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卒》 第1章 我,我的童年 嗨,你们好,我的朋友! 我是以东周为框架下小诸侯国一个平民。 我的国家很平凡,它叫“随国”。 也不知为何这么叫,估计当时周王朝分封时不知如何取名,随便吧,叫“随国”算了。 以前为灭商朝时去了很多人,打下来后变成周朝,当时先辈领导者把去的人们只要有点功劳或苦劳都分封给土地变成诸侯。 一共分了400多个诸侯国和800多个诸侯附庸国。 我们这个小诸侯国挤在众多国家中间很是受气,任何行动小心翼翼,稍有差池就冒犯邻居国家。 日子过得很是憋屈,三天两头有人骂,莫名其妙被别国过来打,他们总想把我们这可怜的小国家灭掉。 作为这么平凡的小国,我们只能提心吊胆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不能有半点马虎,因为一出错,那就是生死之事。 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避免不了。 我们框架大国“周朝廷”不行了,镇压不住,这片大地众多诸侯国开始躁动起来,各自长出野心,然后付出行动。 整个大片区群魔乱舞,乌烟瘴气,使得太平的日子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直到遥遥无期,前路一片茫茫…… 我叫廖一平! 好平凡的名字。 我爹娘生下我时希望我一生都平平安安。 我的家在随国一个小镇上,叫兴龙镇,对于这个小镇的名字,我也是迷糊得很。 为什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我时常分不清到底叫兴龙镇还是龙兴镇,好像都一样,又好像有些区别。 我家所在的小镇上千人口,也算得上热闹。 镇子坐落在西部山脚下,西边跟南边是绵绵延伸的群山,另外两边就是比较开阔的平原,一直广阔到很远。 不管是一直延伸的高山还是开阔到很远的田野平地,我都没去过。 因为我还很小。 我还在镇子学堂上学。 一个周朝廷隐蔽下来的先生在教我们读书写字,认知礼义廉耻。 我们读书学堂是私有的,师者本来应该称夫子,但尊师不让我们这么叫! 他说自己没有教学资格,只是有些学识,年长些,让我们叫他先生。 先生以前在周朝堂任职,由于朝堂动荡不堪,被折腾得身心疲惫,干脆辞掉职务隐退到我们这个镇子上。 退下来才发现自己满肚子学问知识没有地方可用,自己什么也不会,最终办了个学堂,自己出钱搭建房子教书育人。 先生的学堂收费有些贵,一般家庭根本承担不起,就像我家,给我交一年学费要爹娘辛苦大半年。 爹娘吃尽不识字的苦,一辈子除了会写自己名字,其他的字一个不识,所有信息都是听别人说来的。 他们认为更多信息都藏在不认识的字里面,所以拼尽全力让我去学识字,学礼节。 我们国家只有诸侯管理层的孩子才有机会学习识字,一般平民基本大字不识一个。 都是种地的好好种地,做买卖的好好做买卖,上税就老老实实给国家上税。 上的税至少是一年收成三分之一! 要是哪年天灾或是不努力,交完税家庭就算空了,没有余粮饿肚子便正式开始。 所以,我上学这个学堂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除了那些统治者贵族学堂,这个学堂在我认知里是唯一一个向平民开放的。 相比那些贵族学堂,我们这里显得简陋许多,但在平民认知里,这儿可是特别奢华,高攀不起。 我们学堂每五年招一次学子,就是招一批来,学五年毕业护送出去,再新招一批进来。 主要是人手不够,整个学堂就先生一人执教。 我们这批学生有十二人,这也不得了,说明我们这个镇有些人家能存余些钱让子女接受学识教育。 我们先生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有些消瘦,下巴留着一撮稀疏的胡须,身子显高,有些佝偻,总是穿着黑色大袖口长袍,满肚子装着我们不认识的学问,看着就像文人墨客。 才入学第一天,先生就认真教我们如何行礼! 双手自然下垂至小肚子处,手指并拢向手掌向内轻贴身体,右手掌在里,左手掌盖住右手掌,然后身体向前倾一下。 先生说:“在这个野蛮时代,学礼最为重要,它是隔开野蛮跟文明的界限,学会礼节在以后生活中会无形之中获得很多机会。” 学会行礼后,每天上课从双方行礼开始,放堂双方行礼结束。 只要开始上课先生就对我们严厉起来,每次教学都手持一根大拇指粗的棍子。 棍子用型很多,有时用来沙盘里写字,有时用来到处比划,有时就用来打学子的手巴掌。 感觉打手掌才是棍子主要用途,反正我进学堂上学以来手巴掌一直都是肿的。 肿了消下去又肿上来又消下去又肿上来。 不断反复…… 而且两只手换着肿,先生看一只手肿不好意思打就换另外一只手打。 也是反复巡回。 当然被打的不只是我一人,先生说我们这一批学子最是难教然后棍子就不断挥向每一个学子的手掌。 以至于我们十二人个个巴掌浑厚,都安心接受着打,谁也别笑话谁。 我们对老先生真是又喜爱又怕又抱怨,当面恭恭敬敬叫他先生,背后就叫他老山羊! 当然我们在背后这样叫他他好像也知道,但一点都不在意,还是时常用手去捋捋他那稀疏柔顺的胡须,人家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何况就这么个小称号。 不过这个老山羊称号我是不敢对着爹娘说的,因为有血淋淋教训。 有一次我在家里说先生是只老山羊,我爹不分青红皂白先给我脸上甩两巴掌。 半边脸瞬间火辣辣的疼。 我娘在边上也叫着:“打得好”,然后我爹又往我脸上呼两巴掌,整张脸生痛,鼻子里血都被打了流出来。 我爹娘对这个先生尊敬得不行,每次遇到先生或去学堂交学费都尊敬了恨不得把头贴在地上。 当然了,先生对我们也不是一直严厉,有的时候会变得平易近人。 这种情况下,他会在课堂上给我们讲以前在周朝庭的事情,只要一讲起来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我们自然也是目光闪闪发亮地听他讲,他看我们都喜欢听也就一直说。 先生讲他自己在朝堂的事情有时得意了情绪激动“哈哈哈”笑个不停。 有时又沉闷得狠敲案桌。 我们对国家的认知大多都是从老先生那里听来。 听来以后我会回家转讲给爹娘听,他们也是好奇得不得了。 有事没事总会拉着我问最近先生有没有讲什么新奇的事情。 第2章 栖息树 嗯,现在要说说我的家庭了。 我家是做皮革生意的,在镇上有一处宅院,不是很大,但我们家住着也是够宽敞。 院子稍微大些,然后有一个临街店铺。 其实我家也算是靠山吃山! 镇子就在绵延群山脚下,山里有很多猎户,他们在山中打猎吃,然后就会把皮剥下,拿到镇上我家这里来卖。 我家这个临街铺面就是收进他们带来的各种动物皮毛,经过加工再售卖出去,这就是我家的营生,我昂贵学费的来源。 山里猎户带来各种野物的皮。 有虎皮,豹子皮,野猪皮,鹿皮,小兔子皮,狼皮狐狸皮.......很多,想到想不到的他们都会带些往我们家里送。 有时候我爹把皮收下来翻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这些皮子收来就开始对它们各种加工处理。 我家里除了爹娘和我,还有两个叔叔! 两个叔叔二十多岁,自从记事以来他们就在家里帮着我爹娘处理这些皮毛。 最后做成各种皮帽,皮鞋,皮衣,皮带经过店铺卖出去。 这些皮革制作感觉还是挺麻烦的,爹娘和两叔叔一年到头都在忙碌,休息时间很少。 除了早上我要去上堂起床早了些,其它的我都比不过他们。 有时候两个叔叔说我最厉害了,他们起床的时候我已经在上课,当然他们说得夸张了些。 但我还是接受的,我起床早就是比他们厉害,这好像也是我唯一的炫耀之处。 因为我放堂回家他们见我一双“胖胖”的手掌又开始取笑我了。 当然,放堂回家爹娘也不会让我闲着,反正总有事干,帮着洗皮,翻皮之类。 “嘿嘿”,我悄悄告诉你们皮是如何变成衣服的。 先用刀把皮上油脂刮除干净。 然后准备些皂荚,把皂荚倒在水里熬煮,皂荚是天然的清洁剂,煮出来的水可以去除掉皮毛中杂质和其它物质。 把皮毛放在煮好的皂荚水里浸泡一天后捞起来用清水清洗干净。 然后放入散有硝石的缸里浸泡,当然还要加些小米到缸里,这样皮子才会柔软。 要泡很长时间,差不多三十天,每天都要去翻一遍,不翻就会泡坏。 三十天已到就拿出来清洗干净,然后再晒上十五天。 晒干后就可以做各种衣服,鞋子了。 总的来说,前段做法简单,但时间耗得太长。 后期制作复杂得多,一般人做不来,需要技术的积累。 所以说,我家里面都忙得很,而且院子里都摆满好多大水缸,味道不好闻,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 不过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身上会有些气味。 去学堂的时候,那些学子会笑我,说我身上有血腥味,是屠夫家的孩子,专门杀小动物。 我跟他们解释说那些动物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他们不相信。 学堂一学子,他家养着几只小兔子,然后他就在学堂里炫耀,说小兔子多么可爱,弄得好几个同学都想去他家看看到底是什么物种。 我和他说小兔子皮我家有时候一天都能收到十几张。 那天以后他再也没理过我,话也不说,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弄得我都挺别扭。 我家的皮革基本都是一年后半年接近年尾时开始好卖。 前半年天气热,我爹说:“天气这么热,谁买谁有病!” 所以前半年拼命收皮,加工,做成衣服,鞋子......。 后半年天气冷得很,镇上的人就会想到我家。 还有一些都卖到别的镇!天气一冷,我家店铺都是人来人往。 我爹娘高兴算计着,赚来的钱哪一部分留着买皮,哪一部分上税,哪一部分给平儿(我)交学费,哪一部分给两叔叔工钱。 有时候爹娘也会教我认钱,晚上,娘把门关紧,然后拉一张桌子过来,把小油灯放在桌子上。 从对外隐蔽的角落里搬出一个箱子,箱子打开后全都“哗哗”倒在桌子上,钱币堆得像小山一样,再四处散落,有的都掉下桌子,我赶快蹲下身捡起来。 就这样,各种各样铜币就展现在我眼前,奇形怪状的,有像铲,有的像锄头的,有像一把小刀的,有圆圆的,也有像贝壳的,有像鬼脸的,也有像蚂蚁。 铜币黑黑的表面边角处基本粘着些青绿色。 我娘就细心教我辨认:“你看这个尖尖的......, 腰细细的......, 两边凹下去的......, 这圆中间有小孔的 ......,这把小刀 ......,这鬼脸......。” 我也就记得些小钱,那是爹娘给我的零用钱,大多双方都不认识,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种鬼脸的,见一次笑一次,这到底是怎么想的用一张鬼脸来做钱币。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娘满脸严肃和我说:“平儿你认真一点,这是钱,能吃饱饭的东西。” 末了娘还特意给我一个鬼脸币,我有时间就拿出来摸索,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反正一看就想笑。 第3章 小插曲 当然了,在这个镇上,我家铺面作坊算是小的。 离我家两三里地左右那家才算真正的大。 大房子,大作坊,镇上铺面不下五个,别的地方还有,做出来大多运往外地。 他家是做丝制衣服的,相对比他家是大白鹅,我家就是一只可怜的小灰鸭旁门左道。 因为镇上居民基本都穿他家做出来的衣服。 镇子周边田地里到处种满桑树,一直铺向很远,很多人帮他家养蚕。 还有很多人到他家作坊里纺线做衣服为他家庞大产业服务。 我爹跟我们说那家家主夫人都不下五个。 听我爹乱说胡话,我娘就跟我爹翻脸:“你个不知廉耻的,咋也不去找两个!” 说着手就伸向我爹的耳朵,我爹疼得“嗷嗷”直叫喊。 我娘好不容易放手了,我爹用手抚摸着通红里又带着发青的耳朵嘴硬叫唤着: “哪天我也找两个,找两个......。” “嗷...... 嗷...... 救命啊,救命! 耳朵快掉了,快掉了......。\" 我娘揪耳朵绝对快准狠,不过只针对我爹! 其实我真的讨厌那家制衣服大户。 不是仇富嫉妒他家有钱,更不是他家房子大夫人一大堆,而是他家不知是哪个夫人生的一个孩子。 就这一年我被他欺负至少五次以上。 按道理来说我跟那家伙没有任何交集。 我在我的学堂读书识字,他也有他们家自己的学堂,最好的先生来教他们。 当然我也不想结识他们,一帮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 还是说说他们是如何整治我以至于在我心里结下仇恨果子的吧! 有一天,我放堂回家,一蹦跶一蹦跶往家里面跑。 忽然不知是谁从身后死死揪住我的头发,扯得头皮像被针刺一样痛,被制住动弹不了,任我怎么折腾都没用。 身边一下子围过来五六个年龄跟我差不多大的家伙,穿着长袍大袖口,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大户人家的孩子。 他们一人固定着我另外几人开始嘲笑: “就这样的贱民也有学上,有先生教?就这样也配上学识字!野性都还没有开始进化......。” 我气得满脸发胀,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见我如此表情他们六人里领头家伙一挥手,全都朝我动手! 先是一拳打在我脸上,然后肚子被打几拳,腿上,屁股上不知被踢了多少脚。 乱糟糟的,我头脑发昏,莫名其妙。 几人围着我拳打脚踢一会儿,领头的家伙叫停,其余五人才停止。 走的时候每人笑嘻嘻朝我脸上狠甩一巴掌,叫嚣着以后不要让我再遇上他们,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他们走了,我佝偻着身子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浑身都是灰,还有遍布全身的脚印,头发乱得像鸡窝,脸木木的,嘴里有种血腥味道。 我用手擦一下满嘴都是血,走几步感觉整个身子哪里都是疼的。 这就是我第一次被那帮家伙打,特别是领头那个高傲的家伙,我记住他了......。 拖着满是伤痛的身子慢慢回到家,我爹娘都惊吓到了,我娘赶快把我拉到屋里检查哪里有伤,一边检查一边哭个不停。 这是从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娘哭,我也开始小声哽咽起来。 爹娘给我擦了些药开始认真盘问起来,两个叔叔也站在边上附和着:“谁打的你,我们一起去把他全家都摔死!” 我告知他们打我那几个人的特点,穿着,全都沉默了。 是的,就是那家制衣大户的孩子,几人都是。 我爹沉默了好久:“平儿,以后你放堂绕着点走,不要再走今天这条路了,这家人我们惹不起,他们跟国家当官的都有联系,做得衣服有些还给朝里官人穿戴。” 就这样,我内心深处萌芽出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为那家大户,那些朝堂官人而长的种子。 其实我对朝堂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听先生说,爹娘说,还有两位叔叔说。 离我生活最近的应该是官家派人出巡各地,我爹说每一年或者半年会有朝堂当官的人下到各镇巡视。 可我从小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见过,很小的时候大人都领孩子回避,现在读书人家真来巡视我也看不到,神神秘秘的。 前几天,我还真是看到了! 那天我和爹在店铺外街边自家院墙角落晒太阳。 忽然街上行人纷纷往街道两边散开,然后恭恭敬敬在街边站立,所有店铺都停止活动静静直起身子。 街上所有人双手收在小肚子处紧贴身子左手掌盖在右手掌上,身体向下微倾,低着头。 当时我除了仇恨也很是好奇这官家到底长成什么样! 只见远一点出现两匹马拉着一辆大车缓缓走来,越来越近。 轮子就有一人多高,车上就一个露天大木方块盒子,里面坐着两个穿长袍大袖口的人,胡须,发髻穿着都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两人面无表情时不时往街道两边看,感觉特别威严。 车子后面跟着两排人,三十人左右,身子高大健壮内部穿着浅红色衣服,外面套有皮革,每个人手上都握着差不多三米长的戈枪,腰上还挂着一把铜剑,威风凛凛。 他们缓缓走过来,我当时被震住了,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我爹见我双手还是垂在裤腿两边,眼睛死死盯着人家看就小声又气愤又着急的叫唤我:“平儿!......平儿.....!平儿......。”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向爹,他小声让我赶快学样行礼,我赶快照做。 官家巡视队伍缓缓从我们身前走过去,我低着头感觉到一阵小小的风从他们身上扑面而来。 巡视官家走了以后街上行人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又恢复热闹。 我爹把我拉进店铺就是一顿打,一边打一边训斥我:“你识那么多字,先生教那么多礼仪都装进狗肚子里了吗?学这么多眼见都没有,当街行个礼都不会。” 打了以后他又心平气和坐下来,同时也给我拉了一张凳子让我坐。 我坐下来后就给我讲道理:“平儿,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尊敬他们吗? 首先他们保卫和守护着我们这个国家,虽然到处兵荒马乱在打仗,可我们这里一直平平安安吃得饱穿得暖,你还有学上,有机会识字,是他们让我们一家人都整整齐齐活着。 而且这些人都是以杀人为生,他们每个人至少杀死十个以上敌人,你这样做如此不尊重人家万一他们用长戈刺向你怎么办? 你也知道咱廖家就你一个独苗,多得都不敢生,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咋办,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多动动脑筋,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把自己身处到危险之中。” 听了爹的话我对国家感知又深了些,这些人确实了不起,能守护这么多家庭平安。 于是我对官家仇恨的想法发生改变,变成了尊敬,敬重,我喜欢这种威严,也向往这样的威严。 好笑的是,最吸引我还是马车后面跟着的护卫! 主要是他们身上挂配着武器,可能最终是武器吸引住了我,看到武器,我内心莫名出现侵杀状态,可能这是作为男人潜意识表现。 我甚至偷偷在心底发誓,我一定要成为那种杀伐敌人之人,保护国家,保护我们镇子,保护着我爹娘我的家。 后来一段日子,我让叔叔给我削把木剑,没事就在院子里乱窜乱挥乱砍。 惹来爹娘不少教训,我仍然活在自己编织的梦想里,两叔叔说那么多学费白交我快要废了。 我也懒得跟他们顶嘴,在这个家里我目前处于绝对劣势个体,谁都来管,都惹不起。 还是回到现实中来,我对那家蚕丝纺织大户的讨厌还在继续,而且更加深了不少。 因为我又一次被那帮家伙给打了。 前一次被打我就听爹娘的换一条路走,虽然绕远了些,但也无所谓,只要避开那群人,怎么都好。 而且那条路上还有好多卖小吃的,家里给我些零花钱,到放堂我都会去那里花掉。 每天回家我爹娘都会笑盈盈为我擦掉嘴角周围的食物残渣,两个叔叔也会时常笑我: “哟!小馋猫回来了呀,缸里的皮还等着你翻呢,有没有留一点吃的,给叔叔也吃一点。” 我娘见两叔叔调侃我便笑着骂两叔叔:“你俩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要吃食脸红不红?” 两叔叔:“平儿都十岁啦,已经成大人喽!” 这一天放堂,我绕着路往家里走。 经过一个北方人摆卖的摊位买两个烧饼一路啃一路到处看,忽然头发又被揪住了,那几个人又围了过来......。 “哟,小贱民换这边来走了,难怪我们等好几天都没见到你。找到你可真不容易,还他娘的啃着烧饼。” 那个领头穿白长袍大袖口的家伙说完便抢先一脚踢过来。 用了好大力度,直接把我踢往后飞几步直接倒在墙角处,烧饼也飞出好远。 两个家伙走到烧饼处伸脚使劲踩,一边踩嘴上还不停的说:“让你吃,让你吃!” 直到把烧饼踩得稀碎,然后又用手捧起来往我嘴里送,旁边大叫着:“小贱民,快吃,快吃!哈哈哈哈......。” 我嘴里除了碎饼渣,还有一嘴的灰,被呛得激烈咳嗽不止。 他们嘻嘻哈哈走了,走之前还是叫嚣着:“我们已经知道你走这条路,还会再来,同样见到你就打,看你还有哪条路可走。” 我从墙角处慢慢爬起来,旁边已经围着好多看热闹的人,一边围观一边说:“这谁家孩子,好可怜呀,怎么就惹上那大户人家了,帮也不敢帮。” 我回到家,娘又一次哭个不停.......。 第4章 两个搞笑的叔叔 后来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 就是放堂的时候两叔叔去学堂门口接我,他们没去我就在学堂里待着不要乱跑。 后来我两叔叔就放堂了来接我,那大户家孩子也就不敢在半路围。 不过我还是看到他们几次,不停往我这边张望。 两个二货叔叔来接我以后就像两只放飞的小鸟。 当然他们首先会把我兜里零用钱都骗出来买吃的,然后就带着我到处玩到处逛。 去镇外小河里抓鱼摸虾逮螃蟹…… 最好笑的是学游泳,三人都脱光光在水里游来游去,水本来就不深,轻轻一搅都是浑的。 河边洗衣服几个大婶刚开始还取笑我们。 反正我还小知道她们取笑的不是我,两叔叔倒是表现得毫不在意。 过一会儿水浑了大婶们洗不成衣裳就开始叫骂:“这都是谁家的,一点教养没有,你们把水弄浑了怎么洗?” 经这一骂觉得受到侮辱两叔叔带头往水里撒尿,大婶们见状骂得更凶,石块碎渣全都往我们这边飞来。 我们回扔几个石块回去便欢笑着跑去别的地方玩。 这......确实挺缺德! 还有爬到半山腰躺着晒太阳。 有一次到处走,走错路被狗撵着到处跑,我一位叔叔跑慢了点裤子都被狗咬破,撕开两个大口子,不过还好没咬到肉。 惊吓一场后他们又带我到人家菜地里偷菜,看哪棵菜长得好,长得绿就拔哪一棵。基本每天回到家,天都已经黑完了。 我爹问两叔叔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两叔叔开始狡辩:“家主你家平儿真是不容易,放堂绕路要绕很远。” 我爹自然知道镇子上布局,也就随便回两叔叔一句:“是你们把他带着绕好远的吧。” 两叔叔把偷来的菜抱到灶房里放好向我娘借针线,娘一边找针线一边教育我们:“偷别人东西总是不好,我们家也不到偷吃那种地步。 你两个千万别带坏了平儿,多大人了还不学好。” 娘说完整理着我耷拉在脸上混乱的发丝:“特别是平儿你,不要学你两个叔叔,长大变坏可就不好了。” 我们都回应以后不会了,第二天又都什么都不顾开始放飞自我,只是不敢再偷菜回家。 每天放堂去哪里之前两叔叔都叮嘱我别往家里说我们都去哪里,干了些什么,更不要告他们的状。 这个我当然知道,说实话这是我长这么大玩得最疯的日子。 而我爹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们心里,只要我没事,什么都行,他们也相信两叔叔能很好护住我。 早上去上堂之前娘还会多给些零花钱,一边给我一边说:“别只顾自己,东西买了和叔叔们一起吃!” 我不住地点头:“知道了,娘,这几天我们都一起吃的呢。” 我两位叔叔还一直惦记着前几天咬我们的狗,说是想吃狗肉。 本来以为开玩笑,想不到他们真付出行动。 跟往常一样,我放堂出来,两叔叔已经等在门口,他们见我出来哈哈哈哈笑着一人一边把我身子架空,在学子们羡慕的眼光中提着就跑。 我们买了一个麻袋,商量好以后,他俩一左一右在路边埋伏,我去把狗引过来,向前走十几步我见到狗拼命往回跑,狗见到陌生人狂叫几声朝我追了过来。 正好中计! 狗跑到两叔叔隐藏位置,他两“嗖”的窜出来一个逮住狗后腿,一个抱住狗脖子。 狗子受到突然惊吓开始边嚎叫边挣扎。 在嚎叫挣扎同时还胡乱撕咬自保,我那个抱狗脖子的叔叔腾出一只手拼命把麻袋往狗头上套。 狗子挣扎过于激烈,几次都没有把头套进麻袋,倒是他手上被狗咬了好几口,鲜血直流! 我赶快帮忙,两叔叔大声喊叫让我不要近身,他们自己弄就行。 狗头几次套不进去,然后狗主人就是来了,挥着一把锄头边往我们这边跑边咒骂。 我们见状只能放了狗子拼命跑开,跑很远感觉没事了才停下来,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抱狗脖子套狗头的叔叔手臂血流不止,他找个石板坐下委屈地把袖子扯起来一点一点翻开给我们看。 裤子又被狗咬了两个大洞,比上次开的口子还大好多。 本以为伤成这样会得到我们原谅,可惜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惹得抱狗腿叔叔一阵抱怨。 说他没用,连只狗都套不上。 我也说了他:“偷狗不成还搭上一个麻袋!” “滚,滚,滚,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都受伤了你们还这么说,下次你们抱脖子我拉腿。” 也不能这样回家吧,那还了得。 我们商量好就说遇上那大户家的孩子,顽强打斗一番,为了保护我叔叔还受伤了......。 回到家里,我们绘声绘色向爹娘讲如何跟那几个家伙打斗,他们是如何落荒而逃的。 我那个抱狗头叔叔说还被那孩子咬了几口,说着向我娘展示他那被狗咬到的伤口。 娘看了看:“这大户人家的孩子牙齿还挺大,感觉像被狗咬一样。” 我们怕事情暴露赶快解释:“这就是人咬的,那家伙好大两颗门牙,下嘴也狠!\" 我爹赶快去找药来给叔叔擦拭,递到叔叔手上时说:“人咬的还好,要是被狗咬听说会发狗疯。”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那叔叔一直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发狗疯怎么办? 还时常学狗叫! “汪...汪...汪……” 征求我们建议看有没有变得越来越像。 时间长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才放心下来。 当然再也没有打人家狗子的主意......。 两位叔叔护我将近三个月,几个纺织大户家的孩子也没有见到身影了。 再说家里也开始忙碌起来,所以两位叔叔就不安排接我,放堂又变成一人回家。 感觉有些失落也有些恐慌,怕再遇到那几个家伙。 我一人走时就把娘给我的零花钱存着都不敢花,预防哪天要是遇上了,就赶快把铜币给他们,估计能幸免被打。 我的理解是: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想必那些家伙也喜欢。 时间长了,我袋子里钱币存了好多,走起路来沉甸甸的,发出“咔擦咔擦”响声。 这破铜币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身上有钱似的。 我存钱没有买零食吃,每次回家饭都吃了好几碗,平时晚饭就是象征性吃一点。 爹娘见我吃得多都很放心,说我正在长身体,饭越吃得多说明身子长得越快。 第5章 变故 那几个家伙又来堵我了,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放弃折腾。 我走在路上几人一下子围过来:“哟!小贱民又单了,前段时间那两大贱民不护送你啦!” 说着一家伙又把我头发给揪起来。 这帮孙子阴魂不散......。 我赶快把怀里那包沉甸甸的铜币拿出来双手递上,嘴里叫着:“别打我,钱都给你们!” 那个穿白衣服领头的把钱袋接过去看了一下:“哟,还不少,你这挺有钱。” 说完就让那个揪我头发的家伙把手放开。 他们拿了我给的那包铜币,让我以后还给他们,要是不给接着打,离开时还一人踢了一脚。 我心里都在滴血,那么多铜币一下子就这么没有了,比前段时间他们踢我的时候还痛好几倍。 后面几人也时不时来堵,我两条路选着跑,铜币不敢花,堵上我全都给他们,打得也轻一些。 后来他们嫌少,我甚至悄悄把手伸进娘储存钱那个木箱子里,可他们还觉得不够,想要更多,贪欲越来越大。 我每天放堂都高度敏感,走路到处看,生怕遇上他们,只要有点响动都会吓一大跳。 甚至睡觉在梦里也能看见那几家伙向我要钱,醒来精神有些崩溃!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还好快要过年了,我们学堂过年时都会休假一个多月。 不过我还是忧心忡忡,年后开堂了又怎么办? 嗯,终于放假了,回到家里也不轻松,一直帮着爹娘干活,虽然都是简单操作,也是忙得很。 过年前两天我们都停下了,备些过年吃的,交了税加上两叔叔一家人准备过年。 过年时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一家五口欢欢喜喜,我肚子吃得鼓鼓的。 一叔叔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一平你又长大一岁了哟!” 是的,我已经十一岁了。 年初一,都起得很早。 我本来还想多睡一会儿懒觉,娘硬是把我从被子里拽起来,一边拽一边说:“新年第一天不能睡懒觉,越睡越穷。 还有就是不能洗脸,不能吃荤只能吃素。” 我头昏昏有些不情愿起了床,梳理一下头发出来,娘已经把一锅年糕条煮好了。 我们一家人围坐着吃起来,由于吃得太早,我实在有些不习惯难以下咽,娘见状好说歹说让我吃完一小碗。 太阳升起来我们就一起到镇子集市看热闹。 有人把猴子驯化了拉到镇子里表演,猴子上蹿下跳,它们主人手拿鞭子甩得炸响,面目狰狞发着各种指令,好可怜的小猴子。 有人表演舞蛇,把比手臂粗的蛇往身上缠绕来绕去,看得浑身打冷静,更多的是害怕,万一蛇咬上一口,想都不敢想......。 有人唱歌杂耍,这些倒是好看,夸张的穿着夸张的表情,歌声好听,悠扬婉转,戏耍动作也干脆利落。 哪里人多哪里钻,当然都是收费的,人家过来收些小钱,我爹娘一般都会慷慨给些。 下午爹娘回家做饭,我和两叔叔又爬到半山腰晒黄太阳。 我们家休息了几天,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门打开就有猎户拿着皮子到店铺里卖。 而我还是无所事事到处闲逛游玩,去找镇上同窗玩了几天。 就这么一玩出事了,我人生转折就这么给玩出来了......! 这一个中午,我吃完饭,在娘让我别到处乱跑的喊声中,我已经出门了。 一边看热闹一边到处走到处逛……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大户人家处,我内心有些忐忑,也有些自责,怎么就那么不记打!竟然跑到这讨厌的地方来了。 刚要往回走,就隐约听到吵闹声和喝彩声,声声入耳。 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说是往回走,不知不觉已经跑过去看热闹了。 好大的广场!以前讨厌这边从来没有到过,广场上围着好多人,有几人在那里表演。 我到广场一看,这不是打我那几个家伙吗? 他们在广场上做着各种打架的动作和招式,围观众人喝彩个不停。 几个讨厌的家伙竟然都习武,难怪打我那么痛。 不过让我最受不了的是这样得人都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内心产生极大不平衡。 内心不断咒骂,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不知道几只跳蚤如何祸害别人还如此捧场。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退出人群往外走。 忽然,欢呼声大了起来,我驻足转身看了两眼,那个打我领头的家伙在看客欢呼声中走到一根两米多高木桩处,用手扶了扶木桩觉得稳固。 弯下腰…… “腾”地跃上木桩顶端站立着! 一袭白衣,目空一切把头骄傲地仰向天上。 周围喝彩声沸腾,别人是喝彩;而我对他极为讨厌,睡觉梦里都咬牙切齿之人,见他站在木桩上得意洋洋,我越看心里越是不舒服。 不!是极不舒服。 想到他们近段时间对我的种种,我恨不得往他身上插几千刀完事,或者抱一个石头用力朝他砸下去,直到全身砸烂,血肉模糊。 怒火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爆发,全身被这种高亢的感觉带动着颤抖不止。 在一片嘈杂喝彩声中,我趁乱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人群外退去。 怒火攻心至极瞬间把石头最大劲扔向木桩顶部,也不管能不能扔得中,反正就是一定把石头砸向那畜生。 争气的石头! “啪”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脸上。 “啊.......” 一声尖叫,那家伙从两米多高木桩上掉落到地上躺着,使得灰尘四处扬开。 围观一大群人惊叫着围了过去,有人喊叫:“死了,死了,嘴里都有血流出来,一定死了!” 我当然不敢上前去看,心里想着得把他打死,可真正出了人命,我自然是怕得要命,想不到事情真变成这样,以后我该怎么面对。 脑子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是就拼命往家里面跑......。 我一口气跑到家直挺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娘见我有些不对劲就走过来问:“平儿你咋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娘,我把人打死了!”我小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 娘一听露出惊慌的神色急切不停地问我:“平儿,你把谁打死了,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娘一边说着一边焦急朝爹的方向喊:“平儿他爹,平儿他爹,你过来一下!平儿说他打死人了......。” 娘的声音由于急躁不安变得沙哑带着撕裂感。 第6章 离别,新的开始 听到娘的喊声,我爹和两叔叔赶快跑了过来,爹大声询问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娘伸手朝我指了指:“平儿说他打死人了!” 我爹满脸不信:“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打死人呢,平儿他娘你别听平儿瞎说。” 爹说完把头转向我:“怎么回事,平儿,你都把谁打死了?青蛙还是松鼠!” “真的,就是那家纺织大户家的儿子,经常带人欺负我那个,被我在他家广场那里扔石头砸死了......。”我弱弱地说。 看我认真的表情,爹娘他们也相信了,我话刚说完爹娘和两叔叔赶快夺门而出,向广场那个方向跑,留我自己一人身体僵直的站在院子里。 此刻,我多盼望爹娘他们过去看了回来打我一顿然后说:“平儿,没事,人家活过来了,能说能笑的。 事实较为残酷,不一会儿,我娘被两叔叔搀扶回来了,哭个不停。 我爹一句话不说跟着进到院子。 我小声问两个叔叔:“那人真死了吗?” 一个叔叔和我说他们也没见着,被他家人抬回去了,问一下广场上的人说十有八九是死了......。 我爹什么也不顾,走几步上来就对我一阵打。 一边打一边咆哮:“你把人家打死意味着什么知道吗?意味着你把我们家推进了火坑,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书读,我们家以后也会变得鸡犬不宁,水深火热,我前段时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做事之前要动动脑子,想一下后果......。” 我爹越说越激动打得越厉害,娘见状赶快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护住:“平儿他爹,你别打了,事情都发生了,打他有什么用,你真要把平儿给打死了我跟你没完!” 我爹听娘一说停下打我的手:“这孩子从小被你们惯着,才发生像今天这样子的事,以后我们家完了你知道吗?” 娘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说着我爹:“平儿一直都很好,是那几人先欺负他的,被平儿打死了也是活该......。” 我爹沉默了,抱头思索一会儿,声音沙哑地开了口:“平儿你快走,越远越好......。” 娘实在不解,为什么要把平儿送走。 爹轻轻摸着我的头:“不走咋办,把人家打死了,还想护着,那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肯定会找平儿算账,到那时平儿一定保不住,陪着死是一定的,管他了,先把孩子送出去,以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 娘觉得我爹说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护着也难逃一死,干脆让我逃离开。 说做就做,我娘开始忙活起来,她先让叔叔到街上找一辆马车过来,说完急急忙忙跑进房间里拿出一袋子钱塞进我怀里装好。 然后死死抱住我的头:“平儿,以后就你自己一人在外面生活了,你也不小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饿肚子,要学会去找工,嘴巴甜一些,动作勤快点,做个好人,再也不要跟别人打架了......。” 娘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哽咽起来。 我知道经过这件事情,爹娘这么一决定,我以后就要换个环境独自生活找吃的了。 我有些害怕改变,怕面对陌生环境,认知实在有限,我只自私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考虑到爹娘的处境。 叔叔把马车找来了,娘松开抱着我头的双手,走过去跟马车车主交待些话语,给他一些钱,向我走来把我拉着推上马车。 马车主甩一鞭子,马车开始走起来,我头晕晕的被拉着走。 身后传来娘的哭声,我越走越远,娘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我在马车上坐着一动不动,任由马车拉着走。 赶马车车主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递给我一些吃的,我一点都吃不下,由着身体内一把火燃烧着,昏昏沉沉直到睡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更不知马车要把我带向何处,反正我睡醒了然后又睡着,马车一直在走。 我是一个清晨到这个陌生镇上的,随着马车行走,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然后出现些房子,房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车主在镇口把我叫下了马车。 我向车主行了个礼问他:“叔叔,我们走了多久?” “孩子,两天了!这个镇叫雨露镇,以后就你一个人在这边讨生活,不要怕,谁的人生都有第一次。” 车主说完便赶马走了,我快步走上前从怀里拿几个铜币递给他,他拒绝了:“你娘已经给过钱了,你一人跑这边举目无亲需要钱,既然出门离家远了,就要脸皮厚,学会自己找吃的,看到人家哪里需要招工就去问,多问问还是能找到工养活自己的。” 我一一应了下来......。 目送兴龙镇的马车离开,我昏沉沉在集市上行走,人来人往,一点感觉都没有,犹如行尸走肉。 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心情差到极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悄悄藏起来。 我漫无目一直走一直走,肚子饿了在摊位上买几个烧饼,虽然极饿,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可我还是一口吃不下,好不容易吞下点碎渣,身体立刻有反应开始当街呕吐起来。 也罢,暂时不顾了,起身擦了擦嘴,把饼抱在怀里继续走。 走到镇上另一个口出去,人开始稀少,我行走些时间,在镇边田野一条小河边看到一间小瓦房快步走了过去。 拉开破旧的木门,里面还算干净,有两只木桶在里面放着。 顾不了那么多,我把木桶拿着放到门外,到小河边找了些干草到小房子里铺上,然后找根木棍把门关好从里面抵上,倒在干草上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此时身体已经恢复过来。 我尝试着啃几块饼,下肚清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吃完手上的饼感觉肚子还是饿,需要大量进食。 我又到镇里集市上买些饼回小房子处,坐在小河边一边吃着饼一边盯着静静流淌的溪水看。 渴了就往小河里舀水上来喝,就那么呆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一直在理这几天的事,可总是理不清晰。 过完年以后,春天正式来临,田地里庄稼幼苗一片片破土而出,青翠地拉开两片小瓣,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庄稼的幼苗。 河边小草从干草里把嫩芽探了出来,不远处地埂上有一棵桃树,零零散散开了好几朵粉红色的花儿。 我身处镇边,一眼能看到镇上很多房子,青瓦土墙错综复杂纷乱交织集中在一起,一缕缕青烟时不时从镇上房子里冒出。 朝我这个方向还是挺宽阔的,都是田地铺向很远。 更远处就是一些山峦,没有树叶和青草覆盖,偏黄偏白的土石全露出来,仅有些冬天不掉叶子的树远远看去都是黑的。 我在小河边坐了好几天,身子好像缓了过来,也恢复了些心情。 我回到雨露镇上到处走到处看,肚子饿了买些吃的。 虽然这边离我家那里有两天车程距离,但感觉这里的人跟我家那边没有多大区别,卖的,吃的,用的,住的房子都一个样,人也一个类型。 要说有区别就是说话口音有些不同,但也听得懂。 我盘算着到镇上找一份工,不能一直花娘给我的钱,不然到时候钱花完,可就真正要饿肚子了。 我一边走一边看一边问,有的人家在招人,可得知我才十一岁,是个孩子估计什么都不会干,都拒绝了,我也不气馁,相信总会找到的。 第7章 好厉害的卖猪肉大哥 一天,我在集市上走着,看到一位身高近两米的大个子,大脸盘子,身体粗壮肥圆,大腿都比我身子粗,偏肥胖的身躯使得他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能清晰见到身体各处肉都在颤动,像个怪物似的。 他一路行走,街上所遇行人怕撞上神情紧张匆匆避让。 高个子见街边小摊摆有吃的毫不客气顺手抓上一把边吃边摇晃着身子扬长而去,一脸不屑,蛮横至极。 小摊摊主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吭一声! 我实在好奇,从记事以来见到的人都是个子不怎么高偏瘦型,稍微强壮些的猎户也没这么高大。 从未见过此类型之人,于是他走到哪里我远远跟着他走到哪里,边走边观看。 不只是身型,他做事风格也使得我好奇不已。 对于随便在街上拿吃的他算第一人,颠覆我所有认知。 一路跟随......。 大个子走到一个卖猪肉摊位顺手提起一挂肉也不管又不油腻直接挂自己脖子上转身就走! 遇到硬主了,卖猪肉摊主开口硬碰:“朋友,肉还没有给钱你不能拿走!\" 声音低沉浑厚有力,可以听出没有一丝惧怕,使得我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体中等有些健硕,脸部方圆周正,五官清晰硬朗,留有短短胡须,要不是他卖猪肉,人们会觉得他是一个统领者。 面色沉稳,目光平淡,就算肉被拿走也没有做出多余面部动作,哪怕极细微抖动一下都没有,应该有些本事。 高个子实在不识人,听摊主这么一说转身恶狠狠盯着他:“你要是有本事能把肉拿回去,我就不带走,要是没这个本事就好好卖你的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这么大块肉被拿走我还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当我瞎吗,你最好还回来,别逼我动手。”卖猪肉摊主边说边走向大个子。 大个子见摊主向他走来嘴里说着:“找死.....!\"便把双手抬平齐肩环着向摊主扑了上去。 集市上看热闹的人赶紧惊叫呼喊:“呀!你打不过大个子,赶快躲开,肉给他算了......。” 卖猪肉摊主不吭一声迅速避开大个子扑来的身子,后退两步一侧身快速朝大个子撞过去。 只听大个子“嗷”的叫了一声被撞向后退好几步然后一个踉跄往身后倒下四仰八叉睡在地上,脖子上挂着的肉也飞出两米开外。 卖肉摊主正要去捡掉地上的肉,大个子挣扎几下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扑向卖肉摊主。 只见卖肉大叔“腾”的原地跳跃而起接近两米高拉伸一只脚环扫向大个子侧面脖子。 “啪”一脚命中! 大个子庞大身躯倾斜着直直栽倒下去睡到地上。 见此一搏获胜,旁边围着看热闹人群不停叫“好”! 卖猪肉摊主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猪肉拍了拍灰又拿回摊位上,然后用刀把拿挂猪肉切半拿一半走到大个子身前,伸手拍了拍大个子,轻声说:“朋友,实在对不住打疼你了,我这一块肉你拿回去吃吧!\" 大个子闷哼两声在摊主搀扶下从地上爬起,身子站直后用手推诿,嘴里嘟囔:\"我不要,我不要......。” 相互推了几下大个子接过肉说了声“谢谢你”转身低着头走了,早已没有刚才在街上到处抓吃那种气势。 我回到小河边睡觉处的房子,卖肉摊主的动作一次次浮现在我眼前,最后得出结论他会武技。 而且正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学习的技术,以前跟爹在街上碰到巡视队伍,我就对武技方面痴迷不已,还发誓要护好整个镇! 如今卖肉摊主的出现使得我眼睛一亮,好像在生活中看到一束光,使我找到方向,下定决心一定走这条路。 是的,我要找卖肉摊主大叔学武技,学会了就不会再怕别人欺负我。 找寻到新的出路,这一晚上,我兴奋得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天刚刚发亮就从草堆里爬起来,到小河边认真洗脸,洗头发,拉扯平整身上的衣服,打理好觉得还不错就往镇里集市处走去。 我以为会很顺利,可想得太简单,都是我单方面思想,人家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我走到卖猪肉摊位处鼓起勇气跟他说:“叔叔,我想拜你为师,向你学习武技!” 卖肉摊主一脸懵圈看了看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去 去 去,哪里来的野孩子,学什么武,别干扰我卖肉。”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什么都不想直接从怀里拿出钱袋递给他:“叔叔,这是我的学费!” 他见到赶紧小声呵斥我:“你赶快把钱收起来,我不要你的,等一下被别人发现给抢走了!你这野孩子......,这爹娘也真是心大,敢让你身上带这么多钱。” 卖猪肉大叔全程都没给我好脸,被拒绝了!我灰头土脸向他作了个礼,然后灰溜溜离开。 第二天我又去了,反正自己是下定决心的,也不管卖肉大叔对我态度如何,我就是死磕,直到他同意为止,这是生活投向我一束明亮的曙光,我一定要好好抓住。 我再次走到摊位前给他作了个礼,他目光诧异的看我一眼:“你这孩子......!”然后向我回了个礼。 我就找块石板就坐在他摊位旁边,一直坐着也不吱声,他生意一阵一阵忙,闲下来的时候大眼瞪小眼,卖肉大叔最终没忍住向我开口了:“你哪里人啊,挺面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见他主动问我,而且语气温和好多,我感觉有机会便赶快说出家住哪里,为何来到这边,把自己所有情况都告诉他。 “嗯,你这孩子是读过书学过礼的,然后他就继续一边问,我一边回答。 到了下午,他肉也卖完了,边收摊边问我:“能不能早起?” “能......!” “那跟我走吧......,”大叔说得很干脆。 他推着轮车走前面,我就跟在身后,去他家的路上我不解的问:“师父,我有点不明白......?” “别叫我师父,叫叔叔也行......。” “叔叔......。” “咳,你还是叫我大哥吧,感觉你这么一叫我好像老了好几岁!” “哦,大哥,我不明白前天那个大个子,你打赢人家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一块肉?” “这......,哎呀,其实那大个子也住镇上,家里没什么钱,个子大自然吃得多,他吃不饱才会占着身体优势在集市上到处拿吃的。” “哦,那挺可怜......。” “可怜?你是没见到镇上好多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地不起。多少人怕他但拿他没有办法。” “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 \"哈哈哈哈!当然,其实以前他也到我摊位上拿过,不过拿得少,我也没说,有些可怜他,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你也看见了,前天他拿了那么大一挂,实在太气人了,我还有家要养呢,你说我能不打他?\" “嗯,也是,你要是不打他一次,难说他以后还会到你那里拿更大块的。” “就是,好像被我打得挺惨的!” “哈哈哈哈哈.....!” 第8章 起始 去大哥家还是有些远,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跟我住那个小房子方向相反,我当时住镇南,大哥家住镇北,也刚好都在镇边上。 土坯两层瓦房为主房,下面住人,二楼没有遮拦,一眼就见到几个用竹子编成的圆圆大框,估计是用来储存粮食。 一楼中间是堂屋,两边各有一房间是睡觉的地方,左边紧靠着主房建有一间灶房,用来烧火做饭。 房子大体结构跟我家差不多,只是我家主房二楼是我们睡觉的地方,两个叔叔睡在左边灶房下面偏房里。 大哥家没有院子,房子前面是一块平整的地面,泥土地,没有铺石板。 平地上放着一张桌子,左边下方有一个坎,坎上支起一个灶台,灶台上有一口圆圆的大锅,这里估计是大哥用来杀猪处理猪的位置。 坎下边不远处有一间房子,里面关着几头猪,这个布局感觉对猪挺残忍,圈里的活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被杀掉变成猪肉。 更远处就是田地了,刚长出幼苗的田地一片片延伸到很远山脚下。 大哥带我到他家,他娘,他夫人都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大哥他娘头发花白,身体有些佝偻,挺瘦也挺精神。 他夫人年龄跟他差不多,有点微胖,怀里抱着个孩子,正在吃奶阶段。 她们见到我一脸好奇! 大哥哈哈笑着跟她们说:“娘,夫人,这是收的小徒弟,以后可以帮你们一些。” 我赶快向她们作了给了个礼,嘴上甜甜叫道“奶奶,大嫂!” 感觉她们挺喜欢我的到来,奶奶走过来双手拉着我手掌高兴的这里捏一下那里捏一下:“这孩子手白白嫩嫩,也知礼,在乡间很是少见......。” 大哥把手推车放到一边,叫我声:“小徒弟,过来看看我的身手!” “好的大哥。” 大哥走到平地中心活动几下“腾”地一跃而起窜了两米多高,落下后几个前空翻,接着又是几个后空翻,动作利索,甚是好看,我内心惊叹连连,这就是我要学的。 大哥又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停下来拍拍我肩膀“:小徒弟,这只是一部分,你要学的有很多,既然我答应教你就会负责到底,你人不错,跟我很有眼缘,以前找过我想学的人很多,我都没有答应,不过你这小胳膊小腿要练成需要时日,得慢慢来,先把基础打好。” 说完他让我看着,这是目前我要练的,他站直身子,直挺挺往前方倒下,倒地后一用力又直挺挺站立起来。 动作示范完了跟我说:“从现在起你就练这个,把身体变适应,强壮些再教别的。” 吃晚饭大嫂她们也很是好奇我的身世,我也一一告诉她们,只是也有隐瞒,至少我不能说把人家给打死了吧要是说了实话她们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不接受我,把危险放在身边不吉利。 晚上我睡在二楼,第二天早上,天刚刚发亮,大哥上楼来叫我:“小徒弟,小徒弟,快起床帮我烧一下水!” 我应了一声起床下楼,大哥让我抱些柴火把坎边灶台里烧燃,大哥去田边水塘打水倒进灶台上铜锅里,不多一会儿,铜锅里的水烧开翻滚起来。 大哥走到猪圈宿便选一头猪,用绳子套住嘴和头上,用小木棍把猪拍出猪圈,出圈后他边拉绳边向我叫唤:“小徒弟,来推猪屁股......!\" 我赶快过去用力把猪推着走,猪莫名其妙还没睡醒哼哼唧唧的,时不时尖叫两声。 大嫂不放心也早早起了床,时不时帮我推一下,一直把猪推到坎边。 接下来大哥的操作真是把我惊呆了,只见他把猪拴在坎边一木桩上,从灶房拿出一把尖刀。 他让我和大嫂离得远一些,然后手持尖刀迅速把猪推倒瞬间把尖刀插进猪脖子后段,猪勉强哼两声,蹬几下腿就彻底不动了,整个过程用时极短,一气呵成。 大嫂赶快拿盆到猪脖子刀口处接流出来的血,等猪血流干了,大哥一把抱起杀死的猪往桌子上放,让我把滚烫的水往猪身上浇,我一边浇他一边刮猪毛。 刮完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肉分开装在小车上,从开水煮沸到分完猪肉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太阳还没有出来,大哥就推着猪肉到集市上卖去了,去时让大嫂安排我一天的活动。 天还早,有些冷,我到坎边烤火,大嫂去哄她的孩子,孩子睡醒了一直在哭。 太阳渐渐升起来,橘黄色的阳光铺满整个大地,驱散了飘在田地上方薄薄的雾霾,瞬间温暖起来。 这时大嫂走到我旁边:“小平儿徒弟,你大哥昨天教你的赶快练起来,练得越早学得越快,嫂子监督你。” 大嫂说完就咯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念叨:“小平儿徒弟.....小平儿徒弟.....。” 我“嗷”的回应一下大嫂走到平地中间开始练起来,直挺挺向前倒下,摔得头昏眼花。 也不管那么多,我不停爬起来再直挺挺倒下去,一遍又一遍。 我一边练习一边问大嫂:“大嫂,我这倒下去直立着站不起来啊!” “哈哈哈,没事,你接着扑,到一定的时候就能直着起来了......。” 奶奶也起床了,她走出房间见我的模样笑个不停:“这孩子像刚从灰窝里钻出来一样!” 大嫂一边笑着一边让奶奶去烤火:“娘,你去烤火,这早上还挺冷的。\" 大嫂说转身交待我:“小徒弟你慢慢练,我得去烤火,这天还真有些冷,”说完跑灶房里去了。 中午吃完饭,大嫂让我背一个竹篮子,说教我找些野菜给猪吃,我背着竹篮跟着她往田野里走。 田埂边上,大嫂一边哄孩子一边指给我看,什么样的野菜猪喜欢吃,什么样的猪看都不看一眼。 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用小刀把这些不知名野菜割起放进竹篮里,现在这些野菜还小,装满一篮子太阳都快下山了。 晚上,大哥回来给我买了一套衣服,说是换着穿。然后开始指导我练习,一直到天黑看不见。 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天亮起床帮大哥烧水杀猪,大嫂和奶奶也都放心地让我去做各种活,大哥每天早出晚归,我也是早上练习下午干活。 随着时间推移,大哥教了我很多基础动作,比如:向,后,左,右倒,借力跳高,还有就是用肩膀去撞树,一次一次的撞,他家旁边那棵大树不知被我撞了多少次,树皮都撞掉了,有些发亮。 大哥有时侯在教我同时自己也练习,有时候他会停下一天不出摊,主要是为了收猪。 离雨露镇十几里地有一个村庄专门养猪,他们把猪直接驱赶到大哥家,大哥跟他们谈好价钱收了猪。 赶猪过来的人有时三个,有时两个,来了基本都要在他家吃完中午饭才回去。 有时大哥会给我讲关于猪的学问,他说:“猪本来有一股腥臊味,特别难吃,但只要在公猪小时候把它们阉割掉,它们不会整天想着母猪,母猪也不会受到被阉割公猪的干扰,都不往那方面想,懵懂长大,所以肉都是清甘的,目前为止知道阉割技术能使猪肉变好吃方法的人不多,所以很多人一般还不吃猪肉。 第9章 进山拜师 不知不觉已在大哥家三个多月,我一边练习忙活也会抽空回想在家里的事情,如果不打了人家,可能我现在还在学堂。 本来还有一年,出来的时候娘把最后一年学费都给了我,估计也是想让我在外面环境学些好的东西吧! 这不,我已经新开辟了一条路。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强壮起来,活力四射,走路能蹦跶很高,以前搬不动的物件现在轻轻就搬了起来。 大哥也很满意我现在的状态,时不时夸赞我几句,他家人也特别喜欢我,把我当儿子养,我自己也是勤快把各种活都干好。 一天早上,大哥天不亮就把我叫了起来,让我把衣物都整理好带上,他准备带我去一个想不到的地方。 我收拾好下楼,大哥一家人都在等我了,奶奶不停擦眼泪,大嫂伸手往我头上整理一下头发对我说:“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看看我们,顺带帮忙干两天活,哈哈哈哈哈.....。” 大嫂总是很爱笑,性格特别好,我向她们行了个礼,奶奶擦着眼泪:“还是那么知礼,少见.....。” 告别奶奶和大嫂,大哥就带着我出发,在田野里走些时间便了进山里,然后一直在山涧里行走,饿了吃大哥带着的饼,渴了爬小溪里喝水。 一路上大哥跟我讲好多他以前在山里习武的事情,让我到山里好好练习,我的基础已经打好得差不多,现在要真正学些有用的了。 他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他师父家,他师父以前是武家出身,武技特别好,一人打十几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路听大哥说,我越来越迫不及待。 在山里走了将近六个小时,翻过一个垭口,在方圆百里无人烟的地方出现一个凹下去山洼,山洼不是很大,但底部非常平坦,四面环山树林茂盛郁郁葱葱。 对面山洼脚下有几栋茅草房,房子前面绿油油的种满庄稼。 大哥用手指了指山洼的房子:“呐!那就是你新家,多美的地方。” 说着我们走下山洼,走到田地边大哥就不向前走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竹书给我,让我走到房子处拿给他师父,说这是我的介绍文,接着又交待我几句就回去了。 他说他要赶快走,不然天黑了还不到家。 我问他为什么不去师父家住一晚,大哥说他不好意思再去见师父。 大哥回去了,我一个人沿着绿油油田边小路往房子处走, 边走边看,吸着伴有泥土清香的空气,真是神清气爽,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山洼里,照在稻苗上,照在我身上,感觉自己就像走在画卷里一般。 此时此刻,真想找个地方躺着美美睡上一觉。 我这该死的,想着想着还真找了个草窝躺下睡着了,丝丝凉意把我冷醒,睁眼一看都到晚上了,四周一片漆黑。 我一边自责一边摸黑往山脚房子处慢慢走去,走了好久,掉进小河里了,裤子,鞋子全湿透,不远处山坡上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叫唤,还好我已经走到房子门前了,一道显得有些大的木门。 我走到门前用力敲打着门,嘴里大声呼喊:“师父,师父......!” 一会儿就有一人来开门,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大哥拿着一盏油灯把门打开好奇打量着我:“哟,你这是哪里钻出来的,谁是你师父?” 接着陆续有几人从院子里走过来,都是年龄比我大的,人手一盏油灯在我眼前晃! 接着一人又开口:“你是从哪里来的呀,荒山野岭大晚上,感觉挺吓人,这山里野兽那么多你不怕吗?” 我咧着嘴笑:“嘿嘿嘿,我都不知道山里有野兽。” “哦哟,来了一怪人!你从哪里来的呀,大晚上出现在这里......?” “我是雨露镇来的,来拜师父。” “哈哈哈,知道了,来拜师的。” 听我说完一大哥在院子里大声喊:“师父.....师父......有人找你,说是来拜师的。” 一会儿院子里就有一人拿着盏油灯一晃一晃向门口走来,走到门口在一簇簇灯光下我才看清是一中年男子,穿着长袍大袖口,身子高大强壮,满脸透露着智慧和威严,想必这就是师父了。 我赶快向他行了个礼:“师父!\" 围着看的几位大哥见状都哈哈笑了起来:“哟,还会行礼!” 我赶快把雨露镇大哥给我的竹卷双手递给师父,师父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下:“哦,知道了,是你们杀猪大师兄介绍来的。” 师父说完往门外看看,语气温和的说到:“介绍你来的大师兄呢,怎么不见他?” 我赶紧回话:“师父,大哥回去了,他说他不好意思来见你。” 旁边几个大哥又哈哈哈笑起来:“师父,大师兄不好意思来见你哟!” 师父看了看他们:“你们几个别添乱。” 师父说完他们把脸转向我:“那你怎么现在才到,大师兄也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他,你说他大晚上的怎么回去?” “师父,我们下午就到了,我在稻田边睡了一觉,到天黑才醒......!” “哦,原来是这样,那便好,那便好,你大师兄应该到家了。” 师父让几个大哥带我到灶房烤火,然后又叫两个大哥去把空着的房间清扫打理一下。 吩咐完后师父小声说道:“对了,还要给你拿床被子。” 我跟几个大哥走进灶房,里面有一个大火塘,我们都围坐着烤火,几人见我裤子,鞋子全湿了不用想也知道,我肯定摸黑掉门前小河里了。 “啊 哈哈哈哈”不约而同又是一阵笑声! 师父走进灶房让他们给我弄些吃的,师娘也跟着笑盈盈走了进来:“听你们师父说来了个小徒弟,我来看看。” 几人都把手往我这儿指:“呐!师娘,新来的小师弟。” 师娘打量我一下:“呀!这孩子看着比你们都小,你们可别欺负他啊。” 师娘说完正脸朝向我:“小徒弟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都帮你。” 我有些害羞的回应师娘:“好的师娘!” 师父师娘走了,几个大哥给我弄了一大碗饭,我一边吃一边跟他们聊天。 他们指着现在的大师哥说:“呐,现在的大师兄,以前是二师兄,大师兄回家杀猪去了,他现在变成大师兄。” 然后他们一个个指给我认识,哪个是大师兄,哪个是二师兄,哪个是三师兄,哪个是四师兄,哪个是五师兄,我是新来的,排在第六,他们叫我“小老六。” 大师兄25岁,个子中等,偏瘦,看着特别精神硬朗。 二师兄23岁,个子比大师兄高一些,身子也偏瘦,对于练武之人,这很正常,面目冷峻分明,眼睛炯炯有神。 三师兄20岁,个子跟大师兄差不多,不胖不瘦,感觉在几师兄堆里,他算是正常发育成长。 四师兄19岁,他身子粗壮,偏胖些,而且个子跟二师兄差不多,偏高,感觉特别敦厚。 五师兄14岁,个子比我高一点点,年龄比我长三岁,挺清秀,一眼看去,感觉他跟我一样大。 第10章 师父家的日常 几个师兄跟我讲起杀猪大哥的事情,他以前最大,干什么都是他带领。 后来他家三天两天的来叫他回家成亲,一个月都来三四趟,他娘每次一来就抱着他的脚哭,跟师父家吵,说再不回家成亲生孩子要绝后。 然后他就回家杀猪成亲传宗接代去了……! 一直聊到很晚,后来几个师兄把我带到一间刚打理好的房间,房间不大,有一张桌子,一张大床,一个盆。 被子他们都给我铺好,师兄们说,这是大哥的房间,他走以后一直空着,现在刚好给我住。 我倒在床上难以入眠,有些激动,就这样到新环境开始我成长之路了,师父师娘人很好,见到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爹娘一样,特别亲切,而且短暂接触下来几个师兄都很好相处,有说有笑,没有做出半点为难我的举动,行为都很周正,这里算是世间难得的一片净土。 夜里,我再一次从心底感谢大哥,由于他的引荐,我顺利就拜见师父,没有半点阻拦,相反他们都很欢迎我的到来,看样子大哥在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分量。 我在大哥家看到他的很多本事,动作干脆利落,变幻莫测,耍剑虎虎生风,实在是赏心悦目,不可思议。 如今有他的引荐拜入他师父门下,把他师父也变成我的师父,我一定要好好学,不让他们对我期望落空,同时也实现自己保护镇子,保护爹娘的愿望。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发亮,房间门就被大师兄推响,他叫我起床练习,由于以前一直都是早起,来到这里也是很习惯,“噌”的一下就起床了,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在我们住的偏房上方往左有一道门进去院里就是练武场,感觉挺大,比大哥家房前那块平地要大五六倍。 几个师兄已经在那里练着了,大师兄在练棍,两米多长的木棍被他挥得呼呼作响。 二师哥在练剑,动作时而轻灵时而刚健,剑锋时不时刺向院子里竖立着的稻草人,有时狠劈一剑,有时连刺好几剑。 三师兄,四师兄随便活动一下就双手掌杵地,把整个身体倒立起来。 五师兄双手各拿一个石头,提起来放下去,再提起来再放下去,不断循环。 我是第一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就开始撞树吧!看到练武场边上有两棵大树,我选择一棵走过去平衡身体用力撞向大树。 几个师兄见状全停下来笑我,我有些不解便问他们为什么取笑于我,他们说以前大哥在的时候也最喜欢去撞那棵树,本以为大哥走了,那棵树应该可以松口气,想不到大树身体没恢复多久,大哥的徒弟又选上它了。 我一边笑一边撞,这感觉也是挺好笑的。 不知不觉,太阳从山那边升了起来,几个师兄正练得热火朝天,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能看见晶莹剔透的汗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个时候师父也起床走到练武场了,穿着一套练武服。 他看我在撞树也笑个不停,说那棵树的内伤就没有真正完全恢复过......! 师父把我们几个师兄的动作都看了一遍,然后到练武场边上房间里拿出一把剑在一旁挥舞。 时而跳跃,时而翻转,时而连刺,时而格挡,时而正刺,时而偏插,师父用手上的剑划出一道道完美弧线,优美至极。 他练了一会儿看到我们几个师兄都停下看着,便边挥剑边说:“你几个继续练,别偷懒,该教的我都会教给你们。” 我一边撞树一边观看,前段时间看大哥的都是些零散招式,现在师父就把很多招式连续不断展示出来。 招招致命,干脆利落,又招招巧妙婉转拍手叫绝,凌厉万分又深渊不见底,好像永远看不透。 有实有虚,相互交替遮掩互补,真是精彩万分,想不到对于杀技这块有如此庞大的妙用招式,实在是开了眼。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好高,师父叫几个师兄去做饭,把我留在习武场,主要是对我摸底,看大哥都教了我什么,对我在哪些方面有基础的搭建,搭建得如何! 我一一把大哥教我的都展示出来,师父对我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他告诉我:“任何技术都需要有一定基础,不断打好基础,日积月累,使这些基础长在身上,然后再接入一些特别的技术,再把这些技术不知不觉中融入身体跟基础相配合,就能挥洒自如。当然特别是基础,好多爆发力都是来于基础,基础不好就爆发不出来......。\" 师父和我讲了一大堆,至于我现在的状况,有些理解有些还处于探索阶段。 师兄过来叫吃饭,去吃饭之前,师父让我先跟五师兄一起作搬石头练习。 吃了午饭,几个师兄各自拿出凳子一排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无聊的人手拿一根细木棍,那些飞来飞去的苍蝇只要飞到身前就一棍挥下去。 还别说,真是训练过的,他们一挥细木棍,苍蝇基本落地。 我也在边上学着敲,基本敲不到,他们抱怨我赶走了要敲的苍蝇.....。” 我们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开始要干活,这山里跟大哥家一样,早上练习,下午干活,自给自足。 师父过来问情况然后给我们指派任务:大师兄,二师兄到山上砍柴。 三师兄,四师兄到林子里刮腐质土,刮好背到田边堆起来到时候肥田。 五师兄去放牛! 由于我才新来,师父让我熟悉一下房子周边环境,安排我到房前菜地里给菜浇水。 师父安排好,我们就开始动起来! 大师兄,二师兄各拿一把柴刀,一根绳出门。 三师兄,四师兄各拿一耙子,各背一个篮子出门。 五师兄打开圈门赶出两头牛,两匹马也出了门。 我拿一个水桶和一个水瓢。 师父家门口下去就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昨天晚上我就是掉这小河里,小河上去几步就是菜地,种的菜还是挺多,有好几种类型,我今天要做的就是往小河里打水上去浇往每一棵菜上淋浇。 第11章 可爱的小师妹 还是说说师父家房子的布局吧,师父家房子位于北边山坡脚下缓冲地带。 一栋两层宽大的正房,正房是师父家人居住,紧贴正房左边是一间一层的灶房,空间很大,是做饭和我们几师兄弟吃饭的地方。 师父一家在正房里吃,也就是说,我们做好饭端到正房给师父他们家人。 他家三口人:师父,师娘,还有师父家五岁左右的女儿。 确实和我们几个大老粗在一起吃饭有些不妥,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好笑。 灶房下方两米距离就有一座石山,高十多米,好大的石头顶端被削平,上面建了个亭子,亭子里也很宽敞。 亭子下方石脚处为院子左边偏房,一层,共六间房子,是我们六个师兄睡觉的房间。 院子右边是一栋两层偏房,二楼存放粮食,一楼有四个房间,一个牛圈,一个马圈,还有两间用来存放一些生活中日常用具。 院子很大,土石墙围着,大门在院子右下方,这是主院的大体概况。 还有一个练武场,在大院左边偏房后面,也就是我们睡觉房间后面。 院子左上边有一道门进去,练武场很是宽敞,也是用围墙围着,左下角有一个存放各种练武器材的房间。 对于房子的介绍就是这些,房子外面走几步是一条小河,小河岸边是菜地,菜地过去就是绿油油的稻田,都是师父家的,很宽广,一直到山脚下。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跟师父学最好的武技! 感觉这个山洼挺好,没有外界干扰,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清脆鸟鸣,虫子低语,风吹树叶哗哗声,一切那么和谐。 回到我的生活里来,菜差不多浇完,天也快黑了,几个师兄也陆续回来忙着做晚饭,吃完饭几人坐在火塘边烤火闲聊,大师兄去师父房间拿来一个铜盆夹些烧红木炭给师父家人端去......。 第二天天刚发亮我就自己起床,然后到练武场开始练习,几个师兄弟陆续过来见我来得早夸奖一番。 今天的练习是双手提石头,两个石头差不多各三十斤重。 上端各有一个把环,我用尽全力提起来有些困难,五师兄告诉我提不动很正常,慢慢提,能提几下提几下,以后练出来就轻松了。 几个师兄弟各练各的,师父也和昨天一样,一觉睡到太阳照平整个山洼才起床到练武场观看指点一番,然后拿着木棍“呼呼”一顿挥舞。 差不多该做早饭了,师父嘱咐我以后继续提石头,直到感觉毫不费力为止他再教新的训练项目。 我应了一声出到院子跟几个师兄一起洗脸,拍打身上灰尘,洗完脸后烧火的烧火,找菜的找菜,煮饭的煮饭,洗碗的洗碗,洗菜的洗菜,几人热火朝天忙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吃完饭又一排排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一句无一句聊天拍打苍蝇。 坐在院子里,我不解地问大师兄:“你们为什么洗脸时还要把树枝放进嘴里拼命刷?” 听我一说几人好奇看向我:“你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没有刷过吗?” 我摸摸头“没有,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大师兄认真看着我说:“这叫刷牙,把牙齿刷干净,还有牙缝里食物残渣都刷掉,坚持刷,牙齿就不会痛。更重要的还有舌苔上面盖着一层食物残渣,用刷子把上面也刷掉了口水就会变得清澈!如果舌苔上残渣不清理掉,口水是浑浊的,吞进肚里就会腐蚀身体,时间长就会生病,要是经常把舌苔刷干净,口水变得清澈,连病都不会生。” “呀!还有这样的事,”我实在惊奇。 “嗯,这都是师父教我们的,真的特别管用,师父学识渊博,什么都会!”大师兄说完还向我展示他一口好牙。 刚好师父从我们身后走过听到随口说两声:“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别夸我哟!” 我们回头看到师父都笑了起来,师父拍两下我的肩膀:“小老六,大师兄说得有道理,刷牙能预防生病,你也要跟着学。” 我应了一声:“好的师父,“然后我又问:\"师父,这里怎么不养几头猪,感觉猪肉还挺好吃的。” 几个师兄听我说罢又笑了起来,二师兄对我说:“咱们这里都不缺肉吃,没必要费时费力去养几头猪。” 师父笑了几声:“有道理,老大,老二,你两俩今天上山一趟,让小老六见识一下咱们平时都吃些什么好肉!” “好的,师父!”大师兄跟二师兄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走,咱俩到山上练练手。” 说着就去工具房找设备,不一会儿就各翻出一把弓箭,一把刀拿着出门了。 下午,三师兄,四师兄还是刮腐质土,五师兄放牛,师父安排我打扫院子,全都清扫一遍处理干净。 师父说完几师兄出门忙活我也开始忙起来,拿一把竹子捆扎的扫把,在院子里一边扫一边整理些零散用具归纳好。 师父他老人家还挺有意思,我们忙了,他一人去房间把一个铜炉,铜壶,陶罐,陶碗一股脑全搬到亭子里,抱些柴放进铜炉里烧然煮水,水沸腾后,就从陶罐里抓些干叶子放在陶碗里泡水喝。 反正一下午都在亭子里坐着,一会儿拍蚊子,一会儿去趟茅房,一会儿加火继续烧水。 我在院子里,练武场认真仔细清扫折腾,师父干咳几声在亭子里向我呼喊:“小老六,小老六.....。” 我听见回应一声:“什么事,师父?” “你扫地的时候往地上洒些水,到处都是灰,我这水都没法喝!” “哦,哦.....,好的师父,这灰尘确实有点大......。\" 院子清扫得差不多,师娘朝我夸奖一番便带着她五岁女儿下到院子里玩耍,一边陪女儿玩一边跟我聊些家常,问我家在哪个位置,爹娘都是干什么的.....。 小女孩有些站不稳,“吧嗒吧嗒”跑几步,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摔在地上“哇哇”哭个不停,师娘见状赶快抱起女儿拼命的哄。 师娘哄几下就乖了,然后小女孩走来抓着我的裤脚“哥哥,哥哥”的叫! 我蹲下身子跟她玩一会儿又开始忙,她又“吧嗒吧嗒”跑来扯着我裤脚要我跟她玩! 师娘咯咯笑着把她抱开,小女孩几次跑来揪住我裤脚哭闹.....。 师娘往女儿身上拍几下:“哈哈哈,我这女儿跟你还挺亲近,都拉不住......!” “师娘,估计我跟妹妹年龄相差不大,她把我当玩伴了。” “那也没有,以前几个师兄弟在院子里折腾她从来不去缠人家的,都好好躲起来。” 第12章 吃狼肉 我忙了一下午,把院子,练武场,还有几个房间清扫得干干净净。 大太阳的,大师兄,二师兄就回来了,两人用根粗大木棍挑着一只肥硕的狼摇摇晃晃开门走进院子。 一进大门就向我喊叫:“小老六,小老六,看到没,好大....一只狼,这要比猪肉好吃多了吧!” 我跑过去扯住毛茸茸向下坠着的狼尾巴:“师哥好厉害,这么大的狼都能猎得到,我在家里见那么多狼皮还第一次看到狼的真身呢!”说完便在狼身上摸好几把,软乎乎滑溜溜的特别过瘾。 师父师娘见状也过来观看,师父家女儿一把一把扯着狼肚子上光滑的狼毛“咯咯咯”笑个不停,她把扯下来的毛往我鞋子里塞,被师娘骂了一顿。 围着观看一番,大师兄拍两下我肩膀:“:小老六,你去灶房把大铜锅洗干净装水放在火塘上烧着,我们去处理狼肉。” “好嘞......!”我应了一声赶快去灶房洗锅烧水,两个师兄把狼抬到外面小河边开始剥皮清洗。 一会儿就处理好,分块装盆端进灶房下锅,满满一大锅! 没多长时间满屋子飘着阵阵肉香。 太阳下山,另外三个师兄都回来了,大师兄负责端一盆给师父他们,我们几师兄弟就围坐在灶房桌子边上大口啃狼肉喝汤,每个人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 饭吃饱后,三师兄拿来一根树枝用石头往树枝一端敲绒递给我:“六师兄,给你的.....!” 我接过来:“谢谢三师哥,以后我也有牙刷了!” 我又感谢了两遍,三师兄平时粗枝大叶,想不到还挺细心。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是早起早练。 吃好中午饭后,大师兄向师父汇报:“师父,家里没现米了,要不要碾一些?” 师父摸了摸胡须:“你们几兄弟下午忙一下,把稻子拿出来晒干脱壳便是。” 师父说完,我们几师兄弟开始忙活起来:院子右边偏房二楼整齐摆放着十几个大木框,里面装满还没有脱壳的稻粒,我们上二楼把稻粒用桶,盆,盛满了端下楼倒在院子里铺开让太阳暴晒。 晒了两个多时辰便合力从工具房搬出一个大磨盘,石磙轮,把晒干脆的稻粒倒上轮盘让滚轮碾压。 几师兄弟分工合作,推石磙轮,加稻粒,扬糠,装袋!热闹又好玩。 欢快忙了一下午,碾出好几大陶缸米,至少可以吃大半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也都一样,早上练习,下午忙活。 我的练习渐渐长进,师父也开始向我传授些武技招式,我不断加以练习。 干活也不确定,反正事情挺多,有时跟师兄们上山砍柴,有时刮土,有时五师兄把马放跑丢了,我跟着到处寻找。 稻子熟了割稻子,打谷子,犁地,育苗,放水,插秧,种菜......。 有一天我跟大师兄,二师兄到山上学打猎,到了山上,我们爬上树藏着静静观察,山上猎物很多,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群鹿边吃草边向我们走了过来。 两个师兄让我在树上盯着便悄悄摸下树匍匐向鹿群围过去,拉弓搭箭“嗖 嗖”两支箭矢同时射向鹿群,两只最肥壮的鹿中箭,鹿群受到惊吓拼命逃窜,两个师兄一边追赶一边叫唤我跟上! 追着跑好长一段路,两只被箭射中的鹿相继倒下,我们师兄弟三人欢呼着正要把鹿搬回。 忽然“嗷”的叫了一声,一只老虎向我们扑过来! 大师兄大叫一声:“赶快上树!” 我们拼命往树上爬,我刚爬上去一点老虎就到我这棵树下,一边咆哮一边拼命用爪子抓树干,抓得树皮不断往下落,试图往上爬。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尖叫连连,心都快跳出口了。 大师兄,二师兄两人倒是早已见惯,他俩呼喊着让我抱紧树别掉下去,然后把箭矢纷纷射向我树下的老虎。 不多时,老虎停止咆哮只能在树下喘着粗气,没多大一会儿就趴着不动了。 今天算是大丰收,我们三人一趟拿不完,只能先抬两只鹿回去,再叫上其他三师兄弟到山里一起把老虎抬回家。 肉有点多,吃不完怕放坏。 晚上师父让大师兄,二师兄把老虎驮到山下镇子去卖,换些生活用品。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大师兄二师兄就起床,他们把老虎划拉成两半分别驮在两匹马背上再搭着些鹿肉,准备妥当询问师父师娘需要买些什么物件,师父师娘把要买的物件一一告诉他们再叮嘱一番,两师兄便牵着马出门下山去了。 晚上很晚他们才回到山里,从集市上带回来些粗盐,我们穿的衣服布料,还有些零零碎碎。 我好奇的大师兄:“大师兄,你们把老虎肉卖给谁呀!” 大师兄哈哈笑了几声:“这还不简单,那镇上有几家大户,只要在门口喊几声就有人出来买,价钱也不错,人家还嫌山里老虎少呢!” 后来的日子,五师兄不干了,他说他一直放牛,天天跟在牛屁股后面,几个师兄每天都过得多姿多彩,特别是我,明明在他后面进山却跟着几个师兄学到不少生活方面的技巧。 也罢,五师兄不放,师父让我去放。 放牛的位置在我们住山洼里往东小河流向的地方,走到那里大约半个时辰,是一个很大的槽子,全是草,树都没几棵,大槽子缓着竖下去,下面就是一条很宽敞的河流,总有不知从哪里下来流不尽的水! 这个位置地势低矮,野物凶兽都喜欢往高处爬不喜低矮,所以,这个放牛场地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五师兄还不干!这可丢给我了一个大便宜,说实话放牛就更有时间练武。 牛和马都特别乖,吃草都基本不怎么挪位置,真不明白就这样五师兄还能把马给放跑丢。 既然有闲暇时间,我就好好利用起来不断练习基本功,又跳又撞,一天下来都活动着,拼命巩固......。 第13章 打不赢狠咬一口 我放牛时在田边发现几棵果树,当时还高兴地想:师父家竟然种果树?树上挂满了圆圆的绿色果子。 我走过去摘一颗放嘴里咬,这一咬下去整张嘴都是苦的,赶快吐出来扔老远。 晚上回去时刚好碰见师娘便问她:“师娘,你们在田边种的那几棵是什么果树,我摘一个吃苦得要命!” 师娘听我一说被逗得哈哈笑出声来:“那叫苦练果,根本就不能吃,拿来洗衣服做鞋子的。” 我实在不解:”师娘,那果子还能做鞋子?” “自然能,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后来满树果子都黄了,师父师娘带我们去那几棵树下把果子用棍棒敲打下来,捡了背回院子里让太阳晒,晒干就用大竹筐装着。 我们要洗衣服就去竹筐里抓一些放锅里用水煮,煮着觉得有些粘稠就舀来洗衣服,还别说,真能把衣服洗干净,就是一直感觉衣服有股苦味。 师娘也会拿些来煮,煮得粘稠,就把我们穿坏的破衣服裤子拿去一层层粘起来,再给我们变换成鞋子。 有时候菜地里的菜被虫吃得厉害,师父就让我们拿几把苦练果来煮,煮好后加点水洒在菜叶子上,想不到效果特别好,这一洒上,虫子都死完了。 这果子还能有这么多用处,师父家真是见多识广。 师父觉得我们练得差不多就会组织对练! 先从大师兄,二师兄开始,他俩各拿一根棍子当武器,师父说点到为止,不要伤到对方,结果两人都动真格,打得难舍难分,动作凌厉至极,木棍触碰发出刺耳的“啪啪”声。 两个师兄来的时间最长,学得也多,奈何招式一个样,又总想从对方身上找到破绽,对打好长时间都没找到,最后两人都发毛,干脆把棍子扔一边抱着就干上,脸色发青,你揪我头发,我掐你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见到这种场面没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师父见情况不对便赶快出手阻止。 师父见我笑得最欢,在阻止完大师兄二师兄撕扯完后就看着我:“小老六,你和小五对练!” 我和五师兄开打没对上二十招就被他打中好几下,身上疼得要命,他还把棍子拼命往我身上招呼,于是我也发毛了,学大师兄二师兄把棍子一扔向五师兄身上扑过去,扯住他衣服就用牙齿狠狠咬在手臂上! 五师兄刚开始一脸懵圈,想不到我竟然会做出此举动,然后就痛得大尖叫起来:“师父!师父!.....快.....快救我....我手要被咬断了.....!\" 师父和几个师兄看情况不对都围上来把我嘴从五师兄手臂上扳开。 我死死抱住五师兄又咬得死死的就是不松口,弄得整个练武场呼喊劝说声不断! “小老六,你赶快把嘴张开....张开....块松口.....松口...你不能这样咬....像狗一样....!” 我一听像狗,“嗷......嗷”咆哮几声咬得更紧了。 师娘听到练武场忽然热闹起来便过来观看,见我死死咬住五师兄,几人拼命扳扯乱作一团笑得前俯后仰! 师父见师娘在边上哈哈笑个不停转身对师娘严肃呵斥:“夫人你再笑咱俩对练。” 师娘一听立刻收住笑跑回去了! 几个师兄冲师父笑:“师父,你也跟师娘过几招,看看她会不会咬你!” 师父伸手朝我指了指对几师兄叫喊:“还拿我逗乐,快想办法把小老六嘴扳开......。” 经过他们折腾,我最终还是松口了,大师兄感慨地说:“还是小老六最厉害,咬功如此了得,根本扳不开。” 五师兄失魂落魄地把袖子往上拉,手臂被我咬了血糊糊一个大嘴印,鲜血正丝丝往外冒。 五师兄带着哭音:“师父!......我这手疼得很。” “多大的人了,还哭,没事,等会儿给你包扎一下......。” 师父对五师兄说完就转向我:“小老六你这学艺不精还好意思咬人?真看不出来会这么浑,咬住扳都扳不开......你以后不要再咬手了啊。” 我低声回应一声:“好的,师父。” 几个师兄开始起哄:“师父,他下次改咬腿了!” 师父拍拍我身上的灰:“腿也不能咬,都不能咬,听到没有!以后好好练,别丢自己脸同时也丢你师父我的脸。” 师父对我说完又朝着几个师兄喊:“还看热闹呢,去把你们五弟包扎一下!” “哦...哦”几师兄回应一下便拉着五师兄包扎去了。 本以为经我这么一咬五师兄会生我的气,想不到他下午拿着一个口小肚子大的竹篓过来叫我:“小六,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有些害怕,内心实在不安,弱弱说道:\"五师兄......你不会拉我出去打我一顿吧!” 五师兄看我实在犹豫又喊一声:“走,不会!是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放下心跟着他出去,出门一直往小河上游走,走着走着钻进山里,不一会儿就在丛林深处看到一块草坪,草坪中间有个大水塘。边上到处都是林蛙,黑乎乎的,一大只一大只跳来跳去,见到我们全往水塘里跳。 五师兄哈哈大笑:“多吧......,小六!吃都吃不完。” \"嘿嘿嘿,多......。” 两人在水塘边欢笑着观看一会儿就卷起裤腿下到水塘,林蛙受到惊吓在水塘到处乱窜,实在太多,密密麻麻一团黑,我和五师兄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一只,抓住后拼命往竹篓里扔。 忽然手指头一紧,吓一跳,大声喊起来:“五师兄,这蛙会抱手!” 五师兄见状哈哈大笑:“林蛙跟你们几师兄一样,个个都会抱.....!经你们这一抱我才想起林子里有蛙吃。放心,不会咬,它们没有牙口,不像你......。” “嘿嘿嘿....。\" 在水塘里蹦跶一会儿,我和五师兄就抓了一竹篓。 两人各提一边往回走,拿回去几师兄弟全围上来杀林蛙,杀着杀着,就开始把活林蛙相互往衣服里塞,笑骂声顿时混成一团。 我抓了一只用绳子拴住拿给妹妹玩,妹妹拉着林蛙跟在林蛙后面也学着一蹦跶一蹦跶的跳,师父师娘在一边看着笑个不停。 今天的院子特别热闹……。 第14章 蜕变 师父在我们对练当中非常精准地看出我身上的问题:不灵活,身体反应有些迟钝! 于是师父叫唤几个师兄一起帮我突破这个瓶颈。 我的苦日子来了,而这一次专门针对我的训练在以后生活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训练内容就是:每天早上让五位师兄中两人暂停训练,在练武场围着我转圈或走或跑,出其不意向我弹射小石子,几位师兄轮流着来。 为了训练我,几师兄弟忙活一天到处跑去收捡小石子,使得练武场边堆了好大一堆。 不光是早上,下午,应该说是一整天师兄们都在折腾着我,下午的时候五人一起来。 不管我在哪里,在干什么,明里暗里,他们都会向我投小石头,树枝棍棒等一些随手能拿起来扔的东西。 训练开始了,几个比我厉害很多倍的师兄开始全天冷酷无情“伺候”我,不管我在走路,干活,练武,甚至吃饭的时候,他们随时悄悄就把各种细小物件向我弹射过来......。 这段时间我感觉就像活在地狱,全身到处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片原肤色,躲不掉也藏不住,弄得我特别敏感,晚上睡觉都能感觉有石头向我飞过来。 当然我也向师父诉苦,说他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师父严肃地跟我说他们是在帮我突破,慢慢的我不但要能感知潜在危险,还要躲开,然后接住,再原路弹回去。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用了几个月时间,我才能高度敏感,精神高度集中,在师兄们轮番操作下我的潜能被激发出来,灵敏至极,越危险就会越冷静。 此时我已经能感知不远处有石子,棍棒之类的物件“呼呼”向我飞来划破气流的声音,能从气流声中感知物件大小,能感知物件会落在身体哪个部位,并迅速做出避闪动作。 慢慢的,我能凭气流感觉,能避开还能精准接住各种明里暗里飞的来物件! 慢慢的,我能凭空气流动知道物件来路,接住并且原路反弹回去! 我能感知周围一切风吹草动,至少用了一年时间。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现象越来越少,相反几位师兄身上开始开始有青一块紫一块现象出现。 我越来越喜欢他们集体“欺负”我,而且还主动激起他们对我出手。 他们当然愿意,因为“欺负”我成了他们生活里无聊乏味中的乐趣。 我成长越来越快! 他们拼命折腾我,师父不断传授给我新技能招式,再加上我放牛时整天加以练习,消化,思考,领悟,创造。 几个师兄强烈感知到我进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在对练时轻松打赢五师兄,接着四师兄,三师兄,二师兄......接着就是大师兄! 几个师兄弟见我成长这么快觉得实在不可思议,真是开天眼了,学的都是同样技能招式,我能用同样招式或找出漏洞凭空创造些招式打败他们,而且针对我的敏感训练他们以前也都训练过。 师父见我如此迅速长进非常高兴,时不时对我点拨或直接跟我探讨关于我自己创出来的新招式。 我除了主练剑术,师父还教我棍术,弓箭射击。 我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充盈起来,由以前只会吸收变成现在能弹射出去! 几个师兄问我为什么会长进这么快,我跟他们说首先师父教得好,其次他们对我投石训练打开了我敏感度,极大激发潜能,还有就是放牛时有大把时间加以练习思考。 五师兄听我说放牛有大把时间练就哭着找师父,说自己还是想当放牛娃!师父又把他安排去放牛。 我又回到哪里忙去哪里干活的时候:收稻谷,耕地,种地,砍柴,打猎......。 目前为止,我打猎就非常轻松了,杀狼就像杀兔子,有时候见到老虎敢一个人挽起袖子,提剑冲上去跟老虎对着干,我身上时常有抓痕,老虎身上到处都是被我用剑刺破的窟窿,跟老虎比拼灵敏耐力耗时间,直到老虎血流干倒下为止。 每次打老虎抬回去,师父都来教训我,说吃老虎肉咬几口就能吃到我用剑刺的伤口。 可能是我正长身体阶段需要大量吃肉吧,也或者我需要能量输出,在打猎上的确找到突破口,一想到打猎就浑身来劲,总是惦记着山上那些猎物到痴迷程度! 每次吃完饭,师父过来安排事情,对我说:\"小老六你去......!\" 他还没有具体说要做什么活,我就马上跳起来接上:“知道了,师父!”然后在师父叫喊声中背着弓箭,手提剑出门了。 师父也教训大师兄,让他注意我的安全,别见到凶兽不要命往上冲,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好的苗子。 大师兄表示委屈:“我根本劝不住,一见凶兽他就兴奋异常,本来想用虎皮来做顶帽子的,全是洞,根本做不成。” 师父听大师兄这么一说瞬间生气:“你们猎别的草食动物不行吗!一天就惦记那几只老虎。” 后来师父劝我不住直接向我发火:“小老六,这几天不准你上山,就在房子周围活动几天,让山上野物们喘口气!” 确实,师父家右边偏房二楼都挂满了各种野物的肉,吃不完,大师兄和二师兄还跑了好几趟集市专门去卖野味。 又回到给菜浇水的日子!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师父家好几年,身子长高也长结实了,有用不完的力气。 师父家女儿也长高好多,越长越好看,估计以后比师娘都要俊美!目前为止师娘在教她识字。 这师妹对我倒是上心得很,在师父家几年把我当玩伴,没少找我玩,当然也拿我打趣笑话我不少。 她见我在菜地里浇水,拿着几块米糕就过来:“呐!给你吃......!\" 我一边浇水一边往她那看一眼:“不吃,你自己吃。” “哼,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师妹说完把米糕全往自己嘴里送。 她吃完便自个儿蹲在小河边玩水,还时不时把水捧起来泼向我。 “小师妹,别调皮,你快回去学习呗!女孩玩水自然不好看,何况外面多不安全。”说完我指了指不远处一只在田埂上夹尾巴猫着身子准备抓老鼠的黄狐狸。 师妹站起身往狐狸方向看了几眼,捡起一个石头朝狐狸扔过去:“就一只狐狸,不是还有你的嘛,你老虎都敢杀难道还护不了我?” “嘿嘿嘿,那不一样,我还没学会保护女孩子。” 师娘在屋里叫她回去学习了,她打我一拳不情愿跑了回去。 第15章 听闻战事 师父的下午多年来一直没变,还是经常坐在小亭子里,很多时候拿着竹卷翻来翻去的看,时不时写一些字,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不过最近发现他用小木棍在桌子上摆来摆去,手指不停掐算,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我问一下大师兄,大师兄说师父在学算命之术,经大师兄这么一说感觉师父又神秘了不少。 后来的日子,大师兄和二师兄下山赶集每次回来都和我们讲外面到处在打仗。 有时候去了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国家好多地方都打了不成样子,有的镇直接打没有了。 战争还是来到身边了,以前听人议论说北边国家早已打得千疮百孔。 很多小国家一个个被并吞掉,那个时候我们都庆幸生在南边,南边战事少基本稳定! 我们随国虽然听说以前也打过仗,但后来也安定下来。 最主要是与我们国家南边接壤的楚国有些强大,有楚国震慑着,北边小国不敢轻易往南边算计。 我们随国以前跟楚国也发生战事,但随着楚国强大我们失去优势就干脆跟楚国结交,北边不敢打我们国家主意,这么多年我们能平安长大,也有楚国一份功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国家忽然就起战事。 听到大师兄和二师兄带来战争信息,我开始特别担心爹娘,此刻也特别想念他们,怕打仗他们会受到波及和伤害。 后来两师兄弟拿猎物下山去卖直接没有人买,他们全都拿去给镇上大哥家了,回来说,镇上到处都在登记招兵。 师父听罢让他们暂时不要下山,目前为止山里很安全,基本没有人会注意到。 慢慢的,我对爹娘越来越担心,吃不好,睡不着。 晚上,我忽然做了个梦,梦见爹娘,他们不断摸着我的脸,:“平儿......平儿.....\"叫了好多遍,我一下子惊醒,浑身都是汗。 天还没有亮,山里的夜晚还是那么寂静,远处田野里虫子“叽叽”鸣叫。 我醒来后再也没有睡着,眼睛一直看着房梁,然后陷入沉思,最后做出个决定,我要回家看一下爹娘,无论如何我要见到他们。 天刚发亮我就起床,整理一下我走到师父他们睡觉的房间门外喊叫几声师父,不一会儿师父打开门走出来。 我赶快跟师父说:“师父,我要回家一趟看看爹娘,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们,现在兵荒马乱,到处在打仗,怕他们不安全,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我也能保护他们一下。” 师父看了看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温和地说:“你现在学得也非常不错了,一般人确实为难不住你,回家看看也好,实在不行,到时候又回到这里,我们都等你回来。” 他顿了一下又说:“现在外面很乱,你特别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胡来,不要太露锋芒,多做些好事,毕竟外面大环境比我们山里复杂好多。 不要像杀老虎那样,只顾着冲,说实话你每次去打猎我和你师娘都担心怕你受伤。” 我点了一下头:“师父,我都记住了!” 师父“嗯”回应了一声赶快把几个刚起床的师兄弟叫过来:“你们帮小老六做些在路上吃的饭食,他要回家探亲....。\" 几个师兄还没反应过来:“六师兄你要走了?这太突然了吧。” “我回家看一下爹娘,现在到处都在打仗,爹娘又住在镇上市井里怕有危险。” “哦,这样啊,那确实要去看一下,见到才会安心些。” 师兄们说完开始忙着去给我做饭食,我赶快阻止他们不用麻烦。 几师兄弟哈哈笑着往我身上拍打:“那有什么!做点饼轻轻松松,咱们兄弟情谊这么多年不会让你在回家路上饿着的,”说完便去灶房忙了。 我回到房间在墙角处把娘给我的钱袋拿了出来,几年了,我在山里用不到,拿给师娘买些生活用品她们不接,我一直存放着,现在打开全变绿色。 也不管了,到时候用水冲洗一下就行。 我收拾好洗漱完毕,几个师兄也把饼做好给我拿过来。 我要走了,师父,师娘,小师妹,五个师兄一起在院子里给我送行。 师父让大师兄和二师兄把我护送到雨露镇,我赶快回应他那条路我还特别熟悉,没有必要劳烦两个师兄。 师父去找了一根木棍给我拿着,说打些路边侵扰的野物。 几个师兄大笑起来:“师父,你倒是偏心得很,师兄出远门你还送棍子,我们出远门你都不问一下,就六师兄现在的本事他不去侵扰野物就行了,还担心他被野物侵扰。” 师父看向他们:“你们别添乱啊,小六练得是好,但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出过远门,我嘱咐一下怎么了?” “哈哈哈,师父,你说得有道理。” 师娘看着我说:“外面要是特别乱就赶快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我和你师父都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 我回应师娘:“好的师娘,外面要是特别乱我就回来。” 然后我退了几步向他们行了个礼,退两步转身走出门外。 几个师兄又都跑出来送我,让我赶快回来,他们说我在的时候什么野味都能吃到,我回来继续清剿野物,还说大师兄太懒了,他带领的时候吃个肉都断断续续.....。 大师兄听师兄弟当面说他不是便用拳头拼命捶他们几人,一个个嬉笑着到处闪避。 他们把我送到山脚我就自己走了,翻过山,脚步轻快地在山间行走,走很长一段路有些饿拿饼来吃才发现包饼袋子里师父给我放了一袋钱币。 这一刻,我心里瞬间难受,一边啃着饼,眼泪流个不停,师父家并不富足还给我铜币。 是啊,他们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了。 这也是我第二个家,不但把我养得好好的,还教给我那么好的本事,内心不断有无数个感谢涌了出来。 我转身向师父家山洼方向周正地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赶路。 第16章 老天开始收人了 我的生活又开始改变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方式在等着我。 不过,对于此刻得我是欢喜的,我已经17岁,长大了。 也学会了自己喜欢的武技,以后再也不会受制于人,我可以无拘无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然也敢直面问题了,当年我是打死了那个绝对讨厌的家伙,选择逃跑避险。 说实话那种人确实该死,我在那时已经被他们逼得无路可走。 对于当时所处境已经到无解地步,唯有把他打死了,我的生活便解开了。 回家面对镇子上那家大户我再也不惧,他们要是真对我家有什么发难,我会让他们付出几百倍代价。 翻过好多山,快到下午,我又回到雨露镇,镇子上人少了好多,也变得有些萧条,好多地都荒芜了,还遇到两个招散兵摊位,确实是打仗了。 我走到大哥以前卖肉的摊位,没有见到大哥,他应该在家里吧! 我在镇上店铺里买些糕点,提着向大哥家走去,走到大哥家,远远看到他坐在他们家房前平地上。 六年了,他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赶快过去叫了声:“大哥......!\" 大哥看到我下子惊喜的从凳子上跳了站起来:“呀!小平儿,你来啦,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大哥跟我招呼完马上向灶房里喊:“娘,夫人,你们快出来看谁来了!” “谁呀!”灶房里呼唤一声,奶奶和大嫂走了出来,同时还有大哥家的女儿,也长高不少。 我赶忙迎上去:“奶奶,大嫂,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哎呀,平儿小徒弟,你终于舍得来我们家啦,都多少年了......哈哈哈,太难得了,”大嫂一点没变,还是喜欢笑得很。 奶奶白发又多了些,她笑着走过来双手握住我的手往我身上各种打量:“好几年了,都长这么大,这孩子长得快得很,也变得硬朗结实俊俏,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大嫂笑着说:“这不,算下来六年了,长得的确快,这山里真是养人。” “是的,大嫂,是有六年了,时间过得好快。”我说完赶紧把手上提着的糕点递给大嫂。 大哥扶着我肩膀:“弟弟,咱俩对练一下,我验收看看你这几年都学到些什么。” 说完便松开扶我肩膀的手,找来两根棍子扔一根给我。 “没问题,大哥,我可是有进步的!” “哈哈哈,好,来吧!” 我和大哥对打了上百个来回,找了他不少漏洞,以前高不可攀,如今我可以和他挥洒对打,兴奋不已! 停下来后大哥不停赞叹:“前段日子听两个师兄说你厉害得很,想不到都这般厉害了,要是真打,我几个回合就输了。” “大哥!你也厉害得很那,我们打这一圈你也没输,我真是要感谢你,当年还是你介绍我进山里的,要是没有遇上你,我估计一点门路都没有。” “哎!弟弟别这么说,都是缘分,注定你要找到我然后带你上山的,见你有这般厉害,没给大哥我丢脸,真是高兴得很。” 跟大哥家聊了好一会儿我便跟他们告辞了。 他们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他家住一晚,我跟他们说回家心切,想赶快见到爹娘,下次回来再来看他们。 见我执意要走,他们也就不留我了。 大哥送了我好远,他说最近都在打仗,大家把钱袋子收紧,他猪肉也卖不动了。 然后感叹一声:“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 告别的时候大哥从怀里拿出一袋钱又要塞给我。 我赶忙拒绝,实在拒绝不住,我拿出师父给我的还有以前带身上的存钱给他看,他才作罢。 接下来我就往家的方向走,其实我也只知道大方向,不知道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盲目地往六年前坐马车来的方向走,感觉好像也是对的,因为我一直走,都是宽阔的马车道。 一路走过好多密林,好多村庄,越走感觉心里越不安。 现在是庄稼长得正好的时候,但眼前农田大片大片荒芜着,看样子情况要比想象中更糟糕。 在路过一个村庄路上,我遇到一个背着柴火的大娘就问她:“大娘,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田地荒着没有人种?” 大娘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现在到处都在打仗,村里好多爹娘的子女被征去当兵打仗,一去不回。 村里就剩下年老的爹娘,没力气种地,种出庄稼又跟不上,税收不降反而加了不少,多少人种出来不够交税都逃难去了!” 我对她说:“那荒着的田地可以拿来种的嘛!” 大娘挣扎着连忙摆手:“种不得,种不得,哪里敢种! 只要谁家去种了那些荒着的地就要交那些地的税,不但多出了力气,最后留给自己也只有一点点粮食。 再说了,我们都老了,只剩下苟延残喘,再没有力气去种那么多地了。” 我叹了口气:“唉,想不到仅仅几年就变成这个样子。” 大娘跟着也叹了口气:“世道变了,老天开始收人了......!\" 我从怀里掏出些铜币给大娘便往回家路上走了。 我一路走入丛林深处,忽然林子里一下窜出几个大汉恶狠狠挡在我的身前,人手一把刀。 最前面长得满脸胡子的家伙大声对我吼叫:“哪里来的,把钱留下!” 我眼睛盯着他们:“你们看着我像有钱的人吗?” “哟,嘴硬得很,我管你有没有钱,反正路过这里,你必须留下些,不要逼哥几个打你。” 我一听“打你”两个字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曾经那大户人家的家伙就时常跟我说这两个字,把我弄得一身是伤,逼得无路可走。 “乱世刁民”!我大喊一声,眼睛恶狠狠看着他们。 一人见我如此眼神一下子冲了上来,伸手要抓我衣服,我一脚踢向他肚子,使得他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其余几人挥刀围了过来,对于我来说,他们动作太慢了,而且笨得可以,身体灵敏度极低。 我轻轻就避开他们砍来的刀,用力出击,招招命中,像戏耍一样。 短短几十秒,几个大汉都躺在地上翻滚。 好奇心驱使着我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国家动乱不去打仗保卫国家,来半路抢人?” 领头那家伙从地上爬坐起来:“当兵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回来,怕是都战死了,我们就拦路找口吃的吊命。” “你们抢的都是些可怜人,比你们更惨的人也能下得去手? 你们抢的可能就是他们全部,把他们都抢了人家如何活下去。” 说完我一脚把他又踢了睡在地上。 几人睡在地上翻滚挣扎,都不想多看一眼转身就走,我是下了重手的,主要是为了出口恶气。 恶气出来了也就清爽了。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打人,刚开始有些无从下手,等着他们先来攻击,现在好了,我能应对自如。 第17章 整个镇没了 在路上走了两天,晚上遇到客栈就住一晚,第二天早起继续赶路。 感觉快要到了,因为我已经看到那些熟悉的山,田地和树木。 不过这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路上越来越难遇到行人,田地更是荒芜得厉害。 而且还在路边看到一些被推倒,烧毁的房屋,一些地方山脚下排着大片大片的新坟。 我心里实在瘆得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越走越熟悉,终于看到我家所在的兴龙镇了。 但展现在眼前都是被烧毁的房屋,推倒的墙,到处断垣残壁,破碎瓦片。 好大一个镇已经全部覆灭,惨不忍睹......。 这么一大镇子人,以前总是那么热闹,如今变得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零零散散几只乌鸦在镇子残缺房屋之间飞一会儿停一会儿,在寻找着什么,时不时发出沙哑的叫声。 整个镇子被一种恐怖气息笼罩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镇子出事了,我 家出事了。 我撒腿就在镇子碎瓦残片上疯狂往家住的位置跑,上千人的镇啊,就这么没了,我的天,太可怕了...... 我跑着跑着忽然在一个残缺墙角处见到一人披头散发坐在那里。 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乌漆嘛黑,他佝偻着身子对一稻草人喃喃软语。 我赶快跑过去蹲下焦急地问他:“这镇上的人呢,都怎么了?” 他怯生生地看着我,嘴上不停的说:“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顾不了那么多,给他几个饼又拼命往家跑。 我已经变得毫无知觉,只知道跑,我快要急疯了,脑子一片空白......。 终于看到我家了,没有例外,没有侥幸。 我担心的还是来了,房子就剩下断垣残壁,瓦片散落一地。 临街那个铺面更是完全推倒在地上,院子里那些泡皮子的大缸全被敲碎。 这到底有多大仇恨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我知道爹娘已经不在了,但还是忍不住在院子里拼命呼喊:“爹...娘...,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的儿子回来了。” 泪水早已模糊我的视线,我就像一个疯子,一遍又一遍呼喊,直到声音变得沙哑。 喊够了就拼命在爹娘睡的房间位置刨个不停,我也不知道要刨什么。 拼命把碎瓦片,土石,碎木屑刨开,手指破了全是血也不管不顾,不停的刨。 刨到一把以前娘经常拿来梳头的梳子,被烧了一半,我赶快捡起来死死拿在手上盯着看。 一会儿又紧紧放进怀里,然后就一直呆呆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渐渐暗了下来,我蹲累了就靠残墙坐着,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 心里发闷,闷得喘不过气,也疼得我用拳头使劲敲打胸口。 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映着爹娘的脸,他们的笑,他们对我的呵护......。 眼泪一直在流,视线一直模糊不清,天地荒芜,万事万物萧条凋零。 这个晚上感觉异常的冷,整个身子寒冰刺入骨髓一般。 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在爹娘以前放床的位置。 我夜里梦到他们了,他们还是不停对我笑,叫喊我的小名。 可我伸手想要拉他们的手就是拉不到......。 我被第二天阳光照醒,醒来回忆昨晚的梦,越想看清爹娘的脸越是看不清。 然后拼命揉着我的眼睛,拍打着我的脑袋,实在折腾不动就一直静静坐着。 感觉我已经死了,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了……。 中午我慢慢站起来失魂落魄在镇上到处走,到处寻找。 昨天那个人也不见身影了,我一人孤零零在这片废墟里胡乱张望。 多希望能从哪里跳出一个活人来,可是没有。 只有遍地烧毁倒塌的房屋,疯长起来的野草。 不会再有奇迹了,爹娘不在了,家没了,这棵让我栖息的树没有了。 我现在就只是一个徘徊在人间的孤儿,弃儿,孤魂野鬼。 我忽然愤怒起来! 到底是谁把我家变成这个样子,把我变成孤儿的,我爹娘没惹人丝毫,只是好好过着自己的日子。 是谁打破了我完整的家......? 对的,我要报仇,谁破坏我的家我要十倍,百倍还回去! 我走到镇上母亲河边,纵身跳进河里,让水把我整个身子淹没起来。 屏住呼吸,任凭水流从我身上流过,让母亲河流抚摸我的伤痛给出我答案...... 在水里泡够了就从河流里起身坐在岸边思索:能损毁这么大片的也就是打仗,大批的人来到这里破环。 我们国家跟好几个国家相邻,最近传闻到处都有别国入侵。 说明我的国家,我的家乡,我的镇,我的家就是被别得国家打坏的。 我一人力量悬殊打不过,那我就去找国家的组织集体去打。 对的.....!我要入伍,为我爹娘,为这个镇上的人们报仇。 能杀一个是一个,绝不让染指我家乡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我蹲在河边,把娘给我那袋子发绿的铜币倒入河里清洗干净,晒干。 再把师父给我的钱币和娘给我的合到一个袋子。 同昨天在爹娘房间捡到的半截梳子一同装到一块放进怀里。 以后就他们陪着我了,带着爹娘给我的念想,师父的期待,我要踏上报血海深仇这条路。 我又回去看了一下我的家,一个让我欢笑,温暖,任性,充满爹娘气息的地方。 把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一遍,深深装进脑子里。 然后直起身看着家里的墙壁,眺望着周边,远一些镇上人们的断垣残壁大声呼喊:“爹...娘...镇上的人们...我要报仇去了,你们保重!” 喊完眼泪汪汪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走一直走,穿过那条曾经热闹的街,穿过那一排排新垒起的坟地,穿过一片片荒芜的田野。 渴了就在小河里捧水喝,天黑了就随便找个破旧屋子借宿一晚。 去寻找一处可以让我入伍的招兵摊位。 第18章 入伍 走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到的,这个镇叫林双镇。 一路走来,沿途不少村庄,这边好像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田地都是种满的,炊烟袅袅。 不少农户都在田地里忙碌着,一群群鸟儿飞来飞去,或在林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到镇上,我也没有心思到处逛,一直寻找报名的地方,心情压抑到极点。 别人都在安居乐业,而我的家却已经成为废墟,几十里空无一人。 在镇上找了半个时辰左右看到征兵报名处。 一张桌子,两个穿着军服的招募人员坐在那里,我三两步走过去,开口就对他们说我要参军! 两人上下打量我一番,一人开口:“为什么要参军?感觉你年龄不大。” “报仇!”我坚定地回他。 他见怪不怪地问我:“报仇!......报什么仇?” “家仇,国恨家仇,我的家,我住的镇上人全死了。”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一下子打起精神:“哪个镇的?” “兴龙镇。” 两人同时叫起来:“兴龙镇?你是兴龙镇的!那个镇还有人?” “有!,我去别的地方,刚回到兴龙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我赶快问两人:“你们知道我的家乡是什么人毁掉的吗?” 一人赶快开口:“我们国家周边那几个国家联合干的,除了你们兴龙镇,旁边还有两个镇,镇上的居民都被他们杀完,房子也烧完了。 因为你们镇后面大山里有一座大型铜矿,他们想把铜矿占为己有。 所以也对铜矿周边三个镇下手,这是年前 的事。 我们也去打了,打好几天,死了好多人,所以兵力虚空,现在到处招募。” 听他说完我身体激动得颤抖!咬牙切齿:“请问是哪几个国家?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那你来对地方了,我们招募兵员目的就是保家卫国,报仇雪恨! 对那些侵略我们的人一个都不放过,全部杀死。 你先报名,是哪几个国家到军营会有人告诉你,他们好多人都是从那边打仗回来的。” 一人说完便铺开竹卷,拿起毛笔开始登记。 姓氏:廖一平。 年岁:17。 籍贯:随国兴龙镇。 职务:从商交易,皮革制作售卖。 有何技艺:学堂四年,习武六年。 登记完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想不到你还学过识字,习过武!在我们生存环境里简直不可能,你真是个例外。” 说完一时兴起让我我演示一下武技! “好!”我退后几步身体向下弯曲“腾”一跃而起,蹿了两米多高,然后在空中翻滚两圈平稳落地。 两人一阵惊喜:“好!我们就要像你这样的,你到军营好好表现,冲锋陷阵,为乡亲,家人报仇,他们都在天上期待着你,同时争取加官进爵,随国需要你。” 说罢其中一人把我带到报名处后边一间房子里。 房间里已经有好多人在里面坐着,我找个位置坐下,慢慢打量着将要跟我一起入军营上阵杀敌的人们。 有四十岁左右的,也有年龄跟我差不多的。 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衣服大多有些破旧,有的包裹里还有把铜剑和一些旧了的皮革。 感觉一个个神情凝重,眉头紧锁,都不出声。 墙脚处铺了好多稻草,估计晚上直接睡在稻草上面。 天开始黑了,房间进来四个负责人员,两人一起提着两口铜锅,给我们送来饭食。 吃好后对房子里所有人说:“你们再住一晚,明天咱们就出发回军营。” 说完转向我们今天新来的几人:“这里条件有限,你们将就一下,军营比这里好多了。” 晚上我去镇上逛了一圈,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迎接新生活,新挑战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发亮就有三个穿军服的人进来:“你们收拾一下,我点下名,共三十人!点完名咱们就出发。” 说完就开始点名,点完后由三个负责士兵带路往北方向军营出发。 一路上经过很多田野村庄山林,在路上,一行三十多去军营人员开始活跃起来。 有两人叽里咕噜,有人时不时唱两嗓子,有人大吼一声惊起路边树枝上停留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往山林深处飞去......。 我们一行人走了将近十个小时,到了一个大镇。 带领的士兵告诉我们快到了,这个镇叫罗平镇,是一个军事重镇,周边有十多个军事训练营,是全国主战训练区域,国家最重视片区。 我们都要在这里训练,然后派出去上阵杀敌守边界。 越接近镇子,氛围越浓烈,时不时听到镇周边传来击鼓声,喊杀声,各种喊口号声。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到了军事训练营,在镇西边边上,营地非常大,占地几十亩,用石头墙围起来。 一个好大的门,有六人在门口站岗,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训练场,然后一排排长长的一层士兵宿舍。 有食堂,军管仓库,粮仓,还有些不知道干什么的房子散落在各处。 训练场上有很多人在训练,时不时传来一阵响亮口号声和喊杀声,这么大的场地一群群人在上面感觉很渺小。 我们三十人在训练场边站一会儿就走来两个身穿深红色军服人员,三个带领我们的人和他们交接一下就走了。 两人里一位个子偏高,瘦瘦的,尖下巴,留有短短胡须的人开始发话:“新卒子们,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到这里投身军营保家卫国,抗击敌人,打击侵略。 我是你们的伍长,以后由我负责你们的吃穿,大小事务,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里训练的日子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下面由你们教官和你们讲话。” 我们的新伍长说完他身边有些壮实的人紧接着发声:“我是你们的教练,以后训练你们的任务就在我身上。 在我这里你们没有特殊,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反驳! 我训练好你们,你们才有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这是生死攸关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再说了,国家需要你们守护,爹娘需要你们保护,训练好了多杀些敌人,做一个有用的人。” 教官缓了一下又接着说:“对了,明天早上七点之前一定到这个位置,我在这里等你们,不许迟到。 有人敲响叫你们起床,到时候动作快些,慢了会吃苦头,别到时候又说我提前没有告诉你们。” 教练的声音特别洪亮有力,也带着些威严。 第19章 新的开始 接着伍长带我们一行三十人去领军服,在一个生活仓库里,两个管理人员看我们身高各自给我们找出一套深红色军服递在我们手里。 领完军服又去领了一个木盆,然后又去领一个吃饭的铜碗,这碗是用过的,再回收洗干净发给我们,碗好多地方都有些鼓包或凹下去,只要干净也不影响。 又去领了睡觉的被子,也是旧的,不知道多少人睡过。 有些破,有的边都裂开了,线长长拖着,不过洗得很干净。 伍长大声告诉我们:“我们国家有铜矿,所以要比很多国家都富有,很多国家军营里都不发军服,不发碗,没有军饷,连上战场的武器都要自己带! 所以咱们比他们强多了,而且我们这里有军饷发,只要你们在军营一天,都能领到军饷,虽然不多,但总比军饷到打仗时去抢要好得多。” 伍长说到这里我也有些明白了,那些人什么都没有,打到我的家乡就拼命在镇子里抢杀,直到抢完所有他们认为好的东西才收手。 这个世道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谁的指使,谁在引领着事态发展失控造成悲剧。 不管如何,我来了,我要来杀你们了! 伍长带我们去宿舍,经过食堂门口的时候顺口跟我们说:“等一下住的地方找到后就可以拿碗到这里打饭吃,你们今天特殊点没事,但只要作息时间正常了,吃饭时间就有规定,过了那时段就吃不到饭了。” 我们抱着被子零散物件跟着伍长,他把我们带到八号宿舍。 站在门口一看:哇!大通铺,一个房间里长长两大排,一张张木床整齐排列着,我们赶快进去认一张自己的床,我在门口处找一张床坐下来。 伍长见我们都找到床位就让我们暂时停下他叮嘱几句:“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宿舍,里面一共五十个床位,现在加上你们刚好满员,还有二十人正在训练,明天我把他们调回来。 一个宿舍一个班组,你们是八号宿舍也就是八班组,明天早上都要穿上发的军服,七点之前一定要赶到,不要迟到了。” 伍长说完就走了,我们一行人拿着碗去食堂打饭吃。 每人一大勺米饭,一勺菜,菜和汤混在一起,又是汤又是菜。几乎没有油荤,盐也不足,有些寡淡,吃不出什么味道,不过能填饱肚子。 好笑的是,我打菜时见到以前在雨露镇被卖猪肉大哥打的那个个子特高的胖子,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入伍的,竟然在食堂里打菜! 又胖了好多……! 我见到他一想到被大哥打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就想笑,走到他跟前没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大个子手里拿着勺子,见我忽然发笑莫名其妙看着我,嘴上凶着:“新卒子你笑什么?是不是不想吃了.....!\" 哟!语气还挺嚣张,不过他就是吓唬陌生人罢了,在我眼里,他就是小可爱。 我收住笑声回应他:”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他肯定认不出我,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再说了,当时集市上人那么多,我就是一个小看客。 不过大个子在这里真的挺好,至少他应该能吃饱肚子,不用饿坏了到处拿人家的东西吃。 晚上我们在整理床铺,提前来的那二十人训练完回来了,他们一进门看到宿舍里一下子全住满吓了一跳,左看右看看,然后不声不响走到自己床位上。 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着,一直在回想自己以前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想着爹娘,想着兴龙镇,没有任何侥幸,事件都铺开了展现自己的眼前。 当然睡不着的原因还有一个:宿舍里近处,远处,大声,小声,此起彼伏不同音质的鼾声也影响着我,还有围绕着我的脚臭味,汗味.....。 第二天早上天刚发亮,宿舍不远处就敲起了铜锣,特别急促,连续不断的敲:铛 当 当 当 当 当 当......! 脆响中带着杂音,特别响。 宿舍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我刚穿好昨天发的军服就不断有人跑出去。 我正在感叹:“这帮孙子还挺快!” 就听宿舍里面一点有人大声喊叫:“我的鞋子,我的鞋子,是谁穿了我一只鞋子.....!\" 我穿好衣服出门在门口见到一只落单的鞋便向室内喊:“刚才那个丢鞋子的,鞋子在门口,自己来捡!” 里面听到大声回应一声:“嗷,好的,好的.....。” 我赶快上了趟茅房,随便洗两把脸,跑到训练场集合点,那个破铜锣“当当当当......”响起来。 各宿舍人员掐点拼命往这边涌过来。 这个训练场有八个宿舍,每个宿舍五十人,八个宿舍就是四百人。 以前来的士兵很快就找到自己班组位置整齐排列好! 我们这里还在三三两两往这边冲,也不知道早起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竟然现在才慌着过来! 有的都冲到别的班组,站一会儿觉得不对又开始拼命寻找,昏头昏脑终于摸到边。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慌乱中慢慢成型……。 紧接着八个教练走过来分散到各班组。 我们这个教练来到班组一下子看到有两人没穿昨天发的军服,直接把两人扯出到最前面单独站立,然后对两人大声吼叫:“你俩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穿昨天发的军服!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你们很特殊吗!敢挑战我的命令。” 说着一人一巴掌向俩人呼过去,两人有些粗壮,仗着自己身体优势显得有点不服,想要还手,被教练一脚一个蹬翻在地,然后又往地上躺着两人“啪啪”扇脸。 每人扇了十多下才停了下来,向两人再次吼叫:“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赶快去换好衣服过来跟上,不然军法处置,说到做到,快滚......!” 两人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往宿舍里冲。 然后教练大声向我们吼叫:“军营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不对你们严厉,上阵只会送人头。 敌人可不会惯着你们,他们只想着如何杀死你们..... 你们是要上战场的,我现在看着你们焦急得很,一个个弱得像跟脆干的枯木,一折就断。” 教练正在训话,最前面班组队伍开始动了,整齐向大门口走出去,后面的接着跟上。 在教练一声高喊:“跟上”的命令中,我们也跟着走,出大门口就开始跑了。 一直跟着跑,在镇外围绕着镇跑,跑了一会儿,那两个被打的老兄灰头土脸追了上来。 第20章 我军营生活的日常 我们一直跟着跑,跑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训练营的也出来了,跟在我们后面跑。 我们这个训练营队伍前面也有很多别的训练营士兵在跑。 一时间,整个环镇路上热闹沸腾,跑着至少上万人。 我们这个班组因为才开始跑,不少人跑一段路就跑不动了。 东一脚西一脚,歪歪倒倒,大口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 教练催促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放弃了他们,告诉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跑回到军营,回不到吃饭时间一过,饭都没得吃。 对于我来说跑步这事微不足道,轻松跑完绕城训练,回到训练营至少跑了四个小时,刚好到饭点。 其实主要是跟着跑,要是我个人单跑,就这个镇,我最多两小时就绕回来了。 我们这个班组五十人,到饭点跑回训练营的不到三十人,其他的都睡倒在半路。 好几个我们吃完饭了才歪歪扭扭挪到,有的甚至快下午才摸回来。 有三个直接不见了,跑到别的训练营,被人家那边人员送回来。 教练也是又好笑又无奈,后面回来的由于吃不上饭,下午饿着训练。 才站一会儿就软趴趴倒下去,教练也没办法,叫他们去喝水。 几人对着一个大水池扑在边上“咣咣”往肚子里灌水。 由于受到影响,下午也没训练什么,就让排列整齐了站在那里不准动,也不准发出声响,一直站着。 下午还没到吃饭时间,中午没吃饭的老兄已经饿得龇牙咧嘴,身体扭曲。 好不容易熬到吃饭,他们已经跑去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都是我们搀扶着他们去食堂。 吃完饭,天也黑了下来,累得不行,回到宿舍随便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就鼾声四起,脚臭味,汗味又浓烈了些,我也跟着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那破铜声又准时敲响,宿舍里又是一阵混乱,也是起床随便洗洗脸,排队绕着镇跑。 镇上的居民们好像也都见惯了,各忙各的,人来人往,不少人扛着锄头往镇外田地里走。 在他们心里,这个镇有那么多官家军事训练营,在镇上生活无疑是最安全的了,很多人都做着训练营的生意。 当然镇上也有人听到鼓声,喊杀声会觉得烦。 对于我们这种初到新环境的人来说就会感觉特别好奇,觉得这里特别神秘。 相对比我家那里的小镇,这里要大得多,城镇至少有我家小镇的十个大,人口自然无法拿来作比较,相差太多。 而且,这个罗平镇镇中心的房子好多都建了三四层,也不知道是如何建成的,形状都特别好看。 当然这都是我在镇外边跑边看到的,以后有时间也到镇里去逛逛。 今天掉队的人少了好多,估计昨天没吃饭饿怕了,所以早上都拼命在跑。 下午我们训练别的,排队,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走,向后走,之类。 至于早上跑步掉队又没吃上饭的兵员,教练让他们继续绕着训练场一圈一圈地跑,不能因为他们而影响训练进度。 接下来的日子,早上绕城跑没有掉队的了,下午又增加好多训练项目,比如蛙跳,投石头,然后又增加了剑刺,戈插之类。 不知不觉已经来两个月,基本都是天亮就开始训练,没有休息时间。 比我们来得早的班组,他们晨跑都已经腰挂着剑,肩上扛着一杆两米多长的戈,一只手还拿着铜制盾牌。 上面的官家也会十多天天来一次,查看训练进度,然后来得更频繁,差不多五天一次。 看到这种情况,教练告诉我们要打仗了! 听他这么一说班组上很多兵员紧张起来。 教练又跟我们说:“不要紧张,还轮不到我们上阵,前面来的班组先去,我们还得继续训练。” 听到要打仗,我内心激动起来,因为这就是我来军营的目的,我是来报仇的......。 下午训练完吃好晚饭准备去找一趟伍长,主要是向他了解情况,问他要跟哪个国家打,是不是以前把我家毁了的那个国家,如果是的话我一定要去。 我找到伍长,有点阶层就是好,一个人住一间房。 走进房间,刚好教练也过来串门碰上。 我先行了个礼,俩人见状哈哈大笑:“你别在这粗糙的环境弄这些细礼,我们见了头痛!” 笑完伍长开口问我:“你来找我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赶快向他打探:“这样的,伍长,我来向你打探一下,当时是哪个国家来打矿?” 听我说完伍长不解地看着我:“打矿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我家是兴龙镇的,那个矿就在我家那里山上.....。” 听我提起兴龙镇,伍长马上明白过来:“知道了,原来你家在那里,想不到那个镇还有人存活,唉,......真是可惜,一大镇子人呐。” 他说完想了一下便说出四个国家名字:“唐国,邓国,申国,赖国! 我知道的就这四个国家,其中唐国,邓国,申国在我们国家西边,离矿最近,赖国在北边。” 教练弱弱的问一下伍长:“会不会楚国也参与了?” 伍长摇了摇头:“不可能,楚国军服乱七八糟,而且楚兵大多个子偏矮小,一眼即可认出。 他们跟我们国家以前是有些矛盾,但现在关系很好,不会有他们。” 虽然在这之前我已经大体了解几个国家的动机,但还是想从伍长这里问出具体情况,知道精准答案,便问他:“伍长,那几个国家为什么要来打......?” 伍长没有半点思索便开口说道:“还不是我们国家有个大铜矿,这个铜矿很特殊,炼化了用来造币,打兵器,打农具。 无所不包括,是目前为止发现最先进的产物,多少国家都没有,从我们这里买铜矿石回去炼化打造。 当时周朝堂还很昌盛,管得住各诸侯国,现在老周变小周不行了。 那些眼红我们国家的邻居诸侯国就坐不住,组团来攻打矿区。 而兴龙镇就在那个矿的区域里,所以就连着被打,当时我们用全国军力死好多人才把他们打退。 当时我们也在兴龙镇打! 打了七天左右,官家向全国强征很多农民加入,双方死伤无数,当时还有两个镇也打得特别惨烈。” 我听伍长说完恨得咬牙切齿:“这帮畜生,我家那个镇子全毁了,还有我的爹娘.....。” 伍长叹了口气:“唉,就是,那帮畜生,到处搜刮抢掠,连百姓都杀。 我们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整个镇都占领,镇子已经变成废墟。” 第21章 直接面对残酷 “伍长,听教练说最近要打仗,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跟唐国打,上面都已经约好时间了!” 我瞬间兴奋起来,既然跟唐国打,到时候我一定要去。 跟伍长,教练告辞的时候他们已经猜出我的心思,赶快把我叫住。 伍长先发话:“廖一平是吧,我知道你来问我就是想去杀他们给爹娘报仇,想要到时候跟前面班组一起去。 既然你来到军营就要听从安排,整个军营的士兵都是跟着班组走,不是你想插就能插得进去的。 再说了,不只是打一次仗,现在我们已经跟那几个国家结仇了,打仗次数会越来越多,你有的是机会打!” 伍长说完教练拍了我两下肩膀:“对了,招募内容我看了,好像有一个人练了几年武,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嗯,是的,所以对我来说,现在上战场一点问题没有!” 教练大声喊起来:“错!以前我训练过习武十年的人都有,最后都死在了战场上。 像你这样习了几年的也遇到不少,到现在为止没有活着的,别以为你很厉害。 上了战场你会见识到什么是混乱,也会认知到练再多武技能发挥出来的机会不大。 在战场上有时一打就是几天,拼的是耐力,体力。 像你这么年轻,不要冲动的胡思乱想,跟着班组静下心来好好训练,继续扎稳基础最要紧。” 经伍长,教练的训斥,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道理,确实得一步一步的走,不能着急。 不过我已经深深记下这四个国家的名字:唐国,邓国,申国,赖国! 果然第二天就有新动静,最前面来的四个训练班组二百人忽然就不参加晨跑,都整齐站在训练场边上。 我们晨跑回来,武器仓库已经给他们发了皮革,盾牌。 皮革都穿戴在身上了,正在擦拭和打磨手上的长戈和铜剑。 下午他们单独聚餐,拉来好几车牛肉。 夜里死一样的寂静,后半夜从他们宿舍里传出几声沙哑的吼叫,吼叫声刺破整个漆黑的夜......。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听到响动,我也睡不住,干脆提前起床到训练场看看。 我走到训练场,两百人已经接到命令在训练场边整齐排列好了。 分为四排,第一排拿剑盾,第二排拿戈,第三排拿剑盾,第四排拿戈。 这样错位排列着,不一会儿就由四个伍长在边上指导着走出军营大门。 我们还是正常训练,班组上好几个兵员在训练时手抖个不停,有的快要失控了,嘴唇发紫,口里不停喃喃自语。 感受到这种氛围,伍长和教练都出面一直在班组人群里安抚。 告诉每一个人:“不要胡思乱想,只要好好训练,去的时候怎么样,回来还是怎么样,不会受到损伤!” 他们好像也听进去了。 当天晚上,我们都在焦心期待着他们回来。 宿舍里很多兵友都没睡着,身子翻来翻去,时不时有人跑出去看。 回宿舍好几个人都在问:“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没有......?” “没有......!” 他们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两百人出去,回来二十三人! 身上沾满灰尘和肉眼可见血溅在衣服上的痕迹。 二十三人眼里都充满血丝,面无血色眼睛空洞地看着一个地方就一直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 应该是厮杀太惨烈,都失魂了。 我们的训练也被迫中止,呆呆看着他们。 好多人闹情绪都不听教练的命令,甚至有两个火气大的要打教练,然后只能一排排站在训练场边上。 晚上,那四个宿舍有人在大声的哭喊:“娘.....我想回家,....娘,.......我要回家.....娘......!\" 声音很是凄惨。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出宿舍门走几步就看到很多兵员在一间宿舍门口挤着观看。 我过去看了两眼,吓了一跳,有一个打仗回来的士兵在他们宿舍房梁上吊死了。 士兵都挤在门口看,直到教练来赶才全部散去。 我们晨跑回来,打仗归来那二十多个兵员不见了,问了一下伍长,伍长说带到别的训练营去了。 他们走了,士兵们慢慢淡化影响,又进入紧张训练状态里。 在这以后一个月左右,训练营又从各地招进来两百新兵员。 他们又住进空着的宿舍,那四个宿舍又变得满满当当。 重复着我们来时候的路,来时的训练,状况跟我们来时一样。 我们再次从他们身上看到刚来时的自己。 前面的班组走了,接下来就到我们直面战场,逃不掉也躲不了。 他们打仗归来,当时我问伍长:“这次打赢没有?” “没有!敌人多出一倍,要是打赢回来的不会才有这么几个人”伍长简单直接地说道。 我们又加强了训练,早上晨跑都要去兵仓库领兵器,腰挂铜剑,肩扛长戈。 一只手紧握着一个算不上厚,但沉甸甸,齐肚脐高的铜制方形盾牌。 这盾牌声响大得很,只要刀剑碰到就发出“当当”脆响。 然后我们就开始分组训练,拿剑的一组,拿戈的一组。 练得差不多又把两组合并,相互协调练习,我分在剑盾一组。 训练得差不多又把我们二百人集中在一块训练:鼓响向前冲,鼓声有平缓慢敲,急促快敲。 慢敲分两种:稀疏响起是准备,平缓敲响是步行前进。 急促密集快敲就是快跑,冲锋陷阵! 一个不知名金属器具敲响就往后撤,尖锐刺耳的金属器具敲打停止我们就停止撤退。 然后就是旗子练习,教练甩旗左边就往左走,甩右边就往右走,甩前往前走,甩后往后走,旗立起来就停止走动。 一直平着指向一个方向为慢走,要是小旗朝一个方向上下不停垂直挥舞就得赶快跑,快速的意思。 而且要求步伐均匀,不能踩到别人脚后跟,也不能撞在别人身上! 由于前次战败,我们又训练不到三个月,军令就下达到训练营,这次轮到我们上阵面对死亡。 出发的前一天,我们停止了训练,早上起来排队,就由伍长带领到军需库领皮革。 皮革分几种:身躯上的,两只手上的,腿上的,都是由牛皮制成,硬邦邦的。 剑盾组的各领一个盾牌,一把铜剑。 长戈组的领长戈。 对于兵器,说是领,其实就是换,本来身上就有,只是换个称手点,好一些的。 都领完后由伍长教我们皮革穿戴。 都穿戴好后就整齐站在训练场边由一个上面下来的官家给我们动员讲述。 无非讲些:让我们不要害怕,敌国都是些乡野民夫,兵器没我们的好,战斗力没有我们强。 要团体攻击,相互有个照应,不要临阵逃跑,不然后果很严重,扰乱军心抓起来就要把头砍掉......。 讲了两个时辰左右,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进去。 反正我看了一下周围,大多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身子僵硬无比。 有些士兵在不断颤抖,手握着立起来的戈抖晃个不停。 第22章 战场 中午饭吃了以后,伍长让我们到军需库搬出一些磨石,然后把兵器打磨锋利。 反正整个下午都是一边打磨兵器一边玩耍,兵友们都认真仔细围着磨石打磨。 我拿着的铜剑被磨得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可以当镜子使用,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出发了。 上面官家拉来几车肉食,吃晚饭的时候满满一大勺肉,到军营以来第一次吃肉吃到饱。 晚上睡觉的时候,四个宿舍门口有上面派来的人在站岗。 我们都是抱着兵器睡觉,几个上级领导会到宿舍里探望,时不时安慰几句有些身体和情绪反常的士兵。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把我们叫醒,穿戴上皮革,拿上兵器就到训练场边集合。 随着命令,四人一排往训练营大门外走去。 天越来越亮,我们往西边路上走着走着就见到别得训练营出来的士兵。 我们汇入他们的队伍,后面又有好几个训练营士兵队伍汇入进来。 长长的,像一条长蛇行走在蜿蜒道路上。 队伍里五花八门,有人扛大旗,有人驾着战车,运粮大车上堆叠着好多袋粮食。 还有些杂七杂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有人骑着马在队伍边上来回跑,时不时催着:“快点走,快点走,不要掉队......!” 队伍最前面还有骑马士兵不断疾驰着向前飞奔而去探路。 我们从早上出发,差不多走了九个时辰就接到命令停止前进,开始烧火做饭吃! 我们停下后运粮车队把粮车拉到空旷区域往地上刨些坑,捡石头砌成灶台,上面放上大铜锅。 我们接到命令去找些干柴,有的去附近水源打水。 大铜锅里的水烧滚,就接到命令去领碗,吃饭分批。 主要是碗没带那么多,一批吃完洗干净传给下一批人。 发到一个大铜碗,然后就由运粮人员往每个士兵碗里舀一大勺经过提前蒸熟晒干的米。 再到烧水的大锅边打一瓢开水到碗里侵泡,米泡开后又到运粮人员处领一勺酱菜。 这就是我们在外面的行军餐,说实话没什么味道,清淡得很! 我们围坐着吃完后把碗洗干净交回运粮人员处,由伍长带领寻个平一点的地方。 找些干草,干树叶垫着,准备晚上睡觉。 太阳快落山了,一道残阳还挂在山尖,血红血红的。 再看看周围满地或坐或躺的士兵们,是那么热闹又是那么寂静。 看到这么多人,感觉恐惧都缩小不少,甚至都忽略掉害怕,感觉不到马上就要开战。 很多士兵三三两两坐在一块,聊天的聊天,烤火的烤火。 大长戈,剑盾,弓箭,箭矢桶都平放在地上躺着。大旗也放得东倒西歪。 运粮部门不知还在忙碌着什么,战车人员不慌不忙在喂马。 夜里有人在站岗,我们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发亮就有人到处喊:“起.....起......。” 我们被叫醒站起来左右摇晃活动身子,驱除寒气。 接着又是烧火做饭,吃的跟昨晚上一个样,说实话大早上吃饭实在有些不习惯,难以吃下。 吃完饭,马上就有人喊列队前行三公里,听到只有三公里,恐惧感又笼罩着每个士兵。 远一点队伍有士兵逃跑,一群人跑去追,喊叫声一片,闹哄哄的。 我们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到一个开阔地带,已经有本国一部分队伍在那里等着了。 一排排有背弓箭的,有 大车拉大鼓的,有穿长袍大袖口的。 我们走来汇入在一起,瞬间乱成一锅粥,伍长赶快组织自己班组兵员站好站整齐,寻找走散兵员。 都到齐后,各伍长跑去找上级汇报人数,汇报好后上级又向上级汇报,层层往上汇总。 汇报完毕,骑马调配指挥员挥旗指导列好对的队伍,指向要去位置。 各班组队伍见到指挥旗动向就小跑的去自己所要在的位置,庞大的人流不一会儿就理清楚。 大的动向理清楚以后就是些小的位置调动,比如像我们就分在最左边边上,细分就是第一排拿剑盾, 第二排拿长戈, 第三排拿剑盾, 第四排拿长戈。 依次往后排列,这个不难,在训练营已经提前练习过。 我们分在最左边,右边一直延伸过去,我看了一下,差不多九千人左右。 分为三个部分:左,中,右。 都是由扛大旗的区别分开,感觉中间的特别厉害,两边相比要弱一些。 这中间的一看都身子高大强壮,硬朗结实,站得也特别整齐,训练有素。 我们边上的相比下来就显得参差不齐,歪瓜裂枣!精气神降低一个档次。 我们队伍后面就有几十辆四匹马拉着的大型战车,车上站三人,各车两边都配有跟随兵员。 伍长拼命向我们喊:“等会儿打起来见到后面战车上来要赶快让开,不然影响到战车作战还可能会受到伤害。 在我们这边排列队伍的时候,对方敌国也不断有人涌入战场,离我们这边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展开排列。 排列的阵型和我们这边大体相似,不过对方兵员要比我们这边多很多,有一万五左右。 是两个国家联盟,有两种颜色的军服。主旗上写着“唐”,“邓”!也就是说,这是唐国和邓国联军。 见仇人就站在对面,分外眼红。 我看到他们就想到我的家,我的爹娘,养育我的兴龙镇..... 想到断垣残壁,碎瓦遍地,想到爹娘的笑脸,两叔叔的搞笑动作.....! 这一幕幕在脑子里浮现,我的牙早已咬得嘎嘎作响。 就是他们,我要报仇,我要杀光他们,我的愤怒不断往上涨......。 见到伍长,我赶快向他喊:“伍长,我要去最前面,离仇人近一些能多杀几个!” 伍长不同意向我高喊:“好好站着做好准备!哪里都一个样,你放心,一会儿有杀不完的敌人。” 见伍长不答应,这时一个骑马挥旗人员向我们这边过来。我赶快大声向他喊:“领旗!我想去最前端。” 听到我的喊声,领旗拉缰绳立马停在我身边。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我大吼:“你在这里可能活,要是去最前端基本全死你也要去吗?”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大声喊:“一定要去!” 见我如此坚决,他大叫一声:“出列!我带着你去.....。” 我出列后跟着他的马走,他把我带到最前端,跟一个拿剑盾士兵互换了位置,就这样,我来到最前端! 第23章 厮杀 不一会儿,鼓声缓缓敲响,后面有弓箭手队伍急促跑上前来,站成长长两排挡在我们前端。 马上做出动作,第一排单膝跪地,第二排站立。 做好动作就开始快速往对面敌军阵营不断射出箭矢。 射出一支迅速往身上背着箭筒里抽出一支达弓拉射出去,不断重复一支接一支射出! 箭矢“嗖 嗖”划过天空不断飞向敌营,敌国前端在挡箭时慌乱中倒下一大片。 我们前端弓箭手每人连续射完十多支箭矢便迅速往边上跑开撤离。 这时我们这边有人高喊:“防箭!”我们赶快立起盾牌,由一排剑盾和后面拿戈俩人一起躲。 刚立好盾牌,对方箭矢犹如暴雨般齐刷刷过来砸射在盾牌上,不断发出“锵 锵 锵 锵 锵”密集的响声。 箭矢射在盾牌上又四处弹射开,落地的落地。 好多窜到士兵身上,一团混乱尖叫,我们这边被箭矢直射中,弹射中,呻吟着倒下不少。 对方敌阵箭停下后,双方鼓声急促敲响。两边士兵开始拼命向对方阵营奔赴。 此刻,我早已被仇恨占据全身,不管周边如何进展,只顾自己。 忽略一切影响,一只手拿剑,一只手拿盾拼命扑向对方敌阵。 迎面气势汹汹有人涌过来,我见最前面那个奔扑来的剑盾兵就飞快冲上去把剑挑开聚力往盾牌撞去。 “彭......!” 刹那间那人被我撞了往后弹飞回去,连带倒下好几人。 我赶快三两步上去一人一剑把倒下的刺杀掉,瞬间杀死几人,有人不断扑过来,我不断精准把他们的剑,戈挡开,挑开,飞快地一剑一人极速刺杀。 敌方士兵不断向我涌围过来,我在人群里不断的挡,不断的挑不断刺下,对方士兵不断倒下。 虽然战场上鼓声连连,喊杀声震天,战马嘶鸣,兵器敲击,各声音汇聚一起震耳欲聋。 但我好像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能听得到一滴水掉落在地的声音,完全进入厮杀状态。 能灵敏感觉到箭矢“嗖 嗖”向我射来,我都精准躲开。 对于他们向我刺过来的剑,向我插下来的戈都觉得动作太慢了,跟小孩子玩似的。 所以我不断刺杀,不断有人倒下,耳边感受着空气流动“呼 呼”声。 刺杀到癫狂,我便不由自主开口大声念叨:“快 快 快 快 快......!” 感觉自己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广阔天地间肆意奔驰着,任何阻拦渺小至极! 不一会儿我就从敌方阵营最前方纵向杀到最后一排,回头看一眼都是被我刺杀倒下的敌人。 我的兵友们由于在我身后刺杀不到敌人而往侧面集中去刺去插杀。 我也不管那么多,接着向旁边横排的敌方痛下杀手,持续深入! 侧面更是好刺杀,估计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旁边会忽然窜来这么个人,当他们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我的剑已经穿了他们身体。 有时他们会好几人一起把我围起来,对我来说太没有力量,轻轻松松挡开,剑如闪电般刺入他们身体,接着就像一堆堆烂泥般瘫倒下去。 有那么瞬间,我看不到自己的兵友还会还会在想:“那帮孙子都哪里去了,难道已经撤退了吗?” 然后我又在想:“我是来报仇的,你们爱咋咋滴,反正我要杀光这些人!” 接着又进入疯狂刺杀状态。 杀着杀着,身边就陆续出现兵友的身影,再杀着杀着,兵友越来越多,有的三四个人围着一敌人刺杀。 敌国急促地敲响退兵金属器:“当 当 当 当 当 当......!” 那么急躁,乱了节奏,怕敲慢都死完了似的。 不过也差不多快死完了,就剩下那么一小撮活着的狼狈逃窜。 在他们逃的过程中,我又快速跃过去挑死两个。 他们跑了,我们这边也鸣金收兵。 虽然我们这边也战死不少士兵,不过比起唐,邓两国士兵,我们要好得多,至少活着大半以上。 我往回走,兵友们都用异样眼神看着我,还朝我欢笑。 我才发现自己身上都被血覆盖,眼睫毛上都沾满血珠,眨眼睛都感觉沾沾的。 反正这次杀敌至少百人打底,只有多没有少。 我慢慢拖着剑往回走,见伍长向我走来,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大叫一声:“廖一平,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在后面很远就见你拼命刺杀,经过哪里哪里倒下一片。 后面的士兵都没有敌人可杀,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士兵,没有之一。”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往我脸上擦拭,擦拭一会儿又往我身上到处看:“没受伤吧!” 我大笑回应伍长:“报告伍长,没受伤,我这好着呢,还没杀够那帮人就跑了!” 伍长大力拍一下我肩膀:“ 哈哈,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由于我们打了胜仗,活着的士兵们都欢呼雀跃。回营的路上有说有笑,有的还唱起了歌。 他们都进入欢快氛围之中,好像都忘了刚才在战场上惊心动魄的厮杀,也好像都忘了身边倒下的战友。 回营路途虽远,但我们脚步轻快,不知不觉就回到罗平训练营。 我们嘻嘻哈哈相互谈笑着走进大门,那些新进来的士兵们好奇围过来观看。 也不敢出声发问,从我们兴奋的表情上,他们大概也知道已经打了胜仗,都开心得又叫又跳,激动得不行。 我们回到军营不久,官家就拉了几车肉食来犒赏。 伍长带着我们到军需库门前把皮革解下分开各自堆放,便于清洗。 我们卸完后拿着木盆到水池边擦擦洗洗,一池子水都变成深红色。 对于战场归来的士兵们已经不惧怕鲜血,有人还把血红色的水双手捧起往脸上浇。 晚上聚餐,全营新老士兵都一起吃肉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整个食堂飘着肉香味,还有士兵们的欢笑声。 吃完饭,伍长把教练带过来观看我这个“厉害”人物! 不断和教练说我在战场上有多么厉害,多么出色。 教练自然不信:“廖一平你真有伍长说得这么厉害?太夸张了吧!” “哈哈哈哈,教练大人,刺杀百人,那一定是有的,只多不少,时间有限,我还能刺杀更多,反正轻松得很!” 教练眯眼盯着我:“你吹吧,一般厉害的士兵,一仗下来最多能刺杀三十人,已经顶天了!” “哈哈哈哈,教练,反正远远不止三十,说实话,上阵前我还是有些胆怯,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上阵杀敌。 不过上了战场才发现,我以前学的和最近你给我们训练的都为我打下非常坚实基础。 再说了,我以前跟师父学武技时可是经常上山单独杀老虎的,那些敌国士兵跟老虎真的没法比。 第24章 恶心的环境 晚上聊了很久。 伍长,教练都谈到他们的身世,也是经过好几场厮杀活下来,然后留在训练营带领和指导新进士兵。 训练营不断有人来,也不断有人离开,而我明天就要转入下一个营地,这里也就结束了。 上战场活着回来,见过和直面死亡,知道如何应对以后的战场,没有多余恐惧,目的变得简单直接。 我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晚上去睡觉的时候,伍长和教练让我以后多来找他们玩。 我内心特别高兴,他们俩是我在军营里第一次交上的朋友。 不过训练时间如此紧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抽出时间过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站在训练场上。 这次打仗去两百人,活着回来一百多,我们班组五十人还活着十八个。 在训练场边站一个时辰左右就有人来带我们。 跟着走出训练营大门,一直沿着镇边走,也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进入新的训练营大门。 这个训练营布局跟前一个训练营差不多,只是又大了些,宿舍也多了好多栋。 当然训练人数也比前一个训练营多好多。 我们算是来补兵员的,因为这次打仗都损失了些,人不够,所以拉我们来补齐。 到了新训练场边,带我们来那人说:“我们现在晋级了,训练跟以前也有些改变新增加:摔跤,对练,也就是近身搏击,更进一步增强团队协同作战,”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变为技术性兵种。 带我们那人讲了一会儿就过来十多个伍长,站着看一会儿就在刚过来队伍里挑人。 我和九名一起来的兵员被一伍长挑中,他把我们叫到一边就开始讲些这个训练营的规章制度。 说一大堆其实就是:不要打架,不要和教练对着干,要听从指挥,要讲个人卫生之类。 讲完之后就带着我们去仓库领木盆,碗,筷,被子。 因为我们在前一个训练营过来时所有生活用品都上交了,所以到这边又重新再领。 领完后伍长带我们去宿舍,这次被分在第三班组,也就分在第三号宿舍。 这个宿舍都是老兵住的,基本没多少空床位,我们寻找一番,找到空着的床位住下。 这个宿舍有四十个床位,四十人住满,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班组有四十个兵员。 食堂吃的也和前训练营一样,同样清汤寡水。 午饭吃了以后我们就正式进入三班组训练队伍,属于练戈团体。 这个班组松散许多,训练一段时间中途就会休息一小会儿。 一大堆老兵扎堆挤坐吹牛聊天,好多说得不堪入耳,大多乡间粗事! 什么村边寡妇人长得饱满,他是如何勾搭上的......。 谁家小女长得俏美,见到就流口水之类......! 听得我们新来的很是反感。 也会讲些趣味知识,比如:为什么冬天小动物要冬眠人不用? 因为小动物什么都没穿,只要出门就会被冻死!只能躲着睡觉。 人因为除身上的皮以外还穿得厚厚的,所以冬天出门不会被冻死。 一大群人起哄:“好像说得有道理!” 不过马上又扯到男女脱衣之事上面去了。 这真是一群自以为是难以相处的人,就因为上过战场活下来,所以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自大得像一头头蠢牛,又浑又无知。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晚上在宿舍里睡觉就表现出来! 很晚了还有人大声说话扯东扯西,屁一个比一个崩得响,口痰“啪啪”往地上吐…… 恶心得快要吐了。 我们新进来一兵员睡着打了几下呼噜,被旁边床上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兵一脚从床上踢到地上。 又跳起来补几脚,大声吼叫:“你他娘打扰到我睡觉,搬去别的床位,别睡在我旁边!” 被踢的新兵友就那么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发出阵阵呻吟,估计那家伙下了重脚。 我赶快过去把他搀扶到床上,踢人那老兵又大声向我吼叫:“谁叫你扶的,谁叫你扶的......!” 说着就要向我扑来。 我对他大吼一声:“白天跟你练,现在都要睡觉,你不要吵别人!” 这蠢家伙听我吼完面目狰狞继续向我吼: “行,就白天,我弄死你.......。” 这就是到新训练营第一晚,还以为老兵不打呼噜的,我跟那五大三粗家伙叫停一会儿就呼噜声四起。 第二天早上也是,早起就排队围绕着镇跑,这个训练营差不多有一千二百人左右。 是比前训练营多好多人,吃午饭时,食堂也比前训练营多出两个打菜人员。 我又得说一下了,挺见鬼!这个训练营士兵吃饭乱糟糟的,有人排队就有人插队,拉帮结派。 我们排在后面一直排一直等,眼看要排到,前面乌泱泱拉扯着又插进来不少,多少后面的人骂骂咧咧也无济于事。 这时有一个老兵大摇大摆走来从我身前插队。 这还了得,讨厌的家伙! 我怒气瞬间上来从后面扯住他衣服一把将他提摔出去。 这孙子扑倒在地一身灰,铜碗转着圈滚出十米多远。 他挣扎着站起身用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向他大吼一声:“滚后边去,你爹娘早死没教你如何做人吗?” 在身后一片赞叹声中,这孙子收回凶狠目光,去捡回掉落地上的铜碗,灰溜溜向后面走。 一边走还一边叫着:“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这个训练营里兵员大多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管理不善还是哪里带头做不到位,任由这些人野蛮表露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这个环境让我讨厌! 下午的训练,一开始就是对练,对于这块,我还没怕过谁,因为这是我的强项! 教练才讲出各自找对练对手,昨天晚上宿舍里耍横那五大三粗家伙就扒开身边人群抬手直直指着我脑袋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叫嚣:“你他娘不是说白天打吗?来...现在就是白天!” 他这么一喊旁边看热闹的都围了过来,几人还不停叫着:“练,练,打他......” 我内心早已怨恶至极:“你,你来......” 这蠢家伙理了理袖子“呼”向我扑来! 我瞬间闪开,他扑了个空龇牙咧嘴再次调整身形向我扑来。 我就不惯着他开始回击,一脚踢中他胸口,使得他倒退好几步,又扑上来......! 我起身在半空拉横身子旋转着狠狠一脚命中他左边脖子。 “啪……” 这愚蠢家伙往右直挺挺栽倒下去,倒地后不省人事。 鼻子里,嘴里不断有血流出! 教练见状吓了一跳,赶快让士兵去叫医务人员! 不一会儿,医务人员过来把那家伙抬走了。 此刻,班组上的兵员不敢再说半句话,散开各自练习。 第25章 再次出征 当然,我也被伍长拉去谈话,除了他还有一个上级,为百夫长官阶。 夫长对我说了半天,反正叫我在训练时不要下手没轻没重! 这些人虽然野蛮,动作粗鲁,但上了战场就需要这些野蛮粗暴之人去多杀敌人。 我这样把他们打倒了,就少一个能对敌人以暴制暴的技士。 其实他们也知道那人平时对身边士兵进行欺压,但他上阵能多杀敌人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跟伍长和百夫长说:“他那种野蛮不止对敌人狠,对自己的战友更狠,昨天晚上,睡他身边那个新兵只因睡觉打几声呼噜就被他一脚踢下床。 又接连踢好几脚,直接把新兵踢了睡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去搀扶他还大声呵斥着要来打我!” 百夫长对我说:“还好是对练时出现这样的事情,要是私底下出现这种打斗,我一定要拉去关牢房的。” 我和他们说:“那家伙能杀的敌人我去替他杀,那样对战友如此恶劣之人真不应该活在世上! 伍长和百夫长听我有如此气概好像也有些激动,一会儿就让我回训练场上跟着继续训练。 后来的几天也就没有再见到那五大三粗的身影,他的床位又新补进来一兵员。 经过这次事故,班组上的人也不敢大声放肆了,晚上睡觉也有所收敛,至少睡觉时不会大晚上还有人大声聊个不停。 那家伙有人议论他被踢死了,也有人说他换训练场。 后来我找伍长问了一下,伍长说:“那人被我踢废了,头踢坏,呆呆的,口水流个不停,大小便失禁送回老家了!” 我感觉有些惭愧,伍长又反过来安慰让我不要多想,好好训练便是。 没过几天,排队吃饭插队被我拉扯出去摔饭碗那个人来找我了,还带着几个人! 此事说来滑稽又好笑,一天吃了晚饭,我一人在军营训练场随便走走,一人从身后慢慢走了跟上来,和我并排走,然后把头夸张地偏了盯着我看。 我早已感觉出异样,扭头看一眼,暗自好笑,这不就是那天插队被我摔饭碗那个嘛! 还真来了…… 于是我没好气地向他吼叫:“你哪里来的,有多远滚多远,别碍着我!” \"哦哟!就是你,刚才我不确定,一听你说话口音八九不离十,就你这样还敢摔我饭碗,我说过会来找你的....” 这家伙语气里全是挑衅。 我不耐烦地回应他:“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该去哪里待就去哪里待着,我真不想打架,怕伤到你和跟着你的几个家伙!” “哟,好大口气,到现在还嘴硬,看我们几个如何揍你,让你长些记性!” 说完往身后一招手,后面呼啦跟上来几人。 一人嚣张地喊:“就你打的我兄弟?” 说着就伸手来封我的脖子,我瞬间出手把他手臂扭卷起来,一脚踢飞出去。 随着他躺在地上惨叫声,我们班组人员已经整齐跑了围过来! “廖兄,我们来帮你!” 班组人员七嘴八舌向我喊。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你们是如何知道我被围的?” 一个舍友说:“我刚才见你在训练场边走,然后几人围上来,预料到你肯定有事,我回宿舍喊兄弟们来的,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让别人给欺负喽!” 说完班组兵员把这几人围了起来。 几人看我们人多,马上认怂瘫软下去,好话不断,既然他们敢冒犯我,班组兄弟们总得给他们些教训。 几人被我们班组人员围起来一人踢一脚,每人朝他们吐一泡口水才放回去。 第二天晚上,他们把整个班组拉过来堵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些棍棒石块,叫嚣着要报侮辱之仇! 在这个月色朦胧的晚上,我们班组再次集体出动,把他们叫到训练场上开打…… 打得他们鬼哭狼嚎! 当然我打得最多,以我一人轻松放倒半数以上人群,个个被打得面目全非。 这场群架立刻引起训练营上级重视。我们这个班组被拉去关了七天,罚一个月军饷。 为此,我实在愧疚,向班组兵友道歉! 兵友们不接受,哄笑着说:“那些人本来就该打!以后要是再有此类型事情,大家伙一起上。” 为此,班组抱团紧实,外面班组很是忌惮,不敢对班组上任何兵员做出不敬之事,整个班组也感受到从来没有的温暖和快乐。 当然,我们也不会主动去找别人事情!这种事情,以我的性格绝对做不出来,我喜欢大家都平平安安。 变化最大的还是食堂! 此次事件由吃饭插队引起,上级专门作出规定,任何人不允许插队,如有发现扣一个月军饷。 而且还提倡以暴制暴手法,见谁吃饭插队,允许群体击打,此规矩果然见效快,效果显着! 吃饭拼命跑,都规规矩矩排队,再无人敢以身犯险。 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掉!前次是唐国和邓国一起来,大败而归! 这次又来下战书了,说是唐国和申国。 这唐国还真是贼心不死,以前拉团伙抢铜矿,矿没抢到又不断联合附近国家来和我们国家约战。 真的是跟我们随国杠上了。 没关系,你要来,我们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出征前一天,训练营也是全部停止训练。 早上发皮革,中午有几个班组被抽去誓师祭祀,其余班组还是擦戈磨剑,晚上同样是出征聚餐。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也就不细说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排好队出发! 差不多和前次一样,一路走一路汇入别的队伍,又有别的队伍汇了进来。 伍长(也叫武长,队伍领头,带队之人)平时管管士兵们生活中的小事,上战场也跟着,主要是辅助手下的士兵。 比如伍长在战场上见到班组上哪个士兵陷入危险,他就去帮忙,哪个士兵被死死压制动不了,就过去刺压制士兵敌人一剑。 当然,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监督手下士兵不能让士兵半路逃跑,临阵退怯! 如果自己管的班组出现大的动乱,扰乱军心,伍长有直接责任,轻的入牢房,重了是要砍头的。 所以行军打仗过程中,伍长还是挺忙。 像我这样一心只想着杀敌的士兵,伍长最为放心。 但也有例外,毕竟人多了,面对致自己死地的敌人,一人一个想法,千人就有千种想法,感觉一路上总有些士兵逃跑,又得有人去追。 有的被追得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后还是被抓回队伍,扔进战场,上了战场生死由命…… 能搏杀的主动出击,不能搏杀的被动攻击,谁都想活下来,可入了战场,一切都是失控状态,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直到一方不行为止。 我们这次出征的战场跟前位置不是一个地方。 第一天走了一天,晚上做饭吃睡觉,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被叫醒出发,一直走到中午见到战场才在战场边做饭吃。 我们在做饭吃,敌国也在离我们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做饭吃,他们看得见我们,我们也见得到他们。 两边乌泱泱都是人,战车也停得歪歪斜斜,唯一要求特别严的是旗帜不能倒。 扛大旗可是一个轻松活,上了战场都不用去厮杀,别人在厮杀,他们只要保证大旗立着。 所以大战开始,他们会一点点往队伍后面退! 如果战场上输了,要逃,他们变成跑最前面的,敌军追不上他就砍不到他们。 听说一般人是没有机会扛大旗的,真正扛上大旗基本都是那些官家贵族为使自己儿子历练成长最好的方法。 即使上了战场又没有生命危险,到时有了经历就能加官进爵。 所以士兵们都嘲笑他们:“一个一个小白脸,大腿才有胳膊粗,上阵只会扛大旗,逃跑最先争第一……” 当然说归说,没有人敢去惹他们,万一要是一个有身份的官家后生,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像我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十一岁那场逃亡场景如今还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我逃跑了,不知道他们会对我爹娘做什么! 那个时候还小,一心想着自己,没有顾及到家人的危险。 慢慢长大后才会想到可能那个时候爹娘为了保全我使他们处在危险之中......。 咳..... 什么也不想了,目前为止最直接杀害爹娘的凶手就在前面一公里地方吃饭。 他们吃饱了还想再来杀我们,我得调整到最佳状态,报仇雪恨马上就要开始! 第26章 戈 ! “列队..列队...!” 刚吃好饭,传令兵就骑着马在兵群里快速奔驰,边跑边喊,马匹跑过之处,尘土飞扬。 听见命令,我们这边开始组织排列阵型,指战员挥旗指了一个位置,所有兵员乌泱泱往那块平地涌过去,乱哄哄的。 各伍长叫喊着开始把自己班组兵员组织起来,由于都挤一块。 指挥旗拼命高呼:“散开些....散开些...实在太挤...!\" 一阵乱如麻中,对方敌人就开始拼命往我们这边奔跑过来! 以为他们要过来列阵,我们这边还在自顾组织兵员,想不到敌方不但没有停下列阵,直接向我们冲了过来! 此时敌国战鼓急促敲响,敌方兵员忽然边跑边吼叫,战车飞快奔跑,接着箭矢入暴雨般覆盖过来。 指战员大声呼喊:“防箭!......这帮狗日的,不按规定......” 话未喊完就被杂乱哀叫声淹没。 我们这边还没准备好就在慌乱中被箭矢射中倒下一大片,哭天喊地,哀嚎声不断。 我赶快从身边倒下战友手上拿起盾牌来抵挡箭雨。 正在抵挡时,唐,申两国士兵刹那间已经冲杀到我们身前。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脚踢退了迎面跑来跑在最前的一个敌兵,扔掉盾牌,挥起手上长戈一戈插入那人胸口。 对方太突然,我们这边现在才反应过来急着敲响战鼓,赶快组织兵员对抗。 说实话这大长戈对于贴身近战没有半点优势,身边兵友也乱哄哄的施展不开,只能敌方冲上来,一边用戈长杆快速挡开,边挡边退,找空挡一个个把他们插死。 插死后,他们人又冲上来,又后退一点,找出合适距离再进行插杀。 这个时候一定得注意,缓冲太大,能退一点就不要贴上去。 现在正是敌方冲击力最大的时候,众敌兵集群一股劲往前冲,犹如一堵坚实的人墙,摧枯拉朽,谁抵上谁傻谁找死。 在敌方士兵强劲冲击下,我身边不断有战友因为对方冲击力倒下。 敌人战车也不断冲入我们人群当中,被压死的,马踏死的,挑死的,相互踩踏死的,不计其数。 战车一来,一片的散开,一片的倒下。 而我们这边的战车这个时候发力不起来,就这么原地打转,能挑的也就是一些跑最前面的。 大部分敌人还在不停冲击过来,这种阵势感觉怕是要鸣金收兵赶快跑路了,形势对我们实在不利!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边战一边退,直到他们冲击力用完,那我就不客气,开始冲阵了! 他们在慌乱中形成排列,然后一排排插杀上来。 我快速一次挡开五六把戈,然后极速啄过去,倒下几个,我又挥戈挡开好几把,然后又挥戈啄过去。 保持距离,绝不能让他们近身,我就这样,不停的啄,不停挑开,又不停的啄......! 脖子啄不上就啄眼睛,都啄不上就用力拍打脑袋。 整个周围乱糟糟,不断有人伸着长戈向我头顶,左右两边脖子侧面插过来。 我不断挡开,又接二连三插倒好几个,倒下的敌人有的已死,有的插瞎眼睛不断痛苦挣扎哀嚎。 不知不觉,我已经杀入敌人窝里,一圈都是围着随时准备用戈啄,用剑刺我的人! 对于这么多人,我心里倒是没有一丝惧怕,不断调节自己,集中注意力。 他们啄下来的戈刃快速挑开几把,闪身,再回头急速挑开几把,然后啄倒几个,再躲闪,再啄倒几个......。 我这把戈由于把是木制的,很快就在挡的时候炸裂开断掉。 我赶快扔了捡起一把掉在地上的铜剑,挡开几把戈后找了个空挡,朝一敌人用力撞过去,一撞就倒一片。 我赶快往倒下的空间冲,剑舞如蛇,刺如闪电,一面推进一面挡开一面刺杀! 像这种近身,敌人的戈施展不开,对于拿剑的敌人,我基本不给他们挥剑刺到我的机会。 只要杀死拿剑的,拿戈的不能施展必死无疑。 我在敌群里不断刺杀,不断打开血路,一直东窜西刺,不知道刺杀了多久。 都隐约感觉到手有些发抖,这确实是个体力活! 杀的敌人也远远高于前次战场厮杀人数,但不能停止,还得继续,现在正被密集的敌人围着,根本见不到兵友们的身影。 不管那么多,继续杀! 在敌群里用力旋转一周挡开刺过来的剑,戈,又速度挥剑划向敌人的脖子,敌人捂着脖子倒下一片又围上来,又挥剑挡开又一阵刺杀! 我还是喜欢用剑!刺杀力极强,而且灵活自如,加上我极度灵敏,一般人的兵器根本粘不了身.....。 忽然,一把戈从高处插下来! 我急于刺杀发现时,戈刃已经离我身子几厘米,我极速闪身,没有命中要害。 但...还是划一些在背上,感觉木木的疼了一下。 是一辆战车上的敌人,就他啄的我! 这还了得,我竟然让人给啄了? 顿时怒火中烧,在战车上那家伙再次割向我的时候,我赶快一把抓住他的戈,瞬间挡开周围刺来的剑。 “噌……” 纵身一跃,顺势扯着戈杆跳上了战车。 一剑刺死战车上啄我之人,又快速刺杀一个弓箭手,一个赶车兵。 现在战车由我控制,可惜手上只有一把剑,无法刺杀,刚才战车上倒是有杆长戈,随着战车上三人掉落而掉下车去。 也罢!冲撞便是,我快速用剑刺战车马匹的屁股,战马受惊就开始拼命奔跑,拼命的撞,只见围上来的敌人不断被战马撞上,踩踏,被车轮战碾压! 战马失控地跑到哪里,哪里撞倒碾压一大片,我不断挥剑砍马屁股,战马越是惊慌,踩踏越是厉害。 刚才跃上战车,我就发现都是唐,申国士兵围着我,我们国家的士兵不知去向,见如此状况。 我还暗暗骂了两句:“这帮孙子什么时候退的兵,也不叫我一下!” 咳!叫我我也听不到,那个时候我被围在敌群里,认真杀伐,哪里听得到别的响动。 这敌国不急着收兵估计是见我杀伐得太顽强想置我于死地。 哪有那么简单,此刻的我不是你们随便想杀就能杀得了的。 不管了,继续杀敌......! 我再一次挥剑拼命砍向战马屁股,战马疼得不断嘶鸣,四匹拉车的马乱成一团,前蹄高高扬起,然后拉扯着不停奔跑不停去踩踏,不停去撞,好多敌人被撞得飞抛出好几米远。 惨叫声,叫喊声混成一片,不断有敌国战车向我围过来,箭矢“呼呼”射来。 我一只手挥剑不断挡开,一只手扯马缰绳控制着方向任由战车疯狂地冲撞。 第27章 单独回营 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一人难敌千军,我还是要找出路。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力在透支,反应力开始下降。 还有就是唐,申两国士兵开始有组织地闪躲我驾驶着的这辆战车。 也罢,不打了,下次再来! 我扯着缰绳向敌群外围跑,这时过来一辆战车想要拦截,我又用剑狠刺马屁股,战马瞬间惊起,嘶鸣着像疯了似的急驰着向对面拦截的战车撞过去。 两战车刚要撞上,我急速跳了起来。 身下的两辆战车瞬间“啪 擦”相撞在一块。 马匹翻倒一地,战车渣片四散,车轮子撞了直接向边上敌军堆里冲过去,砸倒好几人! 我在空中翻了两下落在地上,由于两战车相撞,撞散了敌群,我就用这个空挡急忙向人群外奔跑…… 当敌人反应过来,我已经脱离敌群拼命跑开。 他们一边追一边喊叫,不断向我射箭,我感知到射来箭矢边跑边避闪,跑很远,见他们没有追了,我才停了下来。 这场仗打得特别被动,我们还没列阵,唐,申国士兵就冲了过来,他们失去了规则。 不过对于我来说,算是杀得比较痛快的了,杀敌无数,只是估计上面将军见不利于我方,怕损失太大选择撤兵,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快到下午了,这场仗从开始,到我撤出来应该有三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我厮杀了三小时。 但感觉时间挺短的,一眨眼就过了这么长时间。 我边走边摸一下背后的伤口,心里暗暗感叹:这好危险!还好避让了一下,不然真完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被我们国家安插的两暗哨发现。 正在路上走着,俩人从路边林子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先开口:“你俩有没有吃的,我这有点饿!” “哦,有的!” 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些干粮,我接过来就大口往嘴里送。 其中一人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撤走了,你现在才回?” 我被呛了干咳两下:“咳...咳...他们撤的时候我都没注意,被围在敌群里。” 俩人表示怀疑:“不信!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哈哈哈!装死呗,跑边上赶紧躺着,没人注意也没人踩到。” 俩人同时对我投来鄙夷的眼神:“像你这样,根本不配吃光我们身上带着的干粮!” “咳!你们身上没有干粮了吗?” “嗯!.......” “哎呀,我最怕欠别人的了,你们把弓箭给我,我去山里走一趟便是。” 说着向俩人拿了把弓箭,自己钻入树林里。 在林子里探寻一会儿就见到一头野猪正在拱土,我悄悄找好位置,心里默念:“对不住了,野猪兄!” “嗖嗖嗖”连发三箭,野猪挣扎着跑一会儿就不动了。 我把野猪拖回去给俩人,俩人见我能利索打回野物,实在不像装死之辈! 我也不做出解释,怕说了他们不可能相信。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干脆我就和他们俩一起烤野猪肉吃,第二天再赶回罗平军营。 烤的时候我问他们,会不会被敌人发现,俩人说没事!山林边很多人都会这样烧,影响不大。 吃饱后,我们一边烤火一边闲聊,都是当兵的,总是有些共同话题! 原来俩人是我们国家大都的,他们由专人训练,常年在外熟悉地形,摸敌情的。 而我们这次作战的战场就是他们汇报然后定下来约战的。 他们还告诉我大都官家的位置,离我们训练营北边靠东北方向,离罗平不算远,还说大都比我们所在罗平镇要大,要繁荣很多倍。 这个我是不知道,像我这样,一心只想着杀敌,连战场上谁是将帅都没见过。 在火堆旁边睡了一晚,第二天太阳升起,感觉有些暖和,我才告别他俩一路往回走。 不管如何战乱,人们之间如何厮杀,不断倒下消失的生命也改变不了自然正常运转! 青山依旧在那里矗立着,树木花草依旧遵循着四季: 春天发芽开花,夏天疯长结果,秋天成熟丰收,冬天冷藏! 下雨滋润着土地,风来摇晃吹散花粉铺种,雷响松动土壤根系伸展,太阳出来拥抱温暖,太阳落山收紧毛孔培养生命。 对于他们来说,人就像一群群爱搞事情的寄生虫,害虫罢了,再折腾也影响不到它们,它们才是大地上真正的主人。 我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思考人和大地的关系…… 大地默默无私养育着我们,而我们永远不满足拼命向大地索取,贪婪和欲望一直以来都伴随在我们左右,随时提醒我们拥有得还不够,还可以得到更多。 我一个人走在田野里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虽然背上的伤有些隐隐作痛,也不影响我对这种自由的喜欢! 从进了军营就处在群体里,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训练在一起,上阵杀敌都在一起相互影响制约。 一整天一整天训练,一直都是这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总是被群体赶着走。 本来想着去镇上走走的,可这都来一年了,镇上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不过,为了报仇杀敌,再苦我也愿意,反正就在那几个国家堆里一次杀一些,总会碰到害死爹娘的凶手。 然后我在厮杀中会不知不觉遇上,毫不犹豫把他们都杀掉。 阳光洒在身上感觉太舒服了,反正离军营不远,我干脆在田野里找个地方躺睡一会儿。 睡得正香就被人用毛茸茸的草钻鼻孔给痒醒了,大声打两个喷嚏,刚要发火,伍长和几个兵友哈哈哈大声笑起来。 我跟着笑几下好奇地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睡觉的?” 伍长边往我头发上扯掉枯草,边说:“你以为了,国家表面看着简单,其实底下很多门路的,已经有探子来军营找上级核实情况了,问我们训练营三班组有没有一个叫廖一平的。 上级来找我核实,最终确定有你这个人,探子才放心离开。” “哦,是的,我昨天回来时遇到两位探子,确实和他们报了名字,训练营班号,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儿就跑军营核查了,看样子,国家眼线还挺发达! 只是实在不解他们会对一个兵进行摸查。” 伍长听罢笑了几声:“还不是怕敌国探子混进来,不得不防,你这一路走来,人家在你身后至少跟着十人以上的,战场打完这个时段最为敏感。” “哟!还在身后跟随我呢,不过我也不怕,他们出来我也打得过。” “哈哈哈,廖一平别生气了,国家组织机构就是这样,人家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再说了,他们来军营探访,我们才知道你还活着,到半路来迎接你归队! 怎么都想不到你还会活着回来,昨天撤退的时候,我看见你深入敌群,被一大群人围着,组织好几个人突围进去救你,可惜还没突进一点就死完了。 再加上撤军那破器具敲得实在太急促,士兵们不断往后跑,要是不走就会像你一样都深陷敌群,所以选择放弃。” “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要死也是敌人先死,哈哈哈哈!” 几个兵友在边上附和:“就是,就是,廖一平在咱们训练营能打也是出名的,那些敌人困不住他。” 我向几个三班组兵友每人身上拍一巴掌:“哟,就你们几个老兄会吹,我哪里在训练营出名了?” “还没有出名? 哈哈哈哈哈哈……” 第28章 进战车营 回了训练营,我去处理一下背部伤口,伤口不深,医务官涂些药粉,随便用布条包扎一下。 回宿舍少了大半人,感觉挺伤感,这些舍友都折在战场上,打仗都是这样。 上了战场总会有人阵亡,要是没有半点折损,那就不叫战争。 活下来士兵们早已习惯这种直面生死的生活,照样做自己该做的,把战场上搏杀之事都抛在脑后。 才开始是有些失神,但慢慢的一个笑话就惹得大家开怀大笑! 只是在宿舍里打完仗的后几晚不要睡在那些战死了士兵们的床位上。 不然会梦见那个人走到身前拼命拉你下床! 这个我倒是没有试过,听兵友们说的,不过战后连着三晚是有些难以入眠,要是睡着了,就会做梦,梦见宿舍里死去的人进进出出…… 抓不住他们,但是他们会对着我们笑,还会跟我们说话,说了一大堆,第二天早上起床具体说些什么一句都记不起来。 有人说这是那些死了的兵友们灵还有部分在床上附着,慢慢的,这些灵会消散掉。 当一个人身体极阴的时候就会触碰到这些灵! 所以我们睡着了,身体处于极阴状态就会触到这些死去兵友还未消散掉的灵,做些相关的梦也就不足为奇。 听说天气越寒冷,做梦梦到的概率越大。 我们睡了两晚,上级就组织我们把死去兵友床上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收集堆在一处。 各种衣物烧掉,训练营发的被子用皂荚清洗干净,洗干净后挂在绳子上晒干。 除了洗被子,还要洗盆,餐具,皮革.....。 战后几天,我们都在忙着清洗,多少士兵在河边,三三两两扎堆,有的用脚踩,有的用棍子拍打。 洗好用木盆装上端到训练场上去晒。 这个时候,训练场到处都立上木杆,拉上绳子,我们把被子挂上以后就玩一会儿,过两个小时去翻一下,拍打一下。 整个训练场挂满洗干净的被子,皮革之类,看得出这次战败我们这边是死了不少人的。 这些被子晒干后由军管库验收入库,马上有新兵分进来,这些被子就会分发给他们用。 洗完被子,清扫一下训练营各处卫生,打理好以后就有新兵被带到我们这边,一排排站在训练场边训话,等待各伍长去挑选。 而我们这边也有要求更高的训练营来挑选士兵。这次来挑选的是战车营,战车营经此一战也是损失好多,急需兵员填补。 我们被组织到一起列队站好,由战车训练营人员来跟我们讲他们那边条件如何好,训练如何自由! 讲了半小时,要去的就找他们几人报名。 听到这么多好的,营里士兵们争先恐后抢着去报名,但人要得不多,就一百五十名,所以就动用挑选机制,说白了就是掐尖! 我也在想,战车营应该不错,是国家战争机构最重视的部门,也就是说这可是宝贝训练营,那我也想去看看,见识一下,所以也报了名。 去战车营的考核就是围着整个训练场蛙跳,一圈一圈地跳,直到剩下最后一百五十人。 这几个孙子还真会整事,我为了坚持到一百五十名以内,跳得后背伤口都裂开了。当然我也遥遥领先被选入战车营。 伍长过来拼命骂我,说我是白眼狼,养不熟,回到营里凳子都没坐热又要跑了......! 骂完看了我后背的伤口,然后边骂边拖着我去医务处重新包扎。 我知道伍长他们想让我继续留在这个营地,因为,从我来到这个训练营,这里改善了很多。 都是我牵头帮着改变的,从乌烟瘴气,变成条理清晰,不杂不乱。 还有就是,在他们心目中,我是个厉害人物,去别的训练营实在可惜。 既然我已经作出选择,也就不会回头,包扎好伤口,告别伍长。 和一群被选上兵员,跟着战车招募员一起向战车训练营走去。 这次走得有点远,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都去到镇子另一边了,也算是在镇边上? 周边都是些小山,丘陵之类,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农田,一眼看不到边。 进了战车训练营大门,训练场就展现在眼前,比前一个训练场又大出几倍,可以用辽阔来形容。 近一些,远一些的训练兵员密密麻麻,前面马拉车跑,后面的士兵拼命追着车跑!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后悔来这里了,要是分到战车后面跟随,那不得一天跑到黑。 带我们到训练场边后,走来一上级,给我们讲一大堆看似有用,其实都是些废话。 然后就有各战车组伍长来领人。我和五个兵友被一伍长选中,他带我们去领被子,碗,盆,筷子。 分在十五号宿舍,这是一个大宿舍,里面住满有七十人,看样子,又要重新适应以前那种脏乱差的环境了。 分完宿舍就是下午,伍长让我们自由活动,我们没事干,就扎堆站在训练场边观看他们训练。 这里有三十个车兵宿舍,零散还有些训练官,各级别官员住所。 还有马舍,战车存放库,草料堆放处,各种军需库,食堂,规模真不小,至少也是两千人左右。 有围墙,内外都有兵走来走去巡逻,这么庞大的训练营真不愧是官家宝贝部门,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马上就骂娘,我们满怀期待去食堂里打饭,不但饭打得少,菜更是难吃,几乎没有油荤,都吃完了肚子竟然还是饿的。 这是什么破食堂,我由于没吃饱,又赶快去洗碗,洗干净了把水擦干又跑去排队打了一餐,吃两次才算吃饱。 不过宿舍还好,虽然住的人多,味道也很大,但安静,天黑了,兵员们各自洗漱完毕,回宿舍就躺在床上不说话,有的人说也是说得特别小声,不一会儿就都进入梦乡。 我由于到了新环境有些睡不着,就到宿舍外走走。 我们这个宿舍在训练营最外边,宿舍出去二十多步就是训练营围墙,围墙外不远处就是一座有些平缓的小山,山顶上稀疏几棵大树在夜色里随着风吹微微摆动。 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只猫头鹰在叫唤,过一会儿叫一声,过一会儿又叫一声...... 第29章 巡视军田 第二天早上起床,走到训练场边上,伍长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把我们几人带到一个车队,找到主管这个车队训练的教练。 教练让我们加入战车后面跟随的步兵,就是扛着戈跟战车跑的那种,说是护车兵员。 这里我得说说关于战车班组兵员构成! 我们战车营有三十个兵员宿舍,一个宿舍住六十六人到七十人不等,一个宿舍一个伍长,分管两辆战车。 就是一个宿舍兵员平分两半,一辆战车分三十三人。 三人在战车上,分别为戈兵,弓箭手,驾驶战车员,其余三十人分两排各十五人扛戈跟在战车后面! 另外一辆也是同样布局。 然后,整个战车训练营有六十个战车班组都是如此布局。 从这可以看出,这个战车训练营有将近两千士兵。 我们这个战车班组是三十一班组。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因为前面两个训练营基本都教了我们搏杀基础,在这边也就随便重复练习。 新出来的训练项目是如何配合战车作战,比如战车前面冲开一条路。我们后面跟随步兵就攻杀被战车冲开往两边散的敌人。 由于敌人忙着预防战车,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最好刺杀! 教练专门针对我们新加入兵员讲说,也一遍一遍做示范,让我们牢牢记住。 教练特别提出,只准在战车周围活动,不能离开战车八米范围,因为作战同时还要保护战车不受到损坏,战马不受到伤害! 战车做工复杂且慢,做一辆战车需要很多技工和耗费很多时间。 战马是战车唯一驱动力,战马受到伤害,战车就不能行走,还有就是,买战马需要耗费大量钱币。 最主要是战车的冲撞,砍杀能力特别强劲,对战场打胜仗起着关键作用! 教练说到这,我有些想不通,难道人命还没有战车,战马值钱? 来到战车训练营,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大早上围着镇跑。 早上起来就做些基本的热身运动,战车上的人员去马舍把马牵出来,再到战车库里找到相对应班组战车,推拉出库外跟战马配套好,等战车配套好以后,我们就跟在战车后面围着训练场快步走。 每天都有战车分出去野外训练,还没分到我们,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天快黑了,才赶在吃晚饭前回来。 我们上午跟车走,下午就做些插杀训练,比如战车一边走,我们跟在后面要对一些木头,稻草制作人形或一些奇怪造型制品上插刺一下,钩一下,都是同一个部位,要求精准,不允许漏刺。 教练随时观看监督,如果战车跑起来就赶快跟上,不能落后,而且还要求跑到战车两边,还要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让战车轮轴两边突出来的尖锥碰到,不然会受到伤害! 我们来到这组刚训练两天就出了事故,和我一起分来的新战友其中一人,由于在跑的时候没有注意,拼命的跑,被战车轮轴尖锥直接卷绕一圈扑在地上,身上好多部位都受伤,血流不止,幸好战车跑得慢,不然就真出人命了。 跟车训练最不好把控,马一会儿走,鞭打又跑起来,所以一会儿走,一会儿又跑得要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破玩意儿还真是特别折腾人。 今天轮到我们班组出去野外训练,真是好奇又期待! 早上起床,战车负责兵员把战车套好后就出发了,当然出发的不只是我们,还有九个战车班组,也就是整个战车营有六十辆战车,每天出十辆野外训练,一个伍长管两个车班组。 我们扛着戈跟在战车后面就出了训练营大门,然后向镇外田野里走,田野中间有一条宽宽的道路,路两边都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稻田,稻花正在开,香气扑鼻,还有泥土的芳香,微风吹来真是神清气爽,使得我们内心欢喜不止,这是一种自由的味道。 伍长爬在战车上坐着大声告诉我们,我们所走过的田地都是官家划分给军营,属于军营直接管控,粮食出来都是各训练营的口粮,我们出来的目的,一个是训练,另外一个就是看护这一大片军用粮田。 这我算是听明白,原来是看护军田来了! 道路除了平路,还有绕进山里,路虽宽但坑坑洼洼,出门走了两小时左右就就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不但全身湿透,遍地稀泥,鞋子,裤子,衣服上都沾满了泥,而且地滑,好几个士兵摔得四脚朝天,整个一泥人,只见眼珠子在转,嘴巴在动,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我们最羡慕的还是战车上三位兵员,站在车上就行了,不但不用像我们这样跑,而且身上一滴污泥都没有。 他们好像也能感受到我们的羡慕,站得直直的,很是神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走到一所大宅院处,院子有人看守,我们到那里,看守人员已经煮熟了饭,我们各自拿了个碗,看守人员往我们碗里舀一大勺米饭,然后再给我们抓些腌菜! 我们吃饭休息的这个大院属于军用驿站,房子周围都种满各种青菜。 在这个片区种了很多,多到看不到边,这个驿站有几十名兵员,负责种菜,收菜,看守菜地!我们到这边,给我们煮一顿饭。 这小日子过得想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驿站过去不远处又是一个超级大的院子,见到大门外面放着几个破坛子,大院周边还有士兵巡逻,那里应该就是腌菜的地方。 这里种这里腌,估计食堂里,去打仗路上吃的菜都是从这边拿去。 不过,让我心里不舒服的是,在这么一大片翠绿的菜地边上,竟然让我们吃腌菜! 吃完饭,洗好碗伍长就催我们了,开始继续赶路。 这个天真是多变,刚下大雨,现在又是大太阳,路也开始晒干了些,不过经过这么多马车,人,目前为止还是一堆堆烂泥。 走着走着,身上开始变干了,旁边士兵们身上不断有热气蒸发出来冒着丝丝白气。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身上都干完,士兵们相互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用小树枝一拍,身上冒出许多由泥土变成的灰,一群人相互拍打,瞬间尘土飞扬,一边拍打一边笑话,都在笑对方身上灰尘最多。 说是看护军田,其实也就走个过程,有谁能敢打军田主意,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这样绕着田地走了一圈,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到训练营,刚好赶上吃晚饭。 第30章 藏龙卧虎 吃饭的时候,总会出现这么一个小插曲! 我们排队打饭时,总会有一个身子高大,满脸横肉的家伙拿着一个大铜盆,也不排队,非常高傲地直接走到打饭窗口强行把盆递进去,把米饭满满装一大盆,然后轻蔑地向边上扫视一眼离去,别人也不敢说。 我就见不得这种人,不管怎么样,身份有多特殊也得排队,知廉耻,有规定大家一起遵守,别整得像没吃过饭似的。 排队打饭时又一次见到此人,我小声骂几句刚要大声喊叫他排队。 身后兵友赶快伸手死死捂住我的嘴,悄悄把脸凑上来说:“你可别乱骂人家,那个人是我们整个战车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身边的人!\" 我听完惊了一下:“什么......?真的吗,还好我没大声开口骂,不然就闯祸了。” “嗯,那是自然,他打饭就是端去和司马一起吃的,像咱们这样最底阶层的士兵最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去给那些高层添堵,不然人家想方设法整治死你,那些人就是专门研究如何用最狠手段管理部下的。” 我叹了口气:“也是,平时接触的都是教练,伍长,认知有些缺陷,看样子,这个环境水也挺深.....。”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训练场训练几天,野外跑一天,重复而且枯燥乏味。 有一天,各班组得到一个消息:战车乘车作战人员要重新竞争选拔,选拔入围可以直接上战车培训作战! 战车上有三人,分三种职能:戈技士,弓箭手,战马驱乘员! 分工合作,相互照应,要求面面俱到。 除了三人要完美配合,对单兵要求也是很高,不可能把如此昂贵的配套随便给士兵们驾驭吧! 至少得出些功绩,有高额回报。 上级规定些考核标准:戈技士要求身体灵动,能闪能挡能杀。 至少在地面一人能敌五人以上! 弓箭手要求射箭技术精准,指哪射哪,能准确命中目标,同样要求身体灵活。 战车驱乘员要求驾过车马,对马性子特别熟悉,能驾着奔跑,也能灵活让车马停下。 除了规定这些标准,还要求层层选拔,能者居上! 多少士兵都摩拳擦掌,想去试一试,报名士兵特别多,一排一排的站着等登记! 很多人选戈技士和弓箭手,就战车驱乘员不敢去碰。 说实话,战车驱乘员我心里也没底,没触碰过,属于短板,我也不敢去试。 我个人觉得戈技士更适合,虽然我最擅长用剑,棍术仅次于使剑,戈和棍手法差不多。 当然箭术也非常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在战场上贴身近战,所以弓箭手排后,戈技士作为第一首选。 我选择上战车其实是羡慕战车上的兵员,训练时可站可坐,不用一路拼命跟着跑。 再说了,对于上战车作战,我也是很有信心,毕竟我的本事可不是随便说说,上阵杀敌能赚得回人头的! 选拔开始,弓箭手,驱乘员如何选拔不知道,我这边戈技士选拔首选从俩人对战开始。 对战用的是两米多长木棍,双方有一方倒下认输为止,赢的进入下一轮,依次晋级。 直到剩下最后六十名,再由各班组伍长,教练,相关人员全面考核才能进入各班组爬上战车。 咳......!太轻松了,和我对打的几人,随便挥舞几下长棍就都倒下输了。 到后面还好,能对付几个回合,当然也别小看,厉害的还是有,我最后遇上一个! 出棍又稳又狠,棍法凌冽,招招致命,有几个回合我都只能做出抵挡,无力攻击。 对打将近一个小时,最终由于他体力不支被我找到破绽击打中腹部才停止较量。 打完后他笑盈盈地看着我:“挺厉害!.....习过武?” 我也笑着回道:“你也习过武,看样子军营里藏龙卧虎!” 这老兄顺手挥两下木棍:“以前的事,现在就混口饭吃......。” “哈哈哈哈哈,你这挺有意思,混饭吃竟然能混到军营里来。” 我们俩人对战引来好多士兵围观,当然也都轻松在六十名以内。 现在到伍长,教练考评阶段,我们这个班组伍长见到我入围,过来拍拍肩膀笑着说:“可以呀!我们班组竟然又有人进入六十以内。 我也笑着回应伍长:“我这运气好,一路轻松晋级。” 我们这个班组有俩人晋级入围到六十人以内。 另外一个是原来我们班组车上戈技士,我入围想要上车得把他打败才行,如果打不赢得另寻班组上车。 在伍长一声令下,我和我们班组这个老兄开始对战,他一开始就步步紧逼,棍子连环”唰 唰 唰“扎过来,稳,准,狠.....! 看得出他是一个上过多次战场的老兵,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我当然不是吃素的,他所出手法对一般士兵绝对能构成巨大威胁,对于我来说也是轻松自如应对。 我挡了几下就快速进攻,找准时机立刻向他身上几个部位连刺,招招命中,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在他身上连刺不下十回,也就是说,要是在战场上他已经死十回了! 这个老兄心服口服,和我对战输以后去找别的车组上车去了。 伍长对我的表现特别满意,以后我就是三十一班组战车戈技士! 等等......别太早下定论,还有别的抢车落败兵员过来找我挑战! 陆续来了六人,我随随便便把他们打趴下,见没有人再来挑战,这战车算是上稳了。 我们班组这次经过这次“抢战车”竞赛,弓箭手,驱乘员都没换,戈技士变成我了。 他们俩对我这个新上车的还是有些不服,或者说换人了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有心为难我,我第一次上车时他俩装作没看见,战车到我身边,驱乘员“不经意”弹一下战马缰绳,战马开始跑起来。 我暗自发笑:“想让我出丑,你们可真是太低估我了!” 我快速助跑几步离战车后几步位置由手上戈杆支撑“噌”高高跃起落入车匡里。 战车上俩人吓了一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立刻就对我表现出极度热情:“呀!好厉害,以后在车上多关照我们俩。” 我一边协调着身子一边回应他俩:“以后你俩也多多关照我,我目前还是一个新手哟!” 第31章 三个国家联合约战 说实话,在这破战车上也不舒服,以前羡慕战车上的人。 现在站到车上,难受不住,甚至有些后悔了! 在战车上握着戈一直站着,对于我这个新上车的戈技士,教练有严格要求,不能坐下,我滴天! 短时还好,时间长了就难受不住,马走到哪里,人站到哪里,关键颠簸得厉害,一天下来,全身酸痛,头昏昏的,饭也不想吃,感觉身体哪里都不得劲。 还是驱马老兄舒服,站累了可以坐,后来才知道他也不舒服,晚上我们都睡了,他还要给战马添加草料,打扫马舍。 像我最怕的还是野外训练,以前见到战车上有人吐了一地,当时还笑人家。 如今这种难受滋味落到我身上,上战车后在坑坑洼洼路面上颠簸,头晕得厉害,五味杂陈,老是想吐,克制不住的难受,然后“哇”吐了出来! 我这一吐,风一吹,全飘到后面老兄的身上,那群老兄叫苦不堪:“你个孙子,吐老子们一身!” 呕......。 我不住地向他们道歉:“嘿嘿,对不住各位,我这实在控制不了,难受得慌.....。” 后来我感觉自己不对劲要吐了,就赶快向后面挥手。 他们见到挥手都明白我的意思,跌跌撞撞跑到路边,我吐完了他们又回来跟上,感觉挺愧疚对不住他们的。 教练说我这是身体太敏感所致,一般新上车兵员都会有这么个阶段,时间长了,身体感知慢慢适应奔跑着的车马,调节过来就好了。 果然一段时间后,我能在战车上谈笑自如,教练见我不再晕战车也就准许我站累了可以坐些时段。 我这晕战车问题解决了,教练又开始担心。 因为一直帮我调节晕战车问题而疏忽刺杀训练,我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关于刺杀让他放心,我肚子里装着满满的杀技。 教练不信,让战车后面跟车兵对我进行攻击,三十人乌泱泱往战车边围,我一人呼着棍棒,不大一会儿就把他们打得遍地喊叫。 这还是棍棒的,我也有所保留,要是挥戈对着围刺敌人,他们死得更快。 教练大喜! 不断赞叹:“也是,能选拔到战车上,你的本事确实不一般,这么多人围攻,如果换作是我根本抵挡不住。” 见我有如此厉害的杀技,教练也放心下来,时不时给我纠正些动作或提醒一下没注意的细节。 好几个士兵撺掇让我和教练对打,看谁厉害! 我不断回应他们:“当然是教练厉害!” 我知道,教练的水平对别人不知道,但对于我来说,非常一般,他是我的上级,我一定要尊敬他,服从他。 不止是教练,伍长,只要是我的上级,我都对他们尊敬不已,不是我怕他们,说实话,在军营里,能打赢我的,目前为止根本没出现。 当然,还有跟我日夜相处的兵友们,和平相处,欢喜打闹,别人不主动攻击我,或者做得不过分,我基本当看不见。 很多时候把自己藏起来,如果有些毕露现象发生,我会做些笨拙的事情抵消掉。 争取和大伙儿玩成一片。 在我身上,一种思想早已悄悄灌输给我:礼义廉耻,温和恭让,不锋芒毕露,不野蛮顶撞! 我也不知道这些思想是谁灌输给我的,是爹娘,还是先生,或者是师父!也或者是几个师兄,杀猪大哥......。 我感觉都有! 有这些思想护持着我,虽然置身于这种嘈杂的环境里,见过许多不好,但我根本变坏不起来,野蛮不起来。 不过这些好仅仅只对身边人,要是面对敌人,我会抛弃一切,杀伐果决,毫不手软。 战争又来了,已经收到出征命令。 这次是三个国家联合来打我们国家!分别是唐国,邓国,申国。 面对这些国家的骚扰,国内也是苦不堪言,好像做错什么了似的,明明是他们抢矿在先,要是有,错估计就是国内有个铜矿。 我们随国的损耗也不小,人力物力总是加倍透支,要不是经济强大怕早已支撑不住。 毕竟不断消耗资源,出去的还是一条条鲜活生命,再多人口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既然他们来了,那就打,打到他们怕为止! 像我这样,既然投身军营,杀敌天经地义,何况我还要为爹娘报仇。 我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这次杀敌突破千人! 这次听说三个国家联合,我们战车营全员出动。 六十辆战车,接近两千人。 去的路上,不断有各训练营兵种加入,嘈杂热闹又浩浩荡荡。 我一路站立在战车上,一只手紧紧握住戈枪! 对了,戈在前段时间由兵工处研究做出了升级,以前戈像把镰刀一样只能:啄,割,拍,横刺! 经过升级改造,“戈”的顶端伸出三十厘米长度的尖刺,这就不得了了,增加直刺功能,大大提升刺杀效率。 这个改造我是欢喜得很,因为我最拿手的就是刺。 这么一改造,算是得心应手,在路上走着,我时不时仰头看一下那个冒出来三十厘米的尖刺,尖锐锋利! 每看一眼就激动一次,手都兴奋得有些发抖。 心里暗暗使劲:“看这次我不把你们杀光?” 这次算是急行军,当天下午就到达战场,对方的人不是一般得多,不下四万。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列队了,漫山遍野都是人! 我们这边急于赶路,中午都没有吃饭,从现在阵势来看,敌人不会给我们吃饭的机会。 才到战场,不管饿不饿,立刻组织列阵! 这次来的兵不少,至少两万。 但也比三个国家联合少一半,很多士兵担心得要命,怕这次一定死在战场上了,而我却是兴奋异常! 那都是送来的人头,看样子,今天我真能杀破千! 我们的六十辆战车布置在步兵后面,主要是躲得远些,敌人弓箭射不到,没有损失,厮杀才能更好发挥出作用。 战车一被直视为大杀器,得考虑护好! 果然这边才列好阵还没喘过气来,敌方箭矢犹如下暴雨般从空中飘来! 箭矢飞在空中,箭头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闪光,划过高空直插我国兵阵。 这边有人高喊:“防箭!” 齐刷刷盾牌斜顶起来,不断有箭矢砸在盾牌上四处跳开掉落在地。 不一会儿地上乱糟糟插堆好多飞射过来掉落箭矢,和一些防护不到位倒下兵友的尸体,以及中箭满地打滚嚎叫的士兵们。 第32章 战车冲阵 我在后面看得那么真切,那么焦心…… 可没有军令不能乱出动,这个时候出去也是被乱箭射死! 我们战车旁边二十米处兵群里单独有两辆战车,一辆和我们的战车大体相似但也有区别。 区别就是战车边框雕满纹饰,插着杆“随”大旗。 他旁边那辆战车就是鼓车,车匡里平放着一个圆圆的大鼓! 两个人双手各拿一棒槌,随时准备敲响。 这辆区别于我们战车上除了驱乘员还独立站着一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我们战场最高指挥。 身穿长袍大袖口,没有穿戴皮革护甲,跟战场士兵完全独立区分开来! 有些关联就是腰上挂着把铜剑!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的长相,不过能感觉出指挥官异常冷静,注意力高度集中,眼睛死死盯住阵营前方动态。 似乎能掌控整个大局! 对方敌军暂停射箭,冲锋鼓急促敲响,敌军拼命向我们这边阵地奔扑过来。 此时旁边指挥官迅速从腰间抽出铜剑向上扬起:“弓箭手放箭!” 命令一出,身边自然有人高声呼喊传达! 我方阵营箭矢齐齐射出,飞向奔跑而来凶猛的敌军,敌军士兵在奔跑中被射中不断倒地,地面瞬间有尸体堆积起来。 利用敌军奔扑而来空挡射箭,时间本来就极为短暂,不多时就有敌兵突破箭雨跑到我方阵营二十米距离。 指挥官立刻高喊:“冲锋!” 旁边大鼓急促敲响,震耳欲聋! 我方阵营最前端士兵们跑几步就和对方敌军接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击打声响成一片。 双方不断有人被撞飞,不断有人倒下,在这片厮杀中,我仿佛见到以前在阵营最前方冲杀的自己,那时的自己看着一定英勇神武! 这次当然要杀,只是换到战车上来而已,而且一定要比前两次杀敌更勇猛。 敌方战车群向我们这边急速奔驰而来,旁边指挥官眼睛看向我们铜剑再次向上扬起:“战车冲阵!” 我们战车营六十辆战车立刻由静变动,前端驱车员用力拍打马身冲出去,后面连续跟上。 战车启动,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双手握戈枪随时准备刺杀敌人。 战车一边跑,驱车员一边高声呼喊:“让车,让车......\" 我们这边的士兵边刺杀边挪出一条条道来,战车奔跑着直达敌军阵营! 只要到达敌军兵群里,各战车就开始肆无忌惮,放开冲撞,强劲杀伐。 战马狂奔动力十足,不少敌兵撞在马身上,战车边上四处弹飞,绞上轮轴尖刺,翻滚一地。 战马越跑越兴奋,时不时大声嘶鸣! 战车上的兵员在奔跑中快速收割些敌军人头。 有些跑得快的战车把控不当,收不住疾驰马蹄,直接和敌方战车相撞,双方人仰马翻。 战车腾空跃起和敌军车匡合碰上,瞬间撕成碎片,渣片纷飞,轮子旋转着四处滚落撞击。 随着冲击减缓敌方士兵就开始向战车围了过来,不断用戈向战车上刺,刺马匹! 还好马身上护甲包裹得严实,虽能刺伤到马,但有个缓冲过程。 当然,大多时候战车上的戈技士,弓箭手不会给他们太多接近的时间和太多人接近。 除了战车上兵员,还有快速奔跑赶上的护车护马士兵。 除了击杀散步兵群,战车大多跟战车对战,在阵地上敌我双方战车都是大杀器,相互把大杀器消减掉才能腾出手来更好刺杀步兵。 对于水平相当的敌我双方战车员,很多处于周旋状态。 刺杀不掉也脱离不了,相互制约同时击杀些窜围过来的步兵。 其实对于战车,一般步兵有所忌惮,不敢胡乱窜过来,除非战车跑落单,或者战车上有大人物出现。 现在说说我这边实地战况:随着战车冲进敌群,一阵冲撞缓些下来,我就开始迅速做出杀伐状态…… 敌兵在战车下,仰着脖子面向我,站得高,刺杀优势就展现出来。 在战车上,他们齐刷刷围过来拼命把戈伸向我,我一戈枪挡开十几把,闪电般速度向他们脖子刺去。 几秒钟就能连刺死十人以上,接着又有人围上来,再循环一次挑杀,敌兵层层倒下! 战马行走得不算太快,总是留些时间给敌兵围上来。 刺杀速度太快,血都看不到就一排排倒下,倒地后血才喷涌出来,飘飘洒洒,整片区域腥红。 不断刺杀,战车行到哪里,我刺杀到哪里,至少杀了留出三米宽距离。 有时看右边弓箭手老兄有些吃紧,转身挪两步帮着他杀翻贴得近的敌兵,杀倒一片,我这边有敌兵围过来就继续回原位刺杀。 这种战车优势实在太爽了,居高临下,杀敌人就像杀鱼一般,毫无抵抗力可言,杀一次几秒倒下几人甚至十几人。 接近三米长的戈枪犹如长蛇一样,咬向近一点,远一点敌人的脖子,使得他们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有的敌人见到这样阵势吓得往后退,又被后面不知情的敌兵往前顶。 他们顶上来,我杀一轮,再顶上来再杀一轮,不断顶上来,我就不断刺杀他们。 我甚至觉得这样刺杀太没意思,有些无聊,都想跳下战车跟他们平身近战。 正觉得无聊之际,敌方战车向我这辆围了过来,一次来四辆,见他们冲过来,我顺手扯了战车下敌步兵挥向我的戈用力扔过去。 插中一辆战车驱车员,驱车员暴死,战马乱跑,战车就被带着跑开。 有战车围过来,箭矢当然就少不了,毕竟敌方战车人员配备和我们国家配备一样,三人组,每辆战车一名弓箭手。 四辆战车,跑废一辆,还剩三辆围着我们这辆战车转圈。 三辆战车弓箭手不断向我射来箭矢,躲闪得心烦,没有剑在手,挡开不了箭矢,以至于我们这辆战车弓箭手被他们射掉下车我也顾及不上。 除了弓箭手,敌方戈技士随时窜来,找机会把长戈拼命往我身上“呼呼”刺下。 我内心有些急躁,被三辆战车围得心慌,得想办法破开这种局面! 我看到战车上还有弓没掉下去,还有几捆箭矢,瞬间有了主意。 把靠近我这辆战车的敌方车马打退一点,留出空挡,瞬间放下戈枪拿起弓箭箭矢搭上就分别向三辆围着的战车连续射出十几只箭矢。 还真是有效,射死五人! 他们战车靠过来我迅速换回戈枪,瞬间破敌,剩下三辆战车变成无主车辆。 接着又有好几辆围了过来,我接受刚才教训,还没等他们靠近,就搭箭拉弓,让他们战车上人员残缺,近到身处已经没什么战斗力。 不知不觉,我们战车周边已经停了十多辆无主敌车。 我这辆战车驱车员早已吓破胆了,拿盾牌把自己盖着蜷缩躺在战车匡里。 看着敌人战车一轮一轮上来,他以为今天死定了,回不去了,害怕得颤抖不止。 我还在不断期待有敌人过来......! 有战车堆积,自然没有敌兵贴过来,我赶快伸手拍拍躲在盾牌底下的驱乘员高喊:“老兄,挪一下战车位置,这里没有敌人可杀啦,放心,我会护住你的!” 驱乘员老兄弱弱回答:“哦,好的,我这就挪!”说罢挣扎着起身拍打战马。 四匹战马身上都是伤,它们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恶鬼近身。 不过都被我刺杀掉,伤归伤,都是些皮毛,没伤到腿脚,不影响它们奔跑。 随着战车移动,我再一次钻入敌群厮杀...... 第33章 会咬耳朵的烈马 这场厮杀由下午四时开始,近四个小时看不见才停下来。 都杀红眼了,唐,邓,申三国联军想把我们国家士兵在战场上全部清理掉,我们这边见到敌军倾倒似骤减,看到希望,也想一决生死。 都不愿意鸣金收兵,一直由我们厮杀消耗。 直到天黑实在有些难以分辨双方才鸣金收兵。 简直就是尸横遍野,整个战场被鲜血浸染,潮湿一片。 活下来的士兵,身上全被血液覆盖,战马腿关节以下粘满血毛茸茸的,战车轮子变成猩红色。 车身斑驳连连。 敌方四万人最后剩下几百人。 我们这边刺杀双倍敌人,竟然还活着几百人,战后人数和敌方持平。 真是鼓舞人心! 战车营只有四辆战车完整,其它都散架,战马也没了! 敌方百辆以上战车一辆未归,全倒平散落在战场上。 真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我们这辆战车驱乘员在收兵后着急忙慌跳下战车,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我也跟着下车安慰他几句,这老兄倒是不客气,边哭边把我衣袖扯过去擦眼泪,不但眼泪没擦干,倒是抹了一脸血,而且都是条条血纹。 我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脸可真花,越抹越花,跟花猫有得一比。” 听我一说,他才发现我袖子上全是凝固的血渍赶紧拿开,边哭边说:“我以为咱们都活不了了,想不到坚持到最后.....。” 呜呜呜.....! 我捏了几下他肩膀:“那可不?还好战车没受损,要是战车损坏,你倒是真难说,不过我肯定活得好好的!” “也是,不过相信你一定会护住战车的,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我叹了口气:“唉,别这么说,有的时候我也自顾不暇,咱们车上弓箭手老兄掉下车我就没顾上,想想抱歉得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有什么抱歉的,这种情况哪能顾得了这么多,各安天命吧。 不过你把咱们战车护得很好,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一直把敌人拦截刺杀在三米之外,使他们不能近身,战车才得以保存下来......。” 这老兄说完又扯着我袖子去擦眼泪,我大声喊:“我袖子都沾满血你还要擦!” “嘿嘿嘿...,没事,你衣袖比我的干净好多,擦了不会辣眼睛。” 我被逗得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真是要把我给笑死......。” 撤兵后,肚子饿得要命,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回走,走一公里左右山洼里,有伙房人员烧好水在等着我们了。 吃饱饭,可好几辆运粮车还堆叠得满满当当,这两万兵员的口粮最后只有几百人来吃,感觉实在凄凉。 打完仗,都忙着归营。 往回走的路上,我整个人躺在车匡里,任由战马拉着走,一路上只听到车轱辘滚动声和车体受损发出“吱呀...吱呀...”响声。 无人低语,时不时因为天黑有人摔倒又悄悄爬起来。 回到军营天已经大亮,出征时将近两千人,热热闹闹出去,回来就只剩下七十人左右,稀稀拉拉地站在训练场边。 我们伍长也留在战场上没有归来,有些心酸。 不过教练还在,因为教练不用上战场,只负责训练,他焦急的在人群中找到我们班组几人问寒问暖,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一个粗糙刚毅的汉子,哭成个泪人,最后反倒我们去安慰他。 是啊,班组这么多兵员,在训练中早已有了感情,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就这么消散在战场上永不归来,再绝情的人也会泪流满面。 我们由于走了一夜,回训练营上交皮革,放好残缺兵器准备洗刷一番睡觉。 在洗刷时见到前段时间竞争上车和我对打一小时那个老兄。 老远就看到他咧嘴笑着向我走来,走近后挥一下手:“哟!.....你没死呀,命够硬的,比铜都硬.....。” 我也回应他:“废话.....,想不到你还活着,老天都嫌弃不收你......。”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边洗刷一边调侃,我笑他身体弱,风都能吹倒。 他笑我年龄小,女人都不会喜欢。 洗刷完毕离开,这老兄转身朝我喊:“嗨!你叫什么名字,过几天约个时间我再来挑战一下你。” “我叫廖一平!....你随便来,反正我敢断定你打不过我。” “哈哈哈哈,那不一定,对了,我叫刘勇军,你也不问一下我的名字......。” “记住了,....牛咬鸡...!说实话你这名字跟军队倒是对口得很。” “那当然,我爹以前就在军营里谋职,他希望我以后在军营里建功立业......。” “哦,那你爹还真是目光短浅!” “滚!你嘴巴损得很,我回去睡了,以后有时间再聊...。” 接下来的日子算是恢复元气。 上级提出竞选伍长告示,很多活着回来的士兵争先恐后去报名参选,对他们来说这是个上升绝佳机会! 我没有去竞选,还是喜欢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感觉,好像上了战场,才能找到自我。 平时都是浑浑噩噩,胡思乱想,制造纠结,从未想过要去管理别人,料理那些鸡零狗碎之事。 我知道伍长一职麻烦得很,一点都不清爽! 咳!...真是该死,不去竞争伍长,被分去喂马,扫马舍。 最近战场训练营开始忙着补充兵员,造战车,进马匹。 马匹进得最早,人手不够,没有人去喂马,我自然就成了喂马,扫马舍之人。 我和几个兵友一天也不用训练,就分时段抱草去喂马,两天打扫一次马舍。 两百多匹马啊! 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一匹比一匹烈,扫马舍时要特别注意,这些马匹会咬耳朵,护好耳朵它们会用嘴揪头发。 开始我就没有注意防护,只感觉耳边呼了两下热气,就被咬上,疼得要命,而且还发烫,耳朵被咬青,差点就揪掉了。 我狠狠踢它几脚,大声吼叫:“你这破马还挺难伺候......!” 第34章 战车管理员 这两个月都是这样,断断续续有新兵员补进来,由于战车还没有打造好齐,都在训练场做些基础训练。 我住的宿舍也由前段时间空荡荡到现在陆续住满,都是些陌生面孔。 对于这个环境,新进兵员表现都不一样,有的欢笑雀跃,有的深沉压抑。 我算得上是老兵员了吧,他们有的不断作出试探,想找出我底线在哪里,有的会主动来找我聊天。 聊些家常,问些打仗的情况,像什么上战场杀敌难不难,敌人厉不厉害之类......。 新来士兵们有的上过战场,从别的训练营调过来。 但经此一战,各训练营兵员基本耗空,大多则是到民间征兵,看着身强力壮,动作灵活的就直接挑选进来,所以很多新兵打听战场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当然,我也不能把战场的残酷都告诉他们,都挑些不痛不痒的说,毕竟每个人接受能力不同,有的能接住,有的不一定,要是讲真实,挑特别严峻场景跟他们说,怕他们会接受不了,做出些过激的事情。 再说了,他们才到新环境既紧张又敏感,如果听到上战场如此残酷,会使他们一直活在焦虑当中,这样的话,训练不好,上阵也杀不了敌人。 只有带着些美好希望踏实训练才能得出好结果。 经过几次实战,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以前选择投身军营报仇是对的。 漫山遍野的敌人气势汹汹杀过来,再强的个人肯定抵不住,最多就是坚持时间长短问题! 这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失去控制的,面对如此力量是要靠实力相当的群体才能把他们消散掉。 军营就是这种特质,讲群体作战,都是靠群体里每一个兵员,你杀一个,我杀一个,积累起来把敌人消灭干净。 想到这些,我发现自己还是有当伍长的潜力,只是当时放弃竞选机会。 倒是刘勇军去参加伍长竞选轻松当上伍长,他还特意要求来带领三十一,三十二战车班组。 也就是我所在三十一班组现在归他管! 我问他为什么要来管理我们这个班组,他说可以压制着我,在我面前能体现出他的优越感! 其实我知道,他来管理我们班组,来接近我主要是我们有共同话题可聊。 在枯燥岁月里能跟我多聊些天,不让自己太孤独,他把我当成和他一类人。 只是他有些失望,没管上我,因为战车经过两个多月制造,已经全造齐了。 战车拉进训练营和马匹配对分到各训练营,这个时候马匹也回归各班组兵员负责。 而我本来要回班组的,上级觉得我这个人不错,便把我转调去管理战车。 管理战车工作特别自由简单,就是早上各班组兵员来取战车要监督好所拉战车和对应班组是否一致。 战车上都有各班组对应编号,但早上六十个班组相关兵员一起来拉,总是乱哄哄的,慌乱中总会有人拉走别班战车。 此刻,我要监督好,省得拉错后续引出不必要麻烦,拉错了有人计较不堪,还得跑着去训练场寻找! 还有指导他们从哪个位置出去才不会被堵,或者撞上别人。 晚上,他们训练完,战车入库我要去监督他们有没有把战车归位放好,有没有放正,摆整齐,清点一下战车有没有都回到库里。 有的战车在训练时出些小问题,小毛病,他们就会报到我这里。比如说战车会“嘎吱嘎吱”响,或是哪个铜钉松动,或轮轴有些不对劲之类.....,问题小的,我自己去处理,敲敲打打! 问题大的,我就去找上级,让他联系工车部兵员来处理。 工车部兵员不在训练营,应该在战车制造坊,好像在我们国家大都那边,离得有些远。 工车部兵员不常来,有的战车坏了能在库里放好几天! 为此,只要工车技术兵一来,我就跟着他学习,研究,后来那些技术被我学来,战车坏了,我也不去上报,自己就能修理好。 慢慢的,我感觉自己都能造出战车! 在这里,得说说我们战车训练营最高管理的事情了。 曾有天! 我们战车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一职,身子不算高,但一定最胖,身高限制便往宽发展。 头大耳朵肥,各眼睛鼻子,嘴巴都扩大横向生长,身子更肥,腰粗肚大,肚子圆圆鼓鼓的撑开,好像一肚子装满气体似的。 屁股胖得像堵墙看不到具体轮廓,由于肥胖走起路来,大粗腿都压弯成弓形。 他在军营里能长这么胖,得益于不用出去上战场,管好训练营就行,要打仗自然有上面相关将帅下来联系拉战车相关兵员。 我们国家由曾姓统管,听名字姓氏就知道,咱战车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曾有天属于官家自己人委派下来。 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战车营属于国家最有战斗力核心部门,派自己人下来管理也是情理之中。 可咱们曾大司马不但身体长坏了,思想也也好像腐蚀了,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心术不正之人。 说说我是如何认知到他的吧! 首先,以前打饭时他身边之人蛮横地不排队,直接到窗口用大盆端饭听到司马一职。 然后就是这次战场厮杀整个战车训练营只剩七十人归来,训练营忙着补充兵员,最先进训练营的是马匹! 由于我没去参加伍长竞选,这时司马出现见到我,询问些情况便把我和几个士兵拉去管理马舍。 这是我进军营第一次见到军营最高管理司马曾有天! 也是目前为止见过官阶最的高领导。 见他第一印象就是胖。 然后意识到他是官家自己人,委派下来。 接着就是他的名字,我感觉他名字犯忌讳。 后来他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吧,把我叫去管理战车库,或者也就随便那么一说,我认真接手管理下来。 我认知里,体胖之人应该都心宽,好说话,也好相处。 但在这里我见到反面例子! 战车库由司马跳过几个中间管理直接过问,而我在管理战车库战车出现大问题需要联系工车部技术兵员得向他汇报。 其实汇报次数不多,但每次去,他都感觉不耐烦,从未正眼看一下我,除了吼就是强行下达命令。 也不知道是他身份太高贵,或者他根本没把我当人看,为此战车出大问题,工车部来人修缮我便认真观看琢磨,学会全部自己修理,能少向他汇报一次就少汇报一次。 最好一次都不用去见他! 第35章 这个司马生活有些不检点 其实管理战车库就是早晚忙,中间有大把空闲时间。 这段时间除了不能出训练营,我可以到处走,到处看,这便是我继续留着管理库房的原因。 要是又忙又折腾,还随时被不当人看吼叫,早不干了。 在到处观看中,我才发现,咱们这个最高管理司马对我算是最客气的了,以前我们训练时不见他出面,躲藏得特别好! 现在可不一样,他没事随时出现在训练场,无聊就观看新兵员训练,身边经常跟着几个负责站岗部门管理层人员。 那几个人一看就吊儿郎当,不像好人,虽身形高大,但歪鼻子斜眼,蛮横无赖那种。 我有些不解战车训练营如此正规之地,怎么会出现几个这样的人,跟整个训练营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司马勾搭上几人,还是几人勾搭上司马…… 反正是一窝心术不正之人,他们站在一起就像长乱了的草,东倒西歪,形态各异。 司马在训练场边专门挑刺,看哪个小兵走乱了,或哪个训练跟不上节奏,他就乱骂一通:“你个小杂种的,走乱了都不知道吗?” 或者:“一帮杂碎,怎么会训练成这样,我战车部怎么让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不行就滚去别的训练营,我再找人来替补,这么简单都不会,你他娘还能干什么......” 骂完士兵骂教练,有时伍长连着一起骂。 多少次站在训练场边骂,骂得面红耳赤,旁边几个站着的痞子总是在喝彩,大声地笑.....! 当然我个人觉得骂一下是好的,严厉些有助于进步。 只是他身边那几个家伙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这太不协调了,只能用丑陋来形容这样的组合。 那几个人跟司马一直混在一块,吃饭在一所房子里,吃得好不好不知道,但米饭都是从食堂端过去。 每天中午,晚上,他身边兵痞会到食堂里端一大盆,训练营大多人都知道他们跟司马的关系,从不排队也没有人会说或者没人敢说。 晚上,训练场士兵们吃饱饭洗洗睡了,我处理些战车问题晚了些,便看到一辆马车从军营大门进来,车厢用帘子遮挡起。 我有些好奇就跟着去看,马车停在司马住所门口,车夫敲几下门,司马便开门探出大脑袋往周边看一看。 随后往车内说上一句,车厢内走出一个打扮妖艳女子,下了马车直接进入司马住所。 赶马车夫坐在门口等! 见此情景,我还悄悄发笑:“这夫妻之间还要如此偷偷摸摸?” 后来我又见到几次,是不同女子,我又不由得感叹:“这官家有权就是好,夫人都有好几个,真是羡慕得很。” 可慢慢的我发现,没那么简单! 有时会来两辆马车,车厢内挤满年轻女子,到司马住所门口。 这些女子下车站成一排,司马和几个经常在一起的兵痞掌灯观看挑选,双方笑嘻嘻的,最后各领一女子回房间。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这群人生活真是比想象中混乱得多。 特别是司马,给别人制定了规矩,自己却如此糜烂! 战士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多少人有去无回,而他战场都不用上,私底下拉帮结派,道德败坏,暗娼不断,整个人还真是烂透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年,也没有仗打,我这里战车修缮得好,也是越来越清闲。 就是不能出军营大门,多少次我都想去镇上看看,感受一下人间烟火,可未能如愿。 总是吃住在大群体里,一直呆在这么个有局限的环境有些闷得慌。 不过还好,当上伍长的老兄刘勇军也因为没事干经常跑到战车库找我玩,说是找我对练看谁更厉害些。 说归说,基本没打起来过,就是闲聊。 始终是有些阶层的人,外面好多消息都能渗透到他们伍长这里。 不过也止于此,下面士兵对军营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就剩下拼命训练,跟别国矛盾变大不可避免,士兵们便被拉去上战场厮杀。 而我好多消息都是从刘勇军处听到的。 比如:我们最近为什么没有打仗,是因为在我们国家南边的楚国不断壮大,不断兼并周边国家,前段时间跟我们打仗的唐,邓,申三个国家现在正被楚国攻打! 唐国基本被灭掉了,邓,申两国正被楚国打得鸡飞狗跳。 想想楚国也是好笑,这三个国家跟我国厮杀,已经快消耗见底了,他们就趁人家国力微弱找借口去灭! 听刘勇军说出来我都狂笑不止。 事情是这样的,楚国和唐国国土相连,楚国派人到楚唐交界处故意放一只鸡,到晚上去找,鸡已经不见了。 他们就组织人在边界上骂唐国人都是些肮脏小偷,连只鸡都要偷,这样的国家不配占着这么好的地......! 什么难听全骂出来,以此激发唐国。 唐国的边民听不下去当然会展开对骂,骂着骂着,双方就开始动手。 慢慢的由小规模打斗变成大规模械斗,直接上升到国战! 相对比现在楚国,唐国算小国家,当然会联合邓国,申国等几个小国和楚国打。 这正中了楚国的诡计! 而唐国,申国,邓国和我们国家打已经消耗见底,楚国都不用费多大劲就把它们打趴下。 这些国家变成楚国领土也就是迟早的事。 楚国为什么不来打我们国家,我以前也提到过,原因是我们国家和楚国是联盟,关系不错。 平时,他们到我们国家买铜矿石,我们这边都是以最低价卖给他们,多少国人都喜欢楚国,觉得两国人民友好。 上到官家,下到平民,对于楚国攻打那三个国家拍手叫好,甚至官家和一些大户都出资帮助他们。 我心里也特别欢喜,楚国打得好,全灭了他们,也算间接帮我报了仇。 但回过头来一想,楚国是一个有野心的国家,在以前他们的国土面积和我们国家差不多大时,他们就拼命往南边发展,去开拓,去攻打,使得楚国国土面积越来越大,兵力越来越雄厚。 他们不断向我们国家买铜矿石制造兵器,我们也因为赚到钱而兴奋不已。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变成一只大公鸡,想啄谁就啄谁,而我们国家在楚国面前就变成一只小鸡,只是它想不想啄的问题。 楚国以前是南下发展国土,现在有机会向北边开拓,我们国家又在他们向北边拓展的路上横着,制约他们北上。 所以面对如此野心的楚国,它们是不会容忍一个小国家挡在前进路上的。 也就是说,我们和楚国将来会有一战! 这是迟早的问题,只是希望官家把一些事情协调好,不要让悲剧再次发生。 第36章 久居人之下,何来尊严 一直以来,我们国家想到的都是与周边各国和平相处,那个时候我们随国在这一群体里算是最强大,最富足的,周边多少国家打一仗输了,兵器被打赢国家捡走,它们就没有兵器打仗。 而那个时候,我们随国可是有个铜矿,想打多少兵器就打多少兵器,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从来没想过把各国领土变成自己国家的国土,敌人来犯打出去就行。 这真是错过一个壮大的机会,也有可能是官家已经过惯舒适的日子不想作出改变。 可时间在变,一切事物都在变。 就比如楚国,他们就一直在变,从未停止,不断开疆拓土,开拓出来一块地,接着下一块地,上瘾似的! 当我们被邻居欺负受伤,躲在 自己家里哀嚎着舔舐伤口的时候,楚国已经强大到周围没有国家敢跟他对着干找不痛快。 他们已经虎视眈眈注视着各位邻居了……。 当然,楚国得益于南边大块土地开发,这个我们不能比,但我们国家有自己的资源优势,如果那个时候就把唐国,申国,邓国,赖国等周边国家拿掉,国土也能和现在楚国相当,可能也会变成中原强国。 只可惜已经错失良机,如今这几个国家联合发难,拼得精疲力竭,叫苦连天。 反正就是不先发制人,就等着被动挨打! 也不是说没有例子可依,人家北边各国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多少小国被吞并掉。 距离北上那么近的我们随国官家如何能遮耳闭目睡得安稳? 如今悲剧连连,几个万人镇子被损毁殆尽,国家半数以上青壮男子消失在战场,被动死得毫无价值,我的家,我的爹娘就此变成被动挨打的牺牲品。 我从此变成无根的孤儿,登徒浪子,到处跑,到处流浪,到处叫嚣着要报仇。 如今栖息在军营里,时而思念,时而眼露凶光。 久居人之下,何来尊严? 讲那么多还是回到我现在的生活里吧,再说一大堆可就收不回来了。 由于经前次一战,现在楚国正在攻打唐,邓,申三国,我们国家目前没有战事,休养生息! 不动荡,粮食自然充盈起来,我们战车训练营迎来每一个月有一次吃肉的日子。 几车肉食拉进军营,士兵们欢笑不止。 让士兵们更兴奋的是,战车训练营食堂竟然招进几位大姐! 大姐们就在食堂挑菜,洗菜,煮饭,打菜。 虽说年龄大一些,可对于接近两千的男兵来说,这是一道难得的风景。 每天吃饭打菜,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几位大姐看,一直盯到大姐芳心四起,脸微微泛红,不好意思为止。 有的兵员一进食堂就打口哨,用他们方式好让大姐们注意到他。 晚上睡觉宿舍里的兵友们话题也活跃起来,都在比食堂里哪个大姐长得更好看些。 我有时候也会把目光放在几位大姐的脸上,身上,悄悄做比较......。 咳...咳...真是该死!我为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感到自责。 我们战车训练营最高领导司马曾有天又带着那几个痞子出来搞事情了! 由于长时间不打仗,大都各官家也会抽出时间到训练营来视察,看看随国目前的实力。 为了接待好视察的官家,司马层层安排下来,让各伍长带领所有兵员把训练营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当然这是好事,可好笑的事情来了,官家拉来几车肉食,煮熟后司马让食堂里的人把牛肉用大铜盆一盆一盆装好,分一半端到小食堂里(小食堂为伍长以上级别人员吃饭的地方),然后随便组织五十个兵员到小食堂围放牛肉的桌子周围坐着,再端几盆饭,让每个士兵拿碗来放在身前,没有命令不得开饭。 咱们司马曾有天带着一行视察官家到小食堂走一圈,说那些肉食是奖给战车营选拔出来最优秀士兵们吃的,视察官员也好像对这样安排非常满意。 视察官员刚出食堂门口,经常跟在司马身边那几个痞子就冲进小食堂把盆里牛肉护起来,让里面兵员都不许吃! 这可以理解,应付视察嘛,视察完,肉端回大食堂大家一起吃便是。 可辣眼睛的事情来了,只见司马把来巡查各官家送出军营大门,转身回到小食堂叫那五十兵员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碗到大食堂去吃,他和那几个兵痞把那几盆牛肉端到一起,用筷子直接往盆里挑牛肉吃。 几人边吃边笑骂:“都是下贱的杂碎们,这么好的肉让他们吃可糟蹋了!” 当时我和几个兵友见到这一幕,惊得哑口无言,如此赤裸裸的操作......。 这些人真是不断冲击着我生活里的价值观。 他们在里面吃,见到有人在围观,便大声呵斥:“滚远些,没见过吃饭吗?”喊叫完一人过来把小食堂门给关上。 几人吃了一个多小时,挺着滚圆的肚子,把挑吃剩下的各小半盆牛肉又端回大食堂。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猜错,菜里飘着层牛油和一些边角肉,有的士兵没见到事情真相,还边吃边大声叫着:“想不到一天能见两次肉,真是太美好了!” “嗯,确实太美好了.....!”我哑然失笑,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出训练营大门了! 关了近一年都快发疯,我们出训练营是为了割草,战马总得吃草吧,所以我们国家封了几座山专门养草,养长大就会派人去割,而我们最近没有战事就有时间去割。 早上起床就有人组织我们到仓库领农活用品,每人一把镰刀,一根绳子。 领完就排着长队出门。 这次出门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因为不是上战场,不用死,所以都欢快得像一群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也像一群兔子,蹦蹦跳跳,你追我赶。有的唱歌,有的大声喊叫,走在田野上又像一长串蚂蚁......。 田地里黄灿灿的稻穗把稻身压弯了腰,一片接着一片,铺得很远。 别的训练营士兵已经到田里了,正在分散开,准备收割成熟的稻子,看着这些沉甸甸的稻穗,每个士兵心里欢喜都毫不掩饰表现出来。 呵!真是一个丰收年......。 第37章 围虎 其他训练营割稻子,我们割的是战马草料! 所以沿着田边一直走向山里,差不多走一个多小时便走到要割草的山下,几座山都被草覆盖,稀疏的绿树倒变成了点缀,由于是秋天,满山的草都已经开始干枯,一片泛白。 带领我们来的上级也不知道他是管理哪一块,以前很少见到。 他把我们集合到一起大声喊话:“割草时不要打架,要注意安全,山里有些野生动物尽量避开,不要想着去抓它们,不然可能会被咬! 还有不要偷懒,要是偷懒别人看到很不好看,自己也过意不去,再说了,别人干活你偷懒,别人会有意见排斥你......。 如果遇到凶兽不要惊动,回来报告,有专门打猎的兵员在这里等着。” 说着伸手指了指他身边站着身上背弓箭,腰系长剑的十几个老兄。 开始干活了,将近两千人分开走向几座山,从山底下围着向山顶割上去。 进入草山,士兵们早把领队训话抛在脑后,草丛里时不时窜出几只野兔,一群人“咦哩哇啦”就跑去追。 见到肉了,一个比一个兴奋,还别说,真让他们逮到几只! 我们越往上割,野物越多,时不时见到野鹿伸长脖子在张望,然后拼命跑开。 这还了得,士兵们看见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割草的,一大群人跑去围! 一老兄赶上,窜上去死死抱住鹿腿拖着不让跑,兴奋喊叫:“快来帮忙,快来帮忙,......。” 好几人立马围上去一窝蜂把鹿压在身下,可怜的鹿只能绝望地喘着粗气等待暗黑到来。 后来士兵们发现了鹿群赶快去通报那几个巡视捕猎的老兄,几个老兄听罢立刻拿着弓箭向山里追去,将近一个小时,拖回好几只。 一大群士兵见收获如此丰满,兴奋地跑去围观,用手在鹿身上摸捏,笑个不停。 山下领队见状拼命往山上喊:“快点割草...,快点...,都围在那里干什么?” 一边喊一边往山上跑来。 割到中午,各班组伍长让部分兵员先背些草回去,把战车拉来,两小时后,回去的兵员驾着车出来,车上带着些吃的,战车变成拉草的。 割了一天,整座山欢声笑语,时不时又窜出野物,一群群士兵哄笑着去抓,过得实在轻松愉快。 到了下午,士兵们把割好的草捆扎起来,有的车拉,有的人背。 今天打的野味直接用战车来装,满满当当一大车,有兔子,鹿,狼,野猪,狐狸.....,还有几只都叫不出名称。 回到训练营,士兵们接到命令把割来的草分散开铺在营地外面山上,各处地面。 反正只要能铺的地方全铺上,主要是把草晒干些,草这么多,不晒干些堆在一起时间长了会发霉,马吃了会生病。 铺完草,士兵们最感兴趣的事情来了,一群人欢笑着把车上野味拿下来扔了一大堆! 有人剥皮,有人清洗,有人砍成小块,有人打水,有人烧火,有人观看,整个训练营比过节都热闹。 全部混在一起煮,满满好几大锅,虽然夜深了才吃上肉,但士兵们持续兴奋毫无睡意,肉的香味忘了所有生活中的不幸。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去割草,早出晚归,每天都打了不少野味,每天都有肉吃。 经过几天劳动,训练营周围都铺满了草,比如我们宿舍后面那几座山,都铺成一座座草山。 一眼看去,各小山们壮实了不少,更远处已经收割完稻子的田地里也都铺满。 训练营周围铺满,没地方铺了,直接在山上一边割一边铺。 人家说乐极生悲,这样的事情很快就发生在我们身上! 由于这几天我们割草都意外收获了野味美食,各位家伙们对野味搜索更是大胆,肆无忌惮,这不,山上碰到真正凶猛的野兽。 一只吃得胖胖的老虎! 一见到老虎,五六十名士兵呼啦啦围了上去,手里拿着的都是镰刀啊,我滴天! 都以为人多力量大,成群结队扑向老虎,这勇气确实可嘉,还真把老虎吓了一大跳! 老虎咆哮着左突右窜,使得士兵们尖叫连连,老虎扑开一层,外围立马有士兵围上来,无比团结一致。 始终是士兵,训练出来都是杀敌技巧,和面对敌人不惧怕心理,总的来说一身是胆,如今把用在敌人身上的胆识都放在围捕老虎身上。 几经折腾,老虎还真被围住了。 不过他们还是用老办法对付老虎,一大群人扑上去有人扯老虎尾巴,有人抱老虎大腿,有的趴在老虎背上死死抱出,还不断有人加入直接堆叠在老虎身上,一阵闹哄哄,想把老虎包裹死。 老虎要是不激烈反抗,它就不是凶猛动物! 只见它“嗷,嗷”叫了几声滑溜地翻滚着挣脱开来,接着就是左一口,右一爪开始疯狂撕咬! 一刹那就有好几个士兵受伤,有把脸抓破的,有大腿被咬伤的,有衣服被扯烂的,有的手都被咬了叮叮当当吊着,有的身上都是血,不知道咬到了哪里。 围捕老虎的兵群们见到这种情景立刻认怂,刚才那股劲烟消云散,慌乱地四处逃窜。 老虎求生见到机会,更加疯狂地咆哮,跑得慢的士兵被老虎追上就是一通撕咬,整座山上惊叫声,嘶喊声混成一片。 此时我也是焦急万分,可手上没有剑,也不能程英雄往上冲,盲目地去送死。 那几个巡视捕猎老兄听到惊叫声,拼命往老虎这边奔跑上来,来到就喘着粗气对正在撕咬着的老虎放箭。 由于老虎一直在活动根本射不中,而且它还不停地对倒下一兵员反复撕咬,感觉那士兵快不行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能光靠几个猎手老兄射箭。 我杀过好多只虎有些经验的,而且现在已经有剑,正挂在猎手老兄的腰上。 去把老虎刺杀掉......! 念头瞬间产生,然后开始行动,我快速跑几步往一老兄腰间抽出剑,向撕咬着的老虎奔去。 趁老虎没注意,快速一剑插入胸口。 老虎感觉不对劲停止撕咬对准我直扑过来,我赶紧躲开,在躲闪瞬间剑尖刺入老虎肚子。 这便是我最擅长的,躲闪同时也是刺杀,两个动作一并进行。 老虎回身又扑过来,我极速跃起又把剑瞬间插入老虎脊背。 三剑进去,老虎停止了攻击,面对着我不断喘着粗气,身体都在晃动。 我提着剑对老虎喊:“你身体晃得越厉害,死得越快!” 老虎又一次被激怒“嗷”的一声向我扑来,我躲闪同时把剑又一次插入老虎胸口。 我知道的,这一剑刺下,老虎必死无疑。 老虎已经快不行了,只能站立喘着粗气,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然后体力不支慢慢倒下。 进出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看着老虎就这样慢慢在眼前停止了呼吸,我莫名伤感,悲从中来,扔下手中的剑趴在老虎身上大声痛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只是在这个时候有种强烈想哭的感觉,可能是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生命一点点在眼前死去触动悲伤感。 以前在师父家山上,是只顾着快意杀伐,没注意这些,老虎本来活得好好的,是我们入侵它的家,这么把它给杀了......。 此时,想到我的家乡,我的兴龙镇,我的家,我的爹娘,一直在自己的地方活得好好的,直到那四个国家的入侵毁灭了那里。 第38章 天火 我扑在虎身上痛哭一会儿就被兵友们拉起来,他们兴奋地把老虎尸体拖拽着拉下山,推扔到战车匡里。 而我一路走一路哭,不知道如何回训练营的,晚上他们吃肉我没有去,一个人静静坐在训练场边。 很多士兵都以为我是被吓到失魂了,好几天以后他们还会拿我开玩笑,说我竟然对着老虎说话! 这帮孙子倒是无知得很,什么失魂?我只是触景生情。 主要是他们竟然忽略了老虎被我刺杀掉的事实,觉得他们一个人也能把老虎杀掉。 训练营里还是只有刘勇军一人懂我,在彼此身上总能看到亮点,知道对方心里所想,无所不谈。 确实,我跟他好像是一类人。 刘勇军家就是罗平镇上的,他爹以前是军营里千夫长,内退后就一直住在镇里。 受他爹影响,刘勇军特别喜欢军营。当然他爹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续到军营加官进爵,别的不说,给他取的名字就摆在这里,而且还给他请来师父教习武技。 只是,这老兄家在镇上,最多半小时脚程,可一次都没见他回过家。 我实在不解便问他:“你家那么近也不回去看看?” 刘勇军倒是回得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好回的,男儿志在军营,厮杀在战场,再说了,回家还得找上级批复,回家一次,批一次,麻烦得很,我不想给上级落下不好的印象。” 听他说完,我感叹道:“家还在多好,少一份执念!像我已是无根之人,现在只能拼命回忆,捕捉以前跟爹娘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一眼。” 草割得差不多,士兵们转去田地里和别的训练营一起割稻子,早出晚归。 而我这次没有去,除了看管战车库,更多的时间跟二十个教练,翻晒训练营周边割回来的草,把干的翻到底下,潮湿的翻到最上面来晒。 反反复复,从山底翻到山顶,从墙根翻到田野。 稻子差不多割完,士兵们都回来了,又开始继续训练,虽然不打仗,但训练不能停,如此动荡的年月,难说一个不经意间,命令又下来,又要开始出征上战场杀敌。 士兵们开始训练,我除了早晚监督进出车库问题,更多时间还是去翻草。 司马又派十几个伍长跟着,在司马眼里,只要士兵们开始训练,伍长们就是闲人,得给他们分配些活干! 秋季少雨,草晒干得很快,有的草叶子已经快干碎了,可以收入库里,一伍长去报上级,上级再去报告司马,可否收些草入库。 去时,司马喝酒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怎么都唤不醒。上级只能让我们自行收些入库。 司马酒醒见到我们把干草开始入库便急着来检查,他总能挑出毛病,对我们骂骂咧咧不止。 最后下令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不准私自把草收入库里,还要多晒些时日。 司马霸道得很,也罢,继续晒着吧!我们继续翻。 只是一天,云层极为厚重,黑云不断向罗平镇集聚过来。 我以为上面的人应该会集中兵员赶快把干草收入库里,都快要下雨了。 但离下雨还有些时间,如果全部兵员出动收草,至少到下雨时可以入库大半以上。 没见上级下达收干草入库命令! 估计他们以为秋天不会下大雨,凭以前经验侥幸地等着密云散去。 几个小时后天空云层确实散开了些,露出太阳。 阳光也只是出现一会儿又被云层关住。随着阳光的消失,云层似乎更厚实了些! 忽然,周边云层不断向战车训练营上空聚拢,越变越厚,越变越黑,直向大地压下来。 不多时,整个天空犹如锅底般漆黑,白天变成黑夜!走路都要点油灯。 一声炸雷响起,惊天动地! 接着响雷不断,声响遍布整个大地,或浑厚或撕裂般雷声绵延不绝,使得地面发生微微震动。 一道道闪电划破苍穹,像火蛇般一条条直扑大地! 接着狂风四起,把训练营外铺着的干草卷起飞向半空。 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已经停止训练,都眼睁睁看着漫天飞舞的干草尖叫议论不止。 一个尖锐雷声再次炸响! 接着见到一条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歪斜着迅速下窜,击打在我们宿舍对面那座山顶一棵树上。 树干火星四溅,瞬间窜起火苗,火越来越大,烟雾四起。 “不好,那整座山都铺满厚厚的干草!”一个观看的士兵大声喊叫出来。 一阵大风席卷起干草掠过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并且越烧越旺,不断扩散开,半空中到处花火乱窜。 由于先前起大风,干草被大风不断吹向训练营宿舍,已经厚厚堆叠在各宿舍瓦房上,而且干草还不断被吹着飘过来堆叠,除了宿舍,训练营各处都地面落满了干草。 一阵大风把燃烧的火焰引向兵员宿舍,大火开始在各兵员宿舍房顶燃烧!火越烧越大,干草还不断从各处吹入大火,火势窜得很快,一会儿到处都在燃烧,整个训练营被黑烟笼罩,烧完的干灰随风旋转个过程便不断从空中落下,飘向训练营每一个人身上,每一处角落。 宿舍那片燃烧得最严重,训练场上的士兵们感觉情况不妙,全部散开往宿舍跑,在大火还没有吞没房子的时候赶快去抢些用品出来。 宿舍区顿时乱糟糟,兵员们窜来窜去,跑进跑出,不断有人抱着被子及零碎用品往训练场,食堂跑。 我也跟着回宿舍,万一房子真烧塌了,也能提前抢些物品出来。 可我走到宿舍前就停止前进,我们这个宿舍由于离山最近,山上铺着的草被吹过来堆叠在房子上最多,目前为止,房顶还在熊熊燃烧,火势很大。 宿舍门口集中一大群舍友,外面的拼命挤着进宿舍,宿舍里面的人又拼命往外挤,死死堵在门口,外面进不去里面也出不来,失去理智的舍友们不停喊叫谩骂,以自己的方式来回馈堵门事件。 我站在门外大声喊叫:“不要挤,会出人命的!” 人微言轻,没办法,舍友们好像听不见一样。 我快速跑到门口把往里挤的舍友一个个强行拉了甩开,宿舍里面的人咳嗽着往外跑出几个。 可还是太迟了,只听“咣当”一声,宿舍里房梁被大火烧断,房子瓦片不断向塌陷室内散落下去。 宿舍里顿时惨叫连连,被子被火点燃一股刺鼻浓烟从宿舍内冒出来,里里外外舍友们被呛得咳嗽声不断。 随着房梁倒塌,好几个舍友跑出来,边跑咳嗽边喊:“出人命了,里面有人被压死了!” 我顶着热浪到宿舍门一看,里面都快烧完了,几个来不及跑的舍友被压在房梁下大火烧焦,没有救了。 第39章 善后 接着大雨如瓢泼般倾倒下来! 雨太大,不一会儿就浇灭燃烧着的各处大火,水流铺满地面,烧完的草灰由大雨冲刷堆积再由水流不断冲到低洼处,汇聚更多水流冲刷到训练营外面河里。 见出了人命,舍友被房梁倒塌压烧而死,活着的舍友们都静静站在宿舍门口空地处,任由大雨冲刷。 这样的意外在没有征兆情况下发生,谁也想不到,静站了些时间,便纷纷开始自责,有的向天空吼叫,有的不断打自己的脸,有的用头去撞墙。 我也在不断自责,要是早些把他们拉开,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大雨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停止。 其它宿舍都没事,就我们宿舍房顶被烧塌,兵员们听到我们宿舍出事,都往我们这边围过来观看。 我和舍友们在雨停后进入烧坏的宿舍里翻找出十四具被烧焦舍友的尸体,整齐一排摆放在宿舍门前空地上。 一个个形状怪异,面部扭曲,死前得有多么痛苦绝望。 此事故惊动整个训练营各级管理,都围过来看了半天,司马曾有天也醉醺醺由两个痞子搀扶着过来看。 见此情景,他好像酒醒了,甩开搀扶俩人边查看,边谩骂,把我们宿舍兵员骂个遍,接着把伍长刘勇军拉来扇几大嘴巴。 反正他的意思是我们给他添乱,打扰他睡觉了。为什么不及时营救? 他说得倒是轻巧,当时火烧得那么大,房屋倒塌,我到宿舍门口看第一眼就知道没活口了。 再说了,他责任最大,虽是天灾,但祸在于他,本来乌云向罗平镇聚拢过来,到打雷下雨,有很多时间把干草收集入库的,是他喝酒误事,不予理会! 再说了,他以前下达过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别人不能私自把干草收拢入库。 此事件由干草被闪电点燃引起的火灾,要是提前把干草都收集入库,或者入库大半,燃起大火也不会有如此威力把房屋烧塌。 司马骂完走了以后,叫三辆战车到训练场边,让我们把十四具尸体抬到训练场放入车匡内。 又叫几个兵员到仓库领锄头坐到车上,由一个上级带领着往训练营大门外走,应该是找地方填埋。 晚上,由于我们宿舍被烧毁没地方睡觉,就在宿舍旁边空地烧一大堆火,一群人围着火堆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发亮,刘勇军接到上级命令,带领舍友到山上去砍树枝搭大棚。 由于昨天下大雨,各处地面实在泥泞,无法训练,都在休息,我今天战车不用出库,我虽然管战车库,但还是跟训练班组住一宿舍。 为此,我也跟着舍友们一起到山上砍些绿叶繁茂的树枝,树干。 扛回到宿舍旁边空地搭建起一个长长的大棚,然后刘勇军又带我们去仓库领来被子。 我们进入大棚往地面铺些干草,再把被子铺在干草上面,由于昨夜一宿未睡,我们铺好被子倒下便呼呼入睡。 又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好像忘了才刚下过一场瓢泼大雨,漆黑的乌云不知飘向何处。 火灾过后训练营到处是草灰,毕竟太多,雨水冲刷流不完,还有散落各处乱七八糟扎堆的乱草。 趁天气放晴,训练营全部兵员进行一次大扫除,该扫的扫,该整理的整理,该扔的扔。 经过一天打理,除了我们那间烧毁的宿舍,训练营其它地方基本恢复原状。 由于割回来的草被烧,被大风卷跑,卷乱,能入马口的也就只剩下一小半!也就是说,战马过冬的草料不够。 为此,战车训练营全部兵员又去拿镰刀,绳子到处去找地方割草。 我们住的宿舍,去割草这几天,上级在民间找些木工,土石工来重新把宿舍建好。 我们又搬回宿舍,宿舍一切布局都不变,只是少了十四位舍友。 军营里出了士兵烧死这件事,官家自然是要派人下来查询的,一次来了十个,都是穿大长袍大袖口的,基本都年轻,个个眉清目秀,很有智慧,又极有礼数的样子。 他们到军营里,分散开,遇到士兵就问这问那,伍长及各上级都挨个叫去问话! 训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来看,敬业得很。 奇怪的是,这十人下来询查对火灾一事只字不提,问得都是关于训练营日常生活情况,对咱训练营司马有什么看法。 以及他身边那几个痞子是否有辱骂,殴打兵员行为,或者是否看见司马一伙有些什么隐秘交易。 还有,吃饭是否能吃得饱,军饷一月实发到手多少。 下来十人,个个问话指向司马曾有天,及他身边几人。 经此一查,我感觉司马这次有事了! 这些查询人员,白天调查,晚上到镇子里驿馆住宿!就这么询问两天,忽然在下午那十人要回镇上休息的时候,曾有天身边那几个痞子出现把下来查询十人扎堆拦住。 几个痞子叫嚣着不让他们出训练营大门,询查人员中几人性子烈直,和几痞子硬怼,俩人直接被痞子刺杀在地。 询查人员虽有学识,但生活在和谐环境里,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立刻面容失色,体态慌乱,惊叫着蹲地求饶自保。 训练场兵员们正在训练,见此情况,也尖叫声连连,痞子领头把剑指向训练士兵,高声呵斥:“好好训练你们自己的,少管闲事!” 毕竟身在训练营,那几个痞子又是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身边的人,士兵们听到呵斥也都不敢发声。 此时的我在边上看着也很是纠结,到底是要装作看不见,还是出手阻拦。 我面临士兵们同样的问题,不帮,那几人可能无法活命,帮了,就使自己完全暴露在司马管辖范围之内,那可是司马身边之人,以后我的日子肯定艰辛无比。 正在纠结那几个痞子把几人围在一起,剑身出鞘,看样子下来询查几人今天凶多吉少! 果然,痞子领头一声令下:“都杀了!” 几人听罢挥剑要刺。 危机时刻,也不纠结了,我瞬间从地面抓起一把小石子连弹带扬向几人射过去,小石子分别打在刚要刺杀的几个痞子身上! “呀!”经此一击,几人惊叫着收手。 我大声向几痞子叫喊:“你们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对别人痛下杀手?” 痞子领头见到是我,情绪有些激动:“咦!管车库的,你在叫嚷什么,是不是也想死?你他娘最好滚远些,当作看不见,这里没你的事。” 痞子领头说完往几个痞子身上看了看,带着疑惑对我吼:“这石头是你弹过来的......?” 既然出手了,那我也豁出去不管了,边向他们走去边回应:“就是我弹的,怎么了.....。” 痞子领头听我硬怼瞬间发怒:“他娘的,想不到就你这样的竟然还藏着些本事!” 说完向几个身边的家伙喊一声:“先解决掉那个守车库的....。” 几人听罢挥剑向我奔跑过来,十几步路瞬间到身边,几人齐手刺杀! 我迅速避闪,一拳打倒一人,接着跟几人周旋几下,全被打翻在地。 我心里暗想,就你们这样也如此嚣张,看样子高看你们了。 见我作出动作,开了头,所有训练着的士兵们全部叫喊着围了过来,犹如一堵墙一样把痞子几人死死围在中间,所有兵器全指向几人胸口。 紧接着,军营外飞奔进来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跟跑着百人兵众。 马车到训练营边上急停,一中年大袖口男子慌乱跳下马车快步跑去看那几个蹲坐着的询查人员。 接着此人走向围着士兵,周正行了个重礼,挥手让士兵们都散开,他进要进入包围圈里捉拿那几个痞子。 兵员散开,那中年男子手一挥,几十个跟随而来兵员快速跑到几个痞子处包圆,然后把几人都抓住,向后利索把手捆绑好。 接着此中年男子又带人围住司马的房子,把门撬开绑出司马,把司马和几个痞子带着离训练营而去。 八个上面派下来的询查人员抬着两具被痞子刺死尸体跟在他们后面。 第40章 秋后算账 想不到上面官家还是明白人,出手那么快,可惜了下来询查那十人中的俩人,上面官家也太大意了,没有对询查人员作出保护措施。 如此明目张胆查人家隐秘勾当,当然会引发狗急跳墙! 司马被带走,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训练的训练,我也是正常看着战车仓库。 过了几天,官家又下来带走几个站岗守大门的士兵。 又过半个月,官家派一群木匠用车拉些木板到训练场边选择块地,敲敲打打打搭建出一个离地面高两米左右的平台。 好多士兵好奇,空闲时间就到平台上踩踩跳跳,躺在上面晒太阳。 几个下派的木匠见状赶快驱赶:“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下去!” 士兵们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建个平台干什么呀?难道有人要来表演.....,这也不像,要是来表演台面不够宽。” 木匠回话:“不该问的不要问,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再过了几天,我们的好奇有了结果! 一群士兵把抓走的司马绑回来了,直接拉到搭建好的平台上。 随行进来好几辆马车,好几位官员。 一官员让所有军营人员到平台前列队。 所有人员站齐后,一官家拿着竹卷走上平台双手摊开大声念上面的字:“曾有天!任职于战车训练营最高管理司马,在管理期间,伙同几人扣兵员军饷,倒卖军粮,数量极为庞大,严重损坏国家和士兵的利益,经国家最高管理商议决定,给予战车训练营司马曾有天斩首极刑,以儆效尤!” 经过二十多天的关押折腾,司马感觉廋了好多,衣服脏乱,头发就像前几天被大风吹乱到处堆积的干草,脸上表情麻木,目光呆滞空洞。 他听到宣判浑生开始发抖,嘴里不停向旁边宣读官员求救求宽恕,宣读官家不予理会直接走下台阶。 曾有天见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必死无疑,便面对训练营排列着的所有人员大声嘶吼:“你们这群杂碎,狗杂种,都是你们害了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上战场,我就在边上站着一个个把你们拉下去......。” 要死了,还骂得这么恶毒!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一身体健壮人员拿着一把大刀走到曾有天身边,手起刀落……! 被砍掉的头颅由平台上掉落下来,直接滚到最前排一士兵身前,那个士兵无意识地抬脚一踢,把头颅踢开五米之外。 经过官家宣读,我们终于知道司马曾有天被砍头的原因,私卖军粮就这件事,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就说才来这里的时候觉得饭都吃不饱,原来粮食都被司马伙同几痞子给卖了换成钱装进自己口袋。 还有说说我们的军饷,其实军饷我进训练营到现在发了好多次,只是发得不多,也就不提,毕竟我一心想杀敌报仇,发多少都无所谓。 不过进战车营,军饷应该更多一点才是,可事实就是,发得还比前两个训练营还低! 估计被司马从每个人身上扣了些,所以才变低。 当然扣这些还算少,他拿得最多的还是储物柜! 我们新兵入训练营,每个士兵都会分给一个储物柜来存放自己的私人物品,有专人保管。 由于我们进训练营就一直训练,不能出门,所以,每月发了军饷,除了少部分士兵把军饷交由训练营专门送钱回各地人员送回家外,其他大部分士兵都把军饷储存在储物柜里。 只要上战场杀敌回不来的士兵们,储物柜就会被打开,里面存储一切都要上交。 估计上交的这些钱也进入司马个人口袋。 所以,这么多钱足以让他轻松吃成个大肉团也不足为奇,这真是太贪了,毫无底线,这么多钱不够吃,偷卖粮草,还和士兵抢吃的。 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去割草打些野味回来,野味一下了车,他就和那几个痞子在等着了,野物长得肥美的,他们几人挑挑拣拣拿走,剩下不好的留给兵员们吃。 兵员们不知情,见司马来挑拣,都特别高兴,拿走多少都不会想着去计较。 只是他底下兵员们谁都不会想到,其实司马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当人看! 对了,还有那几个跟曾有天狼狈为奸的痞子被抓,过了两天就被杀了! 这我都是从刘勇军那里知道的,这几人确实是司马的爪牙,偷运军粮出去卖都是他们在操作,和门口站岗的士兵配合。 我确实只是看到一小部分他们做过的坏事,那几人背地里还打死了训练营士兵。 都被司马出面掩盖掉了,难怪我们都不知道。 别的不说,他们在训练场边杀了两个下来询查的人员,就那个事情,也足以让几人死透。 好笑的是,向上面汇报的竟然是刘勇军! 这也是他悄悄告诉我的,他在军营里,除了伍长一职,还另外藏有监察一职,让我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对于司马一伙人的作为,不只是我才知道,训练营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司马底下级别的管理也有参与,只是没有供出来,或藏得很好。 只是他们做得太明目张胆,肆意妄为,欲望已经膨胀到收不住了。 刘勇军回家一趟,把关于司马一伙人的作为告诉他爹,他爹在大都有个做官老朋友! 为此,刘勇军他爹专门跑一趟大都,促成询查这件事。 一番操作,果真抓出只大老鼠! 司马曾有天的名字确实犯忌讳,起这样名字的人基本活不到老。 有天!这可不得了,凡人怎么能独自拥有整个天?肉身压制不住,也兜不住的,当时我听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一定会出事,关于这方面的认知,是师父告诉我们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名字,要么无知,要么跟他有天大仇恨。 曾有天被砍头第二天,官家就新派一司马下来掌管战车训练营,中年男子,长得高高的,有些清瘦,有些威严。 这个时代只要是男的,到一定年龄都喜欢留些胡须,新来司马也不例外,下巴稀疏下垂一撮,看着特别精神。 果然,新司马来一段时间,军营里就有所改变,能吃得饱,吃得好,军饷涨回来,也能感受到作为人的待遇。 第41章 北上镇守 战争又要来了! 不过不是我们这边,我们军营位置在国家西部,前段时间和我们打仗西边三个国家目前正被楚国攻打! 几乎灭国,再也不可能和我们有战事发生。 这次发生冲突的是我们国家最北端跟赖国交界处,赖国出兵侵扰,可能会发生大战! 所以官家下达命令,从我们这边调配些兵员去最北边关口镇守,应对随时发生的冲突。 军令下达,首先是自愿报名,兵员不够就直接抽取! 提到赖国,我就毫不犹豫报了名,那可是使我家乡变成废墟的四个国家之一。 有这个机会,怎能有不去之理? 想到我家变成那样,牙齿都快咬碎了。 官家派人到我们训练营没多大一会儿,就急着组织所有兵员开动员大会。 我们收到集合命令都跑往训练场边站立。 列队排好后,派来官员大声向我们介绍北边情况:“龙坤镇是我国最北端大镇,也是我国第二大城镇,税收重镇,繁荣无比,经济实力强大,结构多样化,人流涌动,交通发达,基础设施完善,生活丰富多彩。 有很高的知名度,不断吸引周边各国人才,商人,投资者,游客进入城镇里工作,发家,生活,游玩! 目前的情况是,龙坤城受到国土相接的赖国侵扰,使得城内百姓苦不堪言,没有安全感,开始逃离,国家依赖的税收受到影响。 为此到军事重镇罗平调配兵员北上守城,保护国土,消灭赖国侵扰的一切想法。 你们是战士,任务就是杀死一切来犯之敌,保护好国家领土完整,让家里的人在你们保护下过着平安的日子......。” 下派官员前前后后说了半天,我也对官员所说的龙坤城有些向往。 报名的士兵很多,蜂拥而上,但也有很多兵员惧怕战争而选择观望,这个可以理解,有战争就有人会战死,谁都想好好活着。 目前为止西边局势已经稳定,没可能发生战争,自然能在战乱年代苟且过自己平凡的生活,能多活一天都是赚。 北边城镇虽好,虽繁荣,但有战争,有厮杀,去了会丢小命。 既然有机会给自己选择,很多士兵当然选择继续躲在罗平镇,多躲一天就能多活一天,提前出走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一天。 作为人,生命只有一条,谁都贪生怕死,但我是个例外,我自身有武技加持,即使出去也能让自己在厮杀中好好活着,我是有这个自信的。 推动着我出去的一半是仇恨,一半是对下派官员所说大城镇生活的向往。 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路过镇边,我再仔细地看着罗平镇上遍布各处的房子,树木,车马,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群,心里有些感叹! 来这里三年了,我竟然连镇上都没有去过一回,没有感受到一点生活里的烟火气息,关进训练营就是无尽的训练,走出军营就直走向边境战场,或田野郊外。 有些遗憾......! 不过转念一想,多少士兵们也像我一样进入军营,上了战场,然后他们的生命就永远停止在战场上,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美好的镇子。 世事总会不圆满,很多人失去了生命,但我还活着,要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没看到这里的风景,可能我要的美好就在后面生活里等着我。 我要的答案在远方......。 我们一行兵员一路走,又有别的训练营支援士兵队伍加入,浩浩荡荡,差不多有两千人左右。 这么多兵员差不多够了,在官家北派计划人数之内。 我们去守城,城内不比训练营,地方有限,没有大片地方空出来作为军事驻扎,再说了,我们去支援之前,北边也有士兵正在守城。 一路跟随带领人员向北出发,差不多走三天左右,带我们的领队向士兵们大声喊:“龙坤城快到喽!等会儿入城排得整齐些,拿出气势来,别歪歪扭扭,土不拉几的,让城里百姓笑话,这里不比罗平镇,可是一个现代化大都市,别的不说,让人家见了要有一种安全感。” 领队说完,让士兵们原地休息调整精神状态,整理衣袖,该拉扯平整的拉扯平整,该把灰尘杂草拍掉的拍掉! 打理一下面容,田边有条小河,领队把士兵们都赶到河边去洗洗脸,把脸洗干净,胡须杂乱的,相互之间帮忙,该拔掉的就拔掉。 不管如何,士兵们进入城里要清清爽爽! 士兵们一排排在河边清洗打理一番,领队走来仔细查看一番,时不时向士兵个人提些整改意见,帮着这里拉拉,那里扯扯,折腾一圈下来感觉还满意,便让士兵们重新把队伍排好,排整齐。 排列整齐后,领队又大声喊:“等会儿进城就这么排列,走也是这么整齐的走。” 说罢抬手一挥:“走,咱们进城!” 走了一会儿,一个庞大的城镇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密密麻麻的房子一眼看不到边,铺天盖地,错综复杂,两层三层建筑到处铺开。 南边城墙高达十几米,由石块砌成,厚重敦实,城墙顶平面宽阔,可以多人并排走路,边上设计出一个个凹下去的射箭凹槽,整齐而美观大气,让人第一眼看去产生敬畏。 青灰色的城墙笔直地在田边延伸很远,直到灰蒙蒙的远处看不见。 南边正中城墙上建有两层高的城楼,青砖青瓦,浅青色木制窗棂依附点缀!非常气派,房檐各边非常对称整齐,好看得很! 城楼下面就是一个八米左右高的大型拱门,门洞很是深邃。 城门处进出百姓络绎不绝,在城外就能听到城内热闹非凡,喧嚣不止。 我们由南门洞进城,刚入城内,就不断有人过来站两边观看。 他(她)们都穿着各种鲜艳的衣服,不同的身高,不同面孔,不同年龄,都打理得很是得体好看! 小孩嬉笑可爱,大人沉稳,老者慈眉善目,青壮年男子聪明灵动,妙龄女子惊艳美妙......。 他们边看边相互说着自己的话语,叽叽喳喳!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 第42章 纳税重镇 城里各处都由方正青石板整齐平铺着,走在上面无比舒服。 我心里暗暗感叹:“这才真正像人居住的环境!” 我们排着队一路走,一路看,一排排各种店铺,有卖粮食,有卖布匹,有卖陶器,卖酒的,卖糕点,面点的,卖衣服的,卖鞋子的....,一直延伸,望不到边! 还有各种工艺品商店:卖各种青铜器,玉器,木雕,银器加工。 到处都是大小食店,酒馆,驿栈,大院,小院,各处散发着烤肉,炖肉,粮食蒸煮烘烤,酒香味。 各种武器店,皮具店,食盐店......。 店铺铺天盖地,最为显眼的像什么李家牛肉,王家陶器,赵家绸缎,及各种姓氏商店连锁着在街市上开了一家又一家,一直开到看不见的每个角落。 各街道或宽或窄错综复杂,相岔相交相平行,犹如一张大型蜘蛛网平铺在地面一般,每走一小段距离就是另一番景色。 各道路集市人头攒动,人潮如织,群集如蚁,熙熙攘攘!或行走,或购物,或站或坐,聊天欢笑,嬉笑打闹。 有的地方唱歌跳舞杂耍,人流更是密集,前胸贴后背,脚尖踩脚跟!喝彩不断,歌声悠扬婉转! 我们在城里宽阔笔直大道行走将近三小时,商铺云集,人流涌动,绿树成荫,小桥流水,看得眼花缭乱。 真不愧是我们国家第二大城市,小时候总以为我家那个镇就算大的了,经过罗平镇,来到这边才发现,就这个城市,至少有我家那里镇子几十个大。 真是开了眼见,我们国家竟然有这么大的城市,我以前真是掉进井里的青蛙,只看得见井口大那一片天。 我们到了城北,进了军营,有人带我们去领被子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然后分宿舍,五十人一间,感觉这些布局和罗平训练营区别不大,大通铺,一张张整齐木床!只是感觉房子比罗平训练营要干净整洁些,但比那边陈旧。 天色暗下来,我们去食堂吃饭,菜里油水充足,还能见到肉末,特别好吃,真不愧是大都市,吃的都比罗平军营好多少倍。 以前在罗平训练营感觉就像在修炼,吃着最差的伙食,打最惨烈的仗! 我们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相关上级就派人把我们组织起来,告诉我们将要进行的工作任务。 由于我们才到这边,对这里环境不熟悉,所以有人带着我们了解,熟悉一下将要进行的工作环境。 一行兵员被带上北边高十多米城墙上,这边城墙布局和城南一个样,城墙也是很敦实宽阔,宽至少十米,兵员行走宽松得很。 我在城墙上抚摸着边上凸凹的挡箭射箭槽,忍不住感叹:“这么实用的设计,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真的是太有才能了,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们上了城墙就往左边走,由于上面宽阔,兵员们都走得很散,带领我们的上级见状大声喊:“都排好队,不要随便走,别撞上站岗的兵员,瞧你们走得.....,多么不像话!” 城墙边每隔三十米有一兵员在站岗,手握戈立直!面无表情看着远方,我们一起来有些搞笑的士兵,一个个跑去人家身边模仿人家眼睛看的方向。 一士兵调侃正在站岗兵员:“你看到了些什么?没猜错的话,你眼睛盯着的位置是一棵大树! 你有没有在树上见到几只欢快的鸟,不管你有没有看见,反正我是见到了......。” 站岗士兵一字不出口,还是面无表情继续看着远方,问的老兄见人家不搭理他,无趣地走了。 走几步又反回去调侃:“你站岗别老盯着那棵树看,得向四周扫视一圈,活动一下脖子!” 带领上级见到他的骚操作立刻发火怒骂:“人家站得好好的,你去惹人家干什么,作为一个士兵,你不知道站岗时不能去打扰吗! 这点规矩都不懂?你小心他们换岗回去揍你。” 这上级骂完把手挥向我们:“你们也一样啊,不准再去问,有什么好奇的,这就是你们以后要做的工作,马上就知道好不好玩了。” 我站在最前面,这上级大声说话把口水都喷在我脸上了。 还别说,脾气不好,张口就大喊大叫!不过,士兵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觉得这人挺好玩。 我们一路走一路有士兵向带领上级问问题,当然问了问题基本都是被骂回来的,比如这个问题:“这城墙上连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下大雨了怎么办?” 带领我们这人听完立刻骂回来:“你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比起那些凶狠敌人,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又不是下箭雨。 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把城守住,如何发现敌人,然后杀死他们,而不是可怜巴巴问我下雨了要如何躲雨,你们问这样的问题,说明你们很弱,弱不禁风,你们要这样,可真不敢把城墙上这么重要位置让你们来守。” 这带领话虽有些道理,但我实在无法忍受他嘴里喷出来的口水,不得不向后挪到群体里躲起来。 这带领说得一时兴起,接着主动向跟着他身后的我们进行发问:“知道你们来自主战部队,应该都杀过敌人,其实我对您们还是挺佩服,我就想问一下你们每个人都杀了几个敌人。” 这带领说完把手指向前面每一个从罗平训练营过来的兵员。 他指到哪,哪个士兵报杀敌人数:我杀了两,我杀了三,我杀了一,我杀了五,我杀了四......。 指到我,我大声喊:“百人以上!” 身边一阵笑声。 带领这家伙直接钻进人群走到我身前,眼睛恶狠狠盯住我又开始大声吼叫:“你吹牛还挺厉害,吹得如此夸张,我最讨厌吹牛说谎自大无知的人,我记住你这张脸了,你以后要是杀不够上百人,我就把你调去食堂当伙夫!\" 咳,早知道报几个就行了,我都躲进人群了,他竟然走到我身前开骂,又喷我一脸口水。 第43章 城墙下死去的冤魂 我们在城墙上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到尽头了,此处有很多工匠在建筑城墙,百人以上。 他们混乱而有序地进行,有的挑石头,有的挑砖,有的和稀泥,有的在砌墙,忙得热火朝天。 工匠们砌墙这段城内,好大一片房屋被毁,乱七八糟,黑乎乎的,被烧毁倒得遍地都是,瓦片四处散落,满目疮痍。 带领的上级把我们集中到这段位置驻足观看,伸手指划城墙下那一大片被损毁殆尽的房屋嘶哑地喊叫:“这就是对面赖国入侵的片区,毒辣至极,他们见到我们这段还没有修城墙,就从这个地方突破进来,杀了这个片区很多老百姓,烧毁很多房屋,抢了百姓很多钱粮!” 带领我们这人正说着,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他过去就打那个兵员一巴掌,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我不想对你们凶,但见到你们如此散漫,嘻嘻哈哈的,我心里就难受,这个片区死了多少孩子的爹娘,多少爹娘的孩子,有的家庭没留下一个活口。 当我每次走到这里,看到这些倒塌,烧毁的房屋就会想到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他们欢声笑语,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生活方式,本来他们都过得很好,可赖国悄悄攻了进来!” 带领我们这个人说到这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流:“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激动吗,因为我的家就在这个片区,我的亲戚朋友,爹娘就这么没了,都是活蹦乱跳鲜活的生命啊,这里晚上一片死寂,城墙下都站满不明不白死去的冤魂,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看着我们,不断喊叫着,让我们守好城墙,别再把敌人给放进来。” 他已经很亢奋了:“我们跟赖国必有一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得准备一下,这次把你们抽调过来,就是为作战准备,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你们要上城墙守关口,随时警惕赖国打过来。” 这个我们自然是知道的,作为一个兵,既然选择来守关,就要肩负守好关口重任,对得起城内百姓的信任, 让城内百姓好好生活,不受到侵犯,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义务。 我们早上往城墙左边熟悉城西区域,下午吃完饭便要到右边熟悉东城片区! 吃完午饭,我们又爬上城楼,往右边走一会儿就是关口城楼,布局和南边城门楼一样,城墙上建起一座两层楼房,楼房下面就是一个高大拱形门洞,往南进入城内区域。 往北出大门就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宽将近五十米,水流倒也平缓,由西边往东流。 河对面就是赖国城池,他们的城池边关设计得和我们这边一样,城楼对城楼,门洞对门洞。 在两座城池之间这条大河上,由一座大桥连接着! 桥长五十米,宽十米多一些。 我得说说这座大桥的结构,很有意思:桥最底部由一根根小腿粗铜线密集排列打底拉扯着。 铜线上面横铺着一层厚厚的方块木条,木条排列得很整齐,也扎得很紧,木块之间基本看不到缝隙。 木条上面又整齐铺着一层厚厚的青砖,应该算是砖泥混合,泥土起到粘合作用。 砖混上面又整齐铺上一层方正青石板。 桥两边护栏有一米五高,最外端各有两根铜绳护着,然后在铜绳上立着捆绑厚重木条,把桥面两边护栏封得很好,也见不到一点缝隙。 整座大桥看起来很美观,前卫,牢固,奢华! 我们还专门到桥面走了一下,跟走在地面没什么区别,很有安全感,这是一个大工程,没有一点经济实力根本造不出如此宏大的跨河大桥。 虽然前段时间赖国偷偷攻打我们这边城池,可也没有影响到两个国家的来往,两边大门都开着。 他们那边的人,车马不断从那边城门出来,经过大桥,通过我们这边大门进入龙坤城内。 而我们这边也是,不断有人,车,马从城楼下大门出去,经过桥进入赖国城池。 这个关口人来人往,可真是热闹得很。 关口城楼下站着两排手持兵器的士兵,也都丝毫不影响他们进出双方国家城池的热情。 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赖国士兵进来杀了那么多城内百姓却不关大门,还要把门大大开着让他们国家的人进来。 我带着这些不解问带领我们这个上级。 他说我们这个龙坤城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大的城市,就是因为它是一个开放型都市。 就在这座城里,有周边几十个大小国家在这里交易买卖,如果把门关了,那就少很多物资进入城内,城内由于物资缺失就会影响买卖。 其实关门这个问题,官家也想过,但权衡利弊经过思考和讨论,最后还是不关闭这个关口,因为这个关口的物资流动对这个城市起着很关键作用。 对于赖国悄悄攻打龙坤城池,是出于羡慕嫉妒恨! 我们国家有个这么大,这么四通八达的大城市,他们自然眼红得不得了,总想占为己有。 这两年,我们国家和西边三国打得厉害,不管是人力还是物资都损耗严重,赖国看在眼里,觉得趁这个时候把龙坤城变成他们国家城池。 他们悄悄渡河来攻打! 好在我们这边及时发现作出回击,才使得损失没有扩大。 虽然赖国攻打城池失败,但他们很多物资都要从我们这边进。 而我们这边通往他们国家关口也是很多国家经商人士必经之路。 为此,两个国家最高管理层见面协商,作出决定 还是继续敞开关口。 为了防范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我们国家向军事重地罗平派士兵过来把守,我们便被调配来到这里。 我们过来首先是防守,其次就是威慑,使得赖国见我国关口城墙上站着这么多兵员,不敢再打龙坤城主意。 熟悉完这个关口,我们又在城墙上往右边走。 我们一边走,一边看,发现我们国家和赖国界线就是一条大河,他们在河那边,我们在河这边。 我们往右走,一直走到东门,那里也是一个特别高大的城门,此东门出去就是楚国北端边境,城门进出人流也是络绎不绝,极为活跃。 想不到的是,东门竟然连接着楚国边境,这楚国本来在我们国家南部,如今已经扩散到东边,都把我们国家东边和南边包圆了,真是细思极恐! 第44章 戈都掉城墙下去了 今天在城墙上走了一天,也看了一天! 城外都是赖国城池,田野。 城内就是铺天盖地,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各种高,低矮,形状各异的房子。 各种穿插交错的小巷,宽一些的街市,城中大道! 看了这么多,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很兴奋将来要在这里生活,心里也开阔了不少。 我们来到龙坤城第二天在城墙上走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就开始安排站岗了,这岗当然得在城墙上站。 以宿舍为单位,每个宿舍五十兵员,一个宿舍分给一个伍长管理监察。 比如说站岗时间快到,伍长就会来通知,然后一群的带着上城墙去换岗。 城墙上站岗一天分为两个班次,每个班次十二小时。 有的站白天,有的站晚上。 为了不相互影响,所以站岗都是以宿舍为单位,整个宿舍站岗一起站,睡觉一起睡。 平时休息还是不能出军营大门,但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时间。 这两天不管控,去哪里玩都行,只要求晚上一定要回到宿舍,不然查到不归宿,后果很严重。 查到一次,军饷扣一半,查到两次一个月算是白辛苦了。 不过还有一个特殊的事情,就是如果家眷在城内,只要开出相关证明就可以回家住。 但站岗不准迟到,缺岗! 发现一次就取消外住资格,继续回军营宿舍住,接受管制。 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让我惊喜的是,一个月有两天休息,而且还可以出军营,这比每天吃肉都要兴奋。 开始正式站岗了,我们被分到晚上。 离换岗时间还很早,伍长就把我们叫了集合,点名,领兵器(就是一把长长的戈)。 然后带着我们从城楼下的台阶登上城墙,一直往左边走,守西片区。 走一个小时才到我们要站岗位置。 到了以后,还有点时间,伍长让我们都排列站好,说些注意事项:“好好站着,要有一个士兵的样子,不要东跑西跑,相互监督,举报有奖。 既是站岗,又是门面,不要让对面赖国人见到我们弱不禁风,乱糟糟,毫无纪律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脑子放灵活,眼睛放亮些,见到敌国有动静大声呼喊传递。” 伍长说完,兵员们开始发笑:“这一大晚上,我们见不到敌人,敌人也看不到我们,别说赖国人能见到我们弱不禁风了,就算掉下城墙,旁边站岗兵友也难发现。” 伍长一听有些恼火:“你们听话,别给我乱七八糟扯一些,昨天带领你们的人就说你们活跃,难伺候得很,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我就是把话说在前面,过几天你们换到白天站岗,所有动作不就用得上了。” 士兵们总是活跃得很:“嘿嘿嘿,那我们夜间可以松散些,换到白天再束缚自己。” 伍长发怒了:“你们放肆,竟敢如此说话,这里是军营,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时候你们要是不律己,做出错误的事情来,除了你们自己要承担,我也要背着些,上级会说我管理不当!” 听伍长语气不对,兵员们乖了一些:“哦,哦,知道了,我们好好站岗便是。” 伍长听罢语气也有所缓和:“就是嘛,好好站岗,别搞些事情出来!反正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也应该明些事理。” 我们这个由罗平调上来的班组,来到这边倒是都活跃得很,杀过敌人,自带优越感, 再说了,来到这边目前为止不用打仗,生活环境还这么好,心情自然开朗得很。 对于这边的上级,士兵们总喜欢拿人家打趣,相互开玩笑,比如昨天熟悉环境就把带领的上级问得口干舌燥,气得大动肝火,笑得日月星辰。 今天对伍长也是!我们伍长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略显胖些,从进军营守城就一直待在里面,时间长了弄个伍长职位。 他有些发胖主要是食堂吃得不错,还有就是这边战争事端少,能静下心养胖自己。 哪像我们主战部队,随时面对战争,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一个个士兵身形消瘦,干巴缺水,面部发青,看着都活不长的样子。 换岗时间到了,伍长安排着我们和别的班次士兵依次换岗。 换完岗位,伍长跟随换下士兵回去了,走几步又回过身向我们叫喊:“记住这个位置,以后你们就一直站在这里,别让我再操心。” 晚上,我们就站在城墙边上面对赖国。 由于河对岸他们国家城池小,到我们站岗这边,已经变成农田。 晚上一点亮光都没有,城下的河流也悄无声息,再加上现在属于冬季,虫子们要么已经投胎,要么都在冬眠,一声虫鸣都听不到。 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前半夜还好,至少还有白天光照残留下的余温。 到了后半夜,余温消散殆尽,城墙下河里,田野里冷气飘了上来,整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再加上晚上不睡觉,跟以往生活习惯反着来,所以又冷又困。 龙坤城这边由于从罗平军营调来两千士兵,为此守城兵员充足,以前每三十米站一个士兵,现在十五米一人,距离缩短一半。 站我左边十五米距离的大哥四十岁左右,前半夜站得倒是挺直。 后半夜就不行了,冻得鼻涕不断流出,他用手不停去擦,擦了要么往城墙边上抹,要么把鼻涕甩下城墙。 见此情景,我笑出了声! 他听到我发笑,也哈哈笑着回应我:“咦....!这天太冷了,清鼻涕止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擦鼻涕时没注意,手上握着的戈脱离手,直接从城墙上翻掉下去了! 他一激灵伸手去抓没抓住,急得大叫:“我的戈!...我的戈!...掉城墙下面去了。” 旁边站在附近士兵们听他喊叫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不容易到天亮,别班兵员过来接替我们,替换完,我们便排着队往回走。 走了一个小时,下了城墙进到军营集散地,伍长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回来,笑盈盈地喊:“晚上站岗是不是也挺不错的?” 士兵们答复他:“好玩得很,就是后半夜冷得很。” “冷怕什么,瞧你们这身板,吃胖一点就感觉不到冷了!” 伍长说完立刻发现我身边老哥没带兵器,便大声喊:“大哥,你戈呢,扛哪里去了?” 旁边老哥有些不好意地回道:“嘿嘿嘿,天太冷,手没握住,掉城墙下去了!” 周边一起排队的兵友笑出猪叫! 伍长也是哭笑不得:“站个岗,把兵器都给弄丢下城墙,还真是闻所未闻!还好你们站在城墙上,要是在底下,怕把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第45章 自家兄弟,何必相互嘲笑 解散了群体,身边老哥叫我跟他去找掉下城墙的戈。 晚上站一夜的岗,加上这是第一次晚上履行义务,身体没有调节过来,困得站着都觉得眩晕,哈欠一个接一个,只想着回宿舍睡觉。 但经不住老哥强拉硬拽便也就答应跟他去。 出城门的时候遇到点麻烦,被门口值守兵员给拦了下来,说是除了打仗出任务,任何兵员不得穿军服出关! 要出关也得上级带领,或者专门证明,除非回去把军服换了......。 这......还得回宿舍换成平常衣服,真是麻烦事情。 老哥满脸笑容恳请值守兵员:“兄弟,我晚上在城墙上站岗把戈掉城墙下了,现在得出去找,让我们穿军服出去罢,回去换太麻烦,保证不踏上大桥,只在我们这边沿河行走!” “这......!” 值守登记兵员有些为难,倒是他身边站着的兵员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老哥哥,我们在门口值守这么几年,还第一次听有人把兵器都掉下城墙的,你开了个好头......。” “嘿嘿嘿,各位兄弟,都是自家人,放我们出去找一下咯,回去换衣服实在太麻烦,还得跑一趟。”老哥一脸诚恳。 值守兵员听边上兵友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瞬间缓和:“去罢,去罢!说好了啊,别上桥,只能在我们这边墙角行走,不然把你俩给抓回来问罪。” 我们俩人赶快道谢:“好嘞!多谢......。” 出了城门,身后那几个值守又是一阵发笑:“都什么人呐!站个岗还把戈戈掉下城墙!” 这么多人哄笑,我感觉挺别扭的,还是针对我们俩人。 我有些尴尬地朝老哥笑:“哈哈哈哈,这帮孙子,嘲笑咱俩呢,你这戈掉得好玩得很。” “咳,那咋办,都掉了,反正今天被笑够了,我也是心虚得紧。” 城墙下河边有一条小路! 老哥边走边感叹:”还好这城墙没有建了连接河水里,不然直接掉河里怕捞不起来。“ 过一会儿,见到小路上有好几个行人在走,我便对老哥说:“老哥,还是希望城墙建了连接水里吧,至少有点希望,这墙根小路有人在走,你那戈怕会被人家捡了去。” 老哥也有些心慌,但嘴硬:“不可能,谁敢捡,怕是找死。” 过了一会儿他又弱弱地自语:“你说这百姓闲人,没事老往河边走干什么?” “走,咱俩得快些!”我说一句俩人加快了步伐......。 我和老哥沿着河边小跑,跑了半个多小时到我们城墙上站岗掉落位置。 戈不见了......! 我俩拼命在那一片区草丛里搜寻,就是没见到戈的影子。 大哥急得满头大汗:“莫不是飞了不成?” “难说!飞倒是不至于,估计还真给让人捡走了,这些人眼浅,戈铜质这么好,怕被人捡起打镰刀去了。” “我的个娘!”老哥喊完一声,开始在城墙根小路拼命往我们来的反方向狂跑起来。 我在河边扒开些草,蹲着洗把脸,在原地等老哥。 他跑去了将近一小时耷拉着脸回来。 空着手回来的,我一看就知道没追回来! 老哥一脸颓废重重坐在地上:“你说这都去哪里了,我跑去路上也遇到好几人,按道理来说他们手上应该拿着的,可人家也空着手!” 我思索了一会儿:“老哥!那是兵器,官家的东西,一般百姓捡到不可能大摇大摆扛着走的,很可能藏在附近了,人家晚上过来拿。” “咦!兄弟你说得有道理。”大哥说完一下子蹦跶着站起来。 我俩又沿着河边草丛一路寻找一路翻看。 翻找一大早上,硬是没见到!困得要命,我都快晕倒了。 “也罢,不找了,回去问伍长如何惩罚!”老哥气馁地喊道。 都快到中午了,回去走到关口门洞处,又被一群值守兵员嘲笑一番! 老哥还是有些脾气的,面对嘲笑大声吼叫:“自家兄弟,何必相互笑话,给我些脸好吗,我都被笑一早上了!” 一群值守连忙道歉:“哈哈哈 ,老哥,对不住,就是忍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唉!算了,你们要笑就笑吧,我认倒霉。” 回军营里,我们就去找伍长,伍长也没说什么,对老哥浅浅说一句:“你这个月军饷没有了!” 老哥听罢面部表情复杂了一下:“好吧,只能这样了。” 伍长点了点头:“当然只能这样,你这兵器都扛不好,罚些军饷也算是给个教训。” 我俩告辞伍长正要赶着去睡觉,伍长从身后向老哥喊:“下不为例啊,这次处罚算最轻的了,要是再有下次,除了罚军饷,还可能有鞭刑!......” 一觉醒来又到晚上,要到站岗时间了,我这头昏昏沉沉的,今天快下午了才睡,没睡足时间,难受不住,走路轻一脚重一脚的。 困归困,站岗是一定得站的, 这是军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而且路途遥远,都要提前起床,不然在军营里伍长点名没见到人会,直接到宿舍里去抓,多大个人了,还表现得像个孩子,那得是多丢脸的事。 不过,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被伍长去宿舍里请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晚上站岗慢慢就适应了,实在没事干就抬头看星空,数数星星,想想事情。 要再无聊就跟旁边站着的老哥聊几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终于等来休息日,这也是我最期待,最兴奋的日子。 因为我可以走出军营,钻进城池里去感受神秘的环境。 天刚发亮,别的舍友还在呼呼大睡,我便起床,洗漱完毕去储物柜取些铜币,再回宿舍换上自己的布衣也就出发了。 今天计划买身衣服,现在穿身上衣服都是以前在师父家穿的,进了军营,就一直穿军服,三年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再拿出来穿! 由于我一直长身体,这一身衣服现在穿身上已经变得又紧又短小,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衣服已经变得实在陈旧。 但只有这套衣服可穿着上街,军服不能穿出军营大门。 嗯,得去买一身新衣服,这套穿在身上实在别扭得很,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第46章 乱花迷人眼 进出军营大门,还是要带上兵员证的,不然不准出去,出去了也进不来! 这兵员证就是一木制小方块,进入军营后,伍长会处理这些琐碎小事,在小牌子上刻着名字,班组,这样就能代表着军营里的身份。 出了大门,走进城区,我这穿着实在难以启齿,每个人都穿得光鲜亮丽,而我穿着却是旧,破,小。 走在街市上,不少人都以为我是从乡野逃难来的,投来不少异样眼光。 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因为我是一个随时带着自信的人:“我可是杀敌上千的战卒,保卫着国人,保卫着每个家庭,每个弱小,在我眼里,城池里的人们虽然穿得光鲜,却都是弱小群体.....! 这份自信带着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穿梭,感受着这座城池每一处繁华。 一路走,一路看,穿插各种小巷子,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这座城池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吸引着我,使得我不断探寻着各处生活烟火气息。 走过牛市去看牛,走过马市去看马! 走过人流集中的地方去观看人。 各种面孔,各种穿着,各种话语,各种表情动作,一个人一种生活状态,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思想,一种认知,大多能从他们身上表现出来。 唯一使我难堪或者影响着让我不能自拔的是那些穿着美丽,长得好看的女子! 这真是要命的事情,我的目光总能捕捉到她们,然后被深深吸引过去,想克制也克制不住,像个神经病。 有时目光火辣,有时拘束异常,连自己都对自己表现感到羞耻。 没办法,天下一阴一阳,一男一女,一公一母,一雌一雄....对立平衡,相互吸引。 我就是一凡人,一男,一雄性!血气方刚之人。 对,一女,一雌充满幻想,又正处在躁动年龄阶段。 还有就是,以前三年在军营男人堆里关了三年,单调的环境,面对着杀伐果决残酷的战场! 忽然来到这座繁华都市,扔进美好扎堆的环境里,除了狂喜,兴奋,就是贪婪地寻找美丽的事物,美丽的女人,到狂热的地步! 但也仅仅是观赏,没有任何拥有的想法! 我知道以我现在所处的环境,自身一人便好,清清爽爽,还拿不动附加于我的任何东西。 这三年一直活在仇恨杀伐里,包括现在也一样,事情还没有了,赖国还好端端矗立在大河对面,我可是等着报仇的人啊! 乱花迷人眼! 还是不要继续深入,迷失心智为好!我得往偏一些地方去走。 中午,肚子有些饿,进了一家面馆吃面,这面我还是人生第一次吃,以前都是吃米饭! 不过这面味道特别好,加了些牛肉,一会儿就吃完一大碗,觉得不够,又要了一大碗。 吃饱付钱继续到处逛......。 走到城中一条河边,也是美得很,宽十多米,清澈见底,河边青草荫然,河两岸种植些垂柳,虽是冬天见不到丝丝绿色,但枝上节子处一个个快要发芽的小苞逐渐凸显。 春天快要来了吧,看到这种景色,使我想到春天,迫切地希望春天的到来。 这当然是好事,春天代表美好,万物复苏,我这是对美好的向往,对生活的期待! 想想自己这几年一路走来,从痛失爹娘,再到军营出生入死,早就不知道一年由几个季节构成。 心里装着的都是思念,仇恨,杀伐,生死......。 我的世间就一个季节:冬季,不管多热的天,我还是感觉到冷。 这条河却让我有了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这天气真好,虽是冬天,但阳光铺满整个大地,甚是暖和。 难得有这么清闲一天,我在河边找了个干净草地坐了下来,悠闲地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 我发现,我这个人特别喜欢水。 水平面被微风吹起一层层浅浅的波纹,河底青苔拉扯着随水流方向不停摇摆。 旁边一浅滩水草丛里,三个不知谁家的孩童在打闹嬉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欢笑个不止! 孩子们的世界就是这样,在他们心里装着的只有爹娘,吃饱,玩闹,哭笑!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晃都长这么大了,现在变成一个悲情人物。 爹娘不在了,直接面对生死,仇敌赖国还在安然无恙,而我还要上城墙提防他们。 真是可笑。 我正坐在草地上胡思乱想,旁边浅水草丛那三个孩童吵起架来。 咿咿呀呀喊叫一会儿,一孩童便大声”哇哇“哭起来。 见他们吵架,我离他们最近,自然要去拉一下的! 我走过去,一孩童大声哭个不停,一孩童不停地大声喊:“这就是我的鱼,我的鱼.....。” 这哭着的孩童边哭边骂:“不要脸,我都抓到了,被你抢去的,呜呜呜....。” “我再说一遍,你是抓住了,鱼自己跳我手里的,进我手里就是我的。” 三个孩童一个哭,一个辩,一个呆呆看。 岸边石坎上放着三个小陶罐,陶罐里装了些清水,几条小鱼在陶罐里游来游去。 我走到他们身边开口问他们:“嗨,三个孩童,你们怎么了,不是玩得好好的吗,怎么吵起来了?” 三个孩童见我过来问,似乎看到了希望。 期待,干净,单纯的小眼神看向我! 哭着的孩童先说话:”哥哥,我抓的鱼,被他抢去了!呜呜呜呜......。\" “没有,是鱼自己跳我手里面的.....。”另外一孩子辩解。 我赶快安慰俩吵着的孩童:“我知道了,你们一个把鱼捞上来,没拿住,鱼恰巧跳另外一人手里了是吗?” “嗯嗯嗯!就是这样的,哥哥,你说说这鱼到底是哪个的。”三个孩童目光清澈看着我,等我给他们答案。 这.....!还真是难题,怎么都拉不平。 我想了想向他们开口:”要不这样,我去河里帮你们抓,每个罐子里抓了补齐五条好不好!” 孩子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我这么一说,三孩童立刻欢笑起来! 可有点难住我了,三个陶罐:一个罐子有两条,一个罐子有一条,另外一个罐子也有两条。 一共五条,我答应他们每个罐子补齐五条,那我得下河抓十条才能补齐,而且,这片浅水都被他们三个给踩浑了。 咳.....,草率了! 好吧!既然答应就得去做。 我脱了鞋子,卷起裤腿便下到水里,浑浊的水里时不时看到小鱼群快速游来游去。 我抓了好多次都失手,根本抓不住。 三个孩童道是直接上到岸边观看鱼群,见到就大声喊着让我抓。 好不容易抓到一条,滑溜溜地脱手了,白欢喜一场。 这破鱼还真不好抓,都只有小拇指般大,晶莹剔透的,灵活得要命。 没办法了,只能用苯办法,把那小块地方用泥堆积围起来,用手把水泼出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在那里堆圈泥土,过来几人在边上驻足观看。 我这一个大人,一个杀敌过千的人竟然在圈泥塘! 尴尬得想一头栽进稀泥堆里了。 我圈好水塘,三个孩童欢笑着下来和我一起把水泼出去。 孩童玩闹泼得少,就我硬着头皮在发力。 丢死个人! 还好,不一会儿,水就见底了,小鱼蹦蹦跳跳露出来。 水泼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管了,三孩童自己抓,看上哪条抓哪条,反正没水小鱼跑不了。 我上岸洗洗脚把鞋子穿上向三孩童告别:“你们自己抓,我走了啊,不要去水深处玩听到没有....。” “听到了,谢谢哥哥!” 第47章 鼻涕侵蚀着护敦 回军营的路上,想起还要买身衣服,便去几家店铺挑挑选选,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买了一身。 虽然自己身上是存了些钱,但也不敢乱花,或者买衣服都不还价,店家说多少便是多少。 我们这个年代,店家卖商品一般报价虚高,对于那些不还价的,商家当面笑哈哈,背地里会骂你傻子! 买好衣服,天色也晚了下来,又去找家面馆吃了两碗面,便回去军营。 晚上宿舍里,舍友们兴高采烈讲着今天去了哪里,什么地方有好玩的,总是讲个不停。 我试穿了一下今天买回来的衣服,觉得不错,很是合身,身边几个舍友说我买衣服眼光不错,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特别喜欢。 夜里睡得很晚,可能是夜里站岗作息时间调到晚上,夜间清醒得很。 躺在床上摸摸索索,这里捏一下,那里抓一下,再到处碰一下,难以入睡。 一到白天,变得昏昏沉沉,总想着睡觉。 一觉睡醒,又到第二天。 我们是晚上站岗,所以第二天白天还可以接着睡。 我虽然夜里没怎么睡好,但早上醒来后,便挣扎着起床,洗漱一下到军营训练场去锻炼。 这个军营在城内,城墙根下,地方不怎么宽,但训练场是配得有的。 比起以前罗平军事重镇,这里训练场要小了很多。 这边的训练场不是拿来训练,也就是各班组集合清点人数,拉去换班用。 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集中兵力用。 名字也不叫训练场,叫集散场,或者叫校场也可以。 不过我习惯了以前的叫法,顺口就叫训练场。 训练场上除了换班集散时间,大多时候没有人,士兵们要么在站岗,要么在睡觉。 现在训练场上没有人,我倒是轻松愉快得很,一个人又跑又跳,打几组拳,拉伸一下身体。 到这边是没有训练的,只能自己抽时间活动一下,不管如何,一定要让自己身体随时保持警惕,灵活。 我们的身份是兵,要上阵杀敌,不能让自己身体迟钝下来。 越迟钝,上阵死得越快。 一直锻炼到中午,在食堂吃了个饭,然后回去继续睡! 晚上又回到城墙上面,握着戈,数着星星。 有时也有月亮,一个大银盘高悬在寒冷夜空中,发出凌冽而洁白的光。 月光照在城下河里,河水就像一条宽大的玉带平铺在大地上。 河对面是赖国的田地,在月光里一块一块的,能清晰看见沟坎轮廓。 再远些往右,便能见到赖国蜿蜒着的城墙,黑呼呼的,一大长条! 我讨厌他们,也讨厌他们国家的一草一木,一块地,一座城。 但....,每天都要用大半时间盯着看。 站在旁边的老哥,我们很多时候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他还是天冷就不停擦拭流出来的鼻涕,往城墙边护敦上抹,使得护敦砖石好大一块鼻涕侵蚀的印迹。 当然,戈再也没有放掉下城墙过。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又到期待的休息日。 一大早舍友们都早早起床,准备出去逛,我身边几位舍友拉着我和他们一起去,可我还是喜欢一个人逛。 他们说我这个人有点孤僻,我也无所谓。 经过这么大变故,我还能随时嘻嘻哈哈笑得出来,成群结队去玩耍,那就真见鬼了。 可能是我执念太深,一般事物很难打动我,我需要自己独自去寻找,探索生活中能刺激我的事情。 一群人出去,总是不能自主寻找,都是相互迁就。 有的人总想着出头表现自己,一会儿一个想法,弄得自己成了跟班,被带着去很多不想去的地方。 所以,不管去哪里,我基本一个人,虽然活在这个大群体里,但我的灵魂却是独立的。 换上新衣服,我便出去了,这次穿着得体一些,出门走到街市上,再不会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和他们融为一体。 这样,我便放得开了,整个人舒畅起来。 心情特别好,穿梭在人群里,又认识很多新的事物,瞧见好多自己心跳的面孔,吃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 换了身衣服,经此一改变,我甚至发现人群里有好几个心跳的面孔偷偷把目光看向我。 我知道,其实自己长相底子很好,算得上俊俏,爹娘长得也不差,我应该是结合他们长相的优点。 再加上家庭算得上殷实,没饿过肚子,该发育的都正常发育。 当然去师父家吃得也不错,开始是有些清淡,但我拼命往山里打些野物回来,然后基本顿顿有肉吃。 对于长相,不只是我自己这么感觉! 身边很多兵友都说我这个人长得出类拔萃,英俊不凡。 可惜混在军营,要是在街市里混,绝对有很多女的追随。 说归说,我自己当然不会把长相当回事,值得自己骄傲的应该是自己这一身武技。 别的士兵想着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而我有武技加持,想的却是,如何杀死更多敌人。 因为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敌人基本伤不到我分毫。 现在转为白天站岗了! 白天就是好,阳光明媚,能见到很多色彩斑斓的风景。 相对比,夜里很是单调,黑蒙蒙的,而且很多不好的感觉会悄无声息嘣发出来。 总想着打打杀杀的事情,越想心里越阴暗,总是把报仇之事提上日程。 好几次夜里,我都想一人提剑冲过桥去,把对面城池赖国士兵杀死一大片。 月有阴晴圆缺,天不会一直晴朗! 冬天少雨,一次阴天,我们迎来的不是冬雨,而是一场大雪。 当天还好好的, 天上只是乌云密布。 一觉醒来,地上已经堆满厚厚的积雪,大片雪花还在不停往下飘落,洋洋洒洒,落地不化,层层叠叠堆积。 下再大的雪,也要站岗。 一行士兵嘎吱嘎吱踩在雪上前进着去换岗。 虽然下雪没有风,但还是感到刺骨的冰冷。 换好了岗,静静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来,落在身上,落在城墙上,落在河里,落在田野.....。 然后看着雪不断堆积,越来越厚! 我时不时抖一下身子,拍打身上的雪花,不让它们堆积得太厚。 天灰蒙蒙的,好像要一直下,不停息的样子! 第48章 一群养不熟的兵 刚开始身上还有热气护着,没那么回事。 时间长了,寒气不断入侵,使得热气消散殆尽,浑身上下冷得发木。 痛觉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一棵树立在城墙上,和天地间融为一体。 牙齿不由自主打着颤“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这样的天气,要比前段时间夜里要冷好多倍。 我侧脸看了看身边的老哥,他冻得都快蜷缩成一团,鼻涕流出也不管,任由着下坠,拉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我活动一下嘴,开口问:“老哥,冷否?” 他吸了吸鼻子:“你别和我说话,我要保留一口热气,留着活命。” 在老哥身上,我总能找到笑点,见他如此蜷缩,犹如蚕蛹一般,还是笑出了声。 老哥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笑得那么灿烂,估计也被我的傻样逗笑了,俩人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 终于到交接班时间,大家都冻透了,回去的路上,面色泛白发青,佝偻着身子。 有的把戈平扛着,有的直接拖在地上。 有样学样,一群士兵把兵器拿得纵横交错,杂乱有加,身形姿态万千。 路上遇到来换岗的兵友,见到我们造型百出,笑得合不拢嘴,有的还嘲讽,挖苦一番。 回到军营里,百夫长看到我们的鬼样子,又气又好笑,赶快叫人拉些柴火到训练场上点燃。 见烧起了大火,我们赶快把交了兵器往火堆处跑。 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把火堆围得严严实实。 接着又有好多换好班回来的士兵围过来,上级又叫人拉些柴火,另外起堆。 不多时,训练场燃烧起好几大堆火。 乐极生悲! 当我们还沉浸在大火温暖里的时候,旁边俩兵友开玩笑相互弹对方冻僵的耳朵,弹发毛了,就打起来! 一群人又笑又叫全在看热闹,好久没见到如此场景,都看得兴致勃勃。 上级百夫长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把两打架兵员一把一个扯开! 扯开后便向我们大声呵斥:“都是同营兄弟,你们见了也不拉一把?全都在看热闹。” 百夫长说完检查两个打架士兵有没有受伤,查看一番扯着一受伤兵员耳朵向我们喊:“你们看看,耳朵都出血了,你们可真冷血,血比下这个大雪都冷,看样子你们能在极寒天气活下来,还害得我为你们担心。” 百夫长说完,往两个打架士兵屁股上各踢一脚:“赶快去医馆看一下啊,还等着我背你们去吗?” 见上级各踢两打架士兵一脚,刚被骂的士兵们大声哄笑了起来! 百夫长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有点不好意思,便向我们道歉:“不好意思,我开了个坏头,你们不要学我!” 可他瞬间转变:“不过我踢他俩是对的,谁叫他们打架?我还感觉踢轻了呢。” 士兵们听罢瞬间起哄:“你是一个两面人!” 百夫长一听瞬间发怒:“谁说的,我整死你们,什么两面人?我对你们不够好吗,下雪天给你们烧火烤,一点感恩都没有,以前下雪从来没有烧过火......。” 百夫长正说着,一个该死的士兵没把住嘴喊出一声:“你就是双面人!” “咦!你个孙子.....,”百夫长说完几步过去把说话的士兵头发揪起摇晃好几下。 士兵们又开始起哄:“揪头发不行,还得打脸!” 百夫长停止揪头发动作:“打你娘个x...! 你们这群罗平来的兵,我是真怕了你们,你们还是适合战场杀敌,一个比一个狠,不止心狠,嘴也狠,像毒蛇一般,上战场都不用杀,直接用毒就能把敌人灭掉。” 千夫长也过来了! 他来到人群后面站着看我们吵闹。 不一会儿一下便开口:“你们不要跟百夫长吵了嘛,人家心好,给你们起了火堆,好好烤便是,像你们这样,烤着人家给你们烧的火,还要骂着人家,成何体统!” 百夫长走到千夫长身边:“这些士兵就是白眼狼,说不住,也养不乖!” 千夫长瞪百夫长一眼:“什么叫养不乖!人家是战士,得上阵杀敌的,你把人家养成小羊羔,等着敌人来宰?” 百夫长嘿嘿笑了一下:“千夫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千夫长立刻打断他:“你就是这个意思!” 堆群里一个该死的士兵不嫌事大,弱弱喊了一声:“就是这个意思!” 千夫长一听士兵堆里有人发话立刻看向兵群:“你们闭上臭嘴,还不嫌事大?” 百夫长见状立刻向千夫长说:“你看,管不住吧。” 千夫长本来要说我们的,经百夫长这么一打岔矛头又对准他:“你也给我闭嘴,都是你起的事,你要是不说他们,他们也不会和你顶。” 百夫长弱弱地为自己辩护:“刚才两个打架引起的。” 千夫长伸手指着他:“就你起的头,你是上级,下命令就好,还去踢人家两脚,跟他们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主战部队上来的兵有多野。” 一士兵又开口了:“我们还吃过蛇的!” 百夫长一听也不管千夫长在指着他骂,把头转向士兵们:“吃你娘个x,你个大傻子!” 千夫长一把将百夫长脸磨向自己:“那那那!你这不是骂人家了嘛。” 士兵们一阵哄笑! 千夫长瞬间把脸甩向士兵群体:“笑你娘个x.....!, 呃.....。” 千夫长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哎呀,不和你们吵了,自己烤火!”说完向百夫长比了个走的手势,俩人各自回房间去了。 我们真是烤得暖和,笑得开心。 烤够了,火堆烧得差不多,我们便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 昨天晚上笑得多开心,今天早上就被伍长骂得多惨。 伍长早早把我们从宿舍里喊去训练场集合,踩在大雪堆里就开骂:“你们昨晚什么意思?挑拨上级对骂.....,人家上级为你们好,燃起了火堆.....。 除了让你们暖身,还有要是对面赖国见状忽然攻打过来,也能灵活应对,越极端天气,越要提防。” 又有士兵回嘴了:“赖国属于北方,现在天气比这边冷,他们应该也快冻死了,不会想着打过来!” 伍长眼尖,一眼见到是谁说的,他三两步过去把回嘴士兵拽出来,对着他大声喊:“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会过来,你会算卦吗?要不你现在帮我也算一卦,算算我今天会不会打你!” 伍长对我们班组一会儿骂,一会儿教育,一会儿讲道理,整整说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到城墙接班时间快到了才停止。 我们快要上城墙了,他在后面大声喊:“好好站岗啊!还有别总给上级找事,昨天晚上你们睡了,我被他们叫去足足骂了两个小时,你们要学会体谅别人啊。” 伍长说完,满意的回去了,他感觉自己教育起到些作用了。 士兵们又开始评论:“让我们体谅他?有本事,他替我们在大雪天站岗!” 还真是一群养不熟的兵,哈哈哈哈.....。 第49章 有人被冻死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雪还在下,小了些,已经堆得很深,齐我们腰部。 一行士兵走路都要探寻着走,刚开始还好,有别班士兵在我们前面出发换岗,路上积雪厚,他们会把雪弄出一条沟来。 我们走了赶上正在处理雪的他们。 没想过加入! 直接踩在雪堆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身后留下一片杂乱的脚印。 主要是换班时间快到,而我们还离得很远。 好不容易赶到接班位置,已经超过时间,夜班士兵几乎变成了雪人,哆哆嗦嗦,面无血色,呼吸微弱,只剩吊着一口气。 换班时,他们有的就随便抱怨几声,有的直接开骂。 我们也没有办法,该陪笑的陪笑,该道歉的道歉,该解释的解释。 毕竟城墙上都被雪堆积很深,我们也是行进困难。 这场大雪让前段时间觉得苦闷,无聊,毫无意义的站岗生涯变得艰难起来! 天地一片昏暗,雪花还在飘落。 此时,我感觉城墙多么渺小,城池多么渺小,国家多么渺小,人类多么渺小......。 在庞大的自然面前,这些渺小的人类,渺小的国家还争斗得头破血流,失去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吃得更好,穿得更暖,还是野心磅礴,想让别人敬仰,尊重? 我思考半天也只是理解些表皮:就像人一样,这么多人扎堆,不管你如何认真生活,不冒犯别人,可有人会莫名其妙对你反感。 国家也如此,这么多国家扎堆,总有国家看别的国家不顺眼,何况现在属于野蛮时代,无知愚蠢的人还占着最大的比例。 都用自己的方式来找吃的,用自己的无知来触碰这个世间。 那怎么办?怕是只能把这片大地统一成一个国家,所有人统一教化,变成统一认知。 可能这样会减少些矛盾吧。 真是极为寒冷的一天,晚上换岗回军营宿舍,本以为经昨天晚上一闹,上级不给我们烧火取暖了。 想不到,训练场上,好几堆大火烧得旺旺的。 赶快围过去烘烤! 开始一会儿全身被冻透,粘上火温会又痛又痒,疼痛消散去,就只剩下温暖。 此刻,感觉有火烤着就特别幸福。 雪持续下了两天! 第三天早晨,我们起床推开门,雪已经停了,天空放亮起来,厚厚堆积起来的雪有些刺眼。 一路走都不敢睁大眼睛,眯着条缝。 稍微睁大一点,犹如针扎般刺痛。 “不要靠近城墙边上行走,小心掉下去!”在伍长大声嘱咐中上了城墙。 然后摸索着,艰难地走到换岗位置。 远处的山峦,近处的田野,被雪层层叠叠覆盖。 田边几棵枯萎的树木在雪地里极为显眼,黑色枝桠上堆叠些积雪,一大长串,犹如绒花一般。 城墙下的河流倒是没有受到影响,水静静流淌,冒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看到这么美的景色,感觉有些恍惚,自己好像置身于绝美的山水田野画境之中。 此时的我,不住地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一面,来人间这趟一点都不亏! 美归美,但化雪的时候比下雪时更冷。 下雪时没风,化雪时,风就从城墙下灌上来,冷得全身每寸肌肤都在颤抖,身上每根神经都在刺痛。 有的士兵冷不住了,大声吼叫起来,然后整个城墙上都在吼叫,气势恢宏。 我也学着吼叫两声,吼完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些,然后吼叫声就停不下来。 用声音震颤着身体每一根经络,麻麻的,刺痒的。 晚上回去,烤火的时侯,听旁边士兵说:今天我们国家城墙上士兵跟河对面赖国城墙上士兵对吼了一天,听得城池内市民毛骨悚然。 我们听了好笑之余也没什么感觉,这么冷的天,怎么舒服怎么来,何况吼叫着真是有些舒服。 除了酥麻感,城墙上阵阵吼叫声增加了热闹,使得身体无形中暖了起来,站岗时间好像也短了些。 不过,没高兴多长时间,百夫长就到训练场各火堆处大声叮嘱,让我们不要在城墙上继续吼叫,影响到城内百姓,使得百姓们心不定,产生恐慌。 我们这边有士兵不听,在火堆边大吼一声! 百夫长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反正我已经跟你们说了,相互监督,谁再吼一声,罚半月军饷,谁发现上报有赏!” 百夫长学乖了,不再继续跟着缠,说完便走,干脆利落! 又是一天上城墙站岗,换好班静静站立,确实没有士兵们再吼叫。 早上将近十点左右,我们这个方向来了一群士兵,二十人左右,由一上级带领着,士兵手上拿着几个担架。 他们从我身后走过去,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昨天夜里有站岗士兵被冻死了。 果然不多时,这一群士兵抬着三具尸体回来了。 三个士兵被冻了死得透透的,单薄瘦弱的身躯蜷缩着,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任由活着士兵抬向军营走去。 有冻死士兵一点都不意外,这么极寒天气,我觉得自己身体锻炼得特别好了,都受不住,何况军营里还有那么多年龄稍大,体质较差的兵员。 而且,我们在白天都刺骨难耐,何况是夜间,好多士兵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 站我旁边的老哥就属于体质差,年龄大的兵员,从那三具尸体抬过来,他就一直目送着离开,表情极为复杂,是忧愁还是无奈,或者还有别的。 反正从他眼里,我看到丝丝绝望。 在他们身上,我似乎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沧桑。 过一会儿,老哥朝我这边喊:“嗨,廖一平,你身上穿了多少件衣服?” “三件...!两件自己的,一件军服。” 我回完老哥便问他:“你呢,穿了几件!” “嘿嘿嘿,六件!看不出来吧。” 我听罢瞬间大笑起来:“还得是老哥,生活经验丰富,我还真没看出来。” 老哥咳嗽两声:“咳...咳!那有啥,身子单,靠穿衣支撑,你们年轻,少穿些也能扛得住。” “哈哈哈哈,老哥,我早就冷不住了,就是没想到要多穿些衣服。” “咳,你个傻孩子,这都想不到,我要是穿得像你一样单薄,刚才抬走的就是我。” 听他这么说出来,我感觉一阵酸楚:“不会的,老哥,你体质好着呢,再说,你懂得给自己身上加衣服,不像我,雪都快化完了,才想到要添些衣服。” 第50章 另类营生 晚上回去,烤火的时候,听旁边士兵说,就昨天夜里,冻死了五个兵员。 除了今天我看到的三个,不知道哪个位置还有两个。 对于这种自然力量面前,我们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可能因为下雪而全员不站岗吧,到时候人家赖国真的乘机杀过来,别说几个,死亡几千上万那也是很常见的事。 更或者城池都被人家抢了去,一城的百姓呐,我们是他们的后盾,他们的信任,他们相信我们能守好关口。 破城那得是多恐怖的事情,那么多穿得好看的百姓,美丽的面孔,会被赖国士兵无情地刺杀,尽情地玩弄。 物资被抢走,房屋被烧塌。 这样的后果,想都不敢想。 以前我对龙坤城一无所知,来到这里,认知这里,也喜欢上这里。 越喜欢就越怕失去! 这可是战乱年代啊,城内百姓谈的都是北边国家战事情况,哪个国家被吞掉了,哪个国家又败了。 真希望这座龙坤城池能够永远不受战争摧残,就像现在美好地持续下去。 一般百姓都选择生活在国家内地,平安踏实。 边关城市随时都有战乱危险。 可龙坤城这座边关城池倒是特别例外,人口扎堆,变成国家第二大城池,而且能一直活跃,除了货运方便,四面八方商客云集,有些知名度,百姓能挣到钱。 当然还有我们守城官兵一份功劳,就这座城池,有一万兵员把守着。 安全方面,国家确实下了本钱的。 能有什么办法!摊上赖国这么个邻居国家。 这个国家名声不怎么好,总是爱折腾事,而且手伸得够长。 这当然能看得出来,我们国家的铜矿在南边,赖国在北边,四国联合抢矿有它一份的。 而且,它每时每刻都惦记着这座龙坤城池,国家名字和人品还真是匹配得很。 我们国家周边最讨厌的两个邻居国:西边唐国,北边赖国。 要是没有楚国帮衬些,我们国家怕早没有了。 哎呀,不扯这些,回到现实中来! 这场大雪化了四天,第二天就出了太阳。 河流里,烟雾缭绕,腾腾升起,近处田野,远处山峦,积雪层层消减,慢慢变回原来的面貌,雪花都化成水,由一条条小沟汇聚到大河里,带向远方。 只有少些堆积较厚,各角落残还留些冰碴子,在阳光照射下一闪一闪,极为刺眼。 不知不觉,我又在城墙上站了很多个日夜,白天换到晚上,晚上换到白天,反复的换。 看着城墙下,河对面农田庄稼由小苗长大,成熟收割。 不记得被雨淋过多少次,城里也不知跑了多少次。 整个城池差不多被我走遍,每条街市,每个小巷,每个角落......。 各处热闹非凡,欣欣向荣! 而我在城墙上也没有闲着,向内部发展,不断思考些问题来折腾自己,不断内耗又不断自愈,接着又开始内耗,一会儿想开,一会儿又纠结上,总想找到答案,却始终在寻找答案过程中迷失自己。 就比如我现在正思考着一个问题,它时刻都在折磨着我。 这个问题来源于生活,准确的说来源于这座开放的城池,这种方式让我躲不掉,也挪不开,使我的人生观产生扭曲。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走到城内一个区域,这个片区极为繁华,宽阔的大道,豪门大宅,阁楼林立。 就这些大宅大院所做营生超出我的认知,让我对这个世间打开另外一扇窗,窥见人性除了愚蠢,贪欲,还有性欲! 在我的认知里,一个国家无非就是:由农民,猎户,商户,军营,学堂,各级别官家组成。 对于商户基本是商品制造买卖,一些江湖杂耍卖唱也都是些见得了面的营生。 我还是太单纯了,认知太浅! 这个片区的运营根本见不得光,但开得光明正大,极为放肆暴露,怕全天下人不知道。 咳,我还是别扯了,赶快回到事情上来! 一个个大院阁楼装饰得极为奢华大气,三层精美的房子,或临街或内置,粉饰的墙面,精致雕刻的窗棂,高档布匹或横或垂布置于宽阔大院内各处,大门正上方横挂各种名字的牌匾。 还别说,名字取得婉约柔美,诗情画意,想入非非! 比如:“满春院,贵香院,丽春院,怡香院,凤鸣院,泉香院,暗夜阁,春意阁,群芳阁,婉君阁,怡红楼,万花楼,春燕楼倚翠楼......。 数不胜数,铺天盖地! 院内顶级肉食丰富多样,琼浆美酒,香气扑鼻,数不尽的美女在里面唱跳。 这些女子美丽娇俏,不可芳物!随便从院内拉一个出来,都能让清纯男子脸红低头,涉身男子血脉喷张,大龄男子咂舌摇头。 就这些好看女子,做的却是娼妓营生,由专门管事组织着伺候进入大院豪放消费的商贵人士群体。 唱歌跳舞,陪吃陪喝! 院里有各种客房,陪消费客人共度春宵。 这样的地方自然是门庭若市,进出华贵络绎不绝! 我实在不解!做这些违背道德营生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官家就不管吗? 后来才知道,这些开多功能酒楼大院的,基本都是权力极高,财力极为雄厚的官家大户,大型商人,官商勾结合作运营! 而这些官商不只是国内,很多国家官商都会由于此地开放而到这边开妓院酒楼。 那些在院子里又唱又跳,陪吃陪喝陪睡的女子大多从战败国抢夺来当奴隶,供大家玩乐的。 当然一般人消费不起,能进到那些高档院子消费的,都是些官家,大商及其子女。 这座城离大都不远,国内那些在大都放不开的权贵人士都跑到这边肆意消费玩乐。 多少人衣着华贵,但身体腐败,灵魂早已被沾染得丑陋不堪。 可怜我们这些无权无势之人,天天站在城墙上风里雨里,白天黑夜的守护着他们。 更可笑的是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竟然为了税收,对这些营生当作看不见,只要税收上来,一切好说。 我还有一种大胆猜测,难说国家最高机构也参与了此类型营生! 第51章 惊心动魄的体验 受到这些娼妓酒楼影响,周边很多巷子也出现很多暗娼,皮肉生意兴起! 价钱不高,很多平民在酒楼里消费不起,都往这些小巷子里钻,一点钱就可以消费一次,乐此不疲。 而这种暗娼,皮肉生意越来越壮大,目前为止,很多小巷都站满卖身的女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不计其数! 她们受到酒楼娼妓影响发现卖身不但能挣到钱,使自己好好活下来,甚至活得更好,义无反顾选择以卖身为生。 我忽然发现军营也受到影响! 军营存在于这座城池边上,虽然在城内,但融入不了这座城池,士兵大多来自乡野,农夫最多! 也是,一般华贵家庭人士,怎么会把自己子女送进军营当兵打仗? 这种战乱年代,把子女送入军营,无疑就是把他们拉去送死,上了战场九死一生,一般都是走着出去,躺着回来。 这些他们自然知道。 除非家庭陨落,像我这种,为报仇入营! 军营士兵在这座城池里很难找到女子成家! 城内居民虽然倚靠士兵,尊敬士兵,但基本不会把子女给士兵们当夫人。 首先在这个年代当兵的命都不长。 一场厮杀下来,侥幸活着的少之又少,要是找个士兵给家女成家,士兵出征战死沙场,那自己女儿不就变成寡妇了? 女子也是,首先受到大环境,家庭影响,一般不会把目光投向军营。 或者眼光刁钻,不可能往下兼容。 当然了,很多守城士兵在农村老家是有家眷的。 所以,当士兵们发现城池内有这么个卖身集散地,能解决自身个人问题,肯定义无反顾地去探寻,光顾! 男性嘛,都是凡尘之人,谁没有欢爱的欲望呢,权贵人士如此,士兵们当然也是。 就我们这个宿舍来说,我们这个宿舍兵员都是罗平作战部队厮杀归来的士兵,来到这边守城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怎么服从这边的管理。 卖身行业兴起,传到他们耳朵里,那当然是最兴奋,闹得最欢,参与最积极的对象! 目前为止,整个宿舍谈论的都是这方面的事:哪个女的身材好,哪个女的手感好,哪个女的长得好看,哪个女的特别白......。 谈论得津津有味,眉飞色舞。 当然,舍友们酒楼妓馆消费不起,只要一休息,都往小巷子里钻,拉帮结派,人心从未这么齐过。 回来都相互说着那些不堪入耳之话语,有的士兵甚至装病也要偷偷地去。 发下来为数不多的军饷大部分进入那些卖身女子的口袋。 我在宿舍里却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叫我去,我不去,他们都笑话和开导我,说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要打仗人死了,自己还是个孩子之身。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我不断受到他们影响和诱导。 再加上身体已经长成熟,有时候也会抛弃以前架构好的道德三观,止不住往那方面想。 想去探索,想去认知生活另一面,想去寻找刺激,想去放飞灵魂。 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经过无数次心里挣扎和现实碰撞,我还是没管住自己,去了那个卖身女子扎堆的巷子。 在去的路上,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期待他们说的那种酥麻感,不由自主的动作,飘飘欲仙,灵魂出窍的感觉。 我甚至加快了脚步,呼吸都变得急促。 身边跟我一起走着去的五个舍友,他们还在不断诱导我,怕我半路放弃这种想法。 一个舍友拍拍胸脯:“我给你说,廖兄,以前我也没去过,他们带我去的,当时我的表情就是你这种样子,拘束,胆怯,矛盾重重! 但去过一次,那方面开取以后,去他娘的什么羞耻,胆怯,拘束,矛盾,人生本来就该这样,男女互补,互相需要,平衡阴阳,才符合天地伦理。” 另外一个士兵走两步搂着我的肩膀:“就是,不能一直憋着,时间久了会生病!” 我一把推开他:“什么歪理邪说,都这么多年,要生病早生病了!” 他哈哈笑了几下:“当真的,天下男女,相互想才正常,不像你,整天都不想女子,就天天想着报仇,去赖国灭人全家,把赖国那么多人全部杀死。” 我藏心底的想法被他们窥探到,有些恼怒:“你闭嘴,滚远些!你怎么就知道我天天想要去杀人家。” “哟!那还不简单,在城墙上走着,我看见你眼睛发狠地盯着河对面赖国城池,不用猜也知道,你早想去那边杀人灭口了,哈哈哈哈!” 被他们知道我内心的想法有些泄气,喃喃地说道:“我本来藏得很深的,为什么让你给察看到了。” 另外又一个舍友开口:“哎呀,现在咱们去找女人,谈那些干什么呢,就往女人那方面想,越大胆,放得开越好,别到时候紧张到不行,人家卖身女人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干脆利落。 那些女人可是忙得很,一天要伺候几十个男的,我以前去就是扭扭捏捏的,那女的实在等不了,把我推出门外。” “哈哈哈哈哈!”这舍友说完引得我们几人大声哄笑。 我们说笑着走到那个巷子里,整条巷子门口或站或坐都是卖身为生的女子,长相不一,但穿着艳丽好看。 走进巷子里,她们总是有动作的,一些女子极为主动,过来就叫娇声吟语:“几位公子一员可否幸临小女?” 一听声音就感到全身酥麻。 一个舍友看重,向我们暂时道别:“兄弟们,等会儿见。”说完就跟人家笑嘻嘻地走进房子里。 我们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路,不停的有女子招揽,有的女子大胆直接,边问边捏舍友的屁股。 一舍友把持不住,也暂时道别跟了进去。 还有三个舍友跟在身边,但也很快,他们三人都各自跟女子走进房子。 进去的时候一舍友还向我作最后嘱咐:“放开点,大胆些,知道你不缺钱,放心的玩。” 他这么一喊,领他进去的女子似乎后悔了,一股脑往我这看,想把我换进去似的。 几人一起来,目前为止就剩我一人走在巷子里走,实在尴尬,装作毫不在意样子,目视前方,不敢向两边斜视,紧张别扭得快要窒息了。 拘束地拒绝好几个女子的招揽。 一女子向我伸来了手! 纤细白嫩的手拉住我的手腕,有些温热,使我为之一震,立刻感觉有些眩晕。 一个长得苗条,面貌还算得上俊美的女子,轻轻拽着我:“公子,可否临幸于小女?” 声音甘甜柔美!我的天,这种感觉实在受不了,太酥麻温柔了。 她的声音满足我对女子一切幻想,于是不由自主跟她走了进去。 第52章 乌烟瘴气 门进去,是一个小院,周边用些碎石砌起的花台,种着些花草,花朵开得正旺,但没有闻到花香。 倒是女子身上有些不知名香气,我在紧张之余还有些眩晕。 进入院子,女子在右边偏房打开一个房间,把我拽进里面。 房间不大,摆设得也简单整洁,一张床,一张立着一面铜镜的梳妆台,一个木制盆架,盆架上放着个盆,装着半盆清水。 进到房间,女子娇声道:“公子先洗洗手罢!” “哦!”我应了一声把手伸进盆里随便搓洗几下。” 有些口干舌燥,女子看出来,便又娇声地说:“公子是否口渴!要喝水梳妆台罐子里倒些喝便是。” 我适应一下喉咙:“嗯,确实有些口干舌燥!”说着便去梳妆台山倒些水大口喝了起来。 一连喝了好几小杯,很是眩晕,倒是此女子在身后“咯咯”笑个不停。 “公子那么急切?” 我一听莫名被呛了连连咳嗽! 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我瞬间清醒。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不,不是这样的,女子为弱,为阴,为母,阴柔之美,母之慈爱。 而不是随便对一个男人如此放得开,话语调侃嬉戏。 我是一传统男人,绝不能霍乱自身,扰乱心神。 我要的是:有一颗纯洁心灵的女子,相伴一生,而不是沾满世俗污垢的身子。 如果图一时之欢,而把自己拉入世俗,灵魂受到污染,这种日子比战死沙场都难受。 为了以后和一个心灵纯洁的女子遇上相伴,对得起人家。 我一定也要守住自身的洁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哪怕有一天战死了,我也要一直坚守。 就这么瞬间,很多想法从我脑子里涌出来,一种自身保护盾牌立刻升起。 是的,我一定不能这么做,我得赶快回军营,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下定决心不迈出这一步,便眼神坚定地转过身。 此时女子已经把衣物脱了个精光半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头发。 还有胸口位置,我一直想见两个发育很好的圆点,还有身子下端......。 此时的我头脑极为冷静,眼睛在她身上停留瞬间便移开,几步走过去把她刚脱掉的衣物拿了盖在她身上:“实在抱歉,我还是下定不了决心脱衣相待。” 女子有些诧异:“怎么了,公子,是小女哪里不好不吸引你吗?” 我赶快解释:“不,没有,你很好,很美!只是我实在放不下以前架构起来的思想。” 女子听了咯咯笑了起来:“知道,公子这是第一次来,没事的,你这要放开些,丢掉那些以前的束缚,放松自己即可。” “算了,我很传统!不想贪图一时之欢丢失自己!”我说完从怀里拿几个钱币摆在桌子上。 女子一声叹息“唉,既然如此,也罢......。” “你自便,我出去了!\"跟女子道声别便走出屋子。 随着女子在屋内娇喊“公子慢走”,我已经走出院子,行走在巷子里了。 在巷子里,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快步行走,眼睛看着脚下那一块地面。 巷子两边卖身女见我的窘样,笑声,调侃不止,说什么都有:“不要害羞呀,小奶狗..,俊俏公子,下次来找我呀,有没有疏通啊这类.....。” 实在恶俗,感觉她们就像一群地狱来的使者,拼命想把我的灵魂勾到地狱里埋藏起来。 我除了感觉恶心之外,脸上热得发烫,只顾着低头快走,一女子出来拦截撞个满怀。 要命的是,她竟然使劲把我抱得死死的,身体拼命往我身上磨蹭。 无地自容......! 在一片哄笑声和拉扯声中,我逃一样小跑着离开这个巷子。 巷子不长,但此时的我已经一身是汗,汗水如何从身体里出来,我也是莫名其妙。 出来后,我也不等几个舍友了,他们自便吧。 我一人快步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离开了很远,我还是有些心虚,自顾着走路,不敢抬头看四周,或者和路人眼睛相互触碰。 每一抬头,都感觉他们已经知道,我刚私会完卖身女从巷子出来。 回军营的路变得极为漫长,走得心焦。 在路上,我暗暗调侃自己:“你可是一个杀敌上千的战士啊!如此不堪。” 实在没办法,对于这个领域,我的认知一片空白。 感觉自己贴近女人就紧张得不行,这方面以后不会成为我最脆弱的地方吧? 我开始有些担心焦虑。 真是失败又满大街丢脸。 还是好好站岗吧,为自己心里留块净土,不陷进去也挺好。 想想自己也是挺可笑的,先前发现这个行业存在,实在愤恨得要命,世间怎么能够出现如此污秽不堪的行业,竟然没有人奋起抵制! 咳,官家之事,哪轮得上一般平民出头抗争,能活着就不错了。 再说了,关于巷子卖身女,也是国家吃肉,百姓喝汤。 如今时局动乱,该可怜的是那些灭国被拉来玩弄的女奴隶。 官家赶快向苍天祈福吧,希望我们国家别出现什么岔子! 要是亡国了,男的战死,国内女子可就要变成别国的玩物了。 后来,我对娼妓这个行业也思索了好多,心里好像也已经接受,不那么愤世忌讳了,这个行业存在也有它的道理。 感觉自己被那些卖身女压制住弱点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欲望把自己拖入了深渊,弱点全暴露给别人,然后受到别人取笑。 不!不是这样的,这是一个畸形产业。 祸根在于各官家!用亡国女奴隶来赚钱引起,才使得民间女子纷纷仿效。 这就是一个不正之风,扰乱人们生活秩序,使得人们思想发生改变和腐烂,心理开始扭曲。 卖身算是抓住人性弱点,来钱多,引诱更多女子从事此行业,随着此行业的壮大,这个群体就会形成一种组织,变出各种花样,搞出各种事情。 本来就都是些心术不正之人,后面弄出的事情当然也是见不得光,要是引领潮流,妖魔鬼怪现世,各种奇思异想出现在大地上,整个环境会乌烟瘴气,理不顺也看不清。 使得农民无心种地,商人无心买卖,女的只想加入卖身大军,男的无心成家,人口减少,田地荒芜,国家变得虚空。 别说别国入侵,自己人就把自己人玩死了。 第53章 关键时刻没帮上 我站在城墙上尽想这些问题,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我就是一个小兵,要出什么问题也跟我关系不大,官家如何决策运作,那是他们的事,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不过,从卖身兴起这件事,我似乎看到官家正在败坏! 经历了思想,视觉上的冲击,我还是喜欢人间烟火,喜欢集市的热闹,街上的行人,忙碌着打理店铺的店主。 只要是生活中出现创意,不跟道德底线沾边,我都兴致勃勃的观看,去思考这些新事物的形成。 当然对一些不好的,丑陋的事情我也会愤怒,发出强烈的反击。 这不!事情来了。 我正走在集市里,前面闹哄哄的,赶快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挤入看热闹的人群,只见一摆摊女子正扯着一个衣着华丽公子哥要钱,公子哥不断辱骂女子,对女子拳打脚踢。 女子双手紧紧扯住公子哥衣袖,不管公子哥如何打骂,就是不松手,头发凌乱,情绪激动不断地喊:“你摔了我的饼,就得给钱!” 这女子是卖饼的,饼散落一地。 还有一个女孩,应该是摆摊女子的孩子,估计五岁左右,蹲在边上墙脚,一股劲的哭,边哭边喊:“你们不要欺负我娘,你们不要欺负我娘....。” 我问一下身边的老哥:“老哥,这怎么回事?” 老哥有些愤恨地说:“那公子哥简直就不是个人,他吃了人家的饼觉得不好吃,然后每个饼咬上一口,说是找好吃的,一连咬了十几个饼,不但没给钱,转身就走,那卖饼女子抓住他要钱,他不但把摆摊女踢倒在地,还把那个摊位也给掀翻了。” 我一听愤怒一下子冲上头,挤开层层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去帮一下那个女子。 刚挤到一半围观人群,公子哥在连续不断踢女子身上,使得她松了手。 趁女子一屁股睡倒在地,公子哥一边大叫“滚开!”驱散人群,撒腿就跑。 围观人群怕被撞上,赶快让个缝隙给他跑出去。 冲撞开围观人群,公子哥拼命往街边小巷子里跑,还有一个人跟着,应该是他的仆人。 摆摊女子哭喊着跌跌爬爬追上去。 我也赶快扒开人群,跟着跑进巷子。 在巷子里跑一段路,女子终于追上俩人。 可下一秒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公子哥转身从袖子里亮出一把短刀快速向女子刺去,动作很快,一连扎了好几下。 刺完转身就跑。 我赶快跑过去一看,女子身上被扎几个窟窿,全是致命部位,凭我几年在战场上经验,她怕是活不成了。 对,还有那公子哥,你要是为所欲为的杀人,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拼命往那俩人跑的方向去追。 由于巷子岔路多,我直接跃上房顶,见到他俩便在房檐上,踩着瓦片追。 跑一会儿便追上了。 在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他俩觉得没事了的时候,我从他们前面房檐上跳下来。 俩人忽然见到有人从房子上落下,挡住去路,惊吓一跳,公子哥大声吼叫:“你他娘哪里来的,不想活了吗?” 我实在是愤恨,眼睛死死盯着他俩:“哼!应该是你俩活到头了。” 公子哥看我眼神凶狠,有些惧怕,急着逃生,一把将他身边仆人推向我。 我一脚把扑过来的仆人踢飞四五米远。 公子哥想跑,我三两步追上扯住他的衣服往后一用力,他被拉回坐倒在地。 反应还挺快! 他跌坐下瞬间,从衣袖里亮出刚才杀摆摊女子的短刀,左晃右刺。 我退两步到墙根处抱着双手看他。 公子哥挣扎着起身:“你到底是谁?我又没惹你,你拦我干什么?” 我冷笑一下:“我就是个士卒!” 他一听我只是个士卒态度马上发生转变,由刚才惊恐一下子变得高高在上的样子。 口气也变得咄咄逼人:“你就是一个卒子,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大随朝廷官员!你一个蝼蚁般下人竟然拦我的路。” 我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管你爹是什么人,但你杀人了,就要付出代价。” 公子哥还是那么硬气:“杀了又怎么地!那女子卑贱,死了又如何?跟别国打仗每次死成千上万,你也清楚,我就杀她一个。” 你别跟我扯这些:“打仗死人跟这个不一样,打仗那是杀敌,你是连自己国家平民都杀...!” 我话还没说完,公子哥话语迅速逼上压制着我:“怎么地!反正我就是杀了,这没有你的事,赶紧滚开,要走还来得及,不然等会儿连你一起杀。” 我实在不屑:“你能杀得了我?....一官家之后,如此藐视别人,嚣张跋扈,想杀谁就杀谁,你还真不配活在世上。” 我早就看出他一边说话,一边准备刺我,也懒得跟他再废话,故意揉一下眼睛,露个破绽给他,给他主动攻击的机会。 我一揉眼睛,他果然剑锋快速刺了过来。 就这.....? 我轻轻闪身,一拳击中他手腕。 \"啊\"他手上的刀应声落地。 我迅速接住往下掉的刀,直插入他胸口! 滚落在五米外装死的仆人,见他主人死了,站起身向我冲过来。 “都死了吧!”我拔起插入公子哥身上的刀转刺向他仆人的脖子。 直插对穿! 俩人目光渐渐暗淡,变成两具尸体。 拿走公子哥怀里的钱袋,里面装有些银器,我暗自感叹:这要换成铜币,得换多少箱呐。 以前只是听说银子特别值钱,从未见过银子是什么样。 可笑的是,第一次见银子在这种人身上。 我往回走去看看那个被公子哥刺杀的女子,她已经身亡了,躺在墙角处。 我在她身前站立好一会儿,茫然地看着她,脑子一片空白。 此刻我该做点什么吧! 轻轻蹲下握住她的手:“姐姐,实在对不住,我刚才跑慢了些,没帮上你,不过刺你那两人被我杀掉了,也算为你报仇了,唉!我这个人没用,关键时刻没帮上你......。” 第54章 捡回一个孩子 再帮她一下吧,她已经死了,咳,这可怜的人。 我起身到附近找了一圈,发现一家做殡葬服务人家,给了他们些银器,告诉她们女子落身之处,便又回到街上看她的女儿。 她已经把散落一地的饼捡起放在摊车上,呆呆坐在那里。 在等她娘回来吧,可她娘再也回不来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心里实在难受。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没有娘了,那个天杀的就这么夺走她娘的命。 我在墙角处稳定好一会儿情绪才向她走去。 尝试着整理笑脸,舒缓一下脸上表情问她:“妹妹,你爹爹呢?” 女孩胆怯的回我话:“哥哥,我没有爹爹,他去打仗死了。” 我听到瞬间眼泪没止住哭出声来。 孩子见我哭得厉害,有些奇怪:“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赶紧擦掉眼泪:“没事,妹妹,想起以前伤心的事。” “哦,哥哥,那你也没有爹爹了吗?” “嗯,是的呢,哥哥和你一样,都是没有爹爹的人!” 这孩子倒是善解人意:“哥哥,你别难过,我没有爹爹还不是好好的。” 我拼命稳定情绪,悲痛之余,想着这孩子以后怎么办,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我再轻声问她:“妹妹,你有爷爷奶奶吗?” “哥哥,没有!我都不知道爷爷奶奶长什么样。” 女孩实在好奇便问我:“哥哥,你怎么问我些奇怪的问题,肚子饿了吗?我这里有饼,可惜刚掉地上不能吃,等一下我娘回来你去我家吃饭吧。” 我没控制住眼泪又出来了,如今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儿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还在等。 我便擦拭眼泪,声音有些颤抖的跟她说:“妹妹,我不饿,你娘去远方了,她让我来带你回我家住些日子。” 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此类事情,不可能把她放在街上不管吧,她这么小,又没去处,在这种环境早晚得饿死。 女孩不信哭了起来:“哥哥你骗我,我娘追坏人去了,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我再次稳定情绪:“妹妹,我怎么会骗你,你娘真的去远方了,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我照顾你。” 我说完开始收拾摊位上的饼打包好。 女孩哭着不断阻止我:“哥哥,你不要动我的饼,我要好好守着,不然我娘回来会打我的。” 女孩见阻止不了便往我手上狠咬一口。 生痛! 不过跟我现在心里的痛隔着几百倍。 我把饼打包好,伸手拉着她走。 应该是拖着走,她整个身子挂在我身上,口死死咬住我的手臂,隔着衣服,我见到血一点点渗出来。 边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情的人,边看边指指点点,俩人还过来阻止。 我向他们大吼一声:“都滚开!这是我妹妹。” 听我声音有些震慑之意,那些人也不敢多管,纷纷散开。 这样在街上走也不是办法,围观的人那么多,还是到巷子里安抚一下女孩再走吧。 我把女孩带到人少的地方,可她还是咬住不放。 我一狠心大声告诉她实情:“妹妹,你娘死了,她死了,回不来了!她追的那俩人把她杀死了。” 女孩咬得更紧了,不出声,眼泪哗哗流个不停。 我慢慢蹲下:“妹妹,真的,我没有骗你,哥哥是守城的士兵,跟你爹爹一样的人。” 女孩这时才松开了嘴大声哭了起来。 我蹲下拿袖子一遍又一遍的帮她擦拭眼泪鼻涕。 哭了好久,有些累了,她才停了下来:“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娘真死了吗。” 我边整理她的发丝边回她:“嗯,哥哥句句实话,你娘去追那两个坏人,被他们杀害了。” 女孩异常冷静起来:“哥哥,我想看一眼娘,不管如何都要见到她。” “好,我带你去,但你要听话,跟哥哥回去,哥哥是个士兵,这个你放心。” “好的哥哥......。” 我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她娘躺着的位置,那家殡葬人员正在认真收殓死者。 我拉着女孩过去向他们行了个礼,他们也认出我来,有些诧异。 行完礼,我便对他们说:“你们稍停一下吧,女孩是死者的女儿,她想再看一眼她娘。” “哦,好的,”几位收敛者停下了动作。 女孩急忙跑去扑在她娘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嘴里不停喊娘,哭得撕心裂肺,不一会儿便哭晕过去。 我赶快把她拉起来。 让收敛小哥抱了放在我的背上。 再和几位收敛人员行了个礼,便背着昏睡女孩往军营方向走。 到军营门口,站岗值班兵员也没有过问,简单一句:“你妹妹?” 我回答声说:“是!” 他们便放我进了营里。 军营对小孩子基本不询问的,这么小的孩子,她能干什么? 回到宿舍,我把女孩放在我床上睡着,舍友们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表示实在好奇。 不停对我问这问那:“廖兄,你哪里领来的孩子,真看不出你都当爹了!” \"廖一平,你孩子哪里捡的呀.....!“ \"这应该不是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是城里亲戚家的吧......。” “......!” 我把打包回来的饼平摊在边上:“呐,你们要吃自己拿。” “哟,廖一平,你也舍得买东西给我们吃了呀?” 我大叫一声,爱吃不吃。 一堆人瞬间哄抢光。 他们拿到手上,感觉有些不对,有的沾满灰,有的一个大口印。 便纷纷问我:“廖一平,这饼怎么回事.....?\" 我边擦拭孩子的脸边和他们说:“嘿嘿嘿,你们洗一下,把有牙印的那部分扳了扔掉,要是嫌弃不吃,放回来我自己吃。” “吓!.....岂有不吃之理,你再拿多少来,哥们儿都吃光,别说就这么点灰尘瑕疵。” 舍友们一窝蜂跑去池子边洗净,拿回宿舍大口吃了起来。 我看着他们已经把饼吃完,便大声向他们宣布:“各位舍友兄弟们,饼你们也吃了,从今以后,你们有妹妹了,就是躺在床上睡着的女孩。” “什么......?吃个饼就要当哥哥!”一群孙子玩笑着把手指往嘴里抠,准备把吃进去的饼呕吐出来。 我大声喊:“你们敢吐出来?这是人家女孩的饼,一点心意,已经进肚子,就要认,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当她的哥哥,陪伴她玩耍,陪伴她长大。” 第55章 让上级帮着带 接着整个宿舍兵员又向我围过来:“廖兄,你说说怎么回事?怎么捡回一个女孩回来让我们当她哥哥,这里面一定有事,你得说说。” 我调整了一下嗓子:“舍友们,这孩子家是卖饼的,我去街上碰到一公子哥吃她们的饼不给钱,还把饼摊掀翻,孩子她娘追去要钱,被公子哥在巷子里把她杀害了。 我问过女孩,她家没有亲人了,他爹以前也是在军营,但战死了,她爷爷奶奶也没有,反正就是她没有家了,放街上肯定饿死,我才把她带回来。” 此时,身边舍友变得愤怒起来:“那个杀他娘的人你见到了吗,还记不记得长什么样?我们全宿舍出动,把他抓来杀了。” “这个不用找了,我把杀她娘凶手追上杀死了!” 宿舍一片欢呼:“杀得好,这一点我们全力支持你,这才是一个战士该有的样子。” 我顿了顿:“不过,我感觉杀她娘的凶手应该是大都官员的儿子,还带着一个仆人。” 舍友们瞬间回话:“不管是什么官员的儿子,杀得好,你把他杀了,我们都放心了,别担心,有事我们一起扛。” 一个舍友有些迟疑:“不是有两个吗?那个仆人呢,万一他回去告状.....!” “那个仆人也被我杀了,还挺护主的,他主人死了,他拼命向我扑来拼命.....。” “杀得好,都该杀!以后我们一起保密,什么人问起,我们都不说。” 我嘿嘿嘿笑了几下:“那是得保密,你们现在是女孩的哥哥,亲人了。” “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笑声中,女孩醒了,她醒来一眼见这么多人围着,受到惊吓,把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见状赶快安抚她,把他抱怀里:“妹妹,别怕,我们现在在军营宿舍里,他们都是你哥哥,都是好人,他们都喜欢你。” 一个舍友大声说:“没事的,妹妹,以后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把你宠成小公主!” 这兵友说话声音太大,吓得女孩蜷缩得更紧了。 我抡给说话大声这舍友一拳:“你老兄声音太大,吓到妹妹了。” “嘿嘿嘿,这个我没有注意,”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女孩在我怀里怯生生的说:“哥哥,我想我娘!” 我边抚摸着她的头边说:“妹妹,你娘不在了,这里是你的家,想她也回不来了。” 女孩听罢又哭了起来。 一舍友打我一拳:“廖兄你哄孩子怎么能这样哄?劲往她痛处说,得让孩子笑,笑了她就忘记不开心的事情了。” 这舍友一把从我怀里抱过女孩,朝着女孩龇牙咧嘴做表情逗女孩子笑。 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听女孩瞬间哭得大声,舍友们大声朝他喊:“你这是哄孩子吗?明明是吓唬他。” 我赶快把孩子抱回来,一群舍友对整怪动作老兄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一个舍友叫起来:“廖兄,这孩子在宿舍里,我们去站岗了,她怎么办?” 接着宿舍兵员们纷纷出主意:有大家一起出钱请一个人进来带的....,有抱去外面寄养的......,有宿舍兵员每天请假一人带领的.....。 最后统一建议直指向伍长大人! 提起伍长,全舍员异口同声全部通过:“就伍长了,他给我们点完名,目送我们上城墙,吼几句就闲着了,不找他带找谁带?” 就这么办! 女孩哭了一会儿,便不哭了。 我抱着她走在前面,舍友全在身后跟着,一起往伍长房间走去。 伍长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你们这么多人来我这里干什么?要谋反不成!” 舍友们闹哄哄一顿解释! 伍长听完把目光锁定我怀里的孩子:“哪里捡来的野孩子?你们这个班组最不让人省心,才休息一天,就整来个孩子。” 我对着伍长一阵微笑,自己都感觉眼睛已眯成一条线:“伍长,这孩子可怜,她家里没人了,我不抱回来她可能饿死在街上,这样的,我们抱来就是想让你帮下忙,在我们站岗时间劳烦你带一下,换班回来我们立刻带走。” 伍长恶狠狠地看着我:“廖一平,你别笑得那么难看,平时就你最不惹事,想不到你给我憋个大的,竟然捡个野孩子回来让我帮忙带?” 得求人啊,怎么办,我继续笑盈盈对着伍长:“伍长,她可不是野孩子,她有家,以后我们宿舍就是她的家,我们都是她的亲哥哥,她的家人......。” 伍长没好气的回:“你倒是让舍友们给孩子当哥哥,也不问他们愿不愿意!” 舍友们一起起哄:“我们愿意。” 伍长赶快压制:“你们小点声,吓到别人了,一群大老粗,还想着带孩子,自己都顾不好......。” 我又展现求人的嘴脸:“伍长你最好,心最细,我们都是你在照顾,再多加一个孩子嘛,你看她至少五岁,能走能跳,不用你多操心的,再说她家人都没了,不带回来咋办?” “不带.....!\" 伍长凶神恶煞回了一句,转身到一储物柜取些零食过来,递在我怀里孩子手上。 女孩确实有些饿了,拿起就吃。 伍长立刻转变:“嘿嘿嘿,这孩子跟我亲!” 他周围一阵哄笑! 伍长也不管了,一把从我怀里夺过孩子,举了跟脸齐平:“孩子,你多大了?” “五岁!”女孩胆怯地回道。 女孩被伍长抱着特别镇定,继续吃着手上的零食,整个人放开了。 孩子确实跟伍长最亲,弄得我们都有点嫉妒。 此时,我赶紧开口:“伍长,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没事,我们换岗回来一定带走。” 伍长听罢向我们喊:“廖一平留下,其它兵员全部散开,我要问一下孩子的情况,得问清楚,不然我可不敢帮着带。” 舍友们一阵哄笑散开离去,伍长又在身后喊:“要带孩子,可以商量,你们以后别再给我整事情了啊,我都怕你们了。” “好!”一阵异口同声的答复。 舍友们散去,伍长抱着孩子:“廖一平你坐,说说孩子的事情。” 我连忙坐下:“伍长,这样的,孩子家是卖饼的.......。” 我把女孩捡回来的过程说了一遍,漏了两点没和他说实话。 一是杀她娘那人是官家儿子,第二是那两个官家儿子被我杀掉了。 主要是怕伍长听了有些害怕,要是他不接手,那我们可真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第56章 相互治愈 伍长听我说完如何捡来的孩子,把女孩还回我怀了。 我有些疑惑:“伍长,你这考虑不带......?” “哎呀,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带?.....去去去 去!......现在是下午吃饭时间,带孩子到食堂吃饭,”伍长说着做出个赶我的手势。 “好嘞!”我抱着女孩出门向食堂走。 伍长总喜欢在身后喊的:“顾着点孩子,别只顾自己吃,让她饿着!” 喊完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吃得惯食堂饭食。” 我听到大声向他回话:“知道了,伍长,不会饿着,孩子没那么挑剔,肯定吃得惯!” 伍长干笑两声:“哈哈......这么一堆老粗竟然想着要带孩子......。” 我抱着女孩边走边问:“妹妹,你有没有小名?” “有的,哥哥,我叫苗苗!” “哦!苗苗妹妹,你的小名真好听,像小苗一样茁壮成长。” 回到宿舍拿碗,一帮兵友跟着去食堂,倒是热闹得很,全部围在周围。 小苗苗也算是穷苦家庭生长,不挑食,我边吃边喂她吃,舍友们菜里有些好吃的肉末舍不得吃,都挑到我碗里。 吃完饭,回宿舍里,舍友们围着孩子打闹,孩子吃饱饭,也不再胆怯,跟舍友们玩成一堆,笑个不停。 晚上,伍长来到宿舍查看:“哟,还挺热闹!这孩子好养活。” 舍友们纷纷喊话伍长:“伍长,别称呼她孩子,她有小名叫:苗苗!” 伍长高兴地喊:“苗苗好听,茁壮成长,也希望你们别把她带歪了。” 舍友们赶快辩解:“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要作为榜样的。” 伍长听了感觉还满意,能从我们这对兵渣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容易。 伍长往宿舍里看一圈,便问:“那晚上小苗苗睡哪里?” 我又挤出笑容把眼睛眯成一条线:“伍长,咱们这个条件,还能让苗苗睡哪里,我让块地方咯。” 伍长听罢连连摇头:“那不行,床这么窄怎么能睡得下俩人,这样,你们把床往两边挪些,留出个空地来,我再支起一张床!” 伍长说完,向我床铺两边舍友喊:“你们别干坐着,赶快动起来!” 听伍长一说,舍友们开始挪自己床的位置,很快便在我床边上挪出一片空位。 感觉能放下一张床,伍长便喊两个舍友跟他去抬张空床过来,他亲自到仓库领来被子,再帮忙铺好,感觉差不多了,他才离去。 在新床上,妹妹感觉还适应,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要到城墙上站岗,我早早起来把苗苗从睡梦中叫醒:“苗苗,我们要去站岗去咯,我带你去找我们伍长大哥好不好。” 这孩子懂事得心疼:“好的,哥哥!” 苗苗回应一声便起床,我带着她去洗脸。 脸洗干净,差不多快到集合上城墙时间,我便带着苗苗到集散场。 伍长看到向我大声喊:“这么大早的,你把苗苗叫起来干什么呀?也不让她多睡一会儿!” 我赶快回应伍长:“第一天嘛,得正式交接一下。” 伍长从我身上接过苗苗:“什么叫正式交接?你们准备不管把苗苗推给我了吗?” “不是的,伍长,走个过程,让苗苗熟悉,以后都听你安排。” “嗯,以后你们起床别叫醒苗苗了,自己来集合便是,苗苗我自己会到你们宿舍去叫醒。” 苗苗由伍长看护,我们都开心上城墙站岗去了。 晚上回来,伍长把心心念念的小苗苗交还给我们宿舍。 我接过苗苗问伍长:“伍长,苗苗好带吧!” 伍长还有些舍不得苗苗:“当然好带,挺乖的。” 我带苗苗回宿舍,伍长又在身后大声喊:“晚上睡觉记得给苗苗盖好被子啊,别让他生病了。” 我应了一声:“好!” 伍长又跑上前来嘱咐:“明天早上让孩子多睡一会儿,别大早上把她叫醒抱来集合了啊。” 我哈哈哈笑了几声:“伍长,看来你对苗苗挺关心的,我们都有些嫉妒。” 伍长推着我的后背:“赶紧滚!......” 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围过来,抢着把苗苗抱走,逗她玩,给她讲故事。 “有一只小兔子,肚子饿了下山找吃的,在半路没走好摔了一跤,满身都是泥......。” 这老兄还没讲几句,他身边舍友就疑问连连,起哄着问:“小白兔肚子饿了不能直接在山上吃草吗?难道它是只坏兔子,想吃人家庄稼!” “还有,你见过小兔子会摔跤吗?” “呃......!\" 讲故事老兄被围着听的舍友打断,拼命驱赶舍友:“我只讲给苗苗一个人听,你们哪里来哪里待着去!” 舍友们不干:“你别讲这种弱智的故事,讲了自己都不信,还骗苗苗听。” 说完就把苗苗抱走。 接着另外一个舍友开始讲给苗苗听。 有的舍友在边上沉思:“咦!以前我娘给我讲了好多故事,我整理一下,也讲给苗苗听。” 想不到舍友们平时粗枝大叶,真正面对孩子,倒是细心得很。 一个个还挺会讲故事,听得苗苗欢笑连连,意犹未尽。 讲故事舍友都困了想睡觉,她还拉着人家还想继续听。 当然,也有苗苗听了吓得睡不着觉的。 一个舍友讲:“我们村子有个水塘深不见底! 听说里面有妖怪...... 一头山上放着的牛莫名其妙疯跑。 跑到那个深不见底的水塘。 纵身跳进去。 连根牛毛都见不到......” 还有一个舍友讲:“我们村下面也是有个深不见底的水塘! 只要一下暴雨,水塘里会飘出来一根木桩。 两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子坐在木桩上梳妆打扮。 还唱着好听的歌! 一个村民见到,向大水塘扔了个石头过去。 木桩上坐着的女子受到惊吓,翻身进入水里。 那个扔石头的村民,没过几天就死了!” 不只是苗苗,我们听了也好奇。 不停追问他后续。 舍友亮了亮嗓子:“听说是蛇精幻化成人! 村里人被她们害死,又怕又气愤。 悄悄把一些病死的鸡狗往那个深水塘里扔。 水塘受到污染,蛇精也住不下去了。 有一天,忽然大雨倾盆。 那两个蛇精坐在木头上,一边哭一边顺着水流走了......” 我们听罢,拼命骂他们村村民都是些刁民,并把他拉来打一顿。 苗苗既喜欢听,又害怕。 一晚上睡不着,总是爬过来扯我的被子:“廖哥哥,我害怕......” 我们起床去站岗,也不把苗苗叫醒了,到时候由伍长自己来唤醒苗苗。 晚上回来,跟五长接回苗苗,几个舍友把苗苗抱了骑在脖子上,在训练场边笑边疯跑,其他舍友在边上叫唤,好不热闹,军营好多别的班组回来士兵,也都好奇地来问这问那。 有苗苗来到我们宿舍,欢笑声不断,这孩子也是玩疯了,一天都“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嘴也甜得很,见谁都:“哥哥,哥哥”的叫。 舍友们都喜欢她得很。 有的时候,苗苗也有些发癫,双手往上抬起:“这么多哥哥!我娘是老鼠吗?一次生好几只!” 我赶快把她嘴巴捂住:“苗苗你可别乱说啊!到时候哥哥们不高兴,都不理你了。” 舍友们毫不在意:“那有啥?苗苗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说什么我们都喜欢,谁叫我们喜欢她。” 第57章 苗苗的哥哥们 又到休息日,一些舍友早早起床,忙着出去逛街。 我大声朝他们喊:“你们别再去那种地方了啊,到时候带回晦气,让苗苗沾上,妹妹会生病的。” 出去逛街的舍友赶忙回应:“放心吧廖兄!我们早不去那种地方了,听说会染上病,要是真染上,得不偿失!” “嗯,知道就好,迷途知返,还是好孩子。” “廖一平,我给你两脚啊!说我们是孩子,哈哈哈哈。” 我和几个没有去逛街的舍友带苗苗。 首先睡了大早上,苗苗醒了后,我带着她洗脸,脸洗好后,我们去食堂吃饭。 食堂打菜一老兄见我边吃边从碗里舀饭喂苗苗,实在看不下去,专门在食堂拿个碗筷给我:“呐,给你个碗,这样喂孩子,多不好!” 我赶快谢谢他:“谢谢兄弟!” 他摸了摸苗苗的头:“这孩子领来的?” 我哈哈哈笑着回应:“是的,兄弟,你怎么知道是领来的?” 他也跟着笑了几下:“你们伍长,天天带她来吃饭告诉我们的,说这丫头是兵员从街上捡回来的。” 我赶快指正:“老兄,她不是捡回来的,她是我妹妹,是整个宿舍兵员的妹妹,你以后说带回来好听些。” “哈哈哈哈哈!好吧,是我口误,对了,以后你妹妹肚子饿了,随时到食堂来,我们给她整些吃的。” 我赶快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谢谢你老兄,以后你们多担待些。” 食堂老兄赶紧罢手:“兄弟你别行礼,我受之不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行礼的,有你这礼,以后我也把丫头当妹妹,把最好吃的都留给她。” 这老兄说着就把苗苗的碗拿到食堂后台打了些肉端出来。 我赶快让苗苗感谢一下食堂打菜老兄。 苗苗欢喜的站起来,嘴甜甜地向他喊:”谢谢老兄!“ 我听罢都快笑岔气了,旁边舍友也是笑个不停。 我赶快向苗苗指正:“苗苗,不许调皮,叫哥哥!” 苗苗又甜甜叫了声:“谢谢哥哥!” 食堂打菜老兄也笑个不停:“这丫头有趣得很!” “苗苗妹妹,开不开心,你又有哥哥了,以后肚子饿了就找打菜的哥哥,我们回来晚些,你也不会饿肚子。”我边护着苗苗吃,边和她说。 苗苗凑过来我耳边悄悄的说:“你们伍长大人有好多零嘴,他全部都给我吃了。” 我又赶紧指正:“我们伍长你也叫哥哥,不能调皮啊,到时候他生气不带你,你只能一个人玩了。” 苗苗做了个调皮鬼脸:“知道了,廖哥哥,这里都是我的哥哥。” 吃饱饭,我们去城外墙根河边玩耍,几个跟着的舍友换着把苗苗骑在脖子上,在河边奔跑。 好笑的是,前些日子,我身边老哥掉下城墙的戈,竟然在草丛中找到了。 确实挪动了好远位置,藏得很好。 可能戈掉下城墙,当时有百姓动歪心思,捡了藏起来,后来实在惧怕便放弃拿回家的念头。 官家的器物,一般百姓最好别动心思,特别是兵器,不然真会惹祸上身。 这个道理,百姓还是知道的。 再说了,城墙上站着那么多士兵,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总有士兵会看见。 要是见有人扛着兵器在城墙根走,立刻汇报,就有人去追,最轻也是刺死扔进河里。 我们作为士兵倒是不觉得,在百姓眼里,军规威严着呢,坚决触碰不得。 站我身边的老哥从戈掉下城墙,我和他一起去找以后,他对我倒是亲近得很,不管干什么事,他基本在我身边。 今天到城门外,他骑着苗苗跑得最欢。 说实话,我有些提心吊胆,万一他摔一跤,把苗苗摔坏了,我肯定心疼不住。 他重新见到以前掉下城墙的戈,拿在手里端详高兴得合不拢嘴,把戈拿到河里擦擦洗洗,刷干净铜绿。 然后像宝贝一样扛着往回走。 边走边说:“我把戈扛回去,找伍长商量,反正戈找到了,看他能不能把扣我那一个月军饷重新给我。” 我听罢放声大笑:“老哥,你想什么呢!还想要回你被罚的军饷?别做这种梦。” 老哥还是不死心:“没事,我找伍长问一下,要是能换回军饷,我多给苗苗买些零食吃。”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哥还是想得太简单,戈扛进门洞,便被门口值守士兵拦住收缴下来。 门洞值班兵员不是以前那几个,自然不认识我们。 老哥拼命说明情况,值守士兵不予接受,不予承认。 还教育起老哥:“老哥哥!这兵器不管你什么时候掉下城墙,你现在只要扛着进这道大门,就是谋反,或者挑战军规,你只要愿意放在这里,我们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这是我们的责任。” 老哥辩解不过,实在有些不服,拉着值班兵员要打人家,我赶快把老哥拽住。 边拉边喊老哥:“老哥,算了,反正知道没丢就好,城门处也是自家兄弟,拿了放在哪里都一样。” 老哥想想也是,就此作罢。 然后,他真的去找了伍长,不但没要回军饷,还被伍长狠狠骂了一顿。 回到军营宿舍,去城里逛的舍友们都回来了,买了好多零食堆放在苗苗床铺上。 苗苗高兴地跳上床,把零食全都搂了抱在怀里。 欢快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在边上拼命指导她:“苗苗,这些零嘴你别一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的,你要一次吃一小点,细水长流!” “知道了,廖哥哥!” 苗苗一边吃了一块,一边往我嘴里塞一块。 我赶紧拿了还给她:“苗苗,你自己吃,我不喜欢吃零嘴。” 我边说,边去仓库问一下,找几块木板来,几个舍友帮忙做了一个小木头盒子,把舍友们买来的零嘴全收拾放在木盒子里。 还在木盒子上刻了几个字:“苗苗零嘴专用木盒。” 苗苗晚上睡觉都抱着装满零食的木盒子。 第二天下午,换班归来,我们回宿舍见木盒子零食少了大半。 便赶快把木盒抱去给伍长存着,让他陆续拿给苗苗吃。 苗苗这种吃法,一定会吃坏肚子。 第58章 苗苗的小木盒子 我把木盒子抱给伍长,刚要进门,见伍长边哼着歌,边吃着零嘴。 我见状喊了一声:“哦哟,伍长大人!我就说苗苗零嘴少大半,原来你和他一起吃掉了。” 伍长表情自然:“哎呀!我是吃了些怎么了?你们给苗苗买那么多零嘴,时间长,吃不完,坏掉了,我帮她吃一点,就是怕她吃坏肚子。” 我把木箱递在伍长手上:“呐,以后这些零嘴你保管,你倒是说得大言不惭,我把木盒子交给你都有些不放心了。” 伍长把木盒子放到一柜子最顶端放好:“廖一平你说什么呢?我像偷吃孩子零嘴的人吗?” 我看了看他嘴角零嘴的碎渣回到:“难说!” 把零嘴盒子搬给伍长保管回到宿舍,苗苗露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床上打滚哭闹:“廖哥哥!我的零嘴,你还给我。” 我赶快哄她:“苗苗,零嘴盒子我抱伍长哥哥那里保管着,你要吃,让他拿给你就可以了。” 苗苗不听,还在哭闹! 我一边帮她拉扯衣服,一边告诉她:“苗苗,你要有节制,要听话,不然我让哥哥们以后不准买零嘴给你吃。” 第二天早上,苗苗起得很早,我们起床,她就跟着起。 我知道苗苗馋零嘴,便向她喊:“苗苗,你再睡会儿!要是再惦记着零嘴,我让伍长都不给你吃。” 苗苗听了我的话,躺回了被子里。 “嗯,苗苗最乖了,多睡一会儿,身体长得快.....。” 我们在训练场刚集合完毕,苗苗就起床跑来找伍长了! 这孩子......! 这次到我学伍长了,一边走,一边向伍长喊:“伍长,控制苗苗的零嘴,千万别让她吃太多......。” 伍长拉着苗苗的手回复我:“赶紧去吧,我会帮着吃一些....,啊!我会控制的。” 去站岗舍友们听伍长这么一说瞬间哄笑起来:“这伍长也不靠谱啊,零嘴迟早被他一人吃完!” 晚上回来,我去接苗苗,没有见到伍长和苗苗。 赶紧问一下伍长周边的上级,他们说伍长和苗苗去医务馆了。 我立刻感觉情况不妙,撒腿往医务馆跑。 几个和我一起接苗苗的舍友见状,也跟着我跑了起来。 边跑边问:“廖兄,怎么了,是不是苗苗出什么事了?” “伍长和苗苗去了医务馆,肯定是苗苗生病了。” 我们气喘吁吁跑进医务馆房间内,一眼见到苗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我见到这一幕,惊慌失措赶快向坐在边上的伍长发问:“伍长,这怎么回事?早上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 伍长双手互相来回搓一下:“这孩子......咳......就是吃伤食了,上吐下泻!” 我一听有些恼火:“伍长大人,你不会把零嘴无节制的拿给苗苗吃了吧,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有经验,会帮着节制。” 伍长双眼瞪着我:“廖一平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有经验,我他娘的也没有成家,你叫我去哪里找经验。” 看着伍长一脸委屈,我也是有些好笑:“对不住,伍长,错怪你了,不过你把嘴角擦一下,我一眼看出你又吃苗苗的零嘴了。” 伍长听罢,嘿嘿笑了两声,赶紧把嘴角食物残渣擦掉。 边上站着的舍友很是着急,对着苗苗一阵喊。 伍长赶快喊他们:“你们别吵,苗苗身体有些弱,她需要睡一会儿。” 舍友们一听,朝着伍长发火:“伍长,你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了!” 伍长一听,脾气瞬间上来:“你们再说一遍!我这个伍长真是在你们面前当摆设了?一点威严都没有。” 我赶紧向伍长道歉:“哎呀伍长大人,你就别生气啦,我们下面的不是把你当爹娘一样嘛,你护着我们,我们时不时撒娇打诨一下咯。” 我道歉完赶紧向几位舍友解释:“兄弟们,苗苗没事,她就是吃多了肚子装不下,都吐出来了,这个没事,以前我小时候也会这样。” 几位舍友老兄听我解释完心里也有了个底,放弃折腾。 不过,我心里很是温暖,有这么多人关心苗苗。 不一会儿,苗苗醒了,微微张开眼睛,我激动地把她小手抓了紧紧放在我手心里:“苗苗,你醒啦!” 苗苗见到是我,弱弱叫了声:“廖哥哥!” 我赶紧伸手摸摸她的小脸,打理一下乱了的发丝:“苗苗.....你现在好些了吗?” 苗苗勉强地动了一下:“没有,廖哥哥,我这是得了什么病,难受得很。” “没事的,苗苗,你就是零嘴吃多了,肚子装不下,全吐了。” 苗苗还在弱弱为自己辩护:“廖哥哥,我吃得不多......\" 我赶快安抚她:“知道啦,苗苗最听话了,以后零嘴得少吃,吃多了会生病,今天晚上就是个例子,是不是很难受?” 苗苗微微点下头:“是的,廖哥哥,难受死了!” “嗯,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啊,吃一堑长一智。” 伍长一脸委屈,一脸宠溺地看着苗苗:“苗苗,我发誓以后不给你零嘴吃了。” 苗苗听罢嘴角动了动,表示无奈。 身边几个舍友倒是哄笑起来:“哈哈哈哈.....伍长,多小的事,发誓把自己堵死了。” 伍长听罢是有些不妥,想了想:“嗯,也是,以后我得少量拿出来,不能像今天一样,一大盒子搬出来,苗苗吃得越多,我越喜欢。” 伍长还真是逗得很,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要不是他有伍长这个称号护着,我都想给他两脚了! 经过这次教训,舍友们也减少对苗苗的零嘴供应。 知道孩子年龄小,很多东西不会去思考去节制,有好吃的尽管吃下肚子。 不过改为买衣服!花花绿绿的衣服又把苗苗小床给堆满。 我见状,又去仓库找几块木板来,为苗苗打造了个放衣服的盒子。 苗苗每天都有新衣服穿,每天都开心得到处蹦蹦跳跳。 当然,零食也有,只是买的分量少了些。 舍友们以前从来不吃零嘴,也不知道什么种类好吃,为了给苗苗买最好吃的,他们会去集市上,一家一家的找,去品尝。 在宿舍里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讨论什么零食种类最好吃,最适合孩子吃,孩子吃了消化好。 第59章 城墙上放风筝 现在我要说说在城墙上,站我身边的老哥。 他叫张强,40岁,身子单薄。 他算是我最亲近的人吧! 一般我都不说出人名字的,除非在生活中离我最近,印象最深刻。 这一路走来,多少兵友在身边来来去去,我们都以:老兄,兄弟,朋友称呼。 感觉这样称呼无形中拉近距离。 直呼别人名字,反而把距离拉远了。 对于在苗苗身上,我还在年轻,很多细节都会有疏忽。 而张强老哥始终年龄大一些,也懂得很多,对苗苗的关心无微不至,再小的细节他也能看得见,记在心里,很是上心。 而且,他特别舍得给苗苗买衣服,每次休息,至少带回两三套。 平时生活里,更是把苗苗拉着玩得不亦说乎! 比如,换班回来,他会当着大家的面,帮苗苗擦脸,擦鼻涕,洗脚。 在宿舍中间过道上,跪爬在地上给苗苗当马骑。 舍友如何哄笑他都不在意,总是一遍又一遍带着苗苗在地上来回爬。 舍友们哄笑之余,让张强老哥认苗苗当女儿算了。 舍友的玩笑话,张强老哥还真把自己当苗苗的爹爹了,对苗苗呵护更加上心。 想不到张强老哥对手工制作挺有一手。 这方面从他对苗苗身上体现出来。 他去集市上买些丝质布料回来,修修剪剪,变成一只大鸟展翅的样子。 再弄几根细竹条交叉绑在大鸟模型上。 拴上一根长长的细绳。 便欢呼着大叫一声:“老夫风筝大功告成!” 在舍友们一脸惊奇眼神中,他拉着苗苗就往训练场跑。 可惜训练场没风,他带着苗苗腿跑断了,风筝还是没能飞起来。 老哥一脸沮丧,拿回宿舍扔在角落。 当然,我们也不相信这玩意儿能飞得起来。 老哥不断辩解:“只要有风,一定能飞!” 舍友们起哄:“城墙上有风,要不拿去城墙上验证一下。”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休息日,一帮舍友怂恿下,张强老哥打算带着苗苗上城墙试飞一把。 我赶紧拦住:“城墙上那是什么地方?军事重防,怎么能容许我们乱来?” 舍友们为寻刺激,把我当成恶人:“怕什么?我们天天在城墙上面走的,早熟悉得不行,随便放一下风筝没人会说,他们只会觉得新鲜。” 舍友全部反对我:“亏你还是苗苗最亲近的哥哥,竟然如此阻拦!” 我大声回应他们:“别这么干,肯定会挨骂的,不信你们试试。” 他们又反对我:“廖一平,平时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为什么变得如此胆小?” “为了苗苗,不能让她挑战军规,想让她平平安安,悄悄的长大!” 听我解释,舍友们起哄:“廖一平胆小鬼。” 说完,一舍友在我身边抱起苗苗,拿起风筝,一大群人就往城墙上跑。 说不住,我也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帮孙子在奔跑和欢笑声中,还真在城墙上把风筝放飞起来了。 苗苗笑得那个开心呀! 好景不长。 风筝在天空中飞了不到半小时,伍长气喘吁吁赶上城墙了! 接着百夫长骂骂咧咧跑了来! 再接着千夫长大声吼叫着又来了! 在千夫长吼叫声中,风筝脱了手,往天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变小看不见。 事情闹大了,我们全被叫回训练场站成两排! 骂完一波接着又一波...... “你们无法无天了?敢上城墙放这破鸟,城墙上是你们这么把玩的吗......\" 足足被骂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个被骂得灰头土脸,头昏脑胀,精神萎靡。 上级骂够以后,舍友们垂头丧气地散开! 伍长最后骂着结尾,等他骂完,抱在他怀里的苗苗早已沉沉入睡。 这个休息日算是毁了! 既然风筝不能放,张强老哥又去集市上买些木料回来,敲敲打打,拼拼凑凑,弄出一个小木马! 弄出来同时,也是吼叫一声:“大功告成!” 在舍友们一片惊奇嘲笑中,张强老哥把苗苗抱在木马上骑着! 苗苗身体一动,木马不住地前后上下移动。 苗苗高兴得手舞足蹈。 嘿!还别说,老哥确实有一套,我们做梦都想不到木块能拼接出这玩意儿。 几个舍友很是好奇,想骑上去体验一把! 被老哥骂得狗血淋头:“你们没看见木马这么小吗?它如何能承受得住你们身体重量,不要脸的,和孩子抢着玩......\" 开玩笑的,谁会去抢苗苗的小玩具。 好笑的是,军营又来了两个小男孩,年龄和苗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哪两个上级的孩子。 估计是看苗苗在军营里活蹦乱跳,到处疯跑,刚好自己孩子没人管,一起拉来和苗苗玩。 军营里一共三个孩子! 苗苗倒是个人来疯,既然有同龄伙伴前来,当然要把自己最好玩的玩具拿出来共享。 三个孩子跑宿舍里,把小木马抬着就往训练场上跑。 没过多久,苗苗就哭丧着脸回宿舍把张强老哥摇醒:“张哥哥!你的小木马坏掉了......” 在舍友一阵哄笑声中,张强老哥眯着睡眼,昏头昏脑从床上坐起来:“苗苗,小木马哪里坏了?” 苗苗弱弱地回张强老哥:“整个都散架了!” 老哥大大打了个哈欠:“小苗苗,这个不可能的嘛,怎么都散了呢,你是怎么弄坏的?” 苗苗:“我们三个人骑在上面.......\" 舍友听完都快笑得掉下床了! 由于我们现在晚上站岗,白天睡觉,张强老哥被苗苗中途唤醒,睡眼朦胧。 听苗苗说完跌跌撞撞走去把破碎小木马抱回宿舍,又开始敲敲打打。 经过一番折腾,小木马又变好了。 苗苗又兴奋地喊上两个伙伴悄悄到宿舍里搬出去玩。 没过多时,苗苗又哭丧着脸回来了。 看她的表情,我们知道,小木马又被她们仨给骑坏了。 有两个小伙伴加入,苗苗玩得更疯了。 我们在训练场边看到她和两伙伴嘻嘻哈哈玩耍,吧嗒吧嗒到处跑。 身上全是灰,红扑扑的小脸上,一条条灰纹,花花的! 这个时候,我总是要拉着她换干净衣服的,帮她把脸也洗干净了。 当然,她那一堆全是灰的衣服,也是我洗。 有时候是张强老哥洗。 第60章 给苗苗找个家 我去找苗苗,正好看见苗苗她们三个小伙伴齐刷刷等在伍长房间要吃的。 伍长见我来找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廖一平,你来看看,这三个小馋鬼!” 我赶紧走进伍长房间,苗苗带着两小伙伴用期待的小眼神盯着伍长锁零食的柜子。 伍长一把扯住我的衣袖哈哈笑个不停:“你看你看,就这个期待的表情,一会儿来一次,一会儿来一次,一天都要来十多趟。” 我见状也忍不住笑起来:“伍长,柜子里还有没有零食,没有的话,我再和宿舍她哥哥们说一声,让他们补。” 伍长拍了我一下肩膀:“当然还有,像你说的,得有节制。” 私底下,我把苗苗拉到一边教育她:“苗苗,柜子里的零食,你少带两个小伙伴去拿,要是想吃自己悄悄拿些吃,不要手散,见谁都往人家手里递。” 苗苗当然不听,此时此刻,她的小伙伴最重要! 我身边站着的老哥张强病了,而且很严重! 晚上他在城墙上站着,开始有些哼哼唧唧,我没有在意,后来直接瘫倒下去了。 我见状急忙跑过去,他已经昏迷不醒。 我赶快向附近站岗兵员说一声,背着老哥便往军营医务馆跑。 老哥在医务馆躺了半个月之久。 后来他好得差不多,又回到城墙上。 只是生病过后,体力实在不支。 开始还好,慢慢的手脚发抖,然后整个人又坐下去了。 接连两个晚上都是这样。 实在没办法,老哥又去找伍长说明情况,准许他再多休息几天。 几天过后,老哥还是体力虚弱,站上城墙后半夜瘫倒在地。 实在没办法,军营对他进行审核评估,觉得他不能继续上城墙站岗了。 同样的道理,站岗都费力,当然更不可能上阵杀敌。 权衡利弊,上级最终作出决定,让张强老哥退伍回老家休养生息。 老哥听到上级作出的决定,又哭又闹,去求伍长,然后求百夫长,再然后千夫长.....。 层层往上求,让上级再给他些时日恢复体力,实在不想离开军营。 上级层层驳回。 我知道,其实老哥早已厌倦军旅生涯,只是,他舍不得苗苗。 他早已经把苗苗当作自己的女儿,用情至深。 退伍回家就代表要和苗苗永久离别了。 可,没办法,上级下达死命令,终止再上城墙。 没办法,只能收拾行李走人。 老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悄声哭泣。 眼泪鼻涕拼命往下掉。 抽泣得有些厉害,肩膀一抖一抖的。 苗苗在外面玩,跑回到宿舍,见老哥收拾行李,暗哭个不停,便过去拉着他的手:“张哥哥,你怎么哭了,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张强老哥见到苗苗,再也没忍住放声痛哭起来:“苗苗,我的好苗苗,你不知道,我早把你当作我的女儿了,呜呜呜呜......\" 苗苗还是有些迷惑:“张哥哥,你要离开我们了吗?” 张强老哥放下收理的动作眼睛直直看着苗苗:“苗苗,我退伍了,准备回家去了。” 听老哥说完,苗苗便哭了起来:“张哥哥,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你对我最好了,苗苗舍不得你。” 老哥动情至深,一把紧紧抱住苗苗,俩人抱着哭成一团。 此时的我,没有跟着动情,异常冷静。 很多想法在我脑子里厮杀抗争! 苗苗是我带回军营的,但她得有个家,一个真正爱护她入骨的亲人。 我知道,我很护着她,她是我现在的一切,但相比老哥对她的好,远远不够。 还有,这里是军营,出征作战的地方,她虽然在这里活得很好,每天玩得很开心。 但,这里不是她的家,不是她最终归宿。 这个战乱年代,作为士兵,随时可能开拔。 那个时候,我也只能听命令行事,顾不上苗苗。 只能把她孤单留在军营。 再说了,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能预感到以后跟赖国必有一战。 那时,整个边境兵荒马乱,寸草不生。 老哥家在边境深入内地,可能不会受到战乱波及。 刚好,现在老哥喜欢苗苗,离不开她,认她作女儿。 干脆在这个机遇上给苗苗一个家。 一个可以庇护她,让她茁壮成长的护所。 就这么决定了...... 我走到他们身边,把俩人分开,然后诚恳的看着张强老哥和苗苗。 然后开口:“张哥,苗苗......” 还是先跟张哥说吧:“张哥,我知道你特别喜欢苗苗,想让苗苗当你女儿,苗苗是我带回军营的,今天我也不多废话,就做这个主。 我同意了,你把苗苗带回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对她好。” 张强老哥听我一说,立刻抱住我再次痛哭,由于实在激动,感谢话语说得断断续续。 “廖一平兄弟....谢谢你成全....你是我这个世上......最好的弟弟......我一定会把苗苗当自己亲生女儿......这辈子对她好......绝不辜负你的重托。” 老哥平复了些,我便把苗苗抱起来,认真的对她说:“苗苗,廖哥哥给你找个家好不好。 就是你张哥哥家,他一直把你当女儿,你以后认他作爹爹好不好。” 苗苗听我一说实在迷糊:“廖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一边把她眼泪擦掉,一边和她说:“苗苗,哥哥没有不要你,你是我的好妹妹,也是整个宿舍的好妹妹。 只是我们是兵,生活在军营,哪天要打仗了,我们就得上阵杀敌,那个时候顾不了你,你只能一个人留在军营,刚好你张哥哥回家,他家在南边,打仗也不会打到那里。 所以,你跟张哥哥提前回家躲避好吗?” 苗苗听罢,瞬间扑我怀里大哭起来,我不断安抚她:“苗苗,不用怕,以后我们宿舍里,所有的哥哥经常去看你,找你玩好不好?” 苗苗在我怀里哭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廖哥哥,我知道了,我跟张哥哥回家,认他作爹爹......呜呜呜。” 此时,我也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苗苗陪着我多少个日月啊!和她相处日子里,是她不断治愈着我。 她天真无邪的笑脸! 活泼乱讲的样子! 还有甜甜喊我廖哥哥的声音...... 第61章 庇护 当然,我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舍友们都是赞同的。 他们都上过战场,知道军营不是苗苗最后的归宿。 见过庞大的厮杀,身边众多兵友睡落在战场上。 他们为此变得很是理性。 虽然苗苗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精灵,治愈着每一个人。 但军营就是军营,无根之地...... 花开一瞬,总要舍得让花儿找到属于她的沃土。 扎根...... 继续发芽开花! 然后,我去找伍长。 我知道,在军营里。 伍长对苗苗的喜爱,不少于我们任何一个“哥哥”。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他。 他“嗯”的答应一声,便陷入无话可说。 我知道,此时他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的开口:“廖一平,你找几个兵员请假护送一下,张强身体虚弱,怕是难带着苗苗走远路。” 这个我是知道的,在告诉苗苗跟张强回家的决定。 其次便是请假护送。 本来我想就自己去护送,既然伍长让多去几个兵员。 我当然更欢喜。 都收拾好,我们请假去了五个兵员。 走出军营,其他舍友一路护送着出门。 唯独没有见到伍长。 其实以我的灵敏度,早就看见他了。 他在远一点的墙角悄悄张望。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伪装不了自己。 以得冠冕堂皇,说些表面的话。 不如远一些静静护送。 还有,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在众兵员面前流出眼泪。 毕竟,他是伍长,需要点威严。 在兵员面前流露真情,怕更管理不好手下这帮野兵。 走出军营大门,尾随护送的舍友退去,我便让他们找车坐到城南门口等我。 我身上有一包银器,这是当时杀了公子哥,从他身上搜出来。 这是专门留给苗苗的。 本来我想把银器直接拿给张强老哥。 但银器上有些特别的纹饰,怕老哥以后拿着去换商品,被察觉,而连累到他家人和苗苗。 毕竟死的可是大都官员公子,盘查那是一定的。 公子哥草菅人命,毕竟是官员之家出身。 这个年代,有权力就能压倒世间一切生物。 虽然我们不能精准确定自己位置。 但总是被打压着的。 顺者生存,逆者死亡。 我一人到城里转悠,顺便买了个袋子拿着。 见到一个兑换大户,给他们些好处,便把银器兑换成铜币。 这家兑换大户掌事见到这些银器有些迟疑。 我再追加些好处。 兑换成功! 换成大半袋铜币,抱着沉甸甸的。 我不禁感叹,这银子确实值钱。 我抱着换来的铜币,找了辆马车坐上。 马车行至南门口,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见我抱着大半袋物件,都很好奇。 我爽快把袋子打开给他们看。 一行几人见到惊叹不已。 我便把从公子哥身上拿来银器的事情告诉他们。 钱多到够老哥家和苗苗宽裕度过一生。 可张强老哥硬是不接受这么多钱。 我也不细细说道。 这钱是给苗苗的,希望老哥以后用这笔钱把苗苗平安养大,接受到好的教育学识。 说得简单粗暴,张强老哥便答应接受下来。 一路上,我们轮流背着苗苗。 半天时间,便走到老哥家村庄。 老哥家属于乡野,村庄二十多户人家,周边稻田围绕。 不过,远一点就是个镇集。 老哥家有三子妹,张强是大哥,两妹妹已嫁人为妇。 他爹以前入伍打仗,死于战场,家里就剩老母一人。 我们去到他家,他家房屋破烂不堪。 为此,我们一起来的五个舍友便立刻帮着打理修缮。 停留在他家七日。 房子修缮一新,还帮他家开挖田地,种下些菜苗。 虽然这七天,苗苗过分的粘着我。 但离别还是要来的。 离开老哥家的时候,苗苗显得格外懂事。 我抱着苗苗对她说:“苗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你在这里好好长大,哥哥们为你把守着边关。” 对于张强老哥和他娘,把苗苗交给他们也是放心得很。 张强老哥自然不用说,她娘见到苗苗更是欢喜得很,总是把苗苗抱着亲个不停。 我和四个兵友离开老哥家,走了会儿。 蜿蜒的田间小路上,苗苗又追了上来。 哭个不停! 我们轮流把她抱起来,告诉她每过些时日便买好东西来看她。 她信了。 张强老哥赶来把她抱回家。 其实,对于看望苗苗的承诺,我们也是心虚得很。 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空闲时间来探望。 只希望她在张强老哥一家庇护下开开心心,平平安安长大。 回到军营,舍友们纷纷围过来打听苗苗在老哥家去状况。 我说出老哥家的情况,他们说要集合些钱,让我给老哥家送去。 我告诉他们关于银子兑换成钱的事,他们也都放心作罢。 除了舍友们,还有伍长最关心苗苗。 他把我叫去问情况,还支支吾吾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说他也想领养苗苗。 我向他摊开手:“你不早说,现在说还有什么用?苗苗都走了。” 伍长沉默了一下:“我多喜欢苗苗这孩子......” 我赶紧让他打住:“伍长,你在龙坤城里这么些年,应该有成亲的对象,别再惦记孩子了,想想成家的事吧!” 伍长一脸鄙视的看着我:“成家?有谁敢把女儿婚嫁给军营人员,你也知道,在军营随时会出征打仗。” 我听罢回怼他:“你既然从成亲想到出征打仗,怎么就没去想领养了苗苗,出征后她怎么办?” 伍长看了看窗外:“这个自然是有办法,我城池里有亲戚,出征时抱给他们看护便是。” 我又跟伍长辩回成亲上来:“伍长,你既然想到出征时把苗苗送到亲戚家养护,怎么就想不到找女子成亲,出征时把夫人放到亲戚家护着。” 伍长听罢,向我咆哮:“廖一平,你个孙子,尽跟我绕,我也想成家,但找不到啊,城池里这些女子,谁的眼睛不是往天上看的?” 我也知道,情况确实如此,便也就闭嘴不继续辩。 宿舍里,没有了苗苗,舍友们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活泼,变得沉闷起来。 我们都继续回归到无聊,乏味的守城生活中来。 舍友们都相互商量着要去看苗苗。 可一次都没去成。 两个月后,我和两舍友去看了苗苗一次。 我们三人各背着个大包,都是舍友们买给苗苗的衣物,零嘴。 我们去到张强老哥家,他体力恢复了,正在田里插秧。 苗苗也开心的在田边跑着捉蜻蜓。 苗苗晒黑了些,也喊张强老哥爹爹顺口了。 见我们来,她总是最开心的,手里拿着零嘴,爬我怀里抱着,边吃边向我和两舍友撒娇。 倒是老哥他娘有些担心,怕苗苗再被我们带走。 大娘说:“苗苗每隔两天便会到村口,你们来的方向张望。” 我们自然给大娘一个放心:“大娘,这就是苗苗的家,她就是你孙女,我们不可能带苗苗走。” 张强老哥又给苗苗做了个风筝,小木马...... 第62章 初遇姐姐 可能是我做了件好事,上天奖励我了。 上天奖励给我一个姐姐! 为此,我向天上祈祷,谢谢她的奖赏,我感激得很。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休息,我独自出去逛街。 走了很久,有些累了,便找地方坐下休息。 这时,我才发现穿着的裤腿炸线了。 裂开好长一条缝! 整条腿都快露在外面了。 我扒拉着炸裂开的裤脚有些发慌。 嘴里喃喃自语:“我就说走着这么凉快,原来都炸裂成这个样子了,实在丢人!” 没办法,只能挑人少的巷子往回走。 走着走着,感觉肚子有些饿,刚好看见一家面馆。 面馆里食客有些少。 我干脆进去吃碗面再回军营。 要了碗面,找个角落坐着,埋头就吃。 忽然面馆女店主手上拿着针线走到我跟前:“弟弟,你裤子炸线了,我帮你缝一下。” 我听罢,整张脸瞬间发烫,连忙摆手:“姐姐,不用...不用了...我回去再缝。” 女店主看出我的拘束,便说:“没事的,我针线都拿来了,一会儿就缝好!” 说着便蹲下身穿针引线,缝起来。 这是除了娘,第一个为我缝裤子的女人。 我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娘正在为我缝的那种错觉。 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是我太想念家,太想念爹娘了吧!” 女店主看我有些走神,怕我实在拘束,一边缝,一边主动和我聊起来。 “弟弟你哪里人氏?” “姐姐,我是兴龙镇的。” 女店主听我说罢,一下子停止手上缝制动作。 抬头直直的看着我。 我也看清了她的脸。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脸饱满圆润,微胖,面色白皙带着少许红韵,嘴唇朱红饱满,脸上散布着几颗淡淡的斑点。 是一张远处没那么明显,贴近些看很耐看的脸。 一个很美的女人...... 她眼睛直直盯着我看,我有些不自在,心跳得更快。 女店主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收回目光,调整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我听她一声叹息,便开口问:“姐姐,你叹什么气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她整理一下发丝:“不开心的事,倒是没有,只是我良人当年就是去你们龙兴镇打仗,一去不回,应该是战死在那里了。\" 我回应她:“还不是我家那个镇后面山里有铜矿,四个国家来抢,战死好多人。” 女店主赶紧我裤脚缝好,扯断露在外面的一节线,找个凳子和我直面坐好:“弟弟,听说那里几个镇人都没有了......” “嗯,是没有了,整个龙兴镇人都死完了,包括我爹娘,我去别的地方,苟且活了下来。” 女店主又轻轻叹了口气,看到现在店里没有食客,干脆把店门关了。 她一边关店门,又叹了口气:“唉...这该死的战乱,我良人出去时好好的,再也回不来了......” 接着,女店主跟我讲她和她良人的事情。 女店主老家在南边不远处一个小镇上,当时,她和她良人经媒婆介绍认识,成亲后,便来到这座城里。 来到这边,手里有些闲钱,便把这个位置店铺买下来。 面馆开起来,食客不多,她和良人,两个人有些闲,一个人忙刚刚好。 所以她良人去外面找活做,面馆由她一人打理。 当时,边防缺少兵员,她良人在外面找活刚好看到招募,便报名进去。 也算过了些稳定日子,良人每晚都可以回来,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随着店铺存积些钱,俩夫妻打算要个孩子。 可她良人忽然回来,说要去一个叫龙兴镇的地方打仗。 然后,这一去,了无音讯...... 当时龙坤城里到处招兵,去了的人基本没有见到回来。 女店主说完,涕泪沾满了衣裳。 礼尚往来,我也给她讲了我的事情,一路打仗,一路报仇,一路走到这边。 她听了我的经历,擦了擦眼角泪水:“要是你不嫌弃,我就当你姐姐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我赶紧叫了她声:“姐姐.....” 有这样一个姐姐,我别提多高兴了,感觉她人很暖,是一种娘身上才有的那种温暖。 还有她良人就是为保护我家乡才战死的,这又多了些亲近。 这真是个戏剧性的事情,领了个妹妹回军营,当了哥哥。 为妹妹找了个家,而我却在城里遇到个姐姐,变成弟弟。 我在这座城里多了个姐姐,生活又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好像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军营休息,我便回面馆帮忙:扫地,擦桌子,洗碗....... 仔细擦干净店里每一个角落,把店里打整得干干净净,整整有条。 看着店面干净,食客都多了起来。 只要我在,姐姐忙不过来,我都会帮着些,打打下手。 打水,劈柴,为灶台添火。 有时我去逛街,吃到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姐姐带一些。 她也特别高兴有我这个弟弟,有时见我来了,不管吃面的食客多不多,她都会提前关店。 买些肉,做一桌子好菜,一边吃,一边拉家常。 谈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军营宿舍里,舍友们见我只要一休息,便往城里跑,也折腾些流言蜚语。 “廖一平在城里找到个女子,怕是快要成亲了.....\" 此话语传到我耳朵了,我自然是不高兴,加以解释:“你们别乱说,那是我姐姐.....\" 可解释不清楚,越辩越浑。 连伍长都知道了,集训完毕,过来扶着我的肩膀说:“廖一平,你小子不错啊!竟然在城里找到人家,什么时候成亲,说一声,我们也去热闹一下。” 我实在无语:“伍长,你别听他们胡说,那是我姐姐,年龄和你差不多,要不我帮你牵线搭桥,我姐姐人非常不错的。” 伍长再次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看样子,伍长当真了。 第63章 尴尬的相亲 然后,在一个休息日,伍长缠着我,让我带着去引见。 姐姐当然没有同意! 为啥? 这个逗货伍长进门就叫人家姐姐...... 我听罢都快晕倒了。 我叫姐姐,那是我年龄小些。 你说这伍长! 他年龄和姐姐相仿,他硬叫了声姐姐。 当然,在后来我受到姐姐的教育,姐姐把脸往我眼睛处凑:“弟弟!我老吗......老吗?” 我赶快回应:\"不是的姐姐,我们伍长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姐姐便抢着接上:“他就是这个意思,进门就喊我姐姐,难说他年龄还要大一些的.....\" 我结合军营环境向姐姐辩解:“姐姐,我们军营里都是男的,接触不到女子,环境单一,思想单纯,虽然虚长些年龄,但思想较多偏幼稚,你就别怪我伍长了。” 姐姐想了想:“弟弟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就像你一样,我感觉你思想确实挺单纯的。” 我有些无语:“姐姐,我这还算单纯?” 姐姐拿一大片肉塞我嘴里:“单纯啊,不单纯,我们也不会是兄妹!” “呃,好吧......\" 不知不觉,我都感觉自己有些胖了,可姐姐说我廋得像只猴子。 还是买很多好吃的肉菜做给我吃。 姐姐说,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关键要活得真实,活得开心。 人生也就这几十年,不想一辈子活在过去,活在灰暗里。 她也和我说,在我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一直活在失去良人的痛苦里,把自己束缚起来。 总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现在感觉天变蓝了,地也变宽了。 也不知何时,姐姐在她店外种了几盆小花。 有的时候,我休息会叫上她一起到城外郊野踏青。 她有些怕,怕到城外不安全。 我跟她说,只要有我在,她就是安全的,我一人打几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姐姐听信我了。 去找一辆马车,坐着便向城外去。 姐姐很喜欢郊野的野花,去到郊野,她折一大把握在手上拿着。 不停的折,不停的把花束凑到鼻子处嗅。 花粉有些过敏,时不时打两个喷嚏,也阻挡不了她深深嗅着花香。 反正,出到城外,她总是欢笑着的。 然后,我每次去她店面,她都赶紧关门,让我带着她出城踏青。 手上总是拿着一大把野花。 她告诉我,只要是女人都喜欢花! 我笑哈哈回应她,要是经常带她出来郊野,野花迟早被采完。 后来我告诉她,我以前在城里捡了个妹妹,目前在城外乡野兵友家生活。 姐姐让我带她去看看。 我答应她,然后准备些给苗苗吃的,穿的,背一大包去看苗苗。 姐姐很喜欢苗苗,抱着亲了好几大口,使得张强他娘嫉妒得不行。 张强他娘就怕孩子被我们抱走,看姐姐亲苗苗,脸色都有些难看。 张强他娘担心得没错,姐姐很喜欢这个孩子,她回到城池里,抱怨我把苗苗送走得太早。 要是晚些,她一定会承接这个孩子。 我向她摊手,要是苗苗没有给张强老哥家养育,我也不会这么独自去逛街散心,也就不会遇到姐姐。 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到我这个年龄,也是该谈婚的时候了。 姐姐说像我这种,家里就一个人,而且还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干脆去帮我找门亲事,生个孩子。 不但有了后,成了家,人定下来,就可以申请到城里居住。 大家都住得近,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相互照应。 姐姐说完,便扳着手指头算,附近哪家有女,人不错,年龄相仿...... 目前为止,见了两个! 一个家庭说我是无根之人,要求去当上门女婿。 这我可不干,以后生了孩子都不能跟我姓! 再说了,没有房子,我可以买。 我的积蓄够买一套房子的,只要不是特别挑剔,买一般的宅院没有问题。 另外一家有点闹笑话,他们家问我都会些什么,我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武技可以拿得出手。 于是,在她家院子里展示一次飞身上墙。 他们家看着站在房顶上的我,觉得我是一个飞贼! 专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姐姐赶紧向他们解释,说我就是个军营士兵。 他们家人说:“世事难料,可能现在是兵,以后就是贼。” 我都被气笑了...... 像我这种仪表堂堂,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之人,怎么会干那些勾当? 我从小受到的培育教化我,走正道,不沾染不良习气。 对于自己的长相,我还是自信得很,他们两家女儿私底下都偷偷跑来找过姐姐。 让姐姐转告我,要我表个态。 说实话,两家女儿都长得非常不错,肤白貌美,唇红齿白,身材苗条婉约,说话声音好听。 要不是姐姐带着,我连见她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可她们家庭对我分歧很大,也就只能暂且搁置在一边。 姐姐告诉我,不用着急,她还有好多家人选等着我去看,到时候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然后就去第三家...... 这家是被我亲自搞砸的,我真是无意识的,我发誓...... 去到第三家,姐姐敲门,一个妙龄女子来开门。 姐姐向女子问候,然后扯着我向女子打招呼。 看着女子实在可爱,我开口便称呼人家:“小妹妹!” 完了...... 我这该死的。 这个年代,喊妹妹,是最亲近的呼唤。 要是喊小妹妹,那可就是轻浮之语了。 此称呼一出,我进到她家院子,在她家屋里坐着,尴尬得快要钻地下了。 此事当然没成。 走出她家大门。 妙龄可爱女子跑出来要我道歉! 我赶快向她周正地行了个礼:“小妹妹,实在抱歉,我刚才轻浮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娇怒着一爪子抓在我手背上,然后跑回自家院子里。 我的手背几道抓痕立刻由白变红,然后流出血来。 我一脸懵圈...... 此时,姐姐发怒的看着我:“弟弟,你什么意思?你又叫人家小妹妹干什么!” 我抓头晃了几下:“姐姐,我好像喊她妹妹.......” “你又喊她小妹妹了......不然人家怎么会抓你.....\" 听姐姐说完,我好像记起来了,羞愧得把大巴掌往自己嘴上呼。 姐姐见状赶紧把我手拉开:“弟弟,别打了,看样子,你们军营的人可真是单纯得很,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 确实是这样,前段时间,我还笑我们伍长的,想不到这种笑话落在我身上了。 第64章 和楚国对峙 我问姐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们伍长,他人不错的,虽然平时是逗了些.... 姐姐表示不再考虑。 她和我说,她也有人选,是一个做陶罐,玩泥巴的。 以前总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那个时候心结没打开,总是拒绝人家。 现在心结打开了,准备接受...... 这当然是好事! 我向姐姐问了位置,买些糕点去看那个人。 人非常不错,年龄和姐姐相仿,有些礼数! 当她得知是姐姐让我来看他的,激动不已。 把他烧出来最好看的陶罐给我一个。 很是好看,我爱不释手。 我跟他说:姐姐以前心结没打开,所以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可以尝试着接受他。 后来休息,去到姐姐那里问她:“姐姐,做陶罐的大哥有没有来看你呀?” 姐姐笑盈盈地说:“弟弟,当然有,来得可勤快了,他在盘算着我们亲事呢......” 姐姐对我真是像亲人一样。 或者她早已把我当成家人。 她教会我如何做面。 她说,有这样一个小技术傍身,去哪里都不会饿肚子。 还有,她教了我很多人情世故,为人处事的方法。 她说:“人只要群居,就会出现各种矛盾和摩擦,要做的就是如何处理好日常生活里这些小事。” 姐姐总是用她的方式,对这个世间缝缝补补。 又要打仗了,不过不是跟我们提防着的赖国打,而是南边楚国。 也不知这楚国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组织兵力在我国最南边境叫嚣。 由于南边守城兵力不足,加上我们北边龙坤城池还算安定。 官家从我们守关兵员撤出一半南下支援。 我们这个班组毫无疑问被选上了。 去支援的前一天,我又去了姐姐那里。 她问我能不能调开不去? 我和她说军令如山! 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让我南下时注意身子,照顾好自己。 回来她再挑些人家让我成家。 我跟她说:现在守关兵员撤了大半,怕城里不安全,万一赖国攻打进来难跑,让她回老家躲一下。 姐姐说:这个倒是不怕,赖国虽小肚鸡肠,时不时跟我们国家找不痛快,但赖国胆小,不会攻打进来。 她让我放心。 我好像也信了,就不再劝她...... 走的时候,姐姐给我包了一大袋酱牛肉,让我带着在路上吃。 就这样,我们一行五千兵员又开始往南边开拔。 南下的途中,又一次路过我的家乡龙兴镇。 镇上垮塌的房子都被野草覆盖,只露出高一点的边边角角。 我睁大眼睛在草丛中搜寻我家的位置,可惜草太深,什么都看不到。 田地大部分荒芜着,由杂草疯涨起来连成片。 也有一小部分被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居民种上粮食,绿绿的...... 我们在路上走了七天,终于走到最南边镇上。 这个镇相对比最北边龙坤城,要小很多。 不过该有的都有,城墙也高高围着。 我们刚到镇上,就被派上城墙。 城墙上站满了士兵,每个兵员发一张弓。 整条城墙上堆满一捆捆叠加起来的箭矢。 城墙下镇内,密密匝匝站满我们国家的士兵。 至少好几万,还不断有队伍加入。 城外几百米的地方,站满楚国士兵。 漫山遍野都是,至少八万以上。 战马跑来跑去,热闹得很。 我们站在城墙上,一个从未见过的将领在上面一边走一边高声喊:“楚军攻到城墙下,你们就用弓箭射他们,射准一些,不要浪费箭矢,也不要太省,城墙上箭矢多得是......\" 这样的阵势感觉下一秒就会打起来,氛围紧张严肃。 每个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紧绷着神经! 我们在城墙上吃饭的时候,有人过来发饭团。 饭团里包些酱菜和丝丝肉末。 城墙内,墙角处临时搭建十几个茅房。 去上茅房也不能成群的去,快去快回。 晚上,直接在城墙上原地睡。 分批睡,要求一听到喊声就快速醒来,进入作战状态。 氛围虽紧张,我们在城墙上站了两天,双方还是没有实质动作。 直到第三天一大早。 一辆楚国马车向关口城门行来。 来到城门约五十米距离停下,车厢里钻出一个穿戴奇怪之人。 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棍上叮叮当当吊着些从未见过的挂坠。 那人下了车厢,便对着城楼上大喊:“我是楚国使节,敬请贵国开一下城门,进城有事相商!” 不知道是谁负责传达消息,过一会儿,我们楼下城门缓缓打开。 楚国使节钻入车厢,赶车员驱马。 那辆楚国马车进入我方城内。 城内士兵往后退些,挤开一条路。 马车一直向镇内走去...... 后来的几天,城门处总有楚国使节马车进进出出。 我们这边没什么动静。 倒是楚国那边热闹得很。 他们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一会儿,成群的战车排队走过! 一会儿,身上挂满绳索,扛着长梯兵员走过! 一会儿,弓箭手走过! 一会儿大量步兵走过! 喊声震天,五花八门,热闹非凡。 我们这边城墙上,时不时有三五个官家上来观看。 有士兵说,随王也来到城墙上。 我实在没看出,哪个是我们国家的王。 我们在城墙上站了十多天,双方都好像没有进攻的意思。 使节还在持续奔跑。 士兵们开始小声议论纷纷:“还打不打?如果不打了,我们早些回去,一天天站城墙上,也挺难受。” 将领见士兵有些涣散,便大声开骂:“你们都给我站好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别以为两国谈判,楚国就不会攻打过来!” 将领向两个站得别扭的士兵各踹一脚:“万一楚国改变想法,攻过来,像你们这样,肯定最先死。” 以前我就有预感,我们国家一定会跟楚国有事情发生。 这不......该来的确实来了! 目前为止,处于对峙状态,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对于我来说,打不打都无所谓。 打了,那便拼命厮杀。 不打继续回龙坤城守护。 我还要回去,让姐姐带着去相亲呢。 第65章 回城救援 到了十六日早上,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 赖国入侵我国最北端龙坤城!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赖国趁龙坤城兵力空虚,还是打进来了。 立刻,我们就接收到命令。 原守龙坤城士兵全部返回,再派一万兵员火速支援。 接到命令后,我们立刻撤下城墙,快速往北边奔跑。 往北的路上,我不停的跑,特别焦急。 怕姐姐受到伤害。 我不想再失去亲人。 但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着我。 也不知为什么,莫名焦躁。 为此,我不停的跑。 跑着跑着,就和队伍拉开了距离。 蜿蜒的路上,到处都是跑着的士兵。 一个接一个...... 有的绕过好几座山,有的还在半路休息。 我白天跑,晚上只要能看得见泛白路面,也不停下。 摸索着前进...... 南下的时候,走了七天。 北上回去时,我和几位跑得快的兵友,三天就快跑到了。 越接近龙坤城,路上遇到从城池逃离出来的居民越多。 成群结队往南走。 多少人拖家带口,手里提着锅,肩上扛着袋,背上背着大包裹...... 不管大人小孩,全身只要能用得上的部位,都捎带着物件。 基本负重前行! 曾经的光鲜亮丽荡然无存。 我一路跑,不断有撤离下来的居民问话:“南边安不安全....哪里有闲置田地?” 我一路回应着他们:“目前为止,还算安全!想要种地可以到龙兴镇,那里有大片田地荒芜着。” 我不想让自己家乡一直荒凉着,极力推荐给他们。 只是,他们在大城市里过惯富足便利的生活,去到我家乡那里,不知能不能适应。 在跑的路上,我不断从撤离人群中寻找姐姐的身影。 希望能遇见她...... 可......我一直跑到龙坤城南门口,也没见到。 进入城池,我和几个兵友不停在城内跑。 城内还是不断有居民撤出来。 我问他们城里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都说已经沦陷过半...... 我又问了身边跑得和我一样快的兵友:“为何跑得如此快?” 他们回复我:“自己的亲人就在城池里。” 也是,我们都是为了亲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我们一直在大道上跑,两边房屋倒是没什么异样,还是有大批居民不断从各街角巷子撤出来。 越往城池内跑,就见到乱糟糟的局面了。 成群的赖国士兵在各街道上,一边杀人,一边哄抢东西....... 不断有小股我们国内士兵去阻击,感觉也是势单力薄。 街上店铺不断有人抢,街上躺满死去了的居民。 各种物件碎片凌乱铺满大街小巷。 不断听到居民们的惨叫。 巷子里还有居民零散跑出来。 但......都被成群的赖国士兵围上挑死。 近处,远处不少房屋都冒着滚滚浓烟...... 见此情景,我愤怒得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向正在抢杀赖国士兵奔扑过去。 见我只是一人,赖国士兵不放在眼里。 我冲到他们跟前,才陆续拿着戈,剑围过来。 我是不会给他们活命机会的!手中剑犹如闪电般游荡在他们身躯之间。 瞬间刺杀一片! 然后,我不停在街道上奔跑,左突右蹿...... 只要见到赖国士兵,不管多少兵众,我都不管不顾,冲过去和他们厮杀成一片。 目前为止,我内心唯一想着的是,把他们全部清杀干净。 此时,已经在赖国兵群里厮杀一个小时左右,刺杀百人以上...... 想到姐姐住的那个片区已经沦陷,我就朝着那个方向一路刺杀过去。 每走几步就有赖国士兵叫喊着冲杀过来。 听到叫喊声的赖国士兵从各个地方往我这边涌。 使得我寸步难行,不停刺杀,不停突破重围。 想不到,我们这边还有小股兵友过来帮忙。 我为此振奋,一路杀得性起,街道上躺满赖国士兵的尸体。 已经到晚上......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 估计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赖国士兵丧尽天良的行为。 把大地照得彻亮,让我们更好清杀完他们。 赖国士兵不断从各地方跑来,多的时候,百人以上。 我都杀得有些心虚。 还好,不断有兵友赶到加入击杀队伍。 我们的兵友越聚越多,为了迎接更大群体赖国士兵,我和兵友们合拢一处,抱团前进。 赖国士兵也是,百人以上兵众不断从各个角落围拢过来。 接触上就是一阵疯狂的厮杀...... 双方都有人倒下,也不断有人加入。 而我,一直在兵友群最前沿拼杀! 多杀几个赖国士兵,就少倒下自己的兵友。 我身前,总是围堵着成群的赖国兵众。 然后,我瞬间刺杀。 一刹那,倒下一排赖国士兵...... 我一步步向前推进,兵友们紧紧跟上。 双方兵器击打声,叫喊声,哀嚎声混成一片。 不管是赖国士兵,还是我们这边兵友,厮杀的时候,叫喊声总是陪伴着的。 为了壮胆,还是掩盖恐惧......我也没有细细想过。 因为,我厮杀的时候不出一点声音,精神高度集中,眼睛死死盯住前方几步距离的敌人。 掌握着他们每一个肢体动作! 在他们作出击杀动作时快速拦截,或找出他们身体防护空白区进行刺杀。 在我的想法里,只要他们主动攻击我,他们身上空挡就会暴露出来。 当然,他们也没有能力在刺杀的同时,护住身体每一个部位。 这种攻防同时进行动作,不成年累月练习,一般人做不到。 再说了,目前为止,赖国士兵基本扛着戈,远战还行,可他们扎了堆,全挤在一块。 不义之兵,老天都不帮他们...... 近身肉搏,此时是他们的弱点,毫无招架之力。 而我,手里拿着剑,击剑是我的强项。 所以,多少赖国士兵,在夜色中,拥挤人群里,死于我剑下的不计其数。 第66章 断桥 本想着杀条路去姐姐家那里的,可赖国士兵越来越多,根本挪不开。 再加上是夜晚,不便于冲击。 只能跟赶来兵友们一起,一边守,一边杀。 像割稻谷一样,一排一排地收割。 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兵友们。 我用自己的长处帮他们,能挡一点是一点。 要是我退出队伍单独离开,他们的伤亡肯定成倍的增加。 毕竟敌人也不是只吃干饭的。 这个夜里,不知杀了多少赖国士兵,感觉手都抖得有些厉害,体力实在透支。 月色慢慢褪去。 天边起了一抹白,白色渐渐扩散开,随之明亮起来。 我目光迅速扫视一下厮杀过来的街面,到处堆满赖国士兵的尸体。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堆的,一晚上就这么一步一步杀过来。 身边兵友也是,倒下又有人补上来。 整个晚上都在厮杀,全身心都投入,时间都快得不行。 抹掉了一路杀敌的过程,只感知到天亮短短的这一刻。 天亮了...... 我们国家大部分兵员也赶到,顿时热闹起来。 昨天晚上,赖国士兵人数压我们。 现在到我们用人数压制他们了。 我们这边兵员越来越多,他们节节败退,每退几步都倒下不少士兵,我们步步紧逼。 赖国士兵战了一夜有些疲劳,我们这边兵员刚冲进战场,劲气十足。 目前为止,到我们围他们。 我们一大群人把他们从中间隔断开,各围成一个小团,然后圈着拼命往里扎杀。 不一会儿,赖国士兵一堆一堆的分散倒下变成尸体。 这个片区清理完,又成群结队在大街小巷到处奔跑,到处寻找。 哪里有喊声,就往哪里跑! 看来,昨天夜里面对的是敌人主力,那里一清杀完,分散去找的都是些小部分。 小部分敌人也被我们在寻找中刺杀完。 目前为止,满大街小巷,都是我们国家搜寻的兵员。 我们正在街道上搜寻,远一点有人喊:“北边关口还有敌人!” 听到喊声,正在搜寻的士兵们拼命往那边赶。 跑到北门口,主道上正在展开厮杀。 有些规模。 不过,没事! 城池里不断有兵友往这边汇拢过来。 这里厮杀变得简单轻松多了,基本上,三个兵友围着一个赖国士兵击杀。 我们这边不断有兵员攻上城墙,不一会儿就把城墙上占领了。 正在刺杀的时候,城墙上传来:“桥断了....桥断了......\"的喊声。 一听到喊声,赖国士兵停止战斗,全部集中到一起。 手上兵器扔在地上,嘴里不停喊叫:“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叫喊同时,手不断伸入怀里,掏出各种城里抢来的小物件。 值钱的,不值钱的,扔了一地。 我们当然不接受! 趁着我们南下防守,兵力空虚之际,偷偷入侵,没有比这更可恨的了。 我方士兵大声吼叫:“不接受投降,捡起你们的兵器。” 还剩下三百人左右,被我们这边几千兵员围在城门口。 士兵们喊了好几遍,赖国士兵不为所动。 那我只能出手了,三两步上前“刷刷刷”刺死站在前面几人。 兵友们见状,纷纷效仿,冲进要投降赖国士兵群体,一阵乱刺。 那些没有被刺杀掉的赖国士兵拼命往后退。 退出门洞,由于桥断了,他们回不去,一个个往河里跳。 我们这边当然不给他们存活的机会! 他们跳下河,城墙上好多士兵搭箭往他们身上射。 我们杀到墙洞外面的时候,那些跳下河的赖国士兵被射死在水里。 由水流一荡一荡往下漂去。 桥断了,好几根粗壮的铜线,由我们这边岸上拉扯着,沉入河底。 桥面那些堆积,有的沉入河底,有的被水流带走。 也不知道赖国是如何把桥弄断的,这么粗的铜绳,弄断也是个技术活! 对面赖国关口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人。 桥断了,我们过不去,他们过不来。 河里的水流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赖国给我们造成巨大创伤,进入关口城池,就摆在眼前,铺了开来。 街道上躺满百姓,兵友的尸体。 除了我们站在城门口的兵友们,街上已经找不到一个行走的市民。 以前,这条大道可是人来人往,潮流涌动! 可惜...... 城池内,房屋大体倒是没什么损坏,估计赖国想打下来为自己所用,不予破坏。 但,街道上就凌乱不堪。 街市上不但躺满市民的尸体,也满地散落各店里物件,商品。 碎碗,陶片,铜勺,铜锅,铜盆,衣物,碎皮革...... 还有很多吃的,掉落在地,踩得稀碎。 一些店门口护栏被推倒,店铺基本被砸,店里翻得乱七八糟。 各店铺店主,有的躺在店里,有的躺在门口,有的躺在大街上...... 还有很多,一时半会说不完。 真是惨不忍睹。 城门口离我们军营最近,我当然是要回去看一下的。 可惜军营里也没有人了,躺倒些士兵,军营各处破坏严重。 伍长没有跟我们南下,我进军营找他,没找到。 城池里打成这样,伍长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还好,我提前把苗苗送走,不然真是悲剧重重。 看样子,我还是有先见之明。 可怜的苗苗,本来世上就没有亲人了,要是我把她抱回军营,又被赖国士兵刺杀掉。 那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 苗苗那么可爱的小精灵,要是没了,我可能会发疯。 还好,我提前把她安排去张强老哥家。 战争没有蔓延到她们那里。 苗苗是安全的。 对了,还有姐姐,我得赶快去她家那边看一下。 我在军营水池边把身上血迹快速擦洗干净,便快速向姐姐家住的方向跑。 一路上,我不停的祈祷,希望姐姐不在家,她已经提前出城,随众人南下,或者回老家了。 可,我跑到姐姐家面馆,店门大开,她种在店门口的几盆小花被砸碎。 我冲进店内,店里桌子,凳子被掀翻,杂乱倒了满地。 第67章 战后修补 我的姐姐死了,蜷缩在面馆角落里,面目有些狰狞,死前一定很痛苦。 胸口被扎了一个窟窿,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 我的心凉到极点,把姐姐抱在怀里,大声嘶喊: “姐姐...姐姐...” 一遍又一遍...... 直到喊得声音嘶哑。 这个世间,对我最好的亲人也离我而去。 我又孤零零地活着。 又一次失去寄托。 变成孤魂野鬼独自在人间游荡,徘徊。 做着无意义的事...... 好不容易在人间找到一个亲人,却被赖国那帮无知的畜生给夺走了。 我抱着姐姐的尸体不停的咒骂着他们。 同时也不停责怪姐姐:“你为什么不跑?只要离开城池,不管快慢,都有生还的机会,何况这一路有那么多往外撤的人......” 我不停数落姐姐,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城内,等着死亡的来临。 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 可能她一个人没有依靠,只有这个面馆陪着她。 而她另外的寄托,我却在百里之外打仗生死未卜。 姐姐一个人基本都在面馆周围活动,我走进她的生活,她行走的范围才扩宽了些。 对于这个城池,姐姐早已把它当成一个大笼子,心甘情愿把自己关在里面。 时间长了,走出笼子几步都感觉害怕。 可这个世间不停在变动,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这可是边关城池啊,城市再大也抵不住心心念念想入侵的邻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把姐姐尸体抱了放在面馆内间,她睡觉的床上放着。 点起一盏油灯,端盆水,找块干净的布,打湿了擦拭着姐姐的脸,手,脚。 擦完后我就在边上静静守着。 不知不觉,我沉沉睡着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杀了一夜敌人,再加上今天一天的忙碌。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还是被到处询查的兵友叫醒。 他们叫醒我,客套安慰我几句,接着就说城内人死得太多,怕会出现瘟疫,所有死者要拉到城外安葬。 他们说完便要把床上躺着姐姐的尸体抬走。 我赶快让他们停下,我不想让姐姐被他们扔进大车和别的尸体堆积在一起。 他们也只好作罢,离开前叮嘱好几遍。 我又静静守着姐姐好长时间,起身对她说:“姐姐,我们要走了,离开这里,我背着你走......>\" 我把姐姐身体扶起来背上,一步一步走出面馆。 走在街上,兵友们不断在街道,巷子,到处寻找。 把各店铺,民居里死亡的尸体抬出来,放在战车匡里。 装集满一车便向城池外拉去。 我一路走,他们过来让我把姐姐的尸体放到车上。 我拒绝了他们。 我和他们说:“我姐姐怕吵,怕热闹,我要自己背着她走,单独送她最后一程。” 我一步一步慢慢背着姐姐走,时不时跟她说两句话:“姐姐,你手好冰......咳,也不说一句话...你吱一声也好...你放心,下辈子我再做你的亲弟弟.....那个时候,我一定护着你....让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安......\" 走了几个小时,出了城池,路边有好多野花,我一边走,一边弯腰去采,手里拿了一大把。 到了城外一座山脚下,几百个兵友在那里挖出一条条长长的坑,不停把城池内运出来的尸体抬了平整放进坑里,然后刨土填埋。 整座山脚都是填埋的痕迹...... 不一会儿,在两个兵友的帮助下,我们好好把姐姐的尸体放在坑里。 我把刚在路边采集的花束放在姐姐胸前,再把她的手拉了握住花束。 我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对姐姐说:“姐姐...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哦...对了,我刚才在路边给你采了些野花,你应该会喜欢吧,我这个人对生活方面单纯得很,也不知道最后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兵友们开始填埋,我逃一样离开那里,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土一点点埋掉。 天黑完了,我踉跄回到军营宿舍。 宿舍里睡满了士兵,都是陌生的面孔。 我找到自己的床位,上面躺着一个人。 我不管是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躺下便昏昏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没有保护好城池,也只能仔细的善后。 官家把我们组织起来在城池里清扫。 把那些枯枝落叶,散落在街市上各种碎片杂物清理掉。 我还是没有见到我们的伍长,他确实遇难了吧,一个年龄三十,有点逗笑,有点憨厚正直,对我们和苗苗特别好,还会偷吃苗苗零嘴的一个人。 我以前的舍友还剩下几人,这次回城救援,他们厮杀得特别奋勇...... 没办法,都是平凡兵员,基本和敌方对换。 剩下的几个舍友,散落在几千个来支援的兵群里。 他本本来是跟在我身边的,可我自己事情太多,总是折腾个没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还是在城池里清扫,有好多外撤的居民也都陆续返回城内,开始他们的生活。 不知道城池内百姓是如何想的,可能他们在这座城池生活习惯了,不想再换生活环境。 或者,他们还是选择继续相信我们这些当兵的,能再次守护住这座城池。 为此,我内心抱歉得很,作为一个兵,我没有保护好城池,让城池市民遭此劫难,死亡无数,财富积蓄损毁。 还有我的亲人,我的姐姐,她是多么相信我,生活有了起色,一切刚刚有好转,可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一切灰飞烟灭。 还有我,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我没有去南边和楚国对峙,浪费这么多时间,继续守在城墙上。 赖国士兵入侵,我应该能杀死上千人吧。 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尽自己所有力量守护这座城池。 城里的局面可能会好一些吧。 如果我在城池内,至少姐姐会活着。 可,没有如果,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已经回不去了。 所有美好土崩瓦解,剩下满目疮痍。 这该死的战争,该死的赖国人..... 虽然这次南下和楚国对峙,抽调守城兵员导致赖国入侵。 但我对楚国恨不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没有打起来,或者楚国以前对我们国家友好的关系吧。 第68章 死士过境 我们在城池内清理的时候,楚国士兵源源不断进入城池驻扎。 不用想也知道,我们随国已经归附于楚国,变成楚国的附庸国。 这种附庸方式就是随国全境由楚国接管,官家保留。 但得向楚国交税,可以自己养小部分侍卫保身。 国家各兵权由楚国打理,允许楚国在随国境内各镇集招兵出去打仗。 国防安全由楚国管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听楚国将领的军令。 我们变成楚国的士兵了。 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只要让我杀敌报仇,跟谁都一样! 城内清扫得差不多,我们又被安排上城墙站岗。 虽然桥断了,赖国士兵暂时不会过来,站在城墙上显得毫无意义。 但还是得站...... 楚国士兵密密麻麻驻扎在城内大道上,人特别多。 听上级说来了六万人。 城墙上,不断有官员带着楚国将领上来观看,不停讨论着什么。 听说随王也来了。 我还是没有分辨出哪个是随王。 接着,军营门口,宣传栏贴出告示:军营里准备挑选三百名锐士,要求能空手夺兵器,身强力壮,一人能打斗五人以上。 选入有大量铜币奖励。 告示放出来,我就知道要打仗了,在挑选死士! 奖赏越高,说明任务越危险。 我才不管什么死士不死士,危险不危险,要是去打赖国,我正迫切等待着呢。 我毫不犹豫报了名! 对于身边的兵友,大都保持谨慎,奖金虽高,但活命的机会不大。 也就是真正能活着拿到奖金的机会不大。 这可是生死之事,为了那些奖金把自己小命提前搭上,实在不划算。 虽然知道自己会战死,但能苟且偷生些时日,也是好的。 我们随国士兵总是有自己想法的。 但楚国士兵不一样,看着他们个子小小的,很多消瘦如干柴,身体单薄。 但他们报名积极性特别高! 报名处围满楚国士兵。 看他们都很兴奋,没有惧怕的样子。 个个都很单纯那种。 选拔开始了,地点就在军营内训练场上。 首先要从一个士兵身上夺到剑算初级过关。 然后一人对一。 一人对二。 一人对三。 一人对四。 最后一人对五个士兵,全打倒算入选。 还别说,楚兵也有厉害的,多少人看着身体弱,可灵活性特别好。 攻击,躲闪都灵活多变,像猴子一样! 这是什么样的水土养育出来的?可不简单呐...... 念到我名字,我上场,轻松夺剑,然后一连串对打,我都轻松打赢升级。 还是说说一打五吧,我站在场地中间,瞬间围过来五名楚兵,他们持着剑把我围住,不停走位,随时准备攻击。 我也配合走位,跟随他们转圈。 忽然一士兵朝我挥剑刺来,我见到空挡闪身同时,快速一脚把他踢飞。 此士兵被踢了撞在另一士兵身上,俩人倒地。 我持剑向剩下三人挥舞,三人同时持剑刺来,我轻松躲闪。 然后,用剑身迅速拍打在三人脑袋上。 啪... 啪 ...啪 ! 三人疼得哇哇叫唤。 我轻松入选“死士”。 选士用了两天时间,当然不都是能打五个那种,有的身体好,打四个也行。 毕竟都是凡兵,不可能个个身手了得。 像我这样有武技加持的,少之又少。 再说了,有武技的,一般不混军营,城池内好多营生使得他们光鲜亮丽,吃穿不愁。 谁会想着到军营里吃苦? 三百人选好后,我们被集中隐藏起来,由楚国将领直接宣布任务。 让我们这三百人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河对面赖国城池,准备第三天正午十二时发起攻击。 具体分配便是:一百人攻城内打开城门,两百人上城墙和赖国士兵厮杀,困住他们,不让赖国士兵往过河楚兵放箭! 还做了详细规划...... 要求在赖国士兵主力到来之前打开城门。 我被选在爬上城墙一伙。 安排完后,三百人汇餐,酒肉管够! 由于过去的人多,怕赖国警觉,我们被分成两批。 两天时间,每天过去一百五十人。 全天松散过境! 过境要绕道唐国接赖国城门口进。 唐国是我们国家西边邻居,国土也和赖国接壤。 目前为止,唐国被楚国打趴下,变成附庸国。 我有些想不明白,都打趴下了,还让唐国存留着。 干脆灭国不是更好? 我被分了第一天过境。 去的时候,仓库管理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衣服,让我们自行挑拣穿上。 这些衣物长短不一,特别陈旧,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要出发的时候,有人过来把我们头发弄乱,脸上稍稍弄些灰泥点缀,看着像一般居民了,才放我们出门。 出门的时候,一人发给一块黄布条,要我们第三天行动之前,统一绑在左手臂上,防止我方士兵入城误伤。 我们一批一批进入唐国境内,又从唐国境内混进赖国河对面城池。 其实进关口很简单,只要身上不带兵器,一般都能进。 进入大门后,我们各自分散开,各走各的。 我在这个与我国相邻的赖国城池内边走边看。 找到他们兵营驻扎地。 又去看了和龙坤城对接关口处,看看有多少人把守。 看完心里有数,便在城池内找个客栈住了下来。 由于几天前,赖国入侵我们国家龙坤城。 怕受到报复,所以在和龙坤城对接处加大兵力把守。 城内门口就站着至少三百兵众,城墙上更是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他们军营离把守城门三十分钟路程。 也就是说,我们潜过来的士兵要在三十分钟内把这些守城门的赖国士兵杀掉。 要是杀不掉,城门打不开,他们军营主力赶到,那损伤的就是我们兵友了。 感觉这个任务确实挺艰巨,真不愧为死士称号。 活着回去的机会渺茫! 来到河对面赖国城池第二天,我慢慢游荡在街道上。 对比于我国相邻的第二大城市,这边可就逊色不少。 房屋陈旧低矮,道路狭窄,买卖稀疏。 城池规模最多也就是河对面龙坤城的三分之一。 难怪他们眼红我们国家城池,这繁荣度根本没法比。 第69章 被抓入牢房 到这座赖国边关城池第二天下午,我出事了! 在街上游荡回到客栈,肚子有些饿,便在旁边食馆吃饭。 叫了份牛肉,还有一碗粥。 吃几片牛肉,喝两口粥,瞬间感觉不对劲。 身体飘忽眩晕,瞬间失去力气,扑倒在桌子上。 迷糊间,感觉到好几人把我控制起来。 完了......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子里突现。 然后在夜里醒来。 我微微睁开双眼,周围坐着一大群人。 确切的说是和我一起潜过来的死士。 大约三十人。 我们被关在一个牢狱里。 牢房地面铺着一层稻草,三十多死士杂乱坐在房间各个位置。 里面充斥着重重的霉味。 我醒来,他们见怪不怪,不予理会。 想必他们有人也和我一样,被下药迷晕拖进来的。 一个个眼神绝望坐在地上,整个空间弥漫着死亡气息。 我脑子瞬间掠过一个想法:果真是死士,死得够快...... 同时,我也讨厌这种感觉。 一种对自身失去控制的感觉。 还好我已经醒过来了...... 我以为,他们给我吃了致死毒药。 或者,在我晕厥时,这帮赖国人就把我给杀掉。 不过,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和三十名被抓来的死士关在牢房里。 牢房门外过道上,整齐站着两排赖国士兵。 我活动一下手脚,还是有些麻软。 不过力气倒是开始恢复了。 我慢慢坐起身子,伸手轻推坐在旁边的老兄。 轻声问他:“老兄,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老兄咽了咽口水:“吃了碗面.....就到这里了。” 我接着又问他:“里面的兄弟,都是这样进来的吗?” 他看了看我:“不都是,有的没有晕,直接抓了摔进来的。” 他顿了顿,用嘴挪了一下隔壁房间:“那边房间也有......,怕是进来快一半人了。\" 我想了一下:“龙坤城有他们赖国的探子......” 这老兄表现出无奈:“这可不是嘛,死士挑选这么大动作,他们肯定派人去打探!” 我轻轻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想法:“再加上楚兵进到城里驻扎,怕真要打过来这边,他们害怕,派探子过去摸底。” 老兄表示赞许:“就是这个样子的......” 过道一看守见我们俩人交头接耳,用剑柄拍打牢房竖下去的围栏。 “咣咣咣”拍几下向我们吼叫:“别说话,别做小动作,安静过好你们最后一晚!” 听到是最后一晚,昏暗的牢房里一阵骚动。 这帮老兄眼神又绝望好多。 悉悉索索做些动作,相互之间开始小声话语,有的开始小声唤娘,有的用头撞墙...... 房间里,除了我是随兵,其他的都是楚兵。 关进牢房,近距离接触,感觉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面对困境,都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发出一样的声音。 夜里,我慢慢思索着整个被抓流程:赖国派探子到龙坤城打探,得知楚国兵员驻扎,然后挑选死士。 探子已经知道我们快要攻打,会提前派死士来这边,破坏关口守护,打开城门。 为此,他们提前向城内居民通气。 特别是客栈,他们知道我们到这边一定会住宿,首先登记布控。 还有食馆...... 准备迷药。 把士兵装扮成城内居民,对我们潜过来的死士进行悄悄围捕...... 可怜的我,过得还如此潇洒,意识不到潜在的危险。 我可是死士潜入身份啊! 这样大摇大摆还真是草率了。 牢房左上角,一个狭小的窗洞有光线渗透进来。 已经是第三天了,离攻打关口越来越近。 还剩几小时......。 关在牢房里的死士们开始焦躁起来。 如此情形,做先锋怕是不可能了。 知道大家选择做死士,都不怕死。 只是赖国关口守卫太多,怕我们那边攻打过来,没有接应,城门打不开,徒增死亡。 我们的任务就是打开城门...... 外面应该还有没被抓的死士,但力量悬殊太大,估计也是螳臂当车。 天刚亮一会儿,赖国将领就到牢房里视察,走到关押我们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身后跟着好几个护卫,每人各抱着一捆箭矢,挎着弓。 他们把箭矢整齐摆在我们房间外过道上,把弓靠在墙角。 巡查将领死死盯着我们看,走的时候吩咐看守兵员:“你们给我看好了!上午十一时,我们过来射杀,到时候抬到城墙扔到河里给他们看。” 死亡时间越来越近...... 这些楚兵倒是好像忽然想开了,既然快要死了,那便放纵一些。 几人开始唱起歌来..... 接着整个牢房,除了我一人,都开始唱起来: 虫儿飞 蛙儿叫 稻花香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 一赖国守卫用剑柄使劲敲打牢狱竖栏:“你们不要吵,都给我安静下来.....\" 听到敲打声,死士兄弟们静了一会儿。 然后,几人又开始轻唱。 跟唱的人越来越多。 声音又大了起来! 又是一阵敲打叫喊...... 都是楚人歌谣,我自然不会唱。 他们唱的时候,我静静坐着思索,观看。 我当然不想死,虽然能接住和挡开射来的箭矢。 可这是牢房,施展不开,万一人家十几人不断向里面射来箭矢,我还能支撑多久? 我观看的时候把目光落在竖下来的栏杆上。 咦......我以前撞过树,这木围栏应该可以撞得断吧! 我轻轻挪过去比划一下,竖栏虽厚实,但年久,有些枯悴。 我瞬间有了信心,我知道,凭我冲撞力度,可以撞开护栏。 以前撞的时候,那粗壮的大树都被我撞了叶子簌簌往下掉落...... 我暗自发笑,以前在师父家撞了那么多年的树,竟然在今天用到。 我自己撞开还不行,得告诉一起关押的兄弟们,配合着杀出去。 拿定主意,我轻轻挪到人多的位置。 向几人悄悄开口,我能帮大家伙出去,但需要配合。 几人一听,眼里顿时有光。 几人悄悄相互传递,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房间。 三十人目光都朝着我这边。 然后都不约而同向我围坐过来。 我吩咐身边几人高声唱歌谣,以此掩饰,我把计划告诉大家。 四人听罢,开始唱起来,我赶快出声:“等会儿,我去撞竖栏,撞开后,你们去抢弓箭,箭矢,再想办法把隔壁房间也打开!” 刚说完,房间守卫不耐烦敲了起来:“叫你们不要吵了嘛!马上就要死了,还折腾个没完......\" 第70章 一路狂奔 死士兄弟们收到我的话语,脸上顿时起了光泽。 信心死灰复燃! 变得极为安静。 他们在等我的指示。 我得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行动,现在杀出去会使得赖国军营提前作出救援动作。 那时,我们虽然杀出这个监狱。 城门关口处,可能会遇到不知多少倍赖国士兵阻拦。 我静静坐着推算。 感觉,在十时半左右破牢门最好! 天亮时听赖国将领十一时过来射杀,把我们的尸体抬到关口处,扔进河里。 说明此监牢距离关口处,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们提前到十时半,主要怕此监牢构造复杂。 争取在半个小时内把守监士兵清除,在赖国将领带兵到来之前,打开监牢大门跑出去。 这段时间一定要掌控好。 万一拖了些时间,赖国将领带兵到这边,又把我们围起来,那肯定会耽误到关口厮杀规定的时间。 当然,这只是猜测,把危险放到最大。 也有可能赖国将军就带那么一点士兵过来也不一定。 最好还是不要冒险推后时间。 牢房里,阳光从那个狭小的窗洞照射进来。 我拿根稻杆在阳光下立着,看看光照下拉长影子的长度。(用阳光投影看时间是我在习武时,师父教的,每个季节光照影子长短不一样,地域不一样也有影响,能看个大概) 感觉到十时半了...... 我悄悄朝他们挥一下手,告诉他们做好出去准备。 他们轻微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就绪,同时挪开一条缓冲的窄道。 我暗自活动身体,瞬间起身,助跑几步,朝牢房竖着的围栏极速撞去。 “嚓......” 一声脆响,一根竖栏应声而断。 赖国看守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蹿出牢房。 用极快的速度从看守士兵腰间抽出剑来,一剑把他刺杀掉。 边上站着的赖国士兵还在蒙圈,我已经接连刺杀他们五人。 过道里站着的赖国士兵开始有所反应。 抽出腰间的剑叫喊着向我扑来。 我和他们厮杀在一起。 同时,关在房间里的三十名死士兄弟开始拼命挤出关押牢房。 有的去拿弓箭,有的捡被我杀掉守卫的剑。 都拿到后,全加入厮杀中来。 整个监牢过道乱成一团。 箭矢到处飞,兵器敲击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监牢过道外,不断涌进赖国士兵。 我杀在最前面,剑锋所触之处,赖国士兵纷纷倒下。 好几个死士兄弟忙着打开旁边关押的牢房。 房间打开,里面涌出五十名左右兄弟。 我暗自脸红,潜过来三百名,八十人被抓进牢房关着,真是丢人。 还有两百多名下落不明...... 此时,监牢过道跑满我们被放出来的死士兄弟。 都是有些本事之人,立刻杀得赖国士兵满地躺尸。 活下来的节节败退出通道。 不一会儿,便杀到监牢大院里。 监牢大院围墙有五米多高,四个角落有防守箭塔,每个箭塔站着四人。 我们冲到院子,一露头,十六个弓箭手把箭矢拼命向我们射来。 监牢过道,死士兄弟不断往外涌出来。 我一边用剑挡开射来的箭矢,一边朝他们大喊:“不要跑到院子,有弓箭手.....\" 三死士兄弟没注意听,慌张跑出来,身上立刻插了好几支箭矢。 众死士兄弟见状,纷纷退回过道隐蔽。 我赶紧退回过道,从一兄弟手上拿来一把弓,数支箭矢。 走位着窜到院子里,躲闪射来的箭矢,边跑边搭弓拉箭。 箭矢“嗖嗖”射向四个箭塔。 箭塔上十六个赖国弓箭手陆续被射中掉下塔楼。 塔楼弓箭手射完,监牢大门内,门口处还守护着近五十名赖国兵众。 手持剑柄,形成半圆状,集中堵在监牢大门口。 我迅速朝他们射着手上剩下的箭矢。 死士兄弟们见大院里没有敌国弓箭手,便叫喊着持剑往监牢大门口处冲。 不一会儿,赖国堵门士兵全被刺杀。 真不愧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 下手干脆好看,除了那三个没注意,被箭矢射死外,其余近八十名兄弟无一人受伤。 打开监牢院子大门。 看准我们要去完成任务的关口方向。 一行人拼命朝那边狂奔! 我们身上已经没有那条黄布条了,昨晚被赖国士兵搜出来收走。 也就是说,到时候,我们那边攻打过来的士兵分辨不出敌我,会对我们出手。 也不管那么多了,感觉时间快到,完成任务要紧。 我们拼命在赖国城池街市上奔跑。 速度太快,时不时撞上来不及躲闪的赖国居民。 也不管那么多,起身奔跑! 耳边,身后传来赖国城池居民尖叫声。 当然没有叫骂声...... 我们手上提着的剑,全是鲜红的血液。 就这些红色,足以让他们毛骨悚然! 赖国城池市民们在惊叫避让的同时,他们也知道。 大战快来了! 随楚两国要打过这边城池。 这座城池马上就要完了。 自己和家人可能被杀死...... 居民们恐慌的相互叫喊着回家收拾行囊,准备外逃! 我们所跑过之处,叫喊声,狗叫声,哭叫声,敲打声...... 嘈杂的混成一片。 我当然不会愧疚,想到我的爹娘,我的家乡兴龙镇,我的姐姐,我们的龙坤城。 赖国到处留下破坏痕迹。 烧杀抢掠,样样都粘。 屠镇,屠城! 处处都有血海深仇。 这样的国家留着有什么用呢? 很多时候,我都思考不明白。 这个国家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一点仁义道德!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 变态...... 一个变态的国家! 不扯这些了,还没有攻打下来呢。 我们在城池里奔跑将近一个小时,快到南边关口了。 情绪高涨,杀伐之心呼之欲出! 离南城门还有几百米,我们从监狱跑来的这七十多名死士,遇到其他两百多名死士兄弟。 他们人员正在集中,手臂上开始捆绑黄色布条。 准备好向城门口冲锋了。 我暗自庆幸他们都活着。 如果他们出意外来不了,我们七十多人将面对几十倍守关敌人。 可能这两百多名兄弟会嘲笑我们。 笑我们这七十多人不敏感,落入敌人之手,关进牢房。 那又怎么样? 这不!我们冲破那个牢笼,奔扑着赶来了。 第71章 城墙上厮杀 我们跑到关口,差不多到正午十二时。 近三百名死士快速冲向守关处赖国士兵。 在城墙内这片算得上宽阔的区域。 接触上便厮杀得快要焦灼。 留一百死士在城内门口厮杀...... 两百人杀上城墙! 当时我们就是这样安排的。 我一边厮杀,一边往阶梯位置挪。 杀到阶梯处,遇到赖国士兵从城墙上奔下来支援。 接触上,成群赖国士兵死死压着我。 戈,剑不断向我插来,刺来...... 我在下端,位处劣势,寸步难行,只能抵挡。 才刺杀几人,有些焦急。 这么多敌人压制着如何上城墙? 得赶紧想办法破...... 我向后面厮杀的死士兄弟大喊:“安排杀上城墙的,别在下面恋战,赶快过来帮忙。” 那些孙子听到我喊声,才陆续向阶梯处撤过来。 有他们帮忙分散兵器接触,使得我空出些手来,才多出机会杀伐。 我站在厮杀最前端,剑如蛇般游动,连续刺向下来支援的赖兵。 阻拦我们上城墙的赖兵,被刺杀,不断倒下。 有的从侧面掉下城墙,有的直接从台阶滚落。 有众赖兵阻拦,斜着上城墙的阶梯变得漫长。 而且,斜着的阶梯上端还有赖国士兵持弓箭向下放箭。 我身后好几名死士兄弟中箭身亡。 而且,全堵在城墙阶梯半坡,被当成活靶子。 我也不顾不了这么多了,杀上城墙,地方放宽,众死士兄弟才能施展开。 为此,我再次发力,展开疯狂刺杀模式..... 效果出来了! 阻拦赖兵不断刺死滚落下城墙,我一人率先登顶。 我站在城墙上拼命厮杀着围过来的赖兵,同时,死士兄弟们也陆续上到城墙加入厮杀。 死士兄弟们上到城墙集合扎堆,瞬间形成战斗力,不断向城墙两端延伸。 使得赖兵不断被刺杀倒地,城墙上立刻铺满一层死尸。 赖兵人数众多,还源源不断从城墙两端奔跑过来支援,犹如蚂蚁一般。 来不及心虚,认真厮杀便是。 我相信总有个结果的! 当然,来赖国三百名死士不愧是挑尖选拔出来,他们上了城墙,都能独挡一面。 一人一次能击杀数敌。 不管城墙两边跑来支援赖兵再多,只要他们一到,我们就把他们击杀在地。 一会儿时间,城墙上总能清出好大一块地方。 我们拼命在城墙厮杀的时候。 龙坤城池那边也开始行动。 一大群兵友从我国关口大门冲出来,每两人提着一个竹筏。 前面一士兵拉着拴在竹筏一端的绳子往大河里跳。 跳下河扯着绳子拼命往河这面游,上岸后,找位置把绳子固定好。 后面那名士兵见状把竹筏另一端,拉着绳子慢慢放下水里。 然后,好几名士兵打桩把绳子固定好。 接着,后面提着竹筏的士兵纷纷效仿。 前端士兵扯着绳子不断往大河里跳,再游到这边,把绳子固定好。 龙坤城池那边也是,慢慢扯着绳子把竹筏放到大河里。 然后两边兵员相互协调拉扯着绳子,把竹筏拉了拼接成一排,形成一个浮桥。 浮桥形成后,两边兵员打桩固定好合适绳子距离。 又几名士兵挂着些绳子跳到漂浮的竹筏上加以拴扎固定。 都固定好后,龙坤城那边岸上放几个下水绳梯。 这些工程做完,龙坤城门洞里,我方士兵排着队,源源不断跑出来,顺着下水绳梯,走到浮桥上。 经过浮桥跑到这边。 这边岸上城墙根,瞬间集合大批我方兵员。 不得不佩服楚兵水性了得,浮桥搭建全由他们完成。 我们随兵大多都是旱鸭子,遇水便沉...... 我方士兵已经来到这边城墙下,等待着打开城门。 我们还在这边赖国城墙上厮杀,时不时杀死些赖兵掉落下城墙。 城墙根等着的自家兵员,一个个把头高高仰起,向上张望。 知道他们都想上城墙参加战斗,可赖城这边河岸狭窄,支不起墙梯。 我们不但要拼命厮杀,还得随时注意,不让赖兵往城墙下射箭,或者扔带火的油脂大木桶。 城墙上,在我们扎堆不断厮杀下,从两边跑来支援赖兵越来越少...... 我们杀出来的空地越来越大。 感觉快有一个小时,赖国主力要来了...... 我侧身看了一眼墙下,赖国城内门口。 还有上百名赖兵和我方死士兄弟厮杀。 我方人数已不到二十人! 我大叫一声:“不好!” 便跑到台阶处“蹬 蹬 瞪”快速往城墙下跑。 十几名死士兄弟听到我的喊声,伸头往城墙下看一眼,便跟着我一起跑下城墙。 我下了台阶快速向厮杀群里扑过去。 目前为止,敌方人多,我方人少。 被他们有序的压制着,我得把这种秩序打乱。 要是不打乱,还没把他们击杀完,他们主力就赶到了。 打乱秩序最好用的,还得是冲撞...... 我杀进敌群快速击杀两个赖兵,看到空挡,便用尽全力往一个赖兵身上撞去。 这一撞,此赖国士兵被我撞了往后弹飞出去。 后面赖兵被撞倒一大排。 趁着这些倒下士兵还没起身,我快速扑过去一人一剑刺入他们喉咙。 这排倒下士兵刺杀掉后,我已经穿插到赖兵群身后。 赖兵秩序被打开,就好杀了。 我在赖兵群身后快速挥剑刺向他们后颈。 不到半分钟,已经刺杀掉二十多人。 他们发现身后也有人刺杀的时候,不知要把身体转向哪一边。 想法一乱,阵脚就打乱,秩序更乱。 变得手舞足蹈,无从下手! 这个时候,到我们死士兄弟发挥实力了。 一阵混乱厮杀下来,赖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 一会儿就倒下大片。 活着的也就稀疏几人在支撑着。 这个时候,赖国主力赶到了! 他们排好了队,箭矢犹如下雨般向我们射过来。 我们拼命把射到身前的箭矢挡开。 有好几个死士兄弟中箭倒下。 赖国人的箭无差别射杀,连他们国家士兵也不放过。 一起射死...... 第72章 变成楚国附庸国 我们的任务是打开城门,让我方士兵入城。 目前为止,有点玄! 还活着十多名兄弟,箭矢不停的飞过来。 我向他们喊:“拖尸体抱着挡箭,退入门洞!” 喊完,我一只手挥着挡箭,一只手抓起地上一具尸体贴合在身体上,退入门洞。 十几名兄弟纷纷效仿,每人边挡箭,边拖拽一具尸体往门洞里退。 然后都把尸体贴合身体,用来挡箭。 门洞到大门约十米距离。 无数箭雨集中向门洞射来,使得我们退得非常艰难。 特别是,快到大门处! 箭矢射在大门上,弹跳回来。 应接不暇...... 我们每个人后背都被弹回来的箭伤到。 感到火辣辣的痛。 也能感知后背不断有血流出来。 衣服都湿完了! 我们要打开大门,可门上横卡着一根粗重方块木。 我伸一只手试了试,一个人根本抬不动。 要是门打不开,我方士兵进不了城,我们也会死在这个门洞里。 赖军主力千人以上兵众,不断朝门洞射箭,快速步行逼近。 迫在眉睫...... 我向剩下九人喊叫:“一人过来帮我抬,其余集中站成两排,前排半蹲,后排高举尸体防护。” 他们听到我的喊声,缓缓挪动,防护成型! 撤出一人帮我。 我们两人一左一右用力把木头往上抬离卡槽。 梆...... 横木掉在地上瞬间,大门被等在外面自家兵员强力推开。 门一打开,乌泱泱的兵友们连挤带跑冲了进来。 好强的力道...... 我在门口来不及躲闪,被连续撞了好几个踉跄。 赶快贴墙站着,让出路来给他们往里冲。 几个站成两排挡箭的老兄,被撞得连滚带爬,翻滚出十几米以外。 还好都爬起来了! 我们门洞里死士兄弟还活着十人。 都紧紧贴墙站好,看着不断往大门里面跑的自家兵员,内心激动不已。 我们终于完成任务,把自家兵员放进城来了....... 八万人呐....楚国六万,随国两万! 半个小时过去了,兵群还不断拥挤着往门里跑。 我们也不管了,赖国主力就让他们去厮杀吧! 刚好我们身体透支严重,在门口站着休息一会儿。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一个楚国士兵莫名其妙挤进大门,挥剑向我刺来。 我赶快挡开,朝他大吼:“你他娘脑子有病吧,见人就刺!” 那楚兵“嘿嘿嘿”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听上级说,肩膀上要有个黄色布条......。” 我踢给他一脚:“你也不想想,这种情况下,赖兵会冒死为你们打开城门吗?” 楚兵摸摸脑袋:“这......” 我赶快驱赶他:“快滚,里面还有赖兵等着你去杀的,人家前面进来的士兵都一心想着杀敌,你倒是看见我没带黄条了。” 真是个拙人! 他开口还要说,被后面挤进来的兵友连挤带推,往城内推着跑了。 此楚兵进去了,我向旁边站着的死士老兄调侃:“你们楚兵多,真是什么类型的都有!” 他哈哈大笑:“那可不是嘛,比这更怪异的多得是!” 我在门口贴墙休息一个小时左右,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就叫上九位站在门口的老兄一起,慢慢往赖国城池内走。 经历这么大的生死,完成业务。 我们十人不约而同相互搂着肩膀,走成一大横排。 一个个嘴里叫着:“终于活下来了......” 确实有强大队伍在前开路,后面就没我们什么事。 一路走,一路都是赖国士兵尸体。 有的一大片,有的成一堆。 城里到处都是奔跑着的自家兵员! 时不时蹿出一两个赖国士兵,十多人围上去,立刻被刺杀在地。 城池里,赖国居民慌乱逃跑,自家兵员们当作没看见。 但只要穿着军服出来的赖国士兵,一个不留! 时隔几个小时,整个赖国城池再次演绎着鸡飞狗跳..... 叫喊声,哭叫声,敲打声混成一片。 我们十人在城池里走着道成看热闹的了。 感觉特别痛快,赖国人如何对我们,我们就如何对他们,礼尚往来。 他们种下了因,就要想到结什么样的果。 不过,楚国人和我们随国人仁慈,不杀手无寸铜的赖国百姓。 我们走到赖国军营,这里也被绞杀完了,成群的兵友在这里集合。 赖国军营被放火烧了,燃起熊熊大火! 这座赖国城池在楚军和我们随国八万兵力摧枯拉朽冲击下,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城内赖国士兵尽数被杀。 我们随国士兵无所事事,或站或蹲或坐或躺在赖国军营处。 倒是楚兵打完仗,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往城池里散去! 天快黑了,我们还想着如何吃饭呢...... 这个时候,过来一个楚国将军。 他走到我们随国士兵群堆里大声喊:“你们一个个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呢?赶快去城里找吃的呀!” 我们听了一脸蒙圈,都在叫唤:“这....要去哪里吃呀,也不说个地址!” 楚国将军瞬间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你们还不知道我们楚国政策吧,那我说一下!” “嗯,嗯,啊 ,啊......” 楚国将军适应一下喉咙接着说:“我们楚国的政策就是攻下一座城池,自行去找吃的,只要不杀城内居民,不侮辱女人,怎么干都行!” 我们随兵听到这里,又开始议论纷纷...... 楚国将军再次打断随兵的议论:“我们楚国不像你们随国,你们随国有军饷拿,我们是不发军饷的,要军饷自己到城池里去搜。 当然,你们随国现已依附我们楚国,以后军饷得自己去搜了!” 我们随兵听得一愣一愣的。 以前是听说过有这样操作,想不到已经落实到我们身上了。 忽然改变,实在不适应! 憋屈得慌...... 我们随国士兵反应过来,等着吃晚饭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没有吃的,那只能到城池里碰碰运气咯! 于是成群结队向城池里走去。 城池里,到处都是楚国士兵,三三两两,不断在街道上寻找。 一会儿进这家店,一会儿进那家店。 有的楚兵不知在哪里找到吃食,吃饱后成群结队坐在街边聊天说笑。 有个楚兵从怀里掏出个从城池里找来的小玩意,拿到眼前晃几下,旁边楚兵见到好奇的围着抢...... 第73章 矛盾和欢喜并存 咳...... 我们出来晚了,在几条街走了几个来回,连一点食物渣都没看到。 全被楚国这帮孙子给抢完了。 有些无奈,但不能就这么饿着肚子吧! 打了一仗还挨饿,那可说不过去。 我们思索好一会儿才想到,赖国军营里应该还有粮。 楚国士兵不会蠢到连粮食都烧光了吧...... 想到这,我们一行人往赖国军营走去。 到里面找了一圈,惊喜发现粮仓还在,有几兵员把守 。 我们也不管了,一群人过去就打开仓库门就搬。 这几个看守仓库的楚兵不断叫喊着阻拦:“你们不要这样,粮库现在属于国家,你们搬出粮食,就是违反军规!” 我们几十个随兵也不跟他们啰嗦。 把他们拉扯着摔到一边:“你们楚人倒是会说,提前到城里把吃的都抢完了,还不准我们到粮库搬点吃的。” 几个看守士兵实在委屈,但人少,也没办法。 一个看守兵员急急忙忙跑去找楚国将军汇报..... 这我们也不管,去就去呗,继续搬。 大米搬运出来,可食堂被烧毁了。 我们拼命把碎瓦片拿开找铜锅。 天早已黑完...... 我们随国士兵们因为去城池里没找到吃的。 一群一群,陆续返回到赖国军营里。 没办法,当兵时间长了,就认军营。 不管是自己国家的军营,还是敌国军营。 好像只有军营才是最终归宿一样! 随着兵友们回来得越来越多。 一大群人,有的点火把,有的在翻瓦片,扛掉落下去的房梁木头。 不一会儿就找到十几口大铜锅。 找到铜锅后,有的士兵负责清洗。 有的士兵继续到被烧毁赖军宿舍,仓库找铜碗。 人多力量大,办事也快,不多时,就在赖国训练场搭起了灶台,放上大铜锅。 饭煮熟了,一行人到仓库里搬出几大缸腌菜来搭配。 我们好大一群人就坐在训练场边上,一边吃一边骂:“奶奶的,这一把火连铜锅铜碗都烧黑了......\" 旁边有人反驳回来:”省省吧,有得吃的就不错了,还好楚国这帮孙子没把粮仓烧掉,要是真烧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呢,城池里到处都是楚国那帮孙子,走好几圈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 本以为楚国将军会来找我们麻烦,直到吃饱饭也没有出现。 这么大的城池,也不知道这些将军躲在哪个角落....... 咳.....不管这些,现在是我们自由活动时间。 吃完饭后,来了一群医疗兵员。 我赶紧过去找他们包扎一下。 我后背上,被赖国士兵把箭矢射到门上,弹跳回来,伤了好几处! 虽然不深,但痒着实在难受。 在医疗处的兵群里,又见到几位跟我一起在门洞里开门的老兄。 我问他们到城池里,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他们说,除了吃的,也没有发现什么好的。 那些贵重一点的,都被居民们背着跑了,不可能留下。 夜间,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睡觉,也不管旁边就是成堆赖国士兵的尸体。 对于我们这种经常上战场,在死人堆里行走的人来说。 神经早已麻木...... 有再多尸体在身边也能安然入睡。 要是睡觉被尸体搁到,顺手提了扔到一边便是! 对了,睡觉之前,我们还找到几具兵友的尸体。 把他们身上穿着的皮革扒下来,自己穿上。 毕竟,我们当死士过来时,都穿着布衣。 现在回归军营大群体,穿着得和他们统一! 不能只剩自己穿着单一,显得不伦不类。 第二天早上,被敲破铜块尖锐声吵醒。 不断有人在城池里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 “到北城门外集合,到北城门外集合......\" 听到喊声,我们也就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往北边城门外走。 到了城门外,广阔的田地里已经站满了兵员。 接近八万人呐! 看着实在壮观...... 此刻,我的心情特别激动。 置身这么庞大兵群里,成为一员。 一种安全感莫名蔓延全身! 这是一种力量...... 能够催枯拉朽。 改天换日! ...... 我们站好后,楚国将军就出现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将领。 有两个,一眼看出是我们随国将军。 穿的军服不一样! 楚国将军出现后,大声喊:“众弟兄们,把队排好!” 兵群中,瞬间一阵挪动,不一会儿,横竖排得笔直。 楚国将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兵器都带了吧,没有落下的吧!” 兵群里一阵哄笑:“都带了......没落下!” 楚国将军面朝我们这边大声喊:“随国的弟兄们,经过这几天相处,你们对我们楚兵可还算满意?” 我们随兵群里出现高低不同声音的回馈:“非常满意....\" “嗯,很好!我对你们也是满意得很,昨天攻城一战,个个表现英勇。” 楚国将军说完又面向楚军:“楚军弟兄们,你们对新加进来的随国兄弟满不满意?” 楚军队伍一阵哄笑:“非常满意!” 楚国将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嗯,很好,楚国弟兄们,你们不满意都不行,别以为你们最厉害,随国属于委身下屈,他们的生活水平高于我们楚地好多,得好好向随国学习才是!” 楚国将军顿了顿又开口:“现在,两国士兵归为一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自家兄弟,应当同心协力,劲往一处使,仗往一处打,我相信,以后天下都是我们家的......” 楚国将军说得神情并茂,此时的我们,心里也是矛盾和欢喜并存。 不管生活得好不好,一直在随国框架下。 我们早已认定自己是随人,随国土地养育着我们。 随国官家虽不是很强悍,但都使尽全力护着我们。 虽然资源分配不均匀,但我们随人家庭基本没有饿肚子的。 如今随国这个名称变得模糊,受楚国这个大框架笼罩。 感觉就像一个小家庭被拉到大户人家去干活一样。 生活自由有了约束,还得看脸色吃饭。 心里有些迷茫和别扭。 对这种改变还有很多不适应。 当然,欢喜方面也有很多! 我们随国国家小,被周边邻居挨个欺负,有好的资源,人家天天惦记。 时不时来抢,时不时来约战,时不时入侵城池! 我们只有招架之力。 国内男人大多死在战场上。 如今加入楚国这么个大国家。 再也不怕别国侵略。 而且,我们还能跟着力图别的国家。 我知道,打别的国家不好。 但我们过怕了被别国侵犯的日子。 看着家乡被损毁殆尽,亲人死在敌国士兵手里。 痛心疾首...... 如今拥有这个后盾,这个强大力量加持着。 站在这个立场,我迫切希望打出一片天地。 使得天下归为一家。 第74章 天杀的楚国人! 我正沉浸在自己思维里,有了新的动向。 楚国将军向所有兵员高亢地喊:“众战士们,我带你们去赖国大都抓赖王好不好!” 兵群瞬间沸腾:“好...好...好......\" 此时的我,当然激动万分,要去攻打整个国家了! 以前想都不敢想事情,将要发生。 楚国将军把手指向左边队伍: “出发......” 左边的兵员开始动起来。 两排两排撤出,向田野道路上走去。 直奔赖国大都! 真的是跟在楚国队伍后面,抢不到什么吃的。 楚兵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路上遇到好多菜地,等我们走到的时候。 发黄的菜叶都不给我们留一片...... 在我印象里,不管去哪里打仗,军需物资,一定是跟在队伍后面的。 可跟着楚国混,实在不一样。 身后没有物资。 一路兵员,全部自由发挥。 自己找吃的! 后来我也学精了,几个人约着拼命往队伍最前面跑。 不守规矩,总是有人反对的。 一边跑,一边接受队伍士兵的嘲讽和谩骂。 骂得轻的无所谓,骂得重的实在受不了,便挑选着骂回去。 就说一个吧! 我们在队伍边上跑的时候,一楚兵大声谩骂:“你们跑什么跑,饿死鬼投胎的吧,就像没吃过一样!” 我听了心里当然不舒服,必须得怼回去:“你个孙子给我闭嘴,牙齿都是青菜绿!你倒是吃青菜吃饱了,我们后面的饿得要命,想去前面找点吃的,你倒是呱呱叫个不停......\" 经我一说,他旁边兵员都探头看他的牙口。 果真一嘴绿! 哈哈哈哈哈...... 迎来一阵哄笑。 我们几个兵友终于跑到最前面。 刚好前面是一个赖国小镇。 我们也不管了,冲进小镇见到吃的就抢。 不一会儿,怀里装满了饼。 还抢到牛肉! 要是牛肉不油腻,我都全往怀里装了。 可惜只能装进肚子...... 一会儿的时间。 这个赖国小镇满是楚随两国士兵。 镇上居民,有的逃跑,有的叫骂,有的吐口水...... 士兵们各自找吃的,反正都免费! 对于那些谩骂和各种动作,基本不予理睬。 有的士兵也会随意说回去:“没事,你们放心骂,我们只找吃的,吃饱了就走!” 有的也会说:“拼命骂吧,反正你们赖国马上就要完了,现在骂够了,以后踏实过日子!” 有的士兵身上被吐了口水,随便看一眼:“你这口痰有些浓,怕是身体有病,得多喝些水才是。” 有的强烈一些,居民会挥杆来打。 士兵们欢笑避让,把这当成戏耍。 同时,士兵们也会调侃人家! 见到那些拼命逃跑的居民,士兵们朝他们调侃:“你别顾自己跑呀,爹娘,夫人,孩子都不要了吗,既没有孝心,又没有良心,还没有爱心,估计心都没有......\" 整个小镇都是士兵们欢笑的声音。 镇上居民弄得又气又好笑。 当然,这个小镇居民敢如此叫骂,和做出各种动作。 他们知道我们只找吃的,不会伤害他们。 我们乌泱泱进到镇里,见到老妇跌倒,还主动过去搀扶。 谁家鸡吓了飞到树上,还爬上去帮人家抓。 谁家狗子被惊吓到,整个身子钻了卡在洞里,一群士兵出主意把狗拖出来。 谁家孩子哇哇哭个不停,有的士兵会过去做鬼脸逗人家...... 这些赖国小镇居民也是一脸懵圈,在他们认知里。 他们国家士兵侵犯别的国家。 不管去到哪里,抢到哪里,杀到哪里! 以为全天下士兵都一个样。 他们在惊恐之余,觉得我们这大群士兵似乎有些不同。 只找吃的,不害他们性命。 都差不多了,兵众们才退出这个镇子。 我怀里藏了好多烧饼。 既然口粮抢够了,那我就老实回到最后面我们随国队伍里。 可,我回到队伍傻眼了。 身边周围兵友一个个没抢到吃的,饿得嘴唇泛白,像一棵棵老枯草一样。 我有些不忍,从怀里掏出两个烧饼。 我才拿出来,就被他们发现。 一群人立刻围了过来,我怀里藏着的饼被抢得精光。 连衣服都被撕破了。 时不时还有人伸手过来翻,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我有些生气,当然得骂他们:“你们一个个愣头愣脑的,也不学学人家楚兵,就知道躲在最后面,你们得破坏规矩,往前面跑,不然屎都吃不到......” 当然,我是有心把饼给他们吃的。 要是不给,谁都拿不走! 越往北走,赖国小镇多了起来。 进入镇里也能找得到吃的。 雨露均沾,也就不用为吃的发愁。 最多就是,在后面吃得差些。 其实这一路不怎么饿,只是人太多。 总怕都被别人吃了,自己没吃的,而内心产生恐慌。 不过三天不吃点食物,也是要命的。 虽然饿不死,但走路肯定飘着。 确实,进入楚军队伍。 这几天走来,完全打破以前的认知。 见了世面,也击毁我人生观最底线。 想不到,军队还可以如此操作。 以前总以为,白拿人家的一定不好。 现在,受到生存环境的影响。 我竟然能够大方地跑到人家摊位,店里...厚着脸皮把人家的食物,往怀里装,往嘴里塞。 而且都是不给钱的! 我们在边关一战,进入赖国境内,都没有赖国士兵拦截,估计是兵力见底了。 一路畅通无阻...... 倒是被骂了不少! 左一句天杀的楚国人,右一句天杀的楚国人...... 听到居民们只骂楚国士兵,没有骂我们随国的。 都高兴地调侃:“人家天只杀楚国的,不杀我们随人!” 马上就有楚兵过来反驳:“要点脸不?你们现在已经是楚国人了,还死不承认......” 这...当然得争辩一番:“你管我承不承认,就像做楚人很了不起似的,一路走来,连片菜叶子都不给留下,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楚兵听了既羞臊又急躁:“就像你们这几天都闭口不吃的样子!有本事,你们只喝风.....\" 第75章 见证灭国 我们第四天早上,早早的,就见到赖国大都。 地域广阔平坦,整个城池被城墙围着,远一点看,规模跟我们国家第二大城池龙坤城差不多。 房子错综复杂,亭台楼阁,形态各异,青瓦斜顶...... 铺天盖地! 处处炊烟袅袅,一片浓浓的生活气息,要不是赖国跟我们结仇,这个城池,我倒是挺喜欢的。 大军行至离赖国大都城池八百米距离,全部坐着休息。 赖国城墙上增兵不少,密集的排在城墙上,城墙下,大门关得紧紧的。 太阳渐渐升起,我们正在享受暖暖阳光的时候。 楚国将军命令全军将士赶快起身,列队站好,感觉特别急的样子。 几个骑马传令兵,快速围着众兵员奔跑,不断催促。 马匹所跑之处,泥块四溅! 我们列好队,另一条路来了群兵众,大约三千人规模,衣着扮相像楚国人。 没错,就是楚国人...... 而且,队伍中有四人抬着一个车厢,里面坐着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 跟着队伍里,有的士兵身上斜挂着一圈圈绳子,还有的抬着蹬墙梯。 看样子,今天要爬墙攻城了。 身边好多楚兵都说,车厢里坐着的是楚王。 我当然不相信,自己在随国那么小的地方,战斗几年,连随国大点的官员都没见到几个。 何况楚国这么大,人家大王怎么可能单独混在兵群里,出现在这种不安全的地方? 他们的队伍跟我们混合到一起,将军立刻开始编队。 弓箭手在最前,紧跟着是蹬墙兵,剑兵,戈兵! 那群队伍还带了鼓,鼓声缓缓响起,我们一步一步向赖国城门走去。 差不多离城门三百米左右,赖国城墙上,箭矢犹如下雨般射来。 将军下令后退到安全区。 赖城墙上箭矢一停,将军立刻下令弓箭手一边奔跑,一边向城墙上射箭压制。 同时,让爬城墙队伍做好准备。 我们这边上万弓箭手,赖国城墙上,弓箭手最多两千。 我方弓箭手射上城墙箭矢更密集,使得城上赖兵不得不藏身躲箭。 此时,将军大喊:“攻城兵搭梯,剑兵接着跟上!” 几百名蹬墙兵接到命令,拼命往城墙根跑,不一会儿,便跑到城墙脚下,不断把带钩的绳子往城墙上抛,梯子不断地搭上城墙扶正。 蹬墙兵搭建得差不多,剑兵已经跟到他们身后,拥挤的准备往上爬。 城墙上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们投降了,不打了,恳请楚国士兵停止攻打......” 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大声,以至于嘈杂的攻城队伍声音也被覆盖住。 听到城墙上有人喊,将军立刻下令暂时停止射箭,攀爬! 我们停止后,城楼上由三块盾牌合在一起保护着的一人,慢慢扒开盾牌,露出身子,缩头缩脑往我们下面看。 接着他又大声沙哑地又喊了一遍:“楚国将士们,我们投降......” 说着带头拿过身边士兵的戈,扔下城墙,并抬手示意城墙两边士兵把兵器都抛下城墙。 一时间,各种兵器不断落到城墙下。 那些扔了兵器的士兵都直起身子,排成一大排站在城墙边上。 见兵器都扔完,那老者又颤颤巍巍地喊:“你们等一下,老朽这就下来请罪。” 说完,一步步挪着向城内阶梯处走,旁边有人扶他,立刻挥袖子甩开。 袖子挥得力度有些大,使得身体失去重心,一骨碌跌倒在城墙上。 我们城墙下众士兵见到,引起一阵哄笑。 我自然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一边嘲笑,一边在心里咒骂:“老匹夫,老杂碎,老变态.....这么老了,还算计着我们国家,害死我的亲人,干脆从城墙上跳下来死了算了。” 于是我不自觉喊出了声:“老匹夫,真你娘丢人!” 我这一喊出,周边一阵哄笑,好几个学着我喊。 将军见状,立刻骑马过来:“你们别喊了,消停一下行不行?人家都投降了,不用你们费力爬城墙,这还不好吗?” 接着更好笑的事情来了! 我们在城门外等了一会儿,城门缓缓打开,刚才在城楼上喊的老朽赤裸着上身,一步一步从门内出来。 嘴里叼着一块美玉,双手从后面反绑着,跟在他身后几人抬着一具棺材。 本来还想笑的,可见到这一操作都傻眼了。 真是从未见过...... 老朽和身后一行人一路走过来,我们也适当挪一下,给他们让条路。 见到这老朽一行人,刚才在车厢里,士兵们说是楚王的人,快步从队伍后面走来。 老者走到那个是楚王的人面前,扑通就跪下,身后随从将老者口里的美玉取出,恭恭敬敬献上。 “上国大王在上,由于孤无德无能,得罪了大王,令大王兴起刀兵,小国不敢相抗,今率全国人民跪求大王,一切的罪都加到孤身上,哪怕大王立即诛杀了孤,孤也没有半点怨言,但请大王一定要饶恕赖国子民啊!” 老者跪在地上边说边抽泣。 听到他们对话,我才真正确认,车厢里坐着的就是楚王,赖城池内出来的老朽是赖王。 楚王赶紧把赖王扶起,命身边士兵,把棺材就地烧掉。 对赖王说:“我今天率兵众来就是为了安顿赖国,像你们赖国挤在这么多国家当中,物资紧缺,跟周边各诸侯矛盾不断,如今也是苟延残喘,像你们这样,人民没有幸福可言,即使我们今天不来,你周边各国也会来。” 楚王伸手向我们随兵群这边指了指:“特别是随国,你们联合打人家的矿,又去抢夺人家城池,今天他们家的人也来了,本来是想报仇的,可见到你这个样子,我们也是不忍心,下不去手!” 楚王摸着胡须思索一下:“要不这样吧,从今以后,就让大楚来保护赖人,让全体赖人移居到大楚内地,我们将在赖地修筑高城,抵御北边。” 赖王听罢跪在地上千恩万谢,不管怎么说,他能活下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上去一剑刺死这个,策划害死我亲人的老匹夫。 但听到他和楚王的对话,说得有些道理,他确实无德,确实该诛杀,但此时,他还为国家人民着想,就这一点,还算有些胸襟。 赖国人民,也是由各个家庭汇拢成的,也有爹娘,夫人,孩子..... 也罢,反正赖国也灭掉了,杀他就算了,自己也不多整些事情。 第76章 别了,这座城池 后来,楚王和赖王一同进了城池。 我们没仗可打,一个个原地坐下来。 我有些无聊,和身边楚兵搭话:“这楚王胆子够大的,这么进去不怕被劫持吗?” 楚兵回话:“城外这么多兵,要是楚王少一根头发,这座城里就算还活着一只虫子,也要被捏死。” 感觉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我们在城外坐了将近两小时,已到中午,城门再次大开,排着队出来上百辆马车,车上载满食物。 我们见状,一窝蜂围了上去,把将军急得骑马跑到我们周围,乱叫乱喊。 他怕我们前面的把食物抢光,后面的吃不到...... 楚军的这个习惯,作为将军,他再熟悉不过! 一顿折腾,我们还是排起了长队。 每个士兵领到一个大饭团,和一大块熟牛肉。 后面几车装载着大坛的酒,会喝酒的士兵自行围上去抢着喝。 带来的碗不够,很多士兵直接把手伸进酒坛捧着出来喝,也不管手干不干净。 我内心有些感叹,这么多牛肉也不知道牛是从哪里来的,楚王还说他们物资紧缺呢。 吃饱喝足后,楚国将军就让我们随国士兵撤回龙坤城打理一下,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就要去别的地方。 也是,现在赖国已降,也没必要再守龙坤城,得去别的地方了。 我们随国士兵接到命令后,跟着随国将军原路返回。 走了三天,又回到龙坤城军营里。 值得庆幸的是,当时赖国士兵攻入城内到处抢杀,我们储物柜却幸免于难,在角落保存下来。 或者说,赖国士兵根本看不上这些储物柜里的小钱。 还好他们没撬开储物柜,要是存积起来的钱和娘的半把梳子丢了,那我不得痛哭流血。 也算是上天眷顾吧! 对了,我得去看望一下埋在山脚的姐姐。 这座城里,我就两个亲人,一个是苗苗,一个是姐姐。 苗苗找到人家,没有受到战争影响。 姐姐却是躺在不远处山脚下。 我在军营里洗漱完毕,换上衣服,拿着钱就出门,往埋姐姐的那座山处走。 城内,好多居民都回来了,很多店铺重新开张,虽然没有以前一半热闹,但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在街上铺子买了些糕点和水果便出了城。 城外路边的野花开得还是那么茂盛,我又采了一大把。 到埋姐姐的前面,我轻轻把野花,糕点,水果摆放好。 对姐姐说了声:“姐姐,我来看你了!” 然后,我坐下来跟姐姐聊天,说闲话:“姐姐,河对面那个城池也被我们攻打下来了,赖国士兵都被我们杀光,我们还去了赖国大都,也见到赖王那个老乌龟王八,老杂碎,老匹夫,天杀的! 都七十多岁的老枯木了,做出事情如此丧尽天良,我真想一剑刺死他,可人家还没等我们攻城就投降了,你不知道,他从城内出来,不穿衣服,嘴里叼着块石头,双手后绑,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多滑稽,多丑陋...... 姐姐,我又要调走了,这里没有城可守,再告诉你一个想不到的事情,我们随国已经变成楚国附庸国!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后我就跟着楚国队伍走了,他们去哪,我就去哪,反正现在我又变成一个无根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看你了......\" 我坐在埋姐姐处陪伴她好一会儿,走的时候,向她身边埋着的人们鞠了好几个躬。 一边鞠躬一边喊:“我姐姐就拜托你们了,好好照顾她一下。” 对了,姐姐有名字,她叫林淑芳,只是我觉得叫姐姐更亲切些。 告别了姐姐,慢慢回到城里,走到姐姐开的面馆里,把翻倒的桌子板凳扶正,清理完碎片,又细心擦拭面馆每个角落。 擦拭干净,已到深夜,我干脆在店里住下。 夜里,我梦见一只鸟不断在我身边飞来飞去,用翅膀轻轻拍打我的头发,嘴里不停叫着:“弟弟,弟弟......\" 第二天早上醒来,竟然在姐姐面馆窗外的房檐上发现一个鸟窝。 鸟妈妈叽叽喳喳叫唤,我爬上房檐,看到窝里有两只刚孵化出来的小鸟。 小鸟见到我,嘴长得大大的,向我要吃的。 我感觉下雨会淋到它们,好好帮它们修缮一下,再在边上放些谷物和水。 本来想多看一下的,鸟妈妈紧张的在边上叫个不停。 不管是人类,还是别的物种,妈妈总是最疼爱自己孩子的,怕受到干扰,怕受到伤害...... 做完这些事情,我也要走了,不管鸟儿是不是姐姐,我都和她做个告别,希望她以后健康长大,生活快乐,不再被世俗烦恼缠身,飞得高高的,远远的,自由自在...... 本来,我还想去找一下要和姐姐成亲,做陶罐的大哥,让他来打理一下面馆。 可,想一下还是算了。 在大难面前,对姐姐不管不顾,这样的人不值得姐姐托付。 或者,做陶罐大哥也死了吧,要是没死,他应该会出现。 还有三个相亲对象,我也想去看一下她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波及! 想想还是算了,主线在姐姐这里,如今主线断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去看她们。 再说了,我都要离开这座城池,去别的地方,也不想再折腾些想念出来,清清爽爽的离开。 现在就剩下苗苗了,去别处之前,我得去看看她。 可,我回到军营,将军怕路途远,不能准时抵达,选择提前一天动身。 苗苗也探望不成了。 也罢,我相信苗苗一定活得好好的。 队伍集合好,背上行囊出发! 跟以往不同,以前只扛兵器,这次我们属于迁移,所以,身上不只扛着兵器,还背着被子,盆,碗。 经过城内大道,城内居民站在街道两边观看,看着她们很是恐慌,惊慌失措,有的人放声大哭,有的人放声大骂。 “你们都走了,赖国人打来怎么办,我们的安全谁来保障?” 有的居民甚至成群的堵在街上跪着不让走。 居民们生活在这个片区里,认知总是有限,天下发生什么大事,很多人不知道,只有慢慢听别人说,才得以了解。 我们虽然在这个片区闹出些动静,但对于赖国已经覆灭之事,她们还是不知情。 所以,我们忽然撤走,她们总是会显得惊恐不安。 为此,我们这边专门组织兵员边走边大声喊叫:“赖国已经投降,目前为止此城已不是关口,不用把守了,这里不会有战争,入侵,你们可以放心生活!” 有兵员宣讲,堵路的居民才放心散去,为队伍让开了道。 第77章 实在造孽 别了,龙坤城,虽然我还是没能让自己融入这座城池,但在这里守城的日子,过得很开心,很美好。 也很痛苦,难忘,犹如做梦一般。 还有,实在抱歉,作为守关士兵,我们还是把敌人放了进来,使城池受到创伤,使居民受到伤害。 对不住了,山脚下埋着的众多亲人们,请允许我称呼你们亲人...... 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你们。 知道你们对守城将士们的信任,把自己和家人安全全部交给我们负责。 可,我们还是辜负了...... 虽然,我们已经把那些入侵的敌人赶出去,都杀完,但你们已经活不过来了。 你们就放声骂吧,有多恶毒都骂出来,骂得越大声,我们内疚感可能会少一些。 我们要走了,带着负罪,含着泪水走的。 我们加入了楚国,有他们帮衬和庇护着,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安全。 别了,出了随土,以后随国就是我们的故乡。 作为一名士兵,我会尽自己全部力量,清除威胁到故乡人们的敌人! 出了城门,一直往东边走,也就是河水流向的方向。 大河里的水每时每刻都在流淌,我们也好奇,这么多水最后流去了哪里。 总想知道答案...... 我们随人一出生,为生活所迫,一辈子都关在随国境内。 虽然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但都没有勇气走出去。 如今,我们有机会搭上楚国。 楚地辽阔...... 那就跟着他们,去认识,了解这块地上的大好河山。 我们的队伍行走了五天,到了目的地。 这里叫青石镇! 是楚国新建立起来的军事重镇,军事训练营围绕着镇子建设。 目的很明显,就是抗击北方国家,或者向北边扩展! 这里地势平坦辽阔,铺满绿油油的稻田。 我们进了军营,楚将领就专门派人来接待。 首先让我们脱下随国军服,换上楚军军服,这样我们能更好的融入。 不然,我们穿着深红色军服进入他们群体总是那么显眼,格格不入。 兵友们自身强大还好,要是本身脆弱,处于劣势,总会受到身边楚士兵的攻击。 楚兵也都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哪里都有野蛮自大,无知之人。 更何况,楚国就是蛮人发家,人家祖宗就是蛮人! 我们脱下红色军服,换上黄色军服。 换军服的时候,带领那人给我们讲关于楚军服的由来。 他说:楚国是“炎帝后裔”与黄帝同色,国德为土德,服饰为黄色! 什么乱七八糟,反正听不懂。 而且换军服也不找个隐蔽的地方,在空旷的广场上直接换,一个个脱得光溜溜,赤条条的。 真是造孽...... 说实话,穿惯了深红色军服,换成黄色军服穿在身上,哪里都感觉别扭。 不舒服,不好看,土黄土黄的! 质量也没有红色军服好,特别单薄,风吹过来身体瞬间能感知到冷。 这要是像以前上城墙守城,遇到下大雪,那还不得轻松被冻死! 负责我们换军服那人倒是笑呵呵的:“你们有新军服穿高不高兴呀?在这之前,我们楚军都没有统一军服,穿得眼花缭乱的。” 无语...... 换上土黄色军服后,楚人拉来好几张桌子,每张桌子边坐着俩人,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牌。 牌子上各写着剑盾部,戈部,弓箭手,攻城部,战车部,战船部! 楚人在我们身边来回呼喊:“各位战士们,你们觉得自己擅长什么,喜欢哪个部门,就到喜欢部门报名。” 我来回在几个报名桌子前走了好几趟,最后选择了剑盾部。 因为剑技是我的强项,再说有盾牌可拿,自身安全也得到保障。 至于戈枪部,我觉得笨拙,施展不开,贴身攻击有限。 弓箭手对我诱惑不大,虽然我射箭技术也不错,但,还是喜欢入敌群打打杀杀,这样才能使自己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不想躲在人群中眼目无光。 攻城部有点冷门,大多是扛木头撞门,身上缠绕着绳子,扛着梯子,一攻城就拼命爬城墙那种。 虽然刺激,但完全把自己暴露给敌人,这种亏本,高风险的事我可不干。 说到战车部,国家的宝贝,攻杀能力强,击杀敌人众多! 但这部门竞争力强,能上战车的就那么几个,大多还是要跟在战车后面跑,不爬上战车,跟一般戈兵没什么区别。 我承认以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上战车,但,讨厌层层挑战选拔制度,麻烦得要命。 再说了,我们才刚来,对这里环境还不熟悉,先稳住自己,站稳脚跟,低调行事。 在这个至少十万人的军营里,也有可能藏着些牛 鬼 蛇 神,不想自己太张扬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战船部!咳......我连游水都不会,一下水必沉底那种,这个部门跟我无缘,谁游水厉害谁去,反正我是不会去。 报完名,各部门就派人来带自己部门的人,带领回部门,所有带来兵员又被分散到各班组。 我被分到五十剑盾班,每个班组一个伍长,跟在随国军营一样。 然后就是分宿舍,同样一个班组一个宿舍! 我们在伍长带领下,走进班组宿舍,瞬间傻眼:长长一个大空间,没有木床,打地铺,地上铺着一块由稻草编制成的席子就算一个床位。 进中间通道是有些宽,但两边各床尾都放满了碗,盆,鞋,旧衣物之类。 而且这个宿舍很大,靠墙两边床位一直延伸,至少住着两百人。 也就是说,来到楚军营,一个班组有两百士兵。 咳.....既然来了,就不管那么多,先找个床位吧! 随便看一会儿,在中间位置找到一个空床位,现在是白天,楚兵正在训练,宿舍里只有我和几个刚分进来的兵友。 刚好有点困,铺上被子,睡上一觉。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被兵友叫醒,拿着碗筷去食堂吃饭。 食堂非常大,又大又空旷,桌子,板凳是木板搭建,一长排连接固定的那种。 有十几个打饭窗口,打的都是同样饭菜,各打饭窗口都排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排到打饭窗口,也是心凉。 一大勺米饭,一大勺菜,菜里多半是汤,跟汤泡饭没什么区别。 找个位置坐下,饭菜清汤寡水,没有一点味道,跟以前在随国军营天差地别。 那个时候总觉得菜不好吃,怕没有比那更难吃的了! 想不到,来到楚军营,竟然还有比那更难吃的饭食。 落差感太大,当年在随营,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78章 百步穿杨 肚子有些饿,草草吃了几口,有些难以下咽,看看身边坐着的楚兵,吃得津津有味! 我不禁感叹:这人要是多了,吃什么都香...... 吃完饭,回到宿舍,宿舍里楚兵们也回来了,整个宿舍人群涌动,各忙各的。 有去洗脚,有在整理床铺,有在发呆,有在说话聊天,有在抠脚丫子...... 味道自然不好闻,而且还会辣眼睛那种! 我找到自己床位坐下,身边楚兵都围过来问这问那。 就像我们对楚国好奇一样,楚人同样对随人充满好奇。 各种都问,吃什么,用什么,都玩过什么好玩的...... 相互交谈才发现,楚人和我们随人,不管是生活还是各种方面,基本大同小异。 他们感叹:“既然生活习性都一个样,我们早应该成为一家!”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诚心实意,还是带着嘲讽。 无所谓!反正都汇在一起了,折腾曾经的事,钻牛角尖,问个明白也没必要。 我们这个伍长还挺负责,晚上点灯过来看,把我们几个新进兵员叫到一块寒暄一番,什么新来习不习惯,要处理好身边兵员关系,有什么事情去找他...... 伍长的意思是怕我们刚来,被这些楚兵欺负! 别人不好说,但是对于我,还没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 第二天早上,同样被一个铜锣敲击声叫醒。 赶快洗两把脸,跟舍友们一起到训练场边,找到自己班组排队。 训练场非常大,比以前我们在随国训练场大很多倍。 这里一切都是新的,房子是新的,训练场也是新的,刚填平冲压完毕,冲进泥土里的草还绿得活灵活现。 接着还是晨跑,以前我们在随国罗平军营,是绕着镇跑,这里是沿着刚平整出来的路一直往南边跑。 路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稻子,跑着的士兵特别多,浩浩荡荡,跑到终点又原路跑回,到军营里,刚好一个早上。 下午还是集中在训练场做些基础训练,跟以前我们在随国军营差不多,无非就是:蛙跳,投掷,冲撞,挡剑,冲刺,对练之类。 也有专门教练带领,楚国和随国以前虽然是两个国家,但军事训练一个样,不知道别的国家是不是也都是这样! 训练几天,我们随国迁移过来的兵员接到告示,被从各个部门集中到一起! 说是兵员融合集训! 说直白一点就是让我们随兵赶紧融入到楚兵生活圈里。 一个不知是什么阶位的楚国上级,对着我们大声喊话: 原随国战士们,非常欢喜你们的到来,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随国是你们的家乡,楚国是你们的国家,国家兴则小家兴,国家痛则小家痛。 这么多年,我们经历不少战争,矛盾......纷争不断! 好在我们都活了下来,而且也壮大了。 想当年周朝大框架下的我们也算安居乐业,百姓生活虽苦,但也幸福。 可你们都见到了,现在我们的大框架不行了,老周变小周,生活在这片大地各国野心,贪婪,一点点暴露出来,到处烧杀抢掠,百姓们又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多少人死于战乱,多少人到处逃离躲避,流离失所,田地荒芜...... 天下又变了,到处人心惶惶! 我们作为一个南方国家,如今已经挣扎着强大起来,既然强大了就不要老想着到处烧杀抢掠,坑害百姓,让百姓苦不堪言! 我们要树起责任,立起宏大愿望,像周朝前期那样,天下一家。 你们有的人可能现在还看不起楚国,说楚人是蛮子,水平低下,可我们一直都在变好! 确实,以前楚国跟随国也有纷争,而且还败了好几次,可现在不一样,楚国地广,人口多,兵员自然多了起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相对于现在的楚国,随国变小了,你们也看得见,你们的官家当然都知晓,不然也不会把我们促成一家! 以前你们打仗最多上万人,还只能打击进犯的敌人,如今不一样了,有你们的加入,以后我们的队伍最低就是万,可以到几十万,几百万...... 我们可是要问鼎天下的。 到时候,打仗所向无敌,扫平天下,让我们再次过上太平的日子! 知道上级有些方面说得夸张些,但大体是这样,我们在下面听得自然热血沸腾。 虽然我们不知道天底下,北边,有多少个国家,他们是否真的苦不堪言,但天下太平一定是好的,也特别向往天下一家。 既然如此,我们都团结起来,抱成一团,为天下一家而努力。 紧接着,前几天我们充当“死士”,攻抢城门奖励告示也贴出来了。 本以为只是说说,想不到还真能领到奖赏! 我随着告示上说的位置去领,到了地方,站着好几个领奖赏的人。 我们一共过境三百人,活着回来三十三人,面对那么多赖国士兵,能活下来都已经很了不起。 当然,奖赏也很丰厚,我领到一大袋铜币,比以前娘给的,师父给的,加上自己存的加起来还要多。 这真是喜出望外,内心激动不已,从小看着钱长大,知道钱的重要性,钱越多,越有安全感。 在领奖赏处,也遇到九个和我一起在门洞里拼杀挡箭的兄弟。 我们一起谈天说地,也相处成朋友,他们是楚人,在相处玩闹的时间里,我又知道很多关于楚国的事情,眼界也开阔不少。 我就随便说说他们跟我讲,关于一个楚人百步穿杨的故事! 他们说,楚国有个着名射箭高手,叫养由基,此人身强力壮,很年轻便练成一手好箭法。 有一个叫潘虎的勇士也擅长射箭,俩人相互看不起对方,都说自己箭术才是最好的。 一天,俩人在比试射箭,许多人围观。 靶子设在五十步外,靶中央画有一个红心。 潘虎拉开强弓,一连三箭都正中靶心,博得围观者一片喝彩。 潘虎得意洋洋向养由基拱拱手,请养由基出手。 养由基微微一笑:“射五十步的红心,目标太近,还是射百步外的柳叶吧!” 说罢,他指着百步外一棵柳树,叫人在树上选一片叶子,涂上红色作为靶子。 潘虎一听养由基要射百步外的柳叶,觉得是在说大话,但养由基不加理睬,弯弓搭箭“嗖”一声射去,正好洞穿这片柳叶的中心。 潘虎自知没有这样高明的本领,但又不相信养由基箭箭都能射穿柳叶,便走到那棵杨柳树下,选择了三片杨柳叶,用颜色编上号,请养由基按编号次序再射。 养由基走上前几步,看清了编号,然后退到百步之外,拉开弓“嗖”“嗖”“嗖”三箭,分别射在三片编号的杨柳叶。 潘虎此时也心服口服,不得不承认,养由基箭术远高于他。 说实话,养由基是箭术高手,我射箭之术自然没法和他比。 但我对剑术还是有些信心的,要是养由基会些剑术,我可以和他切磋个高低。 第79章 有关系或者没有关系 来到青石镇军营,每月竟然有两天休息,实在出乎意料! 以前,我们在罗平军营的时候,除了打仗,基本被关在军营里训练。 看样子,青石镇军营这边更人性一些...... 我们军营的休息很灵活,每天都有班组轮休,这样倒是给青石镇迎来发展的机会。 每天都有士兵进入镇里闲逛,消费。 别以为,不发军饷会促使兵员们消费降级,很多楚兵攻打下一座城池,总是能找到些钱财,物件。 一些家庭观念重的士兵,会把钱财寄回家,很大一部分是不会往家里带的,只要有了钱财,以后的日子,他们会大手大脚消费掉。 什么最好吃就买什么吃,什么最好玩就找什么玩! 毕竟随时都要打仗,谁也不敢保证下次上了战场,还能活着回来,所以在意外来临之前,总要把身上钱财消耗完的。 闲聊的时候,我问他们有什么梦想! 大多人都会说:“我的梦想就是打下大的城池,最好是大都级别那种,这样就能找到更多钱,更好的物件,吃到更好吃的东西。” 确实,有这样想法的想法支撑着他们,所以,上战场,攻城的时候都特别勇猛。 都不怕死一样,拼命往前冲! 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战场,对于他们来说:有很多钱财和好吃的在前方等着! 不管打什么仗,在哪里打,感觉他们就是为了吃大餐。 “吃饭的时间到,谁挡着我们去吃饭,我们就让谁倒下!” 想不到,不发军饷也能激发出这种看似扭曲,实则正常的思维。 不但没有起反作用,而且还引发战士们战斗的潜能,开辟出一条新思路。 不管有没有利弊,但目前为止却是最好的方法。 这个青石镇本来很小的,叫青石村,军营来到这里驻扎,居住人够了,变成镇。 再由士兵们消费而迅速壮大起来! 条条路上不断有人往镇内运木材,泥石,瓦片...... 多少木匠,泥工,石工,瓦工...都向镇子集中而来。 小镇建设如火如荼,到处敲敲打打,十天半个月,就有新的房子建起来。 一小段时间就大变样,泥泞的小路变成铺满石板的宽阔大道。 低矮破旧的房屋变成漂亮二,三层阁楼。 路上各种商人不断向镇内奔扑而来! 商人的鼻子总是最灵敏的,不管在哪里,都能嗅到商机。 更何况,这里驻扎着十万以上的军众。 这么大的消费群体集中在这里,想让他们不发财都难! 他们来到这里,在镇上买地建房,开店铺...... 我们才到这个镇几个月,这个小镇就扩大好几倍,很多零碎小商变成高档大铺。 俗话说财聚人聚,这里已经变得人流涌动,商家云集! 镇子在不断变大,变好,变完善。 我们是士兵,感觉镇子变化和我们有关系或者没有关系。 我们又迎来新的战争! 这次出征是攻打弦国,这个国家在我们军营东北方向,国土直接插入我国境内。 对于这样的情况,最高统领是绝不允许的。 以前可以忍让,现在不同往日了,国家壮大,兵员众多。 先前收纳些小诸侯国,有经验,也有胆气了! 对于这种直插入国内的小国,早灭早好,省得心里纠结。 对于弦国,我想起我的家乡国随国。 我们随国也是这样挡在楚国北上的半路,直插入楚国内地。 准确的说,是楚国打上来,把我们国家夹在中间。 要去攻打弦国,我内心极为痛苦,矛盾。 因为,当时楚国就是这样想,这样做把我们国家收掉的,如今去攻打弦国,这种行为重复在我眼前上演一遍。 我脑子里又不断思索寻找平衡点,到底纳入楚国好,还是自己国家独立着好...... 想了好大一会儿,头都有些痛,才从零碎想法中归纳出不知对不对的想法,或者说是自我麻醉。 是的,我就是一个小兵,太渺小,在这个无人在意的角落,怎么想,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结果。 如今国家已经变成楚国附庸国,这已经是事实,我改变不了就开心的走下去...... 我就是一小兵,折腾这些想法给自己平添烦恼干什么呢? 要去打弦国,跟着去打便是。 我们出发了,一行五万战士! 基本由剑盾兵,戈兵,弓箭手,攻城兵组成。 由于道路狭窄,车马过不去,所以成千战车停在军营里休息。 我们在楚国田间道路行走,两天便到了楚国与弦国交界处。 这个边界说实话,也太土了,边境墙由泥土混石砌起来,高最多五米。 城镇墙上零散站着些士兵,墙下,一个不大的门洞便是两个国家的出入口。 围墙围着那一方是弦国边境小镇。 楚国这边基本都是农田,远处有些零散的村落。 本来我们楚军队伍可以从边关小镇,旁边农田进入弦国境内的,但遵守规定,要攻打哪个国家,得先破边关! 这确实是个好规定,同时,这次来的兵员多,从哪里进都一个样。 弦国守关士兵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忽然来打关口,还在城墙悠闲的来回走着。 我们队伍一点点接近门口,他们才发现,惊慌失措跑着去叫人。 关口大门“咣”的一声关了来! 见到这个场景,我们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的士兵边笑还伸了个懒腰:“就这几人守关也太轻松了吧!” 带领我们的将军见状开口大骂:“都笑个屁,现在是攻城最好时机,还不抓紧时间冲!” 士兵们开始冲了,将军不慌不忙,在田埂上拔些草来喂马...... 我们跑到城墙脚下,楚军箭矢拼命飞向城墙上面,弦国守关士兵轻松就被射死了。 本来关口大门可以轻松撞开,但士兵们觉得太没挑战,纷纷选择爬墙,从五米高的围墙上进去。 没有士兵去触碰边关大门,大门好像感觉受到极大侮辱,耷拉着门脸站立在那里。 士兵们到城墙脚下,笑哈哈的自愿爬下身子,堆叠起来让后面的人爬上城墙。 将军见状,大笑着也要来尝试一下人梯蹬墙的感觉。 一帮扒着的士兵拼命摆手不让将军踩。 将军边试试哪里好踩边喊:“我可是将军啊,你们竟然敢这么拒绝我!” 哈哈哈哈哈...... 在欢笑声中,城墙上站满了楚兵! 第80章 弦王的家没了 有人慢跑去把门打开,楚军主力像洪水般涌进这个弦国边关小镇。 镇上居民受到惊吓四处逃窜,叫喊声混成一片。 在逃窜的时候撞翻集市上各种摊位,使得各种吃的,玩的小件物品掉落一地。 商铺纷纷关门,孩子在哭,大人在骂,鸡在飞,狗在叫...... 楚军也不管这些居民,在小镇里奔跑,找弦国军营。 不一会儿就找到,也就两百多人。 一大群楚兵压上去,一会儿就把这些弦国士兵放翻在地。 我甚至有些同情这些弦兵,就这么没了。 可,作为士兵,都是和厮杀沾边,不是生就是死,要么去厮杀别国士兵,要么被别国士兵杀掉。 兵者,械斗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千古不变...... 这个小镇守兵清完后,将军命令我们一路北上,直插弦国大都。 由于边关胜得太容易,士兵们一个个欢呼雀跃,北上的路基本都开心地在田间小路奔跑。 整个田野上都奔跑着楚兵,忙活着的村民见状拼命跑开躲起来,几只狗子狂叫着蹿了出来,被奔跑的士兵有的抓了抱在怀里,有的一脚踢飞...... 一路奔跑口哨声,大喊声混成一片,有的士兵竟然唱起歌来! 当然,这一路跑,菜地里的菜基本被吃完吃尽,这次我也抓到两片菜叶子下肚。 该死的......还挺清甜! 遇上两个镇集,食物也被吃光,镇里居民见楚军不乱杀人,都站在一边:有什么吃的,你们自己拿,不要伤害我就好,就当是蝗虫灾害。 士兵们吃得差不多撤出镇里,又拼命在田野里奔跑,两天时间就跑到弦国大都。 弦国大都也知道我们攻了进来,直接派士兵到城门外列阵,什么弓箭手,戈兵,剑盾兵,战车全用上。 连守在城墙上的士兵都被拉下来列阵。 这样看来,我们这边攻城兵都用不上! 楚军越集越多,也跟着随便列了阵,对于弦国这点人马,楚军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弦国列队士兵最多一万五,我们有五万,只要没什么意外发生,拿下他们轻轻松松。 五个人围一个,闭一只眼都能赢。 弦国还真敢迎战,开始击打战鼓! 他们开始冲锋了,好笑的是,前端士兵往我们这边冲,后面的士兵拼命往城池内跑。 哎呀,我滴娘......这也算打仗? 前端士兵和我们这边接触上,我才刺杀俩人就没有了。 仅剩几辆战车在跑,被我方四五十兵员包围着,一般人魂早就吓飞了。 跑进城池的弦兵开始关城门...... 可不能让他们把城门关起来,要是关了城门,本来可以轻松入城的,变成苦苦攀爬城墙。 而且还得直面人家城墙上射来的箭矢,多些不必要伤亡! 这次,我又充当英雄了,飞快跑过去,在他们城门刚要合上瞬间,蹿进门内,对着推门弦兵一阵刺杀。 门没关上,外面的楚兵如洪水般进了这个弦国大都的城池。 楚军进了城池到处追杀逃跑的弦兵,跑得满大街小巷。 弦国士兵清除得差不多,楚兵不约而同攻向弦国官家宫殿。 我们跑到宫殿的时候,门已大开,里面的官家,官员不知去向,剩下一些毫无还手之力的老翁,侍女,仆人。 他(她)们跪在不断求饶...... 真不愧是一国之主生活的地方,连跪着的侍女都貌美如花。 好多楚兵进来见到美美的侍女,跑过去把人家的脸托起来,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嘴不停往人家脸上“啄”! 跪着的侍女又羞又恼又怕,一个个满脸涨红,士兵们感觉好玩得很,欢笑声一片。 我当然不会去亲,一脸的口水...... 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官家住的地方。 一直以来,官家给我的感觉特别神秘,见不到也碰不着,高高在上,见头不见尾。 这次有幸攻入弦国官家住地,自然得好好探寻一番。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看得眼花缭乱,到处都是大宅,阁楼,走廊,鲜花盛开,绿树成荫...... 还是从宫殿大门说起吧! 弦国官家住得很是气派,用气势磅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这座宫殿地处都城繁华地带,四周环绕着高大墙楼,围墙高度至少二十米,墙上边角筑有烽火台。 看着很是浑厚,还没上去看,估计特别宽。 宫殿大门也宏伟壮观,朱红色的双开大门,高九米左右,宽大概七米,门楣上雕满各种花纹,各种神物,比如:龙,凤,麒麟之类。 大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特别宽阔大庭院,庭院里种着各种花草树木,几株花树开得正茂,粉红色,白色花朵覆盖满枝头,花瓣纷纷掉落,香气四溢! 进门处,一条宽阔的直道往内延伸,连接到院子中央! 中央有一座高高的假山作为屏障,山上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假山下,石桥横跨,连接着院子左右两侧回廊。 这两侧回廊一直沿着边延申到大殿位置,由一根根圆木支撑起来,上端斜覆盖着青瓦,地面石板光洁平滑。 走在回廊上,一步步走向大殿,身边一根根柱子往后退去。 再看着前端悠长的隧道,忽然感觉有些恍惚,产生错觉,犹如走进了时光,穿梭在过去未来的空间里。 现在到官家主体建筑——宫殿! 用四个字形容便是:“气势辉宏”,大殿独立成栋,建在高台之上。 长宽都在百米以上,长方形结构,墙体为青砖,梁为木材搭建,青瓦覆盖。 房顶呈向下倾斜模式,便于排水,飞檐翘角,犹如凤凰展翅。 大殿的门对着庭院正中间,隔着假山跟大门拉直,殿门高六米,宽五米左右,门两边都是由木制板,窗棂协调覆盖。 大殿内很是宽敞,纵深至少五十米,里面两侧也立着两排粗壮柱子,其中柱子,梁枋,斗拱等木构件上都雕刻着精美花纹。 大殿正中摆放着巨大座椅,椅子背后立着一面屏风,屏风上,画有日月,山川,河流等图案。 大殿四处边角,座椅旁边,摆放着各种青铜器,乐器等好多精美,古怪装饰品。 咳.....那帮孙子拼命把这些装饰品往外搬,我都快经受不住诱惑了! 还是再说说大殿外面吧,外面左右两边百米以外是官家私人生活区,很多房子庭院,花园之类。 没机会去细看,该死的楚王赶到了,现在他正组织人在宫殿大门口拦截,有人员进来叫我们都出去! 我多想去看看弦王的住宅生活区...... 这楚王还真是勤快得很,多远都能赶到。 第81章 在弦国城池里的一天 也罢,反正大体我也看了,出去就出去。 大门口处士兵都集中在一起闹哄哄的,我赶快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原来,楚王命令这个宫里所有物件都不能带出去,在搜身呢! 笑死...... 门口站着两排士兵,四五个士兵在搜,墙角处堆满了宫内各种瓶瓶罐罐。 从宫里出来的士兵一个个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好不容易拿到手,可这么精美的物件,放怀里还没捂热,出大门就全部被收缴回去。 有两个士兵直接在地上打滚求搜身的开恩,让他们随便带出一两件都行。 傻了吧唧的...... 军令就是军令,谁都没有特殊,人家搜身的肯定不允许。 要是不甘心,在地上多打些滚吧,滚够了赶快上交! 我也搜过身,出了门外便向城内走去,正好肚子有些饿,去找点吃的。 走了好多地方,没找到一点食物,全被跑在城池里的士兵们拿完了。 不但没找到,还一路被城内居民谩骂,吐口水:“你们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天杀的......” 骂就骂吧,不理会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去和他们辩论。 是我们扰乱他们的生活,拿了他们的家产,食物。 但有一点是好的,不杀害,侮辱城内百姓。 这也是唯一好的方面,拿人家东西这方面,官家允许,这么多人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别人,没权力去管。 再说了,这一路跑来,我也吃了人家不少! 我一路走,一路看,经过不少弦国望族大院,路过不少市井民居,一边走,一边思考。 忽然,听到巷子里有一女子哭喊求救,有些嘶声裂肺...... 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三步变两步快速过去查看。 求救声从一个带院的房子里传出来,院子大门紧闭。 这些院子大门一般比较薄,经不住我冲撞,轻轻就把门撞开。 进入院子房间,只见一少妇被楚兵脱光衣服压在身下,地上躺着被刺死的男子,应该是少妇的良人。 还有两个年龄不到六岁的孩童用力拍打撕扯着施暴的楚兵。 少妇不停挣扎想要起身,奈何力道不够,只能由这个楚兵压制着。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恼怒上头,过去一把扯开趴在少妇身体上的楚兵。 这个楚兵经我用力一扯,跌倒在地,面露惊慌。 他挣扎起身发现我穿着的是兵服,马上改变态度,朝我大吼:“你拉我干什么!少管闲事,赶紧滚......” 我眼睛死死盯着他:“楚国军规里是不是有不准猥亵,侮辱妇女,你都在干些什么?” 此士兵面目变得狰狞:“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小兵,要是再管,我杀了你!” 说完在边上拿起剑向我刺来! 我一边闪身躲避,一边把身边两个孩童拉开,怕伤到他们。 然后...... 一剑刺入他的身体,血流不止,缓缓倒下! 像这种人,在军营里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身体粗壮,但满脸骄横,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今天遇到我也算命该绝。 不管怎么说,城池攻下后,就变成楚国的了。 人也变成楚人,这样对待自己人,死十次都不为过。 再说了,这军规底线都如此下沉了,连这也要把它突破掉,那和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有何区别? 少妇穿好衣服起身对着我一阵感谢,我摆了摆手:“不用这么谢我,军规就是军规,有人打破就得付出代价。” 说完便自顾拖着这具士兵尸体往房子外扯,一直拖到街角扔下。 至少不再给人家添麻烦,她家死了一个,也够痛苦的了。 我又回到街上慢慢走着,这个时候,有士兵在城池内大声喊:“所有兵员,到城南门集合......\" 听到喊声,我一步步向城南门走去。 到了城门更是热闹非凡,成千上万的士兵被堵在门口,直接由楚王,将军监督搜身! 搜一个,走一个,城门口各种物件堆成山。 多少士兵从城内搜寻来的大小物件只留一小部分,其它的全部搜出上交。 城内排着队的士兵,一个个塞得鼓鼓囊囊,一过门口就全身消瘦! 搜完身,全都垂头丧气到门外排队,也不敢发飙,不远处就是楚王和各上级看着。 我还在城内门口排队,身边士兵问相互展示自己搜寻到的物件,他们问我:“有没有找到值钱的物件呀,拿出来一起看一下。” 我向他们摇头:“一件都没有,肚子还饿着呢!\" 立刻引起他们哄笑:“你这傻傻呆呆,一看就是随国过来的兵,总是带着优越感,不拿不抢的,真是另类得很。” \"啥...呆呆傻傻,另类,不拿还有错了?\" 一帮人赶紧解释:“你们随人富有,我们楚地虽大,但基本穷困......” 解释完还给我了几个饼! 一直到天快黑完,我才从门口出来。 虽然经过搜身,但身边士兵还是零散抱着些物件,花花绿绿的衣服。 最贵重的上交,零零碎碎的倒是给他们带了出来。 总体来说,他们还是比较满意! 特别有个士兵,抱满了女子的衣服,引起周围士兵嘲笑,抢着拿去身上试穿。 我问他:“你拿回去怎么穿呀!好多旧的,也不能卖?” 他很憨厚的笑着:“嘿嘿嘿,老娘,夫人,女儿!我家里除了我,都是女的,正在家里等着穿呢!” “你都拿了,好歹给你爹拿几件呀!”我带着调侃的意思和他说。 他摇了摇头:“楚人男的都短命,你也知道,十个男的八个死在战场...我爹也不例外,不过,他死的时候,留下我这个种。” 我挺羡慕他,家庭虽有残缺,但还是幸福的! 还有几个士兵更好笑,站在队伍里,手上兵器不拿,连身上穿着的军服,皮革都没了,不知道从哪里弄一身平民衣服穿上。 身边兵友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军队,不是平民该来的地方。” 几人露出痛苦的表情,骂骂咧咧的说:“我也是兵,在城内找到些物件,听南门有检查,在城内换成平民衣服,想从西门出,想不到,西门也有检查,任何出城人员都搜.......\" 看着他们的囧样,总是能引起一阵阵笑声。 第82章 心知肚明 差不多都检查完了,由于我们随国士兵新加进来,很多兵员不清楚,楚王再次派人过来给我们讲为什么要收缴些物品。 给了一大堆理由: 让被收缴物品的兵员不要难受,要有大局观,这些上交回去的物件都要换成钱,买粮安抚城内百姓。 毕竟百姓吃的都被我们抢完了,不能看着他们被饿死。 还有,要拿些做国防建设,既然把城池打下来,就要好好管理好它,不能打完就跑。 国家是所有人的家,要懂得舍弃个人利益,为大家过得更好...... 咳......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官家上层思想,作为小兵的我们自然难以猜透,士兵们对好看物件的欢喜,贪婪心理,他们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打下一个城池,让士兵们在城里到处搜刮,把城池里权重人士,富贵家庭存物都翻找出来,再合适调配分给有困难的家庭,做到雨露均沾。 同时还拿些来建设城池! 为了让士兵们积极到城池里搜刮,末了还给他们些好处...... 这些想法还真是上乘。 讲完后,我们原地过夜,第二天早上,天刚刚发亮,我们就集合。 除了留下千人把守,大部分都往回走,回到青石镇军营继续训练。 在路上,我身边老兄把玩着一个圆润的玉品小物件,雕刻得特别精致。 我问他:“你竟然还有这么精美玩意儿,他们没让你上交?” 他掂了掂小物件,撇着嘴说:“没给他们搜到,不然还能在我手上?” 我实在好奇:“怎么可能,那些人搜得如此仔细,竟然还有搜不到的,你得说说藏在哪里,我也学一下。” 这老兄把嘴巴对准我的耳边,悄声的说:“吞下肚子里.....!\" 我立刻明白,同时身体下端一紧:“你拿在手上没有味吗?” 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味道的,你闻一下!” 说着就把雕刻物件凑到我的鼻子处。 我赶紧闪身,大声喊:“拿远一些......\" 回到军营,慢慢才知道,其实肚子里带物件的,不止他一个,很多士兵都会吞。 有的士兵肚子里一次藏着好几个! 大家都知道,都不说,心知肚明。 他们拿到镇上去卖,买家都知道,那是他们肚子里的货,收回去总要擦擦洗洗的。 接下来,算是一段清闲日子,除了训练,没有别的,士兵们都开始变得有些懒散。 不......他们还是挺忙的,一帮人抢着铜镜往脸上照! 都在拔胡子呢,用手一根一根从嘴周边拔掉,疼得龇牙咧嘴。 我也和几个朋友边聊天,边躺着晒太阳,晒得头昏脑胀。 在我的生涯里,目前为止,算是最幸福的时光。 从满眼仇恨过度到现在,变得有些沉淀,失去的不再回想。 当时和我们随国打仗的四个国家,如今已经覆灭,我也从他们每个国家杀了好多士兵出来。 亲人的仇应该得报了吧。 再说,现在报仇也找不到人了。 像我这种,一路都在失去,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吧。 既然如此,好好活在当下,能吃能睡也是件好事。 相比那些战场上失去生命的兵友,我还好好活着,吃着口可饭菜,喝着甘甜的泉水,感受着微微的清风,呼吸着纯净的空气。 看着广阔的大地,草木疯涨,忙碌的人们从植物中提取种子充饥,然后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还有什么比这样人生更有意义的呢。 这段时间,还有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我竟然亲眼见到朋友说的,百步穿杨楚国射箭名人养由基。 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小将,就在军事训练营里。 分管射箭部门,对射箭兵员进行指导,管理。 我见到他,也是偶然...... 一天夜里,剑盾部门一些士兵和射箭部门兵员发生冲突,打斗了起来。 整个训练场热闹纷纷,上百人打得不可开交。 我当然是看热闹的,反正没什么事,看看也行。 打斗得正激烈,剑盾部,弓箭手部两处上级纷纷赶来处理。 还是没有拉开,倒是来拉的射箭部门一个上级被剑盾部门兵员打伤,头上哗哗流下红色液体。 主管训练营的将军得到汇报,知晓此打斗,便召集千人镇压。 立刻把打斗场面包围起来,依次强制拉开。 拉开后,将军气愤的和打架士兵理论。 搀扶过来被打伤流血的弓箭手部门上级说:“你们知道,打伤的是谁吗?这可是咱们楚国箭神养由基将军,他没带弓箭过来,不然你们这么多人,都不够他射杀的。” 我一听是养由基瞬间兴奋起来,拼命挤上去看个真实。 他娘的...... 人太多,根本挤不过去。 也就远远见到一眼,确实气宇轩昂,只是,头上血流得厉害,染红了半张脸。 他虽然箭术厉害,但搏斗技术不怎么样吧,不然头不会被士兵开瓢。 这技术偏得有些厉害呀! 也就见到这么一面...... 后来也没什么交集,人家是将军,我只是一个小兵。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我剑术肯定在他之上。 见到养由基,我兴奋回到宿舍,和他们分享。 他们当然不相信,说我认错人了,这可是楚国神人,怎么可能会在军营里任职呢? 我当然确定,这可是从将军口里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有假! 便和他们辩驳:“楚国神人怎么了,如今到处打仗,养由基擅长射杀,自然是选择军营,你说他这个长处,除了上阵杀敌,还能在别处淘到营生?” 舍友觉得我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可能一身射箭本领跑去山里打猎吧。 虽然天天有野物吃,但有箭神这个名号加持着,他自尊心肯定受不了,最终还是会选择军营。 因为,他那么好的箭术,除了打猎,那就只能杀敌,加官进爵。 如果不杀敌,就没有用处,只能当摆设。 不可能天天和别人竞技着玩吧! 时间长了,也是件无聊的事情...... 第83章 向西南方出征 天有白天,黑夜,有晴,有阴,有雨,一直在变化。 人也一样,不可能永远保持一种生活状态。 有人活动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纷争,有抢夺,有战争...... 我们晴天的日子结束了,有人又创造悲剧,作为士兵,我们任务就是把创造悲剧的人灭掉! 这个创造悲剧的人在楚国西南边陲,一个叫巴国的诸侯国。 他们发兵抢占了我国边关大镇,这个镇叫夷陵! 我作为一个随诸侯国兵员,自然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城池,不过听军营里楚兵朋友说,这个镇很大,大得无边,异常繁华。 这倒是提起我探索的兴趣。 出征夷陵告示贴出来,我们停止训练,磨剑擦戈,准备出发。 官家直接派八万人南下,看样子,这场仗规模不会小。 这个地方特别远,我们都走了十多天,还一直在田野道路,密林,山丘穿行。 总以为,这些楚国士兵走到哪里,同样也会一路抢吃的,寸菜不生! 这一路走来,他们对自己国家特别热爱,不拿菜地里一片叶子,稻田边上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摔倒压坏稻苗。 我们一直在路上走,经过一些镇子,镇里的官员接到命令,都会准备好饭食迎接我们。 要是离下一个镇有些远,他们会把粮食分散开,用小袋子装好,分发给每个士兵,让士兵们在路上吃。 一路南下,楚国给我的感觉特别大,地沿辽阔! 南北方居民生活有些变化,北边富足,居民房屋大多土坯墙,瓦片覆盖,南边大多土坯墙,茅草屋顶,还有很多都是木头房子。 越往南走,茅草房越多,人烟越稀少,土地有些贫瘠,吃的自然没有北边居民好,也没有北边居民吃得丰富。 因生活条件影响,南边居民大多身材显小,身体单薄,皮肤黝黑,很多人说话我们听不懂。 他们说话语速非常快,叽哩哇啦说一大堆,我们硬是没有听出只字片语。 在路上,有的士兵调侃:“这就是楚国的老家,楚国发家大本营,都是蛮子,又黑又瘦,身子矮小,叽哩哇啦说鸟语。” 刚好身边就有这些本地居民兵员强烈反驳:“你们北方人高马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一群人把北方国家一个个灭掉。” “那又怎么样?楚都都安在北边,不愿意待这穷不拉几的地方,要是把楚都立在这边,看北边的人不来灭了这里。”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现在的状况是你们被灭掉!” “喂,你要搞清楚,你们也是被南下灭掉的片区......” 越扯越浑,越理越不清楚,都在刺痛对方,然后就在田边扭打起来,弄得一身泥,打得鼻青脸肿。 身边士兵也不帮谁,都在看热闹,评论着谁更厉害......这就是士兵们的性格,总是喜欢看别人打斗,比起战场厮杀,这都是嬉闹。 上级总是最关注此类事情的,拼命跑来拉开,逼着相互道歉。 打架双方各自向上级倾诉半天,就是觉得对方在伤害自己。 最后,上级不得不扯出军规来施压,不得已,相互勉强道了个歉。 上级满意离开,打斗俩人在行走中,还在用发红的眼睛仇视着对方...... 然后...又扭打起来! 上级只好把两人调离开,隔得远远的。 在路上,很多楚兵路过他们的家,都在向直接管理他们上级请假回家探亲。 有人不断归队,又有人不断回家,队伍拉伸得很长。 对于请假回家的士兵,上级倒是管理得很松,基本一说就允许。 毕竟要去战场杀敌,拿命去拼,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反正能多看一眼亲人,就多看一眼。 谁也不敢保证这次看了,下次还能活着见到亲人。 我就只有羡慕的份,每一个离队回家的兵友,我都羡慕得不得了。 看着他们高兴的离开,又兴高采烈地归队,想想自己,举目无亲,军营却是我的归宿,有些黯然神伤。 我们就这样在路上走了将近一个月,不同的是,这边又变成瓦房,道路宽阔,村庄多了起来,镇集也有些变大,人流开始密集! 路上遇到很多马帮,马背上驮着装满货物的麻袋,鼓鼓囊囊,一群群跟我们擦肩而过。 每匹马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铜铃,发出“叮当,叮当......”清脆响声,特别悦耳! 那些赶马的马夫,睁大眼睛好奇地往我们队伍看,我们也好奇的观看他们。 也不知道他们马背上驮着什么,去向何处! 反正,我对他们好奇得很,从南下遇到成片茅草房,到现在的马帮。 对于在北边生活,见惯北方生活方式,房屋建筑结构,总以为这片土地上的人生活方式应该都一个样。 可一路南下,才发现,这边竟然是另外一种生活,住的是茅草房,成群的马帮! 我问了一下身边刚探完亲回来的兵友:“这些马背上驮着都是什么货物,感觉奇奇怪怪的。” 他不直接回答,倒是反问我起来:“我问你个问题,你平时吃菜,菜里放着咸咸的东西是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立刻回他:“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考我,不就是盐巴嘛!” 他故意亮了亮嗓子:“对喽,是盐巴。” 呃...... 接着他赶快开口:“我再问你,盐为什么后面加个巴?” 这个问题,我也有些不解,想了一会儿,还是没琢磨出来,随便给它安个理由:“这不就是盐吃到嘴里,回味无穷,像长了尾巴,不断有余味散发出来!” 他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挺会想,竟然说盐会长尾巴......” 我有些气急:“哎呀,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 他干咳两声:“咳...咳...别急,马上有答案,我们现在要去跟哪个国家打仗?” “这不废话嘛,跟巴国打!” 他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把盐和巴国联系起来看看......” 呃...又卖关子。 我懒得问他了,自己琢磨,嘴里不停念叨:“盐,巴国,盐巴,巴国......这盐一定跟巴国有关系! 第84章 夷陵一战 “啊...我知道了,这盐是巴国产的,马背上驮着的都是盐!” 身边兵友听我咋呼叫出声来大声发笑:“你这悟性还是挺高的......” 我瞬间无语,知道他在取笑于我。 周围士兵听我咋呼叫出声,也都围了过来讨论:“巴国也是挺奇怪的,谁都想不到,人家在山沟沟里能挖出这种东西,放进汤里回味无穷......” 我也不住地点头:“这巴国确实挺神奇。” 他们马上反驳:“神奇个屁,你倒是对人家有好感,可人家占了我们城池!” 反驳归反驳,他们还是讲起关于巴国的事情: 巴国很多水沟边都能挖出盐,可这个国家生长在大山里,基本没什么平原。 他们盐多,要卖给其它国家就得用马驮下山,在山底下交易。 而山下是楚国的领土,楚国的城池,就比如夷陵,所有的盐都要在夷陵城里交易。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这块大地上,数百国家都到夷陵城池里采购,至使城池越变越大。 非常多的人都到这里经商,这里变得异常繁荣,集市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各街道也是熙熙攘攘,人流络绎不绝! 物多反而不贵,巴国人产出的盐也就卖不上好价钱,真正使他们眼红的,是夷陵这座不属于他们国家的城池。 城池里,重税都由楚国收,这样使得他们不满:“凭什么所有物资出自我们巴国,最后便宜的是楚国,我们产盐辛辛苦苦,可他们楚国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坐着收税!” 有了这些不满,自然也就想着把夷陵城池变成自己国家的! 趁着我们楚国向北扩张,这边把守兵员少,占领了夷陵城。 一阵说辞,身边士兵们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楚国的土地,楚国的城池,哪能随随便便让他们占领!” 我哈哈笑着回应他们:“这不,我们千里迢迢来了嘛......” 他们不停表示我说得对:“家门口之地,怎能容别国占去?” 知道几人家就在这边,我调侃的问他们:“为什么北方那么远,你们还要去北边当兵?” 他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你傻了吧,这里到大都,和北边到大都一样距离,我们都是在这边入的伍,被调派去北边的。” 我有所了解,回应他们:“我是没去过楚都,不过还好你们去了北边,要是守在这边,怕被巴国士兵打没了。” 他们不住地点头:“就是就是,要是不去北边早死了.....” 快到夷陵了,将军下令原地休整两天,准备开战! 接着有人忙前忙后,跑着去向守在夷陵城的巴国约战。 我们在休整的时候,又加入进来些这边败逃兵员。 大多是战车,少部分戈兵! 地方官员也带来很多肉食。 到了第三天早上,早早的,将军就把睡得漫山遍野的士兵们叫醒,排队向约定战场方向走去。 走了约半个小时,便到一个非常宽阔地带。 地上有很多矮小的树木,在这两天被工兵连根挖走扔在很远边上,只剩下稍微露出地面的小草,还有些牛粪,马粪。 这里应该是本地放牧的地方。 估计楚国和巴国都不想在夷陵城池交战,怕影响到那个宝贝城市,所以选择了这里。 一到这里,就开始紧张部署起来,传令兵骑着马手拿小旗来回奔跑调配。 排在最前面的由剑盾兵和长戈兵交替列队。 一排剑盾兵,一排长戈兵,再一排剑盾兵,再一排长戈兵...... 这样做主要是此位置处于最前端,在敌方弓箭手射程之内,箭矢射过来,剑盾兵手上的盾牌可以同身后戈兵一起躲箭,减少伤亡。 交替排列二十排以后,变成以班组为单位,各两百人站一个方块,剑盾兵,戈兵班组交替向左右,前后交替,依次排列。 战车紧跟在这些方块阵后面,战车不相对比不算多,也就一百来乘。 弓箭手在众兵阵旁边单独列阵,属于灵活调动,要求战前到阵地最前端发射箭矢,冲阵鼓声响起,赶快撤到边上,继续射杀冲过来的敌兵。 对面五十米距离,巴国士兵也不断赶来列阵,列阵方法大体和我们这边一个样。 他们那边兵员没有我们多,大概七万人左右,我们这边接近十万。 战鼓开始缓缓响起,首先双方弓箭手拼命跑到最前端相互射箭。 一时之间,双方阵地上空箭雨倾泻,接着双方阵营前端兵群骚动混乱,即使有盾牌遮挡,也有大片兵员倒下。 当然,正在射箭的弓箭手死伤也很严重。 我们这个班组排得稍微靠后,箭矢基本飞不到,只能眼巴巴看着排在前面兵友们没遮挡好,纷纷中箭倒地翻滚。 好几轮射箭后,双方鼓声急切连声响起,冲锋时刻到了,弓箭手快速撤到边上。 双方兵员拼命往前奔跑,瞬间冲撞和厮杀,焦灼地粘在一起。 由于前面队伍厮杀成一块,我们后面挤不进去,只能捡些跑得快,突进来的巴国士兵进行击杀。 一会儿时间,这种强力焦灼渐渐散去,不断有巴国士兵突过来,我们这边也有士兵不断往前冲,渗入巴国队伍里。 然后,这种杂乱的厮杀,全面铺开! 由于地方宽阔,敌我双方士兵们相互冲进对方阵营表现得有些稀疏,三三两两牵制缠杀。 双方战车对战车,也是厮杀得战马嘶鸣,尘土飞扬。 各弓箭手在边上找机会不断射杀...... 不多时,便被厮杀主力兵群包围,弓箭手融入厮杀群体,扔掉手上的弓箭,抽出腰间佩剑跟着厮杀。 整片大地喊杀声,兵器撞击声,嚎叫声,战车碰撞声,马鸣声,鼓声嘈杂的响成一片。 地上双方国家倒下士兵尸体铺满地面,各种兵器杂物散落一地。 不仅要厮杀,还得随时注意脚下,不小心被绊倒...... 死得可冤了...本来还可以多杀几个敌人的。 说说我吧,我自然是最积极的,正冲杀在巴国士兵阵群里,左突右蹿,不断击杀...... 这些巴国士兵跟楚兵一个样,身材偏瘦偏小,但灵敏得很,有的时候,我竟然会一剑刺空。 而且他们兵器出手也很快! 当然刺不到我...... 基本刺向我的巴国士兵,我提前把他们放倒在地。 第85章 兵群里混进敌国死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看见一辆战车在厮杀兵群里缓缓走动,上面已经没有人,估计被刺下战车! 我嘴里咕嘟着:“上了战车有什么用?还不是轻松被刺下来,浪费宝贵资源......” 一边念叨,一边快速刺杀掉跟我缠斗的三个敌兵,跑到战车下,把剑盾抛上战车,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戈。 踏着车轮跃上战车。 上了战车,就剩下收割巴国士兵人头,全是向上仰着的脑袋,我只刺杀脖子,省力又省时。 他们不断围过来,我一连串刺杀。 我一边刺杀,一边向他们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是我的敌人!” 当然,他们听到了,也是人生中有人最后对他们说的话。 不过,好笑的是,我竟然被楚兵追着刺杀...... 这真是活见鬼! 一个楚兵拼命追着战车上的我,不断把戈往我伸上来,我把他身边巴国士兵刺杀掉,只留下他。 本以为他会立刻明白,可他还是不断把戈往我身上捅! 捅又捅不到,还执着得很。 我是又气又好笑,便向他大吼一声:“你瞎了吗?没看到我也是楚兵...” 经我这么一吼,他才停止对我的刺杀,嘴里大声喊:“车!车....\" 经他一喊,我才注意到,这是一辆巴国战车,纹饰不同。 那也不影响啊,这孙子只认车不认人? 我这土黄色军衣他看不出来! 这楚兵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正在感慨的时候,只见那个“楚兵”向别的楚兵痛下杀手。 对自己兵友,总是不会多加防备的,那“楚兵”抓住士兵们的弱点,拼命刺向他们,瞬间被刺死好几个。 “有奸细......” 我瞬间明白过来! “怎么能让你活......?”我喊着便拿起车匡里的剑向那“楚兵”投射过去。 那人被我一剑穿身。 对了,兵群里肯定不止这么一个,应该还有好多! 做奸细总会在身上留下些标记,让自己国家士兵辨认。 这个,当时我们在龙坤城当死士时做过。 我边厮杀,边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确实,他腰上系着一条黑色布带,不仔细看,都辨认不出来。 潜在危险就在身边呀,细思极恐...... 我一边厮杀,一边往周边扫视。 兵群里,还有好多腰间系着黑布带士兵,而且,在厮杀的时候,他们都把兵器不断刺向自己的“兵友”。 那怎么办,现在厮杀得正混乱,高声提醒也没用,只会打草惊蛇。 可见到身边兵员不断被他们偷偷刺杀掉,无能为力,心里又着急又难受。 没办法,目前为止,只能让他们对自己“兵友”下手,楚兵们各安天命吧。 此时,我也只能一边厮杀,一边寻视,见到伪装的巴国士兵,及时把他们清除掉。 好在,杀着杀着,楚兵剩下的渐渐多了起来,巴国将军见形势对他们不利,紧急鸣金收兵。 双方停止厮杀,缓缓退出战场。 巴国士兵还剩下不到一万五,我们楚军剩下五万多些。 我们算险胜吧。 退出战场,我拼命奔跑到将军身边。 跑得太急,他身边守卫还以为我是刺客,一大群人把我围住。 对于自己国家士兵,我当然不会出手,任由他们把我捆绑起来。 他们把我捆绑好,提着我摔到将军身前,好几把剑架在脖子上。 我当然不在意,此时我需要把情况告诉将军! 我跪倒在将军身前平衡一下呼吸:“将军,我不是刺客,有紧急事情向你汇报。” 将军一脸藐视:“你不是刺客,拼命朝我冲过来干什么?” 知道他误会我了,赶紧解释:“我不是刺客,真正的刺客还隐藏在兵群里,有很多.......\" 将军还是不信,认定我就是伪装成楚军士兵,来刺杀他的:“你别狡辩,看着你这身形,就像刺客。” 实在无语! 他说完向身边护卫抬抬手:“杀了吧......” 我有些后悔被这些护卫控制着了,要是刚才反抗,就他们,几十人我都能轻松应对! 一人开始动手..... 我瞬间恼怒:“将军,你作为一军主帅,怎么就不听我把话说完,怀疑一个向你报告的士兵,真是蠢得可以!” “咦......” 将军听我的话语,也有些恼怒。 但他想知道我口里的消息,摆了摆手,让刺杀护卫暂时停手。 还是用藐视的口吻吼:“好,我给你个机会,赶快说出来,然后赴死!” 我也不管这么多,赶快开口:“将军,我方队伍里有巴国伪装进来的死士,我厮杀时辨认出来,有很多......” 将军立刻震惊,紧急发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们都有什么特征?\" 见将军一时急躁发问声音很大,我立刻提醒:“将军,你声音能不能小些,这么多兵众看着,怕会打草惊蛇!” 将军立刻把语气降低:“对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赶紧说说,他们有何特征?” 我悄声对将军说:“将军,他们虽然军服和我方士兵一样,但腰间系有一条黑色布带,用来辨识......\" 将军听罢,陷入思索...... 我赶紧向将军喊:“将军,你赶快派亲信兵员到队伍里悄悄确认,等会儿,他们缓过来,把布带扯掉,就认不出来了。” “对对对...” 将军立刻让护卫把几个小将传唤过来,对着他们一阵交待。 几个小将听罢匆匆往兵众里走去...... 几个护卫还把我控制得死死的,实在难受,我赶快跟将军说:“将军,我这被压制着难受,你让他们把我放了呗。” 将军看了我一眼:“等等,事情还没明,你老实跪着。” 再次无语...... 将军对我说完,便大声发令:“全部兵员集合列队!” 厮杀剩下五万士兵接到命令,混乱的开始寻找位置排队,一会儿就排列成型。 将军没有再发话,显得有些焦躁,来回走动着步子。 约半小时...... 几个小将跑来向将军汇报:“将军,我们已经确认巴国死士,要不要开始抓?” 将军急忙问他:“你们都找完了吗?” 几个小将异口同声回答:“找完了!” “抓......” 第86章 一河殷红 随着几个小将急忙跑回兵群,兵群里一阵骚动,不断有巴国死士被士兵们压制着拽出队伍。 两百多人呐,不知被他们悄悄刺杀掉多少楚兵。 还有几个隐藏着的,见身边死士弟兄被抓,慌乱着逃跑,也被抓了起来。 将军见都抓起来了,急忙过去审问。 经过一番拳打脚踢,那些巴国死士都承认了。 一共来了二百五十人,目前被抓二百四十个。 还有十人没被抓...... 有活着的总是个祸害,怕哪天不注意就被抹脖子了。 将军派人又到兵群里搜寻一番。 然后,还让兵员们到死尸堆里翻找。 我都想笑了,打草惊蛇,谁还会把自己放到明处,都藏起来了! 后面十个没找到,将军也不顾不了这么多,带着好奇继续问话:“你们都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巴国死士知道自己要死了,无所谓,大声供认:“我们都是从逃兵群进来的。” 将军瞬间明白,前天,队伍驻扎,确实进来些当时巴国攻打夷陵,溃逃出来的残兵。 确定他们是巴国死士,那就不客气了,当着众兵员的面,全部杀掉! 杀掉后,将军走回到我这边,还是忧心忡忡,嘴里念叨:“兵群里还有死士,剩下的怎么处理?” 我在地上跪着偷笑个不停:“这将军也真是,只知道眼睛看天,也不来问问,我发现巴国死士后,刺杀掉几人!” 他还在思索,准备让护卫去传唤几个小将过来探讨。 我被控制着跪在地上实在难受,便喊出了声:“将军,你倒是放了我呀,跪得脚都麻了......” 此时将军才注意到地上还控制着个人,挥挥手让护卫松手。 我挣扎着爬起,拼命拍打着全身灰尘。 还真是腿脚都跪麻木了,不得不赶紧活动身子,离开这里,回到兵群。 不一会儿,身上血脉通畅,感觉能走了,我便踉跄向兵群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抱怨:“长这么大,还没跪过谁,倒是提供消息给整跪下了。” 此时将军后知后觉想到,这个士兵发现巴国死士,肯定会把他们杀掉,急忙问我:“你发现巴国死士,记得杀了几人?” 我边走边回他:“杀掉十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军听罢瞬间大笑! 等他笑完,我已经进入兵群。 身后,听到他大声喊:“刚才那个兵员,你走哪里去了,赶快出来,我还有事情问你.....\" 我在兵群里找个位置站好:“都处理完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情问我?\" 将军喊了好几遍,见我没有出兵群,也就作罢。 他知道,如果这个小兵不出去,在这五万士兵里,根本找寻不到。 我也知道,如果出去,可能他会给我安排别的职位,可我就喜欢混在兵群里。 还有,我讨厌被弄了跪在那里,自身失去控制的感觉。 既然打胜仗,也抓出巴国死士,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将军带领剩下队伍去接管夷陵城池。 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隐约见到期盼的夷陵城。 我滴个天...... 想不到,走了近三十天,在这个边远位置,竟然存在着一个庞大城池! 密密匝匝,各种房子铺天盖地,一直延申到很远,见不到边。 这座城池比以前我的家乡,随国第二大镇龙坤城还要大。 真不愧是资源交易大城! 我忽然发现,在这个时代,只要跟资源沾上的国家,不是大得无边,就是富得流油。 比如我们随国,有铜矿资源,全国上下没有一人饿肚子,基础建设远远优于绝大部分国家。 城市规模也是别国不能比的。 像楚国,虽然盐巴产地不在国内,可境内有这么大的交易城池支撑。 税收丰厚,才有实力不断开疆拓土。 目前为止,最好的资源都汇拢在楚国。 以后的楚国,将会快速壮大,国土面积也会越来越广阔。 照这样下去,像前周朝一样,统一南北各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走到城门下,进出门洞人流真是密集得很。 不断有马帮赶着马,进入城池,也有大批马帮驮着盐巴,从城池内出来。 将军让我们在门口集合,派几百人首先进城清剿城墙上,守城军营里的巴军。 告诉他们:巴军已败,城池交由楚国接管! 不一会儿,城墙上插着的巴国旗子,被纷纷扯了扔下城楼! 城墙下士兵见状,无不欢笑颜开,放声喊叫...... 将军也有底气向我们讲入城规则:“首先,入城不能抢城内任何百姓,商家的物品,一个饼也不行,要吃自己拿钱买! 其次不能侮辱女人,不打骂老人,孩童,这些行为一但发现,军法处置,轻的鞭刑,坐牢,严重的砍头。 最后,就是进入城池要排队,让城内居民看了觉得我们可信,你们一窝蜂挤进去,人家还以为是来抢东西的呢。” 将军想了想:“再强调一点,所有不进城或者不想进城的兵员,可以在城外原地休息,也可以到城墙上走走。 还有,统一下午五时在门口发饭。” 兵员一阵哄笑:“什么叫不进城或不想进城,那不一个意思嘛。” 将军听罢大笑起来:“哈哈哈...口误,口误,是不进城还有进城的兵员。” 然后,将军抓抓头,感觉还是不对,好像被哄笑着的士兵给带偏了! 士兵们早已等得不耐烦,开始急着往城池内走,将军赶紧拦住:“你们先别进,都到旁边河里擦拭一下,不可能带着满身血污,头发散乱的进城吧......” 这一点,将军说得十分在理,士兵们身上确实沾染着很多血污,特别是我,除了血污,还被折腾了一身灰! 我们欢笑着到城外河边清洗,这个河流片区,被洗刷士兵们染上一河殷红。 当然这些血水,大多是巴国士兵的!少部分我方士兵小型创口。 对于战场上厮杀,受伤还活着的士兵,兵友们会把他们搀扶,或抬着去往指定医疗位置治疗。 洗刷完毕,整理一番,便进城了。 一进城门,就感受到城内的热闹,街市上人潮涌动。 他们好像都不知道,就在城池外,一个小时距离处,厮杀了一场大仗,几万个生命消失。 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城池已经易主,又回到楚国怀抱。 还真是一座怪异的城池! 我们一路走,一路观看着各种店铺,各种琳琅满目的食物,器件...... 城池内,有好多大型盐巴交易市场。 晶莹剔透的盐巴,用袋子装好,除了中间留出的主道,铺满交易市场内每寸地面,每个角落。 这么多的盐,摆着交易,不可思议。 不断有人用马把盐巴驮进市场摆开,不断有人来挑选问价,双方谈妥,付钱拉着就走。 到处都在讨价还价,人声鼎沸,听着都变成“嗡隆嗡隆”的声音! 第87章 进入深山 城池里还有好多商家大院,这些大院更多是各国官家贸易场所。 像这种大型场所,大型物资交易,也只有各官家才有这样经济实力。 他们在夷陵城里建一个办事机构,从集市上收盐回大院里打包,再由国内马帮驮着回到自己国家,售卖到各个家庭。 一般人家可没有经济实力组建庞大驮队,一次就上百匹马。 赶马出城的很多马夫也不是一般人,他们身上大多挂着剑,马背上绑着弓。 一般平民过境别国,身上是不允许带兵器的,除非有特殊业务证明,就像运盐巴。 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这座城池为何如此怪异。 不管是巴国打下夷陵城,或者我们楚国这边抢回来。 打仗都跑得远远的,打下回来接管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主要还是城池内上百个国家都有贸易办事机构。 要是不小心伤害了这些机构,人家就认为是在侵犯他们国家,从而引起争端。 就像打仗这种大动作,如果在城池边打,使得城池内各办事机构受到伤害,那么多国家一起发难。 谁能抵挡得了? 夷陵城虽属楚境,由楚国收税管理,但却是一个百国之城,相互制约抗衡。 这个城池无疑是最安全的! 城池内生活的居民自然知道这些,就算附近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他们也不怕。 总结出来,这是一座因资源而组建,走在时代最前端,最有魅力的庞大城池! 来到这里,我算是幸运的,亲眼见识了这么多国家集中贸易机构,还看到成千上万盐巴运输大迁徙。 知道了自己从小吃到大的盐巴从哪里来! 我们的生活是那么容易,又是那么不容易。 容易得它轻轻出现在我们餐桌上,那么日常,普通,人们甚至都不会去想他们到底来自哪里。 不容易的是,运输他们的马帮,运一次盐,几个月,半年都在路上行走,风餐露宿...... 我们原地休息了两天,楚王也赶到夷陵。 对于楚王,我还是挺敬佩的,虽然楚国是大国,事物杂多,可我们每一次打仗,他都会出现。 处处留有脚印,事事亲身过问,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官家! 楚王到了夷陵城,处理好各种事务,便让将军把我们组织起来。 楚王站在高台上,亲自和我们喊话:众位我楚国将士们,孤非常感谢你们的奋战,又从巴人手里夺回夷陵城池,此城为我国大型纳税重镇,万不可缺失分毫。 孤在在这高台上,非常内疚,此次战争损失了我楚国近五万战士,车骑数百,孤内心痛苦不堪。 这五万战死的兵将们,也都是我楚国家人,他们有爹娘,夫人,子女。 这次,将士把生命留在战场上,看着他们亲人永远失去了他,孤痛心疾首。 俗话说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楚国虽大,都是由各山川,河流,湖泊,城,镇,村庄组成。 夷陵虽小,但它是我楚国疆土不可分割一部分,它吸纳着不同国家人们在这里生活,交易。 点点滴滴汇成楚国的强大! ...... 我们以为,楚王喊完话,又可以回到北边青石镇军营去了。 事情有变! 我们不但不能回去,还要去攻打巴国大都。 反正,他们分析的是:“巴国地处深山峻岭,地广人稀,这次大战,他们出七万人马,差不多已经拿出全部兵力。 趁巴国战后兵力损失巨大,还没组织好军事力量,我们快速出击,应该能取下巴国大都,把巴国疆土纳入楚国版图。 咳...其实就是为了盐,把盐产地也归纳到自己国家来! 我们又开始向巴国境内出发了。 五万士兵,只留下伤兵,及部分处理战后事宜兵员。 共四万士兵向巴国开拔! 巴国为层层叠叠的大山,边境没有人把守,我们轻松进入巴国境内,步入深山丛林之中。 这条路走得极为辛苦,没有平坦地面,只有蜿蜒曲缺,杂石混乱,一直延伸的山路。 不过,也增添许多乐趣! 这是一条由巴国境内向夷陵运输盐巴的马路,一路上都会碰到成群结队巴国运盐马帮。 这些马帮有趣得很,他们在山谷里有的大声吼叫,有的唱歌,有的吹口哨,有的吹树叶! 挂在马脖子上的铜铃声“叮叮当当”响彻山谷,一番热闹景象。 这些巴国盐帮总是能弄出声响的,遇上我们队伍,声音嘎然而止。 马夫们把马匹拉着远远避让,简朴的穿着,被阳光晒了发红的脸,马背上驮着盐袋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茅草,看着奇形怪状。 估计是防止下雨淋在袋子上湿了盐,盐怕水,一遇水便溶化! 巴国马夫遇上我们,显得很是惧怕,单纯的眼神里,透着些好奇,担忧...... 反正表情挺复杂。 这当然得担忧,我们可是楚兵,要去征服他们国家的! 有战争就会死人,难说这些马夫家人就在军营里,我们这一去,他们在军营的家人估计凶多吉少。 不过,一路上,他们因恐惧而避让,我们也不会去干扰他们,甚至,他们马匹受到惊吓,乱跑乱窜,我们还会帮他们把马拉住。 这场面够温馨,够矛盾! 随着我们在巴国境内深入,丛林越是茂密,很多粗壮树木至少存在几百甚至几千年,这些灌木在北边从来没有见过。 山涧里,成群的猴子上蹿下跳,不知名的各种鸟飞来飞去,不停在树林里鸣叫。 两山交接处山谷里总是流淌着清澈见底的小溪,在小溪里捧上一口水喝,真是甘甜清冽。 山里的空气更是洁净,一路走着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身体,心灵被清洗一遍! 每走一步,都能嗅到泥土芳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温暖而不炙热。 走在这山涧里,感觉生命充满了力量,灵力得以提升。 这一路走得无比舒适,虽处在众兵群里,但能感觉到静谧。 如此环境,当然少不了我的感叹:“世上竟然有如此优美的地方,巴国人真是活在仙境里!” 第88章 被一种潜在危险笼罩着 我们的队伍在崇山峻岭里走了五天,不断上山,从半山腰横穿过去,遇上另一座山,又下到谷底,爬上去,再从半山腰穿梭而过...... 这一路居住的人特别少,都是绵延群山,只是有次,在行走中远远见到一山谷下有块平地,那里搭建几处小木屋,屋顶冒着青烟,地里种些什么粮食也看不清楚。 还有一次,看见一条很大的河流,水是碧绿色的,蜿蜒在崇山之中。 大河边建着些木屋,很多人在那里忙碌,他们身后大片空地上,杂乱摆放着很多木架,木架上,放着圆圆的簸箕。 簸箕里铺着白白的物品,一大片放在太阳下晒。 晒着的当然是盐! 那里炊烟四起,肯定是在熬制。 一直在山林里行走也不是个事,翻过一座山,还有另外一座山等着,感觉看不到尽头。 这期间,下了几场大雨,冻得浑身冰冷,雨下过后,满山被雾气笼罩,五十米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能听到鸟叫声,人说话的声音。 道路也变得特别湿滑,很多士兵也都不小心滑倒在地,变成泥人。 还有山洪! 下大雨后,小溪的水变得浑浊,粗大。 各处水流汇集,很快演变成湍急山洪。 波涛汹涌! 泥石,树枝,枯叶一并被暴躁的洪水卷走...... 此时的我们当然受到阻拦,全部挤在洪水边站着观看,等洪水退去。 有些士兵倒是兴奋得很,不管多大的水,他们总会把脚伸进湍急水流里玩耍。 管控上级总是怕他们不小心被洪水冲走,挡在涨水的河边骂骂咧咧,喊叫个不停。 一个士兵不听劝,我行我素,还真不小心,把盾牌给放了让洪水冲走! 作为士兵,把兵器弄没了,那还了得。 在我们身前,那个老兄被抽打三十鞭子,喊叫声和鞭子呼啸的声音一样清脆。 总有人要挨打吧,跟杀鸡儆猴一个意思,我们被大雨淋得还真有点像猴子。 好在雨下得,停得也干脆,不多时便停了。 太阳出来,雾气慢慢散去,山涧树林又都展现在眼前。 同时,消减下去的还有洪水。 要是路特别滑,不好走,我们就会停下,找柴烧火,虽然刚下过雨,但兵友们总能把火燃起! 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他们的,等着烤火的滋味不好受。 火燃起后,士兵们一边烤火,一边做饭。 做饭很简单,来的时候一人发一袋米(蒸熟晒干的米)背着,还背着个碗。 队伍后面跟着五十匹以上的马,驮着大铜锅和腌菜。 只要找到水,加入铜锅里煮沸,把沸水打进碗里将米泡开,加些腌菜就可以吃。 非常方便快捷! 其实,很多士兵嫌麻烦,都不用开水烫,直接把干米塞进嘴里嚼。 在山里走时间长了,肚子里没有半点油荤,千万别喝小溪里的水! 亲身经历过的...... 只要喝了小溪里的水,整个身子力气都被抽干,变得脚瘫手软,四肢无力,肚子异常饥饿。 走几步路都会发抖打颤,然后前方的路就会变得越来越长...... 很多兵员就是因为喝了溪水,走不动,跑去跟树上松鼠抢吃的。 路边有很多灌木都结有果子,一路上都能见到树上爬满士兵。 果子并不好吃,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但士兵们吃得很是开心。 站在边上的松鼠急得到处乱窜,怕我们这群外来物种把他们食物吃完! 最着急的还有负责队伍上级,由于很多士兵到处找吃的,使得队伍拉了很长。 他们一路走一路喊:“都走快点,别掉队了,小心山里有猛兽!” 一边喊,一边不断把士兵们从树上赶下来。 赶下来一棵,走一段路,另一棵树上又爬满士兵。 士兵们当然知道,山里猛兽见到这么多人,早躲起来了。 再说了,都在期待猛兽呢,想着吃肉沾些荤腥! 终于快到了! 在山里走了十天呐,还挺难受。 将军让我们不要走得太散,后面的赶快跟上,准备好兵器,随时迎接突发战斗。 听将军一说,士兵们开始紧张起来,面无表情或者表情严肃,路上玩闹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走到一座山下,将军让我们停下休整,拼命催促后面掉队的士兵。 将军走到休息众兵员面前,手指向山上面,大声喊:“众兄弟们,翻过这座山,就到巴国大都了!” 兵员们听完一阵欢呼,摩肩擦掌...... 将军喊完,在士兵堆里一阵挑选,扯出几十个士兵往山上提前打探。 被挑出兵员受到将军青睐,都表现得异常英勇,鼓足劲往山上奔跑而去。 我看了看这座山,感觉还是挺高,上端尖尖的,看着就像一个尖锥,靠我们这边是一个竖下来的大槽子。 这个大槽子下端平缓些,越往上越收缩,变得越狭窄,陡峭! 要爬上去的路,就在这个大槽子中间。 我们在山下等爬上去打探的先锋,在这个时段里,将军让我们赶紧找柴烧火做饭。 饭吃饱了,有力气爬山! 等了好长时间,听到山顶上有人大声呼喊:“山上安全,赶快上来!” 将军听罢,欢笑着大声催促:“都吃好了没有,没吃好的赶快,吃好的列队站好,准备爬山。” 看着将军笑得那么灿烂,估计对将要打的仗胸有成竹,士兵们都放松下来,开始相互有说话声音。 排列好队伍,我们便开始往山上爬。 往大曹子里爬到半山腰,看着山上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陡峭,我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确实,这座山上面要是有埋伏,谁都活不成! 我们所在这个位置太劣势了,要厮杀起来一定被压制着打。 越往上,不好的感觉越强烈,我的神经越敏感,哪怕身边风吹草动,都能吓一跳。 而且,凭山势,巴国士兵可以不用出兵下山厮杀,人家可以用滚石之类。 上去查探的士兵数量极少,难说已经被控制起来也不好说。 巴军抓住那些士兵,部署好,引诱我们上山,然后致命一击...... 想到这些,我忽然怕得不行,拼命往后退,不能以身犯险。 不管怎么说,我讨厌这种不确定性,讨厌这种被未知危险压制着的感觉。 你们要爬,自己先爬吧,等你们爬上去,这种危险解除了,我再爬也不迟。 我停止向上走,一个小将见到我不继续,便赶紧催促:“赶快爬呀!怎么不动了。” 这不就是楚国神箭手养由基吗?差点没认出来,本以为身份悬殊,不会有什么接触,想不到他当着一个破小将,竟然趾高气昂抓我来了。 我伸手指了指山上:“将军,我怕上面有危险,这座山最适合埋伏!” 养由基扯着我衣袖,怒目注视:“你可别乱说啊,扰乱军心可是有罪的。” “将军,我休息一下再爬不行吗,你别扯我衣袖。” 他还是死死拽着:“赶紧走!知道你要往后撤,我就是监督你们这些人的,先前不是上去几十号兵员探路了吗,他们都说是安全的。” 我讨厌这种被拽着的感觉,一把甩开扯着的手。 “咦......\" 第89章 高山滚石 养由基小将见我竟然会做出反抗,有些恼火,又一把将我衣袖抓起来。 我也是实在无奈,再次挣扎:“将军,你放开我,什么毛病,就喜欢抓人衣服!” 养由基抓得更紧了,神情变得高高在上:“我就抓你怎么了,没大没小的,我是个将军,你别用这种口气顶撞于我,惹急了,我真会出手!” 我也变得趾高气昂:“将军,要不咱俩打一架?” 养由基听我说罢,火气瞬间上来,“噌”地把手从我身上拿开,退出一米距离:“来...我就不相信,还打不过你这个小兵。” 我随便整理一下被他扯得皱巴巴的衣服:“将军,我错了不行吗,你放过我,我这就爬!” 他竟然撸起袖子,准备向我攻击:“不行,今天我必须教训教训你,灭了你对我出言不逊的嚣张火焰。” 我无奈的做出打架姿势:“你打不过我......” 话还没说完,他竟然向我扑了过来! 忽然,听到山上有滚石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一脚踹开掐住我脖子的养由基,往山上一看:密密麻麻的滚石由山顶落下来,最小都有磨盘那么大。 我赶紧向养由基喊一声:“快跑!”便撒腿就往槽子边上跑,边上崖层下有个小洞,应该可以躲避。 我跑了好几步,回头瞄一眼养由基。 他被山顶滚落下来的石头怔住了,呆呆向上看着。 石头已经滚落在身前,快要砸在我们身上。 此时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跑到崖洞还来得及躲,要回去救他,肯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 “这孙子...” 我还是义无反顾跑回去救他。 刚跑到他身边,滚石已经砸到。 我一脚把他踢歪,一块大石头擦着他头皮飞落下去。 再踢慢一点不堪设想,他必死无疑! 经我这一脚,他瞬间惊醒。 我再次向他喊:“跑!”便拼命往崖洞方向跑。 这次他追上来了。 石头不断呼啸着擦身而过。 还好,我们安全跑到崖洞,真是九死一生。 到了岩洞我大声吼:“养由基你是斗鸡眼吗?石头下来也不跑!” 他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谈不上,听朋友说起你的事情,楚国第一神箭手......\" 他听罢有些得意整理一下衣袖,露出鄙夷的神色:“想不到竟然被你这样的人认识!” 我大声向他吼:“还忙着得意,你部下都被石头砸死完了!” 我一边吼一边探出头向上张望。 成千上万的石头不停地在大槽子由上往下弹跳翻滚,每去到一个地方,就有士兵一连串倒下。 惨叫声,哀嚎声,滚石声响彻整个山谷。 石头不断砸向兵群,多少兵员被砸得血肉模糊,大槽子里死满了人。 好多兵员叫喊着往边上跑,或者往下跑。 山石倾泻不断,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滚落,或直接砸在他们身上。 咳...这种事情该怎么说? 还想着去灭人家的国,连巴国士兵都没见上一眼,死了一大槽子人!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千里送人头。” 还送得准准的,就怕石头砸不到! 山上的石头滚落约半个小时,停止了投放。 在这个空档里,多少没被砸中的士兵连滚带爬,纷纷往山下跑。 这真是大意了,敌人就是敌人,你想让人家死的时候,人家同样也想让你死。 这么绝的埋伏山脉,人家巴人会不知道? 石头停止了,我再次探出身子张望,多少小树被砸倒,皮皮翻翻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石头砸陷的坑洼。 整个凹槽躺满兵员的尸体,还不断有兵员在哀嚎,可谁也不敢爬上去救。 万一石头再下来,不但没有救成,可能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没办法,我和养由基也只能往下走...... 走到山下,安全地带,站满了从凹槽里跑下来,幸存的士兵们。 个个惊慌失措,眼里充满恐惧,有人不断哭喊,有人喃喃自语,抱头乱窜。 乱蹿的兵员估计被吓疯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半山腰凹槽里,还不断传出哀嚎声。 声声入耳,是那么凄惨! 听得那么焦心...... 兵员们实在听不下去,便自发组织往上爬,把他们背下来。 越来越多兵员加入。 将军见状,赶紧阻拦,这么多人上去,人家巴国士兵以为我们要摸黑进攻,肯定又是一轮滚石。 最后商定去五十人。 我也包括在五十人内,将军看我最积极,首先把我纳入救援队伍! 爬到半山腰,不停在死尸堆里翻找,把那些活着的士兵扶了背上,往山下走。 跑了几趟,又惊动山上,石头再次滚落下来,又一次响彻山谷! 真是要命,我们背着受伤兵员拼命往边上跑。 我背上的伤兵,在绝望时刻抓到救命稻草,死死勒住脖子不放,使得我都有些透不过气。 还好这次滚落石头不算多,估计是警告。 石头停止,我们便背着伤兵赶紧下山。 凹槽里还有伤兵在哀叫,这次真没办法了,天完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凹槽里哀叫声断断续续,直至后半夜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停止了下来。 这一夜,我们几乎整夜未睡,都眼睛大大睁着仰望满天星空。 星星一闪一闪的,山谷里一片死寂! 我始终把眼睛看向这座黑乎乎的大山,半山腰躺满了我们兵友的尸体。 第二天,天亮起来,就看见将军带领几个小将在山下往上观望。 路过我们身边,见到他一脸疲惫,眼袋肿胀,估计夜里也是睁了一晚上的眼。 经昨天一事故,现在他肯定矛盾重重。 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 此时,半山腰下来一群人,大概百人之众。 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楚,由一苍髯老者带着众妇女。 妇女每人手上端着一大盘吃的。 他们走到士兵们身前,老者非常卑微地打听打听将帅在哪里。 正在问的时候,将军从兵众里走了出来。 老者一见到将军连忙恭敬地行礼,口里念念有词:“将军威武,楚军威武,小人没有半点不诚之意,昨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 在这里,我万分惶恐,万分歉意,一切都是我们巴国惹的祸端,我们私欲横行,占了大楚城池,真该千刀万剐!” 将军一脸严肃看着他:“别扯这些虚的,你就干脆些,下来干什么,赶紧说完,滚回去,莫要妨碍我们攻上山!” 第90章 山底下的外交 听将军说完,老者倒是表现得干脆:“将军,我是特意下来道歉的!” 然后他又变得絮絮叨叨:“为表示歉意,我特地带来些美食和巴国妇女,妇女由你们玩弄,小人绝多言。” 这老者思想倒是肮脏得很,带上百名妇女下来伺候。 兵群里一阵口水纷飞! 老者也不管这些,不断挥手让妇女们把食物端到士兵身前,拿给我们吃。 士兵们站着一动不动,谁也不吃。 将军看我们许久,慢慢开口:“兄弟们,肚子饿就吃点吧!” 这时,一个士兵大声说:“饭食里不会有毒吧?” “没毒,没毒...你们放心吃。”老者不停说着,踉踉跄跄走过来,在盘子里拿一大块放进嘴里,表情夸张地吃下。 边吃边让端着食物的妇女们也拿些塞到嘴里。 有将军的话语,再加上老者,妇女们都吃,有些特别饿的兵员缓缓走去,拿起盘里食物吃起来。 老者又走到将军跟前不停说叨:“大楚威武,只是我巴国鬼迷心窍,占了贵国城池,罪该万死,这次约战我们也败得心服口服。” 老者重复念叨,将军听得有些不耐烦,再次提醒:“说重点!” 老者话语被打断瞬间干咳:“咳...咳...将军,我们巴楚本来就是一家人,当时灭申国,邓国,我们巴国都齐心协力相助,从现在起,我们巴国甘愿做楚国大后方,全力支持你们开疆拓土,要是有反意,天打雷劈。 只是你们如果攻破我们,就要直面北边秦国,秦国不是什么善茬,一直野心勃勃想打天下,我国北端边境经常受到他们侵扰。 楚国攻破了我们,就要随时抵御秦国来犯,分散兵力,影响你们向北扩张计划,现在正好有我们巴国挡着秦国,作为一个屏障,你们才能更放心北上。 将军冷笑了几下:”这些道理我懂,我们楚国和秦国关系还不错......\" 老者听罢有些语塞,顿了顿,又开始话语:“将军,楚巴本是一家,同宗同族,现在楚国强大,想要灭我们巴国简直轻而易举,可巴国灭了,楚国便成孤家寡人,没有兄弟可谈心,没有朋友可帮忙,没有亲属可温暖!” 老者一口气说完,将军想打断他,他又开始了动作,伸手指向这座凹槽的大山:“将军有所不知,这条路是唯一通往巴国都城的要道,可你们现在一定上不去。 就算你们把老朽,和这些妇女杀了,可上面还有上万巴国士兵及高高堆积的石块,另外一条通往巴国都城的路便是北方秦国,请将军三思!” 老者不但口才了得,还特别会察言观色,见将军有些犹豫,他又赶紧说叨:“如果将军允许,我便跟随楚军队伍,到夷陵面见楚王一谈,重修楚巴之好,将军意下如何?” 将军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时不时把目光投向兵群,时不时摸捏着下巴。 此时的老者,乖乖站在边上不言不语,等着答复。 将军思索好一会儿,眉头展开,似乎想通了问题,开口问老者:“你们上面有没有锄头,我不忍心半山腰兄弟暴尸荒野。” 老者赶紧回话:“有的,有的,老朽这就上山去取来。” 将军指了指那一百多妇女,对老者说:“这群妇女,你也带回去,我楚军绝不会做出那种肮脏事情来,打仗输赢是我们男儿的事,不应该让妇女们牵扯进来。” 老者不断点头:“咳...咳... 是的,是的,将军大义,我这就带她们回去。” 老者说完又跌跌撞撞走向妇女,招手让妇女们跟着,慢慢往山上爬。 我们在山下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老者便带领一群素衣男子,各抱着多把锄头往山下走来。 他们到了后,我们选块空地,开始挖掘出一条条深长的沟。 一些士兵挖,一些士兵到半山腰,把死了士兵的尸体往下搬运,平放进深挖的沟里,刨土填埋。 整个山脚,稍微平坦地面都埋满了兵友们的尸体。 昨天槽子里被山石滚压,砸死的士兵至少两万人。 山脚下变成万人坟墓,说粗些,就是一个万人坑。 这些埋着兵员,有活着士兵的朋友,亲戚,填埋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在呼喊,擦泪。 这些一路走来,活蹦乱跳的士兵们,一天时间,都躺睡在山下。 对于我,情绪波动不大,我知道自己是一名兵员,要上战场杀敌。 作为士兵,不是敌人躺下就是自己躺下,总会有人死亡。 还有最主要一点,我不想在军营里交朋友,怕深交后,怕像今天这种情况,哭哭啼啼把自己朋友亲手埋葬掉。 人非草木皆能无情,只是,我一个这么敏感的人,一路走来,心早已痛得都起了老卷,被卷皮层层包裹,变得丧失痛感,麻木不仁。 埋完死者尸体,我们准备着往回走。 此时,遇到个难题,兵群里,有好多受伤士兵,回去路途实在遥远,很是不方便。 而且,好几个士兵伤势较重,长途跋涉,肯定坚持不到夷陵城。 不可能让队伍停在这里等着他们伤势好转。 别得不说,吃的怎么办,这么多人,消耗很大,不可能变成猎户钻进深山打猎吧。 老者看出这个状况,向将军说道:“将军,这些受伤的兵员,送到我们巴国医治吧,我们这边近好多!” 将军当然知道,这是个最好的办法,可目前为止,楚巴两国矛盾还没有真正解开。 我们在夷陵杀人家五万多兵员,把士兵送去给他们医疗肯定受气。 而且,势力薄弱,在他国,被悄悄刺杀掉也不知道。 最后,将军做出个决定! 让这些受伤士兵在山下找个地方静养,派些兵员照顾他们,大部分士兵先回夷陵城。 打定主意后,将军派士兵们在山下又找了大块空地,填平地面,砍伐树木搭建起几个长长的大棚。 棚里垫些洁净干树叶,把伤兵都搬抬进去。 伤兵两百人,将军派三十兵员负责他们吃食和护理。 我当然被选在这三十个护理员之内! 将军在夷陵战场,我去汇报奸细一事,他没有记住我,倒是在这边我表现活跃,他把我深深记住了。 挑护理兵员,第一个就指着我的脑袋:“算你一个!” 指到我瞬间,我心里不停骂了他好几百遍。 其实,回夷陵,或在这里都无所谓,关键是他第一个指了我。 他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或者看着太老实? 反感让别人觉得我太老实。 老实给我感觉是傻,笨,无能的表现! 第91章 野外生存 分了和我们一起,三十人中,养由基也在,由他来管理着我们。 也是,他在队伍里,就管这些杂七杂八,善后的事情,如今有伤兵停滞在这里,肯定得他管理。 最后整整齐齐把这些伤兵带回队伍。 对于养由基来管理,我当然高兴,经大槽子我救过他一回,我们应该算是熟人了吧。 不过,感觉他看我眼神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将军带着主力队伍撤回夷陵了。 他走的时候,留几口大锅,几匹马给我们。 本来以为还有些腌菜,查看一番,空空无也! 这...... 看样子,还真得忙着到山林里去打猎。 两百三十口人等着吃,这个实在有些压力,体力活任务繁重。 好在有箭神养由基在,吃肉应该不成问题。 倒是,山上猎物该提心吊胆了,能逃的赶紧,不然,都要变成口中美食! 想不到,将军和主力队伍刚走,第二天一大早,巴国就派人送来很多粮食,菜类。 当然没有肉,还得我们自己去打猎。 同时,我们也向他们请教,这附近,哪种野菜可以吃,哪种野菜有毒。 吃食方面,在一个月内肯定没问题。 他们还带来了医疗队伍,来了后,对伤兵一番医治,回去时,他们说十天来查看一次伤员愈合情况。 所有人员撤走,只剩下二百名伤兵和我们这三十名护理兵员,属于我们自由发挥时间到了。 其实,我还是挺期待的,这山里空气好,阳光明媚。 还有就是自由,可以不用起那么早,不用大早上挣扎着拼命晨跑。 也不是怕,主要是晨跑时间长了,日复一日,早就厌倦,期盼着新的生活方式注入。 我们三十人分三组,十人负责照顾伤兵,五人负责烧火做饭找野菜,十五人负责跑山打猎。 我本来要去打猎的,养由基那孙子把我安排照顾伤兵,那我也只能接受。 对于伤兵,大多还是能活动的,只是有些实在动不了,我们得帮他们擦身子,喂饭。 还有端大小便! 别的还好,就这端大小便,实在难以接受。 也没办法,既然承担起这份责任,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没过几天和谐日子,事情就来了。 养由基这孙子说,照顾伤兵人数太多,得撤出五人到别的组帮忙。 撤走五人,我和四名兵员留下继续打理,这可就不得了了。 实在繁重,我们一天累得像只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倒是他们打猎的,和煮饭的轻松得天天坐在小树林边有说有笑。 我便向养由基提出“将军,我们五人人手不够,实在照看不过来,累得像条狗,要不你还回来俩人。” 我以为,我和他算熟人了,但他还是用那种趾高气昂不耐烦的口气说:“信不信我再给你撤掉两个人?” 我立刻发火:“那你撤呀,有本事你全部撤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你...说...的...啊!别怪我不客气。” 第二天,还真是只剩下我一人了。 气得我拳头不断挥向林子边的一棵树干。 心一横,大叫一声:“我不干了......” 便独自跑到山里去睡觉。 玩了一天,回到棚子,养由基见到,脸色发青一把将我拽到树林边。 朝我大声吼:“你去哪里了?不知道照顾伤兵吗!” 既然如此,我也和他翻脸了,朝他大吼:“你什么意思?那么多伤兵让我一人打理。”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让你一人打理怎么着?” 我摊开手:“随便,反正以后我也不管了,你爱咋办咋办?” 养由基鼻子吹一下:“哼,像你这种不尊重上级的人,我也不想管你。” 他说完顿了顿又说:“对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和我打架来着,要不就现在?” “算了,我打不赢你,”说完头也不回,去棚子睡觉。 他在后面大喊:“我就知道你不敢打,从今以后,我就要压制着你......\" \"无所谓......\" 第二天,我彻底罢工不干了,养由基又把那九个人派回去护理。 他让我跟着去打猎! 去就去呗,我就不相信还打不到猎物。 这荒山野林各种猎物还真不少,兔子满山跑,狼声到处吼,鹿群到处蹿...... 我们一群人进山里,不多时就收获好多。 我见到一头鹿,长得特别肥美,隐蔽好,搭弓拉箭,箭矢飞去,刚要射中。 “哒.....” 养由基立刻射箭把我发出去的箭矢拦截打掉! 鹿跑了...... 我起身向他大吼:“你什么意思?” 他头也不回向前走:“今天猎物够了!” 我恨得牙齿都咬碎了。 晚上回去,就我提着两只松鼠。 引得好几人向我发笑。 第二天再去打,我见到一匹狼,搭弓拉箭! \"哒......\" 箭矢刚要射中,又被他发箭打落在地。 这我可就不忍了,把弓箭扔一边跑过去就把他推倒在地,一阵狂揍。 我正在揍,被身边兵员赶快拉开。 这孙子被我打得鼻青眼肿,还别说,挺有骨气,竟然一声不吭。 倒是眼睛愤怒得通红。 这仇终于还是结下了...... 我也不想,他对我实在过分。 他是神箭手,我还是得提防着,难说他真会对我射来箭矢。 果不其然,在打猎的时候,一阵空气尖锐呼啸着向我划来。 知道他朝我射箭了。 确实够阴狠! 我侧身躲过,听到他在远点地方“咦”的叫了一声。 接着,第二波气流又向我这边尖锐划破。 这个时候,千万别想着躲,得站立好,屏住呼吸,静静辨认气流来路。 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第二支射来箭矢被我避开! 才避开,紧接着第三支箭矢又发射向我飞来。 听气流,这孙子就想射我手臂,估计是想让我受伤,躺进棚子里。 这还小将呢,我想想好笑! 我避闪开第三箭,也就不给他再射的机会,迅速捡起地上石子弹射回去。 “啪......” 石子被射在地。 听到石子落地,我还是挺惊叹他的射箭技术,就这一块,我承认自己远远不如他。 既然斗上了,那就斗到底。 我又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弹射回去。 “啪.....” 射掉一颗。 紧接着“啊”的叫唤一声! 我知道这孙子被我打中了。 忽然两道气流向我呼啸而来...... 两箭齐发! 此刻,我感觉自己有点慌乱,可能是心理作用,觉得他是神箭手,射什么都百发百中,而且他还两箭齐发。 这种事,我还没遇到过。 我这一慌乱,避闪过一支,另外一只扎进我的手臂。 他娘的,还是中招了...... 第92章 离开 这孙子得意地提着弓向我走来,脑眉上有个红点,估计被我弹石头回去打中的。 他一边走来一边说:“我还没三箭齐射,四箭齐射呢,要是都射来,你早死了.....\" 我狠狠地看着他:“早知道,那天滚石下山,就不该救你!” 他又变得趾高气昂:“你救了吗?我又没让你救...,你自己跑回来救的。” 说完,他还伸手扳了扳射进我手臂的箭矢,看看,射得扎不扎实。 一阵疼痛使得我不由自主,发出轻微“哼 哼”声。 实在太可恶了,也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 回到驻扎棚子里,几人帮我把手上箭矢取出来。 疼得龇牙咧嘴。 同时,手臂上满是自己的鲜血。 我疼痛之余,有些伤神,以前,我身上沾着都是敌人的鲜血。 现在,身上伤口竟然是自己效力国家人给弄的。 然后,我什么也不干,就在大棚里静养。 这养由基对我越来越恶劣,直接让身边兵员都不理我。 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如此对我,使得我更加苦闷不堪,好多不好思绪涌上心头。 不断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甚至细想到龙坤城那次赖国入侵,就是楚国的责任。 要是他们国家不在南边找事,我们不南下防护,把北边龙坤城守得好好的。 赖国就没有机会入侵,姐姐就不会死。 我可能在姐姐介绍下,已经和城池里哪家女子成亲...... 如今效力于楚国,还被这样对待,实在苦闷。 于是,一种想法瞬间涌上心头:“老子不干了!” 去你的楚国,一帮蛮子之家。 我打算好了,既然来到这边,我就去巴国大都见见世面,找个营生。 难说有美好的事物在巴国大都等着我! 是的,我的家乡随国,楚地,已经没有人在等我,没有人值得我留恋。 爹娘没了,回师父家不可能,最关心的苗苗也有人领养,有个姐姐也死了。 我现在了无牵挂。 我下定决心了,不再效力楚国,我要去巴国大都看看,明天就走! 夜里,我越想越激动,伴随着手臂隐隐作痛,有些难以入睡。 棚子外面很是寂静,月光白皙,能隐约听到树叶被微风吹动,响起沙沙声。 忽然...... 旁边棚子里传出一阵尖锐惨叫,接着就是狼群咆哮声。 应该是狼群夜里来偷袭伤兵棚了。 这些狼群,平时在对面山下,那里是我们兵员的万人坑。 狼群到对面山下,会把土刨开,吃那些死去士兵的尸体。 为此,我们还去那边守过,猎杀好多狼回来煮了吃。 顿顿吃狼肉,弄得棚区兵员见到狼肉都想吐。 不知怎么回事,狼群忽然想到要来偷袭这边。 棚子里,防护兵员听到动静,非常利索爬起,一阵悉悉索索,拿起兵器就往伤兵棚跑。 不多时,便响起一片厮杀! 狼的咆哮,吼叫,兵员叫喊声,哀叫,杂乱打斗声混成一片。 整个棚子,就我还睡在里面...... 反正我都拿定主意,明天要走了,你们杀你们的,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 厮杀好大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感觉阵势还挺大! 杂乱的打斗,使得我心烦意乱。 “这帮孙子,真是没用......\" 我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提剑走出棚子。 哦哟...阵势确实挺大,三十兵员已经被咬死伤十人,还有十多人叫喊着苦苦厮杀。 虽然地上躺满了狼的尸体,但活着的狼至少百只以上。 看样子,不用多长时间,剩下这十多名护卫都要沦陷。 养由基这孙子箭术确实非常了得,射死好多匹狼,现在手上没有箭矢了。 他提剑刺杀技术实在太弱,目前为止,被三匹狼围着,衣袖都扯烂完,隐约看得到血从袖子里流出来。 见到这种惨状,我心里莫名痛快:“没事!你接着趾高气昂,继续把眼睛瞪上天......你对天那么留恋,马上就要上天了。” 四个兵员守着伤兵棚门口,狼群围成半个圈,不断咆哮撕咬。 怕是要守不住! 算了,就为棚子里伤兵,帮一下他们吧。 我快速提剑奔跑过去,加入刺杀。 杀虎我都不在意,更别提杀狼,不要太轻松...... 在我剑锋不断刺向狼的身体,不一会儿,便杀死一大片。 养由基真的快死了! 被地上狼的尸体绊倒,几只狼站在肚子上疯狂撕咬。 他已经快没招架之力...... 这个时候,不去帮一把,那我就真不是人了。 我赶紧提剑飞奔过去“刷刷刷”刺死撕扯他的狼,转身奔向别的位置击杀。 不多时,狼群被击杀完。 他们不停折腾着善后,我继续回棚里睡觉。 第二天,天刚发亮,我便起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一身素衣,独自往对面山上,赖国大都方向走。 既然作出决定,走得特别轻快,不多时,便又爬到大槽子半山腰了。 这里曾经躺满兵友们的尸体,现在还有好多血迹存留,还有些碎肢,碎片...... 我拼命往上爬,不敢多看一眼,怕看时间长了,会忽然改变主意。 快到山顶了! 山顶悬崖处,横着开出一条道过去。 走在这条道上,头都有些眩晕,道路下面就是笔直的悬崖。 穿过这条道,往上走一段路,山顶处,就是一个长长的天然平台,此处正对着山下槽子中央。 这个平坦的悬崖边,堆满各种石头,圆的,方的,大的,小的,码了至少十多米高。 看得骨头酥麻! 还有很多士兵守在崖边。 悬崖靠里的位置,建有好几排兵员宿舍。 看样子,这些巴国士兵一直都死守这里。 老者说得对,这座山,我们根本攻不上来。 我暗自感叹:“还好我们选择了退缩,不然全部兵员都要葬身在这个大槽子里。” 我不断这样想,又不断为自己开脱:“什么都别想了,那都是过去事情!你脱离那个队伍,如今,已和那里没有任何关系。” 第93章 被巴国士兵拦截 过了山顶,我便往巴国大都方向走。 这座山后面平缓出去,就看到巴国农田了,像台阶一样,一梯一梯往上叠。 还有些远,没看清种的是什么庄稼,很是翠绿。 还零散看到些房子。 此时的我,内心非常激动,毕竟山林里钻了十天,在这种地方见到人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特别想去了解这些山里人生活。 我正欢快走在路上。 此时....... 身后远些,有一大群巴国士兵朝这边道路杂乱跑来。 我看了看,笑出声来:“这帮巴国孙子跑得真难看,像赶着去投胎!” 我当然不会朝自己身上想,他们不可能来抓我。 因为自己穿得那么素,跟路上一般行人没什么区别。 再说,楚巴不是和好了嘛,这么多楚人到巴国,他们不可能指定来抓我一人。 估计是他们国家发生什么事情,急着赶回去。 他们跑到我身边,我赶紧站到边上,给他们让路。 忽然! 他们到我跟前,不跑了,叫喊着把我围起来。 剑,戈刃全指向我全身。 我一脸懵圈! 赶紧向他们大吼:“你娘的,围我干什么呀,是不是看错人了?” 一个巴兵带头领队,胡子拉碴的家伙。 他一边让人把我身体控制起来。 一边把剑抵在我脖子上:“没看错人,围的就是你。” 我又重复跟他们确认一遍:“你们肯定看错人了,要抓的不是我!” 这个领队把剑抵得更紧了:“少废话...抓的就是你,你看看,这路上除了你还有谁?” 我向路两边看了看,还真只有我一个。 内心感叹,我这倒霉玩意儿,碰到的都是些啥事? 我赶紧问他:“你抓我干什么?真是奇怪!” 他边向扭住我手臂两士兵发话:“扭紧了啊,别让他跑了。” 又跟我吼:“你别废话,小心我这就刺死你....\" 听到这,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抓我,火气瞬间上来:“你们就说说为什么要抓我?” 我当然有底气,因为,凭我的本事,这些个巴兵,绝对不是我对手。 就算他们把我制住,我也能轻轻松松扯开,完全击倒他们。 巴兵领队此时回得倒是干脆:“你是楚国奸细......\" 我哭笑不得:“什么?...我是楚国奸细...你再说好听一点,楚巴不是交好了吗,哪里来的奸细!” 巴兵领队横眉看向我:“要不是巴楚交好,我早杀你了。” 说完,向押着我的兵员发令:“走...带回营地。”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我:“来,你有本事把我杀了。” 这巴兵领队不予理睬,继续让巴兵押着我走。 此时的我,想着赶紧脱身,管你什么交不交好,阻拦我的人,谁都不会好过。 刚好,这里兵员少,可以全部打翻他们。 要是回到他们悬崖边营地,巴兵多起来,几千士兵,怕到时候干不过。 想定了,就这里动手...... 暗暗使劲! 往后面用力一撞,随着我倒下,身后制住我臂膀两兵员,瞬间拉扯着重重倒地。 “啊...啊”传出两声哀叫! 混乱中,他们晕乎乎放开制住我的手臂。 我瞬间站起! 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拳一人,打翻两巴国士兵。 巴兵见状,全部围了过来。 刚要大施拳脚,后边路上有人大声喊:“赶紧住手...住手...!” 听到喊声,我迅速拉拳撤回。 后边不远处,几人叫喊着拼命向这边跑。 养由基...? 这孙子我一眼就看出是他。 昨夜被狼撕咬,全身缠绕得乱七八糟! 他和几个巴国兵员上级,气喘吁吁来到我们身边。 养由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向被我打倒的两个巴兵,嘴里喃喃地说:“还好没事......” 我实在不解:“你来干什么?” 他听我说话,便看向我:“接你回去呗......” 说完还朝我笑了笑! 我向他喊:“别费心了,我肯定不会回去!” 这孙子变脸倒是挺快,瞬间严肃起来:“你去不了巴国,我跟他们说,你是奸细!” 我立刻明白,原来是这孙子搞的鬼,便向他确认:“奸细之事,是你跟他们编的?”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缠着的布带:“不然呢,知道追不上你,只能用这种方法......” 我恶狠狠看着他:“养由基你要点脸行不?我要走关你什么事,整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瞬间向我行了个礼:“对不住,廖一平兄弟,以前的事我错了,我不该向你发难,不该对你作出不合理安排。” 说实话,身上缠满布带行礼,真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我有些不耐烦看着他:“就这些?\" 他想了想:“还有......你打过我,把我按在地上打了好几拳!” 我瞬间无语! “是...我是打过你,那是你处处阻拦,不得已出手。” “哎呀,你想想看,我是一个小将,是个领者,你倒是给我些脸面嘛,我知道,我们很可能处成朋友,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向他冷笑一下:“我本来好好做自己份内的事,是你把我视为眼中钉,拼命找事让我难堪,还扯朋友?” 养由基伸手扶着我的肩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向你道歉,向你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我们回去!\" 我把他扶在肩上的手拿开,都什么毛病! 我发现,不管在随国,或者楚国,只要上级跟手下兵员说话,不管是谁,说话间总会扶说话对象肩膀。 这是安抚,是压制,还是心灵沟通? 我是弱者吗,需要安抚! 还有,为什么要压制着我,显示你很了不起。 心灵沟通?又不是民间巫师。 我讨厌这种感觉...... 对了,现在我还是奸细身份,得让他跟围着的巴国士兵讲清楚。 我向他开口:“将军,你可以跟巴军兄弟解释一下,我不是奸细吗,我不想被弄得不清不楚。” 养由基挑了挑眉:“可以啊,你只要答应跟我回去,我就跟他们上级说清楚。” 哟!还挺聪明,怕跟巴国士兵说清楚,我自由的走了。 我咬了咬牙:“可以...我答应跟你回去!” 养由基立刻向围在周边巴兵解释:“巴国兄弟们,实在对不住,廖一平是我部下,不是奸细,我们只是闹了些矛盾,他跑这边来了...实在抱歉!” 他说罢又把脸转向巴国上级:“实在对不住,还麻烦你跟着跑了一趟。” 巴国上级爽快对他说:“没事,自家人,难说以后我还有事要你帮忙。” 说完后,巴国兵众叽里咕噜说着退去。 我当然得跑路,已经下定决心的! 第94章 登徒浪子 我向养由基行了个礼:“将军,这礼是我还你的,刚才你对我行礼,实在受不起。” 行礼完毕,我转身便走! 养由基赶紧跟上:“廖一平你什么意思!说话不算话是不是...你不是答应要跟我回去吗?” 我边走边回他:“将军,关于奸细之事,是你扯出来的,你解释清楚,此事算完,要是没有刚才这档子事,我都到巴国大都了。” 他向我吼叫起来:“你还是想当登徒浪子?” “登徒浪子?...算不上,我就是想去巴国大都看一下。” 养由基又朝我吼:“巴国大都有什么好看的,深山里的城池能有多大!你得去看楚都,楚都大得无边,到处酒肉飘香,亭台楼阁,美女成群。” 我侧脸看了看他:“说得你好像去过楚都似的!” “我就是去过,而且我还见了楚王,是他派我到军营历练的!” 看他说得一脸认真,我当然相信,毕竟他可是楚国箭神。 “虽然我对楚都特别感兴趣,但现在离我最近的是巴国大都,只想去看巴都。” 我心不在焉应回他,同时加快了脚步。 他拼命跟上来:“廖一平,算我求你了,你跟我回去,你看,我是负责这二百三十人,将军交给我,我就要全部带回去,一个不能少?” 我又加快了步伐:“哟,你说得倒是挺负责任,昨天夜里被狼咬死十人,你把他们吹口气救活带回去吗?” 他又赶紧跟了上来:“提到这,也是我最想说的,我知道你剑术很是了得,还能避开我射出的箭,这样的人,我以前从未见过,你算是第一人。” ...... 他顿了顿,开始变得气喘吁吁:“我们有长处,值得骄傲,但也都有短处,我的短处太明显,你也看到,昨夜你还救了我。” 我拼命走:“你别跟着我了,这很正常,换谁,我都会救!” 他快跟不上了:“我...知道...但你也看到了...荒山野岭目前只有不到二十人护理...根本忙不过来...再加上...万一要是狼群再来...可能不但没护理好...还会全部人员覆灭... 目前为止...就你剑术最好...能保护好所有兵员... 所以...你能忍心那么多刚捡回条命的兄弟...又被狼咬死吗?” 养由基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气都快接不上了,还不忘朝我大声喊:“跟我回去吧...\" 喊完“咣当”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见状喊了一声:“不会给跑死了吧?” 见还是没有反应,我便赶紧过去看。 这孙子在装死!双目紧闭,嘴也闭得死死的...... 心脏“咣咣直跳”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赶快张嘴喘气,等会儿真憋死了!” 他听到我的笑声,瞬间也笑了起来:“答应跟我回去了?” 我一边扶他起身,一边回应:“好吧,我跟你回去,你都到这个份上,要是再不答应,可真要睡在地上了。” 他一边坐起身来,一边大笑,忽然又倒下去了。 我赶紧搀扶,这孙子变得气若游丝:“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笑了太用力,眩晕得厉害......” 养由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我跟着他往回走。 我有些不解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来巴都这边的?” 他哈哈笑了几声:“那还不简单,我是箭神,眼力自然好,早上起来,没看见到你,走出棚子,你已经走到半山腰了。” “确实,你这眼力非常不一般!” “那当然,我很小的时候,练箭术,师父让我一整天,一整天,盯着个小物件看,直到把小物件看了变得很大为止。”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你练箭的诀窍?” 养由基撇了撇嘴:“不然呢,都是练出来的,像你一样,这么好的剑技肯定也是日复一日练出来的。” 我也不否认,确实是这样。 我又问他:“你除了练射箭,也不练些剑术?” 他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头:“哪有那么容易,我师父说了,练好射箭,成为天下第一,什么名利都有了,要是都练些,什么都不精,就像半罐水,摇着很响,什么都拿不出来。” 我也学着他踢小石子:“也不一定,混军营,都会些要好一点,你看我,敌人基本杀不死我,你偏得太厉害,昨天夜里杀狼,箭矢射完,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养由基听到开始反驳我:“你还不是偏,只是剑术厉害,其它肯定不行。” 我笑着回应他:“剑术好些,我不否认,但我的棍术,箭术也可以的,对于箭术,确实差你些,但真的差不到哪里,我是全方面发展,都还不错。” 他沉默了一下:“要不你教我点剑术?” 我爽快答应他:“当然可以,看在你缠着一身布条,脆弱不堪的份上,教你一些防身。” 这孙子听罢,哈哈笑出了声。 我往他身上看了看:“说实话,你这身布条看着确实挺丑的。” “丑归丑,但我还活着不是?” 养由基说完伸手捏了捏身上各包扎布条,布条上隐约渗出些血迹。 “嘶......” 疼得眉间拧成一团。 我们谈笑的时候,走到悬崖边。 那些巴国士兵倒是客气得很,找了些吃的给我们。 还给了些肉干! 我们赶紧拒绝,跟他们说:”我们山下不缺肉吃,成批的狼在山脚刨土,去守着射杀就行,狼肉吃到吐。” 他们很是羡慕,又表现出内疚:“都是一家人,给你们楚军造成伤害,实在对不住。” 我们跟巴兵说:“没必要说这些,别忘了我们国家士兵是来打你们的,士兵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官家发话,将军指令,作为小兵的我们,都是听令行事。\" 我又回到了山脚下棚区,一群兵员围着我道歉。 我也和他们说了自己的不是。 休闲之余,我便教养由基练剑。 好几个兵员加入,练得风生水起。 夜里,狼群又来了,我们十几人杀了将近两百只,无人受伤。 欢呼之余,也在感叹,这么多狼,到底是哪里来的。 吃得实在想吐,扔了又可惜,我们背几只上山给巴兵,告诉他们,我们又杀了好多,让他们跟着下山拿回去吃。 然后,跟着走下来一百多巴兵,他们把狼都扛上了山。 过几天,山上的巴兵又给我们拿好多粮食,蔬菜。 巴军医疗兵员,下来得更频繁,五天来一次。 知道他们检查兵员伤情是假,蹭狼肉吃是真。 反正,我们早吃够了,全给他们吃。 第95章 深山里出了个群狼兵团 随着巴国医疗兵员来得越频繁,我们的伤兵复原得越来越多,好多人开始变得活蹦乱跳。 这些伤兵见我们十几人在棚子边练剑,都想着加入。 这当然是好事! 他们大难不死,好不容易活下来。 然后,下一场厮杀,轻轻松松又死了。 那救回来有什么用? 我这个人心软,既然都开始教了,那就多容纳些。 当然,也都不全部拉来教。 很多伤员,有的脚被砸坏,有的手被砸断。 虽然他们蹦蹦跳跳要来跟着比划。 这有什么用?得其形而无法发挥,就像在戏耍一样。 同时,影响我教习进度。 我坚决劝退他们。 再说,他们以后不能上战场了,这次回去,肯定退伍。 就让他们在边上观看,随便学些动作,回家后教给自己子女。 使他们子女得以强身健体。 我在恢复身体伤兵里,一阵挑选。 觉得身体灵活,四肢还算健全的兵员,挑出十几人。 全部练习兵员到三十人整。 这三十练习兵员,在以前,都是参加过厮杀,我只要作出动作,稍微解说一下,他们基本都明白。 哪个招式刺哪里,要防哪里! 哪个动作出来,意在身体什么位置...... 没多长时间,一个个练得动作娴熟,嗷嗷吼叫。 三十人七嘴八舌,不断商议,还给这个群体取了名称。 ......叫群狼兵团。 他们说,狼虽然是畜生,但有很多长处值得学习。 比如:够狠辣,够团结,够利索,够尖锐! 我当然在取笑他们,只学了些皮毛就张狂得不可一世。 他们说:“有这些杀技,足以让敌人死好几回了。\" 这点我相信,兵群里,大多兵员都是普通平民,杀敌基本靠一股劲乱刺。 还没精炼出杀技,便回归尘埃。 他们能在我这里学习些,也算是可遇不可求,上天眷顾。 他们组建了兵团,一窝蜂叫喊着让我带领。 以后就跟着我混,命全部属于我。 我就是一个小兵,听命于国家,不想整些歪门邪道。 再说了,养由基可是将军,我在他手下弄这样的把戏自然不好。 养由基在训练的时候,早已放下小将身份,表现得非常活跃,跟训练兵员玩成一团。 为此,我就把他们推脱给养由基带领。 我只负责继续精进他们杀技...... 练习兵员们当然愿意,养由基不但是将军,还是楚国第一箭神,能在他手下,也是幸运得不得了的事情。 他们觉得养由基射箭技术不可思议,犹如天助。 同时,也认为我剑术深不可测。 于是,叫喊着让我和养由基用各自特长再对战一番。 这当然不行,我大声跟他们说:“前段时间不是跟养由基对练过了嘛,你们不是也见到我手臂上插着箭矢?” 他们不断叫喊:“前次在深山,没看到,想再看一次巅峰对决。” 我实在无语:“我都认输了,你们放过我,我可不想再被射上一箭。” 这些练习兵员被我们宠坏了,还是不依不饶。 也罢...再试一场! 养由基退后些距离,一边搭弓拉箭,一边喊:“准备好啊,我要射了。” 我持剑在手,站定立足:“别废话,尽管发射过来!” “嗖......” 一道气流由远处划破划破,呼啸而来。 “哒......” 我提剑挡开。 身边一阵惊叫...... 我朝养由基喊:“两箭一起,我想试试!” 他在那边呼喊:“不好吧,我怕你受伤。” “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受伤不怪你...\" \"来喽!\" 两支箭矢呼啸而来..... “哒...哒...” 两箭矢落地。 我又朝他大喊:“三箭一起!” “嗖...嗖...嗖...” 三支箭矢呼啸而来...... 虽然边上欢呼声不断,但,此时的我,忽略掉周边一切影响,已经进入静止状态。 能感觉到三支箭矢射向我身体三个位置:“两只手臂,各一支,腿上一支。” 近在咫尺! “哒...哒...哒...” 被我提剑瞬间挡开! 三箭射完,养由基赶紧收弓向我跑来:“没事吧?” 我向他大笑:“没事......” 他跑近后往我身上看了看;“咦,厉害,还真没事!” “当然没事,有剑在手,基本可以挡开。” “还挺神,要不我再去四连射......\"养由基,说完又要去拿箭矢。 我赶紧阻拦:“哎呀,养由基将军,别射了,你非要把我身体射伤才完事呀?” “哈哈,廖兄,我就是想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别...你看出我的极限,说明我已经受伤了。” 我说完向他调侃:“养由基,你这名字感觉怪怪的,而且挺难听。” “咦...就像你名字不奇怪,特别好听似的。” 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片荒山野岭待了两个多月。 受伤兵员好得都差不多了,仅剩十多人还处在探试走路阶段。 好起来的伤兵,帮着忙活些事情。 我们变得越来越轻松。 楚军主力退回夷陵,一点粮食都没带上来。 还好,巴国这边倒是提供了不少。 兵员们都在发牢骚:“要不我们就在这山里,把林木砍掉,平整些土地来,种粮食,自力更生算了!” 立刻就有兵员附和:“这个好,也不用回去打仗,到时候去找些巴国女子成亲,我们也变成巴人......” 也有兵员在反对:“你们想得倒是挺美,这里是巴国境内,想在这里扎根,还得问人家巴人同不同意。” 接着有兵员跟着反对:“我亲人都在楚地,老娘期盼得紧,再说了,我们身体成这样,退伍回家是自然,不想再在这荒野折腾。” 人一多,自然扯得厉害,相互掐,又相互和好。 我懒得跟他们扯,反正回楚国,或留在这里都一个样,都无所谓。 就在这时,楚境送来消息,说是北边战事告急,让我们赶紧回夷陵,准备北上回营! 第96章 山匪洞里见到宝物 接到返回命令,我们自然要回去。 都在张罗着,准备撤回夷陵。 没好起来的伤兵,由士兵们相互搀扶着走。 巴国士兵见我们要走,又送些粮食下来,让我们返程路上吃。 对于这些,很是感激巴人,没有他们帮衬,我们活得不这么轻松。 撤走的时候,一巴军上级告诉我们,返回路途山林里,有一群山匪,约有两百之众,专抢过路行人! 我们问他:“既然巴国境内有山匪,你们为何不把他们清理掉。” 巴军上级笑笑说:“我们巴军也是头痛,派人清剿几次,他们总会不知不觉再次强大起来,而且,还寻不到老巢!” 我们向他说:“没事,两百余众,我们自然能应付。” 巴军上级看了看我们这群兵众,连连摇头:“这不行,你们好多人大伤未痊愈,形成不了战斗力,山匪特别凶残,要不我派兵护送你们回去。” 我们谢绝了他好意,一个群狼兵员喊道:“我们这几天习了些杀技,肯定能抵挡山匪。” 那兵员说完,做了一连串杀技动作。 巴军上级也就作罢,回山上去了。 他远远低估了我们的实力...... 往回走了,又开始翻山越岭。 还真有山匪! 我们走了五天,在一个刚要下坡斜顶上,被两百多山匪包围i起来。 训练过的三十一人,赶快把其他兵员护在里面,面向山匪形成战斗防御。 这些山匪,一个个身穿兽皮,规模怪样。 看着确实挺凶残。 估计百年不洗一次澡,老远就嗅到一股腥臭味。 他们把我们围住,一个中年匪领出现在我们身前。 身子算得上魁梧,大饼脸,满脸胡须。 特别显眼的是,瞎了一只眼! 瞎的那只眼,眼球掉了,但不影响眨眼。 一眨眼,上下眼皮不停的动,眼眶里腥红血丝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匪首还喜欢边说话,边瞪人,使得没眼珠子眼眶拼命往外翻。 血丝不断扩张蔓延,像正在下蛋鸡屁股似的,实在恶心。 养由基向他吼:“我们是楚军,赶紧让开,不然今天你们一定死在这里。” 匪首听罢一阵狂笑:“楚军都这般弱小,还想着杀我们,打天下,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呸...” 说完往地上用力吐了泡口水。 我开口跟他说:“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赶紧让开,我们跟巴国交好,实在不想动你们。” 这匪首一口唾沫朝我飞来:“呸...你一个小兵竟然如此狂妄,最好滚一边,小心我第一个杀你!” 他娘的,被吐了一脸口水。 我们这边兵群里,一阵哄笑:“你有本事就杀!...杀呀...” 养由基向他发问:“你向我们围来是什么意思?我们身上,也没有你要抢的东西。” 匪首一脸鄙夷:“我们当然看不上你们身上的破东西,只是来刺杀玩玩!” 我哈哈笑着问养由基:“养由基将军,够侮辱吧?” 养由基把脸迈向我:“这些山匪确实该杀!” “真见不惯你话多,我第一个杀了你......”匪首喊着就向我扑来! 我瞬间出剑,一道剑影刺破匪首臂膀,卷绕着把他一只手臂绞断落地。 “啊......” 随着匪首惨叫,我方三十名群狼兵员立刻向围着匪人清杀。 才一会儿,匪人全部刺杀在地。 接着就是一阵欢呼! 三十个群狼兵员不停喊叫:“第一次感觉杀人这么爽快......” 叫喊着,就向我围过来,要把我抬着往空中抛! 这还了得,我赶紧远远跑开。 我就怕这种失控的感觉! 欢笑完毕,见匪首还在动,我再去补了一剑:“你好歹弄点遮挡把眼睛包起来呀!怪恐怖的......” 有山匪,肯定有匪窝,虽然巴军没找到,但我们还是很想去碰碰运气。 万一找到,肯定物产丰富。 我们几人随着匪人脚印去寻,断断续续,寻了快半天。 终于给寻到了! 在一个非常隐蔽半山腰。 洞口只有一般门大,进到山肚子里,空旷得可以容纳千人。 还有几个守护匪人,拼命窜过来,轻轻松松刺杀在地。 好多吃的,然后,就是些钱币,宝石,玉块...... 我们赶紧叫兵员来把钱币宝物,装箱搬走! 然后,好多肉食被我们搬到半路,吃了顿大餐。 丰盛得,个个吃了,一路走,一路拉肚子...... 对于箱子里的宝物,怕兵员们抢了打起来,使得队伍失去控制。 所以,养由基让所有人不许拿箱子一个铜钱。 要拿也是回到夷陵城,由上级定夺,该拿多少就拿多少。 兵员们虽然都很想要箱子里财物,但也怕半路争抢打起来,使自己失去性命。 这种例子,一直以来都有,他们自然清楚得很。 走了十二天,我们终于回到夷陵城。 离开去巴国境内三个多月,又能感受到人声鼎沸。 夷陵一战,巴军死亡接近六万士兵。 我们楚国死亡四万左右。 算是险胜! 其实,楚军里混进了巴国死士,不然死亡得更少些。 然后,我们力图征服巴国。 去了四万多兵马。 一场山石,折了两万余! 算下来,死亡兵员跟巴国持平...... 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谁都不敢保证,每次出征必赢而归。 我们这二百多人滞留在巴国境内的尾巴,缓缓归来,在半路遇上山匪,搬回好多钱财。 其实这也算是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我们接住了! 主要还是在深山里,训练出群狼兵团这三十人群体。 要是没有这三十人渐渐成型。 归来路上,仅凭我和养由基,困难加重好多。 我相信,我能活下来,并杀光这些山匪。 但归来伤兵肯定要损失很多。 那这就不是惊喜,变成事故! 好在我们都没有折损,全员平安到达夷陵。 进到夷陵城军营,将军把带回宝物拿出部分,分发给带回来士兵们。 我的那份,随手抓了一把,其余都给身体受伤,退伍回家兵员。 三十群狼兵团见状,纷纷效仿,都只是随手抓了一把,全部分给伤兵。 死者已死,也就不去多想。 但活着伤兵们身体残缺,回家肯定会过得很幸苦。 后半生基本丧失劳动力,能帮些,便帮一些。 至少使得他们宽裕些。 再说了,从土匪洞里拿回的钱财,其实就是对他们赔偿。 接着,就是送身体受损兵员回家,把他们送到夷陵城池南门。 有的人相处一辈子,都不会枝蔓出感情。 而我们在深山里相处这二百多人,短短三个多月,算是出了感情。 离别时总是依依不舍,涕泪淅淅沥沥。 一阵告别后,我们二十几人到夷陵城高档饭庄消费了一把。 养由基没有跟我们一起。 他是将军,自然要去相关部门报道叙事。 他确实为退伍回去伤兵争取了好多赔偿钱币。 除了伤兵对他感激涕流,我们也看出,这人其实还不错。 我们在饭庄点很多道菜。 吃了很多好吃的,直到把分发钱币全部花完。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消费得如此大方,平时都抠抠嗖嗖。 事后是有些后悔,但想到这些钱都是山匪从民间搜刮所得。 放在身上,实在不吉利,散落民间才是最好方式。 于是,我们二十几人各自摸着圆滚滚肚子,欢声笑语,向军营宿舍方向走。 第97章 追得实在过瘾 北边确实起了战事! 一个叫黄国的国家,最近频繁侵扰楚北境边关城池。 为此,我才回到夷陵城池不到三天。 将军发令,一行两万多士兵又开始往北边赶。 说说养由基小将的事情吧。 养由基比我大两岁。 我是在兵员朋友中听到他神奇般的事迹。 想不到在军营里见到他。 那天夜里,一群兵员冲突,他去拉扯,被打了脑袋开瓢。 虽是小将,但那时我是嘲笑他的。 然后对他也有些轻视。 后来在巴国境内山下,有了交集,我算是救了他。 再然后,滞留在深山,他觉查出我对他不尊敬,产生些矛盾。 经历些事情,不断和好,加深情谊。 这次他没有跟着北上,被安排在夷陵城池。 同时,训练出来二十九个群狼兵员(群狼兵员三十人,包括养由基),养由基向上级说服,都留在夷陵城。 当然,他也和上级请示留下我。 觉得有我在身边,多了个说话,吐露心事的朋友,而且觉得安全。 我拒绝留下! 主要是,我喜欢北边,我大部分钱币都存在青石镇军营储物柜里。 还有,北边离苗苗近,有时间,我自然是要去探望她的。 对于无意中训练出来这个群狼兵团,后来在养由基带领下,完成很多艰巨任务。 无形中竟然壮大起来! 而且,在后来我竟然又遇上他们。 他们成了我最尖锐的兵团,成就好多事情。 不过,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我,已经离开夷陵城,在兵群里,拼命往北边赶! 在路上,我问提前回到夷陵城,主力兵员一人:“你们提前回来都干什么呀,城池也不用你们守!” 他往地上吐了泡口水:“呸,还能闲着?我们被拉去挖水渠,一挖三个月,腰都累断了。” 我笑出了尖叫! 我有些好奇,什么沟渠能挖三个月,接着问他:“你们都挖哪里了,这地方没有什么大工程吧?” 他把伸手指向平原田地中间:“看见没?我们挖的,听说以前老堵塞,洪水灌进农田,我们兵败归来,就让我们去疏通,堆了很多石头进去......” 我顺着他手指方位,农田中间确实有条隐约河道,而且还挺长。 我笑着回应他:“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提前回来日子也不好过!” 他狠狠牢骚着:“都当工匠使唤了......” 走了将近一个月,又回到青石镇军营。 回到军营后,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楚王薨逝了。 起初,我们都不相信,楚王当时在夷陵不是还好好的嘛。 何况他年龄不算大,身子硬朗,怎么可能说薨逝就薨逝? 然后,军营各处挂满白布,也就证实了。 听说是由夷陵回大都路上,染了病,一病不起,人便没有了。 楚王薨逝,感觉挺可惜的,自从我加入楚国集团以来。 每一次打仗,楚王都会亲身出现。 为人也非常不错,有眼见,有大局,大义...... 私底下也是亲民,不失礼节。 真是难得的王! 也不知道下一个当选的王,是不是也像这位楚王一样,远大抱负,亲民如子。 楚国大地还沉浸在失去楚王悲痛里,北边黄国不愿停息,还在不断侵扰。 目前为止,已经占领了原弦国大都。 按道理来说,弦国已经被我们楚军攻打下,已经变成楚国领土。 当时,我们攻打下弦国大都,弦王携带家眷外逃到黄国。 说说弦国跟黄国的关系吧! 弦国国弱,地处楚国边境,弦王知道,总有一天,楚国会开疆拓土,对弦地发难。 于是,弦王成亲好多夫人。 只要生女,长得好看,全拉去周边国家联姻。 想用这种方式组成联盟,共同抵抗楚地。 可惜,我们攻打弦国,它那些联盟国由于惧怕,或者人心不齐,都选择观望或者退缩。 我们轻松攻下弦国大都。 弦王逃窜,选择了联姻最多,最亲近的黄国! 后来,见到楚国跟巴国纠缠,使得楚国兵力大幅度受损,北边防守变得薄弱。 为此,弦王说服黄国亲家,要把弦国领土拿回来。 还想着当弦王? 那是不可能的...... 打下即是楚国疆土,要想再拿回,得问问楚人同不同意! 我们一行三万兵员再次向原弦国大都出发。 又一次来到原弦国大都南门,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黄国士兵。 我们面临如何攻破城池,头疼问题的时候。 做梦都想不到,黄国士兵竟然把城门打开,出来四万多人列阵,向我们约战! 我们这边大笑不止,松散列队!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估计黄国将领看我们人少,想速战速决。 他们知道,我们楚军到来肯定会围城的,一直被关城内不是个办法! 这反应也太敏感,其实我们楚军目前想的是如何攻破城池。 还没考虑到要围城地步。 他们竟然打开城门亲自送出门来了。 估计这些黄国士兵还不大了解,我们楚兵是少于他们一万。 可,这些人都是经历厮杀,淬炼活下来的,基本大半以上属于精英。 以一抵十不敢说,但一敌五,大有可能。 咚咚咚咚咚咚...... 两边战鼓急切敲响,厮杀正式展开! 正如我们所料,黄国士兵虽多于我们一万,但基本没经历过大的战场,跟他们厮杀,就像砍菜一般。 不一会儿,我们便压制着他们,使得地上躺满黄国士兵尸体。 黄国将领总是那么敏感,这次决策是对的,赶紧鸣金收兵,让活下来几千人赶紧往城池内跑。 我们还没杀过瘾呢! 他们又着急忙慌要关城门了,怎么可能让黄国士兵把城门关上? 爬墙多累...... 我们众兵员连推,带刺,闹哄哄叫喊着,把刚要合上城门给挤开。 一股强大力量,瞬间涌进城门,推关城门黄国士兵在混乱中倒地。 然后,所有楚兵叫喊着,乌泱泱跑进城池,满城跟着黄国士兵跑,追上就击杀掉。 黄国士兵别的本事没有,可跑得倒是不一般的快! 我们一路追赶,他们一路逃窜。 刚才没有在门口厮杀过瘾,现在还真是追过了瘾。 第98章 一座矛盾城池 黄国士兵还真是跑上了瘾,跑着,跑着,连兵器都不要,扔一地! 跑出北城门,奔跑在田野上...... 我们一直哄笑着,嘲讽着追他们跑:“喂...兵器掉了!等一下呀...我们给捡来了,这就还给你们... 哈哈哈哈...\" “...你们黄国士兵连兵器都可以扔吗?...还是不是个兵...就像吃饭不用碗...” 正哄笑,黄国士兵逃跑中捡起一石头飞过来! 一大群楚兵急忙避让,一人反应迟钝正中脑袋。 “哇呀呀呀...你别让我追上,不然我砸你几十石头...哎呀...我脑袋都出血了...” ...... 一直追到边境,看着他们进入黄国关口内,才放弃追赶! 身边兵友一个个喘着粗气,对跑入关口黄国士兵骂骂咧咧:“这帮孙子真能跑,比兔子都快,都跑岔气了也没追上一个...” 有士兵回话:“我们也挺能追,直接给追到边境上来了...” 一行人想想,觉得也是,便“哈哈”大笑起来! 从城池下约战,到把他们赶出边境,我们仅仅用了一天时间。 黄国死了三万多人,我们楚军这边差不多死了一万左右,综合算下来,我们大胜! 把黄国士兵赶出边境后,我们又回到原弦国大都。 不...不能再扯上弦国,弦国已经没了,现在属于楚地,弦国大都称弦城吧! 留个弦字,给弦人留个念想,表示楚人尊重弦地。 弦城里,将军暂时把我们安排上北城墙站岗防守。 没过几天,新楚王就带着些官员来视察慰问。 同时带来好多酒肉! 新楚王非常激动,想不到仅用一天时间,就解决北部边关骚乱。 不断对我们夸奖:“你们是最厉害的楚人,孤为楚国有你们而感到自豪......\" 新楚王声情并茂说完,让我们把碗拿起,每人碗里倒了些酒。 他每走到一处,把碗高高举起:“干...” 周边兵员纷纷把碗里的酒大口下肚。 我自然也是喝了的,只是对酒并不喜欢,下肚时,那种辛辣使得我咳嗽不止。 此外,新楚王还给参加这次战斗兵员们带来赏金。 我们真是喜出望外,惊喜不断! 新楚王离开时,跟我们喊:“众楚国将士们,你们暂时守一下边城,孤这就回去再招兵员,到时候也把黄诸侯领土变成楚地...” 确实,现在兵员有些少,楚国打仗总是喜欢用多于对方国兵员来压制。 感觉新楚王也非常不错,人俊朗,留着短短小胡须,发丝打理得整整齐齐,身体康健, 穿着一丝不苟。 他应该是个很有修养,注重细节之人,这样的王有智慧! 对于王,有很多类型。 有的王粗犷,喜欢酒肉,美女,杀伐。 这样的王一般学识低,没有什么见地,大多注重自己私欲,杀伐得凶猛,沉迷得彻底。 有的王阴郁,阴阳怪气,看着总是很消瘦,弱不禁风。 这样的王,有学识,有智慧,但所处环境极为复杂,致使他阴气繁重,阴狠毒辣凌厉,为了成功,可以消杀掉阻拦他们任何人,还可能为了战事胜利,不把人当人看,屠城都有可能。 我们这个新楚王,身体康健,阳光爱笑,面部刚毅,眼神中透露出怜悯。 是一个有学识,有修养,有毅力,有胸怀,有大义的明主。 一般平民可能在生活中,为了生活,会遇到很多事,或打压,或背叛,或怀疑,或疾病,使得自己变化多样,或粗狂,或阴冷,或睿智。 但王是统治阶层,治理于世,没有过多干扰,他本来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平稳地一直持续下去,基本变化不大! 新楚王回去后,我们便安心守在城墙上,又开始守城的日子。 对于这座弦城,也算是风雨飘摇,先是被我们楚兵打下归楚。 接着,被黄国一阵骚扰,变成黄国城池。 现在又折腾变为楚城。 对于弦城的居民,过惯弦国原生活,当然对外来入侵,扰乱他们生活节奏的楚国痛恨不已。 黄国打回来,他们以为弦国又可以支楞起。 哪有那么容易?真是小看楚国实力了。 楚国再次打回来,可能他们心里矛盾重重。 打仗总是不好,会使事发城池居民生活带来困难。 事情不能改变,就尝试着接受,多出城池走走,见识更多新鲜事物。 可能到时视野变得开阔,思想也会得以转变,那种狭隘也会烟消云散。 融入楚国算是向上提拔,众小国家挤在一起,总会生出事端。 为何不把视野扩宽些,天下一家。 既然都是一家人,矛盾自然消减到最低。 说出这样话语,是我在这座曾经弦国大都里看来的。 居民总是生活在矛盾里,我们到城池里游逛,千万不能说自己是楚人。 不然一定会受到他们谩骂! “你们楚人不是本事大吗?有本事去把天捅破...” “呸...天杀的楚人!” “城池打下来,不好好管理,有什么用?” “我的儿啊...就是被楚人给杀死的...” 同时,他们总能辨认出楚人,很多楚兵去买东西,他们惧怕,当面笑容满面,背后骂骂咧咧,口水不断,恨不得往卖给食物上洒满毒药。 我虽是随人,但入楚地生活些日子,弦城居民总是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我要说说关于在这座城池遇到的一件事了。 咳...又是战后遗孀之事情! 前些日子,我们攻打下弦国大都,我在城池里转悠,遇到一个院子有女子叫喊求救。 我突破院门,进入院里,一个楚兵正对一女人进行施暴。 女子良人已死,还有两孩童拉扯着施暴楚兵衣袖。 我见状,杀了施暴楚兵,拖出院外! 在城池集市上,我又遇到那个女子。 她已经变得衣着破旧,补丁满身,头发散乱,面部憔悴,眼神呆滞。 用一根草绳拴着大一点那个孩子。 走到哪里,捡地上,人家不要,枯黄烂菜叶。 一边走,还不停向那些买菜贩子讨要,别人看不上的破败。 菜贩子一脸嫌弃,随便扯些发黄腐烂边角叶子扔给她! “呐...拿去...挺讨厌的,天天来要...” 子女赶快捡起,不住地道谢。 一只手护着怀里捡来的菜叶子。 一只手牵着草绳。 时不时拉扯一下拴着的孩童。 孩子满脸都是泥垢,抓起娘怀里的枯菜叶子,就往嘴里送。 女子见状,扇了他一巴掌。 孩童当街大声哭起来。 众目睽睽下,女子蹲下身不断哄。 怀里烂菜叶总是下意识护得紧紧的。 围观人群不住地叹息:“唉...都是什么世道...好可怜...” 第99章 一阵叹息 两片菜叶子没护住,掉落在地上。 她赶忙去捡...... 孩子哭着又把手伸向她怀里菜叶子。 女子见状,恼怒地做出又要打孩子的动作。 动作有些大,使得她怀里菜叶子全部掉落在地。 女子慌乱赶紧搂了使劲塞到怀里,怕捡慢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我蹲下身,帮她捡了几片。 她瞬间惊恐地把脸抬起向我看来。 我调试着笑容对她说:“是我...\" 她情绪过激,竟然晕倒下去。 现在到我慌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 好在,我知道她的家。 我把她扶起,身边围观居民看出我是楚兵,拼命向我叫喊,谩骂:“你滚开...不要你管...” 唾沫星子不断向我飞来! 我大声向他们吼回去:“她都这样了,要不你们来帮?” 声音顿时消减下去,变得悉悉索索。 我赶紧朝他(她)们喊:“过来帮忙扶一下,我背她回家。” 骂骂咧咧声中,走出俩人帮忙,把昏迷女子扶了放到我背上。 随着菜叶子又落一地,好几人上来立刻哄抢而光。 我内心感叹:“这民间真是疾苦...” 我背着女子,腾出一只手抱着孩子往她家走。 她家院门没锁。 也是,这样的家,就算小偷来,都得流着泪走,锁不锁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她背进屋子,放到床上。 屋里还真是干净,能吃的什么都没有。 仅看到两只吃剩的蜘蛛脚散落在地。 另一个小点的孩童,蜷缩着躺在床上昏睡。 我感觉不对劲,去晃了两下。 已经失去知觉。 探一下他鼻息,还活着! 也只是活着了。 我赶快舀一瓢水,把昏睡女子浇醒。 女子醒来,见到一个陌生男子,而且还在她家里,立刻又露出惊恐神色。 不断向我嘶吼:“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是的,她确实不知道我是谁,前次救她我穿着军服。 穿上军服,看谁都一个样,这次我穿的是便装。 跟她解释一定必要的,我赶紧向她说:“是我,我就是那次救你的楚兵,我不是坏人!” 她立刻想起来,嘴里喃喃道:“实在对不住,我没看出来......” 我赶紧向她喊:“先别管这些,赶快救救你家孩子,他快死了!” 女子又惊恐地朝着昏睡孩童一阵推挪:“宝儿...宝儿...你不要死...是娘不好...娘护不住你...” 我赶快拉住她:“你别喊了,得赶快救她。” 女子又一把抓住我衣袖:“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哭喊着涕泪落了我一衣袖。 我赶紧叫停她:“你冷静...冷静些...你家有盐吗,先化点盐水给孩子喝下。” 女子把头摇出了幻影:“没有,我家什么都没有...\" 唉,也是,我真是用自己家以前的标准衡量她了,这盐在贫民家属于奢侈品。 女子忽然想起菜叶,不断摸索吼叫:“对,菜叶...我捡了些菜叶,嚼些汁水给宝儿喝。” 慌乱找了一圈,没找到,一种极度恐惧又笼罩着她,使得她又向我撕扯:“我的菜叶呢,哪里去了,你把它扔掉了吗...” 我再次摇停她:“你赶快把火烧燃,我去买些米回来...\" 话说完,我已经跑出她家院子。 我飞快地跑出巷子,跑到集市,用最快速度买了米,肉,菜,盐。 买好后,又拼命跑着提回她家。 她家旁边,几个邻居边谩骂,边朝我吐口水。 我也懒得理会,直接飞奔到她家院子。 女子已经把火烧燃,她见我提进丰盛的米粮菜食,眼睛立刻流露出光来。 抓了一把米,塞进嘴里拼命咀嚼起来。 她家大一点的孩子见状,也来拉扯菜叶子吃。 知道这样不好,吃了会生病,但她们实在太饿了...... 我赶快把水烧温热。 找个碗来,把温水倒碗里,加些盐搅拌。 然后,把昏睡的孩子扶起来,一点一点把盐水喂进他嘴里。 这孩子,再慢一步,真的断气了。 盐水灌进嘴里,都不会吞咽,不住流了出来。 我尝试着涓涓细流。 好一会儿,孩子喉咙里“咕嘟咕嘟”冒两个小泡起来,接着,他开始有吞咽动作。 我一阵欢喜,转身一看,米都被女子吃了个小坑。 菜叶子被她大儿子吃得残缺不全,鼻涕也留在叶子上,像蜗牛爬过似的。 我赶紧止住她们:“你们别吃了,这样吃肚子肯定会疼。” 经我一说,女子才放下手里的米,赶紧制止她的大儿子。 “你家小儿子我救回来了,你赶快煮些粥让他喝下,这次再慢可真要饿死了。” 我向女子说出,她吃了些生米也有点力气,便忙着干活了。 我打盆水来,给她大儿子擦洗一下脸。 好长时间没洗,水都变得漆黑。 女子把粥煮好,加些盐,吹冷了去喂她家小儿子。 人在极度饥饿状态下,只能顾着自己,现在吃饱,母性又回来了。 女子一边喂,一边给孩子哼唱: 宝儿乖 虫儿飞 哪天带你捉飞蛾 ...... 我有些想笑,她家孩子是男童,只有女童才喜欢飞蛾! 不多时,她家小儿子哭了起来。 算是彻底救活了。 哭了一会儿,坐起来,好奇打量着我。 我又端盆水来,给他擦洗一遍。 女子变得勤快起来,不停忙着煮饭做菜。 不多时,便把菜饭备齐。 我没吃几口,倒是,她们娘三拉扯着,吃得狼吞虎咽。 女子一边吃,一边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公子相救,我们母子将近一年没粘过油荤了。” 我向她道歉:“大嫂,实在对不住,前次来慢了些,使得你家良人死于歹人之手。” 女子不大,年龄估计比我还小,为此,我称呼她女子,她已经有两孩子,已为人妇,我得称呼她大嫂。 她理了理发丝,立刻变得沉默,低着头,任由眼泪哗哗滴落在地上。 好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使得泪水竖着流下,冲刷出几条灰痕。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又向她道歉:“实在对不住,大嫂,又扯到那些事了。” 她擦了擦眼泪,弱弱低语:“没事,都是过去事情了。” “...你良人不在了,你们就一直这么生活吗?” 她点了点头:“嗯...我良人是个木工,由他做工养活这个家...他一死,我家就断粮...我什么都不会...还有两孩子...只能捡菜叶过活。” 说完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无限的感慨和无奈。 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 第100章 求人帮忙求到将军身上 吃完饭,我离开了她家。 又去集市上买了好多米,菜,肉给她送去,同时也给了些钱。 我身上带的钱不多,这些都是新楚王赏赐的。 钱大部分存在青石镇军营储物柜。 不管了,力所能及,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回到军营,站在城墙上。 幽静的夜晚,没有人打扰,我总是能胡思乱想。 想到她们母子三人。 想到她那差点饿死的孩子。 给她们那些钱粮能够吃多久...... 吃完后,她还是要到集市上捡菜叶。 孩子依然处于饥饿之中。 照这样下去,孩子真的会饿死。 大人那种状态,可能也会在某天坚持不住,默默倒下死去。 我想着再帮她们,可我的范围就在军营。 军营? “军营食堂......” 我瞬间顿悟了似的开口说出声来。 引得边上站着士兵把疑惑的眼神投向我。 以前我在随国,罗平军营,确实有妇人到军营食堂打杂一事。 虽然到楚地军营,还没有这种情况,但开个先例,怕也是可以的。 我得拼命去打开这道门! 想起我在龙坤城捡来的苗苗,她在军营过得也很好,有吃有住。 不管去哪里,人们总是会照顾孩子的。 我也不管了,直接去找将军。 将军对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巴国山下,我去救人跑得最快。 我进到将军办公房间,他一眼认出我。 我行了个礼,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跟他开口:“将军,我跟你说个事!”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你这口气倒是挺不客气...” 我嘿嘿笑着,帮他整理案桌上摆得杂乱的物件:“将军,我一粗人,你让我软语细细,那可有些困难。” 将军笑了起来:“哈哈...这倒是,当兵嘛,得粗俗些才能杀敌...说,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赶紧跟他开始:“将军,前次,我们楚军攻下这座城池,城池里,一楚兵强暴了城池妇人。” 将军立刻惊了站起:“咦...还有这样的事?” 我点了点头:“是的,确实有此事。” 将军急着开口:“你继续说...\" 那妇人的良人反抗,被强暴楚兵杀了,那妇人有两孩子...\" 将军赶忙截断我:“那个楚兵,你认识吗,立刻交与我,我给他个痛快!” “将军...那楚兵被我杀了。” “你......?” 我赶紧辩解:“将军,我去阻拦,那强暴士兵用剑刺我,没刺到,被我反杀了。” 将军点了点头:“杀得好,确实该杀!” 我继续跟将军讲:“将军,那女子良人死后,断了吃食,为活命,天天到集市上捡菜叶子充饥。” “然后呢......?” 我赶快接着说:“前几天,我见到那个妇人,满身污垢,用草绳拴着她大儿子拉了走在集市上,已经饿得神志不清。 一个踉跄倒地不起,我把她背回。 到她家,她小儿子饿了只剩下口气吊着,还好我用盐水喂,才得以活过来。” 将军一声叹息:“唉,真是可怜......” 他叹完气赶忙问我:“不是,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挤出满脸笑容:“有的,将军,我原是随人,以前在随军营,有妇人到军营食堂里煮饭,妇人心细,虫子都少吃几条.....\" “呸...你别跟我提虫子,我早上刚吃出一只。”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将军,咱们军营缺女人洗菜!” 将军把头偏了打量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来求我,让那妇人进军营食堂帮衬是不是?” 我瞬间给他行礼:“就是这个意思,将军!” 将军听完来回走两步思索:“妇人进军营食堂在楚地,还真没见过,她良人是被楚兵杀的,万一你把她领进来,她往饭菜里下药怎么办?” “将军,我敢向你用性命保证,她不会的,我是她救命恩人,再不帮她一下,她和两孩童就饿死了,如果你让她们到军营洗菜打杂,她们能活下来,你也是她们恩人,同时也是个大善人?” 将军扯了扯我的衣袖:“你这么帮,那妇人不是你亲戚吧?” “呀!将军,什么亲戚?我家远在随地,往哪都扯不上。” “行...我考虑一下,等会儿去食堂那边问问,看缺不缺人,你明天过来,我给你答复。” “好嘞...谢谢你,将军,你最好了!” “去 去 去 去......多大的人了,说得如此肉麻。” 我激动地等了一天,第二天,很早就等在将军办公房间门口。 将军看到我,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昨天那个事有些困难。” 一种挫败感顿时冲击着我,我知道,既然将军这么说,一定没有机会了。 我向将军告辞,垂头丧气走了。 “唉...可怜的母子...我到底要如何帮你们呢,我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我正在喃喃自语,将军在身后大声喊:“嗨...那个谁!你把那妇人带去食堂吧,我都跟他们交待好了。” 哎呀!将军也会来这招? 笑死...... 我兴奋得想扯将军裤脚,给他跪下了。 接着,我开心地往那女子家走去。 心情出奇的好,体验出欢呼雀跃那种感觉。 到了她家院子。 两个孩子正在玩耍,我过去把小点的孩童高高举起,在院子里跑。 子女听闻笑声,赶紧从屋内跑出来。 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稍微打理,确实是个长得不错女子。 真是令人惋惜!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让他们过上这般残酷的生活 也难得见她一笑。 我赶紧把孩童放下,对她说:“我给你在军营里找了份活,你今天收理一下,明天带孩童来军营门口,我接你去引见。” 她实在迟疑,弱弱地说:“军营里什么活?我什么都没做过,怕是做不了。” 我哈哈向她大笑:“就是食堂里洗菜,打杂!” 她立刻笑盈盈的:“这我会做,我会做的......\" 笑着说完又变得愁眉苦脸,幽幽地说:“军营食堂是好,不愁吃,可都是男子,就我一女身怕是不便。” 我赶快让她别胡思乱想:“你就别考虑这些了,军营里虽是男的,大多单纯,再说了,那可是军营,规矩这么严明,谁敢对你放肆,怕是找死。 还有,将军说了,军营里菜洗得不干净,能吃出虫,女身心细,洗过的菜,虫子是要少些,你先进去试试,难说过段时间,还真有女伴进去陪你。” 第101章 跑得慢的士兵被射成刺猬 第二天一早,我从城墙上站岗回来,她们母子三人已经在军营大门口等着了。 女子背着个大包裹,塞得鼓鼓囊囊的。 经历过那次事件,女子见到乌泱泱从城墙上站岗归来士兵,总是有些忌惮。 应该说是害怕。 跑在旁边角落里躲避。 我见到她,立刻把她拉出来,向一起归来兵友们介绍:“这是我的表姐,以后在军营食堂忙活,你们都帮衬些。” 一大群士兵听说是我的表姐,立刻起了热情,欢笑着便把两孩子抱在怀里。 对着女子亲切呼喊:“表姐...表姐...” 几个大些的兵员也不断喊她妹妹,使得女子又羞又臊,满脸通红。 看得出,此时,她是非常开心的。 我跟门口守卫士兵说明情况,一大群人拥护着母子三人进到军营里。 然后,我带她们去食堂。 食堂掌事当然高兴,在男人扎堆环境,忽然出现个女子,他笑得比吃了蜂蜜都甘甜。 我也是第一次见男人笑得像一朵盛开到鼎盛,快谢了的花。 满脸褶皱尽显...... 食堂掌事,对女子热情,还有个层面,就是将军亲自交待。 能让将军亲自出面,这可不得了,一般人,根本攀不上这层关系,必须当贵人看待。 看样子,我找将军是找对人了。 考虑到女子是女性,食堂掌事给她单独安排个房间。 房间还不错,挺宽敞明亮。 我们一群兵员欢笑着把她屋子打扫,擦拭得一尘不染,才依依不舍离开。 第二天,我去看她,问她在食堂里习不习惯。 她笑得非常开心:“谢谢公子,非常习惯,都是些轻活,食堂伙计很照顾我。” 见她开心,我当然欢喜,指着两个在屋内玩耍孩子说:“你两个儿子在里面吃得饱吗?” 她抚摸着两孩子的头“咯咯”笑出了声:“这是自然,食堂那么多吃的,还能饿得到他们?” 我跟她说:“如果军营里有人欺负她们母子,尽管跟我说,我一人能打百人以上。” 可能她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但这真是事实,谁欺负了她们,是兵友又如何? 她们是我带进来的,我必须要护得周全。 在城墙上守两个多月,楚王就招集了两万新兵派来。 我们要去打黄国了,这次准备把黄国灭掉! 集合好队伍,我们一行四万人向黄国边境出发。 到了边关才发现,两个多月时间,他们已经在边关砌起高高的城墙。 这个,还真是想不到! 这么大工程,得动员多少人力? 我们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前次追到边境,直接追进黄国边关镇里。 不过,还好城墙上守兵不多,我们有很大机会攻破。 准备好后,开始发起进攻。 弓箭手在前,不断往城墙上射箭压制。 身背绳子,扛梯攻城兵紧跟在后。 攻城兵拼命跑到城墙下抛绳,搭梯。 紧接着,戈兵,剑兵哄叫着往城墙下涌...... 我们中埋伏了! 本来看着城墙上人不多。 想不到,人家全伏在城墙顶不露头。 我们刚奔跑到城墙下集中,墙上黄国士兵忽然全部爬起,黑压压挤满在城墙边上,向下射箭。 一瞬间...... 城墙下,我们的兵友死伤无数。 看着情况不对,再坚持下去,楚军损伤会更大。 将军赶紧命令,鸣金收兵。 这一仗算是碰到刺了,城墙没攻上去,倒是损失一万多兵员。 这弦国本来造箭技术特别好。 好笑的是,我们攻打弦国,他们没用上。 弦国灭了,弦王跑到黄国。 这次还真给用上了。 箭矢密集得,跑慢的士兵都被射成刺猬! 不得已,我们又回到弦城守卫。 军营里,她们母子三人也渐渐习惯了。 女子本来长得就有些底子,在军营里,有吃有笑,面容也红润起来。 线条分明,很是好看。 被士兵们称为军营一枝花,身边总是有很多追随者。 我怕她反感,特意去问她:“你对身边围着的士兵反感吗?如果反感,我帮你驱除他们。” 她笑得不亦乐乎:“没有反感,觉得他们特别可爱,以前生活很是狭窄,就见到那么一片天,想不到,换个生活环境,天宽地广!” 围着士兵多起来,我很怕那些执着士兵对她再次侵犯,特意去加固了房门。 她的两个孩子也胖了好多,只要我在宿舍睡觉,两兄弟总是会跑来找我玩。 我让他们挨个叫舍友:“叔叔” 没多长时间,两兄弟零嘴来了。 一人兜着满满一兜零嘴,吧嗒吧嗒往他们住的房子跑。 在他们身上,我又看到苗苗的影子。 有些瞬间,我总会热泪盈眶,可能是帮了苗苗,给了她一个好归宿。 现在又帮了母子三人,目前她们活得很好,过得很开心。 我尝试着给俩孩子做个小木马,可惜没做出来。 后来,军营食堂,还真招了几个妇女进来...... 在弦城又守了一个多月,将军在弦城招上百名石匠,去城外采石场采石头。 他们把石头敲成小铜罗锅般大,圆圆的,然后搬回城里堆积。 感觉挺奇怪的,也不知有什么用! 好多士兵看见,都好奇地拿了滚来滚去。 有的士兵把圆石高高举起,再放下,再举起,或左手换到右手,再换到左手,不停反复。 他们总是很好奇,都在谈论。 最后得出个结论:这圆石就是拿回来给士兵们锻炼身体用的! 将军怕我们在城墙上站着,长时间不活动,体能下降,影响杀敌。 为此,弄些圆石回来,让我们能随时保持身体健壮...... 石头堆积得越来越多,士兵们更是好奇! 他们想法又开始改变,这一定不是拿来给我们锻炼的。 到底有什么用......? 又在议论纷纷! 想到城墙上投石,或者建成奇怪的建筑! 然后城墙投石被否定掉! 不就是在城墙上投石砸底下敌人嘛,何必弄得圆溜溜的。 要建奇怪建筑?这道还真是挺奇怪,边关不稳,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 谁还能有心思弄出个好看玩意儿摆着看...... 第102章 投石车 士兵们正在议论纷纷,官家派一千多兵员来。 他们有的士兵,三三两两肩上扛着些圆的,方的大小木头,木块,还有绳子。 这...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充满好奇士兵逮住机会问他们:“你们这是拿来干什么呀?” 他们瞬间大笑:“哈哈哈哈... 没见过吧,这是投石车,官家新发明...” “咦...这玩意儿能投石头,怎么看都不像!” 一千多支援士兵到来,我们开始集合,准备再次向黄国边关发起进攻。 去的路上,很多兵员被命令抱着一个圆石。 我也抱了一个...... 一到黄国边关,那些扛来的木头木块,被支援士兵扔在地上铺开,摆弄起来。 敲敲打打,不断捆扎,不多时,就弄出几个大架子! 黄国士兵好奇地站在城墙上观望,估计他们也好奇。 “他娘的,这楚国弄得是啥破玩意儿?...爬墙的也不像呀...\" 现在好奇,过一会儿就害怕了! 几架投石车已经组装完毕,将军命令士兵们把架子抬离城墙近些。 安置好后,将军命令十多个士兵拉架子前端坠下来的绳子,一人拉一根。 架子顶部耷拉着一根向后横粗壮圆木。 后端绳子下坠一点,挂着个也是绳子编制成的网兜。 网兜刚好能放进一个圆石。 一个士兵往兜里放进一个圆石,将军对着前端拉绳子士兵喊: “准备!......拉......” 前端士兵齐力往下一拉,随着架子上横木迅速翘起,后端网兜里圆石跟着快速起来,抛了出去! 石头在半空划了道弧。 “砰......” 一声闷响,砸在黄国关口城墙上。 将军对一张投石车做了示范,挥手向其他几辆投石车兵员示意:“就照我刚才那样做!” 几张投石车立刻有了动作,喊口令的喊口令,拉绳的拉绳,放石头的放石头。 不断有圆石被拉了投射出去。 “砰...碰...碰...碰...碰......” 不算整齐的声音在黄国关口城墙上闷响。 这城墙虽高,但都是些混凝土,杂碎石块构成。 圆石一砸,土石就哗哗往下散落! 黄国守关士兵这时才如梦初醒,集合所有弓箭手往投石车处射箭。 奈何射程有限,箭矢根本到不了投石车位置。 而投石车抛射距离远,黄国士兵眼睁睁看着圆石不断砸在脚下城墙面。 被砸不断散落的泥石。 也不敢把大门打开冲出来,众多楚兵气势汹汹等着他们。 他们除了束手无策,就只剩下恐慌。 此时,众兵员倒是成了看客,不断哄笑呼喊:“垮...垮...垮...垮......” 将军也看得乐呵呵的,向众兵员喊:“你们别只顾着叫,都准备好,墙塌了立刻给我冲......\" “好...好...好...好...好......” 听到城外众楚军震耳欲聋喊声,城墙上黄国士兵估计腿都吓软了吧! 他们知道,今天是活不到天黑了...... 投石车不断投,墙面上泥石不断散落,约半小时。 “咣......” 城墙被砸了塌陷出一个大缺口! 将军一声令下,弓箭手跑边上往城墙射箭压制。 剑盾兵,戈兵拼命往被砸开豁口处扑。 再由豁口斜坡往上爬,瞬间就跟城墙上黄国士兵厮杀在一起。 城墙豁口斜坡上,无数个楚军叫喊着,争先恐后爬上城墙。 不多时,就逼得黄国守关士兵连连后退。 接着就四处溃逃,跑得慢的,永远留在城墙上! 然后...整个边关城墙上,站满楚兵。 还有黄国士兵留在城墙上,来不及射出,成捆的箭矢。 攻下边关城墙,士兵们在城墙上不断欢呼。 本想休息一下的。 将军爬到城墙上就开始喊:“都别休息呀,还得去打黄国大都,都给我赶紧跑...” 将军喊完,伸手指了一下方向:“那边就是黄国大都位置!” 士兵们又开始跑了,像一匹匹野马奔驰在黄国田野里。 一路跑,黄国菜地里的菜,各小镇食物,都没有逃脱楚兵的魔爪。 全部被收了装进肚子里。 我们一直跑到晚上,便到了黄国大都南城门外。 大都城门紧闭...... 当然得紧闭,我们又不是来探亲,是来攻城,杀他们的! 进不去,反正天也黑了,干脆找个平整位置过夜。 夜里,我们奔跑了一天,睡得很好,就连站岗兵员都昏昏欲睡。 不过,有人今夜注定要彻底失眠了。 他们就是黄国官家,还有他们守卫的士兵...... 我们跑到大都,可是直奔他们性命来的。 想想这黄国也挺好笑,本来想着帮弦国一忙。 没想到,不但没帮上忙,倒是把自己国家给整没了! 天亮了,我们折腾着起身。 一看,傻眼了! 我们还是兴奋得太早,美梦做得太虚幻。 人家大都城墙上挤满弓箭手,黑压压看不到边。 谁敢搭梯爬墙,谁敢冲? 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然,让人家出来列阵肯定不可能,我们楚兵肯定多于他们。 谁会放弃城墙护盾下来送死? 我们这边又把投石车扛来搭建上。 好笑的是,人到了黄国大都,石头还留在边关,将军又派一千士兵回去搬运石头。 被使唤士兵昨天跑得多开心,今天就觉得多闹心,返回得多无奈。 都是骂骂咧咧,咬牙切齿,回去的。 好多返回士兵都给气哭了! 将军见状也很是生气,朝他们大吼:“快点滚...你们还真是被这投石车给惯坏了,要是没有投石车,你们早就吭哧吭哧爬墙了...” 一千名士兵把石头搬来,投石车就开始轰。 又开始头痛了。 黄国大都城墙,可比边关的坚实太多,厚太多。 都是用砖块砌成。 在这里,投石车变得渺小起来。 投出去的石头变得更加渺小。 一个个石头抛在城墙上,一点破损都没有,看不见丝丝灰尘。 声音都变成“啪...啪...啪......!” 就像用锄头去挖城墙一般。 难说锄头挖墙根可能还管用些。 而且,很多圆石砸在城墙上就炸碎了,不能二次利用。 当然,有好的也不敢去捡! 城墙上,上万弓箭手,上万支箭矢稳稳等着。 还挺闹心,期望变成失望了。 第103章 又一诸侯国完了 这破投石车没用啊... 我们一直守在城门外! 一天...两天...三天... 还是没动静。 将军的意思是既然他们守得那么牢固,我们就死死把城池给围起来,看他们能坚持几天。 弄几十匹马卒围着城奔跑查探。 同时,也把粮草给运到城墙下,搭灶煮饭。 就在离城门口远点位置,每天都炊烟袅袅! 士兵们饭吃饱,有些无聊,便扯着嗓子往城墙上喊:“嗨...黄国的孙子们,别他娘守了,有本事出来一战......\" 好多士兵站成一长排,对着城墙上黄国士兵吐口水! 哈...呸...... 有的面对着城墙方位尿尿,还相互比看谁尿得更高。 城墙上黄国士兵也有所回应,拼命往城墙下吐口水。 有几个士兵往城墙下尿尿,被黄国将领用鞭子抽得炸响! 也是...我们这边尿还好说些,这黄国士兵从城墙往下尿尿,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撒尿冲自己家墙根。 我们在城墙外守十多天,便开始有了动静。 弦城那一百多石匠来到这边,又去找石山开采石头! 将军又从兵群里挑些人去搬石头。 这次开采的石头可比前次大多了,一个人搬不动,得两个人搬。 准确的说是抬! 一个竹筐,一根粗壮圆木。 把大圆石装进匡里,两兵员抬着:吱呀吱呀...往这边城池处搬来。 不用猜也知道,楚地又研发出大型投石车了。 果然,没几天,大型投石车就搬来。 三十多士兵敲敲打打,搭建起个大架子,相对比,前面那些投石车显得低矮很多。 搭建好后,前端拉绳兵员直接增加到三十人! 一个个大圆石装入兜里,沉重地飞向黄国大都城墙。 城墙上发出“砰...砰...砰...”响声。 而且,伴随这闷沉响声,地上都有些震颤。 这种声音响起,我们知道,在边关那种感觉又出来了。 慢慢的,城墙上砖块开始散落...... 看这重型投石车有效果,没过两天,又搬来两乘。 三台投石车一起开工。 同时,兵员们也开始做好准备,如此破坏力度,黄国肯定坐不住,难说会杀出来! 看黄国士兵还是没动静,在城墙上站得好好的,将军下令把小型投石车也拉上开干。 大型投石车砸墙,小型投石车把石头直接投了抛向墙头,或者投顿到城池内。 石头一砸向城墙顶,黄国士兵乱了阵脚,东倒西歪躲闪,有人被砸中,叫喊声混咸一片。 这黄国士兵真是够惨的,箭矢射不到,也不敢出城,只能眼睁睁看着圆石不断向自己飞来。 砸中身边士兵,或呼啸着从头顶飞向城池。 我出于好奇,也去拉了小型投石车绳子。 我们这十五人心不齐,只顾玩笑,石头飞不远。 本来要甩到城池里的,被我们拉了砸在外城墙根部,差点没砸上城墙。 监督上级看见我们嘻嘻哈哈,很是生气,过来一人抽一鞭子! 我他娘也挨了一鞭子。 我跳一下,没躲过,都快笑岔气了... 监督上级见我们挨了鞭子,还嘻嘻哈哈,也就不让我们拉,换批人来继续。 随着大型投石车不断把石头抛向城墙,砖块脱落开始变得厉害。 城墙上已经出现大窟窿。 而且,砖块不断哗哗往下掉落,使得城墙根都堆积好多。 我们这边,很多士兵没事干,一边看石头飞向城池,一边向城墙上喊:“黄国的孙子们,你们快完了...墙马上要塌了...为守你们,我们都饿廋了...” 一喊完,总是伴随着哄笑! “你们赶快投降,我们还能坐下来喝一碗,要是死守,最后只剩下死......” 不知道是被石头震怕了,还是被我们喊,见到希望,黄国城池上士兵开始动摇。 有些黄国士兵时不时,做出些摇旗,或者晃兵器动作。 接着,就有监督他们的上级拼命朝他们骂,朝他们抽鞭子。 同时,还见到一群黄国士兵叫喊着围攻抽他们鞭子的上级。 快了...黄国快要崩溃了...... 城墙一个位置开始大面积垮塌了。 “轰......” 那片塌方位置直接由城墙半中拉扯着顶部垮落下来,还掉下四五个黄国士兵。 三个死亡! 还有两个蜷缩着身子跑到大门口蹲着。 好几张投石车瞄准两蹲着的士兵,不断把石头朝那个位置投去。 两个黄国士兵不断避让,跪下拼命朝这边磕头。 将军见状朝投石车士兵大喊:“都往城墙上投,人家都下跪了,还不放过?” 黄国诸侯终于坐不住了,缓缓大开城门! 一群官家探头慢慢走出来:“楚国将士们,我们投降,投降了......” 见黄国官家出来,将军大声发令:“停止一切攻击!” 兵员们停止动作,投石车瞬间耷拉下来。 城池外一阵欢呼...... 坚持将近半年,黄国算是被灭掉了! 考虑到黄国大都城池没什么可吃的,不能让士兵进去里面,再给百姓雪上加霜。 将军只留下部分兵员等待楚王来交接,其余南下回青石镇军营。 我以为,我们要先回去弦城,再南下。 可惜没有,直接南下回青石镇了。 这样,我就见不到她们母子三人。 她们在弦城军营食堂应该活得很好。 虽然会辛苦一些,但弦城属于北端边关城池。 应该有士兵守城。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在里面。 有吃有住,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这种年代,受到战乱波及,人们过得都很苦。 在城池市场抢烂菜叶的人很多,我不敢去细看,或者细想。 能力有限,帮不了那么多。 能帮上她们母子三人,也算是有缘。 她们进入我的视线,使得我对她们生活牵肠挂肚。 怕她们受苦,怕她们坚持不住,悄悄死掉... 对于我这种心理,想想有些好笑,在战场上,拼命杀掉那些所谓的敌人。 那些敌人有家,妻,有子女! 我们奋力把他们杀掉后,又对他们遗孀同情,觉得她们可怜...... 第104章 南下出征遇到师兄师妹 回到青石镇军营,整个军营大变样,全都是陌生面孔。 由于最近打几场仗,兵员消耗特别大,我们在北边攻打黄国时,官家拼命往全国各地招募新兵员进来补缺。 我们回到军营,感觉已经有很多新兵了,但还不断有人被护送进军营。 训练场拥挤,吃饭拥挤,回到宿舍,也被新面孔填满。 我这个宿舍老舍友们大多折损在战场,看着宿舍里物是人非,心里酸楚莫名涌了上来。 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日子还得继续。 好在新来舍友知道我是上战场归来老兵,平时没事都找我聊天,一群一群围着我问这问那,我才没有表现得那么孤独。 后来上级找到我,让我当伍长,管理一下新进兵员,我立刻回拒了他。 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没什么心思去管理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 然后,上级跟我说,不当伍长,就得继续跟着新班组兵员一起训练。 我想都没想,告诉他,我愿意跟着新班组走。 在新班组里,新伍长给我派了个活。 扛大旗! 我实在是晕。 一根圆圆的木棍,捆扎上黄底黑字站立于班组队伍前端。 旗帜上的“楚”字迎风飘扬。 晨跑时旗帜招展,下午,别的兵员训练,我不用跟他们一起活动。 掌旗站在边上看着,旗子耷拉下来,布面随风拍打在我脸上,痒痒的,我也懒得理会。 感觉这旗子也无聊,使劲由风吹着逗弄我,好像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最大回馈就是:如果脸上有汗珠沁出,就用它来擦拭。 使得旗帜上有一股浓浓的汗味! 在军营过了几个月不疼不痒日子,战争又来了。 楚国一直往南,东南方向,一个叫“越国”的诸侯国跟我们国家在边境上发生冲突。 为此,官家来青石镇军营调集兵员南下抗击。 我们这个班组被选中,又要开始南下之旅。 说起越国,我对这个国家印象不太深,听身边兵友说,越国在南边也属于大国。 国土狭长,北端齐于楚国最北,南端延申出楚地。 位于楚国东边,所有河流都涌向那边。 听说越国往东,就是所有水流集聚地,称之为海。 我终于知道,大河里的水最终归宿哪里了,虽然没见到,但实际就是那样。 越人有吃不完的鱼,一些鱼比房子都大! 对于吃鱼我倒是挺感兴趣,味道鲜美,回味无穷。 其实也没吃过几次,大多是小鱼。 听他们说鱼有房子般大,觉得肯定夸张。 人这么大,都能到处横行,要是鱼有房子大,那不得天下无敌? 谁要敢去打捞,一口吞进肚子里,或者一尾巴就给拍死。 不扯这些,我们要去打这个“吃鱼”的国家去了。 这次去五万兵马,准备一下便开始出征。 这次东南之行一路走下来,感觉要比前次往西南方向,更方便好多。 主要是道路宽敞,而且这个方位更繁荣,农田兴旺,村户集中。 还有好多成规模镇集,几乎每个镇集都是一番热闹景象。 我们每到一个镇集,本地官员派送的饭食比去西南夷陵方向好很多。 总结一下,就是这个方位经济更繁荣。 队伍走了五天,刚要经过一个镇集,在镇口路坎下桑田,一个农夫在桑田里锄地,一边锄草一边往路上行军队伍张望。 我看着这个人有点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在回想,应该是虫子飞进那农夫嘴里,使得他强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这咳嗽声也挺特别,就是那种尖锐的声音。 这咳嗽瞬间把我拉回到习武时,五师兄身上。 我在师父家,五师兄就这么咳嗽的。 结合这咳嗽,我立刻把这农夫的脸跟五师兄对比。 这一对比,使得我兴奋地叫出声来:“这不就是五师兄......?” 我赶快把手上大旗甩给身边兵友扛着,跟随行伍长请了个假,便往桑田走去。 走到五师兄身前,兴奋朝他喊了声:“五师兄...!” 五师兄边擦汗边把眼睛大大睁着看向我:“你是......” 我大声叫着:“是我呀,小老六,你不会忘了吧?” 五师兄一听,赶紧扔了锄头向我走近两步,看了个真切,也兴奋大叫起来:“呀!真是六师兄,好几年不见,你穿上军装,我都认不出来了...” 五师兄说完,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臂膀捏了捏:“这结实了好多!” 我哈哈笑着对他说:“五师兄,你这也变得结实了,不过样子倒是没变多少,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五师兄收回搭在我臂膀的双手,往自己手上看了看:“嘿嘿嘿...我这风吹日晒的变黑了不少。” 五师兄说完立刻拽住我的手:“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 “嘿嘿嘿...你跟着我,马上就知道了!” 五师兄一边把我拽着往桑林里走一边喊:“夫人...夫人...你看谁来了。” “是谁呀?”话音刚落,一个正在采桑叶农妇探出了头。 我一看,心头一惊,这不就是师父家女儿!这...... 我大喊了声:“师妹......\" 师妹赶快放下拿在手里的桑叶向我快步走来。 “呀...六师兄!?这几年你都跑哪里去啦,自从你离开后,再也没见到你的身影,这身装扮是投军去了吧?” “咳...咳...这个话题有点长,哎!刚才五师兄叫你夫人,你们成亲啦!” 五师兄听罢哈哈哈笑起来:“...是的额,我和师妹成亲了。” 师妹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师妹,恭喜你们,不用拘束,我们都是一家兄妹!” 师妹整理一下发丝脸变得更红了:“咯咯咯...是的,都是一家兄妹,对了,六师兄,你呢?几年不见应该也成亲了吧?” “咳...本来有机会的,后来出些事情,机会便没有了。” 我忽然想起师父师娘,赶紧问他们:“对了,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师父,师娘呢,他们现在在哪里,身体可好?” 经我一问,五师兄,师妹脸色瞬间暗淡下来,沉默几秒,师妹幽幽开口:“我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 我没把控住大声喊出来。 师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又大声向他们喊:“这怎么回事,你们跟我讲讲,师父,师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第105章 越人开垦过境引发了征战 我这一喊,惊哭了正在桑树下熟睡的孩子! 孩子哭声特别响亮,使得师妹赶紧跑去哄,五师兄见状也过去看。 孩子被我高亢声音吓到,也是很自责。 看着他们哄孩子,我也不好询问,再说现在要去打仗,行军走得急,没有过多时间了解,还是归来时间充裕,到时再细问。 我站着向五师兄,师妹喊:“你们忙,我回来再找你们!” 五师兄听我喊完赶紧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六师兄,你回来一定到家里,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我们都特别想你。” 我跟他说:“打完仗,肯定会回来,到时一定要问清楚师父师娘的事。” “嗯,你一定要好好回来,什么都告诉你。” 五师兄说完抽一只手指了他家房子位置,确认无误后才松开握紧我的手。 赶回队伍路上,眼睛变得湿润,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冲击着我,是遇上亲人的激动,还是师父师娘陨落,悲喜交集。 南下行军途中,我一直在想关于师父一家,几师兄的事情。 师父师娘是怎么去去世的?肯定发生什么变故。 我离开时,他们都好好的,那么康健,都还那么年轻。 还有,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他们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都去哪里了,在干什么...... 五师兄,师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镇上?而且变为农夫。 我想象里,他们不可能成为农户,或者师妹会嫁给五师兄。 师妹从小娇贵,出落得娇俏水灵,可今天一见,身子瘦弱,脸色微黑,皮肤粗糙,穿着随意,完全一副农妇的样子。 这一路,我更多沉浸在师父师娘不在人世的事情里,心情跌到谷底,曾经他们对我那么好,我又是那么亲他们...... 我们一行将士走了18天,在楚越边境一个草场上聚集开战。 双方兵员差不多五万,厮杀近两小时,两国士兵折损过半。 然后,鸣金各自收兵! 接着两国官家直接在战场中央,拖开死去士兵尸体,腾出块空地,搬来案桌,凳子,拉上遮阳帘,坐下来交涉。 双方国家去了几个大袖子,围着桌子交谈鼓捣。 我们被安排站在草场边上站立,远远观看。 也只是观看,什么都听不到,说白了,就是拉人做威慑,谈不好继续开打。 两国官员或静或动,谈判约一个半小时,随后甩着袖子散漫回到各国阵营。 两国陆续撤兵! 应该是谈好了,不然我们还得再拼命一次,直到分出胜负。 这场仗打得莫名其妙,一到地方,两国队伍立刻排好开打,还未分出胜负,中途鸣金收兵,官家谈判,撤军。 就这两小时,我们楚军死了两万多人在这草场上,这之前,他们都活灵活现。 我所在班组,都是新兵,初遇战场,战战兢兢,这一仗,两百人,活着的也就那么二十几人。 来时声势浩大,回去松松散散...... 我这样的老兵,是经常跟伍长说话调侃的。 我跟伍长说,咱班组差点全员覆灭,他也差点成光杆领队。 伍长脸上表情复杂,没好气地回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控制不了局面。” 伍长说完,又阴沉着脸,也是,当领队的谁不想自己部下满满当当,欢声笑语归去?可事实残酷不已。 我问他:“伍长,这次为什么打呀,感觉莫名其妙!” 伍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是高层的事。” 我和他说:“你不想知道?” 他摸摸头:“还别说,我真想知道,不明不白感觉憋得慌。” 伍长说完向我回了句:“我问问看”便跑着找上级问去了。 不一会儿,便回来,他跟我们说打这场仗的原由: 楚国地广,但这边边境人烟稀少,越国领土小,人口密集,很多越人种不上地,他们看到楚国境内土地肥沃,又没有人耕种,便自行过境开垦。 国土被越人窜进来种植,这还了得? 有人把此事件上报楚都,楚王听到自然愤怒不已。 这活脱脱就是入侵的例子,双方约谈干涉,但各说各的,好像都有理,发展成约战。 经这一战,终于谈妥:楚国边境土地可以给越人种植,但税收要交给楚国,楚国有权随时拿回越人开垦出来的土地。 说直白些就是越人为了活命,不被饿死,楚人为了税收,对楚国而言,国土大,此地无人烟,既然越人要来种植,那就来,反正有税收。 同时,越人把这片地域开垦出来,而楚国不断向北扩展,北边一定战乱不断,刚好可以把战乱区居民调下来此地安置。 到时候,再把越人开垦好的土地收回,捡现成何乐而不为! 咳......这都是些什么事,民间事物硬是上升到大动干戈,草场死满了人才算结束。 往回走的路上,将军要带我们去认识一下战船! 他说以后要是有水战,我们可能都要到战船上作战,提前见识一下。 这道是提起我想见的兴趣,以前进入楚国训练营时,就有一个战船部,部门是有,但不知道战船在哪里,什么模样,现在刚好遇上,便去看个明白。 楚国南部有很多水塘,水库,大型河流,我们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见到了战船。 这是一个造船基地,建在大河边宽阔的缓冲地带,好多穿着素衣工匠,不断把木材搬运到这里。 有的切,有的锯,有的量尺寸,有的把加工好的木料一块块组装,拼凑到一起,在快要变成船模样的大斗上不停忙碌着。 大河边依次摆放着很多已经造好大小船只,大的长约三十多米,宽十多米,船上立着几根柱子,主柱上耷拉着一大块布帆,粗壮的绳索系在几根柱子上。 看着还挺复杂,形状独特,可以用奇形怪状来形容,非常壮观。 一艘大船至少能运兵200人,小船运20人也没有问题,不得不佩服这些工匠,能把这些厚重木头装在一起,下到水里还能漂起来,而且还能行走。 此刻,我在想一个问题,这战船造出来如何打仗! 要打估计也是跟越国,北边国家河流不丰富,战船上不去。 再细的我也想不出来,可能见识太短浅。 看完战船基地,队伍一路向北回青石镇军营,我一路上惦记着五师兄,师妹,走得有些焦急,恨不得赶快去到他们家。 想不到在楚地能见到亲人,我对生活又有了期望。 第106章 询问师父,师娘的死因 路上行走几天的下午,到了东升镇,这个镇就是五师兄,师妹他们的家。 我赶紧跟伍长请了探亲假,便向他们家小跑而去。 到他们家,他们已经备好一大桌子肉菜在等着我了,我问他们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五师兄一边拽着我坐在饭桌前,一边说:“这么长的队伍,还能看不见?” 我笑着回应:“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人多了,路上到处都有人在行走。” 五师兄挨着我坐了下,无意识地开口:“好像回来的人少了好多......” 师妹赶紧过来推一把五师兄:“你倒是别乱说!” 我一边示意师妹赶紧坐下来吃饭,一边笑着跟她说:“师妹,一家人说话就要随意,不要有顾忌,这次南下打仗确实死了大半人!” 师妹坐到饭桌前幽幽叹了口气:“唉,上了战场,真是草菅人命,我和你五师兄见到你就开始担心着你。” 我对她说:“师妹不用担心,当年你爹教我的用在战场上,活下来很是轻松,他老人家教的都是真本事,再说了,一路走来经历多少战斗,要死早死了,何况这次去打的也就是小战役。” 提到师父,还有我的厮杀之路触动到师妹,使得她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开始哽咽起来。 五师兄见状,赶快安慰师妹:“夫人,你也知道六师兄是怎样一个人,咱们家山里那些老虎是如何没的?” 师妹擦了擦泪珠:“也是,凭六师兄能杀老虎,在军营里厉害过所有士兵。” 我跟五师兄,师妹正在寒暄,他们家孩子睡醒了,步履蹒跚,边揉眼睛边走过来。 “娘,我肚子饿......” 女孩子,三岁左右,红扑扑小脸蛋,眼睛清澈有神,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很是可爱。 她见到我,走到身前,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打量着我。 师妹把她拉入怀:“灵儿,快叫叔叔!” 孩子也不胆怯,叫了声:“叔叔...”便挣扎着从师妹怀里出来,直蹿向我,要我抱。 我赶快朝师妹喊:“师妹,你把灵儿抱好,别让她接触到我。” 师妹听我急于委推,赶紧把灵儿拉扯回去。 他们一脸懵圈,五师兄开口问:“六师兄,你对女孩儿有什么忌惮还是不喜欢我们家灵儿?” 我赶紧摆手:“不...不...不...五师兄,师妹你们别误会,我上战场杀敌无数,身上沾满人的血,不管怎么清洗,总是有血腥,还有,我刚从战场上归来,灵儿还小,不能让她触碰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立刻明白过来,五师兄哈哈笑道:“没事的,六师兄,灵儿要你抱,亲近你,不要有那么多顾忌,抱便是。” 我连忙回他:“五师兄,这一定不可,有些事情是需要注意的。” 师妹听我说辞,觉得有些道理,小孩不懂,大人自然要懂,要避开,再亲近的人也如此,孩子小,邪祟容易入侵。 她对怀里的灵儿说:“灵儿,叔叔现在不能抱你,等以后你长大一点,再让叔叔抱好不好?” 灵儿似懂非懂,一直打量着我,对我很是好奇。 师妹给她喂饭,笑出声来:“这孩子亲六师兄得很。” 吃完饭,灵儿跑去拿了块米糕向我跑来,递到我嘴边:“叔叔你吃......” 我避让了一下,跟她说:“灵儿,叔叔不吃,你自己吃好不好!” 她见我不吃便塞进嘴里自顾吃了起来。 看到灵儿的样子,我想到小时候的师妹,便哈哈笑了起来。 五师兄,师妹不解看着我。 五师兄问我:“六师兄,你在笑什么呀?” 我咳嗽一下:“咳......我想起小时候,师妹就是这样递给我一块米糕,我说不吃,她立刻塞进自己嘴里,灵儿这动作跟当年师妹一模一样。” 想不到我这无意一说,师妹的脸:唰...再次变得绯红! 五师兄见到师妹红扑扑的脸瞬间起了醋意,假装高兴地问师妹:“夫人,你小时候给过六师兄米糕?” 师妹有些不自然地回他:“是给过,怎么了?” 感觉事态不对,我连忙跟五师兄说:“师兄,那个时候,师妹还小,那点米糕也不是师妹给的,是师娘见我身子单薄,可怜我才让师妹给的。” 我这解释得有些苍白。 五师兄不自然脸色表现出来:“自从进了师父家门,没有谁关心过我,递给我一块米糕,早就看出师父一家喜欢六师兄,要是你不走,跟师妹成亲的应该是你......” 这五师兄,性格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我笑着对五师兄说:“师兄,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为小时候那点事耿耿于怀,师父家对我们几师兄都是一碗水端平,没偏向谁,这个你也明白,再说了,师妹现在是你夫人,生自己家人的气给外人看可不好。” 五师兄拍了我一下:“六师兄你不是外人,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确实不应该对夫人发难。” 其实,我心里知道,小时候在师父家,师父他们有些偏向我的,师妹对我的好确实超过几个师兄弟。 对于师妹是否喜欢我,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没有朝男女方面考虑过,一心想着学好武技,使自己强大起来。 还有就是,那时的我一直心系着外面世界,根本没有心思捕捉身边事物。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我来到这里,又见到师妹,只是师妹已经为人妇,良人是五师兄。 当然,此刻的我心里没有触动或者不甘。 师父,师娘不在了,见到五师兄跟师妹成亲,如今他们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我的避风港。 此刻,我内心是温暖的,一路走来,进到他们家,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自由过。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感觉自己身上有种幸福要溢出来。 虽然这个家庭不是我组建的。 我从内心深深祝福着五师兄,师妹,灵儿三口之家,要一直这样完完整整,平安生活下去,就像我爹娘给我取的名字一样。 进到他们家,就忙着吃饭,寒暄,现在我得问师父师娘的事了。 他们是如何去世的? 一定是变故...... 山洼里,师父武艺高强,再加上几个师兄弟,个个出类拔萃! 能把事态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一般事情。 坐在堂屋凳子上,我正式向他们问起。 第107章 师父,师娘死于仁慈 五师兄和师妹相互补充讲述着我离开后,山里的事。 我走后,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练习,生活。 后来山里来了一群人,约五百人之众,这些人到山洼里,把师父家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说看上这个地方,让房子里所有人搬走,要是不走,全部杀死! 师父,师兄们肯定不同意,好好的家怎么能说搬就搬,你们看上就一定要给你们? 于是就跟那些人打斗起来! 那些人数虽多,但不是师父几人的对手,一个个被打趴在地。 可师父他老人家仁慈,让几师兄不要下狠手,把那些人打跑即可。 那些人见师父家不下死手,仗着人多,直接在对面山上砍出一块空地驻扎,跟师父家形成长期对峙。 他们时不时派人下山洼里骚扰,稻子种好,拔苗,菜种好,拔菜...... 牛和马放出去,直接被他们抢走,在对面山上杀了吃掉,还把刮剩的牛骨,马骨扔到师父家门口。 师父家生活陷入困境,使得几师兄要去跟那些人拼命! 师父不允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驻扎人口众多,缺粮就会自己下山了。 还有,那些人都是被战乱波及,就想到山里寻找庇护之地,大多是农户,有爹娘妻女,要是把他们打死,家眷肯定活不了。 师父这么想,可那些人哪能理解,随时到山洼里整事,容不下半点风平浪静。 有一天傍晚,那些人忽然全体出动,又把师父家房子围住,放火把房子点燃,还不停往院子里射箭。 茅草屋顶火势高涨,一浪接一浪,烧得哔哔啵啵作响,估计没多时,房子便会被烧垮塌。 师父是个爱书如命之人,赶紧到书屋抢救他的书卷。 他跑了几趟,就在抱着快要烧到的书卷出来时,被箭矢射中。 师娘见状,叫喊着拼命过去护。 师娘没有武技,不但没护住师父,也跟着中了箭! 几师兄本来在院子里挡箭,顾不上,以为师父会把箭矢挡开,哪想到师父竟然会去抢书卷,任由箭矢射向他。 见师父师娘中箭,房子越烧越旺,院子肯定保不住了,几师兄决定背着师父,师娘,带着师妹撤离。 四师兄,五师兄背着师父,师娘,带着师妹打开院门往外冲,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在边上护着跟那些人缠斗。 几人在黑夜里边打边撤,终于撤了出来。 经过长时间折腾,师父师娘已经不行了,只剩下最后几口气。 他们交待几师兄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报仇。 同时,觉得五师兄年龄跟师妹相差不大,便把师妹托付给五师兄。 师父师娘相继去世。 他们找了个隐蔽位置把师父师娘遗体埋好,怕走后,那些人找到,破坏师父师娘的坟,只能不起堆立牌,平整铺埋。 几师兄妹下山,去雨露镇,在杀猪大哥家住了些日子。 他们本想在镇上谋个事,可镇子太小,没用工的地方,自己做生意本钱不够。 后来有官家到镇上招工匠到边关修筑城墙,大师兄,二师兄报名走了。 再后来官家又到镇子招兵守边城,三师兄,四师兄也报名走了。 雨露镇只留下五师兄和师妹。 五师兄跟师妹都到婚配年龄,杀猪大哥一家为他们举办成亲事宜。 又在杀猪大哥家住些日子,五师兄和师妹觉得,既然已经成亲,不能长时间在大师哥家住着。 五师兄是楚人,但也是孤儿,他记事以来,便在楚地东升镇街头露宿,吃百家饭,无意间听说随地一山里住着高人,他立志习武,便摸索到师父家,想不到拜师成功。 经此变故,又和师妹成了亲,他想到唯一去处便是东升镇。 五师兄带着师妹到了东升镇,这边有很多纺织户,他们用杀猪大哥给的钱买了个院子,租点地种桑树养蚕定居下来...... 五师兄,师妹断断续续讲述关于师父师娘没落的事件,五师兄淡然些,师妹从开始一直哭到尾。 我开始还有些把持,慢慢的变得愤怒,一掌把五师兄家饭桌拍得粉碎,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摔了一地,没一个完整。 灵儿也吓得哇哇大哭...... 我愤怒的是师父,这么好的武技,竟然死在仁慈上,世间如此动乱,人已经触发杀机,要做的是以杀止杀! 师父竟然还觉得那些人是一般平民,可能以前确实是平民,但他们已经变成山贼,形成规模,干的就是杀人越货,坏事做绝的勾当。 也不知道是师父在山里太久,没有捕捉到外界的改变,还是随着年龄增大,他变得糊涂了。 还有几个师兄,在这种情况下,变得软弱无力,习这么多年武技,真是白瞎,连杀生都不敢,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弄得像木疙瘩似的。 我的愤怒爆发出来,看着一地破碎的碗,桌子渣片,瞬间清醒过来,赶忙蹲在地上打理干净。 对于爆碎一地,五师兄,师妹倒是没有一点反应,他们觉得,我的愤怒确实应该! 对师父阻拦表示不解,自己的愚钝害死了师父。 此刻,他们心里一定思绪万千,矛盾重重! 我收拾完地上渣片,又做回到凳子,喃喃自语:“让他们再苟活些时日,到时候去清理!” 师妹听罢弱弱开口:“六师兄,我爹说不要报仇......\" 我看了看师妹:”师妹,师父只跟你们说,我没听到,在我这里不算。” 静默好一会儿,五师兄开口:“六师兄,你在军营有没有见到四个师哥?” 我苦笑一下:“本来还想问你们呢,不过,既然是修城墙,守边城,四个师兄应该在北端赖国边境,我们打下那里,楚王说要在那个地方建城防。” 师妹理了理发丝说:“六师兄,你们打仗不都是在一个地方吗?” 我向师妹回道:“师妹,没有,我属于主战部队,经常活动着的,哪里有仗打,就去哪里,打完就撤离,我们军营在青石镇。” 晚上,我和五师兄,师妹聊了很晚,他们问我离开师父家后的事情,我一一告诉他们。 然后,在他们家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已是第二天,太阳升起很高。 我赶紧挣扎着起床,跟他们告辞,赶回军营。 第108章 碰上扎堆霍乱的士兵 赶回军营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关于师父家山里的事情,确定了一定是山贼。 这山贼我以前归家时遇到过几人,然后在巴国山里见到一群。 在归家前遇到那几人我就教训了一顿,没把他们杀死! 那里离师父家山里相对近一些,难说就是那股山贼随着时间积累,人数形成规模,去抢占了师父的家。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有些牵强,但现在的我后悔得要命,不管是不是,早该那个时候就把他们全部杀掉的。 想想那个时候,我应该也不会杀他们,主要是剑锋没有沾染到人的鲜血! 当时山贼去抢师父的家,几师兄及师父可能也像我那时的状态,把人杀死总是不好,过不了心里这关。 不管了,既然已成事实,而且,一路走来,我剑锋上尽是人的血,已经学会清杀,杀人如杀鸡宰羊。 这些山贼我迟早要把他们杀尽,为师父,师娘报仇的同时,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害怕,忍让他们。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被杀死!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感觉自己心思还在军营,总是单独抽不开身。 开疆拓土,保卫边关已经在我脑子里形成一种责任,想着国家大事,人人有责。 我在想,进入这种状态,我应该是一个最合格的士兵了吧。 对于驻扎在师父家山洼里的山贼,你们数着日子过吧,我迟早来找你们。 回到军营,又是头痛的宿舍! 每次打仗总是在死人,一批一批的折在战场上,归来宿舍里,舍员也是一茬一茬地换。 说实话,我对在战场上厮杀已经不再惧怕,怕的是回到军营,面对那些新分进来的兵员。 人跟人不一样,有的人相处着,犹如甘露般清甜,而有的人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比千军万马掠过伤害还大! 这次归来不幸又遇到了。 由于南下跟越国一战,我们这个班组活着归来仅二十多人,官家又到民间招募新兵,宿舍也慢慢住满了。 这次的宿舍,真是见了鬼了! 早就知道楚国居住人口多元化,有的地方与世隔绝,还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当时听身边楚兵说起,我还不相信。 当然,那个时候,我感觉军营里,所有兵员都挺正常。 只是,这次终于碰上了。 楚人征兵本来就是一个地域一个地域集中发诏,把兵员招来。 为此,军营里有很多兵员都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村落,相互认识。 这次招来填补我们宿舍的兵员实在不一样! 两百人的宿舍,出现那么一个村落群体,70人之众,也不知是从哪里个犄角旮旯招来。 人长得干巴,歪歪倒倒,参差不齐,说话叽里咕噜,自尊心还特别强,单人感觉挺可怜。 问题是,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喜欢扎堆,抱团取暖! 这就要命了,一个宿舍,七十人扎堆抱成团什么概念? 别人不敢出声,不敢不随他们的意,稍有差池就被他们围着打。 他们才进到宿舍十多天,宿舍里已经有十多人被他们暴打。 他们会主动去挑衅别人,看谁不顺眼,或者感觉好拿捏,就对谁下手! 这个群体是放飞自我的,有人一个月不洗一次脚,有人直接穿着鞋子钻进被窝,衣服从来不洗,好像也没见洗过脸。 估计去茅房完事屁股都不擦! 宿舍里弥漫着各种交织在一起,说不出,但浓烈得呼吸困难,刺激得眼泪横流的气味。 最形象的是那种死老鼠味,战场上尸体腐败的味道。 按道理来说,这宿舍两百人总有人组织起来跟他们对抗,但这些新兵来自不同地方,面对新环境,总是有顾忌,显得担惊受怕。 各有各的心思,意见达不成一致! 怎么办?只能低声下气任由这些异类糟践。 说到我,我要是想,肯定能掌控他们,类似事情以前在随军营也不是没发生过! 只是,现在我真不想去干涉,只想独善其身,如果去管,那就有种欺负人之嫌了。 我感觉属于自己的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自己是个老兵,后面新进兵员跟我总是隔着层距离。 不管他们年龄比我大,或者小于我,在我心里,都太新了,那些跟我一伙的人早已经死掉,入土。 其实我年龄不算大,没到三十岁,但已经超过死亡平均年龄。 战乱的原因,人口平均寿命仅26岁! 所以,对于宿舍新兵霍乱,我自然不去理会,他们要作自己作,难说下次上战场,谁都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平安归来。 这种场面,我见多了,最后还不是过眼云烟,灰飞烟灭。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没有见过厮杀场面,总活在自己世界里,以为他们扎成堆,天下无敌。 一群抱团取暖,无知,愚昧的两脚兽! 对于这群爱挑事家伙,我不理会,他们觉得傲慢,看不起他们,稍微放下身段去迎合,他们便不断找事挑战底线,弄得我怎么做都不对,使得我陷入矛盾之中,头皮发麻,见到他们就害怕。 有些想不通,同样吃的是米饭,养出却是不同的人。 这些人总是在折腾,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是想折腾点什么事情来。 扯半天,说说他们做出来的事吧! 叽里咕噜...咦哩哇啦...... 成群结队,一进宿舍,总是聊个没完,犹如万只苍蝇在喧嚣。 有的打口哨,有的唱歌。 有的俩人在床上摔跤比赛,吼叫声,各种碰撞声吵闹得感觉房顶快要被掀翻。 一阵折腾,宿舍里乱得像老鼠窝。 这些还算是轻的! 那帮异类特别爱喝酒,只要一到休息日,总会天翻地覆。 他们成群结队到镇上买酒,喝酒醉便发疯。 宿舍门被踢得空响。 甩开嗓子,大声叫喊唱歌。 张牙舞爪的跳舞。 有的喝醉了躺在地上像死了似的。 有的喝酒醉去茅房,掉入茅坑,爬出来直接回到宿舍蒙头大睡。 一大排站在宿舍门口便开始撒尿。 这种事畜生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折腾到半夜,本以为终于安静了。 可,这才刚刚开始! 也就安静那么一会儿,新的局面打开,一个个开始呕吐。 整个宿舍到处传来鹅叫声,杀羊般,羊挣扎的叫声。 宿舍里呕吐物横流,再次被浓烈的臭味淹没,无法呼吸。 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喜欢喝酒,那玩意喝到嘴里又苦又呛又辛辣,跟喝毒药没啥区别。 再说了,喝多了还会使自己身体失去控制。 宿舍里有人受不了,自然会去找伍长,伍长来了组织人清扫。 我自己跑得远远的,他们清扫完再回去。 第109章 充满矛盾的人生 经他们长时间持续吵闹折腾,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是有忍耐极限的! 我已经忍不住了,准备对他们发出攻击。 这种想法忽然嘣发出来,使得我拼命自责,同时还不断反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是不是我思想哪里出毛病,变得邪恶起来...... 本来还想着要保持冷静和平和心态,但每次看到他们时,那种不适的感觉就会立刻涌上心头。 仿佛全身每一个部位都被这种不适感所笼罩,让人无法忍受。 为了避免冲突过早升级,给他们带来伤害,我只能选择逃避。 每当有机会休息的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拼命往外跑,只有离开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环境,才能暂时摆脱这种痛苦。 眼不见心不烦! 尽管这样做可能显得有些懦弱,但至少能避免更大的矛盾发生。 这个依附军营的青石镇,自从军营搬到这里后,发展飞速,到现在已经成为规模庞大的重镇。 放眼看去,处处亭台楼阁,绿树成荫,商铺云集,大道宽阔,小道纵横交错,铺天盖地的民居房子,小桥流水,一条条河流从各居住区域穿插而过。 人流更是密集,处处涌动不息,到处欢声笑语! 我以前很是喜欢热闹,可能是年龄小,对什么都好奇,都想看一下,用脚步丈量每一寸土地,哪里热闹哪里钻。 可能是物极必反或者随着年龄增长,那种神秘感逐渐退去,如今我对热闹很是排斥,哪里人少哪里去,哪里清静哪里呆。 为此,现在军营里休息,我会找一处没有人的河边坐着,静静看清澈见底的流水。 看着不是很大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很多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这样的行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或者未老先衰! 有时,我在不断思考,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然后过完一生,或者出了军营我还能做什么? 然后,我把集市上各种行业想了个遍,我能做的想了个遍,最后得出沮丧的结果。 我出了军营什么都不会! 我又把目光转向来来往往的人群,得出结论:全国各处,身体健壮,偏年轻群体大多集中在军营,各处集市上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妇女,孩童。 虽然他们很多人穿得雍容华贵,光鲜亮丽,可服饰掩盖不了他们的脆弱和衰老。 生活在军营,打仗是这个时代的主流,置身于军营,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或者悲哀。 人总是缺什么就特别想要什么,在我身上也没有例外。 现实当中,我没有多少亲人,独身投入军营,穿着统一军服,进行着重复不变的训练,吃着索然无味的饭食,住在闹哄哄的宿舍,迎接我的是不断出征,不断厮杀,嘴里泛着血腥气味,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死在战场。 对于镇内集市上穿着华丽的人群,可能他们年龄已经过了旺盛阶段,或者还没达到。 但我特别羡慕他们,或者非常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过着最想要的生活,有亲人,妻女,有钱,自己的事业,家庭和睦,朋友成群,活得无拘无束,不失优雅。 这样的想法一直都有,当时在随地龙坤城,然后带到这边。 时间一直在走,徒增了些年岁,可生活状态还是跟以前那样,没有发生半点改变,城镇融入不进去,想走不知去哪里。 我感觉自己总是矛盾的,前段时间,还思索着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士兵,可现在我在思考拼命去杀敌到底为了什么?大多都是苦命人,相互伤害不止。 然后我又会想到,这块大地上,总有一些穷凶极恶,私欲无限,野心勃勃之人,又能感知到杀敌的必要性。 还有各居民区,集市上老人,妇人,孩童,他们在我们护佑下快乐的生活,开心欢笑! 内心矛盾一圈,我开始思考自己作为一名士兵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或许,正是为了这些平凡而美好的生活。 我好像又找到作为一个士兵的意义。 又是一个休息日,我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便出了军营,穿过人流,在一处小桥下河流边坐下,随心所欲想着人生的真谛。 不一会儿,街边出现争吵! 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翁和同样年龄阶段的妇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老翁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妇人,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而妇人则毫不示弱,她的脸色涨红,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两人互不相让,争吵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对老夫妻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像孩子一样争执不休。 旁边围着众多观看的居民,使得那里异常热闹。 剧烈争吵一番,那个妇人独自走出人群,哭哭啼啼跑过来我身边坐下。 嘤...嘤...嘤...嘤...... 她一边哭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仿佛永远也擦不完。 她眼睛红红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悲伤。 与此同时,她还不断地从河流里捧起水,然后用力地往自己的脸上浇去。 河水让她感到一丝凉意,但这并没有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相反,这种行为似乎只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方式,让她能够暂时忘却一些烦恼。 见有人坐在旁边哭,我总是于心不忍,偏过头问她:“大娘,你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么难受?” 妇人见我问她,如决堤之水一般,将心中压抑已久的话语一股脑地向我倾诉而出。 原来她们是北边鲁国人,刚才跟她争吵的便是她良人。 由于发生战乱,她跟她良人一路逃到这边,这里繁华又安全,她们在一个酒楼找了份活,都是些打扫卫生,洗菜,洗碗,劈柴,烧火之类。 工钱虽低,但有吃有住,算是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酒楼管事觉得她们年龄大,手脚跟不上,不断找她们的麻烦。 不是菜洗不干净,就是碗上还留有残痕,各种挑剔找毛病为难。 然后酒楼直接把她们赶走! 酒楼出来后,去问了很多家,全都嫌弃年龄大而不要她们。 第110章 开了一个面馆 刚才两老口就是为了去留而产生争执! 大娘嘴里念叨:“鲁国回不去,往南走,可年龄大了,也不知道去哪里,还能干什么,真应该死了算了。” 大娘说完自顾坐着又开始放声哭了起来。 大娘的良人悄悄走过来,紧挨着她,默默坐在那里。 俩人相互依附着,随着年龄增长,都佝偻身子,身躯是那么脆弱,单薄。 花白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脸上的褶皱在阳光照射下变得那么明显,让人莫名感觉出一种萧条,沧桑。 此刻,我不禁想起我的爹娘,如果他们还在世,应该也到这个年龄阶段了吧。 时光如箭,悄然流逝,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力气渐渐变小,行动开始变慢,除了叹息和迷茫,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我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不知道是爱心泛滥,还是见不惯人间疾苦,一种帮她们的想法从我脑袋里萌生。 我这个人真是...... 帮人帮上瘾了? 不能老想着往军营里送吧,她们年龄确实大了些,军营都是年轻人活动场所,要的是效率,速度,就凭这点完全行不通。 再说了,一个十万级兵员的营地,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犹如蝼蚁般,那些上层怎能同意突然折腾出来的麻烦事! 以前是运气好,现在想都别想。 可是,我要怎么帮? 忽然,我想到以前在龙坤城守关,黄淑芬姐姐教我做过面,姐姐虽然不在了,可她教我的技术还隐约记在脑子里。 对于钱,我自己是存积了一些,本来想拿去买院子的,可感觉自己就像魂一样,总是漂浮不定,越来越没有买的打算。 干脆把这些钱拿出来,租个铺面,给坐在旁边的大爷大娘开个面馆,让她们对以后有个盼头吧。 帮他们的同时,也帮自己,我在军营待了好长时间,一直沾不到人间烟火气息,不想一辈子成为人生的过客。 帮他们把面馆开起来,我也顺带跟着沉入繁闹的市井。 就这么定了! 我问大娘:“大娘,你们鲁国有吃面食的习惯吗?” 大娘见我问起,擦了擦眼泪回道:“孩子,我们北边大多产粟,小麦,我们就是吃面食为主的。” 我心里一阵高兴,赶快问她:“你们会做饼和汤面吗?” “这些我们都会做的,孩子!” 我紧跟着和她们说:“大爷,大娘,既然你们会做,我在镇上给你们盘个铺子做面如何?” 大娘她俩老口听我这么一说,眼睛齐刷刷看向我。 大娘感觉自己听错了,再次问了一遍:“孩子,你说得是真的,要给我们盘个面馆!” 我向她点点头:“是的,大娘!” 大娘兴奋了一下,又变得支支吾吾:“孩...孩子...老妇在北边虽吃面食,但做得粗糙,吃得也粗糙,上不了桌面,拿出去见不了人,让你失望。” 我伸手扶了扶大娘:“大娘,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做面食,各种搭配技术我知道的,到时候教你们便是。” 大爷大娘一听,激动得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要向我下跪! 我的天,这可不得了。 我拼命拉住,防止她们双膝触地,边拉扯边喊:“你们别这样,我是晚辈,自古以来没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你们这样折煞我了,我帮你们是因为你们年岁跟我爹娘差不多。”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直接跟伍长请了探亲长假,从储物柜取些钱,出了军营便和大爷大娘一起投身开面馆这件事当中。 找了两天便在一处街道上租到一个铺面。 接着,我们三人对铺面各种清扫,装饰。 然后,去南市买些厨具,桌椅,碗筷之类。 又带着她们到北市磨坊买面,到西市买牛肉,东市买各种调料,配菜。 这段日子,我们把整个青石镇基本走了个遍,挑挑选选,把选中物料买回店里。 回来后便尝试煮牛肉,揉面,扯条,调汤汁。 终于,我们三人开开心心把汤面做出来了。 雪白的裸条,翠绿的配菜,鲜嫩的牛肉薄片泛着色彩,清澈汤汁上漂浮着密密匝匝晶莹剔透的油珠子! 清香迎面扑来,绵绵不绝。 试吃了做出来的面,味道鲜美可口,大爷大娘兴奋得张牙舞爪,再一次痛哭流涕。 她们说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我也流泪了,前几天还迷茫得要命,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想不到,为帮大爷大娘,走出这一步,却是这么轻松愉快。 此次流泪,还为了龙坤镇埋在山下的姐姐,是她把技术传给我,如今我用这个技术又帮到了别人。 再接着,我们的面馆开了起来! 由于量多,味道好,比镇上好多面馆都有优势,店里食客络绎不绝。 大爷大娘每天看着收入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辛苦些,但一切都值得。 不知不觉,我请的探亲假快到期了,我就直接放手让大爷大娘去做。 让她们记熟哪家磨坊面粉好,哪家铺子牛肉好,教他们如何挑选新鲜牛肉。 再次确认汤汁调料的配比。 直到她们都记住了,我才放心。 其实,照这样的势头,她们只要按我传授的方法一直坚持做下去,肯定每天客流爆满。 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们年龄大了,再加上我要回军营,怕她们太忙碌,使得身体承受不住。 我给她们建议,每天开店晚一些,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停一天。 大爷大娘满口答应,但看他们春风满面,干劲十足,我知道他们在这个年龄阶段忽然触碰到这么好的事业,钱币哗哗进账,而且还不断受到食客的称赞。 就这些,完全可以支撑着他们顽强生活下去,人会变得越来越乐观,再也不会为以后的生计迷茫,或者争吵,放声大哭! 我又回到军营。 请假这段愉快的时光没让我持续高兴几天,宿舍又闹出新的事件! 还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大概也是这70人团体搞出来的事情,让我又备受煎熬。 不过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波及到我,不是因为我是老兵他们有所忌惮,在宿舍里我为了保持生态平衡,一直隐藏自己,表现得谦和。 他们那么自大,无法无天,我感觉这种事情迟早要落在我的身上。 我有一种预感,这次事件要是波及到我,我肯定会爆发! 第111章 面对无数个拳头 具体是这样的。 最近很多舍友晚上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摆在床尾处的盆里,不知被谁往里面撒了尿! 这可是极为恶心的事件。 每天早上,都有舍友骂骂咧咧,又吼又叫,端着装有尿的盆往宿舍外走。 伍长听到舍员诉说,到宿舍教训一番。 最多也就管几天,然后,这种现象继续! 一天晚上,我不知怎么回事,翻来覆去总是难以入睡。 后半夜,昏昏沉沉首先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 我没在意,应该是旁边舍友在拉扯被子。 马上就不对劲,我听到有人往盆里撒尿的流水声。 睁眼一看,床脚处,一个黑影正往我的盆里撒尿! 恼怒瞬间充斥我的全身,腾地从床上跃起,往黑影身上就是一记重拳。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团黑影被我打了飞出几米开外,砸在正睡觉舍友被窝里。 漆黑的夜,舍友被吵醒,都知道被打的人是偷撒尿者,为泄愤,好多人摸黑爬起窜过去把那黑影往死里打。 听他们打得欢实,我故意笑出了声,边笑边对正在暴打的舍友喊:“喂,你们可别把人家打死了啊,军规无情!” 宿舍里舍友听到我的喊声基本都醒来,笑出了声。 唯有那70人团伙静悄悄的,躺着一动不动。 她们心里有数,晚上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都在酝酿天亮后如何报仇雪恨。 我喊出声的原因除了提醒暴打的舍友,还有就是把那70人团伙注意引到我身上。 不然,明天早上,天亮起来,他们肯定会在宿舍里对其它舍友发难。 膜终于捅破了,这么长时间,我真是隐忍得够完够尽! 本来看在同班组,同宿舍的情份,共同努力成长,迎接下一次出征战斗。 可,实在等不及了,不停忍让,只会让那70人群体原始行为更加得寸进尺,更加嚣张,更加明目张胆。 舍友打完那人,把他像垃圾一样,提了重重扔到宿舍中间过道上,不管他死活。 此时,我也有些困意了,准备睡觉,天亮后准备对付那70人团体。 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别说就这70人,要是手里有剑,就算几倍70我也不惧。 没多久,就感觉有人用手指戳我的脑门。 我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身边已经挤满那70人群体成员。 我身边睡着其他舍友由于害怕,见此情形都在慌乱往外跑。 这群人见我醒来一阵躁动:“嘴里不停叫嚣着:“打...打...把他打死!” 我迅速站起身来对叫嚣中几人喊:“你几个杂碎,不要穿着鞋子踩到别人床上。” 带头的,长得憨憨傻傻,像原始人,离我最近的家伙大声朝我吼:“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把我兄弟打成什么样!” 说着把昨晚那个尿盆家伙一把拽过来,扳开他的嘴展示给我看。 嘴里没剩一颗牙,就只是一张带着肿胀得变形,血糊糊的圈。 那人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把打掉的牙齿拿在手里给我看。 我不屑地看了一眼朝他吼:“你还有脸站出来?昨晚没打死你算是好的了,说你是畜生都高看你!” 我这一吼,激怒了他们所有人,全都叫嚣着向我推挤过来。 “说我们是畜生,把他打死!” 此刻,离我最近,用手指戳我眉心,把我叫醒的大傻已经出手,一拳向我打来。 我快速出拳,迎着他拳头碰上。 咔...... 我好像听到一声脆响! 紧接着,就是那家伙一声惨叫。 “啊......” 叫完用另外一只手扶着这只被我硬碰硬,砸断的手,疼痛得脸部扭曲地缓缓瘫倒下。 其他人全部围上来,数不尽的拳头,身躯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我不断击打他们挥来的拳头,脚拼命把他们身躯蹬开,时不时扳断几人手指。 总归是人多,乌泱泱的拳头,不断抵近。 我退两步,一跃而起,双脚蹬在墙上,借到支撑,在空中睡倒,翻滚着用身子砸向他们。 身子滚了砸到之处,四分五裂,倒成一片。 趁他们一些人挣扎着站起来,扩开空间,此刻,到我正式施展拳脚了。 左一拳,右一脚快速涌向他们。 多少人被我打出四五米远,有的被我踢了弹飞起来! 我击打十米范围内,躺满倒下不停扭动,呻吟着的身躯。 有的家伙还在拼命扑来,被我一脚一个踢了堆积在一起,不一会儿便码了一堆,犹如茅厕里蠕动的蛆虫。 然后...... 上级来了。 我被上级拉去鞭打20,蹲牢房30天! 虽然触犯军规,被关了,但我感觉打得挺爽,挺过瘾,一点都不后悔。 牢房出来后,我回到宿舍,见床铺上的被子,生活用品全不见了,床位上睡着个陌生兵员。 我去找了伍长,伍长指了指他房间堆叠着的被褥:“你的被褥在那里,我收拾拿过来了。” 我笑着回他:“伍长,你这是不要我了?” 他一脸无奈:“怎么不想要?上级安排的,你回宿舍也看到了,你打那一架,宿舍里其他兵员叫喊着不在那宿舍里住,怕被团体报复,都被分走了,现在又从别的班组分人进来填。” 我有些过意不去,向他道歉:“对不住了,伍长,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 伍长叹了口气:“咳...什么麻不麻烦的,那些人确实该打,说了他们也不听,感觉我就像个摆设。” 伍长说完一拳打在墙上,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廖一平你不知道,上级给宿舍调来另一群舍霸!” 听完,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上级还真有意思,竟然作出如此安排!” 伍长笑毕接着说:“是有意思,让他们去碰,看看到底谁厉害。” “伍长,你可是管他们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太不负责了吧,哈哈哈。”我调侃地道 “负责,能怎么办......我根本管不了啊。” 伍长说完又叹了口气:“唉...打这一架,收藏不住了,你可是我们班组顶梁柱,宝贝啊,现在也被调走了......” 伍长说完,神色表现出沮丧。 我又调侃他:“伍长,没事,你这班组里,两舍霸群体能打得很,有他们护着你。” “他们护我?那么多人,难说还打不过你一人呢,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出征前,别再整些事情出来。” 伍长说完,拿出调令递给我:“呐,你的调令,赶快把被褥收拾好滚蛋,省得我一直舍不得,心如刀割,难受不止。” 第112 哼,我早就想出手了! 我调入了另外一个班组,以前训练剑盾,现在改为戈技,由前个班组扛大旗,到这边跟着他们进行基础练习。 这个新班组伍长不知道我是老兵,把我当成别班组惹事过来兵员,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好脸色。 虽然又沉底了,但也无所谓,其实我一直活在兵层底部,只是前面有些日子过得逍遥自由罢了。 没办法,谁叫我经常把往上爬的机会给推掉呢! 新的班组,毫无创意的训练,平淡的生活,关于我前班组那个宿舍,还没等到出征杀敌,便出事了。 两个舍霸团体开打,死了九人! 这都是听说的,我也懒得去证实是否真死了那么多人。 死就死了呗,前次给他们教训,但不知悔改,这样的群体,不死几人才不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之余,放假,我都往镇上大爷大娘打理的面馆跑,去看看情况,哪里需要处理,处理一下,也帮一些活。 大爷大娘见到我总是那么开心,不断向我汇报店里的情况,又赚了多少钱,有多少回头客。 他们不停的说,我也特别喜欢听,自从龙坤镇姐姐去世,再也没有被人注意,围着我分享心事。 一种温暖,渐渐从心底升起,我似乎又感觉自己有血有肉,找到生活里的意义。 这个冬天算是记忆深刻,没有漫天飞雪,白雪皑皑。 根本没落一片雪花,变为下霜...... 早上起床走出室外,地面总是铺着一层厚厚的霜粒。 黑白相间,土都被冻得酥酥的,踩上去松松软软,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只要下霜,就代表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碧空,虽然伴随着冰刺的冷,但没关系,太阳很快就会升起。 没多时,大圆饼,悄悄从山那边显露出来,有些泛黄的光铺满整个大地。 温度渐渐升高,霜花开始慢慢消散,只留下一些背阴角落还残存着少许冰花。 一些水塘却还铺着层厚厚的冰,晶莹剔透,爽滑刺溜。 这个冬天,水塘里的冰给军营士兵们带来很大的乐趣。 他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跑到水塘边,看看这水塘里冰层厚不厚实。 然后,成群的兵员们玩闹着把脚踩到冰面上。 冰块再厚实,也经不住多人踩踏,“咔擦咔擦”裂成很多碎片。 接着士兵们一人拿一块,放在手里玩。 虽然只是单纯的一块冰片,但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 更好笑的是,有士兵在前一天晚上,拿自己的碗装些水,在碗边耷拉着根细绳,然后在宿舍外找块空地摆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水已经变成冰疙瘩。 他们把冰疙瘩从碗里敲打着取出,提着就用嘴去啃。 一边啃一边手舞足蹈,兴奋叫喊:“好甜...甜得哩...” 此刻,他们估计都忘了自己是个士兵,忘了战场上的残酷,完全沉浸在冰块的触感里。 总是有更多的人效仿,一到晚上,宿舍外,遍地摆满了等待冰霜降临的碗。 第二天很早,离起床铜锣敲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士兵们已经被宿舍外摆放着的碗给唤醒,成群结队啃食着晶莹剔透上天馈赠。 欢声笑语响彻整个军营! 这种事情怎能落下我? 我也是很兴奋地把接了半碗的水端出去,找个地方放好。 次日早晨,在舍友一片呼唤声中,我跟着起床,找到自己的碗,敲出冰块,不停往嘴边凑。 好的事情总会有不好的事情伴随。 早上,我跟平时一样,很早起床,到外面啃食冰块,正啃得起劲,不远处出现一片喧闹,哄笑。 应该是打架了,有的人总能把这种美好氛围给打破! 我提着冰块叮叮当当走过去,看是哪帮孙子在折腾。 说实话,我是去凑热闹的,军营里这样场面数不胜数。 波及到我的,我自己处理,就像前次舍霸事件,跟我没关系的,我是不会去多事,最多看个热闹。 我走了过去,不看不要紧,看了气得一肚子的火。 一个大块头把一清瘦兵员给打了,被打兵员坐在地上,满脸是血,头上盖着个碗。 坐在地上的兵员哭哭啼啼,嘴里不断重复:“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为什么要打我?” 粗壮的家伙向他吐一泡口水,吼叫道:“打的就是你,怎么的?不就是抢了你的冰块,说一堆屁话教导我,有本事你打赢我。” 坐在地上的士兵把头上盖着的碗取下,这粗壮家伙连忙过去把碗抢了继续给他盖上,连续几次嬉戏,使得围观群体放声大笑。 使我怒火的是,坐在地上被打之人,正是我新班组里一兵员。 训练时,就站在我身边,人长得清瘦,也清秀,白白净净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训练时间一长,他拿戈的手都会抖个不停。 应该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看着他那单薄的身体和苍白的面容,我不禁为他担忧。 像这样的体力,怎么可能在战场上生存下来? 简直就是去送死...... 不过,他倒是有些礼数,看起来像是上过学堂的人。 对于这种懂礼貌、有教养的人,我通常都会多照顾一些,平日里的训练,我也尽量让着他,给他一些方便。 但也就仅此而已,私下里并没有太多交流,只是一般战友关系罢了。 虽然他懂得礼数这点让我眼前一亮,但他那虚弱的身体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个以武力为主的军营里,他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被大家所嫌弃。 毕竟,这里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地方,到了真正的厮杀时刻,他恐怕只会成为敌人的练手对象。 此刻,他坐在地上,被那粗壮蛮横的家伙戏弄,没有半点招架,脆弱得绝望。 我看见他时,他也在人群中看到我了,面露一种羞愧,倔强。 他的眼睛不断地看向我,似乎是在向我求救,但又像是在犹豫,不确定我是否有能力打败那个粗壮的家伙,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哼,我早就想出手了! 这个粗壮家伙居然欺负一个如此清瘦无力的士兵。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熟悉的人。 第113章 算是在军营里碰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拨开哄笑的人群向粗壮家伙走过去,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周围看热闹群体瞬间安静...... 这家伙在地上挣扎几下踉跄站起,嘴里大喊:“你他娘哪里钻出来的?踢我作甚。” 我冷冷地看着他:“踢你怎么了?就准你欺负人,不准我欺负你!” “咦...出来个不怕死的!” 这粗壮家伙吼完向我扑来。 我站定后蹬出一脚,踢中他腹部,又把他踢了砸倒在地。 粗壮家伙闷哼两声,正挣扎着爬起,我快速过去一脚踩在他胸脯上,使得他动弹不得。 控制住他后,我向他吼:“既然你喜欢吃冰块,我手上这块全给你吃。” 吼完后,一拳打在他腹部,在他痛苦叫出“啊”的一声,嘴巴张得大开,我瞬间把手上拎着冰块塞入他嘴里。 然后毫不犹豫又往他嘴上打出一拳。 那块冰片立刻在他嘴里变成碎绒! 伴随着他“嗷 嗷”痛苦叫唤,鲜血立刻浸染嘴里冰绒,并不断往外渗流。 打完后,我走到被他欺负的兵友身边,一把将他拉扯站起,便往人群外走。 这老兄跌跌撞撞跟在我身后,不停地絮絮叨叨:“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能打得过那家伙...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救我...感觉你好像习过武...都是哪里学的呀...还有,你好像不是新兵,都入伍几年啦...\" 他倒是好奇得很,不停的问! 我感觉他有些烦,有些聒噪,不予理会。 他见我不理他,也就不继续问,但一直紧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甚至把脚都踩在我脚后跟上。 我转头看了看他,一脸诚实,崇拜,好奇,拘谨,清澈得像个没有受到任何世俗污染的孩子。 看到他的样子,我感觉自己被感染,心底尘封多年的灰尘似乎瞬间得到清洗。 我问他:“你都跟人家说了些什么,使得那孙子拼命打你!” 这老兄见我开口问,立刻满脸笑容:“他抢了我的冰片,我想教化他做人的道理。” 我立刻来了兴趣:“你都跟他说了啥?” “我跟他说:天下兼相爱则治,相交恶则乱,默则思,言则诲,动则事!可人家听不懂,几拳就过来了,说不就抢了块冰片,弄这高深玩意去折骂他。” 我瞬间无语:“你都卖弄些啥...这跟抢冰片有啥关系?” 他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当然有关系啦!你想啊,如果天下所有人都相亲相爱,那大家肯定都是互相帮助、和谐共处的呀,怎么可能会发生抢冰片这种事情? 可是现在他抢了冰片,这不就是因为他心中没有爱吗?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而我刚刚跟他讲的那些话,其实就是告诉他这个道理。可惜他没听懂,还以为我在骂他呢。” 我摇了摇头:“你这单纯得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话,人家肯定听不懂。” “所以我要教化呀!” “你教化个屁,刚才还没被打够?再说,你太弱了,军营这种环境面对的都是粗暴之人,讲道理根本行不通。” “我想,应该是有用的,说出来,有人听懂,就不会产生事端。” “问题是人家听懂了?这都是高层思想,要用在前周时期估计还有些作用,现在属于东周,你跟人家讲,人家就打你,我感觉军营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觉得,有些道理你也该学一些......\" “你他娘讨打是不是?我刚为你解围,你倒是跑我身边卖弄来了。”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这位老兄便对我产生了深厚的友情,并一直黏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紧紧跟随。 起初,我感到有些烦躁,讨厌,有时候,我甚至会忍不住踢他一脚,然而,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仍然坚持跟着我,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 尽管他有些烦人,但他的纯真和善良让我无法真正讨厌他。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跟随,甚至觉得有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迷弟在身边晃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充满热情、执着而又天真的少年。 他跟我讲起他家的事情,使得我也了解他的身世。 他叫梦小满,家住楚国一个小镇上,爹娘以纺织,贩卖布匹为生。 既然提到纺织,他的家庭一定很富有! 听他说,别的镇上都开有他家好几个店铺。 他家有三兄妹,他和他大哥上过学堂,而且接受了比较好的教育,妹妹因为是女子,不便读书,在家纺绣。 时间在流逝,他爹娘在变老,他大哥成亲后基本由大嫂当家。 自从他大嫂当家后,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不做是错,做了错得更多! 梦小满实在不想看到嫂子的嘴脸,想赶快逃离,刚好军营到他们镇上招兵,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他想得到还挺美,以为只要到了军营,一定有机会混个将军当当! 说实话,还挺励志,不过这种想法从他嘴里说出来,我都笑得快岔气了。 不过,不能怪他,他还没上过战场,还在做梦。 我敢打赌,就他这单薄的身子,上了战场,能挺半个小时还活着,就算我输。 要命的是,他已经搭上了我! 我内心萌生了对他的担心,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忍心他就这么死掉。 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他短时间内变得强壮起来,毕竟不是一般的弱。 唯一能做的就是,我得在战场上护着他,谁叫我摊上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教他一些防身术,这孙子很难长进,练习时,竟然会被自己挥的剑给绊倒。 我的娘哩....... 没办法,只能循序渐进! 休息的时候,我带他到大爷大娘面馆里帮忙,顺带弄些好吃的给他补身体。 这梦小满更粘了,寸步不离地跟着,也不害臊,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 对于我这种一直独处的人来说,他每叫一声,我都感觉头皮发麻。 第114章 筹备将要到来的大战 战争又要开始了! 军营里贴出通告,已经约好一个月后跟吴国开战。 准确的说是跟吴集团国开战! 现在要说一下这个吴国。 在南边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之上,有两个国家熠熠生辉,一个是楚国,另一个则是位于楚国东北方的吴国。 尽管吴国的领土面积比楚国略小,但相对于许多其他国家来说,它仍然是一个庞大而强大的存在。 吴国拥有众多人口和繁荣的经济,周边的许多小国都依赖于它,并与它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然而,吴国与楚国之间也存在着一些紧张关系。 这主要源于楚国不断扩张领土,甚至消灭了原本追随吴国的黄国。 这种行为引起了吴国的不满和警惕,使得两国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 吴国正在悄悄地集训兵马,并积极地与周边各国协商合作,意图一举击败楚国。 这些迹象表明,这场战争将是一场规模巨大、影响深远的战役。 楚国必须全力以赴,筹备好将要到来的大战。 大战进入倒计时,官家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急招兵员,现在的军营,每天都有几千人进来。 宿舍住不下,刚好现在是冬天,军营外面的田地里庄稼已经收完。 为了让急招进来的兵员有地方睡觉,官家把广袤的田地也利用起来,在田地里搭建大棚! 然后,我们军营里的大部分士兵开始暂停训练,忙碌着到山林里砍树,把树干,树枝拖回军营周边,敲敲打打,折腾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棚。 新兵员源源不断涌进军营,使得田野里大棚一个接一个住满,我们也在不断忙碌,大棚已经整齐铺向很远。 军营里开始变得人流涌动,稍微不注意就会踩到别人,或撞到别人身上。 以前显得宽阔的训练场也变得越来越窄小。 能在规定时间把饭吃了,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由于军服数量不足,新来的兵员只能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 此外,碗筷、被褥和兵器等物品也需要他们自行携带。 这些新招来的兵员大多来自乡野,以种地为生,除了挖地别无他长。 进入军营后,他们对军事技能一无所知,虽然军营扩充并安排了教官来训练他们,但时间紧迫,教官们只能教授一些基本的队列知识、听从军令以及简单的杀敌技巧。 然而,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任务,也让教官们感到十分头疼。 因为楚国地域辽阔,有些地方有着独特的方言,导致语言不通。 在下达命令时,教官们不得不像猴子一样亲自示范,并反复做动作,直到那些说着不同语言的新兵理解为止。 这种情况给训练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没办法,只有一个月时间,到时,统一带领上战场,生死听天由命,能不能活下来交给老天来定夺! 军营里嘈杂的训练如火如荼,大门外,官家也组织了好几万人挖路。 挖出一条宽十米以上的大道直通向边境战场。 看到军营如此大的动静,镇上的居民们不禁感到恐慌和不安。 毕竟,这个镇是各国商人云集之地,大家都来此做生意。 如今,楚国即将面临一场大战,许多人开始担心自身安危。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关闭了在镇集上的商铺,有的选择回国,有的则寻找相对安全的地方躲避。 等到这场大战过后,根据形势变化,再决定是否回到这个地方继续生活。 看到军营里挤满了人,我一直思考的计划也准备开始启动!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情,这次下定决心变现。 我要做饼! 促使我做饼的主要有两点。 第一,前段时间,为帮大爷大娘,我竟然开了一个面馆,而且开得很成功。 这件事使得我忐忑的心得到平复,感受到成功的喜悦,同时,也使我胆量大了起来,并琢磨着再向这个方向发展。 再一个便是,出自我生活的军营! 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战役,上战场开始厮杀的前一时刻,我有些心慌,虽然饭是吃饱的,但也会感觉肚子空无一物,心里没底,总想吃东西。 我有这样的情况,身边兵友更是! 很多兵友在去战场的路上,总会找些小木棍,小石头,草根,树叶之类的物件放入怀里。 上阵排列好后,他们会把这些小物件掏出来,放进嘴里咀嚼,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恐惧,分散注意力。 还有些士兵,由于在行军路上没有准备,在阵地上慌得不行,没办法,直接原地蹲下,抓起一把土就往嘴里塞,嚼得满嘴都是泥和唾液。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兵友们上战场之前,做一些饼卖给他们。 这样,他们也不用在路边找吃的,嚼泥巴! 上阵了,嘴里有物,还能吃进肚子里,心里有底,也就不会表现得那么惊慌。 这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说干就干,不能拖延咯...不然镇上居民都跑光了,到时候,我要准备的材料都备不齐。 我赶紧找伍长请几天假。 对于请假,伍长特别爽快就答应! 随着新进士兵增多,我们原来就在里面的正规军没地方训练,被搁置在一边,只是有些零散的事情要去帮忙,大多时候显得游手好闲。 我请好假,到储物柜取出所有积蓄,便往镇上大爷大娘的店里跑。 在店里,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大娘大爷有些担心,觉得摊子支得太大怕有风险。 再说了,镇上也有人卖饼,我们才做,没什么胜算。 我跟他们说:“镇上是有人做饼,但只考虑赚钱,饼做得小,卖得贵,我们要做跟他们不一样的饼,分量足,价格低,以量取胜。” 大爷大娘又考虑味道问题,他们说:“这样做出来,味道不好,买的人也少。” 我又开导他们:“这个你们更不用担心,只要量足,价格合适,关于味道完全可以忽略,军营食堂那么清淡,士兵们都能接受,何况,我们做出来的不一定差。” 大爷大娘由于漂泊怕了,晚年有个这么好的面馆可以让他们不被风吹雨淋,怕我这一折腾把面馆给折腾没了,所以他们还是表现得不停退缩,说出各种困难来阻挠。 而我手上这点钱不够,得把他们赚的钱拿出来支撑,同时,请假时间不长,得让他们老两口帮衬。 所以我不断给他们讲些积极的话:“赌一把,成了,就能赚到很多钱,要是失败了,面馆继续开就行,我们拿的只是这段日子赚的利润,根本不会动摇到面馆。” 第115章 做大饼 最终,他们答应了,反正现在好多居民都逃离镇子,面馆里吃面的人也少了许多,既然我提出这么个想法,难说真能赚到更多的钱。 想法统一,便正式开始折腾! 我把身上积蓄跟大爷大娘赚到的钱凑到一起,就开始去找房子。 当然不能用面馆来做,面馆在我看来实在太小,完全达不到想要的那种条件。 我们找房子的要求是:带院子,院子要宽敞,房屋适当有些大的那种。 这次房子倒是特别好找,仅跑半天便找到一家,那家人刚收拾好行囊要撤离,就被我们去问上。 一听到还有人要租他家房子,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事,很爽快就答应。 经过讨价还价,我们用最低价钱便租到他家的房子。 宽阔的庭院,理想的房屋,这就是我想要的。 租到房子后,我和大爷大娘分工合作,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准备工作。 首先,赶快去镇上找五个泥水匠到院子里砌烤炉,这个烤炉可是我们制作烧饼的关键设备,必须要尽快完成。 与此同时,我们迅速去购买足够的柴火,如果能找到木炭那就更好了。 接下来,我们去磨坊订购一大批面粉,这是制作烧饼的重要原料。 此外,去采购和面用的盆、桌子和锅等工具。 最后,把房子里的许多空间都清理出来并打扫干净,然后搭起层层叠叠的木架,这些木架将用于放置烤制好的烧饼。 经过两天的折腾,基本上就准备好了! 院子里搭建好的十几个灶台,一大堆木柴,面粉也装满了房间。 离出征去战场还有15天,我和大爷大娘到镇集上扯着嗓子喊:“招短期做饼师傅咯...招短期做饼师傅咯...” 本以为这些镇上的人都忙着逃离,招人会很难。 想不到还是有人留下来! 我们一喊出口,就不断有人来问。 “你们要做什么饼呀?” “做多长时间?” “工钱是多少?” ...... 一大群人拥挤着问这问那,我不断确定他们是否能做。 招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手脚不停发抖,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 拼命扯我衣袖说:“孩子...够了,不能再招了。” 这些我确定下来的人见状有点打退堂,嘴里议论个不停。 “咦...做饼还要这么多人?不会被骗吧” “镇上哪家做事能用得了这么多人?确实挺奇怪。” “哎...不管了,去看看,不行咱们走就是了。” 我赶紧扶了扶大娘:“大娘,不用怕,我心里有数。” 同时朝议论纷纷的人群喊:“你们不要多想,既然我敢招,就有活让你们做,工钱少不了你们的。” 经我一说,这些人也安静了下来,全部乖乖走到墙角处站了等着。 在集市上问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招了30人! 然后,把他们带到院子里,再把他们各分一半,15人白天做,15人夜里做。 要求24小时都要开工。 人多起来,总是有问题蹦出。 分到夜里做饼的几人不干,吵嚷着这种安排完全违背人类常理,从没有人听说过有人能在夜间干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借口。 我听得实在不耐烦,立刻打断他们:“谁规定晚上必须睡觉?军营中的士兵们晚上就需要站岗守城,更何况,你们只是负责制作面饼,并不需要像我们军营中的战士那样上阵杀敌。 在夜晚工作又怎么样呢?难道会危及生命吗?如果你们无法接受这个安排,可以马上离开这里,我绝对强求。” 听到我这番话后,他们意识到我来自军营,而镇上的居民通常对军营非常尊重和信任。 于是,他们不再有任何怨言,纷纷摩拳擦掌,开始忙碌起来。 炉子火点燃正式开始运作,有的和面,有的烤饼,我不断指导他们。 很快,成批的饼就做了出来! 这些招来做饼的人,招他们时都说自己是做饼一把好手,果然技术都非常好。 做出来的饼又大又圆又沉实,烤得焦黄斑驳,香气四溢,小麦特有的芳香完全显露出来。 吃在嘴里清脆甘甜,回味无穷。 这便是我想要的样子,而且比想象的更好。 我请假日期用完了,得回军营,后面的事情全交给大爷大娘负责,我嘱咐他们,夜里的油脂灯要备齐,做饼不能停,不要怕多,做得越多越好。 大爷大娘还是担心得很,一会儿说饼做多了怕卖不完,一会儿怕饼存储时间长会发霉坏掉。 我又不断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什么都不用想,尽管把饼做出来,对于发霉坏掉,现在是冬天,温度低,也就存放十多天,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感觉这几天还挺不容易,不断的讲,不断的刺激,不断的安抚,还得面面俱到。 得到大爷大娘肯定的语气后,我才返回军营。 刚回到军营,就见一负责贴榜兵员把告示贴出来。 告示上写着:急招工弩兵种! 不少士兵围着议论纷纷:“工弩兵种?这是什么兵!” “工弩是啥玩意?” 知道士兵们好奇,刚贴好告示,就有两相关兵员抬来一个沉重的家伙摆在旁边。 这器械重六十公斤的样子,大体跟弓相似,由各类木条镶嵌相接构成,显得又大又笨重。 有卡环,有三个放箭矢卡槽,弓绳用牛皮缠裹而成,有大脚趾头那么粗,绷得很紧,我去拉了几下,有些费力,感觉两个人拉刚好合适。 还有,放在工弩边上的工矢,也是很粗壮,跟戈枪把一样粗,尖锐的铜制三菱箭头显得特别锋利。 这要是用在战场,射到人身上,那不得瞬间一个大血窟窿! 看得我毛骨悚然。 这是一种新型大杀器,估计官家在前次研发出投石车后,思维得到了拓展,于是又研发出来这玩意。 从外观和设计上来看,工弩机似乎有着投石车的影子,但它的用途却与投石车完全不同。 这工弩机的出现还真会给战争带来新的变化和挑战,让人感觉到恐惧和不安,不敢想象破坏力和伤亡得有多高! 我苦笑一下,喃喃自语:“这人类为了赢得战争,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第116章 工弩机强势问世 对于这个新出来的大型杀器,我是特别感兴趣,围着这玩意看了好一会儿,决定报名加入工弩部门。 我去了报名处,刚要报名忽然想到梦小满。 这孙子要是一个人呆在戈枪部,必死无疑,说好我要护着他的,我得把他叫来拴在身边。 我赶快找到了他,向他喊:“梦小满,我带你去看样稀奇东西!” 梦小满一脸好奇:“什么稀奇东西呀,廖哥!” 我一把拽起他:“赶快跟我走,等会儿没机会了。” 梦小满赶紧跟着我,一脸疑惑:“廖哥,去看什么呀,没机会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别问,到了就知道。” 到了工弩机报名处,我赶快报了名,梦小满还是一脸懵圈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 我朝他大喊:“梦小满你快点报名啊,还站着干什么?” 梦小满扯了一下我的衣角,小声地问:“廖哥,那个,你不是说带我来看稀奇东西的吗,咋就跑这里来报名了,这工弩机是什么东西,我都没见过......” 我皱起眉头,小声向他吼:“你别扯什么见没见过的,我见过就行,你赶快报名,我不会害你,人家招的人不多,你看旁边这么多人等着,再慢些招满就不要了。” “哦...哦...好的,我这就报名!” 梦小满说完很快凑过去把名给报了。 报完名还是一脸懵圈地跟在我身后问:“廖哥,这工弩机到底是什么呀?” 我朝他大笑:“哈哈哈哈哈,到时候你会看到的,那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见,厉害得很。” “嘿嘿嘿,好的廖哥,我都听你的。” 报了名没多一会儿就集合,相关负责人把我们带到一个新的训练场。 准确的说,这也不算新训练场,是原训练场经过清理,布置改变而成。 训练场一端整齐摆放着一长排工弩机,约五十台,每个工弩机边上放着一个长型大木框,木框里装满了工矢。 训练场另一端,约两百米距离,各由两根木杆支撑,绳子拉起一块长宽约两米的稻草编制方块,方块上标有红色靶心,这跟一般射箭靶没多大区别。 靶子后面就是围墙。 也是,这么大威力设备,射出工矢,要是没有阻断,那不得天马行空,飞得无影无踪! 既然是训练,射出工矢还得捡回,重复利用。 每一台工弩机后面,都配有一个训练教官。 准确的来说,是提前学会,然后指导后面过来训练士兵的指导员。 当我到达训练场时,负责官员立刻要求我们分成三人一组,并按照顺序排队等待。 一旦轮到,迅速跑到工弩机台前进行操作。 完成后,再退回队伍末尾重新排队,如此循环往复。 之所以要采取这种方式,是因为参加训练的兵员众多,训练场上五十台工弩机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此外,由于场地限制,军营新招募的大量兵员使得空间变得十分紧张。 能在这片空地上开展训练已经实属不易,想要拓宽场地更是难上加难。 因此,只能通过分组轮流训练来确保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和学习。 实际上,这东西的操作非常简单,但它的威力却绝非普通弓箭所能比拟,其杀伤力和穿透力是普通弓箭的十几倍。 换句话说,如果小弓箭一次只能射杀一个人,那么这种工弩机一次可以穿透并射杀至少十个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装备...... 如果我是敌人,看到这样的武器恐怕会吓得发抖! 太强大了,简直令人震惊。 能够发明出这种弩机的人,一定是个变态,同时也是个天才。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件事情能让我感到真正的恐惧。 一是攻打巴国时,山上滚落下来无数的石头。 另一件则是这种强大无比的工弩机。 在它们面前,任何人都变得脆弱不堪,弱不禁风,就像案板上等割开的肉。 现在就说说我们三人组具体的操作手法吧! 我跟梦小满,还有另一个士兵凑到一组。 排到我们,我们三人拼命跑到一台空着的工弩机前站立。 指导员给我们三人各分配操作动作。 梦小满和另外一名士兵一左一右站立在弩机两侧,他们的任务是将坚韧的牛皮绳拉到卡栓上并牢牢套住,然后依次将三支锋利的工矢放入弩机的三个卡槽内。 我的职责则是瞄准目标,一旦确定,便要用手中沉重的铜锤击打弩机上那个翘起的部分。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铜锤狠狠地敲击在弩机上。 那翘起的部分急速下滑,准确无误地触碰紧固定着牛皮绳的卡扣。卡扣像是一只被惊醒的猛兽,迅速收缩开来。 就在这一刻,原本紧绷的牛皮绳瞬间脱离束缚,以惊人的速度弹起,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放置在卡槽中的三支工矢也被弹射而出。 这股巨大的弹射力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 飞出去的工矢发出\"呼...呼...呼...\"刺破空气的声响。 听得心惊肉跳! 一顿操作后,我问梦小满:“孟小满,这个好不好玩?” 梦小满兴奋地大叫道:“太好玩了,真是过瘾啊,恨不得马上上战场。” “得了吧,看你这么兴奋,我也懒得打击你。你要是真上了战场,估计会吓得尿裤子,连牛皮绳都忘了怎么拉!”我调侃着他。 梦小满不屑地撇了撇嘴:“切……军营里来了这么多人,说不定去了战场,只是凑个数而已,敌人可能还没到我们身边就被消灭光了。” 我顺势踢了他一脚,笑道:“哟……你小子,不管在什么时候,想得总是那么美好!你以为是去打小国家?既然军营突然集结了这么多人,说明这场仗不小。” “反正我是跟着你混的,到时候,你应该会护着我!” “问题是你得长进,教给你那些防身的,感觉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也不能一直护着你吧。” ...... 继续回到训练场上来...... 第117章 大战筹备如火如荼 离出征日期越来越近,军营里不知道新招进多少人,感觉急招进来士兵人数已经把原来就在军营的兵员远远比下了去。 训练场太过拥挤,使得以前士兵直接停止训练,让出场地给新进兵员。 老兵员没地方安放,又不能放假,全被安排到训练场边站着,一站就是一整天。 反正就是一直站着,不准弄出一点声响,哪里需要帮忙,就从站立群体中抽调出去。 整个军营几乎被新兵占据,到处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或衣衫褴褛,或独具匠心,充满了各种色彩,跟以往整齐划一的军队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吃饭也成了问题,感觉一天下来,大多时间都有人被安排进食堂。 时间变得不确定,吃的菜也变得粗制滥造。 食堂伙夫脾气也变得很大,恨不得直接每人抓一把生菜叶,自己去啃。 身边有好多士兵被调去食堂帮忙,晚上回宿舍都叫苦连天,不停抱怨。 说是从进食堂那一刻开始忙,就没有休息,直到回来睡觉。 可以想象得有多少人! 整个军营人山人海,面孔万千,高矮胖瘦,形态各异,有沉着思考的,有打跳开玩笑嬉闹的,有坐着,有躺着,有趴着的。 军营范围内,不管是田野新兵住棚区,还是各活动区域,随时演绎着络绎不绝。 说实话,这些新兵也可怜,什么都是自己带,不管是简陋的被褥,还是花花绿绿的衣服,还有奇形怪状的兵器。 他们带来的兵器可真是让人开了眼,让我们这些军营里的老兵眼眶含泪。 长短不一的刀,剑,不像戈的尖刺,耙...... 这些所谓的“兵器”大多都是铜的边角料打造成。 质量不过关,有的太薄,有的太厚,有的太粗糙,有的太重。 有的整把刀,剑除了开刃部位发亮,其余部位锈迹斑斑。 有缺口的缺得明显,断裂后,剩下来,带到军营里的那半截,看得窘迫。 这些新兵带进军营最多的还是刀,砍刀,砍柴的刀! 这刀身用个木夹子护着,再用一根绳子栓了挂在腰间。 还别说,这样挂饰配合着满脸胡茬,随便找个地方一站,露出略带忧郁的眼神,活脱脱就是一名刀客! 对于防护,大多人没有皮革,全身素衣。 要是有皮革的,也是奇形怪状,破旧不堪,轻轻能撕碎那种,随便绑扎在身上,显得皮皮翻翻,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别扭,不协调。 真为他们担心,这样的配备,上了战场,面对全副武装的敌人,怎么能够活得下来? 好在我已经看到军营高层们正折腾着为他们换兵器。 不过这也换不完,兵器库就那么大,余存有限,做不到人手一把闪亮的兵器,最多覆盖一部分。 我就是个士兵,这些不是我该考虑的,我现在得想着自己在镇上组织人烤饼的事情。 烤得好不好?进程有没有中断,或是烤好后如何售卖! 我白天训练,晚上就跟伍长拿一块出门牌,到镇上看看做饼的进度。 梦小满见我这几天晚上,每晚都折腾着出军营,很是好奇,死缠着我,要我带他出去。 行吧,既然认了他这个小跟班,这件事情就让他知道。 带他出去,让他见见我不一样的一面。 镇上做饼的院子里,三十人不停的做,饼早已堆满了房子的大小房间! 他们问我够不够,我让他们继续做,不要停止,没有面粉赶快去磨坊拉。 大娘见到我总是哭哭啼啼,诉说到处堆满饼看着就心惊肉跳,卖不出去怎么办? 大爷一直默默无声,我知道他跟大娘一个心态。 我不断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继续督促做饼师傅们烤,感觉还不够,后面的事我心里有数。 叫得最欢的还是梦小满这个孙子! 我带他到院子里,面对着十几个灶台,不断忙碌着的烤饼师傅,各房间堆得满满当当的饼,瞬间诧异。 拿起一个饼,拼命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兴奋地在院子里到处跑,到处看。 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不断惊叹,显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我真了不起,私底下竟然还做着规模这么大的买卖。 当他得知我要把这些饼存着卖给军营里兵友的时候,又开启了说教模式! “廖哥你这样做不行,薅国家的牛毛,对军营打起主意,伤了战友们的心,你这样做心里会不会痛,钱赚得安不安心......” 听得我实在烦躁,心中莫名起了怒火,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向他吼:“你给我滚远些,要是再说教个没完,从此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这一推一吼,使得他终于安静下来,乖乖找个凳子在院子里坐着。 这孙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堆破道理,总是吐露个没完,看似好像是这么个事,其实就是一堆漫无边际的空话。 照他这么说,全国都是一家,做全国人的生意就是做自己家人的生意,赚到的钱就是不干净,心里就应该不好受! 平常的时候,偶尔唠叨一下,倒也无妨,权当作消遣娱乐了,毕竟,有个人在身边吵闹,总比一个人沉闷要好得多。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面对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面饼,心情怎么可能轻松呢? 这些都是我倾尽全力、花费全部积蓄才开始的事业! 本以为可以坚定信念,勇往直前,但这个家伙却不停地将我的思维引向相反的方向。 按照他所说的那样,那些已经烤制好的面饼该如何处理? 难道要让它们变坏吗? 或者全部免费赠送给战友们?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即使有这份心意,也要考虑自身的能力和实际情况!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和无私奉献的精神,我只想赚钱,改善生活。 如果有人再来打扰我的思绪,说些阻拦的话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18章 感觉压力有些大 返回军营时,我又嘱咐大爷大娘,抽空去军营到镇上那条路段,找个合适的空地清理出来。 当然,在那一路段要是有门面出租,能租下来更好。 梦小满还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我看了又气又好笑,向他喊:“梦小满走了啊,终于闭一会儿嘴了!” “哦...” 他听到我喊,应了一声,赶紧起身跑来跟在身后。 我看了看他笑着说:“梦小满你没生气吧?” 梦小满也跟着笑了起来:“嘿嘿嘿...廖哥,我能生什么气?刚才坐着想了一下,我这个人说话确实不动脑筋,嘴也没有个把门,有的没的一股脑全说出来,你对我发火是对的。” 我朝他肩膀拍了一下:“想不到你觉悟得挺快,不过我推你也有错,向你道歉。” “廖哥,别道歉不道歉的,知道你现在压力也大!” “废话,压力能不大吗?全部积蓄都拿来压在里面了。” 我说完又继续跟他说:“梦小满,这件事情你回军营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毕竟我又是军营里的人,你要一说,都传开,上级知道,那我就得完蛋。” “知道了廖哥,这个我还是有分寸的。” “嗯,这次赚了钱,我天天带你吃好吃的。” “哈哈哈哈...还是廖哥最好,赚了钱还能想到我。” “那当然,咱们也算是兄弟了吧,有福同享!” ...... 离出征还有两天了! 军营里,不管是老兵,或是急招进来的新兵,全部训练基本都停了下来。 军营里又拉来了许多好兵器,好皮革,正忙着组织分发。 如果没猜错,这些新拉来的兵器,皮革是各附庸诸侯国支援的。 想必也有我家乡随国的支援! 想到随国,我的家乡,感觉是那么熟悉,温暖。 虽然支援了好多兵器,但还是有新兵没领到锐利的兵器,继续拿着自己带来粗糙的边角料。 拿到新兵器的士兵欢声笑语,没拿到的灰心丧气! 兵器领到,然后就是打磨。 库房里所有磨石都搬了出来杂乱搁置在训练场上,士兵一群一群围着磨石打磨。 磨好离开一群,又有一群接上。 处处拥挤而又热闹,各种声音充斥着整个军营。 休息的前一晚,我到做饼的院子里,就急忙问大爷大娘:“大爷大娘,你们在路边的位置找到了没有?” 大娘笑呵呵回我:“找到了,孩子,是个铺面,店家生意不好,临时租给我们几天,我都带他们去打理出来了。” “哦...我们大娘最有本事了,走,我们去看看!” “走...” 大娘说完,顺手拿起油灯,我们穿过巷子,来到刚租好的临路铺面。 大娘从怀里掏出钥匙把店门打开,一股陈旧的木香气息迎面扑来。 店里显得很空旷,也很干净,大娘已经带来人过来打扫收理过。 这个大空间刚好可以用来存放烧饼! 我又走出店门,往两边看看,这个位置刚好属于军营到镇上最佳路段。 看到这,我内心很激动,激动有这么理想的好位置,还有大爷大娘的眼光,竟然看中这里,并成功把此处租了下来。 我已经感知到烧饼大卖的场面了! 看完铺面,我们又回到院子,我让夜里做饼的师傅们停下手里的活,把烤好的饼用箩筐装好,往路边铺子里搬。 搬了一夜...... 镇上鸡打鸣,天边渐渐发白,我们把准备好的十几张桌子在路边长长铺开。 桌面上铺了层布,再把饼抱到桌子上整齐的一摞摞叠好。 直到高高堆叠满十几张桌子。 天已完全放亮,镇上没有选择出逃的居民已经睡醒,开始出门四处奔波忙碌。 也是,实际上那些真正出逃的人通常都是有钱财、见识广且目光长远的人,他们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对于一些生活窘迫的人来说,能够填饱肚子并好好活下去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勇气四处奔逃?毕竟跑出去还需要解决吃饭问题。 如果身上的钱财有限,就无法支撑更广阔的认知,即使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原地观望,祈求上天保佑,不要让不幸降临到自己头上。 当然,这些选择留下的居民也将希望寄托在了驻扎在镇边的军营里。 他们坚信军营中的士兵能够化解这次危机。 留在镇上的人也不少! 当他们看到路边一夜之间堆积如山的白花花大饼时,都被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哪……这么多大饼!\" 好奇的围过来,议论纷纷。 三个两个的采买一些。 购买的人并不多,但我们也不急。 因为,我们期待的庞大人群还在军营里。 有多庞大...... 至少二十万以上的兵员。 太阳渐渐升高,我们期待的对象们开始出现了。 三五成群的兵友们不断走出军营,直奔镇上各个街道。 军营终于在最后这两天放假了,青石镇的今天将挤满出来逛街的士兵。 在这条通往镇上,路边摆放着的烧饼将会迎来它们的主人。 我似乎也听看到铜钱不断欢快地涌过来。 见到他们的到来,我们商量了组织喊起口号。 “军营的兄弟们,楚国卫士们,有饼行军路上饿不着,有饼上了战场心不慌......” 我们这一喊,路过的士兵开始围了过来,有些士兵开始三个两个的买,大多属于凑热闹,观望状态。 看着那么多人不断往街道上走去,多少人看都不看一眼,买的也就是寥寥几个。 大爷大娘倒是着急得很,看着人群就开始絮叨:“照这样卖下去,院子里,店铺里摆着那么多饼,短时间怎么能卖得完,怕是要卖一年以上!” 我又拼命安慰他们两老口:“大爷大娘,你们什么都别想,卖就是了,现在是早上,他们要去逛街,不可能饼买了提着去逛吧,我们卖的是回头饼,他们回来就会买了。” 一直到下午,兵友们逛完街,往回走的时候,生意突然就好起来! 兵友们都围拢过来,开始三个,两个的买了。 不断有人把钱递过来,一时间,八九个人忙得热火朝天。 第119章 这钱赚得很是疯狂 看着饼卖火爆起来,我便到店里回避,怕碰到熟人。 要是让人家看出这是我设计的活,往军营上级处汇报。 像我这种情况是要坐牢的。 军营里任何人都不允许打军营里的主意! 官家明文规定。 桌面上堆着的饼不断消减下去,很快就卖完,几个师傅跟大娘不断进店里搬出去摆上。 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大爷大娘的笑脸了,笑得那么甜。 看着他们不断抱着饼出去,一个个笑呵呵的,脸上激动得红扑扑的,见到他们高兴,我心里也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这半个多月,真是委屈大爷大娘了,多少事情,让他们跑前跑后的忙活,这么大年龄,还被迫满脸焦虑,一脸愁容。 好在,看到丰收了,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应该也是甜的吧。 好多兵友把饼买带回军营,他们身边的兵友见到,一问,又成群结队出来买。 看着铺子里存放的饼越来越少,我赶快组织几个师傅,跟着去做饼院子,把饼不断搬运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买饼的兵友还是络绎不绝。 放钱的麻袋不知何时,已经鼓鼓囊囊,还在不停变多。 一直忙到半夜,房子里堆成山似的饼已经换成一麻袋的钱。 还没完...饼也仅仅卖了不到一半,库存还有很多! 第二天,天刚发亮,摊位又毫无征兆开始忙碌起来,买饼的兵友已经把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卖得比昨天还火爆! 看吧!很多事情,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只要坚持做下来,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就会源源不断的接踵而至。 砸得身上每一根神经都激发出愉悦。 师傅们不断从做饼院子搬运饼过来,我感觉这饼还不够,又组织几个师傅继续和面烧烤。 昨天夜里在做饼的院子里,基本合眼,手上一些零碎事情刚忙完,天就开始发亮了。 然后,我就跟着把饼拼命搬运到路边售卖。 一直忙到中午! 今天是出征前最后一天,我得回趟军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动,再到仓库领我需要的器械。 今天,军营里组织一些兵员去做誓师祭祀,其余兵员继续擦拭,打磨兵器,等待着下午的聚餐。 本来,我们工弩兵部门要求全员去祭祀的,但我请假了,我心里装着库房堆成山的饼。 梦小满说:“祭祀的时候,楚王都会来的。” 看他满脸期待,没见过世面,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样子,我忍不住调侃他: “你最好别期待楚王出现,只要楚王哪天出现,你们去送死的日子也就到了。” 这孙子完全沉浸在要见到楚王的兴奋中,对我的调侃,置之不理! 我回到军营,知道孟小满他们已经祭祀去了,我也就没去找他们,直接去库房领器械。 我去库房领了三十只工矢,领到后打包捆好,明天出征时背上。 此时,我想到孟小满,他第一次出征,什么都不会,要不去领一个盾牌给他挡箭。 去领的时候,库管说:“工弩机部属于军事重点部门,人手都要领一个盾牌的。” 这哪里见得,我欢欢喜喜抱了三个出来,我们三人组一人一个! 我知道,其实我自己能挡开射来的箭矢,可以把盾牌留给别人。 但,此次大战,真不知道规模会大到什么程度! 为了自身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任性,不要爱心泛滥,不要侥幸,自私一回,紧紧握住分发给的盾牌。 都领好后,背着三十只工矢,抱着三大个盾牌往宿舍里走。 一路上,众目睽睽,多少人眼红,多少人羡慕,多少人嫉妒,多少人咒骂,多少人吐口水...... 物资如此紧缺,一个人还抱着三个盾牌,就算是亲爹看见了也会翻脸吧。 我把这些都拿回宿舍放好,等着孟小满他们誓师祭祀归来。 不多时,他们便回来了! 孟小满带着激动得红扑扑的脸跑回宿舍,见到我就大声喊:“廖哥,我终于见到楚王了,虽然有些远,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我朝他撇了撇嘴:“有什么稀奇的,我连楚王他爹都见过!” 见到梦小满回来,我把领到的三十只工矢和三个盾牌交给他,让他暂时保管好。 交给他后,我得出军营去看着摊位。 孟小满一把拉住我:“廖哥,等会儿就聚餐了,你饭吃了再出去,中午,军营里拉来很多车肉,难得吃上一顿,不吃可惜了。” 我一边走一边跟他说:“只要外面的饼卖得好,天天吃肉都不成问题。” “好吧......\" 梦小满舔了舔嘴唇,咽了一下口水,放开扯住我的衣袖。 我瞬间大笑:“好长时间没吃肉了吧?等会儿聚餐,把我那份也吃回来!” 梦小满也学着我撇了撇嘴:“这么多人,还想着吃双份,自己那一份不流失就好了。” 我出了军营,到摊位处,摊位还是被兵友们围得水泄不通。 大爷,大娘跟几个师傅都累了,显得疲惫不堪,声音都有些嘶哑。 大娘见到我,兴奋地一把抓住我的手往店里拖。 进了店里,大娘满眼泪花,迫不及待地说:“孩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买卖,开始,求着人家买,现在倒过来人家求我们卖,收钱都收累了。” 我也抓住大娘的手,看着她说:“大娘,我们这次赌对了吧!” “嗯,嗯...孩子,你这脑子聪明得很,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哎呀,大娘,你就别夸我了,你看,这么多天,都是你们在忙,要说功劳你和大爷功劳最大,其次是三十个师傅。” 大娘擦了擦眼泪“:不,孩子,你的功劳才最大,胆子也大,这么多饼堆在哪里,我跟你大爷早就吓破胆了,要不是你喊继续,说各种好话激励着我们,我们早放弃了。” “哈哈哈,大娘,咱们就不说这些了,现在剩的饼多不多?” 大娘看了看四周:“没多少,看这样态势,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卖光。” “呀,这么厉害?” “不然咧!” 大娘说完又使劲扯了我一下衣袖,抬起一只手,伸出三个手指在我眼前晃,悄悄地说:“孩子,我们现在已经卖了三麻袋钱啦!” “哈哈哈哈哈......” 大娘那种偷偷摸摸的样子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120章 有我的,就有你们的 我笑完跟大娘说:“大娘,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大娘也附和着:“是的,是的,我们的好日子要开始喽!”一边念叨,一边往外走,到摊位去帮忙。 我回到做饼院子看了一圈,房子里所有的饼全部搬空,仅剩丝丝余香在飘荡。 院子里,几个烤饼师傅还忙得不亦乐乎。 我过去拿起一个热腾腾的饼,就着香气大口吃下,边吃边跟他们说:“各位师傅,咱们今天做到天黑就可以停止了。” 师傅们一边忙,一边应和:“好......知道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师傅们也开始做收尾工作,把最后烤出来的饼搬去摊位。 嘿...哈...嘿...哈...... 不多时,师傅们吆喝着把三麻袋钱扛回院子,全部回到院子里等着结算工钱。 我不断感谢着他们,最后统一建议,咱们一起吃个饭。 我从袋子里取出些钱,让各位师傅跑市场买肉,买菜,打酒。 不多时,他们就把一篮子,一篮子的肉菜背回来。 我们分工合作,洗的洗,切的切,炒的炒,一阵忙活,桌子上已经摆满丰盛的酒菜。 师傅们都来自不同国家,在饭桌上都讲自己国家或者自己生活里遇到的笑话,博取大家一笑。 整个院子被欢声笑语填满。 看到师傅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也被感染,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想想军营,随时被出征,死亡笼罩,很少能见人笑得这么畅快。 这种真实,自然,简单,纯粹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啊。 有几个师傅让我唱首楚曲,我不会唱,他们不相信,作为一个楚人,连楚歌都不会唱? 确实,在这片大地国家里,就楚国歌曲最为动听。 但我一直在军营,很少融入民间,楚歌自然不会唱。 知道我不会唱楚曲,师傅们有些失望。 我跟他们说:“下次要是还有机会合作,我就带你们去花坊听楚人唱曲。” 他们自然高兴得手舞足蹈,不停欢呼,让我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叫上他们。 酒足饭饱,我就开始为师傅们发工钱。 除了工钱,每人还给了好多赏金。 他们手里拿着满满一袋子钱,感激不尽,有几人痛哭流涕,甚至有两师傅都给我跪下了。 他们说:“在你这里做活十五天,收入比在别的地方干一年还多。” 我赶紧拉起下跪的两个师傅:“这都是我应该给的,关键是我们挣钱了,都是大家一起奋斗的结果,有我的,就有你们的。” 师傅们千恩万谢的陆续离去,现在屋内就剩我和大爷,大娘。 还有满满两麻袋钱! 大爷大娘在众人面前还有些收敛,现在他们开始放飞自我了,不断把手伸进麻袋,捧出铜钱“叮叮当当”散落下去。 我也兴奋地朝大爷大娘喊:“大爷,大娘,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大爷大娘立刻过来把我抱住:“孩子,你这本事大得很哩,我们两老口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么多钱。” 大爷激动得不断咳嗽,我赶快给他舀了一瓢水,让他缓缓。 大娘伸手紧扯我的衣袖:“孩子,我们这么多钱,要存在哪里?” 这也是我思考的问题,房子毕竟是租的,打完仗人家还要回来住。 而我又要去打仗,不能跟他们老两口一起守。 经过商量,最后决定先在这座院子找个隐蔽的角落挖个坑,把钱埋好。 然后,他们两老口到镇上看看有没有院子要出售,要是有就买下来。 买下来后再把这两袋钱搬过去。 钱埋好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跟大爷大娘告辞回军营。 明天就要出征打仗,得回宿舍跟士兵们在一起,也听听上级有什么新的安排,新的变动。 告辞时,大娘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孩子,你这次去打仗一定要注意安全,能躲开就躲开,不要硬冲,硬拼,好好的回来,我和你大爷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像你说的,我们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轻轻地拍了拍大娘的后背,擦拭掉她的眼泪鼻涕,安慰她:“大娘,你们不用担心,一路走来,我经历过几十场战争都活了下来,这次出去我肯定可以完完整整的归来......” 大娘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夜已深,我得赶回军营,让大爷继续安抚,使得大娘能够停下来。 回到军营,漆黑的夜,好多士兵都不回宿舍睡觉,抱着兵器,横七竖八躺在军营空旷的地面,台阶上...... 有的已经入睡,有的还在不停翻身,远一点,有人在叽里咕噜说话,有人在呜咽。 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已见惯。 每次出征打仗,总会有这样的动静。 特别是新兵群体,想到出去后可能再也回不来,这种反应更是强烈。 我回到宿舍,梦小满还没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刚到床边,他就颤颤巍巍跟我打招呼“廖哥,你回来啦!” 我看了看坐在床上的黑影回他:“嗯...梦小满你还没睡?” “睡不着,一直没见到你回来,心里空落落的。” “快点睡!有啥空的,我又不会临阵脱逃,瞧你把我都看成什么人了。” “哦...我这就睡!” 我倒是真有些困了,这两天,为了把所有饼卖完,晚上几乎没睡。 现在离天亮也没几小时了,我得赶快睡一会儿。 躺下身子,摊开被窝,往梦小满床上看了一眼,这孙子还一动不动地坐着。 “孟小满,你还不睡?” “廖哥,我有点怕!” “赶快睡,怕个屁,出征有我护着你,你一定不会有事。” “嘿嘿嘿,廖哥,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就是嘛,心里越踏实,睡得越好,打仗越灵活,回来的机会就越高。” “廖哥说得有道理......” “好了,别跟我说话了啊,我都两天没睡,不睡一会儿,到时候头重脚轻,别说护你,护自身都难。” 梦小满一听,利索地躺下,缩到被窝里。 我悉悉索索随便拉扯一下被子沉沉睡去。 第121章 强势出征,打仗的意义 正睡得沉,破铜锣急促地响起! 我迷迷糊糊起床推醒了正在熟睡的孟小满。 然后跌跌撞撞去角落里,我把工矢背上,孟小满抱上三个盾牌,一起跑出宿舍。 外面早已人山人海,到处都站满了等待排队出征的士兵,真可谓刀剑林立!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兵器,一眼望去,这些兵器仿佛组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种肃杀的氛围瞬间弥漫开来,让人不禁感到紧张和兴奋。 这是一种由人群聚起来的力量,仿佛能够摧枯拉朽,刺破一切阻拦。 在这片人海之中,每个人都是一颗闪耀的星星,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将要照亮整个战场。 他们或许会受伤,或许会死亡,但他们的精神将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后人敬仰的榜样。 当...当...当...当...当...... 集合的铜锣开始缓慢敲响,这些由士兵组成的丛林开始缓缓移动,去寻找自己的部门,自己的班组。 军营里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有的部门兵员奔跑着向军营外路边列队。 这也只是步兵的阵营,其中,战车营,攻城营,投石车营没在这边,估计兵员也不小。 我和孟小满不停在人群中穿梭,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我们工弩兵部门列队的位置。 这一路也是险象环生,孟小满抱着的三个盾牌差点就被抢走,还好我已经完整地夺了回来。 排好队,各伍长拼命点人数,慌慌张张跑去上报,腿都跑出幻影。 卡塔...卡塔...卡塔...... 预留下来的宽道,开始有人骑着马急速向军营大门外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悠长的喊声:“行...行...行...行...” 伴随着喊声,最前方旗子开始挪动,离大门最近的兵员犹如蚂蚁般一长串向军营外流动。 我们工弩兵排在最后,等前面兵员快出去完了,工弩机仓库门才缓缓打开。 仓库里,至少摆放着三百张工弩机! 也就是说,将有三百张工弩机被拖去战场。 得有多少敌人死于这设备弹射出,凌冽呼啸的工矢之中? 想想都心惊肉跳! 我们每三个人一组,各组进去领一张工弩机床抬上。 一阵混乱,领好后,前面其他部门兵员已经走完,我们就跟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地出发。 我和梦小满,还有另外一名兵友。 我们三人把三十只工矢分开,各背十只,三个盾牌,各拿各的。 三人各出一只肩膀,抬着这个约六十公斤重的工弩机床。 刚开始还好,觉得特别轻,能扛着又跳又笑,时间长了,肩上酸痛得不行,工弩机床成为负担,怎么抬都感觉难受! 这条由官家刚刚修建而成,通向遥远边境战场,崭新的道路上。 无数士兵正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远方的征途。 这些兵来自不同的兵种,有手持长剑和盾牌的剑盾兵,有挥舞长戈的戈枪兵,还有背负弓箭的弓箭兵、驾驭战车的战车兵、操作投石车的投石车兵、操纵工弩的工弩兵以及运送粮草的运粮兵。 所有这些士兵都汇聚在这条道路上,形成了一支庞大而壮观的军队。 调令兵们骑着快马,在道路上来回奔跑,不停地催促着士兵们加快前进的速度。 泥土飞溅,马蹄滴答,时不时传来马的嘶鸣。 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显得杂乱有序。 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的位置,紧密合作,相互配合,共同迈向前方。 蜿蜒的道路上,士兵们的身影此起彼伏,一眼看不到头。 此刻,我真正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得犹如一粒尘埃,沉没于人群之中,完全可以被忽略掉。 与此同时,我也深刻体会到国家的强大,这意味着将所有力量组织起来,毫不留情地将那些可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的敌人消灭、击溃,直至他们不再构成任何威胁。 唯有如此,我们以及我们的亲人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我们渴望自由自在地呼吸清新的空气,慢慢看着属于自己的庄稼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最终结出沉甸甸的穗子。 目睹稻穗日渐成熟,满心欢喜地收进自家的谷仓。 填饱了肚子,养活了一家老小。 国家依然屹立不倒,聆听着稻田里青蛙欢快的叫声,心中满是幸福感。 然而,一旦国家受到他人欺凌,或是失去一切,那么即使听到满山的虫鸣,也会感受到一股悲凉的气息。 我想,这便是打仗的意义,不管是谁触动了杀机,引发了战乱,波及到我们,我们就要奋起反击,然后一直奋不顾身打下去,直到看见属于我们自己的那一丝曙光。 我们已经在路上走了三天,不断有前面队伍里的士兵,掉队退了下来。 特别是投石车部门班组。 有扛着方木的,也有用竹篮背着两三个圆石的。 一个个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有的走得踉跄,有的甚至把篮子甩在路边,然后一屁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面士兵们见了自然是要调侃的:“我们又不是去攻城,你们背石头过去干什么呀,难道是要背去填沟?那也用不着背这么远。” 这些掉队的兵员,本来累得够呛,一路休息退下来,都受到在调侃,此时他们早已失去耐心。 只要听到谁又对着他们说,眼皮都不抬一下。 满嘴嚷着“: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立刻引来一阵哄笑,哄笑过后,后段士兵还是不放过他们,继续调侃:“你们可别摔倒了啊,要是摔了一跤,篮子里石头滚出来,你们追都追不上......” 哈哈哈...... 每一次说完,总是伴随着哄笑。 除了掉队退下来的士兵,这一路上,也不断碰到从边境往楚内地迁移的居民。 身上大包小包地背着,拖家带口,鸡在笼子里“叽叽叽叽”叫个不停。 楚地边境很多居民都喜欢养狗,此时,那些狗见到路面上走着这么多人,根本不敢凑近。 成群结队地在远处稻田里奔跑。 狗子们远远看着,它们的主人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这些狗在稻田里打闹撕咬,追逐,闹得不亦乐乎,使得路上士兵们看得兴致勃勃。 第122章 喊得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往东北方向走了五天,终于到战场了! 这是一个非常开阔的地带,本来是楚国的农田,为了打这场大仗,把方圆几十公里都给填平。 也不知道官家填平这些地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期盼还是不忍...... 也顾不上想些乱七八糟的,场地上已经集满兵众。 对面由吴国带领的集团国正在如火如荼地排兵布阵,兵员比想象中要多,真可谓人山人海,密密麻麻铺向很远,一眼看不到边。 感觉兵员人数跟我们楚国这边相当。 听伍长说,我们楚国这边,这次来的士兵至少有二十五万。 妥妥的大战! 对面在不停地列队布阵,我们这边也紧锣密鼓开始忙碌起来。 各班组不断集合,各部门不断聚拢,所有人都在奔跑或挪动。 各部门都有扛着大旗召唤,指导的上级在喊话。 手中挥舞着容易辨识的旗帜,指引着士兵们前往指定地点。 “剑盾兵部门的,统一到这边......” “长戈部门的,到这边集合......” “战车营的,都死哪里去了,赶快过来......” “弓箭手部门的,来这边啊,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 “投石车部门的,都躲哪里去了,赶紧过来这边,别跟人家工弩机部门混在一块了嘛,那不是你们该待的位置......” “工弩机部门的,都死过来了嘛,没看到部门旗子都甩坏了,是不是眼睛瞎了......” ...... 啪啪啪啪啪......劈里啪啦...... 远处,近处不断交织着叫喊。 脚步声,指令声使得整块区域变得热闹而焦躁。 不多时,兵群已经变成一片一片的。 随着众班组兵员纳入各部门,部门与部门之间拼接在一起,散碎的集合就算完成。 接下来就是排兵布阵环节! “跨踏...跨踏...跨踏...跨踏...跨踏......” 随着一声声马蹄声,十几个调令兵骑着快马,手握三角令旗疾驰而来。 他们迅速到达已经集结完毕的军众面前,瞬间散开,奔向各个部门的位置,开始发出指令。 一只手高高举起令旗,另一只手伸出去,不断指向兵群中的特定部分。 确定了要调动的兵众后,便挥动手中的令旗,策马转身,慢慢向前小跑。 被调令兵指定的各班组兵众急忙排着队,紧紧跟随在传令兵马的后面奔跑。 各传令兵将调出的兵众带到合适的位置并安排妥当后,又再次返回,继续拉下一批兵众进行安置。 这样的循环不断重复,调令兵们来来回回,不停地将兵众调入阵型中。 通过各种调配和合理的分配,一个庞大的阵型渐渐显露出来。 阵地最前沿横着十排弓箭手。 紧跟着十排剑盾兵。 剑盾兵后面是二十排长戈兵。 戈兵后面就是由各班组(200人)独立成方块站好。 在这块由班组为单位的区域,各兵种相互交错。 比如一个小方块为剑盾兵,他的左右前后必须是戈枪兵,同样,戈枪兵也是如此。 如下: 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 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 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剑盾兵,戈枪兵...... ...... 然后就是投石车,挤在以班组为单位的方块阵型中,靠前位置。 有十个,感觉我们在路上调侃得对,又不是攻城,这投石车就是摆设,发挥不出多大战力。 接下来就是战车。 这次来的战车差不多四百乘,排在阵型中间靠后,也跟以班组为单位方块阵型挤在一块。 其实,要不是有暴雨般射来的箭,战车最适合在阵营最前端,就算是冲撞,也能消耗掉一大批敌人! 最后面左边为鼓车,指挥车。 五辆马车各拉一个大鼓,正在酝酿,还没开始敲。 指挥车上站着三人,太远看不清长什么样,不过,车上旗子大大的“楚”倒是特别显眼。 接下来便是我们工弩机部门的部署了。 我们工弩机被分配在阵地的最前沿,左右两侧各有一百五十组。 我们这一组位于右侧,排列成一个月牙状。 看吧,这里恰好处于敌方箭雨的最佳射程范围内,也是命中率最高的位置。 当时,我甚至还曾想过不需要盾牌,这要是真抛了盾牌,对面无数支箭矢来袭,又有谁能够完全抵挡住? 到那时,如果被射中,身上所插的箭矢恐怕会比刺猬背上的还要密集! 好在官家还是关注我们生死安危的,给我们配备了盾牌。 不过,也不能仅仅这样说,毕竟官家更注重的是实现最大输出。 上级要求我们,只要射完身上背着的三十支工矢,就可以拖着工弩机往后撤。 为此,才列好阵,把工弩机摆开,工弩机部门士兵们已经快速拉了弦,把工矢放入卡槽,随时准备发射。 三只工矢射一次,三十只工矢只要射十次便可以撤。 想得挺好,但感觉悬。 敌方阵营最前端仅离我们五十米左右,怕是难射完,也难跑。 说说对面吴集团国的阵营吧。 他们的阵营排列与我们这边有些相似,但究竟是谁模仿谁?这一点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个显着的区别就是他们那边没有投石车和工弩机。 相反,他们多出了一大群骑兵! 这些骑兵被分成了两部分,分别站在阵营的两侧,与我们的工弩机形成对峙。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对于他们的战斗力还真是充满好奇。 而至于我们的工弩机嘛,他们很快就会感受到疼痛的滋味,明白什么叫做丧心病狂! 我们这边列阵大体已经完成,各方块士兵应着敌国士兵集体喊着口号。 “杀...杀...杀...” “大楚威武...大楚威武...大楚威武...” 声浪一波接一波,喊得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第123章 源源不断地喷吐着工矢 兵众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纷纷从怀里掏出饼来吃。 放眼看去,一排又一排的士兵都在用力咀嚼着饼。 这个场面我是有预见性的,当场面真正出现在眼前,我还是激动得手舞足蹈。 一边兴奋,一边扯着梦小满的衣服喊:“你看看,他们都在吃我卖的饼...他们都在吃我卖的饼......” 梦小满第一次上战场,见到这种场面早已经吓破了胆,浑身搜搜发抖,要不是我一直安慰,估计早已吓得蜷缩着身体被清理出阵营了。 对于新兵,这种因胆怯得失去控制,被清理出去的不少,但清理出去之前,会有监管上级过来拼命用鞭子抽,抽得血肉模糊,鬼哭狼嚎。 抽鞭子其实也是为了把吓得失去魂魄的士兵胆气给抽出来。 但真正能够抽出胆气,站起来的新兵少之又少,大多抽过之后,会像一滩烂泥,被监管跟随士兵拽着胳膊拖出阵营,扔在战场边上。 拖出去扔的原因,是不要妨碍众士兵正常行动杀敌。 毕竟冲阵时,跑得很快,一不注意,就会被前面瘫倒下去的肉疙瘩绊倒。 此时的梦小满身子都抖出幻影,嘴唇发紫,牙齿“哒哒哒哒”响个不停,见我问他面无表情地回应:“廖哥,你是卖饼的,也不拿两块出来分我们吃一下。” 经梦小满一说,我才瞬间想起,忘了带饼。 一边拍着脑袋一边跟他说:“咳...咳...实在对不住,本来我都打包好了,可这么一忙就给忘拿了,忍忍哈,回去想吃多少,我就请你吃多少。” 孟小满带着哭音回我:“廖哥,我恐怕回不去了......” 我拽着他衣领向他喊:“你就振作起来,只要能振作,我护着你,你一定能活着回去,你可知道,一场厮杀下来,能活着回家的,都是有勇气冲向敌人的人!” 我说完朝我们三人组另外一个士兵身上拍一下,继续对梦小满说:“你看看,我们三人组,除了你,他也是新兵,但人家不像你这样,这就是胆气,你要再这样,等会儿牛皮筋都拉不动,那可真废了。” 另外一个兵友,被我夸赞,笑得非常开心:“廖哥,那些饼真是你做了拿来卖的?” 我又拍了他一下:“咱们现在不说这些,现在士兵们忙着吃饼,说明两分钟之内就要开战了,快调整状态准备好。” 我刚说完话,阵地上鼓声就缓缓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射箭......” 一个高亢的喊声响起。 伴随着喊声,剑盾兵盾牌瞬间立起,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犹如暴雨般砸向敌营。 然而,敌方也毫不示弱,他们同样发射出无数箭矢,与我方的箭雨在空中交错。 刹那间,天空似乎都被箭矢遮蔽,变得昏暗起来。 双方的弓箭手们毫不间断地射出身上携带的箭矢,一场激烈的对射展开。 战场上,弓箭手拉满弓弦,拼尽全力将箭矢射向对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箭矢射完,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 他们身无片甲,毫无防护,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争分夺秒,利用短暂的时间窗口,给敌军造成最大的伤害。 在两军之间的缓冲地带,箭矢如同瀑布一般,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箭矢所及之处,人海翻涌。 许多士兵中箭倒地,痛苦地呻吟着,有的则满地打滚,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和呐喊声,混杂在一起。 箭雨仍在持续下坠,万千只尖刺倾斜着扎向大地。 它们穿透士兵们的身躯,深深地嵌入盾牌之中,发出阵阵清脆的撞击声。 地上散落的箭矢已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跟射箭同时进行的,还有投石车,和我们的工弩机! 投石车不断抛出石头,划过天际,砸向敌群。 石头所到之处,一连串敌人纷纷倒下,划出一个个空槽。 相对比弓箭,投石车砸得更远,石头直接飞到吴军阵营中段位置,使得那些暂时心存侥幸的吴国士兵莫名其妙被砸中,迅速奔向黄泉。 现在得说说我们这刺激,兴奋共存的工弩机了! 此时此刻,我,梦小满,另外一个兵友,我们三人组不断配合着把工矢敲打发射出去。 “呼...呼...呼...呼...呼...” 我们身边,工矢发射出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敌方箭矢正拼命砸在遮挡我们身体的盾牌上,不断发出或尖锐,或钝的响声,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手都被震麻了。 我们这边一百五十组工弩机床,像是一台台无情的杀戮机器,除了少部分兵员没遮挡好,被射杀在地,扎成刺猬,使得工弩机静默。 其余的不停地喷吐着致命工矢,源源不断地输出。 绵延起伏的敲打,工矢一点不逊色阵营里射出的箭矢,同样密集地呼啸着划破空气,强劲直刺向对面敌群。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盾牌已经失去作用,翻飞不止。 刺穿敌人的身体,接着一连串穿透下去,仿佛能看到血雾在半空中弥漫。 每支工矢至少能使三五个敌人失去性命,让他们在痛苦中倒下。 敌人听到呼啸声吓得鬼哭狼嚎,像失了魂一样,四处惊慌逃窜,胡乱扎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就像一个个活靶子,绝望地等待着工矢穿透他们的身躯。 不多时,我们的工矢已经在敌方阵地上开辟出一片死人倒下的荒地。 工弩机的出现,让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草菅人命,什么叫做命如朝露! 我们的工矢除了射杀阵营里的士兵,也射向正对面对峙着的众敌方骑兵。 骑兵的出现,战斗力有些神秘,也吸引了我们众工弩机士兵。 离我们这么近,怎么能轻易放过? 工弩机部门的兵友们也把工矢不留余力地射向他们。 战马被射中,直接从前胸穿透。 一匹匹战马嘶叫着立起前蹄,然后咣当倒地。 马背上的士兵不断跌落在地,任由活着,已经失去控制的马匹在身上踩踏,惨叫连连。 第124章 算熟人也算是仇人 我们这个三人组里,也差点出了事故。 主要是梦小满,本来我以为他会一直处于惊恐状态,想不到关键时刻倒也英勇起来。 不断拉弦上工矢,敌方射来的箭矢不断砸在他的盾牌上也不哼一声。 这倒是让我瞬间对他刮目相看。 但,正在我欣喜的时候,剧烈的震动使得挡在他身上的盾牌脱离了手,飞出五米开外。 “啊......” 孟小满一声惊叫,已经被吓蒙,直挺挺站起身子。 我瞬间过去,把盾牌分一半,挡在他身上。 这盾牌护一个人倒还好,要是护两个人,在这密集箭矢里,迟早俩人都被射中。 我快速捡起地上的一只工矢,边挥舞挡开身体裸露在外,飞来的箭矢,一边向他喊:“不要慌,听我的,你只管小步朝盾牌挪过去,箭矢我挡。” 孟小满已经被吓傻了,还呆呆站立着,眼睛睁得老大。 我又向他大吼:“梦小满,贴着我去捡盾。” 这一喊,他才如梦初醒般缓过来,快速贴在我身上。 我不停挥舞着挡开箭矢,跟他一步一步挪向盾牌甩落的位置。 急凑的战鼓声响起,现在到阵营里大主力冲杀时刻。 此刻,提前开始的射箭,工弩机,投石车算是完成一个阶段。 阵地最前沿,活下来的弓箭手纷纷往两边撤开,再往后移。 弓箭手撤出来,我们部门也扛着工弩机往后撤,为冲杀大部腾开道路。 “杀......” 随着弓箭手撤开,排在最前的剑盾兵,戈枪兵吼叫着疯狂扑向吴方阵营。 随着前面队伍迅速跑动,排在他们身后以班组为单位的士兵开始跑起来。 随着班组士兵跑动,后面的战车也开始缓缓走动,随时准备扬鞭冲进对方阵营,放开手脚的厮杀。 我们这边在跑动,吴集团国那边也在跑动,一刹之间,双方就激烈交锋上,缠杀成一片。 一时间,双方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向彼此,一场庞大的厮杀就此展开。 不断地互相冲杀,交织成一片混乱,有士兵被冲撞了弹飞起来,成批的人倒下。 喊杀声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土地。 兵器撞击,战马嘶鸣,车轮滚滚,战鼓雷鸣,哀叫,叫喊混成一片,感觉大地都在抖动。 敌我双方士兵犹如波涛一般,一层层渗透到对方阵营,一点点被稀释掉。 一波未结束,另外一波又洪水般冲击进去。 一波接一波,层层叠叠,不见休止。 双方战车不断在人潮中穿梭,轮子碾压着地上的尸体,车上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窒息。 整个战场士兵犹如着了魔似的,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陷入了疯狂杀戮的旋涡之中。 然后,吸附,粘在这个旋涡里,忘却了恐惧,疲惫,拼命地吞噬着对方的生命,不死不休! 吴集团国的骑兵在这场厮杀中显得格外亮眼! 刚开始被我们用工弩机射得多惨,后面在战场上反弹得就有多勇猛。 一个个活下来的骑兵挥动着戈枪不断在人潮中穿梭,所到之处挑死我方兵友无数。 灵活性还特别好,有兵友想追都追不上。 他们总是轻松的蹦跶,面对汹涌的人潮表现得毫无压力。 在今天这个战场,最亮眼的两个兵种,一个是我们楚国阵营里的工弩机兵种,还有一个就是吴集团国的骑兵。 现在说说我吧,我本来可以安全撤到后方的,可现在身处交战场地的中间,被厮杀的人群包围! 准确的说,应该是身边都是厮杀现场。 更可笑的是,我在厮杀中遇到了熟人! 算熟人也算是仇人。 我现在正一边拼杀,一边寻找他的身影。 说说我是如何落入厮杀的漩涡之中的吧...... 在冲锋战鼓急促响起,我们正要扛着工弩机往后撤的时候,吴集团国冲在最前的骑兵已经冲到离我们不到15米距离。 如此近在咫尺,一起拖着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看着快要冲到的骑兵,我赶快向孟小满他们两人喊:“你俩抬着后撤,我掩护你们。” 孟小满嘴张开刚要说话,被我立刻阻止:“小满,别说了,你俩赶快把弩机拖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说完,赶紧推他俩一把。 俩人迟疑瞬间,赶紧拖着弩机就往后跑。 此时,三个骑兵已经离我仅有几米远。 我迅速抓起三支射了剩下的工矢,边往后撤,边把工矢抛射向三个骑兵。 三个骑兵翻身掉落下马! 射杀了三人,后面还跟着很多骑兵。 “驾...驾...驾...” 马蹄疾驰...... 我快速捡起地上的一把戈枪,缓平握好,准备应对随时过来的骑兵。 瞬间就有五匹马向我围过来,马背上的吴国士兵不断用戈枪或刺,或啄,或钩凌厉地把我围在中间。 我不停躲闪,避让,找出空挡,敲击了两匹战马的腿。 两马瞬间扑倒在地! 俩人滚落下马,我找机会迅速刺死了他俩。 还剩下三个骑兵。 三人不停围着我转,戈枪“呼呼”地挥舞着刺向我。 我在躲闪的同时刺中了一人。 掉下马已死,马匹跑到厮杀人群里,瞬间不见。 还有俩人! 这俩人不好对付,我刺了好几次竟然都刺空。 看样子,这两人有点本事。 这也使得我冷静下来,不能马虎大意,沉着应对。 经过几十次躲闪,交锋,终于又刺下马一个! 还剩一个...... 最后这个有点难对付,特别狡猾,身手也特别好,有些武技。 看样子,是看轻了,想不到吴国也有这般厉害的人。 他骑在马上俯视着我,我站在地上仰视着他,谁都不愿放手离开。 确实,对于我来说,真是好久没碰到有武技的人了,如今见上一个,感觉痴迷一般,就想盯住不放。 一直对峙,厮杀,谁都奈何不了谁。 时不时有兵员冲杀过来,我和这个骑兵不断把他们刺杀掉,然后又对峙在一起。 又经过几十轮刺杀,我肩上被刺中了一枪,那骑兵的头盔被我敲掉。 第125章 最好的消息 这个吴国骑兵的头盔被我敲掉后,总感觉此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次交锋中,他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便得意洋洋地将头抬起,露出了一个高傲的表情 见到这毁天灭地,自以为是的动作,我瞬间想起小时候,镇上那家纺织大户的儿子。 就是在我放堂回家,多次半路堵我的那个富家公子哥。 我一边对战,一边在脑子里搜寻关于他的长相,一点点对比,然后得出确定的答案。 没错,就是他! 竟然还活着? 就是这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 要不是他多次对我欺压,出了那档子事,我可能现在是个成功的商人,或者当一名学者,夫子...... 过着家人团聚,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至于像现在,到处漂泊,寄存军营,看不到希望。 更可恨的是,这孙子竟然帮着吴国来打自己国家的人。 此时,我怒火中烧,挥戈刺出的力道无形中强了很多,这孙子差点没有还手之力。 我一边压制一边向他吼:“你他娘的还没死...竟然当了叛国贼,畜生不如的东西。” 这孙子听我喊出叛国贼,愣了一下,也向我吼:“你他娘到底是谁,莫非认识我?” “你不就是那个兴龙镇纺织家的废柴儿子!” “是的,我是,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告诉我。” “我也是兴龙镇的,你他娘难道忘了经常在半路堵着的人了!你个杂碎,我的命运就是被你给弄改变的,竟然忘了我是谁?” “我真忘记了,当时在半路堵的人多了,记不起来,你告诉我一下,我认识的就没有人能跟我对战这么长时间的。” “反正今天你活不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家是做皮革的,你忘了,我可是永远记得你。” “我知道你了,那家小皮革商姓廖的贱民,真想不到,你现在如此厉害,竟然能跟我抗衡,真是小看你了。” “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木桩上,我给你了一石头,竟然没死。” “他娘的,你个贱民,原来石头是你扔的,自从那个时候,你打了我,使我从木桩上掉下,我脑子受了伤,有时候会不自主地僵化,还会嗡嗡响,你也改变了我的人生。” 这孙子力道瞬间上来,比刚才又强了很多,我手上握着的戈直接被他打断。 还好战场上不缺兵器,我又捡起一把戈继续跟他周旋。 我们在对打的时候,身边不断有兵员厮杀,他们时不时如潮水般涌过来。 我跟这孙子也是不得不中断对决,分散开去击杀那些涌过来的士兵。 一边击杀,一边在寻找着对方的身影。 其实,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恨已经消散到最低,更多的是好久没有遇能跟我对战在一起的人。 我期待着再碰到他,期待着他不要从马背上掉落下来,我怕他摔下马背后轻松赢了他。 这样,我又开始无聊,无趣。 不知在人群中厮杀多久,我再次看到了他,他不停刺杀楚国士兵,我也在不停刺杀吴国士兵。 我见到他,不断朝他那边挪动,他也如此,不断向我这边过来。 然后又拼杀在一起。 拼杀的同时,也伴随着只言片语。 “你他娘命还挺硬,在兵群里游荡一圈,竟然还活着。” “要死也是你先死,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刺死,害得我人生这么惨。” “我今天也一定要刺杀掉你,是你让我半途放弃学业,背井离乡,到处为家。” “你他娘的也害了我半途弃学,脑子坏掉。” 经过长时间对战,我明显感觉出他体力已经快不行了,挡开我挥去的戈力度小了好多,人也变得轻飘。 我一边挥出戈枪,一边刺激他:“你就这点水平啊,那可不行,你在马上,我在地上,如此优势你竟然打不倒我!” 我这一刺激,他倒是振作了一下:“你给我闭嘴,都快要死了,还这么多废话。” “我看,要死的是你吧。” 这孙子果真不行了,向我挥出一戈,软塌塌从马上摔倒下来。 我收回刺出的戈枪立刻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滚下来的样子也太狼狈,太丑了吧,不忍直视。” “你放心,我到地上也一样厉害,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孙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挥戈再来。 我挥戈轻挑,朝他调侃:“还嘴硬,你下了地,就不是我对手了,你要看清事实。” 他又被我刺激到,立刻振作,戈挥得呼呼作响。 我和他又厮打在一起。 他下马后,我早找出他很多空档了,只是不想精准去刺中,多留些时间来练练,趁机熟悉一下师父传授给我的武技动作。 还有,好久没有打得这么酣畅淋漓,提前把他杀了,有些不忍。 拼杀的时候,又被兵群冲散了,我在兵群里不知厮杀了多久,但总是在寻找他的身影。 我在想,应该不会再遇上他了吧,他力气差不多耗尽,从马上掉下来后,已经失去优势。 想不到,在快要天黑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他。 这孙子厮杀士兵还是那么凶猛,我一点点接近他,一戈枪敲在他背上,直接打翻在地。 接着,我挥舞着戈,把那块地刺杀了空出来。 走到他跟前向他说:“虽然我们所在的两个国家敌对,但我不忍心杀你,在我们那个镇,还能看到有人活着,我就不孤独,要是你也死了,就只剩我一人了。” 这孙子边挣扎着坐起来,边朝我吼:“你放屁,请不要诅咒家乡的人,镇子还有大半以上的人活着,当时有人要来攻打,镇上提前通知撤离了的。” 我听到此消息,不敢相信,立刻抓住他衣领:“你没说谎吧。” 他一边扯开我的手一边吼:“骗你干什么,基本都南下,去楚国境内了,你爹娘大概也去了,就是你一直消失不见,还以为你死了。” “你才死了......” 吼完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知道自己的亲人还活着,爹娘还在人世,我瞬间兴奋,不能自已,站直身子仰天大喊:“我的爹娘还活着,我还有家!” 身边厮杀的吴兵听到我高声喊叫,以为我疯了,不约而同向我围过来,想把我轻松解决掉。 此时的我,力量满满,戈枪挥得“呼呼”作响,这么一瞬,十几个吴兵在我周围倒下。 第126章 蹲坐在战场里,谈得那么欢实 这场大战持续了一天,战场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活着的不算多,厮杀的声音也逐渐变弱,战场显得格外空旷起来。 正在厮杀的士兵变得稀疏,这里扎一堆,那里扎一堆。 此时的我已无心再提戈拼杀,清理完周围的吴兵,便走到这个曾经的家乡人身前蹲下。 现在,我只想聊家乡! “你为什么要当叛国贼,到吴国卖命?”我语气严肃地问道。 他眼神坚定回我“:叛国贼?我家现在在吴国,当时战乱,有亲戚在吴国,然后我们家去投奔,定居了下来。” 他说完,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别以为只有你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其实大家都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在杀贼,而你则是在认贼作父!”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怒视着他,大声呵斥。 “事实就是如此,咱们随国不就是被楚国给灭掉的吗?那我杀楚人难道不是杀贼吗?还有你,楚国灭掉了随国,可你却选择帮助楚国征战四方,这不就是认贼作父?” “你要搞清楚,我们随国虽然变成了楚国的附庸国,但并没有亡国! 归楚乃是大势所趋,像我们这样的小国,周围的邻国一个接一个地来欺负我们。 还记得兴龙镇吗!它为何会消失? 还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过人家! 而如今我们归属楚国之后,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国家还有哪个能存活下来呢? 不都被楚国消灭掉了!” 说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教训他道:“我进入楚营就是为了报仇。这楚营中有许多随国人,而你却从吴国跑来杀害他们,这难道不是叛国行为?” 这孙子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我只是军营征召来打仗的,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也只是个兵,咱俩就是私下说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俩人蹲坐在地上默默无语。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无论身处何地,一旦被卷入战争之中,就必须听从命令,哪怕面对的敌人正是自己的母国。 而我们这些小人物,根本无法撼动整个大局。 默默坐一会儿,我再次忍不住向他确认关于兴龙镇的情况:“兴龙镇居民真的都南下了?” 他点了点头“:嗯,差不多都下去了,肯定包括你爹娘。” 接着,我又追问“:还有,你当时真不知道那石头是我扔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添堵了好吧,你那一石头,我都躺了三天才醒,当时确实不知道是你干的,我爹娘访遍整个镇子也没有问出来。” “这件事情,起因在你,要不是你天天堵得我没路走,我也不会想着给你一石头。”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苦笑着说“:确实,这就是报应......” 这个曾经同镇的邻居说完慢慢站起来向我行了个礼:“实在对不住,为小时候的事情向你道歉,那个时候真的不懂事,做了很多坏事。” 我也起身给他行了个礼:“我也向你道歉,扔了你一石头,把你脑袋砸坏,还好你还活着,不然我真的以为,我爹娘已经在那次入侵里死了。” “咱俩算是扯平了吧,想不到,这么多年还能遇上,能够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嗯,算扯平了,独在他乡,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能算同为天涯沦落人,我爹娘在吴国,我经常回家的。” “你家在随国,是那里的水,那里的米把你养长大的!” “嗯,也是,但已经回不去了。” 我想了想又问他:“刚才跟你一起,被我刺死那个也挺厉害,是不是当年和你一起欺负我的兄弟!” 他摇了摇头:\"不是,当年跟我的那几人也不算兄弟,就是我家几个门店掌事的儿子,当时拉了跟我一起学识字的。” 我嘲笑他一下:“我以为,都是你亲兄弟,听说你爹夫人都有五六个,有这么几个兄弟也正常。” 他薅了薅头发:“没那么夸张,就三个夫人,你想想,要是真有五六个,也不可能一起生,长了一样大,亲兄妹倒是有几个,那个时候有的才会走路,有的在吃奶。” 我思索了一下,感觉也是这个理,继续问他:“那当年跟你到处讨人嫌的兄弟们哪里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你打我一石头后,学堂就没继续开,那几人也没有跟我在一起玩了,其实,当年我们去堵你的路,也不是我的主意,那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倒是提起我的兴趣,赶紧问他:“那是谁的主意?” 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还记得你们学堂有个养兔子的学子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当年你说你家兔子皮多,养兔子那人喜欢兔子,心里不平衡,想找人打你一顿。” 我内心一惊,叫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然呢,养兔子那家跟我一起学识字的学子家是亲戚,那人找到他,他来找我出面,然后就去打你。” 我狠蹬了他一脚:“当年你们还真打上瘾了!” 这孙子“哎哟”叫了一声:“小时候不懂事,只是觉得欺负人还挺好玩。” 我又狠踢了他一脚:“好玩?当年找你出面来欺负我的那人是哪一个,你告诉我一下。” 他揉了揉被我踢到的部位:“就是揪你头发那个,不过你现在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难道死了?” “嗯,全家死了,当年有人去抢他家门店,全家被杀了。” “哟,还挺惨...死了好!” 他咳嗽两声:“咳...咳...是挺惨,死就死了吧,不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后来去哪里拜师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对手。” “好了,咱们不扯这些,现在还在战场上的。” “哈哈哈哈......” 俩人一同笑了起来。 如此激烈的厮杀,偌大个战场,尸横遍野! 两个敌对国家的兵,就因为曾经家乡是同一个,蹲坐在战场里,谈得那么欢实。 尖锐的金属声响起,两个国家停止了交战,各自退了兵。 我跟这个曾经镇上的邻居也在战场上冰释前嫌。 小的时候,他伤害了我,我也伤害了他,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今天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同时,我也得到一个标准答案,我爹娘在那次入侵中一定没死,我又有了新的希望。 我的家还在,我的根还在,没有比这更值得兴奋的了。 我和这个曾经的邻居各自回到自己国家的阵营,希望以后还能遇到,但不是在战场上。 大战终于结束了! 双方各自来了二十多万人,我们楚国这边活着约五万,吴国活着约两万。 其余的人全躺在这片广阔的战场上。 这样的场面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贴切一点就叫尸海! 躺倒得望不到边那种。 我也只是说说,这么多尸骸,我自己也是有份。 我活下来了,梦小满也好好的活着。 经过这么一场滔天大战,活下来的人自然是最兴奋,虽然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些伤,但大多人都暂时忽略掉,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同时,也暂时忘了这些躺在地上的士兵们。 这些躺着的士兵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间,他们的身体会逐渐腐朽化为白骨,与人间再无瓜葛。 谁的儿子,谁的爹,谁的丈夫...... 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战乱时代,百姓们只能艰难地生活着。 很多人吃着不像饭的饭,含辛茹苦地将儿子抚养成人,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征召入伍。 随后,儿子在打仗中身亡。 无数妇女送别自己的丈夫走进军营,从此成为孤苦伶仃的寡妇。 有些幸运的女人还能留下一点血脉,但更多的则是一无所有,断绝了后代。 她们或许会沉浸在一段时间的悲伤之中,最终还是会选择默默藏起内心的伤痛,重新投入到繁忙的生活中去。 只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某个场景突然触动心弦时,她们又会忍不住放声痛哭流涕。 第127章 这是一次伤了元气的大战 每次战争过后,军营里都要大扫除,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清扫得空前的大。 归来后,各班组伍长清点人数,没有回来士兵的所有生活用品都要腾出来。 官家发的被子,木盆,碗都要收集起来,洗干净入库,分发给后进的新兵员使用。 这次急招进来的兵员,很多生活用品都是自带,他们没有回来,官家把关于他们带的所有物品,基本全部集中烧掉。 军营外,田地里那些临时搭建的大棚全部拆除。 有临时兵员还活着的,都安排到军营宿舍,给他们发官家的各种生活用品,正式成为军营中一员。 本来,战后,很多临时兵员要放回家的,但,这场战斗的巨大消耗以及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冲突的担忧,军营决定暂时不让他们回家,以稳定局势并应对潜在的威胁。 这场大战确实动摇了国本,伤了元气。 听上级说:官家怕北边一些国家看到楚国正处于薄弱期,会发兵下来攻打,为防止此类事件发生,还让一些诸侯附庸国独自养些兵,用来预防。 这几天,我还真是挺忙的,不断在军营里收拾东西,洗被子,晒被子,检查入库。 梦小满经过这次大战后,整个人变得呆滞,沉默寡言,同时也变得神经质,一个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胆战。 总是找个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脑袋,就这样佝偻地坐着一动不动。 这很正常,很多新兵都会有这样的反应,说白了,就是被这残酷的厮杀吓破胆了。 这叫战后应激症! 对于孟小满,第一次参加如此庞大的战场,看到厮杀得如此惨烈,尸横遍野,早已超出内心承受的范围。 还好他没有变疯...... 多少新兵回来后彻底疯掉,在军营里絮絮叨叨,不受控制地到处跑,到处喊叫,使得军营专门组织些人去防护他们,拉他们去治疗。 对于孟小满,我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一直佝偻地坐着,长时间这么下去,人肯定会坏掉。 所以,我每次见他情况不对,就拽起他,在军营里到处忙。 只有忙起来,他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消耗自身的动作里。 同时,我不断开导他,让他不要过分担心,以后要是上战场,我一定护他周全,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慢慢的,他有所好转,人渐渐变得活泼起来。 在军营里忙了一阵,收理得差不多,军营里又开始招新兵进来。 随着新兵进来,一点点填补,军营里又开始恢复朝气蓬勃。 很多老兵身上长满厚倦的内心,倦皮开始慢慢剥落,重新让血液鲜活起来。 我也能抽出空到镇上看望大爷大娘。 自从我去打仗后,他们老两口就一直在租住院子里守着钱。 去到租住的院子处,刚好遇见房子主人已经归来。 大门紧闭,门口杂七杂八码了一堆家居用品,主人一家六口人在使劲敲打,嘴里不停喊着开门。 院内,有人在不断哭着祈求,一听就是大爷大娘。 我赶快走到门口向敲门的房主人喊:“你们赶紧停下,这不租期还没到的嘛。” 房主一家见到我,赶紧围了上来:“公子,你就让我们进去,我们出去这么多天,颠沛流离的,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竟然进不去。” 家主说完,指了指门口一大堆家居用品:“公子,你看,进不去这么多家具拿去哪里放?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稍微一折腾就是一身病。” 我往他们身上看了看,确实如此,既然他们已经归来,把房子归还他们吧,反正租期也就只剩半月之久。 我向他们说:“你们在门口等一会儿,我进去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们回应。” 房主向我行了个礼:“公子,就麻烦你了。” 我向他回了个礼,去敲门:“大爷大娘,是我,我回来了。” 大爷大娘从门缝里看了看,确实是我,赶紧把门拉开一个缝,我进到了院子。 见到我回来,大爷大娘又哭又笑,大娘死死抱住我:“孩子,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呜...呜...呜...呜......” 我轻轻拍着大娘的背,安慰她:“大娘,我这活得好好的,早该到院子里来了,只是军营里大扫除一直忙个不停,现在才稍微闲下来。” 大爷急着开口:“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老两口守着这么多钱,每天都提心吊胆,你看现在人家院子主人又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拉着大爷的手:“大爷,没事,我回来了,咱们再找个院子便是。” 大娘慢慢的也停止了哭:“孩子,你来拿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好的大娘,我们一起商量。” 大爷抿了抿嘴:“孩子,家主要放进来吗,怕他们进来,这钱暴露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大爷,这院子是人家的,他们一家老小,出去避难也不容易,至于钱,有我在,安全得很。” 大爷听我一说,心里也有了底:“那我们现在可以把门打开了吗?” “嗯,大爷,可以打开了。” 我说完,大爷径直到大门处把门打开。 房子主家见门开了,欢喜地拥进院子,我去帮他们把门外的家居用品搬了进来。 搬进来后,我便跟房子的家主商量:“大哥,我们这租期还没到,可能还得在你家借住几日,我们这就去找房子,找到就搬出去。” 房子的家主一边往院子四周看一边回应我:“可以的,公子,是我们不守约,提前回来,打扰到你们了。” 我指了指院子埋钱的位置:“大哥,你们家人自行收理入住便是,但那个地方,你们暂时不要过去,跟你明说了吧,里面埋藏着的是钱。” 房主好奇地看向那里:“钱都埋在地下,应该不少吧。” 我回应他:“不多,但也不少,既然放你们进来,你们也得跟着一起保障那些钱的安全,直到我们搬走为止。” 房主干咳两声:“咳...咳...这是自然,公子放心,不该碰的我们一定不去碰。” 第128章 军营里是真杀人,小心自身不保 跟房主交待好,让大爷在院子里守住钱,我跟大娘便出了院子,前往镇里寻找房子 找了一天,没有找到。 晚上,我决定跟大爷大娘一同住在院子里,守护钱的同时,准备明天一早再次出发去找。 房主一家倒是热情,跟他们家吃了一顿晚饭。 不过,我感觉这家家主神情怪怪的,感觉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夜晚降临后不久,我们刚刚躺下休息,就听到房主悄悄地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接着,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几个身影迅速窜入院子。 房主轻声嘱咐:“都小声点,别发出任何声音。” 此时,其中一个闯入者突然大声吼叫:“怕个啥,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三个人?直接把他们绑起来,利索开挖便是!” 我听到动静就已经翻身起床,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大爷大娘此时也惊醒了,过来紧紧拽住我的衣服:“孩子,我们不会有事吧。” 我轻声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有我在,有事的是他们。”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嘭”的一声,几个人一脚将门踹开,如潮水般涌进屋内。 “哎哟...哎哟...哎...嘭......” 一连串的惊叫声和重物倒地声 “怎么回事......” 房主赶紧把灯点燃,假装走过来查看! 那几人被我踢出了房间,扑倒一地。 房主还假装问候:“哎呀,都是哪里来的,你们来干什么?” 我瞪向房主,冷笑着跟他说:“房主,你不用再伪装了,我心里清楚得很,就是你去开的门,把他们给放进来的。” 房主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 我看向地上躺着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在这房主一家老小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们,赶紧滚,要是还有下次,我保证让你们有来无回。” 地上几人听罢哼哼唧唧赶紧往外逃窜。 我眼睛死死盯着房主:“你最好别再打我们的主意,我上战场几十次,杀人无数,对付你们这样弱的,就像杀鸡一般。” 房主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子,我错了,要是早知道你是军营的,就算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房主说完拼命磕头认错。 “登...登...登...登...登...” 额头都磕破了皮。 我过去扶起他:“好了,去睡觉吧,你作为一家之主,应该带领家人走向正途,而不是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房主感激涕零地点头称是,乖乖地回房休息去了。 夜里,我再也没有入睡,天亮没多久,便迫不及待地接着去找房子。 看着我和大娘准备出门,大爷有些担忧地拉住我的手:“孩子,你们都出去找房子了,万一那些人又来了该怎么办呢?” 我拍了拍大爷的手背,安抚他:“大爷你放心,打歪心思的主贼已经被震慑,他们不会再来了,昨晚我已经透露给他,就是让他知晓,你在打军营里人的主意,军营里是真杀人,小心自身不保。” 我和大娘跑了一天,挑挑选选终于选到称心的院子了,晚上就去租住的院子里,把三麻袋钱挖出来,租辆马车拉到新买下来的院子里。 本来还想着给那家租房户主一些钱的,毕竟我们在他家院子做饼,霍霍得有些杂乱。 但,他昨天晚上的作为,实在令人不齿,我便打消给他们补偿的念头。 现在好了,新房子买下来了,大爷大娘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搬到新买的院子后,我们立刻兴奋地去买菜做饭。 再次看到大爷大娘笑得这么开心,我的心里也满是温暖。 他们对我说:“孩子,只要有你在,看到你,我们心里就踏实。” 后来,老两口又重新把面馆开起来了。 他们说:“闲不住,一闲下来就心慌,得找事情做,再说了,也不能坐吃山空。” 对于我来说,他们是否继续经营面馆并不重要,那些钱足够支持他们以后的生活了。 既然他们闲不住,就随他们,我也是给他们些帮衬,让他们不太累。 有了钱,我也经常带着梦小满买些好吃的,也常常把他带去大爷大娘面馆里帮忙。 这孙子倒是乐意得很,平时就会说,到面馆里,人勤快,嘴又甜,时常把大爷大娘逗得哈哈大笑。 梦小满的身体状况发生了显着变化,体重增加明显,与之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相比,如今的他算是长势喜人。 关于我在军营,训练事宜也是有所变动。 在战前,我被调到了工弩机部门,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人员可以根据战争需要灵活调配。 有大规模战斗时,我们这些兵员会被抽调出来接受训练。 战后,大家则会解散并回到原来的部门。 如果有人不愿意回到原班组,可以选择加入其他部门或班组,战后各个地方都很缺乏人手,无论去哪里都能发挥作用。 之所以暂时取消工弩机部门,主要原因之一是要将兵员分散到不同的训练项目中,如体能和刺杀训练等。 毕竟,工弩机的操作相对简单,不需要每天都进行专门的训练。 此外,尽管工弩机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但在实际作战途中,很多道路都是狭窄、崎岖且充满弯道的小径,甚至还需要频繁地爬坡和下坡。 在这种情况下,工弩机就显得过于笨重,不便于搬运。 因此,不能每次打仗都依赖于事先修好道路来运送大型武器。 到目前为止,像与吴集团国这样规模庞大的战役并不常见,所以能够使用重型武器的机会有限。 在更多的小型战斗中,仍然是以轻步兵为主力部队。 轻便灵活,可以适应各种复杂地形和环境,能更好地完成厮杀任务。 第129章 谁还敢再去把粮食种上? 我从工弩机部门解散出来又去了剑盾部门班组。 因为剑术是我的强项,到了剑盾班组,我便会游刃有余。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哪里舒服就去哪里待! 我去剑盾班组也把梦小满带了过去。 首先,我承诺过要保护他,既然要保护,就得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然后就是,我已经习惯了梦小满的存在。 以前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虽然身处众兵友群里,但还是显得孤独。 我是属于那种阴沉的人,梦小满的到来算是互补了我的性格。 他属于那种比较开朗的性格,挺阳光,单纯,经常围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道理的,没道理的也在说。 有时候,我心绪来潮也会跟他辩驳一番,看着他为了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我就想笑,感觉这样挺好玩。 这老兄年龄小,有些孩子气,该让着他的,也得让着他,不然发起脾气也能把人笑死。 有一次,我在路上惹火了他,他就是不吭声,见到路边一只蹦跶的青蛙,他二话不说,走过去就用手指弹青蛙的肚皮。 弹得“啵...啵..”作响! 青蛙也真是受罪,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开。 我实在看不下去,提起青蛙就扔进稻田里。 这孙子也是犟得很,竟然挽起裤腿,进田里去找那只没有弹过瘾的青蛙。 我懒得理他,继续走路。 不一会儿,便听他从后面赶了上来。 这个时候,我是最放松警惕性的,忽然脖子上被甩了一圈冰凉。 我的个娘,直接吓了一大跳。 “嗷...嗷...啥玩意?” 我叫喊着拼命把围在脖子上的东西扯下。 一条梭黑的蛇蜿蜒着逃命。 梦小满笑得那个开心。 我知道,蛇是他甩在我脖子上的,气不过,一脚把他踢进稻田里。 很长时间,我只要见到蛇,脖子就会感觉一阵冰凉。 总的来说,我心情已经变得大好。 一个原因是知道爹娘还活在这个世上,使得我感觉血液都暖了起来,又燃起我对生活的希望。 另外,就是梦小满的带动。 虽然世间还是这么乌烟瘴气,但我感受到了另外一番景色。 天空晴朗,阳光普照,微风拂面,清澈的小溪悄悄流淌,翠绿的树叶迎风飘扬。 不知不觉的在军营训练了三个月,官家有了新通告。 这次的通告是抽调两千士兵出外勤。 通告里,也没有说要去干什么,应该不是去打仗,要是去打仗,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这样的通告是兵员们最喜欢的,天天在军营训练,早已乏味不堪,出去外面跑跑,能接触些新事物,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毫不犹豫扯着梦小满,立刻报了名! 出发了,带领的上级才告诉我们,让我们到边境去处理三个月前在大战中战死兵友们的尸体。 由于那个战场以前是农田,得把尸体处理掉,好让百姓们继续耕种。 说实话,像那种躺满尸体的田地,谁还敢再去把粮食种上? 种出来也不敢吃...... 种地的百姓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见惯生死的,很多人死了也就死了,无非就是倒下的肉。 可种地百姓不一样,活动范围狭窄,见识少,再加上民间不断对死亡的渲染,很多人不知不觉就会染上迷信。 迷信大多跟死亡有关,进而衍生出关于鬼魂的说法。 一旦牵扯到鬼魂,他们便会对那些看不见的事物产生种种臆想,从而心生畏惧和恐惧。 我们两千人沿着大路返回三个月前厮杀的那个战场,越往边境走,越能感受到那种死亡的气息。 一路上,经过很多村庄,这些村庄周围,到处都飞着成群结队的乌鸦。 这些乌鸦不断鸣叫,声音沙哑而又密集,听着特别聒噪。 走了四天,我们又回到这个曾经厮杀过的战场。 经过三个月的风化,各种动物的啄食,躺在这里满地兵员们的尸体,都已经变成森森白骨。 白骨下的土地里,渗入些油脂,血液,有些湿湿的,黑黑的。 这片躺满尸体广阔的战场上空,周边,飞满了乌鸦,这些乌鸦不停在空中盘旋,在各尸体上跳跃翻找吃的。 很多乌鸦密密麻麻停在战场边树枝上,乌漆嘛黑,将一棵棵树压得弯下了腰。 远处的山区和树林中,同样有无数只乌鸦在那里停歇、飞翔、盘旋、追逐打闹甚至打架,喧闹声充斥着整个区域。 “哇...哇...哇...哇......” 声声入耳,声声刺耳,声声聒噪! 让人不知不觉中产生烦躁,不安。 远处的山脚下,也有一些狼群,见到我们的到来,混乱跑进树林里躲藏。 唯有这些乌鸦好像都不怕我们,依旧在白骨堆里翻找,好像还能找到吃食似的,我们走近了,才急急忙忙沙哑地叫唤两声扑腾着翅膀飞离。 到了这里,上级高声叫喊着嘱咐我们,让我们在拖拽尸体时要注意,可能尸体衣服里会藏着些毒蛇,毒虫。 这倒是把我们逗笑了,这片区域现在是乌鸦在统治,整个上空,除了乌鸦,没有任何虫子掠过。 何况,这乌鸦翻找得如此仔细,哪还有毒虫,毒蛇生存的空间。 上级嘱咐时见我们都在哄笑,也就不管了,直接安排任务。 大家纷纷忙碌起来,由穿在白骨上的军服来辨认是哪个国家的人,没穿军服的,基本是楚国这边的士兵。 我们把所有地上躺着的白骨拉了扎堆。 楚人兵员尸骨拉了往楚国方向堆放,吴集团国士兵的尸骨拉了朝他们国家方向堆放。 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味道还是特别刺鼻,有些令人窒息,不得已,都去边上树林,找些细软枝叶塞住鼻孔。 我们的目的是要把这片区域地面都要清理干净,所以,不只是拖拽尸骨,还要收集各种兵器,箭矢,战车碎片,倒在各处的旗子。 太阳并不炽热,但兵友们忙得热火朝天,都在不停忙着拖拽尸骨,捡拾兵器,捡战车碎片,旗子,箭矢,各自堆放。 持续捡几个小时,兵友们总能在枯燥的劳动里找到乐趣。 他们把马匹的骨架一起拖了扔到吴集团国士兵尸骨堆里,一边拖,一边狂笑:“就应该这么干,让吴国士兵的尸骨永远跟畜生融合在一起,想分都分不开。” 第130章 垒起一座座尖尖的石塔 经过捡拾,地上的碎片基本上都已收拾干净,都各自码起来,堆叠成一座座小山。 随着上级的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在各个尸骨堆上点燃火焰。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红色的火苗不断升腾,熊熊燃烧。 堆叠起来的白骨在大火中烧得“哔哔啵啵”炸响,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之前用来塞住鼻子的枝叶完全无法抵挡这股难闻的味道,许多士兵被呛得连连咳嗽、打喷嚏,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由于气味太过刺鼻,我们不得不撤离到较远的地方,远远地观察着火势。 火堆中冒出滚滚黑烟,这些烟雾源源不断地飘散着,并逐渐扩散开来。 没过多久,整个大地都被浓重的烟雾所笼罩,方圆几十里内都有厚重的浓烟在翻滚。 浓烟下,基本见不到太阳,也看不见十米之外的任何人,物。 停留在周边的乌鸦拼命地扑腾着翅膀,鸣叫着四处逃散。 经过数小时焚烧,这些白骨都被烧尽,变成碎块和灰。 我们去寻找一些石头堆叠在烧完的骨灰上,垒起一座座尖尖的石塔。 这样堆叠,要是有人来祭祀,也能找得到祭祀的位置。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人敢来。 可能几十年后,岁月流逝,人们渐渐忘掉关于这里的一切。 那个时候,这里青草丰茂,会有人来到这里放牧,或者再次把这里开垦成农田,石塔垮下来散落在地上的石头会被砌成田埂。 烧完这些尸骨,上级指着收集起来的兵器对我们喊:“这些兵器,你们拿回军营就有赏,拿得越多,赏得越多,谁也不许空手而归!” 听到有赏金可领,身边士兵一哄而散,纷纷朝着密林跑去,疯狂地扯出藤条、刮下树皮,迅速将它们编织成坚韧的绳子。 接着,又急匆匆回到兵器堆叠处,开始疯狂地抢。 看他们抢得如此激烈,我和梦小满也不干看着,一起去树林里弄些藤条出来,捆扎些锈剑背上。 兵友们来的时候,都轻轻松松,有说有笑。 回去时,都背着大捆沉甸甸的兵器,一个比一个背得多,一个个都驼着背,艰难地前行。 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有的士兵背得太多,绳索断裂,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有兵器散落。 我不禁笑了起来:“其实,每个人都是欲望的化身,包括我在内。” 在路上折腾了五天终于回到军营。 一个个出外勤士兵背着捡回来的兵器排队领赏。 我和孟小满领了一些,但不是很多。 其实,挺后悔的,也不是我们俩背得少,而是没有用尽全力去背更多。。 好多士兵背得多,一路呼哧带喘,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人家领到的赏金就比我们多得多。 这个事情还得怪我,到楚军营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摸清关于军营的奖赏项目。 不过,能领到这些,我们也很知足了。 相对比那些没报名外出的士兵们,此刻,他们后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把自己给骂死! 领到了赏金,我问孟小满:“孟小满,对这次外出还满意不?” 孟小满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子,既兴奋又失落嘴里嘟囔着:“满意个屁呀!早知道就不跟你学了,学人家背得多的,学你赏金都少好多。”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笑着回应他:“哎呀,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多背一些,谁知道人家来真的,说多发就多发。” 孟小满甩了甩手上的钱袋:“不过,有得发就很好了,比起那些没去的,我们算是捡了便宜。” 我点点头,掂量着自己的钱袋,附和道:“嗯,确实如此,这可是难得一次从军营里赚钱的机会啊。” 孟小满突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廖哥,要不我们拿这些钱去买些好吃的吧?” 我哈哈笑了起来:“走!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这些背回来的兵器大多都有缺口,有损坏,后来官家来人用车把这些兵器都拉走,估计是拉去融化了再打造新的兵器。 不过,说实话,官家也够爱惜他那些宝贝马匹的,别的不说,随便去二三十辆战车就把兵器全部拉回来了。 我们去背,又累又重,也只是背回一部分! 剩下的锈在那里真是可惜了,何况现在还那么缺铜。 还有,那些没背回来的兵器要是被别国拿去,那也是杀人利器。 可惜,我太微弱,没有关系网,要不然偷偷捡去卖,那都是数不尽的钱...... 想到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啪......” 给自己扇了一耳光! 我还真是尝到点甜头,习惯性把欲望打开,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想赚钱想疯了,竟然把主意打在倒卖兵器的事情上。 这倒卖兵器可是杀头大罪,谁碰谁死,要是真能卖,这三个月,民间的居民早已去捡光。 我这不是没事找死。 再说了,前次卖饼悄无声息赚了一笔,官家没有去调查已是万幸。 其实,我前次卖饼不犯法,真正问题在于没有上税,属于逃税行为。 镇上官员查出是要坐牢的,何况我还是一个军营里的兵,罪加一等。 以后卖饼还是低调点,不能出乱子。 当然,该卖还得卖,谁会跟钱过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枯燥的训练。 主要是为了新招进来兵员,这次大战,国内好多强壮士兵都死在战场上,新招来士兵显得各方面都不是很好。 对于我们活下来的老兵,倒是有些闲散,上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回家收庄稼的,一请假就批。 我和孟小满也多出一些时间到大爷大娘的面馆里帮忙。 也在他们的院子里砌了好几个灶台备用,到时候要打仗了,可以直接开始烤饼。 还有,这次跟吴联合国作战后遗症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除了招来兵员质量大不如前,另一个特别明显的后遗症就是乌鸦灾害。 这乌鸦本来大多生栖于北方,它们的壮大当然少不了北边国家的不断相争,厮杀。 乌鸦这个群体对死亡特别敏感,哪里发生战乱,有死亡,它们很远就能感知得到,也不能怪乌鸦,那可是专门为吃腐肉为生的鸟。 第131章 非逼着楚国出手? 只是,这次我们跟吴联合国大规模的作战,使得这些乌鸦出现在南方地区,而且数量急剧增加。 这些乌鸦有吃的就使劲吃,把自己吃饱养肥了就疯狂地繁衍。 不停地下蛋孵化出更多乌鸦,使得乌鸦群体疯涨到失控。 乌鸦活着是要吃肉的! 没有肉吃,或供不应求,它们就会慌乱的飞着到处找吃的,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为此,它们也不挑食了,见什么就吃什么。 我在镇上大爷大娘面馆里帮忙,常听食客们说起乌鸦的事情。 他们说东北边境已经被乌鸦占领了,各村庄周边,上空都飞满乌鸦。 这些乌鸦在稻田里吃青蛙,小虾,虫子,小鱼,蛇,也捕杀小鸟,吃青菜。 往年稻田里蛙声一片,可这些乌鸦来了之后,基本被抓尽吃绝,夜里再也没有一声蛙鸣。 村民下地干活,乌鸦有本事直接飞去啄村民的头,耳朵,眼睛。 狗子跑去外面,被啄得又叫又跳,满地打滚。 鸡跑出大门,直接被乌鸦群分食掉。 更要命的是,稻子熟了,乌鸦铺天盖地的飞向稻田啄稻米。 吃完一片又一片,稻谷都被乌鸦吃完了。 居民们没有吃的,只能再次拖家带口往南边逃荒。 随着边境的食物被吃完,乌鸦又开始大面积往南边迁徙。 食客们说得没错,如今,我们所在的这个青石镇周边也到处飞着乌鸦,而且越来越多。 这确实是头疼的问题,听说,官家组织些人到重灾区洒药,但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俗话说,有祸必有灾,有灾必有祸,祸后有灾,灾后有祸! 这不,连锁反应下一扣环来了。 楚东北方向的邻居英诸侯国居民一把火点燃了楚国境内的山。 大火连烧好几天,多少林木被烧成焦炭,枯桩。 这英诸侯国居民还扬言就是他们放的火,说是为了驱赶乌鸦! 真是笑死,为驱赶乌鸦,竟然点燃楚国境内的森林。 要么活得不耐烦,或者真的是愚蠢。 以为有吴国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是太小看楚国了。 非逼着楚国出手? 对于楚国来说,真是求之不得,刚好趁此机会,捡点小胜利,提提士气,缝补好大战后的创伤。 同时让新兵们练练手。 顺便往国内纳入一片领土。 我还是说一下英诸侯国这个国家吧。 英诸侯国也就是一个小国家,地处楚国东北方向,连接着楚国边境,跟楚国是邻居,有着很长的边境线。 前次大战就在英楚交界处。 目前为止,英诸侯国属于吴集团国的一员。 听说这个国家虽小,但司法很是厉害,得到前周朝廷的真传。 他们以为,自己是周朝廷贵族最正统的一脉,总是用司法来束缚其他国家,对别的国家指指点点。 以他们的傲气,楚国当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在他们眼里,楚国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蛮夷之国。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你他妈就是一群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蛮子,我就是看不上你,就是讨厌你,就是看你不顺眼! 为此,在边境民间,总是充斥着矛盾。 楚人的狗过境,英诸侯国居民会把狗子腿打断,拖着回来。 一只鸡不小心过界,直接把毛拔光扔回来...... 说到这,我觉得有些好笑,这英诸侯国居民还真是又傻又周正。 过境的鸡,毛都拔完了,竟然不自己煮了吃,还要扔回来! 可人家就是看不上楚国,不吃楚人的一口东西。 我的个娘,还挺有志气。 楚英之间的矛盾还有很多,也就不一一细说,反正这边马上就要攻打去了。 想想楚国,还真是蛮得很,一点不忌惮这个英诸侯国有吴国的庇护,说打就打! 我在军营上级处问到要出征攻打英诸侯国的消息,立刻请假到镇上面馆里,跟大爷大娘商量做饼的事。 有了前次的甜头,再加上我们已经提前把灶台搭建准备好,这次,大爷大娘立刻答应。 我们赶紧让面馆暂时息业,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忙着进面粉,招人。 这次招人的规模要小一些,就招了十五人。 工期也缩短,提前五天开始。 这次跟前次不能相提并论,前次是冬季,储存时间长,这次天气炎热,做出来的饼,时间放长一点就会发霉坏掉。 规模小的原因是这次出征兵员少,而且,我已经知道镇上有很多人在模仿着我们开始筹备做饼。 有多少家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人来分市场。 出征前一天,军营里停止了训练,我们也是做了好多饼,在路边摆好摊位等着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准时浮现。 我们摆好摊位,旁边立刻跟着摆了好多家,一连串下去,全摆满了白花花的大饼,至少二十家以上,还不知道镇子集市上有没有的。 这些摆摊卖饼的有几家还是熟人,就是前次帮着做饼的师傅,他们也来分一碗羹。 看着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卖饼摊位,我感觉头都大了一圈,虽然这次只是做了五天的饼,数量也挺多,存积得像小山似的。 为了这些饼能够全部卖掉,我只能降价售卖,跟各摊位摊主打价格战! 兵友们出了军营,价格战就开始。 我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立刻降下去些,不断迎来兵友们的光顾。 旁边各摊主见状纷纷跟着降价。 我又把价格往下调,兵友们又成群的围在我这里买。 周边摊位见状,骂骂咧咧的跟着往下调。 在一次次价格往下调,旁边一次次骂声中,我几乎以非常微薄的利润,提心吊胆处理完所有库存。 处理完后,大舒一口气,心里暗暗叫道:“他娘的,好危险,下次不做了。” 收好摊,我走过去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道歉:“实在对不住了,我库存实在太多,只能出此下策,望你们理解。” 这群摊主表面迎合着笑,但我能捕捉到他们脸上那种复杂多样的表情,阴晴不断,变化交织,心底都在流着血。 我也不管这些,军营卖饼这个事情是我想出来的,他们只是效仿者,来抢生意的。 不过,他们也不要过分担心,现在才下午,军营里还有好多士兵没有出来买。 他们还是有机会全部卖掉。 第132章 你现在也获得楚军的真传了 钱虽然少赚了些,但还是有得赚,卖了饼换成一麻袋的钱。 这次倒是没有请师傅们吃饭,给他们发了工钱也给了些奖金。 处理完一些琐事,我,大爷大娘,孟小满一起欢笑着吃晚饭。 吃饱后,我跟孟小满便回到军营。 我们这个班组也被选去攻打英诸侯国! 天亮就集合开始出发。 这次去了六万人。 三万新兵和三万经验丰富的老兵。 上面的意思是既要确保胜利的把握,又要让新兵得到充分的锻炼。 对于英诸侯国这样的小国家,只要吴国不插手,以这点兵力去攻打,绝对是绰绰有余。 上级将领迷之自信,其实并非毫无缘由。 以前攻打几个小国家,基本上都能够轻松取胜。 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此次派出的都是轻步兵,涵盖了剑盾兵、长戈兵、弓箭手以及负责攀爬城墙的士兵,是楚国军队的标准配置。 我们是第三次走在这条新修的道路上往东北方向出发。 这边乌鸦群体又比我们前次来烧尸骨时看到的壮大了好多。 同时,验证了面馆里的食客们说得不假,一路走,沿路的各村庄上空,田地里,树林里到处飞满乌鸦,简直就是铺天盖地。 粮食基本绝收,各处居民不知去向,萧条得惨不忍睹。 漫天的乌鸦叫个不停,我们在路上走着,有的甚至俯冲下来啄兵友们的脑袋。 很多士兵在路边折一些树枝拿着,一边走一边摇晃,一路驱赶。 走了五天,进入英诸侯国境内。 英诸侯国境内也被乌鸦占领,他们也想不到有效的办法,眼睁睁看着乌鸦肆意蔓延。 一路上,也遇到很多英诸侯国平民,这里的居民不像楚国,楚人遇上灾害,还能有地方迁移。 这些英地居民,大多只能原地等待着他们的官家想出办法来平息这次灾害。 不幸的是,他们没有等来官家有效的办法,倒是把我们楚兵给等来了。 这些英人平时对楚民凶巴巴的,我们进入他们国家,此刻也只能一个个张着大嘴,眼巴巴地看着,呆呆地望着。 当然,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上来纠缠:“我们国家都变成这个样了,你们还要来攻打,真是丧尽天良,老天为什么不把你们全部收走,乌鸦怎么不全部去楚地吃完你们的粮食!” 面对着英诸侯国平民的撕抓硬缠,士兵们也是不予理睬,一把推开。 这样的灾害,就像撕扯哭闹一番,就能平息了似的! 遇到英诸侯国镇集,兵友们还是继续保持着优良传统,去到哪,吃到哪。 哪里有吃的基本不放过。 说说孟小满,经历了那次大战,我又带他出外勤,见识了尸骨扎堆,再加上我平时对他安慰,带他吃好多有营养的食物,也教给他一些防身武技。 如今胆子变大,不怕东怕西,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合格的士兵了! 不过,思想单纯,嘴碎倒是变化不大。 在英诸侯国镇集上,我去拿吃的,他伸手死死拽着我,不让我拿。 一边拼命拽一边向我喊:“这样做不行,不能这么干,做为一个人,要知荣辱,不管去到哪里都不要拿人家的东西,不然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很久以前的认知...... 我也懒得理他,他说他的,我拿我的。 进了英诸侯国境内是不煮饭的,我故意不跟他说,让他尝尝挨饿的滋味。 果然,在英国境内走了一天,晚上他就饿得受不了了,见到水塘,俯下身子“咕嘟咕嘟”喝个不停。 奈何越喝水肚子越饿。 睡觉处有一棵树,树叶茂盛。 他过去就把树叶一把一把扯了往嘴里送。 一边用力咀嚼,一边嘟囔:“我快要死了,不是死在敌人剑下,是饿死在半路!” 我看着他不禁想笑:“你身上不是带饼了嘛,应该还有。” 孟小满委屈巴巴地回应:“五天时间,早在路上吃完了,包括你的那份。” 我嘲讽他一下:“孟小满你这张嘴倒是又馋又贱,吃了我那份饼,还不让我在镇上拿吃的。” 孟小满一脸委屈:“反正我现在快要饿死了,你随便说。” 我从怀里掏出白天在镇上抢到的一大块牛肉扔给他:“呐...给你,我白天抢到的,你爱吃不吃。” 孟小满一把捡起嗷嗷地大口吃了起来,像极了快饿死见到食物的狼。 牛肉快速吃进肚子后,一边咂着手指一边笑盈盈地问我:“嘿嘿嘿,廖哥,你还有没有......” 我听罢转身就给他一脚:“你以为我是百宝箱!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变出来?” 孟小满一边摸着被我踢痛的屁股,一边笑着回应:“没有就算了,还是廖哥最好,没有让我饿死。” 我朝他吼:“当然算了,赶紧睡觉,你现在睡不好,明天不只是饿,还得累。” 孟小满笑嘻嘻地回答:“好嘞廖哥,我马上睡,保证睡个好觉。“ 第二天天刚发亮,将军就大声把睡得漫山遍野的士兵们叫醒,我们又接着赶路。 英诸侯国没有在边关设防,我们就直接进入他们领土,目标是他们国家的大都。 行军途中,我们又遇到镇集,孟小满经过昨天的教训,今天抢吃的跑得比谁都快。 抢到好吃的,兴奋地跑向我,跟我炫耀:“廖哥,看我抢到一大兜!” 一边炫耀一边把兜里的吃食往我手里塞。 我哈哈笑着接过吃的,问他:“你去拿,人家英国人没骂你吧?” 孟小满一脸笑嘻嘻:“当然有骂,他们说我们楚兵抢得比乌鸦都厉害,跟乌鸦一样讨厌,就是一种类型。” 听他一说,我把吃进嘴里的食物都笑了喷出来:“孟小满你平时最会说,有没有说他们几句。” 孟小满一边大口地吃一边回我:“嘿嘿嘿,当然有,我跟他们说,乌鸦是黑的,我们是白的,怎么能混在一起呢!” 孟小满说完又紧紧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廖哥你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们是白,但心黑,心比乌鸦都黑......” “哟...被这么说你还如此开心?” “嘿嘿,被说了一顿,我可是得了好多吃的!” 我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孟小满你现在也算是获得楚军的真传了。” 第133章 对骂得可凶了 今天是入境第二天,我们刚从一个镇集上找吃的出来,没走多长时间便在一个山谷里遇上赶来的英军士兵。 英军士兵约两万人,都没有给对方准备时间,遇上直接冲杀。 英军士兵像一只只恶狼,不断“嗷嗷”吼叫着扑过来。 山谷里顿时箭矢乱射,戈枪乱舞,盾牌纷飞。 兵器敲击声,喊杀声混成一片。 我所在班组走在队伍最前面,还没有防备,英军士兵就叫喊着冲了过来。 此时的我杀在最前端,处在密集的敌群堆里,不断刺杀英军士兵,还不断抵挡开刺向孟小满的剑。 我一边刺杀一边向孟小满大声喊:“小满,你就在我身后跟着,没有被我刺死的你再补一剑。” 孟小满大声回应我:“好的廖哥,我知道了......” 我们先头队伍拼命厮杀,后面不断有兵友赶到加入战斗,不多时,楚军兵员多的优势就发挥出来。 最多一个时辰,我们楚军以六万兵员优势,把碰上的两万英军士兵全部击杀在这个山谷里。 击杀完后,我们就开启了疯跑模式,不停地在英诸侯国田野里奔跑。 几万人的疯跑,看着真是壮观! 当天晚上,就直达英诸侯国大都南城门外。 我和孟小满算是最先到的,到了以后,便躺坐下休息,等着后面拼命奔跑而来的兵友。 英国大都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兵,还有很多人点着火把混乱地跑来跑去,应该是在搬运箭矢。 英诸侯国城里的官员几人成群,点着火把到城墙上缩头缩脑地观望,下去几人,又上来几人,不停在交谈,可能在商量着对策。 见到这些官员,一个坐在地上休息够了的楚军士兵开始兴奋地喊起来:“喂,别当缩头乌龟,有本事把城门打开,我们保证不抢你们城里的东西。” 那个士兵喊完,旁边就有其他士兵怼他:“要保证,你自己保证,反正我们肚子饿,进了城,一定要找东西吃的。” 那个士兵反怼回去:“你傻呀,听不出我说反话!” “哈哈哈哈......” 周边士兵一阵哄笑引来了将军。 将军走到哄笑兵群面前大声吼:“赶紧闭嘴睡觉,大晚上的吵得其他兄弟都睡不好,你们以为是来这里玩吗!不知道明天要攻城?” 哄笑士兵一听立刻悄无声息,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夜里,楚军兵员好好地帮英国守了一夜城门!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放亮,将军就过来到处喊:“都别睡了,快坐起来,歪歪扭扭的躺着让人家看笑话,我们要保持优良的传统,早睡早起。” 士兵们被喊醒,一个个迷迷糊糊、一脸懵圈,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嘴里嘟囔着:“还优良传统?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这天还没亮呢,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然而,将军却一脸严肃地再次大喊道:“都给我闭嘴!动作快点儿!你们以为这是在玩闹吗?这可是战争!赶快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英国可是一个教育水平极高的国家,他们通常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直接开门投降,要么死守城池,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如果他们不开门投降,那我们只能强攻。否则,一旦吴国的援兵赶到,我们就一个都活不成!” 这将军真是个怪人,天还没亮,就把所有士兵都叫醒,还把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空逐渐亮了起来,接着,太阳慢慢升起。 英诸侯国大都的城池内,依旧没有任何投降或者出战的迹象。 见城池内没有动静,兵友们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们忍不住开始发挥起了楚军的“优良传统”! 要知道,楚军可是有着两项出了名的传统。 第一项传统就是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毫不客气地“享受\"当地的美食。 第二项传统则更具特色——只要稍有不顺心,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启骂战模式。 此时此刻,士兵们便将这一“优良传统”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拼命对着城楼上的英军破口大骂。 英军士兵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他们可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这些受过良好教育国家的士兵,不仅知识渊博,骂人技巧也是相当高超。 于是,一场激烈的对骂大战就此展开,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甘示弱。 这场对骂之战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毕竟在战场上,这种上万士兵相互对骂的场景实在罕见。 双方的骂声此起彼伏,千万种不同的声音犹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楚军阵营里,多少士兵骂得面红耳赤,青筋爆出,面目狰狞。 骂人的话语涵盖了各个领域,从祖宗十八代到各种动物,再到生死和身体器官、排泄物等,无一不被提及。 双方似乎把积攒多年的怨气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对于开骂,都是士兵们自发开口,一开始,士兵们还只是少数人在骂,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渐渐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声浪。 将军可能有着其他的考虑,或许他认为英诸侯国的官员会因为害怕而主动打开城门投降,士兵们开始骂人时,将军急忙骑着马四处奔走,试图阻止他们继续辱骂。 但这一次,士兵们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反而越骂越起劲。 将军叫停一边,另外一边骂浪又开始汹涌。 此刻,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不再由将军掌控。 他无奈地叫喊着,并扬起鞭子抽打了几个骂得最凶的士兵,但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能泄气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士兵们继续骂下去。 由于双方都骂得如此凶狠,想要让英诸侯国打开城门已经变得不可能。 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将军大声呼喊:“所有士兵,准备攻城!” 士兵们接到命令,嗷嗷叫唤,变得气势汹汹,恨不得把城墙上对骂的英军士兵撕碎。 士兵们还真是骂出怒火来了! 将军再次高声布置:“弓箭手向城墙上射箭压制,攻城兵甩绳搭梯,剑盾兵跟在攻城兵身后,随时准备爬墙,长戈兵紧跟在剑盾兵身后。” 第134章 稍微放高一点姿态,也属于一种威慑 将军安排好一切后,他站在军队前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进攻!” 随着这声命令,整个阵营瞬间沸腾起来。 弓箭手拼命往前跑,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拉弓射箭,将箭雨纷纷投向城墙上的英军士兵。 攻城兵和剑盾兵几乎同时动身,紧跟在弓箭手后面。 到达弓箭手的位置时,剑盾兵迅速分散开来,分别站在每个弓箭手旁边,用坚固的盾牌挡住城墙上射向弓箭手的箭矢。 弓箭手则一刻不停地继续射箭,箭矢如雨点般密集,给城墙上的敌军造成巨大的压力。 此时,攻城兵开始发力,拼命跑向城墙脚下,往城墙上甩绳子,搭梯。 绳子一勾到城墙边,梯子一搭上,攻城兵们就拼命往城墙上爬。 随着攻城兵不断用各种姿势往上爬,弓箭手,剑盾兵就迅速奔跑到城墙下,掩护正在爬墙的士兵。 弓箭手把箭矢密集地射向城墙上方的射箭凹槽,压制着城墙上的英军士兵,不让他们把身子露出来。 只有这样,攻城兵才能顺利往上爬。 只有攻城兵上了城墙,我们才有机会胜利,要是爬不上去,一切动作都是扯淡! 攻城兵的确是死亡率最高的兵种,他们需要在敌人的攻击下爬上城墙,这个过程中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 多少兵员挂上了钩,攀爬中,不是被英军士兵的箭射死,就是绳子被砍断掉落下城墙。 摔落在地上,活着的希望也特别渺茫,大多掉下来的士兵七孔流血。 梯子也是,搭好后不断被城墙上的英军士兵推倒。 反正整个城墙上,随时都有爬墙兵员惨叫着一连串掉落下来。 攻城时间越长,城墙下躺着死去士兵的尸体就堆积得越多。 还是有人能攀爬到城墙上面去,但上去的人数很少。 好不容易上去了,活着的机会更渺茫,真正的困难还在城墙上,得面对成群的敌军围攻,砍杀。 攻城兵损失得差不多,接着便是我们剑盾兵上。 人家攻城兵经常训练爬墙,都死满了遍地,何况我们剑盾兵受这方面训练比较少。 别看着剑盾兵人多,乌泱泱爬上梯子,摔下来的也多。 剑盾兵在这个时候,唯一有用的只是盾牌,能暂时挡住城墙上射下的箭矢。 不能一直挡着不动吧,城墙一定是要爬的。 此时的我正处在混乱的攻城队伍里,前面士兵躺满了一地。 但也不影响我爬上城墙的决心。 我一边往城墙根挪,一边朝孟小满大声喊:“小满,你好好跟在我身后,把盾牌拉低些,保证盾牌能护住整个身子!” 孟小满心领神会,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此时,我已经挪到了城墙根下,伸头看了看绳子,还有登墙梯。 我觉得从梯子上攀爬更安全一些,便冲到梯子下面。 一个士兵正要往上爬,我一把扯住他,大声向他喊:“你在下面帮我扶梯子,不要让它乱动,我来爬。” 他立刻退下来,嘴里应了声:“好的,”便赶紧扶着梯子。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丝丝感激。 我一只手顶着盾牌,一只手握住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见到孟小满也跟着爬上来,我着急大声向他喊:“小满,你不要上来,帮着扶梯子,扶好一点,别让我掉下去喽!” 孟小满听到我的喊声,也应了声“好”立刻退回扶住梯子。 我不断往上攀爬,城墙上英军士兵的箭矢不计其数地射来,打在盾牌上。 “哐哐哐哐......” 响声不绝于耳,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每爬上一梯,箭矢就更密集。 同时,还有戈拍打在盾牌上,我感觉支撑盾牌的手臂麻木得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还有就是,越往高处,梯子也不断摇晃。 还好,我已经爬到梯子顶端了。 要命的是,我还不能直接上到城墙,这破梯子短了一截。 好不容易爬上来,竟然到不了顶,我愤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这上不上,下不下,一直抵挡着也不是个事,不但改变不了现状,还随时可能有突发事件发生。 万一人家一大石头砸下来,我肯定得掉落。 我心里暗暗使劲:不管了,赌一把,赌赢了就可以上到城墙,输了掉下去,有那么多尸体垫着也不一定会死! 找准机会,我迅速把盾牌抛掉,由梯子支撑作为发力点,用力往上一跃。 梯子翻倒下城墙,而我已经用一只手扶住城墙边顺利上了城墙。 上了城墙,瞬间掉入英军兵窝子里了,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我,无数双手臂同时向我袭来。 密密匝匝的剑,戈。 我也不管不顾,将所有恐惧抛之脑后,毫不犹豫提起手中长剑,与敌人展开激烈搏杀。 只要有人在城墙上拼命厮杀,分散敌军士兵的注意力,城墙下的自家士兵就有机会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 何况,我还是一个武技傍身,经历无数次战斗的老兵。 我在城墙上刺杀掉好多英军士兵,这段城墙不停有楚兵爬上来,不多时,便出现混战。 在厮杀中,我身上受了点伤,不过没事,面对几十人围着我,几十把剑,几十把戈,向我刺来,这样的情况,受点伤也没什么。 就只是背上被划了一下,湿湿的,就像被汗水沁湿了一样。 倒是他们倒在我剑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躺满遍地。 找到了突破口,城墙下楚军犹如洪水般涌了上来,城墙上大面积呈现厮杀场面。 随着爬上城墙的我方士兵越来越多,形成压制。 看着胜利在望,我方士兵拼杀得更加起劲,慢慢的也就进入收尾阶段。 城墙上的英军士兵被击杀完,城门自然也就打开了,所有楚兵全部拥入城内。 孟小满眼总是很尖,我去到哪里,他都能看到。 我在这座英诸侯国城池里,带着他一路奔跑,一路找吃的。 在激烈的厮杀中,注意力高度集中,饥饿感便会被暂时忽略。 战斗结束后,肚子开始不停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还感到双脚发软,双手无力,甚至微微颤抖,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反正我们也不管了,一路走一路拿吃的,人家怎么骂都无所谓,我们现在是胜利者,稍微放高一点姿态,也属于一种威慑。 第135章 破而后立 接着,我决定带梦小满去看看英诸侯国的官家宫殿,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气势恢宏。 我们到达宫殿时,发现宫殿已经被兵友们占领。 他们在宫殿内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许多身穿大袖子的英国官员,略带着余温横七竖八地躺在平整的青石板上。 英诸侯国的官家已经死去,这个国家也就此覆灭。 这座宫殿毫不逊色其他诸侯国官家的住所,宏伟壮观、气势磅礴。 环境极其优美,鸟语花香算不上,因为鸟已经被吓飞了,只剩下花香。 梦小满兴奋地在大园内跑来跑去,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声。 他对每一处细节都充满了好奇,仔细观察着那些精美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以及花树小径。 我没有嘲笑他的举动。 因为当年我第一次见到诸侯国宫殿时,也像他一样充满了好奇和激动。 此刻我的内心却涌起了一丝惋惜。 家主已经陨落,而这座大宅仍然屹立不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望着眼前的景象,我不禁感慨万千。 虽然这宫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一辈子住不上这样宏伟,美丽的房子。 但,我能想象得到,一些人经过多少年的奋斗,创造出最美好的家园,然后,生命被剥夺,最后一刻,肯定是那么不甘。 能有什么办法? 如今这个生态圈,多少个国家扎堆,如此拥挤,战事频发,无时无刻都演绎着弱肉强食。 虽然是百花齐放,但战争一事,伤害的却是天下穷苦百姓。 英诸侯国的陨落或许是一种必然,也是一种破而后立的契机。 随着小国家的消失,以后会重组成大国,天下一家,就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战乱嘣发出来。 这样,天下的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真正过上太平的日子。 大殿里,楚军士兵成群结队到处翻找,到处搬运,把好多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装饰品一股脑抢了抱出去。 梦小满有我的护持,总是大着胆子对他们责骂。 “楚国是礼仪之邦,你们这样做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倒是笑了起来,边笑边对他说:“小满,你可是纯正的楚人,对于你们的传统,你也如此看不不惯?” 梦小满又气又急地回我:“我是楚人怎么了?你看看这些人,抢吃的也就算了,这大件小件的往外搬,好像永远不满足似的,多丑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小满,他们也就是过过手瘾,出不了行宫大门的。” 梦小满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廖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咱们到门口去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果真到大门口,楚王就派好多人来守着搜身了。 梦小满见状,笑出了猪叫。 出了行宫大门,我们又到城池里转悠。 梦小满看着街道上,抱着抢来物品到处跑的楚兵们又是一阵急。 “你看,你看,都是些什么人......” 我笑着安抚他 :“小满,你消消气,习惯就好,这些东西大部分出不了城门。” 梦小满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廖哥,你说的是否当真?”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骗你,要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城门口看看。”说完,我带着梦小满快步走向城南门。 我们到达城南门,就看到城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好多命令搜身的士兵正在拼命地搜,排队等着搜身的士兵叫苦连天。 城门口处,堆满了搜出来的各种物件。 还有许多满载而归的士兵正往门口赶来! 梦小满皱起眉头,不解地问我:“廖哥,你说这些人,既然都带不出去,还拼命抱着往外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回应他:“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为了能带出去一小部分吧。” 检查完后,所有士兵集中在城门外坐着休息。 在城外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将军就把我们集合起来。 一部分兵员处理战死的尸体,拉到城外填埋,大多士兵被安排上城墙防御。 主要是为了防吴国援军忽然赶来! 我们在城墙上守了一天,没等来吴国援兵,倒是等来另外一个贴着英诸侯国国土的小国家。 这个小国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是来投降的。 一连串来了将近三十个大袖子官员,在城门等了一会儿,楚王就把他们迎接到城池里。 在城墙上守了两天,将军又来安排事宜。 将军站在城楼上,大声地发号施令:“所有弓箭手,还有擅长射箭的士兵全部集中到一块,我们要团体去射杀乌鸦!” 听将军说出要去射杀乌鸦,我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弓箭手的队伍。 经过一番挑选,将军最终选出了五千名弓箭手,我当然也在其中。 这次梦小满也就没有跟着我,毕竟他射箭技术实在太差,根本射不死乌鸦。 所以,他只能暂时留在城墙上守着,等待几天后跟随大部队返回青石镇军营。 将军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我们五千名射箭手便前往仓库领取装备。 每个人都扛起一把锄头,然后前往箭矢仓库背上一大捆箭矢。 接着,各自选择了两把弓。 备齐后由一个上级小将带领着,踏上来时的路,朝英国境内发生遭遇战那个山谷进发。 走了几小时,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山谷里。 战死在山谷里的两万多士兵,尸体开始发臭。 成群结队的乌鸦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啄食这些尸体。 我们到了以后就赶紧开始忙活起来。 此刻,我们正在与时间赛跑,要赶在乌鸦大规模聚集之前做好防护措施。 我们五千人在山谷里分散开,在满地尸体的边缘,拼命挖掘。 挖了五个小时左右,便挖出了几十条既深且长的壕沟。 完成挖掘后,我们将一捆捆箭矢搬进壕沟整齐地码放好。 接着,我们又跑到附近的树林里砍伐了大量的树枝,并将它们搬运回壕沟上方进行遮盖。 树枝遮盖好后,我们在壕沟里掏出一些射箭孔,以便于射出箭矢。 第136章 壕沟里到处爬满蠕动的蛆虫 乌鸦集聚得非常迅速,我们正在挖壕沟的时候,整个山谷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夜晚来临,我们吃了炊事兵员带来的饭食,便藏在壕沟里睡觉。 养精蓄锐,等待随时到来的射箭命令。 这乌鸦来得太迅猛,第二天清晨,我们一觉醒来,山谷里的乌鸦就成几十倍的增加。 密集的乌鸦群在空中盘旋,相互追随绕着圈飞,形成一个个由地而上,宛如龙卷风一样的旋涡。 乌鸦的数量如此庞大,以至于用“遮天蔽日”这个词来形容也毫不夸张,置身于壕沟之中的我们,突然间感到自己变得无比渺小和脆弱。 这些乌鸦不停地降落在地面上啄食尸体,使得原本就已面目全非的尸体很快被啄得体无完肤,白骨暴露在外。 有些乌鸦甚至直接冲进了我们遮盖好的壕沟,引起了射箭手们一阵喊叫,慌忙地伸手去抓住,然后狠狠地将它们捏死扔出去。 如此多的乌鸦,我们早已等待得不耐烦,箭矢已经搭在弦上,准备随时开射。 “射箭......” 命令在山谷里高声下达,几千支箭矢就从壕沟里瞬间射出。 密集的箭矢飞向空中,遇上密集的乌鸦群,箭不走空,每只箭矢至少射中一只飞着的乌鸦,有的一箭能穿透三四只。 躲在壕沟里的射箭手们连续不断把箭矢射向乌鸦群,不断有乌鸦从空中坠落下来,乌鸦的尸体一层又覆盖上一层,层层叠加。 不多时,这些黑漆漆的乌鸦尸体把地面士兵死尸都覆盖完。 射箭手们见到成果,越射越兴奋,越射越来劲,身边时不时传来几声大笑。 箭矢带的不够,很快就射完,一个个士兵满脸通红,意犹未尽,伴随着一声声叹息,不断叫喊:“这箭矢太少了,根本不够射。” 士兵们正在叫喊埋怨,运送箭矢的队伍紧接着就赶到。 射箭手们一阵欢喜,箭矢又密集地射向空中。 射了一天,壕沟里的箭矢基本全部射完,吃了炊事兵员送来的饭,休息片刻,所有弓箭手不约而同摸黑从壕沟里爬出来,到地面收集白天射出去的箭矢。 我们不断把串在箭矢上的乌鸦尸体扯掉,放在一个地方堆积,然后一捆一捆抱回壕沟里。 白天乌鸦的叫声像被人踩住脖子一样聒噪得厉害,到了晚上,声音才逐渐消减下来,我们也能在疲倦中勉强睡个好觉 第三天清晨,壕沟里的射箭手们在期待中醒来。 探出头看了一下,都傻眼了,变成惊叫声,叫骂声! “他娘的,这都是哪里来的,又多了,射不完啊......” 确实,这乌鸦昨天射了一天,今天不减反增,比昨天又密集了几倍。 这还不算,还有乌鸦正在从四面八方赶来。 此刻,乌鸦的叫声能把耳朵都震坏。 壕沟里的射箭手们扯些树叶塞进耳朵里,骂骂咧咧的又开始第三天发射箭矢。 辛苦了一天,壕沟里的射箭手们已经筋疲力尽,一个个睡倒在地,连话都懒得张口说。 随着乌鸦增多,来送饭的炊事兵员都不敢白天来,晚上偷偷摸摸钻进山谷,跟着一起摸黑进来的还有送箭矢的兵员。 送箭矢的兵员把箭矢搬到壕沟里后,跟我们说造出来的箭矢不够,以后不会再来送了,让我们自己到乌鸦尸体上扯回来,循环利用。 循环利用,我们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就是这么干的,只是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很多士兵还是发起了脾气,不断咒骂,直到他们离开不见身影。 骂归骂,吃过饭后,壕沟里的射箭手们又不约而同爬出壕沟,四处拉扯着捡箭矢。 我们都知道,对于射箭手,没有箭矢存积,什么都干不了。 夜里非常黑,比乌鸦都黑,伸手不见五指,五千个士兵在山谷死尸堆里,踩踏着软乎乎的尸体不停摸索。 我们都只能凭感觉,或者听声响辨位,还时不时撞在身边兵友身上。 到处都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翻找声,还有“刺啦刺啦”扯拽声,“啪啪啪”扔箭矢的声音。 当然,乌鸦多起来,也不能有半点亮光,只要一有光,乌鸦就会飞来啄脑袋,挖眼睛,揪耳朵。 此外,还需要注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些乌鸦白天飞够了,晚上就在周围树枝上栖息着,它们触觉极为敏锐,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扑腾着翅膀过来了。 夜晚尚且如此小心翼翼,白天更是不必多说! 整个山谷都被乌鸦群覆盖,多得像刚被端窝的蜜蜂一样,别说几千人,就算几万人,估计都干不过,最后沦为美餐。 所以,在如此庞大的乌合之众笼罩下,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在壕沟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要是嫌命长,任性地爬出壕沟试试,全身立刻被乌鸦撕食殆尽,只剩下一副白骨。 接连下来几天,我们都是白天拼命把箭矢射向上空,晚上吃饱饭后爬到地面捡箭矢。 乌鸦的尸体越堆越多,多得吓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羽毛和猩红的鲜血。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尸体开始腐烂发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特别是箭矢,这些箭矢被不断地循环利用,沾满了鲜血和腐肉,也变得腥臭无比。 一捆捆箭矢抱进壕沟里,腥臭得受不了,很多兵友闻到这股味道后“哇哇”吐个不停。 这真是一种无处可逃的困境,无论是躲藏还是出去,都无法摆脱这种折磨。 我们一天天的继续,腐烂的尸体臭味越来越浓烈,藏在壕沟里的射箭手们一个个边射箭,一边哭爹喊娘,都在崩溃的边缘。 半个月了,乌鸦群还是那么密集,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 我们同样还在坚持着,一个个兵友全身肿胀,脸部发青,应该是环境中毒! 整个山谷里臭味弥漫,直到窒息。 壕沟前端乌鸦的尸体堆积了接近一米五的高度。 这些尸体不断散发出臭味,还滋生出大量的蛆虫。 蛆虫成团成簇地从尸体堆里拱出来,然后不断滚落到我们藏身的壕沟里。 壕沟里到处爬满蠕动的蛆虫。 第137章 真正为民的好事,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些乌鸦狠起来,连自己同类的尸体都吃。 同时,还吃尸体里滚落出来的蛆虫。 如此庞大的群体,竞争力也随之增强,只要哪里有蛆虫露出身子,一嘴就下去,干净利落。 还出现争抢的场面。 几只乌鸦为了抢食一只蛆虫而互相争斗,黑色羽毛被啄得到处飘。 乌鸦自相打斗倒是给处在枯燥,绝望环境中的我们提供了笑料。 有的士兵临时放下弓箭,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几只乌鸦在惊叫声中混战成一团。 边看边鼓掌,一个劲喊加油。 士兵们最喜欢看这种场面了,撕咬得越凶残,他们看得越兴奋。 人和动物一样,某一片领域被开启,便会一直投入,然后寻找共鸣。 已经有二十天了! 我们已经融入到这个环境里,臭味被我们征服,再也不惧怕。 甚至能够在这种环境里有说有笑。 一边说笑,一边把滚落在身边的蛆虫捡了扔出去。 乌鸦在明显减少,我们也看到希望。 现在,我们最可恨的变成送饭那群孙子,小杂种,小狗日。 由于山谷里太臭,味道浓烈得窒息,致使那些送饭的士兵不敢进山。 他们这一惧怕,两天的饭食并作一天送来。 我们计划着吃,但饭食在这种环境下腐坏得特别快,只要过了一夜,基本粘黏得无法入口。 要是强忍着吃下,也是立刻呕吐出来。 所以,我们算是饱一天,饥一天! 像我们这样,一天都在射箭,体力消耗特别大,饭食肯定不能缺少。 我们就和送餐的兵员商量,让他们当天的饭食当天送进来。 他们不干,仍然两天一送。 为此,一见到他们送饭进来就开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这帮孙子把整个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吸一口气,跑几十米。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们就来气。 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壕沟里射箭手们纷纷蹿出来,对送饭兵员一阵拳打脚踢。 上百名送饭兵员在黑夜里被揍了喊叫得比乌鸦声还难听。 他们凄惨的叫喊声都吓到乌鸦了,可能乌鸦也想不到,竟然还有比自己声音还难听的物种。 使得乌鸦也跟着一起鸣叫,山谷里顿时一阵声音的狂欢。 一天天坚持下来,乌鸦也变得稀疏了,射箭也变成靶射,几个兵员争着一只鸦射。 乌鸦的叫声开始从密集的聒噪变成凄凉惨叫。 我们也敢白天出来活动,捡箭矢。 第二十五天,我们从壕沟里彻底钻出来,决定不射了,零散的一些就让它们活着,留个种也行。 出来以后,我们五千人疯狂奔跑,一口气跑了几公里,到一个开阔地带,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很多兵员一边呼吸一边吼叫,一边放声大哭。 在壕沟里窝了这么多天,我们已经变得跟乞丐一个样子。 发丝直立蓬松,全身衣服沾满肮脏的污垢,褶皱尽显。 整个身上散发着极为浓烈的臭味! 很多兵员青紫色的脸肿胀变形,犹如一个个大紫盘子。 有的士兵手肿得比腿粗。 有的士兵身上带着伤口,这段时间下来,伤口发炎,裂得像嘴唇一般,还不断往外流着奶白色的脓水。 壕沟里,所有士兵都中毒,身体肿得浑圆,伸手往皮肤上一压,立刻出现一个坑,久久恢复不过来。 本来以为射乌鸦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至少应该比上阵杀敌面对生死要好。 没想到进入壕沟,被几百万只乌鸦压制,一压就是二十多天,过得生不如死。 整个环境被恶臭熏陶着,饭吃进肚子就吐,整条沟里铺满呕吐物,爬满蛆虫,就像活在地狱里一样。 好在,射箭手们虽然吵嚷不断,但,顽强地坚持下来,并且把乌鸦基本射光,完成了任务。 得知我们射完乌鸦,周边村民纷纷跑过来看。 来的村民都带着各种吃的:饭团,鱼肉,鸡肉,山果...... 他们不停说着感谢,把各种吃的全部塞到射箭手们手里。 我们知道,他们在说感谢的时候,内心还充斥着矛盾,但一码归一码,我们把灾害消除了,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将近一年的时间,乌鸦灾害席卷这个大地,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受到波及,受到伤害,生活陷入困境,痛苦不堪,绝望得受不了。 如今乌鸦灾害已经铲除,他们又可以种粮食,吃饱肚子了。 这个时候,铲除灾害的人,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对他们而言都是英雄。 还有,虽然他们是英国子民,但现在英国已经没有了,他们被规划为楚民。 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开心的往事,统统都抛掉。 我们完成了任务,开始踏上返回青石镇军营的路途。 一路上,不管是英国的,还是楚国的居民,一群一群好奇地跑着去看我们射下来的乌鸦。 我们一路走,他们源源不断把吃的塞到我们手里。 好多兵员都热泪盈眶,有的在悄悄抽泣,为自己流泪,也为受到人们的尊重而哭泣。 想不到,这么平凡的自己,无形中做了一件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事。 这些士兵,他们可能无法判断以前所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但这次射鸦一定是做对了。 从数不清的村民们脸上流露出的感激可以看出。 同样,对于大多数普通民众来说,他们也许会混淆是非对错。 但,真正为民的好事,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回到军营,我们叫喊着跑回宿舍,把盆拿出来,又拼命跑去河边清洗满身的污垢。 顺便,把所有脏衣服也清洗干净。 都清洗干净后,我赶紧去了一趟医务馆把背上发炎的伤口处理一下。 这条伤口是攻打英诸侯国大都,趴到墙上跟英军士兵打斗留下的。 其实也不深,很快就能愈合。 但,钻进山谷,在恶劣的环境里,使得伤口感染发炎,流出脓水。 对于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前些日子,我亲眼看着班组里一个士兵因打仗归来,身上有伤口不理会,最后伤口发炎到失去控制,最后死掉。 这可是血淋淋的例子! 第138章 莫名其妙成了行军饼的创始人 本来我们这次射乌鸦,为人民除了一害是有功的,官家也给我们安排了赏金。 可,送饭的那帮孙子因为没有给他们发赏金眼红加上不服,悄悄向上级汇报。 说我们射鸦群体对他们进行殴打,向上级展示身上被打的伤痕。 为此,本应该发到我们手上的赏金便泡汤了。 上级把要发给我们的赏金换成肉菜,给军营里所有士兵加餐。 我倒是无所谓,自己不缺那么一点小钱。 但身边很多射箭手不干。 在食堂里一边吃着加餐的肉菜,一边对那些送饭兵员放声大骂。 “你们一群送饭的,送个饭都怕死,两天送一次,还让我们在那种恶劣的环境里饿肚子,打你们就是应该,没打死算好的了,还敢去告状......” “你娘的一群杂碎......” \"猪狗不如的东西......\" ...... 挤满吃饭兵员的食堂因为有一群射箭手在放声谩骂变得吵闹不止。 有的射箭手实在激动,甚至在吃饭人群里寻找送饭兵员,准备再打他们一次。 如此吵闹惊动了上级。 一个小将军衔的上级快速赶来,站在食堂门口对着吵闹士兵大声吼:“你们在骂什么?要吃好好吃,不吃赶紧滚,不要吵到别的士兵。” 有一个不怕死的射箭手嘴里骂骂咧咧:“这是我们应该得的赏金,为什么不给我们,就因为那群杂碎告状,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沟里那么多天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射箭手激动地一边骂一边撩起袖子朝小将 冲过去。 “不会要去打上级吧,如此冲动...那还了得...” 食堂里吃饭的所有士兵停止吃饭动作,眼睛齐刷刷看向那个射箭手。 小将也不惯着这个骂骂咧咧的射箭手,在射箭手气势汹汹冲到他身前,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叫骂的射箭手被踢中砸倒在地,抱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将这一脚踢得狠辣,精准! 算是挺厉害,要是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当不上小将? 小将把这个冒犯的射箭手踢倒,也就不管他,向着食堂里吃饭的士兵们大声说话。 “兄弟们,你们继续吃,不要受我的影响,边吃边听我说几句,特别是这次参与射乌鸦的射箭手兄弟们。” 小将顿了顿接着开口:“射乌鸦的兄弟们,你们为人民除了一害,缓解了灾难,的确有很大功劳。 但在这个过程中,你们犯错了,对自家兄弟动手,却是大过。 你们不要以为做了天大好事就沾沾自喜,无法无天。 但军规里就有明确规定,不能殴打,欺负弱小士兵,否则严惩不贷,具体什么惩罚你们也知道,我就不细说。 我要在这里强调的是:军规就是军规,就算你们立了天大的军功,也不能去触碰他们,不然破例一次,下次或者下下次,你们就会轻视军规的存在和制约。 如此下去,队伍会越来越不好管理,问题百出。 我们是要去打仗杀敌的,无视军规,管理松散,训练不出来,杀敌技能不够硬,那样,你们都会疲软地被敌人杀死在战场上。 这一次,你们立了功,打了自家兄弟,算是功过相抵。 但是,你们的赏金没有取消,只是用这些钱买来肉菜,给全军营士兵们吃,共同分享这次创下的喜悦。 有好的事情,大家共同欢乐,也能促进团结,以后要有什么事,也能积极去参与......”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进入枯燥的训练,好笑的是,我起头卖的烧饼莫名其妙在镇上火了起来。 还真是插柳成荫了! 镇上集市到处开始制作,贩卖烧饼。 他们取名为“行军饼。” 这些饼很快开枝散叶,变成很多种类。 其中包括:油炸饼,碳烤酥油饼,牛肉汤饼,羊肉汤饼,大盘饼,小厚饼,螺旋饼,发酵饼,酒香饼,盐饼。 还有很多高档饭庄酒肆纷纷推出精致的甜饼,甜酥饼。 除了用小麦做出来的饼,一些商家也选用别的粮食来做出饼来。 不同饼类悄悄在镇上绽放开,每一种饼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每一种口味都让人惊艳,赞不绝口。 各种铺面,摊位,阁楼,处处摆满,储藏了饼,插满饼旗。 集市和街道无不弥漫着各种饼的诱人香气。 不只是在青石镇,很多从老家探亲回来的兵友都说:这些“行军饼”已经流行到他们老家的镇集。 传播速度之快,让他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镇上忽然刮起饼流,军营里的士兵们当然最兴奋了,能够出门就品尝到各种梦寐以求的味道。 为此,这些饼也成为士兵们生活中,用来点缀枯燥的零食。 只要一休息,他们成群结队到镇上一摞一摞买了抱回来吃。 我们宿舍就是特别典型的例子,舍友们把饼买回来堆得到处都是。 晚上睡觉后,漆黑的宿舍里,一个个舍友都在拼命地啃,不停发出“”“嘎哒哒...嘎哒哒...咔擦...咔擦...吧嗒吧嗒...”的响声。 这声音听着,就像宿舍里住着一群老鼠! 听到这些啃食的声音,梦小满笑得合不拢嘴,悄悄跑到我床边扯了一下被子,凑到我耳边小声咕嘟。 “廖哥,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行军饼的创始人是你,哈哈哈哈......” 我推他一把:“赶紧去睡觉,我就推出一种饼,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梦小满赶紧辩解:“没关系?你不做出来卖给他们,他们觉得好吃,拼命去买,镇上那些人怎么会为了赚钱,想出各种饼?” ...... 不可否认,确实是这么回事,饼的开始到发展,都是军营里士兵们起了推动的作用。 准确的说,饼热是军营士兵催生出来的! 我做出饼卖给他们,行军路上,饥饿充斥着每一个士兵,又累又饿的情况下,吃在嘴里的饼百般香甜,口口生津。 是饼缓解了他们的饥饿,消散了他们的恐慌,无形中激发出能量,杀敌变得轻松。 这样一来,活着回军营的士兵们就会对“行军饼”产生迷恋。 然后就疯狂到镇上购买。 随着军营里庞大的士兵群持续而热衷的购买,镇上商家首先出于好奇,慢慢的,他们发现有钱可赚,有利可图。 所以,想方设法推出关于饼的新型种类。 新品推出,不断有人去品尝,购买,不断激发他们创出更独特的饼类出来。 如此持续下去,也就形成了饼热。 这个暗无天日的饼,就这么被市场给开发出来,变成一种饼类潮流,并不断下沉到全国各地。 第139章 我这条小鱼算是轻松漏网了 也不知道这饼流能够持续多久,对于我来说,当然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情。 因为这个饼流是我引发的。 只是,以后在卖饼这条路上,我已经赚不到钱了。 但,也无所谓,反正我的钱也赚得差不多,只要欲望不过于膨胀,这些积蓄足够我吃穿,买大宅子,过得足够宽裕。 还有,使我高兴的是,这些饼铺开了市场,开枝散叶,丰富了人们的生活,使人们有了更多选择。 我这无形中也算做了一次贡献! 饼热一直在持续,很多人都从中得到了收益。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好事变成了坏事。 而推动这些变化因素的始作俑者就是跟饼有直接关系的人。 这种不好现象还是从军营里开始。 说白了,催生饼热也是军营士兵,毁灭的也是军营士兵。 不知道从什么时段开始,军营里传来不好听的声音。 炒热的“行军饼”变成了“回魂饼”,“上路饼”! 这种不好听的声音立刻在军营里蔓延开。 军营里,很多士兵放假,逛街归来,身边的士兵们总是在问:“有没有买回魂饼呀?” 或者“有没有买上路饼回来!” 这个味道开始在变质了...... 首先,从浅表的字面上去理解,那也没什么。 “回魂饼”无非就是打仗的时候,吃了饼,能使自己心里慌乱平静下来,身上的魂魄都好好依附着,心安。 上路饼意思跟行军饼差不多,无非就是吃饱了去打仗,或在行军路上吃。 可换个角度,往深里想,就有点细思极恐,耐人寻味! 其实,这也是士兵们真实的想法,没必要遮遮掩掩。 “回魂饼”就是吃了这个饼,人战死了,魂会自己找回来。 “上路饼”更好理解。 就是:吃完这些饼,好上路...... 说白了就是:这饼是上路饭,吃了就去死! 扯上,魂...死... 这...没办法了,有的人总能出其不意,说出一些话把美好事物破坏掉。 而且,还有很多无知的人被带动着,跟随着,影响着。 民间开始出现很多居民买饼去祭祀先人! 坟前堆放着一叠一叠白花花的饼...... 有了“回魂饼”“上路饼”这样的说辞混淆,加上坟前的那些堆叠,大环境受到影响,买的人随之减少,镇上饼的销量也大不如前。 事情在变化,最想不到的是,这种事情转了一圈,回到了源头。 目标指向我...... 镇上好多人都在流传:“最开始做“行军饼”的人就是军营里的。” 看吧!指向我了。 出了这样的事,军营肯定会组织人员盘查。 首先,楚国是一个很迷信的国家,对于这些“鬼”“魂”之类的言辞特别敏感。 事态好的时候,都其乐融融。 可,事态坏了,还朝着“鬼”“魂”的方向飘。 这事态就变得严重了。 就像是:“你做出饼就是为了让士兵们吃了以后去死?” 或者:“你把饼做出来诅咒楚国,安的是什么心思!” 还有一个就是:军营是国家最前沿,士兵为阳,在这个以征战为主流的大环境中,军营里的每一个动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变成国家大事。 全国居民都眼睁睁看着的。 做好了全国同喜,做不好全国同悲。 绝不允许军营里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比如,就像我这种,背着军营偷偷摸摸跑出去做饼赚钱。 军营开始对每一个兵员展开严格的调查,甚至张贴了悬赏举报的告示。 第一步,先从各个班组入手,伍长会将班组中的兵员一个个叫过去询问,如果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就立刻向上级汇报,由上级进一步审查。 至于我做饼的事,还比较幸运,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梦小满知道。 之前知道这个秘密的几个人已经在厮杀中战死了。 我还是担心,怕梦小满会把做饼的事情吹出去。 我赶紧问梦小满:“小满,我们做饼的事情,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讲过?” 梦小满连连摇头:“廖哥,绝对没有跟别人说过,你放心。”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然后,我认真地嘱咐他:“嗯,那就好办了,等会儿伍长问的时候,我们俩都要坚决否认曾经做过饼,也不能承认看到过别人做。” 梦小满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廖哥,我记住了,就按你说的。” 伍长把我们拉去问话了,也没有问出什么。 他相信我们不可能做出到外面卖饼的事。 军营里多忙?特别是士卒,天天训练,每七天也就出去一次,谁还有精力到镇上去折腾! 能在镇子上做交易的,也就是有点权力,有点人脉,有点钱,平时大把时间,可以随意进出军营大门的那些上级军官。 他们这么认为,我这条小鱼算是轻松漏网了。 在军营里,我是应付过来了,可镇上也在盘查! 知道大爷大娘做饼的人有很多,查到他们那里可就坏事了。 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把我供出来,但他们可是被我拉着一起做饼连累到的人。 我可不能让镇上官员查到他们,没收掉所有财产,然后拉去坐牢。 他们都那么大的年龄,如何能再受折腾? 万一进到牢里,肯定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时候,千万别再心存侥幸了,镇上肯定会出事。 我赶紧跑去找伍长请探亲假。 伍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正是严查的时候,你请什么假,莫非你也参与镇上的事情,急着去处理?” 这伍长猜得还真准! 我赶紧编个理由向他开口:“哎呀,伍长,没有的事,就是我家内人来镇上,她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去陪陪她。” 伍长更是疑惑:“你一直在军营,什么时候成的亲?” 他这一问,我莫名发起火:“伍长,你是说我们做小兵的都不配成亲!” 伍长被我如此反问,立刻服软了下来:“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随便问一下。” 我抓紧机会赶快开口:“伍长,我的探亲假你批一下咯。” “哎呀...批批...你早点回来!” 其实,我敢这么回伍长,也是有理由的。 确定的说,在战场上,我还救过他。 他也知道我一身本事,不是一般的人。 但,我甘心一直在他的班组里默默做一个小兵,而且还挺尊敬他。 他知道像我这样的宝贝,只能藏着,掖着,呵护着,以后还会救他的命,要是把我整跑了,那得多可惜。 我就抓住他的心思,同时情况紧急才出言反问。 请到假后,我把自己嘲讽了一番:“廖一平,你可真会扯,请个假,还弄出个内人来,你这辈子还成得了亲?” 第140章 最没用的就是誓言 请好假,我去镇上面馆找大爷大娘。 走到面馆处,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大爷大娘肯定被抓了! 面馆门被两根交叉着的木块钉死,两片木块分别写着“封”字。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镇上一些相关管理官员封的。 自责和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我为什么不来早一点,要是来早些,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至少,我不会让那些镇上官员把他们带走。 哪怕发生冲突,死几个人! 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大爷大娘都被带去哪里了? 对,还有镇上大爷大娘的院子,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事,那些钱...... 我想到院子,快步往那里走。 到院子去看看,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就要想办法知道大爷大娘被抓去关哪里了。 然后去救...... 别逼我出手,你们那个办事机构人员还不够我杀! 我带着愤怒焦急的赶到院子。 大门紧闭,从里面上栓锁住的。 院子里有人,莫非大爷大娘还在? 我赶紧敲响大门。 院子里没有动静。 我又一边敲,一边朝院子里喊:“大爷大娘,你们在不在,我是廖一平。” 经我这么一喊,院里立刻响起大爷的回应:“哦,我这就来开门!” 大爷赶紧把门打开,激动地看着我:“孩子,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他说完赶紧把我让进院子。 我进到院子,大娘哭哭啼啼跑来扑进我怀里。 “呜呜呜呜,孩子...你可回来了,我们老两口都快急死了,也不敢去军营找,去了也找不到你。” 我拍着大娘的背不断安抚她:“大娘,没事,我回来了,我们都好好的,以后也都好好的......” 大娘哭了一会儿,情绪也稳定下来。 此时,我悬着的心也就踏实了,向大爷大娘说:“大爷大娘,刚才,我去面馆找你们,看见门被封,我以为你们被抓,急死我了。” 大娘擦了擦眼泪:“孩子,面馆是昨天封的,还好你大爷发现得早,拖着我跑,才没有被堵在店里。” 我疑惑地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大娘说:“你大爷去买菜,回来的路上见到几人气势汹汹往我们店这个方向赶,他仔细一瞧,带领的是前次我们租房子做饼那家家主。” 大爷赶紧接着说:“我看到他,想到最近严查跟军营人员联合做饼的事情,应该是被他告密了,带人来抓我们,我抄小巷赶在他们之前跑回面馆,把老伴拉走。” 我听了心头一紧:“好险,还好大爷你机敏,不然真被抓了。” 大娘跟着附和:“就是,这次算你大爷机敏,我们刚出店门没跑多远,那群人就气势汹汹冲进了面馆。” 一股怒气瞬间冲进我的头脑:“前面租房那家家主,惦记我们的钱,饶他一命,想不到,这次找到机会又来了,早知道,前次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 大爷也跟着回应:“就是,前次你应该打他一顿的!” 大娘正色地回我们:“算了,别想着打人家了,我们的钱就是在人家院子里赚到的,还把他家院子霍霍得乱七八糟。” 提到钱,我们短暂的兴奋回归到现实,大爷大娘的神色也随着凝重。 俩人眼睛一起看向我,大爷发话:“孩子,镇上这两天查得严,应该很快就查到我们这个院子了,该怎么办?” 这正是我今天找他们要谈的事情:“大爷大娘,我们一起商量,以后该怎么走。” 提到商量,我们三人同时向桌子处走过去,拉凳子坐下。 我首先开口:“大爷大娘,你们说说自己的打算,钱的事,我们各分一半,以后你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去哪里都够好好的生活。” 大爷大娘一脸迷茫:“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鲁国实在不想回去,这个镇也不能再住,马上查来了,你给个主意......” 说到这,我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选择,只是在等我说说出来。 我也就直接开口了:“那就去南边,楚地内部,越往南越安全,这青石镇虽然是军事重镇,但偏北,也不安全,不可能每次打仗都赢,难说以后人家会打到这边,去了南边好歹有个缓冲地带。” 大爷大娘听我把话说出来立刻会意,大娘开口:“孩子,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昨晚上我们老两口也商量过,只是钱的问题我们拿不定主意,等着你回来定夺,我们舍不得你,要不我们一起南下?” 对于脱离军营,从此南下,我倒是没有考虑过,可能我早已经习惯军营的生活,把军营当成家了,大爷大娘让我跟着南下,想到要离开军营,我瞬间难舍。 我赶快回绝了他们:“大爷大娘,对于脱离军营,从此南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是一个兵,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大娘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兵啊,就像着了魔,总想着往阵地上冲......” 大娘说完立刻哽咽起来。 大爷忙着安抚她:“夫人,你别难过了,孩子这么好的本事,有他们在边境守着,我们生活也安心。” 我也赶紧安抚大娘:“大娘,没事的,北边有我们守着呢,只要有我们在,你们安全得很。”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瞬间刺痛了一下,使得我迅速回想起曾经提到过的誓言,想到以前说过的话。 而且,都没有实现。 小的时候,想着要保护我的家,我的兴龙镇。 可,兴龙镇没了,被入侵者踏平,烧干净,我的爹娘如今也是下落不明。 后来我进入军营,然后去了龙坤镇守关,那个时候我也在想:我一定要守护好关口,不让敌人进来侵犯城内居民。 可,事实就是,敌人进来了,而且抢占了大半个城池,城内百姓死伤无数。 还有龙坤镇的黄淑芳姐姐,那个时候,我发誓,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城破了,我的姐姐死了,还是我亲自背着她的尸体去掩埋...... 第141章 运钱南下 现在也是,我对梦小满也发过誓,说护他周全。 我知道,大多还是对他进行安慰,真正上了战场,凶险时,我护着他,把他推到相对安全地带。 可,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随时在他身边。 前面那些悲剧就是在我不在身边发生的,世事难料。 对于大爷大娘,目前为止,我能做的就是把他们推到安全区。 我和大爷大娘一起到院子里把所有钱都挖了出来,各分一半。 要和大爷大娘分别了,我的心疼得像针扎了一样。 不经意的遇上,便和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一起开面馆,一起做饼赚钱。 他们的面馆成了我休憩的地方。 经常看他们老两口拌嘴,欢笑。 他们时不时向我倾诉......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把对方当作亲人。 我找到了遗失已久的温暖,也真正感受到了人间烟火气息。 这一分别,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大爷大娘面对此次分别也是哭哭啼啼,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想不到又要再次搬离。 而且,还少了一个像我这样刚毅的靠山。 前路茫茫,以后又要独自面对未知的凶险。 分完了钱,我提了提装得满当当的钱傻眼了。 根本提不动,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动一点位置。 我这份如此之重,自己都提不动,更何况大爷大娘。 他们年龄大,绝对是搬不了的。 要是他们请人来搬,让别人发现,肯定会出事端。 见了这么钱,谁都会眼红,更何况还是两个丝丝白发的老人。 不行,我不放心他们! 如果不管他们死活,那他们心目中我这个靠山有什么用? 其实,我也要南下的,这么多钱搬到军营去储存,脑子不是坏了? 我已经想好,要把钱搬运到东升镇五师兄家储存。 大爷大娘也可以跟我一起呀! 去到东升镇,帮他们买一个院子,何况五师兄家在那里,有什么事也可以帮衬一下。 我想到这,便征求大爷大娘的意见,毕竟我的想法不代表他们就跟着,要是他们有别的打算我也不强求。 我开口问他们:“大爷大娘,你们要是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干脆跟我一起南下算了,我去一个叫东升镇的地方,我五师兄家就在那里,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在那个镇上买房子住。” 我这一开口不要紧,大爷大娘“哗啦”一声就扯住我的衣袖,神情异常激动:“哎呀呀,孩子啊,你咋不早点说呢,我们正为去哪儿发愁呢!” 我连忙伸手将他俩抱拢到一起,解释:“我还以为你们另有去处,所以就没多问。” 大娘絮絮叨叨地开口:“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什么地方落脚,没有钱不行,可钱多了也成负担,搬不动,运不走,怕坏人盯上,是个麻烦事。” 大爷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孩子,刚才我和你大娘悄悄商量了一下,打算只带一部分钱南下,剩下的都留给你呢。” 听到这,我赶紧摇头拒绝:“大爷,这绝对不行,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平分的嘛,您把钱给我,我哪敢收啊,我害怕遭天谴,我还年轻,住在军营里可以不需要那么多钱,可你们怎么办?如果我收下了这笔钱,那我还算人吗?” 我说完这些话后,顿了顿,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大爷大娘,既然这样,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南下!” 大爷大娘欢笑着同时开口:“好嘞...孩子,咱们收拾出发......” 我赶紧去镇上租了一辆马车回到院子,把满满两袋钱抱进车厢,让大爷大娘坐进去,我赶着马车便出发。 马车出了城,一直往南走,这条路属于官道,既宽阔,也不颠簸,我和大爷大娘一路有说有笑。 天黑了,我们就在路边找驿馆,找到后大大爷大娘去住驿馆,带回饭食,我直接睡守在马车上。 我们在路上走了两天,想不到发生一点小插曲,事虽不大,但让我愤怒不已。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欢笑着在路上行走,路边草丛里忽然蹿出来三个人,提着刀剑逼停了马车! 马车停下,胡子拉碴的三人立刻叫嚣:“哪里来的,不想死的话,赶紧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 见此情形,我都快被气笑了。 本以为我们在边关打仗,为国家开疆拓土,国内的人们肯定生活安定,互相友好,一切欣欣向荣。 看样子,我在军营里呆的时间太久,生活环境太单一,思想太单纯,认知太有限。 怪不得哪里有军营,人们拼命往哪里搬迁,原来生活中处处都有像这种拦路的害虫! 我也不跟三个打劫的废一句话,向车厢里大爷大娘喊:“大爷大娘,你们快下车。” 大爷大娘下车后,我也跟着下车和他们站在一起。 大爷大娘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形,身体抖个不停。 我朝他们调侃:“大爷大娘,你们是不是有点冷。” 大娘怯懦地扯着我的袖子:“孩子,怎么办,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我拍了拍大娘的背:“大娘,没事,有我在!” 我跟大娘说完对着三个打劫的喊:“马车上有钱,你们自己去拿...干脆马车一起拉走...” 三人见我如此主动,瞬间发出一阵哄笑:“哈哈哈哈...他娘的,打劫这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 哄笑完抢着去打探我们的车厢。 三人拉开帘子,看见两个装得鼓鼓的麻袋,抽刀一阵捅,铜钱“哗啦”掉落出来。 三人疯了似的狂笑:“今天真是撞大运了,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三个废物还真是人傻钱多.....” 听三人笑得那么开心,我也跟着笑出声来。 三人听见车外有人笑,立刻挤着从车厢里蹿出,来到我身边一番打量! “大哥,这人看着壮实,有点难对付......” “怕个屁,三个人还打不过一个?” 我立刻向他们求饶:“三位大哥,钱你们都拿走,别伤害我们...”说完,还把嘴张开,口水\"哗哗\"往地上抽丝掉落。 三人见状立刻又哄笑起来:“傻子...这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第142章 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其中一人抬脚便朝着我狠狠踹来,我未躲避,还是笑呵呵地看着他。 踢我这人向他领头的喊:“大哥,要不要杀了他们。” 那个带头的看了我们几眼回应他:“杀个屁,一个傻,两个老,杀了也没用,你赶车,我们坐里面。” “好嘞”踢我一脚这人立刻蹿上赶马位置。 另外两个人也紧跟着钻进了车厢。 赶马的人嘴里吆喝一声“驾”,刚要扬鞭抽马,我三两步过去一拳。 “咔嚓...”一声脆响! 那赶车人的脖子被我打断,整个人沉闷地摔倒在地。 车厢内的两人发现马车仍然没有动静,不禁破口大骂:“快走啊,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死了?” 其中一人一边咒骂,一边将头探出车外张望。 他刚把头伸出,我手中剑一挥,瞬间将他脑袋砍了滚落在车下,他的身躯也随之倾斜着跌落。 还剩下一个,感觉事情不对,挥着剑就从车厢里快速蹿出来。 我剑正对着他的心,等待着他了。 他蹦出来,直接来个精准穿透,透心凉。 随后,我把三具尸体拖了扔在路边草丛里。 我真是被气笑的,逗他们玩一下,然后就当害虫除了。 大爷大娘看到我一连串动作,吓得目瞪口呆,身子僵直在那里。 我走过去跟他们说:“大爷大娘,不用怕,这些是人民的害虫,必须清除掉。” 大爷赶紧点头称是:“这些人以前一定抢了不少百姓,要是你没有跟着,我们单独下来,钱肯定被抢走,难说老命也搭上。” 大娘颤颤巍巍的开口:“孩子,你这杀人可利索了......” 大娘刚说出口,立刻受到大爷压回去:“哎呀,夫人,不该说的不要说,孩子都是为了我们。” 我哈哈笑着对他们说:“大爷大娘,我知道刚才杀那三人把你们吓坏了,这真不算什么事,在军营,面对漫山遍野都是敌人,那种场面比这血腥几百倍,那才叫恐怖。” 我顿了顿又说:“我是一个兵,是直接杀人的,有的敌人,害虫,必须要杀,杀了他们,国内百姓才能平安的活着,这个时代,很多事情用嘴说不清,只能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别无它法,咱们是一家人,你不用惧怕的了。” 大娘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回应:“孩子,我们不是怕,只是感觉你太强大了。” ” 大爷赶紧接上:“强大好啊!要是边境士兵都这样强大,我们这些百姓才能活得踏实。” 大娘确实受到惊吓了,后面的路上一直在簌簌发抖,浑身冰凉。 尽管我已经尽力安慰,也没见到效果。 没办法,可能她们离战场太远,忽然出现这么个场面,内心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我们在路上走了五天,也就到了东升镇。 想到五师兄家没有停放马车的位置,我们暂时在镇上一家客栈住下来。 安顿好后,我们打算去镇上看看,买个合适的院子,让大爷大娘有个落脚处。 运气还挺好,我们刚要出门,跟客栈掌事打了声招呼,说要去找房子。 客栈掌事立刻回应我们,说他家亲戚在镇上正好有个院子要出售。 我和大爷大娘相互看了看,决定让掌事带我们去看一下院子。 院子非常不错,干净整洁,宽敞明亮,大爷大娘看了爱不释手,我们当场就谈妥买了下来。 买这个院子,钱是从我那份里出的,主要是北边青石镇有一套。 买这套让大爷大娘有个真正的家,青石镇那个院子就属于我的了,反正我还在北边军营,到时候休假可以去那个院子里煮饭吃,开小灶。 安顿好大爷大娘,本来要带他们一起到五师兄家认一下门的,但大娘的身体有些抱恙,也就作罢。 我告诉他们五师兄家的位置,嘱咐他们有什么事就去找五师兄帮忙,交待完后,我扛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麻袋钱往五师兄家走去。 我又一次来到了五师兄家门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无比亲切,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我推了推大门,发现没有上锁,便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院子虽然不大,显得有些陈旧,却被五师兄,师妹打理得干干净净,摆放得井井有条。 我将肩上扛着的大麻袋放在门边,正准备开口呼唤他们,五师兄听闻院子里有动静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声笑道:“六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一直都在盼望着你来,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个家了!” 我擦了擦汗也跟着笑:“哎呀,五师兄,怎么会忘了你们呢,军营里也忙,忙着到处收土地,抽不开身。” 五师兄笑得更大声了:“听说你们收地都收到吴国边境去了?” 我也跟着笑:“五师兄,你这消息还挺灵通!” 这时,师妹听到了我和五师兄在院子里说话声,兴奋地跑了出来,边跑边笑着喊:“六师兄!” 我也赶紧回应:“师妹,能再次见到你们真好。” 师妹走到我身边,轻轻拍掉我身上的灰尘:“哎呀,你说,自从上次离开后,你已经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啊?你五师兄天天念叨着你呢。” 我侧身往五师兄身上拍了一下,开玩笑地说:“哦哟,五师兄,没想到你还会惦记我。” 五师兄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用力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故作生气地说:“哼,你可是我的师兄,我不想你想谁?不过看你这副样子,似乎并不领情!” 我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大笑回应他:“哈哈,瞧你说的,那我要怎样做才算是领情呢?” 师妹忍不住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你们两师兄真是有趣,一见面就像一对活宝。” 我往四处张望一下,转头问师妹:“师妹,灵儿呢?” 师妹满脸洋溢着笑:“在屋里睡觉呢,跑了一早上,累了刚睡着。” 师妹刚说完话,灵儿就揉着眼睛从屋内走出来,她一看到我,就开心地叫了一声:“叔叔……” 我连忙回应:“灵儿,好久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啦!” 灵儿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角,仰起天真无邪的脸庞对我说:“叔叔,灵儿长大了呢。”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对五师兄和师妹说:“灵儿真乖呀,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五师兄也跟着笑:“我的女儿可爱吧,长得比你师妹都好看。” 师妹听罢娇笑着朝五师兄打了一拳,急忙对我说:“六师兄,进屋里说吧,光顾寒暄了。” 五师兄“嘿嘿”笑两下:“确实是,走,六师兄,屋里说。” 第143章 这种日子早已经过怕了 我一边走进屋子,一边开玩笑地对五师兄说:“五师兄,你怎么不把胡子整理一下?留那么大一撮,跟你说话感觉像在跟长辈说一样。” 师妹一边忙着拉凳子一边埋怨:“我都说他好几回了,让他把胡子拔掉,可人家就是觉得留着好看,有时候鼻涕都粘在上面,恶心死了。” 五师兄不慌不忙的辩驳:“我这忙得很,没时间拔,每天大半夜都要起床喂那个破蚕,那东西不养肥,吐出的丝没光泽,价钱都卖不上。” 师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你就是怕疼。” 灵儿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五师兄的胡子,笑嘻嘻地说:“爹爹就是怕疼才不拔胡子……” 五师兄被揪得龇牙咧嘴,连忙向灵儿求饶:“哎哟,轻点轻点,灵儿快放手啦!” 五师兄一家对我真的热情得很。 师妹做了一大桌子菜,灵儿始终粘在我身上,五师兄知道我不喝酒,也就自顾的喝。 五师兄,师妹一边吃饭,一边讲着他们生活里鸡零狗碎的事。 谁家的狗把谁给咬了,谁家儿子打爹娘了,谁家夫人在外勾引男人了,哪两家为了地界打起来了...... 他们还讲述了许多其他琐事,似乎都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情显得有些琐碎和无趣。 或许这就是不同生活环境带来的差异!尽管我们之间没有冲突,但彼此的生活经历却很难有太多的交集。 我羡慕他们夫唱妇随,同时,我也暗自责备自己无法真正融入他们的话题之中,只能陪笑着应和。 聊了好久,他们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养蚕这件事上。 对于如何养蚕我一窍不通,但从五师兄和师妹微微叹息的表情中,可以察觉到他们在这方面并没有赚到几个钱。 养蚕是好项目,但养的人多了,就不值钱,这个谁都知道。 我端详着五师兄,师妹,他们的皮肤都变得很粗糙,陈旧得泛白的衣服上零零散散缝了几个补丁。 看到这里,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决定坦诚地向他们提出建议:“五师兄,师妹,你们考不考虑做些买卖。” 五师兄摇了摇头:“六师兄,我们一年忙到头,也存不到几个钱,做买卖需要成本钱,我们连本钱都没有。” 我目光坚定地对他们说:“只要你们想做买卖,成本就会有。” 说完,我便拉扯着师兄,带他到门口看我扛来的麻袋。 我把袋子打开指了指里面:“这就是你们的本钱。” 五师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颤抖着手伸进麻袋里,摸出几枚铜钱,仔细端详后,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随后,突然惊叫出声:“呀……六师兄你从哪里赚来的这么多钱?” 五师兄这一惊叫,惊动了屋子里的师妹。 师妹闻声跑来,一边伸手进麻袋里翻拨铜钱,一边惊叹道:“六师兄你用麻袋装钱?好厉害,这么多钱你是怎么赚到的?” 我再次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这钱我是正规赚到的。现在本钱有了,你们有没有信心突破现在的环境,开辟出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五师兄动了动嘴唇,弱弱地说:“不瞒你说,六师兄,我们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买卖,感觉现在什么买卖都有人在做,没见到谁赚了大钱,很多人挣的都是些跑腿小钱。” 我伸手扶在五师兄肩膀上:“五师兄,你把视野放开些,胆子放大一点,很多行业既然能一直坚持下来,说明有自己的挣钱门道,如果你想做,那我来告诉你一个行业——皮革生意。” 五师兄一脸茫然,无法做出选择...... 我继续跟他解释:“五师兄,你知道吗?我家以前就是做皮革生意的,所以我去师父家之前没有饿过肚子,而且,家里不仅生活富足,还能承担高昂的学费供我去学堂识字,这足以证明,做皮革一定能赚到钱。” 听到我的话,五师兄和师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睛直直盯着我,充满期待。 我接着跟他们说:“如果你们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想跳出这个圈层,我可以把做皮革的方法,步骤全都告诉你们。” 五师兄听我说罢,立刻兴奋得大声喊了出来:“六师兄,我们想做皮革生意,你教一下我们,说实话,我和你师妹早已厌倦现在这种窘迫的日子了。” 师妹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点头:“嗯嗯...六师兄,你就教我们做,这种每天都在为生计发愁的日子早就过怕了,我们想改变现状,换另外一种活法。” 我干咳了两声:“咳...咳...那我就把做皮革的技术都传给你们。” 五师兄兴奋得一把将我抱起:“谢谢你,六师兄,我们这几个师兄弟,还是你最好。” 我拼命挣扎:“哎!哎...五师兄你放开,瞧你说的,都是一家人,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经我这么一说,五师兄,师妹生活中的层层迷雾也就被拨开。 是的,他们再也不想养蚕了,这是费力不讨好的活。 他们要改变思维,改变现状,试着从做皮革开始。 我是做皮革家庭出生的,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做皮革的步骤一直都深深刻印在我脑子里。 现在,我就把这些方法,步骤全都传给五师兄,师妹他们。 同时,我带来的那些钱足够把这件事情支撑起来。 我从收皮毛开始,把做皮革的方法按顺序一点一点说出,还有好多需要注意的事项,让五师兄,师妹完全记住。 我再一遍一遍的确认,直到感觉出他们能够按照我说的做出皮革为止。 当然,对于裁剪部分,我不是很熟,那个时候还小,爹娘爱惜皮子,只能让我站在边上看,不让碰,这个环节,我也只能说个大体轮廓。 不过没事,这么大的镇子,一定有人会做裁剪,招俩人便是。 方法都交给他们后,我又跟他们说:“你们大胆去做,很多事情做了才能看得见出路,一直不敢做,生活永远停留在原地。” 五师兄仍然有些担忧:“六师兄,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你带来的钱该怎么办……” 我再次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五师兄,多大点事,钱亏完了算我的,我还能挣出来。” 第144章 再次南下 把制作皮革方法全教给五师兄,师妹后,我也要赶回军营了。 告别他们后我又去看了大爷大娘,看大爷大娘也安定下来,我便回到驿馆,牵着租来的马车往北走。 回到青石镇军营,我和梦小满都老老实实呆在军营,休息也没有出军营大门。 听说抓了几个军营里的,不过跟卖饼没有关系,具体是做什么被抓,我们也不去过问。 查了一段时日,军营里贴出告示,不允许军营里的任何人参与民间各种生意。 告示贴出来,说明审查已经告一段落。 其实,审查只是为了纠正一些不正之风,差不多就行了,谁会没事一天去折腾这些小事? 审查完后,我和梦小满开心的走出军营,到镇上属于我的那个院子里做饭吃,改善伙食。 梦小满说,我们俩去打那个带领官员来封面馆的家伙一顿,我拒绝了。 那人虽然可恨,但他一家老小可怜,不要去伤害人家,反正大爷大娘已经南下妥善安置,以前的事就此作罢。 此后,我们在军营里过了很长一段慵懒的日子,枯燥且乏味...... 差不多一年半,没有战事! 这段时间里,我传授好多武技给梦小满,以我的标准,梦小满进步还是一言难尽,不过体质增强了不少。 有这样的闲暇,我也计划着去楚国境内寻找我的爹娘,我相信,此时此刻,他们一定在楚国境内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我得去找到他们...... 军营里有了这么长时间的休养生息,也算得上兵强马壮,吼叫声震破山河,战斗力呼之欲出,相信此时此刻,将军正得意洋洋欣赏着他部下这些兵众,笑得合不拢嘴。 舒服得太久,战争又出其不意来到身边。 军营里贴出告示的同时,上级紧急挑选出各部门班组兵员。 又要出征了。 这次是往南方走,一直南下。 听说去处理南边的蛮子暴乱。 我问伍长,我们这次具体要去哪里。 他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西南边,夷陵往下的那片区域,只有那个位置蛮子最为扎堆。 听伍长一说,我们就知道,这次南下又是一次长途跋涉。 我这个人还是喜欢南下往楚国境内走的,一路都是风景。 喜欢看境内人们是怎么生活。 住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种的是什么,如何劳作...... 反正来到这个世间,既然不能组建起一个小家庭,那就作为一个旁观者,到处走走看看。 何况楚国就有这么个条件。 广阔的国土,不同的风景地貌。 开始出征了,这次去了五万人,都是步兵,轻装出行。 跟前面那次出征夷陵一样,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当地官员就送来吃食,一路无忧。 睡觉基本都是露天,大群兵员躺在地上就睡,旁边有烧得正旺的大型火堆,谁要是冷了,就去烤一下。 这次南下,还挺开心的,兵友们又说又笑又唱歌,也不断有人请假回家探亲。 这一次,我倒是不羡慕那些能回家探亲的士兵了,经过很多村庄,镇子,我相信,我的爹娘就在某一个镇子上,我只要找到他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其实,以前特别想念爹娘,总是一直在想,就想见她们。 得知爹娘还活着,我却不那么想念了,只是想着她们能平平安安过好自己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我的使命,以后找到她们,我要把我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们。 我们这支五万人的队伍晚上睡觉,白天一直走,走了快一个月,瓦房区域变成茅草房区域。 应该是快到了。 终于我们这支队伍由一处平原钻入高耸入云而又绵延不绝的深山之中。 将军高声呼喊:“还有两天就到了哟,保持队形,落后的跟上......” 深山里基本被原始密林覆盖着,苍翠的树木,碧绿的苔藓,空气清凉,泥土芳香,涓涓细流。 鸟叫声不断,藤蔓上猴子窜来窜去...... 本以为只有巴国才有这样的山川密林,想不到楚国境内也有,真是惊喜不断。 在山涧里穿行了两天,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大盆地。 这个盆地很宽阔,算不上平坦,四周环山,遍布着很多村落。 地里种植的粮食由稻谷换成蜀黍(也叫高粱,芦粟,木稷)。 这种粮食作物,我从来没有见过,问了身边兵友,他们告诉我的。 他们说这种粮食由一个叫蜀国的国家传过来,耐寒,耐旱,能适应极端气候,收成好! 也是,这个地方处于高山地带,气候阴凉,而稻谷喜热,在这里肯定种不出来,即使能种出来,谷粒也不会成熟。 这蜀黍还挺有特点,高近两米,主干有戈的木把粗,叶子长条流线型。 一条条翠绿的叶子由主干顶端最细的部位拉伸出来,依次支棱着往下坠。 目前为止,还在吐穗,顶部一簇簇颗粒团正在延伸散开。 我们走在两边种满蜀黍的小路上,能嗅到一阵阵蜀黍花的香气。 整个大地充满一种香甜的气息,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居民跟我们北边也有所区别,身子大多极为清瘦,筋骨暴露,衣着为粗布,穿得很素,基本没有什么纹饰。 地处寒冷地区的缘故,他们衣服穿得也很厚,一人至少穿三件以上的衣服。 还有就是他们说的话,我们一句都听不懂,就像士兵们开玩笑所称谓的“鸟语”。 住的房子也是有些区别,我们北边的房子大多土石结构,这里的墙体基本都是木头,木块搭建而成。 也是,这边丛林茂盛,他们也算是物尽其用。 生活喂养方面,这里也喂养着:狗,鸡,牛,羊,马... 跟北边没多大区别,要说有区别就是这里能够成群的饲养。 在行走的路上,我们随时碰见一些居民,手持棍棒驱赶几十只羊,几十头牛。 这里的马匹也是三匹两匹被一人赶着,背上驮着居民们各种生活用品,木柴之类。 壮硕一些的马匹,脖子上挂着一个铃铛,每时每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个倒是不稀奇,以前在夷陵,巴国境内就见过。 想想,在这里生活着的马还挺幸福,虽然背上随时驮着他们主人的各种鸡零狗碎,被当工具使用,不过它们不用直面生死,一辈子活得也算安稳。 不像北边的军马,北边的军马倒是有人伺候,吃得好,没事这里咬一口,那里啃一下,时不时蹬上几脚。 可它们大多是要上战场的,一场仗下来,大多四仰八叉躺在战场上,莫名其妙结束了属于它们的一生。 第145章 楚人的老祖宗 我们在这盆地里走了约两小时,便到达了此次南下的目的地——林关镇。 这个镇也就是居民多一些,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房子拼凑在一起。 少量土坯墙,大多是木板墙,房顶大多是茅草覆盖。 有少量的房子顶上是平的,由泥土中压盖着。 还有房顶是木片覆盖,对于这样的房子,我在想,要是下雨,里面还能不能住?怕是地上摆满各种接水的瓶瓶罐罐。 还别说,这个所谓的镇集还挺热闹,镇口往镇子里的路面竟然破天荒用石板铺起来,石板路上人来人往,基本都拉着马匹,马背上驮着各种要卖或者买来的物品。 男女老少,好多人背着藤条编织而成的小背篓,穿着都很简朴,基本满脸笑容,生活环境粗糙,但他们好像过得都很惬意。 我们这个庞大的队伍到来,使得镇上居民好奇得不得了,叫喊拉扯着一窝蜂全往我们这边涌过来,站在道路两边观看。 这里是边关小镇,城墙还是有的,也就是土坯墙,约五米高,相对比北边城池,还真是弱不禁风。 以北边部队的战力,这小破围墙,基本不顶事,随便搭两根木棍就爬上去了! 守城,守门士兵站得也是稀稀疏疏,整个镇守卫士兵应该不足百人。 我们在镇口列队,这个小地方办事机构的两个官员笑盈盈的出来迎接。 两个小官员穿着挺正式,但身体太消瘦,使得手从大袖子伸出来就像伸出两根枯枝。 跟将军交接上,将军跟随两个小官员进了镇内,我们被调往镇外的另一处。 也是,镇子这么小,根本容纳不下我们这支庞大的队伍。 我们被安排到镇外,左边离镇约两公里的平地上驻扎。 驻扎好后,开始搭灶烧饭。 我们这个班组被调配去镇上仓库里扛粮过来。 他奶奶的...... 好事轮不上,苦力活每次都逃不掉! 我们去了镇上,弯弯绕绕找到了仓库,然后就从仓库里一麻袋,一麻袋的把粮食往外搬。 每人扛一袋,弄得跟蚂蚁搬家似的。 有本地守镇兵员帮着扛,我身后就有一个。 刚好,好奇心使然,我便问问他关于这边的事情。 “嗨...老兄,你们这边出什么状况了?要我们过来帮忙。” 这老兄听我问起,调整一下肩上扛着的粮袋,用蹩脚的北方语言开口:“兄弟,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得从几十年前说起。” 我瞬间来了兴趣:“呀,这么长时间,你说说怎么回事?” “咳...几十年前,楚军南下扩展到这里,这个盆地从此划为楚国疆土,问题就是只扩张到这里。” 这老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我接着追问:“然后呢?” 这老兄缓了缓接着说:“楚国只看中这个盆地,对南边那些深山不感兴趣,其实深山里生存着很多人,楚王觉得没有价值便搁置在一边。” 我想了一下开口:“这楚王还挺挑剔!” 老兄“嘿嘿”笑了两声:“那可不是嘛,当时山里部落头人到我们这里办事处,请求把山里所有人都纳入楚地,我们这边拒绝了。” 我听后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连忙问他:“楚国不是疆土越大越好吗,这么好的事情送上门来,为什么不要?” 这位老兄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兄弟,你是不知道,这山里的人野蛮得很,还没进化完全,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赤裸着身子在山里到处乱跑,居无定所。 要不是他们后来看到我们这里盖的房子并进行模仿,估计现在还住在山洞里呢。” 我觉得难以置信,皱起眉头问:“不可能吧,老兄,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他接着说:“兄弟,我说得是夸张了些,那是几十年前的事,现在人家知道遮盖了,基本穿上动物的皮毛,也有房子住。 说起楚王为什么要拒绝?那还不是难以训化,讲什么人家也听不懂,动不动就是一箭射来,把人当猎物射。 这就是你们北边常说的蛮子,说鸟语,听不懂人话,也就是长得像人一样的两脚兽。 再说了,楚王多忙,忙着北边扩张,他可抽不出时间来调教这些对他没半点用处的野人。” 我点了点头:“也是,北边人口集中,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打下北边疆土,可以获取大量资源,这南边穷困,人烟稀少,还没听说哪里有矿藏的。” 我说完想起北边国家都叫楚人为蛮夷之人,瞬间大笑起来。 这老兄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兄弟,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我笑了停顿下来对他说:“人家北边国家都叫楚国为蛮夷之国,看样子这山里住着的可是楚国的老祖宗!” 听我这么一说,这老兄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兄弟,你们北边的人胆子真大,什么都敢说,人家楚王朝在平原地区,那可是相当文明的,怎么能和蛮子扯上关系。” 我听罢,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哎呀老兄,其实北边说得没错,往前推个几百年,楚王朝不就是由那些在林子里生活的人建立起来的嘛。” 老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也是,那个时候,大多的人都生活在山林里面。” 我“嗯”了一声,继续接着说:“本来就是,只是北端那些国家提前把树砍完,集中耕种生活,南边林木繁茂,地域广阔,砍伐裸露出来慢一些,被提前砍伐完的人嘲笑为蛮人而已。” 老兄会意的一笑:“你们北边的人的确见多识广。” 我跟他纠正一下:“老兄,你别一口一个北边人,说得我不是楚人似的。” 他“嘿嘿”笑了笑:“兄弟,我们生活在这里,这里以北都是北边人。” “好吧,确实也是这么个事!” 我顿了顿,想到这一聊,偏离我想知道的话题,便再次向他开口:“对了,咱俩还没聊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边呢!” 老兄哈哈笑了起来:“确实,是聊偏了些,我这就给你说。” 第146章 蛮子才是抢的鼻祖 这老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这几十年,山里蛮子学习楚地居民,在各处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建房子安顿下来。 随着一个个村落成型,人口迅猛增多。 许多村落里,每个成年女性都会生下五六个孩子,她们并不考虑是否有足够的资源来养活这些孩子,只是一味地拼命生育。 一时间,山里到处跑着的都是孩童! 人口增长过快,导致可食用的食物迅速减少。 毕竟,山里的野生动物繁殖速度无法与人类的生育率相媲美。 山里人依赖这些野生动物为生,但随着猎物数量的减少,许多人都无法打到足够的猎物,经常面临饥饿的困境。 于是,出现争抢! 山里各村落首开始领带着渐渐长大的青壮蛮子去别的村落打架,争抢,把别的村落居民赶走。 慢慢的,他们已经偏离最初只想找吃的,把别人赶走的初衷。 这些村落首领野心越来越大,他们改变了方式,把所掠夺的村落打败,归纳为自己的势力范围。 并拢人力,然后继续向别的村落发难...... 这不难看出,其实是跟楚国学的!” 我感觉这老兄还挺有见地,这个小小的生态环境似乎也是北方那片广袤土地的缩影,对他说的表示赞同:“你老兄说得有些道理,能看透事物发展的人不多,你是个例外。” 他听到我的赞扬“哈哈”笑了两下:“这很正常,我们就生长在这边,耳闻目染,山里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连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这老兄站立几秒,把肩上扛着的粮袋换个肩膀又继续说: “山里闹哄哄的乱了几年,想不到还真出现个人物,把动乱给调平了! 这个人就是我们说的蛮王,一个由小村落首领渐渐壮大蜕变而成的人。 蛮王的出现使得他们内部的局势得到了稳定,于是他们开始将目光投向楚地。 这位蛮王真是胆大包天,凭借他那个充满蛮力和凶悍之气的部落里众多年轻力壮的男子,企图夺取我们所在的这个林关镇盆地。 这个盆地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块诱人的肥肉,他们做梦都想得到。 听长辈们说,十多年前,蛮王还真把这个盆地给占领了,楚王立刻派兵来跟蛮王打了一仗。 蛮王惨败...... 那以后,蛮王部落一蹶不振。” 听到这,我哈哈笑了起来:“这蛮王还真是无知,敢用这么点地区兵力硬碰楚国。” 这老兄听我说完也笑了起来:“哈哈哈...确实是这样,蛮王自不量力,听长辈们说起那次厮杀,来了将近两万人,跑回去的也就百人不到。” 老兄说完,停顿一下喘口气,接着讲述: “当年楚国在北边忙得很,无暇顾及这一边,只是把蛮王打败赶出盆地,跟他们签了一份和平共处协议。 有了楚王和他们签的和平共处协议,边境算是安定下来。 同时也出现贸易。 蛮人居民把各种皮子拿到这个镇上卖,换粮食回去吃,盆地里的楚民也经常到蛮子地域里放牧。 这两年,随着蛮子村落很多孩童长大,蛮子部落又活过来了! 蛮王又感觉浑身散发出力量。” 老兄说到这,我跟着附和一句:“这蛮王皮子又痒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连续点了好几下头:“是的,蛮王皮子又痒了,想打架,想报那年战败的仇。” 这老兄说完,好像想到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他:“你在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说来听听。”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开始继续说:“听长辈们说,当时楚王跟蛮王协议:以后要是想打仗,就敞亮的约战,别搞那些偷鸡摸狗,要是蛮王再偷偷摸摸来占楚地,楚王发誓把蛮王的领地踏平,把树木都烧光,让蛮王庇护的子民全部陪他上路!” 我听罢忍不住立刻大笑起来。 这老兄也跟着哈哈大笑。 俩人笑成一团! 笑完后,他又继续说:“这两年,蛮王来约战了好几次,但,楚王这边没有一点动静......” 我打断了他的话:“楚国在北边确实忙得很,顾及不上这里,这几年,我们在北边灭了好几个小国家,还打了一次大规模战争,然后忙着休养生息。” 这老兄喊了一句“大楚威武”又接着说:“由于得不到楚王的回应,蛮王开始派人到我们这个盆地,楚民居住地域捣乱。 这两年,不断有蛮子从山里出来,多的时候上百人,少的时候也有二三十人。 他们到这个盆地的一些村落,见到家禽抓走,见到狗打死提走,有的更是把村民的牛羊成群赶走! 吃到好吃的李子,连李子树都给挖了扛走。 秋天庄稼成熟了,那些蛮子会成群结队的来,每人背着个背篓,把成熟的穗子割了背走。 还有很多...... 对于这些来抢的蛮子,个个凶狠,不能说,不能骂,一些村民骂了他们,被打得满身是血,肚子被踢得空响......” 听老兄说到这,我没有表现出愤怒,说实话,这些蛮子的作风跟我们楚军差不多,只是,我们去抢别国东西,这帮蛮子抢的是我们国内。 对于抢东西,我感觉楚人是学习这些蛮子的。 有样学样,蛮子才是抢的鼻祖。 我们只是帮着到处发扬光大! 说到这,我有些想笑,别的国家居民都说楚人是蛮子,原来是有依据的,人家根就在这里。 我们要打的可是楚国一脉人,楚人的老祖宗啊! 说得有些怕怕的...... 是的,蛮子不停的侵扰,地方官员不停上报给楚都官家,为此,我们这五万镇压的士兵队伍来了...... 我从军队驻扎地跑到镇上的仓库,往返两次,扛了两袋粮食到驻扎地。 一路上,跟这位素不相识的当地守兵聊了很久,了解了许多有关蛮子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感慨的,或者说没什么特别想说的。 如果非要表达点什么,那就只有一句: “蛮子们,听说你们皮子又痒了,活腻了,好好准备准备吧,我们杀你们来了!” 第147章 偷人家蛮子的梨吃 今天,我们吃的是蜀黍饭。 有些干燥,粗糙,有些柴! 开始吃难以下咽,跟汤混合着吃下去,慢慢的倒是有点回甜,有余香,总体感觉还不错。 身处这片群山环绕的盆地之中,夜晚入睡时气温极低。 士兵们在前半夜只能蜷缩身体浅浅入眠,后半夜则因寒冷难耐无法入睡,最终几乎都选择放弃睡眠,围绕着火堆取暖。 天刚亮,将军就派人去给蛮子下战书。 与此同时,我们也被集中起来,带领到南边山脚下,一片宽阔的浅滩处列队。 这两年,蛮子约战楚国好几次,楚王没有回应,我们来到这里,下了战书,蛮子也对我们不予理会。 为此,我们这五万大军就一直在山脚下列队等待,同时,每两天向蛮王送去一份战书。 现在已经第八天了,蛮子还是没有动静。 将军很是焦急,在阵前骂骂咧咧,他朝蛮子居住的山里吐了泡口水:“呸...这荒郊野人还挺有心机,跟我们玩起拉扯。” 将军骂完,立刻写了两份战书,让送战书的士兵分时段一天跑两趟。 将军的急不是没有道理,照这样一天天守下去,镇上仓库里那点存粮怕是不够吃。 见蛮子如此行事不定,将军怕出现意外事端,便往山里增派好多探子。 得知将军增加探子的消息,我挺想知道山里是什么样子,立刻喊上梦小满跑去报名。 报完名后,就跟着几个外派探子兄弟往山上爬。 这座山不算高,我们爬了将近半小时便到了山顶。 然后,这条道路便引入另外一座更高山峰的半山腰进入绵延的蛮子山区。 其实,山上这条路还挺宽,就是有些坑坑洼洼,是一条放牧的路。 路面布满牛,羊,马的脚印,还有遍地都是牧畜粪便,尿水。 现在的山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牲畜在行走。 居民们已经知道,就在这几天,路的尽头将会有一场激烈的厮杀。 所以纷纷选择避开。 我和梦小满跟几个探子兄弟到了山顶便分开行走。 梦小满我们俩人一直沿着半山腰大马路往蛮子居住的山里走。 梦小满怕得要命,一路絮絮叨叨:“廖哥,要是遇到蛮子大部队,我两得提前玩完......\" 我不断鄙视的嘲讽他:“梦小满你这嘴碎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像个妇人似的,人家蛮子要来早来了,再说,咱两眼睛又没瞎,还能让蛮子大部队走到身前?” 梦小满弱弱地说:“我怕蛮子半路有埋伏......” 我又鄙视的看他一眼:“关键时刻,你就知道怕,前面去的那些探子老兄都没事,咱们还在人家身后跟着呢,放心的玩就是,要是半路真有埋伏,哥给你挡,跑你会吧!” 梦小满听罢“嘿嘿”笑着说:“廖哥说得有道理,我们还在人家后门呢,不用怕。”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心放宽,敞开的玩!” 经我一说,梦小满胆子瞬间放大。 我们俩人有说有笑地在大马路上行走,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兵。 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快到蛮子居住地了。 我和梦小满走到一个垭口处,往右侧面山一看立刻被吓住。 梦小满惊叫一声:“廖哥,我们走到蛮子村寨了!” 右边山出现很多坡地,这些坡地像梯子一样,从山脚开始,一梯一梯斜着铺向山顶。 弯弯曲曲的地埂,不是很宽的地里种满蜀黍,绿油油的。 半山腰散落着几处木头搭建的房子,受地势的限制,房子显得非常小。 我和梦小满看了看这地广人稀的山坡,受到惊吓的心恢复原状,立刻谈笑风生。 特别是梦小满,胆子越变越大,甚至有些癫狂,欢笑之余,我不断提醒他:“你悠着点,毕竟我们在蛮地,别笑得这么大声。” 他也在笑声里不断提醒我:“廖哥你也悠着点,咱俩是个兵,还是探子,如此大摇大摆说笑,将军要是发现,肯定得把咱俩煮了吃。” 然后,俩人什么都不在乎了,天宽地广,就那点人烟,怎么开心怎么来。 又走了一段路,有些口渴,我想要去小河里找点水喝。 梦小满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廖哥,你口渴想吃梨不?” 我不屑地看着他:“我是想吃,你能变得出来!” 梦小满嘿嘿笑了几下,小声地说:“我是变不出来,不过,刚才我在半山腰地埂上看到了梨树。” 我疑惑地看着他:“真的?我怎么没看到!” 梦小满立刻大叫:“真的,廖哥,咱俩回去,我指给你看。” “走,去看看...”我带着疑惑跟梦小满往回走。 走到那个垭口处,梦小满伸手指向右斜面半山腰地埂上的一簇绿:“呐...梨树,还看得见梨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位置,还真看到一棵梨树,泛黄的梨从茂密的枝叶里显露出来,若隐若现。 我对梦小满一阵夸奖:“小满,你眼力可以啊,那么隐蔽都看得见。” 梦小满嘿嘿嘿笑着又扯了我衣袖一下:“廖哥,别顾着夸我,敢不敢去摘?” 我看了看他:“你敢不敢?” 梦小满歪着头看向我:“你敢我就敢!” 我:“走,哪有见到梨不吃的道理......” 梦小满听我是说完,立刻笑着往半山腰梨树处跑。 我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喊:“梦小满你跑慢点,为了吃的连命都不想要了啊......” 我和梦小满很快进入蛮子的蜀黍地,不停在盖过头顶的蜀黍林里穿梭。 不多时,就蹿到梨树下。 看着满树都是黄澄澄的梨,我和梦小满笑得合不拢嘴,拼命摘下,大口大口往嘴里送。 梦小满边吃边感叹:“这梨好清甜,汁水哗哗流。” 我笑着回应他:“咱俩比赛,看谁吃得多。” 梦小满吼叫一声:“来...比就比!” 俩人一个看着一个,争先恐后,不停从树上把梨摘下,吃进嘴。 正在欢笑着比拼,一块石头呼啸着飞了过来! 第148章 跟蛮子一战,变成大逃亡 吓了我们一跳,赶紧停下来,看看石头是从哪里扔过来的! 此时,距离我们十多米处,一个蛮子农夫一边叽里咕噜叫骂,一边从地上捡石头,拼命扔过来。 见此情形,我大喊一声: “跑...” 俩人撒腿就往回跑。 一边跑一边笑,笑得都快岔气了。 蛮子农夫一直追在我们身后,骂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直到把我和梦小满赶出蜀黍地才停止脚步。 我和梦小满梨吃够了,也不口渴了,往回走一段路就停下来,找一个小山包就躺着晒太阳。 还说是探子!我们把这日子过得像神仙一般自在。 过了约一个小时,躺得正舒服,忽然传来“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我警觉地立刻坐起身子,只见远一点的山顶上冒出一些人。 接着越来越多,乌泱泱的从山那边上来,然后又密密麻麻朝这面坡涌下。 我使劲推了一下睡得正香的梦小满,向他喊:“快跑!蛮子来了......” 梦小满一听,立刻一轱辘爬起。 我们拼命往回跑,遇上几个一起出来的探子便把他们叫上,一起赶回去。 回到我们军队列阵的半山腰处,便大声开口喊:“蛮子来了...蛮子来了...” 山下队伍听我们这么一喊,立刻列好阵。 我们到了山下,将军赶紧骑马过来问:“蛮子在哪里来啦,有多少人?” 我有些气喘地回他:“到这里最多一个小时,有多少人不得而知,乌泱泱的,感觉还挺多。” 听了我的回应,将军心里好像有了底:“我知道了,你们回自己的位置,准备迎战蛮子!” 一个小时不到,蛮子已经来到对面的山顶,不多时,山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蛮子的人群在山顶集聚得差不多,忽然一种从未听过的号声吹响: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种号声响起,蛮子就拼命往山下跑,跑得漫山遍野。 一边跑一边嚎叫。 “...啊啊啊...咦咦咦...喔喔喔...嗷嗷嗷...咯咯咯咯.....” 我们山下河滩处,本来留有空地给蛮子列阵的,但人家不需要,直接就从山顶开始冲锋。 将军见状,紧急命令弓箭手拼命往山脚处赶,到山脚处,见到蛮子冲下来就拉弓射箭。 剑盾兵,长戈兵紧跟在弓箭手身后,随时攻击冲阵的蛮子。 我们一口气跑到山脚,数不尽的蛮子也从山上冲到了。 弓箭手拼命射出箭矢,把跑在最前,跑得最快的蛮子射杀掉。 多少跑在前端的蛮子被射死,后面跟着跑下的蛮子踩着软塌塌的尸体连滚带爬往下冲,往下跌倒,往下跳跃。 一时间,整个山脚混乱的滚落成一团,尘土飞扬。 要不是在队伍里等着杀他们,此时的我肯定笑得最欢。 这种场面真的很难看得到! 不过,这种混乱场面只是片刻,源源不断冲下来的蛮子很快从混乱中挣脱出来,气势汹汹奔向楚军兵众。 将军立刻发令让弓箭手向两边撤开,放蛮子进来跟主战兵员对碰。 随着弓箭手撤往两边,我们就跟蛮子接触上,厮杀瞬间展开! 这些蛮子身上穿着各种奇怪的兽皮,光着膀子,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带刺的大木棍,大叉子,大砍刀,奇形怪状的斧头,不像剑的剑...... 他们的兵器落后,但用力气来填补。 这些蛮子的冲撞力度不是一般的强,而且,有使不完的蛮力。 进入我们楚军阵营后,不断用身体撞,多少楚兵被撞了飞出四五米远,有的一连串撞倒好几人。 然后,他们就使出浑身大力的砍。 一刀砍下来,我挡的时候,手臂都被震木,力度大得使我暗暗惊叹。 在楚军营里,我感觉自己冲撞,砍杀力度,绝对是最优秀的,没有之一。 怀着那份自信,我在这个战场遇到力量能匹敌我的人了。 还真是山外有山,而且,是绵延不绝的高山! 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不会蠢到跟蛮子对撞,得用自己轻巧的身形灵敏地避闪开。 我一边避闪,一边向梦小满喊:“小满,好好在我身后,千万别正面迎上,蛮人力度大得很,碰到就会死!” 梦小满“哦”了一声,赶紧蹿到我身后。 随着蛮子大力砍杀,蛮力冲撞,我们楚军这边多少身体矮小,身子骨弱,不是很灵敏的士兵纷纷毙命在战场上。 活着的士兵也是一边厮杀,一边往后退。 山上的蛮子还在不停地往下跑,加入到厮杀中来。 没多时,整个山脚浅滩陷入疯狂的厮杀。 蛮子们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汗臭味、膻味和腥臊味,弥漫着整个战场。 这些蛮子一边厮杀,一边龇牙咧嘴的吼叫,使得他们的气势整个压在楚军头上,此刻的楚军士兵显得前所未有的渺小,生命变得异常脆弱,轻易地倒在了地上。 我一连串连刺杀了二十多个蛮子,但心里焦急得很,照如此形势下去,这个被我们轻视,嘲笑的对手将会把我们打败。 这将是多么令人羞耻和可笑的事情。 这种焦急使得我开始正视这场厮杀,不去想最后会不会失败,全身心投入到战场里去。 我利用自己的灵巧身子,在不硬碰基础上展开疯狂的刺杀。 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敌人。 这种忘我的投入,让我瞬间回忆起刚参军报仇时的情景,那时我也曾经历过两次这样的时刻,如今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我一口气杀了百人以上。 但即使如此,好像也改变不了战局! 确实是这样,我们楚军只剩下憨厚耿直的士兵还在用生命苦苦支撑,那些狡猾的士兵开始拼命撤退逃跑。 毫无疑问,我们败了! 太轻敌,太自大,太无知了...... 看情况不对,将军连忙命令紧急收兵。 在蛮子们拼命地追逐下,我们楚军士兵如同溃坝的洪水一般,疯狂地逃窜出厮杀场地,钻入居民种植的蜀黍地里。 楚军又在蜀黍地里拼命奔跑,上演了一场庞大的逃亡,无数蜀黍的枝干被压翻、践踏倒地。 蛮子像是一群聒噪的兽类,叫喊着、吼叫声此起彼伏,一直紧追不舍,直至将楚兵追到了林关镇的门口。 将军声嘶力竭地拼命叫喊,竭尽全力组织兵员登上城墙进行防御。 几万蛮子追到城墙下后便停止了继续攻击,只是在不远处拼命向城墙上投掷石块,大声嘲笑并肆意吐口水…… 第149章 兵败了,进退两难 蛮子在城墙外嘲笑,我们楚军留一半在城墙上对峙,以保持最后一道防线的稳固,另一半兵员到镇里寻找石块。 几家居民房子是石头砌成的,为了获取更多石块,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推倒了这些房屋,并将所有的石头拆解搬运上城墙。 镇里的居民受到惊吓,哭爹喊娘到处跑到处躲藏。 到处鸡飞狗跳。 看着逃窜居民恐惧的眼神,士兵们心都要碎了。 没办法,我们失败了,生死关头,只能挣扎着让自己活下来,或许还能保护住镇上居民。 好在蛮子嘲笑够了,每人对着镇子撒了泡尿,便组织着撤退了。 蛮子退去,紧张氛围随之缓减,士兵们一个个瘫坐在城墙上,眼神里还残存着丝丝恐惧。 更多的是无奈,疲惫。 说说我吧,一路走来,都忘了参加过多少次厮杀,但这是唯一一次兵败逃跑。 我知道自己逃得很狼狈,有人会笑我:“你不是很厉害,一直充当着英雄的角色,不是战无不胜吗?这次怎么不选择独身进入敌群大战一番?” 我要声明:“首先,我只是个兵,面对士兵们溃逃,覆水难收,我一人怎能抵挡得了几万蛮子! 我想活,还不想死......” 蛮子撤离,将军派人暗中观察,直到蛮子回归了他们的山里,我们才从五米高的城墙上下来,转移回到驻扎营地。 在营地,士兵们氛围从未有过的低落,基本默默不语,或坐或躺,歪歪斜斜睡倒得遍地都是。 将军是一军之主,他见到如此消沉的氛围,心里总是不舒服,想方设法让士兵们振作起来。 想让士兵们振作就得折腾。 将军发令让所有兵员集合,让部下清点,还活着多少人。 清点完毕,这一仗下来,我们五万楚军战死两万多,还活着两万八千人。 两千人受伤,需要接受治疗。 还有战斗力的有两万六千人左右。 上级分析,这次蛮子来了四万左右,战死几千,还剩下三万多! 如此局势,我们楚军一方几乎不可能再次去跟蛮子对抗了。 战败的第二天,蛮王就派人到镇上找办事官员交接。 他们的意思是:蛮子已经战胜,此盆地正式归属蛮子族群,让楚官员离开,同时,驻扎在此盆地的楚军限期五天之内撤出山里,回平原去,如果到期不撤,视为入侵,蛮子会再次攻打,直到把楚军士兵全部刺杀在蛮境。 真是够侮辱的,我们这两万多将士变成被嫌弃的一方。 攻打又打不赢,撤退也是没脸回去,真是进退两难。 镇上官员把消息告诉将军,将军痛苦得一边咒骂,一边抱头撞树。 再说说我...... 此刻,我被晋升为班组里的伍长。 我实在不想去凑热闹,但,我们这个班组的伍长在此次厮杀中阵亡,一百多活着的兄弟无人带领。 百夫长直接找到我,让我暂时带领一下,要是实在不想当,回青石镇军营再跟他反应。 对于我当上伍长,梦小满最兴奋,他说,以我的能力,当将军不敢说,但当个小将绰绰有余,刚好这次当了伍长就别推辞了,一直晋升下去,以后肯定能爬到将军位置,为他完成梦想。 好吧,当就当,无所谓,反正出征在外,基本跟着大团体运转,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将军收到要求退出此镇的要求,骂够了,便赶紧把军队各层军衔官员组织起来讨论如何应对。 将军,小将,千夫长,百夫长全扎堆在一起,不停在争执,也不知道都在讨论些什么,吵吵闹闹大半天,最后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离开。 上级讨论完,就到我们下面的了。 管理我们这个百夫长把我们十个伍长组织起来自行讨论。 百夫长首先向我们传达了上面将领的意思。 将军的意思就是把剩下所有兵员组织起来,再跟蛮子干一仗,反正回楚地也抬不起头,干脆最后痛痛快快厮杀一场,虽死犹荣! 百夫长传达了将军的意思,骂骂咧咧地喊:“他将军放不下脸面,硬是要让活着的两万多兄弟再次把命献在这个穷不拉几的盆地里。” 百夫长骂完,缓了缓,跟我们十个伍长说:“上级要求集思广益,听听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好的办法,能使士兵们走出这个困局。” 看我们十个伍长没有动静,百夫长便亲自点名,第一个点到我:“廖一平,你是个能力超群的伍长,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百夫长点到我,我便开口说:“夫长,这蛮子一身力气,冲撞,砍杀,力气持续力度都大得出奇。” 百夫长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蛮子在山里经常打猎吃肉,身子壮硕,我们这些吃稻粮的自然跟他们没法比。” 百夫长说完,顿了顿:“廖一平你继续说!” 我想了想,开口:“夫长,以蛮子的冲撞力度,用身体去挡,肯定挡不住,得用重物去挡。” 百夫长看了看我:“什么重物,我们这点力气,能扛得住,再说了,你把重物摆在那里,人家眼睛又不瞎,不会绕过去?你这想法有点好笑......” 我打断了百夫长的话:“夫长,既然重物人家蛮子能看得见,我们就挖坑,这样蛮子就看不见了。” 百夫长一听,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廖一平,你说的是在阵前设置陷阱?” 我点了点头:“是的,夫长,设置多个陷阱,蛮子跑得再快,力气再大也没用,全部掉进坑里。” 百夫长激动地叫起来:“对的,陷阱...挖坑,里面放上尖刺,铺土盖好,一连串挖好几个,让蛮子有力气使不出来。” 我紧跟着补充一句:“把大部分兵员变成弓箭手。” 百夫长喃喃地回道:“对,对的,不能硬碰,这个时候,弓箭最有杀伤力。” 百夫长说完,自顾想了一下,“噌”地把有些佝偻的身子摆直,嘴里大喊:“这个办法好,我这就去上报!” 百夫长兴奋地蹿出几步,又走回来,直直地看着我:“廖一平,还有没有要注意的。” 我想了想便说:“要注意两点,一个是挖坑得晚上去挖,怕蛮子有探子,还有一个便是,坑不能挖在山脚,这次蛮子肯定会跟我们对阵。” 第150章 蛮子都填坑,胜负已分 百夫长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一边思索一边看向我旁边站着的九个伍长。 “你们九个废物,屁都不放一个!” 百夫长说完,给九个伍长一人一巴掌。 啪...啪...啪... 九个伍长的脸被扇得脆响。 百夫长扇完九个伍长的脸,兴冲冲跑着上报去了。 九位伍长一头蒙圈,直直站立着凌乱。 百夫长去上报不久,将军立刻把上级军官组织起来讨论。 上级讨论完,百夫长兴冲冲地跑回来,直接找到我,兴奋地把双手伸来狠狠搓揉我的肩膀:“廖一平,你的想法被采纳了,将军说,目前为止,这是最好的办法。” 百夫长说完,赶紧放下搓揉我双肩的手,眼睛死死盯着我:“廖一平,将军把这次任务交给我负责,所以,一切布置你来策划监督,有没有信心。” 我向百夫长笑了笑:“当然有信心,但我说什么,你得安排士兵们照做。” 百夫长听我说罢瞬间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好,没问题。” 决定好,第二天便开始行动。 将军派些士兵到山脚下浅滩处,把战死士兵尸体抬去填埋。 百夫长等几个上级跟着我在曾经厮杀过的战场到处走,到处看。 我一边走,一边找准位置,让跟随的兵员插上木桩,定位好。 依我的思路,在最前端挖一条宽三米,深五米的坑,此坑为长线,一直挖了横着贯穿整个战场。 此坑用来缓冲蛮子的疯跑力度。 此长坑后面位置,全部挖成长三米,宽两米,深三米的坑,挖四十个左右。 这些坑各坑位间距两米,要士兵站着,用身体能把坑的位置遮盖掉,使得蛮子看不出问题。 天刚暗下来,士兵们便在我指定打桩的位置摸黑开挖。 有的挖,有的把挖出的土石运到埋尸体的地方,混着堆积,有的分散倒进翠绿的蜀黍地里。 泥土分散堆积是为了掩人耳目,蛮子暗探见了不会起疑心。 天黑挖深沟,天快亮了赶紧停止,在挖好的深沟上面用树枝遮盖,再往树枝上铺上一层泥土,直到看不出有挖过的痕迹为止。 挖沟的回去睡觉。 其他部分士兵开始行动。 一些士兵到山上砍木桩,削尖,到时候要直插在坑里。 一些士兵到山里砍竹子,削尖做箭矢,做得越多越好。 还有做弓。 此外,还要砍些粗壮木头,砍成一米五高度,到时候要把三根木头捆绑支棱起来做障碍使用。 白天结束,天黑下来,晚上挖深沟的士兵开始疯狂动起来。 深坑挖了三天,基本成型,一些士兵晚上把尖刺抱进深坑,白天悄悄的在里面插压下去,使得这些挖好的深坑变成杀人的陷阱。 三天时间,插满尖刺的深坑已经布满整个战场地面。 第四天,彻底不躲藏了,把所有兵员拉到战场上排列,练习如何组织刺杀,撤退。 每一个陷阱周边用木棍平放着标记好,让士兵们撤退时千万注意,不要踩进已经隐藏好,标注了的坑里,不然会被扎得穿肠破肚,小命呜呼! 再把那些砍好的粗壮障碍木桩扛到战场,找到合适的间隙,一排排摆放好。 这次的两万六千士兵 ,分配比例有所调动:六千名戈枪兵,一万五千名弓箭手,五千名剑盾兵。 弓箭手占了比较重的比例。 第四天晚上,对一些陷阱进一步完善,基本完工,就等着第五天蛮子来此决战。 夜已深,两万多兵员白天在阵地上熟悉了一天的走法,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全部还围坐在火堆边难以使自己进入睡眠。 明天蛮子就来了,士兵们都在担心,今晚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后的一晚。 百夫长跑来我身边一遍又一遍的问:“廖一平,一切都布置好了吗。” 然后自顾絮絮叨叨:“希望明天不要出什么岔子......” 百夫长问得我一夜焦虑! 天亮了,第五天已经到来。 所有士兵再次被拉去阵地上排列好。 早上十点,三万蛮子队伍如期而至,纷纷在浅滩对面山顶集合,叽里咕噜喧闹着往山下面走来。 他们不在山上冲锋,我们的布置成功了一半! 蛮子下来了,他们来到我们列阵前三十米处,松松散散开始列队。 这些蛮子边列队边对我们谩骂,吐口水,伸手指着我们排列在阵地上的障碍木桩嘲笑个不停。 他们的意思肯定是:“这些楚人想用那些木桩阻拦我们,真是笑掉大牙......” 看着蛮子基本都从山上下来,列队也差不多快好了,我方率先发出攻击。 “射箭......” 一声令下,上万支箭矢从我军阵营瞬间射出,密密匝匝投向蛮子阵营。 蛮子阵营惨叫声立刻弥漫着整片区域。 随着楚军阵营的箭矢射出,蛮子瞬间做出反应,没被射死的两万多人开始疯狂向楚军阵营狂奔而来。 楚军见状,一边继续射出箭矢,一边悄悄往战场后撤退。 蛮子实在太贪攻,各种声音交织喊叫着争先恐后地扑来,跑到我们军阵前快要接触上的时候出意外了。 跑在最前的蛮子踩到我们遮盖好那条长长的陷阱,一个个掉落下去。 后面跑着的蛮子视线被前端蛮子遮住,跑到陷阱处才发现,已经来不及,被后面蛮子推搡着,一连串往陷阱里投。 没多长时间,第一条横着五米深的陷阱被蛮子身体填满。 随着第一条陷阱被蛮子身体垫起来,后面蛮子便踩踏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往我们阵营里狂奔。 我们这边假装做出展开厮杀的动作,悄悄往后挪动位置。 那些越过第一个坑,扯开布置好的障碍,快要接触到我们士兵的时候,又掉入我们设置的那些散坑里。 蛮子争先恐后的扑过来,接二连三的往下坠落,填满一个,接着又开始填另外一个。 个个不不胜防,个个致命,掉下去垫底的基本惨不忍睹。 楚军不断射出箭矢,不断有序地往后撤,那些扛着长戈的士兵在后撤的同时,不断插杀掉落进陷阱,挣扎着往上爬的蛮子。 蛮子已经跑红眼了,也跑瞎眼了,拼命扑来,拼命掉进我们铺设好的陷阱里,前仆后继。 整个战场演绎着蛮子疯狂填的坑动作。 随着四十多个陷阱填得差不多,蛮子的兵力拙渐见底了! 此时,我们楚军开始发力了,弓箭手集中射向那些还在狂奔的蛮子,其余的剑盾兵,长戈兵全部跑到四十多个坑位处,拼命杀死那些还在挣扎的人。 开战不到一个小时,蛮子都填坑,胜负已分。 蛮子首领做梦都想不到,就这么点时间,三万活生生的人都没了,惊愕了一番,惶恐地带领着不到百人疯狂逃跑。 第151章 憨憨傻傻的蛮王 这场战斗我们这边士兵伤亡人数还不到一千人,成功杀了三万多蛮子,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胜利。 看着蛮子首领带领着不足一百人惊慌失措地拼命爬上陡坡,逃回山里,所有楚国士兵都开心地欢呼雀跃,兴奋到手舞足蹈! 我们班组这个百夫长四处奔走,见到我后飞快跑来,往我身上猛捶两拳,然后把双手搭在我肩上:“廖一平,你可真是够狠的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看到那些蛮子爬出一个坑又掉进另一个坑里,我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我也跟着笑:“夫长,是你带领有方,要不是你调动他们配合,再狠的方法都使不出来。” 百夫长笑着笑着突然哽咽起来,松开搭在我肩上的双手:“我见将军去了!你们继续狂欢。” 百夫长说完,边擦眼泪,边兴奋地一路小跑,找将军去了。 我的兴奋持续了很久,想不到平时连面都见不着,高高在上的百夫长也有涕泪横流的时候。 梦小满一直在我身边,见我如此获得上级青睐,钦佩得差点要跪在地上。 他一边对着我哈哈大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廖哥,你简直就是我心中的战神啊!” 我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梦小满,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总是放这种彩虹屁……” 战后,狂欢片刻 ,将军下达命令,让我们把蛮子的尸体就着这些坑填埋了。 都填埋好,我们又回到扎营的地方。 整个夜晚,士兵们围着篝火欢声笑语,尽情嬉闹,他们把自己会唱的歌曲都唱了一遍。 闹腾了一整晚,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才陆陆续续地昏睡过去。 还没有睡多久,镇上的一个官员急匆匆地跑来,边跑边大声喊:“将军!将军在哪里?蛮王已经到了镇上……” 将军听到呼喊声,从士兵中间走出来,向那名官员发问:“蛮王来了?他来做什么?难道还想再打一仗吗……” 镇上官员放声大笑:“哈哈哈……将军,蛮王投降来了,前来请罪并写保证,需要您到镇上主持大局呢。” 将军听罢,朝地上吐了泡口水:“呸...死蛮子,来得还挺快!” 他一边骂着,一边指着镇子的方向:“你们把那蛮王带到我们营地这里来,也好让我的兄弟们瞧瞧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围着的士兵听将军一说,乐得哈哈大笑。 镇上官员回应了声:“好的,将军,我这就去传!” 说完小跑的回镇上去了。 士兵们还在哄笑,将军活动一下身子便大声喊:“都笑个屁,赶紧组织列队,蛮王要来了,别让人家看到你们歪歪扭扭的样子!” 我们列好队等了些时间,蛮王在镇上官员带领下来了。 个子又高又粗又壮,手臂都有士兵们的大腿粗,看着确实憨憨傻傻的,被太阳晒得泛红的身上遮穿着老虎皮,头上戴着豹皮帽,帽沿和帽顶上插着好多彩色的鸟尾,令人忍俊不禁。 蛮王到了营地处,大脸盘子瞬间绽开,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我们看了,也跟着哄笑,笑这个憨憨傻傻的蛮王,自己部下的人都死完了,还笑得出来! 见楚兵众大声哄笑,蛮子立刻闭嘴,脸色变得如猪肝般紫红。 将军见状,拼命向哄笑的士兵喊:“都给我闭嘴,不就打赢一场仗,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知道将军在暗中嘲笑蛮王。 此刻的蛮王,强行压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让眼泪流出来。 见士兵们哄笑不断,说不住,将军伸手向部下各小将示意,让他们帮忙让士兵们安静下来。 将军示意完,跟蛮王做了套礼节,几人便去事先布置好的方桌处谈事情去了。 在这里,我要说的是我们这几个班组的百夫长。 经这一战,大胜!他被将军欣赏,原地提拔为千夫长。 此时此刻,兴奋劲一直持续,屁颠屁颠地围在将军左右,忙得不亦乐乎。 梦小满很是看不惯,露出鄙夷的声色,满嘴嘲讽:“廖哥你看百夫长那鸟样,用你的功劳为自己迁升,好不要脸。” 我瞥眼看了一下梦小满:“小满你就别说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成这个样子。” 梦小满一脸嫌弃:“廖哥,我就是在意,看不下去......” 商议好,蛮王离开不久,蛮子那边来了上百匹马,马背上驮着各种野物。 将军也不客气,立刻让士兵们帮忙将野物卸下来。 接着,大家开始清洗和烹饪,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野味大餐! 然后,我们准备动身离开了。 此处战争已经完成,商议已定,还有镇上仓库里粮食已经不多,得留些给此地守镇士兵,还有伤势未好,医治着的伤兵。 回去的路上,士兵们身上散发出阵阵膻味,都是吃了人家送来的野物所致。 有的士兵一边打着嗝,一边感慨:“之前还说人家蛮子生活艰苦,现在看来,人家可是天天有肉吃啊,可比咱们北方的平原好多了。” 有士兵做出回应:“要不,你向上级请示一下,留在这里守城吧,说不定还能娶个蛮子女人当夫人呢。” 那名士兵立刻骂回:“滚……我还是更喜欢北方的平原!” 队伍在山涧里走了两天,又回到我们这边的平原上。 天空晴朗,阳光明媚,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平原,士兵们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 走在平原上,前方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水流湍急,清澈见底。 士兵们兴奋地欢呼起来,迅速冲向河边,纷纷跳入河里,在河里互相泼水嬉戏。 有的搓洗身上污垢,有的躺在水面,有的游来游去,整个河段都是欢声笑语。 将军在河边笑得正开心,猝不及防,被几个士兵架起扔进河里。 将军呛了几口水,咳嗽几声,便和士兵们玩在一起。 士兵们在水里玩闹够了,才陆陆续续上岸接着往回走。 在漫长的北上回营之路走了二十多天,这里有些接近五师兄,师妹家住的东升镇。 从前次送钱给他们家到现在,已经时隔两年,我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没有把皮革生意做起来。 还有大爷大娘,他们去东升镇居住也有两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得去看看。 为此,我跟上级请探亲假去看望一下。 第152章 再次去五师兄家 我去找新担任的百夫长请假, 他表现得满脸不情愿:“廖一平,你不是伍长吗,请假了你班组里的士兵有事了怎么办?你这也太不负责任吧!”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夫长,我就是个暂时带领的,这个班组伍长已经战死了,再说了,我实在不想当。” 百夫长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廖一平你可真是奇葩,多少人拼命的想当上,就你想着把职位拿掉。” 我摇了摇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当,我喜欢自由。” 百夫长无奈地感叹了一下:“啧...,我还没见过小兵还能自由的。” 梦小满见状拼命扯我的衣袖:“廖哥,求你不要请假,你这一请假,伍长职位就没有了。” 我看向梦小满:“小满,你不是天天念叨着想见大爷大娘吗?我请假带你去......” 梦小满嘴上哆嗦几下,弱弱的说:“廖哥,我不想去了。” 我干脆地朝他吼:“你随便,反正我要去看我的五师兄,师妹,顺带看看大爷大娘!” 吼完梦小满,我再次向百夫长请假:“百夫长,这假我必须得请。” 百夫长叹了口气:“唉,你这一请,这些士兵回军营没有人带,得有新伍长来带了。” 我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夫长,你就重新找新伍长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队伍没走多远,梦小满笑嘻嘻地跟了上来:“廖哥,你等我。” 我转身看了看他:“你怎么跟来了,也请假了?” 梦小满使劲点了一下头:“嗯,请了,跟你一起去看看大爷大娘......” 我甩手一挥:“走,咱们一起去!” 梦小满赶紧跟了上来:“走......” 梦小满跟上我后弱弱的念叨:“廖哥你请个探亲假代价有些大。” 我毫无在意地回他:“入伍这么多年,这样的机会都有几十次,只是不想当而已,什么代价不代价的,跟我不沾边。” 梦小满一脸羡慕,紧接着叹了口气:“唉,我倒是想当,可惜没这个本事。” 我哈哈笑了两声:“小满,你只要勤快一点,把我教给你的那些动作熟练了,当个小伍长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梦小满若有所思地回应:“也是,以后我得多练习练习。\" 我又看向梦小满:“小满,在军营里上升不适合你,你嘴这么厉害,能说会道,适合做别的。” 梦小满一脸疑惑:“廖哥,那你说说,我适合干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回他:“你适合做商人,当夫子教育人!” 梦小满眼睛一亮,高声喊叫:“廖哥,还是你懂我,其实我也朝这方面想的,到时候不打仗了,我就去做个商人。” 我朝他喊:“梦小满你别一惊一乍的,打仗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梦小满沉默了下,轻轻点了一下头:“也是,这打仗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和梦小满边走边玩,开心地走了几天,便到了东升镇。 我们迫不及待去了五师兄家,到了他家门口,大门紧锁。 五师兄家里没有人,我们就去大爷大娘家。 到了大爷大娘家,敲了几下门,大爷把门打开,他看到是我和梦小满激动得不行,一只手扯着一人,把我们拉进屋里,急忙拿出好多吃的摆在桌子上。 刚好我和梦小满有点饿,就拿了些吃。 我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屋里,见大娘不在,便赶紧问大爷:“大爷,大娘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她人?” 大笑呵呵的说:“你大娘闲不住,去你五师兄的大作坊里帮忙扫地去啦!” 一股惊喜瞬间涌上我的心头:“啥!大爷你说得是真的,五师兄有作坊了?” 大爷连连点了几下头:“不但有,可大了,听你大娘说作坊里都有上百人呢。” 我听罢兴奋地捶了梦小满一拳:“小满,想不到我五师兄用两年时间,就把作坊变得如此大规模了。” 梦小满也跟着兴奋:“五师哥真了不起。” 大爷边擦眼泪边念叨:“你们都是好人嘞,你们两个是,你五师兄一家也是,搬到这里,我们老两口去探访你五师兄家。 他家听说我们是你带下来的,就对我们老两口百般照顾,你五师兄,师妹经常在我家出出进进,有什么要做的,他们马上帮着做。 有什么好吃的,全往我们家里送,根本吃不完。 他家对我们真是比亲人都亲! 我听大爷一说,我心中顿时感叹:“想不到五师兄那个愣头青,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挺细心,挺会照顾人的。” 大爷打了我一下:“孩子,你怎么这么说你五师兄呢,他家人就是好,你看,你大娘说闲不住,想找事情做,你五师兄立刻把她安排去作坊里帮忙。 人这年纪大了,得经常活动才不会生病,我们老两口到这边,除了自家有个院子,没别的活可做,去别处帮忙,人家也不要,幸亏你五师兄有个大作坊。 你大娘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帮着扫扫地,为他们减轻些负担也挺好的。” 我点了点头:“大爷说得是,年龄大了,多活动,血液流通,筋骨舒畅,肚里经常蠕动,病都不生。” ...... 我和梦小满跟大爷闲扯了半天,天色暗了下来,大爷强留我们吃饭,但我们心系五师兄家,急着想去了解他家的作坊,便跟大爷告辞了。 从大爷家出来,我们去五师兄家,走到他家门口,刚好碰到他们回来。 灵儿最先看到我和梦小满,滴答滴答快速跑来抱住我的腿,仰起头,小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撒欢:“叔叔,你可来了,灵儿可想你啦!” 我一边摸着灵儿的头一边回应:“灵儿,叔叔也想你们呢。” 灵儿又把目光放在梦小满身上,好奇的打量一番,扯了扯我袖子:“叔叔,他是谁呀,我以前没见过,你们一起来的吗?” 我把梦小满扯过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经常跟他提起你,他说也想来看看你呢。” 灵儿有些羞涩地朝梦小满喊了声:“叔叔,欢迎你来我家!” 梦小满赶紧凑到灵儿身前蹲下,看着灵儿:“灵儿,你好,我是你小满叔叔。” 灵儿咯咯笑了起来:“叔叔你一点都不小,为什么叫小满呢?” 第153章 师妹创造出来的商机 听灵儿好奇的问梦小满,我笑出了声。 此时,五师兄,师妹也走到我们身前。 俩人同时兴奋地向我招呼:“六师兄,你们来啦!” 我笑着应了声:“想你们了,抽时间来看看!” 说完,赶紧把梦小满扯过来向他介绍:“小满,这是我五师兄,师妹,五师兄是藏在民间的武技高手,师妹是我师父家的宝贝女儿。” 梦小满有些拘谨地喊:“五师兄,师嫂,我叫梦小满,是廖哥的小尾巴!” 梦小满介绍完自己,瞬间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灵儿兴奋地绕着我转圈,好奇地问:“叔叔,小满叔叔说你有小尾巴,在哪里呀!” 我赶紧向灵儿回应:“灵儿,你小满叔叔瞎说的,我哪有尾巴,又不是大灰狼。” 师妹“咯咯”笑着把灵儿拉回去:“你这调皮的孩子,净会捣乱......” 我向梦小满开玩笑:“梦小满,你怎么跟着我喊五师兄?依据在哪里呀!” 梦小满瞬间脸红,忙着辩解:“应该叫五师哥,这样喊合理些,也亲近一些。” 五师兄听罢,立刻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小满兄这样喊特别好,叫别的都生份了,倒是六师兄你,这么好的武技有没有传授些给小满。” 梦小满连连点头:“有的,五师哥,廖哥教我好多的!” 五师兄笑着转向我:“六师兄,那完全是自家兄弟了。” 我应了声:“好,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寒暄完,进到五师兄家院子。 五师兄,师妹忙着去灶房做饭,我和梦小满陪灵儿玩。 师妹在灶房忙了一阵,出来看见我和梦小满正教灵儿识字,便咯咯笑出声来:“都是有学问的人,哪像我家这位,字都不识一个!” 梦小满回应师妹:“师嫂,这个年头,识些字没用,我倒是识得一些,上阵杀敌,要不是廖哥护着,我早没了,我还是羡慕五师哥,一身武技。” 灶房里传出五师兄大声回应:“就是就是,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识字用处不大,还得习武,你师嫂就是抓住我不识字天天打击我呢!” 师妹一听有些上火,脸上露出一丝嗔怒之色,蹿进灶房,毫不犹豫地揪住五师兄的耳朵,用力一拧:“我打击你不对吗?你就是大字不识一个。” 灶房里传来五师兄:“嗷嗷”的叫喊。 我向师妹喊:“师妹,你轻点,别把五师兄耳朵扯掉了!” 灵儿“咯咯”笑个不停:“把爹爹耳朵揪下来炒了吃......” 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五师兄提出一大罐酒,我看见急忙申明自己不喝。 五师兄见我不喝,悄悄把梦小满的碗拿过去倒酒。 梦小满一惊,赶紧叫喊:“五师哥,我不会喝酒!” 五师兄停下拿碗的动作,把手收回去,嘿嘿笑了几声:“你们都不喝,我自己喝,这酒挺好喝的!” 师妹发话训斥五师兄:“这酒比毒药都难喝,苦得要命,你说这一天天的喝这种东西,把自己喝得面红耳赤,喝醉了倒头就睡,也不知道这喝了有什么意思?” 我回应师妹:“师妹,五师兄喝醉了倒头就睡可是好事情,我们在军营碰到一些人,喝醉了就大声讲话,大声吵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的喝醉了就跟别人打架。” 梦小满接着我说的往下讲:“而且他们喝醉了到处吐口痰,呕吐得遍地......” 我赶紧阻止梦小满:“小满,吃饭的时候你别说得这么恶心,我都特意避开了呃。” 梦小满摸了摸头:“嘿嘿嘿,也是,我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五师兄拿起碗,“咕嘟”喝了一大口下肚,然后说:“你们别讨伐我了,我是戒不掉,你们说的陋习我没有。” 师妹白了五师兄一眼:“我还不知道你?你一个人喝酒无聊,前次找六师兄喝,六师兄不会,这次你又要拉着小满兄弟喝。” 师妹对五师兄说完,又对着我和梦小满说:“你们五师兄想找酒搭子呢,千万别上当,这东西喝上瘾了好像戒不掉,还特别伤身子。” 我和梦小满同时表态:“放心吧,师妹(师嫂),我们意志坚定,五师兄拉不到我们。” 师妹听罢往我们身上审视一番:“你们两兄弟还真是优秀的人扎堆。” 听师妹说到这,我赶紧回应:“没有,其实真正优秀的是你和五师兄,我和梦小满今天到你们家,你们不在,我们去了大爷大娘家,听大爷说你们把作坊都开了好大规模。” 经我这么一说,五师兄,师妹立刻兴奋起来。 五师兄率先开口:“六师兄,这还不是得益你给我们送来的钱,还有你教给我们做皮革的技术。” 我回应五师兄:“那也是你们厉害,我家以前只有两个伙计帮衬,听大爷说你们家帮衬的都有百人之众,说说你们是怎么一步步做大的?” 五师兄嘿嘿笑了两声开始成述:“前年你教给我们做皮革的技术,我和你师妹就到镇上租了个院子,收皮做了起来。 去脂,清洗,侵泡,晒干,然后还真在镇上找到三个裁剪师傅。 一年下来特别顺利,开始做出些衣服。 老天也特别帮忙,冬天特别冷,做出来的衣服很快卖完。 赚得很不错,不但回本,还有了余钱。” 师妹接着五师兄说:“可惜皮衣只是冬天好卖,其他三季只能收皮,做储备,猎户不断拿皮子来卖,仓库都堆不下了。” 我听罢,跟他们说:“你们平时可以做些鞋子,皮带之类,这些全年都可以卖的。” 五师兄瞬间大笑:“六师兄,我们现在就只是做鞋子,而且不是一般的鞋子,好卖得基本供不应求!” 我立刻起了兴趣:“哎呀,五师兄,你赶快说说,这个不一样的鞋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五师兄一口酒下肚,接着说:“还是你师妹敏锐,是她创造出来的商机。 第154章 五师兄家业的成长过程 有一天,你师妹在路上走着,被一根刺扎到脚。 她回来一边让我挑刺一边不停地念叨着:“灵儿她爹,你看看现在市面上卖的鞋子,鞋底太薄了,而且都是用布料做的,稍微有点尖刺就能轻易刺穿。 我们不如试试看用皮子来做鞋底吧?皮子比较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刺破!” 听你师妹这么说,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我们本身就是从事皮革生意的,皮子多得很。 于是,我们决定尝试一下。 说干就干,我和师妹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研究如何制作皮质鞋底。 我们用牛皮打底,牛皮垫得少,感觉轻薄,垫得多,成本蹭蹭往上长,而且穿在脚上有些硬,实在磨脚。 后来,你师妹想到,当年在山里,师娘平时就是用苦练果把各种碎布粘起来做成鞋。 然后,她找了些苦练果粘好碎布。 用三层牛皮缝制打底。 再把粘好的碎布裁剪好垫在牛皮上面。 这样就做好鞋底。 然后,我们又用皮子做成鞋帮,鞋帮内部用布来缝制防护着。 这样一折腾,做出来的鞋穿着又舒服,又耐穿,又饱满好看! 接着,我们便尝试做出几十双去卖。 想不到,市场反响特别好,来买的人挤满整个店面。 有的商家见我们卖的鞋子不但好看,穿着舒服,而且质量特别好,于是纷纷堵在店里求着批量订购。 有这样的前景,我和你师妹便招人来专门做鞋。 开始招了二十人,但,还是供不应求。 我们把做鞋人数加到五十人,同样供不应求。 随着做鞋人数增多,镇上租的院子实在太小,容纳不下了。 我和你师妹又商量着在镇上找院子来扩充。 找了好几处,都感觉不理想。 后来,我们干脆在郊外找了块地,建起自己的作坊。 建好后,都搬去那边生产。 目前为止,有一百多人帮着做......” 五师兄,师妹讲他们的事,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发出感叹:“想不到两年光景,你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变得越来越好。” 师妹“咯咯”笑个不停:“变化确实挺大,特别是你五师兄,他虽然跟我爹学了一身武技,可胆子比谁都小,为了生活,经常受到别人的制约,过得战战兢兢。 随着我们事业的逐渐壮大,他有了足够的底气,性格也开始发生转变,变得越来越开朗,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伸手拍了一下五师兄的肩膀:“五师兄,总算熬到头了,终于不用面对那该死的窘迫生活,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 听到我的话,五师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仿佛所有的艰辛和困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接着,我满心好奇地转向师妹:“师妹,你们做这么大,苦练果都是从哪里来的呀,感觉这东西很少。” 师妹听我问,毫不犹豫地说:“六师兄,你有所不知,那东西在这边山里多得很呐,又不值钱,山里的人听说有人要收,纷纷打了拿来卖,要都要不完。” 我点了点头:“也是,我常年在军营里,对自己国家的物产分布,什么都不熟悉。” 师妹回应我:“以前,我们也不知道,都是一点一点探索了。” 我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连忙追问五师兄和师妹:“对了,你们用的那些牛皮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要做成这么大规模的生意,对牛皮的需求可是相当大的。” 五师兄摸了摸自己精心打理的小胡须笑着说:“五师兄,牛皮也多得很,我特意跑到楚都去找的,那里有几家大型供货商,牛皮要多少有多少,要是拿少了,人家还会嫌弃呢!” 听到这里,我不禁发出感叹:“五师兄,看来我真是见识浅薄了,说实话,我为楚国卖命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楚都到底是什么样子,挺羡慕你。” 五师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楚都可是个大地方,到处都是房子,一眼看不到边,我第一次去差点走丢了。” 旁边坐着的师妹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对五师兄说:“你怕是见到哪家好看的女子,迷得晕头转向,找不到路了吧。” 五师兄急忙辩解:“夫人...我哪敢,楚都确实大,以后带你去看看。” 师妹娇嗔地回应:“我才不去,家里忙不完的事,哪有心情到处跑......”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五师兄和师妹就已经起来了,开始准备出门。 我和梦小满听到动静后,也习惯性地睁开眼睛。 五师兄看到我们也挣扎着起床,赶紧说:“你们俩再睡会儿吧,顺便带一下灵儿,这孩子平时起得特别早,天还不亮,我们就把她喊醒跟着去作坊。 今天有你们在,也让灵儿多睡一会儿,睡够了再来作坊找我们。” 五师兄说完伸手指了指作坊的方向:“呐,我们的作坊在那个方位,到时候,你们一直顺着这个方向走,就看得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睡一会儿,这几天赶路确实挺累的。 一个舒服的回笼觉醒来,太阳都快把地平面给照平。 我赶紧摇了摇还在熟睡中的梦小满:“梦小满,快醒醒,要吃中午饭了!” 梦小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满院子的阳光,猛地坐起身来,大喊一声:“啊?我的天哪,太阳都升这么高了!” 我们起床后就去唤醒灵儿。 灵儿蜷缩着身子,睡得正香,惹得我和梦小满哈哈大笑! 灵儿听到笑声,也醒了,边揉眼睛边呆滞地看着我和梦小满。 我边笑边对灵儿喊:“灵儿,快起床,太阳照屁股咯......” 灵儿大大打了个哈欠,顺势伸了个懒腰,喃喃地叫唤:“叔叔,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说完,又要躺下去。 我赶紧扶住她:“灵儿,别再睡了,快起来,叔叔带你去镇上买好吃的。” 灵儿一听我要带她去买好吃的,一骨碌就从被窝里蹿起来:“叔叔,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第155章 这次夸奖是发自内心的 我一看灵儿裤子湿漉漉的瞬间大笑:“灵儿,你都六岁啦,还会尿床?” 灵儿委屈的嘟囔:“叔叔,我也不想,睡着睡着就尿出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尿床,你爹娘不说你呀!” 灵儿学着师妹的眼神白了我一眼:“我爹娘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才不会说我,倒是叔叔你在取笑我。” 梦小满在旁边帮灵儿辩解:“灵儿,你廖叔叔坏得很,不理他便是,我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经常会尿床。” 灵儿听了梦小满的话,扯了扯我的衣袖,弱弱地撒起娇来:“咯咯咯咯...廖叔叔,你看,小满叔叔小的时候也会尿床哦。” 我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停下来,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小伙伴,小朋友,都一样会尿床!” 说完,我赶紧找了条洗干净的裤子给灵儿换上,三人一起就出门了。 到了镇集,开心的逛了一大圈,买了好多小食装进肚子。 灵儿在一个风筝摊位处,站着就不走。 我挑了一个最大的大风筝,递给灵儿让她扛着。 在小馆里吃饱饭后,我们决定去五师兄他们的作坊看看。 出了镇子,往东北方向走。 在两边绿油油稻田的小路上,灵儿扛着风筝在前面欢笑着疯跑。 我和梦小满一边追一边向她叫唤:“灵儿,跑慢一点,别摔着了!” 灵儿跑累了停下来,我把她抱起来放在脖子上,让她骑着。 梦小满抢过灵儿手上的风筝,拼命往前跑。 灵儿见状,不断叫唤:“小满叔叔,你还我风筝,还我风筝......” 我也一边笑一边向梦小满叫唤:“小满,你把风筝还给灵儿,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抢!” 梦小满边跑边大回应:“我玩一下嘛,你们小气吧啦的......”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看见五师兄,师妹他们的作坊了。 作坊在一个斜坡的脚下,远远看去,感觉还挺大。 一个很大的主房,有偏房,有院子。 不过,这里看着有些偏僻,除了稻田,荒坡,周边没有见到村落。 整个山脚,就五师兄家的作坊孤零零建在那里。 我们走到大门口,好大的一道院门,大门外左边是一个稍微宽阔的停马车场地,停着七辆马车。 大门右边有一间单独的瓦房连接着大院围墙。 瓦房门开朝外面,是个门面,谈生意的。 我和梦小满,灵儿走到门面处,看见好几人在里面坐着等拿货,五师兄正在和他们闲谈。 此时的五师兄,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还真有点大商的派头! 见五师兄在忙,我们不好去打扰他。 在门口看了一眼,正准备到周边转转,五师兄在门面里见到我们,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 “六师兄,你们来啦,感觉这个作坊怎么样?” 我边走边环视了一下对他说:“特别好,就是位置有点偏僻。” 五师兄扯着我衣袖说:“六师兄,找到这里非常不错啦,别的地方都是田地,有人耕种,看了几处不是田地的位置,有争议,就这个地方没人管。” 我有些不解:“五师兄,什么情况!别的位置有争议,这里没人管?” 五师兄“嘿嘿”笑了两声说:“这里是个乱葬岗!” 我看了看房子周围说:“五师兄,你平时表现得那么胆小,想不到会把作坊开在坟堆里。” 五师兄低声对我说:“我以为,这么一说,能吓到你们,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怕!” 我摇了摇头:“五师兄,你别忘了我和梦小满是战士,见到,杀死的敌人比这乱葬岗埋着的人多几万倍,我们在死人堆里都睡过觉的。” 梦小满连连点头:“是的,五师哥,我们亲自烧掉四十万死人骨架,根本没什么可怕。” 五师兄叹了口气:“唉,你们说的有道理,人死了就是一堆肉,一堆骨架,活人才可怕,我找了好几个位置,总有人冒出来阻拦,不然,我也不会选这里。” 我嘲讽一下五师兄:“五师兄,你那些武技真是白练了,师父要是还在,见到你如此怕事,估计早气得吐血。” 五师兄又叹了口气:“唉,是我不中用,师父,师娘把女儿托付给我,真是让她 跟着受苦了。” 我赶紧拍了一下五师兄的肩膀:“五师兄,在这个地方,千万别说丧气话,小心沾染邪气,你们不是在渐渐变好吗?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变好是真的。” 五师兄猛点了下头:“六师兄说得是,什么都不想,我们正在变好。” 我和梦小满同时笑了起来:“五师兄,刚才,我们在门口见你像个成功的商人,一下子变成这样,反差有点大。” 五师兄也跟着笑:“那能一样吗?在他们面前,我得装了高大上,给他们信任感,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端着。” 在大门外面闲聊了一大堆,五师兄把我们带进门市里。 一进门,我就被那架子上摆放着的三十多双样品鞋吸引住了目光。 想不到五师兄,师妹能设计出这么精美的鞋子,不但好看,还特别厚实,耐穿,这样的鞋子怎么能不好卖? 梦小满也在一旁仔细地看着这些鞋子,眼中闪烁着喜爱的光芒。 他看了一会儿,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廖哥,这鞋子我好喜欢,要不,咱们走的时候带两双!” 我点了点头,表示也有这个想法。 这时,五师兄已经听到我和梦小满的低声话语,快步走过来:“你们喜欢,尽管拿,拿多少双都可以。看到你们这么喜欢这些鞋子,我就更有信心了。” 我拿起一只鞋子边端详边发出感叹:“五师兄,这鞋子是真不错,能想出这么新颖的鞋子,还真是了不起。” 五师兄听了我的话,满脸的自豪:“六师兄,很少听到你夸奖别人啊,不过这次的夸奖我欣然接受!” 我笑着回应他:“确实,我很少夸赞别人,这次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第156章 五师兄正在成长的家业 看完门市,五师兄拉开后面的门,我和梦小满拉着灵儿进到院子里。 院子非常大,整齐摆满了一口口大缸,有二十多人在院里活动。 有的刮油脂,有的翻皮子,有的清洗,有的在翻晒,忙得热火朝天。 大院右边是一栋长长的房子,此房子共两层,一楼是食堂。 二楼过道上一排都是门,应该是伙计们睡觉的宿舍。 怪不得五师兄,师妹晚上可以回镇上的家,原来有这么多伙计帮他们守着作坊。 接着就是正前方的主体房了。 长约两百米,宽三十米左右,是座特别宏大的一层瓦房。 在我印象里,只有官家住的房子才如此庞大,想不到五师兄,师妹竟然也建起这般大的房子,我内心不禁暗暗发出惊叹。 我和梦小满迫不及待走进这个庞大的房子,里面空间很大,一排排柱子顶着房梁。 里面整齐摆放着很多桌椅,有八九十个女伙计在里面做得很是热闹,各伙计桌子边堆满做鞋子的零碎皮料。 房子空间如此大,虽然有这么多人,看起来还是显得空旷。 师妹正来回走动,时不时指导一下做鞋子的女伙计。 她看到我们进来,笑盈盈的迎了过来:“六师兄,对这个环境满不满意?都是你带来的钱,全部投在这里了。” 我赶紧点头:“太满意了,想不到你们竟然做出如此庞大的产业,太不可思议了。” 师妹伸手向周围指了指:“六师兄,你别顾着说好话,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 我连忙摆手:“不...师妹,你们已经做得很好,对于做鞋子这块我懂的不多,就不在你面前卖弄了。” 师妹“咯咯咯”笑了几声又说:“你们吃饭了没有,我去灶房让大姐给你们做。” 梦小满赶紧接上回应:“师嫂,我们在镇上吃过了。” 我接着开口问师妹:“师妹,大娘不是在作坊里帮忙吗?怎么见不到她人。” 师妹转身指了一下墙边的角落里:“呐,大娘在那里忙着呢,很多时候,我都心疼她,让她休息一下,她说忙起来才踏实!” 我叹了口气:“唉,大爷大娘人挺好的,可惜无儿无女,你们要好好照顾人家。” 师妹笑着回应:“那当然了,既然是你带来的就是一家人,不过他们有两个儿子的,都战死了,没有跟你们说?” 我满脸疑惑:“没有啊,大爷大娘的嘴可严实了,都没有提起过,我就说,以前在北边跟他们相处,一提到出征杀敌,大娘总是哭个不停,应该是想她的两个儿子,既然他们把这事跟你们吐露,说明还是跟你们更亲。” 师妹露出责怪的神色:“六师兄你说什么呢,都一样的亲,只是,他们的孩子也是战士,不好跟你们说而已,不过,你还说大爷大娘无儿无女,你自己也是家室都没有,以后还不是无儿无女。” 师妹这么说,我眼神黯然了一舜:“那也没办法,一直在军营,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师妹幽幽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人呐,命都献给国家了。” 我紧接着就笑起来:“师妹,有些事情必须得有人去做,这种战乱年代,没有边关士兵拿命去拼,就没有国内的岁月静好。” 师妹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还是得找个女子成亲.....” 我苦笑了一下:“师妹,你别往我心里扎针,这么几年,你不提,我都不去想的...不提这个了,我去看看大娘。” 师妹笑了笑,挥一下手:“哎呀,去罢去罢!” 我们走到大娘身前喊了声“大娘...” 大娘一抬头见到竟是我和梦小满,立刻兴奋的站起来,一只手拉一个人:“孩子,你们来啦,大娘可想你们了。” 我们高兴的点了几下头:“大娘,我们也想你呢,这两年,你和大爷在这边过得还好吧。” 大娘激动地说:“孩子,我们在这边好着呢,来了这里,感觉像活在太平盛世一样。” 我和梦小满跟大娘聊了好一会儿,知道她们过得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拉着灵儿出门,我们三人又走在绿油油的田间道路上。 一边走,一边玩闹,然后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着晒太阳。 下午,我们去镇上买些肉菜提回去,亲自做了一桌子菜。 晚上,五师兄,师妹归来一脸惊喜吃了我做的菜,吃饭期间,他们又问我作坊里的情况。 “哪里需要改进,哪些地方还得注意......” 我和梦小满都表示他们的作坊非常好,非要说点我就跟他们说: “以我以前卖饼的经验,有这种大好势头就赶紧招人,抢先把鞋子做出铺向市场,不然,随着时间长了,就会有人来模仿,到时候几十家一起做鞋子,怕利润空间会大大缩小。” 五师兄和师妹连连点头称是。 接着我又以北边青石镇饼类创新的例子向他们说道:“做鞋子,不要一直只做原来的那几种类型,一定要有创新,持续创新,难说创新出来的鞋子别人更喜欢。 这样,作坊才会一直保持欣欣向荣。” 五师兄,师妹表示现在的钱都用在盖房子和压皮子上了,只要有余钱出来他们立刻招人做大,设立创新部门。 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五师兄,师妹已经起床了。 我和梦小满也挣扎着起床,准备回军营了。 五师兄,师妹不断说着让我们多留几天,陪陪灵儿。 灵儿也醒了,哭闹个不停,拉扯着我和梦小满,被师妹一顿教训。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洒满大地,我和梦小满又走在往北回军营的路上。 梦小满最近倒是开心得很,像一只小鸟,总是欢快的说个不停,也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个没完。 回军营的路上,同样也是。 从田间小路,到宽阔的道路,他欢快的在前面蹦跶,见到伸向路面的枝干就跳起来两手抓住,整身子吊挂着前后左右摇荡。 我一路走,一路调侃,劝说:“梦小满,你收着点,别整天像只猴子一样,见到树干就去把自己挂在上面。” 第157章 可能是好事 梦小满玩得起劲,不以为然地说:“难得有这么自由的时候,现在不玩个尽兴,等回到军营就没得玩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坠着晃,感觉挺过瘾的。” 我赶紧推辞:“去去去,别拉上我,我可不想像只猴子一样挂着,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忽然“咔嚓”响了一声,一根干枯脆弱的树干被梦小满给坠断了。 树干瞬间掉落下来,梦小满还来不及躲避,就被粗壮的树干压在了身下。 我惊慌失措惊叫一声:“小满,你还好吧!”同时,迅速跑过去将树干挪开。 看到梦小满的脚关节,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里已经被压了血肉模糊。 此刻的梦小满痛苦不堪,大声哀嚎起来:“哎呀,痛死我了,啊……啊……” 我一边查看他的伤势一边朝他吼:“看吧,脚关节骨头都碎了,你这是乐极生悲,说了你不听。” 梦小满一边痛苦哀嚎,一边惊慌失措的喊:“廖哥,我该怎么办,出这样的事,不会死在半路吧?” 我大声朝着他喊:“梦小满,你别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你先好好躺着别动,这样血流会慢点,我来想办法……” 说完,我迅速爬上一棵老树,拼命薅下一些树花和树绒。 采集了满满一衣兜后,跳下树,将这些树花、树绒敷在梦小满的伤口上。 接着,我又模仿军医的做法,在树上掰下几块坚硬的树皮,包裹在梦小满的脚踝受伤处,用藤条紧紧捆扎固定好。 还好,从东升镇出来没多远就发生这样的事,回镇路途不远,我背着梦小满拼命往镇子里跑。 跑到镇上,看到一家周氏医馆,感觉比较不错,我赶紧背着梦小满冲进去。 一阵安置,医馆先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医治,只是这只脚以后不能正常的走路。” 梦小满一听,瞬间嚎啕大哭:“廖哥,我以后是瘸子,不能再回军营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赶快让医馆先生医治,不断安慰梦小满。 “小满,你不能正常走路可能是好事,静下心来放心治疗,这个镇上有我五师兄一家,还有大爷大娘,他们都是你的家人。 既然你来到这里,他们就会陪在你身边,照顾着你。 再说,你只是脚受伤,你也看到了,我们上战场厮杀,多少人都没有机会活下来,他们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一切美好。 但你只是脚受伤,还好好的活着,还能见到万事万物,晒得到太阳,吹得到风,闻得到花香,你比他们要好几万倍。 还有,你脚不能正常走路,不能去军营,也是好事,你以为现在事态很好吗? 我告诉你,随着我们不断往北扩张,情况会越来越严峻,北边有好几个大国虎视眈眈的等着我们。 比如:秦国,晋国,齐国,旁边的吴国,越国! 这些成规模的大国,哪个国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都妄图吞并其他国家成为王者。 以后,我们将会小战不断,大战变成日常。 这么一打,还有多少人能够活得下来...... 我都不敢保证一场仗下来还能活着,何况是你。 以前我说你不适合军营,是怕没护住你,让你战死了。 那多可惜...这么好的一条生命。 还有,你这次留在镇上也是老天的安排,五师兄家的情况会越来越好,到时候,你有做商人的梦想,他们轻松就帮你实现。” 我对着梦小满说了一大堆,他似乎听进去了,情绪变得稳定下来。 在医馆里陪梦小满好一会儿,见情况有所好转,我便出门去找一趟五师兄。 到了作坊门市,五师兄见到我兴奋地叫出声:“六师兄你们还没走?” 我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唉,梦小满脚受伤了,估计走不了了,我得继续北上。” 五师兄一阵惊呼:“啥!你们才从家里出去多久,就把小满给弄伤了,你这个大哥的是怎么待人的?” 我表现得有些垂头丧气:“这事也怪我,没有好好的说他,同时,有时候我也跟着疯渣渣的,把他给带偏了。” 五师兄听我说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以后梦小满就留在镇上,我教他喝酒,省得自己一个人喝没劲。” 我正色的看着他:“这个想法你倒是打住,不要污染了梦小满,他算下来还是个孩子。” 五师兄听我一说,停止了笑容:“六师兄,小满在哪家医馆,我们晚点去看望他。” 我伸手往镇上指了指:“周氏医馆,五师兄,实在对不住,又得劳烦你们了。” 五师兄连摆两下手:“六师兄,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既然是你带来的,那就是一家人,我和你师妹在镇上没有亲戚朋友,想不到,你一个个给我们送来了,真是开心都来不及。” 我拍了一下五师兄的肩膀:“五师兄,那小满就交给你们了,实在不行,让他帮你们带带灵儿,梦小满也是特别喜欢玩,两个孩子应该能玩到一块。” 五师兄听罢又笑了起来:“知道了,六师兄,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把梦小满托付给五师兄一家后,我独自一人北上回军营。 说实话,这么长时间,梦小满一直在我身边。 开心痛苦他都在,我有了说话吐露心声,发泄不满的这样一个朋友。 现在又变成一个人,我心里空落落的,变得又有些不习惯,好像失去了某种习惯的依靠。 不过,还好,梦小满还活着!只是退出了军营。 这样也挺好,事实上,每当踏上战场,我都怕。 我怕护不住梦小满,一不小心被敌人给弄没了。 我怕自己亲手埋葬他的尸体。 战乱频繁,四处奔波征战,身边的战友不断更替变换,如流水般消逝,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枯燥麻木的过了。 没想到,竟然有梦小满这样的一个人闯进我的生活。 从起先的嫌弃变成后来一起玩闹的朋友。 这世间的变化真是奇妙无比! 第158章 窥探上级阶层 我回到军营,就被前次打蛮子晋升的千夫长找去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廖一平,还真是想帮扶你一把都找不到办法!原本有个百夫长的空缺,我还想着让你来当一当,试试看,谁知道你竟然连伍长都不干了,就那么看不上吗?” 我陪着笑脸解释:“夫长,您误会了,我并不是看不上这个职位,只是对于往上爬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兴趣。” 千夫长无奈的看着我:“你还真是奇葩得很,只知道躲在最底层。 你知道往上爬的好处吗? 俗话说优选择,别的不说,只要往上爬了,能接触到民间女子机会大大增加,女人都慕强,见你是个管理阶层,那些女子蜂拥而至,你做好挑选就行了。 你再看看你现在,一直在最底层混日子,能见到什么?屁都吃不到。 你说说,像你这样,年纪也不小了,又有一身本事,却把自己藏得这么深,不去争取,难道你还指望老天爷发现你,主动给你配送吗?” 我弱弱的点了点头:“夫长教训得是,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底层生活,并且还粘上了,看不到往上爬的好处。 你看,我接触最多的就是伍长,可,这么多仗打下来,伍长还活着的没多少。 我就在想,拼命去争取个伍长,最后,还不是得战死,那当不当有什么用?” 千夫长鄙视我一眼:“我就说你见识短浅,你只要跳出伍长,往上爬到百夫长,到时候上战场,百夫长以上阶层都是往后退的。 根本不用杀敌,就做一下监督,真正能威胁到生命的是全军覆没,可将军也惜命,他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看着情况不对,立马撤军! 这样,管理阶层混着撤退士兵逃生,不就都活下来了?” 我嘿嘿笑着回应千夫长:“确实,是我目光短浅,总是把自己困在底层,一直以来,我都想着埋头杀敌,只要自己能活下来,便欢喜得不得了,说实话,其实我的生活一直都是灰色的。” 千夫长也跟着笑了笑:“我也是从士兵堆里爬上来的,我知道在兵堆里生活拥挤得要命,相互制约,相互踩踏,你看,什么动物都是一个样子,只要扎堆,什么事情都会蹦出来,都捞不到好。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谁还有心情往远处眺望?只是不断把自己的光芒消磨掉而已。 要是往上爬了,你就有军饷,有独立的宿舍,不用一大早起床,苦哈哈的跟着跑。 一天天持续着枯燥乏味的训练。” 当然,对于上面阶层,我以前还是了解一些的,只是这次亲自从千夫长口里得以确认,我是一个商人家庭的孩子,感觉诱惑还挺大。 确实,我以前做些小买卖都是在底层偷偷摸摸的拓宽,而且稍微冒出点水花就被打压掉了。 虽然,此刻,我还是有点看不上千夫长这个人,看不惯他对着他的上级阿谀奉承,或者厮杀的本事不如我。 但,他确实有他的眼界,凭本事爬到千夫长的位子。 我想过了,我也要往上爬,我已经厌倦在兵堆里拥挤的挣扎,我想看到更美的风景! 千夫长跟我聊了好多,最后,惋惜的告诉我,这次机会我没有把握住,百夫长位置已经有人填补了。 他跟我说,他会留意下次什么时候有空缺,到时候告诉我,让我去争取。 我满怀期待的回宿舍。 无聊的训练几个月,战事又来了! 军营里忽然传来军情,有三个国家同时侵犯楚国境内。 东北方向的吴国沉寂了两年,发力攻打英城。 北边的蔡国攻打黄城。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西边的唐附庸国不知为何,竟然去攻打我家乡随附庸国的那个大型铜矿。 既然是三个国家一起,说明他们是私底下勾结,悄悄商量好一起发难。 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东北方向的吴国所攻打的英城,实际上就是我们过去曾经攻克的英国。 在北方,蔡国进攻的黄城,则是我们楚军昔日征服的黄国领土。 楚军攻打下来后,将其纳入了楚国的版图,并将该国改名为“城”。楚王派遣官员前去接管,以原来的首都为中心,对周边地区进行辐射式的管理。 化为城的还有弦城,赖城(赖城属于自主放弃国号) 而我的家乡随国则是通过议和的方式保持了诸侯国的地位,被称为随附庸诸侯国,仍然由原来的诸侯来管理。 唐附庸诸侯国也是如此,也许当时楚军攻入唐国时,他们选择了议和,因此得以保留原有的国号,由原诸侯继续治理。 随诸侯国和唐诸侯国实际上都是楚国的附庸国,它们都隶属于楚国。 令人费解的是,这次唐附庸诸侯国为何突然出兵攻打随附庸诸侯国的铜矿。 真的很心疼家乡的那个铜矿,至今仍被他人觊觎! 也不知道这唐诸侯为什么忽然对楚框架产生叛变? 私底下有什么不满,我们也不知道。 但唐诸侯有兵去攻打铜矿,还得从我们楚国跟吴集团国大战后开始说起。 跟吴集团国一战,楚军兵力消耗见底,调理过来需要很长时间。 为了防止在这个调整期内其他国家趁机入侵,楚王发布了一项命令,允许附庸诸侯国自行组建军队。 正是这个看似平常的决定,却成为了唐诸侯国叛乱的契机。 接到紧急军情,我们青石镇军营迅速作出回应,把所有兵员划分为三个部分。 派两万人去西边攻打唐诸侯国。 分三万人去北上抵御蔡国。 剩下的约八万兵众全部去东北方向救援。 我们班组去了西边攻打唐军这一分支。 这也正合我的意! 曾经,我家乡的毁灭与唐诸侯国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们带头制造事端,我的家乡就不会成为一片废墟。 想不到这次,它竟死灰复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要亲自去把那些能动的唐人全部杀死! 第159章 再次攻打唐诸侯 整个军营闹哄哄的划分,划分完,没有祭祀,也没有要聚餐,三个队伍同时往三方向急匆匆的出发。 我们这支两万人的队伍一路向西,行军路上,将军大声呼喊:“打赢后再回来开庆功宴,酒肉管够!要是输了,只能抛尸荒野,啥都吃不着,还有可能被乌鸦吃。 所以,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赢得这场战斗!唐国不忠,也别怪我们不义。” 听到将军喊话,士兵们跟着高声呼喊:“打掉唐国,有酒有肉,打掉唐国,有酒有肉......” 士兵们之所以如此激昂,除了期待庆功宴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唐国都城内的美食。 这帮孙子惦记着呢,如今,有机会一饱口福了。 唐国派兵去打矿,我们就直接去打他们国家大本营,让他们灭国在先。 急行军走了四天,我又看到家乡的第二大纳税重镇----龙坤城! 我曾经在这座城池守关三年,收养了个女孩,叫苗苗。 同时,遇上了黄淑芳姐姐,也在这座城池痛失了她。 我们没有进城,绕着城池南边路过。 我看到了十年前,埋姐姐的山脚,那里荒草密布,毫无生机。 以前的记忆瞬间展现在我脑海里,使得我再次痛心不已。 这座城池内,人流还是那么密集,热闹不减当年。 绕过这座城池,没走多长时间,便进入唐国境内。 进入唐国的领土,所有兵将开启疯跑模式。 我们拼命赶时间,在唐国派出去打矿的主力军队还未察觉,或赶回来之前,要把唐国大都拿掉。 入境唐国的第二天,我们就赶到唐国的大都! 唐国官家知道我们来了,赶紧把都城大门关闭。 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不多,显得很松散,应该是留着守城的全部兵力。 跑到唐国大都南大门,士兵们集体坐着休息喘口气。 将军已经在暗中部署! 他派一些士兵悄悄去打探,并向派去打探的士兵重点交待,一定要看清哪里守城士兵最为薄弱。 天色渐渐变暗,派出去打探的士兵陆续回来汇报。 夜里,满天都是星星,士兵们正考虑着要睡觉的时候,将军忽然把各伍长叫去交待事情。 不一会儿,各伍长摸黑回来,我们这个伍长走到班组处,立刻让我们都站起来,小声地说:“我们班组被抽调去执行夜袭任务,等一会跟着队伍走,千万别弄出一点响声。” 伍长刚说完,被抽调到的其他班组已经开始行动,伍长招手让我们赶紧跟上。 我们将近三千人被调配着悄悄往后撤退。 退得差不多,再往右边田野里摸黑向城池走去。 走了一会儿,一个带领的小将一边问,一边向后面走来:“你们有谁射箭技术比较厉害的,自行推荐一下,到时候重重有赏......” 我毫不犹豫的凑过去:“我射箭技术可以,有什么安排,算我一个!” 小将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就需要像你这样的战士,我记住你了,赏金少不了。” 说完伸手往前指:“你赶紧往队伍最前端跑,那里正在组建先遣小组。” 我听到后拼命往最前端跑。 一边跑一边骂:“什么破小将,还挺会抚弄人的,乌漆嘛黑的,你看清我长什么样了吗?还记住我了,但老资不在意,我只手痒,想尽快杀到仇敌。” 我一口气跑到最前端,向几个手持弓箭的兵员低声询问:“你们就是先遣小组?” 几人回应了声:“是的,我们就是!” 我赶紧跟他们开口:“我来加入的,哪里有弓箭,给我一套。” 一个带领的士兵向后面队伍喊了一声:“喂,你们谁身上有弓箭?拿一套上前来。” 一套弓箭立刻送到我的手里。 然后,我们就跟在探子的身后一直走。 绕右边城池走了约一个小时,探子立刻让蹲下,小声说:“就在这段位置,这段城墙守兵最薄弱,间距三十米才站一个人。” 见我们停下,后端跟着的队伍立刻停止前进,纷纷蹲下保持隐蔽。 我们七个射箭兵员开始跟着探子继续第二次匍匐前行。 爬行将近十分钟,便到了城墙下。 我看了一眼城墙上面,唐守兵俩人距离确实间隔三十米左右。 乌漆嘛黑的,这样的距离,相互看不到,用弓箭射,只要被射中者不发出声音,旁边站着的根本发现不了。 关键是谁来射这第一箭! 我们七个射箭手一个看着一个,谁都不敢开口。 这个确实有点难度,城墙上站着的守兵只能看见一团黑影。 虽然厉害的弓箭手都能射中,问题是能不能一箭射死。 并且,保证不发出一点声响。 见迟迟没有动静,带领我们的小将悄悄匍匐过来,到了我们身前,焦急的问:“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动静,再拖下去,天都亮了!” 一个射箭手弱弱地说:“将军,怕射不好弄出声音,使得计划落空!” 小将又是一顿低声呵斥:“这个我不管,你们不都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神射手吗?这个时候跟我扯这些,我现在不想听,我要结果。”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口:“让我来!” 终于听见有人要射第一箭,其余几人瞬间松了口气,悄悄往后退出好几步。 我站在原地,一眼一眼看向站在城墙上的那团黑影。 然后不断闭上眼睛,用感觉描绘着黑影的轮廓。 哪个部位是头,哪个部位是身躯。 反复描绘了十多遍,心里有数后,坚定的抽出箭矢,搭在弓上。 闭上眼睛,拉动弓弦。 睁开眼的同时,箭矢离弦而出。 紧接着,城墙上站立的那团黑影瞬间倒下,干脆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射死第一人,我又用同样的方式射死第二人。 然后,城墙上此段守兵相隔的间距为一百二十米! 可以放心上人了...... 等候着的我方爬墙兵悄悄把梯子扛来,顺利搭上。 梯子搭上后,有士兵争先恐后的要往上爬,我赶紧把他们扯住,向他们底喊:“你们再等待,墙上守兵距离还是近,我先上去再处理几个守卫,到时候宽宽的,大家再上。” 说完便率先爬着梯子! 我登上城墙后,先悄悄的往左边走,摸黑把两个站岗唐军守卫抹了脖子。 然后,我又返回,向右边走,悄悄抹了两个唐军守卫的脖子。 现在,这段城墙处将近三百米距离没有人看守,等候在城墙下的兵友们可以放心的上来了。 我走到搭楼梯处,轻轻敲打梯子,示意可以上人。 第160章 自家人的东西你们也要去抢?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不断有兵友摸索着从城墙下悄无声息的爬上来。 上来后,又有两把梯子伸向城内墙下。 爬上城墙的士兵们又不断顺着梯子下到城池内。 半个小时左右,城内墙角处已经站满潜入的楚军。 城内墙下人聚得差不多,便组织起来悄悄往巷子里走! 由于怕在巷子里碰到夜行的居民,小将又把我们七人先遣小组派到最前开路。 小将的意思是,要是遇上夜行居民,如果他们发出声音尖叫,就把他们杀了。 我们七人躲躲藏藏,猫着身子不断往前探。 也没遇到别的行人,碰上个夜间打更的! 还没等我出手,就被身边兵员一箭给射死。 然后,我们走到城池里的主街道。 由于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好多早市铺已经开始有人忙碌了,而且人还不算少。 不可能把这些居民杀了吧! 我们等候一会儿,后面队伍赶来,赶紧汇报。 率领的小将思考了一下,命令进城所有兵员整齐列队站好,然后跑步前行。 感觉这个小将想法还挺靠谱,我们排列好队伍,整齐的走在街道上,那些见到的居民会认为:最近有战事发生,唐军营有一些不正常调动,他们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他们肯定不会往楚军潜入城内的方向去想。 兵友们列好队后,大摇大摆走在街道上,居民们瞧见,果真没有反应,都各自忙自己的。 我们的目标是城池内唐军军营,准备先把唐军营给端了,断守城士兵的支援。 在街道上走了一段路,便行到唐军营驻地。 唐军营大门口处站着八人,门两边箭塔上各站一人。 来到这里,士兵们也就全部放开,箭矢”嗖嗖“射向箭塔,箭塔上俩人应声而落。 随着俩人掉下同时,众士兵快速冲上去,把站在门口的八个唐军守卫全部刺杀在地。 轻松进入唐军军营,楚兵们瞬间散开,奔跑着把唐军宿舍包围起来。 这些唐军士兵还真是心大,我们楚军队伍都来到城墙外,快打仗了,他们竟然还能睡得着,而且睡得那么死! 有很多宿舍,人在里面睡觉,门都不抵一下。 我们楚军士兵一个个去探试着把没抵住的宿舍门推开,然后一连串悄悄走进唐军士兵宿舍。 走到那些熟睡的唐国兵员床前站好。 随着一声令下。 “杀!” 一把把剑刺入熟睡中唐兵的胸膛。 多少唐兵都没挣扎一下,就被刺杀在床上。 这样的刺杀在十几个唐军宿舍同时进行。 其中,有几间宿舍在刺杀过程中发出叫喊声,这个时候,守在外面的楚军士兵便随着声音蜂拥而进,把叫喊的唐兵刺杀掉。 有好个宿舍门是死死抵着的。 这几个宿舍的唐兵已经知道我们楚军在营地各宿舍杀伐,想逃跑,但已经被我们的士兵围得死死的,根本跑不了。 他们干脆躲进自己宿舍里,把门紧紧抵住。 见此状况,刺杀完其他宿舍的楚兵全部往这几个宿舍汇拢过来。 也不管这几个抵住宿舍里唐兵如何谩骂,如何撕心裂肺求饶,哀嚎,我们楚兵门撬不开,就爬上房子,把瓦片拆掉,往里面扔。 随着瓦片拆掉,房顶上出现可以进去的缝隙。 楚兵纷纷从房梁上跳进宿舍,展开一阵厮杀。 不一会儿,几个宿舍里便没有了声响,门缓缓打开,一群群楚兵簇拥着走出来! 刺杀完唐军军营宿舍,天已经微微亮起来。 带领我们的小将立刻安排任务。 一千人往北边跑,去把唐诸侯的宫殿包围起来。 其余两千人往南边跑,迅速去把南门打开,放守在城外的一万七千人进来,一起厮杀守城唐军。 小将交待好后,两批人就拼命的分开奔跑。 我分在往南边开城门一方。 我们两千人疯狂的往南边跑,非常杂乱,惊醒了城内熟睡的居民。 城池内一片啼哭,叫喊! 在跑的过程中,我射杀掉一个边逃窜边大声呼喊:“祸事了...祸事了...”的居民。 兵友们跑到南门,守城的唐军还是知道我们潜入城池,从城内来抢开门了,纷纷跑下城墙,对我们两千人进行拦截。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把南门打开,也就不过多纠缠。 一大半人拼命冲进拦截的唐军堆,一小半人找机会接近城门。 没用多少时间,有的楚兵就蹿到门洞里,顺利将城门打开。 紧接着,守在外面的一万七千我方兵员犹如洪水般涌进城池。 守城的唐军最多不到六千,随着楚军主力涌进来,前后不到一小时,便到了收尾阶段。 厮杀结束,我们全部跑去城墙上坐着休息。 太阳渐渐升起,淡黄色的阳光洒向整个大地,铺向城内密集的居民瓦房,射向青灰色的城墙,照在每一个坐着休息的楚兵身上。 暖洋洋的...... 此战大胜,最开心的还是将军,一边大笑一边顺着台阶爬上城墙。 上到城墙高声喊叫:“兄弟们,干得不错,真不愧是楚人好男儿,我为你们骄傲!” 喊完后,就在兵堆里行走,这个兵员头上摸一下,那个士兵肩膀扶一下,再在另外一个士兵屁股上踢一脚..... 嘴上不停的慰问:“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每问到一处,士兵们欢笑着高声回应:“将军,没有事,我们好着呢!......” 将军在城墙上,把所有士兵都问了个遍,又开始高声呼喊:“唐地原先已经划为楚境,此次事件,作妖的是那些诸侯,跟平民没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不要去拿城中百姓的任何东西!” 将军这么一说,士兵们不干了,纷纷表达出抱怨: 什么意思?来的时候不是说好可以拿的吗...... 他娘的,空欢喜一场...... 我都准备要去城里找吃的了,真是扫兴...... 咳...这将军真是言而无信...... ...... 将军见士兵们抱怨,有些恼怒:“我再跟你们说一遍,不要去拿城池里居民的任何东西,否则军法处置。 不是跟你们说了嘛,唐地以前就已经是楚国的一部分,唐人也就是楚人,自家人的东西你们也要去抢?” 第161章 这座城池孤一步都不想往里迈进 将军发一阵牢骚,也就坐下来跟士兵们一起晒晒太阳。 但没坐多久,立刻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开始安排任务: “好了,兄弟们,别再干坐着了,赶快到下面集合,我有事情要安排!” 说完,他便率先走下城墙。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起身,但动作显得有些懒散和随意。 将军看到这一幕,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再次大声喊道:“都给我快点下来,你们是不是都不想吃午饭了? 还有,仗还没打完呢,你们怎么能这么松散?万一打矿的唐军突然回来,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将军的斥责,士兵们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紧张起来,迅速向城墙下涌去。 排列好队伍后,将军开始安排任务。 主要分为两批: 一批到唐军营仓库把粮食,锅碗都搬到城门处,搭灶做饭。 另外一批处理战死士兵的尸体,都抬出城外挖坑埋了。 将军分配好人员,各司其职,开始忙活起来...... 都忙碌完,吃饱饭,紧接着,将军下令把唐军仓库里所有箭矢,弓都搬运到城墙上。 不管士兵们是否会射箭,每人分配一张弓,数支箭矢。 然后,所有兵员安心的在城墙上蹲守,城门大大的开着,迎接外出打矿归来的唐军士兵。 我们在城墙上蹲守进入第三天,随着外出打探的士兵一溜烟快速冲入城池报告。 我们知道,唐军打矿主力已经归来,离城池不远了! 将军立刻开始调派兵员。 一万人留守在城墙上。 另外一万兵员,各分五千,往南城门左右两边躲藏埋伏。 将军部署好兵员没多久,远处扬起一阵尘土,一支唐军队伍约一万五千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将军见状,立刻从城墙上抽调五千兵员到城门外列阵,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唐军归来,见楚军迎战兵员不多,以为楚军已经疲惫不堪,无力抵抗,于是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冲锋。 楼下门外的我方五千兵员见唐军快要奔跑到身前,佯装惊恐,一窝蜂逃窜进城池,假装拼命抵住大门。 唐军士兵凭借人数优势,硬是把门推开,随后所有兵员叫喊着拼命往城池内追赶。 随着唐军士兵全部往城池内涌,我方隐藏在城墙上的五千弓箭手瞬间显露,箭矢犹如暴雨般射向蹿进来的唐兵。 唐军士兵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伤亡惨重。 他们感觉中了楚军的埋伏,纷纷往城外撤离。 我方又岂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埋伏在城外两边是楚军立刻包围住外面,城内被追的五千兵员瞬间转身,与城外的兵员形成夹击之势。 同时,城墙上的五千弓箭手更是拼命射出箭矢。 两头堵,中段拼命射杀,所有唐兵被集中在门洞区域挣扎。 没多长时间,就只剩满地躺着的尸体。 这次厮杀,我方战死极少兵员,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胜利的原因或许在于唐军的误判,他们认为三个国家同时对楚国发难,能够分派来的楚军士兵数量必然有限,而且经过夺城一战,已经损失惨重,只剩下区区五千人。 因此,他们大胆地敞开城门,不顾一切地往城池内冲锋……却不知这正是我们设下的陷阱。 说实话,这个将军还是挺有智谋的,能巧取绝不硬碰,这样的带领确实难得。 不像前面有一次南下打巴国那位,明知道地势对我方不利,还带领着傻呼呼往上冲,弄得白白死了两万多人。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吃睡基本都在城墙上,在南城门周围活动,处理战后事宜。 收集一下兵器,填埋战死士兵的尸体,清洁一下地面。 将军大声跟我们说:“整理清爽了,楚王来交接时看到心里会高兴一些!” 到了第四天,楚王在一群侍卫护持下来到我们清扫打理得清清爽爽的南门口。 这次的楚王,显得跟以前见到的不一样。 以前每次看到楚王都是威风凛凛,高高在上,一身傲骨,浑身打理得一丝不苟。 此次的楚王看得出,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风尘仆仆赶来,面容憔悴,神情萧条。 头发蓬松混乱,脸色发青,目光呆滞,衣服上沾染着很多灰尘碎屑。 显然,楚王遇到了一些事情…… 楚王一行人到达大门口,将军赶快迎上去行礼。 楚王手上一挥,大声的喊:“水...水...将军你快些给孤备些饭食来!” 将军闻言,立刻转身向城池内跑去。 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几名士兵跟随其后。 不多时,他们便从城池中端出了饮用水和食物。 见到吃的,楚王哪里还管其他,一把接过士兵手上的水壶,仰头就把水“咣咣”往肚子里灌! 喝得如此之急,甚至有几根发丝随着水进了嘴里,他都没有察觉到。 喝足了水,他随意地拨弄一下头发,又迫不及待地拿起食物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中途不小心被饭食噎到,他不得不停下,“梆梆”拍几下胸口,干咳几声,等缓和一些后,又继续大口大口地吃。 楚王吃得差不多,感觉有力气了,这才停止进食,晃动一下身子,双手舒展着往外伸,拉扯,拍打一下衣袖。 然后定定神,便开口问将军这里的所有情况。 将军恭敬地行了个礼,开始详细汇报:“大王,城内所有唐国的军士都已被我方战士尽数斩杀。 唐国诸侯的宫殿也被我方士兵严密围困。 目前我方已经完全控制住整个唐城,此城重新回归大楚的怀抱!” 楚王听后,原本疲惫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他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洪亮、高亢,带着满满的兴奋和喜悦,大声说道:“好……好……这是孤近几天听到最好的汇报!感谢你们为国家付出,为楚国抢回疆土。” 将军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大王万岁,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楚王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开口说道:“将军,孤让你们留下的唐诸侯,你现在就去把他们都带出来,这座城池孤一步都不想往里迈进。” 第162章 尔等真是无知得很 将军应了声:“遵命!”退后几步,便让身边站着的兵员进城池里传话。 他也带领着几人进城池,从城池内拉出桌椅给楚王坐。 楚王坐下后示意边上守卫帮自己打理一下衣容。 没多一会儿,士兵们就押着一群人从城池内出来。 有七十人,年龄差距挺大,有的头发,胡子都花白,有的正值青年,风华正茂。 不过,这七十人的神情基本一致,都垂头丧气,耷拉着脸。 全部都身穿大袖子,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唐诸侯的各官家贵族,唐诸侯国的最高领导者。 见到这些人,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快感! 正是这些人主导并导致了我的家乡被毁灭,现在他们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楚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还真是应了那句:这就是报应,虽然报应来晚了些,但终归是来了! 这些唐诸侯被押送到楚王身边停下,楚王起身随便往这些人身上扫视一眼,便大声向押送的兵员开口:“绳子都捆结实了没有?别对他们轻手轻脚,有什么好怕的。” 押送士兵听罢,再次忙碌着把这些诸侯捆扎一遍。 这次捆得紧紧的,连身上的肉痕都清晰可见。 押送兵员再次把唐诸侯捆绑好后,楚王向周边远眺张望一圈,选定了南边两公里处一座独立凸起的山峰。 伸手往那座山指了指,向押送兵员发令:“你们看见那座山了没有?把他们全押到那座山山顶上去!” 押送兵员接到命令立刻押着这群诸侯往山的方向走。 这些诸侯一个个从楚王身前走过,楚王向后面转了身,背对着这些诸侯。 没有人知道此刻楚王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恶心,还是痛苦? 是矛盾,还是挣扎? 反正他现在的心情绝对不好受...... 看着那些诸侯被士兵押解着朝山上走去,楚王再次开口询问将军:“将军,城池内的诸侯是否已经全部绑缚完毕?” 将军立刻挺直身体,恭敬地回应:“大王放心,这几天探子一直在城池里活动抓捕,一个不漏!” 楚王听后,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很好,将军办事,孤很放心。接下来还得麻烦你继续留守城池,孤要亲自上山去处理一番。” 将军随即行了一个标准的礼:“遵命!” 楚王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向将军说道:“将军,这些站得近的士兵们也跟着孤一起上山。” 为此,我们这些离楚王最近的五百多士兵便跟在他身后,向南边山走去。 我们一路走到山下,用将近一个小时爬到了山顶。 这座山的山顶非常平坦,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粗壮树木。 茂密森林的边缘,有一块宽阔的草坪露出来! 这个草坪的位置显然是唐大都城池内居民常来踏青和观光的地方,草地上留有许多脚印。 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能够俯瞰整个唐都城,还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田野和村庄。 唐诸侯们被押到这个草坪位置,楚王让兵员把他们押了集中站成四排。 都排好队后,楚王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神色阴沉地质问: “尔等为什么要背叛孤,为什么? 我大楚不好,不能庇护住你们吗? 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太安逸,非要整些事情出来才舒服! 你们竟然还与蔡国、吴国勾结在一起。 尔等可知此次叛乱致使我楚国多少子民战死? 每一个战死的子民背后都代表着一个破碎的家庭,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拆散了多少家庭? 若不是你们在这里制造混乱,孤原本可以派遣更多的士兵前去抵御吴国的入侵。 然而如今因你们的叛变,前往战场的人手不足,导致战局失利,吴国军队甚至一路追杀孤至楚境深处,险些让孤丧命。 不过,孤没那么容易死,尔等猪狗不如之辈倒是死到临头了! 尔等真是无知得很,小看我楚国将士。 且看,随便调来一部分,尔等瞬间灰飞烟灭。 尔等可否还记得曾经的诺言? 你们不但不遵守,还无情的践踏,孤尽心尽力,日夜操劳,不断向北开拓疆土,尔等可知这是为何? 还不是想让你们远离边境,过上没有骚扰,幸福的日子! 尔等自不量力的野心打乱了孤的计划,也把尔等推向毁灭。” 楚王情绪越发激动,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抓住那些诸侯的衣服,用力扳动他们的脑袋。 一边扳,一边大声吼:“你看,你看,你仔细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何处不在大楚的疆域之内? 如此辽阔的疆土还不够尔等栖息?” 楚王拉扯着这些唐诸侯看的时候发现,很多地域被林木遮挡视线,看不见。 于是,他立刻向周边围着的兵员发出命令:“山顶上的林木过多,遮住了这些诸侯们的视线,你们全部行动,把树都砍了!” 随着楚王号令一出,近千楚兵立刻蹿进密林,这片树林瞬间传来密集的不断砍伐声。 没用多长时间,山顶所有树木全部砍倒在地。 接着就是,整个山顶视野一下子变得极为开阔,四面八方都能看得到,看得很远。 楚王让士兵们押着这七十个唐诸侯强制的转身。 每转一个方向,楚王都详细的给他们讲这个方位情况。 这边有多大的疆土,有多少人在耕种,多少人在从商交易,多少个乡野村落,多少个镇集。 拉扯着让诸侯看完一圈,又跟这些诸侯说起整片大地的形势,现状。 楚王说完如今局势,紧接着对他们吼:“要是尔等帮吴国灭了大楚,你们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凭吴国的一贯做法,灭了楚国,他们肯定首先就来清理你们。” 楚王说完叹了口气:“唉,真是一群目光短浅,自私自利,愚蠢至极点的废物,与你们谈论这些简直是白费口舌!” 随后,楚王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紧紧盯着七十位诸侯,一字一句地说:“尔等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活不了的了。 不让尔等回城里了,就在此山顶上眼睁睁看着我大楚如何开疆拓土,造福后世子孙吧。 待尔等死后,孤将把唐境之内所有子民都真正变为楚人,并悉心守护和关爱他们。 尔等安心上路!” 第163章 再次回到龙坤城 这群唐诸侯听到楚王要就地杀死他们,立刻痛哭流涕,嚎叫声,苦苦哀求声混成一片。 楚王面无表情的扫视一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诸位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孤不会让你们躺倒在地上的,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罢,楚王转头对着山顶上的士兵喊:“你们再去把刚才砍倒的树,挑选一些粗壮且笔直的,将枝桠修剪掉,留下五米高的主干,并将其一端削尖,处理好后抬到这里来!” 楚王吩咐完士兵,伸出手指在唐诸侯群中点了点,数完后再次向士兵们大声喊:“你们自己数好木桩,一共需要七十二根。” 士兵们一边忙碌一边回应楚王:“知道了,大王!” 楚王分配完砍木桩的兵员后,又看了看诸侯们站立的位置,向押解的士兵们挥手示意:“你们把这些人押到旁边去站着,这里要挖坑下桩。” 随着士兵们把众诸侯押到边上,楚王又调配些兵员回来,在宽阔的裸露草坪处挖坑。 要求每个坑位间距一米五。 楚王一阵安排,累了就找个石头,独自坐下,一边休息一边把目光看向远方,时不时悄悄抹一把眼泪。 到楚营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这是我离楚王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几步之遥。 我不经意的端详了一下。 一个中年男士,紧梳的乌黑头发里已经掺有丝丝白发,脸上细纹已经开始显露出来,留着一点标志性的胡须,身体也开始发福。 看着楚王佝偻着身子独自坐着抹眼泪,我心里瞬间有些难受,鼻子酸酸的。 虽然他有这么大的国土,此时此刻,一定特别孤独吧。 连一个真正能说得上话,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成千上万的事物压在他身上,每一次决定都推着事物的发展,或是最好,也或者是最坏。 权力虽高,但活得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多时,士兵们已经把砍好的木桩陆续抬过来,不断栽进挖好的坑里。 楚王休息够了,便起身到忙碌着栽木桩的兵群里,在每一棵栽好的木桩上推一推,看看稳固了没有。 然后,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开始喃喃自语:“对对对,不能让他们站着死,还是坐着死好像更有尊严。” 楚王小声自语完,又向忙碌着的士兵喊:“你们再去砍七十二根短一些的木桩过来靠主桩栽下,高八十公分左右,拿来当凳子坐。” 士兵们明白了楚王的意思,赶紧跑着去砍。 不多时,这片裸露的草坪上已经整齐载满七十二处木桩。 见木桩都栽好,将军向押着唐诸侯的士兵挥一下手,大声喊:“把各诸侯押过来,绑坐在这些木桩上。” 楚王喊完,押解的士兵们开始忙活起来,把诸侯们拉扯着到各木桩处捆绑。 就在这时,两个押解士兵突然变得惊慌失措,一边拉扯着一个诸侯,一边惊叫:“死了,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楚王见状,朝那两个士兵说:“不要害怕,可能是被吓死了,就算死了也要把他扶起来绑坐在木桩上!“ 士兵忙活着把这些唐诸侯捆绑在一根根木桩上,这些诸侯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要死了,求情无用,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声谩骂: “楚人都不得好死......” “楚蛮夷,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野蛮的习性......” “一个下流的畜生国家,入不了世人的眼......” “我做鬼也要拖着楚人下地狱......” ...... 骂了很多,很杂,反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楚王听得脸色变了青一阵红一阵,忽然向正在捆绑的士兵大喊:“你们先停下来,把这些人全身衣物脱光了再绑!” 士兵们听到楚王嘱咐,立刻哄笑着开始脱掉这些唐诸侯的衣物,直到扒得一丝不挂,再把他们赤条条的捆绑在木桩上。“ 一个个唐诸侯皮肤白得晃眼! 楚王见士兵们捆绑完,再次向这些唐诸侯喊话:“这个位置极好,看得很远,也给尔等安排了凳子,你们就永远坐在这里看着楚国如何壮大吧!” 楚王顿了顿又接着说:“本想让尔等死得有尊严,可你们骂得也太难听了,既然如此,最后那点尊严孤给你们拿了。” 楚王说完,这些唐诸侯再次歇斯底里的发出咒骂。 如此情形,楚王也就不再废话了,向站在周围的士兵发令:“所有士兵到木桩处把捆绑着的人都杀了。” 士兵群立刻做出回应,蜂拥而去,进到木桩堆,对着每一个捆绑着的唐诸侯身体一剑一剑的捅进去。 士兵们正在杀,楚王不多看一眼径直走下山去。 下到城里,我们又在城门处待了两天。 那座被捅杀掉七十二个唐诸侯的山上,乌鸦嗅到味纷纷飞到那里,在山顶上空不断盘旋,不断发出凄惨的鸣叫。 城池内住着的居民,好多人走出城门驻足往山上观看。 得知还有两天,队伍就要返回青石镇军营了。 我提前一天向上级请探亲假。 批准后,我一直朝着龙坤城走。 那次离开后,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 对于龙坤城,我在里面生活了三年,对这座城池已经产生了感情,时常想着回来看一眼。 更主要还是,前次路过的时候,看到埋姐姐的位置已经长满好高的杂草,我实在不忍心,提前回来处理一下。 到了龙坤城,我迫不及待的进到城池。 这么多年了,回到这里感觉有些陌生,好多店铺换了门面,换了主家,人流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拥挤。 看着来往的人群,我忽然感觉到陌生,陌生得不适应,想逃离。 这里的水土已经不养我了。 不,应该说我根本就没有融入进这里。 我去了城北十年前的军营,军营的房子还在,只是陈旧了,我进里面转了一圈,有一家人在里面住着。 看到我,他们表现出警觉,得知我以前在里面住过,就是进来看看,他们也就放心了。 他们说,是城内管理处让他们来守护的。 然后,我又爬上了城墙。 这里已经不是边关,所以城墙上也就没有必要再去站岗。 现在,已经变成市民们空闲时上去玩闹的地方。 只是,长时间没人打理,城墙上堆积了许多垃圾,粪便。 这些人还真是健忘,边关才往外推出十年,曾经守护他们的城墙就变得如此不堪。 还有通往河对面城池的铜锁大桥也再次连接起来了。 两边的城门处没有人守,大门一直开着,人流络绎不绝。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这条宽阔的大河。 河里的水还是不急不慢,静静的流淌着。 第164章 无所谓,什么都改变不了 随后,我又去了黄淑芳姐姐的面馆。 面馆已经被另外一家人开了起来。 一对中年夫妇在里面经营。 我进到店里,里面已经翻新过,看不到原来的任何印记。 在店里要了碗面,说实话,味道比起黄淑芳姐姐做的差远了。 我边吃边问店里的主人:“店家,你们这个面馆都开几年啦?” 女主笑盈盈的回应:“公子,开了差不多八年!” 我对她们笑了笑:“好久以前我也在这个店吃过面,那个时候不是你们。” 两口子立刻露出警觉,女店主回应我说:“那个店主不做了,已经把店铺转给我们了。” 我正色的对着她说:“你们不用跟我撒谎,我知道这个店面的主人是谁!” 两口子立刻呆立在那里,露出惊慌的神色,女店主弱弱的问:“公子,你当真认识这个店铺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店铺的主人是我姐姐,叫黄淑芳。” 店铺男主弱弱的说:“公子,当时我们来到这里,这个店铺没有人打理,到处破损,满地是灰。 我们两口子便收拾一下开起了面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房主来,你姐姐不要这个店铺了吗。” “我姐姐死了,十年前,赖国入侵城池,她没有逃出城!” 女店主听我一说,瞬间惊呼:“你姐姐死了?怪不得见不到人来......”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姐姐人特别好,可惜那次我们没守住城。” 男店主思索了一下:“公子,既然你来了,这个店铺还给你吧。” 我对着他们笑了笑:“店铺还我也没用,我住得很远,在东边青石镇,此次过来也是为了攻打唐国,顺带来这里看一眼。 既然你们在打理,店铺归你们吧,房子也需要有新主人打理。” 两夫妇立刻笑意盈盈,女主赶紧道谢:“谢谢公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爱护这个店铺。” 男主不断附和着点头:“是的,公子,终于知道房子的原主人,我们悬着的心也就踏实了。” 我想了想又对他们说:“要不这样,你们每逢节日带点祭品到南城外山脚祭祀一下,我姐姐叫黄淑芳。” 两夫妇立刻承应下来:“公子,当时我们来到这座城池,活得很是艰难,幸运遇到这么好的一个铺面让我们缓过来,以后我们一定经常去祭祀,感谢黄姐姐的恩情。” 我听后,向他们点点头,接着便哈哈笑出声来。 两夫妇一脸疑惑。 我笑完对他们说:“说实话,我姐姐做的面比你们做的好吃多了,既然你们承诺要去祭祀,我就把她做面的汤汁配方教给你们,也让你们生意红红火火。” 两夫妇听罢感激涕零,瞬间跪倒在我身前:“公子,谢谢你,谢谢你姐姐,你们都是贵人!” 我赶紧扶起两夫妇:“别这么隆重,既然是这个店面给我们纽带相遇,我们就好好善待这个店面,把它打理得热热闹闹的。” 说完,我就把当年黄淑芳姐姐教给我的配方全部教给两夫妇。 并,指导她们都学会。 然后,我就从面馆里出来。 出来后,一直往城南走。 行走过程中,去买些姐姐生前喜欢吃的糕点,水果。 同时,也买了把锄头。 买好后,就出了南门,往埋姐姐的山下走。 一边走,还是在路边采些野花拿在手上。 姐姐生前最喜欢这些野花了。 到了埋姐姐的位置,我立刻扛着锄头把这些长得快有人高的荒草铲除掉。 铲出一块区域,打整清爽,把镇上买来的糕点,水果,路边采的野花摆在埋姐姐土的上方。 然后,我也坐下来陪姐姐说说话: “姐姐,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了,我才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 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先说说我自己。 十年前跟你一别,我到了楚国青石镇军营,然后跟着他们到处跑到处征战。 当年我们一起过去的随兵估计都战死完了,就剩我一个人活到现在。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打唐国。 那个国家真不是个东西,中途叛变了。 不过,这次我们过来,算是把他们彻底铲平了。 那帮诸侯被捆绑在树桩上,身上穿着全部被扒光,然后杀了,感觉挺悲哀。 同时也大快人心。 当年,你良人就是死在他们手上,我的家乡也毁在他们手上,如今算得上大仇得报。 刚才,我进龙坤城里面了,这么多年,城池里变得物是人非。 你也知道,我在城池里没有什么亲人。 唯一的亲人就是你,可,你都已经埋在这里了。 对于这座城池,我还是有些留恋,主要因为以前有你在里面吧。 我总会想起你,想起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活得真是温暖,要是你还活着,可能我真的会在这座城里有个家。 知道你介绍给我的人家女子都是最好的,可世事却是不尽人意。 要是你还活着,可能跟那个做陶罐的老头成家了吧。 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力撮合你们的...... 哦,对了,我打仗的时候,遇到一个同镇的人,听他说,我的爹娘应该还活着,向南边迁移了,应该在楚地。 这个我也不确定,到时候得抽空去找找他们...... 哎呀,差点忘了跟你说,我刚才去你的面馆里了。 现在有两夫妇在经营。 也是做面,开面馆,不过做出来的面没有你做的好吃。 还有,我把你教给我的那些做面技术传给他们了。 反正你也不在了,店面没人打理也荒废,干脆给他们打理,也落得烟火气。 他们承诺逢年过节会来看你。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来。 无所谓了,来不来都一个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 我就这样一直坐着陪姐姐说了将近两小时的话。 然后,我又起身,继续用锄头把周边荒草铲除。 整个山脚埋的都是人啊...... 都是我们没守好城池,把赖国士兵放了进来...... 唉,我能力有限,只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能铲除多少算多少。 第165章 我又见到了苗苗 夜幕降临,我才返回城池,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躺在床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苗苗。 自从将她托付给张强老哥收养,如今已过去了整整十年,她应该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吧。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我要去看看她! 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回程的队伍抵达龙坤城尚需点时间,我还可以紧凑地前往张强老哥家探望。 于是,当天色尚未完全亮起,我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准备出发。 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南门缓缓打开,我第一个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出城门。 出城后,我怀着满心的期待,一路小跑,向着张强老哥的家奔去。 终于,经过一番奔波,我来到了张强老哥的家。 他们村落变化不大,倒是张强老哥家建起了新房子,清爽,整齐,好看。 我心里暗暗欣喜: 苗苗的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到了张强老哥的家门口,他正哼着小曲,专注地劈着柴火。 我满心欢喜地大声喊:“老头,还有闲情雅致唱歌呢,看来心情挺不错!” 张强老哥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停下动作,直起身子望向我这边。 先是一惊,很快便扔下手中的斧头,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 他边走边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廖一平老弟,果真是你,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也跟着笑道:“是啊,老哥,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十年,这日子过得真快。” 张强老哥走到我面前站定,嘴里不停地念叨:“是啊,已经过去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再一次见到你。”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强老哥:“老哥,你这身子比起以前,可是硬朗多了!” 张强老哥满脸洋溢着笑容:“廖老弟,那是自然,以前担惊受怕的,吃不好,睡不好,现在,我为自己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康健。” 我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老哥说得没错,那种充满杀伐和争斗的环境简直是一片荒芜,实在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 “确实如此,那种日子毫无希望可言!” 张强老哥感慨的说完,又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我的去向:“廖一平老弟,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 我伸手往东边指了指:“我去了东边,目前在青石镇的军营里服役,十年前打下赖国,归拢为楚,我们就调过去了。” 张强老哥听闻后,不禁发出感叹:“还是廖老弟你有真本事!这些年来,楚国战火纷飞,无数生命消逝,而你却能完好无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我笑着回应他:“完好无损算不上,身上到处是伤口呢,只是命还在,还能喘气。” 我和张强老哥聊得起劲,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呼喊声:“爹,您在跟谁说话呢?笑得这么开心!” 随着话音落下,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一个脑袋探出来好奇地张望。 张强老哥又一次开怀大笑道:“苗苗,你快看看是谁来了?是你廖哥哥……他回来看你啦!” 苗苗定睛一看,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娇羞地喊了一声:“廖哥哥!”然后迅速飞奔过来,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 我一下子愣住了,整个人像木头一样直直地站着,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苗…苗苗,你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我记忆中的你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苗苗娇嗔地说:“廖哥哥,都过去十年了,难道你不希望我长大吗?”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苗苗,我脑海里一直停留在你在军营里跟着那两个小屁孩儿到处乱跑玩耍的画面。 一晃眼,你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我感觉有些迷糊。” 张强老哥“嘿嘿”笑个不停:“廖老弟,苗苗都十五岁啦,越长越俊美,越长越喜人!” 我不住的点了几下头:“是的,苗苗平安长大了,越长越好看,当时跟着你来,真是来对了。” 的确,十年不见,苗苗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在张强老哥的呵护下,她茁壮成长,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 她的皮肤红润有光泽,五官精致,手指白皙纤细,宛如一个小美人。 如今再次见到她,我不禁有些恍惚。 恍惚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我一直在军营生活,南征北战,到处跑着去打仗,岁月如梭,对于苗苗,我还停留在十年前记忆里。 如今一见,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我瞬间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而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变老,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 还有一个就是:苗苗长得确实好看,像一朵稚嫩的花儿,那么一笑,我的整个内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感觉到整个世界充满阳光,也感知到温润的细雨飘飘洒洒。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美好。 为了缓解尴尬,窘迫,我赶紧开口问张强老哥:“老哥,大娘身体可好?” 张强老哥叹了口气:“唉,我娘已经不在了。” 说完他又大笑起来:“廖一平弟弟,我今年都五十多啦,老娘在我和苗苗孝顺下老去的,没留下遗憾。” 我点了点头:“也是,如今,天下战乱不堪,能平平安安老去,也是很有福气了。” “算是吧,我倒是希望娘长命百岁,可老天不如人意。” 张强老哥说完,赶紧拉着我进入房子里去坐。 进到院子,我忍不住四处打量了一番,发出感叹:“你们家这院子打理得真是一尘不染。” 张强老哥欢笑着说:“那当然,我的好女儿这么能干,什么都打理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 紧紧拽着我胳膊的苗苗听爹爹对她夸赞,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娇嗔地回了一声:“爹......” 张强老哥听苗苗一声喊,立刻乐得开了花! 进入屋内坐下后,苗苗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调皮地说:“廖哥哥,你已经老了……” 我不禁干咳了两声,有些心虚地回应:“别开玩笑了,你廖哥哥我可是正当年呢!” 苗苗闻言“咯咯”笑出了声,接着说:“还记得以前看到你时觉得你很清秀,但如今却满脸沧桑。” 我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打趣地回应她:“苗苗,那时候你还能看出清秀?应该说是消瘦吧!” 第166章 渴望,但总是充满矛盾 这时,张强老哥插进话来,关心地问:“廖一平弟弟,你成家了没有?” 我无奈地摇摇头,感慨地说:“张哥,这十年来,我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战斗,能活下来已经算幸运了,哪还有心思想着成亲。” 张强老哥立刻面露喜色,拍了一下大腿,激动地说:“弟弟,要不这样,你跟苗苗成亲,毕竟苗苗已经长大,也到该找个人家的时候了。 刚好我们都喜欢你,干脆以后成为一家。” 苗苗一听,脸上瞬间像染了色,变得绯红。 双手怀抱,把头埋进怀里。 我也是一脸惊愕,再次呆呆僵坐在凳子上:“张哥,这可不行啊,苗苗还小,我们作为大人不要在她面前开这种玩笑。” 张强老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认真地说:“弟弟,苗苗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按照习俗,明年就到她出嫁的年龄。 你虽然比她年长几岁,但也不算太大。 你们俩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又有什么不好?” 我赶紧摆手:“不,不,老哥,这种事我想都不敢想,苗苗是长大了,可她在我心里,还是个孩子,一直以来,我都当她是自己的家人,妹妹,如此做来,真是情何以堪?” 见我推辞,张强老哥又对着苗苗说:“女儿,你愿意跟你廖哥哥成亲不?他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苗苗变得更是窘迫,埋着头,双脚嘀嗒在地上踩几下,默不出声。 “这孩子害羞着哩......” 张强老哥笑着说完,便再跟苗苗说:“苗苗,你要是害羞就去做饭,我跟你廖哥哥说话。” 苗苗一听,“噌”的立刻起身,飞奔着往灶房里跑。 张强老哥还要说关于我和苗苗的事情,我赶紧让他打住,换别的话题。 苗苗做了一桌子好菜,吃饭时我和她都窘迫得不行。 苗苗全程红着脸。 吃好饭,我要赶回龙坤城汇入队伍了。 张强老哥不停的自责道歉,他以为是让我和苗苗成亲的事冒犯到我。 我不断作出解释,说我要赶快汇入归程的队伍,回晚了还得拼命去追赶。 然后,我就走了。 张强老哥和苗苗一路陪着我走了好远。 我慊说好多次让他们别送了,他们才停止脚步。 我以为他们回去了。 想不到,才走一段路,苗苗又单独跑了追上来。 跑到我身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哭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我:“廖哥哥,你都这般大的年龄了还没成家,要是不嫌弃,就和苗苗成亲吧,我愿意成为你的妇人,给你生好多孩子,给你留后。” 我强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对她说:“苗苗,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跟你成亲,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让你爹爹给你另找一户好人家吧。 你不适合跟着我,我成年到处去打仗,居无定所,陪伴不了你,也承诺不了你。 你已经在这里扎根,就别跟着我到处跑了,外面到处兵荒马乱,到处在打仗。 你要是跟了我,又得投身到混乱的环境中去,面临各种不确定的危险。 这样,你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我实在不忍心。” 苗苗还是紧紧拽住我的胳膊:“我不管,我想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帮你把家搬到哪里,让你去哪里都有家可归。” 我立刻站住了脚,朝苗苗大吼:“苗苗,我亲爱的苗苗,你不能跟着我,赶快回去,去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你要是跟了我,我会成天提心吊胆,分心。 你也知道,打仗最忌分心,稍微分心就被敌人杀死了。” 吼完,我没忍住,哭出声来。 苗苗见状,立刻扑进我怀里:“哥哥,我真的舍不得你,这么多年一直盼望着,能再见到你,老天眷顾,再一次让我见到了你,可,你离开得如此坚决,如此狠心。”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苗苗的脸:“苗苗,我只是赶着回去汇入队伍,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 苗苗再次呜呜哭出声来:“哥哥,知道你是在哄我,我要跟你走,我害怕以后再见不到你。” 我正色的对着她说:“苗苗,你跟我走了,你爹爹怎么办?你也知道,你在你爹爹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要是忽然离家出走,他得多伤心?我对天发誓,以后经常来看你。” 说完,我把一只手伸向天空:“我廖一平向天发誓,以后经常回来看望苗苗,如果做不到......\" 我刚要说出后面的话语,便被苗苗伸手捂住嘴巴。 “哥哥,我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我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 我连连点头:“好,哥哥不说,哥哥送你回家。” 说完,我便扶着苗苗往回走。 苗苗立刻僵住:“哥哥,你别再往我家方向回了,我自行回去便是,不过,你以后得经常回来看我。” 我点了点头:“好的,苗苗,以后我经常回来看你。” 苗苗立刻伸出一个手指:“哥哥,拉一下钩,约定好你说的话。” 我也伸出一个手指,跟苗苗的手指扣在一起。 苗苗回去后,我又继续走。 走了好长一段路,我的脑袋还是一团迷糊。 我内心知道,确实,我特别期望有个女子出现,然后成家。 苗苗是长大了,也长得娇俏好看,可,她是我的亲人。 就凭这点,我无法向她下手! 男女之间的关系真的很是微妙,会产生很多复杂的感觉。 激情,喜欢,怜爱...... 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把一大堆感觉全部融合在一起,然后拼命搅拌。 总想把这些感觉都融合在一起,变成纯一的感觉。 可惜越搅拌越混乱。 然后,我就越用力的搅拌,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有的人说,我这是神经太敏感,总是在最好的感觉里挑出另外的部分,然后灰心丧气的逃离。 有的人说,我这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有的人说,我就是懒,害怕,没有勇气打破现有的生活现状。 有的人说,我就是眼光太高,想找个十全十美的女子。 ...... 我也不知道,上面的这么多感觉哪种属于我。 或者都有,也或者都没有。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就是我生活在一个缺乏女子的环境当中。 渴望,但总是充满矛盾。 第167章 攻打吴国全军覆没 返回到龙坤镇,刚好赶上往回走的队伍。 我们又回到了青石镇军营。 此时的军营变得空空荡荡,那么大的军营就只有我们这个分支归来的士兵松散站立着。 看着那些长长的宿舍,宽大的各种仓库,食堂,广阔的训练场。 我们虽然是打胜仗归来,可心里却是那么的空洞,迷茫。 我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知道,分出去打仗的士兵们再也不会有人活着回来了。 这个十万级以上的军营,也就剩下我们不到两万人。 三个分支,他们战败了没有归来,可我们这一分支是胜利的,所以,答应的庆功宴自然少不了。 官家用车拉来很多肉菜,平时没有酒的,可这次破了例,有大坛的酒水。 此次肉菜特别充盈,庆功宴吃完后,持续两天,还在吃剩下的肉。 士兵们肚子里的油水从来没有这么充足过。 想不到过了两天,军营里又回来了将近三千人。 一个个精神萎靡,灰头土脸,一看就是吃了大苦,遭了大罪! 我们这边的士兵见到,都很是好奇,纷纷跑去问那些刚回来的兵员。 “喂,老兄,你们是派往哪里的,战果如何?” 那些刚归来的士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回应:“去北边黄城的,打蔡国,那些蔡人真是像畜生一样,人多得打不完,我们恨不得变出三头六臂。” “不会这么恐怖吧,说来听听,你们是如何防守的?” “咳...咳...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到那里,人家正在攻城,我们立刻爬上城墙跟着死守。 蔡国的那帮孙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如此多的人,杀完一批,又抢上来一批。 这边刚防住,另外一边又突破了...... 真是杀也杀不完,防也防不住,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次,我们都以为,城池和我们一起完蛋了!” “那,情况怎么样!你们守住城池了吗?” “废话,不守住城池,我们还能活着回来! 那些人一连攻了几天,实在攻不下,也就撤退了。 谢天谢地,他们要是再攻上来一波,城池肯定破,我们肯定死在城墙上......” 听去北边打仗兵员这么说,我感觉楚国北边应该还有军营。 不然,他们去到,城池应该是被攻破了的,不可能还有机会爬上城墙去镇守。 我本来还想问北边是否还有楚国的另外一个军营,士兵们叽叽喳喳相互询问个不停,也就作罢。 接下来,北边归来士兵也在好奇去东北方向抗击吴国兵员的下落。 我们这边兵员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听说去击打吴国的队伍战败了,还被吴国军队追赶至楚境深入很长的距离。” 然后,都在感叹:“攻打吴国,去了八万人呐,就这么没了......” 接下来的时间,千篇一律的战后大扫除。 我被分去河边洗被子。 天天洗,手都快洗断了,总感觉还有好大一堆在等着。 我洗得实在不耐烦,就开骂:“哪些孙子只出工不出力,相互监督,看见谁偷懒就抓来踢。” 他娘的,还真有人偷奸耍滑,经我一骂,没有洗的被子瞬间就消减下去。 被子清洗,晒干,入库,各地方打扫干净,新招的兵员已经陆续的进入军营。 随着新兵不断进来,宿舍开始住满,军营里开始变得拥挤。 看着这么多新进兵员,我总会发出感叹:“打仗战死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有如此多鲜活的兵员补进来,不知道这些人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哪个角落!” 新兵进来后,军营对活着的老兵发出竞选各阶层管理的通告。 我又退缩了! 实在不想往上去沾染。 前次承诺我的那个千夫长去了吴国战场。 全军覆没。 之前,他跟我说了一大堆如何往后退,躲避的方法。 最终,他没有依照自己说的方式活下来。 各管理阶层配备完毕,然后就进入训练阶段。 还是从我们这个班组说起吧。 我们这个班组分去攻打唐国。 大胜! 班组兵员没有损失,没有补进新的兵员。 为此,像我们这样的老兵班组,早上带着去跑一下晨跑,下午就是混日子。 下午,组织好后随便活动活动,熟悉一下。 该教的以前都教了,再拼命重复练习也没有意思。 反正,只要不出军营大门,不去扰乱新兵员的训练,不回宿舍睡懒觉,其他的随便! 新进兵员看见我们如此松散,心里很是不满。 凭什么他们训练得如同在地狱里一般,我们这些人确是自由散漫! 这些新兵要求也要像我们一样。 见新兵如此抗争,不服管教,各教练不断对他们,用脚去踢,用鞭子去抽打。 一边抽打一边开骂:“你们有资格去跟人家比?那可是上过战场,淬炼后活着回来的人。 就那些人,随便打你们十人以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还叫苦连天想学人家! 看见你们就来气......” 不管是哪个班组,总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刺头。 有一个班组的几个刺头听教练说老兵能一个打十个以上,很想试试...... 那个班组的教练被他们呛得下不来台,真的跑来我们这边要人。 他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立刻笑着回应他:“我跟你去!” 教练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随便一说,还真有人站出来。 他一边笑呵呵的搂着我的肩膀往他训练的那个班组走,一边问:“朋友,你真能一个打十人以上?” 我云淡风轻的回应他:“放心吧,那些臭虫子们不经打!” 教练一听,瞬间笑出声来:“朋友,我说出去的话,就靠你顶回来了啊。” 到了教练所训练的班组,他把手从我肩膀上缩回,对着那些新兵喊:“你们不相信,我把他们当中的一员请过来了,你们有谁自愿站出来对练的?” 教练说完,这个班组人群一阵骚动,出来了五十人左右。 教练看了看,对他们说:“你们自行分为十人一组,准备开练......” 第168章 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 我拍了拍教练的肩膀:“不用分组,都一起来,省点时间,我想快点回去那边待着! 教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嘿嘿嘿,朋友,你行不行...别说大话,这可是五十人呐。” 我笑了笑回应他:“都没拿兵器,有什么可怕的。” 教练听我一说,赶紧退开,也就不管了。 这五十人眼露凶光,瞬间朝我扑过来。 我冷笑一下,立刻迎面向他们迎面猛撞过去。 就这么踏实一撞。 跑最前那个人如棉花般弹飞了回去。 一连串砸倒七八人! 紧接着,面对围过来的人,我快速跃起,横扫一脚。 瞬间踢翻五六个人! 我飘然落地后迅速重拳出击。 一人一拳,拳拳到肉。 每击中一个人,立刻软绵绵的瘫倒下去。 我一边出拳一边对着他们吼:“快一点,你们动作太慢,上阵杀敌就得跟敌人比动作快。 动作越快,提前杀死敌人的机会越大。 动作越迟缓,被杀的概率越大。” 这几句话说完,五十个新兵全部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翻滚。 打完后,我转身就离开了。 他们的教练目瞪口呆站立几秒便开始对着那些新兵大声嘶喊:“看到了吧,你们服不服? 人家两分钟不到,就把你们五十人全部打趴下! 要是人家拿着兵器,估计都不用一分钟,你们全死了。 嘴还硬不硬的? 都赶紧站起来好好训练......” 经过这件事后,新兵都老实了,他们或听到,或亲眼看见一个老兵能轻松打翻五十个新兵。 都开始收回怨言,踏实的训练。 当然了,我们这种潇洒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 我们舒服了,上级心里就会不舒服。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游手好闲,闲游浪荡,无所事事的一群人。 为此,他们想方设法找事情给我们做。 刚好,训练场扩充出去,建了一个大型战马训练营。 训练场建好,盖了好几排长长的马舍,也不知道官家从哪里引进几百匹马。 这些马的到来,上级立刻就想到我们这群散漫的老兵。 急急忙忙过来挑人。 战马部的上级过来把我们组织起来,就大声宣讲:“你们要与时俱进,跟吴国打仗,你们就见识到吴骑兵的厉害。 骑兵轻巧灵活,刺杀轻便,居高临下,能瞬间对步兵形成压制...... 刚好你们这些老兵有厮杀经验,就从你们当中挑选些人出来,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 战马部门上级说了好一会儿,抬来桌椅,摆上竹简,让我们奋勇报名。 老兵兵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无动于衷。 全都一致认为:现在过得挺好,又好玩,又舒心,谁又不是有病,偏要爬上马背去折腾个没完! 见战马部门上级游说收不到效果,我们这边的上级立刻站出,再起一招。 “你们不去战马部门的兵员,将会跟站岗兵员交换......” 我们这边上级说完,语气重重的强调:“这一站上岗,可是白天黑夜都有人要去站的哟!” 老兵堆里,有几人提出抗议:“凭什么让我们跟他们交换,我们不干......” 我们这边的上级立刻给出答复:“哎呀!人家站岗的士兵长期这么站着,四肢都退化了,刚好把他们都拉回来再训练一下。 你们身子如此灵敏,相信站个岗不在话下。” 上级答复完,立刻严肃起来,带着责备的口气说:“你们这些老兵,真是尽想着哪里舒服往哪里待。 反正,骑兵部,站岗员,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项,你们自行考虑!” 老兵们经过这段时间的消磨,变得懒散,听上级这么一说,群体里出现骚动,有些兵员开始小声谩骂:“他娘的,这些狗日的上级,就是见不得我们舒服,还二选一,选你娘的x......” 骂归骂,该做出选择的时候,还是要做出选择。 老兵们各自围着讨论一番,纷纷走向要去部门的桌子前,主动或被动的报上了名。 我当然选择去骑兵部门! 多一项技能一定没有坏处。 再说了,跟吴国一战,骑兵的战力确实让我眼目一新。 去了骑兵部,我就开始有些后悔了。 说是战马,其实全都是生马。 性子刚烈,动不动就咬上一口,龇牙咧嘴的前刨后跳,踢得尘土飞扬。 这让我瞬间把思绪返回到以前在家乡国,罗平军营喂马的情景。 还真是混了这么多年,又走回头路了! 上级在这些马匹身上写好编号,然后分配给每一个新报名的兵员。 一人一匹,包马到户。 要求兵员们自行照顾好所分到的马匹,喂马吃草料,打理马身上的卫生,跟马培养感情,让马有归属感。 在一堆谩骂当中,驯马生活正式开启。 首先是牵马训练。 给马脑袋上套上缰绳,拉出马舍,在训练场上牵着一圈一圈的走。 训练完后,关回马舍。 一边喂马吃草饮水,一边抚摸马脸,跟马说话。 还真是服了那些驯马指导兵员,竟然让士兵们对着马说话。 当看到一大长排士兵边喂草,边对着马匹咦哩哇啦,我真想过去把那些驯马指导员给活活掐死。 别看着训马简单,马匹上百,什么马都有。 有的马极为暴烈,那些训练它们的兵员怎么做都不行,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打滚,边嗷嗷叫骂。 对于这些暴烈的马匹,上级派专业训马员来帮忙。 首先不让这些马匹进食。 一次性饿它三四天。 饿几天后,看看效果,不行就再饿。 饿到那些马匹瘫倒下去,只剩下一口气为止。 有的马匹实在驯化不了,已经没有办法了,上级命令,直接把无法驯化的马匹拉到还在驯化的马匹身前。 当场宰杀...... 这样不断折腾,慢慢的好像也整出了些效果。 不管是不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起的作用,反正这几百匹马基本都听话了。 牵着马走进行一段时间,便进入下一个环节。 第169章 一包酱牛肉,抢来一个名额 此环节是让士兵们骑上马背。 这个环节,出问题的大多就是士兵了。 很多兵员以前从来没骑过马,上到马背,不断从马背上摔到地上,疼得哭天喊地。 甚至还有两个兵员从马背上掉下,被惊慌的马匹踩踏到,当场给踩死了。 这一波训练,大多士兵身上到处是伤。 这个环节阵痛一过,上级就给马匹配上马鞍,要求士兵们提戈上马,并在马背上自由挥舞。 慢慢的,上级在训练场各处摆放些物件,让士兵们骑着马刺杀。 随着刺杀娴熟,上级要求骑马奔跑着刺杀。 接着,就是协调马匹列队。 这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耗费好几个月,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突破,最后把这些顽劣的马匹都打造成听话的战马。 这次驯马对于我来说,没有构成半点挑战。 首先,分给了一匹比较温顺的马。 能吃能睡,不咬耳朵,不踢腿。 我要做各种训练动作,这匹马积极配合。 为此,我算是最先完成训练任务,把马匹变为战马的人。 随着马匹转化为战马,我们的训练就不局限于训练场了,上级组织着我们到野外训练。 奔跑在田野里,上山,下坡,到处行动。 习惯了马背,士兵们都依赖上了,骑着马肆意奔跑,他们好像又找回了丢失的快乐,笑声不断。 而且,由以前被动的跟马匹说话沟通,变成主动对着马匹窃窃私语。 投喂草料也变得特别勤快主动。 士兵们真的跟分给自己的马匹处出感情了! 将军来到骑兵训练场巡查,看到骑兵部门已经具备战斗能力,笑得合不拢嘴。 既然训练出来,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为此,过了好几个月,我们又可以休假了,日子回到正轨。 又是一个休息日,我和几个骑友有说有笑去镇上逛。 玩了一圈,有家铺子的牛肉做得特别好吃,我们各自买了些便返回军营。 进了军营大门,就看到告示栏处贴有告示,好多士兵围在那里看,报名处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立刻意识到,肯定有什么好差事,不然士兵们的反响不会如此热烈! 好奇驱使着我们几人赶紧往告示栏处跑。 钻入人群,看清了告示。 原来是楚国跟越国联姻,把楚国公主嫁到越国,要从我们军营派出三百人跟着护送呢! 不过,告示上也提出要求: 身子高大,形象良好! 就这两个条件,立刻劝退很多想报名的士兵。 很多被劝退士兵,不能如愿,围着告示栏骂骂咧咧。 “如此为国家拼命,去送一下亲,还对我们挑挑拣拣,想去看一眼公主长什么样都没机会......” 有骂的,就有人开导:“不就是去护送公主嘛,人家在车厢里坐着,你想看都看不到,再说了,人家也不是该你看的。” “哎呀...别的不奢求,去沾沾喜气也好!” “有点骨气行不行,别那么意难平,去了,也只是护送到边境,又不能进入越国,啥好吃的都捞不着,有啥稀罕。” ...... 我在告示前对比一下自身,觉得我属于条件限制以外,那不管了,去报个名。 要是真能看上公主一眼,那就不虚此行。 再说了,我这成婚遥遥无期,去凑一下热闹,看看人家成亲也挺好。 这可是公主成亲,百年不遇的事情! 有此想法,我赶快去报名处排队。 排在我前面的人实在太多,我感觉自己没有机会。 本来想就此放弃,但看着前端报名处不断有人被淘汰出来,还是有可能到我这里。 不管了,放平心态,排着玩吧,就是是碰碰运气。 越来越接近报名处,负责登记挑选的几人确实严格,一边挑选,一边念叨:“对不住了,公主出嫁,官家下达命令要求,挑选出来去护送的兵员一定要对各方面都注重。 咱们是去当门面的,每个方面都要做到最好。” 这几个负责挑选登记的人,每说一句:“对不住,兄弟...”就有一个人心碎,失望,叹息着离开。 前面不断的有人淘汰掉,终于还是到我了。 看着挑选的几人忙得口干舌燥,刚好我手上提着一包酱牛肉,顺手就递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对他们说:“看着你们挺辛苦的,刚好,我有些酱牛肉,你们吃一点。” 几人见状,面面相觑,一人率先开口:“兄弟,你这样做有失我们的判断。” 我对他们笑了笑:“咳,你们不要受到影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是来碰碰运气,去不去都无所谓。” 几人听我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也就放开了,争先恐后拿起酱牛肉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感叹:“嗯,确实好吃!” 他们中的一人边吃边打量着我:“感觉你还挺符合报名人员的......” 另外一人听罢,赶紧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话语:“百夫长不是嘱咐我们说他儿子要去吗?让我们给他留个名额,现在就剩最后一个,这人报名了,那百夫长的儿子怎么办?” 此人瞪他一眼,干脆放大声音:“什么百夫长的儿子?就为了等他,我们违心的淘汰出去多少人! 问题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还不现身,也不知道那儿子叫什么名,就此作罢,不惯着他......” 此人发完牢骚,伸手向我指了指:“兄弟,就你了,叫什么名字,我登记上。”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应:“嗷,我叫廖一平......” 他们把酱牛肉抢着吃完,我的名字也登记在册了。 登记完我的名字,向他们道声谢,便退了出去。 我边退边暗暗发笑:“一包酱牛肉,抢来一个名额,还真是值了。” 报上名后,一个负责带我们去的上级立刻把我们集合起来,交待些注意事项。 衣服该洗的要洗得干干净净,如果特别破旧,就买件新的穿上,别到时候去到边境,一个个臭烘烘,脏兮兮的,让人家越人见到,影响楚国声誉。 听到影响楚国声誉,我立刻笑出了声:“还影响声誉呢,在楚国身上,目前为止,还有声誉可言?!” 笑归笑,衣服还是要洗的,解散后,我们一大群被选中的兵员就端着要清洗的衣物往河边跑。 第170章 公主出嫁的花车 经过两天准备,终于迎来了出发的日子。 第三天清晨,太阳尚未升起,我们便早早地来到训练场边集合。 那位负责带领我们的上级早已在那里等候,他逐一仔细检查着我们这三百人的着装和个人卫生状况。 首先,他认真检查每个人的衣着是否干净整洁、有无破损之处;然后又凑近闻了闻大家身上是否有异味。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带领上级满意地点点头,表示整体情况良好。 于是,他带领我们前往仓库领取装备。 首先,领了一套皮革,接着领了一把剑。 毕竟是护送,这些是必备的。 尽管这次护送任务只在楚国境内进行,通常情况下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但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因此,做好充分的准备总是没错的。 再说了,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公主的安全,并将她平安护送到边境。 带领我们的上级强调说,此次出行,不在半路烧火做饭,必须自备足够的干粮。 为此,我们又去粮储仓库每人领了一袋干粮。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一行三百人,在上级领队带领下,一路往南边走。 行走两天,带领上级说快到了,让我们好好休息,准备加入新的队伍。 原地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又开始赶路。 大约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看到了一条自西向东延伸、横向贯穿的道路。 这条道路虽然不是特别宽阔,但对于骑马或驾车来说已经足够宽敞。 它看起来像是一条官道,西边通向楚国的都城,东边则与越国相连。 由于两国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官道联系,可以推测出楚国和越国之间私下里的关系可能较为友好。 咳...咳...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以前为了大战而修。 比如,我们和吴国那场大战,就提前修了一条宽阔的行军道路通过去。 既然又扯到吴国,那我就说一说。 其实,这次楚国跟越国联姻,多少是跟吴国有关系。 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楚国这次跟吴国一战,大败而归,所以,让公主嫁到越国,联合越国一起攻打吴国。 事情就这么明了! 听说,吴国跟越国本来就冲突不断,有了此次联姻的加持,两国同心协力对付吴国,说不定,还真能把吴国给灭掉。 咳...话不多说,还是回到我们的情况中来。 到了这个丁字路口,我们原地坐着休息。 一直等到中午,西边路上开始来人了。 先是几个骑士飞奔着跑上前来。 看见我们在这个位置等候,确认身份后,一个骑士飞奔着回去汇报,其余的几个骑士继续往前奔跑探路。 没过多久,道路上便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不用想也知道,这正是我们等待的送亲队伍。 看到队伍逐渐靠近,领队立即下令让我们整队,准备融入这支长长的队伍之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八位骑士。 他们身材高大挺拔,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腰际悬挂着闪闪发光的崭新铜剑,腰间和左臂上分别系着鲜艳的红带子。 马匹的额头处,也点缀着用红布匹精心编织而成的绚丽花簇。 远远望去,这八位骑士显得既庄重威严,又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紧随其后的是两排步兵,这些步兵应该是大都官家侍卫,大约有五十人左右。 他们同样身材高大,整齐地穿着深红色的衣服,虽然没有披戴皮革,但腰间同样悬挂着铜剑。 他们的头发束成一束,头上绑着发带,左手臂也系着鲜艳的红色布条。 紧跟在步兵后面过来的,是一辆巨大的马车,由四匹强壮的马拉着。 这辆大车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房子,棕红色的车体,两个厚实的大轮子就有一人多高。 车体上方,是一个整体封闭起来的大型车厢,车厢有门,两侧各开一个窗户。 尽管窗口敞开着,但里面却被两块厚厚的布帘遮挡住,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人和物品。 也就是说,我们这三百个天真的大傻瓜想要一睹公主芳容的愿望彻底破灭。 也是,如此稀有的人物,如果轻易地让凡夫俗子们看到,那她就不再是珍贵的公主了。 整个大车的车顶边缘系着一条长长的红带子,形成了一道鲜艳的红线。 前端则悬挂着一朵硕大无比的鲜花花簇,鲜艳夺目,如火焰般绚烂。 它的颜色如此浓烈,以至于让人感到热血沸腾,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四匹拉大车的马,额头上也各系着一朵小些的花簇。 车把上,赶车的车夫身上,鞭子上都系着红红的布带子。 呵......真是羡慕车厢里坐着的人,生来就拥有如此美好的命运,一生下来便站在了无数人梦寐以求却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今的大地上,战争频繁,灾祸连连,无数平民百姓死于战乱、饥荒和瘟疫之中,白骨堆积如山,甚至形成了一座座小山丘。 然而,她们却生活在最美丽的环境中,居住在最坚固的房屋内,享用着最美味的食物。 她们没有受到丝毫动荡的影响,平平安安地长大,幸福的把自己婚嫁出去。 同样,也羡慕能娶到公主的人! 既然能娶到公主,说明此人在越国,也是身份高贵至极,既富贵,又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车轮慢慢的从我身前滚动过去,也把我心里的神秘一并带走。 有些不甘心,但也无能为力。 身份悬殊太大,别无奢求,能如此近距离地目睹公主出嫁的花车,已经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了。 确实,就我们这三百人,那都是从十多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幸运儿,应该学会知足。 紧跟在大车后面的是十六个穿着极为好看的女子。 乌黑的头发向上盘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个个面容清秀美丽,五官精致立体,身子更是娇好丰韵。 走起路来,身姿轻盈婀娜,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但又不失高雅的气质。 实在是美不胜收,令人陶醉其中。 楚国不愧是一个泱泱大国,就连女丛们也都长得如此精致绝美。 既然连侍女都长得这般美艳动人,那么公主,岂不是美得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第171章 希望赶快走出这片密林 女从后面紧跟着的还是两排官家侍卫,约一百五十人。 穿着跟花车前端五十人一个样。 官家侍卫走完后,就到队伍的最后。 我们的领队迅速指挥着我们三百人紧跟其后。 就这样,我们顺利地融入了这支送亲的队伍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一名负责护送的官员立即抱起一大堆红色的布条,然后逐一递给我们三百名士兵。 要求我们将这些布条系在左手胳膊上,表示对公主出嫁的祝福和喜庆之意。 一条红带子递到我手里,往手臂上一系,瞬间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充满喜气。 带着这份喜庆的心情,我们开始跟随公主出嫁的花车队伍一同向东边进发。 我们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公主的花车上,期待着能在某个瞬间看到公主的身影。 或许她会因为车内的闷热而探头出窗外张望,又或者会伸出那只晶莹剔透的玉手,满足我们对她的好奇之心。 事实便是,公主一直坐在车厢里,根本什么都不露出来。 失望的我们,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车后跟随的十六位女从。 反正见不到公主,看看美丽的女从也行。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在队伍中见到女性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恩赐。 而且,女从们的身份与我们更为接近,想象一下也是可以的。 相比之下,公主的身份高高在上,令人心生敬畏,我们只敢怀着好奇之心远远观望,绝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况且,这些女从们无一不是美丽动人,如果有幸能够迎娶其中一位回家,那简直是祖上积德所带来的莫大福气。 已经走了一天,太阳也慢慢西沉,黑夜逐渐笼罩大地。 护送上级下达命令,让大家原地过夜。 这时,我不禁开始幻想起来:“终于可以休息了,那么公主是不是也该从车厢里出来活动一下? 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有幸一睹她的芳容了……” 正当我美滋滋地幻想着时,护送上级突然来到我们这三百人的面前,并对我们做出了新的安排。 护送上级将我们这三百人分为四组。 让我们这些人分别到队伍前后左右三百米的距离进行防守。 他娘的,不但看不到公主,晚上睡觉都得在密密麻麻的林子里! 接下来的三四天,我们这三百可怜的人儿,白天跟在队伍后面,晚上就躲进丛林里守护,反正根本就没见公主过一眼。 不过,一路顺利,没出什么事情。 经过了田野,路过了山丘,丛林,水库,河流...... 不管走到哪里,沿路各村庄的居民们纷纷跑到路边来看热闹。 一些村民凑得比较近的,我们还得把人家拉远一些。 对于我,这次南下最大的收获有两个。 一个是有幸见到公主的花车,感受到这份人间难得的喜悦。 另一个收获就是,认知到了竹子。 楚国往这个方向有很多竹林。 几乎每个村落都有一些,房前屋后,一丛一丛的。 有些村庄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栽种。 这不禁让我想起以前在我家乡龙坤城攻打赖国的时候。 当时的楚兵把竹排一个个推下河里,搭建成浮桥。 那个时候,我在想,这么多竹排,得需要多少竹子? 编制这些竹排的竹子都是哪里来的呀? 此次路过此地,我心中多年的疑惑终于得以解开。 然而,新的疑问又涌上心头:这些人为何对种植竹子情有独钟? 种植如此之多的竹子究竟有何用途? 是作为观赏树木,还是用于编织篮子、制作竹简,亦或是砍伐下来当作柴火燃烧? 可是,看起来它们似乎从未被砍伐过,作为观赏树木也显得有些多余。 怀着这些疑问,我向周围的几位战友询问,但始终未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最终,在一位战友那里得到了答案。 这个士兵对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嘲笑几声后,便开始向我详细地解释:“这些竹子种植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观赏或其他用途,而是为了挖掘其根部的嫩芽来食用! 尽管这些竹子看起来坚硬无比,但它们根部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却是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 这些嫩芽口感清脆甜爽,让人回味无穷,是许多人梦寐以求却难以品尝到的美食。 此外,每当季节来临,竹林周围会遍地长出这些嫩芽,产量极为丰富,当地村民会将所有的嫩芽挖掘出来并进行腌制和储存,以备不时之需,成为他们的救命粮食。” 听完他的解释,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竹子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好处,简直是全身都是宝!也难怪这个方向的居民都如此热衷于种植竹子。 这些翠绿的竹林,越往边境走,越是浓密,越是成片。 走着走着,村庄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人烟的景象,四周只有连绵不断的林海。 放眼望去,方圆数十公里内尽是翠竹林立。 有些路段,竹林生长得异常茂盛,以至于阳光都被遮蔽,路面显得格外阴暗。 每当我穿行于这样的阴暗道路时,心中总会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在这种荒无人烟、密林丛生的野外环境下,实在是一个适合埋伏的绝佳地点! 万一吴国暗中派遣人员越过边境在此设伏,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充满了警惕和担忧。 或许是因为这片密集的竹林给人一种压抑感,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难道是我有密集恐惧症? 希望赶快走出这片密林...... 在密林里走了些时间,那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 没有丝毫侥幸可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即便是美丽的公主出嫁,也无人会心生怜惜…… 道路两边密林中突然窜出黑压压的一群人 个个身着黑色紧身衣,黑布遮住口鼻,人手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这种刀十分罕见,刀顶扁平,朝着一侧开刃。 虽说是刀,但握在这些黑衣蒙面人的手中却显得异常轻巧灵活,仿佛是专门为杀戮而设计的利器。 第172章 陷入围困 这些黑衣人都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杀手,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他们突然窜出,我方前端的领队高声呼喊:“保护公主!” 然而,领队话音未落,便已被黑衣人一刀封喉,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些黑衣人如鬼魅般瞬间跳入送亲人群,出手果断,动作简洁而高效,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他们手中的刀冷酷无情地划过楚护送兵员的脖子,刹那间,楚侍卫的上空弥漫着浓烈的血雾,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许多楚侍卫甚至来不及抽出佩剑,就已经捂着脖颈瘫倒在地,鲜血流淌不止。 这些黑衣人不断在楚护送兵员人群中灵活穿梭,身手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移动和变化都伴随着一名楚护送兵员的倒下。 如此疾风骤雨般的杀戮,真是前所未见,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样的敌人,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 他们不仅拥有精湛的杀戮技巧,而且人数众多,至少有两百人之众。 面对这样一群人,我们的护送队伍就像菜一样好砍,顺手。 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兵友,我感觉这次,命要折在这里了! 此时,我内心深处,有一种声音不断的呼唤着我...... “喂!廖一平...赶快振作起来,你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怎么会被眼前这点困难吓倒? 你可是一名英勇无畏的技士!而且还是最优秀的那种…… 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难道你忍心让一个天仙般的女子被杀了不成?” 嗯,是的! 我从未畏惧过任何挑战。 今天也一样,我不惧怕他们任何人,我要把他们全部刺杀而死! 有这种无形的力量加持,我在混乱的刺杀与格挡中逐渐冷静下来。 开始忽略周边环境的影响,进入刺杀状态。 随着这种状态的出现,我的战斗力瞬间飙升,连续刺死了好几个围攻过来的黑衣人! 既然我的杀路打开,那就必须勇往直前。 我决定一边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进行刺杀,同时还要不断向公主的花车靠近。 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可能关乎生死。 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刻钟,我方的五百多名护卫几乎全部倒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猩红的血泊。 只有寥寥数名护卫还在顽强抵抗,但他们的力量显然已经无法与众多黑衣人抗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此刻的我,挥舞着手中长剑,如同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中,迅速刺杀了数十个黑衣人。 我终于来到公主花车附近,车内竟然没有一丝动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我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辆花车上真的没人?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展开厮杀。 无论如何,只要有人试图靠近公主的花车,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拦截,并将他们一个个刺杀掉…… 对于我这个曾经习过武的技士,经过跟这些黑衣人的对抗,以前师父教的那些杀技一个个抖落出来。 而且,每用一个招式击杀一人,我曾经训练过的杀技在脑海里变得更加清晰。 刺杀的时候,我甚至会暗暗感叹! “哦,原来这个动作的击杀技巧在这里...... 看样子,很多技巧要在跟水平相差不大的技士对抗中才能发挥出来!” 为此,我一边抵挡,击杀,一边把师父教给我的动作回忆起来,逐个拿出来试炼。 每试炼成功一次,我心中都暗自惊叹不已:“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早就已经是高人了,如今的我,得到他的传授,也能够在如此悬殊的对抗中变得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我将这些杀技一一试炼之后,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心中暗暗对黑衣人说:“我已经不再惧怕你们了……” 随着拼杀时间的延续,我方护送兵员仅剩下我一人! 更让我气愤的是,那十六位美丽动人的女从也都惨遭毒手,全部被杀光。 这帮畜生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连拉车的马也不放过,全都砍死了。 至此,现场一片狼藉,只剩下公主乘坐的花车孤零零地停放在路中间。 黑衣人把我方护卫清除完后,全部向公主的花车围拢过来。 几个黑衣人拿出锋利无比的铜钩,同时用力朝公主的花车抛来。 铜钩精准地挂住车顶后,十几个人一同发力拉扯。 “啪嚓”一声脆响...... 整个车厢瞬间被拉得四分五裂,渣片纷纷往外弹飞出去。 随着车厢爆裂开,内部的一切展现出来。 呀,公主…… 一位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正将整个纤弱的身躯都蜷缩在车底平面上。 她的头紧紧地伏向怀里,用纤细的臂膀死死护住自己。 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断地抽搐着,还能隐约听到那嘤嘤的哭泣声。 见到公主完全暴露在了眼前,这些蒙着面目的黑衣人们立刻黑压压地围拢了过来。 人数众多,至少有百人以上。 看到这情形,我心中一惊,当下不再犹豫,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飞鸟般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车平面之上。 围过来的黑衣人原本气势汹汹,他们看到我不仅杀了他们许多兄弟,而且还能够如此轻松地跃上马车,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慌,原本向前的脚步也不自觉地迟疑了一下。 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在这群护送队伍中,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身手不凡的人物! 不过,他们也就迟疑了一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扑向马车。 站在车平面,我集中所有注意力,用快得产生幻影的动作抵挡住挥砍过来的刀林。 抵挡了几十个回合,我感觉情况不妙,主要是有公主要护,只能抵挡,挥不出剑去刺杀。 面对如此多的人,要是继续如此下去,我身上的力气迟早被耗光。 而且,公主就这么趴在如此狭小的平面上,周围没有半点遮挡物,全凭我一人抵御。 万一随着我体力下降,露出破绽,这些人瞬间划到公主,那就完了。 完全违背了我护住公主的意愿! 同时,我也陷入在这个困境里,完全抽不了身出去。 第173章 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这个位置不好,我得另寻其他有利地势...... 我一边极速抵挡,一边往周边快速扫视。 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公主命不该绝! 我突然发现了一丝生机——在我们车前二十米的位置,有一个乱石堆。 乱石堆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更巧的是,这块大石头的下端竟然有一道缝隙,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躺在里面。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得赶快打破这个困境! 我再次瞬间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开挥砍来的刀,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极小的空档。 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迅速弯下身子,一把抱住公主,然后朝着那块大石头飞奔而去。 几步越上碎石堆,到了缝隙处,赶快把公主塞到里面。 刚完成这一切,上百黑衣人就紧随着跟了过来。 我转身贴着就开始厮杀。 围困的黑衣人越来越集中,把我死死的挤着。 我在抵挡中挑开了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制造出了一个短暂的空隙。 于是,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量撞向那个人。 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一连串黑衣人也因为撞击而失去平衡,往碎石堆下翻滚跌落。 此时,便是我的击杀时刻。 我迅速解决掉旁边两个没有受到撞击影响的黑衣人,纵身跃下乱石堆,落在那些翻滚跌倒的人群中间,手中的剑尖犹如燕子取水,轻盈地划过十几名黑衣人的喉咙。 仅仅一瞬间,成功刺杀十几个人。 此番击杀后,我又迅速跃上碎石堆。 看到我如此轻易地杀死了十多个同伴,其他黑衣人开始心生畏惧,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形成了试探性对峙局面。 我又看到空档,乘此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两具刚被我刺杀掉黑衣人的尸体,朝着公主藏身那个狭小缝隙猛力地扔过去。 两具尸体刚刚好挡在缝隙处,将公主整个身躯完全遮盖住。 此时,公主已经得到了全方位的保护,我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接下来,我就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与这群扑过来黑衣人的战斗之中! 目前为止,还剩八十多人。 这些黑衣人又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步步向前挪动。 我的内心不断对自己提示:“静,静,静下心来......” 是的,这就是我的性格,越是危险,越会触动我的冷静机制,使我变得异常冷静。 我不知不觉开始微微把眼睛闭起一半,收回目光,遮蔽掉周围一切干扰,把自己融入到整个天地自然之间。 忘了沉重的呼吸,忘了心跳,忘了自己的身体。 静得能听得到心底水滴掉落的声音。 “嘀嗒......” 砸出一圈圈波纹往外涟漪开去! 此时的我已经形成人剑合一。 黑衣人如潮水一般围拢过来,我的身形犹如游龙舞蛇,极速而又轻盈地穿梭在他们之间。 剑影犹如闪电般掠过。 身形所到之处,立刻瘫倒下去一片。 这一番刺杀,黑衣人再次减半。 此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黑衣人虽然掌握着一些杀人技巧,但他们的招式和动作显得过于直接和生硬。 应该没有上战场历练过。 有些历练,估计也是小打小闹。 可惜了这些人,动作虽然凌冽狠辣,招招直指要害。 这些动作,对于没有习过武的士兵有用,甚至是致命伤害。 但,对我这个练了杀技,又在战场上淬炼了十几年的人,便是有了些困难。 而且,我在跟他们击打的时候,激活了十多年前师父教我,一直储存着没用出来的动作技能。 有这些技能的加持,再加上我已经发现他们杀招过于耿直,不会灵活的变换,拐弯。 虽然,现在还有四十多人缓缓挪动着脚步靠近。 但,我已经彻底不惧怕,开始虎视他们了! 随着黑衣人再一次攻上来,我又穿梭到他们群体之中。 有了预判,他们的刀指向哪里,我就知道他们要攻我身体的哪个部位。 而且,我都不用担心他们会临时切换刀术。 仅凭感觉,我都击杀掉他们好多人。 眨眼间,黑衣人就只剩下区区十几人。 他们意识到大势已去,便纷纷开始逃窜。 这一次换我主动出击。 我踩踏着黑衣人堆叠起来的尸体,跃下碎石堆,奔跑着追赶上逃跑的黑衣人,展开持续刺杀。 直到杀完最后一个! 杀完黑衣人,整条林中道路死一样的寂静。 整条路面上,碎石堆处,躺满了尸体。 我现在正处于肃杀状态,精神高度集中,眼睛不断巡视周围,耳朵灵敏的捕捉着每一处风吹草动。 静静的站立搜寻了好一会儿,感觉危机解除了,才稍微放下丝丝警觉,往公主藏身的大石头处走去。 “嗖......” 忽然身后飞来一物,力道前所未有的强劲! 凭感觉,这是一支向我飞速射过来的箭矢。 我瞬间转身,箭矢已经离我不到一米。 我急忙侧身避闪,可箭矢速度太快,还是射中了我的臂膀。 箭矢穿甲而过,一股灼热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使得我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又一支箭矢从竹林里飞射而来。 这支箭矢带着更加强劲的力道,以至于空气都发出了“扑哧”的撕裂声。 我赶快划剑挡开,这一挡,震得拿剑的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觉。。 感觉告诉我,真正的高手来了! 也不管那么多,赶快从地上捡起两块碎石,往箭矢射来的轨道原路抛扔回去。 两颗石头进入密林,一颗击打在竹子上。 “啪......” 发出清脆的声响。 另一颗则没有听到任何击中物体的声音。 如此一扔,林子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我有些心急,朝着林子里大声呼喊:“有本事就出来,不要像只乌龟一样躲在林子里。” 我的喊话声刚刚落下,林子里瞬间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 “谁说我要躲!” 声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幽灵般出现,轻盈地踏过地面,向着我站立的碎石处飘然而来。 第174章 大战黑衣人 见此人极速而来,我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提剑做好拼杀准备。 此人来到距离我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时,突然停下脚步,手中握着刚才被我扔出去却没听到任何声响的那块石头。 他稳稳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势。 好强的威慑力,使得我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此人仅站立了短短几秒钟,便迅速对我发起了攻击。 他首先向我弹射出石块,紧随着刀刃倾斜而来。 我极速避开飞来的石块,他手中的刀刃几乎贴着我的脖子划过。 好快的速度...... 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此一击,他没有得手,再次回身向我挥刀横划过来。 我立刻倒地,旋转着身子引动手上剑锋抵挡。 “啪” 刀剑碰上,他迅速退后,我立刻闪开。 还没等我站稳脚跟,他又一次发力,倾斜着身子探来。 我纵身一跃,向后撤出几米远,同时挥舞手中的长剑形成抵御。 他瞬间掠至我面前,连续使出数个杀招,每一招都直逼我的脖颈要害。 我拼命挥动手中的剑,连番挡住他的进攻,但我的手臂已经麻木得几乎握不住剑了。 老实说,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刀法也太过凌厉,让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也罢,如此形势,还是抵御为主,先保住性命,后期再看情况。 做出这个决定后,我立刻开始寻找退路。 他继续对我发动猛烈的攻势,我则不断将身体往后跳跃。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我已经被他追杀得围着乱石堆转了好几圈。 我之所以会如此避退,有两个原因。 首先,我之前从未遇到过像他这样强大的对手,这次突然遇到,心理压力巨大,内心慌乱不堪,无法协调好自己的身体,导致所练习的剑招无法充分发挥出来。 其次,我想要观察清楚他进攻的路线,摸透他出刀的方式,以及每一个动作的意图和目标所在的身体部位。 就这样,我们又持续交战了几十个回合,他发现我始终只是躲避,感到十分不耐烦,最终停止了攻击。 他收刀站立,对我嘲讽:“你究竟能不能行?依我看,真正的缩头乌龟就是你吧!” 此刻之前,我基本上已经摸透了他出刀的规律,内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听到他的嘲讽,开始与他正式地进行平等交锋。 我冷冷地对他笑了一下,说:“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了……” 听我这么一说,此人瞬间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片竹林:“哈哈哈哈……你还真是可笑得很,如此避让,都有脸说出这番言语。” 我提起手中的长剑,做出准备迎战的姿势,对他说:“来,再试试!” 他发出一声嘶吼:“这一次,你死定了……” 说罢,再次一跃而起,挥刀呼啸而来。 我见状,身子往地面躺平,脚跟触地,身躯离地几毫米的距离瞬间摆动开去。 避开这一攻势,我迅速立身,跟他正面交锋。 他攻击得虎虎生风,我抵挡得滴水不漏。 我击杀得剑影如闪电,他抵挡得磐石立柱。 刀剑碰撞,划扯声搅动着整片寂静林海。 如此你来我往,极限拉扯,不知不觉间,已经缠斗百个回合以上。 百招过后,我明显感觉到此人体力下降,动作放缓。 像这种杀技势均力敌,比拼的就是耐力,只要一方体力跟不上,那他离失败不远了。 相比较于他自身的反应,我的优势逐渐显露出来。 毕竟,我可是一直在军营训练,随时投身于战场厮杀,不管是体力,耐力都处于巅峰。 确实是这样,随着此人动作放缓,他身上漏洞频频显现。 我抓住机会接连击中他好几回。 他身上的黑衣已经被我刺破了四五个洞。 见衣服被划破,他急忙开口大骂:“你刚才那几个动作是学我的吧。” 我大声回应:“没错,现学现用!” “还挺聪明......” 听他说完,我再次回应他:“谢谢夸奖,你那些招式都被我学来了!” 接着,我又使出了他的招式。 他见状,愤怒地挥来手中的刀,大声喊:“我不信。” 我的身子微微一偏,很轻松地抵挡住了他的攻击,继续回应道:“不信,试试看。” 话落,我又开启了进攻模式,手中的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刺向他身体的好几个部位。 他连忙避开,因为仓促而失去平衡,踉跄着跌倒在地。 看到他跌倒,我立刻收回了刺出的剑,朝着他大喊一声:“起身再来!” 他惊愕了一下,但很快便站起身来。 随后,我继续用剑封锁住他的每一个动作,逼迫他连连后退。 情况发生逆转,很短的时间,他被我追着围绕碎石堆撤退好几圈。 我一边追赶,一边对他说:“怎么样,还能再退几圈吗?是不是很好玩?” 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只能边退边吃力地还击。 突然,他使出了一个诡异的招式,朝我猛力划来。 只听“扑哧……”一声,他的肚子瞬间被我的剑刺穿了一个窟窿。 刺到他,我立刻抽剑,回身站立,停止攻击。 此人抱着肚子缓缓躺倒下去。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弱弱地对我说:“刚才我那一招绝技,你是如何反制的?” 我对着他笑了笑:“招式再好,可惜一身都是漏洞,这种情况下,你发出那一招,也只是苍白的挣扎,又平添几个空挡而已。” 由于疼痛,他哼唧几声,把脸上的黑布扯开透气。 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一个中年男主,身子宽厚,经过刚才的创伤,他眼里已经没有那种锐利的光芒,变得平和,脸色还是阴晴不定,应该还处于重重矛盾之中。 他把遮面黑布扯开后对我说:“你刚才可以杀死我的,为何撤回了剑?” 我平静的对他说:“都是习武的,这一路走来,遇上武者少之又少,不忍心让你死罢了。” 此人略微的点了点头:“还是你境界高,一般人难以达到如此修为,实不相瞒,我也是对习武者惺惺相惜,只是,此次任务使然,不得不全身以覆。” 我看了看他,对他发问:“你是吴国人吧,想必这二百多人是你门下学子!” 他酝酿了一下,有些生硬地开口:“正是吴国人,他们确实是我门下的学子,可惜技艺不精,全死于你的剑下。” 我想了想回应他:“其实,你那些学子只是缺乏实战的淬炼,说实话,我开始见到他们的杀技也是惊叹不已,甚至有些恐慌。 只是,到后面,我在他们身上搜寻到路数,发现他们刀术过于耿直,那便是缺少实战的经验了。” 第175章 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他咳嗽了两声,对我说:“刚才我在林子里研究你的杀招,有的路数确实精妙至极,还想多参透些,想不到如此短暂的时间,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都死完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这人挺贪婪的,为了自身精进,舍弃了两百多弟子的性命,要是那个时候你出来,我应该已经死于你刀下了。” 他咧开嘴勉强笑了笑:“也不一定,其实,我开始时能压制住你,也是因为在竹林里摸到你出剑的路数。 不过,你真是一个聪明之极的人,竟然在打斗中还能看清我出刀的路数,学了我的招式。” 我对着他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如此秒赞于我,我学你的路数,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他听罢,立刻大笑:“确实如此,你我都一样,都是求生本能,让自己活着。” 此人说完,顿了顿又对我发问:“你有如此绝妙的杀技,想必有高人执教吧,你师父应该是一个很有造诣之人。” 我点了点头,回应他:“我师父造诣算不上,不过,他确实厉害。” “你师父在哪里,叫什么名,竟然教出你这样出类拔萃的弟子,我很想去拜访一下......” 听他一问,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你拜访不到我师父了,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 乱世之中,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我师父也一样,他太过于仁慈,最后,仁慈害死了他。”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唉,可惜了,不过,他的崇高品质在你身上得以延续下来,也实属幸运。” 我不解的问他:“什么崇高品质在我身上延续?我怎么感觉不到!” 他听罢,笑了笑:“这个怎么说呢,有些东西自己感知不出来,属于外在环境潜移默化,日积月累。 就像刚才,你竟然饶了我一条性命,现在听你提起你师父的口吻,我便知道,你已经传承了你师父的好。” 此人说完,立刻挣扎着起身,向我周正的行了个礼,口中念念有词:“我是小梁城萧家,今有幸结识不知名公子,三生有幸。” 我有些蒙圈,赶紧回了个礼:“同是习武之人,本就应惺惺相惜,我叫廖一平,以后再遇上希望不是刀剑相迎。” 此人激动地再次行礼:“兄弟如此坦诚,鄙人真是自愧不如,羞愧难当,我叫萧庭山,在此发誓,以后回去再不触碰家国之事,默默修身养性,以德律己。” 萧庭山说完,又赶紧接着说:“廖兄弟,以后,你我以哥弟相称,你要是来小梁城找我,我家必以最高礼节接待。” 我再次向他回了个礼:“什么隆重招待倒是不必,要是我真过去找你,给口饭吃就行了。” 我说完看了看他肚子上的伤口:“在此一战,两国兵员损失殆尽,只剩下你我公主三人,目前的形势,你受了伤,我要护公主,也就不多说了,你赶紧回去吧,公主还闷在石头下面呢。” 萧庭山往大石头处看了一眼,回应我:“弟弟说得也是,你赶紧去照顾公主,我回去了。” 萧庭山说完,抱着肚子往竹林深处走,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看着萧庭山离去的背影,我脑袋里一团迷糊,自己眼界太低,也不知道,他是否在套路我,让我不杀死他,放他回去。 或者,他是真诚的,真心实意的...... 无所谓,顺其自然吧,反正他以后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送走萧庭山,我赶快走到大石头处,把遮住缝隙的两具尸体拖开,轻轻呼唤: “公主...公主...我们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我的呼唤,躺在缝隙里的公主扭动了几下身子,轻哼两声: “嗯...嗯...\" 边哼着,边从缝隙里挪出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由于长时间躺着,四肢麻木,身体不协调,公主站起身来,又瞬间跌倒下去。 我自然是不敢扶的,只能呆呆的在边上看着。 在我心里,公主的身份高高在上,地位悬殊太大,哪怕去触碰一下她的衣服,都属于玷污了她。 而且,在我心里,公主的纯洁受不得尘埃的半点沾染。 刚才在战车上把她抱到石头缝隙里,也实属无奈之举。 公主跌倒在地,抬起头,幽怨的看我一眼。 我瞬间低下头,赶快向她行了个礼,跟她歉意:“刚才事出紧急,不得以触碰到公主的身子,望公主责罚。” 公主听我一说,再次摇摇晃晃站起身子,撩拨开下坠盖住脸的发丝,轻声软语的说:“公子不必自责,要不是你极力庇护,小女恐怕早已死了......“ 公主顿了顿,又开口发问:“对了公子,我们这边来的人还有活着的吗?” 公主如此一问,不见我回应,立刻撩拨着发丝看向我。 此刻的我石化了...... 就因为惊鸿一瞥公主的面容,整个人仿若被磁石吸引住,魔怔了一般,呆若木鸡地站立着,眼睛如被施了定身咒般死死盯住她看。 舍不得将眼球挪开分毫,仿佛那是一种举世无双的神物,目光稍有偏移便会如幻影般消失不见。 呵......太美了,天地间所有华丽的赞美辞藻瞬间都变得苍白无力,想不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绝美的人儿。 乌黑如墨的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朱红精致的嘴唇犹如盛开的花瓣。 洁白晶莹的牙齿如珍珠般闪耀。 小巧玲珑的鼻翼,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清秀的眉毛如柳叶般弯弯。 清澈明亮的眼眸,恰似星辰般璀璨夺目。 如此精致的五官完美地拼凑在一起,勾勒出这般倾国倾城的面容,如花朵般绚丽,如似明月般皎洁清辉。 咳...乱七八糟的形容一堆,词穷了,反正怎么看都美,怎么看都和谐,像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 我的内心光芒万丈,色彩斑斓,身上每一寸肌肤瞬间充满生命力。 第176章 这一战,值了,够我炫耀一辈子 公主见我如此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绯红的脸再次把公主的美推上新的阶层。 美得那么自然,那么的神秘...... 嗷...我的天...太美了...救命...我已经彻底沦陷...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具呆立着的躯壳。 “公子...公子......” 公主见我没反应,伸出白皙细长的手在我眼前摇晃。 “啊...嗷...呜...咦......” 我喉咙里发出奇怪而又莫名其妙的声音从失态中回过神来! 得知自己如此失态,此时的我羞愧难当,又尴尬,又拘谨,脸上烧得火辣辣的痛。 我试图掩盖这种尴尬的局面,但却越来越失控。 每一次努力都只是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的心愈发慌乱,整个脸也越发滚烫。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想法——拼命地挥动手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公主看到了我的异常举动,不禁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她一边笑,一边调侃:“本公主从未见过有男子的脸色会变得如此通红,公子真乃世间罕见之人啊!” 说完这句话后,她似乎意识到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于是她转过身,不再打扰我,给我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然而,我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甚至抽打自己脸颊的力度变得更加猛烈。 过了许久,我终于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来,呼吸慢慢平稳,心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 见自身好转,我迫不及待的开口:“公主恕罪,小卒刚才失态了,因为心急如焚,导致行为举止丑陋不堪,惊扰了公主。” 公主见我能说话了,把身子转过来,再次“咯咯”的笑:“你们男人呐,还真是看不懂,特别像你这样的,能冷静击杀完强大的敌人,却在一个女子身前变得如此失控。” 我实在心虚,“咳...咳...咳...”咳嗽好几声,回应公主:“公主有所不知,小卒作为一个兵员,上阵杀敌已经成为常态。 一直生活在军营,可军营里都是男的,基本接触不到女色。 日结月累就会对女子产生神秘的憧憬,随着年岁越大,更是憧憬得厉害。 刚才的我见公主貌容如此绝美,多年积压起来的憧憬没管控住,瞬间嘣发了出来,导致丑态百出。” 公主听我一说,张大眼睛看着我,开口发问:“公子,我很是好奇,说说你失态时自身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瞬间懵圈,公主问的是啥?还要问我自身感受? 看着公主期待的眼神,我抓耳挠腮思索一下,组织了些零碎的感觉向她说出: “嗯...就像整个身体里充满美好,同时,有千万个矛盾,千万种拘束,千万个羞涩在不断冲击,压制不住,也克制不了,任由这庞大的感觉肆意横行,像是走火入魔......” 公主听我说完也是一头雾水,挠挠发丝,说:“……小女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未体验过这种强烈的冲击感。” 我冲她笑了笑,回应:“公主一直生活在和谐的环境里,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感觉,我并发出这样的感觉,无非就是生活环境实在极端,极度不平衡罢所导致。” 我说完,赶紧对她说:“尊敬的公主,你还是不要叫我公子,把我身份拉高,让我在恐慌之余,又产生不自在,你还是称呼我小卒子吧,这样我更安心一些!” 公主满怀笑意的说:“你也别称呼我公主,我本是一弱女子,你这么一喊,倒是显得我高高在上,产生了距离,你我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而已,并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对了,我的名字叫熊楚芬,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听公主如此一说,我对她的好感瞬间增长百倍,同时,更加惶恐,赶紧回应她:“那我还是称呼你公主吧......” 公主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个我理解,慢慢的熟悉了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禀公主,我叫廖一平......” “嗯,廖一平,廖氏勇士,你可真不是一般人,我刚才躲在缝隙里听你厮杀得如此凶猛,是你救了我。” 听公主这么说,一股自豪感瞬间涌上心头,我也欣喜感知到,这么多年一路艰辛淬炼,都是为了保护住公主而筹备。 这一战,值了,够我炫耀一辈子! 我笑意怏然的回应公主:“公主,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其实我在保护你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我有如此私心,不敢称之为勇士。” “你这个人倒是谦卑得很,相比那些自高自大,蛮横无理的家伙们,我更喜欢你这样的,至少,跟你说话很是舒服。” 公主说完,看向我的肩膀,发出一声惊叫:“呀,你的肩膀还在流血!” 我扭头看了看:“哦,这个没事,被黑衣人射中的,也就是破了点皮,看着湿湿的,其实,血已经不流了。” 公主凑近看了看,说道:“嗯,是没什么大碍,不过,你刚才好像放走了个人......” 我心里一紧,赶紧做出解释:“公主,是放走了一个人,实在惭愧,我见到那人,想到小时候的师父,感觉那人跟我师父长得有些相似,不忍心下手......不过,没关系,那人不是我的对手,以后也是。” 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唉,你们男人的事,作为女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公主这么一叹气,又把她和我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我甚至感觉到跟她已经没有阶级之分,抛开绝世容颜,她只是人间的一女子。 我的内心瞬间柔软到极致,心生爱怜。 此时此刻,想的全是好好庇护着她,一直这样保护下去。 要是有个期限,希望是一辈子。 不过,我瞬间就清醒过来。 “她可是公主啊,今天可是她出嫁的日子,我都在乱想些什么,真是魔怔了.....” 第177章 楚国的女儿 随着我脑袋清醒过来,看了看周边,感觉俩人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万一要是再来一波刺客,那就肯定得完蛋。 于是,我非常不情愿的跟熊楚芬说:“公主,我们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还是赶快前行,去边境跟越国接待汇合吧!” 熊楚芬听我一说,也看了看四周,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说话变得干脆利落:“往回走,这亲本公主不成了,你看,护送的只剩下你一人,万一前面再藏着人呢! 那个时候,好不容易捡回的命可就真要丢了。 再说了,像这样俩人过去,人家也会觉得不吉利,说本公主把晦气都带给他们国家。” 熊楚芬说着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你说我那个哥哥,人家又不缺夫人,他硬是折腾着把我往人家家里送,说是联姻可以稳固两个国家友好的关系。 可,以往的事实告诉我,不管如何联姻,矛盾出来了,该打还是得打,再亲的家人婚嫁过去也没有用。 我那哥哥,总是把自家亲人送到别国联姻,可国内那些大族子女却是内部拉扯着结亲,相互娶嫁,联合着把势力做大起来。 我的哥哥把亲人都送到别国了,那些大族们,为了自身利益,没有人真心的帮衬着他,都说着客套的话,他天天“孤孤孤”的叫,其实,他叫得一点都不假,他就是一孤家寡人!” 听熊楚芬自顾的说着愤慨之词,我的内心竟然只剩激动...... 激动的是:她放弃去越国成婚,打定主意往回走。 还有,她竟然把我当作倾诉对象! 既然打定主意,我和熊楚芬就原路返回,我一边走一边回应她:“公主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小卒身在底层,不知道这些事情,总以为,你们住在最好的环境里,吃着最可口的饭食,穿着最好看的衣裳,肯定过得无比幸福,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难处。” 熊楚芬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谁都有苦楚,只是生活方式不同,相互感知不到而已。” 我想到前次的楚王,忽然笑了起来:“对了公主,你哥哥是楚王吧,前次攻打唐国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后,你哥哥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抹眼泪!” 听我这么一说,熊楚芬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轻捶一下我的肩膀:“咯咯咯咯......想不到,我哥那么威严的一个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熊楚芬话刚说完,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帘下垂,眼眶里盈满泪水。 见熊楚芬瞬间变得悲伤,我也变得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说话安慰她: “公主,你哥哥是楚国的王,楚国最厉害的人,既然他是王,那担子一定非常的重,但有些压力,他一定要承担的。 他担着的重任越大,说明他越伟大。 其实,我是一随国人,当年,几个国家一同来打矿,把我家都打没了,那个时候,我们随国力量太过薄弱,总是只能抵抗,无能为力。 后来,加入楚国,从那以后,我们几天就可以灭掉一个国家。 我们欢快的奔跑在别国的土壤上,不断打赢,那种仗,打得从来没有过的畅快。 也可以说,是楚国帮我报了仇...... 还有就是,我这个人喜欢到处游玩,好几次跟着队伍南下,我都能见到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些都是楚国带给我的,有这么宽阔的国土疆域,我才有机会见到各种壮观,不一样的画面。 要是没有加入楚国,我可能一辈子带着狭窄的眼见,狭隘的认知,在我家那么小的一块地方生活一辈子。 所以说,楚国很宏伟,你哥很伟大!” 熊楚芬听我一说,无意识的把双手放到我的臂膀上紧紧抱住。 她这么一抱扶,我的身子不由自主惊颤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顷刻间,脸上沁出了汗珠,手掌变得湿漉漉的。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身触碰到这种神秘的感觉,暖暖的,平和的,有种非常幸福的错觉。 而且,幸福得眼泪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不禁暗自感叹:“我的天,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美好过!” 熊楚芬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常,边走边自顾的说:“我的爹爹,哥哥一直都忙得很,特别是我的爹爹,自从我生下来,见到他的机会都很少,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跑不完的地方。 总是往别的国家跑,参加什么聚会,什么合盟......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 我爹爹差不多是被活活累死的。 我附和着熊楚芬:”嗯,两位楚王都特别忙,我们每打下一个国家,一座城池,他们都会亲自去验收,交接。 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就拿我以前在随国的时候来说,国家很小,但我在军营服役好几年,随王从来没有露过面,直到现在,我都对随诸侯显得很是神秘。 倒是楚王,他们管控着如此大的国土,还随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跟我们为伍,真是难得。 而且,像你刚才说,你爹爹是累死的,那肯定是从夷陵归来后的事,那次南下路途很远,仗打得很辛苦,我们刚回到军营就收到老楚王薨逝的消息。” 熊楚芬不住的点头:“嗯,是的,我爹爹就是从夷陵回来后病倒的,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熊楚芬说完,好奇的打量着我:“攻打夷陵的时候你也在?” 我点了点头回应:“嗯,那个时候我在,而且我还跟着去打了巴国!” 熊楚芬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活着,说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这次也是,这么多人出来,就你还活着,而且你还救了我!” 听熊楚芬对如此赞叹,我感觉自己都飘起来了,趁此膨胀的勇气,问她个事:“哎...公主,你作为楚国第一女子,是如何看待自己身份的?” 第178章 为我洗头发的女人 熊楚芬再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这个...你问得还挺为难人...记得第一次听公主一说,还是我的爹爹,那个时候,他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说:“我的宝贝女儿,整个楚国都是我们家的,你是楚国的女儿,楚国的公主,拥有整个楚国。 那个时候我还小,听爹爹一说,变得沾沾自喜,现在长大了,遇上很多事,直到身不由己才发现。 其实,我就是一个带着公主称号的女子。” ...... 在路上,我跟熊楚芬无所不谈。 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越说越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越近,能找到共话题,说到共同点。 我也是,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多,说得如此舒畅。 就好像两个知根知底,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一样。 喝着同样的水,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住在同样的环境里,一切那么的熟悉。 此刻,我甚至把熊楚芬公主的身份都给忽略掉,感觉她就是一个依附在我身边的邻家女子。 如此亲切,这般温暖......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浓密的竹林,看到了村庄,田野。 既然安全了,我和公主也就更加放心,多了些欢声笑语。 我和她走到一条河流处,都不走了,蹲下身子自顾玩弄着流水。 玩了一会儿,熊楚芬见我皮革护甲上覆盖着血迹,便对我说:“廖一平,你把身上的皮革解下来,我帮你清洗一下。” 我赶紧摆手拒绝:“公主,要洗也是我自己洗,怎么能让你手上沾染到血迹。” 熊楚芬见我不肯脱下,假装生气,朝我娇怒:“亏你我一路说了这么多,想不到,你还是这般拘谨,我们的距离还是没有拉近。 就这么一点血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公主,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她边说着,边探身过来解皮革。 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场面,赶紧起身闪避。 熊楚芬见状,向我下达命令:“本公主命令你脱下来,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我一听公主发出命令,蒙圈的赶紧拉扯身上的皮革。 我正在脱,公主娇笑着伸手过来帮忙,边脱边说:“我们也算熟悉了,没有外人,那么害羞干嘛。 再说了,我一女子都不害羞,你一个大男人倒是显得羞答答的。” 我赶紧解释:“公主,我这不是害羞,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跟女子如此接触,此次你忽然要求,显得不知所措。” 熊楚芬没有答话,利索的把我身上所有皮革解下来,然后在我身上左捏捏,右拍拍,拉扯着我穿在里面的衣服。 拉扯完后,顺口说道:“廖一平你长得还挺不错,只是被军服给束缚遮盖掉,实在可惜。” 熊楚芬说完,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气氛瞬间凝固,她脸上刹那间变得绯红。 我赶紧大笑两声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公主,你说假话使得自己不自在了不是? 说实话,我基本都不照镜子的,我对自己比对你们都陌生,这个年代,一觉睡醒就忙着找吃的,忙着训练,忙着杀敌,我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熊楚芬无话可说,拿起从我身上解下的皮革往水边走。 见熊楚芬在河里洗,我赶快去找些干草,干柴抱回来,点燃火堆。 火刚点燃,熊楚芬就抱着洗好的皮革过来,我在边上搭一个支架,把皮革摊在上面烘烤。 我正在拨弄皮革,熊楚芬往我身上打量,又对我开口:“廖一平,你的头发几个月没洗了吧?都成块状了,而且还油光闪闪。” 经熊楚芬如此一说,我瞬间感觉到自己脸上又开始滚烫起来,忙着狡辩:“公...公主...我也就半个月没洗......” 熊楚芬听罢,娇笑两声:“咯咯......我看不像半个月,我帮你洗吧!” 我一听,又蒙圈了,赶紧拒绝:“公...公主...这可不行,我的头发我自己洗......” 还没等我说完,熊楚芬就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把我往水里拖。 “廖一平,你蹲下,你不蹲下我怎么帮你洗......” 我听话的赶紧蹲下。 接着,她轻轻解开我的发束,把我的头发散落在水里。 然后,从河里掏出细沙抹在我的发丝上轻轻搓揉。 这是出生以来,第二个为我洗头发的女人。 第一个是我娘。 再一个就是现在的熊楚芬。 她们清洗的手法一致,河里的细沙也是一样。 熊楚芬在认真打理着我的发丝,而我紧闭双眼,就着现在的感觉,回忆小时候娘给我洗头发的场景。 回忆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我瞬间如鲠在喉,任凭泪水倾泻而出,就着熊楚芬捧着往我头上浇的水一并落入河里。 洗好后,熊楚芬拉着我的头发,把我引到火边烘烤。 她不断的拉拉扯扯,理顺我头上打结的发丝,然后用她的方式帮我把头发挽起来。 此刻的我,像一个孩子似的,乖乖低着头,任由熊楚芬在我头上翻弄。 头发弄好后,我发现她有些失神,眼睛紧紧盯着我看。 我抬起头,她瞬间把头扭朝一边躲避。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看到河里有一条鱼蹿出水面,蹦跶起好高。 我大喊一声:“有鱼”便往水里跑。 捞了几下,没捞着...... 熊楚芬在岸边哈哈大笑,边笑边说:“廖一平,用剑刺,用剑刺呀...手抓不到它们!滑溜溜的。” 说完,赶紧跑去把剑拿了递在我手里。 我接过剑,在水里扎了好几下,还真刺中一大条。 熊楚芬接过鱼,笑得跟孩子似的。 我又在河里刺中好几条,感觉够吃了才扑腾着往边上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和熊楚芬坐在火堆边惬意的烤鱼。 虽然没有盐,淡淡的,但,这却是我吃过最香甜的鱼。 熊楚芬也一样,她身为公主,一点都不挑剔,吃得津津有味。 第179章 廖一平,你可否有家室? 夜里,见到熊楚芬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我赶紧去周边搜集些干草过来铺上,然后对她说:“公主,条件有限,你将就着睡一晚吧!” 熊楚芬看了看我铺好的草窝,觉得还算满意,毫不客气的躺下:“廖一平,本公主确实有些困顿,夜里的安全就全靠你了。” 我连续点了好几下头:“知道了,公主,你放心睡吧,只要有我在,如何牛鬼蛇神靠近不了你!“ 夜里,我在火堆边上坐着,时不时往火里添柴火,静静的守护着她。 咳......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说是守护着她,其实就是一直盯着她看,眼球都不带转的! 火光忽明忽暗照在她绝美的脸上,使她另外一种美完全呈现出来。 朱唇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红色的嫁衣衬着洁白如雪的肌肤,就像一朵盛开的梨花。 不娇艳,但清馨脱俗,香气四溢。 就这样看着她,仿佛整个世间都静谧了下来。 真是想不到,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 曾经以为,公主就是天上的凤凰,神秘而高不可攀。 如今,确是静静的躺在我身边安然入睡。 我一边凝视着沉睡的熊楚芬,一边默默感激:“感谢上苍给我一个单独接触到公主的机会,同时,也感激先祖,我能如此近距离见到公主,想必他们也是积了好大的德。” 熊楚芬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睡醒后无意识的伸了个懒腰! 她忽然发现自己动作有些失态,脸色再次变得微微泛红。 急着晃动几下手装作掩饰。 我见状,立刻笑出声来:“哈哈哈...想不到,公主也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熊楚芬见我发笑,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本公主就是一凡人,跟一般女子没什么区别,她们有的动作,我都有!” 她边说着,边扭动身子缓缓站起身来:“喂,廖一平,我给你让窝,你来睡一会儿!” 我赶紧推脱:“公主,我不困,一夜不睡觉没什么事,想当年我们在战场上成夜的厮杀,接后几天不睡觉照样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熊楚芬凑眼过来看了一下:“哟,还嘴硬,眼睛周围都发青了,赶紧躺一会儿,上战场的时候我管不着,现在不一样,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有责任管你。 你不能这样干耗着,得协调好身子,每个人的身体承受都有极限,超过限度就会受到损伤,产生疾病,我可不许你生病。 再说了,我们回程还要好几天呢,你不可能一直都不睡吧!” 我摸了摸头,回应她:“公主,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我还是一直看着你心里比较踏实。” 熊楚芬一边扯着我的衣服往草窝处拖一边说:“哎呀,没事,你放心,一有危险,我立刻把你摇醒!” 我想了想,也是,回去的路还很长,是得睡一会儿,干脆也就躺进草窝里。 同时也跟熊楚芬说:“公主,那你得一直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遇到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把我摇醒。” 熊楚芬使劲点了点头:“我知道啦,你赶快睡吧!” 我躺在草窝里,伴随着公主身子余留下来的香味,干草的清香,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熊楚芬的手拼命在我身上摇晃,边摇晃边急促的喊:“廖一平,快醒醒,赶快醒醒......” 感知到她的摇晃,我迅速张开眼,赶紧坐了起来。 只见两个穿着极为浮夸的人站在四五米远的距离对着熊楚芬嬉戏。 嬉皮笑脸说着轻浮的话语:“哈哈哈哈...嘻嘻嘻...这么俏美的人儿,要不你就从了哥哥,我们哥两一定会对你好,把你宠上天,哈哈哈哈......” 同时,见我做起来还是没有收敛,并对着我嘲讽:“哎...你一个当兵的,身边有这么个绝色女子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交出来让我哥两疼爱。” 俩人边说着边挽起袖子要过来制服于我。 此时的我真是怒火中烧,讽刺我,我可以不计较,可轻薄公主,那就别怪我了。 我纵身一跃而起,把力量蓄积在一条腿上,重重的横扫过去。 “磅......” 一人被踢中,腾空往后飞出十米开外,落入河中。 我又蓄力一拳,击中另外一人的额头,此人被打了往后倒下。 在他倒下的瞬间,我迅速往前一蹿,扯住他后背的衣服,用力往河里一扔。 “啪......” 砸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我看向有些惊慌的熊楚芬:“公主,这两人要不要杀了,听你吩咐!” 熊楚芬往河里看了看:“哎,算了吧,他们也没有伤害到我,就饶了吧......” “好的公主,听你的,看穿着,俩人应该是附近村庄的泼皮,见陌生人在此处栖息想过来讨些便宜。” 熊楚芬表示赞同:“应该就是这样子的,两泼皮被你打一顿,估计得疼上个十天半个月,咯咯......” 被打的两泼皮顺着河流漂下去很远,才挣扎着相互搀扶往河对面堤坝爬了上去,逃离开。 由于受到打扰,我们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准备收拾东西往回走。 熊楚芬拿着烘烤干的皮革过来帮我系上。 我赶忙推辞:“公主,我自己系便是......” 熊楚芬眉眼瞪了我一下:“又拘谨上了不是?这些都是女人干的细活。 很多家庭,良人要出征打仗,大多都是他们的夫人为他们系好皮革,刚好,有趁此机会,我在你身上练习一下。” 熊楚芬说完,便认真在我身上系挂起来,忙了一会儿,幽幽开口问我:“廖一平,你可否有家室?” 我苦笑了一下回应:“公主,没有,我很小就进入伍,然后一直生活在军营,到处打仗厮杀,根本没有成亲的机会。” 熊楚芬顿了一下:“家还是要成的,别的不说,留下个一男半女,有个后代,不可能延续到你这里就断了吧!” 我再次苦笑着回应她:“公主,像我这个年龄,早已过了成家立室的机会,成家怕是不可能了,索性一个人也挺好,了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第180章 道路上,打脸声清脆的响成一片! 熊楚芬听罢,轻轻敲打了我一拳:“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自由散漫惯了,不想负起家庭责任的借口。” 听熊楚芬一说,我打趣的回应她:“公主,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在军营,女的都见不到一个,也没有机会结识女子,何来的谈婚论嫁?” 熊楚芬“咯咯”的笑出了声:“你可以回老家找媒说一个的...别的不说,让你夫人在家帮衬你爹娘,分担些事务也挺好。” “公主有所不知,我家乡都被战乱摧毁殆尽,已经没有媒人给我牵线说媒,也没有女子嫁给我了,连我的爹娘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听我如此说,熊楚芬轻轻叹了口气:“唉...实在抱歉,不应该说这些的。” 我一边从怀里掏出娘留给我的半截梳子,再把前几天发的红布带拿了包在梳子上,一边对熊楚芬说:“没事,很多事情,我们控制不了,既然发生了就去接受。” 熊楚芬看着我不断的缠绕着半截梳子,不解的说:“都烧掉一半了,你就不去买把新的?还要好好的包扎起来,当个宝贝。” 我“嘿嘿嘿”笑了几声对她说:“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在烧毁房檐下找到的,她们还给我留了一袋钱,不过,被我花掉了。” 熊楚芬伸手扯了扯红布带:“那你用这个红布条包着是什么意思?我身上这件回家就给它脱了,你倒是对一小条布带看了比什么都重。” “在我心里,这条红布带就是宝贝,比什么都重要,看着特别喜庆。 再说了,这也是遇到你的见证,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见到这匹红布条,我就会想起自己不但见到了公主,还跟公主生活了好几天。 这可是我的荣誉,念想,准备存放在身上一辈子的。” 我自顾的说完,熊楚芬脸上起了丝丝涟漪,娇笑着吐了泡口水:“呸,瞧你说得酸溜溜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赶紧走,再不走天又要黑了......” ...... “哎...公主,你这亲也没有成,回去他们不会说你吧?” 熊楚芬“咯咯咯”笑了起来:“你别忘了我可是公主,谁敢说我?嫁不嫁我自己做主,由不得他们!” “嘿嘿嘿,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 “那当然,我哥哥可是很疼我的,出了这样的事,他心疼都来不及,回去他一定会死死护住我,不允许任何人嚼舌根。 还有你,你对我也特别好,为了护住我,你一人杀了那么多人,你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咳...什么英雄不英雄的,这都是我应该的,不护着你护着谁?我怎么能让这么美丽的公主受到半点伤害呢!” “哟,还挺会说话,本来以为你木讷,想不到你也会花言巧语,不过,本公主喜欢。” ...... “对了,廖一平,你知道现在的五大国家是哪五个吗?” “呃...这...楚国肯定算一个,其他四个国家分别是吴国,越国,秦国,齐国!” “亏你还天天在边关打仗呢,竟然还说错,这吴国,越国根本算不上大国,其他四个大国在北边,分别是:秦国,晋国,齐国,还有宋国,这是我哥跟我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听熊楚芬说完,我瞬间大笑起来。 熊楚芬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廖一平,你笑什么呀?” 我咳嗽两声回应她:“还说吴国,越国不是大国,跟吴国打了两次仗,国内男人都快消耗光了,都把你拉去越国联姻......” 熊楚芬朝我身上打了一拳,娇怒着说:“我哪知道,都是我哥做的主,他说越国富庶得很,处处鸟语花香,比楚国美上几十倍。” 我听完瞬间大笑起来:“公主,这次,你肯定被你哥给骗了,越国绝对不富庶。 记得有一次,我们南下跟越国打了一仗,就是因为越人吃不上饭,偷偷跑来楚境挖地开垦起的事端。 要说富庶,风景优美还得是楚国!” 熊楚芬听我一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那个该死的哥哥,本公主回去一定跟他没完......” 我看了看她,轻声对她说:“公主,你千万别跟你哥说,这个事情是我说的,他是楚王,要是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告诉你的,那他肯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熊楚芬连忙摆了摆手:“廖一平你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 “哎,公主,你累不累...要不我背你一程?” “嗯,是有点累...啥?你是不是想死!” ...... “公主,我这样背着你走,你感觉舒服吗?” “嗯,还行,就是你这身皮革有些硌得慌......” “哟,得了便宜你还挑剔!” “赶快走,小心本公主折树枝打你......” 愉快的时刻总是很短暂,我背着公主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路上迎面来了一大群人。 熊楚芬见状,拼命叫唤着让我放她下来。 我赶紧蹲下,把她放到地上。 此时,对面的大群人马已经来到我们身前。 他们来了后,全部火急火燎的跑到跟前跪成一片。 我知道他们跪的是公主,立刻闪到边上站立。 为首的一位老者跪下后,就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边絮叨:“我们的公主哎...都是老夫没考虑周到,才致使你身处危险境地,差点命丧郊野,老夫真是该死......” 说完,手巴掌开始“啪啪”往脸上呼。 跟在老者身后的好大一群人见状,也跟着“啪啪”拍打自己的脸。 道路上,打脸声清脆的响成一片! 熊楚芬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把为首的老者搀扶起身,随后,抬手示意跪着的所有人全部站起来。 都站起后,熊楚芬笑盈盈的对着人群说:“谢谢舅舅,叔伯们的关心,我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平安归来了,你们不必自责......” 第181章 真是一次宏大的表面工作 熊楚芬让众迎接人群站起来后,老者向车夫挥挥手,车夫立刻会意,把马车驾驶到熊楚芬身前。 老者对熊楚芬说:“公主这一路颠沛不已,赶紧上车,我们护送你归家。” 说完,赶紧过来扶着熊楚芬往车边走。 熊楚芬也不客气,干脆利索的上了车,进入车厢。 然后,随着老者一声高喊: “护送公主归家......” 行人开始动起来,往楚都方向走。 队伍后端一人见我还在呆呆站着,向我挥手示意,让我在队伍后面跟着。 我没有动...... 他走了几步,回头见我还站在原地,再次挥手示意。 我还是没动! 他也就顾不上了,没有再理会。 我心里想的是,既然熊楚芬有人护送回去,那我就没必要继续跟着。 反正我就是一个兵,没必要去凑这个不属于我的热闹。 接下来,我独自坐下来休息。 休息了好一会儿,我便找到一条通往北边青石镇的小路,往北走。 熊楚芬身份的忽然转变,让我措手不及。 她干脆利落的上了车,也没有把头伸出车外回头看我一眼。 她又变得高不可攀...... 往北走的路上,我不断回味着这两天,跟熊楚芬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还闭上眼感受着她留在我背上那种温热的体温。 贪婪的吮吸着她留在我衣服上的清香。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变态...... 然后,我又回想起熊楚芬看见迎接她归家车队的样子。 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瞬间形成威严。 而且,自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此刻,我内心开始衍生出另外一种猜测! 难道,这一路,熊楚芬是为了在荒野里自保,护自己周全,才假象跟我亲近? 或者,我自认为感觉良好的一切错觉,其实是她对我降维关怀...... 想到这,我开始变得自责。 责怪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拉扯着高高在上的公主,迫使她降低身段,融入我癔想的氛围之中。 确实是这样的了...... 然后,我便抬起巴掌狠狠呼在脸上。 接着就是不断拍打。 即使感知到脸上已经变得臃肿,渗出血来也不管。 就像一定要把脸拍烂了才会好过一些似的。 回到军营日常生活里,我脑袋里装着的全是熊楚芬! 晚上,夜深人静,我会不断回想跟熊楚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的每一个动作,她的声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脸...... 她那绝美的面容总是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到了白天,我又陷入深深自责,矛盾的循环之中。 为自己所思所想感到羞耻,恶心,憎厌! 然后,我又莫名其妙的去癔想: 此刻,熊楚芬在做什么呢? 她在跟什么人吃饭,闲聊! 或者,她正在跟自己的意中人私会,俩人牵着手,卿卿我我...... 想到这些,我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痛,呼吸变得困难,心情变得不好,脾气越变越大。 有一次,我嫌马跑得慢,拼命的加鞭疯跑,然后故意让自己从马背上狠摔下来。 摔下后,不停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直到拳头上的皮破裂,鲜血直流...... 班组里好多人都说,自从我护送公主出嫁归来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们说:我变得阴晴不定,火气大,爱较真,时而欢笑,时而恶愁眉苦脸! 他们问我:是不是在护送途中,被凶残的打斗场面给吓坏了...还是得了什么癔症...... 他们给我出主意,说是让我到镇上找巫婆驱赶一下! 对于他们的好奇,疑问,好意,我都全然不去理会,把跟熊楚芬有关的事情完全藏于心底。 时间是一副治愈的良药...... 随着时光流逝,我对熊楚芬那些尖锐的感觉开始渐渐减弱,甚至变得模糊起来。 也不再责怪自己,不再癔想关于熊楚芬的生活。 这一阵风暴过后,我开始认真的思索,看清自己。 属于自己可控范围之内的,要是有需求,就努力去争取。 对于那些不可控的因素,事情,不去问,不去想...... 最近无战事,一切风平浪静! 几个月后,军营里贴出告示: 楚王要亲自到军营里视察! 为此,我们全营士兵开始小忙碌起来。 打扫卫生: 把军营里每一个角落都清扫干净。 把所有公共设施擦得洁净光亮。 宿舍,仓库,食堂,还有些不知名的房子里,该洗的洗,该换的换,该扔的扔,该摆放整齐的摆放整齐。 真是一次宏大的表面工作! 全营打扫完后,又进入军队训练规范整顿。 要求队伍排列整齐,训练动作一致。 该走的道路,认真走。 不该去的区域不要盲目去蹿。 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直勾勾盯着看。 一个晴朗的上午,楚王带领着一行官员缓缓进入军营大门。 进入军营后,几个高阶将领利索的迎过去行礼。 楚王等一行官员回礼后,一位将军向楚王请示:“大王,队伍集合完毕,请你发号施令!” 楚王听罢,转身走上高台,面向训练场上,整齐站满的兵员。 楚王站在高台之上,面色严肃地发出第一道口令:“所有兵员往左走三步……” 随着他的指令声落下,广阔的训练场上,所有士兵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往左转身,步伐均匀地向左迈出三步。 紧接着,楚王再次下令:“所有兵员往前走三步……” 士兵们又立刻往右转身,同样以整齐的步伐向前迈三步。 “所有兵员蹲下……”楚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训练场上的士兵们迅速下蹲,动作干净利落。 随后,楚王又道:“所有兵员立身……” 士兵们纷纷起身,动作依然整齐有序。 楚王看到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然后,他又继续发出新的命令:“口号……” 听到这个指令,士兵们齐声高呼:“大王万岁,大楚万岁……” 呼喊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开来。 第182章 楚都召见 楚王检验完这一系列,利索的走下高台,回到跟他一起来的官员群体中。 见此阶段结束,将军对着所有训练场兵员喊话:“全员士兵,马上进入下一个环节,各部门自行规整日常训练,等待大王的视察!” 将军喊完,训练场全部兵员立刻散开,奔向自己部门所在的训练场。 接下来,楚王带着一行官员四处观看,军营士兵们还像往常一样,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 楚王一行官员巡视到我们骑兵部,我才发现,熊楚芬也在巡视官员群体中。 只是,她这次穿得特别素,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 但,我一眼就就认出了她。 她在群里跟着,一边走,一边认真仔细的观看,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显得很严肃。 此刻的我,内心忽然又出现一丝涟漪。 不过,为了不影响整体的训练效果,我立刻打消内心所有悸动,把思绪压制下来,全身心做好每一个训练动作。 楚王一行官家在军营里活动了几个小时才离去,士兵们终于松了口气。 而我看着熊楚芬离去的背影表现出依依不舍。 紧接着,我想到,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开始黯然神伤。 又平淡的过了两个月,也是无战事。 我在想,既然最近闲一些,那我就请假去找一下爹娘。 我相信,目前为止,他们肯定在楚国某个角落里,平安的生活着。 找到了他们,我就找到了根,找到了家。 只有知道他们还好好的活在人世间,我才会打心底的开心起来。 此时,他们也老了,正需要我去照顾他们的时候,我得尽自己的责任,把他们照顾好。 就像熊楚芬说的,国家固然重要,但不能荒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不能以贡献国家为理由,做一个漂游浪荡的浪子! 我正准备去找伍长请假,想不到,他先来找我。 伍长在训练队伍前大声喊:“廖一平在不在,廖一平......” 我赶紧大声回应他:“哎...我在,伍长,有什么事吗?” “你赶紧出来,有事找你!” 我牵马走出队伍,伍长伸手推着我后背催促:“走,赶紧走,百夫长找你有事!” 我一脸疑惑的问他:“伍长,百夫长找我什么事?我可没犯什么错啊。” 伍长听罢,立刻笑起来:“哈哈哈,应该不是坏事,百夫长让我去找你的时候笑盈盈的,你别有什么顾虑。 再说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我帮你便是!” 我笑着回应他:“哎呀,那我就先感谢你了,伍长。” “谢个屁,你在我们班组,是我们班组的骄傲,能帮你平事,我愿意。” “哈哈哈,伍长,你人不错!” “去去去,百夫长在等你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干着急。” “好,我把马牵回马舍,立刻就去。” 我把马牵到马舍,给马饮了点水,往槽里抱些草料,便直奔百夫长办事房间走去。 一进门,百夫长就笑盈盈给我拉了条板凳:“你是廖一平吧,嗯,人挺不错的,赶紧坐下。” 既然他拉来板凳,我也就不客气的坐下。 我坐下后,他坐回自己的板凳上开口问我:“哎,廖一平,你家有亲戚在上面做官吗?” 百夫长如此一问,把我弄得一头雾水:“夫长,没有什么做官的亲戚呀,我就是从随附庸国过来的一个兵,跟楚国官家半点关系都粘不到。” 百夫长听我说完,挠了挠头:“事情是这样的,官家稍信来,说让你去大都一趟!” 要去大都?我更加迷糊了,赶紧回问百夫长:“竟然有这样的事?夫长你能告诉我,去大都是为了什么事......” 百夫长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想问你呢,不过,官家让你去,你就去看看,今天开始,你请假,去置办一身新衣服准备准备,明天早上,官家的马车在军营门口等你!” 百夫长交待完后,我退出了他办公的房间。 回到宿舍,我整个人还是懵圈的。 为什么要去大都? 去大都干什么呀,我就是一个小兵,怎么说也轮不到去的份啊! 要说前次护送公主有功,楚王要我去领赏,那也早该去了,何必等了大半年以上...这个不可能! 嗯?是不是五师兄去大都进牛皮犯什么事了,他不敢告诉家里的师妹,让我去大都捞他...... 目前为止,这是让我去大都唯一的理由。 不过,也用不着马车亲自到军营门口接我呀! “哦,对了,五师兄家这两年有钱,阔气起来了......” 既然是去楚都,衣服是要买新的,那里可是官家驻地,城池一定巨大无比,穿着也是要讲究一些的。 别像以前从郊野进龙坤城一样,面对繁华似锦的大都市,我竟然穿着寒酸不堪,小腿都快露完了的裤子在大街上行走,又拘束,又难堪。 我到镇上买回一套合适的衣服,又赶紧洗了个澡。 打理一下面容,脸上粗糙的汗脂,该搓掉的搓掉,胡须该拔的拔,手上指甲该剪的剪。 一阵折腾,看起来精神,清爽,干净了才作罢。 又是一天早晨,我早早的等在军营大门门口,太阳刚升起就从镇里过来一辆马车。 赶车的小哥见到我,开口便问:“请问你是不是廖一平?” 我向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 赶马车小哥利索的把马停住,跳下马车,顺便拿了个上马凳摆放在地上:“廖公子请上车!” 我毫不客气的钻进了车厢,车厢内部不大,能容得下俩人坐落的空间,两端有窗子,挂着灰色布帘。 我在车厢内坐稳便赶紧问赶车小哥:“小哥,你来拉我去楚都,知不知道,此次我去楚都有什么事?” 赶车小哥作出回应:“廖公子,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楚都驿站的一车夫,有人让我跑哪里,我就跑哪里。” 既然没打听出什么,我也不多过问,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任由马车把我拉着走。 行至晚上,赶车小哥把我拉到一个镇上的驿站,规模还挺大,应该是个官驿。 到了以后,他跟驿站负责人员交待一下,负责人员就带着我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不算大,但该有的都有,非常干净整洁。 进入房间不久,负责人员就端些饭食进来,饭食很是可口。 吃饱后,我便躺下休息。 床铺非常软,以至于我躺下,很快呼呼大睡。 第183章 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我赶快起身穿好衣服,这个时候驿站负责人员也来敲响房间的门: “公子,马车已经在院内等你了,你赶快收拾好下来!” 我应了声“立刻就来”便出门回坐到马车上。 马车又继续走在田间路上......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赶路,晚上同样住进各镇的驿馆里。 我是在第五天中午到达楚都的。 楚都这个官家驻地,政治中心,跟我想象的一样,城池大得无边。 又高又结实的城墙绵延出几十公里以外。 我是乘坐马车从东门进城的,城门处,非常多的车马人流进进出出。 不同的面孔,不同的穿着,或是华丽,或是简朴,身上挂着包袱,车上载满货物,真是热闹非凡。 进入城洞,城内景象更是让我赏心悦目。 无边无际的各种房屋,楼阁,绿树成荫,街道边的花开得正茂,花瓣簌簌下落,香气扑鼻。 马车在石板路上前行,道路两边人流涌动,各类商铺云集,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尽头。 城内错综复杂,每一个岔道口,人流涌进涌出,穿着得体好看,怎么看都觉得舒适。 各街道也是宽窄有度,没有尖锐不和谐的菱角忽然突出。 整座城池欣欣向荣,处处充满生活气息,人人美满幸福,脸上洋溢着笑脸,欢声笑语。 我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 “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 马车把我带到一个官驿。 此官驿地处特别繁华地带,房子非常高大宽阔。 由一个大门进入院子,院内干净宽大,分散种植一些修剪过的绿植,还栽了些小花作为点缀,算得上绿色怏然,香气适中,一切刚刚好。 进入院子后,外面的吵闹喧嚣声立刻减少至最小,显得很是幽静。 官驿的主体为一个围绕院子,三边包围起来的三层砖石建筑。 房顶为倾斜式的青瓦,各楼层有很多房间,护栏全部以木材作为装点,简单雕刻些纹饰,看着奢华而内敛。 此官驿虽然环境清幽,但入住人员并不少,院落里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各地官务人员出没。 口音不一,说话也是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 院内的服务官基本以女子为主,个个年轻貌美,身材姣好,语音清甜。 不可思议的是,她们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处理各种院内事务干练利落。 这样的一群女子真是少见。 夸奖完院落,说说我吧。 进入大院后,带我来的小哥找到一个服务官交待登记。 登记完,他转身跟我打招呼:“廖公子,等会儿有人带领你入住,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就先回去了。” 我向他道了声:“谢谢你了小哥!” 他摆摆手便自顾离去。 这个时候,一个长得很标致的女服务官向我走来,清甜的开口:“公子,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住宿房间。” 我听罢立刻跟在她的身后。 带领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 此女子真是好看,身体圆润不失得体,以至于我跟在她身后,眼睛一直盯着她后背看。 系扎得一丝不苟的发丝,白皙修长的脖颈,略显宽厚的后背,修长的身子,腿脚。 真是每走一步都透露着美! 她应该是没注意到我偷偷窥视她。 或者,对于像我这样猥琐的家伙,她已经见怪不怪,懒得理会。 她把我带上二楼,在过道上行走十几步,干脆利索的打开房间门,侧身站在边上,向我开口: “公子,这是你的房间,等会儿要是有什么需求,直接下到一楼找我,你房间的一切事务都由我打理!” 她说完,顿了顿又说:“对了,我姓沈,你下楼没找见,喊一声,我立刻现身......” 我看着她甜美的脸庞想了想,开口问她:“沈务官,你们这里有吃的吗?我还没有吃饭,肚子饿得慌。” 沈务官浅笑一下:“公子,饭食自然是有的,我这就给你端些来!”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迫不及待的进入室内。 真不愧是官家驿站,室内宽敞而方正,各摆放用品都是上乘,床上被褥更是柔软丝滑。 这应该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住过最好,最奢侈的房间,让我舒适得有些不自在。 我围绕着室内走动观看了一圈,伸手推开往街市方向的窗户,各种房屋建筑立刻映入眼帘,美得窒息。 我正沉迷于窗外的风景,沈务官端着一个方形托盘进来。 她打了声招呼:“公子,你的饭食已经送来了,”便轻盈的把托盘摆放在桌子上。 我往托盘里看了一眼:三肉两菜,还有一壶酒! 沈务官捕捉到我看菜食的目光,笑盈盈的说:“公子,菜食有些粗陋,也不知适不适合你的味口!” 我收回看菜食的目光回应她:“对我来说,这可算得上最美味的佳肴了,我在军营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 沈务官笑了笑:“公子,你在军营服役?那可真了不起,如今乱世,边境战乱不堪,小女都不敢出城半步!” 我听罢咳嗽一声回应她:“咳,那没什么,外面是乱,但习惯了就好,也不是说只有楚都及周边才有人居住活动,像我们北边军营附近,那也是人口密集,商贾横流。” 沈务官听我一说,露出好奇的眼神:“公子说的是真?” 我点了点头:“只字不假,不过,你在楚都挺好,没必要把目光下沉到郊野,外面的危险远远高于这里。” 沈务官思索片刻,便说:“公子说得有道理,还是老实呆在都城最安全。” 她顿了顿又说:“公子,你在军营应该杀死过敌人吧?” 听她一说,我瞬间大笑起来:“何止杀死过敌人,至少以千,以万计算!” 沈务官刻吓得惊叫一声:“呀...那真不得了......” 她说完,脸色瞬间煞白,口气急促的向我道别:“公子慢吃,小女告退。” 说完匆匆退出了房间。 我看着她退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代,也就只有楚都生活的居民没有经历过战争了,还真是羡慕得很。” 第184章 一个纹饰都没有 沈务官退出房间,我便坐到桌子前,大口的吃起饭食来。 还真是香溢满口,不大一会儿,全部被我吃了连渣都不剩。 我看了一眼边上摆着的酒壶,顺手提到嘴边象征性的抿一小口。 立刻满嘴辛辣,呛得我赶紧把嘴里的酒全部吐出。 看样子,我还真是不喜欢,不适合喝这种东西。 我把酒壶放回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着它,喃喃自语:“这么难喝的东西,竟然用这么精致的器皿装置,还真是想不通。” 吃饱后,我慵懒的躺在床上,思绪在刚才的女服务官,还有熊楚芬身上乱飞。 我在想,这女服务官真美,不过,相比熊楚芬,那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然后,我又忽然起了癔念:要是这次来楚都,能在城池里遇到熊楚芬,那该多好...哪怕见上一眼,也心满意足。 接着,我又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城池这么大,茫茫人海,熊楚芬就那么一个,而且,她还贵为公主,哪能让我如此随便的遇上! 真是想不到,以前的我活得还算洒脱,如今掉入想念熊楚芬这个坑里,变得矛盾不堪。 我躺着颓废了一会儿,又进入另一个思考环节。 到底是什么人让我来楚都? 来楚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所以然。 干脆什么也不想了,等待下一步未知的安排。 不知不觉,我已经沉沉的进入梦乡。 在梦里,我又见到了熊楚芬。 她笑得那么迷人,我把眼睛都看酸涩了...... 正当我蹲下,要背熊楚芬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扰醒。 我气愤的睁眼一看,天都黑完了,整个房间黑咕隆咚的。 摸黑去把门打开,沈务官和另外一个貌美女服务官笑盈盈站在门外。 她们两位一个端着饭食,一个左手臂上搭着一件服饰,右手点着一盏灯。 见我开门,沈务官立刻开口:“公子,都晚上了你怎么不点灯?你喜欢摸黑吗!” 我“嘿嘿嘿”笑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不点灯,是中午睡下,直到现在才醒。” 两女子听我说完立刻发出清脆的笑声。 她两边笑,边进入房间,把油灯点亮。 灯点亮后,那个搭服饰的女官赶紧去把衣服摆在台上,过来收拾桌子上我白天吃完的那几个碗碟。 她提起酒壶用力过猛,把满壶的酒泼洒了一地。 “啊......” 一声惊叫过后,她边擦拭地面,边不好意思的问我:“公子,你不喜欢喝酒?” 我点了点头:“嗯,不喜欢,难喝得要命!” 两女子又“咯咯”的笑开了:“公子,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来驿馆的男人基本都好酒,除了你......” 俩人说笑着,就把晚上的菜食端了摆在桌子上。 我对她们说:“你们现在端来的酒壶也拿回去吧,反正我不会喝,摆在这里可惜了。” 她们俩听我一说,立刻“咯咯”的笑着把酒壶撤回:“公子,既然你不喝,我们姐妹俩拿回去喝!” 听她俩这么一说,我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女子也会喝酒,还真是少见......” 两女子笑着回应我:“咱们还真是都少见,你作为男的,不会喝,我们作为女子却是有些酗酒。” 说笑间,收理完毕,俩女子欢笑着走出房门。 我坐下,刚要吃饭,沈务官又折回站在门口,带着歉意的说: “公子,实在抱歉,只顾说笑忘了一件事情,刚才给你拿了一件衣服,是上面官家安排的,你明天早上要穿着它去宫里面见官家,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听她一说,我站起身子:“你要让我试穿一下吗?” 她急着开口:“哦,公子,试穿不用,我拿了在你身上比一下就行!” “行,那你拿来比一下,看适不适身。” 我说完,她就把台面上的服饰打开贴在我身子比划起来。 我开口问她:“在这个官驿里,是不是所有进宫的人都要换上这种衣物?”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公子,这个怎么说呢,一半的一半,官家的意思是,进到宫里服饰必然都要统一的,最好的。” 我不解的问她:“这是怎么个说法?” 她说:“你看,很多外地官员来到楚都面见官家,由于路途遥远,风尘仆仆,衣物自然污损不堪。 还有一些官员生活习惯不同,来面见楚王,身上穿着一些奇装异服,看着怪怪的。 官家的意思是:为避免乱七八糟的穿着进宫,就在驿馆统一发些服饰,这样,为官家省去不少不和谐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嗯,感觉官家想的还是挺周到!” 说完,我又接着问她:“那这些服饰都划分阶层吗?” 她弱弱的点了点头:“嗯,公子,是有划分的,武官袖口小一些,文官袖口大一些,官阶越高,衣上纹饰越多......” 听她一说,我赶紧往她们给我拿来的这件服饰上扫视一眼:“他娘的,一个纹饰都没有......” 女服务官听罢“咯咯”笑了起来:“公子,你的没有,属于大众,不过...你还年轻,风华正茂。 像那些满身纹饰的,大多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路都不利索,你想成为人家,人家还羡慕你呢!” 我听罢,沉重的回应她:“嗯,好像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经过一番比对,服饰还是挺合身的,沈务官退去,我看着这件棕黑色,崭新的服饰,再看着桌子上好吃的饭食。 此刻,我的心情变得低落。 不想再吃一口桌上的饭菜,倒是想狠狠的踩踏这件为阶层量身定做的服饰。 同时,我也在责怪自己嘴贱:你干嘛那么好奇,把这些事情给问出来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怎么说呢,在军营的时候,看不上往上爬的位子,来到大都,却对自己身份瞬间敏感起来,恨不得满身纹饰,万人瞩目。 此刻的我是不是生病了,病因在哪里? 军营的环境让我踏实付出。 来到楚都,我忽然期望万众瞩目。 是军营环境太单纯,还是楚都太迷人,让我想投身于虚幻当中去。 或者,楚都太大,我又一次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 不管了,别去想那么多,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军营赋予我的,包括这次未知的入宫进见...... 第185章 还真是诡异得很 既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我觉得不吃太浪费了,于是便随意吃了一些。 吃得差不多,我又将目光投向了台面上那套官家配给的服饰。 好奇心作祟之下,我拿起这套衣服,将其穿在了身上,并走到铜镜前,左看右瞧地欣赏着自己的模样。 穿上这身衣服后,我发现自己的形象焕然一新。 原本就健硕硬朗的身材在衣服的衬托下更显挺拔,线条分明;面部五官也显得冷峻周正、刚毅铮铮,活脱脱就是个俊美的年轻男子。 我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脱下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由于白天睡的时间有些长,此刻睡下,实在清醒,难以入睡,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门。 睁开眼,天已大亮! 我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赶忙跑去开门。 门外,沈务官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看到我打开门,她甜甜地向我打招呼:“公子,早上好啊!” 我微笑着回应她:“其实现在也不算太早了……” 听到我的话,沈务官不禁轻笑一声:“没关系啦,离中午还有段时间呢……对了,公子,楼下的院子里有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公子收拾好了就下楼吧,可别让他们等太久!”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接过她手中端着的水盆,急忙走进房间开始清洗梳头。 片刻之后,我打理完毕,穿上官家发放的新衣,走出了房间。 沈务官仍在门口守候着,我走出时,她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脸上泛起一丝羞涩,轻声呢喃:“公子好生俊朗......” 我本就对这身新衣服感到不太适应,经她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窘态,轻声细语地安慰:“公子初次穿上新衣,难免会有些不适。 其实小女子也是如此,新衣服总是不敢轻易穿出门去,总要先在屋里穿个几天才敢外出。 看来公子和小女子还有些相似之处。” 我苦笑着应道:“的确如此,这官家的新衣是挺好看,但我却感觉十分拘谨。” 沈务官娇笑一声,柔声说:“无妨,万事皆有开头,多穿几次自然就习惯了……” 言语之间,我们已行至院中。 只见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此,与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的车夫并非同一人,而这辆马车则更为崭新,车身材质更加厚实洁净。 沈务官将我引至马车旁,伸出纤细的手,指向马车:“公子,此乃护送您的座驾,一路顺风,平安抵达!” 我“嗯”了一声,然后踏上踩凳,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车厢内。 片刻间,马车已经行驶出官驿大院,行走在宽阔的往北道路上。 马蹄嘀嗒,它拖拽的车不急不慢的走着,道路两边奢华的商铺,错综林立的楼房不断往后退去。 此刻,坐在车厢里的我矛盾重重。 既兴奋又对快要到来的未知事物感到恐惧。 兴奋的是,我竟然要进楚王家的宫殿了,难说在里面还真能见到熊楚芬。 恐惧的是,我他娘的到底进去干什么? 所有的猜测完全不成立,以我的身份,绝对没有机会踏进楚宫半步。 还真是诡异得很......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随着赶车小哥:“咦......”的一声,马车戛然而止。 车停下来后,赶马小哥立刻转头向我呼喊:“公子,您要去的楚宫到了...... 哦,还有,我就在这个位置等你,你出来后,直接到这里,我拉你回驿管。” 我应了声:“好的,小哥,我知道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下车后,楚王家气势恢宏的宫墙立刻映入眼帘。 城墙坚固且高耸,高十多米,墙头整齐地站着一排排护卫士兵。 城门洞上方建有一座高大宽阔的双层城楼,显得庄严而气派。 城楼上还竖起一根粗壮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一面暗黄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楚\"字,随风飘扬。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洞两侧各有三十名侍卫威风凛凛地站立着。 我走到门口时,一名值班的头领急忙走过来询问:\"公子,请出示您的官帖……\" 我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官帖?我从未听说过,也没有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身上所穿的衣物,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对我说:\"公子,请随我到这边来登记一下。\" 我听后便跟着他走到门洞旁的一张桌子前。 值班的领头摊开竹简再次向我问话:“姓名?” “廖一平!” “来自何处?” “青石镇军营!” “何事进宫?” “官家召见!” “官阶?” “士卒!” “请出示一下兵排......” 一阵问话登记完,值班的领头起身对我说:“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 说完小跑的进入宫院报告去了。 我在门洞处站了快一个小时,那个值班领头才出来。 他出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 那老者看上去年岁已高,头发皆白,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走路时,背微微驼起,似乎承受着岁月的重压。 值班领头将他带到我面前,伸出手朝我一指,说:“要进宫的就是他,”随后,他便自顾自地走到一旁,静静地站立着。 老者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口问:“你叫廖一平……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器吧?” 我赶忙回答:“是的,我叫廖一平,身上并未携带兵器!” 然而,老者似乎仍然不太放心,口中嘟囔着:“应该还是需要搜查一下的……” 说完向边上的两个侍卫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搜一下身。” 那两个侍卫一听,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开始仔细地搜查我的全身,从头发到脚跟,每一寸都不放过。 确认没有危险物后,其中一个侍卫向老者恭敬地汇报:“管事!此人身上没有任何利器。”然后两人又默默地回到了原来的站立位置。 老者听到汇报,看了我一眼,眼中的警惕之色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平和起来,对我说:“你且跟在我身后行走。” 说完便自顾的朝着门洞内走去。 我听罢紧紧跟在他身后。 第186章 进宫面见楚王 从门洞进来,立刻变得开阔! 地面都是由厚厚的方正石板铺好,石板厚薄相同,连间隙的距离都刚刚好,形成一条条笔直的线路。 广阔的院子里种植着各种不同的树木,成块规划种些花花草草。 群树绿得苍翠,多种花儿争相绽放得正艳,形成不同的色块。 走在错综的路面上,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经过这些花坛,继续往里面走,便横着好几栋独立的二层精美楼房。 各楼房脚下,都有花草围绕。 其中两栋,周围全部种植着苍老的古树,或苍劲挺拔,或古朴典雅。 这些树好似表现着楚国一路风雨。 虽然布满岁月的痕迹,但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展现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 同时,也说明楚地有深厚的历史,文化沉淀,内敛而宁静,接近自然,遵循自然规律,超凡脱俗。 穿过这些房子,又是一个宽阔的大院。 此院倒是没有任何花草点缀,除了左右两端各立着一个亭子,其余全部平铺着整齐的石板。 走过这片平整的大院,带我进来的老者便领着我爬台阶。 阶梯很多,长长的,铺得也是特别平整。 台阶到底有多少个,我也没有数,就好像爬一座小山似的。 爬到台阶顶部,有一个缓冲平台,接着再往上爬。 到这个缓冲平台处,老者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不过,也能看到官家宫殿的全貌了。 宫殿建在小山的顶端,两层,长宽高都不是一般建筑能及。 放眼看去,真是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威严惧存,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宫殿主体为砖石砌成,上部房檐多为木制结构相嵌合,错落有致。 有些部件雕刻着简单的纹饰,主打一个简约整齐,洁净。 二层部位基本为透气的木雕窗口。 就是把木制板刻成很多方正整齐排列的小孔。 看着真是美观而又实用! 房顶由青瓦覆盖,倾斜而下,时间长久些,瓦片变得有些黑,不过这恰好证明楚国历史悠久。 房顶周边各处一个个奇特的翘角傲然直立, 感觉出一种神秘的祥瑞,兴旺。 这么大的建筑,怎么看都美轮美奂,犹如神作! 我们现在已经站在第一个缓冲平台处,老者身子实在虚弱,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接着再往上走,还有将近五十个台阶,才能到达宫殿的位置。 我要说的是这第二个阶梯。 就在往上三十至四十阶梯段,立着一只好大的石虎,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张开大口眺望着远方,看上去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此刻,我们已经爬到宫殿门口。 带我来的老者进大殿通报去了,他让我在外面稍等片刻。 他进去一会儿便出来,让我自行走进去。 我滴个娘......心都快跳出口了! 不管了,来都来了,什么龙潭深渊也得去闯闯。 我深吸了好口气,迈脚踏入宫殿门栏。 进到里面,一股檀香幽幽飘忽而来,我的头更晕乎了...... 大殿里,两边各站着身穿大袖子的官员。 服饰上布满纹饰,想必他们就是楚国的智囊团,拥有很高权力的各层官员。 我在预留下来,两米宽的中间通道行走,他们全部好奇的看着我。 我轻轻往他们身上扫视了一下,高矮不一,年龄基本偏大,身子偏瘦。 全都戴着统一的官帽,具体是什么个形状,我也说不出来,高高立起,脑袋稍微晃动,帽子便大幅度随着晃动。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们戴着的帽子好看,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基本都留有胡须,或长或短,或苍白,或乌黑。 面孔各异,但表情倒是极为统一,没有锋芒毕露,倒是多了些气色温润,目光温和。 透过平和的面貌,我甚至能看出他们的睿智,聪明及精细过人。 哦...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有些邪乎! 我一直往前走,穿过群官员,那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楚王便映入眼帘。 我前方正中央是楚王的位置,地面加高,有五个台阶,台阶上去就是个平台。 平台上放着一张结实的案桌,背后有一个大大的屏风,绣着日月,山川,河流,色彩斑斓的还挺好看。 我得说说楚王了,此刻,他正虎视眈眈的凝视着我! 发丝还是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服饰也穿戴得整整齐齐。 相比较外面打仗交接城池时看见的楚王,应该算得上平易近人,可,今天见他坐在宫殿里,显得威严无比,气势咄咄逼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刻的我,竟然会莫名的产生恐惧。 就是有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压迫着我,使我有些透不过气。 我走到群官员的最前端立定,赶快弯下身向楚王行了个礼! 楚王见我行礼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有些礼数,而且人长得也是英气俊朗!” 听到楚王的笑声,我身后两边站着的群官也跟着笑出了声。 听他们都在笑,我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有所下降。 楚王的目光确实敏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慌乱,笑着说:“不必紧张拘束,没什么好怕的,你连千军万马都不惧,难道还会在这里怕不成!” 我有些怯懦的回应楚王:“禀大王,小卒面对的千军万马是敌人,心里只是想着战胜他们,而这里不一样,面对的都是尊者,长辈,此时的我,心里只有无限的尊重,敬爱。” 楚王听我说完,立刻拍了一下案桌:“咦,说得不错,此话从你口中说出,孤感到有些欣慰,说明我大楚境内不全是乡野村夫,还是存在有认知的人!” 我身后站着的群官员也是不断的小声抒发出赞叹:“哎呀,确实不错,是有些认知,实在难得......” 此时,楚王再度开口:“廖一平,知道孤为什么让你到宫里来吗?” 我赶紧回应他:“禀大王,小卒不知道,且内心惶恐,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烦扰到你。” 第187章 这便是厮杀的证据 楚王听我说完,再次哈哈大笑:“哈哈哈,就知道你也发懵,孤也就跟你直说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孤带领众官员到青石镇军营视察,去了档案库,怀着沉痛的心情翻看了打仗归来的册子。 孤在最前段翻看时无意中见到你的名字,想不到,孤去最近打仗归来的名册处翻看,竟然又见到你的名字! 孤当时有些惊奇,但也没有在意,毕竟我楚地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 孤归来后的一个夜里,喝了些酒,想到多少楚人为孤战死,声泪俱下! 孤在那个时候,又想起你的名字。 出于好奇,便再次派人到青石镇军营档案库寻查,看看此名是否为一人所用。 想不到,查询人员归来上报,说此名不但为一人所用,而且战事基本都有参加。 听寻查人员如此一说,孤开始对你十分好奇。 作为一名战卒,从孤的父王开始就一直跟着到处征战,多少楚人阵亡,士卒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可你却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 孤当时就此事跟众官员谈论。 他们对你这个人也是非常好奇,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也有争议! 众官员说你一定是个兵油子,特奸猾,战事打响一个劲的往后退,用此方式一次次使自己苟活下来。 孤当然不信,我大楚绝对没有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争论了许久,最终统一决定,看一看这个一直坚持活到现在的神秘人! 没有别的意思,此次让你来也是给孤和众官员看看,起一个教育的作用。 好的加以学之,不好的则改之......” 听楚王说完,我的内心五味杂陈,各种道不明的滋味相互交织着。 他们竟然拿我在战场上厮杀的事情来议论,说我是兵油子,偷奸耍滑! 这可是关乎我命的事情啊,怎能拿来议论纷纷,从别人付出里寻找自己所想要的正确答案。 楚王说完后又接着说:“廖一平,众官员都不信于你,就孤信你,你得向他们证实你并不是一个兵油子,你是一名战士,无人能及的勇士! 比如,你可以给他们讲讲你在战场作战的一些事迹,也好作教导......” 呃...... 这都是什么事? 我要是能说会道,早已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再说了,进军营去打仗又不是靠嘴活下来的。 有进化的方面,必有退化的部分。 比如:这十几年的军营生涯,我说话的能力实在退化得厉害。 要我在众官员面前滔滔不绝说出事实,恐怕说出来不但起不到教育的作用,倒是让他们更看轻了我。 哦,对了,我有最直接的方式了...... 我故作沉思一会儿,便对楚王说:“大王,我可以在殿内脱掉上衣吗?” 楚王听我说出此言,愣了一下:“为何要脱上衣?” 我赶紧回应他:“大王,我身上有些证明,但需要把上衣脱了才能看见。” 此时的整个大殿乱成一锅粥,官员群体人声鼎沸,全部都在骂我! 什么乡野粗人,野人,没教养,看走了眼,成何体统...... 反正极不好听! 连楚王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呵斥,让他们停止喧闹。 谩骂声止住,楚王笑着对我说:“廖一平,你眼中的尊者,长辈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哟......” 他跟我说完便对着众官员宣布:“准许廖一平脱掉上衣!” 得到楚王的允许,我缓缓把上衣解开,上半部身子立刻显露出来。 就这么一刹那,大殿里忽然鸦雀无声。 或纵 ,或横,或深,或浅的伤痕遍布我的全身。 这便是厮杀的证据! 我无声的展示着,看得他们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在我看来,其实,这些伤痕都算不了什么,比起那些战死了的兄弟,我比他们好上几百倍。 但对于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官员来说,却是可怕至极。 就在这个过程中,群官员堆里,一人受到惊吓“咣当”倒地晕厥了过去。 楚王见状,朝边上侍卫挥挥手:“抬出去醒一下......” 两侍卫把昏厥官员抬出去后,楚王对着众官员说:“你们都亲眼目睹了吧,还有什么话要说?” 楚王挑头让他们发言,整个大殿立刻发出声声惊叹: “哎呀...太可怕了...太遭罪了......” 展示了一会儿,我便自行把上衣穿好,目光坚定的对着楚王说: “大王,小卒并不是一个兵油子,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每次杀敌我都冲在最前,从未偷懒!” 听我如此一说,楚王立刻从位子上走下台阶,来到我身前。 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臂膀,有些哽咽的对众官员大声说:“这就是我大楚子民的样子,坚毅,坚韧,隐忍,刚强,倔强...... 廖一平就是就是榜样,要是所有子民都像他这样,天下早已统一,都归我大楚,百姓早已安居乐业!” 楚王说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我倒是暗自发笑:要是都像我这样,那全国百姓不得人人习武,个个飞檐走壁......“ 楚王对着众官员说完,松开手紧握的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含着泪对我说: “廖一平,你一定有过人之处,向我们说说你的身世,你是如何做到的,此时此刻,我们对你更加好奇,想更深的认知你!” 他说完自顾回到座位上,作出认真听的样子。 我思索一会儿便大声开口:“我叫廖一平,来自随附庸诸侯国一个叫兴龙镇的小镇上。 家里以制作,售卖皮革为生。 小时候上过四年学堂,然后转入山里跟师父学了七年武技。 因战乱家乡被毁,为报仇而投入军营为卒。 于赖国覆灭后正式进入楚军营。 此后,我便一直跟随各将军南征北战,几乎所有的战事,我都有参与......” 说到这,楚王打断了我:“哈哈哈,廖一平,你参与过所有战事,倒是有些夸张,你那个军事片区战事全部参加还差不多。 孤的身家不只有你们那里,在赖城境地孤也有一个军营的。 只是赖城境地的军营直面北方,而你们那个军营主管东北方,东方战事。 现在你们那边是有些清闲,可赖城军营却是忙得很哟!” 第188章 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此时,我身后的众官员开始混乱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官员向楚王发话:“大王,廖一平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可他毕竟是随附庸国之人。 目前为止,附近就只有随还是完整的诸侯统领国。 你看,这唐诸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王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要靠得太近为好!” 听此官员说完,我便向楚王发话反驳:“大王,长者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我的家乡已经在战乱中损毁殆尽。 记得我们一起并入楚营有两万多人,目前为止,也不知道这些人还有多少活着的,或者大王又向随地往我们那个军营招多少人,不得而知。 我只是知道,我的爹娘往南方逃难,现在可能就在楚境内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 随我一起跟师父习武的五个师兄弟,目前为止,有一人在楚地娶妻生女,平安生活。 还有四个师兄也在北边城池筑城墙,守城,效力于楚国。 也就是说,我的亲人,我所认识的人,现在全部在楚地生活,他们早已认定自己就是一个楚国人。 在我的心里,随早已融入楚国,成为楚的一部分,我的家即是随也是楚。 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卒,但我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 我只会向前走,绝不往后退! 记得我在随军营的时候,基本只有守的机会,被牵制得动弹不得。 自从并入楚国,我们便能够主动出击,肆意奔跑在他国广阔的田野上。 心情是那么畅快,豪迈。 因为我们能看得见希望,触摸得到胜利!” 听了我的话语,楚王再次动容:“嗯,廖一平说得极是,随早已是楚的一部分。 而且,随侯对楚也是特别好,他们也向往楚地,亲于楚,跟唐诸侯对楚的态度天差地别。 众官员就不要以此论事,用小肚之心来妄加评判。 不然徒增了些矛盾,伤了由随入楚居民们的心。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楚国本就是养人之地,国土大,疆域辽阔,但还需要我们共同携手,一起努力,把楚国变得更加强大。” 楚王对众官员说完,又对我说:“哎!廖一平,你爹娘是不是十多年前,几个国家联合打矿的时候南下的? 孤记得,那个时候确实有大批随民进入楚地寻找居住地。 孤当时,还给了他们一些吃食。” 听楚王如此说,我也是有些激动:“谢谢大王的恩赐,我爹娘正是那个时候进入楚地。 我家就住在矿山脚下,战事在那里展开,我家那个镇就是那个时候被毁掉的。 我也是在那之后入的伍。” “嗯,后来几年,就是你们跟唐,申,邓三国持续交战。 也就是你们耗光了他们的人力,楚军才轻松连续拿下三个国家。 那个时候的你们真是帮了楚的大忙。 你这一路走来都在帮楚啊......” 楚王说完,我赶快回复他:“大王,小卒认知有限,当时也是听命行事,听大王一说,小卒觉得有些惶恐,内心不安。” “哎!廖一平不必自谦,本来就有的事,孤也是事实说事!”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就是细碎的拉家常。 能跟楚王及众高官拉家常,我真是兴奋不已,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吧! 说得差不多,楚王一时兴起,让众官员退到边上,要我给他们展示一下所学的武技。 我也就不推脱,接过侍卫递过来剑,站立在大殿中央。 忽然,笔直着身子往后瞬间倒下!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我已经稳稳平贴于地面。 然后,又“呼”的一下腾空跃起。 直窜到离地面两米多高。 身子在空中翻滚,剑如闪电般挥舞。 短短几秒,我已经用剑划出十几个招式。 接着,飘然落下,稳稳站立于大殿石板上。 随后,我又身动如游蛇,挥剑如闪电般持续挥舞了一会儿。 此间,大殿内声音沸腾,惊叫声,叫好声不断。 我把剑交回给侍卫,楚王大声叫着:“好身手,好剑法,孤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剑术!” 楚王边说边向旁边站着的管事挥手:“去把赏金拿来,孤要重赏!” 顷刻间,管事就端了满满一盘大面额的铜币过来! 我见到如此多的铜币,内心暗暗惊叹:“呀!这么多,够我尽情吃喝一整年,或者,能买一所大宅院了......” 管事把一盘子端到我身前,我倒是瞬间矛盾上了。 要不要接?我本来也不缺钱...... 楚王见我有些犹豫,便笑着说:“廖一平,看不上孤的赏金啊!怎么还不取?” 听楚王说完,我往盘子里顺手抓了几个,便向楚王做礼答谢: “谢大王奖赏,小卒感激不尽!” “咦!你就抓几个呀,噢,肯定是没有钱袋。” 楚王说完又对着管事说:“你去取个袋子把钱装好嘛,不可能让人家端着盘子回去吧,你这怎么办事的?” 管事听罢,立刻端着找袋子去了。 我赶紧跟楚王开口:“大王,赏金太多了,小卒拿回去,只想着吃喝,怕会误了杀敌!” 楚王听我说完,严肃的看着我:“这也算多? 这么多年,你帮孤杀了多少敌人? 不准拒绝,就是该拿的...... 还有,这些钱你拿去买个宅子! 你这年龄也不小了,该有个家室,留个后,不能一辈子都不娶吧? 这不妥,孤不允许。 楚地可是需要人丁兴旺的......” 楚王说到这,我立刻想到熊楚芬。 前些时间她也这么对我说过。 我不禁偷偷的笑了起来:“这两姐妹还真是一家人,想的都是一个样!” 既然楚王如此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管事提着沉甸甸的钱币过来,我伸手就拿了抱在怀里。 “谢谢大王,那我就收下了!” “嗯,你回军营再接再厉,孤已经记住你了,以后有什么好位置,孤给你留一个。” “谢大王!” 第189章 我只能带着想念灰溜溜的逃离开 在大殿上陈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出来了! 说实话,既紧张又刺激,既惊恐又惊喜。 出来后浑身轻松无比。 没有人带着我,独自一个人慢慢走下台阶,边走边欣赏着身边的美景。 在刚要大门的广阔院子里,忽然一位身穿青色裙衣的女子往我这边飘然而来。 近一些,我才看清,正是我日思夜想的熊楚芬。 见她跑来,我兴奋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大声的喊:“公主......” 熊楚芬气喘吁吁跑到我身前,笑靥如花的看着我:“廖一平,还真是你! 听我哥说,最近军营里有一个不死的神秘人物要进宫。 我一猜便是你! 我都在这里等你两天啦......” 熊楚芬话刚说完,身后就有两个女仆拼命跑过来。 边跑边喊:“小姐...小姐......” 熊楚芬见两女仆奔跑追来,忽然坐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腿脚。 “咯咯咯咯......” 不断的发出笑声! “这......” 我瞬间发懵而不知所措。 一边不停的喊: “公主,公主,公主......” 一边弯下腰去扶她。 可她毫无反应,“咯咯咯咯”笑个不停。 此时,两个女仆已经跑到跟前,不断向我道歉:“公子,对不住,我家小姐打扰到你了。” 边道歉,边把熊楚芬的双手从我的腿脚上扳开。 然后,架扶着离开。 她还是一直“咯咯咯咯”不停的发笑,还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身影。 如此一幕,我的心都碎完了...... 熊楚芬是怎么了? 两个月前,在军营看到她,那个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忽然就莫名的难受起来,心痛得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大门,回到马车上的。 回驿馆的路上,呆呆坐在车厢里,身上麻木得没有一点知觉。 我沮丧的想着刚才情景,熊楚芬的每一个动作历历在目。 “......公主这么美,这么好的人儿,难道真的疯了吗?...为什么疯了,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亲爱的熊楚芬,朝思暮想的人儿......” 回到官驿,缓缓挪动着身躯下了马车,负责招待我的沈务官赶紧走了过来。 见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立刻发出惊叫: “呀,公子,你这是咋了?早上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搀扶我。 我木木的向她挤出个笑脸,用僵硬的话音跟她说:“没事...没有受到委屈。” 沈务官一边扶着我往房间走,一边轻柔的说:“还没受委屈?眼睛红红的...... 唉,没事的,缓缓就好,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女在这里当值几年,见过比公子惨的人多了去了。 有官员下了马车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我都见了好几个。 何况公子你身子硬朗,随便扛扛也就过去了。” 回到房间,我倒头便昏昏睡去。 后来被沈务官唤醒。 我起床一看天都黑完了。 沈务官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饭食:“公子,你赶紧起来,吃一些,都一天没吃饭了。” 听她一说,我感觉肚子确实饿得不行,便挪到桌前。 也就是随便吃了点,然后就实在不想吃了。 沈务官端了一盆清水进来,不由分说的给我擦脸,擦手。 她擦完后便轻轻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我: “公子可否成家?要是没有,不嫌弃小女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小女...小女也是斗胆,第一次这样冒昧的开口......” 说完脸上瞬间一抹红晕,显得娇羞不已。 我抬头注视着她。 嗯,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皙细腻,额头饱满圆润,眼睛炯炯有神,鼻子小巧精致,嘴唇有些厚实,身子有丝丝的丰满,趋于微胖,但有度。 属于年轻貌美型,有朝气活力。 要是今天没有熊楚芬的出现,我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可,现在的我,内心被熊楚芬的面容占据得满满当当,留不出半点缝隙。 我注视她几秒便赶紧把目光收回,轻柔的对她说: “谢谢姑娘的垂爱,只是现在的我,内心早已装满了另外一个女子不能自拔,实在抱歉。” 沈务官听我如此一说,幽幽叹了口气:“唉,也罢,小女准备了一天,终于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吐露出来,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说完,又接着问我:“公子,你的心上人一定很美吧?” 我点了点头:“嗯,是很美,就在这座城池里,难说你也见到过。” “小女也不知道,应该见到过吧,只是城池内这么多女子,肯定不知晓哪个是你心爱之人。” 我转移了话题:“没事,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眼里只有你,而你又特别喜欢他的男子。” 沈务官再次幽幽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 沈务官刚说完,院子里有人呼喊她下去,她意犹未尽的看了我一眼:“公子你休息吧,小女有事下去了......” 说完有些不舍的退出了房间。 白天昏睡了一天,晚上自然难以入睡。 一直睁着眼躺在床上,思索着关于熊楚芬的事。 此刻的我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熊楚芬变成这样,我人微言轻什么都帮不上。 要是冒然出现在她身边,还可能给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或不必要的口舌。 这里是她的家,她哥哥可是楚王,以我此时的身份,要是不自知弄出些事来,那她的哥哥及她们家族一定不会放过我。 没有一丝的办法。 看样子,我只能带着想念灰溜溜的逃离开。 这里是楚都,最好的医疗都集中在这里,也许哪一天,熊楚芬的病就被治好了。 那个时候,她可能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也不一定。 第190章 我还是对她意难平 又一个早晨到来。 今天,我准备返回青石镇军营了。 下到院子里,沈务官也在,她见到我就笑盈盈的迎了过来:“公子,心情好些了?” 我点了点头:“嗯,感觉好多了。” “你是要出去转转吧,这城池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呢!” “啊...不,我要回北边军营了。” “呀,公子你这么着急回去啊,驿馆还可以住几天的......” “唉,在这边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老实回去军营待着。” “你不是有心上人在这座城池里吗?你可以去找她的!” “这...找她实在困难,还是不去了。” 我说完,赶紧问她:“沈姑娘,这边哪里有长途马车?我想去找一辆。” 她指了指后院:“公子,里面有,但你得自行付车钱......” “这个我知道,劳烦你去帮我叫一辆过来。” “嗯,好的公子,我这就去叫。” 沈务官说罢,赶紧就跑着去后院,不一会儿便叫了一辆马车过来。 我走到她身前,从怀里抓出一大把钱币给她。 沈务官瞬间躲闪开。 我连续递给她几次,她应是不要,又急又燥又羞,满脸通红。 我把头放在她耳边说:“沈姑娘,这些钱是昨天楚王给我的,好大一袋呢,反正是官家给的,白要白不要,给你一些共同分享。” 沈务官红着脸说:“不行,那也不能拿你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沈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可不缺钱,库存充盈得很呐,你赶紧收好。” 听我如此一说,她也就不拒绝,把我递给她的钱币收下。 “呀!公子,你手好大,就这么一把,我双手都捧不下,嘻嘻......” 我笑着回应她:“切,你是女子,手自然要小巧许多。” 沈务官开心的把钱币塞进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公子,我叫沈翠翠,要是哪天,你把那位心上人忘掉了...小女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我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沈翠翠姑娘,要是我真的把她忘了,就来找你。” 告辞了沈翠翠,我便坐上马车,往回走了。 回到军营,我又开始魂不守舍过着平凡的日子。 训练之余,我抽空到镇上把买来的那个院子重新做了翻修。 该扔的扔,该换的换,该修缮的修缮。 在院子里铺上了石板,栽种了些花草树木,还挖了个小水塘,丢了几条鱼进去。 我想通了,熊楚芬贵为公主,虽然我是那么的爱她,可她是天上的凤凰。 不管她此刻是什么状况,以我的身份,上天无门,这辈子怕是跟她无缘了。 现在,我心里想着的是沈翠翠。 我觉得,目前为止,自己的身份跟沈翠翠更为接近。 把房屋都修缮好后,我便去楚都,如何连哄带骗,也要把她呼唤到这个院子里成亲。 然后跟她生几个孩子...... 对于钱财,我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大不了,去东升镇五师兄家扛几麻袋回来,完全绰绰有余。 要是她还不满意,我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在军营往上爬,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到时候,混个将军回来在她身前显摆显摆。 那个时候,她绝对死心塌地的跟我过上一辈子。 我这房屋修缮得差不多,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甚是满意。 本想着舒舒服服的休息几天,准备去楚都接沈翠翠过来。 想不到,军营里出了通告! 通告里说,最近无战事,要从军营里抽调一半兵员去开荒,挖造军田。 我勒个去,我们这个班组被选上了。 看样子,我这个春梦得暂时缓一缓...... 通告下来后,我们将近五万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直往东南方向走...... 反正不是去打仗,士兵们道也开心得很,一路欢声笑语。 本以为走两天就到了,想不到还在持续的走。 他娘的,不会去挖那片竹林,林海吧! 还真是...... 一路上,我走到那条护送熊楚芬去越国成亲的路上。 是那么的熟悉...我不禁又想起跟熊楚芬一路归来的点点滴滴。 她是那么的美好,让我无限的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看样子,我还是对她意难平...... 我们又到了那片茫茫的林海! 当地官员已经把锄头,砍刀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们出现。 接下来便开始卖力干活了。 我们将近五万人,在茂盛的竹林边,有的砍伐竹子,有的把竹根翻挖出来,有的平整地面。 不停的往竹林深处推进。 砍倒的竹子被一些后勤士兵搭建成一个个住所,供兵员们晚上睡觉。 挖出来的嫩芽被他们拿来做成美味的菜食。 咳...其实根本算不上美味。 人多起来,能在吃饭时间把饭做好就值得炫耀了。 哪顾得上什么好不好吃,怎么粗糙怎么来...... 味道美好的嫩芽缺油少盐,在我们嘴里嚼着,跟一般牛吃草没什么区别。 索然无味! 经过两个月的开垦,我们已经翻挖到前次我大战黑衣人,救回熊楚芬的那个碎石堆处了。 到了那里,路面上只剩下一长串白骨。 一些士兵接到命令,去把遍地白骨分开堆叠好。 然后将他们点燃。 浓烟滚滚,不多时,那些骨架全都烧成灰粉。 其实,也就将近八百具骨架,相对比我们到处去攻打,满山遍野的尸体,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连小战役都算不上。 很多拖骨架的士兵都不知道,在这个位置出现过这么一次疯狂的厮杀。 他们也不知道,其实,这些尸骨里,曾经有三百人就是军营里,自己身边的兄弟,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消失不见了! 还有...... 他们也不知道,就在他们身边,存在着一个很是厉害的人。 那个人曾经在这片林海里,以一人之力,杀死全部黑衣人,救回了公主。 我在边上看着,也是有些想笑: 这里面有三百人,可是军营里挑选出来,长势最好,最俊的人尖啊,就这么没了...... 在敌人面前,长得再标志也没有用。 这里的一切永远成为过去。 士兵们烧完这些骨架后,在竹林里围追堵截,收获了好多狼肉。 第191章 再次去楚都 还有就是,开荒开到这个位置,也就不继续往东开了。 带领我们的上级说:“再开荒下去,就到楚越边境。 我们这边地广人稀,又靠近越国,到时候粮食成熟,人家越人悄悄过境来收割。 留下一片竹林,作为缓冲,越人自然不敢过来。 还有,这竹子用处多,生活里,各方各面都用得着,不可能全部清除掉吧,总得留一些用的。” 接下来,便是一些善后工作。 砍伐掉的竹子,挖出的竹根,该烧的烧掉。 一些周边居民过来,要拿些回家当柴烧的,那就辅助一下。 季节没有到,还不能种粮食。 为此,我们的开荒任务完成了,准备返回青石镇军营。 回到军营,我就赶紧去镇上,修缮好院子。 两个多月时间,院子里已经绿意盎然。 种下的小花露出花骨朵,展开娇嫩的花瓣,香气扑鼻。 唯一遗憾的是,池塘里养着的几条鱼活生生给饿死了。 我一边责怪自己,一边把死鱼清理出来,再把水更换一遍,变成清澈的。 其实鱼还挺大的,要不是死的时间长,腐坏了。 我肯定捞起来,就着院子里架起一把火,烤它们的肉吃。 咳...死了就死了吧,暂时不养了。 到时候把沈翠翠接过来,她要是想养,我再去买几只扔进去便是! 对了,我得抽空到楚都去一趟,把沈翠翠连哄带骗的接过来...... 在军营里,已经准备去找伍长请假,去接沈翠翠。 想不到,他又提前找我来了。 他还是站在训练场边喊:“廖一平在哪里,廖一平......” 我听到大声回应他:“伍长什么事!” 他随着我的回应在训练人群中见到我,向我招手:“廖一平,赶紧出来,有人找你!” 我听罢,赶紧牵着马走到伍长身前:“伍长,这次又是谁找我,又有什么事?” 伍长笑呵呵的说:“百夫长有请,你赶紧的!” 我向他回应一声“明白,我这就去。” 说完,把马牵回马舍,给它喝点水,抱点草料给它,然后,小跑的去找百夫长。 我一进到百夫长办公的房间,便急切的问:“夫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百夫长笑盈盈的挥手:“来,坐下说。” 我在他对面的凳子坐下,他就直接开口:“廖一平,楚都稍信过来,你要再次去一趟!” 我一听又开始发懵:“夫长,我不是才去回来的嘛,怎么又要去?” 百夫长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还得去!” 他说完忽然眼睛直直盯着我:“哎,廖一平,你前次去干什么,还没用跟我说呢,说说前次叫你去干什么!” 我笑了笑,回应他:“还能干什么,不就是他们到库房无意间翻出我的名字,发现我这个人参加好多场厮杀,竟然还活着。 出于好奇,把我拉去大殿上供众官员鉴赏。” 百夫长眼睛瞬间发亮:“你都进了宫殿了?那可了不得,我连楚都都没去过呐。” 我摇了摇头:“那有什么稀奇的,我是去了,但,其实就像一只猴子,被拉去给他们耍乐一番,最终,我还是那只猴子,其他一切,都跟我没半点关系。” 百夫长听我说完哈哈大笑:“你就知足吧!” 然后他立刻又转变了脸上表情,变得怀疑:“这不对,廖一平你一定是在骗我,照你那么说,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可这次又来了......” 我摸了摸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百夫长立刻变得满脸笑容:“廖一平,你肯定有什么亲戚在楚都做官!” 我摆了摆手:“百夫长,这个真没有......” 百夫长笑呵呵的站起来,挪步到我身边,伸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廖一平,其他的咱们也就不说了,要是此次你去楚都,混了个一官半职,一定不要忘记我。 在军营里,我可是待你如亲兄弟哟!” 听他一说,我差点就笑出声来,这百夫长还真会扯关系,来到战马训练营,算上这次,也就只当面见过两次。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不能给他扫兴:“夫长,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把我当亲兄弟,行,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事,一定拉你一起。” 我说完,瞬间感觉到失态了,赶紧降低回自己的身份:“咳咳....夫长,我说错话了,应该是你这个做哥的帮扶我才对。” 百夫长走回位子坐下:“哎,既然如此,我们相互帮衬吧,你现在虽为一个兵员,但变数大,难说很快就扶摇直上,也是有可能的。” 我也就不想再继续深入说下去,怕又整出些客套话,空话出来。 要是我真的实现了扶摇直上,那自然是好,万一没实现,还真是尴尬得很,无从面对。 我赶紧问百夫长:“夫长,那这次,我什么时候去楚都?” 百夫长听我问起,再次笑出声来:“哈哈哈,还说你不在意,看样子,你倒是已经急切得很了!” 他说完,顿了顿,接着再说:“还是跟前次一样,明天早上,在军营门口等马车。” 我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我知晓了,谢谢夫长告知!” 说完便离开了百夫长办公房间。 身后房间里,再次传来百夫长高喊:“廖老弟,要是此次升了,别忘了你老哥我啊!” 我自然不再答复,自顾的往宿舍走。 还真是矛盾,对未来一切都不确定,怎能大话开口在先...... 回到宿舍,我再次清洁一下自己的面容。 洗了个澡,胡须该拔的拔,指甲该修的修。 本来还想洗一下衣服的,但感觉已经来不及了,今天洗,到明天早上肯定还是湿哒哒的。 不管了,就这么穿着去吧。 我嗅了嗅,最多也就有些马汗味! 接下来,我静静的躺在宿舍里思索。 这次再去,到底又是何事...... 我在想,是不是楚王真的兑现承诺,要在楚都给我一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