个躺在雪地里看天。 “你说明天姑姑看见，会觉得是之前的小泥人回来了吗？”洛鸣萧侧头问我俩。 上次姑姑也想把小泥人埋起来，但都化成水了，上哪去埋去？搞得姑姑失落了半天。 牧歆叶突然就是一把雪，按到了洛鸣萧脸上：“尽人事听天命！”然后撒丫子就跑。 洛鸣萧赶紧起身抓雪，一回头赶紧扔下手里的雪球跑路。 我本来想趁他俩不注意，攒个大的扔他俩一脸的。没想到牧歆叶先动手了，想着辛辛苦苦堆得，别浪费了，我抱着雪球就去追。 三个人都各自为战，三足鼎立打了半天。回来的时候都像落汤鸡一样，洛鸣萧被我俩合伙按进了雪堆里、牧歆叶被我俩小鸡撞大树撞了半天、我被他俩抓着腿，一路拖了回来。 看着我们三个浑身湿漉漉的，脸也冻得红彤彤的，姑姑还以为下面下的是暴风雪。知道我们偷偷打雪仗之后，还要明天一起玩。 三人一人一间房洗了热水澡，岳瑶和谣谣姐做好了饭。大家吃吃喝喝，又下了一把大富翁。我们四个自然是相继破产了，最后只剩下牧歆叶苦苦支撑。玩到最后谣谣姐已经比银行都有钱了，牧歆叶也终于宣布破产了。 吃着水果，洛鸣萧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阳哥是回去了吗？” 韩奕谣摇摇头：“他在做他该做的事情，过几天说不定就回来了。” 话分两头，阳哥那边可就惨了。 牧歆阳两人这几天几乎没吃东西，牧歆阳就陪着颜梓躺在家里，一动也不动。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颜梓几乎只吃了三四顿饭。人瘦了一大圈，也不说话也不动，就背对着牧歆阳躺着。牧歆阳也陪着他躺着，也只吃了三四顿饭。 两个人几乎一个多星期没洗漱，没挪地方。要不是冬天，真的都已经臭了。 牧歆阳饿的眼冒金星，这是他这个月第二次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两人当时从桥上跳了下去，颜梓就这样在半空中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牧歆阳有过跳伞的经验，也有过跳水的经验。知道她这么直直的摔下去，基本上是没命了。 这个高度很微妙，距离水面很高，会跳水的人自然没事。但对于不会跳水的人来说，半空中想调整落水姿势的话，有些困难。 没有多少时间给牧歆阳，从跳下去到落水，加起来可能也就两三秒的时间。 牧歆阳没有时间帮颜梓调整落水姿势，抓住颜梓护住她的头，用后背接触水面。 还没等牧歆阳做好心理准备，水面的冲击力就砸的牧歆阳差点晕过去。 回过神就发现怀里的颜梓不见了，赶紧去找。在黑夜，水下的能见度不是很高，牧歆阳有种迷路的感觉，他现在被砸的有点懵，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水面，哪里是水底了。 一边游着，一边找着水里有没有看起来像人的东西。突然手上一轻，出了水面。 救援队接到报警的时候就已经往这边赶了，看见有人出水赶紧出声提醒：“小伙子这里...” “滚！”牧歆阳换了口气，就又往下游。 “不能跳水...”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回头看了看同事：“这还用救吗？” 同事也皱了皱眉头：“不说一男一女吗？看看那女的啥意思，她要也这态度，那咱就走。” 牧歆阳只希望自己能游的再快点，紧张的情绪让他感觉不到时间。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一口气能憋两三分钟，但那是在不动的情况下。现在身体上的负荷感，让他觉得最起码过去了快一分钟了，但是现在自己人都没看见。 海水刺激伤口的疼痛感让他有点难以忍受，在海水里睁眼更是苦不堪言。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或许他早该说清楚的。 突然看见几个气泡往上飘，顺着气泡的方向看去，有一缕海水看起来颜色重一点。想到可能是颜梓伤口的血，牧歆阳奋力冲着那个方向游着。 颜梓因为不做反抗，已经沉的很深了。牧歆阳看着两人的距离，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直接调头回去，都不一定游的上去。但这个深度已经没时间给他再上去换一次气了，牧歆阳只犹豫了一瞬，就再次冲着颜梓游去。 伸手想抓颜梓的手，但还差一点距离。手上感觉被什么碰了一下，伸手去抓，毛茸茸的。是牧歆叶的外套。 牧歆阳一把抓住，奋力把颜梓拽向自己。颜梓嘴里已经没有小气泡出来了，牧歆阳很怕她已经死了。 抬头看了看水面的方向，一片漆黑。牧歆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游上去了，也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得救。 把肺里仅存的一点空气推进颜梓嘴里，一只手往上游着，做着无氧运动。 牧歆阳眼前已经有点发黑了，他不确定距离水面还有多远，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向上游。 只是抓着颜梓游着，感觉已经有些脱力了，有些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刚刚那下指尖是热的，奋力一挥手，把颜梓举出水面：“救她！” 救援队立马拉近了距离，颜梓身上的外套已经不知道被海水卷到哪了。 牧歆阳看见颜梓轻薄的睡衣里是空的，睡衣因为沾水，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牧歆阳脱下自己的里衣扔上船：“给她盖上！” 牧歆阳的肺疯狂的抽着气，突然一波小浪打在了他的脸上，牧歆阳呛了一大口水。没有力气再次挥手了，牧歆阳想着：[这样也好，没有自己这个污点，她应该也能活得轻松点。] 救援人员看见牧歆阳又沉了下去，回头询问同事：“这次用救吗？” 同事正在给颜梓做心肺复苏，冲着他怒骂：“你特么说呢！去救人啊！” 救援人员脱了外套，跳进冰冷的海水里。 颜梓躺在船上咳了口水出来：“他呢？” 救援人员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救，你感觉怎么样？” 没人回应，人已经又昏过去了。救援人员探探鼻息，感觉不到。摸摸脖子，也感觉不到。 心中大惊，摸摸心跳，很微弱。救援人员奋力的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把她的头侧过去，往外挤着水。 牧歆阳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久违的小白床。 心里刚松了口气，感觉不对，起身去找人。 颜梓已经醒来，就这样看着天花板。胳膊上打着夹板，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牧歆阳有点担忧的凑了过去，小声询问：“你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不会话，牧歆阳也不敢再问。 “我的衣服呢？” 自杀都带穿着那件衣服，显然对她来说很重要。牧歆阳有些为难：“被...被水冲走了...，我和我弟弟住一起，我可以再去给你拿！” 颜梓没回话，牧歆阳也不敢动，就这站着。 “我想回家。” 牧歆阳不知道她现在什么状态：“我！我去问问医生，你可不可以出院。” “我要回家。” 牧歆阳知道，自己办不到的话，她可能会拔了针就走：“我去办出院手续！等我！” 牧歆阳去交了钱，医院知道颜梓想出院很意外：“她现在是不建议出院的，肋骨断了几根。左臂有伤，右臂骨折，右腿还有刀伤，院方这边建议是住院一段时间的。” 牧歆阳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只能办了出院手续，火速赶往桥边取车。 牧歆阳去的有点久，颜梓以为他先走了，拔了针咬着牙，扶着墙往外走。 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也不在意，就这么往外走。牧歆阳回来就看见颜梓站在医院大厅，光着脚往外走。 上去一把抱起颜梓往车上走，颜梓只穿了件病号服。他想把自己衣服给他，问题是现在他也没衣服。 尽量把车开的很慢，时不时回头看看放在后座的颜梓。十几分钟的路，牧歆阳开了快二十分钟。 到了颜梓家，牧歆阳不知道密码。颜梓把手搭在，锁上开了门。 牧歆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但他知道，他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进不来了。 把颜梓放回床上，牧歆阳有些坐立不安：“我...我可以留下吗？” 颜梓没回话，牧歆阳也不敢走。 第七十八章 乔迁之喜 这一个星期，牧歆阳没敢出门。屋里也很安静，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躺着，颜梓不吃不喝不动。甚至厕所都不去，就这样直接尿在床上。 牧歆阳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问她也不说话。想着也不能就这样放着，牧歆阳帮颜梓换衣服，洗干净，换床单洗床单。 有时候颜梓就像故意的一样，牧歆阳这边刚忙活完，那边又尿床了。 但是牧歆阳一句怨言也没有，不厌其烦的帮她整理干净。 第二天实在是饿的不行的时候，牧歆阳想订外卖。但是他的手机早就扔了，他再次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 他实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尝试煮粥喝。颜梓什么也不吃，牧歆阳想喂她，但她死咬着嘴唇。见实在是喂不进去，牧歆阳就只能喂点米汤，让米汤顺着牙缝漏进去。 就这么坚持了一周，两个人都瘦了。 牧歆阳这两天很忙，要熬粥，要给她换药，要洗床单，要给她擦擦身子。他不确定颜梓愿不愿意自己碰到她，所以只能两三天一次，而且关灯进行。 其余的时间，牧歆阳就躺在一边思考人生。 “我想洗头。” 牧歆阳得令立马起身，这是她这一周说的第一句话。 牧歆阳把她摆在床边，打了一盆热水来。用手扶着她的头给她洗头，颜梓说完这句话之后再没了声音。 牧歆阳见她似乎有了点交谈的欲望，试探性的和她说了两句话，还是没有回应。 牧歆阳不想让她一直这样，自顾自的讲起了自己的身世，和牧歆叶的关系。自己有多混蛋，但这个世界又有多美好。 等都说完了，牧歆阳见她还是没反应，叹了口气：“你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知道，你遇到了我这个人渣，你心里不舒服。但你没必要因为我这个人渣，搭上自己的一生。 我什么样我家里人都知道，你拉着我去让我爸妈赔钱的话，他们会相信你的。你可以多要点，拿着钱去过你想要的人生，我没骗你，我家很有钱的。” 良久，颜梓还是没说话，牧歆阳有点泄气。 “你不是。” 牧歆阳一愣：“啊？” 颜梓没再说话，牧歆阳也不敢再问。 ...... 牧歆叶回来的时候通知我虞雯要搬过来，我先是一愣，然后有点紧张。我不确定她是要来搬过来和我住，还是要和姑姑住。 问虞雯，虞雯的回答也是很模糊：【你说呢？】 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到了帮虞雯搬家的这天。几个女孩子在家摆接风宴，我们三个男生，外加龙虎白严来帮忙。 虞雯一趟一趟的往楼下搬东西，舍友也帮忙。虽然关系确实没有那么近，但还是难免有些担心的。有个男生经常送虞雯到寝室楼下，几个舍友也偶尔能撞见。但毕竟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几个人心里也没数。 见楼下来接的人里有那个男生，几人只觉得是情侣要搬出去同居。但算了算日子，两个人就算是军训就认识了，最多也就谈了两三个月。几人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因为学姐学长们偶尔也有搬出去同居的。 不排除有感情好的，两人毕业就结了婚。但更多的是谈了半年一年之后，因为柴米油盐分道扬镳的。虽然现代社会，对女性的贞洁不像旧时代那么看重。 但男性对另一半有过同居史的情况，多多少少都会介意。不止男性，女性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有过同居史。因为不止床榻间的第一次，两个人可以有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一起买生活物资、第一次一起做饭、第一次早上起来一起刷牙洗漱，一起出门、第一次给对方洗一次头，洗一次脚。 这些都是珍贵的回忆，想到自己因为这些第一次心跳加快，但对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难免心里会有个疙瘩。 两人刚打算满腔热血的打算一起生活，自己这个外人不好意思泼冷水，只能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虽然你搬出去了，但是你的床我们会给你留着的。想回来住的时候...你就回来，你的位置永远在。” 虞雯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没有夸下海口两个人一定可以天长地久，只是抱了抱她：“谢谢，有空我会回来看看的。” 感觉虞雯好像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她又实在是不好意思明说。不然两个人谈的好好的，自己好像是嫉妒人家感情好，咒人家分手一样。 叹了口气，也抱了抱虞雯：“祝你幸福，到时候可以请我们喝喜酒。” 虞雯点了点头，和舍友们一一道别。离别总是伤感的，几个女孩子眼圈都有点红。但有时候，勉强待在一起，其实不如勇敢一点，分道扬镳更好一些。为了那一点点情谊，浪费两个人的时间，这样不好。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但其实再次相遇的不一定非要是这两个人。也可以是更适合的人，或者更适合的人生呢？ 和舍友道别后，除了伤感以外，虞雯感觉更多的是轻松。空气都变得甜腻了不少，虞雯哼着小曲，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 白严的文明只坚持了不到一周：“嫂子这是和然哥搬一块住了？这不美汁儿汁儿了？但是嫂子注意安全啊，这深了我就没法说了。” 我之前就一直很想吐槽了，白严嘴里的辈分真的是太乱了。 虞雯不在我是然子，虞雯在我是然哥。当我面叫虞雯弟妹，虞雯在叫虞雯嫂子。黎希雅在，龙虎是龙哥，黎希雅不在，龙虎是虎子。只有叶总是永远的叶总，泰迪也是永远的泰迪。 虞雯也知道白严嘴里没有正经话，脸有些红，但在外还是很给面子的：“谢谢...我会注意安全的...” 洛鸣萧不懂，打了个喷嚏：“阿嚏！什么注意安全啊？” 白严一愣：“不是？洛子，你是特么跟我装纯呢？还是你平时不戴啊？兄弟，你别寄吧吓我。” 看着洛鸣萧一脸不解的看了看我们所有人，感觉好像除了自己和龙虎都懂了。 洛鸣萧强装自己懂了，吸了吸鼻子：“我...我偶尔戴...你们呢？” 虞雯低头不语，我也闭嘴不说话。 见龙虎和牧歆叶摇头，白严一惊：“卧槽？你俩不怕出人命啊？” 龙虎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严重吗？” 白严一下就懂了，这有个童子鸡。再看向牧歆叶：“叶总，你不会也不知道是什么吧？” 牧歆叶脸有点红，让他在公共场合说这种话，实在是有点长不开口：“我知道...你...你别问了。” 白严拎着行李，一脸嘲笑：“ok！ok！我坐等小叶总和小小洛露头，我直接当上教父。” 洛鸣萧这下也懂了：“等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用那东西，不是...我用不上那东西。” 白严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行了，那不寄吧一个意思吗？那我能说什么啊？那我祝你成功吧！” 洛鸣萧加快脚步不想继续参与白严的话题，这人都不怕暴露隐私的吗？ 几人故意加快脚步，给两人留下单独空间。 见几人走远，虞雯才开口：“怎么样？欢迎吗？” 我已经心乱如麻了，点头如捣蒜。 虞雯一脸调笑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那你不会怪我吧？” 我一愣：“怪你什么？” 虞雯像是憋不住笑：“怪我抢走了你的姑姑，让你独守空房。” 我也算知道自己被耍了，心中难免失落：“当！当然不怪了，哈哈哈...哈哈。” 虞雯扑哧笑了出来，轻点了一下我的脑壳：“这么失落啊？小色鬼，你想干什么？” 我抑制不住的脸红：“没有...就稍稍期待了一下，不过想想也不可能。” 虞雯低头对上我躲闪的眼神：“怎么？你很急吗？”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虞雯捏了捏我的脸：“急也没用，色鬼。” 我感觉我是颜面尽失了，话都有点说不利索。结果虞雯突然踮起脚，在我耳边耳语：“不过也不是没可能，等等我，我很慢。” 说完，虞雯轻快的跑开了，我也笑笑跟上。 牧歆叶举着行李上楼，刚要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牧歆叶一愣，侧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门。这才反应过来，接风宴在虞雯家办，那阿笙肯定也在虞雯家。 牧歆叶有些结巴：“阿笙！我我我！” 韩奕谣捏了捏牧歆叶的鼻子一下：“不装了？” 牧歆叶有些泄气：“那阿笙你别走好不好？” 韩奕谣让出门：“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牧歆叶这回是彻底不用装了，提着行李进了屋：“嘿嘿嘿，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韩奕谣当然知道牧歆叶什么时候好了，但是看他怕自己走，天天在这装病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也就懒得拆穿了，看着他天天在这咿咿呀呀的装病。 岳瑶和姑姑见牧歆叶生龙活虎的提着行李进来，也不意外。反而是牧歆叶很意外，姑姑知道自己好了也就算了，毕竟那天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的。但是岳瑶也一点都不意外，他很意外。 “你们都发现了？” 岳瑶扒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十几天前吧？我看洛洛不小心碰到你一下，你没什么反应，我就知道你好了。” 原来小丑是自己，自己还以为自己瞒得到很好，原来是大家在看自己演。 也无所谓，反正阿笙不走，就当哄阿笙高兴了。 岳瑶和韩奕谣已经把虞雯要做的菜准备出来了，虞雯到了地方直接进了厨房。等虞雯的菜上了桌，接风宴这才开始。 白严早就饿的不行了，中午没吃饭就等这顿呢。食堂哪有家里做的好吃啊？知道龙虎要来，做了一大桌菜，三个屋的电饭锅也都启动了。 虞雯见自己的菜也被夹了，这才好意思问：“还合胃口？” 白严是个场面人：“这是什么话啊嫂子？你就是炒盘鞋底子，哥几个也得捧场啊？这话你得问然哥。” 见我已经吃的满嘴是油了，虞雯也没浪费口舌再问。 白严吃了两口别的菜，感觉不太对劲：“这两盘...是不是忘了放盐了？” 韩奕谣接话：“那要我回下锅吗？” 韩奕谣现在说话很温柔，但第一印象太深刻了，白严只觉得笑里藏刀：“哈哈哈...叶夫人不用麻烦...少吃点盐好...我正好胆固醇高，少吃点盐好...哈哈哈。” 洛鸣萧也夹了口菜：“是有点淡，谁做的啊？” 我和牧歆叶喷了出来，虞雯和韩奕谣分别给我俩拍着后背。 韩奕谣笑眯眯的看着洛鸣萧，岳瑶在一边憋不住乐：“那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 洛鸣萧动了他聪明的小脑瓜：“已知，这两盘是虞雯做的，这几个是奶盖做的我吃的出来。姑姑不会做饭，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洛鸣萧不说话了，低头吃饭：“我也喜欢吃清淡的，真的。” 姑姑表示抗议：“谁说的！这两个就是我做的！这个叫雪衣豆沙，是我和师父学的，这个叫三不沾，是和手机学的。但是他们说这个什么都不沾，我有点不敢吃，我怕直接从屁股里掉出来。” 我和牧歆叶再次喷了出来。 姑姑也拿不准：“你们要是也不敢吃的话，可以给雪团吃，它什么都吃。而且趴着，掉不出来。” 刚刚白严就注意到这三个海豹了，也不叫也不跑，尾巴也不立起来，就赖在姑姑身边：“刚才就想问了，这几个狗是病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它们刚出生不久吧？只能点头承认。 韩奕谣看着大家挤出了笑容，一本好书不管看几次，都是一本好书。但一个笑话，第二次听就没那么有趣了。韩奕谣不想让人察觉出来，她不想扫兴，也陪笑着。 牧歆叶察觉出来韩奕谣的情绪低落，在韩奕谣耳边小声耳语：“没关系阿笙，我不觉得淡，我爱吃。” 韩奕谣悄悄用脚在桌子下面勾住牧歆叶，轻轻蹭着：“我也只做给你吃~” 牧歆叶强装镇定的和大家聊天，但心里只想快点吃完，回屋睡觉。 吃完饭，大家玩起了大富翁。牧歆叶只觉得头大，九个人玩，那得玩多久啊？ 韩奕谣毫不留情的把大家依次抬走，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 还有半小时就封寝了，也该结束了吧？牧歆叶有种终于要熬出头的感觉，谁知道姑姑突然一句晴天霹雳：“怎么就小雅还没到啊？咱们不说好今天晚上一起睡吗？” 岳瑶看了看时间：“快到了吧？小雅说快吃完了。” 洛鸣萧早就知道了，有点失落：“阿嚏，吸~，那奶盖我先回去了哦，我和年糕奶盖会想你的。” 岳瑶捏了捏洛鸣萧的小脸：“盖好被，我感觉你好像要感冒了。” 牧歆叶一脸震惊的看向韩奕谣，韩奕谣笑了笑，拿出一个群聊天记录给牧歆叶看，牧歆叶看完心都凉了。 岳瑶：【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哦@一颗鸭梨】 黎希雅：【....今天宿舍有聚餐....我晚点到哦....】 姜婉凝：【那我把我新学的菜给你留点，他们说超好吃！】 黎希雅：【....好....谢谢婷婷....】 虞雯： 黎希雅：【....好....谢谢谣谣姐和雯雯....】 韩奕谣：【龙虎去接你了，原地等着就好。】 黎希雅：【....好....谢谢龙虎....】 黎希雅：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黎希雅：【....好....我知道了....】 好一个姐妹情深，牧歆叶此时是奔溃的。 好不容易客厅没人了，这半路被截胡了，真是要崩溃了。 韩奕谣点了点牧歆叶的鼻子，小声在他耳边耳语：“回房间等我。” 和龙虎白严道了别，我和牧歆叶也回了房间。 四个女生在地上铺好被子，岳瑶不放心洛鸣萧，回去给他煮个蜂蜜水给他喝。谣谣姐也说回去拿面膜，顺便卸妆。 房间里瞬间就只剩下了虞雯和姜婉凝，姜婉凝抱着虞雯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没想到我们真的可以一起住了，我怕雯雯为难，就一直没敢和你说。因为我看小雅和她的舍友都蛮好的，我怕我总找你的话，你的舍友会不高兴。” 虞雯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在意了：“她们也有自己的朋友，不会的。而且天大地大，婷婷最大。” 两人聊了好久，才有敲门，虞雯去开。是龙虎背着黎希雅来了，黎希雅先和两人抱了抱，才回头和龙虎道别：“到寝室了和我说一下哦~” 龙虎点点头，把水果递了进了：“今天的饭很好吃，我和严哥的回礼。” 虞雯下意识的就想客气两下，姑姑一把接过来：“谢谢！都是我爱吃的！龙虎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给你做！” 虞雯释然的笑了笑：“喜欢吃什么和我们说，下次给你们做。” 和龙虎道了别，黎希雅才注意到三只大狗，瞬间就在门口硬化了。 姑姑展示了一下它们有多好rua，黎希雅这才试探性的摸了摸，确认没用危险才进来。雪团是最亲人的，哼哼唧唧的就赖在几个女孩中间了。 手里rua着雪团，两人人揪着黎希雅问了半天两人的事。黎希雅有些害羞，还是什么都说了。但黎希雅已经成长了，也开始追问虞雯和姜然的事。 过了一会岳瑶和韩奕谣才过来，韩奕谣卸妆，久一点也正常。岳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在大家的逼问下岳瑶才承认：“熬完蜂蜜水，洛洛又要亲亲又要摸摸，这他睡着了我才过来。” 此时牧歆叶已经心满意足的躺下了，韩奕谣洗了个澡才过来。 有狗就想到猫，黎希雅表示想摸摸猫，岳瑶又回去把年糕、奶糕带了过来。 韩奕谣来的时候就把舔舔、软软带上了。几个女生一边敷着面膜，一边互相摸摸。 头顶舔舔、软软‘吱呦，吱呦’的踩着轮子，五个女生一人抱着一个毛茸茸聊着天。几人躺得横七竖八的，一直聊到睡着。 虞雯听着怀里的奶糕‘呼噜，呼噜’的，周围四个人平缓的呼吸声，虞雯突然觉得，她又有家了。 第七十九章 听说有学分 第二天，洛鸣萧和岳瑶都发烧了。 几个女生照顾岳瑶，只能我俩照顾洛鸣萧了。 两人也真是患难见真情，都问对方怎么样。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姑姑倒是第一次给人治病，写好药方，我和牧歆叶带着姑姑去抓药。 出了就看见了雪人：“哇！它复活了！” 我们都快忘了这事了，看见姑姑开心，我俩也开心。 当务之急是先抓药，姑姑简单和‘小泥人二代’叙了叙旧，开车去抓药。 车上牧歆叶来了电话，是牧叔叔打过来的：“你哥去了这么久，不回来就算了，电话都不接是几个意思？我看几天前还有笔医院的消费，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牧歆叶也不知道哥哥去哪了，知道在医院花了钱，有点急，但还是打着掩护：“哥去干阿笙安排的事了，我这两头也没看见他，等他回来我让他回电话。医院...我们前几天去体检了，哥刷的卡。” 搪塞完这边，刚松了口气，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您好，我是公安局。之前有人捡到了个手机送过来，但一直没人来认领。这两天陆续接到几个电话，找手机主人。请问您认识颜梓女士吗？貌似已经失联一周以上了。” 突然想到颜梓好像确实很久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了，想发个消息确认一下。但人家手机都在公安局，自己打也是白打。 “颜梓是我朋友，我知道她住在哪，我一会去看看，到时候联系您。” 姑姑像是松了口气：“难怪小梓一直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还以为她给我忘了呢。” 牧歆叶想到，自己哥哥貌似失联的时间和颜梓差不多，有点怀疑到底是不是巧合。 这么多年，来中医馆还是第一次。姑姑把药单递过去，对方就看出来是干嘛的。笑了笑问向姑姑：“这个方子是谁写的？” 姑姑也是第一次给人看病，有点紧张：“方子有什么不对吗？” 抓药的人很意外：“小姑娘这么厉害呀？自学的吗？还是学校教的？” 姑姑摇摇头：“我师傅教的。” 伙计点点头：“你师父应该年纪不小了，这方子是古方子。现在已经没有犀牛角了，都用水牛角。你可以看看近代的医书，古方子的一些药材现在已经没有了，还是要与时俱进的。但是你师傅还是很厉害的，方子很高明。” 两人又聊了两句，伙计发现姑姑是真懂，感叹后生可畏。 姑姑又多拿了两副预防感冒的方子，我们这才回程。 等大家都喝了药，我陪姑姑装饰‘小泥人二代’，屋里黎希雅也帮不上忙，也跟着出来了。黎希雅在我就不好近身了，守在一边看着。 牧歆叶支吾的和韩奕谣开口：“阿笙...刚刚警察局给我打电话了...说颜梓失踪了...我想...” 韩奕谣提前帮他把话说了：“那你去她家看看吧，你不是知道她家在哪吗。” 牧歆叶不知道韩奕谣生气了没，赶紧解释：“阿笙，我和她...” 韩奕谣用嘴堵住了他的话：“别紧张，我没吃醋，我比你清楚她是谁。快去吧，别空手，多拿点吃的。” 牧歆叶犹犹豫豫的上了车，按着记忆里的方向开去。 站在颜梓家门口，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 自从上次给颜梓洗过头之后，两人偶尔有了交流。 但不多，或许是要上厕所，或许是要刷牙。虽然没有闲聊，但总的来说是有好转了。 家里已经没多少吃的了，牧歆阳问颜梓可不可以告诉他密码，他去买点吃的，但颜梓不说话。 牧歆阳也不敢擅自出门，他怕自己再也进不来了。 两人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颜梓也不喊饿。牧歆阳突然就理解了古代难民的感觉了，饿的直发慌，眼冒金星的。 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浪费的那些食物好可惜，这十几天，每天只有米粥。那点米因为不知道要吃多久，还要计划着来。好在现在终于是弹尽粮绝了，不用计划了。 突然听见了敲门声，牧歆阳想着会不会是颜梓的妈妈，或者是她的同学找来了。 想着如果是她妈妈自己该怎么办，同学的话该怎么办。但脑容量不太够了，实在是饿太久了。他现在连去开门的力气都没用了，喊都喊不出来了。 就在牧歆阳以为自己挺不过今天的时候，门开了，熟悉的声音传进耳畔。牧歆阳恍如隔世，但又想到现在的状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弟弟。 想离颜梓远一点，维护一下自己最后的尊严，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想着这么被自己弟弟打死也好，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颜梓你在吗？警察给我打电话说...” 牧歆叶先看见颜梓，又看见她床上有人，吓了一跳，连忙捂眼回避：“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又感觉不对，抬头看去：“哥？你怎么在这？你俩嗑药了？” 两人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正常，牧歆叶立马去检查牧歆阳的胳膊和大腿。没有针眼的样子，再去看颜梓。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颜梓没化妆的样子，尽量不让自己吓一跳，去检查她的胳膊和脖子。 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抵抗，牧歆叶缓缓松开手。 颜梓别过头，的声音很虚弱：“求你...别看我...” 牧歆叶也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出颜梓的抗拒，只能去问自己的哥。 “哥...你俩...到底怎么了？” 牧歆阳嘴嗫嚅着：“......” 牧歆叶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了一点：“哥你说啥？你说话了吗？” 牧歆阳用最后的求生欲，挤出来一句：“饿...” 牧歆叶一愣，赶紧去翻口袋。先塞了两块饼干，又灌了两口水。等牧歆阳有了力气开始疯狂摄入的时候，牧歆叶这才去收拾房间。 把晾好的衣服被单叠好，放进衣柜里，把自己买的东西放进冰箱。一开冰箱，冰箱里是空的。 实在是不知道两人怎么了，牧歆叶出声询问：“你们...是被自己锁在屋里了吗？” 没人答复，牧歆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咀嚼的动作变慢了。牧歆叶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了，刚想叮嘱他俩两句，颜梓说话了：“牧歆叶，你可以当作今天没看见我吗？” 牧歆叶把想说的话反刍了一遍才开口：“哥，你遇到颜梓和她说一声，她学校那边我帮她去说。” 然后又对牧歆阳开口：“哥...爸那边还问你呢，我怎么说啊？” 牧歆阳想了想：“你不用说，到时候我跟他说，给我留个手机。” 牧歆叶摸了摸口袋：“等会我给你送来...，颜梓是我朋友...哥...你别欺负她...” 下楼之前把门口的垃圾带上了，也不知道这两天两人都干什么了，垃圾很少。 牧歆叶回到车上，开车去买手机。路上越想颜梓那张瘦骨嶙峋，还没化妆的脸，越想越觉得眼熟。感觉好像在家里的哪张照片上看过，不知道是年轻时候的妈妈还是奶奶姥姥什么的，反正就像家里人。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开车去买手机。 因为不知道两人还要待多久，牧歆叶买了两个手机，又买了很多吃的。把两人的手机都存上了大家的电话号，给阳哥补了张卡。 去颜梓学校帮她请假的时候，学校还问他是颜梓什么人。牧歆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说是家属，是她表弟。等忙活完到家，已经下午了。 雪人鼻子被插上了胡萝卜，眼睛里被塞了葡萄。衣服扣子，帽子围脖一应俱全，围脖还是自己的。 感觉好像也不缺什么了，把手里的手机壳放到雪人前面当碗。艺术品《要饭的小泥人二代》完美了。 黎希雅已经回去了，把姑姑熬的预防感冒的汤药，给龙虎送了点，牧歆叶回家也喝了一口。可能是加了糖和蜂蜜，还挺甜。 韩奕谣没问都发生了什么，牧歆叶也没提。 ...... 牧歆叶走后，颜梓哭了一小会。 牧歆阳也摸不清两人的关系，还以为弟弟会暴打自己一顿，但是他没有。 颜梓只哭了一会，就起来吃东西了。 牧歆阳扶着她，她没拒绝，翻着冰箱：“买的东西还不少，小叶人不错。” 这还是那天之后，颜梓第一次和他闲聊，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了：“我弟弟人一直很好，是我不好。” 颜梓把香肠递给牧歆阳，让他打开：“没人关心你好不好，反正在我这，我觉得你人挺好。” 牧歆阳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好：“我...你不怪我了吗？” 颜梓用诧异的眼神看他：“我一直也没怪你啊？” 牧歆阳不是很理解：“那你这两天...” 颜梓递过来一瓶水，牧歆阳给打开：“我只是觉得我很烂，坚持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把自己交给了一个不清不楚的人。” 不清不楚的人语塞。 颜梓继续补充：“而且也不怪你，首先是我自己没问清楚。其次，男人不都这样？有便宜就占，我又不可能让你违背你的本能。” 有便宜就占的人再次语塞。 颜梓还是认可他这些天的陪伴的：“而且你在这守这么多天，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话说你是要打算在这长住了吗？” 牧歆阳不确定她是不是要赶人：“可...可以吗？” 颜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随便，付我房租就行。” 牧歆阳讪讪点头。 胃实在空太久了，颜梓一下子吃不了太多东西，蹒跚的回到床上躺着。 看牧歆阳还站在那里：“不过这里就一张床，你是打算和我一起睡吗？也不是不行，又不是没睡过。” 牧歆阳有些慌：“你别自暴自弃啊！不是！你别这样！” 回答还算让颜梓满意：“你如果答应了，我一定把你撵出去。那就分你半张床，记得付房租。” 颜梓摆弄了一下牧歆叶送来的手机：“这个可以先抵你两个月的房租。” 颜梓抢过牧歆阳的手机，想存下自己的手机号，结果发现已经有了。自己手机里也有了，牧歆阳的联系方式。 把牧歆阳手机里的自己改成了‘房东’：“没事不要随便和我说话，我还没原谅你。” 牧歆阳叹气：[刚刚还说不怪自己。] 但也不敢反驳：“我注意。” 颜梓瞪着眼珠，用手指着他：“嗯？什么意思？我让你和我说话了吗？” 牧歆阳赶紧捂嘴，颜梓指的更用力了：“不搭腔？什么意思？耍脾气？” 牧歆阳感觉怎么都不对，怎么好像比韩奕谣还难缠：“对不起。” ...... 还有一个月是圣诞节，学校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会有文艺汇演。一个星期过去了，据说根本没人报名。后来学校说加学分，听说那边已经抢疯了。 从原本无人问津，说不定都要开天窗的状态。变成了现在，已经需要学生会的人组织筛选了。 喝完姑姑的药，小两口当天下午就退烧了，第二天就没事了。但洛鸣萧对于自己非要亲亲，导致岳瑶发烧的事很愧疚，这两天包揽了大部分的家务。 岳瑶也乐得清闲，和几个姐妹计划着圣诞节的文艺汇演。 因为学校并没有要求，说非要所有成员都是校内人员。所以韩奕谣和姑姑也被拉上了，韩奕谣可以说是把大学生活体验了个十成十。 毕竟有人表演就要有人鼓掌，我们几个男生就负责看就好了。不过搞得怪神秘的，几个女孩子练习的时候，还不让我们看。 我们几个男生被迫做后勤，负责点外卖。 不得不说平时有几个女生做饭，吃习惯了，现在感觉外卖有点太一般了。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几个大奶狗已经可以走路了。姑姑现在每天都会带着它们散会步，雪团每天吃的最多。但是走路最慢，腿脚还不是很好使的样子。 狼毫和花魁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雪团现在上下楼梯还要姑姑抱着。 路过《乞讨的小泥人二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想尿尿。 姑姑像是扯小鸡一样就把狼毫和花魁扯了回来，黎希雅还在奋力的和雪团抗争。 “雪团！不可以！对它尿尿！” 这两天黎希雅没课了就会过来一起彩排，有时候龙虎来接，有时候刚好姑姑遛狗，就送黎希雅回去。 见黎希雅拽不动，姑姑捏了个雪球扔向雪团，雪团立马听话了。 姑姑的教育很成功，几个狼崽子不会随地大小便。也不拆家，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异味。而且最诡异的是，它们好像听得懂姑姑说话似的，就很听话。 我和牧歆叶也默认了姑姑可以和动物交流，毕竟老薛在，没什么不可能，毕竟花昭君也可以和阿墨对话。 黎希雅见雪团放弃了，也松了口气：“婷婷你好厉害呀，会治病，还会武术，狗狗也都被你教的好懂事，学吉他也好快。” 几个姐妹打算上台表演的，黎希雅其实很害怕上台的。一开始想拒绝，但几个姐妹像是不想让自己排除在外似的，把主唱的位置给了自己。 虽然她觉得换个人来可能会更好，甚至自己本身就是可有可无。婷婷可以边弹边唱，谣谣姐岳瑶都可以，感觉虞雯试一试也不是做不到。 但大家还是把主唱的位置交给了自己，黎希雅不想辜负大家的好意，所以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像是知道自己害怕似的，还邀请了龙虎和她一起，龙虎也答应了。 所以队伍的安排就变成了，鼓手——岳瑶、贝斯手——虞雯、吉他手——婷婷、键盘手——谣谣姐，自己和龙虎一人唱一段。 感觉还没开始，黎希雅就已经开始紧张了。有种大家做好菜，把菜端上桌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但自己还可以会弄洒。 两人在小区里的公园转了转，黎希雅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姜婉凝也知道她胆子小，和她开着玩笑。 雪团绕着黎希雅转圈，黎希雅感觉像是在跳跳绳一样，一下一下从缠在自己身上的狗链子上绕出来。 突然听见了两声狗吠，黎希雅吓得抱紧了姜婉凝。雪团没反应过来，还在绕着两个人转圈。 姜婉凝没想到这么晚还有人遛狗，有点担心。雪团还好，亲人不说，脾气还温顺。狼毫脾气很不好，几乎除了姜婉凝，对谁的态度都不太好，所以黎希雅也最害怕它。 而且按理来说，这么点的狼，从小还是人带着，天性不应该这么早被释放。雪团因为有姜婉凝护着，所以不挨欺负。狼毫就去找花魁打闹，花魁一开始不理，后来也烦了，开始和狼毫闹。 好在两人下手都不重，还在打闹的范围里，所以姜婉凝也不拦着。不过它俩打闹的时候，虞雯不敢近身，就怕被误伤：“我还是第一次见萨摩耶这样，它们真的不是在打架吗？” 不过为了消耗一下狼毫的精力，所以每天晚上遛狗的时候，都会给狼毫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只不过要在她规定的范围里。在锯齿大型雪狼的规则里，公狼也就是一家之主的地位是绝对的。 所以就算狼毫是最凶的，也一定会听话，没有例外。花魁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所以不用担心。雪团更不用担心了，它目前的表现，和萨摩耶没区别。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晚，公园里还有人遛狗。没办法，姜婉凝只能是等把黎希雅送回去之后，再晚点来。 迎面来的人也牵着三条狗，整个人看着有点邪，反正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和白严的吊儿郎当不一样，他是一种很阴险的感觉，反正不是善类。 很巧的是，对方也染着一头白发。不过姜婉凝第一感觉就是不喜欢这个人，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情绪。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她总担心这是个坏人。 第八十章 抽象 男人牵着三条狗，无视了两边阵营的剑拔弩张，很绅士的打了个招呼：“打扰了美女，认识一下，我叫龚少阳。” 姜婉凝没有和他认识的打算：“抱歉，那你先吧，我晚点再来。” 但显然对方没有就此别过的打算：“相逢既是缘。而且我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没道理占这么大的地方。” 龚少阳当然看的出，眼前的这个白发少女的姿色不一般。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她手里的三条萨摩耶，现在缩在她俩脚边的那只，才是正常的表现。自己的都是斗犬，是在地下赌场正儿八经厮杀过的。 就像普通人看见杀人犯会本能的害怕一样，狗看见斗犬也会害怕，这是气场的问题。但前面这两条萨摩耶就很不一般，最前面那个好像时刻想扑过来似的。 而它身后那只则是横在这两个女孩身前，像是在保护两人一样，就很不寻常。 就像两个身无寸铁的人，面对三个杀人犯。想的不是跑，而是淡定对峙一样。要么不是一般人，要么就是傻的。 可以的话，他想和这两个女孩多待会。或者说，和这个白发女孩多待会。 “可以赏脸，在这边一起坐坐吗？” 龚少阳自觉还算帅气，出手也大方。还是有很多女孩吃他这套的，痞帅绅士还多金，也不算太小众的魅力。 可以的话，姜婉凝也不想浪费时间，再绕一大圈，因为雯雯现在是自己在家。 几人在长椅上坐了一会，黎希雅靠着姜婉凝一句话也不敢说。 “很巧呀，咱们俩是一个发色，你叫什么名字。” 姜婉凝给狼毫松了链子，拍了拍它的脑袋：“不许看那边，去玩吧。” 狼毫这才转过视线，无视那边的挑衅，到处跑。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姜婉凝这才去看龚少阳。 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冷淡的对待，龚少阳被激起了征服欲和求胜欲。甚至他有种松开狗链的冲动，他想看看这个女孩，会不会一直这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想看这个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也想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压制住自己的恶趣味，龚少阳调整了一下呼吸：“我问了你的名字。” “姜婉凝。” 问什么答什么，貌似一点交谈的欲望都没有。龚少阳真的对她很感兴趣，但他还想维持表面的绅士：“where’re you from honey？” 黎希雅见他和自己说话，吓得一激灵。躲在姜婉凝身边刚想说话，姜婉凝就帮她回答了。 “you scared my friend。（你吓到我朋友了。）” 龚少阳很意外，这个姜婉凝的口音很标准，听起来像是在外国生活过一样。 龚少阳换了种语言：“es tut mir leid， aber bitte gib mir eine chance， euch alle kennenzulernen.（我很抱歉，但请给我一个认识你们的机会。）” 姜婉凝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du kennst meinen namen schon.（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 龚少阳眉毛一挑，没想到德语也会：“????????????????????.（但我觉得还不够。）” 龚少阳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上的狗链，三条比特犬瞬间就冲了出去。 女孩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转瞬即逝的惊慌，但还是被龚少阳捕捉到了。龚少阳没想到会有人可以这么美，他更想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了。 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他只是想让她有个和自己纠缠的理由，但并不想和她交恶：“抱歉！我刚刚看呆了！我不是故意的！” 黎希雅很急：“狼毫快跑鸭！”她只是害怕它，但不想它受伤。 龚少阳没想到这个外国人，中文说的还不错。 龚少阳也不想这个狼毫被咬死，不然就算纠缠上了也是结仇。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掏出狗笛吹了起来。 姜婉凝一把抢过狗笛：“?????????????（吵死了）。” 龚少阳两楞，一愣是这么冷门的语言她都会，还有就是，她居然听的见狗笛的声音。 现在换他慌了，不把狗叫回来，他俩可真要结仇了。赶紧看向那边，又是一愣。 三只比特倒在血泊里，看起来貌似是还有呼吸的样子。不过他不关心它们的死活，他更在意这条萨摩耶是怎么做到的。 姜婉凝把狗笛扔回给龚少阳：“你自己松的手，不怪我家狼毫。” 姜婉凝只是晃了晃手，狼毫就一路狂奔的回来了。狼毫满嘴是血，身上也有。野性被释放，它现在很满足。 乖巧的在两人腿上蹭了蹭，黎希雅害怕的伸出手摸了摸它：“狼毫你没事吧？” 狼毫发出一声长啸表示没事，花魁也跟着叫，顺便踢了雪团一脚，雪团这才跟着叫。 黎希雅想给狼毫擦擦嘴，但又不敢。 姜婉凝给狼毫套上链子，把绳子直接扔到地上，转头和黎希雅说：“我去看看它们，小雅你等会我。” 从头到尾没给龚少阳一个眼神，龚少阳看着原地不动的三条萨摩耶，只觉得神奇。狗几乎都撒手没，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把这几条狗训的这么听话。 好奇的想捡起绳子，看看这狗走不走。结果刚伸手要碰，狼毫嘴里已经开始发出了隐隐的威胁。 龚少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被她的狗咬了，应该也能赖上她吧？] 无视对方的威胁，伸手去抓绳子。 几乎是对方张嘴的瞬间，前面的女孩就大喊：“不许咬！” 龚少阳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感受到狗口腔里的体温了，但这狗硬是忍住。 龚少阳拎着绳子晃悠着，这狗虽然不跟自己走，但也不咬自己。那也没什么好怕的，甚至懒懒散散的帮女孩给狗擦干净了血迹，只希望留个好印象。 虽然他知道，要是没女孩拦着，这狗现在恐怕已经撕烂了自己的脸。但龚少阳天天跟狗打交道，他可不怕被咬。 远处，女孩第一次和自己说话：“你不来看看它们吗？它们再不去医院可能就要没命了。” 龚少阳这才扔下绳子，老神在在的过去看看。见龚少阳终于走了，黎希雅这才放松下来。她感觉这个人，比她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个男生都要可怕。 龚少阳凑近一看，姜婉凝已经撕了自己的裙角，给三条狗做了紧急措施。 龚少阳看这个女孩的衣服就不便宜的样子，赶紧抓住一切机会：“真是麻烦你了，你这裙子多少钱？我赔你。” 姜婉凝摇摇头：“不用，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不要钱。” 龚少阳皱眉：[这个女孩好滴水不漏。] 见她看向自己，龚少阳才想到她刚刚的问题：“啊！刚刚怪我！没事！没事！死了就死了吧，我家还有。” 看着女孩皱起的眉头，龚少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显然眼前这个女孩是个爱狗人士，自己这话确实不对。 他是玩赌犬的，狗对他来说是消耗品。人家当宠物养，当然受不了自己这么说。 赶紧找补：“放心我会救活它们的！明天这个时间我还来，我会和你汇报它们的情况的！” 姜婉凝没搭话，回头去找黎希雅。 狼毫和花魁自觉的叼着绳子，递到了姜婉凝手边。黎希雅解开了被缠在身上的绳子，低头跟着姜婉凝走了。 龚少阳见两人走远，大喊：“明天不见不散啊！” 低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三条狗，叹了口气。自己能不能和姜婉凝认识，就看它们三个活不活了。 脱下羽绒服给它们抱上车，在车里忍不住直打哆嗦。 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女孩怎么办到的，羽绒服底下就穿个裙子就算了。刚刚从她撕碎的裙边往里看，貌似就是双腿，棉裤都没有一个。感觉可能是个爱美的女孩，计划下次见面带点化妆品什么的。 看对方的态度，明天肯定是见不到了，估计这个时间也不会再来了。龚少阳只能靠穷举法来制造偶遇了，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感觉已经走远了，黎希雅才开口：“婷婷你明天要赴约吗？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姜婉凝也这么觉得：“不是很想来，但他说不见不散，那我还是来吧。不打扰我就行，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凝光和青蛇骨都带着呢。 ...... 今天依旧是在苦寒下给老薛当苦力的一天。打水虽然还没老薛那么快，但来回跑个四五趟也够了。把炕烧热了，我们两个继续顶着水碗体能训练。 我和牧歆叶现在已经可以在一小时内，完成老薛的体能训练了。 和我俩待遇完全不同的姑姑，此时正在摆弄老薛给她做的新玩具。 姑姑坐在炕头弹着琴，雪团就趴在她腿上小憩。老薛正在训练狼毫和花魁，倒不是老薛排挤雪团。是姑姑觉得它小，不想它这么早吃苦。 或许是老薛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又或者是强者的气息。狼毫可以说除了姑姑以外，就老薛还能使唤的动。 老薛训着‘狗’，手上一点防具都没有，就亲自教狼毫和花魁怎么扑咬。狼毫还挂在他手上，老薛回头：“婷婷，刚刚那里，吸气之后不要等，直接下去。” 姑姑听完又把刚刚那段弹了一次，老薛笑眯眯的让两只狼崽子归位：“对对对~，婷婷真是一点就透。” 此时姑姑正弹着老薛给她做的一把古筝，姑姑跟他说自己在学吉他后。老薛嗤之以鼻：“那东西还用学？师父教你咱老祖宗的东西。” 老薛又用蛇骨给姑姑做了把古筝和琵琶，琴弦是用蛇肠做的，姑姑这两天又开始钻研乐器了。 旁边还摆着一把弓，也是蛇骨做的。因为知道上次因为我俩拖后腿，害的姑姑被咬了一下。虽然一点伤都没有，但老薛还是狠狠给我俩穿了几天小鞋。 然后开始给姑姑研究这种，超远距离的伤害手段。折子戏已经被姑姑修好了，还做了一点改动。在总长度没变的情况下，姑姑把九节鞭变成了十二节。 这样不管是双截棍还是三节棍，都不会出现之前四五组合的时候，两节长度不一样的情况了。 从九节变成十二节的好处不是没有，首先因为节数变多了，所以用法会更多变，而且更加灵活。弊端也是存在的，这样想组成长棍的话，那就要比从前多三次拼接的动作。 那将来，在战斗中，每一次的拆卸就要更谨慎一些。因为多余的动作，会因为频繁的拼拆而变多。而老薛也因为姑姑的这一改动，正在研究更便捷，但不会影响它坚固程度的榫卯结构。 总的来说，折子戏还在升级。 再说回姑姑的这把弓，名字叫‘六艺’，造型看起来像鸡叉骨。一共三根线在中间交叉，不知道是蛇哪个部位，蛇筋和弓身连接的地方，看起来就像原本就长在上面似的。 而且弓整体的角度可以调节，这样弓弦的磅数也会变。箭也是六十支，有六种不同的箭。一半的数量是给最大磅数用的，所以也更长也更粗，很好分辨。 据说最大磅数的话，力度和古代的攻城弩差不多。 最大磅数的时候，我俩摸那根弓弦，感觉像是在摸钢筋，我俩加起来都拉不动。姑姑最多只能连续射两箭就要歇会，要不是看她拉得动，我俩都要以为老薛在开玩笑。 甲子到癸酉是通用箭、甲戌到癸未是笛箭，射出去会有响声，而且因为有洞，会让对方持续失血。总的来说是用来追击和报信的，因为可以顺着血迹一直追踪。 甲申到癸巳是穿甲箭，箭头的尖是平的，还带着螺旋。这样的话，对方的质地越硬，这把箭的穿透力越强。对方比较柔软的话，不会有明显外伤，但内伤还是有的。 甲午到癸丑是暗箭，箭头是个很细的圆锥，箭羽也更短。这样会大大减少破风声，偷袭的话，就算是高手也很难发现。 甲辰到癸丑的箭头是十字的，但箭羽和其他的不一样，是常规的两边。而六艺的其他箭羽都是三边。这样是为了让箭的弹道弧度可以更大。 用和其他箭的手法，想让弹道有弧度的话，这种箭弧度会更大。距离够远的话，甚至可以超过一百一十度。 甲寅到癸亥比起杀伤力，更多的是功能性。首先是有倒钩，箭身更粗，箭羽也更宽。这样箭矢的速度自然是要逊色的，但飞行距离会更远。而且箭头的设计，会让它可以和空气摩擦，发出还算明显的火光。 这样首先可以高射，通知我们两个姑姑的位置。其次有几率点燃一些易燃物，可以勉强代替一下火箭。但毕竟没有燃料，所以箭停下来火就灭了，所以是有几率。 而它的箭羽更大的话，自然可以携带一些较轻的东西，比如箭头带封信。箭尾带上绳子，配合它的倒钩，可以用它爬很高的墙。 感觉之前的武器和武艺，老薛是为了不让姑姑挨欺负的话。六艺的出现单纯是为了让姑姑在根本上，解决对方欺负姑姑的可能性。 六艺的最大射程，可以在五十到一千五百米之内自由浮动。要知道，这可是对标的古代床弩的最大射程。但问题在于，古代床弩外号八牛大弩，可是最少要两个人，利用滑轮拉的。 现代社会，不依靠热武器的话，几乎不可能有这个打击范围。姑姑法外狂徒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虽然老薛告诉我俩要相信科学，但是我俩觉得，徒手拉床弩，并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就算是国家运动员，也不可能靠努力，单人拉床弩。 我俩就是觉得，那天他说什么引气入体什么什么的，他就是真的。但是还不能问，问烦了就要动手打我俩。问姑姑，姑姑也说不明白。就说什么吸气就好了，然后发光，就可以拉弓了。 姑姑真的很有耐心，但我俩耐心有限。她说她在发光，我俩真是一点都没看见。 本以为今天也是当牛做马之后，收拾东西回家的平凡一天。 结果不知道老薛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说要教我俩两招。 本以为会是什么刀法拳法什么的，我俩满怀期待。 老薛说就演示一遍，牧歆叶赶紧拜托姑姑录像，好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没想到这么抽象，老薛演示完，我俩就觉得这辈子可能都学不会了。 老薛递给牧歆叶一把菜刀：“来，砍我。” 牧歆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但老薛的离谱不是一星半点。暂时先把尊老爱幼扔一边，挥刀向老薛砍去。 老薛侧身一躲：“快点啊！你在这跳舞呢？” 牧歆叶咬咬牙，全力挥刀砍去。老薛伸出手，后退一步。手上动作像是捏泡沫一样，冲着牧歆叶砍过来的方向捏了一下。 牧歆叶睁眼看的时候，老薛毫发无损，手里捏着断下来的，一厘米宽的刀刃：“这招叫摘刃，我舍不得菜刀，就给你俩大概演示一下。练好了可以从刀镡齐根断，就用拇指捏住，用巧劲懂吧？” 这个教学有够抽象，这个技术更加抽象，我俩并不觉得我俩能学会。 被迫点点头，先看看下一招是什么。要是也还这么抽象，我俩就当今天没学过。 老薛掰了根树枝：“再砍。” 牧歆叶再砍，老薛也挥手。相比之下，牧歆叶就好像是慢动作一样，他一次挥砍的动作，老薛动了两次。 等牧歆叶砍完，老薛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截刀刃：“这招叫‘断’，分直断和复断。对方武器上要是有旧伤就直断，刀背对着旧伤垂直劈上去。没有旧伤就复断，先用刀尖划一个，然后同上。割玻璃知道吧？一个原理。” 先不说原理不原理，我俩要是有对方挥一刀，我俩挥两刀的速度。我觉得我俩会不会这招已经不重要了，断人家武器之前，我俩都砍人家一刀了。 老薛还在讲解着用法：“这两招不止对人，对动物的爪牙也一样的。适用性很广泛，好好练。” 讲解完，老薛继续去训狗。 我俩木讷的看了看姑姑录得视频，人物很清晰，就是老薛的动作看不清，因为已经出残影了。 随便吧，累了。 第八十一章 当我面? 哀莫大过于心死，我俩已经对这方面不抱期望了。姑姑已经学会了，那把菜刀被姑姑练碎了之后，老薛笑嘻嘻的就去给融了，重新打了一把。 但显然老薛不打算放过我俩，让我俩拿小树枝对练。老薛还不让我俩留手，大冬天的，我俩对着给对方抽的浑身都是红道道。 指甲也劈了，身上也全是鞭伤。牧歆叶回家的路上都是单手开车的，太疼了。到了家姑姑给我俩上了药，我俩回房间，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今天黎希雅和龙虎有事，要晚点来，姑姑就提前去遛狗了。我俩实在是浑身疼，就没跟去，姑姑在现代社会已经是没有天敌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姜婉凝又和《小泥人二代》聊了会天，这才去公园遛狗。 狼毫正满地撒欢，花魁也散着步，雪团在雪里打着滚。姜婉凝掏出手机给它们录像：“雯雯你看！狼毫现在也很听话的，你不用...你让一下。你不用害怕它的，它不咬人。” 老远姜婉凝就听见他的脚步了，对于对方的突然出镜，姜婉凝一点也不意外。 龚少阳坐到她的身边：“一回生，二回熟，别这么冷淡嘛。” 姜婉凝正和虞雯解释刚刚出境的男人是谁，等了一会才开口：“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龚少阳叹了口气：“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冷淡，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敌意很大。” 姜婉凝大方承认：“我确实有点讨厌你。” 看着对面貌似对于这种没情商的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龚少阳有点意外。 也是自己失策，没想到阿拉伯语对方也能听懂。 心里叹了口气，为上次的事解释：“我承认上次我是故意的，但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认识你一下，真的，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姜婉凝摇摇头：“我没有因为上次的事生气呀。” 龚少阳觉得姜婉凝好莫名其妙：“那你能跟我说一下，你讨厌我的原因吗？” 姜婉凝想了想：“因为我感觉你这个人很坏，雯雯说要离坏男人远一点，而且岳瑶说，放女生鸽子的男人最差劲了。” 说完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往长椅的另一头挪了挪。 龚少阳陷入沉默，他回忆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自觉没什么不妥的对方，对方为什么会察觉。 龚少阳自己也清楚，自己确实算不上什么善类。倒不是说是渣男，只是单纯的道德底线比较低而已。之前做局，骗得几个农民工家破人亡，听说有个人还自杀了。 放高利贷，逼的对方，老婆和女儿要去声色场所打工。遇到碰瓷的，直接关了行车记录仪，从对方的腿上压了过去，让对方落下了残疾。对方拿到的赔偿很少，因为大部分钱都给了律师。 缺德事实在是干太多了，龚少阳懒得回想，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他自觉做的隐蔽，也惯会装好人，所以和身边的人关系都很好。 他不知道姜婉凝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因为自己一直都很有礼貌。放鸽子又是从何而来，龚少阳百思不得其解，头脑风暴了半天。 想到了上次，自己最后说的话，龚少阳立马找补：“实在是对不起，那天我也想来的。只不过公司突然加班，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给你准备了赔礼，在...” 龚少阳还没等说完，就被姜婉凝打断：“还喜欢说谎。” 龚少阳一愣，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说谎确实还算擅长。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发现的，想着可能对方那天看见了自己，立马换个借口：“对不起，我那天出来晚了，来的时候没看到你...” 姜婉凝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戳破了：“你还在说谎。” 龚少阳无语，他从来没这样一败涂地过：“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我就压根没出来。” 姜婉凝不解：“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出来？我又没说不来。” 龚少阳语塞，她倒是确实没说不来，但她对自己的态度，真的不像会赴约的样子。 但他对这个女孩更感兴趣了：“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坏人吗？” 姜婉凝看着他：“因为你的嘴歪，是心口不一的面相。鼻梁不正的人心术多半不正，损人利己。但你印堂不窄，说明你也不是不会好好待人，只不过很挑人。你的额头稍稍有点窄，说明你不是很小气，但很重利益。” 龚少阳自觉长相的不差，身边的异性也不少。怎么通过姜婉凝的描述，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很丑似的。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会看面相，但她对自己的描述确实还算准确。龚少阳也懒得装了，翘起二郎腿，靠着长椅靠背，胳膊也搭在靠背上：“你个小丫头看人还挺准，那你怎么发现我说谎的？我自觉我还挺会骗人的。” 姜婉凝看他突然兴情大变，脸色没什么变化：“说谎的人闻起来有点苦。” 好抽象的回答，龚少阳拨弄了两下她的头发：“那你都知道我不是好人了，为什么还敢和我这么近？就算你的狗很凶，咱俩这个距离，也足够我按住你了吧？” 花魁已经对这个人的行为感到不满了，嗓子里发出阵阵低吼。狼毫也看向了这边，低吼着观察着龚少阳的下一步动作。 姜婉凝不怕有两个理由，但她只说了一个：“你不会这么做的。” 还以为可以看见她害怕的样子，龚少阳稍稍有些失望：“你在这等会我。” 说完起身离开的公园，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盒子：“赔礼。” 是一盒化妆品，和一条裙子。姜婉凝当着他的面拆开，然后开始试衣服。 龚少阳脑子都打结了：“你要在这换？在我面前？” 姜婉凝语气没什么起伏：“雯雯说不可以在男孩子面前光着，但是我穿了肚兜。” 龚少阳先不说这个年代为什么有人穿肚兜，她都不知道冷的吗？少女曼妙的身材白的发光，虽然很好看，但是龚少阳还是别开了视线：“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太正常吗？” 换好衣服，姜婉凝在龚少阳面前转了个圈：“以前有，现在没了。好看吗？” 龚少阳回过头，不得不说，自己的眼光还是可以的。黑色的无肩露背吊带长裙，穿在她的身上真的有种成熟的禁欲美。只不过肚兜的绳子，和脚上这双布鞋显得有点太混搭了。 龚少阳建议道：“穿这种裙子适合那种透明内衣，不然有点怪，但是很适合你。” 姜婉凝低头看了看，把衣服换回来：“我会接受你的建议的。” 龚少阳立马再次别过视线，龚少阳虽然不是没见过世面，但现在天还没黑透，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等姜婉凝换回衣服，递给龚少阳一个香囊：“谢谢，虽然化妆品用不上，但是还是给你回礼。” 龚少阳闻了闻香囊，上面带着梅花和少女身上的体香。 龚少阳挺喜欢这个香囊的，但还是出声调侃：“这裙子和这化妆品加起来快一万了，你就回礼个香囊，还不是专门给我做的，也太敷衍了吧？” 姜婉凝对物价没有概念：“一万很贵吗？不过你说的也对，那我下次送你一个专门给你做的。” 一边说着一边想把香囊拿回来，龚少阳连忙一躲：“哪有送人礼物还收回去的，而且我送你两个，你回礼也应该两个。这个也归我了，你到时候送个别的吧。” 姜婉凝也没坚持要拿回来：“那你想要什么？” 龚少阳一脸玩味的看向她：“想要你...”他故意把停顿拉的很长，但对方只是歪头看他，示意他说完。 想想也是，对方都当自己面换衣服了，怎么可能害羞：“陪我出去玩一天。” 龚少阳想要她的联系方式，但怕她不给。所以打算先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这样另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就更容易被应下。 “好。” “那我要...啊？”龚少阳有点懵，他感觉这个女孩的行为好迷惑。她不是说讨厌自己吗？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要求。 姜婉凝想到对方要求一天，但自己下午要去师父那边。用商量的语气问龚少阳：“不过我下午要去我师父那，你的一天可以分成两天吗？” 龚少阳木讷的答应：“啊...行...”这还白赚了一天。 见对方答应，姜婉凝也觉得今天遛狗的时间差不多了。把狼毫叫了过来，招呼都没打，就要走。 龚少阳立马喊住：“不是要出去玩吗？不留个联系方式我怎么找你？” 姜婉凝想想也是，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龚少阳没想到对方意外的好说话，看着对方的背影，龚少阳大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两人离得很远，姜婉凝也喊：“我不是！” 见对方没再继续问，姜婉凝转头就走了。龚少阳再次大喊：“再见！” 姜婉凝感觉两个人离得实在有点太远了，只是对他挥了挥手。 龚少阳等人都看不清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闻了闻手里的香囊，感觉这个味道他很喜欢：“这女孩真怪。” 姜婉凝到家的时候，龙虎和黎希雅已经到了。两人因为去了吕大夫那，所以才晚了一点。 虽然婷婷也能看，但是感觉好像和吕大夫有约定似的，所以两人还是去了一趟。 两人到校医室的时候，吕大夫正坐在椅子上练习着他的‘芜湖~’。听见有人进来了，他才立马脚刹，戴上眼镜向门外看去。 吕大夫显然还记得两个人：“还真坚持下来了，看着气色好多了。” 吕大夫指了指凳子，示意黎希雅坐下。 黎希雅乖巧的坐到吕大夫面前，吕大夫先是摸了摸脉象。又看了看舌苔鼻孔和耳朵，黎希雅也随他去了。 吕大夫捏了捏黎希雅的小手：“你看这多好，你自己说，现在好看还是之前好看。” 让黎希雅自己夸自己手好看，她实在是有点做不到的：“谢谢...吕大夫。” 吕大夫松开黎希雅的手，看了看龙虎：“你小子看着楞，还有点手段，看你俩现在关系不错啊。” 龙虎挠了挠头：“应该算挺好的吧？”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黎希雅。 黎希雅脸有点红，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吕大夫一看俩人的样子就是有一腿，也懒得多问：“摸你脉象，宫寒也好多了，我上次给你开方子了吗？还是你自己看的。” 黎希雅从实招来：“一个朋友给开了药，我自己也感觉没那么疼了。” 吕大夫很意外，她的朋友应该岁数和她差不多吧？实在是好奇，吕大夫还是没忍住问了：“你这朋友多大？药方有没有，给我看看。” 黎希雅也不知道婷婷具体多大，就说和自己差不多。拿出药方给吕大夫看，吕大夫看完直拍脑门：“这方子看着像师父的呢？你朋友真和你差不多大？” 黎希雅也知道婷婷有个师父，感觉会不会是同一个：“我朋友也是和她师父学的，会不会和您的师父是同一个人？” 吕大夫摆摆手：“她师父和我师父师出同门倒是有可能，同一个人就够呛了。我虽然不知道我师父多大岁数，但我二十多岁他就是就是老头，要是还在得一百多岁了。” 老薛感觉薛师父好像一直很硬朗，倒是也不是没有可能还在世。不过从来都是师父联系自己，自己是找不到他了。出师三四十多年，师父一共就找过自己两次。 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药方：“这味药可以改成干姜，还能便宜点。” 送走了两人，吕大夫还在思考，师出同门应该没得跑了。但到底是不是自己师妹，还真有点拿不准，又‘芜湖’了一会，准时下班。 ...... 每日练琴结束，岳瑶对姜婉凝的古筝很感兴趣。姜婉凝也不小气，琵琶和古筝都放岳瑶那边了，此时隐隐还能听见隔壁的音乐声。 姜婉凝此时正在和虞雯用手机看电影，不过这个龚少阳就很烦，一直发消息。 姜婉凝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了：【我要和雯雯看电影了，可不可以先不要发消息了？】 龚少阳见对方回消息一直很快，还以为是相谈甚欢，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我说我想说的，你可以等有空了再回我的。】 此时虞雯都要好奇死了：[婷婷这是有情况？对方很热情，但婷婷貌似意愿不高似的。] 姜婉凝也不在意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就当着虞雯的面大大方方回消息：【但是姜然说要讲礼貌，不可以不理人。】 龚少阳一直就很好奇，这个‘姜然’到底是谁，‘岳瑶’和‘雯雯’听的出是女孩子。 但是这个姜然显然不是：【你很在意这个姜然的样子，他是你什么人？】 姜婉凝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语，这个人为什么什么都要问：【侄子。我真的要看电影了！】 龚少阳此时好想看看她的表情：【可是我们还没说好什么时候出来呢，明天有空吗？】 姜婉凝感觉第一次有点想打人，虽然她觉得龚少阳没做错事情：【明天我要陪雯雯上课，下午要去师父那，双休日的上午有空。还有我真的要看电影了，你这样我看不了了。】 龚少阳其实还想继续骚扰她的，但想着左右现在也看不到她的脸，还是放弃了：【晚安】 姜婉凝见终于要结束了也发了个晚安。 虞雯好奇的追问龚少阳的细节，婷婷刚刚发的视频里，有个男生短暂的露了脸。看起来还算英俊，就是感觉有点痞气。 对方送的化妆品转手就到了自己手里，他送给婷婷的那条裙子也不便宜的样子。和姜婉凝疯狂追问两人认识的细节和故事，直皱眉头。 龚少阳看着对方发过来的晚安，怎么看怎么可爱。想抑制一下自己作弄的心情，但实在是有些压抑不住。最后还是小小犯了一下贱：【到时候等你，不见不散。】 刚好这个时候虞雯问对方的年龄，姜婉凝也不知道，不懂就问：【你今年几岁？】 龚少阳一挑眉，这是也对自己感兴趣了：【29，你呢？】 虞雯看着对方的年龄，眉心直跳：[大这么多？婷婷不会被骗吧？对方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转头就开始和姜婉凝说着注意事项。 姜婉凝一边听一边回复：【可能十八。】 龚少阳没想到这么小，明明气质感觉像个二十出头的，虽然说话做事很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我年龄？】 虞雯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一边看着两人对话。看着婷婷的发言，想制止，但已经晚了。 【雯雯问我。】 虞雯急了：“婷婷！你怎么这么直呀？多少瞒着点呀！不然他觉得是你喜欢他怎么办！” 龚少阳其实是有猜测的，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不用自己费心思套话了：【在和朋友谈论我？】 看对方这么问，虞雯一副果然的样子。还在思考该这么扳回一城，姜婉凝已经大方承认了：【对。】 虞雯有种想当军师，但主公有点扶不起来的感觉。 龚少阳乐了，这姑娘这么这么直啊：【那你朋友怎么评价我？】 姜婉凝简单明了：【说不像好人，可能想骗我当小三。】 虞雯立马抢过手机想撤回，但是对方已经正在输入了。 虞雯叹了口气：“婷婷...，你不要什么都根别人说...”随便吧，有点累了，虞雯打算先静观其变。 第八十二章 军师无奈 龚少阳真的觉得这个女生又有趣，又难以理解：【你的军师都不帮你出主意的吗？怎么什么都跟我说啊？】 军师也想啊，但主公不问啊。 姜婉凝不懂这个梗：【我没有军师，要和你打的话，我自己应该就够了。而且我觉得我没说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你们都说我什么都跟你说。】 龚少阳还以为这是她的冲锋号，完全没想到是物理层面的：【那你今天当着我的面换衣服，也是吸引我的手段吗？】 虞雯瞳孔地震，以为自己的姐妹已经被吃干抹净了：“婷婷！！！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见对方半天没有回复，龚少阳就觉得好笑。正在猜测这个脱线女孩的军师，此时此刻是个什么样子。 姜婉凝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虞雯反复确认：“在公园？你换了衣服？？？” 姜婉凝再次表示是在公园，并且自己没光着。虞雯沉默半晌：“婷婷，女孩子也不可以在室外换衣服，你知道了吗？也不可以在男孩子面前换。” 姜婉凝表示记下了，这才回了消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可以在外面换衣服，以后不会了。】 龚少阳沉默，怎么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话题，两人可以专心看电影了。但是虞雯根本没心情看，她只想快点到明天，和岳瑶她们通通气，商量一下对策。 八点多上课，虞雯睡到九点多才起。慢慢悠悠洗漱完，给婷婷也打扮的美美的，这才闲庭信步的去了教室。 教室里摆了十几个画架，但只有四五个人在画画。 有人缩在沙发上睡觉，有人玩着手机，老师还没来。见虞雯两人进来，大家打了声招呼。 “来了啊，今天这么早。” 美术生的课堂氛围很轻松，几乎没有人按时上课，只要能按时把画画完就行。 一个女生很热情的拿出来一个很单薄的画架子：“婷婷试试怎么样？这个是我集训时候用的，还能凑合用。” 教室里自然是有几个人，摆几个画架子。姜婉凝前两天都是贴墙上画的，同学们东拼西凑，给姜婉凝凑了一套画材出来。 姜婉凝一人给了一个抱抱，男生们有点受宠若惊。 姜婉凝坐到虞雯边上画，几个懒得动的人站在姑姑身后看着，忍不住夸赞：“这是姜姑姑第四张画吧？进步好快。” 几人单纯是因为感觉姜婉凝的气质像小龙女，这才多了个姜姑姑的外号。 十点多，几人画画停停，老师才进来。 几人见老师进来，也不掩饰自己在摸鱼，很淡定的打了个声招呼：“姜老师好~” 姜老师见几人摸鱼，也不生气。挨个指点了一下，指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 说完看向专心画画的姜婉凝：“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学多久画画了？” 姜婉凝还在认真画画，没听见。虞雯戳了她一下，她才回神。回头看见老师，很灿烂的笑了一下：“爷爷好，我叫姜婉凝。” 姜老师没在意她刚刚没理自己，反而道了歉：“抱歉呀，打扰你了。你学多久画画了？” 姜婉凝掰了掰手指：“有几天了。” 姜老师明显愣了一下：“几天？” 同学立马拿出她这两天的画：“老师你看！很离谱对不对！” 每张画看起来时间跨度都最少要几个月，姜老师忍不住去看前几张画有没有藏拙的痕迹，但完全没有。会的就是会，再怎么伪装也会有蛛丝马迹。 姜老师忍不住自己的爱才之心：“可以的话，要不要经常来上课？我教你画画。” 姜婉凝停下笔，回头看向姜老师：“那我也要叫你师父吗？” 姜老师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用年轻人的话叫‘脱线’：“叫我老师就好。” 姜婉凝当然愿意，她也很喜欢画画。几个男生被姜老师使唤着，去拿了靠背可以放下去变成床的沙发，又去搬了一个好的画架给姜婉凝用。 就这样，姜婉凝成了这个班的编外人员，已经拉进班级群了。 ...... 牧歆阳这两天日子好过了不少，颜梓也开始吃东西了，就是还是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家务什么的牧歆阳自觉承担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出门，牧歆阳有点憋得慌。 但颜梓不出门，他也不敢提。 就在今天，怀着沉重的心情，去厕所接起了家里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很严厉，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牧歆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显然牧江杉的耐心有限：“给人小姑娘逼到自杀？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畜生？” 见他不解释，也不想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还让小叶和你一起哄我，你真以为我查不到吗！立马带着女孩来见我！她是要赔偿还是要送你进去，我都没意见，她不送你进去，我也要送你进去！” 牧歆阳从来不敢和自己爸爸讨价还价的，但想到了颜梓的状态，还是鼓起勇气：“爸...她身上有伤...不方便...” 牧江杉也知道两人进了医院，想到自己家是过错方，确实上门更好：“我和你妈一会过去，等着。” 牧歆阳支吾的走出卫生间：“我...我爸妈一会要过来...” 颜梓看向他：“要接你回家了？少爷。” 牧歆阳也不知道，但他不想走：“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颜梓摆摆手：“我说了不怪你，你忙你的去吧。” 牧歆阳沉默的坐回床边，不知道一会该怎么面对爸妈。 不知道等了多久，楼下传来了引擎的声音，牧歆阳听出了是家里的车。 有些手足无措，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坦然面对。帮颜梓掖好被，站在门口等着。 敲门声响起，牧歆阳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牧江杉和慕容茜被吓了一跳，一是没想到大儿子瘦了这么多，二是没想到房间这么小。 见屋子实在是小，两人让司机等在门口。亲自拎着慰问品进了门，牧江杉不是第一次给牧歆阳收拾烂摊子，已经感觉见过不少世面了。 但看着床上女孩有些凹陷的脸颊，身上胳膊上打着石膏绷带。而且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对方和唯一的母亲还几乎不联系。牧江杉只觉得牧歆阳是仗着对方没人护着，在这不当人。 想好的致歉词瞬间忘了个干净：“你这个畜生！” 牧江杉一耳光扇的牧歆阳嘴角出血，一个趔趄跪坐在地上。慕容茜吓了一跳，想拦着点。但看着床上颜梓的惨样，又说不出什么替儿子求饶的话。 “你怎么不直接杀人灭口呢？谁教的你欺男霸女？我真不敢想你和小叶居然都是我生的，我真不如没你这个儿子。” 牧歆阳不敢反驳，脸被牧江杉扇的有些发肿。但牧歆阳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慕容茜有点心疼。但今天自己这个儿子不知道怎么了，平时的话早来找自己求情了。 慕容茜心疼儿子，但家主训孩子，自己还不好插嘴。而且自己儿子这次真的有点过了，知道这个女孩的家世之后，再看着她现在的一身伤，慕容茜实在说不出什么了。 颜梓本以为这家人会是雷声大雨点小，训斥几句，然后送点礼物，最多扔点钱。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人接走。自己本就只有一个人，也没什么社会地位，没必要纠缠，不如拿了好处拉倒。 但看着牧歆阳一句话不说，逐渐肿起来的脸颊，颜梓实在是忍不住了：“别打了！” 牧江杉最后给了他一耳光，才看向颜梓：“抱歉，这件事是我们牧家的错，不管你是要赔偿，还是要走法律程序，我们牧家都没意见。全部的费用也都由我牧家承担，你不用担心我们牧家仗势欺人，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颜梓现在不关心这个：“他真的是你亲儿子吗？” 牧江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牧歆阳一眼：“是。” 颜梓现在行动不便，挣扎的想要坐起来，慕容茜连忙上去给人扶起。 颜梓咬着牙，靠着床头，看向牧江杉：“从你进来开始，你问都没问就开始打他，连他的一句话你都不想听吗？” 牧江杉只觉得颜梓还是不够了解牧歆阳：“我的儿子我心里有数。” 颜梓据理力争：“你说他不如他弟弟，我不这么觉得。牧歆叶我也接触过，他是很好，但我也不觉得牧歆阳有你说的那么差。你如果真的把他当儿子，为什么不愿意去听他说的话。如果你眼里只有你的小儿子，那你干脆就别管他啊？你这种父亲，真的很差劲。” 牧江杉有点不理解，自己明明是替她出头，但是为什么反过来挨骂的还是自己。 慕容茜也觉得自己老公对大儿子有点太严格了，但自己每次说，牧江杉都是一副不耐烦，但又不敢不听的样子。慕容茜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他根本不往心里去。 牧江杉不想和颜梓争执什么，递给颜梓一张卡：“这是我们牧家的诚意，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让我们带你去接受一下更好的治疗。后续的问题，我们牧家也会积极处理。当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这些钱也只是表达我的歉意，但不是封口费，你大可放心。” 颜梓不方便抬手，慕容茜给她递了一下。 颜梓看着手里的这张卡，也不拒绝：“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了。” 牧江杉还是好心提醒：“你不确认下卡里有多少钱吗？” 颜梓把卡随手往床头一丢：“虽然你这人很古板，但我觉得你信得过，我要睡了，麻烦你们走吧。” 牧江杉被说的脸一红，但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牧江杉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着地上的牧歆阳说了句：“回家再收拾你，走。” 牧歆阳看着父亲的背影，久久没有起身。掏出银行卡和车钥匙，交给慕容茜。 对着牧江杉的离去的身影磕了个头：“爸，我先不回去了。” 牧江杉转过头，看向地上的牧歆阳，又看向颜梓。 颜梓也看向牧江杉，眼里没有丝毫畏惧：“想待在哪是他的自由，他交过我房租。” 牧江杉没再要求牧歆阳回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慕容茜想把卡和车钥匙还给牧歆阳，但牧歆阳只磕了个头，没接。 慕容茜叹了口气，没再坚持。走到门口，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把自己的银行卡留在了鞋柜里，冲着颜梓指了指，颜梓冲她点了点头。 等人走了，颜梓才开口：“少爷这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房租啊？” 牧歆阳坐起身：“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 颜梓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触动：“你脸怎么样了？” 牧歆阳有些闪躲：“没事。” 颜梓沉默了一会：“去给我拿瓶水，渴了。” 牧歆阳起身去冰箱拿水，颜梓听见楼下车开走的声音才开口：“你妈在门口放了东西，你去看看是什么。” 牧歆阳找了找，在自己的鞋里翻出了一张白色的银行卡。叹了口气，递给颜梓：“先放你那吧。” 颜梓把卡和桌上那张扔到一起：“你也不怕我拿去潇洒？” 牧歆阳收拾起爸妈拿来的东西：“你开心就好，吃燕窝吗？我爸妈拿来的。” 颜梓看着牧歆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没吃过，你弄吧，陪我一起。” 上了车，慕容茜就开始打牧江杉，也不解释就是打。 牧江杉嘴上敷衍的‘哎呀，哎呀’直叫：“老婆别打了，我开车呢。” 因为来的时候就一辆车，牧歆阳的车只能牧江杉亲自开走了。 慕容茜也知道这次自己儿子有点过了，不好替他找借口：“那你也打我啊！打的我满嘴血！你打啊！” 看着老婆眼圈有些红，牧江杉也知道老婆这是心疼了，就这样任由她打着。等她气消了，这才开口：“我知道他这次没来求家里，他是有了长进。但代价可能是人家孩子的一生，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我总不能轻飘飘的说他两句就完事了吧？” 慕容茜也知道，自己老公其实没做错：“那孩子还替阳阳说话呢，未必两人就没感情。你干嘛非要这样打他？你看他脸肿的！” 牧江杉也知道，这次可能是他下手最重的一次：“就算他这次知道错了，就算他是真的长进了，就算那孩子已经不怪他了。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犯错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 他这次没来求你，我就知道他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了。但不代表他知错了，他做错的事情就该一笔勾销。我没直接把他送进去，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道理慕容茜也知道，但就因为他没做错，所以还不好耍脾气：“我想我妈了，一会送我回娘家。” 牧江杉一顿：“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咱妈了，我也去看看。” 慕容茜当成拒绝：“没地方给你睡，要来你就睡沙发。” 牧江杉只能顺着老婆的脾气来：“沙发也行，岳父家的沙发我躺着挺舒服。”。 先不说偌大的慕容家少不少这一个房间。两人也不是谈恋爱，结婚二十多年了，就是在娘家睡一屋也没什么。但老婆生气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 明天就是婷婷约会的日子了，虞雯带着几个姐妹开了个小会。黎希雅是直面过龚少阳的，立马就把所以情报都贡献了出来。 而此时的姜婉凝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她们疯狂分析，韩奕谣也听着，不发表意见。 等几人讨论完了，才去询问灵魂人物。 韩奕谣看着几个女孩担忧的神色，还是不发表意见，而是看向姜婉凝：“婷婷你怎么想？” 姜婉凝的回答很干脆：“你们不是说，两个人要在一起的话，要互相喜欢吗？那是不是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的话，我们就不会在一起？那我们如果不会在一起的话，我为什么会吃亏？” 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但几个女孩还是不放心。明天就是约会的日子了，几个女孩子最后补充着注意事项，为了保证明天姜婉凝是全须全尾的回来。 虞雯已经把婷婷在公园换衣服的事情和大家说了，岳瑶只觉得是自己的疏忽。 眼看就要十二点了，被子都没铺，抓着姜婉凝说个不停：“不可以和他单独在密闭空间相处，不可以去他的房间，任何理由都不行！然后...然后...我再想想...” 好像确实想不到什么了，该说的之前也都说过了。看了看时间也该睡觉了，几人先铺被，再想起什么也躺着说。 姜婉凝起身去厕所洗漱：“那你们睡吧，我要出去了。” 几个女孩一愣，虞雯像是想到了什么：“约的今天是从十二点开始？” 岳瑶也反应过来了：“婷婷！也不可以半夜和男孩子出去！” 姜婉凝看了看手机，有些为难的：“可是他已经快到了，那我下次不会了。” 几人求助似的看向韩奕谣，韩奕谣只是给她挑选一会要穿的衣服：“你们也知道，婷婷一向说话算话的。那已经约好了，就没办法了。” 黎希雅不放心的想再劝劝，扯了扯姜婉凝的衣摆：“婷婷，会不会有点危险？” 姜婉凝再次确认了一下凝光和青蛇骨带上了，想了想又把暗香带上了几把：“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几人也知道，婷婷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只能起身帮姐妹打扮，黎希雅想了想，把包里的警报器拿了出来：“婷婷，这个是龙虎送我的，遇到危险就拉这里。” 第八十三章 直接打清醒了 几人互相出着主意，给姜婉凝化好妆。韩奕谣就在一边，带着笑，看着几人折腾姜婉凝。 敲门声这才响起，黎希雅躲在门后去开门。 龚少阳笑眯眯的打招呼：“又见面了小美女。”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来一个蛋糕：“请你们吃。” 虞雯也躲在一边暗中观察，岳瑶和韩奕谣把姜婉凝带了出来。 龚少阳看见韩奕谣和岳瑶，先是感叹：[果然好看的女孩子，闺蜜也都差不到哪去。] 看见姜婉凝又是一愣：[智齿发炎了？怎么脸看着有点肿？] 姜婉凝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打扮的有点丑，反而去问龚少阳：“你的头发怎么黑了？” 龚少阳笑眯眯的反问：“看起来还正经点了吗？” 姜婉凝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像了。”那就是实际还那样的意思。 龚少阳也习惯了她对自己直白的评价，伸手接过姜婉凝的包。 姜婉凝也知道，在外面大多数情况都是男生拎包。伸手在包里掏了掏，把黎希雅给带的警报器拿了出来。 龚少阳一愣：“这个是？” 姜婉凝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小雅说遇到危险就拉响它。” 黎希雅脸红红的，躲得更隐蔽了。 龚少阳笑了笑，伸手递出自己的名片：“放心，我很守法的。你们不放心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准时把她安全的送回来的。” 几人心虚的接过名片，韩奕谣也接过名片：“那我们婷婷就麻烦你了。” 龚少阳笑眯眯打了招呼，姜婉凝和大家挥手道别。 等人走了，几人还是在讨论龚少阳：“看着好像挺绅士的。” 黎希雅回想了一下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可能因为上次染了头发吧？这才确实感觉好像没那么坏了，看到警报器也没生气，还主动留了名片。” 虞雯比起龚少阳，更担心姜婉凝：“婷婷一点心眼都没有，我就怕她挨欺负了都不知道。” 韩奕谣不掺和，只是切好了蛋糕，听着大家说。几个女孩子也瞬间就被蛋糕征服了，但不代表已经信任龚少阳了。天大地大，姐妹最大。 关上门，龚少阳就忍不住笑：“今天的妆怎么这么夸张啊？” 姜婉凝也不在意他的嘲笑：“岳瑶和雯雯说怕你兽性大发，所以化的安全妆。” 龚少阳只觉得，现在的小女生的想法真是稀奇古怪。带着姜婉凝走到车前，很绅士的打开了车门，扶住车框，邀请姜婉凝上车。 姜婉凝直接拒绝：“岳瑶说，不可以和你单独在密闭空间相处。” 龚少阳了然，摇下了车窗：“这样可以了吗？” 姜婉凝点头，乖巧上车。 龚少阳突然觉得，这个女孩还挺好懂的。 开了暖风，车上放着音乐。龚少阳突然有种老夫老妻自驾游的感觉，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放着喜欢的歌。 龚少阳看着路，姜婉凝看着天。 “你都不问我带你去哪吗？” 姜婉凝没去看他：“因为你说你会给我安全的送回家，所以去哪都好。因为我答应陪你一天，所以我会陪你一天。” 龚少阳笑了：“我是说了会安全送你回家，你都不怕我说谎吗？” 姜婉凝打开手机，在群里报备着：“可你刚刚没有说谎呀。” 龚少阳沉默了一会，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冷吗？暖风要不要开大点？” 姜婉凝摇摇头：“我不冷。”说完拿着手机录了一下车里的环境，还录了龚少阳的脸。 龚少阳只觉得好笑：“在和朋友报告行程？” 姜婉凝大方承认，然后很直白的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结婚了吗？” 龚少阳轻笑：“和你朋友说，我还是单身，不用担心。” 姜婉凝得到答案，回复消息。 龚少阳侧头看了她一下：“如果我结婚了你会怎么样？” 姜婉凝想了想：“我其实觉得和我没什么关系，但雯雯她们说不要和结婚的男人交往，所以可能就不理你了吧。” 龚少阳实在是有点不理解她的价值观：“那你现在已经在我车上了，会要求我把你送回去吗？” 姜婉凝摇摇头：“我已经答应要陪你一天了，所以不会。不过你如果说不用我陪你了，那我就回去。” 龚少阳脸色浮起一丝玩味：“在你眼里约定很重要？” 姜婉凝点点头：“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龚少阳半开玩笑：“那你一直陪着我怎么样？” 姜婉凝看向他：“一直是多久？” 龚少阳减慢了车速，也看向她：“就是永远。” 姜婉凝歪头：“你这是表白吗？” 龚少阳笑着点头：“你倒是也不笨，那可以吗？” 姜婉凝毫不犹豫的拒绝：“岳瑶说，两个人要互相喜欢才可以在一起。” 龚少阳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这么说，你不喜欢我是吗？” 姜婉凝一脸疑惑：“难道你喜欢我？” 龚少阳一脸深情的看着姜婉凝：“你感受不到吗？” 姜婉凝看了他好一会：“你为什么要说谎？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想要和我在一起？” 龚少阳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收起那副深情的样子：“你看着呆呆的，没想到还挺难骗。” 车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但并不尴尬。龚少阳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就这样开着车。 半晌，姜婉凝像是实在是想不通似的，问向龚少阳：“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但是还是想和我在一起。” 龚少阳也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寂寞吧，一个孤单的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渴望。但它不想将就，而你恰好足够优秀。” 姜婉凝并不觉得他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是陪伴并不能缓解寂寞不是吗？孤单不是因为身边没人，而是心里。就算我真的愿意陪你，直到你死去的那天，可你还是一样孤独的呀。 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也要和我在一起，没有问你是否孤单，不是吗？” 龚少阳知道她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但他觉得姜婉凝没有说错。 又或许，其实自己真的是在答非所问：“抱歉，跟你开了个不是很好笑的玩笑。” 姜婉凝摇摇头：“我没有生气，没关系。雯雯说你年纪大，我们可能会有代沟，所以没关系。” 龚少阳虽然快三十了，但自觉还不算老。 平时和身边二十来岁的女孩也算相处融洽，反而她们对自己的评价是，感觉和自己相处像是在和同龄人相处一样。 龚少阳自觉自己的长相还算显小，谈吐也不古板。用着平时和年轻女孩聊天的语气，和姜婉凝闲聊着。但最近流行的梗，姜婉凝一个也接不上。结果自己还要解释这个梗是什么意思，怪尴尬的。 龚少阳承认，两人确实有代沟但不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是这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有时候说话像个小莎士比亚。 汗流浃背的到了海边，龚少阳让姜婉凝留在车里。自己去海边搭上了帐篷和桌椅，点燃了篝火。 桌上摆着温好的酒和一点零食，给姜婉凝裹上一个小毯子。 两人坐在帐篷前，篝火照的两人脸上红红的。柴火混合着木炭，被烧的噼啪作响。姜婉凝盖着小毯子，手上捧着一杯热酒。 两人也不说话，龚少阳就这样看着姜婉凝被照的红扑扑的侧脸。冬天的海边很冷，但点燃篝火驱散了海边的冷风，巨大的阳伞保留的一份炙热。 两人坐在小桌前，还算的上温暖。火光照在姜婉凝的脸上，让那夸张的妆容显得不那么明显。少女身上时不时传来一阵花香，一身冬季的汉服，在这现代化的设施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龚少阳心目中的古典美女，突然就被具现化了。 龚少阳顺着姜婉凝的视线看去：“在车里就想问了，你一直在看什么？” 姜婉凝捧着酒也不喝：“在看星星，你是什么星座的？” 龚少阳戴上金丝眼镜，才发现原来真的有星星，而且还这么多：“射手座。” 姜婉凝伸出手指给他看：“射手座在那边，找到到吗？” 龚少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寥寥几颗星星，完全看不出来：“还没，那你是什么星座？” 姜婉凝把椅子搬得近了一点，一边伸手给他指一边说：“我不知道我的生日，现在看到了吗？” 龚少阳只当她是不想告诉自己，不再追问：“还没有，没看出哪里像射手座。” 姜婉凝起身，站到了龚少阳身后。弯下腰，把脸贴在了龚少阳的脸上，用手扶着龚少阳的脸和自己一起转：“在那边，看见了吗？” 龚少阳感受着她脸上凉凉的体温，鼻息间的梅花香让他觉得心安。没去看她指的方向，而是看向她的手指，修长的手指上染着黑色的指甲油。 白色的发丝正贴在自己的脸上，发香和体香都很好闻。龚少阳任由着这香气沾到自己身上，感受着此时内心的平静，放缓了呼吸。 感觉已经够久了，才回应她：“我看见了。” 姜婉凝这才坐回座位上，黑色的指甲碰在酒杯上，传来清脆的空灵。龚少阳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果可以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姜婉凝此时还在给他讲着星星，龚少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还有修长白皙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去牵她的手。 突然一声脆响，龚少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脸上的火辣感，伴随着耳鸣的偏头痛，让他知道自己被扇了一耳光。 感觉嘴里有些发甜，好像是出血了。姜婉凝还在讲着星座，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听清她的声音了，也是一耳光打清醒了。 “那边是巨蟹座，从那边那颗星星开始，到那边是螃蟹爪子，那边到那边......” 等姜婉凝讲完巨蟹座，龚少阳才缓过一口气：“咳咳，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咳咳。” 姜婉凝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那边是巨蟹座，改天我问问牧歆叶。” 显然刚刚的事情，姜婉凝根本没当回事。 龚少阳擦了擦嘴角的血，给姜婉凝看：“我问的是这个。” 姜婉凝给他吹了吹脸，用已经有些凉了的酒杯给他敷了敷：“雯雯说随便摸女孩子的都是变态，要扇他耳光。你还好吗？有点肿了。” 龚少阳没想到她0帧出手可以这么快，自己到现在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姜婉凝没喝酒，吹出来的空气也带着一股梅花香。酒杯和她手上传来的凉凉触感很沁人心脾，很但龚少阳现在没有享受的心情。 他现在感觉被扇了这一耳光之后，偏头痛伴随耳鸣不说，整个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 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躺一会，最好睡一觉：“我想去躺一会，你呢？” 姜婉凝停下手里的动作，摇摇头：“岳瑶说不可以和男孩子一起睡，你睡吧，我在这就好。” 龚少阳实在是没余力管她了，把羽绒服盖在她的腿上就回了帐篷。 姜婉凝还在看着星星，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龚少阳想多看看，但实在是头疼的厉害，盖上被子睡下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小雪。篝火也已经灭了，原本因为篝火露出的沙滩也盖上一层薄薄的积雪。 姜婉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衣服上头上也有一层薄雪。 龚少阳吓了一跳：[这傻丫头不会冻死了吧？]，赶紧上去探探她的鼻息。 冰雕一样的女孩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龚少阳看着她面色红润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不冷吗？” 姜婉凝摇摇头，和他打着招呼：“早安。” 冬天的黎明总是来的有些迟，龚少阳重新点起炉子：“看完日出我们就走吧。” 姜婉凝坐在那看了看海边：“我可以去玩水吗？” 龚少阳有点不敢相信：“现在？” 看姜婉凝认真的点了点头，龚少阳咽了下口水。不敢想象现在零下十几度，有人在海边玩水的样子。 刚睡醒有点冷，龚少阳想回去拿个毯子：“你等一下，我拿个毯子。” 姜婉凝把他的羽绒服递回来：“你穿衣服吧，我不冷。” 龚少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上太凉的原因，衣服套在身上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余温。 少女脱了鞋袜，嫩白的小脚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龚少阳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进海里，用脚踢着水。 女孩的小脚很白，足弓也很高，第二根脚趾最长，是典型的希腊脚。嫩白的小脚上，修长的脚趾染着黑色的指甲油，和手上的一样。 身上的冬装和她身后的雪景，跟她此时的动作相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似乎是这个季节有些不解风情了，但女孩并不怪它。 龚少阳站在海浪的边缘，看着姜婉凝提着裙摆踢着水。他突然觉得，不解风情的不是季节，是自己。 脱了鞋走进海里，海浪打上来的时候，龚少阳一个激灵。感觉牙齿都忍不住打颤，挽起裤脚站到了姜婉凝身边：“夏天的时候我们再来一次吧。” 姜婉凝还是第一看海，提着裙摆，等海浪打过来的时候跳起。溅起的冷水溅了龚少阳一腿，但他此时根本没心思觉得冷。他只觉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翘起的发丝是那样令人过目不忘。 龚少阳任由海浪拍打在自己腿上，看着姜婉凝转过身，对着自己缓缓开口：“约定是会过期的，所以我不喜欢做太久之后的约定，到时候再说吧。” 龚少阳觉得，自己应该算是被拒绝了。见姜婉凝往外走，龚少阳询问：“不玩了吗？” 姜婉凝摇摇头，小拇指挑出被风吹进嘴里的长发：“不玩了，你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这是龚少阳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喜欢盯着一个人看。 看着女孩站在海岸边不动了，只是盯着自己的脚看。龚少阳明白了她的烦恼，捡起了地上的鞋。 等下一次海浪打过来的时候，龚少阳从她的身后给她抱起。龚少阳光着脚抱着她，从沙滩走进了雪地。 “脚上还有沙子吗？” 姜婉凝摇摇头：“现在没有了。” 回到篝火旁，龚少阳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岁数大了真是不行，陪小年轻折腾不起。 龚少阳把姜婉凝放到座椅上，让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伸手拿起她的袜子，想亲手帮她穿上。 袜子都卷起来的时候，余光看见她跃跃欲试的右手，立马把袜子递了回去：“你自己能穿吗？” 姜婉凝点点头，接过袜子，脚踩在龚少阳腿上穿好。 龚少阳笑着看着她的动作：“能和我说说，什么情况下你会动手吗？” 姜婉凝穿好袜子，看起来暂时没有穿鞋的打算。 抱着腿，看向海岸边：“雯雯说，随便碰女孩手脚和腿的男孩子，都要扇耳光。胸和屁股也要打，隔着衣服摸也是。脸的话看情况，嘴的话，对方不问就亲上来也要打。” 龚少阳脸上带着玩味：“问过就可以了吗？” 姜婉凝摇摇头：“要经过我同意。” 龚少阳看着她的背影：“那你现在同意吗？” 姜婉凝摇头：“可我现在不想和你接吻，我不觉得我喜欢你。” 龚少阳没想到她还挺难哄的：“那是不是碰到之前你都不会动手？” 姜婉凝看向他，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龚少阳凑近了一些：“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从来没和人牵手接吻过。” 见姜婉凝点头，龚少阳扶着她的椅子，脸凑得很近。 姜婉凝没躲，脸上也没有一丝娇羞，或者不好意思。龚少阳离得很近，鼻息间还有梅花香，看着她好看的眼睛不说话。 良久，龚少阳才坐正：“下次扇耳光可不可以换另一边，我昨晚被你扇过的地方还没好。” 姜婉凝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接受的提议，点头应下了。 龚少阳心里有种计划通的窃喜，陪着姜婉凝看完日出。等天完全大亮，龚少阳才起身收拾东西。 熄灭了炭火，收起了帐篷和阳伞：“我们走吧，距离中午还有好一阵，我们去玩玩别的。” 姜婉凝穿好鞋，跟在龚少阳身后，手上提着龚少阳拿不下的小物件。 龚少阳看着姜婉凝的眼睛，帮她系好安全带：“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害羞吗？” 姜婉凝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那你害羞了吗？” 龚少阳感受了一下：“有点。” 姜婉凝没再说什么，也不问要去哪，就这样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姜婉凝的心思有时候很好懂，但有时候又很难猜，龚少阳有点不太理解她在意的点是什么。 “回市里还要好久，你要不要再睡会？” 姜婉凝想了想，没有拒绝。放下了座椅，闭目养神。 第八十四章 这不是一样的吗?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龚少阳带着她去买了泳衣。 姜婉凝到处看了看：“我不缺内衣穿的。” 龚少阳解释：“这是泳衣，去海边或者泳池穿的。” 姜婉凝随便捡起了一件看了看：“这和内衣有什么区别吗？” 龚少阳也说不清：“可能内衣被人看见会害羞，所以不能被人看见，但泳衣可以。” 姜婉凝若有所思：“我穿内衣被看见了也不会害羞，那我可以直接穿内衣去海边或者泳池吗？” 换龚少阳沉默了：“应该...也可以吧...但是不建议，虽然我一时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不建议。” 姜婉凝四处看了看：“我们是要去游泳吗？” 龚少阳看着她：“感觉你刚刚好像没玩够似的，对这个安排满意吗？” 姜婉凝没去过泳池，但刚刚确实有点没玩够：“挺好的，不过我穿不穿都一样，你选一件你喜欢的吧。” 龚少阳恶趣味的选了件布料很少的泳衣，姜婉凝接过来看了看：“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龚少阳带着笑，笑得有点邪：“你不是说选我喜欢的就好了吗？” 姜婉凝见他坚持，也不拒绝，拿去更衣室换上了。 姜婉凝拉开帘子的时候，龚少阳呆愣了一瞬。不得不说，姜婉凝的身材很好，纤细白皙。没有很丰满，也没有很贫瘠，就是那样恰到好处。 姜婉凝看着他呆呆的看着自己，作势就要出来：“那就这件了？我们现在要去玩水了吗？” 龚少阳连忙制止：“别出来！换一件！” 龚少阳最后还是选了件分体式，但配了件白色外搭的泳衣。 姜婉凝在镜子前看了看：“只穿衣服，不穿裤子好怪。” 龚少阳表示，泳衣就是这样的。 带着姜婉凝热了身，龚少阳先下了水。对着岸上的姜婉凝伸出手：“你可以选择扶着我下来。” 姜婉凝想了想，还是扶住了龚少阳的手。 水有点深，水位到龚少阳的胸口，到姜婉凝的下巴。 龚少阳见她一点都不慌的样子：“你会游泳吗？” 姜婉凝摇摇头：“我只泡过澡。” 不会游泳在深水区还这么淡定，龚少阳真不理解，这个女孩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教你游泳吧，不过要扶着我的手可以吗？而且你为什么拿着把扇子？” 姜婉凝喜欢学习新东西，欣然接受，并解释：“师父让我随身带着。” 龚少阳理解不了，但尊重。买了个防水袋子，让她挂在脖子上。 回到泳池，龚少阳扶着姜婉凝的手，教她蹬水。见她半天不换气，立马给她叫起来：“换气啊！你得换气！” 姜婉凝从水里出来，抹了两把脸上的头发，龚少阳见她半天不说话，赶紧开口：“这里的水不能喝！” 姜婉凝吐出嘴里的水：“为什么不能喝？” 龚少阳左右看了看，小声在姜婉凝耳边说：“因为有人会在水里尿尿。” 姜婉凝四处看了看：“那可以在水里尿尿吗？” 龚少阳沉默了一会：“你想尿就尿，但原则上不行。” 姜婉凝摇头，表示不想尿：“那为什么不能喝？” 龚少阳再次沉默：“...算我求你。” 有些心累，但好在姜婉凝听话。游了几圈，姜婉凝就基本学会了游泳，那该死的安全妆也终于脱干净了。 龚少阳也想多陪她玩会，但是体力是真的跟不上她。 两人从游泳馆出来，姜婉凝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女更衣室没有吹风机吗？” 姜婉凝表示，有的，只是她没自己吹过头发。龚少阳在车里用暖风给她吹干头发：“你有时候真的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姜婉凝没有反驳，就这样吹着头发。 龚少阳准备带她去看电影，姜婉凝用手机和她们报备着行程，龚少阳看着她的侧脸：“你的朋友们怎么说？” 姜婉凝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她们说你心机，想看我的身材和素颜才带我去游泳的。” 龚少阳觉得她们说的也算对，但还是有点冤枉：“你没说是我觉得你没玩够，才带你来玩水吗？” 姜婉凝当然实话实说：“我说了，她们说你冬天带我去海边。还只搭一个帐篷，又色又坏，让我快点回去。” 龚少阳放慢了车速：“那你怎么想。” 姜婉凝还看着手机：“我觉得海边很好看，而且我答应陪你一天，所以我会陪你一天。” 龚少阳没再问，开向电影院。 大上早没人看电影，龚少阳选了一部感人的爱情片。电影院里空空的，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姜婉凝目不转睛的看着电影，龚少阳只是听着，更多的时间是在看她。 看着姜婉凝搭在扶手上的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对方没有反应。 动作轻柔的和她十指相扣，对面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抽出手，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两人看完电影出来，姜婉凝的手还被龚少阳牵着。 龚少阳看着她喝着奶茶，一鼓一鼓的侧脸：“这次为什么没动手？是因为也有点喜欢我了吗？” 姜婉凝摇摇头：“因为我今天已经因为这个打过你了。” 这个女孩的规矩总是这么奇妙，而且好像又发现了新的bug。 龚少阳珍惜着最后的几个小时：“中午想吃什么？” 姜婉凝摇头：“今天是我陪你，所以应该看你想吃什么。” 龚少阳带她来了一家甜品很好吃的烤鸭店，等菜上齐了，龚少阳就这么看着她。 姜婉凝的右手还被牵着，低头看了看：“你这样我有点不方便。” 龚少阳没有放手的打算：“那我喂你吃？” 姜婉凝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用左手拿起筷子：“没关系，不用管我，我已经可以自己吃东西了。” 有些遗憾，但见她左手吃饭也很灵活的样子，看样子确实是用不上自己了。 有服务员小声议论着这对，吃饭都要手牵着手的‘情侣’，龚少阳相信她能听见。但她既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一丝脸红，就好像与她无关一样。 龚少阳卡着时间，送姜婉凝回了家，还外带了一份甜品。 看着姜婉凝头也不回的背影，龚少阳咬了咬牙：“你等一下。” 姜婉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龚少阳伸出一只手，把她壁咚在门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低头凑近她的脸。 姜婉凝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既没有躲，也没有娇羞。 两人现在离得很近，龚少阳看了一会她的眼睛，鼓起了勇气，吻了上去。嘴唇上冰凉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这一瞬比他预计的还要短。 随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这次可比牵手的那一巴掌重多了。龚少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 姐妹们都在等姜婉凝回家，突然就听见走廊里一声巨响。 赶紧推门出来，就看见姜婉凝蹲在地上给龚少阳吹着脸。龚少阳跪在地上，扶着头喘着粗气，嘴角还带着血沫。 几个女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里全是不解。 虞雯没忍住，先问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龚少阳在姜婉凝出声前，先开始解释：“索吻失败，被打了耳光。没事，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龚少阳站起身，黎希雅看着他的惨样，递出了两张纸。岳瑶也有些不忍了，凌晨看起来还很帅气的脸，现在左边微肿，看起来也挨过打的样子。 右边有明显的手印，也在慢慢肿起来。嘴唇有些裂开了，嘴角还刮着血。 岳瑶看他实在是有点太惨了，有点于心不忍：“要不...你进来歇会？我们给你上上药？” 龚少阳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还算帅气的笑容：“就不打扰了，送你们的...” 龚少阳被嘴里掉出来的东西打断了一下，是一颗牙。 把牙揣进口袋，再次挤出一个笑容：“送你们的礼物。” 随后对着姜婉凝摆摆手：“明天见。” 黎希雅一脸震惊：[都这样了，还要明天见吗？]，但她不敢说话，只是礼貌告别。 等门合上，龚少阳再也装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揉着太阳穴。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发现了bug。只要挨下了这个耳光，他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但是一耳光可要比牵手那下重多了，其实仔细想想，牵手的耳光也有点难以接受。蹲在原地缓了好一会，才出了门，吐了口口水。或者说好大一口血：[当务之急还是先去补牙吧。] ...... “他还在门口吗？”虞雯问着此时正从猫眼往外看的岳瑶。 岳瑶声音都带着怜悯：“还蹲在那，咦~，血都从嘴里滴到地上了。要不叫他进来吧？看着太可怜了。” 姜婉凝此时正若无其事的把警报器还给黎希雅：“小雅还给你，我们没遇到坏人，我就没用。” 黎希雅也看见了他的惨状：“婷婷...他都做什么了？你怎么...把他打成那样啊？” 见龚少阳走了，岳瑶又看了一会才回来。 听见姜婉凝的描述，几个姐妹有些沉默。 确实是龚少阳不对，但貌似也不能全怪人家。两人离得这么近，婷婷都不躲，对方觉得她同意了也不是没道理。 反而等人家亲上来才动手的姜婉凝，有钓鱼执法的嫌疑。几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起码可以证明，姐妹不会吃亏。反而人家被打成那样都不生气，感觉好像还挺有诚意的。 韩奕谣把甜品拿了出来，确实很好吃。几个女孩愈发觉得龚少阳好像...是有点惨。 ...... 事情的经过，我们也都听虞雯说了。我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个龚少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姑姑的实力，我和牧歆叶了解。我们只知道，这个龚少阳现在肯定不好受。 知道两人明天还要见面，我们打算守着，明天稍稍接触一下。 不过要我把这个人当姑父看待，暂时还是有点做不到。确实按辈分龚少阳还算年轻，但是姑姑更年轻，感觉相比之下，好像这个龚少阳真的有点老。 明天的烦恼先留给明天，下午还要去老薛那遭罪，我俩怀着沉痛的心情出发了。 依旧是皮鞭沾凉水的一天，我们两个在寒冬下互相抽着，老薛正研究着龚少阳的八字。 因为不知道姑姑的八字，所以只能单方面研究龚少阳。 “这小子八字里四桃花占了三个，长相应该是不错。年轻的时候多情，晚婚比较稳定，看着也是个晚婚的命。没什么正财，但不缺钱花，赌运不错，看样子是个赌徒。 也是个苦命的，小时候家道中落，也吃过不少苦。好在晚年还算幸福，生活富足。就是这明明一生无子，但为什么儿女孝顺？可能是领养的？但看着不像不行的八字啊？ 还有就是这夫妻宫，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夫妻感情和睦，但又不合，看不明白。” 老薛把看不明白的地方跳过，给姑姑狠狠剖析了一下龚少阳的八字。可以说此时此刻，龚少阳这个人我们虽然还没见过，但他尿床尿到几岁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感觉今天也是白挨了一顿打，没什么长进。带着一身伤，无功而返。 回到家，姑姑给我们做了药膏。我俩互相给对方抹药，疼的冷汗直流。 龚少阳要十二点才来，我们玩着大富翁解闷。但实在是有点熬不住，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对方很准时，十二点来敲了门。 我和牧歆叶开门，对面明显一愣。只看了我一眼，就认出了我：“你就是婷婷的侄子吧？你好。” 感觉这个人还挺好的，我伸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您好，龚...叔叔。” 叫哥哥实在是有点叫不来，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 龚少阳递上名片，看向牧歆叶：“这位是？” 牧歆叶也很有礼貌的双手接过名片，和他握手：“我是姜然的朋友，龚叔叔好。” 自知和他们相比，自己年纪是有点大了，递出手上的蛋糕：“我不知道今天这么多人，抱歉，下次我会多带点的。” 还没等我们推辞，洛鸣萧就跑了出来：“哇！谢谢龚叔叔！” 龚少阳没想到这么多人：“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只是问，但没说要走。 我们也没有限制姑姑社交的理由，摇了摇头：“没有，你和姑姑有约在先，不算打扰。” 岳瑶带着姜婉凝出来，今天的妆容清爽多了。 龚少阳出声调侃：“今天不化安全妆了？” 岳瑶有点不好意思，没接这句话：“你的脸好点了吗？” 脸是好多了，牙接不上了，龚少阳已经预约去做烤瓷牙：“我没事，你们两个很般配，祝你们白头偕老。”龚少阳只一眼就看出岳瑶和洛鸣萧是一对。 岳瑶看了看洛鸣萧，点了点头：“谢谢。” 说完送姜婉凝出门，不放心似的再次嘱咐：“注意安全。” 又看了看龚少阳还有些肿的脸：“你也是。” 龚少阳道谢，伸手接过姜婉凝手里的包。姑姑和我们道别之后，带上了门。 这个人确实如老薛所说的一样，很帅气。但好坏我还是看不出来，不过老薛说过，他城府深，所以还是再观望一阵。 两人出了门，龚少阳询问：“今天不带上警报器吗？” 姜婉凝摇摇头：“我觉得我用不上。” 还是开着车窗，姜婉凝坐在副驾上。昨天的那一瞬清凉，让龚少阳有些留恋。但现在也确实没胆子再挨这一下了，开着车到了一家ktv。龚少阳点了个大果盘，没点酒。 两人一人一首歌，龚少阳坐的很近，但姜婉凝就默默吃着水果，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龚少阳自觉唱歌还算不错的，也不是没有女孩夸过他唱歌好听。 但这个女孩实在是有点油盐不进，不管是薛之谦还是张宇，唱了一圈都没什么表示。反而自己像个暗恋的小男生似的，偷偷录下了她的歌声。 两人唱累了，才凌晨两点多。龚少阳带着她去了一家洗浴中心，两人都刚从家出来，所以径直去了按摩大厅。 对方反复提醒了龚少阳，这个价位是可以去楼上包间的，龚少阳都摇头拒绝了。 大厅的环境还算好，前面放着电影，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打呼噜，不过没有烟味。龚少阳点了两人份的饮品和小食，没一会一男一女两个技师就到了。 龚少阳在男技师动手前赶紧换过来：“你给我按吧！”他不想出人命，他觉得姜婉凝的耳光一般人接不住。 龚少阳这边很安静，反而姜婉凝那边和技师聊的火热。 “小姑娘怎么这么漂亮啊~，手也长腿也长，还这么白净。你男朋友真是有福了，这还不把你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姜婉凝一边吃还询问技师吃不吃，看对方摇头才开口：“我没有男朋友呢。” 技师疑惑的看了看龚少阳，龚少阳开口：“朋友；他是叔叔。” 技师也摸不清两人的关系了，一个说是朋友，一个说是叔叔。不好多问，开始聊起了别的。 等人走了，龚少阳才问姜婉凝：“为什么说我是叔叔？” 姜婉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姜然叫你叔叔。” 龚少阳不想被她叫老：“他是你侄子，叫我叔叔没问题。按理来说，咱俩辈分差不多，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哥哥。” 龚少阳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自己也不算说错。 姜婉凝看他一会：“好。” 龚少阳支着脑袋看着她喝果汁：“那我想叫你婷婷可以吗？” 姜婉凝想了想：“怎么称呼我不是你的自由吗？而且刚刚在门口你就是这样称呼我的。” 第八十五章 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龚少阳闻到了bug的味道：“这么说，我怎么称呼你是我的自由了？” 见姜婉凝点头，龚少阳坏笑：“老婆。” 姜婉凝看了他一眼，没答应。 龚少阳也笑了：“你怎么不答应？” 姜婉凝咬着吸管：“怎么称呼我是你的自由，答不答应是我的自由。雯雯说随便叫人老婆的都是油腻大叔，你年纪大了，所以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想答应。” 龚少阳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也不自讨没趣了：“今天怎么不和姐妹们报备了？” 姜婉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掏出青蛇骨扇着风：“她们现在觉得和我待在一起，你好像更危险。” 龚少阳轻笑，那昨天那一巴掌就算没白挨，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不然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给她出主意，实在是有点烦。让自己有种在被视奸的不适感，毕竟两个人的事，应该是两个人的隐私，也该由两个人决定。 看了看女孩的扇子，做工很精细，确实像是专门给女孩子做的，也难怪她冬天还要随身携带。已经想好了下次该送什么了，打开手机翻着相关产品。 姜婉凝四处看了看，小声问着龚少阳：“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你身体不舒服吗？” 来这里当然是按摩了，他不明白姜婉凝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是有点，怎么？你觉得按的不好？”这里是专门按摩的，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这里的专业性还是很强的。 姜婉凝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不太好，总是差一点。你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 龚少阳迟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看？” 姜婉凝示意他伸手，搭上了他的脉：“失眠，肝火旺，肠胃也不好。不按时吃饭吧？抽烟多，还经常熬夜。” 龚少阳挑眉，确实有点东西：“那请问姜大夫，我该怎么治呢？” 姜婉凝又看了看他的舌苔：“你怕痛吗？怕痛我就给你开点药，你自己去抓。不怕痛的话，针灸两三次应该就好了。” 龚少阳当然不怕痛，他在意的是还能见到两三次：“那就麻烦姜大夫了，我不怕疼。” 还在合计下次见面，谁知道姜婉凝突然坐了上来。龚少阳不知道她突然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她现在坐的地方有些敏感。气血正在下流，嘴里就被扇子堵住了。 “我帮你正骨，你应该就不会腰疼了，有点痛哦。” 龚少阳只觉得貌似大事不妙，下一秒，整个人就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扭成了麻花。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浑身骨骼的好像像是积木一样，被姜婉凝摆的‘咯嘣’响。 但此时他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疼的冷汗直流。骨骼被掰动的声音就在耳边，龚少阳死死咬着嘴里的扇子不敢出声。为了面子，也不能叫出来。 等一切都结束了，龚少阳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姜婉凝已经回到了原位：“感觉怎么样？” 不得不说，确实感觉轻松了不少，但疼还是疼的。 龚少阳需要睡一觉，缓一缓：“感觉好多了，我先...睡一会，过两个小时叫我。” 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但是他也是真的顶不住。昨天早上的一耳光打的他头疼，今天的正骨也让他感到疲惫，他甚至都有点怀疑姜婉凝是不是故意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龚少阳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貌似睡了很久似的。突然感觉鼻头有点痒，睁开眼有点恍惚。一个女孩正蹲在自己旁边，用她的头发给自己挠痒痒。 印象里，自己貌似已经很久没有带女孩回家了。感觉这个女孩还挺可爱的，考虑要不要和她长久发展。 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打算点上，烟叼在嘴边才回过神。把烟随手扔到了桌上，伸了个懒腰：“没想到你会用这么温柔的方式叫人起床。” 姜婉凝见他醒了，放下头发：“雯雯平时都是这么叫我起来的，那你以为我会怎么叫你？” 龚少阳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感觉你好像身手不一般似的，学过吗？女子防身术什么的。” 姜婉凝回去躺着，想了想，好像师父没说那叫女子防身术：“没有，就和师父学过两招。” 龚少阳想抽烟，但又不想在姜婉凝面前抽，用烟磕着打火机：“那一会要不要去拳馆转转，要试试吗？” 姜婉凝当然什么都感兴趣，点了点头：“你想抽就抽，不用管我。” 龚少阳摇摇头，把烟倒插着放回了烟盒里。起身去厕所洗漱，姜婉凝也站在他旁边刷着牙。龚少阳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可以一起照张相吗？” 姜婉凝嘴里还叼着牙刷，对着镜头比了个耶。好呆的拍照方式，龚少阳笑了笑，也把脸塞进了镜头里。叼着牙刷，比着耶。 七点多出门，开车到了自己常去的那家拳馆，人家刚好开门。 几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子来这：“龚少今天这么早？这位是？” 姜婉凝热情的和大家打了招呼，龚少阳介绍：“妹妹，叫姜婉凝。” 几人都懂，今天妹妹明天宝贝。既然带着女孩子来了，几个人也都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自告奋勇的陪他练练，自愿做陪衬。 龚少阳也看出来了，笑了笑：“不用这样，她也懂点。” 对方很诧异，转头看向姜婉凝：“妹妹你也练过自由搏击？” 姜婉凝摇摇头：“师父只教了我一点防身的手段。” 见姜婉凝也看了半天了，龚少阳蹲在八角笼边询问她：“要进来试试吗？” 姜婉凝当然感兴趣，但是穿防具的时候迟疑了：“感觉穿上这个有点行动不便的样子，可以不穿吗？” 龚少阳也不知道她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不敢冒险：“受伤就不好了，还是穿上吧。” 一身汉服裙子，外面套上一层防具感觉更怪了。姜婉凝看着自己的拳套：“这个好不舒服，我不想带这个。” 龚少阳给换了个露指拳套，姜婉凝这才感觉好多了。 两人就像闲聊一样，站在八角笼里。 正常没经验的人，光是站在这就会忍不住紧张，看着姜婉凝心平气和的样子，龚少阳愈发觉得她有趣。 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龚少阳伸出拳头，和她轻碰一下：“点到为止。” 随着裁判发令，几人懒散的倚在八角笼外，准备看两人打情骂俏。只不过两人半天都没人动手，几人还在纳闷龚少在等什么。 站在场外几人感受不到，但龚少阳这个局内人可是能感觉到的。几乎是裁判吹哨的瞬间，姜婉凝身上的气氛就变了。虽然站姿看起来一副门外汉的样子，但气氛告诉他，有危险。 对方慢慢逼近，自己就忍不住的想避其锋芒。终于是退无可退，龚少阳觉得绕也绕不住去了。被迫出了一拳。他只觉得视线一转，就到了另一边。 八角笼外的人可就站直了，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龚少出拳的同时，这个女孩侧身躲开。紧接着就是一个顶心肘加立地冲天炮，随后就是双峰贯耳顺势一个过肩摔。摔过去还不算完，又一个窝心脚，给人硬是蹬到了哥几个面前。 姜婉凝见他半天没起来，走过来跪坐到了龚少阳的旁边：“你还好吗？我下手还是重了吗？” 八角笼外的几个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离这个女孩远一点。感觉龚少这次是栽了，这要敢辜负人家，怕是能留半条命都算法律完善了。而且听她这意思，还是留手了。 龚少阳咳嗽了两下才爬起来：“你到底什么来头啊？” 姜婉凝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去我家接的我吗？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龚少阳不继续问了，扶着八角笼，站起来。 姜婉凝歪头看他：“还继续吗？”龚少阳当然想叫停，但她的语气像是挑衅一样。虽然他知道姜婉凝没那个意思，但还是咬牙接受：“继续。” 大家看得出姜婉凝留手了，但不知道留了多少。反正现在两人能稍稍过几招了，龚少阳不知不觉就用了全力，但还是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现在知道了两人的实力差距，差多少感觉不出来，那就是差太多了。龚少阳放弃，举手投降。 台下忍不住鼓掌，馆长忍不住夸赞：“精彩！精彩！” 虽然女拳手不是没有，但相比之下还是少。有种想收徒的冲动：“小姑娘累吗？可以和我过几招吗？” 姜婉凝当然不累，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龚少阳，点了点头。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和师父以外的人过招，还是挺有趣的。 几人都知道馆长厉害，他可是拿过金腰带的。 馆长穿好护具，离近了看才发觉这个女孩的娇小。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体格，羽量级都不一定能达标吧？] 馆长想探探这姑娘的底：“你全力就行。” 姜婉凝看向龚少阳，龚少阳自然知道馆长的实力。但他真不觉得馆长能赢，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刚姜婉凝给的压力，不是馆长可以比的。 馆长还在观察着姜婉凝，架势稀松，完全感受不到压力，一时有点吃不准。 但随着裁判吹哨，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的时候，他有点明白龚少为什么输了。 咽了下口水：“我们还是点到为止。” 见女孩点头，开始向自己靠近。馆长忍住了后退的本能，迎了上去。两次假动作并没有骗到对方，第三次假动作后一记勾拳。 对方直接抬脚踩住了，馆长一愣。馆长自觉就算收了力，但拳速不算慢。但对方像是猜到了一样，在自己发力点之前就止住了自己的攻势。 见对方现在单脚站立，伸腿去踢她的膝盖窝。 对方顺势跳起，对着自己的头就是一记鞭腿。馆长抬手护住了头，对方半空中变招，用另一只脚蹬了馆长胸口一下。 馆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对方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 看着姜婉凝漂亮的动作，台下的人忍不住鼓掌。龚少阳也拿出了手机录像。 馆长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再次小心试探。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一次简单的试探，馆长就知道自己站立技输了。想到两人的身高差距，觉得得试试地面技。慢慢逼近，两下以假乱真的假动作之后，突然沉膝，去抱姜婉凝的腿。 几乎是得手的瞬间，就是一声巨响。馆长松开抱着姜婉凝腿的手，趴在地上捂着脸。 化解他地面技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笔兜。 按理来说自由搏击的话，扇耳光是犯规的。但他比人家高两个头的大男人，还是个金腰带，跟人小姑娘讲规则有点没脸。 按理来说，一个小姑娘的耳光能有多痛。但馆长只觉得，要是没有防具护着，自己的耳膜怕是都要碎了。 姜婉凝看他半天不起了，用手支着膝盖弯下腰：“你还好吗？因为你摸我腿了，所以我才动手的，痛吗？” 馆长晃晃脑袋站起来：“是我的不是了，没事，没事。” 两人重新站好，馆长正在头脑风暴：[地面技不能用，缠技显然也不能了。] 没有第三种选择，馆长只能硬拼站立技。不再假动作，一个直拳又快又稳。 他觉得这记直拳对面一定能躲开，杀招在后面的摆拳上。 谁知道对面根本不躲，左手一拨，就拨开了他的拳路。这一拨挡住了摆拳的拳路，半路变招，变成了勾拳。 按理来说，这拳的视线应该会被还在外面的右臂挡住。但这个叫姜婉凝的女孩，像是浑身都长了眼睛似的，提膝挡住了。 馆长暗道不妙，想回头防守。结果这个女孩就像条蛇一样，一个翻身就缠了上来。脖子瞬间就被对方纤细的大腿勒住，顺势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不轻，女孩也是后背着地。但她似乎一点不受影响似的，腿上的力道一点没松。 这个女孩的大腿都不一定有自己脖子粗，但馆长只觉得像是被老虎钳子钳住了一样。 想伸手去拨，但又想到刚刚那个大笔兜。讲真，他不觉得这个力度的耳光，自己能挨两下。 感觉已经开始缺氧了，无奈拍地板认输。几人还在感叹馆长居然都输了，结果女孩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馆长手上的动作都开始无力了，龚少阳才反应过来：“婷婷松手！停！他认输了。” 姜婉凝这才停下来，馆长有种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感觉，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姜婉凝扶起他，给他顺着气：“抱歉，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输的，你还好吗？” 馆长摆摆手，没说话。脱了防具坐进了吧台，什么也没说，目光有些呆滞。 姜婉凝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馆长，转头去问龚少阳：“他没事吧？” 龚少阳摆摆手，勾着嘴角带着姜婉凝离开的拳馆：“好玩吗？” 不算上师父的话，她这还是第一次和人过招，确实挺有新鲜感的：“挺好玩的，有机会的话还想来。” 龚少阳想了想馆长平时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笑：“就算来的话，估计也只有我能陪你玩了。” 姜婉凝有些遗憾：“没有厉害点的人吗？” 龚少阳算是被挤兑了，但也不觉得没面子：“刚刚那个人怎么样？” 姜婉凝细细品味了一下：“感觉和你差不多。” 等上了车，龚少阳才笑出声：“那恐怕这里是没人能陪你玩了。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 姜婉凝见他问自己，想了想：“我想试试枪，打子弹的那种。” 靶场倒也不是没有：“那种地方很严格的，首先要成年了，其次要有身份证。” 姜婉凝有些遗憾：“我没有身份证。” 龚少阳只当是被姐妹们扣下了，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平替：“弓箭感兴趣吗？靶场应该是不行了。” 姜婉凝想了想，确实有几天没射箭了：“行，刚好我最近有在学。” 龚少阳也略懂一些，带着姜婉凝到了地方。只不过没想到十分钟不到，姜婉凝就出了状况。 她到地方就拉坏了一个弓，龚少阳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吗？” 见他是因为关心自己，姜婉凝选择这次不扇他了。摇摇头表示没事，龚少阳脸上手上都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伤后，经理也到了。 经理很会做生意，没有说要赔偿。反而免了这次的单，还要带人去医院检查。龚少阳其实也觉得最好去医院看看，被姜婉凝拒绝了。 姜婉凝还记得，姜然说过，自己不可以随便进医院，不然可能会被拉去做研究的。 见姜婉凝坚持没事，龚少阳也随她了。看着姜婉凝利落的动作，龚少阳只觉得赏心悦目。这个女孩已经给自己太多惊喜了，龚少阳觉得，她就算再有什么特殊的表现自己都不会意外了。 龚少阳几乎全程都坐在那边看，姜婉凝一根一根的射着箭。 等作为纪念的靶纸回到两人手中的时候，龚少阳还是被惊艳到了。中间十环已经被掏空了，说明她几乎每箭都在靶心。 “这张纸可以给我吗？”龚少阳商量的语气问向姜婉凝。 姜婉凝本就是来陪龚少阳的，自然会满足他的要求。带上靶纸和纪念品，两人出了靶场。一分钱没花，反而还赚了。 第八十六章 悠悠鹿鸣 纪念品是一个手机挂饰，龚少阳认识，是最近比较火的玲娜贝尔。不过姜婉凝好像不认识似的，叫它小狐狸。 龚少阳看着被她随手挂在了后视镜上的手机链：“不喜欢吗？” 姜婉凝把它摆正：“挺喜欢的，但我是在陪你玩，所以送给你。” 龚少阳也不坚持，继续开着车。剩下的时间很微妙，送她回家还太早，但去玩下一个项目，时间又不太够。 主要龚少阳没想姜婉凝的战力这么强，半小时不到，就踢完馆了：“我们哪也不去，就兜兜风好吗？” 姜婉凝自然不会拒绝，龚少阳绕着远路送她回家：“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坏人吗？” 姜婉凝用手兜着风，点了点头：“你当然还是你。” 龚少阳无奈：“好薄情的回答，不能骗骗我吗？” 姜婉凝拒绝回答，龚少阳看了看她的侧脸，笑了：“我这两天对你不好吗？” 姜婉凝回想了一下：“有好有坏吧，但总的来说还是好多一点。” 龚少阳时不时的从侧视镜里去看姜婉凝的脸：“我哪里坏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姜婉凝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从侧视镜里看向他：“你总想占我便宜。” 两人视线在镜子里相撞，要不是在开车，龚少阳感觉自己可以就这样看好久：“那你讨厌我这样吗？” 姜婉凝摇头：“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只不过你占我便宜，所以我要打你。” 龚少阳笑了笑：“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你还觉得我在说谎吗？” 姜婉凝回头看了看他，再次摇头：“你现在说的是真的。” 龚少阳从侧视镜里看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害羞或脸红：“那你的答案呢？” 姜婉凝有点不理解：“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啊。” 龚少阳知道她没懂，但这也算一种答复：“就是你还是不喜欢我的意思，是吗？” 姜婉凝并不觉得，这样当面拒绝对方有什么尴尬的：“对，反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喜欢上我。” 姜婉凝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不用明白，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就好。” 龚少阳还是第一次输的这么彻底，但是他被没有觉得有多失落。感情里，谁又能当个常胜将军呢？ 像是朋友一样，又闲聊了两句。踩着点送她回家，这次他没有带礼物，他觉得他们两个说不定不会再见面了。 但看着她的背影，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们还会见吗？”。龚少阳觉得好笑，自己从来都是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姜婉凝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问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好久，就在龚少阳以为她已经给出答案的时候，姜婉凝才开口：“你要死了吗？” 龚少阳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和她摆了摆手：“和你的朋友说，这次没来得及。伴手礼我下次会准备双份的，再见。” 姜婉凝不理解为什么每次来接，和送自己回来，龚少阳都要准备礼物。但还是挥手道别：“我会和她们说的。” ...... 不知不觉，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彩排，房间里一下就只剩我和牧歆叶了。伊娃在打扫房间，阿墨肆无忌惮的的翻着冰箱。 阿墨的牙全好了，全靠花昭君的药。之前的就觉得阿墨的蛇蜕他会感兴趣，没想到这么感兴趣，换了好多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两天阿墨都胖了一圈。 我们几个也不说话，各忙各的，就这么在沙发上躺到天黑。本以为今天就会这么过去，没想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谣谣姐突然发消息，让我俩去艺术学院和体育学院中间的操场周围看看。 这两天鸡鸭鹅狗的抓了几天，我们两个精神都有点放松了，这消息一来，我俩冷汗就下来了。 还是一下老鼠兔子什么的，速战速决到是没什么，而且那个操场平时人很少，几乎只有体院的人上课才用。 问题就在于，彩排是在艺术学院，那问题就很严重了。等他们彩排结束，那一走一过的人就多了，叫人看见没法解释啊。 我们两个几乎是一路狂奔，这地方又偏又远，我俩中间是一口气也不敢歇。谣谣姐没说让带家伙，最起码可以证明这次不危险，我们想着两个速战速决。 八百里加急，我俩跑得有进气没出气。可能是因为这个时间操场没人，灯都没开几个。好在是赶上了，我们两个看着手表找。 向着操场角落的时候，隐约间听见了硬物碰撞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不是完全没有危险似的呢？我俩咽了下口水，缓慢靠近着。 到了操场角落，声音很清晰，但什么也看不见。 我俩感觉声音好像是从下面传过来的，扒着栅栏往下看，隐约间看见好几双眼睛。这黑灯瞎火的，有点吓人了。 翻过操场的栅栏，栅栏下是一堵围墙。两人坐在墙沿往那边看，那几双眼睛也看过来。看着阴影，体型不是很大的样子。 我俩扶着围墙滑下来，那边也看向这里。我们两双眼睛和他们七八双眼睛对视着，我们向前他们就向后，但距离还是一点一点拉近了。 没直接扑上来，最起码证明没有很强的攻击性，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一起松了口气。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点一点靠近。 等它们退到十字路口的灯下，我们才看清它们的样子。按体型来看，应该还是幼鹿。 这种鹿叫长角梅花白唇鹿，特点就是无论公母都有鹿角。不过公鹿角的转折大多是直的，母鹿则相对圆润一些。 这种鹿冬季的皮毛会变成灰白色，鹿角中空有缝隙，它们还有收集植物种子的习性。所以通常长出好看花朵的个体，在异性和种群之间比较受欢迎。 而我们刚刚看见的眼睛，则是它们鹿角上的花。这种花，花蕊会在晚上反射出青灰色的光，这就导致看起来就好像眼睛一样。 不得不说这种鹿还是很好看的，我们两个蹲下身，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有攻击性。一点一点靠近它俩，它俩有些犹豫，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不得不说蹲着走好累，顾涌半天没走几步。眼看胜利在望的时候，十字路口的另一边一声清脆的惊呼。 “学校里怎么会有鹿？” “它们好好看！” “我有点害怕...” 我们两个此时正在疯狂想着让人失忆的方法，随着声音的靠近，我们两个和她们对视。 还是岳瑶先发现的我们：“你们两个怎么在这？而且为什么蹲着？” 我们两个有些尴尬的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站起身装作四处看风景：“姜然鞋带开了。” 虞雯提问：“你的也开了？” 牧歆叶尴尬解释：“我陪他一起系鞋带。” 几人狐疑的看着我俩，黎希雅躲在龙虎身后：“它们会不会撞我们呀？” 龙虎又往前站了站，挡在大家面前。洛鸣萧也站了出来：“奶盖我保护你！” 一回头，姜婉凝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姜婉凝已经开rua了：“你们怎么跑到这里了呀？” 两只小鹿顺从的被姑姑rua着，我们也凑了过来，摸着小鹿的毛和角。 两只都是公鹿，也许是异性相吸，对女孩子们很温柔。韩奕谣嗅了嗅鹿角上的花，又摸了摸小鹿的脸。 牧歆叶凑上来：“阿笙喜欢吗？喜欢我偷偷给你摘一朵。” 韩奕谣摇头：“不急。” 洛鸣萧也很喜欢，摸着它们的后背。但他想骑的意图好像暴露了，两只鹿很防备他，一直跟着他转，永远面对着他。 岳瑶上前搂住洛鸣萧：“别转了，一会它们生气了怎么办？” 洛鸣萧只能遗憾的站住，一脸不舍的摸着鹿角。 黎希雅看着大家都在摸，也想摸摸它们，但实在是不敢，躲在龙虎身后暗中观察。 龙虎也感觉到了，看姑姑就差骑上去了，感觉好像没什么危险似的。像抱着辛巴一样给黎希雅拖了起来：“没关系的，你摸摸。” 黎希雅在大家面前被这么拖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红。但对上那双，方形的黑色瞳孔的时候，瞬间忘记了害羞。 鹿的眼睛有些发蓝，晶莹的像是宝石一样。试探性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小鹿像是看出了她最好欺负似的，打了个响鼻，吓得黎希雅立马缩回手。 黎希雅吓得挣扎的往龙虎怀里钻，小鹿也很淘气，用头轻轻的撞着龙虎的肩膀，吓得黎希雅嗷嗷叫。 大家也觉得好笑，捂嘴偷笑着。姜婉凝看姐妹被吓坏了，一个人格修正拳轻轻锤了小鹿一下：“不许吓唬雅雅。” 小鹿感觉脑子有点蒙，晃了晃脑袋，老实了。 为了证明小鹿无害，姑姑光速驯服，两只小鹿像是动物园里训练有素的动物一样，让干嘛就干嘛。 像是讨好一样，小鹿在姑姑脸上蹭了蹭，侧过身，好像是要驼她一样。姑姑也不客气，直接翻身上马。 骑稳了之后，姜婉凝对着龙虎怀里的黎希雅伸出手：“雅雅别害怕，它也愿意背你的。” 黎希雅试探性的摸了摸小鹿的毛，见它没反抗，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婷婷伸过来的手。在婷婷和龙虎的帮助下，黎希雅坐上了小鹿的后背。 小鹿驮着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压力似的，带着俩人转着圈。 洛鸣萧沸腾了，双眼放光的看向另一只小鹿。一人一鹿周旋了半天，小鹿终于没耐心了。低下头，打了个响鼻，用脚刨着雪，一副要撞过来的样子。 吓得洛鸣萧赶紧去找龙虎，龙虎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岳瑶吓得，笑叫着抱住了韩奕谣。 我和虞雯躲在一边，笑着看他们闹。两只带着手套的手，在袖子下面牵在一起，看着小鹿小跑的追着洛鸣萧转圈。 “彩排怎么样？” 虞雯并没有看向我，嘴角带着笑的看向他们：“底下没有观众我都有点紧张了，不过小雅比我还紧张，忙着安慰她我就忘了紧张了。” 我轻轻捏了捏虞雯的手，不继续这个话题：“你那边到什么时候。” 话题有些跳跃，但虞雯还是听懂了：“本来十五号就结束了的，但是我要带两天新人，我就又帮了几天忙。也算工资的，月底应该就结束了。” 我没再继续提问，反到是虞雯问我了：“这就是你的秘密？”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有些惊讶她的敏锐。想装傻糊弄过去，但又觉得现在装傻好像才是真的傻。 我只能承认，有些犹豫要不要说真话：“就...情况有点复杂...我...” 虞雯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想说就不说，不过我生气了，哼~”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该作何应对。好在不懂就问的好习惯我还是有的：“弟子愚钝，敢问如何让尊师消气呢？” 虞雯也学着小鹿，用头轻轻的撞着我的肩膀：“哄不好了，顺带一提，我双休日休息。” 已经算明示了，我扶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小的明白。” 有些暧昧的气氛被牧歆叶打断：“你们两个别黏糊了，走了！” 我们两个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前面是岳瑶牧歆叶和谣谣姐。 黎希雅和姑姑骑在鹿身上，在大部队的最前面。龙虎在两人身边护着，防止两人掉下来。洛鸣萧企图在最后的时间和小鹿打好关系，疯狂从口袋里掏着零食投喂，只希望小鹿能大发慈悲让他骑一会。 小鹿也是现实，吃可以喝可以，骑不行。 我们尽量走着比较偏僻的小路，避免碰到人群。在韩奕谣的带领下，我们避开了所有人，从学校后门出了学校。 谣谣姐的人就在学校后门等着，见我们出来。很恭敬的鞠躬打招呼，韩奕谣也没有很冷淡，只嘱咐了一下注意安全。 我自然知道，他们是要把小鹿们送回‘里世界’的，而他们则是觉得小鹿们是要被送回大自然了。这一别，以后是再难相见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女孩子们难免多愁善感一些，有些不舍的和小鹿们道别。 洛鸣萧则是遗憾到底还是没骑上，两只小鹿上了车，回头看了看我们，又跳了下来。 不舍的在姑姑脸上蹭了蹭，把角伸到姑姑面前。像是明白的对方的意思似的，姑姑很不客气的摘下了鹿角上开的花，又最后摸了摸小鹿的脸。 姑姑也是不客气，两只小鹿来的时候，头上的花开的满满的。现在就零星几朵挂在角上，到是也不难看，还是美的，只不过和一开始比有点惨而已。 随着鹿鸣远去，大家等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离开，不免有些伤感。 姑姑低头嗅了嗅手里的花束，很香。而且在黑夜里发出微微的亮光，花朵也很大，像荷花一样。但是颜色看起来只有依稀几朵，花瓣尖尖带点分红，几乎通体都是白色，让我忍不住想到天山雪莲。 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花上，忍不住凑到一起闻了闻。 小鹿的馈赠被分成了四份，几个女孩子一人几朵，男生毛都没有。要不是我们房间有韩奕谣在，不然可能我们这屋一朵都分不到。 在一个十字路口和龙虎黎希雅道别，黎希雅手里攥着几朵花，头上别着一朵。黎希雅的小脸和花一比，显得她更迷你了。 这几个姐妹花的头上一人别着一朵，花朵随着几人挥手的动作轻轻摇晃，很好看。 韩奕谣像是发簪一样，把花插进头发里，剩下的花抓在牧歆叶的手里。大家两两牵着手，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家。 刚到门口，猫叫的猫叫，刨门的刨门。相比之下显得我和牧歆叶的房间里有点冷清了，倒也不是说我们屋里没养东西，但是阿墨不能见人，伊娃像个管家一样，感觉更接近舍友的感觉，要求舔舔和软软有点难为鼠鼠了。 牧歆叶也想到了这点，回头问我俩：“要不咱也养点什么？” 我是没意见，只要不在屋里拉屎就行，我是真的受够了。 韩奕谣笑了笑：“不急。” 岳瑶和洛鸣萧到是很感兴趣，提着建议。洛鸣萧最不靠谱：“咱猫狗老鼠都有了，要不你们养条蛇吧！多帅啊！” 一条就够了，真不用了。 各自吃饭之后，各忙各的。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姑姑应该是按时出去遛狗了。 ...... 龚少阳从上次约会之后，两人几乎就没再见过了。遛狗的时候就算遇到了，也没什么有效交流。龚少阳有些泄气，也不再在那个时间遛狗了。 没想到姜婉凝像是没注意到似的，也没问为什么遛狗的时候没遇到。 两人的线上交流也都是从自己开始，再从自己结束。虽然对方的回答不冷淡，但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哪怕一次。 龚少阳甚至用过一些偏路子，请女同事吃饭，菜齐了照相的时候故意漏出对方的手。还发了一条仅她可见的朋友圈，配上一条似是而非的文案。对方问都没问，甚至点赞都没有。 最后还是自己觉得自讨没趣，默默删了那条朋友圈。 明天就是平安夜，后天就是圣诞节，想着要不要最后拼一把，约她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先发来了消息。 【你今天遛狗吗？我有东西想送你。】 龚少阳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洗漱一边回消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涌上挫败感。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好像一条自己平时最看不起的舔狗。 明明已经输了个彻底，但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遮羞布：【送我什么？是你自己的话，我就出来。】 姜婉凝有些遗憾，看了看花瓶里的花。自己的朋友都有，所以也不想把他落下：【好吧，那算了。本来想送你花的，很好看的花（图片.jpg）】 没想到对方直接撤回了出门邀请，龚少阳漱口都来不及，直接把泡沫咽了，双手打字挽留：【花也行。】 见对方半天没回复，龚少阳泄气的躺会被窝里。打开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去，又打开看了看。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小心翼翼的提问：【那还出来吗？】 龚少阳以为等了很久，没想到两句话中间，还接的上。龚少阳只觉得自己失了智，忍不住给了自己两耳光。 【你要出来吗？那我回去取。】 龚少阳又从被窝里弹了起来，立马洗漱配衣服。 第八十七章 圣诞节 龚少阳打扮了半天，出来的稍微有点晚了。想了想，牵了养好伤的那几只出了门。 到了公园，狼毫正在雪地里撒欢，见龚少阳来了，看向这边。看着手下败将们，狼毫嗓子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吓得几只狗哼唧着躲到了龚少阳身后。 “不许欺负人！” 随着女孩的警告，狼毫不再出声，自顾自的刨雪消耗体力。 随着声音望去，一头白发的女孩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羽绒服下正裹着自己送的那身裙子，裙子下漏出的一节小腿让龚少阳觉得看着都冷。 这身裙子配高跟鞋会很好看，不过此时女孩脚上踩着的是一双雨靴。有些好笑，但一样很美。龚少阳坐到了她的身边，女孩完全不掩饰的坐的稍微远了一点，然后递出一朵没见过的花：“送给你，好看吧！” 龚少阳接过花，轻笑，还是下意识的闻了闻：“哪有送男生花的，而且哪有送花就送一朵的，不过很香，谢谢。” 姜婉凝没看他，用靴子踢着雪：“为什么不能送男生花？为什么送花不能送一朵？” 龚少阳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穿这么少不冷吗？” 姜婉凝摇摇头：“不冷，本来穿很多的，但是你说要出来我才换的这个。” 龚少阳声音带着调戏：“是想和我展示一下你的魅力吗？我已经领教到了，倒也不用这么拼。” 姜婉凝还是摇头：“因为每次我穿师傅送的衣服，师傅都会很开心。所以想把你送的衣服穿给你看，那你开心吗？” 龚少阳一哽，看着她的侧脸，良久才开口：“很开心。” 两人没再说话，花魁就趴在两人中间，不让龚少阳离得更近。 雪团绕着长椅转圈，狗链的绳子伸出老长，把两人拴在了长椅上。龚少阳看了看远处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帮狗，又看了看脚下绕圈的雪团。 转头看着姜婉凝的侧脸，对方正在看天。 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但再次见面既没有生疏，也没有尴尬。就保持着原本的距离，不远不近。自己的头发上已经盖了层薄雪，而身边的人也一头白发。 龚少阳有种两人共白头的错觉，低头看了看长椅上，横在两人中间的花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花魁立马转头，对着他呲牙，但没发出任何声音。龚少阳感觉出来它是不想被姜婉凝发现，所以私底下暗自威胁自己。 龚少阳见它不敢声张，忍不住笑。无视了它的威胁，继续摸着。花魁悄悄回头看了看，见姜婉凝没注意这边，当机立断的在龚少阳胳膊上咬了一口。咬完立马闭上眼睛趴下，装作睡着了。 龚少阳吃痛，一声惊呼：“卧槽！” 姜婉凝立马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花魁像是被吵醒了一样，慢半拍的起身，打了个哈欠才看向他。 [心机狗。]，龚少阳忍不住心中吐槽，但没抓到现行，龚少阳只能吃闷亏：“没事，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 姜婉凝叫回了狼毫，给它拴上绳子，起身跨过雪团的陷阱：“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拜拜。” 龚少阳立马起身想留人，结果就被陷阱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姜婉凝把他提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对不起呀，我以为你会注意到的。” 这几只狗有一个算一个，全和自己过不去是吧。 姜婉凝拆下雪团脖子上的卡扣，绳子立马回缩，转了几圈回到了姜婉凝手上。姜婉凝把狗链重新扣了回去，再次道别：“你快回家吧，万一起火了怎么办。”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龚少阳看着她的背影，鼓起勇气：“圣诞节有空吗？” 姜婉凝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圣诞节学校有晚会，我没空。不过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我也上台的。” 龚少阳不想就这么分开，看了看几条狗，赶紧再次挽留：“那你可以先不回去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姜婉凝再次摇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而且你家煤气怎么办？” 龚少阳只能作罢：“那我回去关...再见...” 姜婉凝却没有马上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龚少阳还以为她是不想去才拒绝的，没想到她感兴趣：“你可能不会喜欢，但是你的狗说不定会喜欢，要去吗？” 姜婉凝摇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龚少阳不想问这么蠢的问题，但实在是嘴快了：“改天是哪天？” 姜婉凝算了算日子：“圣诞节后的周六可以吗？你要没空的话就再改天。” 龚少阳点头如捣蒜：“周六当然有空的。” 姜婉凝疑惑：“双休日你不用陪你女朋友吗？” 龚少阳立马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同事而已！”说完就后悔了，原来她看见了。刚刚自己应该回答的模棱两可一点的，但话都说出去了，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姜婉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摸了摸龚少阳的几只狗，问了问它们的情况后，这才道别。 龚少阳看着对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人走后，又支棱起来的几条狗。忍不住有点生气，踢了它们一脚，这才回家‘关煤气’。 ......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下午都没事。我们也正好好久没去老薛那里了，圣诞节来不了，大家今天就来看望一下老薛。 我们两个依旧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姑姑和谣谣姐在喝热茶，老薛则是在修改折子戏的卡扣样式。 “师傅，明天我上台表演，师傅过来看吗？还能一起过节。” 老薛手上工作不停，虽然没有看那边，但语气还是很慈祥：“师傅不过洋节，你们年轻人去玩就行了。但婷婷上台，师傅肯定捧场。放心吧，师傅肯定去看，到时候不用找我。” 姑姑那边一片祥和，我俩这边冷风瑟瑟。不过进步可能还是有的，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没那么怕疼了，柳条抽在身上我们两个也不会原地搓半天了。 正这么想着呢，无数次机械性的动作终于有了反馈。牧歆叶的柳条，一个来回的动作，抽断了我手里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根被削断的，而不是抽在对方身上抽断的。牧歆叶一脸兴奋的看向老薛那边，但显然那边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就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牧歆叶满心欢喜无人倾诉，激动的看向我。我必须给予鼓励：“我看见了！确实成功了。” 短暂的庆祝了一下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机械性的动作。牧歆叶还在找着刚才的感觉，我给他喂招。 感觉隐约间好像抓到了什么，牧歆叶挥过来的时候，我伸出手抓住了。 我们两个都是一愣，这招是老薛的那个摘刃。但我只是抓住了而已，折断我还是做不到的。 总的来说，今天还是有收获的，一下午也成功了一两次，也算满意了。 而折子戏的改良貌似让姑姑很满意，姑姑的赞赏让老薛一下午都乐呵呵的。平安夜我们陪老薛简单庆祝了一下，等天开始黑了，我们告别老薛回了家。 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可就要忙了。 ...... 起了个大早，大家一起去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往会场赶去。 当然不可能开始的这么早，主要是要给演员们再最后一次确认一下流程，简单过一遍。然后再简单布置一下场地，再化好妆，基本就差不多要到中午了。 我们几个算是演员的家属，所以也被迫陪着干活了。确认场地卫生，布置舞台，哪里需要我们去哪。活倒是不累，心累。 舞台是学校里领导们开大会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可能像个电影院。 我们几个男生布置完舞台，又把全场的凳子地面检查了一遍，确认都干净了，我们才慢悠悠的往后台赶。 明明感觉刚吃完早饭，但是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下午一点准时开始，我们还能休息一会。 一进后台，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明明只是普通的盒饭，但是现在闻起来香的不行。 并没有人等我们，大家已经吃了起来，但是虞雯她们给我们留好了饭菜。 此时岳瑶和姜婉凝正无声的练习着，洛鸣萧进来多一句废话没有，先从岳瑶剩下的半盒开始吃，塞得满嘴油：“之前怎么没觉得盒饭这么好吃！” 嘴里一边赛着一边看岳瑶：“奶盖，你眼睛上粘东西了。” 岳瑶拿出小手镜照了照：“没看见啊？你帮我弄下来，确定不是双眼皮贴吗？” 洛鸣萧放下盒饭，嘴里还在嚼着：“好像不是，你闭眼。” 岳瑶听话闭眼，洛鸣萧伸手一揪，手就停住了：“...好像是...”洛鸣萧手停在原地，继续撕也不是，粘回去也不是。 岳瑶叹了口气：“反正也粘不回去了，撕下来吧。” 无奈，岳瑶起身又去管谣谣姐要了一个。洛鸣萧是认识双眼皮贴的，只不过这次用的不是岳瑶自己的，是韩奕谣带的无痕的，洛鸣萧没认出来。 想着左右一会要给婷婷补妆，刚好去把谣谣姐那边，婷婷的化妆品拿来。 韩奕谣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岳瑶走过来还没等说话，她就已经把东西都递过去了。 后台人很多，所以大家坐的很散。牧歆叶给岳瑶递了两瓶水，一边左右找着人，一边吃着东西：“阿笙，盒饭谁订的？钱给谁？” 韩奕谣给他开了瓶水递过去：“我请客。” 原本是打算大家一起订，谁钱多谁结账，大家再发给他。但是都是学生，后台少说五六十号人，谁也没这么多钱。 各订各的也不是不行，但是太麻烦了。首先想要外卖送进来要给门卫打招呼，那这么多人就要说好几次。 而且不一定就要叫到谁确认什么，万一不在的话，就要等着，很麻烦。 好在有个女老板在，大手一挥就结了账。这样只需要几个男生出去取一次外卖就够了，也不耽误其他的工作。 不过大家要给钱，韩奕谣没要。 牧歆叶也知道，阿笙这是不想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 也不多问，反正对她来说，也没多少钱。就算二十一盒，这五六十号人也就一千多点。 牧歆叶喝了口水，继续扒饭，顺便在人群里找着人。 突然一大片阴影从后背盖了过来，牧歆叶都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捡起两瓶饮料递了过去：“你和黎希雅的，看见姜然他俩没有？” 龙虎接过两瓶，又捡了两瓶：“他俩跟我俩在一起呢，我给送过去吧。” 黎希雅不适应人这么多的环境，像个鹌鹑一样躲在龙虎身后。看见韩奕谣之后，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偷感很重的凑到韩奕谣身边：“谣谣姐，这个妆是不是化得有点太夸张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韩奕谣的妆也有点重，但是没办法，舞台妆是这样的。观众离得那么远，你化一个淡妆就和没化妆一样。 韩奕谣安慰着黎希雅：“小瑶有舞台经验的，相信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黎希雅整理了一下发型。 牧歆叶这才回头看去：“我去！龙虎？” 龙虎转过头看向牧歆叶，龙虎深邃的眼窝被刻意淡化了，眉毛也被修的没那么锋利了，看着没那么凶了。不过龙虎平时的样子看习惯了，相比之下，这样显得有点娘炮。 龙虎不知道牧歆叶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怎么了吗？叶总。” 牧歆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摇了摇头：“没事...” 黎希雅的妆容也比平时夸张，不过已经看见了阿笙的岳瑶，牧歆叶自然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龙虎拿了四瓶水，带着还有些紧张的黎希雅回了原处。 接过龙虎递过来的水，自觉的也把虞雯的拧开，喝了口水我才打开盒饭。 有荤有素，作为一份盒饭，也算合格了。就是翻了半天，没看见筷子：“还有筷子吗？” 虞雯正在照镜子，听见我的声音，翻了翻袋子：“我记得刚刚还，哎呀！刚刚小雅筷子掉了，我就给她随手拿了一个。” 看着虞雯抱歉的表情，我表示没事，不过现在怎么吃饭确实成了问题。 虞雯四处张望了半天，实在是没什么替代品，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她用过的抽了出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个给你洗洗？或者用纸包上，你用反面？” 有筷子用就不错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没事，就这么用吧。” 我也懒得洗一次性筷子，直接接过虞雯用过的筷子开始吃饭。 虞雯也不再照镜子了，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虞雯的筷子上既有饭菜上的油，又有她的口红印，我突然就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带着她口红印的奶茶吸管。 看着虞雯带着笑的看着我，我也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突然都笑了。 虞雯笑着问我：“你是为什么笑？”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只是看她笑我就想笑：“没，就是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你给的我半份八宝粥，吸管上也有口红印。” 虞雯带笑的白了我一眼：“什么叫八宝粥啊，我只是小料加的多点而已。” 我并没有纠结那到底是八宝粥还是奶茶：“那你笑什么？” 虞雯笑得更放肆了：“和你差不多，我笑你带着个空瓶子在我家楼下蹬自行车。” 我苦笑：“什么呀，原来你看见了，我当时还期待和你偶遇呢。” 虞雯坐直了身体，但脸上还带着笑：“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是遇到了。” 吃完饭，后台里还有挥散不去的盒饭味，吃饱了再闻这个味道就不是很好了。和虞雯一起出来透透气，外面吹着小风，带起的雪砾打在脸上有点点痛。 我们两个没聊什么，只是很默契的一起在雪地里，用脚印踩出个圈，并且尽量修的整齐一点。 “嫂子你俩搁这干啥呢？”白严牵着朴欣来和我俩打招呼，并且一脚踩坏了我俩苦心经营的圆。 朴欣拉了他一把：“哎呀！不好意思！被我们踩坏了。” 白严这才注意到：“你俩在这画圈呢？” 我笑了笑：“闲着也是闲着。” 虞雯和朴欣不是很熟，但还是很礼貌的回应：“没事！没事！我俩也是闲着没事。” 白严看了看时间，反正还早，闲着也是闲着：“别没事啊！我俩也是闲着，咱踩个超大的。” 于是乎，这么无聊的队伍新增两员大将。 我们这个无聊的活动，一直持续到岳瑶给我们打电话才结束。白严和朴欣先去占座了，我把虞雯送回后台，感觉虞雯今天脸上好像一直挂着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了？” 虞雯搓了搓手：“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不耽误我开心。” 摸了摸虞雯冰凉的小手：“看出来你开心了，手都这么凉了也不说进屋。” 虞雯把手塞进我的衣服里，正反面的暖一暖，凉的我一个激灵。但我并没有抽出她的手，反而按实了一点。 感觉手没那么凉了，虞雯才赶人：“快回去吧，一会没座位了。” 嘱咐了一句我的包里有暖贴后，我们才在后台门口分开。 回到座位，牧歆叶也已经落座了：“泰迪呢？” 白严摆了摆手：“张大婉子也报节目了，这小子现在估计在后台当狗呢。” 朴欣戳了戳白严：“别这么说人家吧，黄源怪可怜的。怎么说他也是婉婉男朋友，你别总欺负他。” 白严无语：“张婉也报了节目，黄源现在可能在后台帮忙呢。”说完看向朴欣：“这么说没问题了吧？” 感觉白严现在真的是被朴欣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