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通古今:娇养个教授夫君》 第一卷 第1章 会说话的银铃 阴暗的山洞中,时不时传出几声咳嗽。 青黛换好药,拿着沾了血的手帕刚走到洞口,众人的目光就聚集了过来。 “主子如何了?” 青黛摇摇头:“伤口一直反反复复的好不了,夜里怕是要发热了。” 这话让众人心底一沉, “不是还有药吗?为何没用?”绿枝着急地追问。 青黛握帕子的手紧了紧:“用了也只是勉强止住血。我们没有大夫,若是一直在此,主子怕是熬不住。” 一路逃亡找到了这一处易守难攻的山洞,追来的杀手没有强攻,大有拖死之意。 干粮所剩无几,伤药不多,情况艰难。 孟何君是在晚上醒来的,随身佩戴的银铃一直在响。 这银铃没有铃舌,为何会响? “醒了?” 银铃之中传出来一道清润的男声,语气平缓,颇有无奈的感觉。 “是你在说话吗?”孟何君扯下银铃放在手心。 洞中光线很暗,只能借着外头的火光依稀分辨。 “主子,您终于醒了。”绿枝听见动静过来,手里拿着水壶:“喝点水吧,您一直昏迷不醒,水喂不进去。” 正在此时,银铃说话了。 “我就一个请求,麻烦你别咳了,咳了一晚上,真的有点吵。” 孟何君喝了一口,或许是太缺水了,喉咙刚沾了一点,就咳个不停。 至于银铃的声音,孟何君直接当没听到。 绿枝轻轻为她拍背。 在缓过来之后,孟何君才问:“你听到银铃说话了吗?” “主子,铃铛怎么会说话呢?何况您的铃铛没有铃舌,都没法响。”绿枝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担忧,怕孟何君烧糊涂了。 孟何君握着银铃的手紧了紧:“叫青黛进来。” “是。”绿枝应下去叫人了。 银铃还在说话:“在听我说话吗?你这么咳,不方便去医院的话,先喝点止咳糖浆吧。” 止咳糖浆?这是何物? 思绪刚刚闪过,银铃旁边就多了一个东西,光线太暗,孟何君并没有看见如何出现的。 摸起来是光滑的,圆圆小小的,里面看着像水。 难不成,此物就是止咳糖浆? “敢问仙家,如何服用此药?”孟何君总算是搭理银铃了。 如果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凭空将药物送到她手里? “止咳糖浆吗?打开盖子,往盖子里倒,一次喝一盖子的量就行了。”说到这儿,银铃停顿了一下:“我不是什么仙家,我叫温清洲。” “多谢温仙家。”孟何君依言打开了止咳糖浆,喝了一盖子,很甜,没有药的苦味儿。 神仙就连药都是甜的吗? 不对,神仙也会生病吗? “叮铛———” 银铃再次发出一声脆响。 “温仙家,你还在吗?”孟何君喊了一声。 这次,银铃没有回应。 青黛和绿枝一起进来,在孟何君旁边跪下:“主子。” 孟何君抬眼看去:“我昏迷了几日?” “一天一夜。”青黛回答。 孟何君抿唇不语,嘴里是止咳糖浆淡淡的甜味儿。 一月之前,丞相带着贪污罪证指证忠义侯,也就是孟何君的舅舅,孟何君连夜起程赶往云起城搜寻证据。 一路上追杀不断,暗卫折损不少,重伤之下,无奈躲入了花栖山。 距离行刑之日只有六天了,花栖山到皇城,光是路上就要耽误三天,若是赶不回去,那舅舅必死无疑。 孟何君捏着止咳糖浆的手紧了紧:“休整一日,明晚子时杀出去,咳咳咳,青黛轻功不错,由你带着证据赶回皇城。” 虽然喝了温清洲的药,但孟何君说上几句话还是会忍不住咳嗽。 青黛神色凝重:“主子,还是我们拖住那些杀手,护你离开吧。” “我重伤在身,难以逃脱。况且,那些人的目标,除了证据便是我,若是我走了,他们不会继续在此纠缠。” “可是……”青黛还想说什么。 孟何君抬手制止了她:“放心,不会硬拼,待你离开,我们便退回此处。” 这个山洞在半山腰深处,四面皆是高山,只有一个容一人进出的小口,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杀手才没敢逼得太紧。 “是。” 安排好之后,孟何君为腹部的伤重新换了一次药,才重新躺下休息。 ——— 温清洲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铃舌,这小东西,是他的同事慕云深来找他吃饭的时候遗落在实验室的。 原本想着明天还回去,今晚上却一直响个不停,响完之后就开始咳。 折腾到半夜,在铃铛重新响了一声之后,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研究所的每个教授都有一个专属实验室,因为温清洲个人原因,他没有助理,以至于每次工作结束之后,要等着研究所的保洁打扫完实验室再离开。 按了清洁按钮,等待的间隙,温清洲拨通了慕云深的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了。 “温清洲,你要不要看看时间?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你是真不用睡觉啊。”慕云深的声音哑哑的,显然刚刚醒。 “你的铃舌放在我的实验室忘记拿走了。” “什么铃舌?”慕云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卡了一下才说:“那东西是铃舌啊?不是我的,你弟弟让我带给你,说你看到就知道了。” 闻言,温清洲微微皱眉。 是啊,为什么他一看到那东西就知道是铃舌?就好像见过一样,但铃铛在如今的社会已经很少有人使用了,更别提这种老式铃舌了。 看来需要抽空回家一趟。 挂断电话之后,保洁那边也打扫得差不多了。 看温清洲没有继续打电话,保洁才主动说:“温教授,用掉的止咳糖浆我没有带,所以放了一盒润喉糖,可以吗?” 止咳糖浆用掉了?可他并没有喝啊。 “好,辛苦了。”温清洲的手放在衣服口袋里,铃舌也在里面。 “温教授也辛苦了,加班到现在,实验室已经打扫好了,我就先走了。” 保洁离开之后,温清洲重新把铃舌摸了出来,难道是铃舌把止咳糖浆偷走了? 第一卷 第2章 资助一个小姑娘 可他一直看着铃舌,又是怎么偷走的? 想要解除这个疑惑,只能等下一次铃舌发出响声了。 ——— 一夜过去,孟何君咳嗽好些了,可伤势却一点儿不见好,全靠药粉糊住伤口,把衬裙撕破之后勒紧止血。 “主子,吃点东西吧。”绿枝送来两个干饼。 这东西虽然轻便,可以保存很久,但是没有水,难以下咽。 而她们水壶的水,大部分用来清理孟何君的伤口了,还不知会被困多久,剩下的水只能节约一点。 吃了半个孟何君就吃不下了。 “我就在周围看看,你们不必跟着。” 孟何君说完,独自离开了山洞。 昨晚上只是听青黛和绿枝简单说了一下周围,如今看了,才发现这个山洞的周围都是更高的岩壁,活动的范围很少,几乎出了山洞十几步就到头了。 也难怪山洞之中分不清白天黑夜,如此背光,完全是靠周围的杂草点燃火堆照明。 为数不多的干柴大概是猎人来此应急留下的。 “叮铃铃———” 银铃急促地响起,孟何君取了下来握在掌心:“温仙家?” “我不是什么仙家,叫我名字就行。”温清洲的声音传出。 尽管昨夜已经听过了,不过孟何君还是非常好奇,为什么自己的银铃会有仙人。 温清洲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孟何君的回应,继续说:“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孟何君。”孟何君如实回答。 孟何君是大盛朝的嫡出公主,孟是皇姓,算是变相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温清洲又问:“止咳糖浆收到了吗?” 问这话时,温清洲完全是抱着试探的意思。 实验室只有他一人,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而昨晚唯一的意外,也就孟何君了。 “收到了,多谢你。” 虽然现在还是会时不时的咳嗽,但是只要不说很多话,还算可以忍受。 孟何君默了默,想到如今的处境,还是提了一句:“温清洲,若是方便的话,不知能否卖一点药物给我?我可以出十倍的银钱买。” 一路上追杀不断,药物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暗卫受伤了都没有用药,剩下的一点药全用在她身上了。 若是温清洲愿意卖些药给她,那就可以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见温清洲没有立马回答,孟何君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你想要其他什么东西,若是能答应的,都可以交换。” 青黛和绿枝一直远远守着,看孟何君一直对着银铃说话,不免有些担忧。 孟何君没有等到温清洲的答复,却看见了进出小路有黑影闪过,立马收了银铃靠近。 黑影来得快走得也快。 确定对方走了之后,孟何君才蹲下仔细看地上的东西,黄色的粉末极好辨认,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儿。 跟上来的绿枝只是沾了一点儿就变了脸色:“主子,蛇心粉。” 蛇心粉,能引蛇。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蛇虫鼠蚁。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若是引来了蛇,闻到血腥味儿,必然要往里面爬。 而她们想驱蛇,只能点火。 这些人想耗掉这里的柴火,她们没有被褥,接下来的每一个晚上都十分难熬。 “柴火还有多少?”孟何君脸色极差。 若是柴火不够,那今夜只能想办法杀出去,不能退回来了。 绿枝回答:“若是想堵着入口烧,只能撑过今夜。” 孟何君思索着办法:“不必驱赶,点一堆火在此处,把蛇抓起来,拿外衣包住吧。” 温清洲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只能听见孟何君说的话,问道:“要盒子吗?我这里有,衣服包不住蛇的。” 在家里找了一圈,温清洲把家里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如果在实验室,那就有专门关动物的隔离仓了。 不过如果蛇不多的话,这个也可以将就一下。 把铃舌和医药箱放在一起,昨晚的止咳糖浆不知不觉就消失了,这次正好可以看看。 孟何君听见他的话,嘀咕了一声:“医药箱吗?” 话音刚落,医药箱以及掉到了脚边。 “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绿枝吓了一跳,抬臂挡在孟何君身前。 这应该就是医药箱了,昨晚也是如此,她重复了一遍之后,东西就会出现在眼前。 “绿枝,退下。这是温仙家赠予我们的仙品。”孟何君蹲下开始研究医药箱。 发现这东西密封性很好,开关也简单,和寻常的箱子差不多,只不过这个不需要额外上锁就能扣紧。 里面还有一些奇怪包装的东西,不过孟何君只能认出包扎的布条。 绿枝这才明白,原来孟何君一直对着银铃说话不是自言自语,而是与神仙交流。 心里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公主,有神仙庇护,此番定能逢凶化吉。 孟何君看过之后,把医药箱递给绿枝:“绿枝,里面的东西全部妥善保管,箱子留下,晚上抓蛇。” 温清洲则是眼睁睁看着医药箱凭空消失,就在孟何君说完之后,眨眼间就不见了。 给医药箱也只是试试,现在可以确定,只要孟何君重复东西的名字就可以传送过去。 温清洲立马拿了车钥匙出门:“你等等,我现在出门,去买捕蛇器,医药箱估计也不好用,再买个专门装蛇的袋子。” 难不成孟何君是以捕蛇为生?怪不得刚刚想买药,大概是什么贫困山区的人。 传送也麻烦,等孟何君忙完了,温清洲准备直接问问她住在什么地方,这样就不用传送了,他可以直接捐款。 “多谢你了。”孟何君道谢之后往侧边退了点,没有继续在入口处。 温清洲开了导航直奔最近的一家杂货店,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没有堵车,路程大概就十来分钟左右。 到了之后温清洲询问一番,买了四个捕蛇夹,四个蛇笼以及一包驱蛇粉。 孟何君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别人说话,温清洲只能听见孟何君的声音,听到名字的一个叫绿枝一个叫青黛,所以准备了四套。 拿着东西回了车上,温清洲对着铃舌说:“东西准备好了,捕蛇夹和蛇笼,你重复就可以传送过去。” 但这一次,铃舌没有回应。 第一卷 第3章 证据到手,先撤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而铃舌也没有一点儿动静,所以这是结束了? 两次的沟通可以确定,铃舌响三声的时候可以和孟何君对话以及传送,响一声的时候结束,只能等下一次。 至于响的契机,温清洲暂时不清楚。 孟何君则是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温清洲反而等到了银铃响。 响了一声,代表结束了。 把银铃挂回到腰间,安排好了轮守的暗卫之后,孟何君叫上剩下的人开始商量对策。 “火要点,不过不能浪费太多柴。在入口的左右一人高的位置各横插一根柴火,下方中央点一个小火堆,阻止蛇群进来。” 孟何君刚说完,绿枝便说:“主子,上面点火,没什么用啊,蛇心粉在下面,蛇不会爬上去的。” 有蛇心粉的吸引,蛇只会直奔蛇心粉。 “不是驱蛇,是造势。” 孟何君耐心的解释道:“那些杀手不会靠太近,所以火光足够大,他们才会感觉自己成功了,我们先把蛇抓起来,他们就会以为蛇全部进来了。” 绿枝和青黛自小就跟着孟何君,所以孟何君对待两人比对待旁人要多很多耐心。 绿枝武功很差,虽然活泼,却没什么心思,一根筋。 认识许多药草,也懂一点儿药理,孟何君还想安排个大夫教教她,不过她不想学,才做罢了。 青黛则是对舞文弄墨没有一点儿兴趣,本着识字就好的心态,几乎将精力都放到了习武上。 武功虽然不如孟何君,不过轻功却是一等一的厉害,就连孟何君都不如她。 “主子真厉害!”绿枝拍拍手:“这次还有仙家相助,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孟何君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腹部的伤到现在都没有好,只要稍有动作就会裂开,明明不算太深,可这次就是反反复复好不了。 夜幕降临时,外头留守的暗卫来报,已经有蛇靠近了。 大家带上柴火以及医药箱准备抓蛇。 按照孟何君的安排,布置好了一切。 两个暗卫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眼疾手快地开始抓蛇。 医药箱开合方便,但随着蛇越来越多,弊端也显露出来。 比如打开放蛇的时候,里面的蛇会趁机往外面跑,又或者在关的时候,有蛇会咬靠近的人。 与此同时,外面的杀手也在准备着,一个个蹲在树上,看着下面窸窸窣窣的蛇群。 “老大,差不多了吧,引了一天蛇,山里的蛇大部分应该都来了。” 为首的人则是仔细观察着下方:“不急,她们应该还有柴火,再耗耗,既然躲里面去了,那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周围的地势已经探过了,在里头断水断粮,能熬多久? 耗掉柴火只是他们的第一步,第二步则是在外面点火,把蛇群驱赶进去,堵住入口,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柴火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点火。 里面,医药箱已经装满了蛇,孟何君看地上密密麻麻的蛇群,当机立断:“拿外衣装。” 几个暗卫开始脱外衣,正在此时,银铃响了。 “温清洲?”孟何君扯下银铃,示意绿枝看着,自己退远了些。 “终于响了,情况怎么样?抓到了吗?” 温清洲担心她们没有抓蛇的工具,难以处理,更何况还不知道有毒没毒,要是被咬了也不能及时处理。 “医药箱装不下了。”孟何君如实回答。 刚说完,温清洲就接了话头:“我还买了蛇笼,捕蛇夹子,驱蛇粉。” 孟何君重复了一遍,东西果然全部出现了。 “青黛!”孟何君叫来了青黛,让她把东西分下去。 有了蛇笼和捕蛇夹子,暗卫抓起蛇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很快就熟悉了操作,开始夹蛇。 “我要忙了,之后再细说。”孟何君看时候差不多了,说了一句之后把银铃收好。 ———- 温清洲一直坐在车里,听孟何君说要去忙了才松了口气,现在也不困,干脆开车去了研究所。 慕云深准备下班,两人在车库碰上了。 研究所的时间比较自由,如果有事需要请假,批复很快,不过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儿。 “你又请假了?”温清洲关了车门看向慕云深。 “请什么假?医院有一例特殊疾病,让我去接手看看情况。”慕云深说着已经坐到了车里:“不说了,赶时间。” 目送慕云深离开之后,温清洲才抬步去实验室。 可等真的到了,又忍不住看着铃舌,想听听孟何君那边的情况。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孟何君已经开始准备突围了。 温清洲的驱蛇粉派上用场,分了之后撒在身上。 证据由青黛贴身放着,两个暗卫走在前面,之后是孟何君和绿枝,青黛在最后面。 一群人鱼贯而出,速度极快。 “出来了!”外面的杀手大喊了一声。 两帮人迅速纠缠在一起,杀手人多,而孟何君这边,加上自己仅剩七人了。 “开路!”孟何君朝着暗卫喊了一声。 四个暗卫朝着人最少的方向冲去,掏出来的,不是武器,而是蛇笼! 打开蛇笼往空中一倒,这些蛇像雨一样落到杀手身上。 被激怒的蛇什么也不管,缠住就咬。 这些杀手被咬得分身乏术,青黛抱着医药箱往前冲。 几个呼吸间,人已经跃出一大段距离。 为首的领头人看见青黛抱着的医药箱,长剑直指青黛的方向:“追那个!” 暗器出手,暗卫拦了一部分,青黛躲了一部分,这么一耽搁,杀手领头人已经追来了,一脚踢出,青黛从树上滚下,医药箱也脱手了。 看孟何君一群人越战越勇,领头人抱起医药箱就说:“证据到手,先撤!” 杀手如潮水一般退去。 青黛朝着孟何君点头示意之后,独自运功离开了。 孟何君则是带着剩下的人走了另一条路。 只有自己吸引了这些杀手的注意力,那青黛才能独自赶回皇城。 领头人撤出一段距离之后停了下来,看着手里的医药箱准备直接销毁证据。 一众杀手把他围在中间,怕孟何君来抢。 “咔嗒———” 医药箱打开了。 第一卷 第4章 我们试试吧 “啊啊啊————” 领头人凑近了看,几条蛇突然窜出来,直直咬在他脸上,疼得他用手拽下来,脸上的皮肉被咬得外翻,几乎没几块好肉。 鲜血刺激着蛇群,让它们更加躁动。 离医药箱近的杀手也未能幸免,一些被咬了腿,一些被咬了屁股。 领头人一脚踢翻了医药箱,迅速上树。 原本以为抢到了证据,没想到抢了一箱蛇! “呵,真是没用。” 冷笑声传来,语气带着不屑。 “谁!”领头人不敢大意。 他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靠近的都不知道。 “废物。” 来者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杀意。 在树上躲蛇的杀手一个个掉了下去,割喉的致命伤导致他们在死前都来不及喊一声。 眼睁睁看着手下人死了,领头人只觉得全身冒冷汗,刚想跑,就被长剑贯穿了心脏,往树下栽倒。 月光之下,男人终于现身。 一身极其普通的黑衣,面无表情地抽回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身的血就全部甩干净了。 这边,孟何君已经带着暗卫一路往下,出了花栖山。 朝着皇城方向跑,只不过走的官道。 一直到寅时,总算是到了一处能落脚的客栈。 山野客栈,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就在门口立了块牌子,写着‘客栈’二字。 这样的客栈非常适合江湖人以及商贩临时落脚,避免了露宿荒野。 一行人推门进去,客栈里只有一个小二靠着柜台打瞌睡,听见动静,立马眉开眼笑:“几位客官,现在只有上房了,要几间?” 常见的宰客,半夜来的客人一律只给上房。 因为时间太晚,几乎没人会拒绝。 孟何君为难道:“是这样的,我离家之后遇到了山匪,银钱都被抢了,已经派人回家知会了,现下没有银钱,不知可否明日再付?” 就这一五一十交代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 “当然可以。”小二答应得干脆。 “多谢,五间上房,要挨着的。” 小二取了钥匙带几人去了楼上:“各位客官,有事尽管叫我。” 等小二离开之后,孟何君抬手指了左右最边上的房间,示意不住人,剩下三间,孟何君和绿枝独自一间,暗卫一间。 回房间之后,孟何君解了腰间绑着的布条,伤口的血断断续续,没有要好的趋势。 正在这时,银铃响了。 温清洲的声音传来:“抓到蛇了吗?” “抓到了,你帮了大忙,等我回家,必有重谢。”孟何君把银铃放到桌上,低头处理伤口。 “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资助你,以后你就不用抓蛇了,可以找个安稳的工作。” 听他说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孟何君大概能猜出意思。 心里不由得疑惑,就算温清洲不是大盛朝人,也不该没听过孟氏皇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难怪传送而来的东西都是些没见过的。 “你知道大盛朝吗?我是大盛朝的公主。” 话音一落,温清洲那边半天没有动静。 楼下又有开门声,孟何君顾不得温清洲,带上银铃靠近窗户,推开一点儿往下看。 只见一个佩戴长剑的黑衣男人进了客栈。 温清洲听了她说的话,心里琢磨不由有些稀奇,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关于大盛朝的任何信息。 听着银铃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温清洲问:“你生病了吗?一直在咳。” “受伤了,伤口一直没愈合。”孟何君贴近门听外面的动静。 楼下的说话声很小,听不清楚。 温清洲听她说自己是公主,猜测应该是在封建落后的年代,医学技术肯定也不够,如果能把人传送过来,那就好办了。 可之前一直传的是死物,活生生的人能传送吗? 因为不确定,所以温清洲询问她的意思:“之前一直传送的是东西,不知道人能不能传送,你想试试吗?如果可以,我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你的伤完全可以治疗。” 孟何君听见楼下的人并没有上楼,而是离开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想着温清洲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试试。 还有三日路程,如果伤口一直好不了,她没法安全赶回皇城,很有可能在路上就病死了。 “我们试试吧。”孟何君如此说。 温清洲得到了同意,对着铃舌喊了孟何君的名字。 但是孟何君没有传送过来,铃舌没有反应。 还是太勉强了吗? 孟何君握着银铃的手紧了紧,在心里想了温清洲的名字,她想去看看,温清洲的世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上去非常巧妙。 念头刚起,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失重感太过强烈,四周的强光照得孟何君睁不开眼。 等再次睁眼,人已经出现了温清洲的实验室里。 温清洲看着凭空出现的大活人,心里震惊了好一阵。 孟何君总算是适应了明亮的光,睁眼就看见对面坐着的男人。 头发短短的,向后梳理得很整齐,穿着奇怪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内敛深沉,优越的骨相并不冷峻,反倒是有种芝兰玉树的文人风骨。 “温清洲?”孟何君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还真把人传送过来了。”温清洲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非常惊讶:“初次见面,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有点差别。” 孟何君穿着青色衣裙,头发也只是用一根发带绑着,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戴满金钗穿着华贵的公主样子。 腰腹间的衣服破了,用布条缠得很紧,更显得她腰肢纤细。 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温清洲就挪开了视线。 “伤口缠这么紧很难恢复,我先看看你的伤吧。” 闻言,孟何君开始解腰间的布条:“一直流血,不缠紧一点止不住血。” 孟何君的想法很简单,她没有大夫随行,而温清洲在她眼里就是个大夫,所以让大夫看伤很正常。 尽快治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温清洲原本以为孟何君作为一个古代人,思想应该非常封建,没想到对方这么坦荡,反倒显得自己是小人了。 第一卷 第5章 衣服脱了 让孟何君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温清洲惊讶于她的伤,很深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可孟何君像个没事人一样。 上药止不住血,没有动作依旧不会结痂。 两种可能,第一伤口太深无法自己愈合。第二,伤口中有尖锐物,一直在破坏内部,导致无法愈合。 “你这个伤有点深,里面可能还有残留物,需要清理缝合。小手术,不会有危险。” 温清洲一边解释,一边轻轻在伤口周围按了一圈,看孟何君的反应。 按到下方时,孟何君会微微皱眉,伤口之下应该是卡了东西。 这话里面太多陌生的词汇了,孟何君听不懂,只知道最后一句没有危险。 “麻烦你现在帮我处理,我还有事情要忙。”孟何君认真地说。 “衣服穿好跟我来。” 温清洲的实验室没有医疗工具,所以他带着孟何君去了好友慕云深的实验室。 慕云深去医院了,实验室里只有一个助理。 进门时,助理主动说:“温教授,慕医生不在。” “我知道,我来借用一下实验室,他在忙,估计没空接电话,之后我会跟他说的。”温清洲进门之后开始准备东西:“你可以去休息室休息。” “好的。” 温清洲和慕云深的关系一直要好,并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助理是知道的,借用实验室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没有多问。 只是临走前多看了孟何君几眼。 把门锁上之后,温清洲指了指手术床:“衣服脱了去上面躺着。” 孟何君依言把衣服敞开,露出腰腹的伤口。 温清洲戴好口罩,把麻药和镇定剂拿给她看:“麻药,打了之后会有一段时间失去知觉,是正常现象,不用怕。” “不要这个。”孟何君坚定地拒绝。 治疗了伤她还要回去,更何况失去知觉对她来说,等同于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不用麻药会疼。” “我不怕疼。” 看她实在坚定,温清洲也不劝了,放下东西重新拿了消毒液准备消毒。 就见孟何君的肚兜边缘在伤口旁边一点点的位置,伸手想往上掀点。 才刚碰到,就被孟何君抓住了手。 对上孟何君不解的眼神,温清洲耐心地解释道:“伤口周围需要消毒,挡到了。” 闻言,孟何君这才松了手。 消毒之后温清洲开始处理伤口,注意到孟何君双手反抓着手术床,温清洲开始主动搭话:“和我说说你的事儿吧,分散注意力会好受些。” 声音从口罩里传出,闷闷的。 孟何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温清洲余光扫到,朝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更像是安抚。 孟何君板着脸:“没什么好说的。” 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防备深沉。 温清洲继续着动作:“那说说这个伤怎么来的?” “被杀手追杀留下的。” “为什么被追杀?” “丞相污蔑我舅舅,我找了证据回皇城的路上遇到了杀手,所以要快点回去,我舅舅还等着救命。” 说话间,温清洲已经从伤口里找到了异物,是一小块铁质碎片,薄薄的,看起来像是刀刃。 之后的缝合很顺利,处理完伤口,温清洲取了口罩:“伤口重新缝合了,我给你贴的东西能避免动作太大伤口裂开,不要撕。七天之后还要来一趟,拆线。” 为了让孟何君听懂自己说的话,温清洲尽量用白话表达,简单易懂。 “好。”孟何君起身看了看,因为贴着东西,已经看不到伤口了。 温清洲把取出来的异物端给她看:“这个就是伤口里面的东西。” 孟何君认出来是匕首的刀尖。 “这次也多谢你了,等我回皇城会报答你的,先走了。” 看她真的着急,温清洲点点头:“好。” 银铃的运用,温清洲还没弄懂,不过孟何君已经猜了个大概,不用叫名字,只需要在心里想就可以达到传送的效果。 握住银铃,孟何君心念一动,人就消失在了实验室。 回到客栈,孟何君立马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一个男人靠门站着,周围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个男人就是孟何君离开前来到客栈的那个,能在这里等着,看来暗卫和绿枝凶多吉少了。 孟何君甩出暗器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对方抽剑抵挡,紧随其后而出。 现在就算是大动作伤口也不会有暗痛了,这倒是让孟何君好受很多。 但这个黑衣人和之前的杀手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跟得很紧。 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武器,都没有任何特征。 不像杀手,更像是死士。 温清洲的声音从银铃传来:“回去了吗?” 但现在孟何君可没空回答他,好在通过之前的观察,温清洲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一段路孟何君并不熟悉,无意间竟然逃到了一处崖壁上,下面是汹涌的大河。 孟何君立马朝后面大喊:“别过来!再过来我跳河了!” 黑衣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孟何君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是为了杀她而来,跳河淹死岂不是更好?这么急的河水,就算是会凫水也游不了多远。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孟何君已经往下跳了。 这话当然不是喊给他听的,而是让温清洲听的。 温清洲在听到孟何君要跳河时就往自己实验室赶,他的实验室里有氧气瓶,跳河也不怕。 赶回实验室拿了氧气瓶就对着铃舌说:“氧气瓶,罩住口鼻能在水里呼吸。” “叮铃铃——” 正在此时,铃舌响了。 代表和孟何君失去联系。 在铃舌响的同时,氧气瓶也跟着消失了。 时间卡得太死,温清洲不免有些担心孟何君到底能不能收到氧气瓶。 孟何君已经掉到了水里。 正如那个男人所想,这么湍急的河流,会凫水也游不走,更何况孟何君压根不会凫水! 她敢跳,是因为之前在温清洲为她处理伤口的地方,见到了可以帮助人呼吸的东西。 温清洲称那个东西为输氧管,说是可以帮助人呼吸。 因为落水的冲击,导致孟何君没有听到银铃的响声,在水里也说不了话。 跳下来的瞬间,她已经在心里默想了温清洲说的氧气瓶。 第一卷 第6章 你说,我死了? 直到落入水中,也没见东西传送过来。 这一次,好像传送失败了。 银铃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孟何君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手脚渐渐失了力,随着水流不知要被冲到什么地方去,意识也开始消散...... ——— 温清洲看着铃舌,明白要等下一次响才能知道孟何君的情况,可还是望着铃舌等了一会儿。 最终只能放下铃舌开始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清洲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铃舌,一直等到了晚上。 慕云深听说温清洲借用实验室的事之后,从医院离开没有回家,而是来了研究所。 医院与研究所有一定程度的合作,而慕云深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 和慕云深的缘分,来源于温清洲已经去世的母亲。 温清洲的母亲是医院的医生,小时候温清洲常去医院等母亲下班,因此认识了慕云深。 慕云深直奔温清洲的实验室,扫了工作证门一开就风风火火地进去了。 “温清洲,我听安宁说你借我的实验室给一个小美女治伤,是不是真的啊?” “嗯。”温清洲对于慕云深的突然到访没多意外,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的实验室权限很高,能开门的没几个人。 来得最勤的,也就慕云深了。 “真的啊!”慕云深惊讶地凑近:“哪儿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身边还有姑娘啊?真不地道。” 确实如此,从小到大那些小女生基本上都喜欢慕云深,因为他心细温柔,能说会道。 而对比温清洲,则是太过安静了。 就算说什么,也是说工作、实验,很少有女生喜欢听这些东西,外加温清洲平时话少就算了,还老是板着脸,大家都觉得他太高冷,不好相处。 工作之后,助理换了好多个,最后还是温清洲自己申请不要助理。 至于孟何君,温清洲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身份以及时代差异的原因,她和其它小姑娘不一样。 有事的时候客客气气的说事,没事的时候则是很安静。 想到孟何君,温清洲又忍不住扫了一眼铃舌。 至于慕云深的问题,他选择保持沉默。 慕云深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凑近了些:“说说呗,想当初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啊,现在你都有秘密了。” 温清洲手里拿着试管,正在严格按照配比兑液体:“离远点,有腐蚀性的。” 慕云深赶忙后退:“不早说!” 等温清洲忙完之后,慕云深才又凑上去:“我看了你用的东西,缝合线用得不可吸收,还要约人家呢?” 缝合线分了不可吸收和可吸收。 就是字面意思,不可吸收需要拆线,可吸收则是不用。 温清洲回答:“离得近,随便用了一种,效果都一样。” “不不不。”慕云深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兄弟我了解你。” 温清洲没说话,而是拿上铃舌准备回家了。 收不到孟何君的消息,他没什么心思工作。 在某些事情上,温清洲的强迫症非常严重,有始有终就是其中一种。 ———— 等孟何君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温暖的被褥里了。 孟何君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扫视了一遍四周。 这是陌生的房间。 被救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大红色的裙子,喜庆的宛若嫁衣,只不过少了点刺绣。 刚起身外头的人就听见动静推门:“姑娘,您醒了。” 小丫鬟穿粉色衣裙,看上去年纪不大,规规矩矩地见礼:“奴婢伺候您梳妆。” 孟何君在桌边坐下,任由小丫鬟给自己挽发:“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绿山庄,是公子在青绿江救了您。” 闻言,孟何君制止了小丫鬟的动作,抬手用发带自己绑了头发:“你家公子在何处?可否一见?” 小丫鬟低低的笑了几声:“公子在钓鱼,奴婢带您过去。” 跟着小丫鬟,孟何君出了房间。 这个山庄的布置很是素雅,可下人穿的衣服颜色却艳丽,就连给自己穿的,也是大红色的裙子,和这个山庄格格不入。 原本孟何君以为,好歹是在江边钓鱼,谁知道小丫鬟所谓的钓鱼,就是在后院凉亭里钓池塘的锦鲤。 那人也穿一身大红锦袍,随意地坐在地上,时不时地摆弄一下鱼竿。 听见动静,对方回头看向孟何君:“你醒了?” 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唇红齿白,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红衣衬得他更娇了。 “多谢小公子搭救,待我回了皇城,必有重谢。”孟何君开门见山地说:“情况紧急,劳小公子借我一匹马。” 少年盘着腿,一手撑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孟何君:“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公子?这里没人敢这么叫我。” 丫鬟搬来了桌椅,放在池塘边上。 桌上有泡好的茶,刚出炉的糕点,孟何君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还真会享受。 在椅子上坐下才回答:“青绿山庄,临靠青绿江,是沈太傅准备养老的住所。沈太傅有两子,长子我见过,所以你是次子沈归。” 原本孟何君是不知道自己掉到什么地方了,但小丫鬟刚刚说这里是青绿山庄,全天下只有沈太傅的山庄取名青绿。 波涛的无名江也因此得名。 沈家是出了名的书香世家,沈太傅更是桃李遍天下,皇子皆由他教导,无论日后谁是皇帝,他都是帝师。 偏偏出了沈归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嫡次子,沈太傅怕沈归惹事,便把人送到青绿山庄关起来。 这件事在皇城不算隐秘。 “你还见过我哥啊,那姑娘是何身份?” 沈归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传闻中那般纨绔,眼神之中反倒是透露着狡黠。 “我乃皇室公主。” 盛武帝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公主。 就是孟何君,封号恩华。 “恩华公主啊。”沈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可有信物?” “你传信沈家,无论是太傅还是你兄长,都认得我。” 正好,有沈家同行可以避开杀手。 沈归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消息不通,装什么公主啊?昨日我便收到消息,恩华公主遇刺离世,不然还真要被你骗了。” “你说,我死了?”孟何君沉了脸色。 第一卷 第7章 看不上我? 当然,这不是对沈归。 这个消息传回皇城,并且能让盛武帝相信,一定是有自己的亲信作证。 如果这个叛徒是青黛,那背后的人一定会销毁证据,舅舅一家怎么办? 此行就是为了舅舅一家,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孟何君还在思索倘若证据没有了,应该怎么办。 那边,沈归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你还装上瘾了,今日起程回京,正好赶上丧礼,让你见识见识。” ...... 搭上了沈家的马车,果然避开了杀手,一路上无事发生。 两天之后,总算是抵达了皇城。 沈府后门。 孟何君在马车里掀起一点儿车帘往外看,疑惑道:“你一个嫡出公子回家不走正门,怎么从后门进?” 沈归盘腿坐着,对此见怪不怪了:“我爹嫌我丢脸,不乐意让我出门。” 孟何君一听知道他估计要被关起来,赶忙喊停马车:“到这儿就行了,我先走一步,下次再来拜访。” “行啊,别忘了你欠我的救命之恩。”沈归倒是没有挽留。 下了马车之后,孟何君看着马车从后门进了沈府才离开。 这个沈归倒是有点意思。 嘴上说不信她的身份,可却特意带她回皇城,也没强迫她去沈府。 孟何君一路直奔公主府,穿着大红的衣裙在街上格外显眼。 公主府已经在筹备灵堂了。 门口的侍卫看见孟何君,都有些不可置信,还有路过的下人反复揉眼睛看。 实在是孟何君回来的时候不对,还穿了一身大红。 “公,公主?” “公主回来了!” 侍卫朝着里面大喊了一声,朝孟何君行礼,还止不住地看她,似乎想分辨她到底是人是鬼。 孟何君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东西都撤了,我还没死设什么灵堂!” 下人们面面相觑,低着头互相使眼色。 孟何君脚步一顿:“现在府里谁管事?” 能在公主府主持事务的,只有青黛和绿枝,她这里没有管家。 “是绿枝姑姑。” 一个小丫鬟小声回答。 绿枝回来了? “叫她来见我。”孟何君直奔主院。 这身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她不喜欢这个颜色。 熟悉的语气和行事风格,让下人们突然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忙活起来。 收灵堂的收灵堂,伺候的伺候。 在换好衣服之后,绿枝才姗姗来迟,一见孟何君就跪。 孟何君坐在软榻上听小丫鬟回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绿枝低着头带着哭腔:“主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客栈那晚发生什么事了?” 孟何君轻轻拨弄茶盏,刚刚她问了,这一次跟她离开的暗卫全部死了,青黛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绿枝是第一个回来的。 绿枝一五一十地交代:“那夜突然来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杀手,主子不知所踪,有暗卫拖延,奴婢才得以脱身回来寻主子。” “青黛没有消息?” “是。” 绿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似觉不妥,又补充道:“奴婢回来之后一直在寻找主子和青黛。等来的,却是主子遇刺去世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的?”孟何君漫不经心地开口,垂下眸子看茶盏里的茶叶。 “一日前。” 孟何君放下茶盏:“客栈到皇城,需要三日。遇刺的消息在两日前就传回来了,第三日你刚好回来作证,今天就设了灵堂。绿枝,忙坏了吧。” 三日路程是没有马匹的情况,有马匹两日足矣,而消息提前了两天,那么唯有信鸽能这般快。 随行暗卫全部死了,绿枝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完成。 所以,绿枝就是叛徒! 绿枝以为,青黛不在孟何君只会信任她。 没想到孟何君会忽略她,去问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丫鬟。 时间的纰漏便是如此出现的。 孟何君一向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这次露了马脚,就算不死也得不到孟何君的信任了。 绿枝跟在她身边多年,清楚地知道孟何君的性情。 “奴婢无话可说。” “青黛在哪儿?” 在花栖山,青黛先离开,就算绿枝后面有马匹,顶多和青黛差不多的时间回来。 “死了。”绿枝冷笑:“主子,你眼里永远只有青黛,你只试探我,却没想过也有可能是她背叛了你,你只信她。” 看着绿枝,孟何君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两人都是自幼跟着孟何君的,是孟何君生母留给她的人,所以孟何君一直很信任她们,从来没想过,背叛自己的竟然会是其中一个。 “因为匕首。” 孟何君一字一顿地说:“青黛不用匕首,只有你用。我受伤昏迷,醒来之后一直是青黛给我上药,因为你在我的伤口里放了刀尖,让伤势反复。又怕暴露,所以一直让青黛伺候我。” 绿枝争强好胜,往常有表现的机会总是会挤走青黛。 这些都是小毛病,孟何君觉得并不影响,反倒是有些可爱,所以一直没说。 在温清洲取出刀尖时,孟何君就已经有了猜测。 “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绿枝大喊了一声:“她叫青黛,我却叫绿枝,别人一听,都以为我是洒扫丫头!” 孟何君皱眉:“你们第一日来我身边时我问过你们,是否愿意改名。” 那时候,绿枝说:“奴婢习惯了绿枝这个名字,若是可以,奴婢还是想叫绿枝。” 青黛则是说:“主子想叫奴婢什么,奴婢就叫什么。” 所以,孟何君为青黛重新取名,而绿枝则是按照她的意思,继续用绿枝这个名字。 绿枝攥紧拳头:“那时候我才几岁?大字不识,哪里懂这么多!你就是故意的,你看不上我,故意的!” “放肆!”孟何君抬手扫掉了桌上的茶盏。 “咔嚓——” 茶盏掉到绿枝旁边破碎,茶水溅了她一身。 可绿枝却像是疯魔了一样。 “哈哈哈哈,青黛死了,把她手砍了都不说证据藏在哪儿,那我就只好杀了她。 她不是说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吗? 现在,谁也不知道证据在哪儿!我死了,忠义侯一家也和我一起死!” 第一卷 第8章 帮帮我,温清洲 孟何君胸口起伏,她想现在干脆利落的杀了绿枝。 可这样的结局,配不上青黛受的苦。 “来人!挑断绿枝的手筋脚筋,关起来,严加看管。” “是。”两个丫鬟进屋把绿枝拖走了。 重新坐回软榻上,孟何君揉着太阳穴,脑袋一阵一阵的胀痛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她的暗卫不多,抽调暗卫之后,公主府许多地方都没有暗卫看守,但有下人和侍卫在。 绿枝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青黛严刑逼供,还要处理青黛的尸体,不容易也不可能。 或许,青黛压根没有回来过! 银铃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不过温清洲没有动静,因为不知道温清洲那边是什么时常,孟何君也没说话。 过了大概半炷香,总算有声音了。 “你在吗?能听到吗?”温清洲的声音带着些许试探。 上一次结束得太匆忙了,之后发生什么他不清楚,氧气瓶有没有传送过去,他也不清楚。 “能。” 孟何君把银铃拿起来应了一声。 接二连三的颠簸导致银铃的丝线已经起了一些小毛边,看上去更显陈旧。 青黛如今不知所踪,孟何君只能大概猜测青黛不在皇城,更多的,就毫无头绪了。 或许,温清洲有办法。 “温清洲,想再麻烦你帮个忙。”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换来了短暂的安静。 “我没事。” “什么忙?” 停顿片刻之后两人再次同时说话。 这次,温清洲停住了,没有继续问。 孟何君问:“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人?青黛失踪了。” 温清洲遗憾地回答:“抱歉,目前我这边也没有这个技术。” “好吧。”孟何君想了想,又问:“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总该报答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想要什么?” “欠着吧,我不需要这些。”温清洲在得知孟何君没事之后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氧气瓶派上用场了。 说话间,孟何君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或许,青黛会在那里! “来人!备马!”孟何君立马带人出门。 现在回了皇城,她的人都在这里。 大白天的,杀手想要刺杀可不容易。 孟何君带着人骑马出了皇城,直奔外面的乱葬岗。 这么短的时间,绿枝处理不了尸体,但是乱扔的话被村民发现会送到衙门。 有一个地方的尸体没人管。 乱葬岗! 在那里,都是暴毙、处死的奴隶尸体,没人会管。 乱葬岗离皇城不算远,骑马很快就能到。 温清洲听动静察觉孟何君在忙,也就没有管了,拿着铃舌听那边在干什么,杂乱的马蹄声以及细微的呼吸声,光这么听着,好像在听广播剧一样。 侍卫开始在乱葬岗翻找起来,这次孟何君带的人多,很快就找到了青黛。 “公主!找到了!” 听到声音,孟何君赶忙去看。 如绿枝所说,青黛的手臂被砍了,从臂弯处断掉,手臂不知所踪。 而青黛也陷入了昏迷,断断续续的呼吸非常弱,只能贴近才能感受到一点儿。 “去远处守着。”孟何君让侍卫离远之后拿出银铃:“温清洲,你还在吗?” 这样的伤势在大盛没得救,就算是太医院的院首也束手无策。 “在。”温清洲应了一声。 孟何君语速极快:“青黛找到了,她手臂断了,还有气儿,能救吗?” “可以,但要醒过来需要很久,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月,具体情况还需要看到伤者判断。” “帮帮我,温清洲。” 话音刚落,青黛已经在孟何君怀里消失了。 温清洲看着自己车里后排突然出现的女人,宛若尸体一样躺着,手臂的伤口很大,看样子失血过多已经导致休克了。 一脚油门下去,顺便拨通了慕云深的电话。 “慕云深,准备手术室,这次有点严重。” 而银铃在传送走了青黛之后,响了一声,温清洲那边的情况不得而知。 孟何君找到了青黛,可是证据依旧没有头绪。 青黛昏迷,短时间内醒不过来。 可是忠义侯的审讯就在明天,如果没有证据,那么舅舅一家都会被斩首示众。 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孟何君去求父皇求来的,想要拖延,丞相也不会答应。 绿枝和青黛碰面,应该会先试探证据在什么地方,之后因为青黛不说,才恼羞成怒地砍了青黛的手。 孟何君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城骑。 侍卫们因为离得远,并不知道青黛已经被传送走了,看孟何君大张旗鼓来找人,找到了又独自离开,一个个面面相觑。 但这阴晴不定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侍卫们都没敢多问,实在是孟何君脸色太难看了,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孟何君回了公主府,把所有下人都叫到一起。 “你们可有看见青黛回来?” 下人们皆是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跟着孟何君去乱葬岗的侍卫都很疑惑,明明公主在乱葬岗找到了青黛,现在怎么又回来问了? 难不成,公主因为心腹一死一反,彻底疯了? 孟何君只是想到了绿枝的话。 青黛一直跟着自己,因为话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如果想藏,肯定会藏在一个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安全。 或许,青黛回来过,她藏好证据之后又离开了公主府,在皇城之外遇到了绿枝,所以才会被扔到乱葬岗。 那么,她为什么离开? 除了公主府,孟何君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就算是瞎找,也比坐着想要好。 “立刻搜公主府,包括我的房间在内,发现可疑的东西一律交到我这里来。”孟何君手一挥,干脆大海捞针。 就守在这里,等最后的消息。 小丫鬟奉上茶水糕点在一旁伺候,孟何君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现在青黛、绿枝都出事了,底下的小丫鬟总有想往上爬的,这样正好,可以尽心尽责地帮她找东西。 这一夜的公主府,灯火通明。 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忠义侯贪污案审判的日子。 第一卷 第9章 最安全的地方 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孟何君紧抿着唇,难道她猜错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一个月都白忙活了。 “谁!”孟何君朝窗外看去,一个黑影从那边闪过去。 侍卫们齐齐出动。 只不过还没动手,对方就大喊:“等等,等等!我是好人!” 就见一个身穿天蓝锦袍的女人翻窗而入,这男装显然不是她的,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合身。 “见过恩华公主,我是曲家画锦。”曲画锦穿着男装行女子礼实在是别扭,她自己也感觉到了,又改为抱拳:“小时候是您的伴读,您还记得我吗?” 曲家如今的当家人曲谦,正是当朝丞相,也是此次带头指证忠义侯的人。 曲画锦是曲家嫡出的女儿,小时候的确是孟何君的伴读,不过两人已经多年未见了。 孟何君平日里都在自己的封地,此番是为了舅舅忠义侯的事情才回皇城短住的。 不过曲家出文臣,不管是曲画锦的父亲还是兄长,都学识不俗。 偏偏曲画锦对她父亲要求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倒是喜欢舞刀弄枪。 “你来做什么?”孟何君微微颔首,表示记得。 曲画锦又上前了几步:“我前几日在酒楼喝酒的时候,看到了你的侍女,瘦瘦高高的那个。” 瘦瘦高高的,正是青黛! 曲画锦的话,证实了孟何君的猜测,青黛果然回了皇城又离开了。 “她去哪儿了?”孟何君如此问。 曲画锦挠挠头回答:“我不知道,我就看见她回来,当晚就又出去了,好奇留意了几眼,之后听说了你的事情,我想来看看真假。” 当然,这件事指孟何君遇刺去世,又突然在皇城里复活。 外头的流言传得神乎其神,孟何君一直在忙,自然不清楚。 孟何君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你父亲告发的忠义侯,你现在给我传消息,不怕你父亲知道吗?” 曲画锦微微抬起下巴,字正腔圆地说:“我爹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来人,送曲小姐回去。” “诶!不劳烦不劳烦,我自己回去就行。”曲画锦缩了缩脖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那表情,就差把‘想留下’几个字写脸上了。 只不过孟何君当没看见。 曲画锦又怕孟何君真派人送她,那回了曲家,岂不是都知道她来公主府了吗? 这边,曲画锦刚出去,就有小厮小跑进来。 “公主,忠义侯一事马上定案了,满福公公差人来问,公主还去吗?” 满福是盛武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去的。”孟何君回答时语气稍低。 没有证据,去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舅舅一家被拖走斩首,却无能为力吗? 孟何君起身朝着青黛的住处走,这里是重点搜寻的地方。 换了三波人反复搜,可就是没找出来。 或许,在青黛心里,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那就是绿枝的住处! 青黛循规蹈矩,绝不会在没有孟何君同意的前提下把东西藏到她寝宫去。 证据在青黛身上,青黛不确定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她也不会藏到自己寝宫去。 孟何君脚步一转,去了绿枝的住处。 这里是搜过,但有一个地方没人搜。 屋顶! 足尖一点,孟何君就上了屋顶,屋顶上有装饰的脊饰。 挨个摸过去,果然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的并不稳定。 抬起来一看,证据就在脊饰的下面。 拿到证据,孟何君立马喊了一声:“备马!” 话落,运起轻功从屋顶一路飞跃到了门口,下落时稳稳坐在马背上。 曲画锦还没有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察,看见孟何君从天而降,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好漂亮的轻功。” 孟何君夹紧马腹,一路朝着诏狱而去。 忠义侯一案,牵扯太广。 故由诏狱主审,大理寺、御史台、刑部协助,以及丞相曲谦、大总管满福旁听。 曲谦旁听是因为他指证的忠义侯。 满福则是代表天子旁听。 拿了令牌,孟何君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诏狱。 锦衣卫指挥使正在宣布结果:“忠义侯贪污一案,证据确凿,定案封卷。罪臣忠义侯,有负圣恩,满福公公,宣旨吧。” “且慢!”孟何君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在看见孟何君出现时,神色各异。 孟何君举起证据,扬声道:“此乃忠义侯管辖地县令手书,百姓联名上书,只为还忠义侯清白,押解官税的证人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了。” 为了保障证人的安全,孟何君把大部分暗卫都留下保护证人,自己只带了小部分暗卫送证据回皇城。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的几位官员挨个传看了证据,确认无误之后,才朝曲谦拱手。 “恩华公主的证据充分,此案还定不得。” 曲谦没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 满福‘哎呦’了一声:“恩华公主有证据还有证人,那忠义侯的罪可定不得。来之前圣上赐了老奴两份圣旨,看来只能宣读另一份了。” 话落,满福把准备好的圣旨放到一边,拿出另外一份,一抖展开,夹着嗓子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众人窸窸窣窣跪了一地。 “忠义侯一案,疑点重重,为保全忠臣之心,特令曲谦、恩华各自搜寻证据,七日后重审。忠义侯暂关诏狱,不得用刑。家中一干人等,于府内禁足。 锦衣卫监管,钦此。” “谢主隆恩。” 听完圣旨,孟何君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连几日没有松懈一刻,现在突然松了口气,就好像撑着的意念也消散了一样,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试着动了下膝盖,反倒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恩华公主!” “来人啊!快来人!公主昏迷了!” “哎呀,公主发热了,快!宣太医!” 杂乱的声音在耳边没停过,孟何君想让这些人安静些,却连睁眼都做不到。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到后面直接失去了意识。 第一卷 第10章 你能过来吗 远在另一时空的温清洲,终于结束了几个小时的手术。 只不过青黛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这种外伤手术,温清洲不擅长,他擅长的领域是研究病毒。 再者说,温清洲并没有入职医院,因为教授的身份以及私交,可以旁观,由慕云深主刀。 结束之后,慕云深瘫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温清洲,你还真是会给人制造惊喜,上一个还没弄清楚,你去哪儿又弄来一个?” “辛苦了。”温清洲避重就轻:“情况怎么样?” 慕云深也没深究:“有我出手,你放心!挺过了今晚,能活。只是你怎么不把人家手也捡回来?就算过了最佳时间段,说不定我也能接回去呢!” 倒不是温清洲不想,而是孟何君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水平,所以没有把断臂传送过来。 或许她听到断肢能重新接回去,都会忍不住大吃一惊。 想到孟何君,温清洲的手又不自觉伸回到衣服口袋里。 铃舌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从把人传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按照以往的频率,基本上几个小时就会响一次,之后能沟通半个小时左右。 可传送了活人之后,铃舌就安静下来了。 看温清洲发呆,慕云深特别新奇,所以特意没有打扰,直勾勾盯着他。 温清洲回神就看见慕云深那直白的眼神,忍不住微微蹙眉:“她的账记到我名下,另外,身份不要调查了,她没身份证。” 慕云深瞪大眼睛,一下子起身去关门。 然后才压低声音问:“去哪儿拐的?别怪兄弟我不提醒你啊,你这个行为,大错特错!把人治好立马送回去,不然兄弟我肯定不会包庇你!” “知道。”温清洲则是淡定的点点头。 治好了肯定要送回去啊,不然留他这里干什么? 慕云深一拳头砸在温清洲肩膀上:“你你你你,该怎么说你啊!你搞研究搞疯了吧!以后再有这种事,别怪兄弟我不认你了。” 那语气,就差指着温清洲鼻子骂了。 说完之后,还在房间里来回走,最后叉着腰仰头感慨。 “我是做梦都不敢梦到,你竟然会干这种龌龊事!以后这种事你可别找我了,你这个行为,葬送了我们的兄弟情。” 看他好像想多了,温清洲只能拿出铃舌:“这个你还记得吗?” 慕云深扫了一眼,叹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东西?” “不是,那个女人叫青黛,是它送过来的,它的主人希望我能救她。”温清洲说完,把铃舌重新放回兜里。 听完温清洲的话,慕云深的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猛地拍了一下手掌,恍然大悟。 “我就说,上次安宁说的小美女怎么来的,还特意去调了监控,没看到人进来,就出现在你的实验室了。 也没看见人离开,光看见你跑回实验室,那个小美女凭空消失了! 我还以为你拿特权去删监控,原来是这样啊。” 温清洲有些无语了,他没想到慕云深那么八卦,居然还去调监控看。 “记得保密。” 慕云深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放心!兄弟我嘴比钱包还严!” 末了,又好奇地问:“这小东西真会说话啊?小美女也是它送来的?你让它说说话,我听听呗。” 温清洲摇摇头:“响的时候才能听到声音,但是它已经几个小时没响了。” 慕云深摸着下巴点头:“难怪你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的,都想这小玩意儿去了吧。” 温清洲没回答,只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行啊,这么一说,还真是腰酸背痛,到处都疼。”慕云深伸个懒腰。 工作一天,又被温清洲临时逮过来做了一台手术,刚刚的精力完全来源于怕自己的好兄弟走错路。 现在情况也清楚了,疲惫感立马就上来了。 这一晚很平静,往常半夜会响一次的铃舌,今晚没有一点儿动静。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青黛醒过来。 看着陌生的环境,青黛的防备心很重,特别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及穿着奇怪的人。 青黛不许这些人靠近自己。 戴口罩的护士在她眼里跟蒙面杀手没什么两样。 还是温清洲听到消息赶来,跟她说了一下孟何君的事情,青黛才放松了一点儿警惕。 这已经是手术之后的第三天了,在此期间,铃舌一直没有响过。 ——— 孟何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想醒过来,可是眼皮却异常的重,只能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在喂药。 起初,孟何君连药都没法自主地喝下去,好几次之后,才终于好一点儿了。 但基本上都是喝一半洒一半。 总有人不停地在她床边说话,孟何君想仔细听听,又一个字都听不清。 直到银铃响了,这个声音好像干涸沙漠之中的一滴水,黑夜里的一抹光,牵引着孟何君醒过来。 “你在吗?孟何君。” 温清洲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铃舌安静了几天,好不容易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情况。 证据送到了吗?她的舅舅救了吗?伤口好了吗? 拆线的时间已经到了,需要拆线。 “嗯。”孟何君轻轻应了一声,喉咙干痒。 温清洲听到声音,总算是松了口气。 青黛还在医院,没有身份的青黛突然出现,还断了手臂,要是联系不到孟何君,总不可能把青黛藏一辈子吧。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一直联系不上你。” 温清洲的语气缓慢温和,像是特意放慢语速,让孟何君能听清楚他说什么一样。 “咳咳咳。”孟何君刚准备说,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之后才答:“病了。” 温清洲从她的咳嗽声判断,这次孟何君比上一次受伤更严重,她甚至不敢多说话。 还有失联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清洲想问,又觉得自己老是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太礼貌,话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压抑的几个字。 “要拆线了,你能过来吗?” 第一卷 第11章 不属于她 “好。”孟何君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话音一落,孟何君便觉身子一轻,明亮的光线使得她无法睁眼。 这次没有上一次传送那样无措,而是冷静地等待了片刻,在光线不再刺眼时才重新睁开眼。 周围的环境不是上次的实验室,变成了一个雪白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东西很少,正中间放着小小的床。 空气中弥漫的奇怪味道让孟何君陌生。 温清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床:“这是医院,青黛就在旁边,不过她太紧张了,休息得不好,所以恢复期会长一些。” 孟何君点点头,身上穿着雪白的亵衣,赤脚过去在床上躺下。 温清洲把准备好的东西指给孟何君看:“拆线之后短期内不要动太厉害,不然伤口很容易裂开。” “不能重新包扎吗?”孟何君疑惑地反问。 之前的大夫医治时,在伤势完全恢复前都会一直包扎避免这个情况。 温清洲伸手去掀她的衣服:“理论上来说,伤口的肉已经长好了,继续包扎,会让伤口恢复得更慢。” “贴这个东西呢?”孟何君用眼神示意之前温清洲贴在伤口上的东西。 “不透气。” 说话间,温清洲已经撕掉了无菌敷贴。 检查了伤口的恢复情况之后,便动手拆线了。 拆线很快,几分钟就搞定了。 温清洲从柜子下面拿出一次性拖鞋放到床边:“要去隔壁看看吗?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睡。” “好。”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之后青黛就非常不安。 她不会玩电子产品,就算温清洲给她手机、平板玩,她也没什么兴趣,看电视更是觉得电视里面演得太假了。 用青黛的话来说,电视剧里演古装会武功的人下盘太重,根本不会轻功。 书都是简体字,青黛本就识字不多,更看不懂。 所以温清洲特意买了几本繁体字的兵书给她打发时间。 孟何君一进去,就看见青黛坐在床上,用仅剩的一只手翻动书籍,没有抬头看一眼的意思。 “青黛。”孟何君走了过去,提前伸手压住青黛的肩膀,阻止了她起身行礼:“你在这里还好吗?” “嗯。”青黛点点头,赶紧又说:“主子,证据奴婢放到了绿枝的屋顶,您找到了吗?” 醒来之后,青黛很想联系孟何君,告诉她证据藏在什么地方。 因为温清洲联系不上,所以只能作罢。 时间一天天过去,青黛越来越担心,好几次想逃出医院去找孟何君。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从四楼用轻功飞下去,但外面的世界让她更加陌生,只能无功而返,还被慕云深训了好几次。 “找到了。”孟何君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温清洲没有跟进来,把空间留给了两人,但孟何君能感受到温清洲守在门口。 所以指了指门口:“外面的温仙家,助我良多,值得信任,你安心在此养伤,等伤好了,再接你回去。” 这样的世界,和平、繁华,但不属于她们。 “是。” 青黛微微弯腰,听话的答应,可又想到了自己的断臂,弯下去的腰怎么也直不起来。 孟何君想安慰她,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身边只有青黛和绿枝,现在绿枝反叛,仅剩的青黛又断了一臂,这让孟何君做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咚咚咚。” 好在温清洲听到里面没动静了,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在门口问:“慕医生来换药。” 听到换药,孟何君猜,医生大概是大夫的意思,应了一声。 “好。” 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推着一个小车走了进来。 不过孟何君的注意力都在小车上,这个小车通体银色,看上去和盔甲的材质差不多,推动时没有什么声音,看起来很轻,好多地方比盔甲还薄。 手艺真好。 孟何君忍不住感慨。 青黛有些疑惑,今天换药的人怎么变了,之前都是医女,这里的人唤医女为护士。 不过她没说,主子信温清洲,那她也信。 换药之后,孟何君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在青黛隔壁的病房里,温清洲拿了几盒药给孟何君,药盒上面贴着不同颜色的贴纸。 “红色的这个,是头晕发热的时候吃,一次一粒。绿色这个,是伤口发炎吃,之前你没吃消炎药,所以这次发热应该是发炎引起的。吃了饭再吃药,喝水吞就行。” 这两天联系不上孟何君,温清洲没事的时候会上网查一下古今差异,现在和孟何君沟通,方便许多。 孟何君点点头:“多谢。” 温清洲的药见效很快,所以她没有拒绝。 想着要回去的地方,孟何君便消失在了病房里。 慕云深从外头的小窗往里面看,看着孟何君消失之后,震惊的说不出话,看温清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一样。 亲眼见证了大变活人,慕云深对温清洲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 这边,孟何君回去之后,银铃就响了。 看着带回来的药,孟何君生疏地拆了包装,从里面取了一粒吞了。 开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临近傍晚了,温清洲那边,是晚上。 所以,温清洲那边比这里快了几个时辰。 “来人。”孟何君唤了一声。 立马有小丫鬟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站在屏风之外:“公主。” 因为一直是青黛和绿枝轮流贴身伺候孟何君,所以小丫鬟不敢轻易入内。 孟何君把药放到一边,站起身:“更衣。” 小丫鬟低着头踩着小碎步入内,取了衣裳为她穿。 看小丫鬟的动作,孟何君不由想到在温清洲那个地方,无论男女,行走皆是大步流星,挺直腰背。 衣裳也不繁琐,都是亵衣的形制。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为她穿好衣服退到一边:“奴婢桂花。” “可有由来?” 桂花答:“奴婢进府那日,恰逢桂花盛开,管事姑姑为奴婢取的。” 孟何君思索片刻:“那以后你便改叫清秋,到我身边伺候,如何?” 清秋赶忙跪下:“谢公主。” “带绿枝去前厅。”孟何君理了理衣裳,朝外头走去。 第一卷 第12章 无有不应 绿枝被挑了手筋脚筋之后,没有处理过,一身脏污,跪不住,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孟何君缓步入内,坐在高位上,接了清秋奉的茶水,没有喝,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盖子。 谁也没有说话,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绿枝急促的呼吸声。 “主子,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解恨,又觉得我死了不解气啊?”绿枝抬高下巴,眼睛往上直直看着孟何君。 从前她从不会这样不敬。 孟何君停住了拨弄茶盖的动作:“你觉得你成功了吗?我已经找到联名书了。” “找,找到了?” 绿枝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呵呵呵,你骗我,青黛都死了,怎么可能找到,我听到那天晚上下人搜府的动静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呢。” “在一个你没想到的地方。”孟何君垂眸看着她:“你的房顶,有一块坏掉的脊饰,联名书就在脊饰下面。” “脊饰......原来在那里......”绿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孟何君继续说:“青黛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是你的房顶。” 在两人小的时候,青黛的轻功并没有如今这样好。 失误了一次,弄坏绿枝屋顶的脊饰。 绿枝怕孟何君罚青黛,所以叫青黛一起隐瞒了。 但当晚青黛守夜的时候就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希望孟何君不要怪罪绿枝隐瞒不报之罪。 因为损坏并不严重,不会漏雨,只是有一道细细的裂缝影响美观,所以孟何君便一直没有提。 想等着绿枝主动说了之后,再寻工匠修。 谁知,这一等就是几年。 绿枝冷笑道:“不过是刚好我屋顶坏了,所以她才藏在那里罢了。” 孟何君放下茶盏:“她选那里,是因为她要去救你,也打定主意以命换命,所以她认为你可以找到证据。你没找到,因为在你心里,利益比情义重要。” “主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你用什么理由骗青黛去乱葬岗的?”孟何君不接她的话反问。 绿枝不说话,干脆不看孟何君,侧头贴在地上。 “呵。”孟何君轻笑了一声:“我猜,大概是你没有赶上青黛,所以故意放出自己被活捉的消息,让青黛去乱葬岗救你。” 起初,孟何君以为绿枝和青黛是在皇城之外相遇的。 但证据在公主府找到之后,这个假设就被推翻了。 青黛虽然不多言不多语,但是重情重义,所以她在得知绿枝被活捉之后,藏好了证据又想去救绿枝。 这是她们和暗卫、死士最大的区别。 暗卫、死士不会感情用事。 “是又怎么样?她还真去了,她活该!” “青黛没死,不过丢了条手臂。但你,死罪难逃。”孟何君冷冷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绿枝笑得疯魔,眼中泪花闪闪。 孟何君朝清秋使了个眼色:“拖下去,乱棍打死,丢乱葬岗,陪着青黛失去的手臂一起腐烂吧。” “是。” 清秋行礼之后叫了小厮来拖走了绿枝。 “金刃。” 孟何君朝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声。 一身黑衣的暗卫眨眼间就单膝跪在了面前:“主子。” 这个暗卫,是盛武帝给她的。 盛武帝有一队自己的皇家暗卫,人不多,不过都个顶个的厉害。 离开之前,孟何君让金刃去办另外一件事了,所以去找证据时没有带金刃,否则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找到了吗?”孟何君问。 当年,母后难产,母子不保。 那时候父皇出征在外,孟何君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清不楚。 等再大一些之后,孟何君就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 奇怪的是,伺候母后的产婆离开皇宫之后就搬走了。 虽然出了意外,但是父皇并没有怪罪下人,产婆不至于连夜搬走,所以孟何君才开始怀疑。 母后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金刃离开皇城,正是去调查产婆的行踪。 “并未,属下赶去时,产婆已经搬走半月有余了。” 孟何君沉默片刻,继续说:“这件事先放一放,先调查清秋的身份。” “是。” 金刃的动作很快,晚间便调查妥当了,整理成文给了孟何君。 孟何君翻看着清秋的身世,继续安排道:“你去接应人证。” 虽然留了足够多的暗卫,但孟何君可不信,那些人不会继续动手。 “是。”金刃应声离开。 银铃就放在旁边,安静了一瞬,银铃那头的温清洲才说:“都安排好了?” “嗯。” “药吃了吗?有没有不良反应?” “没有。”孟何君看完了清秋的身世放到一边:“你想要什么报酬?如今我回家了,无有不应。” “哈哈。”温清洲在那头笑出了声。 孟何君不解:“怎么了?” “没事,只是听你说无有不应,觉得新奇。我这边的话,别人都讲重金酬谢。” 温清洲声音染着笑,听上去似乎很愉悦。 “你想要黄金吗?”孟何君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 温清洲答得很快:“我不需要黄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给我一些你那时候造工精妙的东西。” 造工精妙的东西? 孟何君有些疑惑,上次在青黛的病房,她亲眼看见大夫推着铁质的小车,那东西轻便又精细,放到她现在的时代,是做不出来的。 大概是温清洲故意这样说,以免她有负担。 思至此,孟何君起身往外走:“好,我去库房拿。” 库房。 里面是赏赐的东西,以及一些金银珠宝。 寻觅一圈之后,孟何君把目光放到了走马灯上。 这东西是小时候盛武帝送她生辰礼。 以金丝金箔编制,里面贴了小兔子跳动的剪纸。 蜡烛放进去,烛光把剪纸的影子印在最外层的屏上,各种动作的剪纸旋转,小兔子剪纸便会随着影子变换,出现跳动的动作。 “我有一个走马灯,很漂亮,这个送给你玩吧。”孟何君心念一动,走马灯便消失了。 大概是最近传送人的频率太高了,银铃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结束了。 第一卷 第13章 带女孩回家 温清洲看着突然出现在桌上的走马灯,简单研究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原理。 与走马灯一起传送来的,还有一箱黄金。 小小的一箱,沉甸甸的。 温清洲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看来这个玩笑不好笑,孟何君当真了。 把这一箱黄金放到了实验室的私人物品柜子里,拨通了弟弟温秉行的电话。 “干嘛?”温秉行接了电话就问。 这个弟弟是温清洲同父异母的弟弟,继母的孩子,两人就相差了几个月。 因为温清洲母亲去世得早,所以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一个寝室。 当然,这其中也有继母的授意。 只不过两人毕业之后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温清洲进入研究所,开始工作。 而温秉行则是一直没有工作也没有接管公司,反倒是沉迷于娱乐消费,典型的花花公子。 “我现在回去,你也回去。”温清洲也是直言不讳。 温秉行那头很吵,大概还在外面。 “什么!你回家你回呗,还要我守着你啊?”温秉行可受不了他这个哥哥,老古板一个,比他妈还啰嗦。 温清洲抬高了声音:“我有事问你。” “电话里说。” “你回不回去?”温清洲没跟他废话,直接问。 温秉行沉默了一瞬,接着就听见‘嘭’的玻璃物品砸碎的声音,按照以往的经验,温清洲猜应该是酒瓶。 因为这个举动,那边总算是安静了。 “嗯?” 温秉行简直气炸了,发泄似的大喊了一声:“回去!”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温清洲拿上车钥匙出了实验室,去车库开车。 温家的别墅远离市区的繁华地带,这是温父年轻的时候发家,自己买地修建的,因为离市区太远,上下班不方便,以至于平常没人回去。 只有一个保姆守着别墅打扫卫生。 温清洲到的时候,温秉行的车已经停在车库里了。 因为继母钟惜英太唠叨,兄弟俩都不爱回市区那个大平层的家,而是喜欢窝在这里。 保姆红姨看温清洲回来,乐呵呵的迎到门口拿拖鞋:“大少爷,还没吃饭吧,我去做几个菜,你们兄弟俩好好聚聚。” 红姨是跟着钟惜英来的,在这里干了十几年,几乎是看着兄弟俩长大的。 温清洲把车钥匙扔柜子上:“红姨,别忙活了,我们不饿,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话间,温清洲已经踩着拖鞋往二楼走了。 红姨看他真不准备吃,这才关了一楼的灯回房间。 温秉行回来得早,在房间里洗澡。 温清洲敲了几下门就准备推门进去,谁知道床边坐着一个美艳女人,穿着亮片吊带裙在玩手机。 见状,温清洲止住了脚步:“抱歉,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在。” 女人慌忙站起身,笑靥如花地说:“温先生找秉行哥吧?他在洗澡。” “那麻烦你转告他,让他去书房找我。”温清洲说完关门准备走。 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温秉行:“你怎么还没走?我哥要回来了,赶紧走。” “我是准备走的,是温先生让我留下转告你,一会儿让你去书房找他。” 温清洲没有听完,抬步离开。 在书房转悠了一圈,这里没什么资料,很多书都是崭新的,或者没拆封的,温父不是个爱读书的料子,但是为了让自己的书房高大尚,所以准备了很多书放在里面。 兄弟俩也不爱看这些书,以至于这么多年了,这些书像是装饰品一样摆在这里。 桌面上的立体相框没有温父的照片,是温清洲、温秉行以及继母钟惜英三人的合照。 “这么着急找我干嘛?”温秉行擦着头发进了书房。 走近时看温清洲盯着照片,调侃道:“不会是想我了吧?早说啊,弟弟亲自去研究所接你。” 就算是洗了澡,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儿。 温清洲倚靠着皮质椅背:“你带女孩回家,钟姨知道吗?” 虽然钟惜英是继母,但从小到大并没有强迫温清洲叫妈妈,所以温清洲一直叫钟姨。 “什么啊,我喝了酒开不了车,她没喝酒,说帮我开车,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温秉行擦着头发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修长的腿交叠放到桌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温清洲从兜里拿出铃舌,举给他看:“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温秉行抬眼一瞥,眨巴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你的东西问我啊?我哪儿知道。” “是你送到研究所,让慕云深给我的。” “不记得了。”温秉行歪着头看他:“怎么了?” 温清洲淡定的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桌面上,清点屏幕,给钟惜英打去了视频电话。 “嘟嘟嘟——” 钟惜英接得很快:“清洲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钟姨,我回悦心苑了,温秉行也在。”温清洲不疾不徐地说完,看向温秉行。 悦心苑是这别墅的地址。 温秉行站起身对着空气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才到温清洲身边:“妈。” “哟,你们兄弟俩还小聚呢,秉行没出去鬼混吧?” “哪敢啊,我在家呢。”温秉行说完,离开视频范围朝着温清洲双手合十,连连求饶的样子。 温清洲这才满意道:“钟姨,过几天我们一起去你那边吃饭。” “行,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钟惜英语气愉悦:“不说了,你们早点休息。” 看视频的环境,钟惜英还在公司。 温清洲对答如流:“好,钟姨也早点休息,别加班太晚了。” “再见,妈。” 挂断电话之后,温清洲挑眉示意他说。 温秉行一把扯下脖子上擦头发的毛巾砸沙发上:“你就会这一招是不是!” “有用就行。” 无可奈何之下,温秉行只能老老实实交代。 “那东西是快递来这里的,寄件人地址是玉兔山,我想着是你的东西,所以就给你送过去咯。” 玉兔山,是温清洲母亲娘家的所在地。 母亲去世得早,娘家只有一个外婆还在世,只不过外婆在玉兔山的尼姑庵修行。 尼姑庵没网,联系的不多。 所以,这是外婆给的东西? 第一卷 第14章 全靠朕兜着 据温秉行所说,随铃舌来的快递,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东西,所以温秉行把东西送去研究所就走了。 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 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温秉行支支吾吾的磨叽,让温清洲以为是什么来历不正的玩意儿。 “走了。”温清洲问完话就准备走。 温秉行跟着走了几步,看温清洲要去车库,好奇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呢?” “嗯。” “大晚上的着什么急,明天再走吧,你要出事了,我妈非把我抽个半死。”温秉行吐槽了一句。 因为温清洲从小到大无论是成绩还是身高,又或者其它什么,都压他一头,以至于每次钟惜英都拿温清洲和他对比。 简直要把自己这个亲儿子贬得一文不值。 温清洲没多犹豫,摆摆手:“走了。” 自从在研究所上班之后,温清洲自己买了套离研究所近的房子住,就再也没留宿悦心苑了。 悦心苑是温父和母亲的结婚的地方,可温清洲和温秉行相差不了几个月,足以证明,温父私生活不检点。 所以温清洲讨厌这个地方。 要说钟惜英,也是被温父骗了,要不是有温秉行,按照钟惜英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嫁给温父的。 当年温父意外去世,温清洲和温秉行年纪还小,温家人想争夺财产,全靠钟惜英苦苦支撑。 要是没有钟惜英,温清洲和温秉行估计连读书的钱都没有。 温清洲开车离开了悦心苑,提着走马灯回了自己买的小房子。 ———— 孟何君吃了药之后睡得很早,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 洗漱一番之后,孟何君简单喝了点粥,按照温清洲说的分量吃消炎药。 伤口的恢复情况很好,比以往恢复得快,也没有肿胀。 金刃在这时候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之前留下护送人证的暗卫。 暗卫都回来了,人证却不在。 孟何君心里咯噔了一下:“人呢?” 金刃抱拳答:“回主子,属下赶到时,人已经死了。” 留下的十几个暗卫全部安然无恙,没有受伤,说明不是杀手。 “怎么死的?” “在花栖山之外的客栈被毒死了。” 那个山野客栈,孟何君也住了一晚。并且,就是在那个客栈和绿枝分开的。 所以,这个客栈一开始就有问题? 孟何君双手交叠,放在上面的手指轻点另一只手的手背。 金刃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客栈的人也全部死在后厨了,入住的人只死了一个。” 所以,这是收买了客栈的人毒死人证,再杀了客栈的人。 还真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外人贪财。 “清秋,更衣进宫。”孟何君起身去室内换衣裳。 官税少了这么多,不是忠义侯贪污的,那找到官税的下落,照样可以还忠义侯清白。 换了衣裳,孟何君坐着马车直奔皇宫。 恰逢此时刚刚下朝,孟何君在御书房门口遇上了盛武帝。 “父皇。”孟何君喊了一声。 盛武帝如今不惑之年,没多少白发,年轻时候常常亲征,如今当了皇帝,杀气褪去之后,威严更甚从前。 “恩华来了啊,进来吧。”盛武帝笑眯了眼。 从小到大对孟何君虽然严厉,却也格外宠溺。 孟何君是唯一的嫡出,出生时又恰逢盛武帝登基。 朝臣都可惜孟何君不是皇子,否则储君无疑。 进了御书房,孟何君直言:“父皇,儿臣想去查关税的下落。” “嚯,朕如今见一面你还真是难如登天,你回京也不来宫里报平安,闹这么大一出,全靠朕兜着。好不容易见面了,又是为了忠义侯的事情。” 说到这儿,盛武帝顿了一下,收敛了笑意:“这是让朕沾了忠义侯的光啊。” 孟何君立马变了脸色,拉长语调娇嗔道:“父皇~儿臣也是想为您分忧啊,母后就只有舅舅这么一个哥哥在了,若是母后还在,肯定会支持儿臣的。” “就会拿你母后说事!”盛武帝叹息一声:“你母后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这次让金刃跟着你。另外,把木刃也带上。” 盛武帝和孟何君的母后少年夫妻,十分恩爱,以至于如今没有继后,后宫贵妃掌权。 皇家暗卫,以金木水火土为姓,刃为名。 “多谢父皇,儿臣先走了。”孟何君高高兴兴地应下,又拐走了一个暗卫。 盛武帝翻看桌上的奏折,重重地哼了一声。 孟何君出门时看见兰妃等在外头。 兰妃是四妃之中最后一个上位的,也是最年轻的,虽然没有子嗣,不过如今正得宠。 “前些日子圣上为着恩华公主的事儿,可气得不轻,公主这就要走了?” 话里话外都是怪孟何君不在盛武帝身边尽孝的意思。 对此,孟何君充耳不闻,反嘲道:“兰妃娘娘时辰掐得真好。” “本宫忧心圣上身子,不像恩华公主......” 后面的话,兰妃没有说了,不外乎是说孟何君不孝的话。 孟何君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抬步离开。 出了皇宫,孟何君回了公主府开始安排离开皇城之后的事情。 孟何君言简意赅地写了信封好,转手递给清秋:“派人把这信送到忠义侯府,准备马车,出京。” “是。” 这一次,孟何君没有低调行事,反倒是大张旗鼓地坐马车离京。 两匹汗血宝马一黑一白,训练有素,拉金丝楠木车厢,繁贵富丽。 车前悬挂两盏镂空金笼,笼中各放一颗夜明珠。 黑白良驹,双珠引路。 这样的马车,全大盛找不出第二辆。 由木刃驾车,金刃骑马带了十几个亲卫开路。 离开皇城到忠义侯负责的管辖地,一路朝着东边走,要经过三座城池。 第一座,是玉兰城。 只不过,孟何君没有一直在马车里,让清秋换了自己的衣服:“你就跟着马车,路上扮成我的样子。” “啊?主子,这怕是不妥。”清秋可不敢犯上,她才刚到孟何君身边伺候不久,做事格外小心。 “没什么不妥的。”孟何君换了一早备好的衣服在中途下了马车:“木刃和我同行,金刃按照原计划过三城会合。” 第一卷 第15章 钓一条大鱼 选木刃,是因为他没有在人前露过面,金刃跟了孟何君之后,明里暗里都在办事儿,所以不少人认识金刃。 脱离队伍,两人运着轻功在靠近玉兰城时才改为步行。 “别一起,分开打听消息。”孟何君吩咐道。 木刃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孟何君走一步他走一步,跟没听懂一样。 见状,孟何君才想起来,当初教金刃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功夫。 他们不是暗卫,是死士。 从小关在一个地方学习杀人之术,离开之后只会跟着主子,指令也只有保护以及杀人。 “暗中保护。”孟何君摆摆手,把木刃打发了,朝着玉兰城走去。 拿出银铃晃了晃:“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个法子,还是温清洲教她的。 银铃那头的温清洲好奇地问:“你们那个朝代,没有微服私巡,体察民情吗?” “父皇会派大臣体察民情。” 孟何君回答之后,又继续说:“我父皇,盛武帝,大盛朝的开国皇帝,以前我家都不是皇室,哪儿懂这么多。” “开国皇帝?”温清洲好笑道:“那大盛朝是你父皇带兵打下来的?” 说话间,孟何君已经进了玉兰城:“是啊,我出生那天,父皇登基,那可是顶好的吉兆。” “那总有以前的大臣或者皇室之类的吧?就没一个跟你父皇进言吗?” “全杀了,这一朝的官员,都是后面重新提拔的。祖上三代,要是有当过官的,我父皇都不要。” 虽然孟何君说话声音不大,别人听不见内容,不过因为她一直对着银铃自言自语,反而引来了百姓们议论。 一个个低着头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看向孟何君。 这么明显的注视,孟何君想忽视都难。 孟何君赶紧问:“现在要做什么?” 温清洲不紧不慢道:“别着急,你到处逛逛。要是看到什么欺男霸女之类的,就拔刀相助,到时候自然能知道些体察民情的大臣不知道的消息。” “这简单。” 孟何君把银铃重新挂回腰间,任由它随着自己的脚步摇摆不定。 随着继续往前走,孟何君发现注视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那些二楼茶馆喝茶的人都探头探脑的看。 “温清洲,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大家都在看我。”孟何君食指绕着银铃绳子甩动,语气警惕。 还没等到回答,银铃就响了。 孟何君回头一看,发现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跟在自己后面。 为首的男人锦衣玉袍,身形消瘦,眼下乌青,看神态就不像什么好人。 本来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现在这情况,好像是自己遇上流氓头子了? 孟何君转身就跑。 男人立马大喊:“抓住她!” 一群小厮跟在后面追。 这时候孟何君才明白,百姓们议论纷纷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男人一直跟在她后面。 而那些注视的眼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同情。 孟何君一路朝着人少的地方跑,找别人打听消息不如自己混进去。 而她这个举动,在后面的人看来就是慌不择路,乱跑一通。 直到跑进了一个死巷子里。 几个小厮把入口堵的死死的,为首的男人笑得猥琐:“小娘子,怎么一个人乱跑,多危险啊。” 孟何君缩在角落里,夹着嗓子怯生生道:“我,我是来投奔亲戚的,没有做坏事,别抓我。” 就这娇娇软软的声音,听得男人骨头都酥了。 “小娘子放心,我爹是县令,本公子叫林闵,你亲戚叫什么啊?我帮你找。” 林闵笑得鸡贼,俨然把孟何君看成掌中之物。 “我,我自己找。” 孟何君贴着墙绕开林闵,往巷子口跑了几步,几个小厮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动不动。 回头看去时,林闵已经变了脸色,故作姿态地拍了拍袖口:“本公子的钱袋丢了,把这小贼抓回去好好审审。” “不是我,我没有偷。”孟何君象征性地喊了几声。 她故意选了个没人的地方,以为林闵是家里有点银钱的商贾之流,想把这些人收拾一顿,没想到居然是县令之子。 看来这一次要钓一条大鱼了。 跟着林闵,一路弯弯绕绕地去了林府。 大概是怕被什么人看到,林闵带着孟何君走的后门。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公子,您怎么才回来啊,快些去准备准备,恩华公主的车驾明日便到了。” “我爹呢?”林闵问。 “老爷有事要忙,让您把府里安排妥当。”女人说完,看向孟何君:“这位姑娘是?” “她偷了我的钱袋,兰芷,你把她关柴房去,等送走了恩华公主,我再慢慢收拾她。” “是。” 兰芷闻言,脸色都变了,却不敢不应。 两个丫鬟走到孟何君身后,防止孟何君逃跑,兰芷则是目送林闵离开。 “跟我来。”兰芷走在前面带路,一路直奔后院。 林府似乎多年没有修缮过了,看上去又旧又破的。 孟何君试探性地说:“我真的没有偷公子的钱袋......” 兰芷却充耳不闻,只是指着一处破败的墙说:“那边墙角的狗洞先别补,恩华公主明日便到,可别冒犯了公主。” “是,兰夫人。”一个小丫鬟乖乖应下:“奴婢现在就去说。” 孟何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兰芷摆摆手,挥退了小丫鬟。 把孟何君带到了柴房,小丫鬟留在了门口,兰芷拿着手帕捂住口鼻,一脸嫌弃:“赶紧进去。” 孟何君刚踩进去,就听到清脆的响声。 回身时,兰芷已经把门关上了,外面是落锁的声音。 “近日府里忙,想来她也跑不掉,就不守了。” “兰夫人,要是人不见了,怕是公子又要怪罪。”小丫鬟有些害怕。 兰芷却道:“公子只让我把人关柴房,又没让人守着,怪不到我们头上。” 说完,兰芷才带着小丫鬟走了。 这话像说给孟何君听的一样,再结合刚刚的狗洞,还有兰芷关门时的响声,都是兰芷故意要放她离开的暗示。 第一卷 第16章 打个赌吧 而门槛下面,有一把钥匙。 孟何君把钥匙捡起来看了看,试探性地推门,这门轻而易举就被推开了。 并且,锁是挂在一侧门上的,根本没有锁。 这下,更加确定了孟何君的猜测。 只不过,孟何君没有走,特意混进来,可不是为了爬狗洞出去。 回身去把柴房的窗户打开,又绕到门口重新落锁,把门锁得稳稳当当之后,孟何君才从窗户回了柴房。 关窗等着林闵来找她。 银铃在这时候响了。 温清洲的声音从银铃里传出来:“怎么样了?” “我被县令的儿子抓回家了。”孟何君把如今的处境说了一遍。 温清洲却说:“在柴房等是等不到的,你不如去找兰芷问问情况,在她那里,或许可以拿到线索。” 孟何君不赞同道:“富贵险中求,林闵那个样子,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估计今晚就要来。” “现在情况紧张,他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现在犯事。” “那我们打个赌,我赌林闵会来。” 孟何君说完之后,没有等到温清洲的回应。 地上反而出现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小小的银色棍子,另一个是圆圆的瓶子。 温清洲道:“赌归赌,这两个东西你收好。圆的那个,叫防狼喷雾,你看清楚小孔的位置,对着别人眼睛喷,可以让对方短暂地睁不开眼,过一会儿就会缓过来。” 根据温清洲的说法,孟何君试着喷了一下。 白色细腻的水雾散开,还有辣辣的气味儿,呛得孟何君泪花都出来了。 温清洲继续说:“另外一个,叫电击棒。中间有一个按钮,别碰到尖头,按住按钮用尖头戳对方,可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不如暗器方便。”孟何君吐槽了一句。 要是用暗器,在上面涂抹麻沸药,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并且,暗器方便随身携带。 这两个东西都挺占地方的。 温清洲沉默了一下,语气无奈:“带着以防万一。” 把东西收好,孟何君才问:“温清洲,你好像很闲呢,你不坐诊吗?” 第一次过去时,是实验室,有点像库房,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 第二次过去,是在医院。 这两个地方,在孟何君的认知里,都属于是医馆。 温清洲也会医术,所以孟何君理所当然地认为,温清洲是大夫。 “我不是医生,是研究人员,主要工作是研究药物以及特殊疾病。”温清洲语速不快,听着似乎有些愉悦。 孟何君默默记下,又问了青黛的情况,在银铃结束时才惊觉已经入夜了。 把窗户推开一点点,这柴房很偏,外头甚至没有巡逻的侍卫,黑漆漆一片。 如果林闵要来,恐怕早来了,这个时候还没来,真让温清洲猜对了。 孟何君打了个响指,木刃就从上方落下,在窗前抱拳:“公主有何吩咐?” “去找金刃,就说在木兰城林府歇几日。” “是。”木刃应声离开。 孟何君也随之翻窗而出,先去兰芷说的狗洞位置看了看,确实有一个能容一人爬出的狗洞,只不过被杂草盖住了。 从狗洞边缘的痕迹来看,更像是人为的,并且打通的时间不长。 沿着这面墙走了一截,有好几个修缮过的地方。 看完之后,孟何君运功跃上屋顶,在几个屋顶间跳跃,身姿轻盈,落下时没有一点儿动静。 好一番寻找,总算是找到了兰芷的住处。 因为刚刚的寻找,孟何君大致了解到,林闵的后院加上兰芷有七个小妾。 不过这些妾室应该是以兰芷为首,别的妾室都是两室小院,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只有两个。 兰芷的院子是四室院,伺候的丫鬟多达四个。 林闵今晚歇在别的妾室房里。 外头守夜的小丫鬟坐在地上靠着门打瞌睡,孟何君宛若鬼魅般出现,一记手刀劈在小丫鬟后颈,把人打昏。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屋,兰芷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熟睡。 孟何君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兰芷。 在兰芷惊醒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朝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借着窗外的月光,兰芷认出了她,用力眨了几下眼表示明白。 孟何君这才松了手。 兰芷立马问:“你怎么在这里?” “兰夫人白日里不是故意放我走吗?我相信兰夫人不愿意和林闵同流合污,不如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孟何君尽可能向她传达自己没有恶意。 可兰芷却往床榻里面缩,整个人离开了月光照射的范围,蜷缩进了黑暗之中。 “我没有故意放你走,我只是不小心弄丢了钥匙。”兰芷这样回答。 孟何君一时之间不明白兰芷什么意思。 白天明明是故意放她离开,怎么晚上就不认账了? 这周围她刚刚已经探查过了,没有任何暗卫,兰芷被监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可以相信我。”孟何君这样说。 但这样说,反倒是更让兰芷防备。 孟何君又说:“恩华公主明日就来,她此番为了官税的下落而来。事关忠义侯,她绝不会包庇。若是你有线索,便去找她,恩华公主你总该信了吧?” 忠义侯一案闹得很大,恩华公主几次阻止定案,势要还忠义侯清白一事早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兰芷还是不说话。 她越这样,孟何君越感觉她知道些什么。 起身时留下一句。 “恩华公主会来林府住一日,你的机会只有明日。” 话落,离开了兰芷的房间。 没有回柴房,而是继续在林府探查,寻找库房,撬锁进去之后,里面的东西都是些赏赐或者寻常物件。 官税收齐之后会统一打造成一样的银子,印上皇室标记,很好辨认。 这一晚,孟何君偷偷摸摸把林府的库房、书房找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 林府的守卫十分松懈,巡逻几乎就是走个过场,守夜的丫鬟小厮更是自己找了个地方靠着偷偷睡觉。 玉兰城的县令林鸿也不在府中。 难不成兰芷隐瞒的不是官税,而是林闵强抢民女的事情? 第一卷 第17章 用力过猛 实在是这林府看上去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库房里也没什么银钱,值钱一点儿的东西都是赏赐。 逛了一通,孟何君一无所获,失望地回了柴房。 天蒙蒙亮时,林闵来了。 总算是让孟何君觉得,这一夜没有白等。 林闵让人开了锁,两个五大三粗的小厮准备拉孟何君出去,岂料孟何君自己走出去了。 两人自觉没趣儿,没直接上手。 “公子相信我了?”孟何君一脸期待地问。 当然,这是为了让林闵放松警惕。 既然他得了恩华公主今日会到玉兰城的消息,那定然要把自己挪到别处去,以免自己把他的破事儿抖出去。 正好趁机到林家别的住处去搜一搜。 “相信?”林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小厮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林闵笑了一会儿,笑累了,才朝两个小厮摆摆手:“把人送去百花楼,跟老鸨说,等明日本公子去开了苞就卖给她,先替本公子好好教教。” 百花楼,听这名字就是青楼。 原本以为林闵强抢民女只是为了纳妾,没想到居然把清白人家的姑娘往青楼里卖! 兰芷刚巧听见,疾行了两步,劝道:“公子,眼瞧着恩华公主便要入城了,不如把她放了吧。” 林闵怒声反问:“放了?放她去给本公子捅篓子吗?” 兰芷微微蹙眉:“若是她家里人闹起来,岂不是麻烦?”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兰芷被林闵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脸迅速肿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浮现出手指印,可见这一巴掌力度之大。 “她就是来投奔亲戚的,谁给她出头?本公子做事要你教?”林闵甩甩手,不屑地啐了一口:“晦气。” 话落,直接离开了。 两个小厮推搡着孟何君往外走。 孟何君没有闹,听话地跟着两个小厮一路从后门出了林府。 去百花楼的路上,两个小厮见走远了,说起了话。 “她怎么不哭不闹的?不是黄花姑娘吧。” “就是,别的姑娘听到青楼都要被吓破胆了,要不咱哥俩试试?” “行啊,提前给公子验验。” 两人说着让人恶心的话,看孟何君的眼神更是如狼似虎。 孟何君左右看了看,笑道:“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有眼没命看。” “死娘们说什么晦气话!” 其中一人骂了一句,朝着孟何君伸手。 这两人实在是低估了孟何君,看她听话,甚至连绳子都没绑。 正好让孟何君试试温清洲的防狼喷雾。 朝着伸手的小厮面门喷去。 “啊啊啊——” 杀猪般的嚎叫声回响,这人后退时摔倒在地,双手捂着脸在地上翻滚。 另一个小厮没反应过来时,孟何君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电击棒,按住按钮戳那个小厮身上。 不过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电击棒的前端都杵弯了。 被电的小厮甚至没叫一声就直挺挺倒地上了。 孟何君看了看,还有气儿。 看着另一个嚎叫翻滚的小厮,这回孟何君特意控制了力度,用尖头去挨那个小厮的脖子。 这小厮抽搐几下,也没动静了。 防狼喷雾没什么杀伤力,电击棒不错,孟何君在心里评价了一下。 打了个响指,木刃便出现了。 木刃是后半夜回来的,去柴房没找到孟何君,可把他吓了一跳。 刚上屋顶就看见孟何君趴在屋顶往下看,等他靠近,反而把孟何君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主仆俩互相吓得不轻。 孟何君吩咐道:“处理了。” 话落,抬步离开,步行去了城门口。 时候尚早,路边的小贩还在摆弄着摊子,孟何君随便寻了一个小摊坐下,叫了一碗馄饨。 忙活一晚上,还没得空吃饭。 吃完了馄饨,黑白良驹总算是入城了。 在城门口迎接的是县令林鸿,穿着官袍却不似做官的,肤色比身边跟着的衙役还黑,更像是常年被风吹日晒的老百姓。 不出所料,林鸿领着金刃去了林府。 孟何君尾随在后,看着清秋穿自己的衣裳下了马车,倒是比想象中机灵,戴了面纱遮挡容貌。 林闵的妾室包括兰芷在内,都不在场。 来迎的家眷都是林鸿的妻妾。 孟何君又绕了一圈,去了后院,发现每个妾室都在自己的房中,且门口有小厮守着。 估摸着林闵的妾室应该都是抢来的,所以把人关着。 解决了兰芷门口的小厮,孟何君用内力把门打开,自己则是躲到了房梁上。 屋内的兰芷疑惑地到门口查看,见两个小厮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又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因为有小厮守门,这边都没侍卫巡视。 兰芷提着裙摆溜了出去,一路直奔前厅。 孟何君一直跟着她,每次在她快要遇上小厮侍卫时,提前把人处理了。 让兰芷一路上畅通无阻地去了前厅。 “民女兰芷有冤,求见恩华公主!”兰芷远远的便大喊起来。 清秋听到动静,和金刃一起出门查看。 林鸿瞪了林闵一眼,赶忙跟上解释:“恩华公主见谅,这是犬子的妾室,平日里疯疯癫癫,怕冲撞了您,才未敢让她见您。”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架住兰芷,死死捂着她的嘴。 林闵则是故作姿态地上前:“芷儿,快快回房去,随你怎么闹,万不可冲撞公主。” 说着,朝两个婆子使眼色,示意把人弄走。 清秋则是看向金刃,孟何君只是让她假扮公主,但要怎么做,她不知道啊。 孟何君适时的出现:“林公子,别急啊,我听着兰芷姑娘好像有话要说,大家不妨听听她想说什么。” 说话间,孟何君已经把扣住兰芷的两个婆子挥开。 轻飘飘的动作看似没有用力,实则是以内力化作巧劲儿。 两个婆子只觉自己双手发麻,不敢轻举妄动。 兰芷摆脱了束缚,朝着清秋的方向连滚带爬地扑去,痛呼:“求恩华公主为民女做主啊——” 林闵还想把人抓住,孟何君抬脚将他伸出去的手踢开。 坏了他的事,气急败坏之下,林闵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你这贱人!跑了就躲远点,你还敢回来!” 第一卷 第18章 命嘛,好说 “嘭——” 金刃从后一脚踩在林闵后腰,把人踹翻在地,死死踩住林闵的肩胛骨,让他爬不起来。 林鸿已经被吓住了,看了看孟何君又看了看清秋,他只是见过孟何君几次,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到底谁才是恩华公主。 直到自己儿子被踩在地上,才反应过来自己接到府里的公主是假,孟何君才是真。 疾步上前,朝着孟何君就跪:“恩华公主恕罪!逆子犯上,下官定会严惩,求公主手下留情。” 林闵看自家爹跪孟何君,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孟何君绕开林家父子往前厅走:“我看兰芷姑娘有很多话想说,也别站着了,坐下慢慢听。” 兰芷朝着清秋的方向跪着,看林鸿的表现,也是愣住了,震惊程度不低林闵。 金刃单手提着林闵往里头走,把人扔地上。 清秋取了面纱,站在孟何君旁边奉茶。 林鸿苦着脸跟上,就他那黝黑老实的脸,再配上这个表情,活脱脱跟被地痞流氓欺负的穷苦老百姓一样。 “哈。”孟何君忍不住笑了一声:“林县令,跪着干嘛,坐啊?” 林鸿双手左右摇摆,刚想求饶,就被金刃提着胳膊站了起来。 林闵赶忙抱住自己爹的腿:“爹!你要救我啊,爹啊!” 那声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兰芷从院中膝行到门口,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民女有冤,求恩华公主做主!” 林鸿赶忙指着兰芷骂道:“大胆兰芷!竟敢越诉,按大盛律令,杖四十!妾乃奴籍,杖毙都不为过。” 话中是明里暗里的威胁之意。 只不过,现在外头都是孟何君的亲卫,林府的侍卫小厮都不得靠近,自然没人听他的话。 “林县令的律令倒是背得熟。”孟何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林鸿连忙跪下:“下官是怕她冒犯了公主,一时情急还望公主恕罪。” 这林鸿看着老实,实则圆滑。 “既然如此,林县令也不必跪了,赐座。”孟何君意有所指的停顿了一下:“该跪的时候跪,不该跪的时候自然也不必跪。” 金刃就在旁边,再一次出手把人提了起来,直接放旁边的椅子上。 才刚坐下,林鸿就如坐针毡。 林闵朝着他爹的方向爬,生怕金刃又动手打他。 平日里酒色掏空了身子,林闵是受不住一点儿疼,还没怎么他呢,就哭爹喊娘的。 “兰芷姑娘,进来说。”孟何君没管林闵,朝兰芷微抬下巴。 兰芷得了准许,这才起身入内,跪得端正。 “民女兰芷并非奴籍,是他!”兰芷抬手指着林闵:“在民女成亲之日,将民女抢入林府,还将民女的新婚夫君活活打死。” 林闵被兰芷指得浑身一抖,反驳道:“是你先勾引我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看我?” “我几时看过你?”兰芷瞪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 “公主,就是她,她之前就是个卖手帕的,老在我喝茶的时候看我,我,我这才误会了。我把她接到府里来,也不曾亏待她半分,好吃好喝的让丫环伺候。” 清泪滑落,兰芷声音悲泣。 “公主明鉴,民女的未婚夫君是茶楼小二,民女路过茶楼是看未婚夫君,并非看他,更没有勾引一说。” 孟何君看向林鸿:“林县令的律令背的好,强抢民女不知是何处罚?” 林鸿一脚踢开林闵抱着他腿的手,又跪了下去:“回公主,此乃兰芷一面之词,有待查证,不可定罪。” 孟何君“哦”了一声,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我昨日入城时,林闵将我掳入林府,今早天明又转想将我卖入青楼。” 说这事儿时,孟何君语速很慢。 林鸿是听到一句,头就低下一分。 “林公子的原话是,明日他便去开苞,让老鸨好好教教我。” 孟何君话音刚落。 林鸿已经一巴掌甩到了林闵脸上:“逆子!混账东西!” “林县令,以下犯上,视同谋反。”孟何君收敛了笑意:“看样子,你这好儿子想当太子啊。” “绝无此心,绝无此心啊!公主明鉴!”林鸿脑袋‘咚’的一声磕到地上:“公主恕罪,下官就这么一个儿子,求公主高抬贵手,留他一条狗命。” “命嘛,好说。”孟何君又笑了起来。 兰芷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 林鸿朝着孟何君爬了几步,手探到袖子里摸着。 清秋立马挡在前面,谁知林鸿从里面掏出来一沓银票,颤颤巍巍往上递。 见状,清秋回头看孟何君的意思,得了准许,接了银票退回到孟何君身后。 银票很厚,少说几万两。 区区一个县令,这辈子的俸禄都没这沓银票厚。 孟何君端起茶盏拨弄茶盖:“命留的,断还是要断干净。” 听明白了孟何君的话,林鸿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立马提了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脸都涨红了。 “爹,爹我想不当太监。爹,你救我啊。我还没有娶妻,还没让您抱孙子啊,爹。” 林闵深知求孟何君没出路,只敢抓着林鸿的袖子哭喊,就怕林鸿弃了他。 让他断干净,不如杀了他。 孟何君继续说:“我看林县令也是老当益壮,府里的夫人一个比一个年轻,想必再要个孩子也不是问题。” 林鸿哆嗦着嘴唇还想求情,却迟迟没有开口。 林闵一看没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还是女人吗!还公主呢,没有廉耻!不知道矜持!” 林鸿“啪”的一巴掌把林闵掀翻在地,要说之前是装装样子,那这一下就是实打实的用了力。 声音清脆响亮,把林闵打得张大嘴呆愣住了。 孟何君笑眯眯地说:“林县令不必动气,无妨,我跟父皇几次出征,混迹军营,自然和闺中小姐不同。” 林鸿的官袍都被拽得皱皱巴巴了,他往旁边挪了挪,一脸痛心:“是下官没有管教好这逆子,今日便将这逆子交给公主处置,只求公主不要牵连林家其他人。” “当然。”孟何君又看向兰芷:“兰芷姑娘之前卖手帕为生,想必女红极好。” 兰芷不明所以地垂下头:“娘还在世时学了几年。” 她可不敢说自己的女红有多精巧,孟何君堂堂公主,什么刺绣没见过? 第一卷 第19章 它弯了 孟何君颔首:“这就好办了,眼下我正缺条手帕,兰芷姑娘送我一块,重重有赏。”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兰芷实在不明白,怎么就从林闵的事情扯到手帕上面了。 “清秋,你陪兰芷姑娘回房,明日我便要见到帕子。” 孟何君将清秋也支走了。 等人离开之后,才看向林鸿:“林县令,林闵的事情结束了,现在我们该说说别的事情了吧?” “别,别的事情?”林鸿抬手擦了擦脖子上止不住的汗水:“还请公主明示。” 孟何君吹了吹茶叶,轻抿一口:“比如说,刚刚的几万两银票,又比如说,失踪的官税在什么地方。” 林鸿险些跪不住,不停地擦汗,往日爱惜异常的官服现下还不如一块能擦汗的手帕有用。 “公主,下官实在不知啊。” 官税这事儿已经捅到了盛武帝跟前,盛武帝大怒,连已故皇后唯一的哥哥,忠义侯都牵扯其中。 别说他区区一个县令了,就算是皇子,也不敢蹚这趟浑水。 林鸿更是半点不敢沾染的。 “那林县令昨夜忙活什么去了?” 孟何君反倒是不急了,现在有了官税的下落,若是在玉兰城找到,那时间会宽裕很多。 “别急着说,昨夜我可是在林府过的,林县令忙啊,让我的人找了一宿。” 昨晚,孟何君让木刃去找金刃,以金刃跟了她多年的熟悉程度,不可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故而金刃连夜入城寻林鸿踪迹,天明才和清秋会合。 孟何君早上去城门口,不是为了吃一碗馄饨,而是去和金刃对暗号了。 金刃已经摸清楚了林鸿昨夜的去向。 “下官......”林鸿这下是彻底跪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官税一事,下官真的不知情啊。” 木刃在这时候回来了,之前孟何君让他去处理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厮。 “没关系,事情不多,我们一件一件处理。”孟何君站起身,低头理了理袖子。 金刃已经熟练地拿出绳子,拖起地上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林闵,不由分说把人绑死在椅子上。 林闵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就怕孟何君真让人断了他的子孙根。 “爹......爹,救我,爹,救我......” 林鸿现在自身难保,更别提保护他了。 金刃看向孟何君,看她的意思。 孟何君则是拿出防狼喷雾,今早用的时候,效果还不错,五大三粗的小厮都疼得在地上打滚。 把防狼喷雾递给木刃:“守着林闵,让他说说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儿,不说没关系,用这个喷他面门。” “是。”木刃应下,接了防狼喷雾。 按照孟何君教的方法,跃跃欲试。 这东西看着奇怪,听孟何君的意思,应该是什么酷刑。 孟何君带着金刃往外走,亲卫入内押着林鸿跟上。 到门口的时候,孟何君突然回头看向木刃,笑眯眯地说:“对了,若是晕了,便断了他的子孙根。” 林闵原本以为只是受一场酷刑,没想到孟何君还记着这件事! 来不及求饶,孟何君已经快步离开了。 一路出了林府,坐上马车前往林家别院。 林鸿就跟在马车后面,不少老百姓看林鸿这样子,都好奇地观望着。 等到了林家别院时,后面已经跟了不少百姓。 这些百姓不像是看热闹,没有窃窃私语,看得专注,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孟何君刚下马车,就听到了银铃的响声。 把腰间的银铃扯了下来,往里面走的同时,听着银铃的动静。 金刃已经习惯了孟何君时不时就要对着银铃自言自语。 失踪的官税在林家别院被找到。 是连孟何君都没有想到的顺利。 林鸿看见一屋子官税,不可置信地推开了周围的亲卫,冲到屋子里,拿起官税银子反复地看。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在我这里!与我无关啊,不关我的事啊!” 林鸿这样子不像演的,更没有这个胆子敢吞官税。 这么大一笔银子,在孟何君大张旗鼓地离开皇城调查时,出现在了离皇城最近的玉兰城。 林鸿是替罪羊。 孟何君看了看周围,还有拖拉的痕迹。 这么快能把银子放到这里,只能说明,这笔官税一直在皇城里。 “情况怎么样了?”温清洲问。 孟何君退远了些:“找到了,就在玉兰城,方才来的路上,金刃跟我说,林家别院关着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不见了,里面全是官税银子。” “昨天没有留人守着吗?” “昨日已经关城门了,我的亲卫进不来,只有金刃可以靠轻功入城。” 似乎是听出了孟何君语气中的沉重,温清洲放轻声音:“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有所行动,就算你真找到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剔除爪牙也算赚了。” 孟何君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想自己堂堂嫡出公主,要真找到了,杀了就行了,怎么会动不了呢? 盛武帝是开国皇帝,最大的好处就是,世家子弟还没有到树大根深的地步,就算是灭了一门,很快也会有其他人顶上。 “嗯。”孟何君应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给我的电击棒,我用的时候好像太用力了,它弯了。” 听到这话,温清洲沉默了好久。 因为他不明白,孟何君一个看起来瘦瘦的女孩子,怎么能把钢铁用到弯的程度。 “这东西很贵吗?”孟何君猜着温清洲沉默的意思。 温清洲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没有,给我吧,我买一个新的给你。” “不要这个了,防狼喷雾还不错,方便的话,给我那个吧。”孟何君如实说。 防狼喷雾用在审讯上,效果确实不错。 不会下手过重把犯人弄死,也不会见血,还能让犯人痛苦不堪。 “好。” 孟何君把电击棒传送过去之后,才看向金刃:“带上官税和林鸿,在林府歇一日,明天一早回皇城。” 为了防止林鸿被暗杀,孟何君决定休整一日再出发。 她可不想人证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第一卷 第20章 杀了吧 等孟何君等人回了林府,林闵已经被折磨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下身的袍子湿了,空气中弥漫着尿味儿。 孟何君嫌弃地摆摆手:“给他断干净,带下去关好。” 听到这话,林闵还想挣扎,刚刚看木刃的瓶子喷不出来了,他以为熬过去了,就不用被切了。 “是。”木刃把防狼喷雾还给孟何君,瓶子已经空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林闵杀猪般的惨叫声。 除开林鸿和林闵以外,林府的下人和林家妻妾全都跪在去往后院的路上,听到林闵的惨叫声,没一个人敢抬头偷看。 这不是孟何君的意思。 这些人是怕林家父子的事情牵扯到自己,所以在这里跪着请罪。 孟何君原本是想找个客房休息的,一去后院就看到乌泱泱跪了一片。 兰芷和清秋在一起,所以没在其中。 而孟何君的心腹中,绿枝死了,青黛养伤,清秋为人谨小慎微,不适合独自决断,金刃不懂管束下人,亲卫更不必说了。 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可用之人。 “金刃,搬个椅子来。”孟何君在五步之外的位置停下。 金刃立马去前厅搬了椅子放下。 坐在椅子上,孟何君问:“林府管事儿的是谁?” 跪在前面的女人往前爬了几步:“回公主,是罪妇。” “林鸿的继室?” “正是罪妇。”女人的头低了下去,已经贴着地面了。 孟何君翻看林闵的罪证,这些是木刃审出来的,有林闵签字画押。 还有一份,是金刃昨晚紧急整理出来的林家名册。 这些人里面,有好有坏,也有不好不坏的。 比如林鸿的继室。 因为年轻漂亮,被林鸿娶入府里,娘家没什么人,坏事没做,好事也没有,嫁给林鸿,完全是为了享乐。 “林家父子证据确凿,不过念在你并不知情,回房收拾收拾,离府去吧。”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林鸿继室立马磕头谢恩,林鸿是活不成了,她和林鸿也没感情,自然不愿陪着林鸿送死。 离开当寡妇总比跟着送死好。 按照林鸿的性子,银钱上继室拿不了大头,她回去收拾,无非是带点首饰走,这些孟何君不计较。 嫁人一场,总不能让人两手空空地离开饿死在外吧。 比对着名册和罪证,孟何君把无辜的人都放了,被林闵强掳进府的女人们还额外给了银钱,方便日后生活。 只要不在林鸿和林闵罪证之内的人,就算是有卖身契,孟何君也是把卖身契直接还给了他们。 今日之后,他们便自由了。 这是对这些人心中有善的奖赏。 孟何君没有继续念名字。 剩下的人,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一个个开始喊冤。 “求公主饶命啊,都是林家父子逼我们做的,我们也是寄人篱下,不得不做啊。” “求公主开恩。” “......” 权利是最好的武器,在这些人以为孟何君是孤女时,他们尽心尽力地跟着林闵干坏事。 林闵吃肉他们喝汤。 在意识到孟何君比林家父子地位更高时,他们便三缄其口,说自己是被逼的。 孟何君慢条斯理地收了罪证,至于名册,现在已经没用了。 “杀了吧。” 金刃抽出自己的佩剑,面无表情地执行孟何君的命令。 名册摇摇晃晃地落下,才刚沾地,便有血溅到了上面。 躲过一劫的下人们没有立马走,而是在角落里商量着,等孟何君离开再出府。 孟何君把卖身契还给他们,对他们有天大的恩情。 金刃离开之后,下人们便开始收拾尸体,刷地,少了一半的人,可干活的速度却不见慢。 那些人平日里得了林家父子的赏识,同为奴才却不用干活,所以少了他们,并不会影响什么。 孟何君处理了林府的事情之后,总算是有空休息了。 刚睡下不久,就听到银铃的响声。 人立马就清醒了。 她已经想到怎么把林家父子送回皇城的法子了,当然,这需要温清洲帮她。 “事情解决了吗?”温清洲这样问。 孟何君应了一声,有些为难地说:“我准备明早出发回皇城,但是上次人证在路上被有心之人毒死了,我怕重蹈覆辙......” 后面的话,孟何君没有继续说。 像是在暗示温清洲一样。 温清洲赞同道:“确实防不胜防,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食物,不吃外来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事。” 这次特意大张旗鼓的出发,各方势力都盯着孟何君的黑白双驹,相信没谁会在这时候动手。 要是被其他人知晓,岂不是给对方送自己的把柄? “那就麻烦你了,回皇城之后我再付报酬给你。” 孟何君虽然希望温清洲帮自己,但她可不打算占温清洲的便宜。 这次出门,带了银票,不过孟何君猜,温清洲应该用不上,所以准备回皇城再送温清洲黄金。 “不用,上次你送我的黄金,在我这里也很值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了。”温清洲答应的轻松。 更何况,他自己也有存款,都用不上那一箱黄金。 说完了正事儿,孟何君没话说了,她想睡觉,可这回银铃迟迟不响。 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松懈下来,乏力得很。 温清洲等了一会儿,突然问:“你那边是怎么过中秋的?” 还有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了。 孟何君嘟嘟囔囔地答了一句:“宫里头有宫宴,燃灯、拜月,年年都一样。” “我这边是赏月,吃月饼。女孩们大多都喜欢,口味儿很多,到时候我给你也买一盒尝尝。” 温清洲说完,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孟何君应声,又把铃舌靠近耳边,总算是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猜孟何君大概是睡着了,没再说话。 拿上车钥匙出门采购去了。 孟何君是在半夜醒的,银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坐起身时才发现,床边堆满了一个个箱子。 这些箱子上面贴着小纸条,和之前药盒上一样的蓝色小纸条。 第一卷 第21章 锦衣卫指挥使 孟何君拆了一箱,里面是用纸做的碗,小纸条上写着: 这叫方便面,透明包装拆开,里面的小包撕开倒佐料,加三分之二的热水盖好泡一会儿,面软了就可以直接用叉子吃。 张俊峰一直想不通杜滟滟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这么冷,再看滟滟和谢磊聊的火热,心里头就膈应的慌:就个乡巴佬还想得到美天鹅,真该一盆冷水把他浇醒。 龙战却是摇了摇头:“我问过凤玄,但他说,当时魔物自爆后,我和他就被炸得倒飞了出去。 冬日里天黑的总是特别的早,皓月高悬的夜晚,整个集市才刚刚开始热闹了起来,各家各铺彩灯万盏,以示庆贺,祝祷新年之中万事顺遂,平安如意。 望着北方强邻的崩塌,这些老人虽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但还是忍不住要流泪——毕竟是社会主义老大哥,无论再怎么霸道、再怎么蛮横、再怎么欺负人,但它对于共和国到底还是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恩情。 血肉铸造的躯体和冷硬坚固的墙壁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如约窜进瑞兹的耳朵里。瑞兹抬起头,向着交战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就是这一眼,让他差点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谢磊骨子里,其实更多的是继承了老妈的柔软和温和,但能混迹官场,而且步步生莲,自然也少不了继承老齐和老爷子的优良基因。 说到这里的时候,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也沉默了下来,她明白掌门师姐话中的意思了。 秋叶道馆的对战会场,庭树还没有出现,会场内却是一道又一道的议论声在回荡着,吵闹无比。 站在一望无际油绿草坪上,微风抚摸着她的身体,飘飘长发伴随着微风飘荡,而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微笑,喜悦的微笑。 而回来的时候只能见到城市的废墟和逃亡的人民,心中震惊的她连忙跑向战斗的位置。 而选择臣服,不需要将整个朱家搭上,虽然现在看着是难以接受,但他执掌朱家这么多年,不会意气用事,知道要怎么选择。 大海犹豫了一下,在这里不可能存在其他的希望,为了在地狱中杀死魔物,大海和超越魔物的恶魔签订了契约,拉住了他的手。 李晓迪的枪法还是非常准的,这一枪竟是对着男子的脑袋进行射击,然而,在他开枪之前,男子早已做好了防御,其身前出现一道冰墙,子弹打在男子身前的冰墙之上并未穿透。 最重要的,还是叶安靠谱,他们清楚叶安的能力,所以愿意给她放权。 虽然近年来的宗主之位不定,有些式微,可在外人眼里,依旧是大周众多宗门之首,所以当那有着青莲宗标志的飞舟自空中划过时,根本无人敢阻拦。 「那现在基本就可以断定,他应该,是从地下走的。」叶凌天微微踩了踩脚下的地板,低声说道。 一个四十多,眼角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的男子,穿了一身黑色风衣,正拿着望远镜,看向石桥。 落吟被安置在了沐莜莜隔壁的屋内,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当做俘虏安置的长老,他被照料得却是好了许多。 同时,他也感觉到,天魔森林里的妖气更强了,比白天增加至少十倍不止。 第一卷 第22章 相亲 “自己去。” 一听这话,温清洲脸都黑了。 当然,相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慕云深太不着调了。 慕爸爸怕他瞎混,所以想让他成家。 每次慕云深都把温清洲拐去当挡箭牌,对女孩爱答不理的,故意冷落对方,最后不了了之。 “就当是我认错了吧!以后你是我的队友,还请多指教。”叶天无奈,但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好了,好了,别在这说了,走吧,一会就比武就要开始了。以后,如果你们想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说完风不凡三人就走向了比武场去。 随着他这一掌按下,一只大手印在他前面浮现,而后这只手迅速放大,带起重重的手印虚影向着妖兵冲击过去。 金刚战骑挥舞阿拉贡晶石打造而成的武器,一点一点的击打神圣领域的能量圈,能量圈上露出了裂缝。 “这不是东瀛佬吗?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老头惊讶了。要知道他们这次行动可是很隐秘的。 “你……”雷子满脸惊愕地站在床上,象个黑铁塔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自诩身手不错,但是几秒钟内放倒一帮恶霸,他自认做不到。 夏末秋咬着牙,额头上不停的冒出斗大的汗珠掉落在地上,而他身后的衣服早已被汗的透湿。 她低着头,粉颊红晕地靠在辰南怀里,身体轻轻战栗着,水眸半阖,冰冷的表情渐渐在男人的怀抱里融化,水眸变的潮湿迷离起来。 冥司身上的气势瞬息之内就从他身上释放了出来,几乎覆盖了整个四层,那强悍的气息就跟刚才歪歪变身后一模一样。 蛮之轩见众人还在犹豫,心中大为的着急,如果众人这时不出手的话,就凭魔武堂的这点人,还不够雷山塞牙缝的。 如果没有好感,如果没有曾经一闪即过的念头,就算陈昊此时来一个挺身,上半身直挺挺的坐起来,探手搂住晴天就亲吻上去,她一样推得开。 徐正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但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金兄言重了,作为朋友,本来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更何况我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墨阡痕说道。 这一上午,陈昊是将自己的睡觉休息时间拿出来,陪着父母姐姐姐夫,抱着外甥,到军事博物馆参观。 迪伦打量了一遍他,的确,无论是相貌还是气息,都和族里记载的完全一样。 回到客栈,墨九霄去给运动了一晚上的洛安安准备夜宵,而安宝宝进了空间查看那颗蛋。 古老者伸出手,像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灰袍上起司的徽记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甚至不止如此,一些从未在灰袍表面出现过的纹路也在隐隐浮现,它们或许就是这身长袍具有如此之多神奇效果的原因。 哥们,您是守土清扫作战,您是未知领域探索登陆作战,您是敌后作战,您是斩首行动的执行者,就这造型,定妆照不是该将你剧中最炫酷的造型秀出来吗?难道,就是这个? “哇,你既然记得风雪刚刚为什么还假装不认识他?”洛安安无语道。 开始的时候大家似乎有些兴致不高,可是等大家瞧见叶芷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都往旁边的偏房里面放的时候,就开始帮忙了。 第一卷 第23章 结案 温清洲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明明最近没有传送活物,顶多也就几箱方便面,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温清洲拨通了领导的电话准备请假去玉兔山。 自从当初那尊“东海仙灵”降临碧灵山之后,碧灵山的神蕴灵机愈加盈盛,甚至使得自己都生生拔高了两层神阶。 之中有一道法门,可以吞噬生灵血肉壮大己身,碧鳞死死地凝望着与凡人一般无二的白袍少年,嘴角控制不住地留下了腥臭的涎水。 一阵天旋地转,乾坤颠倒过后,江枫凭空现身于一座古老的大殿内。 歌德有一些犹豫,或许他可以选择无视掉这个事情,专心在黑夜教会当执事,安心让莫诺托他们去大海发展,等积攒够一定实力,再去调查。 “有天梦长老和白霜长老两尊秩序境的存在,拖住那谭洪不难!”江枫咧嘴笑道。 想在当前这种混乱的线上音乐网站中脱颖而出,首先要做的就是与众不同,所以夏远就随手又把其他五首歌一样设置成了需要一毛钱才能下载。 神宫宿灵之境称之为元君,而极为罕见的阴阳渡境生灵,则尊之为上君。 中午十二点,悦听音乐的首页banner广告终于不再是点进去没有反应的网页了。 董浩存立马怪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脸,痛得嘴巴直接咧了起来。 只见那远方的天边,一个黑点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变大,转眼间便就直达近前,出现在了会场的上空。 她委屈,委屈死了,这电灯泡她不当了,谁要当谁去,她也要去和男友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 她闭关的时候,因为一直面对着各种阵法,整天被各种阵法所虐,所以她阵法水平飞速增长,居然在一年的时间里达到了四品阵法师的级别。 但,她也是个狠人,见状,她竟然手掌往前一探,直接抓住了匕首的刀刃。 可是,皇帝一向守时,每次早朝都是准时到朝堂,不会让满朝官员苦等着他一人。 空空用它胖乎乎的爪子揉着眼睛,揉一下,它圆滚滚的脑袋就瘪一下,十分的有弹性。 怕她大爷,根本就是玩弄于鼓掌之间好吗?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沈力这么听话的样子。 对着花颜使了几个眼神,容兮坐到一边,看着花颜审讯,自己则是坐着喝茶。 焚天心火虽然被陌凤夜和赤墨吸走了一部分力量,但也不代表就不能恢复了,不过倒也还是不能马上就能恢复的,自然还不是在全盛时期。 香俊人转身走了,钟星月回身,看见在城墙内的大街上空,漂浮着十架巨大的飞舟。 他在知道这次的报后,早已经在心中确定好了行动方针,现在,就差的是所有人开始行动。 还有,好好的张昊天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是自己愿意的,还是被人抓来的? 所以思来想去,不敢是张昊天还是周伟光,全都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周秉然眉头紧锁,林光明越是这样说,他的心中也就越发的好奇。 当年“劫雷”事件的真相,樱岛方面一直秘而不宣,而步家也对此有所保留。世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劫雷”,这不仅是此次事件的代号,更是年仅十六岁就成为封号法师的步霆霓的封号。 第一卷 第24章 请你来大盛 没有等秦良洗漱好告别,孟何君和窦氏说了几句话便准备走了。 窦氏送孟何君出门时,看孟何君身边的清秋疑惑道:“怎么不见绿枝和青黛两个丫头,这个小丫头看着面生啊。” 清秋赶忙见礼:“奴婢清秋,见过夫人。” 可在斯特恩看来,苏阳之前帮助解决停摆,这次又积极帮助提升收视率,很奇怪。 以往不管是在滨海城青火谷里,还是在南枭城府邸中,这个工作自有那些傀儡来完成,张世平已经有很久没有亲自为这盏铜灯添油了。 张哲让大家先自主找座位坐下,会议长桌可以挤一点可以围坐三十多人,不到20人坐上去,位置还是相当宽松的。 白江、花邵辰以及陈依三人也到了校场,比赛其实也简单,三局两胜,第一场为赤手空拳,第二场比的是手持武器的对战,至于第三场,太史慈没有想到什么法子,白江于是提议最后比魔鬼五项。 “张哲?张哲?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刘祥扯了扯张哲的衣袖,把张哲从yy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十五年前,秘籍被尹天雪盗走,尹仲因此把地宫内全部秘籍尽数毁掉,一点也没留。 走出校场的秦无咎划算着去哪消磨消磨时间,他倒不感觉累,一上午下来,也没怎么使力,只是规矩摆在这,他也得等。 赵艳秋没想到韩柳真对她这个长辈还能这么强势,冷不丁的被教训的一愣一愣的,连电梯停到了两人面前也全无察觉。 车匙已经被刘祥的替身带回去工作室,两人也没车可开,只好慢悠悠的走向马路。 “老祖,这灵丹我一粒便足够了,剩下的两粒还请收回。”郑亨运双手捧着玉盒,神色郑重地说道。 万一委托人一时想不开自己主动作死,那从存活率上来讲,由自己动手阻止,无疑比让姬岛由乃出手高了很多。 虽然感觉到了穆星河的绝对信任,顾雨还是有些顾虑,总觉得这样监视百官确实不是他这样人的强项。 这不,刚醒来为其宝玉擦拭完脸,安抚他睡下之后,便被王夫人喊了过去问话。 “是呀,欠他们的。但愿别出事。”身子一软倒回了沙发上,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很挫败。 终于,教堂内的惨叫声渐渐平息。病床上的阿蕾莎深深地看了萧寒一眼,随后缓缓下沉,最后没入了地下的那片火海中。 经过这个男人的解释,众人也纷纷议论,对穆星河与孙胖子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有枣糕,麦芽糖,布丁,抹茶千层,巧克力,还有他一直挺喜欢的好丽友。 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不等白暖儿有下一步动作,一个惊呼声已然在耳边响起,“你在做什么?!”话音落下,厉玥玥冲了进来。 夏红影:不了,她说的很对,和突围娱乐的几个歌手比起来,我就像完全不会唱歌的人,谢谢大大,让我认清了自己,以后我再也不会有这种做梦的想法了。 看着他离开,白初叹息一声,随后从浴室中走了出来,门一直是半掩着的状态,想着厉津几分钟就能回来,她索性也就省了步骤,坐在了沙发上。 铺子里的带来水果,基本上都是洗干净免费赠送给这几日还上门吃点心的顾客了。这也是江罗的意思。 第一卷 第25章 医者仁心 这个表哥是忠义侯的独子,如今忠义侯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所以孟何君这次不顾性命的救忠义侯,不止因为他是舅舅,更因为从前舅舅舍弃儿子救她。 盛武帝屠杀殷帝的朝臣,也是因为殷帝先杀了他的家眷。 “也对,那继续吧!”齐鸣一脚猛地踩在地面之上,右手握刀对着罗浪斩去。 此话方出,整个百花楼的姑娘都有些眼红了,一來叶蓁模样清秀且又痴情,爱慕余香真是令人羡慕,二來,余香如此抢手倒显得她们无用极了。老鸨会心一笑,也不多说,随叶蓁等去了,随即扭着身子招呼其余客人。 圆桌议会的军令状,斯普内签字为天火计划责任人,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负有全权责任。 不管怎样,能出来就是好事,而且现在白骨巨棺材的鬼气在经历了刚才的膨胀之后此时已经收敛不少,除了大一点,和普通的棺材无异。 此刻的探险队除了极老没有堕入幻境之外,其余人眼前全是一片漆黑。就在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动静的时候,突然一条宽阔的甬道出现,尽头是一个光亮口,有风声,有水汽,似乎是一个水帘洞。 公孙兴怀又喝了一碗酒,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卫华。”公孙兴怀痛苦地闭上眼睛。 叶宁气急败坏的跺脚,拉着低声哭泣的陆姨娘杵在叶蒙面前,声泪俱下,哭诉着说:“爹就是那般偏心吗?倘若害夫人的是姨娘,爹定然饶不了姨娘。”她哭的两只眼红肿,声音也是沙哑。 叶少轩只是轻轻自问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抱起木良向落海城走去。 这段历史一直只有皇室知晓,毕竟要是天鸿神国的初代国母有着太阿神国的皇族血统,这意味着现在的天鸿神国皇室其实也算是太阿神国的分支,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会削弱天鸿神国的凝聚力,对皇权统治不利。 “不对,是空营。”蒙古大营之中的慌乱主要集中在北边,而南边这半个大营,根本就是一座空营,有帐篷,有栅栏,有壕沟,就是没有人。 “不仅认识我们俩还曾经在铁炉堡共事过,那时候你的师傅凯尔可算得上是整个铁炉堡的风云人物。”老万头一脸崇敬之情溢于言表,莫离很容易能够从他脸上表情看出来,那时候他的师傅凯尔的确是受人敬仰。 乔灵儿听了莫离的话后,哭的更伤心了,她真的一刻都不想离开她的莫离哥哥。 王阳明决定找一个时间,与朱厚煌好好沟通一下。纠正一下朱厚煌的治国方略。 白若空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看样子,那位上官天师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段琅。 已经有数道剑意撕开了肖遥的衣衫,可肖遥还是没有想到留在大皇钟内这套剑诀的人是何方神圣。 元尘一直都认为白莲教,或者说是白莲圣母她们与远古魂族有什么关系,现在看到这枚魂族的图腾是这般模样,更是敲定了元尘心中所猜想的那个可能。 李洞庭身为华夏龙腾的人,而且在龙腾之中的地位还很高,这种事情他当然管得着,也是分内之事。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插手?不为别的,而是护龙家族整体的荣誉。 一想到伏羲部落,那是他现在最牵挂的事情,可是,奕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面对自己需要经历的事情,劫难这种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自己必须要去面对,如果自己不去面对,那么将很有可能出现更加可怕的事情。 第一卷 第26章 不治穷苦 孟何君把帷帽举到温清洲面前,示意他戴上。 毕竟温清洲的头发实在是太特别了。 等温清洲戴好之后,孟何君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清秋推门走在前面,分别朝孟何君和温清洲见礼,才退到一边去。 “喂,夏侯策——”宋依依吓了一跳,男人像狂风暴雨,灼烈,急切地索求,似乎要把揉进怀中一般,狂热地让她心惊。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这不是玩闹,而是硝子发布的任务,夜夜也不敢闹脾气。 否则,他干嘛要说出那样的话,不停地警告她要跟别的男人不要勾连,还说什么,让她不要去招蜂引蝶。 “精灵王究竟是什么呢……都说精灵王是神,那么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那样子虔诚的祈祷都没有得到过救赎你?”莉莉有些失神的说着。 冷月和封柒夜面面相觑,随后双双转身看着步入金銮殿的卓青柔,而她身边所搀扶之人,恰是皇帝封远,两人身后除了跟随着大太监安秀,还有一个正如外界传言那般,头上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龙渊心里早就知道这也许就是对方调虎离山的计谋,双眸虽然紧盯着水无忧,但是不可否认,他耳边的确是听到了那一声惊呼,而且心里微诧的是,那声音让他有一种相隔许久的熟悉感。 鲁梓静提出的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答,到其他势力去宣传领地,给予那些人高的足够吸引他们的福利条件。 当时说得那般绝情,此刻他忽然觉得,他对宋依依,也有很多的不了解。 锦席城站在门外,笑得明朗清新,正说着话,一抬眸就看到冷月似是还带着未睡醒的昏沉,不禁问道。 但宋世诚太作死了,有了点力量就迷失自己,结果被许莜派了便当。 “等等。”台阶爬到一半,走在最前面的薛琼突然横着伸出手,挡住了在他后面的所有人,然后自己也放低了身子。 他们在庄子里住了一个月,齐妙又不是个爱吃的,是以这些吃食进来用的次数都是有数的。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铁君义的身旁,躬身说道:“三少,不知道你回来了,救援来迟望请赎罪”。 陈宇提出要求,要了一个带单独院落的房间,与穆雪晴二人,相距不远。 不管是什么人家,哪怕穷得揭不开锅,家里也必须配备香火灯烛,早晚各三支香,日日祈祷。若是哪家不这么做,就是犯了死罪,各国官差都要将这些人家处理掉。 这些话,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在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方百米左右的距离上,有一条四车道的柏油马路在视野中横穿而过,然而别说上面没有车辆行人经过,路面上也是遍布着蛛网状的裂纹,碎块崩落得到处都是,看样子至少有十年没维护过了。 李元亨点了点头,却是有些模糊地说道,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还说等主子什么时候好了,就搬回漪兰殿,说那里每日都有人打扫,住惯了的地方就别再换了。”墨汐说这话,带着七分忐忑,三分欢愉。 华辰优哉游哉地走到了主厅,说起来他一点都不担心少正倥会有什么要事,因为少正倥为何去而复返,他一清二楚。 第一卷 第27章 有客来 这酒从白玉壶流出,酒液宛若晨露。酒香浓厚馥郁,却又不含白酒的辛辣刺激。 进风华楼的时候,温清洲就闻到了这气味儿,原本以为是风华楼的熏香,不曾想居然是酒香。 院子里头,宝丫和苏璟云热情的缠着萧墨,饶是再冷漠的萧墨也不由的心动了起来。 眼看着敌人往这个院子外逃窜,影卫们正要去追的时候,被影大守住了。 英国首相迪斯雷利自然开始了他的西班牙访问,火急火燎的上了前往西班牙人货船。 果然如此,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同步到游戏当中。 现在鲲鹏摩托车已经实行两班工作制,数控机床现在由芮清雅当主管,总共带出了2个徒弟。 这时候,身边是自己信任的人,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她也不扭捏,直接睡一觉。 青泠萦问到这里,华妃娘娘突然之间身体一颤,能看出来,她对那一段记忆,心里还是很抵触的。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闭目盘膝而坐,四周的地面上,布满了黄色的符纸。 不过这里终究是外城,生意大多都做不大,鲜有那种后台梆硬的商铺。 他们依附于朝中某些势力之下,专门做那等见不得光的勾当……换句话说,就是官匪一家。 “你这个混蛋,你打不过你不会跑,你不是最喜欢苟的吗?”李烟然扶着他生气的说道,脸上满是担心。 丫鬟的话刚说完,陶欣然就吓得脸色发白,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明明已经有我了,这还不够吗?那是我对他不够好吗?还是欲望得不到满足。 “这应该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至少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江年宴的反应也很意外。”虞念来了个回头镖,回了乔敏刚才的问题。 之前就吃了肆无忌惮说话的亏,她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此时此刻她也生怕对方是套话的,再被人送一次热搜她的演艺事业彻底就废了。 凌晨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但是却发觉这个情形怎么似曾相识呢? 就算是再怎么精锐的部队,伤亡达到三成以上,整体士气就会崩溃。 至于最后的一千兵马,却是由夏侯惇亲自率领,充当后方督战队。 而今的她们,早已想开,不再是普通人,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思想包袱。 “前辈的意思是那真正的“仙草秘境”并非像四大太宗掌管那地方可以随意出入?”林雨问道。 林奕笑了笑,转头看了看,现在天‘色’也还早,不如自己先过去拜访一下陈天老爷子,也好跟他说一下莫迪的事情,反正今天也是请假了,总不能‘浪’费了这个难得的假期吧? “什么!”此言一出,顿时让商殷一愣,其他人也都是如此,还有杀手锏? “不管他们,咱们直接去核心区域吧,那里的大机缘可还等待着我们呢!”陈凡轻笑道。 少卿后,陈凡能明显感觉整个演武场的压力都大了不少,尤其是试验角落之中,此刻更是有着特殊威压。 只不过,一个是先天的本能,一个事后天的训练,孰优孰劣,毫无疑问。 安静的窗台向外面,悄无声息,这样子悄无声息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的。于是乎他们纷纷了一口气,表示这个世界十分的烦躁。 第一卷 第28章 林兰 这话好像捅破了窗户纸一样,直直扎进了简鹤心里。 沉默许久,简鹤才站直了身子:“从前我是怨的,但三年之后我就不怨了。” 这三年应该是简鹤最难度过的三年。 詹萧玉听了以后并没有火,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东皇太一说着,便消失在原来的地方,只有一道声音传进了干将莫邪的耳朵里。 “私闯神殿,处死。”那身影是个石人,石人发出那像是砂纸打磨的声音,警告着忍·炎影。 王洛停住了脚步。先是抽了抽鼻子,打量了那些贵族一番,又看了看墙角。 不过,赵炎还是给了焦梦瑶一个面子,让那个男生过来,又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然后来回震动了几下。 这种能量向外弥漫开来。顿时,外界那种散逸的能量,效果降低了很多。 因为,当邓明丽说这些话的时候,坐在高台之上的高脚椅上,坐姿优雅,目光如水,低头就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赵炎的眼睛,这些话是邓明丽想要说给赵炎听,尤其是当着现场上万观众,让赵炎的心弦也跟着驿动。 “看这个宫殿的构造,似乎不止这一层。”叶逍遥环顾四周,沉声说道。 除了这些,你也可以去农业产业园去采摘等等。总而言之,这里还是很值得玩的。当然对于吃货最大的诱惑力,还是各种美食。 看着那已经成为冰雕的ktv,苏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这得多大的暴风雪? 噗,一道血液飞出!将偷袭的那名匈奴勇士的面部全部染成一片红色,匈奴勇士的脸色由喜转黑,再到恐惧。 康靖嘉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他的手机不断的响,跟催命一样,烦的要命。 云梯一个个往雁门关的关上放上,匈奴人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关上爬去。 一旁的寒靖咳了一声,歪歪脸一红,忙推开寒柏。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还在胸膛撕扯。这份心痛,让她对寒柏有些生气,气他为何言而无信。否则,她,不,前世的她,就不会纵身跃下悬崖。 “恩,恩公,你这是怎么了?”蔡满丁被歪歪肃杀的眼神盯得脊背直发毛。 两天下来,李默言只觉得十三所简直太精彩了,尤其是慕容朵和单元成,每天上班下班,单元成都如同一个贴身保镖般跟在后面,搞得慕容朵是不胜其烦。 毕竟,戏忠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越来越差,继续死撑的呆在军营之中,只会徒增麻烦。 萧章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床,陆诗悦正在床上睡着,由于失血过多的原因,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在家里面,他最崇拜的便是他的三叔,幻想着以后用自己强大的实力纵横宇宙,为自己家族打下一片基业。 她知道,外界很多声音都在说他俩不般配,觉得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只有她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好。 貂蝉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甄洛了,要是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陛下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肯定会幸福得晕厥过去吧。 “哈哈,当年能轻松对付你们,现在也一样,你们变得厉害了,但我变得更加厉害,人是进步,而你们是向着如何犯罪,落在我幽灵手里,你们也不吃亏。”易天大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