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凝烟》 第1章 万剑盟、飞升台 天璇山的崖畔之巅,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静默而立。他面容沉峻,庄重之色犹如凝固的山岳,双眸深邃如海,紧紧锁住长空之上那瞬息万变、飘逸如幻的白云。 刹那间,一道绚烂如虹的光芒疾掠而过,一位白衣少年驾驭着飞剑从苍穹疾驰而下。他落地后,神色恭敬,向着老者施礼,朗声道:“师傅,不知此番传信弟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丁争渡缓缓转身,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缓声说道:“待再过三月,完成藏剑礼之后,你便需称我为师叔了。” 白泽面容肃穆,郑重回应道:“师傅多年悉心教导之恩,白泽没齿难忘,永生永世亦不敢忘却。” 丁争渡轻轻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言道:“掌教刚刚传信予我,飞升台碎片现身于中原的擎天宗。 下月乃是青萍剑宗吴清辉师叔外出寻访游历之期,掌教命你们第 36 代亲传弟子全部跟随你吴师叔下山,前往擎天宗谋取此次出现的飞升台碎片。 稍后你去通知其他峰的师弟师妹,而后直接去找你吴师叔。” 白泽恭敬应道:“是,师傅。” 丁争渡神色凝重,叮嘱道:“此次下山非同寻常,你身为万剑盟的大师兄,在约束保护好师弟师妹的同时,切不可意气用事,逞强斗勇。若遇危急关头,务必以保全自身为重。” 白泽郑重点头:“是,师傅,那徒儿这便去通知其他师弟师妹。” 丁争渡道:“去吧,待你归来,为师定会亲自观瞻你的藏剑礼。” 言罢,白泽长袖一挥,御剑而起,不过一刻钟工夫,便抵达天玑山。 玄苍剑宗庄严肃穆,恢弘大气。门派建筑错落有致,古朴之中尽显典雅,悠悠岁月的沉淀气息弥漫其间。 门前矗立着两座巨大的石虎,威风凛凛,令人望而敬畏。门内庭院宽敞开阔,整洁有序,石板路铺设得规整平齐。 建筑多以青石构建,线条简洁利落,给人以沉稳厚重之感。山间氛围凝重,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剑鸣之音,方能打破那片宁静的沉寂。 白泽行于石板路上,周围总有练剑的青年纷纷向他行礼,高呼 “大师兄”。 白泽一一含笑回应,此时,殿内走出一位约二十岁左右的高挑青年。其面庞轮廓犹如刀削斧凿,线条硬朗,却总是紧板着一张脸,仿佛世间万物皆难以入其心。 白泽拱手道:“二师弟。” 季星川亦拱手回应,满是尊崇地问道:“大师兄,怎地突然前来?” 白泽将事情原委叙述一番后,季星川说道:“大师兄稍待片刻,我师父不在宗门,待我与门内长老交代之后,便随大师兄离去。” 箬水剑门,宛如人间仙境,美不胜收,令人心醉神迷。门前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水声,宛如仙乐。 山间繁花争艳,五彩斑斓,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如梦似幻。桃花树下,一名年轻女子正在闭目盘坐修行。 画风突变,树后缓缓传出一位轻佻的青年男子的声音:“雨溪,雨溪,你瞧瞧我亲手为你编织的桃花环,等下我亲自为你戴上。” 说着,便手舞足蹈地朝着女子走去。 刚要把花环给女子戴上,只见一道湛蓝的灵气呼啸而来,花环瞬间化作齑粉,纷纷扬扬飘落半空。 男子刚欲开口询问,就见眼前出现两个人影,见此赶忙躬身见礼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季星川面色严厉,呵斥道:“三师妹正在修炼,四师弟你怎可如此无端打扰,倘若致使师妹走火入魔,这后果你可曾想过?” 方文新一脸委屈,答道:“二师兄,刚才雨溪尚未入定修行呢。” 季星川厉声打断道:“叫三师姐。” 白泽道:“好了,好了,待三师妹修炼结束,我有要事相告。” 一旁打坐的林雨溪睁开双眸,站起身款步向这边走来,清脆悦耳地笑着说:“抱歉,二位师兄,四师弟一直在旁扰我,我便佯装未觉。” 白泽笑道:“无妨,走吧,前往天仞峰寻找吴师叔,路上再细说此事。” 在神州的东南部,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奇峰,直插九霄。从下往上眺望,根本望不见峰顶,山峰恰似一把绝世利剑,欲刺破苍穹,山下之人皆言此峰与天等高,故而世人皆称之为天仞山。 天仞山周围,鸟雀和仙鹤齐鸣,时不时有身影御剑穿梭于天际。傍晚时分,橙红如霞的光芒,被天仞山硬生生一分为二,孤鸿伴着微弱的霞光,倒映出翩翩残影,山峰下的农家烟囱升起袅袅炊烟。 半山腰上,屹立着一座由白石雕琢而成的大门。站在门口向内望去,有一柄褐色的巨剑,仿佛近在咫尺,剑身上镌刻着三个大字 ——“万 剑 盟”。 可当踏入门中,那把褐色的巨剑却又显得遥不可及。围绕着巨剑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场地,巨剑的背面是数百丈的石阶。 石阶上方是雄伟壮丽的大殿,石阶上一个青衣少年双手各拎着一把剑,背上还背着三个硕大的包裹,仿佛要被包裹完全吞噬。 青衣少年步履蹒跚地下着台阶,嘴里嘟囔着:“师父、师兄,你们何时回来接我呀,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只见包裹在他背上缓缓前移,最后,顺着他的头顶滚落下去,致使他身体失衡,摔倒在地,四仰八叉地趴在台阶上,委屈地哭诉:“谢摇风啊,你怎会如此倒霉,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台阶上。”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谢摇风的台阶下方,蹲下身子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问道:“六师弟,你为何趴在这儿?” 谢摇风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身材修长且消瘦的少年,瞬间满脸委屈道:“大师兄,师傅和外门的师兄师弟们将我独自留在这儿了,这万剑阶还设有禁制,我自己行走都异常艰难,东西又如此之多,我实在背不动,故而摔倒了。” 白泽微笑着扶起谢摇风,轻轻掸去他衣袍上的灰尘,打趣地说:“是啊,真是难为小六了,回头我定会与师叔言说,下次可不能再这般对待你了。” 谢摇风挠了挠头,憨笑着回应:“嗯嗯。” 白泽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继续说道:“走吧,小师弟,你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正在下面为你捡包裹呢。” 石阶下方,三人已然站立在那里等待他们二人下来。其中一个身材中等,脸上总是洋溢着些许笑意的少年笑着说道:“小摇风,你怎地还是如此笨拙呀,几个包裹都拿不稳,从你进山门我便瞧见你四仰八叉地趴在石阶上,一动不动的,莫不是在偷偷抹眼泪?” 说着,又笑嘻嘻地上前摸了摸谢摇风的头。 谢摇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有、哪有。” 白泽打断道:“四师弟,莫要再逗弄小六了。” 谢摇风这才稍微挺起胸膛,说道:“四师兄,大师兄都发话了,你可不能再取笑我了。” 四师兄撇了撇嘴,说道:“得得得,四师兄知错还不成嘛,大师兄你也太偏袒他了。” 这时,另一位神情严肃的少年说道:“四师弟此举确实不妥,但小师弟你也需勤加修炼,连这万剑阶都走得如此艰辛,你的纯阳境虽已圆满,可境界却不稳。” 谢摇风苦着脸回道:“是,二师兄,我定会加倍努力修炼。” 谢摇风这才恍然问道:“三位师兄师姐,下秋月理应是五师兄他们的藏锋剑宗值守主峰,你们怎会一同前来?” 白泽刚欲回答,只见一名青袍道人御剑而来。 四人赶忙见礼道:“见过吴师叔。” 谢摇风说道:“拜见师傅。” 青袍道人吴清辉摆手示意道:“白泽师侄、星川师侄、雨溪师侄、文新师侄,无需多礼,你们一同在此甚好,倒是省去了我让弟子前去通知的麻烦。 下秋月本是我青萍剑宗外出寻访,可我刚接到掌教的密信,飞升台碎片出现在中原的擎天宗,掌教要诸位师侄随我一同前去历练一番。” 白泽答道:“吴师叔,师傅已然与我说过此事,我等皆愿随吴师叔下山历练,几位师兄弟也是奉命而来。” 吴清辉说道:“原本我是前来接摇风的,既然你们都在,那就一同随我前往摇光山吧,今晚在此歇息一宿,明日一早启程前往擎天宗。” 白泽道:“吴师叔,我欲前往藏锋剑宗,通知五师弟,尚未告知于他。” 吴清辉说道:“白泽师侄,无需前往,我已用宗主密信通知了郑廷轩师兄,他自会让路重山赶来。” 又无奈地笑了笑道:“来吧师侄,帮我打打下手,方才从盟内归来,山上的外门弟子皆在下峰,做饭之事你摇风师弟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你帮忙。” 白泽回道:“好的师叔。” 万剑盟乃是由元剑门、玄苍剑宗、青萍剑宗、若水剑门、冲盈派、藏锋剑宗六个宗门联合而成的神州顶尖剑宗门派,坐落于神州东南部。 万剑盟主宗以天仞山为主峰,其余六峰与主峰呈六星拱卫之势。元剑门位于天旋山、玄苍剑宗位于天玑山、冲盈派位于天权山、若水剑门位于玉衡山 、藏锋剑宗位于开阳山、青萍剑宗位于摇光山。 天仞山分为上三峰与下三峰,上三峰分别为万剑林、悟剑涯、天渊,下三峰分别为盟内大殿、万剑盟宗祠、练剑场、剑经阁、掌教、掌律修行之所。 盟内无亲传弟子,百年为一代,每一代六大宗门宗主的亲传弟子皆视为盟内弟子。每一代各宗门亲传弟子通过万剑林选剑,进而确定为掌教亲传、掌律亲传、执剑、执药、执信、执阵亲传。 主峰无人值守 ,各宗门交替值守三个月。由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飞升台碎裂消失,万剑盟以重启飞升台为使命,力求天下共飞升。 各宗门每三月轮番下山进行寻访飞升台碎片与历练。 摇光山内门所在的山峰极为简陋,仅有一座破败的院子和几间陈旧的茅草屋,隐匿于摇光山的深处,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呈现出一种与自然浑然天成的和谐之美。屋内的布置简单却不失雅致。 傍晚时分,当精心烹制的菜肴端上院内的桌案时,那股菜肴的香气扑鼻而来,虽无华丽的外表,却蕴含着朴实无华的味道,让人倍感亲切。 白泽高声喊道:“师弟师妹们,饭菜已备好,快来用餐吧。” 谢摇风率先飞奔而出,笑嘻嘻地坐到桌前,随后几人也陆续就座。待到吴清辉说可以动筷,院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宽广、嘹亮,与眼前出现的男子一般无二。 路重山大笑道:“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见过吴师叔。” 众人纷纷见礼后,路重山那铁塔般的身躯坐下,相比之下,白泽和其他诸人显得瘦弱纤细。 席间桌子这头,方文新不停地给林雨溪夹菜,关怀备至,林雨溪则显得颇为不情愿地应对着方文新,季星川则是不紧不慢地吃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端正和有条不紊。 桌子另一头的画风则截然不同,路重山风卷残云般地扫荡着碗中的饭菜,谢摇风也不甘示弱。 白泽看着席间的欢声笑语,心中却交织着矛盾。他深知,接下来的任务和游历必然充满艰险,而作为大师兄,他必须守护好师弟师妹们的周全。 白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立下决心。他决意,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竭尽全力地护师弟师妹们平安,确保他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和游历。 吴清辉似乎洞察了白泽的心思,在饭后众人皆回房间休息之时,叫上白泽在山间漫步,淡淡地说道:“白泽师侄,我观你满面忧虑,有何心事不妨与师叔直言。” 白泽说道:“我师傅曾言此次下山非同以往,令我务必谨慎对待。” 吴清辉道:“争渡师兄所言极是,飞升台碎片现身于毫无底蕴的擎天宗,而擎天宗主却将邀帖传予各大宗门,无非是欲保全自身。 我们谋取碎片唯一的阻碍或许便是众妙门,但万剑盟与众妙门相争千年,此乃众人皆知的争端。再者,百年前邪宗已灭,三大仙宗也曾派遣使者前来调解此事,白泽师侄无需过度忧心。” 白泽点了点头,吴清辉说道:“你随处逛逛,我需去外门安排一下明天下山的事宜。” 白泽稍微安心了些,漫步于山间,步伐轻盈自在。微风轻柔地拂过他的白皙面庞,带来山林的清新气息。 他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身旁是茂密繁盛的树林,傍晚的霞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形成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 他时而停下脚步,聆听鸟儿的婉转啼鸣,时而极目远眺,欣赏山间的如画美景。 心情格外宁静平和,仿佛与这片山林融为一体。走着走着,白泽瞧见了谢摇风正在竹林中练剑,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片竹林中尽情挥洒着一招一式。 第2章 千年往事 谢摇风于竹林之中练剑,青萍剑诀如风般飞速运转,“低荷入舟”“清溪水流”“青发结缪”“白马络头”。 林间剑光与竹叶相互交织,断叶与剑影交错,剑意化作浓郁青光,在寂静的夜色中闪耀辉映。因知晓明日即将下山游历,内心激动的谢摇风借练剑以化解此般情绪。 白泽静立在竹林旁,始终默默观望着。待谢摇风收剑后,他看到了大师兄在旁,便笑嘻嘻地奔了过去。 白泽问道:“小六,如此刻苦,这般深夜仍在练剑,可有何疑惑之处?且看大师兄能否为你解答。” 谢摇风略显心虚地笑着,心中暗想,大师兄向来宽厚,若向他坦诚相告,定不会取笑于我。 于是说道:“大师兄,实不相瞒,我一想到明天下山游历,心情便激动万分,根本无法入眠。无奈之下,只好练练剑来舒缓一二。对了大师兄,你初次下山时,是否也这般激动?” 白泽微微一笑,道:“小师弟,当初我与你此刻的心境如出一辙,皆对那从未涉足的世界满怀好奇。但每个人的感受皆有不同,这需你亲身踏入尘世方能真切体会。” 谢摇风略带失望地回道:“哦,我自从在摇光山宗门口被师傅捡到,一直未曾下过山。我踏入五境被师傅收为亲传弟子以来,也就到过万剑盟内的这几个地方。 御剑飞行时,于天上望见山下人来人往,心中甚是渴望前去一探究竟。” 白泽笑着看向谢摇风,说道:“明日咱们便要下山了,你的愿望即将达成。” 谢摇风又问道:“咱们要去寻的飞升台碎片究竟是什么呀?” 白泽望着满脸疑惑的小师弟,笑道:“小师弟,这些年吴师叔除了剑诀、术法,别的竟都未曾传授于你?连万剑盟的宗旨也未向你提及?” 谢摇风挠了挠头,说道:“师傅未曾与我说过。” 当下的万剑盟在天仞山开宗立派,千年前本不居于此处。 白泽无奈地招呼谢摇风边走边说:千年前,在天仞山顶峰之上立有七星祭坛,与咱们如今六个宗门所在的山峰一样,呈六角形状环绕着天仞山。 祭坛周围立有上古四大神兽的石像,祭坛中间乃是一块七星形状的石台。传说每年九月九日天门大开,七星石台与天门构成法阵,立于石台之上即可飞升成仙,故而这块七星石台被称作飞升台。 谢摇风惊讶地问道:“无需修道,便能直接成仙?” “是,也不是。” 白泽回应道,“师傅曾言,不修道之人的身体难以承受阵法的冲击,唯有达到六境虚月境的修行者方可站在飞升台上飞升。” 谢摇风拉着白泽追问道:“大师兄,那明日我们所寻的便是传说中飞升台的碎片吗?如此神妙之物,为何会碎裂?” 白泽耐心地解答:“大师兄也是从你大师伯那里听闻的。” 据说飞升台的破碎,源于千年前的那场大战。在大战之前,飞升台已被使用了一百多年。当时,神州各派已然达成共识,因天门仅在每年的九月初九开启,各门派每年推举十位六境以上的门人或弟子前往飞升。 就在千年前的飞升日那天,飞升通道开启,众门派陆续踏上飞升台。就在彼时,飞升台上竟突然出现了昔日神州修道的执牛耳者 —— 众妙门传闻中已然羽化成仙的门主太上道人。 并断言此阵不可成仙。 众人质问太上道人所言可有凭证。 太上道人微叹道:“贫道当年以羽化境的修为,感应到天门中存有异数。” 万剑盟的掌教莫凭澜说道:“真人,您已达羽化境的修为,想必已然飞升天界了吧,怎会不知天门之后是何情形?” 太上道人说道:“贫道并未飞升,当年贫道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屏蔽掉了天机,使得天劫未降。 之后,贫道在神州游历,于天仞山偶然发现飞升台,不知何人所留。在之后的两百年中,贫道一直在此研究。如今的我,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 众妙门所有门人齐齐跪地,悲痛高呼:“祖师。” 众妙门掌教说道:“祖师,三百年前您离开,门人皆以为您飞升天界了。” 太上道人慈爱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门人。 众人听闻太上道人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其中有人说道:“太上道人既然未曾去过天界,仅凭一面之词便想让我们不入飞升台,焉知您没有其他心思。” 有人不断附和道:“就是,谁知道您是不是不想让我们飞升,好专门留给您的徒子徒孙飞升啊,众人非议不止。 黄庭掌教和蓬莱仙门掌教也问道:“真人,可否能说得更为详尽一些?” 太上道人微微摇头,“贫道只剩一缕残魂,所缺失的记忆甚多,当年神魂散道,三魂独封印一魂在此台上,一百年的岁月冲刷太久,如今残魂将灭,所以现身便是为告知后人,此阵莫测。” 黄庭掌教、蓬莱仙门掌教、般若寺住持皆默默无言。 随后莫凭澜说道:“既然真人说了,此阵凶险,那众妙门定然不会入阵了。” 众妙门掌教看向莫凭澜回应道,“众妙门自当谨遵祖师法旨。” 莫凭澜笑道:“好,真人,众妙门不入,是您门派自身之事,其他宗派您无权干涉,我万剑盟定要一探究竟,什么凶险莫测,万剑盟剑下自有论断。” 太上真人说道:“众妙门不得入内,其余门派也莫要入内。” 莫凭澜怒喝道:“太上道人还要管其他门派的事吗?” 青城等其余门派也跟着纷纷说道:“就凭一缕残魂,只怕要魂飞魄散了吧。” 又有人在旁附和:“什么狗屁真人,羽化境三百年前的事,谁知道真假。” 还有人默不作声,却阴狠狠地望着。 太上道人淡然面对众人说道: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 ,损不足以奉有余 。既然不知何起,便在此而终吧。” 台下众人神态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满脸不忿。 莫凭澜冷眼看着太上道人,右手拇指时刻顶着剑柄。 周围人只见太上道人口中默默念着什么话语,“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莫凭澜心头一惊,暗叫:“不好。” 起身御剑喊道:“太上道人要毁去法阵,诸位道友快阻止他。” 众人赶忙飞身施法阻拦,众妙门人也起身护法祖师。 莫凭澜结印御剑,万剑如雨,接引星辰,“万剑诀”。数以万计的剑气化作金色的长剑,飘浮于空中,随后万剑飞到高空聚星辰之力,顺势直奔太上道人。 太上道人手中拂尘自动飞升,如同墨笔一般在半空落下太极图,剑雨击打在太极图上尽数消散,拂尘向下白光浮现,台下众人全部被分隔开来。 莫凭澜紧接着便要再施一式。 只见太上道人置于法阵中心诵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魂归于天,体归于地,魂体归于人。” 通道逐渐崩裂,太上道人残魂也缓缓消散,瞬间法阵坍塌,天上天门向下形成螺旋式光圈,释放出巨大能量,飞升台脱离祭坛崩碎成七片飞了出去,光圈中闪耀着九个光芒直奔大地。 这时近处有人望见了大喊道:“是上古九大神器。” 祭坛周围的上古神兽石像也突然炸裂,神兽本体显现而出。 谢摇风双手托着脸,听得入神,见大师兄停顿,赶忙问道:“后来呢,大师兄,后来怎样了?” 白泽道:“飞升台碎成七块,被巨大的能量震飞出去。咱万剑盟这些年寻得两块,众妙门获取一块,此次擎天宗出现一块,其余三块下落至今未明。” 谢摇风露出一副天真的神情,接着问道:“那天上闪耀的光芒真的是上古九大神器吗?还有石像真的显露出四大神兽吗?” 白泽答道:“没错,的确是上古九大神器和四大神兽。师傅说当时场面极为混乱,各派也顾不得飞升之事了,眼见神器降临,纷纷出手抢夺,各门派伤亡惨重。” 谢摇风气恼地说:“都是贪念在作祟,都不顾自家门派弟子的生死了。” “最终,女娲石和昆仑镜不知去向,轩辕剑落入咱万剑盟手中,神农鼎被火云洞所得,伏羲琴被蓬莱仙门获取,降魔杵在般若寺,炼妖壶在蜀山派中,崆峒印被众妙门拿走,东皇钟则被黄庭派收走。” 谢摇风一听自己宗门也参与了那场大战,想起刚刚自己所说的话,颇感尴尬。 白泽则不以为意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小六,咱们回去吧,明日一早还得下山呢。” 夜深人静,白泽于房中打坐修行,合眸静立,心境仿若止水,调息纳气。 他一遍又一遍地运行元剑门的剑诀,悠悠吸气,仿佛将四周那清新素洁的空气引入体内,切实感受那股清逸之气沿鼻腔而入,盈满整个胸腔。接着缓缓呼气,好似一缕柔和的轻风,自口中轻轻吐出。 伴随吐纳的延续,他的身形徐徐舒张,思绪也愈发空明。他仿佛能够真切地感知到气流在体内流淌,滋养着五脏六腑,传递出一种温润而惬意的触感。 不知不觉中,好似灵魂悄然迈入一片奇异之境,天柱犹如擎天之柱般连接着天与地,似乎两者正在彼此汲取着能量。 浩渺汪洋倒立于天穹之上,悠悠白云则沉浮于大地之间。仿佛随时都会天塌地陷,恰在白泽全心投入之际,一束洁白火焰径直袭向他的双眼,白泽遂被拉出此种境界,睁开眼眸时已满头大汗。 白泽内心充满了困惑和震惊。他深深觉得自己真切经历了一场如梦似幻的神奇之旅,如此超乎寻常的景象,竟是如此真实地呈现于眼前。而冲击他双眼的洁白火焰,仍在他心中回荡,令他心有余悸。 在试图理解方才所见到的一切时,他陷入了怀疑与混乱,这究竟是一场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那个连接天地的天柱和倒立的白云与汪洋又意味着什么?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经历,试图从中寻觅一些线索,然而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模糊。 第3章 众妙门 慕清影 “门主,清影乃我众妙门此代弟子中的天才,此次前往经楼,她乃是有望领悟太上道义的最后一人。” 众妙门无极堂主皇甫台紧皱眉头说道。 “诚然,自上代圣女身殒道消后,众妙门百年来已无人能够领悟。于公,我身为众妙门主,期望此次小影能够承继祖师的感悟,完成历代众妙门弟子的使命。” 言至此处,这名眉眼英气的中年人稍作停顿,继而叹息道,“于私,她乃是我的女儿,念及上代圣女因参悟而出意外,我不禁为清影心生忧虑啊。” 皇甫台面色凝重道,“若无极堂和逍遥堂那几个小子靠得住,便无需清影前往了。” 言罢,看向慕太真,安慰道:“师兄,你也不必过度担忧,以清影的资质,领悟之后恐怕会成为百年来众妙门第一人。” 慕太真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坚定道,“无论如何,我们历代弟子都要遵循祖师的遗志,守护神州的安宁。若过于踌躇,计较得失,便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了。” 在上经楼内,诸多承载着岁月痕迹的古朴书架,寂然矗立,仿佛是此楼的守护神灵。这些书架凸立于悬崖腰之中段,给人一种悚然且神秘的感觉。 继续前行,一片青纱帐映入眼帘,恰似一层薄绡,轻柔地遮掩住轮回台。 一座轮回台仿佛隐匿于迷雾之间。那轮回台通体由奇异的黑石砌成,其上镌刻着神秘繁复的符文,似乎在诉说着往生的奥秘。 台面光滑如镜,隐隐有幽光闪烁,仿佛能够映照出前世今生的种种影像。 而轮回台之下,是令人悚惧的悬崖深壑,幽深且昏暗。 轮回台周遭的景象奇异,四方被春夏秋冬四种意象所环绕。 春之蓬勃生机、夏之热烈繁茂、秋之萧瑟宁谧以及冬之冰冷清寂,皆在此片空间交织相融,汇集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一名紫衣少女漫步于书架之间,眸光流转,逐层浏览书籍,面容娇艳妩媚,微翘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靥,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妖冶之感,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傲意。 慕清影心内想道:“这上经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上来,可进来后,莫名有股情绪牵引着我。” 遂依着这感受继续往前走着,便瞧见了那轻纱遮住的轮回台。 “这便是父亲口中的轮回台么?” 慕清影轻声说道。 因着这感觉,竟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拨开轻纱想要进去,就在手碰到纱帐之时,一段记忆忽地闯入慕清影的脑海之中。 记忆里是一名老者正对一名少女讲述着。 可爱的少女问道:“师傅,为何说踏入六境后就区分开了天才和平凡人。” 老者答道:“人在修行之后,需先涵养三识,即眼识、心识、灵识。 眼识乃是先天眼慧之识,修身可复明,具备观察与辨别之能,随着境界不断加深,进而眼识愈发深远,最终可达神盈内敛之境。 心识,乃生命起始,为五脏六腑之大主,皆具魂。气乃血之统帅,而血由心生,诸多特质汇集便成灵。 灵识,犹如智慧,亦即为神,神之起念而生,蕴含于万物之中,万念皆可付之行动。修行之人若能通过前三境,便可享有周期之寿。 四境名曰御风境,达到此境后,自身凝聚的灵气才能御气于外,或于天地之间翱翔,或展现灵力术法。 五境称为虚月境,踏入此境,可凝聚如幻月之力。 这股力量似虚非实,如梦如幻 ,使得身体与灵魂更加完全契合,亦使神形不易消散。 六境唤作纯阳境,进入此境后,体内纯阳之气汇聚,宛如炎日灼灼,光芒璀璨。纯阳之力,至阳至刚,炙热粹净化邪恶一切或修复创伤,威力无穷。 七境为飞星境,当抵达这一境界时,自身躯体才能够运转至极致,进而冲破束缚与桎梏。 而八境则被称为拱辰境,到达此境,宛如星辰拱卫,居于天地至高之位。可掌控星辰之力,或改天换地,或创造奇妙景象,造化无穷。 少女听得兴致勃勃,接着询问老者:“师傅,要修到何种境界方能达到祖师的境界呀?” 老者一脸慈祥,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笑着说道:“你慢慢修炼就行,你如今得到了太上奥义的认可,将来的成就难以估量,不过还是得勤奋修炼,肩负起守护众妙门和天下苍生的重大责任。” 少女咯咯地笑着回答:“是呀,师傅,弟子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随着脑海中的画面结束,慕清影回过神来,说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的记忆,竟然进到我的脑子里了。” 不知为何,慕清影盯着轮回台,时不时地发呆。她掀开纱帐,然后走了进去,一踏入轮回台,四周的声音马上传进耳朵,一段段复杂深奥的经文就出现在慕清影的脑海里,“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摇,不为情感所困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 慕清影心里极为震惊,心想这就是门派里的 “太上忘情篇”,原来领悟太上奥义竟然是修炼太上忘情。 慕清影在轮回台上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研究学习太上忘情篇的经文。她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周天,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当她终于走出轮回台之际,其父众妙门主慕太真已在经楼中静候多时。 慕太真凝望着女儿,眸中流露出一抹深切的关怀:“清影,可曾悟得太上忘情篇的真谛?” 慕清影浅笑回应:“父亲,女儿已然获得太上之传承。” 慕太真微微点头,其语气中蕴含着无奈与欣慰交织的情绪:“甚善,然而修行之路漫长遥远,万不可心浮气躁。” 慕清影颔首应道:“女儿明白,父亲无需挂念。” 慕太真轻拂慕清影的肩,言辞恳切而深沉:“清影,你可知吾门为何修炼太上忘情篇?” 慕清影沉凝片刻,答道:“女儿思索,应为追寻心境的平和与超脱。” 慕太真欣然颔首认可:“诚然无误,然而此道绝非易事。忘情并非无情之说,实则是不为情所束缚,不为绪所左右。情之生灭,犹如风云之变幻,心若笃定,则不为所撼;心若纷扰,则深陷泥沼。” 慕清影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慕太真徐徐而言:“此需在修行中屡屡磨砺心境,修习掌控情绪,洞察内心的起伏波澜。为父亦未曾彻悟此经文,此乃门中前辈传下之于修炼太上忘情时的训言。” 慕清影眼神坚定,决然道:“女儿定会奋力修行,绝不辜负父亲与门中的厚望。” 慕太真微笑而言:“我相信你,但是莫过度执拗,顺其自然,方可抵达更高的境界。近百年来,你是门中唯一领悟太上忘情之人,必是上天所定的命数,当承接门中的使命。” 慕清影面容沉静,对慕太真言道:“父亲,修炼太上忘情篇,女儿需渡轮回之劫了。” 慕太真微微皱起眉头,心想 “渡轮回劫是修炼太上忘情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凶险的,稍有不慎沉沦其中无法苏醒,严重则形神俱灭” 慕太真回应道:“门中为了让参悟太上忘情的人,能够成功渡过轮回劫,早已准备好了上古神器崆峒印。” 慕清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语气沉稳地问道:“崆峒印吗? 慕太真轻抚着下巴,缓缓解释道:崆峒印乃上古神物,其威能深不可测。 它不仅能将修行者的躯体与三魂七魄紧密连接,使持有者永葆青春,神识不易溃散,还能聚拢人溃散的魂魄。 可助修行者加速修炼,提升境界;更能净化心神,让持有者保持心境通明,不受邪魔外道的干扰。” 慕清影微微点头,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接着问道:“父亲,那么我具体如何使用崆峒印助我修行” 慕太真微笑着轻拍她的肩膀,语气和缓地宽慰道:“门中早有详尽的运用法门,你且潜心修行数日,待你两位师叔前来,助你融合崆峒印。” 慕清影挺直身躯,神色郑重道:“女儿必当倾尽全力,断不辜负父亲与门中厚望! 慕太真满意地望着她,眼中满是赞赏与欣慰之色:“安心去吧,门中众人皆会全力襄助于你。” 数日后,众妙门的修炼室内,门主慕太真、逍遥堂主游爱闲、无极堂主皇甫台围于慕清影身畔。 慕太真取出崆峒印,此印古朴拙然,仿若由千载岁月的古树雕琢而成。 其印身左右分明,似有一股玄奥莫测之力将两片紧密吸附一处。印面之上镌刻繁密神秘的符文,凝视之,仿若目光深陷无尽的渊薮。 众人神情皆肃然,慕太真轻声言道:“清影,今时我等三人将助你融合崆峒印,此过程或有苦痛,然你务必竭尽所能。” 皇甫台接口道:“此印蕴含神秘伟力,清影你切记,若有分毫不适,即刻告知我等,我等即刻停止。” 游爱闲微笑着鼓励道:“师侄,勿有压力。” 慕清影深吸一气,颔首示意,眼神中透露出坚毅。 只见慕太真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一层淡青之光。 皇甫台则舞动长袖,手指于空中划出一道道奇异轨痕,光芒闪烁。游爱闲双手不住变换繁复手印,指尖灵光微现。 三人的法力于空中交织碰撞,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旋涡中光芒跃动,仿若蕴含无穷之力。 而崆峒印在这施法过程中,亦开始嗡鸣作响,微微震颤。印上的符文似被激活一般,渐次闪耀出明亮之光,与三人的灵力相互呼应。 慕清影紧闭双眸,调匀呼吸,将自身心神全然沉浸于融合之中。她谨小慎微地引导着那股强大能量,感受着崆峒印的变化。 随着三人灵力的不断注入,崆峒印的震动愈发强烈,光芒亦愈渐微弱。 崆峒印缓缓靠近慕清影的身躯 ,时光流转,崆峒印与慕清影身躯之间的抗拒之力渐消,随后全然融入慕清影的体内。她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悦。 慕太真、皇甫台与游爱闲见此,皆长舒一气,面上露出疲态的笑容。 慕太真缓声道:“上古神器,皆具灵慧。欲得心应手运用崆峒印,确需历经一番磨砺。 清影,于此期间,你需持续构建你与它的联系,力求早日熟稔掌控它。渡轮回劫切不可急于求成,待万事皆备而后动方可。” 慕清影微微颔首。 慕太真嘴角含笑道:“你于修炼之时,可将自身心神全然凝聚于印上,静心体悟它的力量与气息,如此方能增进你们之间的默契。” 慕清影眼神坚定,回应道:“父亲,既如此,这段时日我便择闭关修行。我定当全力以赴,心无旁骛探究崆峒印的奥秘。” “你董不通师叔传信归来,飞升台碎片现于中原的擎天宗,你休憩几日,随你皇甫师叔下山历练一番吧,如此对你掌控崆峒印或有裨益。” “明白,父亲,那我先行告退。” 慕清影道。 慕太真点头道:“去吧。” 第4章 蓬莱岛、沧海阁 “林小草,速速速,咱们往沧海阁去,远处一疾奔而来的少女喊道。 “怎的了红豆”,那名唤作林小草的少女满是不解地问道。 “伊师姐去闯沧海阁三秘境啦,咱们快去瞧瞧。” 周遭一群青年男女叽叽喳喳,相互言说个不停。蓬莱岛的众弟子闻此消息,纷纷搁下手中之事,兴致盎然地前往观之。 他们似潮水般涌向秘境入口处,面上皆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之色。人群中不时传来低声之议论与惊叹之声。 “倾寒,你当真要入沧海阁秘境历练?” 这时,一位中年女子踏空而至问道。 “采薇师叔,我意已决。” 伊倾寒立于半空之中答道。其容颜透着清冷之意,恰似一块绽放白光之无瑕美玉。 肌肤白皙若雪,晶莹剔透,仿若冰雪般纯净无垢。其眼眸深邃且冷静,恰似寒潭深水,又具空灵之感。 伊倾寒之身材修长苗条,仿若随风轻舞之翠柳,轻盈且柔韧。她身着一袭洁白之衫,白衣柔软顺滑,仿若与她之气质浑然天成,随风舞动时,犹如仙子降世临尘。 瀑布般垂至腰间之长发,乌黑亮丽,柔顺光滑。微风拂过之际,发丝轻轻飘动,宛如绝美的水墨画卷。 不管是静立还是行动,伊倾寒皆散发出一种超尘脱俗之淡漠。她宛如那高山之上的雪莲花,清冷而高傲,仿佛连天都不配与她争那一抹颜色。 宫采薇朝着面前的蓬莱山轻挥衣袖,沧海阁便现于众人眼前。 于蓬莱仙山之上,悬有一仿若梦幻仙境之湖泊,此乃沧海阁之秘境 —— 水中月。 湖水波光粼粼,恰似一面广袤之明镜,湖面涟漪层层泛起,如梦如幻,美不可言。 湖中之月向外投射月影,银辉熠熠,倾洒四方。此月影仿若真实之月,悄然悬挂,光芒绽放。致使外面之日光亦黯淡不少,四周之景物于月影映照下,格外静谧神秘。 众人见此景,皆为这秘境深深迷醉。其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仿若被神秘之力牵引,难以自拔。 他们沉浸于这如梦似幻之景象中,神情专注沉醉。有人张大嘴巴,却未发出一丝声响;有人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凝视着;还有人静静伫立,一动不动,仿若化为雕塑。 在此刻,他们忘却时间之流淌,忘却周遭之一切,全然沉浸其中。 伊倾寒,目光坚毅,朝这秘境飞去。 刚入秘境,伊倾寒即刻觉自身被紧紧束缚,难以挣脱。眼前呈现的是蓬莱岛内一片祥和的景象,众多师弟师妹正向自己道贺,师傅与师叔们亦含笑朝自己走来。然而,紧接着,画面突变,那些亲近之人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遭遇不幸,痛苦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伊倾寒耳边响起:“只要你选择留下,他们的不幸便能避免。” 伊倾寒心中挣扎不已,她深知这是幻象,却又难以割舍对亲人的牵挂。 伊倾寒心中默念 “心随神行,意由念起”,双目缓缓闭合,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最终,她凭借坚定的意志,摆脱了这幻象的纠缠。 伊倾寒毫不迟疑地踏入第二层秘境 —— 镜中花。 此幻境内,别无旁者,仅存一与她全然相同之影。 那身影宛如其精准复刻,活灵活现,毫无偏差。 伊倾寒安然凝视此与己别无二致之人,仿若与一陌生却又熟悉之魂灵交流。 影子伊倾寒突然开口,竟道出了伊倾寒内心深处所有未曾向他人透露的秘密,并以此威胁和诱惑她:“放弃吧,你的秘密一旦被揭露,将在这世间再无立足之地。” 伊倾寒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紧紧握住寒蝉剑,一股强大之灵气自其手臂传至剑身。剑刃一挥,斩断了与镜像的联系,成功突破了这一秘境。 继而前方现一扇光门,伊倾寒面色无波,依旧朝前方迈步行去。 踏入那熠熠光门,仿若步入一条满溢神秘气息之通道。通道两侧,伴有一幅幅栩栩如生之光幕,恰似绚丽多彩之画卷悄然铺展。 光幕之上,隐隐约约呈现一男孩之生活场景,细腻真切。 伊倾寒正专注前行,突然发现自己的感官开始扭曲,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她以为自己即将走出通道,却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打转。 伊倾寒努力调整心态,仔细观察周围的变化,终于找到了突破的关键,成功走出了这一秘境。 伊倾寒走出光门后,身影悄然现于蓬莱山山腰处之山洞中。她缓缓向前迈步,须臾间,便迎那灼热阳光,倾洒其身。 她那修长睫毛微微颤动,闪烁迷人之光。微风拂其发丝,其眼眸仿若深邃之星空。 伊倾寒轻阖双目,感受周遭灵气波动。其身体吸引着周围灵气向其汇聚。其灵台渐泛光芒,恰似璀璨之星。 随着灵气不断汇聚,伊倾寒之身体始发出微弱之光。此光愈亮,终成一道飞星般之印记融入其体。 光柱渐消,伊倾寒缓缓睁眼。其眼神中满是兴奋,她感一股前所未有之强大力量于其体内涌动。她知晓,自己终突破至飞星境。 她望向山下岛内之景。练功场上,众多师弟师妹皆全神贯注修炼,其身影于阳光映照下,格外灵动。 与此同时,蓬莱仙门之大殿里,数人坐于一处,相谈甚欢。 不一会,伊倾寒翩翩走到了大殿之内,分别向几人见礼。 陆风柔面露喜色,眼中满是赞赏:倾寒,你回来了。沧海阁三秘境历练,可有收获? 伊倾寒恭敬行礼,回应道:“师傅,徒儿不负所望,成功突破七境。” 陆风柔惊喜睁眼:“如此年岁便能突破至飞星境,实乃难得。” 伊倾寒道:“多亏师傅平素之悉心教导,徒儿方有所进。” 陆风柔轻轻颔首,语重心长道:“修行之路漫漫,不可骄矜自满。” 伊倾寒郑重应道:“徒儿明白,师傅之教诲徒儿时刻铭记于心。” 旁侧唐知韵微微一笑说道:“此次历练,可有何感悟?” 伊倾寒答道:“师娘,徒儿领悟,修行不单靠功法技法,更需注重心境之修炼。” 唐知韵满意点头回应:“心境之提升,方能使修为更上层楼。” 伊倾寒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于蓬莱仙门之大殿内,九妙师太双手合十,面带微笑,轻声言道:“伊师侄,可否上前。” 伊倾寒行至九妙师太面前。 九妙师太微笑视伊倾寒,又伸手触其手腕处。 陆风柔、唐知韵颇为不解而视,心疑定是师太瞧出了什么。 九妙师太微笑而言:“陆门主,唐岛主,此番前来贵门,不虚此行。不瞒二位,贫尼察觉伊倾寒乃先天近道之体质。” 言时,其眼眸中透露出赞赏之意。 “天灵体。” 陆风柔和唐知韵夫妇二人相视一眼,二人面上皆现惊喜之态。 唐知韵激动起身,双手微微颤抖而言道:“若是如此,此乃我蓬莱仙门之大幸。” 九妙师太慨叹道,恐神州千余年来皆未曾现这般体质,实乃正道之福祉啊。 于蓬莱仙门中,九妙师太一脸肃穆对众人言道:“诸位,药王谷存有寒玉石,那于天灵体修炼益处极大,倘若能借来予伊倾寒使用,必能助其修为大幅提升。” 九妙师太继而道:“我与药王乃多年挚友,可修书一封。” 唐知韵和陆风柔听闻后,眼中尽是惊喜,唐知韵赶忙道:“那真是甚好,师太,此实乃伊倾寒之莫大机缘啊。” 伊倾寒恭敬对九妙师太言曰:“多谢师太为弟子费心,弟子愿前往药王谷借取寒玉石。” 陆风柔轻柔拍了拍伊倾寒之肩,温和曰:“倾寒,此次前往药王谷借取寒玉石,定要谨言慎行,切勿失了礼数。” 伊倾寒郑重点头应道:“弟子知晓,门主放心。” 第5章 体质特殊? 蓬莱仙门的护法池风清与陆修缘踏入大殿。 进入大殿后,池风清与陆修缘拱手向九妙师太行礼,随后来到宗主陆风柔和其夫人蓬莱岛岛主唐知韵面前。 陆修缘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父亲陆风柔与母亲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陆风柔微笑着示意陆修缘不必多礼。 陆修缘退下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于伊倾寒身上。 池风清紧接着禀报道:“擎天宗派来人邀请蓬莱仙门等三大仙门前往擎天宗,主持处置飞升台碎片之事。” 宗主陆风柔听闻此事,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略微思考了片刻,对池风清说道:“你便代表蓬莱仙门走一趟吧。此事事关万剑盟与众妙门之争,为神州大陆避免争端的大局着想,我们必须慎重对待。” “风清师弟,这次你带着倾寒和修缘前去吧。” 陆风柔的话便停顿下,想起了伊倾寒不久要前往药王谷求取寒玉石,恐怕耽搁了时日,而九妙师太此时更在一旁,陆风柔不禁面露难色。 陆风柔是有意让弟子伊倾寒与陆修缘一同前去历练一番,以增长见识,为日后处理宗门事务做好准备。 然而,九妙师太敏锐地察觉到了陆风柔的为难,开口说道:“伊师侄可以先前往擎天宗,再赶赴药王谷不迟。” 陆风柔听了,心中颇为感激,说道:“多谢师太体谅。” 伊倾寒也道:“多谢师太。” 陆风柔对伊倾寒和陆修缘说道:“你们此次前往擎天宗,要谨言慎行,不可轻举妄动。遇到困难,要相互扶持,共同应对。” 一旁陆修缘听到后满心欢喜。 池风清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着手准备吧,明日动身。” 陆风柔点头道:“好。你们一路上要小心。” 池风清说道:“是,宗主。” 说完,池风清带着陆修缘伊倾寒退出了大殿。 池风清领着伊倾寒与陆修缘离开了大殿,陆修缘面带微笑说道:“恭喜师姐,此番在沧海阁秘境中历经磨砺,终得顺利突破至飞星境。” 伊倾寒淡然地回应道:“多谢师弟。”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池风清笑着言道:“修缘,奉承你师姐的话往后放放再说不迟。我们还是先回去筹备一下明日的行程吧。” 随后,他又转向伊倾寒说道:“倾寒,今日你也颇为疲惫,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启程之时,我会派人唤你。” 伊倾寒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去。陆修缘则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晚间,蓬莱岛主唐知韵与九妙师太于蓬莱岛的庭院中闲庭漫步。 唐知韵说道:“师太,倾寒前往药王谷求取寒玉石,恐怕要给您添麻烦了。” 九妙师太微笑着回应:“唐岛主客气了,伊师侄天赋异禀,贫尼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两人继续交谈着,九妙师太忽而道:“唐岛主,不知有句话,贫尼是否方便说?” 唐知韵疑惑道:“师太但说无妨。” 九妙师太缓声而言:“蓬莱开派祖师伉俪心怀天下,其名于神州大陆之上震烁古今、广为人知。开宗立派之际立下门规,蓬莱男女弟子往后皆须结为道侣,彼此扶助修行,除魔卫道,匡扶世间正义,恰如您与陆宗主这般伉俪情深。” 唐知韵含笑道:“蓬莱岛确有此门规,昔日祖师伉俪心怀苍生,历经无数风雨,以为修行之路仅凭个人奋进,艰辛异常。 而修仙之途,漫漫且多舛,若能有同心同德之伙伴在侧,便可相互扶持,共克艰难。如此,不但于修行之上可相互切磋、彼此激励,更能于心灵之中觅得慰藉与依靠。” 再者,世间邪魔歪道繁多,常为非作歹。祖师期望门下弟子携手并肩对抗邪恶,守护世间安宁;更盼弟子于相互陪伴之修行中培育深厚情谊,如他们伉俪那般情坚不移。” 九妙师太微微蹙眉,继而婉言相告:“唐岛主,倾寒之事,我尚需与您言说一番,倾寒体质殊异,乃先天近道者,唯断情绝欲,方能内心澄澈空明,明晰道之存在与运行,故而修行甚速。日后之事,恐其于这情感之事上会有些许艰难。” 唐知韵心头骤震,此问题她从未思量。伊倾寒生性清冷,与师弟师妹们亦鲜少言笑,只知埋头苦修,她向来以为此乃其性情所致。 唐知韵沉默须臾,言道:“师太,此事我未曾想过。倾寒她…… 她向来对修行执着非常。” 九妙师太望着唐知韵之神情,心中暗自叹息。 她知晓唐知韵一直对伊倾寒寄予厚望,期望其能承继蓬莱岛主之位。 如今得悉伊倾寒断绝情爱之事,唐知韵心中定然极为震惊与失落。 九妙师太心忖:“心若住法,名为自缚。” 修行之途,本就变数诸多,因人、因事、因物,一切皆未可定。 或许,此乃上天对伊倾寒之一番考验。 九妙师太说道:“唐岛主,时辰不早了,贫尼先行告辞。” 唐知韵说道:“师太慢走。” 九妙师太转身离去,徒留唐知韵一人于庭院中沉思。 唐知韵呆立于庭院之中,心中犹如乱麻。她忆起蓬莱开派祖师之传说,那是一对修道夫妻,共同创立蓬莱仙宗,传下无数修行法门。 自开派始,蓬莱仙宗之宗主与蓬莱岛主,蓬莱仙宗护法与蓬莱岛供奉皆为夫妻,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守护着蓬莱岛。 唐知韵原以为,伊倾寒与陆修缘资质超凡,定能接下岛主与宗主之位,继续传承蓬莱仙宗之道统。 然现今,她却发觉自己错了。伊倾寒断绝情爱之事,让她之期望全然落空。 她望向蓬莱山上,口中喃喃 “楚师妹”,脑海中浮现往昔之画面。 “门规既定,不守者,终生不得再下蓬莱山。” 伊倾寒静静于室内端坐,双目紧闭,全心沉浸于修行之中,仔细体悟着突破至飞星境之妙悟。其双手微微抬起,似在引导天地灵气汇聚于身。 她眉头轻皱,仿若竭力捕捉那难以言传之感悟。 此刻,仿若置身于一片浩渺无垠之茫茫云海之中,四周灵气宛如轻烟袅袅缭绕,又恰似柔纱轻柔拂过其身躯。 随着时光流转,伊倾寒之气息渐趋平稳,其身体与灵魂仿若达至一种完美之和谐。她睁开双眸,眼神较以往更为明亮。 次日,池风清引领着伊倾寒和陆修缘等弟子离开蓬莱岛。 第6章 火云洞 火云洞,隐匿于神州西北部,乃是修仙之派。其内部神秘莫测,仿若一座神秘的火山迷宫,深藏于西北部的清幽之所。 踏入洞内,那蜿蜒如迷宫般的路径即刻映入眼帘。路面凹凸不平,各类岩石与灼热灰烬遍布,每前行一步,都需谨慎小心。 空中浓烟弥漫,呛人的气息令呼吸都变得艰难。烟雾翻滚不止,时而浓密得让人看不清前路,时而稀薄如一层轻纱,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神秘且危险的氛围。 道路两侧,汹涌的熔浆如怒涛般翻滚,不时溅起串串滚烫的火花。 熔浆的颜色变幻无常,时而火红如血,时而橙黄似金,闪耀着炽热的光芒,仿若大地深处无尽燃烧的热情。 洞顶,悬挂着巨大且形状各异的钟乳石,有的似锋利无比的利剑直插地面,有的又如凶猛异常的野兽,张着大口怒目而视。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若这片领域的忠诚守护者。 在熔浆的映照下,四周的墙壁仿佛被点燃,呈现出火红的颜色,不时有滚烫的岩浆如灵动的火蛇沿壁缓缓滑落,汇聚成火红的溪流。 洞崖的小路上,传来二人的对话。 “小喜,你确知此路可入火云洞?” 朱颜问道。 朱颜身着一袭明艳的红衣,仿若燃烧的火焰,与她活泼俏皮的性格相得益彰。 她身材娇小玲珑,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面容娇嫩,五官精致,一双大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其辫子似泉流垂落双肩,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灵动的韵致。红衣的袖口与领口绣有精致的图案,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朱颜的肌肤如雪般洁白,娇嫩欲滴。其手脚小巧纤细,行动间却带着别样的敏捷灵动。 旁侧一微胖的女孩憨然答道:“能的,主人,我随火云洞弟子进来多趟了。” 朱颜笑嘻嘻地捏了捏小喜的脸蛋,俏皮道:“哼,我与你说过多少回了,往后莫叫我主人,称小姐。” 小喜挠着头发憨笑道:“是,小姐,我脑袋笨,总也忘记。” 朱颜肃然道:“这火云洞暗中遣弟子使神火功,抽取凡人体内火精修炼,还自诩名门正派,呸,着实令人作呕。” 小喜望着朱颜,一字一句道:“其实,他们此举与小姐您没什么关系,咱们何苦趟这浑水,往日也未觉小姐如此爱管闲事呀。” 朱颜神色略显尴尬,她实非多管闲事,只是听闻火云洞有神农鼎此神器,想来瞧瞧神农鼎内是否有火之精源。 朱颜故作正经模样道:“本姑娘就是见不得名门正派在无辜凡人身上行偷鸡摸狗之事,路遇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定要给他们些教训。” 言罢,灵巧的小手还比划起手势,显得甚是洋洋自得。 小喜暗自撇嘴,转头望着朱颜,伸出大拇指道:“小姐,您还真是……” 二人沿小路径直前行,路过数个洞穴,未见多少火云洞弟子,朱颜行至暗处施法擒住一名弟子,厉声道:“尔等洞主平日于何处修炼?” 那名弟子惶恐道:“洞主在火云洞最深处。” “今日火云洞于此洞内之人这般少?” 朱颜问道。 “平日多些,今日我门派于西漠举行一年一度之神火典,故而人少许多。” 那人怯声道。 朱颜心想:“神火典?不知火云老祖去否,若他未去,今日确有些麻烦。” 问道:“你们洞主去了吗?二长老与三长老呢?” “应是去了,洞主每年皆去,长老去否,我实不知。” 弟子磕绊回答道。 朱颜心头一喜,只要火云老祖不在,其余人她还真未放在眼中。 挥手击晕那名弟子,携小喜往火云洞深处行去。火云洞最深处存有一独特的八卦布局,分别对应着庄严的八座宫殿。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朱颜静立八卦广场中央,双眸专注凝视周遭八座宫殿。她秀眉紧蹙,深知这八卦布局绝非寻常。 朱颜回忆起曾在古籍中所见,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每一门皆蕴含独特的意蕴和能量。 她在心中默默推算,若神农鼎为火之神器,按理当在离宫。可这火云洞神秘莫测,未必遵循常理。 朱颜又想到,火生于木,木属震巽,且与火相互关联。莫非在震宫或巽宫?但直觉告诉她并非如此。 正当朱颜苦思冥想之际,她突然注意到周围的岩浆流动似乎有所规律。离宫方向的岩浆流淌较为平缓,而炽焱宫附近的岩浆却更为活跃,仿佛在呼应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朱颜心头一动,莫非这是关键线索?她又仔细观察了片刻,愈发觉得炽焱宫透着神秘的气息。 朱颜心中暗道:“就赌这一把!” 于是她对小喜道:“走此宫。” 小喜看宫上匾额写着 “炽焱宫”。 朱颜刚推开宫门,地下岩浆内灵气包裹中的火云三长老猛然睁眼暗道:“不好,有人闯宫。” 当即施展神火功冲出岩浆直奔炽焱宫而来。 在炽焱宫正中央,神农鼎宛如璀璨的明珠,悬浮虚空,散发着神秘强大的气息。 其周身被一层炫目的光阵笼罩,那法阵仿若一层透明的薄膜,闪烁着五彩光芒,将神农鼎紧紧包裹其中。 然而,这看似强大的法阵,于朱颜却似毫无影响。她静静立于法阵之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神农鼎。 朱颜的身影在法阵光芒下显得格外宁静坚定,其肌肤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与周围的法阵形成了微妙的共鸣。 她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渴望,仿佛在与神农鼎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神农鼎的存在而变得凝重,时间亦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朱颜一步步靠近神农鼎,步伐轻盈稳定,仿若不受任何阻碍。 当她终于走到神农鼎前,一股强大的力量自鼎中涌出,与她的气息相互交融,却未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此刻,朱颜与神农鼎之间仿若建立了神秘的联系,朱颜轻抬玉手,迅速结出玄妙的印诀,体内灵力瞬间汹涌澎湃。她的身躯宛如轻盈的羽蝶,翩翩飞至半空。 随着朱颜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神秘的术法骤然使出。刹那间,只见神农鼎内的火焰,如同灵动的溪流一般,欢快地流淌而出。 那火焰呈现出绚丽的色彩,犹如一条火龙在空中蜿蜒舞动。它仿若具有生命,主动朝朱颜飞射而来。 朱颜微微张开樱唇,火焰如流般涌入其口。她的脸色在火焰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红晕,宛如天边的晚霞。 火焰入朱颜口后,未对其造成伤害,反而与她的气息完美融合。她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汲取了火焰中无尽的力量。 此时,只闻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火云三长老如狂风般席卷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势打断了朱颜的动作。 三长老怒发冲冠,大声怒喝:“你乃何人,敢闯我火云洞!” 声如霹雳,震得整个空间颤抖。 朱颜被打断后,心中余兴未消,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冷嘲道:“尔等所谓的名门正派,竟在无辜凡人身上抽取火之精源,我今日闯此火云洞,实乃理所当然!” 火云三长老方才正在岩浆之下,全力炼化门下众弟子采来的火精。此刻被朱颜当面揭穿,顿时气得睚眦欲裂,浑身气势吞天噬地。 他怒目圆睁,同时施展出独门神火功,瞬间,火光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炽热的气息如滔天巨浪狂涌而来。 朱颜却面不改色,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于火海中穿梭。她双手挥舞,光芒连闪,或拳或掌或指,每一招皆蕴含无尽威力,朝三长老攻去。 三长老亦非易与之辈,他动作凌厉迅猛,转眼间已施展多种术法。火焰与光芒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整个空间皆被炽热的气息死死笼罩,仿若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化为灰烬。 三长老心中暗自思忖:“以我飞星境后期的修为,竟拿她毫无办法,反倒瞧这小姑娘模样,游刃有余,仿佛是在与我戏耍一般。” 想到此处,三长老深知不能再轻敌,于是当机立断,直接催动神火功最强一击 —— 神火烈焰。 刹那间,熊熊烈焰如汹涌的火龙,张牙舞爪朝朱颜扑去。火焰的高温,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然而,朱颜却面不改色,她轻盈抬手,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只见她玉手轻扬,一道柔和的光芒骤然涌现,如同一层透明的护盾,轻松将神火烈焰化解于无形。 这一幕让三长老不由一惊,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急忙振动手中法器,将此情况传信给二长老。 火云二长老刚至洞口,便收到三长老透过法器传来的讯息。他心中不禁猛然一震,暗自思忖起来:“老三平日里决然不会无缘无故用法器给我传信,此番举动,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不敢有丝毫耽搁,二长老即刻施展身形,如疾风般朝洞里疾驰而去。 及至洞内,二长老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见老三正与一位陌生小姑娘展开激烈的激战。他当机立断,立刻施展法术,全力协助三长老。 朱颜眼见局势变化,心中深知,后续赶来之人只会越来越多。 尽管自身境界高于他们,但在如此持久的激战中,灵气消耗必然巨大,恐会力竭而陷入下风。 于是,她轻盈挥动手臂,那姿态仿若凤凰舒展双翅,将小喜收入其中。 紧接着,她展现出真身,振翅高飞,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姑奶奶我乃朱颜是也,此次闯山就是要给你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倘若你们日后再度行那伤天害理之事,下次我必取你们性命!” 朱颜那如同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火云洞。 火云二长老见到朱颜显露的真身,心中的疑惑瞬间豁然解开,原来竟是她!随即,他面色变得阴沉至极,就算是此人,也绝不能如此肆意羞辱火云洞。 他高声怒吼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老三听闻,立即迈步上前,扬言要擒住她,让她求生无路,求死无门。话音落下,两人便一同追赶了过去。 第7章 大战火云长老 火云洞门口的众多弟子察觉到头顶上,突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弟子们不由得心中一惊,全都匍匐在地,待到感觉那团光芒所带来的温度降低之后,才纷纷转过头去张望,可是空中已无那团神秘光芒的半点痕迹。 朱颜翱翔于天际,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那些伏在地上的弟子们,心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试图拼凑出刚才那惊人一幕的缘由。 “那是什么?为何如此耀眼?” “难道是哪位前辈的神通?” 众人议论之时,火云洞的二长老与三长老联袂赶来。他们凝视着朱颜消失的方向,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长老,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有弟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火云二长老狠狠地瞪了那弟子一眼,吓得他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这时,火云三长老神情严肃地对几名弟子说道:“你们赶紧去禀告大长老,有外敌入侵,我和二长老这就前去追击敌人。 请大长老速速回火云洞主持大局。” 话音刚落,只见两人化作两道流光,朝着刚才朱颜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神火典上,火云大长老面对典礼前祭奠的火云洞历代的先辈,心中感到无奈和落寞。 火云洞,这座曾于神州大陆辉煌千载的强大宗门,现今却已逐步走向衰落。 千年之前,其在大战之中成功夺得上古神器神农鼎,实力之强,威震四方。然而,时光荏苒,宗门内人才渐渐凋零,往昔的璀璨辉煌亦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如今,火云洞的数代传人竟然背弃先辈所传授的扶危救困之秘术,转而修习那等旁门左道之术,通过汲取凡人的火精来增进修为,此般作为实在是在自掘坟墓,自毁根基啊。 如今的火云洞中,仅剩下三位长老以及火云洞的阵法,勉强支撑着其在世人眼中那强大宗门的表象。 且说这火云洞的大长老与二长老,他们皆是拱辰境的高手,却也难以掩盖住宗门的日渐衰败之态。 火云大长老深知火云洞的衰败已经无法避免,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让火云洞沉沦下去。他试图寻找一种方法,能够让火云洞重新崛起,恢复昔日的辉煌。 此时,一名门下弟子急匆匆地赶来,带来了三长老的消息。火云大长老听闻后,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 火云洞传到自己这一代,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但也绝不能受外人如此羞辱!他望着大典上的历代祖师们,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不计一切代价,重塑火云洞昔日的辉煌。 此刻,朱颜早已远远地离开了火云洞。她轻盈地立于高空之中,身姿飘逸,潇洒地转过身来,美眸回望,笑意盈盈地对小喜问道:“嘿,小喜,老乌在什么地方等着咱们呢?” “小姐,是在甘州和沧州交界之处。” 小喜乖巧地回应道。 朱颜估摸着火云洞的人肯定是追赶不上了,于是爽利地将小喜放了出来,紧接着自身也恢复了人形。 两人继续悠然地前行着,走了一会儿,远远地便瞧见一个界碑后面走出一位戴着短沿黑色帽子的老者。 朱颜心中满是好奇,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笑,上前一步问道:“老乌,你这家伙,年纪也不大呀,怎么就非得扮成个老头儿的模样呢?看着怪别扭的。” 老乌微微一笑,轻抚着下巴说道:“小姐,我这几百岁的年纪,若是以凡人之身,恐怕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了。” 朱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道:“要是你真变成黄土了,那我这土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回啦。” 小喜在旁边插嘴道:“小姐,人家老乌就喜欢扮老头儿嘛,按我们族群的年龄,我们还没到嫁人的时候呢。” 朱颜眨眨眼睛,古灵精怪地说:“咦,咱们的小喜这是动了春心啦,是看上哪个俊俏的公子哥啦?小姐我给你做主,直接绑过来让你入洞房咋样?” “哎呀呀,小姐你就别取笑人家啦。” 小喜羞得满脸绯红,低垂着头,轻声细语地回应道,那粉嫩的小脸蛋犹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朱颜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老乌也乐呵呵地笑了笑,然后关心地问道:“小姐,此番行程还算顺利吧?” “那是自然,火云洞那几个老头儿完全不是本小姐的对手。” 朱颜一脸骄傲,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老乌摸了摸胡须说道:“火云洞毕竟是千年大派,底蕴深厚,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我听闻他们有一张神秘的‘乾坤避火符’,能抵御一切火焰,还有一个威力巨大的‘三焱伏魔阵’,只是从未见他们使用过。” 老乌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小姐,依我之见,我们这段时间暂时离开甘州吧。” 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紧紧地盯着朱颜,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朱颜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她心里清楚,老乌的顾虑不无道理,火云洞在甘州的势力错综复杂,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后患无穷。 见朱颜思考着没有回应,老乌又急切地补充道:“倒不是怕他们,只是眼下小姐您刚刚吸收神农鼎的火之精源,需要一段时间来彻底炼化。在甘州,难免会有一些琐事打扰您的修炼。” 朱颜点了点头,老乌的话确实在理。她深知自己此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专心炼化神农鼎的火之精源。思索片刻后,朱颜当机立断道:“就这么办,我们离开甘州。” 小喜在一旁听着,连忙说道:“好的,小姐。那我们去哪里呢?” 朱颜想了想,说道:“我们去沧州上住一段时间,等我炼化了神农鼎的火之精源,再做打算。” 老乌和小喜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朱颜等人准备离开甘州时,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二长老怒喝一声:“孽畜,当年我们祖师放你一条生路,你不知感恩,今日便拿了你,用神农鼎将你炼化!” 三长老也面目狰狞道:“没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朱颜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就算当年你的祖师,我也不放在眼里。现在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取我性命?拿出你们的手段来,让姑奶奶我见识见识!” 她本来只想小惩大诫一番,没想到这两人不知死活,竟然还想抓住炼化她。朱颜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转头对着老乌和小喜说道:“你俩先避一避,我怕一会儿伤到你们。” 说罢,她手中燃起白色火焰,火焰瞬间幻化成一把长剑,她手持长剑,奔着火云二长老与三长老而去。 火云二长老与三长老见状,不敢大意,立刻运转其神火功。 朱颜身形迅疾如电,剑势威猛凌厉,每一剑挥出都携带着熊熊烈焰,仿若凤凰振翅,怒啸而至。 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联手施展神火功,周身泛起炽烈火焰,与朱颜的白色火焰剧烈碰撞,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白色火焰仿佛有着无穷的威能,它不仅吞噬了敌人的火焰,还继续蔓延。在这耀眼的光芒中,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的脸色变得十分惊恐,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抵挡白色火焰的侵蚀,但却收效甚微。 火云二长老怒发冲冠,咆哮连连,双掌奋力推出一股雄浑磅礴的火焰,试图阻遏朱颜的进击。 大喝道:“阎王狱火。” 朱颜轻盈一闪,手中长剑顺势一挥,一团白色火焰伴着凤鸣的尖刺之音,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冲向火云二长老。 三长老眼见此景,赶忙运功,腾跃至半空,自上方发动猛攻。他手中凝炼出一团火焰,仿若流星般狠狠砸向朱颜。 朱颜从容不迫,足踏虚空,身躯一旋,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此番攻击。她手中的长剑再度挥动,白色火焰犹如花瓣飘零,将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分割起来。 火云二长老与三长老联手抵挡着朱颜的攻击,他们的神火功施展到了极致,火焰漫天飞舞。 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打斗场面异常炽烈。周遭的空气被火焰灼烧得扭曲变形,仿若即将撕裂开来。 在这惊心动魄的激战中,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则渐感力不从心,他们意识到朱颜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决绝。二长老咬牙切齿道:“拼了!哪怕此符此阵会对我们自身造成极大反噬,也不能让这妖女得逞!” 随后,他们手中即刻显现出一张符箓 ——“乾坤避火符”。此乃火云祖师为掌控神农鼎时精心研制的符文,据传能够抵御一切火焰攻击。 只见他俩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术法。紧接着,他们的身躯周围出现了一层无形的护盾,竟然不再惧怕朱颜的白色火焰。二人眼中透着狠厉,径直奔向朱颜,气势汹汹。 一旁的老乌和小喜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小喜眉头紧锁,急得直跺脚,说道:“这火云洞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实力不容小觑,小姐能应付得了吗?” 老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放心吧,小姐神通广大,定能化险为夷。” 小喜心中非常愧疚自己的境界太低了,一点帮不了朱颜的忙。妖族的寿命虽然漫长,但修行速度却奇慢无比。 而此时朱颜见状,心中不禁一惊。她未曾料到火云洞竟有如此法宝,能让二人在她的火焰中行动自如。但她并未惊慌失措,而是迅疾挥动手中的长剑,试图冲破那无形的护盾。 就在这一刻,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忽地分开,甩动长袖,抛出众多符箓。这些符箓于空中飞舞,瞬间构成了一个繁杂的阵法,将朱颜围困在内。 “三焱伏魔阵” 二长老得意地冷笑道:“就算这阵法少了一人,把你困在此处也绰绰有余。待你耗尽灵力,看你还如何反抗!” 三长老在另一旁阴险地笑着,眯起眼睛狠狠地道:“等擒住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颜被困于阵法之中,她试图冲破阵法,然而每次都被强大的力量回弹。 朱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焦急万分。 她深知,如若平时她必然无惧,但此刻她体内还有未炼化的神农鼎的火之精源,正在不断燃烧她的灵力。她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审视着阵法的变化,试图找寻突破的契机。 忽然一阵仿若金刚降临世间的宏大之音,悠悠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阿弥陀佛” 第8章 慈眉善目 只见在那蜿蜒曲折的道路之上,一位中年和尚闲庭信步般悠然走来。 他宝相庄严,身着质朴的灰色僧衣,背着行囊,手中稳稳地握着禅杖。步伐沉稳而有序,朝着这边不紧不慢地徐徐走来。 “二位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呐,何况这位女施主分明尚未倾尽全力,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吧。” 中年和尚双手合十,对着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语气温和地说道。 火云二长老满脸的不耐烦,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你这和尚,莫要多管闲事!此乃我等与她的私人恩怨,与你何干!” 三长老也随声附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就是,我火云派行事,岂容外人随意插手!” 中年和尚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平静如水,轻声回应道:“阿弥陀佛,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冤冤相报何时方能了断。” 中年和尚的这番话语似有似无,悠悠飘入双方的耳中,却给人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朱颜将目光投向中年和尚,巧笑嫣然道:“还是大师深明事理。万事皆有因果,火云洞所行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有损名门正派的声誉。” 中年和尚面带和煦如春风的微笑,转而对着火云二长老和三长老说道:“两位施主,何必为了一时的嗔怒之气,种下难以化解的恶缘呢?以和为贵,方能化解这场激烈的纷争呐。” 火云三长老瞪大了眼睛,声音愈发高亢尖锐起来:“你这和尚,竟敢教训我们!我火云洞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你莫要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中年和尚不卑不亢,神色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贫僧并非有意教训,只是出于一片善意劝诫而已。倘若二位施主执意如此,恐怕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朱颜见此情形,趁机插话道:“大师说得在理,我也不想跟你们过多纠缠。只要你们不再咄咄逼人,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 火云三长老发出一声冷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哼!你以为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们的闲事?” 中年和尚轻轻抬起手来,潇洒地挥了挥衣袖,一道宏伟而璀璨耀眼的金光瞬间将火云洞二位长老布下的 “三焱伏魔阵” 轻松化解,那澎湃汹涌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将双方隔离开来。 火云二长老与三长老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中皆猛然跳出三个大字 “大悲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片刻之后,火云二长老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好,今天就看在这位大师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不过,要是日后再让我们碰到,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们转身愤愤离去,身影显得极为恼怒。 朱颜朝着那中年和尚盈盈一礼,满怀感激地说道:“小女子朱颜,多谢大师仗义相助。” 中年和尚亦回礼,面带微笑道:“无需称大师,贫僧法号‘十难’,叫我十难和尚即可。” 朱颜不禁惊声道:“您竟是大悲寺的十难神僧。” 接着便向旁边的老乌和小喜道:“大悲寺的大师们皆是真正的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救苦救难。不像般若寺那帮秃驴,看似心怀慈悲,实则道貌岸然。” 意识到自己失言,朱颜赶忙解释道:“神僧,我不是说您,您莫要误会。” 十难和尚微笑着说道:“诸位过奖了,出家人本就应以慈悲为怀,此乃贫僧分内之事。” 朱颜又满含敬意地说道:“大师,今日您为我解困,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朱施主,无需他日,此刻便有个机会需要你相助。” 十难神僧轻声说道。 朱颜听到后觉得大悲寺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笑了笑然后手舞足蹈地学着:按照以往感激地说:“大师,您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十难和尚摇摇头:“施主,不必客气。” 旁边老乌和小喜咯咯地笑着。 十难和尚神色平静地看着活泼俏皮的朱颜,并不觉她有何不妥。朱颜正色道:“大师请讲,有何事我能帮得上忙的。” “贫僧一路走来,发觉沧州境内众多百姓皆在医馆外排队求医,身体困倦乏力,瞳孔无神,探查其体内,发现火之精元相较其他精元少得厉害,便猜测可能被什么东西吸取了,一路探查便至甘州与沧州交界之处。” 朱颜颔首道:“大师,您所料不差,我亦发现此事,遂让小喜一路追踪行事之人,这才知晓是火云洞所为,他们发现我后便一路追至此地。” 朱颜并未提及自己大闹火云洞之事。 “适才,我亦听到朱施主与二位火云洞道友的对话,从而了解此事,原本欲前往问询,但当下救人要紧,便想邀朱施主与我一同救治百姓。至于火云洞,贫僧稍后传信于三大仙门,让他们前去处置。” “我,大师,我不懂医术,如何能救治百姓。” 朱颜诧异地说道。 十难神僧笑道:“姑娘身怀神农鼎火之精元,可续燃百姓体内火元,此事贫僧只能托付于姑娘了。” 朱颜见自己被识破,脸色微微泛红,犹豫片刻,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师,这,我。” 心中暗忖,自己费尽心力就是想炼化神农鼎火源,若救治沧州百姓,自己所吞噬的那些必然会损失殆尽,最后白费力气,若不答应,十难神僧方才又助了自己,自己不可忘恩负义。 十难神僧双手合十,静静等待朱颜的决定。 朱颜终于下定决心,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与大师一同去救治百姓。不过,我只会伤人不会救人,还需大师指点一二。” 心中更是将火云洞狠狠咒骂了一顿。 火云洞的大殿内,光线昏暗阴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 大长老端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阴翳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浓墨般的乌云,双眼闪烁着凛冽如刀的光芒,冷冷地扫视着堂下站立的二长老与三长老。 “老二、老三,究竟是何人竟敢冒犯我火云洞?” 大长老那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如惊雷般炸响,回荡不绝。 三长老咬着牙说道:“看似是个年轻女子,却没想到其境界如此高深莫测。” “你未曾催动洞内的阵法吗?这都留不住她?” 大长老质疑道,声音中带着丝丝怒气,此时大殿内仿佛刮起了一阵无形的狂风,吹得周围的帷幔剧烈地猎猎作响。 “我第一时间便催动了,可那阵法对她毫无效用。” 三长老回应道,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师兄,起初我还有些不确定,但后来我和老三又与她交手,见她所使火焰乃是南明离火,她必定就是那上古神兽 —— 朱雀。” 二长老说道。 “朱雀?怪不得不惧我火云洞的功法,只是我们火云洞与她向来并无纠葛,她怎会无缘无故来招惹我们?” 大长老面露疑惑,脸色愈发阴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成冰一般。 二长老道:“传闻此兽极为喜爱吞噬火元,想必是得知神农鼎在我们手中,前来觅食。” 接着看向三长老缓缓说道,应该是跟着老三在外采集火元的弟子进入洞内的。 大长老怒喝道:“老三,我屡次叮嘱你此事必须万分小心,绝不能让外人察觉,你是如何告诫弟子的,若被天下知晓,我火云洞如何能在神州立足?” 此时大殿内像是卷起了狂风暴雨,大长老的怒火似乎要将一切都焚烧成灰。 三长老紧张道:“师兄,我已然极为小心了,在甘州境内都不曾有动作,一直让弟子在外行事,定是那朱雀早就盯上了我们火云洞,早有谋划。” 大长老冷哼一声,又道:“既然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你二人追出去后,为何没能将她擒住?” 二长老与三长老相视无言后,二长老缓缓说道:“师兄,本来已将她困于阵中,消耗她的灵力,正待片刻后就可擒住她了。” 顿了顿又道 “可就在此时,碰到了大悲寺的和尚,看其模样中年,应是十难和尚,大悲寺的人我们可不敢轻易招惹啊。” 大长老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无奈地低声道:“大悲寺的和尚也掺和进来了,此事怕是难以善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那十难和尚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他也是为火元之事而来?” 二长老摇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是偶然路过。不过,他解救了那朱雀,必会知晓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长老插嘴道:“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长老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加强火云洞的戒备,绝不能再让任何人轻易闯入。 同时,派人去盯着十难神僧的动向,看看他是否在来火云洞的路上,吩咐弟子日夜守在火云洞的阵法处,就算他十难和尚道行再高,也不可能单挑整个火云洞。” 二长老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二长老又道:“可是,如果那朱雀也跟他一起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大长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火云洞也并非是任人欺凌的。必要时,我们可以联合其他门派,共同对抗外敌。” 二长老与三长老听到师兄不再继续训斥他们,心中稍稍一松,纷纷回应道:“是,师兄。” 与此同时,朱颜等人与十难神僧进入了沧州边境的一座小城,城内一眼望去,往昔热闹非凡的街边此刻尽显萧瑟凄凉之态,只有几个仍在坚持做生意摆摊的老板,也是满脸疲态。城内的几个医馆门口排满了前来求医的病人。 十难神僧面色极为严肃地说道:“一路走来,其他城内只是零零散散的人被汲取火元,而这定州城的情况却是最为严重的。” 朱颜道:“想来是火云洞的弟子眼看要到火云洞了,吸取的火元不够,临时在沧州边境的定州城内大肆行恶。” 心中不禁笑道:“火云洞的人真是蠢材,就算薅羊毛也不能在一只羊上薅啊,就算不被自己和云游的十难神僧发现,迟早也会被别人发现。” 医馆之中,十难和尚面色庄重且极具耐心地为朱颜细致阐释着一些高深莫测的医理以及救治之法。 十难神僧挥手比划着穴位,口中念念有词,依照那经络穴位的玄奥之秘,将神农鼎的火元缓缓输入到患者的体内。 朱颜轻轻闭上那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眸,微微仰头,似在汲取天地间的灵韵,调整着自身的呼吸。 将神农鼎那炽热的火之精元一点点汇聚于洁白如玉的掌心之中。而后,她把手放置在患病百姓的额头上方,仿佛在传递着生命的力量。 朱颜再度缓缓合上双眸,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她将神农鼎的火之精元在掌心凝聚成一团绚烂的火焰,接着轻轻把玉手搁在患病百姓的额头上方。她轻声言道:“大娘,不要害怕,我会全力以赴。” 朱颜全身心地投入到救治的进程当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神农鼎火元的注入,百姓体内那原本孱弱无力的气息,渐渐地变得有力而平稳起来,心中不禁暗自欣喜。 只见她双手舞动,如翩翩起舞的彩蝶,灵动而优美,火元在她的操控下,不断地在患者体内穿梭游弋,激发着生命的潜能。 经由朱颜的努力,患病百姓的面色逐渐由苍白如纸变得红润如霞,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焕发出勃勃生机。原本无神的眼神如今尽是希望与生机的光芒。 朱颜微笑着回应他们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如阳光般温暖和煦,言道:“感觉如何?应当是好多了吧。” 百姓们纷纷颔首,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多谢姑娘,姑娘真是仙子下凡,救我等性命。” 傍晚时分,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救治,她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微微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是朱颜的心中盈满了喜悦与满足,她深知自己的这番努力并未付诸东流。 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觉得比自己炼化神农鼎火源还要开心许多。 十难神僧看着朱颜欣慰地笑了笑,而后伸出手掌,缓缓地为朱颜注入一股醇厚的灵力,以助她恢复消耗的灵力。 他看着朱颜,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开口说道:“朱施主,功德无量。” 朱颜感受到那股温暖的灵力在体内流淌,疲惫之感渐渐消散,只觉精神为之一振。 朱颜兴奋说道:“此地的救治暂且告一段落,我们应当前往其他城内,那里还有许多百姓等着我们去拯救。” 第9章 怦然心动 沧州城内,朱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想来沧州境内之人,都已救治妥当,无需担忧了。” “可不是嘛,小姐,这段时日咱们可真是没日没夜地忙碌,骨头都快累散架了。” 小喜在一旁嘟囔着嘴说道。 十难和尚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的善举惠泽沧州,必能累积深厚福报,有佛祖庇佑。” 朱颜浅浅一笑,回应道:“十难大师过奖了,我们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还是祈愿佛祖多多护佑天下苍生吧!” 十难和尚讲道:“既已抵达沧州城,几位施主不妨前往贫僧所在的寺庙休憩。” 朱颜一听,心中顿时一紧,想到这一路自己都拘束得厉害,着实受不了再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朱颜满含感激地望了十难和尚一眼,说道:“多谢大师,不过我们还是莫要打扰大师清修了。待日后得闲,我们再去拜会大师。” 小喜赶忙点头附和,说道:“小姐说得对,咱们可不能给大师添麻烦呀。” 十难大师道:“既然如此,几位施主,咱们就此作别。” 朱颜带着老乌与小喜转身向后行去,十难神僧站在原地朝着朱颜说道:“朱施主且慢,临别贫僧再赠你一言:情海茫茫业波涌,坎坷劫难待相逢。贪嗔痴慢心迷障,历劫情关悟不空。日后若不知何去何从,可来大悲寺。” 朱颜赶忙回应,又仔细琢磨着十难神僧所说的这几句,满心困惑,不明其意。朱颜边走边喃喃自语道:“情海茫茫业波涌,坎坷劫难待相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过了片刻,小喜说道:“小姐,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看上去挺不错的。” 朱颜也不再去想那几句晦涩难懂的话了,说道:“那我们就去那儿吧。” 三人一同朝着客栈走去。 朱颜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同时抬眼望向老乌,询问道:“老乌,近日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呀?” 老乌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而后笑着回应道:“这几日我倒是听闻了一件事。听闻那擎天宗要举行一场大会,说是要研讨如何处置现世的飞升台碎片,神州的诸多宗门都会前去参与呢。” 朱颜听了,秀眉微微皱起,心里暗自琢磨着。 她想着飞升台都已经碎成那样了,其他的碎片也都不知所踪。瞧着这些宗门为了这事儿争来斗去的,实在无趣得很。 于是,她轻轻叹息一声,悠悠说道:“南边咱们可是许久都未曾去游玩过了。要不明日咱们就前往南边吧,去游览一番那苏州、扬州,好好地放松一下。” 老乌听后,连连点头,脸上绽出憨憨的笑容,说道:“小姐这主意好!去南边逛逛,赏赏风景,俺也能跟着舒畅舒畅。” 朱颜脸上泛起甜甜的笑意,欣喜地说道:“对啊,这些日子确实累了,明日启程,正好可以去南边散散心。” 小喜在一旁欢呼道:“好呀,好呀。” 摇光山 次日清晨,白泽将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经过昨晚那场如梦似幻经历带来的疲惫,昨夜他睡得格外香甜,早晨醒来时,只觉浑身通畅,神清气爽。 白泽走到院落,见吴师叔已然在石桌前悠然地品着茶,白泽瞧了一眼时辰,贴心地去招呼师弟准备启程。 而谢摇风临睡时紧紧地裹着被子,心里不停地念叨着 “明日下山后山下那热气腾腾的包子,咬上一口,馅料鲜美多汁。 还有那热闹非凡的集市,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就这样,他在对美食和娱乐的憧憬中,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呓语着:“糖葫芦、糖人……” 谢摇风尚在熟睡之中,梦中的他正在吃包子,老板刚将包子端上桌,谢摇风就迫不及待地狠狠咬了一口。 随即听见一声惨叫,谢摇风也猛地惊醒了过来,回过神后,才发觉自己的嘴里竟然还咬着方文新的手。 只见方文新疼得龇牙咧嘴,大喊道:“小六子,你还不松口,疼死我了!” 谢摇风赶忙松口,连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四师兄。” “你小子属狗的吗?咬得这么紧,我甩都甩不掉!” 方文新一边揉搓着手,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谢摇风却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对啊,四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是师傅前几年才告诉我的呢。” 方文新翻了个白眼,颇为不耐烦地说:“快起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说罢,便急匆匆地走出了谢摇风的屋子。 谢摇风转念一想,马上就要下山了,于是赶忙起来洗漱了一番。 吴清辉一行人御剑至淮北城东华山时,白泽见诸位师弟的灵力消耗颇大,满脸尽显疲惫之态。 御剑至吴清辉身边询问道:“吴师叔,天色尚早,各位师弟们一路奔波实乃辛苦,咱们暂且停下来歇歇脚,您看可好?” 吴清辉回头看了看谢摇风他们,随即答道:“好,就在脚下的茶摊稍作休整吧。” 众人围坐在桌前,白泽向茶摊老板要了几份点心和几碗茶,众人一边吃着食物,一边休息起来。 朱颜、老乌和小喜三人漫步在东华山的集市中。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琳琅满目的物品让人目不暇接。 走着走着,朱颜的目光被一个摊位上五彩斑斓的风筝吸引住了。那风筝形态各异,有蝴蝶形状的,有燕子模样的,精美绝伦。朱颜的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她快步走到摊位前,满心欢喜地挑选起来。 “老乌,小喜,你们看这些风筝多漂亮呀!” 朱颜开心地说道。 老乌嘿嘿笑着说:“小姐喜欢就好。” 小喜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朱颜最终挑选了一只红色的蝴蝶风筝,付过钱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老乌和小喜往山坡走去。 到了山坡上,朱颜迎着风,欢快地跑动起来,手中的风筝也渐渐升上了天空,老乌和小喜在一旁笑着看着朱颜。 茶摊上,白泽悠然坐于桌前,身躯放松,全心感受着天地间灵气的流转。他的目光缓缓移动,落于远方那处山坡,一袭夺目艳丽的红色蓦地闯入白泽的视野,细瞧之下,原来是一位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正在欢快地放着风筝,她的身旁还紧跟着一男一女。 少女轻盈地拉扯着风筝的长线,笑容灿烂,与身旁二人谈笑风生,白泽看得入神,自己也沉醉于眼前这美好画面所营造的愉悦氛围中,那红衣少女放风筝的俏皮模样,活泼可爱。 白泽正专心致志地凝视着眼前这动人的一幕,忽然,山坡上的人将目光投向了他这边。只见那红衣少女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两人的目光甫一相接,白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慌乱感瞬间袭来,他在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地与她对视。 随后他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丝慌乱的神情,紧接着便极其迅速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要拼命地隐藏起自己的小秘密。白泽尽力收拢心神,抚平内心的涟漪。 而朱颜那澄澈的眼睛,在不经意间与白泽深邃的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朱颜先是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她只感觉仿佛有一股奇妙的电流 “嗖” 地一下瞬间传遍了自己的全身,让她的心莫名地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那跳动的节奏是如此清晰而强烈,就好似有一面小鼓在她的胸腔里急促地敲响。 朱颜迟迟没有收回目光,小喜和老乌看着朱颜,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小喜微微歪着头,轻声说道:“小姐今日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老乌则捋了捋胡须。 只见朱颜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轻声道:“小喜,我活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寻个如意郎君了?” 第10章 擎天宗 小喜听闻朱颜所言,脸上瞬间写满惊愕,她那原本灵动的双眸瞪得滚圆,话语也变得磕磕绊绊:“小…… 小姐,您这是何意?” 老乌亦是满脸惊惶,嘴巴大张得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与小喜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朱颜瞧着他们这副模样,笑得愈发肆意,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哈哈,我不过随口一说,瞧把你们吓得。” 小喜眨了眨眼睛,朝老乌使了个眼色,巧笑嫣然地说道:“小姐您这般花容月貌,得是怎样惊才绝艳的男子才能与您相配呀?” 老乌手抚下巴,沉思良久才说道:“那男子必是才华横溢之辈。” 小喜连连颔首,娇声应道:“嗯,有才华自不必说。还得温润如玉、体贴入微,能将小姐您捧在手心。” 老乌接着补充:“更要有担当,能够为小姐您撑起一片天。” 小喜稍作思索,又道:“相貌也万万不能差,需与小姐您站在一起犹如金童玉女才行。” 小喜笑着看向朱颜,佯作苦恼道:“哎呀,如此完美的男子,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 朱颜见老乌和小喜如此逗弄自己,佯装嗔怒,双手叉腰娇喝道:“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拿本小姐寻开心!” 言罢,便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去。 老乌反应极快,如泥鳅般一溜烟跑开,边跑边高呼:“哎呀呀,小姐饶命啊,老奴可不敢啦!” 小喜则在一旁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小姐生气的模样也是这般俏皮可爱呀!” 朱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恰似一只炸毛的小老虎,美目圆睁,怒声喊道:“好你个小喜,竟敢笑话我,看我不把你捉住!” 说完,她再次朝小喜猛扑过去。 小喜身形如燕,轻轻一闪,便躲开了朱颜的 “攻势”,还不忘扮个俏皮的鬼脸,笑嘻嘻地说道:“来呀来呀,小姐,您可抓不住我哟!” 一时间,山坡上欢声笑语不断,追逐打闹声此起彼伏。朱颜、小喜和老乌三人在草地上你追我赶,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撒欢,玩得不亦乐乎。 老乌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渐渐不支,他大口喘着粗气,脚步愈发沉重,艰难地奔跑着。好不容易停下,转头冲着朱颜喊道:“小姐,您慢些跑呀!老奴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啦!” 而此时的朱颜也已累得娇喘吁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撅起小嘴,娇嗔地嘟囔着:“哼,不跑了,你们这两个促狭鬼,本小姐跑不动了。” 小喜和老乌见朱颜停下,也赶忙停步,快步走到她身旁。两人一边为朱颜轻捶腿、柔捏肩,一边讨好地说道:“小姐,莫要气恼啦,我们只是与您逗趣儿呢。” 白泽自是不知他离开后山坡上发生的这些事,此刻一行人正马不停蹄地赶去擎天宗。 擎天宗傲然屹立于神州中原之地,白泽再度踏入洛州城,那熟悉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首次来到洛州城时,不过十五六岁,那时他还在元剑门,随师傅外出游历。师傅领着诸位师兄弟在城内留宿了一宿。 谢摇风历经一日的御剑飞行,才从位于神州东南部的万剑盟抵达洛州。御剑飞行极度耗费灵气,到达洛州城中时,谢摇风已是精疲力竭,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 谢摇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吴清辉身边,有气无力地问道:“师傅,咱们能否先寻个地方歇息片刻,吃些饭菜,弟子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吴清辉斜睨了谢摇风一眼,那下颌翘起的胡须似乎也跟着抖动了一下,谢摇风见状,立马噤若寒蝉。 旁边的路重山豪爽地拉过谢摇风,粗声粗气地笑道:“小六,你再咬咬牙坚持一下,到了擎天宗就好了。” 谢摇风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无奈。 夕阳如醉,慵懒地映照着洛州城,一行人行走在城中,人间的繁华未曾有半分消减。炊烟袅袅的街头,街边小吃散发着阵阵诱人香气,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路边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地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不断。 饭菜的香味肆无忌惮地飘入谢摇风鼻中,他愈发难以忍受,只觉脑袋一阵眩晕。 白泽回过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关怀,看着几位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师弟,瞧着他们那充满新奇与兴奋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青涩懵懂的自己。 当一行人来到擎天宗门前时,白泽看到了身材肥胖、脸上总是挂着如弥勒佛般笑容的擎天宗宗主莫少鹏。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宗主瞧着神色自若,丝毫未因手握飞升台碎片这一烫手山芋而显露出半分紧张,不愧是一宗之主,当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物。 吴清辉立刻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声如洪钟地说道:“万剑盟吴清辉,特来拜会。” 莫少鹏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忙拱手回应道:“吴宗主,久仰久仰!里边请。” 众人走进门后,莫少鹏面带歉意地说道:“诸位长途跋涉,一路辛苦,我已在院里备好酒席。不过,尚有其他门派之人未到,我还需在此等候,实在不便长久陪伴诸位,还望多多谅解。” 吴清辉客气地答道:“莫宗主,您太客气了,我等不碍事。” 随后,莫少鹏叫来宗派里的弟子,让他们引领谢摇风等人进入宗派内部,并妥善安排妥当。 用膳之时,谢摇风如风卷残云般,毫无顾忌地享受着美食。 路重山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擎天宗,哪像修仙门派,倒似凡世的豪门望族,奢华至极。” 方文新接话道:“且这酒席上的菜肴极为精致,色香味俱佳,想必是请了名厨精心烹制而成。” 白泽微微皱眉,沉声道:“莫要多言,做好我们自己的事便可,无需对他派妄加评论。” 季星川也附和道:“大师兄所言极是,我等莫要节外生枝。” 饭后,白泽与季星川、方文新在擎天宗内闲庭信步,心中思索着明日众门派处置飞升台碎片的事宜。 他深知,这飞升台碎片的争夺定会引发一场血雨腥风,而万剑盟和众妙门之间本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走着走着,白泽等人迎面偶遇了众妙门无极门的弟子吕是非和王普,以及其他一些外门弟子。 王普看到白泽后,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一个箭步走上前,挑衅道:“白泽,听闻万剑盟这一代弟子中你号称最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有机会定要与你一较高下!” 方文新见状,冷笑一声,满脸鄙夷地说道:“哼,就凭你也想与我大师兄交手,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罢,他斜睨着王普,眼中满是不屑。 王普被方文新的话激怒,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正要破口大骂。就在这时,一旁的吕是非伸手拦住了他。 吕是非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紧盯着白泽,却对王普厉声道:“王普,此乃门派大事,莫要因私人恩怨误了正事!” “明日的飞升台碎片,众妙门势在必得!” 王普依旧咬牙切齿地对着白泽三人吼道。 白泽眉头紧蹙,神色淡然地说道:“你我皆是各门弟子,当以大局为重,飞升台碎片的归属应由各派共同商议决定,而非在此逞口舌之快。” 然而,王普对此却置若罔闻,冷笑一声道:“你们万剑盟向来都是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对,你们就是!” 一旁与王普交好的几个外门弟子也在一旁跟着起哄,他们那嚣张的神态和挑衅的话语,仿佛要将白泽等人生吞活剥。 吕是非心中对同门王普的言行深感羞耻,但他并未急于制止王普,而是想借机试探一下白泽等人的底线。就那般冷冷地在一旁观望,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来结束这场闹剧。 方文新听到王普的话,怒发冲冠,上前指着王普的鼻子讥讽道:“呵呵,没错,我们是道貌岸然,你们却是一群乌合之众!” 王普怒视着方文新,咬牙切齿地说道:“方文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季星川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方文新,语气严厉地说:“四师弟,莫要冲动,我们可不是来此惹是生非的。” 方文新听到季星川的话,心中的怒火虽未完全熄灭,但也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于是不再吭声。 此时,吕是非见王普等人这般不知收敛,怒不可遏地训斥道:“王普,你莫非忘了众妙门的门规戒律?这便是你对待同道之人的态度?回去依照门规接受处罚,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王普被吕是非的斥责吓得脸色煞白,如霜打的茄子般,灰溜溜地退回到队伍中,不敢再吱声。 吕是非转过头,对白泽和方文新抱拳致歉道:“白兄、方兄,我那几个师弟年少轻狂,不懂规矩,言语多有冒犯,还请二位多多海涵!” 白泽微笑着回礼道:“吕兄言重了,不必放在心上。” 接着,他用眼神示意方文新。 方文新领会到白泽的意思,连忙拱手行礼道:“吕兄,方才在下也是一时冲动,言辞过激,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吕兄莫怪!” 吕是非点点头,而后带着众妙门的弟子转身离去。 白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明日之事。他知晓,王普的挑衅仅仅是个开始,明日的大会上,万剑盟和众妙门之间的矛盾必将进一步激化,一场龙争虎斗在所难免。 第11章 初遇 次日,擎天宗的客房厅内,一名少年仍在回味刚刚走过的洛州城,四周人群熙攘,街市热闹非凡,当真热闹至极。他兴奋地言道:“慕师妹,你瞧这洛州城,可比咱们并州城热闹太多啦!” “是啊,谷师兄。此次幸得父亲应允我前来,如若不然,我怕是要在并州城的门中待得发霉了。” 慕清影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 “嘻嘻,那一会儿师兄请你喝酒,好好放松一番。” 谷师兄笑着说道。 恰在此时,皇甫台的怒斥之声传来:“你们还有脸去喝酒?让你们去参悟太上之道,你们却一个个垂头丧气、摇头晃脑,一说喝酒便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后面的几个弟子被训得噤若寒蝉,皆低垂着头,不敢与皇甫台对视。 “尤其是你,谷俊宁!上经楼,你片刻便下来了,真是把逍遥堂的脸面都丢尽了!” 皇甫台的语气愈发严厉。 一旁的慕清影与吕是非忍不住扑哧一笑。皇甫台狠狠瞪了吕是非一眼,吕是非赶忙低下头,生怕自己成为师傅下一个责罚的对象。 慕清影实在忍俊不禁,便对皇甫台言道:“师叔,此番路途劳顿,我先回房休息了。” 皇甫台和颜悦色地道:“嗯,去吧。” “你们若是能有清影一半的勤奋和悟性,今日这酒,为师便请你们喝了!瞧瞧你们,连游老怪底下的那几个家伙都比不上,竟然还有脸提喝酒!” 皇甫台的声音带着些许恼怒与恨铁不成钢。 慕清影走到门口时,那训斥声仍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她微微摇头,便迈步走出了房门。 来到院子里,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寻那夕阳的余晖,感受着那残留的温暖。随后,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接着,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面的花园走去。 走进花园,她悠然地寻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轻轻坐下。周围繁花争艳、绿草如茵,却并未吸引她太多的目光。此刻,慕清影的心思全然不在赏花之上,她脑海中尽是思索如何全然掌控崆峒印之事。 此事至关重大,关系到她能否成功渡过轮回劫。在整个众妙门中,唯有她领悟到了太上忘情篇,她深知自身肩负重大使命,断不可有半分差错,以免耽误宗门大计。 安静的氛围令人放松,想着想着,慕清影引导着灵气与体内的崆峒印进行沟通: 她闭上双眸,调整呼吸,让心境平静如镜湖。接着,她调动体内的灵气,将其凝聚成一股涓涓细流,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小心翼翼地靠近崆峒印,轻轻地触碰着崆峒印,试图唤起它的共鸣。 起初,崆峒印并未有明显的反应。但慕清影并未气馁,灵力沿着崆峒印的形状不断游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崆峒印开始微微颤动,慕清影心中一喜,更加专注。 她以灵气为桥梁,与崆峒印的联系愈发紧密。每一丝灵气的流动,都如同与崆峒印之间的窃窃私语。 崆峒印的光芒逐渐明亮起来,慕清影心头闪烁着崆峒印内部的经文,四周弥漫着古老而深邃的气息,“斗极经”。 慕清影心道:“这崆峒印不愧为上古神器,这经文恐怕是父亲与师叔他们也不曾见到。” 慕清影正仔细研读斗极经的内容,突然听到哗啦啦的声响,连忙收起心神。 站起身来向声音传来之处走去,走到湖边的垂柳树旁,看见一名青衣少年,弯腰捡起晶莹剔透的石头,举过头顶,仰望地看着透过石头的阳光,再放到布袋中。 岸边谢摇风笑着,轻声地自言自语道:“这些石头太好看了,我得再挑一些,拿到摇光山上去。” 说罢,又继续低头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石头。 慕清影看着谢摇风不禁莞尔一笑,觉得他十分有趣,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出言挑逗一下。 “咳咳,这是哪派的小孩啊,在这偷偷摸摸的。” 慕清影故作正经地说道。 “没,没,我没偷偷摸摸的。” 谢摇风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还差点掉进河里。 谢摇风本来就心虚,不知道这里的石子能不能拿走,被人点破,便磕磕巴巴地回应道。 慕清影看着谢摇风差点倾倒的身子,伸手想要上前扶住他,看他又站稳了,便把伸出手又背在身后。 心里更是感觉眼前的青衣少年有趣极了。 站稳后,谢摇风把手中的布袋悄悄地转移到身后,紧张兮兮地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慢慢地向自己走过来。 慕清影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细细打量着谢摇风。 走到谢摇风面前,问道:“小孩儿,在这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我。” 谢摇风回道,“还有我不是小孩,我都十七岁了。” 谢摇风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女子,觉得她虽然妩媚成熟,但应该也不比自己大很多年岁,她一口一个小孩似乎是在吓唬自己,不自觉地直了直腰。 但慕清影的脸却缓缓地靠近谢摇风,秋水般的眼眸盯着谢摇风,然后幽幽地道:“那这位小男子汉,刚才为什么鬼鬼祟祟把手背过去,背后的手里握着什么呀!”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一阵微风吹动了慕清影的长发,划过了谢摇风的脸庞,谢摇风闻到微风中幽香的味道,突然感觉周遭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心头莫名抽动,“怦、怦、怦!” 耳根瞬间变得通红,感觉脸颊上滚烫无比,谢摇风赶忙后撤了一步,深吸了口气。 谢摇风的心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疯狂地跳动着,他的眼神慌乱地闪烁着,不敢与慕清影对视。慕清影的靠近让他感到紧张和害羞,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布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防线。 慕清影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她似乎察觉到了谢摇风的不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战的意味,似乎在挑衅谢摇风,看他敢不敢承认自己的紧张。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凉爽,但他们的心却如同燃烧的篝火,充满了悸动和期待。 谢摇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波澜。他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女子面前露怯,要展现出自己的勇气和坚毅。他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了慕清影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慕清影感受到了谢摇风的变化,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她知道,这个少年已经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她决定再给他一些刺激,看看他的反应。 “哦,小男子汉,你背后的手里到底握着什么呀?让姐姐看看好不好?” 慕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的语气,让谢摇风的心跳愈发急促。 谢摇风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他紧紧地握住布袋,似乎不想让慕清影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倔强,仿佛在告诉慕清影,他不会轻易妥协。 慕清影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她想知道谢摇风背后的秘密。她决定采取一些策略,让谢摇风主动向她展示。 谢摇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布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慕清影的问题,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慕清影看着谢摇风的反应,心中暗笑。 “我初次见到这些石子,觉得甚是好看,想要取走一些留作纪念。” 谢摇风闪避地看着慕清影,默默地把身后布袋拿到身前让慕清影看。慕清影灵机一动,随即笑道:“哦,原来是这样,你若喜欢,这些你可以拿走。” “真的吗?” 谢摇风欣喜道。 “不过呢,你得叫声姐姐来,让我听一听。” 慕清影笑着说道。 谢摇风有些不敢看慕清影,心想:“自己怕不是遇到女妖精了吧,这与平日四师兄给我讲的人间故事一模一样啊。” 心里默念着清净咒,给自己鼓了鼓劲,随即看向其他方向的路,仓皇而逃。 慕清影甚是诧异,看着谢摇风狼狈窘迫的模样,掩嘴笑着,朝着谢摇风的背影呼喊道:“喂,你还未喊姐姐呢。” 谢摇风不敢停歇,一溜烟儿便没了踪影。 慕清影收回目光,忽然回想到,刚才自己离他很近时,听到他心跳怦怦的声音,看到他慌张躲闪的模样,自己心底似乎划过一丝异样,轻声笑道:“呵呵,有意思。” 慕清影的目光一直落在谢摇风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慕清影心情甚好,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嘴角也一直挂着笑意。院门口,慕清影远远地看着吕是非等人满脸阴沉地走过来,问道:“吕师兄,发生什么事?” 吕是非还未开口,一旁王普便恶狠狠道:“刚刚遇见了万剑盟那群杂碎,呸,晦气。” “王师弟,刚和他们争吵了几句,没事,慕师妹,进院吧!” 吕是非淡淡说道。 慕清影复杂地看了王普等众人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诸位师兄师弟消消气,不必在意言语之争,一会儿进门师叔看到弟子私下争端,又该发脾气了!” 慕清影宽慰道。 “咦,万剑盟。” “当时倒是忘了问那男子哪门哪派,名字叫什么了。” 慕清影边走边想着。 众人逐步进了院子,就看见主厅内皇甫台还在滔滔不绝地教训着谷俊宁,谷俊宁神色萎靡,低着头恭敬地听着师傅对自己的谆谆教诲。 院内众人见此一幕,顿时心情大好,怕忍不住笑出声,便四散而去。 吕是非与慕清影对视了一下,决定要解救一下谷俊宁。 皇甫台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背对着谷俊宁说道:“俊宁,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一定要......” 谷俊宁好奇正好回头看外面动静,回头看到门口强忍笑意,嘴角都要咧到耳根的吕是非,那扭曲的面容。 突然,没忍住,扑哧地笑了一下。 皇甫台愤怒转头大喝道:“逆徒!” 伸手便要打谷俊宁,谷俊宁吓得连忙后退。慕清影见状连忙拉住皇甫台,道:“师叔,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呢,我陪您去吃饭。” 说着,眼睛示意吕是非拉走谷俊宁。 皇甫台便被拉走,愤怒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第12章 局面 清晨,众妙门众人早早来到了擎天宗大殿。 莫少鹏笑道:“皇甫兄昨夜歇息可好?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担待。” 皇甫台经过昨日对弟子的 “深切教诲”,心中郁积之气已消散无踪。 “多谢莫宗主的悉心款待,休息得甚佳。” 他朗声说道。 莫少鹏昨日经门下弟子禀报,得知众妙门弟子与万剑盟弟子发生冲突,心中念头转动,欲出言试探一番。于是,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又笑吟吟地向吕是非等人问候。众人纷纷客气地回应着,莫少鹏仔细观察着众人的神色,见并无异样,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他暗自思忖:只要此事与擎天宗毫无关联就好,自己可是谁都招惹不起啊。 此时,黄庭派的清思真人闲庭信步而来。他身着一袭洁白道袍,衣袂飘飘,颇具仙风道骨之姿。他面带微笑,说道:“皇甫道兄,此次你莅临中原,务必要到黄庭山多住些时日啊。清悠师兄还盼着与你再度研讨《南华经》呢。” 皇甫台微微躬身,双手抱拳道:“岂敢再与清悠真人论道,上次回去闭关苦思,仍是毫无进益,实在惭愧至极。” 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谦逊与自嘲之意。 清思真人的目光落在皇甫台身后站着的慕清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轻声叹道:“这位便是慕兄的千金吧?” 慕清影听闻,赶忙趋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小女子慕清影,拜见清思真人!” 声音清脆婉转。 清思真人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扶起慕清影,呵呵笑道:“无需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眼神中满是慈爱,接着说道:“千年前黄庭祖师神秘失踪,幸得太上道人为山中的年幼弟子代师传道,说来咱们可算是同出一脉啊!” 慕清影心中大惊,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未曾想到竟有此等秘闻。她微笑着说道:“清思师伯,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 皇甫台哈哈大笑,心中暗自想道:“我这侄女,果真是聪慧绝伦。”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弟子正傻笑着,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他暗自告诫自己,务必要控制住情绪,切不可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 随着各门派的人陆续步入大殿,吴清辉领着万剑盟众弟子也抵达。众人依次落座。 慕清影眼中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面前的青衣少年正左右顾盼。慕清影不禁一笑。 心道:“果然是万剑盟的弟子。” 谢摇风仔细打量着眼前众人,一个都不认识,眼睛不停左右张望。心想:“大师兄白泽和二师兄季星川也跟在师傅的身后,自己也不便追着问问题。” 谢摇风正想着,这时,擎天宗主莫少鹏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诸位同道,今日诸位能齐聚我擎天宗,在下深感蓬荜生辉,欣喜之至!不久前,我门下弟子在洛州城偶然拾得了一块飞升台碎片。此碎片经过众位道友的详细确认,确系真品无疑。鉴于此,我特意诚邀三大仙门的般若寺的了心大师、黄庭派的清思真人、蓬莱仙门的道友,以及诸位齐聚于此,共同商议这稀世珍宝飞升台碎片的处置之法。” 大厅内各个门派的人在底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青城派掌门温不一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想必都清楚,万剑盟与众妙门啊,千年来对飞升台碎片一直是明争暗斗,皆是志在必得。我等今日呢,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哪敢真的去与他们争抢啊。” 此话一出,显然是青城派在投石问路,其言下之意暗指万剑盟与众妙门凭借自身强大的实力恃强凌弱,而擎天宗也对他们的势力心存畏惧。 此时,其他门派的几位掌门也随声附和,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其中一位紫阳教主冷笑道:“想必三大仙门,必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不会让我们这些小门派一直作壁上观。” 莫少鹏则一脸尴尬之色,不敢再多言半句。 吴清辉面无表情地听着,仿若这些话未曾入耳,安然稳坐在椅子上。谢摇风听闻后倍感愤怒,暗自道:青城派真是一帮小人,有话不明说,反倒先激起各门派的情绪,当真无耻之极。 当这些话被说出后,白泽的心中顿时明朗,他清楚地意识到,这其实是青城派在故意试探。其话语背后的含义是指责万剑盟与众妙门以强欺弱,三大仙门所谓的众门派共同商讨实则有名无实。 皇甫台也是一言不发,拿起茶杯向坐在对面的吴清辉微笑示意。这皇甫台心思更是复杂,白泽心中暗暗想到。“他不表态,显然是想观望其他门派的反应。” 莫少鹏看着这复杂的场面,肥胖的身躯紧张得微微颤抖,手中的手绢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睛一直瞟着旁边的清悠真人,而清悠真人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丝毫未留意莫少鹏的眼神。 白泽凝视着莫少鹏那略显尴尬的身影,以及一旁端坐、神情淡然的清思真人,还有闭目养神的了心大师,心中不禁感慨:实力弱小的宗门与三大仙门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些小宗门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在强大势力的阴影下战战兢兢,苦苦挣扎求存。而三大仙门恰似巍峨高耸的大山,令人只能仰望,其深厚的底蕴与强大的实力皆高深莫测。 然而,白泽亦明白,三大仙门之所以能够屹立千年不倒,绝非仅仅依靠强大的实力,更是因为它们不仅拥有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底蕴以及卓越的传承,还肩负着为天下百姓除魔卫道的神圣使命。 莫少鹏见此情形不能一直僵持,赶忙说道:“蓬莱仙门的道友还未抵达,诸位稍安勿躁。此次商讨事关重大,还需等待蓬莱仙门的道友到来,共同商议出一个妥善的解决之策。”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目光环视着在场的众人。 众人听闻,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一些人脸上露出焦躁之态,但也只好无奈地坐回座位。 莫少鹏心中暗自思量,等蓬莱仙门的人到场后,我交出碎片,此事就与我擎天宗再无瓜葛,是争是抢任由他们去,想到这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此时,大厅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低语声。白泽心中暗自思索,这飞升台碎片的争夺必将引发一场激烈的争斗,各门派之间的利益纠葛也愈发错综复杂。 没过多久,池风清一袭青衣踏入大厅,面带微笑,向各位掌门行礼,尽显蓬莱仙门护法的风度翩翩。而在他身后,伊倾寒也跟随着池风清向诸位长辈行礼,她的动作优雅得体,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哈哈,各位掌门,久违了!” 池风清面带微笑,拱手向几位掌门行礼。 “池护法,别来无恙啊!” 黄庭派的清思真人微笑着回应道。 “清思真人,一切安好。” 池风清谦逊地说道。 “池护法。” 般若寺的了心大师双手合十说道。 ........... 白泽看着被其余门派的年轻弟子们目光聚焦的,池风清身后的白衣女子,心想她或许就是蓬莱仙门的天才弟子伊倾寒。 谢摇风看到伊倾寒,一时间竟痴痴发呆。 只见伊倾寒身姿婀娜,宛如仙子降临凡间。让人不自觉地被其吸引。谢摇风心乱如麻,神思恍惚。 一旁方文新仔细观察时,转头看到谢摇风痴痴的眼神。 对着谢摇风笑嘻嘻低语道 “怎么了小师弟,春心萌动了?” 谢摇风一边向方文新辩解,一边感受着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而其余门派的年轻弟子们,亦为伊倾寒的风采所倾倒,眼中皆流露出艳羡与敬仰之情。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世间怎会有如此绝美动人的女子。 此时,大厅中原本略显紧张的氛围,似乎也因伊倾寒的到来而稍有缓和。 第13章 那 就 打 伊倾寒随着池风清就座,站在身后的她却发现众门派的人都望向自己,心中暗自纳闷:“自己身上今天是有哪些奇怪吗?” 于是她迅速扫视了自己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随后,她便不再理会众人投来的目光,静静地站在池风清身后,认真聆听着他与各门派的前辈交谈。 一旁的陆修缘看到各门派的年轻弟子们注视伊倾寒的目光,内心十分愤怒。他双拳紧握,牙关紧咬,如果不是此刻的场合不允许,他真想把那些人的眼睛挖出来。陆修缘心中愤愤不平:“这些人怎敢如此无礼,这般放肆地盯着伊师姐看,简直是亵渎!”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告,狠狠地瞪向那些年轻弟子。 擎天宗大殿中谢摇风静静地站在万剑盟众人的最右侧,目不转睛地追随着伊倾寒的步伐。然而,路重山那庞大的身躯却突然挡住了他的视线。谢摇风踮起脚尖,试图越过路重山的身影,却无奈视线被完全遮挡。 他笑嘻嘻地开口说道:“五师兄,麻烦您往后站一站啦。” 路重山以为师弟只是好奇,想看看前面的热闹,便不以为意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他双手抓住谢摇风的双肩,凌空将谢摇风挪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谢摇风有些惊讶地看着路重山,说道:“五师兄,你还真是……” 但路重山并未在意他的表情。他自己则站在了后面,目光中流露出对谢摇风的宠溺,微微一笑。路重山心想:“小师弟这痴迷的样子,倒也有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 谢摇风回首间,惊恐地望见了昨日池塘边的那个女人。那女子此时也正满眼笑意地看着他。谢摇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低下头,闭上双眼,脑海中回想起昨天的一切。 “昨晚,他在熟睡中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梦境,浑身发热,大汗淋漓。早上清醒时,众位师兄齐齐围在他的床头。 大师兄白泽淡淡地说道:“小师弟长大了。” 然后便走出了房间。 季星川则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说道:“小师弟,静心咒还是要多加练习。” 跟着大师兄走了出去。 方文新笑着说:“小六,等咱们回山,四师兄给你拿一些好玩的。” 路重山则挠着头问道:“小师弟,昨晚你睡觉时怎么哼哼唧唧的,还说什么‘别、别’的呀?” 谢摇风把头埋进被子里,苦涩地说道:“五师兄,你就别问了。” 自己的洋相已然被师兄们一览无余。想到这里,谢摇风再也不敢往慕清影的方向看去。他心中忐忑不安:“这可如何是好,真是羞煞人了,但愿她别再盯着我。” 莫少鹏环视周遭,双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深吸一口灵气,郑重言道:“蓬莱仙门之池护法已然莅临,在此,吾将飞升台取出。至于具体如何处之,还望诸位定夺。” 言罢,莫少鹏神色肃然地缓缓取出木匣,谨小慎微地掀开盖子。 随着莫少鹏之举,众人之目光亦不约而同地聚焦于木匣之上。盖子开启之瞬,飞升台碎片闪耀着神秘之光,仿若在述说其不凡之处。那光芒璀璨夺目,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令在场众人皆为之惊叹。 神州三大仙门之坐镇者 —— 般若寺之了心大师、黄庭派之清思真人,以及蓬莱仙门之护法池风清,皆一脸严肃地紧盯着场中局势。万剑盟之吴清辉宗主与众妙门之皇甫台堂主,相视对望,其锐利之眼神仿若在表明对飞升台碎片之必得之心。 青城派、灵山宫、屠龙会、霸刀殿、紫阳教等诸派主事之人则神情各异,有面露惊愕者,有若有所思者,亦有作壁上观者。 “既无人启口,诸位道友皆知,千载以来,吾等立志汇聚飞升台碎片,重筑飞升台,开启飞升之道,以复神州千年前之辉煌。” 吴清辉环望四周,稍作停顿,继而含笑而言。随后,其提高声量,续言道:“今日众宗门齐聚于此,又有三大仙门居中裁决,此碎片便交与吾万剑盟吧。他日万剑盟汇聚碎片之时,必当邀诸位共商飞升之盛举。” 堂下顿时私语四起,支持万剑盟者,谓其有担此重任之实力;有的则私下议论,言道万剑盟虽言辞恳切,但事之能否成犹未可知。伊倾寒闻吴清辉之言,心中暗自思忖:“此言颇具分量,条理明晰,不知众妙门如何应对。” 此时,众妙门之皇甫台针锋相对言道:“吴兄,虽言此乃尔等万剑盟千载之愿,但吾派祖师太上道人亦有遗旨,飞升台凶险莫测,切不可使神州众人涉险。” 皇甫台之言使场面顿显紧张,众人皆开始思忖飞升台之安危。皇甫台面色凝重,继续说道:“此等关乎天下苍生之事,怎能如此草率决定?万不可因一时之冲动,而将众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吴清辉嗤笑一声,回应道:“皇甫兄,此言谬矣。飞升台乃神州复兴之关键所在,怎可因那未知之凶险而却步不前?” 吴清辉目光坚定,语气强硬:“我万剑盟向来以守护神州为己任,若连这等挑战都不敢面对,又何谈复兴大业?” 皇甫台目瞪如铃,毫不退让地说道:“吴兄,你这是将众人之性命置于险地!吾等断不能轻易涉险。” 皇甫台情绪激动,大声说道:“太上道人的警示岂能当作耳旁风?万剑盟莫要一意孤行!” 吴清辉双臂抱于胸前,傲然言道:“我万剑盟有足够之实力与智谋以应对或有之危险。” 吴清辉环顾四周,自信满满:“我盟中高手如云,岂会惧怕未知之险?众妙门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池风清插话道:“吴宗主,所言固是,但亦不可轻忽皇甫堂主之忧虑。” 池风清神情严肃:“飞升之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可冲动行事。” 清思真人微微颔首,以示对池风清所言之认同。 吴清辉见此情形,言道:“那依诸位之意,当如何处置这飞升台碎片?” 厅前众人的争吵声愈发激烈,响彻整个厅堂,仿佛要冲破屋顶,直达云霄。飞升成仙之事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在众人的心头,令他们热血沸腾。 支持万剑盟的人义愤填膺,指着众妙门的人怒斥道:“你们众妙门就是阻碍人间飞升大计的绊脚石!众仙门一起定能成功重筑飞升台,带领我们飞升成仙!” 其中一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万剑盟实力强大,定能引领我们走向飞升之路,众妙门休要阻拦!” 支持众妙门的人则毫不示弱地回怼:“那可是太上道人所言!曾经神州的执牛耳者,数千年都没有人能修行到他那个高度!我们不能轻易冒险!” 有人高声反驳:“太上道人虽厉害,但时代在变,岂能因循守旧?”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青城派掌门温不一在一旁暗自冷笑,心中暗自思量:“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万剑盟和众妙门仅凭三言两语,便能诓骗得他们为其摇旗呐喊。枉费我之前还花费了一番心思,想要左右局势。” 温不一摇了摇头,心中鄙夷:“这些人如此容易被煽动,真是愚蠢至极。” 堂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提议将碎片交予三大仙门共同保管者,亦有认为当由实力最强之门派执掌者。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婉转的唢呐声响,冲破层层阻碍,径直传入众人耳中。 莫少鹏心中暗自诧异,眉头微微皱起,低声呢喃道:“我并未邀请他们啊,他们怎会在此刻到来。” 莫少鹏满心疑惑:“这邪宗之人突然出现,究竟所为何事?” 大厅门口,那激昂之演奏声戛然而止。轿子稳稳落地,随即,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自轿中踏出。他生得极为俊美,便是绝美的女子亦要稍逊几分。尤其那满头银发,阴柔之气,更显其妖异之感。 这位男子下轿后,朗声笑道:“既然诸位之意见迟迟难以决断。” 紧接着,他笑容蓦地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口中吐出二字:“那就打。” 第14章 比试 众人闻此皆为之一愣,继而嘈杂之声再起。 吴清辉眉头轻皱,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在此妄言!” 其声音中蕴含着威严与不满,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 那男子轻笑一声,抱拳道:“在下邪宗邪公子,今特来为诸位解此难题。”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羁与傲慢,似乎对眼前的局面毫不在意。 邪公子环顾一圈后,又缓缓道:“飞升台碎片实乃稀世珍宝,不论交予哪门哪派,皆难以服众。不若我等各凭本事抢夺,胜者便可拥有碎片。且以诸位之实力,想必皆有夺胜之信心。再者,如此亦可免无休止之争执。” 他的话语看似合理,却暗藏玄机。 温不一沉默片刻,开口道:“邪公子所言非无道理,只是此般方式恐偏向万剑盟与众妙门。” 温不一的脸色略显凝重,他深知各门派之间的实力差距,担心这样的争夺会让弱小门派毫无机会。 霸刀殿主冷哼一声:“如此一来,置三大仙门于何地?我等仙门小派岂非无需修行,皆向其屈膝罢了?” 霸刀殿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认为这样的提议对他们这些小门派极不公平。 邪公子嗤笑道:“世间诸事本就依强弱分之,何来绝对公平之说?霸刀殿主如此幼稚,未知霸刀殿还能存续几时,不如集体自裁,尚能保住当下颜面!” 邪公子的话语极其刻薄,眼神中满是轻蔑。 霸刀殿主怒喝道:“你!” 他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着刀柄,仿佛随时都会拔刀相向。 眼瞧局面几近失控,池风清与清思真人和了心大师商议后,郑重道:“此法门不妥,倘若因此引发门派间之纷争,后果实难设想。” 池风清的脸色严肃,他深知这样的争斗可能会给江湖带来巨大的灾难。 邪公子道:“有何不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孰有能耐孰便能得之。” 邪公子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丝毫不为所动。 温不一嘴角上扬,言道:“诸位无需担忧,我有一计,此次抢夺不会影响神州之安定。” 温不一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 池风清目光一亮,拱手道:“温掌门,有何高见?” 池风清满怀期待地看着温不一,希望他能提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温不一缓缓说道:“每门每派可遴选出三位年轻弟子参与争斗。最终获胜之弟子所属门派,即可夺得飞升台碎片。” 温不一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试图平息众人的争议。 邪公子皱眉道:“温掌门此计虽善,然如何确保公平公正?又由谁来担任裁判?” 邪公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对这个计划仍存有疑虑。 温不一笑道:“此有何难?三大仙门的前辈担任裁判。” 温不一显得信心满满,似乎认为这个安排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池风清点头道:“如此甚好。” 池风清对这个方案表示认可,认为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比赛的公正性。 皇甫台沉声道:“那比赛之规则又当如何制定?” 皇甫台的表情严肃,他需要确保规则清晰明确,以免在比赛中出现争议。 温不一微微一笑,道:“规则嘛,自然是以武力定胜负。然不可用暗器、毒药等卑劣手段。” 温不一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这个规则是他精心设计的。 莫少鹏道:“不错,地点就可以在大厅外的演武台。” 莫少鹏连忙附和,希望能够尽快确定比赛的相关事宜。 清思真人合十道:“阿弥陀佛,希望此次比赛能顺利进行,不要再起纷争。” 清思真人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慈悲之色,心中祈祷着这场比赛能够和平收场。 霸刀殿主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为可行的办法,便不再多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面对猝然现身的邪宗众人,白泽深感惊诧,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暗想道:“自从百年之前邪宗悄然修炼邪恶功法,遭正道合力剿灭后,当时揭露此等丑事的左护法贺兰缺便登上了宗主大位,并火速整肃了整个邪宗内部。百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江湖上流传着他已到大限之期的传闻,亦有其已然坐化的说法。然而,近些年来却冒出了一个邪宗少宗主,自称邪公子,身边带着邪宗的弟子在神州大地四处招摇过市,行事乖张,狠辣异常。此人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在此时冒出来?此间必然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缘由。” 白泽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白泽心里明白光凭自身的想法,压根无法明确证明邪宗的异常举动,便没有向吴师叔诉说自己的疑惑,遂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所有情况。他深知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下,任何轻率的行动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谢摇风激动地对身旁的路重山说道:“嘿嘿,五师兄,看来这次我们万剑盟一定把这飞升台碎片夺到手了!” 谢摇风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万剑盟胜利的场景。 路重山点头,信心十足地回应道:“那是自然,我们万剑盟的弟子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路重山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他对自己和同门师兄弟们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池风清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道:“此次切磋应当适可而止,切不可伤及他人性命,否则三大仙门必定严惩不贷。” 池风清深知这场比赛的重要性,也明白一旦失控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演武台上,莫少鹏环顾四周后嘴角微扬,笑道:“不知哪派弟子先行出战?” 莫少鹏的目光中带着期待,他也想看看这场激烈的争夺究竟会如何开场。 邪公子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朗声道:“既是我邪宗提议,那我邪宗弟子势必要率先拔得头筹。” 邪公子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似乎对自己门派的弟子充满了信心。 说罢,转头对身旁的青年说道:“申鹏师兄,就劳烦你先出战了。” 申鹏豪迈地大笑道:“少宗主,你就放心看吧!这飞升台碎片必定会被我夺回来。” 申鹏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他坚信自己能够为邪宗赢得开门红。 申鹏飞身跃上高台,声如洪钟地大喝道:“何人来战!” 他的身影在演武台上显得威风凛凛,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青城派掌门温不一微微使了个眼色,示意弟子前去迎战。 青城派弟子身形敏捷地跃上演武台,朗声道:“青城派温文。” 温文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门派的荣誉。 申鹏报上名号:“邪宗魑门申鹏。” 双方即刻展开激战, 刹那间,两人同时出手,申鹏的招式凌厉而凶猛,如暴风骤雨般袭来,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他的拳法刚猛有力,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温文则以灵巧的身法躲避着申鹏的攻击,同时伺机发动反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让申鹏的攻击屡屡落空。 申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拳如疾风,直捣温文胸口。他的这一击迅猛无比,带着破风之声。 温文侧身闪过,手中长剑顺势刺出,剑势如虹。他的剑法精妙绝伦,瞬间化守为攻。 申鹏身形一闪,避开长剑,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温文下腹。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温文向后一跃,躲开攻击。此时温文突然发力,剑如闪电,直刺申鹏咽喉。他的剑法瞬间变得凌厉无比,让申鹏措手不及。 申鹏措手不及,被一剑气击中,身子向后倾倒,最终跌落台下。他的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落败。 青城派弟子温文抱拳道:“承让!” 温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虽然获胜,但他并未显得骄傲自满。 邪公子此刻正悠哉地跷着二郎腿,旁边的侍女还喂着葡萄,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场电光石火般的战斗。仅仅三招过后,申鹏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落台下。 申鹏从地上爬起来,向邪公子郑重道:“少宗主,这青城派果然厉害,我输得不冤!” 申鹏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觉得自己辜负了邪公子的期望。 邪公子闻言,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至极的眼神,他死死地盯着申鹏,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这废物,真是丢尽了我邪宗的脸面!” 邪公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申鹏身子一颤,头低得更低了,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少宗主息怒,属下学艺不精,愿受责罚。” 申鹏深知自己的失败让邪公子极为不满,心中充满了恐惧。 邪公子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滚!”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演武台上,温文卓静静地等待着其他门派弟子的挑战。 吴清辉面向白泽师兄弟们,朗声道:“既然他们已然起了个头,那咱们万剑盟自是不能甘居人后。” 吴清辉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自信,他相信万剑盟的弟子能够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 霎时,白泽、季星川、林雨溪等人纷纷请缨出战,谢摇风也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然而,吴清辉并未给予他这个机会,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路师侄,你师父与我提及,你的山河剑诀已然臻至登峰造极之境,理应多加历练。” 吴清辉对路重山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这场比赛中展现出万剑盟的实力。 路重山闻听此言,喜出望外,赶忙说道:“多谢师叔,我必全力以赴。” 路重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决心为万剑盟赢得荣誉。 吴清辉微微颔首,含笑说道:“去吧。” 吴清辉的笑容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只见路重山那犹如铜浇铁铸般的身躯重重地踏上演武台,犹如擂鼓般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他双手紧握那宽大的玄铁重剑,遥遥指向温文,声如洪钟道:“温兄,来战吧!” 路重山的气势磅礴,让人不寒而栗。 温文不敢有丝毫轻慢,即刻运起青城派的青木功。他的身上泛起一层绿色的光芒,气息瞬间变得强大起来。 双方刹那间展开激烈对决,你来我往,剑影翻飞。温文清晰地察觉到路重山的剑气凌厉无比,恰似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每一剑都带着巨大的威力。 温文清晰地感受到路重山的剑气刚猛无比,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震得他手臂酸痛。但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湛的剑法,不断地躲避和反击。 路重山又暴喝一声,手中重剑猛然挥出,挟带着凌厉的剑气,如猛虎下山般呼啸着朝温文扑去。他的剑法越发凶猛,仿佛要将温文一举击败。 温文身形一闪,灵巧地避开这一击,同时手中长剑如电疾刺,剑势宛若灵蛇出洞。他的剑法刁钻诡异,试图找到路重山的破绽。 一时间,演武台上剑气纵横交错,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双方的身影在剑影中来回穿梭,仿佛化身为两道疾风,剧烈地碰撞着。 路重山背身转剑横扫了出去,施展出山河剑诀中的绝招 —— 怒斩山河。他的气势磅礴如泰山压顶,手中的玄铁重剑幻化着劈山之势。 温文见状,毫不退缩,全力运转灵力,与那汹涌而至的剑气相抗衡。只见那剑气仿若开天辟地般凌厉,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径直朝温文扑去。 温文竭尽全力想要抵挡,但终究力有不逮,被这强大的剑气击飞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台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站不起身来。 温不一见状,紧张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连忙喊道:“文儿,你怎么样?” “师父,对不住,我不是他的对手。” 温文说道。他的声音虚弱,但眼神中仍带着不屈。 温不一摆了摆手说道 “无妨,文儿你纯阳境中期如何敌得过路重山的纯阳境后期,你且下去疗伤吧。” 温不一的语气中带着安慰和鼓励。 “是,师傅”。温文在同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退下。 紧接着,灵山宫的弟子也不敌路重山的剑势,几招过后,灵山宫弟子便败下阵来。 黄沙教的弟子见状,大喝一声,飞身而上。他的刀法刚猛霸道,但路重山的剑法攻守兼备,不多时,黄沙教弟子也只能无奈认输。路重山皱眉道,“这些人的实力着实有些差劲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碧水堡的弟子听闻此言顿感愤怒上台来挑战,路重山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下去吧,再修炼几年。” 路重山的话语再次激怒了碧水堡的弟子。 随后,碧水堡的弟子更是路重山一剑震晕昏死过去。 眼看着五师弟路重山轻松击败几派弟子,白泽瞧着旁边几个师弟师妹那轻松自如的模样,暗自分析:“众妙门的人尚未上场,而邪宗自己所提出的这个提议,恐怕是留有后手的。” 白泽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温不一在台下心中暗自思忖:“万剑盟这一代的弟子当中仅一位便如此厉害,看样子筹备的事宜必须得提前进行了。” 温不一微微眯起眼睛,朝着一旁的紫阳教掌门瞄了过去,只见紫阳教掌门正对旁边的弟子附耳低语,随后那名弟子便登上了演武台。 “紫阳教,拓跋千声。” 拓跋千声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自信。 第15章 你应该畏惧完整的神明! 路重山丝毫没有在意拓跋千声所行的礼节性举动,经过几场战斗之后,在他眼中,这些小门小派根本就没什么实力。 在之前的战斗中,那些门派弟子的表现显得有些怯懦,缺乏勇往直前的气势。 以至于路重山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弟子,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远超他们,胜利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然而,他并不知晓这些小门小派在许多年以前其实也是底蕴深厚的宗门,曾经在神州大陆上亦是声名赫赫。 只因一些不可抗拒的缘由才逐渐衰败。虽然他们如今的弟子可能境界不高,但功法与宗门手段不一定弱。 这些门派传承千年,自有其独特的底蕴和隐藏的实力。 拓跋千声身形恰似猎豹般矫健,其步伐灵动似风且迅捷异常、变化多端。 只见他身形不断闪烁,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向路重山身边攻去。 拓跋千声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万剑盟的高手,但他毫无畏惧,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但路重山的剑势实在是凶猛至极,宛如电闪雷鸣般铺天盖地袭来。 那凌厉的剑气仿佛能撕裂虚空,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 拓跋千声在这狂猛剑势的逼迫之下,渐显狼狈之态。 他的身影在剑影中左支右绌,艰难地躲避着路重山的攻击。 随着激烈的交锋,拓跋千声身上的衣衫被剑气割裂得破损处处,犹如风中的残叶。 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数道淡淡的血痕,那血痕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路重山面色冷酷,带着浓浓不屑说道:“你若是仅有这点能耐,还是趁早下台吧。” 路重山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他觉得拓跋千声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紧接着,路重山手中之剑再度扬起,剑影闪烁间带着烈烈风声,似狂风暴雨般朝着拓跋千声狠狠攻去。 这一击仿佛汇聚了路重山所有的力量,剑气呼啸着,似乎要将一切都摧毁。 拓跋千声牙关紧咬,拼死抵挡着。 他的双臂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周围的气流都被搅动得汹涌澎湃,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旋。 拓跋千声不断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身上的衣衫更加破碎,几乎无法蔽体,脸上的痕迹也越发明显,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拓跋千声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路重山,因为从一开始,路重山就对他抱有轻视之意。 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高声厉喝: “你以为只因你是顶尖宗门的弟子,就能够高人一等吗? 倘若给予我同等的资源进行修行,你根本连与我对战的资格都不配!” 拓跋千声的声音在演武场上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随后拓跋千声的身后猛然爆发出强大的灵力,那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四溢开来。 他的境界瞬间从纯阳境后期提升至飞星境。 紧接着,拓跋千声双手迅速结印。“凝神术” 一出,竟幻化出了上古神 —— 腾蛇。 白泽专注地看着二人激烈切磋的场景,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与紫阳教相关的各种事情。 在看到拓跋千声结印的手势,白泽立刻想到了什么,急切提醒道:“五师弟,这是凝神术,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只是路重山似乎并未听到白泽的提醒,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与拓跋千声的战斗中。 路重山见状,手中剑猛地劈砍过去,剑势带着凌厉的剑气,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他决心要一举击败拓跋千声,展现出万剑盟的强大实力。 拓跋千声却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驱动着神腾蛇迎了上去。 那神腾蛇巨大的身躯蜿蜒而动,带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上古神腾蛇张开巨大的嘴巴,喷出一股黑色的黑雾,与路重山的剑气纠缠在一起。 一时间,演武场上光芒四射,能量的碰撞引发了强烈的波动。 路重山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拓跋千声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招数。 但他并未退缩,山河剑诀运展到极致,手中剑挥舞得更加凶猛,一时间剑气纵横,与神腾蛇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场下众人表情各异。 有的惊讶于拓跋千声的突然爆发,有的为路重山暗暗捏了一把汗,还有的则在心中盘算着这场战斗的结果对自己门派的影响。 吴清辉震惊道:“没想到,残缺的凝神术能被他修炼到如此境界。” 吴清辉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原本以为拓跋千声在路重山的强大剑势下会很快败下阵来,却没想到他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法术。 谢摇风问道,“师傅凝神术是何功法?” 谢摇风的眼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他对这神秘的法术一无所知。 吴清辉耐心解释道:“凝神术,乃紫阳教之功法绝学,修炼之始,便将自身灵脉与上古神只之神格相连,视为供养之态。 随着修为之深入,那仅具神性之上古神只法相愈发凝实,其实力亦日益强盛。 然令人费解的是,紫阳教千年来此术法始终残缺不全,无法再沟通并凝聚上古神格,其门下亦只得改修他法。未曾想,这拓跋千声竟能修至此地步。” 吴清辉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拓跋千声的赞赏和对凝神术的感慨。 温不一则冷冷地观看着,暗道,好戏就要开场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机。 路重山被腾蛇喷涌而出的黑雾严密地缠绕着,那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灵力。 额头上的汗水如泉涌般不断滴落,自身的灵力也愈发衰弱,苦苦支撑着局面。 路重山眼见如此情势,再拖下去怕是必败无疑,于是决定倾尽全力进行最后一击,施展出山河剑诀的终极一式,“万里余晖”。 路重山全身的灵力都汇聚到了剑上,剑身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要将这黑暗的黑雾驱散。 拓跋千声不断迸发着能量,让自己与腾蛇的联系更加紧密。 他感受到了路重山的决心,但他毫不退缩,誓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他目睹路重山全然不顾一切,依旧想要竭尽全力地奋力一搏的样子,伴随着他那闪烁着神性光芒的瞳孔,以及神格与拓跋千声相互交织的声音,禁不住激愤地高声怒喝: “你应该畏惧完整的神明!” “你应该畏惧完整的神明!” 第16章 拓跋千声 谢摇风立于台下,目光灼灼,视线牢牢地追随着五师兄的身形。 此时的演武台下人头攒动,喧嚣声此起彼伏,虽说自己没能亲身登台,但谢摇风的内心依旧满溢着喜悦与自豪。 而当紫阳教弟子拓跋千声和路重山在台上激烈交战时,谢摇风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其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担忧之色。 他牢牢凝视着台上的激斗,心中默默地为路重山鼓劲呐喊,期望他能够战胜对手。台上两人你来我往,剑气纵横,灵力四溢,每一次的碰撞都让人心惊胆战。 直到路重山被显现的腾蛇猛然击倒在万剑盟众人的面前,看台上,清思真人表情略显凝重,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演武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池风清则瞪大了眼睛,表情显得十分震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而了心大师依旧平静地看着一切,口中似乎在默默念着经文。 然而,交战的结果却大大超出了谢摇风的预料。 只瞧得路重山被狠狠击倒在地,身负重伤。 他的身躯在地上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叶,随时可能凋零。 谢摇风心急如焚,赶忙疾驰到路重山身旁,焦急地呼喊着:“五师兄,五师兄!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仿佛失去了理智。 路重山的躯体上遍布着紫青的伤痕,那伤痕犹如狰狞的蜈蚣,触目惊心。他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 其他人纷纷涌上前,关切地照料着他。有人试图为他输送灵力,有人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期望能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吴清辉用灵力探了探路重山的身体,眉头紧锁,对着林雨溪道:“雨溪,你和摇风把重山师侄送到房间。” 随后他拿出七星镜递给林雨溪,继续说道:“快去请洛州城内的衡山长老来为路重山疗伤。” 莫少鹏也走了过来,说道:“擎天宗内的药品可以随便使用。” 吴清辉连忙表示感谢。随着万剑盟青萍剑宗的弟子帮忙将路重山送回房间后,白泽便迈步想要走到演武台上与拓跋千声交手, 但吴清辉急忙拉住了他,轻声道:“白泽,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 白泽看着吴清辉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便不再多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此时,刚才被路重山击败的灵山宫、黄沙教等还有一些不敢上场的小门小派的人开始不断地嘲讽着。 “呦呦,万剑盟的弟子也不是很强嘛。” 那声音阴阳怪气,带着浓浓的讽刺。 “是啊,刚才不还在台上口出狂言吗,现在怎么倒下了。”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充满了幸灾乐祸。 “可能是累了,睡着了,哈哈。” 刺耳的笑声传来,让人心中怒火中烧。 “就是啊,还以为多厉害呢。” “万剑盟也不过如此嘛。” ......... 万剑盟的众人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虽然面露怒色,却没有出言争辩,败了便是败了。 他们紧握着拳头,目光中燃烧着怒火,但依然保持着宗门的尊严和风度。 演武场此刻仿若被无形的静谧所笼罩,一片鸦雀无声,众宗门弟子皆被拓跋千声所散发的强大气势所震慑,无人敢贸然上台挑战。 拓跋千声站在演武台上,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强大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紫阳教主见此情形,不禁面露得意之色,向着三大仙门高声说道:“既然无人应战,那这飞升台碎片便理应归属我紫阳教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负,仿佛已经将胜利握在了手中。 “谁说无人应战,我来领教一下紫阳教的凝神术。” 众妙门的谷俊宁清亮的声音响起,随即便见他身姿矫健地跃上演武台。 谷俊宁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白色腰带,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 紫阳教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无奈地缓缓坐了下来。他的脸色阴沉,心中暗自思忖着谷俊宁的实力。 拓跋千声并未言语,他那仿若鹰隼般冷漠而犀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谷俊宁。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仿佛谷俊宁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谷俊宁则笑嘻嘻地说道:“想不到紫阳教还有拓跋兄这样的人物,今日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羁,似乎并没有把拓跋千声放在眼里。 然而拓跋千声依旧沉默不语,下一刻,他直接驱动腾蛇,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向谷俊宁猛扑过去。 那腾蛇身躯巨大,鳞片闪烁着寒光,口中喷出黑色的雾气,带着致命的威胁。谷俊宁有鉴于路重山的惨状,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迅速施展出无极经的无极相阵,瞬间阵法便如水波般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演武台。 只见谷俊宁身形幻化出无数身影,如同幻影一般在拓跋千声面前穿梭往来,镜像往返交错,让腾蛇一时间竟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而那被黑雾攻击的看似幻影之处,恰好与之相反,才是谷俊宁的实体。 “有与无、动与静、外与内、正与反、前与后、荣与辱、明与暗、直与曲、实与虚。” 谷俊宁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与天地交流。 拓跋千声则一边灵活地移动着身体,一边与前后左右的众多谷俊宁快速地交手。由于无法摸清谷俊宁的动作。 身体不断遭受着谷俊宁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击打,但他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谷俊宁的招式如疾风骤雨般密集而猛烈,密不透风,使得拓跋千声渐渐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演武台上,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飞速交错,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每一次的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谷俊宁突然身形一闪, “就是这” 出现在了拓跋千声的身后,一拳狠狠砸向他的后背。 然而拓跋千声似有感应,猛然转身,抬手硬接住了这一拳,一股强大的力量对冲,震得演武台都微微颤抖。 整个演武台仿佛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颤抖,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谷俊宁见状,招式一变,双手舞动,一道道光芒在他身前交织成复杂的图案,随后猛地向拓跋千声推去。 拓跋千声面色一沉,驱动腾蛇环绕自身,形成一道护盾,硬扛住了这一击。光芒与护盾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声响。 那光芒照亮了整个演武场,如同白昼一般,而那声响则如同惊雷,震耳欲聋。 谷俊宁的身躯直直地倒飞而出,狼狈地半跪在台上。 他的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只觉体内五脏六腑好似都被生生震碎了一般,心中满是震惊,暗叹境界上的灵力差距竟是如此巨大。 都怪自己平时偷懒,不把师傅的话放在心上,他用手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口中怒吼道:“妈的,拼了!” 紧接着,他如一阵狂暴的疾风般不顾一切地朝着拓跋千声猛冲而去。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 为个屁。” 谷俊宁怒声咆哮着,无极相阵的光芒越发耀眼夺目,令人几乎无法直视。那光芒仿佛要冲破天际,照亮整个世界。 而拓跋千声那边却突然间发出痛苦至极的喊叫。 “凝神弃己,法我合一,神君降世,燃生之至。” 这话语如魔咒一般在拓跋千声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 此刻,拓跋千声身上的灵气比初始之时更为强盛,那上古神 —— 腾蛇的神相也愈发凝实,仿若真正的上古神只真身降临至此。 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神秘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紫阳教主眼见拓跋千声呈现如此状态,心中明白他正在施展凝神术的禁忌之法,竟是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来疯狂提升实力。他万分急切地霍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千声,快停下来,你会承受不住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拓跋千声望向自己的师父,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他沉声说道:“我本是废弃之人,承蒙师傅养育教诲,无以为报师傅之恩,就让我为您的心愿和紫阳教的大业拼上一次。” 言罢,他再不回头地朝着谷俊宁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紫阳教主满脸悲戚之色,无奈地缓缓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都怪我自己无能,竟要让一个弟子去拼命..... 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拓跋千声疯狂凝聚起全身的灵力,猛地奋力跺脚,台上的无极相阵瞬间崩裂破碎。谷俊宁那无数的身影瞬间消散无踪,他的真身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只见那腾蛇如闪电般迅猛无比地将谷俊宁紧紧缠绕在半空之中,那凶狠的獠牙猛地朝着谷俊宁的脖子狠狠咬去,谷俊宁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划破长空,让人毛骨悚然。 皇甫台见此情形,心头猛地一紧,但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出手干预,只能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无奈,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拓跋千声的心神在此时不断地摇晃分裂,脑海中不断传来阵阵深沉的声音:“献祭、献祭……” 他深知若再如此下去,谷俊宁必定会有性命之忧。 他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志,竭力控制着腾蛇缓缓地放下了谷俊宁。 拓跋千声以如此强势之姿击败谷俊宁的画面,深深地震撼了台下的众人。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拓跋千声睥睨的眼神,已然分不清此刻的他究竟是本人还是上古神 —— 腾蛇。 温不一笑意盈盈地看向紫阳教主,而紫阳教主的眼神却复杂万分,并没有门下弟子在场上击败众多顶尖宗门弟子的欣喜之感。 季星川对着吴清辉说道:“师叔,星川请战。” 吴清辉静静地思考着,没有回应季星川。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白泽拍了拍季星川的肩膀,笑着说道:“师弟,你如今还处于纯阳境圆满,拓跋千声现在通过秘法提升修为,实力比战斗前更胜一筹,还是我去吧。” 季星川还想再争取一下,见吴清辉摆了摆手,说道:“没想到此事会变得如此棘手,白泽,场上如有任何异常,一定要保全自身。” 又笑道:“不然丁师兄不会原谅我的。” 白泽坚定地回答道:“放心吧,师叔,我心中有数。” 说罢,他便来到了演武台上,高声喊道:“万剑盟白泽请赐教。”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演武场。 拓跋千声身上散发出的层层气浪,恰似狂暴的狂风呼啸着猛烈吹拂白泽的衣衫,使其发出阵阵声响。 “又来一个送死的。” 伴随着这声话语,腾蛇仿若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白泽迅猛冲去。 只见白泽瞬间施展元剑诀,一道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划破虚空,直接越过腾蛇,直直地朝着拓跋千声凌厉攻去。拓跋千声未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不幸中了一道剑气,随后便用阴狠无比的眼神死死盯着白泽。 腾蛇一次次吐出的黑雾如毒蛇般凶猛,却都被白泽惊险万分地堪堪躲过。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随着腾蛇的变化而灵活变动,看似已身陷极度凶险之境,但实际上,每一次他都能极其精准地预判出腾蛇的攻击位置。 白泽依然在仔细地观察着现场的每一处细节,心中不停地飞速计算着该如何展开这场的战斗。 就在这时,腾蛇再度张牙舞爪地扑来,嘴里喷出大片黑雾,白泽身形一闪,跃至半空,手中剑气连连挥出,与那黑雾激烈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而拓跋千声也不甘示弱,飞身而起,双掌推出,强大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向白泽涌去。白泽见状,在空中一个旋转,以巧妙的身法躲过掌力,同时剑气回击。 此刻的拓跋千声身形摇摆不定,神色飘忽迷离,神性与他自身的意识在其体内疯狂地交替翻涌,以他目前的境界已然完全无法掌控如此强大的神格。 神格犹如贪婪的恶魔般肆意地汲取着他的精气,而他的意识中不断传来阵阵蛊惑的声音: “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完成你渴望的事。”“全都交给我吧,孩子。” 第17章 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正与腾蛇激烈酣战的白泽,双眸如电,敏锐地留意到拓跋千声的异常状况,心中不由暗自思忖:“这必定是凝神术秘法所引发的副作用。” 他的目光在拓跋千声身上短暂停留,便又迅速回到眼前的战局。 稍作思索后,他猛地一挥手,放出自己的佩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在空中以凌厉的轨迹划出太虚剑笼,剑影交错,成功将腾蛇牢牢困住。 紧接着,他身形如电般飞身来到拓跋千声身旁。 然而,拓跋千声竟如同失控一般,疯狂地攻向自己,那招式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 白泽毫不犹豫,瞬间双手发力,以强大的力量紧紧将其制服,随后双手闪电般结术,按照头上经脉的精确位置,小心翼翼且精准无比地不断摁向拓跋千声。 只见白泽面色凝重,双眼紧紧盯着拓跋千声,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他先是将一股醇厚而温和的灵力从掌心缓缓导出,然后轻柔地送入拓跋千声体内,那股灵力宛如潺潺溪流,努力去稳住拓跋千声那已然紊乱不堪的气息。 他的手指宛如灵动的蝴蝶般在拓跋千声头上的经脉处轻盈地游走,每一次的触碰都有精准地把握,仔细地疏导着那股狂乱如麻的力量。 与此同时,白泽口中轻声念动着清净咒,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经文在拓跋千声身上若隐若现地萦绕着,仿佛一层神秘的护盾,守护着他的心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拓跋千声那原本扭曲的神色开始逐渐变得平和,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减轻,白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大意,继续全神贯注地输入灵力,额头也渐渐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专注。 就在白泽为拓跋千声净化即将大功告成的关键时刻,身后不远处的腾蛇突然暴起,猛地击飞白泽的佩剑,一举突破了白泽所施展的太虚剑笼。 只见那腾蛇庞大的头颅高高扬起,恶毒的眼神如箭一般直直地朝白泽激射而来,嘴上那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白泽的身躯无情碾碎。 那腾蛇的身躯扭动着,带起一阵狂风,沙石飞扬。 白泽瞬间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威胁,他反应极其迅速,抽出右手,毫不犹豫地咬破食指,侧身面向腾蛇,以指化剑,伴随着渗漏的血珠,在空中飞速画出法印。 “元剑封魔印!” 白泽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响彻云霄。 那凌厉的目光直射腾蛇,仿佛能穿透一切。腾蛇望见白泽那仿若能穿透一切的目光,动作顿时变得迟缓起来,眼眸中更是多了几分疑惑与恐慌。 白泽抓住这一瞬的时机,立刻全力将法印狠狠打在腾蛇的身上。 腾蛇全身猛地一震,其咆哮声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响彻全场。那声音仿佛能撕裂苍穹,让人心惊胆战。 然而,由于拓跋千声激发的灵力逐渐退散,腾蛇的神格也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最终,在法印的猛烈冲击下,腾蛇极其不甘心地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片虚无。那片虚无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激烈战斗。 拓跋千声一脸惨白地坐在台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游离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在白泽身上。 拓拔千声声音微弱得仿佛风中的残烛,虚弱地问道:“我把你师弟打伤,你为何还愿意救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白泽站在一旁,身姿挺拔,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 他微微一笑,语气从容地回答道:“一场同道间的切磋,并非分善恶,更何况都是为自己的宗门,站在自己的立场并无对错之分,我师弟之前行为诸多不妥之处,在此,我也代他向你赔礼。” 言罢,白泽拱手,郑重地施礼。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拓跋千声脸上的疑惑越发深重,他皱起眉头,吃力地问道:“毕竟我对你们心有怨念,你就不怕此番救了一个未来的敌人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期待着白泽的回答。 白泽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恨又如何?怨又怎样?如果因为纷争,就凭空生出诸多怨恨,那么也会因为亲善,生出更多善念,这世间的恩怨情仇纷繁复杂,又岂是单纯的爱恨所能诠释的。” 他的话语如同清风,吹散了拓跋千声心中的阴霾。 拓跋千声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佩。 白泽嘴角上扬,淡淡地说:“或许吧。我们正道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坚持。于我而言,救死扶伤,守护正义,便是我此生不变的信念。”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让人不容置疑。 拓跋千声凝视着白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白泽说道:“多谢你救了我。” 他的语气充满了真诚。 此时,白泽迈步走到拓跋千声的面前,缓缓伸出手,想要拉起拓跋千声说道:“拓跋兄,或许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拓跋千声似乎有些惊讶,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看着白泽伸过来的手,迟疑了片刻抓住的白泽的手站了起来,他挺直了身子,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白兄,能够成为你的朋友,荣幸之至!”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不愧是万剑盟的弟子,这份气度胸怀,着实令人钦佩!” “此子以后必成大器,假以时日,或许能成为一代宗师。” “刚才是谁在那边带节奏,挑起事端,险些酿成大祸。” ....... 台下众人低语着,脸上露出惊叹和赞赏的神情。 他们没想到白泽不但在比武中击败了拓跋千声,还救下了他的性命,顺带化解了顶尖宗门与小宗门之间的矛盾。 原本台下激烈的争论,也在这一刻变得无声无息。 众多门派的代表纷纷向万剑盟这边投来善意的目光,有的还微微点头示意,表示对白泽的认可和赞赏。那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赞许。 白泽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目光平静而自信,静静地等待着其他门派上台挑战。他的身影如同山岳,坚定不移。 一旁的万剑盟外门弟子,脸上洋溢着自豪和骄傲的神色。 “大师兄真是厉害,这下我们万剑盟的名声更响亮了。” “是啊,白泽师兄的实力和品德,让人折服。” 季星川一脸傲娇地看着其他弟子,心中满是对白泽的敬佩。 吴清辉则得意地用手摸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 温不一阴沉着脸望向紫阳教主那边,只见紫阳教主正焦急询问拓跋千声的伤势,暗自嘟囔道:“真是没料到,精心布置的这步好棋,竟如此轻易地就被白泽给毁掉了, 今日之事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拓跋千声可真是个废物。”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邪公子本以为凭借拓跋千声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定然能够顺利达成宗主交付的任务,可没承想局势竟在眨眼间就发生了转变。 他看向周围的邪宗弟子,然而邪宗众人却只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申鹏面带笑容地说道:“少宗主,您瞧瞧这一个一个的,谁又能是白泽的敌手呢。”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 邪公子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看来只能由我亲自出马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一旁的弟子们立刻纷纷谄媚恭维起来: “少宗主一旦出马,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那白泽肯定不是少宗主的对手!” 邪公子微微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道:“别再吹捧我了,白泽的实力不容轻视,我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战胜他。”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谨慎。 申鹏赶忙说道:“少宗主实力高深莫测,肯定能够打败白泽的!” 邪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稳稳地踏上演武台。 “邪宗,邪公子!” 道,随后摆开架势准备迎战白泽。 白泽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来,使出一记威力十足的冲拳。 灵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随着拳头涌向邪公子。只见邪公子双手迅速格挡,但白泽的拳风磅礴蔓延,势不可当,“咣当” 一拳将邪公子击落台下。 场下众人全都面露惊愕之色,目光全都聚集在邪公子身上。 然而,邪公子那阴柔俊美的脸庞却毫不改色,一边起身拍打沾染尘土的衣衫,一边说道:“白兄果然勇猛,就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洒脱。 众人一脸鄙夷地看着邪公子,纷纷喊道:“此人真是无耻啊,这脸皮怕是神农鼎内的神火也炼不化啊……” 白泽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关切地问道:“贺公子,没事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 邪公子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道:“无妨,白兄,今日你我之战,当真妙极。此战后我已有所感悟,你也定然如此。待到他日,我再向白兄讨教一二。” 白泽拱手道:“荣幸之至”。 邪公子颇有深意的看着白泽。 “下次希望是我对你手下留情。” 说罢,他自顾自地向邪宗走去。 白泽暗道:“我称呼他贺公子,他没有丝毫反应,此人定与邪宗宗主贺兰缺有所关联,看来以后需要继续留意一下。” 而其他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嘲讽道: “这货脑子坏了吧,哈哈!” “他没事吧?” “脸皮真够厚的,输了还说这种话。” …… 邪公子对这些嘲讽声充耳不闻,闭目养神地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表情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众门派弟子纷纷折服于白泽的实力,一时竟无人再上台应战。 众妙门处,皇甫台叹道:“清影此时不宜出手,看来此块碎片应该落在万剑盟手中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一旁无极堂的外门弟子听到师傅此话,满脸尴尬,王普更是想到昨天还对白泽等人恶语相加,而自己这御风境连上台挑战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觉得自己像小丑一般难堪。他低下头,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 吕是非则对着皇甫台道:“师傅,我还是想去试一试,虽然自己还处在纯阳境,对战虚月境的白泽恐怕毫无胜算,但通过交手对于日后突破定会有好处。”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皇甫台欣慰道:“是非,你如此想极好,那你便去吧,好好历练一下。” 他拍了拍吕是非的肩膀。 “是,师傅。” 吕是非坚定道。 吕是非飞身上台向白泽拱手说道:“众妙门吕是非,特来向白泽兄请教。”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白泽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请赐教。”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鼓励。 一场新的比武即将开始,台下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台上。 吕是非突然间施展出与同门谷俊宁别无二致的手段,“无极经,无极相阵!”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气势。白泽先前曾在台下静心观看过拓跋千声与谷俊宁的激烈对战,深切知晓此手段所蕴含的威力极其强大。 此刻,他丝毫不敢松懈,手中长剑恰似疾风骤雨般施展出一连串的元剑诀招式。数招过后,白泽在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的修为明显要比同门的谷俊宁更胜一筹。” 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认真。 “逆月斩!”“连星刺!”“太虚剑意!” 随着白泽的一声怒喝,剑影宛如一轮清冷的弯月,携带着凌厉至极的剑气破空袭来。 剑招犹如流星般迅疾,闪耀着耀眼光芒,恰似磅礴的洪流,气势恢宏无比,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那剑气纵横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吕是非在应对时显得极为吃力,刹那间,一道极为凌厉的剑影破空而至,击碎了无极相阵中的镜像,狠狠地击中了吕是非。 他口中猛然喷出一口精血,身形也变得踉踉跄跄,再也无法稳住相阵。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此时的白泽步步紧逼,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场边的众人惊叹连连,议论纷纷。 “这万剑盟的剑法当真是精妙绝伦啊!” “吕是非看来绝非他的对手。” “先前拓跋千声应对都那般艰难,而白泽却显得游刃有余!” 在白泽的剑势逼迫之下,吕是非不停地向后退去,四周的虚空之中源源不断地透过来无数凌厉的剑气,仿若密密麻麻的箭雨,持续地划破他的衣衫。他的衣衫变得破烂不堪。 吕是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如果这已然是白泽的全力出手,自己恐怕早就身负重伤,而绝不仅仅是衣衫被划破这般简单了。 被逼至角落的吕是非,万般无奈地张口喊道:“白兄,不打了,我认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听到吕是非认输之后,白泽这才缓缓收剑而立,面色沉静如水,静静地看着吕是非。 吕是非此时面色略显苍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而后抱拳对白泽说道:“白兄果然厉害,我是心服口服。” 白泽微微颔首,回应道:“吕兄言重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场中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再无人站出来表示应战。 莫少鹏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嘹亮地高声问道:“诸位,可有还要应战之人?” 稍作等待,见无人应答,他又转过头去望向三大仙门的代表,询问道:“三位前辈,你们觉得如何呢?” 在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莫少鹏清朗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那么我在此郑重宣布,飞升台碎片归属于万剑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庄重。 莫少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接着迈步走向前,极为郑重地将装着碎片的木盒递到了万剑盟的吴清辉面前。 吴清辉长老激动地用双手接过木盒,眼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芒,他面向莫少鹏以及在场的众人拱手行礼并感慨道:“万剑盟必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他日万剑盟汇聚碎片之时,必定会邀请诸位一同商议飞升的盛大之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承诺。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道:“吴宗主太客气了。” 此时,皇甫台一脸阴沉难看,也没有任何祝贺的话语,直接带着刚下台的吕是非和其他弟子拂袖离去。他的背影显得十分愤怒。 而青城派掌门温不一则假意走上前来,笑着向万剑盟祝贺道:“恭喜万剑盟获得碎片,日后商讨飞升之时可不要忘记我们青城派啊。” 吴清辉只是淡淡相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邪宗邪公子则冷冷地看着众人齐贺的场景,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冷漠。他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第18章 诡异中毒? 房间之中,林雨溪屏气凝神,运用灵力驱动七星镜来联络万剑盟长老李衡山。彼时,李衡山正在洛州城内的茶馆悠然品茗,身上的七星镜猛地嗡鸣震动,镜中清晰地显现出 “请衡山师伯速至擎天宗!” 这几个字。 李衡山瞧到这信息后,心中暗自思量:“下山之时掌教师兄叮嘱自己只需在暗中行事即可,自己的行踪唯有吴师弟知晓,这般让弟子传唤自己定然是有事情发生。” 念及此处,他丝毫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身形如风,迅速奔赴擎天宗。 循着七星镜的指引,李衡山很快便来到了万剑盟所在的房间处。谢摇风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地朝着远处张望。 谢摇风一见李衡山,立刻如见到救星般迎上前来,急切地说道:“衡山师伯,您总算来了!五师兄他现在昏迷不醒。” 李衡山宽慰道:“摇风,莫要焦急,我定会尽力救治。” 言罢,他大步走入房间,来到路重山的床边。 仔细探查了路重山的伤势后,李衡山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伤势着实不轻,不过他怎么中了蛇毒。” 谢摇风简略地对李衡山说了路重山比试的情况。 李衡山也来不及细想,便说道:“毒性倒是不强,但带有古朴的腐蚀性。雨溪你把住他,我先用针稳住他的伤势,摇风师侄你去准备决明子、紫莴苣、雄黄几种药材。” 谢摇风赶忙点头,说道:“好的,师伯,我这就去筹备。” 说完,他转身便要出发。 李衡山又叮咛道:“尽快将药材带回来。” 谢摇风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匆匆忙忙之间,谢摇风忽然想到擎天宗主莫少鹏说宗门内药物可以随意使用,便朝着擎天宗的弟子询问去:“请问你们门内库房在何处?” 那位擎天宗弟子按照宗主的嘱咐,带着谢摇风一路疾行,来到库房。看守库房的弟子,听见谢摇风说的几种药品,挠了挠头说道:“这位兄弟,你说的这几种药应该是医蛇毒的,库内没有。不过,我倒是听说城西的药房可能有这几种药材。” 谢摇风急切地问道:“那药房离这里远吗?” 看守库房的弟子回答道:“不算太远,但也不近。沿着这宗门面前一条路一直往前走,穿过两条小巷,再右转,就能看到那家药房了。” 谢摇风道谢后,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他的身影在街道上快速穿梭,引得街道上的人们纷纷侧目,好奇地看着这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 穿过小巷时,谢摇风差点被一辆飞驰而过的马车撞到。他敏捷地侧身避让,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危机,继续向前奔跑。 终于,他看到了那家药房的招牌。他喘着粗气,冲进药房。 药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谢摇风顾不上休息,快步走到掌柜面前,焦急地说道:“掌柜的,我急需决明子、紫莴苣和雄黄这几种药材,你这里有吗?” “没有” “你这里有吗” “没有,你看看隔壁吧” 隔壁掌柜抬起头,看了看谢摇风,缓缓说道:“这几种药材我们店里有的。” 谢摇风心里一喜,急忙说道:“那这三种药材我都要,麻烦您快些。” 随着等待药铺店员抓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摇风在一旁愈发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目光紧紧盯着店员的动作。 掌柜皱了皱眉头,喊道:“孙五,你快点没看到客人等不及了吗” 那人急忙地包好递给了谢摇风。 谢摇风说道:“多谢掌柜的。” 付过钱便飞驰而去。他的身影如同一阵风,瞬间消失在了药房门口。 回到房间,谢摇风按照师伯告诉的方法一步一步地熬药,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疏忽。药汤在锅中翻滚,散发出阵阵热气。谢摇风小心翼翼地端进房内,喂路重山喝了进去。路重山不久后睁开眼睛,看见几人关切地看着自己,虚弱道:“让师姐、师弟担心了。” “五师兄,你刚才的样子,可吓坏我了。” 谢摇风说道,他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路重山笑了笑,试图让大家放心。 林雨溪看见路重山醒了,急忙找师伯李衡山过来查看路重山的情况。 李衡山搭上路重山的脉,微微一笑道:“路师侄所中之毒已然消解,余下的伤势只需调养便能痊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谢摇风和林雨溪听闻李衡山之言,暗自松了口气,谢摇风问道:“师伯,您何时抵达的洛州城?” “你们抵达之时,我便到了。” 李衡山坐着微微一笑,他的神态悠然。 “原来李师伯一直伴随在我们身旁啊!” 几人正在交谈之际,吴清辉、白泽等人回到屋内。 “李师兄” “李师伯” 相互打过招呼,到床前询问路重山无恙后,吴清辉呵呵笑着说道: “此次不负宗门托付,夺得这一片飞升台,白泽师侄与路师侄功不可没。” 随后又看向季星川等人接着说道:“你们虽未上场,但也获得了见识与历练,待回山举行完藏剑礼,万剑盟第三十六代弟子的期望便落在你们身上了。” 白泽谦逊地道:“吴师叔过奖了。” 季星川等人纷纷颔首,路重山也勉强撑起身子,表示会奋力修炼,不辜负宗门期望。 李衡山望着这些年轻弟子,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他笑道:“你们皆是万剑盟的未来,等再过二十年你们接管宗门,我们便可以隐退于盟中了。”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门口弟子进屋说道:“师傅,紫阳教拓跋千声求见,想来探望路师兄。” “请他进来吧。” 吴清辉淡淡说道。 “是,师傅。” 弟子退下后答道。 不一会儿,拓跋千声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关切地问道:“路兄,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表情诚恳,眼中满是担忧。 路重山微笑着回答:“好多了,有劳拓跋兄挂念。” 路重山面带微笑回应道:“好多了,多谢拓跋兄关怀。” 拓跋千声满怀愧疚说道:“实在抱歉,我出手太重了。” 路重山说道:“拓跋兄无须自责,我也是言语不当。” 白泽向拓跋千声询问道:“千声兄,你那凝神术幻化出的腾蛇,为何会含有蛇毒呢?”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拓跋千声,想要一个答案。 拓跋千声十分惊愕,言道:“不可能啊,凝神术仅是凝聚其神,绝不会带有本体的毒素。”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白泽见拓跋千声这般反应,接着讲道 “我五师弟,确实中了蛇毒。” 拓跋千声低头沉思,缓缓说道:“师傅从未提及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即便能够凝聚本体,以我目前的境界,恐怕也很难做到如此,这着实令人费解。” 他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白泽思索一番,说道:“会不会是你与路师弟交手时发生了什么特殊变化,致使凝神术出现了异常?” 拓跋千声沉思片刻,“或许有此可能,但具体缘由我也说不清楚,我会回去请教师傅,看看他是否知晓其中缘故。” 吴清辉道:“不知众妙门那位与拓跋千声交过手的弟子情况如何了。” 众人忽然想起还有一人也与拓跋千声有过交手,如果他也中毒了,那就说明是凝神术腾蛇导致的。 拓跋千声赶忙告辞,准备前去探望,李衡山忽然道:“摇风,你熬制的药还有吗?” “师伯,还有许多。” 谢摇风回应道。 “那你就与拓跋千声一起过去吧,如果他也中毒了,就把药给他送去。” 李衡山道。 “是,师伯。” 谢摇风应道。 拓跋千声和谢摇风一同离开后,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 李衡山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凝神术竟然会出现如此异常,记载中即便是完整的凝神术也不会如此诡异,实在令人费解。” 路重山满是愧疚地说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口出狂言,也不会引发这场争斗。” 白泽轻拍路重山的肩膀,宽慰道:“路师弟,这并非你一人之错,不必过于自责。当下是要弄清楚这凝神术为何会变得如此诡异,背后是否存在什么问题。” 吴清辉看了看众人,说道:“我看拓跋千声对此确实不知情不像是假的,此事暂且搁置。” 拓跋千声和谢摇风很快来到了众妙门这边。谢摇风一眼望见慕清影也在屋内,心头不由得一紧,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万剑盟谢摇风见过皇甫堂主!” 而拓跋千声则急切地问道:“皇甫堂主,那位与我交手的古兄弟情况如何?” 慕清影面露浓浓的忧色,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谷师兄他还处于昏迷之中,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他全身的肌肤都呈现出一种诡谲的青紫色,嘴唇毫无血色,气息极为微弱。” 谢摇风硬着头皮说道:“应该是和我路师兄中了相同的蛇毒。” 吕是非一听,顿时双目圆睁,怒声吼道:“什么?中蛇毒了!” 拓跋千声一脸惊愕,连忙解释道:“这…… 我着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啊。” 表情充满了无辜和困惑。 谢摇风赶忙说道:“师傅让我把师兄服过的解药带来了,应当能够解除这位兄弟所中之毒。” 说着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装着解药。 王普却满脸狐疑地质疑道:“谁能知晓这是否是真正的解药,会不会是万剑盟与紫阳教的阴谋,你们又怎能保证这解药必然有效!演武台上白泽和拓跋千声的种种行径众人可都历历在目。” 慕清影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凝视着谢摇风,缓声说道:“我相信谢摇风,他不会欺骗我们的。”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王普还是有些不甘心,梗着脖子道:“清影,你怎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他们!万一这解药有问题,那谷师兄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慕清影看着王普,眼神坚定地说道:“拓跋公子和谢摇风既然敢前来,就表明他们是有诚意的,而且如此对一个弟子,他们没有半分好处。” 皇甫台堂主沉思片刻后,最终点头道:“先试试这解药再说吧。” 拓跋千声赶紧点头道:“对对,先试试。” 他们小心地给谷俊宁喂下了解药,众人都紧张地围在旁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谷俊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紧张,房间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谷俊宁原本青紫色的皮肤似乎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那诡谲的颜色似乎在逐渐褪去,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一些,拓跋千声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拓跋千声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必定会查清楚这其中缘由,给众妙门与万剑盟一个交代。” 他的语气坚决,目光坚定。 皇甫台堂主沉声道:“拓跋公子,希望如此。” 慕清影对谢摇风温柔地说道:“谢谢你。” 谢摇风有些不敢直视慕清影,低头拱手道:“不用客气,既然毒已解,我便告辞了!”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匆匆转身离开。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谢摇风回来了。 众人立刻迎上去,询问情况。 谢摇风神色凝重地说道:“那弟子确实也中了毒,他服下了解药,已经解了毒。” 李衡山皱眉说道:“此间事了,明日回山吧。” 第19章 同路 擎天宗门前, “紫阳教主,你可真是收了个出色的徒儿啊。将各个宗门弟子击败,着实是为你们紫阳教大大地长了脸啊!” 温不一面带冷笑,缓缓说道。他那嘲讽与不屑的语气,仿佛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紫阳教主。 紫阳教主赶忙赔着笑脸,应道:“温掌门过奖了。” 接着又凑近温不一轻声讲,“千声已然尽力了,实在是不敌万剑盟的那名弟子。温掌门您应当都瞧在眼里啊!” 紫阳教主的声音急切与讨好,脸上的笑容显得极为卑微。 “他如此轻易地放过了其他人,你还妄图得到完整的凝神术”。温不一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紫阳教主。温不一的眼神仿佛燃烧着怒火,要将紫阳教主吞噬。 紫阳教主一脸急切地说道:“温掌门,是您讲的,只要千声依照秘法修炼,不论成败,您都会给我们完整的凝神术!” 紫阳教主的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温不一用手指着紫阳教主,哈哈大笑道,“你,太有趣了,建议你去与霸刀殿主结拜,哈哈!” 温一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轻蔑与讥讽。 一旁屠龙会的人路过,看到此情形,疑惑发问:“温掌门和紫阳教主聊什么呢,这般高兴?” “自然是祝贺紫阳教出了一个天才弟子啊!” 温不一笑着回答。温一的笑容虚假而敷衍,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对,对,高兴、高兴。” 紫阳教主尴尬地陪着笑。紫阳教主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僵硬而不自然。 温不一略作思索后缓声道;“你们屠龙会怎么也不参与一下。” 温一的目光转向屠龙会的众人。 “哈哈,比不上你们这些正统宗门,我们组织松散,皆是为利而来,要是有人用二斤龙肉悬赏,别说是碎片了,就是整个飞升台都能给弄来。” 说罢,屠龙会一众人等相互大笑。屠龙会众人的笑声豪迈而放肆,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屠龙会那人接着说道:“温掌门,紫阳教主,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行告辞了。” 温不一微笑着点头道:“好,慢走。” 温一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但眼神却早已转向了别处。 待屠龙会的人走后,紫阳教主脸色骤变,对温不一道:“温掌门,您这是何意?起初可是说好的,现今怎能出尔反尔?” 紫阳教主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脸色涨得通红。 温不一收起笑容,冷漠地说道:“紫阳教主,你也莫要忘了,拓跋千声虽击败了其他宗门弟子,但最终还是输了。我给你们紫阳教一个机会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温不一的语气冰冷无情 紫阳教主愤怒地说道:“您这是不讲信用!我们紫阳教依着您的要求做了,您却不肯兑现承诺!” 紫阳教主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拳。 温不一冷笑道:“信用?在利益面前,信用算得了什么?你们紫阳教要是有本事,就自己琢磨凝神术吧,至于这篇腾蛇术法就当我扶贫济困了。” 温一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与轻视,仿佛紫阳教主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紫阳教主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 清晨时分,万剑盟众人整理完毕,预备回山,擎天宗宗主莫少鹏亲自前来送行。 “路少侠,伤势怎样了?” 莫少鹏微微眯眼,关切地询问道。 “多谢莫宗主挂怀,路师侄的伤势已无大碍。” 吴清辉回应道。 莫少鹏留意到院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着灰衣的中年人,心中颇为诧异正欲开口询问。吴清辉率先介绍道,“这位乃是万剑盟中的李衡山长老。” 莫少鹏知晓万剑盟内盟外宗的体制,听闻是盟中长老赶忙问候道 “李长老,久仰大名。” 莫少鹏的态度恭敬而有礼。 李衡山微笑着说道:“此次承蒙贵派款待,日后若有需我万剑盟出力之处,你尽可直言。” 莫少鹏说道:“李长老言重了。万剑盟与擎天宗向来交好,此次我还生怕招待有失,慢待了诸位啊。” 吴清辉说道:“莫宗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待他日有机会,再与莫宗主相聚。” 莫少鹏微笑着说道:“我来送诸位。” 众人行至园中三岔路口交汇之处,迎面走来了众妙门、蓬莱仙门等人。 莫少鹏赶忙上前询问道,“池护法、皇甫堂主也要此刻启程吗?” 莫少鹏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热情。 池护法淡然道:“莫宗主,我此番还要带领弟子前往药王谷,不便久留。此次前来,承蒙贵宗盛情款待。” 池护法的语气平淡而疏离。 吴清辉笑道:“池护法,我们回万剑盟,去药王谷恰好顺路,可以一同前行。” 池风清点头应允。 “吴兄,昨日还是要多谢万剑盟的解药,” 皇甫台拱手淡然道。 “不必客气,皇甫兄” 吴清辉呵呵笑道。 “对了,昨日因关心弟子伤势匆忙离开,还没祝贺万剑盟又获得一块飞升台碎片。” 皇甫台道。 “多谢皇甫...” 吴清辉还没笑着说完,皇甫台打断道,“池护法,莫宗主,吴兄,众妙门还有要事,我们这便先行一步了。” 池护法和皇甫堂主也纷纷抱拳辞别。身后的慕清影临走时朝着谢摇风说道:“谢摇风,有缘再会。” 谢摇风有些窘迫地回应道:“啊.. 啊” 方文新凑到谢摇风耳边问道,“小师弟,连众妙门的美女都认识,下山没几日,可以呀!” “别乱说,四师兄。” 谢摇风压低声音说道。谢摇风的脸微微泛红,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 在一个房间内,青城派掌门温不一和邪宗邪公子在密谋。 温不一说道:“你们邪宗也不能出名不出力,紧要关头也不拿出手段来。” 温一的语气中带着责备和不满,眉头紧锁,目光严厉。 邪公子锋利的眼神盯着温不一道:“凝神术不是我们拿出的吗,温掌门记性似乎不是很好。” 邪公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温不一不屑的说道:“什么紧要的东西吗,也就紫阳教拿它当成宝贝。” 温不一对邪公子的话毫不在意。 邪公子冷笑一声,道:“温掌门,莫要这般瞧不起这凝神术。若不是它,此次局面能如此混乱?” 温不一哼了一声,道:“混乱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没达成我们想要的结果。” 温一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抱怨。 邪公子双手抱胸,道:“温掌门,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只是第一步,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邪公子的表情自信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温不一皱了皱眉,道:“那接下来你邪宗打算怎么做?总不能一直这样毫无作为。” 温一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和期待。 邪公子缓缓说道:“温掌门莫急,我邪宗自然有自己的计划。只是这计划还需时机成熟,方能施展。” 邪公子的语气沉稳而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温不一盯着邪公子,道:“最好是如此,否则你我之间的合作,恐怕难以长久。” 温一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威胁,警告着邪公子。 邪公子嘴角上扬,道:“温掌门放心,我邪宗绝不会让你失望。只是在此期间,还望青城派也能多多出力。” 邪公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温不一甩了甩衣袖,道:“那是自然,不过你邪宗也得给我看到些实际的东西。” 温不一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耐烦。 邪公子点了点头,道:“那是必然。不过,温掌门,万剑盟和众妙门实力非凡,我们行事还需更加谨慎小心。” 邪公子提醒着温不一。 温不一沉思片刻,道:“这万剑盟确实是个棘手的存在,但只要我们联手,未必不能与之抗衡。” 温不一冷笑道:“在这江湖之中,向来是强者为尊,谁有本事,谁就能笑到最后。” 邪公子站起身来,道:“温掌门豪气,那便期待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早日达成目标。” 温不一也起身,道:“但愿如此。” 邪公子拱手道别,转身离开了房间。 温不一眯着眼睛注视邪公子离开的方向,要成为神州东南的主人,万剑盟是最大的阻碍,师父您放心,您的仇和历代掌门的愿望,我必达成! 在天仞峰下,李衡山与池风清不徐不疾地并肩而行。吴清辉面带微笑,启口说道:“池护法,半年之后便是蓬莱仙门的蓬莱仙会啦,想来必定是热闹非常啊。” 池风清微笑着颔首应道:“那是自然,此次由蓬莱仙门主办,我们必然会精心筹备,届时成熟的三仙果,还有那用岛内仙泉酿成的沧海仙酿都会拿出来供大家尽情享用呢。” 李衡山一听,眼眸顿时一亮,笑着道:“那沧海仙酿的滋味我可是一直惦念着呢,哈哈。” 池风清也笑着打趣道:“你呀,就光惦记着那口酒。” 池风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 李衡山笑着道:“都十年了,那味道着实令人难忘呀。” 李衡山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留恋。 池风清接着言道:“是啊,期望此次蓬莱仙会能顺利开展,也能化解神州上各宗派之间的那些嫌隙,让修仙界更为和谐。” 吴清辉点头附和道:“没错,这亦是大家所期盼的。” 与此同时,万剑盟的弟子白泽、季星川、谢摇风等人与蓬莱仙门的弟子伊倾寒、陆修缘等人也一同前行。方文新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谢摇风,压低声音悄悄道:“嘿,小师弟,你瞧瞧那伊倾寒,真是个冷艳美人呀,我看你在擎天宗就一直关注她,是不是对人家有意呀?” 谢摇风的脸 “唰” 地一下涨得通红,内心一阵慌乱,赶忙道:“四师兄,我没有。” 路重山则笑着调侃道:“哈哈,摇风这小子害羞起来咯。” 林雨溪嗔怪地白了他们一眼,说道:“别瞎闹腾了。” 林雨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责备。 此时谢摇风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伊倾寒,每回见到她,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期待着能看到她,即便只是远远地望着她,也会觉得满心欢喜,这大概就是四师兄所说的喜欢吧,而伊倾寒依旧是一脸的清冷,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似的。 吴清辉抱拳作揖道:“池护法,那我们便在此暂且辞别了。” 池风清也赶忙回礼道:“后会有期。” 伊倾寒亦向白泽等人逐一作别,到了谢摇风时,谢摇风脸颊微红,轻声道:“伊姑娘。” 伊倾寒目光轻轻扫过之后,便走到池风清身旁。 双方的弟子们也纷纷行礼道别,随后各自踏上归程。谢摇风望着伊倾寒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惆怅,暗暗心道:“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方文新则在一旁偷笑,还故意打趣他道:“哟,小师弟,还看呢,人都走没影啦。” 路重山一本正经地走过来面向方文新,有模有样道:“伊姑娘,后会有期。” 方文新瞬间领会学着伊倾寒的模样淡淡回应。白泽、季星川、林雨溪在一旁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谢摇风有些羞恼地瞪了方文新一眼,对白泽说道:“大师兄,你们怎么也这样啊!” “好了,好了,大家别笑了!” 白泽一脸严肃地说道。白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让众人安静下来。 李衡山转头面带微笑,眼神中透着慈爱,对着众弟子缓声说道:“瞧瞧,下山这一趟可让你们都活泼了不少啊。既然如此,便回各自宗门吧。三日后,天仞山将完成万剑盟第三十六代亲传弟子的藏剑礼,切不可怠慢了。” 李衡山的声音中充满了关怀和叮嘱。 弟子们齐声回应道:“是,李师叔! “衡山师兄,此次我没办法与你一道去拜见掌教师兄了。接下来几个月,我还要率领青萍剑宗外出寻访并历练,以然将飞升台护送归来。接下来,我会带领弟子们启程前往汉阳。” 吴清辉这般言道。 “那清辉师弟,你一切多加留意,具体情况我会详细地向掌教师兄禀报。” 言罢,李衡山便飞身进入了天仞山中。李衡山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吴清辉伫立原地头看向身旁的谢摇风。 “摇风呀,为师不能在观礼之时陪伴你了。往后,你虽不在摇光山上修行了,但你依旧是青萍剑宗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弟子。” 吴清辉满含慈爱地望着谢摇风说道。 谢摇风眼眶泛红,恋恋不舍地看着师傅,语气坚定地说道:“师傅,弟子定然不会给青萍剑宗抹黑!” 谢摇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决心。 这时,一旁的青萍剑宗师兄走上前来,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说道:“摇风师弟,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青萍剑宗师兄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和爱护。 另一位青萍剑宗师弟也凑过来,笑着说:“是啊,摇风师兄。” 说完,吴清辉就带着青萍剑宗的弟子们御剑离开了。 ----------------- 在万剑盟那庄严肃穆的宗祠内,光线略显黯淡,李衡山笔挺地伫立在殿前,不慌不忙地将山下发生的诸多事宜逐一详述。在他跟前,站着一位身着青白色长袍之人,其面容格外庄重严肃。这人徐徐言道:“衡山,依你所述,看来确实如同传闻所言,近些年来的神州确实暗流涌动!” 紧接着,李衡山极为敏捷地从那长长的衣袖里取出一个精巧的木盒,里面装着飞升台碎片,而后郑重其事地将其递到了面前之人的手中。 就在此刻,那位一直背对他们、正对着宗祠牌位的身着深色灰衣的男子,蓦地开口道:“清浊师弟,你去吧,把这物件交给师叔。” “是,掌教师兄。”纪清浊迅速离开了宗祠。瞧着纪清浊走得这般匆忙,李衡山忧心忡忡地说道:“掌教师兄,莫非师叔那边的情形又变得棘手了!” “希望能够为师叔分担些压力,衡山你也去吧,与辞醉师弟精心筹备三日后的藏剑礼” 第20章 藏剑礼 三日后,在万剑盟中,白泽、季星川、谢摇风等众人早早来到盟内的宏伟大殿。 此时,殿中还有元剑门的掌门丁争渡、藏锋剑宗的宗主郑廷轩、冲盈派的掌门卓绍飞以及若水剑门的掌门封静窈。 “哈哈,诸位师弟、师妹,你们也都到齐了啊。” 李衡山爽朗一笑,与纪清浊一同迈进殿中。 他们二人刚一现身,便如同璀璨星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衡山身姿伟岸,面容刚毅,豪迈自信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纪清浊则神色冷峻,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 “掌律师兄、衡山师兄!” 众人急忙行礼,声音整齐而洪亮,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纪清浊面无表情,轻轻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他立于殿中,目光如电,扫向白泽等弟子,缓缓说道:“既然人已悉数到齐,那我们即刻前往神秘莫测的万剑林。” 言罢,他转身阔步而出,衣袂飘飘,气势非凡。 万剑林 万剑林静卧于天仞山上三峰之中的第二峰处,越过悟剑崖,那神秘的万剑林便展现在眼前。 只见万剑林左侧矗立着三十六块古老的石碑,每块石碑之上皆自上而下清晰地铭刻着六个名字,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万剑盟源远流长的历史传承。 前三十五块石碑的名字之后皆深深地插着一柄剑,那些剑形态各异,有的古朴沧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岁月;有的华丽绚烂,光芒闪耀;有的剑气凌厉,令人胆寒;有的柔和温婉,透着神秘的气息。 白泽等人趋前仔细端详。 “第一代莫凭澜、胡云翼、楚琳……” …… “第三十四代弟子应天诚、彭万里…… 马骥才、宁子笑”。 “第三十五代弟子荀止水、纪清浊、赵晴雯、李衡山、任吉祥、郭辞醉”。 “宁子笑?” 谢摇风捂住嘴,对着石碑轻声呢喃,青萍剑宗的禁忌。 而最后一块石碑之上,赫然镌刻着: “第三十六代弟子白泽、季星川、林雨溪、方文新、路重山、谢摇风”。 白泽、谢摇风等人看到,内心瞬间如波涛汹涌,一种神圣的使命感和荣誉感油然而生。 “就为了你们这几个小娃娃,那海心岩我可是精心雕琢了整整两个月啊。” 一个邋遢至极、头发蓬乱如草的老者忽地从万剑林内如鬼魅般闪跃而出,其动作快若闪电,令人猝不及防。 老者随手抄起腰间的葫芦,揭开盖子便畅快地豪饮起来,那洒脱不羁的姿态仿佛世间的一切皆不在其眼中。 “大师兄,这人是谁呀?” 谢摇风扯了扯白泽的衣袖,轻声询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盟内其他师伯我都见过,这位想必就是掌剑长老郭辞醉。” 白泽回应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对盟内诸事的熟稔。 “那不就是我青萍剑宗上一代的前辈么?” 谢摇风不禁惊愕万分,嘴巴微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纪清浊斜睨郭辞醉一眼,沉声高呼道:“第三十六代弟子听令!” 白泽等人赶忙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在!” “万剑盟规,乃立盟之基石根本,盟中诸子务必谨遵之: 其一,需忠心耿耿、情意诚挚,盟内同仁之间,当互爱互助,切不可存背叛之念。 其二,务必尊师重道,对师者尊崇至极,谦逊求教,剑道之精要,当倾心传承。 其三,需秉持正义,心怀仁善,除暴安良,护佑苍生,此乃吾等之神圣使命。 ...... 其九,当勤修剑道,苦心钻研,日夜磨砺,以臻于自身之巅峰。 其十,极重名誉,以万剑盟之声誉为至上,绝不可为有损盟誉之事。 其十一,不得背叛万剑盟,须一心向盟,矢志不渝。 且当以重筑飞升台为己任,此乃吾等之宏伟志向。 违盟规者,视情节之轻重而予以惩处,轻者闭门思过,重者废去修为,逐出盟门。愿诸子谨遵盟规,共守荣耀。” 纪清浊的声音在万剑林中回荡,庄严肃穆,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是,弟子定当谨遵盟规,恪遵不渝!” 白泽等人高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信念。 纪清浊面色庄重,伫立在前方,声如洪钟般说道:“诸位弟子,此刻开始举行藏剑礼。” 言毕,他扬手示意,各弟子即刻屏息凝神,调动体内灵元。 只见一道道璀璨的辉光在他们躯体中流转,接着从内腑逼出一缕缕的灵元,仿若丝丝缕缕的璀璨丝线徐徐注入各自所持的佩剑之中。 白泽等人牢牢攥紧剑柄,待灵元灌输完毕,按照顺序他们各自寻到刻有自己名字之处,而后拿起佩剑,伴随一声轻微的闷响,将佩剑稳稳地插进石碑名字之后。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神秘而古老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郭辞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这万剑林里头,汇聚了神州上无数的名剑。 接下来,你们进到林子里,去挑选与你们有缘的佩剑。 挑完了就出来。不过,你们可得给我记好了,选好的剑会一直陪着你们走修行的路,那就跟你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除非剑毁,否则断不可更换。” 几个弟子纷纷点头,表示铭记于心。 郭辞醉又指了指万剑林入口的牌坊,上面写着 “叛剑者,必死于剑下”,接着说道:“都进去吧。” 白泽他们便陆陆续续地走进了万剑林。 踏入万剑林内,四周一片幽静神秘,氤氲的剑气弥漫其间,仿佛构建出了一个独立于尘世的奇异世界。 古老参天的树木高耸入云,枝桠交错纵横,遮天蔽日,仅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地面形成一道道错落斑驳、如梦如幻的光影。 六人先后踏入万剑林的入口,谢摇风刚一进入,瞬间便觉身体仿佛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一般,刺目的光芒令他急忙以手臂遮挡住双眼。 待光芒消散,身形稳住之际,他惊觉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未知的神秘之所,而身前身后的师兄师姐们竟都不见了踪影。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 谢摇风清了清嗓子高呼几声,然而待四周安静下来,却无人回应。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测:“这里便是那充满神秘的万剑林么?” “罢了,不管这些了,还是先去选剑吧。” 谢摇风迈步前行,先前站在原地时还未觉有何异样,但此刻向前走动起来,却感觉受到极大的阻力,脸庞亦被磨蹭得好似破开了诸多小口般疼痛。 谢摇风心中暗道:“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是了,是万剑阶上的剑气。” 谢摇风眼眸一亮,顿时豁然开朗,赶忙放出青萍剑气与林中的各类剑气相互交融。 身体也随之顺畅了许多,平复下来后,又走了好一会儿,手扶着眼前那如绿色华盖般的参天大树,苦涩地喃喃道:“这郭师师叔怎的骗人啊,那不计其数的绝世名剑呢,我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怎的什么都没瞧见呢。”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白泽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浓郁得近乎实质般汹涌扑来的剑气。 这些多年无人使用的剑竟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剑意,白泽心中不禁涌起一抹震撼。他缓缓迈步前行,在怪石嶙峋的石峰间穿梭,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 接着白泽就地盘坐,静心凝神,缓缓开启气海。 刹那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自他体内散发而出,万剑林中四面八方的剑气仿若受到感召一般,纷纷朝着他呼啸涌来。 随后白泽紧闭双目,神色宁静而专注,恰似一尊静谧的雕像。 他仔细地去体悟着林中那千万种各不相同的剑意,那些剑意仿若在他脑海中编织出一幅绚烂缤纷且变幻无尽的画卷。 有的剑意恰似疾风骤雨般凌厉,携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凛冽气势;有的剑意宛如潺潺溪流般柔和,给人一种温馨且舒适的惬意之感; 有的剑意仿若熊熊烈焰般刚猛,似乎要焚尽一切;有的剑意恰似缥缈云烟般诡谲,令人难以捉摸,满是神秘。 万剑林外,众人正在交谈。 “郭师弟,就属你和它们共处的时间最长,不知此次会有几把名剑能够现身啊。” 李衡山微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郭辞醉拿着酒葫芦洒脱地回应道:“那得看这几个娃娃的造化了,林子里的那些伙伴们说不定还想再和我这老头子多待会儿呢。”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脸上满是不羁。 “剑,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期望他们能体悟盟里的深意,借助林中的剑气彻底涤净自身,如此才能为日后的剑道筑牢根基啊!” 元剑门门主丁争渡捋着胡须缓缓说道,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丁师兄,这话可别让掌教师兄听到了。” 冲盈派掌门卓绍飞赶忙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哈哈,看来卓师兄是被掌教关在悟剑崖给关怕了。” 藏锋剑宗的宗主郑廷轩大笑道,笑声爽朗豪放。 “那都是哪一辈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 卓绍飞没好气地回应道。 “丁师兄所言在理,气蕴于内,剑显于外,先内而后外,方可成就剑道。” 若水剑门的掌门封静窈点头赞同道。 “看来,下次再去各宗授课,若我没时间就让封师妹替我去一趟。” 李衡山爽朗地笑道,目光中充满了对封静窈的信任。 谢摇风垂头丧气地站在潭水边,朝水里扔着石头,水面被打得嗡嗡直响。 他已经辗转了好几处地方,别说剑了,连剑的影子都没瞧见,不禁想起师傅临行前对自己的殷切期望,要是啥都没选到就出去,青萍剑宗可真就会被人耻笑了,自己也会被钉在万剑盟第三十六代传人的耻辱柱上。 想着想着,恍惚间看见被自己激起的水花反射出了一柄剑的模样,他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急忙下河,河水没过了他的膝盖,带来丝丝凉意。他弯下腰,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向水下,仿佛在触摸一件绝世珍宝。 他的手指在水中轻轻拨动着,努力去探寻那剑的位置。 当触碰到剑身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的心猛地一跳。他更加小心地握住剑柄,然后慢慢地往上提。 随着剑身一点点地从水中升起,周围的水光似乎都被剑身所吸引,剑身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谢摇风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终于,整把剑完全从水中脱离出来,水珠顺着剑身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谢摇风仔细地端详着这把剑,心中满是欢喜,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这剑也太小了点吧,感觉完全施展不开啊,实在是和我心中所想差距太大,不太符合我的气质呀。” 第21章 神剑阁 随后,谢摇风又寻思了一番,觉得现在好歹有一柄剑在手,总比一柄都没有要强。 尽管心中不甚满意,他还是将那柄剑拿在了手中,准备再去别处探寻一番,如果能遇到更合适的,就把这柄剑替换掉。 过了许久许久,白泽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凌厉与澄澈,仿佛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能够斩断世间万物。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经历了一场深刻的蜕变。那林中的剑气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气息之中,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来,轻轻挥了挥手,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随之舞动,隐隐有着剑气在其中流转,如同灵动的精灵。 他迈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伴随着阵阵气浪。他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万剑林周围环境中最细微的变化,哪怕是一片树叶的飘落,一丝微风的拂动,都能被他准确地感知到。 白泽来到一棵大树下,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在树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自己实力提升的欣喜。 “接下来,便去寻剑吧。” 白泽感受着林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剑意,与它们默默交流起来。 林中那万千柄剑仿若都在向白泽传达着自己所处的方位,引领着他去找到它们。 在那虚空中,无数肉眼难见的气息仿若缕缕轻烟般与白泽的身体相互连接,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白泽不禁无奈地浅笑,心中暗念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弟子,承蒙各位的错爱。 随后,他开始缓缓地在林中迈步前行,脚步轻盈且沉稳,每一步都似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仿佛与这片神秘的森林融为一体。 走着走着,他的脚碰触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一把带着古朴剑鞘的佩剑。 他弯腰将其拾起,抽出剑来,剑体通身为赤褐色,剑身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他轻轻抚摸着剑身,那长剑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毫无波动,宛如一只沉睡中的小猫,给人一种温馨之感。 白泽温柔地凝视着这柄剑,嘴角泛起一抹淡笑,轻声道:“既然你我如此有缘,那你往后便跟随我吧。” 言罢,白泽缓缓地将剑身插入剑鞘。 “也不知你往昔是否有其他名字”。 白泽略微思忖后说道,“翱翔观陂泽,抚剑登轻舟,那我便称你为轻舟吧。” 驰马青天外,白衣荡神州。 谢摇风筋疲力尽地在山崖下寻得一块石头坐下,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接着拿起放置在一旁于湖边灌满的水壶,仰起头大口大口地饮了起来。 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很是解渴。 他微微眯起双眸,以躲避那刺目的阳光。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忽然被一道极为耀眼的亮光所吸引。 他定睛望去,只见一柄剑静静地斜挂在山崖边的树枝上。 那剑的剑身经由阳光映照,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旌荡漾、摄人心魄的光芒。 那光芒仿若带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使得谢摇风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其身上移离,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哈哈,太好了,又寻得一柄剑。” 谢摇风兴奋地喊道。 在这弥漫着剑气的万剑林中,谢摇风的灵力受到极大的制约。 然而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着那斜挂在山崖树枝上的剑,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行动变得有些艰难,但依旧小心翼翼地朝着崖边攀爬而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仿佛生怕惊扰到了那剑一般。 当他靠近到一定距离后,他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树枝与剑的位置关联。他伸出右手,试图去够那剑,可由于距离依旧有些远,根本无法触及。 他咬了咬牙,微微蹲下身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 左手在半空中紧紧抓住旁边的一根细小树枝,身体在空中晃荡了一下。 他竭力稳住身形,右手再度向前探出,指尖终于碰触到了剑柄。 然而,那剑似乎被树枝卡得颇为紧实,在这灵力受限的情形下,他不敢太过用力,唯恐一不小心致使剑掉落而前功尽弃。 他轻轻握住剑柄,一点一点地尝试着扭动,同时用左手更加用力地抓紧树枝以保持平衡。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那剑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谢摇风心中一喜,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且坚定。 随着他不断地调整角度和力度,那剑终于缓缓地从树枝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他赶忙用右手牢牢地抓住剑柄,然后松开左手,凭借着自身的力量,让自己的身体轻盈地飞回崖上。 落地后的谢摇风,手捧着这把来之不易的剑,仔细地端详着,脸上露出了满足且兴奋的笑容。 他缓缓地举起剑,让剑身沐浴在阳光下,那闪烁的光芒此时似乎更为耀眼了,仿佛在为找到了新的主人而欢呼。 他刚轻轻地挥舞了几下,那剑却猛地颤动起来,剑身发出一阵奇异的嗡鸣,仿佛突然间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摇风惊愕不已,他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挣脱了自己的手。 那剑宛如一道闪电般自行飞走了,速度快到仅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就好似是谢摇风帮它从那束缚它的树枝中挣脱出来,现在它自由了便迫不及待地离去。 谢摇风心中大急,下意识地想要上前追去,慌乱之中完全顾不得许多。 他脚步踉跄地向前冲去,身体失去了平衡,在这一瞬间,他只感觉天旋地转。 紧接着,他的身形便不稳地跌落山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 在坠落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不断地与崖壁碰撞,浑身被摔得伤痕累累,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的衣物也在这一过程中被划破,变得破烂不堪。 谢摇风瘫躺在地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咝”,竟起了偌大一个包。 他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嘟囔着:“可把我给摔惨了,到手的剑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真是怪哉。” 他施展灵力调整自身状态后,暗自思忖:“幸亏我事先留了一手,不然可就糟糕透顶了。” 随后右手朝腰间探去,左右都空空荡荡,谢摇风难以置信地又在全身摸索了一番,啥也没找到。惊叫道:“我的剑去哪儿了?” 接着又在崖下仔细地四处找寻,毫无所获。一只手捂着脸庞,满心都是懊恼。 突然,想到或许在崖上呢,说着便自顾自地又攀爬了上去。 白泽携着轻舟剑,打算离开万剑林,行至一座阁楼跟前。 “神剑阁”,白泽轻声呢喃。心中即刻揣测,这该不会就是盟中供奉轩辕剑的地方吧。 想到这儿便欲转身朝别处走去,刚迈出脚步,不知不觉间,意识又被带入一片奇异之境。 白泽即刻想到,上次在摇光山夜间修炼时,也进入过这种状态,而此次眼前的景象却与以往不同。 只见一位老者手持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剑,正向着天空奋力挥动着。 然而那画面极为模糊,白泽努力想要看清却也只能瞧个大概。 与此同时,四周不断传来阵阵痛苦的惨叫,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般令人心悸。 在另一边,还有一位老者骑在一只巨大的猛兽之上,其手中似乎握着一个深色的鼎器,那鼎器正源源不断地吸入着某些东西,而那巨兽锋利的牙齿也在不停地撕咬着、咀嚼着,令人胆寒。 白泽心中涌起强烈的好奇,试图迈步上前去看个清楚明白,可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拽了出来。 当他回过神来,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而眼前竟出现了一位正在扫地的佝偻老者。 那老者佝偻着身躯,默默地清扫着地面,仿佛已经这样做了千百年。 白泽瞧见老人,心中明了这老者定然是万剑盟的某位前辈,当下赶忙向老者行礼道:“晚辈白泽,拜见宗门前辈!” 老者将扫把竖起,面带微笑道:“你怎就如此肯定我是万剑盟宗门之人,而非是万剑盟派来扫地的呢。” 白泽回应道:“不管怎样,您都是我的长辈,这与是否属于宗门无关。” 老者摆了摆手,依旧笑呵呵地道:“你这小子倒是颇为知礼,想来师门教导有方啊。” 白泽静静地听着老人的话语,眼神中充满了尊敬。 “方才我见你忽地定在原地,仿若走火入魔之态。” 老者眯起眼睛慢悠悠地道。 白泽略作思考后缓缓说道:“弟子以前也曾遭遇过这般情形,不知为何眼前会突然浮现意象,弟子着实困惑,越是去回想当时景象,记忆中的画面就越发模糊,最后导致心神不定。” 老者神色淡然地道:“想必是你修炼功法之际,灵气走入岔道,致使神魂抽离从而扭曲了你那心湖。” 说着,老者缓步走到白泽跟前,用手指轻点了一下白泽的额头,白泽瞬间感觉有一篇经文浮现在脑海之中。 老者笑着说道:“老夫传你一篇法诀,你且每日修炼,可保你不会灵气逆行、走火入魔。” 白泽郑重地行了大礼。老者赶忙摆手笑道:“你且去吧,好好修行。” 白泽坚定地说道:“多谢前辈,晚辈必定勤奋修行。” 随后又深鞠一躬,离开了此地。 没过多久,老者面前出现一名身着深灰色衣衫的中年人,恭敬地说道:“师尊,天罡诀您传授给他了?” 老者微笑道:“怎么,你怪罪为师,提前替你做了此事吗?” 男人笑道:“徒儿怎敢呐。” 老者说道:“止水,你眼光不错,此子天资聪慧,想来日后必定能够撑起万剑盟,你要对他严格要求啊。” 男人接着说道:“还是得让他多多经受磨砺啊!” “他刚才引起轩辕剑异动,你也看见了吧。” 老者轻声说道。 男子说道:“弟子看见了,这也是您提前将天罡诀传给他的原因吧。” 老者缓缓点头,继续说道:“日后你要仔细观察着,照料好,千万不要像……” 说着老者停顿了一下,面色低沉转身朝神剑阁内走去。 男子心中暗叹道:“师尊,宁师叔的事,您这一生都难以释怀呀。” 第22章 浮云 谢摇风精疲力竭地攀上悬崖,周遭张望着,始终未能觅得那柄短剑的影踪,即刻灰心丧气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怔怔地望向远方,不知其心中作何念想。 悬崖之上,风呼啸而过,吹得谢摇风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失落,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那曾经充满希望的光芒,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 蓦地,一道亮光倏地掠过谢摇风头顶,谢摇风瞧后以为是先前飞走致使他坠崖的那柄剑。 旋即咬了咬牙恨恨地言道:“今日,我定要将你擒回。” 谢摇风的眼神中瞬间燃起了斗志,那股倔强与执着让人动容。 而后从地上起身,看着那道光芒继续沿着山峰向上飞去。 谢摇风奔至断崖底部,毫不犹豫地开始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他的双手紧紧抠住岩石的缝隙,双脚用力蹬着崖壁。 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与挑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抓住那柄短剑,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是那门的弟子,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那团光芒缓了缓身形往下看着奋力攀爬的谢摇风说道。 然而,谢摇风那边还在咬着牙继续向上攀爬,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身下的岩石上。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抓住那柄短剑,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追逐之中。他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那柄短剑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傍晚时分,夕阳渐沉,万剑林之外,白泽、季星川等几个弟子已然完成选剑并在此处等候。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他们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怎么还没出来呀,说不定是出了状况,师兄,要不我进去找找看吧。” 李衡山试探性地询问着掌律长老纪清浊。自从经历了擎天宗之事后,李衡山心中对谢摇风的印象甚好。 故而这般出言,想要为谢摇风在纪清浊面前圆圆场。李衡山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他深知在万剑林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危险,担心谢摇风的安危。 “万剑盟千余年来,这还是头一遭有弟子在万剑林选剑时走失了,当真是奇闻呐,也不晓得清辉师兄平素是如何教导弟子的。” 郭辞醉笑着转头对纪清浊说道。郭辞醉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作为万剑盟的弟子,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走失,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郭师叔,小师弟想必是遭遇了某种奇遇,所以才在时间上稍有延迟。” 白泽拱手说道。白泽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相信谢摇风一定是遇到了特殊的情况,才会迟迟未归。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谢摇风的信任,也希望能缓解纪清浊的不满。 “是啊,几位师伯、师叔,再稍等一会儿吧!” 其他弟子也紧跟着白泽纷纷出言附和道。 希望谢摇风能尽快归来,不要出现意外。 “可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可真是把万剑盟亲传弟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郭辞醉醉眼惺忪地自顾自说着。郭辞醉的话语虽然有些严厉,但是他不希望谢摇风出现意外,影响万剑盟的声誉。 纪清浊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纪清浊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担忧,作为掌律长老,他对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 谢摇风的至今还未成功选剑让他感到失望,但他也担心谢摇风的安危。 李衡山知晓这定然是纪清浊即将发作的前奏,只因今日之事乃是盟内的重要大事。心中便开始思索着怎样让师兄消消气。 另一边,谢摇风狼狈不堪地总算攀爬了上来,费力地站直身子,轻轻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喃喃自语道:“怎的越往上攀爬这禁制越是强烈呢,可真是累死我了。” 谢摇风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那艰难的攀爬让他耗尽了体力。 这时,谢摇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高耸入云的天仞峰的最顶点了,他放眼向四下望去,各个宗门那巍峨雄伟的主峰尽收眼底。 那壮丽的景色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咦,那个是摇光山啊。” 谢摇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摇光山是他熟悉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师兄弟们,有他的回忆。 一阵轻柔的微风吹过,谢摇风心神猛然震荡,闭上眼睛尽情去体会那无比美妙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首次登临万剑盟的至高处,他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谢摇风转身朝着远处迈步而去,却始终未能再发现那团光芒,抬头瞧了瞧天色,不由得暗自惊道:“都已经到这个时辰了吗,完了完了,这次真是彻底搞砸了。” 谢摇风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谢摇风焦躁地四处团团转,隐隐约约看到一块石碑,便迈步向前走去,定睛一瞧,石碑之上赫然写着 “天渊” 二字。 谢摇风赶忙向后急退,大师兄曾郑重告诫过他,这里乃是万剑盟的首要禁地,无掌教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是不慎误入其中,生死难料。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能冒险进入禁地,但现在他又陷入了困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可如何是好啊,剑没有追到,时间又如此之晚,向前是禁地,向后是悬崖,就在谢摇风内心慌乱至极的时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 在石碑后方远处的光幕之中,有几人正笑着交谈着。 “哟,这小子还真追上来了。” 其中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老者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弟子竟然有如此毅力。 “是你回来时提及的那个孩子吗”。 一个充满沧桑之感的声音从另一个黑袍老者口中发出,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黑袍老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神秘,让人不禁想要探究他的身份。 “看服饰像是你青萍剑宗的弟子,老江”,旁边一个锦衣老人忍不住好奇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 锦衣老人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他对谢摇风的身份产生了兴趣。 “他到这儿来干什么呀!” 那名被唤作老江的人满心疑惑地说道,他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谢摇风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之中,接着又缓缓开口道:“这孩子看起来有些慌张失措,莫不是误闯进来的?” 老江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这时有一人猛然想起,今日乃是新一代弟子举行藏剑礼的日子,他想必是走错了路,从万剑林攀爬上来的。 这个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他认为谢摇风可能是因为迷路才来到了这里。 “藏剑礼嘛” “是啊,已然过去这么多年了。” 也不知这话是谁说的,几人一时间都陷入了静默之中。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老江你说你们青萍剑宗的弟子不行,可他居然就这么一路攀爬上来了,要说行吧,连个万剑林都能走失。” 见场面安静下来,那位身着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讥讽之意说道。 老者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他似乎想要挑起一场争论。老江刚要开口反驳。 “他若踏过石碑,便以他做祭。” 黑袍老者缓缓地说道。黑袍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老江刚要说话却又止住了,黑袍老者的话毫无转圜余地。 于是心中不停地默念 “孩子千万不要进来啊。” 老江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希望这个年轻的弟子因为一时冲动而陷入危险。 而此时谢摇风浑然不知自己已然处于生死边缘,还在为自己的事情发愁。 突然发现石碑前的地上凸起一个剑柄。谢摇风狂喜,暗自心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谢摇风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与希望,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朝着双手吐了口唾沫,便朝着剑柄用力拔去,然而,那剑却仿若与土地紧紧粘连在一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丝毫不动。 谢摇风的脸上露出了焦急与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把剑如此难以拔出。 他紧紧皱起眉头,心中一阵焦急,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动起来,双臂上青筋暴起,再次发力去拔那剑柄,可那剑依旧如磐石般纹丝未动。 谢摇风累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他不相信自己无法拔出这把剑。 在这片刻的停歇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拔不动,那自己可以动手挖呀。 于是,他迅速蹲下身子,用双手开始拼命地刨挖着剑柄周围的泥土,泥土在他的指尖飞溅,他全然不顾手上沾染的灰尘与脏污,。 他一边挖着,一边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一定可以的,一定能拿到这把剑,一定能行。” 随着他不断地挖掘,那剑柄一点点地露了出来,可谢摇风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疯狂地挖着。 “他蹲干什么呢?” 锦衣老人疑惑道。锦衣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不明白谢摇风为什么要蹲下身子。 “好像在挖什么吧,身边土飞哪都是。” 灰色长袍、头发花白的老者回道。随后几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几人四目相对,半天没有言语。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惊讶,似乎明白了谢摇风的意图。 “老夫,我有些佩服这小子了。” 其中一位老者哈哈笑道。 “如果能被他挖出来,也不知会引起什么事情” “是啊,想不到坐化前,还能看到此剑出世。”另一位老者也感叹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欣慰。 “想必是他在天有灵,不忍此剑蒙尘啊。” 一位老者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不知这孩子还能不能再现,他当年的风采。” 一位老者充满期待地说道。 “绝不可能。” 另一位老者坚定地说道。 “是啊,这世间又有谁可以比的上他呢,但我宁愿万剑盟以后不要再出现他那样的人。”锦衣老者说道 众人面色各异,似乎不认同刚才锦衣老者的话,却也并没有人出言反驳。 “可以瞑目了,宁....” 一位老者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几人沉默不语,不知心里是否回忆着前尘往事。 谢摇风双眼布满血丝,十指指尖鲜血汩汩流淌,却依然不停地挖土,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埋剑之处已然被他挖出了一个大坑。 谢摇风使尽全力拔出长剑,剑身锈迹斑斑,唯有那玄黑色的剑柄上螺纹纵横交错,也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谢摇风的手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理,翻转过来竟看到上面刻着二字。 “浮云”。 尚未等谢摇风仔细端详,一阵狂风骤然刮起,直接将谢摇风连同长剑一同卷飞出去。那狂风来得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一位身着深灰色服饰的中年人倏地落到石碑前,单手轻轻划动,石碑前的土坑便瞬间被修复如初。 中年人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在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此人抱拳拱手道:“叨扰各位师叔!”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让人感受到他的谦逊与礼貌。 黑袍老者那沧桑的声音传来:“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黑袍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中年人略微沉吟后缓缓出声道:“此剑如何处置?”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尊敬,似乎在等待着长辈们的指示。 “既然与他有缘,那就让他拿走吧!” 黑袍老者的话语十分果断。 “是。” 中年人身影瞬间消散。他的行动迅速。 此时,在神剑阁方向,那位身形佝偻的老者望向山顶,用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悲怆地说道: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第23章 万剑盟千年来第一次 谢摇风忽被一阵狂暴劲风卷出万剑林,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跌落于万剑林入口处。 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风声在耳畔呼啸,思绪也在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其衣袂褴褛不堪,丝丝缕缕随风飘荡,如破败的旗帜在风中诉说着无奈与沧桑。发丝凌乱如狂草肆意飞舞,仿佛是被狂风肆意摆弄的墨笔,书写着命运的不羁。 原本白皙的面庞亦泥点斑驳,狼狈至极。那点点泥污。 倒地之时,怀中仍紧抱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黑色长剑,不肯松手半分。 那剑仿佛是他在这混沌世界中的唯一依靠,是他心中的希望之光。 他紧紧地搂着剑,仿佛搂着自己的命运,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所有。 “哎呦!” 谢摇风蓦地痛呼出声,面容瞬间扭曲,五官紧紧皱作一团,口中不住地哼哼唧唧。 那疼痛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猛烈袭来,使得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剑,仿佛那剑便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 白泽瞧见此等情形,急忙迈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弯腰地将谢摇风扶起,神色之间满是担忧。 谢摇风揉了揉被风沙迷了的眼眸,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一眼瞧见右侧的白泽,又望见盟中诸位长老,咧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嘿嘿,未曾想我竟这般直接归来,此风倒也奇妙得很呢。” 那笑容纯净无邪,好似方才的狼狈之态从未发生过一般。 卓绍飞率先打破沉默,面上笑容如层层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带着几分调侃之意,开口言道:“哈哈,清辉师弟此次在盟中可是大大地露了一回脸。等他回来,我要仔细和他说说今日的场景。” 卓绍飞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他双手抱于胸前,身躯微微晃动着,接着又道:“这小子,也不知走了何等的运道,明明要误了大典的时辰,竟弄出如此奇特的出场方式。 不过,倒也为这庄重的场合增添了几分意外的色彩。” 郑廷轩听闻卓绍飞之言,眉头紧紧蹙起,面容极为严肃,沉声道:“若此乃我门下弟子,定要打得他皮开肉绽。 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弄出这般乱子,实在是不像话得很。” 其语气中满是责备之意,显然对谢摇风的行为颇为不满。 封静窈此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了好了,莫要为此争论不休。谢摇风能及时归来,总归是一件好事。何必如此较真呢?” 她微微侧首,目光先看向谢摇风,又望向其他几位宗主。 丁争渡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微微抬眸,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后稳稳地落于谢摇风身上。沉吟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此子行事确实鲁莽了些,日后需得多加磨练。” “小师弟,没事吧?” 白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谢摇风。他地扶着谢摇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没事,大师兄,我选到剑了。” 谢摇风说罢,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长剑扬起给白泽看,眼神中满是骄傲与兴奋,仿佛手中所持乃是稀世珍宝。 白泽看着他那兴奋的模样,无奈地说道:“好,好。” 随后又急忙拉着谢摇风向纪清浊长老走去。纪清浊、李衡山不用想也知道。 定是掌教师兄实在看不过去,出手干预了。 否则以谢摇风在万剑林中的表现,怕是不知要折腾到何时,定会不想千年来的盛典被这小子在盟史上狠狠抹上一笔黑。 想到这,李衡山眼光暗暗瞥向纪清浊,见纪清浊脸色铁青一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不禁一凛,自己也不敢再帮谢摇风说话了,暗自心道:“小子,自求多福吧!” 李衡山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纪清浊对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谢摇风的行为无疑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为谢摇风祈祷。 一旁的醉眼蒙松的郭辞醉却在此时盯住了谢摇风手中那锈迹斑斑的剑,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似要将那剑看穿。 他刚欲上前去仔细端详端详,脚步刚动,却瞥见纪清浊还在一旁,面色不善,转念一想,又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无奈地打开腰间的酒葫芦,深深饮了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 郭辞醉心道:“竟然到了这小子的手上,青萍一脉的宿命吗?” 他不由得重新细细打量谢摇风,只见这少年模样倒是有几分那人的影子,但也相差许多,资质也属上乘,只是这心智怎会如此低下。唉,且由之去吧。 郭辞醉的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青萍一脉的过去,那些辉煌与沧桑,仿佛都在这把剑上得到了体现。 他不知道这把剑会给谢摇风带来怎样的命运,但他知道,一切都只能顺其自然。 谢摇风浑然未觉众人各异的心思,跟着白泽走到众人面前,依旧傻乎乎地笑着,刚欲施礼参拜诸位长老。 纪清浊便对其视若无睹,仿若未见其人,沉声道:“诸位弟子,既已选剑完毕,前往洗剑池。” 那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仿佛谢摇风根本不存在一般。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方文新上前拉着谢摇风往洗脸池方向走,谢摇风还没反应过来。 纪清浊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觉得谢摇风的行为让他丢尽了面子。他不想再看到这个让他失望的弟子,只想尽快完成这次仪式,让一切都恢复正常。 洗剑池,宛如隐匿于尘世之外的神秘仙境。其周遭被迷蒙如纱的雾气重重笼罩,那雾气犹如浓稠的牛乳,绵密而厚重,于外以凡人肉眼,根本无法洞悉其中景象,仿若隔世之境,神秘莫测。 那雾气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洗剑池与外界隔离开来,让人感受到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待穿过那层层叠叠的浓雾,眼前豁然呈现出一方硕大无比的深潭,散发着幽秘的气息。 瀑布如银河倒泻,自高处奔腾而下,其势磅礴,声若惊雷,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得颤抖。四周石壁陡峭矗立,石壁历经岁月的侵蚀,却依然坚毅地挺立着。 青苔肆意蔓延,随处可见,那瀑布恰似银练飞泻,轰然砸入深潭之中,溅起的水花如烟似雾。潭水幽深至极,呈现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墨绿色。 洗剑池的美景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那瀑布的轰鸣声,那深潭的幽秘气息,那石壁的坚毅,那青苔的生机。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和美好。 此外,此地寒气逼人,冰冷刺骨。那寒意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中渗透而出,带着无尽的阴森与冷冽。 即便只是站在岸边,都能深切感受到那透骨的寒意。众弟子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双唇青紫。 他们不时地搓着手、哈着气,试图获取一丝温暖,然而那微弱的热气瞬间便被寒冷吞噬。 周围的寒气仿若冰霜凝结而成,紧紧环绕着众人,神奇地束缚着他们周身的灵气,致使其运转变得迟缓无比,就像陷入了黏稠的泥沼,举步维艰。 纪清浊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神色肃穆,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他目光深邃,凝视着眼前的弟子们,言道:“接下来进行藏剑礼的最后阶段。” 纪清浊的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威严和庄重。 “剑契。” 其声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余音袅袅。 谢摇风等人亦满是疑惑地念道:“剑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所谓剑契,乃是人与剑之间一种极为神秘且深刻的契约关系。当剑与人达成剑契,二者的灵魂仿佛相通,心意相连。 剑能感知剑主人的喜怒哀乐,剑主亦能洞悉剑的意志。 剑契并非简单的形式,而是需要剑主以本身修为,剑进行深度的融合。 这种融合不仅是力量的交汇,更是心灵的契合,是一种超越物质与表象的精神联结。 剑契的神秘和深刻让人感受到了人与剑之间的奇妙关系。剑不再是一件冰冷的武器,而是剑主的伙伴和朋友。 郭辞醉缓步行至众人身前。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仙风。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接着说道:“万剑盟以剑证道,剑于尔等,重若生命。可以说当下你们手中的佩剑,对你们而言,将来就是半条性命也丝毫不为过。 这洗剑池内刻有契血剑经,经文之中会告知你们如何与自己的佩剑结为剑契。此剑将会成为你们日后修道的重要部分,你们未来所领悟的剑道亦会随之显现在你们的佩剑之上。 它陪伴你们修行,助力你们修行,日后倘若你们修为达到大乘之境,它的品质也会成为世间的绝世名剑,名震四海。”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对众人的期许。 郭辞醉的话语让人感受到了剑的重要性和剑契的意义。 在万剑盟中,剑是修行的关键,是通往更高境界的桥梁。剑契不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言罢,郭辞醉高声喝道:“太白!” 只见一道白光如流星般疾驰而来,瞬间直奔郭辞醉,并稳稳停留在其身旁,悬浮于空中。 那光芒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那剑的剑柄还俏皮地磕碰着郭辞醉腰间的酒葫芦,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与主人嬉戏。 郭辞醉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慈爱与温柔,轻轻抚着剑柄,如同对待亲密挚友。随后,他打开酒葫芦,将那醇香的美酒缓缓倾倒在剑身上,方才还流淌着的酒,瞬间消失无踪,融入剑身,仿佛它真的在开怀畅饮一般。 郭辞醉与太白剑的互动让人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 那把剑仿佛是他的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的灵魂的寄托。 郭辞醉轻轻拍了拍 “太白”,说道:“好了,再喝真的醉了,去吧。”“太白” 似听懂了他的话语,在空中围着郭辞醉转了几圈,剑身闪烁着光芒,犹如不舍告别,而后飞了出去,消失在天际。 众人见此情景,不禁惊呼连连,眼中满是羡慕与惊叹。 郭辞醉看着众人的模样,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剑因有灵而启智,以我的道行,‘太白’也算稍有灵智。 更有甚者,能够养出剑灵,以灵智衍生神智,虽无法现身于世,但与常人已无差异。 我就曾亲眼见过一位前辈,其佩剑之剑灵,竟能与主人心意相通,无需言语,便能默契配合,杀敌于无形。 在那生死一瞬的战斗中,剑灵与主人携手共进。那场面,当真是惊心动魄,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个世界里,剑不仅是一种武器,更是一种生命的存在。 “咳咳。” 李衡山轻咳两声,打断道:“可以了,你们进池吧。” 李衡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众人分别进入池中,圆石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潭面上,石上的纹路若隐若现,似乎与某种古老的阵法相连。 白泽首当其冲,小心翼翼地踏上圆石,一步步朝着潭中心靠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彻骨的寒气顺着脚心直往身体里钻。 白泽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契血剑经上的每一个字符和图案,脑海中灵光不断闪烁,转而进入白泽眼中的却是铭文中不断渗出流淌的鲜血。 附上周身的寒气,整个人处于虚幻的情景之中,白泽控了控自己的心神。 认真继续研读经文,“精血至于人身,指头,百合、心口方呈阳神之圣,其中一之血灌之采其人之晶魄,故成灵契,徐徐喂之,乃养剑之道。养剑于剑,后返哺己身,契成人剑负有灵犀之感,故剑修极重养剑,至灵至运。” 第24章 剑走偏锋 白泽、季星川等人分别按照契血剑经的方法,一步一步地尝试与自己选定的佩剑建立契约。 谢摇风这边则全神贯注,心神合一,努力将自己的意念传入佩剑之中。 然而,那把黑色的锈剑却毫无反应,仿佛是一块毫无生机的顽铁。 但谢摇风并未轻言放弃,不断加大灵气的输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直至自己满头大汗,可那黑色的锈剑依旧毫无任何反应。 谢摇风无奈地捧起剑,仔细地研究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一旁的方文新进展顺利,他的佩剑已经嗡嗡作响,仿佛是在与他进行着不断的交流。 池水冰冷刺骨,寒意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全身,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对于谢摇风来说,眼下尽快完成剑契才是最为要紧的事,否则一旦在这池水中待得太久,被冻成冰棍可就太糟糕了。 谢摇风一咬牙,直接步入第二步。只见他右手双指并拢,化作剑气,猛地割破左手中指。一滴滴血珠从指头落下,缓缓滴在那名为 “浮云” 的黑色锈剑上。 血珠迅速融合进去,按照契血剑经所着,这似乎是结契的征兆,谢摇风满意地笑了笑,继续通过剑诀与浮云剑联系,可让人失望的是,浮云剑仍然毫无反应。 谢摇风眉头紧皱,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与这剑真的无缘?” 但很快,他就摒弃了这种消极的想法,再次集中精神,竭尽全力地尝试与剑建立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灵气如水波般向四周扩散开来。然而,那把 “浮云” 剑依旧静静地躺在他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此时,周围的其他弟子都或多或少地与自己的佩剑有了一定的感应,有的人佩剑微微颤动,有的人能感受到佩剑传来的微弱意念。 而谢摇风这边却毫无进展,这让他愈发着急。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心中暗想:“我就不信了,今天还驯服不了你这把破剑!” 谢摇风下定决心,想起禁忌篇中曾有记载,万剑盟的前辈曾以心头血喂养佩剑。 谢摇风轻声念道:“心头血就心头血,妈的,拼了!” 他不再犹豫,调动全身灵力汇聚于胸口,以防取血时重伤心脏,然后指尖猛地发力,用灵力刺破了自己的心脏。 心头血瞬间涌出,浸透了他的衣衫,谢摇风嘴角也流出鲜血,他强忍着钻心的剧痛,将血滴在了 “浮云” 剑上。 刹那间,“浮云” 剑绽放出光芒,光芒之中,剑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起来。谢摇风大喜过望,以为成功在望,然而那光芒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又暗淡下去,“浮云” 剑再次恢复了平静。 谢摇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因为极度的消耗和疼痛而摇摇欲坠。 他再次加大灵气的输出,身体因为过度消耗而微微颤抖,脸庞已没有半点血色。 “难道真的不行?” 谢摇风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迷离的眼神逐渐闪烁着,慢慢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入了寒潭中,发出砰嗵的声响。 这声响惊醒了完成剑契后正在利用洗剑池寒气闭目修行的白泽。 白泽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瞬间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看到谢摇风跌入寒潭,心中一惊,顾不上多想,身形一闪,如闪电般朝着谢摇风飞掠而去。 白泽迅速地伸手抓住谢摇风,将他从寒潭中提了起来。 此时的谢摇风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白泽眉头紧皱,抱着谢摇风来到一块原石上。 “小师弟,醒醒!” 白泽轻拍着谢摇风的脸颊,试图唤醒他。 然而,谢摇风依旧毫无反应,如同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白泽连忙探查谢摇风的伤势,发现他不仅因为心头取血而元气大伤,还被寒潭的寒气侵入了体内。 这使得谢摇风的伤势雪上加霜,情况十分危急。 “这小子,真是太拼命了!” 白泽轻叹一声,随即运转自身灵力,缓缓输入谢摇风体内。 温暖的灵力如同春日的阳光,试图帮助他抵御寒气,修复伤势。 在白泽灵力的滋养下,谢摇风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此时,其他弟子也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大师兄,六师弟这是怎么了?” 季星川担忧地问道,他的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白泽面色凝重地说道:“他为了与佩剑契约,不惜使用心头血,结果受伤昏迷。” 众弟子听闻,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谢摇风的疯狂举动所震惊。 “那现在怎么办?” 路重山急切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紧张。 “李长老在洗剑池外,快去寻李长老吧。” 林雨溪急切地说道。 白泽背起谢摇风,迅速飞出洗剑池外。李衡山正在与郭辞醉争论着什么,看到白泽背着昏迷不醒的谢摇风,顿时严肃了起来。李衡山赶忙上前,查看谢摇风的状况,眉头紧皱,说道:“这孩子怎么如此莽撞!” 郭辞醉也凑了过来,看到谢摇风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为了剑契,竟这般不要命,果然愚蠢。” 白泽急切地说道:“李长老,麻烦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摇风师弟。” 李衡山深吸一口气,说道:“先把他平放下来,我来试试。” 白泽小心翼翼地将谢摇风放在地上,李衡山伸出双手,掌心凝聚着灵力,温暖的白光缓缓覆盖在谢摇风的胸口。 片刻之后,李衡山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说道:“这心头血的损伤太过严重,我现在只能稳住他的伤势。 白泽你把他送到万剑堂,只能用金针缝治再辅以火绒花,还需慢慢疗养才行。” 白泽连忙应道:“好,李长老,我这就送摇风师弟去万剑堂。” 说罢,白泽再次小心翼翼地抱起谢摇风,朝着万剑堂的方向疾奔而去。 不一会儿,金针和火绒花便被送到了堂内。李衡山亲自操针,神情专注而严肃。一针一针下去,谢摇风的伤口逐渐被缝合,但他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火绒花被熬制成药汤,缓缓灌入谢摇风的口中。 第25章 无师 几日后,谢摇风躺在床上,缓缓睁开双眼。他歪着头左右看着,林雨溪恰在此时端着煮好的药汤进屋。 看到谢摇风苏醒,她脸上绽开开心的笑容,说道:“醒了,小师弟,感觉怎么样?” 谢摇风声音干涩,缓缓说道:“胸口有些疼,而且浑身没什么力气。” 他攥了攥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林雨溪把药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手轻轻搭在谢摇风的脉搏上。片刻后,她轻轻舒了口气,说道:“脉象还算平稳。你呀,就是太拼命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算你运气好。” 谢摇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让师姐担心了,我这不是想完成剑契嘛。” 林雨溪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也不是这么个拼命法。来,先把这药喝了。” 说着,她端起药碗,用勺子轻轻搅拌着。 谢摇风闻着那刺鼻的药味,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师姐,这药闻着就苦。” 林雨溪瞪了他一眼,说道:“苦也得喝,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张嘴。” 谢摇风无奈,只能乖乖张嘴。林雨溪小心翼翼地将一勺药喂进他嘴里。 谢摇风刚咽下一口,就苦得直咧嘴,说道:“师姐,真的好苦啊。” 林雨溪轻哼一声,说道:“忍着点,喝完药才能好得快。” 喝完药后,谢摇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师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林雨溪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说道:“你流了那么多血,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再乱跑乱动了。” 谢摇风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师姐。” 随后,他又问道:“这是哪里啊,三师姐。” “这里是万剑堂,我师父的修行之所。” 林雨溪说道。 “你师傅?” 谢摇风疑惑问道。 “哦,这些天你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发生的许多事情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林雨溪微微停顿了一下,神色中带着些许迟疑,缓缓说道。 她轻轻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接着开口道:“小师弟,你昏迷之后,纪师伯安排我们每人分别向盟内的长老拜师。如今,李衡山长老成为了我的师傅。” “恭喜师姐,得拜李长老为师。” 谢摇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其他师兄们呢?” 谢摇风的眼神中满是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其他人的情况。 “季星川师兄被纪清浊长老收为徒弟,方文新被任吉祥长老收入门下,路重山则拜入了郭辞醉长老的门中。” 林雨溪柔声说道。 “大师兄呢?” 谢摇风兴奋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在他的心中,大师兄一直是他们的榜样,他急切地想知道大师兄拜入了哪位长老门下。 “大师兄直接被掌教师伯收为弟子了。” 林雨溪笑着说道,笑容中也带着对大师兄的钦佩之意。 “哈哈,不愧是大师兄,打破了百年的规矩,直接拜入掌教的门下,看来下一代掌教非大师兄莫属了。” 谢摇风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摇风才反应过来,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他问道:“师姐,那我呢?我被分到谁的门下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渴望自己也能像其他师兄师姐一样,拜入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门下。 林雨溪微微皱起眉头,略加思索后缓缓说道:“纪师伯并未为你分配师门……”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不忍说出这个结果。 谢摇风瞬间沉默了,表情木然,让人无法看出他此刻的任何情绪。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显得格外清晰。 林雨溪看着谢摇风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忍,连忙说道:“本来郭长老要坚持收你为徒的,可能是因为你昏迷未醒的缘故,纪师伯才没有给你分配师门。” 谢摇风一字一句地说道:“肯定是我过于蠢笨,屡屡出错,才让盟中长老对我过于失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沮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被如此对待。 林雨溪急忙安慰道:“师弟,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希望谢摇风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心情。 谢摇风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林雨溪说道:“郭长老是上一代青萍剑宗的弟子。” 随后,他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林雨溪看着谢摇风失落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坐在床边,柔声说道:“小师弟,别这么想。也许这只是时机未到呢。” 谢摇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师姐,那我该怎么办呢?” 林雨溪微笑着说:“你现在就在这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努力修炼。” 说罢,林雨溪端着空药碗,走了出去。谢摇风独自躺在床上,目光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万剑盟宗祠内,荀止水略加思索后,缓声说道:“纪师弟,青萍剑宗的那名弟子怎么回事儿?” 纪清浊一丝不苟地说道:“禀告掌教师兄,此弟子虽天赋尚可,但行事过于莽撞。在万剑林为了剑契竟不惜以心头血喂养佩剑,险些丢了性命。 且目前看来,其心性尚需磨砺,故而我暂未为他分配师门,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看其是否能有所成长。” 荀止水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此子勇气可嘉,然鲁莽之举实不可取。若能加以引导,或许日后能成大器。” 纪清浊接着说道:“师兄所言极是。我也在考虑是否该给他一些考验,若他能通过,再为他择一良师。” 荀止水背着手,在宗祠内踱步片刻后说道:“可。但考验需得当,不可过于苛刻,也不可太过容易。” 纪清浊说道:“万剑林中,他能及时赶到,也是掌教师兄帮的忙吧。” “纪师弟,也不用一句一句的掌教师兄唤我。” 荀止水无奈道。 “是,师兄。我会仔细斟酌考验之事。” 纪清浊继续恭敬地应道。 “清辉师弟那边,你也需考虑到。” 荀止水继续说道。 “是,若师兄无事,我就先退下了。” 荀止水欲言又止,挥了挥手。 此时,宗祠内安静了下来。荀止水望着纪清浊离去的方向 第26章 孩子气 傍晚时分,万剑堂内静谧无声。林雨溪端着药缓缓进入屋内,轻声喊道:“小师弟,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然而,房间内空空荡荡,无人回应。林雨溪疑惑地走上前去,却发现屋内床上的被褥收拾得干净整齐,而谢摇风却不见踪影。 林雨溪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急忙跑了出去寻找谢摇风,心中暗自思忖:“定是上午的话刺激到小师弟了,他重伤未愈能去哪呢?” 想到这里,林雨溪不禁自责起来,要是自己再瞒他几日,之后再缓缓告诉他,必然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林雨溪边走边懊悔不已。 她先在万剑堂周围四处寻找,一边喊着谢摇风的名字,一边焦急地张望。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回声。林雨溪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她加快脚步,朝着谢摇风可能去的地方寻找。 她来到了平时他们一起修炼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接着,她又去了花园、厨房等地方,依旧没有找到谢摇风的身影。林雨溪的心中越发焦急,她不知道谢摇风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林雨溪走在路上,向其他弟子打听谢摇风的下落,可是大家都表示没有看到他。林雨溪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她担心谢摇风会出危险。 另一边谢摇风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了万剑堂。他的身形略显佝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仿佛双腿灌了铅一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落寞。微风吹过,扬起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感。他的脚步拖沓着,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沉重的叹息。 他的衣衫有些破旧,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却无法掩盖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助与沮丧。他紧紧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在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谢摇风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回头望向那曾经熟悉的万剑堂。那高大的建筑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肃穆,然而此刻却让他觉得无比遥远。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眷恋,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蜷曲着。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身上的伤痛在隐隐作痛,那是他重伤未愈的身体在抗议。但他咬着牙,坚持着向前走去,仿佛只有远离这个地方,才能找到一丝宁静。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孤独而又倔强。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走在下山的路上,迎面走来几个值守的弟子。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弟子首先看到了谢摇风,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同伴,努了努嘴,示意他们看过来。旁边的弟子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当看到谢摇风时,脸上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个瘦高弟子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提高了音量,阴阳怪气地说道:“嘿,瞧瞧这是谁呀?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谢摇风嘛。藏剑礼都没完成的天才。” 其他弟子立刻哄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另一个圆脸弟子接着说道:“听说他可是咱们万剑盟这一代亲传弟子里最‘特别’的一个呢,哈哈,到现在都没有长老愿意收他为徒。” 他特意把 “特别” 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中满是戏谑。 旁边一个矮个子弟子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什么亲传弟子呀,我看他就是个笑话。就他这样的,还不如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呢。我要是他,都没脸在这万剑盟待下去。” 瘦高弟子又夸张地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说不定啊,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退回摇光山呢。到时候,他可就成成了咱们万剑盟的一个大笑话喽。”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道:“万剑盟千年来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我看他以后还怎么在咱们面前抬得起头。” “看来我也要努力修行了,早日突破到纯阳境,没准儿他回去,我就能成为亲传了。” “哈哈,你就别做梦了,你也想像他一样被退回去。” “算了吧,要是我绝不浪费老天给我的天赋。” 一帮人言之凿凿。 谢摇风听着这些弟子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谢摇风朝着山下走去,在天仞山山边找了个残破的茅草屋。这间茅草屋摇摇欲坠,屋顶的茅草稀疏且杂乱,有多处已经破损,露出了斑驳的天空。墙壁由不规则的木板拼凑而成,木板之间的缝隙大得能透进丝丝缕缕的冷风。屋门半掩着,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想来已经被荒废许多年。 茅草屋周围杂草丛生,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摇曳,更增添了几分荒芜之感。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伸展着扭曲的枝干,树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此时,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呼啸着穿过山谷,吹得茅草屋周围的杂草沙沙作响。 谢摇风咬着牙,想要将这残破的茅草屋稍作整理,让自己有个容身之所。他费力地搬来一些树枝,准备搭个简易的屋棚,以遮挡那随时可能漏下的雨水。 然而,在他用力搬动树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顿时,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此时,风更加猛烈了,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谢摇风捂住伤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他强忍着疼痛,缓缓坐在地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倔强。 他知道自己重伤未愈,不应该如此逞强,但他又不想就这样回去面对师兄弟们。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看着眼前残破的茅草屋和自己未完成的屋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雨越下越大,打在茅草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远处的枯树在风雨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折断。 谢摇风蜷缩在角落里,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委屈的泪水也伴着雨水缓缓流下。 林雨溪看着正在下的大雨,心情更加焦急。这大雨让她为谢摇风的安危担忧不已。她在雨中寻遍山上的每一个地方,大殿、演武场等等,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她一边呼喊着谢摇风的名字,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 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但她全然不顾。不一会儿,刚才倾盆的大雨骤然停止了。林雨溪穿着湿漉的衣衫向山下走去。 不远处的山头上,白泽负手而立。他的身影在雨后的清新空气中显得格外挺拔,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宁静。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啊?” 林雨溪说道。 白泽微微侧头,看着林雨溪,用手指了指下面。林雨溪顺着白泽的手势望了过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脚下,谢摇风正在修缮屋子,他的步履蹒跚,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臭小子,重伤未愈还敢私自跑出去,出了危险怎么办,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说着,林雨溪撸起袖子,准备把谢摇风拽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林雨溪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咬着嘴唇,双手微微颤抖,准备朝谢摇风走过去。 “师妹,让小师弟自己静一静吧!” 白泽说道。 林雨溪因为白泽的话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她缓缓放下撸起的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困惑。她轻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白泽看着林雨溪。他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中飘荡的云朵,缓缓说道:“师妹,我们都以为他小,但他已经长大了。人生就如同一场漫长的旅程,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小师弟也不例外,他需要去经历,去成长。” “可是这次纪师叔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万剑盟就没有亲传弟子不拜入师门的,这样做相当于不承认谢摇风亲传弟子的身份,太伤人了。” 林雨溪不满道。 随后又期盼地向白泽问道:“大师兄,你已经成为掌教的弟子了,能否在掌教面前帮小师弟说说话。” 白泽说道:“放心,师妹,我会说的,就让小师弟在这住一些日子吧,我们对他过分关心,会让他自己对自己更加自责。” 林雨溪说道:“可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 “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白泽说道,“走吧,师妹。我们先回去。过几天你再来看他。” 林雨溪和白泽转身离去,林雨溪频频回头,目光中满是牵挂。白泽则面色沉稳,心中却也在思索着如何帮助谢摇风度过这个难关。 而在那残破的茅草屋中,谢摇风独自承受着身心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心中的倔强让他不愿轻易屈服。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自己,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 第27章 轮回劫 茅草屋旁,谢摇风手持着那柄黑色锈迹斑斑的 “浮云”,这把剑看上去毫不起眼,甚至如同一根破旧的烧火棍。谢摇风紧紧握着剑柄,用力地在院子中割着杂草。 然而,当 “浮云” 挥过之后,杂草仅仅是稍微弯曲了一下,没过多久便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从未被触碰过一般。 谢摇风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懊恼。他愤然将手中的剑用力掷向远处,那把 “浮云”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在了杂草丛中。 谢摇风气愤地说道:“破剑!连区区杂草都斩不断,又如何能斩断那些邪恶的邪祟妖魔?” 说完,他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沮丧。随后,他缓缓走到门口的台阶前,坐了下来。 那柄 “浮云” 静静地躺在远处的杂草之中,谢摇风呆呆地坐在台阶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又朝着 “浮云” 的方向走去。 他弯下腰,将剑捡了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剑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无奈,有悔恨,也有一丝期待。他无奈地说道:“你我如今一体,荣辱与共。方才厌弃于你,实乃厌弃自身。不知你是否亦觉我不配。” 说完,谢摇风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仞山。 那座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感觉。谢摇风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他沉声道:“我不应再顾他人眼色,做不到之事,我便继续为之,十分之事,我当做到十二分。” 谢摇风决定不再被他人的看法所左右,他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不顾自身的伤势,运转周身的灵力,试图催动 “浮云”。只见那柄剑缓缓浮空,剑身周围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谢摇风剑眉星目,面庞虽稍显稚嫩,但却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他的墨发随风轻扬,一袭简朴的青衫亦被风吹得鼓荡起来。 他奋力一跃,踏于浮云剑上,旋即御剑而起。 谢摇风轻喝一声,足尖轻点,稳稳地落在浮云剑上。 剑微微一沉,随即迅速稳住。谢摇风立于剑上,感受着脚下的微震,浮云剑缓缓升高,速度越来越快。他凝神聚气,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浮云剑。 此剑似与他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穿梭于云层之间。风在耳畔呼啸,青衫猎猎作响。他脊梁微挺,双手自然垂于身侧,挺拔的身姿于风中恰似一杆不屈的长枪。 下方的山川河流渐渐变小,云雾缭绕在身旁。浮云剑迅疾飞越万剑盟的山门,抵达藏经楼前。谢摇风缓缓停下,收剑后步入楼中。 周围的玄苍剑宗弟子见谢摇风突然到来,神色各异。有的弟子露出惊讶之色,有的弟子则露出疑惑之情,还有的弟子在低声议论着。谢摇风丝毫不顾周遭的目光和议论,信步踏入楼内。 入楼后,谢摇风即刻捂向伤口,指尖沾染了淡淡鲜血。 想来是方才御剑时耍帅过猛,导致伤口崩开,鲜血浸透了衣衫。谢摇风暗自思忖:“看来日后断不可在人前逞强。” 他微微皱眉,强忍疼痛,环顾四周。 藏经楼古朴庄重,书架林立,摆满了珍贵的典籍与功法秘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墨香与陈旧气息。 林雨溪听闻谢摇风在藏经楼内,便迫不及待地前来探望。 她轻轻踏入藏经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楼内,斑驳的光影中,谢摇风正专注地研读着各种剑诀功法。林雨溪看着谢摇风轻松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但一想到谢摇风不声不响地跑掉,让自己担惊受怕这么久,心中又涌起一股怒气。 她快步走到谢摇风身旁,故意板着脸,说道:“小师弟,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一声不吭就跑没影了,你知不知道师姐有多担心你?” 谢摇风察觉到师姐生气了,连忙站起身来,满脸歉意地说道:“师姐,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林雨溪冷哼一声,说道:“静一静?你就不能跟师姐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师姐为了找你,跑遍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 谢摇风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雨溪看着谢摇风愧疚的样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谢摇风,说道:“这是师姐给你找来的药,对你的伤有好处。你赶紧收好,记得按时服用。” 谢摇风感动不已,接过包裹,说道:“师姐,你对我真好。” 林雨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知道啊!下次再敢这么任性,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摇风连忙保证道:“师姐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林雨溪微微点头,又说道:“小师弟,你可不能再这么贪玩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和师兄们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谢摇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姐。” 林雨溪看着谢摇风,心中满是欣慰,“小师弟长大了,知道用功了。” 谢摇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我贪玩,落下许多。现在我要努力补上。” 林雨溪鼓励道:“好,师姐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 与此同时,在众妙门的上经楼中,气氛凝重而肃穆。慕清影站在中央,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袍,长发如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她即将迎接轮回劫,这是一场极其凶险的考验,关乎着她的性命和未来。 慕太真和游爱闲站在一旁,满脸担忧。 慕太真望着慕清影,语重心长地说道:“清影,此次轮回劫非同小可,你务必万分小心。渡轮回劫,关乎你的性命,切不可掉以轻心。” 慕清影微微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弟子定会全力以赴。” 游爱闲走上前来,关切地说道:“清影,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何事,我和门主都会在楼内为你护法。” 慕清影心中一暖,道:“多谢师叔关心。” 随后,她上前走去,纤手轻轻拨开轻纱,踏上轮回台,盘坐而下。 接着,慕清影缓缓运转斗极经,口中念念有词:“物之大者无若天地,然而亦有所尽也。天之大,阴阳尽之矣;地之大,刚柔尽之矣。 阴阳尽而四时成焉,刚柔尽而四维成焉。夫四时四维者,天生于动者也,地生于静者也,一动一静一交一,而天地之道尽之矣。动之始则阳生焉,动之极则阴生焉,一阴一阳一交一而天之用尽之矣;静之始则柔生焉,静之极则刚生焉,一柔一刚一交一而地之用尽之矣。” 随着经文的运转,周围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慕清影体内缓缓升起,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慕太真和游爱闲在远处紧张地看着帐后的慕清影,心中默默为她祈祷。 慕太真再次大声叮嘱道:“清影,记住,保持心境平和,不要被外界干扰。” 慕清影深吸一口气,道:“师父、师叔,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渡过轮回劫。” 说完,她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投入到渡劫之中。 “太上忘情篇嘛,祖师。” 随着慕清影的参悟,周围的神秘力量愈发浓郁,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笼罩其中。漩涡中的慕清影,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混沌的世界。 阴阳之气在她身边交织缠绕,刚柔之力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她努力保持着心境的平和,按照斗极经的法门,稳住元神。 远处,慕太真和游爱闲紧紧盯着被漩涡笼罩的慕清影,神色紧张。慕太真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清影此次渡劫能否顺利,这轮回劫太过凶险,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 游爱闲轻叹一口气,回应道:“门主莫要太过担忧,清影这孩子心性坚定,又有如此神器加持,定能化险为夷。” 慕太真微微摇头,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慕清影:“但愿如此吧。此次渡劫,对她来说既是考验,也是机遇。若能成功,方能秉承祖师懿旨。” 游爱闲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轮回劫的威力实在难以预料,我们也需做好最坏的打算。” “祖师的预言,近些年恐怕就要显化了,如果没有人能成功参悟太上忘情,真不知这神州如何应对。” 游爱闲忧心忡忡地说道。“万剑盟那人真是可恨!” 游爱闲咬牙切齿道。 慕太真沉默片刻, 而后说道:“若此次清影也真有不测,我们也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让她出事。” 游爱闲郑重道:“门主放心,我等必定全力以赴。只是希望清影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渡过此劫,为众妙门带来新的希望。”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紧张地注视着轮回台。 七日后,清晨,阳光洒落在仙侠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阳光射入藏经楼内,谢摇风依旧孜孜不倦地研读着各种剑诀功法。阳光透过窗户,斑斑点点地投影在谢摇风的脸庞上,给他增添了一份宁静与专注。 季星川正询问门口值守的弟子:“六师弟,这些天都在藏经楼内吗?” 弟子恭敬地回答:“是的,谢摇风这些天都在楼内,一刻也不曾出去。” 季星川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且忙吧!” 季星川摆了摆手,示意这名弟子。弟子拱手告别:“是,纪师兄!” 季星川缓缓走到书架旁,看着谢摇风认真的模样,欣慰地笑了笑。谢摇风听见笑声,抬头看到了季星川,站起身来说道:“二师兄,你怎么来了!” 季星川笑逐颜开道:“六师弟,真是长大了,如此用功。” 谢摇风笑着挠着脑袋说道:“以前我贪玩,落下许多。” 季星川又一字一句道:“知耻而后勇,便不算耽搁。” 谢摇风好奇地问道:“二师兄,三师姐前天来过,说你跟随纪师伯熟悉各种礼律盟规,忙得很,怎么今天来了。” 季星川回答道:“师傅命我来寻你,有任务找你。” 谢摇风急切地问道:“什么任务?” 季星川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师傅还说只要你完成得好,不论你是否完成藏剑礼,立马给你分配师门。” 谢摇风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问道:“什么任务?” 季星川缓缓吐出两个字:“下山。 第28章 下山 “千衫关附近近期出现了一股散修,在泉州城附近为非作歹,泉州郡守派兵围剿,可这帮散修实力已非普通修道者可比,虽然成功擒杀几人,但泉州官兵也损失惨重。” 季星川眉头紧锁地说道。 谢摇风眼神一凛,急忙问道:“纪师伯要我怎么做?” 季星川郑重地说道:“郡守已经派人上山求助,师傅收到信后,决定派你下山荡平这些恶人,还泉州百姓一片朗朗晴空。你可知此事责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谢摇风握紧拳头,神色坚定地说道:“二师兄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我绝不会让这些散修为祸百姓,必定将他们一网打尽。” 季星川微微点头,接着又继续说道:“泉州官兵现在全部驻守在城中,以防贼人入城作乱。你此去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些散修既然能让泉州官兵损失惨重,必然有其厉害之处。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你一定要小心应对。” 谢摇风应道:“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我还是担心你身上的伤,小师弟。” 季星川满脸忧虑地说道。 谢摇风朝着自己的胸前猛捶了几下,哈哈笑道:“二师兄不必担忧,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三师姐给我送了许多名贵药材,我感觉自己的灵力更加纯郁了。现在的我,比受伤之前更加有信心应对这些散修。” 季星川微微皱眉,说道:“不可大意。据泉州郡守信中说道那些散修手段诡异。 季星川从怀中随手掏出七星镜递给谢摇风,说道:“七星镜可以千里传信,你如遇到紧急情况,要及时向盟中报信,切不可鲁莽行事,谨记、谨记。” 谢摇风思索片刻,说道:“二师兄,我先在千衫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那些散修的具体实力和行动规律。” “看来你已经心中有所计划,我回去回禀师傅,师弟,一切小心!”季星川笑着拱手说道。 “二师兄放心。”谢摇风送季星川离开。 千衫关,雄踞于万剑盟北方七百里之地。此处乃吴国与齐国之间的关键门户,两侧山峦巍峨耸立,仿若巨人对峙,那陡峭的山峰直插云霄,尽显雄浑壮阔之态。关隘横亘于两山之间,城墙由巨大的石块精心垒砌而成,坚固非凡。城楼上,旗帜在风中烈烈舞动,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荣耀。 然而,如今的千衫关却被一片阴霾所笼罩。那股散修在附近肆意妄为,致使周边的村庄惨不忍睹。 曾经宁静祥和的村落,如今处处皆是断壁残垣。房屋被烧毁,仅剩下焦黑的框架,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散修们的残暴行径。 农田也被术法所毁,庄稼东倒西歪,一片荒芜之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让人心中满是悲痛与愤怒。 谢摇风一身便衣踏入这片被祸乱的土地,心情沉重至极。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凄凉场景,眉头紧锁。 他迫切地想找人询问情况,然而附近的村庄却空无一人,寂静得令人心生恐惧。 他在荒芜的村庄中缓缓穿行,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 走了许久,谢摇风终于在山边发现了一个酒肆。这酒肆极为简陋,仅有极少的几个座位。一个落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趴在桌上,似乎沉醉不醒,一动不动。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年轻却打扮的娇艳妩媚的女子,突然上前拉住谢摇风,娇声说道:“公子,来喝杯酒吧。” 谢摇风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她妆容艳丽却遮不住稚嫩的脸庞,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安与迷茫。 谢摇风轻轻挣脱女孩的手,走到边上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一旁的小二笑嘻嘻地跑上前来,热情地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但当他看到女孩没有继续纠缠谢摇风时,又急眼责骂道:“你这丫头,没点眼力见,不会伺候人。” 女孩低下头,眼眶微红,却不敢反驳。 谢摇风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对小二说道:“来壶茶吧。” 小二谄媚的笑道道:“客官,小店没有茶,再说了茶哪有酒好喝。” 说罢,用手掐了女孩一下,女孩急忙上前要去挎住谢摇风,谢摇风身子往左动了动,然后平静的说道:“那就来壶酒。” “上好的酱牛肉,客官不来一些下酒吗?”小二进而问道。 谢摇风微微的笑了笑,“那就再切二斤酱牛肉。” “好嘞!一壶老酒,二斤酱牛肉,客官稍等.”小二进入屋内。 谢摇风目光却始终落在女孩身上。女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去。谢摇风轻声说道:“姑娘,莫要害怕,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问问这附近的情况。” 女孩犹豫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公子想问什么?” 谢摇风神色凝重地说道:“这附近的散修,你可了解?” 女孩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恐惧更加明显:“他们…… 他们极为可怕。常常突然出现,抢夺财物,还会伤人。我们村里的很多人都被他们欺负过。” 谢摇风皱起眉头:“他们有多少人?通常在什么地方出没?” 女孩摇了摇头磕磕绊绊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具体有多少人。只知道他们有时候在山上,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村子里。每次他们出现,大家都只能躲起来。” 谢摇风沉思片刻,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们?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他们经常去?” 女孩咬着嘴唇,紧张道:“我听人说,他们好像会去一个废弃的庙宇。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谢摇风眼睛一亮:“废弃的庙宇?这是个重要的线索。姑娘,你可知道这个庙宇大概在什么方位?” 女孩再次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 谢摇风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告知这些信息。你为何会在这里?” 女孩的眼神黯淡下来:“我家里被那些散修毁了,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讨生活,希望能攒些钱,以后有个去处。” 谢摇风心中一软,说道:“放心吧,姑娘。你们会过上安稳的日子。”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公子你是前来解救我们的仙长吗?” 谢摇风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是神仙,但我会尽我所能。” 第29章 长生 这时,那落魄书生突然动了一下,嘴里嘟囔着什么。谢摇风转头看向书生,但书生很快又安静下来,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谢摇风收回目光,对女孩说道:“姑娘,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女孩点点头:“公子,你一定要小心那些散修。他们很厉害的。” 酒肆中,小二看到女孩继续陪着谢摇风,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小妮子,还算识相。”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酒和牛肉端了上来,同时示意女孩给谢摇风倒酒。 女孩轻轻打开酒壶盖子,为谢摇风缓缓倒了一杯酒。那清冽的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一旁的落魄书生闻到酒味,原本醉眼婆娑的他瞬间有了精神。只见他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手脚并用地急切爬了起来,嘴里喃喃道:“酒,又有酒了。” 他摇摇晃晃地快速走到谢摇风的桌前,那模样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泓清泉。 书生端起女孩刚刚倒过的酒,先是微微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酒的香气全部吸入肺腑之中。 接着,他猛地将酒灌入嘴中,喉结上下滚动,发出 “咕嘟” 一声。 那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流下,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仿佛这一口酒就是他此刻的全部世界。 他的身体微微晃动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但他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酒杯,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残留的酒液在他的嘴角闪烁着光芒。他的头发凌乱如草,脸上布满了污垢,却在这酒的滋润下多了几分生气。 谢摇风笑着看着书生,并未生气。而小二则露出怨恨的眼神,急忙上前扶着书生回他自己的桌子,同时向谢摇风解释道:“客官,这书生他喝醉了,打扰您了。” 说罢,小二又示意女孩继续给谢摇风倒酒。 谢摇风却摆摆手,道:“无妨,既然与这位兄台有缘,我们便可同桌共饮。” 书生一听,一把甩开小二,歪斜着身子拱手道:“多谢仁兄。”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沧桑。 谢摇风看着书生,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他邀请书生坐下,又让女孩再倒上两杯酒。 书生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兄台家在此处吗?” 谢摇风问道。 书生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缓缓说道:“人生坎坷,命运多舛,屡试不中,如今流落至此,唯有借酒消愁。” 在那简陋的酒肆之中,气氛逐渐变得诡谲起来。书生瞧见女孩刚刚倒满的酒,眼神瞬间一亮,如同饿狼看到了美味的猎物。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一仰脖,酒水如同一道银线般迅速灌入他的口中。那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酒肆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奏响一曲豪迈的乐章。 小二见状,急忙上前阻拦,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书生将酒灌入腹中。 书生喝完酒后,双眼放光,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他猛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仿佛在宣告他的豪情壮志。随后,他挺起胸膛,高声吟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那声音在酒肆中回荡,仿佛要穿透这破旧的墙壁,直上云霄,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书生一手拿着酒坛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扶着桌子,脚步踉跄地在酒肆中漫步走着。身体微微摇晃着,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仿佛是在随着内心的旋律舞动。 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炽热,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在那迷离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和哀愁。 而那炽热的光芒,则仿佛是他内心深处对某种东西的执着与渴望,让人不敢直视。 仿佛完全沉浸在那诗意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书生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豪放,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郁闷都释放出来。头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显得有些凌乱,却又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 衣衫虽然破旧,却丝毫掩盖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豪迈之气。 谢摇风被书生深深触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书生的吟诵。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 待书生读完,谢摇风急忙说道:“没想到李先生的诗,被兄台读得如此传神。” 书生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心有所感,借一句李先生的诗罢了。” 随后,书生醉倒在椅子上,手指着苍天,声音中带着一丝醉意和感慨:“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再好,也写不出李先生的神句,让我等同感其心。” 谢摇风看着书生,心中觉得此人十分奇妙。他拱手说道:“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书生轻声道:“长生非我意,欲求到白头。” 说罢,便倒了下去。谢摇风还以为书生在念诗,继续问道:“什么?” 书生躺在地上,醉眼微眯着看着天空,口中喃喃道:“长生啊。” 此时的酒肆中,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小二在一旁看着书生和谢摇风, 心中暗自嘀咕:“两个酸儒,尽说些文绉绉的话。” 小二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不耐烦,他的目光盯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小二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书生,愤怒道:“这要是不给钱,我这可亏大了。” 说着,小二便气势汹汹地朝着书生走去,脸上满是恼怒之色,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伸手去抓书生的衣领。 就在小二的手即将碰到书生的那一刻,谢摇风眼神一凛,身形如闪电般一闪而过。他瞬间跨到书生的身前,右手猛地抬起,手掌坚定地挡住了小二的手。 第30章 识破 谢摇风面容严肃,目光如炬,沉声道:“他的酒钱,我来付。” 小二的脸色瞬间由愤怒转为笑嘻嘻,连忙说道:“还是客官大方。快入坐喝酒吧,别让他打扰了您的兴致!” 酒肆中,书生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谢摇风静静地看着书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他突然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那目光冰冷而坚定,如同寒夜中的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酒肆中的寂静:“等了这么久,还不动手吗?” 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身旁的小二,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深处。 小二被谢摇风的目光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慌,结结巴巴地说道:“客官,您说什么呢?小的不明白。” 谢摇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 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小二,说道:“别装了,从我们进来开始,你就一直鬼鬼祟祟。我早就察觉到这里有问题,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从你一开始那谄媚的笑容,到后来故意引导我们喝酒,每一个举动都十分刻意。” 小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客官,您误会了。小的只是个普通的小二,哪敢有什么坏心思。” 谢摇风不再理会小二,他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眼神锐利而冷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仿佛是一只敏锐的猎豹,在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此时,酒肆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谢摇风与小二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谢摇风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小二,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小二则显得有些慌乱,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还在想哪里露出的破绽吗。” 谢摇风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从我踏入这个酒肆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异常。 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能瞒得过我? 那个女孩的出现也太过刻意,她的行为举止明显是在引诱我。 还有,你这小二,从我们进来开始就一直紧张兮兮,眼神不断地瞟向周围,分明是在等待着什么信号。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小二咬了咬牙,说道:“就算你发现了又怎样?你现在已经落入了我们的陷阱,插翅难逃。” 谢摇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这酒肆周围已经布满了你们的人?但你们却不知道,我既然敢走进来,就有十足的把握应对你们。 我乃万剑盟弟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荡平这附近为非作歹的散修,你们若与散修为伍,那便是自寻死路。” 小二怒视着谢摇风,说道:“你别太狂妄,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你逃不掉的。” 谢摇风摇了摇头,说道:“天衣无缝?你们的计划漏洞百出。 首先,这酒肆开在这荒僻之地本就可疑,而且周围的村庄都被祸乱得如此凄惨,你们却还能安然在此经营,这本身就不合理。 说完这话语气倏地一变道:”此地历经大难,你们却在此地开起酒肆,是你蠢,还当是我蠢。“ 小二被谢摇风说得哑口无言,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谢摇风完全识破,但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现在你已经在我们的包围之中,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逃脱。” 小二恶狠狠地说道。 谢摇风淡淡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敢在这里设下陷阱来对付我。 又指向那女孩,说道:一起动手吧,这种小把戏,四师兄给我的戏文里看多了。” 小二被气暴怒道:“就算你识破,我们的陷阱,没喝那坛酒,你也落入我们的包围之中,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谢摇风扶额叹道:“我都等你们动手半天了,你们倒是动手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精彩的对决。 “徐武、赵斌、王麻子还不出来吗?” 小二满脸怒容,气愤地大喊。声音在酒肆中回荡,带着焦躁与不安。 这时,一名身材壮硕的大汉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从树上跃下,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他落地后,脚步沉重地大步走到谢摇风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谢摇风,那眼神仿佛要将谢摇风生吞活剥一般。 与此同时,一名厨子模样的男子慢悠悠地从屋内走出,手中还拿着刚刚切完牛肉的菜刀。 他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看向小二说道:“嚷什么嚷,就不能沉住气。” 小二怒目圆睁,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吼道:“王麻子,你妈的还不出来。” “一阵声音尖细的声音传出,不就万剑盟的人,你慌什么,蛐蛐。” 被称作王麻子的人吊儿郎当地慢悠悠从角落里走出来,满脸的不屑。他撇着嘴,斜睨着小二。 小二气道:“你说得轻巧,这万剑盟的人可不好对付。” 王麻子斜着眼瞅了瞅小二,嘴角一撇,说道:“瞧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儿,一个万剑盟的人就把你吓成这样?咱精心布置的这陷阱,他就是插翅也难飞。哼,等会儿把他拿下,看你还咋咋呼呼不。” 厨子模样的男子也附和道:“就是,咱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一个?” 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菜刀,眼神中透露出凶狠。 小二听了这话,脸上的怒色稍缓,但仍有些担忧,说道:“话虽这么说,可万剑盟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了啥岔子,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王麻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怕啥?咱这么多人呢。再说了,咱背后也有人撑腰,就算万剑盟追究起来,也有办法应对。” 小二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后说道:“那行吧,可咱也得小心点,别阴沟里翻了船。” 王麻子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胆小。赶紧准备好,等会儿一拥而上,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可是,老大说他不在的话,只让拖住来人。”蛐蛐皱着眉头说道。 厨师不耐烦说道:“正好提前擒住他,向老大讨个赏赐。” 第31章 你们到底打不打? 谢摇风傲然而立,脸上满是不耐烦,高声说道:“不是你们都这么多人了,还在磨叽什么呀,还打不打了。” 话语刚落,身后那身材壮硕的大汉瞬间被激怒。他猛地怒吼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在酒肆中剧烈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大汉挥舞起巨大如石的拳头,带着强劲的呼呼风声,如流星般砸向谢摇风。那拳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 然而,谢摇风却镇定自若,丝毫不乱。 他冷静地用浮云剑的剑柄向后一伸,在拳头即将砸到他的瞬间,剑柄精准无比地抵在了大汉的拳头上。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强大的冲击力让谢摇风脚下的地面都微微一震。 可大汉那气势汹汹的拳头却被稳稳挡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大汉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拳竟然被如此轻易地挡住。 就在这时,王麻子、厨师和小二瞅准时机,一起攻了过来。王麻子身形敏捷如猎豹,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匕首,直刺谢摇风的腹部。 厨师举着菜刀,气势汹汹地砍向谢摇风。小二也不甘示弱,拿着一根木棍,从侧面砸向谢摇风的膝盖。 面对众人的围攻,谢摇风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如同轻盈的羽毛一般,瞬间跃至原地上空。他的身姿飘逸洒脱。 在空中,谢摇风拔出浮云剑。那黑色的长剑虽然锈迹斑斑,但在这一刻却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众人看到谢摇风手中的剑,先是一愣,随后几人大喜。 王麻子眼中露出轻蔑之色,说道:“看来万剑盟只派了个普通弟子前来,真是小看我们了。” 厨师也跟着附和道:“就这破剑,能有啥威力。” 小二更是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谢摇风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再残破的剑,亦可杀人。” 说罢,谢摇风身形一闪,施展出流风剑影身法。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众人之间快速穿梭。 只见他手中的浮云剑挥舞出道道剑影,如同狂风暴雨般向众人袭去。那身形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看清。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将空气都割裂开来。 王麻子首当其冲,急忙挥舞匕首抵挡剑影。 但剑影实在太快太密,他根本无法完全挡住。只听 “噗” 的一声,一道剑影划过他的大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王麻子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大腿连连后退,脸上露出痛苦与惊恐之色。 厨师见状,心中大惊。他挥舞着菜刀,想要砍向谢摇风。但谢摇风的身法太过飘逸,他根本无法锁定目标。厨师胡乱地挥舞着菜刀,却只是砍在了空气中,眼神中满是慌乱。 小二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他拿着木棍的手都在颤抖。他想要逃跑,但又不敢转身,生怕被谢摇风一剑刺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然而,就在这时,蛐蛐的一声怒喊,瞬间打破了这激烈的局面。“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此人分明纯阳境的修为。”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带着深深的懊悔与惊慌。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的惊愕与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谢摇风,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可触及的神只。 此时的大汉,满脸的不可置信,粗壮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原本气势汹汹挥出的拳头僵在半空。王麻子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匕首差点拿捏不住,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厨师惊慌失措地挥舞着菜刀,却毫无章法,眼神中满是慌乱。小二更是吓得双腿发软,手中的木棍 “啪嗒” 一声掉落在地。 此时的谢摇风,宛如一座沉静的雕塑。 他微微闭上双眼,神色淡然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场。忽然,他施展出 听风剑 他那微微颤动的耳朵,如同精密的探测器,敏锐地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空气的流动声、众人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是衣物的摩擦声,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一个坐标,指引着他的行动。 紧接着,谢摇风动了。他的身形依旧如闪电般迅速,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他的脚步轻盈而敏捷,没有丝毫声响。他手中的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剑影闪烁,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几个回合下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纷纷被击倒在地。 大汉痛苦地捂着被剑划伤的胸膛,鲜血不断涌出,他咬着牙,满脸的不甘。 王麻子倒在地上,匕首远远地甩在一旁,他惊恐地看着谢摇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厨师蜷缩着身体,手中的菜刀也不知飞到了何处,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二则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而无助。 一旁的女孩震惊得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她看着谢摇风,仿佛在看着一个神话中的英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谢摇风缓缓收剑,然后睁开双眼。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一潭深水,让人无法看透。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众人,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那几人倒在地上,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谢摇风,恐惧不已。他们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等待着谢摇风的审判。 谢摇风手持浮云剑,眼神冷峻,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 他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人,质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仿佛在权衡着是否要回答谢摇风的问题。酒肆内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谢摇风见无人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手腕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射出,直直地击中了酒肆旁的大树。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那棵粗壮的大树应声而倒,扬起一片尘土。 “在不答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谢摇风冷冷地说道。 小二在众人中最为胆小,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率先开口,声音颤抖着说道:“饶命啊,仙长,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谢摇风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你们和那帮散修是一起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小二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我们是受了他们的指使,才在这里设下陷阱。仙长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谢摇风依然冷峻看着小二,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片刻之后,他缓缓说道:“如果你们说的是真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但如果你们敢骗我,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警告,让小二等人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 谢摇风指向厨师,大声质问道:“你口中的老大是谁?” 他的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厨师,仿佛要将他看穿。 厨师被谢摇风的气势所震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家都管他叫黑风。” 听到这个名字,谢摇风微微皱起眉头,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关于 “黑风” 的信息。然而,他在神州却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 谢摇风继续追问:“你们有多少人?平时都聚集在哪里?” 厨师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缓缓说道:“我们大概有几十人,平时都聚集在离此地不远的一处山谷中。” 说完,厨师低下头,不敢看谢摇风的眼睛,生怕他再次发怒。 谢摇风目光紧紧盯着厨师,语气愈发冷冽地问道:“山谷具体在什么方位?” 厨师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声音发颤地说道:“在…… 在西边,大概十几里路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山谷,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我们平时就聚集在那里。” 谢摇风逼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最近会有仙门的人来。” 厨师急忙说道:“是黑风对我们说的,告诉我们在这开着酒肆,如果有人来,就把他拉入酒肆,让他喝酒,我们在酒中下了涣灵散。寻机擒住来人。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谢摇风顺着厨师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心道:“泉州城内定有奸细,只是奸细并不知详细的消息,等剿灭黑风等人,我还要到泉州城去看一看。” 小二见谢摇风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恐惧,急忙再次开口道:“仙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也是被逼迫的,实在没有办法才做出这些糊涂事。求您大发慈悲,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厨师也连忙点头,声音颤抖着说道:“仙长,我们并未祸乱百姓,只是听从黑风的吩咐在这设下陷阱,我们真的不敢了。我们愿意用余生来弥补我们的过错。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王麻子此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跪起来,满脸懊悔地说道:“仙长,我王麻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我发誓,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做一个好人。求您饶了我们吧。” 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悔意和求饶之意。 谢摇风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心中明白,这些人虽然可恶,但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们或许真的是被逼迫才与那些散修为伍。想到这里,谢摇风微微叹了口气。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多了一丝温度:“今日我且饶你们一命。但你们要记住,如果再为虎作伥,定斩不饶。你们好自为之吧。” 众人听到谢摇风的话,如蒙大赦,纷纷磕头谢恩。小二激动地说道:“多谢仙长不杀之恩。我们一定牢记仙长的教诲,绝不再犯错。” 王麻子更是赌咒发誓道:“仙长,我王麻子若再作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走吧。” 谢摇风一声令下。几人拖着受伤的躯体,急忙跑远了。 谢摇风缓缓回头看着角落里的女孩,叹气道:“你也走吧,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女孩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终于,那泪水决堤而下,“哇” 的一声,女孩泪如雨下。 第32章 小清 她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哭声在酒肆中回荡,谢摇风慌张的挠了挠头忍不住低声说道:”“不是,你怎么哭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招呀。” 女孩微微低下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庞两侧,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谢摇风向前也不是,向后也不是就那么杵在原地。 扑通一声,女孩径直地跪在地上,看着谢摇风道:“多谢恩公救我。” “合着你们不是一伙的”。谢摇风不解的反问道,然后上前搀扶女孩说道:“你快起来,无需这样。” 女孩站了起来,谢摇风递给她一块手帕,女孩擦了擦眼泪。“家里人都被他们掳了过去,现在生死未卜,我和弟弟藏在草垛中才躲过一劫。” “掳走了?”谢摇风问道 “我亲眼所见,他们把阿爷和父亲 抓走了。我是前天出来寻父亲的踪迹,被他们几个抓到的。 ”小清酒说道。 谢摇风若有所思,心道: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掳走这里的人?他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你在他们身边这些时日,可知道他们把人掳去了何处?” 谢摇风轻声问道。 女孩微微摇头,那一双眼眸中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如同清晨草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们窃窃私语抱怨道为什么命令他们抓捕一帮平民。” 谢摇风听了这话,眉头紧紧皱起,如同打了一个死结。他在心中反复思索着,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什么人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又为何要抓捕平民呢?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看了看女孩,心中满是怜悯。 “你先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 谢摇风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女孩感激地看着他。 “仙长,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弟弟还在家中,这几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女孩期待地看着谢摇风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 谢摇风看着女孩,心中一软,微笑着说道:“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你也别叫我仙长了。我叫谢摇风。” 女孩羞涩地说道:“我那就叫你谢大哥了,我叫小清,你以后叫我小清就行。”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这时,书生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步伐有些不稳,似乎还带着些许醉意。他看着小清,说道:“小清姑娘,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又摸了摸肚子,说道:喝了太多酒,饿了。你可不可以做些吃的。放心,我付钱。” 谢摇风看着书生,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你根本没醉?” 书生尴尬地笑了笑,一边挠着自己的头,一边说道:“嘿嘿,其实也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听到你们的谈话。而且,我也想帮帮忙。” “你知道这里有古怪?” 谢摇风试探着问道。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书生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我一来就知道。” 书生不以为意地说道,语气轻松,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谢摇风心中疑惑更甚,他向着书生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 走到书生面前,他一把抓住了书生的胳膊,朝着脉搏探去,口中喃喃道:“身上没有一点灵力,不是修道的人。”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 “既然知道此地的危险,你怎么敢一个人到这个地方。” 谢摇风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书生却毫不在意,依旧咧嘴一笑,说道:“因为我叫长生啊,就是天人来也收不了我。” 他的笑容轻松自在,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谢摇风一阵无语,鄙夷道:“还真叫长生,我还以为你喝醉胡乱说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书生的胳膊。他的脸上满是无奈, 书生信口说道:“当然天生、天养、天赐长生。” 谢摇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长生大兄弟,那就一起走吧。” 他的心中暗自嘀咕:“此人真是天上地下,满口胡吣。” 书生看着谢摇风突然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爽朗而放肆,让谢摇风直发毛,以为自己心里想的话被他听见了似的。 书生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行人走在路上,小清的步伐略显急促,她心中牵挂着弟弟,不时地回头看向谢摇风和书生。 她靠近谢摇风说道:“他真是个怪人,谢大哥,带着他,没事吧。”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声音微微颤抖。 “放心,我在呢,不会有事。” 谢摇风平静地说道。 不一会儿,三人沿着小路走到小清的家中。小清急切地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她的心中一紧,随喊道:“小渔,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谢摇风看着地上桌子有挪动的痕迹,心中一动。 他缓缓搬开桌子,看见了一个地窖的入口。小清连忙打开地窖的门,看到自己弟弟蜷缩着躲在地窖下面。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冲过去紧紧抱住弟弟。小清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感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弟弟则在她的怀抱中瑟瑟发抖,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小渔和姐姐说道:自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怕的场景。 是不是那些抓走阿爷和父亲的坏人会不会又回来了?他越想越害怕,最后决定躲进地窖里。 小渔长得十分可爱,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刻这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安。 几人在屋里,小清温柔地抚摸着小渔的头,眼中满是疼爱。她轻声说道:“小渔,别害怕,这些都是好人。这位是谢大哥,他很厉害的,救了姐姐呢。” 小渔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谢摇风。谢摇风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小渔看着他,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小清转身去厨房做饭, 厨房里,小清熟练地忙碌着,她洗菜、切菜、烧水,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阵阵香气。 长生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他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困了,去眯一会儿。” 然后便找了个角落,懒洋洋地躺下。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渔望着谢摇风,眼眸中满是好奇与崇拜,那澄澈的目光恰似一泓清泉。他迈着轻快的小步子,急切地追至谢摇风身旁,稚声问道:“谢大哥,你真是山上的神仙吗。能让我看看吗” 谢摇风看着小渔那充满期待的模样,心中顿生暖意。 他微微扬起嘴角,轻声道:“小渔莫急,且看。” 说罢,他轻轻抬手,一道璀璨光芒如流星划过,虽只是一瞬,却也绚丽夺目。 小渔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赞叹道:“哇,真厉害。我以后能不能像谢大哥一般厉害?” 谢摇风伸手轻抚小渔的头,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期许,缓缓道:“小渔,若你心向正道,勤勉修行。待此事了,我回青萍剑宗找到师傅,或可让你入山门,踏上修仙之路。” 小渔听闻,眼中光芒更盛,兴奋道:“谢大哥,我也要像你样长大后,斩妖除魔。” 不一会儿,小清端着面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满是温柔。她说道:“快来吃面啦。” 长生闭着的眼睛,但鼻子却使劲嗅了嗅,瞬间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嘿嘿笑道:“小清姑娘,你做的面真好吃,一会我要再吃一碗。” “长生大哥,好吃你就多吃一些”。小清现在感觉很轻松已经没有被挟持的恐惧感了。 小渔一边吃一边说:“等谢大哥办完事,一定要带我回山门哦。” 小清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她看着小渔和谢摇风,心中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只要谢摇风在,一定能找到阿爷和父亲,让一家人重新团聚。 第33章 爆发 前奏 众人吃过饭后, 谢摇风神色凝重,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说道:“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我要去小二说的山谷,看看那里是否是被关押百姓的地方。 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去探个究竟,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长生一听,立刻着急地站了出来,说道:“我陪你去。” 谢摇风微微皱眉,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你也不是修道之人,去干嘛?那山谷之中情况不明,危险重重,你去了只会让我分心。好好待在这,等我回来。” 长生却一脸倔强,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向前跨出一步,挺起胸膛,大声道:“谁说不是修道之人就不能去了?我虽不会修道之法。说不定我能在关键时刻给你出出主意呢。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独自去冒险。” 谢摇风看着长生那固执的模样,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不了解那里的危险,那山谷中可能有三四十人,而且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自己去尚且要小心应对,带着你,我实在无法确保你的安全。” 长生却毫不退缩,扬起下巴,说道:“我不怕危险,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我。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为解救百姓出一份力。” 小清满脸担忧,秀眉紧蹙,站起身来走到谢摇风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满是关切,说道:“谢大哥,他们说那地方有三四十人,你一个人去是否太过危险。要不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谢摇风淡然一笑,露出自信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小清的手,温柔地说道:“无妨,我心中有数。我身为修道之人,自当肩负起解救百姓的重任。这点危险,我还能应对。” 说罢,他眼神一凝,瞬间放出浮云剑。谢摇风正准备御剑飞行。 可长生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剑旁,然后敏捷地跳了上去,还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 谢摇风无奈道:“你就别添乱了,我是去解救百姓,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赶紧下来,别耽误我的时间。” 长生死皮赖脸道:“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而且我这脑袋瓜灵光着呢,说不定关键时刻能帮你大忙。你就相信我一次嘛。” 谢摇风手掐剑诀,浮云剑瞬间上升抖动起来,一下把长生掀翻在地。 长生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不甘心地说道:“你就让我去吧,我真的能帮上忙。” 谢摇风轻轻一跃,踏上剑身,飞速而去。空中传来他坚定的话语:“等我好消息。” 声音传入剩下几人的耳中。小清看着谢摇风远去的身影,双手紧紧握在胸前,心中默念道:“谢大哥,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她的眼神中满是牵挂与期待。 长生望着谢摇风远去的身影,眼神空洞,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失了魂一般。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小渔此时也跑了过来,他那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与担忧。 他睁着大眼睛问道:“姐姐,谢大哥会没事吧?” 小清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小渔的头,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温柔。 小清轻声说道:“谢大哥很厉害的,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小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担忧依然没有散去。 片刻后,谢摇风来到山谷门口。只见山谷周围怪石嶙峋,峭壁林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山谷门口,几个守卫模样的人正无精打采地站着。 谢摇风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闪过,瞬间出手打晕了他们。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谷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 谢摇风四处查看,却发现谷内似乎已经没有人了。他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仔细地查看了那些关押人的痕迹,可奇怪的是,牢内空空如也。谢摇风心生疑惑,心想即使那几人回去通风报信, 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人转移出去。他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谢摇风又继续在谷内不遗余力地找寻了一会儿。他在谷中的各个角落来回穿梭,眼神如炬,伸手触摸周围的石壁,感受是否有异常之处。 然而,一番苦苦搜寻下来,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他满心失望之时,目光突然被地上的一片半截衣袖吸引。谢摇风立刻快步走过去,缓缓弯腰捡起那片衣袖。 谢摇风专注地盯着衣袖上那似乎印着什么图案的地方。 那图案模糊不清,却莫名让谢摇风觉得有些眼熟。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试图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可无论怎么想,都只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沉思片刻后,谢摇风心想不能就此放弃,决定在附近再仔细查探查探。 半晌之后,谢摇风御空而行,心中暗自思忖:算了,此处毫无头绪,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想到,早知道带长生过来,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收获。带着些许懊恼,谢摇风朝着小清家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谢摇风来到小清家的门口。 他微微皱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便也并未在意,抬脚走了进去。 当他走到院落当中时,四周瞬间光芒大盛,强烈的光芒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谢摇风低头看着地下,当谢摇风踏入院落,四周光芒骤起之际,他低头看到地下那纹络交织的阵法,犹如一幅神秘而复杂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那些纹络纤细而精致,如同古老的藤蔓蜿蜒伸展,彼此交错缠绕,构成了一个巨大而规则的图案。有的纹络呈现出深邃的暗红色,仿佛是干涸的血液在岁月中沉淀的痕迹 他瞬间明白自己误入了不知是谁布下的阵中。 他的心猛地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谢摇风抬头望去,只见长生浑身青紫,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布满了可怖的瘀痕。他的双眼紧闭,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嘴唇毫无血色,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头发凌乱地垂落下来,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被血水浸湿。身体在无力地晃动着。 “长生!” 谢摇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谢摇风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他快速扫视四周,却不见小清和小渔的踪影。 就在这时,陆陆续续几十人出现在大门外,法阵周围八个阵眼分别出现了人。 他们个个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善。谢摇风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们有本事冲我来,放了其他人!” 谢摇风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万剑盟的小子,放了其他人?哼,今日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这时,屋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袍面具男走了出来。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那头颅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黑袍面具男面无表情地转手将头颅扔到了谢摇风面前。 谢摇风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头颅吸引,当他看清那是小渔时,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小渔!” 第34章 喋血 虐杀 “小渔!” 谢摇风悲痛欲绝地呼喊着,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痛苦。那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手中紧紧握着的长剑也差点掉落。 谢摇风怔怔地看着小渔的头颅,脑海中如潮水般涌起上午与小渔相处的画面。那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刚刚。 “谢大哥,谢大哥,你看我这一式对不对呀。” “谢大哥,以后我要和你一样,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小渔的声音回响在谢摇风的耳边。 那时的小渔,那澄澈的目光恰似一泓清泉,圆圆的脸蛋十分灵动。 可如今,那个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小渔却变成了眼前这血肉模糊的头颅。 谢摇风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为什么命运如此残忍?为什么这些恶人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谢摇风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牙齿深深陷入唇肉之中,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然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抬起头看向黑袍面具男子。 “你们今天必须死。” 谢摇风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剑柄捏碎一般。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黑袍面具男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燃烧殆尽。 “一场游戏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黑袍面具男子平静地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却满是轻蔑与不屑。 他的双手在空中如戏子一样比划着,动作轻盈而随意,仿佛在表演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他丝毫不在意谢摇风的愤怒,嘴角哼着小曲,悠然自得。 突然,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看向阵眼中的几人道:“对了,屋内还有一个呢。这些天我确实累了,是该释放一下了。” 又用手指了指他们,“你们解决后,不要打扰我,我没那么快。” 说罢,半截面具下嘴角浮现一丝诡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像是深渊里的恶魔的狰狞的笑。 “哈哈,好的老大。” 阵眼中的几人满脸阴恻恻,不怀好意地狞笑道。 “尔敢!” 谢摇风怒目圆睁。 愤怒瞬间充斥着他的全身,随后他便不顾一切地就要冲进屋内。 几人见状,瞬间催动阵法,那阵中从八个方位倏地伸出八条光线,如灵蛇般从四面八方迅猛地绑住谢摇风的全身。 连谢摇风手中紧握的剑也被勒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摇风咬牙切齿,奋力挣扎着,可全身的灵力已然被光线牢牢封印住,根本无从发力。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怒吼着,全身被缠绕得发紫。 谢摇风的情绪被触发到了极点,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浮云!” 可地上的浮云剑一开始却纹丝不动。 “浮云!” 谢摇风又一次喊道。只见浮云剑第一次自主地微微颤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强烈的召唤。 浮云缓缓升起,剑身光芒大盛,在空中猛地斩出一道凌厉剑气。那剑气如闪电般瞬间斩断了缠绕谢摇风的光线。 接着,浮云剑仿佛有灵性一般,主动飞到谢摇风的手中。谢摇风紧紧握住剑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 然而,四面八方的线又随之而来,如影随形。谢摇风怒哼一声,腾空而起。 “青萍剑诀 —— 剑摇浮萍!” 谢摇风大喝一声,浮云剑向阵中奋力挥去。 强大的剑气席卷而去,阵眼中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剑气炸起,飞了出去。 他们重重地摔落在地,大口咳着血。几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摇风,眼神中充满惊恐。 谢摇风没时间再和他们纠缠,又迅速斩断绑住长生的绳子,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奔屋内而去。 “出来受死!” 谢摇风怒目圆睁,吼声如雷,向着屋内奔去。 就在他即将踏入屋内之际,突然,房门 “砰” 的一声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击得粉碎,木屑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一个黑袍男子如同幽灵般从屋内飞射而出,他的眼神阴鸷冰冷,满脸狰狞戾气。 两人瞬间对峙,空气仿佛凝固。谢摇风紧紧握住浮云剑,眼神冷峻而坚毅,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黑袍男子则暗暗蓄力,手中铁索钩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一抖手腕,铁索钩如灵蛇般呼啸而出,直逼谢摇风面门。 谢摇风身形一闪,浮云剑顺势一挑,将铁索钩荡开。 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手腕再次发力,铁索钩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从侧面袭向谢摇风。 谢摇风脚步轻点,腾空而起,浮云剑如闪电般刺出。黑袍男子连忙收回铁索钩抵挡,剑与钩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激烈交锋。 黑袍男子挥舞着铁索钩,如长枪直刺,又如鞭子横扫,招式变幻莫测。 谢摇风则沉着应对,浮云剑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剑势凌厉,每一招都精准地化解着黑袍男子的攻击。 他们的身影在半空中交错,快如闪电。铁索钩与浮云剑不断碰撞,火花四溅。 就在黑袍男子招式用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谢摇风眼中寒芒乍现, 谢摇风微微眯起双眼,将全身力量如潮水般汇聚于右臂。 只见谢摇风深吸一口气,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下一刻,他以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拔剑,一道耀眼的剑光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瞬间绽放。这便是拔剑术,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势如破竹。 剑光闪过,空气中留下一道绚丽的光影。 黑袍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剑光已经到了眼前。只听 “噗” 的一声,黑袍男子被这一剑击中,口中喷出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进屋内,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满脸的震惊与不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黑袍男子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环看四周,目光忽然落在屋内昏迷在地上的小清身上,眼中顿时闪烁。 没等谢摇风追来,他猛地飞身而起,如饿虎扑食般迅速掳起小清,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冲破屋顶,朝大门外飞去。 瓦片纷纷坠落,阳光瞬间洒落在黑袍男子狰狞的脸上。 谢摇风见状,心中大急,怒喝一声,急忙追去。 黑袍男子边飞边回头,看到紧追不舍的谢摇风,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迅速向身后的谢摇风放出几根飞刺,那飞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如流星般射向谢摇风。 谢摇风不得不停下脚步,挥剑抵挡飞刺。这一耽搁,黑袍男子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袍男子飞到门外,对着前面一群手下喊道:“你们一起上,就算他境界高,人多也耗的死他。等他灵力用尽,他的死期就到了。” 随后,他领着十多人急忙飞遁而去。 摇风静静地站着,手中紧紧握着浮云剑,眼神肃杀冷冽。他死死地盯着从大门外缓缓涌进的数十人。 谢摇风轻啐一口,。随后,用嘴叼住浮云剑,他用力扯下衣袖上的布条。将布条紧紧缠绕在自己的手腕和浮云剑的剑柄上。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声 “杀”,那声音尖锐而急促,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紧接着,数十人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拥而上。他们有的高举大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有 的挥舞着棍棒,带起呼呼的风声;还有的手持长矛,尖锐的矛头让人胆寒。喊杀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谢摇风犹如一头野兽,冲进人群。浮云剑在他右手之中,如死神的镰刀般肆意挥舞。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那些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一人挥舞着大刀朝谢摇风砍来,谢摇风侧身一闪,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猛地用剑刺穿对方的胸膛,接着狠狠一绞,那人痛苦地扭曲着脸,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谢摇风一脚将其踹开,又迎向另一个敌人。这个敌人手持长矛刺来,谢摇风毫不畏惧,直接用左手抓住长矛,用力一拉,将敌人拉到近前,然后右手的剑迅速划过对方的喉咙,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洒了谢摇风一脸。 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又有两人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谢摇风一个转身,剑如闪电般刺出,直接洞穿了一人的腹部。 他用力一甩,将那人甩向另一个敌人,两人撞在一起,倒在地上。 谢摇风杀红了眼,左手也丝毫不闲着。他如铁钳般紧紧抓住靠近的人,猛地将其拉到身前,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剑狠狠捅去。 剑刃入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被刺中的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地上很快就被鲜血布满,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是一幅恐怖的画卷。 谢摇风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鲜血染透,变成了深沉的血色。他的面上布满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他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数十人,此刻全都躺在血泊中。 无一生还。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谢摇风站在一片死寂的战场上,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弥漫着的刺鼻血腥气。 他微微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彻底染透,那原本的颜色已完全无法分辨。暗红色的血渍在衣服上干涸、结块。 他的面上血迹斑驳,有几道血痕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成小小的血滴,缓缓滴落。 脸上的口子虽不深,却也触目惊心,血珠还在不断地渗出,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 而他的身上,伤口纵横交错,宛如一张被残忍撕裂的画布。一道长长的伤口从他的左肩斜划而下,皮肉翻卷着,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伤口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是被某种锋利的利器粗暴地划过,隐隐可见白色的骨头。 另一处伤口在他的右臂上,像是被深深砍了一刀,伤口极深,血如泉涌。 他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能让这伤口再次裂开,带来钻心的疼痛。还有几道较浅的伤口分布在他的胸膛和腹部 ,虽不致命,却也让人胆战心惊。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起来,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肮脏。然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眼神狠厉的看向远处,没有一丝犹豫直奔远处而去。 黑袍男子领着数十人一路飞遁,个个神色惶惶。片刻后,队伍中不知是谁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后面!” 众人急忙回头望去,这一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只见谢摇风如同一头从地狱中挣脱而出的疯狂猛兽,正急速追来。 他浑身浴血,衣服被鲜血浸透得如同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干涸的血痕纵横交错,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狰狞。 他双眼通红,紧咬的牙关使得脸颊两侧的肌肉紧绷,额角青筋如虬龙般暴起。 谢摇风御剑急速飞行,一边怒吼道:“你们逃不掉!把小清还给我!”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杀气。 他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狂野之气。 谢摇风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追上他们,救出小清。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也不在意体力的消耗。 黑袍男子众人被谢摇风追逼到了,原来盘踞的山谷中。众人紧紧靠在一起,一步一步往谷内退去。 谢摇风也御剑而下,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眼睛布满血丝直直的盯着,嘶哑道:“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放下小清,留你们全尸!” 第35章 虐心 众人看着谢摇风如死神一般,此时在谢摇风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他就像死寂的大地一般,毫无感情波动。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黑袍男子从手下的手中一把将小清拽到自己胸前,用利刃抵住小清的喉咙,威胁道:“谢摇风,就算你灵力高强又怎么样?你再步步紧逼,我就杀了她。” 说罢,眼神微微看向小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谢摇风嘶哑的喉咙继续说道:“如果你敢伤她,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我说到做到。” 黑袍男子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疯狂。 “放也是死,不放也是死,那我何不杀了她陪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那好,我放了你一人,你把小清放开。这是我的底线。” 谢摇风说道。 其余众人听到谢摇风的话,全部复杂地看向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怒斥道:“一群蠢猪,他在离间。” 但众人的眼光依旧紧紧盯着黑袍男子,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动摇。他们知道,黑袍男子的疯狂可能会让他们都陷入绝境。 黑袍男子自嘲地笑了笑,转头又继续向谢摇风说道:“你的主意也太无趣了,我有一好玩的主意。”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你说。” 谢摇风说道,他的眼神依旧冰冷。 “你死换她活。” 黑袍男子用眼神指向谢摇风和小清,表情扭曲而变态。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他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见谢摇风沉默,黑袍男子又说道:“赌一下,看你是不是正义凛然。赌输了,那就死喽。能看这样一场好戏,死也值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恶意,仿佛在玩弄着谢摇风的命运。 片刻后见谢摇风没有开口,进而缓缓说道:“这里也没什么人,你不换她,最后把我们都杀了,也没人知道,你还可以继续你名门正派的弟子的名声。你想好了吗?选择给你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谢摇风的虚伪。 谢摇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会在乎什么名声吗?” 黑袍男子冷笑道:“哼,那你就看着她死吧。” 他手中的利刃微微用力,小清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等一下。” 谢摇风急切地大喊,声音沙哑中带着慌乱, “哦,谢少侠这是改主意了。” 黑袍男子脸上瞬间又堆满了让人厌恶的笑脸,那笑容中满是得意与算计。 他紧紧地拽着小清,手中的利刃紧紧压在小清那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压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时,脖颈处传来的尖锐疼痛猛地惊醒了昏迷中的小清。小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当她看清自己正被黑袍男子挟持着,吓得忍不住惊呼出声。 黑袍男子眉头紧紧皱起,恶狠狠地说道:“你再吵,我就直接杀了你,咱们也别玩了。” 他的眼神如同饿狼一般凶狠,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小清,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谢摇风急忙安慰道,声音虽虚弱却充满力量。 小清的目光缓缓移到对面的谢摇风身上,这一看,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谢摇风整个人仿佛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小清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凄惨地哭喊道:“谢大哥,小渔被他们杀了,就在我面前,他们砍下了小渔的脑袋。长生大哥为了我被他们打了半死。” 小清哭得撕心裂肺,双肩因为剧烈的抽泣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 谢摇风缓缓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小清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中如同被千万把利刃绞割着。那些无辜的生命,就因为他而遭受了如此残忍的对待。 “他们说父亲和阿爷也已经死了。” 小清继续哭诉着,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泪水不断地从她红肿的眼睛中涌出。 谢摇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继续安慰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该报的仇一定会报。” 黑袍男子见状,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叙旧的差不多了。” 接着,他把自己的铁索钩用力扔到谢摇风面前,“用它钩住你的琵琶骨,锁住你的灵力,你灵力太高,我可不敢赌你的真心。” 黑袍男子谨慎地说道,眼神中满是警惕。 小清想要说什么,黑袍男子却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小清梨花带雨地拼命摇着头,示意谢摇风不要这么做。 仿佛在说:“不要,不要为了我这样做。” 谢摇风看着小清,淡然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放心,小清,你很快就没事了。” 谢摇风弯腰捡起铁索钩,那铁索钩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他紧紧地握在手中,看向黑袍男子,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 他深吸一口气,右手用力往后一划,铁索钩瞬间沿着后背插入自己的琵琶骨。 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谢摇风咬紧牙关,硬是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鲜血从伤口处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后背,顺着身体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地看着小清,仿佛在告诉她:“我一定会保护你。” 小清看到谢摇风那惨烈的模样,心中剧痛,慌乱之下,猛地一咬,用尽全身力气咬向黑袍男子的手。 黑袍男子吃痛,瞬间抽回了手,愤怒地吼道:“你找死!” 他的眼神中满是凶狠,仿佛要将小清生吞活剥。 谢摇风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手中正要继续的动作,双眼死死地盯着黑袍男子。 小清悲切地笑道,那笑容中满是绝望与决绝。“谢大哥,你等等,我有话问他。” 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我父亲和阿爷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小清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和这场交易毫无关系。” 黑袍男子不以为意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冷漠。 小清随即换上笑脸面向谢摇风,那笑容如同即将凋零的花朵,凄美而动人。 “谢大哥,遇见你是我最开心的事了,谢谢你为了我做的一切,娘死了、爹死了、阿爷死了、弟弟也死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 谢摇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喊道:“小清,不要!”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小清双手奋力把住黑袍男子手中的利刃,那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她决绝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向自己的喉咙割去。 “你的赌注没了。” 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 鲜血瞬间从小清的喉咙喷出,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花。黑袍男子错愕的神情还没反应过来,鲜血已经喷到了他的面具上。 一滴滴鲜血顺着面具而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围绕在黑袍男子的耳边,黑袍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谢摇风不敢眼前相信发生的一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怒喊着,“啊”声音冲破了天际。 第36章 彻底疯魔 谢摇风原本抬着的头,再度缓缓垂下,被那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死死压住,再也无法抬起分毫。 他的身躯周围,狂风渐起,呼啸着肆虐开来,吹得他的衣衫烈烈作响。发丝在狂风中疯狂飞舞,似在无声地倾诉着他内心深入骨髓的痛苦。 谢摇风猛地振臂一挥,背上紧紧锁着琵琶骨的铁索钩,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如离弦之箭般被震飞出他的身体。 铁索钩在空中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带着点点血迹,重重地砸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原本深邃的瞳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深红色的眼睛,眼仁则是纯净的白色。 那双眼眸,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恶魔之眼,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恐怖气息与浓烈的杀气。 他缓缓站直身体,那身姿犹如魔神降临世间。他缓缓转动头颅,环顾四周。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对面的众人,每数一个人,都仿佛是在给他们敲响死亡的丧钟。 就在这时,有一人妄图在旁边悄悄逃离。那人满脸惊恐万状,脚步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谢摇风身形一闪,仅仅一步便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谢摇风如闪电般抬手,那只手仿佛钢铁铸就的巨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的脖颈被牢牢握住,瞬间呼吸一窒,脸上的惊恐之色愈发浓烈。 谢摇风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他慢慢地将那人举到高处,那人在空中拼命挣扎着,双腿胡乱蹬踢,双手使尽全力想要掰开谢摇风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谢摇风的眼神冰冷而无情,如同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微微转动手腕,只听 “咔嚓” 一声清脆而恐怖的声响,那人的脖子瞬间被拧断。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接着,谢摇风继续用力掐着,那已经断了脖子的人在他手中如同被捻碎的浮灰一般,毫无半点生机。 他这才狠狠地将那人甩了出去,那人的身体犹如破布袋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埃。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剧烈颤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今日恐怕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你们,很好。” 谢摇风的声音也变得魔性十足,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吟。 黑袍男子见势不妙,眼睛急速一转,慌乱之中拉住身边的人,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到谢摇风身边,企图以此拖延时间。 而自己则飞速窜了出去,身形快如闪电。接着,他又朝着自己跃出的方向后面继续发射暗器。 然而,他这次没想到,刚甩出的那人瞬间被谢摇风用掌拍得粉碎。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那人当场炸开,爆出一团血雾。那血雾弥漫在空中,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而此时,黑袍男子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逃脱,就感觉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 他惊恐地低头看去,只见谢摇风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边。他的左手如同一把铁钳,迅猛地抓住黑袍男子的膝盖。 接着,他的双手猛地发力,只听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黑袍男子的腿被硬生生折断。 黑袍男子惨叫一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受伤的野兽在哀嚎。他的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五官扭曲在一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但黑袍男子并未放弃抵抗,他强忍着剧痛,右手伸出掌法还击谢摇风。谢摇风身形敏捷地转到他的右侧。他的左手再次稳稳地把住黑袍男子的手腕,那力度让黑袍男子无法挣脱。 随后,谢摇风的右手紧紧握住他的五根手指。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只听 “咔嚓” 几声,黑袍男子的手指被瞬即掰断。黑袍男子再次惨叫, 谢摇风毫不留情,继续对黑袍男子展开攻击。他将黑袍男子的其余那只手脚也都纷纷折断。每一次折断,都伴随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和黑袍男子的惨叫声。谢摇风的动作果断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最后,谢摇风一脚将黑袍男子定在墙上。他的脚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黑袍男子的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缓缓滑下,他的手脚折叠在一起,宛如一个没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机。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而谢摇风则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冰冷,仿佛一个无情的死神。 周围的其他人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谢摇风生吞活剥了。 “小清的父亲在哪?那些消失的百姓在哪。” 谢摇风歪着头问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压迫感。 黑袍男子痛苦地靠在墙边,尽管满脸痛苦之色, “我不会说的。” 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谢摇风怒目圆睁,大步上前,猛地掐住黑袍男子的喉咙。他的手紧紧地锁住黑袍男子的脖颈。 接着,谢摇风用力一扯,摘掉了黑袍男子的半张面具。黑袍男子露出了可怕的面容,那脸似乎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坑坑洼洼,无比恶心丑陋。 谢摇风进而继续用力掐着,黑袍男子眼中划过一丝释然,仿佛为了即将结束的生命而感到轻松。 疯魔的谢摇风没有关注黑袍男子的异状,他的心中只有愤怒与仇恨。左手伸到身后,浮云剑随风而来到谢摇风的手中。谢 摇风紧紧握住剑柄,他向前奋力一拧,浮云剑螺旋穿过了黑袍男子的身体。“这一剑是为了涂炭的千衫关。” 接着又一剑斩飞他的胳膊,那剑刃闪过一道寒光,伴随着一声惨叫,黑袍男子的胳膊瞬间飞了出去。 “这一剑是为了遭受苦难的百姓。” 黑袍男子疯狂的惨叫着,声音凄厉而绝望。 但谢摇风无动于衷。又一剑划破黑袍男子的双眼,那剑刃精准地刺中黑袍男子的眼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一剑是为了世间的光明。” 接着一剑又一剑不断贯穿着黑袍男子,谢摇风的动作如同疾风骤雨。 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剑剑入肉。 但他一直留着黑袍男子的一口气,仿佛要让他受尽折磨。 黑袍男子已经浑身凉透,无力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眼角流出的鲜血,在远处望去,整张脸活像个哭着笑的小丑,无比凄惨。 最后,谢摇风用剑抵住黑袍男子已经垂下的头颅,奋力一划,黑袍男子的头颅横飞出去,血柱冲天而起。谢摇风喃喃道:“这一剑为了小清和小渔。” 第37章 我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万剑盟,北斗密室之中,正在闭目修行天罡诀的白泽,意识逐渐沉入幻境。而这次,呈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一片尸山血海。 那场景触目惊心,堆积如山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息,让人作呕。鲜红的血液汇聚成河,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缓缓流淌。 在那尸山之上,有一个人持剑而立。那个人的身影在这片血腥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白泽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人,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突然,那个人缓缓回头,那一瞬间,白泽如遭雷击。呈现出恶魔般面容的人,竟是自己的师弟谢摇风。 谢摇风那原本熟悉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恐怖,深红的双眼闪烁着邪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白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想要上前看的仔细。 却突然睁眼,心头无端多了一阵不祥之感。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兀 白泽眉头紧锁,心中疑惑不已。 白泽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起,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出密室。他的脚步匆忙而慌乱,仿佛在追赶着什么即将消逝的东西。 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摇风那恐怖的面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很快,白泽走出密室门口。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神色恭敬。荀止水正站在堂前,白泽连忙行礼道:“拜见师尊。” 荀止水微微转头,看着白泽,问道:“泽儿,急急忙忙要做什么去?” 白泽神色凝重,禀报道:“师尊,刚才修行时,又进入幻境,看到小师弟,似乎遭遇危险,故而有些担忧,想要找星川师弟问问详情。” 荀止水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心有所感,就去看看吧。” “是,师尊。” 白泽恭敬地应道,然后转身向剑律堂走去。 来到剑律堂内,白泽看到星川正坐在那里,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 白泽快步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星川师弟,你可知道小师弟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季星川抬起头看着白泽。 “大师兄,师傅命他下山铲除一伙为非作歹的散修,还未有消息传回。” 季星川放下手中书卷说道 说着,季星川迅速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镜子。 镜子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季星川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将灵力注入七星镜中。镜子表面泛起一阵涟漪, 镜面出现:六师弟,看信即回。 两人在镜前等待了一会儿,七星镜却没有任何波动,季星川皱眉道:“怎么回事儿,按理说六师弟应该回信了。” 白泽问道,“摇风去哪里了。” “千衫关,据此七百里左右,御剑需一日可达。”季星川缓缓说道。 “这样,星川,你再次等候消息,我去看看,如果摇风有消息了,你在用七星镜通知我。”白泽果断道。 季星川点了点头。 而那边刚处决黑袍男子,谢摇风静静地站在原地,头微微仰起,仿佛在感受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周围的虚空中,仿佛有粘稠一般的东西在缓缓流动,不断向谢摇风汇集赶过去。那神秘的物质如同有生命一般,缠绕在谢摇风的身体周围,肉眼根本看不见。 随着这些神秘物质的不断汇聚,谢摇风的灵力愈加旺盛。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中涌动,仿佛要冲破束缚。整个身体似乎从未感觉到如此强大, 谢摇风深红的双眼紧紧注视着自己攥起的手,那只手微微颤抖着,仿佛真的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疯狂与邪意,嘴角勾起一抹邪意之笑。 他缓缓转头,又看向前方剩余的五人。 那五人在看到谢摇风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他们知道,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谢摇风的疯狂攻击。 谢摇风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如同闪电般瞬间冲向其中一人。 他的速度快得让人无法反应,仿佛瞬间移动一般。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此刻的谢摇风完全失去理智,手中的剑胡乱挥舞着,毫无章法可言。 他疯狂地乱砍着,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冰冷的光芒。那四人在他的攻击下,惊恐地四处逃窜,但却无法逃脱谢摇风的疯狂。 谢摇风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肆意践踏着他们。 谢摇风抓住最后一人,刚要下手。 就在这时,长生浑身是伤地突然赶到。 他看着谢摇风的模样,心中猛地一震,惊觉其已走火入魔。他大声喝道:“谢摇风!” 那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然而,谢摇风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疯狂之中。长生见此情形,嘴中念念有词,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缓缓向谢摇风笼罩过去。 渐渐地,远处的谢摇风深红的双眼开始发生变化。 那如血般的红色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 他的眼神中原本的疯狂渐渐消散,神智也逐渐清晰起来。右手松开了最后一人的肩头,他微微晃了晃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众人。 被抓住的那人,在见到谢摇风似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急忙跪地求饶,不断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谢少侠,求你放了我吧,这一切真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他手下打杂的。” 他颤抖着手指指向已经被砍去头颅的黑袍男子,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 “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小二涕泪横流。 谢摇风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先前自己放过的小二儿。 谢摇风放下了剑,清醒后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他缓缓说道:“我累了,你去吧。” 小二闻言,睁大的双眼满是不敢相信,怔怔地呆在当场。 缓缓走到跟前的长生,向着小二愤怒说道:“还不走等着我送你吗?” 小二儿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朝谢摇风磕了几个头,又面向长生磕了几个头。 然后,他起身,快速向外跑去。然而,就在他跑出没几步的时候,谢摇风眼神一变,把手中的浮云剑飞了出去。 只听 “嗖” 的一声,浮云剑插进了小二的心脏。小二面色惊恐,至死也不敢相信。他的身躯径直倒在地上。 “不姑息养奸,免得后面付出巨大代价,你亲自教的,这一课我谢摇风受教了。” 谢摇风看着前面小二的尸体,声音冷漠。 如果没有小二回去报信,也不会有如此惨烈的结局。 谢摇风走上前去,拔出浮云剑,用袖子擦了擦,挂在腰间。转身向原处走了回去。 长生看着谢摇风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放他走了,又何必呢。” 谢摇风弯腰抱起地上的小清,边走边淡漠地说道:“我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第38章 人生路途漫漫 傍晚,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柔和的余晖似金色的轻纱般缓缓洒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暖而又忧伤的色彩。 谢摇风静静地坐在两座坟前,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他已将自己洗漱干净,原本沾满血污的面庞此刻恢复了往日的清秀只是带有数道血痕。 发丝整齐地垂落在肩头,微风轻轻拂过,带起几缕发丝微微飘动。他身上的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却被整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伤与疲惫,默默地凝视着面前的两座坟茔。那坟上的新土还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坟前摆放着一些野花,那是谢摇风亲手采摘来的,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娇艳,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凄美。 长生斜靠在旁边枯树旁,拿起腰间酒葫芦。葫芦口凑近嘴边,目光却看向静坐的谢摇风。 他微微沉吟,盖上盖子,喊道:“小谢子,接着!” 说罢,将酒葫芦朝谢摇风扔去。 谢摇风伸手接住酒葫芦,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一醉解千愁,喝一杯吧。” 长生缓缓躺下,闭目说道。 “我不喝酒。” 谢摇风沉声道,转手把酒葫芦放在一旁。 “小清姑娘知道我爱喝酒,这是她特意给我装的,说是她亲手酿的。” 长生不由感叹道。 空气中沉静了一会儿。 长生眯着眼看着,只见谢摇风拿起酒葫芦,打开后深深喝了一口。顿时,谢摇风猛咳起来,似乎被烈酒灼烧了胸膛。 长生闭上眼,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长生,你说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一时的心软,却酿成这般结果。” 谢摇风悲切道,声音中满是痛苦。 “小清为了我,就自尽在我眼前,但我却无能为力。” 谢摇风低下头,神情萧索,仿佛被无尽的悲伤笼罩。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小谢子,你做的可以了。”长生安慰道。 “不够,远远不够,我脑海不断回想,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谢摇风懊恼道,说罢,他猛喝了一口酒。 长生起身走到谢摇风身边,沉声说道:“因为你是你,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 “我是我?”谢摇风茫然问道。 “因为你是谢摇风,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事情就只能做到这样,因为我是长生,所以我阻止不了他们突袭。 就像把我们换成其他人,变成不同的局面,也就没有我们与小清、小渔的相识,你心中也就不会多了这些念头,也就没有了现在你我之间的谈论。”长生平淡开口道。 谢摇风似懂非懂的静静的听着。 “是世间的事推动着每个人的变化,你现在还是当初的你吗?”长生笑笑转过头来道。 谢摇风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刚下山时的我了。” 长生拿起酒葫芦洒脱的喝下一口酒。平淡道:“世间诸事万般,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说完……又接道:“所以小谢子,慢慢过吧,人生路途漫漫,且精彩呢!” 谢摇风站了起来没有说话,一把夺过长生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嘿,小谢子,我费心开导你,酒都不给我喝。”长生一脸两眼一瞪道。 “小清,谢谢你的酒。小清、小渔,江湖事,江湖了,我一定追查到底,找到你们的阿爷和父亲。等我下次再来看你们。”谢摇风信誓旦旦道。 说罢,谢摇风把酒葫芦挂在腰间,转身而去。 长生盯着酒葫芦,吧唧吧唧嘴,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无奈。 随后,他轻叹一口气,也快步随着谢摇风离开。 众妙门,一道流星似的光亮如闪电般划入,那光芒璀璨夺目,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慕太真原本正静静地坐着,在看到这道光亮的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急忙起身追了上去。他的身形如同一道疾风,衣袂翻飞,神色紧张而凝重。 逍遥与无极两门中的游爱闲与皇甫端也反应迅速,他们几乎同时跃起,朝着光亮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人很快汇聚在上经楼。那一抹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精准地钻入纱帐内轮回台上慕清影的眉心。 游爱闲满脸兴奋,眼睛发亮,大声道:“成了!第一重的生死 - 轮回劫这么快就渡过了。” “是啊,这在众妙门历史上除了祖师外,还绝无仅有啊。” 皇甫端也难掩激动之情,不住地点头。 慕太真却没有言语,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 他静静地看着纱帐内的慕清影,心中十分凝重。他知道,这可能预示着祖师预言的浩劫真的快要降临了。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两人看到慕太真眉头紧皱,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安。他们继续说道:“清影看来十分轻松。” 慕太真微微摇头,沉声道:“看似短短数十日,便度过此劫,但轮回劫中可能十数年或数十年不止,在轮回中不可以常理度之。” 两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清影为什么还不醒呢?上一代圣女,渡劫成功后就苏醒了。” 皇甫端满脸疑惑,目光紧紧地盯着慕清影。 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纱帐内的慕清影,气氛紧张而压抑。 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出现意外。如果出现意外,几人准备随时出手。 青纱帐后光影再现,那光芒如同梦幻般闪烁着。但转瞬即逝,归于混沌。 “清影这是要直接渡第二重轮回劫。” 皇甫端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慕太真微微点着头,神色更加凝重。 游爱闲欣慰地笑道:“希望这一代不负祖师,不负天下。” ------- 两人缓缓走在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谢摇风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长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长生一听,立刻扬起下巴,撅起嘴,满脸骄傲地说道:“我是长生啊,我活了一亿八千岁。话说天地初开、宇宙混沌……”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谢摇风打断他,慨叹道: “师傅说一个人就是一本书,读他的故事就像看他的人生。你看过多少人的一生。” 长生闭目掐指,开口 道十万八千人。 “希望你以后一直记得小清、小渔,因为长生记得,天就记得。”谢摇风说道。 “不是,小谢子,你真信啊,我胡说八道的。” 长生口中急切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他连忙摆手,眼神中满是懊悔,仿佛后悔自己说了大话。 “那就希望你所有的胡说八道,都不要一语中的。” 谢摇风会心一笑。 长生一听,急忙捂住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惊恐。 谢摇风笑着走过去,拍着长生的肩膀,说道:“开玩笑的。” 他的语气轻松,脸上满是笑意。 随后,两人继续向前走着。长生追在谢摇风身边,左右吵着。 “小谢子,你真的别当真了。” “好好,我不当真。” 谢摇风敷衍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长生的纠缠。 “你看你的表情,太敷衍了。” 长生不依不饶地说道,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他拉住谢摇风的胳膊,不让他走。 “那你看我这样,行了吗?你别再叽叽喳喳的了。” 谢摇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不行,小谢子你听我说,我上京赶考时,没盘缠,在客栈说过一段时间书,我所有的话都是书上的。” 长生急切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仿佛在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 “嗯。” 谢摇风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嗯,什么意思吗?” 长生不满地说道。 第39章 上古神兽? “坏了,忘记给二师兄回信了!” 谢摇风突然惊呼,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急忙伸手在百宝囊中翻找,动作有些慌乱。片刻后,他拿出七星镜。 “哈哈,没想到你还有怕的人。” 长生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得意地笑道。他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谢摇风狠狠地瞪了长生一眼。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施法。只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光芒从他的手中射出,注入七星镜中。 “千衫关事毕,我已扫除作乱的散修,另泉州城内恐有内应,我自请前往详查。谢摇风。” 不一会儿,七星镜传来回应。光芒闪烁中,显现出一行字: “闻息,甚喜,泉州城中有盟中人在,我已传信,事既已毕,可速归,季星川。” 谢摇风看着镜中的字,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考虑。 长生凑过来,看着七星镜,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这玩意儿还挺神奇。” 他喃喃自语道。 远处,那两人依旧静静地伫立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谢摇风和长生渐行渐远的身影。 其中一人眉头紧锁,满脸的不甘之色,“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我这心里头啊,总觉得少些什么。” 另一人则斜睨着他,满脸的鄙夷与不屑,“哼,你打得过吗?别在这儿做白日梦了。 你又不是没瞧见刚才那场面,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疯子。你要是想去送死,可千万别拉上我。” 先前那人无奈地苦笑了几声,“也是,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是赶紧回去交差吧。 这小子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明明是个正派弟子,可那疯狂的模样,比魔教之人还要魔性。啧啧,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着,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脸上露出厌恶至极的神情。 “你把那人的尸首收走了?” “嗯,带回去给他师傅…… 不对,是亲生父亲看看。呵呵,万剑盟…… 也该有点动静了。” 两人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缓缓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山林之中。 此时的万剑盟内,季星川手持七星镜,神色专注而凝重。他微微抿着嘴唇,手指轻轻一动,向白泽传信:“小师弟无恙,任务完成,已在回山路上。” 白泽收到信后,微微蹙起眉头,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他心中始终放心不下,暗自思忖道:小师弟虽无恙,我还是不踏实,必须要去千衫关查看一番。 于是,白泽眼神一凝,身形如闪电般一闪,朝着千衫关的方向疾驰而去,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长生,我就要回万剑盟了。” “你和我回去吧,到了万剑盟,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谢摇风的语气中满是诚恳。 长生一听,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他微微皱起眉头,嘴角下撇,眼睛里满是不情愿。 “得得,我可不去,一帮剑修都是苦行者,真是无趣。我还是找能完成我目标的地方吧。” 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 “那好,咱们就此别过。” 谢摇风拱手道,神色中带着一丝遗憾。他 长生也拱了拱手,说道:“那还是别再见了,有我在的地方准不是个好地方。”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就在此时,一个捂着屁股的人火急火燎地从远方跑来。他满脸痛苦,脚步踉跄,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满是汗水。他一边跑着,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与谢摇风和长生擦肩而过,但却忽然转身说道:“长生?” 这边长生侧着脸,瞬间换了口音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长生。”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掩饰自己的身份。 那人却不相信,他一把抓住长生,用力掰了过来,仔细瞧着。只见长生装得歪眼斜嘴,模样十分滑稽。那人嘲讽道:“你就是装成鬼,我也能认出你。” 谢摇风故意道:“长生兄,这是你的朋友?” 长生扯着嗓子喊道:“小谢子,你…… 这下麻烦来了。” “你还没死呢,长生”那人道。 “你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长生回怼道。 那人道:“我说最近怎么感觉越来越危险,感情遇到你了。” 长生道:“你自己主动找上门,还怪起我来。” 那人道:“不管,今天这事你必须管了。” 谢摇风听的一阵迷糊,说道:“这位兄弟,你的屁股在流血。” 那人道:“没事,习惯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长生哈哈大笑道:“怎么最近他们得意这口。” 正当谢摇风、长生以及那个捂着屁股的人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不一会儿,七八身影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几人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其中一人喘着粗气,却难掩激动地说道:“可算追踪到了,哈哈,这下我们要发达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满是贪婪之色。 谢摇风满心疑惑,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这一听之下,心中大为震惊。 原来,眼前这个捂着屁股的人竟然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青龙。 而这些人正肆无忌惮地谈论着青龙的肉、血、筋分别多少赏金,能提升多少功力,言语之间尽是贪婪与残忍。 青龙此时满脸惊恐,他慌乱地看向长生,急切地祈求道:“这次你真不能袖手旁观了,他们若得逞,我必将万劫不复。” 长生却无奈地摊开双手,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我毫无灵力,自身都难保,如何帮你?” 青龙靠在长生耳边道:“你这位朋友年纪轻轻,实力不俗,你让他出手帮帮忙。”接着私下比了个两根手指,长生则伸出三只手指。青龙咬了咬牙,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成交。 长生走到谢摇风身边,悄悄拉了拉谢摇风的衣袖,暗暗求道:“小谢子,给个面子吧。” “还打?”谢摇风惊呼道。长生双手合十朝谢摇风使劲求。 谢摇风看着长生,心中一阵纠结。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插手此事呢? 第40章 路见不平 那七八个人看到谢摇风和长生站在青龙身旁,顿时怒目圆睁。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赶紧滚开,这是我们屠龙会的猎物,别多管闲事。” 这人满脸横肉,眼神中透露出凶狠,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刀。 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态,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 另一人也跟着叫嚣道:“哼,识相的就赶紧走,我们屠龙会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要是敢坏我们的好事,有你们好看的。” 此人身材矮小,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狡黠,手中拿着一把短剑,不断地比划着,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又有人附和道,“我们屠龙会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敢和我们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谢摇风无奈看着他们,说道:“本来我不想管这闲事,但既然你们如此嚣张跋扈,今日这事我还就管到底了。” “哟呵,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和我们屠龙会作对。” 有人不屑地嘲讽道,“你知道我们屠龙会有多少高手吗?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阻止我们?简直是螳臂当车。” 尖嘴猴腮的人说道。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长生见状,拉了拉谢摇风的衣袖,小声说道:“小谢子,这些人不好惹啊,我们真要和他们杠上吗,不行就把他?” 谢摇风拍了拍长生的手,语气坚决地说道:“长生,无妨他们如此霸道,若我们退让了,以后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会遭受他们的迫害。” “你们就等着挨揍吧!”长生突然狐假虎威道。 谢摇风一阵腹诽。。。。 “哼,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屠龙会的一人冷笑道,“我们屠龙会行事,向来无人敢阻拦。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自寻死路。” 谢摇风毫不畏惧地回应道:“你们屠龙会仗着人多势众,为非作歹,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哈哈,替天行道?你以为你是谁?” 屠龙会的人哄然大笑,“就凭你们两个,也敢说替天行道?真是笑话。” 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好啊,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准备动手,先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解决掉。”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七八个人纷纷亮出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谢摇风和长生,那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仿佛一群饿狼看到了猎物。 谢摇风站在那里,眉微微蹙起,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沉声道:“你们确定?” 谢摇风看着那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眼神微微一凝,却并无丝毫惧意。他脚下步伐灵动,如同在水面上滑行的蜻蜓,轻盈而敏捷。 当第一个人挥拳冲至面前时,谢摇风微微侧身,轻松躲过,那人扑了个空,差点摔倒。紧接着,又有人抬腿横扫而来,谢摇风轻轻一跃,在空中一个优雅的转身,那腿从他身下扫过。他心中暗忖:这些人如此莽撞,实在不该。 谢摇风看准时机,伸出手掌,看似轻轻一拍,却精准地打在一人的肩膀上,那人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他又迅速转身,一个回旋踢,踢中另一人的腹部,那人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其他人见状,更加疯狂地扑上来,但谢摇风始终沉着冷静。他时而闪躲,时而出击,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他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如同舞动的精灵。不一会儿,那七八个人便都被他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谢摇风微微摇头,看着地上的众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如此蛮横,该有此教训。” 随后,他缓缓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衫. 为首的一人挣扎着站起身来,满脸惊恐地问道:“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谢摇风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今日的事算是给你们个记性,希望你们不要仗势欺人。” 那几个被打倒的人,一边捂着受伤的地方,一边小声嘀咕着。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说道:“哼,小子,你等着。” 他们满脸不甘,眼神中透露出愤恨。几人相互搀扶着,脚步踉跄地往城中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快走去城中找舵主。” 那模样极其狼狈。 长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调侃道:“说这不是你风格啊,你都是不留活口的。” 谢摇风微微皱眉,神色平静地说道:“他们终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不是他们嚣张行事,不教训教训他们,不一定有多少人遭受欺负。也不知道屠龙会都是一帮什么乌合之众。” 这时,青龙抱拳道:“今日多谢,谢兄弟了。” 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谢摇风微微颔首,淡然说道:“不必言谢,路见不平,自当出手,何况你与长生也算有几分渊源。” 青龙却正色道:“我不是他朋友,但今日的恩情在下记下了。” 长生一听,恼怒道:“你个死泥鳅,转眼就不认账。” 青龙没有搭理他,继续向谢摇风说道:“天色已晚,走吧找个地方我请你吃烤肉。” 谢摇风刚要谢绝,青龙却不由分说地拉着谢摇风的胳膊就往前走,还亲昵地搂着谢摇风的脖子,很是自来熟。 长生看着他们的举动,目瞪口呆,片刻后反应过来,喊道:“等等我啊,我也要吃烤肉。” 然后撒腿就追了上去。 白泽御剑而行,风在耳边呼啸,不多时便来到了千衫关。刚一落地,他便察觉到此处荒无人烟,寂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他皱着眉头,顺着血气缓缓前行探寻。 不多久,便来到了一座小院门外。院内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数十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院内的土地已被鲜血完全覆盖,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白泽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缓缓弯腰,仔细查探尸体上的伤口。 “青萍剑诀?” 他低声呢喃,心中满是疑惑。 接着,他又发现了深深的血脚印向外延伸。 没有丝毫犹豫,白泽再次御剑而起,朝着前方深山飞去。越靠近深山,血腥气息越发浓郁。 当他来到山谷时,眼前的一幕更加惨不忍睹。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有的肢体残缺,有的面目全非。 白泽一边走一边看着,心中震惊不已。这里仿佛遭受了猛兽的冲击,一片狼藉。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道:“小师弟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第41章 千年来第一大冤种 在一座荒废的破庙内,熊熊的篝火肆意跳跃,温暖而明亮的火光映照着谢摇风、青龙和长生三人的脸庞。火上架着的食物滋滋作响,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仿佛无形的手在勾动着人们的味蕾,令人垂涎欲滴。 谢摇风手中紧握着串肉的木枝,双眼紧盯着那烤得金黄酥脆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迫不及待地用力咬上一口,鲜嫩多汁的肉瞬间在嘴里散开浓郁的香味,那美妙的滋味让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说道:“青龙前辈,额,青龙兄……” 青龙同样吃得津津有味,听到谢摇风略显纠结的称呼,不禁笑着说道:“谢老弟,你叫我老青或者青大哥都行。” 谢摇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咬了一大口肉,边嚼边好奇地问道:“好,青大哥,这是什么肉啊,也太香了,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 青龙想都没想,随口回答道:“龙肉啊。” 谢摇风先是笑着说道:“龙肉嘛,怪不得这么……” 话刚说了一半,他猛地反应过来,整个神州千年来就一条龙啊。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嘴中的肉,又指了指青龙,满脸的震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青龙看着谢摇风那副震惊到极点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破庙里回荡。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谢老弟,你放心大胆地吃,这龙肉管够!咱可别客气。” 摇风在得知是龙肉后,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呕” 的一声,急忙将口中之肉吐出。他用手轻轻拍打着胸口,眉头紧皱,努力平复着那股强烈的不适之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对青龙说道:“青大哥,你欲谢我之心,我已然知晓,但也不必以己身之肉相赠啊。” 此时,长生却依旧大口嚼着肉,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小谢子,你就放心大胆地吃,这家伙皮糙肉厚,吃不死人。” 说完,又狠狠咬了一口肉,狼吞虎咽,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长生的脸上满是不在乎,似乎对谢摇风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 青龙白了长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随后,青龙挠挠头,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此乃我被追杀之时,遭屠龙会之人击伤,我顺手捡得几块。” 谢摇风对青龙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敬佩,道:“青大哥,你着实有想法。” 青龙起身拿起火上之肉,递向谢摇风,热情地说道:“不过是怕浪费罢了,来,谢老弟,方才之肉已掉,你再来一块。” 谢摇风连连摆手拒绝,态度坚决,说道:“青大哥,虽我知晓这龙肉益处甚多,但让我食自己朋友之肉,实难下咽。” 此刻,长生手中之肉已然吃完,眼睛紧紧盯着青龙手中之肉,眼神中满是渴望,那模样就像饿了许久的狼看到了猎物。 见谢摇风不接,长生迅速上前,欲抢夺青龙手中之肉。 青龙反应敏捷,一把将长生推开,大声喊道:“这是留给谢老弟之物,你竟敢抢夺。” 他的脸上满是怒色,对长生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长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谢子,你真是不识货啊,此乃龙肉,食之可延年益寿,亦可增强功力。” 他的脸上露出急切之色,似乎想让谢摇风赶紧改变主意。 谢摇风却坚定地摇头道:“即便益处众多,我也不能如此。” 青龙听闻,大腿一拍,嚷道:“相见恨晚啊,谢老弟。” “就是此刻没有酒,真是而可惜。” 青龙微微摇头,脸上的遗憾之色如阴云般笼罩。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酒的渴望,仿佛那酒能冲淡心中的惆怅。 “有的有的。” 长生兴奋地喊着,脚下生风般小跑到谢摇风身边。他的脸上满是急切,仿佛找到了宝藏一般。 谢摇风看着长生那急切的模样,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随后解下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递给长生。长生赶忙拔开葫芦塞,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飘散开来。那香气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端起酒碗,轻轻碰了一下。长生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谢摇风看着长生那陶醉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酒过三巡,谢摇风面颊微红,醉意微醺,他望向青龙,眼中满是好奇,问道:“青大哥,你身为上古四大神兽,怎会如此落魄呢?” 青龙闻言,神色一黯,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沉默良久。片刻后,他又饮一口酒,啧啧道:“唉,此事还是不提了吧。” 长生却按捺不住,急忙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当年他突破封印,显出真身之时,那真是威风凛凛。各个门派都妄图擒住他,可那时他境界高深,无人能与之抗衡。然而,他却跑去将符箓派的一名弟子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长生边说边比划着,表情极为夸张,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青龙瞪了长生一眼,眼中满是不满,沉声道:“长生,莫要胡说。” 长生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此后,那名弟子下定决心,不报此仇是不为人,便潜心研究镇龙之法,要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五十年后,那名弟子与青龙再次碰面。青龙并未将其放在眼里,结果却被人用九冥阵狱困住整整一百年。 在这一百年里,他的境界硬生生从拱辰境八重被阵法消磨,跌落到飞星境。等他再度出来时,那人虽已离世,但却专门建立了屠龙会。各种针对青龙的阵法、符箓、武器层出不穷,他根本难以抵挡。” 谢摇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看着青龙问道:“青大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逃亡吗?” “青龙,你让我在神州大陆身败名裂,此生就算到天涯海角,我定然取你性命!”。这段声音回荡在青龙的心头。 青龙无奈道,又灌下一口酒,缓缓说道:“我也想到词此人如此记仇,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四处奔逃。屠龙会的人如阴魂不散一般,无时无刻不在追寻我的踪迹。我几乎没有一天安稳日子。” 长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插话道:“那你这日子也太苦了吧,一直提心吊胆的。” 青龙苦笑一声:“确实没办法,他们为了擒住我,手段层出不穷。我若不小心应对,随时都可能再次陷入绝境。” 谢摇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你就没想过反击吗?总不能一直这样被他们追着跑吧。” 青龙叹了口气:“我也想过反击,可现在屠龙会势力庞大,高手众多。如今我境界跌落,实力大不如前,贸然反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长生挠挠头,说道:“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总得想个办法。” 青龙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在寻找机会,只是这机会实在太难寻了。这些年我东躲西藏,也在不断恢复实力,希望有朝一日能摆脱他们的追捕。” 谢摇风沉思片刻,说道:“青大哥,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我虽然实力有限,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青龙看着谢摇风,眼中露出一丝感动:“谢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屠龙会太过危险,我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 谢摇风坚定地说道:“青大哥,你不必如此。路见不平,自当相助。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朋友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管。” 青龙苦笑一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来,喝酒。” 喝着喝着,酒竟没了。长生哈哈一笑,手轻轻一挥,竟像变戏法般又拿出两个酒袋,豪迈地说道:“今日不醉不休。” 几人继续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皆已酩酊大醉。破庙中的篝火依旧摇曳不定,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三人因酒意而泛红的面庞上。 谢摇风脸颊通红,眼神迷离,身子微微晃动。他一手扶着旁边的柱子,一手举起酒碗,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 “青大哥,长生,这段时日与你们相识,实乃我之莫大幸事。这一路走来,历经诸多风雨,却从未有过如此畅快之时。” 他的话语中满含感慨。酒碗中的酒因他手不稳而洒出一些,滴落在地,却丝毫未影响他的兴致。 长生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仿若踩在云朵之上。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对,对,小谢子说得极是。那可是上天注定。想我长生浪迹江湖许久,所交朋友不过一二人已。”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谢摇风和青龙身边,一把搂住他们的肩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青龙哈哈一笑,满脸豪气。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那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既然如此有缘,咱江湖儿女,岂能不义。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以后咱在这神州大地之上,就一同快意恩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他的声音洪亮,在破庙中回荡。 “好!” 谢摇风和长生异口同声地应道。 接着,长生突然说道:“既然要结拜,那咱得论论年龄,排个大小。” 青龙眉毛一挑:“论年龄,我定是最长。” 长生不服气地嚷道:“谁说的,我也活了不少年头。” 两人争论不休,各说各的理由,声音越来越大。 谢摇风在一旁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二位兄长莫急,咱们慢慢说来。” 青龙双手抱胸,说道:“我历经岁月沧桑,见识之广非你能比,我当大哥,当之无愧。” 长生哼了一声:“我长生经历的风风雨雨怕是你的三辈子,凭啥你就是大哥?” 谢摇风连忙劝解:“二位兄长,莫要伤了和气。咱们结拜为兄弟,重要的是情谊,而非这排名先后。” 青龙和长生吵得脸红脖子粗。 最后,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青龙被定为大哥。长生虽不甘心,但也经不过青龙给他的龙鳞,于是成了二哥。谢摇风年纪最小,自然就成了老三。 三人站成一排。青龙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日,我青龙与谢摇风、长生在此结拜为兄弟。从今日起,咱便是江湖上的生死之交。同闯江湖路,共御江湖敌。生死与共,绝不背叛。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真诚,仿佛在立下一个庄重的誓言。他举起酒碗,高高地举过头顶。 谢摇风和长生也跟着大声重复着誓言。谢摇风举起酒碗,郑重地说道:“我谢摇风,愿与青大哥、长生兄结为兄弟,不离不弃。无论未来之路有多艰险,我们都将携手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长生也喊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咱在这神州大地之上,就一起打出一片天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们的情谊而停留。 此刻,破庙外的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破庙的缝隙洒了进来,映照着三人相拥的身影。 而在这破庙内,三人醉倒在地,酩酊大睡。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在梦中也在憧憬着未来的江湖之路。 不知过了多久,谢摇风在睡梦中呢喃道:“有兄长们在,江湖再险,也无所畏惧……” 青龙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长生则咂咂嘴,梦呓道:“好酒,好肉,好兄弟……” 篝火渐渐熄灭,破庙又恢复了宁静。 第42章 困境 小谢子,醒醒啊!” 长生焦急地摇晃着谢摇风的肩膀,双手紧紧抓着,力度不自觉地加大。 谢摇风在这剧烈的摇晃中缓缓醒来,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还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神色紧张的长生,声音慵懒地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青龙也被这动静惊醒,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 长生神情凝重,压低声音道:“附近来了许多人,看他们的装扮、武器,像是屠龙会的人。” “他们还敢来!” 谢摇风一听,瞬间怒目圆睁,猛地起身,可刚站起来,又不得不扶了一下额头。昨夜喝了太多酒,此刻脑袋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撞,头疼欲裂。 长生眉头紧皱,快速说道:“这次我看了一下,光是纯阳境修为的就四五人,还有一个飞星境的。” 谢摇风听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长生,心中暗惊。 青龙此时已是满脸怒容,恶狠狠道:“可真下血本啊!” 说着,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小谢子、长生,你俩走吧,今日我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让屠龙会这帮孙子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说罢,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向前走去。 谢摇风赶紧伸手拉住青龙,微微仰头说道:“大哥,我有办法,一会你俩先走,我自己挡住他们。” 青龙急切地转过身,脸上满是担忧:“小谢子,我怎能让你独自抵挡!” 谢摇风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大哥相信我,我自有办法。而且我是万剑盟的弟子,关键时刻亮出身份,他们不敢怎么样。” 随后,谢摇风让青龙与自己换衣服,双手有条不紊地解着衣带。 长生在一旁看着,嘴角上扬,笑道:“小谢子挺有办法啊。” 谢摇风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二哥,你带着大哥先走,我能应付。” 青龙还在犹豫,谢摇风又催促道:“大哥,别耽搁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长生也劝道:“听小谢子的,咱们先走,别给他拖后腿。” 青龙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小谢子,你一定要小心!” 谢摇风微笑着回应:“放心吧,大哥!” 紧接着,他双手快速结印,施法 “明魂术”,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青龙身上的气息与谢摇风身上的气息开始缓缓转换。 谢摇风神色严峻,大声说道:“刻不容缓,在他们没来之前,你俩快走。” “三弟。” 青龙一脸凝重地看着谢摇风,目光中满是不舍。 谢摇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双手用力推着青龙,急切地说道:“大哥,别磨蹭了,快走!” 青龙的脚步沉重而缓慢,他回头望着谢摇风,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长生也在一旁催促道:“大哥,我们先走吧,别辜负了小谢子的一番心意。” 谢摇风不断地推着他们,直到青龙和长生终于转身迈步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谢摇风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暗道:“还不够。” 紧接着,他快步跑到庙门口,迅速摆下“星辰天枢阵”。他的双手灵活地摆弄着阵旗,眼神专注而紧张。 布置好迷踪阵后,谢摇风又匆忙返回破庙之中。他站在屋子中央,双手向前伸出,掌心泛起淡蓝色的光芒,奋力地将全身的灵力注入到门窗前的阵中。 不一会儿,谢摇风便大汗淋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滑落,滴在地上。他紧咬着牙关,心中想着:“希望能多拖住一会儿,为大哥多争取点时间。” 此时,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但双手依然坚定地输送着灵力,身体微微颤抖着。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拖住他们!” 谢摇风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鼓劲。 阵中的光芒越来越强,而谢摇风的气息却越来越弱。他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谢摇风几乎耗尽灵力维持阵法之时,屠龙会的人已然来到了破庙前。 “舵主,应该就是这里,昨天就是有两人救了他,看来他们在这停留了”。那人看着地下还有燃尽的火堆说道。 “人应该就在庙中。” “这破庙周围怎么感觉有古怪?” 一个尖嘴猴腮的喽啰说道,眼神中透着警惕。 “哼,管他呢,直接冲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满脸横肉抖动着,就要往前冲。 “慢着!” 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出声制止,他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观察着四周,“小心有诈。” “能有什么诈?不就是那青龙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嘛,怕什么!” 大汉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懂什么!青龙能从我们多次追捕中逃脱,必有其过人之处。此次我们务必小心行事。” 老者面色阴沉地说道。 “大家先散开,围住这座破庙,不要轻举妄动。” 老者指挥着众人。 屠龙会的成员们迅速散开,将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乖乖出来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们个全尸!” 老者冲着破庙大声喊道。 破庙里的谢摇风听到这喊声,心中一紧,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依然在努力维持着阵法。 “老大,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冲进去杀了他们!” 刚才那大汉又按耐不住了。 “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冲进去。” 老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大汉顿时不敢吭声了。 老者再次喊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出来,我们就攻进去了!” 谢摇风心中暗想:“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大哥和二哥已经离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道:“有本事你们就进来,看看谁怕谁!” 老者脸色一变,沉思片刻后,一挥手:“小心前进,注意四周!”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跑来,在老者耳边低语:“大人,我们确定青龙的气息就在这破庙中。”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既然确定了,那就别再犹豫,给我冲进去!” 屠龙会的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朝着破庙逼近…… 第43章 剑灵 众人攻入破庙,却踏入阵中。刹那间,光芒大盛,原本昏暗的破庙瞬间被照得如同白昼。 “星辰天枢阵” 瞬间发动,只见周天星辰从天而降,璀璨的光芒携带着致命的力量向众人猛袭而去。 “不好,有诈!” 那黑袍老者惊恐地惊呼出声,然而此刻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 星辰如流星般疾速划过,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狠狠砸向屠龙会众人。那些喽啰们瞬间被星辰之力击中,发出凄惨的叫声,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鲜血四溅。 “啊!” 先前那身材魁梧的大汉挥舞着大刀试图抵挡,却被一颗巨大的星辰直接砸中,整个人如遭重击,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大家小心防御!” 老者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同时双手快速结印,试图施展法术抵挡星辰的凌厉攻击。 但星辰的力量太过强大,纵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护住自身,身上的衣物已被星辰之力无情撕裂,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汩汩渗出。 谢摇风站在阵中,虽然灵力消耗巨大,但看到阵法奏效,心中稍稍感到一丝宽慰。 “哼,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上古神兽可不是白叫的!” 谢摇风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此时,阵中的星辰攻击愈发猛烈,屠龙会众人陷入了极度的绝境。 然而,就在这时,那飞星境的高手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双手奋力舞动,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环绕在他周身,竟将几颗袭来的星辰硬生生弹开。 “小子,休要得意!” 飞星境高手怒喝一声。 老者向那名飞星境的高手,李鹏,说道:“此阵威力甚大,你看出什么了吗?” 李鹏紧皱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阵法的运转,片刻后说道:“此乃星辰天枢阵,但其并非完美无缺,阵眼在东南方位,只要集中力量攻击那里,便能破阵。” 老者闻言,向众人喊道:“大家一起破阵!集中力量攻击东南方位!” 众人闻言,纷纷施展出自己的绝技,朝着东南方位疯狂攻去。一时间,各种光芒闪耀,法术、武器的攻击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阵眼。 谢摇风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他拼命地将更多的灵力注入阵法,试图加强防御。但他本就灵力消耗过度,此时已是强弩之末。 “噗!” 谢摇风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 尽管如此,他依然咬着牙苦苦坚持着,心中想着:“一定要撑住,为大哥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小子,你是真差劲呀,突然内心中一个声音说道。 谢摇风满脸诧异道:“哪来的声音?” “别找了,小子,看剑。”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谢摇风把浮云剑拿在手心,仔细端详着。 “我让你看剑,又不是在剑上能看到我,傻子,我浮云怎么能和你成了剑契。” 谢摇风一脑门黑线。“什么‘剑契’,我什么时候完成的剑契。” “本来我不愿认你为主,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用心头血捆绑我,真是个疯子。” 声音说道。 谢摇风心道:“你是浮云剑的剑灵?” 剑灵道:“没错,正是睥睨洪荒 - 主宰剑道 - 纵横无敌 - 剑心圣灵 - 浮云。” 谢摇风无语极了。“没想到真的有人养出剑灵?郭师叔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也不看我的主人是谁?” “是哪位前辈?万剑盟内没听说过啊。” 谢摇风道 “宁子笑” 剑灵骄傲地说道。 谢摇风十分震惊,但却被门外屠龙会人冲阵的动静打断了思绪。见阵法已经不稳。 谢摇风愤愤向剑灵说道:“那你早不帮我,非要到紧急关头才现身,显示你的优越感。” “你先别说话,我先恢复一口元气。” 谢摇风说着,便静坐下来,运转青萍诀。 剑灵一阵无语,滔滔不绝地向谢摇风讲着,谢摇风单方面断了与剑灵的联系。过了半晌,谢摇风恢复了一些,又打开了灵识之门,看见剑灵还在那喋喋不休。 谢摇风颇为诧异,打断它:“你真是跟过宁前辈的剑灵,我看怎么不像呢。” 剑灵愤怒道:“你可以质疑我的灵品,但不能质疑我跟主人的经历。” 谢摇风怀疑道:“真的?” 剑灵颇为自豪地说:“当年整个神州,主人可是最潇洒恣意的,小子,你听没听过,飞升羽化弃何妨,此生惟愿嫁宁郎。” 谢摇风真诚地摇了摇头道:“没听过。” 剑灵坚定道:“怎么可能,那仙门大会年轻一代无敌手,覆灭邪宗,一人诛杀数十位邪宗长老,你一定知道。” 谢摇风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宁前辈是青萍剑宗的禁忌,更是整个万剑盟禁忌。” 剑灵叹息道:“居然已经过去 200 年了,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当年的真相就像一颗石头一样,掉进大海里,往后的岁月再无波澜。” 谢摇风听着剑灵的声音一本正经且沉重,一度以为自己错怪了他,向剑灵问道:“当年的什么真相呀,半天也没得到反馈。” 突然剑灵说道:“小子,你想登顶仙道吗?” 谢摇风瞬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当然想。” 剑灵说道:“我助你登顶仙道,你帮我完成一件事。” 谢摇风答道:“什么事啊,违反门规的事我可不做。” 剑灵说:“放心,绝对不用违反门规,现在还不是时候和你说,我还需要再看看你有无资质。” 谢摇风不屑道:“不说就不说,我看你也不咋靠谱。” 剑灵着急道:“小子,你可别不识抬举,是品性上呢我学到了主人的一半,但主人的剑经我可是都会得,教教你还是绰绰有余。” 谢摇风半信半疑道:“你先说说,我听听。” 剑灵缓慢地说了三个字:“平、乱、诀!” 谢摇风震惊道:“是上古三大剑诀的平乱诀吗?” 剑灵波澜不惊地回道:“是。” 谢摇风说道:“怪不得宁前辈当年那么厉害,万剑诀必须是掌教才能练习,那么除了虚空诀,我们万剑盟集齐两大上古剑诀,那为什么宁前辈被盟里和宗里都除名了。” 剑灵突然说道:“小子,你的阵法撑不住了。” 谢摇风慌了,说道:“刚听到好事又遇到坏事,这下真的走不掉了。剑灵,我现在重伤可能帮不了你完成你想的事了。” 剑灵笑道:“小子,你还太嫩,看我浮云保你平安。” 谢摇风无奈道:“你虽然灵品很高,可你没有境界。” 剑灵笑道:“谁说我没有境界,小子,握住我,带你回山。” 第44章 浮云显威 握住浮云剑的谢摇风顿时浑身一震,充盈的灵力遍布全身,境界瞬间直达飞星境中期,谢摇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体内涌动。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喃喃自语道:“这就是飞星境的感觉嘛!” 此时的他,只觉得身体轻盈无比,仿佛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一切。他握紧了浮云剑,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他身上散发的灵力相互呼应 谢摇风转过头看向正在攻击阵法的屠龙会众人,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冷哼一声:“你们也累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人群。屠龙会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谢摇风便已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摇风瞬间抽出浮云剑,朝着黑袍老者攻去。老者双手结印,施展出一道强大的法术,与谢摇风的剑碰撞在一起。 然而,在谢摇风凌厉的剑势下,黑袍老者坚持了几个回合后,便被击退下来,连连后退。 李鹏见势不妙,挺身而出,与谢摇风展开对战。 谢摇风瞬间施展出拔剑术,剑如闪电般朝着李鹏刺去。李鹏双手舞动,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汇聚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护盾。 剑刺在那气流护盾上,发出 “砰” 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李鹏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自惊讶这小子的力量竟如此之大。然而,谢摇风的剑却并未被弹开,他手腕一转,改施流风剑影,剑身化作一道道虚幻的剑影沿着护盾边缘划过,带起一串火花。 李鹏身形急退,同时双手快速变换法诀,一道凌厉的风刃从他手中飞出,直逼谢摇风面门。 谢摇风目光一凝,不躲不闪,再次施展出流风剑影,无数剑影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剑势直接挥剑迎上。浮云剑与风刃相撞,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风刃瞬间破碎,化作无数气流消散在空中。 谢摇风趁势向前踏出一步,剑势如虹,又一次施展流风剑影向李鹏攻去。 李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灵力疯狂涌动,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身前的气流迅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谢摇风拍去。谢摇风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他眼神坚定,怒吼一声,将全身灵力注入浮云剑中。 剑身光芒大盛,施展出流风剑影,无数剑影与那巨大的手掌狠狠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光芒四射,强大的冲击波让周围的屠龙会成员都被震倒在地。 李鹏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摇风,惊异地说道:“年纪轻轻,竟有这么强的实力!” 谢摇风与李鹏各退一边,李鹏见庙内只有谢摇风自己,质问道:“青龙在什么地方?” 谢摇风笑道:“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李鹏道:“不知你为何与屠龙会作对,如果屠龙会有人对你不敬,我代他们向你致歉。” 谢摇风冷哼一声:“致歉就不必了,希望你们屠龙会能够约束门下,不要为非作歹才好!” 李鹏阴沉道:“看来你是要与我们作对到底了。” 谢摇风淡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罢,谢摇风转身御剑而行,空中传来:“再提醒你们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鹏望着谢摇风远去的身影,脸色愈发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眼微眯,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而屠龙会的其他人见谢摇风离去,顿时群情激奋,纷纷想要追上前去,一个个脚步急促,跃跃欲试。 李鹏见状,迅速伸手挡住众人,沉声道:“这里没人是他对手。” 黑袍老者急忙走上前来,满脸疑惑与不甘,问道:“以你的修为也拿他不下?” 李鹏神色凝重,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不是对手,我观此人用的招式来自万剑盟。” “原来是万剑盟的弟子,怪不得,可我只听说万剑盟这一代突破飞星境的弟子只有白泽一人,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人。” 黑袍老者恍然大悟般地说道,脸上的皱纹因惊讶而显得更深了。 李鹏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深思,说道:“万剑盟卧虎藏龙,底蕴深厚,绝非我们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就算今日咱们将他拿下,也不知要折损多少人手。咱们只为了青龙而来,和他拼命实在不值。” 黑袍老者听了,脸上的愤怒之色稍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仍心有不甘地说道:“可惜了,这次是抓住青龙的最好时机?都被这小子搅了局。” 李鹏咬了咬牙,说道:“此次暂且放过他,当务之急是找到青龙的下落。至于这小子,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说罢,李鹏转过身,目光阴冷地看向远处,其余人等待着李鹏的指示。 谢摇风一边御剑飞行,一边在心中与剑灵交流。 “浮云,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可就危险了。” 谢摇风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剑灵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还有点潜力,我才懒得管你。” 谢摇风无奈地笑了笑,“是是是,您老人家神通广大。不过,你说那李鹏的实力也不弱,我能击退他还真是幸运。” 剑灵不屑道:“就他那点本事,若不是你境界不够,我能让你几招就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谢摇风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您厉害。那接下来你得教我平乱诀了吧,总不能每次都靠您帮忙吧。” 剑灵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把基础打牢,修炼不可急于求成。还有,那平乱诀你得等一等,修炼它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谢摇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你说宁前辈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万剑盟除名?” 剑灵轻叹一声,“时机未到,等你实力够了,自然会告诉你。” 谢摇风撇了撇嘴,“你就会卖关子。” 剑灵笑骂道:“臭小子,好好修炼,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谢摇风不再言语,加快速度朝着万剑盟飞去。 第45章 突破飞星境 谢摇风御剑飞至天仞山前,兴奋地大喊道:“我谢摇风又回来了!”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声爽朗而肆意。 剑灵在剑中感叹道:“到底是年轻人啊,这般张扬轻狂。” 谢摇风收剑落地,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踏入万剑盟。周遭值守的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剑灵道:“小子,像不像一雪前耻?” 谢摇风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剑灵嘿嘿一笑,“之前这帮弟子可没少挖苦你,我都听到了。” 谢摇风眉头一皱,“靠,你还偷听!” 剑灵不在意地说道:“你就说想不想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吧。” 谢摇风道,“怎么不想,可是我还得去盟内回禀下山的详情。” 剑灵急切道:“耽搁不了多久,我浮云也该重新现世了。” 谢摇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具体怎么做。” 剑灵脱口而道:“走,去洗剑池。” 谢摇风身如鬼魅,以极为潇洒飘逸的身法翩然而至万剑林。他身形如风,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虚空之中,带起一阵微风,衣袂飘飘。 其身姿之敏捷,恰似那疾掠而过的疾风,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身影。 这般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惊醒了正在林中小憩的路重山。路重山原本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此刻却被这阵骚乱猛地惊醒。 他睡眼惺忪,瞬间怒目圆睁,满脸怒容,暴喝道:“何人在此放肆!” 说着便欲起身追赶。然而,谢摇风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路重山一脸惊愕地站在原地,望着那空荡荡的前方。 谢摇风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轻松地掠过寒潭,身姿轻盈地落在圆石之上,随后双腿盘坐,姿态悠然。 “既然已成剑契,这么做是不是太假了点。” 谢摇风眉头微皱,一脸无奈地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 “小子,你不知道嘛,深藏不露的高手的气质都是装出来的。” 剑灵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谢摇风的脑海中响起,语气中满是调侃。 谢摇风无语至极,翻了个白眼,“你这都是什么歪理。” 剑灵却不以为意,嘿嘿笑道:“再说了,我也确实需要洗剑池的寒潭恢复我本来的样子。” 说着,谢摇风神色一凛,牙关紧咬,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殷红的鲜血从指尖涌出,滴滴洒落在浮云剑上。 刹那间,浮云剑光芒大盛,璀璨夺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悬浮在空中。接着,它缓缓下沉到寒潭深处,寒潭的水泛起层层涟漪。 谢摇风在圆石上闭目屏息,开始运行契血剑经。他的面容沉静如水,神色庄重而专注。过 了一会,寒潭中心突然起了水涡,水流急速旋转,光芒闪耀。 浮云剑横空出世,只见剑长三尺有余,黑色螺纹纵横交错于剑柄之上,剑柄刻有 “浮云” 二字,字形潇洒飘逸,仿若龙飞凤舞,透着一股灵动之美。 剑身晶莹通透,宛如水晶般纯净,整体厚实稳重,而剑锋窄瘦犀利,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随着浮云洗尽铅华,那光芒犹如一颗璀璨至极的星辰在万剑林中轰然炸裂开来,强烈得让人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光芒所到之处,每一片树叶都被照得通透明亮,叶脉清晰得如同精心雕刻的纹路,地上的石子也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如梦如幻。 谢摇风周身的经脉像是被无数条洁白如雪的灵气疯狂穿梭其中,汹涌地涌动着。 突然,一股汹涌澎湃、犹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在他体内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流,以势不可挡之势在他四肢百骸中冲撞开来。 就在这股狂暴力量的冲击下,谢摇风瞬间突破到了飞星境初期。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那目光犹如两道犀利无比的利剑,仿佛能将眼前的虚空都直接洞穿。 他身形一闪,矫健的身姿如同一只威猛的苍鹰,瞬间飞身跃至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浮云剑疾驰而去。 当他的手紧紧握住浮云剑的瞬间,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力量犹如决堤的江河,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体内。 突破后的谢摇风,只觉得体内的灵力犹如浩瀚无垠、无边无际的星河,奔腾不息,源源不断。 谢摇风在空中轻盈地转身,衣袂飘飘,带起一阵狂暴的狂风,周围的树叶被卷得漫天飞舞,犹如一场绚烂的叶雨。 谢摇风紧紧握着浮云剑,目光中满是欣喜与坚定,凝视着它,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下山一趟,竟然这么顺利的突破到飞星境。” “小子,你刚才的样子有几分他的风采了。” 剑灵带着几分欣慰与感慨的声音在谢摇风的脑海中响起。 他缓缓落地,双脚如同钉子一般稳稳地扎在圆石上,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周围那绚烂的光芒渐渐收敛,世界仿佛从一场华丽的梦境中苏醒,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万剑盟中,浮云剑重新出世散发的光芒和谢摇风突破所引起的异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值守的弟子们原本正各司其职,此时都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满脸惊诧地望向万剑林方向。 “这光芒,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名弟子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 “不知道啊,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另一名弟子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莫不是哪位师兄师姐在修炼什么厉害的功法?” 李衡山望着那光芒,神色严肃,说道:“雨溪,此等异象,想必是有人在万剑林突破了飞星境。” 林雨溪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思索:“五师弟吗?” 万剑盟的掌教荀止水站在殿宇前,望着万剑林方向,自言自语道:“哦,是他。” 然而,万剑林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 “咻咻” 声。 在洗剑池的阴暗处,郭辞醉眯着眼睛,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谢摇风,心中暗自思量:“你还是露出的本来的面目,不知会引起什么风波啊。” 想着想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随身的酒壶,拿到嘴边,晃了晃,发现一滴酒都没有了。郭辞醉苦笑着无奈道:“罢了,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时,路重山身形如电,几个纵跃便来到了洗剑池边上。他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原来是小师弟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进来,怕被师傅责怪,一路急匆匆赶来。” 谢摇风微微一笑,说道:“让师兄担心了。” 路重山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小师弟,你这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 谢摇风刚要回话,郭辞醉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与以往的随性不同,此刻他神情严肃,说道:“谢摇风,你未请示便擅闯万剑林,可知这是犯了盟规。不过这次你重新完成剑契,下不为例,掌律传信道,让你速速去议事堂回禀。” 谢摇风脸色一正,抱拳道:“多谢郭师叔告知,我这就去。” 路重山在一旁说道:“小师弟,快去吧,莫要让掌律久等。” 谢摇风点点头,转身朝着议事堂方向疾驰而去。 第46章 顶撞 谢摇风如一阵疾风般飞出万剑林,身姿飘逸而洒脱。玄苍剑宗的弟子们原本正三两成群地交谈着,看到从万剑林中飞出的人竟是谢摇风,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纷纷压低声音私下低语着:“怎么会是他?”“他在万剑林做什么?” 谢摇风神色从容,脚步坚定地踏入议事堂。 只见堂上坐着神色威严的掌律长老纪清浊,执药长老李衡山则一脸肃穆,大师兄白泽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二师兄季星川恭顺地站在他师傅纪清浊身旁,三师姐林雨溪安静地站在李衡山身旁。 另外,元剑门门主丁争渡正襟危坐,若水剑门门主封静窈神情专注,还有藏剑礼都未曾现身,就连玄苍剑宗宗主苏逸尘也现身于此,端坐在正位,不怒自威。 谢摇风进门后,神色恭敬,向众位师叔师伯深深作揖见礼,朗声道:“弟子谢摇风,见过各位师叔师伯。” 李衡山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说道:“没想到在万剑林中突破飞星境的竟是谢摇风这小子,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林雨溪也微笑着附和道:“小师弟平日里就刻苦修炼,有此突破倒也在情理之中。” 谢摇风谦逊地回道:“多谢李师伯和师姐夸赞,我定当更加努力。” 纪清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谢摇风,沉声道:“谢摇风,你且说说此次下山的详情。” 谢摇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答道:“回纪师伯,弟子此次下山,在千衫关确实遇到那一帮祸乱百姓的散修。为首的是一位黑袍面具的男子,手下人都唤他黑风。 这一帮人约四五十人,行径极其恶劣。” 谢摇风说到此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但他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残忍虐杀这帮散修的细节。 纪清浊微微颔首,问道:“那你与之交手,可有观察出他师承何处?” 谢摇风连忙拱手道:“未曾看出他的招数出自哪里。那黑风看似神秘,实则功力不过尔尔。只是他那些手下颇多,弟子与他们周旋许久。” 一旁的李衡山插话道:“那后来如何?” 谢摇风神色严肃,继续说道:“弟子已将他们都扫除干净。解决之后,我已传信给二师兄,让他前来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执药长老李衡山捋了捋胡须,说道:“神州上我从未听过黑风这个人。” 这时,元剑门门主丁争渡开口道:“此次你能成功解决此事,也算是为本门立了一功。但不可因此骄傲自满,江湖险恶,还需不断精进武艺。” 谢摇风郑重道:“是,宗主,弟子定当不懈努力,不负宗门期望。” 纪清浊接着问道:“那这些散修可曾提及他们为何在此祸乱百姓?” 谢摇风沉思片刻,回道:“回师伯,我曾追问道,但他们宁死也不吐露。 谢摇风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严肃与认真,紧盯着众人说道:“我曾回信给二师兄,告知泉州城内似有内奸。没想到我到千衫关后,竟遭遇他们的埋伏,而且他们清楚我是万剑盟的弟子,显然我的行踪已被泄露。” 谢摇风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季星川回道:“盟内人回信,青城派副掌门温佳一曾在太守府停留数日,说是帮助泉州城抵御散修。” 他的表情略显困惑,眉头微微皱起。 谢摇风眉头紧锁,片刻后说道:“擎天宗时,青城派便屡屡出言挑起众门派的怒火,而今日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泉州城,必然于此事有所联系。我请求宗门派人追查青城派,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纪清浊皱了皱眉头,说道:“谢摇风,不可鲁莽。青城派毕竟同为正道门派,我们不能仅靠这些怀疑就贸然追查,这样会引起门派之间的纷争。” 他的目光中带着威严和谨慎。 谢摇风急切地说道:“师伯,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正道门派,我们就要坐视不管吗?万一他们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到时候就晚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脸庞因激动而泛红。 纪清浊面色一沉,说道:“谢摇风,你要明白,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轻易对其他门派动手。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纪清浊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谢摇风据理力争:“纪师伯,没有证据就不追查,不追查哪来的证据?这不是悖论吗?” 谢摇风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质疑。 纪清浊厉声道:“谢摇风,休要再胡言乱语!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冲动行事。” “有线索不去查,还要再从长计议,那千衫关失踪的无数百姓就这么放弃了吗?” 谢摇风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眼眶发红,身体微微颤抖。 纪清浊脸色越来越铁青,嘴唇紧抿,目光中透着恼怒。 谢摇风满脸不甘,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李衡山出声制止:“摇风,先听掌律长老的,莫要再争。” 李衡山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和劝解。 谢摇风咬了咬牙,愤愤地说道:“诸位师伯师叔,在千衫关百姓的眼中,你们就是神,你们没见过他们眼中乞求的目光,那是对生的渴望,对正义的期盼。而你们呢? 高高在上,大手一挥,就再等等。 你们何时会管他们的死活?”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季星川怒喊道:“小师弟,不可对长辈出言不逊。” 季星川不敢相信平时性格温和的小师弟,会敢这样顶撞自己的师傅。 谢摇风越来越愤怒,讥讽道:“这就是自诩的名门正派,名门维护名门,正道包庇正道。你们不去查,我自己去。” 说完,转身就要向外面走去。 白泽快步来到身前拉住谢摇风,焦急地说道:“师弟,莫要冲动!此事需盟中长老商量后决定怎么做,你这样莽撞行事,不仅解决不了问题。何况纪师叔并未决定不进行追查。” 谢摇风奋力挣脱白泽的手,吼道:“从长计议?再等下去,那些失踪的百姓还有活路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却无所作为!” 此时的议事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的表情各异。 第47章 苏逸尘 白泽没想到小师弟下山一趟,怎会性情大变,他紧皱眉头,一脸忧虑地说道:“师弟,你冷静些!我知道你心系百姓,但此事不可意气用事。” 谢摇风怒视着白泽,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吼道:“冷静?我如何冷静!千衫关百姓的惨状历历在目!”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白泽面露难色,无奈地说道:“师弟,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不能仅凭猜测就贸然行动。” 而议事堂荀止水站在幕后笑着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名门维护名门,正道庇护正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 这时,面色铁青的纪清浊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威严:“白泽师侄,你且去通禀掌教一声。” “是,纪师叔。” 白泽应道,转身离去时,心中暗自思量:“小师弟此次下山归来,竟如此刚直,不知是经历了何等惊心动魄之事。” 林雨溪则面露担忧之色,望着谢摇风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想:“小师弟向来沉稳,此次定是所见所闻太过触目惊心,才会这般急切。” 季星川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谢摇风,目光中满是疑惑。 纪清浊又道:“谢摇风,任吉祥长老已经前往吴楚两国,仔细了解,并与吴王与楚王见面相商。你的思虑不无道理,但万剑盟有万剑盟的规矩和担当,不是任何人可以随心所欲的。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退下吧。” 纪清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神色严肃。 谢摇风满心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狠狠一甩衣袖,大声道:“好,那弟子便等着盟内的决定!”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步伐沉重而急促。 此时,李衡山微微摇头,心中叹道:“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玄苍剑宗宗主苏逸尘突然开口道:“等等”。他的声音打破了议事堂内的沉寂,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犹如洪钟一般响亮。 谢摇风回头,脸上满是不解地看着苏逸尘,眼中透着疑惑与迷茫。 苏逸尘眯起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谢摇风,缓缓说道:“谢师侄,可否让我看一看你手中的佩剑。” 苏逸尘边说边迈步向前,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没等谢摇风说话,苏逸尘便已快步走到谢摇风身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谢摇风稍作犹豫,抬手把剑递到苏逸尘手中。 这时,大殿内众人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谢摇风的佩剑上。 纪清浊看清剑的瞬间,瞳孔微缩,心中大惊,以心湖涟漪向季星川言语道:“星川,一会把谢摇风及时送走。” 季星川满心疑惑,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叮嘱,但还是恭敬地回应道:“是,师傅。” 而李衡山等人则忍不住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嘴巴微张。 谢摇风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愈发不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头紧锁。 苏逸尘眼神逐渐变冷,继续注视着浮云剑道:“谢师侄,此剑是在天仞峰顶得到吗?” 苏逸尘的声音低沉,仿佛压抑着某种深沉的情绪。 谢摇风道:“是。” 苏逸尘点点头,沉声道:“此剑与我玄苍剑宗渊源颇深。谢师侄你另择佩剑吧。” 苏逸尘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表情严肃而冷酷。 谢摇风眉头微皱,正色道:“苏师伯,此剑是我藏剑礼选定的佩剑,人在剑在,恕我不能相送。” 谢摇风的目光坚定,紧紧盯着苏逸尘,手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随后,谢摇风在心里急问剑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剑灵却像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回答,让谢摇风心中一阵焦急。 苏逸尘冷冷道:“藏剑礼的规矩是大,但也不是不能所破,此剑我便收走了。” 苏逸尘说罢,他将浮云剑紧握在手中,仿佛生怕它跑掉。 谢摇风见苏逸尘竟然直接生抢,顿时怒上心头,厉声道:“苏师伯,我尊您是前辈,但如此行为,是为何故?” 谢摇风的脸色涨红,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苏逸尘继续冷冷道:“你不用知道缘由,重新择剑吧。” 谢摇风说道:“既然如此,苏师伯,万剑盟祖训,叛剑者,必死剑下。我不能违背祖训,得罪了。” 谢摇风说罢,谢摇风口中默念剑诀,大声喝道:“浮云回来!” 只见浮云剑瞬间光芒大放,从苏逸尘手中瞬间脱手飞走,剑身发出嗡嗡的鸣响,如欢快的鸟儿直奔谢摇风。 苏逸尘脸色一变,伸手想要抓住剑,却抓了个空,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议事堂内鸦雀无声。 谢摇风握住飞回的浮云剑,剑身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委屈。 苏逸尘目光阴沉地看着谢摇风,说道:“谢摇风,你可知道,你这是在与整个玄苍剑宗作对。” 谢摇风昂首挺胸,回道:“师伯,我无意与您作对,只是此剑乃是我本命剑,何况您不说缘由强行抢夺我佩剑,是何道理。” 他的眼神毫不退缩,充满了倔强。 苏逸尘见谢摇风不肯就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出手抢夺谢摇风手中的浮云剑,速度快如闪电。 纪清浊与李衡山、丁争渡齐声喝道:“苏师弟,不可!” 然而,却没能喝止住苏逸尘。 谢摇风见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身出了议事堂,身姿轻盈敏捷。苏逸尘冷哼一声,紧追其后,步伐如风。 两人在空中瞬间交上了手,苏逸尘招式凌厉,掌风呼啸,如排山倒海般压向谢摇风。谢摇风则灵活应对,身形如燕,在掌风中穿梭。 两招过后,谢摇风暂退到一边,气息微乱,额头上汗珠滚落。 剑灵此时突然道:“此人已经到了半只脚踏入了拱辰境,小子,你在他手下撑不了太久。” 谢摇风心中恼怒,怪道:“你这家伙,现在才出来,早干嘛去了!” 苏逸尘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比星川更早进入飞星境,不过你终归还是火候不够。我不为难你,把剑给我。” 说罢,伸手再次索要浮云剑,眼神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谢摇风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说道:“苏师伯,此剑我绝不会给你,哪怕你功力高深,我也绝不屈服。” 苏逸尘皱了皱眉,说道:“谢摇风,你莫要不知好歹,我念你是晚辈,不想伤你。” 谢摇风挺直脊梁,大声道:“苏师伯,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夺走浮云剑!” 随后,苏逸尘不再废话,直接向谢摇风出手。苏逸尘身形如电,掌风凌厉,直逼谢摇风而去,宛如猛虎扑食。 谢摇风眼神一凝,瞬间施展拔剑术,剑如闪电般出鞘,带着一股犀利的气势,寒光乍现。 然而,苏逸尘只是轻轻一挥袖,就瞬间破解了谢摇风的拔剑术,风轻云淡。苏逸尘嘴角上扬,笑道:“哼,拔剑术?不行,再来。” 谢摇风毫不气馁,紧接着施展出流风剑影身法,身形飘忽不定,如风中落叶般难以捉摸,同时剑招如浮萍般连绵不绝,剑影重重。 但苏逸尘应对自如,招式精准,一一化解了谢摇风的攻击,滴水不漏。这场面被万剑盟的玄苍剑宗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宗主怎么和谢摇风打起来了?” “不知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讶与困惑。 这时,谢摇风一个转身不及,眼看着苏逸尘的掌就要打到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呼啸而至,逼退了苏逸尘。 苏逸尘冷眼看着眼前的飞剑,沉声道:“太白剑,郭辞醉。” 第48章 被罚 这时,议事堂众人也纷纷来到外面。纪清浊满脸愤怒,疾步向前,大声道:“苏师弟,住手!” 纪清浊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和威严,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着对苏逸尘行为的不满。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万剑阶下的场面,表情各异。有的面露惊讶,有的忧心忡忡,还有的则是一脸疑惑。 随后,只见一身蓬乱的郭辞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郭辞醉手中拿着酒壶,边走边仰头猛灌一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也毫不在意。 走到谢摇风跟前时,郭辞醉停下脚步,醉眼朦胧地说道:“万剑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外宗的宗主也对小辈出手。” 郭辞醉说罢,郭辞醉呵呵笑着,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羁。 苏逸尘脸色阴沉,看着郭辞醉说道:“郭长老,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郭辞醉斜睨了苏逸尘一眼,哼了一声道:“怎么?我就管了,你能拿我怎样?欺负一个晚辈,算什么本事。” 谢摇风望着郭辞醉,心中满是感激。 李衡山在一旁打圆场道:“大家都先冷静,莫要伤了和气。” 郭辞醉却不依不饶:“冷静?苏宗主这般行事,如何让人冷静?谢摇风不过是个孩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也不该如此对待。” 苏逸尘冷声道:“这小子执迷不悟,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事理。” 郭辞醉呸了一口,说道:“什么事理?强抢人家佩剑就是事理?我看你是仗着宗主的身份胡作非为。” 此时,周围的弟子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郭长老,你就不要装糊涂了,我玄苍剑宗与此剑的渊源,你又如何不知。” 苏逸尘脸色一沉,双目紧紧盯着郭辞醉,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我只知道这是一柄万剑林内的灵剑,在藏剑礼中被这小子选中,如今更是完成了剑契,既已完成剑契,那么自当归属这小子。 若要追究万剑林每把剑的前史,恐怕整个神州的笔墨都要写干了。” 郭辞醉双手抱在胸前,云淡风轻地道。 巧言令色,我看这小子和你皆是青萍剑宗一脉,你护短罢了。” 苏逸尘愤愤道,他脚步急促地来回走动,双手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算我护短又怎么样呢。” 郭辞醉戏谑地看着苏逸尘,那眼神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随后又颇为玩味地看了一眼纪清浊。 你!” 苏逸尘愤怒地指着郭辞醉,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心中清楚,虽然纪清浊和自己同门而出,但纪师兄此人刚正不阿,如今更是盟内的掌律长老,不会刻意向着自己。 怎么了,自知理亏,说不出话了。” 郭辞醉继续道,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时谢摇风拉了拉郭辞醉的衣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没等谢摇风张口,郭辞醉冲着谢摇风说道:“闭嘴。” 唾沫星子喷了谢摇风满脸,谢摇风一脸惊愕,却也不敢再多言。 你们青萍剑宗欺人太甚,郭辞醉,你当我怕你不成。” 苏逸尘大怒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郭辞醉冷哼一声,说道:“苏逸尘,莫要在此大放厥词。你身为玄苍剑宗宗主,如此不顾身份,强抢晚辈佩剑,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苏逸尘怒目圆睁,吼道:“这剑本就与我玄苍剑宗有莫大关联,怎能落入这毛头小子手中。” 郭辞醉毫不退缩,反驳道:“那又如何?如今剑已认主,你这般强取豪夺,有违剑道公理。” 苏逸尘咬牙切齿道:“郭辞醉,你休要巧舌如簧,今日这剑我定要拿回。” 郭辞醉向前一步,气势逼人:“那就试试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这时,玄苍剑宗的七八个长老忽地围了过来,将郭辞醉和谢摇风困在中间。他们个个神色不善,目光中透着威胁。 郭辞醉却不以为意,嘴角上扬,笑道:“怎么?这是要动手了?”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挑衅。 “太白,” 郭辞醉喊道。只见太白剑瞬间飞起,在空中快速转圈,剑尖闪烁着寒光,直直地冲着众人。 那七八人面露凶狠,紧紧盯着郭辞醉和谢摇风,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谢摇风也在身旁持剑相对,他表情严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够了!” 空中传来一声沉声。 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震。 荀止水出现在万剑阶上,他身姿挺拔,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众人。 “都给我住手!” 荀止水再次喝道, “如此不顾身份,成何体统!” 众人见到荀止水,立刻神色恭敬,纷纷弯腰拱手行礼,齐声说道:“参见掌教!” 荀止水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地问责纪清浊:“纪清浊,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纪清浊赶忙向前一步,深深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掌教,此事皆因我监管不力,致使局面失控,我甘愿领受责罚。” 紧接着,苏逸尘迫不及待地告状:“掌教。这柄剑曾沾染我玄苍剑宗诸多前辈的鲜血,若不能将其带回玄苍剑宗毁掉,我苏逸尘实在无言面对玄苍剑宗的历代先人。” 苏逸尘边说边拱手,表情悲愤。 众弟子,初闻此言,顿时觉得惊讶不已。 郭辞醉一听,立刻跳出来争辩道:“苏逸尘,你莫要在此信口雌黄,肆意污蔑!事情的真相绝非你所说的那样。” 郭辞醉瞪大双眼,怒视着苏逸尘。 荀止水平静如水地说道:“都莫要再争了,此事,当年盟内,已有定论,无需多言。” 苏逸尘满心的不满,仍然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掌教,当年那宁贼……” “够了!” 没等他说完,荀止水,横眉冷对,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汹涌释放出来。 在场的众人,除了纪清浊、郭辞醉、李衡山还能强自镇定,其余人都被这恐怖的气息压制得身形摇晃,呼吸困难,脸色苍白。 荀止水声色俱厉地说道:“苏逸尘,你身为一宗之主,不顾身份对小辈出手,罚你入万剑盟祠堂值守至仙门大会。 谢摇风回山后,风波不断,议事堂又不尊长者,罚入悟剑崖内禁闭三月,不得外出。 郭辞醉,无故外出万剑林,禁酒 一个月。” 谢摇风心有不甘,倔强地抬头看向荀止水,想要开口申辩,然而却被那强大的气息压制得不得不再次低下头,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 郭辞醉则一脸谄媚地和荀止水讨价还价道:“掌教师兄,禁酒半月吧。” 荀止水不为所动,坚决地说道:“两个 月。” 郭辞醉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得得,一个月就一个月。” 此时,苏逸尘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心中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再多言。 而谢摇风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屈,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好了,都去吧。” “是,掌教” 第49章 悟剑崖 “小师弟,这里便是悟剑崖。” 季星川缓缓说道。 谢摇风抬眼扫了一眼,只见这悟剑崖位于高耸入云的天仞峰半山腰处,七个山洞呈环形围绕分布。 洞口狭小,宛如一张张神秘的小口,周围布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苔和蜿蜒缠绕的蔓藤,仿佛是大自然设下的屏障。 谢摇风跟着季星川走进其中一个洞内,光线瞬间昏暗下来。洞内陈设极为简朴,仅有一个粗糙的石桌静立一旁,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岁月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沧桑。 往深处望去,一张石床映入眼帘,石床上铺着破旧的草席,那草席已然褪色,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洞顶不时有晶莹的水滴落下,“滴答滴答” 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洞中显得格外清晰,犹如古老的钟摆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头。 谢摇风微微皱眉,说道:“好,二师兄。” 季星川看着谢摇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师弟,你不该顶撞盟中长辈。此次罚你在此禁闭,也是给你一个教训。” 季星川一边说着,一边在洞内来回踱步,他的步伐略显沉重,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对谢摇风的关切和担忧。 谢摇风低下头,愧疚地说道:“此事是我冲动,二师兄代我向纪师伯赔罪。”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季星川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好,既然知错,小师弟你在此好好修行吧,有事喊外面值守的弟子。我先走了。” 说完,他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目光中满是鼓励和期待。 谢摇风赶忙说道:“二师兄,慢走。” 他抬起头,望着季星川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不舍。 季星川点了点头,转身向洞外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洞口的光亮中。 谢摇风望着二师兄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片刻后,他缓缓走到石床边,坐了下来,听着那水滴声,思绪万千。 想着想着,谢摇风眉头紧皱,打开了灵识之门,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浮云,苏师叔说你山上沾满玄苍剑宗前人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我一问你,你就装死,别想再逃避!” 谢摇风双手叉腰,满脸急切,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剑灵嘿嘿一笑,试图岔开话题:“今天这场面,我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我就知道万剑盟的管事的不会任由事态发展,放心吧,没啥大事。” 谢摇风继续急问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玄苍剑宗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紧紧盯着灵识中的剑灵,仿佛要将其看穿。 剑灵沉默片刻,神色变得深沉,缓缓说道:“小子,凭你现在的实力,许多事还是不知道为好,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会全盘告诉你的。” 谢摇风 “切~~” 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你说,我要达到什么实力你才能说?像掌教一样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服输。 剑灵顿时哈哈大笑,嘲讽道:“你小子很会挑人啊,凭你的资质,我估计你一生都够呛。” 谢摇风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剑灵恍然道:“怕是当年的主人,修行到最后只怕也只能和他现在的修为相差无几。 那看来,宁前辈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谢摇风双手抱胸,微微仰头,脸上带着一丝怀疑和不屑说道,眼神中透着挑衅。 “你当万剑盟现在的掌教荀止水是平庸之辈?万剑盟千年来也没几人修为能到如此地步。何况主人志不在此。” 剑灵的声音在谢摇风的灵识中响起,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反驳,声音震得谢摇风脑袋嗡嗡作响。 算了不说了,既然来到悟剑崖,我再送你一片造化。剑灵神秘道。 “什么造化?” 谢摇风兴奋地问道,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身子不由得向前探了探。 “是主人留下‘不渝’箫。” 剑灵悠悠说道,其声似从远古传来,空灵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箫?我也不会吹啊,再说了,对修行也没什么用啊。” 谢摇风在这山洞之中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紧蹙,满面皆是疑惑与不屑,双手胡乱地比划着,脚步沉重,扬起一阵尘土。 “小子,这里还有谱子,乃绝世乐经,其威不比任何功法逊色,你当我逗你玩啊!” 剑灵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嗔怒,如滚滚雷霆在谢摇风的灵识中炸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谢摇风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灵识中的剑灵,说道:“我着实未觉这箫和谱子能有多大效用。修行之道,理应倚仗功法与剑术,这吹箫之能,莫非能助长功力?亦或能助我突破境界?” 他撇了撇嘴,眼神中尽是怀疑之色,仿佛在审视一件荒诞不经之物,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剑灵冷哼一声:“你这无知浅陋的小子,此绝世乐经蕴含着天地间奇妙至深的力量,能调和心境,与天地自然共鸣。待你心境臻至某一境界,修行之路自然会顺遂通畅,事半功倍。” 谢摇风挠了挠头,依旧半信半疑地说道:“真有你所言这般神奇?可我于这漫漫修行之途,从未听闻靠吹箫便能提升修行之法。” 谢摇风眼神飘忽不定,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 “那是你无知。当年主人和那人琴箫合奏,逼退了多少高手...... 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快找吧。” 剑灵急切地说道,声音中满是焦急。 “在哪啊,你又没说。” 谢摇风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停下脚步,双手叉腰,一脸埋怨,嘴巴嘟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想想啊,主人来过多次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剑灵的声音在谢摇风的灵识中回响,带着些许思索,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谢摇风笑道:“宁前辈竟然是这里的常客。” 谢摇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目光在山洞中四处游走,仿佛在寻找着前人留下的痕迹。 剑灵道:“主人向来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谢摇风一边在山洞中继续踱步,一边嘟囔着:“这让我上哪儿找去,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 剑灵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我记的好像是石桌的背面,小子你去翻翻看。” 谢摇风快步走到石桌前,俯身查看石桌背面,嘴里念叨着:“真的在这儿?要是没有,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他仔细摸索着石桌背面,神情专注,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摩挲。找了一会儿,谢摇风直起身来,皱眉说道:“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剑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可能啊,我再好好想想......” 谢摇风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说道:“你快想清楚,别浪费我时间。” 他的脸色阴沉,双手抱在胸前,狠狠地瞪着灵识中的剑灵。 第50章 知情 就在谢摇风在悟剑崖苦苦寻找时,万剑盟大殿中,荀止水微微眯起双眼,缓缓说道:“纪师弟,今日之事,你本可以制止,为何犹豫不决。” 荀止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纪清浊神色愧疚,连忙说道:“掌教师兄,今日是我处置不利,愿受掌教责罚。” 说罢低头拱手,身子微微颤抖。荀止水的脸上满是自责,眉头紧锁,不再直视荀止水的目光。 荀止水缓缓走过来,脚步沉稳而有力。他轻轻拉下纪清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之事涉及玄苍剑宗又涉及当年往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纪清浊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师兄,我当时确实心中纠结。那苏逸尘执意抢夺谢摇风的佩剑,我确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荀止水微微颔首,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但作为盟中掌律,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让事态失控。” 纪清浊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教训的是,我今后定当更加果断,不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荀止水拍了拍纪清浊的肩膀,说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只是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纪清浊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师兄教诲,我定铭记在心。” 那件事吗,终究玄苍剑宗心里仍有疙瘩,从今天的事来看矛盾还是很深,我也只能做到暂时压制。” 荀 止水负手而立,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缓缓踱步于大殿之中,每一步都似带着深深的忧虑。 “六大外宗同气连枝,是万剑盟立身神州大陆的根本,这个根本万万不可伤及。而此次因为浮云剑的出世,将矛盾戳破。” 荀止水停下脚步,看向纪清浊。 纪清浊微微躬身,神色疑惑地问道:“掌教师兄,为何不把这柄剑收回盟中自行处置?” 荀止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与他有缘,就随他去吧,若一味的强行处置,引起天道失和,恐怕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 纪清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掌教师兄我明白,玄苍剑宗那边我会竭力安抚,化解仇怨。” 荀止水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略微舒缓了一些,说道:“纪师弟,此事不易,但你出身玄苍剑宗他们对你的话会听进心中。” 纪清浊郑重地说道:“师兄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我会先与玄苍剑宗的几位长老私下沟通,寻妥善之法。定会考虑到浮云剑之事对他们的影响,谨慎处理。” 荀止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嗯,但愿能顺利化解此次危机,莫要让这嫌隙进一步扩大,影响了万剑盟的根基。” 荀止水拍了拍纪清浊的肩膀,说道:“好,那此事就交给你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纪清浊再次拱手行礼,说道:“定不辜负师兄的信任。” 荀止水看着纪清浊远去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深邃,轻声问道:“泽儿,你在千衫关看到的是真的吗?” 白泽连忙拱手,神色恭敬地回道:“是,师尊。” 他微微低着头,不敢与荀止水的目光对视。 荀止水的眉头微微皱起,继续问道:“散修身上的致命伤是谢摇风所出的手吗?”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白泽稍稍抬起头,看着荀止水,郑重地说道:“我仔细查看了每人的伤口,的确是小师弟的招式,不像别人模仿。” 荀止水望着前方,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谢摇风为什么隐瞒了下来?” 他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脚步不自觉地来回走动起来。 白泽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尊,或许小师弟有他的苦衷。” 荀止水停下脚步,看向白泽,说道:“苦衷?在这等大事上,若有隐情,应当及时上报,怎能隐瞒?” 白泽低头说道:“也许小师弟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细说。又或者其中另有隐情,他自己也尚未理清。” 观此场面,或许小师弟走火入魔了。” 白泽一脸凝重,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盯着荀止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若是如此,还希望师尊为小师弟解决麻烦,若是再次走火入魔,后果不敢想象。” 白泽紧接着又说道,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荀止水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若是他修行上行错灵气,我会查明原因。” 他双手负于身后,神色严肃。 随后,荀止水神色严峻地嘱咐道:“此事断不可让你纪师叔知道,否则谢摇风必会被逐出万剑盟,到时候只怕我也无法阻止。” 白泽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师尊,小师弟不过杀了为祸百姓的散修,为何会如此严苛地对他?” 荀止水长叹一口气,说道:“只是他手段太过残忍,这是正道所不容的。仙门大会所定下的规矩,出手不可太过狠辣。我们万剑盟身为正道之首,更应以身作则,遵循正道之法。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定会影响我盟声誉,也会让其他门派对我们有所诟病。” 白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弟子明白了,定会守口如瓶。只是小师弟他……” 荀止水打断他的话,说道:“先莫要多想,待我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这段时间你也要暗中留意谢摇风的动向,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禀报。” 白泽拱手应道:“是,师尊,弟子定当不辱使命。” 说完,便转身退下。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将悟剑崖笼罩在一片神秘的幽光之中。谢摇风独自一人闲坐在溪边的巨石之上,浮云剑随意地倚在身侧,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一旁的酒葫芦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身着一袭飘逸的长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谢摇风微微仰头,望向那浩瀚的夜空,眼中透着不羁与洒脱。随后,他拿起 “不渝” 箫,置于唇边。 箫声悠然响起,初始轻柔舒缓,宛如山间清风,拂过人心。随着气息的倾注,箫声渐转悲沉,似是在诉说着江湖的沧桑与无奈。那声音在寂静的夜中飘荡,穿越山林,回荡在幽深的峡谷之间。 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添几分冷峻与潇洒。他的发丝随风舞动,身姿却稳如磐石。谢摇风紧闭双眸,沉浸在箫声的世界里,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潺潺溪水伴着箫声流淌,似在应和着这悲伤的旋律。他偶尔轻抿一口酒葫芦中的美酒,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却浑然不觉。 箫声愈发激昂,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堤岸。这一刻,世间的纷扰皆被抛诸脑后,唯有这箫声、这美酒、这宁静的夜与他相伴。在这悟剑崖的溪边,浮云为剑,不渝为箫,以酒为歌。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绝世而又潇洒的画面,让人不禁为之沉醉,为之动容。 第51章 深谈 谢摇风的模样勾起了剑灵的回忆,剑灵哽咽道:“主人,为何舍弃我,独自而去。 想当年,您执我纵横天下,剑指苍穹,何等的威风凛凛。 我们一同历经无数风雨,面对强敌从未退缩。可如今,您却狠心抛下我,让我在这孤寂的世间独自徘徊。” 剑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与眷恋,在谢摇风的灵识中回荡。 说罢,谢摇风安慰道:“浮云,莫要再这般悲伤。虽宁前辈已逝,但他把你留给了着世间。 你是带着他的印记活着的,因为你才有更多的人记得他,只要这神州大地有人记得他,他就一直都在,不曾离开。“ 剑灵道:“小子,你现在说话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谢摇风笑了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说罢,他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 “不渝” 箫。 这箫通体呈深紫色,箫身之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神秘纹路,仿佛是星辰在夜空中留下的轨迹。箫口处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谢摇风道:“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宁前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剑灵感慨着,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小子,没想到你修行的资质差那么一点点,但乐器这方面却很有天赋,无人指导,一学就会。” 谢摇风得意地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觉得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说不定我就是为这乐艺而生的呢。” 剑灵冷哼一声:“少在这得意忘形,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 谢摇风不再与剑灵胡扯了,他打开酒壶,仰头猛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灼热。他望着夜空中的满天繁星,喃喃道:“我感觉好累啊。” 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怎么累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正是白泽。他面带微笑,脚步轻盈而稳健,慢慢的走到谢摇风身边坐了下来。 谢摇风转头看向白泽,惊讶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门口的弟子可以让人进来吗。” 白泽爽朗地继续笑道:“我可是万剑盟的大师兄,谁敢拦我。而且我带来一个好消息,掌教已经同意浮云剑归你所属了。” 谢摇风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苦涩。 片刻,白泽望着谢摇风,缓缓道:“我来看看你。今日白天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说罢,谢摇风苦笑道:“让大师兄担心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 谢摇风喝过酒,把酒壶递给白泽,眼神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大师兄,你尝尝。” 白泽接过酒壶,看向谢摇风,略带责备地说道:“怎么下山一趟也学会喝酒了。” 说罢,举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谢摇风惊讶道:“没想到大师兄你也喝酒。” 白泽笑道:“以前在元剑门的时候师傅不让喝,我也像你一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喝。 谢摇风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第一次尝的时候觉得很辣,那股辛辣直冲喉咙,令人难以忍受。 但慢慢回味后,辣后回甘,仿佛在绝望中寻得了一丝希望。 就像一件事情一样,不好的开头却又有好的结尾,当自我以为是好的结尾,最后的结果终却悔恨不已。” 说罢,谢摇风眉头紧皱,猛喝一口酒,神情郁结,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白泽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在这盟中,凡事都得顾全大局。” 大师兄,在我下山之前,我懵懂无知,所知所感皆出于自我的臆想。我曾以为神州大地的百姓皆生活是祥和安宁的,江湖充满了快意恩仇的,即便人心难以捉摸,也总归存在底线的。” 谢摇风愤懑地诉说着,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谢摇风道。 接着,他又继续道:“但,我错了。” 说罢,他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射向白泽,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满是失望与不甘。 白泽赶忙走上前,轻轻拉住谢摇风的胳膊,宽慰道:“小师弟,世间并非全然如此。” 谢摇风却情绪激动地猛地打断:“纪师伯说我什么都不懂,可我宁愿自己依旧像往昔那般无知,无需去操心什么所谓的狗屁大局。那些懂的人定义何为大局,然后交付给所谓懂的人去操办,那不懂的人何时才能明了?有人负责定义,有人付诸行动,有人始终愚昧,这是多么‘美好’啊!”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嘶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白泽望着谢摇风,眼中满是疼惜,说道:“小师弟,你切莫如此偏激。世间诸事繁杂难测。” 谢摇风冷冷一笑,说道:“大师兄,那究竟要等到何时?难道要等到我们也成为那些所谓懂大局之人,然后去牺牲那些至今仍懵懂的人吗?” 白泽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弟,这世间的规则并非一目了然,其中的深意需于悠悠岁月中缓缓体悟。你当下所历经的诸般舛逆与困厄,皆为成长途中必经的砥砺。” 谢摇风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大师兄,我知晓你的好意,可这所谓的成长代价为何如此沉重?那些无辜之人又凭何成为大局的牺牲品?” 白泽望着远处的山峦,缓缓说道:“小师弟,有时候为了多数人的安宁,少数人的牺牲或许难以避免。但我们需保证每一个决择都出自正义与良知,而非私欲与权谋。” 谢摇风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倔强,说道:“那这正义与良知又该由谁来判定?若判定之人存了私心,那又当如何?” 白泽面对谢摇风,语调坚毅地说道:“故而我们更应持守自身的本真之心,持续修行,精进自我,待我们具备足够的实力,方能更明晰地洞察是非善恶,卫护我们内心所秉持的正道。这也是我辈修道的真意。” 谢摇风沉思片刻,说道:“大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或许我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和理解这一切。” 白泽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目光坚定地说道:“小师弟,不管发生什么,师兄都会站在你这边。 第52章 蜀山、长胤真人 次日,庄严肃穆的大殿内,纪清浊、荀止水、李衡山、丁争渡、封静媱几人正为此事忧心忡忡。 纪清浊双手背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说道:“这百姓失踪之事甚是蹊跷,不止我万剑盟附近的千衫关,其他门派也纷纷下山全力清除,可百姓却仍不见踪影。 任师弟已与吴王、楚王商谈完毕,一有什么线索会及时传回。” 荀止水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手抚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如今此事又突然停息,更是令人捉摸不透。背后究竟是何势力在操纵这一切?他们又有何目的?” 丁争渡微微叹气,神色忧虑,目光中透着不安:“莫不是有什么强大的邪祟在背后操控?可若是如此,为何我们至今毫无头绪?” 藏锋剑宗宗主郑廷轩紧握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一脸愤然,大声说道:“若让我查出真相,定让那作恶之人付出惨痛代价!不管他是人是妖,我都绝不姑息!” 封静媱轻皱眉头,朱唇轻启,冷静地分析道:“也有可能是多方势力暗中勾结,故意为之。但不管怎样,此事影响甚广,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根源,给百姓一个交代。”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思,这时,天仞峰山下弟子神色匆匆地进门禀告:“各位前辈,蜀山派的长胤真人携弟子来访。” 纪清浊等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怔。纪清浊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说道:“快快有请。” 不多时,只见长胤真人一袭白色道袍,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走进殿内,身后跟着几位神色恭敬的弟子。 长胤真人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说道:“荀掌教,诸位,冒昧来访。 长胤真人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说道:“荀掌教,诸位,冒昧来访。” 荀止水连忙说道:“真人请坐,请坐。不知真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长胤真人缓缓入座 长胤真人缓缓说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目光中透着焦急:“蜀山派的锁妖塔近来动荡不已,阵法不稳,我等尽力压制,奈何塔内数千年来积攒的怨气极盛。那怨气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次次冲击着阵法的防线。,我门派数代人竭力压制,可那锁妖塔内的怨念却慢慢熟悉了我们的灵力。我派众人虽拼尽全力,却也仍然难以清除。” “恐怕锁妖塔内凶恶的大妖会趁机逃出,长卿师兄特来让我向贵盟借几道轩辕剑气压制源源不断的怨念。” 长胤真人的声音略显低沉,眉头紧锁,看向荀止水等人,眼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荀止水听闻,神色凝重,起身踱步思考,片刻后说道:“荀止水听闻,神色郑重说道:“帮助蜀山派,我万剑盟义不容辞,但山与我万剑盟向来同气连枝,共卫正道,若真能助贵派稳住锁妖塔,也算免去神州的一场祸事。” 纪清浊说道:“近来神州屡屡不平,没想到锁妖塔近期也出现动荡,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胤真人道:“我来时路上已有听闻,多地有散修劫掠百姓,但蜀山附近暂无异常。” 是不是邪宗又继续作祟,李衡山问道,“我在擎天宗时,邪宗弟子便来煽风点火。那些家伙阴险狡诈,无恶不作。” 李衡山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丁争渡道:“离覆灭邪宗才过去百年时间,他们不能这么快恢复元气。但此次诸多怪异之事接连发生,也不得不防。” 丁争渡一脸严肃,双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 封静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若真是邪宗死灰复燃,那他们必定有所图谋,不会只是单纯地制造这些混乱。” 她秀眉微蹙,目光中透着思索。 荀止水沉吟片刻,说道:“不管是不是邪宗在背后捣鬼,我们都需谨慎应对。眼下,先助蜀山派稳住锁妖塔,再从长计议。” 长胤真人点头道:“多谢诸位。若真与邪宗有关,那此次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纪清浊目光坚定,说道:“若真是他们,哪怕再次倾尽全力,也定要将其彻底铲除,还世间一个太平。” 荀止水让长胤真人稍候,他便前往万剑林的神剑阁。 神剑阁内,上一代万剑盟掌教正闭目打坐。荀止水走上前,恭敬行礼后说道:“师傅,如今蜀山锁妖塔动荡,长胤真人前来借轩辕剑气。” 老掌教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深邃,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止水,你叮嘱一下,盟中人不可尽数外出,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说罢,老者望着天仞峰上。 荀止水点头应是,神剑阁中央的巨大剑形石台上,轩辕剑傲然挺立。 剑身犹如一条璀璨的星河,流动着神秘的金色光芒,光芒之中,似乎有星辰闪烁、幻灭。 剑刃锋利无比,那寒芒仿佛能割裂虚空,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觉寒意透骨。 剑柄处,镶嵌着的不是普通宝石,而是犹如太阳般炽热的赤焰之石,石头周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紫气,仿佛是祥瑞之气在守护。 荀止水站在石台之前,双目紧闭,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力涌动,运行起天罡诀。 只见他的身体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剑气纵横。 荀止水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右手紧握着聚剑瓶。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聚剑瓶中。聚剑瓶顿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瓶口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 轩辕剑微微颤动,发出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剑鸣,仿佛在抗议这外力的摄取。 三道犹如实质的金色剑气从剑身中呼啸而出,如同三条狂暴的金龙,围绕着剑身疯狂盘旋,带起一阵凌厉的剑风。 在聚剑瓶强大的吸力下,三道剑气逐渐被引向瓶口,它们奋力挣扎,却依然无法抗拒这股力量。 荀止水手持聚剑壶,回到大殿,说道:“引出轩辕剑气,需要修炼万剑盟的剑气法门。” 说罢,看向弟子白泽,“白泽,你随长胤真人去蜀山一趟,协助真人,稳定锁妖塔。” 白泽道:“是。” 长胤真人再次拱手道谢:“多谢荀掌教,此番恩情,蜀山派铭记于心。” 荀止水摆摆手:“真人客气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危机。白泽,你此去务必小心,听从真人安排。” 荀止水接着又对长胤真人说道:“真人,还烦请您为我向长卿掌门带好。” 第53章 十万大山、万妖殿 十万大山,万妖殿内。 “哈哈,你能来,我老白真有面子!”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白虎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形魁梧,肌肉贲张,身上的虎皮披风随风飘动,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霸气。 “你少来,有事大姐大,没事啊,小四啊。我都懒得说你。” 朱颜撇了撇嘴道,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满,眉梢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几分嗔怒。 “大姐,大哥之前实在是和你开玩笑呢。” 一旁的白象赶忙说道,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朱颜,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朱颜皱眉道:“说罢,老白,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什么事。你这十万大山蛇虫瘴气的,我多一刻也不想待着。” 她微微侧身,目光斜睨着白虎王。 这时白虎王走上前,他一身白衣,发丝如雪,却丝毫不减其威猛之气,反而更添几分冷峻。他拱手道:“大姐,最近小的们传来消息,蜀山的锁妖塔出现异样,阵法异常薄弱。” 顿了顿,他上前对着朱颜敬酒,朱颜不喝。白虎王也不尴尬,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接着说道:“我两个兄弟金狮王、银狼王还关在锁妖塔中,你和我一起去把他们救出来。” 说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朱颜大声道:“蜀山那帮牛鼻子,你也敢惹?” 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白虎王。 白虎说道:“我知道神州上两不惹,西边的蜀山、北边的大悲寺,但我不是没办法了吗。我两个结义兄弟还关在塔中。” 他的脸上露出急切与无奈,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朱颜针锋相对道:“看来你 100 年的坐骑,没坐够啊。” 她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白虎道:“大姐大,你看现在神州上兽族谁最厉害,我都听说了,火云洞被你搅得天翻地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朱颜道:“得得得,咱俩不是一回事儿,你那两兄弟干的事别说,蜀山囚禁他们,让我看到,我也收拾他们。” 她甩了甩衣袖,别过头去。 另一旁,白象说道:“大姐,咱们妖族得帮妖族啊。” 白虎道:“你闭嘴,白象。” 朱颜道:“什么妖族不妖族的,蜀山比以前好了太多,以前管你什么妖统统抓进锁妖塔。现在只要你不祸乱神州,这帮牛鼻子不会针对你,白虎我说,你就是身边人总在你耳边吹风,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 白虎道:“大姐大,我知道我什么身份。” 他低下头,声音低沉。 朱颜道:“对了,你怎么不找老青啊。” 白虎道:“他现在比我过的惨多了。再说了,他老和我争老大老二的,我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朱颜呵呵地笑道,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万妖殿中。“你呀,就这点小心思。” 白虎再卑微地说道:“大姐大,求求您了,就帮小弟这一次吧。您大人有大量,发发慈悲。” 他微微弯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朱颜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不行,这事儿太冒险,我可不想跟着你瞎折腾。” 她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去,脸上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白虎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袋子十万大山的火晶石,递到朱颜面前,说道:“大姐大,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全是上好的火晶石,您就答应了吧。” 火晶石在袋子里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朱颜瞥了一眼那袋子,依旧不为所动,说道:“哼,就这点东西就想让我答应?没门!” 白虎咬了咬牙,说道:“大不了我带着万妖殿的小妖们再闯一次火云洞,让你吃够神农鼎的火精。” 朱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搓搓手,兴奋地说道:“真的吗,但这次一定要干一票大的。最好把神农鼎抢出来。” 她的眼睛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神农鼎在眼前。 白虎无奈道:“姑奶奶,神农鼎您真是好记性,从上古时期惦记到现在。要不咱们再研究点别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朱颜瞪了白虎一眼,厉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白虎顿时摆手道:“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而朱颜身边的老乌说道:“小姐,再闯一次,怕是火云洞已戒备森严,还是别去了。” 老乌一脸的担忧,眉头紧锁。 这时,换到白虎怒道:“老乌,你别说话!大姐大,咱们就去闯,什么火云三老,那就是个屁。” 白虎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生怕这位姑奶奶再次拒绝。 朱颜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严肃地说道:“老白,这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但你给我听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紧急时刻,我是不会出手的。” 说罢,她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白虎。 白虎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连忙走上前几步,急切地说道:“大姐大,只要您能和我一同前往,那成功的把握就大多了。” 朱颜轻哼一声,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但这事儿风险极大,我可不想让那群牛鼻子盯上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思虑道,要不然我这好日子可到头了。 白虎连忙点头应道:“大姐大放心,我定会小心行事,尽量不让您出手。” 朱颜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白虎,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你最好说到做到。若是因为你的鲁莽而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可别怪我不顾情面。” 白虎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姐大,我老白发誓,定会谨慎安排,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朱颜微微颔首,说道:“但愿如此。那你赶快去准备吧,我们尽早出发。这潮湿的很,我真不想多待儿” 说完,她转身朝着一旁走去,身影在万妖殿的阴影中消失,身边跟着老乌和小喜的两道影子。 第53章 蜀山派 白泽跟随长胤真人来到蜀山派。还未靠近,那蜀山的巍峨与神秘便已展现得淋漓尽致。连绵的山脉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通往仙境的神秘通道。山峰高耸入云,陡峭的崖壁犹如被巨斧劈开,笔直而险峻。山间的松柏古老而苍劲,翠绿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片浓荫。微风拂过,松涛阵阵,似是大自然演奏的雄浑乐章。 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路旁的花草散发出阵阵芬芳,五彩斑斓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宝石般璀璨。不时有灵鸟穿梭于林间,清脆的啼鸣此起彼伏,为这宁静的山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终于,蜀山派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朱红色的大门高大而庄重,门楣上镶嵌着的 “蜀山派” 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门前的石阶光滑平整,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 踏入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宏伟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展现着精湛的工艺。穿过层层院落,来到了蜀山派的大殿。 大殿内,长胤真人向诸位长老介绍起白泽:“各位长老,这位便是万剑盟的白泽。这孩子天赋极高,在万剑盟年轻一代中也是出类拔萃。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已将万剑盟的剑法精髓领悟得颇为透彻。” 长盈真人目光中带着好奇,说道:“哦?能得长胤你如此称赞,想必这白泽定有非凡之处。” 长胤真人接着说道:“白泽不仅剑法出众,为人更是正直善良,勤奋刻苦,在盟中也是备受赞誉。而且,如今在神州可是盛传他是年轻一代中第一个突破飞星境的。” 众人听闻,皆露出惊讶之色。 此时,扶摇和扶翊站了出来。扶摇男拱手道:“久闻万剑盟白泽之名,今日有幸一见,在下扶摇,想向白泽兄讨教一二。早就听闻白泽兄是神州年轻一代中第一个突破飞星境的,小弟我正好想要领教一番。” 白泽微笑着回礼:“扶摇兄客气了,白泽愿与兄台切磋。” 众人移步至演武场,这演武场宽广无比,地面由坚硬的青石铺就,光滑如镜。四周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旌旗,微风拂过,旌旗飘扬。演武场的一侧,摆放着各种兵器架,刀枪剑戟,琳琅满目。 白泽与扶摇相对而立。扶摇神色凝重,手中长剑出鞘,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他左脚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剑指白泽,气势如虹。白泽则气定神闲,右手轻轻搭在剑柄上,身姿挺拔,犹如一棵傲雪凌霜的青松。 扶摇率先发动攻击,身形如电,瞬间化作一道虚影。剑势凌厉,犹如狂风骤雨般向白泽袭来。白泽脚步轻移,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风中的柳絮,轻松避开了扶摇的一连串攻击。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游刃有余。 扶摇见攻击无果,剑势陡然一变,剑招越发凶狠刁钻,直取白泽的要害部位。白泽眼神一凝,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与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鸣响。火花四溅,强大的力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场外观战的长胤真人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担忧:“这扶摇一上来就使出了全力,白泽可要小心应对啊。” 长盈真人则面带微笑,目光紧紧盯着场上的两人,轻声说道:“白泽这孩子身法灵动,应对自如,倒是沉稳得很。” 长华真人点头道:“不错,且看他如何破局。” 扶摇久攻不下,心中渐生急躁,剑法出现了一丝破绽。白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机会,剑势陡然增强,一道剑光如闪电般划过,直逼扶摇的咽喉。扶摇大惊失色,连忙挥剑抵挡,但还是被白泽强大的剑劲震退了几步,脸色微微发白。 扶翊见状,大声说道:“白泽兄果然厉害,小弟扶翊也想请教一番。” 白泽收剑回鞘,微笑着说道:“请!” 扶翊男飞身入场,他的剑法与扶摇截然不同,轻盈灵活,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每一剑都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内劲。 白泽全神贯注,应对着扶翊男的攻势。他的剑在手中舞动,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剑影,将扶翊男的攻击一一化解。两人你来我往,剑招交错,身影在演武场上快速移动,让人目不暇接。 扶翊剑走偏锋,试图以巧劲突破白泽的防御。白泽却心如明镜,以不变应万变,防守得滴水不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扶翊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蜀山派的诸位长老也在密切关注着这场比斗。 长胤真人说道:“这白泽剑法娴熟,根基扎实,面对他俩的强攻,丝毫不乱。万剑盟的教导果然不凡。” 长盈真人点头道:“确实,而且他还未使出全力,不知其真正的底牌究竟如何。” 长华真人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看他的气息平稳,想必还有后招。这孩子的潜力不可估量啊。” 场上,白泽与扶翊男已过数百招。扶翊男的体力逐渐不支,剑势也变得迟缓。白泽突然剑势再变,施展出万剑盟的绝技太虚剑意。 只见他周身剑气环绕,光芒闪烁,每一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扶翊奋力抵抗,但在白泽强大的剑势下,渐渐难以支撑。他的衣衫被剑气划破,手臂上也出现了几道浅浅的剑痕。 最终,白泽一剑挑飞了扶翊男手中的剑,胜负已分。奋 白泽拱手道:“承让了。” 扶翊男抱拳说道:“白泽兄剑法高超,小弟佩服。” 蜀山派众人皆对白泽的实力称赞不已。 长胤真人走上前说道:“白泽小友剑法高超,令我蜀山派弟子受益匪浅。今日这场问剑,真是精彩绝伦。” 白泽谦虚地说道:“诸位前辈过奖了,蜀山派剑法精妙绝伦,在与两位兄台的切磋中,我也学到了许多。” 众人相视一笑,这场问剑在和谐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第54章 长卿真人 长胤真人说道:“这时蜀山派的传统,来人皆问剑。” 话音刚落,扶摇和扶翊欠身拜拜道:“是,真人。”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来,他便是蜀山派的掌教长卿真人。长卿真人身材修长,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他面庞清俊,线条柔和,那白皙的肌肤仿佛被山间的清风与晨露所润泽。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又温和,目光流转之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慈悲,让人一望便心生敬仰。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他的发丝如墨,如瀑布般垂落,整齐地束在头顶,用一根精致的玉簪固定,更显儒雅非凡。那玉簪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似乎也在诉说着主人的高雅品味。 长卿真人向众人微微拱手,说道:“万剑盟的诸位,此次多谢援手,借出轩辕剑气,蜀山派铭记在心。”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犹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白泽连忙回礼道:“长卿真人客气了,天下正道本为一家,理应相互扶持。如今蜀山有难,我万剑盟自当竭尽全力。况且,维护世间正义,本就是我辈修行之人的职责所在。” 长卿真人微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白泽身上,眼中满是欣赏之意,说道:“白泽小友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便非常人所能及。” 白泽谦逊地说道:“真人过奖,晚辈不过是在万剑盟中略有所学,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此次前来,也是希望能为蜀山派略尽绵薄之力,若能助蜀山派解决此次危机,也算不枉此行。” 长卿真人轻笑道:“小友过谦了。听闻万剑盟的剑法独步天下,今日得见小友风采,实乃蜀山之幸。相信小友在剑法上的造诣定能为此次行动增添不少助力。” 白泽说道:“蜀山派剑法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晚辈在与扶摇和扶翊两位兄台的切磋中,已深有体会。蜀山剑法的精妙之处,让晚辈受益匪浅。尤其是其中蕴含的浩然正气,更是令人敬佩。” 长卿真人微微颔首,说道:“能在切磋中有所收获,便是极好。只是这锁妖塔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的眉头轻皱,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如今这锁妖塔内的怨念日益强大,虽有轩辕剑气相助,但此番,仍是危险重重。那怨念能侵蚀人心,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泽郑重地说道:“真人但说无妨,晚辈定当全力相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晚辈也绝不退缩。我辈修行之人,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纵有千难万险,也不能有丝毫畏惧。” 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无畏的勇气,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长卿真人赞赏地看着白泽,说道:“小友有此决心,令人钦佩。只是舟车劳顿,今日不如先歇息,等明日一早,再做打算。毕竟进入锁妖塔需要充沛的精力和最佳的状态。” 白泽拱手道:“多谢真人关怀,今日舟车劳顿,确感疲惫。那便听从真人安排,明日一早,前往锁妖塔。” 长卿真人说道:“好,那我这便让人安排诸位歇息。” 说罢,长卿真人招来弟子,为白泽等人安排住处。 白泽跟随蜀山弟子来到客房,房间布置简洁而素雅。淡蓝色的床幔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宁静与安详。 窗边的几盆绿植生机勃勃,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清新的气息。他坐在床上,双腿盘起,双目微闭,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稍作调息,缓解一路的疲劳。 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白泽道:“请进。” 原来是扶摇,他走进房间,说道:“白泽兄,今日与你切磋,让我受益匪浅,不知明日进入锁妖塔,你有何打算?” 白泽睁开双眼,目光中透露出坚定,说道:“扶摇兄,锁妖塔内情况不明,一切还需随机应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应对其中的危险。而且,我们有蜀山派各位前辈的经验和指引,再加上万剑盟的剑法精髓,应当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未知的挑战。我想,我们首先要保持冷静,不能被恐惧和慌乱所左右。” 扶摇点头道:“白泽兄所言极是,那我们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在锁妖塔内,定要让那些邪恶的力量知道我们的厉害。” 白泽微笑着应道:“好,扶摇兄也早些休息。今晚好好调整状态,明日以最佳的姿态面对锁妖塔中的一切。” 扶摇离开后,白泽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他心中思考着明日锁妖塔之行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那些强大的妖怪,诡异的怨念,还有未知的陷阱。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推演着各种应对之策,想着如何与同伴们配合,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白泽深知,这锁妖塔内的危险绝非寻常。那些怨念不仅能侵蚀人的心智,而且其中的妖怪也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相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只要他们坚守初心,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化解危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已渐亮。白泽听到窗外传来的鸟鸣声,他起身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宁静与生机,仿佛这片刻的安宁能为即将到来的艰难挑战注入更多的力量。白泽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而执着。 此时,阳光逐渐穿透云层,洒在他的脸上。白泽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锁妖塔内的危险如何可怕,他都将毫不退缩,定要将其中的邪恶彻底清除,还世间一个清明。 第55章 锁妖塔 次日,白泽整理好衣物,走出房间。此时,蜀山派的众人已经在庭院中等候。长卿真人看到白泽,微笑着说道:“白泽小友,昨夜休息得可好?” 白泽回道:“多谢真人关心,已恢复精力,随时可以出发。” 长卿真人点头道:“那好,我们这便前往锁妖塔。” 众人来到锁妖塔前。这座神秘而阴森的巨塔仿若一尊来自远古的魔神,傲然屹立于天地之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锁妖塔的塔身由暗沉的巨石垒砌而成,那些巨石每一块都巨大而沉重,颜色深沉,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浸染。石头的表面坑坑洼洼,有着深浅不一的划痕和破损,看上去粗糙而坚硬。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一些类似爪印和撞击的痕迹,这些痕迹交错纵横,记录着被囚禁妖物的反抗和挣扎。 塔身之上,古老而奇异的符文断断续续地浮现,它们的线条并不规整,有的地方清晰,有的地方模糊。这些符文散发着微弱而幽冷的光芒,时隐时现,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莫测。光芒与周围弥漫的黑雾相互渗透,使得塔身周围的景象更加模糊不清。 塔的形状又高又陡,直直地冲向天空。从底部往上看,几乎看不到塔顶,仿佛它要一直延伸到无尽的虚空之中。塔尖被浓厚的乌云完全遮蔽,那乌云厚重且低沉,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塔尖严严实实地隐藏起来,让人无法知晓其确切的高度和尽头。 在塔的四周,黑色的雾气浓稠地涌动着,没有明显的规律和形状。这些雾气贴着地面缓缓流淌,就像黑色的水流一般。有时,雾气会短暂地凝聚成类似人脸的形状,但五官扭曲,表情痛苦;有时又会形成巨大的手掌模样,但手指粗粝,关节僵硬,充满了诡异和恐怖的气息。 长卿真人目光凝重,神色肃穆,凝视着锁妖塔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此锁妖塔之渊源,可追溯至上古时期。 彼时,世间妖邪肆虐,苍生罹难,大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蜀山先辈们秉持着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耗费无数心血,施展通天彻地之能,方才铸就此塔,将那些为祸世间的邪恶妖物封印其中。” 长卿真人微微仰头,望向锁妖塔的高处,声音愈发沉重:“这塔共计十一层,层次越高,所关押妖物便越是强大凶戾。尤其是那第十一层,堪称万恶汇聚之所。 其中所囚之妖物,皆曾在世间犯下滔天罪孽,它们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实力,且被囚禁的漫长岁月里,心中积聚的怨念已如深渊般不可测。 其怨念与自身邪恶力量相互交织、融合,化为一股几近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这股力量诡谲莫测,不仅能够悄然侵蚀人心,令意志最坚定之人陷入疯狂,还能扭曲周遭的天地灵气,使之陷入混沌与狂暴。倘若这一层的封印稍有差池,被其冲破,这些穷凶极恶之妖物重归世间,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世间万物皆会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与绝望,无数生灵将惨遭屠戮,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众人聆听着长卿真人的讲述,望着那塔身光芒诡谲闪烁、四周怨念之气如滚滚黑潮般汹涌翻腾的锁妖塔 长卿真人话音刚落,白泽挺身而出,目光如炬,坚定地说道:“真人放心,我等定当倾尽全力,护此塔周全,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让那些妖邪有丝毫可乘之机!” 众长老亦神色肃穆,齐声高呼:“愿以吾等之躯,铸此守护锁妖塔,与锁妖塔共存亡!”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天地间回荡,彰显着他们的决心。 长卿真人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后,双手迅速舞动,结出繁复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力,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如流星般从他指尖飞出,源源不断地注入锁妖塔的阵法之中。其他长老亦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施展出各自的绝学。 一时间,各色绚烂的光芒相互交织,如同梦幻的彩绸,将锁妖塔周围映照得如同白昼。 白泽在旁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只见锁妖塔的光芒如风中烛火,时而强盛,时而微弱。每一次闪烁,都仿佛是在与塔内那汹涌的邪恶力量进行着殊死搏斗。 “诸位,切莫松懈!” 长卿真人额头汗珠滚滚而落,浸湿了他的鬓发,但他手中的法印却愈发稳固,灵力输出愈发强劲。 就在这时,锁妖塔猛然剧烈颤抖起来,一股犹如洪荒巨兽般的强大力量从塔内咆哮而出,瞬间将几位长老震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 “不妙!此力凶悍至极!” 一位长老脸色骤变,惊呼出声。 长胤真人双目圆睁,牙关紧咬,怒吼道:“纵是生死一线,吾等亦绝不言弃!” 众人闻言,纷纷再次凝聚心神,周身光芒大盛,如同燃烧的烈日,与那股邪恶力量拼死抗衡。 白泽心急如焚,手中的轻舟剑嗡嗡作响,仿佛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激荡。他紧攥剑柄,指节泛白,全身肌肉紧绷,恨不得立刻飞身冲入塔内,与那邪恶力量决一死战。 “白泽贤侄,切不可鲁莽冲动。” 长卿真人尽管自身已在全力施为,却仍能敏锐地察觉到白泽的心思,“此刻唯有稳住阵法,方能寻得破敌之机,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白泽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冲动,沉声道:“真人,白泽知晓了。” 时光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众人的法力如决堤之水般迅速消耗,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毅,死死地抵御着锁妖塔内那源源不断的邪恶冲击。 突然,苍穹之上雷声轰鸣,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撕裂云层,紧接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众人身上,却未能让他们有半分分心。 蜀山众长老摆出蜀山剑阵。长卿真人立于阵眼,衣袂飘飘,双手结印,周身灵力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其目光坚定而专注,仿佛能洞悉一切邪恶。 长胤真人面色凝重,剑指苍穹,剑气四溢,凌厉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决然的气势,仿佛能以剑斩破世间一切黑暗。 长盈真人脚踏七星,法杖挥舞,光芒闪耀。她神色庄严,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吟唱,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法杖顶端飘出,融入周围的光芒之中,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神秘护盾。 长华真人目光如电,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身之上光芒流转,宛如游龙。他身形移动,步伐稳健而灵活,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蓄势待发,准备给予邪恶致命一击。 长怡真人神色专注,双手舞动如风,口中念念有词,强大的灵力从她的掌心涌出,源源不断地为剑阵注入力量。她的额头布满汗珠,但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五位真人气息相连,灵力交织,蜀山剑阵光芒大盛,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锁妖塔前的区域。他们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宛如天神下凡,气势磅礴,令人震撼。 “白泽贤侄,就在此刻”。长卿真人大声道。 第56章 转机? “白泽贤侄,就在此刻”。长卿真人大声道。 白泽回应道:“明白!” 随后他神色凝重,迅速拿出聚剑瓶,周身运行万剑盟的剑诀。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丝毫引不出轩辕剑气。此时,周围人都在竭力压制锁妖塔的怨念,无暇他顾。 白泽心急如焚,额头上汗珠密布。他深知时间紧迫,若不能及时引出轩辕剑气,众人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在这危急关头,他突然想到了天罡诀。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内息,心中默念天罡诀的口诀。瞬间,聚剑瓶光芒大作,轩辕剑气猛地一阵震动。强大的力量从瓶中迸发而出,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环绕在白泽周身。 白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信心倍增。他双手将力量注入瓶中,瓶上身上的光芒越发耀眼。他大喝一声,向着锁妖塔用力一挥。剑气如虹,直冲向锁妖塔。 只见聚剑瓶中的三道剑气,犹如三条威猛无比的金龙,咆哮着飞射向锁妖塔。 这三条金龙形态各异,气势磅礴。第一条金龙浑身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光芒,宛如一轮烈日,刚一靠近锁妖塔,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那浓密的黑气之中。 黑气迅速翻涌,如恶浪般扑向金龙,想要将其吞噬。但金龙昂首挺胸,张开巨大的龙口,喷出熊熊烈焰,瞬间将黑气灼烧得滋滋作响,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然而,黑气仿佛拥有无尽的生命力,它们重新汇聚,幻化成巨大的黑色魔爪,企图抓住金龙。金龙灵活地扭动身躯,避开魔爪的袭击,同时身上的光芒愈发耀眼,将那些魔爪一一击溃。 第二条金龙呈现出神秘的蓝色,它宛如一道闪电,在黑气中穿梭自如。所过之处,蓝色的电流噼里啪啦作响,与黑气激烈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黑气不断变幻形态,时而化作狰狞的兽首,时而变成尖锐的利刺,试图阻挡金龙的前进。 但金龙丝毫不惧,它舞动着强壮的龙躯,将那些阻拦之物统统撞碎。每当黑气想要聚拢包围,金龙便会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波震荡之下,黑气溃散开来。 第三条金龙则是白色的,它周身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当它进入黑气时,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黑气竟有了片刻的迟疑,似乎被这温柔的光芒所震慑。但很快,黑气再次汹涌而来,形成一股黑色的风暴,试图将金龙卷入其中。 金龙不慌不忙,花瓣般的鳞片闪烁着粉色光芒,形成一层坚固的护盾。随着它的旋转,粉色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所到之处,黑气渐渐被净化,变得稀薄。 三条金龙在锁妖塔内与黑气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之鏖战,光芒与黑暗交织,恰似阴阳混沌之搏杀。 金龙长啸,金芒耀世,蓝电裂空,粉光涤恶。然那锁妖塔中之黑气,亦非等闲,如阴翳之潮,汹涌反扑。黑色触手漫天乱舞,似要撕裂苍穹,将金龙困缚。 金龙奋而抗之,金者燃其烈焰,焚尽诸般邪祟;蓝者引雷掣电,劈碎重重阴霾;白者绽其柔光,净化缕缕恶瘴。然黑气源源不绝,犹如九幽之泉,无尽无休。 锁妖塔颤栗不止,符文明灭不定,塔内怨念似已癫狂,汇作滚滚黑浪,以吞灭万物之势压向金龙。 金龙齐声怒号,光芒冲霄,与那黑浪轰然对撞。但见天地变色,风云激荡,巨响震彻九霄。 此番碰撞,金龙与黑浪皆受重创,光芒黯淡,黑气亦渐稀薄。然双方皆未言弃,仍在拼死相持。 此时,众人全力维持锁妖塔之法阵,不敢有丝毫懈怠。长卿真人面色凝重,双手结印,灵力如滔滔江水涌出。 长胤真人紧咬牙关,周身灵光闪耀,竭力稳固阵法。长盈真人、长华真人、长怡真人等亦皆倾尽全力,汗如雨下,却不敢有半分分心。 金龙稍作喘息,再度聚合,光芒交融,威势更甚先前。它们盘旋飞舞,携着一往无前之勇,冲向那渐弱之黑气。 黑气虽顽抗不休,却终究难敌金龙之威。在金龙光芒持续冲击之下,黑气渐散,化作丝丝缕缕,再难凝聚。 最终,轩辕剑气之威将那怨念之气驱散,锁妖塔内复归平静。 众仙侠见黑气已散,却未敢放松,仍维持法阵,以防有变。白泽望着锁妖塔,神色疲惫却带着坚毅。 长卿真人道:“莫要大意,需待塔内气息平定,方可撤阵。” 众人皆颔首应是。 良久,锁妖塔再无异动,长卿真人才缓缓道:“收阵。” 众人这才收手,皆感身心俱疲。 而此时,相距一百多里的山峰上,白虎怒号:“就是此刻,小的们,我等冲杀蜀山,营救四王、五王。” 众妖闻之,齐声呼喝,其声如雷,震彻山谷。白虎目眦欲裂,獠牙森然,周身妖气滚滚,其势若狂。它猛挥虎爪,身形如电,率先朝蜀山疾奔而去。 其后,群妖相随。有熊妖魁伟如山,踏步间地动山摇;狐妖身姿婀娜,媚眼含狡,妖气缭绕;鹰妖振翅高飞,唳声破空。 其行也,狂风骤起,沙石走砾,草木皆伏。 白虎怒哮:“今番必让蜀山仙门知晓我等之威!” 众妖皆应,或执粗陋兵械,或施邪异妖法。一时之间,妖气冲霄,蔽日遮天。 渐近蜀山,白虎奔速愈疾,心内唯存一念,破蜀山之防,救出囚中之王。 其后众妖,亦为其狂热所染,舍生忘死,奋勇向前,恰似恶潮汹涌,无可阻挡。 朱颜看着烟尘滚滚的前方,嗤笑道:“真是一群蠢货”。 第57章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说罢,她轻拂衣袖,身形瞬间跃至半空之中。朱颜身着一袭红衣,衣袂飘飘,宛如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烈焰之花。她容颜绝美却冷若冰霜,双眸之中透着不屑朝蜀山附近飞去。 锁妖塔前,蜀山弟子们皆在盘地而坐,双目紧闭,神色凝重,努力调息着体内的灵力。微风拂过,他们的衣袂轻轻飘动。 长卿真人负手而立,眉头微蹙,目光如炬,突然紧紧盯向西南方向。他的脸色沉静如水,心中却在快速思量:如此浓郁的妖气,看来这锁妖塔之事,难以轻易平息。 长胤真人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阔步走到长卿真人身边,神色泰然,说道:“师兄,我蜀山还不曾主动找他们麻烦,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 长卿真人微微仰头,目光坚定,朗声道:“吾等何惧!蜀山立派数百载,历经无数风雨,岂会怕这些妖邪之辈。” 长华真人双手背后,脸上毫无惧色,应道:“师兄所言极是,我蜀山弟子个个英勇无畏,定让这些妖邪有来无回。” 长怡真人望向远方,语气沉稳:“虽不知来敌具体情形,但我蜀山正义之师,自当以浩然正气迎敌。” 长胤真人冷笑一声:“管他是何方妖孽,敢犯蜀山,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随后,长胤真人转身,面对众弟子,大声说道:“蜀山弟子听令,准备迎敌!” 众弟子闻声,纷纷睁开双眼,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斗志,个个紧握佩剑, 长盈真人高声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众蜀山弟子齐声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白泽亦被这浩大声势所感染,热血如沸,“呛啷” 一声拔出轻舟剑,剑身如水波荡漾,冷芒四溢。 扶摇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白泽道:“白兄,上次比试我虽败于你,但今日我定要与你一较高下,比比谁斩杀的妖孽更多。” 白泽剑眉一扬,洒然笑道:“甚好,今日你我便携手共战!”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巨象王率领众妖气势汹汹地赶到锁妖塔前。 只见三四百之众的妖族铺天盖地而来,密密麻麻,将锁妖塔前的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巨象王身形巍峨,如山岳耸立,每一步落下都令大地微微震颤。他手持一根粗如梁柱的狼牙棒,棒上尖刺森然,双目如铜铃般瞪着长卿真人,声若洪钟道:“蜀山的老匹夫们,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时!” 长卿真人神色淡定,一步踏出,脚下气流涌动,不怒自威道:“妖邪休得猖狂!我蜀山一脉秉承天道,守正辟邪,岂会惧你这等魑魅魍魉!” 巨象王鼻中喷出一股粗气,冷哼道:“天道?不过是你等自欺欺人的幌子!今日我定要将这锁妖塔捣毁,救出我族兄弟!” 长胤真人目光如电,怒声斥道:“痴妄之徒!有我等在此,你那妄想绝无实现之可能!” 巨象王不再废话,猛地举起狼牙棒,仰天狂吼:“儿郎们,给我杀!” 众妖齐声呼喝,如汹涌的恶浪般朝着蜀山众人猛扑而去。 蜀山弟子们毫无惧色,挺剑迎向妖群。白泽身形飘忽若风,轻舟剑灵动如蛇,剑影闪烁间,数名小妖已身首异处。 扶摇亦是身姿曼妙,招式凌厉无匹,所过之处,妖血喷溅,染红一片。长卿真人、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等诸位高手更是施展出惊世骇俗的法术,灵光闪耀,如璀璨星辰坠落,将一群群妖邪轰飞击退。 一时间,杀声震天,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战场之中,白泽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轻舟剑在他手中恰似银龙出海,寒光凛冽。他目光如电,深邃而冷冽,每一次挥剑都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邪恶一举荡尽。 只见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拔地而起,如谪仙临世,身姿飘逸却又充满力量。 于半空之中,他手腕翻转,轻舟剑舞动如风,剑气纵横交错,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那些妄图靠近的小妖们尚未触及他的衣角,便已在这凌厉的剑气之下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于无形。白泽的心中唯有一念,那便是以剑卫道,护蜀山周全,其神色坚毅,毫无半分退缩之意。 蜀山弟子们亦是奋勇杀敌,他们纷纷打开摄妖瓶。 那瓶口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宛如星辰璀璨,同时形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 小妖们在这股力量面前惊恐万状,嘶声尖叫,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只能身不由己地被那光芒卷入瓶中,如同落网之鱼。 长胤真人和长华真人则是仙风道骨,气定神闲。他们手持浮尘,看似轻描淡写地挥动。 每一次挥动,都有浩渺如汪洋的灵力汹涌而出,化作滚滚波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妖群碾压而去。那些张牙舞爪的妖群在这磅礴的力量面前,犹如脆弱的秋叶,瞬间被击飞至数十丈之外,根本无法近得锁妖塔前半分。 而在战场远处的山巅之上,朱颜衣袂飘飘,身姿婀娜却又透着几分冷艳。 她美眸微蹙,对白虎说道:“你的这些虾兵蟹将,不消片刻便要被收拾干净,你竟还能如此淡定,为何还不出手?” 白虎却昂首挺胸,放肆大笑,声如洪钟:“我的战场,岂在于此?” 朱颜听闻,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不在此处?那究竟在何方?” 白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而阴狠的光芒,冷声道:“若无万全之策,我怎敢贸然闯这蜀山。不出须臾,长卿老儿的老巢怕是要被人端了。” 言罢,又是一阵张狂大笑,那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第58章 后手 朱颜听闻白虎所言,神色先是一怔,随即冷哼道:“老白,此计虽妙,可若蜀山众人及时回防,也未必能让我们如愿。” 白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那便要祈祷他们在发现之时,已然来不及。” 朱颜微微皱眉,道:“你就如此笃定那股势力能在蜀山众人回山之前得手?” 白虎仰头大笑,道:“此次谋划周详,那蜀山派此刻正被我们牵制在此,无暇他顾,正是绝佳时机。” 这时,一名小妖飞速来报:“大王,那潜入蜀山的势力已按计划行事。” 白虎嘴角上扬,道:“甚好,待蜀山众人察觉,大局已定。” 朱颜柳眉微挑,嘴角上扬,娇嗔道:“行啊,老白,现在变得深谋远虑了,就是连我都瞒着呗。” 白虎连忙赔笑道:“大姐大这是哪里话,若不是有大姐大的加入,给我一百个胆子,我说什么也不敢干这一票啊。” 锁妖塔前的战斗愈发激烈,喊杀声震耳欲聋。长卿真人面色骤变,双眉紧蹙,沉声道:“不好,门内有人闯入。” 他目光迅速扫过众人,随后果断说道:“长胤、长华、长盈,你们三人在此守护锁妖塔,不得有误!长怡,你随我回山。” 几人齐声回答道:“是,掌教师兄!” 话音未落,长卿真人周身灵光一闪,瞬间消失在锁妖塔前。长怡真人刚欲动身,却被身形巨大的巨象王横身截住。 巨象王满脸狰狞,粗声喝道:“长卿老儿我不敢截他,你?我还不敢吗?” 长怡真人怒目而视,喝道:“放肆!你这妖孽竟敢阻拦我!” 说罢,拔剑相向。 长华真人见此情形,心急如焚,大声道:“长怡师弟,我来助你!” 言罢,脚下生风,飞身上前,手中拂尘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直逼巨象王而去。 巨象王冷哼一声,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狼牙棒,迎向二人的攻击。一时间,光芒交错,灵力激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扭曲。 长华真人和长怡真人双剑合璧,招式凌厉,光芒交错间,逼得巨象王左支右绌。 长华真人步伐轻盈,如凌波微步,手中拂尘似灵蛇出洞,每一挥动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击巨象王的要害。 长怡真人则身形矫健,剑势如虹,眼神中透着决然与愤怒,口中喝道:“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巨象王渐渐难以抵挡,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它心知不敌,猛地咆哮一声,向后撤退。长华真人和长怡真人岂会放过,紧紧追了过去。 然而,追至远处,却发现周围树林中簌簌作响,片刻间又涌现了数千妖族。这些妖族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各式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 巨象王见状,张狂大笑起来,声音如闷雷般响起:“你们两个拱辰境打我一个真不害臊,这回咱们公平了,上!” 长华真人冷哼一声,神色镇定自若,道:“尔等妖邪,纵使人多势众,我等又有何惧!” 长怡真人亦是毫无惧色,横剑在前,朗声道:“今日便要让你们知晓,我蜀山正道的厉害!” 说罢,两人背靠背,周身灵力涌动,而周围的妖族们则在巨象王的一声令下,如潮水般汹涌扑来。 巨象王恶狠狠道;“今天耗也要把你俩耗死。上、上、都给我上。” 白虎目光炯炯,凝视着远处的战局,沉声道:“老二已经引走了两人,接下来该我出场了。” 说罢,他扭动脖子,骨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战做着准备。随后,他转头向朱颜,神色略显凝重,道:“大姐大,这下我可没任何底牌了。关键时刻,我就靠你了。” 朱颜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摆手,漫不经心道:“你放心去吧。” 白虎得到答复,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疾风般飞奔而去。 身旁的小喜望着白虎远去的背影,狐疑地看着朱颜,低声问道:“小姐,你真要帮助白虎王吗?” 朱颜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老乌则在一旁呵呵笑道:“小姐的心思,我倒是能猜到几分。小姐是要看具体情况,若是白虎王占优,小姐便借机寻一些好处,若是蜀山占优,那白虎王只能自求多福了。” 朱颜嗔怪地笑着指向老乌,道:“到底是老乌啊,一肚子坏水,我可没这么想过。”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让人难以分辨她的真实想法。 只见白虎身如鬼魅,化作一道流光,挟着烈烈狂风飞身至锁妖塔前。 他甫一落地,脚下的青石瞬间龟裂,尘沙飞扬。 白虎昂然挺立,那壮硕的身躯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凌厉的目光如电芒般扫过眼前正激烈交锋的众妖与蜀山弟子。 白虎望着锁妖塔前神色坚毅、毫无怯意的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狂声道:“哈哈哈哈,如今只剩你二人在此,又如何能阻我?” 长胤真人衣袂飘飘,仿若仙人临世,神色却冷若冰霜,目光如寒星般直视白虎,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你,白虎。 白虎笑道,“知道是我,还不让出来” 长胤真人道:“你这奸计得逞的孽障,故意让巨象王引走我两位师弟,以为这样就能得逞?” 白虎双目圆睁,毫不掩饰地说道:“那又如何?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在此,也休想阻拦我救我兄弟!” 恰在此时,锁妖塔内传来一阵震人心魄的异动,似有困兽在愤怒咆哮,又似有滚滚风雷在其中轰鸣。 白虎微微侧身,神色凝重而又饱含深情地望向锁妖塔,高声喊道:“老四、老五,莫急!待为兄将这几个蜀山老儿料理了,即刻接你们回家!” 长盈真人柳眉倒竖,娇叱道:“白虎,你休要口出狂言!我蜀山千年基业,岂容你这等妖邪放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白虎仰天大笑,笑声震彻天地,周身妖气如黑色的怒涛汹涌澎湃,吼道:“死期?就凭你们?我白虎纵横天下之时,你们还不知在何处修炼!今日,我定要将这锁妖塔踏为平地,让你们蜀山永无宁日!” 长胤真人面色沉静如水,眼中却闪过一丝愤怒,缓缓说道:“你这妖邪,休要张狂!你以为你的这点诡计能瞒天过海?我蜀山正义长存,岂会怕了你这等阴险狡诈之徒!” 白虎咬牙切齿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言罢,白虎身形暴起,如同一头出笼的猛兽,向着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扑去,刹那间妖气弥漫,风云变色。 第59章 图穷匕见 白泽与扶摇、扶翊正在奋力拼杀,忽闻白虎现身,三人皆是一惊。 白泽目光凝重,心中暗忖:“竟是上古神兽白虎,此番怕是一场恶战。” 扶摇咬牙道:“管他是何神兽,犯我蜀山,必诛之!” 扶翊紧握手中兵刃,神色坚定:“师兄、师弟们,莫怕,我等并肩作战!” 此时,小妖们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三人只得暂且压下心中惊诧,全力抵抗。 另一边,白虎与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的战斗已然开启。白虎身形如电,猛扑向二人,其爪风凌厉,带起阵阵劲风。 白虎猛地暴起,其势若雷霆万钧,携着滚滚妖气如黑色狂潮汹涌扑向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它那庞大的身躯仿佛能遮天蔽日,獠牙森然,虎目之中凶光如炬。 长胤真人面色沉凝如水,脚下踏出玄奥步伐,身形瞬间如梦似幻,化作数道虚实难辨的幻影,堪堪避开白虎这迅猛无俦的扑击。 只见他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吟诵古老法诀,刹那间,掌心之中凝聚出一道绚烂如星河的灵光,灵光蜿蜒扭动,似灵蛇出洞,带着凛冽的呼啸之声,以锐不可当之势朝白虎疾射而去。 白虎怒哮苍穹,声波激荡,令天地都为之震颤。它挥动那犹如钢铁铸就的巨爪,以开天辟地之威,将那灵光轰然拍碎。 随即,它周身妖气凝聚,化作无数尖锐的冰刺,向着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飞射而去。 长盈真人柳眉倒竖,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如风舞梨花,瞬间挽出千万朵寒光熠熠的剑花。 那剑花恰似傲雪凌霜之梅,绽放出无尽的冰寒之气,与白虎射出的冰刺激烈碰撞,发出铮铮鸣响。 白虎趁此机会,凌厉爪风如刀割般袭来,直逼长盈真人。她 却毫无惧色,身姿如轻云般向后飘然而退,手中长剑顺势一挥,一道雄浑剑气破空而出,犹如长虹贯日,直斩白虎的前爪。 长胤真人此时双目精光爆射,整个人飞身而起,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流光溢彩的法杖。 法杖顶端的宝石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道雄浑粗壮的光柱从中迸射而出,携着毁天灭地之威,直直轰向白虎的背部。 白虎感受到背后的威胁,猛地转身,以坚硬的背部硬抗这一击。“砰” 的一声巨响,光芒四溅,白虎却只是身形微微一颤。 白虎身形猛地一滞,原本狂躁的气势为之一凝,那双铜铃般的虎目之中,此刻满是惊怒与忌惮。它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道:“没想到,你等二人竟已臻拱辰境五重之境。” 其声如闷雷炸响,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怨怒。白虎粗壮的四肢紧绷,锋利的爪子深深嵌入脚下的土地,碎石四溅。 长胤真人神色清冷,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临世。他轻抬脚步,缓缓向前,每一步都似蕴含着天地至理,声音平静却透着无尽的威严:“白虎,你罪孽深重,天理昭昭,今日便是你的终结之时。纵你知晓我等境界,又能如何?” 白虎双目圆睁,眼珠几欲凸出,血盆大口喷出一股炽热的气息,怒喝道:“哼!境界高深又如何?我白虎上古神兽,纵横神州万年,岂会轻易屈服于你等!” 长盈真人手持长剑,剑身闪烁着寒芒,宛如冷月之光。她朱唇轻启,娇斥道:“白虎,你这恶徒,休要在此张狂!今日必让你为过往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白虎冷哼一声,周身妖气如滚滚黑烟,愈发浓郁深沉,它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似在全力积聚着力量,吼道:“就凭你们?妄想让吾就范,简直是痴人说梦!” 长胤真人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道:“白虎,冥顽不灵,执迷不悟,你如今已深陷绝境,何必再做徒劳挣扎。” 白虎仰天长啸,其声震彻九霄,令人心颤:“即便身处绝境,吾也要与尔等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只见白虎周身陡然迸发出一股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强大气息,这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令周遭的虚空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涟漪。紧接着,原本保持人形的他,悍然现出了本体。 那白虎之躯巍峨如山岳,体长数丈有余,毛色洁白胜雪,却又有黑色斑纹如蜿蜒的雷霆交错其上,每一道斑纹都似蕴含着无尽的毁灭之力,闪烁着令人胆寒心颤的幽光。 它那一双虎目恰似两轮燃烧着的烈烈骄阳,璀璨而又炽热,目光所至,仿佛能将一切焚烧殆尽。 锋利的獠牙仿若绝世神兵,寒芒四溢,森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一条长尾犹如神鞭,随意摆动间,竟搅得风云变色,狂风呼啸。 随后,白虎冲着蜀山众人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虎啸。这声虎啸恰似万道惊雷同时炸响,携着摧枯拉朽的威压与狂暴之意。 蜀山众弟子顿觉双耳如遭重锤猛击,脑海中一片空白,瞬间被这磅礴的力量震倒在地,面色如纸,冷汗涔涔。 白泽、扶摇等人亦是神色大变,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抗着这股汹涌的声波冲击,却也只能在这恐怖的力量下步步后退,体内气血翻腾不止。 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见状,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二人交换了一个决然的眼神,而后双双脚踏虚空,身形如电,向着白虎疾掠而去。 长胤真人怒发冲冠,厉声喝道:“白虎孽障,你如此放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长盈真人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娇声斥道:“妄图逞凶,定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白虎听闻,眼中满是轻蔑与桀骜,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仿佛是在向他们宣告:“尔等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第60章 惊心动魄 而在蜀山派内,长卿真人负手而立,凌然于半空之中,仿若神明俯瞰苍生。其身姿挺拔如松,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周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与无上威压。 他目光清冷,静静地俯视着在蜀山内四处翻找的数十黑衣人以及正与部分黑衣人奋力拼杀的蜀山弟子。 长卿真人朗声道:“不知诸位,来我蜀山所寻为何?” 其声如龙吟九霄,雄浑而威严,在整个蜀山回荡不息,余音袅袅。 那些四处翻找之人闻声,皆是浑身一颤,匆忙抬头望向长卿真人。其中一人面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惧与惶恐,颤声道:“是蜀山掌门长卿真人,此次不妙,快走! 看来这次炼妖壶,注定无法得手了。该死的,上了白虎的当了,本以为他能拖住长卿真人,为我们多争取些时间。” 此人恨道。 另一人则面露狰狞,咬牙切齿道:“就这般放弃?这可是筹谋许久、千载难逢的机会!” 先前那人怒目而视,吼道:“不放弃又能怎样?凭我们这点微末道行,岂是长卿真人的敌手?速速通知其他人分头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言罢,众人便欲四散奔逃。长卿真人见状,冷哼一声,神色一凛,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一人面前,挡住其去路,厉声道:“今日尔等既然敢犯我蜀山,就别妄想轻易离开!” 那人强装镇定,色厉内荏道:“长卿真人,今日之事,我们认栽,但你若赶尽杀绝,也休怪我们鱼死网破!” 长卿真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犯我蜀山者,必诛之!” 随后,长卿真人面色一沉,冷哼一声,一挥袖袍。只见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汹涌而出,那人瞬间如遭重锤轰击,双腿一软,顿时跪在地上。其周身经脉根根爆裂,痛苦的嚎叫声响彻云霄。 蜀山弟子闻风而动,迅速赶至。个个眼疾眼快,仿若鹰爪般将此人紧紧擒住。 长卿真人目光冷冽如冰,寒声道:“先用捆仙索将其缚住,待诸事落定,打入锁妖塔,令其于塔中悔过自新。” 弟子们齐声应道:“谨遵掌门之令!” 紧接着,长卿真人目中寒芒乍现,猛一跺脚。 刹那间,浩渺磅礴的灵力自其脚下奔涌而出,以其为核心,恰似层层涟漪,呈圆形向着整个蜀山门内铺天盖地般扩散开来。 那些四散奔逃的黑衣人只觉一股无可抗衡的磅礴伟力汹涌而至,纷纷被这惊世骇俗的灵力击中,个个负伤倒地,哀嚎四起。 先前为首说话之人更是首当其冲,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倒飞而出,而后重重地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他艰难地挣扎起身,嘴角鲜血汩汩溢出,面色苍白若死灰,心中暗自惊颤:“不愧是已臻拱辰境巅峰的修为。” 言罢,他紧咬牙关,强忍着伤痛,脚步踉跄朝着山下踽踽独行而去。 锁妖塔旁,白虎仰天怒啸,声震苍穹,其庞大的身躯瞬间展露无遗,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岳。 本体既现,其周身气息如汹涌澎湃之海潮,境界更是骤然攀升一层,威压四溢。 万年的砥砺磨练,使其周身皮毛仿若精钢铸造,坚不可摧,任是神兵利刃亦难伤其分毫。 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见状,面色凝重,手中法宝光芒闪耀,施展出浑身解数,向白虎攻去。 然而,剑影流光触及白虎身躯,却如蚍蜉撼树,难以撼动其分毫。数个回合下来,白虎目露凶光,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只见其长尾横扫,携着万钧之力,数名蜀山弟子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卷至半空,身形飘摇,惊恐呼救。 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目睹此景,心下大惊,齐声高呼:“不好!” 话音未落,二人身形疾射而出,如两道流光,向着那几名弟子飞驰而去。 白虎趁机转身,眼中尽是决然与狂热,不顾一切地朝着锁妖塔猛扑而去。 只见锁妖塔阵法瞬间光芒大盛,犹如一层无形且坚不可破的壁障,硬生生将白虎阻隔在外。 白虎怒不可遏,咆哮道:“区区阵法,安能阻我救兄弟于水火!” 随后,白虎状若癫狂,双目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全然不顾阵法的强大反噬,以自己雄壮的身躯悍然撞向锁妖塔。 甫一进入阵中,那凌厉的阵法之力便如无数尖锐的芒刺,无情地刺入其身躯。白虎痛苦地仰天嘶吼,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痛苦。 但其步伐未有丝毫停滞,身上的皮毛在阵法的灼烧下变得焦黑,甚至绽出缕缕血痕,却依旧疯狂地飞奔着,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锁妖塔,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巨响,其状之惨烈,令人胆寒。 白虎宛如癫狂之魔神,携着毁天灭地之威撞向锁妖塔。首次撞击,其势恰似星辰坠地,伴随着石破天惊的轰鸣,锁妖塔剧烈颤抖,却仿若远古神只,岿然不动,仅是微微晃动以彰显其不可撼动之威严。白虎遭强横的反震之力猛击,如流星般飞落,砸在地上,尘土飞扬,它周身鲜血淋漓,然其眸光依旧坚毅不屈。 蜀山众人皆面露骇色,长胤真人道:“他已入疯魔之境,务必将之降伏!” 长胤真人和长盈真人望着白虎,心忧如焚,手中法宝光芒隐现,蓄势待发。 白虎怒哮苍穹,再次奋不顾身地撞向锁妖塔。这一撞,声若洪钟大吕,震彻九霄,锁妖塔虽依旧安然,但塔身已现细微裂痕,与此同时,塔内无数阴森诡异的气息飘影如洪流般涌出,令人胆寒心惊。 “不妙,锁妖塔恐生变故!” 长盈真人花容失色,惊声高呼。 白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起第三次舍生忘死的撞击。只闻得一声仿若世界崩裂之巨响,山川摇撼,然而锁妖塔依旧屹立,仅是震动稍剧。白虎此刻已然力竭,瘫倒在地,气若游丝。 恰在众人惊魂未定之时,塔尖中一神秘物体飞射而出,光芒璀璨如烈日,众人被这刺目之光灼得双目难睁,齐声惊呼:“此乃何物?” 白泽则瞠目结舌,颤声道:“飞升台。”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长卿真人御空而来,宛如仙人降世。他目光如电,声若惊雷,威赫道:“白虎安敢如此放肆!” 只见其面色沉凝如渊,双眉紧蹙,怒视白虎,右手缓缓自袖中探出,似欲取出一物,虽未全然展露,但那物件散发出的隐晦而磅礴的气息,如无形巨网,令在场众人皆感窒息般的威压。 第61章 上古神器 炼妖壶 随后,长卿真人神色庄严肃穆,双手如穿花拂柳般迅速掐起繁复玄奥的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其声仿若洪钟大吕,振振有词道:“四海镇魔,壶藏乾坤。收妖纳灵,化浊为清。” 每一个字节都似蕴含着天地间的大道至理,在虚空中回荡不休,震人心魄。 那神秘莫测的炼妖壶缓缓露出其庐山真面目。只见这炼妖壶周身流淌着一层如梦似幻的华彩,那光芒温润而又璀璨,仿佛是上古诸神洒下的光辉。 壶身之上,镌刻着无数玄之又玄的符文和神秘深邃的图案,那些符文和图案犹如星辰运转,又似山川脉络,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为深奥晦涩的法则真谛。 壶口处,萦绕着一层如烟似雾的朦胧光晕,那光晕轻柔缥缈,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壶体的材质非玉非金,却兼具玉之温润与金之刚硬,触手生寒,却又有一股温润之意自指尖传来。 炼妖壶那巨大的黑洞甫一出现,先是吐出一缕缕混沌之气。 那混沌之气宛如袅袅娜娜的轻烟薄雾,缓缓地飘散开来。蜀山众人和白泽只觉一股柔和温润的灵气如春风拂面,原本几近力竭、疲惫不堪的身躯,瞬间被这至纯至净的灵气所滋补。 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惊喜与陶醉的神情,仿若久旱的大地迎来了甘霖的润泽。 “此等灵气,纯净无瑕,我这几近干涸的灵力,竟瞬间充盈起来!”扶摇双目圆睁,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兴奋地高声说道。 白泽亦是感慨万千,喃喃自语道:“不愧是上古神器,果真有这逆天之能,神妙无双。” 而另一边,万妖殿的众妖们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只觉犹如深陷无底泥潭,身上被一股无形却又强大无比的压力所紧紧束缚,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迟缓艰难,仿若背负千钧重担。 “这究竟是何种邪物,竟有如此恐怖的压制之力!” 有妖面色惨白,惊恐万状地嘶喊道。 “大家莫要慌乱,务必稳住心神!” 万妖殿的小首领强自镇定,高声呼喝。 而显出真身的白虎,在炼妖壶那纯净而浩瀚的灵气净化之下,缓缓地由威猛狰狞的真身,蜕变成了人形。 他此刻周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那额头上的伤口尤为醒目,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淌,宛如蜿蜒的赤蛇,这正是他先前悍然撞击锁妖塔时所留下的惨痛印记。 白虎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痛苦,但其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甘与愤怒的火焰,只是在炼妖壶那无上的威压之下,他的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随后,长卿真人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疾速变换法诀,指法交错,幻影重重。 炼妖壶显现的黑洞骤然逆转,由先前的吐纳灵气转为吞噬万物。只一刹那,一股仿若来自九幽深渊的强大吸力轰然喷涌而出。 那些灵力低微的小妖瞬间便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卷入黑洞之中,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惨叫,便如尘埃般消散于无形。 万妖殿的其他妖目睹此景,个个面色如土,惊恐万状。 “大家莫要惊慌,拼尽毕生功力抵抗!” 一名妖将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其声音中带着颤抖与绝望。 众妖纷纷施展出浑身解数,周身灵力如燃烧的火焰般熊熊涌起,试图抗衡炼妖壶那恐怖的吸力。 然而,这股吸力犹如不可违逆的天地法则,纵使他们竭尽全力,身形仍如风中残叶,不由自主地缓缓朝着黑洞靠近。 “长卿真人,你如此赶尽杀绝,就不怕遭受天谴吗?” 有妖双目赤红,怒不可遏地吼道。 长卿真人面色沉凝如冰,没有任何言语。 在炼妖壶的强大力量面前,众妖的抵抗宛如螳臂当车,那黑洞的吸力愈发强大,似乎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邪恶与黑暗尽数吞噬,不留丝毫痕迹。 随着长卿真人源源不断地向炼妖壶倾注雄浑灵力,炼妖壶绽放出的光芒愈发绚烂夺目,犹如一轮炽烈的骄阳。 其威赫赫,其势滔滔。那股强大无比的吞噬之力愈发汹涌澎湃,锁妖塔前的众妖仿若狂风中的残叶,接二连三地被卷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虎双目圆睁,目眦尽裂,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海潮般激荡奔涌,试图抗衡这几乎要将天地都吞噬的恐怖力量。 他的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每向后挪移一寸,都伴随着地面的崩裂和碎石的飞溅。然而,那吞噬之力犹如太古巨兽的巨口,无可抵御,白虎的身形仍是不由自主地一步步被迫向前。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碎,终于,灵力枯竭,“噗” 的一声,大口鲜血如泉喷涌而出,在空中化作一片凄艳的血雾。 白虎缓缓闭上眼睛,神色凄然,喃喃自语道:“不知老四老五是否逃出生天……” 言罢,他脸上满是绝望与悲怆,无力地张开双手,似已放弃抵抗这注定的命运,任由那吞噬之力将自己拉扯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双臂陡然被两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拽住。 白虎费力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正是刚从锁妖塔中的金狮王和白狼王。 白虎惨然一笑,道:“你们不该回来。” 言语间,气息微弱,仿若风中残烛。” 金狮王双目几欲喷火,声若洪钟般吼道:“大哥,我们兄弟生死与共,岂会在此刻弃你于不顾!哪怕这是九幽绝境,我们亦要携手共闯!” 其声如雷,震得四周空气都微微颤抖。 白狼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嘶声喊道:“大哥哥,你这说的是何话! 想当年,我们兄弟在那万魔窟中九死一生,都未曾言弃。今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一起闯!” 其声悲切,带着决然之意。 金狮王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道:“大哥莫要灰心!吾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就不信冲不破这该死的炼妖壶!” 白虎望着两位生死与共的兄弟,眼中泪光闪烁,既有感动又有愧疚,良久,长叹一声道:“也罢,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兄弟再拼这一回,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枉兄弟一场!” 可此时,炼妖壶的吸力愈发狂暴肆虐,三人的处境愈发危如累卵,仿佛下一刻便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第62章 男人们啊 随后,就在白虎目眦欲裂,准备以命相搏之时,身后的白狼王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其手掌裹挟着凌厉劲风,迅猛而决然地重击在白虎的脖颈之上。 白虎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骤然一黑,意识便陷入了混沌,身躯软软地瘫倒下去。 白狼王转头看向金狮王,眼中满是决然与坚定,沉声道:“四哥,烦请你带大哥速速离开此地。” 金狮王瞬间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熊熊怒火,他面部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咆哮道:“老五,你这是何意!莫要行此糊涂之举!” 白狼王凄然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悔恨与沧桑,缓缓说道:“四哥,莫要怪我。想当年,我年少轻狂,犯下诸多过错,累得四哥为救我被囚于这锁妖塔多年。如今,又是因我,致使大哥重伤至此。我已是罪无可赦。 四哥,日后还望你多多辅佐大哥,统领众人,切不可再重蹈我的覆辙。” 言罢,他猛地伸手,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开了金狮王。 金狮王双手死死拽着白虎,双目赤红如血,悲愤交加地怒吼道:“老五,我绝不抛下你独自逃生!要死一起死!” 白狼王决然地转过身,孤身直面那威赫无比的炼妖壶。 他目光坚定如磐石,昂首挺胸,朗声道:“长卿真人,今日这场祸端,皆因我一人而起。我往昔所犯之错,欠下蜀山的种种孽债,今时今日,我愿以一己之身全部偿还。” 说罢,他缓缓张开嘴巴,从喉间缓缓催出那颗光芒璀璨的内丹。内丹之上,灵光流转,蕴含着他毕生的修为与精元。 他将内丹紧紧捏在手间,再次说道:“只求长卿真人高抬贵手,莫要迁怒大哥与四哥他们,放他们一条生路。” 长卿真人凝视着白狼王,神色复杂,有悲悯,有愤怒,亦有一丝赞赏,却依旧沉默不语。 白狼王挺直脊梁,声如洪钟,大声道:“长卿真人,我白狼王说到做到,还望真人信守承诺!” 远处的朱颜看到这番情景,不禁微微摇头,轻启朱唇悠悠叹道:“男人啊,唱大戏的画面,总是让人动容。今日这困局,看来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冷眼旁观了。” 她那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感慨万千,又似怀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紧接着,她周身华光绽放,绚烂如梦幻极光。娇躯瞬间幻化为真身,一只巨大而神俊的朱雀赫然变化。 其羽翼绚烂如霞,五彩光芒流转不息,每一根羽毛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她振翅高飞,身姿优雅却又凌厉无比,瞬间冲入九霄云端,搅动风云变色。 一声清脆而高亢的啼鸣响彻天地,那声音似能穿透灵魂,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神秘。 众人皆被这震撼人心的声音吸引,不由自主地引去目光。只见漫天的白色火焰如银河倒泻,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压凌空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锁妖塔呼啸而来。 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长卿真人见状,神色骤变,双目圆睁,厉喝一声:“众人小心!” 随即身形如电,衣袂翻飞间瞬间闪至众人身前。 他双手飞速结印,指法灵动如舞,磅礴的灵力汹涌而出,形成一道坚实厚重的灵力屏障,试图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漫天白色火焰。 白狼王朝着金狮王急切喊道:“四哥,莫再迟疑,速速离开!莫要让我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 说罢,他双手紧紧握住内丹,周身灵力如狂暴的旋涡般疯狂涌动,衣衫猎猎作响。 他脸上露出决然赴死的坚毅神情,目光坚定无比,视死如归。 金狮王目眦欲裂,眼眶欲裂,怒声吼道:“老五,你若就此离去,叫我如何向大哥交代!万万不可!” 但白狼王心意已决,他惨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解脱与释然,道:“四哥,不必多言。此乃我的宿命,别了!定要照顾好大哥!” 眼看他就要引爆自己的内丹,与这一切玉石俱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整个天地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令人心弦紧绷,时间仿佛也停滞不前。 金狮王望着眼前的乱局,决然地摇了摇头,牙关紧咬,双目之中满是坚毅之色。 趁着蜀山众人正全神贯注地紧急应对那漫天如雪般飘落的白色火焰,无暇他顾之际,他猛地发力,托着白虎的身躯,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远遁而去。 其步伐之快,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沙石飞扬,所过之处,草木皆伏。 此时,那看似汹涌狂暴的白色火焰,如梦幻泡影般从天而降,落在众人身上,却未造成丝毫伤痕。 一声清亮悠扬且带着几分空灵的高声从远处悠悠传来:“无意冒犯,只是不忍看这般情深意重。” 长胤真人那边面色沉凝如水,双眉紧蹙,似在深沉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以及后续可能引发的种种危机。 而长卿真人却神色淡然如水,古井无波,心中传音朱颜道:“希望你多劝戒,蜀山向来秉持正道,从不滥杀无辜。” “多谢长卿真人。” 朱颜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在长卿真人心中轻轻回应。 白狼王望着金狮王远去的方向,冲着蜀山众人凄然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沧桑与决绝,缓缓道:“接下来,该轮到我履行承诺了。” 他的眼神中已无半分对生的眷恋与渴望,有的只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乱局终了,长卿真人神色肃穆,衣袂飘飘,声如洪钟般高声道:“蜀山众弟子听令,尔等速速前往蜀山附近,仔细搜索逃出的万妖殿的众妖们,务必将其一一擒拿!” 众弟子齐声应道:“谨遵掌门之令!” 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长胤真人走上前来,神色焦急道:“掌门师兄,我这便去寻找长华和长怡,定要确保他们安然无恙。” 白泽则满脸惶恐与焦急,额头上汗珠滚落,紧急道:“长卿掌门,锁妖塔上方飞出的神秘之物,竟凭空消失了。” 第63章 黑衣女子 白泽神色焦急地向长卿真人说道:“长卿掌门,此物乃飞升台碎片。” 长卿真人闻得此言,面色愈发凝重,目光中透着决然,嘱咐众弟子道:“诸位弟子听令,此物关系重大,务必寻到此物,哪怕翻遍这世间每一寸土地,也不可有丝毫懈怠!” 众弟子齐声应道:“谨遵掌门之命!” 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山谷间回荡,透着坚定与无畏。白泽深施一礼,诚挚致谢。 随后,白泽跟随蜀山弟子们踏上追击众妖的征程。 只见一名蜀山弟子脚踏飞剑,如流星般冲向一只企图逃窜的狼妖,手中灵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斩向狼妖。 那狼妖侧身闪躲,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腿部,行动变得迟缓。弟子趁机而上,灵剑直抵狼妖咽喉,将其制服。 另一边,一名弟子手持玉如意,口中念念有词。玉如意绽放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个光圈,将几只小妖困在其中。 小妖们左冲右突,却无法冲破光圈的束缚。女弟子眼神坚定,轻喝一声,光圈猛地收缩,将小妖们紧紧束缚。 还有一名弟子双手舞动着一串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声波化作实质的力量,冲击着一群妖物。 妖物们被声波震得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弟子趁机抛出符咒,符咒化作火焰,将妖物们笼罩其中。 白泽也不甘示弱,他身形敏捷,穿梭于妖群之中。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剑气从他手中飞出,精准地命中妖怪。 一狡猾的狐妖施展幻术,企图迷惑众人。白泽一眼识破,大喝一声,一道强大的法力直击狐妖,狐妖惨叫一声,现出原形。 就在众人忙碌捉妖之时,长胤真人携长华和长怡真人匆匆赶回。长胤真人步履如风,却难掩面上的疲态。 行至长卿面前,长胤真人深施一礼,沉声道:“掌门师兄,长华和长怡已经回来了。然此中波折甚多,那巨象王狡诈奸猾,以计将他二人引至众妖精心布下的陷阱之中。一番激战,二人虽侥幸脱身,却也身负轻伤。” 长卿真人微微颔首,目光急切而关切地投向长华和长怡,声音略带焦灼:“你们可无大碍?” 长华强撑着,努力挤出一抹浅笑,拱手恭敬回道:“承蒙掌门挂怀,不过是些皮外创伤,稍作调养,当无大碍。 此番实乃那巨象王太过阴险,陷阱重重,步步杀机。幸得长怡师弟机敏过人,于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方使我二人得以逃脱。” 长怡亦盈盈施礼,面露愧色道:“掌门师兄,此次皆因我等疏忽,中了那妖邪之计,致众妖趁乱逃脱众多,小妹实在愧疚万分。日后行事,定当加倍谨慎,不再如此鲁莽冲动。” 长卿真人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缓声道:“此般经历,权当教训。日后行事,务必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其他事暂且按下,先全力应对眼前这纷乱之局。” 正说着,一名弟子神色匆匆地赶来,单膝跪地,焦急道:“掌门,我们几乎搜遍了整个区域,仍未寻到飞升台碎片的下落。” 长卿真人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扩大搜索范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另一边,白泽辗转来到蜀山脚下的村落。行走于村中,原本静谧的氛围被身旁屋内陡然传来的救命呼声打破。白泽瞬间警觉,身形如疾风般,迅猛地疾步奔去。 屋内,三个狼妖将一名黑衣女子团团围住,脸上淫邪的笑容扭曲而狰狞,目光中满是猥琐与贪婪的秽光。女子貌若天仙,冰肌玉骨,然而伤势令其面色苍白如纸,却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之态。即便深陷如此危境,女子依旧傲气不减,周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 “你们这群万妖殿的卑劣之徒,敢动我,就不怕万妖殿的殿规惩处?” 女子怒目而视,眼中寒意凛冽,“我可是......” “哼,小美人,都这时候了还敢威胁我们?就算你身份特殊又如何?在这荒郊野岭,谁能救得了你?” 一名狼妖满脸狰狞,粗暴地打断了女子的话。 “少跟她啰嗦,先办了再说!” 另一个狼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妄图抓取女子。 女子侧身敏捷躲开,继续逞强道:“你们若敢碰我一下,万妖殿主绝不会放过你们!” “就算你知道我们是万妖殿的又如何?到现在已经死到临头了,还管什么万妖殿啊。” 又一个狼妖恶狠狠地说道。 “别跟她啰嗦,直接上!” 第三个狼妖不耐烦地吼道。 女子紧咬双唇,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恐惧,她不断向后退缩,试图躲避狼妖的靠近,“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白泽猛地踹开房门,怒喝道:“尔等妖孽,休得放肆!” 声如雷霆,屋内的狼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心头一颤,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白泽周身浩然正气鼓荡,强大的气场如汹涌波涛,令那三个狼妖不自觉地后退数步,胆战心惊。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坏爷爷的好事!” 其中一个狼妖色厉内荏地吼叫着,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白泽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便欺身至狼妖面前。他的招式凌厉如闪电破空,每一击都蕴含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量。那三个狼妖在他的攻势下,左支右绌,狼狈至极,如风中残叶般摇摇欲坠。 “尔等孽障,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白泽怒目圆睁,声若洪钟。随着他双手结印,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从掌心喷薄而出,直击狼妖。 三个狼妖妄图挣扎抵抗,却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如蝼蚁般不堪一击。只听得三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狼妖们瞬间化作飞灰,消散于无形之中。 那黑衣女子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看向白泽的眼神复杂难测。 那眼神中,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欣喜,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有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白泽的警惕与疑惑;但心底还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依赖与期盼,或许是在方才那几乎绝望的困境中, 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渴望着眼前之人能成为自己坚实的依靠。然而,她骨子里的倔强与骄傲又让她努力隐藏着这些情绪,目光中始终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防备。 白泽解决完狼妖,转身看向黑衣女子。女子微微抬起头,声音虚弱却仍不失倔强:“多谢少侠相救。” 白泽轻轻皱眉,沉声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姑娘伤势不轻,还是先寻一处安静之地疗伤为要。” 女子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白泽上前搀扶起她,缓缓走出屋子。 白泽搀扶着黑衣女子,缓缓前行,一路上,他忍不住再次细细打量起她来。越看越觉得这女子有几分眼熟,心中不由生疑,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姑娘,我观你似有几分眼熟,我们是否曾见过?” 女子眼神闪躲,避开白泽的目光,匆忙说道:“公子怕是认错了,小女子只是附近的村民,来此探亲罢了。” 白泽心中暗忖,这女子言辞闪烁,定有隐情。但他面上依旧沉稳,不动声色地说道:“哦?原来是附近村民,只是姑娘这气质装扮,可不太像普通村民啊。” 女子微微一怔,强自镇定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确是村民,家中略有薄产,故而装扮稍好一些。” 白泽微微一笑,目光却透着锐利:“姑娘莫要再遮掩了,这荒僻之地,探亲怎会孤身一人?且方才那三个狼妖似乎对姑娘另有企图,恐怕姑娘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女子脸色一白,仍倔强道:“公子莫要再逼问小女子,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 白泽目光一凝,沉声道:“姑娘既有难言之隐,白某也不强求。但此地处境危险,姑娘若不说清楚,白某也难以护姑娘周全。” 那女子突然跪下,泣不成声地哭泣说道:“公子,求求您相信我。我姥姥身患重病,命在旦夕,我听说蜀山内种有灵芝能救她性命,我没办法才来想偷一些。” 白泽连忙扶起女子,神色中多了几分怜悯,说道:“姑娘快快请起,莫要如此。只是蜀山重地,灵芝亦非凡物,岂容随意盗取。” 女子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公子,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若不能救姥姥,我此生难安。” 白泽沉思片刻,说道:“姑娘孝心可嘉,但盗窃之举终究不妥。你可知这蜀山规矩森严,若被发现,你性命难保。” 女子满脸绝望,喃喃道:“我知晓此举凶险,可姥姥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眼睁睁看她离世。” 白泽轻叹一声:“罢了,姑娘且先随我找个安全之处,待我向长卿掌门禀告,看能不能为你求的灵芝。” 女子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连连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而就在白泽搀扶起女子时,女子身上掉落一物。白泽捡起,脸上震惊不已,问道:“此物你如何得来?” 女子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不想此物被白泽发现,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我上山的路上捡到的,觉得此物或许是蜀山的仙长们的物品,想着如果自己被抓住,还可以向他们求饶。但捡到此物后就被三个妖怪掠到此处。” 白泽凝视着手中之物,神色愈发凝重,喃喃自语道:“怎会流落至此?” 女子一脸惶恐,声音颤抖:“公子,小女子真的不知这是如此重要之物。” 实则内心慌乱不已,生怕白泽识破她的谎言。 白泽目光深邃,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姑娘,你确定只是偶然捡到?” 女子急得再次跪下,哭喊道:“公子,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尽管表面上声泪俱下,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如何应对。 白泽凝视着手中之物,目光坚定地说道:“姑娘,此乃重要之物,我需带走,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 女子闻言,说话变得磕磕绊绊:“这...... 公子......” 但无奈只能说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都无以为报,此物自己留着也没有用,便送与公子。” 白泽微微点头:“多谢姑娘深明大义,待我处理完此事,定会再想法子帮姑娘寻得灵芝救你姥姥。” 女子眼中含泪,满怀感激:“那便全仰仗公子了。” 白泽不再多言,带着女子继续前行,心中却思绪万千。 傍晚,残阳如血,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白泽让黑衣女子坐在榻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双手运气,准备为其疗伤。 白泽轻声说道:“姑娘,疗伤过程可能会有些痛楚,你需忍耐。” 女子微微颔首,声音虚弱却坚定:“公子尽管施为,小女子能受得住。” 白泽屏气凝神,将内力缓缓输入女子体内。女子不禁轻哼一声,眉头紧皱,额头上汗珠滚落。 白泽关切地问:“姑娘,可还撑得住?” 女子咬牙回道:“公子放心,这点痛楚不算什么。” 随着内力的不断输入,女子的脸色逐渐有了些许血色。白泽见状,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姑娘伤势颇重,还需调养些时日方能痊愈。” 女子感激道:“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怕是性命难保。” 白泽收手,缓缓说道:“姑娘不必客气,只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姑娘切不可再逞强行事。” 女子轻轻点头:“小女子谨记公子教诲。” 突然,村口出现了一行人,有人说道:“大哥,还没醒。” 另一人道:“今日多亏老五,要不是他拼死垫后,咱们可没这么容易逃出来。” 巨象王狠狠道:“蜀山这笔账,咱们迟早要算!” 金狮王看了一眼昏迷的白虎:“先别想那些,等大哥醒了再说。” 金狮王沉思片刻:“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大哥恢复元气,再从长计议。” ilwxs.com 几人说着便向前走去,正巧迎面碰上了白泽和那名女子。万妖殿众人瞬间僵立当场,一双双眼睛满是不善,死死盯着白泽。 白泽坦然迎着众妖那饱含敌意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竟在此处遇见这几位从蜀山逃出生天的万妖殿王座,形势紧迫,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留下他们,寻机逃出回到蜀山,禀告蜀山的真人们。 这时,巨象王身后一个小妖急匆匆地上前,朝着金狮王和巨象王说道:“两位大王,小的曾见过此人,在那锁妖塔前,他杀了咱们众多兄弟。” 巨象王听闻,眼神骤然变得冷冽如冰,仿若寒刃直直刺向白泽,咬牙切齿地道:“可真是冤家路窄,在长卿老儿的身上受的气终于有地方撒一撒了。” 白泽见状,神色一紧,迅速把黑衣女子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黑衣女子望着白泽,眼中满是担忧与紧张。 白泽从袖中拿出一道符箓,悄悄交到黑衣女子手中,压低声音道:“这是流光符,捏碎它,可远遁此处,一会儿你抓紧走。” 黑衣女子毫不犹豫地接过符箓,眉头紧蹙,说道:“那你怎么办?这群妖怪来者不善。” 白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宽慰道:“放心,无妨。他们伤不了我。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家住在何地,之后我如何把灵芝交到你的手上。” 黑衣女子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能找到你。” 随后竟毫不犹豫地直接捏碎流光符,一道光芒闪过,瞬间消失在原地。 白泽笑了笑转头,看向万妖殿众人。 巨象王见状,张狂大笑:“哈哈,你这小相好倒是识趣,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旁金狮王却依旧面色阴沉。 白泽面对巨象王的挑衅,神色平静如水,语气云淡风轻:巨象王,你我在此相遇,不知是你之不幸,还是我之幸运。” 巨象王怒目而视,喝道:“少在这装模作样,今日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那长卿老儿尝尝失去门人的痛苦!” 白泽轻轻摇头,不慌不忙地说道:“先莫急着动怒。你看,你们万妖殿此次在蜀山吃了大亏,损兵折将不说,连白虎王都昏迷不醒。我已传讯给蜀山上的长胤真人,他们即刻就到。 你若再冲动行事,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胜了,又能如何?回去之后,万妖殿主能饶得了你? 况且,你们此番行动本就有违天道,竟然打开锁妖塔,放出为祸人间的恶妖们,已惹得天怒人怨。蜀山今日出手,也不过是替天行道。 若你能就此罢手,带着你的人离开,从此改过自新,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巨象王听着,脸上的怒色稍有缓和眯眼看着白泽道“你想让我放了你” 白泽目光真诚,继续说道:“并非放过我,而是放过你自己和你的兄弟们。 等到长胤真人携众人赶到继续争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兄弟丧命,你身为万妖殿的王座,难道忍心看着他们为了一时之气白白送命?” 这时,巨象王旁边那狗头模样的小妖神色惊惶,颤声道:“二王,方才那人莫不是去报信了?依小的看,咱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倘若蜀山之人赶来,咱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这小妖边说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一双鼠目不停地四下张望,满心的惶恐溢于言表。 这时巨象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犹如风云翻涌,时而阴沉,时而犹疑。他双眉紧蹙,目光在白泽与周围环境之间游移不定,内心似有千军万马在激烈交锋。 这时,一旁的金狮王快步上前,面色凝重,急切说道:“大哥尚身负重伤,此时多生事端绝非上策,依小弟之见,咱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金狮王说话时,双目满是忧虑,紧紧盯着巨象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骨节泛白。 就在巨象王踌躇着欲下决定离开时,白泽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松弛了几分。 然而,身后的白虎却蓦地苏醒,他猛然睁开双眸,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烧,怒声咆哮道:“定要将他斩杀,以祭奠五弟在天之灵。” 巨象和金狮面露惊喜之色,齐声高呼:“大哥,您醒了!” 他们忙不迭地围至白虎身旁。 白虎冷哼一声,道:“我身上这点伤不足为患。” 言罢,只见白虎瞬间施展上古四大神兽的本命神通 —— 玄塑。 刹那间,他周身光芒闪烁,浑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那断裂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虽修复缓慢,但那精纯的灵力在周身涌动叹为观止。 白虎转头怒视着狗头小妖,厉声道:“狗头,你这蠢货,蜀山派何曾有过女弟子?再者,杀此子,不过须臾之间。” 白泽心中暗叹:“终究还是未能瞒过。” 随后他当机立断,掏出烟花,瞬间将其射向天空。 巨象王见状,怒发冲冠,迈开大步向前逼近,怒指白泽喝道:“小子,你竟敢诓骗于我。” 巨象王每踏出一步,大地都为之微微震颤,他脸上青筋暴突,双目犹如铜铃般瞪得滚圆,那狰狞的模样仿佛要将白泽一口吞下。 巨象王怒不可遏,迈着沉重如山的步伐,携着滚滚风雷之势朝着白泽猛扑而去。他那庞大的身躯好似一座移动的堡垒,每一步都令大地为之震颤,周身弥漫的妖气如墨云翻涌,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泽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紧握着手中长剑,身形如燕般轻盈向后飘退。只见他手腕一转,施展出万剑盟的剑招,剑吟风, 清脆的剑鸣响彻云霄,一道凛冽的剑气呼啸而出,直冲向巨象王。 巨象王冷哼一声,手中那巨大的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与剑气轰然相撞。刹那间,气浪翻卷,飞沙走石。巨象王只觉手臂微微一麻,心中不禁暗惊,这小子看似年轻,实力竟如此不俗。 “小子,敢与我作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巨象王咆哮着,再度发力,狼牙棒上妖气缭绕,宛如黑龙盘踞,以排山倒海之势砸向白泽。 白泽身形疾闪,太虚剑意随心而动,周身瞬间浮现出无数虚幻的剑影,将他护在其中。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凌厉的剑意,与巨象王的攻击不断碰撞,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巨象王越战越惊,他发现这白泽年纪轻轻,竟已达飞星境中期,且剑招精妙绝伦,让他这拱辰境初期的修为一时之间也难以迅速将其拿下。 “你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 巨象王喝问,双目死死盯着白泽。 白泽咬牙回道:“我乃万剑盟弟子白泽!” 巨象王心头一凛,万剑盟?这可不好惹。此子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在万剑盟中定然不是普通弟子。 此时,白虎在一旁喊道:“莫要与他纠缠,管他什么万剑盟,我们只要躲进十万大山中,就算他荀止水修为通天,又能奈我何!” 巨象王心中虽有忌惮,但怎肯轻易罢休,再次全力攻向白泽。 白泽剑惊飞鸿,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破虚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巨象王咽喉。 巨象王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剑气划破衣衫。他恼羞成怒,妖气全力爆发,如狂风暴雨般向白泽席卷而去。 白泽拼尽全力抵挡,剑鸣青山外,剑气激荡,周围的山石树木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崩裂。 然而,实力的差距终究难以逾越,白泽渐感不支,气息紊乱。 巨象王看准时机,猛然一击,将白泽击飞数十丈。 白泽单膝跪地,口吐鲜血,望着巨象王等人远去的身影,眼神中满是不甘。 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缓缓站起身来。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 白泽怒吼着,再次提剑冲向巨象王。 巨象王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到白泽竟然还敢冲上来,不禁冷笑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罢,巨象王手中的狼牙棒携着万钧之力猛地砸下。 白泽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数圈,才堪堪停下。 此刻的他,衣衫褴褛,血肉模糊,露出的肌肤上满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的手臂无力地耷拉着,似乎已经骨折,手中的剑也不知飞到了何处。白泽试图再次起身,却只能痛苦地在地上扭动,嘴里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平躺在地上,双眼逐渐失去光泽。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白虎说道:“杀了他吧,毁尸灭迹,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白虎的声音冰冷无情,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巨象听闻,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把手中沉重的狼牙棒高高举起,朝着白泽脑袋狠狠砸去。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眼看就要砸中白泽,这一击若落实,白泽必将脑浆迸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虎身边传来一声:“住手,他是我的!” 第65章 我猜得一定准! 巨象王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见朱颜负手闲庭信步般走来。他旋即收起武器,面上满是狐疑之色。 白虎紧皱眉头,满心疑惑地看向朱颜质问道:“你为何要救这小子?此人杀害众多万妖殿弟兄,罪愆深重,不可轻饶!” 朱颜却依旧笑意盈盈,轻拍白虎肩膀,语调悠然却坚决无比:“我意已决,他,我势在必得。” 白虎面露无奈之色,沉声道:“小四儿,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意气用事。这其中的仇怨纠葛,岂是你能贸然插手的?万妖殿的兄弟们死伤众多,这笔血债岂能不报?” 朱颜并不理会白虎,径直行至白泽跟前。低头望着满脸血污、昏厥不醒的白泽,道:“老乌,将他背走。” 而后,朱颜转头看向白虎,神色略显凝重:“此次,我实是帮了大忙。对了,长卿真人托我转告于你,安分守己,否则蜀山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你们万妖殿此次在蜀山的行动已然触怒了正道,若再不知收敛,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白虎双目圆睁,怒不可遏地啐道:“呸,此仇不报,我白虎誓不为人。我万妖殿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朱颜撇了撇嘴,嗤笑道:“你莫不是撞锁妖塔撞得神志不清了?长卿真人乃当今神州修为顶尖之人,且炼妖壶在其手中,倘若他未留情,你以为你能逃出生天?要是那炼妖壶在长胤手中,你现在渣滓都不剩了。 万妖殿此番在蜀山已然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此时若再去以卵击石,岂不是自寻死路?” 白虎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关节泛白,却又哑口无言,心中虽愤懑难平,但也深知朱颜所言非虚。 朱颜继而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之计,当是休养生息,重振旗鼓,再谋后动。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致万妖殿于绝境。” 白虎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泄了气般说道:“罢了,今日暂且作罢。但此仇,我白虎铭记于心,终有一日会讨回来。” 朱颜微微颔首,领着小喜和老乌扬长而去。 只余白虎等人立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 巨象王道:“就这么让大姐大带那小子走了?” 白 虎怒道:“还什么大姐大,就是一只小家雀儿。” 巨象王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却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小家…… 额,朱颜莫不是和这小子,存在那种关系吧?” 白虎怒喝道:“你没病吧,她一个万年老妖精,怎会瞧上这不过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你是不是人间那些胡编乱造小说话本看多了?脑子看坏了。” 一旁的金狮王听到这话,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调侃道:“还那种关系,老二,你还挺纯情啊。” 巨象王道:“去去去,我这不是猜测嘛。” 白虎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也不一定啊。” 巨象道:“大哥,不一定什么?” 白虎才一甩衣袖,道:“走!别问那么多!” 巨象王嘟囔着:“哼,不说就不说,反正我觉得我猜的有道理。我觉着这小子长得那叫一个俊朗非凡,说不定朱颜就看上他这副好皮囊了呢。” 金狮王笑着摇摇头:“二哥,你就别瞎琢磨了。” 巨象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不信,等以后真相大白了,你们就知道我猜得准不准了。” 众人一边说着,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第66章 统统拿来,救他! 半时辰前,那片村庄之前,朱颜携着老乌与小喜款步而行,恰在此时,瞧见白泽正为一黑衣女子疗治伤势。 朱颜一望,竟是那日邂逅之人,她缓缓道:“竟是他。” 眼神瞬时一滞,心间莫名泛起一丝恼意。 她贝齿轻咬下唇,不自觉地微微蹙起蛾眉,却又旋即舒展开来,竭力遮掩那不易为人察觉的神色。 而后,她领着老乌和小喜悄然隐匿,眸光却始终牢牢锁定白泽的身影。 老乌一脸懵懂,问道:“小姐在瞧着什么?” 小喜横了他一眼,道:“这人你竟未曾见过?” 老乌挠了挠头,满面茫然:“我实是毫无印象。” 小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这榆木脑袋,当真是诸事皆不记得。” 此刻,朱颜的目光未曾有须臾离开白泽,心中暗自嗔怒:“这小子,竟对旁的女子这般用心。” 但她仍旧强抑住心中的情愫,继续静察局势。 随后,白泽遭遇巨象王等人,双方须臾间便剑拔弩张。巨象王挥舞着狼牙棒,凶猛地攻向白泽,白泽沉着应对,施展出精妙绝伦的剑招。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交错,气氛紧张至极点。 朱颜见白泽身陷危境,心中的恼怒瞬间被忧惧所替。她双手紧攥,身躯微微前倾,仿若即将冲将出去施以援手。 小喜觉察到朱颜的异样,轻声言道:“小姐,要不咱们……” 朱颜打断她的话语,语气决然:“再等等。” 然而,就在巨象王欲对白泽施以致命一击之际,朱颜终是再难忍耐,娇喝一声:“住手,他是我的!” 随即飞身而出。 渝州城内,一家客栈之中,白泽的意识深陷混沌,再度堕入幻境。他的身形宛如虚幻之影,脚步迟缓而飘忽,面上满是迷茫与求索之色。 此番呈现的画面,乃是东海之滨。白泽望了一眼那饱经岁月沧桑、古拙质朴的界碑,海面之上乌云如墨,沉沉地压下来,令人几近窒息。 彼时,一只龙首绿发戴角、四足形如飞掠之状的奇异兽类,傲然屹立于海滨。 它凝视着天上黑洞中源源不断飞出的异物,双目怒睁,咆哮出声,那声响恰似滚滚雷霆,震撼天地,声中满溢着愤怒与威严,仿若在向这诡谲不祥的异物愤然宣战。 此兽犄角之上光芒连番闪烁,似在凝聚着雄浑无比的力量,意欲与这未知的恐怖威胁一决高下。 然而,天空蓦地划过一声凄厉长啸,一只通体火红的巨鸟振翅翱翔而过。那巨鸟身形庞大,周身烈焰环绕,仿若一轮当空烈日。 它张嘴朝下喷射出一道洁白的火焰,炽热至极,所经之处,空气似乎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白泽尚未看清后续景象,便被一股无形巨力猛然推出这画面。 此刻,他依旧昏迷未醒,却仿佛遭受梦魇侵袭,身躯不停地颤抖,额头冷汗涔涔,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拼力躲避着什么极度可怖之物。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梦中仍在惊惶地喃喃低语,只是那声音细微如丝,难以辨清究竟所言何事。 此时,朱颜静坐于白泽的床前,美眸里盈满忧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泽。蓦地,白泽的身体状况突变,颤抖愈发剧烈,朱颜的心瞬间揪紧,秀眉紧蹙,当即毫不犹豫地伸出玉手,将灵力缓缓输入白泽体内。那灵力宛如温润的溪流,徐徐地融入白泽身躯,白泽终是渐渐安稳下来。 朱颜轻缓地舒了口气,转头朝着门外急唤:“老乌,把以往积攒的天材灵宝统统拿来,煮药。” 老乌闻声进屋,一脸的不舍与为难,踌躇道:“小姐,那些皆是咱们历经艰辛所得的珍宝,如此轻易便用了……” 朱颜嗔目道:“白泽情形危急,休要多言,速去!” 老乌无奈长叹,只得与小喜一同出了房间。 门外,老乌满心的不舍,脚步沉重似铅。小喜瞧着他这副模样,轻声劝道:“你莫要这般愁眉苦脸,小姐既已决定,定有她的考量。” 老乌连连摇头,叹道:“我实是心疼那些天材灵宝,就这般给了个外人,心有不甘呐。” 小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呀,眼光怎如此短浅。你可还记得小姐曾言想寻一段良缘?说不定这白泽,正是小姐的命定之人。” 老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小喜轻笑道:“这缘分之事,难以预料。你未曾留意小姐看他时那满含关切的眼神?” 老乌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嘟囔道:“即便如此,也不该将咱们的宝贝都耗费在此。” 小喜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莫再抱怨,赶紧准备去,莫要惹小姐动怒。” 言罢,两人不再多言,赶忙去准备天材灵宝煮药。屋内,朱颜则手持毛巾,仔细地为白泽擦拭额头汗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期许。 不多时,药已煮好,小喜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走进房间,轻轻说道:“小姐,药好了。” 朱颜接过药碗,用小勺轻轻搅动,试了试温度,然后轻轻扶起白泽,将药慢慢地送到他嘴边。然而,白泽昏迷不醒,根本无法自主吞咽,药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朱颜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她轻抿一口药,俯身将药嘴对嘴地喂给白泽。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眼神中却只有关切。 喂完药后,朱颜轻轻放下白泽,为他掖好被子,静静地守在床边。 这时,老乌在门外轻声问道:“小姐,白泽公子怎么样了?” 朱颜轻声回答:“刚喂了药,只能等等看了。” 小喜也凑过来,小声说道:“小姐,您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我和老乌在这守着。” 朱颜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累,我要等他醒来。” 时间缓缓流逝,夜色渐深,屋内的烛光轻轻摇曳。朱颜的双眼略显疲惫,但目光始终未曾离开白泽。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的手指再次动了动,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朱颜见状,心中大喜。 第67章 情不自禁? 白泽慢慢苏醒,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仍带着些许迷茫。朱颜见他醒来,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 白泽醒后,第一时间便急切地寻找自己的衣服,神色焦虑慌张。朱颜不解道:“你这刚醒,身子还虚着,找衣服作甚?” 白泽忙道:“我的衣服呢?” 原来衣服被老乌拿去洗了,朱颜赶忙让老乌拿来。 白泽拿到衣服,急切地摸了摸百宝囊,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抬眼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朱颜眼神闪烁,撒了个谎:“我们在路边瞧见你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你。 白泽怀疑又问道,姑娘,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出现在此处? 朱颜道,我本是益州人氏,今日父母却要将我嫁给一个纨绔的官宦人家。我不愿就此断送一生,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个下人跑了出来。” 白泽面露疑色,追问道:“你们救我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人吗?” 一旁的老乌忍不住气道:“小姐,我就说不救此人吧,把他救了他还在这疑神疑鬼、振振有词的,那些好药就当喂了狗吧。” 小喜紧忙捂住老乌的嘴,嗔怪道:“老乌,莫要乱说。” 随后,白泽自知失言,向众人抱拳抱歉:“诸位莫怪,是我唐突了,多谢救命之恩。” 朱颜却并未在意,只是眼神痴痴地深情看着白泽。 白泽被她看得一愣,疑惑道:“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在下?莫不是在下脸上有何不妥?” 朱颜回过神来,双颊微红,说道:“公子莫怪,只是小女子见公子相貌堂堂,气质不凡,虽不知公子经历了何事落得如此狼狈,但想必也是有一番非凡的过往,一时竟看入了神。” 白泽听了,苦笑道:“姑娘谬赞了,我不过是一介落魄之人,哪有什么非凡过往。倒是姑娘,听你所言,遭遇也是令人同情。” 朱颜轻叹一声:“如今我也不知该去往何处,未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泽安慰道:“姑娘莫要太过忧心,总会有办法的。” 朱颜微微点头,眼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楚楚可怜。 小喜和老乌看到朱颜这副模样,皆是一脸的无语。小喜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老乌则皱着眉头,嘴角向下耷拉着,满脸的无奈。 白泽定了定神,问道:“姑娘姓名?” 朱颜道:“小女子朱颜。” 白泽接着道:“朱颜姑娘,现在我们所在何处?” 朱颜道:“我们现在在渝州城,公子要前往何处?” 白泽心算了一下路程,喃喃道:“怕是赶到蜀山也来不及了。” 正在犹豫时,抬头正巧与朱颜对视。 瞬间,白泽的鼻血喷出,他赶忙捂着鼻子。朱颜一脸紧张,小心地问着:“公子,这是怎么了?” 白泽摆手道:“无妨,只是觉得自己气血翻涌。” 朱颜怒视老乌,斥道:“你都煮了什么药?” 老乌一拍脑门,惊叫道:“坏了,我去看看。” 说完,便紧急地跑了出去,小喜闻言也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白泽和朱颜。白泽感觉忽然变得火热了起来,而且这股火气,还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他抬起头颅,心头却是不由猛的一跳,只见面前亭亭玉立的朱颜,一张俏脸微红,更显娇俏动人。而自己则缓缓地喘着粗气,仿佛无法控制体内的燥热。 朱颜见白泽如此,心中更是焦急,她伸出手想要试探白泽额头的温度,却被白泽下意识地握住。 朱颜一惊,想要挣脱,却发现白泽握得很紧。白泽此刻意识有些模糊,嘴里嘟囔着:“好热,好热……” 朱颜又羞又恼,不知如何是好。 朱颜俏脸绯红,娇嗔道:“公子,请自重!” 而外边,老乌瞅见药锅里的残渣,凑上前仔细嗅了嗅,面色骤变,惊叫道:“哎呀,完了完了!除了那些滋补身子的药,我竟多放了合欢花。” 小喜听闻,蛾眉紧蹙,嗔怒地瞪着老乌,斥道:“你这糊涂虫,怎的如此不小心?这也能放错!” 老乌满脸懊悔,慌忙解释:“这可是当年从莽王那拼死抢来的,有滋阴补阳之效,我本想着留着日后兴许有用处,哪曾想……” 说着,便抬腿要往屋内去告知小姐。 小喜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急得跺脚道:“你这呆子,此时你进去算怎么回事?也不瞧瞧里头啥情形!” 老乌被她这么一拉一训,顿时如梦初醒,呆立当场,呐呐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多亏你提醒。” 屋内,白泽面色涨红如血,双目炽热如火,紧盯着朱颜。他那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朱颜纤细的手腕,仿佛铁钳一般,令朱颜难以挣脱。 白泽的脸庞缓缓凑近朱颜,朱颜下意识地将脸向后闪躲,然而白泽步步紧逼,猛地用力将朱颜按倒在床上。 朱颜娇躯一颤,发出一声轻呼。白泽的双手紧紧握住朱颜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他的头缓缓压低,直至两人鼻尖相触。 朱颜只觉一阵酥麻之感传遍全身,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白泽的嘴唇挨上了朱颜的嘴唇,朱颜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双手也不再抗拒,慢慢地迎合白泽。 白泽放开双手,朱颜的手则紧紧地抱着白泽的背,白泽用力一吻,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此刻,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而黏稠,两人沉浸在这热烈的氛围之中,浑然忘我。 片刻后两人气喘吁吁,就在白泽准备扯去外衣时,天罡诀却骤然运行。 一股清凉之气自丹田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瞬间斩断了白泽此时的念头。白泽猛地一惊,身子僵住,心中满是懊恼与羞愧。 朱颜察觉到白泽的异样,睁开迷离的双眼,娇喘着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缓缓推开朱颜,说道:“姑娘,在下一时冲动,险些铸下大错。” 朱颜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不解。 白泽站起身来,背对着朱颜,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说道:“姑娘的救命之恩,白泽无以为报,但这般轻薄之举,实非君子所为。” 朱颜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公子何必自责。” 白泽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莫要这般说,是我修行不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说罢,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朱颜看着白泽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刚刚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而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尴尬。 过了一会儿,白泽转过身来,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道:“姑娘,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朱颜微微点头,起身缓缓走向外边。 就在朱颜将走出门,她突然回眸看向白泽,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朱颜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第68章 情愫暗生 深夜,白泽躺在自己的房间,双眼望着床顶,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之前与朱颜亲密的画面,那炽热的触感仿佛还在唇间萦绕。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间,仿佛还能感受到朱颜的温度和柔软,心中却如小鹿乱撞。 然而,片刻之后,他猛地摇摇头,试图将这些旖旎的思绪驱散。心中暗自懊恼:“我怎会如此失控,竟对朱颜姑娘做出这般轻薄之事,实在不该。我身负重任,怎能在此刻沉迷于儿女情长。” 可那一幕幕的画面却如影随形,让他难以平静。 而另一边的朱颜,同样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也将手指轻轻放在唇间,回味着那让人心悸的吻,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乱撞。她想着白泽的温柔与热烈,只觉得满心欢喜,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他会不会也如我这般思念着彼此?” 朱颜心中暗想,思绪渐渐飘远。 药房里,小喜和老乌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小喜不时地望向门口,眉头紧蹙,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吧,怎么还没动静?”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神色焦虑。 老乌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笃定地说道:“就算这小子身上有伤,按照我给他下的药量,加上各种天材地宝,这一宿够呛。” 他的脸上带着自信,却没察觉到小喜越发担忧的神情。 小喜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说这一宿够呛?你到底放了多少啊?”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惊慌。 老乌挠了挠头,一脸懊悔地说道:“哎呀,我当时一着急,手一抖,就多放了些。我真不是故意的,哪能想到会这样。”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小喜嗔怪道:“你呀,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那现在可怎么办?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怎么向小姐交代?” 她停下脚步,目光紧盯着老乌。 老乌着急地在药房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他的脚步愈发急促,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焦虑。 小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别出什么岔子,不然小姐非杀了我们不可。”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两人满心忧虑,在药房中继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半夜老乌和小喜回到房间,听见朱颜仍然躺在床上,笑着。随后老乌道:“小姐,你在屋内啊,我还以为,你得在那小子那里过夜内。”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随后又道:“那小子中看不中用啊。” 老乌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小喜赶忙反驳道:“老乌,你莫要乱说,白泽公子许是身上有伤,又喝了那药量过重的药,才会如此。” 她瞪了老乌一眼,眼中满是不满。 朱颜听闻,脸色微红,嗔怪道:“你们两个休要胡言乱语,我与白泽公子清清白白,哪容得你们这般打趣。”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恼。 老乌嘿嘿一笑:“小姐莫恼,我这也是着急,想着您能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只是这白泽公子,若真对小姐有意,今夜怎会如此平静?” 老乌一脸认真地看着朱颜,试图解释自己的初衷。 小喜白了老乌一眼,说道:“老乌,你这就不懂了。自家的情郎自家能说,别家的说不了。小姐心里有数,哪轮到你在这瞎操心。” 说完捂着嘴嬉笑起来。 朱颜嗔骂道:“小喜,连你也跟着瞎起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作势要起身去抓小喜。 小喜连忙求饶:“小姐,我错了,我这不是为您高兴嘛。” 她一边笑着躲避,一边求饶。 老乌又凑上来说:“小姐,我也是为您好。您看您对那白泽公子如此上心,可别到头来一场空啊。” 老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朱颜皱起眉头,说道:“白泽公子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就算暂时没有什么,我相信日后他定能明白我的心意。”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小喜点头说道:“小姐说得在理,白泽公子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只是这感情之事,确实急不得。” 她附和着朱颜的话。 老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但愿如此吧,要是那小子敢辜负小姐,我老乌第一个饶不了他。” 他挥了挥拳头,以示决心。 朱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小喜和老乌对视一眼,不再言语,悄悄退出了房间。房间里,朱颜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心中满是对白泽的思念和期待。 第二日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庭院之中,宛如一层薄纱轻覆。白泽与朱颜在这庭院里不期而遇,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尴尬的氛围弥漫开来。 老乌和小喜站在一侧的角落里,努力憋着笑,眼睛却贼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那模样活像两只偷腥的小猫。 白泽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说道:“承蒙诸位多日照顾,我的伤已无大碍,今日便打算告辞了。”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凝结灵力,准备施展法术离去。 然而,朱颜不动声色地暗自打散了白泽的灵力。 白泽只觉体内灵力一滞,身形晃了晃,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看来,我这伤势还未好全,仍需些时日调养。” 他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朱颜等人深施一礼,郑重说道:“此等大恩,白泽铭记于心,日后必当重重答谢。” 朱颜心中一紧,美眸中闪过一丝焦急,连忙问道:“公子欲往何处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白泽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我欲回万剑盟。” 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目标。 朱颜目光坚定,紧接着说道:“那公子伤也未好,去东南的路途遥远且艰辛,我如今也不知去处,不如结伴同行,彼此也有个照应。”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白泽想起昨晚那暧昧的场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神色略显局促,迟疑道:“这…… 恐怕不妥。”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此时,老乌在一旁再也按捺不住,大大咧咧地嚷道:“哎呀,公子!昨天那事儿,做都做了,今天怎么还这般扭捏,莫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啦?” 他的话语让白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小喜狠狠瞪了老乌一眼,娇嗔道:“老乌,你这嘴里就没个把门的,快闭上你的嘴!” 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白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又羞又恼地转身快步走向远处。 朱颜见状,不禁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对着老乌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笑意。 朱颜赶忙追上去,柔声道:“公子,莫要气恼。您伤势未愈,陆路颠簸,若走水路顺江而下,可直达东南。”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能抚平白泽心中的烦躁。 白泽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应道:“也罢,那便走水路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第70章 水到渠成 众人雇了一艘大船,顺江而下。白泽立身船头,江风轻拂,衣袂飘飘,他身姿挺拔如松,容颜俊朗似玉,宛如仙人之姿。朱颜款步而来,她身着一袭淡粉罗裙,裙摆随风而动,似彩云追月,娇容如花绽初蕾,明艳不可方物。 “公子,这江风拂面,可觉心旷神怡?” 朱颜朱唇轻启,声音如黄鹂出谷,婉转清脆,美眸中透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白泽微微侧头,目光触及朱颜那如花娇艳的面容,心湖仿若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想起昨夜的激情,不由得神色略显不自在,“嗯,确有畅意。” 朱颜盈盈一笑,如春花绽放,想到昨夜,也是脸上微红,“公子,你我同行此程,乃是难得的缘分。公子何故总是这般拘谨?” 白泽神色略显窘迫,轻咳一声,“姑娘莫怪,在下性拙,不善言辞,唯恐唐突了姑娘。” 朱颜巧目流转,似秋水含情,“公子,听闻万剑盟乃神州名门,定有诸多奇闻轶事,不知公子可否说与我听听?” 白泽略作思索,缓声道:“万剑盟中,每逢盛会,皆有剑术大比。有一弟子,年方弱冠,却剑法超绝,其剑若游龙,气势如虹。” 朱颜听得入神,美眸中光芒闪烁,迫不及待地追问。 白泽耐心解答。 朱颜双手交握置于胸前,满是钦佩之色,“真想一睹其风采。” 这时,一只白羽飞鸟掠过江面,鸣声清脆,引得两人瞩目。 朱颜轻语道:“此鸟翩然,似为这美景增色。” 白泽微微颔首,“确是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正说着,前方一艘渔船映入眼帘,渔夫正吃力地撒网捕鱼。 白泽见状,对船家说道:“靠过去些,我们帮衬一二。” 船家依言靠近,白泽施展灵力,引得鱼群纷纷聚拢。不一会儿,渔夫的网中便收获满满。 渔夫满心欢喜,连连道谢:“多谢二位相助,看您二位如此般配,真是天作之合,愿你们夫妻恩爱,幸福长久。” 白泽顿时满脸通红,急忙解释:“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与这位姑娘并非夫妻。” 朱颜亦是面若桃花,羞涩不语,心中却似有小鹿乱撞。 船继续前行,船舱里的老乌和小喜正偷偷观望。 老乌压低声音,笑嘻嘻地说:“小喜,你瞧小姐和白泽公子,真是越看越登对。” 小喜瞪了他一眼,“嘘,别出声,莫要惊扰了他们。” 老乌挠挠头,“嘿嘿,我看呐,小姐对白泽公子定是动了真情。” 小喜轻捶他一下,“别乱说,一切顺其自然。” 行至傍晚,夕阳似火,将江面染得一片通红,犹如一匹绚丽的锦缎。 朱颜望着那绚烂的晚霞,不禁赞叹:“这般美景,宛若梦幻,公子,你看这晚霞,像不像一幅绚丽的织锦?” 白泽转头看向朱颜,目光温柔而专注,似能将人沉溺其中,“晚霞虽美,却不及姑娘半分。” 朱颜娇嗔道:“公子又来哄我。” 白泽神色认真,目光坚定,“在下所言,句句真心,绝无虚言。” 用过晚膳,众人在甲板上乘凉。夜空中繁星点点,璀璨如钻,江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响。 朱颜靠近白泽坐下,裙裾轻拂,带起一阵香风。她轻声说道:“公子,在万剑盟修行,想必十分辛苦吧?” 白泽仰望星空,缓缓说道:“修行之路,艰难险阻,充满挑战。但只要心中有信念,便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朱颜美眸流转,含情脉脉地说道:“那在公子心中,我是怎样的存在?可有一丝特别之处?” 白泽闻言,心中一阵慌乱,想起昨夜,更是有些语无伦次,沉吟片刻说道:“姑娘温婉善良,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又似山间的清泉,纯净而甘甜。” 朱颜面露娇羞,“那公子日后,愿与我常相伴否?” 白泽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这…… 这……” 随后,朱颜走向船头观景时,却不小心脚下一滑。 白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紧紧拥入怀中。朱颜惊魂未定,低声说道:“多谢公子。” 白泽关切地说道:“姑娘小心为上。” 朱颜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轻轻挣脱了白泽的怀抱,低头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只是这船有些摇晃,让我有些站立不稳。” 白泽看着朱颜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轻声说道:“姑娘,若是觉得船摇晃得厉害,不妨在舱内休息片刻。” 朱颜轻轻摇头,说道:“无妨,我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白泽看着朱颜,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声说道:“姑娘,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朱颜点点头,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关心。” 两人四目相对,深情凝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消失,只剩下彼此的目光交汇,情意流转。 老乌和小喜在远处瞧见,相视一笑。 老乌小声说道:“这两人,情意渐浓啦,怕是好事将近。” 小喜轻笑道:“莫要声张,让他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在这悠悠江水上,白泽和朱颜的心中,那份懵懂的情愫如春花绽放,日益绚烂。虽未明言爱意,但彼此的眼神和话语,已胜过千言万语。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的故事,正缓缓铺陈开来。 第71章 平乱诀 蜀山脚下,长胤真人带领着扶摇和扶翎以及其他蜀山众弟子闻讯疾步而来。长胤真人一袭白色道袍随风飘动,步伐矫健却带着急切,他剑眉紧蹙,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那一片狼藉的战场。 扶摇和扶翎紧跟其后,神色焦虑,脚步略显凌乱。扶摇秀美的面庞满是担忧,忍不住说道:“师叔,瞧这战场如此惨烈,也不知白泽兄究竟遭遇了怎样的恶战。” 扶翎喘着粗气,附和道:“是啊,真让人担心他的安危。” 长胤真人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以及尚未干涸的血迹,心中愈发沉重。他暗自思忖:“白泽乃万剑盟的弟子,若在此遭遇不测,我蜀山如何向万剑盟交代?” 这时,扶摇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长胤师叔,我们可否用溯影追光镜,还原当时的场景,说不定能找到白泽兄的下落。” 长胤真人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从怀中缓缓掏出溯影追光镜。这镜子周边镶嵌着神秘的宝石,镜面上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扶摇随即转身向着众弟子大声喊道:“众弟子听令,速速结阵,催动溯影追光镜!” 众弟子得令,迅速按照特定的方位站定,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体内灵力如丝如缕地涌向溯影追光镜。 随着灵力的不断注入,溯影追光镜光芒大盛,逐渐浮现出白泽和巨象王激烈对战的画面。只见白泽发丝凌乱,衣衫破损不堪,血迹沾染全身,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众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扶摇握紧拳头,咬牙说道:“白泽兄竟伤得如此之重。” 扶翎眼眶泛红,焦急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看到巨象王向白泽发动致命一击时,皆屏息凝神,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红衣女子如鬼魅般突然出现,救走了白泽。 画面戛然而止,溯影追光镜的光芒瞬间消失。扶摇一脸无奈,叹气道:“师叔,复原的场景只能到这儿了。” 长胤真人脸色阴沉,目光中透着疑惑与恼怒,沉声道:“没想到竟是那朱颜,此女性格跋扈,行事莫测,在锁妖塔前救走白虎,如今又劫走白泽贤侄,实在难以捉摸。” 扶摇惊讶道:“竟是那朱颜?听闻她向来独来独往,随心所欲,从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扶翎也接口道:“如此难缠的人物,白泽兄落在她手中,不知是福是祸。” 长胤真人眉头皱得更紧,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白泽。” 他转头看向众弟子,语气坚决地吩咐道:“众弟子听令,在附近继续仔细寻找白泽,务必将他找到!”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 随后纷纷四散开来,仔细搜寻着白泽的踪迹。 此时,万剑盟,悟剑崖。 谢摇风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傲立崖边,山风烈冽,吹得他衣袂翻飞。他双眸紧闭,屏息凝神,等待着剑灵的指引。 剑灵那空灵而深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缓缓响起:“平乱诀虽与其他两大上古剑诀齐名,但其独特非凡,修行之路布满荆棘,非意志坚定者所能承受。” 谢摇风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如星,回应道:“既已踏上此途,我便无惧艰难,纵有千般险阻,亦不会退缩。” 剑灵道:“需知平乱诀不分正邪,正道之人若心正,可借此诀匡扶正义;邪道之人若心恶,其威力更是难以估量,危害世间。” 谢摇风双手紧握成拳,字字铿锵:“我之心,向光明,行正义,断不会误入邪道。” 剑灵语气凝重:“修炼此诀,心魔极易滋生,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吞噬,万劫不复。” 谢摇风神色毅然,朗声道:“我定会克制心魔,不为其所扰。” 剑灵接着说道:“平乱诀所需灵力磅礴浩瀚,若掌控不当,灵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谢摇风昂首挺胸,自信满满:“我会勤加修炼,提升灵力,定能驾驭这强大的力量。” 剑灵沉默片刻,而后道:“希望你能坚守初心,莫负此诀,造福天下。现在,我将平乱诀的口诀传授于你。” 只见一道光芒从剑身中射出,直接没入谢摇风的眉心。 “世间淆乱,正邪难甄。吾剑横空,混沌沉沦。 善者何存?恶者何论?剑影过处,俱化劫尘。 道之正途,魔之邪痕。剑风肆虐,毁之无存。 心无挂碍,剑亦绝垠。灭尽万象,方止嚣氛。 万事诡谲,邪意侵魂。断缘碎念,逆乱乾坤。 苍生如芥,若沉。平乱之威,天地同焚。 剑之毁灭,诸般不存。所临之境,唯余黯昏。” 谢摇风依着口诀,全力调动周身灵力运行平乱诀。 瞬间,磅礴的灵力如狂暴的洪流在他经脉中汹涌奔腾,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色也由微红迅速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 第72章 到底还是年轻! 随着灵力运转的加剧,谢摇风只觉身体好似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愈发膨胀,几近炸裂。 他双目圆睁,满脸通红,额头与脖颈处青筋暴突,宛如蜿蜒的蚯蚓,豆大的汗珠如瀑布般滚滚而下。 灵魂深处,传来一阵仿若万蚁噬心的剧痛,仿佛有两把锋利的巨斧在无情地拉扯,要将他的灵魂生生劈成两半。 谢摇风再也抑制不住,痛苦地哀嚎起来,那凄厉的叫声响彻悟剑崖,在山谷间回荡,其中饱含的痛苦与挣扎令人心惊。 “啊……” 谢摇风紧咬双唇,鲜血从嘴角渗出,他在心中怒吼:“我一定要压制住,绝不能让这股力量失控!” 剑灵焦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小子,不要继续压制,修行平乱诀的第一步便是要分裂灵魂,你速速放开!” 谢摇风仿若未闻,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为何不早说!” 此刻,他周身的灵力如疯魔一般,疯狂地朝着身体中心汇聚,形成一个光芒耀眼且极度不稳定的旋涡。 那旋涡中蕴含的力量狂暴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身体撑爆,周围的空气也被这股力量灼烧得滚烫而扭曲。 剑灵又急又怒,大声吼道:“小子,赶紧放开,你这是自寻死路!” 谢摇风依旧不为所动,双目紧闭,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得不成人形,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千钧一发之际,谢摇风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他猛地松开了那拼命压制的意志。 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轰然爆发,他的灵魂骤然被一分为二。 在灵魂分裂的瞬间,谢摇风只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眼前出现重重奇异的光影,如梦如幻。 两个灵魂在体内激烈地碰撞、挣扎,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受涌上心头。 剑灵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谢摇风虚弱地笑了笑:“若不拼一把,怎能彻底的斩断灵魂,修成这平乱诀。” 剑灵急切道:“此时可不是得意的时候,赶紧运行剑诀用剑诀把分割的灵魂缝补上!” 谢摇风忍不住骂道:“靠!这简直是折腾人!” 剑灵厉声道:“你瞅瞅你现在这状况!” 只见谢摇风周身的灵力如决堤之水,正疯狂地流逝着,原本璀璨的灵光也变得黯淡无光。 谢摇风心头一惊,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再度强运灵力。刹那间,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如瀑般涌出,浸湿了衣衫。 “哼……”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痛苦的呻吟,双手颤抖着结印,试图引导那仅剩的灵力去修补灵魂的裂痕。 每一丝灵力的涌动,都像是带着炙热的火焰与尖锐的冰刺,在他的灵魂深处肆虐,这种痛苦几近让他昏厥。 “给我合!” 谢摇风怒吼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终于,灵魂的裂痕缓缓愈合,而谢摇风也如被抽干了所有生机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彻底昏厥过去。 剑灵长叹一声:“你这小子,也就知道拼命,但愿你别步前人的后尘。” 片刻之后,荀止水踏入洞内。他衣袂飘飘,气质出尘,长袖轻轻一挥,便将洞内的气机尽数屏蔽。 他稳步走向谢摇风,看着谢摇风四仰八叉地趴在石床上,呼噜声此起彼伏,不禁摇头自语道:“这小子。” 荀止水伸出手掌,探入谢摇风体内,片刻后收回,暗自思忖:“此前我已为他消除了邪气,怎的今日又有复燃之势?” 随后,他手掌间凝聚出一个闪耀着红色光芒的光圈,光圈内神秘铭文闪烁。他轻转手心,将光圈打入谢摇风体内。 见谢摇风依旧翻了个身,呼呼大睡,荀止水无奈叹道:“到底还是年轻。” 说罢,他转身朝洞口走去,忽地回头,一道冰冷如霜的目光射向桌旁的浮云剑。 荀止水语气森寒道:“莫要生事,否则定不饶你!” 这一眼吓得剑灵浑身一颤,待荀止水离去良久,才心有余悸地道:“此人的境界竟已高深至此!” 次日,清晨,谢摇风从沉睡中缓缓苏醒,他缓缓睁开双眸,尚有几分迷茫,稍作清醒后,立刻问道:“浮云,昨日我成功了吗?不知怎的,我竟昏睡过去,实在是疲惫至极。” 剑灵冷哼一声,不屑道:“哼,算是踏出了第一步罢了。” 谢摇风满心不解,追问道:“只是第一步?这平乱诀竟如此艰难,那后续究竟该如何修炼?” 剑灵沉默半晌,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滞。谢摇风见其不语,知晓从它那里难以立刻得到答案,便不再多言,索性闭目,沉浸到平乱诀的运行之中。 然而,未过多久,谢摇风只觉脑袋仿若被重锤猛击,疼痛欲裂。他的脑海中不断交错闪烁着两个诡谲的画面。 其一,是自己奋力挥剑向前,那疲倦至极的眼神望着对面模糊不清的景象,手中之剑沉重如山,每一次挥动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其二,是自己浑身浴血,竟拿起手中的浮云剑舔舐剑上的鲜血,那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与贪婪,犹如陷入癫狂之态。 谢摇风痛苦地抱住头颅,嘶声吼道:“这究竟是何意?为何会有如此怪诞骇人的景象?” 剑灵此时才悠悠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平乱诀的修行之路,本就充满了未知的凶险与磨难。你所见之景,或许是未来即将面临的劫难,亦可能是潜藏在你内心深处的心魔。倘若无法成功克服,等待你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摇风紧咬双唇,血迹隐隐渗出,他双目圆睁,决然道:“不管何种,我谢摇风都定要将其一一战之!” 谢摇风紧皱眉头,追问道:“那宁前辈如何修炼平乱诀的?” 剑灵微微仰头,带着几分追忆与尊崇道:“主人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修炼任何功法皆是无往而不利的。” 谢摇风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说道:“未必,我就不信没有遇到过难关。” 剑灵神色一肃,道:“别看主人修炼了平乱诀,但他却只出手了一次。” 谢摇风听闻,顿时来了兴致,急切问道:“那次?快给我讲讲。” 剑灵却目光躲闪,含糊其辞道:“没啥好说的,小子你好好练吧,每日运行剑诀两时辰,倒立运行啊。” 谢摇风哪里肯罢休,上前一步,拦住剑灵的去路,目光灼灼地盯着它,道:“你定是有什么瞒着我,快说!” 剑灵别过头去,依旧不肯吐露实情。 谢摇风心中暗自揣测,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见剑灵如此坚决,也知难以从其口中问出,便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地 “嗯” 道:“好,我不问便是,但我定会刻苦修炼,不弱于宁前辈。” 说罢,谢摇风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修炼之地,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如何艰难,我定要将这平乱诀修炼至大成。 剑灵看着谢摇风远去的背影,心中轻叹一声:这孩子,性子倒是倔强。它知道自己隐瞒了谢摇风被封印的事实,可这也是为了不让他心生畏惧。 谢摇风来到修炼之地,屏气凝神,调整好状态,按照剑灵的要求倒立起来,开始运行剑诀。起初,他的身体还有些颤抖,额头上汗珠密布,但他眼神坚毅,紧咬牙关,努力坚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摇风的双臂逐渐酸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第73章 逆转经脉 谢摇风依言倒立,屏气凝神,开始运行剑诀。初始,他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然而半晌过去,却未觉有丝毫异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而一旁的剑灵暗自思忖:“这傻小子,着实老实得过头。他那运行剑诀的灵脉皆被封印,如此修炼,无异于缘木求鱼,他竟毫无察觉?” 两个时辰过去,谢摇风站直身躯,眉头紧蹙,满脸困惑地看向剑灵,道:“我这般修炼,已过两个时辰,却似毫无进益,莫不是这法子有误?” 剑灵心中一慌,面上却强作镇定,肃然道:“休要妄言!修炼之道,漫漫而修远,岂会在区区两个时辰便见成效?你需心定意坚,持之以恒,方得始终。” 谢摇风目光中透着怀疑,追问道:“果真如此?可我总觉其中有蹊跷。” 剑灵脸色一沉,厉声道:“我岂会诓你?若你心存疑虑,不妨就此放弃。” 谢摇风犹豫片刻,终是咬牙说道:“也罢,那我便再信你一回。” 言罢,再次投入修炼之中。 剑灵立于一侧,暗自冷笑,只等看他的笑话。 却不想,未过多久,奇异之象骤生。只见谢摇风身周气流如潮涌,原本静谧的空间似被巨石投入的深潭,涟漪层层扩散。缕缕若隐若现的剑气自他体内缓缓溢出,初时如细丝般缥缈,继而渐趋凝实,光芒熠熠。 剑气嘶鸣,声若轻雷,周遭空气被切割得扭曲变形。谢摇风发丝狂舞,面容先显痛苦之色,而后渐被坚毅与兴奋所取代。 剑灵见状,惊得瞠目结舌,脱口而出:“小子,你竟敢逆转经脉运行剑气,简直是不知死活!” 谢摇风牙关紧咬,高声回道:“那又何妨?常规之法无用,唯有险中求胜!” 剑灵急切喊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逆转经脉稍有差池,必将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谢摇风冷哼一声道:“原地踏步不如放手一搏!” 剑灵心中暗叹:“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竟有如此胆量。未料被荀止水封印之后,他竟能想到逆转经脉这等险招继续修炼。” 此刻的谢摇风全然沉浸于修炼之中,对剑灵的警告充耳不闻。他周身剑气愈发强盛,光芒璀璨夺目,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宛如一尊下凡的战神,气势如虹,令人胆寒。 谢摇风大喝一声:“给我去!” 只见谢摇风腾身转跃,手指间一道剑气,飞向对面的石壁,划出深深的痕迹。 谢摇风望着自己的指尖,再次于体内运转平乱诀,然而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半分波澜。他眉头紧蹙,满是困惑与急切地问道:“这究竟是何缘由?” 剑灵在旁笑得浑身颤抖,带着几分揶揄道:“你再倒立试试呀。” 谢摇风咬了咬牙,依言再次尝试,果不其然,倒立之时剑气又如蛟龙般围绕着他。可当他站直身躯,那磅礴的剑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站着逆转经脉,亦是毫无效用。 谢摇风面露苦涩,无奈叹道:“难道往后使用平乱诀都得倒立不成?” 剑灵在一旁笑得几乎岔了气,边笑边道:“小子,你可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奇人呐!” 谢摇风面色一沉,怒目而视,厉声道:“你这般看我笑话,很是有趣?” 剑灵见他动了真怒,赶忙敛了笑容,正色说道:“莫急莫急,你修炼时日尚短。往后每日勤加修习,待剑诀贯通你的灵脉,自能随心运用。” 谢摇风微微颔首,神色间透着些许疲惫,缓缓走向石桌,一屁股坐下。他伸手拿起酒葫芦,刚欲仰头灌上一口,剑灵猛地高呼:“小心!” 一道寒光凛冽的剑影如鬼魅般瞬间袭至谢摇风的颈间,眼看就要将那酒葫芦挑飞。 而谢摇风似乎早有预感,眼神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一瞄,随后手腕一转,极为巧妙地把酒葫芦抛向空中。他身形如风,侧身背手,动作行云流水,待酒葫芦落下时,稳稳将其接住,顺手盖上盖子。 第二剑如闪电般横扫而来,直逼谢摇风的胸前。谢摇风身躯如灵鹤般轻盈一弯,那剑贴着他的衣衫划过。他双掌之中瞬间凝聚灵力,轰然推出,与长剑的剑身激烈碰撞,竟将那长剑震退数寸。左手倏地伸出,浮云剑似有灵性,瞬间飞至他的手中。 那人见势不妙,身形一闪,飞身出了洞口。谢摇风双目精光暴射,毫不犹豫地纵身追去。 洞外,两人瞬间陷入激战。谢摇风剑随身动,剑势如虹,每一招都蕴含着凌厉的剑意。那人亦是剑法精妙,,两人剑来剑往,一时间剑气纵横,飞沙走石。 谢摇风猛地一剑刺出,宛如蛟龙出海,直取那人咽喉。那人侧身闪躲,反手一剑回击,剑风呼啸。 谢摇风剑招突变,化作漫天剑影,将那人笼罩其中。那人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抵挡。 十几个回合过后,谢摇风看准时机,一剑横扫,逼得那人连连后退。紧接着,他飞身跃起,剑如流星,直刺那人胸膛。那人慌乱之中举剑格挡,却被谢摇风强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 谢摇风趁势而上,剑式越发迅猛,如狂风骤雨般攻向那人。那人疲于应对,破绽百出。 最终,谢摇风以浮云剑抵住那人的脖颈,寒声道:“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偷袭于我?” 第74章 另类的长老 “不打了,小师弟,我认输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传入谢摇风的耳中,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 那人缓缓摘下蒙着的面,谢摇风抬眸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手中的剑也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他开心道:“怎么是你,四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师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说道:“刚回来就听闻小师弟你功力大进,这不,特地来试试你的身手。” 谢摇风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四师兄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采,说道:“四师兄,你这一去许久,我可想你了! 四师兄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眼中满是宠溺。 随后,一个身影边迈着沉稳的步伐,边说笑骂道:“平时让你勤加练习,你不听,这下连同门师弟也打不过了吧。” 随后此人映入谢摇风的眼帘,只见他身材矮胖,肚子微微隆起,像揣了个小西瓜。 一张圆脸肉嘟嘟的,双颊泛着红光,犹如熟透的苹果。 眉毛短而粗,像是用毛笔随意涂抹上去的。眼睛不大却明亮有神,笑起来便眯成了两条细缝,眼角的鱼尾纹也跟着堆叠起来。 蒜头鼻下一张厚嘴唇,总是微微上扬,露出亲切的笑容。下巴圆润,还隐隐能看到一层浅浅的双下巴。 整个人看上去和蔼可亲,那弥勒佛似的模样,让人觉得心生亲近之感,仿佛所有的烦恼在他面前都会烟消云散。 方文新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带着几分俏皮地回道:“师傅,徒儿我可是勤奋得很呐,只是整日随您东奔西走,实在是分身乏术。再者说,小师弟突破飞星境,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打不过就打不过呗。” 那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说道:“你呀你,这张巧嘴,总能寻出诸多借口来。” 随后,方文新一把拉过谢摇风,笑嘻嘻地介绍道:“小师弟,这便是我师傅,咱门内的执信长老,任吉祥任长老。” 谢摇风赶忙恭敬地躬身行礼,神色庄重道:“任师伯。” 任吉祥脸上笑意更浓,伸手轻轻扶起谢摇风,温和地说道:“谢师侄,在我跟前无需这般多礼。” 谢摇风直起身来,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尊崇地看向任吉祥。 方文新在一旁挤眉弄眼,欠欠地道:“小师弟,你可不知道,我师傅那可是咱们盟内出了名的好脾气。” 谢摇风微微颔首,郑重说道:“弟子当执晚辈之礼。” 方文新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调侃道:“嘿哟,长大了啊,越来越有大师兄那稳重的范儿了。” 任吉祥白了方文新一眼,佯嗔道:“你这小子,啥时候能有你大师兄一半的稳重懂事,我也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咯。” 说罢,目光转向谢摇风,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问道:“听说你在大殿上狠狠怼了纪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谢摇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忙低下头,嗫嚅道:“是弟子年少轻狂,言语莽撞,不慎冲撞了纪师伯。” 任吉祥朗声道:“哈哈,怼得好!平素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便心生烦闷,偏生我又打不过他,未料竟被你这小辈怼得哑口无言。” 言罢,他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快意。 谢摇风惊得嘴巴大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不敢相信从任吉祥口中会说出这般话语。 一旁的方文新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语调轻快地说道:“师傅,您这话可真是大胆,不过那纪师伯平日里老是板着张脸,好似谁都欠他钱似的,确实让人觉得压抑。” 任吉祥听罢,又是一阵爽朗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笑罢,他目光转向谢摇风,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笑意,缓缓说道:“听闻你还和玄苍剑宗的苏逸尘师弟,起了争执,动起手来?” 谢摇风一听这话,瞬间尴尬得面红耳赤,心中叫苦不迭:这任师伯怎么专挑这事儿说啊。他支支吾吾地应道:“是……” 任吉祥脸上笑意不减,接着说道:“他竟一时半会儿没能拿下你,最后还被掌教师兄罚去守祠堂了。哈哈,和一个小辈动手,也不嫌丢人。”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那笑声震得树叶都微微颤抖。 谢摇风面色涨红,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道:“任师伯,当时情况紧迫,我一时冲动,这才起了冲突。” 任吉祥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说道:“虽说如此,往后行事还是得多加斟酌,不可这般冲动鲁莽。不过那苏逸尘以大欺小,也着实不该。” 说罢,他再次轻轻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 谢摇风赶忙连连点头应是,心中满是尴尬与不好意思,后背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 谢摇风见气氛愈发怪异,赶忙出声打断,急切地转移话题道:“任师伯,四师兄,不知您二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任吉祥恍然回神,猛地一拍大腿,爽朗笑道:“哈哈,光顾着高兴,竟把正事抛诸脑后了。十万大山中传来确切消息,飞升台碎片现世,掌教师兄命我走这一趟,一则探寻那碎片的下落,二则摸摸十万大山那边的底细。” 谢摇风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这与我又有何干系?” 任吉祥脸上笑意更浓,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道:“我可是力劝掌教师兄,让他准许你出来,随我一同前去助力。” 谢摇风听闻,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忙不迭地深深躬身,诚挚道谢:“多谢任师伯的提携之恩!” 方文新在一旁撇了撇嘴,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师傅,您可真会揽功,这明明就不是您求来的。” 谢摇风闻言,脚下的步伐蓦地一顿,目光满是疑惑与探寻地看向两人。 任吉祥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和善的笑意,缓缓说道:“虽说不是我全力所求,但我也在其中帮着说了不少好话。纪师兄那边百般阻拦,还是我巧言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谢摇风满心狐疑,追问道:“那究竟是何人向掌教求情?” 方文新微微仰头,轻咳一声,说道:“是青萍剑宗的吴师叔。” 谢摇风听闻,身子微微一颤,仿若遭受雷击,喃喃自语道:“师傅……”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眸中泪光闪烁,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似有千言万语在喉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微风轻柔拂过,吹乱了谢摇风的发丝,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 第75章 师徒 天色擦黑,如墨的夜幕悄然降临,将天仞峰脚下的世界渐渐笼罩。谢摇风置身于那间破旧的茅屋内,正躬身于灶前烧火煮饭。他的身姿略显佝偻,手中紧握着一把干燥的柴草,缓缓送进灶膛。 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那专注而略显疲惫的面庞,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 篱笆之外,一名青袍道人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眼眸深邃如海,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深沉。那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慈爱与疼惜,也有对徒儿现状的忧虑与无奈。 他就这般静静地凝视着谢摇风烧火的模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跳动的火苗和师徒间无形的牵挂在流淌。 而后,吴清辉轻缓地推开那扇历经风雨、略显斑驳的木门,门轴转动发出的 “吱呀” 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谢摇风闻声,猛地转头望去,脸上的神情先是惊愕,继而是如潮水般汹涌的委屈与思念。 他的双眸在刹那间盈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上头。 吴清辉轻轻唤道:“风儿。”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似有无穷的魔力,谢摇风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肆意地从他红肿的眼眶中滑落。 吴清辉迈着沉稳却又透着急切的步伐走到谢摇风身前。谢摇风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吴清辉的大腿,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身体因极度的悲伤而剧烈颤抖,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吴清辉无奈地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般脆弱,动不动就抹眼泪。” 言语中虽有责备,却满是疼惜,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谢摇风的头顶。 谢摇风努力止住哭泣,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抬起头,望着眼前慈祥的师傅,眼中满是无助与渴望,哽咽着说道:“师傅, 我想回青萍剑宗,不想在盟内待着了。这里的人都不待见我,我受够了。” 吴清辉微微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说道:“风儿,这件事确实是纪师兄做得过分。他不该如此打压你,不给你分到二盟内长老门下。在大殿中,为师已经为你据理力争,与他们争辩了许久。 此次你下山历练归来,为师定会为你争取一个好的师承。” 谢摇风倔强地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道: “师傅,我已经看清了他们的嘴脸。那些虚情假意、勾心斗角,我实在厌恶至极。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回到摇光山,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青萍剑宗弟子,过些平淡安宁的日子。” 吴清辉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搭在谢摇风的肩膀上,目光坚定而温和,语重心长地安慰道:“风儿,你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需要为师时刻呵护在羽翼之下的孩童。 你身怀绝技,心有壮志,怎能因一时的挫折而放弃?此次下山历练,是你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谢摇风望着师傅那满含期盼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紧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随后,吴清辉轻轻把谢摇风拉到一旁,熟练地挽起衣袖,开始替谢摇风煮起饭来。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风儿啊,师傅不在你身边,以后你也要学会做饭。这做饭看似简单,实则也有不少门道。 火候要掌控好,调料要放得恰到好处,就像为人处世,要有分寸,知进退。 还有啊,出门在外,不比在宗门里,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贪凉受冻,莫要与人轻易起争执。遇到麻烦能避则避,不可强出头,但也不能丢了咱们青萍剑宗的骨气。” 吴清辉的脸上带着认真与专注,被烟火熏得微微眯起眼睛。灶膛里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勾勒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线条。 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手中的动作不停,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谢摇风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师傅身上移开。 听着师傅的话,看着师傅在烟熏火燎中忙碌的身影,那被烟火呛得咳嗽的声音,那被汗水浸湿的鬓角,那被热气蒸红的脸庞。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酸痛不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缓缓地从他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嘴角微微抽泣着,却死死地咬着牙关,不敢让声音发出,生怕被师傅发现。 吴清辉头也不抬,喊道:“小风,去拿一些盐巴来。” 谢摇风听见,身子猛地一颤,急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地应道:“我这就去,师傅。” 他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存放盐巴的地方走去。 取来盐巴后,谢摇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将盐巴递给吴清辉。 吴清辉接过盐巴,看了一眼谢摇风红肿的眼睛,心中了然,却也不点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专注于锅中的饭菜。 此时,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温暖的气息,师徒二人的身影在这烟火之中显得格外温馨而动人。 第76章 万剑盟秘史 石桌前,师徒二人刚刚用过饭。吴清辉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透着几分慈爱与调侃,悠然说道:“风儿,怎么,知晓师傅回来了,却不主动来见我?莫不是翅膀硬了,把为师给忘了?” 谢摇风闻言,头垂得更低了,神色间满是愧疚与自责,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师傅,弟子无颜再见您啊。青萍剑宗这一代弟子的颜面,都被弟子一人给丢尽了。弟子本打算,等何时能挣回这份颜面,何时再回摇光山,向师傅和师兄弟们负荆请罪。” 吴清辉微微摇头,目光柔和且坚定地凝视着他,缓声道:“风儿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有了心事都学会放在心里自己扛着。为师告诉你,藏剑礼之事,莫要太过介怀,那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你独自下山扫平邪修,又成为这一代弟子中第二个成功突破飞星境的。为师心中,实是为你感到无比自豪。” 谢摇风听了,不禁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露出略带憨态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吴清辉面带微笑,继续说道:“你的那些师兄师弟,一个个眼巴巴地想要来看你,都被我给轰回去了。他们深知你脸皮薄,还一个劲儿地劝我,莫要对你说重话。你瞧瞧,我这不都没说嘛,可你这眼睛啊,哭得跟红果子似的。” 说罢,吴清辉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摇风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依赖与撒娇的光芒,嘟囔道:“师傅,您就别再笑话弟子了。弟子心中实在是委屈得紧,若不是师傅您来了,弟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风儿,你遇事莫要心急,事缓则圆,人缓则安。” 吴清辉面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深切的关怀与殷殷的期许,缓声说道。谢摇风神情肃穆,郑重地点点头,恭声道:“师傅教诲,徒儿定铭记于心。” 吴清辉微微皱起双眉,神色间透着一丝担忧,接着问道:“那苏逸尘可曾有伤到你?” 谢摇风连忙拱手,急切回道:“未曾,幸亏郭师叔及时赶到。那苏逸尘虽来势汹汹,但郭师叔一现身,他便不敢再放肆。” 吴清辉轻抚胡须,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道:“嗯,青萍剑宗我们这一代中,只有辞醉师弟,天赋最高,早早突破纯阳境拜入盟内成为亲传弟子。辞醉师弟出手,苏逸尘自然伤不到你了。” 谢摇风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诚挚说道:“得多谢郭师叔了,他因为护住我,不惜得罪苏逸尘,还被掌教责罚。” 吴清辉轻哼一声,面色微沉,道:“罚就罚了,他本天赋绝佳,却不好好修行,整日沉溺于饮酒作乐。小风啊,你的天资还要高于他,切莫要因为任何事耽误了修行。为师对你寄予厚望,望你能专心致志,莫负这一身天赋。” 谢摇风连连点头,应声道:“师傅放心,徒儿定当刻苦修行,不辜负您的期望。” 左手却悄悄将衣袍扯动,偷偷地用衣袍遮住腰间的酒葫芦,心中暗自嘀咕:“师傅要是发现我也藏了酒,定会大发雷霆。” 吴清辉丝毫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仍是一脸愤愤不平,胸膛微微起伏,道:“他玄苍剑宗欺人太甚,就趁我门青萍剑宗下山的时候欺负晚辈。 此等行径,实是卑劣。若不是他被掌教关去祠堂,我定要与其当面对质,好好讨教一番,让他们知晓我青萍剑宗不可轻辱。” 说罢,衣袖猛地一甩,目光中透着凌厉的光芒。 “风儿,你把浮云剑拿来,为师看看。” 吴清辉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庄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摇风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应道:“是,师傅。” 他快步走到放置宝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起浮云剑,而后转身恭敬地递到吴清辉手中。 吴清辉郑重地接过浮云剑,双手稳稳地端着,目光瞬间变得深邃如海,仿佛能透过剑身望见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他的右手轻轻抬起,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剑身,动作轻柔。他的手指顺着剑身的纹理游走,眼神时而流露出追忆之色,时而闪过一抹沉痛与惋惜。 谢摇风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吴清辉,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终是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盟内和青萍剑宗都对这位前辈讳莫如深,玄苍剑宗又为何如此痛恨宁前辈,甚至欲毁掉这柄剑?” 吴清辉微微一怔,仿佛思绪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良久,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神色凝重地道:“这是盟中最不堪提及的一段秘辛,此事错综复杂,说来话长啊。” 谢摇风立刻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随后,吴清辉缓缓讲述道:“宁子笑乃是青萍剑宗第三十四代弟子,但其天赋之高,实乃惊世骇俗。年仅十三岁,便突破纯阳境,成为万剑盟的亲传弟子,亦是我的小师叔。师祖对他宠爱有加,视若珍宝。这柄浮云剑,乃是祖师专为小师叔,以历代祖师的佩剑倾心血精心铸就。 谢摇风闻此,双目圆睁,满是惊愕,难以置信地嚷道:“历来众弟子不皆是于万剑林中择剑么?怎会独为小师叔如此大费周章地打造?” 吴清辉淡然一笑,眸中闪过一缕幽远的追忆之光,缓声道:“此乃寻常之例,诚然,于小师叔而言,又何曾有过循规蹈矩的平常之事? 小师叔生性骜然超逸,洒脱不羁犹如天际闲云野鹤,然其胸怀正义,浩气盈然。这般性情,莫说在万剑盟中,便是在门内的青萍剑宗,亦是频频招致诸多妒意与纷争。” 吴清辉言罢,不自觉地缓缓踱步数步,继而又道:“在那一代弟子当中,要数小师叔与应天诚师伯关系最为亲厚。” 谢摇风赶忙接话道:“便是那万剑盟的上一代掌教?” 吴清辉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沉凝如铁,肃然道:“他们二人一同成为万剑盟的亲传弟子,又因天赋绝伦,双双被掌教纳为亲传。” 谢摇风再度惊诧得嘴巴大张,急切说道:“每一代的掌教不是仅收一位亲传弟子,以作下一代掌教之选么?” 吴清辉神色庄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仰与追思,缓缓说道:“他的身上,从无寻常之事,他可是宁子笑啊,那是神州之上最为潇洒飘逸之人。” 言罢,他不自觉地停下了原本轻缓的脚步,目光望向远方那苍茫的天际,仿若在追寻着那道已然消逝却又永远熠熠生辉的身影。 第77章 宁子笑 “我若与你言明,他决然拒绝了唯有掌教方可修行的上古三大剑诀之一 —— 万剑诀,你怕是会惊诧得魂魄皆惊。” 吴清辉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谢摇风,其脸上的神情凝重如铅云压顶。 谢摇风闻得此言,双眼陡然瞪得浑圆,犹如铜铃一般,嘴巴微张,那副惊愕的模样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半晌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吴清辉深吸一口气,稍作停顿,又沉声道:“倘若再向你提及,他竟拱手让出了万剑盟下一任掌教之尊位,你又将作何感想?” 谢摇风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说道:“这…… ,那可是无数人穷极一生都梦寐以求的无上荣耀与滔天权势啊。” 吴清辉微微摇头,长叹一声,感慨道:“此乃宁子笑,他之心思与抉择,非凡俗所能揣度。他所追寻之境,或许不是世人所向往的,而是那不为世俗名利所拘的自由与大道。” 谢摇风暗叹道:“这位青萍剑宗出身的前辈,能让师傅如此推崇,看来剑灵的话并不夸张。” 紧接着,他目光灼灼,满含急切与渴望地望向吴清辉,追问道:“师傅,后来呢?” 吴清辉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无论是什么人,都难以臻于完美,个性过于鲜明,往往也会成为其致命的弱点。 他下山历练,于神州大地之上缔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他剑挑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将其一 一击败,引得无数人对他倾心仰慕,却也因此招致了其他门派的诸多怨怼与指责。然而,彼时的掌教对他偏爱有加,这些风波也就渐渐平息。” 吴清辉微微眯起双眼,仿佛那往昔的画面再度浮现眼前:“未曾想,他的一次下山,竟与众妙门的圣女情愫暗生。回山那日,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步伐刚劲有力却又透着几分急切。 俊朗的面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坚定之色,那明亮的双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璀璨而炽热。 那众妙门的圣女,身姿曼妙如柳,眉似远黛轻描,目若秋波含情。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袂飘飘,宛如仙姝临世。 她玉手轻挽着宁子笑的臂膀,娇美的容颜上写满了深情与依赖,朱唇轻启,声音如夜莺啼鸣:‘愿与君长相厮守,生死不离。 宁子笑紧紧拉着圣女的柔荑,毫不犹豫地径直走到老掌教面前。当着众人之面,他昂首挺胸,声若洪钟地说道:‘师尊,我与玲珑情比金坚,海枯石烂心不变。恳请您前往众妙门为我求亲!’ 那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半分犹疑。 老掌教当时怒容满面,花白的胡须气得不住颤抖,厉声呵斥道:‘荒唐至极!你身为万剑盟的亲传弟子,怎能如此恣意妄为,不顾门规宗法!’ 宁子笑却毫不退缩,脊梁挺得笔直如松,目光坚定而炽热,朗声道:“掌教,我对玲珑之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此生若不能与她共结连理,我宁子笑誓不罢休!还望师尊成全!” 安玲珑也盈盈下拜,贝齿轻咬朱唇,声如珠落玉盘,带着几分哀求道:“恳请掌教成全,小女子愿一生追随子笑,不离不弃。” 那声音婉转轻柔,令人心生怜惜。但老掌教依旧怒不可遏,大手一挥,袍袖生风:“此事绝无可能,你让她速速离去,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安玲珑见老掌教态度坚决,心中又忧又怕。她深知自己与宁子笑之事已让局面陷入僵局,若再僵持下去,定会给宁子笑招来更多祸端。 于是,她眼含泪水,如同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轻轻挣脱宁子笑的手,悲声道:“子笑,莫要再为了我忤逆掌教。我先回众妙门,定会想法子解决此事。” 说罢,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 宁子笑心急如焚,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安玲珑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便会失去离开的勇气,终是决绝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徒留宁子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痛欲裂。 万剑盟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如冰。 老掌教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满是怒火,恨声道:“宁子笑,你身为我万剑盟的亲传弟子,竟如此不顾大局,执意要与那众妙门的圣女在一起,简直是大逆不道!” 宁子笑却毫无惧色,目光坚定如铁,朗声道:“师尊,我对玲珑之心,至死不渝。哪怕我退出万剑盟,我也要娶她!” 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立的青松,面对老掌教的威压,分毫不让。 老掌教怒不可遏,大喝道:“逆徒!” 一道凌厉的灵力瞬间朝着宁子笑袭去,打在他的身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宁子笑闷哼一声,却依旧倔强地挺立着,紧咬牙关,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就在这时,不一会儿一名弟子匆匆来到大殿,神色慌张地禀告老掌教:“掌教,众妙门门主率众赶到!” 老掌教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宁子笑则是眼神一紧,心中暗暗担忧起安玲珑的安危。 宁子笑心中一紧,想到安玲珑或许正碰到前来捉她的众妙门人,顿时心急如焚,身形如电,急忙向着安玲珑可能在的方向赶去。 众人来到万剑盟山门,只见众妙门主面色冷峻如霜,身后一众弟子个个神色肃穆,严阵以待。 众妙门主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厉声喝道:“万剑盟掌教,你那徒儿拉住我门中圣女私逃一事,今日你若不给个让我众妙门满意的说法,休怪我等不客气!” 说罢,他双手抱胸,周身灵力隐隐涌动,似有雷霆之势。 老掌教亦是不甘示弱,向前踏出一步,衣袂飘动,周身灵力瞬间激荡开来,冷冷回道:“你众妙门莫要欺人太甚!我自己的弟子我自会管教,你的徒弟也请你牢牢看紧一些才好,莫要让她乱跑,坏了规矩!” 双方弟子齐声高呼,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这一触即发的局势。 安玲珑站在众妙门主身后,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焦急地喊道:“师傅,不要!此事皆因我而起,莫要怪罪子笑。” 她奋力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身旁的弟子紧紧拉住,动弹不得。 宁子笑远远看到安玲珑这般模样,心痛如绞,双目欲裂,大声喊道:“玲珑,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哪怕与天下人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老掌教回头怒视宁子笑,喝道:“你这孽障,还不知悔改!此时还在胡言乱语,当真要气死我不成!” 宁子笑毫不退缩,直视老掌教,目光坚定无比,斩钉截铁地说道:“掌教,弟子心意已决,此生非玲珑不娶!若不能与她相伴一生,弟子宁愿一死!” 安玲珑听闻此言,眼角红润。她娇躯颤抖,挣脱身旁弟子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奔向宁子笑。却仍然被门主长老死死的拉住。 说罢,她转身朝着众妙门主跪下,“师傅,求您成全我与子笑,徒儿愿承受一切责罚。” 众妙门主冷哼道:“此事绝无此种可能!”。 第78章 与子成说 宁子笑心中唯有一念,那便是冲破一切阻碍,去众妙门前救出玲珑。他那决然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世间一切艰难险阻,周身散发的气势如汹涌波涛,不可阻挡。 就在众妙门主要出手的瞬间,万剑盟掌教双目一凝,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万剑诀。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被无尽的金黄色剑气所充斥。 无数道凌厉无匹、金光闪耀的剑气自虚空呼啸而出,相互交织缠绕,幻化成一个巨大而森然的剑笼,宛如一座由纯金打造的坚固堡垒,严严实实地将宁子笑罩在其中。 那剑笼的每一根栏杆皆是由璀璨耀眼的金黄色剑气凝聚而成,锋利的边缘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乎在无情地宣告着任何妄图冲破者的悲惨结局。 然而,宁子笑却毫无惧色,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不顾一切地朝着剑笼扑去。 他的身体不断撞向剑笼,每一次撞击,都似流星撞上坚壁,爆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金黄色的剑气如流光一般无情地划过他的身躯,瞬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他身上的衣衫瞬间被撕裂成缕缕布条,在狂风中四散飘零。 鲜血如瀑般从他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在他身后洒下一片凄艳的血雾。但他紧咬牙关,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那些剑气,脚步沉重却坚定地一步步向前迈进。 现场众人皆被这惨烈至极的景象所震撼。万剑盟的弟子们有的面色惨白,惊恐地捂住嘴巴;有的则心急如焚,嘶声喊道:“宁师兄,快停下!莫要再做这无谓的挣扎!” 老掌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那微微颤抖的胡须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但很快,他的眼神又被坚定所占据。 安玲珑望着那伤痕累累却依旧勇往直前的宁子笑,泪水如决堤之河,汹涌而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与绝望,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声调:“子笑,求求你,不要!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宁子笑仿若未闻,他的脚步未曾停歇,身躯强忍着剑笼中那几乎能将灵魂碾碎的万千剑气,一步一步,艰难而又坚定地走到了众妙门众人的面前。 此时的他,已然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每一处伤口都深可见骨,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费力地抬起头,那满是鲜血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如星,痴痴地看向安玲珑,声音破碎而又坚定地说道:“玲珑…… 我来…… 带你走……” 就在这时,老掌教眉头紧皱,双手再次舞动,灵力如洪流般注入剑笼,剑笼中的金黄色剑气瞬间变得更加凌厉凶猛。 宁子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奄奄一息地向安玲珑伸出颤抖的手,随后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安玲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宁子笑,哽咽得几乎无法呼吸:“子笑,若今生不能与你相守,我亦不苟活于世。” 说罢,她转身朝着众妙门主重重地跪下,额头触地,泣不成声地说道:“师傅,求您成全我与子笑,徒儿愿承受一切责罚,哪怕是千刀万剐,也绝不后悔。” 众妙门主神色复杂,长叹一声道:“痴儿,你莫忘记我众妙门的太上懿旨。此乃门中千年铁律,不可违背。” 安玲珑娇躯剧颤,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决然说道:“师父,我现在就回门中,渡轮回劫,若我成功度过,还望您成全我与子笑。” 说罢,她泪眼汪汪地看向众妙门主,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坚定。 众妙门主沉默不语,神情凝重,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罢了,且看你造化。” 众妙门要离开的时候,万剑盟的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走上前来,拱手说道:“今日之事,实乃诸多无奈所致,还望众妙门莫要记恨,一切皆是造化弄人。 众妙门中的一位护法冷哼一声,神色不善道:“哼,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但此番恩怨,我众妙门记下了。” 安玲珑一步三回头,那满是眷恋与不舍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昏迷的宁子笑身上,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 最终,她还是在众妙门弟子的簇拥下,一步一回头,缓缓离开了万剑盟,那凄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只留下满地的悲伤与凄凉。 宁子笑昏倒在地上,手掌还伸向安玲珑离去的方向,那只手无力地垂着,却仿佛凝固了他所有的深情与不甘。 风悄然吹过,扬起他染血的发丝。万剑盟众人面面相觑,皆面露忧色。老掌教望着昏迷的宁子笑,长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时,一片落叶悠悠飘落,恰巧落在宁子笑的手边,似在陪伴着他这无尽的痴念。夕阳的余晖洒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第79章 回忆 宁子笑昏迷之后,万剑盟内阴霾笼罩,上下皆是一片愁云惨雾。老掌教面色阴沉,亲自下令:“天诚,把这个逆徒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走出万剑盟一步!” 其声如洪钟,威严中透着关切。 应天诚赶忙前去扶起宁子笑。 房间里,宁子笑静静地躺在榻上,只是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满身交错纵横的伤痕,无不昭示着他所历经的苦痛与磨难。负责照料他的弟子们日夜轮流值守,个个神色凝重,不敢有半分懈怠。 与此同时,安玲珑回到众妙门后,仿若失了魂魄。她将自己紧闭于房间之中,不吃不喝,只是呆坐着默默地流泪,那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坠落,砸在地上,也砸在她破碎的心上。 “玲珑,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是办法。” 安玲珑的师姐在门外,声音轻柔却带着焦急。 “师姐,我心里难受。子笑为了我……” 安玲珑的声音哽咽,其中饱含的痛苦与无助令人心碎。 “可你也要振作起来,不是说要渡轮回劫求门主成全吗?” 师姐的话语犹如一道亮光,让安玲珑如梦初醒。 安玲珑缓缓起身,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师姐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万剑盟内 宁子笑的床前,他昏迷不醒,却仍喃喃喊着安玲珑的名字。应天诚神情严肃,守在一旁。 老掌教踱步而来,此时看了一眼宁子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长叹一声道:“你知道此事儿。” 应天诚低头沉默,良久后道:“是,弟子知道此事儿。” 老掌教踱步而来,负手而立,此时目光扫了一眼宁子笑,而后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迷蒙的景色,长叹一声道:“天诚,此次之事,你实在糊涂!” 应天诚垂首而立,额头冷汗涔涔,良久后才嗫嚅道:“师尊,是我失职。” 老掌教猛地转身,双目如电,怒视着应天诚,厉声道:“你明知晓众妙门和我万剑盟势如水火,却为何对宁子笑与安玲珑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事情尚处于萌芽之际,你又为何不速速禀告盟内? 天诚啊天诚,我一直以为你为人沉稳,遇大事不糊涂。未曾想,你竟如此让我失望!” 应天诚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掌教,我与子笑亲如兄弟,实在不忍棒打鸳鸯。 我也曾苦口婆心多次相劝,怎奈子笑他情比金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我原想着能寻个万全之策慢慢化解,却不想……” 老掌教冷哼一声,袍袖一挥,“多说无益!如今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 说罢,目光移向昏迷中的宁子笑,神色复杂,既有疼惜又有无奈,“等过些时日,我要为他举行传万剑诀以及确认下一代掌教资格的大典。” 应天诚闻言,惊得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师尊,万万不可啊!宁师弟他心性刚烈,定然不会接受!” 老掌教脸色阴沉,语气坚决如铁,“由不得他!等那日,喂他喝下忘情水,他自会忘却前尘,不再反抗。” 应天诚急得面红耳赤,“掌教,如此行事,对子笑太过残忍!他若醒来,知晓此事,定会与您离心。” 老掌教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万剑盟的未来,为了子笑的前程。 应天诚双唇颤抖,还欲再劝,老掌教却一挥手,不耐烦道:“不必多言,你且下去吧。若此事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应天诚无奈,只得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出门时,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宁子笑,眼中满是忧虑与纠结。 房间里,老掌教久久凝视着宁子笑,喃喃自语:“孩子,莫要怪为师心狠,这一切皆是无奈之举。但愿你日后能明白为师的苦心。” 经过数日昏迷的宁子笑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他那修长的手指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轻轻动了动。守在床边的弟子原本正昏昏欲睡,这细微的动静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叫了起来。 “宁师兄有动静了!快去通知大师兄!” 这一声呼喊打破了多日来的沉寂,那弟子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情,犹如阴霾天空中乍现的阳光。他手忙脚乱地起身,差点碰倒了一旁的药碗,其他弟子也被这呼喊惊醒,纷纷忙碌起来。 应天诚正在演武场练剑,听到呼喊后,心头一震,手中的剑 “哐当” 一声落地,他顾不上拾起,身形如风,匆匆赶来。 踏入房间,看到宁子笑缓缓睁开眼睛,他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应天诚的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心疼,眼眶微微泛红。 “子笑,你可算醒了。” 应天诚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俯身查看宁子笑的状况。 宁子笑虚弱地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玲珑…… 她怎么样?” 那急切的眼神。 应天诚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宁子笑的手,试图给他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她回众妙门了,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宁子笑一听,不知哪来的力气,咬着牙想要起身,“我要去找她。” 。 “胡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去找她?” 应天诚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宁子笑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师兄,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应天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子笑,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这样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宁子笑眼神黯淡了一下,仿佛世界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但很快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紧紧抓住应天诚的衣袖,“大师兄,求你帮我。” 此时,就在吴清辉为谢摇风讲述万剑盟的这件往事时,神剑阁外一名老者伫立在面前。 他的双眼深深地陷入回忆之内, 目光时而迷蒙,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一对苦命鸳鸯在命运的捉弄下苦苦挣扎与深情相拥的场景;时而锐利,又似要将这回忆层层剥开。 老者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 回忆中,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缓缓踏入了这方如梦似幻之地。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灼灼盛开的桃花林,微风轻柔地拂过,粉嫩的花瓣宛如精灵般翩翩起舞,纷纷扬扬地飘落,织就了一场绚丽的花雨。 桃花林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宛如流动的水晶,在璀璨的阳光下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溪边,几株婀娜多姿的垂柳依依而立,嫩绿的柳枝宛如优雅的舞者,轻盈地拂过水面,漾起一圈圈如诗如画的涟漪。 沿着溪边蜿蜒的小径徐徐前行,一座两层的古朴木楼悄然矗立。木楼散发着岁月沉淀的韵味,那质朴的纹理仿佛诉说着悠悠往事。楼前的小院中,各色鲜花争奇斗艳,五彩斑斓的花瓣簇拥在一起,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再瞧那小溪之中,几只雪白的鹅正欢快地嬉戏着。它们时而高昂起修长的脖颈,引吭高歌,清脆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轻盈地潜入清澈的水中,拨动着脚掌,搅起晶莹的水花,那灵动的身姿为这宁静而美好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生气。 走着走着,“大师兄,你来了啊!” 应天诚闻声望去,只见宁子笑身着粗布衣裳,浑身沾满了泥土,脸上也布满了泥污,正热火朝天地翻着地。 汗水如珠般滚落,在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可他的笑容却那般灿烂夺目,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应天诚加快了步伐,看着宁子笑道,“子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子笑直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爽朗地笑道:“大师兄,这地荒了许久,我想着开垦出来,种些果蔬。 你别过来了,这地上泥泞不堪,小心弄脏了你这一尘不染的衣衫。你先进院,我洗漱一番就过来。” 应天诚停下脚步,望着宁子笑那虽狼狈却充满朝气的模样,嘴角上扬,“好,你且快些。” 应天诚转身走进院中,只见安玲珑正安静地坐在院中,手中拿着针线,专注地缝补着一件衣物。 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那温婉动人的侧影,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安玲珑抬起头,看到应天诚,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喜悦,“大师兄,你来了。” 安玲珑笑道,大师兄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茶 应天诚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亲切,“玲珑,辛苦你了。” 安玲珑轻轻摇头,放下手中的衣物,起身说道:“不辛苦,大师兄快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应天诚在石凳上坐下,环视着这温馨而美好的小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宁子笑梳洗一番后,迈着从容的步伐,面带微笑地走到院中。他那刚洗净的面庞透着几分清爽,发丝还带着些许水汽,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走到院中,宁子笑在应天诚对面的石凳上缓缓坐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问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应天诚轻哼一声,略带埋怨地说道:“还不是师尊又问我了,你这次下山怎么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在哪里疯玩呢。” 宁子笑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甜蜜,他的目光先是温柔地看向安玲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随后又转向应天诚,说道:“嘿嘿,还得麻烦大师兄在师傅那里帮我周旋一二。” 安玲珑此刻也坐在一旁,秀眉微蹙,神色中透着忧虑,忧心忡忡地问道:“众妙门那边什么动静?” 应天诚轻叹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你私自出走后,众妙门那边在神州上大肆寻找,闹得是沸沸扬扬。” 话音刚落,只见安玲珑神情愈发不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宁子笑赶忙伸出手,轻轻握住安玲珑那微微颤抖的手,给予她坚定的力量。他的目光无比温柔,犹如春日暖阳,轻声安慰道:“玲珑,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安玲珑微微抬头,眼中泪光闪烁,似点点繁星,她望着宁子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宁子笑再次将目光转向应天诚,神色急切又带着几分期待,问道:“大师兄,师尊那边,你可曾透露些许风声?” 应天诚皱了皱眉,目光中透着忧虑,说道:“我说了,但未曾详说。子笑,你也知晓,此事极为棘手。想当初,老掌教对咱们师兄弟几个提及你的姻缘之事时,还曾开玩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中意什么样的人”。 谁曾想你竟与安玲珑情根深种。你还曾说不想修习万剑诀,继承掌教之位,觉得师尊或许会因此同意你与安玲珑之事,可如今这局面,实难预料啊。” 宁子笑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与决绝,说道:“大师兄,不管怎样,我与玲珑真心相爱,此生非她不可。定要在一起,还望你能多在师尊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应天诚看着他坚决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无奈地摇摇头,又缓缓点了点头:“子笑,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意,会尽力相助。只是这其中的艰难险阻,你也要有十足的心理准备。” 宁子笑握紧了安玲珑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能与玲珑相守,哪怕千难万险,我也无所畏惧。”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桃花瓣如雪般纷纷飘落,洒在三人身上,为这凝重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凄美与浪漫。 安玲珑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轻语道:“愿这花瓣能为我们带来好运。” 第80章 应天诚 宁子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豪爽地笑道:“大师兄,今日既然来了,那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他双手大大地张开,脸上洋溢着不羁的豪迈神情,仿佛要将世间的所有烦恼都抛至九霄云外。 应天诚微微蹙起眉头,神色中带着些许无奈,沉声道:“子笑,我实难留下。我需在今早赶回万剑盟,盟内诸多事务亟待我去处理,实在是片刻也耽搁不得。” 宁子笑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跨前一步,伸手拦住应天诚的去路,大声说道:“大师兄,莫要如此匆忙!我和玲珑这就去炒几个菜,你且尝尝我和她手艺究竟谁更胜一筹。平日里,我俩为此可没少争论。” 言罢,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顽皮的笑意,如同一个天真未泯的孩童。 安玲珑听闻,娇嗔地横了宁子笑一眼,轻启朱唇道:“你呀,就会贫嘴!” 那眼神中虽带着嗔怪,却藏不住其中的柔情蜜意,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双颊。 应天诚见此情景,不禁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畅快,在这宁静的小院中久久回荡。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如轻纱般温柔地洒落在小院,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如梦如幻。应天诚悠然地坐在桌前,目光满含期待地望着厨房中忙碌的两人。 厨房里,宁子笑身着一袭简单的粗布衣衫,利落地挽起衣袖,手持菜刀,手法娴熟地切着菜。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嘴角上扬,不时转头望向安玲珑,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宠溺。安玲珑站在炉灶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握着锅铲,小心地翻动着锅中的菜肴,额头上渗出晶莹的汗珠,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她的脸颊上。她轻咬下唇,全神贯注地掌控着火候,偶尔会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 宁子笑切好菜,走到安玲珑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玲珑,辛苦你了。” 安玲珑微微侧头,脸上绽放出甜蜜的笑容,嗔怪道:“就会说些好听的,还不快去把那边的调料拿来。” 宁子笑笑着应道:“得令,我的小娘子。”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如丝丝缕缕的轻烟,在院中弥漫开来。 应天诚也起身走进厨房,帮忙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出。宁子笑则满面春风地走到院中的桃花树下,他弯下腰,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缓缓挖出了一坛酒。他直起身,脸上满是自豪与欢喜,笑道:“大师兄,这桃花醉是我和玲珑一同所酿,我们一共酿了三坛。想着以后成亲时取出一坛打开,待有了孩子时再开启一坛,等我俩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时,再共饮最后一坛。今日大师兄莅临,正好先尝尝这佳酿。” 应天诚双手接过酒坛,面带惊讶道:“那今日就喝了岂不是坏了你们的规划?” 宁子笑道:“无妨,待日后多酿一些。” 宁子笑走到桌前,三人依次款款落座。宁子笑脸上挂着畅意的笑,伸手轻柔却又急切地打开酒坛。刹那间,醇厚醉人的香气如无形的绸带逸散开来,撩人心弦。 应天诚深深吸了一口这弥漫的香气,双眸放光,赞道:“这酒香气如此浓郁,定是极品佳酿!” 宁子笑哈哈一笑,朗声道:“大师兄,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好酒,今日咱们定要喝个痛快!” 说着,便为应天诚满满地倒了一碗,酒水在碗中荡漾,映出三人的面容。 几轮酒下肚,宁子笑和应天诚皆面色泛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蒙,酒意已浓。 应天诚面带感慨,摇头晃脑地说道:“想当年,咱们师兄弟一同在神州中闯荡,历经风雨,那情景如今想来,仍历历在目啊。” 宁子笑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大师兄,那些日子虽充满艰辛,却也是咱们最珍贵的回忆。” 酒过三巡,宁子笑和应天诚皆面颊微红,眼神迷离,酒意上涌。他们的话语也变得愈发随性,开始回忆往昔种种。 安玲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温馨与满足。此时的她,仿佛置身于最美好的梦境之中。 此时,夜幕降临,小院中的灯火闪烁,宛如点点繁星。天上一轮圆圆明亮的月亮高悬,洒下银白的光辉。 不一会儿,宁子笑从腰间小心翼翼地取出 “不渝” 箫,箫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 应天诚目光瞬间被吸引,好奇问道:“这莫非就是当初在潇湘山历经艰险所得的那只箫?” 宁子笑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情,缓缓说道:“正是此箫。若不是那次潇湘之行,我又怎能与玲珑相遇相知。” 应天诚嘴角上扬,眼中带着几分促狭,笑道:“哈哈,我可还记得,你俩初遇时,那可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谁能想到如今这般恩爱。” 宁子笑连忙摆手,神色紧张地看向安玲珑,压低声音道:“大师兄,莫要再提那些旧事,万一惹得玲珑不快,我今晚可真要睡院子啦。” 安玲珑佯怒地瞪了宁子笑一眼,娇嗔道:“哼,就你多嘴,我哪有那般小气。” 随后,宁子笑目光转向安玲珑,满含期待与温柔,轻声道:“玲珑,把‘不忘’琴取出来,咱们为大师兄合奏一曲。” 安玲珑微笑着应道:“好。” 只见她从腰间轻轻拿出巴掌大的琴,置于桌上。她纤手优雅地临空一拂,琴瞬间变大,宛如绽放的花朵。 宁子笑将箫凑近唇边,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吹出第一个空灵的音符。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而投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箫声。安玲珑双手轻轻落在琴弦上,伴随着箫声,缓缓弹奏起来。 微风悄然拂起,桃花花瓣如雪般在空中肆意飘舞,像是被这美妙的音律召唤,轻盈地为这段合奏伴舞。 箫声悠扬,时而如高山流水,壮阔激昂;时而如幽谷鸟鸣,婉转低回。琴声清脆,时而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时而如细雨敲窗,缠绵悱恻。 应天诚微微闭着双眼,身体随着音律轻轻晃动,如痴如醉。他的脸上时而露出陶醉的微笑,时而又浮现出一抹沉思,仿佛被这音律带入了一个如梦如幻的仙境。 当合奏渐至高潮,琴箫和鸣,达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境界。 安玲珑轻启朱唇,歌声宛如夜莺啼鸣般响起:“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清浅池塘,鸳鸯戏水。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这软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 她的歌声婉转悠扬,饱含深情,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 “花正好,月正圆。鸳鸯枕上双栖燕。良宵苦短,玉漏频传。一钩新月挂窗前。夜深沉,人不寐。对景徘徊愁无寐。云破月来花弄影,良辰美景奈何天。” 宁子笑和安玲珑在演奏时,目光不时交汇,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眷恋,无需言语,彼此的心意已在这琴箫合奏中传递得淋漓尽致。 曲终,余音袅袅,久久萦绕在小院中。桃花花瓣缓缓飘落,如同为这动人的演奏献上最后的礼赞。 应天诚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赞叹与感动,激动地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子笑,玲珑,你们这合奏堪称绝妙,让我如临仙境,忘却了世间所有烦恼。” 宁子笑和安玲珑相视而笑,眼中尽是幸福与满足,仿佛这一刻是最幸福的时刻。 第81章 往事已矣 回忆从老者的眼神中如璀璨烟火般疾速闪回,老者却浑然未觉,直至那眼角的一滴泪悄然滑落,沿着面颊蜿蜒而下,带来一丝微凉,他方才如梦初醒。回神后,蓦地一阵风袭来,轻柔而舒缓,悄然吹干了那泪痕。 “止水,你来了。” 老者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深沉的疲惫,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重。 荀止水步伐匆匆而来,身姿挺拔如苍松,衣袂飘飘,神色恭敬中满是关切,“师尊,我去天渊查看了一番,暂无异状。” 老者缓缓转头,目光浑浊而复杂地看向荀止水,长叹一声道:“止水啊,浮云剑的事还是要安抚住玄苍剑宗。” 荀止水道:“是,师尊”。 荀止水微微躬身,诚恳说道:“师尊,往事已矣,还请您保重身体,莫要再为前尘之事过度伤怀。” 老者面容愁苦,摇头叹息道:“当年若不是我一时糊涂,也不会酿成那般苦果。” 荀止水连忙说道:“师尊,即便当年您回山后即刻向师祖坦诚相告,后面的事或许也难以避免。这世间因果轮回,诸多变数,岂是一人之力能够掌控?” 老者紧闭双眸,痛苦之色在脸上瞬间弥漫开来,“当年我惧怕师尊将万剑诀传授给子笑,明明应当果断隔断他们二人的联系,可我却鬼迷心窍,偷偷为他们传递书信。一时的贪欲,竟造成了那般凄惨结局,我真是追悔莫及啊。” 荀止水紧皱眉头,目光坚定,沉声道:“宁师叔生性自由洒脱,不羁豪放,确实不适合担任万剑盟的掌教之位。若是他真的执掌万剑盟,以他的性情,恐怕难以应对盟中错综复杂的事务。如今这般局面,虽有遗憾,但也未必全然是坏事。”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他原本就志不在此。只是我被那虚妄的欲望蒙蔽了双眼,迷失了心智,竟未能看清这一点,才致使大错铸成。” 荀止水目光柔和,轻声安慰道:“师尊,过去之事犹如东逝之水,不可追回。您也切莫过度自责。宁师叔的种种选择,皆源于他内心的执着与深情。” 老者神色落寞,喃喃自语道:“后面所发生的一切,也皆是宁师叔的执念所致。只可惜这执念,最终害了他自己啊。” 荀止水看着老者,眼中满是敬重与疼惜,“师尊,您这一生跌宕起伏,历经无数风雨,孰是孰非,自有历史来评判。 老者道:“我这一生做的唯一正确的事,就是收你为徒。,你天资最高,行事素来心有成算。提前把万剑盟交到你的手上,你现在做的很好。” 荀止水谦逊道 :“师尊谬赞了”。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浅笑,“止水呀,你定要记住,万剑盟切不可再损失任何一人了。倘若你宁师叔尚在,其他师弟们也不必如此辛苦劳累。我只盼着盟中众人皆能平安顺遂,莫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荀止水郑重点头,神色坚毅,“师尊放心,弟子定当铭记您的教诲,拼尽全力守护好万剑盟,不负您的期望。” “你去吧”老者道。 “是”荀止水道。 此时,老者缓慢走向神剑阁,佝偻的身体的显得格外孤寂而又庄重。 另一边,吴清辉正讲得投入,任吉祥和方文新却已来到了谢摇风的茅草屋外。 方文新性子向来急躁,他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未到门口便迫不及待地探头探脑,那冒失的样子瞬间打断了吴清辉的话语。 任吉祥眉头一皱,抬手在方文新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低声喝道:“你这冒失的家伙,能不能稳当点!” 方文新缩了缩脖子,脸上却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师父,我这不是着急嘛。” 几人进了屋,相互见礼。任吉祥一脸歉意地朝着吴清辉拱了拱手,说道:“吴师弟,真是对不住,打断了你们师徒的相聚。” 吴清辉微笑着摆了摆手,“任师兄言重了,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任吉祥神色凝重,说道:“十万大山传信来,事态紧急。如今各大门派都在往那边赶,掌教师兄与我商议后,觉得事不宜迟,今日就得出发。” 吴清辉听了,眉头紧蹙,满是担忧地看向谢摇风,温声道:“摇风,此去十万大山,定是艰险重重,你可要小心应对。” 谢摇风郑重点头,“师父放心,徒儿定会谨慎行事。” 方文新凑到谢摇风身旁,眨了眨眼睛,“六师弟,四师兄我功夫可不如你,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点。” 谢摇风笑着捶了一下方文新的肩膀,“四师兄,说什么呢,咱们相互照应。” 任吉祥瞪了方文新一眼,“你这小子,就知道贫嘴,还不快向吴师叔道歉。” 方文新赶忙抱拳行礼,“吴师叔,文新鲁莽了,您别见怪。” 吴清辉笑了笑,“无妨无妨。” 谢摇风看向任吉祥,“任师伯,此次前往十万大山,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任吉祥摇了摇头,“具体情形尚未明晰,只知十万大山中似有异动,各门派都极为重视。” 吴清辉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谢摇风,“摇风,这是为师为你准备的一些应急之法,你且收好。” 谢摇风双手接过,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师父。” 任吉祥拍了拍谢摇风的胳膊,“孩子,一路上多加小心。” 方文新在一旁挥舞着拳头,“哈哈,咱们定能顺利完成任务,凯旋而归!” 第82章 十万大山 在路上,任吉祥面色沉凝,目光如炬,扫视着方文新、谢摇风以及同行的藏锋剑宗弟子们,语调凝重地介绍起十万大山的详情。 “诸位,我们此番所奔赴的乃是处于神州最南端的南疆之地 —— 十万大山。此地仿若一个被上苍遗忘的神秘境域,迷雾重重,诡谲难测。” 任吉祥的声音宛如沉钟,在众人耳畔回响,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这十万大山,山脉蜿蜒,纵横交错,呈东北至西南走向,绵延长达百余公里,宽三四十公里,其广袤无垠。终年缭绕的瘴气雾霭,恰似一层浓稠的混沌纱幕,将这片地域与外界严严实实地阻隔开来。 此地民风剽悍,土人精擅巫术与毒术,对外来之人怀有深深的戒心与敌意。” 任吉祥微微仰头,似在回忆着更为可怖的景象,接着说道:“在这片充满未知与凶险的大山之中,林立着诸多令人胆寒的强大势力。 为首者,乃由上古神兽白虎统率的万妖殿。白虎其麾下群妖个个实力超凡,手段狠绝无情。 另有那幽灵谷,谷中弥漫着阴森寒气,怨灵横行,能摄取生灵的魂魄,使其永坠黑暗。还有那荆棘岭,山岭之上布满了剧毒的荆棘,一旦触碰,毒液瞬间蔓延,腐蚀筋骨。” “越是向着大山深处进发,危险便愈发致命。神秘的遗迹中隐匿着古老而凶残的阵法,稍有不慎触发,便会灰飞烟灭。 幽深的洞穴里潜伏着未知的恐怖存在,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而我们此次苦苦追寻的飞升台碎片,便显现在十万大山边缘的妖风坳。虽此地尚未触及大山核心,但依旧危机四伏,暗藏杀机。” 任吉祥目光如电,扫视众人,厉声说道:“诸位弟子,此次征程艰险异常,稍有差池便会命丧黄泉。大家务必凝心聚神,相互帮衬,谨慎前行,切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 众人闻听此言,神色愈发严峻。 半日后,谢摇风等人终抵妖风坳。此地怪石嶙峋,如森然獠牙,狰狞地刺破苍穹。 狂风呼啸着,似厉鬼的咆哮,在石隙间穿梭,激荡起尖锐的鸣响,令人心颤。四周的树木枝干扭曲,仿若被诅咒的魔躯,在风中瑟缩颤抖,叶片沙沙作响,宛如亡魂的低语。 地面尽是荒芜,尘土厚积,狂风起时,尘沙漫天,迷蒙人眼,使人如坠混沌。妖风坳得名正源于此,这风终年不止,诡谲多变。时而如狂龙怒卷,摧枯拉朽;时而似幽魅低泣,阴森凄寒,扰人心神,惊魄骇魂。 传信的万剑盟弟子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向任吉祥拱手说道:“任师伯,飞升台碎片在此地一闪即逝,接着便飞向远处。 神州的各门各派都已赶到,苦苦搜寻半天却一无所获,于是便各自散去。有的门派继续深入,有的则已离开。” 任吉祥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忧虑,转头看向郑廷轩,语重心长地说道:“郑师弟,往西南去那可是迷雾林。咱们藏锋剑宗此次出来这么多弟子,我担心贸然前往会让弟子们身陷险境啊。” 郑廷轩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睛瞪得滚圆,大声说道:“任师兄,你这是不相信我藏锋剑宗的实力?觉得我们会怕了那迷雾林?” 任吉祥赶忙摆手解释:“郑师弟,切莫误会。我绝无此意,只是这迷雾林向来凶险万分,我不想让咱们的弟子有任何伤亡。” 郑廷轩双手抱胸,一脸倔强:“哼,任师兄,我藏锋剑宗何时退缩过?若是因畏惧而止步,日后在万剑盟中还有何颜面?” 任吉祥面露忧色,劝道:“郑师弟,不可大意。那迷雾林凶险异常,听闻其中迷雾重重,一旦陷入,便难以辨别方向,且不乏各种妖邪之物潜藏其中。” 郑廷轩大手一挥,不耐烦道:“任兄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郑廷轩行事向来果断,既然来了,岂有退缩之理?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藏锋剑宗也要闯上一闯!” 谢摇风这时走上前,恭谨地说道:“师叔,任师伯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咱们是不是再斟酌斟酌?” 郑廷轩猛地一挥衣袖,怒喝道:“斟酌什么?随即瞪了谢摇风一眼,斥道:“你这小辈懂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方文新在一旁忍不住嘟囔:“师叔,您可别为了面子不顾大家死活。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万剑盟可就损失惨重了。” 郑廷轩气得手指颤抖,指着方文新:“你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任吉祥连忙劝解:“郑师弟,别动怒。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郑廷轩咬了咬牙,决然道:“不必多言!出发,向西南!” 众人无奈,只得跟随郑廷轩,朝着西南方向前行。 众人向着西南艰难行进,此地地势诡谲,峰岭起伏,加之林木交错纵横,御剑飞行在此处实难施展,无奈之下,只得徒步而行。 十万大山中,潮湿的气息如无形的触手,无孔不入。闷热的氛围好似一张厚重的网,将众人紧紧裹住。 谢摇风眉头紧蹙,汗水如注般从额头淌下,划过他那坚毅的面庞,浸湿了衣领。他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带着千斤之重,心中暗自叫苦:“这该死的地方,又潮又热,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方文新大口喘着粗气,原本白净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滴落。他一边用手胡乱地抹着汗水,一边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莫不是老天故意折磨咱们!” 任吉祥面色凝重,双目透着沉稳,尽管衣衫已被汗水湿透,步伐却依旧稳健有力。 众人历经艰辛,总算抵达迷雾林边缘。眼前的迷雾林,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相互交织,宛如一座天然的堡垒。 浓稠的雾气如滚滚浓烟,源源不断地从林中升腾而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迷雾林边缘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外面阳光依旧炽热耀眼,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不休,而林内上空却是阴云密布,黑云如墨,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心生压抑,仿佛一场狂暴的雨即将倾盆而下。 站在边缘处,任吉祥神色忧虑,再次开口劝道:“郑师弟,此迷雾林阴森诡谲,危险重重。不如让弟子们留在林外守候,你我几人先行探查,待摸清状况,再做定夺。” 谢摇风也一脸恳切,说道:“师叔,任师伯所言极是。弟子们一路奔波,身心俱疲,此时贸然进入,实非明智之举。” 郑廷轩却仰头大笑,目光凌厉地扫过众弟子,高声问道:“我藏锋剑宗的弟子,可有贪生怕死,欲在此等候者?” 众弟子齐声高呼:“我等愿随宗主一同深入,绝不退缩!” 那声音震彻山谷,气势如虹。 郑廷轩豪迈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好!不愧是我藏锋剑宗的好儿郎!” 言罢,他毫不犹豫,阔步向前,毅然踏入林中。 众弟子紧随其后,步伐整齐而坚决,眼神中燃烧着无畏的火焰。 方文新尽管心中略有不满,但见藏锋剑宗的弟子都进入去了,也,嘟囔道:“罢了罢了,既然都愿意进去,还能在说什么呢!” 随即也走进了迷雾林。 踏入林中的刹那,一股彻骨的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袭来,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众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那茫茫迷雾之中,只留下脚步声在林中回荡。 第83章 迷雾林 迷雾林内,众人如履薄冰,徐徐而行。任吉祥神色凝重,高声喝道:“众人挨得更紧密些,此雾浓如墨染,相隔一米便如隔远处,难以窥见彼此!” 众人闻令,皆屏气敛息,彼此靠拢,沉重的脚步声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摇风心弦紧绷,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不断环顾这四周,手中的浮云剑紧紧的握在手中,时刻准备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忽然,一阵尖锐的树枝断裂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名藏锋弟子毫无防备地轰然倒地,痛苦的哀嚎声在这静谧的迷雾中显得格外凄厉。谢摇风距其甚近,闻得惨叫,身形如电般疾射而去, 走到身边发现,只见一只毛色斑驳的狸猫,状若癫狂,正凶狠地扑在那名弟子身上,利齿如钩,尖爪似刃,又咬又抓,毫不留情。 那名弟子双目圆睁,满脸惊恐,显然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全然忘却了反抗,脸庞瞬间被抓得鲜血淋漓,皮肉翻卷,惨不忍睹。 那狸猫察觉到谢摇风的逼近,猛然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凶光毕露,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 旋即,它舍下那名受伤的弟子,如离弦之箭般扑向谢摇风。谢摇风目光一寒,冷哼一声,提手一记 “剑风吟”,刹那间,剑气如虹,呼啸而出。那狸猫如遭重击,惨叫一声,被凌厉的剑气击飞数丈,重重地摔落在地。 只听得远处传来狸猫的声声惨叫,伴随着枝叶的沙沙作响,那狸猫负伤远遁。 谢摇风顾不上追击,赶忙俯身扶起那名受伤的弟子,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急切问道:“师弟,你感觉如何?可还撑得住?” 那弟子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语不成句:“谢师兄,我…… 我只觉天旋地转,这狸猫出现得太过突然,我…… 我一时竟不知所措。” 方文新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来,望着那弟子血肉模糊的面容,倒吸一口凉气,咋舌道:“这孽畜好生凶悍,若不是摇风出手及时,你这条小命怕是难保。” 任吉祥快步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弟子的伤势,眉头紧锁,沉声道:“大家务必加倍小心,这迷雾林危机四伏,方才不过是个开端,未知的凶险恐还在后头。” 郑廷轩面色阴沉,冷哼一声,厉声道:“一只小小狸猫便将尔等吓破了胆,成何体统!都给我挺直脊梁,莫要丢了我藏锋剑宗的颜面!” 谢摇风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说道:“师叔,此狸猫出现得如此蹊跷,想必这林子里定然还隐匿着更为可怖的存在。” 郑廷轩双目圆睁,怒喝道:“怕甚!有我郑廷轩在此,管他是何方妖孽,都休想伤我藏锋剑宗弟子半分!” 众人沉默不语,心头的阴霾愈发沉重,但依旧强打精神,继续前行。那名受伤弟子的惨叫声仿佛化作了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令众人的脚步愈发沉重。 任吉祥那敏锐的耳力忽然捕捉到附近传来的众多纷乱脚步声,他神色骤变,如临大敌,压低声音急切说道:“诸位,且听,附近似有众多不速之客的脚步声,大家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郑廷轩闻得此言,瞬间双目圆睁,毫不犹豫地 “锵” 地一声拔出佩剑,那剑身寒芒凛冽。 随着那神秘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众人周遭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死寂,安静得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警惕与不安,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未知的危险破雾而出。 未几,一行人影缓缓地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最终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任吉祥定睛一看,竟是蓬莱仙门的众人。只见他们个个神色肃穆,武器紧握在手,周身散发着戒备的气息。 任吉祥脸上迅速绽开一抹友善的笑容,脚下如风般向前迎去,双手抱拳,声音爽朗地说道:“哎呀,池兄,真是万万没想到,竟能在这神秘莫测的迷雾林中与你们不期而遇,这可真是缘分使然啊。” 池风清看到是万剑盟的任吉祥等人,原本紧绷的面容稍稍松弛下来,他轻轻抬手,示意门下弟子放下武器,微笑着回应道:“任兄,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我们在此相遇。” 第84章 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嘛! 双方弟子纷纷相互见礼,谢摇风与方文新并肩上前,拱手说道:“陆兄,自万剑盟一别,未曾想今日能再度相逢。” 陆修缘那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傲然,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方文新和谢摇风等人,微微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语调带着几分轻慢:“哼,是你们,倒也巧了。” 方文新见他这般傲慢姿态,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双目圆睁,怒喝道:“陆修缘,你这是什么态度?莫要以为我们怕了你!” 谢摇风赶忙伸手拦住方文新,压低声音劝道:“四师兄,稍安勿躁,此时不宜起冲突。” 谢摇风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目光中隐有怒火闪烁。他的视线快速扫过蓬莱仙门众人,未见到那心心念念的伊倾寒的身影,心中不由暗自思忖:莫非她已然回了蓬莱岛?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出了神。 方文新瞧出谢摇风的异样,凑近轻声道:“师弟,莫不是又在想那伊姑娘?” 谢摇风微微一怔,轻轻点头。 一旁的陆修缘隐约听到他们提及伊倾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恨得牙根直痒。 郑廷轩爽朗地收起佩剑,脸上虽挂着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声如洪钟道:“能在此地相遇,想必诸位皆是为那飞升台碎片而来吧。” 任吉祥依旧笑容满面,语气却多了几分郑重与诚恳,缓声道:“池兄,此次飞升台碎片惊现于世,不知贵派此番前来所图为何?” 池风清神色瞬间变得庄重肃穆,目光坚定如星,沉声道:“任兄,实不相瞒,我蓬莱仙门此次前来,并非贪图那飞升台碎片之利。只是忧心此等神物若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定会在江湖掀起惊涛骇浪,引发无尽祸乱。故而前来探寻究竟,若有幸寻得,自当秉持公正之心处置,绝不让其成为江湖之祸根。” 郑廷轩冷哼一声,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与不信,道:“哼,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真若寻到,岂会如此轻易放手?” 陆修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讥讽,阴阳怪气道:“莫要以己度人,只怕某些人不自量力,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池风清脸色一沉,转头怒瞪陆修缘,厉声道:“修缘,休要放肆!” 方文新一听,顿时气血上涌,怒目圆睁,作势就要冲上前去理论,谢摇风眼疾手快,再次伸手拦住,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陆兄莫要这般言辞激烈,大家皆是为了江湖安宁,最终结果如何,且看各自的机缘与本事便是。” 任吉祥连忙出来打圆场,神色焦急,拱手说道:“诸位莫要为此等言语伤了和气,此时此地,危机四伏,迷雾重重,咱们当同心协力,携手共克这未知的艰难险阻才是。” 池风清连连点头,深表赞同,抱拳道:“任兄所言极是,如今局势未明,凶险难测,不如咱们暂且结伴而行,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沉默片刻,陆修缘虽心有不甘,但见池风清已然表态,也不好再多言,只是别过头去,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任吉祥微微蹙起双眉,目光中满是疑惑与关切,缓声问道:“池兄,贵派早来许久,怎仍被困于这迷雾林中?” 池风清长叹一口气,神色间尽显疲惫与懊悔,沉重地说道:“任兄啊,其中缘由说来令人无奈。原本,我等眼看就要走出这诡秘的迷雾林,众人皆是精神一振,步伐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岂料,行至半途,忽地天降风霭。那狂风犹如恶鬼凄厉咆哮,直刮得人站立不稳;那浓雾恰似浓稠墨汁肆意泼洒,瞬间将眼前的一切尽数吞噬。” 言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锁的眉头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任吉祥面色凝重如铁,若有所思地接口道:“莫不是这迷雾林独有的戾风浊雾?” 池风清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此等恶雾。这雾浓得堪称遮天蔽日,别说是眼前的路径,便是自己的手掌也难以看清。都怪我,眼见着即将脱离困境,便心存侥幸,让众人再坚持坚持。谁曾想,待这戾风浊雾过去,伊倾寒师侄竟不见了踪影。” 谢摇风在一旁听闻伊倾寒的名字,心猛地一揪,脸色微变。 任吉祥却是豁达地朗笑一声,宽慰道:“池兄莫急,依我看,伊倾寒师侄武艺高强、修为深厚,这区区迷雾林想必难不倒她。” 池风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焦虑地说道:“任兄,我可没你这般心宽。伊倾寒虽修为不俗,可这迷雾林诡谲莫测、危险四伏,还是尽快将人寻到,我方能安心。” 任吉祥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且坚决,沉声道:“池兄放心,你的忧虑我懂。咱们众人齐心协力,定能速速找到伊倾寒师侄。” 随即转头,向着万剑盟众人高声喝道:“诸位,蓬莱仙门的伊倾寒师侄于这迷雾林中走失,我等当施以援手,全力相助寻找!” 郑廷轩毫不犹豫地率先响应道:“自当如此,义不容辞!” 方文新也紧跟着说道:“定当不遗余力,全力寻找。” 众弟子纷纷齐声附和,一时间,响应之声在迷雾林中回荡。 谢摇风早已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 池风清满怀感激地抱拳向任吉祥施一礼,诚挚道:“多谢万剑盟诸位的仗义相助。 任吉祥笑道:“池兄,你我门派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画面一转,东南永安县的渡口,一艘大船在水波的簇拥下缓缓停靠在岸。白泽衣袂飘飘,身姿如松,步伐稳健地率先走下船板,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朱颜轻移莲步,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般紧随其后。她那如瀑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身后的老乌神色略显急切,脚步匆匆,小喜则一脸谨慎,目光不时地左右张望。 渡口边,白泽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朱颜,目光温和如春日暖阳,缓声问道:“朱颜姑娘,如今我已到万剑盟脚下,不知姑娘意欲去往何处?” 朱颜听闻此言,娇躯微微一颤,仿若风中的百合,惹人怜惜。她那如秋水般的美眸中瞬间盈满了迷茫与悲伤,轻咬着如樱桃般的下唇,摇了摇头,缓缓低下头去,不语。那模样,恰似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微微蹙着如黛的眉头,眼角似有泪光盈盈闪烁,贝齿轻咬着的下唇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忍耐着内心的苦楚。 身后的老乌见状,狠狠地白了一眼白泽,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又来!白泽公子,你这是到了自己的地方,就想着要甩开我们了呗!” 白泽一脸正色,眉头微皱,不解地说道:“老乌,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老乌双手叉腰,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道:“什么意思?公子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当初是不是您信誓旦旦地同意要与我们结伴同行?” 白泽神色坦然,点了点头,缓缓道:“是。” 老乌紧接着又道:“是不是我家小姐说已无去处,想与您彼此照应,您也满口应承了的?” 白泽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应道:“是。” 老乌越说越激动,脸红脖子粗,声音愈发高亢起来:“那如今到了您的地盘,您却问我们欲往何处?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能往何处?没有您这么办事的,啊!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您现在还想怎样啊?” 一旁的小喜见势不妙,紧忙伸手拉住老乌,满脸焦急地说道:“老乌!” 可老乌被捂着嘴仍不肯罢休,含糊不清地叫嚷着:“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嘛。” 老乌这一番叫嚷,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白泽。白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如霞,又羞又恼,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知该如何辩驳。 朱颜悄悄抬眼,偷瞄了一眼白泽的窘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却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模样。 白泽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说道:“我绝无此意。” 老乌奋力挣脱小喜的手,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道:“公子,您可得给我们个说法,不能让我家小姐平白受这委屈!” 此时,渡口的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散这尴尬而又微妙的气氛,众人皆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第85章 若我说假话,愿应天诛...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郑重而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缓声说道:“若是几位不嫌弃,可随我到万剑盟小住些时日。” 说罢,那目光殷切且炽热地看向朱颜等人,其中对朱颜的眷恋更是难以掩饰。 朱颜依旧沉默不语,低垂着头,那如瀑的黑发如黑色的绸缎般垂下,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难以窥探其神情。只是她那微微颤抖的双肩,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老乌在一旁气鼓鼓地嘟囔道:“这还差不多,哼!总算还算有点良心。” 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眉头紧皱,活像个气呼呼的河豚。 小喜则眼神左右快速地看了看诸位,悄悄拉了拉朱颜的衣袖,以心湖涟漪之术轻声说道:“小姐,差不多了,以白泽公子的性子,您再这般闹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关切,眉头紧蹙,额头上都挤出了几道浅浅的纹路。 随后,朱颜缓缓抬起头,那一双美眸中满是深情与幽怨,直直地凝望着白泽,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哀怨道:“那会不会太麻烦白公子了。” 白泽看到朱颜这般炽热而复杂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开来,目光游离,赶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能与姑娘共处,是白某的荣幸。万剑盟的若水剑门都是女弟子,到时候我让三师妹为你们妥善安置,定不会让姑娘受半分委屈。” 朱颜听见 “三师妹” 这三个字,瞬间怒火中烧。心中暗想:“好你个白泽,当着我的面提什么三师妹,莫不是她在你心中比我还重要?” 但她还是强忍着怒火,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神情,强装镇定地问道:“三师妹? 会不会叨扰人家。” 她的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微笑,可那眼神中却满是掩饰不住的醋意和失落。 白泽未曾察觉朱颜的异样,仍自顾自地说道:“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放心,绝对不会的。” 话音刚落,朱颜瞬间爆发。她猛地一甩衣袖,,低着头疾步往前走,脚下的步伐急促而凌乱,似是要逃离这让她伤心之地。 小喜见状,惊呼一声:“小姐!” 赶忙伸手想去拉住朱颜,却未能拉住。她满脸惊慌失措,急得直跺脚,喊道:“小姐,您别冲动啊!” 白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一脸的茫然与无措,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 这是怎么了?” 随后,白泽如梦初醒般追上前去,只见朱颜已是泪流满面,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凄然问道:“公子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如此信任公子,将一颗真心交付于你,公子竟要把我抛给一个外人。也罢,我也决不给公子添麻烦。” 说完,转身欲走,同时用力挣脱白泽试图拉住她的手掌。 白泽懊悔万分,急切说道:“姑娘,是白某错了,真的误会了,我发誓,我绝无半分嫌弃之意。”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深情,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朱颜屏住泪水,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问道:“公子可说的是真话?” 白泽毫不犹豫地发誓道:“若白泽说道假话,愿应天诛...” 朱颜赶忙上前捂住白泽的嘴,嗔怪道:“别说傻话,就算你说的假话,我也不愿你发誓。” 白泽望着朱颜,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第86章 嗯,定了 四人悠悠踱步至天仞山脚下,白泽身形修长,步伐轻盈而稳健,他神色飞扬,兴致勃勃地为几人详述着万剑盟的种种。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指向周围连绵起伏的山峰,声如清泉流淌:“诸位请看,这万剑盟以天仞山为主峰,其余六峰与主峰成六星抱一之势。元剑门位于天旋山,玄苍剑宗位于天玑山,冲盈派位于天权山,若水剑门位于玉衡山 ,藏锋剑宗位于开阳山,青萍剑宗位于摇光山。” 走着走着,朱颜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老乌和小喜见朱颜停下,也忙不迭地止住了步伐。白泽回头,剑眉微蹙,面带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何不走了?” 朱颜轻启朱唇,美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轻声说道:“白公子,你瞧,其实在这里开个客栈,说不定会是一桩不错的生意呢。” 一旁的老乌听闻,不屑地撇嘴嘟囔道:“小姐,您莫不是糊涂了?这荒山野岭的,人迹罕至,开客栈哪会有客人?不赔个底儿掉才怪!” 小喜狠狠瞪了老乌一眼,娇嗔道:“就你话多!” 说着,脚下用力狠狠踩着老乌的脚。老乌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高声叫唤:“哎哟哟,小喜姑娘,您轻点,脚都要被您踩废了!” 朱颜未理会他们的打闹,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白泽,眼中光芒闪烁,似在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白泽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朱颜姑娘,这做生意之事,白某实是不通。不过姑娘若真有此意,倒也不妨尝试一番。” 而后,白泽一人回到万剑盟中。 山脚下朱颜神色踌躇,老乌忙凑上前,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朱颜秀眉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怕入了这万剑盟,会被荀止水发现我的行踪。咱们就在此地开一个客栈吧。” 小喜面露忧色,焦急地说道:“小姐,这四周荒无人烟,咋开客栈啊?” 朱颜贝齿轻咬下唇,沉思片刻后说道:“老乌,去附近镇里或者村中请一下人来盖房子” 老乌挠了挠头,一脸担忧地说道:“现在吗?小姐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朱颜目光坚定,说道:“快去,就现在。” 白泽独自回山后,来到荀止水所在的大殿。荀止水正襟危坐于殿中,周身散发着仙风道骨之气,目光深邃如海。 白泽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师尊,弟子归来了。蜀山之事已了,形势暂无大碍。弟子因受伤,故而坐船返回。” 荀止水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电,瞬间察觉到白泽体内灵力的异样。他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至白泽身前,语气严肃地问道:“泽儿,你最近究竟与何人在一起?为师观你灵力似被一股奇异力量封锁。” 白泽心头一颤,眼神闪躲,支吾着说道:“师尊,弟子...... 弟子独自归来,未曾与他人同行。” 荀止水目光紧紧盯着白泽,似要将他的心思看穿,沉声道:“泽儿,你莫要对为师隐瞒。” 白泽额上冒出细汗,强装镇定说道:“师尊,弟子不敢隐瞒,确是独自一人。” 白泽神色恭敬,微微躬身,缓声道:“师尊。” 言罢,他神色郑重地从怀中缓缓拿出一物。荀止水面色骤然变得凝重无比,身形如风,瞬间便疾步走到白泽身旁,迫不及待地拿起白泽手中的飞升台碎片,目光灼灼,急切问道:“泽儿,这块飞升台碎片,你究竟从何得来?” 白泽不敢有丝毫怠慢,目光专注,一五一十地将在蜀山的详情细细向荀止水讲述起来,“徒儿在蜀山之时,偶然听闻锁妖塔有异样动静,遂前往查看。到得塔前,只见那塔身震颤,光芒隐现。待徒儿靠近,竟发现这神秘的飞升台碎片......” 他边说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惊诧。 荀止水边听边缓缓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怪哉!怪不得这块飞升台碎片这些年一直杳无踪迹,原来千年前竟直接坠入那锁妖塔内了。而今竟机缘巧合,被白虎撞击锁妖塔方才重现于世。” 白泽接口道:“是啊,也是天佑我万剑盟,自那锁妖塔消失之后,竟能让徒儿碰巧遇见。” 说罢,他望着荀止水,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尊,这块飞升台碎片为何如此污秽不堪,与擎天宗那块相比,简直相差甚远。” 荀止水眉头紧蹙,神色严肃,沉声道:“此碎片在锁妖塔中沉浸千年,塔内怨念深重,阴气弥漫......” 说到此处,荀止水突然止住话语,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似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关键且隐秘之事。 白泽见状,心知师尊或许正在思索要事,遂道:“师尊,弟子先行退下,去悟剑崖看看小师弟。” 荀止水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谢摇风已跟随任师弟去往十万大山了,此刻不在山中。你且先调养好自身伤势,切不可掉以轻心。” 白泽微微一惊,忙问道:“十万大山?” 荀止水面色凝重,缓声道:“盟中有人传信,言称在十万大山里亦发现了飞升台碎片的踪影。” 白泽听闻,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近来这飞升台碎片频频现世,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言毕,躬身告退。 出了殿外,白泽的脚步略显沉重,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朱颜等人,暗自思忖道:也不知她们现今状况如何?想到朱颜,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既满怀期待能再次与她相见,却又心生怯意,害怕面对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当真是纠结拧巴至极。 天仞山下,老乌正眉飞色舞地和盖客栈的民夫交流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大声说道:“诸位大哥,这房子的地基可得打得牢牢实实的,用料也得拣最好的!” 小喜看着朱颜,轻声说道:“小姐,咱们就这么定了,您觉得如何?” 朱颜仿若未闻,眼神游离,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认定了。” 小喜微微一愣,提高了音量再次说道:“小姐,我是说盖客栈这事儿就这么定下啦。” 朱颜这才恍然回神,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就依你所言。” 然而她的眼神依旧有些飘忽不定,不知其心思究竟飘向了何方。 第87章 再相遇 迷雾林内,雾气浓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阴沉而压抑的氛围如厚重的铅块压在心头。谢摇风眉头紧蹙,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那双眼眸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他的步伐急促而略显凌乱,鞋底与地面的枯枝败叶不时发出 “嘎吱” 的声响。每走过一处,他的目光便如鹰隼般犀利地扫过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心中暗自焦急道:“如此这般分散寻找,众人都扎堆在一块儿,这般混乱且效率低下,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寻到她的踪迹。” 想到此处,谢摇风牙关紧咬,那坚毅的神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脚下步伐猛地加快,如风般迅速前行,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谢摇风刚离开片刻,身影便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方文新这边正全神贯注地搜寻着,偶尔转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弟,你说你那心心念念的伊姑娘究竟会在何处呢?”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迷雾中那空洞的寂静和呼啸的风声。 方文新带着疑惑再次回头,却发现谢摇风的身影已不见踪迹。 方文新不禁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四下张望起来。嘴里嘟囔着:“真怪啊,这一转眼的功夫,小师弟就没影了?莫不是上前面去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对上了陆修缘那冷冷的眼神。陆修缘的目光犹如寒潭中的冰水,透着刺骨的寒意,死死地盯着方文新,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方文新心头一震,但仍挺起胸膛,梗着脖子说道:“看什么看!莫不是你能把我吃了?” 陆修缘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威胁:“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若再对伊师姐口出狂言,出言不逊,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方文新嘴角一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提高音量刺激道:“哟,瞧你这紧张的模样,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看来你是喜欢伊师姐喜欢得紧呐。哼,我可不怕你,我还偏要说,告诉你,我小师弟也对伊倾寒情有独钟,说不定以后伊倾寒就成了我弟妹,你能奈我何?” 陆修缘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手臂猛地抬起,掌风呼啸,作势就要朝方文新攻去,怒吼道:“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一旁的同门师弟见状,脸色大变,额头上冷汗直冒,慌忙伸手拦住陆修缘,急切地劝道:“陆师兄,切不可冲动啊!此刻寻找伊师姐才是头等大事,要是因为此事闹了起来,又被池师叔训斥,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修缘的动作僵在半空,狠狠地瞪了方文新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恶毒与威胁,仿佛在说:“暂且放过你,这笔账我记下了。”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放下手臂,不再有任何动作。 方文新却不以为意,哼了一声,转头继续搜寻伊倾寒的身影,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就来啊。 谢摇风匆匆走出一段距离后,也忍不住回头望去,可身前除了浓浓得让人辨不清方向的大雾,那一众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算了,先不管了,找人要紧。” 随后,他便继续前行,时间在他匆忙的脚步中悄然流逝,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阵猛烈的风呼啸而过,谢摇风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急忙挡住脸庞,以免风沙侵袭。 等到他缓缓拿开手臂时,惊喜地发现眼前的大雾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在他眼前,却是一片比人都高的芦苇荡,微风拂过,芦苇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谢摇风微微眯起双眸,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喃喃道:“这是已经出了迷雾林了吗?” 就在此时,他心中出现剑灵的声音:“小子,前方有人使用过灵力的痕迹,不知是不是你找的那位伊姑娘。” 谢摇风听闻,眼神瞬间一亮,急切地说道:“好!” 话音未落,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飞身而起,向着芦苇荡深处疾驰而去。 谢摇风穿过芦苇荡,眼前赫然是一片阴森的沼泽。那沼泽好似一个巨大的黑暗陷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泥潭中,泥水浑浊不堪,黏稠的液体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好似恶魔在呼吸。周围杂草丛生,湿漉漉的水草如狂魔乱舞的发丝,在阴冷的风中无力地摇曳着。偶尔有几只面目可憎的虫子从草丛中爬出,令人毛骨悚然。 沼泽内群蛇盘布,密密麻麻,犹如一片蠕动的噩梦。有的蛇身躯粗壮如成年男子的臂膀,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座座扭曲的小山,小蛇细长如丝,灵动地穿梭于蛇群之中,宛如幽灵般。 它们色彩斑斓,黑的如墨,绿的似苔,黄的像沙,红的若血,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胆寒的恐怖画卷。蛇信子频繁吞吐,闪烁着寒光的毒牙。 谢摇风定睛再一看,沼泽内的无数条蛇正张牙舞爪地攻击着一人。那人一袭白衣,凌空而立,身姿轻盈如仙,仿若不沾尘世烟火。 她转身的瞬间,恰似仙子降临凡尘,清冷美丽令人窒息。那面容白皙如玉,眉似弯弯月牙,眼若清澈秋水,那如瀑的青丝随风轻舞,几缕发丝拂过她精致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出尘的韵味。 谢摇风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禁低语道:“伊姑娘!” 眼见群蛇正疯狂围攻伊倾寒,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 就在这时,剑灵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小子,莫慌莫慌,这正是你展现英雄风采的绝佳时机。大侠出场,怎能少了潇洒气度?‘不渝’箫可在你腰间,乐文中那专门对付蛇的缚蛇咒,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谢摇风道:“这缚蛇咒真能管用?” 剑灵急切道:“哎呀,你这小子,信我一回!” 谢摇风眉头紧皱,犹豫道:“这真行吗?你可别坑我!” 剑灵一脸骄傲,自信满满地说:“哼,想当年主人凭借这一手,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你尽管放心大胆一试!” 谢摇风咬了咬牙,心一横,决定相信剑灵。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沉稳地从腰间抽出那支 “不渝” 箫。 只见他身姿笔挺,如屹立于悬崖边的苍松,岿然不动。微微仰头,目光坚定而深邃。 随后,他将箫轻轻置于唇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箫上跳跃,美妙的音符随之流淌而出。 那箫声起初轻柔舒缓,如微风拂过湖面,渐渐地,音律变得激昂高亢,似万马奔腾。谢摇风全身心投入吹奏,神情专注而陶醉。 沼泽里的蛇,听到缚蛇曲后,先是身躯一滞,原本凶狠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恐惧。它们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蛇信子吞吐的频率也慢了下来。片刻之后,群蛇如惊弓之鸟,纷纷仓皇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沼泽深处,只留下一片寂静。 第88章 金蛇郎君 随着群蛇全部消失不见,谢摇风缓缓放下手中的不渝箫,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剑灵带着几分得意,调笑道:“怎么样,小子,找到感觉没?” 谢摇风气息尚未平稳,胸膛微微起伏,微微颔首道:“稍微找到点感觉。” 随后,谢摇风面向前方,目光炽热而坚定,紧紧盯着那正款款飞来的一袭白衣。他的心中早已开始编织着美好的幻想,仿佛看到伊倾寒向他盈盈道谢,与自己目光相对时那情意绵绵的画面。他痴痴地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神情仿佛已沉醉在这虚幻的美好之中。 正想得入神时,一声娇喝如惊雷般猛地将他惊醒:“你是何人,为何打扰我捉住赤羽蛇!” 谢摇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浑身一颤,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如木雕般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结结巴巴地道:“啊!我... 我叫谢... 摇风,伊姑娘,我们见过的。” 伊倾寒闻言,冷眉如剑般一拧,美眸中透着丝丝寒意,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不记得了。” 谢摇风见状,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忙着急地继续解释道:“伊姑娘,我是万剑盟的弟子,当初在擎天宗有幸得见姑娘芳容,后来我们还一路同行至东南。途中种种,难道姑娘都毫无印象了?” 伊倾寒微微蹙起眉头,似蹙非蹙的烟眉更添几分冷艳,轻启朱唇道:“同行?万剑盟,为何干扰我?” 谢摇风赶忙摆手,神色慌张,犹如惊弓之鸟,急切说道:“伊姑娘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方才见姑娘被群蛇围攻,性命危在旦夕,我一时心急,便贸然出手相助,绝非有意破坏姑娘捉蛇之事。” 伊倾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的怀疑之色仍如阴霾般未褪去,冷冷说道:“即便如此,这赤羽蛇乃我追踪许久之物,被你这一搅和,怕是又要大费周章。” 谢摇风满脸愧疚,如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声音低沉地道:“都是我的错,伊姑娘若有需要,我愿肝脑涂地竭力相助,以弥补我的过失。” 伊倾寒神色淡淡,说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谢摇风抬起头,目光诚挚而清澈,说道:“我们万剑盟和贵派在迷雾林中相遇,得知姑娘你和门派中人走失。故此我特来寻你,路过此处,见姑娘有难,便顾不得许多了。” 伊倾寒沉默片刻,神色稍缓,如冰雪初融般说道:“既是如此,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伊倾寒微微侧头,神色清冷地问道:“池师叔他们还在迷雾林中吗?” 谢摇风赶忙回道:“池护法他们估计还在林中寻你。” 刚欲再多言几句,伊倾寒却果断道:“那便前去和他们会合吧。” 言罢,便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地往前走去。 谢摇风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这时,剑灵在谢摇风心里笑得前仰后合:“哈哈,这小妮子性格如此冷冽,这可与我的主意毫无关系啊,小子,你可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谢摇风心中怒火中烧,怒喝道:“闭嘴!” 没想到这一声怒喝竟直接脱口而出。 前方的伊倾寒闻声回头,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蛾眉轻蹙道:“你说在什么?” 谢摇风见她似乎没听清,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摆手解释道:“没什么,我想 林中的众人这时候估计非常着急。” 就在这时,原本看似平静的肮脏沼泽地,毫无预兆地忽然剧烈摇晃起来。整个地面如同发生了强烈的地震,让人站立不稳。谢摇风和伊倾寒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紧盯着脚下的土地。只见土地像是被一只来自地底深渊的巨兽疯狂撕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将这片土地彻底撕裂。 沼泽上的泥水在这股狂暴力量的冲击下,如同失控的喷泉一般喷射向四周,溅起一片混浊不堪的水雾,迷蒙了视线。 谢摇风反应极为迅速,双手飞速舞动,灵力瞬间凝聚成一道坚固的透明屏障,将自己和伊倾寒严严实实地护住。泥水如密集的雨点般击打在屏障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伊倾寒只是淡淡地看了谢摇风一眼,目光依旧清冷如冰,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谢摇风见她如此淡定,不禁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缓和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忽然,一条巨大的金色蟒蛇从裂缝中携着无尽的威势轰然窜出。蛇身直立而起,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在空中摇晃,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它张开那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大闹我万蛇沼泽后,杀我儿孙后就想走!” 身旁那条好不容易逃出的赤羽蛇,短小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冒了出来,在巨蟒身前左右蹭蹭。赤羽蛇嘴里发出吱喳吱喳的声音,仿佛在向巨蟒哭诉着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与委屈。 然后,伊倾寒目光清冷地看着赤羽蛇,淡淡道:“既然你又出来,那么省得我再费力气寻找了。” 金蛇愤怒地扭动身躯,大声咆哮道:“小小人类,竟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万蛇沼泽的威名你没听过吗?” 它那巨大的身躯摆动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因它的愤怒而变得灼热。 伊倾寒神色依旧淡然如水,仿佛眼前的威胁不足为惧。而谢摇风却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可恶的人类!” 金蛇怒吼道,声音震得沼泽中的泥水都泛起层层涟漪。 伊倾寒伸手指了指赤羽蛇,说道:“你过来。” 赤羽蛇害怕得瑟瑟发抖,朝着金蛇后面躲去,那双蛇眼还时不时地偷瞄过来,充满了恐惧。 金蛇喝道:“别怕,有我在!” 这时,谢摇风挺身而出,护在伊倾寒身前,嘲讽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当年的万妖殿主。” 金蛇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谢摇风继续道:“就是你纵容诸妖祸乱人间,最后自己又被白虎打得落荒而逃,连万妖殿主的位置都丢了。” 金蛇郎君嘶吼道:“白虎,我早晚也要报仇!” 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谢摇风继续说道:“现在万妖殿比你在位的时候强多了,从不主动祸乱人间,违者万妖殿严惩。你看你现在,都被白虎打得幻化不了人身,还有何威风可言?” 金蛇郎君被谢摇风的话语激得大怒,再也无法忍受这般羞辱。它巨大的身躯如闪电般直扑谢摇风而来,带起一阵狂风,沼泽中的泥水被卷起,形成一片浑浊的幕障。 第89章 我都不会改变此心 谢摇风却丝毫不惧,就在他双手结印,准备迎接金蛇郎君的攻击时,伊倾寒猛地拉着谢摇风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谢摇风被伊倾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愣地看着她。 伊倾寒神色依旧淡然,还是那清冷的眼眸,薄唇轻启:“退下。” 金蛇郎君来势汹汹,那血盆大口好似能将天地都吞噬。伊倾寒身形瞬间化作一道虚影,施展出 “灵风御仙步”,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金蛇郎君愤怒地嘶吼着,粗壮的蛇尾携着千钧之力横扫而来,带起一阵狂风,所过之处泥水飞溅。 伊倾寒轻盈地跃起,身姿优美如仙,手中寒蝉剑一挥,一道凌厉至极的仙风之力呼啸而出,正是 “蓬莱仙风破”,直直砍向蛇尾。寒蝉剑与蛇尾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在那坚硬的鳞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黑血汩汩流出。 金蛇郎君吃痛,疯狂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张开大口喷出一团黑色毒雾,想要将伊倾寒缠住。伊倾寒丝毫不惧,玉手轻扬,一股仙力涌出,驱散毒雾。 她再次挥动寒蝉剑,周遭环境刹那间如怒海狂涛般汹涌,“碧海潮生诀” 发动,磅礴的仙力化作滚滚浪潮,不断冲击着金蛇郎君。金蛇郎君在浪潮中左冲右突,身上的鳞片被仙力冲击得纷纷脱落。 这时,伊倾寒剑势突变,寒蝉剑上星光点点,“星辰引” 招式发动。只见无数星辰之力汇聚于剑身,光芒璀璨,令人睁不开眼。伊倾寒娇喝一声,持剑朝着金蛇郎君的七寸刺去。 金蛇郎君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扭动身躯躲避。但伊倾寒的攻击如影随形,寒蝉剑在金蛇郎君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金蛇郎君双目圆睁,惊喝道:“你是蓬莱仙门的人?” 伊倾寒不语,面容冷若寒霜,手中寒蝉剑如疾风骤雨般舞动,剑剑致命。 一番激烈交锋后,金蛇郎君气喘吁吁,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沼泽。它心中暗惊:闭关这些年,未曾想神州年轻一辈竟出了这等厉害人物。 谢摇风只是在边上观看,整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内心与剑灵交流着。 剑灵啧啧叹道:“小子,这女子可真是绝世天才啊!瞧她那身姿,那招式,简直出神入化。你想要追她?我看呐,难如登天!” 谢摇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伊倾寒,痴痴地说道:“我知晓她非凡,可我这颗心,偏就为她而动,难以自控。” 剑灵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哼,你瞧瞧你那痴迷样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人家那是天上的仙女,你呀,就是地上的泥巴。” 谢摇风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我不管,纵是前路艰难,我亦会奋力拼搏,只为能与她并肩而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蛇郎君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中的凶光也逐渐黯淡。它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显然已经灵力不支。 伊倾寒看准时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金蛇郎君身前。寒蝉剑带着冰冷的光芒,狠狠一挥。 金蛇郎君 “嗷” 地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它恐惧地求饶道:“仙子饶命,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伊倾寒面若寒霜,美眸中没有丝毫怜悯,手中寒蝉剑毫不犹豫地再次扬起,一道寒光闪过,金蛇郎君的头颅瞬间滚落,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缓缓铺满了整片沼泽,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赤羽蛇见此情景,小小的身躯疯狂地用头拱着金蛇郎君的躯体,嘴里发出 “嘶嘶” 的悲鸣,那模样仿佛是在哭泣。 剑灵在谢摇风心中忍不住惊呼道:“这女的,真是狠辣决绝!小子,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降服不了她的。” 谢摇风望着伊倾寒,眼神中既有震撼,又有坚定,说道:“无论她怎样,我都不会改变此心。” 伊倾寒仿若未闻,冷着脸伸手一抓,轻而易举地将赤羽蛇捏住,随后放入了腰间的纳灵袋中。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剑灵连连摇头,叹气道:“唉,你这小子,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伊倾寒系紧纳灵袋,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路过谢摇风身旁时,樱唇轻启,声音清冷如泉:“走吧。” 随后,她身形如风,衣袂飘飘地继续前行。 谢摇风连忙紧跟其后,两人飞身而起,如两只轻盈的飞鸟越过芦苇荡。 两人走后,丝毫没有注意到布满金蛇郎君的血的沼泽全部渗到地里消失不见。 落地站在路上,谢摇风眉头紧锁,一脸困惑地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刚才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才寻到了你。怎么这会儿却仍是不见迷雾林的踪影,奇了怪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不解,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伊倾寒神色依旧清冷,美眸如星般闪烁,静静地扫视着四周。她微微蹙起秀眉,沉思片刻后,淡淡地说道:“此地或许设有阵法机关,迷障了我们的视线。”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谢摇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着急道:“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伊倾寒冷冷说道:“莫要慌乱,仔细观察周边环境,或能找到些许线索。” 谢摇风闻言,定了定神,应声道:“伊姑娘所言极是,那我们再仔细找找。” 第90章 还没躺够吗? 沼泽地上金蛇郎君的血沉入地下消失不见,方圆数十里内,忽然天旋地转,东南西北的方向竟颠倒变换。而谢摇风和伊倾寒依旧并肩走在路上,苦苦寻觅着那消失不见的迷雾林。 伊倾寒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好似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难以在她心湖激起一丝涟漪。她那绝美的面容在这清冷的氛围中,更显得高不可攀。 谢摇风试图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伊姑娘,你捉着赤羽蛇是要做药吗?” 然而,伊倾寒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谢摇风的话毫无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稳步前行,那白色的裙摆随风轻摆,宛如一朵盛开在冰原上的雪莲。 谢摇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再多言。一时间,只有微风拂过草丛的沙沙声和两人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伊倾寒却像是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我来十万大山时,周围村庄内的百姓皆被赤羽蛇取了精血,而后中了蛇毒。”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仿佛那悲惨的景象就在眼前。 谢摇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愤怒,急急地问道:“原来如此,莫不是金蛇郎君授意这小妖取人的精血闭关疗伤用?” 伊倾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邃而幽冷,随后便又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谢摇风却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继续说道:“这金蛇郎君实在是丧心病狂,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那这些村民如今状况如何?” 伊倾寒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多数村民性命垂危,若不及时救治,只怕凶多吉少。” 谢摇风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急切地说道:“那伊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伊倾寒停下脚步,沉思片刻,说道:“以赤羽蛇之血为引,佐以几味珍稀草药,或可解此毒。” 谢摇风连连点头地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找到迷雾林,回去救治村民。” 伊倾寒轻轻 “嗯” 了一声,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 走着走着,两人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树洞。这树洞宛如一张狰狞巨口,洞壁上爬满了蜿蜒扭曲的根茎,似古老神秘的图腾。 洞口边缘的树皮粗糙干裂,仿佛历经了千年沧桑。树洞内部幽深静谧,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息,偶有几缕细碎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而微弱的光影,使得洞内更显阴森诡异。 伊倾寒望着树洞,朱唇轻启问道:“你见过吗?” 谢摇风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回道:“没见过。” 谢摇风面露迟疑,接着问道:“眼前已无路,进去吗?” 伊倾寒未作回应,径直迈步走进树洞。谢摇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出了树洞,眼前竟是一道满目荒凉的干旱山岭。太阳高悬空中,犹如一轮巨大的火球,喷薄着无尽的烈焰。 那光芒似无数把锋利的利剑,直直地穿刺下来,晃得人双目刺痛,难以睁开。四周的空气炽热滚烫,仿佛能将一切点燃。 谢摇风的衣衫眨眼间便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额头上的汗珠源源不断地涌出,汇聚成一道道溪流,沿着脸颊滑落。 他双手奋力遮挡着阳光,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不记得十万大山中有这个地方啊,怎会如此炎热。” 尽管他竭力运转灵力抵御高温,可那灵力在这恐怖的热浪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伊倾寒轻抬素手,袖口的白纱微微晃动,遮挡住部分阳光。她沉默不语,只是继续前行。谢摇风咬着牙跟上,渐渐地,他的嘴唇干裂出一道道口子,声音颤抖着说:“伊姑娘,咱们还是歇一歇吧。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源。” 伊倾寒仿若未闻,美眸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谢摇风无奈地抿了抿嘴唇,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跟着。没走几步,谢摇风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他艰难地开口:“伊姑娘,看样子,我走不了。” 话未说完,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朝地上栽去。 就在谢摇风即将倒地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意陡然袭来,犹如置身于清澈的甘泉之中。伴随着一阵清幽迷人的香气,谢摇风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倒在伊倾寒的怀中。 心中顿时一阵慌乱,似有万只小鹿在乱撞。而伊倾寒神色未变,依旧专注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随后,伊倾寒秀手一挥,一道牌状的物品飞出,闪着仙光,慢悠悠地浮在空中。那物品光芒流转,宛如一轮璀璨的明月。随后,光芒向周围散发开来,周围的环境如同画卷般缓缓拉开。 谢摇风惊讶地环绕看着,刚才还烈日当空、周围寸草不生的山岭,竟缓慢地变成了山清水秀的山谷。满地的绿草如茵,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绿毯。周围布满了五彩斑斓的花丛,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宛如仙子在嬉戏。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波荡漾着金色的阳光。周围长满了参天古树,枝叶繁茂,生机盎然。 伊倾寒低头看向还躺在自己怀中的谢摇风,清冷地说道:“还没躺够吗?”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谢摇风的心跳瞬间如鼓擂般扑通扑通加速跳着。他望着伊倾寒那绝美的容颜,那清澈的眼眸,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慌乱地道:“对对对,不起伊姑娘。我不是…… 不是有意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闪躲,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 我刚才实在是体力不支,一时没了意识,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第91章 魅心谷 伊倾寒压根没理会谢摇风的言语,径直往前望去,只见那树洞之上,三个大字 “魅心谷” 醒目地刻在那里,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谢摇风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不禁喃喃道:“魅心谷,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忽然从树后蹿出两三个小孩子,他们如同活泼的小精灵,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红扑扑的脸蛋仿佛熟透的桃子,惹人喜爱;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透着灵动与俏皮。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道:“哥哥姐姐刚才是在谈情说爱吗?” 谢摇风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得面红耳赤,说话都不利索了:“哪…… 哪来的孩子,别瞎说,我和伊姑娘清清白白的!” 伊倾寒那清冷的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嗔怒,宛如寒夜中的冷霜。这几个小孩子却不知畏惧,欢笑着跑上前来,一人拉着谢摇风,一人拽着伊倾寒,试图把他们往一块儿凑,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们再继续一会儿嘛,我们最爱看啦!” 谢摇风一脸无奈,又好气又好笑,半推半就地假装嗔怒道:“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在这儿捣乱!” 然而,伊倾寒却没了耐心,只见她秀眉紧蹙,玉臂一挥,一道强大的灵力猛地迸发而出,瞬间将那两个孩子击倒在地。 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哭出声来,却被恐惧哽在了喉咙里。那 原本粉嫩的小脸蛋瞬间变得煞白,小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谢摇风见状,刚要伸手阻止伊倾寒的举动,就听到伊倾寒冷冷地说道:“哪来的小狐妖,在此放肆!” 话还未落,只见眼前的小孩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灵力瞬间收走。 紧接着,一道妖媚至极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声音犹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你们闯入别人家里,却说家里的人如此放肆?哈哈哈……” 那笑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余音袅袅。 谢摇风和伊倾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女子款步而来。 浮云剑剑在谢摇风身边颤抖一下,却戛然而止,谢摇风也没感觉到。那女子身着一袭轻薄的白绒衣衫,领口肆意敞开,半遮半掩着那如凝脂般的酥胸,细腻的肌肤在衣衫的映衬下更显白皙,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修长而笔直的双腿在衣衫的开衩处若隐若现,如雪般洁白,线条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那精致的面容犹如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似含着万千柔情,又似藏着无尽的秘密。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媚意。 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如丝般柔顺,随意地披散在她那纤细的香肩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只见那女子微微俯身,柔声哄着被吓坏的小孩,声音轻柔得仿佛春日里的微风:“别哭别哭,一会儿给你们果子吃,今天放开了吃,一人三个。” 那几个孩子一听,原本还挂着泪珠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欢呼雀跃地叫嚷着:“哦哦,一会儿吃果子喽!” 女子眼含笑意,轻轻摆摆手道:“去吧,去玩去吧。” 随即,她缓缓抬起头,美目流转,笑意盈盈地看向谢摇风和伊倾寒,娇嗔道:“小孩子而已,姑娘你这么凶,小心脸上添了皱纹,可就不美了哟。” 说罢,还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粉嫩的面颊,那动作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伊倾寒神色清冷,面无表情地道:“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言罢,转身便要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谢摇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女子见状,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我在这魅心谷中可是好久没见过新人了。你们能从那魅心岭中安然走出,想来定是有些本事,倒也有趣得很。” 伊倾寒的背影微微一滞,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谢摇风深知这十万大山里藏龙卧虎,眼前这女子看似妩媚娇柔,实则定非寻常之人。 他赶忙向前一步,朝着那女子深深作揖,态度诚恳地说道:“这位姑娘,我替伊姑娘向刚才那三个孩子道歉。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您多多谅解。” 说罢,低头见礼,神色间满是恭敬。 那女子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如夜莺啼鸣般清脆悦耳:“哈哈哈哈,我可没说要你们道歉呀。” 伊倾寒此时转身,不由分说地拉着谢摇风就往外走。然而,无论他们朝着哪个方向前行,那树洞却仿佛有灵一般,总是变换着位置。那女子歪着头,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 谢摇风转身恳切道:“多有得罪,不知您要怎样才肯放我们出去。” 那女子娇笑一声,眼波流转,轻启朱唇道:“这位小哥,还算懂些礼貌,只是你那位娘子,脾气可不太好,小哥看来你在家挺郁闷吧。” 伊倾寒听闻此言,冰冷锐利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那女子,那目光仿佛两道寒芒,凌厉至极,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怒火而凝结,寒意四溢。 谢摇风连忙摆手道:“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那女子却似故意挑逗一般,嘴角上扬,笑意更浓,说道:“不是?那就是心里想是喽。” 谢摇风被噎得面容通红,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着急地解释道:“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伊姑娘只是碰巧结伴而行,绝无其他。” 伊倾寒眉头紧蹙,冷哼一声道:“当真觉我会动手吗。” 那女子却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哦,是吗?” 随后转头看向谢摇风,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小哥,看在你很懂礼貌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想要她,你说要,今天她就是你的了。” 谢摇风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还请您慎言,我对伊姑娘只有满心的敬重与钦佩。我怎敢有半分亵渎之心。” 说罢,谢摇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继续说道:“还望您莫要再开这种玩笑,放我们离开。” 第92章 你们两个拜堂成亲吧! 那女子听了谢摇风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哟,小哥倒是个情真意切的主儿。那行,你们若能陪我在这谷中待上一些时日,我便放你们走。” 谢摇风面露难色,说道:“这恐怕不妥,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实在耽搁不得。” 那女子脸色一沉,说道:“哼,那可由不得你们!” 伊倾寒向前一步,冷声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那女子挑眉道:“怎么,想动手?在我的魅心谷,可由不得你撒野!” 谢摇风赶忙拦住伊倾寒,说道:“伊姑娘,莫要冲动,咱们再与她好好商量商量。” 那女子双手抱胸,娇哼道:“没得商量,要么留下陪我一日,要么就永远别想走出这魅心谷!” 谢摇风沉思片刻,说道:“姑娘,我们确实有急事,若能应下姑娘一个别的条件,换取此刻离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摇风,道:“哦?倒也可以。什么事都可以?” 谢摇风道:“姑娘放心,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 “当真” “当真” 随即那女子笑着说道:“那你们两个拜堂成亲,我这谷中好久没有喜事了。” 谢摇风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姑娘,这万万使不得,怎能如此儿戏。” 伊倾寒俏脸寒霜,怒声道:“休要胡言乱语!” 那女子却不以为意,笑道:“怎么?这条件也不答应?那你们就别想走了。” 谢摇风着急道:“姑娘,这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决定。还望姑娘能换个条件。” 那女子双手叉腰,说道:“哼,我就这一个条件,没得商量。” 伊倾寒冷冷地看着那女子,手中得寒蝉剑已经紧紧得握在手中了。 那女子大笑起来:“报应?在这魅心谷,我就是规矩。” 谢摇风深吸一口气,说道:“姑娘,我们真的不能应下此事。要不这样,我们出去后,为姑娘寻来奇珍异宝,以表歉意,如何?” 那女子不屑地说:“我这谷中什么宝贝没有,我就要看你们成亲。” 谢摇风无奈地看向伊倾寒,不知如何是好。 伊倾寒拔剑飞身剑指那女子,那女子笑道:“老白我也好久没动过手了,正好松松筋骨。” 谢摇风大惊失色,喊道:“伊姑娘,莫要冲动!” 伊倾寒冷声道:“今日我便要教训教训你这蛮横无理之人!” 那女子娇嗔道:“来呀,小丫头,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伊倾寒娇喝一声,施展出 “碧海潮生诀”,刹那间,周遭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海潮般剧烈翻涌,震耳欲聋的波涛之声轰然响起。她手中长剑绽放出璀璨夺目的蓝光,剑气化作滚滚蓝色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那女子席卷而去。与此同时,伊倾寒脚下踏出 “灵风御仙步”,身形瞬间变得虚幻缥缈,如同轻盈的灵风,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捕捉其确切的踪迹。 那老白却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一笑,她的身形宛如鬼魅般飘忽闪烁,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伊倾寒那凌厉至极的攻势。只见她双手优雅地舞动,粉色的光芒在掌心迅速汇聚,眨眼间形成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护盾。那些护盾宛如粉色的水晶,美轮美奂却又坚固无比,伊倾寒那汹涌如潮的蓝色剑气击打在上面,竟被尽数弹开,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中。 老白轻蔑地说道:“原来是蓬莱仙门的弟子,唐万年那死老头可还在人世。” 伊倾寒闻言,瞬间怒火中烧,俏脸涨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美眸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怒声喝道:“尔敢辱我师祖!” 她手中长剑光芒更盛,剑气犹如狂暴的蛟龙,疯狂地交织缠绕,每一击都蕴含着她满心的愤怒与磅礴的力量。 那女子却不以为意,依旧呵呵笑道:“你们蓬莱仙门的人一个死样子,不知趣。” 伊倾寒此时已是怒不可遏,剑招愈发凌厉迅猛,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她整个人仿佛化身成了复仇的女神,不顾一切地发起攻击。然而,那老白却依旧神态轻松,应对自如,她的身姿轻盈灵动,在伊倾寒的狂暴剑势中闲庭信步,甚至还不时露出嘲讽的笑容,仿佛在肆意戏弄着伊倾寒一般。 老白轻松躲开伊倾寒的凌厉攻击,如鬼魅般瞬间转身来到伊倾寒的身旁,那柔若无骨的素手宛如一条灵动的蛇,迅速搂住伊倾寒的纤细腰间。 伊倾寒怒容满面,娇喝一声回剑刺去,可剑势却被老白轻描淡写地挡住。老白那修长的手指肆意地摸着伊倾寒娇嫩如雪的脸蛋,轻佻地笑道:“怪不得这小哥喜欢你,我要是男人我也会迷上你。” 伊倾寒气得双目喷火,俏脸涨得通红,怒声吼道:“你这不知羞耻的妖女,放开我!” 她奋力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老白的束缚,周身灵力如狂暴的旋风般激荡,满头的青丝在风中肆意飞舞,恰似一朵盛怒绽放的烈焰红莲。 老白却放肆地咯咯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戏谑与轻慢:“哟,小美人儿,这般泼辣带劲的性子,真真是有趣极了!” 伊倾寒贝齿紧咬,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她再次猛地挥剑,剑势如雷霆万钧,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杀意:“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让你为你的无礼狂妄付出代价!” 老白依旧不慌不忙,手上微微用力,将伊倾寒更紧地拉向自己,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却满是挑衅:“小美人儿,别白费力气挣扎了,在这魅心谷,你纵有通天本事,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伊倾寒怒不可遏,娇躯剧烈颤抖,那愤怒至极的神情非但未损其倾国倾城之貌,反倒更添几分倔强与刚烈之美,让人望之惊心动魄。 第93章 幻境 老白看到谢摇风上前帮忙,脸色一沉,随后一掌推开伊倾寒。伊倾寒猝不及防,向后跌去。谢摇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伊倾寒稳稳扶住。 伊倾寒娇躯微微颤抖,靠在谢摇风的怀中,俏脸含怒,美眸中透着不甘。 谢摇风关切地问道:“伊姑娘,你没事吧?” 伊倾寒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无碍,多谢。” 谢摇风看向老白,怒声道:“你这女子,怎能如此蛮横!” 老白双手抱胸,冷笑道:“哼,小子,我这般帮你,你却也指责我?” 谢摇风将伊倾寒护在身后,挺直了身躯,说道:“今日之事,你实在过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百般刁难。” 老白眼神一眯,说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说罢,老白周身灵力涌动,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谢摇风和伊倾寒袭来。 谢摇风紧紧握住伊倾寒的手,低声道:“伊姑娘,别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伊倾寒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而立,准备应对老白的攻击。 两人运行招式,攻上前去。谢摇风周身灵力环绕,掌风呼啸,伊倾寒剑招凌厉,剑气如虹。 老白见状,呵呵一笑身形后撤。就在他们即将触及到老白的瞬间,周围场景突变,伊倾寒和谢摇风只觉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进入了不同的地方。 谢摇风踏入的那片灯红酒绿之地,周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一群身着薄如蝉翼纱衣的美女袅袅婷婷地走来,身姿婀娜多姿,眼神勾魂摄魄。 “公子,来陪陪奴家嘛。” 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子扭动着腰肢,娇嗲嗲地依偎过来,她的玉手如蛇般轻轻搭在谢摇风的肩头,吐气如兰。 谢摇风只觉头脑一阵迷糊,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喃喃自语道:“这…… 这是何处?” 他的眼神迷茫,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公子莫管这是何处,只要与我们姐妹尽情欢乐便是。” 另一个女子眼波流转,轻笑着拉住谢摇风的手臂,将他往怀中带。她的手指在谢摇风的手臂上轻轻划过,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谢摇风只觉心头燥热难耐,那潜藏在心底的情欲仿佛被点燃的烈火,迅速蔓延开来,意念不断被情欲扩大。“我…… 我不能……” 他试图挣脱那女子的拉扯,双手用力地摆动着。 “公子,何必这般矜持,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呀。” 众美女娇声软语,如夜莺啼鸣,将他紧紧围在中间。她们有的用柔软的身躯贴近谢摇风,有的用纤细的手指轻抚他的脸庞。 谢摇风的呼吸愈发急促,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他的脚步开始踉跄,似乎就要被这温柔乡所吞噬。“不,不行……” 他咬着牙,艰难地说道。 就在他即将完全沉沦之时,内心深处突然闪过伊倾寒那清冷而坚定的身影,瞬间清醒了几分,“不行,我不能被迷惑!我不能负了伊姑娘的信任!” 他猛地一甩头,双手用力地推开身边的美女。 “都给我走开!” 谢摇风大声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老白在外面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哼,男人终究是过不了这情欲关。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可当她看到谢摇风挣脱美女的纠缠,老白脸色微变,“哟,还有几分定力。” 而另一边,伊倾寒身处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寒风如尖锐的冰刺,无情地穿透她的衣衫,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要将世界掩埋。她眉头紧皱,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长剑紧握,剑身反射着冰冷的雪光。 “这究竟是何幻境?” 伊倾寒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中回荡,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屈。 老白看着伊倾寒的画面,轻蔑地说道:“小丫头,看你能坚持多久。这孤独寒冷,足以消磨你的意志。” 转眼间,场景变换,春天悄然来临,百花盛开,五彩斑斓,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可伊倾寒依旧独自一人,四周空旷寂静,唯有她的脚步声在花丛间回响。 “如此美景。” 伊倾寒微微叹息,神色依旧坚定如初。 老白啧啧有声:“还挺能忍,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接着,夏天到来,烈日炎炎,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蝉鸣此起彼伏,令人心烦意乱。伊倾寒在这酷热中艰难前行,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伊倾寒咬着牙,脚步不停。 秋天降临,落叶纷飞,满目萧瑟。伊倾寒的身影在这金黄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孤独,她的眼神却始终透着坚毅。 老白微微皱眉,语气中多了一丝讶异:“这女子倒是倔强,竟能如此坚持。” 幻境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伊倾寒独自走过春夏秋冬的不同场景,从冰天雪地到春暖花开,从炎炎夏日到秋风瑟瑟。她独自一人承受着孤独与寂寞,却从未有过丝毫退缩。 此时,谢摇风终于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摆脱了美女的纠缠,他运起全身灵力,奋力冲破幻境的束缚。 老白见状,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说道:“竟能挣脱,倒是小瞧了你。” 然而,伊倾寒还被困在幻境之中尚未出来,谢摇风心急如焚。 老白却慢悠悠地说道:“这小丫头就在其中待着吧。” 谢摇风出来后,看着席地而坐、双眸紧闭仍陷在幻境中的伊倾寒,心急如焚。他蹲下身,轻轻摇晃着伊倾寒的肩膀,呼喊着她的名字:“伊姑娘,快醒醒!伊姑娘!”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伊倾寒依旧毫无反应。 老白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别白费力气了,她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谢摇风愤怒地转过头,直视老白,吼道:“你快让她苏醒!” 老白惊讶地捂着嘴,媚声道:“哟,小男子汉生气了。那你好好求求姐姐我,兴许让小丫头在其中受些罪。” 谢摇风闻言,怒火中烧,他不再废话,“唰” 地一声抽出腰间的浮云剑,一道拔剑术瞬间使出。只见凌厉的剑气如长虹贯日,直奔老白而去。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老白脸色一变,没想到谢摇风说动手就动手。她连忙侧身闪躲,同时双手舞动,一道粉色的光芒在身前形成护盾,堪堪挡住了这凶猛的剑气。 “小子,你还真敢动手!” 老白怒喝道。 谢摇风手持长剑,目光坚定而凶狠:“你若不放了伊姑娘,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第94章 主人说要娶了她 谢摇风继续持剑向前,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施展出流风剑影,剑影重重,宛如疾风骤雨,向老白攻去。刹那间,剑气呼啸,光芒四溢,空气都被切割得发出尖锐的鸣叫声。紧接着,他又施展出青萍剑诀,剑气纵横交错,气势磅礴,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白感受着这滚滚剑意,心中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一边闪躲着谢摇风凌厉的攻击,衣袂飘飘,身姿灵动,一边继续说道:“小子,你再用刚才那一招,让我再看看。” 谢摇风却觉得老白是在挑衅他,心中愤怒更甚,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大喝道:“萍水剑意荡!” 一股独特的剑意瞬间形成波动,带着强大的力量,冲击着敌人的心神和防御。这剑意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断,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紧接着,他又连续使出两招 “青萍剑雨落” 和 “萍踪剑风袭”。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呼啸,整个空间都被凌厉的剑意所充斥。剑雨纷纷扬扬,如同繁星坠落;剑风凌厉呼啸,好似狂龙怒吼。 老白在频频闪躲的同时,仔细感受着每一招每一式所蕴含的剑意。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如鹰隼般捕捉着剑招中的细微变化,身形似电,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中穿梭自如。她衣袂翻飞,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凌厉的气势。 就在谢摇风再次迅猛攻来之时,老白眸光一闪,双指如闪电般疾出,精准地夹住了谢摇风的长剑。谢摇风瞬间咬紧牙关,双臂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长剑,然而剑身却如同被坚不可摧的铁钳死死夹住,愣是纹丝不动。 此时,剑灵那急切的声音在谢摇风内心轰然响起:“小子,快跑!” 话音未落,浮云剑猛地一颤,似有了自主意识一般,从谢摇风手中挣脱而出,朝外疾飞而去。老白见状,冷哼一声,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幻影,飞身伸手迅疾如雷地抓住了浮云剑。刹那间,浮云剑仿佛被施加了定身咒,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老白凝望着剑身,眼神中透露出复杂难明的情绪,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转向谢摇风,眼神一改之前的轻佻,变得冰冷如霜,狠狠道:“说!宁子笑是你什么人?” 谢摇风闻言,心头猛地一震,满脸惊愕地看着老白,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老白拿着浮云剑快速走到谢摇风身前,那凌厉的目光犹如两道寒芒直直刺向他,厉声问道:“看你的剑招,你是万剑盟青萍剑宗的弟子?” 谢摇风挺直脊梁,毫无畏惧地迎上那目光,答道:“是。” 老白手腕一转,将剑抬起直直指向谢摇风的咽喉,声音愈发冰冷:“这柄剑你如何得来?” 谢摇风眼神一滞,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些?” 老白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威胁道:“你要不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随手一指,那小丫头就别想再醒过来。” 谢摇风顿时慌了神,急忙摆手说道:“别别,这剑是我在万剑林中九死一生得到的。” 老白心中暗自思忖:没有宁子笑的认可,这小子怎么可能驾驭浮云剑?可她哪里知道,谢摇风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与浮云的剑契是这小子以心头血舍命换来的。 老白目光如炬,继续追问道:“宁子笑是你什么人?” 谢摇风眉头微皱,不解地想了想,缓缓道:“要是论辈分,宁前辈是我的师叔祖。” 老白闻言,秀眉紧蹙,满是疑问道:“你不是他的传人?” 谢摇风连忙摆手否认,神色慌张地说道:“不不,我不是,我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把浮云剑。” 随即眼神示意了一下剑灵,在内心悄声道:“你小子关系撇得够快啊。” 谢摇风回应剑灵道“我可没说假话,再说了看你得表现,一看就是宁前辈得仇人,我可不想冤死在这。” 谢摇风表面镇定,心中却如乱麻一般,快速盘算着如何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他暗自思忖:这老白与宁师叔祖究竟有何渊源? 老白一脸狐疑地盯着谢摇风,问道:“你不是?你为何有着浮云剑?想好了再回答我。” 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手中的浮云剑微微颤动,发出阵阵低鸣。 谢摇风强装镇定,额头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念头飞速转动:这老白如此在意宁师叔祖和浮云剑,难道其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得想办法稳住她,先救伊姑娘要紧。 随后,老白那曼妙的身姿如同一朵盛开的妖冶之花,轻盈地旋转着,目光如钩,一寸一寸仔细地打量着谢摇风。谢摇风的眼光飘忽不定,像只受惊的兔子,身体僵直得好似木雕,哪怕一丝轻微的颤动都不敢有。 他的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向剑灵发问:“她究竟和宁前辈什么关系啊?” 然而,剑灵却沉默不语,谢摇风急得双目几欲喷火,怒吼道:“这个时候你还装死,我回去就把你交给玄苍剑宗,让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剑灵这才哆哆嗦嗦支支吾吾道:“主人呃... 呃。” 谢摇风心急如焚,催促道:“你快说,再磨蹭我现在就灭了你!” 剑灵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主人以前对她使过美男计。” 谢摇风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难以置信地喊道:“什么?” 紧接着又道:“不是说宁前辈风采绝世,超凡脱俗,怎么还做如此之事?” 剑灵赶忙解释:“那都是早年时候的事了,主人来到十万大山追杀尸王,为了救人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谢摇风忙问:“那后来呢?” 剑灵停顿片刻,接着道:“主人没办法用美男计管她借狐尾,然后就停了下来。” 谢摇风追问道:“然后呢?” 剑灵一脸尴尬,声音都低了下去:“救了人后主人跑了。” 谢摇风震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跑了?” 剑灵点头如捣蒜,说道:“额,是的。” 谢摇风无奈道:“那你看我现在若是拼死搏一把,还有机会吗?” 剑灵道:“你以为当时主人为什么跑,就是十个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刚才就是哄着你俩玩呢,万年修为的九尾狐妖,你以为那么好对付呢。” 谢摇风无奈地长叹一声,满心哀怨:“宁前辈啊,宁前辈,您这可真是给我留下个大难题啊。” 谢摇风问剑灵道;“还有没有什么十分紧要的事,你没和我说。” “快说,我好想想怎么仔细应对。” 过了一会儿,剑灵缓缓道:“主人说了要娶她。” 第95章 拜师? 此时,老白那审视的目光犹如寒潭冰水,依旧紧紧锁在谢摇风身上,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戏谑道:“小子,想好了怎么回答我没有?” 谢摇风苦着一张脸,额头上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说道:“前辈,我真的所知有限啊,您就饶了我吧。” 老白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娇嗔道:“哼,那可由不得你。” 说着,她手中的浮云剑发出一阵尖锐的颤鸣,剑身上光芒闪烁,仿佛在示威。 谢摇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鸣般轰响。他深知眼前的局面已是千钧一发,稍有不慎,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伊倾寒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正当谢摇风绞尽脑汁,思维如同乱麻般想着对策之时,老白却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却又透着几分诡异,她笑弯了腰,说道:“瞧把你吓得,小娃娃,姐姐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谢摇风一脸茫然,呆立当场,完全摸不透这九尾狐妖的心思,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白忽然道:“相貌还可以,境界偏低,资质尚可,啧,气质太差。但既然你认可就这么样吧。” 谢摇风当场呆若木鸡,内心如乱麻交织,急切地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办,怎么办,她究竟意欲何为?她可是狐妖啊,听闻狐妖向来行事诡谲…… 她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宁前辈的替身了吧?我可是清白之身,若她真有非分之想,拼死我也要扞卫自身的清白!” 剑灵此刻也是焦躁不安:“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她,当初与她接触的是主人又不是我,别吵吵,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谢摇风被剑灵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随后老白厉声道:“小子跪下!” 谢摇风满心疑惑地转头看向老白,老白毫不犹豫地打了谢摇风脑袋一下。谢摇风咬了咬牙,并未理会。紧接着,老白随手一指伊倾寒,谢摇风根本无法抵抗,“扑通” 一下就重重地跪下了。 老白冷哼一声:“再加上一句,舔狗儿。” 老白瞥了一眼谢摇风,又道:“朝北面跪。” 谢摇风满心不情愿,但迫于无奈,还是转了转方向。 此时的谢摇风,心中满是愤懑与不解,却又不敢公然违抗老白的命令。 最后老白竟让谢摇风进入拜师礼,谢摇风彻底懵了,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前辈,这…… 这究竟是何意?” 老白脸色一沉,目光如刀,厉声道:“让你拜你就拜,哪来这么多废话!今日你若不从,莫怪我无情!” 谢摇风无奈至极,额头上冷汗直冒,只好硬着头皮准备拜师。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弟子谢摇风,今日愿拜入宁子笑前辈门下。承蒙师父教诲,弟子定当尊师重道,勤修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有违背师训,弟子愿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说完这番拜师词,谢摇风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莫名其妙的境地。 老白听了,神色稍缓,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还算诚恳,起来吧。” 谢摇风缓缓站起身来,双腿仍在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这拜师究竟所为何事啊?” 老白眼眶湿润,自言自语道:“宁郎,你看到了吗?你终于有传人了,还是你青萍剑宗的弟子。”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随后,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转向谢摇风,声音变得轻柔:“你起来了吧。” 谢摇风赶忙起身,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老白看着他,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谢摇风赶忙回道:“谢摇风。” 老白微微点头,说道:“好,小风,你既已拜入宁子笑门下,你就要时刻维护你的师门荣耀。不管外界有多少诋毁、中伤之语,哪怕是刀山火海,你都要坚定地守护师门的尊严。从今日起,你就是宁子笑的弟子。” 谢摇风面露尴尬之色,说道:“前辈,我要是成了宁前辈的弟子,那我岂不是和我师父一个辈分了?这于理不合呀。” 老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遭的气氛仿佛都变得寒冷。谢摇风心中一紧,连忙改口道:“师傅永远是师傅,至高无上。只是宁前…… 师父他还未曾教导过我任何东西呢。” 老白轻哼一声,说道:“你跟我来。” 谢摇风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伸手指着依旧坐在地上、深陷幻境的伊倾寒。 老白轻笑一声,说道:“你个没出息的。把她抱进来吧,她的幻境可比你有用处多了。” 谢摇风惊道:“抱?” 老白已经踏入一间木屋门口,回头说道:“怎么?还不好意思?” 谢摇风咬咬牙,鼓了鼓气,走上前去,一个公主抱将伊倾寒抱在怀中。他看着伊倾寒紧闭双目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伊倾寒的睫毛如同一排细密的小刷子,微微颤动着,仿佛在睡梦中也有着不安的思绪。她那白皙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温润,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迷人的光泽,透着一种让人怜惜的美。秀挺的鼻梁和微微抿起的嘴唇,即便在沉睡中也依然流露出那股倔强的气质。 谢摇风抱着伊倾寒,脚步匆匆地跟在老白身后走进木屋。屋内的布置简单而古朴,却又处处透着神秘的气息。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奇异的画像。陈旧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些他一个灰色包裹。 老白走到一个破旧的蒲团前,示意谢摇风将伊倾寒放在旁边那张简陋的床上。 老白示意谢摇风打开那个包裹,谢摇风疑惑地问道:“这是?” 老白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你师父的遗物。” 第96章 套话 谢摇风先是愣了愣神,并未去取那物件,而是在心底与剑灵交流起来:“这女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剑灵却激动万分:“这可是主人的东西,不知她从何处得来,小子,你快去瞧瞧!” 谢摇风无奈,只得走上前去。 当他打开包裹,几本剑谱、一件有着缝补痕迹的青衫,还有一枚万剑盟弟子的令牌映入眼帘。谢摇风仔细端详着令牌,正面 “万剑盟” 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背面则刻着 “第三十四代弟子宁子笑”。 此刻的谢摇风,对这个所谓的师父尚无特别感受,不过是出于好奇打量着这些物件。他瞅着令牌,暗自思忖:“这便是万剑盟亲传弟子的令牌?” 想到自己至今仍未拥有令牌,心中不禁一阵失落,随即将令牌放下。接着,他随手翻弄那几本剑谱,嘴里还嘟囔着:“这剑谱也不知有无用处,瞧着平平无奇。” 再瞧那件青衫,他撇了撇嘴:“如此破旧还缝补过,能有啥价值。”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仍在这些物件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时,老白开口道:“这几本剑谱,你需勤加修炼,莫要辜负了你师父的名声。” 谢摇风抬头看了老白一眼,不情不愿地应道:“知道了。” 可心里却嘀咕着:“这师父我都还没弄明白呢,谈何名声。” 老白扫了谢摇风和床上的伊倾寒一眼,便出了屋子。谢摇风暗自松了口气,对剑灵说道:“可算走了,这女人在这儿,压力着实不小。” 只见剑灵一脸悲切,谢摇风又道:“至于吗?不就一个老白,瞧把你愁成这样。” 随后,他打开一本剑谱,喃喃自语道:“剑楚九歌。” 才翻了几页,就被其中内容深深吸引。 第一式:“问剑式”,剑出恰似天问,意在探寻敌手防御破绽,起势看似轻缓,实则暗藏玄机。 第二式:“破剑式”,角度奇巧刁钻,携雷霆万钧之势,冲破敌人剑招封锁。 第三式:“绝剑式”,剑出不留余地,以决然毁灭之态,给予敌人致命打击。 第四式:“影剑式”,剑势如幻影迷离,令敌人难以分辨真假,心神陷入混沌。 第五式:“风剑式”,剑若疾风,迅猛异常,让敌人猝不及防。 第六式:“灵剑式”,剑招灵动随心,变化多端,使敌人难以揣测。 第七式:“心剑式”,将自身意志融入剑中,剑威大增。 第八式:“空剑式”,剑招空灵飘渺,让敌人难以捕捉攻击方向。 第九式:“道剑式”,蕴含剑道至高领悟,威力无边。 谢摇风的眼中竟出现了宁子笑练剑的画面,片刻后回神,说道:“浮云,这本剑谱是宁前辈如何所得?” 剑灵缓缓道:“这剑法乃主人 21 岁时,于汨罗江前自悟而成。” 谢摇风惊叹道:“宁前辈当真是天才,竟能悟出如此精妙剑法。” 剑灵突然愤怒道:“平乱诀是我代主人传授于你,不渝箫和乐经亦是我代主人所授,当初我救你之时,你是如何应我的?如今主人亲创的剑法也传与你了,你却说还要考虑,你以为这世间之事都得依着你的想法来?都是你觉得怎样好便怎样做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小子!” 谢摇风被剑灵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浮云,你先别生气,我绝非此意。” 剑灵怒目圆睁,大声吼道:“那你究竟是何意?我对你毫无保留,将主人的绝学尽数予你,你却这般优柔寡断,你到底作何打算?” 谢摇风面露尴尬,解释道:“我对宁前辈绝无半分不敬,亦十分感激你的相助。只是这拜师之事非同小可,我不得不深思熟虑啊。” 剑灵冷哼一声:“深思熟虑?我看你就是胆小怕事、犹豫不决!当初求我救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模样!” 谢摇风急切说道:“我知晓先前的承诺,可盟中规矩森严,我若贸然拜师,定会引发诸多麻烦。万剑盟门规众多,辈分传承更是极为严格,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乱子。我并非不想拜宁前辈为师,实在是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话未说完,剑灵便打断道:“谢摇风,你爱怎样便怎样,就当我浮云从未识得你。既与你结成剑契,便由你随意处置,你要换剑也好,将剑交予玄苍剑宗也罢,我都不会反噬于你,权当全了这相识的缘分。 只盼你早些给我个了断,我也好早日随主人而去。” 言罢,剑灵再无声息,仿佛从谢摇风的心中消失。 谢摇风瞬间心如乱麻,脸色煞白。他的双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慌乱与懊悔,内心犹如被万千蚁虫啃噬。他从未料到,自己的迟疑竟会令剑灵如此决绝,那决绝之语犹如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头。 随后,谢摇风满心羞愧,试图求得浮云的谅解,说道:“浮云,我不再这般想了,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心,一时糊涂,莫要如此。” 他的声音颤抖,语气中满是哀求。 然而,浮云剑并未回应,谢摇风继续哄着:“浮云,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犹豫不决,不该辜负你的信任与期望。我保证,往后绝不会再如此,定会好生对待,真心拜宁前辈为师,绝不违背今日之言。” 他的声音急切而真诚,恨不能将心掏出来给剑灵瞧。 见剑灵迟迟不应,谢摇风愈发焦急,紧紧握住剑柄,仿佛这样便能拉近与剑灵的距离,说道:“浮云,求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发誓,定会以行动证明我的决心,绝不再让你失望。” 他的眼神中满是祈求,整个人深陷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之中。 然而,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唯有谢摇风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随后,谢摇风想到一个法子,与剑灵沟通道:“浮云,你难道不想知晓,这老白是如何得到宁…… 师傅的遗物吗?” 片刻后,见剑灵仍未作声,谢摇风挠挠头,接着道:“无妨,我去问问,我自己也想了解师傅后来之事。” 说完,谢摇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蹙,目光坚定。他在心底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向老白开口询问,既能获取答案,又不致触怒于她。 此时屋内安静异常,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谢摇风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但为求得剑灵的谅解,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思来想去,他停下脚步,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准备出门寻老白。 谢摇风出门后,见几个小孩在谷中嬉戏,便走上前去。小孩问道:“你是要找姐姐吗?” 谢摇风稍作思索,点了点头。小孩指向屋顶,谢摇风望去,只见老白正独自坐在屋顶饮酒。 那屋顶的瓦片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光。谢摇风深吸一口气,提气轻身,脚下轻点,衣袂飘飘,如飞鸟般跃上屋顶。他身姿轻盈敏捷,稳稳落在老白身旁。 此时,微风拂过,吹起他的发丝。谢摇风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老白,只见她神色落寞,眼中透着一丝忧愁。月光洒在她身上,却未能驱散那淡淡的哀伤。 谢摇风道:“白前辈,可否想起了宁…… 额师傅。” 话一出口,谢摇风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老白娇笑一声,那笑声如春花绽放,妩媚动人,却又让人难以捉摸其心思。她朱唇轻启,未接谢摇风的话,反问道:“莫不是下面那几个让你过来瞧瞧我?” 谢摇风忙应道:“是。” 老白突然又是一阵轻笑,笑声似银铃清脆,却带着几分醉人的慵懒,她眼波流转,娇嗔道:“你呀,怕是被她们给骗啦。” 谢摇风一脸茫然,满是疑惑地 “啊” 了一声。 老白玉指轻抬,指向下面那几个孩子,说道:“你可知他们年岁几何?” 谢摇风愣了愣,回道:“呃,这不是几岁的孩子嘛。” 老白咯咯咯笑个不停,笑得花枝乱颤,双颊染上如霞的红晕,嗔怪道:“他们当中最小的那个都五百岁啦,论辈分,都能做你的祖祖祖太奶了。” 谢摇风惊得嘴巴大张,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 老白微微仰头,望着天空,悠悠说道:“妖族便是如此,心性单纯不及人族,可寿命却极为漫长。他们虽有四五百岁的高龄,心性却仍如人族的小孩子一般。” 谢摇风望着老白那因饮酒而更显娇艳的面容,只见她美目微醺,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如梦如幻。 老白接着说道:“人族苦苦追寻长生之道,妖族虽不能长生不老,却也远比人族长寿。然而,妖族所渴望的人族与生俱来的丰富情感,对他们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正因如此,人族才常言人妖殊途呀。” 她的声音轻柔而悠远,带着丝丝缕缕的惆怅与感慨。 谢摇风静静地听着,目光在老白和远处的孩子们之间来回移动,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 老白看着谢摇风那单纯中透着些许慌乱的神情,娇嗔地笑道:“哟,你这小家伙,是不是上来套我话的呀?” 那声音犹如夜莺轻啼,酥软中透着几分狡黠,让人骨头都仿佛要酥了去。 谢摇风被老白一语道破心思,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连连摆手,急切地说道:“不不不,我哪敢呐!我真的只是见您心情不佳,想着毕竟当年我师傅有求于您,所以想着上来看您能否…… 能否心情好些。” 他话语结结巴巴,眼神躲闪,透着心虚。 老白轻哼一声,媚眼如丝,说道:“我活了万年,还从未有人能在我面前耍这等小心思得逞。” 说着,她那婀娜的身姿如轻盈的烟雾般缓缓靠近谢摇风,绝美的脸庞不断凑近,呼出的温热气息仿佛带着丝丝魅惑,轻轻拂过谢摇风的面庞。 谢摇风的心脏疯狂跳动,好似战鼓雷鸣,却愣是不敢后退分毫,一双清澈却满是紧张慌乱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老白的眼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老白却忽然娇笑一声,如春风拂柳般退了回去,慵懒地拄着瓦片,朱唇轻启:“你若想问什么,先喝酒吧。” 说着,伸手将酒坛递给谢摇风。 谢摇风定了定神,接过酒坛,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衫。 老白支着那如花般娇艳的腮帮,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摇风道:“当年你师傅都不敢喝我的酒,怕我下药,你倒是心大得很呐。” 谢摇风闻言,猛地停住,腮帮鼓得滚圆,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白见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屋顶回荡:“骗你的,瞧把你给吓得。” 谢摇风这才把口中的酒咽下,道:“白前辈,我师傅的遗物怎会在您这儿啊?” 老白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道:“自然是我去万剑盟讨要来的。” 谢摇风惊讶道:“您?去万剑盟?讨来的?” 老白道:“怎么?不信?” 谢摇风赶忙摆手,说道:“不是不信前辈,只是万剑盟怎会将东西给您呢?” 老白眉头一蹙,嗔怪道:“一口一个前辈,你再这般称呼,我便不说了。” 随后,她眨了眨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睫毛轻闪,娇声道:“叫我姐姐,或者白姐姐。” 谢摇风望着老白那娇嗔的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片刻,才小声说道:“白姐姐。” 老白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还差不多。那我便告诉你,我去万剑盟要这遗物,可是费了不少周折呢。想当初,我孤身一人前往万剑盟,那万剑盟的守卫见我是个女子,起初并未将我放在眼里。我表明来意,要他们交出宁子笑的遗物,他们却哄笑起来,说我是痴人说梦。我哪能受这等气,当下便施展出我的法术,一时间,风云变色,他们这才知道我的厉害。可那万剑盟的长老们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出来阻拦。 第97章 爱情吗? 老白讲完去万剑盟夺取宁子笑遗物的经历,长舒一口气,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她轻倚在古木旁,目光幽远而深邃,似是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遥远的过去。谢摇风则呆立在一旁,满脸的震惊与困惑。 谢摇风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氛围,他紧皱眉头,语气急切地说道:“白姐姐,我实在想不明白,您与我师父仅一面之缘,怎就爱得如此执着?这爱来得也太突然,太猛烈了。” 老白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回忆的柔光,缓缓开口:“小子,爱这东西,有时就像那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毫无征兆却威力无边。我见到你师父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虚化了,只剩下他那挺拔的身姿和深邃的眼眸,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触动,难以用言语精准描绘。” 谢摇风眉头皱得更紧,一脸不认同地反驳道:“可这也太虚幻不切实际了。在我看来,爱一个人就应当全力争取,长相厮守,像您这般默默付出,究竟有何意义?” 老白轻轻摇头,目光柔和却坚定:“孩子,你还太年轻。爱,并非仅仅是占有和时刻相守,有时候,远远望着对方顺遂安好,自己的心中也会盈满喜悦。” 谢摇风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地说道:“白姐姐,我觉得您这分明是在自我安慰。真正的爱,应当是积极主动地追求,勇敢地去赢得对方的心!” 老白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这股冲劲令人赞赏,但你要明白,世间并非所有的爱都能得到回应。我对他的爱,不求回应,只愿他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一路顺遂。” 谢摇风一脸倔强,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那倘若他对您也有意,却因您的退缩而错过,这难道不是一生的遗憾?” 老白微微一怔,神情有些恍惚,随即又恢复平静:“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即便错过,我心中这份爱也不会因此消散。” 谢摇风气得跺脚,大声嚷道:“白姐姐,您这想法也太消极了!爱就应当勇敢去争取,去改变这不公的命运!” 老白看着激动的谢摇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摇风,你还年少,不懂得这世间诸多的无奈。有时候,爱一个人,反而不能给他带去困扰。” 谢摇风双手握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可若是因为害怕困扰就选择放弃,那这还算什么爱?爱就应当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老白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不顾一切的爱固然热烈,但也可能带来难以承受的伤害。” 谢摇风梗着脖子,一脸坚决:“我不怕受伤!只要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受些伤又算得了什么?” 老白目光中满是慈爱,缓缓说道:“孩子,爱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成就圆满。” 谢摇风不服气地撇嘴:“白姐姐,我认为您这就是在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爱就要大声宣告,勇敢地去追求!” 老白无奈地摇头,神色略显疲惫:“就算大声说出来,又能如何?若无法改变结局,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谢摇风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不说出来怎么知道不能改变?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老白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每个人对爱的理解和处理方式都不尽相同。我选择默默守护这份爱,而你选择积极追求,这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 谢摇风咬了咬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白姐姐,我还是觉得您应当更勇敢一些。” 老白轻轻抚摸着身旁绽放的花朵,眼神迷离:“勇敢并非盲目冲动,而是在深知所有可能的结果后,依然坚守自己的内心。” 谢摇风皱着眉头,神色焦急:“那您就甘心这样一辈子默默地爱着,却不做任何努力去争取?” 老白抬头望向高远的天空,悠悠说道:“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我心甘情愿。” 谢摇风一脸无奈,叹气道:“可我觉得这样太傻了。” 老白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傻与不傻,只有自己的心最清楚。我对他的爱,是我内心最珍贵的宝藏。” 谢摇风摇了摇头,固执地说道:“我还是无法认同您的观点。爱一个人,就应当想尽办法与他相伴相依。” 老白微微垂眸,轻声说道:“那如果在一起会给他带来不幸呢?” 谢摇风愣住了,片刻后才说道:“这…… 但我相信,只要真心相爱,总能克服重重困难。” 老白轻轻摇头,声音低沉:“有些困难,并非人力所能抗衡。” 谢摇风沉默许久,缓缓说道:“白姐姐,或许等我经历更多的世事,才能真正理解您的想法。” 老白微笑着,目光充满期待:“孩子,随着岁月的流逝,你终会慢慢明白的。” 两人就这样,从晨曦初现争论到夜幕降临。 谢摇风说道:“白姐姐,您说爱可以不求回报,那您付出如此之多,心里当真没有一丝渴望吗?” 老白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片刻后说道:“或许曾经有过渴望,但更多的是祝福。” 谢摇风一脸怀疑:“我绝不相信,世上无人能做到完全无私的爱。” 老白目光坚定,缓缓说道:“当爱达到某种境界,无私便成为了可能。” 谢摇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看这不过是您的自我陶醉罢了。” 老白并未生气,只是淡淡地回应:“你现在不理解,日后自会明白。” 谢摇风倔强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像您这样,爱就要轰轰烈烈,就要让对方明明白白地知晓!” 老白轻轻说道:“但愿你的爱能如你所愿,顺遂无虞。”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之间关于爱情的争论从未停歇。 谢摇风又说:“白姐姐,您这样默默爱着,难道不累吗?” 老白微笑着回答:“心中有爱,便不知疲倦。” 谢摇风急切地说道:“可这得多辛苦啊!” 老白目光平静,缓缓说道:“辛苦也是爱的一部分。” 谢摇风眉头紧锁,问道:“那您就从未想过放下?” 老白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爱已深入骨髓,如何能够放下?” 谢摇风无奈地说道:“我真是搞不懂您。” 老白轻轻说道:“等你遇到那个让你刻骨铭心的人,或许就懂了。” 谢摇风坚决地说道:“就算懂了,我也不会像您这样。” 谢摇风依旧执着地说道:“白姐姐,我觉得您这样太委屈自己了。爱一个人,怎能甘心只在角落里默默凝望,连表达的勇气都没有?” 老白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摇风,这并非是没有勇气,而是深知有些感情一旦表露,或许会打破原本的美好。” 谢摇风摇了摇头,不甘心地说道:“可若一直隐藏,对方永远都不会知晓您的心意,这岂不是更大的遗憾?” 老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伤,缓缓说道:“即便他不知道,我心中的这份情感也是真实存在的,它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谢摇风皱起眉头,不解地说道:“但这样的爱,没有回应,没有互动,只是您一个人的独角戏啊。” 老白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在我心中,这份爱已然足够丰富,无需外界的回应来证明它的价值。” 谢摇风提高了声音,急切地说道:“白姐姐,我还是觉得您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老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争取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可能会让这份感情变得不再纯粹。” 谢摇风急切地说道:“可如果不争取,您怎么知道一定得不到?也许您师父也对您有着同样的感情呢。” 老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不能仅凭猜测就去冒险。” 谢摇风不甘心地说道:“那您就这样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爱带来的痛苦吗?” 老白轻轻摇头,眼中透着温柔:“这不是痛苦,而是一种别样的幸福,一种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到的幸福。” 谢摇风一脸无奈,说道:“我实在无法理解您这种所谓的幸福。” 老白看着谢摇风,目光温和:“等你经历过更多的世事,你自会明白。” 谢摇风说道:“我不想等到以后才明白,我现在就觉得您应该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老白笑了笑,说道:“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爱情的方式,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于我。” 谢摇风说道:“但我这是为您好啊,白姐姐。” 老白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爱情这件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谢摇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那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您会错过很多可能的幸福?” 老白说道:“在我心中,这份对他的爱就是最大的幸福,哪怕它充满了未知和遗憾。” 谢摇风叹了口气,说道:“白姐姐,您真是太固执了。” 老白说道:“或许吧,但这就是我对爱情的坚守。” 谢摇风说道:“我还是希望您能改变想法,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 老白说道:“遗憾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遗憾,我们才能更加珍惜所拥有的。” 谢摇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您了。” 老白拍了拍谢摇风的肩膀,说道:“不用说服我,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求你的爱情就好。” 谢摇风说道:“好吧,白姐姐,但我还是觉得您这样太可惜了。”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谢摇风对自己的表现极不满意,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却依旧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老白望着他倔强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有欣慰。 他们的对话持续了很久很久,然而对于爱情的理解,两人始终难以达成完全的一致。但也正是这样的交流,让他们对爱情有了更深的思考。 谢摇风接着说道:“白姐姐,您说爱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得失,那您付出了这么多精力和情感,难道真的不在乎是否能得到同等的回报?” 老白目光坚定如磐石,毫不犹豫地回答:“爱本就不是一场交易,付出并非为了索取回报。” 谢摇风疑惑地问道:“那您这样单方面的付出,不会觉得疲惫和孤独吗?” 老白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孤独是爱的常态,而疲惫在真心面前不值一提。” 谢摇风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地说:“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爱太辛苦了,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苦行。” 老白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苦中亦有甜,每一次想起他的瞬间,心中都充满了温暖。” 谢摇风反驳道:“可这温暖也太短暂了,不足以支撑漫长的岁月。” 老白说道:“短暂却璀璨,足以照亮一生。” 谢摇风叹气道:“白姐姐,您真是个情痴。” 老白淡然一笑,神色自若:“痴又何妨,心中有爱,便不荒芜。” 谢摇风说:“但您这样的爱,太不现实了。” 老白说:“爱本就超越现实,是灵魂深处的渴望。” 谢摇风说:“我怕您最终会受伤。” 老白微笑着说:“爱里的伤,也是一种美。” 谢摇风一脸迷茫:“我实在不懂您的想法。” 老白说:“无需懂,你只需去经历你自己的爱情。” 谢摇风沉默良久,然后说:“希望您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不受伤害。” 老白说:“放心吧,孩子。” 谢摇风望着老白,眼中满是迷茫,他缓缓说道:“白姐姐,那您觉得爱一个人到极致,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老白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爱到极致,或许是甘愿为对方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第98章 出谷 谢摇风身子微微一颤,反驳道:“可这样的爱,不是太沉重了吗?谁又能承受得起?” 老白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沉重?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便不会觉得这是沉重,而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 谢摇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那这种爱,是不是会让人失去自我?” 老白摇摇头,目光坚定:“不,真正的爱会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因为你想要为了对方变得更加优秀。” 谢摇风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如果这份爱得不到回应,那付出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老白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云彩,悠悠地说:“爱本身就是有意义的,即便得不到回应,那些付出的时光,那些心动的瞬间,都是生命中的珍贵记忆。” 谢摇风咬了咬嘴唇,说:“白姐姐,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傻了。” 老白轻轻抚摸着谢摇风的头,说道:“傻孩子,等你真正经历过,你就会明白,爱情里的傻,也是一种幸福。” 谢摇风叹了口气:“但愿我能懂,但愿我不要像您这样爱得如此辛苦。” 老白微笑着说:“无论如何,去爱吧,不要害怕受伤,也不要害怕辛苦。” 谢摇风喃喃自语道:“不怕受伤,不怕辛苦。” 谢摇风凝望向了伊倾寒的屋子,心想或许:“那我对伊倾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情?” 老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摇风,感情之事,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此刻的迷茫,不过是尚未看清自己的心。若伊倾寒的身影已在你心中挥之不去,她的喜怒哀乐能轻易牵动你的心弦,或许这便是情之所起。” 随后,老白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只听得空荡荡的回响,她对着谢摇风说道:“别想了,去吧,下去看看你的小女朋友醒没醒。” 谢摇风应了一声,快步回到房间。只见伊倾寒仍被困在老白布置的幻境中未能走出。 谢摇风轻声哄着剑灵:“剑灵大人,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剑灵冷哼一声:“看在你小子诚心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了。” 次日,谢摇风便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了修炼剑楚九歌之上。他深知此剑法精妙绝伦,若能练成,必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谢摇风寻得一处幽静山谷,此地山清水秀,灵气氤氲,宛如仙境。四周青山环绕,绿树成荫,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站定身姿,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空气仿佛带着丝丝灵气直入肺腑。他缓缓抽出佩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秋水。谢摇风的眼神变得专注而坚定,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消失,唯有手中之剑。 他首先练习的是问剑式,剑出之时,看似轻缓如春风拂柳,实则内藏玄机,似潜龙在渊。谢摇风反复揣摩着这一式的要领,手臂微微抖动,剑身如灵蛇般探出,试图探寻那虚幻的对手破绽。然而,起初的几次尝试,他总是无法准确地把握剑势的节奏,不是过于急切,如脱缰之马,就是太过迟缓,似老牛拉车。 “不行,不能如此浮躁。” 谢摇风暗自告诫自己。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宁子笑前辈练剑时的画面,那身姿如仙如神,剑势如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清明,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经过多次的尝试与调整,谢摇风终于能让剑势如天问之姿,虽未达到完美境界,但已有了几分韵味。剑风所过之处,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鼓掌。 接着,他开始练习破剑式。这一式要求以奇巧刁钻的角度,携雷霆万钧之势冲破敌人的剑招封锁。谢摇风身形闪动,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剑随身走,一次次地尝试着不同的角度和力度。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可他浑然不觉,一心沉浸在剑式之中。 可这一式难度颇高,谢摇风总是在关键时刻无法将力量与角度完美结合,导致剑招的威力大打折扣。“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老白曾说过的一句话:“剑随心走,莫要被招式所束缚。” 谢摇风顿时恍然大悟,再次出剑时,不再刻意追求招式的规范,而是顺应内心的感觉。这一次,剑势凌厉,仿佛要撕裂虚空,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花草纷纷弯腰。 绝剑式是剑楚九歌中极为霸道的一式,此剑一出,不留余地,以决然毁灭之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谢摇风深知这一式的凶险,不敢轻易尝试。他先在心中模拟了无数遍剑势的走向和发力的节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如同雕刻一件绝世珍品。待有了十足的把握,才缓缓举起佩剑。 当剑挥出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一股强大的压力向四周扩散,飞沙走石。但由于谢摇风的功力尚浅,这一式并未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可即便如此,那剑势之威也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谢摇风练剑时,老白在一旁观看,老白的眼睛中谢摇风和宁子笑的身影在不断切换。那往昔的回忆与当下的场景交织,让她的神情时而欣慰,时而感伤。宁子笑当年练剑的英姿仿佛还历历在目,而眼前谢摇风的努力与执着也让她心生感慨。 就在谢摇风练得全神贯注之时,那几个孩子跑了过来,喊道:“哥哥,那小姐姐醒了,你不过去吗?” 谢摇风一听,手中的剑瞬间停滞,脸上满是惊喜,当即不顾一切地朝住处奔去。老白也微微一怔,随后跟了过去。 谢摇风见到伊倾寒站在院中,欣喜地走了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伊倾寒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无碍,只是这一觉,仿佛历经了许久。” 谢摇风松了一口气,正欲再说些什么,伊倾寒突然把他拉到一边,冷目对着站在谢摇风身后的老白道:“你还有何手段尽管施展!” 老白笑道:“姑娘这是何意?我若有害你之心,你此时又如何安然无恙?” 伊倾寒冷哼一声:“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老白神色不变,缓缓说道:“姑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助你们一臂之力。” 伊倾寒眼神凌厉:“助我们?我看你是另有图谋。” 谢摇风见气氛不对,赶忙说道:“伊姑娘,老白她没有恶意的。” 伊倾寒转头看向谢摇风,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你太单纯,容易被人蒙蔽。” 老白依旧不紧不慢地说:“姑娘如此防备,倒是让我有些心寒了。我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伊倾寒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谢摇风夹在中间,一脸无奈:“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也许只是有些误会,说开就好。” 伊倾寒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依旧充满了警惕。而老白则是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院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众人的衣角。 谢摇风和伊倾寒讲述了缘由后,伊倾寒微微仰头,神色清冷,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有要事在身,白前辈,还请放我们离去。” 老白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说道:“我这谷中实在无聊,你们这就要走,不多留些时日陪陪我这孤寡老人?” 谢摇风急忙说道:“白姐姐,可外面的局势紧迫,我们身负重任,实在不敢多做停留。” 老白轻轻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又怎能强留。” 伊倾寒微微颔首,再次拱手行礼,道:“白前辈,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老白跟在他们身后,边走边说道:“小摇风,你可要记得回来看我啊。” 谢摇风郑重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老白,说道:“白姐姐,您放心。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您在谷中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老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感慨道:“终是恍如一场梦啊,小摇风,你若不来,我可要去找你的。” 谢摇风赶忙应道:“白姐姐,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定不会让您失望。” 伊倾寒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走吧。” 言罢,她率先迈步向前,衣袂飘飘。谢摇风再次向老白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跟上伊倾寒的步伐。 此时,谷中的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送行。草丛中的野花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而行,身影在斑驳的光影中显得越发坚毅。树洞的出口就在前方,光线从那里倾泻而入,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谢摇风忍不住再次回头,只见老白依旧站在原地,身影在谷中的雾气中显得有些朦胧。 伊倾寒脚步不停,催促道:“别看了,快走吧。” 二人加快脚步,终于走出了魅心谷的树洞。 洞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连绵的山峦在眼前展开,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 谢摇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终于出来了。” 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走在幽静的山路上,路旁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未知的秘密。 谢摇风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忧虑,轻声说道:“倾寒,你觉得咱们蓬莱仙门和万剑盟的众人,此刻是否还在那迷雾林中四处找寻我们的下落?” 伊倾寒轻抿双唇,神色清冷如雪,沉吟片刻后说道:“这迷雾林广袤而神秘,他们或许仍在其中苦苦寻觅。但以咱们门派的行事风格,想必不会轻易放弃。” 谢摇风轻叹一口气,脚步略显沉重:“唉,但愿他们不要因寻找我们而遭遇什么危险,若真如此,我心难安啊。” 伊倾寒微微侧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担心无用,我们当前首要任务是边打探飞升台的消息,边寻找他们的踪迹。万不可因小失大,耽误了正事。” 谢摇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说得对,倾寒。只是这一路上,我们需得加倍小心,留意他们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伊倾寒抬头望向远方,声音清冷而有力:“那就加快脚步,莫要再耽搁了。” 两人沿着山路疾行,谢摇风一边走一边不时地看向四周,心中始终牵挂着门派众人的安危。 伊倾寒则始终保持着冷静和警觉,她敏锐的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谢摇风又道:“倾寒,若是真能与他们相遇,也不知是何情形。” 伊倾寒回道:“不管如何,以不变应万变。” 谢摇风微微颔首,继续加快步伐。山路崎岖,两旁的树木愈发茂密,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谢摇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这路愈发难走了,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有他们的消息。” 伊倾寒神色不变,说道:“莫急,只要方向不错,总会有线索。” 又走了一段,谢摇风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倾寒,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伊倾寒也停下,屏息静听,却只听到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或许是我听错了。” 谢摇风有些失望地继续前行。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谢摇风和伊倾寒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向前赶去。只见一群身影在不远处晃动,谢摇风心中一喜:“莫非是我们的人? 却遇到了黄沙派的弟子与秦长老,黄沙派长老目光扫过众人,突然眼睛一亮,认出了伊倾寒。 秦长老走上前来,拱手笑道:“原来是伊姑娘,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伊倾寒微微欠身,回礼道:“秦长老过奖了,不知黄沙教在此所为何事?” 长老说道:“我等而是听闻飞升台碎片消息而来。” 随后长老看向谢摇风等人, 谢摇风抱拳行礼:“见过秦长老及各位师兄。” 第99章 落日镇 谢摇风和伊倾寒看到黄沙教众人。他们皆衣衫褴褛,神色疲惫。 为首的秦长老见到二人,长叹一声。 谢摇风拱手问道:“长老,这是如何这般模样?” 秦长老一脸苦涩,缓缓开口:“唉,别提了。我们进入这十万大山,本是为了探寻飞升台,谁料这一路艰难险阻超乎想象。山中迷雾重重,时常迷失方向,更有凶猛异兽出没,不少弟子因此受伤。” 正说着,其中一名弟子偷瞄了一眼伊倾寒,只见她身姿婀娜,面容绝美,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谢摇风察觉,眉头微皱,轻咳一声。那弟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低下头。 秦长老瞪了那弟子一眼,继续说道:“还有那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的沟壑,我们小心翼翼,却仍有弟子失足落下。食物和水源也极度匮乏,真是苦不堪言呐。” 谢摇风面露同情之色:“秦长老,真是辛苦了。” 秦长老摇摇头:“这还不算,山中气候多变,时而暴雨倾盆,时而酷热难耐,我们疲于应对。此番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 望着黄沙教众人的身影,谢摇风不禁感慨道:“这十万大山果然凶险万分,也不知我们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伊倾寒神色清冷,美眸微眯,沉声道:“既已踏上此途,便无需多言,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便是。” 谢摇风望着伊倾寒那冷若冰霜的面容,点了点头,而后走向秦长老,抱拳道:“长老,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不如我们结伴而行,相互有个帮衬。” 秦长老目光扫过众人,略作沉吟,应道:“也好,人多力量大。” 于是,一行人结伴而行。行了半日,一座热闹非凡的镇子出现在眼前,此镇名为落日镇。 镇口,一座陈旧却透着古朴韵味的牌坊静静矗立,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踏入镇子,繁华喧嚣的景象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一家家酒肆、客栈、商铺错落有致。铁匠铺中,火星四溅,清脆的敲打声不绝于耳;药铺里,袅袅药香弥漫,沁人心脾。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谢摇风如同孩子般好奇地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惊喜,忍不住喃喃道:“此地竟如此繁华热闹,当真难得。” 伊倾寒秀眉轻蹙,冷冽的目光扫过四周,心中隐隐觉得这看似寻常的热闹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气息,但又一时难以捉摸。 秦长老呵呵笑道:“此乃最后一处补给之地,故而人来人往,颇为繁忙。我们在此休整一日,再做打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来到一家客栈前,谢摇风对小二说道:“小二,给我和这位姑娘各开一间上房。” 伊倾寒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声音清冷:“此地透着古怪,小心为上,开一间即可。” 谢摇风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伊倾寒会如此决定。 小二则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暧昧地笑了笑,赶忙去准备。 周围黄沙教的弟子们表情各异,有的面露惊讶,有的窃窃私语。 “这两人关系不简单啊。” 一个弟子小声嘀咕道。 “嘘,莫要乱说,小心惹恼了他们。” 另一个弟子赶忙提醒。 进了房间,谢摇风神色尴尬,坐立不安。伊倾寒却仿若未觉,径直走到窗边,神色漠然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晚饭后,谢摇风独自上街闲逛。他走进一家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酒,准备解解乏。 刚坐下不久,隔壁桌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谢摇风坐在酒馆那个略显昏暗的角落里,身子微微前倾,耳朵竖得直直的,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隔壁桌几人的高谈阔论。他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酒杯,目光却紧紧锁住正在讲述的那个人。 一位身着粗布麻衣,满脸胡茬,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似的大汉,猛灌下一大口烈酒,用袖子豪迈地一抹嘴角,声如洪钟般地率先开启了话匣子:“诸位啊,你们可知道这落日镇名字的由来?那可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遥想当年,这十万大山可不是如今这般模样,那时的山中恶兽横行,肆虐无忌,寻常人等莫说深入山中寻宝,就是靠近边缘都要提心吊胆,生怕丢了性命。” 大汉说到此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当年的场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在众人对这山中恶兽束手无策之时,一位神秘的高人出现了。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也没人清楚他的师承来历,只知道他孤身一人,背着一把看似普通却隐隐透着神秘气息的长剑,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这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起初,人们都以为他不过是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之徒,注定要成为恶兽的腹中之餐。然而,没过多久,从大山深处传来的阵阵巨响和冲天的光芒,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高人绝非等闲之辈。” “据说,那恶兽身形巨大如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它的每一次咆哮都能震得山摇地动,每一次扑击都能掀起狂风巨浪。而那位高人呢,身形灵动如燕,剑法精妙绝伦。他与恶兽在山谷中、悬崖边、溪流畔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从日出一直战到日落,残阳如血,将整个天空都染得如一片燃烧的火海。” 大汉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场激战之中。 “终于,在那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逝之际,高人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他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施展出了一套惊世骇俗的绝世剑法。那剑光如闪电般划过夜空,瞬间穿透了恶兽的心脏。 恶兽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的尘土。那一刻,落日的光芒映照在高人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战甲,他宛如战神降世,威风凛凛,不可侵犯。从此,这个地方便被称为落日镇,以纪念那震撼人心的一战。” 大汉说完,长舒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般疲惫。 旁边一位儒雅的书生模样的人轻摇折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接口道:“兄台所言甚是,令人热血沸腾。这落日镇的形成,不仅仅是因为这段传奇的历史,更重要的是这十万大山中蕴含着无数令人垂涎的奇珍异宝。这里有能让人功力大增的千年灵植,有能打造神兵利器的珍稀矿石,还有各种神秘莫测的法宝秘籍。 这些宝贝的传说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了来自神州大地各个角落的英雄豪杰、商贾术士纷至沓来。” 书生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有那身背长剑、心怀壮志的年轻侠客,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寻求更高深的武学秘籍,不惜冒险深入大山,历经千辛万苦;有那精明世故的商人,他们怀揣着发财的美梦,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过人的胆识,在这镇子里寻找商机,渴望在此觅得珍稀宝物,一夜暴富; 还有那神秘莫测的方士,他们为了探寻天地间的奥秘,追寻着传说中的仙缘,穿梭于山林之间,试图解开这十万大山隐藏的千古之谜。他们带着各自的梦想和欲望汇聚于此,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如今这繁华热闹、鱼龙混杂的落日镇。” 一个身材瘦小、眼神灵动的小个子兴奋地跳起来说道:“这落日镇可不单单是人员混杂,它更是一个消息的汇聚之地。无论是十万大山中哪一处山谷突然绽放出奇异的光芒,预示着有神秘灵植即将成熟;还是哪一条隐秘的小径被人发现通往一座古老的遗迹,里面可能藏有无尽的宝藏和失传的功法;哪怕是哪个隐世高手即将出山的小道消息,只要您在这镇子里多走走、多听听,总能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小个子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曾经就亲眼看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镇里的酒馆里偶然听到一个关于宝藏的秘密,结果他孤身一人闯进大山,没过多久就带着价值连城的宝贝回来了,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位衣着华丽,看似富商模样的人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补充道:“没错!这镇子里的交易市场更是热闹非凡。 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交易。各种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威力无穷的神兵利器、神秘莫测的功法秘籍,都在这儿流通交易。 有时候,一件绝世珍宝的出现,能让整个镇子都沸腾起来,各方势力争相出价,竞争激烈。我就曾见过一块据说蕴含着上古仙人力量的玉佩,引得无数门派和世家为之疯狂,出价一个比一个高,那场面,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轻咳两声,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藏着一段故事。老者缓缓说道:“然而,诸位莫要只看到这落日镇的繁华与热闹。在这背后,实则是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利益纠葛错综复杂。 为了争夺一件心仪的宝物,或是为了抢占一处有利的资源,时常会有争斗爆发。有时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潮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老者目光深邃,回忆起往昔的种种:“曾经有一个小门派,因为在交易中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结果被其他几个强大的势力盯上。一夜之间,这个小门派被灭门,那件珍宝也不知所踪。 还有一次,两个世家因为一块珍贵的矿脉产生了争执,双方大打出手,最后两败俱伤,元气大伤。所以啊,在这落日镇,既要有机敏的头脑去获取有用的信息和珍贵的宝物,又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来保护自己的所得,否则,很容易就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谢摇风听得如痴如醉,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看似平凡的落日镇,竟承载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历史和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摇风听到那几人的交谈,说明晚在落日堂中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届时所有的物件和消息都能够进行交易。他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匆匆付了酒钱,便脚步匆匆地赶回客栈房间。 踏入房门,屋内一片静谧。伊倾寒端坐在榻上,如同一尊绝美的雕像,周身隐隐有灵气萦绕,显然仍在闭目修行。谢摇风的动作轻得如同飘落的雪花,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她。 他缓缓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茶,茶水在壶嘴与碗之间连成一条细细的银线,轻微的水流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伊倾寒那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清冷的眼眸缓缓睁开,目光犹如寒夜中的星辰,直直地看向谢摇风,朱唇轻启:“打听出了消息吗?” 谢摇风赶忙放下茶壶,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与急切,快步走到伊倾寒身旁,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屋外的风儿偷听了去:“倾寒,我刚在酒馆听到个重要消息。明晚在落日堂有一场拍卖会,听说那场面极为盛大,十万大山的奇珍异宝、神秘的功法秘籍,还有各种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都能在那里进行交易。” 伊倾寒微微扬起下巴,秀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哦?拍卖会?可曾知晓会有哪些者重要的消息?” 谢摇风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神情略显焦急:“具体的我也没能探听到,只知道这次拍卖会,吸引了众多神州豪各方势力,想必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好物出现。” 伊倾寒轻抿嘴唇,如羊脂玉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榻沿,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或许是我们获取有用信息和宝物的难得机会,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谢摇风用力地点了点头,神色中透着一丝担忧:“我也这么想,只是听闻此次拍卖会定会吸引各路强者,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伊倾寒目光坚定而决然,犹如寒梅傲雪:“不管怎样,先去瞧瞧,见机行事。” 说罢,她再次轻轻合上双眸,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 第100章 百越遗址? 谢摇风见伊倾寒继续修炼,便不再多言,默默找来一些被褥,在地上熟练地打起了地铺。他抱紧了身旁的浮云剑,仿佛那是他最安心的依靠,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谢摇风悠悠转醒。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伊倾寒原本所在之处,却发现那里已是空空如也。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匆匆擦了把脸,便推开了房门。 刚出门,就看到几个黄沙教的弟子正站在不远处交谈。其中一人看到谢摇风,笑着招呼道:“谢兄,怎么没和伊姑娘一起啊?” 谢摇风略带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起来晚了。” 那弟子哈哈一笑:“谢兄昨夜定是太累了,才会睡过头。” 其他人也跟着打趣起来。谢摇风只能陪着干笑几声,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谢摇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她去哪里,怎么不说一声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在这陌生的落日镇,伊倾寒独自一人离开,不知会遇到什么状况。谢摇风在客栈门口来回踱步,思索着伊倾寒可能去的地方,决定先在镇子里找找看。 谢摇风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伊倾寒的身影。他满心焦虑,正胡思乱想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茶馆中那一抹熟悉的白衣。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伊倾寒。 谢摇风心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进茶馆,一屁股坐在了伊倾寒的身边。刚要开口,伊倾寒纤细的手指却轻轻指向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谢摇风满心不解,却也乖乖闭上了嘴巴。 此时,他才注意到伊倾寒正全神贯注地听着邻桌两人的谈话。只听得一人兴致勃勃地道:“今晚的拍卖会可有的看了。” 另一人接口道:“那不是重点,今晚最震惊的消息,是要把百越遗址的地图作为本次拍卖会的彩头,送给参加拍卖会的人。” 先前那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兄弟在拍卖行中任职,这消息绝对可靠。” 说话之人一脸笃定。 “唉,那百越遗址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啊!” 先前那人长叹一声,眉头紧锁,“听闻那地方危险重重,机关陷阱无数,还有各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守护。即便有了地图,也未必能活着出来。” “话虽如此,但这地图毕竟珍贵无比,多少人梦寐以求。说不定有人凭借此图就能找到宝藏,获得无上机缘。” “哼,哪有那么容易。多少英雄豪杰都在那百越遗址折戟沉沙,这地图不过是给人一个念想罢了。” “到时候各个门派势力都会去吧。” “那肯定的啊!” 那人附耳悄悄地说道,“据传好像飞升台碎片最后的身影也消失在那里了。” “什么?飞升台碎片?这可是惊天的消息啊!” “嘘,小声点,这消息可还没确凿呢,只是传言。但就凭这传言,也足够吸引各方势力趋之若鹜了。” “如此说来,到时候百越遗址,血雨腥风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就等着瞧热闹吧。” 谢摇风听到此处,心中也是一惊。百越遗址他早有耳闻。但他此来主要是为了飞升台碎片,若飞升台碎片真如传言所说,这一趟他非走不可了。 他看向伊倾寒,只见她秀眉微蹙,美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走出茶馆,午后那温煦却又绵软无力的微风轻轻拂过,宛如一双轻柔的手想要抚平他们眉间的褶皱,却未能如愿。 谢摇风的神色间透着一抹难以遮掩的忧虑,他微微侧头,压低声音说道:“倾寒,咱们还是先瞧瞧今晚的具体情况吧。倘若真如传言中所说,这百越遗址神秘莫测且危险重重,那这一趟恐怕是势在必行了。” 伊倾寒步伐沉稳有力,如同踏着既定的节奏,目光清冷地直视前方,似乎能穿透那未知的迷雾。她毫不犹豫地应道:“既然这百越遗址能引得各大宗门纷纷趋之若鹜,那你们万剑盟和我们蓬莱仙门的人想必也定会到此。如此一来,倒是省却了我们四处寻觅他们的功夫。” 谢摇风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不安一同吸入肺腑,再缓缓吐出。他接着说道:“那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 伊倾寒没有丝毫停顿,再次迈开脚步向前走去,简洁明了地说道:“回客栈,静等拍卖会开始。其余的,随机应变。”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周围的嘈杂声此起彼伏,却无法打破他们之间那凝重的氛围。谢摇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神色愈发严肃,说道:“伊姑娘,你瞧瞧这街道上,各路人马明显多了不少。若是我们就这样单独前往,在尚未与各自宗门成功会合之前,恐怕得好好乔装打扮一番,尽量减少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伊倾寒闻言,目光直直地盯着谢摇风,那清冷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审视,仿佛在质问他为何突然提出这般建议。 伊倾寒淡淡道:“那我一会儿换一件衣服”。 谢摇风被她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慌,原本流畅的话语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伊姑娘,你就算换一百件衣服也无济于事,你这……” 说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伊倾寒那美得令人过目难忘的面容。那精致的五官,如雪的肌肤,还有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伊倾寒微微蹙起秀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问道:“那到底该如何是好?” 谢摇风的目光正巧瞥见街边一家卖衣物的铺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急忙说道:“你在此稍等我一下。” 话毕,他如一阵风般快速向前奔去,转眼间便消失在店铺之中。 没过多久,谢摇风便从店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轻纱帷帽,那帷帽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轻盈而又典雅。他一路小跑回到伊倾寒身边,递上帷帽,说道:“伊姑娘,你试试看。” 伊倾寒伸手接过帷帽,动作干脆利落地戴在了头上。白色的轻纱轻轻垂下,遮住了她那令人惊艳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睛。她轻轻吐出两个字:“走吧。” 谢摇风望着她,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心中像是有一朵花儿瞬间绽放,满是欢喜。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 两人继续前行,谢摇风的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瞄向身旁的伊倾寒。 第101章 拍卖会 傍晚时分,残阳的余晖如一层血色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落日堂。谢摇风和伊倾寒踏入这神秘而又充满期待的地方,只见堂内华灯初上,璀璨的光芒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景象。 一座宏伟的高台矗立在堂中央,宛如一座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圣坛。高台四周,摆放着一排排精美的座椅,座无虚席,人们的目光急切而炽热,仿佛即将迎来一场绝世的盛宴。 台上,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拍卖师身姿挺拔,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接下来这件宝物,乃是千年灵玉雕琢而成的玉佩,温润剔透,灵光内蕴。 佩戴者不仅能平心静气,于修炼之时更可加速灵气汇聚,提升修炼速度。起拍价,黄金万两!”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喧闹声四起。众人纷纷出价,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谢摇风站在台下,被那不断飙升、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惊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兜里那可怜的几两碎银子,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些物品卖得如此之贵,这不是逼着这些修行之人去为祸人间吗?” 这时,旁边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听到了他的嘀咕,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一看你就是初出茅庐啊。这修行世界的诸多规矩和门道,你怕是还未曾摸透。” 男子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在这广袤无垠的神州大地之上,凡人的数量犹如繁星,不可胜数。即便修行之人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可若是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凡人,也终究会有灵气耗尽之时。 而且啊,凡人之中,亦有境界之分。一境至五境的凡人并不鲜见,他们或力大无穷,或身手敏捷,或心智聪慧。 尤其是那些久经沙场、能征善战的武将,多数都处于这等境界。纯阳境修为的修行者被俗称为百人斩。这并非意味着他们能够独自斩杀百人,而是说倘若有百人齐心协力、悍不畏死地向前拼杀,即便是纯阳境的修行者,也难以招架。” “正因为如此,各大宗门向来都与神州上的各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在这神州大地之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同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那便是修行者不得随意对凡人出手,否则必将招致各方势力的联合围剿。 而这拍卖会中的物品,之所以采用金银玉器进行交易,实则是为了维系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修行者与凡人的世界相互依存,彼此制约,谁也无法独霸一方。如此,方能确保这世间的秩序得以稳定,万物得以共生共荣。” 经过了数件物品的拍卖,看那拍卖会上,竟然摆上了三片龙鳞,谢摇风瞬间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熠熠生辉的鳞片,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拍卖师神情激昂,声音极具煽动性:“诸位,今日呈上这拍卖台的,乃是上古神兽青龙的三片珍贵龙鳞!此龙鳞蕴含着磅礴无尽、神秘莫测的力量。 相传,佩戴者能获得青龙那浩渺无边的守护之力,周身会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任是再凌厉的攻击也能抵御。 不仅如此,于修炼时,它能如定海神针般,帮您摒除心魔的侵扰,让您的修炼之路一帆风顺。哪怕是在突破修炼瓶颈的关键时刻,它也能为您打破桎梏,大大提升成功的几率。” 谢摇风听到这番话语,心中五味杂陈,怒火瞬间在胸膛中燃烧起来。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自从上次与青龙和长生分散后,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谢摇风日夜忧心牵挂,不知大哥青龙究竟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此刻,望着那在拍卖台上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龙鳞,谢摇风仿佛看到了青龙在屠龙会的重重包围下浴血奋战的身影,那痛苦的嘶吼仿佛在他耳边回响。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将这龙鳞拿下。 伊倾寒敏锐地察觉到谢摇风的异样,只见他身躯紧绷,牙关紧咬,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赶忙紧紧拉住他的衣袖,那力度似要将他钉在原地,生怕他一个冲动之下便要大闹这拍卖会。 伊倾寒压低声音,那声音轻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谢摇风耳中:“你认识青龙?” 谢摇风双目微红,眼眶中似有火焰燃烧,紧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仿若要将空气捏碎,声音中饱含着压抑的愤怒与急切:“是,他是我大哥!” 伊倾寒听闻,秀眉微微一蹙,似有万千思绪在心头流转。她轻缓地从怀中掏出一片珍藏已久的龙鳞,那龙鳞在她白皙的手掌中散发着神秘而温润的光泽。她将其与拍卖台上的龙鳞并置,目光如炬,仔细对比起来。 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声音清冷而沉着:“且看我这片龙鳞,乃是我师门世代传承之物,据传是青龙更早年间所落。而台上这几片,从其色泽的黯淡深沉,纹路的古朴沧桑,以及蕴含的那若有若无的悠远气息判断,最少是 500 年前的。” 谢摇风闻言,目光急切地在伊倾寒手中的龙鳞和拍卖台上的龙鳞之间来回跳转,眼中的焦虑之色稍稍褪去了几分,但眉头依旧紧锁成川,喃喃自语道:“但愿如你所言,大哥可千万不能出事。” 伊倾寒轻轻将自己的龙鳞收起,她伸出手,轻轻搭在谢摇风的肩头,安抚道:“先冷静下来,莫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谢摇风没想到伊倾寒会如此安慰自己,手也放在自己的肩上。 第102章 地图 龙鳞一出,拍卖会的现场立马火爆起来。众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沸腾。 “五十万两黄金!”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仿佛能震破屋顶。 “六十万!” 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七十万!”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加价的同时还不忘朝周围投去挑衅的目光。 拍卖师站在台上,笑容满面,大声说道:“诸位,还有更高的吗?可要想好了,若带的金钱不够,可前往旁边一侧典当行兑换。” 这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喊道:“一百万!”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黑衣人身上。 拍卖师兴奋地喊道:“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 随着龙鳞的归属已定,现场稍稍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拍卖师神秘兮兮地说道:“接下来,将展示今晚最令人瞩目的物品。 它由神秘人交给我们落日堂,作为压轴的竞品,但不需要大家付出任何物品,无偿发给在场的每一位宾客,那就是百越遗址的地图!”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众人惊得合不拢嘴,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欢呼。紧接着,落日堂的侍者们迅速穿梭于人群,给每人发放一份地图。人们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目光急切地在地图上扫视。 谢摇风拿到地图后,迫不及待地与伊倾寒手中的对照起来,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发现竟是毫无二致。他又好奇地瞅向其他人手中的地图,同样分毫不差。 其他人瞧着谢摇风这副急切的模样,赶忙匆匆卷起地图,脸上露出满满的鄙夷之色。 谢摇风倒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神情,自顾自说道:“伊姑娘,看那茶馆之人并未说谎。” 伊倾寒神色淡淡,应道:“地图已到手,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回到客栈房间,屋内烛火摇曳。谢摇风和伊倾寒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谢摇风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伊姑娘,你说这神秘人给出的地图信息,会不会暗藏玄机?” 伊倾寒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事确有古怪。如此重要的地图,就这般轻易地无偿分发给众人,其中定有蹊跷。” 谢摇风连连点头,附和道:“若百越遗址设有圈套,神秘人难道想把众多门派都坑进去?但这似乎不太现实,各大宗门皆有高手坐镇,哪能这般容易着道。” 伊倾寒目光深邃,若有所思道:“或许并非针对所有门派,也许只是想借众人之力为其扫除部分障碍。亦或者,这神秘人知晓一些我们所不知的致命危险,凭其一己之力难以深入百越遗址,因而使出这等计谋,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坐收渔利。” 谢摇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愁容满面道:“若真如此,那我们岂不是被人当作棋子摆弄?” 伊倾寒冷哼一声,语气坚定道:“即便如此,也未必全然是坏事。只要我们多加小心,谨慎行事,未必不能从中寻得转机。” 谢摇风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道:“可万一这地图是假的,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伊倾寒微微仰头,目光决然道:“真假暂且不论,既然地图已在手中,断没有退缩之理。” 谢摇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那先设法搜集更多有关百越遗址的情报,再联合一些信得过的力量,一同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伊倾寒深以为然,点头道:“也只能这般了。” 房间内再度陷入短暂的沉寂。 伊倾寒道:“你上床睡吧。” 谢遥风听闻,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与窘迫,磕磕绊绊地说道:“这…… 这,伊姑娘,此举怕是不妥吧。” 伊倾寒神色依旧平淡如水,语气波澜不惊地道:“这有何不妥?今日你睡床,我睡地下。” 谢遥风忙不迭地摆手,急切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伊姑娘,还是我睡地下就好。” 言罢,赶忙手忙脚乱地开始打着地铺,神色间满是慌乱与局促。 伊倾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如深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谢摇风边打着地铺,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伊姑娘,咱们孤男寡女同住一室,倘若被他人知晓传扬出去,姑娘的清誉怕是要受损啊。” 伊倾寒秀眉微挑,不以为意地道:“原本你我之间便清清白白,无甚瓜葛。同住一屋,不过是为防突发状况,如此一来,我们方能以最快速度应对。” 谢摇风打好地铺,躺了上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翻了个身,对着伊倾寒的方向小声说道:“伊姑娘,明日我们直接去百越遗址?” 伊倾寒闭着眼睛,淡淡回道:“明日先去城中找些见多识广之人打听一番,再做打算。” 谢摇风轻轻 “嗯” 了一声,又道:“伊姑娘,此去百越遗址,不知会遇到怎样的危险,我…… 我定会护你周全。” 伊倾寒微微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先顾好你自己吧,莫要到时成为我的累赘。” 谢摇风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过了一会儿,谢摇风的呼吸逐渐平稳,终于沉沉睡去。 第103章 叫我大风就好 上古年间,在那浩渺神秘、灵气氤氲的十万大山深处,隐匿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黎族。他们于这片钟灵毓秀之地,倾尽全力构筑起一座堪称惊世骇俗的城。 这座城,与其说是凡俗意义上的城池,莫如说是一座仿若城池般广袤的通天祭坛。 黎族之人,对那高高在上的天神,怀有至纯至臻、深入骨髓的虔诚崇信。在他们质朴而坚定的信仰中,天神乃是统御乾坤、主宰万物生死轮回的无上存在。 为求得天神的慈悲庇佑,让黎族世代繁衍昌盛、永享安乐,他们不惜披荆斩棘,跨越千山万水,从天地间的各个角落搜罗来数之不尽的绝世珍宝。 那些珍宝,无一不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稀世奇物。更有神秘莫测、威力无边的强大法器,周身萦绕着迷离奇异的灵光和磅礴浩瀚的能量波动,传言中,这些法器拥有着颠倒乾坤、重塑天地的惊天伟力。 然而,命运的巨轮无情转动,岁月的洪流肆意奔腾。不知是天神的垂怜骤然收回,亦或是冥冥中某种难以忤逆的神秘天道法则作祟,黎族渐趋衰落。 往昔热闹喧嚣的村落变得阒寂无声,族人的身影日益稀少,终至消匿无踪。曾经辉煌鼎盛的黎族,恰似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流星,在浩渺无垠的历史长河中黯然失色,最终被滚滚红尘所吞噬。 而那座承载着黎族全部信仰与殷切期望的神圣之城,亦随着黎族的没落,在悠悠岁月的无情侵蚀下,被厚重的沙尘深深掩埋,缓缓沉入幽深的地下,在无边的黑暗中陷入漫长的沉睡。 悠悠千载,沧海桑田,这座城渐渐化作缥缈难寻的远古传说。 此时,熙熙攘攘的街头,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落在对面一位正口沫横飞的说书老者身上。谢摇风眉头紧皱,一脸无奈道:“伊姑娘,这就是你说的打听收集一些百越遗址的信息?” 伊倾寒此时已戴上了谢摇风给她买的帷幔,帷幔轻动,传来她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嗯。” 随后她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别忘了给钱。” 谢摇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急忙从怀中掏出 3 个铜板,轻轻放到老者的盘中,然后快步跟上伊倾寒。 “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谢摇风快走几步,与伊倾寒并行,急切地问道。 伊倾寒脚步不停,稍作思考后,侧头看向谢摇风,说道:“你也得改变一下,不然若是未和师门会合,这般招摇过市定会惹来麻烦。” 谢摇风闻言,脚步一顿,瞪大了眼睛道:“需要怎么变?” 伊倾寒看不清谢摇风的表情,便轻轻掀起帷帽,靠近谢摇风。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谢摇风,那眼神锐利而专注,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入心底。 谢摇风被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 伊倾寒却仿若未觉,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加上胡须,再加个刀疤,应能掩人耳目。” 谢摇风应了一声,转身走进街边一家店铺。过了好一会儿,谢摇风才打扮完毕从店中出来。只见他下巴粘着一撮乱糟糟的胡须,脸上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假刀疤,原本俊朗的面容变得有些粗犷凶狠。他扭捏着走到伊倾寒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伊姑娘,这样还能认出来吗?” 伊倾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迎面走来几个身着黄色衣衫的黄沙教弟子,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也要前往百越遗址的事。 谢摇风压低声音道:“这秦长老真是贪心不足,进入十万大山以来门下弟子已经损失惨重了,还妄想进入百越遗址。” 伊倾寒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紧盯着那几个黄沙教弟子的反应。 那几个黄沙教弟子从他们身边走过,竟丝毫没有留意到谢摇风的变化。 谢摇风惊喜地高呼道:“哦!刚才他们没认出我。” 伊倾寒微微颔首,说道:“走吧。” 谢摇风跟在她身后,兴奋地呱噪起来:“看来以后易容一途,我可以再深入修习。如此简单的改变就能让人认不出。 若是再钻研些高深的技法,那岂不是能以假乱真? 说不定还能借此在关键时刻躲过不少麻烦。 伊姑娘,你说我是不是颇有这方面的天赋?” 然而,帷帽下,伊倾寒清冷的面容此刻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谢摇风只顾着自己兴奋地喋喋不休,未曾看见,或许伊倾寒自己也未曾感觉到这难得的一抹温柔浅笑。 百越遗址,地下城入口处。夜幕如墨,沉沉地压下来,将这片古老神秘的土地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映照着入口处那嶙峋的怪石和破败的遗迹,透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宛如沉睡的巨兽,静静守护着这片神秘之地。夜风呼啸而过,带着阵阵寒意,吹得草丛沙沙作响。 伊倾寒和谢摇风在这样的夜晚来到此处,只见周围皆是火光四起,星星点点的篝火如同夜空中坠落的繁星。许多门派的人围绕着自己的篝火,或坐或立,人影憧憧。 谢摇风轻声道:“灵山宫、碧水堡、皓月山庄、灵霄派…… 都来了啊。”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目光警惕地扫过那些门派的人群。 伊倾寒美眸看向那边,微微蹙眉道:“是众妙门的人。” 谢摇风顺势看了过去,目光忽然一凝,想起在擎天宗时遇到的那人,瞬间汗毛炸起。随后,他又看到一群更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咬牙恨心道:“青城派。” 当他凝视青城派众人时,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那人笑着走到谢摇风和伊倾寒面前,热情地招呼道:“二位,这夜晚寒冷,不如前来我们这烤烤火。” 谢摇风先是一怔,随即看了伊倾寒一眼,见她神色未变,便跟着那人走向篝火。两人挨着坐下,谢摇风搓了搓手,感激地说道:“多谢兄台,这夜真是冷得刺骨。” 那人笑道:“不必客气,大家皆是为这百越遗址而来。”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的面庞,红彤彤的,满是热忱。 谢摇风趁机问道:“敢问兄台贵姓?” 那人回道:“梵音门,费明。这些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们。” 谢摇风微笑着向周围众人点头示意,目光中透着温和。 费明含笑道:“还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谢摇风粗犷的哈哈道,叫我,大风就好。 第104章 我所经历的,会变成未来我的一部分 费明的目光转向伊倾寒,问道:“那这位姑娘是?” 谢摇风见伊倾寒迟迟并未言语,随即说道:“这是我师妹灵儿,从小便哑了。唉!” 说着,他重重地叹息一声,神色间满是无奈与疼惜,“这次来也是为了她的病情,看能不能找个治好她的药。” 说罢,谢摇风看向伊倾寒,眼神中满是歉意,仿佛在说:“别怪我。” 而帷帽中的伊倾寒面容依旧平淡如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和。 费明安慰道:“大风兄弟,一定会的。这次也是师叔来带我们见识见识。我们小门小派的能平安来到此,也是很不容易。” 谢摇风迎合道:“是啊,我们也是一路艰辛。这百越遗址神秘莫测,危险重重,也不知此番能否有所收获。” 费明微微颔首,说道:“此次各大门派齐聚,竞争必然激烈无比。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或许也能在这险地中寻得机缘。” 谢摇风目光坚定地望着跳动的火焰,说道:“只盼能有所收获,也好不枉我们这番千辛万苦。” 这时,一位看上去颇具儒雅气质的中年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来到众人面前。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温和且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费明迅速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师叔,您看望老友回来了,您快请坐。” 那男子微微颔首,带着慈祥的笑容安然坐下,目光如春风般扫过周围弟子。而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伊倾寒和谢摇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费明,这二位小友是?” 费明连忙答道:“他们也是来寻百越遗址的,我见天气寒冷,他们又仅有两人,便邀他们来此取暖。” 康师叔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和煦地说道:“费明,做得好。咱们行走在这世间,当心怀慈悲,广施善缘。能帮人处且帮人,善因结善果,福泽自深厚。” 众人围在篝火旁,温暖的火光照亮了一张张充满期待的面庞。康师叔轻咳一声,缓声道:“今日,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曾有一位年轻的修行者,他一心向道,却在一次独自历练中迷失于茫茫山林。他又饥又渴,身心俱疲,几近绝望。 就在这时,一位山中的猎户出现了。那猎户衣着朴素,目光却透着善良与质朴。他不仅为修行者指明了出山的方向,还慷慨地分给他自己珍藏的食物和水。修行者满心感激,问道:‘为何您对我这个陌生人如此相助?’ 猎户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助人并非为求回报,而是在心田播下善的种子。今日你受我之助,他日或许有人因你的善举而得福。 世间因果循环,善缘终会开花结果。’后来,这位修行者历经诸多磨难,在一次生死攸关之际,正是因为曾经积累的善缘,感召来一位神秘的高人出手相助,方才化险为夷。” 谢摇风听得入神,对伊倾寒以心湖涟漪道:“伊姑娘,要不劝劝他们不要进入百越遗址吧。他们境界大多在三境、四境,就连为首的康师叔也不过才纯阳境。进去不久相当于自寻死路啊!” 谢摇风的眉头紧紧皱起。 伊倾寒神色依旧冷淡如水,目光平静地凝视着篝火,淡淡回应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做出了选择就要想好付出代价。” 谢摇风急切道:“可是,他们如此善良纯善,若因为这一念之差而遭遇不幸,岂不可惜?” 伊倾寒微微侧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执念,或许对他们而言,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险重重,也甘愿一试。” 谢摇风双手紧握,道:“但我们明明知晓其中的凶险万分,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涉险?” 伊倾寒轻哼一声:“你又如何能断定,这不是他们的机缘?修行之路,本就充满未知与挑战,机缘与危险往往相伴相生。” 谢摇风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又道:“即便如此,至少也该让他们有更充足的准备和更清晰的了解。” 伊倾寒目光变得凌厉:“你以为他们不知?能走到这里,想必心中都有自己的思量。” 谢摇风长叹一声:“那难道就真的不管不顾?” 伊倾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是不管,而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去领悟和面对。” 两人的对话在篝火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沉重。 谢摇风沉默不语,神色凝重,心中犹如被乱麻缠绕,执拗地认定并非如此。 恰在此时,康师叔那爽朗的话语打断了谢摇风的沉思。 康师叔微笑着,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说道:“孩子们呐,在这广袤无垠、浩渺无边的神州大地之上,天才犹如繁星璀璨,顶尖人物似骄阳夺目。 以咱们这般寻常的资质,即便再苦心孤诣地修行三百载,恐怕也难以望其项背,达至他们那般超凡的境界。 ” 言至此,他稍作停顿,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神情专注、聆听得无比虔诚的弟子们。 此时,弟子们皆屏息静气,目光炽热而坚定地望着师叔,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字都铭刻在心底。 康师叔继而含笑续言道:“然而,即便我们只是这芸芸众生中平凡的存在,也同样拥有独属于自己精彩纷呈的一生。既有自己深陷低谷、举步维艰的困苦时刻,必然也会有自己攀临顶峰、风光无限的荣耀瞬间。 即便身处此地,咱们梵音门依旧是名不见经传的微末门派,咱们的修行境界依旧处于低微。但咱们所逊于他人之处,丝毫不会阻碍咱们去一样的经历、去用心地体悟。” 康师叔的目光坚毅而又温和,似能洞悉每一个弟子内心深处的迷茫与惶惑。 “咱们所见识过的山川风月,所历经的风雨波澜,皆会悄然转化为咱们自身的底蕴。咱们无需总是与他人相较短长,只需与曾经的自己相较,每日有所进益,便已足矣。 孩子们,切记,在此处,机缘或许可遇不可求,法器或许珍奇罕有,功法秘籍或许千金难换,但最为关键的,始终是咱们自身,是咱们内心的真切感受。” 言罢,他满含慈爱地凝视着梵音门的诸位弟子。 费明和其余弟子们神色庄重,齐声应道:“是,师叔。” 康师叔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便不在此扰了你们年轻人的谈兴。” 语毕,他缓缓起身,步伐沉稳有力,身影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愈显伟岸高大。 谢摇风亦沉浸于这位康师叔的谆谆教诲之中,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有着如此澄澈通明的心境。随即自己喃喃自语道:“我所经历的,会在以后,成为我的一部分。” 第105章 进入遗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层如轻纱般的薄雾还未散去,给这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各门各派都已收拾好行囊,准备踏入那神秘的百越遗址。 谢摇风坐在已经熄灭、尚有余温的火堆旁,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目光急切地四处张望着,随后朝着伊倾寒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略显沉重,边走边问道:“伊姑娘,你的师门和我师门都还未到。这可如何是好?” 伊倾寒亭亭玉立,神色淡然,轻启朱唇道:“既然如此,那依原计划,我们也跟进去,相机行事。” 谢摇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身后传来费明的声音:“大风兄弟、灵儿姑娘,你们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谢摇风看向伊倾寒,见她神色平静,并无异议,随后笑着转头道:“好啊,费兄。” 说罢,便大步朝着梵音门的人群走去。 百越遗址的入口,是一个巨大而幽深的洞穴,洞口周围怪石嶙峋,仿佛是远古巨兽张开的大口,散发着阴森寒冷的气息。石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偶尔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洞口处,皓月山庄的弟子们气势汹汹地走来。 “前面是哪个门派,堵在这儿?” 一个年轻弟子嚷道。 “听说好像叫什么梵…… 梵音门。” 另一个弟子嘲笑道,“没听过的小门派,也敢来这儿凑热闹。” “哼,就凭他们也想在这百越遗址中有所收获,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时,一位领头的中年人说道:“不要多言,我们快进去,其他宗门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 他的语气并非责怪门下弟子,只是带着急切赶路的意味。 梵音门的众人却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动怒的迹象,依旧笑容满面地让开了道路。 只有谢摇风怒目圆睁,气血上涌,握紧拳头想要出手,却被费明紧紧拉住。费明低声道:“大风兄弟,算了,不过是让一下的事。” 最后一名皓月山庄的弟子轻蔑地看了一眼还不服气的谢摇风,嚣张地说道:“看什么看,别让我在里面遇见你!” 梵音门和其他门派相继进入洞穴。 谢摇风一边走着,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伊倾寒:“这样不行啊,众妙门的人已经进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只怕一无所得。” 伊倾寒神色依旧冷淡,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道:“百越遗址这些年都不曾为外界所知,其中自有它的危险之处。且让他们先去探探。” 谢摇风眉头紧锁,满脸忧虑,众人行走在一条幽暗的长洞中。洞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打在众人的肩头,晕出一小片潮湿。 一旁的费明看到谢摇风如此神情,以为他在担心师妹的病情,便笑着宽慰道:“放心吧,大风兄弟,进去后我和师弟师妹们定会留心帮你寻药的。” 身旁的师弟师妹们听到后,也纷纷附和。 “风兄弟,我也帮你找。” “大风兄弟,我也是。” “风大哥,我也是。” 谢摇风苦笑着回应道:“那就多谢费兄和诸位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心里却想着其他错综复杂之事。 随着众人缓缓走出山洞,山洞口紧接而来的是层层石阶从洞口向下延伸。那些石阶由青石铺就,岁月的侵蚀让它们的棱角变得圆润,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痕和苔藓,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石阶的两侧,簇簇荆棘肆意生长,尖锐的刺如守护的卫士,警惕地守卫着这片古老的通道。偶尔有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石缝中顽强绽放,为这清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生机。 站在洞口放眼望去,一幅壮阔而古朴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城内的建筑独具黎族特色,飞檐高高翘起,形似鸟翼,似要挣脱束缚振翅高飞。房梁上雕刻着精美的黎族图腾,神秘的纹路宛如古老的诗篇,默默诉说着久远的传说。 墙壁上镶嵌着的贝壳和玉石。有些房屋呈圆形,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显得古朴而自然,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街道两旁的石柱上刻着奇异的符号。 谢摇风不禁自语道:“没想到沉入地下多年,还保存得如此完好。”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与敬畏。 随后,众人走下石阶,来到城门口。只见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宛如一条蓝色的绸带,横亘在前。河水呈现出一种深邃而奇异的蓝色,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这时,不知是哪一派的弟子,好奇地探头望向河水,说道:“这河水颜色好奇怪,竟是蓝色的,不知其中是否有古怪。” 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与警惕,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而霸刀殿的人早已急不可耐,大声嚷嚷道:“就这么一条铁链,连桥都没有,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他满脸的不耐烦,双手叉腰,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 灵霄派的人则轻笑道:“简单啊,飞过去便是。” 说罢,他还故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轻功,身形一闪,衣袂飘飘,飞向对岸,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潇洒自如。 灵霄派的人在空中道:“那是你们自己功夫不到家,还怪这怪那。 霸刀殿的人看着灵霄派的人真的飞身渡过,无言可对只能冷哼一声:“说得轻巧。” 第106章 幽冥火 没想到那人刚越过护城河半空中,却陡然像是被一股诡谲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瞬间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的面容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得不成人形,四肢疯狂且徒劳地胡乱挣扎着。紧接着,他的身躯犹如一颗疾速坠落的陨星,“砰” 地一声,直直朝着那幽蓝的水中跌落。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如暴起的银龙四溅飞射,那人在水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没想到那幽蓝的水花,竟是火焰,瞬间狂暴升腾而起,仿佛饥饿已久将他紧紧缠绕包裹。 那蓝色火焰仿若拥有生命与意识,极其贪婪地吞噬着他的每一寸肌体,所触之处,肌肤瞬间焦黑如炭,衣物眨眼间化为飞灰。众人呆呆地站在岸边,眼睁睁地目睹这骇人的一幕,个个面色煞白如纸,惊怖得浑身颤抖。 其中一老者瞪大了混浊的双眼,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惊叫道:“这是幽冥火,传说它源自地狱的无尽黑暗深渊,乃是世间最为邪恶和恐怖的火焰之一。” 众人闻听此言,皆如遭雷击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心急如焚地问道:“这幽冥火究竟源自何处?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老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幽冥火的威力堪称毁天灭地,它能够焚烧世间一切有形之物,哪怕是缥缈难测的灵魂,也难以从其灼烧下侥幸逃脱。而且,此火神秘至极,其来历无人能够确切洞悉,只知晓它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这时有人满心疑惑道:“那他为何会突然掉落?” 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名破衣烂衫的白发老者。他身形佝偻得犹如一张被岁月压弯的弓,满脸皱纹如同千沟万壑纵横交错,然而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历经沧桑后的平静。 他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这幽冥火更为恐怖之处在于它能够摄人心魄,精准地找到你内心最为薄弱的地方加以迷惑。这铁链万年前便是由幽冥火淬炼而成,站在上面方可抵挡幽冥火的侵袭。” 有人怀疑地嚷道:“老人家,您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莫不是随口胡诌来糊弄我们?” 老者神色不变,只是平静地瞥了那人一眼,反问道:“若心存疑虑,你大可以亲身尝试一番。” 那人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顿时哑口无言。 另一人忧心忡忡道:“可这铁链如此狭窄,真能承受得住我们这么多人吗?” 老者神色肃穆,沉声道:“眼下别无其他选择,唯有冒险一试。” 有人仍心有余悸道:“万一不行,那该如何是好?” 老者目光坚定,厉声道:“不勇敢尝试,又怎会知晓结果?”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有人无奈说道:“看来只能通过铁链过去了。” 这时人群中一名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口中宣着佛号:“阿弥陀佛。” 有人好奇道:“这位小师傅身着般若寺的僧袍,请问可是般若寺的人?” 年轻和尚单掌立于胸前,行礼道:“般若寺,小僧无尘。”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没想到般若寺都派人来了。” “不知道神州三大仙门的其余两派,蓬莱仙门和黄庭派来人没有。” 谢摇风心中暗自思忖:“上次在擎天宗,般若寺只来了一位了心大师,这次竟只派了一位年轻和尚,就算身为三大仙门也有些托大啊。” 无人敢上前一试。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与犹豫,脚下如同被铅块重重钉住了一般,迟迟不敢迈向那铁链。 谢摇风亦站在人群之中,心中暗自嘀咕:“这幽冥火如此厉害霸道,谁能知晓这铁链是否真能保人周全,万一有个差池......”正这般想着,没想到那无尘和尚双手合十,声如洪钟般朗声道:“小僧先试。”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有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嚷道:“这和尚怎的如此大胆!”还有人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喊道:“小师傅千万要小心啊!” 随后,无尘和尚面色沉静如水,步伐沉稳如山,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踏上了铁链。他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谨慎,脚底与铁链接触时发出轻微的“铛铛”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若一声声叩击在众人的心间。 众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身影,一个个屏息敛气,大气都不敢出。只见无尘和尚身形挺直如松,僧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高洁清雅、盛开在险崖边的青莲,遗世独立。 当无尘走到对岸后,他转身向众人庄重地施了一礼,而后转身迈入城中。众人见他安然无恙,原本紧绷到极致的心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些。 紧接着,众人便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抢着走向铁链,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对岸疾步走去,唯恐落后一步。似乎谁先踏上这铁链就能如那无尘和尚一般平安顺遂。 等到谢摇风和伊倾寒走到铁链前时,那名认出幽冥火的老者望着下面由熊熊火焰组成的护城河道,满脸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地大声惊呼道:“天爷啊,哪来这么多的幽冥火,黎族人到底都在祭奠什么。” 伊倾寒带着帷帽的头忽然转向老者,声音清冷似冰泉流淌,问道:“前辈,您这话是何意?” 那老者却仿若未闻,眼神空洞无神,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惧梦魇之中,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苍生入冥,祭奠以终。苍生入冥,祭奠以终” 然后自顾自地向后踉跄走去,脚步虚浮,如同失了魂一般。 谢摇风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伊倾寒还在岸边未动。他眉头紧蹙如川,咬了咬牙,毅然转身又走了回去,急切地问道:“怎么了,伊姑娘?” 伊倾寒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道:“走吧。” 谢摇风望着她,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但见她不愿多言,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说道:“那好,小心些。” 两人这才踏上铁链,谢摇风在前,伊倾寒在后。谢摇风的步伐略显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如珠的汗珠,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定要稳住。而伊倾寒则脚步轻盈似燕,帷帽下的神情看不真切。 就在他们走到一半时,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袭来,吹得铁链剧烈摇晃不止。谢摇风心头猛地一紧,双手张开努力保持平衡,高声喊道:“伊姑娘,小心!” 伊倾寒微微侧身,如风中杨柳般轻盈地稳住身形,继续淡定地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对岸。谢摇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看着伊倾寒说道:“刚才真是凶险万分。” 伊倾寒依旧神色淡淡如水,简洁回道:“走吧,莫要耽搁。” 城中,一位白发老者,朝着黑暗的空中凝望,轻声低语道:“是非已定,仙路未穷。” 第107章 选路 入城后,众人仿佛跨越了空间,只见出现在一片空地上连后面的城楼都看不见了,映在众人前后左右的是九条同样宽大的道路。这些道路幽暗深邃,仿佛无尽的黑洞,根本看不清前方究竟通向何处。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之色。 等到谢摇风和伊倾寒也进入城内,只见原先聚集在一起的一些人已经三三两两地分开进入不同的道路。费明等人还在原地等待着谢摇风和伊倾寒,费明挠着脑袋,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苦笑道:“师叔,这可怎么走啊。” 说完,又看向谢摇风,眼中带着期盼,“大风兄弟,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 谢摇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内心暗自思忖:“这几条路看起来都神秘莫测,贸然选择一条,万一选错了,不知会遭遇何种危险。”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条路上停留片刻,然后说道:“我也毫无头绪啊。” 伊倾寒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清冷,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道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费明的师弟师妹们也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要不咱们随便选一条?” 康师叔也不禁笑道:“我也是头一遭遭遇这种情形,东南西北、东北、东南…… 要不诸位凭着感觉,哪个方位能让你们心生宁静安逸之感,咱们便选那个。”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且自嘲的笑,眼神中却透着试图寻求答案的认真与执着。 众人听了,皆面面相觑,一时无语。谢摇风尴尬地看着康师叔,嘴角抽动,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苦笑,心中暗自嘀咕:“这法子也太玄乎了,可如何是好。” 伊倾寒则轻阖双眸,屏气凝神,运行周身灵力小心地探索着。她身姿亭亭玉立,恰似一株遗世独立的青莲。只见她眉头微微蹙起,如黛的眉峰间凝聚着专注与凝重。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原来她发觉每条道路都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没有尽头,这让她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犹如两道紧拧的绳索。 这时,谢摇风轻咳两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他向前迈出坚定的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内心中:“点兵点将、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好吧就是你了”, 随即朗声道:“咱们走这边吧。” 他所指的方向,是一条看上去更为幽暗深邃、神秘莫测的道路。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有人满是疑惑,急切地问道:“大风兄,为何单选这条?莫不是有何特别的发现?” 谢摇风摸了摸下巴,略作沉思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也说不出确切的缘由,只是心中有种直觉隐隐告诉我,这条路上或许藏着我们所追寻的东西。” 费明皱紧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额 额……” 谢摇风果断地打断他道:“此刻我们已然陷入僵局,毫无头绪。与其在此踌躇不定,白白浪费时间,倒不如大胆地尝试一番。” 伊倾寒抬眸看了看谢摇风,微微颔首。 康师叔略作思忖,也说道:“那就依风公子所言,咱们走这条。 人沿着谢摇风选择的路一直走着,脚步声在这静谧而幽邃的空间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道路愈发幽深,周遭的氛围也愈加凝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缓缓压下。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横门牌坊,宛如一座威严而阴森的巨兽横亘在众人面前。那牌坊高耸入云,气势恢宏,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牌坊上 “幽冥堂” 二字赫然醒目,那两个字仿若带着某种诡异的魔力,透着彻骨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众人见到这二字,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喉间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谢摇风。 谢摇风望着门牌上的 “幽冥” 二字,只觉一股冰冷的恐惧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巨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我这选的什么路啊!” 他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但脸上还是强装出镇定自若的轻松模样,嘴角僵硬地上扬,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笑道:“嗨,这不是巧了嘛!这都万年前了吗,没事的。我师父曾说过,你们看那八卦八门,在一些奇门遁甲中,往往就是死门才是最后的生门,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咱们这一下就选对了。” 说完,他依然硬撑着笑容,目光故作坚定地环视着四周的人。 然而,众人还是用那种充满怀疑和惊惶的眼光看着谢摇风,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呐喊:“这能信吗?这能靠谱吗?” 谢摇风实在装不下去了,无奈地垮下脸,长叹一口气道:“算了,我胡扯不下去了。这地方看着就邪乎得很,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就在这时,康师叔走上前来,目光凝视着牌坊,若有所思道:“咦,我觉得风公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咱们一路至此,遭遇了诸多艰难险阻,或许这看似凶险万分的幽冥堂,正是那转机之所在。” “师叔,这能行吗?我看还是别冒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费明一脸忧惧地说道,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退缩未必就是明智之举。” 康师叔神色严肃。 众人看着康师叔,在最紧要的关头还是康师叔这位长者,稳定大家的内心。 第108章 幽冥堂 “可是,师叔,这风险也太大了,咱们没必要如此冒险啊。” 费明仍试图劝阻。 谢摇风此时也满心犹豫,内心不断挣扎:“万一真有不可预测的危险,可如何是好?但就此放弃,又实在心有不甘。” 伊倾寒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清冷地观察着牌坊,似乎在深邃的思绪中探寻着什么。 就在这时,本以为康师叔会很郑重地说话,没想到却是带着一丝无奈道:“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已被黑暗吞噬,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了。” 梵音门的弟子惊慌失措道:“后面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康师叔缓缓道:“我就说咱们往前走吧。” 谢摇风捂着脸,连声说着:“抱歉,抱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怎么前进吧。” 费明也无奈道。 没想到进入幽冥堂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竟是一个超乎想象的金碧辉煌的殿堂。那璀璨夺目的光芒,犹如无数把利剑,金闪闪的颜色强烈得几乎要将人的眼睛刺穿。 殿堂高大宽广,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辉,宛如璀璨的星空。一根根粗壮的立柱,表面镀着厚厚的黄金,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或是神秘的符文,或是奇异的神兽,栩栩如生,仿佛要挣脱立柱的束缚腾空而起。 地面由整块整块的白玉石板铺就,温润光滑,倒映着众人惊愕的面容。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珍贵的画作和华丽的挂毯。 画作中的人物、风景仿佛具有生命,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微微律动。挂毯上绣着细腻繁复的花纹,画作中的人物、风景仿佛具有生命,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微微律动。挂毯上绣着细腻繁复的花纹,丝线闪烁着珠光宝气,令人叹为观止。 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随意地堆积着,如山峦起伏。拳头大的宝石绽放着绚烂的色彩,红的似火、蓝的似海、绿的似林,光芒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 精美的玉器雕琢成各种奇妙的形状,有的如盛开的花朵,有的如飞翔的仙禽,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成堆的黄金饰品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皇冠、项链、手镯,每一件都巧夺天工,彰显着奢华与尊贵。 众人看着周围的各种物品,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完全被这震撼的景象所惊呆。这时一个梵音门的弟子兴奋地喊道:“这哪是幽冥堂,这是天堂啊!” 谢摇风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喃喃自语道:“如此多的财宝,难道这其中没有蹊跷?” 另一个弟子迫不及待地说:“咱们这次可真是发了!” 而费明则相对冷静,谨慎地说道:“大家切莫掉以轻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要去摸墙上那精美的玉璧。费明眼疾手快,厉声喝止道:“你知道危不危险?莫要乱动,小心有诈!” 那弟子悻悻地缩回了手。 就在此时,后面也走进了一批人。他们见到满屋的财宝,瞬间全部失去了心智,眼睛里只剩下贪婪的光芒。 “发财了!发财了!” 有人疯狂地大叫着,不顾一切地一拥而上,冲到财宝堆里,拼命地往怀里装。 “这都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 “哈哈,这么多宝贝,一辈子都享用不尽!” 场面混乱不堪,吵闹声震耳欲聋。 而伊倾寒始终保持着冷静,她微微蹙着眉头,目光犀利地观察着四周。她身姿轻盈,步伐沉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她的眼神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谢摇风注意到伊倾寒的举动,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伊姑娘,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伊倾寒轻轻摇头,神色凝重地说:“暂时还未看出,但如此景象,必有猫腻。” 谢摇风点头表示赞同,心中的警惕愈发强烈。 谢摇风望着这群被贪欲冲昏头脑的人,其中有些是他在落日镇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他们大多并非修行之人,仅仅是为了这唾手可得的财富,妄图一步登天。谢摇风心中暗自叹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随后,他缓缓踱步于四周,目光警觉地审视着周遭,企图寻觅出前行的道路。这时,一人惶恐地叫嚷起来:“老王,你为何推搡于我?” “我未曾碰你!” 老王的声音传来。 “莫要狡辩,我分明感到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 “这的满殿的财宝,我自身都没功夫拿,哪还有心思推你!” 两人的话语在黑暗中颤抖着,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透着无尽的惊惶与迷茫。 “莫非…… 莫非此地真有邪祟?” 角落里传来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被恐惧紧紧扼住了咽喉。 “休要胡言!哪来的妖魔鬼怪!” 有人色厉内荏地吼道,然而那颤抖的尾音却如暗夜中的幽灵,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或许是我们贪心不足,触怒了此间的神明,招致这等灾祸。” “都给我闭嘴!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众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你一言我一语,试图用彼此的声音驱散内心的恐惧。 就在此时,那原本隐隐约约的低语声骤然变得清晰而尖锐,犹如无数把冰刃直直地刺入众人的耳膜。 “呜呜呜……” 这声音似女子的悲泣,幽怨绵长,仿佛带着千年的冤屈。 “嘻嘻嘻……” 又似孩童的嬉闹,却透着诡异的邪性,让人脊背发凉。 “你们既然喜欢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吧……” 这阴森的话语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带着无尽的诅咒与怨念。 黑暗中,这些声音如潮水般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恶鬼们正张着血盆大口,迫不及待地要将众人吞噬。 “啊!有东西抓住我的脚了!” 一人凄厉地惨叫起来,声音划破黑暗,犹如一道惊雷。 “救命啊!救命啊!” 紧接着,更多的呼救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被黑暗彻底吞噬,无数恶鬼如鬼魅般显现。它们身形扭曲如蛇,面容腐烂不堪,眼眶中流淌着黑色的脓血,嘴里喷出阵阵腐臭的气息。那些还紧紧握着财宝的人瞬间成为了恶鬼们的首要目标。 恶鬼们伸出如钩般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划破人们的肌肤,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有人被恶鬼一口咬住脖颈,瞬间身首异处,头颅在地上滚动,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有人被几只恶鬼同时撕扯,四肢被硬生生地扯断,内脏散落一地,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谢摇风见此惨状,瞬间拔剑相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手臂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谢摇风心头一震,定睛看去,竟是伊倾寒。伊倾寒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道:“这边有路。” 说罢,紧紧拽着谢摇风的手,疾步前行。 谢摇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惊得片刻失神,随后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费兄,你们快过来!” 费明等人听到呼喊,在这恐怖的混乱中拼命朝着谢摇风的方向奔去。恶鬼们的咆哮声、人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让这黑暗的殿堂俨然化作了一座人间炼狱。 第109章 多了一个人 谢摇风和伊倾寒领着梵音门众人,仓惶地奔进一条幽深昏暗的通道内。他们的脚步声凌乱而急促,在这狭窄逼仄的通道中回荡,犹如催命的鼓点。谢摇风在前头亡命疾行,伊倾寒的衣袂在风中翻飞,梵音门众人则气喘吁吁,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拼命地紧紧跟随。 跑了好一会儿,康师叔在队伍最后面,声音带着颤抖喊道:“好像没追过来。” 众人闻言,这才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踉跄着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将这通道中的空气全部吸进肺腑。 通道内,两侧的墙壁上间隔地点燃着散发着幽绿光芒的青铜油灯,那微弱的火光摇曳不定,宛如地府的鬼火。众人的身影在这诡异的光线中被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谢摇风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惶说道:“看看人全不全。” 随后,他开始点数:“一、二、三、四……” 他的声音在通道中幽幽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呢喃。 当数到 “十” 的时候,谢摇风的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变了调:“诶,怎么多了一个?” 众人最初并未太过惊慌,只是开始相互打量,试图找出那个混进来的陌生人。目光在彼此身上扫来扫去,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的目光渐渐地转向了梵音门的小师妹,小师妹被这一道道如刀般的目光吓得面无人色,嘴唇哆哆嗦嗦,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慌乱地看着众人,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们……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费明的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的落叶:“小师妹,你别动啊。” 小师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乎要哭出声来:“师兄,我…… 我害怕。” 此时,通道中的气氛愈发阴森诡异,那青铜油灯的火光似乎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变得更加昏暗。谢摇风紧握着佩剑,手心里全是冷汗,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死死地盯着小师妹身后。 伊倾寒微微皱眉,美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费明和另一名弟子吴辉神色紧张,脚步谨慎而缓慢地朝着小师妹靠近。费明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说道:“小英师妹,莫要惊怕,有师兄护着你呢。” 吴辉也忙不迭地应和:“小英师妹,定是这阴森之地让咱们产生了幻觉,别怕别怕。” 小师妹被吓得娇躯簌簌发抖,面色惨白如霜,那双眼眸里恐惧满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嘴唇颤抖不已,声音带着哭腔颤颤说道:“师兄,我真的害怕极了,那股阴森寒意就紧紧贴在我身后,如影随形。” 费明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师妹莫慌,或许只是这幽暗之处让咱们心生错觉罢了。” 小师妹拼命摇头,声嘶力竭地哭喊:“不,师兄,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绝不是错觉!” 随后,小师妹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恐惧,突然尖声惊叫着不顾一切地向众人狂奔而来。就在这一瞬,一直隐匿在小英身后那模糊不清的黑影此刻终于露出真容,那竟是一张恐怖到极点的厉鬼面庞。只见它面色铁青发黑,深陷的眼眶好似无底黑洞,眼珠子里闪烁着诡异瘆人的红光,血盆大口里獠牙交错纵横,那修长尖利的指甲闪烁着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小英的脖颈掐去。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施术出手之际,伊倾寒瞬间玉指轻动,灵力凝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金黄符箓法印。那法印光芒炽盛,宛如一轮熠熠生辉的金日,呼啸着飞向那名厉鬼。 只见那厉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凄厉惨叫,它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得不成形状,“嗷呜 ——” 的声音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生生撕裂。它的身躯在法印的光芒笼罩之下疯狂挣扎扭动,妄图挣脱这致命的束缚,却只是徒劳无功。 不多时,厉鬼在光芒的灼烧中渐渐消散无踪,化作一股恶臭熏天的黑烟,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令人闻之作呕。 众人望着眼前这一幕,皆心有余悸,冷汗津津。小师妹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泣不成声,仿若失了魂一般。 费明和吴辉迅疾地奔至小英身边,费明轻缓地拍着小英的后背,温声道:“小英师妹,已然无碍,切莫再惊惶。” 吴辉亦在一侧宽慰着:“诚然,师妹,那恶煞厉鬼已然消散,咱们已然安然无虞。” 此时,康师叔款步走上前来,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缓声道:“小英呐,切不可让此等微末波折扰了心智。吾等既踏入这凶险之地,自是会有诸般邪祟隐匿出没,务必要沉心静气,稳住心神,方可从容应对后续那诸多未知之艰难险阻。”们既入这险地,自当有这般那般的邪祟出没,需得稳住心智,方可应对后续未知之难。” 第110章 幽冥神 神荼 小英的泪水如汹涌的洪流,肆意奔淌,整个人更是瘫软地趴在吴辉的肩膀上,哭得声嘶力竭,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瑟瑟的秋叶。 吴辉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满脸的疼惜与无奈,嘴里喃喃着:“小英,莫哭莫哭,都过去了。” 谢摇风则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地盯着伊倾寒,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充满了疑惑与惊诧。他着实想不通伊倾寒怎会茅山那神秘的术法,要知道唯有茅山那纯正且对阴邪之物有着绝对克制之力的术法,才能在方才那般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如此干脆利落地制住那狰狞可怖的厉鬼。 那般紧迫的情形,就连他自己都毫无把握能及时救下小英。 伊倾寒戴着帷帽,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小英他们,目光平静如水,好似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于她而言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小事一桩。 没过多久,小英总算渐渐平复了情绪。康师叔走上前来,脸上洋溢着感激与赞赏之色,朗声道:“小英啊,还不快谢谢这位姑娘,若不是她当机立断出手,以那神妙的术法制住这阴邪至极的厉鬼,你这条小命怕是难保喽。” 小英听了,赶忙向伊倾寒深深行礼,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抖:“多谢灵儿姐姐救命大恩。” 伊倾寒却仿若未闻,依旧沉默不语。 谢摇风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小英师妹没事便好,咱们也算逃过一劫。” 康师叔却笑意盈盈,目光中满是好奇:“真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还习得茅山那专门克制阴邪、威力惊人的术法,当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谢摇风瞬间尴尬得面红耳赤,脑子急速运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师妹她小时候曾有缘遇到茅山的法师,得法师传授一二。” 说完,唯恐康师叔再深究下去,赶忙转移话题道:“咱们速速前行吧,万一那些恶鬼再度追来,可就麻烦了。” 众人纷纷点头,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谢摇风走在队伍前方,内心忐忑难安,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豆大汗珠。他以心湖涟漪之术暗自说道:“伊姑娘,往后你若有什么打算能否提前知会我一声,这谎我实在难以圆得周全。” 伊倾寒的声音在他心底冷冷响起:“自讨苦吃。” 谢摇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暗自叫苦不迭:“唉!这可真是让我左右为难。” 他脚下的步伐愈发匆忙,似乎急切地想要摆脱这令人窘迫和不安的处境。 一路上,谢摇风的心思沉重如铅,时不时回头瞅瞅伊倾寒,又瞧瞧身后的众人,满心只盼着能尽快离开这阴森诡异之地。 走到通道尽头,他们缓缓推开那扇沉重而古老的门。随着门轴发出一阵沉闷的 “吱呀” 声,一片空旷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在带山的旷野之中,四处是残垣断壁,透着荒芜与凄凉。脚下的土地杂草丛生,乱石散布。风呼啸着掠过,扬起阵阵沙尘。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峻。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旷野,一幅接一幅的壁画出现在残垣之上,令人毛骨悚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烈火地狱图,熊熊烈焰仿佛要冲破画面的禁锢喷涌而出。 火海之中,无数灵魂痛苦地扭曲挣扎,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狰狞变形,凄厉的惨嚎声不绝于耳。人半身已被火焰吞噬,焦黑的皮肤脱落,露出森森白骨;或拼命试图逃离火海,却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一次次无情拉回,那绝望的眼神令人心颤。 继续前行,一幅寒冰地狱图展露眼前,黑暗的深渊里林立着尖锐的冰棱,无数人被冻在其中,身体僵直,表情痛苦至极。还有的人被巨大的冰兽疯狂追逐撕咬,肢体破碎不堪。 旷野中央有一个石坛,石坛之上,悬挂着已然褪色且残破不堪的布帘,布帘边缘磨损严重,在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中无力摇曳,仿若幽灵飘忽的幻影。 布帘上绣着奇异的符文与模糊的图案,线条断断续续。 一尊巨大的塑像巍峨耸立上面。塑像面容威严,双目犹如夜空中璀璨的寒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他的眉毛浓密且高高上扬,透着不可侵犯的凛凛威严。 鼻梁挺直似险峻山峰,嘴唇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他头戴一顶华丽无比的冠冕,冠冕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闪烁着神秘而摄人心魄的光芒。 身上穿着厚重坚固的铠甲,铠甲上的纹理仿若龙蛇蜿蜒。 在他的一侧,有一个小雕塑乃是夜叉的模样。其青面獠牙,红发如燃烧的火焰般直立,双眼凸出如铜铃。身上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手持一柄锋利无比的三叉戟,戟尖寒光闪烁,仿佛随时准备与人展开一场血腥厮杀。 另一侧的小雕塑则是罗刹的形象,面容狰狞恐怖,獠牙森然外露,耳朵尖长似利刃。身披黑色的披风,随风肆意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气。双手的指甲如锋利的刀刃。 众人仔细观瞧着,一时间皆陷入了沉默。 康师叔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他声音低沉且凝重,带着一丝敬畏说道:“此等景象,实属罕见,不知其中究竟蕴含何意?” 费明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这塑像看起来威严无比,难道真是此地的守护神?” 谢摇风轻轻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好像不是守护神,更像是此地主宰。” 小英紧紧躲在吴辉身后,声音颤抖,怯生生地说道:“我看着这些,心里直发毛,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伊倾寒目光凝重,始终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伊倾寒身姿轻盈,如一朵幽莲般移步走到雕像的一侧。她蛾眉微蹙,美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专注而细致地审视着。 谢摇风见身旁的伊倾寒走向一侧,也忙不迭地跟了过去。他立于伊倾寒身畔,目光转向她,语调轻柔且急切地问道:“伊姑娘,你可有什么发现?” 伊倾寒面色沉静如水,仿若未闻,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雕像。 谢摇风见状,也再次将目光投向雕像,然而眉头却越皱越紧,眼中尽是迷惑与茫然,略带窘迫地说道:“伊姑娘,实在未能看出分毫端倪。” 伊倾寒这才轻启朱唇,声音清冽如寒泉:“这座雕像所刻乃是上古魔神蚩尤的大将之一,幽冥双神中的神荼。” 谢摇风闻之,神色骤变,满脸皆是难以置信,惊声道:“那这里莫非是他的……” 伊倾寒微微颔首,目光深邃而凝重,继续说道:“自我进来之后,我便心生异样之感,直至踏入这幽冥堂后,更是确信无疑。” 谢摇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堂中的恶鬼?” 伊倾寒神色肃然,笃定地点头道:“那便是神荼的手段之一,百鬼夜行。” 谢摇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 这简直匪夷所思!倘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已然陷入万劫不复之险境?” 他竭力稳住心神,目光急切地望向伊倾寒,问道:“伊姑娘, 此刻应当如何应对?” 伊倾寒双眸深邃如潭,沉思片刻后说道:“最好的可能,此地确为百越遗址,不过我们只是误入歧途。” 谢摇风神色一紧,赶忙问道:“那最坏的可能呢?” 伊倾寒的面容愈发冷峻,沉声道:“那便是有人蓄意设局,引众门派入瓮。此地并非百越遗址,而更可能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巨大阵法。若真如此,我等怕是已然深陷绝境,难以脱身。” 谢摇风心头猛地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说道:“这…… 这怎会如此?究竟是何人竟布下这般恶毒的局?” 伊倾寒轻轻摇头,蛾眉微蹙道:“目前尚不得知。 第111章 白发老者? 在那昏暗幽深的地下城中央,四名黑袍人和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静默而立。一名黑袍人率先打破沉寂,其声音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悠悠回响:“我们向您承诺之事皆已达成,接下来便要看您的神通手段了。” 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扫过几人,声音沉缓而坚决地说道:“既然他们已然踏入此地,那就注定有来无回。” 另一名黑袍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冷嘲热讽道:“哼,真不知宗主究竟看重您哪点?这当中高手如云,就凭您的只言片语,便能让他们葬身于此?简直是异想天开!” 老者并未作答,只是缓缓转过身去,面向那座古老而神秘的雕像。他的步伐略显蹒跚,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虔诚与敬畏。只见他双手缓缓合十,头颅低垂,默默进行着祭拜。 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袍人望着雕像,肆意地嘲讽道:“也不过是个几万年前就消逝的人物,有何……” 话尚未说完,老者猛地如闪电般暴起,身形快如鬼魅,瞬间闪至黑袍人身前。他伸出那干枯如树枝的手,以雷霆之势紧紧掐住了黑袍人的脖颈。 黑袍人的面庞瞬间涨得紫红,恐惧如潮水般在他的眼中汹涌泛滥。他的双眼惊恐地瞪得滚圆,眼珠好似要挣脱眼眶的束缚,迸射而出。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与深深的恐惧。他的四肢拼命地扭动挣扎,却仿佛被铁铸的巨钳牢牢夹住,丝毫不得挣脱。 其余黑袍人见状,怒从心头起,正要向老者愤然出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雕像后方缓缓走出一人。此人步伐沉稳有力,脸上挂着不卑不亢的淡淡笑容,扬声说道:“前辈,还请您息怒。这几个小辈有眼不识泰山,不懂此位的赫赫功绩,自会有人让他们受到教训。” 老者这才缓缓松开手,那黑袍人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中发出 “嗬嗬” 的声响。 老者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那人,寒声道:“虽说承蒙你们将我救出,但倘若不是你们所提的条件,我断不会与你们这等宵小之辈合作。” 那人依旧面带微笑,恭敬地说道:“自然,前辈。想当年,您的威名可是响彻整个神州大地啊。您能应允与我们合作,实乃我等莫大的荣幸。” 老者冷哼一声,斥道:“哼,最好如你所言。否则,哪怕拼上我这条老命,也定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那人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前辈放心,不过当下局势错综复杂,还需仰仗您多多筹谋。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稍有差池,我们精心策划的布局便会全盘皆输。” 老者眯起双眼,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良久之后说道:“老夫心中自有盘算”。 “那是自然,一切皆依前辈吩咐行事。” 那人赶忙拱手应道。 老者面容凝重,声如洪钟道:“待会我会启动大阵,我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没有?” 那人目光扫向黑袍人,黑袍人此刻仍心有余悸,回想起方才被老者扼住咽喉的恐怖瞬间,身躯禁不住微微颤抖。然而,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惧意,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木盒,双手捧着,诚惶诚恐地递到老者手中。 老者接过木盒,双手竟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缓缓打开木盒后,取出里面的物品,竟是那神秘的飞升台碎片。他如获至宝般小心地将其捧在手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隐约泛起一丝湿润,神情中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愫。 那人按捺不住好奇,开口说道:“前辈,这个东西,我们可是踏遍千山万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才得以得到的。这东西究竟有何来历,您能否给我们透露一二?”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冰,冷冷道:“等事情尘埃落定,我自会告知于你。” 那人无奈,只得恭敬地拱手道:“前辈,待您使用过后,还望您能完璧归赵。此等稀世珍宝,实乃非凡之物。” 老者冷哼一声,未置一词,只是紧紧握着飞升台碎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脑海中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闪动。 心中叹道,终是一万年太久了。 第112章 宝藏 那人心中暗自思忖:这老头启动大阵竟需借助这个东西,看来这飞升台碎片在上古年间便已存在,却不知其究竟有何神奇功效。待此事了结,定要让他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老者见几人呆立未动,眉头紧蹙,怒喝道:“你们还不走吗?是想这里陪着老夫吗?或是想尝尝此阵的厉害。 那人赶忙赔着笑脸,应道:“怎敢耽误前辈的重大行动。” 随即向那四名黑袍人递去眼色,示意一同离去。 在撤离的途中,那人面色阴沉,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几个怎么如此莽撞,没事惹他干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四名黑袍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哼,谁知道那老家伙如此厉害,我们又不清楚状况。” 袍人反驳道:“我们在外边不是还有后手吗,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那人恼怒道:“你们这般行事,坏了大事可如何是好?那帮人最好不要用到,若是引起波澜,形成涟漪再传了出去,你们宗主也吃不了兜着走。” 黑袍人冷哼一声:“哼,能有多大的波澜,有事也是他们遭殃。” 那人厉声道:“糊涂!此事若走漏了风声,引起各方注意,届时各方势力介入,局面将难以收拾。这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黑袍人沉默片刻,不再吭声。 那人接着说道:“出去后一定要全神贯注地盯紧此地,万万不可有任何疏漏,让一人逃脱。” 黑袍人不服气地回道:“知道了!” 那人接着说道:“还有这老头,他身上藏着诸多秘密,必须严加看管,绝不能让他趁机溜走或是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随后那人独自匆匆离开,四名黑袍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呸,道貌岸然的家伙,两面三刀,神气什么!” 其中一名黑袍人道:“等此事一了,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另一人随声附和道:“就是,不就仗着和宗主合作,在这对咱们指手画脚。” “都少说两句,先把任务完成好。” 一名较为沉稳的黑袍人说道。 “哼,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纷纷应和 ,起身离开了此地。 石坛边,谢摇风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只能多多加小心,走一步看一步了。” 伊倾寒微微颔首,轻应一声,目光依旧深邃而警觉。 不远处,梵音门弟子兴奋的呼喊声传来:“费师兄快来这边,这里有好多箱子,里面有好多书!” 费明听闻,步伐匆匆地赶了过去。只见那几个箱子随意地堆放在角落,箱子的材质看上去陈旧而古朴,边角处还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箱盖半掩着,隐约透出里面书籍泛黄的边角。 费明走上前,伸手拿起一本秘籍,轻轻翻动起来。《幽冥幻步》《幽魅飘踪》《冥狱造化功》《阴冥裂空斩》等等,一本本秘籍的名字映入眼帘。 谢摇风也踱步走到跟前,目光扫过那些秘籍,眉头愈发紧锁,心中暗自道:看来伊姑娘的话更加准确无疑了。 几名梵音门弟子围在箱子旁,不亦乐乎地翻看着,嘴里还不时发出惊叹。 “哇,这本秘籍看起来好厉害!” 一名弟子兴奋地说道。 “可不是嘛,要是能学会这些功法,咱们可就厉害了!” 另一名弟子附和着,眼中满是渴望。 费明察觉到谢摇风的神情,开口问道:“大风兄弟怎么了?为何这般愁眉不展?” 谢摇风苦笑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费兄,我总觉得这些秘籍来得太过蹊跷,其中怕是有诈。” 费明道:“大风兄弟,莫要太过忧心,或许这是咱们的机缘也未可知。大风兄弟,不挑一些吗?” 谢摇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这些功法透着一股邪性,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费明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大风兄弟所言也有道理,不过咱们先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端倪。” 梵音门的吴辉和其他弟子在另一侧的石壁前,发出阵阵惊呼。只见那石壁之上,陈封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武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曾经的辉煌。长剑剑身修长如霜,剑柄之上镶嵌的宝石在昏暗中仍闪烁着幽微而神秘的光芒;大刀宽阔且厚重,刀背上镌刻的奇异纹路宛如古老的符咒,隐隐散发着威严;长枪枪尖锐利无比,寒芒四射,似能轻易穿透一切阻碍。 费明兴奋异常,拽着谢摇风急匆匆地奔了过去,脚步轻快而急切。 他们来到墙边,费明的目光瞬间被那把黑色的宛如长钺一般的兵器所吸引。此钺造型独特且威猛,钺身散发着深邃的幽暗光泽,锋利的刃口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芒。 费明伸手试图将其取下,扭头看着谢摇风,咧嘴笑道:“嗯,这兵器与你的气质甚是契合。瞧瞧你这满脸的大胡子,再加上脸上那道疤,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我把它拿下来给你。” 谢摇风连忙摆手,神色急切地说道:“莫要乱来,费兄,我已有趁手的兵器,无需再添。” 费明却不以为意,朗声道:“多一把又何妨?” 说着,他双手紧紧握住兵器,鼓足力气想要将其拔出。然而,那兵器却仿若生根一般,纹丝未动,费明的脸涨得通红。 谢摇风赶忙上前阻拦,说道:“费兄,莫要再勉强,咱们还是另寻他物吧。” 就在此时,费明一个疏忽,手指不小心被锋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锋刃之上。奇异的是,鲜血竟未在刃上留下丝毫痕迹,径直滴落在地。 费明啧啧称奇道:“果真是把绝世好兵器!” 言罢,他心一横,卯足了劲往后猛一拽。不曾想,这一拽竟真的将那长钺般的兵器拽了下来。费明因用力过猛,一屁股跌坐在地,却依旧笑得前仰后合。 随后,他不由分说地硬是将兵器塞到谢摇风手中,说道:“拿着,别跟我客气!” 在众人皆未留意之时,地上的血珠悄然飞起,落入长钺的空隙之中,仿佛镶嵌其上,化作武器的一部分,宛如一颗圆润的明珠居于其间。 谢摇风手持兵器,苦笑着试图将其放下,却惊觉怎么也松不开手,仿佛被紧紧黏住一般。他奋力甩了甩,依旧无果。 费明和众弟子见状,哄堂大笑道:“瞧啊,还说不要,分明是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了。” 谢摇风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这真不是我不舍得放手,而是它死死缠着我,甩都甩不掉啊。” 第113章 皓月山庄 众人瞧着谢摇风的模样,只当他是在说笑打趣,遂各自忙活着挑选起合心的武器来,一时间,这厢里的议论声、那厢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喧闹之景。 谢摇风甩了半晌手,那粘连之感却未有半分消减。无奈之下,他欲寻伊倾寒瞧瞧究竟是何缘故。刚一扭头,却见康师叔已然踱步踏上了石坛,朝着那尊雕像缓缓靠近。 康师叔脚步略显蹒跚,身子微微前倾,双目紧紧凑近雕像,仔细端详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赞叹:“真乃鬼斧神工之作,竟能雕琢出如此栩栩如生之像。” 谢摇风心下大惊,唯恐康师叔一个不留神误触了什么机关禁制,当下也无暇顾及手中粘着的武器,匆忙迈开大步,如风般疾奔过去。仓促之间,那原本紧粘着的武器竟被他不经意地随手扔下。 谢摇风几个箭步冲至康师叔身侧,猛地伸手拽下康师叔,神色焦灼,话语急切:“前辈,此举太过凶险,您还是下来细看为好。” 康师叔却不以为然,脸上噙着一抹从容的笑,说道:“我尚未老朽到需你搀扶的地步,莫要慌张,无妨的。此像甚是精妙,我欲再上前一探究竟。” 谢摇风眉头紧蹙,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连忙说道:“康师叔,您有所不知,此地如此神秘,处处透着古怪。这雕像看似精美绝伦,但说不定暗藏着极其厉害的机关。 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还摸不清门道。万一您触发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啊。况且,咱们还有众多人在此,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可就乱了阵脚,后续的探索更会困难重重。咱们还是先以稳妥为要,待大家一起商议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康师叔听闻,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谢摇风见康师叔有所动摇,赶忙趁热打铁继续劝道:“前辈,咱们此次探秘,责任重大,切不可因一时好奇而冒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确认了周围一切安全,再来研究这雕像也不迟。” 康师叔望着那雕像,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那就依你所言,暂且不急于这一时。” 谢摇风这才如释重负,轻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扶着康师叔缓缓走下石坛。 就在梵音门众人沉醉于四处寻宝的欢愉之际,一阵凌乱且沉重的脚步声骤然传来。谢摇风闻声侧目,心瞬间揪紧,来者竟是在山门口曾百般欺凌他们的皓月山庄那群人。 这群人狼狈地闯入此地,个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神色中满是疲惫与愤懑。他们刚踏入,目光便被梵音门弟子手中的灵宝武器牢牢吸引。瞧着梵音门弟子正眉飞色舞地挑选着宝贝,他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这些皓月山庄的人从别处历经九死一生逃过来,门派弟子损伤惨重,本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此刻见在他们眼中如同蝼蚁般卑微的梵音门众人,竟一个个安然无恙,还在此处撞上这等难得的机缘,嫉妒与愤怒犹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们的理智淹没。 一名身形魁梧的皓月山庄弟子,迈着张狂的步伐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目露凶光,狠狠推了吴辉一把。吴辉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手中的武器也随之脱手掉落。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武器抢到手中,脸上布满狰狞与不屑,恶狠狠道:“这等神兵利器,你这等微末之人也配使用?” 随后,众多皓月山庄的人如一群饿虎般猛扑过去,蛮横地抢夺梵音门弟子手中的物品。 还有一人贪婪地抚摸着手中抢夺来的灵宝,趾高气扬地说道:“这统统都是我们的了,你们这群无能之辈乖乖在一旁看着吧。” 另一人随声附和,阴阳怪气道:“就是,凭你们也妄图拥有这些稀世珍宝?简直是痴人说梦!” 吴辉气得面色涨红,双目圆睁,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抬脚就要上前理论。 费明却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隐忍与无奈,说道:“既然诸位道友喜欢,那你们便随意挑选吧。” 吴辉怒发冲冠,压低声音吼道:“费师兄,他们如此蛮横霸道、欺人太甚,怎能轻易放过?” 费明微微摇头,目光中透着冷静与深沉,轻声安抚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与他们起冲突,于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皓月山庄的众人听闻费明的话,愈发肆无忌惮。其中一人面露讥讽,嗤笑道:“哼,算你们识相,知晓自己几斤几两。这些宝贝在你们手中不过是暴殄天物。” 梵音门的弟子们皆怒容满面,紧咬双唇,拳头紧握,却又迫于形势,敢怒不敢言。而皓月山庄的人则在一旁洋洋得意地炫耀着他们的 “战利品”,那嚣张的模样,仿佛这里的一切本就该归他们所有。 皓月山庄弟子皓商面色阴鸷,双目喷火,迈着刚猛狠厉的步伐步步紧逼费明,怒声咆哮道:“说的好像是你恩赐我们一般,我们需要你的恩赐吗?” 他每踏出一步,都似重锤击鼓,杀意如潮汹涌。 费明依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风范,不慌不忙地缓缓后退,神色平和却又透着坚定,说道:“仁兄,实乃误会,我绝无半分轻视之意。我不过是期望在这诡秘之地,避免无谓的争斗,以免众人皆身陷危境。” 第114章 张狂 皓商却毫不领情,愈发张狂地继续逼近,怒喝道:“我偏就认定你是这个意思,你这巧言令色之徒,休要再巧舌如簧!” 费明微微蹙起眉头,神色愈发诚恳,言道:“那在下在此,就方才言语,向诸位诚心道歉。还望仁兄高抬贵手,莫要再揪着不放。” 皓商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左手开始缓缓运转灵力。只见那灵力在他掌心如水涡般盘旋汇聚,渐渐凝成一团璀璨却又令人胆寒的光芒,光芒之中隐约有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他目露凶光,森然笑道:“道歉?就不必了,但今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左手那道灵力瞬间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光芒,似划破虚空的闪电,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费明疾射而去。 费明目光如炬,早有察觉皓商的险恶用心。他神色瞬间变得刚毅决然,暗暗运转灵力,周身顿时散发出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晕。就在那道致命的灵力袭来的刹那,费明双手合十,猛地向前推出,一股雄浑浩瀚的灵力自他掌心喷薄而出,与皓商的凶悍攻击轰然相撞。 只听得 “砰” 的一声惊天巨响,光芒如烟火般绚烂迸射,周遭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撕扯扭曲,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 皓商见此情形,怒火中烧,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没想到他向来视作蝼蚁般卑微的人竟能挡下他这雷霆一击。他脸色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如虬龙般暴突而起,咬牙切齿地吼道:“好啊,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竟还有几分微末本事,我倒要瞧瞧你能接我几招!” 费明神色凝重如霜,沉声道:“仁兄,何苦如此相逼,你我本无仇无怨。” 皓商怒目圆睁,几欲眦裂,狂吼道:“少在这假惺惺,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罢,他再次疯狂凝聚灵力,周遭的气息都因他的怒火而变得压抑沉重,一场更为激烈的恶战一触即发。 皓商话音甫落,身形犹如鬼魅般倏然一闪,双掌齐出,一股磅礴浩瀚的灵力瞬间化作狂暴的飓风,呼啸着直逼费明而去。 费明见状,口中低声吟诵,施展出梵音门的 “清音诀”,双手灵动挥舞,灵力幻化成一串串空灵的音符,萦绕周身,迅速凝聚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堪堪抵挡住了皓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然而,皓商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他再度施展出皓月山庄的 “皓月掌法”,掌风恰似清冷高悬的明月,凌厉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每一掌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 费明则凭借着 “梵音步” 如轻燕般巧妙地躲避着,身形飘忽不定,同时不断奋起反击,手中的灵力急速凝结成光芒灼灼的剑影,以刁钻的角度刺向皓商。 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正酣,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们汹涌澎湃的灵力搅动得犹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息 。但皓商毕竟功力深厚,久经战阵,费明在长时间的激烈交锋中渐渐体力不支,气息紊乱。 皓商瞅准时机,目中寒芒一闪,再次倾尽全身之力,施展出致命的一击 ——“皓月碎星拳”。拳风犹如璀璨耀眼的流星划过夜空,带着无尽的杀意。 费明拼尽全力,施展出梵音门的绝技 “梵天咒”,口中高呼咒语,试图化解这摧枯拉朽般的强大攻击。 然而,终究还是力有不逮,被皓商那势不可挡的拳风狠狠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费明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不甘和倔强,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绵软无力,已无力再战。 皓商则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步步逼近,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道:“哼,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与我抗衡,简直是自不量力!” 皓商继续相逼,眼中杀意尽显,抬起手掌,灵力再次汇聚,就要对倒地的费明痛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康师叔瞬间出现在费明身前。只见他长袖一挥,一股柔和却强大的力量涌出,轻易地化解了皓商的致命一击。 皓商被这股力量震退数步,稳住身形后,怒目而视道:“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康师叔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地看着皓商,说道:“我乃梵音门康某人。尔等在此恃强凌弱,以多欺少,未免太过张狂。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做得太绝。” 皓商冷哼一声:“梵音门?没听过的小门派,也敢在我皓月山庄面前放肆!” 康师叔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门派大小并非衡量强弱的标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康师叔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让皓商等人脸色微变。 皓商心中虽有不甘,但感受到康师叔强大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再动手,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带着皓月山庄的人转身离去。 康师叔这才转身扶起费明,关切地问道:“孩子,你可还好?” 皓商心中虽有不甘,但感受到康师叔强大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再动手,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带着皓月山庄的人转身准备离去。 康师叔却朗声道:“慢着!”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皓商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康师叔,眼中仍有不服气,说道:“前辈还有何指教?” 就在此时,皓月山庄一位长者排众而出,脸色阴沉,说道:“哼!伤了我山庄弟子,就想这么算了?今日之事,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康师叔神色平静,回道:“是非曲直,想必阁下心中有数。是你门下弟子蛮横在先,我不过是出手制止。难不成,阁下也要不分青红皂白?” 那长者冷哼一声:“多说无益,接招吧!” 说罢,长者双手舞动,强大的灵力瞬间凝聚,朝着康师叔攻去。 康师叔迎身而上,施展出梵音门的高深功法,与长者激烈交锋。然而,数个回合下来,康师叔渐渐力不从心,那长者的功法极为霸道,每一招都威力惊人。 康师叔一个不慎,被长者的灵力击中,身形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长者走上前来,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多管闲事!” 梵音门弟子们纷纷围到康师叔身边,满脸担忧。 康师叔强撑着起身,说道:“是我技不如人,今日之事...... 咳咳......” 费明怒视着皓月山庄的人,说道:“你们不要太过分!” 长者说道:“哼,识相的话,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第115章 自不量力? 谢摇风看着康师叔受伤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扭头看了伊倾寒一眼。伊倾寒神色平静,目光中没有丝毫阻拦之意,谢摇风瞬间明白了她的态度。 谢摇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喝道:“皓月山庄的,你们以强凌弱,胜之不武,难道就不怕被江湖人耻笑吗?” 皓月山庄的长者斜睨了谢摇风一眼,轻蔑地笑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皓商更是一脸不屑,嘲讽道:“就凭你也想替他们出头?真是自不量力!” 谢摇风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地回道:“我虽年轻,但也懂得是非善恶。你们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长者冷哼一声:“小子,别以为有点血气之勇就能改变什么。今日之事,你若识趣,速速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谢摇风握紧了拳头,周身灵力微微涌动,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皓月山庄有多大的能耐!” 皓商不耐烦地说道:“和这小子废什么话,直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皓月山庄的长者斜睨了谢摇风一眼,轻蔑地笑道:“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此张狂。皓风,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敬畏!” 被唤作皓风的弟子应声而出,一脸不屑地看着谢摇风,说道:“小子,敢挑战我们皓月山庄,我看你是活腻了!” 被唤作皓风的弟子一脸狰狞地应声而出,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盯着谢摇风,张狂地说道:“小子,敢挑战我们皓月山庄的威严,今日就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话音未落,皓风已如恶狼扑食般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双手舞动,灵力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道凌厉如剑的光芒,以排山倒海之势射向谢摇风。谢摇风身形如风中之柳,看似有些狼狈地左躲右闪,却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那致命的光芒。 皓风见自己的攻击屡屡落空,愈发气急败坏,以为谢摇风不过是在苟延残喘,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发起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他口中还不断叫嚣着:“小子,你就只会像老鼠一样逃窜吗?有种接我一招!” 谢摇风却依旧神色从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盘算着时机。就在皓风以为胜券在握,稍有松懈的瞬间,谢摇风眼中寒芒一闪,体内灵力如洪水决堤般瞬间爆发。他猛地攥紧拳头,拳头上灵力缠绕,犹如燃烧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轰出。 这一拳势如破竹,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接击中皓风的胸口。只听得 “咔嚓” 一声脆响,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皓风惨叫一声,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土坑。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角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的骨头仿佛都断裂粉碎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痛苦地在地上呻吟着。 皓月山庄的众人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谁也未曾料到,看似不起眼的谢摇风竟然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 长者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视着谢摇风,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摇风看着倒地不起的皓风,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皓月山庄的实力?不过如此!” 皓月山庄的长者怒喝道:“小子,休要张狂!” 谢摇风目光如炬,直视着长者,嘲讽道:“怎么?输不起了?你们皓月山庄平日里耀武扬威,今日却在我这吃了瘪,是不是觉得脸上无光?” 长者气得浑身发抖,吼道:“你别得意太早,我们皓月山庄可不是好惹的!” 谢摇风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说:“不好惹?我看是外强中干吧!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敢在江湖上横行霸道?” 这时,皓月山庄的其他弟子纷纷叫嚷起来。 “小子,你别太嚣张!” “有本事跟我们所有人过过招!” 谢摇风扫视了他们一眼,轻蔑地笑道:“来多少我都不惧,只怕你们一起上,也是自取其辱!” 皓商站出来说道:“哼,你别以为一时的胜利就能让你高枕无忧,我们皓月山庄的底蕴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谢摇风昂头说道:“那又如何?今日你们碰到我,就算是你们倒霉!” 谢摇风看着地上受伤的皓风,眼中寒芒一闪,毫不犹豫地抬脚朝着皓风走去,那架势仿佛要将其置于死地。 皓月山庄的长者再也按捺不住,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挡在了皓风身前。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小子,你莫要太过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谢摇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嘲讽道:“过分?刚刚你们可曾有过一丝怜悯?可曾想过给我们留条活路?” 长者脸色阴沉,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把事情做绝,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谢摇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决绝:“那就来吧,让我看看皓月山庄所谓的高手到底有几斤几两!” 话音刚落,谢摇风身形如电,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江河,呼啸着冲向长者。长者心头一惊,匆忙运转灵力,双手推出,试图抵挡这狂暴的攻击。 两人瞬间陷入激烈的交锋,灵力相互碰撞,激荡起阵阵光芒,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谢摇风招式凌厉,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如疾风骤雨般不给长者丝毫喘息的机会。 长者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小子,实力竟如此深不可测。他的额头渐渐沁出汗水,气息也开始变得紊乱。 终于,谢摇风看准长者的一个破绽,猛地一拳轰出,伴随着一声闷响,长者如炮弹般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狼狈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颤抖着声音道:“你到底是何人?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功力,绝非无名之辈!” 谢摇风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狡黠,狡辩道:“我不过是个被你们欺压的路人,机缘巧合下习得些许功法,看不惯你们皓月山庄的霸道行径罢了!怎么,只许你们仗势欺人,就不许别人反抗?” 第116章 击退 谢摇风听闻长者的质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冷冷说道:“哼,随你怎么想。今日之事,皆是你们皓月山庄自找的。” 长者怒视着谢摇风,双目几欲喷火,说道:“小子,不管你有何背景,得罪了皓月山庄,你都休想有好下场。” 谢摇风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大声回应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有种就尽管放马过来!” 此时,梵音门的众人也围了过来。费明面露焦急,说道:“大风大哥,莫要与他们过多纠缠。” 谢摇风看了一眼费明,点了点头,说道:“好,今日暂且放过他们。” 皓月山庄的长者见状,虽然心中愤恨不已,恨不能立刻将谢摇风等人碎尸万段,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再与谢摇风等人冲突,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笔账,我们皓月山庄记下了。” 说罢,长者带着受伤的弟子们转身离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狼狈。 吴辉走上前,眉头紧锁,对谢摇风道:“此番结下仇怨,日后恐怕麻烦不断。” 谢摇风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怕什么,他们若敢再来,来一次打一次,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匆匆来到受伤的康师叔和费明身边。只见康师叔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也变得凌乱且破损不堪,满是血迹和尘土。 费明则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脸上毫无生气,身上多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看上去极为痛苦,仿佛下一秒就会陷入昏迷。 谢摇风焦急地问道:“康前辈,费兄,你们感觉怎么样?” 康师叔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无妨,只是费明他伤势较重。” 费明在昏迷中听到声音,微微动了动,艰难地说道:“我…… 我还撑得住。” 谢摇风赶紧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说道:“这是疗伤的丹药,先给他们服下。” 众人忙给康师叔和费明喂下丹药。过了一会儿,费明的脸色稍稍有了些血色,缓缓睁开眼睛。 他望着大家,满心愧疚地说道:“都怪我学艺不精,给大家添麻烦了,若不是我,也不会让大家陷入如此险境。” 谢摇风安慰道:“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那皓月山庄蛮横霸道,此事迟早都会发生。” 康师叔也强撑着坐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皓月山庄的人如此蛮横不讲理。” 梵音门众人看着逐渐恢复些精神的康师叔和费明,心中的担忧稍减,随后将目光转向谢摇风,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一名弟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谢摇风,你怎么会如此厉害?以前竟未看出你有这般高深的功力。” 谢摇风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便找了个借口掩饰道:“我也是前段时间偶然得到一本秘籍,自己私下勤加修炼,才有了今日这点微末本事。” 众人将信将疑,又有弟子说道:“可这也太惊人了,连康师叔都不敌那皓月山庄的长者,你却能将其击败。” 谢摇风心中一紧,赶忙说道:“或许是我运气好,那长者轻敌,这才让我有机可乘。” 就在这时,费明强忍着伤痛,说道:“好了,大家别再追问摇风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和秘密,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应对皓月山庄可能的报复。”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道:“他们还敢过来?有摇风大哥在,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听了,这才暂时止住了追问的念头。 康师叔此时缓声道:“不管怎样,此次多亏了摇风,若不是他,我们梵音门今日可要吃大亏。”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但目光仍时不时落在谢摇风身上。 谢摇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走,怎样才能尽快完成任务,寻得宝物提升实力。” 众人一听,刚刚轻松些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谢摇风心中却暗自思忖:若是身份被识破,不知会招来怎样的祸端。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摇风怀着些许不安,脚步略显急促地走到伊倾寒身旁。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急切与不安,慌忙解释道:“倾寒,我着实是看他们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愤懑难平,气血上涌,这才冲动出了手。” 伊倾寒轻转娇躯,黛眉微蹙,那如秋水般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谢摇风冲动行事的嗔怪,又有对其正义之心的理解。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如冰泉流淌:“谢摇风,你此番行事这般鲁莽冲动,可曾思量过后续的种种后果?若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必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摇风紧抿双唇,脸上浮现出倔强的神情,急切说道:“倾寒,当时情况危急,我哪能顾虑那么多?他们那般蛮横无理,咄咄逼人,若我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瞧着康前辈和费明受此欺凌与伤害?我实在于心不忍!” 伊倾寒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处正在调息养伤的康师叔和费明。 只见康师叔正襟危坐于地,双目紧闭,面色凝重如霜,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全力运转体内灵力,试图修复那受损的经脉。费明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虽微弱但渐趋平稳,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丹药的滋养下已不再渗血。 伊倾寒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谢摇风,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说道:“事到如今,责备你也无济于事。 我们只能继续前行,但愿能顺利完成此次任务,再寻应对之策。只是往后行事,切不可再如此冲动鲁莽。” 谢摇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伊姑娘,我知晓了。往后我自会多加小心,定不再给大家添麻烦。” 伊倾寒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第117章 危险来临 谢摇风转过头看向正在休养的康师叔和费明。只见康师叔面色虽有了些许红润,可那紧蹙的眉头仍似深锁着无尽痛楚,气息虽渐趋平稳,额头的汗珠却依旧颗颗晶莹,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方才恶战的余悸。 费明的状况亦有好转,呼吸愈发沉稳有力,然那苍白的脸色仍如冬日的霜雪,尚未完全褪去,眼神中虽少了初时的惊惶,却仍残留着丝丝虚弱与疲惫。 谢摇风心中稍安,脚下的步伐却依旧急切如风,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向费明。他缓缓蹲下身来,神色关切中夹杂着深深的忧虑,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费明,我观此处气氛诡谲阴森,似有重重阴霾密布,随时可能猛扑而出。咱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上,以免横生枝节。” 费明闻言,吃力地缓缓睁开双眼,那眸子里虽仍蒙着一层倦意的薄雾,但坚定的光芒却努力穿透而出。 他微微颔首,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应道:“大风兄所言极是,此地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莫名的压抑与不安萦绕心头,仿佛有无数双阴森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费明强撑着站起身来,尽管脚步虚浮如风中残叶,可那神色却坚决如铁。他深吸一口气,迈着踉跄却坚定的步伐走向其他师兄弟。 来到师兄弟们面前,费明竭力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后说道:“诸位师兄弟,此处情形着实凶险异常,风声鹤唳间,草木皆似藏兵。为免夜长梦多,招致更多祸端,我们须速速启程离开。” 一位师兄弟面露疑惑,满脸不解地急问道:“费明,何以如此匆忙?我们历经艰辛方在此处得片刻休整,难道不能再多停留些许时辰?” 费明神色凝重如铅云压顶,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与大风兄皆深感此地透着诸多诡异,那隐隐传来的风声仿若冤魂的哭诉。 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意,周遭的寂静绝非寻常,更似是暴风雨将至前的死寂。我们万不可心存侥幸,稍有疏忽,恐怕便会深陷绝境,万劫不复。” 众师兄弟听后,脸上原本的轻松之色瞬间消散无踪,皆如临大敌般凝重地点头表示认同。 费明接着说道:“大家切莫迟疑,赶紧收拾行装,仔细检查各自的兵器和物品,务必确保无一遗漏。动作要迅速利落,但切不可忙中出错,自乱阵脚。” 师兄弟们齐声应道:“是!” 就在此时,吴辉走到远处,向小英道:“一会咱们就走了。” 小英一脸惊讶,说道:“这就走了?灵儿姐姐和大风大哥救了我们两次,我们还没为他们做什么呢。” 吴辉道:“以后会有机会的,你快过去吧。”我去找其他的师弟们。 小英面露不舍,但还是听话地往回走去。 众人匆匆收拾好行装集合,然而一番清点后,却发现小师妹不见了踪影。众人顿时慌了神,开始焦急地呼喊起来。 “小英!小英!” 呼喊声在这空旷诡异之地回荡,却迟迟没有回应。 而此时的小英,正满心欢喜地站在石坛的神像上。她的目光被神像旁一株散发着清幽光芒的植物所吸引,仔细一看,竟是极为罕见的清音灵叶。她心中大喜,想到灵儿姐姐不能说话,若能得此灵药,定能让灵儿姐姐恢复如初。 小英想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全然忘记了众人的呼喊。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清音灵叶靠近,脚下的步伐轻盈而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这珍贵的灵药。 就在她即将采到灵叶时,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呼喊声。她心中一惊,知道大家在为她担心,但又舍不得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灵药。 小英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道:“再等一下,就一下,我就能采到灵药,就能治好灵儿姐姐了。” 小英听到了众人的呼喊,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欢快地喊道:“我在这里,看我找到了什么!”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小英站在那石坛的神像上,小小的身影在高处显得有些单薄,仿佛是狂风中摇曳的火苗,随时可能熄灭。 小英兴奋地挥动着手臂,大声说道:“等我一下,等我把药采下来,灵儿姐姐以后就能说话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灵儿姐姐恢复声音后的喜悦场景,那画面在她眼中是如此的清晰和美好。 伊倾寒见到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眉头瞬间紧皱起来。 谢摇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出言阻止:“小英,快下来,危险!” 他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此时的小英,满心都在那株清音灵叶上,根本没有把谢摇风的话听进去。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靠近那株灵叶,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小英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地触碰着灵叶的枝干。她的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这珍贵的灵药。内心暗自想着:“灵儿姐姐对我那么好,这次我一定要帮到她。” 那坚定的决心不可动摇。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小英奋力地把清音灵叶摘了下来。她将灵叶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神情,仿佛她手中握着的是整个世界的幸福。 小英开心地向众人挥舞着手中的灵叶,大声喊道:“我做到啦!灵儿姐姐有救啦!”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如同春天的鸟鸣,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神像周围突然涌起一阵诡异的气息,原本平静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实质。那气息阴冷而邪恶,像是从地狱深处涌出的黑暗力量。 谢摇风脸色大变,喊道:“小英,快扔了灵叶,跳下来!” 第118章 复活 就在谢摇风急切呼喊的时候,小英身后那庄严肃穆的幽冥神神荼像竟仿若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诡异般地 “复活” 了。原本静止的巨大雕像开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响,宛如沉睡千年的恶魔即将苏醒。 神荼像的双目猛地睁开,迸射出两道犹如来自九幽深渊的幽冷寒芒,那光芒似能将人的灵魂冻结。其面部的线条骤然变得狰狞扭曲,每一道纹理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杀意与怨怒。 他俯身而下,那姿态恰似俯冲扑食的巨鹰,以一种绝对的冷酷无情,冷冽地注视着毫无防备的小英。 神荼手中那原本石质的长枪,不知何时已被浓郁如实质的黑暗气息所包裹,以快如闪电、疾若雷霆之势瞬间洞穿了小英的心脏。 而此时的小英,表情还定格在采到清音灵叶时的满心欢喜模样,那纯真的笑容尚未散去,眼中满是成功后的喜悦与对灵儿姐姐康复的期待。 她的嘴唇轻启,仍在欢快地说着:“我采到药了,灵儿姐姐能说话了。” 然而,话音却永远地凝固在了这一瞬间,生命的光芒在刹那间熄灭。 幽冥神神荼用那染满黑暗气息的长枪无情地将小英挑在半空中,小小的身躯如同在狂风中飘摇的残叶,显得那般无助与脆弱。 众人目睹这突如其来的惨绝人寰之景,瞬间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与悲痛之中。 吴辉睚眦欲裂,双目通红如血,不顾一切地疯狂向前冲去,口中歇斯底里地高喊着:“小英!” 他的步伐踉跄而慌乱,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愤怒,内心被无尽的悲愤所吞噬,此刻的他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那恶魔手中夺回小英。 费明死死地拉住近乎失控的吴辉,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仿佛要挣破皮肤的束缚。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挣扎,声音嘶哑且带着哭腔喊道:“吴辉,冷静!别冲动,别冲动!” 然而,他的眼中也满是泪水,紧咬的牙关显示着他内心同样的悲痛与愤怒。 伊倾寒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小英的方向。 谢摇风怒发冲冠,双眼几欲喷火,握剑的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不住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其他师兄弟们有的呆立当场,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无法接受眼前这残酷的现实;有的掩面而泣,悲痛欲绝,哭声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回荡;有的则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上去与那幽冥神神荼拼命,却又因恐惧和理智而动弹不得。 还有的目光呆滞,口中不停念叨着小英的名字,仿佛失了魂魄。 整个空间被悲愤、绝望的气氛所笼罩,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然后,吴辉满脸绝望与不甘,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吼道:“费师兄,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小英,一定还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 他的声音几近沙哑,面容因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每一道肌肉都在颤抖。 费明心中同样被无尽的悲痛所吞噬,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他实在忍不了这肝肠寸断的悲伤,最终颤抖着松开了紧拉着吴辉的手。 吴辉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过去,整个人不顾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小英。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神荼听到动静,缓缓转头看向飞来的吴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冷酷。就在吴辉即将触碰到小英的时候,神荼右手猛地一挥,一股汹涌澎湃的黑暗力量如巨浪般喷涌而出。 吴辉瞬间如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击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啊,还我小英!” 吴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怒。他再次挣扎着起身,步伐踉跄却又无比坚决地向前奔去,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他还未靠近,又被神荼强大的力量无情地打倒在地。 吴辉倒在地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的眼睛汹涌而出,嘴里不停地喃喃念叨着:“小英,小英……”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让人闻之心如刀绞。 谢摇风见状,怒火中烧,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他紧握着浮云剑,手臂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畜生,受死!” 谢摇风怒喝一声,脚下步伐如风,身形快若闪电。他猛地拔出浮云剑,一道寒光瞬间乍现,照亮了周围阴暗的空间。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结,众人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剑气扑面而来,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一道寒芒如流星般飞向神荼,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为这凌厉的一击呐喊助威。谢摇风的脸上满是决然与坚定,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为小英报仇。 “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为小英讨回公道!” 谢摇风怒吼着,声音在这空旷之地回荡。 谢摇风的凌厉一击成功引起了神荼的注意,神荼那原本冷漠的双眸此刻紧紧锁住谢摇风,其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战斗瞬间拉开帷幕,谢摇风身如疾风,手中楚九歌剑一挥,施展出 “剑楚九歌” 中的 “问剑”。只见他手腕轻抖,剑尖颤动,幻出无数道剑影,如繁星点点,又似繁花绽放,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凌厉的剑气,铺天盖地般朝着神荼席卷而去。剑影所到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神荼冷哼一声,面色不改,手中那黑色长枪犹如一条狂暴的黑龙,肆意舞动。枪尖与剑影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竟将谢摇风这凌厉的剑招一一化解。 谢摇风剑势突变,身形急转,施展出 “破剑”。他整个人仿佛与剑融为一体,剑随身动,身随剑走。剑光如电,角度刁钻,每一剑都直逼神荼的要害。 一时间,剑气纵横,光芒闪耀,然而神荼只是微微侧身,轻松避开了这些致命的攻击,身上未留下一丝剑痕。 谢摇风怒吼一声,双目圆睁,紧接着施展出 “影剑”。此刻的他,全身功力灌注于剑上,楚九歌剑光芒大盛,宛如一轮烈日。剑出之时,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道璀璨的剑光。这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斩向神荼。 神荼面色一沉,双手紧握长枪,迎向谢摇风这必杀的一击。只听一声巨响,枪剑相交,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地面瞬间崩裂。 然而,神荼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便稳住了身形,仿佛谢摇风这威力巨大的一剑对他毫无影响。 一番激烈的对打之后,谢摇风发现自己的剑招虽然不断落在神荼身上,却未能对他造成丝毫损伤。他额头汗珠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他心中的斗志却愈发旺盛。再次深吸一口气, 第119章 解决了? 谢摇风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疲惫。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困惑和焦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怪物怎会越打越强?” 随后,他咬了咬牙,那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手中的剑闪烁着寒芒,与神荼继续激烈地缠斗在一起。 康师叔和费明等人在一旁紧张地观望,康师叔眉头紧蹙,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神情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目光紧盯着战场,沉声道:“这位风公子怕是已臻飞星境的修为,此等境界在江湖中已然是翘楚之辈。然而这诡异复活的雕像,实力恐更在其上,深不可测啊。” 费明闻言,惊得嘴巴大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从未想过大风兄弟竟有如此高深的境界,可面对这强大无比的对手,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小英的仇难道就报不了了吗?”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满脸的悲愤与无奈交织。 那边厢,战况愈发危急。谢摇风的灵力在这激烈的交锋中急剧消耗,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神荼瞅准时机,猛地一枪刺来,那长枪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迅疾如电,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谢摇风拼尽全力抵挡,却终因力竭而不及躲闪。长枪无情地划破他的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瞬间显现,染红了他的衣衫。 谢摇风踉跄着退至石坛左侧,后背重重地靠在石坛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左手颤抖着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目光凝重地看向胸前那道深深的伤口,喃喃道:“如此下去绝非良策,这般苦战,我迟早力竭而亡。”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而此时,神荼步步紧逼,那冷酷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轻蔑,仿佛在宣告谢摇风的败局已定。谢摇风心中怒火中烧,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随后,谢摇风心中一道声音传来,“谢摇风,一会儿,你把它往右边引,不要与他硬拼,我先把小英的遗体带回来。” 谢摇风一听是伊倾寒的声音,随即应道:“好,你定要小心!” 而后谢摇风继续向前,手中之剑挥舞,剑影闪烁,引诱着神荼向他攻去。 谢摇风施展流光剑影身法,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快若疾风。他步伐轻盈而敏捷,在神荼的攻击间穿梭自如,不断躲避着那凌厉致命的招式。 同时,他暗自恢复着灵力,嘴里还不停地言语挑衅着神荼:“你这孽障,空有一身蛮劲,却连我衣角都碰不到!” 神荼被彻底激怒,双目圆睁,怒吼连连,疯狂地朝着谢摇风攻去,然而却一次次扑空,只在空气中留下阵阵劲风。 伊倾寒飞身朝着石坛而去,轻盈地落在地上。她蹲下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小英的尸体。小英的面容恬静,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梦乡,嘴角还残留着那采到清音灵叶时的喜悦微笑。 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那白皙的脸蛋上还沾着些许灰尘。额头上的几缕发丝凌乱地散着。 伊倾寒看到,小英的手中仍紧紧地握着采的那株清音灵叶,心中不知被什么牵动了一下,便不再看,抱起小英的尸体飞回梵音门众人身旁。 梵音门众人看到小英的尸体,顿时悲声四起。吴辉冲上前,一把接过小英的尸体,紧紧抱在怀中。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肆意流淌,声音嘶哑地喊道:“小英,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人几近崩溃。其他师兄弟们有的捶胸顿足,悲呼道:“小英师妹,怎会如此啊!” 有的掩面痛哭,泣不成声,悲痛之情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神荼被谢摇风调转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随后谢摇风嘲笑道:“怎么,没力气了?刚才不是还耀武扬威吗?” 然而神荼这时竟然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谢摇风心中疑惑,暗自思忖道:“难不成这就解决了?” 他眉头紧皱,心中警惕万分,不敢贸然上前,手中的剑依然紧握,目光死死地盯着神荼,全身紧绷,以防其突然发难。 在谢摇风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那静止的神荼时,神荼忽然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犹如两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深渊,无尽的邪恶与狂暴从中喷薄而出,令人胆寒。 谢摇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嘴里忍不住骂道:“靠,这怪物究竟要搞什么鬼!” 只见地上忽然冒出几股滚滚黑气,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 第120章 如此强悍 只见地面上滚滚黑气如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疯狂地朝着神荼脚下汇聚。 那黑气发出令人心悸的 “嘶嘶” 声,仿佛是来自九幽深渊的恶灵咆哮。它们沿着神荼的双腿急速攀爬,而后迅猛地融入他的身躯。 神荼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至极,面部肌肉剧烈扭曲,犹如被恶魔附身。他的嘴角夸张地咧开,尖锐獠牙寒光闪烁,双眼瞪得滚圆,血丝密布,仿若一头刚刚挣脱枷锁的绝世恶兽。 谢摇风面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周围百里原本生机勃勃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可怖的变化。花草树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凋零,葱郁的绿色瞬间化作腐朽的枯黄,紧接着化作滚滚黑气,仿佛受到某种邪恶力量的牵引,朝着这边疯狂凝结而来。 原本风和日丽的天地刹那间变得昏暗阴沉,浓重的压抑气息如铅块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伊倾寒衣袂飘飞,宛如仙子般翩然而至,来到谢摇风身旁。两人并肩而立,神色凝重且满含戒备地盯着对面已然魔化的神荼。 此时,神荼周身被浓郁如实质的黑气环绕,他每踏出一步,大地都随之震颤。他挥动手中长枪,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气势,朝着谢摇风和伊倾寒凶悍攻来。 谢摇风眼神凌厉如电,怒喝道:“小心!”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疾风般掠出,脚下步伐快若闪电。 手中之剑再次施展出剑楚九歌,刹那间,剑光璀璨夺目,犹如星辰炸裂,剑气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之罗网,带着决然的杀意直逼神荼而去。 伊倾寒娇喝一声,手持寒蝉剑迎向神荼。她先是施展出碧海潮生诀,剑势如滔滔海潮,蓝色光芒汹涌而出。神荼长枪一挥,轻易化解。 伊倾寒见状,迅速变招,寒蝉剑光芒一闪,施展出星辰引,点点星光汇聚剑端,刺向神荼。神荼侧身躲过,伊倾寒又紧接着挥舞寒蝉剑,剑气化作一道道寒霜,攻向神荼。 神荼面对两人凌厉的攻击,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天狂笑。他手中长枪猛地一挥,黑气瞬间幻化成无数条狰狞的黑色巨蟒,张牙舞爪地扑向谢摇风的剑网和伊倾寒的各种剑招。 一时间,光芒迸射,巨响轰鸣,震耳欲聋。强大的力量相互碰撞,掀起一阵狂暴至极的能量风暴,整个空间都被冲击得剧烈扭曲,仿若末日降临。 谢摇风心中暗忖:“这怪物实力深不可测,必须全力以赴!” 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突,将体内所有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到剑中,使得剑楚九歌的威力愈发强大。 两人在和神荼一番激烈且连续的交手后,皆感体力难支,灵力亦如即将干涸的泉眼,几近枯竭。他们身形疾退,背靠背站在一旁,喘息之声犹如风箱拉动,沉重而急促。 谢摇风眉头紧蹙,如刀刻般的面庞此刻满是凝重之色,他紧盯着神荼,沉声道:“伊姑娘,这怪物愈发强大,冥冥中似有未知的邪恶力量在暗中加持于它,实乃诡异至极。” 伊倾寒俏脸苍白如纸,美眸中焦虑之色如浓云密布,轻启朱唇道:“它如今灵力仿若无尽之海,滔滔不绝,且无惧任何攻击手段,这般僵持,我们毫无胜算可言。当下唯一之计,便是速速离开此地。” 谢摇风目光坚定如铁,毫不犹豫道:“好,那我依旧按老办法先将其引开,你务必带着梵音门众人先行撤离。” 伊倾寒微微颔首,轻点了点头,刚欲开口道声小心,谢摇风已如离弦之箭般再度提剑冲了上去,欲故技重施。 可未曾料到,那神荼此次仿佛拥有了自我意识,对谢摇风的挑衅竟视若无睹。它身形一转,脚下生风,携着滚滚如墨的黑气,恰似一阵狂暴的黑色旋风,朝着梵音门众人席卷而去。 谢摇风与伊倾寒刹那间大惊失色,齐声高呼:“不好!” 他们脚下步伐如流星赶月,身形似幻影穿梭,拼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神荼的恶行。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疾。 神荼转瞬之间便至梵音门众人身前,那两名没来得及跑的弟子瞬间被恐惧所笼罩,脸色惨白如霜,双腿颤抖不止,如同灌了铅一般,竟无法挪动分毫。神荼手中长枪一挥,一道漆黑如夜的光芒如闪电般疾掠而过。 只见一名弟子双目圆睁,眼中满是绝望与惊恐,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绝望声响,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自他的脖颈处突兀显现,随后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倾倒,犹如被伐倒的枯木。 另一名弟子在极度的绝望中本能地伸出双手,妄图抵挡,却被神荼那无情的长枪瞬间刺穿胸膛,整个人被高高挑起,又被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摇风睚眦欲裂,双目通红似火,怒不可遏地吼道:“畜生,休要伤人!” 伊倾寒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悲愤交加地喊道:“可恶的恶神,我伊倾寒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逝者之灵!” 此刻,梵音门众人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凄惨的乐章。谢摇风与伊倾寒心急如焚,心急火燎,然而却因与神荼实力相差悬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血腥的惨剧在眼前上演,心中犹如被万箭穿过,充满了无尽的无力与深深的自责。 神荼杀完人后,仰头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那笑声在这充满血腥与绝望的场景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第121章 困住 谢摇风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刹那间便至神荼身后,手中之剑闪耀着刺目的灵力光芒,携着万钧之势狠狠刺向神荼的后背。 然而,剑刃触及神荼的瞬间,却仿若击中了一座巍峨不动的太古神山,神荼竟是毫发无损。谢摇风惊得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下骇然:“这怪物怎会如此强悍!” 神荼迅猛回身,长枪如黑色的雷霆划过虚空,枪尖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出尖锐的呼啸。 谢摇风仓促横剑抵挡,“铮” 的一声巨响,剑身剧颤,嗡嗡作响,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剑身汹涌而来,他的双臂瞬间被震得麻木不堪。 谢摇风牙关紧咬,拼尽全力抵住这股巨力,嘶声吼道:“伊姑娘,快带他们撤,此獠比先前更加强横,毫无办法了!” 谢摇风心中懊悔不已:“这一式尚未练至大成,平日若能勤加修习,何至于此。” 但此刻已是生死关头,容不得半分犹豫。他双目喷火,怒喝一声:“剑楚九歌 -‘绝剑式’!” 瞬间,他将全身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疯狂灌入此招式之中。 一时间,谢摇风周身光芒如烈日般耀眼,剑气犹如汹涌澎湃的海啸,凝聚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剑影,以开天辟地之势朝着神荼狠狠斩去。 神荼面色凝重,双手紧握长枪,枪身黑气如狂龙般翻涌,全力迎向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剑枪相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天地。恐怖的能量冲击向四面八方,周遭的山石树木瞬间化作齑粉。 神荼终究难敌这惊世骇俗的一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退数百步远,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沟壑。 伊倾寒在一旁俏脸含煞,对着梵音门众人厉声道:“速速撤离,这怪物实力深不可测,莫要迟疑!” 费明却呆立当场,呐呐道:“灵儿姑娘,你能说话?” 一旁吴辉听到费明的话,随即眼神复杂地看着伊倾寒,欲言又止。 伊倾寒哪有心思理会费明,急切地对康师叔喊道:“前辈,快带他们走,我与谢摇风断后!” 康师叔不敢耽搁,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 随后,伊倾寒足尖轻点,身形如燕般朝着谢摇风疾驰而去。此刻的谢摇风,灵力耗尽,身形摇摇欲坠。 他用剑拄着地,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湿透了他的衣衫。头发凌乱不堪,粘着的假胡子也因汗水摇摇欲坠,模样狼狈至极。 谢摇风在心中急切地开启心门对剑灵喊道:“浮云,你莫要再藏头露尾,看了这半晌,难道还想装死不成?如今形势危急,刻不容缓!” 这时,剑灵慢悠悠地回应道:“哼,小子,你使的这几式剑楚九歌,真是糟糕透顶!剑招凌乱,灵力运用粗糙,全然未领悟其中精髓。 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在你手中,简直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能有半分威力才怪!” 谢摇风心急火燎,双目几欲喷火,大声吼道:“浮云,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数落我!我只问你,可有应对眼前这困局的良策?” 剑灵不紧不慢,略带戏谑地道:“你这愚钝的小子,你可知这怪物并非真正完整的实体存在。若真是那恐怖至极的幽冥神,你小子怕是瞬间就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了。” 谢摇风怒不可遏,咆哮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关心如何制服这怪物,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剑灵不慌不忙,轻描淡写地说:“办法?没有。” 谢摇风又气又急,声音近乎嘶哑:“我如今灵力几近枯竭,生死悬于一线,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速速助我!” 剑灵却依旧漫不经心:“小子,依我看,你若抛下众人独自逃走,这怪物未必能追得上你,又何必在此拼死拼活。” 谢摇风双目圆睁,怒目而视,斩钉截铁地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剑灵,若不愿帮忙,那便罢了。我谢摇风就算血溅当场,也绝不向你低头求怜!” 说罢,便要封闭心门,不再理会剑灵。 剑灵见状,赶忙说道:“小子,莫要冲动,我也没说真不帮你啊,你先握紧我。” 谢摇风闻言,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浮云剑。瞬间,一股雄浑澎湃的灵力如汹涌潮水般涌入他的全身。 谢摇风原本疲惫至极的身躯瞬间充满力量,眼神瞬间变得明亮如星,犹如夜空中璀璨的寒星闪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无畏的笑容,大声喝道:“来吧!” 此刻的谢摇风,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无匹的气场。 这时,伊倾寒翩然而至,轻盈地落在谢摇风身旁。她美眸中满是诧异之色,定定地看着谢摇风,发现他此刻的灵力竟远超先前,雄浑澎湃。 谢摇风不敢说出剑灵之事,眼神慌乱地避开伊倾寒那探究的目光。 谢摇风被伊倾寒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却又不敢说出剑灵之事,只得匆匆避开那灼热的视线。 伊倾寒见他如此,心中不禁猜测,以为谢摇风是动用了万剑盟那禁忌的秘法来提升修为,从而为众人争取时间。 想到此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不禁觉的谢摇风没有以往那般让人厌烦了。 幽冥神神荼,迈着如山岳般沉重的大步,携着滚滚风雷之势朝两人狂奔而来。伊倾寒娇喝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无畏的坚决:“看剑,太虚困仙式!” 只见她手中寒蝉剑光芒大放,瞬间化作一座仿若混沌牢笼般的阵法,将神荼牢牢困在当中。阵法之内,虚空迷蒙,神荼犹如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四顾茫然,找不到任何出路。 神荼被困其中,愤怒地咆哮着,声震九霄,似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他疯狂地横冲乱撞,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如洪钟大吕般的巨响,震得阵法剧烈颤抖,光芒明灭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谢摇风见状,惊喜高呼:“这阵法有效,伊姑娘,我来助你!” 说罢,便将自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阵中,全力加持阵法的力量。 神荼在阵中愈发癫狂,不顾一切地冲击着阵法的壁障,那恐怖的力量使得整个空间都发出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 这时,地面上的黑气再度汹涌聚集,如黑色的蛟龙蜿蜒扭动,仿佛在为神荼指引着突破的方向。 伊倾寒俏脸紧绷,神色凝重,急声喊道:“谢摇风,快停下,莫要再加强阵法了。我记得,你的箫声有驱邪之效,此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谢摇风恍然醒悟,一拍脑门,道:“哎呀,我竟将此忘了。” 随即迅速拿起腰间挂着的不渝箫,脑海中忆起那篇《沧海封魔引》,将箫置于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第122章 一、二、三 谢摇风全神贯注地吹起不渝箫,箫声悠悠,似清风拂面,又似幽泉流淌,缓缓传遍整片天地。 神荼听到这如泣如诉的箫声,狂躁的身躯逐渐停止了躁动,原本几近癫狂的他,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安抚住。 谢摇风见状,心下稍安,愈发投入地吹奏。箫声越发婉转缠绵,似能穿透人心。神荼那巨大的双手死死捂着脑袋,面部肌肉不停抽搐,痛苦之色尽显。 他的双眼在混沌中乍现一丝清明,似乎想起了某些被尘封的记忆,然而瞬间又被黑暗吞噬,如此反复,让他备受折磨。 谢摇风暗自思忖:“这箫声看来确实有效,但愿能将其彻底压制。” 他目光坚定,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的不渝箫一刻未停。 地上的黑气如潮水般缓缓退去,周围的压抑氛围逐渐消散。 最终,在箫声的持续作用下,神荼缓缓放下了紧握的长枪。长枪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如同一座失去生机的雕像,一动不动地低头站在原地。 伊倾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谢公子,此劫暂过,但仍需谨慎,以防有变。” 良久,谢摇风缓缓放下手中的不渝箫,长舒一口气,向伊倾寒说道:“伊姑娘,看来应该是暂时压制住了它。” 伊倾寒微微颔首,轻拂额前发丝,道:“我们走吧。” 这时,之前被谢摇风教训的皓月山庄的人在远处现出身形。皓商扯着嗓子喊道:“谢摇风,小子,没想到你还在呢!” 他脸上挂着得意又狰狞的笑,步伐嚣张,身后跟着一帮身着奇异服饰之人。 他们身后多了一帮人,谢摇风一看衣着像是五毒教的人,显然是他们叫来的帮手。皓商恶狠狠道:“那群什么梵音门的人呢,怎么跑了吗?” 谢摇风沉默不语,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他们。 皓商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阴阳怪气道:“哟,这小子现在装哑巴了?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大声嚷道:“哼!敢得罪我们皓月山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皓商双手抱胸,仰头大笑:“小子,今天你插翅难逃!” 五毒教中一个身背竹篓,面色阴沉的老者阴恻恻地说道:“贤侄,就是这个人伤的你?” 皓商恶狠狠地点头:“没错,就是他!” 五毒教的老者地说:“那就莫要与他废话,直接拿下!” 一群人慢慢走向谢摇风,趾高气昂,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嘈杂。他们走到神荼雕像处,丝毫未将这诡异之物放在眼里。 走到神荼雕像处,皓商满脸鄙夷,哼道:“梵音门就是一群没见识的家伙,啥都想搬。” 说着,他那只粗壮的手放肆地放在雕像上,胡乱敲打着,嚷道:“这啥破玩意儿。” 他神色骄狂,压根没留意神荼雕像轻微的颤动。 谢摇风刚欲开口阻拦,伊倾寒却轻轻拉住他。谢摇风望着伊倾寒的帷帽,虽看不到其表情,但瞬间领会其心意,便沉默不语。 皓月山庄的人见谢摇风依旧不言,以为他心生惧意,可又顾忌他曾击败长老的实力。一名矮胖弟子叫嚣道:“小子,怕了就赶紧跪下求饶,叫爷爷饶你不死!” 他们张狂大笑,笑声刺耳。 这时,五毒教的老者眉头紧锁,沉声问道:“上次来此,可有这雕塑?” 皓商忙应道:“没有,应是这群乡巴佬弄来的。” 谢摇风见众人仍围在雕塑旁,未觉危险临近。他悄然拿起不渝箫,对伊倾寒低语:“待我数到三,一同撤离。” 伊倾寒微微颔首,清冷的气息散发。 谢摇风将箫置于唇边,吹出《地狱变》。箫声阴森可怖,似恶鬼哭嚎。 那边众人闻此箫声,皆心惊胆战。皓商颤声道:“这小子搞啥名堂?” 五毒教老者厉声道:“小心!” 防备了半天,却发现谢摇风的箫声没任何作用,皓月山庄和五毒教的人便不再防备,开始肆意嘲笑着谢摇风。皓商满脸鄙夷,张狂道:“哼,我还当你有什么厉害手段,原来不过是故弄玄虚,小子,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们面前显摆!” 那尖嘴猴腮的瘦子也跟着尖声附和:“就是,纯粹是虚张声势,吓唬谁呢!” 众人哄堂大笑,言语间尽是轻蔑与不屑。 谢摇风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神秘莫测。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恼怒。 一名五毒教的壮汉摩拳擦掌,怒目圆睁道:“小子,你还敢笑,看爷爷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说着便大步向前,作势要动手教训谢摇风。 这时,谢摇风不紧不慢地道:“一、二。” 皓商满脸不屑,扯着嗓子喊道:“三、四、五六又怎样,还想装神弄鬼,这次你插翅难逃!” 随即,谢摇风冷声道:“三。” 话音刚落,他瞬间拉住伊倾寒的手,转身如闪电般疾驰飞走。皓月山庄的人见状,怒喝道:“想跑?门都没有!” 就在他们准备追上去之时,神荼雕像突然复活。只见那雕像原本静止的身躯开始微微颤动,关节处发出 “咯咯” 的声响,紧接着,它缓缓抬起头,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芒,口中喷出一股浊气。 皓月山庄和五毒教的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瞬间呆若木鸡。皓商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颤抖不停,结结巴巴地说道:“这…… 这怎么回事?” 那尖嘴猴腮的瘦子吓得瘫软在地,牙齿咯咯作响,哆哆嗦嗦地念叨:“这是……” 五毒教的老者也瞪大双眼,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神荼活动了一下四肢,带起一阵劲风。 第123章 吴辉,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皓月山庄和五毒教众人惊得目瞪口呆之时,神荼猛地一挥手,地上的长枪如有灵性般瞬间飞回到他的手中。 他怒目圆睁,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紧接着长枪凌厉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瞬间将一名皓月山庄的弟子硬生生劈成了两半。鲜血喷溅而出,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众人这才如噩梦初醒,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惊恐万分地四散奔逃,哭喊声、叫骂声交织成一片。 然而,神荼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刹那间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五毒教中一壮硕汉子色厉内荏地高喊:“我管你是何方怪物,大伙并肩子上,就不信治不了你!” 话落,皓月山庄的众人纷纷施展出看家本领。有的弟子步伐如飞,身形飘忽不定,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剑式如风,直刺神荼的要害;有的弟子双掌齐挥,内力汹涌澎湃,打出一道道刚猛无俦的掌风。 五毒教之人也各显神通,一人迅速掏出一把五彩斑斓的毒粉,奋力朝着神荼撒去,毒粉在空中幻化成一片绚丽却致命的烟雾,缓缓弥漫; 另一人则放出一群黑压压的毒虫,毒虫如黑色的洪流般向神荼疯狂涌去。 众人一边全力攻击,一边怒喊:“看你这怪物如何招架!” 可是,神荼却丝毫不惧。他舞动长枪,枪影重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 那些长剑刺来,只在他身上溅起点点火星,未留半分痕迹;刚猛的掌风打在他身上,犹如轻风吹拂,毫无影响;毒粉和毒虫尚未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无形力量震飞。 有人惊惶地大喊:“为何伤不了它分毫?” 五毒教中一瘦高个绝望地叫道:“我的剧毒竟也对它毫无作用!” 神荼趁机凶猛反击,他长枪横扫而出,强大的劲气掀起一阵狂暴飓风,众人如落叶般被纷纷击退。有人当即口吐鲜血,有人直接倒地昏厥,场面混乱不堪。 五毒教的老者喊道 :“大家快走,我们不是这怪物的对手。” 皓月山庄的皓商见状,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着说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怎会如此恐怖!” 皓月山庄的长者道:“定是,那小子故意用来对我们的。” 五毒教的老者紧咬牙关,目眦欲裂:“天杀的,我就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他!” 谢摇风已然和伊倾寒飞到远处,他回望那后方的一片混乱,嘴角上扬,略带快意地说道:“这回也让他们尝尝那神荼的厉害,叫他们知晓何为恐惧。” 话毕,他扭头看向身旁的伊倾寒,目光中隐含期待回应之意。 伊倾寒却仿若未闻,神色清冷,淡淡道:“可以松开了吗?” 谢摇风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的手还紧握着伊倾寒的柔荑。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慌乱地抽回手,结巴道:“伊姑娘,方才情况万分危急,我一时失了分寸,未加思量,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伊倾寒神色依旧冷淡,仿若此事不值一提,漠然道:“无妨,走吧。” 说罢,脚下步伐加快。 谢摇风忙不迭跟上,说道:“好,咱们往前去寻寻梵音门的众人。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已安然离去。” 伊倾寒微微蹙眉,目不斜视,冷声道:“但愿如此。” 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走在路上,他们的步伐沉稳却透着凝重。四周弥漫着残败荒凉的气息,一条宽阔且满是裂痕的土路横亘眼前,笔直地向着远方延展,仿若没有尽头,不知其最终通向何方。 谢摇风眉头微蹙,眼中带着思索,轻声说道:“这情形甚是古怪,进来之前所见的城中建筑竟消失无踪,如今只剩这般荒芜。” 伊倾寒神色依旧淡然,美眸却敏锐地观察着四周,冷静地道:“无疑是有人设局,将我们诱入此地。看此残败之景,此地恐怕真由上古时期便一直存在,如今被启用,怕是筹谋已久。” 谢摇风目光沉稳地望向远处,试图寻找来时城墙的痕迹,然而所见皆是一望无际的平坦荒地,枯草在风中颤抖。他微微叹气,说道:“如此看来,我们怕是陷入困境,不知能否寻得出路。” 伊倾寒继续说道:“此处更像是一个庞大而神秘的阵法,我们之前所见,皆是刻意营造的幻象。刚才神荼的异动,应是有人启动了阵法。” 谢摇风神色凝重,沉声道:“不知是何人布下此等恶毒之局,其心可诛。” 伊倾寒轻抿嘴唇,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能有这般通天彻地之手段骗过神州诸门派,定是深沉心机之人,定然背景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谢摇风微微点头,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出破阵之法,离开此地。只是这阵法诡谲,不知从何入手。” 伊倾寒目光坚定,说道:“先走吧,设局之人不会一直隐藏在幕后的。” 谢摇风应道:“也只好如此。” 两人缓缓走着,忽然,一道黑影从前方如幽灵般疾掠而来,迎面一人手持匕首,似鬼魅般朝着伊倾寒迅猛刺去。 只见伊倾寒美眸一凝,身形如燕般轻盈飘忽,瞬间精准地抓住了刺来的手。她的秀手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千钧之力,猛地一拧,那人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背部弓起,狼狈地背对着伊倾寒。 那人显然不甘心就此落败,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又迅速伸出左手暗藏的匕首,带着拼死一搏的决绝,再次刺向伊倾寒。 伊倾寒冷哼一声,手中寒蝉剑如流星划过,一道寒光闪过,“铛” 的一声,那匕首被强大的劲力击飞出去,远远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紧接着,寒蝉剑如闪电般抵在那人的脖颈处,冰冷的剑刃闪烁着寒光,伊倾寒刚要发力结果了此人。 随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灵儿姑娘,手下留情!” 伊倾寒听见了,脸上却依旧寒意凛然,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她那清冷的目光中透着必杀的决心。 谢摇风快步走到前面,看着那人,神色惊诧,眉头紧皱,道:“吴辉兄弟,你为何要这样做?究竟所为何事?” 第124章 未过门的妻子 吴辉充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谢摇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道:“因为她该死,你也该死。” 伊倾寒听见,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用力地拧着吴辉的胳臂,吴辉被拧得更加直不起腰,额头冷汗直冒,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怒目圆睁,嘶声道:“有种就杀了我!” 伊倾寒听到吴辉的话,美眸中寒意更甚,寒蝉剑在吴辉的脖颈处又深了一分,一道殷红的血痕瞬间出现,她冷声道:“你威胁我?” 谢摇风见状,心中一紧,又道:“吴辉兄弟,有话直说。莫要如此冲动,伤了和气。” 这时,梵音门的人匆匆出现在伊倾寒和谢摇风的面前。费明神色焦急,拱手道:“灵儿姑娘,还请高抬贵手。吴辉也是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见伊倾寒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不回应他,便看向谢摇风,目光中满是恳求。 谢摇风无奈道:“我们也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如此恨我们。” 吴辉此刻已如疯了似的,大声吼道:“杀了我,杀了我!” 那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哭泣,整个人状若癫狂。 谢摇风又无奈又生气,愤愤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心中满是疑惑与恼怒。 这时,费明沉默了一下道:“小英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 伊倾寒听到后微微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随后松手放开吴辉。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谢摇风听到费明的话也很惊讶,嘴巴微张,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吴辉获释后,瘫倒在地,双手抱头,泣不成声。 费明继续道:“本来这次历练回去后,他们就要拜堂成亲了。如今,如今...... 唉。” 他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痛楚与无奈,沉重的叹息仿佛压在众人的心间。 谢摇风紧抿着嘴唇,面色阴沉如水。费明道:“对不起啊,大风兄弟,灵儿姑娘。吴师弟把小英的死全怪在你们头上,他实是被这巨大的悲痛冲昏了头脑。” 吴辉状若疯魔地嘶喊道:“若不是为了那株该死的草药,小英怎会香消玉殒?” 他双眼血红,泪水肆意流淌,鼻涕也糊了一脸,全然没了往昔的模样,只剩癫狂与绝望。 谢摇风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沉痛与自责:“对不起,此事罪责在我。是我对你们说了谎。” 吴辉继续哭着惨笑:“哈哈,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便能抹去一条鲜活的生命?你们这些出身显贵之人,犯下过错就想这般轻易了事?” 谢摇风沉默不语,脸色愈发难看。 吴辉接着嘲讽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哪里懂得我们的痛苦!” 费明怒喝道:“吴师弟!” 后面的几个弟子也群情激愤,齐声说道:“亏我们一直这般信任你们,即便此刻,你们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我们都无从分辨。 谁晓得你们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怒目圆睁,满脸愤慨,指责的话语如利箭般射来。 这时,伊倾寒欲挺身而出,却被谢摇风抢先一步挡在身前。 谢摇风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如磐石般坚定,他朗声道:“小英的死,我罪责难逃,因我的谎言酿成这般恶果,你们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吴辉怒目而视,狠狠道:“此仇不报,我吴辉誓不为人!” 他挣扎着从地上踉跄站起,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身躯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栗不止。 谢摇风长叹一声,语调悲怆:“吴辉兄弟,我愿倾尽所有,余生皆用来弥补我的过错。” 吴辉道:“你们出身不俗,境界高深,一言可以定人生死,又岂能在乎他人的感受。” 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谢摇风和伊倾寒,身体因愤怒和悲伤而微微颤抖。 费明道:“够了吴师弟,风公子和这位姑娘几次救我们的性命。我们岂能把小英的死全都怪在他们身上。” 费明紧皱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吴辉,脚步向前,似乎想要阻止吴辉继续说下去。 众弟子听闻,皆沉默不语。 吴辉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费明,喊道:“师兄,你怎能如此偏袒他们?小英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 费明长叹一口气,说道:“吴辉,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们也需明辨是非。他们若真有害人之心,又何必屡次冒险救我们?” 吴辉咬了咬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小英怎么办?她就这么无辜地死了!” 谢摇风走上前一步,神色愧疚,说道:“吴辉兄弟,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小英离去的伤痛。” 吴辉双目几欲喷火,他拼尽全力挣扎着从地上晃晃悠悠站起,身躯颤抖不止,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 他猛地一把推开近前的谢摇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嘶声道:“你们修为高深,我吴辉虽力薄势单,但此血海深仇,我定铭记于心,不死不休。” 言罢,他狠狠瞪了谢摇风一眼,满是仇恨与决绝。紧接着,他又扫了费明一眼,便踉踉跄跄朝远处走去。他的步伐凌乱不堪。 谢摇风神色焦灼,急切道:“费兄,此地凶险万分,速速将吴兄拉回。” 费明闻声而动,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吴辉追去。吴辉却怒不可遏,粗暴地将费明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甩开,手指颤抖着指向费明,声嘶力竭地吼道:“莫要劝我,再劝,我便退出师门!” 那声音凄厉至极。 言毕,吴辉头也不回,固执地继续向前,身影在荒凉的背景中显得那般孤独与凄楚。 费明望着吴辉渐行渐远的背影,脚步僵在原地,脸上写满无奈与忧虑,欲再追去,却又踌躇不前。 费明缓缓回到众人身前,康师叔望着吴辉远去的方向,长叹一声,无奈道:“罢了,且让吴辉独自静一静吧。” 谢摇风此刻满心愧疚,面露惭色,低声道:“对不起,诸位,此前出于稳妥考虑,对各位隐瞒了身份。” 说罢,他郑重地朝众人拱手,沉声道:“万剑盟,谢摇风。” 费明见谢摇风如此庄重,亦赶忙拱手回礼,正色道:“梵音门,费明。” 康师叔此时道:“原来是万剑盟的弟子。 其余弟子亦纷纷向谢摇风见礼,气氛一时凝重非常。 谢摇风继而对着众人介绍道:“这位乃是蓬莱仙门的伊倾寒。” 费明瞬间恍然,眼中闪过一抹惊羡与尊崇,恭敬拱手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伊仙子。” 伊倾寒微微颔首,戴着帷帽,神色清冷如霜,绝美面容透着几分疏离,却又不失优雅仪态。 康师叔走上前来,缓声道:“此次历练诸多波折,幸得两位相助。” 谢摇风赶忙回道:“康师叔言重了,只是此间生出诸多误会,才致如今这般困局。” 第125章 神荼、夸父、九黎? 这时,谢摇风神色凝重,拱手向康前辈说道:“康前辈,此地并非百越遗址,乃是有人精心故意设下的局,我们如今已然身陷一个神秘莫测的阵法之中。” 康师叔听闻,眉头紧皱,满脸困惑与忧虑,沉声道:“有人设局?究竟是何人竟对我们这等小门小派也有这般兴趣?” 谢摇风缓缓摇头,目光中透着沉思,道:“目前尚不清楚,但依我之见,估计是针对整个神州的宗门。” 这时,一直沉默的伊倾寒忽然警觉道:“有人!” 众人闻言,瞬间皆神情紧绷,进入防备状态。谢摇风扭头向着费明道:“费兄 ,你们刚刚受过伤,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切勿正面应对,带着他们尽快找到安全的位置。” 费明郑重点头,应道:“好,谢兄,你多加小心。” 随着叫喊声越来越近,众人只见几名满脸是血的人惊慌失措地向这边飞奔而来。 谢摇风定睛看着这几人,待他们从面前匆匆而过,才转头对着伊倾寒道:“这几人是碧水堡的人,我在入口处见过,他们当时在城门口走了其他的路,原本十多人,现今竟只余两人了。” 伊倾寒蛾眉微蹙,若有所思道:“看来其他的路上也是危机四伏,遇到了诸多麻烦,而且这条路看来与其他路是相通的。” 谢摇风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告诉康师叔:“康前辈,您赶紧带着诸位兄弟往前方去,我和伊姑娘去查看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康师叔面色忧虑,说道:“你们也要小心行事。” 谢摇风和伊倾寒对视一眼,眼神坚定,而后身形一闪,朝着那几人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摇风心中暗自思忖:“这幕后设局之人究竟有何目的?此番定要弄个明白。” 伊倾寒则面色清冷,手中寒蝉剑紧握。 谢摇风和伊倾寒步履匆匆走了一会儿,眼前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只见一名巨人正与数人展开殊死搏斗,那巨人仿若一座巍峨山峰,手持巨斧,斧刃寒光凛冽。 他猛地一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斧干脆利落地斩下一人的头颅。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那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死者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满是惊惧与绝望。 其余几人亦是遍体鳞伤,浑身浴血,褴褛的衣衫几乎被鲜血浸透,却依旧在拼死顽抗。 谢摇风望着这血腥的画面,眉头紧蹙成 “川” 字,胃中一阵翻搅,强忍着恶心与不适,沉声道:“此巨人实力凶悍绝伦,丝毫不逊于那神荼。” 伊倾寒美眸紧盯着巨人,神色凝重如霜,轻启朱唇道:“此乃上古星神夸父。” 谢摇风面露惊诧,急切问道:“夸父?这竟是传说中的人物?” 伊倾寒继续娓娓道来:“夸父乃是上古魔神蚩尤的手下大将,后因涿鹿之战,不幸陨落。” 随后,伊倾寒似是想到了关键之处,思绪万千,沉默不语。 谢摇风见伊倾寒突然缄默,虽满心好奇,但也识趣地未再追问,望着那惨烈至极的战场,不禁喃喃道:“神荼、夸父皆已现身,不知还有何种厉害角色尚未露面。” 这时,伊倾寒仿若醍醐灌顶,恍然道:“我明白了,此地绝非百越遗址,更似九黎的遗迹。” 谢摇风心中大惊,道:“黎族?九黎?莫非是当年九黎的后裔?” 伊倾寒颔首道:“如今出现之人皆为昔日蚩尤麾下大将,于不同方位似在守护着某些隐秘。想来这幕后主使定然是九黎的后人。” 谢摇风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道:“若真如此,他们究竟守护着何种秘密,又为何设下此等杀局?” 伊倾寒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与九黎当年销声匿迹有关。” 谢摇风厉声说道:“怪不得要在此引诱神州的门派进入阵中,想必是为了九黎报仇。” 伊倾寒蛾眉紧蹙,神色凝重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速速离开。” 谢摇风颔首应是,二人旋即身形如电,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飞而去。 伴随二人不断前行,前方的光线愈发璀璨,他们遂止住身形,轻轻飘落地面,改为徒步前行。一座圆形的祭坛赫然映入眼帘,此坛古朴沧桑,仿佛历经了悠悠千载岁月。 祭坛之上,圆形的地面被细密的线条规整地划分成七块,每一块皆镌刻着玄奥繁复的符文,幽微光芒时隐时现。当中矗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宛如擎天之柱,直插未知的深邃高空,于这地下城内,根本无法窥见其顶端所在。 四周环绕着四座栩栩如生的神兽石像,青龙昂首怒吼,声震九霄;白虎怒目贲张,威风凛凛;朱雀振翅欲翔,华彩流溢;玄武伏地静守,沉稳如山。 祭坛下方,八盏明灯摇曳闪烁,犹如暗夜繁星。一名白发老者闭目端坐其间,周身气息浩渺如海,高深莫测。 谢摇风望着眼前的祭坛,惊得瞠目结舌,心中骤然忆起大师兄昔日所讲的千年前之事,不禁喃喃自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伊倾寒敏锐至极,当即问道:“你在说什么?” 谢摇风瞬间回神,神色略显慌乱,赶忙应道:“没,没什么,只是看到此景太过震撼。” 第126章 再遇拓跋千声 两人对视一眼,惊觉前方已然无路,所有路径的尽头竟是这居中的神秘祭坛。谢摇风和伊倾寒放眼四顾,只见周遭或坐或卧着众多踏入这遗址的门派之人。 西边的人面色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嘴角的血迹已然干涸,双目紧闭,眉头紧拧,正全力运转内力疗治伤势,身躯微微颤抖,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有的衣衫褴褛,破碎的衣衫下,肌肤之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凝固,其伤势之重令人胆寒;还有的气若游丝,无力地倚靠在石壁之上,眼神迷离,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谢摇风定睛望去,于远处瞧见一位熟人,旋即对伊倾寒低语道:“那边有个熟人,咱们过去瞧瞧。” 伊倾寒神色平静,未发一言,只是跟随谢摇风朝着那边移步而去。 只见那年轻男子双目紧闭,正全力调息,周身气息紊乱不堪。谢摇风放慢脚步,轻声言道:“拓跋大哥,你也在此。” 拓跋千声闻声,缓缓睁开双眸,起初目光中满是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疑惑问道:“你是?” 谢摇风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揭去脸上的伪装刀疤,拓跋千声这才恍然,惊喜道:“谢兄弟。” 随即起身,目光中透着不解,“你怎作此打扮?” 谢摇风无奈苦笑,叹道:“此乃为避诸多麻烦,这地方诡谲异常,不得不小心谨慎。拓跋大哥,你这是遭遇何种凶险,竟伤得如此之重?” 拓跋千声面色沉重,长叹一声道:“莫提了,刚入此地,便遭一群诡异黑影突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摆脱,却也落得这般伤势。你呢?” 谢摇风眉头紧锁,沉声道:“我们亦是一路坎坷,这地方处处暗藏玄机,仿若精心设下的陷阱。” 拓跋千声看向伊倾寒,问道:“这位姑娘是?” 谢摇风赶忙介绍道:“这位是蓬莱仙门的伊倾寒,伊姑娘,。” 伊倾寒微微欠身行礼,拓跋千声回礼道:“原来是伊姑娘,擎天宗时有幸见过一面。” 谢摇风紧接着问道:“拓跋大哥,你怎么也来到此处了?” 拓跋千声神色肃穆,缓缓说道:“我们紫阳教亦是听闻那飞升台碎片的消息,欲往十万大山探个究竟。这一路行来,途中又听闻百越遗址的传闻,料想或许能在此处觅得机缘,便率众进来一探究竟。” 谢摇风微微颔首,慨叹道:“看来此番进来的各大门派,皆是怀着这般心思。” 拓跋千声猛地一拍脑门,恍然说道:“对了!途中,我曾遇你们万剑盟和蓬莱仙门之人,他们神色焦灼,步履匆匆,似是在急切找寻你们。” 谢摇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急切,忙问道:“拓拔大哥,你是在何处见到他们的?” 拓跋千声略作思索,回道:“刚过那迷雾林的一处,应是藤妖涧峡。当时我们被众多蜿蜒交错的藤曼重重围住,进退维谷,幸得任长老出手,以深厚功力为我们解围。” 伊倾寒蛾眉紧蹙,忧心忡忡道:“他们可还在寻我们?” 拓跋千声道:“想必是的。我们分别之时,他们言说若有什么消息,需及时告知,还给了我一个玉符,让我捏碎,如此便能知晓位置。” 说罢,他赶忙伸手摸向腰间,脸上瞬间满是焦急与懊悔之色,自责道:“哎呀!怎的不见了?定是在那激烈打斗中不慎掉落于何处了。” 谢摇风赶忙宽慰道:“拓跋大哥,莫要过于自责,此乃意外之况,谁能事先料到。” 拓跋千声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忧心道:“可如此一来,便无法及时向他们传递消息了,也不知他们此刻还在何处苦苦找寻。” 伊倾寒微微仰头,神色淡然道:“无妨,我们如今既已身陷此地,纵使那玉符仍在,也未必能派上多大用场。” 她美眸清澈而坚定,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谢摇风也朗然笑道:“不错,拓跋大哥无需忧心。咱们既已至此,自当坦然面对。” 拓跋千声道:“对了,你们究竟为何也踏入这险地?” 谢摇风微微眯起双眸,陷入回忆道:“我们与宗门失散之后,于落日镇偶然获知了百越遗址的消息,心想宗门或许也会来此探寻,便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赶来了。未曾料到他们尚未来到此地。” 拓跋千声道:“想来他们此刻仍在四处找寻你们的下落。” 谢摇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拓跋千声狼狈不堪的身上,关切道:“拓跋大哥,看您这模样,想必是遭遇了不小的危险。” 拓跋千声重重地叹了口气,神色满是愁苦与哀伤,沉声道:“我们刚进来时原本安然无恙,岂料不知触动了何种机关,竟将这怪物给激活了。” 说罢,他缓缓转身,指向站在道路不远处纹丝不动的身影。 那人头上生着尖锐的犄角,半张脸被面罩遮掩,露出的双眸大如铜铃,目光阴森恐怖。一头火红的长发随风飞舞,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谢摇风和伊倾寒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伊倾寒轻声道:“这是魔星后卿。” 谢摇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呐呐道:“又是一个蚩尤当年麾下的大将。” 拓跋千声眼中泪光闪烁,悲愤道:“这怪物凶残至极,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我与几位师弟拼死抵抗,却依旧难以抵挡。 我的三位师弟已惨死于其手,与我们同行的其他宗门也伤亡惨重。”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无力。 第127章 既然到此,各位,那就赎罪吧 跋千声满脸惊愕,喃喃道:“魔星后卿?为何会这般伤人?” 谢摇风神色焦急,语速极快地说道:“他本就是上古九黎族的将领,自然会对我们炎黄后人出手。何况,依我之见,他显然是被人制作而出,加以控制,并非其真身。” 拓跋千声缓缓摇了摇头,神色中透着困惑与遗憾,叹道:“在我们紫阳教的教义中,他并非如此。 只是我们紫阳教大多的典籍都已失落,剩下的也只是残卷,流传下来的信息残缺不全。我记得阁中还有他的画像,只是那画像也已经只剩一半。凝神术中有关他的术法更是早已失传。” 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 随即,拓跋千声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本秘籍,封面之上赫然写着 “凝神术后卿”。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完整的术法,我也是在这里得到的。” 谢摇风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真的传承。拓拔大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拓跋千声手捧着秘籍,目光中既有惊喜又有沉思,不由感慨道:“或许这真是上天的旨意。我那些同门师弟因他而惨亡,可失传的凝神术竟在这当口现于我眼前。” 他双手紧攥着秘籍,微微颤抖,神色复杂至极,似在慨叹命运的无常与莫测。 谢摇风移步上前,轻拍拓跋千声的肩膀,温声道:“拓跋大哥,逝者已矣。若能凭此术法制住这魔星后卿,也算是给诸位师兄弟一个交代。” 伊倾寒蛾眉紧蹙,凝眸道:“拓跋兄,这魔星后卿缘何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神色冷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怪物。 拓跋千声茫然摇头,回道:“我亦不明所以。我们被他一路追杀至此,本以为前方无路,唯有拼死一搏,未料他竟这般静止不动。” 他边说边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神情依旧满是戒备。 伊倾寒未作回应,只是双眸微阖,似在思索其中缘由。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声骤然传来,引得众人侧目。只见八人衣衫褴褛、狼狈万分地飞掠至此。他们皆面容憔悴,周身血迹斑斑,衣物破碎如缕,仿若刚从修罗场逃出。 谢摇风和伊倾寒定睛望去,竟是此前与他们起过冲突的五毒教和皓月山庄之人。原本十数人之众,现今仅余八人,且个个凄惨无比。 那五毒教的老者发髻散乱,脸色苍白若雪,眸中疲态尽显,痛苦难掩。皓月山庄的皓商亦是衣衫血染,气息紊乱不匀,看向谢摇风的眼神中,仍满溢着怨恨之光。 然而,他们此刻显然力竭,仅狠狠瞪了谢摇风一眼,便寻了一处角落坐下,着手疗伤休整。皓商大口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小子,此仇此恨,改日必当清算!” 谢摇风冷哼一声,不屑道:“若非尔等咄咄相逼,又岂会落得这般田地!” 那五毒教的老者阴恻恻地冷哼:“小子,休要张狂。待我等恢复元气,定让你好看!” 谢摇风淡淡道:“先顾好自身安危吧,此时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 拓跋千声眉头紧蹙,沉声道:“你们怎会惹上了他们?” 谢摇风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是群仗势欺人的家伙罢了。” 拓跋千声面色严肃,郑重提醒:“五毒教之人睚眦必报,且手段阴狠,日后定要多加小心。” 谢摇风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区区小麻烦,不足为惧。” 伊倾寒目光扫过四周,看到原本追杀五毒教的幽冥神神荼已至不远处停住。她环顾八方,口中喃喃:“魔星后卿、幽冥双神神荼、星神夸父、遁神银灵子、雨师屏翳、风伯飞廉、水神共工、幽冥双神郁垒。四面八方皆已停站,咦?不对。” 谢摇风神色一怔,忙问:“怎么了?” 伊倾寒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缓声道:“少了一人,战神刑天。” 就在此时,祭坛上的老者陡然睁开双眼,目中精光暴射,厉喝一声:“既然都聚齐了,那么开始赎罪吧!” 随即将手中之物置于祭坛中央,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明的咒语在狂风中飘忽不定。 刹那间,整片广场狂风骤起。狂风如怒海狂涛般汹涌咆哮,飞沙走石,似无数利箭疾射而来。众人衣衫狂舞,发丝乱扬。 谢摇风眯缝双眼,逆风而立,心中惊道:“这是怎么了?” 伊倾寒紧握长剑,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凌厉地扫视着狂风肆虐中的景象,试图从混沌中寻出端倪。 拓跋千声以袖遮面,高声呼喊:“这狂风诡异,诸位务必小心!” 五毒教的老者与皓商等人皆面露惧色,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 狂风卷着落叶尘土,形成道道龙卷,在广场上横冲直撞。天空阴霾密布,仿若末世之景。众人于狂风中身形摇晃,恐惧如阴霾笼罩心头。 随后,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吸力陡然涌现,蛮横地拖拽着众人朝祭坛飞去。谢摇风顿感身躯一紧,呼吸困难,那股吸力犹如无形的巨手,要将他生生拉扯过去。他双目圆睁,全力施展灵力对抗,额头青筋暴起,面容因吃力而扭曲,却仍觉犹如蚍蜉撼树。 这时,已有几个因境界低微而无力抵抗吸力的其他弟子,发出绝望的呼喊,瞬间便被无情地吸入祭坛之中。众人眼睁睁看着,在那人被吸入的刹那,其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消融,一股浓稠的血气如烟般瞬间融入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而随着这血肉的献祭,吸力愈发强大,不断增强。 这时,灵鹫宫的一人面如土色,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大家向外冲,留在此地唯有死路一条!” 众人听闻,眼中燃起一丝求生的希望。灵鹫宫的人和霸刀殿的人彼此对视,心领神会,一同朝着外猛冲而去,而他们所冲的方向,恰好是雨师屏翳所站立之处。 雨师屏翳身形高大伟岸,一袭墨绿色长袍随风猎猎作响,袍上奇异符文闪烁着幽光。他面容冷峻如霜,双眸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无情。蓝色长发肆意飞舞,宛如流淌的星河。 灵鹫宫众人施展出 “灵鹫飞羽诀”,刹那间,无数彩色飞羽似暴雨般凌厉射向雨师屏翳。霸刀殿的弟子则奋力挥舞着沉重霸刀,刀光如电,气势如虹,携开山裂石之威。 第128章 般若寺 无尘 然而,雨师屏翳只是冷哼一声,双手轻挥,瞬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磅礴的水幕自天而降,轻而易举地将众人的攻击尽数挡下。 紧接着,他双手结印,无数尖锐冰锥从水幕中飞射而出,如万箭齐发,疾射向众人。 灵鹫宫和霸刀殿的弟子们躲闪不及,瞬间被冰锥穿透身躯,鲜血四溅,惨叫此起彼伏。雨师屏翳面无表情,再次发力,一阵狂暴的飓风呼啸而过,将那些受伤的弟子卷入高空,而后狠狠摔落。 当他们落地的瞬间,身体化作一团血气,如烟般融入阵中,消散无踪。其余众人见此惨状,皆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眼见着往外冲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众人只能拼尽全力默默抵抗着那股巨大吸力。在这股恐怖力量的肆虐下,不断有人力竭被吸入其中,伴随声声凄厉的惨叫,令人心胆俱裂。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多造杀孽。” 这时,般若寺的年轻和尚无尘浑身闪烁着璀璨金光,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向着台上的白发老者说道。 有人眼尖,认出了老者,惊叫道:“这老头是城门口解释幽冥火由来的那老头!” 不断有人叫唤着:“前辈,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害我们。” “是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问道。 更有脾气暴躁者威胁道:“老头,快住手,要不然定要你好看!” 白发老者依旧盘坐在祭坛中间,对众人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冷哼一声道:“为你们的前人赎罪,这场献祭也是你们的荣幸。要不是我时间不多,你们还不够这个资格。” 无尘向前一步,佛光更盛,朗声道:“老施主,无论前尘如何,因果轮回,自有定数。我们已受此劫,您也应顺应天道,莫要再造杀孽,以免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发老者嗤笑道:“和尚我见多了,阿弥陀佛、药师琉璃光佛算吗?凭你年纪轻轻,也敢妄谈因果,实乃大言不惭!” 言毕,他双手猛地一抬,刹那间,吸力如洪荒猛兽般暴增,又有几人发出绝望的凄厉惨叫,瞬间被无情地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祭坛之中。 无尘面色沉凝如水,庄重道:“释迦牟尼乃是我教祖师,若前辈曾与他相逢,定然会放下屠刀,彻悟迷途。” 白发老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释迦摩尼?区区小辈,何德何能与我交谈,阿弥陀佛也只配超度我手下的亡灵罢了。” 无尘双手合十,目光坚毅如铁,朗声道:“老施主如此冥顽不灵,小僧只好得罪了。” 白发老者仰头狂笑:“小娃娃,老者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只见无尘和尚周身金光璀璨如骄阳,光芒刺目,令人难以直视。他口中诵经之声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经文如金色的涟漪在空气中层层荡漾开来。其双手飞速舞动,十指灵动,结出一个个玄奥繁复的手印,每一个动作皆蕴含着深邃的佛理与庄严的佛韵。 随着他手印的变幻,无数金色符文自他周身飘然而出,宛如金色的萤火虫,灵动闪烁。这些符文相互交织,瞬间化作一条奔腾的金色河流,环绕盘旋,熠熠生辉。 紧接着,金色河流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符文光环,光环之中,似有万千佛陀虚影若隐若现,梵音袅袅,直抵人心。 他蓦地大喝一声:“般若伏魔咒,镇!” 这声喝令如同惊雷炸响。 那尊由金色符文汇聚而成的巨大佛陀虚影,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携着磅礴无尽的威压与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朝着白发老者轰然压下。 佛陀虚影双目慈悲而威严,光芒万丈,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罪恶。其手掌翻动,似携着翻江倒海之力,每一根手指都如同擎天之柱,压得空间都隐隐扭曲。 而那白发老者依旧稳坐原地,纹丝未动,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轻蔑的冷笑。当金色佛陀的璀璨光芒映照在他身上时,他仅是微微眯了眯双眸,不见丝毫慌乱。 他周身气息鼓荡,隐隐有黑色雾气缭绕,与那神圣的金光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周围众人皆屏气凝神,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有动静便会打破这一触即发的局势。 有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有人紧握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变故;还有人牙关紧咬,额头汗珠滚落,眼中满是对未知结果的恐惧与期待。 那由金色符文汇聚而成的巨大佛陀虚影,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向白发老者压去。佛陀虚影周身金光璀璨,犹如一轮烈日,光芒万丈,每一寸都流淌着神圣庄严的佛威。 佛陀面容慈悲而庄重,双眸蕴含着洞悉世间万物的智慧,仿佛能以无边的慈悲包容世间一切罪恶。 然而,白发老者眼中寒芒一闪,双手猛地一推,一股浓稠如墨、阴森诡异的黑色能量瞬间从他掌心汹涌而出。 这黑色能量犹如一条狂暴的黑龙,张牙舞爪,携带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冲向佛陀虚影。 当二者轰然相撞,“轰!” 的一声巨响,似天崩地裂,整个空间都剧烈震颤起来,强烈的光芒刺得众人双目生疼,几乎无法视物。金黑两色光芒如两条巨龙相互纠缠、撕扯、碰撞,迸发出无数如星辰般耀眼的火花,绚丽却极度危险。 在这惊心动魄的交锋中,无尘和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他的目光坚定如磐石,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如闪电,十指幻化成一道道虚影。 口中诵经声愈发急切激昂,如汹涌澎湃的浪涛从他口中汹涌而出,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浩瀚如海的力量。 随着他的全力施为,佛陀虚影再次迸发出更为璀璨夺目的光芒,其双臂挥动,带起一阵阵狂暴的金色风暴,风暴中隐约有万千佛影闪烁,以排山倒海之势试图击退那汹涌而来的黑色能量。 但白发老者实力深不可测,他冷哼一声,双手舞动间,黑色能量瞬间幻化成无数尖锐如剑的黑色尖刺,密密麻麻地朝着佛陀虚影疾射而去。 “噗噗噗!” 尖刺如暴雨般无情地穿透佛陀虚影,金光骤然黯淡,仿佛风中残烛。无尘和尚身躯猛地一颤,“噗” 地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在空中化作一团血雾。 可他依旧死死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佛陀虚影的形态。 白发老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容,他双目圆睁,声如洪钟地大喝一声:“破!” 随着这声怒吼,黑色能量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化作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佛陀虚影一举冲垮。 佛陀虚影瞬间化作无数金色碎片,消散在虚空之中。 无尘和尚如遭重击,身体如同被万钧巨石击中的飞鸟,向后急速飞去。他重重地砸落在地,又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道长长的沟壑,沿途土石飞溅,烟尘弥漫。 他的衣衫早已破碎成布条,露出的肌肤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伤口遍布全身。 无尘和尚艰难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动弹。最终,他只能无力地跪倒在地,鲜血如泉涌般从他口中不断喷出,染红了身下的大片土地。 “小和尚,就这点微末本事也敢与我作对?” 白发老者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冷笑道,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无尘和尚抬起头,尽管面容憔悴,眼神却依然坚定不屈,“老施主,你作恶多端,终会遭报应的。善恶有报,因果循环,这是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报应?” 白发老者仰头张狂大笑,“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间,实力便是唯一的真理,我倒要看看,我倒是期待着苍天能给予我报应!” 周围的众人看到无尘和尚落败,脸上顿时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谢摇风紧紧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咬牙切齿道:“这老贼实在太过强大。” 第129章 围攻 无尘和尚强撑着身体,怒视着白发老者,艰难地说道:前辈贼,你以为凭借这邪恶法阵就能达成你的目的?你面前那神秘物品才是这大阵的关键,它正不断汲取着我们的力量。” 谢摇风赶忙上前扶起无尘和尚,眼中燃烧着怒火,冲着白发老者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老贼,今日定要让你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者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口出狂言!” 谢摇风怒喝道:“你这为非作歹的老东西,作恶多端,必遭天谴!你以为凭借这邪恶手段就能得逞?简直是痴人说梦!” 老者回击道:“无知小儿,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这是你们应得的惩罚!你们这些蝼蚁,也妄想阻挡我的步伐?” 谢摇风骂道:“毫无人性的恶魔,不惜残害无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老者冷笑道:“良心?良心能当饭吃?” 众门派听闻无尘和尚所言,心中皆有所悟,觉得颇有道理。谢摇风与伊倾寒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率先而动。 谢摇风剑指苍穹,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江河般激荡开来,他双目圆睁,大声喝道:“万剑盟绝学 —— 万剑归一!” 刹那间,无数剑气从他周身涌出,这些剑气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彼此交织融合,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影。剑影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呼啸着划破长空,向着老者狠狠斩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切割得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伊倾寒娇喝一声,手中长剑舞动,身姿轻盈如燕。她施展出 “冰魄寒心诀”,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冰雪纷飞,寒气四溢。那冰剑化作一条巨大的冰龙,栩栩如生,龙鳞闪烁着寒芒,龙眼透着威严。 冰龙张牙舞爪,咆哮着冲向老者,所经之处,地面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众妙门的李不清长老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施展法术。只 见一道灵光自他掌心飞出,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火焰朱雀。朱雀周身火焰熊熊燃烧,热浪滚滚,仿佛要将这片空间都焚烧成虚无。 众妙门弟子吴不严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鞭影重重,如同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每一鞭都带着破空之声,鞭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试图突破老者的防御。 其他宗门之人也纷纷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领。有的抛出法宝,那法宝光芒璀璨,瞬间化作山岳般大小,带着万钧之力砸向老者; 有的口念法诀,天空中顿时雷电交加,狂风呼啸,形成一股强大的自然之力冲向老者;有的则射出无数飞针,飞针闪烁着寒芒,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 一时间,各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法宝呼啸,法术轰鸣,整个空间都被强大的能量波动所充斥。 然而,老者却不慌不忙,他双手舞动,周身黑色雾气弥漫开来,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屏障。谢摇风的巨大剑影斩在上面,只溅起些许微弱的火花,便被反弹开来,强大的反震之力让谢摇风后退了几步。 伊倾寒的冰龙在靠近黑色雾气的瞬间,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冰龙瞬间被冻成冰块,随后碎落一地,化作无数冰屑。 李不清长老的火焰朱雀撞上黑雾,发出轰然巨响,火焰与黑雾相互碰撞,僵持片刻后,朱雀竟被反弹回来,热浪倒卷,让众妙门的弟子们纷纷避让。 但众人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击败老者的决心。谢摇风再次凝聚灵力,他的经脉中灵力如洪流般奔腾,剑影光芒更盛,不断冲击着那黑色屏障。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他的怒吼,仿佛要将这屏障彻底击碎。 谢摇风骂道:“老贼,你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就算今日我们全部战死,也定会阻止你的恶行!” 老者大笑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们的反抗只是徒劳!” 拓跋千声斥道:这卑鄙无耻的家伙,迟早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老者嘲讽道:“代价?我掌控一切,我就是规则,我就是代价!” 吴不严喊道:“老东西,休要张狂,我们定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老者哼道:“就凭你们?” 各宗门弟子也齐声怒喝:“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激烈的对抗之中。光芒闪耀,能量四溢,轰鸣声不绝于耳。老者的黑色雾气在众人的不断攻击下,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谢摇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大声喊道:“大家加把劲,他快支撑不住了!” 众人闻言,士气大振,攻击愈发猛烈。 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黑色雾气瞬间膨胀,将众人的攻击尽数抵挡在外。但众人并未放弃,依旧不断地发起攻击,誓要打破这黑暗的防御。 第130章 团战 李不清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全力运转逍遥经的经文。他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漩涡般疯狂涌动,形成一层璀璨的淡蓝色护盾,硬生生接下了白发老者那狂暴凌厉的攻击。 每一次碰撞,都迸溅出绚烂夺目的光芒,灵力的剧烈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起来。 吴不严瞠目结舌,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呼道:“李师叔,拱辰境 三重的修为竟然能勉强抗衡他!” 李不清额头汗珠滚滚而落,面色凝重如铁,却依旧声嘶力竭地对着众人喊道:“我竭力牵制住他,尔等速速上前切断阵法!” 拓跋千声闻听此言,眸中决然之色一闪而过,瞬间施展出凝神术。刹那间,光芒爆发,上古神腾蛇的巨大虚影缓缓浮现。 那腾蛇身躯仿若蜿蜒的山脉,磅礴无边,遮天蔽日。其身上的鳞片熠熠生辉,闪烁着冷冽如霜的光芒,每一片都弥漫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味。 拓跋千声双手急速舞动,似在牵引着天地之力,驱动着腾蛇悍然攻向老者。腾蛇张开那能吞噬山河的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穿金裂石的咆哮。 白发老者见状,不仅毫无惧意,反而仰天大笑道:“没想到腾蛇竟被你这后辈重现于世,也罢,就当再会一次老友了。” 无尘和尚吃力地擦去嘴上的血迹,而后强忍着剧痛,宝相庄严地盘坐在原地。他双手合十,口中吟诵起《大日如来经》。梵音悠悠,佛光如涟漪般缓缓绽放,形成一个硕大的金色光罩,将因阵法而生的狂风稳稳抵出众人所在的边际,使众人得以摆脱其影响。 无尘和尚面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却依旧目光坚毅如炬,沉声道:“接下来就看伊施主和这位公子的了。” 言罢,他微微转头,目光殷切地看向伊倾寒和谢摇风。 伊倾寒贝齿紧咬,美眸中决然之意喷薄而出,谢摇风则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节泛白,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身形如电,向着阵法疾冲而去。 谢摇风紧握着浮云剑,目光坚定而炽热,心中暗道:“浮云,再助我一把。” 剑身之内,剑灵嘿嘿笑道:“好,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的画面了。” 随即,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剑身猛然汇入谢摇风的身体。他只觉浑身经脉瞬间被强大的灵力充斥,气息暴涨,境界直上拱辰境。 谢摇风大喝一声:“剑楚九歌,风剑式!” 只见他身形如风,剑随身动,整个人仿佛与剑融为一体。 浮云剑在他手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剑身颤动间,剑气化作无数凌厉的风刃,呼啸着向四周席卷而去。每一道风刃都带着撕裂虚空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被切割得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身旁的伊倾寒亦是美眸含煞,娇喝一声:“沧海横流!” 寒蝉剑在她手中挥舞得犹如灵动的蛟龙。剑身之上,寒气四溢,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霜。 随着她的全力一挥,一道巨大的蓝色剑气汹涌而出,宛如奔腾的沧海之水,波涛汹涌,气势磅礴。那剑气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海洋之力,要将一切都吞噬淹没。 此时,白发老者正忙于应对李不清和拓跋千声的攻击,打得难解难分。当他察觉到两道凌厉的剑气袭来,不由得心头一震,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的实力。” 言罢,他不再安坐原地,双脚猛地一蹬,身形腾空而起。他双手舞动,黑色的雾气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坚固的屏障,试图抵挡这两道来势汹汹的剑气。 谢摇风的剑气如疾风骤雨,疯狂地冲击着那道屏障,他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于这一击之中。每一道风刃都带着他的决然与坚毅,誓要将那屏障破开。 伊倾寒亦是俏脸紧绷,手中的剑不曾有半分停歇。那蓝色的剑气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冲击着老者的防御。 白发老者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警惕。他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攻击竟如此犀利,让他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轰!” 剑气与屏障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光芒四射,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在颤抖。 后,白发老者的黑色屏障在谢摇风和伊倾寒凌厉的剑气冲击下崩碎开来。碎片如黑色的流星四散飞溅,瞬间消散于无形。 老者眼神冰冷如霜,透露出无尽的寒意。他把神秘之物留在祭台中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身出去,瞬间近身与四人展开激烈的搏斗。 老者冷哼一声,叹道:“若是我全盛时期,就是再来百个你们这样的修为之人,也不过是我手下的亡魂。” 李不清目光凝重,率先迎上老者。他双手舞动,拳法如风,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老者面门。他心中暗想:“纵你往昔威风凛凛,今时我也要拼死一战,护众人周全。” 谢摇风也不甘示弱,浮云剑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剑式凌厉,如疾风骤雨般向老者刺去。他牙关紧咬,心中怒喝:“休要张狂,今日便是你的末路!” 伊倾寒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寒蝉剑在她手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道弧线都蕴含着致命的寒意,攻向老者的要害。她美眸中透着坚定:“恶贼,受死!” 拓跋千声则驱动着腾蛇虚影,配合着众人的攻击,不断向老者施压。 老者身形飘忽不定,招式诡异难测。他时而挥掌拍出,掌风如雷,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时而踢出一脚,腿势如山,掀起一阵狂风。面对四人的围攻,他竟显得游刃有余。 李不清的一拳被老者侧身躲过,老者反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李不清击退数步。李不清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但他强忍着,再次怒吼着冲了上去。 谢摇风的剑刺向老者,老者手指轻轻一弹,剑身便一阵颤抖,谢摇风握剑的手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剑柄。他却毫无惧色,剑势一转,再次攻向老者。 伊倾寒的剑招被老者识破,老者一个转身,掌风扫向她的肩头。伊倾寒躲闪不及,被打得一个踉跄。但她迅速稳住身形,娇喝一声,再次挺剑刺来。 第131章 孤身应对 白发老者心中暗道:“我时间不多,若是一直被这几人耗着,大阵未成,恐怕我已油尽灯枯。” 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额头上的汗珠在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醒目。 随即,他身形一纵,浮在半空中,紧闭双眸,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浑身气息骤然爆发,那气势犹如火山喷发,震撼人心。 只见他周身黑色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奔涌而出,其中竟然夹杂着丝丝缕缕璀璨的金色光辉。 那金色光辉在黑色气息中若隐若现,犹如黑夜中的星辰,神秘而耀眼。黑色气息翻滚缠绕,带着无尽的威压,向四周疯狂蔓延。 谢摇风等四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扑面而来,他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爆发的强大气息震倒一旁。四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尘土飞扬,他们面露震惊之色,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伊倾寒心中暗惊:“神辉?这老者身份要比想象得更加不凡。” 他紧咬嘴唇,目光紧紧盯着老者,心中暗自揣测着老者的来历和目的。 此时,白发老者的气息与大阵紧密链接成一体,他双手舞动,一道道法诀打入阵中。阵法得到老者灵力的加持,光芒大作,变得更加巨大而复杂。 强大的吸力瞬间爆发,比之前更为恐怖,瞬间一些伤势很重的人发出绝望的惨叫,他们拼命挣扎,却无法抵抗这股强大的力量,惨叫着被吸入进去。 无尘和尚见状,面色凝重,他双手合十,大声说道:“阿弥陀佛,众生皆苦,老施主何必如此!” 说罢,拼死吟诵《大日如来经》,佛光从他身上缓缓升起,试图抵抗着这巨大的吸力。他的口中不断流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但他依然坚持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可佛光在这强大的吸力下也慢慢变弱。 随着人被吸入阵中,血气化入其中,阵法的灵力愈发凶猛,光芒闪烁不定,仿佛一头即将挣脱束缚的巨兽,发出阵阵咆哮。 白发老者在释放灵力后,原本便苍老的模样更加不堪。他的皮肤变得干枯如树皮,每一道皱纹都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眼神也变得浑浊而黯淡。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他仍强撑着,双手维持着与阵法的连接,脸上露出决然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吾以残躯,纵万劫不复,亦无悔! 谢摇风四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那神秘的祭坛之上的物品,取那物品大阵便不攻自破了。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祭坛之时,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骤然闪现在四人面前,正是那白发老者。他身形挺拔,却透着几分沧桑,眼神凌厉如刀,冷冷地注视着谢摇风四人。 谢摇风四人脚步一顿,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李不清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白发老者,沉声道:“此人已近油尽灯枯,我等速速拿下他。” 白发老者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就算我即将陨落也绝不是你们可以抵挡的!” 说罢,他双臂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汹涌而出,直逼四人。 谢摇风反应极快,侧身一闪,手中长剑顺势而出,剑若游龙,朝着老者的胸口刺去,口中喝道:“老贼,受死!” 老者不慌不忙,脚步轻移,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左手成掌,向着谢摇风的手腕拍去,冷哼道:“小子,就这点本事?” 其余三人也不甘示弱,李不清舞动着双掌,掌影重重,朝着老者的头部袭来,怒喊:“看招!” 拓跋千声催动腾蛇,蛇信闪烁着寒芒,直刺老者的后背,大喝:“今日定要将你拿下!” 伊倾寒长剑挥出,灵力如涛,轰向老者的侧身,娇斥:“休想阻拦!” 老者神色从容,身形如风,在四人的攻击中穿梭自如。他时而侧身躲避,时而挥掌格挡,动作流畅而凌厉,心中暗忖:“这群小辈,倒是有几分能耐。” “哼,雕虫小技!” 老者冷哼一声,右手握拳,猛地击出,与李不清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只听得 “砰” 的一声,李不清被震退数步,手臂一阵发麻,他咬牙道:“这老贼好生厉害!” 李不清见久攻不下,心中愈发焦急,“大家莫要留手,全力出击!” 老者的脸上却毫无惧色,心中暗道:“这群无知小辈,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的体力也在不断消耗,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珠。 四人的攻击愈发猛烈,老者逐渐有些应接不暇。就在这时,老者眼神一凝,看准时机,飞起一脚,踢中了拓跋千声的腹部,将其踢倒在地,厉声道:“不自量力!” 谢摇风眼见这般缠斗下去不是办法,眼神一凛,计上心来。趁着几人和白发老者周旋的间隙,他身形如电,猛地从白发老者胳膊下穿过。 白发老者察觉到谢摇风的举动,怒喝道:“小子,尔敢!” 随即,他那蕴含着巨大灵力的手掌狠狠拍向谢摇风的后背。 谢摇风反应迅速,将浮云剑反转挡在后背。然而,那股强大的力量还是透过剑身重重击在他的身上。只听得 “砰” 的一声闷响,谢摇风如遭重击,喉咙一甜,“噗” 地喷出一口鲜血,浮云剑也脱手震落在地。 但谢摇风没有丝毫犹豫,哪怕体内气血翻涌,剧痛难忍,他依旧咬紧牙关,强提一口气,不顾一切地飞向前方。 伊倾寒看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谢摇风的用意,他想直接进入阵中,移开阵眼中启动大阵的物品。她心急如焚,向着谢摇风喊道:“谢摇风!” 第133章 生死一线 谢摇风仿若未闻,眼中只有那阵眼之处,继续全速飞向阵中。 白发老者怒目圆睁,面部因愤怒而扭曲,嘶吼道:“尔敢?” 李不清见此情形,深知不能让白发老者去阻拦谢摇风,大喝一声:“老贼,你的对手是我!” 说着,双掌齐出,施展出浑身解数,死死缠住白发老者。 谢摇风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鲜血不断滴落,但他的目光坚定无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破了这大阵!” 伊倾寒一边攻击着白发老者,一边关切地望向谢摇风,心中默默祈祷:“谢摇风,不要有事!” 白发老者被李不清缠住,心中恼怒至极:“无知小儿,竟敢坏我大事!” 他奋力挣脱李不清的纠缠,想要去阻止谢摇风。 此时的谢摇风已经逼近阵眼,他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他靠近,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速度。 谢摇风终至阵前,喘息略显粗重,双眸死死盯着那诡谲莫测的阵眼,神色凝重。他缓缓探出右手,手指轻颤,似在触摸未知的深渊。 手刚近阵眼,一股磅礴无匹的吸力陡然爆发,瞬间便将其手扯入其中。刹那间,谢摇风只觉手指似被炽焰焚灼,钻心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他面色骤变,痛苦闷哼,慌忙运转灵力,欲将手抽回。 “怪不得人被吸入后便化作血气,消散无踪。” 谢摇风心有余悸,额上冷汗簌簌而下。但其眼神不见半分退缩,反倒满是思索。 旋即,他暗自思忖:“若以自身灵力包裹而入,是否可行?” 此念一出,便如燎原之火,在其心间熊熊燃起。 思定,谢摇风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双目紧闭,全力调动周身灵力汇聚右臂。只见其右臂华光闪耀,灵力似一层莹润护盾覆于其上。 再度睁眼,谢摇风眸中坚定决然之色尽显,他紧咬牙关,缓缓将右臂探入阵中。这一回,手臂暂保无虞,可他分明觉察到灵力正被急速侵蚀消散,那股力量仿若无底黑洞,贪婪地吞噬着他的灵力。 谢摇风面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然其心志不移。他狠狠咬牙,心中低吼:“我定要破此邪阵!” 灵力瞬间灌注全身,他整个人皆被璀璨光芒笼罩。谢摇风怒喝一声:“破!” 旋即奋不顾身地冲入阵中。 此刻,阵外与白发老者缠斗的众人,心皆系于谢摇风。伊倾寒一边竭力抵挡白发老者的攻势,一边不时望向阵中的谢摇风,美眸中满是忧色. 谢摇风刚一进入阵中,顿觉浑身仿若被无数股无形的力量狠狠绞碎,那种痛苦深入骨髓,令人几近昏厥。 他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背负着千钧重担,举步维艰,却仍咬着牙,艰难地向着祭台中间挪移。面部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心中暗道:“若不是剑灵的修为,单以自己的灵修为只怕坚持不到现在。” 白发老者见到谢摇风进入阵中,神色骤变,顿时大急。他不再理会李不清三人的截击,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回身冲回阵中。 此时的谢摇风已然灵力不济,整个人趴在祭台上,气若游丝。他胳膊上的双袖早已被阵法中的狂暴力量碾碎,露出了雪白的皮肤,可那皮肤上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 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却掩不住那痛苦而坚毅的神情。 谢摇风的手,颤抖着不断向前伸,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差一点……” 他的手指继续向前,一点点靠近目标。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阵眼中的物品时,谢摇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又瞬间大惊道:“飞升台碎片!” 伊倾寒在阵外瞧见谢摇风的惨状,心急如焚,高声喊道:“谢摇风,撑住!” 李不清也是满脸焦急,怒吼道:“老贼,休走!” 拓跋千声更是双目圆睁,手中法器光芒大盛,试图为谢摇风争取更多的时间。 阵中的谢摇风仿佛听到了同伴们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伸手,紧紧握住了阵眼中的物品。 然而,就在他握住的瞬间,谢摇风刚欲用力将飞升台碎片扯开,岂料喉咙蓦地被一只干瘪的枯手死死掐住。 白发老者目眦欲裂,手上猛一发力,谢摇风的身体便被粗暴地拧转过来。但其手,仍如铁钳般紧紧握着飞升台碎片,未有半分松动。 白发老者恨意盈眸,切齿道:“小子,你着实可恶!” 谢摇风被掐得面红耳赤,气息哽塞,全然说不出话来。他那竭力向前伸着的右手,自紧咬的牙缝中艰难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浮…… 云……” 那边地上的浮云剑,依旧静静地躺着,仿若沉睡未醒。阵外三人见状,惊怒交加。伊倾寒花颜失色,急呼:“谢摇风!” 李不清怒发冲冠,厉喝:“老贼,有种与我等正大光明一战,如此行径,卑鄙无耻!” 拓跋千声双目赤焰腾腾,三人旋即飞身向前,欲救下谢摇风。 怎奈白发老者左手一挥,一道雄浑沛然的灵力汹涌而出,为阵法添了一层固若金汤的屏障。三人的攻击撞上屏障,仅泛起层层涟漪,始终无法将其击破。 李不清心急如焚,边奋力猛击屏障,边怒哮:“老匹夫,休要藏头露尾,敢不敢与我正面相搏!” 拓跋千声额间青筋暴突,手中法器光芒炽盛,不断倾注全力强攻,怒嚷:“速速放开谢摇风!” 伊倾寒喊道:“谢摇风,挺住,我们必能救你!” 阵中的谢摇风,那伸向浮云剑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对生的渴盼。 即便呼吸困难,其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把尚未响应召唤的浮云剑。 白发老者目中杀意汹涌,手上愈发用力,狠狠掐住谢摇风的咽喉,似要将其生生捏碎。谢摇风面色青紫如肝,双眸圆睁几欲凸出,眼神中痛苦与绝望交织,满是濒死的恐惧与不甘。 他呼吸微弱几近断绝,意识如风中残烛飘忽欲熄。谢摇风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痉挛颤抖,紧攥着飞升台碎片的手渐失力道,那原本竭力伸向浮云剑的手指也绵软无力地垂落下来。 “小子,受死吧!” 白发老者怒声咆哮,另一只手聚起磅礴灵力,光芒璀璨,挟着毁灭之势朝谢摇风天灵盖轰然拍下。 生死刹那,谢摇风脑海中往昔画面飞速闪过,心中求生之念如烈火熊熊燃烧。然而,极度的窒息令他周身力量飞速消散,他只觉生命的烛火即将熄灭,眼前一片黑暗。 此时,时间仿若凝固,周遭尽是死亡的沉沉阴霾。阵外三人状若癫狂,疯狂攻向屏障,嘶声怒吼几近声嘶力竭,目中满是悲愤与绝望。 眼看那致命一击即将落下,谢摇风性命危在旦夕…… 第134章 阿 戚 就在谢摇风即将支撑不住、意识渐趋模糊之际,远处蓦地飞来一道褐色光芒,其速疾若闪电,令人瞠目。那光芒转瞬即至,精准落入谢摇风那只已然垂落的手中。 旋即,那物件竟牵引着谢摇风的手,携雷霆万钧之势朝老者猛挥而去。白发老者刚欲抬起的手,只得仓促回防,硬撼这猝然一击。 只闻 “砰” 的一声巨响,一股磅礴力量轰然爆发,白发老者竟被硬生生震退数步,脚下地面亦随之龟裂。 谢摇风于这冲击之下,悠悠转醒,费力地撑开双眸,看清手中所握之物,竟是数时辰前,费明自石壁上取下交予自己的武器。他满心狐疑,双眉紧蹙,暗自思忖:“此乃何物,竟具如此神威?” 只见那斧钺般的武器仿若通了灵性,见谢摇风苏醒,自行脱离其手,飘至谢摇风面庞。它宛如稚童撒娇般轻轻蹭了蹭谢摇风的脸颊,谢摇风惊愕万分,双目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而白发老者望见这斧钺般的武器,原本浑浊的双眼陡然睁大,满是惊诧与惊喜交杂之色。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移,一步一步,目光须臾不离那武器。 那武器亦缓缓飘向白发老者,老者伸出颤巍巍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武器,神态中尽是感慨万千,似在追忆悠悠过往。 少顷,白发老者缓声道:“待我先料理了这桩事,再与你细说往昔。” 言毕,他目光骤冷,重新转向谢摇风,眼神瞬间化作冰寒无情,继而朝着谢摇风步步逼近,步伐沉稳,杀意四溢。 谢摇风此刻灵力枯竭,周身虚脱无力,全然无法抵御,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老者步步紧逼,心中满是绝望:“莫非今日当真要命绝于此?” 又是那武器横挡在谢摇风身前,仿若坚不可摧的护盾,坚决地阻止着白发老者的行动。白发老者眉头紧蹙,面色阴沉,沉声道:“阿戚,你究竟是何意?” 那被唤作阿戚的武器,瞬间迸发出绚烂光芒,将谢摇风完完整整地包裹于其中。白发老者瞬间眼色森寒,咬牙恨声道:“我虽只算你半个主人,可主仆之分既定,岂容你这般放肆。” 言罢,伸手便要强势握住阿戚。 阿戚却猛地凌空一斩,一道凌厉无匹的灵力如脱缰野马般袭向白发老者。白发老者身形如风,极速扭身一躲,堪堪避过,怒不可遏地喝道:“万年岁月流转,你竟变了心,向着一个外人。” 屏障外,李不清、拓跋千声和伊倾寒目光紧紧锁住白发老者和谢摇风以及那个神秘武器之间惊心动魄的画面。 李不清神色凝重,低声呢喃:“此般情形,实乃诡异莫测,不知那武器究竟是何来历?” 拓跋千声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满脸焦虑:“谢兄身处其间,吉凶未卜,真叫人揪心。” 伊倾寒蛾眉紧蹙,美眸中满是忧色,忧心忡忡道:“瞧这局势,扑朔迷离,只盼谢摇风能够化险为夷。” 阿戚震荡着周遭空气,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嗡声,似在与白发老者激烈辩驳。白发老者怒目圆睁,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暴吼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万年的耻辱你莫非忘却了?我落得如此境地因何而起,大哥又是怎样战死的?这些你统统都忘了吗。” 随即眼神一凛,厉喝:“滚开!” 刹那间,白发老者周身气息如汹涌浪潮般暴涨,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令人胆寒。 而 “阿戚” 亦毫不畏惧,同样爆发出惊人气势,与白发老者针锋相对。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谢摇风在光芒的包裹中,神色复杂,心中暗自揣测这武器与白发老者之间的纷繁过往。 白发老者见 “阿戚” 执拗抗衡、毫不退让,面色阴翳如墨,双唇急速翕动,喃喃吟诵着晦涩玄奥的咒诀。 “阿戚” 原本熠熠生辉的光芒,竟如风中残烛般忽亮忽暗,摇曳不定。 旋即,白发老者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声若洪钟般厉喝:“定!”“阿戚” 瞬时被禁锢在原地,仿若凝固的雕塑。 紧接着,白发老者右手猛地一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喷薄而出,“阿戚” 便似飘零的落叶,被无情地甩飞至一旁。白发老者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张狂!” 言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谢摇风。 一旁的 “阿戚” 发出阵阵凄绝的悲鸣,声震九霄,宣泄着满心的愤懑与无奈。似在为无法护佑谢摇风而悲恸。 白发老者立在谢摇风身前,谢摇风此刻斜倚着祭坛,形容憔悴,却依旧惨然一笑,朗声道:“我既已踏入此境,便无需他人搭救。动手吧!” 语罢,决然地阖上双眸,静待白发老者施为。 白发老者见状,嗤笑一声,道:“倒也算条汉子。” 言毕,灵力如潮水般迅速汇聚于掌心,刚欲出手。岂料,他目光忽被谢摇风脖颈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所吸引。 他神色一怔,当即收起汹涌的灵力,伸手欲碰触那块玉石。 第135章 战神 刑天 谢摇风久等未见动静,缓缓睁开双眸,却见白发老者的手正朝自己脖子上的玉石探来,心中大惊,本能地欲抬手阻拦。 白发老者见状,眉头紧蹙,再次扬手,一道凌厉的灵力激射而出,瞬间定住了谢摇风。谢摇风顿时嘴巴微张,保持着那僵硬的姿势,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 白发老者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块玉石,神色变幻不定,心中暗自揣度:“此物怎会现于他身?莫非......” 他的眼神迷茫而惊愕,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而谢摇风虽身躯受制,然思绪却如脱缰之马般疾驰:“为何这老者见之竟有如此反常之举?” 白发老者缓缓地伸手触碰到那块玉石,瞬间,他的身体仿若被雷霆击中般僵直,双眸中无数画面如惊涛骇浪般汹涌划过。 他的神情先是极度的震惊,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痛苦,眉头紧拧成川,嘴唇颤抖不止,仿佛那些画面正将他的灵魂生生撕裂。 良久,白发老者才如梦初醒般缓过心神,整个人宛如被抽去了脊梁,尽显疲态。 泪水无声滑落,肆意流淌过脸颊,直至下颚,他却浑然未觉。他失神落魄地喃喃叹息:“错了吗?错过了吗?” 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深渊,饱含着无尽的迷茫与噬心的悔恨。 他缓缓转头望向 “阿戚”,见 “阿戚” 不住地扭动,似乎在急切地向他点头示意。白发老者仰头闭目,脸上交错着无奈的苦涩、懊悔的痛楚、惋惜的哀愁以及深沉悠远的回忆。 那一道道如沟壑般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一道道伤痕,每一道都诉说着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宛如风中残烛,显示出内心那如暴风雨般的痛苦煎熬。 睁开双眼后,他解开了谢摇风的禁制。谢摇风甫一得自由,当即怒喝道:“老贼!” 白发老者却出乎意料地平静,轻声问道:“这玉石你从何得来?” 谢摇风冷哼一声,道:“我从何处得来与你何干?你要杀便杀,休要这般啰嗦!” 白发老者微微一叹,道:“小子,切记保护好此物。” 言罢,转身向后走去,同时解开了 “阿戚” 的束缚。“阿戚” 化作一道流光向他飞去,静静悬停在他身旁。 身后的谢摇风见老者神态有变,心中的怒火稍减,开口道:“我师傅说此物许是我的家传之物,我被师傅捡到之时,便戴着此物。” 白发老者闻声回头看向谢摇风,目光深邃如海,复杂难测,却终是未发一言。他伸出那只饱经风霜、颤抖不停的手,轻轻抚摸着 “阿戚”,喟然长叹:“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此刻,风声呜咽,似在为这波谲云诡的一幕幽幽悲叹。 谢摇风望着白发老者的背影,心中的愤怒渐渐消散,却依旧满心疑惑。 白发老者定定地站在那里,仿若一尊被岁月尘封的雕像,唯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 随后,“阿戚” 与白发老者似在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方式交流着,只见白发老者双唇轻启,无声呢喃,而 “阿戚” 则微微震颤,光芒明灭不定。 谢摇风艰难地支起身子,顿觉脸上有异物摩挲,伸手触摸,随即一把撕下脸上贴着的假疤痕。他轻揉着脸颊,目光投向面前的奇异景象。 “阿戚” 似是与白发老者交流终结,旋即飞至谢摇风身前,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谢摇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缓缓伸出手,欲轻抚 “阿戚”,可那手在半途却堪堪止住。 白发老者踱步至谢摇风跟前,目光定格在谢摇风除去伪装后的面容上,眼神中先是掠过一丝惊愕,继而是深深的追忆与慨叹,喃喃低语道:“像,真像啊。” 随即指尖轻点,一束温润的光芒瞬间没入谢摇风的眉心。他缓声说道:“此术法,日后你必有用处。” 而后,他伸出那饱经沧桑的手,轻柔地摩挲了下 “阿戚”,转而向着谢摇风道:“你往后定要善待于它。” 谢摇风欲言又止,面露惑色道:“前辈,这是?” 恰在此时,这片空间骤然剧烈晃动起来。先是一阵低沉的轰鸣,仿佛地底有巨兽在觉醒,紧接着整个空间都开始颤抖, 四周的石壁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不断有石块从头顶掉落。地面起伏不定,好似汹涌的波涛,让人几乎站立不稳。 吸力更加迅猛,形成一个又一个风洞,似乎不再只吸入众人的肉体,更加吞噬着灵魂。 谢摇风神色大变,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 白发老者眉头紧蹙,神色沉凝道:“未曾料到,阵法竟已功成。” 伊倾寒在远处焦急地喊道:“谢摇风,小心!” 李不清和拓跋千声也面露骇然,试图寻找一处安全之地。 谢摇风心急如焚道:“前辈,可有化解之法?” 白发老者仿若未闻,沉默不语地行至祭坛中央,神色肃穆地将飞升台碎片递至谢摇风手中,紧接着猛然发力,一把将谢摇风推出祭坛。 谢摇风身在空中,嘶声高呼:“前辈!” 谢摇风飞出祭坛之外,脚步踉跄,连连后退,终是力竭,一屁股跌坐在地。 伊倾寒娇躯如燕,瞬间闪至其旁,美眸中满是忧虑与关切,朱唇轻启:“谢摇风,你没事吧?” 谢摇风抬首,望见伊倾寒那饱含担忧的目光,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强扯出一丝微笑,道:“伊姑娘,我无碍。” 伊倾寒轻吁一口气,道:“没事便好。此地已然危若累卵,我们须速速寻一安稳之所。” 谢摇风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伊倾寒随即伸手,将谢摇风缓缓扶起。 此刻,白发老者伫立在祭坛中央,周身灵力如汹涌海潮般澎湃激荡,衣袂猎猎翻飞。他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吟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诀,目光坚定且释然,“过往种种,皆如烟云飘散。” 他看向身旁的 “阿戚”,眼中满是不舍与诀别,“阿戚,吾友,自此别过,勿再相随。”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谢摇风,豪放笑道:“小子,愿你前路顺遂。” 只听得他仰天长啸:“我乃 战神 刑天 !” 第136章 巫蛊窟 这一声怒吼,仿若穿透悠悠岁月,刹那间,他仿若重回上古年间,身披闪耀着金色华光的威武盔甲,手持巨型战斧,威风凛凛,霸气纵横。 那盔甲之上的神秘纹路闪烁着熠熠辉芒,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与无上荣耀。 刑天屹立在祭坛中央,周身光芒万丈,犹如一轮炽热的烈日,璀璨夺目。他双手紧握着灵力凝聚的长戚,青筋暴起,眼神中燃烧着决然的火焰。 “解脱吧!” 他的声音响彻天地,似要冲破这无尽的束缚。 只见他高高举起战斧,斧刃之上灵力疯狂涌动,化作一道炫目的光刃。 他猛然向前一挥,光刃携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冲向阵法的核心。 阵法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反击力量,无数道光芒如利箭般射向刑天。但他毫无惧色,身上的金色盔甲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抵挡着阵法的凌厉攻击。 “来吧!” 刑天怒吼着,再次全力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他的身体渐渐被光芒所笼罩,与阵法的力量相互交织、激烈碰撞。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强大的能量所扭曲,仿佛即将被撕裂。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刑天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用最后的力量,将自己化作一道璀璨至极的光芒,与阵法的核心融为一体。 刹那间,光芒如烟花般绚烂绽放。阵法的力量在这光芒中逐渐瓦解、消散,而刑天也在这光芒中彻底消失,唯留那不屈的意志和无畏的精神,深深震撼着众人的心灵。 谢摇风望着此等震撼景象,轻声呢喃:“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师傅所言非虚。” 最终,刑天以自身灰飞烟灭为代价,彻底摧毁了阵法形成的强大能量。在一阵惊心动魄的绚烂光芒中,刑天的身影缓缓消散,仿若那白发老者正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这片动荡的空间逐渐恢复了平静。 谢摇风遭受冲击,猛地咳出几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他望着刑天消散的方向,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慨。 伊倾寒蛾眉紧蹙,美目中闪过一丝坚定,急道:“此处即将坍塌,快走!” 说罢,她双手紧紧扶住谢摇风,步伐坚定地带着他迅速离开此地。 四周巨石轰然坠落 谢摇风看到巨石马上落下,要砸到伊倾寒得身上,马上拉开伊倾寒,自己却没有避开,遭受冲击,猛地咳出几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他望着身旁的伊倾寒,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虚弱而又吃力地说道:“伊姑娘,你独自离去吧,莫要因我拖累了你。” 伊倾寒蛾眉紧蹙,美目中闪过一丝嗔怒,厉声道:“废什么话!。” 言罢,她双手紧紧扶住谢摇风,步伐坚定地带着他在这末日般的绝境中艰难摸索前行。 空间裂缝如狰狞巨兽的巨口,不断扩张,仿佛要将世间万物尽数吞噬。谢摇风强忍着剧痛,与伊倾寒相互依偎。 然而,谢摇风伤势过重,又接连咳出几口鲜血,意识逐渐模糊。伊倾寒心急如焚,加快脚步,口中不断说道:“谢摇风,你撑住,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随即,巨石轰然落下,恰似末日之景骤然降临。硕大的石块相互凶狠撞击,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下瞬间化作一片狼藉废墟。 尘埃如汹涌的浓雾般狂暴升腾而起,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将一切都吞噬在这混沌之中。碎石如流星般四下横飞,地面剧烈颤抖,仿若大地被一只无形且暴虐的巨手肆意揉捏摧残。 原本坚固的地下空间,此刻已然面目全非,断壁残垣比比皆是,巨大而狰狞的裂缝如同魔鬼的爪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坍塌的上方,一群人立于边缘俯瞰下方。一个头戴围巾的胖子,那双眼小得几乎不可见,圆润的脸蛋上肥肉颤动,神色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粗声大气地道:“方才那股力量堪称毁天灭地,已然坍塌至此,怎可能还有活人?”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尖锐的嗓音响起:“巫马,都死了倒也干净,省得咱们亲自动手。嘿嘿。” 她的脸上挂着刻薄阴鸷的笑容,眼中尽是冷漠无情。 坐在一顶白色帷帐轿子上的美艳少妇,以丝帕紧捂着口鼻,蛾眉紧蹙,满脸嫌恶地娇嗔道:“巫马,此地烟尘漫天,熏得我难受至极。你带着几个人速速下去查看一番,若已无活口,咱们即刻返程。” 巫马赶忙躬身,恭顺应道:“是,夫人。” 他的目光扫过那坍塌的深渊,心中亦觉生机渺茫,但怎敢违抗少妇之令。 那少妇轻哼一声,手中丝帕不停挥动,娇颜上满是不耐与烦躁。 巫马小心翼翼地沿着坍塌边缘谨慎移步而下,每踏出一步都如履薄冰,唯恐脚下石块松动滚落。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嘟囔:“这苦差又落到我身上了,早知道就不多废话了。” 那名中年妇女满脸堆笑,阿谀道:“夫人,此次回去,回春丹必能到手。待窟主出关,目睹您愈发娇艳的面容,定会龙心大悦。” 美艳夫人掩唇呵呵娇笑,媚眼如丝,“你这老货,倒是嘴甜如蜜。” 随即那笑容微微一收,眼波流转间透着几分狠辣。 中年妇女看着美艳妇人试探的说道 “夫人,只是不知道 那来的几名黑衣使者 是否会信守承诺”。 中年妇女顿时噤若寒蝉,神色惶恐。 美艳妇人眼神瞬间一冷,厉声道:“他们敢!踏入我巫蛊窟的地界,谅他们也不敢造次!那几名黑衣使者若敢不守信诺,必让他们葬身于此!” 这时,身旁一位羊角胡子的老者,忧心忡忡地拱手道:“夫人,依老臣之见,此次应下他们之事,实乃过于冒失。窟主若是出关之后,只怕......” 第137章 劫后余波 这时,身旁一位羊角胡子的老者,忧心忡忡地拱手道:“夫人,依老臣之见,此次应下他们之事,实乃过于冒失。窟主若是出关之后,只怕......” 还没等老者说完,那美艳少妇蛾眉紧蹙,怒喝道:“大祭司,你莫要再啰嗦!方才那番景象足以印证那黑衣使者所言非虚。 即便此刻有人能活着出来,也必是身负重伤,我们轻而易举便能将其制服。再者,为得回春丹,些许风险又何足惧?那黑衣使者想必也知晓在我巫蛊窟地盘失信的下场。 窟主那边,自有本夫人去应对。” 大祭司眉头深锁,长叹一声,欲言又止,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向那中年妇女怒声道:“巫媪,不是你在一旁撺掇夫人,此次若是出了任何事情,窟主定然饶不了你。” 巫媪神色惶恐,声音颤抖道:“大祭司,我...... 我也是为夫人着想,为了咱们巫蛊窟的前程啊。” 巫夫人摆了摆手,巧笑嫣然道:“巫媪,莫怕,大祭司不过是吓唬你的,别放在心上。” 又看向大祭司,神色郑重道:“大祭司既然如此不放心,若是出了任何问题,责任我一人承担。” 旋即美艳夫人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娇声喝道:“此次之事,只许功成,不许有失。若有丝毫差池,你们皆要承受雷霆之怒!”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垂首应是,大气都不敢出。 美艳夫人轻哼一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坍塌的地下,心中暗自思忖:“只要能获回春丹,永葆我这花容月貌,些许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窟主出关怪罪,我也自有一番说辞应对。那黑衣使者若敢背信,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此时,一阵疾风掠过,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更添几分威严之态。那中年妇女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偷瞄着美艳夫人的脸色,再不敢轻易开口。 躲在暗处窥视着场面的一名黑袍人压着嗓子,轻声道:“瞧这情形,那老头想必是得手了。咱们此番任务倒是轻松了许多。” 另一名黑袍人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淫邪之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喃喃道:“这巫夫人当真是风情万种,倘若能与她共度春宵,此生便无憾矣。” 旁边那人听闻,冷哼一声,斜睨着他,讥诮道:“哼,你想得倒美!她?还是算了吧。” “这是为何?” 那人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 “蠢货!所谓变脸,实乃她从他人脸上生生剥下所致。” 旁边之人面色阴沉,语气森冷地说道。 那人闻之,惊得瞠目结舌,声音颤抖不止:“什么?竟是生剥?” 那人沉重地点了点头,缓缓道来:“据传她每遇一姿容秀丽之女子,便将其掳回,而后极其细致且残忍地将其面皮剥下,借某种诡谲奇异之术,覆于己面。 那些被剥去面皮的女子,不仅遭此酷刑,还要饱受巫蛊之术的折磨,生不如死,惨绝人寰。” 那人听罢,吓得面如土色,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上冷汗涔涔。 先前那心怀不轨之人此刻双腿发软,面无人色。旁边那人见状,放肆地大笑起来:“瞧瞧你这怂样,老四,此刻还能有那非分之想不?” 为首的黑袍人眉头紧蹙,神色肃穆,怒喝道:“都给我闭嘴!莫要再胡闹!我们身负重任,还有正事亟待处理。 都给我瞪大双眼,仔细瞧着那老头的行踪,我们尚需将他带回交差。若有半分差池,你我皆无活路!” 废墟那边,巫媪双手拢在嘴边,扯着嗓子喊道:“巫马,怎么样了,有活着的吗?” 巫马带着几个手下在废墟中艰难地翻找着。他弓着身子,满脸尘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碎石上。 巫马一边仔细搜寻,一边心中暗自嘀咕:“这般惨烈的状况,怕是难有生还者。” 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他 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向上面喊道:“每一处我都找过了,应该是没有活口了。” 巫夫人听到巫马的呼喊,微微皱眉,心中思忖道:“难道真的无人存活?那这件事也太容易了。?心想那回春丹就这么到手了,便更加得意起来。” 随后道:“巫媪,让他赶紧上来吧。这鬼地方乌烟瘴气的,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巫媪连忙应道:“是,夫人。” 接着朝着下方喊道:“巫马,夫人让你快上来。” 巫马闻言,不敢耽搁,带着手下匆匆往回赶。他手脚并用,在废墟中攀爬着,身上的衣物被尖锐的石块划破,却也顾不上许多。 回到地面,巫马单膝跪地,低头道:“夫人,属下无能,未发现生还之人。” 巫夫人轻哼一声,神色不满:“罢了,我们走。” 巫马等人赶忙起身,跟在巫夫人身后。巫夫人用手帕掩住口鼻,加快了步伐,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不适的地方。 巫媪跟在一旁,小心地观察着巫夫人的脸色,轻声说道:“夫人,莫要为此事烦心,或许本就无人能在那般强大的力量下存活。” 巫夫人脚步不停,冷冷地回道:“但愿如此。” 就在巫马刚爬上去时,一声巨石被掀翻的轰然巨响,犹如惊雷乍现,惊得巫马和他所带领的几人皆是浑身一颤。他们纷纷扭头回望,只见废墟西南角落,一个白衣女子仿若凌波仙子般翩然飞身而出。随后手向下伸去,把一个男子拉了上来,正是伊倾寒与谢摇风。 伊倾寒美眸中满是忧色,急切且轻柔地问道:“如何,谢摇风,你可安好?” 谢摇风面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挤出一抹浅笑,虚弱地道:“无妨,真是劫后余生。” 言罢,他身形一晃,无力地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滴落在脚下的碎石之上。 谢摇风继续道:\"也不知道,拓拔大哥和李前辈和梵音门的众人怎么样了?\"。 伊倾寒淡淡道 :“祭坛爆炸后,下面被炸得沟壑丛横,想来他们应当无恙,在过一会儿,就能找到出路了。” 谢摇风点了点头,向怀中伸去,摸到了那块飞升台碎片,心中便安稳了许多,总算不负此行。 这时伊倾寒轻抬玉手,小心翼翼地拂去谢摇风脸上的尘土,谢摇风望着伊倾寒,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擦拭着脸。呆呆的看着伊倾寒。伊倾寒道你看什么。谢摇风道:“没什么 ,伊...,倾寒。” 伊倾寒伸回手道 “此地还是不宜久留,白发老者只是刑天的残颅,当年被黄帝封印,至今万载,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背后似乎有人在利用他。休息片刻后,我们还是尽快和宗门汇合吧。” 谢摇风点头道 “还好最后刑天前辈幡然醒悟,不然此地便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这时,已然转身走出数步的巫夫人亦被这突兀的巨响所引,她蛾眉微蹙,面露不悦,娇声喝道:“停下!” 抬轿之人闻声,赶忙驻足。 巫夫人侧首回望,对身旁的巫媪道:“速去问问巫马,究竟发生了何事?” 巫媪领命,莲步匆匆行至巫马身旁,急问道:“巫马,究竟怎么了?” 巫马犹自沉浸在震惊之中,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道:“有两人未死,从废墟中逃了出来。” 巫媪闻之,忙不迭地跑回巫夫人身边,说道:“夫人,巫马说有两人从那废墟之中逃出生天。” 巫夫人眼神瞬间一冷,朱唇轻启,寒声道:“去瞧瞧是何方神圣如此命大。” 巫媪应诺,再次转身朝着巫马所在之处疾步而去。此刻,伊倾寒和谢摇风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巫马等人。 第138章 伊姑娘,我不想和他们废话了 谢摇风望着这帮人道:“不知是敌是友啊,于地下时,未曾见过他们,瞧着这帮人似来者不善。” 伊倾寒柳眉紧蹙,寒声道:“管他是敌是友,我们走。” 言罢,她扶起谢摇风,步履坚定地向前迈去。 巫媪凝视着两人,转向巫夫人道:“夫人,乃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观其模样,似是某宗门的弟子。” 巫夫人斜倚在轿椅上,以蒲扇半遮面容,闭目慵懒道:“既是两个弟子,速让巫马处置了。” 巫媪应道:“是,夫人。” 旋即匆匆走向巫马。 巫马听闻,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笑意,对巫媪道:“烦请转告夫人,不消片刻,我便能将他们二人拿下。” 巫媪挥挥手,催促道:“快些,夫人可没那耐心。” 巫马拍着胸脯道:“您就瞧好吧。” 随即,巫马领着几人疾步而出,行至远处,将伊倾寒和谢摇风的去路截断。 谢摇风见巫马等人目光不善,当即开口道:“诸位仁兄,为何阻拦我二人去路?究竟是何意?” 巫马依旧笑脸相迎,道:“两位莫要惊惶,见二位从那废墟中脱身而出,想来定是历经刚才的异动。我等特来相邀,前往我处休憩片刻,也好为二位去去惊,压压乏。” 谢摇风冷哼一声,道:“如此‘美意’,实在受之有愧。我二人另有要事,不便叨扰。” 巫马神色微变,道:“二位,此乃荒僻之地,凶险难测。随我等去,方保无虞。” 谢摇风不耐烦道:“你就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废话?” 巫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位,这周遭可不太平,与我等同行,方为上策。” 谢摇风眼神充满警惕,道:“怕是这所谓的同行,乃是鸿门宴吧。” 巫马笑道:“二位这可就误会了,我等诚心相邀,绝无半分歹意。” 谢摇风怒喝道:“我看这所谓的好意,实乃包藏祸心,我们无福消受,速速让开!” 巫马脸色一沉,道:“这可由不得二位了,乖乖随我们走一趟,或能饶你们不死。” 谢摇风无奈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如此蛮横吗?” 巫马阴恻恻笑道:“蛮横?在这地界,我巫蛊窟便是规矩。” 谢摇风笑道:“威胁我们吗 ?。” 巫马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兄弟们,动手!” 言罢,巫马身后几人摩拳擦掌,步步逼近谢摇风和伊倾寒。 谢摇风却泰然自若地坐在了一边,神色间毫无惧意。巫马见谢摇风如此从容地坐了下来,不禁嗤笑道:“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不战而降,就这么坐以待毙了。看来中原的宗门不过如此。” 随后谢摇风将浮云剑稳稳柱在面前,语调平静却透着坚决,轻声道:“伊姑娘,莫与他们多费唇舌。” 巫马听闻此言,面色骤变,怒哼道:“哼,狂妄小儿,待会儿定让你哭天抢地求饶!” 随即,巫马望向伊倾寒,目光中淫邪之意更甚,啧啧有声道:“方才未曾细瞧,竟是这般绝色的冰美人,待我将你擒下,送至夫人面前,夫人定会大喜。” 言罢,他身形骤动,犹如鬼魅般朝着伊倾寒凌厉攻去。 伊倾寒美眸中寒芒一闪,冷哼一声,娇叱道:“无耻恶徒,休得胡言!” 只见她身姿翩若惊鸿,手中灵剑挽出绚丽剑花,似繁星点点,迎向巫马。 巫马双手疾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数只乌黑的蛊虫自他袖中飞射而出,如黑色的箭雨直扑伊倾寒。伊倾寒俏脸含霜,灵剑一挥,一道雄浑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蛊虫瞬间化作齑粉。 巫马见状,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咒语愈发急促,更多的蛊虫如汹涌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伊倾寒身形飘忽若仙,灵剑在她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上下翻腾,将蛊虫纷纷挡落。 “区区小道,也敢卖弄!” 伊倾寒娇喝一声,剑势陡然一变,如长虹贯日,气势如虹,直刺巫马咽喉要害。 巫马慌忙侧身躲避,同时手中出现一根漆黑的骨杖,骨杖之上诡异光芒闪烁不定。他挥舞骨杖,一股浓稠的黑色烟雾喷涌而出,如恶蟒般朝着伊倾寒凶狠笼罩而去。 伊倾寒不慌不忙,玉手轻扬,运转体内灵力,在身前瞬间形成一道璀璨的护盾,将烟雾牢牢抵挡在外。她趁着巫马招式用老,破绽乍现之际,猛地挺剑刺出,剑尖寒芒吞吐,直取巫马咽喉。 巫马大惊失色,狼狈后退,却仍被凌厉剑气划伤,一道血痕赫然显现。 他恼羞成怒,双目几欲喷火,再次施展出更为阴毒的巫术,一时间,四周飞沙走石,阴森之气弥漫,仿若幽冥地府。 第139章 围堵 伊倾寒本欲试试巫马的实力,初始只是闲庭信步般见招拆招,未施全力。然观其不过是些旁门左道之术,心下顿生鄙夷,遂不再留手。 只见她美眸骤凝,周身灵力如潮奔涌,沧海潮生诀轰然运转。伊倾寒檀口轻启,娇喝一声:“星辰引!” 手中灵剑瞬间华光绽放,恰似璀璨星辰,一道雄浑无匹的剑气携着烈烈风声呼啸而出,直向巫马凌厉逼去。 巫马见状,面色骤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匆忙召唤飞虫,瞬间群虫汇聚成一道乌黑的屏障妄图抵挡。 怎奈那剑气威势惊人,势如破竹般瞬间冲破飞虫的防御,巫马躲闪不及,被剑气狠狠击中,整个人似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狼狈地重重摔落在地。 他躺在地上,神色惊惶,气急败坏地对着旁边的人道:“尔等还不一起上!” 那几人闻听此言,彼此慌乱对视,虽满心恐惧,但迫于巫马之威,只得硬着头皮瞬间一拥而上。 伊倾寒身姿曼妙如仙,灵动似蝶,手中灵剑挥舞间,剑影如幻。每一式皆精准凌厉,直取敌人要害,那几人尚未近身,便已破绽百出。 未几,便纷纷被伊倾寒干脆利落地一一击败,倒地哀嚎不止。 巫马见此惨状,心知自己绝非面前这位白衣女子的敌手,眼中慌乱如麻。他强忍着伤痛挣扎爬起,仓惶失措地向别处逃窜而去。 那几人见状,亦如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地起身,屁滚尿流地紧紧跟随巫马狼狈奔逃。 伊倾寒秀眉紧蹙,正欲提剑追去,谢摇风轻拍衣衫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伊姑娘,莫追了。” 伊倾寒收起寒蝉剑,蛾眉微蹙,轻启朱唇道:“巫蛊窟,不知他们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何种角色。” 谢摇风神色沉凝,深邃的目光遥望向远处的巫夫人等众人,缓缓道:“此事我愈觉透着诡谲莫测。” 言罢,眼神示意伊倾寒,道:“走吧。” 巫马那一群人,皆蓬头垢面、狼狈至极,踉跄奔逃至巫夫人轿椅跟前,“扑通” 齐齐跪地。巫马战战兢兢道:“夫人,属下办事不力啊,那两人实力高深难测,我等实非其敌手。” 巫马眼珠一转,接着道:“夫人,那两人甚是张狂,尤其是那白衣女子,不仅手段凌厉,还口出狂言,说‘巫蛊窟,听都没听过,算个屁’。属下实在气不过,可又实在敌不过他们。” 巫媪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冷嘲热讽道:“巫马,就区区两个年轻后辈你都奈何不得,真真给咱们巫蛊窟丢尽颜面。往日里你自吹自擂的能耐哪去了?” 巫媪撇了撇嘴,满脸鄙夷道:“哼,你倒会寻些托词为自己开脱。” 这时,巫夫人轻抬眼眸,目光中寒意森森,娇声斥道:“都给我住口!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你们这般狼狈不堪。 巫马,你详细道来,那二人所使招式有何特异之处,所用功法又有何玄机?” 巫马忙不迭点头,诚惶诚恐道:“夫人,那白衣女子所使剑法精妙绝伦,仿若天外飞仙,剑势如虹,凌厉无匹。 其灵力雄浑磅礴,收发之间随心所欲。我等施展出的蛊虫与巫术,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还有那男子,虽身负伤势,但却气度非凡,想来亦非泛泛之辈。” 大祭司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中原的门派势力错综复杂,以巫马所言,想必是那些顶尖宗门的弟子。 夫人,我们还是不要沾染这种是非,若是将来他们来追问,以我们巫蛊窟的实力,恐怕难以承受其怒火。” 巫夫人闻言,冷哼一声,随后话锋一转,狠厉道:“既然怕他们追查,那就除掉他们,没有痕迹,他们如何追查?” 说完,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大祭司看向大笑的巫夫人,眼神更加沉重,劝谏道:“夫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些顶尖宗门底蕴深厚,门中高手如云,万一走漏风声,我们巫蛊窟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巫夫人止住笑声,斜睨着大祭司,冷声道:“大祭司,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我们巫蛊窟在这一方也并非毫无根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大祭司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夫人,切不可被一时的冲动蒙蔽了双眼。此事若处理不当,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那些顶尖宗门的手段,绝非我们所能轻易应对。” 巫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莫要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心意已决,走,我倒要看看那个宗门的弟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大祭司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跟在巫夫人身后。 巫夫人,脸上满是决然与狠辣,心中暗想:“敢坏我的事,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大祭司则暗自思忖:“但愿此次夫人的决定不会给巫蛊窟带来灭顶之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伊倾寒和谢摇风的方向走去。 谢摇风和伊倾寒并肩走着,忽然,巫马的声音在身后如惊雷乍响:“站住!” 随后,巫马疾步趋至巫夫人身旁,指着伊倾寒的背影,切齿道:“夫人,方才便是此女伤了我等。” 谢摇风和伊倾寒背对着他们,谢摇风神色沉凝,压低声音道:“伊姑娘,此番怕是难以善了。这巫蛊窟之人向来睚眦必报,今日恐不会轻易放过我二人。” 伊倾寒蛾眉微蹙,眸光审慎,轻声道:“两个飞星境,其一恐已至飞星境后期。另有几个纯阳境的。胜算甚微。” 谢摇风心下一凛,忧色满面,道:“如此局面,如何是好?莫不是吾等要命丧于此?” 巫马此时又嚷道:“方才那嚣张气焰哪去了?如今知晓惧怕了?” 谢摇风缓缓转头,目光沉静,缓声道:“伊姑娘,若有机会脱身,你先走,莫要管我。” 第140章 巫灵傀 伊倾寒未理会谢摇风所言,神色淡然道:“稍安,待会儿见机行事。” 巫夫人冷笑一声,款步上前,目光如刃般凌厉扫过谢摇风和伊倾寒,厉声道:“便是你二人,竟敢打伤我巫蛊窟之人?” 谢摇风挺脊而立,朗声道:“我二人实无意与贵窟为敌,实乃贵方之人先行寻衅滋事。” 巫马在旁讥诮道:“哼,巧舌如簧,伤我等之人,竟还敢强词夺理。” 这时,巫夫人瞧见伊倾寒的容貌,双目顿时绽出异彩,方才那狠厉的神情瞬间化作满面笑容。娇笑道:“啧啧,真是一张宛若天仙般的俏脸蛋啊。” 谢摇风闻此言语,心中暗忖:“这女人莫不是有何怪异癖好?” 旋即道:“若无事相扰,我二人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言罢便欲拉着伊倾寒离去。 巫夫人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休想走脱。不过,倘若这位姑娘乖乖随我走,我或可考虑饶你一命。” 谢摇风斩钉截铁道:“想都别想,痴人说梦。” 巫夫人面色一沉,寒声道:“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求死路。” 谢摇风怒目圆睁,斥道:“你这恶妇,休要打她的歪主意,否则我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伊倾寒冷声道:“无需多言。” 巫夫人恶狠狠笑道:“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今日便让尔等知晓得罪巫蛊窟的凄惨下场。” 谢摇风紧紧握住佩剑,牙关紧咬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巫夫人冷哼一声,道:“巫马,速将他们拿下。” 巫马应声道:“是,夫人。” 言罢便率众围将上来。 谢摇风见巫蛊窟众人围了上来,身形刚欲向前,却被伊倾寒玉臂一横拦住。伊倾寒美眸凝视谢摇风,轻声道:“你身上有伤,在此静候我便好。” 谢摇风剑眉紧蹙,急切道:“我怎能让你孤身独对这虎狼之众。” 伊倾寒眼神坚定且透着自信,示意谢摇风无需担忧,谢摇风满心忧虑,压低声音对伊倾寒道:“伊姑娘,定要万分小心应对。” 伊倾寒朱唇轻启,轻声道:“放心。” 随即皓腕一转,拔出寒蝉剑,亭亭玉立地与巫马和巫媪等人对峙。 此时,巫夫人朝着巫媪和巫马喊道:“莫要伤了她的脸。” 巫媪和巫马心领神会,齐声应道:“谨遵夫人之命!” 巫马率先发难,双手急速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 “暗影符” 挟着阴森之气飞射而出,直逼伊倾寒面门。 伊倾寒冷哼一声,娇喝道:“此等微末伎俩!” 只见她施展开沧海潮生诀,手中寒蝉剑一挥,一道凌厉如电的剑气仿若 “云海剑澜”,瞬间将暗影符击得粉碎,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巫媪见状,双手飞速结印,施展出 “幽冥禁魂法”,周遭顿时阴气弥漫,无数怨灵的凄厉哭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伊倾寒面无惧色,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一闪,紧接着一招 “傲霜斩”,剑势如雪,寒气凛冽,直逼巫媪咽喉。 巫媪大惊失色,仓惶狼狈躲闪。巫马趁机再次出手,抛出 “恶灵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一群狰狞毒虫,如黑色潮水般向伊倾寒扑去。 伊倾寒美眸一凝,娇叱一声,剑招再变,使出 “落英刺”,剑影如缤纷落英,绚烂而致命,瞬间将毒虫斩杀殆尽,同时剑气击中恶灵印,使其砰然消散于无形。 巫媪和巫马二人额头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未曾料到伊倾寒竟如此厉害,他们的联手攻击竟被打得这般吃力。 巫马喘着粗气,道:“这女子功法高超,灵力深厚,实非易与之辈。” 巫媪咬牙切齿道:“拼了!夫人交代之事,若办不妥,你我皆无活路。” 伊倾寒冷笑道:“自不量力。” 此时,谢摇风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却因伤势在身,无法上前助阵。 巫马和巫媪互相对视一眼,再次鼓足勇气合力攻向伊倾寒。 大祭司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战的激烈画面,神色凝重,沉声道:“夫人,依属下之见,这小姑娘所使的功法和招式,极似蓬莱仙门的路数。” 巫夫人此刻满心满眼皆是伊倾寒的绝美容颜,见巫媪和巫马两人合力竟也久攻不下,根本无暇理会大祭司的话语,满脸执拗道:“蓬莱仙门又如何?事已至此,开弓哪有回头箭。” 大祭司眉头紧蹙,忧心忡忡道:“夫人,这小姑娘实力非凡,至少已臻飞星境。巫媪和巫马恐怕绝非其敌手。” 巫夫人冷哼一声,目中透着志在必得的坚决,道:“我不管!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我势在必得。” 随即,巫夫人缓缓抬起如玉般的纤手,修长的手指以一种极为复杂而诡异的姿势弯曲、交叠,瞬间凝结成一种神秘莫测的手势。 只见其指尖幽光闪烁,宛如暗夜中飘忽不定的磷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四道浓黑如墨的光芒瞬间从她的指尖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没入为她抬轿子的四人灵台之间。 这四人皆身材魁梧高大,面容呆滞刻板,眼神空洞无神,仿若失去灵魂的木偶。 当那黑光没入他们的灵台,四人身躯猛地剧烈一颤,原本灰暗无光的肌肤瞬间泛起一层密密麻麻、诡异非常的黑色纹路,犹如无数条细小的黑蛇在皮下疯狂蜿蜒游动,令人触目惊心。 大祭司面露惊惶之色,急切劝道:“夫人,此乃窟主特意为您留下防身的巫灵傀,您……” 巫夫人怒目圆睁,厉声打断道:“四个巫灵傀合力之威堪比拱辰境界初期,我就不信还擒不住她。” 大祭司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神色忧虑,欲言又止,终是不再多言。 此时,战场上的伊倾寒愈战愈勇,剑势如虹,巫媪和巫马二人左支右绌,已渐露败象。 巫夫人柳眉倒竖,娇喝道:“还愣着作甚,速去将那女子拿下!” 那四人得令,身形如鬼魅般疾飞而出,动作整齐划一,带起一阵阴森刺骨的寒风。 伊倾寒敏锐地察觉到这四人强大而邪恶的气息,心中微微一凛,但手中寒蝉剑却握得更紧,美眸中非但毫无惧意,好似她就在等现在这一刻。 第141章 小贱人,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四名巫灵傀似四道黑色的疾电,向着伊倾寒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速度迅疾若风。转瞬间,四道黑影齐刷刷地现于伊倾寒面前,气势汹汹,令人心颤胆寒。 伊倾寒心下一惊,娇躯欲往后撤以避其锋芒,然而巫马和巫媪却如两条阴狠的毒蛇,紧紧纠缠住伊倾寒,不让她得以从容后退。 伊倾寒美眸含怒,娇喝一声, 随即施展出云海翻波剑,一道汹涌澎湃、气势雄浑的剑气如怒海狂涛般翻涌而去。 巫马和巫媪面色骤变,匆忙运功抵御,怎奈那剑气威力骇人,只听得 “砰”“砰” 两声闷响,二人被狠狠击倒在地,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子如脱弦之箭般飞速向后倒飞而去。 四名巫灵傀却仿若未觉,如影随形,紧紧跟住伊倾寒的身形。伊倾寒眼神一凝,施展出云影缥缈步,身形瞬间变得虚幻如烟,似鬼魅般灵动地穿梭在四名巫灵傀之间。 寒蝉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道凌厉寒光,不断划过巫灵傀的身躯。 然而,这四个巫灵傀却似铜浇铁铸,竟丝毫无伤。 巫马在远处大口喘息着,嘶声喊道:“这巫灵傀坚若磐石、刀枪不入,你休想伤其分毫!” 巫媪也跟着附和道:“小丫头,今日你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插翅难逃!” 伊倾寒冷哼一声,她一边身姿轻盈地躲避着巫灵傀的凌厉攻击,一边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谢摇风在一旁心急如焚,高声喊道:“伊姑娘,千万小心!” 伊倾寒的身法仿若幽灵般飘忽,在四个巫灵傀之间穿梭自如,形如幻影,令人难以捕捉其踪迹。 一旁的巫夫人焦躁不已,尖声厉喝道:“抓住她,速速抓住她呀,一群不中用的废物!” 四个巫灵傀茫然失措,根本寻不到伊倾寒的身影,只得胡乱地四处出拳,拳风呼啸,却皆如石沉大海,次次扑空。 伊倾寒瞅准时机,见四道灵力混乱汇集一处,心中暗道:“正是此刻!” 旋即借这股汹涌的灵力,施展出仙人跃顶之术,身形恰似一道璀璨流光,疾射而出。 巫马和巫媪见此情景,皆是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伊倾寒直奔远处的巫夫人而去。 大祭司目睹此景,声如洪钟般大喝:“夫人小心!” 巫夫人闻得警示,匆忙运转周身灵力,全力抵御。伊倾寒身形旋转,如疾风般向前猛刺,剑势凌厉无匹,携着破竹之势。 巫夫人拼尽全力抵挡,怎奈那剑气太过刚猛,竟一举突破了巫夫人的灵力防御。只见寒蝉剑如闪电般直逼巫夫人的面门,巫夫人双目圆睁,满脸骇然,根本来不及做出丝毫反抗。 大祭司见状,手中黑杖疾挥,猛地击出一道刺目光芒。伊倾寒眼神冷冽如冰,毫无半分退缩之意,那光芒直直击中寒蝉剑的剑身,剑身瞬间偏移,堪堪从巫夫人的侧脸划过。 伊倾寒轻盈翻身,稳稳落地。巫夫人呆立当场,半晌未回过神来,仿若失了魂魄。 而她的脸庞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如泉涌般顺着脸颊汩汩流淌。这时巫夫人才如梦初醒,颤抖着伸手摸向脸上的伤口,顿时凄厉尖叫起来:“啊!我的脸!小贱人,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伊倾寒冷笑一声,鄙夷道:“这便是你为恶的报应!” 巫夫人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赶紧给我拿下她!我要让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伊倾寒冷冷地立在一侧,俏脸之上满是不甘与决然。她本以为引开巫夫人身旁的四个傀儡,自己那雷霆万钧的全力一击能将巫夫人斩于剑下,未曾想竟被身旁的老者化解了招式。 如今,故技重施的契机已失,唯有以命相搏。 四个巫灵傀此时如凶神恶煞般追至,大祭司手持黑杖,目光阴翳地盯着伊倾寒,缓缓道:“年纪轻轻便能臻至飞星境,实乃天纵之才。只可惜,今日便要香消玉殒于此了。” 伊倾寒美眸含霜,寒声道:“休要多言,动手吧!” 言罢,四个巫灵傀齐声怒嚎,齐齐攻向伊倾寒。伊倾寒眼神坚毅如铁,手中寒蝉剑疾舞,剑影交织,化作层层严密的屏障。 大祭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手中黑杖猛地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团浓绿如墨的迷雾自黑杖中汹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开来,化作蛊毒迷雾。这迷雾恰似一头穷凶极恶的恶兽,张牙舞爪地朝伊倾寒猛扑而去。 伊倾寒心头一震,赶忙闭气,身形如电般疾退,试图避开这诡谲的迷雾。怎奈迷雾扩散之速宛若疾风,须臾间便将她笼罩其中。她顿感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四肢亦逐渐绵软无力。 然而,伊倾寒强忍着周身的不适,贝齿紧咬,手中寒蝉剑挥舞不停,竭力抵挡着巫灵傀的凌厉攻击。巫灵傀的拳风犹如排山倒海,每一击皆携着致命的威胁。 大祭司再度出手,他双手飞速结印,口中暴喝道:“万蛊蚀魂阵!” 只见地面光芒频闪,一个繁杂玄奥的阵法瞬间成形。 阵法的各个节点之上,无数蛊虫蠢蠢欲动,待伊倾寒踏入阵法范围,蛊虫似汹涌潮水般朝她蜂拥而去,妄图钻入她的身躯。 伊倾寒左遮右挡,疲于应对,一边谨慎防备着大祭司的蛊术与毒术,一边还要招架巫灵傀的凶悍攻击,渐显颓势。 洁白的衣衫亦被袭来的灵力击出缕缕淡淡的血痕,恰似雪地中绽放的点点红梅,凄美而又令人揪心。 谢摇风在远处心急如焚,高声喊道:“伊姑娘!” 巫马在一旁得意忘形地讥笑道:“小丫头,你已是强弩之末,看你还能撑到何时!” 伊倾寒眼神冰冷的环顾着四周,看着数倍于己的敌人。 第142章 冰魄血蟒 随后,巫夫人尖声厉喝:“都在等什么?快!快!给我杀了她!” 四个巫灵傀闻令,如恶狼扑食般发起更为凶猛的攻击,伊倾寒额头汗珠细密,香喘吁吁,显然已灵力匮乏,难以支撑。 谢摇风宛如一道璀璨流光翩然而至,稳稳地一把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伊倾寒。伊倾寒抬眸,望向谢摇风,贝齿紧咬,嗔道:“你来干什么?” 谢摇风神色从容淡定,微微一笑,温声道:“我们一路风雨同舟,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 伊倾寒道:“那就不要废话了,战吧!” 谢摇风道:“我来驱走这些毒虫。” 伊倾寒微微颔首。 谢摇风取出不渝箫,置于唇畔,悠悠吹奏起《苍穹虫御华章》。箫声起,似有龙吟于九霄之上,凤鸣于幽谷之间,一股雄浑磅礴、浩渺无垠的无形之力在天地间蔓延开来。 那箫声仿若拥有神秘的魔力,周遭的毒虫在这音律的感召之下,顿时变得惶恐躁乱,如潮水般仓惶四散奔逃。箫声悠扬激荡,似千军万马驰骋于苍穹之下,令风云都为之变色。 伊倾寒压力骤减,神色稍缓。大祭司见自己的万蛊蚀魂阵已然无用,刚欲出手。 巫夫人手持手帕捂着受伤的面庞,双目几欲喷火,恶狠狠地瞪向大祭司,但却向着其他人道 怒叱道:“一群废物,连几个小辈都收拾不了,要你们何用!” 言罢,只见她素手轻扬,数条细若游丝、肉眼几不可察的线虫自其袖中疾射而出,悄然朝着伊倾寒和谢摇风袭去。 这些线虫顺着二人的衣角、领口,迅速地钻入他们的身躯,先是沿着肌肤潜行,蜿蜒生长。 巫夫人双手灵动挥舞,口中念念有词,那诡异的丝线仿佛与她的心神紧密相连。伊倾寒只觉身体逐渐变得沉重,四肢愈发僵硬,难以自如行动。 巫夫人冷笑道:“我看你还能如何!” 伊倾寒连手中的寒蝉剑都几近脱手,面色惨白如霜,额间汗珠滚滚而落,紧咬的唇瓣几无血色,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谢摇风见此,双目圆睁,大喊一声:“浮云!” 随后,浮云剑疾飞而起,化作一道凌厉残影,环绕在伊倾寒身周,剑影交错,织就严密防线,为伊倾寒奋力阻挡着巫灵傀的狂猛攻击。 伊倾寒趁此间隙,手掐法诀,一个牌状的物件自她怀中飞射而出,闪耀着绚烂仙光。 那光芒恰似破晓晨曦,瞬间向四周喷薄开来,伊倾寒顿觉方才僵滞的身躯逐渐回暖,重又能够自如活动。而后那物件又飞旋而归,落于伊倾寒手中。 大祭司见状,惊声道:“沧海碑!你究竟是蓬莱仙门的何人?” 伊倾寒此刻手持寒剑,寒声道:“你不配知道。” 言罢,身形如电,直直冲向巫夫人。 大祭司愤恨道: “你!”。 巫夫人眼神狠厉,娇喝一声:“小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色长鞭,鞭影呼啸着朝伊倾寒抽去。 伊倾寒侧身一闪,寒蝉剑顺势一挥,剑风凌厉,直逼巫夫人面门。巫夫人连忙后仰,发丝在剑风中凌乱飞舞,她怒喊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伊倾寒毫不畏惧,回击道:“你这恶妇,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紧接着剑式一变,如落英缤纷,让人眼花缭乱。 巫夫人步伐凌乱,却依旧嘴硬:“就凭你也想伤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大祭司一挥长袖,一条蓝色生物疾射而出。但此生物甫一至伊倾寒身后,骤然化作一条巨蟒。 大祭司阴恻恻笑道:“宝贝,美餐在此,尽情享用。” 冰魄血蟒身形巨大,长逾十余米,身躯粗壮犹若成年人的腰身。其鳞片晶莹澄澈,宛如冰晶,散发着刺骨寒意。 那双深邃的冰蓝色眼眸,目光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令人望而却步。它那庞大的身躯蜿蜒扭动,所经之处,仿若冰霜降临,空气亦为之凝结。 冰魄血蟒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森然如刃,似要将伊倾寒一口吞没。谢摇风目睹此景,心胆俱裂,高呼道:“伊姑娘小心!” 而后心急如焚地飞速掠至伊倾寒身后。 谢摇风挺立于冰魄血蟒跟前,刹那间的慌乱让他忘却手中已然没了浮云剑。 仓促之间,他本能地探出双手,拼尽全力抵住巨蟒的上颚。巨蟒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汹涌而至,谢摇风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只觉双手仿佛置入极寒深渊,冰冷透骨,双臂亦逐渐僵麻,几近失去知觉。 巨蟒呼出的气息寒若霜雪,谢摇风的头发与睫毛瞬息间便结上一层银白的霜花, 他浑身颤抖不止,心中暗自惊道:“这样下去,不行啊,一会儿非冻成冰棍不可。” 旋即,他松开双手,身形似灵雀般腾跃而起,稳稳落在冰魄血蟒的身躯之上。甫一接触,谢摇风便禁不住叫嚷:“还是这般寒冷。” 巨蟒身躯滑不溜秋,谢摇风的双手紧紧钩住冰魄血蟒的鳞片,尖锐的鳞片刺破他的掌心,殷红鲜血汩汩渗出,瞬间凝结成冰碴。 冰魄血蟒被谢摇风这番折腾惹得狂躁不堪,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妄图将谢摇风狠狠甩落。然而谢摇风牙关紧咬,十指紧扣鳞片,任凭巨蟒如何癫狂翻腾,亦绝不松手半分。 伊倾寒此刻方才留意到谢摇风的艰险处境,忧心忡忡地喊道:“谢摇风,能否撑住?” 谢摇风在半空被甩得晕头转向,声音断断续续且颤抖着高呼:“我…… 无妨。你…… 莫管……” “诶、诶。” 话音未落,又被猛力甩向另一侧。 巫夫人瞧得此景,阴阳怪气道:“哟,还有闲情关怀你的小情郎,自己都危在旦夕,还在这儿你侬我侬。” 伊倾寒怒容满面,厉声道:“你这歹毒恶妇,休要信口雌黄!” 谢摇风置身于巨蟒身上,凛冽寒风如利刃割面,他紧闭双眸,心底唯有一念:“定要挺住,决不能让这孽畜去攻击伊姑娘。” 第141章 无敌 伊倾寒见谢摇风如此顽强坚韧,心中感动与敬佩交织。她深知不能让谢摇风独自承受这巨大的危险,美眸中闪过决然之色,手中寒蝉剑挥舞得愈发凌厉,试图尽快摆脱巫夫人的纠缠,去助谢摇风一臂之力。 “谢摇风,你定要撑住,我马上来帮你!”伊倾寒娇喝一声,剑招越发凶狠,逼得巫夫人连连后退。 巫夫人见状,心中恼怒不已,“小丫头,就凭你也想摆脱我?”她手中长鞭一挥,化作一条黑色的蛟龙,张牙舞爪地朝着伊倾寒扑去。 伊倾寒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她看准时机,一剑刺向巫夫人的破绽之处。巫夫人一惊,匆忙躲闪,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手臂。 “啊!”巫夫人惨叫一声,面容变得更加狰狞,“我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伊倾寒不再理会她的叫嚣,转身朝着冰魄血蟒飞去。 此时的谢摇风,体力已经渐渐不支,双手被鳞片割得鲜血淋漓,但他依然死死地抓着,不肯放松半分。 伊倾寒飞到近前,喊道:“谢摇风,我来了!” 她挥动寒蝉剑,朝着冰魄血蟒的眼睛刺去。冰魄血蟒察觉到危险,猛地一扭头,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伊倾寒的攻击也让它分了神,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 谢摇风趁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用力一扯,扯下了一片冰魄血蟒的鳞片。冰魄血蟒吃痛,发出一声怒吼。 “就是现在!”谢摇风喊道。 伊倾寒心领神会,将灵力注入寒蝉剑中,剑身上顿时泛起一层耀眼的光芒。她再次刺向冰魄血蟒的眼睛,这一次,冰魄血蟒来不及躲避,被寒蝉剑刺中。 冰魄血蟒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将谢摇风甩了出去。伊倾寒飞身接住谢摇风,缓缓落地。 “谢摇风,你怎么样?”伊倾寒关切地问道。 谢摇风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还死不了。” 巫夫人见冰魄血蟒受伤,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伊倾寒将谢摇风轻轻放下,站起身来,面对巫夫人,“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说罢,伊倾寒与巫夫人再次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巫夫人脸色大变,“不好,是窟主回来了!” 她不敢再恋战,转身欲逃。伊倾寒哪会让她轻易逃脱,飞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伊倾寒冷声道。 巫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你们别得意,窟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一道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将众人笼罩其中…… 就在那强大力量笼罩众人之际,光芒乍现,刺得人睁不开眼。待光芒稍弱,一位身着玄色长袍,身姿伟岸的男子现出身形,他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正是那神秘的窟主。 “何事在此喧闹?”窟主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巫夫人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哭诉道:“窟主,这两人伤我至此,还坏了您的大事。” 伊倾寒和谢摇风警惕地看着窟主,严阵以待。 窟主目光扫过众人,在伊倾寒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眯起眼睛,“蓬莱仙门的弟子?” 伊倾寒冷声道:“你这恶窟之主,纵容手下为非作歹,今日我定要讨个公道。” 窟主仰头大笑,“公道?在这世间,实力便是公道。” 说罢,他大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朝着伊倾寒和谢摇风席卷而来。伊倾寒和谢摇风连忙运功抵抗,但那力量太过强大,他们被逼得步步后退。 “哼,不自量力。”窟主冷哼一声。 谢摇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然挺直脊梁,“就算战死,也绝不屈服于你这恶势力。” 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倒是有几分骨气。” 伊倾寒趁着窟主分神之际,突然发起攻击,寒蝉剑光芒大盛,直刺窟主。窟主侧身避开,反手一挥,将伊倾寒击退数丈。 “伊姑娘!”谢摇风心急如焚。 伊倾寒艰难地站起身来,“我没事,继续战!” 此时,窟主似乎失去了耐心,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恐怖的力量在他手中汇聚。 “小心,这恐怕是他的必杀之技。”谢摇风提醒道。 伊倾寒和谢摇风紧紧相依,准备共同迎接这致命一击。 就在窟主即将出手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一道五彩霞光划过天际,一位白衣仙子翩然而至。 “窟主,还请手下留情。”仙子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 窟主皱了皱眉,“你来作甚?” 仙子微微一笑,“这两位乃侠义之士,想必其中定有误会。” 巫夫人急切道:“仙子莫要被他们蒙骗。” 仙子轻轻摇头,“我自会分辨。”她看向伊倾寒和谢摇风,“不知二位为何与窟主起了冲突?” 伊倾寒将巫夫人等人的恶行一一道来。 仙子听后,面露愠色,对窟主说道:“窟主,此事确实是您手下有错在先。” 窟主沉默片刻,缓缓放下双手,“既然仙子求情,今日便饶你们一命。但下不为例。” 伊倾寒和谢摇风相视一眼,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此时不宜再硬拼。 “多谢仙子相助。”伊倾寒说道。 仙子摆摆手,“路见不平,自当相助。二位快快离去吧。” 伊倾寒和谢摇风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一路上,谢摇风感慨道:“今日若不是那仙子出现,恐怕我们凶多吉少。” 伊倾寒望着远方,“但此事不会就此罢休,那些恶人的罪行,终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而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却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心中,成为了他们修行路上的一次磨砺。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将继续仗剑天涯,守护正义。 伊倾寒和谢摇风在离开是非之地后,并未有丝毫的放松。他们一路疾行,风声在耳边呼啸,衣衫猎猎作响。 “此番能侥幸逃脱,实乃万幸。”谢摇风喘着粗气,面色仍显苍白。 伊倾寒微微蹙眉,“可那巫夫人与窟主的恶行,怎能就此罢休?” 谢摇风望着她坚定的眼神,“伊姑娘,你我皆身负重伤,此时若再贸然行动,恐难有胜算。” 伊倾寒停下脚步,美眸中透着不甘,“难道要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世间?”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他们对视一眼,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被一群恶徒驱赶着。百姓们满脸惊恐,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住手!”伊倾寒怒喝一声,身形如电般冲了过去。 那些恶徒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狰狞的笑容,“又来两个不知死活的。” 谢摇风也紧跟其后,“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压百姓。” 伊倾寒手中寒蝉剑一挥,剑气如虹,瞬间击倒几个恶徒。谢摇风则施展功法,将试图逃跑的恶徒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坏我们的好事。”为首的恶徒恶狠狠地说道。 伊倾寒怒目而视,“行恶之辈,不配知晓。” 恶徒们见状,纷纷挥舞着武器攻向他们。伊倾寒和谢摇风相互配合,招式凌厉,不多时,便将这群恶徒打得落花流水。 百姓们围了过来,纷纷道谢。 “多谢二位侠士相救。”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 伊倾寒扶起老者,“老人家,不必客气。这些恶徒为何欺压你们?” 老者叹了口气,“这一带常有恶徒出没,抢夺财物,欺压良善。我们苦不堪言啊。” 伊倾寒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定要将这些恶徒连根铲除,还百姓一个安宁。” 谢摇风点头道:“伊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我们需从长计议。” 他们带着百姓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伊倾寒和谢摇风开始商讨对策。 “这些恶徒想必有幕后指使,我们需顺藤摸瓜。”谢摇风分析道。 伊倾寒若有所思,“或许与那巫夫人和窟主有关。”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男子匆匆赶来,“侠士,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原来,这男子无意间听到恶徒们提及一个神秘的地方,似乎是他们的巢穴。 伊倾寒和谢摇风决定立刻前往一探究竟。 夜色笼罩着大地,他们悄悄来到那处神秘之地。只见一座阴森的古堡矗立在眼前,周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小心行事。”谢摇风轻声说道。 伊倾寒点了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古堡。 刚一靠近,便有巡逻的恶徒发现了他们。 “什么人?” 伊倾寒和谢摇风不再隐藏,直接出手。寒蝉剑与谢摇风的功法交相辉映,瞬间解决了巡逻的恶徒。 他们冲进古堡,里面机关重重,陷阱遍布。但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敏锐的洞察力,他们一次次化险为夷。 在古堡的深处,他们终于发现了幕后的黑手。 “果然是你们!”伊倾寒冷声道。 原来,正是巫夫人的手下在操控着这一切。 “哼,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对方狰狞笑道。 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次爆发,伊倾寒和谢摇风毫无畏惧,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古堡内剑气纵横,光芒闪耀,喊杀声震耳欲聋。 经过一番苦战,伊倾寒和谢摇风终于击败了所有敌人,解救了被囚禁的百姓。 “多谢二位侠士大恩大德。”百姓们感激涕零。 伊倾寒和谢摇风望着百姓们重获自由的喜悦,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这只是我们应尽之责。”谢摇风微笑着说道。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守护正义的使命永远不会结束。 伊倾寒和谢摇风望着百姓们逐渐远去的身影,疲惫之色浮上脸庞,但眼神中却满是欣慰。 “此番虽解了百姓一时之困,可那巫夫人和窟主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伊倾寒忧心忡忡地说道。 谢摇风轻拭嘴角的血迹,“但经此一役,他们想必也会有所收敛。” “收敛?”伊倾寒冷笑一声,“以他们的性子,定会伺机报复。我们需尽快提升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稍作休整,便踏上了归程。途中,谢摇风望着天边的晚霞,感慨道:“这世间善恶交织,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坚守心中的正道。” 伊倾寒微微颔首,“不错,哪怕前路艰险,也绝不退缩。” 回到住处,他们便开始闭关修炼。伊倾寒盘坐于密室之中,运转灵力,周身光芒闪烁,气息愈发沉稳。 谢摇风则在庭院里,对着月光,反复演练功法,一招一式皆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修为日益精进。 这一日,两人正在研讨功法,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不好,怕是那恶徒又来滋事。”谢摇风脸色一变。 伊倾寒手持寒蝉剑,“走,出去看看。” 打开门,只见一群陌生的面孔站在门外,为首之人拱手道:“听闻二位侠士英勇非凡,我等特来相助。” 伊倾寒和谢摇风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多谢诸位,若能携手对抗恶势力,乃是百姓之福。”伊倾寒说道。 大家小心,有情况!”伊倾寒大声示警。 众人纷纷起身,严阵以待。此时,四周黑影重重,阴森的气息弥漫开来。 “是巫夫人的手下!”谢摇风怒喝道。 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伊倾寒身先士卒,寒蝉剑在夜色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谢摇风则施展出强大的功法,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新加入的伙伴们也毫不畏惧,他们紧密配合,奋勇杀敌。但敌人数量众多且实力强劲,渐渐的,他们陷入了困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突围!”伊倾寒喊道。 众人奋力拼杀,试图撕开一个缺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大的光芒从天而降,将敌人击退。众人惊诧之际,一位神秘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 “年轻人,莫怕,老夫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老者目光炯炯,气势非凡。 有了老者的帮助,局势瞬间逆转,敌人纷纷溃败而逃。伊倾寒和谢摇风等人望着老者,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