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律者：连接过去，引导未来》 第1章 第三次崩坏降临 2014年，2月，天命总部。 “这崩坏能反应有点强烈啊，看来是有拟似律者诞生了吗？还是说，就是律者呢？”一位坐在电脑前的黑发少年（15岁）正用左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脑屏幕。 “哦，我的朋友，你有点惊讶啊。”在他右手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站着的金发男子开口说道。“奥托，你应该很清楚，这可能是第三次崩坏的降临。当然，这只是现文明的第三次崩坏。”黑发少年用他那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声音富有磁性。 “但是，我的朋友，如果只是一位律者的话，你对付起来还是很轻松的吧？毕竟，你现在的实力，可能远超当年的那位理之律者呢。”这位名叫奥托的男子慢悠悠地笑道。如果说少年的声音体现了他的性格沉稳，那么奥托的声音就体现了他高深莫测。 “你就这么肯定我现在会去处理这个律者？”少年问道。“你说呢？”奥托依旧保持微笑，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也是时候该卸职了呢。”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拗了拗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托人把我的行李和其他东西送到圣芙蕾娅学院吧，其余的后续你应该弄得好吧？”少年回头问道。 “当然，我的朋友，这十年来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奥托微微点头，依旧微笑。“对了，至于比安卡那边，等我回来我会跟她说的。再见，老朋友。”少年依旧面无表情，转身离开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此时，奥托的脑海里响起一句话。“虚空万藏，他要走，我们拦不住，况且他已经帮助我们这么多了，不答应他不就显得很没人情味了吗？”奥托回道。“哼，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多少人情味？”虚空万藏冷笑地嘲讽道。 “呵......你别忘了，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可是你指出来的，你知道惹怒他的代价。虽然现在的他很难被激怒吧。”奥托依旧慢悠悠地回道。“是啊，毕竟那家伙，可是当年逐火十三英桀中的第零位英桀呢，苏无垠，那位封印了终焉的存在......”虚空万藏那空远的声音怅然说道。 而苏无垠这边，他已经在天命人员的帮助下，登上了休伯利安号。“你就是那位天命最强崩坏战士吗？挺年轻的嘛。初次见面，我是无量塔姬子，休伯利安号的舰长。”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自我介绍道。她一袭火红色短发，拥有凹凸有致的身材，身着赤红色的女武神装甲，而且身上，还带了点酒的气味? “嗯，初次见面，苏无垠，请多关照，姬子姐。”无垠微微颔首，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而这声“姬子姐”让姬子很是开心，“真是礼貌的小弟弟呢！”“抱歉，我只有十五岁。”但苏无垠的这一句话让姬子惊呆在原地。 “十，十五岁？”姬子是真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五岁。但无垠这时已经到旁边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闭上了双眼，开始了冥想。 不多时，休伯利安号便到达了目的地--长空市的上空，而在不远的地面处，在那一片废墟之中，一位长着一对红色尖角的紫发少女一手抱着一个昏迷的双麻花辫的白发女孩，一手拿着一把太刀。而在不远处，一位灰发小女孩的身后悬浮着一个机甲，灰发女孩似乎在呼唤那位紫发少女。 “看来，那个紫头发的女生，应该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了。”无垠言简意赅地说道，“律者交给我了，姬子姐，那个灰发女孩就交给你来转移了。”他自顾自地说道，然后直接从战舰上跳了下去。 “臭小子，真会使唤人。”姬子笑骂了一声，“但是，那小子没拿降落伞吧？”她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只见无垠在快接近地面时，猛然运转崩坏能，利用电磁斥力成功让自己安全降落在紫发女孩的不远处。 没错，无垠刚才运用的正是雷之律者的权能。他是律者，但却并非雷之律者。 而紫发少女和灰发女孩显然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灰发女孩有些疑惑，但紫发少女则是惊讶，因为她认出了那位少年在降落时所运用的是自己的权能。 “你也是律者？”紫发少女问道。“是。”无垠战斗时惜字如金。“加入我吧，让我们为这个糟糕的世界降下崩坏吧！”紫发少女有些狂热地说道。 “我拒绝。”但无垠一口回绝，“而且，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他猛然睁开他那带有赤金色竖纹的黑色瞳孔，全身散发出强大的崩坏能，黑色风衣也随风飘起。 而那位律者，也是雷之律者，则是如临大敌般，强烈的恐惧让她难以动弹。 而在灰发女孩旁降落的姬子则是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小子可真是个怪物......”灰发女孩也是一脸惊恐，大声喊道：不要伤害芽衣姐姐！”无垠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朝雷之律者那走去，嘴里还说道：看来，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啊。” 雷之律者被那威压震慑得没有了那女王般的气场，当无垠来到她面前并抬起一手时，雷律人格直接下线，而雷电芽衣的人格重新上线。 “诶？诶？”芽衣愣在原地，一时间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无垠则是转身面向姬子，说道：“将这三位带上休伯利安，去圣芙蕾娅。另外，这个重伤的女孩，我在战舰上给她做手术。”他直接从芽衣手里接过白发女孩，嘴里喃喃念到：“齐格飞，真没想到我会和你的女儿在这种情况相遇呢......” 第2章 初入圣芙蕾雅学院 “唔......好痛......”白发女孩在病床上恢复了意识，她的视野逐渐清晰，“呜......这是哪啊......芽衣呢......芽衣！”她猛然坐起，但刚做过手术的她这么做显然扯动了伤口，她当场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 “琪亚娜，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你想以后只有一只手能动。”苏无垠的声音传来，警告了一下白发女孩。“那芽衣呢？”琪亚娜想都没想，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我叫她过来，你最好不要乱动。”无垠不多废话，直接朝门外走去。 “咦？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直到无垠离开后，琪亚娜才后知后觉。 不一会，名为芽衣的紫发女孩便进入了病房。“芽衣！你没事吧？”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平安无事，琪亚娜喜不自胜，一把抱住了芽衣。 “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伤......”芽衣则是很自责，她不想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又恐惧自己体内那股未知的力量。 “才不怪你呢，芽衣。毕竟又不是你伤害的我，而且，你不也把那只伤害我的崩坏兽打败了吗？”琪亚娜那阳光的笑容也渐渐地将芽衣从自责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至于无垠......他在门外玩手机......毕竟他可不想当个电灯泡。 不一会，那名灰发女孩也来到了这里。“进去吧，等会会有人来这里安排你们的去处的，再会。”还未等女孩开口，无垠直接离开，并丢下了这句话。“那，那个，布洛妮娅谢谢你......”女孩开口道。无垠则是脚步一顿，侧脸看向布洛妮娅，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芽衣，你认识刚刚的那个男生吗？”琪亚娜疑惑地问向芽衣。“不认识。”芽衣耿直地摆了摆头。“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呢？”“是布洛妮娅告诉他的。”琪亚娜话音刚落，布洛妮娅便进入了房间，顺便道明了原因。 然而，事实上，苏无垠根本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他早就知道了。 另一边，天命总部。 “师傅，你真的要离开天命吗？”在无垠原来办公的座椅旁，一位金发女生有些不舍地问向无垠。 “是的。”无垠头也不回地应道，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迅速而又高效地处理电脑中的文件，“比安卡，这九年来，我能教你的都交给你了，我也很高兴，你能在我设定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下坚持下来。你很强，不需要别人来指导你了，接下来的路，就得你自己来选择了。”无垠这时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向房间外走去，嘴里还接着说道：“加油，幽兰黛尔，你会实现你那最初的愿望的。” “我明白了，师傅，一直以来，真的很谢谢你......”幽兰黛尔朝无垠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尽管，幽兰黛尔比苏无垠还要大一岁，但他毕竟是幽兰黛尔的师傅啊。 回到圣芙蕾娅这边，就在三小只正在病房里欢声笑语时，另一边，姬子正在与圣芙蕾娅的学院长交谈有关于雷电芽衣体内律者核心的处理办法。 “律者核心（征服宝石），不容小觑，这样的东西不能忽视。姬子，你怎么看？”办公桌后面的靠椅上，一个白发小萝莉问向姬子。 可当姬子想开口时，小萝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了来电人后立刻拨通，并打开了免提：“喂？小苏吗？”“少跟我占便宜，德丽莎，姬子姐也在旁边吧？“无垠在电话里回道。 ”是的，无垠，我在。”姬子回道。“长话短说吧，关于雷电芽衣体内那个律者核心的事，我的建议是--不做任何处理，但要由我来监管她的身体状况。”无垠开门见山地说道。 “欸？真的不要紧吗？那毕竟是个律者啊。”姬子有些担忧。“所以我说，我来监管她。而且，如果将来有一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律者核心，那我会在她对世界造成破坏之前，直接杀死。”无垠冰冷的语气却让姬子感觉后脊发凉，她难以想象这位天命最强崩坏战士到底有多强，好似律者在他眼中如同蝼蚁。 事实上，的确如此，毕竟现文明的律者比起前文明的律者还是太弱了。 “那好吧，那雷电芽衣那边就拜托你了，无垠。”德丽莎则是直接答应下来。“就这样决定了。另外，学院长，等我回到这里后，给我安排住所和入学手续吧，我来圣芙蕾娅的话，还是以学生的身份比较自然。”无垠点头回道。 由于无垠坐的是天命的专机所以来回花不了三个小时（因为圣芙蕾娅在极东，而天命总部在欧洲）。待到无垠回来后，德丽莎大气地给苏无垠整了一个豪华二层别墅，因为无垠的行李确实有点多......至于那三小只，就住进了女武神宿舍。 然而，虽然无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进学院还是收获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对于无垠这位安静的帅小伙，自然是十分不自然（doge)。他一路狂奔，直接根据德莉莎发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头钻了进去...... “诶？你看到了吗？刚刚跑过去的那个好像是男孩子诶！”一位女学生扯着旁边好朋友的衣角说道。“好像是哦，学院终于招男学生了吗？”另一位回道。 不仅如此，但凡看到无垠的女学生都十分惊讶。不过这也不怪她们，毕竟现在世界上男少女多，而且能进入圣芙蕾娅的男孩子恐怕自办学以来只有苏无垠这一位，因为男性对崩坏能的抗性实在是太低了，能成为崩坏战士的万不存一。而苏无垠的进入放在炸裂界无疑是相当炸裂的。 “怎么那些女学生看起来要吃了我一样......”无垠在心中默默吐槽道，随即整理好带来的行李，并把房子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还不错，看来德丽莎还挺用心的，至少房子不用我自己来打扫了。”无垠点了点头，对房子相当满意。 不过，在无垠将自己的行李完毕后，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无垠走出房子，看到了来者正是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但一向大胆开朗的草履虫看到无垠时却躲在了芽衣身后，脸颊羞红。无垠歪了一下头，表示十分疑惑。 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琪亚娜得知了自己胸口处的手术是无垠做的吧...... ”是你们啊，进来吧。“无垠依旧是用他那一贯的平淡语气说道。但当四人进入室内后，空气却是异常的安静。 最终，还是苏无垠打破了沉默：”话说，你们来这里总得有目的吧？你们自己闭口不言不尴尬吗？”他单手扶额以表无奈。 “那，那个，苏同学，对于今天的事，麻烦你了，谢谢你......”芽衣率先开口，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客气，只要你以后变强了，能够驾驭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了，就不用我操心了。另外，少在那为今天的事自责，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变强。”无垠的话毫不避讳，他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今天早上没喝完的红茶（喜）。 而芽衣听后也是握紧了拳头，她明白，无垠说的话确实在理，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她只有在以后不断变强。 随后，无垠面向了琪亚娜说道：“手术的事就别太在意了，我给你做了手术，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不会在乎你的性别，长相，我只是在做好我自己的事而已。”后者听后脸上的绯红也褪去了不少，眼睛也终于敢正视无垠了。 可当无垠看向布洛妮娅时，他沉默了，因为他想不到自己和眼前的女孩有什么话题可以聊。不过他还是看出了鸭鸭身上的不对劲，他随即运转崩坏能。在一瞬间，他那黑色的瞳孔竟然变成了冰蓝色，而赤金色的竖纹也变成了猩红色的莫比乌斯环。 “你的体内似乎有一枚控制芯片。”无垠开口说道。但这句话让布洛妮娅娇躯一怔，她明白这是谁的“杰作”。 “需要我帮你拆除掉吗？那在你的后肩处，如果不拆除，你恐怕会一直成为某人的傀儡，还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珍视的人。”无垠接着说道。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谁敢对这么小的女孩子做这种事情，他也不清楚布洛妮娅过去的经历。 而对布洛妮娅来说，这是两难的选择，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另一边又是自己的可可利亚妈妈。但布洛妮娅明白，自己不能一直成为可可利亚的傀儡，哪怕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而且，如果不是可可利亚，希儿也不会离开自己。 “嗯，请帮帮布洛妮娅。”鸭鸭点点头，以表同意。 第3章 学院生活的开始 “呼......终于弄完了。”苏无垠从手术室里将布洛妮娅推了出来，并在琪亚娜和芽衣的陪同下将床车送入了病房。而且在手术完成后，无垠将芯片进行了编码改写，以免让那人察觉到芯片的异常。 虽然苏无垠不怕事，但他不喜欢打草惊蛇，毕竟他还不知道对手强不强。对他来说，谨慎，是他的第一行为准则。（至于疯狂的时候那就不算了）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谢谢你......”病床上，布洛妮娅轻声感谢道。“嗯。”无垠点了点头，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诶？无垠，你干啥去啊？”琪亚娜问道。 “买菜，做饭。布洛妮娅刚做完手术，身体有些虚弱，得吃些东西补一补。”无垠直言道。 “欸？那为什么我做完手术之后没饭吃？”琪亚娜有些生气，她感觉自己遭到了区别对待，有些心里不平衡。 无垠不会喜欢这样的小个子吧？草履虫正在胡思乱想。 “体质问题。毕竟没多少人像你一样，刚做完那种手术没多久就活蹦乱跳的。而且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打了葡萄糖点滴了。再者，现在快六点了，差不多是饭点了，大家都可以吃一些。”无垠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不过是虚着眼说的，和鸭鸭的表情包有些相似。 “既然这样的话，我来帮你吧，苏同学。”芽衣一听做饭就来劲了，自告奋勇道，“而且无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也好。”无垠没有拒绝。 做饭时，无垠一丝不苟，高超的厨艺让芽衣都自愧不如，所以这顿饭芽衣只是打打下手。无垠的厨艺有多高呢？简单来说，千劫那货的厨艺就是他教的。 可芽衣并不知道，做饭对无垠来说甚至连平静内心，释放自我都做不到。 因为，那个愿意与他共同下厨，在炒锅前开怀大笑的热血小伙子，早在五万年前，就将自己连带仇恨，燃烧殆尽了...... “你们先吃，我先出去一下。”将饭菜带到布洛妮娅的病床前，无垠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三女也不在意，先开始用餐了。但布洛妮娅还是给无垠留了一份。 ”哇！芽衣，你今天的饭菜做的格外的好吃！“琪亚娜两眼放光，啃着一块香酥鸡块。“不是的啦 ，今天的饭菜是无垠做的，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芽衣谦虚地摆了摆手。 但鸭鸭和芽衣吃下的第一口时，微微顿了一下，因为这种如同让人回家一般的味道，她们依旧很久没吃过了。“无垠\/无垠哥哥，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芽衣和布洛妮娅在心中问道。（琪亚娜吃饭速度快，并不是像另外两个人一样仔细品味。而且草履虫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好不好吃的方面上。） 另一边，无垠离开后来到了天台。他依靠在栏杆旁，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无垠抬起一手，打开握着的手，几块崩坏兽结晶赫然在他的手心中。他拿起一颗放入嘴中，仔细地咀嚼起来，但苦涩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真是的，爱莉，大家，没有你们在，这东西吃起来一点味都没有啊......为什么要......呵......过去的，已经不重要了啊......”无垠喃喃道，接着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昔日与战友共同欢乐的场景如同放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仿佛就在昨天。可是，这一切，已经沦为了历史...... 第二天，四人与众多圣芙蕾娅学院的学生们，共同参加了这场......嗯......让人一言难尽的开学典礼...... 众人正襟危坐，期待着学院长能说出啥惊世骇俗的言论。至于苏无垠，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人群的角落），依旧摆着他那平淡的脸色。但不同以往，他这次学乖了，他带了口罩，加上自身并不是那么帅，所以现在的目光集中度比之前少了一些。 只见那位四五十岁的魔法老妪特日日（doge）走上台来，结果却是因为身高够不着话筒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直到姬子捂着脸给德丽莎找来一块垫脚的东西，后者才能好好地说话。 “搞什么啊，奥托的孙女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孩似的……”无垠已经完全无语，只有扶额捂面，在内心吐槽。 另一边，琪亚娜已经偷偷笑岔了气:“哈哈哈哈……大姨妈，她，她到底在干什么啊，哈哈哈哈……”一旁的芽衣则是看起来认真看向学院长，可涨红的脸颊出卖了她。而布洛妮娅则是瞪着死鱼眼? ? ?。 “咳咳，”德丽莎清了清嗓子，随即用她那萝莉嗓音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沉默的一句话，“大家好，我是圣芙蕾雅学院的学院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随即便走下了台。 沉默，所有人沉默了，连无垠都惊到了。“她能当上学院长估计是奥托在撑腰吧……”无垠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看到德丽莎这么草草下台，一旁的姬子彻底看不下去了，急忙把手里准备好的稿子塞进了学院长的手里，。而后，便是那俗套的话了。反正无垠是没怎么听的，他自己则是在手机上忙活自己的事。不过，其他人也没怎么听就是了。 终于，在忙活了两小时后，这让人昏昏欲睡的开学典礼总算是过去了。 但，四人由于是刚转到学院的，所以入班后还要进行一次自我介绍。 “我先来我先来！”琪亚娜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她直接冲上讲台，自信说道:“本小姐就是将来会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 “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愿望吧，能超越我的话更好了。”无垠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还是支持琪亚娜的。 “雷电芽衣，初次见面，请同学们多多关照。”芽衣则是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毕竟也是雷电家的大小姐，虽然她的父亲已经入狱了……但这并不影响芽衣是个好孩子。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但到了布洛妮娅这里，自我介绍就只有名字，甚至鸭鸭说完后还摆出? ? ?这个表情。 “哇！布洛妮娅好可爱啊！”而鸭鸭这波操作直接迷倒了众多女生。“那个琪亚娜也好可爱，虽然感觉有点憨。”琪亚娜也是有了一些人气，“那位雷电小姐也很优雅啊，一看就是名门出生。”芽衣也同样收到了不少关注度。 就这样，三小只在班级上有了不小的人气。 而最后，便是苏无垠上台了。 第4章 符华班长，请多指教。 由于苏无垠现在仍然戴着口罩，加上他那神秘的气息，在他上台时所有人都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放在了他身上。 “苏无垠，神州人。”简短有力的六个字说完后，苏无垠便直接走下了讲台，自顾自地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王的故乡）。 “他也是神州人吗……”相比其他正在窃窃私语讨论新来的四位同学的学生，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啊呸，少女看着无垠，若有所思。 “安静！”姬子一声娇呵（肯定不能大声吼啦，姬子姐好歹也是有面子的嘛，绝不是作者我玩崩铁时变成姬子人柱力的。doge），全班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开始课堂时间。 至于三小只，鸭鸭是坐在无垠的右手边，然后便是芽衣和琪亚娜。 “琪亚娜！”姬子一记精准的粉笔头直接命中了正在睡觉的草履虫的脑门。“哎呀！”琪亚娜直接被砸醒了。“上课睡觉，去外面罚站！”姬子看着琪亚娜无奈地摇了摇头，琪亚娜只好照做。“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这时鄙视地看着琪亚娜。“哼，你这个小矮子，给本小姐等着！”琪亚娜撂下狠话，便去走廊上罚站了。 芽衣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两人的日常拌嘴。无垠呢，哦，在一旁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敲着电脑上的键盘。 至于为什么姬子不阻止无垠呢？因为她知道无垠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后者在处理自己的事，再者，无垠也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姬子自然是不会去找茬的。 言归正传，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至少是主角这么认为）。而在课间，那位神州女生来到了无垠的桌前。 “嗯？华？”由于无垠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时是半闭着眼睛的，所以教室里的同学他一概忽视了。毕竟对他来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结交的必要。然而，当他看到符华班长时，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因为，眼前的符华，也是他曾经的战友，很可能没有与他相关的记忆。 “太虚之握……羽渡尘……”无垠自是知道符华“失去”记忆的原因，所以他自然不会很唐突的将“华”这个称谓说出来。 “怎么了？ 苏同学？”符华很敏锐地察觉到无垠见到她后愣了一下。“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的模样，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无垠现在只能撒个谎。 “是吗……”符华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但转瞬即逝，无人察觉。她随后自我介绍道:“你好，苏同学，我是符华，班级的班长。和你一样，也是神州人。” “原来是班长。而且，这样看来，我们算是老乡？”无垠点点头，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是的。如果苏同学今后在学院里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符华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班长了。”无垠站起身来，点头示意后便朝门外走去，去了学院里面的自动售货机。至于芽衣和布洛妮娅嘛……她们一下课就去看罚站的琪亚娜去了（无慈悲）。 而在无垠手握一瓶柠檬汽水准备回教室时，他却遇到了——瓦尔特·杨——理之律者。 “嗯？”无垠与杨叔保持这一个微妙的距离，似乎在互相试探。“您就是瓦尔特老师吗？您好，我是苏无垠。”无垠微微鞠了一躬。 虽然对方是律者，但他显然是好人，加上他现在年龄比无垠大，至少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但苏无垠的自我介绍显然是多余的，杨叔好歹是逆熵的盟主，自然是知晓苏无垠的存在的。不过根据他的观察，瓦尔特十分确定，这小子是很善良的，只是性格很冷淡。 “嗯，苏同学，听说你是来自神州的，如果在学院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瓦尔特点点头，回道。 虽然他知道苏无垠来自天命，还是最强的崩坏战士，但二人可没什么原因和自己对立。既然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那就顺着来呗。 “那就多谢瓦尔特老师了。”无垠与杨叔握了握手，便回教室了。但在他转身后，无垠抬起一手，轻握于面前，心道:“得来全不费工夫，理之权能也回复了呢。” 上午的文化课很快便过去，而下午，便是女武神的实战课了。当然，也只是相互切磋，教师指导，肯定会点到为止。 而对苏无垠来说，他最期待的，便是与现在的符华切磋了。他想看看，现在的符华与曾经的她相比，武艺上有多少差别。 “竟然是自由切磋！好耶！让同学们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一到不用动脑子的时候，琪亚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活蹦乱跳，跃跃欲试。苏无垠，布洛妮娅和芽衣则是平静地看着姬子老师，立正站好。 “作为女武神，战斗才是我们对抗崩坏的最直接途径！所以我们要锻炼我们的战斗技巧，而今天下午，我们将进行实战课。”姬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天的实战课与往常的训练不一样，你们可以找任意一个人切磋。”但这时，她转头望向无垠和三小只，说道:“但这新来的四位同学今天可以拒绝切磋邀请。” 这一点情有可原，毕竟要是一上来就要直接和其他经手过训练的学生干架，多多少少有些不公平。在场的各位也不傻（草履虫除外），自然明白姬子老师的用意。 而姬子说完后便走到一边，示意可以开始。而就当其他人都在想和谁谁谁单挑切磋一下时，苏无垠竟是直接走到了符华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符华班长，我想与你切磋一次，可以吗？我希望，班长不要放水。” 周围人除了三小只和姬子之外都对苏无垠的行为感到惊讶，毕竟不久前符华就已经通过了a级女武神的考核，在她们看来，一个新生，即使是个男生，这么做也无异于找打。 “你确定吗？”可正当符华想开口时，她看到了苏无垠那镇定自若的眼神时，她也明白，自己的问题是多余的，而且对方的实力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这是符华身为武者的直觉。 “我明白了，那么，开始吧，苏同学。”符华点头答应下来，与无垠来到了场地中央，并摆好了架势:“符华，神州太虚门，请赐教。” 但让符华吃惊的是，苏无垠竟是摆出了和她一样的架势。而且符华一眼就看出来苏无垠绝不是什么花花架子，恐怕对方也会太虚门的武术。 而，苏无垠，此时也开口了。 “苏无垠，神州太虚门，请赐教。” 第5章 苏无垠vs符华 虽然眼前这位神秘的苏同学摆出了和自己一样的架势，并也说自己出自太虚门。但符华现在也不管这么多。想问的话，至少得先将这场切磋打完。 但见，苏无垠的身形开始晃动，随即，一脚踏出，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好快！”符华心中一惊，而武者的直觉告诉她，无垠的目标便是她的后背！果不其然，下一刻，符华向后攻去的肘击便和无垠的手掌相碰。但在接触须臾之刻后便双双分开。 “不错的反应和直觉。但是，希望你下一次不会再放水了。”无垠似是有些不满，说完后便再度向符华冲过去。 不过，符华好歹是主修体术的a级女武神，加上她曾是太虚门的创始人，要是连无垠这种程度的体术都招架不住就太丢人了。 但到底只是切磋，二人也不会太过火。 “寸劲·乱雷！”符华直接迎了上去，使用了寸劲拳法的第一招。但见她的双拳打出一道道橙色的能量攻击，迅速朝无垠攻了过去。 符华到底还是衡量了利弊的，毕竟直接上去用开天式有些过头，用乱雷式比较合适。一来这一式的杀伤力不是很大，二来可以有效地避免与无垠对拳。 由于符华刚晋升a级女武神不久，所以她对苏无垠的身份不太了解，自然认为对方的实力不会超过自己，自己又是班长，肯定不会在切磋时对一个新人搓大招的。 然而，符华所有的想法，没一个是对的…… 对寸心拳法同样有极高造诣的无垠来说，预判符华所使用的招式还是很容易的。他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直接用拳头将这些攻击全部打散。 符华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惊讶。徒手能将自己的攻击全部打散可见无垠肉体强度多高。 然而，在无垠挡下符华一轮攻势后的瞬间，无垠却猛然加速，瞬息之间便来到了符华面前，而后他竟是精准无误地双掌抓住了符华的双拳！ “糟了！”看到自己被对手抓住了死穴，符华暗道不妙。电光火石间，符华一脚上踢，但无垠反应更快。他迅速松开双手，在下蹲的同时给符华来了一记扫堂腿。 单脚支地的符华自然无法挡下这一招，但她还是迅速双手支地不让自己摔倒，同时后退几步，与无垠拉开了距离。 “不错，但有待提升。”无垠不自觉就用老师一样的语气评价道。而且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别说符华了，连一旁的姬子老师都惊讶。虽然姬子成为a级女武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明白，单论体术，自己是远不及符华的。而符华的寸劲拳法她也见识过，很难破解。结果今天就看到无垠这样解决了一招，这让她对苏无垠有了新的认识。 “那么，第二回合。”无垠拗了拗自己的手指关节，对着符华就是一发当胸的直拳，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只来得及双手交叉格挡的符华被击退十数米！ “嘶——”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符华的头脑更加清醒，这一击也让符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眼前之人实力的差距。 “我说过，不必放水，希望你能尊重我。当然，也不需要过火。”无垠再度发话。虽然这场无垠话很多，但纯粹是因为对手是自己曾经的战友，手足之交。要是换作敌人，无垠可能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明白了。”符华点头，随即再度摆好架势，深呼吸一口，目光也变得更加凌厉。“寸劲·霹雳！”符华以一个标准的气功波发动式轰出了一个金色的能量球。 “不错，但还是无用。”无垠单手作掌，直接将这能量球接下，并直接捏碎！可符华在打出霹雳式之后便立刻冲上前准备使用山崩式！ 一记力大迅速的肘击袭来，无垠似是有预料一般向后仰头。虽一招落空，但符华还是接着一发掌击当胸打去！“山崩式吗……”无垠自是知晓，他见招拆招，以掌对掌，成功挡下招式的同时也后撤几步，与符华拉开了距离。 可是，在掌击被挡下后的一瞬间，符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一记斜上踢。无垠刚退一步，看见那袭来的踢腿，他却不慌不忙的用手握住符华的脚踝。 山崩式就此被打断，符华只好收手。她一招佯攻，让无垠松开了手，自己得以后撤。“我输了。”符华清楚，自己的攻击招式被无垠一一化解，而且有两次被抓住了死穴，对方却没有乘胜追击，这就足以证明两人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不过这不怪符华，毕竟无垠的肉身强度很高，力量，速度，反应能力也都属于上上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垠又对符华的寸劲拳法相当熟悉，所以符华才能被碾压。若是符华能重拾记忆，再度成为以前的那位赤鸢仙人，或许在武艺上无垠能找到一位旗鼓相当的对手。 “嗯，但这并不是你的极限，符华。”无垠留下了一句暗示，便离开了战斗场地。“不是我的极限？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比现在更进一步吗……”符华有些疑惑，但她跟了上去，毕竟有关于苏无垠出自太虚宗门的事她还得问清楚呢。 “呃……你们看清楚他们的招式了吗？”琪亚娜一脸疑惑地对芽衣和鸭鸭问道。“没有，”芽衣很诚实地说道，“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无垠哥哥的实力远在班长之上。”布洛妮娅补充道。“诶——？他这么强吗？看来本小姐想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话一定要打败他呢。”琪亚娜双手抱胸，一脸自信地说道。 “在布洛妮娅看来，笨蛋琪亚娜能打败无垠哥哥的概率是零，即使是他放水。”但布洛妮娅直接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 ?） “你个小矮子！不要天天往我身上泼冷水啊！”琪亚娜有些生气的回道。“不，布洛妮娅只是在阐述事实。”鸭鸭也有力地回击道。“唉，又开始了……”一旁的芽衣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身边那两个长不大的好朋友。 而在无垠这边，他与符华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坐下来交谈了起来。 “敢问苏同学，你为何这么了解我的寸劲拳法？为何说自己是师出太虚宗门？”符华直言不讳，很是希望自己能得到答案。 “班长，你相信轮回重生吗？”无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向符华丢了个问题。“苏同学的意思是……你是轮回重生之人？”符华再次惊讶，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位新生了。 “嗯，关于我在太虚山修炼的事，那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 第6章 逐火的夙愿(夹点小日常) 对符华来说，苏无垠的话很难令人相信，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苏无垠并没有说谎。但符华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继续听无垠说下去。 “两千多年前，我来到太虚山修炼。我因不喜喧闹，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太虚山最偏僻的山洞中修炼，一练便是百年。”无垠回忆道，“我当时也不知为何我的寿命如此之长，百年回首却发现当初年幼时的朋友也都逝世。本就孑然一身的我更加无牵无挂，我便再度修炼了两百年，直到传说中的赤鸢仙人发现了我。” 无垠说话时语气四平八稳，说的详略得当，省了符华问问题的功夫。而且这一看就不是现编的，很显然，这是他的往事。 “赤鸢仙人似乎是我曾经的挚友，但当时的我却毫无这些记忆。我也别无二心，只求仙人能够指导我武术。仙人被我的诚心所感动，我便成了她的不外传弟子。”无垠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 “原来如此……难怪你也说自己师出太虚宗门。”符华点点头，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的问题。而到这一步，符华还是接受了无垠是轮回重生之人这一事实，毕竟神州之大无奇不有，无垠这样的怪胎，放在整个神州的历史上还算少吗？ “班长，你认为，人类可以战胜崩坏吗？”过了一会，苏无垠突然很突兀地问了一句。“这个……”问题突然，符华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没事，班长可以想一想，再告诉我你的答案。”无垠摇了摇头，期待着这位昔日战友的回复。 五万年前那场月球上的大战依旧在现在记忆复苏的苏无垠的头脑里反复出现，有关于终焉的实力无垠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的。但正因如此，无垠明白，终焉那令人窒息，令人绝望的实力，只有自己才能彻底将其击败。因为“无限”，让他有了能够创造自己想要的未来的可能性。 （这里的无限可不是梅比乌斯的无限刻印，而是苏无垠的本源权能。虚无缥缈，无人可见其未来。） 然而，这几世轮回，如今的苏无垠实力却还在那位人类中的最强融合战士——凯文之下。（主角是律者，但也是人类，不像凯文一样是纯种人类。）要成长到终焉那种地步又谈何容易？ 良久，符华终于开口了:“我不清楚崩坏是否能被人类战胜，但我还是会为对抗崩坏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我会保护好神州。”符华的眼神坚定，让人为之动容。 “还真是你以前说过的话呢……”无垠轻声说道。 “嗯？苏同学你说什么？” “没什么，班长。”无垠摇了摇头，但随即永笃定的语气说道，“放心吧，班长，这一次，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即使，是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 无垠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无人能知晓的秘密。而说完这句话后，苏无垠便离开了。“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吗……”符华望着无垠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悲伤感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就有过了…… 击败终焉，驱逐崩坏。这是逐火十三英桀最终之战的目标，也是他们最初的夙愿。哪怕是死亡，也无法让他们后退半步。 因为，他们与崩坏之间的赌注，便是——人类的未来。 另一边，还在训练场地的三小只也各自挑选了一名对手来试试水。而结果不出意料，三人全都获胜。 “哈哈！本小姐果然很强！”琪亚娜获胜后欢呼道。“明明是草履虫琪亚娜的对手太弱了。”布洛妮娅冷不丁地补了一刀。“喂！小不点！叫我草履虫是几个意思啊？！”琪亚娜明显生气了。 “字面意思。琪亚娜的大脑像草履虫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一样大。”布洛妮娅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你！”琪猫猫直接炸毛，想对布洛妮娅进行一次教育，布洛妮娅也唤出了重装小兔19c。二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一旁的芽衣也看不下去了，想上前拉住二人。 “行了，别闹了，都是好朋友没必要动手。”一道声音响起，原来是苏无垠回到训练场地了，“现在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友情，难道非要到失去之后再埋怨吗？”他闭眼摇了摇头。 “哼，本小姐才不跟这样的小不点斤斤计较。”琪亚娜双手叉腰，傲娇地将头撇向一边。“布洛妮娅也不跟草履虫计较。”布洛妮娅则是来到无垠身边，拉住无垠的衣角。 “唉……”无垠和芽衣对视，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 【琪亚娜·傲娇（上） 苏无垠和芽衣·无奈（中） 布洛妮娅·? ? ?（下） 又是一套圣痕，哎嘿～】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课程结束。 “咕——”琪亚娜的肚子率先打铃。“芽衣～，我饿了～”琪亚娜抓着芽衣的右手不停撒娇。“好好好，马上就给你回去做饭。”煮饭婆只好先哄着草履虫，让她稍安勿躁。 “不介意的话，就去我家做饭吧。刚好我昨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预先买了食材，应该够我们吃的。应该吧……”无垠这时虚着眼看向了琪亚娜。 “干，干嘛？”琪亚娜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至于为什么，懂得都懂。（手动滑稽） “另外，芽衣小姐，我得定期检查你体内的律者核心是否稳定。”无垠一转话题，对着芽衣说道。“你想干嘛？”琪亚娜警觉地护着芽衣，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苏无垠。 “好啦，琪亚娜，苏同学不会对我做什么了的，你想多了。”芽衣摸了摸琪猫猫的头，将她安抚下来。“如果你认为我对芽衣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那只能说明你对男性的认识太肤浅了。”无垠也不惯着这只猫，直接怼了一句，“而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虽然，她现在不在了……） 无垠说完便直接向前走去，三小只也顺势跟上。但是他们之间总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似乎是为了避免三小只的靠近。 再度回到苏无垠的房子，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在客厅里玩游戏，虽然琪亚娜被鸭鸭吊打……而无垠和芽衣则是保持做饭的传统艺能，在厨房忙碌。 “行了，接下来就是等饭煮熟了。”无垠关掉灶台的火，擦了擦手，便看向了芽衣，“接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律者核心。” “诶？在这里就可以吗？”芽衣一愣，脸突然变红了一点。而无垠的眼睛再度变成了冰蓝色瞳孔加上猩红色的莫比乌斯环，然后看向了芽衣的心脏处。 “嗯，很稳定，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这几天你可以放心了。”无垠只是看了十几秒，眼睛便恢复成了正常颜色。“呃……”芽衣这才明白，自己多虑了…… 第7章 拟似律者 第二天一大早，无垠便来到了德丽莎的办公室前。见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无垠知道学院长没来，干脆就在门前守着。 “诶？小苏？你怎么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德丽莎姗姗来迟，而她还惊讶于为什么无垠在这里。 “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小苏。”无垠轻皱眉头，表示不满，“不用担心，姬子姐那边我已经请了假。找你自然是有正事。” 看到苏无垠一脸正经的样子，德丽莎也整理好了表情。“长空市那里，你应该知道了吧？”无垠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嗯，应该是拟似律者，还是刚出现不久。”德丽莎明白无垠所说的事，她拿出自己的终端，在上面划了几下。 “现在就出发吧，时间不等人。去得越慢，死亡人数越多。我们最好还是让事态不要太严重。”无垠当机立断。 “嗯……不对，按理来讲你一个人去对付拟似律者不是很轻松吗？为什么拉我去？”德丽莎忽然问道。“我已经卸下天命的职位了，所以这任务就落在你头上了。就算今天我不来，你也要去长空市一趟。再者，你对付一个拟似律者应该不会很难，我就当是一层保险了。如果那个拟似律者太强，或者有什么隐藏的危机，我也可以解决。”无垠头头是道，直接把学院长忽悠走了…… 另一边，教室里。 “诶？无垠他，去执行任务了？”在知晓无垠不来上课的原因后，三小只都有些惊讶（鸭鸭无法表现出来）。“对。而且据他所说 这个任务至少要a级女武神才能参加。”姬子补充道。 “那姬子阿……姐！”琪亚娜原本想说“姬子阿姨”的，但被姬子瞪着咽了回去，她连忙改口，“无垠他的实力，大概是什么水平啊？” “那小子吗……恐怕连律者都不是他的对手吧……”姬子淡然回道。 而在无垠去往长空市的路上，他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把三小只送走后与奥托的通话。 “所以，奥托，你得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琳儿（即西琳，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会在琪亚娜体内？！”无垠有些气愤。毫无疑问，奥托的的这种做法触及了无垠的底线，“当年你用崩坏导弹杀死我也就算了，塞西莉亚也因为我受到牵连，那往事也不谈了。但你可是告诉我琳儿还活着的！” “哦，我的朋友，别那么激动。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奥托面对无垠的质问与愤怒，却只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骗了我。”无垠再度开口，可语气却冷如坚冰。实际上，无垠在前天给琪亚娜做手术时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体内有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但当时确实不好发火，毕竟他去天命总部时幽兰黛尔还在身边。 奥托作为比安卡最开始的老师，如果无垠当众把这事说出来，那无疑是一次对自己徒弟的心灵重击，所以他只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与奥托单独通讯。 可奥托早就料到无垠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也不打算隐瞒——他确实欺骗了苏无垠。“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奥托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胆敢动琳儿的律者核心一下，我就毁了你的所有魂钢躯体，顺便把你的总部全砸了！”无垠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他与奥托的友谊建立在交易上，一旦对方做出了触及自身底线的事，那么这所谓的友谊便会瞬间烟消云散。 但奥托那边没说话，只是沉默了三十秒，便断掉了通讯。“奥托，别怪老子没提醒你……”无垠对着窗外的夜色，面露凶色地轻语道。 时间回到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到长空市了。”德丽莎一句话便把无垠的思绪拉了回来。“目标在千羽学院，我已经感应到了。”无垠也很快进入状态，“你先走一步，我在边上警戒。” “好。”德丽莎也不多废话，直接跳伞。“看来，这次有意外收获呢……”无垠在德丽莎跳伞后，对着地面的一个阴暗的角落自言自语道。 随后，他便直接从舱门一跃而下。 另一边，拿出崩坏能检测器的德丽莎直奔千羽学院。“搞什么……死士竟然这么多。”德丽莎一边拿着半吨重的犹大清扫着面前的死士，一边寻找着这个学院的幸存者。 来到二楼，再度见到那海量的死士，德丽莎没耐心了。只见她把这个硕大的十字架插在地上，随即驱动崩坏能，使用了犹大的誓约的额定功率——“誓约之束！” 刹那间，无数条金色的锁链从犹大里飞出，将挡路的死士尽数刺穿。（奥托:孙女，犹大不是你这么用的……） “搞定。”德丽莎拍拍双手，收起了犹大。接着往各个教室内仔细搜寻。 “奇怪了，图片上显示的明明是长着长长狐耳，身着红白巫女服的女生，为什么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德丽莎搜了大半个校园，有些疑惑。毕竟一路走来她已经清理了不少死士了，而且崩坏能探测器显示千羽学院内部的崩坏能浓度最高，按理来说不会到了现在都遇不到吧？但德丽莎到这里肯定不能就此作罢，她只能继续寻找，毕竟对方不会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 “救命……”一道求救声传入德丽莎的耳中。“竟然有幸存者吗？还算一件好事。”德丽莎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急忙冲过去，看到了一个女生坐在一个教室的阴暗角落里，周身缠满了藤蔓，而且这些藤蔓长满了教室。 “别慌！我现在就来救你！”德丽莎先安抚一下这个女生，随即从犹大里面掏出一把金色砍刀，直接割断了眼前的藤蔓。 “啊！”就在藤蔓被割开的一瞬间，那位女生竟是惨叫一声。“怎么了？”德丽莎赶忙停下来问道。“你竟然……你竟然……割断我的藤蔓……你竟然割断我的藤蔓！”女生的话从低声自言自语变成了咆哮，而无数的藤蔓像是有意识一般，纷纷动了起来。 “怎么……这是！”德丽莎有些慌乱，而身上的崩坏能探测器也发出了警报声。她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位女生竟然也是拟似律者！ 但学院长好歹是s级女武神（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说s级女武神犹大和她的b级发射器），她很快便进入了战斗状态——“处刑装·紫苑！” 全身紫黑色，腹部到胸前为白色的装甲覆盖了德丽莎的身体，德丽莎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在学院的另一边，无垠也与那位狐耳少女相遇了。无垠站在少女的身后，看着那对熟悉的狐耳，虽然内脑海里记忆翻涌，但他还是强压着情绪，开口问道: “能说明你的身份和目的吗？” 而少女缓缓转身，那一模一样的外貌却让无垠彻底震惊！ “樱？！” 第8章 我一定会保护你 “为什么，阁下会知道我的名字？”名为“樱”的少女问向苏无垠。 “你不记得我吗？樱？或者说，樱不是你的名字吗？”无垠有些失落，眼前这位少女和五万年前的战友一模一样，可他却无从确认二者是否是同一个灵魂，除非他能触碰意识之键，或者见到识之律者，他才能恢复意识的权能（注意，是恢复，而不是得到。），这样他可以查看这位樱的灵魂，他也能确认，证实自己的猜想。 “不，樱确实是在下的名字。但……很抱歉，我并不认知阁下。”八重樱摇了摇头 ，随后看向了德丽莎所在的方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八重樱，是一名巫女。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个人。不过时间不等人，在下先告退了。” “等等！”无垠喊住了她，接着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告诉我，樱，对于你来说，‘刹那’的意义，是什么？” 樱的背影在那一瞬颤抖了一下，她握紧了手中的太刀，随后说道:“只此一剑，刹那亦是永恒。” 说完这句话之后，八重樱直接离开，留下了在原地愣住了的苏无垠。“哈……真的是你说过的话呢……”过了一会，无垠才缓过神来，苦笑一声。现在的他基本可以确定，那位八重樱，就是十三英桀中那位“樱”的转世！无垠不敢怠慢，也跟着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头，好晕……”而此时战场上，原本以为能够轻松打败眼前这位拟似律者的德丽莎，现在却身处险境。 处刑装·紫苑被奥托设计出来是为了让德丽莎少受点伤的，但在输出这方面就拉胯了，再加上德丽莎体内的毗湿奴崩坏兽基因受到了限制，s级女武神的实力连五成都发挥不出来。而且这个拟似律者偏偏是持续消耗型的，四处蔓延的藤蔓让德丽莎难以近身，这就导致她在战斗中落入下风。 现在的德丽莎还中了剧毒，身体上的伤口处粘了不少绿色的毒液，意识已经逐渐模糊，身体摇摇欲坠。拟似律者看见此景，直接伸出无数藤蔓，想要包住德丽莎。 然！一道赤红色刀光和一道冰蓝色的剑光划过，这些藤蔓尽数被切断。“把她带走。”无垠直言道。“卡莲，我会救你的，别担心。”八重樱自然不用他提醒，一把抱住昏迷的德丽莎离开了战场。 “为什么，你们明明是律者，却要帮助她！由乃我只是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人类，没一个好东西！”由乃愤怒地质问着苏无垠。 “人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但很遗憾，你遇上了坏人，所以性格才会扭曲到这个地步。再说了，我既是律者，也是人类。”无垠缓慢走向了由乃，虽然语气平和，但由乃确实因为本能感知到了威胁。她想逃走，可霸王花一般的植物身躯让她难以快速移动。 “倘若你能早一点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人性的温暖，你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无垠突然踩着空气，一步一步登上来，靠近了由乃，“你求生的本能并没有错，只是错在了伤及无辜之人。倘若你一开始不对德丽莎抱有敌意，我们可能不会把你视为敌人。”无垠缓缓抬起一手，“你确实为自己报了仇，杀死了那些欺负你的人，但这个学院里依旧有很多无辜的人。即使你再为自己辩解，也无法摆脱自己会被杀死的命运。” “不过你也是幸运的，至少，你遇到了我。至少，我会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换作其他人，你或许就没那么轻松了……” 而由乃听完无垠说过的话之后，由乃沉默了。或许是还保留着曾经作为人类的那一丝良知，或许是感受到无垠那强大的威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由乃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苦笑一声，随即哭诉道:“是啊……由乃，错了呢……可，我只是，想活下去啊……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呜呜呜……”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啊……”无垠抬头望天，怅然念道，“不然，为什么我连我最重要的人都守护不住呢……”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回应着这两位。但无垠将手对着由乃，催动了崩坏能。 一时间，由乃的植物身躯开始瓦解消散，但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这就是……死，吗？真是如同哥哥你所说的那样呢……没有任何痛苦……谢谢你……由乃，一定会记得你的……”由乃离开之际，破涕而笑，在无垠的面前逐渐消散，化成了点点星光…… “是啊……至少，死之前没有痛苦，在某方面来讲，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无垠喃喃道，在雨中凌空站立，闭眼仰头，静静地站着…… 五分钟后，无垠缓缓落回地面，然后便朝着八重樱之前离去的地方走去。 此时，在床上躺着的德丽莎依旧处于昏迷中，而且在毒素的影响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突然，她拉住了樱的手，嘴里喃喃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卡莲……真的是你……”樱喜极而泣，她一把搂住德丽莎，也一直在想着如何给德丽莎解毒，而德丽莎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了。 “呵……醒醒吧，樱，卡莲早就死了，你只是不相信而已。卡莲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扛不住五百年岁月的冲刷。但你不一样，你是律者，五百年对你来说也只是一小会。”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黑烟，对着樱阴阳怪气道。 “绯狱丸，你闭嘴！”樱的一声怒喝直接镇住了绯狱丸。但绯狱丸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哼，反正她也快死了……” “不……卡莲，你不会死的……”八重樱此时语气平静了下来，随即开始燃烧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 “喂！你难道想将自己化作圣痕来救她吗？！为什么要救这个只是和卡莲长得像的女孩子？！”绯狱丸大声吼道。“她有可能是卡莲的血脉，正因如此，我才要去守护她！”樱坚定地说道。 “不，老子才不想跟你一起去死！”绯狱丸很是抗拒，想要切断自己和八重樱的联系，然而五百年前她们的生命早已连在一起，绯狱丸这么做于事无补。 “卡莲……上一次，是你保护了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樱跪坐在床前，紧握着德丽莎的手，脸贴着她的手背。而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樱！”而回来的苏无垠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看着樱的身躯，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中了律者的毒，需要另一位律者舍弃生命将自己化为圣痕融入中毒者的体内以解救其生命。 “你……”无垠一时语塞，但却无法阻止，“做出了你的选择了吗……”看到当年牺牲的战友如今又要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你，为什么要哭呢？”樱有些不解，毕竟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少年。“废话，看到曾经的战友会在自己面前死去，能不伤心吗？这五万年来，除了你们十三个人以外，还有多少人理解我啊？”无垠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并仰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 “是吗……看来，我曾经遇到过你呢……”弥留之际，八重樱问向无垠:“你，能告诉我的名字吗？” “苏无垠。而你，八重樱，前世可是五万年前逐火十三英桀中的第八位。”无垠铿锵有力地说道。 “是吗……那我的前世，还挺光荣的嘛……谢谢你，苏无垠……”樱喃喃念道，“之后，就请你照顾她了，可以吗？” “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她的。”无垠转过身来，坚定地点了点头。 “谢谢……”樱得到答复后，便长舒一口气，看向德丽莎，吻了吻她的额头，“卡莲，等着我……”接着，樱的身形消散，变成了几片樱花花瓣，逐渐地飘散去了不知何处的远方…… 随后，一个粉色的光球出现，并融入了德丽莎的体内…… 第9章 回学院 乌云和黑暗不会停留太久，因为光明总会到来。 人类从来不会只为自己而活，因为他们身上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 一个晚上过去后，德丽莎总算是从床上醒来。“诶？我怎么在这里？那个拟似律者呢？”她摇了摇头，想要让脑袋清醒一下。 “拟似律者我已经消灭了，不必担心。倒是你，现在身体还不舒服吗？”无垠关心地问道，他得确认德丽莎的身体状况，樱的努力必须有回报。 无垠的双眼再度变为真理之眼（就是之前检查芽衣体内律者核心的时候变的。），发现原本的毒素都已被清理干净了。“樱，太好了……你的付出，没有白费呢……”无垠转身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 “无垠，你在说什么？”德丽莎问道。“你可知，救你的人是谁吗？”无垠反问道。“诶？不是你吗？”德丽莎觉得很奇怪，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是啊，那位救你的人，已经离开了……” 随后，无垠便向德丽莎讲述了八重樱救她的过程，而在听完这段话后，德丽莎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她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就因为我长得像她以前的挚友吗？”德丽莎哽咽，一时也有些不明不白。曾几何时，自己的身边也有过一位将她从黑暗中救出来的挚友，自己却没能保护好她；如今又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女生为了救她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有那么一瞬间，德丽莎觉得自己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消极什么啊……你的命，是她救的。活下去，才是你对樱最好的答谢。”无垠说道，“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舍命去救另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更何况，能救下你，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吧……” （如果换做是我，或许也会这么做吧……毕竟，至少也能完成塞西莉亚对我的嘱托了……） “我们回去吧，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无垠还是转移话题，打算离开这里。但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墙边立着的绯红太刀时，他拿了起来。 “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下所有人。崩坏，也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无垠在心中暗下决心。 二人乘着飞机回到了圣芙蕾雅学院，一下机，姬子老师、符华班长和三小只便在那里等候了。“学院长！苏同学！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姬子关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我可是s级女武神，对手只是一个拟似律者而已。”德丽莎还是从悲伤中走了出来，恢复了那位德丽傻（滑稽）的神情，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结果差点翻了车，还是靠我你才没挂。”无垠直接实（真）话（实）实（补）说（刀），直接让学院长尴尬无比。“所以，这一次任务，功劳最大的是苏同学吗……”符华依旧一丝不苟地分析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色难看的德丽莎。 姬子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总之，你们安全回来就好，回去多休息一下吧。”说完，她就拉着学院长跑了。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无垠扶额摇头道，随后便转身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诶诶诶！无垠，等等我们！”琪亚娜看到无垠离开，急忙拉着芽衣和鸭鸭（? ? ?）跟了上去。至于符华班长……好吧，自己去锻炼室了。 三小只跟着无垠回到了他的住所。一进门，琪亚娜就问道:“无垠，你们怎么打败那个拟似律者的啊？”然而，当无垠听到“拟似律者”这个词后，不禁陷入了回忆。 “由乃我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由乃……错了呢……”“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个时代的律者……难道真的不能与人类共存吗？”无垠在心中问向自己，但他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初爱莉希雅愿意自曝自己律者的身份，甘愿被凯文处刑而死，就是为了能让现文明的律者保留人性。自己的挚爱愿意将机会留给这一代，怎么能让她的牺牲白白浪费？！ “喂！无垠！怎么不理我啊！”琪猫猫看到无垠发呆而不理自己，有些生气。“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些往事，别太在意。”无垠反应了过来并道了歉。 “拟似律者并非律者，实力差距也很明显，所以对我来说，对付一个拟似律者很轻松。”说罢，他抬起一手伸直，五指张开，而其掌心，在那一瞬间，散发出了极为强大的崩坏能！ 可只是这一瞬间，三小只就感觉浑身发毛，冷汗直流。无垠也只是维持了一瞬便收手了，毕竟她们的身体还无法长时间承受这种浓度的崩坏能。而且，无垠还精准控制了崩坏能的浓度和散发，防止危害他人。而实际上，他击败由乃时所用的崩坏能浓度还要高一大截。 “所以，你们应该能知道我是怎么解决拟似律者的吧？”无垠收手说道。但三小只都沉默了，毕竟刚刚他们可是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行了行了，该吃饭了，我饿了。”无垠赶紧扯开话题，而且他也不是很想谈这些了。 餐桌上，几人终于是找到了能好好聊天的地方，三小只边吃饭，边聊着许多有趣的话题。 “诶，芽衣，听说最近小吃街那边开了一家新的奶茶店，改天我们去喝一杯？”琪亚娜一手夹着菜送到嘴边，一手搂着芽衣的胳膊说道。 “你真是改不了你好吃的毛病。”芽衣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琪猫猫的脑袋。“笨蛋琪亚娜大概率会让芽衣姐姐买单的。”布洛妮娅在旁边冷不丁地吐槽一句（? ? ?）。 “哼。”琪亚娜傲娇地娇哼一声，然后接着埋头干饭。然而，在对面看着这幕场景的苏无垠，却是陷入了回忆…… “凯文，别老是吃面啊，过来吃点饭！”苏无垠直接把凯文从他的房间里拉出来，而且，无垠身上还穿着围裙…… “哈哈！看看本大爷做的新菜！保证会让你们觉得好吃到痛哭流涕，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孱弱！”千劫则是刚刚从厨房里端出两盘菜，嘴里还不忘嚎两嗓子。 “格蕾修，我们去吃饭吧。”科斯魔拉着格蕾修的小手来到了餐桌面前。“嗯，无垠哥哥和千劫哥哥做的饭是最好吃的！”天真无邪的格蕾修给了科斯魔一个甜甜的微笑。 “哎呀，虽然研究确实很重要，但要是错过了无垠和千劫做的菜，那也是一项重大损失呢～。”维尔薇在电脑桌伸了个懒腰，便起身来到了餐桌前。 “嗯，千劫，你的厨艺比以前更好了呢。”樱尝了一口千劫的新菜，发自内心地微笑着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不用特地来夸我。”千劫双手抱胸，用比较正常的语气说道。 “这次的菜有不少神州的菜式呢。无垠，谢谢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菜。”华感激道。“唉，毕竟好久没回神州了，多做点神州菜，抵一抵乡愁吧。”无垠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凯文，尝尝这个。”梅让凯文先尝一尝。“嗯，很好吃，你也尝尝。”凯文面露微笑，给梅夹了点菜。 “嗯，果然，无垠和千劫一起做的菜，光是闻起来就是一种享受了。”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随后也吃了起来。 “每次无垠回来，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呢。你说是吧，阿波尼亚？”伊甸转头问道。“嗯，无垠似乎有一次让我的味觉越界了呢……但，或许不是坏事……”阿波尼亚喃喃道。 “喂！罐头！你怎么比我还急啊！”帕朵菲利斯从一个房间里跑出来，而罐头却已经上桌了。“好了好了，各位都有份，急什么。”无垠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克莱茵，这个比泡面好吃多了呢～。”“还不是因为博士你天天让我们吃泡面……”梅比乌斯则是和克莱茵聊着。 而当无垠坐上桌子边上时，一双白皙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嗨，无垠，想我了吗～？?”熟悉的粉色身影出现在了无垠的背后。“当然了。”无垠轻笑一声，他的头又靠近了爱莉希雅一点。 “我一直，都很想你呢……爱莉……” （一直……都想……无论是五万年的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一直在想你啊……） 第10章 温蒂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苏无垠已经在圣芙蕾雅学院待了两年了。这两年里，这货也就是多修炼，每天和三小只交流，检查芽衣和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核心，有事没事被布洛妮娅拉出去陪她逛街，做饭……反正两年来，说闲不闲，说忙不忙。 最关键的是，自从苏无垠和德丽莎完成在长空市的任务后，无垠基本上都没怎么出任务了。就算后来分组的时候三小只和他分到一起，这货基本上就是个指挥官。唯一让他动手一次的是，他把一只帝王级崩坏兽一巴掌镶墙上去了，抠都抠不下来…… 这事，他徒弟呆鹅也这么干过…… 毕竟，杀鸡焉用牛刀嘛。 至于奥托那边，无垠是没管的，因为他这两年也没有做什么威胁他的事，倒是挺安分的。 而这两年来，无垠和三小只、符华、姬子等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熟络了。 琪亚娜几乎每天都会找苏无垠单挑，结果三拳两脚就被揍趴下了……毕竟就琪亚娜现在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在无垠这位前世练神州武术长达千年的奇才面前就属于是班门弄斧了…… 芽衣则是隔三差五地和无垠一起做饭，然后在琪亚娜的撺掇下，三小只在苏无垠从长空市回到圣芙蕾雅学院的两个月后便住进了苏无垠的住所……然后……芽衣就天天和无垠做饭……然而在草履虫的眼中，只要饭好吃，其余的都无所谓……可在芽衣看来，两人在厨房里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但过了这么久，芽衣也逐渐习惯了。（其实最开始的苏无垠很反对三小只住自己房子的，但在琪亚娜的死缠烂打下，他终于让步了……） 至于鸭鸭嘛……前面也说了，她时不时就拉着苏无垠陪她逛街。还是那句话，无垠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但……每次鸭鸭和琪亚娜拌嘴，且无垠在旁边时，她往往在吵完后就会抓着无垠的衣角。而这种事，让无垠想起了帕朵。五万年前，帕朵很怕和律者战斗，所以每次她出任务的时候无垠都得陪着她，一开战帕朵不是赶紧溜就是躲在无垠身后拽着他的衣角。 “算了……陪陪她吧……” 就这样，无垠就这样做了很多自己原本不情愿的事…… 但这里提一件事，在无垠解决拟似律者的一年半后，他独自离开了圣芙蕾雅，前往了大洋洲的天命支部。 而这次，他要去拯救一个人，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孩子。 “苏大人，您要见的人在这里。”一位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为苏无垠指路，毕竟这可是天命最强的崩坏战士，而且人长得帅，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天塌不惊般的从容不迫，魅力这方面直接max。 “但是，大人，您真的要进去吗？我怕容器会暴走伤到……”但那位工作人员刚要提醒无垠时，就被他用冰冷的语气打断了:“我说过，她叫温蒂，不叫什么容器。倘若我下次再听到你们说她是什么容器，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杀气几乎可以凝成实质一般。 “不不不不不敢！苏大人！我以后绝绝绝绝不会这么说了！”那位工作人员吓得冷汗直流 ，连忙低头，不敢再看一眼无垠。 但无垠懒得搭理这货，直接打开了这个如同牢房，哦不，就是牢房的铁门，走了进去。 “你很难过。”无垠进门便说道。“你是……苏大人！”温蒂有点激动，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苏无垠。“叫什么苏大人啊，叫我本名就行了。”无垠摇了摇头，“今天我来可不是摆什么架子的，陪我出去走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啊。” “可，可是，我……”温蒂在听到“出去”这个词眼时，却表现得有些慌乱。“可是什么？有我在，你还顾虑什么？有谁会拦着你？还是说，你怕你腿里面的律者核心会失控？”无垠却是很自然地说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在经历了内心挣扎后，温蒂轻轻地“嗯”了一声。在得到温蒂的同意后，无垠便来到她身后，握着轮椅上的把手，慢慢地把她推出了“牢房”。 无垠为何要救温蒂？因为这是他与爱莉希雅的约定。 当初爱莉自曝律者身份随后牺牲，目的就是为了让现文明的律者能够保留人性。在最后关头，她留给了苏无垠最后一朵水晶花，而无垠也得知爱莉想让他在现文明中拯救那些可以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毕竟，无垠可是除爱莉希雅之外唯一的“人之律者”。 而温蒂，她的腿部被植入了渴望宝石，基本上算是半个律者了，再加上她的经历让无垠感到同情，所以无垠打算救她。 “苏大人他这是……”在二人离开的路上，很多工作人员都欲言又止，因为先前那位被无垠吓到的家伙已经说清楚了。而一路上有很多人用异样、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使得温蒂感到很不自然，无垠则是安慰道:“为何要在意他人的目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自己而活，过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只会束缚我们的行动。我们可以爱别人，但首先要爱自己。” 二人离开了基地，来到了一片花园。“好香啊……”温蒂仔细地闻了闻空气中传来的清香，看着面前这七彩的花海，她的笑容逐渐回到脸上。而无垠看到温蒂这么开心，他的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但由于渴望宝石导致温蒂的双腿瘫痪，她无法行走。看着眼前的蝴蝶飞走，温蒂却无法挽留，又想起自己双腿瘫痪之后，温蒂再次变得失落起来。 但无垠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只见他催动崩坏能，使用理之权能，直接将渴望宝石取出来的同时还为温蒂的双腿进行了改造（相当于换了一双腿）。“想追蝴蝶吗？下车去追吧。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容器，你是温蒂！”无垠真诚地鼓励着温蒂。 在无垠用理之权能为温蒂重塑双腿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身的变化了。而在无垠鼓励温蒂后，后者也是鼓起勇气，双手撑着扶手，一点一点地挪动双腿。最终，温蒂成功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前方走去。 “真的……真的……成功了……”温蒂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有健全的双腿，而这一切希望，都是苏无垠带过来的。“苏大人！”温蒂突然转身，“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站起来，我不需要你的下跪来表示感激谢。”无垠面不改色地回道，“与其在这用你的膝盖来表达你的感激，不如日后用这份感激作为动力，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你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而我也只是个帮你从命运的泥沼里拉出来的人。” 无垠随后便将她扶起来:“你好歹也是个准s级女武神了，给我拿出点女武神的气魄啊！”“嗯！女武神温蒂，遵从苏大人的命令！”温蒂也想通了，对着无垠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说什么呢！什么苏大人，这是约定，不是命令！”无垠假装生气道。 “是，那个……无垠？”温蒂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无垠勾起一个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随后不再言语。 苏无垠随后便离开了花园，让温蒂一个人待一会。温蒂则是静静地感受着世界的美好事物，内心也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花园里传出温蒂那如轻铃般悦耳的笑声，而外面的苏无垠则是微微一笑，手里拿着渴望宝石。 “好歹也算是救了一个人吧……” 第11章 神秘的战舰(崩三主线剧情的开始) 在苏无垠治好温蒂的双腿，并将渴望宝石安全分离出来后，温蒂便和他一起回到了圣芙蕾雅学院。在与德丽莎重逢后，德丽莎受无垠鼓舞，向温蒂坦白了一切，并恳切请求温蒂的原谅。 虽然德丽莎当初的决定差点毁了温蒂一生，但所幸无垠阻止了最后的悲剧发生，温蒂念在昔日师生的情分下，最后也原谅了德丽莎。而后在众人的建议下，温蒂暂时居住在无垠住所旁边的房子里。 另外，在帮温蒂治好双腿之前，无垠已经帮布洛妮娅治好双腿了。（绝对不是实验！）鸭鸭也不需要天天飘着了。 …… 2016年，距离第三次崩坏降临已经有两年多了。 而在一座城市的上空，一台巨大的神秘战舰出现了。 “那么，该到本小姐大展身手了呢。”琪亚娜抬头看向上方那架战舰和无数的突进型崩坏兽。“抓紧时间，琪亚娜，但总归要小心一点。”姬子的声音从琪亚娜的耳机里传出来。“是是是，说的轻巧。”琪亚娜敷衍了一声，随即向太阳穴一按，蓝色的护目镜覆盖了她的眼部。 “唉，这孩子。”姬子在另一边叹了口气。“算了，让她放开手脚吧，出了事我兜着。”无垠则是在一旁淡淡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让冒冒失失的她吃点亏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姬子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屏幕上。“那么，芽衣，你和温蒂那边怎么样？”无垠按住左耳上的耳机，问道。“一切顺利，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那架战舰。”芽衣回道。 “明白了。”无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在屏幕面前忙活的布洛妮娅，后者此时忙碌得头上都有些细小的汗珠。 （其实无垠可以上去顶替鸭鸭的，毕竟他在天命工作时除了当呆鹅的师傅，大多数时间都在搞科研工作。但是嘛，第一点，苏无垠觉得这些事尽量让她们来，自己当个看客就行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其余时间就是不断修炼变强；第二点嘛……他懒……） “急什么，时间多的很，不急那一时。越急，事情就越难办好。”无垠为她擦了擦汗珠，然后说道。“布洛妮娅明白了。”鸭鸭点点头，深呼吸几次，然后再次全神贯注地敲打着键盘。 两年来，众人之中，对苏无垠好感涨得最高的无疑是鸭鸭了，不然为什么鸭鸭一想去逛街，就会拉着无垠呢？ 无形之中，鸭鸭也变得越来越信任、依赖苏无垠了。然后……鸭鸭房间里的吼姆玩具绝大部分都是无垠掏腰包买的……（苏无垠:宝宝心里苦，但不敢对外说……） 顺带一提，无垠之前在天命工作也是有薪水拿的，而且很高。但是，自从三小只住进他房子里之后，无垠这两年光是在粮食方面都花了十万了……（懂得都懂。） 言归正传。 “neko……charm！”琪亚娜解放女武神装甲，身前出现了一只橙白色的……猫爪？蹬在一架战斗机座舱的最前端，给那个战机来了个前空翻。“真是乱来……”姬子无奈道。 随后，琪亚娜就站在战机的机身上接近那架巨型战舰，途中她击败了不少崩坏兽，然后在换了一架战机之后，终于登陆战舰。 “芽衣和温蒂很快就要到战舰了，琪亚娜赶紧去目标地点和她们汇合。”无垠说道。“放心，有我在，芽衣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琪亚娜一听到芽衣要来的消息后立刻干劲满满，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但无垠没有继续回话，而是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终端，喃喃念道:“这个波动……一般的崩坏帝王……劫火阿耆尼吗……”无垠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也明白后者的实力比国王级崩坏兽要强一些。“还好让温蒂过来了，不然我得亲自出马了，而且，如果不去快一点的话，雷之律者也有可能觉醒呢……”无垠将不把温蒂拉过来的可能性都算了一遍，最后放心下来。 不多时，琪亚娜，芽衣和温蒂便汇合了。 “芽衣！”琪亚娜开心地一把抱住芽衣，“有芽衣在的话，就相当于有一百个人的力量啦！” “一百个人的力量……我又不是什么超人……”芽衣尴尬地回道。 “不，有芽衣在的话，我就感觉到自己有一百个人的力量啦！”琪亚娜接着解释道。 “呵……还真是琪亚娜说的话呢……”芽衣笑了笑。 “虽然不想打扰二位，但我们还是先完成任务比较好。”温蒂对着二人说道，“但，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呢。”温蒂的微笑如春风般和煦。 “温蒂前辈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完成任务吧。”芽衣点点头。“嗯，赶紧做完任务，早点回去做芽衣和无垠做的菜！”琪亚娜也是很听温蒂的建议的，毕竟半年来温蒂和三小只的关系都很好。 一段时间后，三人来到了战舰尾部，准备集中突破。但先前被琪亚娜打跑的那只崩坏帝王带着几只突进型崩坏兽拦在了她们面前。“那家伙之前不是被我打跑了吗？”琪亚娜大声说道。 “不对劲……”温蒂的感知很敏锐，“那只崩坏帝王交给我，你们去解决那几只突进型崩坏兽！”她当机立断。“明白！”x2 虽然以琪亚娜和芽衣的实力，是不能对付一个可以变成劫火阿耆尼的崩坏帝王的，但对温蒂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三人很快就扫清了障碍，来到了门前。 “好慢啊……”舱门打开后，无垠那平淡而又慵懒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而后，无垠和鸭鸭的身影便出现在三人面前。“喂，无垠，你什么意思啊？我们都在外面忙活，你在那偷懒？”琪亚娜直接怼道。 “偷懒？我要是出手，你们还有机会出手吗？这种级别的任务，我只适合当个看客。”无垠慢悠悠地回道，“这些任务都是来磨炼你们的，别误解了。” 琪亚娜刚想反驳呢，但一想起当初无垠一拳把一只帝王级崩坏兽镶进墙里的场景，她还是闭住了嘴。 “行了，进来吧，我们还得去舰桥呢。”无垠招呼众人进入战舰内部。 “等等，无垠哥哥，为什么我们一路过来防御设施都没启动？而且，连一只崩坏兽都没有？”布洛妮娅在快到舰桥前忍不住问道。“哦，来这里时我不是说要离开一会吗？然后我就把这里的防御系统全关了，顺便清理了一下崩坏兽。”无垠则是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不自觉地揉了揉鸭鸭的小脑袋。 这下连琪亚娜都明白无垠是偏袒鸭鸭了，她有点气，但又发不出来，只好抱住一旁的芽衣，嘟囔着:“果然，芽衣对我才是最好的，男的都是大猪蹄子。” 但芽衣和温蒂只是讪讪地笑了笑，而在苏无垠身边的鸭鸭却补了一刀：“笨蛋琪亚娜这是嫉妒布洛妮娅。”甚至还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坏笑。 “停！我们先把任务完成再说，之后你们两个怎么吵我管不着。”无垠这时赶紧出来打个圆场，这才阻止虫与鸭的争吵。 众人进入指挥室，鸭鸭直奔前方的操主控台，想要夺取这架战舰的控制权，然而真实情况却让她大吃一惊：“没有登录密码，操作权限全开，怎么会这样？” 但无垠这时却眯起眼看向了室内的某处，他感受到了某样熟悉的事物。“看来，这个大家伙有不少值得研究的地方呢。” 第12章 该离开一段时间了 其实无垠并不是不在乎琪亚娜，相处两年不会没有什么感情，少说这两货算个好朋友，再加上琪亚娜体内又有西琳的律者核心，说苏无垠不关心虫虫都是假的。 而且直到后来，无垠才知道连西琳的灵魂都在琪亚娜体内。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让我们把视线再度转回现在。 “这就奇怪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将战舰送给我们了吗？”姬子在通讯频道里疑惑道，“不过，布洛妮娅，你操作的时候要慎重，避免对方暗藏了木马程序。” “布洛妮娅会小心的。”鸭鸭点点头，但随即说道：“但是，姬子少校，布洛妮娅在电脑中发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 “邮件？”x5。这下连苏无垠也被勾起了兴趣。 “亲爱的琪亚娜， 你好。 这艘战舰，月光王座，终于在十四年后交还于你。 你会登上王座，塑造新世界。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找到四把‘钥匙’。 征服的雷电，疾疫的烈焰，渴望的风暴，静谧的死亡。 对了，航行系统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哦～” 而在听完这封信后，无垠却有些不淡定了。“月光……王座？”他在内心不断盘算着，大脑飞速运转，“雷之律者，炎之律者，风之律者，死之律者……为什么要琪亚娜收集这四个律者的律者核心？这飞船到底是什么来头？琪亚娜会重塑世界？” 其他人也在思考，但思考的角度与苏无垠并不相同。“等等，这封邮件，为什么是写给我的啊？”琪猫猫很是疑惑。 “琪亚娜，你还知道什么信息吗？在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像这样的家伙做这种事？”姬子问向琪亚娜。 但后者摆了摆头，回道：“不……我完全不知道……我可不记得有一个土豪到可以送战舰给我的朋友。 再说，我那个离家出走的笨蛋老爸，才不会这么装腔作势。” “也对，不可能是齐格飞，那家伙什么德行我很清楚。”无垠嘟囔道，“但写这封信的人肯定是认识琪亚娜的，而且是在十四年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才三岁（这一世），琪亚娜也才四岁啊……有种不祥的预感……” “征服的雷电……渴望的风暴……”姬子在努力回忆着这几个名词的意思。但无垠直接回答了：“不用想了，这几个，分别都是雷、炎、风、死四大律者的律者核心。” “律者核心？！”x5 “无垠，那个渴望的风暴……”温蒂向无垠请求答复。“对，那就是曾经被移植入你腿部的渴望宝石，也就是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不过现在在我手里。至于雷之律者的核心在芽衣体内。”无垠回答道，但随即眉头紧锁，“可是，炎之律者和死之律者的核心又在哪里……” “如果实在想不清楚，就先把这个问题放一边。”姬子说道，然后便对琪亚娜说道，“琪亚娜，告诉布洛妮娅你的生日。” “诶？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生日？姬子，你不会真的相信这封恶作剧类的邮件吧？”琪亚娜却有些不情愿。 “布洛妮娅，琪亚娜的生日是12月7号哦。”但是，雷电芽衣却直接说了出来，真不愧是好闺蜜……布洛妮娅也是顺手输了进去。 “诶？芽衣！”琪亚娜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但结果出人意料，布洛妮娅改变了战舰的航行路线，将其开往圣芙蕾雅。“诶？密码还真是我的生日啊？”琪猫猫惊了，离了个大谱。“相信到了圣芙蕾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芽衣则是双手叉腰地笑道。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呢，估计很快就能收工了。”温蒂则是舒了一口气。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苏无垠一人依旧眉头紧锁。在他看来，一切没有完全解开的秘密，背后总会有一些出乎人意料的情况发生，这次的嫌疑更大了。 然而，在航线修改的数秒后，布洛妮娅惊奇的发现，重装小兔19c竟然无法听从自己的命令了！而且其整体颜色变成了黑红色！“重装小兔？！”（作者知道战舰来自逆熵，但是这里改一下，原剧情是可可利亚控制了鸭鸭，这里再加上战舰内部的病毒侵蚀。） 其余在场的三人都因这突发情况而愣了一下，“布洛妮娅，快离开！”姬子焦急地喊道。但失控的重装小兔直接挥舞铁拳，一拳朝鸭鸭挥了过来！ 但此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了重装小兔的铁拳，原来是无垠反应极快，又是事先有预感，所以他及时赶到。“看来是受到了侵蚀……”无垠一边说着，一边用电暂时让重装小兔停止了行动。 “重装小兔没事吧？”鸭鸭担心地看着倒在一旁的重装小兔。“没什么事，但是这种情况……”无垠若有所思，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布洛妮娅，还记得我给你做手术时拆除的芯片吗？如果你还保留着那个生物芯片的话，你恐怕也会遭到侵蚀。” 随后，无垠便把重装小兔拉到一边，开始将它修复。其他人则是在主控台边上交流。“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看来，不得不这么做了……” 在回到圣芙蕾雅学院前，无垠总算是让重装小兔恢复了正常。（毕竟总不可能像剧情那样胖揍一顿吧……）并且在不改变重装小兔的原有设置的情况下使其成为只受布洛妮娅命令的相对独立个体。 就在姬子，德丽莎和符华与无垠他们汇合，准备进一步商讨如何处置这艘战舰时，无垠突然发话了： “抱歉，各位，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件事。” “诶？无垠，又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了吗？”德丽莎连忙问道。而其他人则是紧张地看着他 。两年多来，这几位组成的小团体早已将苏无垠视为了领头羊，他的去向和状态都牵动着众人的心。 “嗯，是我个人的，我得离开圣芙蕾雅一段时间。”无垠点点头。 “要去哪？”芽衣问道。 “无垠哥哥，你要离开几天？”鸭鸭也问道。 “我得回神州，至于花的时间长短不太清楚，短则数天，长则数月。但我必须得去一趟。”无垠笃定地说道，“至于原因，现在还不能说。” 毕竟，隔墙有耳。 “明白了，无垠，那快去快回吧，还有，保持联系。”德丽莎明白无垠不可能无条理行事，无论如何，无垠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知道了，为了避免他人监视，告辞。”无垠也不废话，朝众人点头示意。但芽衣和布洛妮娅竟是直接一人拉着一只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红着脸松开了手。但随即又都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苏无垠。“我又不是回不来了，你们这么做干啥啊……”无垠着实无语，但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而琪亚娜则是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无垠回自己住所并没有带走多少东西，毕竟他也不打算在路上歇多久，反正只要带点钱就行了，衣服什么的都不管。确认无误后，他使用空间权能，直接瞬移出了圣芙蕾雅学院，直奔机场。 第13章 唤醒 无垠虽然离开的较为匆忙，但好在没有人监视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在飞机上，无垠做了一个梦，一个，过去与未来的梦。 “这里是……”当无垠苏醒时，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所巨大的实验室内的空旷走廊上。“这里，很眼熟……等等！”无垠想了起来，然后不自觉地迈开双腿迅速跑了起来，“这里，是当初我救下琳儿的实验室！” 这里的警备人员在“无垠”“醒来”之前就被放倒了，他根据记忆，径直来到了西琳的实验室。无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进实验室，将所有实验人员在一瞬间放倒，然后小心拆除这位躺在实验台上奄奄一息的紫发小女孩身上的数根管子，一把将她抱了出去。 “虽然知道这是梦，但是……”无垠在心中想道。“你……是……谁……”西琳艰难地睁开眼，看着面前抱着自己的这蒙面男子，声音微弱的问道。“别担心，小姑娘，没有人会伤害到你。”无垠依旧是用曾经的话安慰道。随后一阵白光闪过，无垠失去了意识。 “快到了吗……”当无垠再度恢复意识时，飞机马上就要到了。回想起刚才梦，无垠的胸口突然莫名地痛了起来。当年为了挡下那发崩坏能裂变导弹，无垠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以及自己的伴生神之键，但最后只是让齐格飞完好无损地离开了西伯利亚。塞西莉亚、西琳和他自己都战死了。 这种哪怕是倾尽所有却还是未能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无力与绝望之感，无垠不止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回到神州，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个时代，有更多的力量来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无垠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太虚山，回到了这个他曾经练武千年的地方。那一世，他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武，那一世的他似乎自己的全部就是习武。而他，也足以轻松施展出太虚剑神。 而在这一世，虽然现在的苏无垠也能施展太虚剑神，但恐怕也只能在短时间内放两次。毕竟这招副作用很大，消耗的代价也很大。毕竟，当初符华切断西琳和崩坏意识的连接的那一记太虚剑神，可是燃烧了她的记忆。 “几乎没变呢……”无垠一边登着石阶，一边环视着周围那没有太大变化的景色。太虚山依旧是那么美丽宁静，没有什么人来扰乱这片清静。“终于……又回来了呢……”苏无垠怀念这片他曾生活了千年的“家”，而且，如今脚踏在神州的土地上，无垠总算是有了回家的感觉。 不过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完成他此次回家的目的。未来将会有很多重大的事情发生——这是他的预感。从圣芙蕾雅学院到太虚山就已经花了他三天的时间了，他不能再耽搁了。 与此同时，圣芙蕾雅学院。 自从回收了那个名为“月光王座”的战舰后，琪亚娜晚上睡觉时一直都在做这奇怪的梦，而第二天又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但其他人貌似没有这样的影响，一切的生活貌似都是正常运行。 “琪亚娜，你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到一向活泼好动的好“闺蜜”（狗头）天天跟在阳光下暴晒十几分钟的鱼一样，芽衣不免有些担心。但琪亚娜还是不想说真相，找了一些理由搪塞了过去。 然而，琪亚娜不知道的是，在她体内，有一个叫西琳的女生的灵魂，正在悄然苏醒…… “所以……苍青应该在这里沉睡吧……”无垠来到山上一块平坦的空地，望着面前那块巨大的青石，轻轻地抚摸着。“笨蛋……都睡了一千多年了，还不醒？”无垠笑骂道，随后便引动体内崩坏能。 待无垠将自身的崩坏能注入青石后，青石散发出了微弱的青光。“唔……崩坏能的量不够吗？”无垠沉思，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注入一些崩坏能，但那青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得等一段时间了。”无垠明白并不是崩坏能注入多少的问题，而是需要时间等待。 “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修炼。”无垠说着，便坐下盘腿，两眼一闭，进入了冥想状态。 “这里是……”灵魂状态下的苏无垠低头看着“脚下”这边血红色的“沙地”，不禁感到疑惑。他曾打坐冥想无数次，但修炼场地都是在自己的灵魂空间，可这次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而当他抬头仰望时，却看到了前面远处有一棵白金色（甚至带点粉色，幻觉）的参天大树。“那是……”无垠看着这棵树有点眼熟，随后，耳边便传来一阵声音： “虚数之树……” “这！” 无垠刚刚心里一惊，面前便出现了众多漆黑的的自己！ 他当即准备战斗，可他现在意识权能并未恢复，自身灵魂的战斗力肯定干不过这帮家伙。“他们总不可能伤得到灵魂吧……”在知道自己在虚数之树的附近后，无垠也明白面前的这帮家伙是实体怪物，但能不能攻击到他就不得而知了。 可就当无垠以为自己的灵魂会被重创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波动从虚数之树里传出，而眼前的怪物也均等地分成两份，并退到两边，为无垠让出了一条路。 “祂……是在迎接我吗……”无垠被这一行为给整不会了，他很犹豫要不要接近虚数之树，毕竟这玩意要搞死现在的自己还是很容易的。可在无垠犹豫十数秒后，又一阵波动从虚数之树内传来。而在感知到这阵波动之后，无垠明白，自己必须得去一趟了。反正树很容易就能搞死自己，如果只是为了杀了自己，祂何必要这么做呢？ 无垠便快步走向虚数之树，接着将一只手（灵魂）触碰了树。而下一秒，海量的信息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而他看到的画面，却让他彻底不淡定了。 “开什么玩笑……”无垠看到的画面中，主角竟然是他自己！眼前的这个“苏无垠”脚踏着前文明炎之律者的尸体，手里还漂浮着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喂喂……开什么玩笑……炎之律者不是凯文干掉的吗？我什么时候做这事了？”无垠这下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恐怕……这家伙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无垠虽然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虚数之树，但作为无限之律者的他，对虚数之树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只是为了让我看一看平行世界里的我是啥状态不？”无垠不明白为啥虚数之树要把自己的灵魂拉到这里来，可下一秒，他便明白了。 眼前的画面瞬间改变，而这个画面让无垠瞪大了眼睛——画面中的琪亚娜不再是麻花辫，而是披散着长发，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她冷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下方，而在那里，便是身着战甲的姬子老师。而那件战甲，便是真红骑士·月蚀。 “喂……这玩笑就有点过了啊……”无垠明白，这恐怕就是琪亚娜体内空之律者核心觉醒后的结果了。他也知道，西琳是很恨除自己以外的人类的，这下子估计是要下死手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无垠明白自己必须得阻止这场战斗的发生，可现在的自己却无法脱离这个空间。“喂，大哥，能不能放我出去？”无垠试着朝虚数之树问了一句，可树里传来的波动告诉他——现在不行。 第14章 苍青 “现在不行，那啥时候行？”无垠想都没想就怼了一句。但他又反应过来，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树的手里呢，自己只能听祂的。“行吧，我倒要看看你想整什么名堂……”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能不能出去还得看别人脸色呢。 但画面直接中断了，无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无数的虚数使骸和虚数灵骸出现，气势汹汹地朝无垠走过来。“我真的谢谢你……”无垠一脸死相，随后摆好架势，对着一个接近的虚数使骸一拳挥出！ 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拳，竟是直接将这个虚数使骸的身躯直接打碎！只留下了虚无之种。“这股力量……卧槽……我的意识权能恢复了？”无垠一不小心爆了个神州粗口，但更多的是欣喜，毕竟意识权能可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权能。（主角的意识权能在识之律者的基础上增加了操纵灵魂、修补灵魂等各种与灵魂有关的能力。在灵魂状态下的主角如果有意识权能，那战斗力与常态下区别不大。但如果没有意识权能，主角灵魂状态下的实力发挥不出原有的百分之一。） “好了……现在可以和你们好好玩一玩了……”无垠神色凛然。灵魂状态下的苏无垠还是有一些优势的，在灵魂状态下的无垠可以免疫绝大部分常规攻击，但如果对手是前文明律者那个级别的还是能伤害到无垠的，但前提是无垠对对手发动攻击。（这么看像是带土的虚化……），另外，在这个状态下的无垠，太虚剑神的释放就不会受限制。但可惜，太虚剑神这种精神攻击对这种宛如行尸走肉的虚数使骸和虚数灵骸来说基本没用，还不如太虚剑气。不过现在的无垠还是能用绝大部分能力的。 无垠大手一挥，一个巨型龙卷风出现，直接将绝大部分怪卷走，而无垠接着一个握拳，这些怪便被绞成了碎片，就连虚无之种都没留下。而剩余的虚数怪物全被无垠用太虚剑气切成了分子…… “搞定。”无垠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接着，他便转身感谢虚数之树：“多谢了，要不是你，我这意识权能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自从五万年前无垠燃烧生命，连同剩余的英桀和超负荷运转的月光王座一起，将终焉以及终焉之茧一起封印了。自从那之后，无垠的律者核心就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导致他的权能丧失了许多，所以无垠一直在找机会来修复自己的核心。（但是当时人类文明基本上毁灭，无垠又战死，所以其余英桀也只好进入休眠舱。） 但虚数之树再次传来波动，“什么？你说我恢复的不只有意识权能？我看看啊……卧槽……”无垠不看不打紧，一看又爆了粗口——他的冰之权能和炎之权能也一并恢复了！ “看来这趟没白来啊。”无垠不禁感叹道。“回去吧……”一道声音传来，无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而无垠这一昏迷，便是昏迷了数天…… 在这数天里，圣芙蕾雅学院也是一如既往地和平，然而，这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随着每晚都做噩梦，琪亚娜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这也证明了西琳的灵魂即将觉醒。身边的伙伴也逐渐察觉了异样，琪亚娜也住进了医院。这天，芽衣和布洛妮娅像之前一样来医院探望琪猫猫。 看到芽衣和鸭鸭来看望自己，琪亚娜那原本无神的双眼也有了光亮。“还似芽衣的饭好次……”琪亚娜一边狼吞虎咽芽衣做的饭菜，一边含糊地说道。“好啦，多吃点，少说话，琪亚娜，养好身体最重要。”芽衣摸了摸琪猫猫的头，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无垠他在哪，都离开好几天了，消息也不回。” “或许在忙吧，无垠他忙起事来就会对其他事不管不顾的。”琪亚娜随口说道。“或许吧……”芽衣点点头。一旁的鸭鸭则是紧紧抱着无垠给她买的限量版吼姆玩偶，默默地希望苏无垠能快点回来。 …… 而在这之后的两天里，琪亚娜总算是没有做噩梦，养好了精神，也返回了学校学习。但德丽莎却认为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她明白绝不能讲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爷爷——奥托·阿波卡利斯，否则对方很有可能把琪亚娜抓来做实验。于是德丽莎决定，接下来去圣芙蕾雅学院的中心教堂。毕竟，空之律者，德丽莎在熟悉不过了…… 然而，德丽莎在哪也没想到，她这一举动，却加速了空之律者的重生…… 这一天，琪亚娜放学后闲来无事，便决定去找自己的大姨妈问一问自己老爸的事，于是便前往了德丽莎的办公室。而就当她转角后，德丽莎急匆匆地跑出去，琪亚娜喊都没喊一声，学院长就跑远了。 “奇怪了，大姨妈为什么这么急啊……不管了，跟上去看看。”草履虫想都没想便直接跟了过去，而两人也是来到了那个中心教堂，那里，拥有着天命最高的生物技术，以及与其有关的影像。 “查找有关于空之律者的资料。”德丽莎对着主控台说道。“总结果一共有1145条，但其中有745条来自‘西琳计划’，无法查看。” “切，又被那家伙锁住了吗……那就把最后一次的资料影像调出来。”德丽莎接着说道，而琪亚娜也跟了进去…… …… “！”无垠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处于打坐状态，松了口气：“还好，终于回来了……”但接着，他的耳畔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主人，你醒了。” 无垠转头望去，便看到了一条青色的五爪巨龙！这可不是像贝纳勒斯那样的使魔，而是真真正正的龙！是陪伴了无垠八百年的龙！“苍青，你终于醒了啊……”无垠头靠着苍青那低垂下来的龙首，两滴清泪流了下来，“老伙计，醒了就好……” 唯有失去，方才懂得珍惜。无垠在这轮回的几世里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所以他才十分珍惜自己身旁与他有着深厚感情的人与非人。而当年那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太虚剑神，让无垠与苍青的缘分就此断绝，现在再度见面，二人如同多年不见的兄弟一般，欢喜与兴奋充斥着内心。 但在虚数之树那里看到了“未来”的苏无垠知道时间不能耽搁太久，所以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说道：“苍青，你能听我说几句吗？”“自然可以，主人。苍青愿为你赴汤蹈火。”苍青那硬气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硬汉。 “载我回一个地方，这次我必须要去救下我珍视的人！”无垠望向圣芙蕾雅学院的方向，坚定地说道。 就在无垠准备返程的时候，而圣芙蕾雅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先是西琳的灵魂觉醒，然后比安卡和丽塔·洛丝薇瑟来到了圣芙蕾雅，要将被符华制服的琪亚娜带走。虽然温蒂及时赶到，和德丽莎全力应战，但终究不是那两位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琪亚娜被带走。随后德丽莎决定进攻天命总部，并做好了准备。 而琪亚娜，已经被奥托送进了一个培养舱内，被注入了大量崩坏能。 而这时，琪亚娜那蓝色的双目，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了。 第15章 空之律者的苏醒 “西琳计划”，这是一个很多人不愿提起的计划。 因为它，西琳从一位无辜的小女孩变成了人见人怕的崩坏女王——空之律者。 因为它，符华失去了自己的弟子程立雪。 因为它，塞西莉亚因此牺牲，幽兰戴尔和琪亚娜失去了她们的妈妈。 就连无垠也被奥托发射的崩坏能裂变导弹杀死。 而现在，空之律者——西琳，这位崩坏女王再度苏醒。而这次，她对人类的怨恨更加深重，琪亚娜也被完全压制了下去。 此时，休伯利安号已经来到了天上这座实验室的附近。“守备忽然减弱了，不对劲，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德丽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下一秒，雷电芽衣周遭的空间发生了扭曲，而她也消失在了德丽莎的眼前。“芽衣！”当德丽莎反应过来时，芽衣已经消失了。 随后，芽衣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一块实验室前的空旷平台上，还在被“琪亚娜”公主抱着。“琪亚娜……你没事了吗？”芽衣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我很好，好多了。”“琪亚娜”说道，但语气与平时相差甚远，而且，她的声音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好得就像……重获了新生一样。”这时，“琪亚娜”的模样已经彻底变成了空之律者的样子，目光也变得狂热起来：“我很高兴，我醒来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所以，重新和我合为一体吧，我的……半身。” 而在这句话刚说完的一瞬间，一道紫雷划过，芽衣也离开了琪亚娜，落在了平台上。“我们来晚了，她已经被崩坏控制住了。她现在很危险。”雷之律者化为一道紫色雷影，在芽衣身旁说道。 “不，正因为她现在很危险，所以我才绝对不能放开她！”芽衣坚定地说道，她必须救回琪亚娜，那个曾经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回来的女孩！ “哼……好吧，既然敌人是律者，那就得用律者的力量来解决。可别让我失望了。”雷之律者轻笑一声，随后化为一道雷光，与芽衣融合。 “琪亚娜！我绝不会抛弃你的……就像，你从未抛弃过我一样！” …… 另一边，苏无垠乘上了苍青，直接从太虚山出发，打算先回圣芙蕾雅学院。然而，当他的路才走一半时，苏无垠便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崩坏能波动。“那是……琳儿！”他很快反应过来，“而且……贝纳勒斯也醒了……” “苍青！快停下！”无垠一嗓子让苍青直接急刹车。“何事？主人？”苍青问道。 “能感应到那道强烈的崩坏能波动吗？”无垠刚问一句，却又感知到了另一道崩坏能波动！“又一个？难道是……芽衣！”无垠心中一惊，他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往那个方向飞，快！” “是！”苍青长啸一声，直接朝着休伯利安号的方向飞去。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琳儿……等着我……千万不要有事啊……” 另一头，空之律者和雷之律者的战斗已经结束。空之律者一把掐住芽衣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这场战斗的结果不会出人意料，毕竟空之律者已经完全觉醒，雷之律者的实力连三成都没有发挥出来，这场战斗也没有任何悬念。 “琪亚娜……快……醒醒啊……”芽衣的意识几近昏迷，但她还是向空之律者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试图唤醒琪亚娜。 然而，这一次的西琳比任何时候都要憎恨人类。她将琪亚娜的灵魂死死压制住，任凭芽衣如何呼唤，琪亚娜还是没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而就在西琳准备夺取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时，一只巨大的铁拳袭向了西琳！“哼……”她轻哼一声，操纵空间斥力让那铁拳无法靠近自己。但随后，两只，三只，一台台逆熵泰坦机甲出现，西琳便放下了芽衣，一个空间瞬移便脱离了机甲的包围圈。 女王一脸冷漠地看着下方的泰坦机甲群，双手朝两边一张，空之律者的六条裙摆便出现，随后她的身后出现了无数空间洞，大量崩坏兽涌了出来，与下方的泰坦机甲群展开了厮杀。而芽衣只好缓上力气后便离开了战场。 西琳一步一步凌空登梯，崩坏兽也越来越多。原本有些优势的机甲也逐渐扛不住海量的崩坏兽。或许一台机甲可以以一敌二，但一旦来到以一敌三、敌四的时候，机甲就无法抵抗了。机甲部队只好进入防守姿态，筑起了防御屏障。 “人类，你们的存在，就是个错误……”看着下方那火光冲天的战斗场地，西琳自言自语，“战争，欺骗，嫉妒，贪婪……你们曾让我失去了所有，连我最爱的人，最关心我的人都惨遭你们的毒手……” “而今天，我将吞噬一切……因为我，就是崩坏！” 这时，所有逆熵泰坦机甲的火力全部对准了西琳。霎时，无数导弹激光全部轰向了西琳！ “哼……” 女王不屑地一笑，轻轻一个响指打出，无数紫色的空间洞出现，将这些火力尽数吸收。她手握着这份压缩后的空间球，随后，轻轻地往机甲群的方向一放…… 无数紫色的空间洞将泰坦机甲围住，而从洞里面出来的，不是崩坏兽，而是，泰坦机甲亲自发射出去的炮弹和激光！ boom！ 爆炸声不绝于耳，逆熵的泰坦机甲在短短数秒内被尽数摧毁，而爆炸导致现场成为一片火光四起的废墟。 恰在此时，贝纳勒斯从远处飞了过来，双爪着地，对着前方便是一声咆哮。西琳也来到了自己使魔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下面的这片满目疮痍的场地。 芽衣跪坐在地上，眼中全是绝望与无助。 “无垠……快回来啊……” …… 而无垠这边，即使苍青的速度不慢，但也要四个小时才能抵达（毕竟得绕半个地球……）。然而，就当他没折返多久之后，一艘飞来的战舰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战舰甲板上站着的人，正是苏无垠的徒弟——比安卡！ “你什么意思？比安卡？”无垠语气冰冷，他不想耽搁时间。 “主教大人有令，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实验场地附近，尤其是师傅您。”比安卡不卑不亢地回复道。 “那你知不知道，奥托那个混蛋在干什么？！”无垠有些怒了，“那个疯子，正在让一场灾难降临！” “主教大人说过，这是一场变革。而我作为天命的女武神，就应当执行主教大人下达的命令。”呆鹅摇了摇头，并没有做出让步，“我不应当过多地揣测主教大人的想法，况且，如果那个律者会造成灾难的话，我便会在她制造灾难之前将她消灭。” “我有教过你这样愚忠吗？”无垠的双眼逐渐变成了“真理之眼”，头发也从黑直短发变成了冰蓝长发，“既然你这样，身为师傅的我也有一定过错。” 无垠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猩红色剑身，冰蓝色剑刃和金色剑柄的大剑——神火·护世斩秽！可是，今天他却要用这把守护之剑，与他的学生拔刀相向。 “那就让我看看，这两年多里，你有多少长进！” 无垠剑指比安卡，从苍青的背上一跃而下！ “师傅，请赐教！”比安卡提起长枪，蓝白色的女武神装甲着装，“辉骑士·月魄！”随后，她也冲向了苏无垠。 这场师徒之间的较量，也开始了。 第16章 各方战况 “苏醒吧，荣耀的扞卫者！”比安卡大声一喝，头顶上方便出现一片白金色的光，紧接着，两个蓝白色铠甲骑士就此出现，分别站立在比安卡的两旁。 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战胜火力全开的苏无垠，她只有一上来便使出全力方可拖一段时间。 可是，无垠自始至终都不会对她用全力。因为自己这个脑袋总是一根筋的徒弟就是这样，而且，若无垠真的动全力了，那对手多半是无垠恨之入骨的家伙。 两个骑士挥舞着剑与盾，气势汹汹地冲向无垠。“无聊。”持剑的骑士一剑劈下，可无垠只是将剑架在面前一挡。 金铁交加之声传来，可持剑骑士却不能撼动无垠分毫！紧接着，持盾骑士一个盾牌砸下来，但无垠这次却是单手作掌，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此时，幽兰戴尔竟是直接来到无垠的背后，拿着黑渊白花直接刺去！然而，无垠一个零时差的空间瞬移，直接脱离了包围圈。 “若你的本事只有这些，我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了。”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无垠不知道的是，现在他的另外一个自己，已经在影响他了。 话音刚落，无垠一个加速，便消失在了原地。“这里！”但幽兰戴尔毕竟是无垠教出来的徒弟，再加上自身天赋强的可怕，她的战斗直觉非常优秀。持盾骑士瞬间用盾牌挡在幽兰戴尔的后上方，勉强挡住了无垠这一剑，持剑骑士接着跟上，对着无垠便是一记重斩，幽兰戴尔同时也提枪攻击。 但无垠这一击只是佯攻，虽然这一击力大势沉，但实际上，无垠在碰到盾的一瞬间便收了手，并后退数步（在战舰甲板上），随后便一脚踹在了黑渊白花的枪身上，迫使幽兰戴尔双脚在甲板上后退滑行数米。 待呆鹅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无垠已经和苍青飞走了。 “主教大人，拦截失败。”虽然无奈，但她也知道了自己和师傅之间的差距，调整好情绪后，幽兰戴尔将情报汇报给了奥托。 “没关系，幽兰戴尔，实验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奥托则还是用他那一贯的语气回道。 …… 与此同时，在无垠快马加鞭赶路时，符华已经和空之律者对峙上了。 然而，无论符华怎样攻击，都没有对西琳造成切实的伤害，西琳的伤口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愈合，静谧宝石的力量成了西琳不畏攻击的护盾。反观符华，她自己是近战战士，西琳则是可以操纵亚空之矛远程攻击符华的。此消彼长之下，符华也被西琳打败，被她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西琳好奇符华拥有两把神之键，却在这种关头不全部使用，她知道符华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用全力。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毕竟对方很快就要变成死人了。 啪——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响起，奥托·阿波卡利斯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奥托依旧用他那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不愧是崩坏女王，你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地耀眼。” “……你，我认得你，你就是将我唤醒的人。觊觎神之力的，可悲的人类。”西琳看向奥托，语气有些讥讽。 “呵呵呵……能够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奥托奉承道，但随即与西琳谈起了交易：“那么，作为赐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礼，能否请你对她手下留情呢？” 很显然，奥托指的是符华。 与此同时，一种猩红的流体从奥托的身上逸散而出。而这流体以螺旋的轨迹沿着奥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终，汇聚成了数根尖锐的锥刺。 而这些锥刺直指西琳，似乎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简单的话却富有威慑力。但让西琳忌惮的是那些血色的锥刺，这让她本能上感到不适。 最终，西琳，妥协了。 她扔下符华，身形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奥托走到符华身边，低头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唉……真是狼狈，上次见到你受到这么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奥托摇了摇头。 但符华没有回答。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圆满结束。”奥托俯下身子，准备治疗符华。 “为什么……要放她离开……”符华强撑着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她的目标是……” “是德丽莎，我知道。”奥托打断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赶上吧。” 即便如此，奥托也没有慌乱，而是沉定自若。他告诉了符华他这么做的理由——为了创造一个能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因为感情，会创造奇迹。为此他谋划许久，终于在今天开始成功实验。 但会有多少人牺牲，说实话，他并不在乎。 符华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呵……哈哈哈哈哈……”符华笑了，但，这是冷笑。 “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地问你，”奥托语气不再是先前的那样玩世不恭，而是冰冷无情，“因为你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才将这一切告诉你。 可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反抗我吗？ ——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可符华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她也用最后的力气做出了回复：“朋友？ 你的话里没有一丝的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 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让我打自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恶……” 而此时，一道闪电划过，既在一瞬照亮了天空，也遮住了奥托的面容。 而一把金色的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而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的符华。 漫长而又短暂的过程，但已然不重要了。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扳机，被扣动了。 “！怎么回事……”无垠心中的不安变得愈加深重，但他也只好朝西琳的方向飞去。“难道，又有人死去了？不行……这一次，我必须救下琳儿！” 一段时间后，德丽莎那边遭到了西琳的攻击。由于实力差距悬殊，德丽莎和温蒂身受重伤，而芽衣因为被夺走了征服宝石而伤到了心脏，生命体征不断下降。不过好在布洛妮娅和爱因斯坦博士架势的休伯利安号及时赶到，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况且此时休伯利安号这时遭到了大量崩坏兽的袭击。 而这时，休伯利安忽然迫降了。 但是，此时，带来光明的火焰，正熊熊燃烧！ ——是身着真红骑士·月蚀装甲的姬子少校！ “你做的很好，布洛妮娅。” “敌人……要来了……”布洛妮娅缓缓说道。 “快回到休伯利安号里面去吧。 这里，就交给我！” …… 特斯拉也重新回到了休伯利安，但由于战舰受损，想要重新起飞需要三分钟时间修补，可大量的死士和崩坏兽也让身着装甲的姬子感到了疲惫。而噩耗也传来——“哎呀，竟然被挡下来了吗？演出不按剧本来，可不行的?～。”混沌的天空被空之律者粗暴地撕裂开，她的身影伴随着雷光显现。 “琪亚娜……” “终于，被我找到你们了。”空之律者那戏谑的声音响起，“虽然顺序有些改变，但这并不重要，无非都是些无名蝼蚁。 就从你开始杀吧！” “别老是人类人类地叫了，我可是有名字的。”姬子挺起胸膛，将手中的烈焰大剑指向空之律者，“听清楚了，你将要面对的，是无量塔姬子！” 第17章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现在拥有三颗律者核心的西琳无疑是极为强大的存在，换做以前，如果苏无垠不插手，就算是圣芙蕾雅学院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打不过此时的西琳。 然而，如今的无量塔姬子在“真红骑士·月蚀”女武神装甲的帮助下实力大增，虽然还是无法战胜西琳，但是拖延时间还是办得到的。 “为什么……明明早该杀你几十次了？！你不过只是一个蝼蚁！”长时间没有将姬子打败的西琳已经失去了耐心，“那身盔甲里，有我的宝石！”恼怒让她失去了理智。而这时，休伯利安号上的秘密武器，也要出手了。 “不会浪费你为我们创造的这个机会，——发射。” “辛苦你了，姬子。”爱因斯坦博士的声音在姬子的耳机中响起，下一秒，巨大的蓝白色光束将西琳的身形包住。 “什么？这是什么……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琳痛苦地大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储存的崩坏能正在极速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消散。大量崩坏能转换成光能和热能散失在大气中。 逆熵的终极武器——月光王座！ 虽然此时西琳被月光王座这一下削弱了不少实力，但姬子此时状态也不佳，再加上身体原因，她也没有追击西琳。 就这样，待月光王座的光束结束，西琳也直接逃进虚数空间。 “可恶！虽然对她造成了巨大伤害，但还是让这律者跑了！”特斯拉原以为胜利在望，但还是让西琳逃走，气不打一处来。 姬子依靠在墙边休息，鲜血也从她的伤口中渗出，可为了抵挡律者的下一波攻击，她还不能倒下！ 然而， “可以了，姬子少校，你做的很好。”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张温柔又有力的大手搭住了姬子的左肩。姬子瞬间感觉到一股热流流遍全身，而她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她下意识地抬头时，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熟悉的少年和一条青色巨龙？！ “知道回来了？臭小子，我刚才差点就撑不住了啊。”姬子松了口气，笑骂道。 “嗯，这次的混乱由我来解决。但是，姬子少校，恐怕我得带琪亚娜离开一阵子。”苏无垠点点头，“如今西琳——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空之律者，她已经造成了这么大的混乱，如果不离开民众的视野，那么琪亚娜也无法生活了。” “这……”姬子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难得无垠在这种危难关头回来，却又是离别，这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歹是自己的学生，虽然自己不配当他的老师。 “你至少得看看芽衣和布洛妮娅她们吧。”姬子只好说出这句话。 “嗯，我会的。”无垠说道，随后便向战舰里面走去，“别忘了赶快将这装甲卸下来，里面有炎之律者的核心，穿久了也会受到崩坏能的侵蚀。我好不容易让你的身体恢复，别又让我再救你一次。” “臭小子……真是，事事为我们操心啊……明明看起来一身轻松，鬼知道你曾经遭了多少罪……”姬子嘟囔着，但还是对着无垠的背影笑了笑。 可无垠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冰冷，“这是羽渡尘的力量，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姬子身上？”无垠思考着，脑袋里有无数个推理结果，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奥托……等我把琳儿安顿好了，我要让你的魂钢身体全部碎成渣！” 无垠来到温蒂的病床边，可温蒂此时处于昏迷中。“这么拼命……多谢了……”无垠摸了摸温蒂的头，轻声道了声谢，便走出了房间。 “无垠……哥哥？”在芽衣病房外的鸭鸭看到远处走来的熟悉身影，一时有点不敢相信。“咋了？我就走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无垠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隔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芽衣，“征服宝石被夺走了啊……” 无垠只好用意识权能给芽衣托梦，告诉了她一些事情的真相。随后又看向鸭鸭：“我还要离开一阵子，芽衣没有生命危险，有什么问题，等她醒了去问她吧。” “为，为什么？无垠哥哥，别这么快走好不好？”鸭鸭的感情回路被那次实验烧坏，但无垠却将其修复，让她能够正常表达感情。但很明显，鸭鸭对苏无垠的感情不一般。她很是不舍地抓住无垠的衣角。 “傻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时间就定在……四个月后吧。四个月后，你们就来找我吧。”无垠温柔地笑了笑，随后抱了抱鸭鸭，离开了这里。 布洛妮娅只有看着远去的背影，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这时，战舰内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贝纳勒斯……”无垠看向远处飞来的使魔，轻语道。“主人，需要我去消灭它吗？”苍青在一旁问道。“不必了，我会让它听我的话的。”无垠摇了摇头。 待贝纳勒斯靠近战舰时，无垠直接一个空间瞬移出现在了它的面前。“好久不见了，贝拉。”无垠轻声说道。 “！”贝纳勒斯停了下来，很是惊讶地打量着面前这熟悉的面孔（虽然看不出来它的惊讶）。“不用怀疑了，是我，回来了。”无垠接着说道。 当初西琳成为空之律者后，苏无垠并没有打算杀死她和贝纳勒斯，而是依旧温柔以待。贝贝龙因此对无垠的印象很深刻，认为他是唯一愿意对自己和主人好的人类。虽然最后被时雨绮罗的雪狼小队杀死，但贝贝龙还是愿意相信苏无垠的。 贝贝龙确认眼前的人是苏无垠后，它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收起了先前的气势，还特地用头蹭了蹭无垠。“好啦，别在这破坏了，叫上琳儿，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无垠话音刚落，身后的空中便打开了一道空间门，西琳也从中走了出来。 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西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数秒后，一滴滴泪水从西琳的眼中滑落。 “琳儿，我回来了。”无垠轻轻地将西琳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这一次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真的是你……无垠哥哥……真的是你……”西琳此时已经落泪不止，拼命地抱紧无垠，生怕对方离开自己。 “和我走，好不好？”无垠轻声说道，摸了摸西琳的发丝，“不会有什么人打扰我们的。” “嗯，都听哥哥的。”琳儿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已经再度找到了依靠，比起那个冷漠无情的崩坏女王，她更愿意做无垠哥哥的琳儿。 “我能说个事吗？”无垠问道。 琳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我需要你体内的征服宝石，琳儿。”无垠直言道。 西琳虽然迟疑，但没过几秒便答应了：“无垠哥哥若有需要，拿去吧。”说完，她就要直接将核心取出来。 但无垠出手阻止了她：“你这么直接掏不伤身体吗？而且这身体还不是你的啊。这事交给我吧。”无垠便像当初取出温蒂腿中的渴望宝石一样很轻松地将征服宝石分离出来，“你在这等一等，我马上回来。”无垠嘱托一句，同时让苍青护在西琳身边，随后便瞬移走了。 但无垠做的是很简单，他回到了休伯利安，向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两位博士说明情况后便将征服宝石交给了她们，并嘱托她们将这个律者核心重新移植进芽衣的体内。 随后，他又回到了西琳身边，二人都坐在贝纳勒斯的背上，苍青则是在周围警戒。 “走吧，离开这里。” 第18章 与你的约定(西琳外传1)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灰蒙蒙的天上，只有飘洒的雪花，而雪的厚度达到了30多厘米。天寒地冻的环境也导致这里人烟稀少，动物更是罕见。 而在这片堪称人类禁区的地方，一大一小的身影在雪原上缓缓移动。苏无垠看着一旁娇躯微微颤抖的西琳，无奈一笑，便打开棉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无垠……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西琳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但无垠棉袄内的高温让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她甚至还蹭了蹭。 “看你有点冷嘛，我怎么会让我的琳儿冻着呢？”无垠摸了摸西琳的头，温柔地笑了笑。而这句话说出后，原本西琳的脸颊有那一抹绯红，现在红得跟个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呵呵，我们继续走吧，看看今天能不能弄到一些新鲜的肉给你补补身子。”无垠抱着西琳，快步向前走去。 今天的他们很幸运，在这片雪原上，他们抓到了一只山羊，重量不小。无垠很快便将其处理，随后便和西琳一起回到了他们的临时避难所。 自从苏无垠将西琳从实验室里救出来后，他们便过着逃亡的日子。虽然当时他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监控摄像头全部毁掉，还顺手把监控室给砸了。但当时时间紧迫，无垠并没有选择删除监控资料。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延长天命那边找到他的时间。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要不停地换避难所，以求能摆脱天命的追捕。 而且琳儿从实验室里出来，身体孱弱，需要大量营养补身子，所以他们还得有肉吃。即使吃了不少无垠自身带着的肉类罐头，西琳的身体状态依旧不是很好，不适合在户外活动。但她在无垠每次外出打猎的时候非要跟着去，跟个牛皮糖一样黏人。 或许，她已经把这位愿意将所有温柔都给予她的男人视为她心中唯一的光了吧…… 除了这些之外，无垠还不停地指导她如何运用崩坏能。这样一来，西琳也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当然，无垠也在后来发现了西琳体内的那颗并不算完整的律者核心，但他并没有产生疏远琳儿的想法，反而他还下定决心要让西琳为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战——毕竟西琳那强大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美妙的时光，也会有尽头…… 1999年，11月10日。 天命部队大批进入西伯利亚雪原，他们运用强大的科技，经过数天的探查，终于锁定了无垠和西琳的方位。 而此时，当天命部队的数个分队距离无垠他们的住所仅不到一百公里时，无垠和西琳还在房子内吃饭。 “有人来了。”无垠的感知能力很强大，而他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走吧，离开这里。” 西琳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这种情况她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看到无垠的神色变成那样后，西琳也明白接下来可能有些不好过了，所以她一定要配合好无垠。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必用品，随后便套上防寒衣，快速离开了住所。在经过无垠的训练后，西琳的身体素质增强了许多。 二人在雪地里快速行走，而且期间无垠也让西琳使用崩坏能进行空间瞬移，移动了近十公里的距离。但无垠很快就发现——他们二人，已经被天命部队包围了。 “啧，麻烦了……”无垠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无垠哥哥？”西琳也是变得更加警惕。“我们被包围了。”简短的六个字却让西琳明白他们已经身陷囹圄。 “等他们将我们包围时，我拖住他们，你乘机用空间瞬移离开这里。”无垠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琳儿，我说过，你的力量绝对不能轻易展露出来。不然的话，世界就很难有你的容身之处了。”无垠喝斥了一声，但语气很快便变得柔和，“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所以，遵守和我的约定，好吗？” 看着无垠那温柔而又认真的面容，西琳明白，只有自己努力活下去，才是对无垠哥哥最好的报答。但她还是紧紧地抱住了无垠，轻轻地颤声说道：“琳儿……知道了……” 西琳自从失去了母亲，被送到巴比伦实验室后，她已经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而现在，无垠作为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却要在此刻为了保护她而断后，她的内心充斥着大量负面情绪——不舍，悲伤，愤怒…… 而这些，也在加速催化西琳体内那颗律者核心的成长。 很快，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天命部队已经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中。他们全副武装，将武器对准了苏无垠和西琳。 这一刻，无垠的神色变得冰冷无比，他心念一动，一把猩红色剑刃的大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同时，他戴上面罩，头发的发梢也变成了猩红色。 然而，无垠发现了两位异常强大的存在——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瓦尔特，和天命男性崩坏战士，齐格飞·卡斯兰娜！ “真是糟糕透了……天命和逆熵怎么联手了？”无垠虽然知道这下自己是彻底打不过了，但是他还是握紧了剑柄，气势凌冽了望着这两个领头羊。 而瓦尔特这边，特斯拉博士拿出了崩坏能探测器，分析道：“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孩周遭崩坏能浓度很高，应该是未完全成熟的律者。而那个男人的话……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那把剑，恐怕是神之键。” “琳儿，现在，跑！”无垠一声令下，西琳直接开启空间门离开了现场，而无垠则是直接冲向了瓦尔特和齐格飞！ “跪下。”瓦尔特充满威严地说道，随即手中出现了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百倍重力瞬间加在苏无垠身上，让他直接在空中猛然坠落！ “唔！该死，身体……好重！”无垠吃了一惊，感觉自身骨头都快要压碎了一般，但他下一秒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好啊……那就让我感受一下，战斗的乐趣！” 下一秒，无垠竟然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样，直接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而且，他的眼睛彻底变成血红色，头发也如火焰一般赤红。“哈哈哈！来，战个痛快！”他再度一跃而上，一剑劈向了瓦尔特。 “喂，臭小子，别把人看瘪了啊！”齐格飞拿出天火圣裁，直接将苏无垠的攻击挡了下来，随后他便将剑下撇，卸掉力的同时，直接对着无垠砍了过去。 无垠面对袭来的剑锋，不慌不忙地侧身躲过，并随即一脚踹在天火圣裁的剑身上，与二人拉开了距离。然而，接下来，天命的炮火便向无垠倾泻而出。 “第三额定功率——神火·千断！”无垠手持大剑，但挥舞时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有受到阻碍。只见他的大剑燃起了血色火焰，无垠双手持剑，对着袭来的炮火以快到看见残影的速度一剑又一剑地挥出。血色的剑波以不可阻挡之势将炮火全部清扫，同时剑波没有受到减损，并向四周飞散而出！ “小心！”齐格飞和瓦尔特知道这剑波威力不凡，所以干脆避其锋芒。但天命部队却被这砍得东倒西歪。但是却没有人死亡。 “唔！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此时的苏无垠却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一只手还捂着胸口。 “刚才只是有点晕而已……我才不会让你去随便杀人。现在跑了就行！”苏无垠再次说道。 “都现在了你还犯浑？！你不杀他们，你迟早会被他们杀了！” “那就，躲开他们，躲得越远越好！” 第19章 空之律者的诞生(西琳外传2) 硬币有正反两面，人也不例外。 有的人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内心肮脏无比，残忍暴虐。 有的人长得丑，但内心却是无比善良。 当然，也有表里如一的人。 苏无垠，既是表里如一的人，但又是表里不一的人。 当他遭到生命威胁时，另一个“苏无垠”便有概率出现。而这个“苏无垠”，杀伐果断，富有血性。凡是他面对的对手，若没有原本的人格出面干涉，那么这些敌人只会变成尸体。这个人格，嗜血好战，但是战斗力比原本人格强不少。 当然，善良人格的苏无垠不是圣母，他也有自己的认知。若是真碰上那些触犯他底线的家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但不会像嗜血人格一样对任何对手都赶尽杀绝。 而此时，善良和嗜血便起了争执。 但这时，千倍重力加在了苏无垠身上。 “嘁，那个律者才是最麻烦的。”苏无垠明白，只有将瓦尔特打败，他才能成功脱身。但这千倍重力却是让他的行动严重受阻，实力也难以发挥。 “小子，不是我们想伤害你，但是你一上来就朝我们下死手，是不是太过分了？”齐格飞说道。 “呵呵呵……过分？”苏无垠冷笑几声，“那你们大张旗鼓，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抓捕琳儿吗？你们随天命一同前来，目标不也基本上达成一致了吗？ 我为什么要在开战前让琳儿离开？就是为了避免她暴露自己的力量，从而减慢她成为律者的脚步！” “你也说了，你这么做也只是减慢那个女孩律者化的速度，她最终还是要成为律者的。”此时爱因斯坦博士出面说道。 “不如你们二人和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总比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好。”特斯拉也好言相劝道。 “你们……是逆熵，对吧？”无垠忽然问道，“即使我们跟你们走，就能逃脱天命的追捕了？如果我们和你们走，那我们的命运是不是就掌握在你们的手里了？ 多少人忌惮却又渴望律者那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 如果我跟你们走，天命和你们的关系会进一步变得恶劣，到时候就会引发更大的战争。 就算我们答应，但这个世界，只有没有人类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安身之处。 所以，我们不能跟你走。” 谈判破裂，但逆熵的几位却陷入了沉思。苏无垠的话说得条条在理，律者的力量对谁来说都是烫手山芋。更何况，那位天命主教一旦知道逆熵一定保护那名律者，那么两大联盟的开战恐怕也不远了。 然而，就在瓦尔特刚刚解除重力压制，准备收手回去时，数颗崩坏能穿甲弹直接击穿了刚刚反应过来的苏无垠的胸膛！ “咳！”无垠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那几处弹孔，鲜血染红了衣服，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天命……真是好战术啊……”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神中尽是不甘与自责，以及万念俱灰的冷漠。 “对不起啊……琳儿……哥哥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而在瞬移后的琳儿偶遇到了德丽莎，二人交谈了几句，有些投机。可当无垠倒下去，生命力量迅速流失时，西琳也感应到了什么，直接不管不顾地丢下德丽莎，再度开启空间门传送了回去。 映入她眼帘的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她的无垠哥哥原本是手持大剑，傲然挺立在雪原中，此刻却是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下的雪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一幕，在西琳的眼中是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无垠……哥哥？”琳儿赶紧来到无垠的身体旁（还没死呢），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不会的……无垠哥哥……你不会死的……”此刻的西琳的理智被压得粉碎，甚至意识接近模糊。 而当她看到无垠身上的几个弹孔时，她瞬间明白了。 “是你们，杀死了无垠哥哥吧？就是你们这群人类吧？！”忽然，西琳周遭的崩坏能浓度飙升，仅仅数秒的时间，她的崩坏能浓度就超越了瓦尔特。 “糟了！那女孩要律者化了！”瓦尔特喊道，“齐格飞！你带部队赶紧离开这里！我来对付她！” “真是的，到底是那个混蛋开的枪？！”齐格飞骂了一声，但也不敢怠慢，赶紧撤离了战场。 “我会……让你们给哥哥陪葬！！！”西琳的愤怒，让她彻底成为了——空之律者！ 西琳一甩手，一根亚空之矛朝着瓦尔特爆射而出！但第一律者也不是吃素的，他运转崩坏能形成的防御力场很轻松地挡下了这一招。 “竟然能接住我的长枪？你究竟是什么人？！”西琳又惊又怒地质问道。 “我叫瓦尔特，和你一样也是律者，我希望和你好好谈谈。”瓦尔特回道。 “和我谈谈？别做梦了！你们用阴谋诡计杀害无垠哥哥，还想取得我的信任？”西琳怒喝道，“你们连最后一个愿意爱我的人都要杀掉，我说过，我要你们陪葬！” 西琳再次发射亚空之矛，与瓦尔特对拼起来，不过此时，她的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神？你要告诉我什么吗？” “神？难道说……完全体的律者可以和‘崩坏’对话吗？！”瓦尔特心中一惊。 “原来是这样啊……神的叛徒……冒牌的律者……”西琳的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不过，这不妨碍我杀了你。” 瓦尔特见状也明白这一战不可避免，于是便和西琳在空中便开始了对决。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倒在血泊中的苏无垠，手指竟然动了动！ “别睡了！给我起来！崩坏能的量足够你将伤口愈合的！”此刻，无垠的精神空间内，血色眼瞳的苏无垠抓着冰蓝色眼瞳的苏无垠的衣领使劲摇晃。 “停停停！别摇了！伤口是能愈合没错，但是身体受伤严重，单纯止血越没有多大意义。”蓝眼无垠解释道，“而且，我现在身体疼痛感很强烈好不好，哪像你，感受不到痛觉。要不是在精神空间里被你摇醒，恐怕我得一直睡下去。” 而此刻的外围，在西琳的引诱下，瓦尔特成功进了贝纳勒斯的肚子里。不过，在瓦尔特下定决心认真战斗后，他很快便逃了出来，随即使用理之律者权能造出了无数泰坦机甲。 而这场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但瓦尔特好歹算是个老牌律者，对律者力量掌控的熟练度要比西琳高不少，所以西琳不得不使用空间权能认真应对。 但是瓦尔特并不像西琳那样完全律者化，所以在“力”方面，他要逊色于西琳。但是，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已经在远处，准备好给西琳致命一击了。 可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让掐着瓦尔特的西琳停了手：“够了……琳儿，收手吧……别杀他……我们……离开这里……咳咳！”说完话无垠又咳出一口鲜血。 “无垠哥哥！”西琳虽然已经完全律者化，但是并没有失去感情。她闻声望去，看到她心爱之人在雪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话时，她既高兴又心疼。 西琳直接将瓦尔特丢到一边，然后赶紧搀扶好无垠。她随即命令贝纳勒斯带着无垠和自己离开了这里。 而通过望远镜看到战场的爱因斯坦，也放弃了发射原子弹。“律者撤退了，我们也该走了。”特斯拉说道。 但另一头，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金发男子出现在了倒地上的瓦尔特的面前。 第20章 天穹市 四个月，说很长，也很短。但却能让一个人改变很大。 天穹市，这是一座位于神州的大城市。 空之律者重生后，世界也都受到了各种各样的影响，而也有不少的神州人聚集在这所大都市里，与崩坏抗争。但崩坏兽的数量过多，市民们的安全也不太好保障。 因此，总得有人站出来当个无名英雄。 砰！ 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战车级崩坏兽应声倒地。“呼……搞定了。”琪亚娜松了一口气。 “还不错，二十秒内只用体术打败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看来这两个月的训练效果还不错。”无垠在旁边点头道。 “话虽如此，无垠，你的训练量还是太大了。”一旁炽翎状态下的符华插嘴道。 “不这么做，琪亚娜怎么能成长这么快？”无垠白了一眼，“这还只是我平时修炼时一小部分的量。今天就这样吧，收工回去。” 虽然天穹市应对崩坏很及时，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地方成了无人区，而无垠他们也正好住进了这片区域里的一栋公寓内。 一道空间门打开，无垠四人——苏无垠、琪亚娜、符华，以及……西琳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没错，在过去的四个月里，无垠耗费了不少精力去重塑西琳的身体，理之权能和意识权能共同使用，而且西琳的灵魂还在，所以无垠复活西琳不算很难。 而对于律者核心的处理，无垠让西琳保留自己原有的空之律者的核心，而静谧宝石则是留在了琪亚娜体内，而静谧宝石的再生自愈能力也能加快琪亚娜修炼的速度。 不过，即使空律核心离开了琪亚娜体内，但其力量依旧残留了一些，导致现在琪亚娜的一只眼睛变成了金色。 而她现在也有一个称谓——天穹游侠！ 当然，绝大部分崩坏兽和死士都是琪亚娜清理的，毕竟是为了修炼，而且所有人中就属她最弱……毕竟现在连律者的力量都没有掌握多少。（刚用大剑挥几下就得眩晕几秒，太逊了。） 而苏无垠这两个月以来，除了和符华一起指导琪亚娜修炼，就是让西琳贴在自己身边。毕竟现在二人重逢，肯定要腻歪一点的。虽然这一点也被草履虫吐槽过无数次了…… 不过，训练的艰辛也让琪亚娜知道了自己将要背负的责任。再度回想起来无垠那恐怖的实力时，她不禁感叹这家伙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但当她看到无垠一天的修炼量远在她之上时，她也只好收起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了。 当然，四个月了，圣芙蕾雅那边，德丽莎、芽衣、布洛妮娅和姬子也都完全恢复，并来到了天穹市的附近，准备寻找琪亚娜和苏无垠。 这次温蒂并没有跟来，毕竟现在这些人来已经够多了，学院里面不能啥人都没有。一番斟酌后，还是温蒂决定留下来。 至于瓦尔特，他已经回逆熵了。毕竟之前西琳那一响指差点让逆熵破产……要是不赶紧回去，逆熵怕不是要散…… 至于天命那边，他们自然不会闲着。空之律者是奥托十分关注的对象，而且得知苏无垠和西琳一起消失后，他也在暗地里开始了对几人位置的探查。而在今天晚上，天命三位s级女武神之一的丽塔·络丝薇瑟，也来到了天穹市。 什么？你问我苍青和贝纳勒斯呢？这两货平常不战斗的时候就会在苏无垠用空间权能制造的一方小天地里休息活动。 毕竟，要是有普通人类在的场合突然蹦出两条龙，那民众估计都得吓死……而且，敌人要是不算很强的话，也没必要把它们叫出来，杀鸡焉用牛刀。 …… 天台上， “所以……小格蕾修她……”无垠听完华的讲述后，欲言又止。一股悲伤之意涌上心头。 “嗯，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可以确认她已经牺牲了。”华此时也是皱着眉头，缓慢地说道。 “唉……所以……除我之外的十三英桀，恐怕也只有你和凯文能确定是活着的吧？”无垠背靠栏杆，不禁垂头伤感。 “但是，苏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华也低下了头。她和无垠一样，面对战友一个个离开，却无能为力。 “但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计划，恐怕只有圣痕计划才能实行了。” “但，无垠，你自己也说过，圣痕计划是不到万不得已是坚决不会实施的。” “但凯文一定会这么做的……”无垠摇了摇头，“即使我们两个一起上，但能否压制凯文的人为崩落还是未知数。” 业魔形态的凯文，实力之恐怖，无垠很清楚，华也一样。 符华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倒是有两种办法。”无垠此时话锋一转，让符华猛然抬头。 “第一，让我恢复融合战士之躯。这样的话，即使是凯文的业魔形态，在我面前也不足挂齿。”无垠说道。 五万年前，无垠之所以成为第零位英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为最强的融合战士。或许是他本就是律者，或许他是无限本身，或许那时的他与那只审判级崩坏兽的契合度比任何人都高。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最强的融合战士。 “但那几乎不可能。”符华却一口否决。 “没错。”无垠点点头，“且不说现文明到底还有没有和‘弑影’一模一样的崩坏兽，就算有，我们也没有技术和装置来帮助我再次成为融合战士。” “那……第二种办法呢？”符华接着问道。 “在和终焉决战前，我、梅、维尔薇以及梅比乌斯，利用当年的我所拥有的，残缺的，有关时间的权能，制造了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房间。而这个房间，现在在往世乐土那里。”无垠说道。 符华沉默了，她感觉别人对她隐瞒太多了。但她也不会追究什么。 “不要误会，这事连凯文都不知道。除了研发者之外，就只有爱莉一个人知道了。”无垠赶忙解释道。 一番交谈后，无垠和符华也交流了许多，毕竟，这样悠闲的时光，在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上，还是很少见的。 “灰蛇……” …… “报告主教大人，我已经到达了交易地点附近。”丽塔接通了通讯，向奥托汇报情况。“嗯，不要打草惊蛇，最好干净利落。”奥托说道，“丽塔，我想你知道怎么做。” “当然。”丽塔行了个女仆礼，随后奥托断开了通讯。而这位充满诱惑力的女仆，也即将挥出她那把致命的镰刀…… “所以，无垠他们是在这座城市的某处，对吧？”姬子问道。“对，”德丽莎点点头，“但我们想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的话，必须得得到更进一步的信息。 而这次我们要找的人，便是这座城市的一个地头蛇。” 没错，圣芙蕾雅一行人和丽塔一样，都是来找灰蛇的。不过，她们都还没有知道，早在她们刚刚踏足天穹市的时候，苏无垠便已经知晓众人的到来了。 “嗯……这回是丽塔吗……”无垠在沙发上坐着。回想起在天命工作的时候，这个女人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女仆的副业可以有无数个。“看来奥托还挺信任她的嘛……呵，奥托，等着吧，我对你的‘报复’，很快就会开始……” “我得离开一趟，”无垠向其余三人交代了五人将要到来的实情，随后便说道，“琳儿和我一起离开。符华，琪亚娜就交给你了。”无垠对着符华说道。 “你要去做什么吗？”符华问道。 “以丽塔的智商和实力，再加上奥托那家伙肯定和她保持联系，他俩很可能会利用德丽莎她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得去干涉一下。另外，之后我会离开天穹市，去量子之海一趟。”无垠尽量简短地说明原因。 “我明白了。”符华点点头。 “那个……无垠！小心点！”琪亚娜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说这么一句。 “放心吧，我会的。”无垠牵着西琳的手，然后开启了空间传送门。 第21章 重逢 在苏无垠看来，他与奥托之间，有着相当复杂的关系。奥托向苏无垠坦白了许多，也向他隐瞒了许多。 当虚空万藏帮助苏无垠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后，苏无垠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便恢复了绝大部分的记忆。奥托十分看中他，但是也明白苏无垠无法完全为自己所用。 奥托向无垠坦白了他的计划——与崩坏神做交易。而无垠明白，这样的后果将是什么。但他也暗自赞叹奥托的野心与执行力，以及他那远超常人的智谋。 无垠在最开始答应过奥托会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因为他明白，奥托这么做只是为了卡莲，毕竟这个纯爱战神在最开始用天命的资源帮助自己增强实力。 虽然到后来，奥托的一些行为触犯了无垠的底线，但无垠毕竟一言九鼎，虽然无垠那时很想把奥托撕了…… 不过现在一码归一码，想让他把琪亚娜重新抓回去，想都别想！ 灰蛇那边，苏无垠这时还不想去。他不清楚世界蛇那边对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更何况凯文那家伙现在对律者的态度他还不清楚。要是他还是见到律者就杀的话（爱莉希雅除外），他更不能去了。自己现在这状态可拦不住业魔形态的凯文。 “还是……太弱了……”无垠明白，现在的自己还不及五万年前的自己，顶多算是六成实力，而凯文算是九成，差距巨大。 所以，他现在还是得去看看丽塔那边的情况。 …… “碰头的地方，应该在这里吧……”丽塔看着前方，却发现前方出现了几架防卫机甲。“看来得活动一下呢～出来放风吧～。”丽塔那充满诱惑力的妩媚声音隐藏着危险，一只黑绿色的机械狼出现。 一人一兽配合默契，十分迅速而又安静地清理了这些机甲，而后，一位手持黑色雨伞，头戴兜帽的人影出现在了丽塔的视野中。 “灰蛇……”丽塔刚想说话，却被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空间传送门吸引了注意力。 “离开这里，丽塔，我不想伤害你。”而在空间传送门出现的下一秒，无垠和西琳便从其中出现。 “竟然是尊主的挚友，尊敬的苏无垠大人，灰蛇欢迎你的到来。”灰蛇一眼认出了苏无垠，随即向他行礼。 “不必了，”无垠摆摆手，“世界蛇的事务我并不想干涉，而且，等到我和你们尊主见面，或许会打一场。” 灰蛇闻言，也识相地闭了嘴。 “苏大人……”丽塔目光闪烁，直勾勾地盯着苏无垠。出于机缘巧合，在苏无垠十四岁的时候（这一世），二人曾共同出过同一个任务。 虽然当时她知道无垠是幽兰戴尔的师傅，但还笑着称无垠叫小弟弟，结果实战后她才明白，自己和这个怪物般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一个level的。 自那之后，丽塔十分关注苏无垠，而且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不用叫我苏大人了，我已经辞职，不属于天命了。”无垠摆头，“离开这里吧，告诉奥托，他还是死了那条心。” “可我不想让任务失败呢，苏大人。”丽塔握紧了镰刀。 “你的意思是……能赢我是吗？”无垠用理之权能直接造出了3rd圣遗物（一把刀刃亮黄色的太刀），刀尖指向丽塔，“现在离开，我可当无事发生。但若是你执着，那别怪刀剑无眼。” （3rd圣遗物是天命的，苏无垠研究过，所以可以做出来。当然，要是这货拿到过雷电龙马的磁暴·斩，他也可以直接制造出来。但他过去和雷电龙马没啥交集，顶多知道他入狱了。） 丽塔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的他和自己的距离是那么近，自己却没能把握住机会，向他告诉自己心意，虽然那时的丽塔已经察觉到无垠心中已经有其他人了。但如果那么做或许能有些改变呢？ 现在，二人因为立场而准备刀剑相向。丽塔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明白了，苏大人……”随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是啊，当她对无垠的称呼一直是“苏大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距离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就这么放那个女人走了？”西琳问道，“我还以为无垠哥哥你会跟她打一场的。” “无意义的争斗，而且我一旦认真，她便会在数秒内落败。”无垠回道，随后便转头看向灰蛇，“离开这里，还有，不论对方是谁，都不准暴露琪亚娜的位置。” “遵命，苏大人。”灰蛇很有效率地消失在了二人视野内。 “好了，我们等一等，准备接一下那几个人。”无垠随后便来到一个墙角处倚靠着，西琳也跟着 ，和无垠聊着天。不久后，圣芙蕾雅的四位，便来到了这里。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一看到苏无垠便直接飞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不想和他分开。 西琳见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嘴里说着一句“小鬼”，然后双手抱胸，把头别过去。 “你是……西琳？”德丽莎明显认识她，直接把她认了出来。 “那我该说，好久不见？德丽莎？”西琳还是用她那一贯的语气，但随后便一脸惆怅地低下了头。 姬子和芽衣看着西琳，内心五味杂陈。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们已经了解了西琳的一部分过往。而再度看到无垠后，她们才明白这位表面上年龄只有近十八岁的男子到底承受过多大的痛苦。 “行了，咋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重逢的喜悦呢？”无垠虚着眼，只感觉头上多了六个黑点…… 寒暄几句后，无垠便带着众人回到了自己的秘密住所。“诶？大家……”琪亚娜看到众人，有些难以置信，一滴滴泪珠从她眼中滚落，既高兴又自责，当初她变成空之律者伤害众人的画面至今还在她的脑海里。 “琪亚娜！你还好吗？”芽衣赶紧跑到琪亚娜面前，紧紧地牵着后者的手，满眼心疼地看着她。 “嘿嘿，还是芽衣对我最好。”琪亚娜憨憨地笑了笑，但她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没事的，芽衣，有无垠、班长还有西琳姐姐在，我不会有事的。而且也多亏了他们，我变强了很多。”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琪亚娜了，她已经成长了很多，成熟了很多。 看到自己的学生安然无恙，姬子也是很开心。“姬子老师，”琪亚娜突然对着她，轻轻地喊出那个名字，“那个时候，真的很谢谢你。” 姬子知道是什么时候，但看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如今成长了这么多，她既高兴又心疼。“说什么呢，我是你老师，救你是应该的！”姬子笑着说道。 苏无垠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并不想打搅她们，此刻，安静一点便好。 但他也没闲着，而是在脑中盘算着计划。量子之海是他必须去的地方，想要进一步修复律者核心，他必须得去那里。但他曾听布洛妮娅说过，她的妹妹希儿·芙乐艾还在量子之海里，所以可以试图去把她救出来。 但无垠明白，希儿绝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在那种鬼地方待数年，那她的崩坏能抗性有多高？或者说，她本来就来自量子之海，甚至，也有可能是个律者…… 这样一来，那如果在量子之海里碰到凯文，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等等，这个位置的崩坏能浓度为什么突然提高了？”无垠看向手上的终端，皱了皱眉头，“而且，不远处还有几个生命体征反应？” 他回头看了看其乐融融的众人，随后便直接使用空间瞬移离开了住所。 “这！”突如其来的海量死士让无垠有些吃惊，因为按理来说死士是人类受到崩坏能侵蚀至死所诞生的产物，连生命都算不上，但现在这么多的死士出现，就说明有多少人死去。可自己这两个月可是一直在控制着崩坏对普通人类的影响的，这的确很反常。 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在一处房子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呢！ 此时，无数的死士也发现了苏无垠，接着，所有的死士便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哼……找死。”无垠大手一握，每个死士所在的空间都发生了扭曲，随后便被绞成了齑粉。 可接着，一个上半身是死士，下半身却像是苦力怕那样的四条腿，但构造物似乎是……金属？（死亡编织者） “怎么回事……一副被科学怪人改造的样子……”无垠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进一步观察分析，他开启了“真理之眼”，并一直闪避眼前这个怪物的攻击。 死亡编织者的实力比一般的死士至少强了一个档次，（虽然对无垠来说依旧不够看……）而且招式里还有类似蜘蛛网那样能减缓敌人速度的控制型技能。（为了验证无垠还故意去踩了一次坑，但这点控制能力对他来说屁用没有。） 然而，无垠也发现了这个怪物的动作并不协调，而且行动十分机械。 “竟敢在我眼皮底子下做人体实验……虽然是死士……但至少这曾经是条生命。”无垠将这货解析完毕后，便将它送上了西天，让它不再承受世间之苦。 不过，当无垠准备离开这里时，西琳和其他人通过空间传送门来到了这里。 第22章 变小的他(番外)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个六岁左右模样的小孩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而在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缩小之后，他的眼睛里失去了高光…… 而听到了无垠的喊声，逐火十三英桀尽数从各自的房间里冲了出来。 “诶？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呢？?”爱莉希雅抱着变小的苏无垠，将他的头埋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山沟里…… “奇怪了……无垠他不是刚刚要在客厅里打扫的吗？”凯文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呜呜呜——藕，藕就似！”无垠努力地将头从那里挣脱出来，但被爱莉抱得太紧了，他说话的时候脸还被压在那对傲人的双峰上。再加上变小后他那奶气十足的小正太音，他现在显得可爱极了。 闻言，梅比乌斯脸色一变，她急忙问道：“无垠，你是不是……”但无垠马上打断道：“别跟我说冰箱里那杯咖啡里有把我变小的药……”无垠瞪着个死鱼眼，幽怨地看着梅比乌斯。 “那本来是我打算用来变小后进行一些实验的……”梅比乌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还一脸心虚。 “你又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吧！上次你就是把我弄得睡了一个星期啊！”自从有上一次的阴影后，无垠都在提防着梅比乌斯，免得她把自己又一次祸害了。 而梅比乌斯，自从上次的实验后，她既开心又内疚。开心的是她又完成了一次实验，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在她手术台上活着离开……内疚的是，她又坑了无垠一次…… 顺带一提，无垠已经被蛇蛇做了无数次实验了…… “诶？竟然是无垠？嗯～那更好了呢～?”好吧，虽然苏无垠把爱莉好不容易掰正过来了，但她好像又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而且，她抱得更紧了……（无垠：救——命——啊——！） 而现在无垠变小后，整个黄金庭院就彻底沸腾了。凯文和梅一脸好奇地看着嘟着嘴的无垠；帕朵和罐头则是瞪着星星眼看着，一脸兴奋：“无垠老大变小啦？哇——好可爱啊！！”维尔薇甚至连变小的无垠都不放过，想拿他去做做实验，可惜被爱莉、伊甸和阿波尼亚护着；格蕾修则是坐在沙发上，戳了戳无垠软软的脸蛋，科斯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华和樱一人一只手摸着无垠的头，爱不释手的样子。（女人对可爱的小正太的抵抗力普遍较低。）苏和千劫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们可不想这时候说啥，本来十三英桀里除无垠外就四位，要是这时候他们也像女生一样对无垠动手动脚，那等他变回来的时候那就麻烦了…… “这药效顶多只有两天，放轻松点，无垠。”梅比乌斯只能这样安慰一脸死相的苏无垠。 “唉……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讨厌小孩子……”无垠仰天怅然说道。 华在一旁偷偷地将这句话记了下来……（华在五万年前一直很尊敬无垠的，还视他为前辈。一旦无垠什么时候嘴里说出什么比较有道理的话或者哲学语言时，华都会偷偷将话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无垠兄又说了一句有道理的话呢……”苏在旁边刷了一下存在感…… 十几个人早上闹腾了两三个小时，总算是等到了午餐时间。“我去做饭。”无垠直接挣脱了爱莉的拥抱，径直朝厨房走去。 “他那样，没事的吧……”爱莉看着无垠穿着克莱茵的衣服，有些担心。 “他不是能浮空的吗？实在不行，他把背后的双翼展开不就行了？”梅比乌斯直言道。可她忘了，身体变小，能力和战斗力也会受到影响的…… “啊！” “砰——！” 一声惨叫和金属碰撞声响起，众人赶忙来到厨房查看，却发现一个锅盖在了小无垠的头上。而且原本长两米的双翼现在恐怕连三十厘米都不到…… “烦死了！哼！”无垠双手抱胸，生气地嘟着嘴。爱莉希雅连忙抱起小无垠，像哄小孩一样哄着。 然后，无垠的脸更黑了…… “别当我是小孩子！” …… 最后，还是千劫千师傅担起了做饭的重任。虽然，做饭本来就是他俩的任务的…… 顺带一提，当初梅来请教无垠怎么做饭，结果……黄金庭院顺利地换了个厨房……之后，梅就再也没去过厨房…… “果然，身体变小了后需要时间适应。”无垠吃饭时捏着筷子，努力地够着夹菜。这一幕很喜感，打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像是一个啄木鸟在一次吃饭时发现自己的喙变小了三分之二，然后只能吃面前的食物。 现在的无垠除了意识没被改变，其他的任何能力都受到了严重削弱——没办法飞了，自己的神之键拿不起来了，打出的能量攻击也从激光束变成了滋水枪…… 而在训练场外目睹英桀之首落魄样子的众人，爱莉是第一个上前去安慰无垠的。虽说爱莉平时很喜欢调皮一下，捉弄一下他，但作为女朋友，在自己男朋友失落时，肯定要给一些安慰的。 无垠疲惫地靠在爱莉的手臂上（身体变小后，无垠放几招都得喘口气，崩坏能储备容量大幅减少。），“爱莉……现在变小的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做饭做不了，吃饭还要你和大家给我夹菜，现在估计连一个律者都打不过了……” 回想起曾经，无垠在很小的时候便独自流浪，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灾难，读上了书，来到了逐火之蛾工作，之后成为了融合战士，找到了自己的挚爱。一路走来，谈不上多顺利，但至少有所回报。成为最强的融合战士后，无垠不知不觉便诞生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而现在自己变成这幅“没用”的样子，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想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呢？”爱莉希雅轻轻地摸着小无垠的头，温柔地说道，“这一路走来，正是因为有你，我们现在才能有这样安宁的生活。你从来不是没用的，无垠。”她捧着小无垠的脸，“所以，如果有些时候像现在这样，那就去试着多依靠我们，好不好？?” 爱莉希雅那绝美的笑颜治愈了无垠的内心，也让他明白了——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有些时候再强大的人也需要依靠。 他打起精神，从椅子上跳下来，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刻印在“跳动”。【守望】，便是他刻印的名字。 经历这件事后，无垠的融合战士之躯与自己体内那颗律者核心契合度越来越高，而之后，他也明白了自己和爱莉希雅都是“人之律者”。但那也为后来的悲剧埋下了种子。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二人重新回到了客厅内，客厅也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话说，我们是不是该让罐头减肥了？”小无垠盯着日渐发福的罐头说道，“你们，是不是在偷偷给罐头喂食啊？”现在无垠缩小后，罐头在他眼中变大了不少。 “我没有我没有！”帕朵第一个站出来慌慌张张地否定。说完，她还往凯文身上瞟了一眼。 无垠立刻心领神会，双手叉腰地面向凯文，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凯文则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嗦着面…… “凯文大哥，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偷偷喂罐头吗？再这样下去，帕朵都快胖的走不动路了！”见状，帕朵有点炸毛，连猫尾巴都竖起来了！ （毕竟无垠是首席嘛，所以帕朵对凯文的称呼从老大改成了大哥。） “喵？”躺在地上的罐头翻了个身，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疑惑地叫了一声。 无垠只能扶额摇头，这一届融合战士真不好带…… 另外，即使无垠现在是爱莉男朋友了，但她乐土女酮的本质还是没变，时不时还是会找其他几位女生贴贴的…… 到最后，无垠只能让帕朵带着罐头去锻炼，想以此来帮助罐头减肥，过程由无垠和帕朵监督，并且严禁众人给罐头私自喂食。 好了，话题扯回来。 到了晚上，想起好久没有回神州之后，无垠便提议今晚吃饺子，而且在那之前，他已经和千劫一起把食材全买回来了。 （此处请参考《黄金庭院》） 尽管身体缩小，不能像以前那样做饭，但是剁肉、做饺皮和包饺子都是相当熟练的。当然，前提是要踩着板凳…… “【请】，变成肉馅吧。”阿波尼亚直接用【戒律】的力量，她剁肉的双手化作阵阵残影，速度一时竟超过了无垠！ “好快的刀……”一旁也在剁肉的樱暗自赞叹那两人的手速，“但是……我也要努力！”樱不但不气馁，反而被激发了斗志，手上的刀又快了几分。（苏无垠：6） “这无缘无故的攀比心，是从何而来的啊……” 千劫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但是眼上却敷了两块黄瓜片当面膜……（无垠：你不怕看不见吗……）不过经他之手的饺子变成了一道人间美味——“哇——！千劫，你做的菜好香啊！”爱莉第一个夸奖道。 “哼哼，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千劫骄傲地双手抱胸，扬起的嘴角表明了他的心情。 但无垠率先尝了一口，吃完还不忘评价一番：“嗯，总体来说十分不错，但是如果少蒸25秒，口感会更好。” 千劫闻言，赶紧记了下来。毕竟无垠的出现让劫哥的厨艺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后者已经将前者视为自己的老师了（做饭上）。 但是看到苏在那里倒腾饺子的时候，无垠直接把那货叉出去了——“带着你的饺子滚出黄金庭院！”强迫症的无垠表示很难接受。 华见状也叹了口气，接着包饺子。 “砰！” 忽然，无垠如同爆炸了一般，周身爆出一堆白烟。众人刚想查看怎么回事，但无垠却是直接冲回自己的房间。 待他再度出来时，苏无垠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哎呀，还是现在的身体好一些，太小的话就很麻烦。”无垠开心地回到了厨房，不忘其厨子本分。 “嗯……实验成功，看来这个缩小药剂对融合战士也有效。”梅比乌斯悄悄地将观测数据记录下来，“对苏无垠，药效长达整整十个小时。只是不知道对其他人的药效时长有多久……” 可惜啊，无垠失去了当团宠的机会了……（滑稽） 第23章 分工合作 “你们怎么来了？”苏无垠问道。 “看到你偷偷出去了呗，想知道你在干什么。”琪亚娜第一个回道。 西琳沉默，她已经习惯了无垠擅自主张地离开。不过无论如何，只要他没事就好。 “来的正好，我现在有些消息要告诉你们。”无垠直接说道，“首先，这座城市有人进行着一种秘密的人体实验，虽然实验对象是死士。” “不是吧？连死士都不放过吗？”德丽莎惊呼，难以想象对方能变态到什么地步。 “做这种禁忌实验的家伙，基本上都会被别人认做疯子。而死士这种没有生命的家伙，实验者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无垠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而另外一则消息，就是我得去一趟量子之海。” 而这时，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博士的通讯接通了。“量子之海？！喂！无垠，你知道那里多危险吗？”特斯拉有些着急地喊道。 “特斯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律者。”无垠瞪着个死鱼眼，一脸鄙视地回道，“之所以要去量子之海，是因为我要修复我的律者核心。现在我的核心在曾经的战斗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导致我现在无法使用全部律者权能。” 两位博士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有着逆熵对无垠的部分情报，都知道这家伙很强，但知道他的力量远在之上后，内心还是有些不平静的。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世界，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迎来一场剧变。现在我必须加快变强的速度。” （我绝不会……让这个世界，再次遭受五万年前的悲剧…… 这是……我和她，和“无瑕之人”——爱莉希雅的约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分头行动？”符华稍稍思考一下便明白了无垠的意思。 “没错，而且，以我们的实力，可以与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扳手腕。所以，就算是分头行动，我们也不会遇到生命危险。”无垠点点头，自信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是无垠一个人就可以这么做了……”琪亚娜不自觉地吐槽道。 一旁的芽衣和姬子嘴角抽了抽，但是感觉虫虫说的不无道理…… “这样的话，我们就讨论一下人员的分配吧。”德丽莎和西琳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两人还面面相觑一段时间，几秒后，德丽莎讪讪一笑，西琳则是把头撇向一边。 “琳儿逐渐能融入大家了呢……真好……”无垠见状，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开心。 一段时间后，众人也总算是商定好了人员分配： 琪亚娜、符华、芽衣和姬子继续待在天穹市，调查秘密人体实验。 而苏无垠、德丽莎、西琳、布洛妮娅前往海渊城，并通过海渊之眼进入量子之海。 而原本无垠是想让鸭鸭待在天穹市的，因为量子之海过于危险，无垠、德丽莎和西琳都有很强的实力（德丽莎好歹是s级女武神，实力还是有的。给个面子。），至少都有全身而退的能力。但布洛妮娅的实力还无法保证她能安然无恙地从量子之海里回来。 然而，一个通讯信号的到来，让无垠改变了想法。 “……可可利亚，我希望你能慎重一点。”爱因斯坦博士在通讯里说道。 “可可利亚？是逆熵的人吗？”无垠稍微回忆了一下，问向德丽莎。 无垠对可可利亚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认识，在圣芙蕾雅的两年里，他也没有去主动过问布洛妮娅的身世，所以也不清楚鸭鸭和可可利亚的关系。 而无垠对可可利亚的认识，只是有一次他一眼扫过逆熵部分人员的档案信息。 “对，而且，她是布洛妮娅的养母。”德丽莎点点头，顺便扒开了这层关系。 无垠并没有对此进行回复，而是对爱因斯坦博士说道：“让她说她要说的吧，博士。” 见无垠这么说了，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干脆将可可利亚的通讯频道接了过来。 “布洛妮娅！你还好吗？”通讯一接通，可可利亚火急火燎地问道。 “布洛妮娅很好，可可利亚妈妈，让你担心了。”布洛妮娅回道，但语气却很冰冷。 在知道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和温蒂腿部的渴望宝石移植手术都是由可可利亚作为主要参与者进行之后，再加上曾经因为她那疯狂的实验，希儿如今被困于量子之海，布洛妮娅对她抱有巨大的恨意。若不是可可利亚是鸭鸭的养母，或许布洛妮娅早就反手炮轰逆熵了。 而可可利亚面对鸭鸭的反应似乎已经预测到了，她依旧努力地保持冷静，强颜欢笑地问着布洛妮娅的身体状况，但换来的却是鸭鸭的冰冷回复。 最后，可可利亚说道：“布洛妮娅，妈妈知道你的想法，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事，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布洛妮娅不想谈……” “我在海渊城。” 当可可利亚说出自己的地点时，无垠的眼中亮了一下，他也给鸭鸭使了个眼色。虽然布洛妮娅确实不想再见到可可利亚，但无垠的眼神以及海渊城让她想到了希儿，最后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来布洛妮娅要跟着无垠哥哥走一趟了。”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牵着无垠的手，但温暖的手掌让她的内心平定了下来，“而且，无垠哥哥，如果可以的话，能让布洛妮娅进入量子之海吗？我想，把希儿救出来。布洛妮娅已经不想再让希儿在那里受苦了。” 无垠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鸭鸭那坚定的眼神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就算我想拒绝，你还是会跟过来的吧？”他微笑着摇头，又摸了摸鸭鸭的头，“既然目的地相同，那我帮你一把吧，我和其他人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的。” “嗯，谢谢……”被摸头后，布洛妮娅脸颊上飞过一抹绯红，低着头轻声说道。 这波撒狗粮行为让众人（琪亚娜除外）狠狠地恰了口柠檬，西琳更是吃醋一般鼓着两腮直勾勾地盯着无垠，这让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闪躲。 “一被摸头就脸红，布洛妮娅还真是喜欢无垠呢。”琪亚娜此时还不忘调侃鸭鸭。 “估计笨蛋琪亚娜连被帅气的男生摸头的机会都没有，单身的琪亚娜。”鸭鸭反过来嘲讽草履虫，嘴角还微微勾起，一副看屑的眼神让琪猫猫险些炸了毛。 “哼！本小姐有最爱的芽衣就行了，男孩子什么的本小姐才不要呢！”琪亚娜一把搂住芽衣的手臂，傲娇地别过头。但眼睛看到无垠那死鱼眼的时候，琪猫猫还变得有些紧张。 芽衣此时有些无语，但内心是：“对不起，琪亚娜，我……” （世界名画. jpg） 至于其他人嘛……我只能说，都是单身狗，不要乱起哄…… 总之一顿折腾后，众人也开始了行动。无垠一行人前往了休伯利安号，准备前往海渊城，琪亚娜则是继续留在天穹市，准备着手调查神秘人体实验。 不过，这场实验的主谋，早就已经盯上琪亚娜了…… 什么？你问我不应该是西琳吗？废话，空之律者他们现在惹得起吗？虽然渡鸦恨的是空之律者，但是吧……由于无垠把西琳隐藏得很好，不让她使用律者权能，而且因为琪亚娜之前是西琳的灵魂容器，再加上各种因素，所以胡狼和渡鸦依旧认为琪亚娜就是空之律者…… …… “对不起，无垠哥哥，因为布洛妮娅，你还要被卷入这件事中……”战舰里，布洛妮娅对无垠道歉。 “无妨，这件事，想必困扰你很久了吧？如果能帮你解决这件事，那我这一行也算有所价值了。”无垠摸摸鸭鸭的头，温柔地注视着鸭鸭。 “好啦，琳儿，别乱闹脾气好不好？”为了防止西琳瞪他，无垠只好先下手为强，再度祭出摸头杀，让傲娇的小西琳安定了下来。 “话说回来，无垠，我们这次去海渊城的人员，战斗力是不是太强了点？”德丽莎突然问道。 “不，这样的分配是最合理的。”无垠立刻否定，并接着解释道：“你们要清楚一点，到时候能进入量子之海的只有我、琳儿和布洛妮娅三人。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没有什么单兵作战的能力，学院长现在因为自身原因而不能全力战斗，但要想把希儿救出来，布洛妮娅就必须置身其中。综合来看，现在这个人员配置是最合理的。 另外，不让琳儿去天穹市坐镇，是为了防止对方采用什么极端手段控制她，而且让琪亚娜她们去调查作战，一是能避免打草惊蛇，二是能磨炼一下她们。 而且，量子之海里，最危险的并不是崩坏兽或者其他东西，而是一个无人匹敌的家伙，现在的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苏无垠不禁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众人看到无垠第一次摆出这么严肃的神情，内心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无垠，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良久，爱因斯坦博士沉稳的声音传来，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其他人也纷纷望向了苏无垠，期待着他的答案。 “逐火十三英桀第一席，背负‘救世’之铭的融合战士，卡斯兰娜家族的老祖宗——凯文·卡斯兰娜。” 第24章 海渊城 “卡斯兰娜的老祖？”众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琪亚娜便是卡斯兰娜的成员，但她的祖先为何会与他们为敌？ “没什么好奇怪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更何况是长达五万年的时间。”无垠摆了摆手，“他曾经是我的战友，我们在五万年前曾共同对抗崩坏。而且他现在与我们为敌的原因我也知道大概，我也不会怪他。每个人对抗崩坏的方法不同，自然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话是这么说，但无垠真的不想和凯文战斗，不仅打不过，而且对昔日的战友拔刀，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可他明白，他和凯文之间，必定会有一战。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并不知道。 而众人闻言纷纷望向了无垠，好奇的眼神表示她们想更多地了解那五万年前的过往。 “了解那些干什么？五万年前的地球可是地狱般的地方。”无垠瞪着死鱼眼说道。 “是律者很多吗？”爱因斯坦问道。 “何止是很多，每个都很强。”无垠回道，“比起现在的律者，前文明的律者可以说是变态般的存在——前文明的炎之律者，她操控着火焰，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将澳洲大陆彻底烧毁。岩之律者，操纵引力，能将一块大陆沉入海底。现在的律者对前文明的律者来说像婴儿一样。”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连西琳都觉得前文明的律者强的有些离谱。要知道，六颗律者核心的西琳恐怕都难以做到那样的事，而且那时的西琳可是有“崩坏”给予的力量加持的，更何况那些律者全是凭借自己单独的实力。这么看来，现文明的律者在前文明的律者眼中估计也只是个小虾米。 “哦，对了，凯文的话，一个人手撕前文明的律者对他来说都不算麻烦，而且他不会信任任何律者，所以不管是前文明还是现文明的律者，到他的手下，估计都是死的下场。”无垠此时还补充了一句。 “不对，无垠，你不也是律者吗？怎么还能成为凯文的战友？”特斯拉想当然就认为无垠五万年前也是律者，（而事实也是如此）她很快就发现了疑点。（盲僧发现了华点( ?° ?? ?°)?） “对，虽然五万年前的我已经死去，但那时的我依旧是律者。但是，律者的身份是可以伪装的。而我，既是律者，也是人类。所以，我想掩盖自己律者的身份还是很轻松的。虽然到后来我不能再掩盖了……”无垠摊开双手，无奈地笑了笑。 其他人察觉到了无垠话语中的苦涩，也不再追问下去。他们保持沉默，静静等待休伯利安号抵达目的地。 不过战舰可不能直接开到海渊城，只能开到那附近，不过可可利亚在他们到达之前再次与他们进行了一次联系，交代了两帮人的会合地点。 但是，就在他们接近与可可利亚提供汇合地点时，他们突然无法联系可可利亚了。 “看来得步行一阵子，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了。”无垠起身，准备离开战舰。 “有些特殊的崩坏能反应，那外面就交给你们了。”爱因斯坦说道。 无垠一行六人步行在沙滩边，很快便找到了干扰通讯信号的异种崩坏兽，但全被西琳用空间权能绞成了碎片。 突然，一道粉色和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那两个女孩……与融合战士有点像……”无垠看到罗莎莉亚和莉莉娅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按理来说，现文明的科技水平想要制造融合战士是相当困难的，连在天命工作时的无垠都没能搞出来。但是眼前的两个女孩却是保留着崩坏兽的部位，这让无垠有些疑惑。 但是无垠明白，就算那是融合战士，那也只是实验不成功的不完全体罢了。 “诶？你们……”布洛妮娅睁大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二人。 “诶？莉莉娅，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罗莎莉亚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布洛妮娅。 “不，你没眼花，那就是布洛妮娅。”莉莉娅也是很惊讶，但很笃定眼前的人就是布洛妮娅。 罗莎莉亚一听这就开心地不得了，直接就扑在了鸭鸭身上。 “真的是你呀！布洛妮娅！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罗莎莉亚，不要碰不该碰的地方。”感到自己的飞机场被触碰，鸭鸭当即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罗莎莉亚只好悻悻地松开了手。 “可可利亚妈妈让我们来接应你们，布洛妮娅。”相比如同精神小伙一般的罗莎莉亚，一旁的莉莉娅跟她算是两个极端了。她俩的性格就如同二人装甲的颜色一样。 “她们是？”毕竟之前没有见过二位，所以无垠还是很礼貌地问了问布洛妮娅。 “她们是我小时候孤儿院的玩伴。”鸭鸭回道。 “我叫罗莎莉亚·阿琳！” “莉莉娅·阿琳。另外，罗莎莉亚是个笨蛋。” “喂！莉莉娅，你什么意思啊？！” 两人做出了不同性格的回复，也让众人对两位伏特加女孩的性格有了初步的认识。 虽然布洛妮娅看到两姐妹身上那不属于人类的尾巴，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渐渐升起。 但无垠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表示这是问这个问题不太好。布洛妮娅理解了意思，也只好将问题咽了回去。 众人没有废话，直接让这两个女孩带他们去见可可利亚。他们不仅要让布洛妮娅解决自己和可可利亚的矛盾，也要和她协商进入量子之海的事，因为海渊城下方的海渊之眼是一个相对较安全的入口。 “通讯正常了，我们也该动身去见可可利亚了。”爱因斯坦看着屏幕中滚动的数据，淡定地说道。 “走吧，去海底一趟。”无垠说道。 “诶？海渊城……原来在海底吗？”西琳惊奇地问道。 “海底的城市吗？”德丽莎也好奇地问道。 “对，那就是被人类发现的前文明遗迹，海渊城。它位于海平面以下6243米。”爱因斯坦博士精简地介绍了一下。 “哇——”看着海下那如画一般都美景，德丽莎开心地四处张望，想将眼前的画面尽收眼底。 “……终于……要来了吗…… 凯文……你选择的道路，你的观念，又是否有变化呢…… ……如果我们在量子之海里相遇，我又该对你说什么？我们之间，会不会因为律者的问题而大打出手？” 其他人还在欣赏美景，而无垠则是一个人靠在墙角。无数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感到压力倍增。 苏无垠身上的担子太重。五万年过去，他很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打败终焉。毕竟，即使当年的他可是同时拥有完整的律者核心以及最强的融合战士之躯，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只有将自己的生命力全部燃烧才将终焉封印。现在的自己，不仅失去了融合战士之躯，甚至连律者核心都被损坏。 以现在的状态，迎战终焉无异于找死。 但，那最后的底牌，苏无垠还未动用。 “可……祂当时……为什么说我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 到了海渊城的外围，德丽莎吃惊于眼前壮观的景象：“真是令人吃惊……虽然我已经见过许多前文明的遗迹了，但能保存得如此完好的还仅仅是一个。” “似乎……有敌人。”但无垠的一句话让众人的神经紧绷起来，“看来是天命的部队，不灭之刃呢……” “竟然是天命的部队？！为什么？明明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的啊？糟了！我要去救可可利亚妈妈！”罗莎莉亚闻言直接向前冲去。 “等等！笨蛋罗莎莉亚！”莉莉娅也急了，跟着罗莎莉亚冲了出去。 “跟上去吧，这种情况下还是帮逆熵的部队一把吧。”无垠也带着众人快速行动了起来。 虽然这次渴望宝石并不在逆熵的手中，但是天命和逆熵这两大死对头总能摩擦出一些火花。而先前无垠在天命工作时，他一人的实力让逆熵退避三舍，使其不敢与天命硬碰硬。而逆熵，尤其是可可利亚在得知苏无垠离开了天命后，二者的冲突变得激烈了一些，先前瓦尔特离开圣芙蕾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然后，天命便对逆熵驻守的各个据点进行了进攻，而可可利亚所在的海渊城也在进攻名单中。 在阿琳姐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灭之刃的部队加大了进攻力度，与逆熵的泰坦机甲部队僵持不下，但逆熵部队还是稍逊一筹。不过好在无垠等人的到来才打破了僵局，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天命的部队。（除了无垠和西琳外，其他人都动手了。） “所以呢？可可利亚那家伙到底在哪？”战斗结束后，德丽莎有些急切地问道。 但她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绿色军官服的女人带着两台泰坦机甲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而她便是—— “终于又见面了，爱因斯坦博士。”可可利亚面向她们，语气傲慢，“还有，休伯利安的各位。” 但看到苏无垠时，可可利亚换了个语气，朝他鞠了一躬：“当然，海渊城，欢迎你的到来，苏无垠。” 无垠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忌惮他的实力，而且自己曾在天命工作，虽然如今已经退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可可利亚出手，如果，这个女人非要作死的话…… 但无垠对她也并不是什么好语气，他双手抱胸，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可可利亚妈妈！你没事吧？”罗莎莉亚和莉莉娅倒是着急地不得了，在可可利亚身上看来看去，希望对方没有受伤。当然，可可利亚确实没受伤。 “放心吧，我没事，罗莎莉亚，莉莉娅。”她点了点头。 可可利亚看向了布洛妮娅，但布洛妮娅却沉着脸，紧紧地拉住了无垠的衣角。 “感谢你们伸出援手……” “所以，你叫布洛妮娅过来，是为了什么？”无垠直接打断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要那么心急，苏无垠。现在天命的部队还在这附近，我也希望和布洛妮娅好好谈谈。”但可可利亚不慌不忙地回道，好似这事可以往后推一推。 “抱歉，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找个地方开始，休伯利安的各位自会不让他人打扰你们。”可无垠知道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丝毫不上套，而且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第25章 海渊之内 “呵呵……你们还真是有点天命通缉犯的样子。”可可利亚似是有恃无恐，依旧在那谈笑风生。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可可利亚，我想你对我的实力有一定认知，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识相一点，在我耐心被耗完之前……”无垠脸色更黑了，谈话的温度陡然降到了冰点。 “好吧，我知道，就算将天命和逆熵的所有军队加起来都打不过你。但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不如先休息一会，这样也能平复一下布洛妮娅的情绪。”可可利亚如是说道。 无垠想了想，知道对方想借此拖延时间，但还是答应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对她放松警惕：“希望你不要另有所图。倘若你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想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鸭鸭显然生气了，她也明白可可利亚的其他目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利用我们来掩护你， 你又一次骗了我们！” 德丽莎急忙按住鸭鸭的肩膀：“冷静！布洛妮娅，不要被情绪控制了。” “我只是为了能让部队安全撤离，你们能保证自身安全，但天命对我们的进攻可不会停止。 而且，你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考虑过我们的安危。 不过，至少天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可可利亚表明了两伙人的立场。 “不错，但既然这样，那我再提一点要求。”无垠道。 “没问题，请讲。”可可利亚也干脆。 “在你们军队撤离的同时，你们也要协助我们正常开启海渊之眼，让我们能安全进入量子之海。”无垠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可可利亚闻言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答应了下来。但这只是表面上的。 当然，苏无垠也根本没有信任可可利亚，一旦对方整出了啥幺蛾子，他自有应对方法。 “很抱歉，各位，看来我们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虽然可可利亚为我们提供了必要的仪器，但在你们进入量子之海前，我们还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爱因斯坦博士说道。 “不必这么说，博士。这种情况我已经预料到了。”无垠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从来都没打算去相信那个女人，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她个台阶下。我们要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不假，但前提是无人打扰。 说句直接的话，我就算直接‘跳入’量子之海，也不会有什么事。但那只是对我和琳儿而言，而布洛妮娅的安全，我不能完全担保。” 这是实话，就算无垠用律者力量将自己和鸭鸭绑在一起，但量子之海的不稳定性可能会让二人被传送到不同的世界泡内。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无垠虽然能很轻松地跳出世界泡，重新进入量子之海，但扭曲的空间和乱七八糟的崩坏能会让他难以精确定位布洛妮娅所在的世界泡。 而目前能规避这种情况的方法有两个——第一，让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联手，用仪器稳定一下海渊之眼，这样是最稳妥的方法；第二，让布洛妮娅成为律者，无论是什么律者都可以。 五万年前，当剩余的英桀迎战终焉时，苏无垠便发现自己的力量与终焉十分相似，拥有的律者权能很多都一样。但二者有两点不同——第一，二者的本源律者权能不同，终焉之权能与无限之权能有着很大区别，但是苏无垠到现在都没有熟练掌握自己的无限之权能；第二，终焉拥有着始源的权能，而苏无垠没有，但是其他的权能的级别要比终焉的高一个等级。（打个比方，苏无垠所使用出的理之权能在足够的崩坏能支撑下能发挥出接近于真理之权能的力量，虽然不如真理那样可以凭自己想象去凭空造物，但它强就强在能凭空搞活物出来。） 但是吧，让布洛妮娅去成为律者的风险有点大，还是第一个方法更保险一些。 “对不起，是因为布洛妮娅，大家才……”鸭鸭低着头，有些自责。 “啥啊，怪你干啥？”无垠两指一并，往鸭鸭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假装生气的样子，“都是一个战舰上的人，都快算是一家人了。现在把错都怪你身上是不是太见外了？而且，走到这一步让我们损失了什么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啊。” “嗯，布洛妮娅知道了……”鸭鸭弱弱地回道，同时还把头转向一边，两边脸颊微微泛红。 “一家人……” …… 接下来的时间里，爱因斯坦博士简洁地向众人介绍了海渊城的发现以及量子之海，而无垠则是全程尽量保持沉默，不过在大家感到不解或者不知道时他会解释一下，其中也包括解读那些古文字。其中，与月光王座有关的信息说了不少。 但是谈到穆大陆的毁灭，爱因斯坦说的岩之律者时，他沉默了。因为，那是他亲手杀死的律者，但那也阻止不了穆大陆的毁灭。（虽然无垠当时具备单挑爆杀岩律的实力，但那一战也有几位融合战士参战。） “律者绝不是我们能随意控制的存在，奥托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玩火自焚。”爱因斯坦博士目光坚定地说道。 “可，博士，你要清楚，律者基本上都是由人类变成的。”苏无垠突然插嘴道，“不管是前文明的第一到十三律者，还是现文明出现的律者，她们原本全都是人类。” 说着，他将渴望宝石和疾疫宝石拿了出来：“我将空之律者的核心保存在了琳儿的体内，而静谧宝石和征服宝石则分别留在了琪亚娜和芽衣的体内。目的就是为了创造出为了人类而战的‘人之律者’。”接着，他收起了两颗核心，对着博士说道：“我答应过一个人，在这个时代，一定要找到更多能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而且，相信我，博士。这个时代的律者要比前文明的律者更具有人性。因为，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疾疫宝石是当时在天穹市里德丽莎和姬子交给苏无垠的，毕竟在她们看来，律者核心这玩意在苏无垠手里是最安全的。） “是吗……那她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吧。”爱因斯坦也理解了苏无垠的意思——能为人类而战的律者便是伙伴，无垠会想尽办法来将她培养成人之律者。 （当然，像千人之律者这样的家伙，那无垠就是提剑便斩的。） 走着走着，众人面前便出现了阿琳姐妹的身影。 “吓一跳吧？布洛妮娅。我们家现在有这么大的一个海底花园，和小时候住的孤儿院完全不一样！”罗莎莉亚说道，但随即变得有些生气，“可是，天命连这里都要破坏，真是太过分了！” “妈妈让我们检查一下海渊城的受损情况，布洛妮娅姐姐，可以帮我们一把吗？”莉莉娅则是直奔主题。 无垠直接用感知力，发现了来时的路上有缺口，而且崩坏兽也从那里涌进来了。 “那边，有些许崩坏兽。”无垠指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阿琳姐妹闻言便向那边冲了过去。“帮她们一把吧。”无垠对着德丽莎说道。 “我也去。”鸭鸭也走了过来。德丽莎自然也不会推脱，二人也前去帮助那两姐妹。但那些崩坏兽中最强的也就一个寒冰帝王，四人很快便将那波崩坏兽给收拾了。至于罗莎莉亚从德丽莎身上闻到了苦瓜味的事……不提也罢…… “那我们也可以去海渊城中心看看了。”爱因斯坦博士接着便带着众人继续前行，而阿琳姐妹接着去检查海渊城周围了。 而他们没有走很久，便再次遇到了可可利亚。 “再往前便是海渊城的最深处，按规矩，里面有着逆熵的最高机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向你们隐瞒的了，随便调查吧。 祝你们好运。” 可可利亚留下了这一段话便离开了。 …… 随着众人进入了海渊城的最深处，眼前的景象也是让无垠之外的其他人都感到惊叹。 “博士，量子之海，到底是什么地方？”布洛妮娅问道。 爱因斯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苏无垠。 “看我干嘛？你是想让我来说？”无垠反问一句。 博士点了点头。 “好吧，我尽量说简单一点。”无垠摊开双手，“简单来说，量子之海相当于一个装着大量气泡的可乐杯，而那些气泡就是众多世界泡，而这些世界泡与我们的世界的关系算是平行世界，相似度或许高或许低。 但是，气泡之间也会有空隙，而那些世界泡之间的空隙和某些世界泡一样危险。 而且，量子之海恐怕还连接着不同的宇宙。或许，如果穿过量子之海的话，我们能前往下一个宇宙。 当然，这只是理论而已，是否真实还未被确认。” “太奇幻了吧，我以为这种情况只有在科幻电影中出现。”德丽莎惊叹道。 “看来你很了解量子之海，我还以为你在这些方面还不太了解。”博士点了点头。 无垠翻了翻白眼，嘴角微微抽搐。（拉我过来测试吗！坑爹呢这是！！） 接着，爱因斯坦便与众人交谈起来。然而，此时的苏无垠，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低语！ “无限……归……修……心……” “什么声音……”无垠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未能发现发出声音的东西。但越是这样，无垠的大脑运转速度越快。 “现在很接近海渊之眼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很接近量子之海了。现在这情况，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这声音。 所谓的‘无限’应该是指我自己，毕竟我是无限之律者。而‘归’估计是说我回来了，但奇怪的是，我前几世似乎都没有去过量子之海，为什么说我回来了呢？ 至于‘修’，应该是修复什么，结合‘心‘已经我的实际情况来讲，恐怕是量子之海的那个意识要我去修复修复我的律者核心。 可……这又是为什么？按理来讲，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应该都站在崩坏那一边。虽然虚数之树帮过我，但量子之海也一定会帮我吗？我是对抗崩坏的啊，不应该是祂俩的敌人吗？ 如果是真的话，那看来树与海的立场恐怕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26章 天穹之下的阴影 话分两头，在苏无垠一行人在海渊城里四处探索的时候，天穹市的众人也对那人体实验展开了调查，并持续了数日。 其实无垠有意将这任务交给琪亚娜，目的就是为了检验这几个月以来的训练成果，加强实战经验。这样，或许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众人和苏无垠能共同抵挡凯文的力量。 …… 而在某个遥远之地，灰蛇正在一道黯淡无光的甬道中毫无滞碍地前行着。 他没有点燃灯火，也没有记诵这里的地形图。可当每次出现岔口的时候，该去往何方的念头就会在他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他仿佛就踏在一条他已经前行过无数次的道路上。 可事实上，直至今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一千五百年前，这是尊主——凯文·卡斯兰娜重返尘世的起点，被无数信徒视为圣地。但随着他被封印在量子之海里，此地也归于沉寂，其坐标也成了失落的秘密。 而今，尊主的呼召指引他来到这里，履行自己的职责。 此时，灰蛇停下了脚步。 道路尽头，一扇墙垣般厚重的金属大门拦住了去路。 他默默等待了片刻，随后，口令像一线光明照亮进脑海，他顺从地将口令念了出来——“毁灭与新生。” 巨大的门扉缓缓向两边展开，似乎在抵抗那千年时间的沉重。 而大门后面的大厅中，一名白发男子正坐在一个王座上，单手撑头沉思着。 一千五百年，在他人看来无比漫长。王朝更迭，权力转移，可惜都已经变成了往日云烟。唯有王座上的那位男子，即使是经历了五万年岁月的冲刷，他的容颜依旧不改。 一千五百年的岁月在他眼中不过也只是弹指一瞬罢了。 是的，凯文已经从量子之海里出来了，并且回到了世界蛇，重新成为了那位尊主，那位人类最强的融合战士。 然而，与上一次灰蛇见到这个男人时相比，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的意志也是如此。 凯文，和苏无垠一样，都是超越时光之人。但不同的是，凯文不入轮回，而苏无垠却是一次又一次轮回重生。 但唯有超越时光的人，才能战胜隐藏在历史之后超越时光的毁灭。 此时，凯文从沉思中醒来，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灰蛇——他的信徒。 灰蛇却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见证了无数凡人梦想的神迹，也承受过万物寂灭的哀痛。 可这双眼睛见证过的一切，都在那比超人还超人的非凡意志下锤炼，最终成为了两块无情的、冷漠的冰…… “请恕我没能亲自迎接你的归来。”灰蛇单手抚胸弯腰鞠躬，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尊敬道。 “计划筹备得如何了？”但凯文意不在此，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进展顺利，如今的世界，已经拥有了能实施计划的一切条件。 即便理之律者能阻挡您的脚步一时，但也无法阻挡历史的步伐。 胡狼的研究已经接近完成，只需要进行最后一次验证。”灰蛇轻快的语气表现了他信心十足。 “开始行动吧。”听完灰蛇的描述，凯文也知道时机成熟了，便直接下达了命令。 “是，为了庆贺您的到来，我有一份礼物要献上。”灰蛇此时竟是拿出了一把大剑，那熟悉的气息和形状连凯文都为之而动，“只有这把传说中的武器，才能配得上人类未来的开拓者。” 凯文看向那把大剑，虽然它上面不再燃起那焚尽一切的烈焰，可这还是能勾起他作为战士时的种种回忆。 曾经的他，手持这把大剑，斩灭了无数敌人和魔物，甚至与昔日的战友共同直面“神明”的降临。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这位战士再一次握紧了这把剑的剑柄，就像是握紧自己的过去。 直视那黯淡的剑身，他的眼前出现了五万年前战斗时的种种画面。 可突然，这把剑，在瞬息之间便燃起了熊熊火焰，真正苏醒了！ 他的形状不断发生改变，那燃烧的烈火似乎是在回应这位战士心中高昂的斗志。 这仿佛是在诉说——它不仅是一把剑，更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 一道光线从大剑的核心深处迸发而出。 与故主重逢，点燃了它的灵魂。 千年前，它把守着伊甸园，成为无数人口中的神话。 而如今，神话，成为了现实。 “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战斗吧！” 这句话，宣告着一个时代的到来…… …… 与此同时，天穹市这边。 在苏无垠一行人离开后，城市周边的崩坏兽数量急剧增加，已然是难以控制的势态。无数机甲冲锋陷阵，但依旧无法抵挡那如洪水般涌来的崩坏兽群。 就在人类都陷入绝望之际，各位强大的女武神，出手了！ 只见一头白发的女孩手持双枪，对着崩坏兽就是一阵扫射。在将面前的两只杂鱼打成筛子后，琪亚娜便双手紧握一把大剑，朝着兽潮冲过去就是一顿乱劈，崩坏兽如稻草般成片倒下！ 另一位紫发女孩手持金色太刀（3rd圣遗物），如闪电一般在崩坏兽之间迅速穿梭，一刀又一刀命中了崩坏兽的要害部位，高效地收割着崩坏兽。 最后一位赤发御姐，手提大剑，身着火红色的女武神装甲。伴随着她一剑又一剑地挥舞，一道又一道烈焰斩波飞出，崩坏兽也一片又一片地倒下。 有这三位女武神助力，原本势不可挡的崩坏兽群顷刻间便溃败得不成样子，不过短短几分钟就被尽数消灭。 然而，劫后余生的人们本想好好感谢这三位如同神明一般的女武神，但当他们回过神来时，那三位身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三人不知道的是，她们的行踪都被某些人监视着。 “根据灰蛇传来的情报，k423一直都待在天穹市内活动。”一个头戴胡狼面具的女人在全息影像的会议中说道。 “我倒担心的是，她在这一带活动会影响实验的进行。”而她的对面，则是一个身披灰黑色斗篷的女性，但就声音判断，此人年纪还不大。 “啧……确实麻烦，但尊主已经从量子之海里归来，下令开始行动。”胡狼肯定地说道，“现在要优先处理的，是来自天命的干扰。他们已经派人来神州，不要让他们妨碍我们要做的事情。” 可这时，渡鸦轻笑一声：“我有个办法。k423的行踪对天命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所以就让天命忙着去追逐她吧。” “呵……很好。”胡狼也很赞同这一决策，“如果到了双方非要动手的地步，记得用上我给天命准备的礼物。我想，他们会感谢我的。” …… “轻松搞定！”回到秘密基地，琪亚娜伸了伸懒腰，以一个标准的葛优躺躺在沙发上，“清扫那些崩坏兽可比无垠他训练我时轻松多了。” “也别这么说啊，琪亚娜。”姬子老师坐在另一边，“别的不谈，起码你的实力可是肉眼可见地变强啊。说起来，我们欠他好多人情啊。” “嗯，多亏了无垠他临走前帮我激发了一点雷之律者的力量，现在我也变强了不少。”芽衣坐在琪亚娜的旁边，握了握拳头。 另外再提一点，在众人相遇后，姬子将疾疫宝石交给无垠的同时，无垠也将改良版的真红骑士·月蚀女武神装甲交给了姬子。它在保留了原来装甲性能的情况下进一步加强，同时对人体无害（别问，问就是万能的苏无垠。），而且也变成了便携式，啥时候都可以直接着装。 总之，无垠临走前确实给了他们不少实质性的帮助。至于无垠为啥不帮符华造个身体……我只能说：都没有对其深刻了解研究，咋用理之权能去造身体呢？ 至于西琳的身体嘛，我只能说，无垠前世照顾她时就已经用真理之眼仔细看过一遍了，自然就可以造身体啊。 好的，话题扯回来。 在无垠走之后，几人继续调查着那些被改造过的死士，同时也在清扫着这个城市里的各种威胁。 但很快，她们发现，天命的人并没有撤离天穹市，丽塔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不灭之刃的一支分队进入了天穹市。 虽然她们并不怕这支部队，甚至三个人都可以把这一队刷了。但是麻烦的事在后头。一旦三人的行踪被天命发现，以奥托的行事风格，铁定会把幽兰黛尔那个狠人派过来的。一旦她过来，那琪亚娜只有被抓回去的命运了。所以到目前为止，琪亚娜她们还不能与天命的部队碰面。 “话说，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无垠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琪亚娜不知为何开始担心起了无垠。 “放心吧，那小子别的不说，实力绝对是顶尖的。恐怕他一人单挑三位律者都能赢。”姬子倒是丝毫不担心，“而且他不是说要去修复他自己的律者核心吗？还要救一个人。多花点时间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这么一说，琪亚娜也赞同地点点头，不再担心苏无垠的安全。但只有雷电芽衣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但她还是选择不动声色，可她还是担心地望向了窗外。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苏无垠，还量子之海里的某处努力寻找着鸭鸭的身影…… 第27章 崩坏的意志(西琳外传3) “呼……” 看着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无垠，西琳的内心感到无比疼痛。 一次又一次，苏无垠将她从深渊之中拉回来，照顾她、呵护她。不知不觉中，西琳早已将眼前的二十岁男子视为了自己的全部。在今天的事情发生前，西琳还一直认为这是上天对她的仁慈。 可惜，她错了。 苍天可不知道什么是仁慈。 现在的西琳只感到无比自责。苏无垠为了保护她而濒临死亡。虽然现在无垠用自己的能力治好了伤口，可失血过多所带来的后遗症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即使他生命力十分顽强，但倘若在这三天内让他参加任何一场战斗，苏无垠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而且，就算是苏无垠恢复了，以他的实力，也无法改变什么。直接地说，这一世的他，在实力方面可以说是最弱的——律者核心并未出现，连融合战士都不是，甚至现在的他连上一世所锻炼出来的超强肉身都没有继承。现在的苏无垠，可谓一个真正的凡人——他想改变什么都很困难。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无垠哥哥……”西琳坐在无垠的床边，低头掩面而泣。她憎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守护自己最爱的人，还认为无垠现在这样子责任全都在她身上。 然而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脑海中！ “神？你又想告诉我什么吗？” 一段信息传入她的脑海，她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哪。 “对不起，无垠哥哥……琳儿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临别之际，西琳流下泪水，深情地看着熟睡的苏无垠，伸出娇小的手轻轻抚摸着无垠的脸，“琳儿要去获得更强的力量，来保护无垠哥哥。 以往都是哥哥你保护我，这一次，换琳儿我来保护哥哥了…… 我发誓，我一定会让那些伤害无垠哥哥的人类付出代价！” 不久后，一声长啸响彻雪原，贝纳勒斯载着西琳逐渐飞离了地表。 …… 在距离地球38万公里的宇宙中，存在着一个特殊的天体——月球。 五万年前，终焉几乎将人类文明彻底毁灭，但是苏无垠借助剩余所有英桀以及十三刻印之力，加上爱莉希雅临死前交给他的粉色水晶花，他以自己的所有生命力和律者核心为代价，将终焉的一小部分力量封印在了月球，剩余的力量则是被封印在了终焉之茧中。这一举动，使得人类文明的复苏脚步加快了一些。 而当苏联将月球的星际影像传到世界各地时，天命和逆熵直接对其展开了最高级别的调查。可即便是这样，现文明的人类依旧没有弄清楚那个秘密。 而今天，一位律者，将首次揭开这尘封了五万年的秘密。 “这就是月亮吗……”西琳坐在贝纳勒斯的背上，看着逐渐接近的月球。 有着终焉的指引，贝纳勒斯很快便找到了方位，降落在一片遗迹中。可等它一降落，贝贝龙便趴在了地上，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西琳赶忙上去查看自己使魔的情况，不过贝纳勒斯还是叫了几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被那个叛徒打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西琳握紧了拳头，愤怒中夹杂着悲伤，“可恶……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但贝贝龙此时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而西琳的脑海里也传来了一道声音：“不要悲伤，你已经到达了这里，真正的力量就在你的面前了。”说完，贝纳勒斯还将头往上仰了仰，示意西琳看向背后。 后者向后看去，却发现自己背后有着一个像鲁班锁一样的东西。奇怪的是，那个东西外面被漆黑的物质包裹着，但露出来的部分却是亮金色的。 西琳来到其下方，仔细端详着那金色的部分。“石柱上面刻了好多字……”她飞了起来，想要进一步去观察那上面的内容。可就在她触碰到那石柱时，一阵刺眼的白光掠过，西琳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在苏无垠原先搭的临时避难所内，原本睡觉休养的苏无垠突然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的手指竟是微微动弹了一下！紧接着，他艰难地睁开自己那双沉重的眼皮。 “琳儿……你在哪……”微若细纹的声音从无垠的口中传出，意识还只是半苏醒状态下的他还在强迫自己往双臂灌输力量。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肉体。 一次，两次，三次…… 一次又一次，无垠试图将自己的上半身子撑起，可全都失败。但他明白，哪怕自己是趴着，也必须爬到西琳的身边，不要让她毫无忌惮地随意使用自己的力量。 “终焉……”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在苏无垠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你让琳儿离开的吗……” 最后，无垠还是没能起来，他只能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而满头大汗表明了他真的尽力了。“呵……难道要，交给命运了吗……”无垠自嘲一笑，酸楚和不甘涌上心头。 “既然身体已经受损成这样了……那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吧……”苏无垠绝不可能将自己喜欢的琳儿交给崩坏，即使是死，他也绝不后悔。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他以他那超人般的意志力，强忍着躯干部的疼痛和四肢脱力的酸痛感，咬紧后槽牙，最终经过数分钟的努力，成功将他的上半身支了起来！ “你给老子……动啊！” 原本几乎没有感觉的双腿仿佛回应了他的意志，无垠终于下了床。可…… “噗通”！ 毫无意外，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等着我……琳儿……”无垠最终还是体力耗尽，再度陷入了昏迷…… 而在月球这里，等到西琳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四周都是纯白色的广阔空间。四周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可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谁！？” 西琳猛然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个像四周一样的灰白色人影正坐在一个有些破损的王座上。 “……神？是你么？”迟疑了一会，西琳对着那个人影问道。 她缓缓地向那灰白色的人影靠近，可就在她与那人影仅仅数步之遥时，西琳却不自觉地跪了下来，双手撑着地面，低下了头。 这时候，尽管西琳是第二律者，恐惧还是充斥了她的内心。她知道，在她面前的，是不加修饰的真理自身。 是以人类的智慧无法理解的……神。 “这里……究竟是哪？” 伴随着恐惧，西琳的脑海里也产生了疑惑。 可这时，王座上的人影却微微勾起嘴角。在西琳的脑海里浮现出问题的同时，那位“神”对着她打出了一个响指。 “啪”！ “神”，给出了答案。 “在过去的五万年里，为了清除肮脏的人类文明，崩坏曾一次又一次在地球上出现。” “谁？是谁在我的脑海里说话？”西琳的眼前闪过无数五万年前的画面。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人类越来越强大，甚至可以杀死神的使徒。 他们中的某些人似乎发现了五种平行真理的存在本源，这其中一种本源，就是神在地上的圣体。透过其他四种真理，他们窥探到了神的秘密。” 脑海中的话音说到这里时，西琳的眼前闪过梅、苏无垠和梅比乌斯的身影。 “这是……无垠哥哥？”西琳很疑惑，为何她爱的人会在五万年前与人类共同对抗神？ 可脑中的话音仍未停止：“那个人类，也是一位律者。 他与其他人类共同合力，凭借着对真理的不完全认知，帮助其中的另一个人类在月球上修建了巨大的建筑。 这个人类的计划并未成功，但也没有完全失败。神最后的使徒几乎完成了任务，但在最后一步上受到了那个人类的干扰。 他将那位神的信徒封印，同时另一个人类将神的一部分力量永远地封印在了地球月球上。” 苏无垠和梅的身影在西琳眼前不断闪过，西琳也陷入了迷茫。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爱的人曾是神的叛徒，还将神最强的使徒封印，并将神的一部分力量封印。 崩坏的意志也明白不能让西琳对她的信仰产生动摇，所以对她撒了谎：“你所爱的人只是与那位人类长相相似，二者并非同一人。” 而这句话，也让西琳放下了顾虑和怀疑。她坚定的目光中透露着对力量的渴望：“神的力量……” 她单膝下跪，单手抚于胸前，对着“神”激动地说道：“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请将这些力量交给我！我会替您去消灭那些肮脏的人类！ 那些夺走我一切的，肮脏的人类！” 话音未落，“神”便对着西琳伸出一指，点向了西琳的额头。 刹那间，海量崩坏能夹杂着四大宝石融入了西琳的体内。 “我是律者。神赐我冠冕，引雷电为弓箭，击碎万物——征服之王！ 我是律者。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千里——渴望之王！ 我是律者。神赐我锦袍，赈济死亡之酒，甜蜜入梦——静谧之王！ 我是律者。神赐我利剑，不朽烈焰缠身，星火燎原——疾疫之王！” …… “咔——咔咔！”金色的石柱破碎，西琳从里面踏空走出，她的瞳孔发生了变化——在原本“x”形的瞳孔周围有一个圆圈。 “切……这些柱子看起来真讨厌。”西琳对着周围的石柱不屑说道，“正好，让我试试看我的新力量。” 无数崩坏能在西琳周身凝聚，遗迹的碎片逐渐向西琳靠拢，最后变成一道冲击波形状的陨石。 “就用它们给地球上的人类……”西琳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将手一抬，“敲响末日的钟声吧！” 小手一挥，四块巨大的陨石砸向了地球！ 可这些陨石，没有一颗砸向西伯利亚，甚至都没有波及到那里。 或许，现在的西琳已经不是人类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发泄心中的愤怒。 但，至少，苏无垠，为她的心灵点燃了一束火苗。 而这，恐怕也就只是那位琳儿，所能剩下的，最后的温柔了…… 第28章 陷阱(西琳外传4) “！”当西琳对着地球降下四块陨石的瞬间，封印被破除一部分让苏无垠再度苏醒，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是——他能正常活动了！不过依旧没有恢复至最佳状态。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再感受了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崩坏能，现在他唯一的选择便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去吸收崩坏能。否则就算他去战场，恐怕也只是一个炮灰。 苏无垠的理智大多数时候都是占领高地的，事情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他只有抑制内心的冲动，离开了小木屋。 三天后…… 全球因为陨石而死伤千万人，人类也陷入了恐慌之中。而齐格飞则是和琥珀通话，他想见奥托，询问接下来的对策。 “对不起，齐格飞大人，主教大人正在闭关思考对策。”屏幕上一个戴着橙黄色护目镜的女人对着齐格飞说道，“按照他最后的指令，所有部队按兵不动。” “琥珀！我一定要见到主教！”齐格飞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今天已经是陨石降下的第三天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对月球进行攻击！” 这三天来，齐格飞已经听到了无数次警报声，每当他听到人员伤亡的消息，他都想冲进奥托的房间把他揍一顿。 直到现在这家伙都不愿出谋划策，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请齐格飞大人耐心等待！”琥珀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挂掉了通讯。 “奥托这家伙……”齐格飞一拳砸向面前的操作台，很是郁闷。 但随后他便来到瓦尔特的病房，拉开房门便大声说道：“逆熵的盟主大人！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生活在恐惧中！而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瓦尔特则是坐在病床上看着书，保持沉默。 而一旁在照顾瓦尔特的特斯拉正削着苹果，还对齐格飞说道：“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你这个野蛮人。” 随后，瓦尔特和特斯拉便向齐格飞坦白了逆熵对月球发动的攻击被无效化的消息。 这一切并非偶然。 从“神”那里获取力量后的西琳，不仅极其强大，而且也变聪明了。她并没有一开始便展开对人类的复仇，而是先用陨石布局，同时给予贝纳勒斯征服宝石的力量，让其用电磁脉冲去阻拦逆熵发射的银色子弹。不仅如此，她还学习了不少人类的知识和有关律者的信息。现在的她，已经能够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 月球上，贝拉（获得力量后的贝纳勒斯化为人形后的名字）回到西琳身边复命。 现在的西琳与未成为律者时的她相比，性格上已经有了很大变化。若是说曾经的她是一个懵懂未知的小天使，现在的西琳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高冷女王。 在向贝拉说明自己现在不对人类发动攻击的原因后，她又心生一计。 “对于强大的敌人，要各个击破。 首先，要消灭那个叛徒…… 对了，贝拉，来帮我一个小忙。” …… 不久后，特斯拉收到了逆熵带来的情报——“在十分钟前，我们观测到月球发来一组奇怪的电磁波信号。 在解析之后，我们发现是第二律者发来的消息。消息说…… 来月球见我，第一律者。 如果不来的话，我就每隔72小时，给地球送去四颗陨石。 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我可是没什么耐心的。” …… 两小时过去，瓦尔特依旧一言不发。 齐格飞等得有点失去耐心了，但他还是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毕竟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的抉择很难选。 若是瓦尔特去了月球，那么必定会被第二律者杀死。虽然这样能暂时阻止陨石降落，但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且失去了第一律者的力量，对抗第二律者的胜算便会大幅降低。可如果没去，陨石的降落会带来无数伤亡，这样人类迟早会被耗死。 可除了焦急等待，齐格飞也做不了什么。 但最终，瓦尔特发话了：“喂，齐格飞，我准备出发去月球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请帮我联系一下奥托主教，我有一点事情要和他商量。” 在齐格飞难以置信的表情下，瓦尔特说出了这段话。 …… 不久后，众人便出现在了巴比伦塔主教会客室里，但奥托还要一会到场。 爱因斯坦正单手玩着四阶魔方，而齐格飞则是耐不住寂寞，去了训练室锻炼身体。 五分钟后，奥托终于到达了会客室。 “好久不见了，爱因斯坦博士。”奥托还是用他那一贯欠揍的语气打着招呼，“以及逆熵的盟主，瓦尔特先生。说起来，我们这是第几次见面呢？” 说着，奥托走向了瓦尔特，一边打量着瓦尔特，一边继续说道：“对了，我听说瓦尔特先生您在先前的战斗里受了严重的伤。我对医学有一定研究，或许能够帮到你。” “够了！奥托！”瓦尔特显然不吃这一套，直接喝退奥托，让他停止试探，“停止这些无聊的试探吧，如果你想知道我还有没有律者的力量，我可以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他稍稍催动崩坏能，给了奥托他想要的答案。 “看来瓦尔特先生误会了，在第二律者的威胁下，我们应该化敌为友才对。”虽然自己的目的被识破，但奥托作为一名老油条，依旧不露破绽，悠闲地品味着手中的红酒。 一旁的爱因斯坦博士肯定不想浪费时间，她很快便将话题扯回来，向天命的主教展示了刚刚得到的情报。 其中最有价值的便是能够将崩坏能封印的技术。但是那毕竟是前文明的玩意，天命和逆熵都没有这样的技术。不过逆熵的人发现在降落的陨石里是魂钢，而在那魂钢上有着一种特殊的编码，那编码很可能记载着封印崩坏能的技术。 “可惜在陨石降落的过程中那些编码大部分都被烧毁，如果我们能收集到足够的样本，就能通过逆向工程，获取封印崩坏能的技术。”爱因斯坦博士在面前的全息投影屏幕上划动着。 “所以我准备去一趟月球，我需要你借我一个人，在我吸引第二律者注意的时候，他负责采集魂钢样本。”瓦尔特也向奥托坦白了自己的计划。 “呵呵，真是有趣的计划。”但奥托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不是自己在意的事他可不想管，“不过，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毕竟，那个技术只是一个传说。” “我知道你对封印崩坏能一点兴趣都没有。”瓦尔特此时也走到奥托的身边，“你的目标，是律者的力量。 现在第二律者据守月球，你应该也很头疼吧？等你听完整个计划的细节，就会知道——这是一笔对你最有利的交易。” 接着瓦尔特在奥托耳边轻语，详细地说着整个计划。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瓦尔特的话，奥托竟是掩面大笑了起来。 “……失礼，我明白了，就按你的计划来吧。”奥托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承诺不会妨碍你的计划，并且会命令齐格飞全力协助你。 没想到你会为了拯救那些蝼蚁的性命做到这一步，你果然，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我为之前的无礼而道歉，尊敬的……瓦尔特二世。” 奥托说到最后那两个字时特地加重了语气，让瓦尔特·杨全身轻轻一颤。 这也让他陷入了从前的回忆中。 …… 在一处废墟中，一位身受重伤，濒死的男人右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一旁的小男孩正双手抓着他的右手，伤心地哭着。 “瓦尔特……吗……这个名字……很棒吧？”男人轻轻开口道，重伤的身躯已经不能让他说大声一点，“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瓦尔特了。” 此时，这位男人——瓦尔特·乔伊斯，举起右手，一颗银白色的律者核心从他的手中出现，交给了那位小男孩——瓦尔特·杨（也就是约阿希姆），“律者的核心……还有守护这个世界的使命…… 就拜托你了，瓦尔特……” 乔伊斯逐渐停止了呼吸，离开了人世。继承了律者之力的杨，成为了现文明的第二任理之律者。 …… “499……500！”另一边，训练室里的齐格飞正做着俯卧撑来锻炼自己，同时也在发泄着情绪。 锻炼完，他喘着气坐在椅子上。 “可恶……我真没用……”齐格飞对于那死去的数千万人依旧耿耿于怀，“那时候，如果我没有选择救德丽莎，而是和瓦尔特一起战斗……就不会让第二律者逃走，那几千万人也不会死…… 用几千万人的生命，救了一个人！ 我错了吗？” 他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自己对了吗？错了吗？ 他不知道。 他只能握紧自己的水杯。 “……在拿水壶出气吗？”瓦尔特的一句话将齐格飞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哈哈，没什么。”齐格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逆熵的盟主大人，你和主教的会谈进行得顺利吗？” “很顺利，我们达成了共识。奥托主教承诺，天命会全力协助我。”瓦尔特回道，接着用手指指向了齐格飞，“我要去月球一次。而你，齐格飞，你要和我一起去。” “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第二律者那个小姑娘。”齐格飞单手握拳，坚定的目光透露着不屈的意志，“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都要阻止她！” “……”瓦尔特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齐格飞，接着便转过身去，“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飞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 在瓦尔特和齐格飞离开训练室的很久之后。 另一边，西伯利亚雪原的某处山洞内。 “轰——”！ 经过数天的崩坏能吸收，苏无垠已经满血复活，实力甚至更上一层楼！ “看来封印已经被破除一部分了。”他走出山洞，看着正在变化的天空，感受到了既是琳儿却又不是琳儿的崩坏能，“终焉……崩坏神……你们的所作所为，老子会让你们一笔一笔地还回来……” 记忆只是恢复了一点，但若不是西琳为了力量而导致月球上的封印被破坏，导致无限的力量回流了一点，苏无垠甚至连记忆都恢复不了。 但，现在的苏无垠，依旧得做出抉择。 是守护琳儿与世界为敌？还是为了保护人类而驱逐琳儿？ 他，又该如何抉择？ 第29章 使用力量的代价 “喂？小苏？你怎么了？”德丽莎第一个发现了无垠的异常，赶紧朝他问道。 “嗯？哦，没事，有点走神。”无垠的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放心，我没事。” 虽然其他人对无垠这种状况还是比较担心，但对方既然叫她们不管，她们也不可能接着追问下去。 “接着说。海渊城本质上是一座能连通量子之海的巨型传送门。”爱因斯坦博士接着介绍，“这座传送门的名字，也就是无垠之前提到的——【海渊之眼】。” “也就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德丽莎接道，“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原来这里就是量子之海的入口。” “而且，由于时间过得太久，从量子之海里渗出的崩坏能不断侵蚀着这里，这座人工建筑也变成了现在的异形空间。”无垠这是插了一句嘴。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约一年前，我们曾在这里开展过勘探量子之海的计划，但结果……” 说到这里，博士的眼神突然有些黯淡。 “直接说结论吧，实验失败了。当时的我和特斯拉认为，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还远远不到该考虑量子之海的时候。”爱因斯坦直言，“于是探索计划被无限延迟，海渊城也再也没有被搬上实验台。” 苏无垠本想问一问那个实验为啥失败，但随即刹住了车，没问出口。 接着，爱因斯坦直接向前走去，并示意众人跟上。 “有点麻烦了……”没走多远，众人身边出现了很多先前见过的异种崩坏兽。不过，西琳仅仅是一个响指，便将这些崩坏兽所在的空间压缩，这些崩坏兽也成了碎片。 “看来海渊之眼里有什么东西，这些崩坏兽的出现也绝非偶然。”布洛妮娅分析道。 随着众人深入海渊之眼，异种崩坏兽的出现越来越频繁，数量也越来越多。虽然对苏无垠一行人来说这些都只是杂鱼，但这种现象无疑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让他们更想知道在这海渊之下有什么东西。 “我们到尽头了。”到达海渊之眼的最深处后，爱因斯坦博士说道。 “下面已经完全被同化了……要进入量子之海只能往这里跳下去吗？”德丽莎看到那望不到底的深渊，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传送门的，慌什么。而且也没让你进入量子之海啊。”无垠撇了撇嘴，随即转身问向博士：“看来这下子得让博士你帮一下忙了。” “嗯，我会和你们一起进入海渊之眼。”爱因斯坦博士点点头，“开启传送门时，海渊之眼会产生巨大的波动能量，很可能会把附近的崩坏兽吸引过来。” “你一个人进去？”德丽莎很显然有些担心。 “有特斯拉帮我，而且，并不是谁都有进入量子之海的资格。”爱因斯坦博士淡定地回道，“德丽莎女士，自从进入海渊城内部后，你的身体就一直出现不适反应。” “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不至于影响战斗……”德丽莎摸着下巴回道。 “这是被量子之海‘拒绝’的表现。”而博士则是一针见血地说出的问题所在，“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同，轻则不适，重则昏迷，真正能够适应这片环境的只是少数。如果你逞强进去，只会有去无回。” 听完博士的讲解，德丽莎眉头紧锁。爱因斯坦的话不无道理，但德丽莎学园长还是很想贡献一份力量。 “担心什么，大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无垠则是让德丽莎放下心，”再说了，我和琳儿也不是摆设，有啥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们，现在这世上，除了凯文那家伙，没有谁是我的对手。” “我明白了。那就拜托你了，小苏。”德丽莎也干脆不去想这些事，毕竟这种情况逞强和作死没什么区别。 “都说了别叫小苏！”无垠不满地抗议道。 “好了，今天就忙到这里，我们回休伯利安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来处理这些事。”爱因斯坦博士打了个圆场。 …… 深夜。 苏无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失眠。 不知是量子之海的回响，还是自己能够重拾力量的渴望。 激动吗？喜悦吗？并没有。 有的只是背负使命的沉重。 五万年的轮回让苏无垠的内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理智一直占据着思想的高地。比起当年那位冲动的小子，现在的他已经难以再有那份满腔热血了。 实在是睡不着的他打算去休伯利安上的训练室里冷静一下，但当他到达门口时却停了下来——因为里面竟然是德丽莎！ “嘀——嘀——目标击破。项目8已完成，恭喜。”系统机械般的声音传入了德丽莎和苏无垠的耳朵。 “哈……”德丽莎大口地喘着气，但语气透露着她坚定的信念，“继续。” “她竟然在实力受限的情况下直接打到项目8？意志力还算不错。”无垠点了点头，“但看她那样子，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警告，模拟训练强度已超过安全阀值，请注意安全。”而系统的警告声也如无垠意料一样随后出现。 “继续……！”但德丽莎依旧选择了迎难而上，而且有点急切的语气表示她可不想就此停下。 “嘀嘀——项目9环境生成中。 项目9环境，生成完毕。” 无垠在生成前便进入了训练室，手里还端了杯红茶。结果模拟敌人是借用琪亚娜身体复活的西琳时，他那刚喝进去的红茶差点喷了出来。 “喂喂喂……要是这一幕被西琳看见，德丽莎怕是凶多吉少啊……”无垠翻了个白眼并吐槽道。 “诶？无垠？你怎么会在这？”德丽莎刚看到苏无垠出现，有些惊讶。可这一下迟疑就让她被敌人震飞了出去。 “好疼！”德丽莎吃痛地爬起来。 “战斗时分心可是大忌，专注一点。”可无垠还不咸不淡地批评道。 “哼，明明是你闯进来才让我分心的……”德丽莎有点委屈地嘟囔着，但还是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 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德丽莎最终还是击败了眼前的敌人，但她自己却是累的都快趴下了。 无垠只能用? ? ?来表示自己多虑了，毕竟休伯利安号不可能直接把那时的西琳实力全部复制出来。 “你没事吧？”无垠蹲下来，看着面前双手撑地的小萝莉身材的学院长。 “还真是拼命呢，德丽莎女士。”突然，爱因斯坦博士的声音传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睡不着？”无垠站起身，歪了下头，问道。 “不，现在还未到我平时的睡觉时间。”博士回道。 “你这科学家内卷地有点严重啊……我在天命工作的时候可是朝七晚九啊……”无垠喝了口红茶，接着吐槽道。 “你是你，我是我。我听说过你在天命时工作的状态，别人都说你工作的时候跟个疯子一样。我们半斤八两罢了。”博士也回了一句。 “哈……我就当这是她们夸奖我的吧……”无垠无奈地耸了耸肩，“话说你是来找德丽莎的吧？你们聊，我去旁边坐一会。” 说完，苏无垠便去休息区的椅子上坐着，并打开了腕部的终端，手指不停地划动。 “德丽莎女士，告诉你一件事。我趁着系统还在拟合量子之海的波动状况，完成了之前你交给我的委托。”博士直言道，“按照你的要求，我对血骑士·月煌进行了系统性检查。结果表明没有后门程序，天命不可能利用它来追踪我们。”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德丽莎松了口气，至少她不会担心使用血骑士·月煌装甲会导致众人的位置暴露。 “不过，我有一个新发现。”但博士话锋一转，“我在主系统中找到了一个叫做‘gleipnir’的子项目。” “啥玩意？”无垠这时也跑了过来，他得确认自己没听错。 “似乎，是限制月煌装甲机能的系统。”博士给出了答案。 “好家伙，奥托这老东西还真是把德丽莎保护地好好的啊。”无垠当即吐槽道。 “什么意思？”德丽莎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无垠和爱因斯坦博士说的话。 “你的体内拥有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的因子，它赋予了你惊人的力量和自然治愈力。但，这两项都不是‘崩坏兽毗湿奴’能力的本质。”博士接着说道，“德丽莎女士，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毗湿奴被分类为’帝王级’，是因为它被消灭时的等级是帝王级。” “被消灭时？该不会……” “那货可是依靠吞噬崩坏兽来成长的崩坏兽。”苏无垠这时抢过话头，说出了真相，“所以，理论上，毗湿奴可以不停成长，超越审判级都有可能。 不过，德丽莎，你要清楚，奥托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因为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是十分昂贵的。” 德丽莎沉默。 “血骑士·月煌是将你体内的毗湿奴因子活性化并加以操纵的弑神装甲。但在这个系统的作用下，活化因子的释放速率会被大大抑制。”博士接着解释道，“——大概只有完全状态的15％。” “只有15％……那相当于根本没有效果吧。”德丽莎有些诧异，这装甲用了跟没用有区别吗？ “没错，活化因子的释放分为五个阶段，系统会把它锁定在第一阶段的水平。与其说是限制，不如说现在的月煌装甲更像是一件封印毗湿奴的束缚装甲。” “所以说……一旦解除，到了第五阶段的话会发什么？”无垠问道。 “我也不知道。”博士立刻回答。 “也对，要是连你都知道的话，我也没必要问了。”这么想来也是，月煌装甲是天命研发的，虽然无垠也对其进行研究过，但有关于第五阶段的现象他也没见过，毕竟德丽莎也没解锁过。但是，要是第五阶段解锁了，那无垠必定是第一批知道其效果的。 “那……你可以解除那个限制系统吗？”德丽莎小心翼翼地问道。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做好了准备。” “你先考虑一下吧，毗湿奴的因子我研究过，但我只能说——那玩意对你来说可是把双刃剑。”但苏无垠还是警告了一下德丽莎，想让她谨慎一点，“它虽然会带给你力量，但也会蚕食你的血肉。” 第30章 所谓亲情 次日十一点，休伯利安舰桥处。 (这里先说一下，特斯拉博士已经回逆熵总部去了，和瓦尔特一起管理逆熵现在的事务。爱因斯坦说特斯拉可以帮她是因为二人可以直接通讯。先前没写出来，抱歉。） “有一个好消息。”爱因斯坦博士一见面就说道，“根据系统拟合的结果，量子之海将在20小时后达到短暂的稳定状态。那将会是我们开展行动的好时机。” “布洛妮娅有什么能帮忙的吗？”鸭鸭问道。 “让我来吧。虽然对量子之海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我的科学知识现在应该能派上用场。”现在无垠想要对量子之海进行数值探测，希望去初步定位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况且，更麻烦的事情来了。”他抬手一指，指向了那来到了休伯利安舰桥的阿琳姐妹。 “帮一下忙吧，布洛妮娅，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看到那活泼好动的罗莎莉亚，爱因斯坦博士不禁皱起了眉头。 “呦呵!早上好，我们来玩啦！”罗莎莉娅热情地给各位打着招呼。 “罗莎莉亚，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莉莉娅提醒道。 “为什么她们会在这？”博士有点不明白，这两姐妹不在海渊城内部好好待着，跑休伯利安上来干什么。 “可可利亚让她们和我们一起行动，虽然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敌人需要对付。”德丽莎出现，并解释了下原因，“布洛妮娅，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带她们出去玩吧？” （呵......说是一起行动，其实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我们吧？可可利亚，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 无垠清楚，可可利亚的城府极深，他与其第一次见面就能看的出来。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敌人，但将阿琳两姐妹放到苏无垠这边来，这一步无垠也猜到她到底想干什么。 “罗莎莉娅，莉莉娅，不要影响博士她们工作了，去外面闹吧。”鸭鸭办事也干脆，直接对着阿琳姐妹说道。 “好诶！可以和布洛妮娅一起玩了!”罗莎莉娅立刻来劲了，拉着两人冲了出去。 “那孩子......还真是活力四射啊。”无垠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随后便和爱因斯坦去实验室了，德丽莎也跟着去了实验室。 “嗯……该玩点什么好呢，捉迷藏怎么样？今天有三个人了。”罗莎莉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捉迷藏很好，不用动，我很喜欢。”莉莉娅喜欢不费劲的游戏，所以表示同意。 “布洛妮娅不喜欢，还有什么选项吗？”对鸭鸭来说，捉迷藏有点无聊，还不如回战舰上去打电子游戏。 “唔......对了！”罗莎莉娅想了想，有了主意，“难得今天有观众，让布洛妮娅看看我们的小剧场吧？” “小剧场？”鸭鸭表示疑惑，而且她有点抗拒。 “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和莉莉娅可是做了相当了不得的事。”罗莎莉娅并未注意到布洛妮娅脸上的表情，继续兴奋地说道，“——我们已经进入西伯利亚演艺圈，成为了大名鼎鼎的童星组合【伏特加女孩】！” “只限于可可利亚孤儿院内。”莉莉娅又是恰到好处地补充说明（补了一刀）。 “——每年都有数不尽的演出！”罗莎莉娅赶紧掩饰。 “其实一共就一次。”莉莉娅又是一记暴击。 “——每一场演出都座无虚席！”罗莎莉娅急了。 “全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莉莉娅再次暴击。 “——许多观众没有座位，只能站着看完全场！”罗莎莉娅只能用出最后一招。 “唉，都是因为凳子太少了，一共才三个。”很好，莉莉娅完美克制罗莎莉娅！ 【所以说，真诚才是必杀技，直球伤害才是最高的。（狗头保命）】 “莉莉娅，能不能少说两句！”罗莎莉娅有点炸毛，每一次莉莉娅都把她搭起来的台子拆了个干干净净。 ”......还是来玩捉迷藏吧。”沉默了一会，布洛妮娅明白自己问其他选项是个错误的决定，所以她干脆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一番寻找后，布洛妮娅破除了阿琳姐妹布下的陷阱，成功捉住了二人。 随后，在布洛妮娅面前，二人表演了她们的小剧场，但很快就被布洛妮娅打断了，毕竟连导演之一的罗莎莉娅都记不住其中的剧本...... 但是，三个女孩面面相觑时，还能发自内心地笑出声——都是从同一所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在她们看来，彼此就如同家人一般重要。 可笑着笑着，罗莎莉娅的笑声却渐渐消失。 ”唉，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最开朗的女孩此刻却摆着苦瓜脸，一脸惆怅地说道，“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大家都在......\" \"跟可可利亚妈妈一起同行的只有你们两个吗？”鸭鸭问道。 “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就我们两个。\"罗莎莉娅回道。 “其他的孩子还在孤儿院里被杏·玛尔照顾着。”莉莉娅补充道。 “我可想象不出她照顾孩子们的样子。”但鸭鸭皱了皱眉头，显然那个人在布洛妮娅的印象里可不好。 “布洛妮娅，你能跟我们来个地方吗？有些事我们想告诉你。”罗莎莉娅突然说道。 虽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布洛妮娅还是答应了下来。 …… 另一边，休伯利安号上。 \"啧......果然，如果没有像律者核心这种崩坏能高浓度集合体，想在量子之海里找到一些特殊但不明显的东西还真是大海捞针。”找了一段时间，苏无垠依旧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似乎并不沮丧，”不过嘛，也不是毫无收获。” “看来你的猜想是对的。”爱因斯坦博士看着屏幕上微弱的光点，对无垠刚刚的行为称奇。 他们做的事情第一件便是解除血骑士·月煌的限制程序，当然，对苏无垠来说不算难事。除去自己，旁边还有个博士呢。爱因斯坦自己就可以干这事了，两人联手只需要一两分钟。 另外一件事就是准确定位在量子之海短暂稳定后第一个连接的世界泡是否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 倘若是博士一人，那这事绝不可能完成。但苏无垠另辟蹊径——他先是将自己手中两颗宝石的力量分离出一小部分（不会对世界泡造成太大的影响），然后无垠直接空间瞬移到海渊之眼那，利用意识权能灵魂出窍，穿过海渊之眼，将这力量迅速投入那个世界泡。 这种操作，就好比是往海面下发射超声波用以检查是否有暗礁。 如果那个世界泡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那么必会阻挡这份力量并反弹一小部分回来，这样世界泡外部的苏无垠也能接收到，他拿着的崩坏能检测器便会探测到。 而这场实验得出的结果便是——第一个世界泡里并没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 “这样一来，就算布洛妮娅进入量子之海，我也能确保她不会受到伤害。”回到休伯利安的苏无垠信心满满地说道。 “是啊，这样我也能放心了。”德丽莎也松了口气。 “行吧，我先去外面找找布洛妮娅，跟她说说我们之后的计划。”无垠说着，便直接瞬移了出去。 ...... 回到布洛妮娅这边。 “这里是......？” “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小岛，可能是从海渊城上剥落下来的。”莉莉娅解释道，“但这里很漂亮，就像是童话书里的世界。” “我们被天命追了四个月，一路东躲西藏，所到之处都是废墟、荒野、被遗弃的城市。”罗莎莉娅回想着过去的时光，但随后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发现这里的时候，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就像是......真的天堂。” 但很快，这里游荡着的崩坏兽出现，挡住了三位女孩的去路。不过这三位女孩并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布洛妮娅，自从被苏无垠治好了双腿后，她闲暇时刻都在锻炼自己，变强的决心促使着她变强。只见她操纵重装小兔开启近战模式，一拳一个突进型崩坏兽，实力之强让阿琳两姐妹有些吃惊。 “清除完毕，我们走吧。”布洛妮娅说完便直接向前走去。 等到了目的地后，一座座小石堆映入了鸭鸭的眼帘，它们静静地躺在丛生的珊瑚中。 看到这些，不用解释，布洛妮娅也明白那些代表着什么。 “有谁......离开了吗......？”布洛妮娅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悲伤。 莉莉娅并未回答，而是静静跪坐下来，对着墓碑轻声说道： “伊莎贝拉......布洛妮娅姐姐来看你了。” “对不起，布洛妮娅，没有事先告诉你。”罗莎莉娅满怀歉意，但她不想几人见面就提这让人伤心的事，“但我们也想你来看看她们。” “没关系，不用道歉，罗莎莉娅。”鸭鸭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布洛妮娅查看了另外两个墓碑，其上面堆着一些海螺和珊瑚，以此来代表鲜花。 “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崩坏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带走了许多孩子。”罗莎莉娅进一步解释道，”天命追着我们，我们一直在逃，都没能好好为她们找个睡觉的地方......” “这些墓碑是可可利亚妈妈和我们一起立在这里的。”莉莉娅补充道，“我们告诉了她这座小岛，她也很喜欢这儿。 她说，这里和学院不一样，和孤儿院也不一样，是外面的世界，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到幸福的地方。 她们以前没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但现在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了。” “希望她们能喜欢这。”罗莎莉娅附和。 鸭鸭沉默，并未说话。 接着，三位女孩跪坐下来，她们那小小的身影，簇拥在摆满海螺的石堆前。 现实是残酷的，即使她们还小，还未能充分理解生命为何物，却已经习惯了死亡。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十分珍惜这些亲情，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布洛妮娅静静地看着墓碑，眼前浮现了过往的许多画面。 而最牵动着她的内心的，是那一位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蓝发女孩。 可回首望去，小时那个温暖的家，却与现在的自己渐行渐远。 可能是从希儿离去的那天开始，可能是从被母亲背叛的那天开始。 时间可以忘掉许多东西。 可那深入内心的伤痕却无法被冲刷掉。 布洛妮娅以为自己可以忘记那些过往的伤痛，但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却再一次掐住了她的咽喉。 希儿逐渐量子化的场景，对战空之律者时众人纷纷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那些无数冰冷的记忆如同锁链，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在那深渊的尽头，不断地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 “......布洛妮娅？” 她回过头，便见到可可利亚正站在入口的小道上。 虽然一瞬间，可可利亚的神情有些惊讶，但随即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鸭鸭下意识地望向了罗莎莉娅，但对方慌忙摆手，表示自己对可可利亚的到来并不知情。 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感涌上了她的心头。冰冷的声音从布洛妮娅的喉咙里发出，不带有一丝感情—— “布洛妮娅要回去了。” “......不再多呆一会吗，布洛妮娅？” 虽然迟疑了一瞬间，但可可利亚还是伸出了手，想要拉住和自己擦身而过的布洛妮娅。 可是—— 啪—— 布洛妮娅一掌拍开了可可利亚的手。 对于布洛妮娅的行为，可可利亚很是吃惊。 回忆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其实从一开始，布洛妮娅根本不会去选择原谅可可利亚，无论她现在怎么对待自己。 ”虽然布洛妮娅来到了这里，但这不代表布洛妮娅会原谅你。” “布洛妮娅......”可可利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打断—— “你将生物芯片植入布洛妮娅的大脑，曾经还差点让芽衣姐姐变成冷漠无情的律者！ 这些事，布洛妮娅绝不会忘记。 布洛妮娅并不知道对律者的研究能有什么影响，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做了这些事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话。 你这个骗子...... 布洛妮娅曾经......是那么相信你......” 在可可利亚震惊的目光中，布洛妮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就像是，想和那个自己所恨之人彻底断绝关系一样。 第31章 黑暗中的潜伏者 “糟了！这下麻烦大了！”罗莎莉娅和莉莉娅慌了，她们可不知道布洛妮娅与可可利亚的关系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她们赶紧冲了出去，想要拦下布洛妮娅，跟她好好谈一谈。 不过，苏无垠倒是先到一步。就在布洛妮娅来到转角时，她一头撞进了无垠的怀里。 “怎么了？布洛妮娅？有谁欺负你吗？”看到眼泛泪光的鸭鸭，无垠赶紧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犹如哄伤心的小猫一样。（前文提到过，苏无垠在治好鸭鸭的双腿的同时顺便修复了她大脑的感情回路。现在提一嘴，以防有的人忘记，还有那些绯红之王。） “没有......布洛妮娅，只是......”鸭鸭是要强的，她还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看到喜欢的人，她内心的情感还是抑制不住。 ”没关系的，不说也没什么。你想哭就哭吧，女孩子发泄情绪可没有人会取笑的。”无垠温柔地将鸭鸭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经无垠这么一说，鸭鸭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紧紧地抱住无垠，头靠在对方的肩上，一滴滴眼泪从她眼中滚落。无垠也只是轻轻地抚摸布洛妮娅的后背，任由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 疾步赶来的阿琳姐妹一转角便看到了这个场景，她们默契地收住了声，看了两眼布洛妮娅。在交换眼神过后，她们还是决定让鸭鸭和苏无垠相处一会，这对平复布洛妮娅心情有很大的帮助，现在她们两个过去估计只会帮倒忙，还是等待鸭鸭情绪恢复稳定再说吧。 不过在她们再度往那里望去时，却发现那两个人的身影却消失了。 当然，肯定是苏无垠使用空间瞬移将自己和布洛妮娅的位置转移了。 …… 海渊城的最高点处。 过了好一会，布洛妮娅的头离开了无垠宽阔的肩膀。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做得对吗？”望着下面的海渊城，布洛妮娅有些失神。 “我对此不做评价。”但无垠摆了摆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布洛妮娅不知道……虽然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但为什么，布洛妮娅看到她时内心还是会痛？”鸭鸭可不是铁石心肠，别看她一巴掌拍开可可利亚的手时多么果断，但无论她怎么恨可可利亚，但她内心还是希望后者能回到过去，至少曾经的她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资格。 “唉……爱也好，恨也罢。人生有很多事都是难以选择的，而这些事，恰恰是只有你才能找到答案。别人可帮不了你。”无垠手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枫叶，“这个时候你能遵从的只有你自己的内心。 恨她吗？你是否有与她彻底断绝关系的勇气？你是否想老死也不愿与她有往来？ 愿意原谅她吗？你相信她还能给你属于母亲的温暖吗？ 遵从自己的内心吧，选择权在你手里。 只要你不会对你做出的决定后悔就行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苏无垠手中的枫叶便突然燃起，很快便化为了灰烬。 鸭鸭沉默，现在的她确实要好好考虑这些事。 不过，倘若苏无垠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这时的布洛妮娅，一定会彻底恨上可可利亚吧。 “那……无垠哥哥怎么看待亲人的问题呢？”沉默了半晌，鸭鸭还是想问问苏无垠的态度。 “我吗？呵……自打我每一世能记事起，我就从没见过我的双亲。”无垠自嘲地低下了头，“就拿这一世来说，在我的记忆里，当我记事时，我便是被神州的一个孤儿院院长抚养的。而且，这个孤儿院隶属于天命。至于双亲……估计被第二次崩坏的余波给杀死了吧。” 苏无垠说这些话时，语气虽有些自嘲，但是眼神中的悲伤一转即逝。毕竟这几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双亲到底是谁，不过既然从来就不知道，那还不如从不去追究。 在苏无垠看来，既然有些事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又有什么必要非要去弄清楚呢？ 但布洛妮娅沉默了，她并不清楚无垠身上还发生过多少让人悲痛欲绝的悲剧，但无垠很少向她们提起自己的过去。 虽然会有些好奇，但是鸭鸭还是选择不追问。有些事，还是不要深挖为好。 “记住这次刻骨铭心的疼痛吧，它终将会成为你成长路上的一份动力。”无垠站起身，同时伸出了手，扶起了布洛妮娅。 二人随后便回到了休伯利安。 “你终于回来了，布洛妮娅小姐。老友会开心吗？”爱因斯坦博士问道。 但布洛妮娅保持沉默，将目光瞥向一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博士察觉到了什么，她知道鸭鸭这次很可能收获了一场不太美好的回忆。她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至于苏无垠……他现在在西琳的房间里哄她呢。毕竟之前他搂着鸭鸭坐在海渊城的最高点时西琳可是看在眼里呢…… 由于不知道二人为啥搂在一起，但是当时西琳看到那个场景时顿时就吃醋了。她不满地鼓着两边粉腮，活生生像一个生气的小河豚。 “下午特斯拉博士发来了通讯，托我把这个交给你。”博士赶紧转移话题。 “这是……？”看着面前由红、白、黑三色交织而成的装甲，鸭鸭提起了兴趣。 “当时她在给芽衣小姐设计装甲的时候，也根据你的数据设计了一套。只是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把这交给你。”爱因斯坦解释道，“不过现在这件装甲还需要进行同步测试，你现在去训练室里试一试吧。” 鸭鸭点点头，拿起了这件装甲。 …… 经过一番简单的调试，布洛妮娅也熟悉了这件装甲的使用方法。 “调试很顺利，我想它已经能投入作战了。”博士满意地点点头。 “博士，关于量子之海……布洛妮娅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 “量子之海……的危险程度，比律者还要高吗？” “……是的。”博士迟疑了一会，回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鸭鸭闻言，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现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着变强。 ”话说，听说你们逆熵在一次探索量子之海的过程中，你们的盟主——瓦尔特·杨，曾受了重伤？”突然，苏无垠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你看了战舰上的数据？”博士反问道。 “啊，那个啊，刚刚闲来无事，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量子之海和瓦尔特的信息，然后瞅了一下。”无垠耸了耸肩。 “对，那一次，逆熵小队在探索量子之海时，惊动了某种存在。而我和瓦尔特被困在了量子之海里。”博士简单地介绍道。 “如果你们所说的那个存在跟我脑海里想的那个东西一样，那我肯定，你和瓦尔特至少有一个会留在那里。”无垠摸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爱因斯坦。 “我想是的，原本瓦尔特想送我离开，自己留下。但突然一道空间门出现，我们直接被传送回了本征世界。”爱因斯坦回忆着，当年那匪夷所思的情景让她很是不解。 “那玩意啊，是我上一世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时留给他的小礼物罢了。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派上用场了。”无垠摇头笑道，感觉自己找到了啥乐子，“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各位，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可以正式进入量子之海了。”爱因斯坦博士说道。 “行吧，刚好最近也没什么事了，我要去陪陪琳儿了。各位拜拜。”无垠说完，便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布洛妮娅随后也离开了休伯利安，来到自己在海渊城里的房间的阳台，而她也遇到了德丽莎。在听无垠说鸭鸭拒绝原谅可可利亚后，德丽莎也过来安抚鸭鸭的内心。 \"呵……看来德丽莎安慰人很有一套呢，布洛妮娅那边也不用我操心了，真好。”看到阳台边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小身影，无垠微微一笑，“现在的话，琳儿，去外面走走？” “终于主动想到陪我了？哼，无垠哥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傲娇小河豚撇过头去，娇哼一声。 无垠尴尬地挠了挠头，只好牵起西琳的小手，温柔地哄道：“好好好~我的琳儿公主，可否赏脸与我一同外出散步呢？” “哼，这还差不多嘛。”西琳立刻换了副笑脸，直接拉着无垠跑了出去。 “呵……这妮子……”无垠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只能去好好陪一陪她了。 …… 深夜，海渊城的某处。 可可利亚正拿着一张照片，望着海渊之眼的方位，双目有些失神。 而那张照片上，正是罗莎莉娅、莉莉娅、布洛妮娅和希儿的合影。与现在不同的是，画面上的几位小姑娘几乎都是普通人（布洛妮娅可不算，乌拉尔银狼这个称号不是白叫的。）。阿琳姐妹那时也只是普通的小女孩，并没有现在的力量和外表。而希儿……现在还在量子之海里，下落不明。 此时，海渊之眼那里，正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 另一边，依旧在休伯利安号上工作的爱因斯坦博士却被系统的滴滴声吸引了注意力。 “……海渊城出现了异常波动，发生了什么？”在这个时间段发生这种情况属实诡异，但一向谨慎的她决定用工程机器人去检查。 然而，到了海渊之眼那里，面前出现的警报器却让博士又惊又疑，但这也进一步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博士决定一探究竟，毕竟在她看来，即使机器人被发现了，那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可以用收集到的数据来反问可可利亚。 随着机器人的深入，越来越多扎堆的警报器出现在了博士的屏幕中，这让她的神经紧绷，提防着四周。 “嗞……嗞嗞……”忽然，一阵嘈杂的电波声传了过来。 “……渴望宝石……执行……” “有人在海渊城里？！”爱因斯坦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按照计划……爱因斯坦……进入海渊之眼……”嘈杂的电波声再度传来，但内容以及声音的主人证实了博士内心的想法，“但不要波及到……孩子们……” “这个声音……是可可利亚，她果然在谋划着什么……”博士思考着，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但……她在和谁说话？” 工程机器人继续前行，可电波声仍未停止。 “……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些……有关【天火圣裁】的情报……”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博士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抵达海渊之眼的最深处。 然而，当机器人抵达那里的瞬间，一道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工程机器人传来的屏幕画面也变成了一片雪花。 而嘈杂的电波声此时却变得稳定下来，而说话的内容却让她感到了透心凉： “等一下……可可利亚…… 你被人跟踪了……” “被发现了！”博士急忙操纵机器人，想要让其恢复控制，然而却没有反应。 而暗处，一个人影却是手持麻醉枪，蓄势待发。 可…… “砰！” 一道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原本那准备袭向爱因斯坦的黑影还没来得及偷袭便被另一个人一脚踢飞了出去。 “执行力不错，灰蛇。可惜，你不该找我朋友的麻烦。”苏无垠收回腿，冷冷地说道。 “没事吧，博士？”布洛妮娅也赶了过来，关心地问候着。 “没事，我没受伤。”博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安全。 西琳则是飘到了无垠的身边，双手抱胸：“那该怎么解决它呢？” “交给我吧。”无垠一脚迈出，直接走到灰蛇面前蹲下，猩红的眼光注视着灰蛇的那只独眼，“你们，和可可利亚交易，是为了天火圣裁吧？” “呵……呵呵……不愧是曾经能让尊主都敬为大哥的存在……”灰蛇显然受伤不轻，说话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苏无垠大人，看来你早有预料啊……” 无垠盯着灰蛇，直接利用意识权能和真理之眼将这个灰蛇个体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尽数了解，可一无所获。看来灰蛇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我该夸你不愧是梅比乌斯所创造出来的‘生命’吗？”无垠冷冷说道，“如果你只是来到这里和可可利亚做交易，我懒得和你计较。但可惜，你偏偏要对我的朋友下手。 虽然‘蛇’不会死，但是少一个个体，也相当于割一块肉了吧？以后给我安分点。” 无垠一记响指打出，灰蛇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第32章 正式进入量子之海 随着灰蛇的死亡，外面的海洋开始躁动起来。无数崩坏兽从四面八方涌向了海渊城，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海渊城里的所有人。 “非要给我们添点堵，有意思吗？”无垠的语气冰冷且不屑，眼中的猩红之光愈发浓郁。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与量子之海越近，潜在的危机会逐渐浮出水面。 可真正危险的并不是其他事物，苏无垠——才是最大的危险！ 因为，另一个“苏无垠”正在逐渐苏醒…… “好多崩坏兽！我们得快点出击！”德丽莎有点紧张，想要立刻出去清剿崩坏兽。 但她刚踏出一步，苏无垠便伸手拦住了他：“我来吧，让这些杂碎安静一点。” 德丽莎却此刻感觉到苏无垠与往常有些不同，可她自己却说不上来。而下一秒，苏无垠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真是群吵闹的家伙……”无垠冲出海渊城周围的保护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群海量的低等级崩坏兽。 崩坏兽们一眼便看到了苏无垠的身影，但此时无垠的力量并未显现，所以这帮家伙根本就不害怕，它们直接向那个人影冲去。 “愚蠢……”无垠抬起一手，黑红色的崩坏能汇聚在他的手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小球。而那帮崩坏兽显然察觉到苏无垠那一发攻击威力有多么恐怖，但它们现在想逃开显然太晚了。 “化为齑粉吧……”无垠五指并齐，将这个能量球对准了崩坏兽群。紧接着，那个黑红色的能量球直接朝那群四散而逃的崩坏兽爆射而出！ 眨眼间，能量球便来到了崩坏兽群的中心。诡异的是，能量球一停，崩坏兽也全部停了下来。 啪—— 一记清脆的响指声像是引爆这个能量球的导火索，声音响起的同时，能量球直接爆开！恐怖的破坏性崩坏能逐渐炸开，将所到之处的崩坏兽尽数吞没。 一切都是无声无息，这段攻击结束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这场小插曲根本就不存在。 “无垠哥哥他……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西琳和布洛妮娅同时问道。尤其是西琳，她很多次见识过苏无垠的力量，但从来没有这次这般狂暴、富有杀性。 “？这是……我干的吗……”苏无垠这时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己刚刚使出的力量有些难以置信。 他迅速回到了休伯利安，他的内心有些不安：“难道……是他醒来了吗……” 苏无垠不太想回忆与“他”有关的回忆，因为那些回忆中，绝大部分都是腥风血雨，无数怪物和无辜者都葬身“他”的手上。 “他”与这个“苏无垠”如同硬币的正反面一样，水火不容。虽然“他”在过往的五万年中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但无垠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为了防止他再度出现，带来那让人绝望的血腥与杀戮，苏无垠只能不断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防止他掌控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无垠一遇到众人便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尽快处理当下的情况吧。” （又是这句话……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要逞强吗？） 一道与无垠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但苏无垠这几世一路走来哪一世没有感受到万蚁噬心那种级别的痛苦？ 话是这么说，虽然苏无垠表情没变，但额头上那微微凸起的青筋还是表明了他所承受的痛苦。 （还是不想放弃吗……哼，等到了量子之海，你会明白一切的……玉……） 这句话说完后，苏无垠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便消失了。 …… “看来，凯文马上就要从量子之海里出来了啊……”无垠右手撑着脑袋，手指敲着会议桌，“而且，灰蛇似乎也做了不少准备啊……” “那可可利亚呢？这事也和她有很大关系。”西琳问道。 “这事她也脱不了干系。”无垠回道，随即朝外部走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众人也纷纷跟了出去，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海渊之眼被打开了？！”苏无垠刚找到可可利亚，后者反过来一副极为生气的样子质问着前者。 “这话我应该反过来问你，可可利亚。你和灰蛇之间的戏码也该结束了。”苏无垠毫不避讳地说道，眼神锋利地看着她。 “什么灰蛇？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可可利亚却是不为所动，不露破绽。 “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吗？你和灰蛇间那有关‘天火圣裁’的交易可瞒不住我。”无垠此时拿出了一个录音笔，将那段语音放给了可可利亚听。 而这一证据在此，可可利亚也没有了狡辩的余地。她只能紧握双拳，黑着脸，默不作声。 “现在海渊之眼已经开启，我们还得赶时间，恕不奉陪了，可可利亚。 博士，学院长 ，离开这里吧。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任务了。”无垠走过可可利亚，准备朝海渊之眼走去。 “等等！”可可利亚此时却是喊道，“难道你要让布洛妮娅进入量子之海吗？！你想害了她吗？！” “趁我现在还在这里，我就送你一句话吧，可可利亚。”苏无垠止住了脚步，撇过头转向了可可利亚，“愚蠢的人是可怜的，但自作聪明的人是可怜、可悲又无可救药的。”一股强大的崩坏能波动从苏无垠身上散发而出，直接将可可利亚震倒在地。 说完，苏无垠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紧接着，西琳和布洛妮娅也快步跟了上去。 “布洛妮娅！”可可利亚急忙喊住了布洛妮娅，想要挽留她，可惜她想错了。 “抱歉，可可利亚妈妈，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可可利亚妈妈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布洛妮娅只是稍稍停了一下，说出了这段话，但并不是什么好语气，随后她便跟了上去。当然，她对可可利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德丽莎和爱因斯坦博士则是迅速回到了休伯利安号，打算先离开海渊城，逃离天命部队的搜查，过一段时间后再回来接三人。 而海渊之眼开启产生的巨大能量使得海渊城剧烈震动起来，可可利亚率领的逆熵部队必须得尽快撤离，以防遭到天命部队的阻击。 可可利亚望着布洛妮娅远去的身影，重重地一拳砸向地面，鲜血从她的手中流出。可现在她的一切情绪和行动在别人看来说明不了什么，她只能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随即便下令让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海渊城。 阿琳姐妹想要进入海渊之眼帮助布洛妮娅，但是被可可利亚制止了。 “你们不需要担心布洛妮娅的安全，那个叫苏无垠的男生，曾经可是天命有史以来最强的崩坏战士。”可可利亚此时的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冰冷且命令感十足。 阿琳姐妹难以抗拒可可利亚妈妈的命令，只能随她一同离开海渊城。 …… 在抵达海渊之眼的最深处时，无垠一行人遭到了特拉洛克的阻击，但对苏无垠来说，这不过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只见苏无垠高高跃起，右手握拳，拳头上崩坏能聚集，散发出了橙黄色的光芒。 “寸劲·开天！” 强大的攻击径直命中了特拉洛克的头部，一击便将它打败！ 特拉洛克的身影逐渐消失，但在临死前双拳捶碎了三人脚下的地板。 “准备好，我们要进入量子之海了。”苏无垠下落前不忘提醒另外两人一声。 西琳和布洛妮娅点点头，任由身体朝下坠落。 …… （终于还是进入了量子之海吗……玉，你还是那个天真的家伙啊…… 不过这样也好，我这次会证明，我才是对的！ 而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延缓这个世界被毁灭的速度罢了！） …… 当苏无垠、西琳和布洛妮娅再度恢复意识时，眼前的景象宛如进入了数据的海洋一般，奇妙而又神秘，美丽又充满着危机。 而面前这位十岁左右样貌的少年，更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不仅如此，一本从众人身后飘过的、带有蓝色蝴蝶装饰的厚笔记本也被苏无垠一把抓了过来…… “你似乎残存着理之律者的权能，你是瓦尔特吗？”已经用真理之眼扫视过少年的苏无垠问道。 “叫我约阿希姆吧，你们的名字是？”少年简单地介绍了自己，随即反过来问道。 “这么说……你并非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理之律者，而是众多世界泡中的其中一位瓦尔特·杨。”苏无垠反应很快，直接想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你的问题，我觉得先不要回答比较好。不过，你们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约阿希姆并未对此感到惊讶，脸上的微笑也没有变。在证明了无垠的猜想是对的后依旧对众人抛出自己的问题。 “……布洛妮娅。” “西琳。” “苏无垠。提醒你一点，我和琳儿与你一样，既是人类，也是律者。”无垠在自我介绍的同时，也将自己和西琳的身份说了出来。 “那个女孩我认识，她是第二律者。毕竟‘我们’还交手过。”约阿希姆并未对此感到惊讶，但当他看到苏无垠时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但是你，我可从来没遇到过你。” “我也不是任何世界泡都存在的，无数个世界泡有无数种可能。可能我的出现并不在你的视野内吧。”无垠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 “或许吧。”约阿希姆点了点头，“你们是自愿进入量子之海的吗？毕竟即使是律者，也不敢轻易涉足这里。你们是从那个巨大的虫洞里掉进来的，如果你们是因为意外掉进来的，现在回去还不迟。” “我们进入量子之海确实有自己的目的。”无垠回答道。 ”布洛妮娅有必须前进的理由。”鸭鸭此时也坚定地说道。 “无垠哥哥去哪琳儿就去哪。”西琳倒是很简单，现在的她只要一直在无垠身边就很满足了。 “……”约阿希姆看着众人坚定的目光，双目有些失神。深思一会后，他便接着说道：“这里是现实与可能的夹缝，认识与存在的空间，是通往量子之海的入口。 我一直守候在这座巨大的迷宫里，阻止迷路的人误入其中。” “难怪这里的能量流动都没有什么规律，甚至空间都是这样的杂乱无章。原来这里还不是量子之海。”无垠环顾四周，用真理之眼观察着周围的空间，得出这么个结论。 “你和西琳想要进入量子之海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约阿希姆此时把目光放在了鸭鸭身上，“这位叫布洛妮娅的女孩，她想要进入量子之海，是需要‘资格’的。” 话音刚落，数个崩坏兽便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看来这是属于你的考验了，加油哦，布洛妮娅。”在苏无垠看来，经历了自己训练的鸭鸭实力早已达到了a级女武神的级别，所以这种程度的试炼根本不在话下。 事实确实如此，在特斯拉博士研发的女武神装甲的加持下，布洛妮娅很快便击败了这些崩坏兽。 然而，被打倒的崩坏兽很快变成了紫黑色，如同影子一般。 “这是……量子之影吗？”无垠有点为之动容。这玩意可比一般的崩坏兽难对付多了，而且，现在他们可是很靠近量子之海。 但布洛妮娅并未让人失望，她还是消灭了这些量子之影，但略有些吃力。 “这些怪物，是你召唤出来的吗？”布洛妮娅问向约阿希姆。 “它们是从量子之海中诞生的‘影子’，是认识的投射，从你的记忆中诞生的怪物。”约阿希姆详细地介绍道，“只要置身于这片空间，你就会不断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景象。 和我的意志无关，你越是接近量子之海，‘影子’就会变得越活跃。 武器对它们的伤害有限，不过……你似乎拥有能对抗它们的力量。” “你是说重装小兔？”布洛妮娅问道。 “重装小兔？真是可爱的名字。”约阿希姆简单评价道，但下一句话让无垠有些惊讶——“它也是源自量子之海的力量，但你还没有理解它的全部。” “等等，你说，重装小兔源自量子之海？！”苏无垠现在发现，那位叫希儿的女孩的身份，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33章 第一个世界 无垠这下不得不重新用真理之眼来观察重装小兔。苏无垠曾经问过它的来历——是那位叫希儿的女孩送给布洛妮娅的。这样一来，希儿的真实身份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果然……重装小兔那所谓的隐形，相当于利用崩坏能使得自身达到量子化。”无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以往他可懒得管这类事，但是现在这恐怕是能找到希儿的唯一线索了。 苏无垠同时也发现了重装小兔的机体核心内有着两种不同的崩坏能反应，其中一种便是现主人布洛妮娅的，而另一种，就便是那位叫希儿的女孩了。 不过可惜的是，量子之海里能量流动太过混乱，苏无垠根本无法利用这点线索来锁定希儿的具体方位。“还是不行，线索太少了。”他摇了摇头，“看来就现阶段而言，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走着看了。” “我们还是把话题拉回来吧。”约阿希姆接着对布洛妮娅说道，“你很特别，你的过去与众不同，它赋予了你与年龄不符的坚强意志。可惜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就越是有可能留下脆弱的空洞。 这一点，同样适用于西琳小姐。” 说到最后一句，约阿希姆突然面向了西琳。 “你什么意思？”西琳有点狐疑，警惕地看着对方。 可约阿希姆不管西琳的反应，接着面向了苏无垠，他看向后者时，眉头皱成了一团：“我无法看到有关你的一切，但我可以感受到你背负着很多，而你所经历的痛苦也非常人所及。” “知道就好，但你也不要管太多。”听到这话，苏无垠反倒是平静了许多，“我到现在也不清楚我到底来自哪里，可如果你因此被崩坏吞掉，我爱莫能助。” 苏无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脑海中那来自量子之海的回响越来越强烈了。虽然这些回响并没有传递什么信息，但是也会稍微影响苏无垠的行动。他在别人面前故作镇定，只是不希望别人因此被卷入麻烦之中，而且这几世以来，有关于他的麻烦绝大部分都是律者及以上的级别。 “我清楚，我不会干扰你们所做的决定。”约阿希姆点点头，“但我还是要告诫你们一点——有关于你们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在这段旅途中，会有无数的困难阻碍。” 话说到这里时，三人脚下的空间块突然瓦解，他们也直接掉了下去。 “但一定要记住，过往的伤痛和痛苦的回忆将会成为你们路途上最大的阻碍。 接下来你们会前往一个与外界与众不同的世界，到了那里，再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吧。” 约阿希姆的话在三人的耳边回荡，这却让苏无垠感到了不安——如果量子之海能将他五万年前的经历投影出来，那恐怕他们凶多吉少了。 可他也很快明白了，这一趟量子之海之旅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倘若无法修复律者核心，那他就算重新前往往事乐土并进入那个房间修炼，时间再长也只能让他的实力恢复到上一世的巅峰状态，往后他只会停滞不前，这样的话地球的命运可想而知。 自他诞生以来，他的道路就注定如此艰难。可若不变强战斗，他就无法生存下去。 三人随着空间乱流，如同随着洪流漂流的鱼儿，前方的道路还是未知。 …… “布洛妮娅，西琳？”一阵又一阵的呼唤声叫醒了布洛妮娅和西琳，然而映入她们眼帘的却是已经“死去”的符华和姬子少校。 “？怎么回事……”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面前的二人时，鸭鸭和琳儿还是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一年级c班，周三上午第二节，无量塔姬子的英语课。”姬子有点无奈的说道，“布洛妮娅，没想到你这样的好学生也会在课堂睡着。我知道期末考试临近，大家都很努力，但也要多注意休息。万一在考场上睡着了，考官可不会像我这么好心把你叫醒哦。” 说完，姬子又面向了西琳，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西琳同学，虽然你很聪明，总是能在考试中取得让人意想不到的成绩，但是不要太贪玩，免得期末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了。” “那……那个，琳儿以后不会了……”突如其来的情况差点把小河豚的cpu干烧了，她只好在半懵逼的状态下回了一句。 但鸭鸭还是处于懵逼状态，一言不发。 这时的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哄笑，就像是记忆中在课堂上睡着的琪亚娜被叫醒时，自己会听到的声音。 那是布洛妮娅已经好久，都没有再听见过的声音。 而对西琳来说，这笑声既陌生，又新奇。但是她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 “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布洛妮娅回想起约阿希姆的话，也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了。 她偷偷朝西琳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很快明白了情况。 然而怪异的是，在教室里竟然没有苏无垠的身影？！ 叮咚——叮咚—— 而这时，下课的铃声也适时响起，让两位女孩两眼一亮。 “好了，今天的课到此结束。”姬子也顺着说道，“接下来是上午的实战训练，同学们到中庭来集合。” 这句话限制了鸭鸭和西琳的活动，毕竟现在最好还是跟着上课，不要逆人流行动，不然触发一系列蝴蝶效应可就难办了。 她们只好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教学楼外的大广场上。 “喂，布洛妮娅，这就是你以前上学的地方吗？”西琳这时偷偷轻声问道。 “嗯，很像，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这里都和记忆中的圣芙蕾雅学园一模一样。”鸭鸭也轻声回道。同时她也回想起了那段快乐的时光。 不过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广场中央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符华和姬子正在交谈着。 “姬子老师，人员都到齐了，可以开始训练了。”符华报告道。 但姬子正当要下达命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鸭鸭和琳儿的眼帘，而那道声音也让二人感到无比的安全——“抱歉了，姬子少校，这节课，我来替你上吧。” 苏无垠双手抱胸，微笑地面向姬子，他的短发被微风吹动，而他也成为了全场焦点。 不仅如此，学生们都炸开了锅。（因为圣芙蕾雅学园以前可是没有男生的。毕竟是一所女校。） “他是谁啊？好像和我们的年龄差距不大吧？” “听他的话貌似是来教我们实战训练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好帅啊！” …… 诸如此类的讨论声不绝于耳，绝大部分人都是很疑惑的。 “怎么是你来上课？在天命总部那边待着不好吗？”姬子明显认识苏无垠，而且还很熟。 “哎呀，昨天晚上回来的嘛，还没有跟你们说一声呢。”无垠讪讪地笑了笑，“而且，我几年才有机会回来一次，姬子姐不会不欢迎我吧？” “倒不至于这样。”姬子摇了摇头，眉头轻皱，“但是你确定你要来训练这些学生吗？我怕她们经不起你折腾啊。” “哎呀，就一节课的时间。而且我也是个老师啊。” “你教的学生和她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哎呀，你就放心好啦。” …… “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了。”经过一番拉扯后，姬子最终还是让无垠来上这节课。 \"好了各位，两人或三人一组，各自训练，只要不会重伤对手就行，小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无垠说明了自己的规矩，接着便让学生们自行训练了。 “真的没问题吗？学生的话还是不要受伤好吧？”姬子还是有点担心。 “呵……要是现在不让她们体会一下伤痛的感觉，到时候成了女武神上战场的时候她们又该如何应对随处可见的死亡？”无垠一句话便姬子哑口无言，“既然选择了成为女武神，那就要做好身为战士的觉悟。”说完，苏无垠便朝着布洛妮娅和西琳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经过短暂的协商，西琳，布洛妮娅和符华组成了一个小队，准备开始训练。当然，西琳还是准备放个太平洋，只是利用些许崩坏能进行战斗，免得把自己的律者身份暴露了。 “嗨，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做你们三人的对手如何？”无垠微笑地看着三人，提出了一个极其不合理但是又非常合理的提议。 “嗯……用团队作战来应对强大的对手吗？是个不错的主意。”符华点点头，同意了这项提议。 “嗯，布洛妮娅也想看看自己成长了多少。”鸭鸭也不想放过这次证明自己成长的机会。 “那，无垠哥哥，琳儿要动手咯~”小河豚则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呵……来吧。”无垠单手负于背后，以一只手面对面前的对手。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四人展开了一场堪称视觉盛宴一般的战斗。 符华和本征世界的那位班长别无二致，存心拳法毫无保留地招呼在苏无垠的身上；布洛妮娅则是利用重装小兔的炮火掩护符华，同时也会抓住机会上去配合符华近战攻击无垠；西琳则是掏出了空无之境：永劫，在一些十分刁钻的角度对着无垠扣动扳机。 三人分工明确，配合也算不错，就算彼此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最高不过只是准s级女武神，但三人的配合足以拖住真正的s级女武神(丽塔那种级别的）一段时间。 不过，对苏无垠来说，这种程度的战斗还不需要让他认真，只需要一点简单的战斗技巧（对他来说）便可取胜。 “哈……哈……”布洛妮娅躺在重装小兔身上大口地喘气；符华也是出了一些汗，但凭借自身身体素质和体能还是没有失去体势；西琳则是耍着双枪，轻松地站在一旁（简单来说就是她在划水）。 “不要太急了，布洛妮娅，你这么快把体能消耗完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无垠点出了鸭鸭刚刚战斗时过分激进导致自己体能消耗过度的问题。 “布洛妮娅……明白了……”布洛妮娅只能坐在重装小兔身上点点头。 “不过嘛，你的实力和战斗直觉很不错，让我有点惊讶呢。”无垠还是夸奖了一下，但是这确实是实话，”那么，先休息一会儿吧，让体力恢复一些。” 而这时，符华抓到了正在喝酒的姬子老师，并成功让她少喝了一天的酒…… …… “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有一些不同的，至少在这里，我没有看到芽衣和琪亚娜，学生名单上也没有。”无垠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目前获得的信息，“当然，我也用感知能力侦察了一下学园里面的教师人员配置。值得一提的是，与本征世界里唯一不同的是，可可利亚竟然也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一名教师。” “？！”布洛妮娅显然吃了一惊，但是她也明白苏无垠不会在这种地方撒谎。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布洛妮娅。”无垠安慰地轻轻拍拍鸭鸭的头，“这里还不是真正的量子之海里的世界泡，我们所熟知的人也与本征世界的有一些不同。或许这里的可可利亚与我们认识的那位有些不同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能离开这个世界的线索我们还没找到，面前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啊。”西琳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 “所以我们也不能心急，我们只有不断收集、整理我们获得的信息，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布洛妮娅这时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不过……约阿希姆所说的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行动，选择，还是其他东西？”苏无垠突然拿出那本笔记本，“况且，这玩意我还没琢磨透呢，还是得花一些时间的。” 那本笔记本上的蓝色蝴蝶则是在散发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蓝紫色幽光…… 第34章 初遇希儿 由于三人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她们只好顺着时间一步一步走。布洛妮娅和西琳去上下午的历史课，苏无垠则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那本笔记本，顺便去学园周围找找其他的线索。 结果当他试图将这本笔记本打开时，一阵奇异的波动直接将他的双手震开！ “？？？”无垠有点懵，“啥玩意？还能把我震开？我能说不愧是来自于量子之海的东西吗？”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无垠知道这阵波动不大，但是这让他感到了排斥感。 “啊，看来我对这玩意没辙了。”无垠干脆把这本笔记本收了起来，直接瘫在靠椅上，“但是，接下来该……嗯？” 可下一秒，无垠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名单中赫然出现了希儿·芙乐艾的名字！ “等等，啥玩意？！”无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但如此突兀的出现，以及那如同老式电视闪屏的紫黑色区域让苏无垠内心的警惕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可接下来，电脑屏幕忽然开始闪烁，并在三秒后变成了黑屏。无垠随后便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噗通”一声，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昏迷…… …… 另一边，在上历史课的布洛妮娅和西琳对陷入昏迷的苏无垠浑然不觉，而是在认真地了解这个世界与本证世界之间的历史的偏差。不过虽然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可可利亚时还是有些不自然。 “今天我们顺着上一节课的内容，讲一讲第二次崩坏。”可可利亚和煦如风地笑着说道，但看到鸭鸭直勾勾地盯着她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嗯？布洛妮娅同学，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布洛妮娅对今天上课的内容很感兴趣，不想错过老师的任何一句话。” “嗯，也可以理解，毕竟第二次崩坏爆发的地点是你的家乡。”可可利亚点了点头，“布洛妮娅同学，你自己对这场灾难有多少了解呢？” 布洛妮娅很简洁地回答了可可利亚的问题，但是尽量避免了西琳心中的痛点，因为在提到“第二次崩坏”时，小西琳的眼神变得黯淡，毕竟那是一场她不愿回忆的过去。 …… “抱歉啊，琳儿……我，可能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说好了一生要保护好你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我失约了啊…… 但是，如果你能活下去，那我这条命，死也值了！ 琳儿……一定要……活下去！” …… “西琳？”布洛妮娅轻轻摇晃着发呆的小河豚，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布洛妮娅……谢谢……”西琳声若细蚊的感谢道。 由于两人个子比较小，所以二人的小动作没被发现。可可利亚则是接着布洛妮娅的话接着说道：“说的很好，看来你有认真预习。不过，有个小错误。 第二次崩坏在西伯利亚爆发后，天命立刻采取了行动，成功控制了周边地区的伤亡，而律者也在诞生后22小时后被消灭。得益于天命的果断，世界上大部分区域都避免了这场灾难。” “什么？！”布洛妮娅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出声。 西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按理来说，第二次崩坏的发起者就是西琳她自己，可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世界的西琳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一名学生，并不是第二次崩坏中诞生的空之律者。 但……这个世界的第二律者又是谁呢？ “好了，现在我们用影像资料来学习这段历史。”可可利亚接着上课。 在接下来的影像中，琳儿和鸭鸭发现原本是西琳的空之律者变成了贝拉，而这个世界的天命的行动可谓雷厉风行。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军队前往解决刚刚诞生的律者。 不但如此，天命的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所率领的雪狼小队也在这场战役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更值得一提的是，可可利亚还是被雪狼小队所救，而且这所圣芙蕾雅学园也并非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所创建，而是塞西莉亚。 不过，最让布洛妮娅感到惊讶的无非是可可利亚接下来说的话—— “但崩坏结束后，雪狼小队受到了质疑。 有人认为她们擅离职守，因为天命从来没有给她们发出过撤离民众的指示。 但在我看来，她们并没有做错。 如果女武神没有自己的判断，没有自己认为的对错，只是服从命令……那根本和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明白这点，所以你们才会选择来到圣芙蕾雅——这座由塞西莉亚女士所创立的学园。”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了激烈的掌声，可可利亚对此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过这时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可可利亚在让学生们好好复习之后便离开了教室。 “这和我们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布洛妮娅震惊地喃喃道，“而且……可可利亚妈妈竟然是女武神？” “这个世界的空之律者是贝拉？开什么玩笑！”西琳也小声说道，在她看来这个世界的历史太过荒谬了。 但布洛妮娅显然更在意这个世界的可可利亚，于是便很快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欸？等等我啊！布洛妮娅！”西琳可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她也跟着鸭鸭跑出了教室。 …… “嗯？有事吗？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老师……您为什么会成为女武神呢？”内心挣扎了一会，布洛妮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哈哈，是我说的那些话勾起了你的兴趣吗？” 可可利亚俯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布洛妮娅的脑袋。这一刻的她，是布洛妮娅曾经多么希望的母亲的形象。而可可利亚也给了布洛妮娅她想要的答案—— “嗯……为什么？老师也疑惑过这个问题。 我是在西伯利亚的孤儿院长大的，对年幼的我来说，努力活下去就是生活的全部。 这样的孩子在北方并不少见，成长的过程中，我也见到过许多和我一样的孤儿。 我想为她们做些什么，比如……加入军队保护流浪的孩子，或是建立一个孤儿院给她们温暖的家。” “但你最后成为了女武神。”布洛妮娅适时接道。 “嗯。因为我意识到，不管我走哪条路，都有办法让那些孩子在火炉旁吃上面包。 但有些东西，只有女武神……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才能给予她们。” “什么东西？” “希望和自由。”短短的五个字，却让鸭鸭百感交集，“这也是我在那场灾难中，从塞西莉亚学园长身上得到的宝物。” “可可利亚老师……很像布洛妮娅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但有不同……”鸭鸭不禁想起了本征世界的可可利亚，有些失落。 “布洛妮娅，我听说你来到这里前，有一段不愉快的回忆。 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你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顺从别人的命令生活，你可以尽情的探索这个学校，尽情的认识朋友，尽情的想象自己的未来。 尽情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是自由的。” 布洛妮娅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此时或许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姬子老师走了进来，问了问可可利亚要进行的任务。 而经过一番商讨后，西琳和布洛妮娅成功地加入了队伍。 与此同时，苏无垠也从昏迷中苏醒，但他醒来的时候是突然惊醒的，而且面色严峻。 “或许你说的没错，‘弑’…… 但我说过，如果是以牺牲绝大部分人类作为战胜崩坏的代价的话，我无法接受。 我相信，如果爱莉希雅还在这里的话，她也不会同意的。 要守护人类的话，如果无法拯救大部分人的生命，那这‘守护’又有多大的意义？ 如果能以我的生命去击败终焉和崩坏神，那无论多大的伤痛，全都由我来承担！” 无垠看向窗外，拳头紧紧地握着…… …… 很快，时间便到了晚上。 由于无垠在醒来不久后布洛妮娅和西琳便到了办公室来找他，并将出行任务告知了他，所以他便与西琳和布洛妮娅来到了约定地点。 对于苏无垠这样的强者坐镇，姬子和可可利亚不出意外地答应了，班长符华也没有什么意见。而现在，他们还需要等待最后一个人集合便可以出发了。 “还有一个人……嗯，还没到吗？”符华推了推眼镜，问向两位老师。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道有些喘气的柔弱声传来，让布洛妮娅娇躯忽然一震。 “这个声音是……？！” 一个蓝紫色短发的少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为什么是你？希儿……） （这个崩坏能波动……莫非她就是希儿？） （以无垠哥哥和布洛妮娅的眼神来看，或许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希儿了吧……） 第35章 蜕变(西琳外传5) 巴比伦塔处，无数崩坏兽从一艘战舰上跳下，涌向那里，而人类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只能选择逃离。 “贝拉，把下面清理干净。”西琳不屑地看向下方，对贝拉下达了命令。 “遵命，女王大人。”贝拉一跃而下，率领着崩坏兽大军径直飞向巴比伦塔。 …… 十五分钟后，崩坏兽群彻底围住了巴比伦塔，完全不给人类活下去的机会。但天命的女武神部队孤注一掷，采取断尾求生的办法，在牺牲了部分人员后离开了巴比伦塔。 “漏网之鱼吗？”贝拉看着下方的车队，抬起一手，准备将这些人类全部消灭。 黄色的雷光炮轰向了车队，下方的莎乐美都准备拿命去挡了，但这时—— “呲——” 一道猩红色的剑光划过，直接将贝拉的攻击分成了两半！ “什么人？！”贝拉警惕起来，死死地盯着下方浮空站立地人影。 不过天命剩余的部队倒是安全地逃离了这里，而且有这位神秘人挡路，贝拉也没办法去追那支部队了。 那位身披灰色长袍，头戴兜帽，口蒙面罩的人影并未回答，而是一个闪身，瞬间离开了战场，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他到底是谁……”贝拉有些难以置信，但她也只能回去禀报。 与此同时，在战舰上的西琳更是不可思议地望向了刚刚神秘人消失的地方。让她惊讶的并不是那神秘人的实力，而是他使用的那把武器——那把她再熟悉不过的大剑！ “为什么……无垠哥哥……你也要与琳儿为敌吗？”西琳喃喃道，眼角有泪水划过。 …… “琳儿在那艘战舰上吗……看来第一律者失败了啊……”无垠在某处停了下来，仔细整理了目前的情况，“而且……那个女孩不会是贝纳勒斯吧？ 以目前情况来看，人类很难打赢这场战争吧，毕竟唯一的律者级战力也败了。 但我又该怎么办？我绝不可能让琳儿死去，但我又不能让人类的伤亡继续扩大。 崩坏意志很可能已经影响到了琳儿的思想，直接去劝说恐怕不行；但是我绝不能与其他人类联手，否则琳儿的情绪会彻底失控，崩坏意志会彻底控制琳儿。 武力上，我也没有能压制琳儿的实力，也不能直接让双方停战。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 …… “无需悲伤……”一道声音在西琳的脑海里响起，“待汝完成复仇，汝便可创造属于汝自己的世界。” “神……”西琳面对崩坏意志第一次犹豫了，“不，神，我获取力量不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想和无垠哥哥一起生活下去，我不能用这份力量去伤害我最爱的人！” 但这次崩坏意志并没有回答。 可西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她紧急转头，但突如其来的神秘波动让她感到眩晕。 “……是……神，我会执行你的意志……”数秒后，西琳双目空洞地轻喃道。 …… 两天后。 “嘁，怎么回事？崩坏兽的数量突然变多了？”抵达新西伯利亚的苏无垠面对这海量的崩坏兽也有点犯怵，而当他看向天空时，一个紫黑色的人影让他感到了威胁。 “那是……死亡的气息吗……”无垠拔出大剑不停地清理这些崩坏兽的同时，双眼也不停地往那个女孩的方向瞟，“静谧的死亡……” “但是……现在的我或许能打败她……”无垠握紧了手中的大剑，双眼也不停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 “算上我这一份。”另一道声音响起，无垠眼中的冰蓝色光芒闪过一丝猩红，同时“真理之眼”也再次出现！ 不仅如此，外界的时间突然定格，无垠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化，变成了一片纯白的空间。 “嗯？你竟然会帮我？”无垠听到另一个自己帮助自己恢复能力，感到有些诧异。 “如果你真的要去为了对抗崩坏而战斗，我肯定会帮你。”“弑”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要记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你曾经杀得那些无辜者又该怎么解释？”但“玉”却反过来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一旦掀起战斗，伤亡不可避免。”“弑”倒是双手抱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力量偏向于杀戮，而且由于我出面战斗时间不长，对力量的把控程度远不及你，所以战斗时将他人卷入其中也无可避免。” 但他此时突然瞬移到“玉”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而且别忘了，我的出现，是因为你的负面情绪达到了一定程度。在把锅甩到我身上前就先想一想你自己为什么做不到那些事。” “玉”并没有回话，因为“弑”没有说错，他也憎恨自己的弱小。 “行了，现在别纠结这个。你的力量偏向于保护，和我的力量性质不一样。”“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现在，赶紧去把那个家伙给我打下来。防止这座城市彻底沦陷。” “玉”点了点头，意识回到了现实。 无垠深呼吸一口，随即俯下身子，双膝微弯。但只听“咔”的一声，地面以无垠为圆心，裂开了一道半径为三米、像蜘蛛网的裂纹，而无垠的身影直冲云霄！ 无垠冲到那道人影身边，手中的大剑毫不犹豫挥去，直接来了一记腰斩！ 但“死亡”（以下都称死亡）一个空中翻滚避开了这次攻击，同时催动崩坏能，将充满着死亡气息的黑雾带到了无垠的身后！ 但无垠出色的战斗直觉将他带出了危险，而他也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一道斩波。 但就当斩波即将命中“死亡”时，黑雾出现，将这道斩波包裹，并将其迅速瓦解了。 “这也行么……”无垠看着那片诡异地黑雾，皱了皱眉头，“对付你这种类型的家伙还是有些不好办啊……但是呢……”无垠眼神忽然变得凌冽起来，“你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了……” 无垠必须尽快打败她，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西琳正在通过摧毁城市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若是不加快速度，恐怕他和西琳下次见面时，他心爱的琳儿已经变成了崩坏意志的傀儡了。 …… “好极了，如同神所说的，摧毁人类的城市，可以为我带来更强大的力量。”西琳感受着涌入身体的力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们干得很好。” 现在的西琳精神上已经被崩坏意志改变了很多，如今的她对人类复仇的决心已经不可动摇。（这不算是洗脑，这应该算是在思想上强行植入一些思想。） “一切都准备好了，”西琳小手一挥，一个巨大的紫色空间洞出现她缓缓朝里面走去，“在这群蝼蚁的尸体上，我要为我的子民们建立一个乐园。” “贝拉，”在即将进入洞里的时候，西琳对贝拉下达了命令，“在我不在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空间洞口便合上了。 但贝拉知道西琳的意思，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女王大人。 哪怕牺牲性命，我也会为您守住这里。” …… “嘁……跑了么……”无垠看着合上的空间门，啐了一口，“但是……我恐怕也不能久战了啊……只是用个第五额定功率就消耗成这个样子，要是用第零额定功率，那我是不是要被榨干啊……”无垠看着自己那握着大剑的、颤抖的右手，皱起了眉头，“还是不够强啊……” “得了吧，要是没有我，你连她都打不过。”“弑”吐槽道，“不过现在的形势确实不太乐观，那家伙比想象中要难对付，花的时间也比我想象得要长。” “那……琳儿……” “我不想给你泼冷水，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下次你和琳儿见面时，恐怕要刀剑相向了。”“弑”摇了摇头，提前给“玉”打了一记预防针。 “又是这样……”无垠咬紧后槽牙，不甘的感觉再次涌入心头，握紧的拳头指缝间有一滴滴鲜血流出。 “嘁，我们走。”“玉”一甩袖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城市。 “喂，你要去哪啊？”“弑”问道。 “天命。” “喂！你不是说不能和其他人类联手的吗？” “不，我能感觉到，有一个人，能破开这个局面。而那个人，很可能就在天命的总部里！” …… 与此同时，天命总部。 “……卫星观测结果显示，目标c在新西伯利亚那里遭到了一个神秘人的阻击，并被击败。从那个人使用的武器来看，估计是曾经那个保护第二律者的人。”奥托看向屏幕时，对无垠有了兴趣，他很想研究后者，不过现在也没这个时间了，“嗯……可尽管如此，新西伯利亚的那座城市也是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第二律者仅仅破坏了三个城市就停下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三个目标，每一个的崩坏能强度都有在西伯利亚观察到的第二律者的50%以上。 ……仅靠a级女武神的话，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死之律者吗？” 奥托摆着碇司令的造型，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每个画面，同时也在认真思考着。 “在犯愁吗？”一道声音在奥托背后响起。 奥托闻声转头，在看到来者的时候，他的苦恼也瞬间烟消云散。 “老朋友，你终于来了。 这样一来，我的作战计划就完成了。” 第36章 再见符华(西琳外传6) “太虚剑心”有四层境界。 止水， 无尘， 明镜， 太虚。 想要达到第四层境界，非常人可企及。 若没有极高的天赋，以及远超常人的毅力，将太虚剑心修炼圆满怕只是空想。 “有关于‘我’的记忆，你能想起什么吗？弑？”精神空间内，玉与弑对坐。 “有，五个小时前我才恢复一点。”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而且，我想你应该也想起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无数战斗回忆（注意，这些只是格斗技巧和战斗时的场景，主角的记忆还是没恢复多少。）涌入无垠的识海。 “哈……还真是不容易呢……”回到现实世界，无垠苦笑地摇了摇头。但他并不后悔，毕竟能抓住增强实力的机会，再痛苦他也不后悔。 “嗯？那是……太虚剑心的波动？”无垠望向了另一边，并拿出手机，确定了方位——钦察草原，咸海交界处。距离似乎并不远，而且不知为何，太虚剑心对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直接调头，朝着那个方向极速赶去。 无垠的感知并没有出错，那个方向正是符华的弟子——程立雪和“疾疫”战斗的地方！ …… “哈……哈……”立雪的腹部被炽热的光线贯穿，强烈的灼烧感和疼痛感袭来，让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即使仅仅是站着，也几乎是花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但疾疫此时来到了程立雪的身后，嘲讽地笑道：“嘿嘿，很痛苦吧？ 在蝼蚁里面，你算是挺厉害的。我会记住你的样子的。” 虽然立雪身受重伤，但疾疫的语气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后者的手腕，一把把她摔了过来，同时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咳！”一口鲜血从疾疫口中吐出。 （还没有结束！） 立雪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手。 （就算没有若水，靠着师傅教给我的寸心拳法……） 但疾疫可不会给立雪近身的机会，而且她也生气了——“烧成灰吧！蝼蚁……这是你自找的！” 立雪所在的位置瞬间发生了大爆炸！ 黑烟冲天而起，烈火四处弥漫。 然而，等浓烟散去，火焰也熄灭了。不仅如此，立雪被一人抱起，另一人面戴口罩，单手叉腰地站着。 “立雪，你做得很好了。等我那边忙完就来帮你疗伤。”符华柔声说道。 “嗯？”无垠看着那被捏碎的“若水”，他不自觉地握住了那剑柄。 突然，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瞬间亮起了水蓝色的光芒！不过瞬息之间，若水便被彻底复原了，而且它被无垠捏在手里时比立雪握在手里时剑身的光芒更加明亮！ “你是谁？”符华看着这个场景，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想问你。”无垠转过身来，卸下了面罩，“为什么，我感觉我曾经见过你？” “无垠？！”看到无垠的面容，符华震惊出声，瞪大了眼睛。 “看来你似乎也认得我，但是抱歉，你的名字我想不起来。”无垠摇了摇头，随后蹲下来，将左手覆盖在立雪腹部的伤口处，“这孩子受伤有点严重，现在情况紧急，我先帮她止住血，等战斗结束后我在好好帮她疗伤。” 当无垠的手离开时，立雪的伤口果然不再渗出血来。 “喂！不准无视我！”疾疫怒火中烧，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抱歉，我不是想无视你。”无垠手握若水，眼中的冰蓝色光芒更亮几分，“只是我觉得，救人比战斗更重要。” “开什么玩笑！”疾疫怒火达到了顶峰。她咆哮出声，一手燃起熊熊火焰，对着无垠招呼了过去！ “散。”无垠轻吐一字，轻松地将这片火分成了两半！ 与此同时，符华的双眼变成了赤红色。她仅仅是一挥手，便将这片火焰驱散了，仿佛她才是火焰的主人一样。 “看来，你比我更强。而且强得多。”无垠明白，自己目前之所以能做到这个地步，是依靠若水的加持以及水克火的克制关系，但要是想像符华那样轻松，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这话以后再说，现在先让我把她解决掉。”符华说话期间，自己也变成了羽渡尘形态，一只由火焰形成的凤凰也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啊……啊……”疾疫面对这一现象彻底傻了眼，她难以想象自己面对的对手到底是什么实力。 “在很久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操纵火焰的律者。”符华一步一步走过去，步伐、气息都无比稳重，“……和她的烈焰比起来，你所操纵的，不过是微弱的火星罢了。” 话音刚落，符华一个爆发冲刺，瞬间出现在了对手的面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直冲拳狠狠地命中了对方的腹部！ 而对手，被这一拳打得彻底失去了意识！甚至这一拳逸散的力量都让周边的地面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这样，就结束了。” 符华帅气转身，看向了正在给立雪疗伤的苏无垠。 疾疫这时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周身飘散着几根红白色的羽毛。 “这么快啊，我还想出手来着。”无垠耸了耸肩，“嗯，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还是要休养几天。”无垠站起身来，将若水交还给了程立雪。 “符华师傅……还有，感谢这位前辈……”立雪艰难地站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拿着这把剑呢？”符华明白，第十神之键的任何一把只有她自己和无垠才能将其力量全部发挥出来。而且就算无垠把若水拿走，符华和立雪也不会说什么。 “不必要了。”无垠摇摇头，“我自己的神之键已经够了，而且我拿着这把剑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增强实力。另外，符华，还有立雪，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面对面前这位挚友的请求，符华不会拒绝。 “你们是天命的女武神吧？那我希望你们不要杀死你们口中的那位第二律者。”无垠说道。 “为什么？她可是要毁灭世界啊！”立雪大为不解，为什么同为人类，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 “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是巴比伦塔里一场丧心病狂的实验的受害者。”无垠仰望天空，怅然的说道，“命运于她已经不公平过一次了，我不想她再被伤害。至少能让我带她去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度过今生。” “你的意思是……第二律者是因为天命才诞生的吗？”符华思考了数秒，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没错。但我刚才说的话，信与不信，取决于你。”无垠点了点头。 “看来，这事我要跟奥托聊一聊了。”符华握紧了拳头。她明白，这件事奥托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很可能是他在暗中准许这场实验。 可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三人向后看去。 只见一个白色的大手从一个紫黑色的空间门里伸出，抓住了疾疫，并要把她拉回去。 “那是……第二律者的力量！”符华看过部分情报，认出了这是第二律者的能力。 “琳儿！”无垠第一个反应过来，并径直向疾疫冲过去。 然而，大手收回的速度很快，无垠只是擦过疾疫的衣角，连拉都没拉住。 “该死！”无垠一拳砸在地上，直接砸出了几道裂纹。 “事态恐怕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了，那只大手上逸散出来的崩坏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弑”突然说道。 …… 同一时间，塞西莉亚也将渴望直接击杀。比起无垠和符华放跑了另外两个，塞西莉亚算是很靠谱了。 至此，西琳所派出的三位类似于拟似律者的敌人只被回收了两个，而且都没有了战斗力。 但正如“弑”所说的一样，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 在魂钢所记录的信息中，齐格飞知晓了五万年前的过去。但最吸引他的有两件事—— 第一，自己的老祖宗——凯文·卡斯兰娜曾手持天火圣裁这把破坏之键和另外一个人共同暂停了终焉的行动。想到自己的祖先曾有这等实力，齐格飞不禁感叹，也对自己的实力感到失望。 第二，便是另外那位名叫苏无垠的男人。据资料记载，这个男人实力还在凯文之上！而且无垠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西琳曾一口一个“无垠哥哥”地呼唤那个小子。 “他们……会是同一个人吗？”齐格飞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实在是不认为人类可以跨越岁月的脚步，活了五万年还那么年轻，“算了吧……很可能只是名字一样，毕竟我都比他显老啊。” 但由于卡斯兰娜的血脉关系，齐格飞受到播放记录中凯文和天火圣裁的呼唤，逐渐接近了后者。 但下一秒，那个凯文竟是有自我意识般，一把抓住了齐格飞的手！ “你终于找到我了……我的后代。”凯文看着齐格飞缓缓说道。 “什么……？！”齐格飞却被面前的“人”给惊呆了。 第37章 分歧 “？这里是……我的精神空间？”面对面前这片一望无垠的，纯白色的空间，无垠很清楚这是哪。而且，和他预料的一样，在不远的前方，一个血色长发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你又把我拉进来了？”“玉”问道。 “你应该说，是我借助量子之海的力量才把你拉进来的。”“弑”转过身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目的？” “很简单，我想让你好好聊聊。”“弑”双手抱胸，目光冰冷，“在过往的五万年里，唯有琳儿的那一世，你简直跟蠢货一样。” “我说过，我不会去用终焉和崩坏神所留下的力量，那四颗宝石我不会去用的！这是我的底线！”“玉”坚定地说道。 “所以呢？结果呢？”“弑”不屑地看着面前这个他所认为的“傻子”，“自己战死，琳儿被后来的天命部队杀死，并被带走了核心。塞西莉亚也没能保下来，琪亚娜也没有了母亲。 你看看你，都守护了些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弑”几乎是咆哮出声，一把抓住了“玉”的衣领。 “我曾经那么义无反顾地帮助你，现在呢？！你难道忘了你为什么救不回来爱莉希雅吗？！” “我……”“玉”一听到这话，瞬间泄了气。他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那双血色的双眸。 “倘若那一次，倘若那一次你让我上，爱莉她……爱莉她……”“弑”抓住“玉”衣领的力量也逐渐减小，把他放了下来，而他的情绪也逐渐从愤怒变成了沮丧和悲伤。 二人在这片沉默中度过了数分钟，而最终，还是“玉”先开口了： “那这一次，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抱歉，你已经让我失望这么多次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弑”转过身去，冷漠地说道，“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一旦你借用量子之海的力量修复律者核心，那么我的力量也会恢复。届时，我便会有足够的力量和你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量子之海，选择其他的方式来修复律者核心；第二，你有信心能够在后来的争斗中战胜我。 如果我成功了，那我会以完全的律者力量，成为一个完全的律者，去完成属于‘苏无垠’的使命，绝不会像你那样失败。 而我，也不会再为人类而战，我，也不会再是人类。” 然而，“玉”在他说完后便直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弑”躲闪不及，被这一拳击倒在地。当他看向“玉”时，对方却是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舍弃人类的身份？这种话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旦‘苏无垠’舍弃了人类的身份，无限的权能便会走向终点，再无前进的可能！”“玉”此时也对着“弑”吼道，“人之律者才是能真正结束崩坏的力量，爱莉临死前对我们说的话我坚信不疑，我也绝不会去否定！ 别忘了，爱莉牺牲的目的是什么，你这么做，只会让爱莉在另一个世界伤心，让爱莉所付出的努力付之一炬！” “呵呵……”但“弑”却冷笑出声，“那好啊，到时候我们俩的对决，看看鹿死谁手吧。我这个人格诞生的目标就是清除崩坏，人类的生死存亡本就与我毫不相关。哪怕是牺牲绝大部分人类来换取对抗崩坏的胜利，对我来说也是值得的。 我倒要看看，秉持着要守护所有生命的你，能不能在力量上打败我。” 话音刚落，“玉”的面前白光一闪，吞没了二人的身形…… …… 时间回到现在。 “对不起，可可利亚老师，我来晚了……”希儿柔声道歉道。 然而，无垠看似半闭着眼，但是他其实偷偷开启了真理之眼，仔细地观察着希儿。 “你竟然会迟到，怎么了吗？”可可利亚显然感到奇怪。 “任务准备花了点时间。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希儿简单地解释道。 （嗯？这个圣痕？） 无垠察觉到了什么，但是现在可不是开口的时机，他只能双手抱胸，装作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 “没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今天新加入我们的布洛妮娅、西琳和苏无垠，年纪都比你稍大一些。”可可利亚并未察觉无垠的异常和另外两人那异样的目光，而是很自然地向希儿介绍了新加入队伍的三人。 “布洛……妮娅……？”希儿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布洛妮娅。显然，另外两个人她并不太关心。 她的眼睛泛着海水的湛蓝，一如布洛妮娅记忆中那个女孩的眼眸。 布洛妮娅保持沉默，她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和希儿相遇。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对方很可能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位希儿·芙乐艾。 “布洛妮娅，这是希儿。她有些怕生，但是个好孩子。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见鸭鸭一直不开口，可可利亚赶紧拉了个话题。 “初次见面，布洛妮娅姐姐，我是希儿。”希儿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你好……希儿。”布洛妮娅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 “你好，西琳姐姐，还有苏无垠大哥哥。”不过，希儿还是对着西琳和无垠打了声招呼，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鸭鸭身上。 （她似乎……算了，到时候找个时间问她吧……） 无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他很好奇，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你好，希儿妹妹。”西琳微笑着回道，免得冷场。 “呵呵，看来你们会相处地很愉快。”可可利亚笑着说道，“运输舰还有几分钟就会抵达，希望你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布洛妮娅……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可可利亚妈妈已经成为了女武神，孤儿院也不存在了，x—10实验也不会进行。这个世界当然也会有正常长大的希儿…… 可……布洛妮娅，为什么会抱有那些期待呢……） 布洛妮娅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不现实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海。 几分钟后，运输舰如期而至。 可可利亚问向众人：“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 所有人都点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 很快，众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我们到目的地了，再确认下任务。”符华推了推眼镜，“三天前，总部的运输车队遭到了袭击。虽然没有人员死亡，但运送的重要物资被人抢走了。 这场袭击，可能和一个名叫‘逆熵’的地下组织有关。” “真是让人想吐槽……”无垠翻了个白眼。虽然已经了解过了任务，但是经符华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拼命地压制着自己想吐槽的欲望，“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当然，这玩笑话无垠是在内心里说的。 “逆熵，我记得那是一个由叛逃的天命成员建立的反天命组织。”姬子回想着这个世界逆熵的由来。 （真是强啊……在本征世界里可以和天命正面刚一会的逆熵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地下党了是不……） “他们行事很谨慎，但还是露出了一些马脚。”符华接着说道，“有人在这附近看到过被夺走的物资，它们被掌控在一个代号”银狐“的情报贩子手中。” （这理由能再不负责任一点吗……都能被“看到”了还有个毛线的谨慎啊！天命的是不是到处都有它的眼线啊！要是这样的话你干脆直接把逆熵端了不行吗？！干嘛还要留在现在啊！） “银狐……是逆熵的成员吗？”姬子问道。 “不像是。银狐是这座城市的地头蛇，以一介地下组织的成员而言，他的身份过于张扬了。”可可利亚回道。 （离谱啊……逆熵掺了这事不把物资拿到自己的地下领地去，反而还在一个张扬的地头蛇这里。你这不明摆着让天命的部队来找吗？！银狐和逆熵的家伙都这么自信的吗！） “应该这是合作关系。他接下委托并策划袭击，然后将到手的货物转交给组织，我是这么认为的。”希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还算像话……但是为啥不能立刻转移或者一部分一部分地转啊！非要等我们来是吧？） “既然如此，我们就有必要见见他了。”可可利亚回道，“姬子和符华会与我一同给银狐来个登门拜访。” （贴脸开大是吧……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虽然内心不断地吐槽这个世界的奇葩任务，但苏无垠还是克制住自己，随即在后面接道：“那我们兵分两路吧，布洛妮娅、西琳和希儿仔细调查周边的地形，并找到那失踪物资的地点。而我来保证她们的安全。” “嗯，这样确实很保险。有你在，她们的安全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可可利亚同意了无垠的意见，“但是还是要尽量避免引起注意，等我们那边搞定了就来和你们汇合。” “我明白了……布洛妮娅姐姐，你有什么提议吗？”希儿问向鸭鸭。 “银狐的据点附近有很多巡逻中的保安机甲，布洛妮娅可以尝试骇入其中一台，通过自律程序获得所有几家的巡逻路线，并反推藏匿地点。”布洛妮娅很快给出了一个可靠的方案。 “但我们得首先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标。”西琳开始东张西望，寻找着目标。 “我想……我们可以去北侧的广场，那里的巡逻网比较稀疏，容易找到落单的机甲。”希儿也回道。 “行吧，我们出发吧。”无垠点点头，带领小队的几人出发了。 布洛妮娅看着面前的这个希儿，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比我认识的希儿要更独立，也更成熟。 如果希儿能在那场实验中留在本征世界，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第38章 未知 无数次的推理，最终会将人们引向那片未知。 自从看到希儿胸口处的那个奇特圣痕，再结合无垠刚刚使用真理之眼看到的景象，无垠最终推理出来——希儿·芙乐艾，很可能是一种量子之海力量的具象化形式。也就是说，量子之海的部分力量通过生命的形式显现了出来。但是现在这个想法太过离奇，苏无垠也无法完全确定。但他相信，只要在量子之海里继续探索，希儿的身份也很快会揭晓。 “可……为什么，我在希儿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她？ 那个‘希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多问题在苏无垠的脑海中萦绕，他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什么。他现在只能先忙完面前的事，然后再去问希儿。 “果然，这里的机甲数量要少很多。”希儿的准备没有白费，情况与她所说的一致。 “得挑一个合适的目标，小心前进吧。”布洛妮娅说道。 “那个。”无垠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架白色机甲。就在众人讨论行进路线以及骇入机甲的目标时，无垠就已经用真理之眼逐一排查过了。 “好嘞，看我的！”西琳单手一握，直接用空间传送门把那个机甲拉了过来。同时无垠使用雷之权能让这个机甲陷入了半瘫痪状态。 “干得好，西琳姐姐，无垠哥哥。”布洛妮娅点点头，紧跟二人的节奏，配合默契地着手开始对机甲的骇入。 “欸？西琳姐姐和苏大哥哥这么厉害吗？”希儿本以为会花一番功夫，但在其余三人这番操作下变得如此简单，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小把戏罢了。”无垠甩了甩手，但再次看向希儿时的目光不再柔和，“我得提醒你一句，希儿·芙乐艾，我希望你管好你自己，别让‘另一个你’出来。” “？！”希儿彻底震惊了，她难以想象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看穿了自己。她低下头，缄口不言。 “无垠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另一个你”的时候，布洛妮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对方是自己最好的妹妹，无垠又是她喜欢的人，她一时有点不敢抉择。 “怎么说呢？直白一点，我和希儿都有着两个人格。不过，里人格的力量，你们在进入量子之海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无垠简单说道。 “是那次解决崩坏兽群的时候吗？”布洛妮娅和西琳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没错。但是那个状态下的我很危险，对旁人的威胁很大，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放他出来的。”无垠将自己的状况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随后再次看向了希儿，“虽然我不确定希儿的里人格是什么样的，但我希望她不会随便出来。 另外，提醒你一点，布洛妮娅，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希儿。” 无垠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希望伤害你，因为你是布洛妮娅最重要、最喜欢的妹妹。” 听到这一句话，希儿抬起头，两眼带着泪花，深情地看着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姐姐……谢谢你……” “说什么呢，希儿。”布洛妮娅急忙冲过去，一把将希儿紧紧抱住，闭着的双眼有两行清泪留下，娇小的身躯轻轻颤抖，“终于……终于找到你了……希儿……” 看着这如此感人的画面，无垠倚靠在一堵墙边，双手抱胸，微微笑着看向那拥抱的两人。 “确定那个目标了吗，琳儿？”无垠问向了一旁的琳儿。 “嗯，目标似乎很特殊。”琳儿看向了一个破旧的小仓库，眉头微皱。 “让我看看……嗯，看来是一个没有完全觉醒的律者呢。而且，好像还是理之律者。”新发现让无垠眼前一亮。 而这一边，在抱了近一分钟后，两人终于分开。 “过来吧，我们离目标很近了。”西琳赶紧叫住两人，让她们跟上。 而在她们前面的苏无垠，已经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了这里的所有机甲。 “果然，无垠哥哥是最可靠的。”布洛妮娅笑道。 而希儿看向无垠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他究竟是什么人？不仅一眼就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布洛妮娅姐姐还对他十分信任、依赖……） …… 叮铃铃—— 四人来到仓库的门口时，无垠的通讯设备突然响了起来。在接通后，可可利亚的声音传了过来：“无垠，布洛妮娅，银狐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这地头蛇能菜成这样？那你有什么胆做事张扬的啊！） “你杀了他？”布洛妮娅下意识问道。 “放心吧，是麻醉枪，多一具尸体只会多一份麻烦。”可可利亚解释道，顺便说明了她们那边的情况，“我们拿走了他用来识别权限的‘钥匙’，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很顺利，我们已经到达目标地点，我现在就把坐标传过去。”无垠简单明了地说明情况。 “收到，我们直接过来汇合。”可可利亚说完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 数分钟后，所有人聚集于仓库门口，众人很快便进入了这座废弃的仓库。 可可利亚环顾着四周，有些疑惑的语气中夹杂着警惕：“这个废弃仓库就是银狐的藏匿点？” “……找到了，是生物识别传感器，藏在侧面的墙壁里。”符华告诉了众人“货物”的藏匿处，“和银狐据点内的设备一致，这座仓库也是他的所有物。” “干得好，各位。”可可利亚称赞道。 “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夸奖她们去吧。”无垠摇了摇头，“还是先确定任务目标的情况吧。” “嗯，说的没错，赶紧拿‘钥匙’打开仓库。让我们来看看，被偷走的究竟是什么宝贝吧。”很显然，可可利亚也很想知道那个珍贵的“货物”到底是什么。 然而，在打开门之后，一个惊恐的小男孩，不，更应该说是是一个和约阿希姆一模一样的男孩，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这群外来者。 “你们……是谁……？”少年弱弱地问向几人。 “约阿希姆？！”布洛妮娅和西琳被眼前的情况彻底搞迷糊了。 “不，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约阿希姆。”无垠赶紧使用意识权能连接两人的意识，建立了加密通话，“这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约阿希姆。” 两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调整好了情绪和脸上的表情。 “怎么回事，仓库里只有一个小孩子？可是，银狐藏匿物资的地点应该就是这里。”姬子也一头雾水。 “难道，这个孩子就是失踪的‘物资’？”希儿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很不合理但却又十分贴切现在情况的想法。 “……你说什么？”可可利亚也不敢相信。 “不，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希儿的想法恐怕是对的。”无垠直接挑明了，但接下来的话是他临时编造的，“我最近在天命工作的时候，暗中调查过一些人体实验的消息。看来，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些实验对象中的一个。”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可少年听完苏无垠的话后，变得更加害怕了，声音变得颤抖，“不要……不要过来！” “小心，那个孩子身上出现了崩坏能反应！”符华看着眼前的画面，逐渐感到不可思议，“他在……用能量制造出实体的武器？” 一个巨大的机甲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来势汹汹。 “能以现在的力量造出这种类型的机甲，天赋不错。”无垠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机甲鼓了鼓掌，“但可惜，若是你的身体不像现在这样孱弱，你或许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喂！无垠，快躲开啊！”姬子看着无垠面前那近在咫尺的机甲，着急地喊道。 机甲那巨大的铁拳狠狠落下！ “没什么用。”无垠单手五指张开，稳稳地接住了这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随后单手猛然一握！ 只听见咔的一声——机甲的铁拳便被捏成了一团废铁！ “我来看看这机甲到底硬不硬。”无垠一记直拳对着机甲挥出！ 轰——！ 机甲被一拳打穿了！ “可惜，还不够。”无垠利落地拔出胳膊，看了看这台几乎报废的机甲，“算了，留着也没用了。”一发响指打出，机甲也被无形的崩坏能泯灭成了分子。 “哈……哈……”少年大口地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后退，“不要……过来……” 但是下一秒，男孩直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看来这里是一处实验室，而这个男孩作为实验对象，大量的实验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无垠总结道，“刚刚的机甲便是他透支力量造出来的。” “这种力量……我有些印象。”可可利亚努力回想着刚刚的画面，而且也发现了异常，“我在总部的档案中看到过，用崩坏能浮现事物的构造，并将其转化为实体的能力——那是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能力。” “没错。”无垠点点头，随后便看向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孩，“而他，便是由人类制造出来理之律者。只不过，还只是个还未觉醒的半成品罢了。” “人类制造的律者？！”符华和可可利亚也很是惊讶。 “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啊。”姬子冷静地最快，“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总部取得联络？” “不，先不要。”布洛妮娅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最开始布洛妮娅也很奇怪，但希儿的话点醒了布洛妮娅。 拥有理之律者力量的人类男孩，他对天命的价值不言而喻。 ——那么，这个孩子被称作是‘重要物资’也不为过。” “你的意思是……”姬子理解了布洛妮娅的意思。 “我和你想的一样，这个孩子就是失踪的‘物资’，我们要回收的任务目标。”可可利亚接过话头，“他本来应该被关在实验舱里的，但银狐擅自把他放了出来。” “看来，我们得好好想想如何处理这个‘物资’了……”无垠摸了摸下巴。 但—— 嘀——嘀—— 警报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有大量无法识别的单位正在接近这里！”布洛妮娅汇报着情况。 “糟了，是逆熵的追兵，恐怕银狐昏迷的事情暴露了。”符华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们必须马上带着她离开。”希儿说道。 “敌人数量太多了，我们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肯定会被追上的。”姬子也说明了现在的问题。 “还是按原来的分队分头行动吧。我们在撤离地点汇合。这个男孩也交给我吧。”无垠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嗯，拜托了。”可可利亚点点头。 “等我们到了那里，我会回来帮你们的。”无垠甩下这句话，便抱起昏迷的小男孩，带着其他三人冲了出去。 第39章 上交or保留? 巡卫机甲的步伐并不慢，而在四人中，希儿的行进速度是最慢的，所以其他三人都得放缓速度。但是，他们终究还是被追上了。 “对不起……大家被我拖累了……”希儿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机甲，自责感油然而生。 “啧，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无垠啐了一口，然后把怀中的少年交给了布洛妮娅和希儿。布洛妮娅直接从重装小兔身上下来，改为了步行。而少年便被重装小兔背着。 “琳儿。”无垠呼唤了一声。 “明白！”西琳也心领神会，直接用空间权能将所有机甲聚集在了一起。 “给我——破！”无垠拳头附上强大的崩坏能，一拳轰出！ 轰—— 恐怖的能量洪流将十几架机甲碾成了碎屑！ “快走！等会我还得去接应符华她们！”无垠现在并未用任何律者权能，就是为了防止意外。西琳虽然刚刚使用了律者权能，但是崩坏能使用量很小，不容易察觉。 无垠明白，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因为他们必须收敛力量，防止天命部队赶到这里来。在他先前的几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中，他通过调查天命的机密文件（他有这个权限）发现，这个世界的他并不是律者，或者说，还没有人发现他是律者。天命的主教也并非奥托，但也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 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万一使用律者力量后被天命那帮变态发现了怎么办？万一被抓过去实验呢？而且时间有限，他还并不清楚天命其余的武力，要是对方来一发崩坏能裂变导弹呢？速度那么快，无垠可来不及将屏障覆盖整个城市，那这个城市就会被毁灭，用空间权能的话也不知道该往哪丢，而且在这个世界，他可不想造成什么骚动。要是行动太过头了，直接被虫洞拉进量子之海里那可真就不妙了。 所有，按目前的形势来看，还是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崩坏战士会比较好。 “各位，等等！”希儿明显有些焦急。 “怎么了？”无垠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要是希儿跟不上的话可不会是这个语气，而且以目前的速度来说，希儿不应该跟不上。 “我们……不能去撤离地点。”希儿说出了个让西琳和布洛妮娅都感到惊讶的回答。 “什么？”布洛妮娅感到十分不解。 “那我们要去哪里？”西琳反问道。 “我们得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不能把他交给别人。”希儿也说出了原因。 “此话怎讲？”问是这样问，但无垠明白了希儿这样做的目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但是请布洛妮娅姐姐、苏大哥哥还有西琳姐姐相信我……”希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希儿……？怎么了？布洛妮娅觉得你有点奇怪……”面对希儿又一次的反常，鸭鸭被整得有些不会了。 “各位，请把他给我……再这样下去，一切又会从头开始……”希儿竟然想直接把少年从重装小兔身上拉下来！ “等等……你是说——一切又会从头开始？”无垠很快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你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希儿……？”布洛妮娅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然而——“……把他交给我！”希儿的眼瞳在他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变成了血红色，语气也变得凶狠起来。 “行了！”无垠明白，另一个希儿已经出来了。 他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希儿”那娇小的手腕！ 然而下一秒，众人面前便出现了数个量子之影！ “量子之影？希儿……”布洛妮娅和西琳反应过来了，现在的希儿并非她们所熟知的那个温柔的女孩子，而是另一个人格的她。 “没用的·。”无垠一记响指打出，那些量子之影直接被泯灭成了灰！ “我的力量有一部分也来自于量子之海，这种量子之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无垠缓缓说道，“希儿，你和我一样，你的力量也是来源于量子之海的。” 希儿听后，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光是表人格的希儿，就连里人格的希儿，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惊到了。 而在这一刻前，苏无垠也是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在最开始，无垠认为，修复自己的律者核心只是需要海量的崩坏能。但是虚数之树所在的虚数空间他不能确切定位，也没办法安然无恙地前往，所以他选择去量子之海。 然而，实际到达这里，不，只是到达量子之海的附近他便明白了一些事——修复律者核心，真的只是需要崩坏能吗？还是说，自诞生以来，他一直都缺少着某样东西。 无论是实际需要，还是那所谓的“命运”的指引，他内心的那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必须去量子之海。 他又不得不想起了终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自己的两个人格不都还在吗？那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而这一切，恐怕只能在量子之海里才能找到答案。 就在刚才，一心二用的他在看到希儿身上传出的崩坏能波动时，也逐渐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有一部分来自于量子之海！ 那，是不是有另一部分，来自于虚数之树呢？ 那，“苏无垠”这个存在，到底是什么？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无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存在。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继续前进，恐怕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回到眼前，无垠轻轻地放开了希儿，然后语气温和地问道：“所以，能告诉我们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究竟发生了什么？” “希儿，别害怕，相信无垠哥哥，他是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布洛妮娅握紧希儿的小手，微笑着安抚她的情绪。 毕竟，布洛妮娅从未忘记自己与眼前这个女孩许下的约定。 “没事的，希儿妹妹，你先调整一下情绪，不用在意时间问题。有什么难对付的敌人，交给我和无垠哥哥就行！”西琳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地说道。 希儿深呼吸了几口，调整好了情绪，但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很害怕：“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被关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又黑又冷，门也紧紧地关着…… 我在里面待了好久，久到连时间也记不清。可是突然有一天，房间的门打开了，光照了进来。我想，我能够逃出去了，就能够去找布洛妮娅姐姐了，就朝着光跑了过去。 ……后面的事我不记得了，当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光？”其他三人察觉到了什么。 （希儿量子化后便来到了那个漆黑的房间？然后房间的另一头是这个世界吗？ 看来量子之海里的规则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没关系的，希儿。”布洛妮娅虽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安慰希儿，“这一次，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 “可是……我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希儿却低下了头，眼神有些慌乱，“布洛妮娅姐姐，我们不能把那个孩子交出去。” “是为了防止再次陷入循环吗？”无垠问道。 “嗯，是的……这个世界，在不断轮回。 其实，在遇到布洛妮娅姐姐和你们之前，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今天的事。 最开始的几次任务失败了。我陷入了昏迷，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几天前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然后，一切都还是照着原本的轨迹发展。” “闭合回路吗……假设将这个世界的时间长河比喻成一个圆，那我们所处的时间点就是这个圆上的某一处。一旦到了所谓的终点，也就意味着回到了起点。”无垠摸了摸下巴，简单地分析道。 “难怪你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布洛妮娅也回道。 “那希儿妹妹你在这么多次尝试后，应该找到了完成任务的方法了吧？”西琳接着问道。 “嗯，我不断尝试，回避错误的选择，最后终于将那个孩子救了出来，成功完成了任务。”可一说到这里，希儿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可是，时间还是倒退了……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以，我们不把这个男孩交出去，算是一种新的选择。呵……”无垠看着躺在重装小兔身上的少年，“看来，我们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了。” 说完，他转身面向希儿：“我同意你的选择，希儿。这一次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如果时间再一次循环，那我们再一次寻找其他办法。布洛妮娅，琳儿，你们同意吗？” “布洛妮娅没有意见。” “当然，没问题！” 看着面前的三人，希儿心中感到了一股暖流，她也重新振作了起来。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有一个想法。” “嗯，我也正有此意。” ……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了撤退地点。 “看来大家都平安逃出来了。”可可利亚看到平安归来的几个人，心里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只要把那个孩子交还给总部的联络人，任务就能圆满结束了。你们做得很好，每个人都做出了不可或缺的贡献。” “等一下，可可利亚老师。”布洛妮娅叫住了可可利亚，“这个孩子不能交给总部。” “……”可可利亚听后沉默了数秒，然后问道，“你的理由是？” “我们都不希望这个孩子再次遭受那非人的折磨。”无垠接过话头，然后将少年从重装小兔身上轻轻地抱下来，随后解开了他的衣服。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电击、烫伤、术后疤痕……他在天命的实验室里受尽了非人的待遇。”布洛妮娅眼神坚定地说道，“送他回那里，和送他去地狱没什么不同。” “布洛妮娅，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我们也必须考虑这样做的后果。”符华也很同情这个少年，但是她也不想违抗命令，而且——“他身上有律者的力量，这是他自己不能控制的。” “那这件事交给我吧，什么后果我来扛。”无垠此时站出来，双手抱胸，“现在天命都有了这么丧心病狂的实验，就算那些家伙拿这件事施压，我也没什么怕的。把我惹毛了，天命这个组织也不必要存在了。 另外，这个孩子由我来教。就算他有律者的力量，我也会教导他如何正确使用这份力量。我来做他的老师，我来为他指点迷津。” “而且，如果我们把他送回冰冷的实验室里，他只会成为律者。”布洛妮娅点头说道，“布洛妮娅和其他人希望，能把他带回圣芙蕾雅学园。 或许他会成为律者，又或许他会成为英雄。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命运，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我们能做的，是教会他思考，思考是非，思考自我，思考如何去运用这份力量，思考希望是什么，思考未来是什么。 这是他，身为人类应当拥有的自由。 这也是，一直以来圣芙蕾雅学园所教会布洛妮娅的东西。” “说得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可利亚的回答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啊？”无垠怀疑自己听错了，老糊涂了。 “欸？你们不打算把他送出去吗？”西琳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可最吃惊的是希儿——（欸？时间，没有倒转？） “可可利亚，你真坏，还要故意考验她。”姬子对着可可利亚抱怨道。 “姬子姐？你也……？”无垠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从一开始就想带他回去？”布洛妮娅问道。 “那当然，我们可是圣芙蕾雅的女武神。”可可利亚单手叉腰，笑着说道，“好了，把他带过来吧。” 无垠抱着怀中的少年，半信半疑地朝着可可利亚走过去。 “任务失败了，虽然我们找到了情报贩子银狐，但是还是被逆熵先一步转移走了失踪物资。”在苏无垠面前，可可利亚这样说道，“第五小队尝试追踪未果，彻底丢失了对方的线索。作为任务负责人，我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另外，圣芙蕾雅学园会多出一个普通的转校生，不过这件事就不用汇报给总部了。 你们觉得这样如何，各位？” “原本我还打算把责任揽在我自己身上呢，看来你还挺负责呢。”无垠点点头，“就这样吧，我没有意见。” “布洛妮娅没有任何意见。” “琳儿也没有意见。” 希儿则是点头，并未说话。 “那就这样吧。”可可利亚从无垠怀中接过少年，轻轻开口说道，“把他送到运输舰上吧。 从今天起，他自由了。” 然而，话音刚落，耀眼的白光吞没了所有人。 一阵天旋地转后，众人看向了四周。 “看样子，我们回来了。” 第40章 第二个世界? “欢迎回来，恭喜你们解开了第一个世界。”约阿希姆微笑道，“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 不错，我只是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瓦尔特·杨的分身，是他所留下的一枚碎片，受命守护着这里。” “等等，本征世界的瓦尔特已经回到外面了，但是为什么他还要……”无垠刚想发出疑问，但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我明白了……” “那一年前瓦尔特进入量子之海后重伤，在无垠哥哥的帮助下才离开，在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问道。 同时，布洛妮娅环顾四周，却没能发现希儿的身影。 （希儿……？！） 其他二人同时也看了看周围，同样也没有发现希儿的影子。甚至无垠全力开启感知能力都未能找到——量子之海以及其附近的能量洪流太过紊乱，根本无法探测希儿的方位。 “如果你们想知道答案，就继续前进吧。”此时，约阿希姆看向布洛妮娅时却皱了皱眉头，“但……布洛妮娅，我看你的心中还有迷茫。 那个叫做可可利亚的人让你很痛苦。” “没关系，不影响。”布洛妮娅摇了摇头，“但布洛妮娅还有一个问题。” “你想问那个女孩，希儿的事吗？”约阿希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布洛妮娅的问题，他摆了摆头，说明了答案，“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捕捉不到她的痕迹。 也许，她的本体还在量子之海中漂流，姿势偶然间和这座迷宫产生了重叠。 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能让她在量子之海中穿行。但看起来，她还无法自由地控制这股力量。 在之后的世界中，你们或许也能见到她。但如果你们想真正找到她，就必须进入量子之海。那本书是联系你们和她的纽带，它会为你指引前进的方向。” “我说我为什么不能打开，感情这玩意只是个导航书吗？还排斥我的那种？”无垠略微吐槽了一下，“不过这么看来，刚刚也没算白忙活。” “那我们走吧！”西琳第一个动身，走向了他们所处地块的边缘。 布洛妮娅小心翼翼地抱紧着那本笔记本，淡淡的蓝光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在等一等，希儿……布洛妮娅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 “走吧，该动身了。”无垠摸了摸鸭鸭的头，微笑道。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跟着二人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 嘭——！重装小兔的拳头干掉了最后一个量子之影。 经过一次次跳跃，众人清理掉了路上所有的量子之影，来到了另一个平台。 “这里的环境，似乎还挺宜人的。”无垠看着面前的约阿希姆，有话没话地聊一句。 “嗯，这里，很温暖。”布洛妮娅点头表示同意。 “对哦，这里气温确实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西琳最后一个冒泡。 “你们解开了第一个世界，迷宫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约阿希姆解释道，“这是第二个世界，它与你们产生了共鸣，正在呼唤着你们。” “有意思……那就出发吧。”无垠第一个跳了下去。 “继续下一场冒险吧！”西琳紧随其后。 （希儿，我们会在下一个世界里相遇吗……） 抱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态，布洛妮娅最后一个跳了下去。 …… “卡雷尔，我的孩子。”黑暗中，布洛妮娅和西琳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照顾好米海尔，她再抢你糖果时分她一半，看护好塔尼亚，她还不会走路。” 虽然她们试图睁开双眼，但风像刀割一般刮擦着眼皮，让她们睁不开双眼。 同时，还有什么比呼啸的风更疼、更刺眼。 “孩子啊！你先去了，为了预备先行的道路。”那个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二人的视觉在慢慢恢复，她们使劲地睁开眼睛，但一下子又闭上了。 泪水汩汩流下。 虽然只有几秒钟，但布洛妮娅看到了。 那刺眼的，令人流泪的，是阳光。 而且，只有雪原上的阳光，会让人感觉如此刺痛。 “神父，节哀……”这道声音两人再熟悉不过了。 “不……” 布洛妮娅和西琳再次尝试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清晰地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半跪在雪地上，金色的长发挽在一侧。 压抑的抽泣声传入耳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正低头围绕在墓碑旁。 “我的孩子们，如果你们问我为什么有的人早早离世……”被称作神父的男子再次开口，“因为死亡先过去了，也不再有悲伤、哭嚎、恐怖，因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 而在神父身后的不远处，苏无垠直直站立，同时对着布洛妮娅和西琳（以及鸭鸭背后的希儿）做了个手势，让她们先别说话，毕竟现在的氛围十分沉重哀伤。 两人点头示意，同时也开始整理目前所能得到的情报。 （那个人……是奥托主教？ 还有学园长和约阿希姆，这里就是第二世界。 希儿……希儿在吗？）现在的布洛妮娅更关心的是希儿的去向。 一只手从身后悄悄地握住了她，布洛妮娅回过头，发现希儿正站在她身后，但同样沉默不语。 希儿无疑是给鸭鸭打了一剂镇定剂，后者也安心下来，回应般地握了握希儿的手。 （那个男人……他的气场和我认识的那个……很不一样…… 而且，德丽莎和约阿希姆也在这里…… 甚至，希儿妹妹也在这里…… 看来这个世界恐怕比上一个世界更复杂……） 西琳结合之前看到的种种迹象，也逐渐明晰了脑中的思路。 “孩子们，我们回去吧。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么？”神父问道。 “卡雷尔，你最喜欢的玩具车我拿过来了。”穿着修女服的德丽莎柔和的语气中带着悲伤，双手捧着一个木制玩具车，慢慢地走向了那块墓碑，并把它放在了墓碑前，“掉漆的地方，我和约阿希姆用蜡笔补了色，希望你不要介意。” 而其他的几个孩子也各自对墓碑说了些悄悄话，然后一起离开了。 “那么，先来整理一下情况吧。”其他人离开后，无垠走过来说道，“依据这个世界突然给我的记忆，这位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一位神父，似乎是名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跟外面那个家伙比嘛……简直天壤之别。另外，他好像还是我们这附近的孤儿院院长。” “而且，刚刚他们在举办一个葬礼，一个孩子的葬礼。”布洛妮娅说道，“这一切，对我和希儿来说却并不陌生。” “欸？这么说，无垠哥哥，你一开始就知道很多信息了？”西琳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和别人都没有呢？ “别提了，上一个世界可没给我这些记忆。这一次就很突然，而且被灌入记忆的感觉很难受，就像是吹气球一样。”无垠两指合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吹气球怎么难受了啊？”西琳继续问道。 “我的脑袋是气球。”无垠瞪着死鱼眼回道。 “额……” “对了，那这么说的话，琳儿，布洛妮娅，希儿，这里你们应该很熟悉吧？”无垠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无垠哥哥的意思是……这里是西伯利亚吗？”布洛妮娅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这里是……”西琳一听到那四个字，不好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别怕，有我在。”无垠牵着西琳的手，柔声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看看现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琳儿。” 西琳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轻轻地点点头，身体也放松下来。 “那……那所孤儿院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吗？”希儿问道。 “抱歉，我不清楚，你们认识的那个孤儿院我可没进去过。而且，到底是不是，我们得去过了才知道。”无垠向前走去，“另外，情报交流就先停一下吧。我们还是得跟着队伍，免得额外花费力气去找路。” “嗯，他们往那边山坡上去了。”希儿指了指路。 “走吧。我们也快跟上。” …… 四人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而走了没多久，一座木屋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队伍前排的孩子开始一个一个走进木屋的大门，神父分别对他们叮嘱着什么，他看上去和每个孩子都很亲近。 “果然，这个世界的他和本征世界的奥托完全不一样。”西琳对恶意的感知能力很强，在面对本征世界的奥托时，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那货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现在，那位神父的身上西琳并未感觉到有什么恶意。 “前一个世界，可可利亚妈妈也完全变了一个人……”布洛妮娅也回忆起了先前的画面，但她很快便理好了思绪，“不过，总之，这个世界的突破口也一定在约阿希姆身上，我们必须找机会接近他。” 四人走进木屋，但神父却不见了踪影。而孩子们则是围坐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旁一声不吭。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好开口。 毕竟，就在刚才，死亡离他们是那么的相近…… 第41章 难以释怀的过往 面对如此沉闷的氛围，德丽莎便想活跃一下氛围：“大家肚子都饿了吧，猜猜今天的午饭是什么？” 可是，大多数孩子都没有回答德丽莎。除了无垠四人之外的孩子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德丽莎的眼神也有些黯淡。 “嗯……萝卜汤？” “……胡萝卜甜菜汤？” 无垠和希儿同时回答，但是二人的答案差不多——都是萝卜汤。 无垠所得到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些，他也只能以神州人“冬吃萝卜夏吃姜”的习惯来猜测。 而希儿，她本来就是孤儿院出身，所以她的回答明显要比无垠的更准确。 不过嘛，两个人都猜错了。 “不对，希儿，我们周二才吃甜菜。今天是周三，是土豆炖牛肉。”德丽莎看到有人回应自己，说话也高兴了一些。她有意地抬高了自己的声音，想让气氛活跃起来，但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布洛妮娅，你觉得今天的汤里是土豆还是牛肉多？”德丽莎转头问向了鸭鸭。 “土豆？”布洛妮娅下意识地回答道。 “答错了，布洛妮娅！惩罚你多吃点牛肉，多长点个子。”德丽莎笑着说道。 “德丽莎……”约阿希姆此时开口了。 “怎么了，约阿希姆？”德丽莎问道。 “我知道你希望我们打起精神，但是你不用强迫自己去负起安慰我们的责任。”约阿希姆的语气很沉重，心情很糟糕，“卡雷尔走了。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你也是。” 听到这话，德丽莎也只好放下了饭勺，低垂下了头。 十数秒后，德丽莎再度开口：“约阿希姆，你真的……不再考虑下那件事吗？” （嗯？猫腻……）四人当即提起了精神，注意到了重要信息。 “我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约阿希姆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开饭吧。”德丽莎见状，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嗯？大家都在吃饭吗？”神父突然冷不丁地出现在了众人身后，而且他还换了身紫色的外套。 “神父？你换了身衣服，是要到镇子里去吗？”德丽莎问道。语气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失落了。 “马上就入冬了，我想去杂货店里多采购一些食材。”神父语气温和，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话说西伯利亚什么时候不是冬天吗……） “德丽莎，你想吃苦瓜饼吗？”神父接着问道。 “想吃想吃！我想吃热乎乎的苦瓜饼，最喜欢神父了！”德丽莎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呵，我多买几个回来，大家一起分着吃吧。”神父提出了一个让很多人皱眉的想法。 （苦瓜这玩意也就德丽莎爱吃了吧……我虽然能吃，但是也称不上喜欢啊……） “神父，苦瓜饼可没法分着吃。没有人下得了口，最后都会进入德丽莎的肚子。”约阿希姆说出了真相。 “哈哈……”神父似乎被逗笑了，不过接下来的话让四人知道了重要信息，“对了，约阿希姆，丽瑟尔夫人明天就要来接你了，行李收拾好了么？” “……还没有。”约阿希姆迟疑了一会，摇了摇头。 “快去准备吧。今天好好和大家道个别，不要留下遗憾。”神父努力保证自己的语气正常一些，“我出门了，家务就麻烦你了，德丽莎。” “路上小心，神父。”德丽莎关心地提醒道。 而在神父离开后，德丽莎为年幼的孩子一一盛上饭，随后开始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玩具。 当然，无垠的饭是他自己盛的…… 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帮着德丽莎收拾着玩具。 在这个世界给予他的记忆里，无垠是这个孤儿院的大哥哥，总能为这个孤儿院做到很多事。像这种日常琐事他很快就能搞定。不过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无垠也不好开口，毕竟之前的他比较安静，不是很喜欢说话. 玩具很快便收完了，德丽莎也回到了餐桌上，和孩子们共同进餐。 “德丽莎，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快吃完饭时，布洛妮娅问道。 “我想想……衣服还有五篮没洗，账本也还没核对，最里面靠北的房间屋顶也漏了，要补一补……”德丽莎努力思考着，“哦，对了，木材也不够了，能麻烦无垠你去对面的山坡上砍点木头吗？趁着天气还不太冷，我想多准备一点。” “可以。”无垠点点头，“收集木头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也想去外面多走走。另外，衣服等我回来一起洗吧。” “那个，无垠，我知道失去卡雷尔还有约阿希姆要离开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还是要小心安全。”看到无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德丽莎不免有些担心。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德丽莎。”无垠摇了摇头，吃完了最后一口饭，随后便出门了。 “唉……明明卡雷尔和约阿希姆与无垠的关系最好……”德丽莎失落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的，无垠哥哥不会被击垮的，相信他吧。”布洛妮娅鼓励道，“另外，修补屋顶和校对账本的事就交给我、希儿和西琳姐姐吧。” “嗯，谢谢你们，帮大忙了。”德丽莎也重新振作精神起来，“我大概……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 另一边，身处雪原的苏无垠，碰上了不少量子之影。 “嚯，这么多？”无垠拔出了神火·护世斩秽，看着那群逐渐逼近自己的家伙。 之所以拔剑，是因为他可不想用崩坏能招来什么麻烦，而且这个世界的环境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难以感知。而且在这个世界里，无垠的感知能力似乎被限制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我似乎……有点被量子之海‘拒绝’的意思了呢……但是我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症状，貌似量子之海既接纳我，又排斥我……”无垠游刃有余地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量子之影，同时思绪也在飞快运转，“而且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貌似看不到这些量子之影？但是我们这些外来者却看得到，而且还攻击得到。 另外，有关于约阿希姆，他身上的谜团也有一些。以目前来看，他似乎是被那个叫丽瑟尔的女士领养了，但他貌似不是很情愿？按理来说，孤儿院里的孩子被领养是件好事的……” 清理完量子之影后，无垠便提着斧子，将山坡上的那些树枝砍了不少下来。 “嗯……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我还刻意放慢速度了……现在线索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推测事情的真相。 得回去了……希望琳儿她们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吧……” …… 无垠用麻绳绑好了不少木材，提着回到了孤儿院。 “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喊道。 “回来了吧？没有受伤吧？”德丽莎看着肩上还留着一点雪花的无垠，赶紧跑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琳儿她们呢？”无垠摇了摇头，随后问道。 “她们还在修补屋顶，但马上就弄完了。”德丽莎回道，“你没受伤真的是太好了。而且这么多木材，，真是帮大忙了！”德丽莎开心地笑道。 她很轻松地从无垠手中接过木材，熟练地分拣木材，又顺手给火炉添了把火。很明显，她已经习惯了做这些事。 “虽然生活很艰苦，但是只要有神父和大家在，就一定能渡过难关。”德丽莎看着火炉里温暖的火光，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大家都在啊。”两人转身看去，发现其他三人来到了他们的背后，“德丽莎，我们忙完了。” 几人围坐在火炉旁。看着跳动的火光，德丽莎的双眼有些失神。 “德丽莎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忽然间，布洛妮娅问道。 “我一点都不记得我的父母，最早的记忆……就是自己趴在神父的肩头。”德丽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把我绑在身上去雪地里砍柴。外面飘着雪，但神父身上却很暖和。 长大后我才知道，这座孤儿院就是神父建立的。我不是来得最早的孩子，但应该是待得最久的。 我喜欢这儿，以后也不打算离开。” “那，约阿希姆呢？”布洛妮娅继续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起他的事？”德丽莎有些不解。 “午饭的时候，你们好像有些争执。”布洛妮娅回道，“他明天就要走了，布洛妮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无垠沉着脸，突然说道。 “嗯，也不该瞒着你们，尤其是无垠。”德丽莎点点头，“不是约阿希姆和我有什么矛盾，而是神父和他之间的问题。” “神父吗……”无垠结合被给予的记忆，似乎明白了什么。 “神父和他，发生过什么吗？”希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德丽莎沉默了许久，沉重的话语让众人很是惊讶——“约阿希姆的父亲，是神父杀死的。” “什么？”无垠难以相信这样的展开，但他也明白了二人之间的隔阂。 “怎么会这样？”布洛妮娅和西琳吃了一惊。 “据我所知，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一直在研究如何唤回约阿希姆因病去世的母亲。他触犯了禁忌的知识……”德丽莎接着说道，“一开始，约阿希姆的父亲用小白鼠做实验，后来变成了小猫小狗。 最后，当被神父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手伸向了流浪的孤儿……” “太荒唐了吧……”西琳一向对人体实验很敏感。 “啊……怎么会……”希儿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德丽莎告诉众人，正是因为约阿希姆知道自己父亲的罪行，所以他并不记恨神父，但那件事依旧不会被忘记。但当神父想让约阿希姆当他的继承人，而正是应为这件事，约阿希姆自那天起，就变得阴沉下来。 “也许，他只是不想接管孤儿院。他可能有自己向往的生活。”希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说出来。但约阿希姆没有。”德丽莎说出了真相，“……他在害怕。 他害怕某一天，自己会站在和神父一样的立场，面临和他一样的选择。 害怕自己会将曾经的痛苦，施加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毕竟，那是他无法忘却的阴影。 那之后不久，邻镇的丽瑟尔夫人提出了要收养约阿希姆。 ……他同意了。” “他在逃避。”布洛妮娅回道。 “或许离开这里，全新的生活能让他重新开始吧。” “但这样，他永远解不开心结。” “很多时候我们都明白道理，但心中就是有一些难以放下的东西。”德丽莎一脸怅然的说道，“换做是你或我，也没法一下子就释怀。” 第42章 变故 一段时间后，洗完衣服的无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对了，神父不是出门采购食材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他此时提了一嘴。 “也对，我得出去看看。”德丽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等等，我们一起去吧，彼此照应更安全。”无垠提议道，“而且我刚刚洗完衣服，大家也没有什么事。” “也好，我们一起走吧。”德丽莎同意了。于是几人便离开了孤儿院，进入了雪原中。 然而，众人没有离开木屋多远，便遭到了大量量子之影的袭击！ “重装小兔19c，fire！”布洛妮娅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并指挥重装小兔向敌人倾泻炮火。 “又来了吗……”虽然对外面的危险早有预料，但无垠看到这个数量的量子之影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但他还是拔出了大剑，冲向了敌人们。 希儿和西琳并未出手，而是护在了德丽莎身边，防止有漏网之鱼偷袭德丽莎。 “他们……是在干什么？”由于这个世界的人都看不见量子之影，所以德丽莎以为几人的行为很反常，像是在打空气。 “不，德丽莎。你们看不见那些敌人，但我们看得见。要把这些怪物消灭掉，我们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能去找神父。”西琳回复道。 “这……是这样吗？”看到西琳那认真的样子，德丽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西琳。 不过，就算敌人数量再多，也只是杂兵。不一会就被两人尽数消灭。 “好了，安全了，我们继续走吧。”无垠朝德丽莎喊了一声，众人也再次启程。 但经过接近半个小时的寻找，他们依旧没有发现神父的踪影。 而两边的山坡便是众人最后能找的地方了。 而苏无垠、西琳和德丽莎一组，希儿和布洛妮娅一组，展开了分头行动。 在消灭了一个螃蟹模样的量子之影后，布洛妮娅和希儿便探索完了这片山坡。 （难以放下的东西……对布洛妮娅来说也是一样的……） 回想起德丽莎说过的话，布洛妮娅不禁想起了往事——和可可利亚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往事是美好的，现在却成了布洛妮娅痛苦的枷锁。 看出了布洛妮娅似乎有心事，希儿则是默默地，轻轻地握住了布洛妮娅的小手。 “从刚刚开始，布洛妮娅姐姐似乎有些心事，布洛妮娅姐姐看起来也很烦恼。”希儿轻声说道，“以前我害怕的时候，布洛妮娅姐姐也会像这样牵住我的手。 姐姐的手暖暖的，希儿就不那么害怕了。” “希儿……” “如果是痛苦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希儿会一直陪着布洛妮娅姐姐的，就像姐姐以前陪着希儿那样。”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谢谢你，希儿。布洛妮娅已经没事了。 只是一点小小的迷茫，但布洛妮娅已经决定要直面它了。 我们去找德丽莎她们吧。” 布洛妮娅转过身，朝着过来的方向走去。希儿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 “做得很好，希儿……离我们的目标，已经很近了…… 虽然那个叫苏无垠的男生让计划有了些变动，但是事情发展还是很顺利……” 一道与希儿相同的声音在希儿脑海中响起。 但比起现在希儿那柔弱的声音，这道声音更加强势，而且乍一听还有点让人不寒而栗。【说不好听点，这声音有点邪气……（狗头保命，别来搞作者）】 “这样做，真的对吗？”希儿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的，希儿~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离开这里，和姐姐大人一起回到现实。”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说出了希儿一直以来的愿望。 “……希儿明白了……” …… 两人很快前往了德丽莎前往的山坡，但听到了—— “神父——！神父——！” “是德丽莎的声音！发生了什么？”希儿和布洛妮娅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赶忙加快了脚步。 但等待她们的，却是神父昏倒在德丽莎怀中的场景，而且，神父的左脸颊竟然有一些猩红色的纹路！ “你们来了。”无垠看着两人，又看了看神父，摇了摇头。 “发生了什么？神父为什么会昏倒在这？”希儿惊讶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快把神父带回孤儿院。”无垠背起神父，神色严峻，“返回途中会有敌人拦截，靠你们了。” “走吧，时间紧迫。”西琳也了解了现在的情况，走在了最前方带路。 但是，在众人回去的途中，十数只极寒崩坏兽成了拦路虎。 “这里怎么会有崩坏兽！？”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布洛妮娅的预料。 要是说上个世界出现崩坏兽，布洛妮娅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毕竟那个世界除了有些人的性格与本征世界不同，世界的组织形势不同之外，其他的大体相似——同样有女武神，同样有崩坏，同样有律者。 但是眼前这个世界，除了些量子之影外，还真看不出这个世界有崩坏这样的灾难。 “交给你们了，现在的我，拳脚施展不开。”无垠看了看背上的神父，对众人说道，“另外，收点手，别把战场范围扩大了。” “嗯。”三人点头答应，随即冲向了崩坏兽群。布洛妮娅和希儿同时对付六个崩坏兽，其他的就交给西琳。 在崩坏能和律者权能使用极为受限的情况下，西琳即使是对付崩坏兽也是得好好思考一下的，毕竟当初的她和符华（第二次崩坏时）对战时，崩坏神那货亲自帮忙代打了（无垠当时也参战了，结果被整得半截入土。要不是最后关头符华祭出那太虚剑神，他怕不是就直接挂了……）。所以小河豚的实战经验不足，尤其是现在压制自己的实力的时候。 但是，无垠复活她后，早就料到了这情况。虽然那段时间两人老腻歪在一起，但是无垠还是私底下好好训练了一番。如今的西琳，比起那个空之律者，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分钟后，所有的敌人全部被消灭。 “就是它们才让神父昏倒的吗？”德丽莎眉头紧锁地看着那帮崩坏兽。 “可能吧，但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无垠说完，便接着向前走去。 可是，当他继续向前踏出一步时，又一批崩坏兽窜了出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西琳再次摆出了战斗姿态。其他人也瞬间警惕起来。 可，就当她们要再度出手清怪时，那些崩坏兽竟是停止了脚步！似乎还有些惊恐？不仅如此，它们还像是被什么操纵了，马上便迟钝地转过身，朝着雪原的深处返回。 而除德丽莎和昏迷的神父外，所有人都感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感越来越强。 随后，几片红色的羽毛飘落下来。 “果然是你……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无垠缓缓说出了来者的身份，“难怪我会感到那份异样，感知也收到了限制。” 现在，苏无垠和布洛妮娅出现在了四周纯白的空间中，面前则是羽渡尘形态的符华的背影。 “你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羽渡尘缓缓开口，“尤其是你，苏无垠。这个世界，对你的排斥是最大的，但是，你貌似有股奇特的力量，让你能存在这个世界上。” “那我还真是幸运啊……”无垠悠悠道，“但你，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不是真正的羽渡尘，而是它的一小部分。” “是的，我是羽渡尘所留下的三千羽毛中的一片，感应到那个男人守护的心意而现身于此。”羽渡尘说道。 “神父吗……”无垠很清楚羽渡尘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你一直在保护孤儿院远离崩坏兽的攻击。”布洛妮娅也明白了，但一个新的问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神父会有羽渡尘的羽毛？” “他对羽渡尘的主人有恩，作为报答，她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羽毛。”羽渡尘简单解释道，“他带着我来到此处，一直以来，我顺应他的意志守护着这片雪原。 但如今，他大限将至，而我的力量也将随着他的精神一同走向尽头。” “神父……要离世了？”布洛妮娅有点难以置信。 “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崩坏能侵蚀得很厉害了。”无垠双手抱胸，回答道，“以现在神父的状态，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然后成为死士，或者丧尸。” “他还有牵挂，还有留恋。但束缚他最深的，是他心中的一个空洞。”羽渡尘则是说明了神父的精神状态，“那个男人想把我托付给另一个人，一个他认可的人，将我的力量传承下去。 然而，他与那个人之间，有着无法超越的隔阂。”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神父和约阿希姆两人间真正的真相。 “如果约阿希姆一走了之，那他们两个都会永远背负这个心结。”布洛妮娅说道。 “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心结，也是你的心结。”羽渡尘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布洛妮娅有些错愕。 “布洛妮娅，你为寻求答案而来。 但你真正想找的，并非是别人，而是你自己的答案。 ——这也是那一刻，你选择和他们一起跃入海渊之眼的理由。” 布洛妮娅陷入了沉默。 “你也一样，苏无垠。”羽渡尘突然面向无垠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也有这样的心结？”无垠单手叉腰地笑道。 “你是有心结，但，你的心结要比布洛妮娅复杂得多。因为你背负的命运和使命要沉重地多。”羽渡尘的话让无垠心中一惊，“我能看到，在你的心中，充斥着悲伤，愤怒和疯狂。 即使你的精神无比坚韧，你的灵魂清澈无比，但是如果你的灵魂和律者核心最深处的那个空缺无法被补全的话，外界的因素和你自身的问题，终究会将你的精神支柱摧毁，你也会陷入疯狂的深渊。 因为曾经的你，已经经历过那份万蚁噬心的痛苦与疯狂了。” 无垠不再从容，往事的回忆再次涌入脑海。 这个天塌不惊的男人，却在布洛妮娅面前，跪了下来！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难以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现在向她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呵呵……哈哈哈哈……”冷笑，一阵让人内心抓毛的冷笑从无垠口中传出，无神的双目表明了他在那个时候的绝望，“是啊，你说得对，那一次的痛苦，我绝对不会忘……” 但，无垠的眼神再次坚定，缓缓站起身：“但要是我一直消沉下去，那爱莉希雅她的牺牲，我最信任的战友们，他们的牺牲不就别白费了吗？ 呵……羽渡尘，你说得没错，我来量子之海，不仅仅是修复律者核心，还是为了我自己内心中那个答案而来的。 天塌了，我顶着。老子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止步不前，至于为什么，你也说过了。 ——我背负的命运和使命，是这个世界上无人能超越的！” “这样吗……看来是我多虑了。”羽渡尘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能以看常人的目光来看待，“若要知道答案，就继续向前吧。 终有一日，你们会走出过往，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羽渡尘的羽毛逐渐消散，两人面前的景象重新变回了雪原。 “过去……谁会忘记……那个绝望的时刻？” …… 那个夜晚，那个命运丝线被波动的夜晚，那个让无垠内心留下永远无法恢复的伤疤的夜晚。 直到“宴会”的谢幕，留在“处刑场”的，那位无暇之人的谢幕舞台上的，只有爱莉希雅，和她最放心不下的那位挚爱——苏无垠。 “喂……爱莉……你别开玩笑啊……”无垠紧紧地抱着爱莉希雅，剧烈颤抖的身体体现了他内心那无边的恐惧，豆大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般不停地掉落，“快说，快说你这是在给我开玩笑的啊……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啊！” “咳咳……无……垠……别伤心……”爱莉强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咳出了两口鲜血，强提起一口气，声音微弱地说道，“这可是……属于爱莉希雅的谢幕啊?……这么精彩的演出，为什么……要伤心呢?……” “不……不……我不答应！这样的演出……最差劲了……”泪水已经决堤，无垠感到自己的心脏宛如被割草机狠狠搅碎，钻心之痛摧残着他的理智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他拥有了人类之中最强的力量，却连自己最爱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住，那这份力量又有什么意义？ 天火圣裁刺穿的伤口他根本无法恢复，破坏之键造成的致命一击谁也救不回来。 这种无力感、绝望感，到底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没关系的……无垠……”爱莉希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她的右手抬起，轻轻地抚摸着无垠的脸颊，微笑着说道，“不要以为我不在了……我一直都在?……” 即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淡，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还是愿意将自己的爱留给其他人。 无垠慌忙抓住爱莉那尚存余温的手，紧紧握住，害怕怀中的少女会随时离他而去，去往另一个世界。 “不要……不要……爱莉，你不是最喜欢捉弄我吗？这一定，这一定不是真的……”越是坚强的人，一旦内心的防线被击碎，他就越脆弱。如今，无垠那一份脆弱，终究在他的爱人面前表现了出来。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都在这里?……回应……”可，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那个爱着世间所有人的女孩，那位无暇之人，在苏无垠的怀中闭上了双眼，握着的手，也掉了下来，垂在了一边…… 可惜，这份期待，不会再有人来回应了…… “爱莉……希雅……？”无垠内心的恐惧彻底冲垮了他，他呆呆愣愣地看着怀中那完美无瑕的少女，瞳孔瞬间缩小。相比于以前，现在的少女身上多了些猩红，少了生机和活力。 “不……不要……”无垠抱住那逐渐冰冷的娇躯，理智早已被粉碎。 “爱莉希雅——！！！” 无声的痛哭，无边的绝望，无限的愤怒，无止境的痛苦。 无暇之人的谢幕，是对苏无垠最痛苦的折磨。 一天一夜，眼泪流干了。 两天两夜，他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他的挚爱。 而后的一个月，亦是如此。他死死盯着爱莉希雅那绝美的脸庞，但是那闭着的双眼，成了他这一生的心魔。 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离开。 没有人能体验他的那份痛苦，也没有人来劝他。 时间会冲淡一切吗？ 并不会。 这样的痛苦，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会随着时间的发酵，一次又一次折磨他的内心，一次比一次刻骨铭心。 那一夜，没有人敢在无垠面前露面。 那一夜，这位痴情的男儿，由原本的黑直短发，变成了瀑布般的白丝。 那沉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一个理智的人，当他只剩兽性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时候。 一个月后…… 无垠抱着爱莉希雅的躯体，两眼空洞地走了出来。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朵美丽的粉色水晶花——那是爱莉希雅留给他最后的遗物。 当他张开双翼，冲向天空时，他的眼神和瞳孔变了！ 那猩红的杀戮之光，那让所有人的不寒而栗的杀气，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让这个世界，再次看到那片杀戮吧…… 逐火之蛾……这是你们自找的……” 第43章 第二个世界·终章 在羽渡尘的帮助下，众人顺利回到了孤儿院。德丽莎很小心地将神父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很是担忧地看着昏迷的他。 其他人则是站在床边安静地守候着，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过好在苏无垠的意识权能建立起了一个私人聊天频道，四人也是在交流着情报。 “这么说，刚刚我们在羽渡尘的创造的精神空间中待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无垠问向了希儿和西琳。 “嗯，我们只是看到你和布洛妮娅愣了几秒，然后又恢复了正常。”西琳点点头。 “那，布洛妮娅姐姐，那个，羽渡尘，对你说了什么吗？”希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它说，如果布洛妮娅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必须继续走下去。”布洛妮娅仔细斟酌一番，随后说道。 “那，无垠哥哥你呢？”西琳转头问道。 “和布洛妮娅一样。”无垠的语气比起之前的轻快，已经多了几丝冰冷，似乎拒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展开。 “那……那好吧……”西琳察觉到了无垠的异常——似乎心情很不好。至于发生了什么，西琳也不想知道。能让苏无垠变成这样的心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我们还是得等神父醒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无垠扯开话题说明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咦？为什么无垠哥哥你不用意识权能去直接搜查神父的记忆呢？”西琳突然问道。 “行不通。”无垠否定。 “为什么啊？”众人不解。 “搜查记忆对于被使用者来说可不是毫发无损的，对正常人来说这件事或许是隔靴搔痒，但对现在的神父来说，可能痛苦无比。”无垠简单地解释道，“以现在神父的状态，我一旦搜查他的记忆，他的精神和灵魂很可能扛不住而溃散。那样的话，羽渡尘也会消散，孤儿院也没有自保能力了。我们终究会离开，所以我可不能这么做。哪怕神父顶得住，我也不可能去赌。” 众人也明白了原因，只能选择继续等待。 等的时间不算太长，神父也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神父，你醒了？”德丽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呃……德丽莎……我，这是……？”神父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好受一点后，又提起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问道，但他也想起了什么，缓缓伸手往自己衣服里面摸索着，拿出了一些苦瓜饼，“让你们……担心了。给，德丽莎……你爱吃的苦瓜饼……啊，对不起……已经冷掉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德丽莎摇了摇头，担心地问道，“神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倒在雪地里？你身上的那些伤又是……” “啊……没事没事，只是小病，睡一觉就好了……”神父打断了德丽莎的话，但是他那虚弱的声音很难让人不担心。 （都已经被崩坏能侵蚀得半身不遂了，还在那硬撑吗……或者说，他们还不知道崩坏的存在吗？） 但布洛妮娅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希儿有些担心，但布洛妮娅并未多说。 而下一秒， 啪——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约阿希姆焦急的面容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神父……！”看到神父这个状态，约阿希姆也难以淡定，可当他探望房间的四周并确认神父无恙后，便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情，“你没事就好……” “约阿希姆，你的行李都整理好了？” “都收拾好了。” 闻言，神父看到低着头站在床边的约阿希姆，他试图抬手摸摸后者的脑袋，但约阿希姆下意识地避开。神父只好收回手，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 “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今晚早点休息吧。”神父叮嘱道，“但……这个十字架，我希望由你来替我保管。”他摘下了十字架，但约阿希姆并未伸手去接。 “……我今天去村子里，想替你挑一份饯别礼。最后我觉得，还是这个十字架最适合。”神父缓缓说道，希望约阿希姆能接受，“它替我挡了很多灾祸，我希望你也能受到神的庇护。” “不用了……”可对方依旧不肯接受。 “约阿希姆，收下吧。”德丽莎也想劝一劝。 “对不起，我不能收下……”约阿希姆单手支住额头，但下一秒的语气有些冷嘲热讽，“神的庇护……？以善的名义杀人，就能受到神的庇护么？” “约阿希姆……你在说什么！”德丽莎也有些生气了，“神父把他的十字架交给你，是希望你……” “没事的，德丽莎。”神父打断了德丽莎，不想把事闹大。 “神父的心意，你一点都不明白……”德丽莎很是失望地说道。 “什么都不懂的人，是你！”约阿希姆的情绪突然失控，朝着大家大吼一声！ 啪——！ “闹够了没有！”无垠的一个耳光，直接把约阿希姆打倒在地！ 所有人都用错愕的目光看着无垠，但此刻后者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 “够了吗？”无垠的声音让人感到窒息，所有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什么都不懂？是，我没有经历过自己的杀父仇人给自己送礼物，我也没有你这样的遭遇。但是你不觉得你是个懦夫吗？这么恐惧过去，这么一直停滞不前吗？！ 你知不知道，神父为了保护你，受了多少次伤了？就算这就当是赎罪，那也该有个度了吧？！ 神父他很内疚，一直都很内疚！一直都在为消除你们两个之间的隔阂努力！ 杀父仇人是不共戴天，但你能不能给一个真诚的人一个机会？一直对他拒之门外，很好玩吗？就算一个人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捂热了吧！ 约阿希姆，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现在看来，你只是个不愿面对的懦夫罢了。” 无垠现在很不好，心情很不好。 在他看来，神父就算再罪大恶极，但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已经被崩坏能侵蚀到这个地步的他，想必已经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再者，约阿希姆的父亲本身就犯了大错，哪怕不是神父出手，总会有人杀死他。从其他人角度看来，神父并未做错。 虽然这事对约阿希姆的内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但是真正让无垠生气的，是约阿希姆根本没有直面过往与困难的勇气。一味地逃避，让无垠感到窝火。 倘若约阿希姆只是不接受神父的话，无垠都不想多说一句，但他看到对方那懦夫一般的行为，他也忍不了了。（说实话，我觉得抽一巴掌挺爽的，但是主角说的话对不对我觉得有待考究。毕竟作者文笔就那样，如果表达有歧义的话可以提出来。） 而被抽巴掌的约阿希姆愣是被无垠骂完后才反应过来，他脸一横，直接冲出了房间。 “糟了，太阳快下山了，他会有危险的！”德丽莎焦急地说道。 神父挣扎着下床，但被无垠拦住了。 “交给我们吧，神父。约阿希姆现在需要别人来指点。”无垠缓缓说道。 “德丽莎，照顾好神父。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布洛妮娅说完，便和其他人出门了。 然而，等他们出门后，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却变了！ “麻烦了，世界泡的规格改变了，约阿希姆那小子……真就油盐不进吗？”无垠有点头疼。 不过，让他烦躁的不止于此。 世界泡的规格改变，那该世界泡的规则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们出门不久后，又遭到了崩坏兽的袭击。 “给老子……滚！”真理之眼显现，无边的杀气散出，直接把这群崩坏兽吓跑了！ 不久后，几人便在雪原的某处找到了约阿希姆。 “约阿希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大家都很担心你。”布洛妮娅开始尝试沟通。 “别管我，你们担心的根本不是我……你们担心的，是放不下我的神父。”和无垠预料的一样，这小子依旧固执，“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然而，大量崩坏兽突然出现了众人身后！为首的骑士型崩坏兽冲向了约阿希姆！ “让开！”无垠一把推开约阿希姆，然后一只手抓住那高速冲来的崩坏兽手里的长枪，另一只手按住了对方的头。两手一用力，直接把这只倒霉的崩坏兽的头和长枪捏成了粉！而其他人也与它们纠缠起来。 可——”别……别过来！” “快站起来，约阿希姆……约阿希姆！” 然而，虽然无垠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当他回过头时，却发现了约阿希姆因为恐惧而瘫坐在地上，又一只骑士型崩坏兽对着他举起了长枪！ “救……救命！”约阿希姆已然绝望。 “糟了！”无垠心中一惊，准备全力冲过去。 可—— 嘭——！ 一声枪响，响彻了整个雪原。 “那是……神父？”无垠有点难以置信，而且对方手上的武器让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天火圣裁？！”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然而，现在神父的状态比之前更差了，想必是驱动天火圣裁消耗了他大量体力，“呵呵……要躲过德丽莎，还真不容易……” “别乱动了！”无垠赶忙扶住神父，深怕他下一秒倒下。但对方还是昏了过去。 那么高大的男人，此刻却是那么脆弱。 “跟我们回去，约阿希姆。”无垠说道，“这次，神父你来扶着，他可是为你了才这么做的。” 但约阿希姆竟是呆坐在原地不断发抖，他的样子让无垠的内心又窝火起来。 不过，还未等他出手，布洛妮娅已经抓起了地上的十字架，愤怒地朝着约阿希姆砸去——“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自己的过去？还是神父和孤儿院的大家？ 都不是！你只是在逃避你自己，你这个胆小鬼！” 听到布洛妮娅的话，又想起先前无垠的话，约阿希姆这才回过神来，但依旧迷茫：“我不知道……到底这么做才算对……”哭腔中带着无助。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对错……”布洛妮娅回道，“只有事情才有对错，人没有。 而所谓人的对错，只是他在做了事后要承担的责任。 布洛妮娅知道这很难……布洛妮娅以前，也和你一样……”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立场便会产生不同的选择。”无垠说道，同时轻轻地拍了拍布洛妮娅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没有人能独自承受一切，既然你害怕过去，你害怕选择，那就大声说出来，一声不吭只会给你带来更糟的情况。 把你的心声，告诉那些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 至少，你还有家人，约阿希姆。你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 约阿希姆也冷静下来，沉默地看着两人。 不久，孤儿院的孩子们在无垠等人返回途中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把神父接了回去。 …… 第二天。 众人来到了约阿希姆的房间，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约阿希姆走了，没有和任何人道别。 “他终究还是走了……”德丽莎很是失落。 所有人都没说话。 “无垠，西琳，布洛妮娅，希儿，神父有话对你们说。”德丽莎说道。 几人，也来到了神父的房间。 在那床上，金发的男人安静地躺着，但还是努力把身体转向他们。但是那猩红的纹路在他的身上蔓延，仿佛要将他四分五裂。 “神父……你恐怕，时日无多了……”无垠还是说出了真相。 “呵……是吗……”神父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而且他貌似早就知道了。 德丽莎闻言也没有开口，而是紧攥着拳头，颤抖的身体体现了她的悲伤。 “约阿希姆……走了吗？” 无人回答，但沉默已经给了他答案。 “是吗……我理解他的感受，让他变成了孤儿的人……是我。”神父惆怅地说道。 “那不是神父的错。”德丽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低下了头。 “对与错，不能解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神父看着天花板，憔悴的神情让人伤感，“我总会问自己，那个时候有没有另一种办法救下他的父亲？ 但不管我怎么想，那一天，我还是选择了杀死他。 或许是因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我想了结的自己。” 现在无垠明白了，奥托还是奥托，但是一个忏悔的奥托，想要弥补自己的罪过。 “神父……”德丽莎几经开口，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神父的过往和本征世界的奥托相差一些。而那位“圣女”，无垠很清楚是谁——卡莲·卡斯兰娜。 “现在，我将把她的回答传达给你们。 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止有对与错； 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没有对错之后，依旧坚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时，并为之付出责任。” “孩子们，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已经犯了太多的错，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过去负责。 但，幸好有你们。谢谢你们让我能在回首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有幸福温暖的回忆。” 德丽莎小声啜泣着，不能再说一句。 “所以，你听到了吧？约阿希姆？”无垠忽然说道。 嘎啦—— 房门被推开了。 约阿希姆紧紧地攥着十字架，坚定的目光表明了他的决心。 “约阿希姆……？”神父有些错愕。 “神父，你昨晚弄丢了这个十字架，所以我把它找回来了。 你说过，要把它送给我的。 我现在很是迷茫，也不知道以后该这么做。 只是，有句话我无论如何人都想说出口—— 我愿意……我愿意踏出这一步，继承这个孤儿院，继承你的职责！ 所以，请你们继续做我的家人，不要让我走上错误的路……！” 他扑到在床边，泪水从他的眼角涌出。德丽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保住了他 “我相信你，约阿希姆，我相信你会找到自己的路。”神父紧握手中的吊坠，而他眼中的光，似乎更亮了。 “呵……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呢。”无垠转身朝房门外走去，神父的话让他也感受到了灵魂的洗涤。 “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你信的道，我守住了……”神父的一滴眼泪滴在木地板上随即化作白光，浸没了整个世界。 然而，先前无垠感到的失重感并未到来，，反而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失去了意识…… …… “无垠舰员，无垠舰员？”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唤醒着无垠。 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名头戴海军军帽，身着白色军服的红发帅小伙？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无垠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甩了甩头，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子。 “欸？无垠舰员？你怎么了？失忆了？我是舰长啊。”自称“舰长”的少年摇了摇无垠的双肩。 “欸？无垠舰员怎么倒在舰桥上了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布洛妮娅？你没事吧！”无垠赶忙问道。 “哈？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布朗尼，可不是什么布洛妮娅。”布朗尼回答道。 “喂喂喂，你们才有问题吧？我和他虽然是同一个人，但衣服的颜色可不一样。”接下来说话的人，却是真正把苏无垠的cpu干烧了。 “你是……另一个我？！” 第44章 just the one 眼前的场景让无垠心里直呼卧槽。先不谈这个舰长了，就单单看到另一个自己，无垠就已经感到相当震撼了。 “嗯哼～，我是哦。”另一位苏无垠双手抱胸，笑容春风和煦地说道。 无垠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在开启真理之眼观察后他这才不得不信——因为他身上的崩坏能性质和自己完全相同。 “舰长，你也真是的，连我都能认错。”另一个无垠（以下统称无垠二号）瞪着死鱼眼，语气慵懒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换衣服啊？”舰长一脸无辜，“而且，你们两个脸一模一样，我怎么分得清啊？” “好吧好吧，舰长，你也没啥错。”无垠二号摆了摆手，接着又面向了无垠，“那么，欢迎来到休伯利安号，另一个我。”他朝坐在舰桥甲板上的无垠伸出右手，但在最后的四个字那加重了语气。 “这里……确实是休伯利安啊……”无垠环顾四周，也确定了这就是休伯利安。 “嗯……很自然地把我的台词抢了呢……”舰长虚着眼看着无垠二号，默默地吐槽了一句，“话说我这个休伯利安舰长真的算是舰长吗？为啥每天给舰桥甲板做清洁的人是我？我到底还有没有威严了？” “人类，能过来帮我一下吗？”一道声音从战舰内部传来。 “来了来了！”舰长赶紧循着声音过去了。 布朗尼也跟着过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祝你们聊的愉快”，让无垠二号扶额摇头。 好吧，实践证明，休伯利安的舰长貌似没有什么尊严……至于有没有节操……嗯，说不准…… “刚刚那声音是……德丽莎？但貌似要更成熟，语气也要更平稳些。”无垠若有所思道。 “想多了，她可不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你叫她月下就好了。”无垠二号说道，“这个战舰上的核心人物就是舰长，但那货好像弟位挺高的……” “一个大男人被一群女的压着么……”无垠瞪着死鱼眼，“那话说这战舰上你就没谁陪你吗？孤寡老人啊你。” “哈！我本来就不属于这艘战舰，我是以一介旅客的身份来到休伯利安号的，碰巧这舰长心善，把我收留了。”无垠二号的语气有些惆怅，他貌似孑然一身。 “等等，你他喵的没开玩笑吧？‘苏无垠’是不可能选择在量子之海里面旅行的，除非……” “除非，这个‘苏无垠’已经成功驱逐了崩坏没事可干，或者自己的世界已经被毁灭了。”无垠二号接过无垠的话头，耸了耸肩，“那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种？” “……”无垠选择了沉默。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垠二号明显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能给我讲讲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吗？”无垠明白这问题无疑是揭另一个自己的伤疤，但他很想知道那份真相。 “也好，过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一个能和我好好交流的人了。”无垠二号点点头，带着无垠来到了一边的桌椅旁，面对面坐了下来。 “我知道我们苏无垠不喜欢谜语人，所以我就直说了——在我的世界里，除我之外，终焉与所有律者全部死亡，人类文明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几乎全灭。而我的律者核心遭到了不可逆转的破坏，我目前也只能在量子之海飘荡，做一个浪客。” “你……”无垠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也明白对方没说谎。但他还是不解——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的世界，时间线上依旧处于前文明吗？”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是我已经给你一个答案了。”无垠二号歪了下头，微微一笑，“接下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为什么来到量子之海？” “为了修复律者核心，以及，找到一个答案。”无垠语气依旧四平八稳。 “与我猜想的差不多，呵呵……”无垠二号，摸了摸下巴，笑了笑，“那么，告诉你那个问题的答案吧——我的世界毁灭时所处的时间线是现文明，也就是，琪亚娜她们所在的现文明。” “啊？！”无垠更不解了，为啥到了现文明还会失败啊？ “我知道你的疑惑，但我不可能回答你的全部问题。”无垠二号摊开双手，将头看向了休伯利安号的窗外，“有些时候，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件好事啊，因为那些所谓的真相，是干扰我们抉择的重要因素。 你要清楚，我们是人类，是有情感的生物。而因为那些真相而产生的情感会使得我们的选择违背初心。 当然，你也没必要去用意识权能去搜查我的记忆，因为我早就删了。而且就算我不删，你也搜不到我的记忆。 虽然我的律者核心快没什么用了，但是我还是有一些实用的律者权能的。” “……我很难想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连自己的记忆都删掉。”无垠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沉默数秒后再度开口，“恐怕曾经知道真相的你，在那时的信念都崩塌了。” “呵呵……管他的呢，反正记忆删都删了，我为什么还要去管呢？”无垠二号自嘲地摇头，在这一刻，他似乎老了几十岁。岁月的冲刷一瞬间在此刻发作，不过十几秒，他便变成了一个头发纯白的四十岁大叔，只是没有胡子，“如你所见，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刚刚的样子不过只是借助律者之力维持我自己年轻的模样罢了。 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知道真相后的代价。 再然后，我没能承担的代价，她们替我承受了……代价则是……现文明的毁灭。” 话到此处，无垠大概对对方的经历有个大概的了解。虽然无从得知另一个自己口中的真相是什么，但他还是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 “看来，你似乎对那个真相很感兴趣呢……”无垠二号右手支着脑袋，斜视着对方，“但恕我直言，就算你把律者核心修好，以你那时的实力也无法去承担那份代价。” 无垠也明白，毕竟五万年前的自己即使是拥有融合战士之躯的律者，也没能成功。想来要想真正战胜崩坏，至少得有超越终焉的实力。 “我可不会止步于此，我也明白，倘若我只是修好律者核心后就去找终焉单挑，那我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无垠摇了摇头，“而且，我也留了很多后手。” “那再好不过了。”对方点点头，对另一个自己的决策很满意。 “但……我和‘弑’闹矛盾了……”无垠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说道，接着把自己和“弑”闹矛盾的原因说了出来。 “啊……是那家伙啊……”无垠二号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许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呢？不记得了呢……” “难道……？！” “呵呵……是啊，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啊，另一个我。至少，你还有他在。 放心吧，那家伙你就当个傲娇吧。你们终有一天会和解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就不断向他证明你的决心吧，我相信，他终究会认同你的。” “喂！老子才不是什么傲娇！”听了对方的话，“弑”直接不乐意了，直接蹦出来跟无垠二号呛声，“老子说过了，我一定会抢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彻底将崩坏驱逐出这个世界！这小子会怎么样我可不管！” “哈哈哈……老伙计，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对方却大笑了起来，但笑声下那被岁月与往事摧残的沧桑和苦涩却是无法掩盖的，“算啦，我可不是当和事佬的，你们的矛盾你们自己解决。” “弑”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选择了默默下线，毕竟他这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 看到无垠的眼睛瞳色从红色变成了黑色，无垠二号突然开口；“其实呢，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我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那最痛苦的几分钟里，我看到了位不同世界的苏无垠。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也看到了他们最终走上的路。” “那最后的结果呢？”无垠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迫切希望知道答案，“到底有多少个成功了？” 然而，对方却只是不紧不慢地竖起了一根右手手指，说出了一个让无垠怎么也不敢接受的答案：“just the one。” “你……”无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一个会成功？开什么玩笑！而且，一种不好的想法在无垠心中升起，虽然他很不想认同这种想法——在无数种可能中，恐怕只有一个苏无垠能完全成功战胜崩坏，终结这一切悲剧。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无垠二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丝毫不理会对方的想法，“而且，现在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休伯利安了。” “怎么？你要替舰长下逐客令？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们老是以舰长来称呼那个红发少年，但你们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吗？”无垠还想知道些他感兴趣的事。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的本名。另外，你也不算是客人。”无垠二号说道 “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但是，以你的实力，貌似也没办法把我强行赶下去吧？”无垠双手抱胸，他明白他可不会随便硬上。 “确实，现在的我比你弱不少。不过，你会心甘情愿地离开的。” “为什么？”无垠看着对方，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如果你不想让布洛妮娅和希儿面对空之律者的话。当然，你现在已经在量子之海里面了，至于西琳会在哪，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布洛妮娅她们会去哪我还是知道的。” “什么？！”无垠下意识转身，想要开启空间传送门，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的同时，他后背被狠狠地推了一把，而且面前也出现了一个未知的传送门！ “你——！”无垠已然无法回头，一头攒进了那个传送门。 “抱歉了，来自本征世界的我。”无垠二号在传送门关上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这一切我早就规划好了，而且所有人都会为你铺路。而你，则是那唯一的成功者。” “这样真的好吗？”舰长此刻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有些不解，而且有些心疼的样子，“那个‘苏无垠’很可能……” “我知道。”无垠二号并未回头，“但是他必须走上那条路。 这是我们的愿望，是‘无限’，是‘苏无垠’最终的愿望。 虽然这很不尊重他，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必须保住本征世界的未来。” “但，无垠，你告诉过我，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 “我知道，这不只是我，也是其他‘苏无垠’的命运。只要能做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无垠二号看向战舰外的量子之海，重新变回了少年的模样。 “一定要活下去啊……” 第45章 被碾压 量子之海内，某个世界泡中。 一位赤色长发的身影屹立在一片废墟之上，血月挂在天边，与那位孤独的背影相互映衬，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也有种难以表述的伤感。 “终于来了吗……”看着眼前不远处突然被打开的空间传送门，他睁开了血色的双眸，自言自语着。同时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大剑，缓缓地走向了那道门。 随后，一个身影从里面翻了出来。 “不讲武德啊……果然只有我自己才能算计我自己吗……话说这又是哪？”无垠揉了揉太阳穴，又甩了甩脑袋。彻底清醒后，他环顾四周，却是与那赤发身影四目相对。 “我该说些什么好……”无垠瞪着死鱼眼，“一天能碰到两个‘苏无垠’……” 是的，那个赤色长发的家伙，正是这个世界泡的苏无垠！（为了方便称呼，以下我们简称他为赤垠。） “看来那家伙说的没错，你果然回来，本征世界的我。”赤垠淡淡地说道，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你想来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的洗礼了吧？” 他的笑容如连环杀人犯一样疯狂，扭曲的面孔透露出了他对杀戮的渴望。 “喂，老兄，咱俩第一次见面呢，一上来就自相残杀？而且我们是同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杀死另一个自己呢？”无垠真的不想打架，至少现在他很不情愿，更何况敌人是另一个自己。难道不同的“苏无垠”之间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想不想打，不是看你想不想，而是看我想不想。”赤垠一脸冷淡地看着对方，“如果不想死，就拔出你的剑！” 话音刚落，赤垠一脚踏出，犹如一个炮弹暴射而出！原本他站着的地方也被那一踏踏得四分五裂！赤垠提剑对着无垠直接斩了下去！ “该死！”无垠心里骂了一声，电光火石间拔出了神火·护世斩秽，连忙挡下了这一剑。 两剑相碰，发出金铁交加之声。然而，武器相碰后无垠才发现，对方的力量比自己大很多！而且敌人处于上位，直接把无垠压制住了！不仅如此，强大的力量还让无垠脚下的土地陷下去了十数厘米！ 但对方的攻势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劈下那一剑后，赤垠借空踏力，使自身停留在空中的同时对着无垠再次斩了下去。 “没玩了是吧？！”无垠也是一肚子窝火。自己被一个老六阴了才来到了这里，结果刚和另一个自己见面就要拼命——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就在赤垠再度斩下的同时，无垠也懒得格挡了，直接提着剑跟对方对拼了起来。 铛铛铛铛铛铛！ 血月之下，剑荡八荒。 飞沙走石，天倾星落。 二人且战且走，两把大剑上的崩坏能和剑气将周遭的大地撕裂，几乎将周围的岩石和废墟绞成了粉！ 然！无垠很快便发现了对方的速度和力量皆在自己之上！原本最开始的势均力敌逐渐演变成了赤垠压着无垠打，原本无垠能跟他硬拼，结果十几秒后成了无垠被动防御，还要不停找机会反击。 “果然……那把剑在对拼上更有优势呢……而且他就算和我拿同一把剑，实力比我强……”无垠在防御的同时，脑中的思绪没有断。尽管自己持剑的双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但是他还是奋力一记腰斩逼退了对方，同时跳出了战圈。 “小聪明可没什么用！”赤垠战意盎然，他再度冲杀上来！ “苍青！”无垠大喝一声，一道空间传送门打开，一条青色的巨龙冲了出来，对着赤垠就是一记神龙摆尾！ “就这点能耐吗？”然而，赤垠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将武器插在地上，随后双手抱住了苍青甩来的尾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苍青吃痛长啸一声，响彻云霄。 “不好！”无垠当机立断，赶忙冲了上去，想逼退对方，免得他把苍青甩出去。 “上钩了。”但赤垠此时咧嘴一笑，随后便将苍青甩向了无垠！ “nmd！”无垠大骂一声，赶紧扎住马步准备接住苍青。 但是苍青本来就会飞，脱离赤垠后便直接飞上了天，并对着对方来了一口龙息！ “果然，战斗智商并不低呢……”赤垠一个翻身，随后脚一蹬，极速向后退去。 可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一道空间传送门，无垠从里面冲出，准备给对方来一记腰斩！ “天真！”赤垠大喝一声，一股极强的崩坏能波动直接震退了一人一龙！随后他的周身散发出了猩红色的血光！ “喂……不会吧……”无垠看着对方那熟悉的样子，一滴冷汗流了下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那股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威胁，他绝不能让对方完成那一步。 无垠立刻驱动体内的崩坏能，再次变成了当时与比安卡战斗时的模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那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大剑（这里区分一下，崩三pv里凯文周身的火焰是苍白色，而主角是冰蓝色，虽然像但是别搞混。）对着那道身影斩下！ 然而，那道身影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斩下了那把大剑！而且无垠感到自己武器之下传来了一股巨力，这让他无法撼动对方丝毫！ “现在的你，太弱了。”血色光芒渐渐散去，赤垠的身形也显现出来——赤色的长发和血色的真理之眼，内部黑色的甲胄加上外部血色的战袍，而战袍的背部映着现在血月的星空。在腹部的甲胄处有着几道紫色的兽爪痕迹，战袍的裙摆映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纹路，既有奇特的诡异感，但也有说不出的美感。在胸口的中心，一个赤金色的龙首印记正散发着诡异的紫光。而在赤垠刘海下遮盖的地方，一个纯血色的莫比乌斯环逐渐凝成。 说完这句话后，赤垠突然消失，在无垠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狠狠地命中了无垠的腹部！这一拳，宛如希特给贝吉塔那一下决胜一击！ “咳！”无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的拳头深深陷入自己的腹部，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几近昏厥。一口口水咳了出来。 但赤垠绝不手下留情，他马上抓住了对方的脑袋，直接把对方按在了地上！随即双手抓住无垠狠狠往一旁四分五裂的石壁扔了过去！ 轰——！ 无垠的身形陷入了石壁，后劲传入石壁，石壁轰然倒塌！将无垠盖住了。 “主人！”苍青愤怒地咆哮一声，随后全力吐出一口数千度高温的龙息！同时数道雷霆降下！ 龙之怒，宛如天罚！ 攻击的浓烟散去，可那道赤色身影依旧屹立在原地。虽然刚刚的攻击让赤垠负了些伤，但他很快便用自身的能力和理之权能将身上的伤口修复了。 “明知不敌，为何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呢？”赤垠缓缓说道，随后拿起武器，剑指苍青！ “神火·修罗湮灭，第三额定功率——修罗血月。”赤垠轻轻出声，一道血色月牙形斩波袭向了苍青！速度之快，苍青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此时一道冰蓝色流光划过，将这道极强的攻击挡了下来！ “这是……主人的武器！”苍青看向了那处石堆。 咔……咔咔…… 石堆下，冰蓝色的光芒亮了起来。石堆下的人也顶着压在身上的碎石，缓缓地站了起来。 “强行催动损坏的律者核心的力量去变成并不完整的律者形态吗？这只会加快你到鬼门关的速度罢了。”看着周身绽放着冰蓝色光芒的无垠，赤垠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那又如何？”无垠站在碎石堆上，双瞳散发着冰蓝色幽芒，“打不过你，会死，透支力量，也会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可不想那么窝囊地死去，至少把你拉下水！” 光芒散去，无垠的律者形态也出现了——与赤垠类似，只是颜色上和某些细节上有变化。原本黑色的甲胄和血色的战袍在无垠身上变成了白色和冰蓝色，战袍的背部映着的是银河繁星，不过腹部那里并没有紫色的爪纹，而且额头处的莫比乌斯环是外环冰蓝色，内环猩红色，最后胸口的龙首印记是纯冰蓝色，并不如赤垠那般诡异。 “呵……那我就试试你这用命换来的力量有多少能耐。”赤垠重新正视无垠，接着以先前两倍的速度冲杀上来！ 无垠此刻冷静异常，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这暴增的速度依旧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只能预判对手出拳要击中的地方，双手急忙交叉格挡了下来。 然而，不仅是速度，就连力量也和先前不是一个量级的。即使是无垠氪命开了律者形态，力量和速度等全方面能力得到了爆炸性提升，但是全力防御时依旧被这一击打飞出去，而且这一拳让他双臂险些被折断！ “怎么可能……这家伙，难道还是融合战士之躯吗……”无垠很快便明白了对手强大的来源。 可以说目前这份力量让无垠感到无力，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对手就算是玩都能把他玩死。自己现在的状态还在不停的消耗体力和生命力，对方还没有什么负担。 如果这货再开人为崩落，那他可以直接放弃了。 愤怒爆种？奇迹降临让他觉醒？ 抱歉，这是现实，不是幻想世界。 “换我上。”此刻，“弑”却突然说道，“老子可不想陪你去死。” 第46章 不敌 随着“弑”的话音落下，赤色的崩坏能冲天而起，无垠也转变了形态！ 赤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似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外猩红内冰蓝的瞳孔迸发着狂热的战意。无垠全身像是被血浇灌了一番，散发的阵阵杀气让人汗毛倒竖。 “那小子还不配和你打，”“弑”拗了拗手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我来陪你打。” “呵……好啊。”赤垠倒是对弑提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对方为何有这般底气，“你可别让我……失望！” 声未落，锋先至。 杀气扬，拳芒现！ 赤垠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武器扔出，剑锋直指无垠！而他自己也在大剑被扔出的瞬间冲向了无垠！ 但此刻的无垠反倒冷静到了极点，他同样也扔出了武器，挡下了对方的武器，但赤垠的拳头，也在下一瞬袭来！ 而无垠早就预料到了。 “！”赤垠的攻击扑了空，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却是迎面的直冲拳！ 砰！ 赤垠的身影倒飞了出去。 “咳咳……”赤垠刚在空中借力翻身，准备还手，但是无垠可一点机会也不想给他留，对着他就是来了一套寸劲拳法！ 岩破！ 山崩！ 云岚！ “寸劲·开天！” 一招又一招，如同狂风暴雨般一遍又一遍猛击着对手！最后一击，更是直接把赤垠打进了地里！ 在战圈外的苍青看着这种级别的战斗，它明白这场战斗可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别给主人添麻烦就算好的了，它也只好在一旁omo了。 无垠把对手打进地下后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跳出战圈，开始调动量子之海的力量开始修复自己刚刚对刚时留下的伤口。 “嘁……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根本没用全力。但他刚刚没有第一时间破解寸劲拳法……看来他的武艺在我之下……可，就算是这样，我又能怎么样呢？”无垠思考着自己与赤垠的差距和优势，但他明白，一旦对方用全力，他在“技”上的优势瞬间会被对方绝对的“力”化解。 “看来，另一个你和你有着本质的不同。”突然，赤垠的声音在地下响起，“即使是自身被量子之海排斥，力量受到了些限制，另一个你还是敢来。不过你却能调动一些量子之海的力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并减少维持律者状态所需的消耗。” “嘁……被发现了吗……” 哧—— 一道半径约为一米的血色光柱从地下喷涌而出，将所过得岩石和泥土吞没，赤垠也在光束消失后缓缓走了出来。 “来，继续，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极限在哪。”赤垠向无垠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一脸痞样贱气十足。 “行啊，如你所愿！”无垠冲上前，拔出大剑，燃起赤黑色的火焰，冲向了赤垠！ 剑锋交错，狂岚四起。 金铁交加，震天撼地！ 无垠没有丝毫留手，但是战斗的难度陡然上升。赤垠的技巧并不复杂，就算他曾经修炼过一段时间的武艺，还是比不过无垠。但是，尽管无垠已经用尽办法去化解对手的攻击，但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毕竟绝对的速度和力量还是难以用技巧跨越。 这就好比你斗地主时手上两个飞机一个连对，但地主偏偏是王炸加四个二加八个赖子。这你怎么打？ 而当赤垠真正要认真对付无垠时，胜负的天平就开始向前者倾斜了。不，或许说，从一开始，无垠就没有任何胜算。 “喝！”字正腔圆的一喝，赤垠成功击退对手，随后上前一剑击飞了无垠手中的武器！ “遭了！”武器脱手，双手又被震得发麻（尽管无垠每次在兵刃相碰时都采取了卸力的方法），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无垠一个空间瞬移，脱离了危险。 然而，赤垠的声音却在瞬移后的无垠身后响起！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有用吗？” 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无垠背上！ “咳——！”无垠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他也被捶得陷入了地里。 “主人！”苍青急忙从空中飞下，护在无垠身边，目光凶狠地盯着赤垠，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是，赤垠并未追击，而是踏空而立，眼盯着无垠掉下来的地方。 无垠此时颤颤巍巍地从土里爬了出来，左手还扶着自己的左后背那被击中的地方。 “骨头断了四根吗……”无垠看着天上那道血红身影，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结果比他想象得更糟。 “没办法……现在继续和他战斗只会变成死局，必须脱身……” 精神空间内，两个苏无垠正在商量对策。 “但那家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而且他的实力远超于我们。”弑摇了摇头。 “那就强行打开这个世界泡和量子之海之间的通道吧。”玉提出了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决定。 “你确定？你可是被量子之海排斥的，要不是因为有我，你连量子之海都进不去。现在你又要开个洞出来？”弑很是不相信。 说来也巧，两天前，这两货还表示要各走各的，弑也不会再帮助玉。结果现在二人成了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在现在这个局面下不得不再次一致对外。 “实在不行你将身体操控权完全交给我吧，我可以全力引导量子之海的力量把我们送出去。”弑提出了一个听起来还比较靠谱的提议。 “直接催动空间之力他很快就会发现，他想打断你只需一瞬间就行了。”玉直接说明了这么做肯定会失败，“而且他知道我们要先跑的话，他把我们直接杀掉我都不感到奇怪。” “那你有什么办法？” “交给我吧，虽然这样有些冒险……” …… “这小子……凝聚那么多崩坏能要干什么……”看着那重新站起来的身影周遭凝聚了海量的崩坏能，赤垠有些不解。 因为他很清楚，即使无垠倾尽一切打算和他同归于尽都做不到，更何况现在呢？ “为何他要和我搏命？” 苏无垠不会干蠢事，但眼下的行为又很不合条理。 只见无垠在吸收完崩坏能修复自身伤势并将自己能操纵的崩坏能全部调动了起来。紧接着，无垠在一瞬间又一次完成了人格转变！ “为什么……难道这家伙真被我打傻了吗？” 天上的赤垠还在揣摩无垠的行动，但后者已经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双手握住大剑剑柄，并将其竖在自己胸前，狂暴的崩坏能瞬间释放！ “月落承孤影，日耀照天地。”随着无垠将这诗号（虽然作者自己都觉得这算打油诗级别的……）念出，他的背后竟是同时出现了月落和日出的景象！ “看来他还真是想跟我对拼一手啊……”赤垠也手握大剑时刻准备着。 “日月同辉护生灵，光暗共存现真理……”随着诗号的念动，日与月却是停止了移动，反倒是形成了日月同辉的奇异景象！ “独饮在无垠，神火斩神灵！” 冰蓝色的火焰不仅在大剑上熊熊燃烧，甚至连无垠身上都燃起了这种烈焰！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这片昏暗的血夜！ “神火·护世斩秽，第零额定功率——神火·灭！” 炎冲天际，蓝焱焚天，灿若星落！ 然而，这一击，却是直接劈开了赤垠右手边的地上，还造成了一道空间缺口！ “等等……他的目标……不是我！”看到本该砍到自己身上的究极一击却是以一个十分微妙的角度避开了自己，“而且，这一击还隐藏了相当强大的空间之力！” 没错，从一开始无垠根本就不打算和赤垠硬碰硬，而是强行打开一道缺口。但是这四周的空间似乎因为血月和赤垠的影响，在苍青进入这里后，无垠便难以直接打开离开这里的传送门。 所以想要离开，必须破除这里的空间禁锢，但是一旦施展较强的空间之力对方肯定有所察觉，那样的话赤垠就会加紧进攻节奏，就不会给无垠留下其他机会了。 所以成功的机会只有一次。 而这么做，完全就是想一击即中，同时还要用“神火·灭”的力量防止对方感知到空间之力。 不过，正因为赤垠的过分单纯才让无垠这一步成功了。 “苍青，跑！” “你想都别想！” 被另一个老油条一般的自己耍了一通，赤垠心中很是窝火——老子绝对要把你留下来！ 苍青心领神会，直接冲入了那道空间缺口！ 然而，无垠并没有第一时间往那跑，而是借助还未燃尽神火的大剑，直接往赤垠那里一劈！ 赤垠立刻避开。他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去硬吃这一剑。然而，这一退，直接给了无垠跑路的机会。（你给路打油～doge） 随着苍青和无垠一前一后进入那道空间缺口后，世界泡的自身力量便将这道缺口封了起来（相当于伤口自愈）。 看着重归沉寂的世界，赤垠踏空而立陷入了沉默。 整整两分钟后，一股比刚刚还要浓烈的杀气从赤垠身上散发出来，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活修罗。 “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血月下，让人不寒而栗的邪笑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告诉我们—— 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第47章 第三个世界——杨超越! 苏无垠那边的事先放下来，我们先把目光放在布洛妮娅身上。 “世界，解除了？”回过神来的布洛妮娅不自觉地说道，“希儿呢……” 她四下张望，可不见希儿的身影，但最令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一次，回到这片空间的只有布洛妮娅她一个人！ “无垠哥哥……西琳姐姐……你们去哪了？” 但看到怀中的日记本依旧散发着蓝光，她有些不安的内心才稍微安心下来。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欢迎回来，布洛妮娅。看来，你眉宇之间的忧虑，比进去前少了些。”约阿希姆的话将布洛妮娅的思绪拉了回来，“作为这个迷宫的一部分，我感到它正在渐渐瓦解和收缩。 你很了不起。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真相。” “量子之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终于等到了那个答案—— “一年前，瓦尔特·杨·，他在量子之海里遇见了极为强大的敌人，即使是他拼尽全力也毫无胜算。 他自知不敌，因此提前用一部分力量构造出了一道隔断量子之海与现实的屏障。” “也就是说……” “这道屏障不会隔绝死物，但会对每一个进入其中的生命进行‘考验’。 没错，布洛妮娅，它就是现在你所在的这座巨大迷宫。 虽然他在造好这座迷宫时已经决定赴死，但是后来，瓦尔特被一道神奇的力量拉出了量子之海，成功获救。不过瓦尔特构造的这座迷宫也将他的过往‘放’了进去。 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景象，都是他的过去，他的迷茫—— 还有，他的希望。” 听到这里，布洛妮娅不由得想起了无垠曾跟她讲述的过往—— 每一个“人之律者”的每一次认真战斗，都是在以生命为赌注，将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 “来吧，我会为你打开最后的道路。” “请等一下，”布洛妮娅忽然叫住了约阿希姆，“你还知道无垠哥哥和西琳姐姐的位置吗？” 很显然，希儿会在第三个世界与她再次相遇。然而，苏无垠和西琳倒是真正意义上的下落不明了。 “抱歉，我也感知不到。”约阿希姆摇了摇头，“他们恐怕已经不在这个空间里了。不过请你放心，以他们的实力，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必不会有性命之虞。” 在听了约阿希姆的话后，出于对他们的信任，布洛妮娅还是决定放下心来，专注于眼前的事。 和之前的过程一样，在消灭了好几只量子之影后，布洛妮娅随约阿希姆来到了最后一个世界的入口处。 “这就是最后的世界了。”约阿希姆郑重其事地说道，“当你离开它的时候，你也就真正走出了这座迷宫。而我将化作你的力量，引导你去往理之核心的所在地。 借助它，你就可以进入量子之海。但千万要记住，不要接触律者核心太长时间，否则它会撕碎你的身体。” “布洛妮娅明白。” “答应我，布洛妮娅。不管接下来你见到什么，绝对，不要让‘蛇’离开这里。”约阿希姆说这话时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蛇’？难道是无垠哥哥之前说的那个名叫‘世界蛇’的组织吗……那这样的话，布洛妮娅绝不会放过‘蛇’。”内心的思绪涌动，布洛妮娅也猜到了。 “布洛妮娅答应你，世界蛇也是布洛妮娅的敌人。 布洛妮娅，绝对不会辜负瓦尔特的意志！” 布洛妮娅此刻也无法回头，但她的意志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最后的世界，理之核心……希儿还在量子之海里等着我，无垠哥哥和西琳姐姐也是……一定要，等着，大家……！） …… “布洛妮娅姐姐……布洛妮娅姐姐……” 黑暗中，希儿的呼唤声夹杂着风咆声、爆炸声、嘶鸣声等等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布洛妮娅的耳朵中，但无数杂音混杂，很快就将希儿的声音吞没。 而在这片焦土上，无数喧嚣交织而成的死亡乐章正在回荡，无止无休。 “布洛妮娅姐姐，快醒醒！”希儿这一次焦急的呼唤，终于唤醒了布洛妮娅。 “希儿……？”布洛妮娅逐渐回过神来，并开始环视四周，“这里……还是雪原？但有些不同……” “呼——看来你没事啊，布洛妮娅。”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突然一头栽倒在雪里，吓死人了。” 而布洛妮娅看清说话者时有些难以置信——“……琪亚娜？”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你不会是被炮弹打坏脑袋了吧？”琪亚娜也一脸迷惑。 “琪亚娜，不要闹了。大家都检查好自己的装备，作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旁的芽衣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对空之律者的总攻击即将进入最后阶段！ 她吸取了崩坏反应炉的能量，正在通过次元裂缝召唤崩坏兽大军。” 布洛妮娅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次的时间线是第二次崩坏，但是那时候三小只基本上都是婴幼儿，怎么可能会以女武神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参战呢？而这位空之律者，到底是不是她的那位西琳姐姐呢？ （看来……离最后的结果已经很近了……） “敌人的反应出现了，准备迎战！”芽衣喊道。 数十头崩坏兽从空之律者制造的空间传送门里冲了出来，而四位女孩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战斗刚开始不久，无数导弹从远处飞来，硬生生将这些崩坏兽全部轰成了碎片！ 众人还在疑惑，但是引擎的轰鸣声和数十台机甲从天而降就已经为她们解答了。 而在那群机甲的中间，一位悬浮在空中的男人缓缓落下。 而这个男人，布洛妮娅再熟悉不过了——逆熵盟主，瓦尔特！ “女武神们，活下来的吗？”然而，这位瓦尔特和布洛妮娅记忆中两年前的那位很和学生亲近的老师完全不一样。他的语气冷冰冰，很有威严，甚至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们是……逆熵？”芽衣也认出了来者。 “战争还没有结束，不要松懈。”瓦尔特双手抱胸道，“我会带着机甲部队消灭正面的敌人，打开一个突破口。” “明白了，女武神部队会保持对侧翼的攻势，不给敌人恢复的机会。”芽衣点点头，也做出了决策，“最后，谢谢你的支援，瓦尔特先生。” “别在战场上轻易相信别人，女武神，这会要了你的命。”但在临走前，瓦尔特给芽衣留下了这么一句告诫，他随后便和机甲部队朝着雪原更深处进发了。 而在这个世界，布洛妮娅和希儿都感到了极其不对劲，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但她们现在也别无选择，只能随着部队继续前进。 而不久后，她们就遇到了阿湿波——一头双臂有粉红与幽蓝双色铠甲的巨型崩坏兽。但是在三小只和希儿的默契配合下，很快便击倒了。 就在琪亚娜认为可以彻底去歼灭第二律者时，一道极为强大的崩坏能反应在她们不远处爆发！ “没想到堂堂第二律者竟然会被人类逼迫到如此窘迫的境地，真是狼狈……”瓦尔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西琳（这个世界的），眼中充满了不屑，“那就让你的力量，为我所用吧……” 话音刚落，瓦尔特背后出现了无数道和空之律者一样的空间门！ “第一律者……他在做什么？”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天空。 “快……快离开！”芽衣慌忙带着众人准备逃离。 布洛妮娅望向天空，似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心中的危机感也更加强烈。 “趋利避害，懂得逃跑时动物最重要的本能。 逃吧，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像受伤的野兽那样东躲西藏，努力生存下去。 ……只是，你们已无处可逃。” 瓦尔特依旧站在空中，只是，他身边产生了源源不断的机甲，而它们，全部冲向了女武神们！ “机甲正在攻击我们！第一律者那家伙竟然把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吃掉了！”琪亚娜惊恐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但所有人都顾及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她们必须突破这片包围圈。 “不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呜！”战斗中，芽衣不慎负了伤。 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所有人都难以支撑。在一阵商量后，她们决定去巴比伦实验室。 然而，提出这一建议的芽衣，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炮火吞没了…… “芽衣——！”琪亚娜悲痛欲绝地大喊着。 “她……她……”亲眼目睹了身边人的死亡，希儿惊恐地双手抱住自己，不住地颤抖。 “希儿，跟我过来！”但布洛妮娅并没有慌乱，而是更加明确了目标。 眼下四下无援，唯有保持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 ——不管发生了什么。 …… 等到达巴比伦实验室后，布洛妮娅立即着手联系外援，可是换来的却是其他女武神小队被第一律者的机甲和崩坏兽进攻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律者成为了人类的敌人？”布洛妮娅不禁思考这个世界里的瓦尔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琪亚娜愤怒地质问着布洛妮娅，“因为他是律者！ 他们的灵魂早就被崩坏吞噬了，那张脸只是用来欺骗人类的工具！ 他杀了芽衣！芽衣……” 如此一来，那位所谓的瓦尔特已经不是无垠所说的人之律者了。 布洛妮娅并没有回答，相反，这种强烈的违和感让她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充斥着无序和混乱，所以她认识的人都与本征世界里的各位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布洛妮娅姐姐……”角落中，希儿虚弱地呼唤着布洛妮娅，而那受伤的肩膀让布洛妮娅心疼不已。 “没事的，希儿，只是小伤，布洛妮娅这就给你包扎！” 布洛妮娅不敢怠慢，希儿先前看到芽衣阵亡的样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而在来实验室的路上，连天的炮火，遍地的尸体，正在一点一点地摧毁着她的精神。 尽管希儿还曾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女孩子，还是那个胆小又怯弱的女孩，但她还是在努力地变强，不让布洛妮娅为她担心，不想给布洛妮娅添麻烦。 但摆在面前的现实让这个女孩难以维持坚强的模样。 “那个人……她……她死了……” “希儿，不要再想了。”布洛妮娅极力安慰希儿，不想让她这么害怕，“再坚持一下，已经是最后一个世界了的。布洛妮娅马上就能带你离开了。 带你回到现实，带你去学校，去游乐园，去海边……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海。 布洛妮娅，来实现和希儿的约定了。” 而此时，布洛妮娅的额头，绽放出了冰蓝色的光芒！而一个龙首的图案也逐渐凝结而成。 紧接着，这个图案变成了一小撮冰蓝色的火焰！ “这是……无垠哥哥的神火！”布洛妮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在这片昏暗的实验室里，这一小团火焰温暖而又明亮，虽然颜色是冷色调，但是切实的温暖让二人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小小的火焰跳动着，燃烧的声音也让布洛妮娅听得一清二楚。 “谢谢你，布洛妮娅姐姐，希儿已经没事了。”希儿看着在布洛妮娅手上跳动着的小火苗，又听到了这团小火苗的来源，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琪亚娜？”布洛妮娅明白了火苗想要传达的信息，她也发现四周早就没了琪亚娜的身影。 火苗突然飘离了布洛妮娅的手心，飘向了不远处，似乎在示意两人跟上。 “不对劲，希儿，不要离我太远。”布洛妮娅决定再次启程，她让希儿跟在自己身后。 然而，布洛妮娅怎么也没有想到，希儿的双眼，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从蓝紫色变成了血红色，语气也变了：“好的，布洛妮娅姐姐。” 布洛妮娅追随火苗的指引，朝着实验室外走去，然而，突然出现的死士、崩坏兽和机甲让布洛妮娅意识到了实验室里不仅不安全，反而还是困住她们的牢笼！ 神火的力量非凡，在最初的几波机甲攻势时直接化成了一片火浪，直接将这些机甲烧得连渣都不剩了。这也让布洛妮娅的战斗稍微轻松了一点。 可是，敌人源源不断，苏无垠留在布洛妮娅身上的神火印记的力量很有限。几波敌人袭来，神火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神火化为印记飞回了布洛妮娅的额头上，只是变得黯淡无光。 而失去了神火的保护，布洛妮娅虽然也凭借自己过硬的实力硬是撑住了很久，但是还是无法抵挡这钢铁洪流。而且在战斗中，紫色的纹路在布洛妮娅的手上蔓延！ 不仅如此，布洛妮娅还没有看到希儿的身影！ 直到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布洛妮娅仍在努力地寻找着希儿的身影。 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第48章 琳儿的决意! （作者：可能有人问：欸？我们可爱的西琳小天使去哪了呢？你看，这不就来了？ 正片开始。） 又是某个世界泡内。 西琳逐渐从昏迷中醒来。 和苏无垠一样，她并没有回到迷宫的入口，而是直接被传送到了量子之海的某个世界泡内。 而她则是被传送到了——休伯利安号上。 “这里是……休伯利安？”看清周围的景象后，西琳明白了自己所在何处。但当她看向四周时，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无垠哥哥？”西琳试探地呼喊着，“布洛妮娅妹妹？希儿妹妹？” 可无人回应。 “不对，很诡异……”西琳很快站起身来，但是很快，休伯利安发生了一次大摇晃！ 不过浮空的琳儿倒没受到影响，但这次异常让她不得不去查看一下了。 一次空间瞬移，直接让她来到了战舰的甲板上。然而，四周的景象是那么熟悉——她曾在这里对战德丽莎、芽衣和布洛妮娅战斗，之后又对战符华。 而现在，这一切，再次在她的面前上演。 “诶？你是……”芽衣突然回头，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西琳，有些疑惑。 “哦？竟然是你？”空之律者盯着西琳，有些难以相信，“另一个我……” “抱歉……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为这个世界降下崩坏的律者，而是为人类而战的西琳！”西琳坚定地回应道，“世界同样存在着美好，纵使世界并不完美，但依旧值得我去守护，而绝非破坏！” “呵……真不知道你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既然你要成为我的敌人，你们就一起上吧。”空之律者轻蔑地笑道，“既然你甘心做一个蝼蚁，那就死在我的手下吧！” 数十柄亚空之矛急速射出，直指西琳！但琳儿以同样的招式回应了过去。 几十上百只亚空之矛相碰，应声而碎。 “德丽莎……她们这是……”芽衣问向了德丽莎。 “西琳……”这个世界泡的德丽莎很明显认识西琳，所以她更疑惑为何本应在第二次崩坏离世的西琳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帮助她们。 “别担心，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西琳且战且走，熟练地运用空间权能与空之律者周旋着，“这一次，让我来帮助你们唤醒琪亚娜！” “呵……你赢不了我的，蝼蚁……”空之律者依旧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既然放弃了成为神的使者，那你就没有资格，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我战斗！” “哼……你要记住，你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就是你最终会失败的原因！”西琳也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两道身影在空中交错，亚空之矛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我们要插手吗?”布洛妮娅问道。 “上吧。”德丽莎点点头，“这一次，让我们和西琳并肩作战！” “誓约之束！”无数金色锁链从犹大内部爆射而出，径直飞向了空之律者！ “还能继续打吗？”芽衣的雷律人格问道。（这里得提一点，现在的剧情是空律刚打完逆熵破产响指后，德丽莎和布洛妮娅一起来支援芽衣。所以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还没被夺走。） “没问题的，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了！”芽衣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救回琪亚娜！” “呵……那就尽力去战斗吧！” 圣痕意志再度与芽衣融合，但这次，芽衣感到与不久前的那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下一刻，芽衣心念一动，直接化为了一道雷光！迅速闪击到了空之律者的身后！ 铛——！ 芽衣一刀劈在了空律刚刚凝聚的屏障上！ “战斗时分心可不太好呢！”西琳协同德丽莎的攻击，加强了正面的猛攻！ “放肆！蝼蚁！”空律被惹毛了，大喝一声，强大的崩坏能波动直接震飞了芽衣，同时也震碎了犹大的锁链！ “果然……”西琳明白，眼下的空之律者可是有两枚核心的，硬实力上肯定是比西琳强。 但西琳早已经不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空之律者了，无论是心性上还是对敌态度上，西琳可比空律强太多了。 西琳抓住空律攻击的空隙，掏出了空无之境·永劫，对着空律就是一顿输出！ 无数威力强大的能量弹命中了敌人，同时也掀起了一阵浓烟！ 西琳停止了继续输出，而是尽快与对手拉开了距离，同时暗中凝聚空间之力准备用来防备。 待浓烟散去，空律的身影依旧在那，身上的伤口也因静谧宝石的能力而迅速愈合。 “果然不行吗？”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发生后，西琳还是有点烦躁。要是对手是纯粹的敌人的话，西琳可以不顾一切，放开手脚去好好打一场。可现在就是不能对她下死手，把琪亚娜唤醒才是这一战的真正目的。 “你们惹怒我了！蝼蚁们！”空之律者怒火中烧，她心念一动，直接将贝纳勒斯召唤了过来！ “大家小心！”看到空律的使魔来到了战场上，德丽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琪亚娜，快醒醒！”芽衣拼命地呼唤着琪亚娜，想要让她最好的朋友回来。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贝拉！”西琳见状，也将自己的贝拉召唤了出来！ 空间门打开，但从里面出来的却是一位灰发少女？！而且背部还生有一对蓝紫色双翼！ “西琳姐姐，我来了。”贝拉的语气很冷静。 “嗯，一起上吧！”西琳见状也不多废话，再一次冲向了空之律者！ 而贝拉也很自然地将自己的目标锁定成了贝纳勒斯。 “怎么可能？！”然而，空之律者对眼前出现的贝拉感到很吃惊。 “我说过了，空之律者，你终会为你的狂妄和自大付出代价！”西琳毫不客气地回道。在气势上，空之律者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般女王气场了，甚至被西琳反倒压下了一头！ 铛铛铛铛铛——！ 兵器相碰，身形游走于天际。 “为什么？为什么你甘愿做蝼蚁，放弃成为神的使者，还能有这样的力量？！”对拼中，空之律者愤怒地质问道。 “为什么……”西琳坚定的目光没有一丝犹豫，“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 三个月前。 “欸？无垠哥哥？你是说，可以让贝拉重新变成人形吗？”听到无垠说的话，西琳有些惊讶。 “嗯，就当是让她的实力增强一番吧。”无垠点了点头，“毕竟说实话，三个月后我们会去量子之海一趟，那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即使是我，也有可能不会在你身边。所以我希望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有充足的自保能力。 当然，你要是不情愿去的话，也可以留在天穹市。” “怎么可能？琳儿一定会跟着无垠哥哥一起去的，无垠哥哥也不准丢下琳儿！”西琳抓住无垠的右手，坚定的说道。 “呵……那好吧，你也一起去。”无垠用左手宠溺地摸了摸琳儿的小脑袋，又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了点琳儿的额头，“不过呢，在此之前，我也要对你进行一番特训。” “欸？我也需要吗？我好歹也是一名律者啊。无垠哥哥你不信任我吗？”琳儿歪了歪她的小脑瓜，俏皮又可爱，疑惑中带着一点憨憨的样子。 “我相信你，琳儿。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生存都要处处留后手，更何况那片充满未知的量子之海呢？”无垠转过身去，双手负于背后，看着下方天穹市五颜六色的灯光，“这份警惕心永远都不要松懈，对量子之海的任何事都要认真对待。” 突然，他转过身来，轻轻地捏了捏琳儿那嫩嫩的小脸蛋：“毕竟，你要是受伤了，我可是会自责的啊…… 哦，对了，这把武器交给你，免得你和敌人近战时不好脱身。” …… “我不想作为那所谓‘神的使者’，成为一台没有人情的杀戮机器。 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区别是——你是空之律者，而我是西琳！ 西琳既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律者，但一定会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因为她有人类的各种各样的情感！ 空之律者没有人类该有的善意，说是‘神的使者’，不过只是崩坏的傀儡罢了！ 西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因为她有值得去守护的事物，她永远不会完全为自己而活！ 我有伙伴，我有喜欢的人。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美好，为什么要去破坏？为什么不应该去为了美好而战？ 破坏，只会得到一片毫无价值的废墟；复仇，只会得到一无所有的空虚！ 而这，就是我——西琳，作为‘人之律者’的决意！” “一派胡言！”听到西琳的话，空律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值得你去守护？这个世界，就该被毁灭！” “你错了。”西琳冷静回应道，“你现在的经历，我曾经也经历过。 现在的我，看到的是——挚友、老师为了一位女孩子，为了友情、师生情谊和亲情而不顾一切地战斗！她们即使遍体鳞伤，也不希望伤害她分毫，只是希望那个女孩能够回到她们身边。” “那是因为她们根本伤不了我！”空律呛声道，“而且你们所说的那位琪亚娜早就回不来了！” “不！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琪亚娜她，是一个一往无前的笨蛋。而笨蛋的意志力，绝对不可能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西琳拿出无垠送给她的武器——空间绝刃·大梦初醒（作者原创武器）！“可不要小瞧……我们人类的感情啊！” 金色的刀刃将亚空之矛尽数劈碎，一股奇特的波动传了出来——“大梦初醒！” “呜！”空之律者此刻感受到了异常，“难道——？！” “琪亚娜，你可能并不认识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再次苏醒过来。因为你的挚友，你的大姨妈，你的姬子老师正在等着你，等着你和她们一起回家！”西琳大声呼喊道。 “琪亚娜！快回来！还记得吗？那一次，你将我从黑暗中拉了回来。这一次，我也希望能将你救出来！我还有好多道饭菜你还有尝过呢！” “琪亚娜，虽然布洛妮娅一直叫你笨蛋，但是布洛妮娅还是很喜欢和你一起打游戏的。回来吧，琪亚娜。我们再打一局游戏好不好？” “琪亚娜！醒醒吧！不仅是我不愿意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爸爸齐格飞肯定也不希望啊！快醒过来啊！琪亚娜！” “琪亚娜……” “琪亚娜……” “琪亚娜……” “琪亚娜……” 一次又一次，无数对琪亚娜的思念传入空之律者的脑海中。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空律痛苦地大喊起来，想必是琪亚娜的意志已经苏醒，正在与空律作斗争。 “该死！你们这群蝼蚁！”空之律者趁着意识上的痛苦，朝着四周疯狂发射亚空之矛！ “芽衣！”德丽莎看到正在闪避却即将要被命中的芽衣，焦急地大喊。 “这一次，我不想再酿成悲剧了！”西琳瞬移到芽衣身边，一刀劈碎了亚空之矛！ 与此同时，她的额头处，冰蓝色的光芒绽放开来！ “这是？”西琳此刻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游走于全身，她的意识感到无比的轻松，感知能力也大大增强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意念控物！ 没错，这份力量是由无垠埋下的种子，而西琳则是让它长成了大树！ 从现在开始，西琳不只是空之律者了，而是——空灵之律者！ （这一点和琪亚娜后来成为薪炎之律者相似，但是由于只是权能的增多以及融合，空灵之律者的力量在战斗方面和萤火虫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过现在的意识权能西琳才刚刚掌握皮毛，能力不算很强，而且由于不是自己的本源权能，所以如果只用意识权能的话，琳儿是打不过识之律者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她扭转战局了！ “醒过来吧，琪亚娜！”西琳直接冲上去，对着空之律者的额头就是一记头槌！ 意识权能的力量从西琳的额头渗入了空之律者的额头，而空之律者，也逐渐变回了琪亚娜的模样。 与此同时，贝拉的实力远超还是兽形的贝纳勒斯，所以前者早就将后者制服。但由于是同一个使魔，所以贝拉还是选择放走了贝纳勒斯。 当然，在琪亚娜失去意识掉下去之前，西琳小天使就已经将她接住，并带回了休伯利安的众人面前。 “琪亚娜！”众人赶紧围上去，检查着琪亚娜的身体状况。 “西琳，这次真的谢谢你。”德丽莎第一时间答谢道。 “不必谢我。”西琳却摇了摇头，“这一次，与其说是我救了琪亚娜，不如说，我是在和过去的我对决。如果我想要更强的力量，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事物，我必须战胜过去的自己，迈出这一步。 与其谢我，不如说我谢谢这个世界，给了我能够超越自己的机会。” 西琳转过身去，留给了德丽莎一个俏皮的背影。 “无垠哥哥，琳儿这一次，做得好不好呢……” 西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吞没了四周…… 第49章 答案 “这里是……哪里？”布洛妮娅逐渐恢复了意识，但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拳黑鸭”后，有点恐惧现在的变化，“我这是……怎么了？希儿……希儿在哪里？” “你，还能思考？哼，真是有意思。”在鸭鸭的身后，瓦尔特的声音传来，“祝贺你，女武神。你活过了第二次崩坏。 我不知道你说的希儿是谁，但这不重要，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说什么？”布洛妮娅显然不相信。 “前线的女武神也好，后方的驻守人员也好。”瓦尔特不置可否地摊开双手，“所有的人都死了。 ——我，毁灭了天命。” “你杀了她们……你杀了希儿……！”布洛妮娅在崩坏能的侵蚀下，情绪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控制自如了。而她，充满了对面前这位瓦尔特的愤怒。 “你的眼里充满了惊讶，悲伤和憎恨，就像过去的我。”瓦尔特双手抱胸，似乎很是理解布洛妮娅此刻的心情，“啊……对你来说，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很好，铭记住此刻。 憎恨，迷茫，绝望，这是一切的砥柱，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听了瓦尔特的话后，布洛妮娅反倒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着瓦尔特去做这么荒唐又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瓦尔特此刻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沉重，“那个叫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在1955年珍而重之地将它托付给了我。” “1955年……是逆熵创立的日子。”布洛妮娅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不，那是逆熵毁灭的日子。”然而，瓦尔特说的话和布洛妮娅的完全相反，“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玛·普朗克、埃尔温·薛定谔…… 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因为记住他们，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他们在我的眼前一个一个被天命的女武神杀死，而我却只能可耻地逃跑。 ……就像一头恐惧，又弱小的野兽。” 瓦尔特诉说的过去十分沉重，但是他的语气又十分平静，平静地像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在这份平静之下，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逆熵……毁灭了……？”布洛妮娅有些难以置信。 “在每一个看不到光的黑夜，我都会梦见那个男人。”瓦尔特这时的语气突然变了，“他躺在血泊中，把他的名字和律者核心托付给我，一遍又一遍。 最终，我回来了，用他的名字，兑现他为人类而战的承诺。” “毁灭天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人类而战？”布洛妮娅感到气愤，难道这番行为是什么值得赞颂的壮举吗？“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在重演逆熵毁灭的历史。你的所作所为，和毁灭了你人生的人没有不同！ 逆熵的创立者，才不会托付给你这样的使命……！” 瓦尔特沉默了一分钟，再度开口：“哼哼，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温柔又强大的人。 即便被天命夺走了一切，他们也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继续为理想而战。 ——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 而接下来，“杨超越”那让世人都传颂的演讲，开始了—— “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了瓦尔特之名，我也同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切。 但是……在这个名字底下，却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扮演一个死去多年的影子。 ……可是，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失败的影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摘下了眼镜，他的身体飞溅出血花，而这具残破的躯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他使用律者的力量。但是，他的声音，却变得更加激动—— “没错！是我杀死了空之律者，拯救了这个世界！ 我做到了那个男人没能做到的事，我已经超越了他……！” “你疯了……”布洛妮娅已经难以判断眼前这个男人所思所想和行事准则——一个疯子。 “我没有疯！，我战胜了世界……！”很显然，这个所谓的“瓦尔特”没能经受住崩坏的考验，已经沦为了崩坏的傀儡。他所剩下的，唯有那一份复仇的执念。 突然间，红光闪烁，钢铁巨兽降临在了律者身旁。他傲视着眼前的女武神，浑浊的双眼中只剩下了疯狂与混沌。 “这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自己的归宿，我自己的理想…… 这……才是真正的我！” 钢铁巨兽对着布洛妮娅倾泻着炮火，同时不断逼近布洛妮娅！ “现在的状态……这是？”原本布洛妮娅被崩坏能侵蚀，意识有些不稳，但突然间，她感到灵台变得清明起来，而她也暂时掌控了这股力量！ 而她额头上的神火印记，也变得熠熠生辉！ 布洛妮娅看着不断接近的机械造物，凝聚了全身的崩坏能和力量，操纵着重装小兔，对着那台钢铁巨兽挥出了那最强的一拳，同时也向它发射了所有能发射的炮弹！ 轰——！ 钢铁巨兽被摧毁，而布洛妮娅也因为这一波攻势耗尽了力量而无力再战。 而装甲车的倒塌，第一律者的身躯也早已在力量的反噬下千疮百孔。 “够了，给我跪下！”他已经恼羞成怒，手掌上那深红的伊甸之星悬浮于他的掌心，重力波犹如无形巨手向布洛妮娅砸去！ “你没有资格指责我！”第一律者的丑态也在此刻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我杀了你重要的人，你也憎恨着我，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但布洛妮娅却还能站起来，并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约阿希姆的力量和神火印记提供了帮助，神火也化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布洛妮娅减少所承担的压力。 “布洛妮娅没有恨你，只是觉得你又可怜，又可悲。”此刻的布洛妮娅，不再迷茫，不再犹豫，“从你眼中，布洛妮娅只能看到恐惧和懦弱。” “懦弱？开什么玩笑，我比任何人都强！”律者依旧在狡辩。 “你一点都不强，布洛妮娅见过很多比你强得多的人。”布洛妮娅缓缓说道，“就算灾难降临，她也能用勇气去面对；就算绝望蔽日，她也会用意志去抗争（姬子）。 就算痛失挚爱，他也能为了人类去直面世界的毁灭并阻止了这场危机；就算一次又一次为心中最初的愿望燃尽生命，他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苏无垠）。 就算依旧有憎恨，但她也愿意放下过去，面对现在的险境；就算她曾憎恨人类，但她现在也战胜了过去的自己，去真正为了守护人类而战斗（西琳）！ ……他们都是凡人，他们也有着沉痛的过去，无边的痛苦，他们也有过迷茫和悲伤…… 但布洛妮娅知道，不论过去多久，不论未来如何坎坷，他们依旧会扞卫属于自己的责任…… 因为，他们都是真正愿意去守护希望的英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比起律者那样惧怒交加的样子，布洛妮娅显得无比冷静，“布洛妮娅和你不同，也绝不会变成你这样。 ……你根本配不上‘瓦尔特’这个名字，你不配以‘世界’（welt）为名！” “住口！你对瓦尔特……你对我根本一无所知！”律者那丑陋的样子已经证明了他是一头败犬，“伊甸之星，给我撕碎她……！” 然而，伊甸之星并没有回应他，反倒是没有反应一般掉了下来，还落在了布洛妮娅面前。 而此刻，约阿希姆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布洛妮娅，你找到了答案。” 伊甸之星在布洛妮娅手中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而她也准备使用这份力量了。 “怎么可能……”第一律者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布洛妮娅……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布洛妮娅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解放！” 高塔上，猩红的光芒冲天而起，撕裂了天空。 然而，在高塔外的一处山崖上，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崖边。 而她——便是原本失踪的希儿！ “……”看着那道光束，希儿很是担心，“布洛妮娅姐姐……” “她成功了，世界正在崩塌。现在，我们离目标只有一步之遥。”那道声音再次在希儿的脑海里响起，“希儿，你知道该做什么。” “不……我不答应……”希儿此刻却拒绝了，“姐姐不会希望希儿做那样的事。 希儿……绝对不会伤害布洛妮娅……” “你忘了，是谁赐予了我们力量？”那道声音有些生气，“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上。你想重新回到那片虚无当中吗？” “……我相信布洛妮娅姐姐。”希儿给出了答复。 “……相信布洛妮娅？”那道声音逐渐变得冰冷，“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你依然还是软弱、犹豫。如果自己的存在都无法保证，你还想靠什么来保护布洛妮娅？” “……你要做什么……！”希儿突然惊慌失措，“不……放开我……” “希儿，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那道声音继续说道，“接下来……该轮到我出场了。” 第50章 天使重构! “迷宫……消失了？”看着眼前突然变化的景象，布洛妮娅反应了过来，看着前方的理之核心，她面露欣喜之色，“理之律者的核心就在那里。” 她向后看去，如她所料，希儿正在她的背后：“太好了，希儿！你没事！” “嗯……希儿没事……”然而，希儿的语气和以往大不相同，而且她的瞳孔也变成了血红色，“呵呵呵呵……终于见到你了，姐姐大人~ 那就是理之律者的核心么，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呵呵呵呵……有了它，希儿就能和姐姐大人，在外面的世界永远在一起了。” 此刻希儿的语气……你很难相信她之前不是个病娇…… （苏无垠：所以我呢？没有人关心我吗？我才是这本书的主角吧？我都要半截入土了啊！） “……你不是原来的希儿！”布洛妮娅最熟悉希儿了，她又怎能不知？再结合无垠曾经说过希儿的情况，布洛妮娅很快便明白了，“你是希儿的里人格吧？” “嗯~说的没错，姐姐大人~不过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希儿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道，“那就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寄宿在希儿体内的，另一个她。” “无垠哥哥说过，你很危险……”布洛妮娅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不管你想怎么样，请把原来的希儿还给布洛妮娅。” “呵呵……我明白姐姐想保护希儿的心情。请放心，我们生来就是一体，我不会伤害她的。”但希儿所说的话让布洛妮娅有些动摇，“相反，我知道能救希儿的方法。 请姐姐将理之律者的核心交给我，这样，希儿和我就能回到现实了。” 但这个提议布洛妮娅并不想接受：“布洛妮娅会用海渊之眼把希儿带回去！而且，无垠哥哥也会帮助布洛妮娅！” “没用的，希儿和姐姐不同，她的身体已经彻底被量子之海同化了。”希儿解释了如今希儿·芙乐艾如今的状况，“x-10实验赋予了她在这片维度穿行的力量，但力量超出了控制，最终反噬了她自己的肉身。 这是你我都知道的故事，普通的办法救不了她。 …… 但幸运的是，我这里有个好消息~姐姐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希儿会出现在这里吗？” 布洛妮娅沉默了，她想继续听下去。因为……那时希儿曾说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到底是怎么关进去的？到底是谁打开了门？ “答案是，有人救了我们。当然……是有代价的。”希儿接着说道，“实验失败后，我们在虚无的空间中漂流，寻找着出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有一天，有一道声音先找到了我们。” “有道声音？” “我不知道他是谁，希儿也不知道。但他帮助了我们离开了那里。”希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还承诺会让我们离开量子之海，回到熟悉的现实。而条件，只有一个——替他找到理之律者的核心，并解除隔绝现实与量子之海的屏障。” “你说什么！”此言一出，布洛妮娅就明白了希儿口中的那个“他”就是“蛇”！“快住手，你在帮助‘蛇’解开封印！” “住手？为什么？我不明白。”此刻的希儿似乎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他救了我们。现在我能站在姐姐面前，也是多亏了他的力量。 他还答应过我，会创造出一个希儿也能活下去的世界——一个没有崩坏的威胁，希儿和姐姐都能幸福生活的世界。” “它只是想离开量子之海，它在利用你！”布洛妮娅还想劝一劝。 “布洛妮娅姐姐，那里实在太黑，太冷，我们已经待得太久了。”然而，一心想要离开这里的希儿已经听不进劝了，“如果有别的方法，我也不想帮助他的。 我……想离开这里！ 我不想有任何人来阻止我！就算是姐姐……也不行！” 希儿手握镰刀，散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杀意！ 布洛妮娅明白，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然而，希儿的力量，远超布洛妮娅的想象。 身处于量子之海，希儿便能够调动少许量子之海的力量。但是，即使是这小小的一部分，就足以让布洛妮娅躺板板了。 很快，在希儿那让人难以置信的战斗力下，布洛妮娅陷入了昏迷之中…… “睡吧……布洛妮娅姐姐……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 不知过了多久，布洛妮娅的意识复苏了一些。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在她的身边环绕。冰冷，令人窒息……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无助感包裹住了布洛妮娅。 之前自己到底是怎么昏迷的呢？不记得了……只是……和那个人交手，布洛妮娅感到悲伤，痛心。 但…… “布洛妮娅……” 黑暗中，一丝亮光透了进来。 “是谁……在呼唤我……？”布洛妮娅精神恍惚，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就是约阿希姆。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呼唤声一次又一次响起，而那道微弱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亮…… 布洛妮娅拼尽全力，努力地想要抓住那道光—— 而下一秒，她却来到了——迷宫的入口？ “这里是……”原本的迷宫应该解除了，可为何还会在这里？ 抱着疑惑，布洛妮娅只能继续走下去。 又是一次又一次的空间跳跃，虽说现在这里的量子之影只有零星几个，但布洛妮娅依旧选择了小心应对。 而在她一路走来的时候，在那三个世界泡的种种回忆在布洛妮娅的脑海里飘荡，其中的人所说的话在她耳边萦绕。 “布洛妮娅……我听说你在来圣芙蕾雅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是第一个世界泡里可可利亚说过的话，“没关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是自由的。” “这个世界的事，不只有对错之分……”第二个世界泡的神父的声音也出现了。 “我杀了你重要的人，你也憎恨着我！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这是第三个世界泡里第一律者的声音。 “布洛妮娅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又很可悲。”这一次，是布洛妮娅自己与那位第一律者对话的声音，“布洛妮娅绝不会变成你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人的一生……要经历三次成长……”神父那一次的话再次响起，而布洛妮娅也即将抵达这片空间的尽头，“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止有对与错； 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没有对错之后，依旧坚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时，并为之付出责任。” “所以，布洛妮娅，你想要去往哪里？”约阿希姆的声音再度响起。 “量子之海……”布洛妮娅的声音很小很小。 “去往哪里……” “量子之海……！”这一次，布洛妮娅彻底明晰了自己的目标，“这一次，布洛妮娅绝不会退缩了！ 布洛妮娅要去量子之海，带回渴望宝石，带回希儿！要遵守布洛妮娅和她之间的约定！” “那就去吧，布洛妮娅……”周遭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约阿希姆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未来的道路已经为你开启……” 光芒自二人手中绽放，照亮了这片昏暗的空间！ 坚定的信念，守护的意志，此时此刻，都化为了布洛妮娅前进的力量！ 她再一次，出现在了希儿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希儿不敢相信布洛妮娅依旧有力量战斗。 这一次，布洛妮娅并没有打算先用言语劝说了，她驱动着重装小兔，对着希儿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在实战经验上，接受了无垠那负荷量超高的训练后的布洛妮娅，只要在战斗中不打算留手，即使是希儿的里人格的战斗力，也不是布洛妮娅的对手！ 再者，约阿希姆留下的力量，也在此刻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什么……？这是……什么力量？”希儿对布洛妮娅那猛增的战力感到吃惊。 很快，希儿便败下阵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布洛妮娅姐姐？”里人格的希儿依旧无法理解布洛妮娅为什么要阻止她，“如果我失败了，希儿又会回到那片虚无当中……”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会，便回答道：“既然它可以随时把你放出来，那只要它有意，随时都可以让你们消散在量子之海里。 ……这根本不是拯救。 布洛妮娅答应过希儿，一定会带她回到现实。 正因如此，布洛妮娅绝不会将你们的生命至于蛇的手中。 布洛妮娅，要用自己的方式带希儿离开……布洛妮娅，必须实现和希儿的约定。” “……唉……”希儿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不情愿，但是还是有着期待，“我一秒也不想回到那里去…… 但……希儿说，她愿意等你…… 真是……说不过她啊……”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血色的瞳孔也逐渐变得暗淡。而随之，空间也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看来，他的眷属要来了……” 特拉洛克的咆哮声响起，熟悉的敌人再度出现在了布洛妮娅的眼中。 上一次，这货被无垠一记寸劲·开天秒了，但这一次，面对它的只有布洛妮娅！ “希儿……危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将希儿吞没入其中…… 而这一切，布洛妮娅却无能为力。 那泪水中闪亮着的湛蓝色光芒，如同希儿原本的瞳孔的颜色一样。 “希儿……相信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的眼神决绝，现在唯一的拦路石，便是面前这个混蛋！ “重装小兔，输出功率最大化……fire!” 钢铁拳头的重击，崩坏能炮弹的轰炸，布洛妮娅那炙热的战意！ 狠狠地痛击着特拉洛克！ 怪物痛苦地哀嚎着，身体再次坠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中。 但是，倒在黑暗中的希儿，她的身体逐渐化为了蓝色的光点，渐渐消散了…… 但，一只蓝色的小蝴蝶，却出现在了希儿原本所在的地方。 它挥舞着小翅膀，希望，也随它飞舞，而它，停留在了布洛妮娅的指尖。 而后者，因为这一系列的战斗，她的身体早已遍体鳞伤，但她依旧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理之律者的核心走去。 而无数的回忆，无数在世界泡的经历，如同投影一样出现在了布洛妮娅的面前。 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一段很长的路途了。 这像是梦境，但又是现实。 一步一步，很慢很慢。 但不论前方到底是什么，她依旧会继续走下去。 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人…… 她伸出了手，想要握住那颗律者核心。 无数的回忆投影破碎，取而代之出现的便是那颗散发着血色光芒的律者核心！ 布洛妮娅拼尽全力，顶着强大的压力，一把握住了律者核心！ 然而，下一秒—— 海量的崩坏能从律者核心里爆发！赤色的闪电奔走，强大的斥力正在逼退布洛妮娅！ 不仅如此，几条白色的硅质巨大条带从一旁的虚数空间空洞里暴射而出！紧接着，又是同样的几条从布洛妮娅脚下出现，并盘旋起来，将布洛妮娅死死的绑住了！ 娇小的身躯被这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因为，那是希望！ 可，她还是无力抵抗，甚至连她自己，都快要被崩坏能完全侵蚀了…… …… “咚……咚……”心跳声并未停歇。 布洛妮娅如同坠入冰窖，无力地坠入了量子之海的深渊。 但，那个蓝色的蝴蝶再一次在布洛妮娅的指尖跃动。 恍惚间，布洛妮娅看到了希儿向她伸出了手，要将她拉出这片深渊。 与此同时，原本熄灭的神火印记，在此刻，再度闪耀！ “现在还不是终点，布洛妮娅。”无垠的声音再次在布洛妮娅耳边响起，“你的未来绝不会止步于此。你也不能止步于此！” “希儿……无垠哥哥……”布洛妮娅喃喃道。 而在她面前，由希儿和无垠的力量改变的律者核心，此刻在布洛妮娅手中，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在那片束缚布洛妮娅的“蝉蛹”中，蓝色的光芒绽放，而布洛妮娅，终于完成了蜕变！ 此刻，庆贺吧！新一代理之律者，于此刻，在此诞生！ 布洛妮娅和重装小兔也发生了大变样，那个蓝色的小蝴蝶也飞到了布洛妮娅的胸前，化为了一颗湛蓝的四棱水晶，安装在了上面。 而理之律者的诞生，让特拉洛克再次卷土重来！ 但获得重生的布洛妮娅，已经今非昔比。只见她用权能给自己的脚底造出了两个滑轮，在特拉洛克的攻击中灵活走位，一次次避开了对方的猛攻。 由于刚刚成为律者，布洛妮娅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所以她现在还不打算进攻。 布洛妮娅跃至空中时，特拉洛克找准机会，张开大嘴对着布洛妮娅就是一道强劲的能量波！ 但！重装小兔瞬息之间出现在了布洛妮娅身边，并张开了能量盾！ 攻击爆炸，扬起了一阵烟雾！ 然而，布洛妮娅毫发无损，而且能量盾也没有丝毫损坏！ 此刻，重装小兔在一阵炫酷的变形后，变成了一辆帅气的摩托车！ 由于摩托车的高速机动性，布洛妮娅在一边躲避特拉洛克的攻击，一边用律者权能造出了无数台伊甸之星·世界的幻影，布下了天罗地网！ “最后一击了……”布洛妮娅将车头正对准特拉洛克的胸前，一口气将速度加到最大，对着敌人猛冲而去！ 特拉洛克双手架在面前，想要拦下对方。 然而，这可拦不住！ 轰——！ 重装小兔将特拉洛克的头部撞成了碎屑！ 与此同时，重装小兔变形回了原来的样子，而布洛妮娅，她也完成了自己的律者形态！ 无数的伊甸之星·世界也化为了实体，朝着特拉洛克倾泻着炮火！ 而这家伙余下的躯体，也被这满天的炮火彻底堙灭成了粉末！ 布洛妮娅悬浮在天上，静静地感受着成为律者后身体的变化。而重装小兔，也一直陪伴着她。 然而布洛妮娅不知道的是，在量子之海的更深处，一道苍白色的火焰燃起，幽邃深远的目光再次亮起…… …… 我们先把视角转回苏无垠的身上。 “唔——！”在这片空间裂缝中飘荡，剧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让无垠闷哼一声。 要只是疼痛就算了，现在无垠的忍痛意志可是很强大的。举个比较抽象的例子，要是把无垠的手伸进割草机里，即使血肉模糊他也觉得这跟玩耍一样让人舒心…… 但是在这片空间裂缝里，即使无垠全力使用空间权能减少空间风暴给自己身上造成的伤害，但这诡异的疼痛感让无垠冷汗不断。 “主人……你没事吧？”苍青看着无垠那个样子，很是担心。 “没事……现在离开这里，返回量子之海，和琳儿她们汇合才是最要紧的。”无垠摇了摇头，示意苍青不要担心，“我还撑得住，你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飞就行了。” 可是，无垠自己都明白这是在逞强。因为量子之海的排斥力在无垠开启律者形态后越来越强烈了。 要是不赶快脱身，自己身死于此，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无垠：我tmd主角光环呢？！咋一见面就说我要死了！mmp……） 第51章 光与影的彼岸 前文提到，布洛妮娅终于超越了以往的自己，不再犹豫和彷徨，成为了新一代的理之律者。而她为了拯救希儿，同时也为了找到失踪的众人，布洛妮娅选择继续深入量子之海，并对“蛇”目前的状况进行了调查。 另外，由于无垠的缘故，瓦尔特·杨并未身死于量子之海，所以布洛妮娅得到的理之律者的核心是某一个世界泡的理之律者的核心。所以瓦尔特并不会在后来的事情中现身。 如今，布洛妮娅骑着由重装小兔变形成的摩托车在量子之海内疾驰。一路上横冲直撞，顺手解决了拦路的怪物。她已经感受到了瓦尔特制造的屏障正在慢慢消失，这就证明现在刻不容缓，布洛妮娅必须在蛇之前找到希儿和其他人。 “这是……渴望宝石的力量？”布洛妮娅感受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波动，但这股力量的特殊性布洛妮娅很清楚，“而且……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无垠哥哥不可能会在量子之海内让宝石的力量轻易释放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布洛妮娅不知道的是，在量子之海的空间裂缝中穿梭，并且还是在自身被排斥的情况下，无垠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压制两个宝石的力量了，但是身负重伤的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完全压制了。 另一边……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在我与她们汇合之前，我的身体会先崩溃……”无垠大感不妙，现在两个宝石的力量压不压制得住都是个问题，而且宝石的力量和量子之海的力量竟然开始联合起来，想要反噬无垠！ “换我来吧。”一道声音响起，无垠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但现在的我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个家伙在我背上打的那一拳凝聚了意识权能的力量，现在的我维持这个状态也很难。” “但是至少比刚才好受太多了。”玉在精神空间里挠了挠头，“至少宝石的力量能被再度控制住了，而且你也可以调动量子之海的力量，身上的伤势也可以被修复了。等你发现异常的时候换我上吧。 真是狼狈啊……” 弑并没有回答，但玉也不打算继续讲下去了。 二人在精神世界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但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形势是这一世以来最糟的。 …… 我们再把目光转移到西琳小天使的身上。 在成为空灵之律者后，琳儿的瞳孔从原来的x形变成了十字星形状，手中的双枪也变成了“空灵之境·新生”，而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想必是力量觉醒得不完全。 而她，在解决完世界泡里的麻烦后，她眼前白光一闪，也来到了量子之海内。 “这里就是量子之海吗……”看着四周奇特的景象，西琳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四周，保持着警戒状态。 很显然，那一阵渴望宝石传来的力量波动，西琳也感受到了。她很快就明白无垠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但她也明白仅凭那若有若无且转瞬即逝的波动根本无法让她进行确切的定位。 事实上西琳的选择是正确的，毕竟现在无垠身处量子之海之间的空间夹缝中，除非他自己出来，或者有人能感知他的位置并打开裂缝把他拉出来。但很显然，西琳现在还没那么强。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向量子之海深处前进，这样才是最稳妥的。而且，她很相信苏无垠。 现在再把视角转到希儿身上。 在里人格希儿的计划失败后，希儿·芙乐艾的身躯并未消散在量子之海里，而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泡里。 而希儿，正躺在一张床上沉沉地睡着，而四周的景象俨然是一所监狱或者秘密基地。 同时，一位粉色头发的身影出现在了希儿的身旁。 要是苏无垠在这里，他会毫不犹豫地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樱！ 樱轻轻地唤醒了希儿，并向她询问了自己的妹妹——铃的下落。 然而，希儿这才刚刚恢复意识，咋知道对方问的人是谁呢？自然不知道。 无奈之下，樱只好带着希儿，前往了这所秘密基地的档案室，想要查明一些事情。而希儿此时也不好独自行动，也只能跟随着樱。至少在表人格希儿看来，樱并不是坏人。 “档案室就在这一层，你先待在这里，不要走动。”樱对着希儿说道，但她瞥了一眼，看到了必经之路上有守卫，“……通往档案室的路有首位守着，看来这次绕不过去了。” “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跟紧我，低下头不要出声。”樱回道。 接着，樱向机械守卫出示了自己的“身份”——cm-004，逐火之蛾的战士。但即便如此，樱依旧没有获得访问权限。然后……樱就一刀把守卫砍了…… “没办法了，只能强行突破了。”樱神色一凛，摆出了战斗姿势。 “希儿，希儿也可以一起战斗！”虽然有关“逐火之蛾”的疑惑萦绕在脑海里，但希儿还是以当下情况为先，加入了战斗。 机械守卫是希儿从未见到过的型号，而且战斗力很强。战斗结束后，希儿已经是扶着墙喘气了。 “希儿……你的力量来自于圣痕？”相较于希儿，樱貌似在刚才的战斗中并没有消耗多少体力，不过相比这个，她更对希儿那来自于圣痕的力量感到吃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樱姐姐？”希儿感到不解。像樱这么强大的战士，难道还会对圣痕感到惊讶吗？ “不，希儿。你有很棒的力量。”樱摇了摇头，随后在前面领路，“你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也不应该待在这里。” 两人进入了档案室，希儿便开始着手查询档案。 而其中一份档案，叙述了第十一律者的有关资料已经造成的灾害程度，以及……有关“融合战士”的人员分配方案。 没错，这一切，有个局外之人对此次事件最为清楚。也正是这个事件的后续，一个姐姐失去了妹妹，那个人也失去了一位如同家人一般的战友。 当然，这个世界泡里可没有这个人。 在简单交流情况后，希儿得知，关住她的房间原本是关住铃的，但现在铃的行踪不知去向，同时樱也因为一些原因和逐火之蛾，和自己曾经的组织为敌。樱花的吊坠，是她作为姐姐继续前进的希望和动力。 “希儿，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樱坚定地说道，“逐火之蛾囚禁了太多你和铃这样无辜的孩子，你们本该是自由的。 外面很危险。等先出去了，你先和我们回家。安顿下来后，我们就一起去找你的姐姐。” 樱的语气很诚恳，希望能赢得对方的信任。 二人在一番交谈后，希儿选择了相信樱，一同寻找出去的路。 而就在此时，系统的结果出来了——铃被转移到了地下33层。 ——该动身了。 然而，就在她们继续前进的时候，樱突然停了下来。 “……糟了！麻烦的家伙出现了！”樱如临大敌一般。 黑暗中，一片火光突然亮起，一位手持燃烧着烈焰的大剑的白发男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樱……住手吧。” …… 另一边，海渊城里。 在知道苏无垠、西琳和布洛妮娅进入量子之海后，灰蛇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了可可利亚面前。 但是可可利亚可不买账，因为对于布洛妮娅跳入量子之海的事，她耿耿于怀。 “你这个骗子，布洛妮娅曾经……是那么相信你……” 布洛妮娅之前说过的话还在可可利亚的脑海里回荡。 “灰蛇，你错了。”可可利亚的善良终于被唤醒了一点，“我们不一样……！ 去地狱做你的交易吧！” “呵……地狱？”然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了可可利亚身后，“现在，是谁要下地狱呢？” “什么？”另一个灰蛇的出现，将局势瞬间扭转。 …… 当然，关于罗莎莉娅在德丽莎的帮助下救出莉莉娅的事这里不赘述了。我们还是把视角放在希儿和樱身上。 如诸位读者所见，眼前这位帅的不谈了的男人，便是凯文·卡斯兰娜。 “到此为止了，樱。”凯文声音有些冷，但是面对自己的战友，他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让开，凯文。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樱也毫不退让，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凯文回道，“樱，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前收手吧。你的行为，已经等同于背叛人类。” “背叛人类？”听到这句话，樱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铃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能随便认定她是危害，更不能囚禁她！” “铃的体内检测到特殊的崩坏能反应，毫无疑问，她就是第12律者。”凯文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有崩坏能反应又能说明什么？你我体内都有崩坏兽的因子，可我们却是守护人类的融合战士。”樱说的更炸裂，“铃什么症状都没有，她能控制那种力量，她不会伤害别人。 你们……你们不能夺走她的人生！” “樱，我明白你的心情。”相比于樱有些激动，凯文这家伙却冷静得可怕，“但第11律者的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没人能想到灾难会以那种形式降临。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损失了。 铃的情况是很特殊，但她必须受到监管。请你相信梅博士会做出明智的判断。” “我不怀疑博士的为人，但我无法信任逐火之蛾。”樱的立场很明确，“凯文，你知道那些人一直以来，都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但现在铃落在他们手中，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让开……！” “樱，逐火之蛾需要你，我们需要你。”凯文的语气也变了，他想要挽回自己的战友，“我不会伤害你，但也绝不会让你通过这里。” “凯文……虽然我们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樱握刀更紧了，“但你应该一次也没亲眼见过，我真正的能力吧？” 听完这句话，凯文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大剑指向了樱。 冰刃出鞘，寒光乍现！ 炎剑挥舞，火光冲天！ 二人兵刃相碰的同时，樱和希儿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凯文眼前！ “什么？！”凯文本能地朝身后看去，结果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通道的更深处急速奔去。 然而，警报此刻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袭击警报？”凯文脑中的想法一闪而过，让他脸色大变，“不是她们，是其他楼层传来的。不好……！” “凯文，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立即出击。”梅的声音也出现在了凯文身上的通讯装置中。 “梅，这是怎么回事？” “律者，觉醒了。”梅说出了最糟糕的情况。 …… 虽然警报声也让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想要救铃的决心让她没有放缓速度。 但说真的，要是真硬碰硬，樱会输的很惨。 然而，就在她们前进一段时间后，几个死士阻挡在了她们前进的道路上！ “死士？他们是实验室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樱心中的不详预感逐渐演变为现实。 更坏的消息来了——希儿双手环抱着自己，胸口出的圣痕正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怎么……回事……”希儿跪在地上，她感到自己的力量已经不受控制了，“布洛妮娅姐姐……救救我……”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包裹住了希儿，而她也变成了里人格的样子。 只是……这股强大的战斗欲望，已经暴露无遗了。 不仅如此，樱也被拉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emmm……应该是量子之海。但只是制造出来的空间。） 但是，作为逐火十三英桀的第九位，樱的实力可圈可点。即使不出全力，想要把希儿制服还是很轻松的。 在十数秒的战斗后，希儿昏了过去，两人也回到了基地。 “希儿！快醒醒，希儿！”樱可不希望希儿身上出什么意外，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呜……哈……樱……姐姐……希儿这是……”希儿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但对于刚才自己的状况还是感到害怕。 但是在樱的开导下，希儿也逐渐恢复了信心。 可在第31层和第33层之间，死士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到地下33层，樱便马不停蹄地冲向了关着铃的房间。 然而，当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樱的双眼就失去了光芒…… 鲜血，不停地流淌着。空气中充斥着血的味道。 樱跪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象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在意识的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啊……什么……”希儿怎么也不敢相信，摆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尸体！“她……她……” 恐惧充斥着希儿的大脑，让她难以冷静地思考。但她还是努力地捂住了嘴，努力让自己不要说出后半句话。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流出。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铃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女孩最后时刻的绝望。 是谁能做出如此恶魔的行径？ 但即使知道，也毫无意义了。 现在的樱，已经因为铃的死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而，死士，已经在逼近了。 希儿明白，现在她必须为樱争取一些时间。她拿着镰刀，朝外走去。 然而，赤红的烈焰席卷而来，将死士烧作灰烬，在空中飞散。在那火焰风暴的中央，屹立着一个白发的男人。 凯文出现在了战场上，而他那轻描淡写的一击，却是直接将在场的所有的死士焚灭！ 凯文的目光扫过希儿，令她感到了恐惧，但凯文并没有打算抓她，而是在确认四周没有敌人后，便收起了大剑，熄灭了燃烧的火焰。他也径直朝两人走来。 “樱……”凯文知道，现在说的一切没什么用。樱也没有回应凯文的呼唤。 凯文原以为樱会痛哭，或者愤怒，或者疑惑。但是樱只是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但是，这种寂静，恐怕更能表现樱心中的绝望。 凯文摇了摇头，接通了通讯频道，汇报着情况：“梅，这里是凯文。地下33层的死士都清理干净了。” “辛苦了，其他楼层的死士也已全部消灭。”梅在通讯中回道，“律者本体有任何反应吗？” “……没有异常。”凯文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回道。 “还不能断定危机已经解除。继续观察，支援会马上赶到。” “收到。”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樱姐姐……”希儿此时鼓起勇气护在了樱的背后，不想让她的心灵雪上加霜，“她只是想保护妹妹，她的妹妹是无辜的。” “第12律者的能力，是在死亡瞬间释放出大量通过空气传播的侵蚀性病毒。”凯文说明了眼下情况的来龙去脉，“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基地里的军人擅自处决了她，却因此唤醒了律者。 这场死士危机。就是因她而起的。 樱错了，铃是货真价实的律者。樱要为自己的入侵行为负责。” “可是，这不是铃的本意。”希儿明白，铃绝对不会去主动伤害他人，在她看来，铃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如果那些军人没有杀她，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就算阻止了那些军人，也早晚会有其他人，其他事，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凯文说出了那残酷的事实，“当铃被选中成为律者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这，就是崩坏……！” 说到这，凯文目露凶光，紧攥的拳头仿佛随时都会流淌出鲜血。 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保持冷静，但是身体的颤抖却将他的愤怒和痛苦暴露无遗。 “凯文……凯文，听得到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梅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出事了，律者还没有被消灭。” “……你说什么？！” “基地内的系统收到了病毒攻击，防御程序被彻底攻陷了。”梅所说的情况简直糟糕透顶，“所有的设备和机器人都落入了对方的控制，它现在在进一步夺取核弹发射井的控制权。” “坚持住，我马上就来！”凯文知道现在真是一下都等不起了，他当即就要冲出去。 “第12律者……是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究极病毒……”梅的话还没有断，“这才是……侵蚀之律者的……真正姿态……” 然而，下一秒，通讯系统也瘫痪了。不仅如此，房间的门也都关上了。 “你快带着樱去安全的地方！律者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凯文赶紧吩咐希儿，而他则打算强行突破。 但是，此刻，樱，突然说话了！ “——铃，还活着吗？” 不知何时，樱已经站了起来，失神地看着凯文。 “凯文，她在哪里？” “樱……？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她。” 短短五个字，包含了樱无数复杂的情感。 “你疯了吗？！她已经不是铃了！” “樱姐姐，不要去……” “希儿……”樱不舍地看着希儿，眼中充满了对妹妹的爱，她也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 “那里很危险，你会……你会……！”希儿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正因为很危险，我才要去。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吧？”樱此刻说话都已经带着哭腔了，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氛围，“铃现在一定很寂寞，她一直是个怕寂寞的孩子。 ……她需要我。” 希儿只能沉默，即使她明白，对方这一去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但她找不到一个要组织樱的理由。 “那……希儿也要和你一起去！” “别开玩笑了！铃已经死了！”凯文不想让眼前的两人去送死，“快住手！樱！” “……希儿，对不起。”但是……寒芒出鞘，这一击，竟是将空间“冻结”，一切归于静止！ “我们的同行，得到此结束了。”樱的身影掠过希儿，在她的耳畔留下了最后的话语，“祝愿你……能够和你的姐姐重逢……” …… 一段时间后，凯文和希儿恢复了行动能力。 “发生了什么……樱姐姐呢……？”回过神来，樱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走了。”凯文缓缓说道。 “我们得赶紧去帮她，她会有危险的！”然而，天真的希儿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凯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不，没那个必要了。” …… “凯文，我成功了。”通讯频道再次恢复了正常，梅的声音再度出现，“律者中了陷阱，被隔离程序困在了主控系统中。我会想办法把她转移到黑匣子里。” 然而，凯文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凯文，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抱歉，梅，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凯文的语气有些沉重，“我有些事……要处理。” 废墟中，粉色长发的身影无力地靠坐在一块钢板上。 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芒，头上的两只长耳无力地耷拉下来，嘴角还残留着血。 但她还是握着她的刀，她凄美得像一朵开在废墟中的孤花。 一道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似乎在诉说着一位英雄的落幕。 “凯文……还有希儿吗……”听着声音，樱用尽了全身仅剩的力气抬头看向了来者。 而她最珍视的吊坠，已同她的身影一同凋零。 “樱姐姐……！不……不……”现在希儿终于明白为什么凯文会说没有必要了，但是她还是难以接受现在的情景。 凯文一言不发，但是内心的悲伤比希儿只高不低。 “凯文……我知道你是对的……”樱提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梅已经封印了律者。”凯文说道，“她说在最后时刻，律者的活动出现了原因不明的紊乱。她没有错过那个机会。” “这样就好……”樱释怀地笑了，“我陪着铃……走到了最后一刻…… 知道最后……她依旧是我的妹妹…… 我守住了……身为姐姐的骄傲……” “……”凯文看着战友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遥远，语气也变得十分温和，“你到最后也没有后悔过，这就足够了。” 樱的双眸逐渐黯淡，但即使面对自己的结局，她的眼角依旧闪过了一丝笑意。 或许，她看见了什么东西，一些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东西。 “姐姐！”在她眼中，铃正在不远处向她招着手 “……凯文，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 “我在听。” “希儿……带她回我们的故乡吧…… 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樱花盛开的广场……” “我会尽力。” “樱姐姐……”希儿看到这生死离别，泪水已经止不住得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希儿……不要难过…… 有些事……有些遗憾……我们无能为力…… 但你……还有想要保护的人…… 当你和她……一起站在樱花树下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依旧美好…… 你会发现……你的世界……依然还有希望……” 如同她的名字——樱一样，她的一生如同樱花一般，曾盛开过，但也会凋零…… 但在她看来，这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吧…… 因为，她不仅是作为一名战士死去，而且，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姐姐而离开这个世界的…… 世界泡，也随着这位战士的生命一同归于虚无。 “樱姐姐……樱姐姐……” 少女的啜泣消散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赫克托尔知道王国终将陷落，阿克琉斯也明白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但他们两人，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战场。 在这个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曾为此犹豫或动摇。 他们如此，我们，亦是如此。” “欸？什么……是谁在说话？”希儿环顾四周，但看到的只是黑暗。 “我将她的遗体带回了故乡。但当我抵达那里的时候…… 看到的，只有一无所有的废土。 律者操纵了发射井，用核弹摧毁了人类仅剩的三座城市。 我站在已经化作废墟的广场里……眼中，看不到一片樱花。” 此刻，希儿的眼前竟然逐渐变得明亮，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站在一棵樱花树前。 “那一次，在燃尽的大地上，我对她，对所有人许下了承诺……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第52章 大战将起 “你就是‘蛇’……这个世界泡是你创造的！”希儿很快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那是我的记忆，是我未能完成的约定。”凯文回道，“与同伴的回忆，被托付的意志，向所有人期许的未来。虽然我知道，我做的事，永远没有那个男人伟大……”凯文说到此处，眼神有些黯淡。 …… “这是……”当凯文和其他进入休眠舱的英桀从数万年的沉睡中醒来时，却发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张淡蓝色的，散发着微微亮光的信纸。 “拿起来看看吧。”苏和华也凑了过来，他们还看了一眼四周，却并没有发现苏无垠的身影，“怎么回事？无垠他早就醒了吗？” “不。”凯文突然开口了，“他已经牺牲了……” “怎么可能？！”一向冷静的两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连苏也睁开了眼睛，流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看吧。”凯文将信纸交给了二人。 华和苏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凯文，苏，华：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们知道，我是等你们都进入休眠舱后才开始考虑要不要和你们一样进入休眠舱。 但我知道，我做不到。 伊甸选择了与旧时代共存亡，我也一样。想起逐火十三英桀曾经立下的誓言，我明白，与其进入休眠舱，前往下一个时代，不如我将生命留在这里，为你们争取更多的机会。 而且，自从爱莉离开后，我一直都找不到战斗的理由。 但看到千劫、科斯魔还有帕朵在我面前战死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这辈子的意义。 我明白，仅凭我自己一人的力量，是无法驱逐崩坏的。但是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为对抗崩坏献出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做出了选择——我会以我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终焉永远封印进终焉之茧中。 或许这个选择很任性，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选择，至少，我能以这种方式，在帮到你们的同时，也能用一种体面的方式去见爱莉…… 所以，未来就交给你们了。也不必缅怀我这位过去之人了。加油啊，最后的融合战士们…… 苏无垠。 “无垠他……”三人已经明白了无垠曾经做出的选择，但是面对这个情况，他们一时间还是有些难过。无垠作为十三英桀团队关系的粘合剂，一直都在充当和事佬的身份，但是在执行任务时又喜欢一马当先，将大部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现在，这位领袖已经逝去，他们又该从何开始复兴人类文明？ 这份重担，也自然而然落在了凯文的身上。这根接力棒，也传到了他的手上。 …… “它们如同梦幻泡影，日复一日地浮现在我眼前，又化为虚无。仿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人类曾一度被崩坏灭绝的事实。”凯文的语气夹杂着愤怒。战友的一一牺牲，挚爱的离去，人类的毁灭，让这位坚强的男人对崩坏恨之入骨。 （人类……被崩坏灭绝？） 希儿当然不知道这份沉重的过去，她也不必要知道。 “希儿，快远离那个人！”突然，布洛妮娅的声音传了过来！ “希儿妹妹！快离开他！”西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伴随着撕裂空间的引擎轰鸣声，布洛妮娅从空中疾驰而下，西琳也直接飞了下来。两位现文明的律者横断在了两人面前。 “布洛妮娅姐姐！西琳姐姐！”看到来者，希儿放下了悬着的心，变得高兴了起来。 “凯文·卡斯兰娜……你就是‘蛇’吗……”布洛妮娅盯着凯文的眼睛，警惕地说道。 “嗯？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你应该是新一位理之律者吧？”凯文挑了一下眉毛，对此话感到惊讶，他接着看向了西琳，“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空之律者，但似乎有些区别。” “这和你没关系吧？”西琳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善。 “不，在那座迷宫里和一些世界泡里，我看到了你们的选择，我也确定了你们并非是崩坏的使徒，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凯文说道，“对抗崩坏是我们共同的使命，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花言巧语，我们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但布洛妮娅可不管这事，因为约阿希姆之前就跟她说过，绝不能让“蛇”离开量子之海。 “你们……能阻止我吗？”即使面对两位律者，而且手中也没有天火，凯文也丝毫不惧。 问题不在于布洛妮娅和西琳想不想阻止他，而是能不能阻止！ 强大的崩坏能从空间的裂隙中喷涌而出，黑潮同时也如期而至，遮蔽了眼前这位男人的身影。它们在空中蔓延，蠕动，如同一只无形的怪物。 凯文周遭的崩坏能浓度在此刻暴涨！ “这！”布洛妮娅和西琳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强的可怕…… “我在这片海洋中沉睡了1500年。”在黑潮中，凯文的声音传了过来，“这1500年里，崩坏不断肆虐，而我却只能沉陷在往昔的回忆中，无能为力。 但现在，蛇归来的时刻到了。 无论你们是否接受，我，都将履行自己本应完成的职责！” …… 同一时间，无垠感受到了凯文、西琳和布洛妮娅的崩坏能。 由于他被传送到了量子之海的最深处，所以想要赶回来要花的时间可不少。 而且现在的玉即使在弑的帮助下恢复了伤势，崩坏能也恢复了一些，但是空间风暴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他还要保护飞行中的苍青，现在他已经分身乏术了。 “糟了……最不想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无垠已经把情况猜的七七八八了，“布洛妮娅竟然成为了律者？不行，绝不能让凯文伤害她们……” 那血色的双瞳的光芒更甚，弑顶着身体的负荷，强行将力量对着苍青来了波速度强化！ 一声龙啸响彻空间，苍青再度加速！ 无垠此刻，也闭上了眼睛，做着他现在能做的事…… “撑住啊……我的身体……” …… 另一边，布洛妮娅和西琳这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凯文召唤出来的量子之影与她们曾经碰到过的远远不同，战力也天差地别。 不过，现在的布洛妮娅和西琳，早已不是以前的她们了。 轰——！湛蓝的炮火和黑白双色的亚空之矛在空间里交错，掀起了一阵又一阵风暴！布洛妮娅和西琳配合默契，很快便将这些量子之影消灭干净。 “布洛妮娅，绝不会让你得逞！” “决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面对拦在自己面前两位女孩，凯文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而布洛妮娅乘着载具，飞跃暗影的狂潮，朝着白发的男人径直冲去—— 然而，事与愿违。 理之律者的核心突然从布洛妮娅体内分离了出来，飞到了凯文手上！ 而布洛妮娅也被迫强制解除了律者形态，昏迷倒在了地上! “布洛妮娅！”西琳赶忙冲过去扶起她，“醒醒啊！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凯文说道，“你穿越了无数的世界泡，背负着巨大的负担来到这里。你的身体，早已无法跟上你的意志。” “你这家伙……把布洛妮娅的核心还回来！”西琳愤怒地喊道，控制几十把亚空之矛，同时拔出了空间绝刃·大梦初醒，径直朝着凯文冲去！ 然而，小西琳甚至都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就被对方一击打了回去！ “咳咳……”西琳倒在地上，艰难地站起身。 “放弃吧，你阻止不了我。”凯文的声音带着不容否定的威严。 但此刻，布洛妮娅额头上的神火印记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这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凯文已经察觉到了。 神火印记从布洛妮娅额头上分离，随后停在空中，幻化成了苏无垠的虚影！ “停手吧，凯文，我不许你伤害她。”虚影说道。 “果然，你没有死，无垠。”凯文看到昔日的战友，神色放松了不少。 “不，五万年前的我已经死了，华当时在太虚山看到的我也死了。现在的我，只是再度重生了而已。”虚影解答了凯文心中的疑惑，“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不能伤害布洛妮娅和琳儿她们。” “无垠哥哥！不能让他离开这里！”西琳喊道。 “琳儿，对我而言，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虚影面向了西琳，“如果凯文在外面弄出了什么乱子，我来解决。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也拦不住他。” “不必担心，无垠，我不会伤害她们。”凯文说道，“她们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身上有着巨大的潜力。而世界蛇，需要她们这样的人。” “开什么玩笑！我们绝不会认同你的做法！”西琳的回应倒是很激动，但无垠的虚影却陷入了沉默。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西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凯文转过身去，“我对你和布洛妮娅这样的人表示敬意。在这个世代，依然有一群坚定理想，为人类而战的英雄。 只是，你们还是太过天真，天真到会被理想害死。 ——你们，对崩坏一无所知！ 而这一切，无垠，你是最清楚的。” 虚影不做回答，但是他还是看着凯文的背影。 “我将统率，并带领人类，完成‘先驱者’真正的使命。”凯文逐渐向别处走去，临走前留下了话，“让我们，在现实再会吧。” 凯文将理之律者的核心丢给了西琳，而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而无垠的虚影，也直接消散了，连神火印记也消失了…… 紧接着，一道空间门打开，无垠的身影直接从里面摔了出来！ “呜——！”无垠穿的白色衬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律者形态也早已解除，痛苦的呻吟也代表了他的状态极其糟糕。 当然，在他进入这里之前，他就把苍青放回自己开辟的独立空间了。 “你们……没事吧？”无垠顶着一身伤，问向三人。而在此之前，弑已经下线去休息了。但是这样一来，量子之海的对玉的排斥已经达到了极点。 “无垠哥哥！”西琳难以置信，无垠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刚恢复意识，结果看到无垠这副惨样，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希儿也靠了过来，她现在可以说是一头雾水。刚刚她插不了手，现在无垠刚回来就这个样。 “别管这么多了……”无垠强忍着浑身难以描述的剧痛，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琳儿……赶紧打开空间传送门……你们得离开这里。不然的话……” “哦？想去哪？”一道让无垠倍感恐惧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无垠缓缓转过头，而赤垠，就在他身后几十米处！ “你是怎么……” “我在量子之海里穿梭是很轻松的。”赤垠打断道，“你以为你逃走的时候我生气是真的吗？ 呵呵……只是陪你演戏罢了……你猜猜为什么我给你的那一记重拳里蕴含着意识权能的力量？”赤垠的冷笑比任何时刻都让人感到害怕。 “你……跟踪我？”无垠这才反应过来。 “当然。”赤垠摊开双手，一脸戏谑，“你已经被我重伤，又要在空间裂缝里穿行，为了保证自身能活下来你都要殚精竭虑，哪还有心思去检查我给你设下的印记？ 而只要你停下来，我就能顺着印记的指引，直接用空间权能瞬移过来。 我说过，你跑不了。” “快走！”无垠踉踉跄跄地起身，但是颤抖的身躯早已证明他已是强弩之末。 “可是！”西琳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无垠一声喝了回去，“我不想再看到我重要的人受伤了……琳儿，带她们离开，能直接离开量子之海最好！” 事到如今，无垠已经不管自己的状态了。无论如何，他绝对要让琳儿她们安全！ “啊——！”冰蓝色的火焰再次在无垠身上猛烈燃烧！痛苦换来的是绝对的力量！ 无垠再一次强行开启了律者形态！ 这一次，将会是死斗！ 第53章 苏无垠绝命绝体!爱莉希雅的回应! “你用什么来拦我？就凭你这早就残破不堪的身躯吗？还是你这不要命一样的律者形态？”赤垠的眼中充满了不屑。 “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无垠的眼神，变了！ 下一秒，无垠的身影消失了！ “不是空间瞬移？”赤垠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这个级别的速度，“这样的话……” 嘭——！ 无垠这难以被预判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赤垠的脸上！ 西琳明白这场战斗她们三人要是还停在这里，那就真的是累赘了。她很快便带着布洛妮娅和希儿离开了战区。 “你变弱了。虽然速度上来了，但是力量上和之前相差太多了。”然而，这一击只是让后者后退了一步。而且，依照赤垠的话来说，现在的无垠俨然是舍弃了力量换速度，但这样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赤垠一把抓住了无垠出拳的前臂，然后对着无垠的腹部就是一记直拳！ 无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他也被这一拳打得瞳孔涣散！ 仅仅是这一拳，就让无垠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无垠无力地垂下了双手，半睁开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芒。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赤垠掐着无垠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语气充满了嘲讽与不屑，“虽然你在量子之海里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但是也不至于弱到这个地步吧？” “闭嘴！把无垠哥哥放下来！”西琳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提着武器就朝着赤垠冲去！ 然而，赤垠一甩手便把无垠扔了出去，然后转身伸出一手，精准地掐住了西琳的脖子！ “唔！怎么会……”西琳无法挣脱赤垠的钳制，而且她发现被赤垠控制住后，自己的律者权能都用不了了！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赤垠盯着西琳的眼睛，“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还要一个一个上。该说你们是勇气可嘉呢，还是没有脑子呢？” “放开她……”无垠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赤垠转头望去，却发现对方此刻的头发变成了血红色，无垠也在缓缓起身。 “呵……你有资格和我命令我吗？” “那我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无垠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拿起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大剑，丝毫没有犹豫地朝着对方冲去！ “呵……终于愿意激发自己的那份力量了吗？”赤垠像刚才一样把西琳扔了出去，神色一凛，真正认真了起来，同时也拔出大剑予以回击！ 铛！金铁交加之声在这片空间内响起，剑风掀起的狂岚肆虐着周围。四周的空间被震荡起了一阵阵风暴，处于战场中心的二人的身影交错，战斗时溢出的崩坏能将四周尽数破坏，整个空间也发生了严重的动荡！ 劈，斩，挑，挡，刺……诸武精通（除了弓箭）的苏无垠此刻乘着愤怒，激发了此刻自己能使用的全部力量，短暂地跟上了赤垠的速度，力量上也能暂时地分庭抗拒。 趁着这个机会，无垠将自己修炼千年的武艺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赤垠被这炉火纯青的剑术（大剑）逼得连连后退，太虚剑气的威能险些将赤垠手中的大剑震脱手！ “这小子……没想到保护的执念这么深。”赤垠在心里嘀咕。虽然他一时被压制住了，但是并没有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而且他也明白，这份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这背后可是承担了巨大的代价。 而且，要是说谁陷入了险境，事实上并不是赤垠，而是无垠。表面上无垠对赤垠步步紧逼，但实际上赤垠并没有受了什么很大的伤，无垠绝大部分的攻击都被赤垠挡了下来。就算有些攻击赤垠挡不住，但他会尽力去闪避。因此在这长达五分钟的战斗里，赤垠浑身上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反观无垠这边，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是沉重的。虽然此刻是弑在主导身体控制权，但为了能跟上赤垠的速度和力量，调动量子之海的力量不说，还要以极快的速度燃烧自己的生命力。而且，在身体状况逐渐恶化的同时还要将量子之海的崩坏能灌入自己那犹如风中残烛的身体，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不够……还不够！”但此刻无垠心中唯有战斗和守护的执念，“绝不能……绝不能停下！”他无视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一步又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推向了极限！ 猩红色的纹路逐渐爬上了无垠的脸颊，但即便是这样，无垠依旧没有停止吸收量子之海的崩坏能。战斗的风暴再度掀起！ “呵……还能再强一点吗？”然而，赤垠现在的语气竟然很轻松，“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和没开人为崩落的我的八成力相匹敌，我还是得夸赞你一下。不过，如果你只是这个程度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另外，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份超负荷的力量了吧？” “你说什么……咳——啊！”无垠刚想说什么，一口鲜血直接从他的口中喷出，而他的身体也在空中直接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可你就是不肯收手，反倒是一味地进攻。而且，你也高估了你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赤垠在空中缓缓落下，表面上对着无垠说，实际上也是说给远处的三位女孩听，“以你现在的状态，动一根手指头都难。即便如此，你还是想站起来跟我打。” “我已经……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到了……”无垠趴在地上，拖着那宛如肺癌晚期的嗓音说道，“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这是最后的选择。 无垠再次站起身来，拿出了疾疫宝石，打算直接吸收其中的力量再次战斗。 然而，当他的右手刚拿出宝石的一瞬间，赤垠的眼神变得冷漠。他提起大剑，以他现在十成力的速度，在无垠反应过来之前，一剑将无垠的右臂斩了下来！ “什么……”无垠刚反应过来，自己的右臂被砍了下来，鲜血四溅，露出了皑皑白骨！赤垠再一脚将无垠踢飞了出去！ “无垠哥哥！”看到此番惨状，西琳赶紧冲出去，接住了倒飞而出的无垠！ “这……这……”希儿直接被吓得动弹不得，她的视觉再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无垠那被砍下来的右臂，连带着疾疫宝石直接被赤垠一脚踢了出去，坠入了量子之海，渐渐消失了踪影…… “你小子竟然敢违反‘苏无垠’的原则？！”赤垠貌似被无垠打算吸收拿出的疾疫宝石力量的行为给激怒了，“看来你小子不必要活着走出去了……” 赤垠拖着大剑，带着冲天的杀意，一步一步朝无垠缓缓走来。 “不准你伤害无垠哥哥！”西琳第一个挡在了无垠面前，打算拼命阻拦赤垠。 “布洛妮娅……不会让你得逞……”鸭鸭也拖着疲惫的身体，拦在了无垠和赤垠之间。 “好啊……那我把你们都杀了，让你们去地狱和你们的无垠哥哥团圆吧！”赤垠大喝一声，对着两位女孩一剑斩出！ 数道血色的剑气极速飞向了西琳和布洛妮娅，但是她们不曾后退半步！西琳使用空间传送门，打算直接将其转移。 然而，剑气竟然直接无视了传送门，径直飞向了二人！ “糟了！”西琳大感不妙，她们可没办法直接用身体接住剑气。两位女孩齐心协力，开启了能量屏障，想要就此拦下。 然而，剑气却如同切豆腐一般直接将屏障撕裂，并给她们身上留下了几道很深的伤口，血液不断从伤口流出！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提起镰刀，冲上前去想要救下布洛妮娅，但是她刚迈出脚步就被赤垠一道掌风给击飞了出去！ “不……琳儿！布洛妮娅！希儿！”无垠后悔得泪流满面，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 赤垠的脚步并未停下，他来到了布洛妮娅和西琳的旁边，双手掐住两位女孩的脖子并将她们提了起来！ “不！放开她们！她们是无辜的！”无垠，用尽最后的崩坏能使用理之权能重塑了自己的手臂，努力地想要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数次都未能成功。 “哦，也对，毕竟我要杀的是你啊，确实和她们没什么关系。”赤垠松开手，任凭两个女孩摔在地上。随后他又提着大剑，走到了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反抗的苏无垠的面前。 “所以，你已经准备好，迎接你的死亡了吗？ 哦，别担心，等你死了，我会让那三个女孩子一起下去陪你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着整个空间，无垠不甘地低下了头，内心充满了悔恨。 “可恶……为什么……这一世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对不起……爱莉……我又一次辜负了你的期待……” “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都会在这里，回应你的期待～?” 爱莉希雅曾经说过的话再一次回荡在无垠的脑海里。 “是吗……爱莉……如果，如果是这一次，你能回应我的期待吗……？” “抱歉，结束了。”赤垠走到趴在地上的苏无垠面前，举起大剑，一剑劈了下去！ “回应我吧！爱莉希雅！”无垠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八个字！ 而当“神火·修罗湮灭”即将斩下无垠的头颅时，一个粉色的水晶屏障忽然出现，挡下了这一击！而且直接把剑震飞了出去！ “什么？！”赤垠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一步。紧接着，粉色水晶屏障散发出了强大的能量波动，直接把赤垠震飞了出去！ 而下一秒，粉色水晶屏障破碎，并重新组合，渐渐变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爱莉……希雅……？”无垠也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呆呆地仰望那道粉色的倩影，难以置信地说出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孩的名字。 而此刻的爱莉希雅，却是以真我·人之律者的形态出现的！ “嗯哼～是我呢，无垠?”爱莉希雅转过身来，弯着腰，伸出了白皙的玉手，“没事吧？” “嗯……我，没事……”无垠一把抓住爱莉的手，爱莉也顺势把无垠拉了起来。 “还说没有，你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还说自己没事。”爱莉有些担心地看着无垠，可无垠却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爱莉……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无垠一把抱住爱莉，喜极而泣。 “嗯……是我。”爱莉也明白无垠这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她轻轻地拍着无垠的背，“我说过了，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都会回应你的期待哦?。” “那位姐姐就是无垠哥哥说的爱莉希雅吗？真的好漂亮啊……”西琳刚一站起来就看到了爱莉，不由得发出了感叹，随后带着布洛妮娅走了过去。 “你就是……爱莉希雅姐姐吗？”布洛妮娅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哼～是我哦?”爱莉一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当即露出了本性，“哎呀，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无垠的身边出现了不少可爱的女孩子呢～?” 爱莉希雅很快便治好了两位女生身上的伤，而希儿也走了过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西琳。” “布洛妮娅。” “希儿……” “嗯～真是好名字呢?”爱莉开心地说道。 轰——！ 然而，开心的时间可没有多久，赤垠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好……”无垠脸色有些难看，现在的他已经解除了律者形态，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再次开启律者形态了。而且出现在这里的爱莉希雅也并非本尊，只是一个承载了力量的分身。 但此刻爱莉牵住了他的手，温柔的目光让无垠有些失神。 “我没关系的，爱莉……”无垠摇了摇头，“你带她们离开这里吧。” “你似乎缺少了很多东西，无垠。”爱莉希雅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句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知道……”无垠低下了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终焉之下第一人的无限之律者了。 “没关系的哦，无垠?”爱莉此刻却是捧起无垠的脸，温柔地微笑着，“就让我，来补全你的空缺吧……” 爱莉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无垠的额头上，同时还送个了他一个香吻。 霎时，爱莉全身亮起了粉水晶色的光芒，片刻之后，她的身影化为了无数的光粒子，融入了无垠的额头。 “爱莉……谢谢……又一次救了我……”无垠闭上眼，再次落下了眼泪。 而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无垠的真理之眼的莫比乌斯环的最外围已经附上了一圈粉色！ “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第54章 告别 “哼……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需要其他的力量。”赤垠还是那种嘲讽的语气。 “一个人可对抗不了崩坏。”无垠冷静地说道，“爱莉将她的力量托付给我，就是为了帮助我对抗崩坏。 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吧——始源的力量！” 海量的崩坏能冲天而起，无垠身上出现了冰蓝色、猩红色和粉色三色交织的光芒！ 得益于始源权能那强大的创生力，加上无垠封印终焉时使用过始源的力量，现在的无垠即使这一世第一次用始源的力量，但他依旧能熟练运用并融会贯通，毕竟这是爱莉希雅赠与他的礼物。 现在的无垠拥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崩坏能，而且无垠现在的生命力也得到了恢复，身上的伤口也尽数愈合。而他自己，也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 光芒褪去，无垠也展现了新的姿态！ 比起先前无垠无垠只能是一个人格出来战斗，现在，借助爱莉的力量，玉与弑，并肩作战！ 只见无垠浑身被粉色的水晶包裹住，如同一个茧一样。但数秒后，粉色的水晶破碎开来，化为了粉末，然后附着在了无垠的身上。 无垠长发的发梢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而其他地方则是成了主冰蓝副猩红的颜色，战袍虽然还是星空蓝，但是战袍内部的甲胄已经是外蓝白内猩红的颜色，胸口处的龙首印记的眼部发出的光也变成了一蓝一红。而下身部分变成了黑色打底，猩红色和粉色各占一边的战裤，外加上白色的战靴。 （说实话，主角的形象作者有点难办。作者完——全不会画画。所以在创作初期，作者选择了ai绘画，然而，在一连换了三款软件，交出了几十块的智商税后，作者发现，绘出来的几十张图都是米共……然后作者果断放弃了……但说实话我不是很会外貌描写，脑子里想的和自己描写出来的差了些细节，但蛋疼的是……我不会写。所以我觉得各位读者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帮忙设计一下主角的形象以及不同阶段的律者形态。当然，这也不是强求。不过真有这样的粉丝的话可以私发给我，优秀的话有奖励哦～） 现在的无垠在里人格的帮助下已经可以不受阻碍地使用自己的力量了，现在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底气直面前方那另一个自己了。 “颜值倒是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打起来还能不能保持这个形象。” “这你就不用管了。”无垠缓缓地朝赤垠走去，沉稳有力的步伐体现了这个男人的自信。 “好啊，那就，让我试试吧！” 赤垠暴增的速度甚至造成了音爆！ 燃烧着血色烈焰的大剑对着无垠斩下！ 然而，无垠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蓝、红、粉三色火焰在指尖跃动，下一秒，神火大剑出现在他的手中。翻涌的火焰连带着剑刃将赤垠的斩击挡了下来！ “呵，没想到挺厉害。”赤垠此刻却笑了，“现在的你，值得我用全力！” 恐怖的崩坏能在赤垠的周遭翻涌，一时间，二人身上的崩坏能浓度竟然不分上下！ “怎么？不用人为崩落？”无垠突然双手抱胸问道。 “呵……我知道你是在挑衅我，但是你应该也清楚，一旦我用人为崩落，那这个空间便会瞬间崩溃。你也不想那三个女孩遇到什么危险吧？”赤垠冷笑着回应道。 “嗯……这倒也是……”无垠放下双手，重新握起大剑，“那就来吧，你在老子身上留下的伤痕，你对琳儿她们做的事，老子会悉数奉还！”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二人再次朝对方冲了过去！ 这一次，二人都是以律者形态对决，也没有一丝负担。 铛铛铛铛铛——！ 仅仅是数秒，二人就对拼了不下数百剑！ 不过，在这种速度与力量基本持平的情况下，技巧便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 而这百剑下来，赤垠身上的各个部位都留下了伤口！ 反观无垠，他身上没有一处伤口，甚至赤垠的剑都未曾碰到过他！ 赤垠心知吃亏，用了一记佯攻，便迅速跳出了战圈。 “厉害。”赤垠用大拇指抹去了脸颊上的鲜血，并用权能给自己疗了伤，“没想到在同等速度和力量的情况下，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的赞叹。刚刚的战斗中，无垠那犹如鬼魅般的身法，让人无所遁逃的剑术，以及步步紧逼、让人丝毫不容喘息的进攻节奏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无垠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对方，说完便再度向前冲去！ “哈！那就用你的力量，狠狠地把我揍一顿！”赤垠大笑一声，周遭的崩坏能浓度再一次上升！ 但无垠没有减速，而是径直冲向了对方！ 此刻，无垠右边身体突然附着上了一层粉色的水晶铠甲！他将全身力量汇聚在右拳上，借着冲刺的速度，一拳向对方挥了过去！ 赤垠并没有躲闪，而是正面一拳硬刚！ 砰——！ 这下子飞出去的是赤垠了。不仅如此，赤垠他那迎击的左拳被这一击打得臂骨尽数断裂，弯折得不成样子。 紧接着，无垠冲上前去，对着赤垠就是一套连环组合拳！ 直冲拳、侧摆拳、勾拳、寸拳…… 额头、双肩关节、腮、腹、腰……招招命中要害，一时间把赤垠打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最后，无垠接着一记飞踢直接将赤垠踢飞了出去！ “没想到，你小子……咳咳”赤垠咳出一口鲜血，用右手缓缓将自己支撑起来，“看来我倒真是小看你了……” 说完，这货直接用大剑把自己那断掉的左手给砍了下来，然后再用理之权能给自己重新造了条手臂，并再治疗了一下伤势。 “这下，你的断臂之仇和我揍你的账，算是报了吧？” “我觉得还是亲自把你的手砍下来比较好。”无垠冷冷地说道。 “那没办法了呢……”赤垠摇了摇头，而下一秒便消失在了无垠的视野内！ 几乎在同一瞬，赤垠出现在无垠背后，并对着他使出了一发腰斩！ 然而，无垠并没有转身，而是周身出现了一个粉色水晶的屏障！ 屏障再次弹飞了赤垠的武器。而赤垠也明知攻击的后果，所以直接跳离了战圈。 “该让这场争斗结束了。”无垠缓缓转身，对着赤垠说道。 因为他明白，时间，快到了…… 说到底，这份力量只是来源于爱莉希雅的一道留下来的力量分身。这道分身能承载的力量本来就不多，无垠又要利用其力量让自己的身体状态保持最佳，这样本来就少的始源之力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一分钟都是极限。 简单来说，这份力量并非永久，而只是暂时的，而且马上就结束了。 一旦始源的力量消失，那么无垠的处境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所以，现在必须该分出胜负了。 “好啊，那就来吧！”赤垠也没有想那么多，将大剑召回了自己的手中。 无垠同样也握住了自己的剑。 一方的大剑燃烧着血色的火焰，而另一方的大剑燃烧着绚丽的三色火焰！ “神火·修罗湮灭，第零额定功率——修罗·寂灭！” “神火·护世斩秽，第零额定功率——神火·灭！” 极招相碰，风暴四起！ 巅峰对决，鹿死谁手？ 两种恐怖的崩坏能相碰，强大的能量冲击造成了极强的空间风暴。而在那风暴的中心，两位战士正在对拼。但是，这一次，强大的能量加速了空间的动荡，这片空间，快支撑不住了！ （这一次……绝不会失败！） 又一次，崩坏能的强度再次攀上一个高峰！ “什么？！”赤垠不敢相信，这一次他竟然输了！ 三色火焰吞没了血色火焰，而无垠的神火·灭，也就此落下！！！ 轰——！ 四周的空间开始破碎，神火·灭的威能也扬起了一片浓烟！ “糟糕……空间要破碎了！”西琳赶紧催动空间权能，将自己和其他两位女孩保护了起来。 不一会，无垠催动风之权能，将烟雾直接吹散。 而赤垠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那家伙还没死吗……”西琳都震惊了，刚刚那一阵招式碰撞可是把三个女孩吓得不轻，要是这发生在城市里，没有量子之海特有的规则，估计光是泄露出来的能量都可以把数个城市灭成渣了……不过由于她们在无垠的身后，所以受到的能量冲击几乎算没有。 但赤垠的状况……有点复杂——他断了一条胳膊，但是开启了人为崩落。他的裸露在外的双臂的皮肤附上了血色的龙鳞，头上生出一对龙角，身后出现了一条龙尾，手掌也变成了龙爪一样，不过脸上只是眼角有几块金色的龙鳞。 此刻的赤垠上半身的衣服被烧成了灰，露出了如雕塑般的肌肉，而他那断掉的手臂竟然在慢慢生长！不过他现在上半身有着被神火灼烧的伤痕，而且貌似还不能快速愈合。 “你是除凯文以外第一个能逼我开人为崩落的家伙。”赤垠单手揉了揉眼睛，说道。 “不仅如此，我会让你滚出这片空间！”无垠冷冷地说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能把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赶出去的。”赤垠双手抱胸，看样子是胸有成竹。 即使这片空间即将崩碎，但战场上的二人却丝毫没慌。 “爱莉……抱歉……这一次，还是得告别呢……”无垠轻轻喃喃道，随即伸出右手。 他身上的粉色水晶铠甲突然破碎！并化成无数碎片飞向了那伸出的右手中，并逐渐变成了一把弓——往事的飞花·爱之诗！ “弓虽然不是我最擅长的武器，但是为了她，我还是会去练的。”无垠的头发被风暴吹起，他也将弓瞄准了赤垠！ （对不起……爱莉，这一次要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但其实，我真的……我真的很想你一直在我身边啊…… 再见了……爱莉……我一定会，击败崩坏，还你一个真正美好的新世界！） 最后的始源之力凝聚于弓弦处，一支粉色的水晶弓箭凝结而成！ “这小子……”赤垠深感不妙，准备去阻止无垠射出这一箭。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定睛一看，却发现无垠刚愈合的伤，此刻他的嘴角和双眼再一次流出了鲜血！ 无垠身上的始源之力已经凝聚在了弓弦处，而他身上的粉色要素也全部消失，换而言之，无垠现在远程压制赤垠，其实就是在烧自己的血！ “可恶……快压制不住了……”但是，原本实力就相差不少，现在赤垠又开了人为崩落，想压制住他，无垠烧血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而且压制力会逐步减弱。 但此时，无垠感到一身轻松。“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发现身后又是那道熟悉的粉色倩影！ 爱莉希雅朝着他点了点头，并从身后抱住了他。 “谢谢……爱莉……”无垠流下了血泪，再度催动力量，将赤垠彻底压制！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弓箭爆射而出，瞬间便洞穿了赤垠的肩膀！并在赤垠的身后打开了一道空间裂口！ 恐怖的吸力直接将刚刚受伤的赤垠给卷了进去，随后便立刻关闭了。 这场战斗，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粉色身影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这片无边的量子之海中…… 而无垠，却是因为燃烧了大部分生命力，而昏迷了过去，而且量子之海的排斥力再次出现，导致他再度陷入了濒死的危机！ “无垠哥哥！无垠哥哥！”西琳三人赶紧飞过来，试图唤醒无垠。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了。”无垠的声音突然在众人的背后响起。 三人闻声望去，却发现弑站在了众人身后！ “你是……无垠哥哥的里人格吗？”布洛妮娅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弑点点头，“现在我这个状态是用意识权能凝聚出来的半实体，顶多是出来亮个相，没什么战斗力。不过这次，我是来救玉这个家伙的。” 弑看向玉的眼神已经不再如先前那般凶狠了，而是如同告别一般。 “能成功吗？”西琳问道。 “我会将我这个里人格所有的力量和能力给他，这样应该就能唤醒他了。” “可那样的话……”希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刚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但这是唯一的方法。”弑点了点头，“现在玉这家伙的状态已经差得不能再差了，我作为与他共生的人格，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无法操控这具躯体。只有将他唤醒，我们才能脱困。 虽然这样我会陷入沉睡，但我相信这一次，我会赌对的。 曾经的我还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不敢面对的胆小鬼。而他，才是那个真正将自己的原则贯彻到底的男人。 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像他一样的战士，像我这样的家伙，只要能帮助到他，也算有所价值吧……” 弑缓缓蹲下，将一只手放在玉的胸口，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帮我争取点时间，过程有点慢。”弑的掌心散发出了血色的光芒，一缕缕力量传入了玉的体内。 然而，空间的动荡已经到达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再不离开，就会崩塌！ 弑在传输力量的同时，还从玉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特殊的通讯装置，并按了一个快捷拨通的按钮。 很快，通讯装置里传来了爱因斯坦博士的声音：“无垠，你们那边没事吧？” “博士，开启海渊之眼吧，让布洛妮娅、希儿和……”弑刚想说也要将西琳送出去的同时，西琳扯住了弑的衣角。 他明白，西琳不想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他改口了：“博士，重复一遍，开启海渊之眼，让布洛妮娅和希儿离开量子之海。你应该能定位到这里的位置。” “明白了。”爱因斯坦博士明白，对于无垠说的话，最好不要犹豫地去执行，而且西琳拥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待在量子之海里也不会出什么事。 布洛妮娅也明白弑做出的决定，她拉起希儿的手：“希儿，走吧，布洛妮娅带你回到现实。” 虽然有万般不舍，但布洛妮娅还是拉着希儿，朝着海渊之眼传来的亮光那里快速跑去。 “无垠哥哥……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们没问题吗？”西琳有些担忧的问道。 “相信她们吧。就像，曾经的我相信我的战友一样。” 第55章 人各有命(量子之海篇终章) “快点……希儿……马上就能出去了……”布洛妮娅牵着希儿的手，不断朝着海渊之眼开启的传送门奔跑着。 虽然身上依旧带着律者核心，而且之前西琳已经帮她消除了律者核心对她的侵蚀，但是现在布洛妮娅也不能强行催动，万一弄了个玩火自焚那就完蛋了。 布洛妮娅竭尽全力牵着希儿的手朝着那片亮光跑去去，而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自量子之海的深处伸出了无数条紫黑色的触手，想要将她们两个女孩子全部拉回去！ 布洛妮娅此刻正手持一把褐色匕首，用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而此刻，一只触手缠住了跑得比较慢的希儿的脚踝！ 希儿一下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而触手则是将她慢慢地拖回那片深渊！ 布洛妮娅感到希儿的手松开时便立刻回头，随后跑回希儿的身边。一把拽住她的腰防止希儿被拉走的同时，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斩下了那条触手。 “希儿，快走！”布洛妮娅扶起希儿，但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先是切断的一条触手，随后便涌出了十数条触手！ 不仅如此，海渊之眼开启的传送门所能维持的时间非常短。一旦不能在限定时间内进入传送门，那唯一一条能安全离开量子之海的路也会就此断裂！ 这架势，分明是把她们往绝路上赶！ 二人明白，现在再不拼命，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二人本来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现在能跑起来已经是尽其所能了。 布洛妮娅一手牵着希儿不停地向坡上冲刺，另一只手挥舞着匕首斩断想要缠住她们的触手。 “跳！”布洛妮娅喊道。 二人在这条上坡路的尽头，用尽全身的力气跳了出去！ 然而，不能在空中借力踏空的二人很快便被身后的触手死死地缠住了！ “布洛妮娅她们有危险！”西琳焦急地喊道。 “相信她们吧，这也是个好机会。”弑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 作为和玉共生的人格，弑拥有无垠的知识和记忆。虽然讨厌奥托，但奥托曾经说过的话他不得不认同——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最强大的力量便是感情。虽然苏无垠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这个世界，他不得不承认唯心的力量相当强大。 眼下，陷入危机的二人便是一个契机。 被缠住的布洛妮娅明白眼下至多一个人能离开量子之海，她回头看了看希儿，做出了选择。 布洛妮娅拼尽全力，将希儿从那堆触手中奋力扯了出来，然后用力地将希儿朝传送门那边甩了出去！ 然而，一只触手却将二人连了起来，而二人也在被触手慢慢拉回那片深渊。 “布洛妮娅姐姐……不要……”希儿明白布洛妮娅是在牺牲自己出去的机会来换取自己回到现实。但懂得都懂，希儿反倒是死死地抓住了连接二人的触手——她不想再和布洛妮娅姐姐分开了！ “希儿……对不起……这一次，姐姐不能陪你一起出去了……”但布洛妮娅只是给了她一个无奈地微笑，随后一刀切断了那只触手！ “姐姐……姐姐！不要……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被传送门附近的引力吸了进去，而布洛妮娅则是被慢慢地拖入了那片黑暗的深渊…… 希儿在逐渐关闭的传送门中奋力挣扎，一把抓住了这凹凸不平的墙壁的一块突起，试图让自己回到量子之海。然而，空间门的关闭是不会停止的，再这样僵持下去，希儿会被这关闭的传送门压成碎片！ “你想死吗？”黑希（即里人格希儿）抓住了希儿的手，迫使她松开。 而希儿，直接因为强大的吸力穿过了传送门。而传送门，已经完全关闭了…… 希儿用她那布满伤痕的小手艰难地撑起身子，她早已泪流满面。 “布洛妮娅姐姐……为什么……” 悲伤与无能为力的痛苦，化为了希儿的力量。即使手指头已满是鲜血，但她还是开始用她自己的双拳砸向那块黑白相间的地板！ 黑希站在白希（即表人格希儿）身边，她不希望另一个自己这么不要命：“已经结束了！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门已经打不开了！你救不了她的！” 但白希不管这么多，她还是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地板。 一拳， 两拳， 三拳…… 即使双手伤痕累累，即使已经血肉模糊，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放弃。 这个女孩自始至终只是想和她最喜欢的姐姐一起回家啊！ 四拳， 五拳…… “不会的……不会的！”地板都已经被捶出了裂缝！ “已经够了！”黑希实在是不忍心，她一把抓住白希的右手，同时操纵几条赤黑色的锁链绑住了白希，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已经够了……” “明明说好……要一起去看海……”白希抽噎着说道，往昔与布洛妮娅姐姐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划过脑海，曾经的约定也在回忆中响起。 希儿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滴入了地板，出乎意料的是，在那裂缝中，生长出了一朵白色的彼岸之花！而希儿胸口的圣痕，也再一次发出了血色的光芒！ “快走开……！”强大的力量震碎了锁链，白希也挣脱了钳制，再次将布满鲜血的拳头挥向了那块地板！而白色的彼岸之花，也从一朵，变成了一片！那道裂缝中也散发出了蓝白色的光芒！ 第六拳…… “你这个……胆小鬼！”希儿用尽最后的力气，砸下了第七拳！ 轰——！ 这道无法被打开的门，就这么被希儿用七拳给砸开了…… 门破碎开来，希儿也再一次掉了下去。 只不过，这一次，希儿不再是幻海梦蝶那身衣服了，此刻的她，是希儿·芙乐艾，彼岸双生形态！ 在下坠的过程中，无数量子之影再次环绕在希儿身边，并试图拦住她。 虽然越往下，遇到的量子之影越强大，但想要救回布洛妮娅的执念让希儿不断向前！ “给我……让开……” “嗯？这股力量……”此刻，正在传输力量的弑也明白了，“呵……海啊，你还是放心不下你的女儿吗……” 弑的力量来源于量子之海，所以这个情况他已经感知到了。 海一边在考验希儿，一边也在帮助希儿。 然而，相比之下，弑的身形的透明度已经到百分之五十以上了…… 此时的希儿，则被一群巨大的量子之影给围住了。 “拜托了……另一个我……”希儿在内心呼唤着另一个自己，“和我一起去救……那个一直以来保护我们的……姐姐！” “呵……真是拿你没办法……”黑希轻笑一声。 强大的血红色光芒绽放，所有量子之影也被这一下给尽数震开！ 黑希在白希身后搂着后者的脖子，而白希则是闭着双眼，双手交叉于胸前，牵着黑希的手。下一秒，黑希双手覆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小锁，而她的身形，也化作了一把血色的镰刀。 “去吧……希儿……一起去救——我们的姐姐……” 希儿挥舞着镰刀，一刀斩向了那片深渊！ …… “看来……已经她们已经成功了呢……”弑突然释怀地笑了。 上一次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而弑的身体的透明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了。 “呃……我这是……？”玉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 “无垠哥哥！太好了，你没事……”西琳开心地扑在了无垠身上。 “真是抱歉……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玉宠溺地摸了摸西琳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看来，我可以休息了呢……” “弑？！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玉闻声转头，却发现对方的身形若隐若现。 玉和西琳连忙站起身，而玉还想抓住弑的手，然而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听我说，玉。我不会后悔我刚刚做过的事。将力量托付给你，也是我认清事实后所做出的选择。”弑盯着玉的眼睛，表情却是一副朋友告别的样子，“拿着我的力量去开拓崭新的未来吧，也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玉低下了头，沉着脸。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身躯已经体现了他内心的悲伤。 玉自始至终都把弑当做自己的家人，两者本就是缺一不可，但如今弑为了能让玉活下去而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力量。 “我还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到……” “悲伤什么啊，我只是累了，想先睡一会而已。”弑却拍了拍玉的肩膀，释怀地笑了笑，尽管对方根本没有感受到…… “接下来的事，你得一个人扛咯。但你小子给我好好挺住，别让我醒太早啊。 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空间中回荡，但弑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无垠沉默了整整五分钟。 “无垠哥哥……”西琳很担心无垠现在的状态，她也不希望对方自暴自弃。 但无垠握紧了拳头，伸直手臂，对向了前方，似乎是在和某人对拳。 “呵……说好了……等你回来，我会让你再一次对我刮目相看！”无垠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现在的他，已经不会为离别的悲伤所困扰了。相反，现在的他，充满了变强的动力！ “我要踏入那片深渊，找到变得更强的方法！” 无垠转过身，单手叉腰，笑着问向了西琳：“琳儿，之后的路可能会比现在难走十倍百倍，你还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看到无垠重新振作了起来，西琳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她也露出了阳光的笑容，一把抓住无垠的左手：“当然了！无垠哥哥去哪我就去哪～。琳儿不想和无垠哥哥分开。” “呵……那就走吧。让我们朝着未来前进！” 二人手牵着手，共同迈向了那片未知的深渊…… …… 在无垠和赤垠相遇的那个世界泡内。 一个传送门打开，赤垠带着浑身的伤摔了出来。而出人意料的是，无垠二号和休伯利安也出现在了这里！ “怎么样？你看起来很狼狈啊。”无垠二号悠闲地走到躺在地上的赤垠身边问道。 “不得不承认，那小子有点厉害，而且帮助他的人不是一般的多。”赤垠回答道，“而且那小子要是能修好律者核心，就算没有融合战士的躯体，我要不开人为崩落就会被他压着打。” “那你现在还觉得我看到的未来不对吗？” “好吧，是我错了。”赤垠竟然对着无垠二号道歉了！“而且，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计划执行了。现在他的里人格十有八九会献出自己的力量，从而陷入沉睡。” “破茧才能获得新生，不遭受这等苦难的话，他永远也不能突破那份桎梏。”无垠二号点了点头，“而且，你将他打至濒死也是促进了他的突破。虽然爱莉的分身出现有些出乎意料，但总体来说，计划依旧顺利完成了。” “是啊，接下来，这条路该怎么走，就靠那小子自己了。”赤垠看着那片血月，怅然说道。 “虽然人各有命，但是那家伙绝不会被命运所束缚。” “谁叫他是无限的本源呢？” 两位苏无垠望着这片废墟。 “他一定会成功的。” （量子之海篇章终于完结了！） 第56章 逐火之蛾的末路(番外) 轰——！ 急促的警报声和爆炸声响起，整个逐火之蛾的基地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十一位英桀同时起身，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特殊的崩坏能波动，但这种波动前所未有，而且相当强大！ “凯文，大家，请立刻出击。”通讯设备的频道被直接接通，与往常不同，这次梅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张急促。 “梅，到底发生了什么？”凯文问道。 “毫无疑问，这次的敌人也是律者，但我根本没办法分析她的能力，也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踪迹，所有的监测仪器全部因未知原因而瘫痪了。”梅说出了她的为难之处，而且就在他们谈话期间，基地的最外围又发生了四次爆炸，“而且现在基地外围出现了海量帝王级崩坏兽，就最初统计数据来看，至少有五万只！” “好啊，终于来点有意思的东西了吗？”千劫当场就来了劲。本来这货就喜欢用战斗来宣泄自己的怒火，但是先前樱和爱莉希雅的死让这个一向“开朗”的他都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眼下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心中怒火的机会，他肯定不想错过，而且敌人的数量也能让他爽一会儿了。 但其他英桀的神色都很难看，他们知道，现在这个状况他们必须出手了。本来侵蚀之律者就让整个基地损失惨重了，现在这个数量的帝王级崩坏兽对整个组织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十一位英桀同时出击，在六个方位突破了崩坏兽浪潮的围堵！ 然而，等他们来到基地外的时候，这些帝王级崩坏兽全都诡异地同时停了下来！ 英桀们久经沙场，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他们心中反倒有些不安。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进攻，而是进入了警戒状态。 嗒——嗒—— 在如死一般寂静的四周，一阵鞋踏地板的声音传来，有些莫名的渗人。 与此同时，这群帝王级崩坏兽甚至还集体整齐地后退并排在两边，让出一条宽道。 英桀们对此种行为感到后怕，因为这群崩坏兽的行为已经证实了是某位律者在操纵它们，但这个律者到底有多强？竟然能同时操纵这个数量的帝王级崩坏兽。 没过多久，一个披着白色及腰长发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两个瞳孔各有一个冰蓝色和猩红色的莫比乌斯环。身上则是穿着血色的战袍和蓝白色的甲胄，腹部处还有几道逼真的血色爪纹，下身穿着左红右蓝的战裤，脚上穿着银色战靴，而在双肩处，各有一个青龙首，龙首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血色光芒。整个人看上去不怒自威，杀气腾腾。 “无垠？！”虽然现在的无垠大变了样，但是那张脸他的战友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此刻的无垠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负面情绪，让他的战友一时间都不敢相信。 “让开。”无垠只说了两个字。 “如果梅说的律者就是你的话，那我们不能让你过去！”凯文拔出了天火，一副戒备的样子。 但无垠没有说话，他只是将手伸向天火，随即猛然一握！ 天火瞬间飞离了凯文的手，径直飞到了无垠的手中！ “什么？！”凯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缴了械。 “由炎之律者的核心锻造的破坏之键，天火圣裁。而炎之权能作为我的权能之一，拿回它，就像是物归原主。”无垠缓缓地说道，“看在你们是我的昔日战友的面子上，我不打算伤害你们。但是除了梅之外，逐火之蛾的其他人—— 都，得，死！” 无边的杀气散发，帕朵直接躲在了苏的身后，尾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竖得笔直。其他人也被这个级别的杀气给威慑住了。 “无垠！你也要沦落为崩坏的傀儡吗！”千劫大喊道。 “沦落为崩坏的傀儡？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无垠闻言竟然右手掩面冷笑起来，冷笑完之后又是放肆大笑，笑声中掺杂着冷漠与鄙夷，“哦，也对，毕竟这件事我没有跟你们说过…… 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从来不是什么崩坏的傀儡或是使徒，老子就是律者！从出生到现在，老子一直都是律者！” 此刻无垠将掩面的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分开，用那血色的眼瞳盯着十一位英桀，不屑地冷笑着：“熟悉吗？ 对，你们之前就见到过和我一样的人了。 对，没错。那位啊—— 就是你们这帮融合战士一个月前，杀死的爱莉希雅！” 说到最后一句时，无垠那原本的冷笑，直接变成了愤怒的咆哮！ 愤怒的火焰在天火圣裁的剑身上燃烧，无垠一把朝那扇紧闭的金属大门扔去！ 轰——！ 冲天的火光宣告着大门的攻破。 “想要阻止我的话就尽管来吧，前提是你们做得到。”无垠说完这句话，便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而响指是声音一落下，所有的帝王级崩坏兽就像发疯了一样，朝着被炸开的大门处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去！ “不好！”英桀们明白，如果让这群崩坏兽进去，那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无垠并不在乎这些。他并未指望这些工具能起什么作用，只要能拖住这十一位英桀就行。 而杀人的事，交给他就行了。 “梅，这里是凯文，赶紧让基地的所有融合战士出击！”凯文拿回天火后立刻开启了人为崩落，拿着劫灭形态的天火横扫着战场！而其他英桀们也在尽自己的能力去清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崩坏兽浪潮。 而无垠则是像散步一样，慢慢地走进了逐火之蛾的基地。 一进大门，便发现上百名新的融合战士已经在等着他了。 “蝼蚁……”无垠却只是凭空一握，就有数名融合战士突然爆体而亡！ 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剩下的融合战士都被这一幕整懵了。然而，就是这一瞬，无垠就用意识权能将这些融合战士的精神全部控制住了！ 无垠缓缓走过这些融合战士，在来到下一层的通道门口时，又一次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剩下的融合战士全部自爆了！ 爆炸结束后，整个室内只剩下了满地的血肉和骨头，光是看一眼就让人作呕。 但无垠头也不回，继续走向了其他地方。如今在他的眼中，唯有杀戮，才能让他那充满仇恨与愤怒的内心平静一下。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杀戮，仍在继续。 无垠要杀的主要目标，不仅是那天阻止他救爱莉希雅的融合战士（英桀们除外），而且还有那些逐火之蛾的高层，但如果有人在路上拦他，那就杀了便是。 这是一场由无垠掀起的一场战争，而战争之下，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而外部战场上的英桀费尽精力终于消灭了帝王级崩坏兽群，随后赶紧赶回了基地。然而基地内的惨状让他们的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尤其是帕朵，她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当场就被吓昏了过去。 “这……”其他英桀们看到这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他列为第十四律者。”凯文最终下达了这样的指令。而其他人明白，这样的指令就已经宣告了苏无垠成了逐火之蛾的敌人。 “但凯文，无垠他……”伊甸还想劝一劝，当初爱莉希雅被处决的时候她并没有去，但是她也猜得到无垠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但凯文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他已经不是我们的战友了！现在的他，只是被崩坏操纵的傀儡！” 凯文的内心此刻也很挣扎，但是他不想再看到人类遭受如此屠杀了。 “凯文，这里是地下10层，律者他已经出现了！而且，他……”梅还没说几句，通讯频道就被强制切断了。 “糟了！”凯文救妻心切，马不停蹄地朝着地下十层赶了过去，而其他英桀也跟着凯文一同前往。 与此同时，地下十层内。 无垠的屠杀并未停止，但他并没有见人就杀。基地内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他并没有下手，而他只是杀他想杀以及拦着他的人。 而现在，他在梅的面前，一把捏爆了一名不知死活的融合战士，而且那家伙还参加过阻拦无垠的行动。 “无垠……为什么……”梅瘫坐在地上，看到四周血肉横飞的场景，以及无垠那视众生为猪狗的冷漠眼神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为什么？”无垠面无表情地蹲下来，转头看向了梅博士，“梅博士，你应该清楚为什么。逐火之蛾在任何行动前就应该考虑清楚，他们做出的种种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已经累了……已经不想再帮那帮混蛋擦屁股了。我一次次帮助他们，一次次从律者和崩坏的手里拯救人类，可是你们逐火之蛾是怎么对待我的？ 侵蚀之律者的那次危机，你难道忘了吗？我明明可以把樱救回来的。 我费尽全力从终焉的力量投影手下逃脱，但你们却让我去阻止律者。结果呢？我拯救了人类，却失去了一位战友—— 一位我视为家人的战友！” 无垠说到这里，一拳砸烂了身旁的一台机器。机器遭到严重损坏，一时间飞溅出了大量的电火花。 在这片电火花中，无垠缓缓起身，并从梅身边走过。 “我的家人，已经被夺走一个了…… 我的挚爱，也被你们夺走了…… 你们畏惧强者的力量，却又需要强者的庇护。 终焉说的没错，人类的劣根性是没办法消除的。 强者最后要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守护众生的英雄却要成为被人类口诛笔伐的反派。 既然已经被你们排斥，既然你们已经将我视为要毁灭人类的恶人，那不如让我自己挥动屠刀，给人类来一次大扫荡！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们从我身上夺走任何东西！” 听到这些话，梅沉默了。 无垠所说的，全是事实。 她也很反对处决爱莉，因为她明白，一旦这位最强的融合战士发起疯来，那后果会比以往的任何律者所造成的灾难都要更加可怕。 然而，就如同无垠所说的那样，人类自始至终都有着无法抹除的劣根性。 因为无垠那恐怖的战斗力，导致以往讨伐律者的时候人员的伤亡都极少。长期的安逸让这帮所谓的高层失去了畏惧，他们也蠢到不计后果地处决爱莉希雅，最终招致了这般灾难。 “律者！”就在无垠即将踏入前往下一层的通道时，凯文的喊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但无垠只是微微地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朝下一层走去。 眼见无垠根本不理自己，但凯文可不能让他继续往下走了。想到无垠可以随时给自己缴械，凯文干脆收起了天火，冲向无垠，对着他挥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拳！ 零下几十度的体温可不是开玩笑的，凯文挥出的这一拳寒气逼人，所过之处全都凝起了一层冰霜！ 可无垠只是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一双龙角从他的额头长了出来，而他的双臂也附上了一层青色的龙鳞。面对凯文的进攻，无垠只是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作掌。 嗡——！ 而凯文这一拳，就这么被无垠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 “什么？！” 但无垠可不给凯文机会，接下这一拳后，他反过来抓住凯文的拳头，然后对着他的胸膛挥出了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 出拳如闪电般迅速，凯文根本来不及防御。结果就是——业魔形态下的凯文被一拳打飞了出去，足足撞穿了七堵厚度达三十厘米的混合金属墙才停下来！ “你说得对，凯文。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领袖了，我也不是逐火之蛾的一员了。逐火之蛾的战士苏无垠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有的，只是恢复了律者身份的苏无垠！” 无垠留下这样的一句话，便接着向地下走去。 对无垠来说，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人类？融合战士？还是律者？不，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现在的他只是想复仇罢了。 苏无垠是疯了，但是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清醒，比任何人都能把事物看得彻底。 也正因如此，他要让那些无知的家伙，为他们的自大和高傲，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57章 失控(番外) 杀戮，仍在继续。 苏无垠所过之处，尽是鲜血、尸体和惨叫声。整个基地宛如人间地狱，死亡的气息弥漫，令人窒息。 此时，无垠已经开启了人为崩落形态，虽然变身的时候朴实无华，但是变身后的力量诸位有目共睹。 （但这里注意，无垠长出来的龙角跟崩铁里面的丹恒不同，丹恒是向前上方长的，而无垠是往后上方扬起的。） 而无垠已经下到了地下十五层，而他的龙尾、龙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龙一般，收割着人类的性命。 然而，除了苏无垠的战友们之外，没有人敢相信，这场灾难，是由一个年龄不到二十四岁的青年所引发的。 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研究人员，在逐火之蛾中算是存在感最低的人。那时的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遇见怪物会吓得动不了腿，但有时也会鼓起勇气去直面崩坏兽。 而现在的他，既是拯救人类的英雄，也是毁灭世界的魔王。而在英雄和魔王之间有着一道隔绝的屏障。 然而，挚爱的死，将这一切的平衡彻底打破。善与恶的平衡被打乱，得到的便是一片难分难辨的混沌。 而在这片到处都是血气的地狱中，再清晰的思绪，再清醒的理智也会被干扰，最终走向并堕入疯狂的深渊。 无垠在杀戮的同时，他也在被动地吸收杀戮所带来的血气。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丝丝血红已经攀上了他那颗冰蓝色的眼球…… 然而，在他来到地下十六层时，无垠却发现这一层空无一人。不仅如此，往下的三层他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原来在他进入基地后，地下十六层及以下楼层的所有人员全部被紧急转移到了地下三十层以下。 要是换做平时的无垠，他还会冷嘲热讽一句：“哼……连梅博士都抛弃了吗……还真有你们这帮伪君子的作风呢。” 但现在，数分钟后没有找到人可以杀的无垠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而他的声音从一开始比较正常逐渐变成了低沉的龙吟！ “在哪……在哪……！？” 无垠此刻右边冰蓝色的眼瞳已经有一半变成了血色，而他，也在慢慢陷入丧失理智的泥潭…… “啊啊啊啊——！”无垠一怒之下，直接扬起自己那肌肉蟠扎的龙臂，猛然往下一砸！ 轰——！ 轰——！ 轰——！ 宛如导弹爆炸一般，无垠这一拳一下砸开了三个楼层的地板，但当他四周环顾时，却发现依旧没有任何人影。 “哈——！”然而，此刻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劲拳猛然怼在无垠的脸上！ “画笔，臣服于我！”一道萝莉的声音传来，无垠的周身漂浮着各种各样颜色的油墨，而无垠的行动也被这给压制住了！ “格蕾修，站在我身后。”科斯魔出现便将格蕾修护在身后。 随后，其余英桀也纷纷现身，阻拦在了无垠的面前。 “啊——！”然而，压制无垠的油墨仅仅只是坚持了十几秒便失效了。 “无垠，你给老子醒醒！”千劫接着上去又是给了无垠一拳！ 然而，刚刚还能把无垠击退四五步的一拳，这一次虽然还是怼在无垠脸上，但是却未能撼动他分毫！ “别……妨碍我！”无垠暴喝一声，一脚直接把自己的好哥们踹了出去！ “‘请’……停下来吧。”阿波尼亚轻声言道。一股无形之力压在了无垠身上。直接让他停了下来，威力比起格蕾修的油墨还要强上许多！ 然而，对阿波尼亚来说，压制现在的无垠每一秒都是如履薄冰，一旦力量控制有一点不慎，那无垠便能挣脱束缚。 可是，英桀们并不知道，无垠现在尚还保留有理智，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的战友。先前对凯文的一拳和给千劫的一脚他都收手了。不过打在凯文胸上的那一拳要重一些。 而现在无垠被阿波尼亚的力量压制时并没有立刻反抗，而是沉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垠，我知道你很痛苦。”苏慢慢地走向无垠，语气很是柔和，“我也明白，那一份撕心裂肺的痛。但是，请停止现在这样的行为吧。 我相信，没有人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不希望，爱莉她也不希望。 如果爱莉在这里的话，我认为，她也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无垠的身躯颤抖了起来，一滴滴泪水从他的脸庞滑落。 “爱莉……爱莉……”无垠掩面无声哭泣，而他也跪了下来，那原本要变成血色的冰蓝色瞳孔，此刻也褪去了血色。 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然而，当无垠看到自己那沾满鲜血的龙爪时，他感到了恐惧。 “我到底……干了什么……” 无垠问着自己。 可内心却一直有一个声音—— “为什么要停下来？！你难道不想给爱莉复仇吗？！”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复仇！我这么做，和那些混蛋又有什么不同！” “那把那些混蛋杀了啊！不杀那些混蛋，就会有更多的好人被他们祸害！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没有救回爱莉吗？！ 就是因为你的犹豫！你这个胆小鬼！ 连自己爱人都守护不了，让你控制这具身体又有什么用！？” 无垠被这些话怼得哑口无言。 “是时候让你面对现实了—— 你给老子好好记住，爱莉希雅，她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而在外界，无垠的理智正在被心中那道声音磨灭。 “不是的……不是的……”无垠此刻双手抱头，一脸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着，“我只是……我只是要去救她……” “无垠？”苏感到了不对劲，而此时一团浓厚的血雾竟然包裹住了无垠！ “无垠！”阿波尼亚也感受到无垠已经挣脱了自己的压制！ “退后！”凯文立刻站在了众人面前，死死地盯着那团围住无垠的血雾。 “是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不一会，无垠的冷笑声从血雾里传来，那笑声是多么癫狂，冷漠，“要不是你们这些家伙，我怎么可能救不回来她？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融合战士，我才救不回来爱莉希雅！ 你们——都得死！！！” 无垠的怒吼冲散了血雾，而他全身像是被淋了血一样猩红，而他的双眼也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不好！他失控了！”英桀们极速朝后退去。 “喂！无垠老大！快醒醒啊！我是帕朵啊！”帕朵还试图唤醒无垠，可殊不知她这么做还成了陷入疯狂的无垠攻击的第一个目标！ “帕朵，快躲开！”眼看帕朵要被袭来的龙爪命中，凯文立刻再次变成了业魔形态，提着天火冲了过去！ 铛——！ 然而，龙爪与劫灭形态的天火相碰，竟然只是砍下了几片血色的龙鳞，连无垠手臂上的皮都没蹭破！ 尽管天火的火焰在无垠手臂的龙鳞上燃烧，但受本能驱使，那些被烧着的龙鳞瞬间便掉了下来，而褪下龙鳞的地方也很快便重新长出了新的血色龙鳞！ 但凯文砍向无垠这一剑的行为却激怒了后者，他攻击的目标立刻转变成了凯文，并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然而，这把大剑已经不能叫做“神火·护世斩秽”了，而是应该叫“神火·修罗湮灭”！ 燃烧着血色烈焰的大剑砍向了凯文！ 但凯文可不会坐以待毙，他也立刻挥动着天火，朝着无垠斩去！ “天火——出鞘！” 然而，原本作为融合战士时无垠便可以略胜凯文一筹，现在的他不仅拥有了律者的力量，而且因为自身的内心迷失导致自己暴走而将力量全部用于进攻，这让他这一普通斩击的威力也只是比天火的第零功率——天火出鞘弱一些。 轰——！ 整个基地又一次动荡，而且这一层因为这一击对碰而基本上被毁的差不多了。 浓浓的烟尘四散开来，但战场上的英桀们依旧能将战况观察得很清楚。 “必须要让无垠恢复过来，否则人类就会被毁灭。”伊甸一脸严肃地说道。 “关键是怎么让他恢复过来。我们就算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梅比乌斯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刚刚无垠和凯文对拼的时候都没用什么招式就几乎和凯文不相上下。” “我来和凯文拖住无垠，你们想办法唤醒他。”千劫拗了拗手关节，活动了几下脖子，“实在不行的话，就算是拿拳头揍，我也要把无垠给揍醒！” “我也去。”科斯魔也站出来了，“阿波尼亚，格蕾修，压制无垠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二人便飞向了正在火拼的两人，加入了战局。 “看来我们得合作一次，提供些技术支持了。”维尔薇面对梅比乌斯说道。 “哼，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曾经对克莱茵做过的事。”蛇蛇轻哼一声。维尔薇只好讪讪地笑了笑。 帕朵只好躲在苏的身后，而苏和华也成了阿波尼亚她们的掩护人员。而伊甸选择用自己的音乐去帮助无垠恢复意识。 然而，对十一位英桀来说，接下来才是一场苦战…… 第58章 猎人，还是猎物? 前文提到，天命三个s级女武神之一的丽塔·洛丝薇瑟被任命前往天穹市调查琪亚娜和西琳的行踪，但是迫于苏无垠的压力，计划没能成功。而现在，她在天命总部的浮岛向奥托汇报着情况。 “主教大人，很遗憾我未能完成任务。” “你不必为此自责，丽塔。”奥托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很清楚这次丽塔失败的原因，“毕竟你面对的可不是一般货色，苏无垠的实力你我都清楚。你没跟他起冲突算是最好的情况了。” “丽塔明白。”丽塔点了点头，奥托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丽塔认为，k423依旧在那座城市里。这也能说明，k-423还处于世界蛇的监视之中。” “嗯……我倒是很想看看，这条潜伏的蛇想要玩什么把戏。”奥托单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摸着下巴，“看来情报已经传过来了——苏无垠在海渊城附近出没。看来是个好时机。 丽塔，我要你重新回到天穹市，锁定k-423的行踪，继续追捕。” “但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丽塔有些顾虑地说道。 “不必担忧，我可以让你们以视察合作企业的名义前往。”奥托摆了摆手，随后将要前往的企业告诉了丽塔——“神城医药”。 而丽塔，则是以护送一批医药的名义再次来到了天穹市。 然而，天命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前来迎接她们女武神的，那位叫做希奥拉的女士，是一位代号为“渡鸦”的世界蛇干部…… 在一段不算复杂且带有商业互吹的交接仪式后，丽塔也终于把话题转向了正事——获取五个月以来所有崩坏能泄露相关的医疗记录。 希奥拉一开始有些迟疑，但还是被丽塔说服。但是，在聊天的最后关头，前者留下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毕竟这座城市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丽塔小姐，请，务必（加重语气）注意安全。” “承蒙关心，我会的。”丽塔也微笑着回答道。 …… “虽然有些不希望来到这里，但是为了任务，也不得不走一趟了。”丽塔来到了黑蛇的地盘，准备调取相关资料。她不愿打草惊蛇，但她浑然不知这里的灰蛇已经被无垠干掉了。 所以，在一种诡异的暗杀氛围中，丽塔很是干净利落地清除了挡路的机甲，然后潜入了灰蛇的基地内。 “这里……似乎没人？”虽然里面确实空无一人，但是丽塔自始至终也没有放松警惕。她很快便找到了那台人形机，随后便从资料库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终于找到你了，k-423。”丽塔随后便联络了自己队伍里的另一位女武神——亚尔薇特，让她留意天穹市发出的灾害警报，并让不灭之刃小队随时待命。 而她们，则是需要等待k-423自己现身…… …… 另一边，琪亚娜一行人回到了住所，一边休息，一边警戒着崩坏兽，当然，她们也进行着调查神秘人体实验。 不过，芽衣和姬子一直陪伴在虫虫身边，符华也在一直指导琪亚娜战斗技巧，所以琪亚娜应对崩坏兽的压力要小很多。生活方面也不差，毕竟芽衣那“煮饭婆”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但当看到自己的双手时，琪亚娜不禁陷入了回忆…… 三个月前。 在经历一个月堪称惨无人道的格斗技巧（基础）训练后，无垠开始让琪亚娜挑选近战武器并教她相应的战斗方式，毕竟就琪亚娜那拿着双枪贴着别人脸刚的战斗方式，还是那把近战武器比较好…… 琪亚娜想起自己在学院中不仅没和无垠正式切磋，而且刚入学不久就被迫和姬子切磋还被按在地上摩擦，再者那两个人用的都是大剑，然后她就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大剑。 “你确定？”无垠意味深长地看着琪亚娜。 “我确定！”琪亚娜倔强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无垠站起身来，随手造了一把7th圣遗物丢给了琪亚娜，“在你用自己的力量造出属于自己的武器之前，就先用这把剑吧。” 琪亚娜接住大剑，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无垠。 在最初无垠带着虫虫来到天穹市的时候，无垠先让西琳陷入沉睡，为自己后来分离灵魂复活西琳做好准备。但为了防止被律者核心侵蚀，琪亚娜无法操控大量崩坏能，所以在最开始的几天无垠并没有让琪亚娜参战。但他自己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权能和崩坏能招来更大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拔出自己的大剑来割草…… 而在看到无垠那宛如开了无双一样的英姿后，琪亚娜就更加坚定了要以大剑为主要武器的决心。 不过此刻，她却提出了一个让无垠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请求：“那个……无垠……能不能，把你的剑借我试一下？” 还在喝红茶的无垠都被这句呛到了喉咙：“咳咳……你说啥？拿我的剑干啥？” “就是……试一下嘛。”虫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唉……出了事我可不负责。”无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唤出自己的剑，丢了过去。 嘴上是这么说，无垠还是很警惕的，防止虫虫出什么意外。 咔——！ 剑笔直地插在地上，发出的巨响直接展示了它的重量。 琪亚娜想也没想地双手握剑，使出吃奶的劲往上一提，结果……神火大剑纹丝不动…… “诶？怎么这么重？”猫猫疑惑·jpg 但无垠看来，他现在的表情跟普通人见了鬼一样：“我的剑竟然不排斥她？这不对吧，凯文当时握我的剑的时候都被神火烧着了啊。看来她才是真的天命之子？” 琪亚娜听不到无垠的心声，自然也在继续努力拔剑中…… 而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琪亚娜就跟神火·护世斩秽僵持了一分钟，然后，然后大剑就毫无征兆地被拔出来了…… 无垠头上瞬间出现了三个问号，人都傻了…… 但其实，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阵波动……”无垠愣了一秒，但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琪亚娜的精神，则是被拉入了神火大剑的特殊空间里。但那个地方，充满了负面情绪…… 鲜血、尖叫、怒吼……无数让人感到痛苦的画面在琪亚娜面前闪过，而所有画面的主角毫无疑问是苏无垠。 “这……这是……”无垠开启人为崩落和律者形态屠杀逐火之蛾成员的画面停在了虫虫面前。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人们四散而逃的画面让琪亚娜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和明显的呕吐感。 而当她看到无垠那半人半兽的样子以及流着血泪的样子时，愤怒、悲伤和痛苦传到了她的身上。 屠龙之人终成恶龙，现在琪亚娜已经感同身受了。 但下一秒，画面消失了。 “我只是个怪物，人类不会接纳我。”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为了守护人类而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 “我到底……在拯救什么？” 一句句心声传入了琪亚娜的耳朵，而这也是无垠失控时潜藏在内心的心声。 但下一秒，琪亚娜的意识被赶了出去。 “没事吧，琪亚娜？”无垠赶忙把虫虫的手从大剑剑柄上拉下来，然后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 琪亚娜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正在和无垠四目相对，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数秒后，无垠调整了一下，然后表情微妙地问道：“你……看到了吗？” 琪亚娜点了点头，但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 无垠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望向了天花板：“既已成为过去，何必要在意？而且这件事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看着无垠的背影，琪亚娜却明白，无垠根本没有放下过去，不然为什么这些记忆会出现在他自己的伴生神之键里？他其实一直在承担，只是不愿去诉说。 他，活得永远比看上去辛苦得多。 …… “琪亚娜，怎么了？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姬子来到琪亚娜身边坐下。 “姬子老师？我……”琪亚娜欲言又止。 “是在担心无垠吗？” “我，我才没有呢！”琪亚娜傲娇地撇过头，“他那么强，才不需要我担心呢。” “其实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有弱点的。”姬子喝了杯芽衣刚泡的咖啡，“无垠他也不例外。但无垠他会尽力克服自己的弱点。 无垠的情况比我们复杂得多。我想，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他所经历的事。 一年前，我曾问他为什么要来到圣芙蕾雅学院。他告诉我，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第三次崩坏加快了这一进程。 而且，他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琪亚娜略带着疑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想，我们确实不用担心他，但我也希望当他身处险境时我们也能帮到他。 之所以帮助你，训练你，很可能是因为他想让你能够早日能够真正独当一面。 琪亚娜，你不是想成为最强的女武神吗？那你就要以他为目标不断变强，不断地去承担需要承担的责任。 当你能真正独当一面的时候，你或许也能和他一样强了。” 其实姬子所说的强大并不是指力量上的强大，而是心灵的强大。真正能独当一面是心灵的强大，也是真正的强大。 姬子说的话琪亚娜似懂非懂，但是确实启发了她。 追逐光芒的人，比光芒本身更加耀眼。 创造奇迹的人，比奇迹本身更了不起。 努力变强的人，比强大的力量更了不起。 “我明白了，姬子老师。”琪亚娜点点头，说出了无垠和姬子曾经都说过的话——“我会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们期望的样子！” 姬子看着成长了许多的琪亚娜温柔地笑了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琪亚娜……你成长了很多呢……”在厨房里做饭的芽衣也感叹着琪亚娜的变化。 两天后。 “嗯？这是……”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大量红点，姬子意识到了不对劲，“北部d—2433地区竟然有这个数量的敌人？” “看来该出动了。”符华，琪亚娜和芽衣也来到了姬子身边。而符华心中却是有着一种预感，感觉这场骚动很可能与那个人体实验有关。 “走吧，危害天穹市安危的家伙，我们绝不放过！”琪亚娜坚定地说道，“毕竟，神州可是班长和无垠的家乡啊。” “琪亚娜……”符华感激地看着琪亚娜，而后者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算上符华）也是立刻出击！ 另一边，作为“猎人”的不灭之刃小队在琪亚娜一行人出动一段时间后也捕捉到了她们的踪迹，随即立即出击。 然而，让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在清理拦路的死士时，死士们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同时亚尔薇特也在这些死士身上发现了圣痕！ “圣痕？”丽塔表面上保持镇静，但心中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种本应该出现在女武神身上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死士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身上？ “蛇”开始露出了它的獠牙…… 很显然，真正的猎人，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出现…… 第59章 过去与拯救(番外上篇) 无垠已经失控，英桀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唤醒他原本的意识，阻止灾难的发生。 “啊——！”千劫大喝一声，浑身燃烧起了烈焰，抡起炎拳对着兽化的无垠就是一顿猛揍！ 科斯魔也是使用了刻印“旭光”的力量，他的双手变成崩坏兽的双爪；凯文则是一直保持着业魔形态，拿着天火和后来过来的两位队友配合默契，对着无垠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他们三位男生的任务就是为了限制无垠的行动，让后方的队友想办法唤醒无垠。 然而，他们低估了一点，现在的无垠看上去是几乎失去了理智，但是其实这是他的里人格干出来的事，而现在无垠的战斗方式比先前要更加狂野。 面对袭来的爪击、拳击和斩击，无垠将体表的龙鳞和皮肤全部硬化，直接硬吃下了这些攻击！ 虽然三位英桀的进攻还是让做了防御的无垠受了伤，但是无垠受伤不深，而且行动也没有受限。无垠则是抓住了三人此时的破绽，分别给自己的三位战友一人一拳，将三位全部打飞了出去！ 不过，就在无垠准备继续向下展开屠杀时，阿波尼亚和格蕾修的压制也及时赶到！ “别……妨碍我！吼——！”无垠的声音逐渐变成了野兽的咆哮，他催动浑身的力量，怒吼一声，才落下的压制就被他直接暴力挣脱了！ 无垠懒得跟他们纠缠，他再度暴力破坏了脚底下的超厚混合金属板，随后便朝下猛冲！ “不好！”冲锋的三个男生刚从撞倒的废墟堆里爬出来，结果看到的却是无垠挣脱了束缚，继续向下。他们也想都没想直接顺着无垠的路线追了上去。 “看来我们得加快一点了。”梅比乌斯神色严肃，“黄金庭院离这太远了，直接赶回去取药不可能，但是实验室里面的样本也基本上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眼下配置抑制融合战士体内崩坏兽因子的活性的药剂真是赶时间啊。”维尔薇也接过话头，“虽然很无奈，时间也很赶，但是这恐怕是效果最好的办法了。” “还是抓紧时间吧。”梅同样眉头紧锁，“至少我们做过。现在追求的是速度。” 三位科学家在那赶制药剂中…… 很显然，维尔薇所说的技术支持肯定不是拿自己的炮火机甲轰在无垠身上。先前无垠硬吃凯文的天火出鞘也没受多大的伤，所以维尔薇和梅比乌斯用武力肯定是无效的。因此二人只能和梅博士合作，共同制出能强制让无垠退出人为崩落的药剂。而现在刻不容缓，无垠已经因为负面情绪过强的原因而导致自己体内的崩坏兽因子过分活化，要是再不阻止，那以后无垠和崩坏兽就基本上没有区别了。 另一边，伊甸的大竖琴也奏响了音乐。虽然这音乐只是让无垠在空中停滞了一小会儿。但是这对英桀来说，是绝佳的时机！ 凯文、千劫和科斯魔一拥而上，直接抱住了无垠，并把他带到了地板上。 “滚啊——！”无垠一直都在压制自己对战友们的杀心，所以处处留手，否则但凡无垠突然暴起秒杀掉一位英桀都很正常。 但现在，无垠复仇心切，英桀们这么做只能算是进一步激怒苏无垠。 大剑再度燃起血色的烈焰，无垠一剑斩下——“神火·修罗怒罚！” （很显然，这一招无垠留情了，毕竟真要全力使用修罗湮灭的话，在场的英桀至少死一半，至少千劫和科斯魔死定了。） “天火——出鞘！” “劫难——破灭！” “旭光——黎明！” （除去凯文的招式外，千劫和科斯魔的招式算是作者自己根据相关资料并联想出来的，要是出现了啥错误就指出来，但别喷我……） 四人的招式就此碰撞，然而，代价便是产生的爆炸直接炸穿了七层地板，而无垠也与自己的目标仅剩一个楼层了。 “哈哈哈哈……！”无垠感受到了其他活人的气息，全力朝下冲去！ 然而，其他三位男生被这一场对招产生的爆炸直接炸得浑身是伤，倒飞出去倒在一旁，反正一时半会儿是站不起来了。 但此时，华和苏出动，拦在了无垠面前。 面对自己的老乡，无垠表人格那所存的一点理智让自己停止了行动。 但是看到苏手上那管已经制作好的药剂时，无垠下意识地用真理之眼去分析，但结果让他感到了无比愤怒。 “休想阻止我！”无垠第一次，对着自己的战友使用了律者权能！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英桀全部动弹不得！ “这是……” “空间禁锢。”无垠慢慢走向最后一块拦着他的金属地板，回答了所有人的疑惑，“我这位律者本不该出现在地球，但你们人类却催化出了我的杀意。我不是为了毁灭人类，只是为了复仇。” “那你为什么杀那么多人？！”凯文反过来质问道。 “因为，爱莉希雅比他们的命加起来还重要。”无垠的回答掷地有声，“逐火之蛾杀了爱莉，我要他们知道，人类必须心怀畏惧，必须长点记性！ 无知，就是让他们灭亡的根本原因！” 他从苏的手中拿过这份药剂，并直接捏碎！然后，一拳轰开了那块地板！ 地板碎裂，而映入无垠眼帘的，便是无数人类惊恐的眼神。 “你们，可以去死了……”无垠张开一双龙翼，冷漠地看向了人类，下达了死亡的通告。 剩下的防御机甲和融合战士一起出动，但无垠龙爪一挥，足以撕裂空间的力量将所有拦路者全部撕成了碎片！ “怪物……怪物啊！”人群在恐慌声中四散而逃。 然而，无垠仅仅打了一个响指，便让一片人全部化为了血沫！而这一片被杀死的人全是逐火之蛾的科研人员以及部分高层。 无垠不想直接杀了所有人，因为这些人中还有一些少年和小孩，也有一些与逐火之蛾没多大关系的避难人员。他们与自己的复仇毫不相关。 “住手啊！无垠！” 英桀们被强大的空间之力禁锢，而且无垠在束缚他们的时候还使用了约束与意识的权能去削弱他们的力量。当然，由于无垠的精准操控，英桀们的生物能并没有被削弱，也没有失去生物电，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就是这样，英桀们也无力去挣脱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垠屠杀人类。 无垠在这一层灭掉了自己想要消灭的目标后，他直接用空间转移（有一定距离限制，而且无垠先前找到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空间转移的材料制造了这个基地。这本是用来防空之律者的。而无垠在这玩意的干扰下必须接近目标才能使用。）把剩余的人类直接转移到了这一层。 而这一次，他要亲手将那些高层手刃！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苏无垠，一名高层还不知死活地掏出了自己的崩坏能手枪朝无垠射击。 但，可想而知，特制的崩坏能子弹连无垠身上的皮肤都没划破。 无垠一把用龙爪掐住对方的脖子，然后一爪穿透了对方的胸膛！在众多人类的见证下，直接把心脏给挖了出来！ 看着那尚且还能跳动的心脏，无垠不屑地啐了一口：“心脏明明这么鲜红，人却不是什么好种。” 下一秒，他直接将心脏捏爆！ 接下来，剩余的高层要么是被无垠一爪抹了脖子，要么就是被无垠一爪掏了心，要么就是被无垠按在地上摩擦后一把捏爆脑袋！ 然而，就在无垠准备对着最后的目标下手的时候，对方竟是直接跪在无垠面前，低下了头！ “无垠，我知道，在爱莉死之后，你一直很痛苦。”这位大叔满怀歉意说道，“我们逐火之蛾，我们人类，亏欠你们太多了。 爱莉是个好女孩，你也是个好孩子，但因为我们，却毁了你们的未来。 或许今天逐火之蛾的毁灭，就是人类种下的因所导致的吧…… 来吧，无垠，杀了我，我只求能平息你的怒火。” “永至……”无垠想起了自己曾是眼前之人的助手，而对方对待自己很好。 他，犹豫了。 “爸爸！”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一个紫发的小女孩跑过来抱住了永至大叔，并护在了他的面前：“大……哥哥……不要伤害我爸爸……” 然而，这个画面对无垠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我复仇的同时，到底毁了多少人的家庭……？” 一阵剧烈的头痛感传来，无垠痛苦地咆哮着，飞离了这里。 而在无垠飞离的同时，英桀们身上的控制也被解除了。 现在的逐火之蛾高层除了永至大叔外全被无垠杀死，但是所幸所有不是无垠的复仇对象的人无垠一个都没有误杀。 伊甸和千劫看着无垠飞离的方向，直接追了上去！ “我们……也一起去吧。”苏说道，随后也冲了出去。 紧接着，华、科斯魔、格蕾修、阿波尼亚、维尔薇……英桀们一个个追了上去。 而停留在原地的，只有凯文。 “凯文，出来吃饭，别他喵的老是吃面！” “凯文，我背后就交给你了。” “凯文，过来！梅还在等你啊！” 无垠曾作为他的战友，又当爹又当妈的。他不仅跟千劫照顾各位的伙食，还当月老进一步拉近凯文和梅。无垠帮助了他们太多太多了。 凯文咬了咬牙，也追了出去。 无垠倒在一片废墟中，抱头痛苦地翻滚着。这是他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导致了他体内的两种力量失去了平衡。 再这样下去，无垠可能会自己毁灭自己！ 英桀们随后赶到，但在看到无垠那宛如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一般痛苦的样子，他们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一阵粉色的光芒绽放！无垠的心脏处散发着粉色的光芒，乍一看竟是一朵粉色的水晶花！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粉色的光芒笼罩了四周，将在场的所有人吞没…… 再度醒来时，英桀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里。 “这是哪……？” “这里是无垠的精神空间。”一道熟悉而又可爱的声音响起。 众英桀同时回头，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竟是人之律者形态的爱莉希雅！ “嗨～?各位，你们好啊?”爱莉和往常一样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 “爱莉？！”众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我只是一道力量分身呢?”爱莉简单的说了一下，但随后眼神有些黯淡，“我还是有些担心他，所以才会留下这道分身，但情况比我想得还严重。” “爱莉，你刚刚说这里是无垠的精神空间？”苏问道，“那或许我们能从他的内心深处唤醒他。” “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爱莉说完，便向前方走去，“走吧，这或许也是我们知道他的过去的方法。” 第60章 过去与拯救(番外中篇)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也是毫无生机的荒漠。 一个赤脚小男孩披着一个破旧的床单，在雪地里拖着几乎冻僵的双腿艰难地向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只是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暖和的地方，去一个能让他生活的地方。 由于长期食用冰雪用以解渴，小男孩的咽喉已经被寒冷破坏，他无法发出声音。即使见到了其他人，他也没办法交流。 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往前走。 （好冷……脚快要失去知觉了……） “这是……无垠吗？”十二位英桀此时已经出现在了这片雪原中，而他们也在这个小男孩的身后。 帕朵刚想去把小男孩抱起来，但是她的手指却穿过了后者！ “这是无垠的回忆，我们是无法与他交流和触碰的。”爱莉解释道，“我们只能算是看客。” 众人明白了爱莉的意思，所以消除了想要帮助无垠的想法，看看他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 （糟了……头好晕…… 不要……倒下……） 小无垠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可他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他终于没有任何力气走路，一头栽倒在地上…… 就在其他人还在猜想无垠到底是如何离开这里的时候，小无垠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门，紧接着，周围的景色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是……空之律者的力量？”苏作为千界一乘的持有者，很明显能辨别这个传送门的力量来源。 “之前控制我们时用的力量也是空之律者的力量，但他也用过约束的权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有些困惑，貌似无垠能用所有律者的权能。那他到底是什么律者？ “现在我们也只能看下去了。”华说道，“一切的真相都在他的回忆中。” 周围漆黑的景象再次亮起，英桀们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小城市的大街上。而在前方远处，小无垠突然从远处冲了过来！而他的手里抱着一大袋面包。 （不能……被他们抓住……） 下一秒，小无垠钻进了一个小胡同躲了起来。在他躲起来不久后，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厨师跑了过来。 “真是的，这小兔崽子跑得比我还快……算了，就一袋面包，那小子也怪可怜的。”厨师擦了擦脸上的汗，摇了摇头，调头回去了。 而在追赶的厨师走后，小无垠这才拿出面包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实要是条件允许，他也不想当个小偷。但现在迫于生存，无垠不得不做这种违背本心的事。 “真没想到，无垠小时候有这样的过往。”凯文看着身为孤儿而且每天食不果腹的样子，不禁有些同情。相比自己平安长大上高中，苏无垠的童年无疑是相当惨的了。 “或许这就是他最开始进入逐火之蛾时比较沉默寡言的原因吧。”梅比乌斯同样在思考，她曾经也很在意苏无垠。因为那时只有二十岁的苏无垠就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而且即使一开始是永至大叔的助手，无垠也能在独自一人在同样的时间内完成一个团队的工作量。看到无垠从小是孤儿，梅比乌斯也更加在意，对方到底是怎么学到这个地步的。 “孩子。”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声音从小无垠身后传来。 无垠转头，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个男人。 “你是孤儿吗？” 小无垠点了点头。 “那跟我走吧，我能保证你不会饿肚子。”男人抛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 但小无垠看向他的眼神更警惕了，还不停地朝后退去。 “小家伙，我不骗人，我是名孤儿院院长，院里有好多像你这样的孤儿呢，你不用担心我在骗你。”男人很是耐心地说道，还拿出了一瓶水放在了小无垠面前。 小无垠警惕地拿起水瓶看了看，确认这没有被开瓶后才拧开瓶盖开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小家伙，你愿意跟我走吗？” 面对陌生男子的再度邀请，小无垠变得有些犹豫，但在一分钟的思考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他是坏人的话，我在他动手前逃走就行了。） “真的吗？那跟我来吧！正好让她给你买一身新衣服！”男子看上去很高兴，领着小无垠来到了一所看起来还不错的孤儿院。 而很显然，这位领小无垠来到孤儿院的便是孤儿院的院长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人很善良，家底子也很厚。所以他建立了一家孤儿院来收养各位孤儿。 而待在孤儿院里则成为了无垠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但也是悲剧的开始。 爱莉看着同为从小流浪的无垠，又想起了无垠失去她时悲痛欲绝以及相貌大变四处杀戮的样子，她那互相握住的玉手握得更紧了。 四周的景象再次转变，这一次则是变成了孤儿院的内部——很是温馨的木质地板，有点泛黄的白粉墙上涂抹着许多小孩子画的画，各式各样的小玩具，以及许许多多的小孩子正在嬉戏玩闹。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面对院长的问题，小无垠想了想，随后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一旁放着的纸和笔，拿起来思考了几秒。而“苏无垠”三个字突然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想到这三个字，但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吧。 小无垠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了这三个字。“苏……无垠？真是个好名字啊！”面对小无垠的表现，院长表现得很是惊喜。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以五岁左右的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受到过任何教育的孤儿呢？ 小无垠貌似还是这个孤儿院中年龄较小的一员，所以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们都会主动邀请他来一起参加游戏。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孩子们足够热心，这个家也足够温暖，小无垠也逐渐融入了这个大家庭。而且在院长和他的妻子的照顾下，小无垠原本骨瘦如柴的身躯逐渐变得健壮，正太一样的颜值也是给了他成为团宠的机会。 当然，小无垠私底下也很勤奋——白天是整个孤儿院最早起床的。他白天打扫拖地洗衣服绝不会没有他的背影，不仅如此，他也在厨房里担任一名厨师，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而到了下午和晚上，自律的他坚持每天高强度训练，而且作息很规律，这也让他在七岁的时候便收获了八块腹肌和两块胸肌，身材变成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状态。而他的穿衣习惯从喜欢穿些短袖变成了喜欢穿风衣。 而在一天晚上，无垠无意间路过了院长的房间，但院长妻子说的话让他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说，无垠那个孩子不会说话，以后上学之后该怎么办啊？我也不想把他送进聋哑人学校啊。” “我最开始找过医生了，他说这孩子的咽喉已经很难被治好了。”院长也点了点头，“但我觉得，让无垠去正常的学校没什么不好。那孩子的天赋万中无一，很多与他同龄的正常孩子的能力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是一个七岁孩子会有的才华。 无垠那孩子也很要强。我相信就算他上学了也不需要我们担心，他一定会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精彩人生。 当初我能找到那孩子，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哈哈哈哈。” 院长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的妻子也笑了起来，但随后便笑骂道：“小声点！别吵着孩子们。” “是是是，哈哈哈……” 小无垠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前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能遇到这两位“爸爸妈妈”也是他的幸运。 画面此刻却突然消失了，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但在画面消失的瞬间，无垠低沉的声音从某处传来：“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像个正常人活下去，过一个正常的人生。 但是，我错了。 身为一名律者，自己本身就是灾难的象征，不管到哪，与律者接触过的人都会遭到死亡的威胁。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受害者之一…… 而我能享受的时光只有一年……” 四周的景象如同放幻灯片一样快速闪过，这表现了无垠上学一年的变化。 但这只闪了十秒，便再度消失。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崩坏’的灾难，时刻威胁着人类的生命安全。” 下一秒，四周的景象变成了一片火海，十几只战车型崩坏兽正在肆意破坏这孤儿院！ “快走！无垠！”院长一瘸一拐地把吓得腿软的小无垠从孤儿院拖了出来。 “啊……啊……”小无垠流着泪，但他不能说话，只能害怕得啊啊两声。 “老公！快走啊！啊——！”院长妻子一把推开了即将要被崩坏兽踩死的院长，可自己却被这一踏而失去了生命…… “老婆……老婆——！”院长撕心裂肺，但看了看怀中的小无垠，他还是选择朝前方跑去。 然而，崩坏兽扬起前肢，重重地砸在了院长身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院长的身形也直接倒飞了出去！ 这一击直接击碎了院长的脊椎，自己也受到了崩坏能的侵蚀，猩红的纹路逐渐爬上了院长的脸颊。 小无垠急忙跑过去，恐慌、害怕、难以置信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而无声也体现了他内心的绝望。 “孩子……快跑吧……咳咳！”弥留之际，院长一把推开了想上前搀扶他起来的无垠，“我已经活不了……了……只要你能活下去就好……” “不……”小无垠突然发出了声音，但难以分辨。 “孩子……能遇到你是……我……一辈子的幸运……好好……活下去……” 留下最后的遗言，院长也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至少，他是笑着走的…… “爸爸……妈妈……”无垠那失去已久的声音突然渐渐回来了，“爸爸——！妈妈——！” 在这三年里，无垠早已把孤儿院的每一位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对待院长和他的妻子更是如同亲生父母一般。 然而，崩坏夺走了他的一切。 “车车——！”战车型崩坏兽在他的身后咆哮着前进！ “是你们……毁了孤儿院吧？”无垠此刻周身散发出了无边的杀气，他一脸愤怒地瞪大着眼睛，以一个非常反派的方式转过头来（具体参考欧布奥特曼第一次使用暗耀形态时那个转身），“就是你们……杀了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孤儿院的大家！” 愤怒、悲伤、痛苦……一切负面情绪化为了无垠的力量。突然，他的双眼散发了血色的光芒！两个外环血红色内环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突然盘旋出现——真理之眼！ 无垠单手五指弯曲作爪，恐怖的崩坏能在手中凝聚！ “给我……去死吧——！”愤怒的咆哮声喊出，无垠一爪挥出，顷刻间便将面前的崩坏兽撕成了碎片！ 然而，用完这一击后，无垠便两脚一软，直接昏迷了过去…… 而四周，再次陷入了漆黑…… “恐怕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律者之力觉醒了。”凯文思考道。 “但这恐怕也是无垠内心长久的芥蒂，得到之后再度失去，这份痛苦才是最折磨人的。”苏看着倒在地上的无垠，叹了口气。 “但恐怕也就是这件事，无垠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伊甸接着说道，“在过往的战斗里，无垠都是以保护队友为主。 要不是他去和约束之律者单挑，我很难想象逐火之蛾会遭到多大的损失。” 此刻，无垠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那个时候，我就该明白。 我是一名律者，是灾害的象征，是带来死亡的使者。 我不该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也不该去接触任何人。 可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下一秒，四周再次亮起，变成了无垠在学校独来独往，学习突飞猛进的画面。 仅仅花了四年，他上了神州最好的大学——清北大学。上大学的那一年，他才仅仅十二岁。 而且，最抽象的是，无垠还一刻不忘锻炼，上高中时甚至以十岁的年龄硬生生地刚死了一个战车型崩坏兽，救下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不过，自无垠在那次孤儿院被毁掉时暴走之后，在遇到其他律者之前，他就再也没有激发过自己的律者之力。 而上大学后，无垠读了五年，在十七岁时便拿到了博士学位。一年后，便秘密加入了逐火之蛾。 而有关这里的记忆比较少，诸位英桀看到的无疑就是无垠作为永至大叔的助手四处忙碌以及无垠成为独立研究员后独自研究的场景。 “我希望去战斗，我希望去守护，所以我选择了成为融合战士。 在逐火之蛾的时光是压抑的，但所幸的是，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下一秒，便是爱莉希雅出现在了无垠研究室的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你好?，有人吗？” “请进。”无垠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嗨～?”爱莉很礼貌也很可爱地先探出了可爱的小脑袋，但看到的除了实验器材之外就只有饮水机和躺椅。 “你是……爱莉希雅，对吧？”无垠也停下了手中的研究器材，转身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进门后的爱莉旁边。 “哎呀?，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呢～”爱莉莞尔一笑，让无垠甚至小脸一红。 （她真的好可爱好漂亮……） 第61章 过去与拯救(番外后篇)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嗯哼？?～”爱莉的声音如同天籁，触动了无垠的心房，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 “苏无垠，神州人。”无垠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但是两腮的微红已经表明了他的紧张。 “呵呵，别紧张啊?，我还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呢?～。”爱莉两只手搭在实验台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那样子别提多可爱了，“苏无垠，是吗？嗯～?，真是不错的名字呢，果然神州那边的人取名字都很好听呢～?。” “还，还好吧……”无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内心平静了下来，“但是我不是很会聊天啊，爱莉希雅小姐。” 无垠摇了摇头。毕竟自己一人独处的时间长了，很难再找到愿意交谈的人了。这个时候的无垠性格上还是很孤僻的，算是逐火之蛾里存在感最低的人，很少有人能跟他谈上话，所以他也不善与他人交流。 “没关系的哦～?，只要我们相处的时间更长，能聊天的话题不就更多了吗？而且，你叫我爱莉希雅就行了，不需要什么小姐的称谓～，毕竟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美少女呢～?。”爱莉的脸上依旧挂着可爱的笑容，还往无垠那边靠近了一点，“话说，无垠，你有没有什么爱好呢？?” “没多少。”无垠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思考着，“每天我基本上都是在实验室里做自己的研究，除非要外出吃饭或者采购材料或维修器材。 但硬要说的话，锻炼算是我的爱好吧。” “那，无垠，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呢？?”爱莉看着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男孩，心中倒是升起了想要多了解对方的欲望。 “我的……愿望吗？”无垠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右手向上方伸去，“其实我加入逐火之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能够对抗崩坏，成为一名活跃在前线的战士。 我想保护人类，我不想再让这个世界的美好被崩坏破坏，不想再看到有家庭因为崩坏而分崩离析，颠沛流离。 但是进来之后我才发现，以我自己的力量，还是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比较好，总比现在上战场送死好。 崩坏，比你我了解的都要残酷得多。” 他叹了口气。原本的他本想弃文从武，但后来才知道自己上去无疑就是炮灰。战车型崩坏兽也只是最低级的崩坏兽，来个骑士级的话，无垠就要歇菜了。 看着眼前的男孩惆怅的样子，爱莉希雅竟然不自觉地轻轻地握住了无垠的手，以示安慰。 “你想起什么心事了吗？” “……嗯……”无垠看着爱莉那双粉色的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崩坏是我的仇敌，我不想再让它夺走我的任何东西了。” 无垠攥紧了拳头，坚定的目光代表着他的信念。 爱莉也不打算问下去。崩坏之下，没有多少人的童年是完全无病无灾，开心快乐的，现在去问无垠被崩坏夺走了什么无疑就是在揭他的伤疤。爱莉爱着每一个人，绝不会去做伤害他人的事。 “爱莉希雅，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无垠反过来问道。 “我嘛～?肯定是希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人们能生活得更快乐啦～?呵呵，当然，要是能战胜崩坏，那就再好不过啦?。”爱莉一谈到这，脸上的笑容又变得可爱起来，“毕竟，可爱的少女心，可是无所不能的哦～?” “嗯……是啊。我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呢。”无垠看向了窗外，点了点头，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升起。 就这样，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一直聊到了天黑。 （我……这是喜欢上她了吗？ 可……这么完美的女孩子，我真的配得上她吗？） 无垠心中萌发了青春的悸动，但他明白，自己需要变得足够优秀，才能配得上这个完美的女孩。 自这天之后，爱莉每天都会光顾无垠的实验室，两人也从渐渐熟悉，到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无垠还在等，等一个告白的好时机。 而一段时间后，逐火之蛾，猎杀了一个被定义为“审判级”的崩坏兽，无垠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但人在后方做着数据分析。 “弑影”，便是无垠根据这只崩坏兽的特性和能力所取的代号。 “弑影”擅长隐匿在影子中，也可化为实体，速度和力量都极为恐怖。尤其是遁入影子后，它可以自由调控自身逃遁的速度，极难捕捉，而且遁入影子后，一切物理伤害对其无效。最恐怖的事，这只崩坏兽能通过“投影”这一能力复制敌人的能力，不仅如此，这家伙能吞噬死物的影子从而获取力量与对应能力（假设死物是生物的尸体），而且这货是能无限吞噬变强的。 在这场“狩猎”中，猎手便是爱莉希雅。 “我记得，‘弑影’就是无垠成为融合战士时所融合的崩坏兽的代号吧？”梅比乌斯说道，毕竟是她亲自做的手术，“但令我奇怪的是，无垠自融合之后很少使用‘弑影‘的能力。现在看来，或许是成为融合战士开始真正激发了无垠的律者之力。” “真怀念呢，那段时间……”爱莉看着面前如同播放视频的场景，她轻轻地点了点无垠的脸，虽然这没什么用。 而那一次，无垠第一次成为指挥员，并且协助爱莉希雅成功击败了“弑影”。 “爱莉！小心周围建筑物的影子！”无垠在通讯频道里喊着。 爱莉闻言，看向了身后建筑物残骸的影子——果然那里的黑影在蠕动！ 下一秒，浑身漆黑的“弑影”从影子里冲了出来！ 但爱莉在无垠的提醒下先反应一步，急忙跳开，避开了“弑影”的双爪，并对着这只崩坏兽射出了致命一击！ 粉色的弓箭飞出，径直贯穿了“弑影”的脖子！ “别松懈，爱莉！现在赶紧把那片建筑物的残骸灭成渣！一旦影子被分裂成细碎的小块，以它现在的状态，是无法通过影子来逃离的！” 在四周全是高能聚光灯的情况下，“弑影”能够逃脱的，只能是那一片废墟下的一大片阴影。但是爱莉挽弓拉弦，根据无垠的指示射出了一道粉色的能量洪流，直接将那片废墟轰成了渣。 穷途末路的“弑影”不甘地怒吼一声，试图自爆来跟爱莉希雅同归于尽！ 砰——！ 然而，此刻一发特制崩坏能狙击弹精准地命中了“弑影”的脑袋，将它的自爆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 “看来我设计的枪械和子弹还是很不错的嘛。”无垠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狙击枪，但随后想起了什么，“对了！爱莉！得赶紧赶过去！” “那是……无垠？他亲自下战场了吗？”爱莉看着远处的狙击手，轻松地笑了笑。 “爱莉！”无垠赶忙跑到爱莉希雅身边，“别动，我来给你包扎。” 看着正在给自己一丝不苟地包扎伤口的无垠，爱莉的心中也有一股暖流。 作战前期，由于“弑影”的特性，这场行动的原则是人越少越好。所以到头来是爱莉独自一人行动。 可是一开始组织那帮家伙没能完全弄清楚这家伙的弱点和能力就让爱莉出击，导致爱莉吃了不少的亏，得亏爱莉实力强大，身上留下的伤口也很小，并不是很影响战斗。 与此同时，无垠在连续七天没有睡觉的情况下，根据他对“弑影”的情报进行真正全方位的分析，他终于找到了破解“弑影”能力的办法，随后指挥权就交在了无垠手上。 其实这个时候的无垠已经在使用自己的理之权能的冰山一角了（逆天的分析能力），而在无垠的帮助下，爱莉希雅终于打败了这只超级磨人的崩坏兽。 “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呢，无垠。”爱莉看着双眼早已因为连续数天不合眼而布满血丝的无垠，故作生气地说道。 “比起我不睡觉，我更想不让你受伤。”无垠盯着爱莉希雅的眼睛，温柔地笑了笑，“哈——好困……” 然后，这货就困得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爱莉急忙接住无垠，看着怀里睡眠香甜的无垠，她不想打扰他。 “呵……真是个帅气又贴心的男孩子呢?……” …… “你是说，恐怕只有苏无垠才能接受这次手术？”爱莉希雅问向梅比乌斯。 “不然呢？”（这时的蛇蛇还是大蛇蛇）梅比乌斯敲打着键盘，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苏无垠是这场实验最合适的人选。 其他人，你要是觉得他们可以的话就试试。我知道你不想让那小子有危险，但你也要明白，爱莉希雅—— 这场手术，只有苏无垠才能成功。” “那就……让我来吧。” “无垠？”爱莉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刚想开口的她却欲言又止。 她明白，无垠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尤其是这种关乎性命的选择，无垠做出的选择一定是经过思考的。 况且，无垠一开始也在梅比乌斯实验室门口偷听了两人的对话。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爱莉看着无垠的眼睛，缓缓问道。 “呵……既然有能够成为真正的战士的机会，我不能放过。”无垠轻笑了一声，“我不想再被其他人保护了，我想去保护其他人。 至少，我想保护你，爱莉。” 爱莉因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愣了一秒。 “如果这次手术后，我活下来了，爱莉希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无垠那深情的眼神和真情的告白触动了爱莉的内心。 长久以来的相处早已种下了爱情的种子，而无垠这句话就如同施肥一样，让这个种子成功发芽。 “嗯……我答应你。”爱莉脸颊微红，轻声说道，“但，一定要活下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无垠点了点头，笑着朝爱莉竖起了大拇指。 “好啦，准备好了就跟我去手术室，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梅比乌斯一把揪住无垠的耳朵，不顾无垠疼得嗷嗷叫直接把他拖入了手术室。（严重怀疑这是蛇蛇在报复刚刚无垠给自己恰狗粮……） “呵……不管怎样，你还是没变呢?，可爱的无垠～?”爱莉莞尔一笑。 四周景象再度陷入漆黑。 “爱莉的出现，让我那原本黑白的世界变得缤纷多彩。 我爱她，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守护她。但是，我却没有做到…… 因为，我和她，都是律者。 都是不被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所接纳的怪物……” 四周再次亮起，但看到的，却是无垠一剑斩杀雷之律者的场景！ 雷之律者从空中直直落下，而无垠踏空而立，看着自己手中跳跃的闪电，心中有些不安。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用‘弑影’的能力，可为什么我能操纵律者释放的雷电？ 而且，我还能凭空造出雷电？ 难道……我是律者吗？” 仅仅是这短暂的数秒，四周的画面再度陷入黑暗。 “这个时候的无垠，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是律者了。”华神情严肃地说道。 “怪不得自那之后，一旦任务目标的实力很强，他就要求单独出击。而在集体出击时我觉得他还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千劫不温不火地说道，“为此我有时还骂了他几句。” 英桀们正在交流，可在这片黑色的空间里，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木门！ “那是……”伊甸和爱莉希雅率先发现了那扇门。 “穿过这扇门，估计就是他内心的最深处了。”爱莉慢慢朝那扇门走去，“来吧，伙伴们，跟我一起去救他吧。” 众英桀纷纷上前，跟上了爱莉希雅。 然而，当他们开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巨型冰块，红蓝双色的条纹交错，冰上又有着无数个彩色的莫比乌斯环。而在这块冰的内部，便是已经闭上双眼的苏无垠。 “他已经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苏感到有些不安。 “无垠，醒一醒。”爱莉伸手摸向了那块冰。然而，就在她的手碰上去的同时，她感到了极寒与炽热，这让她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我知道……无垠……我一直都知道你活在痛苦里……”即使痛苦万分，但爱莉依旧不会放弃，“但我不希望你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我想让你醒过来。 你的期待，由我来回应！” 爱莉的周身散发着粉色的光芒，她也在将自己的力量传输进了冰块内。 其余英桀见状，也纷纷伸出了手，向冰块内传输自己的力量。 即使这个过程痛苦无比，即使他们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他们没有后退，更不会放弃。 往昔在黄金庭院里快乐生活的时光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他们真的很想再度回归那份平静的生活。 “无垠，快醒过来——！” 冰块逐渐碎裂，而冰中的无垠，也逐渐睁开了眼睛。 “谢谢……” 空间内突然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众人…… 等待所有人都恢复意识后，英桀们却发现，无垠站在废墟上，还特意保持着距离。 无垠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全部醒来的战友，随后便张开了双翼，准备离开。 “无垠大哥！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帕朵赶忙叫住了无垠，想让他留下来。 “回不去了……”无垠并没有回头，语气也十分沧桑，“当我决心化为律者，手上沾染了被我杀掉的人类的血时，我已经不再是逐火的英桀了。 我已经是一位罪孽深重的律者了。” 无垠抬起一手，一朵粉色的水晶花在他的手中出现。 “不要来打搅我了，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再见，我的伙伴们。” 无垠猛然一踏，迅速离开了这里。 “终焉……你终于，要来了吗？” 第62章 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 黑夜，是蛇最好的猎场…… …… “发现k-423的行踪了。”丽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了，“全员待命，准备战斗！” 砰——！ 另一边，在夜色之下，刀刃碰撞声和剧烈的枪声四处响起，琪亚娜、芽衣和姬子正在清理崩坏兽和异常的死士。 “数量并不多，但是这些死士……”姬子一边拿着大剑劈砍着死士和崩坏兽，“它们果然身上有圣痕……” “那看来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地方没跑了。”琪亚娜点了点头。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也只有那个地方有足够的能力做出这种事了。”芽衣也接道。 其实几人打算在今晚接近午夜的时候突袭目的地——神城医药。 很显然，这么长一段时间，几人探查出的许多条线索都指向了那个所谓的公司。而且，她们发现的麻烦，比无垠当时说的要严重的多。 不过现在这片区域的死士和崩坏兽不能不管，三人也打算清理完这片区域后再等待一段时间前往神城医药寻找这场隐藏的危机背后的真相，最好也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但……貌似有些不速之客。 下一秒，琪亚娜就将枪口对准了某处，眼神清冷肃杀。 “……还要再继续躲下去吗？出来吧。” 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琪亚娜战斗的每时每刻都在运用着空之权能，先前无垠也教导了她安全使用的方法。原本西琳的灵魂和空律核心离开琪亚娜后，后者的体内所留存的权能不算很强，但随着琪亚娜不断运用，不断熟悉，空之律者的权能使用方法也基本上被琪亚娜掌握了。不过现在的她还无法完全去发挥出这份力量的全部。 下一秒，不灭之刃小队和丽塔齐刷刷地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久疏问候了，琪亚娜小姐，还有雷电芽衣小姐和姬子少校。”丽塔朝着三人来了个很标准的女仆鞠躬，随即以十分优雅的姿势握着手中的镰刀，“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为空之律者？” 月光下，苍骑士·月魂装甲和恒霜之斯卡蒂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然而，就当琪亚娜想说什么的时候，姬子直接站出来挡在了二人面前。 她挺起胸膛，很有气势地说道：“琪亚娜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律者，她永远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我无量塔姬子最骄傲的学生之一！ 想把琪亚娜带到奥托那个混蛋手上，就先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另外，丽塔，不用再叫我少校了，我已经不是天命的人了。” 燃烧着烈焰的大剑剑指丽塔，火焰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琪亚娜，芽衣，你们退远一点。”姬子回头说道，“我得好好和丽塔‘交流交流’。” “明白了，姬子老师。”琪亚娜和芽衣点了点头，“但也要小心。” 虽然二人对姬子老师的实力很信任，但还是得提醒一声。 “放心吧。”姬子背对着她们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既然姬子女士盛情难却，那丽塔也只好奉陪到底了。”丽塔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不过，您难道不担心琪亚娜小姐和芽衣小姐吗？” “呵，不劳挂怀，丽塔。”姬子此刻却是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倒不如说，你该担心一下你的队员。 如果你还认为她们俩还只是曾经的b级女武神的话，那我只能说你目光短浅了。” 听到这话，丽塔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镰刀，眼睛同时也朝着琪亚娜她们瞟了一眼。 然而，琪亚娜和芽衣对付没有丽塔的不灭之刃小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二人身影交错，默契的配合让敌人根本无法碰到她们，不灭之刃小队的十几号a级女武神很快便倒下了，留下的只有在空中若隐若现的电弧以及枪口飘出淡淡的烟。 丽塔脸上的表情虽然没变，但是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按理来说，自己带的小队，配合起来甚至连丽塔自己来都得吃点小亏。 然而，在面对琪亚娜和芽衣的配合时，自己的小队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按在地上摩擦。 但其实，要论单挑能力的话，现在的琪亚娜绝对不输给身着苍骑士·月魂装甲的丽塔，甚至还要更胜一筹。毕竟能在苏无垠和符华这两位导师的教导下坚持四个月，自己也一直在努力，琪亚娜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远超以往。 芽衣自身四个月里虽然没什么人指导，但是自身康复后也在不停锻炼，再加上无垠临走前还特地激发了一下她体内的征服宝石的力量，芽衣的实力也不同与日而语。 如此看来，以两人的实力，横扫这个小队也不足为奇了。 但是，丽塔可不知道这些事。 “喂！丽塔小姐！”姬子叫住想要上去帮忙的丽塔，然后提着大剑砍了过去！ 丽塔急忙回头，提起镰刀格挡。 “战斗的时候东张西望可不是好习惯！” 但即使受姬子这样的挑衅，丽塔也依旧保持着理智。她明白，现在安全脱身，去追琪亚娜才是正确的选择。被姬子拖延在这里毫无意义。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丽塔一声娇喝，一位冰霜巨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它手持一把和丽塔手中那把一样的镰刀，气势汹汹。 然，姬子手中的神陨剑·史尔特尔突然迸发出冲天的火焰！ “烈焰焚尽！” 丽塔见状，不敢托大。她操控着身后的冰霜巨人一镰刀劈了过去！ 轰——！ 赤红与冰蓝，双色光芒对碰，冰与火交融。狂暴的力量四溢而出，肆虐着周围的一切！ 真红骑士·月蚀作为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而弑神装甲早在苏无垠还在天命工作之前就已经开始研发了，因此苏无垠也参与过试做型弑神装甲的改进。而无垠负责的便是对辉骑士·月魄装甲的改进，这也使得比安卡的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虽然上次和无垠打的时候还是被虐了……）。 换而言之，无垠很清楚弑神装甲的各个方面的性能，毕竟这玩意是奥托那货根据前文明的空白之键发明出来的。而空白之键无垠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这玩意就是梅主导研发出来的…… 虽然他并未参与真红骑士·月蚀的设计以及研发，但是在真理之眼的辅助下，他还是看到了这身装甲的一些缺陷。 所以，他就“稍微”改造了一下。嗯，就“亿点点”…… 回到现在。 这一招对拼的结果便是，丽塔身后的冰霜巨人溃散，化为了满天星光。可姬子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虽然存在火克冰的缘故，但足以明白经无垠之手改装的真红骑士·月蚀装甲是多么强大。 “真是……厉害……姬子女士。”丽塔这下明白了，只靠自己根本没办法把琪亚娜带回天命。 （看来，只能让主教大人派幽兰戴尔大人过来了……） “停手吧，姬子老师。”此刻，琪亚娜突然出面，打断了两人的交手。 姬子立刻停了手，扛着大剑走开了。 “琪亚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丽塔警惕地问道。 “丽塔小姐，冒昧问你一句，你认为抓住我，和阻止这座城市的灾难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琪亚娜的问题在丽塔看来显得有些没头没尾，但丽塔还是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抓住你，就是在阻止这座城市的灾难。” “可惜，你想要抓住现在的我可并不容易。”琪亚娜接着说道，“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崩坏兽袭击这座城市的原因。 天穹市的灾难，要远比你想的危险的多。” 紧接着，琪亚娜拿出一个数据磁卡和一个药剂注射器，扔给了丽塔。 丽塔顺势接住硬盘，很是疑惑。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撒谎，她也不会撒谎。 “有了这些证据，你就可以亲眼看看神城医药想做什么。 还有，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丽塔。 对我来说，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 我知道你没有相信我的立场，但选择的权利，永远在你的手上。” 琪亚娜走回了自己伙伴的身边，点了点头，三人随后便出发前往神城医药。 而丽塔，看着手中的数据磁卡和注射器，久久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丽塔长叹一口气。 “唉……主教大人，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 三小时后，神城医药的工业区。 相比于琪亚娜她们三人打算潜入公司内部查看数据，丽塔干脆直接来到公司的后方来个突袭。一路上她小心行事，突破了不少阻碍，而一切，似乎也顺着她的计划来。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切行动，早在她进入神城医药的范围时就被世界蛇给盯上了。 “天命的人不请自来了，我们还是被怀疑上了。”在全息投影的会议上，渡鸦汇报着情况。 “真是令人失望啊……”胡狼的声音充满着不屑，“不过你本来不就打算干掉她们吗？而且，你的仇人，貌似也快到了这里呢。” “没有必要的话，我并不想提前交手。”渡鸦却摇了摇头，她很清楚那几个人的实力，不耍点手段的话她可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过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本来想用那个律者女孩作为诱饵，让天命的人替我们消除这个隐患，顺便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了。 不过，我已经为这样的情况备下后手了。 既然丽塔想要接近答案，那就干脆大大方方地吧答案展示给她看。人在专注于答案的那一刻，就是她浑身破绽的时候。” “动手时记得用上我为你准备的那份礼物。”胡狼此刻却冷笑了一声，“呵呵呵呵……我很期待，它的效果…… 天命女武神挣扎惨叫的声音，承受痛苦的能力和普通人会有什么不同呢？ 好想近距离观察一番啊……呵呵呵呵……可以的话，留个活口给我研究。” 胡狼的语气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狂热，这让渡鸦都感到有些不适，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同事，渡鸦也习惯了。 “我一旦动手，实验就要立即进入倒计时状态。”渡鸦交流着自己的计划，“必须赶在天命大部队抵达之前，得到我们想要的数据。” “放心吧，任务结束之后，你会拥有全新的身份，就此远走高飞。天命不会找到你了。”胡狼笃定地说道。 “那这座城市里的人……” “不要对没有价值的事物滥施同情，你的同情心应该给予人类本身。”胡狼却打断了渡鸦的话，“天命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愚弄人类，谋求私利。让人们误以为依靠他们的保护，世界就很安全。 只要天命还在，人类就会像羊圈中软弱的羔羊，只懂得寻求庇护。 如今时代不同了，尊主已经归来。他会将天命对世界的钳制一扫而空。我们要做的，久石让世界在尊主的引领下蜕变新生。 因为只有在那样的世界里，你和你想要保护的人才会得到一席之地。” 说真的，甭管胡狼后边巴拉巴拉啥的，就单单她说的第一句话，主角团里的人只要来一个都能把胡狼弄死几十回了。 要是让苏无垠来，那估计不止是碎尸万段、爆破一个岛（日常迫害渡鸦……）那么简单了。就无垠的话来说，就是——“你tmd敢在把老子老乡视为没有价值的事物？！你算什么狗东西？你还打算把老子家乡的一个城市给毁了？”然后以无垠里人格那种脾气，估计会用意识权能把胡狼的记忆全部调出来，然后去找她祖坟，刨了不说，顺手诛连九族啥的他估计都干得出来…… “呵……那么，开始行动吧。”事已至此，渡鸦也只能顺着来了。 另一边，在渐近午夜的夜色下，丽塔的身影也悄无声息地游走在工业区研究栋的走道中。而她能畅行无阻的原因，便是琪亚娜之前给她的数据磁卡。 “我会优先寻找他们的资料库，这样许多疑惑就能迎刃而解了。”丽塔在通讯频道里说道，而另一头的亚尔薇特也始终保持着联络，随时待命。 “让我们来看看，神城医药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年头，但凡当女仆的，副业至少不下十个。丽塔这种万能女仆自然是啥都会…… 凭借着高超的潜入技巧以及独特的暗杀方式，丽塔逐步地探索着神城医药的内部。 然而，当她发现其中的秘密的时候，危机，也在悄然降临在她的身边…… 第63章 与蛇的首次正面交锋 比起琪亚娜一行人即将到达神城医药，丽塔这边的潜行可谓是相当的顺利。 然而，这种出乎意料的顺利反而让丽塔更加警惕。 而且，在看到神城医药从第二次崩坏开始就为受崩坏能感染的市民提供特效药、对崩坏能重症患者提供免费的临床治疗时，丽塔愈发觉得，这所谓的免费，很可能就是人体实验。 直到，当她看到《关于天命专利抗崩坏能疫苗hba-022的研究》时，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在她看来，她的想法恐怕正在变成现实。 在旁人看来，现在丽塔已经入局，而且正在危险当中。但对于丽塔来说，机会和危机并存。即使自身入局，但她依旧不愿意放过即将到达眼前的关键线索。毕竟—— “亚尔薇特，你会等到猎物飞走之后再开枪吗？” 丽塔打开了影铁身上所带的装置，并查看了神城医药的工业区结构图，而结果，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这里的结构图没有标识出任何地下建筑层，但雷达却捕捉到地底深处有崩坏能反应……”丽塔一边查看，一边将自己的坐标发送给了亚尔薇特，“亚尔薇特，命令所有不灭之刃队员随时待命，准备支援我所处的坐标。” 丽塔明白，自己距离自己要找的答案已经不远了。但是多做些准备肯定是好的。 不出丽塔所料，当她的猎犬向下探测时，一些十分特殊的死士出现在了影铁面前。而这些死士，与先前不灭之刃小队遇到的狂暴的死士一样，身上都有圣痕。 不过，仅仅是寥寥几个，还不足以对影铁造成威胁。它很快便清理了现场，帮助丽塔打开了通往地下区的通道。 当然，在电梯里，丽塔一样也遇到了死士。不过依旧阻拦不了她前进的步伐。 电梯，缓缓落在了最底部。 然而，当她触及到那份真相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 眼前那规模惊人的大厅让丽塔感到惊讶，但那鳞次栉比的实验舱才是让丽塔感到震惊的。 “死士……”丽塔看到的不仅仅是死士，还有它们身上的发光印记——圣痕……！ 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能拥有天然圣痕的人类可谓是万里挑一，相当难找。即使天命开发了人工圣痕，女武神的选拔也十分严格，能移植到圣痕的女武神的人数也不多。 眼下，连死士身上都能出现圣痕，那到底有多少死士进行了这场丧心病狂的实验？这些死士生前哪一个不是人类？到底有多少人因为这场实验而死？ 如此荒唐的事，却发生在了这座城市中。 丽塔紧咬牙关，扫视着那每一张脸。虽然没有自己熟悉的人，但是一股更强烈的愤怒随着她的血液翻涌起来。 这些实验体的体态大小和年龄各不相同，而且有些实验体甚至还被植入了崩坏兽的组织。而电子义体什么的在这些实验体身上都不足为奇。 如此骇人的场景，便是丽塔想要触及的“真相”，荒唐却又真实的真相。 而这，也让丽塔感到了彻彻底底的愤怒！ 而在她深入的同时，一些她并未见过的机甲拦住了她。这些机甲的型号丽塔从未见过，既不属于天命，也不属于逆熵，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世界蛇”了。 丽塔快刀斩乱麻，迅速来到了这里的主控电脑，在影铁的帮助下迅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文档。 然而，当她发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世界蛇，以及他们要对整个城市的人口进行实验时，她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疯狂。 可下一秒，实验室尽头的巨大屏幕忽然亮起，而出现的人影也发话了——“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接着，实验室里的几个实验体突然被激活，包围住了丽塔！ “我被包围了，不灭之刃，立即集合！” 以身入局，自然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实验体并未率先发动攻击，而是包围着丽塔。 而屏幕里的渡鸦，也开始发话：“不愧是天命，未经允许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踏入别人的地盘，窥看别人的秘密。 丽塔小姐，既然你对这里充满了兴趣，不妨多看几眼…… 这样也能让我腾出时间来，好好招待你们。 不过，人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一点代价，不是吗？ 用你和你属下的性命来交换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代价不算太高吧？” “你真的明白自己挑上了怎样的对手吗？”丽塔也不甘示弱地回应道，“如果世界蛇以为仅仅靠这些东西就能消灭天命的女武神，我只能深表同情。” 下一秒，这些实验体，动了！ “放风时间到。”但丽塔不慌不忙，直接唤出了自己的猎犬，同自己一同清扫着四周的实验体。 “我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看看号称天命女武神的精英，是否能在绝境下，发挥全力？” 然而，下一秒，一个装着神秘气体的装置落在了丽塔的脚边，并散发出了浓浓的烟雾。 丽塔迅速戴上了防毒面罩，顺手再将一个死士一刀两段。 “死士也好，下毒也罢……这些微不足道的手段，只能显得你更加可怜。” “我可不这么认为。”然而，渡鸦的自信并未消失，仿佛还在看好戏一般。 而丽塔也发现了端倪——自己身边的死士和崩坏兽正在不断退却，而且这些家伙仿佛是被抽干了力量，身躯开始不断萎缩。 而当渡鸦告诉丽塔这是hsn-b46血清时，丽塔才明白，自己真的中计了。 不仅如此，世界蛇特制的血清不必依靠呼吸，只需要肌肤接触就能进入体内。 这就意味着，丽塔身上的崩坏能逐渐失活！ 祸不单行，死亡编织者此刻也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步步紧逼着丽塔！ 现在丽塔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在被抽走，对付这样的实验体都显得格外吃力。而且，更致命的事，前来支援的不灭之刃小队，也被渡鸦安排了这样的“待遇”。 可此刻的丽塔脸上露出了冷笑。 “看到战友一个个倒下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冷血的家伙。”渡鸦嘲讽道。 “我只是在想，当你落在天命的手里时，我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置你。”丽塔依旧冷笑。 “我讨厌不能兑现承诺的人。”渡鸦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而死亡编织者也朝着丽塔杀来！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从侧面进入神城医药的工业区对琪亚娜她们来说不算很困难，但由于是三个人一起潜入，琪亚娜她们的步伐也必须谨慎无比，不能留下一丝破绽。所以比起熟悉神城医药内部环境的丽塔，琪亚娜她们的潜入速度算慢了。 不过，在地下室电梯入口看到不灭之刃小队时，她们明白，来的还不算晚。 但让她们奇怪的是，训练有素的女武神此刻竟然如同普通人一样对面前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但几人都念在人命安危，虽然时间不多，但也足够让她们出手了。 满状态的几人清怪起来可轻松多了，总比那些吸了血清的女武神强。 琪亚娜本想上去检查女武神们的伤势，但那小队的所有人看到琪亚娜的异瞳时都不由自主地朝后缩去。 “空、空之律者……！你别过来！”亚尔薇特此时还带着哭腔。 姬子叹了口气，对着这帮女武神摇了摇头，感到失望透顶。芽衣也是皱着眉看着不灭之刃小队——“这就是你们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我不会伤害你的。”琪亚娜并不在乎这些，即使对方并不信任她。 琪亚娜询问了情况，并让她们先行撤退，而自己和伙伴们则是去营救丽塔，顺便看看地下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下来，几人兵分两路，由琪亚娜和符华一起去探查真相，而芽衣和姬子则是前往营救丽塔。 …… 丽塔这边，在她即将命丧于此时，烈焰与雷光交错，为她带来了希望的光芒。 “竟然是你们？！那个律者女孩呢？”渡鸦看到支援者并非琪亚娜感到惊讶，但又觉得并不奇怪，“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本来可以对此事置身事外的。 干掉她们！” “看来你这次的选择还算正确。”姬子朝着背后跪坐在地上的丽塔说道，“你还有力气跑出去吧？” “这只是暂时的选择，姬子女士。”丽塔喘了口气，“另外，你不必担心我的状态。” 芽衣见此刻自己插不上话，于是便化作了一道雷光，瞬间斩杀了所有的敌人！ “这些对手，还不够我试刀的。”芽衣帅气地把头发甩在身后，淡淡地说道。 “什么？！”渡鸦在另一边根本捕捉不到芽衣的身影，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怎么出的手。 “看来没什么事了，走吧。”姬子见状，直接带着丽塔，同芽衣一起离开了。 另一边，查询资料的琪亚娜和符华也发现了一些让人难以相信的秘密。 琪亚娜和符华得知了世界蛇那疯狂的圣痕实验，并且得知并确认了那所谓的前文明纪元。虽然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无垠曾经对她讲述过一小部分有关五万年前的过去，但今天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与前文明这个词眼实打实接触。 “全知全能的蛇……蛇……”符华看着屏幕前的文字，喃喃念道，“果然，那个男人还活着……” 符华还在思考，但琪亚娜还是动身前往了下一地点。 不过，下一份资料更是让她大吃一惊——“这是……融合战士的观察记录？” 此时她转头看向了同样也是一脸惊讶的符华：“等等，班长，难道这所说的融合战士就是无垠口中所说的融合战士吗？” “……是的。”符华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敌人，与我和无垠来自同一个时代吗……” 琪亚娜也大致明白了符华的意思，于是继续看起了资料。 “1475年，《赤鸳仙人破阵绘真图》……班长，这上面不会画的就是你吧？”琪亚娜一边看一边问道，“还有……《1887年，伦敦城与柯南道尔医生合影》？” “没错，琪亚娜，这就是关于我的履历。这份文档中几乎记载下了所有我生平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看来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监视我了。”符华点了点头，“我和无垠并不想隐瞒你，只是我们作为五万年前的融合战士，都有着太多难以言说的过往。 而我的一生有着太多身份和名字，现在短时间内说不清。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我的生平履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座医药企业的档案库里。 看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一定了解这一切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与我和无垠来自同一个时代。” 已经了解这些情况的琪亚娜不打算在这待下去了，不过碰巧的是，在她离开档案室时，姬子和芽衣已经把丽塔带出来了。 然而，丽塔现在的状态很糟糕，几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出电梯门口便无力地跪坐了下来。 “看来世界蛇改良之后的血清的药效……比我想的还要强……”丽塔明白，自己已经不能成为战斗力了，现在的她已经暂时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在这里她反倒是个累赘。 “趁现在，快离开这里！”姬子连忙抱起丽塔，随着芽衣和琪亚娜一同冲了出去。 然而，到外面她们彻底惊了——离开大楼后，面前的竟是数不尽的特殊死士和机甲组合起来的部队。虽说琪亚娜一行人的战力很强，但是光是清掉这些杂兵就要花不少力气。更何况现在丽塔没有任何战斗力，反倒拖累了她们，而且丽塔还会成为所有敌人的首要目标。 “eos号，紧急降落支援！回答我，eos号！”丽塔原本打算让eos号来帮助众人撤离，然而通讯器里却只传来了爆炸声，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应答。目镜中留守队员的名单也变成了一片灰暗。 很显然，登舰离开这里已经不可能了。 琪亚娜见状，立刻开启了一个空间传送门，准备直接进行空间瞬移。但是为了摆脱敌人，她只能把瞬移地点尽可能放远一点，但如此一来，维持传送门对琪亚娜的消耗很大。 “快点！趁我还坚持得住……” “抱歉，各位，容我把今天的最后一件事处理完毕。毕竟女仆的本职工作，就是是打扫啊……”丽塔下一秒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eos号，自动导航功能启动。 行动指令，‘清扫’。 目标，当前坐标位置。” 紧接着，eos号直接从空中径直俯冲下来！ 三人瞪大了眼睛——这女人疯了？！ 但是下一秒，琪亚娜干脆直接抓起丽塔的手，跳入了传送门，而姬子和芽衣也紧随其后。 轰——！ boom——！ 四人的身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战舰的残骸已经乱七八糟的现场。 渡鸦在远处观望着，有点不敢相信丽塔能干出这种事，但现在，她要去办另一件大事了。 蛇的手段和计谋，可不止于此…… 第64章 无瑕的生日宴会(特别篇) 11月10日，下午三点，黄金庭院内。 在会议桌前，苏无垠摆着一副标准的碇司令的招牌动作，虽然很有威严的样子，但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 “所以……无垠，你把我们都找过来，还要挑爱莉出门和伊甸逛街的时间，到底要干什么啊？”沉默了良久，樱第一个发话了。 没错，十三英桀里除了爱莉和伊甸这对好姐妹出去逛街之外，其他人都被无垠给拽了过来，还说是啥特别重要的会议…… 而且，连梅都被拉过来了…… “诸位都知道，今天是11月10号。也就是说，明天就是11月11号，也就是我最爱的女朋友——爱莉希雅的生日……”无垠的声音故作低沉，然而，下一秒，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砰——！（桌子：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所以，我想请各位帮个忙，帮我一同筹办一场特别的生日会，给我们最可爱的爱莉希雅一个惊喜！”无垠看起来很激动。 “这种事啊……”梅比乌斯一听完便站了起来，然后准备回自己的实验室，“我没兴趣，再见。” “一次躺你实验室的手术台上的机会。”无垠突然说了一句。 “成交！”梅比乌斯一听到这话当即两眼冒星光，兴奋地答应下来。 苏无垠成为融合战士后，梅比乌斯逐渐发现他是个完美的小白鼠，所以每次在进行一些至（丧）关（心）重（病）要（狂）的实验时，她老是千方百计地想把无垠骗上自己的手术台，甚至有时不惜色诱…… 但是，无垠作为一名纯爱（前文明的时候是纯爱，但是现文明被迫开后宫doge），自从他有了爱莉之后，他死守男德，拒绝其他任何女孩对自己有暧昧的行为，屡次拒绝梅比乌斯的邀请……所以梅比乌斯想要让无垠配合自己进行一次实验难如登天。 况且，蛇蛇对实验有着病娇一般的执着，而且进行的实验一个比一个奇葩变态，都快给无垠整出心理阴影了……要不是凭借着自己融合战士的超强肉体和自己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精神，无垠估计早就寄了…… 所以，可以看出无垠为了爱莉的这次生日宴会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真的，我哭死doge） “哼，竟然是这么无聊的事。”千劫冷哼了一声，然后也要离开，“我也没兴趣，再见。” “要不要去训练室？咱俩可以好好谈一谈。”无垠此刻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行啊，求之不得！”千劫一听，当即就来了兴致。 然后，两人就去了地下室，找了独属于千劫的训练室…… “哈哈哈哈，燃烧吧！我的怒火！” “焚烧殆尽吧！哈哈哈哈哈！” 之后，其他人在经历了十几分钟的地震后（还好训练室有隔音，不然其他人还要遭受精神污染……），便看到无垠拖着千劫的一只脚从地下室的入口里走了出来。无垠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但劫哥貌似被胖揍了一顿…… “千劫他……没事吧……？”樱有些担忧地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千劫。 “没事，被我打晕了而已。这下他也不会拒绝这事了。”无垠拍了拍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一会儿，千劫便醒了过来，然后……爬回了自己的座位……（感觉劫哥在主角面前都快成搞笑担当了……） 总之，在“和谐”的氛围下，无垠分享了自己的计划，而其他人也是守口如瓶，秘密执行着。当然，无垠还特地发了条消息给伊甸，叮嘱了她一些事，而且告诉她绝不能让爱莉知情。 当然，像伊甸大姐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无垠失望呢？ 等到爱莉逛街回来之后，，所有人如同往常一般，其他人对此都心照不宣。但说实话，这种氛围反而有些诡异了…… 就这样，11月11日，到来了…… 早上六点，无垠早早起床，准备为其他人准备早餐。当然，在下床之前，他不忘给爱莉一个早安吻，这是每一天的必要环节。 “早安，爱莉。”无垠摸了摸爱莉的小脑袋，接着便下楼开始他的计划了。 “那么……爱莉的生日宴会大作战——开始！” 首先，千劫和无垠商量好一起起床为所有人准备一顿豪华的早餐。而且所有人，包括梅，今天都得休假一天。 “嗯……千劫，记住，这锅五谷粥蹲炖的时间控制在四十五分钟到五十分钟。”无垠把电饭锅一盖，接着吩咐劫哥注意时间，“我去把这个面团料理一下。” “等着，我先搞定这团肉馅！”千劫立刻取出两把菜刀，来到了砧板面前。 无垠当场就知道劫哥要干啥了，他马上关上了厨房的门，并开启了“隔音模式”。而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战斗吧！”千劫一边丧心病狂地狂笑着，剁肉的双刀在劫哥的挥舞下幻化出片片残影，而上好的猪肉也逐渐朝着肉馅转化。 无垠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习惯了，毕竟自己有时候也会和千劫在做饭的时候一起发病……但今天可是自己女朋友的生日啊，怎么说都得矜持一点…… “凯文喜欢嗦面，既然这样的话，就给他来一碗拉面吧。”无垠在厨房忙碌的同时也不忘其他人的口味爱好，而且他也要每天以不同的食材做出不同的饭菜，“梅的话喝一些小米粥，顺便吃点红枣馒头……都是做研究的，肯定要用红枣补一补气血…… 格蕾修妹妹吃一些清淡的就好，科斯魔就给他来点中二料理…… 伊甸姐和阿波尼亚姐……嗯，给她们做点三鲜馄饨吧，有滋味但早上不刺激胃。而且现在天气快要入冬了，吃一些带汤的也能暖和身子。 至于梅比乌斯和维尔薇……”想到这里，无垠突然看向了已经剁好肉馅的千劫，露出了坏笑…… 虽然已经有些预备，但是十几号人的饭菜对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无垠娴熟地包着包子，而千劫则是一边丧心病狂地大笑，一边以狂野的方式摔打着要被做成拉面的面团。 至于爱莉希雅，对于自己的女朋友，无垠肯定要做一份独特的爱心早餐。 看着即将烹饪完成的早餐，无垠看向了已经准备完毕的各项食材（为爱莉准备的），轻笑了一声：“主角，要登场了……” …… 早上七点半，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并洗漱完毕，来到了餐桌面前。 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气，他们那在被窝里沉睡的身体也被唤醒了。 “嗯，美好的一天，从一份完美的早餐开始呢~?。”爱莉依旧笑得那么可爱，“嗯~好香啊?看来今天又会是美妙的一天呢~?” “再等一会，美味马上就到！”无垠从厨房里探出个头，让众人再耐心等待一会。 当然，在平静的日子里，其他人每天被无垠和千劫的早餐的香味唤醒，这都已经是常态了。 十分钟后，一份份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早餐摆在了各位的面前。 “哇——！无垠老大，好香啊！”帕朵闻到这味尾巴都兴奋得竖起来了，罐头也试图爬上餐桌，准备大快朵颐。 “哈哈，别急，这些都是我和千劫一起做出来的，功劳可不在我一个人身上。”无垠谦虚地摆了摆手，首先打开了最大餐盘上面的盖子。滚滚热气袭来，而在这热气之下，便是各种动物形状的包子！不仅如此，包子的馅料不只是肉馅，各种各样的蔬菜馅料也混在其中。 “哇——！好可爱！”格蕾修妹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小动物包子，她被那可爱的外表给吸引住了。格蕾修的当然是营养丰富的五谷粥，毕竟格蕾修长大后肯定是大美人一个，现在从小就要营养均衡。 “给！科斯魔，这是你的‘炎龙魔息’！”虽然这名字过度中二，但无垠还是大声地念了出来。 “真的是给我的吗？”科斯魔看着那红彤彤的汤底，以及那赤色的炎龙头，还有诱人的香气，他不禁两眼冒星光，兴奋不已（其实科斯魔就是个中二少年……） 这道菜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番茄牛肉阳春面（感觉怪怪的）的中二料理版本…… “你的豪华特制拉面，凯文。”无垠把那大号的汤面碗送到了凯文面前。而一打开，便是浓郁的香气和让人食欲大开的拉面——白色且有些劲道的面条、红彤彤的辣椒油、奶白色的牛骨高汤、翠绿的葱花，以及各式各样的配菜。不同的食材交织在了一起，散发出了无边的香气。 接下来便是苏喜欢的特制小米粥以及华喜欢的现磨豆浆（真的是无垠用自己发明的装置现磨的……）。苏和华同样是神州人，而且口味都喜欢清淡类型，所以无垠给他们准备的早餐免去了花里胡哨，尽显朴素。他们对此也很满意，毕竟他们也喜欢这样。当然，主食的话，包子管够…… 伊甸和阿波尼亚的馄饨也是无垠配比，劫哥精心烹饪的。在汤的香味浓郁的同时，还不缺少馄饨原有的清香，馄饨的口感也达到了顶峰。 梅比乌斯、梅和维尔薇的研究人员特制餐也搬上了餐桌。梅比乌斯的则是撒了不少葱花的鸡蛋火腿饼，搭配香甜的南瓜汤。（主要是让蛇蛇搭配绿色（狗头保命）），维尔薇的是无垠改良后的蔬菜烙饼（主要是一大早肯定不能吃重油的，所以煎饼变成了烙饼。）以及玉米微甜汤。梅的话则是红枣馒头和小米粥，养生为主的早餐…… 樱则是清香的樱花饼为主食（无垠几乎没有放糖），搭配上热乎乎的茶。帕朵则是吃着抹茶糕，喝着华带来的茶。 千劫倒是吃粥和包子，但貌似他对无垠做的牛肉馅情有独钟，也不知是什么个原理……无垠就很好办了，他自己做了碗阳春面，就着包子吃。 当然，主角，往往最隆重。 爱莉打开自己餐盘上的盖子，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两块粉色的“真我”刻印形状的桃花糕正整齐地排在盘子里。桃花糕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但是没有过分的甜味。 而在糕点旁边则是无垠亲手磨出来的红枣泥，外加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奶香麦片。而且奇妙的是，红枣泥上雕刻着q版爱莉的可爱脸蛋，而麦片的表面则是有着一个粉色的爱心。最美妙的是，这些早点虽然都是偏甜口，但是其实甜度都很轻，就算一口气吃掉也不会觉得腻。反而嘴里会充斥着桃花和红枣的清香。 “哎呀?，这么漂亮的早餐，我都有点舍不得吃了呢～?”爱莉显然对自己今天的早餐很喜欢，“但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今天的早餐可比以往的丰盛很多呢?” “有感而发，顺便看一下我自己的刀功有没有进步。”无垠一边嗦着面，一边回答道，“不过看来倒是成功了。至少刻你的刻印还算像的。” “是这样吗？?”爱莉把脸凑近了一些。 “对啊，你要是喜欢，我天天做这类早餐给你吃。”无垠微笑着轻轻刮了一下爱莉那软软的小鼻子。 “那，说好了哦～?”爱莉倒是很喜欢无垠对自己的亲密举动。 相比于无垠和爱莉这对甜蜜的小情侣，其他人也是有说有笑地交谈起来，但是对爱莉的生日只字不提。 就这样，早餐在这样一片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爱莉，今天我难得有空，下午要不跟我出去玩一玩？”无垠直接按照自己的计划走，邀请爱莉出门，“我特地买了两张游乐场的票哦，而且外面下着小雪呢。” “当然可以啦，但是到时候等我换身衣服哦?”爱莉wink了无垠一下，表示了许可。 到了下午，无垠和爱莉准备出门了 “无垠，希望你和爱莉能玩得开心。”伊甸坐在沙发上，细细地品味着杯中的红酒，同时也祝福着无垠。 “伊甸姐，你就放心吧。”无垠点了点头，同时握紧了爱莉的玉手，“我也想给她一段难忘的回忆。 因为，我爱她。” 外面飘着零星的小雪，天气也有些冷。出门在外的两人自然也得穿着保暖的衣服。（虽然以他们的身体就算在零下二十度穿短袖都没啥事……） 无垠是个老实人，而且他对蓝色似乎有着独特的喜好，所以这一次出门他的穿搭倒是很简单——浅蓝色的羽绒服，黑色的棉裤，以及深蓝色的围巾，而且他身上还戴着红蓝双色的露指手套。 嗯……该怎么吐槽这家伙的品味…… 而爱莉的穿搭可比无垠有品味多了——粉白色的羽绒服上印着各种可爱的q版小动物贴图，白色的棉裤倒是没什么花纹，显得很白净，而粉白色的棉靴让她更加灵动可爱。另外，由于融合战士的爱莉的耳朵是精灵耳，所以爱莉这次出门还戴了个耳罩，脖子上还戴了无垠织的粉色围巾。 而那条围巾上，有着无垠的【守望】刻印和爱莉的【真我】刻印。两个刻印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现在手牵手在大街上的他们一样。 （守望刻印的大致形状是一个龙首，但是其中的龙角一边长一边短，而且长角的那边的瞳孔中有着一个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 “这里的人，有点多啊……”看着游乐场里人山人海，无垠不禁感叹一声。 “无垠，快走吧～?。”爱莉此时已经把检好的票拿了过来，拉着无垠的手迫不及待地进了游乐园。 一路上，爱莉希雅和苏无垠成为了众多人眼中的焦点。虽然游乐园中不乏帅哥靓女和好看的情侣。但是爱莉希雅的出现让所有漂亮的女生都显得黯然失色，不只是所有的男性，就连大部分女性都不禁回头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可爱小姑娘。 而一旁的无垠虽然并没有爱莉那般吸引人眼球，但是毕竟是和爱莉手牵着手，还时不时做出一些暖男行为，再加上本人虽不是顶天但也很耐看的颜值，无垠也收获了不少回头率。 一路上，凡是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不管是家庭、情侣、伙伴还是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这对养眼的情侣。 “看来，我们这一路过来可是收获了不少关注啊。”无垠轻笑着调侃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无垠？”爱莉和无垠十指相扣，温柔的声音让他的不禁小脸一红，“我只知道，现在，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呢?。 所以，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哦～? 就这样注视着我，好吗～？?” “嗯……”无垠闭眼，轻轻地答应道。 …… 另一边，在家（黄金庭院）里的众人也一直在忙碌。 “啊哈！看啊，维尔薇的7845号烟花发射器完成了！”维尔薇兴奋地看着自己实验台上的发射装置。 “喂，明明我们也参与了设计，为啥要用你的名字来命名？”梅比乌斯有些不满，怎么说自己和克莱茵也参与了这个大玩意的设计，维尔薇这样相当于抢功劳了。 梅在一旁摇了摇头，看着这两个活宝，又看了看一旁的克莱茵，叹了口气。 …… 再把视角转回到我们今天的主角身上。 “嗨～?你好呀～?。” 进了鬼屋之后，别的情侣和其他人都是吓个半死，有的男的甚至还吓得跳在了自己女朋友身上…… 无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胆小的男生，叹气着摇头。 然而，无垠是胆子大。但是爱莉好像就没啥怕的啊！ 一见到鬼就用她那治愈人心的笑容打着招呼，貌似扮演鬼的工作人员在她眼中没什么可怕的。 虽然这些工作人员都想保持一个工作人员的基本素养，但是谁不会对一个可爱的少女犯花痴呢？ 就这样，在一个相当奇怪的氛围下，无垠和爱莉渐渐离开了鬼屋…… 接下来，便是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像海盗船，过山车这类，效果几乎和鬼屋没什么区别。毕竟这些玩意顶多吓一下那些胆子小的。至于胆子大的，就算是体验一趟上下翻滚的飙车吧…… 关于溜冰设施，由于爱莉不太想去那种地方，就像她夏天的时候不喜欢去玩激流勇进一样，所以二人直接选择跳过。 天色渐晚，雪也已经停了。无垠也打算前往最后一站——摩天轮。 夕阳的余晖洒在坐在摩天轮里的两人身上，金灿灿的阳光让靠坐在一起的二人感到更加温暖。 “其实……无垠，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对吧？”爱莉依靠在无垠肩膀上，沉默了几分钟，终于说道。 “呵……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吗……”无垠轻笑了一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呢？” “从你主动邀请我和你两个人去游乐园时。”爱莉同样也微笑着说道，“如果是以往常来说，你至少会把科斯魔和格蕾修还有帕朵也一起拉过来。 但这次，你明显想和我独处。看来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呢~?，嗯哼~?” “是啊，今天的确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值得我去准备很长时间。”无垠拿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握住了爱莉的手，“因为今天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突然，一道烟花破空的声音响起！ 砰——！ 在逐渐变黑的天空，一个粉色的烟花直冲云霄，并在空中炸开！ 而且，最奇特的是，这个烟花绽放的图案，竟是爱莉希雅的【真我】刻印！ “这……”看着天空中那绚丽的烟花，爱莉站了起来，既惊讶又开心。她双手轻掩着嘴，高兴溢于言表。 “还有哦。”无垠从爱莉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提醒道。 紧接着，一个淡蓝色的烟花再次腾空而起，而当它炸开的时候，图案赫然是无垠的【守望】刻印！ 不仅如此，【救世】、【戒律】、【黄金】、【螺旋】、【鏖灭】、【天慧】、【刹那】、【旭光】、【无限】、【繁星】、【浮生】、【空梦】，接下来的烟花绽放的图案便是这些英桀们的刻印！ “大家都有呢……”爱莉看着天上绚丽的烟花，一饱眼福。 不过，最后一发最大的烟花，绽放的图案，竟是以【真我】刻印为中心，其他刻印环绕它的图案！ “是的，大家其实都记得。”无垠同样看着那片星空，“我也记得，而且也绝不会忘记。 但，现在，回家吧，一份大惊喜也在等着你哦。” 爱莉点点头，二人也很快回到了黄金庭院。 但是，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灯光都是熄灭的。 但当门被推开时，客厅里的灯瞬间全部亮了起来！ “生日快乐，爱莉希雅妹妹！”格蕾修直接第一个跑过来庆祝。 “哎呀~?，真是辛苦大家了呢！”爱莉感觉今天是自己最开心的一天。 “呵呵……爱莉，不用谢我们，你应该好好谢谢你自己的男朋友。”伊甸笑了笑，“这些都是他想出来的，而且他为了让我们所有人来参与这场生日宴会，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呢。” “倒也不必这么说。”无垠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紧接着，无垠和千劫端出了一个巨大的蛋糕！“爱莉她值得这样的生日会。而且我们都聚在一起，又不是什么坏事。” 接着，下一秒，无垠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上。爱莉望去，发现蛋糕上层最中心便是一个迷你版的自己，站在【真我】刻印的水晶花上！而一旁的迷你版无垠则是站在【守望】刻印上行着绅士礼，周围一圈则是其他英桀们，另外梅博士也是和凯文背靠背。 黄金庭院的所有人，都没有落下。 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这，也是独属于无瑕之人——爱莉希雅的生日宴会！ 无垠点燃了十五根蜡烛，象征着黄金庭院的十五个人，但是爱莉的是最大的粉色蜡烛。 “那么，就让我们今天的主角——无瑕的少女，【真我】的英桀——爱莉希雅，许下她的愿望！” 爱莉看着插在蛋糕上那些蜡烛上跳动的火焰，双手握紧，额头贴着手，许下了她的愿望。 （真希望，这样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啊……） 第65章 不再逃避 “哈……没想到，女仆小姐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啊……”琪亚娜从传送门里走出来时第一句便是调侃丽塔。毕竟在她眼中，丽塔一般都是心思细腻、做事很谨慎的。但今天砸军舰这一行为属实让她吃了一惊，“你该不会是因为带来的人死伤惨重，特地想不开吧？ 为了防止你继续做傻事，我得提醒你一声，你带来的那些人，我们已经尽可能地救下来一些了。” 丽塔摇了摇头，现在的她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放心吧，各位，我不会做无意义的牺牲。 虽然我很相信各位的实力，你们先前也有所展示，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保存一些实力。在我看来，世界蛇的阴谋远不止这些。在这座城市里，我们的一举一动稍不留意就会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所以我故意制造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假象，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一点时间。” “但这恐怕骗不了他们吧？”芽衣问道，毕竟这帮家伙能在天命眼皮底下弄这种实验，说他们没实力没智商都是假的。 “光是要掩盖这场巨大的动静，就要费些心思了。无论这能不能骗到他们，都会让对手分散精力。”丽塔有条不紊地解释道，“趁世界蛇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 唔……” 丽塔颤抖的身躯以及痛苦的神色表明了她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而下一秒，她便扑倒在了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世界蛇的手段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姬子马上把丽塔扶了起来，“在没有探清对手的底细前，我们最好还是先回去休整，并且照顾一下丽塔。” “那我来带路吧。”芽衣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以我的速度，就算在前面探路时被发现了，我也能很快甩开他们。” “麻烦你了，芽衣。”琪亚娜点了点头。三人也立即行动起来。 …… “华，要开始准备了。”在一片骨白色的沙漠上，少女眼前的白发男子对着她严肃地说道，“根据梅的测算，距离‘祂’的降临，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了。” “是……”名为华的少女迟疑了一会，“凯文，我希望今天之后，人类能继续走下去。” 这是她的愿望。 “人类会活下去的，虽然代价会很惨重。”但此刻，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场的八个人都循声望去，而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个金边的空间传送门。 而从里面出来的，竟是他们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人——苏无垠！ 他仍旧是一头白发，眼瞳一冰蓝一猩红，身上的服装没什么变化，只是没有了逐火之蛾的标志。 “我感受到了‘祂’的气息，所以赶了过来。”无垠接着说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但会比我们以往的任何战斗都要艰辛。” 无垠转身看向了那颗水蓝色的星球，其他英桀也纷纷转身。 那个他们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此刻正在宇宙的黑暗中散发着温暖的光晕，抗拒着黑暗的侵袭。 多么迷人…… 虽然嘴上说的艰辛，但实际上无垠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场完完全全赌上生命的战斗。在场的九个人没人能拒绝，因为他们的背后是整个人类、整个地球的未来。 纵使这个时代的人类给他的内心留下了无法消失的伤疤，但末日到来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人类。 因为，他可看不惯那强行施加在人类身上的灭亡的命运。人类的命运不该由其他的家伙决定，至少也要让人类自己决定！ “这场战斗，我们便是最后的防线。”无垠一如往常一样做着战前动员，“如果我们其中有人能在这一战后活下去，那么他\/她将背负更多的责任。 我也希望你们活下去，因为人类的复兴需要梅所提出的计划。” “嗯，这也是我们所需要的承诺。”凯文接道，“各位，我相信，永久终结崩坏的希望就在其中。” “凯文，先前我和梅博士的争执，还有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我很抱歉。”华回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向凯文道歉了。 “对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不必道歉。”凯文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一旁仰望星空的无垠，“我们需要的，是能直面最后的勇气。 如同无垠所说的那样，人类的未来，依旧需要我们，需要那些计划。” 华也看向了无垠。 在这片星空下，九位战士成了这片死亡沙漠的孤影。 …… “……？”琪亚娜猛然起身，刚刚的梦境如此真实，让她有些难以置信，“我刚刚睡着了？” “琪亚娜，没事吧？”芽衣看到琪亚娜醒来，急忙坐在她身边，帮她揉了揉眉心。 此刻，符华也出现在了琪亚娜面前。 “班长……刚刚的梦境，难道是你的过去吗？”琪亚娜结合先前的资料和无垠曾给她讲述的过往，给符华抛出了这个问题。 “嗯……”符华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可能是羽渡尘的作用，刚刚符华的意识和琪亚娜的意识重合在了一起，这也让琪亚娜看到了符华曾经的记忆。 “那，那个白色长发的男生，你们叫他无垠，该不会是……” “嗯，就是无垠。”符华点了点头，“而且，那个时候的他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用神州的一句话就是——‘一夜白头’。” “他到底……”琪亚娜欲言又止。这事可是无垠的精神雷区啊，提这事干啥？吃饱了撑的啊？ 一旁的芽衣也是缄默不言。一来是她不清楚梦境的内容，二来去掺和这种话题那不就是踩雷了吗？ “那，那个最开始跟你对话的那个人是谁呢？我看他的脸有些眼熟。”琪亚娜赶紧扯开话题。 “他就是凯文·卡斯兰娜，你们卡斯兰娜家族血脉的源头，前文明终焉之战的幸存者，前文明纪元实力仅次于苏无垠的人类守护者……”符华尽可能为琪亚娜和芽衣讲解了凯文的身份，“如果在那场战争中，他牺牲了的话，一切本该如此。 但终焉之战的结果太过惨烈——我的大多数战友没能从活到这个纪元，就连无垠他为了封印终焉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战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凯文……” 之后，符华便简要讲述了世界蛇的来历以及目的，以及“圣痕计划”。 “听好了，琪亚娜，芽衣，如果凯文还活着并回到了这里，那我们就不能继续留在天穹市了。”符华的神色异常严肃，“如果他从封印中回来了，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计划……那这里就太危险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旦发现了你们，一定会痛下杀手。 过去我还能保护你，但现在我的状态…… 至少，至少要等到无垠从量子之海里回来。如果他能恢复所有的律者之力，或许便能直面凯文。” “不。”但琪亚娜直接拒绝了，在这过去的几个月里，她逐渐明白了许多事，“我不能再逃了。 班长，在你看来，凯文他一定强的可怕吧？如果他已经快来到这里了，那我逃，又有多大意义呢？而且，我已经不能再逃了，我也不想逃了。 现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正在遭受一场荒诞而又危险的实验，我现在有力量，有能力去阻止这场灾难，我为什么要逃？ 我有芽衣和你们，我有能够直面危险的勇气。逃避也只会让我在未来回顾过去时徒增后悔。 无垠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他把调查这一危机的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是因为他信任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这是我的责任，我也不想辜负无垠对我的期待。” 此时，芽衣也紧紧地握住了琪亚娜的手：“琪亚娜，这里的责任，也有我的一份。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姬子老师还有班长也会帮助你解决这次危机的。” “嗯！”琪亚娜也笑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既然你们选择了坚持，那我也不反对你们。”符华看着两个眼神坚定的女孩，感到了一阵欣慰，“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的。 不过，对于接下来的计划，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再回一次工业区，毕竟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琪亚娜想了想，便说道，“而且，据姬子老师所说，在丽塔战斗的试验场里，有一个女人在和她对话，而且她是世界蛇的人。 如果能碰上她，或许能从她的嘴里撬出不少有用的情报。” “这一点我赞成。”姬子突然走了出来，“琪亚娜说的没错，现在我们知道的情报还是太少了，要想高效地获取情报，或许直接从世界蛇人员嘴里面撬出来是个好选择。” “那丽塔呢？”符华问道。 “我来看管吧，你和琪亚娜，芽衣她们去一趟。”姬子很快回答道，“一来我和她比较熟，二来我的潜入技术并不如琪亚娜她们，去了也顶多是当个打手。但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我们会快去快回的。”符华点了点头，便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 然而，三人前脚刚走，姬子便转身看着昏倒在沙发上的丽塔，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行了，别装了，你要啥情报就尽快说吧。反正这次事情解决完，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之后你们也不会知道我们去哪。” 没错，就在刚才，姬子已经收到了爱因斯坦博士发来的加密通讯，知道布洛妮娅和希儿安全地从量子之海里回来了。虽然苏无垠和西琳依旧在量子之海里，但他们二人的安危用不着别人担心。 不过由于顾忌世界蛇，姬子让休伯利安号暂时停留在其他城市，而是等待这次的危机解决后再过来接她们。 “不愧是姬子女士，我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丽塔见露馅了，干脆也不装了，她迅速睁开眼坐了起来。 …… 另一边，在前往工业区的路上，琪亚娜她们遇上了不少巡逻机械。但是现在众人的实力也不是盖的，她们很轻松地越过了这些守卫，快步前往工业区。 第66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视角转到丽塔身上。 在姬子发现她醒了之后，丽塔也直接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向天命总部发送消息，但是很可惜，这座城市的信号就在刚才被屏蔽了。”姬子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想现在发送消息出去，想必也有些困难吧。” “既然如此，姬子女士你为何还有这般闲情雅致在这里喝咖啡呢？”丽塔回敬了一句，“你单独留下来，说是监视我，其实还别有目的吧？” “那我也不打哑谜了。”姬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郑重其事地面向了丽塔，“丽塔，我希望，在这次事件结束后，你能彻底改变对琪亚娜的看法。她从来都不是崩坏的使徒，而是为人类而战的女武神。尽管现在的她拥有着律者的力量，但她绝不会选择去伤害人类。 ——她，永远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姬子女士，我不明白。”丽塔问道，“就算最后我确实改变了对琪亚娜小姐的想法，可大多数人对琪亚娜小姐还是保持敌对的态度，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琪亚娜她，已经成长了。”姬子淡然回答道，“现在的她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了，她的意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但是我希望的，并不是有多少人敌视她，而是有多少人相信她。 伙伴，是她前进的最大的动力。” 丽塔沉默了。 在执行任务前，她也认为琪亚娜和那个空之律者没什么区别。但直到琪亚娜众人朝她和不灭之刃小队伸出援手时，她的想法就已经开始转变了。 或许，琪亚娜真的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而且，像琪亚娜这样的人，已经有先例了。而这个人，丽塔也很清楚他的身份。 没错，就是同样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苏无垠。 在天命的近十年里，丽塔与无垠认识的时间也比较长。以丽塔的性格，不把无垠的秘密全扒出来她决不罢休…… 之后，丽塔也知道了无垠是律者。这事奥托那家伙也清楚，所以在丽塔开始调查时他没阻止，丽塔查出来后他也没怎么管，只是让丽塔不必担心。 但在二人交流次数增多后，丽塔也逐渐明白为何连主教大人说不必担心了。 有了这个先例，丽塔现在有一种预感——琪亚娜将会成为下一个和无垠一样的律者。 但这一刻何时会到来，没人知道。 沉默三分钟后，丽塔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后便准备离开。 “做你要做的事吧，丽塔。”姬子并没有阻止丽塔离开这里，不过她也站了起来，“我也该去活动活动了。” 丽塔意味深长地看了姬子一眼，随后便遁入了夜色之中…… …… 离开琪亚娜她们的临时住所后，丽塔立刻与不灭之刃小队的幸存者取得了联系。 虽然明白直接联系天命总部的成功几率微乎其微，但是丽塔还是留下了通讯信息，希望能联络到幽兰黛尔。 留下这段信息，她便重新奔赴了战场。 …… 与此同时，身处神城医药工业区的渡鸦也收到了胡狼的通讯。 如今神城医药的秘密被曝光，实验所剩时间并不多，而胡狼自然是想让渡鸦尽可能拖住天命女武神和琪亚娜她们的步伐。 “天命的女武神给我留了个烂摊子，拖延了我们的节奏，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渡鸦很清楚，要是自己的对手真正大展拳脚起来，哪怕自己和现有兵力全部投入，恐怕也拖延不了太长时间，“最要命的问题是，空之律者那一伙人也盯上了我们，以她们的实力，彻底破坏这个计划根本要不了多少时间！” “拖住她。” “拖住？呵……”渡鸦却是冷笑一声，“先前一下子就解决那些死亡编织者的女孩你看不见吗？她的速度就连我都看不太清，更别说空之律者的实力了。 和律者那种级别的战斗可不是简单的人员增减问题。”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是胡狼的语气变得更严肃了，“但是根据我查阅的天命资料来看，我猜测新的空之律者还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 想想先前和你交手的丽塔·洛丝薇瑟，她可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之一！但结果呢？还不是败在了我们的精心布置上？ 她们的实力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而且你的任务只是拖住她们。” 渡鸦沉默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也许天命主教有些我们不知道呢？” “奥托？”胡狼轻蔑地笑了，“众所周知，奥托是个躲在女武神背后的懦夫。你与其相信他能解决问题，还不如告诉我奥托发明了一件不得了的装甲，找了个快退役的女武神穿上，一击收拾了空之律者。” 讲真的，但凡胡狼在奥托手下干个一年，她估计就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是多蠢了…… “你的幽默感还真是让人安心啊……”渡鸦用无语的语气吐了个槽。 不过想想看，胡狼所说的实验条件，确实只有天穹市最符合。所以她们确实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胡狼最后的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尊主的目光时刻注视着这里。他希望在这里能看到人类的未来。”胡狼也认真地说着，“我们俩都没有退路。” 听到这话，渡鸦兜帽下的脸瞬间紧绷起来。 “一切如蛇所愿。” ……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是这并不妨碍琪亚娜她们的行动。 两道身影快速地在城市里穿梭着，很快便再度回到了工业区。 然而，让她们出乎意料的是，前不久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现在这里除了巡逻的失心士兵外一个人也没有。但琪亚娜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这里有陷阱她也得去踩一踩。 “兵分两路。” “嗯。” 这对配合无间的好朋友交流了下眼神，便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失心士兵一个又一个无声地倒下，相当诡异。 但这是因为两个女生的速度太快，导致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了。 随后汇合的两人在一处高台上向下俯视时便看到了即将乘车离开神城医药的渡鸦。眼看对方正在对自己的手下吩咐着事情，琪亚娜她们自然不能放她离开。 “决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很可能是突破口。”芽衣盯着渡鸦，轻声说道。 琪亚娜点点头，她的想法和芽衣一样。但是，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显现。 “先等等，芽衣，我有一个好的方案。”琪亚娜拉住了准备出手的芽衣，随后便对她耳语了几句。 “真的没关系吗？”芽衣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以我的实力，她们也拿我没办法。”琪亚娜朝着芽衣竖起了大拇指，自信地笑了笑。 “但还是要小心点。”芽衣见琪亚娜这般坚持，也不再多言。 琪亚娜冲她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已经坐上车，开始离开的渡鸦。 少女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去，随后跟在车队后面急速奔跑着。 而芽衣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的身形也化为了一道转瞬即逝的雷光。 在这暗夜之下，高速公路的灯影如飞逝的星辰。而后方的琪亚娜疾步紧追，一步步地靠近那些车队。 紧接着，她猛然发力，一口气跳上了其中一架货车的顶端。但是她落在车顶上的时候却不露声息。 “等离开工业区够远的时候，我就动手。”琪亚娜在心中跟符华说道。 “要当心，琪亚娜。”符华叮嘱道，“虽然你的实力很强，但你的计划依旧很冒险。而且最要提防的是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从丽塔先前跟她交手的情况来看，她很擅长使用阴险手段。” “我明白，毕竟那份血清的威力，我也见识到了。”琪亚娜回想起不灭之刃小队的惨状，内心依旧谨慎。 “不过，虽说这种血清很是有效，但是这也有两个缺点。”符华有理有据地分析道，“第一，如果对方也使用崩坏能战斗，那么她为了避免自己失去力量，就必须躲得远远的。 第二，这些气体在密闭环境中才能更好地发挥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灰斗篷没有亲自上场，而是在背后暗算丽塔。”琪亚娜紧跟符华的思路。 “所以，你要尽量寻找能在开阔地带跟她一对一的战斗环境。另外，你也要做好二手准备。” “了解。”琪亚娜眼见时机成熟，随即将枪口对准了卡车…… 轰——！ 在高速公路上，这列疾驰的车队，爆炸了…… 琪亚娜站在汽车的废墟之中，枪口对准了朝自己袭来的机甲和实验体。 砰砰砰砰砰！ 扳机连扣，枪声不断。 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这片漆黑之夜，在机甲和实验体之间来回穿梭。敌人却如同被割了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但那道身影却是毫发无伤。 然而，琪亚娜的身后突然亮起，一辆飞驰的卡车朝她冲了过来！ 琪亚娜本能地朝着一旁急速闪避，但是为了计划成功，她必须得隐藏自己的实力。 不过，让琪亚娜没想到的是，那架货车只是个诱饵，而真正的阴招，是渡鸦甩出的两管血清！ 不过这一情况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一直等待这个时刻。 “律者的身体还真是顽强。”渡鸦冷冷地说道。 “这样一来，你也没办法使用崩坏能了吧？”琪亚娜呛了几口气，看着朝她缓缓走来的渡鸦，“是要跟我来一场公平对决吗？” “呵……”渡鸦却冷笑一声，猛然拔出了一管注射剂，朝着自己的脖子扎了下去！“对你而言，永远没有公平……” 下一秒，猩红色的纹路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可真是个狠人……”琪亚娜打心里佩服眼前这个女人。 可渡鸦毫不废话，直接朝着她冲了过来！ 虽然不小心吸入了些许血清，琪亚娜的行动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是她还是要装一下的。 在渡鸦看来，现在的琪亚娜的速度越来越慢，已经跟不上自己了。她索性也干净利落地将自己手上的利爪刺入了对方的下肋。 “你们……到底想在这座城市里做什么……？”琪亚娜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她便两眼一闭，倒在了渡鸦面前。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渡鸦的语气依旧很冷，而她随后也联通了胡狼，“胡狼，事情办完了。” “呵呵……和我预料的一样。”胡狼那小人得志的语气传了过来，“只要方法正确，律者并非不可挑战的怪物。 渡鸦，把她带回实验室。” “胡狼，劝你别留后患。”渡鸦好心提醒道，毕竟对方好歹是自己的同事。 “现在杀了他就是暴殄天物！一个律者，一个活生生的律者……”胡狼的语气狂热又疯狂，“我简直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拆开看看了！” “疯子……”渡鸦懒得和这个疯子交流太多，直接挂断了通讯。 她将琪亚娜交给了身旁的傀儡士兵，示意将这个白毛装进车厢。“我把她带回去，剩下的人继续工作。” 但是渡鸦不知道的是，当她将车厢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琪亚娜的嘴角微微上扬。而躲在一旁的芽衣也是紧盯着渡鸦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跟上。 不仅如此，在局内的三人的行动，被一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 “琪亚娜小姐，芽衣小姐，你们还真是大胆呢……”丽塔已经看明白了她们的计划，不由得赞叹道，“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下我明白了，血清瓦斯还有解药。 那么，就请让你们二位先去吧，我随后会到……”丽塔咕哝着，随后便消失在了这片夜色中…… …… 在琪亚娜被渡鸦运送回实验室的途中，丽塔也回到了神城医药工业区，继续展开调查。 “副队长，在幽兰戴尔大人答复前，您真的要继续行动吗？”亚尔薇特有些担忧地问道，“虽、虽然作为下属不该随便评论…… 丽塔小姐之前的行动已经失利了，在失去力量的状态下仍要单人执行任务……这根本已经不是冒险了吧！” 看着眼前警戒力度大力增强的区域，丽塔的神情却异常坚定。 “亚尔薇特，你说的没错。 指挥失策，判断失当，导致队伍折损，身为领队的我应该担负全部责任。 但在这次行动结束之前，站在这里的我，依旧还有责任要去挫败世界蛇的计划。” 尽管现在不灭之刃依旧有着幽兰黛尔这张底牌，但是什么时候打出来都是个问号。而现在，时间可不会等人。就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指望幽兰黛尔来这阻止灾难，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牺牲千万人换来的胜利，丽塔她绝不接受。她也必须在幽兰黛尔来到这里之前做些什么。 现在，她得先从解药开始入手。 众所周知（虽然前面提到过了……），这年头，但凡当女仆的都有着至少十个以上的副业。而丽塔就更别提了。虽然她现在无法使用崩坏能，但是在天命里的训练可是刻在她的骨子里的，潜行暗杀啥的根本不在话下。 很快她便突破了阻碍，来到了工业区的研究所。 但是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等等……eos号的残骸呢？”丽塔这才意识到自己本该早就发现的事情。 “也许，是被他们拆走了？”亚尔薇特猜测道。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 另一边，在工业区的深处，渡鸦一回到实验室便躺入了休眠舱，修复着在血清瓦斯中强行战斗的损伤。 但在沉睡中，她的脑海里那副画面却一直挥之不去。 一片房子的残骸中，一个小男孩在火焰中朝着她挥着手。 “娜塔！娜塔！走吧，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崩坏下，没有多少人能有幸福的童年。 而渡鸦，也就是娜塔莎·希奥拉，她的童年一样悲惨。 她获得了世界蛇的帮助，但是她的哥哥却没那么幸运。 在梦中，她一次又一次回忆起自己和哥哥告别的那一天。 被迫离开家乡，在灾难下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她也做过。 但她并不奢求活着。或许那个时候的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灰蛇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娜塔莎·希奥拉的命运。但是她的哥哥，却没有那么好运…… “生命是昂贵又脆弱的东西。一个人能活着，是因为许多无辜的生命为他献上了牺牲。”在破晓的黎明里，灰蛇对着朝他苦苦哀求的娜塔说道，“牛羊倒下献出了血肉，麦穗倒下献出了种子，树木倒下献出了柴薪和果实…… 无数毁灭成就了一段生命，这代价极为高昂。 ……在这个艰难的时代里，活着的人必须配的上这样的牺牲。 很遗憾，你的哥哥并没有这样的价值。 你应该听你哥哥的话。勇敢起来，代替那些为了你活下去而牺牲的、奉献的人好好活着…… ……好好展现你的价值。” 渡鸦在世界蛇里长大，但是她依旧害怕面对过去。尤其是，哥哥说过的那句话——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胡狼将渡鸦唤醒，随即交谈起来。 “现在，不会有谁来阻挡计划了。”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 现在，两人还不知道的是，一个被她们“抓住”的女孩在演戏。同时，芽衣已经和赶来的姬子汇合，并摸清了胡狼实验室的所在地。 “启动‘开关’吧，两个小时后，整个城市的人都会得到新生。” 一场战火，即将被点燃…… 第67章 划过天穹的流星(天穹流星篇终章) 在胡狼准备展开对琪亚娜的研究之前，丽塔就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情报调查能力完成了对解药信息的探索。 然而，这一举动却引起了研究所里巡逻警卫的注意！ “麻烦了……”丽塔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现在的她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要是真的被那些实验体和傀儡士兵逮住，十有八九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就在这帮敌人进入丽塔所在的房间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岚席卷而来，将这些敌人绞成了碎片！ “出来吧，就是你发送的信息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看来……幸运还是站在了我这边。我想要的援军到了呢。”丽塔听到这个声音也放下了戒备，直接走了出来，“没想到能遇到你，温蒂小姐。” 没错，这次前来支援的并不是其他人，正是原本身处圣芙蕾雅的温蒂！ 丽塔自然也认识温蒂。就算对方先前因为被迫成为渴望宝石的容器而被囚禁，但是毕竟温蒂曾经可是准s级女武神，丽塔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无垠曾经还直接出面将温蒂救了呢？ “我不希望你耍什么花招。”温蒂的语气有些冷，毕竟对方效命的是奥托那家伙统领的天命组织，再加上奥托曾经对琪亚娜她们的所作所为，这让温蒂很难选择相信奥托的手下。 “你应该感知得到，温蒂小姐。”丽塔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毫无还手之力，我也没有对你进行戒备。 而我也只是想和你进行一场真诚的交易——你帮助我获得解药，我就告诉你她们现在的下落。” 与此同时，丽塔还将装甲上的记录装置的投影功能打开，将她与其他几人共同战斗的记录展示在了温蒂面前。 “在这座城市里，我们是在同一战线上。” 面对丽塔提供的信息，温蒂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眼下的她确实没有与丽塔为敌的必要，况且现在她是来找琪亚娜她们的，不是来干架的。现在与丽塔合作，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她永远不会吃亏。 “我明白了，我会协助你。”温蒂点了点头。 “看来你我达成共识了。那么，拜托你了，温蒂小姐。”而丽塔得到温蒂的答复后便着手开始了解药的研制。 在这期间，无论多少敌人闯进来，温蒂就用狂风将他们全部绞成碎片！ 连丽塔见状也不免有些惊奇，温蒂的实力恐怕已经不亚于自己了，但是她却那么年轻，潜力可见一斑。 实际上，温蒂体内依旧残存着渴望宝石的力量，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温蒂一直没有放松，而是在不停地训练自己。 风之权能的力量没有消退，而是在温蒂体内保留了下来。但遗憾的是，由于温蒂并没有律者核心或者渴望宝石，温蒂能使用的律者权能并不完全，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即便如此，这也能为温蒂在战斗中带来诸多好处。 一段无惊无险的战斗后，丽塔终于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该你了。” “在这座工业区行政楼的底部深处，世界蛇修建了一座实验室，在那里进行种种与崩坏相关的研究。”丽塔精简地阐述道，“现在琪亚娜她们应该就在那里，我会将地图和行动路线交给你。” 温蒂接过丽塔递过来的东西，随后便朝门外跑了出去。 “解药的事情完成了。”丽塔目送着疾步而去的温蒂，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的另一件事，“下面，让我查一查这帮家伙把eos号藏到哪里去了。” …… 琪亚娜让自己处于半昏迷状态，被胡狼塞进了一个实验舱里。 虽然胡狼刚刚的一次测试所带来的不适感让她成功昏迷了一瞬，但是在静谧宝石和琪亚娜的坚强意志下，她脑袋里那根弦并没有断。 “咳咳……” 看到琪亚娜醒来，胡狼越来越兴奋。 “很好，空之律者。刚才的那一次测试你只是昏厥了三分之一秒。”胡狼的声音狂热而又兴奋，“你的身体，简直是个奇迹！ 呵呵，好像无论我怎么折腾它都能恢复原样…… 还能开口说话吗？” 虽然听到胡狼那神经质一般的声音以及那些让人厌恶的话让琪亚娜感到恶心，但是为了情报她还得再忍耐一会儿。 “……你们的实验……在天穹市的实验……到底会有多少人活下来……？”琪亚娜拖着嗓子问道。 “你很在意人数吗？我本以为对空之律者来说，死亡人数和晚餐后桌上的面包屑一样毫无意义。 有了答案我一定会告诉你，只要那时候你还能听得见我的声音……” 很显然，胡狼的话全是废话。 “下一个项目，律者核心与生理组织的连接反应。” 一阵剧痛传来！ 但琪亚娜并没有疼得叫出声。 “这些……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虫虫的体内并没有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但是静谧宝石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颗不太成熟的律者核心。 “……呵呵，你的细胞的崩坏能抗性太强了！”胡狼放肆地笑着，仿佛实验舱里女孩的实验成果就像是兴奋剂一样。 琪亚娜现在明白了，那家伙只是个疯子科学家，想从她口中套情报比登天还难。 所以，她也不打算耗下去了。 “呵呵……算了，不陪你们演戏了。”琪亚娜的冷笑却让胡狼感到了恐惧，“反正我猜也套不出什么情报了。” “这不可能……你刚刚明明……” 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会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 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再一次反转。 “芽衣，该动手了。”琪亚娜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她懒得跟胡狼废话，在给了实验室外的芽衣一条消息后，她便一拳砸在了钢化玻璃上！ 咔——咔——砰！ 仅是一拳，这个实验舱的玻璃便逐渐附上了无数裂纹，随后便碎成了渣。 “记住，今天要粉碎的可不只是这几块玻璃，还有你们的圣痕计划！”琪亚娜在玻璃彻底破碎的前一秒，对着胡狼说道。 “你会见识到……” “小心你的狗头！” 琪亚娜骂了一声，然后跳出了实验舱活动了一下筋骨。 砰——！ 实验室的大门也被直接“打开”了。 “没事吧，琪亚娜？”芽衣第一个冲上前抓住了琪亚娜的手，担心地问道。 “琪亚娜，你的身体……”符华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琪亚娜的身体沉思着。 “说实话，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感觉。”琪亚娜却摇了摇头，“我倒是真的感觉她的实验在挠痒痒。” “想必是静谧宝石的作用吧。”事到如今，符华也只能做这样的解释了不过，实验室的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奇特形状崩坏兽。 但就在众人准备战斗时，一阵青色的狂风席卷而来！ “温蒂前辈！”看到来者，琪亚娜很是欣喜。 “没来晚吧？”温蒂落地后便说道。 “不如说，来得刚刚好？”姬子笑了笑，然后一剑就把那崩坏兽给劈了…… “出去吧，我们得进一步去阻止他们的计划。”芽衣说道，随后一马当先来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其他人也没有废话，在将这个实验室的所有实验舱毁掉后便离开了。 就算这些并不能对世界蛇的科技水平造成多大影响，但是要想继续将这作为实验场地肯定要花不少的功夫。 虽然折腾了这么久，但琪亚娜她们总算是知道这帮家伙到底要干些什么。但到底要怎么让整个城市的人都被这场实验覆盖，她们还未曾得知。而且麻烦的是，这场实验即将开始的时间和地点她们也无从得知。 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知道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立刻警戒起来，但是看到来者后她们便松了口气。 “看来，琪亚娜小姐的状态还不错，按我就放心了。”在离众人不远处的高台上，丽塔正着装着苍骑士·月魄装甲，悠闲地坐着，“刚才琪亚娜小姐提到世界蛇会在城市里制造崩坏——我想我知道计划的后半截是怎么回事了。 在这座严密监视着崩坏能使用的城市里，本来应该找不到任何可以引发大型崩坏的东西。但，如果是通过了检查，合法进入城市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那些使用崩坏能驱动的大型载具——我的座舰eos号就是这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目标。” “所以那些家伙……”琪亚娜已经猜到了这些家伙要干什么了，而且芽衣和姬子的面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 “他们拆除了eos号的崩坏能引擎。为了最大限度地影响天穹市的居民，他们将这座引擎安置在城市最中心的信号塔顶端。 拆掉保护壳，只要让引擎核芯超载运转一段时间，它就会成为一颗释放巨量崩坏能的定时炸弹……boom！ 就算事后调查起来，天命就再也洗不清了。” “既然这样，我们不能耽搁下去了。”温蒂听完后也知道现在事态前所未有的紧急，“得赶紧出发，去信号塔阻止他们的计划！” “没错，但是现在看来，对方也不打算放我们离开呢……”丽塔看向了一旁。 而此刻，一道漆黑的庞然巨影缓缓投下。在虚空中，奇特的紫色崩坏兽再次向外探出巨大的身形。它缓缓张开水晶般的外壳，摆出攻击的姿态。 “各位，还有琪亚娜小姐，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 ——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丽塔手握镰刀，缓缓走向了那个崩坏兽，“我来拖住它，拆除炸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世界蛇在去往那里的路途上肯定埋伏了不少兵力，你们的实力想必也不需要我担心。” “我明白了……”琪亚娜看着丽塔的背影，感慨万千。 “谢谢那个时候你们赶来救我……”丽塔的身后，冰霜巨影逐渐凝成，“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其他四人直接冲了出去，而现在，她们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尽管使用了解药，但是丽塔的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 不过，收拾眼前这个崩坏兽，倒是绰绰有余了。 身影交错，镰刀乱舞。 寒天巨影，冷锋寒芒。 丽塔配合身后的巨影，一刀斩下！ 咔咔——砰！ 崩坏兽被冻成了冰块，随后便炸成了碎片！ 看着满地的崩坏兽残骸，丽塔活动了下有些酸的胳膊。不过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终于有回应了啊……不过，要是被幽兰黛尔大人抓到了，我可不管……” 丽塔看着四人离去的方向，一时间，百感交集…… …… 丽塔估测的并没有错，前往信号塔的路途上，确实有不少敌人阻拦她们。不过，对于现在不再打算隐藏实力的众人来说，这些敌人并没有什么威胁。 不过，就当他们要离开神城医药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从暗处杀了出来！ “哼……早就知道你在那了……”温蒂见来者不善，立刻刮起一阵狂风，拦下了突袭的渡鸦。 “你们先走，我先解决她再来支援你们。”温蒂没有丝毫犹豫，而且现在的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其他三人见状也立刻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了这里。 “真的好吗？”渡鸦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就算你拦住了我，但那段路线上可是重兵把守着的。 而且，你们真的以为能阻止蛇的计划吗？” “我相信她们。”温蒂面色严肃，“而且，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助空之律者……”渡鸦的表情有些愤怒，“她明明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的家庭，为什么你们还要帮助她？” “你的痛苦，我能理解。但是我们要帮助的不是空之律者，而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一个愿意为世界上的美好而战斗的女孩。”温蒂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女生的执着，“成为空之律者并非她愿，虽然我们不能让死去的人复生，但我们至少还能让现在活着的人看到我们期望的未来。” “罢了，反正我的任务是拖住你。”渡鸦准备好了战斗，蛇的旨意不可违抗。 …… 天穹市的夜空静谧深邃，而在黑暗中亮起的灯幕，为三人提供了必要的掩护。 三个矫健的身影在街道上飞梭似箭，以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速度在大楼间迅速穿梭。 “妈妈快看！”众人飞奔的身影终究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但是，这些普通人也无法干涉这个级别的事。他们也只能看着那些能带给他们希望的女武神，而她们，则是会成为划过星空，带来光芒的流星。 在血色的光芒下，世界蛇的标志映射在大楼上。时间上的紧迫让众人不敢松懈，她们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突进着。这场灾难绝不能发生！ “来了吗？”看着前方逐渐亮起的无数红光，琪亚娜等人暂时停住了脚步。 “我和芽衣负责拦住这些敌人，阻止炸弹爆炸就交给你了，琪亚娜。”姬子拔出大剑，而剑身上燃起的火焰则是代表了她灼热的战意。 芽衣也拔出了太刀，刀身上也有着雷电电弧在跳动。 “去吧，琪亚娜，背后就交给我们。”芽衣也点头道，“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嗯，拜托你们了。”琪亚娜点了点头，直接把外套一甩，脚下猛然一踏！ 她的身形如同炮弹一样爆射出去，与此同时，芽衣和姬子的身影化作了雷光和烈焰，清扫着周围的泰坦机甲。 无数炮弹瞄准了空中的琪亚娜，但是，芽衣和姬子决不能让它们拖住琪亚娜的步伐！ 雷光闪过之处，机甲皆被斩成几段。强大的切割力撕裂了一个又一个泰坦机甲的机身，阻止着它们朝琪亚娜发射炮弹。 烈焰席卷之处，机甲皆被焚烧殆尽。恐怖的火焰吞没了一个又一个世界蛇机甲的身形，狂暴的力量肆虐，却只是为了守护那个女孩。 纵使芽衣和自己全力清兵，但是敌人的站位过于分散。依旧还是有几个机甲的炮弹袭来！ “琪亚娜！”芽衣见状，强大的守护意愿让她进一步地催动了征服宝石的力量。她的身影瞬间便消失了。可下一秒，袭来的炮弹尽数在空中爆炸！ “多谢了！芽衣！”现在可没时间去多想了，琪亚娜的速度不减反增，她踏下的每一步，都承载了许多人的希望！ “我一定要……阻止这个疯狂的计划……！” 但要想攀上这座高塔的顶峰，她只能沿着这些钢架跳跃。 但是，就在她准备一跃而起时，一阵强大的狂风袭来，直接带着她飞上了高空！ “去吧！琪亚娜！去做你要做的事！”姗姗来迟的温蒂为琪亚娜给予了最后一份帮助。 而琪亚娜也乘着这阵风，成功来到了顶峰！ “接下来，只要关闭这个引擎就行了……”她快速跑过去，然而，异变陡生！ 引擎周边的紫色光芒突然变亮，强大的崩坏能如狂风一样四溢而出！ “不好！必须要关掉！”琪亚娜眼见事态不妙，她只能强顶着崩坏能的压力，一步一步朝着那颗定时炸弹走去。 然而，琪亚娜还是低估了这颗炸弹周围崩坏能的浓度。在她逐步靠近的同时，猩红色的纹路已经攀上了她的脸颊！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放弃的理由了，她的身后可是万家灯火。这一次，就算是死，她也决不能放弃！ 她艰难地将右手放在这颗定时炸弹的控制阀上，但周围极高浓度的崩坏能压得她想用一丝力气都艰难。 “可恶……”琪亚娜明白，再这样下去，别说阻止这玩意爆炸了，她的身体都会先崩溃的！ 就在这绝境之时，一根火红色的羽毛落下。不仅如此，另一只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手放在了琪亚娜抓住控制阀的右手上！而二者的出现，让琪亚娜感到周身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琪亚娜转头看去，却发现符华和无垠的身形出现在了她的两边。只不过无垠此刻却是全身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整个人宛如灵魂一样。 “欸？”琪亚娜愣住了。符华出现她倒是不意外，但是无垠这样子的出现倒是让她有些不明白。不仅如此，琪亚娜的周身和定时炸弹的周围都围上了一圈淡蓝色的保护罩。 “看来，我的防范还是有点用处的。”“无垠”笑了笑，看向了琪亚娜，“好久不见，琪亚娜。” “无垠……？” “这只是我的一个灵魂分身，不是我本人。”分身摇了摇头，“这份力量是我在将琳儿的灵魂从你的体内分离时留下的保险。倘若有一天你有了生命危险，或者你周围的崩坏能浓度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那么这具分身就会出现。 虽说很相信你，但是说不担心你那都是假的。” 分身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琪亚娜，全力催动空之律者的权能吧。”符华直接说道，“眼下要想阻止这场灾难，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放开手脚去干吧，琪亚娜！”分身也鼓励道，“我和符华会保护你的。” 琪亚娜看着面带微笑的两人，泪水不禁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符华已经帮了她无数次了，两人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些琪亚娜都清楚。 但看到无垠的时候，琪亚娜还是会忍不住回想起神火大剑里那份充满了负面情绪的回忆，以及那份画面中无垠开启人为崩落失控时的痛苦与癫狂。 为什么？即使被背叛了许多次，但为什么他还去选择保护人类？ 在圣芙蕾雅的过往，琪亚娜回想起了一次她跟在无垠身后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背影可以是多么孤独与凄凉。 但在看到无垠那始终坚毅的目光后，琪亚娜也明白了——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信念。 薪火不会熄灭，它的意志会传给一代又一代。 而这一次，就该由她来贯彻无垠守护人类的意志了！ 不仅如此，她的身后传来了许多人的声音—— “加油，琪亚娜！等你回去，我给你做很多好吃的！”这是雷电芽衣的声音！ “笨蛋琪亚娜，快点回来，布洛妮娅还有很多游戏等着和你玩呢。”这是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声音！ “你一定会成功的，琪亚娜，相信你自己！”这是温蒂的声音！ “琪亚娜，我们会等你一起回来的！”这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的声音！ “喂，琪亚娜，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这是西琳的声音！ “琪亚娜，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是……无量塔姬子的声音！ 琪亚娜回头看去，发现自己身边的伙伴全都以无垠分身一样的状态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们的手搭在琪亚娜的肩膀上，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嗯……姬子老师……”琪亚娜猛然发力，一点一点地拧动着控制阀，“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强烈的紫光直冲云霄，琪亚娜将其扔向了空中！ “上啊！琪亚娜·卡斯兰娜！”无垠分身这最后一声呐喊，随后便与其他分身融合，化为了一个蓝色的光团，融入了琪亚娜的后背！ 琪亚娜只感受到自己全身力量翻涌，她的头发也从两个麻花辫变成了披散的长发！ 她一跃而起，借着空之权能的力量，她追上了正在升空的炸弹。 此刻，在琪亚娜的力量催动下，她重新变回了她曾化身的空之律者的姿态。然而，这一次不同的是，现在的她的双眼不再是金色的了，而是她原本的水蓝色！ 这一次，她不会再畏惧自己的力量了！ 急速升空的炸弹被琪亚娜推动着，闪耀的紫色光芒在夜空中宛如一颗耀眼的流星。不过这颗“流星”可不是下坠，而是如同希望一样不断上升！ 琪亚娜全力推动着这个炸弹，直到，她的力量耗尽…… 六条裙摆的的破碎宣告着琪亚娜力量的耗尽，她即将从空中坠落，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还是将仅剩的三根亚空之矛刺向了那颗炸弹！ 在这个距离的高空，即使是爆炸，市民们也不会被波及到分毫。 然而，处于爆炸中心的琪亚娜，可没那么幸运…… 亚空之矛刺穿了炸弹，而炸弹周围的紫色光芒愈发明亮！ “这就是……我的承诺……”琪亚娜最终无力地摊开双手，任凭自己在高空坠落…… 轰——————！ 世界蛇的阴谋，也在那片耀眼的火光中悄然消散…… 这座城市的市民没有一个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待敌发生了什么，但只有三个人影，在追逐着流星的轨迹奔跑着…… “琪亚娜……等着……”芽衣她们狂奔着，试图去接住那颗坠落的流星。 然而，一把黑白色的长枪轻点地面，随即便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大量青色的粗壮藤蔓四处生长，最终接住了在空中坠落的琪亚娜。 但当三人赶到的时候，一道金发靓影拦住了她们！ “幽兰黛尔？！” 此刻，芽衣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征服宝石发出了一阵奇异的波动！ …… 与此同时，身处量子之海的无垠已经完成了律者核心的修复。但当天穹市的那颗炸弹爆炸时，他感受到了和芽衣一样的奇特波动！ “什么？！这是……？！”然而，芽衣只是感到这阵奇异的波动，但无垠却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怎么了？无垠哥哥？”身旁的西琳察觉到了无垠的异常，赶紧过来询问。 “我们不能在量子之海里待下去了。”无垠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现在我们赶紧离开，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 虽然西琳小天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无垠那么严肃，她也感到了压力。 “等着我，琪亚娜……”无垠直接打开空间传送门，拉着西琳的手走了进去，“这一次，我不会再让祂得逞了……” 第68章 情况危急 无垠很快便和西琳回到了海渊之眼，如今的他，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虽然开启的律者形态与先前差别不大，但是他的真理之眼中的莫比乌斯环，已经完全变成了冰蓝色，这也就意味着弑这个人格的消散。要等到他复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这段时间里，西琳也逐渐熟悉了自己空灵之律者的权能，外貌也发生了一些细节上的改变——金色的双瞳的最外围附上了一圈灰色，而且她的身体也长大了一点，正在逐渐从少女变为成女。当然，这至少还得要个几年…… 两人迅速离开了海渊之眼，来到了海渊城。不过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整个海渊城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垠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现在的他必须尽快赶到琪亚娜身边，防止曾经的事再度发生。 “苍青！” 一道空间传送门打开，苍青的身姿也显露出来。只不过相较以往，苍青的青色龙鳞上附上了一圈金色，而且这些貌似是在无垠修好律者核心之后发生的。 现在的无垠逐渐明白，自己和苍青存在着紧密的联系。貌似那一世遇到它就是命中注定一样。 “主人，要去哪里吗？”苍青低下龙首，沉声（龙的声音确实比较低沉）问道。 “回天穹市一趟。”无垠和西琳直接坐在了苍青的背上。 苍青不多废话，长啸一声后便直接朝着那里急速飞去！ …… 另一边，天穹市。 眼下芽衣等三人正在与幽兰黛尔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初次见面，雷电芽衣。还有姬子女士和温蒂小姐。”幽兰黛尔的语气貌似很平常，貌似她并不觉得眼前的敌人对她有威胁。（觉得没有威胁不代表呆鹅轻敌。） 这下子三人全身的神经猛然绷紧。 作为神之键黑渊白花的持有者，并且自身又是作为现在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可谓声名远扬，实力更是首屈一指。没有人见到过她在执行任务时使出全力，就好似她没有极限一样。 不过嘛，呆鹅这妮子，苏无垠那是一清二楚。毕竟这一世的他从小到大都跟幽兰黛尔待在一起，而且教导她战斗。无垠也在圣芙蕾雅的那段时间里给三小只描述了一下幽兰黛尔，其中他的评价是这样的——她的未来不可估量，潜力更是前所未有。甚至他还放过自己录制呆鹅一次执行任务时的影像。 但也正是因为了解幽兰黛尔的实力，所以现在芽衣她们的压力倍增，毕竟能让无垠如此评价的女武神仅仅只有她一人。当然，这显然是评价天命组织里的女武神，三小只和符华不包括在内。 “我奉命带走琪亚娜·卡斯兰娜。”幽兰黛尔直白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可不能让你随便就带走我的学生。”姬子手握大剑，剑指对手。 “是吗？那就来吧。”呆鹅见状不再多言，提起长枪缓缓向三人靠近。 强大的气场让众人为之一颤，但即使面对强敌，为了琪亚娜，她们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芽衣猛然提速，身形化为一道雷光，极速朝对手冲去。姬子燃起手中大剑的火焰，在正面朝着对手冲去！温蒂自身虽然没有武器，但她也能全力催动不完全的风之权能，在幽兰黛尔的周身施加强大的风压，竭力想要限制对方的行动！ 然而…… “你们，太弱了……” 幽兰黛尔只是轻轻一撇头，便躲开了芽衣那极速一刀，同时猛然给芽衣的腹部一脚！尽管芽衣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却没有跟上进行防御，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同时她自身如同无视身上的风压一般，提起骑士枪挡下了姬子的一剑，接着她趁着攻击的空档，对着姬子就是一发骑士枪突刺！虽然姬子及时用剑身挡住了这一击，但是强大的力量还是将她击飞了出去！温蒂刚想上前帮忙，但是她一下子就被对手用骑士枪枪柄给怼飞了！ 对付三个实力都是接近现文明律者的对手，幽兰黛尔的招式朴实无华，但是就是管用。虽然身着由无垠改进的辉骑士·月魄装甲让她实力大增，但是就幽兰黛尔本身的实力而言，一挑三照样能赢，只是现在的她会很轻松。 “仅凭你们的实力，连让师傅使出四成力的资格都没有！”幽兰黛尔看着倒地的三人，眼中满是失望，“你们也没有能让师傅相信你们的实力，真是搞不懂师傅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你们。” 曾几何时，呆鹅并非这样。但是从小跟着无垠训练，直到现在的她也没有在与师傅的对决中赢下一场。她一直执着于变强，希望有朝一日能胜师傅一招，得到他的认可。 然而，事与愿违。无垠从来都不会在对决中放水，尤其是对自己徒弟……结果可想而知，呆鹅就这么从小到大，每次在对决中都被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师傅吊打一顿…… 虽说事后无垠会好好安慰她，但是时间久了呆鹅心里越来越憋屈。而在最后一次二人见面拔刀相向时，无垠再度让呆鹅认清了她与自己的差距。这下子好了，琳儿是救回来了，但是这一战成了呆鹅的心病。别看她当时多镇静，实际上内心郁闷极了。现在她对变强的执念已经逐渐走火入魔。 但是现在嘛，解铃还须系铃人，呆鹅现在见不到无垠，自然也没办法对决。而现在面对的这几人的实力又与自己差太多，所以她才会感到失望。 “这场无聊的对局也该结束了。”幽兰黛尔干脆直接用左手揽住琪亚娜的腰，准备直接离开。 “休想！”雷光闪过，芽衣的一声爆喝，磁暴·斩的寒光也随之袭来！ 然而幽兰黛尔只是再一次撇头，然后右手精准地抓住了芽衣持刀的手腕！ 芽衣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但是对手直接把她甩飞了出去！ 芽衣虽然摔在了一旁的车上，但是她还是艰难地爬起来，不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手。 看着芽衣，幽兰黛尔仿佛回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不错的眼神，只可惜你还没有与这份意志相匹配的力量。”幽兰黛尔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便一跃而起，迅速离开了这里。 “琪亚娜！”眼见挚友的离去，芽衣即使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追上那颗远去的流星。 然而，直到力竭倒地，芽衣始终还是没能追上自己想要救下的人。 “我什么都做不到……”不甘、自责、悔恨……无数的负面情绪化为了泪水，沿着芽衣的眼角滑落。 到头来，她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 当她陷入深渊的时候，那个女孩拯救了她。然而现在，她却拯救不了对方。 这便是……无力感吗？ 恢复过来的姬子和温蒂追了上来，看到跪地痛哭的芽衣，她们也只能选择安慰。 这不怪她们，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强了。 …… 另一边，丽塔以及不灭之刃小队在使用解药恢复实力后便开始了对神城医药内部的实验数据进行回收，但是世界蛇那帮家伙还是销毁了大部分数据。无奈之下，丽塔也只能回收剩下能收集的数据了。 至于比安卡那边，她还是得先回试验场地，所以不能和丽塔汇合了。 …… 就在芽衣和众人气势低迷的时候，一道通讯铃声响起。 “喂！姬子！芽衣！还有温蒂！你们那边怎么样了？”特斯拉博士的声音传来，让众人的精神也稍微振奋了起来。 “不太好，特斯拉博士，琪亚娜她刚刚被幽兰黛尔带走了。”思考了数秒，姬子还是开口了。 “唉，真是麻烦……”特斯拉挠了挠头，“这样吧，我把地址加密发送给你们，你们过来上战舰，别让天命的那帮家伙发现了。” “明白了。” …… 十分钟后，三人登上了特斯拉的赫利俄斯号。 然而，舰桥上不止有特斯拉博士，还有着两个陌生的背影！ “你是……？”虽然这背影从未见过，但是芽衣却觉得十分熟悉。 “你来了，芽衣。”那道冰蓝色长发的背影转身，熟悉的声音让芽衣感到了温暖。 “无垠……？” “欸？真的是你小子？”姬子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我原本的律者形态而已，不必惊讶。”无垠双手抱胸，摇了摇头，随后便解除了律者形态，“这样你们会看的更顺眼一点。” “那你就是西琳小妹妹吗？”姬子也直接把成长后的西琳认了出来。 “嗯，是我。”西琳点了点头。 但芽衣随即抓住了无垠的双手，用带着哭腔的语气乞求道：“无垠……求求你，救救琪亚娜……” 看着悲伤的芽衣，无垠反过来握住芽衣的双手，温柔地安慰道：“我一定会救她的，我发誓。放心，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了。 只不过，琪亚娜的情况，比以往的灾难都要严重……”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特斯拉的性格还是直来直去的，“快来到天穹市的时候，你也是一副苦瓜脸，现在大家基本上都到齐了，总能说一说了吧？” “这涉及的已经远远超出人类能认知的范围了，而且这事与我也有一定关系。”无垠开口说道。 （接下来是无垠的自我阐述，所以不带引号。） 五万年前的终焉之战里，终焉曾告诉了我一小部分有关崩坏的信息。 在这个宇宙中，有着这样一位凌驾于一切物理法则之上的家伙。而祂的存在，我也难以理解，但是终焉告诉我，祂叫做——崩坏神。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那家伙是我们的敌人。 我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祂的时候，是第二次崩坏时，琳儿被崩坏神意志控制的时候。 那份属于神的威压，我永远忘不了。 后来我才明白，琳儿之所以被崩坏神操控，是因为琳儿当时身上的四颗宝石，以及两枚律者核心。 疾疫、征服、渴望、静谧，这四颗宝石是由崩坏神的力量凝聚而成，而琳儿成为空之律者后自身又与虚数空间建立了庞大的通道。而这一切，在琳儿得到理之律者的核心之后，崩坏神也拥有了足够的条件来控制琳儿。 但是琳儿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强，所以崩坏神能降下的力量并不是很强。 但是琪亚娜不同，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一份子，她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虽说目前只有静谧与征服宝石，但是我能感受到琪亚娜肯定吸收了巨量的崩坏能，依托于她的身体素质，崩坏神此刻也肯定正在通过虚数空间的通道侵占琪亚娜的意识。 虽然我不知道神明为何要这么做，但是现在情况很不容乐观。倘若我们无法安全地将琪亚娜与崩坏神意志彻底切断，那我也只能用最坏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芽衣很紧张地问道。 “我在琪亚娜身上留下的灵魂分身消失了，符华的羽渡尘的力量我也感受不到了，这就说明符华现在很虚弱。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只能燃烧我的记忆去使用太虚剑神，像符华在第二次崩坏做的那样切断琪亚娜和崩坏神意识的连接。只是这一次失去记忆的人是我，而且我也无法保证我使用太虚剑神之后会不会影响到琪亚娜的灵魂。 由于这一次崩坏神意识的降临不如第二次崩坏那么强大，但是加持在琪亚娜身上的力量更强。也因为如此，我怕我没有控制好力量导致琪亚娜的灵魂因为我的太虚剑神而受到损坏最终导致失忆什么的，甚至变成植物人……” 无垠明白，这一次，限制因素太多了。即使现在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无论如何，他坚决不希望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我们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芽衣坚定地说道，“而且，我也决不能让无垠你失去记忆！” 三年来，芽衣明白，无垠一直都是在帮助自己——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变强，无垠都帮助了她许多。眼下挚友情况糟糕，要是无垠到时候使用了太虚剑神而失去了记忆，那么芽衣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第69章 沙海中的实验 “放心吧，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无垠淡然地笑了笑，“是我将天穹市的担当交给琪亚娜的，现在她被带走我也有一定责任。” 无垠闭上了双眼，一股强大的灵魂力量涌出，随即覆盖了整个神州！ 然而，无垠却没有感受到琪亚娜的崩坏能反应：“看来比安卡的速度很快，现在琪亚娜已经不在神州范围内了。而且要是没有明确的反应指示，我们就算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全球范围也只是白费力气。” “那我们现在只能干等着吗？”姬子有些不甘心。 “从目前看来，是这样。” 无垠的话让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但实际上现在谁都理解。没有什么线索，他们只能是乱窜的蚂蚁。而且，芽衣她们很急，无垠更急，但现在只能耐下性子，安静等待。 另一边，被幽兰黛尔带到天命的北非基地的琪亚娜在病床上刚刚醒来。 “你是……幽兰黛尔？”琪亚娜很快便认出了坐在自己面前看书的金发美女。 在眼睛慢慢适应光之后，琪亚娜开始环顾四周，她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正处于一个戒备森严的密闭房间中。她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天命的监视下了，她连忙在内心呼唤着符华班长，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因为符华目前自己的处境都很麻烦——她正在竭力阻止崩坏神的意志控制琪亚娜。别说回应了，但凡符华有一丝分心，琪亚娜的处境都会变得相当糟糕。 “那……天穹市怎么样了？芽衣，姬子老师还有温蒂前辈怎么样了？”琪亚娜急切地询问道。 “那里的危机已经解除，也没有市民受伤，天命的女武神门也在打扫残局。”比安卡简单地讲述了一下情况，“雷电芽衣也和她的同伴汇合，离开天穹市了。” （是吗……那结果还算不错……） “你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天命北非的实验基地。”幽兰黛尔接着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琪亚娜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道：“幽兰黛尔，我早就预想过，总有一天会遇上你。” “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接下来的事就会方便许多。”眼见琪亚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幽兰黛尔也不再多言，“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躺着别动，你需要好好休息。” 虽然目前的情况很差，但是琪亚娜并不打算放弃逃离这里。不过这一次，就要全程靠她自己了。 （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应该可以……） 然而，幽兰黛尔早就察觉到了琪亚娜的小心思，她合上书瞬间来到琪亚娜的身边：“我说过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什么？！” 和琪亚娜一样的蓝宝石般的瞳孔用着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妄图逃跑的少女，瞳孔中映射出琪亚娜那惊讶的表情。 “这座实验室距离地表有一千米，你逃不出去的。”呆鹅这话让琪亚娜迅速意识到自身的处境，“你的身体遍体鳞伤，还在不断遭受律者核心的侵蚀。即使是刚才昏迷的时候，你都在不断向四周散发崩坏能。 不论之前的你是否做到过，至少现在的你，无法自由控制体内的那股力量。 离开这里，你就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琪亚娜沉默了。 是啊，就算她逃离了这里又能怎么样？自己现在身体状况那么糟糕，即使离开了也只会祸害一方。 （看来只有等身体恢复一些之后才能逃离这里，不然的话很容易波及到普通人。） “看来你听懂我说的话了，那就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说完，幽兰黛尔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了琪亚娜一人。 但诡异的是，琪亚娜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正在不断复原。不久之后，她便能直接下床了。 与此同时，幽兰黛尔正在向奥托汇报情况，而奥托则是让比安卡开始实验。 虽然感到有些困惑，但是比安卡还是开始执行命令。 很快，幽兰黛尔便将琪亚娜带离了房间，回到了地面上。 尽管琪亚娜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但是她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但在经过多次运用空之权能后，琪亚娜对空间的感知能力大大增强。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现在这次回到地面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就是现在！） 空之权能撕开了一道空间裂口，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别耍小花招。” 一把骑士枪破空穿来，逼得琪亚娜赶紧离开了空间裂口！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那就打败我，堂堂正正地离开，别像一个逃兵一样！” “看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你了。”琪亚娜明白，要想逃离这里，幽兰黛尔是一道必须面对的高墙。 与此同时，赫利俄斯号上。 “这是……琪亚娜的崩坏能反应！”无垠正盘坐在甲板上，但是他立刻便感知到了琪亚娜使用崩坏能，“而且……这股力量夹杂着什么……” “怎么样？有反应了吗？”芽衣一直都陪在无垠身边，希望第一时间得知琪亚娜的消息。 “我能感知到琪亚娜正在天命北非的研究基地处，但是幽兰黛尔也在那里。”无垠很不希望现在琪亚娜有什么事，毕竟奥托那帮家伙根本不知道现在琪亚娜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先出发，你们随后跟上，看能不能接到琪亚娜。另外让琳儿保护你们。” “我明白了，无垠哥哥，你先去吧。”西琳已经很成熟了，现在这情况是啥情况她也分得清。 无垠点了点头，随后便从停在空中的战舰上一跃而下！ 随后，芽衣面前便是一条青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 看着极速远去的苍青，芽衣问向了西琳：“无垠他，能成功吗？” “或许吧……”西琳也拿不准。先前量子之海里凯文的实力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再加上无垠先前说过这还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西琳现在很担心凯文也会来找琪亚娜。 而凯文和无垠那种级别的战斗，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这样的话会对计划造成很大的干扰。 并不是西琳对苏无垠不自信，而是现在的变数太多了。 …… 另一边，琪亚娜对上了幽兰戴尔。 但是，就算无垠给琪亚娜训练了几个月，但是相比久经沙场以及从小就被无垠魔鬼训练的幽兰黛尔，琪亚娜的实力在她面前也是无力的挣扎。 “你的招式中有师傅的影子。”相比琪亚娜的捉襟见肘，幽兰黛尔反倒是在单挑中气定神闲，“只可惜，虽然天赋不错，但是训练时间不够。学得到师傅的形，但学不到他的意。” 虽然很是不甘心，但是琪亚娜明白对手说的话不错。虽然这段时间她确实很努力，但是无垠修炼千年的武艺以及千年的战斗经验可不是这么容易学来的，说到底她也只是学了点皮毛。 相比练了九年的幽兰黛尔，琪亚娜光是武艺上都已是小巫见大巫了。 “用攻势压垮对手，等待他露出破绽的瞬间，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不用你来教我！” 然而，琪亚娜全力朝对手冲过去径直踢去时，对方却只是往旁边侧身躲过攻击的，同时以一记同样的踢击将琪亚娜踢飞了出去！ “唔……！”琪亚娜对这一击的力道感到吃惊，但更吃惊的是——“为什么……你也会卡斯兰娜枪斗术？！” 按道理来说，卡斯兰娜枪斗术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才会去学习，并在实战中使用。但幽兰黛尔明明不是卡斯兰娜的人，为什么会卡斯兰娜的枪斗术，掌握的熟练度还要比她高？ “这是一门非常厉害的武术，我在天命的图书馆里深有研究。”幽兰黛尔毫不避讳地回答道，“你的招式涉及很多方面，而且配合起来还算不错，但是正是因为什么都学习，才导致了你每一门都不是很精通。 你的才能很不错，但是仍需要时间去不断练习。如果你连自己的一招一式都无法熟练掌握，你是无法完美掌控自己的力量的，空之律者。” 琪亚娜此刻想起了无垠和符华的教诲——所谓剑心，就是放空自己的念头，放空自己的身体，感应身体中每一处细微变化，最终除了体内的力量流动之外，一无所知，一无所觉。 渐渐的，琪亚娜逐渐放空了身体，体内的力量也响应了她——太虚剑气！ “嗯？太虚剑气？看来你是个勤学刻苦的人。”幽兰黛尔有些惊讶，但随即便收起了武器。 “你什么意思？”看到对手收起了武器，刚准备来场大战的琪亚娜很是不解。 “激发到这种程度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保持住这个气势，接下来，就在实战中好好表现吧。” “实战？你说什——” 琪亚娜刚想问，但随即传来的动静让她循声望去。 天空上，一道巨大的空间传送门被打开，而海量的崩坏兽以及量子之影也涌了出来！ “接下来，你的对手是它们。”幽兰黛尔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很抱歉，接下来的测试才是我的任务。用你全部的力量击败它们，在这片战场上活下来吧。” 就这样，比安卡就这样又一次丢下了虫虫…… 琪亚娜也没办法，只能跟这些崩坏兽和量子之影打起来。 然而，赶往北非的苏无垠此刻却不淡定了。因为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波动——“千界一乘？！苏……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东西会在天命的手上？！” 眼下无垠不仅要救出琪亚娜，还要调查清楚为何千界一乘会出现在天命的手中。 他不由自主地让苍青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内心的焦躁感越来越强烈。 …… 另一边，千界一乘打开的空间门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敌人。琪亚娜明白，不从源头解决问题，她都能被这些敌人烦死。 所以她立刻操控召唤的亚空之矛，附上太虚剑气，径直刺向了那道传送门。而因为空间之力的相互抵消，琪亚娜成功关闭了传送门。 眼见实验已经成功，幽兰黛尔便随即现身，并直接将琪亚娜带回了地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琪亚娜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只有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逃跑。 “我记得，太虚剑气是符华和师傅的独门绝技。我跟师傅那么多年也没学到，但你的太虚剑气很明显是师傅传承给你的。”幽兰黛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沮丧。（注意，是无垠没有教呆鹅。至于原因……奥托和符华多少都沾一点……毕竟虚空万藏所能弄到苏无垠的信息并没有包括无垠在太虚山修炼千年的那一世。） 但琪亚娜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在二人沉默一会儿后，琪亚娜最终开口了：“为什么……还在圣芙蕾雅学院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过许多你的事迹，大家也将你当做英雄。 无垠也是你的老师，他一直以来也很努力地去对抗崩坏。按理来说，你应该也会像他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崩坏。 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这个称号是我的憧憬，也是我曾经追寻的目标。 可为什么……你竟然会站在奥托那边…… 你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你知道我所经历的实验吗？你知道那个人的所作所为吗？ 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明明不是个坏人…… 你为什么，要帮助天命……” 比安卡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如果没有天命，谁又来从崩坏手中拯救这颗星球上的几十亿人？ 你曾也是天命的女武神，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善恶，有的只是不同的立场与使命。 而身为天命的女武神，我也正在以这种方式对抗崩坏，为我自己的使命而战。” 琪亚娜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话进行反驳。 然而—— 轰——！ 世界蛇制造了混乱，露出了它的獠牙…… 混乱之中，琪亚娜直接抓住了这一机会，迅速逃离了这里。 可当她回到地面的时候，远处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而两人，也鬼使神差地相隔数千米地对视了起来。 “……凯文·卡斯兰娜？” 可下一秒，凯文竟然瞬移到了琪亚娜的身边！ “哇啊——！你，你怎么发现我的？！”琪亚娜直接被吓得摔倒在了地上，“你……是来杀我的吗？” 凯文并没有回答，只是拔出了一把燃烧着烈焰的大剑，剑指琪亚娜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准备刺下去时，一把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金柄大剑飞了过来，击飞了凯文的天火圣裁！ “凯文……放开琪亚娜！” 天空上，无垠浮空踏立，单手插兜，冰蓝色的真理之眼透露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第70章 苏无垠vs凯文·卡斯兰娜! 无垠一个空间瞬移，便来到了琪亚娜的身边，左手一把搂住了琪亚娜的肩膀，同时右手唤回了自己的神火大剑。 “没事吧？” “无……无垠？”琪亚娜不敢相信无垠真的会来救她，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我没事……” “离开这里，芽衣她们还要一段时间到这里。”无垠说道，同时松开了琪亚娜，“尽量远离战圈，实在不行用空之律者的力量进行空间瞬移，就算你离开这里，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找回来。” “我……我明白了……”琪亚娜也立刻朝远离战场中心的方向跑去。 “又见面了啊……无垠。”凯文看着眼前的战友，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如果你是过去的凯文，那我现在倒是可以和你叙叙旧。”无垠肃杀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 “但是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了，不是吗？”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是也道出了他们那一代人的无限辛酸。 无垠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便叹了口气：“但是，我想要改变的，是人类的未来啊。”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反对圣痕计划呢？” “那是最后万不得已的选择，如今人类的处境可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的话，我只能用拳头把你打醒了。”无垠在先前就已经听了芽衣她们在天穹市的经过，而他也明白了世界蛇的圣痕计划有多么疯狂，“牺牲大部分人类以换取人类在终焉之下苟活，这个未来，我可不想要。” “蛇的计划，一旦开始，除非被外力阻止，否则不会终止。”凯文冷冰冰地说道，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还真是没办法了啊……” 突然，无垠周围的崩坏能浓度飙升，而他的头发也逐渐变成了冰蓝色！ “我是不会让圣痕计划继续执行的，如果你不停止，那就别怪我对你挥剑了。” 无垠大手一张，神火·护世斩秽便立刻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他，也完成了律者形态的变化！ “蛇的意志，不会改变！” 凯文也唤回了天火圣裁，同时也直接开启了业魔形态，手中的天火圣裁也变成了劫灭形态！ 两位人类的至强者，将在此处，掀起战斗的风暴！ 两人皆是踏空而立，站在这座废墟的正上方。狂风猎猎，让二人的头发随风飘扬。 “那就是……无垠的律者形态吗？”不停朝远离战场方向跑去的琪亚娜也感受到了这股极为强大的崩坏能，她不禁回头看去，“真是……强得恐怖啊……” 但眼下可不是感慨的时候，现在的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说天命的部队了，就是世界蛇，她也最好别碰上。 然而，就在她接着逃亡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紧接着，琪亚娜便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全神贯注于眼前对手的苏无垠并没有察觉到琪亚娜的异常。而此刻苍青则是在战场的最外围，清理着靠近它的敌人，并准备迎接逃出来的琪亚娜。可是，它估计等不到了…… 视线回到无垠这边。 二人神经紧绷，目不转睛地看向对方。 苏无垠，率先动了！ 神火留痕，划破天际！ 无垠在空中连续猛踏，强大的力量踏出层层音爆！瞬息之内，他便出现在了凯文面前，一剑斩了下去！ 但凯文好歹是和无垠同一级别的顶尖强者，他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他迅速架起大剑，稳稳当当地挡下了这一剑。 但无垠在这一击被接住的瞬间，来了一记几乎零时差的空间瞬移，来到了凯文的身后。 但凯文的战斗直觉比幽兰黛尔还要强。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无垠会来这一招，于是他便在无垠瞬移的同时便猛然向前冲去，直接让他的后背与无垠拉开了距离。 但既然要开战，那就没有放水的道理。无垠见自己攻击被躲，他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空间禁锢！” 这招确实是让凯文被定住了，但是就在无垠一剑劈下去的时候，凯文竟然直接挣脱了禁锢，躲开了这一剑！ “果然……他的实力比起五万年前只强不弱，而我因为失去了融合战士之躯，导致对崩坏能的掌控量减少了许多，使用律者权能作用在他的身上时效果也被削弱了很多……” 如果用游戏角度来看就很简单——比起五万年的无垠，现在的他因为没有融合战士之躯，所以他的血条上限和蓝条上限被狠狠砍了一截，虽然使用的招式相同，但是自身使用招式时所运用的崩坏能的量会遭到削弱，效果也大打折扣。 所以现在的他想要打败凯文，仅靠律者权能还远远不够。 想到这里，他在脑海里也拟定好了战术。 剑身再度燃起烈焰，二人分别朝对方冲去！ 铛——！ 轰——！ 两人在空中激战，每一次碰撞，除了武器金铁交加之声外，还会有两种不同的烈焰相碰而产生的爆炸声。 冰蓝色和白色两道流光在天空中多次相碰，激荡起的冲击波掀起了阵阵沙尘！天命和世界蛇的部队也被这战斗的余波冲得乱作一团。 “师傅……？”回到地面的比安卡看到天空中两道速度难以用肉眼看清的残影，而她也感知到了无垠的崩坏能。 然而，实际看到无垠认真战斗的时候，呆鹅才明白自己和师傅的差距还是难以弥补。 而对于无垠而言，他也注意到自己“好徒弟”了。但眼下他可没闲心去打个招呼。于他而言，虽然现在他和凯文不是死斗，但是可能现在拳头才是他俩唯一的交流方式了。 所以无垠现在只是用理、空、雷、炎、岩、冰这几个权能开打，至于支配、约束、侵蚀那一类的，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打算用的。主要是一用他就会想起前文明那时的回忆，那种痛苦他不想再去回忆了。 紧接着，无垠直接动用岩之权能，凯文身上的重力瞬间猛增！ “有些动真格了吗？”凯文感到身上猛然增加的三百倍重力，知道自己也该认真应对了。 劫灭形态的天火燃起烈焰，凯文强顶着身上的三百倍重力，反过来朝无垠冲去！ 然而，既然要动真格，无垠肯定会将自己的能力无所不用其极。只见他的背后出现了数百个传送门。但是，里面出现的，竟是一把又一把冰蓝色的拟态·天火圣裁！ “？！”凯文当场就停了下来，直觉告诉他，无垠要整一波大的。 “去！” 无数冰蓝色的大剑随着无垠的操控径直飞向了凯文。对方刚准备举剑接招，却发现这些大剑却只是飞到他的身边。但这，也是无垠计划中的一环…… 啪—— 响指打出，飞出的拟态·天火圣裁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在凯文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这数百把天火圣裁竟然直接自爆了…… 此时，地上的所有人都观看了一场无比绚丽的烟花…… “这就是……差距吗……”就论空中这一场爆炸，比安卡很清楚自己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尊主他没有问题吗？”在远处的埋伏的渡鸦看着天上那壮观的爆炸，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要太小看尊主，渡鸦。”灰蛇的声音传来，“苏无垠大人确实强大，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五万年前的他了。” 渡鸦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天空上的浓烟。 浓烟散去，映入无垠眼帘的便是一个冰茧。 “果然……比五万年前更强了……”无垠对此并未吃惊，他现在反而想看看凯文现在到了何种地步。 冰茧很快便一层一层剥落，随后凯文便嘴角溢血地出现在无垠面前。 无垠很清楚，要是换作五万年前的凯文，不可能只是受这种程度的伤的，怎么着也得炸断条胳膊。毕竟直接引爆拟态神之键可不是什么人都干得出来的，威力自然相当恐怖，但是所消耗的崩坏能也不是一般的多。 但现在凯文的身上只是留下了几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实力可想而知。 凯文用一根大拇指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随后便看向了无垠。没有多说废话，他便再度冲上前去。 铛——！轰——！ 二人短兵相接，瞬息之后，如密集的雨点落下一般，二人那都燃烧着烈焰的武器之间也碰撞出了一次又一次小爆炸。 无垠步步紧逼，凭借自身登峰造极的武艺不断寻找着对手的破绽，欲以雷霆之势压垮对手。 炎光奔走，雷荡八荒。 身影交错，惊天之战。 巨剑碰撞，险象环生！ 沙海之上，双炎相争！ 然，凯文步步为营，尽管自身技巧不如对手，但他那充足的战斗经验让他避开或挡住了无垠那精彩绝伦的剑法。 无垠，剑走偏锋，招招致命。 凯文，刚强有力，稳扎稳打。 一位动如雷震，冰蓝色的身影迅敏如风；一位安如磐石，白色身影的巍然矗立。 两种不同的战斗方式却让二人都僵持不下，难分高下。 战斗还在继续，天空中的爆破声不绝于耳。但是无垠对权能的熟练运用还是让凯文（表面上）落入了下风——岩之权能与冰之权能减缓了他的速度，空之权能和雷之权能让他在速度上取得了巨大优势，理之权能让他在战斗时时不时拿出一把拟态神之键进行辅助战斗，炎之权能增强了神火·护世斩秽的破坏力。 但是无垠表人格的律者形态在单挑中其实并不占优势，因为这一形态的特点就是七分攻敌，三分守护。而最蛋疼的是，这三分力就只是来保护别人的，在单挑中你可以视为无垠自始至终都只能用七分力。比起里人格那十分攻敌的简单直接，表人格顶多算是打团的。要不是无垠对律者权能的使用很熟悉，现在落入下风的就是他了。 “誓约之束！”无数冰蓝色的锁链从四个拟态犹大里面暴射而出，紧紧绑住了凯文！ 然而，在无垠动手之前，苍青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主人！琪亚娜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无垠心中一惊，随即立刻感知琪亚娜的崩坏能反应，但却一无所获。而此时，凯文也在0.5秒之内挣脱了束缚。 “你分心了。”凯文也发现了无垠的异常。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现在就只用一招结束吧。”无垠淡淡地回道。 凯文并未回答，但是天火上的烈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无垠握紧了大剑——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在修复律者核心之后施展自己目前最强的一招。 二人不断向上飞去，以此来避免战斗的余波波及下面的城市废墟。 无垠升空时，全身猛然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就连头发也猛然竖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爬空的同时无垠也积蓄力量，念出了自己至强一招的诗号—— “月落承孤影，日耀照天地。 日月同辉护生灵，光暗共存现真理。 独饮在无垠，神火斩神灵！ 神火·护世斩秽，第零额定功率，神火·灭！” “天火圣裁·劫灭形态，第零额定功率，劫灭·无烬！” 冰蓝与橙黄，两道毁天灭地的力量相碰，爆炸声响彻天际！ 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暴的崩坏能肆虐四周，即使他们距离地面已经够远了，但二人对拼造成崩坏能冲击波还是将所到之处全部碾成了沙尘！ 两位前文明的至强之人，在此刻，向全世界展现了他们的力量。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远处，一个金发男子气定神闲地喝着手中的红酒，赞叹着天上那团两种颜色的巨型火球，“不愧是前文明直面终焉的至强者，实力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比起这些，你的目的可不只是来这里看他们两个打架的吧？”男子的脑海中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呵……那就要等到他们结束战斗的时候了。”男子依旧不慌不忙地将杯中的酒优雅地送到自己的口中，“而且，这场战斗之后，整个世界将会迎来巨变。” “你这家伙……真是猜不透你啊……” …… 火团里，无垠正在与凯文对拼中。但是他明白，现在他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快点找到琪亚娜才行！ “你是因为那个女孩才分心的吗？” “你是指琪亚娜吗？”无垠对凯文的提问有些奇怪，“是的，她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必须赶紧找到她。” “我也看出来了，她的身上有些异常。” “你难道要帮我？” “我有种直觉，这件事会牵扯到整个人类的安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有联手的必要。 而且，你不是要去往世乐土吗？” 凯文说完，二人也就此停手。 “好吧……琪亚娜的情况很复杂……” 接下来，二人便在这火团中交谈了有关琪亚娜的情况。 “崩坏神……”凯文陷入了沉思。原本终焉的实力已经让人绝望了，但是神明的出现无疑是给人类雪上加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如果将静谧宝石和征服宝石之间的链接切断呢？” “我也考虑过，但那样的话，芽衣就必须成为雷之律者，并且在琪亚娜成为律者之前离开她。”无垠也很纠结，这个方案也是他不想选的，但就目前来看，这是成功率最高且牺牲最小的方案了。 “如果可以，你可以让她成为一名‘人之律者’。”但凯文的一句话点醒了无垠。 “爱莉……”无垠握紧了拳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留下了一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带她一起去往世乐土。” “没问题。” 这一次，无垠选择了相信自己曾经的战友，也将希望放在了芽衣身上。 第71章 长空之影 等待了十数分钟后，天上的那团巨型火球也终于消失，但矗立在空中的，只有解除了业魔形态的凯文。 “尊主他……赢了吗？”渡鸦有些难以置信这场对战的结果。 “看来，苏无垠大人他已经因为空之律者的事情提前离开了。”但灰蛇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场战斗最后阶段的过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该行动了。” 世界蛇和天命的部队都被这场战斗的余波而冲得东倒西歪，但是好歹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冲击波一结束，他们便迅速整理好了队伍，分别对峙着。 凯文缓缓落地，自己也看向了无垠远去的地方。 “圣痕计划绝不是人类的终点，但如果人类想要跳出灭亡，就必须要有粉碎圣痕计划的力量。 因为，当终焉的陨星在白垩纪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跳出既定的灭亡。 无垠，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 凯文其实自始至终都不希望人类会止步于圣痕计划，但是现在的人类所展示的力量还远远不够直面终焉的灭亡。而且，神明又是一大威胁。 他必须继续前进，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战胜崩坏！ 当世界蛇的尊主从空中降下时，两拨人马也纷纷停止了攻击，他们的目光也全放在了凯文身上。因为刚刚那一战，天命的部队面对眼前这名白发男子时十分忌惮。 但是—— 沙——沙—— 一阵皮靴踏入沙地的声音传来，一名金发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上，而他的身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陌生。 “主教大人？”幽兰黛尔倒是没想到，竟然连奥托主教都得亲自来现场。 奥托逐渐靠近凯文，但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一点恐惧，甚至嘴上还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朝凯文缓缓鞠躬：“世界蛇的领袖，你已经充分展示了你的力量。 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回以礼节。 在下，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现任主教。” 凯文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子，但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对方可不是什么善茬。也正因如此，凯文也不打算动手，他倒要看看对方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话。 …… 另一头，无垠此刻与苍青一同远离了战场。但是，无垠在战场上还是感受到了那份力量。 “果然……因为祂的原因吗？”无垠已经猜到了琪亚娜为何直接传送走的原因，“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说明距离神完全侵占琪亚娜意识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的时间了……” 无垠明白，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现在琪亚娜的下落再次不明。眼下，恐怕只有采用凯文提的那个方案了。 无垠坐在苍青的背上，朝着特斯拉博士的战舰飞去。 “琪亚娜！”芽衣得知无垠回到了飞行中的战舰上，急忙冲出去，想要确认琪亚娜的状况。但当她来到无垠身边时，却并未发现琪亚娜的身影。 “抱歉，我没带她回来。”无垠摇了摇头。 “你不用怎么解释，无垠。”特斯拉博士走了出来，“就你和凯文战斗的那个动静，全世界都能感受得到。难怪你对我们说过不要试图和凯文硬碰硬，你俩光是战斗的余波所造成的影响都快赶上一场小型崩坏了。” 西琳一言不发地走到无垠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刚刚感知到那场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对招时，西琳在心中不由得捏了把汗。 “放心，琳儿，我没受伤。”无垠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必担心。 “特斯拉博士，有新的发现！”突然，姬子的声音从博士手上的终端里传了出来。 “走吧，你在那大闹一场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特斯拉转身走进了战舰，“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琪亚娜去哪了。” 舰桥上，温蒂和姬子正在看着显示屏上的一个特殊的红点。 “这里是……长空市？”无垠将显示屏中的内容快速地扫视一遍，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 那是他与三小只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三小只相识的地方。那座城市，尤其是千羽学院，承载了她们太多的回忆。有欢乐，也有痛苦。 “嗯，就是我们第一次与芽衣她们相遇的地方。”姬子点了点头，“就在刚才，我和温蒂发现了长空市内有一个特殊的崩坏能反应，很有可能是琪亚娜。” “事不宜迟，我们最好赶快出发。”温蒂接道，“我们现在拖不起时间了。” “嗯，出发吧。”无垠点头道。 “琪亚娜……你为什么，要选择去那个地方……”芽衣在心中喃喃自语。 …… “芽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无垠深吸一口气，在这个只有他和芽衣的房间里说出了他思考许久的问题，“我现在有一个能救琪亚娜的方法。但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能救琪亚娜，就算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我也愿意！”芽衣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丝能拯救琪亚娜的希望。 “别这样，还没到要你性命的地步。”无垠揉了揉眉心，“这个代价很简单——你要成为雷之律者，并且与琪亚娜战斗，让她耗尽体内的崩坏能。 不仅如此，你还必须远离琪亚娜，在她成为一名律者之前，你们两个不能再见面。” 听到这，芽衣变得有些迟疑了。成为雷之律者她倒不会犹豫，但之后要跟琪亚娜战斗，她是一万个不愿意。而且既然要耗尽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那就必须得使出全力。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到头来还要向自己最重要的人全力挥刀。 “距离到达长空市还有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无垠说完便站起身，“不必太过勉强自己。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想办法去把琪亚娜救回来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芽衣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出声。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 一段时间后，赫利俄斯号便抵达了长空市。但是看到这个城市已经被水淹了数米的时候，无垠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倒是很想直接用权能直接将这些水转移走，但是现在还是不要使用力量而惊动琪亚娜。 “第三次崩坏造成的后果有些严重啊……”无垠不禁念叨道，阴沉的天气也让他有些不快。 芽衣看着眼前被水淹了一半的大楼，不禁回想起了大约三年前自己第一次变成不完全的雷之律者的时候。 “不必自责。”无垠也察觉了芽衣内心的挣扎，他轻轻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等这次的问题解决，我会让这个城市恢复的。” “不……”芽衣摇了摇头，“这是我造成的结果，虽然我没有能力改变这里，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原因而招致这样的灾难了。” “看来你有这样的觉悟了。”无垠对芽衣的决心感到有些欣慰，随后便看向了正在忙碌选择着陆地点的特斯拉博士她们。 “芽衣，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西琳也得知了无垠的计划。因为她也想一直待在无垠身边，所以无垠也要把她带到往世乐土那里去，她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得知计划的第三个人。 “如果只需要这么做就能解决琪亚娜身上的危机，那我愿意成为律者。”芽衣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到芽衣下定了决心，西琳也不好再说什么，尽管她不是很支持有人主动成为律者。 一段时间后，赫利俄斯号终于着陆在了一个高楼的楼顶，所有人也下了舰船。 “琳儿。” “明白。” 西琳利用空之权能，飞向了天空，准备将周围的地形勘察一番。无垠则是使用意识权能将自己的意识和西琳的意识链接在一起，这样琳儿若是遇上什么突发情况也能迅速脱险，还能将情况准确地反映给其他人。 其他人倒是在附近能活动的区域里安装上一些特殊的探测仪，用来精准探测琪亚娜的具体位置。 无垠的话……现在的他倒成了一个闲人了。其他人怎么打都无所谓，反倒是他的力量必须极为谨慎地使用。他现在生怕崩坏神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导致琪亚娜能撑住的时间缩短许多。 不过，不久后，一个特殊的反应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这个反应却并非律者的。 “无垠哥哥！这里有个小孩子！”与此同时，小西琳的消息也适时传来。 “走吧，琳儿有了些发现。我估计就是那个特殊的反应。”无垠带领众人前往了西琳所在的地方。 但是在抵达之前，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逆熵引导机器人。奇怪的是，这个机器人看起来很新。这样看来，这个机器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孩子放下的。 而抵达地点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躺在西琳怀里昏迷的小孩子。 “我遇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也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她身边也出现了一些崩坏兽。”西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辛苦了，琳儿。”无垠从西琳手中接过这个孩子，开始用真理之眼查看眼前这个孩子的情况。 “真是稀奇……”无垠倒是有了较为惊喜的发现，“长空市的崩坏能浓度并不适合普通人生存，但是这个孩子的崩坏能抗性并不低，而且就目前看来，她似乎并没有遭到崩坏能的侵蚀。 她倒是没什么疾病，只是受了点伤，而且她自己本来体质不算很好。就目前看来，还是把她带回赫利俄斯号的休养室里比较好。” 众人带着昏迷的孩子回到了舰船，无垠也将她放在了病床上，并为她挂上了葡萄糖点滴，并守在床边。其他人则是在外面耐心等待。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无垠和特斯拉博士学习过专业的医疗知识，而且现在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他们在长空市里行动的指南针。 过了良久，女孩终于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无垠倒好了一杯热糖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着女孩有些恐慌的样子，无垠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别担心，我是一名医生，我不会害你的。 喏，这是一杯糖水，喝了吧。” 女孩有些狐疑，但是看着热气腾腾的糖水和眼前这位温柔的大哥哥，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喝下糖水后并未察觉到异常的女孩，内心的恐惧感也淡化了不少。二人随之也交流了起来。虽然她说话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是交流起来还不算困难。 十多分钟后，无垠从休养室里走了出来。 “虽然我知道琪亚娜的情况很紧急，但是我还是觉得得管一下这个孩子的事情。”无垠开口便说道，“我觉得，这会对我们调查琪亚娜行踪有巨大的帮助。” “那个孩子是谁？”芽衣问道。 “她的确是长空市的难民，而她的名字叫空，从小在长空市长大。但在崩坏发生之后就逃到了东城区，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 无垠说出了现有的情报，而最令人在意的，便是那个幸存者的营地——“巢”。 “这么说，我们还得去那个‘巢’走一趟咯？”特斯拉接道。 “嗯，这些难民没有被救援走是天命部队的过失，当时我也参与其中。”姬子此时出面说道，“我觉得去帮助他们也有必要。” 但是芽衣作为长空市的原先居民，却并不知道“巢”的存在。 而且，那个所谓的“老师”让特斯拉相当在意。“话说回来，既然那个老师能自由出入长空市，为什么没把那些孩子带出去？ 唉……问题越来越多了……情况复杂得跟鸡窝头的卧室一样乱……！” 说完，特斯拉便直接跑开，自己去想问题去了。 “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去找空聊一聊，我先出去走走。”无垠说完，便朝着外面走去。其余人也进入了休养室。 “嗯……马克兔……应该就是这个机器人吧？”无垠拿出那个引导机器人，随后便开始修理了起来。 …… “你不是琳儿……你到底是谁？！”无垠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西琳”，但他脚下的雪已经被他断臂处流下的鲜血染红。虽然眼前之人和自己爱着的琳儿一模一样，但是她身上散发的气息绝不是生物所有的！ “反应很敏锐，无限。”“西琳”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有种神灵漠视生灵的冷漠，“即使不具有律者核心，你依旧能察觉到。” “崩……坏……神……”无垠一字一句地低吟着，但是眼中的愤怒却无法隐藏，“把我的琳儿……还！给！我——！” 第72章 神(西琳外传7) 有关齐格飞的叙事就不赘述了，我们还是把目光放在主角的身上。 疾疫被“西琳”接走之后，无垠也与符华和程立雪做了告别。而他则是选择回到了西伯利亚雪原，他有一个直觉，西琳应该还在那里，没有离开。 至于符华那边，她和程立雪回到了天命总部。一是为了让程立雪好好休养，让身上的伤彻底恢复。二是符华打算从奥托那里问清楚事情的真相，讨个说法。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释，奥托？”在说完了自己先前遇到的情况后，符华反问道。 “抱歉，我的朋友。对于程立雪负伤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奥托一脸诚恳地说道，“但是有关巴比伦的实验我的确不清楚。就连律者事件发生的时候我都不是很清楚。我倒是感觉这场事件很可能是巴比伦塔里某些疯狂的科学家所导致的。关于这场事件，我作为天命主教也有很大的责任。 不过，相比现在在这争论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把问题的重心放在讨伐第二律者上比较好。” 奥托不露破绽的言语以及那堪称影帝一般的表情，符华根本就抓不到奥托的把柄，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正是知道所谓的第二律者不过是一个经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实验后的无辜小女孩，符华对于讨伐第二律者这件事，内心还是有些挣扎。 但眼下，人类已经没有后退的道路了，而她也必须担当起战士的责任。 看着符华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奥托的脸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喂喂喂，别想不开啊。”突然，一道声音在奥托的脑海中响起，“那个苏无垠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要是你真的敢去跟他作对，小心你自己被他杀个片甲不留~。” “哦？那你倒是说说，那个连你都忌惮的苏无垠，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奥托立刻来了兴致，“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让他加入我的队伍。” “想多了，那家伙可是前文明最强大的战士，仅次于终焉的律者。”虚空万藏阴阳怪气地说道，“就连那个实力足以毁灭地球的终焉都被他以生命为代价彻底封印了呢。” “竟然有这样的家伙……”听到这里，奥托倒是开始担心起来了，“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他很可能会影响到我的计划，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杀掉他了…… 照你所说，虽然现在的他实力远不如曾经，但想必也是个难啃的骨头。 看来得去会会那个第二律者了。毕竟，谁也阻止不了我和卡莲的重逢！” 在奥托看来，强者可以为他所用。但是要是对方会阻碍他的计划，那奥托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铲除这个威胁。而就眼下的情况，现在的苏无垠很可能不会为他所用。 既然如此，奥托也希望他不会坏自己的好事。 …… 另一边，巴比伦实验塔处。 现在的“西琳”，不，已经不能叫她西琳了。祂现在或许有更贴切的称呼——崩坏神！ 神站在巴比伦实验塔的最顶端，俯视着这片雪原。 而一旁的贝拉则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对方一眼。 “嗯……这个躯体，不算很好，但勉强合格。”神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自身的力量，“无限……就让我看看，五万年之后的你，又有哪些长进。” …… “这是……”十几千米之外的无垠此刻却感受到了危险，“怎么回事……明明我的身边没有敌人才对。可是这股强烈的危机感到底是为什么……” 他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然而却并未看到任何敌人的身影。 “错觉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感觉是从琳儿身上传来的？”弑突然开口道，“这可能不对，但我劝你最好做些心理准备。” 玉沉默了。 现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敢再抱有什么幻想。弑说的没错，下一次他和琳儿见面便会拔刀相向。 尽管他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 而他在这里犹豫不决的时候，天命对第二律者的讨伐，彻底开始了…… 突然间，整个西伯利亚的崩坏能浓度猛然上升，在无垠前进的路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紫白色的影子。 “来了吗……”无垠微眯着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大剑，“看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耗着！” 血色的烈焰燃起，狂暴的崩坏能席卷了雪原！ （请注意，现在还是表人格控制身体，但是因为现在无垠还没有律者核心，神火大剑退化成了最弱的形态——神火·未淬之刃。） 不过冲过来的都是最弱的突进型崩坏兽，而且自从无垠接触“若水”之后，他便莫名地明白了如何使用太虚剑气，就好像这股力量本来就属于他。而这些崩坏兽也被这波剑岚撕成了碎片。 无垠不想耽搁时间，便且战且走，在不影响自身前进速度的前提下清扫着周围的崩坏兽。 然而，此刻的塞西莉亚已经到达了战场的附近，并选择救下了可可利亚和亚历山德拉。但是由于天命选择了对西伯利亚进行导弹轰炸，塞西莉亚也只能将她们救到最近的安全领域。 随后，无数的炮火倾泻在了这片洁白的雪原上…… 轰——！ 轰轰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而此刻前进的苏无垠也遭到了炮火的威胁！ “天命……你们这群疯子……”无垠一边骂着，一边紧急闪避着导弹的爆炸。现在的他可没有那能硬抗导弹的肉体，而他唯一能选择的便是——逃跑。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重型炮弹轰炸里，无垠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欲以及惊人的反应能力逃过了绝大多数炮弹的爆炸。然而，他还是受到了波及。而他也因此身负重伤，浑身被弹片和爆炸的火焰烫伤了全身，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烧伤疤痕，身上穿的衣服也被烧成了背心和短裤。不过好在他还没被炸断肢体，否则那种开放式伤口所造成的流血才是最大的麻烦。 现在的无垠依靠在一块还算冰凉的石头边，额头上流下的鲜血已经凝固，浑身灼热的痛感也让他不好受。虽然这并没有让他心生退意，但是还是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他的行动。 这一轮轰炸之后，整个西伯利亚雪原也化为了一片火海，宛如人间炼狱。 齐格飞所带领的小队也进入了西伯利亚搜索着第二律者的下落，并与存活下来的崩坏兽进行了交战。 但他们也遇上了贝拉。 另一边，奥托等人也找到了第二律者的位置，并抵达了那里。 “无限……你还是没来吗？”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这几个蝼蚁，有些碍眼了……” 祂在空中踏立，俯视着脚下那三个人。 “奥托，按照计划，就让我一个人和他战斗。”符华的周身隐隐散发着红光，“你和立雪别插手。” 奥托闻言，立刻便拉着程立雪退到了一边。 “主教大人，我们真的不用帮助师傅她吗？”程立雪一脸担心地问道。 “她一个就够了。”奥托倒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在他看来，仅仅只是律者的话，不管她有几颗律者核心，她还威胁不到能在羽渡尘领域内使用五百年前巅峰实力的符华。 然而，奥托聪明了一辈子，但却在这里栽了跟头。 因为他可想不到，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西琳，而是——崩坏神！ “真是自大的蝼蚁……”看着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符华，神失望地摇了摇头，“跪下。” 仅仅是两个字的轻语，竟然让在场的三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三人都难以抵抗这份来自神只的压迫，竟然纷纷跪了下来！ “什么？！” “蝼蚁就是蝼蚁，不过如此。”神依旧俯视着这三个可怜的生灵，“傲慢，无知便是你们的劣根性。” “你根本就不是人类，对吧？”奥托顶着威压，缓缓开口道。 “不错，你还算有点见识。”神倒是觉得那个金发男子有点意思，便用意识传话，“你可以称吾为——神。” （神？！） 奥托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第一次接触“神”这个概念，多少都会有点颠覆自己的认知。 “蝼蚁，你似乎，对我有想法？”神看着奥托，来了些兴致，“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些建议吧……” 祂的手指朝着奥托的地方轻轻一点，但是在奥托的意识里，无数他无法理解的真理涌入了他的脑海。即便聪明如他，短时间内也难以承受这些真理。 奥托痛苦地捂着脑袋大喊着，一旁的符华和程立雪却帮不上忙。 但是，此刻—— “放开他们！琳儿！” 一道赤色的流光闪过，神微微侧头躲过，接着抓住那道流光的尾部——一个剑柄，然后直接把它原路扔了回去！ 但此时神明对下面三人的威压也解除了。 符华立即进入炽翎状态，带着立雪和奥托离开了巴比伦塔的塔顶。 “多谢了，无垠。”符华明白来者是何人，但是在看到无垠浑身的烧伤，她也不好开口，毕竟这场轰炸是他们天命搞的。 “你来了。”神俯视着无垠，冷漠地说道。 “嗯，我来了。”无垠却收起了武器，毕竟那个“女孩”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他，这让他重新燃起了唤醒西琳的希望，“跟我一起回家吧，琳儿。” 无垠猛然一踏，迅速跳上了塔顶，朝着“西琳”伸出了左手。 然而，无垠的手臂，竟然毫无征兆地被一道锋利的风刃切断了…… 快到就连无垠都感受不到痛觉。 而在无垠断臂的一瞬间，他被一股强大的空间斥力一把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雪原上。 “无垠！” 无垠此刻也感受到了那份根本不属于琳儿的力量，他强忍着剧痛，迅速站起身来。 “你不是琳儿……你到底是谁？！”无垠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西琳”，但他脚下的雪已经被他断臂处流下的鲜血染红。虽然眼前之人和自己爱着的琳儿一模一样，但是她身上散发的气息绝不是生物所有的！ “反应很敏锐，无限。”“西琳”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有种神灵漠视生灵的冷漠，“即使不具有律者核心，你依旧能察觉到。” “崩……坏……神……”无垠一字一句地低吟着，但是眼中的愤怒却无法隐藏，“把我的琳儿……还！给！我——！” 他再次冲向了那朝他缓缓靠近的神只，然而，却被再一次击飞。无垠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腔里喷了出来。他又一次摔进了雪里面。 “连律者核心都没有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神用着冷漠的语气，说着让人愤怒的话，“就凭你，谁都拯救不了。” “闭嘴！” 赤红的流光从无垠摔进的雪堆里飞了出来，再次极速袭向了神。 然而对方仅仅是轻轻一握，便让神火大剑动弹不得。 “连自己的伴生神之键都退化到了最弱的形态了吗？无限，看来这一次你还真是弱得让我很是失望啊……” 神一把丢下了大剑，随后瞬间出现在了无垠的面前，朝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无垠的腹部挥出了一拳。 但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一拳，却直接将无垠打得瞳孔涣散，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无垠！”符华看着昔日的好友就这么被撂倒了，她立刻拿起“若水”，朝着神冲了过去！ 然而，神却无视了羽渡尘的效果，并以远超符华的速度一拳便将她打飞了出去！ “这么着急送死吗？” 神看都没看一眼倒飞出去的符华，而是重新将视线放在了无垠身上。 “不要告诉我你只有这种程度，无限。 如果你只有这点实力，那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我现在附身的这个小姑娘，都会死在我的手下。”冷漠的声音说出了让无垠彻底愤怒的话。 然，此时无垠的黑发迅速变成了血色！ “你敢？！” 狂暴的崩坏能再次卷起，连神都后退了半步！ 无垠缓缓地从雪堆里爬出，而此刻的他的双瞳也变成了血红色！ “你会付出代价！崩坏神！” 第73章 异常 “给，这是你的马克兔。”无垠回到了休养室，同时也带回来了小空的伙伴——已经被修好了的马克兔。 “啊！马克兔！健康的马克兔！”小空显然高兴极了，连忙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抱住了马克兔。 “你来的正好，无垠。”温蒂开口说道，“我们刚刚问了小空‘巢’的位置，刚好与最后一个探测地点很近。” “那我们正好可以去一趟。”无垠点了点头，“看来小空也恢复了不少，我们也能顺路送她回去了。” “我们也能调查一下难民的事。”芽衣也接道，“如果她们一直待在长空市，或许有人见过琪亚娜。” 说到这里，无垠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一瞬。因为不论是一千多年前还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神的降临还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阴影。 （崩坏神……这一次我一定要阻止你！） 众人跟着小空与马克兔的指引，在清理了路上的死士，穿过一条黑暗的甬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块巨大的房屋棚户建筑群。 “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的家——‘巢’！” 众人仰头环视着四周，芽衣却很肯定至少在长空市发生崩坏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建筑群。 “那就可以肯定，这些建筑想必就是那个所谓的‘老师’协助难民们建造的。”无垠思路很清晰，“无论如何，还是得搞清楚那个‘老师’的事情。” 不过，还是得先从小空着手开始调查。 “谢谢你们送我回家。”看着朝她靠过来的众人，小空倒是很开心，“我已经和大家打过招呼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巢欢迎你们。” “不必客气，小空。”无垠耸了耸肩，“另外，我们能聊一聊有关你那位老师的事吗？” 之后，小空便聊了不少有关老师的事情。在小空看来，这个老师在这里和孩子们相处得很好，小空对她的印象很好。至于“巢”的孩子们，毕竟都是难民，他们自然也要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要懂事得多。 而且，令无垠有些在意的是，这个老师竟然还能为孩子们在地图上划出一片安全区。想来这位老师已经对长空市的环境已经相当熟悉了。 “那小空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我们有事想请教她。”芽衣有些焦急地问道。 “嗯……其实我也奇怪。算算时间，老师应该昨天就回来了。”小空也有些疑惑，“我出门找她，结果不小心走出了安全区，然后就被从没见过的崩坏兽追得摔下了楼…… 而且我总觉得长空市越来越不对劲了……老师应该没事吧…… 哦，对了，你们想问她什么？” “其实，我们回长空市其实是为了找到一个失散的朋友。”芽衣回道，“说来话长……” 芽衣尽可能地避开了有关律者一类的话题，将情况大体说了出来。 但是小空并不知道琪亚娜，她也建议众人在老师回来之前问一问其他人。 但是众人一连问了好几处人家，都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告诉了众人琪亚娜去往了西城区，不过她也让众人去帮她拿回自己的红宝石吊坠。 但事已至此，不能耽搁了。无垠决定兵分两路，自己、芽衣和琳儿去西城区找琪亚娜，而其他人则是帮助小女孩去东城区广场找吊坠。 另外，无垠也交代了特斯拉博士等人，让她们尽可能去帮助这些难民。 当然，无垠三人也需要一个向导，所以小空也自然和他们同行了。 可是，当他们前往长空壁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在快要接近长空壁的时候，无垠突然停了下来。天空也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些雨水里……还夹杂着浓度不低的崩坏能？！”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此刻开始，四人的周围聚集起了大量崩坏兽。 “这是我的幻觉吗？”西琳退到了建筑的边缘，看向了下方的水位，“为什么，我感觉水位在上涨？” 无垠和芽衣闻言，连忙也过来看向了下方的水位。 “错不了，水位确实在上涨。”开启了真理之眼的无垠也很快分析出来了，“上涨的速度大约是每小时1.2米，看来要不了多久，这里会被淹没。这也说明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糟糕的是，眼下因为下雨，四周变得昏暗起来。虽然对无垠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其他三个女生可不具备夜视的能力。下雨天不带照明装置的话可谓寸步难行，毕竟四周是一眼望去啥也看不见的漆黑。 虽然这些崩坏兽不算威胁，但是水位上升对那些“巢”里的孩子们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但是当他们准备对付这些崩坏兽时，朝他们围过来的崩坏兽竟然开始朝其他地方退去。 “它们，是在害怕什么吗？”芽衣看着眼前的异常，心中有些不安。 而下一秒，她的预感便应验了。 天空传来闪电的轰鸣声，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身后的水里！ “那是……特拉洛克？”无垠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感到有些惊奇，“这家伙，不应该在量子之海里被解决了吗？不对……” 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了。虽然无垠很快便发现了这只特拉洛克并非自己在量子之海里碰到的那一只，但是还是得出手解决掉。 武器是不需要了，毕竟一发寸劲·开天就能解决的事，他也没必要去开地图炮轰炸了。 然后，无垠抡起双拳，把这个复制品给干碎了…… 但是，就在无垠把它的头和躯干打碎之后，那无主的双臂竟然分别径直砸向了芽衣和小空她们！ 但就在芽衣和西琳准备动手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一瞬间之内便斩碎了这两条巨大的手臂！ “你是？！”芽衣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有些难以置信。 “老师！老师回来了！”但小空却开心得不得了，直接上去抱住了渡鸦。 “啊？你就是小空所说的老师吗?”西琳也凑了过来，打量着渡鸦。 可这时无垠走了过来，对着众人说了一个坏消息：“虽然我不想打扰二位叙旧，但我们得先回‘巢’一趟，我不太清楚怎么回事，特拉洛克一死，这里的水位竟然暴涨了十米。如果不赶快回去，‘巢’中的孩子们可能有危险。” “嗯，说的也是，苏无垠大人。”渡鸦倒是毕恭毕敬地应道。 几人很快便回到了“巢”，不过这里的孩子似乎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水位开始上升不久之后，她们便发现并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同时在特斯拉博士和姬子她们的帮助下，损失降到了最小。 “小空，你先和其他人说一下吧，我想和这些客人单独聊一聊。”回到“巢”后，渡鸦第一时间就把小空支开了。小空也很听话地离开了。 “让我想想，凯文派你过来的？”无垠敲了敲脑袋，然后问道。 “嗯，尊主有令，让我来协助你们。”渡鸦点了点头，“琪亚娜她的情况我从尊主那里了解了一些，想来这场事件的麻烦程度很高。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很晚了，虽然黑夜适合狩猎，但是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尤其是你，苏无垠大人。至于原因，尊主说你应该很清楚。” 听到这句话，无垠实在没有办法否认。他大可直接用真理之眼和感知去探查出琪亚娜的具体位置，但是出于无垠自身原因，他不能让自己的律者力量扩散到琪亚娜目前能感知到的地方。 “那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得……去散散心……”无垠的语气有些沉重，他很快便离开了。 渡鸦耸了耸肩，随后便往房子里面走去。 芽衣和西琳对视了几秒，随后便一致朝无垠离开的方向跑去。 在“巢”的外部，无垠看着手里的几个崩坏兽核心，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因为，从一个比较残酷的角度来说，崩坏神、终焉还有无限，也就是无垠，他们三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崩坏能，在本质上有一些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说是相同之处。 也正是如此，这一世的他在真正感知到崩坏神的气息后，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但不论从哪个角度而言，他和终焉，崩坏神之间，必须要做个了断。无论是对他来说，还是对整个人类，整个地球而言。 无论是一千多年前还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崩坏神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创伤和肉体上的伤害。 但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这一切事件背后的真相他无法接受。 倘若此刻弑也在他的身边，那他铁定会说：“少在那垂头丧气的，想想我们身上的责任和担子，你还有时间在这里迟疑吗？” 或许，对于弑来说，这种事最好不要往深处想，而且对他来说想了也没什么意义。 可是，他为了救自己，已经很难再醒过来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彷徨了。 （算了……无论怎么说，祂和终焉都是我的死敌。对付他们我还要犹豫什么？） 无垠抹了把脸，转身却看到了芽衣和西琳。 “无垠……你没事吧？”芽衣看得出来无垠一直以来都心事重重，也明白他一直以来身上都肩负着重任。 “不必担心我，你们快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找琪亚娜呢。”无垠摆了摆手，但是夹杂在雨水中的泪水还是流入了他的口中。 “无垠哥哥，你哭了……？”西琳很快就发现了无垠的泪水，她走过来有些担心地握住了无垠的手。 “不……我只是，有些想念以前的一个兄弟了……”无垠看向了漆黑的天空，“那一刻，我绝对不会忘记……” 一千多年前的记忆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也再一次坚定了他的内心。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琪亚娜救回来的。” …… 第二天，无垠、芽衣、西琳和娜塔莎再次来到了长空壁，而娜塔莎，也就是渡鸦，也开始了对琪亚娜位置的探查。 在探查位置的同时，芽衣也注视到了长空壁那里的千羽学院。 “看来，我们没来错。”无垠自然没有认错千羽学院，“千羽学院……” “无垠，我记得，那是你进入圣芙蕾雅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地点吧？” “没错，没想到一下子就过去了两年多了……”无垠点点头，“而且，话说回来，你和琪亚娜也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吧？” “嗯……”回想起千羽学院的种种往事，芽衣心中也泛起了涟漪，“我很幸运，能在那里找到琪亚娜。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光让我很开心，但知道这四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才明白，我要变强。我已经不想再让琪亚娜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没关系，你意志足够坚定就可以了。”无垠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也和我有些关系。 崩坏神的事情理应由我去解决，但是牵扯到你们身上，也是我的过失。而且，让你成为雷之律者也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所导致的。” “没关系，这也是我的选择。”芽衣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让无垠做出什么牺牲自己的事了，对方已经帮自己很多了。 “所以，现在我们都要努力。”西琳也说道，“被神附身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但多亏了无垠哥哥和符华，我才能恢复过来。这一次，我也不希望琪亚娜承受那时的痛苦。” 另一边，由于神的气息不断散发，渡鸦探测起来也轻松不少，很快便发现了目标。 “看来，琪亚娜她就在长空壁二号隔离墙附近，你们过去吧，我得离远一点。”渡鸦说完便离开了。 路上的崩坏兽已经清理完毕，现在，他们距离琪亚娜也只有一步之遥！ 打开一道摇摇欲坠的铁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身上爬满了猩红色纹路的琪亚娜。她躺在石堆里，静静地昏迷着…… “琪亚娜！” “快躲开！芽衣！” 芽衣刚想跑过去检查琪亚娜的情况，却立刻被一脸骇然的无垠拉了回去！ 一股强大到无垠都有些难以置信的崩坏能从琪亚娜身上散发，直接将周围的建筑化为了齑粉！ “你终于来了，无限。”依旧是那毫无感情的冷漠声音，依旧是那份神明漠视生灵的目光。 “崩，坏，神！”听到这句话，无数让无垠悲伤、愤怒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而伴随这些记忆一同涌上无垠心头的，则是无尽的愤怒，“你到底对琪亚娜和符华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她们睡过去了而已。”神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来了，正好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又有多少长进。” 然而，下一秒，无垠和神便消失在了西琳和芽衣面前！ “芽衣，琳儿，去找渡鸦，叫她把凯文叫过来！”临走前，无垠朝着两个女孩吼道。 “我不认为你能打败我。”神摇了摇头，“我能感受到你力量的极限。” “你错了。就算你了解我的一切，但你也不会知道我的极限。”无垠瞬间开启了律者形态，而在他独自开辟的空间里，他也不必去担心要留手了，“如果你能猜到我的极限在哪里，那我还配得上‘无限’这个名字吗？” 第74章 斩断过往 空间内，风暴肆虐。 单独与神打架，即便是神附身在其他人身上，对无垠来说也不是件易事。更何况，被附身的还是琪亚娜。 “怎么？不是说过要让我付出代价吗？ 十八年前你也这么说过，现在的你依旧做不到什么。” 连绵不绝的崩坏能凝聚的紫色爆炸球体极速袭向了无垠，传来的还有神那毫无感情的嘲讽。 但是这些并没有什么作用。毕竟现在的无垠重拾了律者力量，像这样的王子战法对速度上占优势的他来说还用不着担心。 “呵……神的力量，不过如此。”无垠一掌打飞了袭来的最后一个爆炸球体，随后轻蔑地笑了笑，然后大拇指朝下方竖着。 “不必使用那些嘲讽的手段，我可不会受这些干扰。”神说话的语气依旧那么冷漠单调，而在祂说话的同时，无数亚空之矛也朝着无垠爆射而出。 “嘁……”看到袭来的长矛，无垠啐了一口，“看来除了等芽衣彻底成为雷之律者之前，我也只能想办法跟祂耗着。”他拔出大剑，用极致的速度将这些长矛一一劈碎。 无垠和神之间的战斗算不上激战，但是造成的破坏已经将这里弄的满目疮痍。 而外界，凯文也早已抵达了长空市。毕竟是二人合作的计划，啥时候上场他也很清楚。当然，前提是，神已经开始掌控琪亚娜的身体。 “喂！你们疯了吗？”特斯拉她们也赶了过来，“跟世界蛇的人合作？” 特斯拉面朝芽衣，指着凯文。 “博士，我明白。”芽衣摇了摇头，“但就目前而言，这是能让琪亚娜安全的最好的办法。 而且，这个计划，是由凯文和无垠他们策划的。” 听到这话，特斯拉只能单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至于其他人则是一言不发。而且无垠他们去找琪亚娜的时候，她们已经和休伯利安号取得联系，并且对方也在全力赶来。 突然，一道紫色的光束直冲天空，打开了一道巨大的传送门！ “时间到了。”凯文淡淡地说道，“准备好了吗？雷电芽衣。” “嗯，我准备好了。”芽衣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等着我，琪亚娜，我一定要救你回来！” 紧接着，大楼开始摇晃，大量量子之影也开始出现。虽然这些并没有对众人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很快她们便发现了——大楼竟然在不断上升！ 不过好在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渡鸦已经把“巢”中的孩子们转移走了，所以现在就算大干一场也不必顾虑什么。 可接下来，在紫色光芒的照耀下，一棵若隐若现的大树正在扎根在这里！ 凯文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了曾经梅对他说过的话：“人类原本没有意义，可‘我们’赋予了我们意义。” “我相信，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梅……”五万年的时光已经将他冲刷了无数次，但这个原本阳光的大男孩，依旧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这条难以看见尽头的道路上前行着，哪怕死亡，他也没有害怕。 他看了一眼远方清理着量子之影的雷电芽衣，随后他的面前也打开了一道传送门。 “接下来，让我来会会所谓的神明吧。”他毅然决然地踏了进去。 但此刻的芽衣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头痛感，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但在旁人看来，雷电芽衣只是十分突兀地消失了。 “芽衣！” 姬子、温蒂还有特斯拉都喊出了声，但是对于芽衣的消失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不要去找她。”西琳急忙拉住三人，“她不会有事的，无垠哥哥会保证她的安全，我们只要保住自己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是对于芽衣的去向，她们还是有些着急。 至于正在赶过来的休伯利安，也遭到了量子之影的袭击。虽然有鸭鸭这一位理之律者在，但是海量的量子之影还是延缓了她们前进的速度。 同一时间，无垠开辟的空间内。 “终于来了？”无垠看着身边刚刚出现的凯文，松了口气，“从某种程度来讲，祂还挺厉害。” “难道你不应该说你不敢下重手吗？”凯文直接回了一句。 “你这让人感到痛心的情商……”无垠瞪着死鱼眼吐槽道，“算了，现在就是拖延时间了，至于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凯文？” “你无需多言。”凯文也拔出了天火圣裁，接着开启了业魔形态。 跨越五万年的光阴，这两位人类至强者终于再度联手！ “无意义的挣扎。”神依旧丝毫不为所动，“待吾彻底掌控了这具躯体，你们的所作所为都将毫无意义。” “当老子的权能是摆设吗？” 意识权能，功率全开！ 强大的灵魂力量压在了神的神识上，连神都为之停止了数秒！ “趁现在，凯文！压制祂！” 这并不需要无垠提醒，凯文已经在无垠发话的时候冲出去了。 可是—— “放肆！” 恐怖的神灵威压不仅让神挣脱了无垠灵魂力量的压制，同时这股威压压在了二人身上。即使强如他们，此时二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是神灵对生灵的绝对压制，是几乎无法跨越的、本质上的压制。 但此刻，无垠却笑了，是一声冷笑：“崩坏神，你变弱了。” 随后他一拳直接袭向了神！ 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而祂也很迅速地接下了无垠这一拳。但随即，凯文那燃烧着烈焰的大剑也攻了过来！ 数十把亚空之矛夹杂着强大的崩坏能破空而出，阻断了凯文的进攻，同时，神利用与崩坏能性质类似的力量将无垠击飞了出去！ “见鬼了……这种力量我还没办法抵抗……”无垠一边吐槽道，一边动用权能稳定倒飞出去的身体。 “那家伙的防守能力很强，而且由于这不是祂的真身，我们也下不了死手。”凯文也是有些无奈，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真的很不适合他。 “但是还是得按照原计划来。”无垠接道，“我们必须尽可能地为芽衣争取到时间。” 现在的无垠和凯文的战况就好比是苍和几位正道至强者对抗附身圣魔元胎的弃天帝。不过区别就是这个“圣魔元胎”绝对不能打死，战局也有点僵持。 说是这么说，无垠现在脑门上已经有些细小的汗珠了。毕竟为了延缓崩坏神侵占琪亚娜的意识，他一开始就使用拟态·羽渡尘以及功率全开的意识权能帮助琪亚娜抵挡祂的神识了。 而如今，一切的希望以及破局的关键就寄托在雷电芽衣的身上了。她越早成为雷之律者，那么琪亚娜的意识和灵魂受到的损伤就越小。 而此时，外界。 海量的量子之影拦住了芽衣的面前，即使现在的芽衣实力已经堪比s级女武神，但是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敌人，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呜……”疲惫的汗水夹杂着掺杂着崩坏能的雨水渗进了芽衣手臂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她已经单刀支地，但是她却不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我……不能倒下……” 芽衣拖着疲惫的身躯，再一次投入了与量子之影的战斗。 “无垠他还在和崩坏神那种级别的存在战斗，拼命为我争取时间…… 琪亚娜她，还在等着我…… 我必须……坚持……！” 突然间，芽衣回想起了三年前她和琪亚娜在长空市逃亡的时光。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清醒，你要是这么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是啊……那一次，是她救了我…… 所以……这一次，该我来救你了！ 琪亚娜——！” 外界环境的压力，周遭崩坏能浓度的陡然上升，加上芽衣内心的信念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现在，雷电闪烁，雷光四起，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此刻，也发生了共鸣！ “既然你已经被选为了现文明的雷之律者，那就好好利用这份力量，全力去对抗崩坏。”这是无垠在圣芙蕾雅期间对芽衣说过的话，“力量与责任是对等的，拥有强大的力量，身上也会不知不觉间担当上相对应的责任。” “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是姬子老师对琪亚娜的教诲。 “有芽衣在的话，就相当于有一百个人的力量啦！”这是她们第一次登上那艘神秘战舰时，琪亚娜说过的话。 现在的芽衣，拥有了与她所能承受律者力量相匹配的意志！ 然而此刻，一把如同钟表指针的巨剑插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便是虚数神骸·虚无主义！ 突然变换的空间，强大的压迫感让芽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芽衣不断朝它挥舞着太刀，将她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然而，时间的禁锢、不断重生的躯体、机械一般的无法动摇的意志。面对这样的对手，芽衣已经无力再战。 她无力地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面对朝着自己斩下来的大剑，那一刻芽衣的内心却没有任何波动，反而格外的平静。 仿佛生与死，她早已置之度外。 以她的视角来看，她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但在那黑暗中，有着她渴求的力量，她能守护住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力量！ “好久不见，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比起那一次，现在的你，改变了许多。” 这道声音是熟悉的，怀念的，但却也是冰冷的、危险的。 换做以前，芽衣会对自己身上的力量感到无比恐惧。 但是现在，她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恐惧，在现在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要抛弃的东西。 即便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地狱，即便前方是无法回头的死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三年前，是你救了我，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 三年后，该由我来把你救回来了！） 感受到芽衣的意志，那道声音也不再多言。 “那就——去吧！ 用你的双手将我埋葬，把我的愤怒，我的悲鸣，我的消逝，化作你孤独前行的力量！ 去向整个世界，宣告雷电女王的到来…… 去成为，真正的雷之律者吧！” 这一次，征服宝石与雷电芽衣的内心产生了完全一致的共鸣，过往的枷锁，也被打碎！ “再见了！” （再见了……）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 从此刻开始，过往的一切，都被全部斩断！ 虚数神骸·神秘主义的大剑倒飞而出，四周奔走的雷电宣告了女王的回归！ 芽衣，不，现在应该叫她——雷之律者！ 雷之律者平静地看着眼前那异形的造物，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 仅仅是轻轻一挥刀，怪物便如同被切成两半的积木，再起不能。 四周的景象，也再度恢复了正常。 律者的诞生使得这座城市所蕴藏的崩坏能被尽数吸收，千界一乘所开辟的传送门也被关闭。只要将这座城市里的量子之影清理干净，那么这座城市就会重归平静。 雷之律者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没有犹豫，径直飞离了这里。 而此刻，无垠开辟的空间内。 “这是……”崩坏神的动作瞬间停止，而祂也感受到了异常，“征服宝石……消失了？” 祂看向了二人，也很快明白了什么。 “不错的战术，无限。”神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很期待，下一次与你的相遇。” “抱歉，我可不想再次跟你见面了。”无垠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琪亚娜身上有关神的气息完全消失，而她也陷入了昏迷，从天上掉了下去。 无垠连忙接住她，松了口气。 “看来，芽衣已经成功了。 那么接下来，该执行下一阶段的计划了。” 无垠打开了传送门，抱着昏迷的琪亚娜走了进去，凯文解除了业魔形态，同时也紧随其后。 “对不起，琪亚娜…… 虽然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很残酷，但是现在，我和芽衣只能这么做了。 我会承诺，给你们一个真正美好的未来。 所以，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请忍受一下现在的痛苦与别离吧……” 第75章 告别过去，与自己，与她 很快，无垠、凯文、琪亚娜和芽衣出现在了千羽学院的一个天台上。 无垠轻轻地将琪亚娜放在了地上。 “这样的话，她应该没事了吧？”雷之律者缓缓问道。 “嗯，这样的话，就是等她自己醒过来了。”无垠点了点头，“没关系，芽衣，你已经有了那份觉悟。你依旧是我们心中的那一位雷电芽衣。” 对方并没有回答。 她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再次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和伙伴快乐生活的时候。现在连她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无垠则是看向了天空，看向了空中漂流着的量子之影。 “凯文，在这照顾一下琪亚娜，我和芽衣去清理剩余的量子之影。” “没问题。”凯文的回答言简意赅。 但是为了让芽衣的空战能力再度拔高，无垠最终飞向了天空，全力催动了理之权能！ 一条和贝纳勒斯相似的巨龙出现在了芽衣面前！ 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无垠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但是这或许就是缘分。 “试着去操控它吧。”无垠只是使用理之权能去构造躯体，并没有为它赋予灵魂。所以现在这只崩坏兽并不具备意识，“现在，你是它的主人。” 芽衣看着停在她面前的巨兽，伸出右手抚摸着巨兽的头顶，将自己的力量传输入了巨兽的体内。 雷电奔走，赤色逐渐将巨兽的全身覆盖。如今的它，是一头只会听命于雷之律者的野兽。 芽衣骑上它的背，巨兽，哦不，现在应该叫它俱利伽罗，它长啸一声，随后便飞向了天空。 无垠也冲了出去，与赶来的西琳一起，三人以一个相当高的效率将量子之影迅速斩杀。 不久之后，天空再度恢复平静。只是这雨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边就交给你和凯文了，我得跟其他人交代一下。”无垠对雷之律者说道。 后者闻言，依旧沉默，但突然攥紧的拳头代表了她的内心。 无垠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西琳一起回到了地面。 “喂！无垠！到底发生了什么？”特斯拉博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问道。 “特斯拉博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无垠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面对姬子她们，决定将一切全盘托出，“如你们所见，雷电芽衣如今已经重新成为了雷之律者，并且是真正的雷之律者。 这样一来，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全新的雷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与此同时，征服宝石与琪亚娜体内的静谧宝石的联系便会被强行切断。 只剩下一颗不完全的律者核心，崩坏神的意志就无法在如此狭窄的虚数通道内穿过，这样琪亚娜也会脱离崩坏神意志的控制，她的身体状况也不会再恶化。 而我和凯文的交易，就是他帮助我们让琪亚娜恢复正常，而我、芽衣还有琳儿加入世界蛇。” “等等，加入世界蛇？你疯了吗？！”特斯拉对无垠等人让琪亚娜恢复没什么意见，但是一听到他们要加入世界蛇，她当场就要发飙了。 “交易就是如此，博士。”无垠耸了耸肩，“而且，我们三人必须在这次事件之后彻底离开琪亚娜。 事实比你想的还要残酷，琪亚娜即使脱离了崩坏神的控制，但是她的情况仍需要一段时间来稳定。倘若我们三人再次与她接触，琪亚娜再度陷入危险的概率会增加。 芽衣虽然成为了雷之律者，但是征服宝石的力量依然存在，她必须远离琪亚娜。 琳儿曾经和琪亚娜一样被崩坏神附身过，她也需要远离。 而我，事实上，在与崩坏神交战后，我才发现，我的力量在某些程度上与祂相似，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琪亚娜体内尚未消失的崩坏神的力量被重新激活。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会和琪亚娜分开。 所以，姬子姐，温蒂，特斯拉博士，琪亚娜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听完原因之后也明白了无垠这么做的原因，也明白他这么做也属实无奈。 “我明白了，无垠……”姬子率先开口，“去做你要去做的事吧。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休伯利安也会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呵……那就，多谢了。”无垠轻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看向了灰暗的天空，“对了，你们替我向布洛妮娅道一个歉吧，就说这次是我任性了。另外，不要将这一切的真相告诉琪亚娜，我不希望之后她活在愧疚之中。 接下来，就是时候该让这座城市恢复正常了！” 无垠猛然一踏，身形如同旱地拔葱一般直冲云霄！ 待无垠进入灰色的云层之后，他双手合十，全力催动了权能！ 蓝色的闪电在云层中涌动，一个巨大的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照亮了整个天空！ “乾坤倒转，肃正万象！” 强大的力量喷薄而出，冰蓝色的光束从莫比乌斯环的中心射出，径直灌入长空市的中心地面！ 轰轰轰轰——！ 随着沉闷的声音传出，漂浮在空中的建筑竟然开始缓缓朝下降落！ 另一边，琪亚娜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这里是……千羽学院？”琪亚娜开始环顾四周，但是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唤醒了她的记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乱动。”凯文突然发话。 “凯文·卡斯兰娜……？”睁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你还是来杀我的吗？” “现在的我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心情。”凯文摇了摇头，“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身上的负担减轻了，这一切，你应该感谢雷电芽衣。 长空市的危机已经解除，而雷电芽衣代替你结束了这场灾难。”凯文说出了这些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然后看向了一旁的雷之律者，“之后的事，就让她来和你解释清楚吧。” 琪亚娜已经猜到了什么，虽然她不想接受，但她还是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到了律者形态的芽衣。 “芽衣……？你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了凯文。 “现在，该我兑现承诺了。” “很好。”凯文点了点头，“雷电芽衣，欢迎加入世界蛇。” 与此同时，冰蓝色的莫比乌斯环也出现在了城市的高空！ “那是……无垠？！”琪亚娜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芽衣，要加入世界蛇？ 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琪亚娜，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不用再管我了。”芽衣的回答冰冷，再无之前的温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加入世界蛇？！”琪亚娜有些生气，“总之我不会同意，无垠也不会同意！” “你错了，琪亚娜·卡斯兰娜。”凯文此刻却突然发话，“苏无垠，我曾经的战友，他也会和西琳一起，同芽衣一同加入世界蛇。” “什么？！”此话一出，琪亚娜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但很快，她便再度振作起来，“不行……我是不会让你去世界蛇的！” “看来你还有些事要解决。”凯文转过身去，“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她吧，但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跟她告别后，欢迎你来到‘这边的世界’。” 说完，他便离开了。 天台上，只剩下了两个面对面的女孩。 “我……不会让你走！”面对已经成为了雷之律者的芽衣，琪亚娜只能再次使用空之权能。 然而，她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发力，体内的律者权能却无法被驱动！ 天上的莫比乌斯环不知何时便已经消失，苏无垠也不见了踪影。 而实际上，无垠只是藏匿了气息，在暗处压制着琪亚娜体内的律者力量。 “就算……就算没有空之律者的力量，我也要把你留下来！”琪亚娜仍然手持双枪冲向了芽衣。 然而，没有律者力量的加持，琪亚娜连芽衣的动作都看不清，一瞬间就被撂倒。 紧接着，无数赤色雷电化为一道道锁链，紧紧地绑住了琪亚娜。而锁链上传来的电流电得琪亚娜痛苦地大喊着。 与此同时，这些雷电锁链在芽衣的操控下正在抽离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而琪亚娜则是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逐渐流失，但是想要挽留芽衣的信念又支撑着她没有昏迷过去。 “结束了……”眼看计划即将完成，芽衣总算是松了口气。 “说什么结束……”但是力量几乎都快流失殆尽的琪亚娜却猛然挣脱了锁链的束缚，“还没有……结束……！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不仅如此，就连亚空之矛也再度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搞什么……唉……非要这样不可吗……”无垠开着真理之眼在相当远的地方omo（骑士热梗，出自假面骑士剑里面的男二橘朔也。），但是他明白，这一次芽衣能够完成，自己不必出手。 但说实话，这样坚持下去，痛苦的终归是双方。芽衣也懂这个道理，所以现在，她必须告别这一切。 “凭什么……凭什么只能你拼命去救其他人，去救我，为什么我要救你，你却要阻止我？！”芽衣朝着琪亚娜手上的亚空之矛斩下，声音中夹杂着悲伤与愤怒，“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你一直在拯救大家，自己却要承受所有的痛苦！” 芽衣抓住琪亚娜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她不想去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这一次，她却又不得不挥拳。 “拯救世界的大道理什么的，我也懂…… 但是……你又让我如何忍受这一切！ 我只知道，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 芽衣一把将琪亚娜甩向空中，而琪亚娜脱离束缚后立刻全力催动律者权能，对着芽衣发射了大量亚空之矛。 然而，强弩之末的琪亚娜根本跟不上芽衣的速度。亚空之矛被全部闪过，芽衣也迅速接近了琪亚娜。 赤色的雷电划过乌云逐渐消散的天空，琪亚娜察觉到了周遭的崩坏能浓度陡然上升。而在她上空的芽衣，正在她那把巨大的太刀上凝聚着力量。 过往与琪亚娜在一起的无数画面闪过她的脑海，纵使有万般不舍，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须告别过去。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在琪亚娜那包含了无数情绪的眼神中，芽衣，斩下了那一刀…… 赤色的刀光划过天空，为这场告别，画上了句号。 琪亚娜·卡斯兰娜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无力地在空中坠落。而雷电芽衣，则是在下坠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 就像，三年前，琪亚娜在阳台边抓住芽衣的那一次…… “我会坠入黑暗，还你回到光明……” 这是雷电芽衣，对琪亚娜最想说的一句话。 芽衣将彻底昏迷的琪亚娜放在了千羽学院的废墟中，满眼都是离别的不舍。 而无垠，则是踏立在天台旁边的空中，看着两位挚友的告别。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唯有沉默，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拯救你是一种罪，那就让我来当这个罪人。 再见了，琪亚娜。” 俱利伽罗腾空而起，而芽衣也跳上了它的背。 “决定了？” “嗯，走吧。” 无垠也唤出了苍青，西琳也跳上了苍青的背。 “主人，琪亚娜小姐她会没事的吧？”苍青有些担心地问道。 “相信她，她体内可是流着卡斯兰娜的血液。而且，她是琪亚娜，她值得我去相信。”无垠在苍青飞行时说道，“而且，我们也该准备一下第五律者的出现了。” 无垠看着乌云已经彻底消散的天空，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希望，一直都存在。” 至于天命那边，奥托自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数据，而且结果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目标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 由于先前无垠事先和凯文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三人直接来到了往世乐土，或者说，曾经的黄金庭院。 “喂！罐头！别跑！”被糊了一脸蛋糕的帕朵炸了毛，誓要把罐头的脸也糊满蛋糕。 帕朵直接把手中的蛋糕抛了出去，但此刻，罐头刚好趴门口。 小猫倒是跳开了蛋糕炸弹，可开门的那个人遭了殃…… 啪叽——！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帕朵赶紧跑过来道歉。 “呼……还好提前预备了一下。”无垠控制着手中的蛋糕，然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诶？”帕朵看清来者之后，脑中的神经短路了一秒，待她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三个人，但中间的那个人才是让她惊掉下巴，“无垠老大？！” “嗨，帕朵，好久不见。”无垠看着眼前可爱的猫猫，不自觉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我，我不是眼花了吧？” “怎么了？帕朵？?”一道粉色的身影伴随着可爱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是有新客人吗？?” 不过紧接着，一个与无垠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而在二人对视的瞬间，处于室内的苏无垠的头发瞬间变长变白，但容颜尚未改变。 “哎呀，无垠？?”爱莉希雅看了看自己身边突然变化的无垠，又看了看门口的无垠，粉嫩的小脑瓜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可是，室内的无垠此刻却露出了微笑，像是卸下重担一般。他走过去，朝门口的无垠伸出了手：“苏无垠，欢迎回来。” “呵……是啊，我回来了，各位。” 第76章 习惯了…… 三人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其中的两个人更多的是好奇，而对无垠而言，更多的是怀念。 “等等，无垠，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爱莉这才反应过来记忆体无垠的巨大变化。 而这副模样却让黑发的无垠想起了那份他绝对不想回忆的过去，他的眉毛微皱，但随后便舒展开了。现在怎么能是伤感的时候呢？应该高兴一点才对！ “呵，这只是我和他记忆同步之后出现的情况而已，没什么。”记忆体无垠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要把注意力放在几位新客人身上。 你们先聊，我先去和另一个我聊几句。” 记忆体无垠直接拉着另一个自己走到一边，并且有意地与女孩们保持距离。 “我已经将你的记忆同步，你还要问我啥问题？”黑发无垠有些疑惑。 “哎呀，这不是有点无聊吗？”白发无垠摆了摆手，“毕竟待在这里那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在这期间内来了不少来访者了，但是说实话，大部分我不是很看得上，不论是资质还是心性。 不过，你一来，这问题也解决了。” “你这是在变相地夸自己吗？”黑发无垠一脸? ? ?，鄙视地看着对方，“真是有够厚脸皮的……” “哈哈哈……你这也是在变相地骂自己啊，哈哈哈……”这货直接反过来怼了回去，而且这话无垠还不好接。 “你瞅瞅你那个贱样……”没办法，无垠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活了这么久，脸皮倒是比我还厚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脸皮本来就很厚？”白发无垠一副狗头加滑稽的表情让黑发都懒得跟他争论了，只能瞪着死鱼眼。 “哈哈……”眼见对方摆出这副表情，白发无垠也不打算开玩笑了，“行了行了，既然找你来，自然是有些重要的事。” 说着，他把目光瞥向了身后聊天的几位女生：“话说，你这次带两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回来，就没啥其他的感觉吗？” “啥子感觉啊？”黑发无垠愣住了。 “老实说，你是怎么看待自己和她们的关系的？”然后对方抛出了一个让他cpu都快干烧了的问题，“因为记忆已经同步，我也知道你为她们付出了很多。 但正因如此，我希望你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关系，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之间不需要太过拘束，你也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 你只要能在离开乐土之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就行了。” 黑发无垠沉默了。 老实说，对于琳儿，他确实可以大方承认。毕竟造孽的都是上辈子的锅，都跟琳儿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承认的话那不就成渣男了吗？一夫多妻总比当遭人唾弃的渣男好。 但是芽衣的话……说实话，虽说三年来二人关系很好，但是这两货都处于正经忙事的状态。而且芽衣本身又很拘谨，两人也一直都是处于好朋友的关系。至于会不会走到一起，那还说不准…… 无垠只能单手扶额，无奈地摇了摇头。 “造孽啊……” 而在两个无垠在边上交谈的同时，另一边的四位女生也坐在了大厅左边的沙发上。 “哎呀，真是两位可爱的女孩子。?”爱莉的性格在座的各位都懂，一见到可爱的女孩子就是两眼冒星光，“初次见面，我叫爱莉希雅，你们二位呢？?” “西琳。” “雷电芽衣。” 一个好奇地看着四周，另一个语气很平静。 然后，西琳便看到了—— 白发无垠提着罐头的脖子，而罐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被无垠提着放在了帕朵的怀抱里。 “等我忙完了，我带罐头去里面让它跑个两公里。”无垠瞪着死鱼眼，盯着瑟瑟发抖的罐头。 “喵——！”罐头一听当时炸了毛。 “再加半公里。” “喵喵……” 猫咪直接举起了小白旗。 “你也一样，帕朵。”无垠随后看着帕朵，严肃说道，“你教育罐头没问题，但你却要通过砸蛋糕的方式实施报复，你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呢？ 要是让千劫知道你们糟蹋他做的蛋糕，那你觉得你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别别别别！无垠老大！”帕朵身后的尾巴竖得笔直，一看就是怕极了。 “那就罚你两个星期不能去‘进货’，不准拒绝。” “呜呜x﹏x……”帕朵现在跟泄了气的罐头一样了。 “那个……爱莉姐，‘进货’是什么意思啊？”西琳好奇地问道。 爱莉本想回答，但是却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发无垠捂住了嘴。 “拜托，琳儿，不要随随便便打听别人的隐私啊……”无垠一脸无奈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西琳也只能识相地收回了问题。 “琳儿？?”爱莉一听到这个词眼，当即笑意盎然地看着无垠。 “你介意吗？爱莉？”无垠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道。 “当然不介意啦～。?”爱莉一把把西琳拉过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无垠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一旁的芽衣，耸了耸肩。 “律者——！” “唉……又来了……” 白发无垠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堵在了后厨和大厅的门口。 千劫刚从那门里冲出来，堵在门口的无垠瞬开人为崩落形态，干脆利落的一拳，直接把刚冲出来的千师傅的脸镶进了地板…… “你们接着聊，我不打扰了。”无垠拖着被打晕的劫哥，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这个时候他的拳头还冒着烟…… 西琳和芽衣一脸震惊，而无垠则是瞪着死鱼眼，一脸我习惯了的样子。而爱莉…… “哎呀，千劫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开朗呢～?” “爱莉姐，你管这叫热情开朗？”西琳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难道他刚刚不是准备过来跟我们打架吗？” 芽衣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哎呀，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了解千劫呢～?。”爱莉笑着摇了摇头，“等你们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就知道了。?” “我拒绝……”西琳连忙摆了摆手。 然后，白发无垠保持着人为崩落形态回来了：“搞定了。” 然而，爱莉的视线却转到了相当奇怪的地方…… 她先是看了看白发无垠额头上的龙角，又看了看芽衣额头上的赤色尖角。 两个无垠很快就明白爱莉想干啥了。 “爱莉，你给我理智一点……”白发无垠真的很无语。自家女朋友啥都好，但就是总会在很多奇怪的领域里觉醒奇奇怪怪的爱好。 紧接着，两个无垠坐在一起，把爱莉和西琳与芽衣分隔开来。 然后，爱莉就把粉嫩的小手伸向了无垠的龙角。在西琳和芽衣震惊的目光下，她开始摸着无垠的龙角…… 但是更让两位女生震惊的是，白发无垠竟然根本不反抗！ “习惯了？”黑发无垠一脸坏笑地看着另一个自己。 “早就习惯了……”白发无垠叹了口气，然后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他的龙尾摇摆不定，这也代表了他内心并不安定。毕竟边上有另一个自己就算了，旁边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呢！ 虽然一脸不情愿，但是他还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凭自己女朋友摸他的龙角。 “噗……”黑发无垠第一个蚌埠住，笑出了声。 “你笑个屁啊……搞得你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对方反过来瞪着他，“你再笑，信不信我跟琳儿她们扒一扒你五万年前的黑料？” “你敢？！” “我怎么不敢？” 两个逗比在那对峙着，场面堪称滑稽——两个分别是两个时代的至强者，现在反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在那吵架。 但也正是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让西琳和芽衣也不再过分小心。也正是在这里，无垠才能释放真正的自己。 苏无垠，也是人类。 “好啦好啦，别吵架啦。?”爱莉也出面制止，二人才安静下来。 “喏，这是刚做的蛋糕，你们刚刚过来，这也算我们招待一下客人了。”无垠将桌上切好的两块蛋糕放在了芽衣和西琳面前，自己也拿着其中一块吃了起来。仿佛自己并非记忆体，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别担心，这可是无垠和千劫一起做出来的蛋糕哦～，味道可是相当可口的呢。?”爱莉同样也拿起了一块蛋糕，开始吃了起来。 怎么说呢，虽说乐土里面的英桀都是记忆体，但是在设计的时候，无垠特地加入了一点“特殊”的技术。这让他们更加接近人类。 听到这里，两位女生也开始吃了起来。蛋糕那细绵的奶油，甜而不腻的味道以及加上水果后多种多样的口感让两位女孩感觉尝到了甜品的天花板。 “真好吃！” “味道确实很不错。” “喜欢就好。”白发无垠给自己倒了杯红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同时还递给了另一个自己一杯，“来一杯？” “善。”无垠很自然地接过茶杯，与另一个自己以一模一样的方式喝起了红茶。 “所以，你现在实力到那种地步了？”喝完茶，白发无垠问了一句。 “要是你只开律者形态，你打不过我。”黑发无垠回答道。 “有意思……”对方轻笑一声，“我现在都想和你切磋一下了。” “这事改日再说，接下来我还得给芽衣和琳儿介绍一下其他人呢。”但无垠拒绝了，因为他就怕这个老六玩不起，到时候直接开人为崩落直接把自己揍趴下…… 等等，骂他不就是在骂自己吗？ 草（一种植物）…… 不过，不需要他去主动找人，因为现在已经有两个人来到大厅了。 然而，无垠看着来者，自己的画风直接变成了jojo风，外加上石化…… 因为来者正是梅比乌斯和维尔薇…… 白发无垠的脸也黑了…… 理智告诉他们两个，在这两个人开口前必须把这两个拖走。 然后，蛇蛇和v2v的出场转身即逝…… “别问，我怕给你们留下阴影……”黑发无垠回来的时候直接这么说道。 “无垠，别这么说嘛～。?”爱莉却说道，“毕竟梅比乌斯她穿着粉色小裙子的样子不是很可爱的吗？?” 芽衣闻言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而小西琳则是一脸吃瓜的样子。 无垠翻了翻白眼，一言不发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对于爱莉说的话，无垠只能保持沉默。 数分钟之后，白发无垠带着科斯魔和小格蕾修走了出来。 “你们还有这么小年龄的战士吗？”看着这个画面，西琳只能在黑发无垠耳边轻声说道。 “在前文明那个时代，啥奇怪的事情都有。小格蕾修的情况都算见怪不怪了。”无垠回答道。 这话没毛病。毕竟在逐火之蛾的那段时间里，无垠确实见到过不少小孩子就在组织基地里长大，格蕾修同样在此行列。 而且，格蕾修可是十三英桀里面的团宠。谁敢欺负她，那只能说——开门！逐火之蛾！ “无垠大哥？”他们两个看到又一个无垠，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是我，不是幻觉。”无垠轻笑一声，看着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回来了。” “那，那这两位姐姐是？”小格蕾修好奇地看着西琳和芽衣，萌萌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你好啊，格蕾修妹妹！”西琳跑过去弯着腰摸了摸格蕾修的小脑袋。 格蕾修倒是表现得很冷静，但是她身后突然出现了骑士先生！ “骑士先生，没关系，她们是格蕾修的朋友。” 听到这话，骑士先生才消失不见。 “你们好，我叫科斯魔。”科斯魔也是朝着二位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西琳！” “我叫雷电芽衣。” 西琳和芽衣也给予回应。 不过，此刻格蕾修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朝着画室走去，科斯魔自然紧随其后。 “呵……小画家又要去工作了呢。”无垠看着离开的两个人，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嗯，他们似乎还没回来……” “那就等等呗。”黑发无垠倒是很自然地说道，“毕竟现在认识一下，以后见面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嘛。” “哦？那这么看来，你很闲啊？” “咋的，你难不成还想现在就拉我去特训？” “明天，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看看你有几把刷子。”白无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但是今天你可不能那我怎么样呢～，打我啊笨蛋！” “你瞅瞅你那个贱样……” “你不也一样？” 两个逗比在那大眼瞪小眼，直接把几位在场的女生都逗笑了。 芽衣忽然明白为什么无垠很想回到这个地方了。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里才真正算是他的家。 第77章 豪赌 写这一章可不是为了水字数，也不是因为作者最近没灵感，而是要聊一聊这一世的苏无垠是怎么和奥托那个byd相遇，以及苏无垠是怎么收呆鹅当徒弟的。 好了，前言就这么多，正片开始。 2005年，神州的一家孤儿院内。 “你确定就是这个小子吗？虚空万藏？”奥托在脑中问道。 “你自己看呗，我还能骗你不成?”虚空万藏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闻言，奥托也使用了拟态·羽渡尘，而目标，便是他面前坐着的黑发小男孩。 在意识的牢笼里，奥托看见了无数个“苏无垠”。他们全部被囚禁在笼子里，而笼子门上紧紧地拴着五颜六色的铁链。而这些铁链的末端都汇聚在了这片意识空间里的最中心处——一块彩色的冰块里。而冰块里有一个人。 “这就是他作为律者时候的姿态吗？”奥托兴致盎然地看着那个身影，由衷地赞叹道，“真难想象如此强大的力量竟然会被压缩在这样的一副身体里。 那么，该放你出来了！” 奥托在意识空间里手持拟态·天火圣裁的大剑形态，对着那块彩色的冰块砍了下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仅仅只用一剑，就把这块冰块给切开了…… 一瞬间，强大的力量在意识空间里弥漫开来，直接把奥托赶了出去！ 待奥托恢复在外界的意识的时候，眼前那个5岁的黑发小孩子的气息已经完全改变，取而代之的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寒！伴随着他出现的，还有那颗漂浮在他右手上的彩色十二面体。 “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现任主教。”苏无垠缓缓念出了奥托的名字，而那颗彩色的十二面体也融入了无垠的身体，很显然，那就是苏无垠的律者律者核心，“我要是没猜错，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指令发射崩坏能裂变弹的主使人就是你吧？” “那你现在要报仇吗？苏无垠？”奥托有恃无恐地回道。 “不，我脑子还没坏。”无垠摇了摇头，“就算刚刚恢复一些力量，不仅我的律者核心是损坏的，身躯还只是六岁的孩童。而你，自身实力我不太清楚，但就凭你拥有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以及能让它为你效力的本事，我就知道现在的我赢不了你。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进行没有把握的战斗。”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虽然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无垠冷冷地说道，“但这一次我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的律者核心什么时候重现都是问题。” “既然如此，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奥托还是把话题引导回了自己想要的地方上，“我可以调动天命的资源帮助你恢复实力。 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吧。”无垠没有犹豫地答应了。毕竟在他现在看来，尽早恢复并提升实力才是他最重要的。前文明里尚未解决的麻烦，以及最近两千年来迫近的威胁，他必须要去想办法应对。 “第一，你需要为天命组织效命九年。 第二，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个计划。” “计划？” “我需要，你协助我抵达——虚数之树。” “？！”无垠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聪明得不像话的男人竟然敢提出这样一个堪称疯狂的计划。 “你疯了？连我都没打算往那里走。那片空间的危险程度绝对不亚于直面终焉。” “所以，这是一场豪赌，我的朋友。”奥托笑了，笑得很愉悦。 “告诉我，你的目的。” “为了救一个人，一个我必须要去拯救的人。” “我答应你。”无垠不需要验证真假，他一眼就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谎。而这份拯救的信念，也值得他去选择帮助奥托，不论对方要去拯救谁。 因为他，也有必须要承担的使命，也有必须要拯救的人。 “那么，合作愉快，我的朋友。”奥托朝着面前的小男孩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无垠握住了奥托的手，但是表情仍然很平静，“但我们这只是交易而已，我们还算不上朋友。” “那，让我来帮你恢复记忆吧。”奥托神秘一笑，再度使用了拟态·羽渡尘…… 一个小时后，二人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得告诉我，琳儿到底在哪？”无垠的语气再度变得冰冷。 “哦，不用担心，我的朋友。”奥托依旧不露破绽，“西琳小姐现在很安全，但是现在她的情况很糟糕，她也正在新建的天命南美洲实验室里接受治疗。” “我要见她。” “呵呵，我的朋友，我想你不该这么做。毕竟西琳小姐曾经可是神的容器，而你身体散发的崩坏能很可能会在还没靠近的时候就会让她体内残存的力量再度活化。”奥托直接丢出了一个让无垠痛苦的决定，“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是名律者了，还是那位终焉之下第一人的无限之律者。” “那我要在屏幕里看她总可以了吧？”无垠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可以，我的朋友。”奥托将他早就准备好的终端，递给了无垠。 看着西琳浸泡在淡绿色的液体里，同时面上的呼吸机也在工作，无垠不禁流下了两行清泪：“琳儿……你没事就好……” 良久，无垠抬起头，再度看向了奥托：“我答应你的条件，也会协助你的计划。” “好极了。”奥托打了一个响指，一位女仆推着一个小手推车进了房间。 而他也拿起一瓶葡萄酒，以相当优雅的手法分别倒了两杯。 “不要酒，一杯热的红茶，谢谢。”无垠说道。 “没问题，我的朋友。” 奥托声音落下，推车的女仆也拿出了一个茶壶，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为未来九年里我们共同的合作，干杯！”奥托高举酒杯，接着弯下腰碰了碰无垠的茶杯。 对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主动。 双方的关系，心照不宣，但也相当微妙。 而无垠也就这样被带回了天命总部。 然后，无垠直接让奥托拿几枚崩坏兽结晶。虽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融合战士了，但是现在的他仍然很需要崩坏能来恢复。至于修复律者核心，要的崩坏能可不是一般的多。 但是由于担忧西琳的身体安危，也希望她能早日康复，二人也能早日团聚，在进入天命最初的几年里，他一直都在研究特殊药剂并进行治疗实验。 可是，无垠专精的地方是对神之键和对抗崩坏的高精密度器械的专项研究。简而言之这货是物理机械方向的，对生物一类的还真的不熟。 毕竟在前文明的时候，生物一类的研究都是交给梅博士和蛇蛇的，自然不用他去掺和，他也没有学习相关的知识，前文明的相关技术也没有了解（自己在研究其他方面就已经够忙了，着实没时间搞）。 所以，他的生物实验失败了无数次，基本上没有成功。但是万幸的是，实验对象要么是动物，要么就是本人…… 不过，他的知识让天命组织在弑神装甲方面得到了极大的改进，以及对抗崩坏的器械的技术也得到了远超逆熵的发展。 不过因为无垠在天命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锤炼自己的肉体强度，训练自己的各方面战斗能力，修复自己的律者核心，所以研究时间并不多，但依旧对天命的技术方面做出了数百年来无人超越的贡献。 而在他加入天命的两个月之后，某一天，奥托领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小女孩带到了无垠面前。 （这里注意，比安卡在第二次崩坏结束后就被带到天命来了，当然，路上出了点小意外导致了记忆的丧失。） “啥意思？” “我的朋友，我的目的显而易见。” “要我当她的师傅？”无垠跳下靠椅，看了看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孩。 “主教大人，他就是我的师傅吗？”比安卡·阿塔吉娜也一脸狐疑地看着无垠，“他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呵呵，比安卡，不要以貌取人。”奥托笑了笑，随后又看向了无垠，“那么，万事拜托了，我的朋友。” “知道了。”无垠的真理之眼也已经完成了对比安卡的检查，“你的底子貌似很不错，应该能在我的训练里存活下去。” “不，在我成为你的徒弟之前，我要知道你是否有资格当我的师傅。”比安卡看起来有些不服气，因为她先前还从奥托那里了解过无垠的年龄——只自己大一岁，这还就是自己的师傅，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这样吧？ “比试一场？” “当然！”比安卡一直都是不愿服输的性格，所以她必须得让无垠给出一个能当她师傅的理由。 “唉……犟脾气……”无垠叹了口气，然后朝门外走去，“跟我来吧。” 无垠和比安卡一前一后地前往了训练场，进入了其中的一间训练室。 幽兰黛尔摆出格斗架势，但无垠只是双手插兜，打着哈欠，一副破绽百出的样子。 看到对手这么不尊重自己，比安卡心里一下子就火了。她全力冲向对方，但她还没反应过来，比安卡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躺在地板上了。 “这样，够资格吗？”无垠平静得甚至有些吓人，一只手抵在还躺在地上的比安卡的脖子上。很显然，无垠是以极快的速度直接给比安卡来了个单手过肩摔。而无垠则是半跪着，低着头直视着比安卡的眼睛。 “够……够了……” 两人的头距离得很近，甚至无垠都能听见比安卡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松开了手，然后朝训练室外走去。 而比安卡站起身，有些失落。 这一次算是打击到她了…… 往后，比安卡一有时间就去找无垠训练她，并且训练量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虽然有些时候会打扰到无垠的实验，但是后者从来都没发过脾气，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手里的实验去训练比安卡。 但是由于无垠做的实验大多都是高危项目，而且每次治疗试验的实验对象不是动物就是自己，加上他自己做实验时那堪称丧心病狂的速度和效率以及能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工作态度，他成功地被天命的科学家称为“魔鬼\/疯子科学家”……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无垠在天命里，实力也恢复了不少，至少九年里没有白过。 但是，他一直被奥托蒙在鼓里。而且奥托一直都在防范，在这九年里，无垠根本查不到那些能让他和奥托瞬间翻脸的信息。 无论是西琳，还是比安卡，她们背后隐藏的真相都因为奥托这堵墙导致无垠根本没办法查清楚。 另外，无垠并没有参与那一次重铸圣剑“幽兰黛尔”的行动。但是看到那柄圣剑以及感知到比安卡体内的世界泡时，他也明白，比安卡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当然，在九年的期限结束之前，他依旧会协助奥托的计划。但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犯了难——千界一乘还在苏的手上，但是现在他在哪，天命还没查到，所以计划只能搁置一段时间。但是无垠已经帮助奥托将前置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所以后来两年里，无垠都没有去管那个计划了。 谁知道在未来的2015年里，天命竟然把千界一乘带了回来。但是那时无垠在圣芙蕾雅，压根没管，奥托也没声张这次秘密行动。 所以说，奥托这场骗局很完美，让他得到了苏无垠为他效命九年。而他，也将去完成他那最终的计划。 但至于这些事，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看来，还是得多讲一讲无垠和呆鹅之间的事。 毕竟一个对崩坏、终焉和崩坏神恨之入骨，一个对锻炼深度痴迷的超级直女，这两人待在一起，那确实闹出了不少乌龙…… 但是这些就留到下一话吧，因为这一章字数够四千了（滑稽doge）…… 第78章 奇葩的师傅与徒弟…… 2011年，天命总部。 轰——！ “唉，幽兰黛尔大人和苏无垠大人又要拆掉一间训练室了……”丽塔隔着屏幕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实际上，这事自2010年以来都是家常便饭了…… 叮——！ 无垠手持大剑，找准时机猛然一挑，直接将呆鹅手里的骑士长枪挑飞，然后接上一记鞭腿，直接将自家徒弟踢得倒飞而出…… 轰——！ 呆鹅重重地摔在防护罩上，嘴里也吐出一口口水，可见无垠下手有多狠，一点都不给面子。 “不错，这两个月来，你进步很大。”无垠单手叉腰，看着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徒弟，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这一次，你在我的四成力下坚持了十五分钟。” 好吧，这种说话方式真的一言难尽…… “不！我还训练得不够！”呆鹅双手锤地，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连师父你的五成力都没见识过，我还算不上进步！” “唉……习武切忌急躁，我说的你都忘了？”无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天赋强的离谱，但不要急功近利。过分压榨自己的潜能只会让自己未来的路越走越窄。” “知道了，师父。”呆鹅思考了一阵，最终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徒弟一定谨记。” 无垠看呆鹅听进去了，然后便将大剑插在地上，看了看训练室周围惨不忍睹的景象，无奈地摇摇头：“比安卡，你先出去告诉丽塔，这次训练室的维修就交给我了。 老是让其他人为我们的事买单，怎么说也得自己修一次。” “明白了，师父。”看到无垠要进入工作状态了，呆鹅也很听话地离开了训练室，去了丽塔所在的监控室，并把无垠的话带了过去。 丽塔闻言不禁笑了笑，然后看着屏幕里开始忙碌的无垠。说实话，无垠也和丽塔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后者对无垠抱有很大的好感。毕竟现在无垠还只有十一岁，妥妥一个小正太，外加上他那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与实力，还有他那浑身散发着的神秘气息，这也让他在天命里的人气和声望迅速上升。就这样一个特殊的男孩子，在这种女性比例更高的组织里自然少不了关注度。 一个半小时后，无垠总算是把训练室里的坑坑洼洼给填好了，造成的破坏也被修复了。 结果他一出来，就看到了另一间训练室内正在做力量训练的呆鹅。 “歇一歇，比安卡。”无垠无奈地进去喊道。自家这个徒弟啥性格他一清二楚，自己修了一个半小时的房间，她至少又训练了一个小时，“我先前不是说了不要急功近利吗？” “师……师父……”看到自己偷偷训练被师父发现之后，呆鹅涨红了脸，赶紧停下来低着头。 “你的休假呢？”无垠接过突然出现的丽塔端给他的红茶，抿了一口后问道。 “两个月前……我和丽塔去法国那里买了很多衣服，逛了街。”呆鹅努力地回想着。 “然后你晚上就回总部来训练了。”无垠一脸? ? ?，看着自家徒弟，有点呆头呆脑，“那次不是给你批了两天假吗？” “额……我……”呆鹅一听到这话，神色就有些慌张起来。 咚！ 无垠单掌作刀，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徒弟的脑袋，发出一声闷响。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算了，这次我自己去让奥托给咱们三个请两天假。”无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毕竟自己也有四个月没休假了，“你要是在这期间内偷偷训练，等着关禁闭吧。” 呆鹅一听就蔫了。因为无垠的关禁闭对她来说是相当痛苦的折磨——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每天呆鹅只能做与训练和出任务无关的事。一关禁闭，至少是两天，一旦被发现犯了规矩，那时间就会延长。 而比安卡最高记录是被关了一个星期，出来的时候人的魂都快飞了…… 呆鹅是明白师父肯定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的，但是呢，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她明白，最好不要随便违反师父他“老人家”的命令，不然惩罚很严重…… “哦，我的朋友，你看起来有些不悦呢。”奥托看着微皱眉头的无垠，满脸笑容地说道，“是比安卡她又犯了什么事吗？” 奥托这货同样也是无时无刻关注着无垠和呆鹅，而这么多年过去，他自然也是很了解这两个家伙现在的性格了（“现在”特指苏无垠）。 “帮我、比安卡和丽塔三人请两天假。”无垠再次一脸? ? ?，看着奥托，“带个徒弟真心累……” “哈哈，没问题，我的朋友。”奥托笑了笑，很自然地答应了，“你也辛苦了四个月，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琥珀，带我的朋友去办理一下手续吧。” “遵命，主教大人。”一旁的琥珀小姐鞠了一躬后便开始行动了。 一段时间后，无垠、比安卡和丽塔离开了天命总部，来到了无垠的居所。 奥托当初很是大气地为无垠安排了一栋三层别墅，但说实话，无垠并没有住多长时间，除非休假。毕竟他工作时间都是待在总部的，出任务也不会回房子，而且无垠自身独居能力很强，奥托给他安排的女仆也被他辞退了。不过奥托还是会派人定期打扫房子，所以现在三人回来的时候房子还是很干净的。 “你们先在沙发上坐着，饭点也快到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无垠放下双手的东西，然后走向了厨房。 “苏无垠大人，我也来帮你吧。”丽塔一听要做饭，她立刻跟了上去。 “不必。”无垠让丽塔打住，“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亲自下厨了，而且这次我要做的是我家乡的菜，做菜的方式跟你的也有很大不同。 所以，乖乖去沙发休息，等着饭菜被端上餐桌。” 丽塔闻言也不再坚持，很是顺从地回到了客厅。 不过无垠打开冰箱的时候，却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糟了，我差点忘了……”无垠一拍脑门，这才意识到上一次离开房子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把冰箱清空了，“唉……还得出去买点菜啊……”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换上了自己休假时最常穿的衣服——黑色及膝长外套和黑色长裤，白色t恤和天蓝色运动鞋。 但是请注意，这是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 无垠拒绝了另外两人的跟随，因为他可不想让简简单单的买菜变成时长长达四个小时的逛街…… 无垠很快便把自己想要的食材买了回来，随后便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碌着。 随后，韭菜炒虎皮辣椒，甜椒炒牛肉，鱼香肉丝和番茄蛋汤这几样相当家常的神州风格的饭菜被端上了餐桌。 不过，即便是这样家常的饭菜，依旧散发着让人完全无法拒绝的味道。 “味道如何？”无垠看着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饭的丽塔。 之所以不问呆鹅，是因为相比丽塔，呆鹅更经常吃到无垠做的饭。虽然比安卡的饭大部分是由丽塔做的，但有时候还是得让无垠下厨。 “嗯，非常美味，苏无垠大人。”丽塔微微一笑，那份笑容多么魅惑人心，“没想到如此简单的食材也能被烹饪出如此美味的佳肴。” “喜欢就好。”无垠点了点头，也坐下来用餐，顺道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呆鹅。怎么说呢，自己徒弟在生活方面展露的一面还是挺可爱的。 不多时，餐桌上的饭菜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这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丽塔也很自觉地收起了碗筷，进入了厨房开始了清洗。 看似无比简单的日常，但是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无垠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或许在休假的时候，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才算是真正在地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活着。 或许吧…… 想到这里，无垠渐渐地睡了过去。 “师父他……睡着了？”比安卡走到无垠身旁蹲下，看着无垠那可爱又不失帅气的睡颜。 “苏无垠大人他一直都很努力为天命的未来做贡献。”丽塔也走了过来，“苏无垠大人永远是关心别人的那个人，但他从来都不关心他自己。” 想起无垠的实验室里大部分情况都是凌晨三点才熄灯，早上四点半开灯，丽塔都有点觉得无垠这样对待自己有些过于残忍。 呆鹅点了点无垠的脸，但是没想到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们把师父他抬到床上去吧，在床上睡总比在这里好。”呆鹅提议道。 丽塔点了点头，然后两个女生就把无垠抬回了他的卧室。 “我们还是不要待在这里吧，让苏无垠大人他好好休息吧。”丽塔看向了坐在无垠床边的比安卡。 “嗯。”比安卡看着熟睡的师父，但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二人都离开了房间，丽塔还贴心地为无垠拉起了窗帘。 然而，房门关闭的时候，两人都未注意，熟睡的苏无垠那合着的双眼，竟然此刻却流下了一滴眼泪！ 其实无垠只睡一个半小时就是这个原因，一旦陷入深度睡眠，他就会被拉入那个深不见底的噩梦深渊——那是他这一世以来记忆全部恢复后所造成的后果。 三个小时后…… 此刻躺在床上的无垠脸上甚至有了两道泪痕，呼吸声变得粗重，就连额头上都出现了冷汗。 “不……不要……不要走…… 大家……琳儿……爱莉……！ 别走！” 无垠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门也从外面被打开了。 “师父！”比安卡和丽塔连忙跑到无垠身边，“师父，你……哭了？” 无垠这才意识到，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和他的双手。 （原来，连师父这样的人，也会哭吗……） “您做噩梦了吗？苏无垠大人？”丽塔也很是担心。 “……我……没事……”无垠张了张嘴，却只是吐出了这几个字。而且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经历了万千岁月的洗刷。 “你们先出去吧，我得一个人安静一会……”无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然后对着二人说道。 （为什么……这个房子明明住起来这么舒服，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安心呢……？） 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用其他方式麻痹自己的痛苦。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融合战士了，也没有那样的钢铁之躯。他不得不隔一段时间便从实验和训练中脱离出来并休息几天。 可是，一旦停下，在天命工作所带来的疲惫感和内心的痛苦便会如潮水一般袭来，将他渐渐吞没…… 眼下的他，因为律者核心严重受损，意识权能没有恢复，灵魂已经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疲惫不堪。 脆弱……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强大。 他……真的很累…… 吱呀—— 房门忽然被打开，金色头发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师父……？”呆鹅明白，她违反了师父的命令，但她可不想关禁闭。 “怎么了？比安卡？”无垠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徒弟。 “我只是……有点担心师父……”回想起无垠刚刚流泪的时候，她真的能感觉到无垠那泪水中有痛苦、悲伤、思念、恐惧…… “师父总是教导我，关心我，但是师傅几乎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比安卡慢慢地走到了无垠的床边，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话，无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世真的几乎没有快乐的时候了。 但是，他看向了比安卡——这个一直在自己的教导下成长的小女孩，没想到也会有如此仔细的一面。他再一次感到了来自别人的关心，心中不禁有一股暖流流过。 他这一世开始的时候，原本以为自己将会孤身一人走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可以依靠的人了。 “谢谢，比安卡。”无垠的嘴角勾出了一个较为明显的弧度，“我确实应该让自己的内心放松一下了。” 直面终焉终将是未来的事，在努力变强，走好每一步的同时，他也应该多多关注身边的人和事，也应该更爱自己。 或许自己的人生的终点就是直面终焉，并且战胜她。 终点不会改变，但在抵达终点之前，他依然可以改变很多。 “明天，你和丽塔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吗？”无垠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师父。”对方并未拒绝，“只是，去哪呢？” “去师父这一生的起点。” 第79章 不会停歇的步伐 第二天，无垠、比安卡和丽塔便坐上了前往神州的飞机。 比起大张旗鼓地找要一架专机，无垠觉得还是当一回普通人就好。他昨天晚上就订了机票，但因为航班在这个时间点并不繁忙，所以无垠很快就订到了想要的机票。 飞机划过蔚蓝的天空，无垠坐在窗边，看着云层处一望无垠的天空。随后，他又一次不自觉地启用了真理之眼，看向了宇宙。他的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月球。不，确切来说，他想看的是月球的背面——那里有着人类迄今为止最大的敌人——终焉。 “师父，现在又不是晚上，你这样也看不到星星啊。”坐在他旁边的小比安卡顺着无垠的目光，看到的的确只是天空，“难道说，师父，现在你真的能看到星空吗？” “对。”无垠并没有回头。星空之上，有着他这一辈子都必须要打败的敌人。一次又一次仰望天空，只是为了不断坚定他前行的信念。 比安卡看着认真的无垠，又看了看无垠那突然变成冰蓝色的双瞳，便又坐了回去。 在比安卡眼里，师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日常闲聊的话从不多说，除非是跟别人讲解比较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多嘴。 这趟航班并不长，只有五个小时。几人下机的时候，时间还只是下午一点。不过三人并没有在飞机上用餐，毕竟几人订的机票不是高等舱，只是普通的经济舱。主要是高等舱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无垠好不容易回一次神州，他自然是想在家乡里的饭馆里用餐。 “终于，回来了……”无垠再度踏上家乡的土地，感觉到身心得到了无比的放松。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到神州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怀念的。 不过，这一次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可不是什么大城市，而是一座坐落于小城镇的孤儿院——无垠这一世的起点。 在此之前，他们得先去一个小餐馆填饱肚子。至于为什么要选小餐馆，大概是无垠觉得那样的话更有烟火气息吧。 由于比安卡和丽塔都不熟悉神州，所以这一次倒是无垠带着她们两个了。 但是嘛，这一条街上70%都是餐馆。但在无垠凭借真理之眼的分析和自己的判断，选择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餐馆。 这里没有大酒店里的光鲜亮丽，但是却有着那些大酒店里面从不会有的烟火气。 用餐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三个人就点三个菜。但是神州人嘛，向来好客，店老板和老板娘又了解了无垠是久出未归的神州人，他们也是很大气地给三人点的菜都加了量。 “神州人做菜都这么好吃的嘛？”小比安卡一边吃饭，一边夸赞道。 “呵呵，你们喜欢就好。”老板倒是很豪爽地笑道。 “承蒙招待了。”无垠也是文绉绉地说道。 “嗐，这算什么。”老板娘哈哈笑了起来，“小伙子回国归乡，我们自然得好好招待你们不是？我们都是神州人，都是一家人！ 两位小姑娘也一样，也和我们是一家人！” 五个人在餐桌前有说有笑，这让比安卡和丽塔好好感受了一番来自神州人的热情。 吃完饭，三人也向餐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告别，继续前往孤儿院。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位样貌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慢慢地来到门口并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个年轻的面孔。 “你找谁吗，小伙子？” “不认识我了吗？芷兰阿姨？”无垠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是……无垠？”这位叫“芷兰”的阿姨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了，你也长大了啊……” 阿姨低着头看着已经一米六的无垠，一把将其抱进了她的怀里。 这一世的无垠大概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捡回了孤儿院，但是那时的无垠体弱多病，且自会走路开始，性格就很孤僻，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态度，只有芷兰阿姨愿意照顾他长大。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芷兰阿姨算得上是无垠这一世的妈妈。 无垠被拥进怀中时并未反抗，因为他几世轮回，却根本不知道创造自己的到底是谁。此刻的他，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母爱，他也有些开心。 自从终焉在那时提了一嘴有关他的身世之后，无垠明白，自己只是拥有人类的躯体，但是自己的灵魂却并非人类。但关于自己的存在，他也不算很清楚。 律者？人类？还是一些其他特殊的存在？他无从得知。 “孩子……你这几年过得好吗？”芷兰看着眼前仍然很瘦的男孩，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我很好。奥托他现在给了我一个级别很高的职位，我的生活您不必担心。”无垠简单地说道。 “欸？孩子，你刚刚直呼主教大人的名字吗？”芷兰倒是有些担忧地问道。毕竟这家孤儿院是天命建造的，里面所有人自然对奥托毕恭毕敬。 “不必担心，现在奥托与我是合作关系，直呼其名也无妨。”无垠说话时始终带着浅笑，“对了，芷兰阿姨，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丽塔·洛丝薇瑟小姐，是天命的一位相当优秀的a级女武神，同时也是一名相当可靠的女仆小姐。 这位是比安卡·阿塔吉娜，也是一名相当优秀的a级女武神，同时还是s级女武神的候选人。” 无垠一一介绍了身后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芷兰阿姨已经目瞪口呆。 “呵呵，苏无垠大人真是谬赞了。”丽塔微微一笑，同时还向芷兰阿姨鞠了一躬。 “师父，你就说一下名字也可以的，非要说那么多干什么。”比安卡也是有点尴尬地看着阿姨，嘴里还埋怨自己的师父。 “大人？师父？”芷兰阿姨又一次被震惊了，“小无垠，你跟阿姨说说，你到底在天命里当什么职位？” “真的要说出来吗？”无垠挠了挠脑袋，但是看到阿姨那坚定的眼神时，他还是决定告诉，“咳咳。芷兰阿姨，如你所见，我是比安卡的师父，也是天命最强的s级崩坏战士。” 芷兰阿姨不由感叹，自己曾经一直呵护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到了她永远都无法触及的高度。但她高兴的是，无垠即使身居高位，但是却并未对自己摆架子。 “对了，芷兰阿姨，别把我们当贵客，就当我们是普通的来访客人就行了。”无垠接着说道，“是您将我抚养到了六岁，您的心里一直都关心着我。在我看来，您是我的第二个母亲。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而导致您改变对我的态度，因为我一直都是您抚养的孩子。” “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芷兰再度抱紧了无垠，她也很庆幸自己选择了无垠，现在她也明白为何过去的几年里，孤儿院总会收到匿名的物资包裹，而且包裹上祝福语的字迹如此熟悉——无垠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个孤儿院，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 但无垠明白，芷兰阿姨值得。她如同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母亲一般，平凡而又伟大，朴实而又温柔。虽然自己注定不能待在她的身边，但是他也希望自己这位母亲能够开心地生活着。 不过，他也明白——陪伴，才是孩子对父母最好的礼物。 芷兰阿姨很快便带着三人进了孤儿院。在大厅内，十几位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孤儿正在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课，气氛相当和谐。 无垠看到这个情景，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崩坏下，这种温馨和谐的场景实在难得，而像那些奋战在对抗崩坏第一线的人大部分都是像没有发生崩坏时神州的高中生备考高考时的样子（这波开团别喷我，狗头保命），整天神经跟紧绷的弦一样，随时都要应对灾害的发生，还要在战场上视死如归地与崩坏兽战斗。 “要不，你们两个去和那些孩子接触接触？”无垠忽然转身问向了身后两人。 二人并未拒绝，而且走进去的同时孩子们刚好下课。 由于刚刚芷兰阿姨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老师也很快离开了。 就这样，两个大姐姐在孩子们的包围下渐渐与他们打成一片。 丽塔教导女孩子们一些十分实用的生活技巧，而呆鹅则是教导男孩子们一些体术技巧——两人算是各自发挥自己的强项吧。另外，一起玩一些小游戏也是必然的。 至于无垠，他只是在门口那里双手抱胸依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们。 就像以前，他独自一人看着其他孩子玩耍一样——习惯了。 曾经的无垠在孤儿院并没有什么玩伴，现在几年过去，熟悉的孩子们都已经不见了身影，想必是已经找到了愿意领养的人家吧。无垠倒是祝贺那些能被领养的孩子，他们的人生会变得更加美好。 与孩子们玩耍的时间总是走得很快，夜幕渐渐降临，晚饭时间也快到了。 正当丽塔准备去厨房为这些孩子准备可口的饭菜时，此刻的厨房却已经传来了香味。 她走进厨房，果不其然，无垠已经在忙碌了。 “丽塔吗？”无垠正背对着厨房的门口，但是熟悉的步伐声还是能让他辨别出来者是谁，“过来搭把手吧，我也刚好能教你一些神州菜式的做法。” “这是我的荣幸，苏无垠大人。”丽塔十分标准地来了一次女仆式鞠躬，然后便开始加入了烹饪。 这一次，丽塔感觉厨艺上受益匪浅。如果说西式烹饪的动作算是拘谨，那么中式烹饪的动作可谓大开大合。但是中式烹饪方式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光是观赏性也不输给西式烹饪方式。但或许就是这样的烹饪方式，更能体现神州人民的热情似火吧。 一道又一道散发着让人陶醉的香气的菜盘被端上了餐桌，香气瞬间吸引了孩子们。虽说孤儿院里面的厨子手艺不差，但是跟无垠和丽塔比起来还是差上太多。 不过出乎比安卡的意料，虽然孩子们都盯着餐桌上的饭菜馋的流口水，但是他们都安静地坐在餐桌旁，谁都没有先动筷子。 因为孩子们知道——餐桌上，长辈先动筷。 而直到孩子们被告知可以动筷夹菜的时候，他们才陆陆续续地夹着自己想要的菜，但餐桌上却并没有混乱。这也很好地证明了孤儿院的老师教导有方。 “真是一群有礼貌的孩子。”丽塔不禁夸赞道。一旁的比安卡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无垠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在餐桌上没说一句话。 他喜欢这种既热闹又安静的氛围，这是人性带来的温暖，也是他一直都想要的环境。 吃饱饭后，无垠走出了孤儿院，一边散步消食，一边仰望星空。 满天星河映入无垠的双瞳，那是他的征途，或许也是他的归宿。 或许他来自星辰之间呢？ 呵，谁知道？ “师父！”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比安卡还是跟了上来。 不过，无垠并未发话，只是让自己徒弟和自己一起走在这条小路上。 “比安卡，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最大的敌人在星海之外，你会怎么想？”良久，无垠最终向比安卡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师父的意思是，这一切的灾难主使者在宇宙里吗？” 无垠点了点头。 “我想，无论敌人身处何方，人类总会有办法把它找出来。”思考了一会儿后，比安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也一定会参与其中，我也会，将崩坏驱逐出这个世界！” “不错的回答。”无垠还是抬着头仰望着星空，“我也一直坚信，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但是征途漫漫，任重而道远。人类对抗崩坏的步伐不会停歇，直至纷争的尽头。 因为满天星河，地球永远是人类的起点，但并非终点。 而他，苏无垠，他的步伐也绝不会停歇。 无论是他对抗崩坏的道路，还是他自己的人生。 第80章 第五律者降临 乐土最深处的一个试炼场所。 轰轰轰轰——！ 砰——！ 铛铛铛铛——！ 爆炸声、拳脚碰撞声、金铁交加声不绝于耳。 就那两货弄出来的死动静，要是别人来了估计都觉得他俩都要把乐土给拆了。 其实压根没这回事…… “嚯，你还挺厉害的嘛。”白无垠（就是记忆体苏无垠，因为头发始终都是白色长发，所以简称白无垠）在空中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地面上单剑支地的黑无垠。 “王八蛋……你个贱货……”黑无垠用左手的大拇指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爆了两句神州国粹。 苏无垠的记忆体是乐土里所有英桀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这个记忆体的实力和五万年前全盛时期的苏无垠一样。 现在，同时开启人为崩落和律者形态的白无垠可谓把黑无垠彻底戏耍了一通，还把黑无垠打得浑身是伤。 至于黑无垠为毛骂对方呢？主要是这货说好了都只开律者形态单挑，结果这货打不过的时候瞬开人为崩落然后给黑无垠的脸来了一套组合拳…… “训练个毛啊！”最终，黑无垠最终选择了退出。 回到大厅的黑无垠一脸不爽，看都不看地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把里面的饮料往自己嘴里一灌。 “无垠，那是我喝过的……” 无垠闻言立刻呆滞，但是他忍住没把嘴里面的饮料喷出来。他转头一看，而脸颊泛红的芽衣则是低下了头。 “抱歉……”无垠挠了挠头，嘴里只憋出这两个字。 但是尴尬的二人都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要过多解释比较好…… 突然，无垠感知到了一股特殊的崩坏能反应。 “看来第五律者终于现身了。”无垠很快就反应过来，摸着下巴说道。 就在芽衣打算问两句的时候，渡鸦出现在了往世乐土中。 “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希奥拉说道。 “是第五律者的事情吗？”芽衣问道。 “没错，尊主派我过来就是为了传个话，顺便将这个东西传到你们手里。”希奥拉在自己的斗篷下取出了一个十几厘米长的匣子。 “哦，虚数干涉仪……”无垠立刻就认出来了这玩意，“情况我清楚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渡鸦并没有多言，直接离开了。 “那……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芽衣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无垠摆了摆手。 “哟，准备出去？”白无垠突然打了声招呼，让黑无垠一脸嫌弃，“喂喂喂，你这个表情啥意思啊？” “没别的意思，你的恶趣味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对方依旧一脸嫌弃。 “好吧好吧，总而言之，这一次你去不去？” “去。”黑无垠直白地说道，“天命的部队估计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现在得去见一见我的徒弟，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呵，琳儿她这次你不带过去？”白无垠调侃道。 “她总不能老是贴在我身上。”黑无垠耸了耸肩，“她其实比看起来要懂事得多，也成熟得多。 另外，我也需要你帮忙，帮助琳儿更进一步，让她进一步地挖掘自己的能力。” “当然乐意。”白无垠倒是没有矫情，而是直接答应。 其实，黑无垠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感知到琳儿在大厅的角落里偷听了，所以他才这么说。 基本的交代完了之后，两人便离开了往世乐土。小西琳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不躲了？”白无垠转过身问道。 “你知道我躲在那里？” “当然，而且那家伙和我一样，早就察觉到你了。所以他才这么说。”白无垠坐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头，“看得出来，那家伙对你的评价挺不错的。” “我明白无垠哥哥的用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我想变得更强！” “没问题，走吧。”白无垠显得异常平静。 …… 另一边，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和丽塔·洛丝薇瑟也来到了位处太平洋的珊瑚岛自治区的城市外围。而她们，也得到了命令——世界蛇，也会作为盟友加入本次作战。而且律者要全权交给世界蛇处理。 通往城市的大桥上，大量死士与寒冰崩坏兽出没。但是在两位s级女武神面前，都只是拿来刷数据的杂鱼。 但是，为了尽快突进，二人选择了从外侧的管道突进。 不过，源源不断的崩坏兽还是难以被快速清理——毕竟现在的两人基本上都是对单奇才，对群的效率可不高。 但此刻，一声龙啸传来，数道赤色的刀光划过，将拦路的崩坏兽尽数斩成了碎片！ 不仅如此，一道蕴含着强大力量的龙息也盖在了不断前行的崩坏兽身上，将其泯灭成了灰烬！ “雷电芽衣……”幽兰黛尔看着落在她们面前的身影，目光闪烁，但当她抬头望向那个站在青龙背上的身影时，内心开始五味杂陈起来，“师父……” 无垠也看到了自己徒弟，他直接从苍青背上跳了下来，站在了芽衣身边。 “师父，你为什么……”呆鹅刚想开口，但是却又止住了。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她也不知道师父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心中也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可到了二人见面的时候，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有自己的考虑，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无垠面不改色地回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再聊吧，到时候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这么说来，苏无垠大人和雷电芽衣小姐就是主教大人所说的盟友吗？”丽塔还是很自然地说道，“没想到苏无垠大人也会亲自出马呢。” “毕竟世界蛇和天命不一样，我们向来不喜欢人海战术。”突然出现的灰色身影插入了对话。 “渡鸦……”一看到老对手，丽塔的表情也变得不悦。 “好久不见，丽塔小姐。”但对方可不介意丽塔这么看她，“请放心，既然是盟友，我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虽然我们世界蛇派出的人数不多，但是依然会完成任务。” “呵，那可真是冒犯了。”丽塔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视线却变得冰冷起来。 不过，这里还有个大能在这呢，两人就算火药味再冲也不可能在这找不自在。 “走吧，我们还有要做的事呢。”无垠依旧不自觉地担任了总指挥，率先向前方跑去。 无垠率领的世界蛇部队也和幽兰黛尔与丽塔分开了，他们进入了一条直达市中心的隧道，但即便是那里，也依旧寒风刺骨。 当然，这些对这三人来说没什么影响。 “穿过这条隧道，我们要和夜枭汇合。”渡鸦补充道。 “多谢了。”无垠说完，将最后一只寒冰崩坏兽烧成了灰。一旁的芽衣也落下了最后一刀。 离开隧道，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在这片狭窄的视野里，眼见之处皆是被寒冰冰封的废墟，其余的空无一物。 “看来，我们来的不算晚。”无垠看着眼前走来的人影。 “你们来的刚刚好。”夜枭也露出了真面目，“苏无垠大人，雷电芽衣……大人，我是世界蛇干部，代号夜枭，初次见面。 这次，我会协助你们一同完成任务。” 夜枭一副散漫的样子，让芽衣感觉有点烦躁。 “所以，我们现在去把第五律者打败就行了？”无垠再次确认一遍。 “是的，根据胡狼的指示，我已经准备好了黄泉之杖。等您们击败她之后，我会将其捕获。”夜枭点头表示肯定。 “明白了。”无垠点了点头，随后面向了芽衣，“走吧，去会一会这个第五律者。” “嗯。”芽衣点了点头，跟着无垠向着城市深处走去。 “感觉如何？”渡鸦问道。 “比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夜枭还是挠了挠头。 …… 路途上，无垠、芽衣和渡鸦都在清理着前方的死士，而夜枭……他在划水…… “喂！夜枭！你就不会搭把手吗？”渡鸦有点不耐烦了。在寒冰中前行可不舒服。 “不是有苏无垠大人和雷电芽衣大人在吗？”夜枭倒是不在乎地说道，“就我这点本事，还是最好留点体力用在对付律者身上吧。” 无垠闻言，皱了皱眉头，然后大手一挥，操控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为几人的周身形成了一个驱寒的能量圈。 感受到身体周围的寒气散去，几人也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来到了律者反应的最后出现地点。 “那个冰柱……”无垠很快就发现了凭空浮在空中的冰柱。 “在热带地区会结冰？”夜枭看着那道冰柱，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周围的崩坏能浓度还在持续上升，崩坏能也正在不断地从里面溢出，那里面应该就是律者了。要阻止她孵化！”芽衣接过话头说道。 话音刚落，大量崩坏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各就各位吧。”无垠淡淡地说道，随即右手凭空一握，这些崩坏兽浑身燃烧起了冰蓝色的烈焰！不消片刻，这些拦路的崩坏兽成了灰烬。而且众人脚下的冰块血没有融化。 渡鸦和夜枭闻言也立刻展开了准备——渡鸦架起一把狙击枪，而夜枭则是躲在一旁偷偷启动着黄泉之杖。 “给我粉碎吧，律者！”渡鸦瞄准了天上的冰茧，带着强烈的恨意，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狙击枪的特制能量弹击碎了冰茧，里面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但伴随而来的，是比先前更加凛冽的寒风！ 而在一旁潜伏着的夜枭，也展开了行动。 “目标锁定，黄泉之杖……准备装填！” “啊啊啊啊啊啊——！” 仅仅是这么短的距离，但律者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同时刺骨的寒流也奔涌而出。 “吵死了！”无垠随即运转炎之权能，将这些寒流抵挡在了自己面前。同时奔腾的烈焰也袭向了律者！ “嚓……呜……”冰之律者喃喃低语，模糊的音节中透露出说不出的诡异。 她立刻竖起一道冰墙，抵挡了烈焰的行动，但是冰墙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虽然隔了一道墙，但是通过真理之眼，无垠很清楚地看到律者在低语的同时还在挣扎翻腾，仿佛正在与某种看不见的生物缠斗。 “她到底在和谁缠斗？”无垠能感觉到律者的痛苦，但是这份诡异感就连他也说不出什么缘由。 不过，现在他们没时间管顾这些了。等他们将律者控制住，想必真相也会随之浮出水面。 “作战开始！” 无垠一声令下，其他三人便开始了行动。 然而，律者却是早有预料一般，操纵着附近的寒冰，掩盖了她的身影。 “这是障眼法，她要逃跑！”无垠很快就分析出来对方想要干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劈碎了所有冰块，但里面全都是寒冰死士与寒冰崩坏兽。无垠也没有犹豫，他立刻看向了前方的冰墙。 咔——！ 神火大剑出鞘，直接将冰墙砍成了碎片！ 然而，前方早已不见了律者的身影。 “切，跑得挺快。”无垠不爽地啐了一声，随后便催动了空间权能，“找到你了……” “律者正在离开，得立刻追上去！”芽衣没有犹豫，跟着无垠的步伐快速冲了上去！ “唉，我该怎么评价呢？”夜枭从雪地里爬起身来，然后不断拍打着自己身上那一层厚厚的冰霜，“律者的能力，还是很麻烦啊……” “这场作战限制条件太多了。”渡鸦看着远去的两人，也接道，“苏无垠大人也不能用火直接将这里的冰全部融化，那样的话还会引发洪灾，虽然他做得到。 而且这场作战，他在有意收敛自己的力量。” “既然如此，我们接着跟上去吧，尽早结束这一切才是最要紧的。”夜枭点点头，便和渡鸦一同追了上去。 在无垠的崩坏能庇护下，二人的行动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所以，他们必须在受灾面积进一步扩大之前，将律者捕获！ （这里得解释一下，无垠这一次作战的作用只是为了限制律者的行动，不让受灾面积扩大，同时协助其他三人捕捉律者。另外，这次行动也是检验芽衣这几天在乐土的训练成果。） 第81章 纯爱战士夜枭 比起正在追逐冰之律者的四人，天命部队则是来城市里开展了搜救工作。 幽兰黛尔和丽塔行走在城市的最外围，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这里的寒冰并没有无垠那边的多。 但是在这里，更能看见更多人类的尸体…… 或许比起那边的战场，这里才真的能称得上地狱…… 在珊瑚岛东区，幽兰黛尔和丽塔赶到了天命女武神小队失联的地点。 尽管寒潮已经退去，阳光重新洒在这片大地上，但所见到的女武神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就是崩坏——带来灾难与死亡。 看着牺牲的女武神们，幽兰黛尔沉默不语。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了，但是再见到时难免还是会有些触动。 “我们来晚了……”丽塔的声音异常沉重，如同她的内心一样。 两人沉默了数秒，为这些逝去的灵魂哀悼。 “她们都是勇敢的战士，带她们回家吧。”幽兰黛尔缓缓说道。 曾几何时，这句话无垠也对她说过。 那是一场小型崩坏的爆发，但是同样也夺走了许多人的生命。 她那时明白了，战死沙场，便是一个战士最高的荣誉。 “是。”丽塔点头。 “丽塔，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周围找找有什么线索。” 看着转身离去的比安卡，丽塔能感觉得到，此刻，她的背影与往常并不相同。 一路上，依旧有零星的几只寒冰崩坏兽与死士，但是构不成什么威胁。 一路搜索下，比安卡找到了一个女武神的徽章以及一个女武神的通讯器。 虽然上面覆盖了一层冰霜，但所幸其中的录音部件没有遭到损坏。 而随后赶过来的丽塔向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的幽兰黛尔汇报了情况，随后二人结合刚刚的录音以及幽兰黛尔手中的项链，推测出了一个事实——这个项链的主人——安娜·沙尼亚特，就是因为这次崩坏而诞生的律者，并在混乱中摧毁了自己的小队。 随后，两人便联络了亚尔薇特，将她们刚刚分析出来的结果告诉了世界蛇的部队。 “这个信号……天命？”渡鸦接通了通讯，而闻言的三人也停下了脚步。 通过这场通讯，无垠他们也得知了应有的信息。但是无垠明白，这一次，冰之律者恐怕是没救了。 因为在她离开前，无垠使用意识权能去窥探她的灵魂，但是得到的信息告诉他，安娜·沙尼亚特的灵魂已经被崩坏的力量撕得四分五裂，能保留部分人类的意识已经算是奇迹了。要是还能恢复作为人类的意识，那只能说是奇迹了。 “走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无垠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前方那逐渐扩散开来的巨大寒冰。 “不能让她继续让受灾面积扩大了。”无垠单手张开，对准了那一大块巨大的寒冰，催动了权能！ 霎时，一道强大的力量波动传来。那一大坨寒冰的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限制了它的扩张。同时屏障上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逐步融化了这些寒冰。 “这下，就算是瓮中捉鳖了。”无垠淡淡地说道，“等下我在这里为你们打开进去的通道，你们尽快完成任务。” “您不跟过来吗？”夜枭问道。 “我需要在外围保证这道空间屏障的稳定性。为了防止受灾面积的扩大，我得确保这东西不会被外力破坏。 而且，我来这里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们，执行计划的主体依旧是你们。 如果真的让我来处理的话，那我早就过来把她解决了。 另外，律者的位置就在那里，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随时都会准备出手。” 无垠耸了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告诉了三人律者现在所处的位置后，他便打开了一道缺口，示意几人可以出发了。 芽衣第一个冲了进去，渡鸦也紧随其后。只有夜枭先叹了口气，然后才跟上去。 看着三人全部进去，无垠关上了缺口，干脆在空中盘腿坐了下来。 “混乱吗…… 内心因为作为人类的原因而在不停地抗拒着崩坏的侵蚀，即便肉体已经完全改变，但是内心却并未屈服…… 貌似等会儿将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呢…… 至于你，夜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冰之律者重新恢复人性。” 无垠对着防护罩喃喃自语，内心的警惕并没有松懈。 另一边，由于无垠的力量，三人并未感受到寒冷，但是也因为无垠不在这里，所以他们必须要制定一个更完美的方案来捕捉冰之律者。 “我们已经得知了律者的位置，虽然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移动，但如今她的运动范围被限制了，就算有偏差但也并不多。”夜枭向芽衣解释了黄泉之杖的作用，随后便分析起现在的状况，“我可以在确定律者的确切位置后在陷阱中安置好黄泉之杖，而你则是需要将律者引到陷阱之中。” “那我就去占领一个制高点，为你们提供必要的远程支援了。”渡鸦摊开双手道。 “可是这样的话，这个方案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对方先前可是训练有素的天命女武神啊。”夜枭虽然散漫，但是优点是比谁都谨慎。 “前提是她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渡鸦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从先前的战斗来看，她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估计现在只剩下破坏的冲动了。” “她的情况很特殊。”芽衣则是想起了从爱因斯坦那里听到的理论，“那个女武神……虽然身体已经被彻底侵蚀，但是内心依旧在抗拒崩坏。 由于自我意识和律者意识都无法占据身体的主导权，她才会变成那种没有理智的样子。 如果人格彻底向崩坏屈服，反倒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她还在和崩坏战斗？” 不过，现在还是得继续作战。 芽衣和渡鸦选择前进并寻找制高点，而夜枭则是留在原地准备安置黄泉之杖。 一路上，二人清除了所有拦路的敌人，但两人还聊起了渡鸦和夜枭第一次交锋的往事。 “真是的……还有心思聊天……”无垠在屏障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这么悠哉，信不信我让你们冻一阵子啊？” 好吧，那两个人听不见罢了…… 不过，两人的聊天并未持续多久，她们还有任务在身。 渡鸦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点，利用手中的神之键，很快便找到了冰之律者的确切地点。 “找到了。苏无垠大人先前提供的地点方位没错，目标没有移动迹象。”渡鸦将讯息传给了芽衣。 “嗯，监视律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你现在快去和夜枭汇合。” 芽衣心念一动，便化为一道赤色的雷光消失在了渡鸦眼前。 “唉……律者的能力还真是方便……” …… 很快，芽衣便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渡鸦已经找到律者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嗯，出发吧。”夜枭将手中的装置塞进兜里，随后便站起身来。 在寒潮中前进很艰难，但是对有准备的人来说却并非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二人越是接近律者 周围的温度就越低，但是他们却感觉不到冷意。 因为冰蓝的烈焰已经燃烧，可是二人并未烧伤。 无垠的炎之权能让他拥有对火焰绝对的操控力，他可以精准无误地让火焰无伤地燃烧在那三人身上。 “设置陷阱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后我会向你发送坐标。如果发生突发情况，我会尽力配合你。”夜枭交代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另外，黄泉之杖的触发时间很短，请务必将律者引诱至正确的位置。” “明白，行动开始！” 芽衣来到了花园的正中央，而可能是因为律者之间，崩坏能会相互吸引，所以芽衣一抵达那里，刺骨的寒风也随之袭来。 而原本两边还在流动的小型瀑布，也随着律者的到来而凝成了冰块。 与冰之律者的战斗虽说不是很轻松，但是相比于先前几天在乐土里的试炼，冰之律者，还是半完成体的律者自然是远远不敌身经百战的雷之律者。 在这片冻结的花海中，崩坏能卷起的风暴肆虐着周围的一切。赤色的雷电也与近乎无色的寒冰交锋相错。 而这份足以毁灭一切的风暴，便是律者之间战斗的产物。这是一场超越了常理与法则的死亡胜负。 “雷电芽衣，陷阱已设置完毕，请将律者引诱到坐标位置。”在战斗的缝隙中，夜枭完成布置的消息传入了芽衣的耳中。 芽衣也没有犹豫，在指针响起的瞬间，她便化为一道雷光，朝着夜枭发给她的坐标位置冲了过去。 冰之律者也紧随其后，凛冽的寒冰覆盖了所到之处。 但—— 咻—— 在高处的渡鸦扣动了扳机，数道雷光划过，为芽衣清理了路途上的障碍。 “我已到达坐标位置。”芽衣一到，她便向队友发送了讯息。 “收到。已确认律者路径……黄泉之杖即将启动。” 冰之律者紧随其后来到这里，而芽衣则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发。 “夜枭，就是现在！” 然而，通讯的另一头并没有任何回应。 “……夜枭？” 依旧没有回应。 然而，脚下亮起的赤色光芒告诉了她一切的答案。 “这是……黄泉之杖？！” 世界蛇的干部自然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夜枭，反水了！ 与此同时，冰之律者对着芽衣发射了一块大约三吨重的冰块！ 不过，最后的保险，才刚刚打算行动。 “唉……真是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芽衣的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张温暖的大手搭住了芽衣的肩膀。 芽衣只是感觉一瞬之间，自己就两脚悬空，来到了空中。 “起。” “破！” 无垠随后同时将即将要完全启动的黄泉之杖从被冰封的地面里拉了出来，接着便将它封了起来。同时他也一拳打碎了飞来的冰块。 不过，在无垠击碎冰块的同时，冰之律者已经离开了这里。 “先前的表现不错，但是这里的反应有点慢了。”无垠还悠哉地点评道，“回去之后再多练一练。” “无垠……你难道早就预料到了？”就瞅无垠这掐着点来的时机，芽衣就猜到了无垠很可能已经预料到了夜枭会反水当二五仔。 “当然，我在见到夜枭的时候就已经用意识权能去搜他的魂了。当然，他本人察觉不到罢了。”无垠耸了耸肩，“我先前之所以没出手，就是为了看看这小子打算怎么做。不过现在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新意。 虽然在我的屏障里，他们哪也逃不了，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尊重他的决心，但是，这也不代表他能随便拿走第三神之键。” 无垠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让芽衣不寒而栗。 “另外，可不止我们关心这里的战况。” 无垠的话音刚落，幽兰黛尔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走吧，是时候该让这场闹剧结束了。”无垠不等幽兰黛尔发话，直接领着二人朝前走去。 幽兰黛尔也明白她进入屏障时突然打开的传送门是无垠特地打开的，她自然也要以战况为先。毕竟这场事件结束后，无垠应该会留下来陪她聊。 芽衣自然是不会怀疑无垠的决策的，毕竟就算错了，他也有足够的实力兜着。 至于渡鸦那边，无垠来到芽衣身边之前就已经把渡鸦身上的神经毒素给祛除了，后者自然没有什么事。 …… 另一边，位于宁静的花园中央，夜枭，或者叫他陈天武，正在从远处走来。 咔滋——咔—— 金属的骨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夜枭踏在冰面上的声音清晰可见。 从夜枭开始反水的那一刻开始，无垠就解除了夜枭身上的驱寒屏障，所以现在，夜枭正暴露在这极致的严寒之中。 而漂浮在被冻结的喷泉的顶端，冰之律者正在安静地等待着，期盼着。 “安娜……我们，又见面了。”夜枭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寒冰，松动了。 冰之律者缓缓抬起头，而她的视线，也停留在了面前那个男人那满是霜雪的脸上。 这幅场面放在众人面前都是大跌眼镜——只见冰之律者缓缓飘向夜枭，同时冻结花园的坚冰竟然开始慢慢消融，花园的时间，也重新流淌起来。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真是意外。”尽管夜枭被极低的气温影响到身体站立得都不是很稳，但是语气的温柔却毋庸置疑。 “噶……噶……呃……”神奇的是，冰之律者虽然依旧像先前那样吐字不清，但是她相比之前明显要安静地多。而且这份声音也能分辨出来——那是悲伤又遗憾的哀叹。 夜枭将手伸入衣兜，随后便从怀中取出一条闪亮的吊坠。 而这条焕发着温柔光泽的项链，与夜枭衣服下那晦暗的钢铁躯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娜，你还记得那个吊坠吗？”夜枭轻声说道。 “呃……啊……”冰之律者立刻有了反应，但吐出的声音却是十分痛苦。 “你的那一半还在么？”夜枭苦涩地笑了笑，眉宇间的温柔掩盖不住，“你总是那么粗心大意，该不会弄丢了吧？ 不过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会履行自己的责任。 别担心，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是你给我的命，也将为你燃烧到最后一秒。” 他的话语坚定有力却不失温柔。而他也伸出了手，慢慢触向律者的脸庞。 冰之律者并未闪躲，而夜枭那颤抖的机械义肢宛如坠落的风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尽管，机械的手臂感受不到温度，安娜的脸庞也体会不到触感…… 但二人的感情，却能超越这些界限…… “安娜……我知道你还没有放弃。”夜枭的左手紧握着安娜的右手，而右手则是轻轻地抚摸着脸庞，“请你回想起自己，不要被崩坏吞噬了内心。” 不过—— 咔——咔—— 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夜枭和安娜面前。 “夜枭！”芽衣怒喝道。 “别妨碍我！”夜枭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他抬起了从渡鸦那里抢来的第三神之键，瞄准了三人。 “不自量力。”无垠一声轻语，随后向前踏出一步。 轰——！ 一股远超众人认知的崩坏能冲天而起，恐怖的威压甚至直接将夜枭压得趴在了地上！ 随后，第三神之键竟然从夜枭的手中主动脱离，并来到了无垠的手中！ 而后，无垠的律者形态也展露在了众人面前，他也收敛了气息，众人周身的威压也消失了。 “我很欣赏你的决心和勇气。”无垠看着夜枭，缓缓说道，“明知道我的实力并不逊于凯文，但你依然敢在我眼皮底子下动手。” “可恶……”夜枭缓缓起身，他明白自己很可能功亏一篑。 “不过，我可以给你机会。”无垠下一句话却让夜枭瞳孔地震，“给你一个能让安娜·沙尼亚特重新恢复意识的机会。 倘若你无法做到，那么冰之律者就必须被我或者凯文封印。” “你说什么？！真的吗？”夜枭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 “师父，你在开玩笑吗？！”幽兰黛尔却有点急了。 “当然是真的。当然，前提是你办得到。” 第82章 情况好转 看着相互搀扶，渐行渐远的夜枭和安娜，无垠则是解除了律者形态，将自己的气势完全收敛起来。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师父？”幽兰黛尔此刻满脑子疑惑——这样就是在放任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 “你也听到了，比安卡。我是在打算给他们机会。”无垠转过头来，表情没什么变化，“而且，我会在暗处并且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前提下进行监视。 相信我，这是一次值得的尝试。” 幽兰黛尔沉默了。 从小到大，她无比相信自己师父的所有决策。当苏无垠还在天命工作的时候，她对师父作战时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 可是现在，这份坚定无比的信任却开始动摇。 可能是自己绝不能放走这样的行走的定时炸弹，也可能是她想要无辜民众不受律者影响的责任心，至少这一次，她不太认同无垠的做法。 “我既然给了他们机会，自然也会有失败后的应对方法。”无垠耸了耸肩，“我不会让他们之后再对环境进行破坏。” 说罢，无垠拿着手中的第三神之键瞅了瞅，又看了看渡鸦，然后便将它直接交给了渡鸦。 至少现在，无垠认为渡鸦有能使用这把神之键的资格。 “告诉天命的部队，她们只要做好人群解救和疏散的行动就行，其他的事情莫要随便插手。”无垠走过幽兰黛尔的身边，平静地说道，“当然，比安卡你要是很想知道冰之律者最后的结局，那就跟过来吧。” 比安卡在无垠路过自己身边时握紧了拳头，但很快便松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随无垠的脚步跟了上去。 …… 咔——咔—— 由于幽兰黛尔提前向丽塔解释了一切，而且通讯通道里无垠还插了一嘴，再加上珊瑚岛上的寒潮确实减弱了不少，因此丽塔也没有继续深入，而且也吩咐了小队的众人相对的行动。 总之，在无垠等人的帮助下，一路下来的夜枭与安娜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两位依旧互相搀扶，行走在这片几乎没有生机的冰原中缓慢前进。 夜枭看着身旁的安娜，那面纱下的面容他依旧记得，即使被黑色的面具一样的不明物质覆盖。 恍惚间，他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 “咳咳……”废墟中，一道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废墟之下，伴随而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窒息。他的生命仿佛已经临近晚钟敲响之时，浑身只感到剧痛与疲惫，浑身上下更是抽不出一点力气来推开掩埋自己的东西。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男子的话语透露着不甘，可能有未完成之事，可能有未能做到的事。但不论如何，这位男子还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但是四周以及指尖传来的冰冷干裂的触感已经让他绝望，零落在脸颊上的稀碎砂砾也给他的内心敲了一闷棍。 然而，当他决定接受命运，绝望地闭上双眼时—— 沙拉——沙拉—— 男人察觉到了那道轻响，而且愈加清晰。 他用力地睁开眼，而这一次，似乎是上天眷顾他，一束光也在远方亮起，透过缝隙映入他的眼帘。 “哈——！” 伴随着一道少女的大喊，沉重的岩土竟然被移开了。 “太好了……太好了……果然有人活着！真是太好了！” 数秒后，男子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芒的照射，他也看清楚了那道声音的主人——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少女。 “等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看到废墟之下仍然活着的男子，少女也终于松了口气，焦急的脸庞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但是她的救援行动的速度并未减缓。 少女以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与速度搬动着石块，男人眼中的世界也变得越发敞亮。 “救……救……”男子已经没有气力呼喊，但是心中不愿死去的意志推动着自己伸出自己那颤抖的手。 “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不要放弃！”少女将手伸向了男子的手，“把手给我！我带你出来！” 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男子握着少女的手更紧了。 “加油！再坚持一下！”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而在男子的眼中，少女的笑容是那么美丽。 或许，自己真的被上天眷顾了吧…… …… 夜枭呼吸着冰冷刺骨的空气，浑身颤了颤，但是看到身旁的安娜时，他还是接着走了下去。 律者很安静，而面纱之下，安娜那美丽的脸庞依旧，和记忆里别无二致。 只是在此刻，律者的目光如同婴儿一样天真，茫然。她的眼神中，依然没有人类的理性。 “咳咳……”机械身体的状况正在迅速恶化，但是夜枭依旧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撑到了现在，而且他现在还不能倒下，“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请你相信我…… 安娜…… 是的，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冰原上，两道孤寂的身影缓慢行走着——这是一份凄凉的美好…… …… “冰之律者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无垠在远处盯着冰原上的两人，向身旁的两位女生说道，“看来陈天武和安娜之间的关系也不一般。 可惜……陈天武那小子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那到最后不都功亏一篑吗？”幽兰黛尔问道，“而且一旦陈天武倒下，冰之律者想必也会重新暴走。” “无碍，我会出手。”无垠耸了耸肩，“我之所以给陈天武机会，是想看他能不能让安娜·沙尼亚特的灵魂稳定并重新聚合。只要安娜的灵魂在陈天武倒下之前不再像我之前观察到的那般四分五裂，那我出手至少可以让安娜重新恢复人类的意识。” 无垠先前之所以不出手，主要是因为安娜·沙尼亚特的灵魂已经被崩坏摧毁得四分五裂，像他这样的外人突然去出手，那只会让她的灵魂状态进一步恶化。 如今无垠给了他们机会，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唤醒安娜那一部分属于人类的意识。那样的话，无垠能够抓住那一份稍纵即逝的机会，强行消灭律者意识，安娜·沙尼亚特也会成为下一位为人类战斗的律者。 至于夜枭，他可以保住其性命，甚至直接现场帮他觉醒圣痕。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夜枭成功的基础上。若是失败了，那无垠只能在律者危害周围环境之前用黄泉之杖把冰之律者封印起来。夜枭的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旁的芽衣看着无垠，又回想起了夜枭所做的事。她不能对对方的行为进行点评，因为她先前也做过同样的事。 他们，都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 …… 陈天武与安娜最终来到了世界蛇来到城市时所经过的隧道，而他们也即将从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呼……呼……”夜枭喘着粗气，踉跄着前行，但踏出的每一步都愈加沉重。这也证明了这副身躯即将到达极限。 在这片不断延伸的昏暗隧道，夜枭第一次感觉到这条隧道的路途是多么漫长。 机械的关节嘎吱作响，而因为长时间暴露在低温下，而且先前被无垠那实质般的威压压迫，他身上的零件有一些已经断裂，从衣服下绷弹而出。 但即便如此，这位真男人的视线却始终望向前方。 他知道，只要到达那里，一切也将走到尽头。那时，或许他的生命也会如此…… “还差……一点点……” 陈天武的视线逐渐模糊，但是面前的渺小的摇曳光点也在慢慢散开。 他明白，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坚持住！坚持住！”恍惚间，安娜的声音伴随记忆涌入脑海。 在那片回忆中，陈天武第一次接触到崩坏这个概念，也明白女武神和普通的女孩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他也或许在那时，找到了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这一次，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 “看来还有救。” 当然，无垠不会停止对冰之律者的监视，而且在他的力量笼罩下，冰之律者在路过的途中顶多会产生一些需要清理的崩坏兽，对环境的影响已经很小了。 当然，夜枭的情况可和他没关系，毕竟前者紧贴着冰之律者的身体，温度不低才见了鬼了。 不过，现在无垠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有了可喜的进展。 通过意识权能，无垠已经发现，安娜·沙尼亚特的灵魂和意识已经不再如最开始看到的那般破碎不堪了。现在她的灵魂已经逐渐重新凝视，身为人类的意识也在逐渐占领身体的主导权。看起来虽然不明显，可无垠明白，这大大提升了他能把安娜救回来的概率。 但无垠还是得提防，毕竟想要彻底战胜律者意识可没那么容易。 他目送着二人出了隧道，自己这边三个人，还在隧道的另一头呢…… 夜枭终于看到了光，只是眼前的景象还是冰原。 “安娜……我们已经离开了天命的防守范围……”陈天武虚弱地说道，“别管我……快走！ 离开这里……这样……你就能……活下去了……”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前进了，机械的身躯也让他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呃……呃……” 尽管陈天武已经示意让她离开了，但是安娜只是呆滞地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想广阔冰原上的一片雪花，既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将往何去。 然而，下一刻，她干了一件让陈天武以及在监视他们的苏无垠惊讶的事——她朝着陈天武慢慢伸出了手…… “……？”夜枭懵了。 “？？？”无垠也懵了…… 无垠属实是没想到，安娜·沙尼亚特在灵魂残缺，意识尚未占据身体主导权（这种状态就好似意识处于半混沌状态，躯体做出的行为几乎不可控。）的情况下还能对眼前的事物做出合适的判断，甭管她知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陈天武，就冲这个举动，无垠就明白这个律者自己必救不可。 安娜用笨拙却又轻柔的动作将夜枭扶起，此刻的夜枭也察觉到了什么。 “安娜……你……”夜枭同时发现她的身体不再像先前那样冰冷，表情似乎也少了几分木讷。 这一切似乎在传达他一份信息——安娜正在一步步恢复意识！ 惊讶与喜悦占据了脑海，他不再抵抗，也不再思考，只是任由身体在律者的搀扶下，朝着远方继续前进。 而在离开的同时，一座冰之律者的冰雕，也留在了原地。 “你们去看看那座冰雕，或许你们能了解到更多有关安娜·沙尼亚特的信息。”无垠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个女孩子说道，“我还要继续监视他们，你们看完了也回到我身边。” 芽衣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以她们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座冰雕前。 芽衣犹豫片刻后便朝着冰雕伸出了手…… 在芽衣碰到冰雕的刹那间，冰雕破碎，化为了无数光点。 而下一秒，两人眼前出现了安娜第一次成为女武神，宣誓的画面。 她们也认识到了，这位女孩是怀着满腔热情而成为女武神的。 “他们貌似留下更多冰雕了，你们继续去看一看。”在眼前的画面结束的时候，无垠的声音也在二人的耳畔响起。 幽兰黛尔还在四周望了望，但却没有发现无垠的身影。 芽衣则是在心中应答了一声，然后便继续前进。 “……”无垠在整座城市的最高点俯瞰着，但是他也说不出什么。毕竟都活在灾难中，陈天武、陈天文还有安娜·沙尼亚特的过往也只是无数遭受崩坏之难的人们所经历的一种。 只是，越是强大的人，越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 “第五律者，冰之律者就要出现了，你有什么打算？”在乐土的深处，白无垠问向黑无垠。 “……看情况。”后者沉默了数秒，做出了回答，“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她能成为一位人之律者，而不是崩坏的傀儡。” 第83章 从现在开始，掌控自己的命运!(前文明篇) 混沌…… 苏无垠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沉沦进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只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活死人，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就连他的思考也是一片混乱。 而唯一能够让他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的却是那份无时无刻都烙印在他灵魂上的疼痛。 “这……哪……” 他连词语都吐不出一个完整的…… 这份非人的折磨持续时间几乎无尽，至少在他的感知里，这份痛苦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怎……” 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至少在他看来），无垠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然而在他现在的眼中，周围只是一片混沌色，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还是动不了。 意识处于那样的状态，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精神崩溃了。可是，无垠依旧在坚持，坚持忍受这份比死亡还要痛苦万倍的疼痛。 冥冥之中，无垠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撕裂，吞噬。但他的意识却在此刻逐渐恢复。 回光返照吗…… 无垠逐渐感觉到，死亡，似乎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但，他甘心吗？ 他的思考不再是一片混乱，因为他不能放弃。 自己为什么要做这场超变手术？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到现在？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或许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但是他必须走下去，直到这三个问题都能得到明确的答案！ 然而，此刻的现实中，手术台上的梅比乌斯俨然眉头紧皱。因为此刻手术台旁的仪器上显示了无垠的心跳频率只有个位数了。 这种情况可以说十分古怪。你要是说无垠死了吧，他还有心跳；但你要说他活着，就那点心跳频率，还能说他是个活人吗？ 但事到如今，已然没有退路，她也只能在没有完全确定苏无垠死亡之前继续进行超变手术。 “你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实验素材啊，可别这么容易就死了啊……” …… 在无垠的意识空间中，他极力去抵抗那份力量摧残自己的意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垠逐渐恢复了力气，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但是浑身上下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这对无垠的意志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试炼——撑过了，他或许就能成为融合战士，获得强大的力量；撑不过，他或许就到此为止。 鲁迅曾经说过…… 好吧，他没说过…… 无垠此刻可以说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状态——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疼痛折磨他的意志，让他几度接近昏厥，但也正是疼痛让他的意识长期保持清醒。 但……到底要怎么打破这个困境？ “呵……终于和你见面了，玉。” 但是此刻，一道和无垠一模一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 无垠转身望去，却发现背后竟然出现了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家伙，只是这货的头发，双瞳还有身上许多地方都是猩红色。 “你刚才……叫我……玉？”无垠很是疑惑，对方和自己长得一样就算了，“玉”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啊。 “于我而言，‘玉’就是我对你的称呼。”对方平静地说道，“反过来，你可以叫我——‘弑’。 另外，你也可以将我视为——另一个‘苏无垠’。” “另一个我？”无垠懵了，自己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第二人格啊。 “呵……你难道真的从来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吗？”“弑”轻声笑道，“难道你还需要我提醒吗？” “你……难道……？”无垠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当年孤儿院被毁掉的那一天，自己那撕碎战车型崩坏兽的力量，还有不受控制的身体。这些证据都告诉无垠，对方所言非虚。 “终于反应过来了？”弑双手抱胸，用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看着对方，“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咱们俩的身份，那我也是时候让你脱困了。” 不等对方说话，弑右手朝上摊开，一个彩色的十二面体，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下，一把将这个十二面体塞进了对方的胸膛！ “好好感受，这份本就属于你的力量吧。”弑的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道血色的流光，直接融入了无垠的额头！ 一股超越了人类常理认知的疼痛迅速席卷了无垠全身，而他也感到了浑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无垠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发出痛苦的呐喊。 但仅仅十秒后，无垠身上的疼痛竟然完全消失了！ “呃——哈……哈……” 无垠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但由于是意识，所以他的额头没有汗珠。 但要是以第三人称来看无垠的变化，就会发现，原本意识形态以冰蓝色为主色调的无垠，此刻却变成了冰蓝色和血红色各占一半的状态。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双瞳，竟然变成了一冰蓝一猩红的真理之眼！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 “怎么回事……”看到仪器上无垠的心跳频率暴涨，直接从个位数变成了三位数！ 梅比乌斯看着这比以往的超变手术还要诡异的情况，但依旧还是保持冷静，继续这场无法回头的手术。 “看来……这场手术一旦成功，我或许会收获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一定要活下来啊……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家伙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 “我这是……”无垠的双眼发生了变化，原本一片混沌的周围也变得明朗起来， “你应该看得见吧？”一个熟悉的语气响起。 “你还在？” “当然，我是你的里人格，只要你还活着，我一直都在。”弑用着相当自然的语气说道，“另外，我再问一次，你现在应该看得见那个家伙。” “……对。”玉最终确认了面前那个巨大的黑影——正是“弑影”！ “想活下去，就杀了它。”弑的话表明，无垠想要成为融合战士，就必须在意识空间里彻底杀死“弑影”。 然而，本来只是个科学家的他，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呢？ “哦，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怎么使用自己的力量。” 弑的话音刚落，无垠便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是自己依旧是第一人称视角。 “好好看着，我们的力量该怎么用！” 瞬间，由弑掌控身体的“苏无垠”浑身的色调变成了猩红色！ 他单手虚握，一只血色的巨爪浮现，而下一秒，巨爪撕裂了面前的黑影！ 然而，这种攻击手段对“弑影”显然并没有太大作用。 不过，刚才弑仅仅是用这一招，加上突如其来的战斗记忆，玉已经能够自己战斗了。 “换我来吧，我清楚它的特性。” “那就交给你了。”弑并没有犹豫，而是很迅速地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玉。苏无垠的外貌也变了回去。 然后，玉便闭上了双眼。 像“弑影”这样的家伙，一般都是使用潜伏刺杀的方式。既然自己在明，敌人在暗，那不如就以静制动，让它主动现身。 而观战的弑则是静静地看着，他信任另一个自己，自然放心。不过其实在这片属于他们二人的意识空间里，弑大可将“弑影”给赶出去，但那样的话结果会更糟——这样虽然能让苏无垠活下来，但是驱逐“弑影”就表明苏无垠拒绝了超变因子，苏无垠也不会成为融合战士。而且，这样一来，苏无垠的律者身份很可能会被梅比乌斯察觉。 果不其然，仅仅是数秒过去，“弑影”便按捺不住，从无垠身后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然而，早就做好准备的苏无垠，在“弑影”刚刚出来的时候便握紧了拳头，同时拳头上猛然燃起了冰蓝色的烈焰！ 轰——！ 这一发炎拳硬生生地轰在了“弑影”身上！ “吼——！”“弑影”痛苦地咆哮一声，随后又遁入了影子之中。 “看样子，它不打算主动出击了。”无垠看着自己的影子，“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逼出来！” 无垠单手虚握，一团冰蓝色的烈焰浮现，无垠便直接将这团火焰扔向了自己的影子。 “吼——！” 很显然，这团火焰不仅对“弑影”造成了伤害，还让它无所遁藏。 “这火这么厉害吗？”原本无垠只是打算让火焰照亮，让“弑影”用于隐藏的影子消失，逼它现身，但是他也没想到这火还能直接烧到对方，而且还有奇效！ “既然你已经现身了，那我也该把你送走了！” 无垠双手合十，浑身燃起了冲天的烈焰。 “弑影”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它的实力怎么着也是审判级崩坏兽中的上游。即使没有了能够直接躲藏的影子，它的速度与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一瞬间，“弑影”竟然分出了三个分身，直接将无垠包围了起来。 “你应该在刚才袭击我的时候就用这一招的。”无垠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但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一把剑刃冰蓝，剑身猩红的金柄大剑出现在了无垠的手中。 “第三额定功率——神火·千断！” 在一瞬间，无垠挥出了上百道剑气，不仅将“弑影”的分身尽数消灭，而且剑气上的神火还附着在了“弑影”真身上，烧得对方嗷嗷直叫。 这波典型克制关系，只能说“弑影”太倒霉了。 “结束了……”无垠再度抬起大剑，使用了第零额定功率…… …… 手术室内，看着重新稳定下来的心跳，梅比乌斯松了一口气，这场手术也结束了。现在就是要等苏无垠再次醒来。 让梅比乌斯感到惊讶的是，即使是进行了超变手术，苏无垠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很大变化，与原来的几乎没有区别。要知道，连爱莉希雅都因为超变手术才有精灵耳的。很显然，苏无垠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但是，这些事就得另说了…… 苏无垠并没有让梅比乌斯失望，在手术结束十分钟后，苏无垠醒了过来。 “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梅比乌斯问道。 “没有。”无垠摇了摇头，“对了，爱莉呢？” “她已经出去执行任务了，至少后天才能回基地。”梅比乌斯回道。 突然，整个基地警报声响起，梅比乌斯手上的终端也响了起来：“梅比乌斯博士，就在十分钟前，一场崩坏在长空市爆发！” “明白了。”梅比乌斯冷静地答复道，“虽然融合战士大部分在执行任务，但是这并非代表我们没有应对方法。” 随后她便看向了苏无垠：“有兴趣吗？” “可以，但你这么放心我妈，直接让让我去迎击一名律者？”无垠反问道。 “崩坏开始爆发的到现在也不过十分钟，大概率是新生律者，实力算不上太强。”梅比乌斯肯定地说道，“而且，你应该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 “既然如此，这次让我出击吧。”无垠从梅比乌斯身边走过，“把律者的精确坐标发给我，我现在就出发。 我也正好看一看，自己能达到什么程度。” 此刻，无垠往左侧过头来，但他看向梅比乌斯的时候，双眼已经变成了冰蓝色的真理之眼。 梅比乌斯被这双眼睛看到的时候，浑身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好似自己在这双眼睛下隐藏不了任何东西。 不过无垠很快便别过头去，不再看着梅比乌斯。 随着无垠离开，梅比乌斯也终于松了口气。 “那是‘弑影’的能力吗……”梅比乌斯沉吟道，“不，那种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绝对不是‘弑影’的能力…… 难道，通过这场超变手术，苏无垠他还觉醒了新的能力吗……” 她立刻拿出已经记录了密密麻麻的笔记的笔记本，立刻将这场实验的所有需要记录的全部记了下来。 至于已经开始执行任务的苏无垠，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他在意识空间里所持有的大剑…… 第84章 逆转 芽衣和幽兰黛尔从那些冰雕中得到了安娜的过去以及她变成律者前后的过程，但……安娜真的能战胜崩坏吗？她们可不清楚。 至于无垠，此刻他的眉头忽然紧皱起来。 虽然安娜的意识确实比最开始那时要稳定一些，但是现在无垠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感知到了一种不属于冰之律者的力量。 “呃……啊啊啊啊啊……”突然，搀扶陈天武的安娜痛苦地大喊了起来。 “安娜！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夜枭有些心慌，他可不想安娜迷失了自己。 “陈……天武……离开我……”但安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些字。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娜！”陈天武反握住了安娜的手，柔声地说道。 “不……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瞬间，安娜的身体散发出了紫黑色的光芒，浑身也爆发出了比先前更强的崩坏能！ 陈天武立刻就被这崩坏能震飞了出去！ “笨蛋！”突然现身的苏无垠急忙接住了倒飞而出的陈天武，然后看向了天空上那颗将安娜·沙尼亚特吞噬的黑球。 “这是……岩之律者吗……”无垠很快就辨别出了这份力量的来源，“而且，这股力量貌似还在和冰之律者的力量融合？！” “安娜……安娜！”被无垠提着的陈天武看着天上的黑球，大声地呼喊着自己喜欢之人的名字，但是双眼之中全是绝望。 “给老子去旁边好好待着！现在这档子事可不是你能插手的了。”无垠将陈天武放在地上，随后拗了拗指关节，瞬开了律者形态！ “不要！不要伤害安娜！”陈天武抓住无垠的裙摆，绝望的双眼中充满了乞求，“求求你……” “……我会救她回来的，我保证。”无垠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便作出了答复。 陈天武松开了手，然后就被无垠扔进了空间传送门。 “那么……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怎么样……”无垠眼神一凛，浑身恐怖的崩坏能散发！ “压制！”无垠反手一握，抑制了对方控制重力的力量，同时也用自己的力量构筑了一个隔绝力量的屏障，将对方对环境的影响限制在了屏障之内。 不过，在屏障构筑完成前的一瞬，芽衣和幽兰黛尔也赶到了这里。 很显然，刚刚的异常她们也察觉到了，而且也很快行动了起来。 “这是……冰之律者？不对……”芽衣看着浮在空中的敌人，但对方似乎并非她先前遇到的冰之律者。 “你们现在，或许可以叫她——陨冰之律者。”无垠摸着下巴说道，“这家伙是同时拥有冰之律者和岩之律者力量的律者，实力于你们而言不容小觑。” “师父，你的意思是，刚刚又诞生了一名律者？”幽兰黛尔捕捉到了话语之中的信息。 “你可以这么理解，或者说，刚才安娜·沙尼亚特的身上被附加上了岩之律者的力量。”无垠直言道，“但现在，我必须将安娜体内崩坏的意志驱逐出去。” 这听起来似乎不可能，但别忘了，无垠的本源权能——无限！ “无限——驱动！”一个巨大的彩色莫比乌斯环出现在无垠的身后，随后便绽放出了强烈的彩色光芒，将整个屏障内的空间迅速吞噬…… 但是，讽刺的是，就算无垠修复了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但是现在的他依旧只能运用“无限”这一权能的一部分力量，而且五万年前亦是如此。到底该如何完全驱动这份神秘的力量，也是无垠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再度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却已经身处一个水蓝色的空间。 但苏无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肃杀——因为那个家伙，他无时无刻都想杀死！ “汝能来到这个空间，就说明你的律者之力得到了恢复。”那道散发着紫色光芒的身影转过身来，看向了来到这片空间的几人，“只可惜，无限，汝的实力依旧不能战胜我。” “但在这里的你，只是终焉的一道力量投影罢了。”无垠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平静无比，“你已经被我完全封印在了‘茧’里面，但既然你的力量投影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现文明的律者正在不断诞生，那就说明我的封印出现了漏洞。” “在漫长的岁月中，吾确实吸收了汝封印中的力量，使其出现了损坏。”但出乎无垠意料的是，终焉之影竟然给了他答复，但下一句话却让无垠难以置信，“但汝为何一定认为，这个纪元的律者的诞生就一定是吾的缘故？为何，不是因为汝？” “这不可能！”无垠笃定地说道，“这个纪元的第一任理之律者诞生的时候，我并不在人世。” 然而，终焉之影对此却不作回答，只是丢给了他一句话：“总有一天，汝会知道一切。” “你什么意思？！” 但面对无垠愤怒的质问，祂熟视无睹：“现在，汝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 言尽，终焉之影的身边出现了安娜·沙尼亚特冰之律者形态的身影！ “汝，是为了救这个女孩而来的吧？” 终焉之影伸出一手，握住了安娜灵魂的脖子，而后者的脖子处瞬间出现了紫色的裂纹！ 但！ 轰——！ 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响起，终焉之影那握住安娜灵魂脖子的一手被炸成了碎屑！ “我都说了，你不过只是一个影子。”无垠一步一步朝安娜走去，“我在这，还轮不到你放肆！” 无垠单手握拳，仅仅是一击，便将那道终焉之影打成了粉末！ 他抱住倒下的安娜的灵魂，随后使用自己的灵魂力量修复着这具千疮百孔的灵魂。 但随后，终焉那空灵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朵：“即使汝修复了她的灵魂，但是她承受不住两颗律者核心的力量。”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无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终焉，下一次我们正式见面，就是我取你性命的时候！” “呵……吾，期待着那一天……”但终焉却不屑地笑了一声，最终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修复她的灵魂之后，就是要分离律者核心了……”看着安娜灵魂上紫色裂纹的紫色裂纹逐渐散去，无垠也放松了下来。像这种直接用灵魂力量去修复另外一个人的灵魂，虽然简单高效直接，但是短时间内消耗的灵魂力量也是十分巨大的。 看着安娜身上漂浮着的冰之律者核心和岩之律者核心，无垠还在思索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两枚律者核心。 …… 待彩色的光芒散去，无垠在空中抱着陷入昏迷的安娜·沙尼亚特，缓缓降落。 但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依旧在意终焉说过的话。 上一次与祂的见面，无垠得知一些离谱但又是事实的信息。但为何这一次终焉会说出这样的话？祂没必要撒谎骗人。 “无垠？怎么了？”看着失神的无垠，芽衣赶忙上前问道。 在刚刚无垠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的时候， 思绪被拉了回来，无垠看了一眼芽衣，然后便将重新变成人类的安娜放在了地上，同时也解除了屏障。 “结束了……”无垠长舒一口气，看着那挂着夕阳的天边。 芽衣并没有追问下去，想来对方并不情愿开口。 “师父，安娜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幽兰黛尔立刻问道。 “现在她的状况有些复杂。”无垠单手扶着下巴说道，“现在我不清楚她能否完全驾驭冰之律者的力量，所以我选择了将她体内的冰之律者核心封印了起来。在我没有确定她有把握去掌控这股力量之前，我不会去解开这道封印。 比安卡，你先去和丽塔取得联系吧，就说珊瑚岛的危机已经解决，天命的女武神部队可以撤退，后勤部队可以前来做灾后工作了。” “明白了，师父。”幽兰黛尔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解决了吗？”赶来的渡鸦问道。 “嗯，把这枚岩之律者核心带回去吧。至于夜枭，他交给我来处理。”无垠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后便将岩之律者核心交给了渡鸦。 由于现在岩之律者的核心没有合适的驾驭者，所以无垠决定让渡鸦先拿着岩之律者的核心回去交任务。 “了解了。”渡鸦也不多废话，直接离开了珊瑚岛。 在渡鸦离开后，无垠开启了空间传送门，然后夜枭便从里面踉跄地走了出来。 “安娜……安娜！”夜枭的机械身体依然处于崩溃的边缘，但当他看见安娜安静地平躺在冰面上时，他还是支撑着自己跪坐在安娜身边。 在感受到安娜生命的气息时，他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 “在你和安娜··沙尼亚特交谈之前，有些事你必须知道。”无垠直接将手掌按在陈天武的头上，接着将一切的真相灌入了陈天武的脑海中。 在那份记忆中，陈天武得知了一切的真相，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妹妹为何不在被救援者的名单里。 在那段记忆中，陈天武一度变得愤怒、哀怨，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对安娜·沙尼亚特的恨意始终提不起来。 陈天武看向安娜的眼神十分复杂，他明白，苏无垠没有必要骗他。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无垠看向陈天武，期待着他的答案。 “……我需要等安娜醒来，确认这一切。”陈天武此刻语气也没有了那么大的情感起伏，或许这一系列的事件已经让他渐渐麻木了，“之后，我会承担叛徒应有的惩罚。” “那倒不必了。”无垠摇了摇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下属。而你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做好接下来的决定。” 随后，无垠在跟陈天武说明了安娜现在的身体状况后便带着芽衣离开了这里。 二人走之后不久，安娜·沙尼亚特也逐渐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 “陈天武……？”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脸色惨白的男子，安娜不由得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安娜……我，有些事想问你……” …… “师父，你来了。”正在和丽塔交流的幽兰黛尔看到突然到来的苏无垠和芽衣，立刻和前者打着招呼。 而丽塔则是会心一笑，拉着芽衣离开了这里。她明白，现在的比安卡和无垠需要一个二人空间。 “交代妥当了吗？”无垠开口问道。 “嗯，后勤部队大概三个小时之后便会来到珊瑚岛展开灾后工作。”幽兰黛尔有些高兴地说道，“多亏了师父，这场崩坏造成的影响比以往的都要小。” “你心中还有许多问题。”但无垠还是开门见山地说道，“问吧，比安卡，你的疑惑我可以解答。” “师父，你，为什么要加入世界蛇？”幽兰黛尔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原因有二：第一，这是我和凯文·卡斯兰娜的交易：第二，我在世界蛇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我才要来到世界蛇。 另外，我在天命工作也是和奥托的交易。”无垠简短地说出了理由，他也不打算细细说明。 “那，师父你教导我，这也是和奥托主教的交易吗？”幽兰黛尔问出了一个角度有些刁钻的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无垠并没有遮掩，“但是教导一个月后，我完全确定了你的天赋无与伦比，而且，你的性格也让我觉得你值得我去认真作为你的师父。” 说到这里，无垠还不由得笑了笑：“怎么说呢，呵呵……” “师父——！”幽兰黛尔一想起往事，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哈哈……不开玩笑了。”无垠摆了摆手，但他依旧还是挂着微笑，“其实我一直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徒弟，至少在你面前，我不用拐弯抹角地评价你。” “师父……”看着依靠着铁栏，吹着海风的无垠，幽兰黛尔突然觉得自己师父的背影充满了沧桑。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但是却像是一个活了几十年，知天命的老者一般。 然而，就当幽兰黛尔打算继续开口时，无垠脸色变得无比严峻，律者的力量也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这是……”无垠感知到了数个力量波动，而且，他也感受到了支配之键的力量！ “抱歉，比安卡，现在我们得处理一下其他事了。” 就在无垠的话音落下，一道漆黑的身影突然从海面上袭来！ 无垠瞬开律者形态，直接迎着那道黑影冲了过去！ 第85章 接二连三 看着袭来的黑影，无垠的真理之眼在瞬息之内便分析出了黑影在物理层面的数值。而且，对方的身份，无垠也分析出来了。 砰！ 两个拳头相碰，却发出了一声闷响。 无垠之所以亲自上场，是因为他想将这场打斗所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珊瑚岛的危机刚刚解决，要是遭到二次破坏的话，那干脆重新建一座城市算了。 所以他用真理之眼分析对方，并用相同的力道、相反的速度进行还击，从而达到抵消对方招式的目的。 不过接下来，无垠使用意识权能去探查情报，可结果让他勃然大怒！ “奥托——！” 无垠反手就是一发炎拳将黑影打成碎屑！ 他踏空而立，海面上瞬间翻起了巨大的海浪，天空也瞬间暗了下去，并在远处雷电交加。 所幸，无垠在数秒之后便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珊瑚岛也进入了平静的黑夜。 “比安卡，你先和丽塔回天命总部，那里恐怕出事了。”识之律者的出现让无垠心中不禁有点惊讶，因为就刚刚战况来看，那个黑影的实力不弱，甚至已经超过了同为律者的芽衣。 如果是真身，那估计他真的要认真一点来对付了。 “芽衣，你现在回世界蛇总部，那里也可能出事。”无垠转过身来接着说道，“我现在还得处理一下夜枭他们的事。” “明白了。”芽衣不多废话，召唤来了俱利伽罗。她干净利落地跳在坐骑的背上，伴随着龙啸离开了这里。 幽兰黛尔和丽塔也立刻行动起来，无垠所说的一般不会错，而且刚刚出现的黑影以及那让两人感到不安的崩坏能波动也证实了无垠所言非虚。 至于无垠，他跟芽衣交代完之后就直接打开了空间传送门，前往了陈天武和安娜·沙尼亚特的所在地。 当他回到那里时，看到的却是陈天武将那一个项链还给安娜的场景。 “苏无垠大人。”看到无垠到来，陈天武赶紧拖着残破的身躯准备下跪。 “还是别行礼了。”无垠一把拉住了他，“你可是我的手下，我可不想让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可是……我恐怕也没多少时间了……”陈天武低着头，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不就是让你换个身体吗？真以为我没能力让你恢复如初啊？”无垠瞪着死鱼眼，没好气地说道，“等会儿回总部，我直接给你重新造一个带有原生圣痕的肉体，你也不必担心了。” “真……真的吗……？”夜枭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现在的boss。 “我会骗你？” 夜枭不再多言，他也决定死心塌地地去追随这位老大哥。 “那么，让我们聊一聊你的情况吧，安娜·沙尼亚特。”无垠转过身来，看着那位正望着自己手中项链的女孩子。 “我……该怎么称呼您？” “随你。”无垠淡淡地说道，“安娜·沙尼亚特，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做一个普通的女武神，那样的话，我会以自己的方法，在不危害你的性命的情况下将冰之律者核心从你的体内取出。 第二，接受自己律者的身份，但接下来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帮你彻底掌控律者的力量，让你成为一位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安娜先前就从夜枭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状况，但说实话，她犹豫了。 一边是继续为天命效力，继续做一个普普通通的a级女武神；另一边则是拥有律者的力量，成为更强大的存在。 忆往昔，自己怀着一腔热血成为女武神，不久前还是雪莲小队的队长。然而一场崩坏将一切化为了乌有，她也明白，自己的力量在崩坏面前是多么渺小。在对抗崩坏的路途上，像她这样的女武神也只是一块铺路石罢了。 但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掌控不了这份力量。之前自己不受控制，杀死自己小队的成员的经历依旧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底是要成为命运的奴隶，还是要冒险去赌一场？ 但当她看到自己手中那重新合二为一的项链时，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谎言，承担，残忍……自己过去明明犯了那么多错，就连陈天武的妹妹陈天文都见死不救——她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这一次也一样。 但是，陈天武不想去恨她了。或者说，他也没有余力去恨她了。 那一次，她拯救了自己，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可现在，陈天武终于决定要放下过去了，尽管他依旧爱着安娜，但这一次，他真的不欠她什么了。 （这里我不是想写什么奇葩降智剧情，但主要是老米把角色的关系设计得有些复杂——安娜救了陈天武，陈天武爱着安娜，安娜压抑着自己对陈天武的情感，而且还对陈天武的妹妹见死不救。讲真的，真正受伤最深的还是陈天武。虽然剧情中陈天武还是对安娜是至死不渝的爱，但是那时都快死了，哪还管那么多深仇大恨啊。 但现在两个都活着，做出的决定肯定和原剧情不一样。反正我倒是觉得最好让两个人彼此分开一段时间，之后再放下过去重新认识什么的。总比继续写二人的感情线好。 当然，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倘若安娜选择了继续当一个女武神，那他们二人恐怕今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如果安娜选择成为律者，那二人见不见面……说不清楚…… 但看向项链时，安娜想起了陈天武不顾生命安危，拼命救自己的时候，想起了雪莲小队在面对崩坏时不惧生死地冲锋的时候。 况且，就算她回到天命，继续当一名女武神，那自己还会被多少人接受呢？就算幽兰黛尔和丽塔等少部分人会接纳，失去了小队的她又该在那个组织里何去何从？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逃避了。 “苏无垠大人，我决定——成为冰之律者！” 安娜的回答铿锵有力，眼神也比以往要更加坚定。 “不错的眼神。”无垠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够在之后的训练中证明你自己。” 言毕，无垠再度开启传送门，直接将目的地定在了世界蛇总部。 不过，就在他回到总部的时候，他刚好捕捉到那缕力量消失的瞬间。他也立刻联络了凯文：“所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来了一个有些难缠的对手。”凯文如实说道，“但她的身份……我不是很确定……” “放心，不是符华。”无垠耸了耸肩，“据我所知，她应该是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凯文也没想到，短短一两天时间内连续蹦出了三个律者。 “别担心，我会处理。你现在就在总部里面做你该做的事吧。”无垠淡然说道，“等我处理完我现在手中的事，我就会亲自出马调查识之律者的下落。” “嗯……”凯文思考了十三秒，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五个字，“多谢了，无垠。” “不客气。至少我了解你所做的一切背后的原因。 你放心，我许下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 …… “这具新身体，感觉如何？”无垠看了看恢复了血肉之躯的陈天武，然后问道。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苏无垠大人！”陈天武的双眼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当即下跪，给无垠磕了个头，“陈天武，代号夜枭，再次宣誓——誓死追随苏无垠大人！” “行了，别整这些了。”无垠却摆了摆手，因为这对现在的他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拿着。” 他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扔给了夜枭：“这是我为你定制的武器，由于你更适合侦查一类行动，所以武器我还是给你设计成了热武器。另外，这个武器可以和你的意识相连，倘若遇到不得不近战的情况，你只需发挥你的想象力，它就能变成相应的冷兵器。” 夜枭赶忙接住这把银灰色的枪，仔细端详起来。接着他也开始试着将这把枪连接自己的意识，然后开始学习如何运用自如。 “若是学会了如何使用，那就准备出去调查一些有关律者以及天命那边的信息。”无垠喝了口红茶，吩咐道，“不必勉强自己，要是遇到任何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夜枭说完便立刻离开了这里，不敢有丝毫怠慢。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就无垠对夜枭的待遇都算得上是义父了。 接着，无垠又传送到了往世乐土，看了看大厅里正在玩耍的爱莉、西琳和安娜，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毕竟和谐的氛围可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芽衣，她还在乐土深处进行白无垠的特训呢。 “那么，该去天命总部看一看了。”无垠心念一动，再度唤来了苍青，离开了世界蛇基地。 “师父！”与此同时，幽兰黛尔的通讯也迅速接了过来。 “是什么要紧的事吗？别急，慢慢说。”无垠语气较为轻松地说道。 “师父，主教大人……他的魂钢身体……” “什么？！”无垠一听这话也有些不淡定了。其实奥托的实力不容小觑，在虚空万藏的加持下，单挑律者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 然而，无垠很快就能分析出奥托绝对是被人突袭而出了事故。但是奥托一直都是用魂钢躯体，留全尸没啥好掰扯的。 出手的人无垠猜得出来——就是识之律者。可是，就奥托这货心机而言，按理来说都是他暗算别人，怎么现在他反倒被暗算了？还是被一个刚诞生的律者给偷袭。 这思来想去，无垠还是打算先去天命总部，调查清楚。 然而—— “师父……她……了……”可没过几秒钟，幽兰黛尔的通讯竟然被强行中断了！ “比安卡！比安卡！”无垠又喊了俩嗓子，但通讯的另一端依旧无人回应。 “嘁……麻烦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苏无垠依旧是口嫌体正直。关心徒弟的他当即让苍青加快了速度，而目标正是天命总部的浮岛。 另一头，幽兰黛尔确实遇到了和昨天那一模一样的黑影。而她也陷入了苦战。 黑影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战斗技巧都在她之上，比安卡无论是在室内还是室外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当她被打到室外想要反击时，无数红黑色的羽毛飘来，将她身后的持盾的骑士巨人直接打消散了！ 这是比安卡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而且就算她使尽浑身解数，连太虚剑气都用上了，但是依旧赢不了对方。 不过万幸的是，就算打不赢，但现在的比安卡依旧能和她僵持，她坚持到现在也没怎么受伤。但是，如果没有致胜的招式，那比安卡输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谁叫她还有个好师父呢？ “给老子……滚开！”一记突然袭来的鞭腿让黑影不得不改变方向紧急避开这一腿。 “没事吧？”无垠来到现场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关心起徒弟，并着手给她治疗。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用感知能力探查奥托的下落。但除了那具已经失去了活力的魂钢躯体，无垠却没有感受到奥托的气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无垠说这句话的理由——其实是因为他这下也没办法找到奥托到底是否活着。 在探查那道黑影所带来的记忆中，奥托射杀符华的场景也被无垠看到了，再加上奥托貌似还利用符华的身体特性来进行实验，这无垠是在无垠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所以他现在很想当着奥托的面直接把他剩下的魂钢躯体给毁了。但是现在这货下落不明，无垠难解心头之怒。 但是最好还是把眼前的状况处理完，毕竟天命总部可不是只有奥托一个人的地方。 看着天上的黑影，无垠直接用屏障将三人给包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倒是没直接开律者形态。 ——因为他还要确定一件事。 第86章 太虚之梦 无垠这边事先放一放，让我们看看其他人这段时间内在干什么。 首先，便是休伯利安上的各位。 很显然，第一个提到的，就是我们的虫虫了。 自雷电芽衣成为雷之律者，与苏无垠和西琳一同加入世界蛇之后，休伯利安号抵达长空市，找到琪亚娜等人时，她们都看到了这个以往最开朗的女孩那时却是两眼无光，生无可恋地坐在天台上。 众人来到她面前时，琪亚娜只是抬头看了看：“无垠……他也走了吗……” “琪亚娜……”布洛妮娅看着如今的琪亚娜，很是担心她的状态。 “班长也联络不上了啊……”琪亚娜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感知到羽渡尘的力量。想必为了拖慢神彻底占据琪亚娜的身体，符华也已经倾尽一切。 一个个亲近的人都离自己而去，琪亚娜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空了一块。虽然现在休伯利安的各位对自己来说也如同家人一般，但少了那几个关键的人，总是有些空缺。 琪亚娜一回到休伯利安，就把自己关进了训练室。除去每天必要的吃饭，她几乎就把训练室当成了卧室。 “让她静一静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虽然其他人还是很想劝一劝，但是姬子明白，这样的情况只能让琪亚娜自己独处一段时间。 不过，她倒是全天守在训练室的门口，时刻关注着琪亚娜的状况。 而几天后，琪亚娜终于调整了自己，虽然不复往日的开朗，但是至少不再消沉，也变得更加沉着冷静。 …… “所以说，休伯利安前往了太虚山？”无垠坐在往世乐土大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夜枭给他带来的情报。 “是的，大人。”夜枭右手抚左胸，以四十五度鞠躬的方式站在无垠的身后，“另外，恕属下无能，没能找到识之律者和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下落。” “无妨。”无垠并没有责怪夜枭，“调查他们的下落远远超过了你的能力范围，我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就发火。 另外，继续监视天命组织的行动，一旦有异常立刻向我禀报。” “是！”夜枭接到命令，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办……要是想进一步调查，那我就得去一趟太虚山，但是以我现在的力量，绝不能接触琪亚娜。”无垠揉了揉眉心，“现在凯文不能随便离开总部，奥托那家伙下落不明，调查识之律者的事我也必须自身参与进来…… 喂，有什么高见吗？”无垠朝着吃着马卡龙的白无垠问道。 “干嘛？找我这个记忆体干什么？”白无垠瞪着死鱼眼看着这个一脸“元芳，你怎么看”的样子的另一个自己。 “我有办法啊，但是要你来实行。”黑无垠耸了耸肩。 “行，不过你等我拿个东西。”白无垠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咋回事……”看着对方异样的行为，黑无垠很好奇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只见重新回到沙发上的白无垠，手里攥着一小瓶像药剂注射器的玩意。 “这……”无垠用真理之眼扫视一番，但是里面的东西却让自己惊了，“你这是打算让我重新变回融合战士吗？” “重新变回融合战士肯定不可能，毕竟这可不是超变手术。”白无垠否定道，“你也清楚，这是你提纯自己身为融合战士的血液，从而获得这一小瓶含有超高浓度超变因子的血清。 仅靠这些超变因子可没办法让你重新成为融合战士，但是能让你肉身的能力大幅强化，朝融合战士那样的身体素质靠近。” “奇怪……我咋把这玩意忘了……”黑无垠拍了拍脑袋。 按道理来说，拥有意识权能的他灵魂强度远超常人，能记住的记忆也自然非常人能及。至少他不应该会对这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忘记。 “你忘记了是很正常的，毕竟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你终究是一名人类。大脑才是你精神与灵魂的物质载体。”白无垠不急不忙地说道，“当你的大脑不足以承担灵魂所携带的记忆时，那么你就必须忘记部分相对而言不算最重要的记忆。 另外，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律者核心的力量被封印后，你的实力会大幅降低，就连你用自身的崩坏能来强化自己身体的各项属性都做不到。所以这算是一个保险。” 黑无垠自然不废话，他从白无垠手里接过血清注射剂，直接往自己的后颈猛然一扎，然后将血清一口气压了进去！ “！” 无垠再次感受到了那份让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过这次好多了，至少他的意识没有再次陷入混沌。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动脉和静脉直径都至少扩大了一半。虽说自己当时作为融合战士时已经驯服了这些超变因子，但是现在可不是以前，自己必须要把这狂暴至极的超变因子再次驯服。 在长达五分钟的痛苦循环里，无垠经历了无数次血管和组织被撕裂与重组，但是凭借自身超强的恢复能力和意志力，他总算是把这五分钟熬过去了。 随后，他便瘫倒在沙发上。 “无论以后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 离开往世乐土的无垠的实力被强制限制，但是这道封印也只是一种手段，而且这玩意无垠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解除的。如果他真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他可以随时做好准备。 而他此刻躺在苍青的背上，目标正是太虚山。 “太虚山……” 回想曾经生活了千年的仙地，无垠无比怀念。千年的时间，如今看来却宛如一场梦境，漫长而又短暂。 “苍青，接下来一起回去认真看看吧，去好好看看你的家。” 苍穹之上，青龙飞舞。 苍青同样也回想着曾经的生活，也回想着当初它还只是一颗青金色龙蛋，被无垠找到的那时。 当龙蛋开裂，苍青还只有大约三十厘米长的时候，一人一龙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 自那时起，他们的缘分或许就此确定，至今也没有断绝。 “嗯……就叫你苍青吧。” 少年模样的男子微笑着躺在青龙的身旁，而青龙貌似很喜欢这个名字，幼时的它也是灵智初开，无比依赖男子。 一人一龙于山间修行，而龙，也为这座山带来了祥瑞。 只是……不知为何，苍青觉得自己貌似忘记了一个伙伴 但却也怎么想不起来…… 或许是那场灾难让它陷入沉睡后忘却了，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 另一边，休伯利安也在一天前抵达了太虚山。琪亚娜来到这里则是有两点原因——第一，这里是符华班长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或许能找到羽渡尘的力量碎片，让符华苏醒；第二，琪亚娜也希望能找到修炼的方法，让她能够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力量。 虽然现在冷静的琪亚娜让布洛妮娅都感到有些陌生，但如今一系列事情下来，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以往和平时期的笑容呢？ 眼下琪亚娜、布洛妮娅和姬子一同来到了太虚山，帮助琪亚娜一同探索这座充满着神州神秘气息的武学之地。 在林朝雨的帮助下，三人解开了许多羽毛的封印，同时也看到了有关符华的记忆。 五万年前，四千三百年前，诸多时期的记忆交错在一起，不过毕竟无垠和符华曾亲自朝琪亚娜口述过自己的经历，所以她还能勉强分辨出来。 不过，在一道记忆中，琪亚娜也有了新的发现。 “梅打算把你调去极东，你知道吗？”在逐火之蛾的基地的走廊里，凯文对华说道。 “……” 华沉默了。 诚然，如今律者的诞生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但现在人类的力量却并没有削减太多。 调走就意味着他们十三英桀的生活会被拆散，这一点想必无垠也不愿意。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必须时刻提防律者的诞生，将对人类文明的破坏降低到最小。 毕竟，现在的第十二律者也出现了。 但是，律者是樱的妹妹铃，十三英桀中很多人都动了私心。但是这一点肯定触犯了逐火之蛾高层的利益。如今无垠也被高层万般施压，虽然本人并未为之所动，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但是说到底，迄今为止最麻烦的律者——第十一律者，约束之律者，他们并没有参与与她的战斗。 前去的只有苏无垠，回来的也只有苏无垠。 但自从与约束的战斗后，苏无垠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在有些时候会出现幻觉。 十三英桀都很担心他的状态，梅博士和梅比乌斯都对他进行了数次身体检查，但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眼下要被调去极东，且华还是领队队长，她自然很担心自己那位如同家人一样的战友。 “华，你还是担心他吗？” “无垠他的状况如何？” 虽然炎之律者的事件让华与凯文和梅的友情出现了裂痕，但是在爱莉希雅和无垠的调节下，华也逐渐释怀了往事。眼下她想知道自己的战友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凯文无奈地说道，“我们都不清楚无垠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恐怕与第十一律者的战斗伤到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精神。 而且，现在如何对待第十二律者，很多人的意见都不统一。” 只不过，符华不知道的是，或者说除了爱莉希雅之外，没有人知道无垠现在已经离开了基地。因为人类最大的敌人——终焉，已经将自己的力量投影放在了地球的南极。 “各位，我得离开基地一趟。”突然，无垠的通讯连通了还在基地的华和樱，“照顾好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无垠不等其他人回应，直接挂断了。 “无垠的状态越来越反常了。”凯文想起曾经的无垠，与现在的他已是判若两人。 对此，华也表示同感，但是现在既然无垠离开了，还是等他回来再去看看他吧。 然而，就在通讯结束的五分钟后，基地警报连续响了三声——这代表了律者来袭！ “糟了……”华也意识到了什么。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 记忆就此中断，但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太多了。 第十一、十二律者，凯文，华，反常的无垠……前文明人类文明所处境地比起现文明要要复杂得多。 不得不被卷入一场战争，战友的异常，这些事都如同无形中的压力压着华。 “这很可能就是上一个文明纪元里班长的一段过往。”琪亚娜很快就反应过来。 “只是……如果是真的，那第十一律者和第十二律者都是哪些呢？无垠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姬子倒是很在意这些问题。 “或许，无垠哥哥有他自己的原因。”布洛妮娅回道，“在与第十一律者的战斗时，无垠哥哥恐怕觉得自己律者的身份可能没办法隐瞒多久了。” “虽然到后来我不能再掩盖了……” 律者在那个时代是不为所容的，无论是谁，人类对律者的态度不会改变。 而且，在第十二律者的问题上，华他们到底会怎么表态？ 她们不曾得知。也正因如此，她们也需要找到更多的羽毛。 不过，由于在一段记忆中琪亚娜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琪亚娜不得不决定休息。 不过，林朝雨也在她们休息之前，将五百年前的悲剧单独告诉了琪亚娜。 …… 一夜过去，林朝雨也带着三人进入了太虚山的深处。 但是当她们进入时，她们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和一条身着青金色的龙鳞的青龙背对着她们坐（盘）在了一颗枫树下。 “你们来了。”男子睁开双眼，看着四位。 “无垠？！”琪亚娜三人皆是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但是林朝雨看着无垠的样貌以及他身旁的苍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毕竟，当初苍青被唤醒的动静，她还是察觉到了。 第87章 燃烧!拯救!(西琳外传8) 于此刻，赤色的光芒照亮了雪原。 于此地，血色的火焰燃烧了身躯。 他将不顾一切，以己身为燃料，以换取最强大的力量！ “啊啊啊——！”血色的风暴肆虐四周，积雪都被冲散开来。 赤色的流光回到了苏无垠的手中，他于痛苦之中怒吼，燃烧生命，只为与神一战，救回他最珍视的女孩。 神已然察觉到了无垠实力正在急速飙升，祂快速掷出一枚亚空之矛，然而却被无垠单手接住，一把捏碎！ 几乎在同一时间，无垠出现在了神的身后，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眼中血红色的真理之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给我从琳儿的身体里……滚出去！” 血色的烈焰从无垠的身上蔓延到了西琳的身上，但却并未对琳儿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因为，这团火焰，是可以直接燃烧灵魂的！ “既然你这么想救这个女孩，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无限。”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紫金色的光芒绽放，瞬间便吞没了这片雪原！ 纯白的空间内，只剩下了苏无垠和那道白色的、坐在一个破碎的王座上的人影。 “想阻止我吗？那就看你做不做得到吧。”王座上的人有恃无恐，似乎根本没有把无垠放在眼里。 暴怒的无垠可不管这些，他只想把眼前的这个家伙撕成碎片！ 神火大剑燃起血色的火焰，无垠凝聚全身的力量对着对方就是一记重斩！ 然而，对方仅仅是轻轻一抬手，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便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这落下的斩击！ 无垠的剑刃与对方的手指近在咫尺，但却怎么都碰不到。而且，无垠仿佛陷入了一片沼泽，他收不回自己的剑刃，他握住剑柄的力量也在被抽走！ 虽是暴怒，但无垠没有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当即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试图挣脱束缚。 可惜，神，又怎会想不到？ 祂反手一握，直接将无垠拉到自己的面前，而突然过去的无垠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着，令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不要压抑自己的力量，尽全力来阻止我吧。 否则，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都被我杀掉。” 没有一丝感情的白色双瞳盯着无垠血红色的真理之眼，神，“轻轻地”将无垠推了出去。 “唔——！” 胸膛传来的巨大力量直接让无垠倒飞而出，直接在空中飞了十几秒才掉下来。 不仅如此，恐怖的力量甚至让无垠的灵魂都开始出现了裂痕！就连他灵魂上用来燃烧的神火也被迫熄灭！ “混蛋……”无垠依靠武器颤颤巍巍地支起身子，但是不难看出他现在几乎已经被这道巨力打得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你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神只单手凭空一握，直接隔空抓起了无垠灵魂的脖子！ 无垠的灵魂也被这股力量侵蚀，灵魂的裂痕越来越多。而他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就这样结束吗……” 视线越来越模糊，灵魂也在开始溃散。 这一次，他似乎感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连灵魂都会灰飞烟灭！ 但在他的视线快要变成一片漆黑的那一刻，一粉一紫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这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是他最去想要守护的人！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那他又能畏惧什么？ “那就……放手一搏吧……” 他已经不用顾及那么多了。 苏无垠的表人格和里人格，此刻也短暂地融合在了一起！ 双色烈焰燃起，无垠灵魂上的裂痕竟然尽数消失！ 神也投来了目光，苏无垠身上再次燃起的烈焰宣告了他还能再战！ “哈——！”无垠猛然发力，挣脱了束缚，随后便是朝着神冲了过去！ 祂并未离开王座，祂也不会离开。因为，没有人能够真正撼动祂！ 大剑燃烧着涅盘的双色烈焰，伴随着无垠的信念，狠狠地斩了下去！ 这一次，神依旧单手挡下了这一斩。 但！这可没那么简单！ 复仇的渴望，守护的执念，无畏的决心——哪怕灵魂灰飞烟灭，他也不会畏惧！ “啊——！”随着大剑上烈焰的燃烧更加猛烈，无垠的灵魂从头到脚都密密麻麻得亮起了紫金色的条纹——这是被神的力量反噬的象征！ 但，此刻只有执念的无垠，早已经将自己的存在置之度外。 咔—— 神力形成的屏障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痕！ （孩子，你做得很好了，但现在的你，还不能让自己的灵魂消散……） “唉……” 神的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便让整个空间陷入了沉寂。 白光划过，吞没了整个空间…… 外界的时间再度流动，但是符华她们看到的景象就如同断了片一般。上一秒，她们看到血色的烈焰在西琳的身上燃烧，但下一秒，烈焰熄灭，无垠也径直从空中坠落下来！ “真没想到你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爆发这样的力量，无限。”神看着在地上仅凭执念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还想再战的无垠，冰冷的目光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然而，无垠刚刚那一斩后，他的灵魂已然如同风中残烛。现在的他，连意识都几乎没有了。支撑他站起来的，只有那份执念罢了。 而一旁也就只有符华和程立雪还有战斗力，但是能参战的，只有符华。 她也明白，倘若她再不做些什么，放她离开，整个人类文明很可能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已经没有力量反抗了吗……”看着双眼没有光芒，半弓着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无垠，神伸出一指，指尖亮起了紫金色的光点！ 神想要以死亡的威胁，唤醒苏无垠求生的意志，让他再度激发自己的潜能。 然而，烈焰，照亮了天空！ 一只巨大的火焰凤凰照亮了整个天空！ （要阻止祂，只有燃烧【羽渡尘】了……） 这便是——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太虚剑神！ “太虚剑神吗……”很显然，神认识这一招，因为祂曾经就领教过，“但是，我可不会再中招。” 可就在祂打算运起力量，准备一招打断符华时，一个身影，缠住了祂！ 太虚剑神的攻击，也于此刻落下！ “立雪！” 就算符华想要停下，但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身影都被这光芒吞没…… 数秒后，唯有一个身影留下。但分成两半的巴比伦塔却是证实了程立雪已经身陨…… 再平凡的人类，也能让自己变得如流星一般闪耀。 程立雪的死，换来了西琳意识的恢复以及瓦尔特的复活——她很伟大，也很勇敢。 …… “我这是……怎么了……？”西琳看着面前被分成两半的巴比伦塔，一时半会有点没反应过来。而当她环顾四周时，看到的，只有雪原上一道一动不动的身影。 “无垠……哥哥……？”看着面容与死人几乎没有区别的苏无垠，西琳赶紧扶着他躺了下来，但看到他浑身的烧伤和血痂时，她的心宛如刀绞。 至于奥托和符华，前者已经带着后者躲了起来，毕竟现在两人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而苏无垠，只是睁着眼，双目无光，面如死灰。 “绝对……绝对要救救哥哥……” 要论现在谁对西琳最重要，那必然是她已故的母亲和无垠。但现在无垠已经半只脚踏入地府，无限接近于死亡。 “对了……还有这个！”西琳伸手一抓，羽渡尘的羽毛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用这个，应该能让无垠哥哥恢复意识！”小西琳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西琳开辟的空间内，她半跪在躺着的无垠身边，投下了羽毛。 但是，在幻境中，不能只有无垠一个人。 “我……是谁……？”看着宽广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苏无垠一脸茫然。 我的名字？ 忘了…… 我要去哪？ 忘了…… 我的家？ 忘了…… 我有家吗？ 不知道…… 忘了…… 忘了…… 忘了…… 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看着幻境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苏无垠，西琳她慌了，但是她也明白，现在的无垠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那就……将他们拉进来吧…… 拜托了……救救他……” 随着小西琳的操控，塞西莉亚、齐格飞都被拉进了这场幻境中。 “琳儿会一直陪着你的，无垠哥哥……”一切准备就绪后，西琳，也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那片幻境中…… …… 无垠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双异瞳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但是无垠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无垠哥哥？” 然而，就当他试图迈开步子想要离开这里时，一道让他感到很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缓缓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位紫色长发的学生装女孩。 “你……是在叫我吗？”无垠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的脸，他感到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与她有关的事。但貌似她刚才说的“无垠”是自己的名字。 “嗯……”小西琳一步一步走向无垠，眼中满是心疼，“琳儿来接你了……” 她牵起男子的手，拉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而对方没有抗拒。 他能感受到少女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而这种温暖，让他感到安心。 （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 但纵使心中有万般疑惑，无垠还是选择相信了眼前的这位小女孩。 一段时间后，二人来到了一座房子前。 西琳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而开门的则是一位白发小姐。 “西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参加社团的集训吗？”塞西莉亚有些惊讶地说道。 （社团的集训？那是学生上学要做的事吧？她好像……把我当成了女儿？） 见西琳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塞西莉亚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 然后，塞西莉亚看见了一脸茫然的无垠。看着这名长相帅气且带一双异瞳的男子，塞西莉亚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 “那……那个……妈妈……”西琳有些别扭地说道，“社团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今天的集训取消了……” “这样啊……”塞西莉亚点点头，但是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苏无垠。 “还有……妈妈，不要赶他走，无垠哥哥可能失忆了，得有人照顾他。”西琳赶忙拉住了塞西莉亚的手。 “嗯……那他的家人呢？”塞西莉亚接着问道。 “我……没有家人……”似乎“家人”这个词是种特殊词眼，无垠一听到这个词，立刻就回了这句话。 “那个……抱歉……”听到这话，塞西莉亚也感到有些尴尬。毕竟她问了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 “那，你就在我们家寄宿一段时间吧，等你记忆恢复了之后再离开也不迟。”塞西莉亚也是很快就答应了。虽然对这位男子有些疑惑，但是总归是自己女儿带回来的。而且自己丈夫也是有些能耐的，就算这小子乱来，齐格飞也可以收拾他。 “多谢。”无垠弯腰鞠躬，以表感谢。 随后，他便很安分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边上，打量着四周。 “哦，对了，西琳。”塞西莉亚突然说道，“今天是你姐姐琪亚娜的生日，你也要做些准备。” “额……我可以帮忙吗？”思来想去，无垠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至少不能白吃白喝，“我可以做蛋糕。” “诶？你还会下厨吗？”塞西莉亚有些惊讶，她都准备今天去蛋糕店买个蛋糕了。 “嗯，我可以先做一小份蛋糕给你们试吃一下，好吃的话我就做一份大的生日蛋糕。”无垠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来试一试。”塞西莉亚也没有拒绝，把他带进了厨房。 半个多小时后…… 新鲜的小蛋糕出炉，少许奶油和水果让它看起来格外诱人。 西琳和塞西莉亚都取了一小份尝一尝。 “哇——！味道和口感比蛋糕店里面的还要好啊！”塞西莉亚没想到无垠有这样的手艺，有些喜出望外。 但，一旁的西琳吃着美味的蛋糕，眼角却流出了泪水。 她好久都没有过这样幸福的感觉了。 “怎么了？琳儿？”无垠赶忙蹲下来，用卫生纸为西琳擦去眼角的泪水。 “没……没事……”小西琳忍住了泪水，但是还是低着头。 看着举止如此温柔可靠，塞西莉亚倒是觉得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了。 第88章 寻找 我寻找，己身存在的意义。 我寻找，未来前进的方向。 我寻找，我要变强的理由。 若隐若现的记忆，伴随着痛苦与悲伤。或许我要一个人去找一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太虚山吗……听说有一位仙人…… 或许她有办法吧…… …… 感知到有人在靠近，盘坐在枫树下的无垠睁开了双眼，碰到的却是几位熟人。 “你们来了。”他轻声说道，语气四平八稳。 其他三人有些惊讶，只有林朝雨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苍青，又看了看无垠的面容。 “这位小姐，看你的衣着，应该也是太虚山的弟子吧？”无垠先开口道，“我叫苏无垠，是赤鸢仙人的朋友。另外，它的名字叫苍青。直呼我们的名字就行了。” 无垠现在律者核心被封，意识权能用不了，也无从探明对方的身份。先报上自己的身份，看对方怎么回答。 “苏先生说笑了，师傅留下的口谕弟子依旧记得，又怎敢不敬呢？”但林朝雨却毕恭毕敬，“弟子林朝雨，有失远迎。” 她认出了苍青和苏无垠，一千多年前的一人一龙至今也还有只言片语流传。虽然有关样貌没有具体的描述，但苍青这条青龙可是货真价实的，而且在神州文化中，青龙可是相当尊贵的存在。而能让青龙认为主人的人，想必也不可能是假冒的。 无垠听到这，也猜出来符华说过什么了。两千多年前，符华和自己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符华教他武术时，她便是无垠的师父；平常的时候，二人以朋友相称。 “不必拘谨。既如此，我们同行吧。”无垠站起身来说道，随后看了看身型庞大的苍青，“苍青，你有没有办法变小一下？” 苍青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它的身体散发出了青金色的光芒，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逐渐变小，直到能够趴在无垠的头顶上。 当然，变小了，自然也变可爱了。 无垠也不拘谨，直接把苍青放在自己头上。 “另外，你们不是想要羽毛吗？”无垠手中突然出现了两根羽毛，“但出于某些原因，这些羽毛还得由你们来使用。” “我这里也有一些。”林朝雨也拿出了两根羽毛，“你们休息的时候我去找的。” 看着漂浮的四根羽毛，另外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那就先用朝雨找到的羽毛吧。”无垠先将自己找到的羽毛收了起来。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姬子和苏无垠到一边。 “无垠……我想确认一点。”琪亚娜沉着脸，“你们……真的加入了世界蛇吗？” “是的，这是我和凯文的交易。”无垠直言不讳，“至于交易的内容，恕我无可奉告。” “可世界蛇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琪亚娜！”无垠抬高了说话的声音，“不是每个人都能以同样的方式对抗崩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保证在数万年的时间里不改变对抗崩坏的方式。 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够了。 天穹市的事情，我会得到应有的答案的。” “那……芽衣呢？”被无垠吼了一嗓子，琪亚娜也冷静了下来，“芽衣为什么要变成雷之律者，还要加入世界蛇？” “她要变强，她需要磨练自己。”无垠只给出了这个答案，“西琳也一样。 在崩坏面前，没有足够的力量，谁都只会化为齑粉。” 无垠只能埋藏，至少现在，他不能说出一切。 至于天穹市那时候的情况，他会找胡狼算账的，但还不是现在。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明明以前根本不想去思考的琪亚娜现在倒是一个劲地猜测无垠加入世界蛇的原因，而在一旁的，原本思维敏捷的布洛妮娅却并不想有关这些的事。 一系列的事件让所有人都多多少少变了一些，或许这样也能被称为“成长”？ 但如今，已经有人不会再有改变了，至少是在崩坏结束之前。 一个是凯文·卡斯兰娜，另一个，便是苏无垠。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即使以我的存在为代价，我也要让崩坏彻底消失！” 而在世界蛇的那段时间里，无垠也终于知道了凯文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所以他才会改变想法，转而协助他。 当然，计划的全貌只有这两个人知道，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把话题扯回来吧。 “总之，现在还是得读取这些羽毛里的记忆。”无垠看着琪亚娜手中的羽毛，神色平淡。 不过，说实话，五万年前无垠对符华的过去了解的并不多，那时候天下可不太平。虽然二人是战友乃至家人的关系，但是过去的事二人基本上很少相互倾诉。毕竟谁闲来无事去揭别人伤疤啊？ 琪亚娜看着无垠的眼睛，但看到的却是朦胧云雾——她根本看不清无垠此刻的想法。而且无垠把话都说到这了，现在还是观看羽毛的记忆要紧，看看羽毛上残存的羽渡尘力量能不能将符华唤醒。 白光闪过，记忆的画面再度浮现。 早晨七点三十。 “……早……” 华对着自己有些没底气地说道，随后便看起了课表。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由于自己体育成绩过于优秀，这导致了她在课上十分受人注目，她也很不想上体育课。同学们也会在下面窃窃私语，但由于最开始入学时试图交友的华四处碰壁，遭人冷淡，她也逐渐觉得同学们的私语就像是交头接耳的嘲讽。 但是，她也逐渐习惯了。 中午十二点。 下课后，华收拾着书包，并思索着中午该吃啥。 “嗯……想吃面条了……”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从小习武出身，华的饭量自然要比一般人要大。再加上她想避人口嫌，所以她总是避开就餐的高峰期，并逐渐降低食量。 可惜，这很难。 不过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两位女生的谈话让华想出了一个主意——放学后去市区吃面条。 就这样，熬着熬着，晚上六点，华终于上完了一天的课程，前往了市区。 而后，她便满足地走在了回学校的路上。 但是，还在规划着食量的华被一道哭喊声吸引了注意。赶过去时，找到的却是一名被死士围住的女孩子。（我不知道为毛官方要把这个形象应用在后崩书里面卡萝尔身上，这也导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快跑啊！”情况危急，刻不容缓。华立刻用自己的武术逼退了死士，并一把拽住少女的手，带着她逃离了这里。 然后……就是熟悉的交友环节…… 然后，在两人一同回学校的路上，记忆便中断了。 “看来这一段应该是华还只是学生的时候的往事，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第三次崩坏就快开始了。”无垠可以推断出来这些记忆大概发生的时间，因为自己对付的第一位律者——雷之律者便是前文明第三次崩坏诞生的。至于沧海市，自然是被第三次崩坏波及，华的家乡也被崩坏所毁灭。 “无垠，难道前文明的第三次崩坏与你有很大的关系吗？”姬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很快便问道。 “是的，前文明的第三次崩坏诞生了雷之律者，而将她杀死的人就是我。”无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如实说了，“另外，华也是自那之后加入逐火之蛾的。 比起我作为科研人员到后来成为一名战士，华她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那片记忆里，她确实交到了朋友，我也为他高兴。但很可惜，那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所以，我猜下一片羽毛的记忆，便是悲剧的开始。” 无垠的话语十分真实，但也带有现实的残酷。但无垠明白，人们需要这样的真实。 而话说到这里，琪亚娜干脆直接调动了第二片羽毛的记忆—— …… “放~假~咯~！”与华成为好朋友的少女开心地喊道。 不过，看到华依旧穿着制服时，她有些不高兴了。 “华，你怎么还穿制服……我给你挑的那么多衣服呢？” “制服结实又耐脏啊。”华老实地回答。 “不行不行！太土了！”少女一针见血地说道。 在一顿掰扯后，女孩带着华回了宿舍，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在二人的交谈后，她们做了放假前的道别。 华来到了机场，并且只需要几个小时，她便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向自己的爸爸分享自己的见闻，以及自己在学校已经交到朋友的好消息。 然而，机场在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警报。 华还未能搞清楚状况，天上两颗坠落的流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记忆再次中断。 “果然，就是第三次崩坏。” 无垠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和爱莉希雅打败“弑影”，雷之律者不久后便在长空市诞生。 而一想到雷之律者，他就想到了自己最开始成为融合战士的时候。而这一系列的记忆连锁下来，他真正回想到详细的记忆，却是他在来这里之前的记忆。 “等等，在你去太虚山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白无垠忽然叫住了黑无垠。 “啥？” “跟我来。” 十五分钟后，乐土深处。 “试着像先前那样，和苍青进行融合。”白无垠说道。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就在无垠刚来乐土的第三天，他就这么干过了。 黑无垠半信半疑地照做，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先不亚于做超变手术时的痛苦此刻却削减到了自己能忍受的范围，而且融合之后自身还没有出现先前的那般排斥反应。 （这样写有些突兀，但是得先写出来。） “怎么回事……”无垠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熟悉的感觉再度充斥了全身。 而白无垠则是眉头紧锁，然后用冰之权能给对方弄了一个镜子，让他看清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喂喂……啥意思啊？为啥我是这个样子？”黑无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因为此刻他的模样就是五万年前他作为融合战士开启人为崩落的样子！ “其实我看到你和苍青第一次被动融合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白无垠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这个小实验也算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作为同一个人，黑无垠也很快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没错，我们，或者说‘苏无垠’这个个体的身躯绝对不只是人类的血肉之躯那么简单。”白无垠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们最初成为融合战士的时候你应该也察觉得到，‘弑影’的能力我们基本上不用，用的更多的，是这具身体所带来的力量。 按照两千多年前你在太虚山修行的记忆，苍青貌似一出生就对你很亲近，而且在你修复律者核心后，它的样貌和力量也发生了改变。而你自己也曾经说过，冥冥之中苍青与你有紧密的联系。” “所以说，或许苍青在太虚山诞生并非偶然，反倒是因为我的存在。”对方接过他的话头，“不仅如此，我与它能融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而且，不论是与苍青，还是和‘弑影’融合，你的样貌依旧是这样。”白无垠接着说道，“我怀疑，我们的存在，并非人类的阴阳交合，反倒是，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 “既然这么说，那我估计知道你说的制造者是谁了。”听到自己其实是被制造出来，无垠不仅没有伤感，反倒是长出一口气——因为至少他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诞生的，“我曾去过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而且我也得出了结论。 ‘玉’的力量来源于虚数之树，‘弑’的力量则是来源于量子之海。 恐怕，‘苏无垠’，便是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交汇而诞生的。 这一点，也解释得通我为什么会在量子之海的世界泡里遇上另外几个我了。” “听起来，你反倒没有沮丧。毕竟这说明你没爹没妈啊。”白无垠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自己不清楚吗？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早就已经接受自己是孤儿了。”黑无垠双手抱胸，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未知才会带给我恐惧，但现在我已经弄清楚了。 另外，现在就算没有律者的力量，我对战他人不也有另一张底牌了吗？” 看着对方平静如水的面容，白无垠也释怀了。 曾经的无垠，不也是在苦苦寻找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存在吗？ 但为何，如今自己找到了，虽然自己表面上那般平静，自己也已经接受，但是心中还是会有点空虚呢？ 第89章 终焉的召唤(前文明篇) 南极洲，这是地球上人类还未污染的最后一片净土。在这片雪白无际的冰之大洲上，一场迄今为止最为盛大的战斗，也即将开幕。 蔚蓝的天空中，一道黑色的人影破空划过，前行的方向正是这片大洲。 然而，等到他渐渐接近时，他却发现原本应该是雪白的净土，此刻却多出了一些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崩坏兽。 无垠微微皱眉，但他并没有选择去消灭这些杂兵，因为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只是这一切的源头。 但崩坏兽看到无垠时，却是一副极度害怕，四散而逃的样子。但看到这一景象的无垠，脸更黑了——这是他身上的秘密，但他不希望有除了爱莉希雅以外的人知道。 一路上，无垠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而是畅然无阻地在空中飞行着。又过了十分钟，前方冰山的背面，无垠终于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散发着紫金色光芒的人影，正坐在一个冰雕的椅子上。她背对着无垠，没有说一句话。 “就是你指引我来到这里的吗？”无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冷地说道。 “听起来，汝很不欢迎吾，无限。”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女生，但是却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 而无垠一听到“无限”这个词，他的眉头微皱，但还是嘴硬：“无限？你是指我吗？” “无限，在吾面前，汝不必装傻充愣，也不必自欺欺人。”“她”站起身来，让无垠看到了自己的脸，“有关汝的一切，吾知道得清清楚楚。” 无垠也感知到了对方身上所逸散出来的崩坏能。 “终焉……”他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还摆好了战斗姿势，“崩坏神的……最强使徒……” “汝看起来很忌惮吾。”终焉抬头看着无垠，如同星空的双瞳深邃无际，“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若非吾将七成的力量投影于此，汝或许会阻止第十二律者的正常觉醒。” “……铃！”无垠立刻反应过来，他当即要转身离开，但是一道紫金色的光梭在瞬息之内划过，无垠立刻歪头闪避，但他的脸上还是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豁口。 “既然吾让汝来到这里，那汝在击败吾之前，休想离开。”终焉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另外，如果汝不用属于自己的力量，汝连吾的力量分身都打败不了。” 要在这里暴露身份吗…… 一旦逐火之蛾发现自己是个律者，那他们会如何面对自己？自己或许也会被迫离开自己的战友，离开黄金庭院，离开这个家？ 可，要是不尽快离开这里，第十二律者的苏醒，侵蚀的能力，对人类的损失有多大？对樱，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然而，无垠明白，看似有两种选择，实际上他只有一种选择。 如果自己的离开能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终焉……”无垠说话的同时，身上燃起的冰蓝色火焰代表了他心中的愤怒，同时额上生出的龙角以及长出的龙尾、龙鳞也表明了他决定全力以赴，“我会，让你后悔这么做！” 无垠突然暴起发难，手持神火·护世斩秽，对着终焉的力量投影就是一剑！ 但，几乎在无垠出手的同时，终焉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空间传送门，里面飞出来的，却是一把紫色的神火大剑！ 铛——！ 轰——！ 就连逐火之蛾的基地，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内，都检测到了这股特殊的能量波动。 虽然此刻蛇蛇不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第十二律者造成的骚乱也并没有平息。 而这把刚出现的大剑被无垠一剑斩成了碎片，但是大剑被斩碎的同时也发生了爆炸。不仅逼退了无垠，还直接把这座高耸的冰山夷为平地。 看到四周的环境遭到如此破坏，南极洲的原居生物被这场爆炸炸得惊恐无比，四散而逃，无垠眉头一皱。他对着终焉虚空一握，想要利用空间权能转移战场。 然而，即使他全力催动权能，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怎么可能……” “汝还没打算全力使用你自己的力量吗？” 对方说的没错，无垠此刻依旧没有开启律者形态，解放自己的律者力量。但倒不是说他不愿，而是他现在有点心病。 因为与约束的战斗，无垠的内心受到了一些影响。 “你和我都是律者，都是被人类所敌视的律者。 终有一天，你也会与整个人类为敌！” “看来，第十二律者苏醒了。”然而，终焉的一句话将无垠彻底惊醒。 比起让自己众叛亲离，无垠更不愿让自己的家人收到伤害。 “或许吧…… 还真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啊……” 无垠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完全解放了体内律者核心的力量…… 轰！ 狂暴的崩坏能冲天而起，强大的力量让终焉都为之动容。 （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吗……那我就再为你添一把火吧，弟弟……） 终焉的力量投影也不再藏掖，风、冰、岩、空、支配、约束权能一同驱动！ 无垠身上的重力猛然增加三千倍，南极洲的雪山和冰山从海底升起，砸向了无垠！ 不仅如此，空间权能造成的空间封锁，流体的压缩和扭曲、唤醒人心恶意并一定程度上夺走律者权能的支配，以及在一定范围内让崩坏能失活的约束，直接将以无垠为中心，半径十公里的空间变成了一片几乎了无生机的死域！ 空中巨大的冰茧静静悬浮着，但是冰茧之中，包裹着的，是另一种形式的恐怖…… 咔—— 咔咔咔咔咔—— 冰茧上的裂纹逐渐成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而在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红蓝双色的神火！ 砰——！ 冰茧炸裂，烟雾中的人影却突然消失！ 瞬息之间，无垠便出现在了终焉身后！ 但是，尽管再快，终焉也察觉到了，而终焉的权柄，也在此刻，展露一角！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覆盖了整个南极洲，而这片区域的时间，全部“停止”了！ 无垠如同四周的环境，像雕塑一般，准备拔剑就斩的动作未能发出。 时间停止，便是终焉的能力之一。看着那双双色的真理之眼，终焉还是有些失望，因为无垠没能破解时停。 难道是无限的权能做不到吗？ 显然不是。 毕竟终焉也未能见识无限之权能的全貌。 此刻被时停的无垠看起来是死局，但实则不然。 力量投影单手举过头顶并张开，一柄巨大的紫金色巨剑出现—— “终焉裁决之刃。” 巨剑斩下！ 但—— 铛——！ 呲——！ 原本因为时停而无法行动的无垠在巨剑斩下的一瞬竟是如同挣脱了束缚一般，在瞬息之内拔剑斩出一道剑风，同时还举剑挡下了对方这一斩！ 而且，按道理来说这道剑风应该在挥出的同时就立刻停止，但是却能在时停的空间内飞行，这使得投影还下意识地侧头躲避——因为这一剑风还卷着双色的神火。 然而，剑风却在划过的时候将神火洒在了投影的脸上！尽管对方立刻催动力量将其熄灭，但是还是实打实地造成了伤害。 如此看来，无垠并非对此情况毫无应对之策。 可是，接下来无垠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与他毫不相关。 另外，时停的持续时间已经到了（30秒）。 毕竟来到这里的终究是终焉的力量投影，实力也只有本体的七成。相比起本体的时间权能，这个力量投影能时停的最长时限是三分钟。而且一旦受到干扰，时停能维持的时间会被大大缩短。（简单来说，就是把技能点都点在破坏力上了，本源权能这方面点的不全，像是时间回溯等相当bug的能力这个投影还用不出来。） 时停一旦结束，那么无垠如同暴雨一般的攻击节奏就不会停下！ 空间封锁被挣开，重力压制被相同的权能抵消，支配、约束的权能对无垠的行动没有丝毫干扰。 眼见剑锋已经到达自己面前，投影也只能顶着时停能力还在cd的同时，握住这把缩小到一柄长剑的终焉裁决之刃，与对方进行火拼！ 轰——！ 二人的每一次对碰，都会造成一次爆炸，南极洲的无数冰山不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炸成冰屑，就是被爆炸产生的热能给融化。 整个南极洲，被二人的战斗弄得满目疮痍。 两个身影宛如两道不同颜色的流光，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对撞，但每一次，无垠都能利用开启人为崩落的力量优势来一次又一次击飞对方，而他也一直乘胜追击，不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铛——！ 但这次，无垠的剑刃没有被弹开，而是死死地压制住对方的长剑。 突然，剑身上的双色神火爆燃！ “神火·修罗湮灭！”原本的护世斩秽瞬间被刺眼的猩红覆盖！ 突如其来的瞬发究极杀招，让投影措手不及，然后便被这一斩击飞出去，宛如烈阳一般的神火也瞬间吞噬了她！ 但！ 四周的景象再次停止，而准备接着补刀的无垠也再次成了雕塑。 但是诡异的是，即便是时停了，神火依旧能燃烧。 投影花了不少功夫才将神火熄灭。看向天空中一动不动的无垠，祂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惊讶。 眼下其他律者的力量对苏无垠来说显然没用，如此看来，想要和无垠对打，用的自然是手中的剑、自身的破坏力与时间权能。 但先前无垠破开时停的行为，连终焉都有点难以理解，未能见识无限之权能的祂只能将其视为无限之权能的一种能力。 不过，现在祂必须还要继续验证。只是，是用杀招来验证！ 一切的结束，万物的终结，时间的尽头，轮回的闭合—— 终焉·神裁！ 堪称极度恐怖的崩坏能自四周凝聚，并且在一分钟内被压缩成了停留在投影长剑剑身上的光圈。这一剑，似乎要切开整个地球！ “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宣告了无数生命的终结！ 剑光，吞没了无垠…… …… “不对……”十数秒后，投影发现了不对——这一剑，竟然斩不下去！ “很惊讶是吗？”但此刻，无垠的声音，却在这片时停的空间里响了起来！“还真是有些冒险，但凡走错一步，我便会命丧于此。 但可惜，这次我赌赢了。” 剑光下，是满身是血的独臂青年举剑挡下，身上的衣服除了短裤之外全部成了灰烬，浑身逐渐剥落又生长的龙鳞仿佛诉说着青年付出的代价。 这一击后，终焉裁决之刃的剑光逐渐消失，投影也因为消耗了大量力量而变得忽暗忽明。 “三十秒……只剩下二十秒了吗……速战速决吧！”无垠突然暴起，被斩断的左臂竟然在0.1秒内再生出来！ 投影想要提剑再挡，但是此刻的祂，竟然跟不上无垠的速度！ “神火·修罗湮灭！” 又一次的修罗湮灭，终于将投影彻底灭杀！ 时停也再度结束，但是整个南极洲也变成了人间炼狱。不过二人先前的战斗都是在时停的时候，所以万幸这里没有被毁灭。而且这里的崩坏兽也因为战斗的影响而所剩无几，几乎灭绝。 无垠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后，身上裂开的伤口—— 噗—— 噗—— 噗—— 无数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出，瞬间染红了他脚下的冰雪！ 无垠感到一阵眩晕，他不得不半跪在地上，缓解着眩晕，并着手治疗终焉之力给他身体造成的创伤。 “果然……还是太冒险了……” 事实上，刚刚无垠之所以能在时停里有短暂的行动时间，就是因为他不要命了一般将先前终焉的每一招所逸散出来的终焉之力吸纳入体内，并进行解析。 而无垠一吸入这股力量，他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无限和终焉的力量就好比冰与火一样无法相融，而无垠则是忍受了莫大的痛苦。 换做一般人的感受就是——把他同时扔进了南极的冰山和岩浆之中。 但在体内终焉之力破坏自己的身体细胞的情况下，无垠要顶着剧痛干架，还要不停分析，直到找到解决时停的办法。 而终焉·神裁落下，即将命中无垠的一瞬时，他终于能够在时停的情况下活动三十秒，之后至少有五分钟的cd，甚至更长。 而为了挡下那一发至少可以给地球的土质层梳个中分的一剑，无垠硬是烧了自己约三十年的寿命，将自己的生命能量连同自己全身能使用的崩坏能，用护世斩秽的“御”，在付出浑身重伤，被斩一臂的代价后，他终于挡下了这一斩。 看着身上从左肩蔓延到右腰上的剑伤，其上面的终焉之力还在阻止他愈合伤口。青金色的龙鳞不断生长、剥落、生长…… 只有无垠自己知道，自己现在连疗伤相当于岩浆泡澡——要命。 但现在，他还不是该休息的时候。 “喂，樱。”无垠颤颤巍巍地从空间门中取出通讯终端，带着颤音连通了频道，“铃那边，还好吗？” 但通讯另一边却无人应答。 “樱？樱！” 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无垠当感大事不妙。他立刻给自己换上一套新衣服，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腾空而起！ “千万别出事啊……” 第90章 前尘旧影(一) “既然你们手中的羽毛看完了，那就来看看我这里的羽毛吧。”无垠摊开手掌，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琪亚娜将意识沉入羽毛中。 …… 映入眼帘的，便是华正在清理基地内突然出现的死士。 但到底是融合战士的力量，华三下五除二便把这片区域的死士尽数解决。 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死士，华也想起来第十二律者就是樱的妹妹，铃，也是无垠顶着上层的舆论压力保护下来的小女孩。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今律者已经入侵，她的当务之急便是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然而，当她来到下一片区域，准备继续前进时，一名看起来正常的逐火之蛾成员却突然袭击了她！ 华作为身经百战的战士，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精准地侧身避开了袭击，反手便直接制服了朝她出手的人。 但让华有些不解的是，明明对方并没有变成死士，但为什么会不分敌我地朝她发起进攻呢？ 如今能解释一切的，估计也就是自己的第八神之键，意识之键——羽渡尘了。 看着神之键起了反应，符华也明白了这是针对精神的侵入攻击，她也逐渐见识到了第十二律者的权能。 但，既然是与精神相关的领域，那么羽渡尘依旧有发挥空间。 而华，则是解放了第二额定功率——复数显现！ 而几乎在华解放羽渡尘额定功率的同时，基地内的所有电力设施突然停止了运转！ 虽然并不明白这是谁做的，但是她现在还是得专心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白光闪过—— 她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奇妙……”华不由得感叹道，“当意识全部集中在一点后，看到的世界竟是这样。” 这片纯白的精神世界里，或近或远的光点四散分布，这便是具有意识的活物在羽渡尘的作用下显现出的样子。 而华，已经将神之键的作用范围扩展到了整座基地。 神之键充当她的感知器官，在无数光点之中，华感知到了四道极为特殊的意识。 一道是凯文，他的意志坚定，精神尖利，顽强，如同一把永不弯折的巨剑。 “……他在战斗。”华明白此时的凯文正在干什么。 而另一道，离她不远，但却脆弱，如风中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它的身边，悲伤和痛苦正在其周围如落叶一般飞舞。 “谁？……是樱吗？”华的心中华不免有了最坏的结果。 而接下来的一道意识，华在感受的同时竟然感到精神上的刺痛！ “唔……”正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华现在对任何刺激都格外敏感。 模糊——这是她对这道意识的第一印象。 而最后一道意识，华也立刻明白了——它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恶意如厚厚的茧将其包裹，无数细线从中延伸而出。 “找到了，就是它在侵蚀这座基地。 但愿还来得及。” 既已经找到目标，华也立刻采取了行动——由于华认为律者的能力是对生物进行精神上的侵蚀，所以她必须封印所有人的意识，直到凯文解决律者为止。 然而，就在她使用羽渡尘开始封锁不久后，侵蚀之律者便发现了华，并在这片精神空间中投入了两个强大的量子之影来阻止华的行动。 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也准备好了应对措施。 可是，就当她准备使用羽渡尘复制自己的意识去战斗时，一把冰蓝色的大剑从天而降，直接将这两个量子之影斩成了碎屑！ “这是……无垠的剑！”华很快便认出了这把剑的主人，只是她根本不知道无垠能有什么方法进入并干涉这片精神空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没有了阻碍，华也顺利地完成了工作。 回到现实，整个基地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当然，为了确保安全，在得到博士的指示前，华还不会解除神之键的能力。 “去和大家汇合吧。” 华来到了地下第33层，但是看到的场景却让她始终都不敢相信。 樱在废墟中静静地坐着，但耷拉下来的长耳、嘴角溢出但已经凝固的血液以及已经失去光芒的双眼宣告了这位英桀的落幕。 苏无垠双目无神、面如死灰地跪坐在樱的身边，从额头上滴下的鲜血已以及还没来得及解除的人为崩落形态也告诉了华——苏无垠并未身死，但精神上也必然受到了重创。 而凯文则是倚在墙边，看上去失魂落魄，仿佛他也被神之键控制，正神游梦中。 “大家……”明明是那么强大的融合战士，此刻却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然，樱，她真的死了…… “我看到基地里的人都像失了魂一样，就知道是你。”沉默中，凯文终于回应了华，“第十二律者，已经在大家的联手下被封印了。” “是吗……”华松了口气，但随后便看向了无垠和樱，“他们……还好吗？” “她死了……”凯文的语气无比沉重，但残酷的现实就是如此。 但凯文那三个字说出的同时，苏无垠的身躯忽然猛然颤了一下。 他身上的龙角、龙尾和龙鳞等特征逐渐消退，留下的，只有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而且所有伤口都淌着血，甚至有的伤口甚至还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 “无垠……！”华和凯文都很惊讶，他们根本没料到回来的无垠竟然带着这么重的伤！ 但苏无垠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站起身来，随后便瞬间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十几秒后，他再度出现在原地。场面一度显得十分诡异。 但待在原地的两人却没有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而下一刻，无垠竟然摊开握紧的左手，里面竟然是一颗紫色的律者核心！ “樱……”无垠开口了，声音沧桑，悲伤的感情已经深藏其中，“你看，我替你和铃，报仇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铃……” 无垠带着颤音，流下了浑浊的泪水。此刻的他，甚至连身上那些伤口的疼痛都感受不到——甚至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液穿透。可这些疼痛，比起失去家人，又算得了什么？ “咳……咳咳！”痛苦，伴随着无垠的剧烈咳嗽，连同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樱……咳咳……” 但此刻的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缓缓起身。 “你要干什么？”凯文和华察觉到了这份杀意，他们赶紧拦在无垠面前。 “无垠，你手上的律者核心是怎么回事？”凯文还接着问道。 “这就是……第十二律者的核心……”他将核心交给了凯文，“这就是你们所需要的，不是吗？相比于这些丧命的战士，有这些核心才是更重要的吧？ 我们，不过只是对抗崩坏的工具罢了…… 至于我要干什么……你们管不着！” 他一把推开两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另一层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保护了人类，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崩坏可以一次又一次卷土重来，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们却会在崩坏中丧命？！ 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无垠悲痛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基地，但是所有人都沉睡着。而唯独清醒的几人，却根本不能给予回应。 人类一次又一次地战胜崩坏，但付出的代价却太昂贵了。 尽管这一次侵蚀之律者造成的破坏不大，三大都市也并没有被核弹毁灭。但融合战士的士气，已经降到了冰点。没有人知道人类的未来到底在哪，也没有人知道崩坏的尽头。 他们苦苦支撑，但在迷雾中根本不知道光芒在何方。 华和凯文沮丧地靠在墙边，看着无垠的身影逐渐远去，地板上滴下来的血液也让他们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都是黄金庭院的一份子，也是无垠最珍视的家人。 可现在，他们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一位家人了…… “多亏了你和无垠，律者的攻势被高效地控制住了。”看着手上被自己冰封起来的律者核心，凯文开口道。 “但我觉得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华摇了摇头，声音和凯文一样小，“至少这一次，我们已经失去得够多了……” 二人陷入了沉默…… 记忆的画面也随之停止。（这里我掐断一下，毕竟后面的加在上面有些衔接不恰当。） 而回过神来的几人都看向了无垠，但此刻对方却是靠在了一旁的树边——他看起来很疲惫。 无垠不想回忆过往的伤痛。 无垠此刻最后回想起的，便是他强行将杀死铃的两个警卫的精神从羽渡尘状态下唤醒，并且将自己的愤怒洒在了二人身上，使他们的死相无比凄惨。而苏无垠的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被逐火之蛾的人关进了监管室。直到爱莉希雅和千劫回到基地，他才被释放出来。 时间根本没有抚平无垠心中的伤口，而且每次回想起来，他便会感到心中一阵抽痛。 尽管，他根本不会表现出来。 前尘往事，就如同影子一样，一直伴随着他。 苍青此刻盘在无垠的怀中，两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它能感受到那份悲伤，但它能做的，也只有无声的安慰。 苏无垠、爱莉希雅、凯文、梅……他们带领着前文明的人类赢下了一次又一次战斗，但却在最后，无垠输掉了自己的一切，其他人，也亦是如此…… 布洛妮娅轻轻走到无垠身边，用她的小手握住了无垠的右手。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五万年前，我曾想过，自己只要够强，是不是能和大家一起一直平淡地生活下去？ 就算崩坏来了，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损失最小化，甚至不会有损失。 就算有的律者很强大，但只要我一个人出去作战，就没有人知道我是律者，那些律者也不会威胁到我的家人。 但直到樱死的时候，我才从这场梦中醒来。” 无垠苦笑一声。 “呵……人类啊……其实比我想象的要脆弱得多。 律者的存在，让他们恐惧。而像我们这样保护他们的强大的存在，他们也恐惧。 但人类啊……也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无论崩坏降临多少次，人类总会在废墟中重建他们的家园。一次又一次，永远不会停歇。 但我明白，那样是人类团结的结果。而一盘散沙的状态，只会被终焉所降下的天罚所毁灭。 见识过终焉的我，才明白——没有人能够独自面对并战胜崩坏。” 无垠缓缓起身，苍青也爬上了他的肩头。 “终焉之战过后，凯文和华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我也一样。 我走上的道路和他们两个都不同，但目的都是对抗崩坏。” “那……无垠哥哥，你所走的道路到底是什么样的？”布洛妮娅小心翼翼地问道，而琪亚娜和姬子也很好奇地看着他。 “呵……我的道路啊……那就是整个人类的最终目标——跨越终焉，让崩坏这种灾难，从地球上彻底消失！” 无垠的话语铿锵有力，而他也并没有说谎。 但三人有些吃惊，因为连前文明十三英桀那般强大的战士都无法跨越，仅靠无垠一个人，真的做得到吗？ 但琪亚娜很快便想起来无垠刚刚说的话——没有人能够独自面对并战胜崩坏。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整个人类文明去对抗终焉。 “无垠……我支持你！”琪亚娜坚定地握住了无垠的手。 “呵……成长了不少嘛，琪亚娜。”无垠也欣慰地笑了。 “没想到你小子目标这么远大，既然这样，算上我一个！”姬子小姐也爽朗的笑了。 布洛妮娅则是一直紧紧地握住无垠的手，眉宇间的温柔也掩藏不住。 但是，无垠所说的只是结果，其他的地方他压根没提，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秘辛。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只是，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连无垠自己都不清楚，因为这也只是他的孤注一掷。 因为，在终焉之上，还有至高无上的神。 苏无垠，真的能战胜神吗？ 生灵，真的能战胜神灵吗？ 第91章 前尘旧影(二) “接下来，就是我手中的最后一片羽毛了。” 无垠将手中的第二片羽毛递给了琪亚娜，而琪亚娜也顺势将意识投入了这根羽毛中…… …… “哈——！” 一道字正腔圆的喝声传来，而苏无垠也出现在了这段记忆中。 地点正是太虚山，只是无垠所在的地方分外荒凉，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很显然，这里以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而让这里变成一座山间小居所的人，自然是眼前这位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 至于这位少年，他正在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挥舞着自己的拳脚。动作看起来并非习武之人，但却没什么破绽。 当然，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破绽。但倘若让真正的习武之人来看，自然能在他的动作上找到诸多缺陷。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无垠这一世到现在也没什么打架战斗，出身也只是一般的商业世家（其实他还是捡来的……）。再加上上一世能让无垠以命相搏的战斗并不多，而且真到了那时候他的战斗风格都是以伤换伤，战斗技巧也很简单。所以现在的无垠在武艺上只能说是个只是比初出茅庐的菜鸟强一些。 总之，无垠前往太虚山，不仅是磨炼武艺，更是希望自己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的声音好熟悉……”华此刻还是炽翎形态的模样。但对方只是一个留给了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就连身上的服装都是古风侠士，和以往大不相同。 “谁？！”无垠很警觉地回头，但看到的却是一位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的女子。 “您……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赤鸢仙人吗？”无垠连忙鞠躬作揖，毕恭毕敬地说道。 “呃……你不要这样的，无垠……”在前文明时代，符华一直把苏无垠当作前辈，现在自己反被行礼，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愧是仙人，仅仅是刚刚见面便已知道我的名字。”这下无垠更恭敬了。 “唉……”符华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 “所以……仙人您之所以能直接叫出我的名字，是因为在很久以前您就认识我，还把我视作前辈？”在符华的一般解释后，无垠坐在自己搭建的木屋里的木桌前，而符华也坐在无垠的对面，“但我现在才十九岁，和仙人您说的不相符啊。” “因为过去的你，早就牺牲了……”华看着木屋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符华这句话直接把无垠干沉默了…… 但符华随后便拿出了一根羽渡尘的羽毛，放在了桌子上：“这里面有着有关你的记忆，而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一验便知。” 无垠没有犹豫，直接抓起了羽毛，在符华的指导下将自己的意识投入了其中。 当然，无垠在那片羽毛中得知到了什么，在这片记忆中可显现不出来。 总之，在大约十分钟后，无垠再度睁开了眼睛。只是这眼中，却变得混沌朦胧。 “记忆中的那个人……或许就是我……”无垠沉着脸，声音比刚才却低沉了不少，“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那个粉色的影子……我知道她对我来说很重要，甚至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可……她的名字……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无垠依旧没有回想起上个时代的记忆，只是对这些记忆感到熟悉。 “如果想不起来的话，那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符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那……华，不，老师，你能教我武术吗？”无垠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目光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在学习武术的同时找到我这辈子的意义。” “当然。”符华点了点头，她也不希望无垠一直消沉于过去，“明天就开始。” “多谢了。” …… 记忆到此结束。 很短，但是也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当然。这一切无垠也很清楚。但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现在还不好第一个开口。 一旁的鸭鸭倒是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无垠（可能有点吃醋吧……毕竟她清楚无垠口中的粉色身影就是爱莉希雅。），但她自然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 “所以说……这就是无垠你第一次在太虚山见到班长时的记忆？”数秒后，还是琪亚娜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确实是这样……”无垠挠了挠头，“但我前两世之所以失去了前文明的记忆，大概是因为我那时为了封印终焉，不仅把我自己的命搭进去，而且还把我自己的律者核心给献祭了，导致那两世的我始终都是‘残缺’的吧……” 无垠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貌似这些事很平常，也或许是这些事过去这么久，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很奇妙，不是吗？ 五万年前，符华将我当做前辈，而两千多年前，符华却成了我的武术老师。 而且，苍青的成长也受了符华不少的照顾。” 说罢，无垠还轻轻地拍了拍趴在他头上的苍青的脑袋。苍青也回应了一声。 “嗯……之前没认真看，但是变小之后的苍青看起来还挺可爱的嘛。”草履虫倒是关注到其他地方了…… 但是就当琪亚娜想伸手摸苍青的头时，后者却直接跳到了无垠的肩上，似乎很抗拒除无垠之外的人摸它。 “它拒绝我啊！”草履虫满脸沮丧。 “哈哈……”姬子倒是被逗乐了，连布洛妮娅也“噗嗤”地笑了。 “哈哈……不怪你，琪亚娜。”无垠不自觉地摸了摸草履虫的头以示安慰，“苍青是龙，龙的自尊心可是很强的。若不是我作为它的主人，一直陪伴了它几百年，它都不会让我摸。” “几百年？！”琪亚娜瞪大了眼睛（主要是无垠先前也只是跟琪亚娜讲了自己前文明的事，有关太虚山的过往无垠基本上没提。），有些难以置信，“班长能活那么久就算了，毕竟她是你所说的融合战士。但从刚才的回忆来看，无垠你那个时候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吧？普通人类的寿命能达到那么久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无垠却也说不出原因，“有关我的寿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而且，我或许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 说到这，无垠却突然停口了。很显然，接下来的话题无垠不愿展开。 琪亚娜还想问什么，但是却被姬子老师按住了肩膀。后者对着她摇了摇头，琪亚娜也不再追问下去。 “我们还是继续找羽渡尘的羽毛吧。”姬子打圆场道，“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剑心诀和符华的分身，我们还是要继续寻找羽渡尘的羽毛。” “嗯，走吧，你们带路。”无垠点了点头，来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实际上，不好的回忆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 “‘你只是从外面捡来的野种！’这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是吗？”无垠手握大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性，“十年了，你连我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吗？爹？” “你……你是……？！”这位身材臃肿，留着大胡子的奸商，便是无垠这一世所谓的“父亲”。 但无垠说完之后根本不打算理会面前的这个家伙，他径直走过对方，走进了那座燃烧着大火的豪宅中。 三十秒后，无垠便从烈焰中走出，怀中抱着的是一具已经被烧焦了的尸体。 “对不起……娘……孩儿来晚了……” 他踏过十几个被斩首的骑士型崩坏兽的尸体，并从那个依旧跪着的男人的身边走过。 “慢着！你要带她去哪？”但男人显然不答应无垠带走自己的妻子，他好歹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富商，这要是传出去了那还不得颜面尽失？虽然他的小妾也有不少，但是说到底还不是正妻。 “与你无关。”无垠冷冷地说道，甚至都不愿回头，“把我捡回来的是娘，但你对我只有唾弃，你还会因此迁怒于娘。现在，抛弃娘的又是你。在我看来，你早就失去了属于人的良心。 今天，我救了你，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我会带走娘，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说罢，他腰中的佩剑飞出，而无垠则是踏上飞剑，离开了这里。 …… “娘……好好休息吧……孩儿会在这座山上一直陪着你的。”无垠跪在一片花海中，朝着面前的一块石碑磕着头，额头触碰地面的同时，两行清泪也从他的眼中滑落。 过去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也终于要斩断这一世的曾经了。 而符华则是在远处看着无垠的背影，有些担心无垠的状态。 长跪了一个时辰后，无垠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离开了这里。 “我们走吧，华。也不用担心我。 我还要……变得更强！” 过去可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但至少，这一世的曾经，他已经斩断了。 …… 往世乐土内。 雷电奔走，火花四溅。 一旁正在休息的小西琳都有些惊讶于雷电芽衣的速度，要是换她上她肯定没那么快。 “速度还不错。”白无垠在挡下每一刀的同时，依旧气定神闲地说道，甚至连律者形态和人为崩落形态都没开，“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如果力量不够的话，还是无法形成压制啊。” 但不等芽衣反应，无垠反手抓住芽衣招式中的破绽，用刀背将芽衣从空中击落！ “唔……”虽说用的是刀背，但这一击的力道也不算小了。 “在进攻的同时也要考虑自己有没有留下破绽，想要战胜硬实力比你强的敌人·，这些细节你不能忽视。”白无垠在空中缓缓降落的同时还教导芽衣，“当然，你和西琳的进步也不小，值得表扬。” “那……关于【守望】的刻印……”芽衣突然问道。 “你们现在最好不要打这些主意。”白无垠却直接打断了，“相信我，这是在保护你们。 等我认为时机成熟了，再将【守望】刻印的力量交给你们也不迟。 毕竟，这份力量的沉重，现在的你们，一无所知。” 两人闻言，也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 “这么久没见到无垠哥哥，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小西琳拿出自己自制的空间魔方，边玩边说道。 “那家伙在忙，最近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律者，他得去调查原因，顺便找某个人算账。” “算账？”芽衣有些疑惑。 至于西琳嘛，她听到奥托的名字脸都黑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触碰了另一个我的底线。但现在对方也失踪了，无垠也在派人去调查他的下落。”白无垠简单地解释道。 “天命主教失踪了？”芽衣这几天一直待在乐土里面修炼，对外面的消息不甚了解。 “没错，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发生了什么，你还是等那家伙回来之后再问吧。 实在不行，你问夜枭那家伙也可以。” “夜枭……” 芽衣不由得回想起了先前的经历，也想起了目前同样在乐土里修炼的安娜·沙尼亚特。 “在想陈天武和安娜的事？”无垠看着有些失神的芽衣，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嗯……我不清楚他们再次相遇时，他们该怎样面对对方。” 就像，她不知道如何在未来面对琪亚娜一样。 “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白无垠淡淡地说道，“没有人能在一开始就能想到办法，好好珍惜待在乐土里的时光吧。反正我可不会给你出主意。” “你和他很不一样。”芽衣突然说道，“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但在很多方面你们却又不一样。” “时间的结果。”对方依旧面不改色，“毕竟他可不是我，在这片乐土里待了数万年。” 他不再说话，唯有沉默。 因为，他代表的，是过去的苏无垠。 但另一位，是现在，乃至未来的苏无垠。 他唯一没变的，或许就只是那颗初心了吧。 否定终焉的力量吗…… 呵……或许，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负担呢…… 第92章 前尘旧影(三) 四人继续深入太虚山，希望找到更多的羽毛。 虽然路上会有少许的崩坏兽拦路，但对四人来说算不上威胁。 但，每看到太虚山的风景，无垠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过往。 “苍玄……丹朱……” 触景生情，说的就是这样吧…… 不久，四人便在一处山洞中找到了一片带有封印的羽毛。 “这片羽毛上也有封印。”琪亚娜拾了起来。 “回去找林朝雨姐姐吧。”布洛妮娅随即说道。 四人立刻返程，但唯独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无垠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 “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无垠。”华不紧不慢地说道。 “但我觉得还不够，华。太虚剑气在我看来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我还没有理由暂停。”无垠的语气有些狂热，显然学会掌控自如太虚剑气还不能满足他，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过度劳累了——为了彻底掌握太虚剑气，他废寝忘食地不断练习。 “习武切忌急躁。千万不要急功近利，否则届时走火入魔，一切都完了。”符华还是很耐心地劝导着。 无垠一听到“走火入魔”这四个字，脑子这才清醒了一点，随后，如潮水一般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 “唉……你说得对，我确实过于急躁了……”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劳累。尽管他习武的天赋很高，但是他也会感到疲惫。 但，他其实并没有告诉符华自己似乎在逐渐记起曾经的记忆。 （她的名字……叫爱莉希雅吗…… 可为什么……我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十年前，符华给他的那片羽毛中的记忆却只是一些零星的回忆，甚至连里面的声音都像是被电磁干扰了的一样。他看到了许多他看着熟悉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的面孔，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记忆，也化为了他想要不停变强的动力——他想要记起那些面孔，哪怕只想起那个粉色的女孩也好！ 十年了，无垠的样貌和身材没有什么改变，顶多是练武数年后身上的肌肉线条更分明了。 当然，他自己并不在意，他也没心思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他也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但是他的身体却从不给他带来什么样貌上的困扰——长胡子、头发过长等问题他统统没有。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但或许也是一种诅咒。 他从未想到自己长生不老，若不是近千年后他因为燃烧生命发动太虚剑神而死，或许他真的能活两千多年，或许他就能阻止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悲剧…… 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有的只是冰冷的现实。 “华，明天我想下山，去外面逛一逛。”无垠的思绪拉回来，他对着符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好，你也该放松一下自己了。”符华自然点头答应。 但是苏无垠怎么也想不到，这次下山，又将他卷入了一场风波中…… …… （以下说的话作者还是用白话文讲，不然拽文言文显得有点呆……而且读者估计也看不懂……） “十年了……虽然先前也下过两次山，但是现在看来变化也不是很大呢……”无垠身着一袭云墨风格的古代侠士服装，背后背着行囊和一把大剑，腰间再别上一把佩剑。 当然，这把近百斤的大剑背在他身上就跟玩一样…… 行走于热闹的街坊中，路边商贩的叫卖声从未停歇。虽然无垠并不排斥这样的热闹，但也谈不上喜欢——至少他喜欢在幽静的太虚山里习武。 不过既然下山了，不妨就入一入这片红尘，看看普通人的生活。 或许这对他的习武有启发呢？ 至少现在他还没多少收获。 当然，我们至今不忘一个道理，一个从古至今的道理——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 也许无垠下山之前就该考虑自己应该弄一个面罩，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可惜，他没想到…… 凭借着碾压周围人的颜值，一路走来，无垠收获了极高的回头率。别说女的了，就连从他身边走过的男的都忍不住看两眼……（这里我要纠正一点，就是主角的颜值确实很高，但是在圣芙蕾雅学院时期，主角刻意地隐藏自己的颜值，只有在跟熟人相处的时候才会以真实的样貌露面。而且古风侠士的服装确实更能凸显主角的颜值。）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啊——！”很熟悉的桥段，很熟悉的女子尖叫声……（个人吐槽） 在他的背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朝他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喊着：“少侠救我！” “唉……” 无垠，叹了口气，然后在对方即将要抓住他的衣角的时候，他仿佛是预知一般，很自然地往侧面一闪…… 而原本要抓无垠衣角的女子也因此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但她抬头一看时，却发现对方早就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前方…… （作者：好一个西格玛男人……） 然后，女子背后几十米处出现了十几名貌似是管家的男丁。 “在那！” 其中一位眼睛很尖，马上发现了女子，并带着其他人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臭男人！”女子只能再次开启逃亡之旅，嘴里还骂着没有朝她伸出援手的无垠…… “关我屁事……女生都这么笨吗……但华比她聪明多了啊（至少不会毫无道理地骂人）……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还是找个地方歇歇脚，吃顿饭吧。” 无垠自然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毕竟习武之后他的五感都变得敏锐许多。在一阵无语的吐槽后，无垠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客栈。 然而，他刚一落座，另一个人便跟着坐了过来。 “抱歉，我是单人桌。”无垠闭目说道。 “哎呀——！你这个男人，脑子怎么这么笨啊！”这个人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刚才的女子，但是她现在披了件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衣服，而且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让我躲一下不行吗？” “不行。”语气很淡，但是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随后，他不管对方猴急成什么样，叫来店里的小二，要了碗阳春面。 等待的过程中，他一直在闭着眼睛，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一切。 咕—— 很明显，这位姑娘的肚子饿了…… 看到被端在无垠面前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姑娘的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但是当她摸向自己的口袋时，却发现自己逃出来的时候太急，铜板、银子基本上没带。就算带了，恐怕也只够吃三碗阳春面…… 考虑到自己可能要维持现状很久，她也只能点一碗阳春面，而且很可能吃不饱。 她在等待时，转头看向了正在吃面的无垠。 无垠的吃相很好，就连吃面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而且一举一动十分优雅。 妹子看的入迷，直到自己的面被端上来，肚子又发出抗议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吃上自己的面。 而这位姑娘的面吃到一半，无垠就已经吃完了，还顺便擦了擦嘴，直接结账离开。 妹子一看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搭理自己，她一下子就慌了——她很快便把面如风卷残云一般吃完，结账后立刻追上无垠。 但无垠依旧不打算搭理对方…… 两人便在这诡异的沉默下一前一后地走在街坊中，直到走完。 当然，诸位不要忘了。虽然这是古代的神州，但这是崩坏的世界。 这年头，蹦出几只崩坏兽和死士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就当姑娘想要跟无垠搭话的同时，沉闷的震动声传来，就连地面也为之颤抖！ “唉……该来的还是要来啊……”无垠叹了口气，然后拔出自己背后的那把大剑。 “什么？什么要来了？”姑娘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但是几只横冲直撞的战车型崩坏兽已经冲到了二人的面前！ “啊——！” “笨蛋……” 无垠一脸无语，但是总不能看着对方就这样被崩坏兽一脚压成肉饼，而且周围的百姓也因为恐慌四散而逃，场面一度混乱。 无垠运起太虚剑气，同时自身以常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在数秒内便将这几只崩坏兽迅速斩首。 随后，袭来的箭矢让无垠明白了周围的死士的位置。 呲—— 利刃出鞘，非死即伤。 好吧，死士没有生命…… 总之，这场崩坏兽引发的小骚乱很快就被平息了。无垠也收起了武器，准备继续赶路。 但是无垠感到有些不寻常，按理来说，自己对崩坏能的感知十分敏锐，虽然崩坏兽靠近他的时候他很快便察觉到了，但是他却没有感知到这些崩坏兽和死士诞生的时候所产生的崩坏能，就像是——被隐藏运到这里然后释放出来的。那崩坏兽和死士是怎么隐藏自己的崩坏能的呢？ 或许，这所城市，内部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大哥……”但身后的女子还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些害怕地对无垠说道，“能……能带上我一起吗？外面这么危险……” “我拒绝，也不想要什么报酬。”但无垠一口回绝了——他可不想有什么负担。 “欸——等等！我是这座城里顾家的大小姐——顾霜雨！大哥您应该是外地人吧？我可以在这座城里帮你指路的！”顾霜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试图能吸引无垠的注意力。 不过，她这一次成功了。 无垠也停下来考虑。毕竟这场骚动的背后很可能有这座城隐瞒的秘密，而且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要独自调查肯定困难重重。 而对方作为本地人就不谈了，他来之前也打听过——顾家在这座城里的地位可谓数一数二，而顾霜雨作为大小姐（虽然古代中女子的地位很低。），再不济也知道许多隐藏的秘辛，这对他的调查也能起很大的帮助。 所以，无垠看中的，还真是这层“顾家大小姐”的身份。 他转过身来，走向了顾霜雨。 “跟我走，保你平安。” 简短的七个字，却给了对方极大的安全感。 “那，那大哥，您叫什么名字？” “苏无垠。” “那……我叫您‘无垠大哥’可以吗？” “随你。” 苏无垠不想废话，但奈何对方是个话痨…… 一路上，顾霜雨跟他讲述了这座城里面的不少文化与特色，而无垠则是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 只是，途中，无垠带着顾霜雨去了一家衣服店，给她换了一身衣服，让她打扮起来更像男性。 虽然无垠长期在太虚山修炼，但下山的时候身上没点盘缠是不可能的。且不说下山的时候华给他的盘缠，就说他下山后先做了一个月的事所赚到的钱就有一些了——毕竟要是别人开低价或者赖账，无垠自然有手段让对方心服口服。 总之，只要不像那帮花花公子那样吃喝玩乐，就无垠自身的开销力度，就算在外面待三个月他也能回到太虚山。 “所以，你逃出来就是为了逃婚？”无垠一脸无语的问道。 “对啊！我才不想嫁给那个花花公子呢！”顾霜雨愤愤的说道，“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啦……” “那对方喜欢你吗？”无垠很直男地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喜欢啊！我跟他总是有书信往来呢！只是爹不让我嫁给他……” “对方不够资格吗？” “倒也不是这样，毕竟对方同样是李家，地位和我们顾家大差不差。只是他的父亲让他娶我的妹妹……” 无垠听完整个人就跟喝了一百条苦瓜浓缩成的苦瓜汁一样难受。 简单来说——顾家和李家门当户对，但是两家的家主脑子抽风——让李家的大少爷娶顾家的二小姐，让李家的二少爷娶顾家的大小姐。 最抽象的是，李家的二少爷就是个花花公子，整日无所事事。而大少爷则是能文能武，招女孩子喜欢。但是在订婚之前，顾霜雨就和李家的大公子李炘私下喜欢上了。 所以，顾霜雨就整了这么一死出…… 无垠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第93章 前尘旧影(四) 苏无垠的往事我们先放一会儿，我们继续来看现文明的内容。 如前文所示，四人在找到一片被封印的羽毛后，他们便回到了原地，找到林朝雨请求她解开羽毛上的封印。 （当然，这片羽毛其实山洞中的迦尼萨身上的，无垠一拳就把它打扁了……这段忘了写……） “真了不起……”林朝雨看到四人再度取来的羽毛，不由得感叹道，“不过短短两日而已，在你们面前显身的心印，怕是超过五百年来的总数。 琪亚娜，你曾说自己是赤鸢的朋友，那时我半信半疑，如今确凿无疑：你一定在她的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 林朝雨深深地看了一眼琪亚娜，随后便转头痴望着手中的羽毛。 对于无垠嘛，用不着其他人来说明。 “‘心’……它是最诡谲难知的事物。人们【知道】它、【运用】它、【试探】它、【掌握】它，可又有谁真正【了解】它？ 知人易，知己反而最难……” 琪亚娜不明白林朝雨的意思，但也明白对方所说的话是很重要的，自然也不会去打断。 “知己反而最难……” 有人在聆听，但唯独无垠则是在细细品味这后半句。 五万年了，他真的了解自己吗？ 他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吗？ 不，至少现在的他不能肯定。 即使他知晓自己的出身，即使他和弑一起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他在量子之海里遇见了其他的苏无垠…… 但如今回想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最初的那个自己相比——“好陌生……” 或许这就是成长所带来的代价吧…… “啊……没事，胡言乱语罢了。” 林朝雨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将解开了封印的羽毛交给了琪亚娜。 对方也很配合地接过羽毛。 “无垠？”姬子拍了拍正在发愣的无垠的肩膀。一旁的布洛妮娅也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噢，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无垠摆了摆手，“现在我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这根羽毛上吧。” 在确认无垠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琪亚娜也终于放心下来，将意识沉入这片羽毛中。 这片羽毛所传达的记忆并不长，传达的信息也很有限——讲述了大约一千年前，符华来到一处感知到妖气的村庄，找到了一个变异成死士但却又被村民绑起来的妇女。虽然最终符华还是选择干掉了死士，但是心中始终萦绕着疑惑。 当然，琪亚娜她们看到的就是这些。只是，无垠看到的就不止这些了。 不，倒不如说是羽渡尘的羽毛激发了他脑海中的回忆。 …… “还在想什么吗？伊甸？”无垠靠在逐火之蛾基地休眠室内的墙边，声音沙哑地问着面前迟迟不进入休眠舱的伊甸。 “我在想，我们，不，是人类这一次，是否真正意义上输了呢？”伊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怅然说道。 “人类还没有输。”无垠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类存在，那人类就还没有输给崩坏。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带着人类的希望，把机会留给下个时代。” “那你呢？”伊甸反问道。 “我来给你们争取机会。”无垠颤抖着站起身来，但是身上刚刚痊愈的伤口所留下的疤痕以及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的衣服说明了他经历了一场无比惨烈的战斗。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要选择这样做。 只要这九个小时（这里改一下，这个版本的终焉要强得多，原本是休眠十二个小时，现在时间缩短一点。）的休眠时间过去，终焉便可再度降临。到那时，人类恐怕真的会灭亡！ 人类，现在已经没有承担这个代价的能力了。 “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无垠。”伊甸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温柔地笑了笑，“每到类似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你总喜欢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这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机会就不用留给我了。” “你想干什么？”无垠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谢幕了。”伊甸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很自然，“或者说，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呢……” 这句话的内涵，无垠自然明白。但正是因为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无垠此刻才会感到更加悲伤。 不久前的战斗里，千劫、科斯魔、帕朵、维尔薇都已经牺牲了。就连梅博士都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命不久矣。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视为家人的人现在都要离自己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无法挽留他们？！ 攥紧的拳头的伤口里再一次流出了鲜血。 但是伊甸做出的决定，他也无法干预。 “不要那么悲伤，好吗？我只是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结局。”伊甸的语气就像一个安慰弟弟的大姐姐，“无垠，不介意的话，可以听我演奏的最后一首曲子吗？” 伊甸拿出了自己的大竖琴，拨动着琴弦，宛转悠扬的音乐从其中传出。 那音乐似乎有魔力一般，无垠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无垠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曲终，人散。 无垠还是坐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只是，伊甸已经离开了…… “这就是结局吗……还真是，差劲啊……” 无垠用权能制造出一张纸和笔，将自己想对已经休眠了的家人的话全部写了下来。 为了保证这张纸在漫长的岁月里不被磨损破坏，他还将自己的力量附着在了上面。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他看了看休眠舱中的家人，然后便启用空间权能，将自己再度传送回了月球。 历经大战的月球已经变得满目疮痍，而在战场最中心的巨大身影，便是被无垠和凯文全力一击配合月光王座而陷入沉睡状态的终焉。 “呵……真是没想到，我最后会走到这一步……”无垠拖着已经被击伤且还未恢复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朝着终焉走去，“不过，如果能为他们，为人类的未来提供帮助，那也够了……” “弑……你还在吗？” “我在。” 精神空间内，玉呼唤着另一个自己。 弑也很快便出现。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弑的语气照旧，“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会支持你的。” “即使，将自己的生命燃尽也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玉点了点头，退出了精神空间。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无垠的双眼没有了一丝犹豫，而他的双眼，也再度变成了双色的真理之眼！ 不仅如此，原本银白的头发也再度变成了红蓝双色！ 紧接着，无垠强忍着终焉的力量的侵蚀所带来的疼痛感，将自己体内残存的力量全部解放，同时开启了律者形态和人为崩落形态！ “这一次……就将我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吧！” 无垠双手合十，全力引导出自身的力量！ 一个巨大的彩色莫比乌斯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在这片一望无际、充满死气的骨色沙漠中，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彻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命运（原本是）。 血液迅速从体内流失，无垠的生命力也在此刻几乎流尽，整个人如同干尸一般！ “不够……还不够！”无垠的双眼爬着无数血丝，嘴角溢出的鲜血、沙哑的声音让他的样貌变得极为可怖！但即便是这样，自己能调动的力量也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就如同烧柴火一样，现在的他必须还要找到一些“燃料”。 他舍弃了身体的一切，就连疼痛，他也感觉不到了…… 只是，还有什么能用于燃烧的呢？ 生命能量、融合战士的血肉，甚至自己的伴生武器都献祭了，还有什么能献祭吗？ 无垠想到了，但，代价巨大。 然而，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早就放弃了生的希望，又何谈未来？ 就算我的灵魂不再进入轮回，就算我再也没有重生的希望！ 如同伊甸所说的那样，属于逐火十三英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会留在这个旧时代，将未来留给新时代！ 意识正在沉入混沌，灵魂也在分崩离析。 “唉……” 然而，一声叹息传来。 弑突然抓住玉的灵魂，一把就把他从那片黑暗的混沌中甩了出去！然而，代价便是弑的牺牲…… “弑！”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玉……”弑逐渐沉入那片如沼泽般的混沌，但他没有一丝后悔——因为另一个他，值得他去托付，“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 悲愤。 如今的无垠，失去了一切。 他的身后已经不再有一个人影，就连自己的里人格也为了自己而牺牲。 但正因如此，他还不能停下！ 胸口的粉色水晶花如同回应了他的心愿一般，绽放出了璀璨的粉色光芒！ 强大的始源之力涌入无垠的身体，随后便汇聚于无垠的手掌中！ 一股甚至一度超越了终焉力量的封印之力凝聚于无垠的右掌，无垠用尽这具身躯所剩的全部力量，猛然跃起！ 他径直冲向还在休眠状态的终焉！ “给我——滚吧！” 封印之力被无垠打在了终焉的身上！ 彩色的封印之力瞬间便包裹住了终焉，然后便飞向了月球背面的终焉之茧！ 嗡——！！！ 一道奇异的蜂鸣声响彻整个月球！ 无垠再度双手合十，催动这股巨大的封印力量！ 彩色的封印之力彻底覆盖了整个终焉之茧！ 一个七彩的莫比乌斯环随后便封在了终焉之茧的“出口”处。 而此时的无垠，则是飘在了太空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力气。 “抱歉了……各位…… 爱莉……等着我……” 整个寰宇再度恢复了平静。 ……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弟弟？”终焉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封印了。 “在担心他吗？” 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甚至连终焉都不得不为之一颤——“神。” “他会进入下一场轮回的。” “是吗……” “只要存在没有消亡，树与海便会帮助他重塑躯体，甚至是灵魂。 但这就是成为神的试炼，成为神的代价。”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父亲……” “这便是宿命——连神也无法摆脱的宿命…… 但也正因如此，我希望，无限是终结这一切宿命的存在，也是最后一位崩坏神。” 只是，这一切不会再有其他人听到了…… …… 这便是前文明苏无垠的结局。 无垠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些令他不愉快的记忆会在这时一股脑地重新涌来，这就像搞他心态一样。 可是，他又无法回避这些过去。 “弑……” 前文明时代的最后，弑牺牲了自己，换来了玉能够进入轮回。 而现文明时代，弑让自己再度沉睡，只是为了让玉能继续走下去。 弑带来的只是杀戮与恐怖吗？ 他只是个用疯狂来掩饰自己的理智罢了。 第94章 前尘旧影(五) 我仰望夜空，是因为在那里，无论夜晚多么黑暗，夜空总会有闪耀的星星。即使渺小，但依旧闪亮。 ——2013年5月24日。 ……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他们却发现原本留在原地的林朝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羽渡尘的羽毛。 “林姐姐呢？”布洛妮娅立刻问道。 “不清楚……”琪亚娜看着地上的羽毛，顺手将其捡了起来。 “至少她现在不在这里。”无垠一睁眼没看到林朝雨的时候就开始感知对方的位置了，但很明显，至少林朝雨没有在这片区域里。 无垠发现，自从律者核心被封印，自己单单是最基础的能力都大打折扣，这也让他不得不审视自己目前的状态了。 另外，无垠现在也只是注射了一些提纯的超变因子而已，身体还达不到融合战士的水平，只是和苍青融合的时候能在一定时间内达到那个水准而已。 “那这片羽毛大概率就是她留下来的吧。”姬子也接道。 “嗯，她可能想让我们知道什么。”琪亚娜点了点头，“要试试吗？” “嗯。”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琪亚娜也顺势将自己的意识投进羽毛中……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这片羽毛的记忆里，四人都不再是不能说不能动的上帝视角，而是如同这片记忆中的一部分的一般。 他们能动，能呼吸，能感知，仿佛这片记忆空间就是另一个世界。 而此刻已是子夜。清冷的晚风划过，凄凉的鸦啼在树上回荡，这些让夜晚的太虚山显得无比荒凉。 而在太虚山的山脚下，赤鸢真人，或者说符华，她正在缓步前行。 “欸？”琪亚娜刚刚才反应过来。 “我们……出现在回忆里了？”布洛妮娅也逐渐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看来这片羽毛很特殊，难怪林朝雨会留下它。”姬子摸了摸下巴。 可一旁的无垠却没有说话，只是跟上了符华的脚步。 “华……？”无垠呼唤道，但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果然是这样吗……” “看来，这就跟班长以前用羽毛联络我们的时候一样。”布洛妮娅也很快得出了结论。 “但是现在还是赶紧跟上去吧。”姬子走在了队伍的正前方，“无论如何，我们至少要明白这片回忆到底记载了什么。” 四人加快脚步，跟着赤鸢来到了一处香鼎前。 “素衣，怎么是你……师姐们呢？”赤鸢开口了，而她的对话对象却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师父……”秦素衣的语气有些犹豫，她的身影也在轻轻晃动。 赤鸢也没有再说话。 “七师妹挂念您得紧。”然而，一道陌生的说话声遥遥传来，她的语气轻快愉悦，而一道身影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赤鸢和秦素衣身旁。 而她也就是赤鸢现在的第二徒——苏湄。 “自从您离山后，她每日都来山下守候。对吗？” 面对苏湄的话，秦素衣却选择了沉默。 这很诡异，无垠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两位徒弟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可惜现在他用不了律者权能，而且这是华的记忆，他也看不穿那两个人的想法。 “时候不早了，师父，先回观中去吧。”苏湄说完，便和赤鸢一同离开了。 然而，秦素衣接下来的话以及面向四人的举动让无垠有些难以置信——“……她们要杀了师父。你们是来阻止的吗？” “你说什么？！” （注：无垠在奥托的帮助下恢复记忆后并没有选择去与符华碰面，在天命工作的那几年里也没有选择去见符华。一来是为了让自己更专心去投身自己的事，另外是因为符华被羽渡尘烧了记忆之后无垠也希望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度唤醒那些记忆，至少要等到无垠有一定的实力后他们才会见面。而且无垠也没有选择去了解符华五百年前经历了什么，估计对方也忘得差不多了，他也懒得找奥托了解。） “你能看见我们吗？”布洛妮娅也尝试问向对方。 “唉……”但是秦素衣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只是长叹一声，紧接着，她的阴影突然膨胀，变化，然后便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嘁……”无垠啐了一口，随即一步迈出，一拳便将其打成粉碎！ “秦素衣……‘墨染香’……”但不知为何，无垠打碎那团阴影的时候，脑海里却传来了这六个字。 “她……为什么会突然攻击我们……”琪亚娜有些费解，毕竟对方的行动太过反常，甚至有些混乱。 “不，这片回忆……有些扭曲……”无垠则是很快接道，“不论从哪方面来讲，这段记忆都有很多疑点。 首先，作为记忆的主人，这一切的主体——符华，她听不到我们说话，估计也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但反常的是，作为被记忆的一人，秦素衣不仅能感知、察觉到我们，而且还能影响到我们。 其次，我们作为进入这段记忆的‘外来者’，甚至连能力、实力都基本上还原了。 与其说这里是一段记忆，不如说是我们穿越回了过去，只是这里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扭曲了。” “所以你刚在打出的那一拳不只是为了防御，更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姬子也理解了无垠话语里的意思。 “没错。”事实上，无垠命中敌人的那一瞬，一些有关秦素衣的身份信息也涌入了他的脑海里。 “而且刚刚她说……徒弟们要杀了师父…… 这里恐怕就是五百年前，太虚七剑杀死班长的那一夜了。”琪亚娜想起林朝雨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而这一切也顺理成章地吻合起来。 “呵……她们配吗？”无垠冷笑道，“我不管她们是因为什么理由，但是连自己的恩师都要杀，她们也不配‘太虚’这两个字。” “所以……羽毛是不是希望我们能改变历史，救下班长呢？”布洛妮娅问道。 “不知道，但我们还是快跟上去吧。”琪亚娜也有些紧张起来。 但无垠明白，改变历史是不可能的。 一切有关时间、轮回的力量，除了终焉与神之外（树与海之外）就没有人能办得到。 即使，是前文明那个被终焉之力侵蚀数次，努力适应、推衍，甚至想要掌控时间的力量的自己，也只是掌握了皮毛。现在的苏无垠，即使权能全开，解放自己的所有力量去运用那不仅盗版而且残缺的，有关时间的权能，他也只是能做到仅仅五秒的时停和作用于某些特定物体上的时间流速改动罢了。 想要与终焉抗衡，自己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四人接着快步前进，而接下来出现的两道身影也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师父是最重要的存在，旁人的性命并不能与之相比。 但……我不能让师父杀了她——我不能！ 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 她是太虚第三徒——江婉兮。而她面前的便是自己的孪生妹妹——太虚第四徒，江婉如。 而江婉如则是对着自己的姐姐淡然一笑：“算啦，婉兮。如果这是命数……” 可这句话刚落，两个人人影再度扭曲变化，朝着四人扑来！ 但，她们还没有什么行动，就被无垠给打成了碎片！ “这就是你们要杀了自己师父的理由吗？”无垠一脸不屑，甚至有些冷漠，“‘风清扬’……‘落无着’……有好的名号，但不是什么好徒弟呢……” 无垠清楚，符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就算她打算杀一个人，那也一定是百般无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去做的。可即便如此，江婉兮却还是要这么做。 “我们走吧。”很显然，无垠并不打算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几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朝着山上跑去。 “……这只是个环境，对么？”可接下来，他们再度遇上一团阴影的时候，对方却直接消失了，四人的耳边也传来这道声音，“既然是假的，何必伪装成真的呢？” “这是……” 无垠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谁，但是这句话的出现，让无垠有了更多的猜忌。 而说话的人，则是凌霜。 而其他三人也没说话，他们同样都是怀着复杂的心情。 一段时间后，他们抵达了拂云观前。 而在观前，站着两个身影。 他们分别是太虚第二徒和第六徒——苏湄和马彦卿。 “……你们来啦。”苏湄似乎早有预料。 “对不起，必须在这里拦住你们不可。”对方的语气很坚定，似乎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你们想要逆天改命，我们也一样。”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不希望有此一战……” “请赐教。” 一样的阴影膨胀，一样的朝着四人扑来，一样的被无垠一拳打成碎片…… 但是无垠能感觉到太虚七剑有着恨意。可到底是恨着谁呢？ 呵……乱世之中，尤其是在那愚昧无知的“古代”，人心往往才是最难以捉摸的。 这也是为什么，无垠将两千年前的回忆一直都埋在心底。 “所以……太虚七剑为什么要杀了班长？布洛妮娅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到恨意。” “是有的，他们的身上确实散发着淡淡的恨意。”但琪亚娜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但这股恨意也有可能既不是冲着我们，也不是冲着班长。 就像……他们怨恨着自己一样。” “对了，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六个人，但太虚七剑有七个人……”姬子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毕竟这种方面还是交给琪亚娜她们这些年轻人来比较好。 “估计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一徒在这拂云观里。”无垠顺着说道，“准备好，我们要进去了。” “嗯。”三人点了点头。 见到三人都做好了准备，无垠也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大门…… ……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无垠问向顾霜雨。 “还是先跟着苏大哥您吧，等城里面找我的风波停歇下来后我再去李家。”顾霜雨思考了数秒后便说道。 仔细斟酌后，顾霜雨还是喊无垠叫“苏大哥”，毕竟叫他的名字有些不妥。 “所以，你是不打算回你自己家了？” “哼……那种地方，现在也不能算家了……” 看着顾霜雨双手抱胸，有些生气的样子，无垠也懒得继续追问下去了。 “所以……你这几天衣食住行的费用都记在我头上了？” “呃……”顾霜雨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苏大哥，您是怎么发现我没钱的啊？” “你要是有钱，之前肚子饿的时候就不会只点一碗阳春面了。”无垠一脸无语地吐槽道。 “那……那难道不是因为我怕跟不上您了呢？” “你觉得，一个在大街上行走的陌生男子真的可靠吗？”无垠反问道。 “诶嘿嘿……只是我真的觉得苏大哥您不是坏人啦……” “那如果我是呢？” “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顾霜雨倒是尴尬地笑笑，但实际上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吧……”无垠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待在城里的这段时间里，一是会保护你的安全，并送你到李家；二是我要调查一些事情，而你知道的信息则决定了我保护你的时间的长短。 我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善人。这一点，你给我记好了。 省得以后我把你直接扔进李家的时候，你又把责任赖在我头上。” “哦哦……”顾霜雨的回答似乎很敷衍，但实际上她已经可以明白自己能信任眼前这位看起来甚至和自己年龄都差不多的男子。 况且，这顾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好动。从小到大她了解的事还真不少，但也因为四处乱窜而被自己的老爹骂。 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保镖吗？ 但实际上，顾霜雨想错了，而且接下来的日子，对她这种过惯了好日子的大小姐来说简直是一种灾难…… 第95章 前尘旧影(六) 三天后。 无垠已经将这座城，即玥殷城的城区基本上逛了个遍，也将这里的城区布局记下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这些对苏无垠这种习武多年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顾霜雨这样没有经受过专业体能训练的普通人来说算是折磨了。 “苏大哥！慢……慢一点啊！”顾霜雨气喘吁吁地跑着，追着前方快步行走的无垠。 反正这三天下来，顾大小姐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惜香怜玉，整天让她赶路，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晚上在旅馆的时候他也只是开一间房，然后他睡床上，让她这个“柔弱女子”打地铺…… 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大方一点能让她吃饱，但是还是点十分朴素的饭菜，稍微贵一点的他就拒绝。 但是吧，现在她顾霜雨寄人篱下，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呗。而且无垠最开始的时候不就已经明说了吗——他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烂好人、活菩萨。 要怪就怪顾大小姐不放在心上，有些自以为是吧。 就像无垠现在就认为，他和顾霜雨的关系不过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但是她都快掉队了，无垠只能再次放慢脚步，等后面那个憨包跟上来…… 尽管他已经觉得这是自己最慢的速度了，毕竟以前在太虚山翻山越岭的时候可没那么慢。 “你要是这么慢，以后我去府里面秘密调查你怎么办？”无垠看着慢慢跟上来的顾霜雨，一脸鄙视地吐槽道，“哦，也对，反正到那时候我估计都把你送到李家了。” 经过这几天信息调查，无垠大概算是摸清楚了玥殷城的权利构成了，无非就是三家对立或联盟——李家和顾家联盟，对抗城主府的季家。而且现在正是当代王朝的末年时期，本来社会就动荡不安，玥殷城也相当于彻底独立自治，丝毫不管朝廷的指令。而且他们也确实有这个底气。 只可惜，社会动荡加上崩坏，百姓倒是苦不堪言。但这玥殷城看起来倒是不错，与无垠一路上赶来时时不时看见崩坏兽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至于先前城内出现了那样诡异的状况但是城主府以及其他家的人都没多少反应，那问题和猫腻大概率在这三家身上了。 虽说无垠阻止及时，但是这动静也不小了。 “大哥你不会是现在就想把我丢了吧……”顾霜雨抽了抽嘴角。 其实这位顾家大小姐脾气也很不错，也经常和服侍自己的丫鬟打成一片。比起现在大多数大小姐都被封建制度给弄成了豪门联姻的傀儡，顾霜雨可谓是一个相当有个性而且不被那些繁琐的礼仪制度给束缚的小姑娘了。 “那倒不至于。”无垠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了，能跟我讲讲你从小到大遇到过比较奇怪或者诡异的事吗？” 无垠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并确保了周围没什么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在这附近。 “嗯……哦！说到这，我还真想起来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顾霜雨猛一拍头，想起了一些有关的回忆，“那是有一次我偷偷和我的丫鬟偷偷跑到了我家的后山，但由于到晚上了，所以我们没有打算留太久。 但是就当我们要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去后山了，但是家里面却没有什么人对此有很大的反应。”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霜雨心有余悸，那段回忆确实也给她留下了一段心理阴影。 “嗯……” 从这里看来，似乎顾家的后山有些问题。而且能让顾霜雨那么笃定并非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虽然也有可能是什么山中野兽，但无垠却认为更有可能是崩坏兽。 而且，根据顾霜雨所说，无垠便推断顾家里的核心成员肯定是知道此事的，但是却未做什么反应——很有可能是顾家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不知为何，无垠甚至觉得李家那边都有些问题。 把顾霜雨送到李家，真的安全吗…… 谜团很多，但是想要证实还颇有难度。 另外，在这三天内，顾家对顾霜雨的寻找力度不断加大，连无垠也不得不易容，换身行装。而且，无垠能察觉到，已经有某些人盯上他了。 …… 时间回到现在。 苏无垠打开了道观的大门，却没想到四人却因此直接离开了这片记忆空间！ “我们……出来了？”琪亚娜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也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退出了那片记忆。 “那道门里面……究竟有什么……”布洛妮娅也在思考着关键点。 无垠陷入了沉思，看来这部分的记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五百年前依旧是封建王朝的时代，但就从刚才的记忆中，无垠能够感觉到符华给自己的感觉和两千年前的符华有些不一样——她隐藏着悲伤，很难察觉，但无垠依旧能感觉到。 （难道是在自责当初没有救下我吗……） “既然这片羽毛是林朝雨姑娘留下来的，那这一切的答案也有可能在她身上。”姬子说道，“我们去找找她吧，或许找到她，我们的疑惑也能得到解决。” “也只能这么办了，姬子老师。”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四人行进至太虚山的更深处，而由于无垠对太虚山的环境很熟悉，所以他们也不用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逛。 最终，在无垠一拳打碎一个督军级崩坏兽后，一根和先前不一样的羽毛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这根羽毛，给人的感觉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布洛妮娅开口说道，“要激活它吗？” “嗯，试试吧。”琪亚娜点了点头，再度将意识沉入其中…… …… “朝雨。”堂上，赤鸢仙人呼唤着面前弟子的名字，“为师要往南海一行，收拾行李，你也一同去。” “啊……好的，师父。”林朝雨答应道，随即也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但语气有些奇怪，“……南海，又出妖兽了吗？” 赤鸢仙人却已经走远，只能隐隐听到她的说话。 “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途中，赤鸢突然问林朝雨，自然是因为林朝雨的异常。 “南海这一趟路途遥远。我们离开太久，不知师妹们……”林朝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有苏湄在，不必担心。”但赤鸢却打断了。 “她只是入门早了些，也还是个孩子呀。”但林朝雨却更担心了，“彦卿还小，素衣的病也没好透，加上四妹她……” 但此刻赤鸢停下了脚步，转头问向了林朝雨：“你不想去么？” “我……是该去的。到了南海，我想去祭拜父母。”朝雨说话有些吞吐。 “嗯。” 但赤鸢只是点了点头。 “师父……南海那里出了什么事？”林朝雨还是接着问道。 “什么也没有。”但赤鸢的回答语气很冷漠，“和你一样，我也要祭拜几位朋友。” …… 在去往南海之前，林朝雨买了不少东西，而除了几位师妹外，她也给师父买了个布包，虽然很轻，但模样却很古怪。 虽然林朝雨很怀念这个小镇，但很可惜的是，历经岁月的洗礼，符华已经失去了很多记忆，连这座她和自己弟子都居住过的小镇她也忘却了…… 等到寻找出海的渔船时，二人也只找到一艘比较旧的船。 期间林朝雨向符华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她却没想到，符华要祭拜自己朋友的地点居然也是九幽。 赤鸢的友人因为蚩尤而死，林朝雨的父母因为走火入魔而被赤鸢杀死。 即使那些走火入魔的人的本心并不坏，不是吗？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讽刺呢？ 但想到已经走火入魔的四妹，林朝雨还想要师父放过她。 即使，连她自己都说过——死，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 退出记忆后，三人才明白林朝雨就是太虚七剑的第一剑。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疑惑——为何本该在五百年前的林朝雨却活在现在的太虚山？ 或许，这里不是真正的太虚山…… “主人？”苍青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但他能感觉到无垠没有任何感情反应。 但无垠只是拍了拍苍青的小脑袋，示意它不要担心。 （既然我故意入局，那我也有应对方法。） 无垠早就明白了这一切，但是自己还是以身入局。一是保护其他三人，二是想要看到符华的过去，了解自己珍视的战友、家人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三就是希望能够唤醒符华在琪亚娜体内的意识。 “再用一次这个特殊的羽毛吧。”无垠突然开口说道，“这片羽毛是最特殊的，所以关键点这在这片羽毛上。” 琪亚娜点了点头，随即便照着无垠的指示做了。 白光闪过—— …… 然而，他们却直接出现在了羽毛里的世界中，而他们的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就连天气也是太阳高照的晴天。 他们来到的地点还是符华回到太虚山的那一段山路，但是现在重重谜团包围着他们。 为了探明真相，他们却必须要再走一次这条路。 一路上，无垠没有说一句话，即使在这里的太虚七剑中的六剑和他们之间遇到的扭曲黑影根本不同。 他们仿佛都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消亡，接受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命运。 而且，六位弟子也真正意义上彻底察觉到了四个外来者的存在，或者说，这六片“羽毛”变得更“温和”了。 “要阻止一桩死亡是很容易的，但要让一个人愿意活下去，却非常、非常地难。” 江婉姐妹的话在无垠的脑海里回荡。 一路上无垠也一言不发，也没有人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到了苏湄和马彦卿的时候，却变成了对话：“你们来了。” 苏湄面向远方，说出的话也彻底验证了无垠的猜想——“走上这座山，在故事的终点……你们会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在那里等着你们。” “林朝雨？”琪亚娜试探性地问道。 苏湄沉默了，但马彦卿回答了琪亚娜的问题——“不，是赤鸢。” “师父终于也有关心和在乎的人了。”苏湄感叹道，“虽然兜兜转转忙活了这么久，但是终究没有白费。” 说完，苏湄的身影便化作云烟散去。 “这样就好。”马彦卿也在这句话说完后消失了。 而琪亚娜面前，便是拂云观的大门了。 “她说，班长就在山上等着我们。” “做你想做的事吧。”无垠很干脆地回答道。 琪亚娜点了点头，顺势推开了门。 然而…… 等他们进去后，却发现自身处于一个四周都是暗红色的空间里，身后的大门却显得尤为突兀。 “唉，你们花了好久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戏谑，“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四人朝身后望去，却看到一个巨大而又熟悉的身影！ 其他人都在惊讶，但无垠却不慌不忙，让苍青趴在自己的左肩上。 “看来，这次也不算太成功啊……” 无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无垠……你在说什么？”姬子很是疑惑地问道。 “还需要我拆你的台吗？”无垠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姬子的问题，而是抬起头来看向了那个巨大的身影，“我来到这里，就是希望你的本体也能一同现身。 只可惜，你想做一次胆小鬼。” “呵呵……”但对方却并没有慌乱，而是颇有玩味地看着无垠，“重新见面，你就是这样的语气对待你的战友的吗？无垠？”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我的战友了。”无垠语气依旧没变，“看来你还真是嘴硬……” “一切的把戏就此到此为止吧。”无垠的双瞳盯着对方的眼睛，对方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如果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只是，你玩得起吗？ ——识之律者？” 第96章 圣芙蕾雅二三事(一) （考虑了很久，我还是打算将苏无垠在圣芙蕾雅学院两年多时间里的一些趣事写出来。 好了，正片开始。） 2014年5月23日。 明媚的阳光洒在圣芙蕾雅的大理石砖块地面上，一天美好的校园生活再次开始。 当然，苏无垠这个时候已经起床开始在训练室里锻炼了。 早上六点，分毫不差。 而且，他一如既往地和符华碰面了。 “还是那么早啊，无垠。” “你也一样，班长。”无垠一边不断完善自己开发的新拳法，一边很自然地和符华打着招呼。 “是在研究新的招式吗？”符华一边打拳，一边看着无垠的拳路，“看来无垠你很厉害呢，刚刚的拳法没什么破绽。” “献丑了。”无垠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打拳。 符华也不再多言，也自己忙自己的。 练武，就要心如止水，不受外界干扰。 很快，一个半小时过去，二人也刚好完成早练的任务。 “给。”无垠抛给符华一瓶无糖苏打水，后者也是抬手便稳稳接住。 “多谢了。” “不客气。” 无垠随后便喝着一瓶柠檬汽水，离开了训练室。 七点半，太阳基本上照亮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原本安静的校园也逐渐热闹起来。 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正在往学院里的食堂或餐厅里走，但无垠却逆人流而行，直接戴着口罩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他始终认为，比起自己去买饭吃，不如自己去做。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在客厅里打游戏的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当然，绝大部分情况都是布洛妮娅吊打琪亚娜。草履虫能赢的概率微乎其微…… 无垠早就习以为常，他只是看了一眼二人，便直接走进了厨房。 不出无垠所料，芽衣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 “无垠，你回来了啊。” “嗯，今天早上打算做什么？” “嗯……琪亚娜说要吃炒面，布洛妮娅似乎没说什么要求……”芽衣沉思道，“哦，对了，你想吃什么？” “我的话……就自己弄一碗拉面吧。”无垠从冰箱里拿出一团提前醒好的面团，“对了，你吃乌冬面吗？” “嗯，当然可以。” 二人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做早餐，二人都习惯了，甚至自然得像一对老夫老妻…… 当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芽衣看到无垠做拉面爆摔案板、炒面时大火翻炒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当然，由于芽衣提前准备好了很多需要的东西，所以仅仅十五分钟，四碗热气腾腾的面便被端上了餐桌。 另外打游戏的两个女孩也被这诱人的香味给吸引了过来，自觉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苏无垠和芽衣也将每个人的早餐放在了各自的面前。 这个场景……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家四口…… 总之在一顿略显吵闹的早餐后，无垠一言不发地第一个吃完了饭，并默默等待其他三个女孩子吃完早餐。 和三个女孩子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无垠也同样经历过，甚至场面更大。但是那时的自己还有几个好兄弟，现在嘛……一个人有点拘谨。 四人吃完饭，便移步前往教室准备上课。 文化课对草履虫来说，要么是打瞌睡，要么是发呆，为此姬子老师特别头疼…… 其他三个人嘛……布洛妮娅和芽衣倒是认真听讲，而无垠……他老是坐在角落里忙着自己的科研项目。 虽然卸去了在天命的职位，但是他还是在捣鼓自己的科研项目——基本上都是对弑神装甲的模拟改进，而且要是他的研究又突破了，他还是可以随时随地回天命直接拿装甲进行改造的，这一点奥托不可能不答应。 另外，就是他无聊的时候看看某些人的漫画。而至于奥托整天泡着的《卡莲幻想》……唉，不提也罢…… 而到了训练课嘛，和前文所说一样，草履虫每次必找无垠单挑。 今天，也不例外…… “还要打吗？琪亚娜？”无垠伸了个懒腰，坐在一旁。 “哼，本小姐这次一定能打败你！”琪亚娜气鼓鼓地说道。 “唉……”虽然无垠觉得有些想笑，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 琪亚娜好胜的性格无垠很欣赏，所以他才会陪琪亚娜训练。 但是嘛……就算无垠特地将速度减缓到和草履虫一致的水平，他还是能看到琪亚娜所学到的卡斯兰娜枪斗术瑕疵很多，破绽百出。要说具体一点，那就是琪亚娜习武的基础都没有打扎实。 出招、收招速度都不稳定，而且防守能力很差。而且琪亚娜战斗时的思路都很基础，一旦她出招没有拿到优势，那么她很快就会陷入劣势。 “请。”无垠做了个手势，示意琪亚娜先攻。 “哼，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琪亚娜见状，一脚踢出！ 而在一旁观战的布洛妮娅和芽衣则是玩起了竞猜…… “芽衣姐姐，你觉得这次琪亚娜这个笨蛋能在前天的基础上再多撑一分钟吗？”布洛妮娅有些开玩笑地问道。 “我不知道……”芽衣很诚实地回答道，“琪亚娜每次都是先攻，但是战斗的主导权一直都是在无垠手中。” “也就是说，只要无垠哥哥愿意，他可以随时结束战斗。”布洛妮娅也明白了芽衣的意思，她的观点自然也和芽衣一样。 就这样，三分钟后，无垠一记手刀敲在了琪亚娜的脑瓜上，直接把她敲晕了过去…… “嘶……看来下一次的话力道还得小一点……”无垠赶紧提着琪亚娜，免得她摔倒下去。 主要是无垠以前敲呆鹅的脑袋敲习惯了，所以一直用这个力道，哪想到他直接把琪亚娜敲晕了…… 他将昏迷的琪亚娜带到了医务室，让鸭鸭和芽衣去照顾琪亚娜，自己则是离开了。 今天他打算去与瓦尔特·杨见面，毕竟他们先前联系好了。 …… 咚咚咚—— “请进。” 大门打开，映入无垠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蓝灰色大衣的男子，颇有老师的气质。 “我应该没迟到吧？”无垠似笑非笑地问道。 但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无垠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从两年前咱俩第一次互报身份亲自见面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了吧？” “我只是很难相信，你能死而复生。”瓦尔特这才直视对方的眼睛，神色认真地回复道，“就连我也必须依靠自己的律者核心才能重塑身体。” “呵呵……”无垠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个世界有着许多秘密都是你们不知道的， 我也一样。 直到现在，我连我自己是如何诞生的都不清楚。 另外，不用把我当外人，我已经辞去在天命的工作了。无论从哪个立场出发，你都没有理由把我当做敌人。 毕竟，我们都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你也是律者？！”这一点，瓦尔特是万万没想到的。因为以往他所得到的情报里，都没有证据能表明苏无垠是一名律者。瓦尔特也只能认为他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崩坏战士。 但，无垠上来直接挑明了自己的律者身份。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瓦尔特自己就是理之律者，这样的身份没什么好藏掖的。 “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我的律者核心没有出现而已。”无垠摆了摆手，“虽然对于第二次崩坏而言，我和奥托有账要算，但是介于我和他之间的交易，我还不能完全杀死他。” 这倒是实话，毕竟天命作为全球性组织，一旦直接杀死奥托这样的领导者，群龙无首必定会导致混乱。再者，在符华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奥托还照顾了她那么长时间。无垠以大局为重，只能压下自己的怒火，等待一个继任者的出现。 当然，在他看来，无论是比安卡，还是德丽莎，至少现在的她们都不能算是合格的继任者。 不过，无垠也不是啥也不干的窝囊废。在二月到五月期间，无垠回过一次天命总部，顺道手撕了两具奥托的魂钢躯体…… 说到底，无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能赢取瓦尔特的信任。对方不仅实力不错，而且他领导的逆熵组织也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可可利亚除外。） “说这么多，你还是想拉拢我吧？”瓦尔特也是一个老油条了，自然理解无垠话中的意思，“不过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绝不可以是敌人。” “但是如果我拉拢你，我想你不会拒绝。”无垠从一个空间传送门里拿出一套茶具，还为自己和老杨倒了杯红茶，“我的实力以及掌握的技术，你应该知道这些的价值和意义。 而且，和我结盟可不像奥托那家伙做什么交易。事实上，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 “你说的，不无道理。”老杨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当然，两人说完这些正经事后就成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了，但是无垠还是不想透露太多其他事情，毕竟那涉及到自己的隐私。 大约一小时后，无垠便离开了老杨的住处，然后便去了医务室，看看琪亚娜怎么样了。 当然，不出所料的就是草履虫一脸不服输地瞪着赶到的无垠，后者只能尴尬地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琪亚娜笨蛋，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怪无垠哥哥的。”但鸭鸭倒是握住了无垠的手，一脸鄙视地看着床上的草履虫。 “好好好，行了行了，晚上回去我做大餐给你们好不好？”无垠一脸无奈地扶额捂面，只能自己打圆场，“采购食材的任务就麻烦你了，芽衣，我还有些事。” “明白了，无垠。”芽衣点了点头，看到手机里无垠传来的菜单。 无垠拍了拍鸭鸭的小脑瓜，后者也很听话地将小手松开。 至于无垠到底有啥事呢？那就是他在回医务室的半路上突然接到消息——自己的徒弟比安卡要和丽塔一起私人探访自己。 “唉……还嫌我不够忙吗……”无垠一脸无奈，一边吐槽道。 第97章 认知与存在 “哈？你在说什么？”华（？）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无垠，同时也显露出了真身，“我拥有符华的记忆，符华的身体，符华的一切！我凭什么不是真正的符华？！” “我说过，你是一个律者。”但无垠的语气依旧四平八稳，“一个原本没有灵魂的肉体却莫名其妙地重新活了过来，这是为什么？ 而且，我其实抵达太虚山的时间比你还要早，但由于我的律者核心被封印，关于崩坏能的波动我也控制得很到位，你才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你在太虚山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对抗崩坏，更不如说是在发泄情绪。而且，原本太虚山在你诞生以前是很安定的，但是最近却有小型崩坏爆发，这也是证据之一。” “那我作为律者，作为崩坏的使徒，为什么要去对抗崩坏？崩坏允许我这么做吗？”华（？）依旧否定无垠的话。 “难道你忘了吗？我不也是律者吗？”无垠直接甩出了现有的例子，“不仅如此，现文明诞生的律者都能够去对抗崩坏——瓦尔特·乔伊斯、瓦尔特·杨·、琳儿、布洛妮娅甚至是律者化的琪亚娜，他们都是对抗崩坏的律者。 我大概能猜到你之所以让我们看到华的过去的原因了——你需要有人来认可你就是符华。 我亲自以身入局，特地进入你制造的幻境，也就是为了唤醒本尊。” 说完这些，他不由得看向了琪亚娜——“行了，华，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 “欸？”琪亚娜、布洛妮娅和姬子不由得一愣。 突然，赤红色的光芒在琪亚娜身上亮起！ 一个人影缓缓浮现，不用说，就是符华。 “你早就察觉到了吗？”符华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向无垠。 “我只是试一试。”无垠耸了耸肩，“要是你没出来，尴尬的就是我。” “她只是过去的我！”看到符华的出现，识之律者有些炸毛，“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失败的自己？” “你错了，你从来都不是符华。”无垠朝后面几人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离远一点，“既然本尊出来了，你也是时候把这具身体物归原主了！” “哈！果然你还是要我亲手揍你一顿啊，老朋友！”识之律者大笑一声，“也好，现在的我们，也只适合用拳头说话！” 说话间，识之律者的实力也不再掩藏。她将自己的所有力量爆发出来，以她为中心甚至都出现了一阵力量风暴！ “看好了，琪亚娜，布洛妮娅，姬子，这就是符华的真正实力！”识之律者大笑道。 “苍青！” “是！主人！” 苍青瞬间便变回原形，同时浑身散发出了青色的光芒！ 无垠并不为风暴所动，苍青也随后便用自己的身躯盘旋包裹住了无垠，身上的青色光芒更甚！ 紧接着，无垠闭上了双眼，苍青也张开大嘴，一口吞住了无垠的头！ 青色的光芒此刻也变成了晶石，紧紧地包裹住了无垠和苍青！ 咔咔——砰！ 数秒后，巨大的晶石轰然炸碎！，而苏无垠，也再一次变为了那个形态！ “无垠……？！”看着那与人为崩落形态几乎无异的姿态，符华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那传出的力量波动也不是开玩笑的。 “不用那么担心，华，我和苍青的融合没什么副作用。”无垠立刻回应道，接着便面向识之律者喊了一嗓子，“喂！我们别在这打！免得把太虚山给毁了！” “行！如你所愿！”识之律者催动力量，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 天空中倒悬的城市正在与太虚山融合，到最后，四周已经变成了城市的模样。 “又一次扭曲了认知吗……”但无垠很快便识破了这样的把戏。尽管律者核心被封，但他依旧能明白对方的招数。 “看来你很敏锐嘛，不愧是曾经的我认为是领袖的人。”识之律者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你打算怎么打败在我制造出来的幻境里的我呢？” “很简单，以力破巧。”无垠神色严肃地说道。 虽说他现在样子是变成了五万年前的人为崩落形态，但是实际上他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到那个地步。并不是说苍青有问题，而是无垠自身的问题。 要是硬要说战力对比的话，现在无垠融合苍青所诞生的新形态的综合实力大概是开律者形态的七成。毕竟这形态可用不了多种多样的权能。不过这个形态倒是能使用苍青的能力，也算很不错了。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是如何以力破巧的吧！”识之律者闻言，狂笑一声，立刻朝无垠冲了过来！ 无垠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拳！ 轰—— 二人脚下的高楼停机坪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崩碎，无垠也直接跳开，并利用苍青自身的能力浮空。不过，显然识之律者肯定也会这招。 “哈哈！再来！”显然，刚才那一次对拳让识之律者彻底兴奋起来了。 无垠只能继续战斗。 但是没有被拉进幻境的三人以及符华看到的却是无垠和识之律者一动不动的样子。 “班长，我们能做什么吗？”琪亚娜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拥有我全盛时期的力量，还有律者的权能，很难对付。”符华神色严峻，也明白现在的形势并不好，不过她也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策。 她使用羽渡尘所残余的力量，将自己和琪亚娜的意识再度连接起来。 “琪亚娜，听我说，接下来的计划听我的来。” 以往符华就这样和琪亚娜联系过很多次，所以这次的突然联络也并没有让琪亚娜大惊小怪：“班长，到底该怎么做？” “现在的她就如无垠所说，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就是我。她怀疑自己是我，她相信自己是我，她逼迫自己是我——这是她一切行动的根基。”符华尽可能详细地说道，“但究其根本——她还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孩子。崩坏的力量降临在我的躯体上时，恐怕我海量的记忆影响了她，让她的认知发生了改变。但也正因如此，她还存有善意和理性，崩坏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她。 但如果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以为的那个人，如果她真正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可能会慌乱，也无法正确地施展律者的能力。而到那个时候她露出的破绽就是破局的关键。 所以，琪亚娜，我们要做的就是质疑她。” “我明白了……”琪亚娜大概理解了符华的意思。 “但记住，琪亚娜，我们并不是要摧毁她，决不能将她彻底推入崩坏的深渊。”最后，符华还附上了这句话。 这次行动也只有琪亚娜和符华能帮上忙，因为琪亚娜曾经和符华的意识因为羽渡尘而连接在一起。其他人即使是想，也没那个能力。 …… 幻境中。 无垠现在的处境算不上窘迫，识之律者的每一次攻击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有效的方式挡下。但是无垠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意义上打败对方。 而且，识之律者的力量可不比无垠弱多少，在这片幻境中，她始终都是主宰。 “哈↘哈↗哈↘哈↗！你觉得你赢得了我吗？”识之律者的大笑声不绝于耳。（箭头属于作者自己整活。） “麻烦……”看着天上洒下的红黑色羽毛，无垠多多少少感到烦躁。 而下一秒，这些羽毛变成了锐利的尖刺！ “唉……用不了神火，烧不掉这些羽毛呢……”无垠迅速闪避跟踪而来的尖刺，然后手心里出现的雷电球将这些尖刺全部搅碎。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识之律者拿着轩辕剑对着无垠的脑袋就是一劈！ 虽然无垠的思绪一直在分析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唯独留给战斗的那一部分是最明了的。他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并用神火·护世斩秽挡了下来。 现在的神火大剑因为没有了律者核心力量的加持，不仅神火烧不起来，甚至连剑身的颜色都有些黯淡。不过大剑本身的力量就摆在那，伴生神之键可不是说说而已。 不过，和符华武艺完全一样的识之律者对打，无垠在武艺上占不到一点便宜。而且，就算无垠抡大剑的攻速并不亚于对手，但是重剑的力量优势却完全体现不出来。自己斩下的每一剑都是对着对方的命门或者死穴，但是每次对方都能以十分巧妙的方式来避免。 识之律者拥有符华的武艺，而无垠师出于符华，但自己也开发了属于自己的招数。 直白点说，这两个人在武艺上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另外，这还是识之律者的主场。 对无垠而言，这是一场让他很烦的膀胱局…… 而且，其实他和苍青的融合时间也不是无限的。 不难看出，和苍青融合的形态就现在而言，依旧有着不小的缺陷。或许这些缺陷会随着无垠的实力增强而消失，但是这些缺陷依旧摆在那。 所以说，无垠真的是在争取时间，而且时间有限。一旦他和苍青的融合被迫解除，那么他会被对手直接死死压制，而符华和琪亚娜寻找切入点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认识……”无垠也明白破局的关键就是要否定识之律者的观点，让她真正接受自己的真实身份，理解自己的存在。 “话说，你难道不好奇吗？”在两把剑的碰撞中，无垠突然插嘴道，“为什么你和符华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还是说你不是符华吗？” “哈？你在说什么？”识之律者一脸不爽，甚至对无垠的口气都带有一些痞味，“我说过了，我就是真正的、完全的、比过去更好的符华！你们认可的不过只是那个过去的、失败的我而已！ 我才不要听你们的命令，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改变这个世界，战胜崩坏！ 我将改写一切，扭转万象！” “你看，这就是你和符华的区别。”无垠的语气却越来越轻松，“在对抗崩坏的问题上，符华并不喜欢单干，相反，她更愿意去和同伴们一起努力。 “那是因为她不够强！”识之律者呛声道，“过去的我还不够果断，所以才会犯下那么多错！ 而我不一样——我更果断、更强、比过去的我更好！” “那你觉得，仅凭你一个人，能战胜连过去全盛时期的我都战胜不了的崩坏吗？”无垠抛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识之律者沉默了。 拥有符华记忆的她怎能不知道全盛时期的苏无垠的实力？就单单说十一位英桀都没能阻止苏无垠清扫逐火之蛾就能说明无垠的实力了。 然而，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他，最后只是落得了一个为了封印终焉舍弃一切的下场。崩坏也没有被解决，而是延续到了现文明。 崩坏，到底要怎样才能战胜？ 但，识之律者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怎么会知道我找不到战胜崩坏的办法？难道战胜崩坏就必须要杀死终焉？” “至少在我看来，如果终焉不能被打败，那么崩坏就不会停止。”无垠笃定地说道。 “嗐，又是‘在我看来’。我为什么要根据你的看法再采取行动？”识之律者的进攻速度再次加快了。 （嘁……还真是固执……） 无垠有些不爽，刚才的一连串对话依旧没有驳倒对方。无垠又不是特别会说话的人。 （虽然有些不爽，但是看来回去之后得看一看《语言和艺术》了啊……我嘴炮的能力属实差劲……而且，把破局交给她们，虽然说并不是不信任她们，但感觉我没参与的话，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啊……） 虽然识之律者无法看穿无垠的意识以及他的所思所想，但是无垠自己也喜欢疯狂吐槽自己…… …… “准备好了吗？琪亚娜？”幻境外，符华问向琪亚娜。 “嗯，我准备好了，班长。”琪亚娜眼神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就开始吧。” 第98章 二者的区别 想要驳倒识之律者，不仅要质疑的角度刁钻，而且证据也要确凿，让她没有辩论的余地。简单来说，要战胜识之律者，就必须打败她引以为傲的坚定意识，使其产生动摇。 但既然要驳倒、辩论，那么琪亚娜她们必须找到充足的证据，然后当面驳倒对方。 而此时幻境中的无垠和识之律者的战斗已然将周边环境破坏得千疮百孔，而且就以二人的实力而言，哪怕外界看起来只过了一两分钟，但是二人已经大战了不少数百个回合。 识之律者化为数道黑红色的幻影朝着苏无垠冲来，对方不慌不忙地以最小幅度的动作来闪避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同时引动风与雷的力量，击碎了眼前的幻影。毕竟即使在这片幻境中，幻影依旧是能量形式，物理攻击碰不到。 但碎裂的幻影却在一瞬间内变化成了无数飘舞的羽毛，随后又变成无数道轩辕剑型的黑红色能量，迅速刺向无垠。 “好战术。” 战术简单，但是实用。 不过，要是想用这种攻击伤到他，那就太天真了。 只见无垠的龙尾迅速变大，他手中的神火大剑也附上了一层青蓝色的能量。 一记神龙摆尾和裂空斩便将这波攻势破的干干净净。 “好配合。”无垠拍了拍自己的龙尾，夸赞道。 龙尾居然也突然扬了起来，貌似它很开心。 谁会拒绝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尾巴呢？ “你战斗的时候都是这么散漫的吗？”突然，袭来的一剑打断了一人一龙的交流。 但是，无垠似乎早就料到了这道攻击，并立刻架起大剑挡了下来。二人的白刃战再度开始，幻境内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席卷四周的冲击风暴再度出现。 “至少我大部分的战斗都不是一个人。”无垠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貌似是在炫耀，也像在嘲讽对方。但更多的，是在否定对方想要单干的意图。 “光凭我一个人，在不是律者的前提下，想要挡住你刚刚的那波攻势，我估计还要受一些伤，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无垠接着说道，“我现在没有苍青的话确实没有你强，但对抗崩坏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仅仅靠一个人绝对赢不了。人类需要的也不是一个救世主，而是能带领他们创造未来、和他们并肩作战的领袖。 领袖可以有很多个，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领袖？呵……我倒是想起来了。”但识之律者却是轻蔑一笑，“五万年前，我们被梅所领导，但到了最后还不是输得一塌糊涂？” “至少人类的文明延续下去了不是吗？在大灾难面前，人类总要试错，总要做出牺牲。”无垠反驳道，“在梅的带领下，我们确实没有赢下多少，但是如果没有梅这样的意识超前者，人类的文明早在五万年前毁灭了。 听从梅博士，绝不是软弱和服从，而是为了走好人类发展的每一步棋。” “但是过去的我，没有主见，全都是服从别人的命令行动。不管是梅，还是奥托。”识之律者依旧反驳道，“我受够了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日子，从现在开始，我的命运就该有我自己来做主！” “我觉得，我的过去，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老古董？！”识之律者惊讶地看着出现在无垠身后的琪亚娜和符华。 “别这么叫我。”很显然，符华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想好了？”无垠停下手，对方也停止了战斗。二人从空中落下，而无垠则是问向了两人。 “嗯，只不过，你们都得停手。”琪亚娜冷静地说道。 “想好什么了？还是说，你们终于愿意来选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符华了？”识之律者一想到这个整个人开心得像个孩子，身上的战意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这家伙……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由于对方读不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无垠可以随意吐槽。 “这是一次不公平的判断，因为我们看到的，都是班长的过去，但是我们对现在的你一无所知，又怎么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琪亚娜反问道。 “哎呀！琪亚娜，我真是错怪你了！”识之律者一拍脑门，明白琪亚娜说的话挺有道理，“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让你们好好了解我之后再做判断。” 突然，周围的环境突然转变，变成了天命基地的样子！ 当然，一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夜枭监视的事情了。 在无垠解决识之律者在天命总部闹翻天的分身后，夜枭在接受命令后便来到这里监视了。在无垠进入太虚山后，夜枭就发现了奥托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天命总部处。他紧急联络自己的boss，但是却因为识之律者在太虚山里，崩坏能浓度上升不少，导致周遭的电磁信号产生了干扰，再加上太虚山本来就没什么通讯信号，所以无垠就算将自己和夜枭的通讯设备进行了强化改造，他也没有收到夜枭传来的讯息。但其实无伤大雅，无垠早就明白奥托就没有死，所以他让夜枭去只是让他去监视对方，并要求夜枭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主。 总之，夜枭的潜伏计划暂时是成功的，毕竟识之律者的出现导致天命混乱。即使后来奥托出现平息，但这也为夜枭的潜伏提供了不小的便利。但是，夜枭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潜伏在天命总部。以奥托的能力，发现他是迟早的事。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还是会尽到自己应尽的职责。 好了，话题扯回来。 在他们不远处，映入眼帘的，便是符华身着影骑士·月轮装甲护着有些虚弱的姬子，对峙丽塔的时候。 “这里就是你成为律者的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识之律者简单介绍道，“要向你们战士我和过去的不同，最好是让你们亲身体验，不是吗？” 随后，她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下方。 “看，过去的我受了奥托的蛊惑，为他干下了许多邪恶勾当。原因不过是一次救命之恩，加上对‘火种计划’的执着而已。 可是转念又想：火种计划当真很重要么？不见得吧，让人类自由生长，结果未必会很糟。遇到困难就去克服，人类不就是这么成长的吗？火种计划的本质，我看只是梅博士的自大罢了。” 但说到这，无垠可坐不住了。 “人类的成长确实是一次又一次跨越困难，但是火种计划的辅助至少能让人类的文明少走不少弯路，”无垠掷地有声地说道，“现文明先进的科技与前文明至少相差三十年。 而且人类总会在先人的基础上不断突破，一旦有了前文明的科技，人类的发展速度便会迅速提高，对抗崩坏的力量也会更强。或许梅这么做，也是希望人类的科技水平继续提高，从而找到更多对抗崩坏的方法。 梅的火种计划虽然并不是现文明必须执行的，但是她的这项计划绝不是因为她的自大！” 无垠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梅博士，相反，在当时他还是很佩服梅博士有那份超前的思想和认识，这才让在前文明那种级别的崩坏中将损失在最快速度里降到了最小。 “呵……或许你说的没错。”但识之律者只是用一声冷笑来回复，“至于那个男人的救命之恩……哼，就算他不出手，难道我就对付不了么？” 但无垠和识之律者的对话却让符华陷入了沉默。 “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你熟悉的人都在这里。”识之律者直言道，“如果我说的事实中有的不对，正好你可以给我补充。” “不要再说过去的事了。”但符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你就是活在过去的人。”但识之律者指了指幻境中的符华，“过去的我，会为了所谓的‘未来’，‘希望’、‘胜利’执行别人交付的计划，不问缘由，不理结果。 别人对我说：‘你走这条路。’我就照做，把思考的任务交给梅，交给奥托。 可你知道放弃思考代表什么吗？代表逃避责任。我不会再逃避了。” 面对识之律者的话，无垠刚想反驳，但是却被符华偷偷按住了肩膀。 （无垠，你不用跟她一字一句地辩解。我们等她把话说完，然后让琪亚娜质疑她。） （行吧，我克制自己，虽然我口才不好，但是我知道的多，所以她说的有些话我真的很想反驳……） 二人在意识连接的时候，识之律者并没有察觉。 而看向下方的丽塔时，识之律者的语气带有嘲讽的意味：“丽塔，那个女人是天命的忠仆。 你相信吗？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她还每天亲自给别人洗衣扫地。 到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她真的有自己的主见吗？ 跟奥托接触过的这些人，看来或多或少都有这些毛病，连怎么思考都忘了。 呵，想想我都来气。” （呵呵……你能看清楚她才见了鬼了……那女人深不可测，你这个刚诞生不就的小屁孩看得清她？） 无垠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可惜说不出口。 然后，识之律者就下去，在自己制造的幻境里单刷了丽塔…… “怎么样？差距是否显而易见？”识之律者得意洋洋地说道，“哦，对了，过去的我还有个坏毛病，就是做什么都不坚决。” “但是，班长后来为了保护我们也挺身而出和丽塔战斗。”琪亚娜说道。 “她那是见风使舵，和我思考周全再出手能比吗？”但对方很快就否定掉了，“如果是我，绝不会犯下以前的那些错误！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贯彻到底，绝不后悔。” “真的么？” “当然！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么？” “那当时如果是你，你又会如何选择？”琪亚娜直接问出了对方从没想过的问题。 “呃……”识之律者一下子被问得卡住了。 而幻境，也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当时的我被西琳姐姐（这里作者先说明一点，虽然琪亚娜身体年龄比西琳大，但是在与西琳相处后她都是以妹妹自居。）的仇恨所吞没，那时的我，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琪亚娜回忆着曾经的情景，“若不是无垠回来及时，世界很可能遭受巨大的破坏，甚至连姬子老师……都有可能……” 琪亚娜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那时她确实很害怕。尽管苏无垠确实救下了姬子，但是那时的恐惧依然在琪亚娜心中环绕。 整理了情绪后，琪亚娜再次开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应对？” 识之律者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漂亮，琪亚娜！） 无垠不禁在心中赞叹道，同时也感叹琪亚娜的成长。 当然了，无垠自己嘴笨，怪不到谁头上。即使五万年了，他的嘴炮能力也不见好转。 （嗯……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以这个人的性格，她的应对方式应该是……） “嗯……也对，当时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但识之律者已经替琪亚娜说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比现在弱很多。但第二律者也并非完全体，全力作战的话应该能赢。 但是，不要怪我，琪亚娜，若不是无垠赶回及时，你也不一定能战胜西琳的意识。” “那你觉得，律者就一定要消灭吗？”琪亚娜再度问出这个刁钻的问题，“你难道不认为，人类可以掌控律者的力量吗？” “另外，我再多说一点。”这个时候，沉默了许久的无垠也再度发话了，“在现在已知的律者中，我、琳儿、布洛妮娅、芽衣和安娜·沙尼亚特都已经是不会再受到崩坏意识控制的律者了。而我们，都可以用‘人之律者’这个称号来统一称呼。 事实证明，人类的感情是可以战胜崩坏意识，掌控律者的力量的。” 这句话再度让律者沉默。 只是，无垠刚刚那句话里，却没有爱莉希雅这个例子。 是他不愿意相信爱莉希雅是一名律者吗？ 不是，是因为他不敢。 那是他烙印在灵魂里的梦魇，即使这么久过去了，他依旧不想去回忆。 第99章 前尘旧影(七) 两天后。 苏无垠和顾霜雨来到了李家西边最外围的围墙的某处。 “你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听完顾家大小姐的解释，无垠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简单来说，就是顾大小姐和李炘早就有了这种暗号交流方式。再加上这个李家大少爷不知为何，他的住宅就在这最靠近西边围墙的地方，所以这样一来顾霜雨以往偷跑出来的时候就能以最快速度，且以最隐蔽的方式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不过，无垠很好奇都这么多年了，顾霜雨是不是处女？毕竟都出来私会这么多次了。 答案是——她还是处女。 没错，貌似李炘这家伙很守男德，都这么多年了，就这个年代贵族圈子多乱无垠猜都猜得出来。但是李炘这货是真厉害，自己都有个这么可爱活泼的女朋友。 咳咳，扯远了。 总之，无垠这几天带着顾霜雨，得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而且现在顾家人长时间找不到自己家的大小姐，声势也逐渐压了下来。无垠也打算直接把顾大小姐这个拖油瓶直接送到李家。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他只要一心调查这座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在一系列问题后，无垠也懒得问了——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都是一根筋，问了也是白问。 不久后，苏无垠和顾霜雨一旁的围墙上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身着青黑色长衫，举止动作间透露着儒雅书生的气质，但是他的眉宇之间的气势却十分锐利。 然而，无垠却从那家伙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气息。 （邪气？妖气？还是说是恶意？） 无垠对负面情绪很敏感，这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总之，李炘身上传来的气息不仅让无垠感到很不自在，甚至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但是无垠依旧没有打算出手，因为他明白，就算自己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何必要跟一个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扯上什么呢？免得让自己染上一身臭。 只是，如果将顾霜雨交给对方，那这个女生的结局又会通向何处？ 虽与自己无关，但是无垠也不希望在自己眼前有这样一个无辜的生命遭遇不测。 虽然无垠的神色未变，但是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霜雨？还有这位是？”李炘从围墙上利落地跳下，问向了顾霜雨，同时还有些戒备地看着侠士打扮的苏无垠。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李炘少爷。”顾霜雨一拍脑门，然后拉着李炘的手，一脸灿烂的笑容，“就是这位好心的苏无垠大哥，把我从那些拉我回去的家丁手里救下来的！ 还有，我家那些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还真是给苏大哥添麻烦了。”李炘闻言，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也放下了戒备，当即向无垠行了一礼以表感谢，“不知苏大侠可否赏脸来鄙人的寒舍喝上一杯热茶？” “不必了。”但无垠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我将顾大小姐送到这里，交易已经达成，我也该离开了。若有缘，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既然苏大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拦。”李炘说话文绉绉的，而且语气也相当有礼貌，“但我也希望能送上一礼，以表心意。” “不必了，我送顾家大小姐来到这里是因为一场交易。”无垠摆了摆手，“我送她安全到达李家，她帮助我了解这座城市，毕竟我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 “既如此，那我就代顾小姐，谢过苏大侠了。”李炘又行了一礼。 “嗯。”无垠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顾霜雨的肩膀，送二人一句祝福后便快步又谨慎地离开了这里。 “希望不会出事吧……”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无垠明白这里也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眼下他的第一个调查点，便是顾家的后山。 “果然来对了，这里的妖气……或者说，崩坏能……” 一般人无法感知崩坏能，所以顾霜雨即使进入了后山的外围，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异样。 但是无垠就不同了，他对崩坏能的感知异常敏锐。虽说在崩坏的世界里，任何地方都会有崩坏能，但是浓度不同，对环境和生物的影响也会不同。 先前在城区里，无垠感知到的崩坏能浓度处于正常范围，普通人类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虽然这座后山的外围处的崩坏能浓度属于正常范围，但是其深处的崩坏能浓度绝对远超一般人能承受的范围了。 而且，无垠这次是从顾霜雨那里拿到一些信息后潜入这里的。但是当他潜入之后，他才发现，这种本来应该除了环境植物外就应该没有人类该待在这里的地方，竟然有着不少顾家的家丁驻守在这！ 阴谋。 无垠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这个。 不过无垠无影无踪，轻功也早已炉火纯青，所以一路潜行都没有任何人发现。 然而，当无垠真正接近时，他才明白，这些家伙有多么疯狂…… …… 痛苦、烦躁…… 苏无垠扶着密室内的特制金属墙壁，一头冷汗证明了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这还是他成为融合战士后第一次感到身体如此不适。 从头到脚，无垠只感觉到疼痛、身上忽冷忽热、全身肌肉痉挛，甚至脑袋里还传来了在他看来犹如恶魔一般的低语声。 “该死……”脑袋里的神秘低语、身体上的严重不适感在不停地折磨苏无垠。 但他对此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忍耐。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给自己做超变手术的梅比乌斯博士。 他害怕其他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只能躲藏，将自己关在一间自己早就造好的，可以隔绝崩坏能的特制金属密闭室里。 “我脑袋里的那道声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他的心中缓缓升起，而他也出现了更诡异的现象。 他看到，一个散发着紫金色光芒的身影盘腿并背对着他坐在他的面前——看样子是一位女性。 但无垠根本不认识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你还在相信你是人类吗？” 但那道身影只是说出了这一句话，便在无垠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什么意思……喂！” 无垠刚反应过来对方的话语，刚想问一句却只能看着对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混蛋……老子是什么老子心里清楚得很……！” 虽然还是嘴硬，但是无垠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麻花。 她是谁？她为什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这是假的，还是因为成为融合战士的副作用而产生的幻觉？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无垠的脑子里环绕，伴随着身体的不适感一度让他几近昏厥，但他还是硬生生挺了过来，没有让自己失去意识。 但是苏无垠还是感到烦躁，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他找不出来。他渴求答案，但是就目前而言，他绝对找不到答案。 总之，在这种足以让大部分人很快昏厥的痛苦，无垠则是忍受了整整七天七夜…… 而在这七天七夜里，苏无垠待在密室里面没有出去。但是远在澳洲的逐火之蛾小队，却遭遇了剧变。 队长卑弥呼变成了炎之律者，花了七天七夜将整个澳洲变成了人间炼狱。直到成为融合战士的凯文抵达，杀死了炎之律者，这场战斗才算完全结束。 （这里得提一点，在我设定的世界观里，“融合战士”的理念是由梅提出来的，但是实际上在这观念被说给逐火之蛾的人听之前，梅比乌斯就已经在做试验了。无垠自然便是那一批实验者中的一员。） 而当苏无垠苏醒过来时，澳洲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无垠苏醒后没有再管自己身体上的症状，而是赶紧离开了密室，并第一时间找人了解了情况。 “炎之律者……是卑弥呼……？”无垠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作为组织中的秘密武器，无垠自然是可以知道很多事情的，也认识许多小队的队长。而他在名单上看到符华同样是神州人的时候，他便开始着重观察这个小队的队员，尤其是华以及队长卑弥呼。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几乎是在身体感到异常的同时，身处澳洲的卑弥呼队长就成为了炎之律者，并以一周的时间将澳洲化为了火海。 一年半前的死之律者造成的死亡人数还在无垠的脑海里回荡，现在噩耗再度传来。 这就是崩坏，一旦发生，就会造成无数个生命的消逝。 “凯文……”无垠对这个同样很年轻的士兵也有印象，“算了……至少他尽到了自己作为战士的义务……” 卑弥呼的死，无垠觉得谁都担不上这个责任。要说罪魁祸首是谁，那也只能是崩坏了。 但是，无垠还是打算去找一找那个年轻的老乡，或许能安慰一下吧…… …… 一条走廊里，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女正身着装甲，抱着双腿，埋着脸，坐在地上。 孤寂。 这是无垠的第一感受。 “一个人？”无垠突然出声。 “你是？”符华抬起头，因为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苏无垠。”无垠直接报上名字，“跟你一样，我也是神州人。” 无垠走过来在华不远处坐下，顺手给她递了一瓶罐装茶。 “还好吗？老乡？”无垠的声音很轻。 “不太好……”华的双眼有些红，声音也有一些沙哑。 她接过无垠的茶，拉开拉环一饮而尽。 “咳咳……”但是，喝的太急，把她给呛到了。 但无垠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澳洲那边的事，我了解了。”无垠也拉开拉环，慢慢地喝了起来，“唉……崩坏，还真是让人不好过啊……” 华没有回话，只是突然向无垠问了个问题：“无垠……你觉得，卑弥呼队长……她真的必须死吗……？即使她已经是律者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华。”无垠的语气也不轻松，毕竟他才从那痛苦的折磨里缓过来，而且现在的聊天氛围也不适合用轻松的语气，“说实话，要是我是你的话，我也不想对自己重要的人出手。 我知道出手的人是谁，但那个人只是尽了自己身为逐火之蛾的战士的职责，你不应该把怒火迁移到他的身上。” “所以，这就是将队长杀掉的理由吗？！”符华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们都是战士。”无垠的语气并没有改变，“当我们踏上战场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做好死亡的觉悟。 呵……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律者，那又有谁来亲手杀掉我呢？” “无垠……”华听到这话，却不由得冷静了下来。 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却早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似乎在他看来，死亡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内心肯定不好受，我能理解。”无垠继续喝着茶，慢慢说道，“毕竟，被崩坏夺走了自己重要的人，换谁都会很难过、很痛苦吧…… 卑弥呼队长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我很佩服她。 不过，至少我希望你不要就此消沉。不管你今后做什么，也不要止步于此。 我了解过你和卑弥呼队长的过往，也正因如此，我觉得她把你救出来，肯定不希望你被禁锢在她的影子里。她所做的，也是以自己为蜡烛，照亮像你一样的人的黑暗。可你也要为自己而活。 身为战士，我们肩上挑的担子就是人类的生死存亡。 而卑弥呼队长，她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无垠说到卑弥呼时，他充满了敬佩。这些话语也逐渐将华从消沉中拉了出来。 说完这些，无垠便从华的身边走过，同时还拍了拍肩膀：“加油，华——我的老乡。” 华感到了家乡的亲切感，她也突然抬头，看着逐渐离开的无垠。 而对方则是背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随后随手一抛，将一个小型通讯装置扔到了华的手里，上面还附了张纸条——“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用这个装置直接联系我。” 华紧紧地握着这个装置，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谢谢……苏无垠……” 第100章 最终的选择 “律者该不该保留呢……”识之律者依旧在思考，“用所谓的‘爱’和人类的感情来战胜律者……奥托也一直把这挂在嘴边，我不相信…… 不，不是不信，而是……” 律者咬着嘴唇，明显犯了难。 “不知道不知道！反正当时如果是我，一定会当机立断，尽最大力量消灭律者！ 我不能冒险，我也绝不会冒险！” 很明显，琪亚娜的问题以及苏无垠说出的证据成功动摇了对方的思绪。 “好吧，你打败了我，之后呢？”琪亚娜顺着问道。 “之后？”此时，对方却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之后，我会消灭奥托这个祸患！” 随后，奥托的模样也出现在了识之律者的旁边，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枪形态的拟态·天火圣裁。 识之律者看着奥托，眼中的杀意却丝毫也掩盖不住。 “他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梅博士的一个工具，他连梅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就是这种人把全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愚我多年……他根本不算什么！” 她像赶虫子一样挥了挥手，似乎在她看来，奥托只是个虫子。 （你真的了解奥托吗？你真的明白他玩弄人心的本事吗？） 早就解除了融合的无垠看着律者，心中感觉有些发笑。奥托的智慧、谋略、政治眼光、胆识、野心，甚至是实力都能让无垠自己感到敬佩。作为一个原本连崩坏能抗性都不如那些女武神的普通人，奥托却能做到连律者都很难做到的事。奥托在无垠的心中，也是一名极为厉害的对手，他是一名真正的绝世枭雄。 只是幻境中的奥托却并没有因此消失，他只是笑了笑，手中也浮现出了一根金色的羽毛，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这样啊，对了，他也能拟似出羽渡尘……该死的虚空万藏！” 律者很是生气。 但无垠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符华动的手。 “可恶！这明明是我的幻境。就算是追求真实，我也不应该让他给摆了一道——他算什么！” 无垠也偷偷地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后者也很快猜到了这是符华出的手。 虽然奥托的身形很快就散去了，但是律者依旧有些烦躁。 只是，符华也因为这一操作导致自己的力量几乎耗尽，连维持自己的存在都有些困难。 只是，再不济有无垠打底。真要到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无垠干脆顶着压力强行解开律者核心的封印，然后把琪亚娜扔进某个空间传送门，自己留下来给符华修复灵魂，同时强行在最短的时间内揪出识之律者，让符华重新拿回自己的身体。 只是吧，这么做的话无垠就等同于逼迫小识黑化，直接把识之律者推入崩坏的深渊，让她沦为崩坏的工具。但前文说了，无垠现在和符华她们的想法一样，至少就算后来翻脸了，让小识继续留在符华的身体里，加上自己不解开封印施展力量，那么小识被崩坏控制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小。 对于苏无垠而言，他希望现文明有更多的人之律者来共同对抗崩坏。所以比起前文明基本上对律者就是格杀勿论的理念，现在的律者只要能拉，无垠便会毫不犹豫地拉一把。 当然，那种铁了心想要搞事不追求和平的，那无垠也不会惯着她，刀了算了…… “……怎么样，琪亚娜，无垠！够了吗？”识之律者的语气已经表明了她的耐心即将耗尽。 “嗯，你强硬的那一面，我已经充分了解了。”琪亚娜右手支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你的语气很奇怪。”识之律者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那是作为敌人，作为战士的你。平时的你呢？”琪亚娜没有回复对方的话，而是接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在天穹市的时候，我和班长、无垠和西琳姐姐一起生活……我见过他们温柔的样子，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家人。 就说班长，那时的她失去了身体，即使有着无垠帮助她恢复了一些力量，但是依旧远远达不到她的身体还在的时候。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想尽办法指导我，甚至在危急时刻保护我。 那换做是你，你会怎样？” “我当然也会竭尽所能地帮你呀。”对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过……我还蛮难想象自己没有身体的样子。 我现在这么强大了，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再发生啦，哈哈哈！” “我可以为你们复现那个场景。”但此时，符华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 “老古董……你又来了。”但小识貌似有些不欢迎符华，“不过，好啊，那就试试看吧。我把力量借给你。” 而符华复现的场景，便是琪亚娜她们潜入神城医药的地方。 一说到潜入，识之律者便来劲了。因为羽渡尘对于潜入来说无疑提供了巨大的便利。她马上就让琪亚娜选择一个敌人下手。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失心士兵并非人类，而是机器人。所以羽渡尘对它来说根本没用。而且这样冒失的行动还导致了琪亚娜的暴露。 既已如此，识之律者干脆打算将所有机器人全部消灭，甚至还说出了那句相当有道理的一句话（doge）——“潜入的本质就是没人发现你来过，全杀光也是一种方法。 看我的！” 然后，她便现身，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眼前的敌人。战斗时甚至不忘提起胡狼。 战斗结束后，众人离开了原地，来到了一个安全区域对话。 “班长那个时候的状态可没办法像刚才那样与敌人正面作战。”琪亚娜语气有些冷。 “对不起嘛，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不习惯假装虚弱。”对方看上去在道歉，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歉意。 “你无法理解弱者的感受？” “也不是，唔……应该说我根本不想成为弱者。” “这或许就是你和她最大的不同吧。”琪亚娜到此也差不多看明白了。 “嗯，没错。过去的我力量很强，却是个弱者；但我不是。”识之律者也将自己的行为准则说了出来，“不论谁挡在我的路上，我都会打倒。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如果事情不如我所想，那我就把它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因为你拥有力量，所以就要使用它吗？”琪亚娜接着问道，而对方却对这个问题没有回答，“我认识的班长——符华，她是一个能够理解弱者的强者。” “都说了我不是她。你要考虑的是我跟她谁更好。” （出现了，逻辑上的错误。） 无垠明白，早在上一个幻境里，谈话的主导权就已经掌握在琪亚娜手里了。而现在，则是彻底驳倒对方的时机。 “你想说，你不是符华吗？” “我……当然是！但……我已经变了。”识之律者已经开始破防了，“为什么你们都抓着过去不放？我不比她更好吗？她做成过什么事情？没有！她做什么都是失败，失败！失败！ 而我呢？！我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能杀死奥托！我能战胜凯文！为什么不欢迎这个全新的我呢？！” “也许吧……”琪亚娜接着说道，“也许你比班长更好，更强，能够打赢更厉害的敌人。 你可能是一个更出色的班长…… 但，你不是我们的班长。” 琪亚娜回头看了看符华和无垠，曾经在天穹市几人一起生活的记忆也涌上心头。 “你问错了对象……”她转身又看向了识之律者，“站在你面前的几个人，和你轻蔑的那个符华曾经朝夕相处。 我们，是她的朋友。 我们不在乎符华应该是怎样的人，能够成为怎样的人……我们喜欢的，就是那个符华，只能是那个符华——我们的班长。 而你，是没办法替代她的。” 识之律者听完，沉默了数秒。她也明白了。 “这是回答吗？这就是你的答案？” “当然，也是我的答案。”无垠向前走上一步，将琪亚娜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们……选择她？你们选她？！”识之律者一脸难以置信，甚至有些抓狂，“我不是符华，她才是……这就是你们的回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抬起头时，她的眉头紧锁，甚至紧咬的嘴唇渗出了血。 无垠和琪亚娜似乎都看到一团雾气迷蒙在她的眼中。在这一瞬间，琪亚娜甚至觉得律者就像一个年幼的孩子。 当然，无垠早就觉得对方是在撒小孩子气了…… “你们两个白痴！！！”识之律者破口大骂道，“白痴！傻瓜！笨蛋！ 你们——你们——” 幻境散去，识之律者的怒火也在猛烈燃烧。但在发作的时候却又突然冷却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早就决定了对不对？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选择！” 面对律者的质问，三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还有她——她一直在帮你们。你们……” 她闭上了双眼，攥紧的拳头不住颤抖。 “原来只有我还想着……真不公平……”识之律者自嘲道，“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琪亚娜！离开这里！”无垠大吼一声，然后便开始和苍青融合。 但是琪亚娜却不为所动，反倒是召唤出了亚空之矛，摆好了架势。 而后方的布洛妮娅与姬子见状也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鸭鸭也变成了理之律者。 “我不希望一直被你保护，无垠。”琪亚娜的声音无比冷静，“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和你一起战斗。我也不想，也不会再让身边的人离开了。” 攥紧亚空之矛的双手、坚毅的目光也让无垠明白了琪亚娜她们的决心。 “是吗……那好吧……”无垠叹了口气，“跟上我的速度，对手可是一个硬茬。 优先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一旦有危险，直接撤退。” “我明白。” “布洛妮娅会小心的。” “放心，我这段时间里也没落下。” 三人的回应也让无垠不再那么担心。 “大家……”看着自己的朋友如此，符华不禁流下两滴热泪，“谢谢……” “白痴……”识之律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嘴里啐了一口，“你们在演什么啊？偶像剧吗？真恶心！ 呵呵……我倒要看看，就算你们赢了我，以她的力量还想占据我的身体？门也没有！但没有我的身体，她的力量就恢复不了。 明白吗？就算你们赢了我，你们的班长也只能维持那个状态！”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无垠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想挨一顿揍，那就现在把身体交出来。不然，我要让你重新回忆一下五万年前我因为什么成为最强的融合战士！” “好啊！你们想打，那就打吧！本人奉陪到底！”律者的怒火被彻底激怒。 而伴随着她的怒吼，整个世界也开始弯折、扭曲，被拧成一团巨大的漩涡。一条条光带也从其中飞出，朝着律者飞来。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动真格了。”识之律者也干脆摊牌了，“对朋友我宅心仁慈，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这就是完全的赤鸢，完全的符华——完全的我！！！” 漆黑色的羽毛与红黑色的光带彻底包裹住了识之律者。而在数秒后，光带褪去，律者也展现了她真正的姿态！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 此时，乐土内。 “让我们恭喜雷电芽衣小姐，战胜了梅比乌斯！”爱莉拿着扬声器，大声喊道。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做。”芽衣有些尴尬地说道。 “嗯哼~?”但是爱莉莞尔一笑，然后开心地抱住了芽衣。 两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但此刻坐在沙发上闭目的苏无垠此刻却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天花板的某处。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解决这场危机吧，未来的我……” 他能感受到识之律者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现文明已经出现的律者，他也很好奇另一个自己在不动用律者力量的情况下解决这场危机。 第101章 一半的灵魂 在一片黑暗中，一个血色的人影逐渐凝聚。 “嗯……”弑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回忆了一下，便很快明白自己在哪了，“看来，这一次未雨绸缪还真是个明智之举。” 然而，就当他想要进一步感知自己灵魂的状况时，一把血色的镰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说，里人格的希儿小姐，一见面有话好好说呗，直接亮刀不太好吧？”弑一脸讪笑，有些抱歉地说道，“这样，你问的问题我知无不言，你先把刀放下来好不好？” “你……为什么在这里？”希儿血色的双眸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声音也如同对待将死之人一般冰冷，而且她手上的镰刀可没有一点想要放下来的意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让我想想……”弑的手避开镰刀的锋芒，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大概有两个原因吧。 第一，关于我的存在，我也提到过。我这个‘苏无垠’的里人格的力量来自于量子之海，和你一样，或者说，和‘希儿·芙乐艾’一样。我明白如果只靠那家伙的力量，想要让我再度复苏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但是我等不起。所以，我只能向你们求助了。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比起你和那个希儿，现在的我和玉那个家伙，都是残缺的。简单点来说，你和希儿是两个独立的、完整的灵魂，但是我和玉那个家伙，是同一个灵魂所诞生的两半。也就是说，不论是我还是玉，我们都是不完整的。而一个灵魂力量几近枯竭的不完整灵魂寄宿在希儿身上时，你们也察觉不到。 所以，寄宿在这里我也实属无奈。真的很抱歉。” 弑的语气很认真，里人格的希儿也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她也终于放下了镰刀。 “所以，你现在可以从这里滚出去了吗？” 这片空间可是她和希儿的私人空间，绝对容不下第三人。可是现在这规矩却被打破了，这让她有些恼怒。 “抱歉，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弑一脸无奈地摊开了双手，“我的灵魂力量目前还在恢复中，我现在之所以苏醒，是因为貌似有个声音让我提前苏醒了过来。灵魂力量不够，我也没办法自行离开。 当然，要是希儿小姐你执意要赶我走，那我也没有反抗之力。我也只能彻底溃散了。” 希儿听到这句话，有些犹豫。 根据弑刚才说的话，希儿大概能推测出现在的“苏无垠”大概是什么状况。仅仅靠一半的灵魂去支撑一个躯体，灵魂的疲劳感会大幅增加，精神崩溃的概率也会大幅提高。 别看无垠在太虚山时那个样子，实际上在对抗识之律者时他与苍青的融合出现的问题有一部分就源自于灵魂的不完整。 再说了，自己最喜欢的布洛妮娅姐姐可是喜欢苏无垠的。自己要是把他一半的灵魂毁了，届时苏无垠精神崩溃，那布洛妮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幸福。希儿绝不想看到这种结果。另外，自己能离开量子之海，这个男人也做了不小的贡献。他对自己有恩，把弑赶走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但是，自己和希儿的秘密空间就这么让一个男的进来了，自己还是有些生气的。 但是—— 咔—— “呵……果然吗……”弑自嘲地笑了笑，“提前苏醒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血色的灵魂，他的右边脸颊上出现了一条明显的裂纹，这裂纹从眼角延伸到了下巴。 “你……怎么了？”里人格希儿看到弑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没什么大事，希儿小姐。”弑此刻的语气却十分温柔，“只是灵魂需要休息而已，不用为我担心。” “谁……谁担心你了！”对方的两腮却不合时宜地微微泛红。 “呵……”但弑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一个血色的莫比乌斯环水晶递给了希儿，“如果下次我真正苏醒的话，这枚水晶环会提前亮起，这样也不会显得我没礼貌了。 请放心，我沉睡的时候是听不到你们说话的。” 希儿见状，半信半疑地将那枚水晶环接了过来。 可就当她接过的一瞬间，弑直接闭上了双眼，灵魂也发出了温和的血色光芒。他直挺挺地朝着希儿倒了下去。 对方下意识打算接住倒下的弑，但是他却直接破碎成了无数的血色光粒子，直接融入了那枚水晶环中。 “你们能从量子之海里出来，真是太好了…… 如果之后遇到那家伙了，替我向他问声好……” 化为光粒子前，弑轻声地喃喃道。 希儿这个时候才明白，弑对自己的信任度竟然这么高，甚至将自己的灵魂直接交在了她的手上。 即使已经这般虚弱，但却还在为其他人着想，如此信任一个不算熟悉的人。 看着手中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水晶环，希儿轻轻地握紧，并回到了那片黑暗…… …… 此时，太虚山。 彻底翻脸后，识之律者也彻底解放了自己的力量，将所有人全都拉入了她的意识空间。 “从我复活至今，还未尝一败。”在这片空间里，她享有绝对的控制权，“既然你们与我为敌，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今天，就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无垠的双眼闪过一丝寒芒，随即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好啊，尽管试试！”识之律者狂笑一声，也径直冲了过去，“你用大剑，我也用大剑！” 两把重剑对撞，沉闷的声音却如同撞钟一般！ 两人皆是被这一击的反震震退，但就当律者打算再度上前时，一把亚空之矛和神陨剑·史尔泰尔分别从两处杀了出来！不仅如此，重装小兔双肩上发射的钻头炮也飞向了敌人！ “没用！”律者大喝一声，手中的武器不断变换，直接将所有的攻击打散，并且还将琪亚娜和姬子震退数十步！ “那我呢？”无垠可不会打算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既然这里就是她的意识空间，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让她输个心服口服！ 神火大剑斩下，律者急忙格挡，同时身形化为无数红黑色的影子。 “闪开！”几乎是识之律者手段刚使出来，无垠便直接回头喊了一嗓子。 三人纷纷闪避，刚好躲过了律者影子的攻击。 “蹲下！”此时，恰好凝聚了力量的无垠也直接命令三人。 战斗不是儿戏，姬子和琪亚娜直接照做。而布洛妮娅因为重装小兔的大小，所以选择了飞上天空。 而她们刚照做，横扫一切的青蓝色光刃便挥了过来！ 影子想要避开，但是无垠就是瞄着影子斩的！ 四道影子只有一道没什么事，但其他的都被斩成了两半！ 然而，识之律者不太幸运，她的真身被刚才那一斩伤到了。 “嘁……”她捂住腹部，不爽地啐了一口，“少在那得意忘形了！” 律者怒不可遏，她身边四种武器也全部聚集了过来：“该让你们吃点苦头了！ ——太虚之握！” “糟了……” 作为这片空间的主人，识之律者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也正因如此，在这里放招，她也用不着顾忌任何东西。 咔——！ 她将手中那如同玻璃球一般的东西猛然握碎！ 强大的精神泯灭攻击席卷了整个意识空间，赤色的光芒吞没了众人！ …… 光芒散去，琪亚娜、布洛妮娅、姬子都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慢慢放下架在脸上的双手。 然而，她们看到的，却是已经单膝跪地、七窍流血的无垠，甚至连和苍青融合的形态已经解除。小青龙也是闭着眼睛，有些痛苦地趴在了自己主人的肩上。 若是律者形态，无垠可以直接用意识权能直接去对抗。但是，眼下不能这么做。 但对苍青来说，尤其是像它这样的审判级崩坏兽，精神攻击是最要命的。 “无垠！！！”琪亚娜三人连忙跑过来扶着无垠，眼中尽是担心和心疼。 “白痴！你以为就凭你那只剩一半的灵魂能扛得住几下？！还主动帮她们挡！你找死吗？！”识之律者不禁破口大骂。 “没办法啊……谁叫我没用呢……”无垠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因为我，弑已经陷入沉睡了…… 我可不想让我身边的人消失了……” 后半句话，明显就是说给符华听的。 就符华现在的状态，要是真扛了这一下，那基本上是没救了。 “笨蛋！傻瓜！白痴！！！”识之律者看到无垠舍身保护其他人的样子，心里就老弑窜起一股子无名之火，“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挡刀，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都去死吧！” 太虚剑气、飞剑纵横。 无数攻击从四人的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嘁……”琪亚娜一咬牙，直接调动体内的力量，再度变成了空之律者！ 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也全力开启了能量力场，护在了无垠的四周。 姬子老师手中燃烧着烈焰的大剑也斩向了那席卷而来的剑气和飞剑！ 三人火力全开，挡下了这轮攻击。 “抱歉……老伙计……”无垠有些愧疚地摸了摸苍青的头，“把你也卷进来了……” “主人……我没事……”它努力支起身子，“要休息的话，还是等打完后再休息吧……” 二人再度融合，但是精神上的疼痛感却并未褪去。 “那就继续来啊！”识之律者对着四人一脸猖狂地倒竖着大拇指。 “那就……来吧……”无垠的声音忽然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他的身形也瞬间来到了识之律者面前！同样来到敌人身边的，还有神火大剑的剑刃！ 同样，其他三人也采取了行动。 琪亚娜既已变成了空之律者，不如干脆直接上去打。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也变成了摩托车，在战场外围不停用伊甸之星·世界的激光炮攻击敌人，同时寻找能一摩托撞上去的机会。姬子则是以凡人之躯，依靠着强化版本的真红骑士·月蚀装甲，紧紧地跟着无垠他们的战斗节奏，不停地对着识之律者输出。 三个人一起上阵，但是使用了太虚之握的识之律者的状态才算是真正用全力。即使是面对三人的围攻，她也一直没有落入下风。 “哈哈哈哈！继续！”她兴奋异常，高昂的战意让她的速度、力量不断增强。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难知如阴、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狂暴的力量从无垠的体内奔涌而出，无垠的周身也出现了奔走的闪电！ 这就是苏无垠的放手一搏！ 无垠的速度逐渐压过了识之律者，而他也找准时机，那力量爆炸、雷电奔走的一拳硬生生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紧接着，无垠对着识之律者来了一套自己所创的拳法！ 狂风猎猎，无垠的拳法虎虎生威。一瞬间，识之律者的浑身受击数百拳。 识之律者的身形倒飞而出，而布洛妮娅也找准机会，直接一摩托撞了过去！ 识之律者也直接朝着平台下的剑冢掉下去。 四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你们这群混蛋！！！” 他们一着地，便听见那片扬起的烟尘中识之律者愤怒的咆哮声。 然而，此刻的无垠身上的龙尾龙角也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看来时间快到了啊……” 无垠明白，苍青也快要到极限了。 虽然无垠吃下了太虚之握的大部分伤害，但苍青的精神受到的伤害也不小。 而且一人一龙在这段时间内融合了数次，融合总计的时间也不短了。 挡下太虚之握的伤害后还要强行融合，这让二人的融合时间大幅缩短。再加上对风雷之力的大量使用（主要是刚才的拳法中无垠将大量力量进行压缩之后再打出。），他们的融合时间只剩下大约一分钟了。 此时，律者周围的烟尘也全部散去，但是此刻的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该结束了…… 符华，我说过，我会救你回来的……） 第102章 渡尘，渡心 “可恶……不可能打得这么糟糕的……”识之律者被刚才的四人连招给打得有点难以置信，“我绝不会输的……我绝对不会输的！” 律者的愤怒化为了实质性的力量，整个意识空间都为之变色！ 整个剑冢的颜色全部变成了鲜血一般的赤红色，但天空却变暗，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琪亚娜见状，直接用权能制造出无数粉色的空间方块，径直砸向了敌人！ 但律者的武器随着它主人的控制，十分轻松地将袭来的空间方块击碎！ “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为什么，要挡我的路？！”律者再次冲了过来，无边的愤怒夹杂着狂暴的力量，“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家伙？！为什么要帮那个废物？！” “因为，她是我的战友，她是我的挚友，她是我的家人！”无垠给出了他的答案，同时握紧的拳头也蕴藏着推动他数万年来不断前进的力量，他一步猛踏，身形如同炮弹一般飞出！对着冲过来的律者的重剑予以沉重的一击！ 龙鳞被一层又一层剥落，直至血肉被剑气切开，但无垠也绝不后退！ “我曾说过……休伯利安上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在无垠的低语中，他的力量逐渐增强。 “呃……怎么可能？！”律者的重剑被逐渐向后推去，但紧接着，琪亚娜的亚空之矛、布洛妮娅的拟态钻头、姬子的史尔特尔大剑全部压在了律者的重剑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那个家伙？！你们就不能听我的吗？！” 律者孤身一人，再怎么强，也敌不过这几个猛将。 “无论如何……至少这句承诺，我绝对不能食言！” 无垠的身上猛然燃起青色的火焰，就连他的双眼也迸发出了火光！ 他猛然发力，旁边的三人也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再度加力！ 轰—— 能量的摩擦碰撞终究是无垠这边更胜一筹，律者直接被炸飞了出去！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接二连三的吃瘪让识之律者的怒火达到了顶峰，停下后她立刻飞上天际，整个空间的力量也全部凝聚于天空！ 刹那间，天地破碎，血色的混沌遍布整个空间。剑冢的地面开始崩塌，所有人也只好停在空中。 而天上的律者额头上的印记也飞泄出无数紫黑色的崩坏能，将律者团团包裹。 “绝不会……我绝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失败者！！！” 紫黑色的崩坏能凝聚成一个紫黑色的凤凰，无边的威压连同样为律者的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看来……就算我不想，也不得不用这一招了啊……” 无垠同样飞上天际，身上的崩坏能也疯狂涌出，形成九条小青龙盘绕周身。 紧接着，他用自己现在这个形态下的利爪，割开了左手手腕，让其中带点玄黄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可奇怪的是，这些血液并未直接滴下来，而是化为一条细长的丝线，随着小青龙盘旋在无垠的身边。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随着无垠再一次吟出了咒语，这些能量化成的小青龙以及变成丝线的血液也逐渐朝着无垠单手指天的右手食指尖凝聚。而此刻无垠额头上被长发刘海挡住的地方，一个冰蓝色的龙首印记也绽放着温和的光芒。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之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最终，血液和崩坏能在指尖混合凝聚，接着对着天空暴射而出，一把由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冰蓝色巨剑凝聚，而剑身上也有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而下方，符华的灵魂也再度出现，她轻轻地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但看向天空中施展太虚剑神的无垠时，她的眼中不免有些担心。 太虚剑神的施展，需要海量的崩坏能。苏无垠施展太虚剑神时，还需要割腕放出自己的精血来辅助施展太虚剑神，这就证明了无垠在强顶着身体的负荷强行施展。要是这一击没有直接瞬秒律者，最终输的人，恐怕还是无垠！ 最终，符华下定了决心。 “琪亚娜，控制你的力量，回忆起我和无垠教你的。” 琪亚娜闻言，立刻将内心平静，并想起当初二人的教诲，将力量顺着指引引动。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之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燃烧着烈焰的能量同样凝聚成了一把巨剑！ “怎么可能？！”同样是使出太虚剑神的识之律者有些难以置信。要是说无垠能放出太虚剑神她还能理解，毕竟对方曾经早就掌握了神蕴。但是就算有符华辅助，为什么琪亚娜这样的一个少女还能施展太虚剑神？！ “怎么会……怎么会输给那个家伙！！！” 紫黑色的凤凰朝着琪亚娜猛然俯冲，但是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琪亚娜！” 在无垠的指挥下，二人同时施展了—— “太虚剑气·神蕴！！！” 两道不同颜色的太虚剑神朝着律者攻去！ 三股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形成的余波摧毁了四周的一切！ “符华\/班长她，从来都不是失败者！” 无垠和琪亚娜意念合一，两道太虚剑神的力量彻底压过了识之律者的力量！ 在识之律者难以置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目光下，太虚剑神的光芒吞没了她…… “谢谢了，大家。”突然间，在琪亚娜众人面前，符华再度现身，只不过此时她的手中还握着一团燃烧着紫黑色火焰的火团，“律者，就交给我了。” 紫黑色的火团以及其中的羽渡尘羽毛也在符华的力量下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幻境即将解除，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这一次，大概是，永别了……” 三人瞪大了眼睛，即使是这场战斗胜利，符华还是要彻底离开吗？！ 但是，琪亚娜却沉着脸，倔强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找找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用牺牲来换取所谓的胜利？！” “或许吧……但这是我的使命。” 说完这句话，整个空间便崩塌了…… 当四周再度明亮时，琪亚娜只是手里握着一片逐渐消散的羽渡尘羽毛。一旁的苏无垠已经被迫强制解除了与苍青的融合形态，脸色十分苍白。 “够了……我一定要，把你救回来……！” 琪亚娜的声音很小，但是这片寂静的空间里，无垠也听得到。 “琪亚娜。”无垠站起身，朝着跪坐着的琪亚娜伸出手，“跟着我，把符华救回来。” 琪亚娜闻言，毫不犹豫地握紧无垠的手。而那一片即将消散的羽渡尘羽毛也来到了无垠的手中。 “感受你体内静谧宝石的存在，试图去驱动它，因为那是死之律者的律者核心，而死之律者的权能是可以控制灵魂的。”无垠叮嘱道，同时看向了手中即将消散的羽毛，“还真以为我没了律者核心什么都做不到吗？ 我说过，一个都不能少！” 无垠和琪亚娜的力量串联起来，在这片崩碎的空间中，七彩的光带从这片羽毛中散开。 在力量的驱使下，二人进入了符华的记忆。 在那片只有白光的空间，在强大的风阻下，无垠拉着琪亚娜的手，一步又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奥托的声音带着一声枪响，无垠也明白了这就是奥托用拟态·天火圣裁“杀死”符华的时候。但此刻，无垠和琪亚娜仿佛也感同身受，头部也忽然中了一弹。 两人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我遭受了太多的背叛和欺骗。” 这是符华的心里话。 “班长，我绝对不会欺骗你！”琪亚娜艰难站起身，无垠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一半的灵魂此刻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就连他的左脸颊都出现了裂痕。 但无垠明白，救不回符华，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能给自己的战友一个交代。 “华……咱们五万多年的交情，还至于说什么欺骗吗？” 可二人刚站起来，看到的便是身下程立雪被太虚剑神吞没的情景。 那时的无垠早就失去了意识，所以对此没有印象。但是他记得起来立雪是符华的弟子。 “立雪……”无垠伸出的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琪亚娜碰到的，也只是在雪中飞舞的粉色碎片。 “信任我的人，也被我殃及。” “我很强的，你不用担心殃及到我！”琪亚娜再度起身，眼中的坚定和自信的笑容丝毫没变。可刚踏出一步，脚下本就是空无一物的空间突然崩碎！ 在坠落的同时，二人都看到了那零零碎碎的记忆。 “不论怎么努力，都挡不住岁月的流逝。 最后，我还是孤独一人。” “说什么胡话……”本来头朝下自由落体的无垠突然握紧了拳头，“你是我的家人，我怎么能，让你孤身一人？！” “班长……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 苏无垠和琪亚娜在这下落空间的尽头，握紧的拳头绽放着七彩的光芒！ 二人，同时一拳砸向了墙壁！ 轰——！ 布满着锁链的空间壁直接炸开，而在里面那片阴冷空间的符华，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到来的二人。 “琪亚娜，无垠……？” 而原本黑暗的空间，也随着二人的到来瞬间变得明亮。 符华本能地伸出了手，想要握住琪亚娜伸过来的手，但是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把手收回去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如果封印被破坏的话，律者……” 但是无垠和琪亚娜分别一把抓住了左手和右手，将符华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我们，就再打爆她一次！”琪亚娜和无垠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想从我的身边逃走，门都没有！”琪亚娜用着最凶狠的目光，说着最温柔的话。 “我都花这么大的劲了，要是不把你救回来，我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啊……”无垠无奈地笑了笑，脸颊上的裂纹却逐渐增多。 奇特的力量遍布了整个空间，而四周，也如同玻璃一般变成了碎片。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温暖的亮光，吞没了三人…… 五万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但有一点不会变。 不论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还是现文明的女武神，符华永远是那个符华，那个华。 即使经历沧海桑田、岁月变迁，即使经历了太多的离别、感受了无数次的绝望，甚至连时间的概念也逐渐淡忘…… 但符华明白，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她一直都是为了自己的使命。 但幸运的是，也是五万年前和现在的她所明白的——无论任何时候，她的身边总会有那些她可以完全信任、推心置腹的伙伴！ 不论是融合战士华，还是赤鸳仙人，亦或者是云墨丹心，还是现在的符华。 至少现在，她找到了，属于自己这个战士的归宿。 …… “去跟她们叙叙旧吧。” “你不来吗？” “我还是算了吧，现在的我，状态糟糕得很啊……” “抱歉……” “不必要自责，毕竟如果我和你换过来的话，你也会不顾一切救我的，不是吗？” 在太阳再度洒进太虚山时，少年对着自己的伙伴，有些疲惫地微笑道。 “不说了，我该叫我的手下来接我了。” 少年背对着伙伴，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原地，同时用手上的终端给某人发送了信息。 在彻底离开伙伴的视野后，苏无垠这才从怀中拿出一颗青色的蛋。 “老伙计……”无垠有些愧疚和担心，当他意识恢复时他就发现趴在肩上的苍青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自己怀里的龙蛋。而这颗龙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其中孕育着的就是苍青。而在无垠取出并抚摸时，龙蛋散发的青色的光芒竟然突然变亮了一些，似乎是在回应自己的主人，也似乎是在安抚主人的情绪。 “这次多谢你了，苍青……”无垠将龙蛋收了起来，随后便坐上夜枭开过来的小型飞艇离开了太虚山。 “识之律者已经出现……那下一个就是……支配之律者吗…… 看来得警惕一下了……” 第103章 圣芙蕾雅二三事(二) 十五分钟后，苏无垠在圣芙蕾雅的住处里。 无垠一脸死相地瘫在自家沙发上，对面坐着的就是有点不知所措，正在挠头的幽兰黛尔，以及在另一边掩面偷笑的女仆丽塔。 “那个……师父……”这种微妙的氛围持续了半分钟，幽兰黛尔终于开口了，但是说的话有点那啥了，而且眼神有点微妙，“为什么你的屋子里面会有女孩子的房间……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才几个月啊，无垠就这么开放了吗？虽然师父确实是辞职了，但是一离开自己就直接打算玩起花来了吗？ “呵呵……苏无垠大人要是不给幽兰黛尔大人一个合适的解释，恐怕有点说不过去了呢~。”当然，一旁呵呵笑的丽塔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还试图火上浇油。 “不是说过了吗？只是朋友啊……”无垠感到了一股浓烈的醋味，声音夹杂着无助，“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低俗的人吗？再说了，是她们非要来我这住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这里除了瓦尔特那个家伙就只有我一个是男的啊……” （老子一开始就应该去瓦尔特那家伙的房子里住的……唉，造孽啊……） 仔细想想也对，毕竟这里怎么着也是女子学院，无垠房子里要是有别人，除了瓦尔特·杨那家伙之外就只有女生了。 “再说了，我的房间在一楼，她们的房间只有一个在一楼，其他的都在二楼。怎么想都不应该把怀疑丢在我头上吧！” 这一点不可否认，无垠在同居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类似于邻居的关系。 但无垠就有点搞不懂为毛自己徒弟知道自己和其他女生同居后有这么大醋意呢？这妮子不会喜欢自己，想要冲师逆徒吧？要是自己把前几世那些破事都抖出来，那自己徒弟难不成会提着黑渊白花来捅自己？ 想到这里，无垠不禁打了个寒颤。 （早知道就不收比安卡为徒弟了，都怪奥托那个byd……） 至于为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让我来稍微捋一捋。 首先，幽兰黛尔和丽塔之所以能私人探访，那肯定少不了德丽莎学院长的帮助。两人来到学院后又提前准备好了掩盖面容，所以一路走来都没有人认出来。但是德丽莎真的是神助攻，直接把幽兰黛尔和丽塔带到无垠家里面了（学院长还是有无垠房子的钥匙的。）。 （德丽莎：德丽莎什么也不知道哦。） 而原本幽兰黛尔是让无垠来圣芙蕾雅的侧门来接她们的，但是德丽莎直接跳过了这一步，这就导致两边人完美错开。等到德丽莎送完幽兰黛尔她们后她才告诉无垠这差事。然后无垠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拼了命地冲回房子。但是，为时已晚…… 那两个人嘛，她们下意识地以为，作为房子的主人，无垠的卧室肯定在二楼。结果，事违人愿。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上面差不多了。 然而，就当气氛缓和了一些后，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却不合时宜地回到了这里。 五个女生的会面，无垠的脸都绿了…… 他两眼一翻，直接躺在沙发上，彻底瘫成了一条死鱼…… 十分钟后。 在无垠无比详细的说明后，五个女生终于弄懂了。当然，无垠逐渐觉得自己的傻徒弟和琪亚娜那只草履虫有的一拼…… 但是嘛，现在这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的位置十分奇妙——无垠和三小只坐在一起，左边布洛妮娅，右边芽衣，芽衣右边则是琪亚娜，而幽兰黛尔和丽塔则是坐在他们对面。更麻烦的是，布洛妮娅还一手抱着吼姆玩偶，一手还握着无垠的手掌。无垠的“好徒弟”还不时地看着那握着的双手，一旁的丽塔依旧挂着微笑，但是那微笑的意思貌似不太对劲。 反正无垠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前天命最强崩坏战士，竟然被当下这个场面给震慑得像个惊弓之鸟……（至于他现在大概是个什么状态大概可以参考一下波奇酱被吓到的样子。） “我……我去做饭！”无垠赶紧找了个理由，立刻快步离开了客厅，直接钻进了厨房。 “欸？大家都是熟人啊，为啥无垠这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草履虫一脸不解的样子。 “琪亚娜，还是别问这个问题吧……”芽衣的微笑有点勉强，她也不想把话题聊死，所以让琪亚娜悬崖勒马一下，免得这两个人走后，无垠就把她修理一顿…… “呵呵……苏无垠大人慌张的样子，好久没有见到了呢~，还真是可爱呢~。” 其实，芽衣这样做没什么用，毕竟在场有一个人那是这方面的行家。 火上浇油的丽塔笑呵呵的，她依旧在搞事。 正在切肉的无垠听到这话，额头上青筋突然凸起一根，随后一刀力道没注意好，肉和菜板一起被剁开了…… 然后无垠一脸核善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用十分阳光的微笑和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对着丽塔温柔地说道：“丽塔，我不小心把菜板切成两半了，能帮我去买一个新菜板吗？” 所有人都感到了这份几乎是死亡的威胁，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看样子，苏无垠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说，别惹老实人……） 丽塔闻言，不敢怠慢，她立刻将自己来时的装扮换上，然后赶紧出了门。 其他人看着无垠那核善的笑容慢慢地缩回厨房，直到彻底看不见，那份气息也消失后，她们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下…… 五分钟后，无垠端着一盘水果拼盘走出了厨房，脸上依旧是核善的微笑，但是水果被切成的样子真的是一言难尽…… “快吃啊，快趁着新鲜吃吧。” 虽然无垠这么说，但是每一个人敢先动。 “那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无垠再度缩回厨房，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最终，琪亚娜还是心大，吃下了第一块西瓜。 结果嘛，自然是什么事也没有。毕竟无垠老温柔了，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害她们呢？他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但是芽衣看到那被雕成骷髅头的草莓，她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不久后，丽塔带着新的菜板回来，并交给无垠后，这货的发病（你也可以说这是魔芋爽，反正主角多多少少有点发病，这年头融合战士身上多少有点异于常人，当然，这个“异”不一定是指长处……）才停止…… 半个小时后，无垠在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几人也一起开饭了。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为啥要来圣芙蕾雅一趟啊？”无垠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比安卡，“我可不信是啥你想我之类的话，毕竟我有时候会来天命总部的。” 这是实话。毕竟圣芙蕾雅学院是德丽莎开的，这还算是天命的。实在不行，让天命那边出点任务，直接让无垠和呆鹅碰面算了。或者无垠回天命住几天，等比安卡闲下来也行。 总之，要是说师徒二人见面那是很简单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这两个人的操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额，其实……” 但是就当幽兰黛尔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丽塔就接下了前者的话。 “其实我们是向主教大人请了病假的，但是幽兰黛尔大人，你也知道没有你的监管她也不打算休息的。而且为了不必要的骚乱，我们才想着要私人探访。只是没有提前告知你，麻烦到你真是万分抱歉。”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无垠摆了摆手，“你们能找到时间休息就很不错了。 话说这段时间里世界各地的崩坏现象严重吗？” “苏无垠大人不用担心，现在世界各地都比较稳定，出现的小型崩坏也在可控范围中。” “嗯……”无垠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大口干饭的琪亚娜，无奈地笑了笑，“算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先吃饭吧。” 他舀了一碗汤，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抿了一口：“这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比起在天命时不时要牺牲休息时间去进行研发，无垠还是更享受现在在圣芙蕾雅的快乐校园时光。 “苏无垠大人看起来很喜欢在这里生活呢。”丽塔笑了笑，但是更多的是高兴，毕竟她知道在天命的苏无垠大部分的时间里作息都是极不规律的。 “是啊，很多人都讨厌平淡的生活，他们总希望生活能出现什么刺激。”无垠夹起一块肉片，感叹道，“但在我看来，我还是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不用去操心那么多。” 超人的能力带来的往往是沉重的责任。有时苏无垠甚至都在想，他宁愿舍弃这些力量，只为换来和平的生活。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有五万年前才算真的理想。现在，只能算是空想罢了。 丽塔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也没有继续接话下去。 但是，无垠看到琪亚娜狼吞虎咽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而且，在学院的这段时间里，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年轻了……” “啊？无垠你不是才十五岁吗？”琪亚娜闻言，一脸不解地看着无垠，“再年轻也年轻得到哪里去啊，小孩吗？” “你就当是我在胡言乱语吧。”无垠笑着摆了摆手，继续吃饭。 “莫名其妙……”琪亚娜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但除了琪亚娜外，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是却能从无垠的话中感到一份不一样的感受。 “芽衣，再不吃的话，我就要把这道菜吃完咯。”琪亚娜胳膊肘碰了碰停下筷子的芽衣，后者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芽衣和苏无垠倒是最先吃完的。 “丽塔，麻烦你吃完后把餐桌和厨房收拾一下了。”无垠说道，“芽衣，麻烦你跟我去给比安卡和丽塔布置一下房间吧，刚好二楼还有两个空房间。” “举手之劳。”丽塔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芽衣也没有拒绝。毕竟要是不让她们两个在这里留宿，那麻烦事肯定一堆，而且天命总部在欧洲，极东这边就算是坐飞机也要几个小时。 是夜，幽兰黛尔悄悄来到丽塔的房间。 只是，当她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三小只也在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 “幽兰黛尔大人，不用担心，她们的打算和我们一样。”丽塔解释道。 “我们也只是一个月前才知道无垠的生日的。”琪亚娜撇了撇嘴，“话说无垠那个家伙真的不知道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琪亚娜小姐，我想大概率是的。”丽塔回答道，“苏无垠大人在天命工作的时候，生日都是我和幽兰黛尔大人帮他过的，大概率是因为工作的忙碌才忘了过生日吧。 而且严格来说，只有明天过了之后，苏无垠大人才算是真正的十五岁。” “没错，师父很少考虑自己。”幽兰黛尔接道，“他很会照顾其他人，但是唯独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 “所以，我们也要给无垠哥哥一个惊喜。”布洛妮娅抱紧了苏无垠给她买的吼姆玩偶。 “不过，我们还是要拟定一个计划，最好也别让无垠提前知道。”芽衣总结道。 …… 此刻，在屋外吹着凉风的无垠看着天上的残月，想起了曾经。 “话说，爱莉，你有没有想过去其他星球生活？”无垠靠在黄金庭院的阳台上，望着满是星星的夜空，问着自己旁边的粉色女孩子。 “那，我想要去一个粉色的星球上生活。?”爱莉希雅笑了笑，绝美的笑容宛如夜晚中最美的风景，“嗯~，那样的星球肯定有很好看的风景。?” “嗯，我相信你说的是对的。”无垠握着爱莉的手，温柔地说道。 “为什么啊？?” “因为，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无垠伸手摸向天空，“你所相信的，我也会坚信不疑。 所以，我想以后和你一起去星空中找一找那颗粉色的星球。” 第104章 再度苏醒 “大人，小心一点。”夜枭扶着无垠，回到了往世乐土。 “解决了？”白无垠第一时间将无垠接下，然后立刻解开了黑无垠律者核心的封印。 黑无垠立刻开启了律者形态，随后便很快就修复好了灵魂的创伤。 “要是我以律者形态出击的话，太虚之握对我来说没啥伤害。”黑无垠扭了扭脖子，脖子也传来了“咔咔”声，看样子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等等，她们人呢？” 看着往世乐土的中央大厅里只有几个英桀的记忆体，芽衣她们却一个都没在这里。 “哦，她们啊。”无垠看向了往世乐土的入口，“无非都是在里面呗。 芽衣打败梅比乌斯后还在一直探索，西琳的话就是在我的教导下进一步强化自己的新权能，安娜的话是爱莉和帕朵在教导她吧。 话说回来，现文明的识之律者这么难对付吗？” “你他喵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无垠瞪着死鱼眼，一脸无语的样子看着另一个自己，“要是真这么轻松解决太虚山的事情，我还至于狼狈成那个样子？” “也对，你现在也只有一半的灵魂。”白无垠摸了摸下巴，“不过，现在你也知道没有律者权能的你大概是个什么实力了吧？” “大致是清楚了，但麻烦的事情不止一桩。”无垠将青色龙蛋拿了出来，抱在自己怀里，“苍青大概是这一次出了不少的力气，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比较大，从而导致它陷入了沉睡。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恐怕得一个人战斗了。要是还是封印律者核心，接下来的律者比识之律者还强的话，那我估计真要歇菜了。” “话说弑那边真的没动静？”白无垠问道，“我的话，主要是弑与我在漫长的岁月里融为一体了。” “用不着你说，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无垠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但是不管我怎么做，我都感应不到弑的存在。” “这样么……”白无垠摸了摸下巴，“既然现在寻找无果，那不如把注意力放在修炼上吧。” “嗯。”无垠点了点头，“下一次律者的到来便是支配之律者了，她们的麻烦程度不比其他硬实力强的律者差。” 二人随后便直接前往了乐土深处。 …… 在太虚山事件结束后，人类社会终于和平了一阵子。 但是，大约一个半月后，世界又开始骚动起来。 以欧洲为中心的国家的各个城市逐渐发生了十分诡异的灾难袭击事件，并且诡异的是，这些事件的发生如同病毒一般四散传播，无论是速度还是范围。并且，在天命的介入调查下，女武神们也发现了这些事件中潜藏着有关崩坏的蛛丝马迹。目前，天命也警惕起来，对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进行了高度戒备。 不过，奥托那家伙那时也只是露了一面。当时夜枭潜伏监视的时候也没有料到奥托的行踪如同鬼魅一般难以捉摸。直到后来他彻底丢失了对方的行踪。 总之，自从识之律者诞生后，奥托就消失在了大众面前，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 盐湖基地，早上六点。 阳光洒进窗户，闹钟也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只不过，床上那位蓝紫色头发的少女依旧在美梦中，迟迟没有睁眼。 “喂，醒醒，希儿，已经早上了。”不过，里人格希儿倒是躺在她的床边，温柔地唤醒着对方。 只是，貌似好几遍都没有奏效。 不过，就在里人格的希儿打算用点特殊手段把另一个自己叫起来时，她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直接将那枚血色的莫比乌斯水晶环拿了出来——果然，那枚水晶环的血色光芒逐渐变亮，这也暗示了弑即将苏醒。 “喂，真会挑时候啊！”黑希一脸不爽，因为弑打扰了她和希儿的二人时光。 “抱歉，打扰了。哈——”弑出现在了黑希的面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既然没睡好，干嘛现在跑出来？”黑希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拿着镰刀把这家伙砍了…… “没办法啊，我很自然就醒了，我也终止不了啊。”无垠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真的很抱歉。” “唉……算了……” 这个男人的节操这么廉价吗？黑希无奈地扶额摇头。 “嗯……看起来，希儿小姐你是在叫她起床吗？”无垠指了指还在酣睡的希儿。 “哦，对了！”黑希这才反应过来。 “不如，让我试一下吧。”弑突然从一个空间传送门里拿出一个口琴，“或许能用音乐的方式让她起床。” 看着弑手上那精致的口琴，黑希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一种期待。 他手中的口琴为冰蓝色和粉色为主，上面的图案便是【真我】和【守望】的印记。而且在底面还有科斯魔和格蕾修的卡通头像。 “你会吗？不会吹出来很难听吧？” “呵呵，别担心。虽然我吹的不是什么专业水平，但是我还是找人学习过的，不会吹得难听的。”弑拍了拍手中的口琴，眼中充满了怀念。 随后，他便吹起了口琴。 音乐婉转，让人有了一种被晚风吹过的感觉。这仿佛就是让人置身于夕阳之下，在一片自然搭建的舞台上翩翩起舞。音乐浪漫，也有一种独特的高雅。 希儿逐渐从睡梦中被音乐温柔地唤醒，就连坐在一旁的黑希也听入了迷。 “希儿……？”白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黑希，但是她看到音乐的源头时，不禁瞪大了眼睛，“苏无垠大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嘛，让希儿解释给你听好了。”弑其实看到了白希醒来，所以在白希醒来后便逐渐停下了演奏。 “啊？哦哦。”黑希这才后知后觉，然后简短地向希儿解释了这个可恶的（bushi）苏无垠是怎么在这里的。 “喂喂……里人格的希儿小姐，我应该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吧？说明情况也没必要带这么重的感情色彩吧？”弑的嘴角抽了抽，微笑很是勉强。但是嘛，人在他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可是黑希只是对着他哼了一声，把头别过去，双手抱胸。 “也就是说，苏无垠大哥哥你因为量子之海里发生的事情和另一个你分开，而且现在灵魂也很虚弱。”白希慢慢消化着这其中的信息。 “嗯，而且现在的我，正常状态下是看不见的。只有意识到我的人才能看见我。”弑接着解释道，“不过比起我的状况，还是希儿小姐那边的事情要紧吧？ 我也可以等希儿小姐你忙完了再详细谈一谈我的情况。” “嗯，谢谢大哥哥你叫我起床。”白希温柔地微笑感谢道。 弑点了点头，然后便化为血色的光粒子融入了黑希手中的水晶环里。 “哼，明明是我叫你起来的，只是被这家伙抢了功劳而已。”黑希一脸不服，傲娇的属性暴露无遗。 “好啦好啦，我知道希儿对我最好啦。”没办法，白希也只能哄着黑希。 “当然，你要是不想起床，我们交换人格，由我来代替你去跟那些小鬼玩一玩倒也是不错的选择。”黑希坏笑道 “……那还是算了吧。”希儿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上次你突然出来代替我，伊万都被你吓哭了。” “谁叫那个小鬼偷偷说你坏话的？别以为压低声音我就听不到了。”黑希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只是说话声音并不大。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讨厌跟小孩打交道，接下来交给你了。”黑希说完便下线了。 希儿也起床叠好被子去洗漱了。 洗漱结束，她也去陪孩子们玩耍了。 当然，讲故事、玩游戏什么的，就没必要水文了。 总之，一段时间后，希儿也来到了爱因斯坦博士房间的门口，只是即使隔着门，希儿也能听到有人在里面大声呵斥什么。 “啊……特斯拉博士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弑直接出现在了希儿的身边，但他的脚离地面却有着几厘米的距离。 “大哥哥？”希儿开门之前，看了看突然出来的弑。 “别在意，我只是出来透个气，顺便了解一下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弑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我先前也说过了，只有意识到我的人才会看见我。” 希儿对无垠的解释似懂非懂，但她也确实没必要去考虑这么多。 她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爱因斯坦博士，您找我吗？” “进来吧。”爱因斯坦立刻回复，同时在希儿和无垠（干脆直接叫无垠算了，反正主角的表人格也不会到这里来）进门后接了一句，“请稍等一下，让特斯拉博士把牢骚发完。 等等，你是……无垠？！” “你看得到我？爱因斯坦博士？”无垠也很惊讶。 “哈？无垠？他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特斯拉刚才还在对自己面对的那些老顽固进行电报输出呢，但是一听到爱因斯坦说出那个名字时，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 “那，特斯拉博士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无垠小测试一番。 “？”很明显，特斯拉啥也没听到，“喂，鸡窝头，你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唉……”为了让特斯拉博士真正明白自己的存在，无垠还特地在特斯拉的电子影像前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了“苏无垠的里人格，现在是灵魂状态”这些字。 但在特斯拉博士眼中，这就是纸和笔凭空动了起来写下了这些字。但是也正因如此，她稍微搞清楚了情况。 然后，爱因斯坦博士便充当了二人谈话的传话员和参与者。希儿则是在一旁看着三人的抽象派对话。 “嗯……那些供应给国会的机甲，恐怕并非你们或者他们的缘由。”无垠思考了一会儿，便很快便有了一个猜想，“对了，爱因斯坦博士，在布洛妮娅和希儿离开量子之海后，世界上出现了那些律者？” “嗯……根据天命的部分情报，加上你的另一个人格曾经跟我们讲述过一些前文明的律者的相关信息，我们应该经历了四次律者的诞生——芽衣变成了雷之律者，还有冰之律者、岩之律者和识之律者。” “芽衣变成了雷之律者吗……那家伙在干什么……”一听到芽衣变成雷之律者，他就开始担心起来，“那芽衣和琪亚娜的状况呢？” “特斯拉博士还是那次事件的参与者，就让她跟你说明吧。” 很快，无垠便从特斯拉博士的空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全貌。 “玉那个家伙，还好吧？”无垠闻言，没有了先前的责备，反倒是有点担心起另一个自己的精神状态了，“他现在只有一半的灵魂，我还是得早点恢复。 不过，芽衣能完全掌控雷之律者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他们前往往世乐土也会成长不少。” “不过，根据我们得知的消息，雷电芽衣和另一个你解决了冰之律者和岩之律者引起的崩坏，然后就是另一个你和琪亚娜她们解决识之律者并救回符华了。”爱因斯坦博士接着说道。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不过，爱因斯坦博士，我怀疑，新的律者，很快就要诞生了，也有可能已经诞生了。”无垠突然有些严肃地说道，“而且是一个有些麻烦的家伙。” “你说什么？！”爱因斯坦博士甚至瞪大了眼睛。 “喂！鸡窝头！无垠说了什么？” “他说，新的律者有可能已经诞生了，而且是个麻烦的家伙。” “哈？！”特斯拉博士有些坐不住了，“没开玩笑吧？” 但特斯拉博士清楚，这种问题，无垠是不会跟她们开玩笑的。 “不过，爱因斯坦博士，这个消息也不要声张，你们还是要警惕最近的怪异现象，并提前做好预防措施。”无垠接着说道，“如果我的猜想没错，这个律者有很多个个体。” “明白了。”爱因斯坦点点头，同时将信息传达给了特斯拉博士。 “对了，无垠，你要是和琪亚娜碰面了记得怎么做吧？” “我明白怎么做，另一个我离开的原因我大概清楚。”无垠回复道 “……什么？现在？行吧行吧。”特斯拉很明显接到了一条通告，“鸡窝头，那群糟老头子又来找事了，我去应付一下。之后再联系你，拜拜。” 紧接着，特斯拉便挂断了通讯。 第105章 终于能放松的弑 “抱歉，希儿。让你久等了。”特斯拉博士挂断通讯后，爱因斯坦便转过身来看向希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另外，无垠，介于你的问题，我觉得还有待观察。” “没问题，博士。”无垠耸了耸肩，一脸随意的样子。 “特斯拉博士，很辛苦的样子呢。”希儿有些担心地说道。 “唉，科学家一类都是这样的啦。”无垠摊开双手，一副看透了的样子，“自己的项目忙着不说，每天还要被上面那群家伙说这说那的。唉，要不是当年奥托帮我力排众议，压下了一切舆论，估计我办公室的电话座机要被打爆了，然后以我的脾气，我很可能会把那些来电者全部镶进墙里。 不过，估计另一个我肯定会把我的脾气压下去，然后请那帮人‘喝茶’吧……” “有关你的履历以后再谈。”爱因斯坦博士摆了摆手，然后又对希儿说道，“不用担心，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国会请去谈话了。她的性格你也清楚，但是她反而一次都没有在那吃过亏。” （总感觉更担心了……？！） “博士找我，是有什么任务吗？”希儿也直奔主题。 随后，爱因斯坦博士便向希儿诉说了自己的私人请求。简单来说，就是为了逆熵成立60周年庆祝派对的采购任务。当然，原负责人是龙虾博士，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她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 “啊，当然可以！爱因斯坦博士要是有什么想买的，也可以告诉我。”希儿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爱因斯坦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有些不悦，沉默了一会后才继续说话：“特斯拉博士走之前对大家再三强调，禁止我插手这件事。 原因是她对我的审美倾向颇有微词，当然我认为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中伤。” “噗呲——”无垠听到这话，不知道为啥莫名想笑，尤其是看到爱因斯坦说这话时的表情。 当然，对方瞟了一眼后，这家伙就收敛了（我们一般称这种行为就是贱……）…… “呃……虽然不太明白，但我知道要做什么了！希儿会加油的！”希儿干劲满满地回应道。 “嗯，我也不打扰你了，博士。”无垠也说道，毕竟这段时间里他只能待在希儿身边，不能离开她二十米以上的距离，否则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随后，希儿便来到了基地的实验室。当然，布洛妮娅也在这里。 “希儿，很早呢。”布洛妮娅看见希儿，自然很开心，但当她抬头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血色的身影。但那张脸，又是那么熟悉。 “你是……无垠哥哥的里人格？”布洛妮娅有些惊讶地问道。 “看来，布洛妮娅小姐也看得见我呢。” 其实，弑也有意与这些人保持距离。因为他明白，她们其实都是长时间与自己的表人格待在一起的，所以亲近的自然是另一个自己。至于他，在她们眼中他没另一个自己重要吧。这也是他当初选择自己沉睡让玉继续走下去的原因之一。 但，弑自己也有些自嘲。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公平，但他早就接受了。 五万年前是如此，五万年之后亦是如此。 “不用太在意我，布洛妮娅小姐。”无垠摆了摆手，随后便飘到了希儿的身后，“你把我当成一道基本上不存在的灵魂就行，你和希儿小姐好好交谈便好。” 说完，他便从旁边的终端上开始查看资料。 他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让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在玉的背后就行了，自己没必要参与进来。 布洛妮娅看到对方的做法，看到的，却是她曾经最开始看到过的那个孤寂的身影。 是啊，明明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苏无垠的一半。 两个希儿可能不怎么明白，但是布洛妮娅明白。她也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喜欢“苏无垠”这个人，还是玉这一半的灵魂？ 但最终，布洛妮娅还是开口了，还是叫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名字：“无垠哥哥……能亲自跟布洛妮娅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吗？” 听到“无垠哥哥”这四个字的时候，弑愣住了。 他没有被区别对待……？ 这是真的吗？ 他曾经现身的次数很少，即使是五万年前爱莉希雅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习惯了隐居幕后。直到玉失去了理智，重要之人失去之后他才不顾一切地出现。疯狂、杀戮，也只是为了掩盖他的理智。 但现在，他不再会孤单了。 一滴眼泪落下，无垠微笑地点头：“当然可以。” ……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现在的我虚弱得很，目前也只能以这个状态存在，想要让灵魂力量强大到能够脱离希儿还需要一段时间。”无垠无奈地摊开双手，“另一个我也不好受，毕竟连识之律者都说过他只有一半的灵魂。我还得继续积蓄力量，争取早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布洛妮娅留下的只有沉默。她想要握住无垠的手，但灵魂她无法触及，碰到的也只是空气。 “好啦，别那么沮丧。”无垠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虽然对方感觉不到，“至少我和他还或者，我相信，我们重逢的那一天不会太久。” “嗯。”布洛妮娅重重地点头。 “哦，对了，让希儿跟你说说刚才在爱因斯坦博士的房间里发生的事吧。”提到这里，无垠嘴角勾起一抹吃瓜的微笑。 然后，希儿便将除了无垠交谈之外的事情说给了布洛妮娅。 “大概就是这样。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很神奇呢。”希儿不由得感叹道。 “她们一直这样，习惯就好，挺有趣的。”布洛妮娅也表示理解。 “正常，一般来说，好朋友之间关系越好，互相之间说的话也会越损。”无垠直言道，“要是她俩说话不是这样的话，反倒证明她俩关系没那么好。” “欸？为什么啊？”希儿有点整不会了，难道关系好的朋友就会那样吗？ “其实倒也完全不是那样，只是大部分的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说话好听温和的反倒占少数。”无垠开始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关系越好，友情越牢固，他们说话的再难听朋友也不会介意。反倒是损话证明了对方认为他的关系与自己比较铁。这样一来二去，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 “噢……”但希儿还是有点不懂。 “话说回来，希儿是要去盐湖城采购吗？”布洛妮娅还是把话题拉了回来。 “怎么了，布洛妮娅姐姐？” “没事，只是有个小忙想拜托希儿，不过待会儿再说吧。”布洛妮娅提了一嘴，“我们先来完成今天的体能训练吧。” “好！”希儿闻言，立刻充满了活力。 “上次训练强度比较大，希儿身体还疼吗？今天我们稍微减轻一些难度吧。”布洛妮娅有点担心希儿的状况。 “没关系的，我有好好休息，已经恢复了！今天还是维持上次的强度……不，再加十档吧！”但希儿不但选择不降低难度，还选择了最高难度。 “那是最高强度啊，吃得消吗？”布洛妮娅还是有些不放心。 “让她试试看吧。”无垠搭住了布洛妮娅的肩膀，“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极限，然后再突破。” 而且，布洛妮娅也明白，要是出现了什么紧急状况，无垠也会出手的。 “嗯，布洛妮娅姐姐也请放心，我不会逞强的。”希儿也承诺道。 “明白了。”布洛妮娅也答应了下来，“训练模式，启动。” 在训练场里，里人格的希儿看到最高强度下的敌人有些不屑，甚至要提议帮希儿代打，早点结束。 当然，希儿是不会同意的。 面对最开始的这些敌人，希儿尚且能对付，但是随着两波、三波后，希儿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她开始大口喘气，甚至在面对最后一波敌人时感到一阵眩晕。 “你看，你这不是完全不行么？”黑希劝道，“还是交给我吧。” “哈……哈……”但白希还是想要坚持，“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哈？你在耍什么帅啊？”黑希却不爽回道，“你的身体要是受伤，我也会跟着遭殃的。” “就让她试一试吧。”这个时候，无垠倒是跑出来当和事佬了。 “关你什么事啊？”黑希反怼道。 “信我一回，也相信另一个你能做到。”无垠依旧保持温和的微笑。 “哼，不管你们两个了。”黑希哼了一声，然后就下线了。 “希儿，听我说。”无垠此时也在希儿的耳畔便点拨她，“平静你的内心，调整好你的呼吸，感受体内力量的流动，控制它的流向，引导它到你的武器上。” 希儿点了点头，后撤一步和敌人拉开距离，躲避着机甲的炮火，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使其不那么急促。体内的量子能量也随着希儿逐渐平静的内心停止了躁动。 希儿的悟性很高，她对自身能量的掌控能力还不错。崩坏能顺着她的体内传输到了镰刀上，镰刀也散发出了蓝紫色的寒芒。 “就是现在！” 趁着机甲补充弹药的间隙，希儿立刻抓住机会冲上前去，一刀斩了下来！ 咔——轰—— 机甲裂成两半，随后爆炸。 敌人被消灭，训练模式也关闭了。 “成功了吗……” “做得很好，希儿。”无垠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时鼓励着她。 “希儿，做得好！”布洛妮娅也进入了场地夸奖道。 “哇哦……”但是吧，黑希的语气就有点调侃的意思了，“好吧好吧……好棒哦……希儿最厉害了耶。” “你的夸奖方式还真是特别……”无垠瞪着死鱼眼吐槽道。 但是黑希理都没理他，直接再度下线。 “唔……” “希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布洛妮娅赶紧上前检查。 “没、没事，只是稍微有些头晕。”希儿微笑着摇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她第一次尝试这样强度的训练，身体有些跟不上是正常的。”无垠插嘴道，“嗯……嘴唇发白，低血糖啊……得多吃点东西。” 真理之眼的帮助让无垠对希儿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他随即从空间传送门里拿出纸和笔，将自己给希儿的营养菜单写了下来：“照这个菜单上的食物吃，希儿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明明都说不会逞强，但这不是相当逞强吗？”布洛妮娅也看出了希儿低血糖，担心也让她有些责备。 “【越是接近极限负荷的训练就越能激发潜力】，布洛妮娅姐姐上次差点受伤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希儿问道。 看着这对姐妹（虽然不是亲的，但胜似亲的。），无垠一时插不上嘴。但他也理解——布洛妮娅训练变强是为了保护大家，保护希儿，而希儿变强是为了能够帮到布洛妮娅她们。 （唉，我当个电灯泡干嘛……我还挺想玉那个家伙的……） 相当有自知之明…… 不过，二人的交谈则是被希儿肚子的“咕噜噜”声打断了。 “噗……呵呵……”布洛妮娅忍不住笑了，“果然，希儿就是希儿。走吧，低血糖的时候就更该好好吃饭。” “嗯！” （唉……要是我能接触到实体就好了，好像做饭啊！） 来到食堂，都快关门了，不过，人少了，也算是一种好处。 而且，几人在这里也遇到了琪亚娜。 当然，琪亚娜自然也能看到无垠，而且是第一个看到无垠的。（毕竟个子最高，最显眼，更何况还是飘着的。） “无垠……？！”琪亚娜刚伸手，但是却从无垠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欸……？”（这里补充一点，现在处于灵魂状态下的弑基本上没什么力量，对琪亚娜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是玉那个家伙啦，而且现在我也只是灵魂状态而已。”弑摇了摇头，“而且，话说琪亚娜也不算很认识我吧。” 紧接着，无垠还是将自己的状况介绍了一遍。 “我的情况还好，只是符华和识之律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无垠还是抢先一步问道。 “哦……班长倒没什么事，只是她还是没有找到识之律者的痕迹，不过她还是会一直追踪下去。”琪亚娜如实回道。 “嗯……”无垠摸着下巴沉思，“那，天命那边怎么样？自从识之律者出现后，奥托也了无音讯，想必是比安卡在管理吧。”（别问，问就是他看了布洛妮娅有关的记忆。） “嗯，而且因为这种情况，天命和逆熵也暂时休战，并进行最低限度的情报交流。”布洛妮娅接着补充，“眼下我们能做的，只有及时处理最近频发的崩坏事件。” （支配……如果我没猜错，是你在搞鬼吧……） 第106章 byd的标题(想不出来) 当然，说是能放松休假了，但是现在出现的事情又得让无垠继续加班了。 在与琪亚娜交流后，布洛妮娅也说明了自己的请求。当然，她也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希儿的优点，并鼓励她要变得自信一点。而去盐湖城的事情，无垠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一是他没办法离开希儿，二是他或许能从这次在盐湖城发生的事情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当然，这些事情就另说，我们先来看看往世乐土这端的事情。 轰——！ 黑无垠抓住对方的破绽，凝聚全力向对方猛然一拳轰出！ 对方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一拳，但是倒飞而出的身形以及被砸在石壁后被碎裂的石块压着说明这一拳威力可不小。 “咳咳……你这简直要一拳把我干碎啊……”白无垠赶紧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瞪着死鱼眼吐槽道，“虽说这段时间里你的实力恢复速度确实挺快的，但是我也架不住你这么生猛啊……” “行了。我知道你没受什么伤，别在那装。”当然，对方也不惯着他，同样以标准的死鱼眼瞪回去，“论力量我比你还差不少。要是现在这样的我就能把你打败，那我等弑重新回来，苍青苏醒，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去终焉之茧把那个家伙灭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白无垠还真就思考起来了。 “你这家伙……”但对方明显就知“”道这小子就是在插科打诨。但是吧，这家伙要是平常在大厅里面聊天就算了，但是到了修炼这个时候了还这样摸鱼——看不起谁呢！“给老子认真一点啊喂！！！” 然后，他就把神火·护世斩秽给掏出来了…… 紧接着，这个地方就又发生了一次类似于行星撞地球的动荡，甚至连现在大厅里面的众人也感受到了这动荡……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芽衣刚刚训练回来，刚拿着茶准备喝上一口，但却差点泼在自己身上。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是一脸无奈。 “嗯~，大概有114次了吧~?。”也真亏爱莉会统计这种东西的次数…… “唉……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了。”芽衣扶额摇头。 然而，大约半个小时后，白无垠便拖着一脸死相的黑无垠回到了大厅。但奇葩的是，这两二货的上半身衣服却被烧毁了，两个人看起来都灰头土脸的，很狼狈的样子。 “你们……”芽衣看见两个帅哥光着上半身的样子，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她赶紧别过脸去，同时拼命想要压住躁动的内心。 “哎呀~，芽衣你脸红了呢~?”一看到芽衣的反应，爱莉笑得更欢了。 “行了行了，别拽我的脚了！”黑无垠此刻却已经穿好了衣服，身上也重新变得干净起来。 对方也照做，同时也和对方一样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苍青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啊……”无垠看着沙发上抱着龙蛋的贝拉，但是那怀中的龙蛋反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走上前去，从贝拉手中接过龙蛋，“麻烦你了，贝拉。” “没关系的，我也应该照顾一下苍青大哥。”贝拉摇了摇头，眼睛离不开无垠怀里的龙蛋。 “不用那么担心的，苍青很有可能是为了蜕变突破才会变成龙蛋。”无垠摸了摸龙蛋，龙蛋也终于开始亮起青色的光芒，“若是苍青因为力量耗尽而陷入沉睡，那它就会变成一块巨大的青石。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忘了说一件事？”白无垠突然提醒道。 “哦，也对。”黑无垠一拍脑门，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通讯终端，呼叫了夜枭。 “boss，请吩咐。” 从太虚山回来后，无垠就让夜枭对自己的称呼改为了boss，当然，夜枭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有关欧洲那边的短时间内大量出现的崩坏事件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很显然，即使是一直在乐土里面修炼，无垠依旧没有落下对世界各地信息的收集。 “嗯，根据属下收集到的信息，这些崩坏事件的发生的特征貌似是像病毒一样四周扩散传播，甚至连逆熵国会那边也发生了相关袭击事件。”夜枭如实禀报，“另外，我潜入国会后，听到的消息却又一条——国会有一部分人将在国会直播上发生的机甲袭击事件归咎于空之律者。” “啧……”无垠闻言，眉头微皱，“明白了，你可以休假一段时间了，我没有下达命令，不许你私自行动。” “明白。” 但就当夜枭准备离开的时候，安娜·沙尼亚特和西琳从往世乐土的入口处出来了。 “安娜……” “陈天武！” 夜枭想要立刻离开，但是被安娜叫住了。 “去吧，一个大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无垠一把把夜枭推了出去。 完事过后，他便坐在沙发上，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额头在梳理情报。 “大概猜得出来是什么原因吧？”白无垠说道。 “支配。”黑无垠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跟我想的一样啊。”白无垠笑着耸了耸肩。 “但我仍要警惕。”黑无垠神色冷静，“我总感觉，这一切的背后不只是那么简单。 另外，琪亚娜那边，我暂时不打算去接触。” “害怕自己的力量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吗？” “无垠，琪亚娜她……”芽衣想到了什么，但却又停住了嘴，人看起来很纠结。 “芽衣，看来那个叫琪亚娜的女孩对你来说很重要呢。?” “嗯，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芽衣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芽衣。”无垠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微笑道，“琪亚娜已经长大了，比以前要成熟稳重许多了，就连我也惊讶于她的成长。放心，外界的舆论并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她见面……”芽衣有点失落地低下了头。 “等我们完成了在乐土的修炼，你们就可以再次相遇了。”无垠鼓励道，“不过在你们见面之前，你也要努力变强啊。” “嗯，我会的。”芽衣闻言，内心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不过嘛，二人话音刚落，小西琳就直接飘过来坐在了无垠的大腿上。 “好啦好啦，琳儿别生气，我现在就去给你做甜点吃。”无垠只能摸摸琳儿的小脑袋，温柔着哄着怀里的小天使。 “哎呀，某人又要劳碌咯。”白无垠一副看乐子的样子。 “你也别想走。”黑无垠一把抓住对方的兜帽，“跟我一起去厨房。” 虽然白无垠嘴上说着不行，但还是被对方给拖走了…… …… 另一边，希儿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不过，在她洗漱完成出门后无垠才冒出来。 “早上好，希儿。” “嗯，早上好，无垠大哥哥。”希儿也微笑着很有礼貌地回应。 不过嘛，两人来得有些早，琪亚娜还没有来。 “还有一段时间吧……”希儿喃喃自语。 “那你去跟你的里人格聊一聊？我在外面等着，琪亚娜来了我就叫你。”无垠随即提议道。 “嗯。”希儿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然后，在那片空间里，黑希坐在一个精致的靠椅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天平和那枚血色的水晶环，天平支架处甚至还有条原本她打算昨天早上用来吓醒白希的毛毛虫。 “你躲在这里呢。”白希看到黑希还在，内心松了口气，“好像从昨晚开始你就不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单说昨晚的情况就耐人寻味了，按理来说这两个人睡前应该会有不少的话要说，而且无垠很识趣，他早早得就回水晶环“睡觉”去了，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两人。 但是，就如同白希所说，黑希跟媳妇闹脾气了一样都不怎么出来了。 “不关你的事。”但黑希就这么回应。 “欸？你好像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白希依旧很有耐心地说道。 “没有，没什么。”但是，黑希还是不愿意说。 白希还在劝导，但是嘛，无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希儿，琪亚娜快来了。” “都说了没什么！”黑希反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喏，你的‘新朋友’快过来了，别发呆了，去陪她吧。” “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随时都在哦。”没办法，白希也只能留下这句话了。 在白希走了之后，无垠倒是出面了。 “你来干什么？”黑希更没好气了。 “额，话说，有些话，你真的不打算跟她说？”无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些跟你没有关系吧？”黑希直接掏出镰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唉……终究是热脸贴冷屁股啊……”无垠无奈地摊开双手，“没关系，虽说我确实有些多管闲事，毕竟这是你们的内部关系，我这个外人无权干涉。 但我还是想劝一句——有些事不要一直埋在心底，还是趁早说出来比较好。” 无垠说完，便离开了这片空间。 “哈……”希儿自嘲地叹了口气，看向了桌子上的天平。 外界。 “无垠，你也出来了啊。”琪亚娜看到里人格的无垠，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 “嗯，走吧。”他也点了点头。 到了盐湖城的街道，这里人山人海，张灯结彩，好一副喜庆的样子。 “看起来挺不错的。”无垠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多人呢！”希儿也有点惊讶这个规模。 “听特斯拉博士说，下个月四号是独立日，各地都会举行很大的庆典。改天有时间，你们也可以带着布洛妮娅一起来玩。”琪亚娜提议道。 “这样啊，节日和庆典吗……”希儿环顾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氛围也感染了她，“到处都热热闹闹的，真好啊……” （琪亚娜的表情比起基地里轻松了不少，果然布洛妮娅姐姐说的对，应该带她出来散散心的。）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来参加庆典，琪亚娜。”无垠这样说道。 “对！琪亚娜也可以一起来的！” “……嗯，如果可以，我当然会一起参加。”虽然开始有些犹豫，但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先不说这个了。希儿，我和对方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先陪你去采购吧。” “嗯！一起去吧！”希儿看样子开心得不得了。 …… 在买了鲜花、蛋糕和气球后，采购也差不多结束了。虽然不怎么长，但是采购不仅很顺利，甚至老板都愿意多赠。 “希儿真的很有买东西的天赋呢，总感觉老板们见到你都不想做生意了。”琪亚娜笑着夸奖道。 希儿也分享了自己曾经在孤儿院时被好心人帮助的过去，而一旁的苏无垠则是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的记忆里没有什么有关孤儿院的记忆，就连第一次觉醒的时候都是前文明时期表人格因为失去了孤儿院的院长夫妇后而愤怒失控。 就算现在过去这么久了，但是那时的记忆依旧尤为清晰。 “采购这样就差不多结束啦，接下来我们一起去完成琪亚娜的任务！”希儿开心起来，感觉做什么都很有干劲。 “嗯。”琪亚娜点了点头，但转过身去时却看到无垠漂浮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也只好喊一声，“无垠？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无垠这才缓过神来，“我们走吧。” …… “要来了吗……”无垠看着在芭菲店里吃着芭菲的两个女孩，有些不想让她们出手，“以我现在的力量，应该可以……” 因为，他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波动。 果然，街道上布置烟花的机甲突然开始暴走袭击民众！ 由于无垠目前基本上是没什么人看得见，而且灵魂状态行动起来也畅行无阻。 真理之眼显现，无垠清楚地看到了这些机甲的构造和电路设计。 一抹闪电在他的指尖跳动，他当即在这些机甲之间穿梭，并以最快的速度用电磁让它们停止了行动。 可就当他准备松口气时，远处又出现了一波机甲！ 只是，他的行动范围受限，看见那些机甲不往这来，他有些心急。 突然，他感觉头部一阵剧痛！ 第107章 来临的征兆 “这是？！”弑一引动力量，远在往世乐土里的玉便有了感应。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芽衣问道。 “弑……我刚刚好像感应到他了。”无垠揉了揉太阳穴，“只是，这个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 “看来，弑虽然苏醒了，但是十分虚弱。”白无垠也分析起来，“我现在担心的是，倘若他没有找到能寄宿的人，恐怕即使他刚苏醒，灵魂力量也会逐渐瓦解，直至他彻底消亡。 到那个时候，你的灵魂就会永远只有一半，对抗崩坏、战胜终焉的计划也只能成为无稽之谈。” “可恶……”无垠闻言，不禁握紧了拳头，“我要去找他！” “慢着！”但白无垠却及时制止了他，“你只是感应到他了，你又不知道确切方位，甚至连他现在的状况都不清楚，现在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能怎么办？！”无垠急红了眼。 “冷静，虽然我们是悲观主义者，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要老是往坏处想，最好现在先缩小一下调查范围。 不如你联系上布洛妮娅她们，弑的灵魂如果能寄宿的话，那必定会寄宿在熟悉的人的身上。能得到一点线索是一点。” 无垠闻言，虽然拳头已经攥紧，但是他还是明白另一个自己说的没错。现在当务之急绝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而且万一有什么麻烦阻碍了他对弑的寻找，那引起的连锁反应以及后果无垠绝对无法承担。 “希望……有用……”无垠从空间传送门中拿出一个吼姆玩偶一样的东西，离开了往世乐土。 “拜托了……一定要接通……”无垠看着正在连接通讯的终端，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无垠哥哥……？”在十几秒的等待后，通讯竟然被接通了！ “布洛妮娅！”无垠喜出望外，赶紧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你，你见到我的里人格的灵魂没有？就是我叫他‘弑’的那个家伙的灵魂。” “无垠哥哥，冷静一下。”布洛妮娅立刻明白了无垠所说的意思，她也理解无垠现在焦急的心情，“现在里人格的无垠哥哥的灵魂寄宿在希儿身上，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无垠哥哥特地用这个通讯终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吼姆玩偶一样的通讯终端是无垠在圣芙蕾雅期间给鸭鸭特地制作的通讯装置，用来作为布洛妮娅的一次生日的礼物，布洛妮娅对于这份特殊的礼物，自然是一直珍藏着，所以无垠通讯发来时，她能第一时间接听。 “是这样的……”无垠尽量精简地说明情况。 “明白了，布洛妮娅会去调查的。”布洛妮娅郑重地点了点头，“还请无垠哥哥不要担心。” “嗯，多谢了，布洛妮娅。”无垠终于放下心来，挂断了通讯。 布洛妮娅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因为在她心中，这些工作的重要程度远远比不上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 另一边，察觉到骚动的琪亚娜和希儿也很快行动起来，平息了这场骚乱。 “唔……”无垠（弑）神色痛苦地捂着额头，但万幸的是，他的灵魂上没有出现什么裂痕，也就是说他的灵魂状态还比较稳固，只是灵魂力量方面有些堪忧。 “无垠，没事吧？”琪亚娜立刻上前查看无垠的情况，希儿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无垠。 “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无垠沉着脸，说话的语气无不体现他的沮丧，“连给你们开心地吃芭菲的时间都争取不到……” 琪亚娜能感觉到眼前的无垠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无垠有些区别，很显然，现在这个里人格更喜欢一个人单干，也更容易陷入因为失败而产生的自责中。 “没关系的，无垠。”琪亚娜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以前都是你和他保护我们，现在你的力量暂时变弱，该由我们来帮助你了。” 琪亚娜明白，这个无垠的保护欲很强，所以她特地说话的时候用的是“帮助”，而不是“保护”。现在的琪亚娜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的女武神了。 “还是得努力恢复力量才行……”无垠握紧了拳头。 突然，一阵摩托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响起，布洛妮娅骑着重装小兔变形的摩托车来到了这里。（注：布洛妮娅这时候并非理之律者形态。其实重装小兔也不需要非得是理之律者形态的布洛妮娅才能便形成摩托。） “欸？布洛妮娅姐姐，你怎么来了？”希儿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姐姐她不应该是在基地里面忙吗？难道是她已经得知了这里的事情了？ “无垠哥哥！”看着有些疲惫的无垠，布洛妮娅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布洛妮娅……？”无垠和琪亚娜也感到很奇怪。 一番解释后，几人终于了解了情况。 “哈……那家伙，还真是喜欢操心啊……”无垠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别担心，我没什么事。” （倒不如说，我从来都不喜欢让那个家伙担心我……） 最终，得知一切的，在往世乐土的无垠终于不再担心。 “太好了……”无垠终于放下心来。 好的，既然表人格那边放了心，我们就来整一整里人格这边的事。 布洛妮娅处理完了苏无垠的事情后，让其他人留下来调查，自己则是回基地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而在布洛妮娅离开后不久，无垠也迫于疲惫，选择下线休息。 眼下，也就成了琪亚娜和希儿一起调查这一起怪异的机甲袭击事件。 虽然这场事件中的机甲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也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伤亡，但这种怪异的景象也让希儿对无垠先前说过的律者产生了联想。 同时，调查现场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原本身着欧姆玩偶服的员工不知去向，玩偶服反倒被撕碎丢在了一边。在了解到这位员工是一位名叫约翰·多伊的大学生后，希儿也着手开始调查。 首先开始调查的就是他所处的大学。 在一番询问后，虽然黑希一直在说反话，但希儿得知对方已经一个月没来上课，而且半年前就已经搬出大学宿舍，在外面租公寓住了。再加上四处问人也没有多少信息，所以她打算去对方租的公寓调查。 然而，就当她们前往公寓，准备打开大门时，却发现大门根本没锁！而且，甚至希儿的背后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逆熵的战斗机甲！ “希儿，小心！” 幸亏黑希提醒及时，希儿也及时反应过来迎击敌人。然而，就在希儿打倒了所有机甲，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这些机甲竟然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站了起来，对着希儿再度发起了攻击！ “糟了……！” 希儿转过头去，迎面而来的却是机甲的铁拳！ 黑希想要立刻上号，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躲不开这一拳。 “我来吧。”然而，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果然，我猜的没错。” 与此同时，希儿的眼睛突然变成血红色，身体也如同闪电般地做了一个小幅的闪避动作，堪堪避开了袭来的铁拳！ “一，二，三，四……一共四台机甲吗……”无垠握了握手中的镰刀，“四秒解决吧。” 瞬间，“希儿”的身形化为一道鬼魅的血影，手中的镰刀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之镰，对着提线木偶以及操控的核心在四秒内连续砍出了八十刀！ 最终，支离破碎的木偶与核心再起不能，这场突然袭击也结束了。 “欸……？”战斗结束的一刹那，希儿这才缓过神来，“这……这是……？” “操作有些不好，抱歉。”无垠出现在希儿的身边，道了一句歉，“为了保证你的身体不受到伤害，我也只能这么做。” “谢……谢谢……”希儿有些后知后觉，毕竟无垠突然强制顶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而且地上逐渐消失的残骸也表明了无垠的武力值。 所以说啊，同一台高达，不同的机师也会有不同的战斗力…… 咳咳，扯远了。 总之，这一系列怪异的现象还不止这些。刚刚虽然无垠接手瞬杀了这些机甲，但是前面的战斗还是希儿出手的。但关键是这四周一点战斗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做梦一样，现实中根本没发生过。 而且机甲阻止希儿前进探查的目的也很明显，紧急之下，他们也必须进入这个大学生的公寓内部。 然而，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坏掉的人偶？ “别动！”黑希突然出声喝道。 “死亡的气息……”无垠突然在旁边冒出了这句话。 就当希儿有些不解时，这个大学生的房东来到了这里，希儿也进行了交流。 然而，刚是开口就把两个希儿整愣住了——房东竟然说她只听到了希儿开门的声音，甚至连外面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希儿震惊——那名叫约翰的大学生竟然早在一个月前就去世了！ 但是在交流中，无垠则是很注重这一条信息——家人不关心，学校不在乎。 结合支配的权能能唤醒人们心中的恶意来看，无垠也彻底明白了这个男孩身上一切的来龙去脉。 当然，他在房东走后，便从那个破损的人偶手中拿到了一张演出票。而上面“支配剧场”四个字也彻底将无垠的想法证实得板上钉钉了。 而在两个希儿谈论是否冒充的时候，黑希也注意到了拿着演出票无垠。 “其实，并不是有人冒充他。”无垠突然这么说道，“但这件事情涉及到的范围已经超出了你们的能力范畴了。最好上报给逆熵，让他们先做调查，但最好不要报道我说过的话。” “欸？为什么？”希儿问道。但沉默的黑希却已经想到了答案。 “还记得我先前说过的律者吗？” “难道说……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律者？！” “没错，而且那家伙不是一般的麻烦。”无垠点了点头，“这件事的内情最好只在我们之间交谈，至于那些官方，哼，我不打算相信他们。” 有关于逆熵以及国会之类的高层机关，无垠只会犯恶心，因为这会让他想起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总之，这件案子你们不用插手了，交给我们就行。” “希儿，他说的没错。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那‘支配剧场’以及那演出票上的内容让我感到恶心。你也最好不要跟这件事牵扯过多，会变得很麻烦。”黑希也劝道。 “不，无垠大哥哥，我想继续调查下去。”希儿却摇了摇头，“但我也不会是以前那个只会躲起来的希儿了，我想调查这件案子，摸清这背后的真相，也希望找到律者的踪迹。 至少，我想帮助一个人，至少不会让我后悔。 再说了，要是真的遇到我没办法解决的危险，还有你和希儿呢。” 希儿的笑容很好看，很能治愈人心。 “希儿……”黑希有些为之动容，但是内心也有些不舒服。因为在她看来，希儿如今很多方面都超越她了，也能学会独当一面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希儿很快就不需要自己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不再需要你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在黑希的脑袋里响了起来，语气宛如悲叹，颓丧而又无力。 “谁在说话？！”黑希立刻警惕起来。 “支配，谁给你权力来骚扰我罩着的人？！”无垠突然出现在黑希的背后，对着无边黑暗的空间里冷喝一声，同时一双血色的瞳孔闪着危险的血色光芒。 而后，这道声音竟然直接消失了！ “唔……”黑希有些不舒服，她瘫坐在座椅上，心情被搅得一团糟。 “没事吧？”无垠赶紧到黑希面前查看情况，但万幸及时，黑希并没有受到影响，“不要在意刚才的声音，当他的话是废话，好吗？” “切……谁，谁要你提醒了！”但黑希一脸倔强。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然而，希儿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顺便把这人偶带回去研究。”无垠直接说道，“现在得快点行动起来了。 在灾难进一步扩大之前……” 第108章 又是一出戏 盐湖基地，希儿的房间内。 “喂，发什么呆呢？”精神空间里，黑希轻轻地弹了一下正出神地看着手中那血色水晶环的白希的小脑瓜。 “欸？没什么啦。”白希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正在以呼吸的频率散发着血色微光的水晶环，“我只是在想，当时无垠大哥哥临时占据我们的身体战斗的时候。 而且，大哥哥他也知道很多信息。” 其实无垠附身的时候，白希的感受是最准确的。因为比起黑希顶号，无垠与其说是顶号，倒不如说是像一个游戏高手握着菜鸟那拿着手柄的手直接亲手教学。 最重要的是，两个不同的灵魂相碰，灵魂中所蕴藏的情感、记忆都会有一定的相互渗入。希儿的记忆和情感对无垠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希儿却是感受到了。 尽管只有短短四秒的时间，但是希儿却感受到了大量的负面情绪——仇恨、痛苦、愤怒、悲伤、疯狂……甚至还有嗜血以及杀戮带来的快感。但是在最后的一瞬，希儿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善良与温柔。 她开始思考。希儿很容易共情，待人也很温柔，也更能体会他人的痛苦。 无垠的表里人格就如同太极里标准的阴阳一样——表人格“玉”是正面情绪的集合体，但在万善之中保存着一点恶，让他能够该出手时绝不手下留情；里人格“弑”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但在万恶之中保存着一点善，让他能够愿意保护善者、斩杀恶者。（注：情绪是负面的，但不代表人是坏的。） 但比起表人格个性的简单直白，里人格显得复杂多变。但也正是因为希儿能感受到里人格其实在大部分情况下压抑自己的负面情感，她才想要了解对方，帮助对方。 但是，她并不知道，在过去的时间里，弑唯一能发泄情绪的时候，便是战斗、杀戮的时候。用弑自己的话说，他只是个徘徊在地狱门口的可怜虫罢了。 就算再次感受到了温暖，但是内心的伤痕绝不可能就会这么容易恢复。 “……”但黑希只能沉默，因为无垠灵魂深处的负面情以及先前脑海中响起的声音绪让她不免想起了当初白希第一次看到黑希时的时候。 （恶魔……） “对了，这水晶环就交给你保管了。”突然，黑希将水晶环抛给了白希。 “欸？希儿，有什么事吗？”白希有些感到疑惑。 “没什么，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 第二天一大早，希儿莫名其妙就醒了过来。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水晶环却没有一点动静，貌似无垠不在？ “希儿和无垠大哥哥都不在吗？”没办法，希儿只能去找布洛妮娅姐姐了。 然而，早在半个小时前，无垠便到布洛妮娅接受瓦尔特训练的训练室了。不过，这个时候布洛妮娅的初步训练已经结束了。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看到无垠过来自是很惊喜，但是却没有看到希儿，感到有些奇怪，“欸？希儿呢？无垠哥哥你不是不能离开希儿太远吗？” “嗯，先前是这样。”无垠点了点头，“但，自从经历昨天发生的事情后，再加上我昨天很早就去休息之后—— 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我突然苏醒，感受到灵魂的力量强度竟然增长了不少。而在我当时的实验后，我发现现在我离希儿的最大直线距离从二十米左右增长到了四百米。” “灵魂力量增强……”布洛妮娅思考着，但是也想不出原因。 “那，无垠你过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瓦尔特问道。 “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新一轮的崩坏冲击，即将来临。”无垠直言不讳，“另外，与你们这些律者相处，我的力量的恢复速度也会加快。而且我的灵魂信物在希儿手里，我也能受到在那里的力量恢复。”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感到很奇怪。”瓦尔特摸着下巴思考道，“我很早就知道你就是律者，但是你不仅强大，甚至律者权能也包罗万象。目前出现的所有律者，貌似你都能使用她们的权能，甚至比她们更强。” “因为，我的律者权能的名字叫做——无限。”无垠干脆把话讲明白，“我的律者权能的力量所展现出来的各种分支权能便是你们第一至第十二律者的权能，甚至还有可能是进化版。但我自己的本源权能，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未能开发明白。 得益于五万年前我运用过一种名为始源的权能，现在的我能够通过接触与我一样抱有善意的律者从而恢复自己的力量。同时，当新的律者诞生或者即将诞生甚至是崩坏降临时，我也会随之产生感应，力量也会如同回馈一般得到恢复。 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从何而来，为何诞生。支撑我一直走下去的信念便是对抗崩坏。不过，现在我或许知道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其他意义了。” “也就是说，你觉得现在自己的力量突然恢复不少并非偶然，而是因为新的律者即将诞生，而你也会得到感应？”瓦尔特顺驴下坡地问道。 “对。而且，目前希望不是最坏的结果。如果律者已经诞生，以我的推测，在未来的48小时里，昨天这种案件的发生案例以及影响范围将会以几何倍增长。”无垠摇了摇头，“另外，布洛妮娅，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 “欸？无垠哥哥已经发现了吗？”布洛妮娅为之一愣。 “要是我有身体，我还得用真理之眼看一遍才能确认。但是现在我就是灵魂状态，想看清你的精神状态只需要瞟一眼就行了。”无垠摸了摸鸭鸭的小脑袋，“虽然知道这事理之律者的核心和你进一步融合之后所产生的后果，而且也不是坏事，但是你身体不适我还是有点担心。” “没关系的，无垠哥哥。”布洛妮娅小脸一红，嘴角上扬，心里开心坏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瓦尔特看着当众撒狗粮的两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三人便交流起了布洛妮娅体内律者核心融合的事情以及睡觉时梦中的记忆。当然，想起芽衣和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她的坚强还是能挺过这一切。 另外，有关理之律者能力的掌控还是交给瓦尔特比较好。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无垠因为拥有真理之眼的能力以及天生就拥有律者力量的原因，所以他掌控完全的理之权能并不需要太过努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后天获得律者核心的布洛妮娅，无垠实在是没办法教，毕竟两者情况真不一样。要教顶多是教一下战斗技巧与经验。 再然后，无垠便让布洛妮娅联系希儿，让希儿她上午自行活动，等到布洛妮娅训练结束后再集合。 “给她们一些自己的时间吧。”无垠耸了耸肩，“我寄宿在她们身上也挺麻烦她们的。” 上午训练结束后，无垠正在和鸭鸭、瓦尔特交谈，但下方的观景台所引起的骚动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而且，无垠感到自己的力量竟然又一次得到了小幅的恢复！ 意识到那一出很可能就是支配之律者搞的鬼，无垠当场便带着三人来到了观景台处。 在无垠让布洛妮娅他们去找相关人员得到一些情报的同时，他倒是自己上前用真理之眼观察起了这些所谓的“雕塑”。 “哼……真是拙劣的演技……”无垠不屑地冷哼道，“要是真有人愿意到你那所谓的支配剧场去演戏或看戏，那大抵都是群不正常的家伙。 哦对，被你操控的人那确实不是正常的人类。 你知道吗？支配，正因为你需要通过操纵他人来支配剧场，这也能更好证明你多么可笑。” 无垠话音刚落，崩坏兽雕塑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啊啊，说到你的痛处所以恼羞成怒了吗？”无垠那慵懒的语气和拖着长调无疑是十分拉仇恨的，“真是可怜呢，杂碎……” “啊——！！！什么鬼啊！！！”工作人员一看到雕塑动了，整个人赶紧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现场。其他观众也赶紧慌乱地四处逃窜。 “准备战斗！”瓦尔特瞬间警惕起来。 然而，无垠却出手了—— 比起其他人需要先解决被操纵物，无垠却直接一把抓住傀儡核心，两手一手一个，猛然捏爆！ “还有吗？只有两个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啊……”无垠嫌弃地把手上的碎片人在地上，其中的力量也被他吸收完毕，变成了灰色的碎片。 而下一秒，新的傀儡也如同回应无垠一样出现在了他面前。 “哈哈哈哈——！”无垠单手掩面仰头大笑，“好好好，我就不直接捏这核心了，我先把这些傀儡打爆！” 血色的双眸化为两道凶光，在布洛妮娅和瓦尔特的见证下，他们看到了一场虽没有飙血但是凶残程度绝不逊于amazongs的雕像肢解。然后在无垠那充满邪气的笑声中，他将这些傀儡核心中的力量全部吸收。蚊子腿再细也是肉，无垠自然不会在力量恢复期浪费这些东西。 当然，第一次看到无垠这种狂野、疯狂的战斗方式着实把布洛妮娅和瓦尔特吓得不轻。 “别大惊小怪了，我顶多是打架的时候有点疯，其他时间还是正常的。”无垠等着死鱼眼吐槽道，“先找一找那个工作人员吧，必须要把情报套出来。” “啊……？哦……”瓦尔特这才反应过来。 “好了，布洛妮娅，没事了。”无垠也只能弯下腰来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柔。（作者：这货变脸不扣豆吗……） 总之，一段时间后，众人也在会议室里集合了。当然，龙虾博士还是在老地方，只能用全息投影开会。 在详细说明支配之律者的能力以及特性，加上数件事情的联系以及从那个破损的人偶体内找到的类似于律者核心的证据，这些无不证明着无垠所说皆为真相。 “【傻瓜杰克，傻瓜杰克，痴迷南瓜的杰克。他捧起心爱的南瓜，南瓜一口咬掉了他的头。】哈……”无垠语气中的不屑与蔑视无需隐藏，“真是恶心的家伙想出恶心的剧本。 不过，这次调查交给你们了，我得回去积蓄力量。一是要等另一个我过来参与，二是我必须尽快达到巅峰状态，这样才能帮助你们更好地面对那群家伙。” 说完，这货就像甩手掌柜一样直接消失了。 “既然这样的话，这次调查就交给布洛妮娅吧。”布洛妮娅自告奋勇道。 “可以。不过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还是尽量避免单独行动。”爱因斯坦提醒道。 “那，我和布洛妮娅姐姐一起去！”希儿也提议道，“上次的事件我在场，比较清楚细节，一定能帮上忙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事件的真相。这是对已逝之人，最低限度的慰藉。” 两人行动，爱因斯坦也答应了下来。 …… 而远在往世乐土的、正在和白无垠干架的无垠也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迟疑的这一瞬间，让他挨了白无垠那力量爆炸的一拳！ “靠……” 察觉到另一个自己不太对劲，白无垠也立即停手：“喂，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我感受到了，支配之律者的力量。而且还有几股让我感到熟悉却有些不同的力量。”无垠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跟谁一起去？”白无垠问道。 “不了，这次我一个人去。”无垠说道，“支配的权能你我都明白，这绝不是人数多与少能解决的，人太多反而容易成为累赘。 而且，那几股熟悉的力量让我感到不安，此程很有可能有危险。也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其他人去犯险。” “行吧，那你也该出动了。” 第109章 幻境破除，记忆恢复(西琳外传9) 在苏无垠做好蛋糕不久后，真正的生日主角——琪亚娜·卡斯兰娜回到了家中。 但是她被塞西莉亚带进屋内时，第一注意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西琳和苏无垠。 “欸？妈妈，他是谁啊？”琪亚娜认得西琳，毕竟在这片幻境中西琳是她的妹妹，但是现在苏无垠坐在小西琳旁边，西琳还很担心的样子，紧紧地握着无垠的手。 “放心，琪亚娜，他不是坏人。”塞西莉亚一把把今天的主角抱在怀里，“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要寄宿在我们家里一段时间。哦对了，他的名字叫苏无垠，你叫他大哥哥也可以。” 琪亚娜有些好奇地看着苏无垠，那一双异瞳尤为吸引她。对方用手撑着脑袋，但是神色有些痛苦。 “琳儿……我……好像忘记了好多事情……”无垠感到头部一阵剧痛，但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段画面。 “没关系的，无垠哥哥。”西琳眼里噙着泪花，声音无比温柔，“不论你记不记得，琳儿永远是你的琳儿。” “多谢……”持续了十数秒后，头痛感终于消失，无垠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给。”这时，塞西莉亚端着一杯热茶递给了无垠，“看起来你头痛得厉害。” “谢谢。”无垠赶紧接过，并诚挚的道谢，“我的脑海里刚刚闪过了一些画面，但我感觉我忘记的更多……” “没关系，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里吧。”塞西莉亚微笑道。 “嗯，谢谢你，太太。”无垠能感受到塞西莉亚纯粹的善意，他也没有拒绝。 直到傍晚，齐格飞回到了家，德丽莎也来到了这里给琪亚娜庆生。当然，在塞西莉亚的解释下，齐格飞和德丽莎也逐渐接受了苏无垠，一同参与到今天的生日party。而且，听说今天那么精致的生日蛋糕还是苏无垠亲手制作的时候，那三个白毛更欢迎无垠了。再加上无垠举止礼貌，说话也很温和，这一家子的人都快把无垠当作家人了。 “琪亚娜，十六岁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起来举着装满饮料或者啤酒的杯子相碰，但唯独西琳没有说话，无垠说话的声音也远不及其他人大。西琳明白，这里终究是幻境，这场梦也终会有醒来的一天。只是，在那之前，她只想让自己最珍视的无垠哥哥恢复正常。 但无垠不同，现在的他只是在享受这份美好。 只是，这种舒适，也会让灵魂的修复进度加快。而灵魂的修复，伴随的，是更多痛苦的回忆，是他不想面对的过去。 现在有多美好，幻境破碎的时候就有多糟糕。 但现在，谁又会去思考那些事情呢？ 看着派对上开心的琪亚娜以及纷纷送出礼物的其他人，无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琳儿？不开心吗？”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西琳，无垠关心地问道。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人就是西琳。 “不……没有……”西琳也喜欢上了这份温暖，“琳儿，真的很喜欢……” 家庭、双亲、姐妹、生日、蛋糕……那么多她想要的都在这个幻境里面实现了。思念与满足让她不禁落下了眼泪。 “没关系的，有我在。”无垠将西琳的小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嗯……”西琳依偎在无垠的怀里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着如此温馨的场景，塞西莉亚不仅没有对无垠的行为产生反感，反倒是越看这小伙子越顺眼。 当然，齐格飞今天要洗的碗可是逃不掉的。虽然这家伙很想跟琪亚娜一起玩刚买的ds4，但是嘛，老婆的命令难以违抗啊…… 在一切都折腾完之后，每个人都回房休息了。当然，由于齐格飞家里房间不是很多，所以无垠这段时间里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灯已经熄灭，但无垠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在那一瞬，又有许多画面涌入了他的脑海。 正是因为记忆逐渐恢复，无垠才会觉得这里的一切是虚假的。 但这样美好的幻境，又有什么不好？至少这份美好他很喜欢，琳儿也一样。 突然，一个人压在了无垠身上。 “唔……琳儿？你不回自己房间里面睡觉吗？”无垠摸了摸西琳的头，有些疑惑。 “不……明明无垠哥哥之前一直都是抱着琳儿一起睡觉的……”西琳的声音很小，像一个正在撒娇的小女孩。 无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被子盖在了琳儿的身上，抱着她。 …… 一觉到天明。 “欸？无垠，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塞西莉亚刚来到厨房，就发现无垠都快把早饭做好了。 “大概是习惯问题吧。”无垠温和地笑了笑，“总感觉我失忆之前也经常这样做。” “那我来帮你分早餐吧，顺便把他们叫过来吃。”塞西莉亚看着已经跳闸的电饭锅，提议道。 “嗯，麻烦你了，塞西莉亚太太。”无垠点了点头。 没有意外，无垠做的早餐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无垠也在一遍又一遍刷新齐格飞一家子对他的认知。 早餐完毕后，由于今天是周末，琪亚娜和齐格飞便去玩ds4了，所以塞西莉亚便提议自己和无垠去陪小西琳逛街。 听到无垠也跟着一起去，西琳也放下了戒备。 “西琳，无垠……？”而在途中，塞西莉亚刚找到一家不错的蛋糕店时，转头却发现一群小猫正围着无垠和西琳。或者准确点来说，其实大部分猫都是围着无垠的。 “这小子，是吸猫体质吗？”塞西莉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明白，这样的场景真的很治愈人心。 “那……那个，塞西莉亚太太，帮我一下……”无垠只能向正在观望的塞西莉亚求助，毕竟现在的他头上趴着一只猫、两肩各一只猫，怀里抱着三只猫，甚至脚边还有三四只猫猫围着。就连一旁的西琳也就怀里抱着一只猫，脚边围着两三只猫而已…… “哈哈……来了来了。”看着无垠那尴尬的囧样，塞西莉亚都被逗笑了，她赶紧走过去帮无垠把身上的猫放了下来。 …… 最终，这场购物以西琳和塞西莉亚走在最前面，无垠跟在她们后面并提着大大小小购物袋，一脸无奈的样子结束。三人也回到了家里。 往后几天里，无垠和西琳便在这片幻境中一直享受着这片宁静的美好。无垠的灵魂也在不断地被修复，记忆也逐渐复原。 而一天傍晚，工作完成的齐格飞结束工作，准备回家时，他走进了一家便利店，准备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回去。 而他在看中一款阿拉哈托联名的巧克力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这个巧克力看上去很好吃呢……” “是的是的，你也喜欢这个味道吗？”齐格飞想也不想地回复，可当他转过身去看那个跟他搭话的人时，对方却是一个他看着眼熟但认不出来的人。 “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然而下一秒，他手中的巧克力竟然如同被抹消的赛博数据一样消失了，四周也变成了如同数据世界出现bug的样子。 “齐格飞，你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 “你……！” “对你而言，这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那个男人继续发话，“睁开眼睛吧，看看那边才是你该守护的现实。” “你到底是谁？！” 但那个男人并未回答，只是说完后便走向了一个缺口，消失在了齐格飞眼前。 刺眼的白光闪过，齐格飞不得不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四周却恢复了正常。 一切恍如梦境，虚假，但却又真实。 “呼……”齐格飞有些难以置信，他大口地喘气，平复着自己的内心，“这……是噩梦？” 但没人回答他。 自那之后的三天，齐格飞再也没遇到那个男人。 …… 三天后。 “为什么……把我也拉过来了……”齐格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额……齐格飞叔叔，东西给我拿吧。”无垠同样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但是嘛，最近这几天逛街，他属实习惯了…… 当然，西琳和塞西莉亚也一直在逛街。 这几天由于无垠当做关系润滑剂，西琳和齐格飞一家子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所以今天这次逛街就算无垠不参加，她也很高兴，也很乐意去逛一逛。 看到西琳直勾勾地盯着蛋糕店里的精致蛋糕，无垠二话不说就跑进去买了出来。同时塞西莉亚也拿着巧克力甜筒递给了小西琳。 “西琳！是新出的口味呢，尝尝看？” 西琳接过去，一口咬了下去——当然好吃。 当然，齐格飞也有份。塞西莉亚原本想要给无垠也买一份，但是对方拒绝了。 “抱歉，最近不太想吃冰的……”无垠讪讪地微笑以表示拒绝。 一番折腾过后，无垠和齐格飞手上的提包越来越多了。毕竟对于齐格飞来说，只要老婆去逛街而且还要拉上他，那对他来说必定是一场灾难…… 然后，然后塞西莉亚就拉着西琳进了一家服装店…… “算了，我先休息一下吧……”齐格飞表示我累了，先停一会儿…… 当然，不论是女孩子还是女人，漂亮的衣服和包包总会让她们心情愉悦。 我们可爱的小河豚试了十几套衣服，每套都是可爱又漂亮。 “我的女儿真有眼光，你穿着这身衣服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塞西莉亚则是开心地不得了，恨不得把整家店的衣服全买下来给西琳穿，“来，快让妈妈抱一抱。” 但是提到拥抱时，她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眼光也望向了无垠，似乎有些求助。 但无垠只是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鼓励。 西琳内心有些挣扎，但是塞西莉亚此时也是抱了上来。 温暖。 她感受到的就是母爱的温暖。 西琳没有反抗，只是沉浸在这片温暖中。 然而，在休息区的齐格飞脑袋里还是回荡着那个男人的事情。可就在他回忆时，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即使【现实的世界】正一步步走向毁灭？”那个男人再次出现，甚至仿佛看穿了齐格飞的想法，“齐格飞，你每在这里多待一秒，现实就更危急几分。 还是说，你打算放弃战斗，溺死在这个虚伪的梦里？” 齐格飞的脑子里闪过几组画面，而他的衣服、甚至连身体都发生了变化！ 变异的眼睛看着左手变成了冰蓝色的怪物爪子，齐格飞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喊叫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瓦斯爆炸，商场的玻璃也被尽数震碎！ “糟了！”无垠立刻反应过来想要保护西琳，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反应更迅速，或者说是本能。 “西琳！” 塞西莉亚的面部被飞溅的玻璃渣划出一道小伤口，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过去抱紧西琳，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伤害。 “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塞西莉亚在这片飞舞的玻璃碎片中轻声安慰道，“ich liebe dich（德语中“我爱你”的意思），西琳。” 而与此同时，无垠冲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并用来挡住这些玻璃碎片。 后来，塞西莉亚得到了治疗，幸好也不会留下疤痕。 但无垠明白，这次的爆炸绝不是偶然。 “这个梦……该醒了……”他在墙角独自叹息，轻声的话语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 …… 然而，无垠不知道的是，此刻外界的贝纳勒斯因为女武神们的围殴导致重伤濒死。可即便如此，它还是义无反顾地拦着准备前去对付西琳的女武神——直至，最后连意识也消亡殆尽…… 晚上。 无垠并没有在沙发上坐着或者躺着，而是来到了西琳的房间。他一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西琳的脑海里则是回荡着塞西莉亚不顾自身冲过来抱住她的画面，她很喜欢这种被家人爱着的感觉，但她也明白，塞西莉亚不是她真正的妈妈。 然而，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手中的贝拉玩偶竟然开始燃烧起了幽蓝色的火焰——这是贝拉濒死的信号！ “贝拉……贝拉！”西琳瞬间慌了神，“你怎么了？快回答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对不起……女王大人…… 我……没办法遵守承诺……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了……” 至此，贝拉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来…… 恰在这时，齐格飞走过来敲着西琳的房门，想询问一下西琳的情况。 然而，贝拉的死再度让西琳无法再相信人类。她召唤出了亚空之矛，准备直接攻击门外的齐格飞！ “停下，琳儿。”然而，无垠终于开口说话，可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先让西琳停手！ “无垠哥哥，别拦着我！我要让这些杀死贝拉的人类付出代价！”西琳不顾无垠的劝阻，径直将武器投了出去！ 咔—— 然而，无垠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大剑，一剑劈碎了飞出的亚空之矛！ “无垠哥哥……为什么……”西琳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直宠着她爱着他的苏无垠，她看到无垠手中的武器时她就明白无垠其实已经恢复记忆了。可为什么恢复记忆了还是要拦着她？ “琳儿……我不想让这场战争有更多的人牺牲了……” 梦终会苏醒，现在便是如此。 第110章 我想要的，是保护你啊(西琳外传10) “为什么，为什么？！”西琳的声音愤怒又悲伤，“为什么无垠哥哥你要拦着我？！” “抱歉，琳儿。”无垠神色复杂，语气也很沉重，“我知道贝拉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决不能失去你！” “我明白……”西琳流下了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明白无垠哥哥你对我的爱绝不是假的，我也明白无垠哥哥你一直都想要保护我，一直都不希望让我受伤。 但是，无垠哥哥，请原谅琳儿这一次的任性。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但我必须要让那些杀死贝拉的人类，付出代价！” 紧接着，空之律者的权能显现！ “你要干什么？琳儿！不要！” 无垠仓皇伸手，想要抓住眼前这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位女孩，可是，他却抓不到了…… 西琳将他关进了一处空间。 “对不起，无垠哥哥……”西琳看着手中的小方块，握紧后，神色瞬间变得肃杀冰冷！ 在房门外的齐格飞眼看叫了几分钟都没人回答，房子里面又传来奇怪的响声和说话声，他打算打开房门看看怎么回事。结果—— 一根亚空之矛狠狠地刺向了他！ …… “可恶……快放我出去！”无垠看着四周封闭的空间，心急如焚，“琳儿！琳儿！” “别叫了，现在的琳儿已经被仇恨吞没了。”弑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与其让她主动放我们出去，还不如想想自己出去的办法。” 弑话音刚落，玉就拿起了大剑对着封闭的空间就是猛然一劈！ 铛——！ 然而，这没什么屁用。 玉挥动着大剑一次又一次斩击墙壁，但是效果甚微。 “第三额定功率——神火·千断！” 血色斩波飞出，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墙壁。然而，这样的攻击也只是出现了三道裂纹。 “哈……哈……”无垠这边已经累得够呛，但是现在还是没什么效果。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 “住手！”但此时，弑却阻止了无垠的下一步行为，“现在你的灵魂是修复了，但是身体状况还是很糟。强行使用第零额定功率只会让你的身体在用出来之前崩溃！”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玉悲愤地一拳砸向地板，“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琳儿被杀死吗？！” “身体交给我吧，我或许有些办法……”弑若有所思道。 …… 与此同时，幻境之中。 没有了苏无垠的阻拦，西琳终于可以着手开始自己的复仇。 看着被重伤的齐格飞，西琳的眼神无比冰冷，对方如同死人一般。 “给我……死吧！” 亚空之矛破空而出，准备直接结果齐格飞的性命！ 然而，一道飞速赶来的身影直接救下了危在旦夕的齐格飞。西琳定睛一看，竟然是她曾经信任的塞西莉亚！ 从厉害的身手以及冷静的处理方式让西琳明白——塞西莉亚根本没有被幻境催眠！ “快住手啊！西琳！”塞西莉亚真的不想和眼前这个孩子战斗。 “你这个……骗子！！！”但仇恨，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被化解。而且塞西莉亚没有被催眠以及先前那些美好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和虚假感，这也彻底点燃了西琳的怒火，而西琳，最憎恨欺骗，“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了！你骗我！！” “西琳，你听我说……” 塞西莉亚还想解释，但一个男人的出现，打断了二人。 瓦尔特用理之权能制造的巨大机甲手臂暂时困住了西琳，并利用这点时间帮助二人脱困。在简单地介绍后，瓦尔特便让齐格飞夫妇先离开幻境，而自己则是选择断后。 而在西琳追上三人的时候，外界的阿拉哈托巨型机甲装载着月光王座已经准备就绪。 “月光王座，准备，启动！” 作为前文明就已经拥有的技术，逆熵运用过来，虽然不及当初梅博士在月球上对着终焉来一炮的那一发威力大，但是削弱西琳的力量还是能做到的。 也正是因为月光王座这一下成功削弱了西琳的力量，让她无法集中精神，齐格飞夫妇才能从这片幻境中逃脱。 “唔……瓦尔特……”在临走前，齐格飞也彻底恢复了意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太好了……” “……再见了，齐格飞。”然而，瓦尔特明白，接下来自己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了，他能做的就是尽他可能拖住西琳更长的时间。 而在现实中，月光王座削弱了西琳和律者核心之间的关系，阿拉哈托也在崩溃之前，成功从西琳体内剥夺了征服宝石（即雷之律者的核心。）。 在将这颗律者核心交给特斯拉博士后，爱因斯坦也打算剥离第二颗律者核心。 然而，西琳的意识，在此刻苏醒了！ 与此同时，困住苏无垠的空间里。 “！”弑感知到了周围的空间之力正在削弱。 “琳儿……到底怎么了？”玉则是担心着西琳。 但是，弑可不管这么多，他现在想的只有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好机会！” “以吾之血，燃吾之魂！” 无垠有一项能力，就是用神火燃烧自己的血肉，从而将血肉中的能量以一种极高的转换效率转化成大量崩坏能。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无垠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源核心。 而现在，他将自己伤口上的血液全部燃烧，换来的，便是能够用来使用一次第五额定功率的机会！ 然而，无垠明白，这是一场赌博。由于现在的他没有律者核心，没有死之权能，他无法高效利用崩坏能来治愈身上的伤势。而现在他又要燃烧大量血液，要是出去了，那他也就是个气血亏空的残血人士，也没什么战斗力；要是还是没出去，那就只能继续等，等到西琳放他出去为止。 然而，无垠明白，自己等不起。所以这一次他必须成功！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在积蓄力量，只为释放出更强的一击来击碎这个桎梏。 而在外界，西琳已经把阿拉哈托拆烂，顺道把瓦尔特的律者核心剥离并直接捏碎。 但是嘛，拥有“杨卧起坐”称号的瓦尔特不是盖的，他其实还没死…… 现在的西琳，则是彻底和齐格飞、塞西莉亚以及德丽莎对峙起来。 在明白眼前三人都是敌人后，西琳也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使用权能，直接将塞西莉亚和齐格飞关进了无限长廊。 可就当她准备着手对付德丽莎的时候，对方竟然—— “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启动！” 作为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自然拥有有关约束之律者权能的能力。而作为前文明纪元一个被苏无垠强行硬刚刚死的律者，无垠最清楚约束的能力有多麻烦。 而犹大的誓约的第零额定功率，便是创造一个几乎与约束之律者能力无异的结界，只是范围要小很多——神恩结界！ 而在这片区域里，西琳身上的崩坏能全部失活，她的能力和权能也全部失效！ “怎么……回事……？”西柳林突然从空中坠落，身体也被犹大的金色锁链束缚，“我的力量……消失了？ 可恶……是那把十字架搞的鬼！” 然而，现在的西琳即使是动弹一下也很困难，更别说有什么力气去反抗了。 不过，身处神恩结界的德丽莎也很难受。神恩结界的效果固然强大，但是有个缺陷——神恩结界是属于无差别攻击，只要身处结界，就算是使用者也会受到同样的影响。 但是德丽莎其实作为卡莲的克隆人，体内流淌着的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而且她的体内拥有毗湿奴的dna因子，所以她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即使在神恩结界里，德丽莎依旧能勉强活动。 “时间有限，我必须赶快……”德丽莎明白，不仅是结界，就连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一旦错失这个时机，那输的人就是自己了。施展神恩结界对德丽莎本身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负担，想要在短时间内施展两次神恩结界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的西琳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罢了。 “不会让你伤害琳儿的……”无垠的声音传来，燃烧的血色烈焰也环绕在了西琳周围！ “给我……破！”空间的阻碍碎裂，浑身伤口开裂、鲜血满身的苏无垠也再度出现在了西琳面前，将即将刺向西琳大腿的利刃挡了下来！ “你……！”德丽莎难以置信，像这样重伤的人在神恩结界内基本上别说动一动了，能活过三秒都是奇迹了。但苏无垠不但能活下去，还能挡下自己的攻击。 但苏无垠清楚，要不是弑的力量还在，自己也会受到神恩结界的影响。 不过，他回到这里绝不是来打败谁的。 咔—— 无垠的大剑将西琳身上的锁链全部斩断！ “无垠哥哥……？”西琳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琳儿……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无垠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去，强忍着浑身伤口开裂的剧痛，将自己誓死也要保护的女孩抱起，“我们……走吧……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等等！你要带第二律者离开吗？！”德丽莎焦急地大喊。 “第二律者、第二律者……第二律者！”无垠愤怒地大吼，“你们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会毁灭世界的律者，那又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个叫西琳的女孩？！ 琳儿会成为律者，都是因为你们天命那些无良的科学家擅自私自做人体实验。你们杀了琳儿，为你们人类的伤亡买了单。那又有谁来给那些做危险实验的混蛋的行为买单？！谁又来保护这个本就是无辜的女孩？！” 德丽莎哑口无言。 或许对人类来说，西琳就是那个对他们有极大威胁的第二律者，是毁天灭地的恶魔。但在苏无垠眼中，琳儿就是琳儿，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辈子的痛苦和憎恨。 “我会带琳儿走的。我会离开你们人类，去寻找我和琳儿该待着的地方——”无垠沉重的脚步在钢铁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脚印，裸露的上半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去寻找，我们都希望的——家……” 德丽莎停在原地，插不上一句话。 （ps：作者这里突然脑子蹦出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主角对待西琳以及现文明的律者和长空市的那位名叫由乃的拟似律者的态度不同？一个是誓死也要保护，一个是百般无奈只能无痛解决。我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西琳作为律者，没有神的操控后自身的力量是可控的。但是由乃却无法控制自己杀人的欲望与力量。前者只要合理引导就能保护世界，但后者无论怎样都只会成为一种危害。而且主角和西琳相处时间很长，西琳又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所以他选择了守护西琳，而杀死了由乃。现文明的律者无垠也是能保就保。） 与此同时，神恩结界的持续时间也到了。德丽莎也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 神恩结界消失，西琳的力量也逐渐回来，修复着她的身体。但是她还是待在无垠的怀里，也不打算使用什么力量了。 然而，五秒后—— 猛烈的火焰在西琳的胸口燃烧！ “这股火焰……不是我的力量！”西琳因为疼痛而释放力量，震开了无垠。 “唔……”摔倒在地上的无垠发出一声闷哼，痛苦的神色让苏无垠的身体状态不言而喻。 “可恶……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看着无垠的样子，西琳心痛不已。她立刻找到了源头，并直接将其赶出了自己的体内。 然而，她这才明白，火焰的源头竟然是她关着齐格飞的无限回廊！ “回廊的墙壁明明没有被破坏，但这些火焰为什么会出现在墙壁的外侧？！”西琳瞪大了眼睛，“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然而，下一秒。 咔—— 无限回廊的空间体出现了裂纹！ 紧接着，在烈火的炙烤下，裂纹逐渐向四周扩散，直到—— 砰—— 烈火中，齐格飞的身影显现。然而，那既不像人，也不像崩坏兽的姿态，让苏无垠汗毛倒竖而起！ “嘁……”但西琳并没有意识到危机，她反倒是拿出亚空之矛，准备让眼前之人好好清醒一下。 然而，下一瞬，齐格飞那如同怪物一般锋利的爪子便来到了西琳的眼前！ “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琳儿！” 西琳被苏无垠一把推开，可苏无垠的胸口就这么被发狂的齐格飞的爪子抓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身体更是被这股巨力击飞！ 轰——！ 无垠倒在一旁的废墟的墙壁边，无力耷拉下来的脑袋以及撒了一地的鲜血展示了他的惨状。苏无垠自身更是生死未卜，就连他的神之键都飞出插在他的身旁，只是原本血色的剑刃竟然变成了了无生机的灰色！ “无垠哥哥！！！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 西琳的怒火再度被点燃。 （我这是……要死了吗……？） 第111章 最后的守护，违背的约定(西琳外传11)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明明只要放弃，就可以不用受那么多罪……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濒死之际，无垠质问着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来西伯利亚，自己的命运就会改变，也不会有那么多痛苦。 这一次……总该结束了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想躺下来睡过去，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 “呵……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啊…… 明明我就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现实里，西琳和狂暴的齐格飞还在战斗。而倒在一旁的苏无垠的右手食指突然动了一下！ “我为什么来到西伯利亚？我为什么要一直战斗下去？我为什么要为了琳儿不惜与那么多人为敌？ 其实我的内心早就有答案了吧？ 我是为了守护才战斗的。因为为了守护，我才要应心中的回响而来到西伯利亚；因为为了守护，我才要一直战斗下去；因为为了守护，我才要誓死保护琳儿——因为我爱她，因为我要保护好她！” 在无垠的胸口处，一撮冰蓝色的火苗正在燃烧。 这团火苗虽然很小，但很明亮，很温暖，如同生命一般。 火苗一一路过无垠腹部的伤口，神奇的是，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复原了！ “我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而生的…… 所以……如果真的，真的有奇迹的话……我体内的力量，请回应我，让我能够拥有，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的力量！” 四周的崩坏能逐渐朝他的身体靠拢，并不断涌入他的体内。不仅如此，有一部分崩坏能也涌向了苏无垠的神之键，灰色的大剑正在逐步被染上新的色彩！ 他原本的黑色短发逐渐变成了冰蓝色长发，灰色的大剑也逐渐变成了猩红色剑身、冰蓝色剑刃的样子。 意识正在逐渐恢复，无垠也正在重新恢复生机。 然而，现在的齐格飞和西琳已经从距离塔中心数百米远的平台直接打到了塔顶！ “可恶！就算伤到了他，他的伤口的恢复速度甚至比我还快！”西琳咬牙切齿。她将齐格飞引到这里就是为了不让重伤的苏无垠受到波及，这样她也能专心迎战。 可真打了之后才知道，现在齐格飞的实力跟先前只是拿着双枪形态的天火的愣头青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空之权能制造的空间块能被大剑形态的天火圣裁一剑劈碎，静谧宝石的死之权能西琳只顾得上用来修复伤口，渴望宝石的风之权能西琳用来快速飞行和浮空，至于疾疫宝石的炎之权能，别想了，跟天火硬拼的苦头西琳已经吃了好几次了。 而现在齐格飞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眼前这个律者！ 仅仅三分钟，齐格飞就使用天火和西琳和西琳的攻击造成了六次的大范围爆破，连远在数百米开外的德丽莎也能感受到那个级别的冲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德丽莎跪坐在原地，释放神恩结界所带来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她也帮不上忙。 此时，伤的不轻的爱因斯坦博士也赶了过来，但为了保证二人的安全，爱因斯坦还是带着德丽莎离开了原地，前往了安全区域，并准备在那里再给她进行对目前齐格飞状态的详细解释。 至于瓦尔特……还是那句话——死亡，是老杨的谎言。 另一头，天命总部。 奥托的秘书——琥珀一直都在监视巴比伦塔附近的情况，但是让她惊讶的是，三分钟之内，破坏之键天火圣裁竟然连续进行了六次大型爆破。琥珀自己心里也清楚，释放那种级别的攻击，不仅威力很大，对崩坏能的需求量也很大。 而赶回总部的奥托在安顿好符华后，便直接来到了显示屏前，看着已经半人半兽化的齐格飞，表现得十分不屑：“这就是……传说中卡斯兰娜家的力量吗…… 切……这个姿态……与其说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还不如说是——一只向崩坏复仇的魔鬼……” 然而，此时显示屏中西伯利亚地图上竟然有一个红点逐渐亮了起来！ “这是……”奥托都不禁感到惊讶。 “啊啊，看来终于要复苏了吗？那股传说中的力量……”但在奥托的脑海里，虚空万藏那饶有兴趣的样子以及看乐子的慵懒语调反倒让奥托内心的警惕感猛然上升。 “传说中的力量？！” “呵呵……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那股连终焉都能够撼动的力量……” 与此同时，西琳和齐格飞的战场从巴比伦塔来到了雪原的松树林中。 可无论西琳如何想办法攻击，齐格飞身上基本上都没什么伤口，反倒是她，在不断消耗崩坏能的过程中逐渐露出疲态，甚至现在还在试图逐渐远离齐格飞。 不过，在高强度的战斗下，齐格飞的天火圣裁的能量也所剩无几，即将退回成双枪形态。 西琳看准机会，直接放出了一堆帝王级崩坏兽，准备围殴齐格飞。 然而…… “怎么可能……？！ 那个怪物……在吃崩坏兽？！” 齐格飞生吃崩坏兽的行为着实把西琳吓得不轻，而且西琳这下子反倒是给齐格飞补给了一波能量，让他的天火圣裁能继续维持大剑状态。 西琳见状不妙，赶紧一边释放攻击阻拦，一边朝后退去。 然而，齐格飞再度冲杀上来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西琳，而且西琳的攻击落在齐格飞那化为崩坏兽的手臂上根本没起任何作用，更何况齐格飞还用天火大剑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一拳！ 沉重有力的一拳直接打在西琳的腹部，后者随后便直直地从空中坠落。（这里的战斗细节我自己改了一些，我实在不想让小河豚断一条手。） 然而，落地后西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齐格飞就粗暴地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压制着让她动弹不得。 “崩坏……！必须被消灭！！”齐格飞伴随着自己那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吟，一爪刺进了西琳的胸膛，猛然拉出一枚律者核心！ “啊啊啊啊——！！！” 西琳痛苦的大喊响彻了整个森林！ “要杀死第二律者，就必须要先解除她的再生能力。”此时，凯文的量子纠缠的通讯影像出现在了齐格飞身边，嘱咐道，“剥去她的静谧宝石——” 但，此时！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划过了夜空！ 突如其来的一记飞踢直接将齐格飞直接踢飞了出去！ 紧接着，双眼为冰蓝色的真理之眼、身披冰蓝色长发的，甚至上半身都穿着由崩坏能幻化而成的冰蓝色风衣的苏无垠出现在了西琳面前，而且，他手中的大剑也从神火·未淬之刃进化为了——神火·护世斩秽！ “什么……？！竟然是他……”坐在天命总部里的奥托看着苏无垠的姿态甚至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惊讶（有人可能说奥托ooc，但我只能说奥托就这个反应……）。 奥托惊讶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苏无垠的崩坏能反应级别……怎么说呢，他就差把“现在的老子你们谁也打不过”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还是那种一起上也没用的那种…… 第二，奥托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无垠，毕竟先前无垠被崩坏神弄得半身不遂的样子奥托还看到过。他难以想象这个人是怎么能从原本那个实力直接蹦到这个级别来的。 而且，奥托明白这个人是无垠后，他就明白——苏无垠是来保护西琳的。 那么很明显，强大的力量以及阻碍了奥托的计划——奥托自然对无垠起了杀心。 “嘁……琥珀！” …… 另一边，看到苏无垠的凯文无疑感到十分惊讶：“无垠？！” “嗯。”无垠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俯下身去，抱起了眼中失去了光芒的西琳，“琳儿…… 对不起……我来晚了……” “无垠……哥哥……”西琳撑着最后一口气，但是在看到无垠在她的面前时，她温柔但又无力地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琳儿……可能……” “不，你会没事的……”无垠轻声说道，“我立下过一定会保护你的誓言，就算是死……” 然而，事实上，无垠已经命不久矣了。 能让力量解放到这个地步，他不仅利用了这方圆五公里内的所有崩坏能，而且由于没有律者核心作为储存崩坏能的容器，现在的他只能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燃料来维持这个形态。 当然，现在的他，能做到很多事情。 瞬息之内，他便来到了齐格飞面前，一把将他踢到在地，然后从他的手中猛然夺下了关着塞西莉亚的无限长廊的盒子，然后用真理之眼在一秒内确定塞西莉亚的位置后直接用力量将这个盒子的“墙壁”瓦解！ 然而，此刻的西琳体内空之律者核心，由于西琳的意识以及生命力正在逐渐流失，这枚本就来自实验所诞生的律者核心最终——暴走了！ 而看到塞西莉亚再度出现的原本要攻击无垠的齐格飞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无垠，第二律者……” “闭嘴。”但无垠只说了两个字。 “我会救下琳儿的。”无垠对着齐格飞夫妇说道，“塞西莉亚，我在解决完齐格飞身上的问题后，把黑渊白花交给我。” “什么？”塞西莉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此刻，无垠抓起了齐格飞已经兽化的手臂，身上冰蓝色的光芒突然变得更亮了！ “你……能做到吗？”在光芒中，凯文在这段最后的通讯时间里问着无垠，“这将会蔓延半个亚洲。” “我会做到的。”无垠只是淡淡地回了五个字。 凯文闻言，也终于放心下来：“我相信你。” “嗯。” 光芒散去，凯文的影像消失，齐格飞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带他离开这里。”无垠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便提着黑渊白花和神火·护世斩秽离开了。 塞西莉亚看着已然没有力气的齐格飞，但就当她带着齐格飞离开时，暴走的崩坏能形成的空间方块袭向了塞西莉亚！ 但此时，阿拉哈托竟然拖着残破的躯体，用月光王座保护了他们！ 而齐格飞，也鬼使神差地接住了那枚破碎的、正在掉下来的律者核心！ 但是正在增强的崩坏能突然停止了扩散！ 十五秒前。 苏无垠提着两把神之键，切割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硅基空间块，锁定了西琳的位置。 “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无垠冲向了那里！ 随后，将枪尖刺入了西琳的胸口！ “生死，逆转！！！” 生命力通过以黑渊白花为媒介，通过苏无垠的权能连接，逐渐从苏无垠体内流入西琳体内！ “啊啊啊啊啊——！！！” 但，生命力被抽走的痛苦，无垠只能独自承担。 短短五秒时间，无垠的生命力几乎都要流干了，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是——西琳确实活下来了，体内的空之律者核心也稳定下来了，但是她陷入了重度昏迷。 “嗯？！这是……？！混蛋……”无垠咒骂道。 他以最后的力量飞到还在原地不远处的齐格飞夫妇前。 “快走！崩坏能裂变导弹要来了！！！” “什么？！”别说这对夫妇了，就连意识寄存在残破的律者核心内的瓦尔特都惊了。 而握着律者核心的齐格飞第一个被苏无垠借助西琳的空之律者力量传送走了。 “不，我不能走。”塞西莉亚停止了无垠准备传送她走的行为，看向了那片被崩坏能辐射的地方，“虽然你阻止了崩坏能的继续扩散，但是这里的影响已经不止在西伯利亚了，甚至欧洲那边也会有波及。 我作为女武神，必须要让这些居民避免这场危机。” “如果你有方法的话，我可以为你争取时间。”无垠单膝下跪，将西琳轻轻地放在地上。 “可你……”塞西莉亚担心地看着无垠，明白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燃烧我的神之键……释放的能量应该能做到……我们……应该能挡住……” “那，如果你活下来了，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塞西莉亚突然问道。 “请讲。”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请你代替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暗中保护她。” “我答应你。” “喂！你疯了吗？你可以直接吸收琳儿体内律者核心的力量直接将那些崩坏能裂变弹转移走啊！”弑在精神空间里吼道，“你死了，谁来完成你的使命？！” “但，那样做的话，那我刚才用生命力来救琳儿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玉轻声说道，“琳儿必须要有自保的力量。而且，那些律者核心，是崩坏神的东西，是我不该染指的存在。 再说了，我们也不一定会直接死掉，不是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弑都快气炸了。 “对不起，我很自私……”玉操控着灵魂力量，直接将弑束缚住了！“但，我也有我要做的事……” “你个混蛋！！！” …… “对不起，齐格飞……这一次，我没办法和你回去了…… 对不起……琪亚娜……等你长大之后，要好好照顾爸爸啊……” 塞西莉亚看着眼前被崩坏能辐射得寸草不生的地方，对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做了最后的告别。虽有万般不舍，眼泪落下，但是为了人类，为了世界，她必须要这么做！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塞西莉亚身上流出的鲜血化为了一道血色长枪，直指那片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的崩坏能形成的空间方块聚合体！ 然而，此刻，崩坏能裂变导弹也终于来到了塞西莉亚的上空！ “对不起，西琳……哥哥啊，要违反和你的约定了呢……” …… “无垠哥哥，我不想离开你……”无垠出去寻找新鲜肉食前，小西琳赶紧拉住了无垠的衣袖。 “答应哥哥，我们拉个钩。”无垠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等到琳儿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 “哈哈哈哈……” …… “老伙计……再陪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吧！ 神火·守护之焱！” 如同海浪一般的神火涌现，化为了一道坚实的保护罩，挡住了崩坏能裂变弹！ 轰——！ “咳……”一口鲜血喷出，无垠的冰蓝色长发若隐若现，那燃起的神火也开始逐渐熄灭…… “给老子……挺住——！” 最终，在苏无垠争取的时间下，塞西莉亚彻底消除了崩坏能对西伯利亚以及其他地方的影响，让这场第二次崩坏在最后关头的灾难中的伤亡人数减小到了最小。 而确认塞西莉亚成功后，苏无垠也放下心来，彻底耗尽了自己的所有生命力，神火也彻底熄灭。像一片枯黄的叶子一样落下。 “成功了啊……琳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而塞西莉亚也因为圣血解放而流干了血液死亡。 两位强大的战士，就此陨落…… …… 然而苏无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为他挡下了崩坏能裂变弹，导致天命和逆熵部队再次在短时间内进入西伯利亚。而天命的部队在奥托的指挥下找到了陷入昏迷的西琳，而这个可怜的女孩的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这场大灾难，也只会被胜利者美化罢了…… 第112章 前尘旧影(八) “嘁……把守得越严密，那就说明里面的问题就越严重。”无垠心想道，“不过，难不倒我。” 虽说无垠没有经历什么专门的潜伏训练，但是嘛，所谓潜伏，不就是不让任何人发现吗？只要满足这一点不就行了吗？ 所以说，很多时候其实不需要考虑太多。再者，要是里面有什么危害苍生的东西，无垠就算一路冲过去，把拦着的人揍趴下，只要没杀人，那有错也怪不到他头上。 此时的无垠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 嘶嘶—— 然而，正在倒挂在天花板上的无垠突然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无垠顺着声音，同时避开巡逻的人，来到了一间密室的门口。 “什么动静……”无垠有些好奇，但是紧闭的铁质大门让他没办法硬闯。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可就在他准备掏出苍玄之书给他的乾坤袋时—— 砰！ 铁门被直接撞开了…… 这下好了，无垠都省下这功夫了。 但是，冲出来的家伙，无垠一看整个人心里都有点发怵。 因为，这家伙的下半身竟然是骑士型崩坏兽！ “不是……这是要闹哪样啊？准备着手开发新物种吗？”无垠瞪着死鱼眼吐槽道。 但吐槽归吐槽，无垠心里也大概明白这是咋回事了。 不仅如此，这家伙闯出来引起的骚动也不是一般的大，整个山中的顾家人全都被引过来了。当然，无垠自然也料到了这一点，他也明白要是人多起来，那就算是躲在三四米高的天花板也会被发现。所以在吐槽完了之后，无垠就很迅速地躲了起来。 很快，这怪物刚冲出来没一会儿，一群身着重甲、手持利器的卫兵出现在了这家伙面前，很明显，这肯定是要把这怪物制服的。 然而，就当无垠以为会发生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时，一个人的出现却让无垠彻底不再淡定。 此人从卫兵们中走出来，从外貌上来看便器宇不凡，虽是中年人，但是他眉宇间那种锐利感却丝毫不输给年轻人，干净的脸庞上没有留下一点胡茬，而其国字脸更是显现了他的沉稳。虽然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有的却是一把笛子，但是面对眼前半人半兽的怪物他丝毫没有乱了手脚，反倒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甚至，当那个怪物看到这个笛子的时候，竟然停止了行动！ “那家伙……领导人吗……”无垠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但他更在意的，则是那个男人手中的暗铜色笛子，因为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但是这符文让无垠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这家伙手上的笛子…… 看来这茬子事必须得好好查一查了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家主，这次还是得麻烦您出马。”此时，领头的卫兵突然毕恭毕敬地对那个拿着笛子的男人说道。 “霜雨那孩子呢？”那位被称为“家主”的男人头也没回地问道，语气冰冷且那烟嗓一般的声音让无垠着实有些难受。 “家主？霜雨？”无垠忽然明白了，“果然……来这里还真的来对了。” “呃……禀告家主，大小姐她……我们还在寻找中……”领头的卫兵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请家主，再宽恕我们一段时间！” “嗯？再宽恕一段时间？我给了你们多久了？现在没有找到她吗？”顾家家主（此人名唤顾鹰，是顾家百年来最有争议的一位家主。他雷厉风行、做事果断，为顾家近十年的快速发展有着巨大的贡献。但是其对待下属极为严厉，且喜怒无常，为人冷酷无情，使得顾家家丁的损失速度堪称百年之最。即使现在顾家采用高薪的价格来收人，但是真正敢去的也是占少数的，毕竟很多人在顾家都是一去不复返的。）的声音越发冰冷，但是依旧没有回头，“霜雨的重要性难道还需要我再强调吗？” “不，不敢！家主！”这下所有卫兵都跪了下来。 “也罢，如今顾家里能用的人也不多了，暂且免去对你们的惩罚。”顾鹰叹了口气，“等我料理好这个畜生，我再来处理霜雨那丫头的事情。” 说完，这家伙便吹响了自己手中的笛子。 呜呜呜呜—— 吹出来的音乐，不对，更像是诡异的魔音，虽然不像手指甲抓毛玻璃那样要命，但是无垠听了之后还真的是有点内心抓毛了。 “什么鬼音乐啊我靠……”无垠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机会必须把这个笛子拿过来研究一下……” 不过，别说是无垠了，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卫兵们也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纷纷捂着头，神色痛苦地摇头晃脑，看样子很抗拒这笛子的声音。 可是，那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却在听了这声音后竟然乖乖地回到了那个铁门后面的阴暗房间中。 然而—— “谁在那？！”顾鹰朝着无垠躲在的地方猛然喝道，“卫兵，抓起来！” “被发现了？怎么做到的？”无垠有些惊讶，但脑筋一转，很快就明白了原因，“那只笛子的声音难道还有这个用处吗…… 啊……看来我还必须要把这东西给拿过来了呢……” 电光火石间，无垠便想好了该怎么行动了。 就在卫兵们冲过来时，无垠直接先下手为强。他化为一道残影，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在卫兵们之间穿梭。而且由于刚刚受到笛子的声音影响，这些卫兵的反应都要慢一拍。所以无垠能很轻松地将这些卫兵放倒。 “阁下好身手。”但是顾鹰却不慌不忙地鼓起了掌，“阁下既有如此身手，看装扮又是一位侠客，倒不如来我顾家，顾家必定好生伺候阁下您。” 连顾鹰都用了“您”这敬辞，这也说明了顾鹰还真看上无垠的实力了。 “顾家家主，我并非无依靠之人，而且，看你干的这些歪魔邪道的勾当，着实让人恶心。”无垠一脸厌恶道，“看样子，不少百姓都因为你这些东西而没了性命啊…… 总之，这趟浑水，我踩定了。” “既然阁下一心拦我，又不肯入我麾下，那留你不得了……”顾鹰神色一凛，随后便吹动了手中的笛子。 无垠见状，立刻上前准备抢下笛子。 然而—— 砰—— 突如其来的战车型崩坏兽从一旁的石墙里撞了出来，精准地撞上了无垠！ “嘁……”好在无垠反应够快，在崩坏兽撞到他的一瞬间直接一记寸拳直接击穿了敌人的脑壳！ 但紧接着，随着魔音进一步奏响，越来越多的崩坏兽或者非人的怪物出现在了无垠的周围。但看起来，它们都是听从顾鹰的命令。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阁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不识好歹。”顾鹰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呵……行啊，那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死个明白。”无垠轻笑一声，“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呵呵……哈哈哈哈……”但顾鹰却大笑道，“我为何要跟你这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给我碾碎他！” “唉……真是无知……”无垠干脆也不装了，他也明白眼前之人确实是个有脑子的家伙，“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将死之人？” （这家伙心狠手辣，做事果断，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家主。只可惜，走了歪门邪道……） 无垠拔出腰间的长剑——“太虚剑气！” 无垠尚且没有掌握太虚剑神，不过这种地方也用不到。在符华教导的十年间，他更多的是用于锻炼基础。毕竟虽然他样貌依旧如此年轻，但是年龄还是问题。况且剑心需要从小便淬养，他习武时的年龄还是比较大了。 况且，符华自己也不是很有空。她有些时候也要离开太虚山去其他地方降妖除魔，所以无垠有很多时候都是靠自己领悟的。 不过，基础打扎实了，无垠的速度和力量自然也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相提并论的。 随后，在顾鹰震惊的目光下，无垠化为了一道冰蓝色流光，在数秒内斩出数百剑，将周围所有敌人尽数斩杀！ 不仅如此，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他还在最后穿过顾鹰，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便一把将魔笛从他的手中夺下。 待顾鹰反应过来时，声音便从他的背后响起，同时，长剑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现在，看看谁是将死之人？” “呵……还真是小看阁下了……”虽然流下了几滴冷汗，但是顾鹰依旧没有慌乱，不仅如此，他还说出了一条重要的讯息：“但阁下恐怕不知道，现在你手中的笛子早已滴血认我为主。就算阁下带走，你也无法使用。 而且，如果你想杀我来解决这个问题，那这座山里所有被我控制的特殊卫兵都会失控。届时，他们便会涌向城里，最终生灵涂炭。 我想，阁下应该不会让事态发展成那样吧？” “听起来，你有恃无恐啊……”但无垠冰冷的语气没有变，“但你真的觉得，就那种级别的家伙，对我能构成什么威胁？ 杂鱼终究是杂鱼，就算来的再多，也终究是一招的事情。 所以，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不敢杀你？” 此话一说，顾鹰瞬间透心凉。 对啊，对方又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能在乱世中独行的必有过人之处。 “神啊！快救救你的信徒！” 然而，顾鹰却这么喊道。也正是这么一喊，无垠瞬间离开了顾鹰的身边。 一个巨大的黑掌拍了下来！ 虽然速度并不快，就连慌乱中的顾鹰都躲得开。但是那上面传来的崩坏能波动却让无垠都有些惊讶。 “什么鬼东西……”无垠看着缓缓抬起的黑掌，然后用长剑对着黑掌就是一记斩波。 然而，斩波切开了黑掌，但是那玩意却如同黑雾一般散开，又在十秒内缓缓聚拢。 “啧，能量形式的攻击吗……”无垠啐了一口，但紧随其后的却是背后又有一个一样的黑掌！ 无垠再度闪开，但随后这个房间以及外面的走廊都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黑掌！ “有点麻烦……” 第113章 前尘旧影(九) 无垠明白，现在这里是敌人的主场，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自己总不能直接把这个山给砍炸吧？而且现在自己貌似还没这个能力…… 所以，就目前来看，先离开这里或许是最稳妥的办法。 而且自己对这些敌人基本上都是不了解的，在情报基本上为零的基础上去硬上跟当个炮灰没什么区别。 “就留你一条命吧……”无垠跟看死人一样看着顾鹰，“我要走，你们还留不住我。” 说完，他便直接驱动崩坏能，直接窜了出去。 黑掌虽然数量多，但是速度慢，而且就算接近了无垠，附着太虚剑气的长剑和大剑可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无垠在顾鹰一脸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在袭来的黑掌中急速穿梭，毫发无伤地离开了这里…… …… （以上是对上一章没写完的结尾，本章要讲的算是另一码事了。） 他，或者说他们，在等待着。 苏无垠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深邃的双色真理之眼凝望着星空。 其他人亦是如此。 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一战，不可避免。 然而，无垠不知道的是，在这一战打响的开始，其他逐火英桀就已经拟定好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在确认终焉降临的时候，她去打开一扇能让“普罗米修斯”入侵崩坏意志的门。 而这，将是一场一去不回的征程。 但她没有后悔，她要赌上自己所有的幸运，以一个本不想成为英雄的人类的身份，去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 “来了吗……”无垠，感受到那个波动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入了无垠的眼帘——那是一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身影。 终寂一切的存在，最终是降临了…… （这里先提一点，此次降临的，是“终焉”这个概念本身，而不是茧为了拥抱地球进入轮回而创造出来的ai律者。所以这里的终焉的实力要远超原剧情中的终焉之律者，而且终焉是有自我独立意识的，而且说准确点其实是神的造物。） 仅仅是祂的降临，已经让在场的九位战士汗毛倒竖。 “无限，汝果然还是来了……”那空灵的声音，藐视一切众生的，没有感情的语气也让无垠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我怎么不来？”红蓝双色火焰腾空而起，人为崩落的形态也顺势转变，“地球的崩坏、人类的灾难…… 我恨崩坏的理由有千万条，而你，终焉，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 紧握的双拳，咬牙切齿的愤怒，灼热的战意…… 最终之战，他不必要再有所保留。面对死敌，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祂！！！ 其他战士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在月球附近的维尔薇作为月光王座的操控者也在握紧了手中的操纵杆。 只是，帕朵的神情却很平静。 “应汝之愿。”然而，那道空灵的声音只回应了无垠这四个字。 而此刻，神火·极焱陨（为神火大剑在苏无垠两个人格意志达成统一后，大剑的两个形态的力量再度进一步融合并解放，从而诞生出这把破坏力在理论上可以无限叠加的究极神之键。外形描述——大约五十厘米长的黑金色剑柄，剑柄上的纹路诡谲，似乎没有规律。在剑身和剑柄之间的连接处是一个紫金色的龙首，而在龙首的双眼处则是燃烧着红蓝双色的火焰，而其剑身则是近三十厘米宽、长一米的宽刃，颜色则是两边剑刃一边冰蓝一边猩红，但在中间的地方却是银白色的怪异图案，大剑上的纹理也是神秘感重重。）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与此同时，大剑上燃烧的烈焰也代表了无垠心中的怒火。 砰——！ 无垠猛踏地面，在月球的表面发出一声闷响（月球附近的空气极少，所以原本是巨响，变成了闷响。），而他的身形也如同旱地拔葱一般冲向敌人！ 浑身燃起愤怒的神火附着在无垠背后的双翼上，让无垠的速度更进一步！ 双眼死死地盯着死敌，浑身近乎无限的崩坏能瞬间爆发！ “给我——去死！！！！” 神火·极焱陨，第零额定功率——神火·焱殒斩神！ 猛烈的火焰冲天而起，与原本的剑身一起组成了十米的巨剑！ 既已不再留后路，那出手就必须是最强的杀招！ 这股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甚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就连终焉都为之一怔。 “真令吾惊讶，没想到汝竟然掌握了如此强大的力量。”终焉看着朝着自己急速飞来的无垠，说话的语气依旧没有变化，“既如此，那吾自然要还汝同等的敬意。” 指尖，一股似曾相识的能量波动传来。 一把长达数十米的紫金色光剑出现在了祂的手中，伴随而来的，则是绝不逊于甚至还要强压一头的崩坏能波动！ “快离开这里！”已经开启业魔形态的凯文感知到这两股崩坏能的时候心里已经大喊不妙了，而他也明白一旦这两招碰到一起，那产生的能量互噬以及对撞产生的冲击，他们绝对不能硬抗。所以情急之下，他必须让剩下的英桀紧急撤退。 其他英桀自然明白凯文的意思，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往后撤。但只有一个人，她依旧在原地，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帕朵……”凯文在后退的同时看着那道一动不动、仰望着星空中那两道光芒的少女，他却只能离开。 但他心里清楚，在那两道攻击对撞的时候，才是帕朵实行计划的最佳时刻。 这是使命，是她帕朵菲莉丝必须要去做的事。 这位猫猫少女看着星空上的两道光芒，嘴角动了动，但没有人听得见她说了什么。 “啊啊啊啊——！！！” 即使是明白这一场对拼很可能失败，但他依旧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毫不犹豫地挥出了那一剑！ 轰—— 轰—— 轰——！！！！！ 一场连灰暗的星空足以照亮的爆炸发生了，那位少女，也被这强光所吞没…… 而爆炸带来的冲击使得相隔数千米的月球表面被压出一个大坑，而亮光连英桀们这样的融合战士都必须闭上眼睛，其造成的声响甚至连他们都出现了短暂性的失聪！ 连在月球附近、操控月光王座的维尔薇都感受到了这股冲击，甚至装置的部分功能都因此暂时失灵！ 而在爆炸的中心，力量的碰撞反倒是让终焉和无垠没有受到物理上的冲击，但在这其中的苏无垠却因为要近距离地直面终焉的力量，他浑身的龙鳞因此不断剥落再生。在如此强大的能量风暴下，他依旧咬紧牙关，眼中没有丝毫退意。 “汝的眼中没有一丝动摇，很好。” 然而，无垠还在那拼命抵挡，终焉的语气甚至没有一点变化，依旧是没有一丝感情。 “少给老子……瞧不起人类了……！”无垠怒喝道，“而且……也用不着你来夸奖我！！！” 像这样的“夸赞”，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无垠浑身燃烧的火焰更甚，而他的背后，则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彩色莫比乌斯环！ 几乎是零时差，无垠借助真理之眼，完成了对终焉这把光剑的能量组成及其性质进行了解析，而无限权能的一角，便开始显现！ “否定！” 在无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终焉的光剑的剑身上，竟然出现了裂痕！ “给我——破！” 咔——咔咔——砰！ 无垠猛然发力，竟然将这把光剑硬生生斩成了碎片！ 能量风暴也迅速变小，对月球的冲击也瞬间减弱了不少。 然而，光剑碎裂，从其中逸散出来的能量反倒是把刚没缓上劲的无垠给震飞了出去！ “咳……”飞出的同时，无垠也因为这股冲击受了伤，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他径直地摔在了月球表面。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他刚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的时候，自己的那双眼睛，竟然流出了鲜血！ “该死……超过了我能承受的范围吗……”无垠虽然能感觉双眼的疼痛，但对他来说反倒是不痛不痒，“不过，至少祂短时间内也放不出刚才那个级别的招式了……” “真是让吾大开眼界。”然而，还没等无垠松口气，终焉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但此时，三道身影极速接近了终焉—— “蝼蚁……” 只是，终焉不会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千劫、科斯魔和凯文的攻击都没靠近终焉就被对方的力量震散。反倒他们三人却被祂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当我死了吗？！”无垠突然暴起，冲着刚攻击完的终焉再次将燃烧着烈焰的大剑砍了过去！ 与此同时，维尔薇操控的月光王座也对着终焉发动了攻击！ 终焉对着无垠伸出一手，准备施招应对。 就在二者即将相碰的瞬间，无垠突然消失在了终焉面前，而迎面而来的，则是月光王座的光束，而无垠，则是出现在了终焉的背后！ “机会！” 无垠当机立断，直接对着终焉来了一剑！ 然而—— “怎么可能……”梅博士看着屏幕上的讯息，本就虚弱的身体还流下了冷汗，一旁的苏也是眉头紧锁，“月光王座100%功率运转的攻击，只是让祂的能量削减了2%？！” 而在月球上，无垠反倒是吃了大亏。终焉的能量是被削了，但是能力啥的都没被砍。在像是不痛不痒地挡下月光王座的攻击的同时，祂周身的防御也没减少多少。无垠砍下去的这一剑即使能破开对方的防御，但也让对方有足够时间反击。 在这种级别的战斗里，一个呼吸之间就能扭转战局。 而无垠即使及时反应过来并做好了防御准备，他还是被这一击打飞得老远，不过至少没受多少伤。 但是，英桀们的进攻不会停止！ 虽然月光王座的充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其余英桀依旧会出手。 更别说，一刻都不想停下的苏无垠了！ “所有人，我正面进攻，你们辅助我！”无垠明白，融合战士的力量终究难以对终焉造成什么伤害，就连凯文的攻击也不一定会造成多少有效伤害。所以他必须作为输出主力，伤害，自然也要他来抗。所以他也要用意识权能连接同伴们的意识，将需要的讯息传达给他们。 而身经百战的英桀们自然也明白该怎么做。 只是，无垠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帕朵……你在哪……？！” 第114章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工坊的主人为米拉·里默，泰斗级别的女雕塑家，一个月前突然人间蒸发，杳无音讯。”爱因斯坦博士接着说着目标地点的相关信息，并郑重嘱托道，“尚不清楚工坊内的情况，不排除会遭到武装反击的可能，请做好准备，慎重前进。” 在回复并挂断通讯后，希儿也放松了下来。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很喜欢和布洛妮娅姐姐独处的时光。 当然，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布洛妮娅也告诉了希儿有关琪亚娜对她的评价。当然，必定是很高的。而且，布洛妮娅可以毫不吝啬地夸奖希儿，这也能进一步增强希儿的信心。 而其中这次布洛妮娅主动接下任务的动机，不仅仅是因为琪亚娜和无垠（弑）说过的话，更是因为她来到这里是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就算是这样，调查也不能停下来啊。 来到工坊的门口时。 “希儿，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打开大门。” “好。” “三， 二， 一！” —— 然而，二人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之后—— “欸？”希儿看着眼前突然变换的场景有些猝不及防。 而当她来到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望时，眼前的景象才算是完全展现了出来。 很明显，这里是一个四处封闭的异空间，而且这里的气息，让黑希感到有些不舒服。 最糟糕的是，布洛妮娅竟然不见了！ “喂，希儿，这里感觉不太妙，换我来吧。”黑希提议道。 “不要紧，我会努力冷静下来。”但白希却拒绝了，“嗯……得找到布洛妮娅姐姐才行，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去附近找找看吧。” 只是，当她继续前进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死士和逆熵机甲的傀儡！ “是无垠大哥哥所说的傀儡吗……”希儿握紧了手中的镰刀，放缓了呼吸的节奏。 看着逐渐逼近的敌人，希儿却没有丝毫慌乱，脑袋里回想着中午无垠在会议后讲给她的教诲。 “感受体内的力量，控制它们的流动。观察敌人的进攻方式，寻找其中的破绽。 而在敌人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是你一击制敌的最佳时机！” 希儿的悟性很高，而她也有着敢于冒险的勇气。虽然无垠给她特训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个小时，但是相比特训时的难度，这些动作僵硬，攻击方式单一的傀儡对现在的希儿来说没什么威胁。 一次又一次，希儿堪堪避过这些攻击，并在这些傀儡未收招之余抓住了它们的破绽。她随即将凝聚了量子能量的镰刀一刀劈在了傀儡身上！ 咔——砰！ 傀儡核心也迅速显现，希儿自然是利落地解决了这些傀儡核心。 “呼……”战斗结束后，脱离了专注于战斗的状态的希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是换我来吧。”黑希看着额头渗出一些细小汗珠的希儿，有些不忍道，“刚才的战斗对你来说负荷还是有点大了。” “没关系的。而且我们还有【双生】啊，能让我们并肩作战的力量。”但白希依旧坚持着。 “那股力量对你来说负荷太大，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我还坚持得住。” “希儿……”黑希叹了口气，终止了话题。 希儿继续前进，可是在拐角处的前方，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可就在她靠近时，那个人竟然突兀地消失了！不仅如此，在她消失的原地，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传送门！ 希儿没有办法，只能进入这个传送门。 而在接触传送门后，希儿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那个宛如人偶一般的人出现在了一扇半开的大门前，对着面朝希儿张开了双臂，四周也响起了诡异的笑声。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她的口中缓缓传出这八个字的声音，但随后又背对着希儿，接着说道：“忠心的米拉·里默，愿为伟大的异兽之主奉献一切！” “你是……上次见到的人偶？”希儿看清对方的样貌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退后，希儿！这家伙非常危险！”黑希立刻喊道，“快逃！” 然而—— 黑希却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控制身体，而她面前的正是那个人偶！ “这到底是哪里……希儿？希儿！你在哪？！”黑希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在焦急地呼唤着另一个自己，只是，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另一边，白希同样也也在呼唤着对方，但是她同样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嘻嘻……”人偶的笑声异常诡异，但随即又一转语气，“哼，像你这样虚伪的灵魂，根本没有被剧场接待的资格！” “真是难听的笑声啊……吵死了！”然而，一声怒喝突然传出！ 人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希儿朝背后望去，看到的竟然是一袭及腰血色长发、双瞳为血色真理之眼的苏无垠！ “上次的教训，忘了吗？”无垠眼中闪烁着充满杀意的红光，而他抬起朝上张开的左掌中则是燃烧的血色火焰！ “又是你！”人偶反倒没有怪笑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扭曲的面庞和咬牙切齿的语气。 “大哥哥？”希儿看着无垠的眼睛，有些担心地说道，“另一个我……” “别担心，她已经回来了。”无垠拍了拍她柔软的肩膀，温柔地笑道。 “希儿！你没事吧！”与此同时，黑希的声音也传入了希儿的脑海。 “另一个我……太好了……” 看着希儿欣喜的笑容，无垠便放心地面向了眼前的人偶：“既然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那这次就给你个更痛的教训吧……” 手中的血色火焰飞向了人偶！ 但敌人却召唤了几个傀儡，打算借此机会拖住无垠。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飞出的火焰竟然会自动锁敌！ “灭！”无垠向上摊开的手掌猛然一握，火焰便瞬间吞没了傀儡，同时附在了急速逃离的人偶的身上！ “接下来，该带你们出去了。”无垠明白，这个地方还是不要让希儿待久。而且他也感知得到布洛妮娅并没有进入这片异空间。 希儿郑重地点了点头，但就在她准备迈开步子的时候，无垠却伸出手指轻点了一下希儿的眉心，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 “希儿，希儿？” 等到希儿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布洛妮娅正在跪坐在她的身边。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连忙站起来。二人随即对刚刚发生的情况进行了交流。 与此同时，希儿的精神空间内。 “这次……多谢你了……”黑希还是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还是声音弱弱地答谢道。 而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黑希看着眼前打一下就消失但是下一秒又会重新出现在另一处的人偶，感到很是烦躁。 但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黑希的本能反应是直接回头攻击，但是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停住了即将要飞出的爪子：“别担心，我带你出去。” 而下一秒，她便重新回到了希儿的精神空间里。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 无垠则是背对着椅背站着，语气很自然地回答道：“在你第一次被支配之律者那家伙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你的肩头上留下我的力量印记了，这算是我的顾虑和提前布置好的保险。虽然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刚才的情况并把希儿带出去，但我还在你们身边，自然是希望能帮你们解决一些麻烦。 另外，不要理会她们说的话，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希儿。 对了，我得出去一下，回见。” 说完，他便消失了。 整个空间再次陷入了沉寂。 良久，希儿喃喃道：“相信我自己吗……” 外界。 希儿刚好跟布洛妮娅说完刚刚发生的事情。 “无垠哥哥！谢谢你保护了希儿。”布洛妮娅感激地说道。 “用不着谢。”无垠也是笑着摆了摆手，“感觉还好吗，希儿？” “嗯，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谢谢无垠大哥哥。”希儿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 “那就好。”无垠点了点头，也收起了笑容，“既然你们大致了解了刚才的情况，接下来我会一直待在外面，你们接着进行调查。 我已经给她过一次警告了，接下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现象了。” 三人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后，便再度进入了工坊。而这一次，果然变得正常了。 在内部的一处房间内，希儿和布洛妮娅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而无垠则是站在一旁，时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准备好任何突发情况。 另外，那个有关信仰崩坏兽的教派，无垠可懒得管。 当然 不过，在这些情报中，最吸引无垠的则是一份写在破损黑纸上的手稿，其中的内容却让无垠眉头紧锁。他一把收起了这份手稿：“这份手稿交给我吧，其他的情报你们同步给爱因斯坦博士。” 布洛妮娅见无垠这个神情，自然明白这份手稿的特殊，或者说诡异。这种危险的东西交给苏无垠处理就好，至少不用担心什么。 而当无垠收起手稿后，门外却传来了怪异的声音。三人出去时，看到的却是大厅里那些雕塑活动起来了。 不用想，接下来自然是布洛妮娅和希儿的割草时间。至于无垠，他就是负责把傀儡核心捏爆后并吸收其中的能量。 只是，结束战斗后，他们在门口处找到了那个人偶。只是，这个人偶已经被烧毁了左腿和右手，没有一点动静地躺在地上。无垠自然认得这是在支配剧场遇到的那个人偶。 而在她身边，一张新的演出票也静静地躺在地上。 而演出票上的这一段话——【看啊，看啊，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老鹰，却长着老鼠的尾巴。】 “啧……”无垠皱了皱眉头。要不是自己还需要待在希儿身边一段时间，他早就去找另一个自己然后直接把支配揪出来砍了。 “是下次的犯罪预告！”希儿迅速反应过来。 “总之，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大家汇报吧。” …… 五分钟前。 “怎么回事……”另一边，在夜空中在城市高楼楼顶上不断飞跃的无垠（玉）突然停下了脚步，“刚才感应到的力量，现在消失了……？” 这很不正常，这意味着无垠丢失了目标。但按理来说，既然律者已经诞生，只要她将自己的力量暴露出来，无垠便可以感知。一旦锁定，无垠可以直接去主动寻找。 然而，就在刚刚，无垠突然感知不到支配之律者的力量了。 “不，不像是她突然自己掩盖起来的……”无垠在楼顶上来回踱步，仔细回想着刚才的情况，“以我的感知力而言，就算她刻意去隐藏也没什么作用。 反倒是，像是被别人掩盖了一样…… 真是奇怪……能屏蔽我的感知……看来我的预感没错…… 只是，能屏蔽我的感知，难道又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吗……” 第115章 内心 “喂，在吗？” 空荡的空间内，一道声音响起。而紧接着出现的，便是一个冰蓝色的人影。 玉在精神空间里呼唤着另一个自己。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他静静地等待着，丝毫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这是他这一世以来第一次去呼唤另一个自己。虽然知道对方已经复苏，但玉明白，弑也有可能闹脾气几天都不打算见他。 不过，玉也会选择等待。要说责任的话肯定在他身上，自己肯定要道歉。 最终，一个小时后。 “……什么事？”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黑暗处传出，紧接着，和玉外貌一模一样，但全身色调为血红色的弑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还在生气吗？”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尴尬的问题。 “……”果不其然，弑立刻沉下了脸，同时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滚！” “果然啊……”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我其实不擅长和别人聊天，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上两句话的。” “你不是已经找到新的女生了吗？”虽然弑的语气很冰冷，但是说的话角度有些奇怪，“有时间不去陪你的徒弟，不去继续你的实验吗？在这里跟我浪费什么时间？” “额……消消气行吗……”玉这下被怼得话也不怎么会说了，“毕竟我们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没必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啊……” “呵，也不知道是谁先前把我关着的……”弑依旧冷嘲热讽道，“收起你那迟来的、廉价而且毫无用处的道歉，给我滚！ 别再来烦我了！” …… “怎么回事……”在血色水晶环内的空间中，突然醒来的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么……最近老是做和他有关的梦…… 算了……还是别睡了……” 但突然，他感觉自己所处的空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看来有事找我啊……”无垠叹了口气。 一个闪身，他便离开了原来的空间，出现在了希儿的精神空间里。 但，尴尬的一点是，这一次的现身，他不仅出现在了坐在椅子上的黑希的背后，还看到了正在摇着水晶环，喊着无垠名字的黑希。 “希儿小姐，虽说我暂时是这里的‘租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下一次叫的我时候稍微尊重一下我的灵魂信物。”无垠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黑希闻声，立刻打了个颤，然后转头喊道。 “怪我先前没跟你说清楚。”无垠拍了拍脑袋，“那玩意不仅是我的灵魂存在的证明，还是供我居住的‘房间’。你摇这玩意儿，我在里面同样能感觉到。” “哦……”黑希闻言，悻悻地收了起来。 “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无垠来到了黑希面前，给自己造了个小板凳坐了下来，“还是说，有什么话不太好开口，等到她睡着了之后才说？” 显然，苏无垠说睡着的人就是表人格的希儿。而现在，就是现实世界里的凌晨一点。 准确点说，希儿·芙乐艾是午夜十一点入睡的。在此之前，黑希自从这次行动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连白希的话也不回答。 但是现在的黑希长时间不交流，心里难免憋得慌。而在考虑到无垠（弑）自身后，她也决定拉他出来谈一谈。毕竟另一个自己已经睡觉了，叫她起来也不太好。 而且，在这之下还有一层原因——作为同样是里人格的弑，情况也与她类似。或许和他交流也能有不小的收获。 “老实说，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存在的？”黑希也不废话，上来就开门见山。 “很简单，在我看来，你就是‘希儿·芙乐艾’的另一面。”无垠的语气四平八稳，说话也很自然，没什么撒谎的迹象，“我知道你是因为希儿胸口处的圣痕而诞生的，但我认为，你比起崩坏的造物，更不如说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自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黑希继续试探道。 “我还得补充一点——虽然你的存在目前为止只有我、布洛妮娅和琳儿知道，但是我确定就算希儿将你的存在坦白，其他人也会接纳你。而且你不必试探我，你的想法我不仅听得到，而且我还能猜到。”无垠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比起那个小子，我可不喜欢，也不想别人拐弯抹角。在对话中我不喜欢猜忌、试探，我更喜欢直接、直白。而你也应该清楚，那些恶意去欺骗‘苏无垠’的的家伙，他们的下场如何。也正因如此，别人也很难从我这里取得信任。” “虽说你前半段话我不太相信……但是，现在你能信任的人很多，你也清楚哪些人能够信任。”黑希接道，而且她也猜到了无垠口中的“那个小子”指的是谁。 “所以说，有时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那小子总能碰上连我都要给予信任的好人？”他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些不解，“五万年前我有着能视为家人的十四位同伴，现在又有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琳儿…… 这小子信任那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会辜负他的信任。 当时的我在想，这小子的运气真的这么好吗？ 但实际上，我想错了。 玉那个家伙的心智只会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单纯，战斗的时候虽不如我杀伐果断，但也不会犯低级错误。”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嘛。”黑希有些不满道，“哼，那个爱哭鬼……” “喂喂……据我目前所知，她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胆小吧？”无垠虚着眼吐槽道，脸上的表情和另一个自己如出一辙，“而且希儿也在努力成长了，没必要一直这么喊吧……” “果然，你也护着她……”黑希一脸鄙夷地看着无垠。 “喂喂……你这一脸不爽但是又透露着点点高兴又是几个意思啊……”当然，无垠直接戳穿了对方的傲娇。 虽然弑这家伙比玉还要直男，但是看破人心的本事可是一流的。就算不用任何权能，他也能瞬间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 “谁……谁高兴了？！”听到对方的话，黑希当场急眼，脸涨红地喊道。 “你急了，说明你就是。”无垠倒是不紧不慢地变出一个茶杯，然后跟个退休老大爷一样一脸悠哉地喝起了茶，嘴上还不忘饶过对方。欠揍属性直接拉满。 “你这家伙……”黑希握紧了拳头，紧咬贝齿，死死地盯着对方。 叱—— 镰刀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但斩向无垠的镰刀却在他的额前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无垠左手的中指和食指稳稳地夹住了斩下的镰刀！ “你这家伙……？！”黑希震惊了。按理来说，这里是自己创造的空间，控制权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来自这个空间的，属于她的攻击就算没有伤到对方，但对方至少也得用点什么手段应付才对。 结果，对方只是用了两根手指。 当然了，以苏无垠最开朗的时期，这个时候的他（玉）肯定会起个招式名。比如“灵犀一指”什么的…… 但是，这是弑，干架就干架，挡招就挡招，能不废话就不废话。 用弑的原话来说，就是——一脸亢奋地出招的同时还不知羞耻地喊出招式名，中二病晚期了吧…… 好了，我们把话题扯回来…… “希儿小姐，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好好说话行吗？”无垠脸上的表情根本没变，夹着镰刀的双指也没有松开，但是他说完话还不忘往嘴里送口茶。 这一幕让对方更恼火了。然而，希儿手上的镰刀却在无垠的两个指头夹着的情况下纹丝不动，希儿拔都拔不出来。 “……放手！”希儿再也忍不了了。 “好啊。”无垠说放就放…… “？” 在那一瞬间，黑希脑子里全是问号——这小子思维是否有问题？ 不过，无垠的下一步动作便是立刻踢凳站起，一把搂住黑希的柳腰，免得这个脑子暂时短路的傲娇小女孩摔着了。 然后，两双血红的眸子就以一种相当微妙的氛围里对视了起来。 而且奇葩的是，这两个人硬是对视了十五秒，两个人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十五秒后，无垠这才意识到问题，立刻把黑希扶好，然后转过身去，消失在了对方面前。 很明显，这货已经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去了。 而这个时候，黑希的大脑才刚刚上线…… “你这家伙……”黑希羞红了脸，转身就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晶环，准备借此物撒气。 但是，她停下了。 她相信希儿，这是毋庸置疑的。对于无垠，她也不会真要杀了他（打不打得过还是个问题……）。让她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停下手中动作的原因还有一个。 在刚才对视的时间里，她透过无垠那血色的双眼中看到了许多画面——快乐与悲伤、美好与残酷、真实与虚伪…… 她不禁疑惑——明明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的行为和小孩子一样？ 但很快，她想到了答案—— “玉那个家伙的心智只会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单纯……” 这句话，不仅是在说无垠的表人格，作为另一半灵魂的弑，又怎么不是这样，单纯得像个孩子呢？ 说着最正经的话，干着最幼稚的事情。 毕竟，他们可是一人一半的灵魂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自己人吗……还真是独特的说话方式啊……” 黑希轻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她们也会这么看待我吗……” 其实黑希很讨厌悲孤立，她之所以不想让希儿告诉其他人她的存在，就是因为他认为别人都害怕她，会孤立她。 但是，现在她的想法已经有了些变化了。 无垠（弑）的存在，让她有了希儿之外能好好倾诉的对象。在她眼中，苏无垠和那些人类完全不同。 而且，实际上，就算无垠不出手夹住镰刀，她也不会真砍下去。 可要是换做别人，她很可能不会这么容忍。 等等，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我会容忍他这样的行为呢…… 第11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数天后。 “抱歉，来晚了。” 酒吧里，姗姗来迟的无垠落座于吧台前的椅子上。身旁便是在喝无菌脱脂牛奶的芽衣，面前的人，同时也是这座酒吧的老板——渡鸦，也在为无垠的到来而调制茶品。 “哟，没想到神通广大的苏无垠大人竟然还会有迟到的时候。”渡鸦打趣道，“来，看看我调的茶合不合你口味。” 现在芽衣和渡鸦才跟灰蛇交换完情报不久，自然是她们的私人时间，说话的语气自然不会像执行任务时那样严肃认真。 “我又不是无所不能……”无垠翻了翻白眼，从渡鸦手中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错，谢了。” “任务出了什么状况吗？”芽衣问道。 “啊，那个地方离市区太近了。但我为了在完成目标的同时达到我的目的，自然得多花点时间。”无垠耸了耸肩，“那帮家伙虽然根据地在那里，但是我调查到了他们的分支据点。 在搜索到具体方位后，我自然是要去一一铲除的。” 几天前，苏无垠失去了对支配之律者具体位置的感知。而在那不久后，无垠便从渡鸦那里得知了城市中有多处发生了怪异的恐怖事件。在渡鸦和芽衣的协助调查下（芽衣这次出来做任务了），世界蛇很快便锁定了这个特殊人偶。 同时城市里因为恐怖袭击等多种事件发生，一些小组织便开始四处搞事。 反正无垠现在也无事，而且他相信根本用不着几天他就能再次找到支配的下落，这段时间再去回乐土修炼效果也不会很好。 所以这下无垠干脆出来帮忙执行任务了，毕竟能者多劳。 “反正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了，毕竟我在给他们教训的同时也留下了警告。”无垠一脸悠闲地回道，“要是还是有没脑子的，那我留下的‘小玩具’会让他们痛苦一下的。” “啊，用最慵懒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呢。”渡鸦不是第一次看到放松状态的无垠了，所以她调侃的话语很自然。 “对了。”无垠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渡鸦，你的家乡，在西伯利亚，对吧？” “嗯……”一听到“西伯利亚”这个词，渡鸦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这样啊……”无垠也明白了一切，，“抱歉……” 根据渡鸦的年龄和家乡所在地，无垠知晓了渡鸦必定是第二次崩坏的受害者。虽然那时崩坏能辐射被塞西莉亚给消除，但是第二次崩坏所造成的影响以及战火的蔓延肯定影响到了平民。渡鸦，或者说娜塔莎·希奥拉同样也是这场崩坏的受害者。 对于此事，无垠只能说这句迟来的道歉。 “……”对于无垠上一世在西伯利亚的经历，芽衣或多或少也从无垠和西琳口中得知了一些。而对于此事，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对了，忘了还有一件事。”无垠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于量子之海的勘测，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渡鸦很快就摇了摇头，“我们将量子之海和虚数空间都探测过了，但对于疾疫宝石的下落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怎么会……？”芽衣也有些惊讶，“疾疫宝石是掉落进量子之海的，而且与海渊之眼的距离很近，不应该找不到才对……”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吗……”但无垠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惊讶，似乎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你似乎并不意外？”渡鸦问道。 “我大概猜到了一些。”无垠说道，“事实上，当我还在量子之海里修复律者核心的时候，我就没有放弃对疾疫宝石的搜寻。 但可惜，一无所获。 虚数空间我无法涉足，因为我总感觉有什么力量在阻挡我，所以我跟凯文说了一下，希望借助世界蛇的手段来搜寻疾疫宝石的下落。 可惜，结果显而易见。” 无垠面无表情地摊开双手，但是他心里明白，绝对有另一方势力介入进来，并且还是在量子之海里。 （会是舰长他们吗？）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猜想，但无垠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因为从感知被屏蔽的那一刻起，事情的发展就已经逐渐偏离他的预料了。 “不过，倒也不必在意。”但看到芽衣眉头紧锁，低头思索的渡鸦，无垠的语气并不重，想要放松两人的心态，“反正一个律者核心对我的影响并不大。” 他抬起手来，看着手中的那枚翠绿的渴望宝石，但内心的警惕从未放松。 “暂时不说这个了，有关其他的信息，比如说这次说的特殊人偶？”无垠赶紧转移话题道。 “有关于这个，我刚刚也和灰蛇说了。不过嘛，再跟你说一遍也没什么。”渡鸦耸了耸肩，随后便将任务情报再度向无垠复述了一遍。 “这样么……”无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我也得亲自去看一看了。” “无垠，你也相信这件事和那个人偶有关系吗？”芽衣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垠说道，“而且我去了也能保证你们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细节。就算事后证明这事和人偶没关系你们也能更好交差。” 看着桌子上还未饮尽的茶，无垠似乎想起了什么。 “另外，要是这事真的跟人偶有关，那我必定会找到它，然后……去验证我的猜想。” 他将杯中剩余的茶一饮而尽，而杯子上，燃起了冰蓝色的火苗。 “感谢你的招待，渡鸦小姐。这个就给你当做谢礼吧。”无垠打了个响指，火苗飞出，在无垠左手边的吧台上变成了一个冰蓝色的q版神州龙招财像。 “很精美的礼物，谢谢。”渡鸦眼中的光芒亮了许多，她也很有诚意地道了谢。 但无垠只是起身转背，侧过头来，摆了摆手，温柔地微笑道：“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扰你们女孩子的聊天了。 明天见，渡鸦小姐，芽衣。” 看着离开的背影，芽衣不禁有些失神。 “喂，你是不是喜欢他啊？”看着芽衣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渡鸦也打趣道。 芽衣闻言，面容羞红地低着脸：“呃……你就别打趣我了……” “哈哈，害羞啥嘛，遇到喜欢的男孩子就去追嘛。不然，要是以后人家身边女孩子越来越多，你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呢。”渡鸦说的话虽然看上去是在开玩笑，但是其实说的也是实话，而且是专门说给芽衣听的，“毕竟现在世界上能活下来的男性本来就少，像无垠这样的男人更是几乎没有。要是以后崩坏真的结束，像他那样的必定是最抢手的。” 芽衣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双拳也慢慢握了起来。 虽然芽衣这些年来的表现十分温柔，但实际上骨子里还潜藏着一种大小姐的性子。最要命的是，她其实对自己喜欢的人有一种很强的占有欲。 当然，出现修罗场，让无垠慌乱到手足无措的情况还早着呢。那些都是后话了…… …… 第二天，中午。 在监控画面里，三人看到了一些动作诡异的工厂机器。 和前两个一样，这个仓库同样发生了不明的机器“发疯”。 但是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三人总算是抓住了这条线，而且无垠也很快确定这事就是支配的人偶所搞的鬼。 在商议后，三人便兵分两路——无垠和芽衣去镇压暴乱的机器，防止损失进一步扩大，而渡鸦则是要和这片地区的老大交谈一番，并获取有关的情报。 “话说回来，无垠，操控工厂里面的机器并使其运作，这也是支配之律者的能力吗？”在清扫这些暴走机器的同时，芽衣也向无垠提问道。 “与其说是她在操控这些机器，倒不如说是她把这些机器变成了自己的提线木偶。”无垠解释道。 “呃……有什么区别吗？”芽衣一脚踢开围过来的机甲，接着问道。 “当然有。”无垠以手为刀，燃起神火，高跃而起，一刀便将傀儡核心和机甲之间的连线给斩断，“要是她是直接操控机甲的话，我们要么选择把机甲拆了，要么你就用你的权能把它们全部电一遍。 但这些机甲就是提线木偶，只要斩断控制木偶的丝线，摧毁控制的核心，这样就能解决麻烦了。” 说完，他便直接踩爆了掉落下来的傀儡核心。 “可……我看不见那些丝线……”芽衣是理解了无垠的意思，但是她确实看不见那些丝线，就连傀儡核心出现的时候也很突兀。 “嗯……考虑到之后也会出现不少这样的敌人，我还是给你开个后门吧。” 无垠走近芽衣，然后将右掌盖在了芽衣的双眼上。 芽衣只感觉一阵奇特的力量伴随着暖流在眼部流淌，而当无垠的手掌离开时，芽衣的瞳孔闪过一丝蓝光。 “有什么感觉吗？” “很奇妙……” 芽衣感觉自己的动态视觉似乎更强了。 好巧不巧，敌人又出现了一波，而且这一次，敌人之间还有着一些死士傀儡和崩坏兽傀儡。但这一次，芽衣却能清楚地看到傀儡核心和连接的丝线。 “去吧。” 无垠干脆开始摸鱼了，毕竟这种情况下也不需要他出手了。 看清丝线后，芽衣清兵的速度就快了几个等级。 但是两声枪响，两个死士傀儡的消散，宣告了又一个人加入了战局。 “嗨，二位。看来我回来的不算太晚。”渡鸦举着涤罪七雷，语气有些怪怪地说道，“不过，苏无垠大人，你怎么能忍心让我们亲爱的雷电芽衣小姐一个人去清理敌人呢？” 不过，就在渡鸦说话期间，芽衣就已经把剩下的敌人全部清理了。 “要是芽衣她在我的帮助下还没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敌人清掉，那我只能说我以前和她在乐土里面的训练算是白过了。”无垠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而他也是一脸慵懒地将双手枕在后脑勺处，一脸悠闲慵懒的样子，“都是一群杂鱼而已，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完，他便走向了那些破碎的傀儡核心。 “你回来的挺快。”芽衣还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对着渡鸦说道。 “拿到想要的情报就回来了。”渡鸦耸了耸肩，“你呢，没伤到人家仓库吧？” “还好吧。”芽衣微微颔首，但瞥了一眼渡鸦手中的狙击枪，即涤罪七雷，“对付这种程度的敌人也要用神之键吗？” 而接下来，便是二人围绕着涤罪七雷这个神之键的交流了。 “有意思……还真是这个时代支配的作风……” 从这些损坏的傀儡核心中残存的力量所提取出来的信息，无垠已经知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看来我们的大先知又提前知道了不少东西呢。”渡鸦再次半开玩笑地说道。 “和你拿到的情报差不多。”无垠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但在转身不让二人看到他脸上表情的同时，无垠不禁眉头紧锁。 （为什么……我从这些核心上感知到了一些很熟悉的力量……？） 而在简单交流情报后，因为还有一些自由时间，所以渡鸦决定带两个人去一个地方。 …… “啊……老师，还有芽衣和大哥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一脸欣喜的小空老远就看到了步行前往这里的三人，然后飞奔过来投入了自己老师的怀抱。 “喂喂……小空，我现在的年龄其实比芽衣还小啊……”无垠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说道。 “哼……也不知道谁大谁小……”芽衣声如细蚊地娇哼道。 “喂喂……芽衣，我听到了哦。”无垠瞪着死鱼眼，一脸? ? ?的样子。 “欸？”芽衣立刻低着头脸红了起来。 （等等……我为什么刚才会说这样的话啊……） “嘿嘿……果然芽衣和无垠大哥哥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小空看着两人，开心地笑道。 “对了，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孩子们？”渡鸦提议道。 “不用了。”x2 刚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抱歉，小空，我还有点事，这次没法陪你们。”芽衣还是赶紧岔开话题，对小空说道，“不过放心，之后我还会来的。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带给你们。” “我也一样。”无垠点了点头。 “啊……没关系的！你们直接来就好，能见到芽衣你们就是最好的礼物！”小空倒并不在意礼物，毕竟比起礼物，好朋友的陪伴才更加重要。 “那约好了？” “约好了，一言为定！” “哈哈，今天就好好陪陪【老师】吧，她可想你们了，来的路上还在背开场白呢。”芽衣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揭渡鸦的老底。 “别多嘴。”渡鸦脸颊微红地瞪了芽衣一眼，随后便拉着小空的手消失在了门后。 “呼……”看着小空离开，无垠松了口气。 “看样子，你很不擅长应付小孩子？”芽衣问道。 “比起你们，我确实很不擅长。”无垠点了点头，“虽然小空已经很成熟了，但是谈的越多，我能提起的话题就越无趣。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能提起话题的人，顶多是按照你们的话题和说的话进行吐槽而已。” 但实际上，无垠还有一点没有明说—— 他羡慕这些孩子们还能保有童心。 漫长的时间里，属于无垠的童年几乎没有。恐怕无垠的童心，早就死在了五万年前那场孤儿院的大火中…… 到头来，吐槽、瞪死鱼眼、语气慵懒……甚至当一个逗比，其实也只是为了排遣自己心中的那份意难平罢了…… 第117章 对【无限】的审判 从渡鸦结束对孩子的探访到他们驱车前往沙滩散步期间，苏无垠全程一言不发。 当然，这倒是不影响渡鸦和芽衣之间的交流。而且就连前往沙滩的时候，无垠都没有选择坐上渡鸦的车，而是选择使用理之权能直接造出一辆酷炫的冰蓝色摩托车。 来到沙滩后，无垠还特地离开二人，来到了一块巨石顶上坐了下来，凝望着远处的夕阳。 或许是心中早有预料，或许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他还是想要一个人前往支配剧场的核心处，解决这次麻烦。 …… 夜已深，三人也前往了海边的仓库。 在确认那个特殊人偶确实会来到这个仓库，三人也展开了行动。 虽然这个仓库的安保机甲因为前三个仓库的袭击事件在这个时间段多了起来，但是对于三人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摆设罢了。但是考虑到这次行动是秘密潜入，最好不要触发什么警报，所以无垠干脆使用雷之权能精确地将每一台机甲暂时瘫痪一段时间。同时他也在用感知能力搜寻着那个人偶的下落。 “找到了。跟我来。” 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三人立刻赶到了无垠所感知到的地点。 然而，在那里的，只是一堆货箱和一个男子。而无垠感知到的人偶的地点，就在那片货箱里面。 “别动！”渡鸦喝道。 “啊……？！”男子闻言，既惊恐又愤怒朝着三人吼道，“你们……你们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不要！我才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妹妹！！我——咕啊啊啊……” 当然，这货还没说几句话，就被芽衣电晕了。 无垠俯下身来，用真理之眼观察着男子的状况。 “呼……可算安静了。”渡鸦松了口气，很担心这个男子会暴露她们的行踪，“你没杀了他吧？” “只是电晕了而已。”芽衣摇了摇头，“他这精神状态我看也问不出什么，把他绑起来吧。” “倒也不必这么做。”无垠突然发话道，“这家伙是被支配之律者的能力影响了，估计他已经把货箱中的人偶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才会闹出这事。 我已经消除了这些影响，不过也延长了这货的昏迷时间。反正就算到了后天这货也醒不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看向了那片货箱。 “准备好，我们要接触那个人偶，去支配剧场了。” “嗯。”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 渡鸦手握简易电磁护盾，显然是有备而来。 “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单独行动的准备，那我们就开始吧。” —— 一道白光闪过—— “这是……” 无垠看着眼前围在自己周围、人山人海的人偶，明白了一切——他一进来就是来到了剧场的最核心的地方。 当然，比起说是剧场，倒不如说是审判庭。只是……他在被告席上。 周围的人偶全都一个模样，而她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坐在观众席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只有少数几个人偶坐在审判席、书记员等座位上。 “ho~，这个架势，是要把我当被告一样判决吗？” 一看到这架势，无垠当场就来了兴致。 反正芽衣那边想必没什么问题，甚至无垠估计她们两个还都是在支配剧场这片异空间的最外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地去感知了一下二人的位置。 然而—— “怎么回事……我的感知竟然被屏蔽了？” 这下无垠都有点警惕起来了。既然能在这里屏蔽自己对周围的感知，那就表明这次对手的实力绝不会差，甚至对自己来说都有些棘手。而且就当下来看，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就当他准备使用空间权能直接转移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转移不了！ “空间禁锢……？！不可能……就算是支配拿到了空之权能，也没办法用空间禁锢来控制我。到底是谁？” 无垠的大脑飞速运转，真理之眼也在时刻观察着周围，却没有发现异常状况。 “肃静，肃静！”审判官的席位上，一个人偶用手中的法槌敲击着，示意安静，“现在，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审判——对【无限之律者】、崩坏最大的背叛者的审判！” “抱歉，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进行这些没有意义的无聊把戏。”无垠神色一凛，瞬开律者形态，一脚便踏出了被告席！ “警卫！快抓住被告！”审判官位置上的那个人偶赶紧敲击着手中的法槌，大声喝道。 瞬间，暗处窜出了两个人偶，想要拦截苏无垠。 “滚开！”无垠一声低喝，浑身瞬间爆发的崩坏能直接将这两个人偶震成了粉末！ 随后，在其他人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就分析出了了一处空间薄弱点。 “碎！”无垠紧握的拳头夹杂着空之权能、猛烈燃烧的神火和强横的力量，一拳击向了那处薄弱点！ 咔——咔咔—— 拳头命中空间的同时，传来的则是如同玻璃一样碎裂的声音。以这个薄弱点为起点，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蜘蛛网一般四散开来。然后—— 砰——！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白光，吞没了无垠…… …… 与此同时，盐湖基地内。 以理之律者形态出现的布洛妮娅和希儿正在警惕着四周。根据数天内收集的情报，逆熵的众人分析出了支配之律者这一次的进攻地点就是盐湖基地。 而经过众人商议，还是决定让进入过支配剧场的希儿和律者力量稳定的布洛妮娅驻守在盐湖基地，琪亚娜、姬子和温蒂则是在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地带保护着基地的人员和孩子们。 当然，无垠（弑）依旧在希儿身边，算是一道保险。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之前无垠和里人格希儿之间发生的一点小插曲，黑希也将无垠视为可信任之人。白天的时候想聊天了，就直接把无垠叫来。晚上要是心情好，或许还会把白希也拉进来聊天，或者直接在房间里聊。与此同时，有无垠这个人际关系润滑剂在，黑希和白希之间也逐渐放开了话题。 总之，希儿·芙乐艾的两个人格的关系正在以无垠期待的速度发展中。 而现在，虽然在警戒，但是几人也在聊天来缓和氛围。 “话说回来，今天的芝士土豆泥你们还满意吗？”无垠双手枕在后脑勺（因为整个人是飘着的），聊起了今天的午餐。 “嗯，无垠哥哥，很好吃，是记忆中的味道。”布洛妮娅微笑着点了点头，“另外，布洛妮娅也很高兴无垠哥哥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很满足的！”希儿也高兴地说道，“这好像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土豆泥！” “你们喜欢就好。”他闻言也松了口气，毕竟这么久没做饭了，他还担心自己的厨艺下降。不过目前看来，还是不必担心。 “等等，有东西。”但突然，无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两位女孩闻言，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来者是几架比较陈旧的机甲，当然，对这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 不过，最麻烦的并不是这个—— “你也察觉到了？”无垠问向黑希。 “嗯，那里有令我不快的气息，那座【剧场】的气息。”黑希沉着脸皱着眉，似乎对那很是厌恶。 “既然如此，那就早点解决吧。”无垠拗了拗手关节，微眯着眼睛，锁定了拐角处的那条空间裂缝，“各位，我们走吧。” 刚清理完机甲的二人也做好了准备，跟上了飘在空间裂缝前的无垠，并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吧。”无垠说话间，便将手伸向了那条裂缝—— 三人面前白光闪过—— …… “这是……”无垠（玉）看着周围，眼中的警备没有消失一点，“支配剧场的最核心处吗？” 啪嗒—— 一盏非常亮的大灯在无垠的头顶处突然亮起，身边无数的人偶也映入了无垠的眼帘。 只是，最吸引无垠的，便是在他十数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黑金色的人型庞然大物。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身吗？支配……” “哎呀呀，为什么要挣扎呢？苏无垠？”但是，千人这家伙的嘴欠程度绝非一般人能企及，“老老实实坐在被告席，接受审判官的判决，并接受你应有的惩罚，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老是要挣扎？” “我可不像你，一遇到困难就想着放弃。”无垠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手中的神火大剑也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别告诉我，你引导我来到这里，就只是暴露你的真身。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就此灭掉你了。” “哎呀呀~，目的被发现了呢~，嘻嘻嘻……”但是，目的被识破的支配却并没有慌张，反倒是十分愉悦地发出了诡异的嬉笑声。而这也让无垠的警戒度再度上升。 （她绝对清楚自己和我的实力差距，而且真身暴露于此，我只需一招便可灭杀她，但是她却并没有感到害怕…… 先前出现的种种异常情况以及现在的形势摆明了这家伙有后手，我决不能贸然进攻……） “怎么了？你不是要灭杀我吗？怎么现在还不动手？”看着无垠迟迟未出手，千人的语气再度嚣张起来，甚至还说出了触及无垠逆鳞的话，“果然，你害怕了—— 哎呀呀~，苏无垠，或者说，【无限之律者】，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也做不到，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救不回来——” 叱—— “嗯？” 无垠斩出的一道剑波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这让他的愤怒转化成了疑惑。而且真理之眼所传递的信息让他大吃一惊——这是由无限之力所构建的屏障！ “怎么可能……” “嘻嘻嘻……打不到打不到~，嘻嘻嘻……”无垠的攻击没有得手，千人那让人想手撕了她的诡异笑声再度传来，“你还是这么弱小、可怜…… 说什么【无限之律者】，说什么最强的融合战士，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毕竟，你最爱的人，爱莉希雅——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 “给老子……闭嘴！” 轰——！ 恐怖的崩坏能爆发，无垠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迅速一踏，地板猛然出现半径五米的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纹，而他本人的身形，则是如闪电一般瞬间来到了千人的面前，他毫不犹豫地一剑劈了下去！ 咔——！砰——！ 即使是有着无形屏障的保护，但区区屏障，根本承受不了无垠滔天的怒火！ 支配提前已经用无数人偶挡在了自己面前，试图让这些不堪一击的人偶阻挡无垠的速度。可是—— 神火大剑势不可挡，大剑上爆燃的烈焰没有丝毫削减！ “给老子——死！” 然而，就当无垠的大剑要斩到律者的身体时，一道黑影以不亚于无垠的速度猛然一记燃烧着同样冰蓝色火焰的拳头袭向了无垠！ “什么？！” 轰——！ 两种火焰相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无垠无奈被逼退，他只能安稳落地。但是看向那个黑影时，却发现那家伙被炸飞了一条胳膊！ 更离奇的是，这道黑影断臂处竟然在不断复原，而且根据无垠的分析，这是一个人偶！ “哎呀呀~，差一点就被打中了呢！”但是千人的嘲讽绝不会停止，但下一秒，她却一改语气，“也是时候该办正事了—— 现在，是对【无限之律者】的最终审判！” 无垠没心情听那家伙的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影子——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他真心不希望是真的。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不只是这一个，又有五道黑影出现在了这里，甚至还以一个正六边形的阵势围住了无垠。 “你知道吗？无限，我为什么要叫你失败者呢？”千人这个时候发话了。 但无垠没有回答，因为对方已经替他回答了—— “好好看看这些人偶吧——这就是你背叛崩坏的下场！！！” 黑影们纷纷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来的模样让无垠瞳孔骤然猛缩！ “他们……是我？！” 第118章 险象环生 现在这个场景是无垠怎么也想不到的。 “很惊讶，对吗？”然而，律者的语气出奇的欠揍，“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失败的样子，这就是与崩坏为敌的下场！” 但是无垠全程如同屏蔽了她的声音，全神贯注地环视着周围这六个人偶，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下一刻，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四周的崩坏能浓度猛然上升，这六个人偶身上的黑色斗篷也猛然炸开！ 因为，他们六个，都能开——律者形态！而且，是三个冰蓝色，三个猩红色。 “wtf？！！！” 无垠整个人都懵逼了，他甚至都想不出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个情况来显得自己还算从容。 “呵呵呵……很惊讶是吗？”千人此刻欠揍的语气又上线了，“这份来自神的馈赠，请你好好品尝一下吧~。 尽你所能，努力挣扎吧~，哈哈哈哈…… 去吧，把他彻底制服。” “又是那家伙……” 愤怒，咬牙切齿。 无垠心中的怒火又猛蹿一个新高度。 但是面对突然瞬移到自己面前的六个人偶，无垠反倒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既然这里的空间禁锢是这六个人偶的空之权能所制造的，想要突破这层桎梏可能性不大，所以必须要从其他地方寻找突破口。 不过，无垠发现了一点——这六个人偶都没有神火大剑！ “喝！” 力量猛然爆发，无垠在瞬息之内便将大剑架在身前，对着周围来了一道环形斩击，借助神火的威力成功逼退了人偶们。 “嗯？这是……弑？！” 很明显，弑他们来到支配剧场的同时，身为连灵魂都是一体的玉自然能感应到的。 “哎呀呀~，看来另一位主演也到场了呢。”千人看着一个方向，同时她的头还不忘朝着无垠（玉）那边瞥了一眼，“嗯，也该请他一起过来了。” 说完，六个人偶中的其中两个突然转过身去。 “当老子是死人吗？！”无垠立刻将大剑插在地板，催动力量，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彻底封住了这个空间的出入口。 “唉~，还在挣扎吗？”千人接着嘲讽道，“就算这一次你保护了另一个自己，但他终究会来到这里。你们，终究会成为支配剧场中的一块地板！ 而且，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嘻嘻嘻嘻……” 话音刚落，六个人偶，再次动了！ “快走啊……弑……” …… 与此同时，芽衣这边。 她和渡鸦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汇合，可能是因为支配之律者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无垠身上，所以芽衣和渡鸦身处同一个空间中，而不是像无垠一样被直接传送到了支配剧场的最深处。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此时的千人并没有夺走布洛妮娅的理之权能，却能在芽衣面前使用理之权能。 虽然芽衣有些怀疑，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多想。毕竟就无垠的实力，她还是很信任的。 然而，等到她和渡鸦离开那片空间的时候，她却发现无垠并没有一起跟着出来！ “怎么回事？无垠他不应该比我们更早离开那片空间吗？”渡鸦有些不解地问道。 “也对……以无垠的实力而言，瞬杀支配之律者也不无可能，毕竟律者的权能对他而言没有一点作用。即使那里的空间错综复杂，凭借无垠掌握的空之权能也能轻松地在那里穿行。”芽衣同样也在思考。 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无垠至少也会和她们同时离开。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本该提前出现的无垠到现在还没出现。 不过，芽衣还是让渡鸦提前带着人偶离开，自己则是留下来。一是就先前的情况验证自己的猜想，二是等待无垠的出现。 回想起和那个人偶的对话，芽衣陷入了沉思。 “不过现在的你，依旧有踏进这座剧场的资格。” “因为你的心中依旧有绝望啊。” 或许她该否定这一点了——那是曾经的自己。 就算现在的自己了解了部分前文明纪元的事情，理解了当初那个绝望的年代，但她的心中依旧怀揣着希望。 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便是她心中最大的希望。 “无垠……” …… 与此同时，支配剧场的另一边。 布洛妮娅和希儿肯定是一开始就被强制分开了。 “完蛋喽~完蛋喽~姐妹俩又分开喽~”而正好，一个人偶就在布洛妮娅旁边。 然而，别忘了弑在这片空间里。 “在我准备把你拆成律者拼盘之前，我劝你最好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 无垠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布洛妮娅身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放心，我没事。” “算了，我想你也没什么必要留在这里，化成碎渣倒是能让我心情好一点。”当然，以弑的脾气，这货怕是活不过下一秒了。 然而，就当弑打算隔空直接捏爆这个人偶的时候，一股无垠感到熟悉的力量传来！ “哎呀~差点要被你这家伙杀掉了呢~”人偶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样？你的力量，可不奏效哦~” “你们这帮家伙……对玉到底干了什么？！”漫天的杀气传出，弑怀着无边的愤怒瞪着眼前的人偶，因为就在刚刚，他听到了玉用意识传来的声音—— “快走啊……弑……” 而先前阻挡他的那股力量，弑明明感应出来那和苏无垠的力量几乎一致，但却又有着细微的不同。 而他身后的布洛妮娅和希儿却被弑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给震慑住了，尤其是胆小一点的希儿。 “哈哈哈哈……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因为对【无限】的审判，还未结束！！！” —— “呸……”无垠吐了一口血沫，同时用大拇指潇洒地抹去嘴角的鲜血。 手持大剑的身影屹立不倒，坚毅的目光中隐藏着不屈的意志。 “还真是顽强呢~真不愧是那个时代最强的人类~” 但自始至终，千人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始终萦绕在无垠耳边。 “我可以试着将你的这些话视作褒奖，但是现在请你闭上你的嘴！” 眼下战局对无垠来说并不利，就在刚才的几分钟内，他就和六个人偶展开了上千个回合的对拼。 然而，就刚刚的结果而言，无垠只能说是地狱副本—— 神火的力量几乎无异，其他分支权能也同样一致。最让无垠吃惊的是，比起其他人偶的动作僵硬，这些“苏无垠人偶”的动作竟然出奇的流畅，就像是真人一般！和他们对战，就如同与镜像对战一般。即使人偶的身体没有原本肉体的强横，但比起那些一碰就碎的人偶而言，这六个特殊人偶的强度不是一般的高。不仅如此，即使无垠用武器斩了四肢甚至是头颅，人偶们还能进行再生——只是这样的话人偶身上的崩坏能浓度会在短时间内降低，进攻的节奏也会放缓。 但无论从那个角度而言，无垠明白这是一场持久战——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直接将这些人偶全部在一瞬间之内灭成渣（除非他不要命一样直接烧命蓄力放大招。）。 不过，实在计无可施的时候，他依旧有选择——那就是以自己目前的力量（不烧血）释放一记最强的神火·灭，直接崩碎这片空间。 但是之后会发生什么，连无垠自己也无法保证。 “呵呵呵……你看起来很惊讶啊~是对我的这些艺术品的实力感到吃惊吗？” 无垠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应对着眼前六个人偶的进攻。 一双真理之眼迅速转动，时刻关注着敌人的动向。 “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让这场演出，推向高潮了！” 支配之律者的话音刚落，无垠感觉浑身猛然一沉！ “唔！这是……？！” 没错，这是岩之权能的重力操控，但实际上，无垠现在身上压着的却是三千倍的重力！ 尽管他第一时间就运转自身的权能来抵消重力，但是即便如此，抵消后仍然有两千倍的重力，直接把无垠压得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只感觉五脏六腑受到了严重的挤压，浑身的骨骼都快裂开了。 “滋味如何？很不好受，对吧？” “噗……咳……” 但回应她的只有无垠一口喷出的鲜血和愤怒的目光。 “对~要的就是你这样的眼神和仇恨~”但显然对方更加愉悦了，“好好感受自己的无力，好好感受你内心的绝望吧！ 哦，对了~不如试试灵魂方面的攻击吧~” “你想干什么？！” 无垠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意图——她想要伤害只是灵魂状态下的弑！ “就算我告诉你，你又能有什么办法阻止我呢？呵呵呵呵……而且以你的智商，不需要我提醒你也会猜到吧？ 嘻嘻嘻嘻……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却根本改变不了的绝望感~哈哈哈哈哈…… 哦对了，该用哪一招比较好呢？嗯……我想想……对了！就用识之律者曾经用过的招式吧~我想我应该能操纵他们用出来~” “混蛋……给我住手！！！” 愤怒，如同无垠身上猛然燃烧的火焰。 他强撑着巨大重力对肉体的严重损害，缓缓站起身来。 然而，就当他准备燃血来一发大招的时候，一根不起眼的丝线，直接扎进了他的后颈！ “唔！” 一瞬间，本来猛烈燃烧的神火瞬间熄了下去。 即使无垠很快便斩断并拔出了丝线，但是其他人偶的招式，他已经没时间阻挡了—— 太虚之握！ —— 另一头，弑感知到了什么，立刻用自己的灵魂力量将布洛妮娅和希儿牢牢包住。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次攻击，其实是针对他的！ “呃啊啊啊啊啊啊——！” 就连被保护的布洛妮娅和希儿的头部也感到一阵剧痛！她们只能抱着头闭着眼，忍受这灵魂的冲击。 当两位女孩再度睁开眼睛是，却发现弑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无垠哥哥……？”布洛妮娅怔怔地看着在她面前缓缓飘着的猩红色星光。 而此时，在希儿的精神空间内。 “喂！别吓人啊！你快醒醒啊！” 黑希看着黯淡无光的水晶环，甚至那表面都出现了一丝裂纹！ 这一击，让弑元气大伤，灵魂遭到重创！！！ “欸？竟然还没魂飞魄散吗？”但是，二人眼前的这个人偶反倒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还是得斩草除根呢~” 叱嘤——！ 然而，血色的镰刀突然出现，一刀便将眼前的人偶斩成了碎片！ “敢动老娘的朋友，活腻歪了？！” 出乎布洛妮娅和白希的意料，魇夜星渊状态的黑希直接顶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你是……希儿的里人格吗？” 布洛妮娅也很快明白了此刻希儿的状态。 “快……离开这里……” 然而，不等黑希作回答，弑的声音便在二人的脑海中响起。 “嘁……你还是乖乖养伤吧。”黑希啐了一口，“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无垠哥哥……现在的状态……？”布洛妮娅忧心忡忡地问道。 “他还剩一口气，正在自己的灵魂信物里修复伤口。”黑希简单地说明着，“布洛妮娅，能帮助我们分析出这里的出口吗？” “布洛妮娅一定会的。”布洛妮娅的目光再次坚定，眼下必须把弑安全地送回去！ …… “哈……哈……” 双眼充血、浑身是伤的无垠死死地盯着支配之律者，他依旧没有倒下。 “哎呀~你竟然还能挡下这招的大部分力量，真是有点小看你了呢~” 律者那欠揍的语气只会一次又一次坚定无垠必杀她的决心。 “这样的招式，你也没办法短时间内用第二次吧？” 突然，无垠冷笑起来。 “是啊~但是你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支配看不得无垠的笑，尤其是带有嘲讽性质的笑，“就算那一招没有杀掉另一个你，至少也让他半身不遂了。 在他再度恢复、重返这里之前，我有大把的时间来折磨你~” “那就——试试看吧！” 无垠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剑，剑指眼前的律者。 第119章 永不放弃 十日后，休伯利安战舰上。 “希儿，无垠哥哥他还好吗？”布洛妮娅担心地问向希儿。 “大哥哥他还没有醒……”希儿摇了摇头，“但已经恢复了不少了，布洛妮娅姐姐也不必那么苦恼，另一个我还在照顾无垠大哥哥呢。” “这样吗……”布洛妮娅有些沮丧。 十天前，她们刚从支配剧场中逃脱出来，但是一路上并没有多少阻碍。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布洛妮娅一心一意地进行对理之权能的钻研，而对在律者状态下的她来说，寻找那片空间的薄弱点还是十分简单的，而她和希儿也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盐湖基地。 然而，无垠（弑）自那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而在这休养的十天里，黑希也自然是在一直照顾着无垠的灵魂信物。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水晶环上没有裂纹了，猩红色的光芒也在逐渐亮起。只是无论黑希怎么呼唤无垠，对方始终都没有给予回应。 而在三天前，在进行了一系列信息汇总后，瓦尔特那边决定——根据拟定好的计划，对千人之律者进行彻底的围剿！ 说实话，布洛妮娅对这次计划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疑惑，毕竟众人想出来的计划有着很多对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但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她还记得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这帮家伙……到底对玉做了什么？！” 难道支配之律者不只有人偶吗？还是说是谁介入进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只能让无垠来解决了。 …… “嘻嘻嘻……马上就快好了~马上就能让你加入崩坏了~” “咳咳……” 支配剧场的最深处，苏无垠依旧站在战场的最中央。 只是，在长达十天的时间里，他没有任何能喘息的机会，一直处于超高强度的战斗状态。 在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即便是他在火力全开、全力应战的情况下依旧有些独木难支。而现在的苏无垠，早已遍体鳞伤。 伤口上渗出的鲜血早已将他的律者形态的甲胄染成了猩红色，就连及腰的冰蓝色长发也染上了点点猩红。那双真理之眼因为长时间的使用也导致无垠的眼球严重充血，看上去无比可怖。 即使无垠已经将自己的各项权能全力催动，死之权能也在不断愈合他的伤口，但愈合的速度依旧不及现在出现伤口的速度。 而且由于长时间高强度战斗，无垠的精力也受到严重损耗，现在他的战斗力比正常状态下要低大约四成。而且由于处于支配剧场中，四周的空间还被那六个人偶进行了空间禁锢，无垠能从四周吸收到的崩坏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没有了外来的能源，无垠想打持久战都是个难题。 反观敌人呢？ 六个人偶的身体强度虽不敌无垠，但是也差不了太多。而且就算无垠找到机会给对方断手断脚，人偶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再生。虽然崩坏能有所损耗，但是支配之律者可以调动支配剧场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崩坏能为他们进行补给。 其实从这六个人偶出现的时候，无垠就明白自己赢不了。 至于雷电芽衣那边，他已经尽力联络上对方并让对方早点离开了。但对方到底有没有离开原地，他到现在都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认输，更不会朝这种混蛋低头！ “加入崩坏？呵呵……别做梦了……！ 想让我朝你这样的家伙低头——还早五万年呢！” 无垠缓缓挺直腰板，看着千人，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冷笑在对方耳中更是刺耳。 “唉~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为什么明明你只要加入崩坏，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你却还是选择拒绝？ 明明你只是个人类，到头来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坚持？” “咳咳……你错了……”无垠一边咳血，一边阻挡着六个人偶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然而，此刻的他虽然还在咳血，呼吸也有一点不稳，但是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恰恰相反，我一定能战胜崩坏。” “呵呵呵……哈哈哈哈……”然而，此刻的千人却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啊？樱死的时候，你没办法从终焉的手中及时离开，你对她的死无能为力~； 帕朵、千劫、科斯魔、维尔薇……他们被杀死的时候，你还是无能为力~； 就连你最爱的人——爱莉希雅，你还是一样无能为力~。也对，毕竟你自己还不承认这些事实嘛——爱莉希雅，已经死了啊~！哈哈哈哈…… 苏无垠，我知道你的记忆，你的过去，你的一切！ 哈哈哈……现在，你连这些人偶都打败不了，甚至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败下阵来。 你明明什么都做不到，却妄想说自己能战胜崩坏？” 支配所说的这些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无垠，那些痛苦的回忆再度涌入无垠的脑海。 但，他已经不会再害怕自己的过去了。 “或许你说的没错……过去的我，确实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 但，无垠浑身的火焰再度燃烧，语气也再次坚定！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旧会选择前进，直至，战胜崩坏！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想？那现在，我可以将答案，告诉你—— 因为我是【律者】，所以我或许能做到； 但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一定能做到！！！” 崩坏能形成的风暴突然以无垠为中心形成，并朝向四周肆虐！ “什么？！” “啊啊啊啊——！”无垠的怒吼声夹杂着痛苦，但也蕴藏着他澎湃的战意！ “支配！给我听好了！站在你面前的，是逐火英桀第零位，背负【守望】之铭的战士——苏无垠！” 最终，无垠还是动用了那份力量——那份以生命为代价，凡人决不能触碰的禁忌——名为【守望】的刻印之力！ …… “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使用刻印的力量。”乐土深处，白无垠神色严肃地说道，“现在的你，还不足以驾驭这份力量。就连我，也无法开出【守望】形态。 因为那份代价太过沉重。” “但你知道我的性格，而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牌。”但黑无垠的神色异常平静，“一旦遇上了即使开启律者形态也无法解决的对手，我能依仗的，恐怕也只有刻印了。 如今弑没有回归我的体内，苍青也因为太虚山的事件而陷入沉睡。眼下我除了律者力量之外，也只有刻印的力量了。” 白无垠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只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右手双指一并，猛然点向对方的额头！ “唔！欸？这是？” 黑无垠感到一阵奇妙的力量传入自己的体内，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你是记忆体，明明你的力量只会在往世乐土里面生效。可为什么……”无垠一边发问一边思考，“是【无限】的力量吗？”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你五万年前，曾经将一份掌控程度比较高的无限之力传输到我这个记忆体内。”白无垠答道，“无限的权能，远远不只是对已知事物的存在及其概念的肯定与否定；能无限成长，也是无限的权能的一大特色。 你曾经交给我的力量，在时间的浇灌下，逐渐变强。虽然我依旧没有达到完全理解无限的权能的地步，但至少，我能尽我所能去帮助你。 但，切记——我能帮助你的力量有限。强行催动刻印力量的次数只有一次，而且你能催动出的力量也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麻烦的是，即使你发动了刻印力量，你还要承受本来就有的痛苦。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使用的底牌。” 黑无垠一边仔细听着对方的叮嘱，一边感受着体内的力量。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黑无垠说道，“但现在，不是揭晓一切的时候。” 他深邃的目光望向乐土的一角，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 支配剧场内。 一股前所未有的崩坏能风暴席卷了四周，甚至连那些苏无垠人偶都难以靠近！ 而在那风暴中，苏无垠的样貌却从律者形态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甚至是皮肤，变成了惨白色！ 就连他的双眼，也变成了灰白色！ 没错，这就是使用【守望】刻印的代价。 即便是白无垠的力量保护了无垠，他也必须承受其中一部分的代价。 双目已然暂时失明，但……或许可以…… 轰——！ 刹那间，一道带着冰蓝色火焰的斩击撕裂了整个剧场的一角！连六个人偶的空间禁锢也被直接破除！ “给老子——死！” 无垠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挥剑的机会。如果失败，那他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凝聚了所有力量的神火·灭，在此刻——彻底爆发！ 而支配之律者，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只能操纵那六个人偶挡在自己面前，并最大程度开启防守的力量。 轰——！ 整个剧场迎来了一场足以崩碎这片空间的动荡！ “啊啊啊——！” 无垠忍着浑身传来的剧痛感，疯狂地将力量输出于自己的武器上。 而人偶们展开的防御力场，也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然而，就当无垠准备一口气击溃的时候，意料之中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咳……咳啊！” 神火突然熄灭，防御力场也不堪重负地炸裂开来，爆炸的风暴将周围的一切吸了进去！ 整个支配剧场，也被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暴彻底包裹！ …… 待风暴停息，在原本的封闭空间内，支配之律者再度出现。 “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死里逃生，她反倒咒骂苏无垠。 “嘁……跑掉了吗？”她感知着周围，并没有察觉到苏无垠的气息，“呵呵……不过，不管你怎么跑，你也逃不出支配剧场的~ 只是有些可惜，这么完美的人偶，竟然一下子少了两个，其他的也受损严重……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会寻找新的好朋友！ 那么，下一位客人，马上就要到了呢~ 不过，得先打扫一下剧场呢~” …… “嗯？琪亚娜，小心！剧场中的五百个人偶全都涌向你这边了！”战舰上，特斯拉博士突然通知道。 “嗯？等等，你怎么了？” 然而，此刻希儿的精神空间内，黑希看着手中突然一会儿突然发亮一会突然熄灭的水晶环，有些不安。 而她话音刚落，无垠便突然从水晶环里出现！ “吼——！” 然而，此刻的无垠仿佛失去了理智，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发出嘶吼！ 他的双眼此刻没有瞳孔，但是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 而他，也直接离开了精神空间，出现在了休伯利安的众人面前！ “无垠哥哥！” 布洛妮娅担心地喊道，但是看到无垠的双眼是，她却被双目中的杀意给震慑住了！ 但无垠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布洛妮娅，但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 他瞬间出现在了琪亚娜面前，如同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盯着那逐渐靠过来的五百个人偶。 “吼——！” 一声咆哮吼出，无垠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扑向了那群人偶！ 撕咬，咀嚼…… 一切如同野兽进食一般，无垠明明是灵魂状态，却在将这些人偶的核心当作食物一般进食！ “无垠……？！” 琪亚娜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但是她却并没有进一步上前。 休伯利安上的所有人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垠那狂野的战斗方式以及野蛮的进食。 按倒、撕扯、掏出、啃食…… 关键是无垠这样做的速度还不是一般得快，那五百个人偶，无垠仅仅只用了五分钟便全部消灭，而剩下的人偶残骸被当垃圾一样甩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结束战斗，不，用“结束进食”反倒更为恰当。 结束进食后，无垠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在十秒后—— “啊——！” 那道声音，像是怒吼，又像是悲鸣。 无人能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而无垠，在发出这道声音后，便化成了猩红色的光粒子，重新回到了水晶环中。 “无垠……你到底……怎么了？” 第120章 反击的号角 往世乐土内。 砰！ “嗯？无垠，怎么了？” 厨房里，千劫转头看向无垠，但对方的神色突然间便凝固了，手中盛着红茶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呼……没事。”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 随后，他便匆匆收拾了一下茶杯碎片和洒在地上的红茶，离开了厨房。 千劫看着有些异常的无垠，摇了摇头。 但，如果对方不主动开口，千劫自己也不好直接问。不过，对于自己的好哥们，千劫还是相当信任的。 “那家伙……真用了刻印的力量吗？ 可别死在外面了啊……” …… 两周后。 随着人偶事件的平息，逆熵、天命以及世界各部分组织在交换了部分情报后也逐渐放松了戒备状态。 虽然无垠（弑）当时在支配剧场内如同野兽一般的厮杀进食的行为在当时给参战的所有人都来了一次强烈的视觉冲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逐渐被大家忘却。 而原本准备三号举办的逆熵六十周年成立纪念的晚宴也准备在今天补办。 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无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水晶环依旧散发着温和的猩红色光芒，黑希依旧瞥看向桌子上那枚水晶环。 “唉……” 黑希幽幽地长叹一口气。 至少现在，她聊天的机会也大幅减少，个人难免不会感到寂寞。 晚宴照常进行，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种美好的时刻，他最应当参加。 不过，或许，他应当休息吧？ 当然，即使他不在，琪亚娜·卡斯兰娜和其他人照样会坚定不移地前进。 姬子老师照样喝醉了酒，但是连符华也没有上前拦她。 大家都在这一晚狂欢，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也终于放松。 …… 一夜无话。 由于西琳的灵魂以及空之律者的核心并不在琪亚娜体内，而且其实早在天穹市的那段时间里，无垠已经很多次用自己的力量安抚着睡梦中的琪亚娜。 糟糕的记忆不断消退，琪亚娜也在一步步成长。 但是，支配之律者还有其他的办法来进行她的计划…… 第二天。 一切如往常一样进行——训练、吃饭、闲聊……一切都应该是那么平静…… 只是……到了晚上…… “嘻嘻……嘻嘻嘻……” 诡异但却熟悉的笑声在琪亚娜耳边回荡。 明明是深夜，而且琪亚娜休息的区域是地下，但这诡异的笑声和敲门声又是怎么回事？ 而当琪亚娜疑惑并打开房门时，一个熟悉的人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 …… 而此刻，支配剧场里。 “呵呵……真是双喜临门啊~” 支配之律者看着脚下身受重伤、趴在地上的苏无垠，心中感到无比的愉悦。 “混……蛋……” 无垠艰难地呼吸着，嘴里面吐出的话都已经不清晰。 “哎呀呀，瞧我找到了谁？你这只小老鼠真让我好找啊~” 律者的声音传入无垠的耳朵，那刺耳的嘲讽让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可是，现在的他，浑身使不上劲，而且浑身的剧痛也多多少少影响着他——虽然他的忍耐力很强，但是这样的疼痛感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律者巨大的手掌将无垠抓起来，放在自己面前。 手掌一点点加力，压缩着本就身受重伤的无垠的肉体。 “唔……” 痛，但只能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呵……呵呵……” “你笑什么？” 律者不明白，到这个时候了，对方还能笑得出来？ “呵呵……你当然不明白……”无垠艰难地抬起头，浑身已经结痂的血液，凌乱的头发以及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让他看上去凄惨无比，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面对着敌人冷笑，“崩坏的走狗、无知的胆小鬼……我凭什么不能笑你？ 唔……” 无垠嘲讽期间，律者再度加大了手掌的力度。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有着这样丧家之犬的模样？”律者反过来嘲讽道，“而且，剧场里的客人，也已经到了……” “你……！” 无垠立刻感受到了——琪亚娜的气息！ “你敢动她一下，老子……唔……！” 然而，数十根银色丝线直接扎进了苏无垠的脑袋！ “呵呵……别急，至少现在，我不想让这么好看的剧匆匆结束~” 律者逐渐放开无垠，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数条纤细的丝线死死地绑住了对方。 “我要一点一点摧垮她的内心，然后用你这幅凄惨的模样让她内心的希望彻底破碎！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你做成一具人偶——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嘻嘻……你说，这样是不是挺好玩的？” 丝线将无垠的身躯死死勒住，甚至原本结痂的伤口都被重新勒出了鲜血！ “可……恶……” 但现在，他都快说不了话了。 “嘻嘻嘻……是时候让这场剧，画上句号了~” …… “人偶只是人偶，你们从未发现真正的【支配之律者】！” 在琪亚娜面前的，是数量突然增多的人偶！ “嗯，嗯，这里不错，视野很好，适合出演最棒的剧目。”人偶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是终幕了！嘻嘻嘻~！ 来吧，来吧，为你准备的审判，开始了！” 在嘈杂的人声中，琪亚娜站在了之前苏无垠站过的被告席。 在一阵又一阵恶意的“陈述”中，琪亚娜的过往被数落成了一条条罪行。 “你伤害了最好的朋友，害得她为了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 “你说着要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却让关心你的人一次次身陷险境！” ……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人偶们的三言两语。 “我已经听够了你们的胡言乱语。这场荒唐的审判，该收场了！” “嘻嘻嘻……别急，别急，我们还没有给你看看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呢~” “嗯？” 琪亚娜有些疑惑，对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然而，下一刻，人偶朝她展示的东西却让她难以置信。 “怎么样？怎么样？还记得是谁拿着它吗？” “怎么会……？！疾疫宝石……？！” “嘻嘻嘻嘻……你也该好好看看他的样子了吧？” 展示疾疫宝石的人偶将另一只手也朝上摊开，但浮现的，却是无垠遍体鳞伤、丝线死死勒住的凄惨模样！ “无垠……？！” “对~对~就是这个反应~哈哈哈哈！” 人偶们都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她们对琪亚娜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 …… 呜——！呜——！ 深夜内，盐湖基地里，警报声大作！ 基地内的机甲突然失控，让所有人都从美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布洛妮娅迅速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基地内的走廊中，“又是机甲失控，还发生在基地内？” “布洛妮娅！太好了，你平安无事。” 布洛妮娅应声望去，发现符华也跑了过来。 “班长，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立刻问向对方。 只是，符华还未开口，一道熟悉的猩红色身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无垠哥哥？！” “无垠？！” “嗯，是我。”无垠（弑）点了点头，“先前没有正常地和你们交流，导致那时我没能给你们正确的指示，抱歉。 现在的情况我大致清楚——支配之律者并没有被消灭。 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支配之律者。” “真正的支配之律者？”两人人都有些疑惑，“那之前的人偶又是怎么回事？” “人偶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假象。”无垠此刻看向了符华，“华，还记得在支配之键吗？” “当然，你是说……？”符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支配之键——轩辕剑。当初最开始是可是有上千把之多。 “前文明的数据其实并不能照搬现文明的情况。那次在支配剧场里，我感应到了那位真正的支配之律者的存在。只是，很快我便受到了重创，之后也没机会跟你们说明。”无垠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而且，我也去了琪亚娜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手中的人偶，说明了一切。 “琪亚娜……进入了支配剧场？” 布洛妮娅瞪大了眼睛，符华也眉头紧锁。 “嗯，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无垠点了点头，随后便粉碎了人偶，拿出核心并吞了下去。 “那，其他人呢？” “博士们被困在了保险库附近。学院长、姬子老师和瓦尔特先生封锁了机库。温蒂和希儿她们正在帮忙疏散人群。”符华精简地解释道。 “抓紧时间吧，我们先平息骚乱。”无垠转过身去，但两人却注意到了他那紧握的拳头。 …… 一小时前。 “嗯？”黑希看着突然变亮的水晶环，立刻抬起头。 而在闪了几下后，水晶环突然化作猩红色的光粒子，变成了无垠的模样！ “你恢复了吗？”黑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无垠的时候有些开心。 “嗯，多亏你照顾我。”无垠微笑着点了点头，“多亏了你，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所以，我也不用寄宿在希儿小姐的体内了。” “哦……” 不知为何，黑希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怎么？突然有些舍不得我？”无垠摸了摸黑希的头，半开玩笑地问道。 “你再摸老娘的头试试？”很明显，黑希的话充满了杀气。 “呵……”无垠很快便放下了手，和黑希的双眼对视起来。 但是一旦对视，黑希的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她傲娇地别过脸去，但是视线却不自觉地往无垠身上瞟。 “虽然接下来的话会有些扫兴，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一句——你该叫她起床了。”无垠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黑希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嗯？这是……” …… 轰——！ 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保险库周围的失控机甲全部消灭，而操纵机甲的傀儡核心也被无垠吸收。 “你们等等。”但随即，无垠制止了准备到保险库前的两人，“让我彻底平息基地内的骚乱。” 突然间，无垠手中紫色的闪电游走，而他的猩红色长发也随着飘舞起来！ “给我——定！” 雷电四处奔走，将整个盐湖基地都扫荡了一遍！ 而所有暴乱的机甲也就此停了下来！ 以雷电为刃，斩断操控的丝线！ 紧接着，无垠发动空之权能，直接将整座基地的傀儡核心给收集起来，并以此作为刚才消耗的补给品。 而布洛妮娅和符华见状则是直接前往保险库和两位博士汇合，不久后，姬子、德丽莎、温蒂和希儿也赶到了这里。 而在交谈中，仓库中的核心的瓦解和消失却让博士们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琪亚娜进入支配剧场以及无垠所说的情报让其他人也大吃一惊。 而特斯拉亲自制作的追踪手环显示的“信号外”也证明了无垠所言非虚。 不仅如此，基地的警报声再度响起，而当所有人前去观察时，却发现画面上的人，也就是之前被确定为人偶宿主的人，他们的生命体征竟然在急速下降，而且看上去失去了自我！ “嘁……恶心的家伙……”无垠啐了一口，“看来，【人性】过强，也不是一件好事。 支配之律者想必早就诞生，但是先前蛰伏这么久一定是在考虑周全的计划。 而且，这家伙还得到了其他的帮助—— 周密的计划、安全的保障、万全的准备……” “喂！无垠，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啊！”特斯拉焦急地喊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当谜语人？ “简单点说，这场由支配之律者引起的麻烦与危机，是现文明迄今为止最棘手的。”无垠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再次进入支配剧场，阻止对方的阴谋！” “说的没错，但这次，我们要主动——主动，进入支配剧场。” 爱因斯坦的话，也再度让其他人感到不可思议。 “或许，可行。”但无垠却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赞成爱因斯坦的方案。 “只是……博士，在进入剧场前，我得说明一点……” 第121章 怒火 吉萨市，神城医药总部。 一位黑衣少女出现在此处，在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中穿行。 但这些研究员并没有阻拦，毕竟他们接收到了克利欧博士的通知——而这位少女，便是博士口中的【贵客】。 “真是稀客啊，雷电芽衣。什么风竟然能把你给吹来了？” 胡狼，即克利欧博士。 虽然她依旧戴着面具，但是依旧掩饰不了她的兴奋。 “维克托，我要和客人单独聊聊。” 穿西装的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我没有心情跟你聊其他的东西。”但芽衣却不留情面地说道，随后便拿出三个镶着金边的立方体容器，丢在了桌子上。 很显然，这两个星期内，她一点也没有闲着，反倒是去处理了一些【特殊个体】。 而胡狼原本因为雷电芽衣的话有些失落，但是看到对方扔出的东西时，她又来了兴致。 “贝内文托的古城失火案、巴伦西亚的海妖事件、还有开罗的【带翼人】……”芽衣一一介绍道，“这些都是世界蛇记录在案的【特殊个体】，你对它们很感兴趣。 现在，它们是你的了。” 没错，容器里面装着的，就是支配之律者的人偶体内的律者核心。 “不是免费的，对吗？”胡狼很清楚对方的目的。 “三个特殊个体，换你对千人律者的研究成果。”芽衣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当然，胡狼面对如此划算的开价，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前往胡狼秘密研究室的路上，两人对前文明千人律者以及现文明的区别进行了交谈。 很明显，前文明的千人可不会像现文明这样有组织地进行行动。换而言之，前文明的千人没有【人性】，但现文明的过于强烈。 “虽然苏无垠大人作为【无限之律者】是个最特殊的个例，但是那时第一到第十律者都不是像你们这样站在崩坏对立面的律者。”胡狼回答道，“它们就像是为了对抗你们而诞生的——以律者为猎物，夺取、封印她们的力量，化为己用，不断成长。” 而后，芽衣便向胡狼询问了为何千人不打算夺取雷之律者的力量。 胡狼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实际上有一点，她错了。 现文明的这位千人之律者，它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这个世界的苏无垠，即【无限之律者】彻底侵蚀，使其被纳入崩坏的麾下。 在欧洲各地乃至世界制造破坏、将苏无垠关心的人拉入支配剧场、主动散发力量吸引对方引起注意……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对方来到支配剧场，随后用力量来让他屈服。 利用人心设下棋局，逼人入局。实际上，真正拥有掌控棋局甚至是掀翻牌桌的力量的，是支配之律者。 而眼下，千人还有一个目的——将弑也引诱进支配剧场，并控制他。 …… 胡狼接下来为雷电芽衣做了演示实验，并表明依靠这些特殊个体，进入支配剧场更难被对方察觉。 然而，就当两人争论实验时间时，容器中的核心竟然在肉眼可见地缩小！ 芽衣比胡狼更快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核心，直接放在了实验台上。 “喂！你想干什么？” “立即启动装置，现在！”芽衣明白，这次要是不启动，恐怕就没机会了！ “你疯了吗？现在是最糟糕的时机！” “也是唯一的时机。就是这个操作台，对吗？” “你？！”看着对方熟练的操作手法，胡狼都快傻眼了。 “感谢你的帮助，克利欧博士。”芽衣回头答谢道，随后看向了那条空间裂缝，并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白光闪过又熄灭，当克利欧反应过来时，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一人。 “唉……你的身体是贵重的实验材料，千万别弄伤，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胡狼只好叹气祈祷道，顺便还吐了个槽，“唉，真是的，长了张文静的脸，做事却这么激进。还是说这个世代的律者都这样？ 世道，是变了啊……” …… 另一边，盐湖基地内。 在进行简单交流后，所有人一致决定让希儿来辅助爱因斯坦博士，根据无垠（弑）提供的人偶核心的能量（先前无垠吞下核心，是为了保证核心不会消失）来反向定位支配剧场精确的位置。 当然，借助的就是黑希的力量。 黑希还没说什么呢，就被推到了台前。 （唉……这家伙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算了，情况紧急，不跟你计较了。 等事情解决了，这份人情，我可要好好跟你讨回来！） 一系列操作后，随着一阵尖锐的鸣响，一条空间裂缝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成功了！”特斯拉总算放下心来。 “先进去吧，我断后。”无垠说道。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第一个踏入了裂缝。 毕竟现在鸭鸭还是理之律者，作为探路先锋，实力也是绰绰有余。 而在确认了这是通往支配剧场的路后，符华则是第二个进入剧场。 可是，就当符华触摸到那条空间裂缝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符华拉了进去！同时这条空间裂缝竟然开始关闭！ “糟了！”无垠神色一变，猛然运转起空之权能，试图阻止空间裂缝的关闭。 只是，无垠却发现即使自己全力阻止，但是空间裂缝依旧在缓缓闭上！ 无垠只能猛然抓住自己身旁姬子老师的手，然后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盐湖基地以及那些宿主就交给你们了，各位！” 说完这句话，无垠也直接进入了即将关闭的空间裂缝！ （抱歉，希儿小姐，没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告别。但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一定会重逢。） “嘁……谁要你的告别……”黑希嘟囔着，但是总感觉心里有点空空的。 “怎么回事，希儿？”德丽莎看着这数秒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赶紧向对方询问原因。 “入侵被发现了，那些令人讨厌的家伙从内部关上了门，拒绝了外来者的访问。”希儿简单地解释道，“而且，我们也有自己该做的事。” “嗯，相信无垠他们吧。”德丽莎点了点头，“他们，一定会带着琪亚娜平安回来的。” …… “嗯？”支配之律者察觉到了外来者的入侵，“看来，有些不速之客呢~ 不过倒没什么，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话自然是说给无垠听的，而对方，已经明白了支配的意图。 “混账……” 但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哈哈哈……你就继续挣扎吧，等你的力量彻底耗尽，灵魂屈服，我就会让你彻底加入崩坏！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你看看好戏~” 随后，剩下的四个人偶中，有两个人偶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来吧~来吧~最好看的剧，即将要开演啦~！” …… “和博士那边的通讯断了啊……”姬子看了看手中的终端，然后抬头看向了这段不断向上延伸的阶梯。 “看来律者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我们得加快脚步，找到琪亚娜。”符华推了推眼镜，认真说道。 “嗯，我们走吧，班长，姬子老师。”布洛妮娅已经开启了律者形态，随时待命。 然而，她转头看向无垠时，却发现对方背对着她们，身形竟然在微微发抖！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无垠此刻竟是怒不可遏，强大的崩坏能突然爆发，“支配……老子要你碎尸万段！” “哎呀呀~让我看看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呢~”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同样的人偶出现在了那道阶梯的最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 “死！” 无垠瞬移到了人偶身边，能够触摸实体的灵魂一拳猛然挥出！ 砰——！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无垠身旁，并一拳将对方击退！ “嗯？！”被迫退回到原地的无垠因为防住了这一拳，所以毫发无伤，但是他和其他人看向那道身影时，眼睛都瞪圆了—— “无垠？！” “不，那只是以那家伙为样貌的人偶罢了。”但无垠（弑）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真正的无垠那道微弱的生命气息弑早就感知到了，这也是他暴怒的原因，“对付那家伙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眼下，无垠人偶的出现倒是让弑的怒火火上浇油。 “呵呵呵……你说的倒也没错，苏无垠。”人偶此刻却发话了，而且是对弑单独说的，“不过，你们要是小瞧这份完美的艺术品的力量，那可会要吃大亏的哦~ 毕竟，这原本可是用苏无垠的肉体来制作的人偶啊~” “什么意思？！”弑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人偶，可是神祂亲自前往量子之海找到那些对抗崩坏却大败的苏无垠，抽去灵魂所留下的躯壳而制成的哦~ 你们就好好感受他的力量吧~哈哈哈哈……” 咔—— “恶心又烦人的笑声已经让我够厌烦的了……” 一道血色的流光从人偶的身后出现，瞬息之内贯穿了人偶的身体，并飞到了弑的手中！ “连武器也被落下了吗？”弑看着手中的重新发出猩红光芒的神火·修罗湮灭，根据这把伴生神之键传来的记忆，他也知道了另一个自己已经因为一场苦战而深陷危机，“老伙计，再度并肩作战吧，把他救出来！” 剑似乎是在回应他一般，猛然燃烧起血色的烈焰！ “你们，继续前进，我来拦住那家伙。”弑接着说道，同时将剑指向了那个人偶，随后猛然冲过去！ 而姬子她们相互对视了一下，便朝着楼梯上跑去。 …… “成功了！” 雷电芽衣看着周围的景象，却发现这里并非熟悉的场景。 “这里是支配剧场的外围吗？” 但别无选择，她只有继续前进。 然而—— “唔！” 千钧一发之际，雷电芽衣急忙闪过这飞驰而来的攻击！ “无垠？！不，你不是他！” 第一时刻芽衣感到吃惊，但随即她却反应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能这么快就认出来呢？”而在无垠人偶的身边，一个普通的人偶有些不解地问道。 “毕竟和他相处了那么久，自然能一眼看出来。”芽衣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们是要拦我的路，那我只能砍掉你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太刀，摆好了战斗姿势。 “哈哈哈哈……你能打得过他再说吧！”人偶放肆地大笑道，“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人偶摊开双手，上面浮现的影像竟然是站在被告席上的琪亚娜和身受重伤、自身被丝线死死勒住的苏无垠！ “……琪亚娜！无垠！” “嘻嘻嘻……对，就是这个反应。”人偶笑得更欢了，“好好感受自己的无力吧，雷电芽衣~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轰——！ 赤色的雷电划过，而一阵电闪雷鸣后，律者形态的雷电芽衣也出现在了人偶面前。 （机会只有这一次，我决不能失败！ 雷电芽衣，相信你自己！） 然而，实力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 “好快！” 芽衣再度匆忙躲过一拳，惊讶于那根本没动用空之权能的一拳。 很显然，即使不动用权能，无垠只靠自己的速度。但这在芽衣眼中，和瞬移几乎没有区别！ 斩！ 太刀出鞘，芽衣对着出招后但未收招的人偶一刀斩出！ 咔——！ “什么？！” 芽衣没想到的是，一个人偶竟然徒手直接握住了斩下的大太刀和芽衣手中的太刀！ 尽管她已经用上了雷之权能，但是这对即使是人偶的无垠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 随后，人偶便一记疾如雷电的飞腿踹在了芽衣的小腹上！ “唔！” 芽衣倒飞而出，撞到了墙上。 （实力差距……果然很大……） 芽衣缓缓起身，思考着对敌策略。 可实力差距在这，脱身都是个问题。 （我带你……离开这里……） “谁？！” 第122章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 芽衣警惕地看向四周，但却没有发现其他人。可那传入脑海的声音到底是谁？而且为何这么耳熟？ 但此刻可来不及管这么多了，毕竟眼前可是有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铛——！ 太刀斩出，却发现斩在了坚冰上！ “什么？！” 而且由于冰的导电能力远不如水，所以芽衣的雷电还起不了什么作用！ 芽衣见状，知道自己对这道冰盾没什么办法，她也只能立刻跳开。 然而，此刻的人偶竟然没有立刻进行反击，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冰盾也很快便碎裂开来。 “你怎么停下来了？赶紧把她抓起来啊！”一旁的人偶见状也立刻催促道。 而芽衣也是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托大。 “唔！” 但下一秒，傀儡苏无垠竟然猛然暴起，一把掐住芽衣的喉咙并猛然朝后方的空间冲去！ 芽衣全程被轻按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眼看着对方将自己逐渐带离支配剧场。 “等等？这家伙在干什么？！”人偶在他们消失在视野内的数秒后便反应过来了，“明明还在控制中才对！” 而芽衣这边，她似乎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意图。 “咳……咳咳！”人偶松开手后，芽衣立刻问向对方，“你……明明被控制了才对，为什么……” “离……开……这……危险……”人偶的嘴中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交……给……他……” “……我明白了……”芽衣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相信他。” 她明白人偶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所以她才会去无条件信任。 因为这个人偶的行为就已经体现这一点了——他从来都没有忘记。 即使灵魂被剥离，即使早就失去了自我。 但是，守护，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所以面对芽衣时，他才会做出这番行动。 人偶朝某处一指，前方出现了一个通向某处城市的空间门——看样子是欧洲的某处。 “离……开……” “多谢了……”芽衣立即走了进去。 咔——！ 传送门关闭的一刹那，人偶便诡异地扭动起了身躯。 又一道传送门出现，人偶瞬间便回到了支配之律者身旁！ “没想到这家伙还能这样做，看来还真是不能松懈对你们这些家伙的监视呢。” 律者有点懊恼，原本她是打算把芽衣也一并抓来，毕竟自己送上门来的律者她岂有拒绝的道理？ 可惜，这个计划竟然被自己的傀儡搅和了，但是自己总不可能不用这些傀儡吧，毕竟他们可是自己底气的来源。 “呵……呵呵……” “活腻了？这里有你开口的份吗？” 一听到苏无垠的声音律者便很不爽，她立刻拉紧了勒住无垠的丝线。 “咳……呵呵……你觉得，这些疼痛对我来说有用吗……？”无垠拖着自己近乎窒息的声线嘲讽道，“而且，我看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咳咳…… 你根本不了解【苏无垠】，你也根本不了解她们……！” “嗯？那个小女孩……？她根本没有慌乱！”支配之律者看着影像中琪亚娜依旧在很冷静地应对由疾疫宝石而创造出的崩坏兽。 “呵呵……看来我想的没错……咳咳……你们根本不了解——琪亚娜！” “呵呵……”但是，支配之律者却突然冷笑起来。 这让苏无垠闻到了不妙的气息。 “你……想干什么？” “呵呵，如此庞大的虚数能量，你觉得，谁才是最好的容器呢~？” 律者庞大的手掌张开，一个金色的能量球浮现，苏无垠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庞大的虚数能量——这份能量让他感受到了他最讨厌的气息！ 而下一秒，这枚金色的能量球消失了！ “混账——！你……唔！” 无垠刚想开骂，但是他头上的十数根丝线再度朝他的脑袋深度陷入几毫米！ “看来，得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闭嘴呢~呵呵……”看着无垠痛苦的样子，律者终于感到了愉悦，“本来想要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向神展示我的能力的，可惜，你们偏要跟我对着干。” “……” 无垠根本无力阻止，浑身的伤、早就枯竭的能量以及【守望】刻印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根本无法挣脱束缚。而且，即使自己能挣脱又能怎样？下面那两个人偶的实力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琪亚娜……撑住啊……） …… “欸？客人呢？尊贵的客人呢？”人偶看着地板——刚才在那里的琪亚娜已经消失了踪影。 砰——！ 琪亚娜突然出现，一脚踹倒了人偶，随后便拿起了疾疫宝石。 “你们是不理解我的反应，但是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无垠也知道我应该怎么做。”琪亚娜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偶，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自诩正义的家伙，还拿别人东西！”人偶倒是破口大骂道，“小偷、抢劫犯！” 但很快，它便转变了语气：“既然你这么想拿，那就把这个小礼物也一起送给你吧！” 人偶猛然暴起，而旁边台上的人偶们也瞬间涌了过来！ 琪亚娜举起双枪，一枪一个地解决着冲过来的人偶，但三秒后，那个说话的人偶突然将那金色的能量球按在了琪亚娜的背上！ “这是？！” 能量球迅速融入了琪亚娜体内，磅礴的虚数能量也就此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 琪亚娜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能量折磨得十分痛苦，而她的身体也变成了空之律者的模样！ “可恶……这到底……怎么回事……” 琪亚娜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似乎要昏过去。 …… “嘁……棘手。” 铛——！ 另一边，无垠（弑）与人偶的战斗同样在进行着。 凭借着武器的助力，无垠即使是灵魂状态也能压着人偶一头，但是麻烦的是，对方也因此能够拖住他。虽然人偶能用理之权能捏出来的拟态神之键，但是面对将能力全部转为杀伐的神火·修罗湮灭这样的神兵利器，那基本上就是一刀裂两刀碎的情况。但是无垠还是被拖住了，不能前去支援布洛妮娅和符华。 但是，无垠也不会因为内心的焦急而导致自己失了智。 “对方的能力和玉，和【苏无垠】没什么区别……”无垠一边进攻，一边思索着，“和自己战斗……既然如此，就得比过去的自己更厉害……” 他明白，【苏无垠】最擅长的攻击便是——在他念出下一招的名称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招会出啥（人偶不会说话，另外，无垠不想喊招式名的时候，要么是自己心情很差，要么就是生死局。）。 但也正因如此，他也不必要去猜测对方的下一招是啥，毕竟猜了没用。 所以，他可以使出人偶根本没用过、根本不会用的招式！ “既然如此，那就用那一套招式吧！” 从这个人偶目前使出的招式来看，无垠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没有在太虚山习武过。虽然当初习武时自己没有复苏，但是作为玉的另一半，他们的记忆自然是共同享有的。所以【苏无垠】所创的招式，他自然也会！ “变化无常，形意皆备。 无念无想，无嗔无怒。” 无垠收起了大剑，反倒是和对方整起了拳法。但是拳芒速度极快，似真非真，虚虚实实，很难辨别这些拳芒里面到底哪些是真拳头，哪些是佯攻。而且现在无垠的气息变得无比平稳，他也抛弃了一切杂念。 反观人偶，因为没有灵魂，全凭自己的战斗记忆。他根本无法分辨处理这些攻击，挡下了一些攻击，却发现防下的全是佯攻，自己的人偶身躯也被这些拳芒击伤，甚至胸膛上都被这力量与速度兼备的攻击打得凹陷下去！ “无心拳法，第一式——镜花水月！” “还真是效果拔群……但是这名字……算了吧，我也没想过那个家伙能起啥好名字……” 虽然吐槽归吐槽，但是这招式效果拔群，无垠不用也得用。 …… “不错，西琳，你对律者权能的掌控已经到达一个比较高的程度了。”乐土内，无垠（记忆体）点头夸赞道，“这段时间，你确实很努力。” “不，还远远不够。”但西琳只是很平淡地摇了摇头，“自从从量子之海出来后，我就没有一次真正上战场。 我知道是我实力不够，我也知道是无垠哥哥一直想保护我，那些事情交给他处理。 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和无垠哥哥并肩作战！” 无垠也能从西琳那坚定的目光中看到她的决心。 “呵……那小子要是知道了，那估计高兴坏了吧……”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既然如此，那就朝我攻击吧。”他随后便面向西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 “当然！” 西琳毫不犹豫地答应，身形，也动了！ 同时，空间绝刃·大梦初醒的锋芒也再次展现！ “ho~速度不错嘛！”无垠很是轻松地躲了过去，同时嘴上点评道，“当然，我也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神火大剑出现，无垠也剑指对方！ “尽管来吧！” 小河豚明白，自己就是需要这样的磨炼！ “喝！” 无垠猛然将大剑插在地上，突然间，八道岩浆柱从地面里喷涌而出，围住了无垠，拦住了飞行冲向自己的西琳！ “难不倒我！” 只消一次空间瞬移，西琳便径直穿过了这些岩浆柱。 “那么，这招你怎么办？” 空间禁锢and神火·千断！ 铺天盖地的攻击、被封锁的行动、极速的斩波！ 西琳神色一凛，很明显要动真格了。 …… “这里是……？” 琪亚娜看着周围的景象，一时有些分辨不出来。 “我还在支配剧场里吗？” 第123章 直面过去 “这里是……我的内心世界？” 面前的镜子，映照的便是琪亚娜的内心与自我。 而在那张镜子里，映照出来的人就是西琳！ “果然是这样吗……”琪亚娜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称她为实验体k423更合适？ 而正因如此，曾经，或甚至是她的从小到大的记忆也逐渐浮现。 咔——砰！ 镜子突然炸裂，而在那无数碎片中，琪亚娜·卡斯兰娜和西琳的形象也倒映在其中两片碎片中。但是在这两片碎片的中间，还有一片碎片，其中的形象却是西琳操纵琪亚娜的身体而变成空之律者的形象！ 然而不同的是，空之律者的眼睛并非全是金色，而是一金一蓝的异瞳。 而在镜子碎裂，碎片完全飞到琪亚娜身后时，原本镜框里面漆黑的一片突然变成了纯白色，并且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吸力，直接把琪亚娜吸了进去！ “你是……？！” 她来到这片纯白的空间后，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坐在一座破碎王座上的纯白身影。但是，祂浑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么有压迫感，琪亚娜甚至都难以直视对方的眼睛！ 但为何，琪亚娜斜视那个人影时，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又见面了，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人类。” 空灵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但又形成无尽的压迫感，人影不怒自威。 “崩……坏……神……” 琪亚娜不自觉地说出了对方的名称，拳头猛然攥紧。 而且，琪亚娜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模糊的五官，不明的性别，完全白色的躯体…… “你……为什么会在这？是要再次夺走我的身体吗？” 但是琪亚娜不会因此而恐惧，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知懵懂的小女孩了。 “这一点，吾做不到。”但是，崩坏神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就坦白了！ 琪亚娜没有回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对方。 “尽管支配之律者已经将吾交给的虚数能量强行注入你的体内，但是疾疫宝石已然离体，无法开启虚数通道。即使两颗宝石再次相遇，吾也无法借助你的肉体降临世间。”神详细地为琪亚娜解答的心中的疑惑。 神可以隐瞒很多信息，但是这样一点小事，祂还用不着遮遮掩掩。 “另外，有他的力量在，吾不可能轻易夺走你的身体。” 说着，神指向琪亚娜，而一缕冰蓝色的光芒也从琪亚娜的胸口浮现，并在她的身边环绕。 “这份灵魂力量，在很久以前就保护着汝的灵魂，减轻着汝之灵魂的疲惫感。”崩坏神接着说道，“看来【无限】为了防备吾，做足了准备。” “无垠……”琪亚娜能从那微弱的力量中感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但很明显，这股力量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像他一样。 “那……你又为何……” “吾早就预知到这样的结果，自然也会做出不同的应对。”崩坏神打断了琪亚娜，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吾无法借助汝的躯体再度降临世间，那不妨让吾问问汝几个问题，看看人类的觉悟——吾想知道，【无限】为何要如此拼命地去保护人类的未来。” “你想问什么？”琪亚娜警惕地问道。 “在汝看来，崩坏，到底是什么？”谁知神一开口就是王炸。 琪亚娜有些发愣，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位本应藐视一切众生的神灵会向她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 但对方的力量琪亚娜心里也有个底，毕竟对方附身过。为了不引发事变，她现在还是选择去回答对方的问题好。 “在人类的角度看来，崩坏，就是一场对人类文明的灾难。” 琪亚娜的语气很严肃，目光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神明，只是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 “嗯……不出意料的回答。”神对琪亚娜的回答并未过多评价，因为祂早就预见了这句话。可即便如此，祂依旧选择让对方亲口说出来。 “那么，第二个问题——汝认为，律者到底是什么？” 可是，神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虽然律者的存在琪亚娜很清楚，毕竟她也差不多算是个律者。但是现在要琪亚娜以人类的视角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还真有点为难她。 是崩坏的代言人？是神明的使徒？是人类的守护者、战胜崩坏的决定性因素？ 是人类的希望，还是文明的噩梦？ “看来汝对这个问题有很多想法。”崩坏神突然说道，“但无妨，或许，汝会在未来给予吾一个准确的答案。” 而就在神说完这句话后，琪亚娜眼前的空间竟然开始动荡，甚至发生了崩塌！ “看来这次的交谈只能到这里了，虽然以后很可能不会再见，但，还是好好地去把握你们人类的未来吧。” 神一指指向琪亚娜，琪亚娜瞬间失去了意识，同时也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生灵的情感果真复杂，即便是吾也无法完全理解……”神的身躯也逐渐消失，临走前祂还喃喃道，“这就是你爱上生灵的理由吗，【无限】？但愿你能挺过吾设下的试炼……” …… “唔……我这是……？”琪亚娜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内，而那一缕冰蓝色的流光则是重新出现，环绕在她身边。 但紧接着，琪亚娜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一扇通往她记忆深处的门。 她明白走向这扇门的意义是什么，但眼下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自己的精神空间，唯一的选择，就是那扇门。 “呼……来吧……” 琪亚娜终于下定了决心，去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过去。 而那冰蓝色的流光也似乎是在鼓励她一般，不停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谢谢，无垠……” 琪亚娜感到心中一暖，眼中的目光再度坚定，她也毅然而然地踏进了那扇门中…… …… 等琪亚娜再次睁开眼睛时，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培养舱。 而这里，便是天命的某处秘密实验室。 “培养舱，k423……没错了，就是这里。”琪亚娜看着实验培养舱上面的编号，确认了舱内那个新生生命就是自己，“这里……是我的起源。” 但实际上，所谓的k423实验体，其实是奥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西琳创造出的一个容器。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向了那个培养舱。 她已然知道许多真相，但是她依旧选择继续走下去，继续面对自己的过去。 而随着琪亚娜的接近，一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老爸，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欸。”一个小女孩看着实验舱里面的孩子，不由得说道。 “嘘——小声点，别被守卫发现了。”但女孩身边的男人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 “我们把她救出去后，她该去哪？”小女孩牵着自己父亲的手，接着问道。 “逆熵的人会收留她。” “她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女孩似乎很想要这个和自己长相别无二致的小女孩跟自己一起。 “……你可以去探望她。”男人沉默了数秒，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那我应该叫她什么？她有名字吗？她和我这么像，可以当我妹妹吗？” “……不知道。” 男人面对自己女儿的一系列问题，有些茫然。他一时半会儿还回答不上来，沉默了数秒后又只能给出这三个字。 而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男人就是齐格飞·卡斯兰娜，小女孩，便是原本的、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就是命运的讽刺——琪亚娜，或者说是k423？她的诞生来源于对西琳的实验，而她的名字还是继承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的名字。 “老爸……姐姐……”看着画面中的二人，琪亚娜心中滋生了强烈的愧意。如果，如果那个女孩能一直活到现在，自己理应叫她一声姐姐，但到了那时，自己又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但或许，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给予琪亚娜的善意，琪亚娜永远也不会忘。 因为他们的选择，让一个原本如同白纸的实验生命体、律者容器有了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资格。 回想起这一切，琪亚娜的身后又出现了一扇门，只是，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虚数使骸！ 或许是那时虚数能量的残留才导致了这些家伙的诞生，又或许是别的原因，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琪亚娜握紧了手中的双枪，准备冲上去消灭敌人。 只是，当她准备冲上去时，那道淡蓝色的流光突然窜了出去，直接洞穿了那两个使骸的虚数核心！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真能把主角当做一个游戏角色的话，那肯定是虚数量子双属性的，毕竟设定上表人格玉的力量来自于虚数之树，所以是虚数属性，而里人格弑的力量来自于量子之海，所以是量子属性。而这里肯定是表人格的灵魂力量，所以去吞这些虚数能量自然是没毛病的。） 并且，流光还吸收了其中的虚数能量，它变得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变得殷实起来，而且看起来更有活力了。 “欸？”琪亚娜有些惊讶，但看到这道流光不再那般微弱后，她还是松了口气。 “继续吧。”琪亚娜咬咬牙，继续走进了大门。 而映入眼帘的景象，便是一片火海中的雪原。 “呼……”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东西伯利亚。 那是2010年，西琳的灵魂第一次复苏。她携带着对人类剧烈的恨意，从而造就了一系列悲剧。 那时的苏无垠虽然已经在天命工作了好几年时间，但那时他正在进行一次很重要的研究项目，将自己关进了实验室数个月。所以完美地错过了这场事件。倘若无垠参加过这次行动，那他绝对会更早地找到真相，也会更早一步跟奥托撕破脸皮。 无垠从不打算用自己的权能去窥探三小只甚至是现文明自己伙伴的过去，因为在崩坏下，绝大部分人的过去是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疤——他也一样。 而这次时间，也是齐格飞断条胳膊的原因。而这次，也是琪亚娜流浪的开始——在这片雪原上…… 而看到地上插着的天火圣裁，冰蓝色的流光颤动了一下，便慢慢地飞向了那把大剑。琪亚娜也同样走向了那把大剑。 曾经的景象再度浮现，可又那么清晰。 断臂的父亲抱住一脸惊慌失措的异瞳女儿，努力安慰、嘱咐着自己的女儿。 最终，这场匆忙的告别在这片雪原上开始、结束，一对父女也只能被迫分别。 琪亚娜握住这把大剑的剑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这把剑传来的意志。 天火圣裁，第七神之键。虽名为“破坏之键”，但这份破坏的力量，却是为了“守护”。 少女早就明白了父亲离开自己的原因，也知道自己即使是流浪的时候也一直在受父亲的照顾——那位原本笨手笨脚的父亲，已经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琪亚娜·卡斯兰娜，不就是他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嘛！ 琪亚娜脑海里浮现了自己老爸那副憨笑的模样，以及自己老爸保护自己时坚定的目光。 父亲的爱化为了一团烈焰，照亮了她童年的路。 “老爸……谢谢你……” 琪亚娜的双手离开了剑柄，转过身去。而在那个方向不远处，同样的大门再度出现。 “来吧……” 琪亚娜再度走向了那扇门，冰蓝色的流光依旧围绕在她身边。 …… “……只需要轻轻一下，砰！另一个我，就完蛋了！哈哈哈！” 剧场内，姬子等人面前的人偶大笑着，但三人也没办法出手。 “那我现在给你来一下怎么样？” 一道让人偶恐惧的声音响起，而下一秒—— 咔——！ 原本面前的三个人偶应声而碎！ “无垠！它们——” “我知道。”但无垠（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打断了姬子老师的话，“它们的权能在老子面前可搬不上台面，我有的是办法让它们的权能失效。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它们并不在这里集中，不然它们就完蛋了。”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你们继续前进吧，那家伙真的难缠。”无垠皱了皱眉头，然后猛然朝下方发出巨响的地方飞去。 “我们继续走吧。”符华走向最前面，继续朝上爬楼梯。 姬子老师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自然也跟上了符华。 第124章 心中的温暖，不熄的薪炎 踏过这扇门，琪亚娜则是来到了——休伯利安战舰。 而这个时间点，正是无量塔姬子身着真红骑士·月蚀，第一次迎战空之律者的时候。 这个时刻，琪亚娜永远也不会忘记。 “姬子老师……”看着那个伟大的背影，琪亚娜不禁流下几滴感动的眼泪。 她从未怀疑过姬子一定会豁出性命去救她，姬子也是她最尊敬的老师。 但其实，她还是有些害怕。如果那天无垠没有回来，那姬子老师会不会…… 她不敢继续想象，因为她绝不接受那片如地狱一般的画面。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就在琪亚娜的面前。即使身后出现的敌人破坏了现在的氛围，但琪亚娜还是想要在这片记忆中和姬子老师、和圣芙蕾雅的大家多待一段时间…… 尽管因为空之律者的事件，如今的圣芙蕾雅早已人去楼空、名存实亡，但是琪亚娜一直坚信，总会有一天，她们终将重新回到学院，过上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她心中的温暖、心脏中跳动的火焰、一直以来都想要守护的——家人、同伴、美好的生活…… 那是世间对她展现的温暖与温柔，是她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世间上的美好。 于此，心中的火焰燃烧，鲜红的宝石凝结于此。 她会解决一切，最终找到回家的路。 手中握住的宝石，心中所燃起的希望，而席卷的烈焰，也证明着希望！ 手中的武器，也不再是亚空之矛，而是——神陨剑·史尔特尔！ 烈焰的光明撕裂了敌人，也让她的内心走出了那一步！ “我会，带大家，一起回去！” 最后的大门，也在敌人消失的同时朝琪亚娜敞开。 “看来，疾疫宝石已经完全认可了你。” “欸？” 在门前，冰蓝色的流光逐渐亮起，最终变成了苏无垠的模样！ “而且，借助两颗宝石的力量，我这点灵魂力量才能暂时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琪亚娜。 当然，静谧宝石也早就认可你了。毕竟我一直都在你的体内，自然能看到你这一路以来的成长。”“苏无垠”单手叉腰，一脸轻松地笑了笑，“呵呵……我是不是该说——真不愧是琪亚娜呢？ 还有……好久不见，琪亚娜。” “笨蛋……”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男生，琪亚娜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而看似骂无垠的话，实则包含了少女那无数种复杂的情感。 在圣芙蕾雅学院里，她把无垠当做好朋友、大厨。 …… 咚——！ “你要是真的很饿，提前跟我和芽衣说一声，我单独给你做一大份炸鸡也行。”无垠刚刚给溜进厨房然后把刚做完的炸鸡全部吃完的琪亚娜一个轻轻的脑瓜崩，看到餐桌上已经空空如也的餐盘，额头都快拧成一个“井”字了，“不过你偷吃，而且还吃完了，这就是你不对了。” “嘶……疼疼疼……”琪亚娜则是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知道了啦……” 虽然对无垠来说，自己这一脑瓜崩的力度已经是他有史以来最轻的了，毕竟崩自己徒弟的时候力道比这大两三倍……但很显然，就算很轻，但是这力道对还没入学多久的琪亚娜来说已经不小了。 “好啦好啦，无垠，倒也不至于这样啦。”芽衣只能轻轻地帮琪亚娜按摩着她的痛点，帮她缓解疼痛。 “你就宠着她吧……”无垠只能翻了个白眼，又重新回到了灶台。 “不过，琪亚娜，无垠也说得对，这确实是你不对。”芽衣随后的表情也认真了一些，“既然这样的话，就罚你再炸一份鸡块吧。” 然而，听到这话的无垠顿时脸黑了。 等等……卡斯兰娜家族……厨房…… 靠——！ “停停停停停！”无垠当场就跟猫一样炸了毛，赶紧把琪亚娜推出了厨房，“就当让我累一点，炸鸡的事情我来解决吧！” “欸？无垠，怎么了？”芽衣则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无垠，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炸毛的样子。 “不，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无垠只能黑着脸，继续在厨房忙碌。 （万一厨房炸了呢？我是真的不敢让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进厨房做菜啊……） …… 在天穹市，她把无垠当做老师、最知心的朋友。 …… “今晚，还要在梦里训练吗？”琪亚娜有些疲惫地看着无垠和符华，看样子，长时间的训练确实让这孩子无比疲惫。 “呼……今晚就睡觉吧，琪亚娜。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无垠思考了数秒，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 琪亚娜已经很努力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规定的每天训练量也不是一般的大。他也该放个假了。 “既然无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反对了。”符华倒是没有不同意。 …… 看着琪亚娜熟睡的样子以及轻轻打鼾的声音，无垠准备离开房间。 长时间以来，让两个女孩子睡房间、自己睡沙发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倒不如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守夜。 但看样子，琪亚娜可能又做什么噩梦了吧…… 看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但最终却只是喃喃自语，无垠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两指一并，点向了琪亚娜的额头。 一缕冰蓝色的光芒从无垠的手中飞出，然后慢慢地融入了琪亚娜的额头中。 而琪亚娜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这也让无垠松了口气。 “晚安。” …… 而如今，虽然先前与弑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其实，眼前这位才是曾经与她们朝夕相处的“苏无垠”。 （倒也不是说区别对待，但毕竟是不同人格，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见面就是这句话吗……”无垠一脸尬笑地挠了挠头，“不过，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吧。 走吧，这最后的一扇门，也该踏过去了。” “嗯。”琪亚娜点了点头。 呼—— 踏入空间，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寒风，四周则是一切的纯白。 “看样子，这里是核心所创造出的记忆空间，也是你内心的反射——对美好回忆的反射。”无垠看向四周，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而且，貌似这片空间内的时间相对于外面是静止的。” 琪亚娜明白无垠的意思，而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中仍有一些模糊的轮廓，但琪亚娜还是认出来了——这里，就是圣芙蕾雅学院。 “不过，这里只有白色的话，还是太单调了呢。 在外漂泊那么久，也该回家一趟了。” 无垠一边说着，一边大手一挥—— 呼—— 寒风，与纯白的一片便随之消散，而圣芙蕾雅的色彩，也重新将这里涂染。 “啊……圣芙蕾雅……”琪亚娜看着周围如此熟悉的景色，无数埋藏在心底里的美好记忆也被唤醒了。 “我们，逛一逛，怎么样？”无垠微笑着面对着琪亚娜。 “嗯……” 两人肩并肩，无垠也直接双脚落地，和琪亚娜一起，在这片熟悉的、洋溢着青春的校园里慢慢地，慢慢地走着。 “无垠。” “嗯？” “我好像……理解你当初为什么说在圣芙蕾雅学院里生活让你感觉更年轻了。” “这句话你还记得吗？”无垠摸了摸鼻子。 “那时的我啊，总想着快点长大。”琪亚娜一边走着，一边有些沉重地说道，“却没想到，成长是这么痛苦……” “那，即使重来一遍，你的选择也不会改变吧？” “是啊……毕竟如果改变了，那不就不是我了吗？”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无垠的房子。 “看，到了。”无垠看向那所两层楼的小别墅，同样也想起了过往，“说起来，你以前还老是喜欢跑厨房里偷吃呢，而且都是每天半夜的时候。 呵……那时的我真头疼啊，光是在买食材方面扣掉的钱就已经有六位数了，而且那些钱还是我在天命工作的好几年里攒下来的呢。” “啊？这你都这么清楚啊……”琪亚娜尴尬地挠了挠头。 “毕竟我和芽衣是你们的专属厨师啊，要是每天不检查一下冰箱里剩余的食材，哪天没菜做了都不知道。”无垠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瞪着个死鱼眼看着琪亚娜，“而且我睡一楼，你每夜去厨房弄的动静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为什么你不来抓我呢？” “饿了就吃吧，这没什么好拦的吧。”无垠说道，“而且，你这么做，我刚好也能养成每天买新鲜的食材的习惯。而且，我也没必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对你发火吧？我像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是啊……我都记不清你让我多少次了……” 二人继续走着，继续回味着曾经的一切。 “话说回来，你貌似每一节文化课都要被姬子老师训斥呢，毕竟你老是睡觉嘛。” “嘿嘿……其实，有些时候我也会逃课的……”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呵……还真是你以前会干的事呢……”无垠刚开始有些惊讶，但随后想了想，也明白了。 “欸？无垠你不知道吗？” “我每节课基本上都是在忙着我自己的事情呢，对其他事情基本上不管不顾的。”无垠摇了摇头，“毕竟我自己就算离开了天命，也会有一些要处理的科研项目的。” “的确，无垠你在圣芙蕾雅的第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忙的。” “另外，你逃课的时候翻的是那一道围墙吗？”无垠指了指校园的一处较高的围墙。 “嗯。不过无垠你为什么知道？” “我说为什么德丽莎她会把那片围墙加高三次，感情是为了防止你逃课啊。”无垠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欸——我说怎么越来越难翻了呢。但为什么到后来不加高了呢？” “我想，恐怕是太高的话，你可能会一不小心地摔着了吧？ 毕竟德丽莎总喜欢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表达着自己对你的关心，虽然你老是喜欢跟你大姨妈对着干。” “是啊，那时我真的太不成熟了。” 二人慢慢地走着，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训练场。 “看，训练场。”无垠指着那里，“也估计只有这一节课，你才会一节课都不缺勤吧。” “毕竟那时候的我也就喜欢这样的训练方式吧。” “还记得你老是吵着要我跟你对战，还要赢下我呢。”无垠想起以往琪亚娜拿着双枪，用着不太成熟的卡斯兰娜枪斗术跟他切磋的时候，“那时，你那不服输的眼神，是我最欣赏的。” “是啊，那时的我还挺幼稚的呢……” “那，现在来一场？只比技巧。” “你没问题的吧？” “呵……用不着担心我吧？” 在那片阳光明媚的训练场里，两道人影进行着拳脚功夫的切磋。 当然，只用了三分钟。 “呼……呵……进步真的很大。你已经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女武神了。”无垠称赞道，“许久不见，但你的成长速度真的很让我吃惊。” “但，还是没有赶上你啊……不过，能和你这样切磋，感觉真的很不错。”琪亚娜虽然输了，但是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呵……毕竟我在太虚山里练了千年，武艺可是我最值得骄傲的部分呢。 而且，也不必要把目标定在超过我上，你只需要走好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你还是这样的，无垠……” “是啊，我就是这样。正因为经历过最重要事物的失去，所以才会比谁都害怕失去。 所以，我才会想要尽我一切去保护你们。 但，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才明白——你们需要成长。 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你们。” “无垠？！” 在琪亚娜眼中，无垠忽然变得若隐若现！ “你就当这次经历是一场梦吧，琪亚娜。”无垠脸上的微笑没有改变，他并不在意自身的变化，“另外，等会儿你到了现实，就会和真正的我，真正的【苏无垠】见面。” 无垠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虚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琪亚娜，一路走来，你得到了很多，也会失去很多。但我、姬子她们都希望你能将你得到的东西、明白的一切都传承下去。 一个人类的存在是很渺小，但是人类一直传承下去的，是一代又一代的意志——那是人类一直以来传承的薪火，是人类这种生灵的意志。 渴望活下去、渴望前进，即使是犯了错，跌倒了，也会不断爬起来继续前进。 人类并不完美，而且也永远不会完美。但人类会一直前进，直到他们将这篇名为【人类】的故事改写为他们最喜欢的样子。这也是我——【无限之律者】喜欢你们人类的原因。 你们的情感、你们的梦想、你们的努力、你们的一切……都将会如同不熄的火焰，一直燃烧下去。” 无垠单手一抬，在那条长长的过道里升起了一扇门。 “我这一缕灵魂的使命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再接着，那就是你——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路了。 再见了，琪亚娜。” 呼—— 清风吹过，这一缕灵魂也渐渐化为了冰蓝色的光点。只是，它们并没有消散，只是飞向了琪亚娜，融入了她的全身！ “无垠……” 感受着浑身的温暖与不断增强的力量，琪亚娜握紧了拳头。 “谢谢你…… 我会将支配之律者打败，和你们一起回家…… 我会，将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我们所期待的样子！” 女孩传承下了这份长达五万年的意志与火焰，迷茫也早就不再存在。 这片梦境确实美好，但是梦也该醒了。 因为，当你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你也要错过群星了。 第125章 再战支配 往世乐土内。 咔—— “嗯？”贝拉看着桌子上的青色龙蛋，很是吃惊——因为就在刚刚，龙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苍青大哥要苏醒了吗？” 可下一秒，一个小型空间传送门出现，而龙蛋就这么掉了进去…… “欸？怎么回事？”贝拉更疑惑了。虽然不担心苍青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她还是有些在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枚青色龙蛋在掉入空间传送门时就瞬间变成了青金色！ 而一股强大的力量，也即将觉醒…… …… 另一边，因为苏无垠（弑）的拖延，姬子一行人也很快找到了这里的空间薄弱点，并成功击破，离开了这片空间。 “挺能干的嘛，那我也得跟上她们了。”无垠望向那处空间裂缝称赞道，然后他便转过头来神色一凛，“既然她们都已经离开这片空间了，那我也懒得和你磨叽了—— 神火·修罗湮灭，第零额定功率——修罗·寂灭！” 爆燃的血色烈焰夹杂着无边的毁灭之力，无垠一剑斩出！ 然而，就当这个人偶准备开启防御时，又一个人偶传送了过来！ 轰——！ 两个人偶全力开启了防御屏障，与这一击进行了对抗！ 可惜—— 咔咔—— 仅仅是两个人偶的防御，挡下这一击——很难。 boom！ 这片空间，被直接崩碎！ 而两个人偶也遭到重创，直接离开了这里。 “跑了啊……算了，得赶快和她们汇合。 呼……这一招消耗还不低呢……” 无垠看了看这片崩碎的空间，随后立刻离开了原地。 …… “班长，姬子老师，快看——是琪亚娜！”布洛妮娅看着远方破碎的平台上，琪亚娜正昏迷倒在那里。 “走，我们去把她救回来！”姬子一马当先，直接冲了出去！ “小心！”符华一声直接喊停了姬子，后者堪堪躲过一发极强的崩坏能破坏光束。 “那是——？！”布洛妮娅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的却是又一个苏无垠人偶！ 只是，回应三人的，只有绝对的速度与力量。 铛——！ 不过，及时出现的无垠（弑）倒是一剑逼退了对方。同时他的一只手还搂着昏迷的琪亚娜。 “拜托你们了。”无垠留下这句话，便把琪亚娜放在了地板上，“照顾好琪亚娜，消灭支配的任务也交给你们了。 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 看着天上又出现的第二个人偶，无垠也明白了对方至少有四个这样的人偶，而且最好是现在速战速决，不然等到后面被他重创的人偶被修复，那样就麻烦了。 想到这，无垠握紧了手中的大剑，随后便提剑冲向了敌人！ “唔……我这是……？”琪亚娜在无垠去迎击敌人的数秒后便逐渐醒来，“欸？班长？布洛妮娅？还有……姬子老师？” “笨蛋琪亚娜，我们当然是来救你出去的。”布洛妮娅微笑道，同时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发生了什么？”符华接着问道。 “发生了……很多事……”先前的经历和残魂的话语依旧记忆犹新，琪亚娜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简短地说出来，“谢谢大家……等离开这里后，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的。” 看着头顶上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和碰撞声，再回想起先前记忆空间里的经历，琪亚娜的战意也高涨起来。 “我们走吧，我们也有要做的事。”姬子老师看向了前方，明白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 与此同时，无垠（玉）这边。 “没想到仅仅是那道灵魂所展现的力量就如此强大，那要是这两个家伙重新归于一体，我绝对赢不了他们……”支配之律者（完整的名称应该叫支配之律者·乌合之众。）看着两个受损严重的人偶，不禁感到惊讶，心中的警惕感也提高到了极点，“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该死……身体越来越僵硬了……难道我真的要被做成人偶吗……？ 等等……这是……弑的火焰……！） 看着传送过来的两个破损严重的人偶以及残留在上面的火焰，无垠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现在两个人偶受损严重，短时间内估计无法参战……而且另外两个人偶已经离开，估计在和弑战斗。 眼下……是我摆脱控制的最佳时机！ 唔……！） 无垠却感觉到自己人偶化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决不能……决不能停在这里……！） “呼……给老子……开！” 轰——！ 浑身冰蓝色的烈焰爆燃，缠绕在无垠身上的丝线被尽数焚化成虚无！ 痛苦、恐惧、担忧……这些都不重要了。 机会稍纵即逝，他决不能在关键的选择上犹豫！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使用【守望】刻印对身体的副作用在逐渐减弱，但是无垠浑身的伤一直都没有愈合。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选择了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燃烧自己的血肉，以换来挣脱束缚的力量！ 无垠重重落地，单膝跪下来。因为现在的痛苦已经达到了根本无法忽视的程度，这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行动。 “你这家伙！” 支配之律者勃然大怒，知道无垠这是在趁着这机会逃脱。它大手一挥，无数人偶从四周的黑暗中爬出，疯狂地涌向无垠！ “给老子……滚——！” 愤怒的咆哮声带着海浪一般的神火朝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反扑，瞬间将人偶吞没，烧为了灰烬！ “唔……咳！” 但用完这一招，无垠身上的神火的火势小了不少，他也因为身体的巨大负荷而再次跪下来吐了一口血！ 甚至他吐出来的那口血还带有一些黑金色！这就代表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虚数能量侵蚀！ “还真是……一团糟啊……” 他颤颤巍巍起身，眼光也望向了不远处的律者。 但如果，把那个混蛋杀了的话…… 值了！ “啊啊啊啊——！” 砰——！ 轰——！ 无垠一个爆冲，瞬间接近了敌人。夹杂着神火的双拳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对方身上！ 拳头打击敌人发生的碰撞声与神火与律者体表能量摩擦而产生的小型爆炸，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双方！但律者的黑金色身躯也逐渐出现许多裂纹！ “啊啊啊啊！你这家伙，痛死了！我要杀了你！” 支配因为无垠的进攻导致躯体出现的损坏而愤怒到了极点，现在它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苏无垠！ 律者猛然后退，它的躯体瞬间变形，四肢呈“x”型格挡在身前，而自就像飞碟一样旋转着飞了起来，不仅如此，无垠的周围再度出现了海量人偶！ 而现在，无垠身上的神火都快变成小火苗了，这也代表他的力量即将彻底耗尽。到那时，不离开支配剧场，那他就是一个团队的拖油瓶，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行……不能停在这里，必须……逃出去……！） 无垠知道，再在这里耗下去只会将战局拖向更糟的境地。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离开这里！ “给我上！”控制人偶的律者操控着手指上的丝线，人偶们也扑向了无垠！ “谁会……乖乖待在原地啊！” 无垠用尽全力凝聚于腿部—— 咔—— 呼—— 无垠脚下的地板瞬间开裂，而他的身形也如旱地拔葱一般猛然往上冲去！ 而另一边。 “呼……真是烦死了……”无垠（弑）看着眼前这两个纠缠不休的人偶，感到十分棘手，“要不是为了保留力量和玉重新融合，老子早就给你们拆了！” 没错，无垠虽然灵魂已经恢复，但是本质上依旧是一半的灵魂。再能储存力量，像刚才那一下全力一击的修罗·寂灭他最多只能用两次，而眼下已经用了一次。如果再用一次，自己的战斗力也会大幅削弱，到那时想要破局就真的很难了。 然而，头顶上的爆炸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那是……玉的力量！” 他救人心切，想要立刻动身前往那里。 铛——！ “给我滚开！” 但是，两个人偶的进攻更猛烈了！ “好吧，琪亚娜，最后的舞台，已经为你搭好了。”人偶对着琪亚娜一行人张开了双臂，“接下来……就是英雄与恶意的最终决战了！” 说完，它便瞬间破碎，变为了一地的残渣。 看向面前的阶梯，琪亚娜和其他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无垠他……应该能继续拖住那两个人偶吧？”姬子转身时，看到的却是落入下风的无垠，她不免有些担心。 “没问题的，姬子老师。”琪亚娜一边走上台阶，一边回头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无垠的信心，“因为，他是最值得相信的人。 毕竟，他可是【无限之律者】啊！” “说的没错，无垠是最值得被托付的人。”符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而且，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打败支配之律者。”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毕竟这丫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无垠。 “嗯，说的也是。”姬子看着三人，也有了信心，“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被学生教导的一天…… 走吧—— 支配之律者，我们来了！” 四人，走上了平台。 “这是……重力被反过来？！” 无垠原本向上冲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速度越来越慢，但自己明明没有减少推进的力量才对。 只是，当他看向逐渐清晰的天花板时，却发现那里却是一座平台。平台上的琪亚娜等四人在那里倒着站立！ “既然你这么想和她们重逢，那我就送你一程！” “什么……？呃啊——！” 无垠的背部遭到一记猛击，而他上升，不对，是下落的速度再次加快！ 轰——！ 然后，他便脸着地地掉在了平台上，造成了一声巨响，扬起了一阵烟尘。 “无垠——！” 琪亚娜第一个发现了无垠，她赶紧跑过去扶他起来，其他人自然也上前去关心无垠的情况。 “咳咳……” 然而，无垠现在身上的神火已经完全熄灭，脸色和嘴唇都是一片惨白，浑身散发的崩坏能几乎趋近于零——他已经无力再战了。 “小心……那家伙……来了……” 无垠借助琪亚娜的扶持站了起来，但是头顶上突然出现的支配之律者以及——两个已经被修好的人偶！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就请你们永远留在这里吧！” 律者那多重声音融合的声线再度响起，而两个人偶带来的压迫感也让其他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弑……快回来——！”无垠扯着喉咙大喊，因为只有两半的灵魂再度合二为一，苏无垠才能发挥出更强大、更完全的力量。 “对了，差点还忘了你。”律者看向了弑，知道弑和玉不能碰在一起，“不过，你可不能靠近这个舞台。” “什么——？！”弑一脸惊异，因为自身和这两个人偶战斗所处的空间竟然在发生扭曲！ 他当即想要运转空之权能来摆脱这份力量，但是却发现自己阻止不了！ “糟了……四个人偶的力量……弑……咳咳……” 而下一秒，弑和那两个人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 这下是，真的没辙了。 “无垠，我来替你争取恢复的时间。”突然，符华站出来说道。 “布洛妮娅也来。” “算上我一个！” “无垠，你保护了我们这么久，也该由我们来保护你了。” 四人一个接着一个站在无垠的面前，但强大的敌人并没有让她们产生畏惧和退意。 “你们……要是在这里使用律者权能，你们的力量会被夺走的！” 无垠感到了深深的自责——明明应该是自己来解决这个律者，结果到头来却要让她们来替自己挡刀。 “只要，能帮到你就好！” 但，琪亚娜的回答，让无垠也醒悟——她们，早就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了。 “那就……拜托你们了。” 眼下自己脱离了支配的控制，身体也能够重新开始恢复（简单来说，之前类似于中了个“重伤”的debuff，血回不上来，现在没这个debuff了。）。 “喂喂，你们在干嘛，演恶心的偶像剧吗？”支配却对此嗤之以鼻，“不管你们怎么挣扎，你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大家，帮我争取一点时间。”符华突然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符华？”姬子回头问了一句。 “我会借助识之律者的力量。”符华的这句话让另外三人心中一惊，但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她们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明白了，你也要抓紧时间。”姬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自己的两个学生使了个眼色，两人也心领神会。 而符华，则是闭上了双眼，沉入了意识的深处…… 第126章 战局反转 她再度感受到了那条沉重的锁链。 这条锁链连接的两端，便是符华和识之律者。 而在识之律者那一头，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在那里的【人】，却依旧不肯挪动一分一毫。 “听我说，如果你能听见的话—— 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因此，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符华向着内心深处低语着，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听不听得见。 喀拉—— 锁链的另一端似乎有了动静。 “我需要——你的帮助。” “……唉……，喂！老古董！你们一个两个成天来吵我，烦不烦啊！” 好消息是，识之律者确实能和符华对话了；坏消息是，看识之律者的态度，似乎不想掺和这滩浑水。 “先是凯文的小弟，然后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木头人，现在倒好，连你也来骚扰我了？” 很明显，这孩子在生闷气…… “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但符华可不会放弃，因为在无垠能参战前，她能发挥的作用是最大的。 “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对这群家伙使用律者能力后，力量就会被夺走吗？”但是，小识毕竟都在符华体内待了那么久了，对外界的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也不会傻到乖乖把力量送出去，“什么意思？这是要来一出【借刀杀人】，还是【一箭双雕】？”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突然，两人的“通讯频道”突然插进来另一个声音。 “无垠……？”符华有些惊讶。 “听我说，小识……我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身体的情况也是相当糟糕……就连我的灵魂也被支配那家伙折磨得出了点问题……” “停停停！我不需要你用卖惨来打动我！而且，别以为我会忘记你在太虚山那时对我做过的事情！ 还有，为啥你也叫我小识？！皮痒了吗？！” 很显然，无垠所说的话，小识压根听不进去。而且，由于他的出现，小识又想起了老账。 “哈哈……你还挺记仇的呢……”无垠只能通过尬笑缓解气氛，“但是……咳咳……我真的很需要世界上最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的帮助……！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一定大人有大量，不会太过于计较那些事吧？实在不行，等把现在的律者解决了我随时等候您来揍我一顿消气，您看如何？” “呃……无垠……”符华在一旁都想不到该吐槽什么了。 虽然现在情况是很急，但是这种尊严廉价的光速滑跪的操作属实让人有些难绷…… 但是，符华还真觉得意识中的锁链的那一段卸了一些力…… 好吧，这种哄小孩子的伎俩还真对小识有用…… “而且，不仅是我，符华也需要你的帮助，只要将律者打败，你的力量就不会流失。”无垠的忽悠还在继续，“就算不是为了帮我，但为了符华，为了识之律者女士您自己，现在也必须需要借助您的力量。” 符华感觉锁链上的力量更轻了一点…… “我知道您不是坏人，符华、琪亚娜、布洛妮娅……她们都知道您不是坏人。我们所否定的是您说过的【我是符华】。但我，我们从未否定过您是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 因为您不是任何人，您就是识之律者女士，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灵魂。您就是您自己，从来都不是任何人。 所以，我们其实都希望您能回来。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对抗崩坏，不是吗？既然都是同一个目标的战友，您就当是大发善心，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吧。” （好像把我想说的话全说了呢……不过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和让人无比尴尬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无垠的不断忽悠画大饼（其实不完全是，毕竟欠人情、让对方揍自己一顿的话无垠当然可以接受。但是说啥“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纯粹是在拍马屁……不过对无垠来说，哄小识这样的女孩子，他倒是挺能拍马屁的……），符华能感觉到那根锁链的力量正在不断减弱。 只是，现实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让她干等了。 “唔——！” 布洛妮娅摔落在平台上，而她也退出了律者形态——很明显，理之律者的力量被支配夺走了。 “布洛妮娅！”琪亚娜赶紧一脚蹬开身边的几个人偶，赶忙朝布洛妮娅的位置赶去。 可是—— “想跑哪去？” 随着支配的声音落下，一个苏无垠人偶落在了琪亚娜面前。后者见状只能猛地刹车。 “琪亚娜啊琪亚娜，明白吗？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你能获得两枚宝石的认可又能怎么样？面对绝对的力量，你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律者不屑的嘲讽语句无比刺耳，但这可不代表会劝退琪亚娜！ “那就来吧！” 燃烧着烈焰的神陨剑·史尔特尔，朝着敌人喷出汹涌的火焰！琪亚娜的双手紧握大剑，朝着敌人来了一记烈焰斩击！ “比火？你比得过他？” 当然，就算在战斗中，支配的嘲讽声也从未停止过。只是这句话还真没说错…… 人偶仅仅抬起一掌，手掌上便燃起了冰蓝色的烈焰。而琪亚娜挥出的斩击，却被这手掌给硬生生捏散了—— 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琪亚娜，小心！”姬子看着冲向琪亚娜的人偶，一边喊着，一边顾不得身边的人偶，赶紧拔出真红装甲配备的另一把长刀，逼退了周围的人偶，然后朝着琪亚娜的方向冲去。 只是—— “你也别想跑，无量塔姬子。” 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个苏无垠人偶同样落在了姬子老师面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糟了……” 而在符华的意识空间内，随着无垠的忽悠（bushi），小识越来越犹豫。但是还是有些防备。 但无垠明白——没时间了。 “符华，趁现在！” “好！” 符华猛然用力拉过锁链，力量也随之源源不断涌入她的体内。 “老古董！无垠！你们——” “抱歉了，小识，这次真的不再等了。” “对不起，欠你一个大人情。” 两人一人一句道歉，然后就挂断了“通讯”……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识之律者女士的黑历史加一……） “力量恢复了！” 符华睁开眼，她也变成了炽翎形态。 “符华——！\/班长——！” “明白！” 符华其实不需要提醒，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立刻冲向了琪亚娜，拦住了朝琪亚娜发动攻击的人偶。 “琪亚娜！去帮助姬子老师！” “明白！” …… “嘁……还真是难办……” 弑啐了一口，十分不屑地看着头顶上正虚空踏立的两个人偶。 “虽然单挑的话打不过我，但是他们本身实力也不弱，而且配合也很好，让我没什么空位钻，跟牛皮糖一样黏人……” 对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在这里多待一秒，琪亚娜那边就越危险一分。 “可恶……不能留手了……必须迅速击破他们的防线，赶紧回到玉他们身边！” 可如果这样的话，弑就必须再次使用修罗·寂灭。但用完之后所产生的副作用也让他进退两难。 但眼下，要是还不这么做，那玉那边就是凶多吉少了。 “真是要把我往绝路上赶啊……”弑再次引动灵魂中那最深处的力量。 然而，那些人偶似乎都能感应到弑的行动，它们的战斗节奏突然加快！拟态的劫灭形态天火圣裁疯狂地朝弑发动猛攻！（只要研究过，都能复制得出来。） “该死……” 可这样一来，弑只能全力应付对方的进攻，根本没办法再去分心积攒力量为下一发修罗·寂灭。而且，更糟糕的是，即使自己已经全力对攻，但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下风了！ “不好！” 这两个人偶，竟然想让手中的拟态神之键自爆！ 要是以这个距离，加上这两个能接触并伤害到人偶，要是拟态神之键自爆了，后果可想而知。 “你丫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即使是瞬发的修罗·寂灭，威力也不容小觑。 既然你们逼老子，那老子也懒得废话了！ 空间因为三人的能量动荡，甚至在逐渐崩溃瓦解！ 但—— 咔咔——砰！ 吼——！ 一声龙吟，打破了僵局！ 一处的空间突然破碎，而一条体长大约为二十米左右、浑身覆盖着青金色龙鳞的巨龙自虚空中冲了进来！紧接着，一口极度灼热的龙息从它的口中喷出，打断了两个人偶的攻势。紧接着一记速度极快、力量极大的神龙摆尾成功逼退敌人！ “……苍青？！”弑这才反应过来。 “苍青来晚了，请主人恕罪。”苍青逼退敌人后便飞过来环绕在弑的身边，朝着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龙首。 虽然一直陪伴苍青的是玉，但是苍青也明白，弑同样是自己的主人。毕竟自己的主人就是【苏无垠】。 “呵……有什么好怪你的。而且，要不是你的出现，我还有可能凶多吉少呢……”弑轻轻地抚摸着苍青的龙首，一脸苦笑，“而且，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苍青得令！” 吼——！ “这……力量，正在不断恢复？！” 随着苍青的咆哮声响起，弑却能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恢复，而且和苍青竟然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主人，苍青一直都能感觉到——我和【苏无垠】，同样是不可分割的。 就像是，主人您的武器一样。” 咚咚—— 同时，神火·修罗湮灭突然传出了一阵心跳声！ “是啊……我感觉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去救玉他们！” 弑将大剑举过头顶，血色的烈焰卷起一阵空间风暴！ 苍青的口中青金色的能量粒子不断汇聚，恐怖的高温也逐渐扩散开来！ “修罗·寂灭！” 那一道毁灭一斩再度挥出，苍青空中的龙息也如同海啸一般翻涌而出！ 这次两个人偶学聪明了，不直接上去架盾格挡了，而是赶紧散开。 然而—— “现在该让老子来定住你们了！” 无数冰蓝色的锁链飞出，将两个人偶牢牢捆住！ 有了苍青的力量加持，弑才敢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不过，他这一击并没有打算全打在人偶身上。因为这一击的目的不仅是要重伤对方，而且还要崩碎这片空间，暴力破开通往支配剧场的空间通道！ “给我——开！” 轰—— 轰—— 轰——！ 空间被崩碎，弑也强行破开了通道，而人偶也因为空间风暴而被卷了进去。 “苍青！我们走！” “是！” 弑立刻站在苍青的脊背上，而后者便是伴随着一声龙啸，风驰电掣一般进入了那道被强行破开的通道！ …… “呵呵……真是，糟糕到没边了啊……” 无垠抓着已经断骨的左手，一脸苦笑地看着身后倒下的同伴。 先前，符华不敌苏无垠人偶被打败，同时才从识之律者那里拿到的力量也被支配夺走，现在也被人偶打成了重伤。 布洛妮娅更别谈了，她是最开始被夺走权能的，而且即使这样她也在奋战。但可惜，依旧改变不了被虐的结果。 无量塔姬子也倒在了血泊中，身上的真红装甲也破烂不堪。虽然史尔特尔大剑还没坏，但是另一把长刀却已经被折断。 琪亚娜同样是如此，虽然身上的伤没有姬子的重，但是她拥有的律者权能也被全部夺走，身体同样疲惫不堪，失去了战斗力。 至于无垠（玉），他本来就是残血得不能再残了。而其他人能争取到的时间同样十分有限，能恢复的力量也没多少。而且当符华顶不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参战了。 只可惜，他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真是抱歉啊……让你们遭了这么多罪……” 无垠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颤颤巍巍地单手撑地站起来。 “呵呵……还要反抗吗？”支配之律者正在向他们缓缓逼近，嘴上的嘲讽一句也没停下，“像你们这样的失败者，还妄想战胜被神赐福的我？ 苏无垠，你做不到的。别说你能不能保护她们了，就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你，是个失败者，从前文明的时候就是那样。 现在，亦是如此。 你，什么都做不到！” 突然，一张巨大的爪子突然抓走了琪亚娜！ “给我……停下！唔——！” 无垠刚想上前阻止，但是却被两个人偶一下子摁进了地板！ “混蛋……” 无垠很想站起来，但是一只手已经断掉，两只手还被人偶钳制，甚至自己的后背都被压住，他根本起不来！ “我们都是失败者！人类，都是失败者！” “琪亚娜——！” “我不会……向你屈服！” 或许是听到了无垠的呐喊，或许是想起了那时的约定，或许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琪亚娜竟然猛然发力，挣脱了爪子的束缚！ 同时—— 咔——咔咔——砰！ 支配剧场的穹顶，突然出现裂纹，接着，直接炸开！ “什么？！” 在尘雾中，两个受损严重的苏无垠人偶突然飞出，倒在了千人之律者前面！ “这是……？！” 与此同时，一条巨龙盘旋在了玉的身边。 “苍……青……？” “主人，我回来了。” 第127章 神火不灭，薪炎永燃! “老伙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无垠怎么也想不到，是苍青救了所有人。但是更多的，是他们重逢时的喜悦。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支配之律者惊慌地大喊着。 “抱歉，我来晚了。”弑连忙落在玉的身边，立刻扶住了对方，“接下来，交给我吧。” 弑立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玉的额头上，随后，弑的灵魂立刻化为了无数血色的光粒子，融入了身体。 “喂！你还好吧？” 弑一来到玉的精神空间，就赶紧朝着对方的灵魂狂奔而去。 “你这笨蛋……” 但是，玉却在二人即将接触的瞬间一把抱住了对方！ “你这笨蛋！” 这下子，倒是玉骂弑笨蛋了…… 而且，骂着的同时，玉无数的负面情绪都凝成了泪滴，从他的脸庞滑下。 弑只能保持着沉默，他知道这一路过来对方遭的罪，所以他也明白对方真的是一肚子委屈和苦楚。毕竟，在爱莉不在的日子里，对方最相信的就是自己啊…… “对不起，我知道你承受得太多了。所以这一次，就交给我吧。” 弑的双手与玉五指相扣，二人的眼睛也直接对视。 对方的双眼里，全是另一个自己。 “不，我说过，我会亲手结束这一切。” “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呢，我明白了。” “所以……” 而在灵魂的同步融合下，二人也用着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速说出了同样的话—— “所以这一次，千万别再放手了。” （moon halo，启动！） …… 轰——！ 而在外界，无垠的身躯忽然亮起了冰蓝与猩红两种颜色的光芒，将其重重包裹！ 紧接着，一道亮着冰蓝色光芒的龙卷风暴以无垠为中心拔地而起，而亮着猩红色光芒的龙卷风暴也紧随其后出现！ 两道龙卷风暴随后逐渐融合，最终，变成了彩色的龙卷风暴！ “主人……您终于恢复全部的力量了……！” 苍青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在它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它同样在不停积蓄力量。只是，即使是沉睡了，它的脑海里还会闪过无数画面——无数个苏无垠战斗时的画面。 在那一段又一段的记忆里，苍青终于知晓了自己主人的过去，而它也真正坚信了自己本就是【苏无垠】、是【无限】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它才彻底理解自己为何和自己主人有如此紧密的联系。 如今，苏无垠终于恢复了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就连那与此相连的众多空间也传来了回响！ “苍青，我需要你的力量！” 在那能量风暴中，苏无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休想得逞！”支配之律者明白这风暴中力量的恐怖，自然要出手阻拦，而它自然也操纵着两个苏无垠人偶冲了上去！ “别想！” 琪亚娜半路杀出，不知道从哪爆发出的力量，竟然一剑逼退了敌人！ 不，倒不如说—— “你们，怎么回事？！”律者却发现，就在那刚刚的一瞬间，两个人偶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实际上，在苏无垠的力量彻底恢复时，这些人偶同样也感受到了【无限】的共鸣。即便是神为人偶设下了束缚，支配来进行控制，可真的当【无限】的本源再度觉醒并超越过去的时候，所有的【苏无垠】都会得到感应！ 量子之海里。 “这……他真的做到了！” 无垠二号（详见请看第44章）猛然睁开眼睛，脸上的激动难以掩饰——这就意味着，在对抗崩坏这条路上，他们再度迈进了重要一步！ “无垠？怎么了？”舰长看着对方激动的样子，有些不解。 “他做到了，他终于走到那一步了。” “他？是另一个你吗？” “是的，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强！比我们都强！” 舰长有些惊讶。比他们都强？那到底到达了什么地步？ 但看着对方的样子，舰长也不再多言。毕竟有一位守护人类强大的战士，又有何不可呢？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那个失败者？！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有什么用？！”此刻的支配之律者·乌合之众已然暴跳如雷。 苍青已经开始和苏无垠融合，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它心惊肉跳。而且就算它想攻击那片能量风暴，但是所有的远程攻击全部被反弹，就算是让普通的人偶去探路，得到的结果就是一碰风暴就变成碎渣的人偶碎片。 “他们从来都不是失败者！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放弃！”琪亚娜艰难地将大剑斩向身边的人偶，同时否定着支配所说的话，“而现在轮到我，去做我该做的事！ 去告诉大家——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一剑斩出，空间，竟然出现了裂纹！ ——没错，这就是空间权能！ “这是……不可能，权能，竟然在回归她们手上！” 大剑上，一个金色的亮光亮起，琪亚娜的头发也从双麻花辫变成了单马尾。 紫金色的光芒在剑锋上亮起，琪亚娜冲向了律者，砍倒了一个又一个拦在她面前的人偶！ “给我拦住她！”律者强行操控着丝线，彻底将四个人偶控制，并将其和其他普通人偶一起，拦在了琪亚娜的前方！ “喂，我说——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什么？！”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除了地板，整个支配剧场的周围全部被席卷的烈焰风暴焚烧得四处崩裂！ 而在那三种颜色交织的风暴中，一双双色的异瞳睁开的眼睛。 “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支配之律者，终于感受到了，所有负面情绪中它最缺少的——恐惧！ “给老子看好了！” 踏足于虚空，在那烈焰的风暴中展露了他真正的身姿—— “这就是，真正的、完全的——【无限之律者】！” 无垠的身姿和五万年前终焉之战时期差别不算太大，只是头发的颜色从纯白色变成了冰蓝色和猩红色。但要是仔细一看，其实他的发梢上还留有淡淡的粉色和紫金色。 另外，真理之眼中的莫比乌斯环还带有一道倒竖的青金色条纹，这就象征着苍青和他完成了完美的融合。而且另外一个完美融合的特征，就是原本在眼角以及其他地方会长出来的青色龙鳞，但现在都消失了，而且他的体表不会出现龙鳞，但是在受到伤害时会以能量的形式出现并用以防御。 另外，他的额头上用以表明融合标志的一对龙角也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上半龙面一样的金色头冠！ 但无垠并没有将目标放在支配之律者身上，因为他想要让它来推动琪亚娜成为又一个【人之律者】。 “琪亚娜，支配就交给你了！” 啪—— 一声响指，无垠运用空间权能，将袭来的四道光束扔进了传送门，而紧接着—— “还给你们！” 轰——！ 光束，从后方的传送门传了过来！ 人偶们的反应也很迅速，立刻冲去防下了这一招。 “不管你们怎么挣扎——结局也不会改变！” 无数锁链从拟态·犹大的誓约中射出，朝着两人袭来，瞬间绑住了琪亚娜和苏无垠！ 而人偶们也发动了进攻！ “就算你们能打败我，打败所有的人偶，你们也会倒在终焉的脚下！ 与崩坏为敌的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了吗？”无垠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律者，“你觉得，我会管这么多吗？” 轰——！ “什么？！” 轰——轰——！ 爆炸声伴随着支配的惊疑一次次响起，场上的普通人偶也被炸得东倒西歪！ 而当支配转眼看去时，却发现出手的人竟然是半跪在地上的布洛妮娅！ “说得对。”她缓缓爬起，身上也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琪亚娜和无垠哥哥，才不会管你说的话—— 因为他们都是笨蛋——都是只会想着保护别人、从不考虑自己的笨蛋。” 砰——！ 无垠也随着布洛妮娅的话音落下，猛然用力，硬生生把自己身上的锁链给挣碎！同时，他的手上飞出一道红、蓝、暗金三色交织的流光，瞬间斩断了琪亚娜身上的锁链！ 突然，蓝色的光芒在琪亚娜手中的大剑上亮起——布洛妮娅，把自己的权能交给了琪亚娜！ “而笨蛋，是不会放弃的！” 而此刻，琪亚娜的眼睛也有一个变成了赤红色！ 无数真理之钥被构造出来，对准了场上剩余的人偶！ “fire!” 随着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怒喝，真理之钥也开始对着这群人偶倾泻着炮火！ 那四个人偶被律者操控着要去对付琪亚娜她们，但就当他们动身时，那道斩断琪亚娜身上锁链的流光竟然飞了过来，以无可匹敌的锋芒直接逼退了他们！ “你们的对手，是我。” 流光飞回苏无垠的手心，他那双异瞳紧盯着这几个人偶。 “老伙计，也恭喜你重新恢复力量。”无垠看着手中流转的流光，轻声说道，“现在，也是时候让你重现曾经的光辉了！” 他握住了这道流光，随后便垂下了手臂。 紧接着，神火·极焱陨也重新展现了它的锋芒！ “现在，就是我的回合了。” …… 另一边，支配之律者眼见现在的状况越来越糟，它干脆破罐子破摔，飞离了平台，并操控那些被破坏的支配剧场的残骸全部砸向了琪亚娜！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律者……” 紧接着，无量塔姬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燃烧着火焰的大剑斩爆了一块又一块建筑碎片！ “为什么？无量塔姬子！你的队长拉格纳可是她杀的！你为什么还要帮她？！” “是吗？我只知道，队长是在一次行动中光荣牺牲的。跟琪亚娜可没有一点关系！ 琪亚娜·卡斯兰娜，可是我无量塔姬子最得意的学生！” 即使装甲破碎，即使身体也即将达到极限，这位老师依旧选择了走向战场，面对敌人，保护自己的学生。 因为她可是——无量塔姬子！ “姬子老师……” 琪亚娜为之动容，但现在也不是能发呆的时候。女孩再度开始奔跑，在布洛妮娅和姬子的掩护下在下落的碎石中穿行着。然后，纵身一跃！ “抓到你了！”律者看着在空中没有及时借力的琪亚娜，将所有的建筑碎片全部砸了过去！ 轰隆隆—— 碎石全部落下，落在平台上。 但是，律者却能感觉到，琪亚娜根本没在那堆碎石下！ “什么？！”数秒后，律者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却发现一个无数粉红色羽毛包裹的光团出现在了它的头顶！ “她改变了我，也改变了许多人……” 符华也缓缓站起，手中悬浮着的还是羽渡尘的羽毛。她信任琪亚娜，所以也会在关键时刻全力帮助琪亚娜。 光团展开，琪亚娜的身形也出现于此。紧接着，借助重力，她对下方的律者发起了冲锋！而在她的身旁，符华的炽翎形态下的灵魂也出现了！ “今后，她还会去改变许多人。 所以，我们不会，止步于此！” 最后，便是符华将自己的权能交给了琪亚娜！ 紧接着，猛烈的火焰熊熊燃烧，以琪亚娜为中点形成了一个旋涡！ “快完成了吗？” 无垠看向律者那边，明白了情况。 “既然如此，就让我再添一点燃料，让这把薪炎的烈焰，燃烧得更猛烈吧！ 时间——停止！” 啪—— 响指打出，夹杂着终焉之力的波动瞬间遍布了整个异空间，这片空间的时间也立刻停止！ “另外，就是灵魂了……” 无垠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 “哟，琪亚娜……”突然间，无垠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了起来。 “喂！小心点！要不是我及时回来和你融合，你的灵魂怕是要比我早一步走！”同样的声音响起，琪亚娜转身看到的便是弑和玉。 “无垠！”琪亚娜明白，现在的玉的灵魂岌岌可危，看到无垠这番模样时他也心疼无比。 “放心吧，现在暂时没事了。”玉摆了摆手，但是没有拒绝琪亚娜的扶持，“看来，我那一缕灵魂，已经把力量托付给你了吧？所以你的空之律者核心才会诞生。” “嗯。多亏了你，我才能更早地从那个幻境里醒来，也能明白这么多事情。”琪亚娜点了点头，“一直以来，谢谢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 “喂，弑这家伙也付出了不少的。”玉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弑。 “琪亚娜自己清楚，你这没脑子的家伙没事别乱提。”弑白了一眼。 “你还是那么不坦诚呢。”玉只能讪讪一笑，“不过，琪亚娜，你的空之权能并不完整。因为我留下一缕灵魂的时候依旧是‘不完整的’。 现在，完整的我该帮你变得完整了。” 说罢，玉便往自己的灵魂之躯的心脏处猛然一掏！ 在琪亚娜惊讶的目光中，一枚正十二面体的彩色律者核心在无垠的手心里漂浮。 “无垠……你的核心，和布洛妮娅她们的很不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核心是十二面体吗？”无垠反倒向琪亚娜抛出一个问题。 “因为……每一面都代表了一种律者的权能？” “没错。”无垠点了点头，而核心也转到了金色的那一面，“所以，我会将核心里的权能复制一部分给你。 请放心，这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不良的影响。” “琪亚娜，你要记住。力量的意义是为了守护。”无垠接着说道，“不要忘了，【人之律者】的使命。 我这一代人类的薪炎，也是时候该传到你这一代的手中了！ 带着我的力量，去开拓属于你们的未来吧！” “好——！” 琪亚娜也在一瞬间离开了这里。 “现在呢？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吧？”玉此刻转过身来，看向了弑。 “跟他们谈谈吧。”弑打了个响指，四缕弱得不能再弱的灵魂残片也飘了出来。 “需要我救你们吗？”玉和弑看着这些逐渐融合、变形的灵魂碎片，齐声问道。 “不必了。”四道同样的声音以重叠的声线的形式发出，“这些灵魂碎片也只是我们的执念罢了，再怎么修复，也无法成为完整的灵魂。 而且，我们的肉体也已经完全变成了人偶。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倒不如，请彻底杀掉已经成为威胁世界的危害的我们。 既然同为【苏无垠】，你也应该能理解吧？” “……呵……明白了……”玉苦笑一声，“既然这是你们四位的决定，那我也没必要去想办法转变你们的想法了。 弑。” “嗯。” “至少，能毫无痛苦地厚葬你们……”（和声） 神火燃起，火星飞向了那道残魂。 在玉和弑的见证下，这四位苏无垠，终于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们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呢。” “这种话，最好还是等一切解决之后再说吧？” …… “你们的梦想，不可能实现！”支配之律者制造出无数个巨大的手掌，推向了那从空中朝自己极速落下的烈焰，“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才不是！” 轰——！ 不断被推向空中的琪亚娜突然怒喝，而在爆炸中，一个身姿逐渐浮现！ 在火焰中，四颗宝石闪亮着光芒，而少女，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火焰！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支配之律者都要疯了，怎么打着打着又有一个律者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四核的律者？！（其实是五核，因为静谧宝石还在琪亚娜体内。） 以空间为体，以规则序意，以意识铸甲，以薪炎执剑！ 这就是——薪炎之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们赢不了的！你们赢不了的！” 在支配狗急跳墙的暴怒下，无数金色的锁链飞出，想要阻止琪亚娜的靠近。 可是，支配控制得了一千个人，但控制不了所有人类，更不可能阻挡人类的未来！ （世界当然不够美好，但还有人让我不要放弃。 他们指引着我，向我证明这个世界还没那么糟糕。） 琪亚娜在锁链中穿行，手中大剑的烈焰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还燃烧得越来越猛烈！ 而支配眼看锁链挡不住对方，干脆直接变换了形态，设下了防御，准备和琪亚娜硬钢！ （我爱着他们，也爱着他们所爱的一切！） 琪亚娜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人的身影。 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符华、齐格飞·卡斯兰娜、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无量塔姬子…… ——还有，那位指引着所有人，走向更好未来的引路人——苏无垠！ 而此刻的她，也来到了支配设下的防御的内部！ （这把剑连接着我们，它会烧尽漆黑的天空，将光，照向更远的地方！） 然而，看上去坚固的防御，却根本挡不下琪亚娜的一剑！ 支配眼见没什么用，只能将全部的崩坏能凝聚，转化为攻击光束，以最大功率朝着琪亚娜输出！ 在那黄绿色的光束中，燃烧的火焰看似渺小，但是却不会熄灭！ 但下一刻，四个人偶竟然被砸在了支配的后背上，并且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基本上被拆了个七零八落。 “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无垠突然开口问道。 “就因为你们是正义的，我是邪恶的是吗？” “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已经化为废墟的过去，只会以怨恨报以世界。 而我们，选择了废墟之上重新建立的未来，将希望带给了世界。 你们千人的集合，你们所谓的同伴只是以共同的目的而聚集，而你们的目的，也只是向世界宣泄你们那极端化的情绪。 我和琪亚娜她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理念。我们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我们彼此互相理解，我们彼此互相信任我们相信着世界上的美好，会为了扞卫它而努力。 这就是，我们和你们之间的区别。” “呵呵……哈哈哈哈……那又怎样？苏无垠，你不知道吧？就算你们赢了我，但是终焉已经比五万年前还要强大得多！”支配却狂笑起来，“你赢得了我怎么样？你赢不了崩坏，人类也不会有未来！”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无垠冷冷地说道，手中的神火·极焱陨也燃起了双色火焰！“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会赢的。 我相信，人类的火焰会一直延续下去，直至我们都期待的美好的未来！ 这是我的梦想，也是我要走的路——” “这就是，我和大家，回家的路——！” 神火·极焱陨，第零额定功率，焱殒斩神！ 薪炎王剑的凯旋！ 以此烈火，斩无不断！ 律者和人偶被两种火焰吞没，在这片空间中化为了灰烬。 一切，都归于沉寂，在这片已经落幕的剧场。 空中留下的，只有那两道带着烈焰的身影和被照亮的天空。 “呵……终于……赢了啊……”姬子因为力竭，第一个昏了过去。 “姬子老师！”布洛妮娅赶紧跑过去，并要确认姬子老师的情况。 不过，三道亮黄色的光束从无垠的手中射出，很快便将布洛妮娅、符华和姬子包裹了起来。 数秒后，光束消失，而三人身上的伤也尽数恢复。 不过，姬子老师还是平稳地睡着了。无垠也用意识权能让她做了个好梦。 “无垠……你还是要离开吗？”琪亚娜看着面前大约五米远的少年（主角这一世已经十八岁了，刚好在少年年龄划分的末端。） 他点了点头，同时也解除了和苍青的融合形态和律者形态。 “很抱歉，我无法向你坦白一切，琪亚娜。我……” “没关系！”琪亚娜却笑着打断了无垠，“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也知道你背负的责任。 我会等，直到你能向我，像我们全盘托出的时候。” “你真是……呵……”无垠刚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止住了，他摇头轻笑一声，温柔的目光依旧未变，“放心，我肯定，那一天不会很远。” 他缓缓转过身去，但苍青的眼睛一直看着琪亚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随后，它便朝琪亚娜低下了自己的头。 “苍青……？”琪亚娜看着苍青的举动，有些疑惑。但很快，她明白了。 她走上前去，将手轻轻放在它的头上，并轻轻抚摸起来。 “看样子，苍青也认可你了。”无垠并未转过身，只是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道，“哦，对了，之后有机会的话跟识之律者替我说一声抱歉，并且相关的赔偿我会找机会赔给她的。” 一分钟后。 “走吧，苍青。” “是。” 少女目送着少年和他肩膀上的那条小龙走进了空间传送门，心中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不过，看向平台上的几人，她也暂时将这些乱糟糟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 等无垠彻底从传送门出来后，弑的声音也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玉，你也发现了吧？” “当然，——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已经不见了。”无垠点了点头，也在脑海中回应着弑，“我甚至都没察觉出手的家伙到底是谁。 你怎么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弑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但我只发现了一条‘线’。一条‘金色的线’。” “唉……还真是不能让人休息一下啊……”无垠挠了挠脑袋，“但是也能松口气了，现在的我们，除了神与终焉之外没人能打败，也不必要太过担心。至少这段时间我得好好休息。” “说的不错，但还是先回往世乐土吧，我们得和他们交流一下现在的情况。”弑提议道。 …… “无垠！”芽衣看着终于回来的无垠，激动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了对方！ “别担心，我这不就回来了吗。”无垠轻松地回答道，“看不出来，芽衣你还是挺想我的嘛～” “哎呀?，终于看到芽衣坦诚的一面了呢?果然芽衣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爱莉的声音突然响起，芽衣竟然迅速闪到了无垠的背后！ “咋啦，你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无垠看着这一幕也是很无语，自己不在乐土的这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哎呀?只是摸了一下芽衣的角啦?而且作为补偿，我还让芽衣摸我的耳朵呢?。”爱莉依旧笑容盈盈，但是无垠却能感觉到芽衣抓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而且他听到爱莉说的话后也是老脸一黑…… “哟！回来了？”白无垠自然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哦哦！你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了啊！而且你的力量竟然和我有点不一样？ 你这又是什么抛瓦？” “你这又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烂梗？”无垠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看样子同样小西琳也飞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无垠！ “哎哟——我的小公主啊……” 无垠只是感觉——是不是但凡和塞西莉亚沾点亲情关系的人的头都比较铁？ “噗嗤……” “你笑个毛啊！”看着白无垠在憋笑，无垠当场不爽了，“弑，给我出来！我要休息一会儿，这里的场面的交给你来撑着了！” “啊？！” 弑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在偷偷吃瓜，但是怎么这瓜就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弑也没拒绝，毕竟就如玉所说，他真的很需要休息。 只是……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来——无垠的双眼瞳孔处出现了一抹猩红。 “啊……就这么简单把我拉出来了呢……”弑吐槽道，“不过，也不是一件坏事……” …… 盐湖基地内。 “是吗？已经解决了啊……”听着琪亚娜介绍完支配剧场的状况，德丽莎等人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律者核心呢？”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博士突然问道。 “欸？”琪亚娜慢慢发出一个“？”，“我们……没找到……” 很明显，正如无垠所说，律者核心已经消失了。 “不过，也不必要这么紧张。”爱因斯坦博士永远是看起来最冷静的那一个，“既然律者已经真正彻底消灭，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是吗……”琪亚娜抬头看向了窗外。 阳光明媚，风景正好。 ——就像他们曾经在圣芙蕾雅学院时的那样。 第128章 圣芙蕾雅二三事(三) “啊——唔……” 无垠从自己房间里两米的大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睛之后，他瞬间一记鲤鱼打挺翻了起来。 “啊……早餐早餐……” 由于今天刚好是周六（为此作者还特地去翻了日历……），圣芙蕾雅学院也进入了双休日。但实际上，无垠放假的时候很可能比平常还要忙，更何况现在比安卡和丽塔还来了。 从卧室到洗手间再到厨房（当然，每个卧室都有一个洗手间。），这货花了十分钟，然后在厨房里悠哉悠哉地准备起了早餐。 “嗯……我看看，今天要不就先和海鲜粥吧，刚好冰箱里面还有一些海鲜，应该够大家吃的了……”无垠看着冰箱里的食材，摸着下巴思考着所需食材的量，“我看看……鲍鱼、皮皮虾、蛤蜊、海带……要不每个人再蒸两个螃蟹？” “抱歉……！我来晚了……欸？”芽衣从二楼急匆匆地下来，但是刚好在厨房门口和丽塔碰面，“丽塔小姐？” “原来是芽衣小姐。”丽塔以十分标准的姿势行了女仆式鞠躬，“你也是来准备早餐的吗？” “对，毕竟平时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她们的饭都是我和无垠准备的。”芽衣点了点头，语气也十分谦逊，“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无垠在主厨。” “这样呢……”丽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当她转头看向无垠时，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芽衣没看见，无垠也懒得管…… “在你们两个还在聊天的时候麻烦请看一下水池里面的海鲜。”无垠突然转头对着她们瞪着死鱼眼说道，“我可不是三头六臂，帮我一下。” 丽塔和芽衣自然不会怠慢，立刻忙碌起来。 “丽塔，话说回来，比安卡呢？”无垠看着锅里快熬好的粥，问向了丽塔。 “幽兰黛尔大人应该是在地下训练室里面训练吧，而且她起床比我还早一点。” “啊……果然没变啊……我这个师父的话都不听……”无垠只能无奈地叹气摇头，“以后这孩子还嫁得出去吗……” “呵呵……要是幽兰黛尔大人真的如苏无垠大人您所说，那您这位师父还得负责呢。”丽塔毫不避讳地火上浇油道。 “行了，我这是吐槽，你咋还煽风点火起来了？”无垠一脸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这个世界的女仆啥的，真是危险…… 芽衣被这两货的对话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加入对话。但其实要是真加入对话了无垠更难堪——照他的话说，就是：你学坏了，芽衣。 好吧，不会有这回事…… “哇——好香啊——！” “你要不想早上就挨饿，就给我乖乖在餐桌上坐好，别想着进来偷吃。” 无垠说话的语气毫无感情，但是在草履虫耳朵里就是铁令…… 是的，琪猫猫就这么耷拉着脑袋回到了餐桌上…… “笨蛋琪亚娜，耐心等一下不行吗？”布洛妮娅同样也坐在餐桌前，但她看上去一点都不急。 “我有什么办法嘛，无垠他们做的饭太香了，我忍不住嘛……”草履虫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生不忍。 “芽衣，把这几块寿司给她。”最终，无垠还是满足了那个小馋猫，“唉……她怎么能吃这么多……” 几分钟后，无垠将一大碗海鲜粥端上了餐桌，而芽衣和丽塔则是将碗筷分发给了众人。 “这就是今天的早餐吗，师父？师父的厨艺还是和以前那么好呢！”而幽兰黛尔也刚好从训练室回到了客厅。 “嗯，今天吃海鲜粥。”无垠点了点头，“去冲个澡吧，我等你。”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的。”幽兰黛尔点了点头，立刻上了二楼。 当然，无垠肯定让其他人都吃的，不过丽塔倒是没动碗筷——她自然是等幽兰黛尔和无垠一起用餐。 早餐便在无比欢快的氛围中度过，海鲜粥的味道自然得到了一致好评。 “难得一个假期，要不出去玩一玩？”无垠吃完后，对着比安卡问道，丽塔则是很自然地去洗碗筷了。 “师父呢？” “我嘛，应该是去实验室里处理那些我在天命那还没完成的科研项目吧。”无垠耸了耸肩，“让琪亚娜她们带你们去玩吧，我就不掺和你们女孩子的世界了。” 说完，他便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意思自然表达出来了。 这是实话，毕竟第三次崩坏爆发得比较突然，无垠自己也不可能精确地预判雷之律者觉醒的时间，所以当他离开天命的时候要整理的自然是一大堆科研项目的玩意。虽然这三个月来无垠确实清理了大部分项目，并且将成果也交给了奥托，但还是有一部分没完成。 “可是，如果这次我们出去玩没有您的话，那我们这次来探访又有什么意义呢？”丽塔直接一句反问把无垠的拒绝给驳回了。 “呃……唉……行吧……”无垠思索了一分钟后，最终答应了下来。 无垠答应的同时，五位女生就瞬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 “那我们先各自回房整理一下吧。”芽衣说完，便第一个上了楼。 无垠耸了耸肩，随后便和布洛妮娅离开了餐桌。 最后便是琪亚娜、幽兰黛尔和丽塔三人。 在极东，五月快六月的时候，天气是很宜人的。 只是……无垠看着琪亚娜她们的打扮时，才发现自己这身行头是不是太中二了…… 黑色风衣加白色衬衣，这什么勾八极东番剧男主的装着配置？ “无垠……你这身衣服……”琪亚娜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的年龄还小的男孩，“你的品味……还真独特……” “唉……”无垠叹了口气。 以前是谁帮他出主意打扮的？好像是爱莉和伊甸姐吧？ 可是……自己离开了她们，就不会穿着了吗？ “看来我们得先陪苏无垠大人去买几件衣服了呢。”丽塔很自然地说道，毕竟本来今天就是无垠的生日（他自己说的。）。 “行吧……” 但无垠很快便明白，他的选择是多么愚蠢…… 众所周知，在这一行六人中，年龄最小的便是布洛妮娅，其次就是苏无垠。 也正因如此，这家伙被四个比他大的女生推进服装店的试衣间的时候以及接下来长达一个小时的试衣时间里，无垠挎着个逼脸——他甚至都不知道为毛这帮女孩给他挑衣服比自己挑衣服还要积极…… 不过，在试了十套左右的时候，为了防止没完没了，无垠还让芽衣带着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去其他店里面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新衣服。 “你们……够了啊……”连续试了近二十套衣服，无垠终于是受不了了。 “呵呵……毕竟小弟弟你试过的那些衣服都挺帅的呢，就连姐姐我也要被你迷倒了呢~。”这家店的店员还浇了一把火，直接成神助攻…… “小……小弟弟……？” 无垠当场石化，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蹲在墙角里画圈圈…… “原来我就是个弟弟……” 好吧，这货的脑回路也真是异于常人…… 最终，在这试过的衣服，无垠根据自己的喜好挑了五套，当然，一套的价格，换算成rmb的话，大概是一千左右…… 而就在无垠掏出银行卡准备银行卡刷卡时，服务人员却告诉他已经有人付钱了，而且就是丽塔。 “额……丽塔，我也不穷吧。而且这是我自己的衣服，为啥是你付钱呢？”无垠问道，他总感觉这些人有些事情瞒着他。 “呵呵……无垠（毕竟在外面不能随便暴露身份，所以丽塔也会改变对无垠的称呼。）你先前在总部里照顾我和幽兰黛尔这么多，这些衣服也算我和她对你的礼物吧。” 这话虚虚实实，但是也正因如此，无垠也不好去怀疑丽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虽然还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总之还是多谢你们了。” 叮叮—— 无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发现是芽衣发过来的。 芽衣：无垠，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挑了几套比较喜欢的衣服，你能过来一下吗？ 无垠：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衣服？ 芽衣：没有。总而言之还是赶紧过来吧，我今天好像忘带钱包了…… 无垠：地址给我，我马上就来。 …… 两个半个小时后。 “我靠……真是被骗了……”无垠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和包包，整个人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很明显，这货被女孩子们的狂热购物给吓着了…… 而且，最让无垠感到无语的是，因为一行人中只有无垠是男生，所以拿东西的担子就落在他的肩上了，总不能让女孩子拿吧？ 至此，无垠才明白自己家里蹲的行为是无比的正确。 “无垠，我来帮你拿一些吧。” 无垠立刻回过神来，却发现五位女生都围在自己身边了。 “啊，没事的，我……” 但芽衣还是从他的手中拿走三个袋子。 随后，布洛妮娅也拿走了两个袋子。 “欸？布洛妮娅……” 无垠还没说什么，随后琪亚娜、幽兰黛尔和丽塔纷纷拿了袋子。无垠确实轻松了不少。 而在六人在商场里面发生这些事时，旁边绝对少不了吃瓜群众。 而怀着吃瓜心理的那帮人，看别人的目光自然是有些异样的。 “那小子竟然能让那么多美女围着他一人，这小子绝对有某些方面远超常人……” 当然，这些群众没过多久就算了。因为这些人就算窃窃私语，但是可逃不过无垠的耳朵。 然后……无垠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瞪向了那帮家伙。 作用嘛，肯定效果拔群。 “唉……你们啊……” 看着身边的五位女生，无垠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 咕—— 不用问，肯定是琪亚娜饿了。 “诶嘿嘿……那个，我饿了……”草履虫憨憨地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呵……那就走吧，请你们吃大餐！”无垠扶额无奈地笑了笑。 琪亚娜肚子的咕咕声刚好让氛围以另一种完美的方式结束，同样也让上午成功过渡到了中午。 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女孩子出门，在无垠印象里还是第一次。 或许，这个夏天，会有什么惊喜呢？ 第129章 永不释怀(一) 无垠离开了顾家的后山，随后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回到了自己原先订好的客栈房间。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顾家和李家都是这样的情况……”无垠整理着脑子里的信息，“唉……真的不喜欢这样一来一去、麻烦得要死的事情啊……” 但无垠明白，这场麻烦还得要自己来解决。毕竟现在自己身上可没有能远程联系符华的通讯设备。 而现在当务之急，便是重新找到顾霜雨那个丫头，并带她离开李家。 所以话说回来，自己是为啥要掺和进来的呢？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他就担当起了保护弱者的责任？ 不过现在他也懒得管这么多了，毕竟人命最重要。他的执行力很强，很快就来到了李家的附近潜伏了起来。 “果然有些猫腻……” 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无垠将李家外围的所有地方全部观察了一遍，却发现哪里都有家丁巡逻——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里有鬼吗？ 要知道，上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巡逻的守卫还没有现在三分之一多。怎么还没过一天，李家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到这里，无垠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顾霜雨，她对于顾家和李家的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无垠自己也阅览过无数古典、流传下来的禁忌之书以及苍玄之书上记载的不少数据，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无垠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顾霜雨，或者说顾霜雨的处女之血是顾家和李家的目标。 “嗯……看来时间快到了……” 无垠看着天边那一轮淡淡的血月逐渐升起，一种有些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 …… 咚咚咚—— “欸？！是谁？！”顾霜雨吓得一激灵，直接在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她也很快平息了心跳，然后发现发出敲击声的正是窗边。 再三犹豫下，她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间的窗户，虽然只是开了一条很小的缝。 “你要是这么搞，我可救不出你啊。” 无垠的声音传来，顾霜雨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苏大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顾霜雨那叫一个激动，她立刻把窗户彻底打开，直接翻了出去。 “要不是我把周围的守卫打晕，你真敢这么直接翻出来吗？”看着这个做事简直根本不计后果的笨蛋，无垠只能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还是直接直奔主题：“跟我走吧，那家伙马上就要来了。” 无垠直接一把揽住这位大小姐的柳腰，然后两脚一蹬，直接冲上了天际！ “不想被发现，就赶紧闭嘴。”无垠提前一把捂住这位大惊小怪的大小姐的嘴巴，然后目露凶光地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无垠的话她听进去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还真一句话没说。 “嗯？霜雨？”就在无垠二人离开的一分钟后，李炘也来到了顾霜雨原本待在的房间里，只是没有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 只是，要是无垠在这里时，却发现这人已是印堂发黑，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唔——！你走了么……那就好……不要再回到这里……呃啊！” 但是，他貌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 “所以，能告诉我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客栈里，无垠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而顾霜雨则是坐在床上。 “李炘少爷他……他变得好可怕……”顾霜雨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看样子当时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苏大哥您走了之后，他直接把我拉进一个房间……要……要我的血……！” “然后呢？” “只是……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把我关在那个房间里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原来如此，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男性，但在被崩坏能侵蚀后但却还能保持一定的心智吗……”无垠捋了捋自己的思绪，也逐渐明白了这一系列事件之间的联系。 “欸？苏大哥你说什么？” “自言自语罢了。”无垠敷衍了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最好待在客栈里。 对你而言，不管是李家还是顾家都太危险了。” “明白了，那苏大哥你是要去哪里吗？”顾霜雨还是有些害怕。 “我要去城主府一趟。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若要寻求帮助，城主一派的力量不可忽视。”无垠说道，“而且要是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城主必定会和我，和我们合作。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走。 明天晚上恐怕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说完，无垠便戴上了斗笠，随后迅速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 咚咚咚—— “请进。” 城主府内，城主季星正在处理公文，在听到敲门声后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愧是一城之主，定力就是不一般。”一位身着斗笠的男人鼓着掌走进了房间，“想必城主您早就预料到我会来吧？” “明晚晚可是血夜，必有大事发生。”季星也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合上文书，目光直视着无垠，“我虽年长，但可不是老糊涂了。倘若我没点准备，又有何能耐和顾家、李家周旋呢？ 想当年，先帝念我在沙场有功，故赐我此城。所以我也不会放任那两家的人胡作非为。” “那巧了，我倒就是为了顾家和李家的事情而来。” “那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来跟我谈呢？”季星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虽然对方用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但是季星还是能感受到这位的气质非同寻常，乃成大器之人也。 “呵……当然有。” 呼—— “实力，还有情报。” 眨眼间，无垠便从门口瞬间来到了城主的背后，这也让对方心中一惊。 “别紧张，城主。这笔交易绝不吃亏。事后你会少去两个强敌，而我也会离开这里，不会要你一分一毫。” “你为何要这么做？照你这么说，这趟浑水对你来说可没有任何好处。”季星看着身后这位捉摸不透的男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但倘若我不踩这趟浑水，玥殷城的百姓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无垠平静地说道，“甚至，这里可能会变成人间地狱。 乱世之中，百姓本就苦不堪言。若是不除他们，玥殷城必将不得安宁。 而对于我所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城主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城主的眼神飘忽不定，但是又渴求对方的回答。 “这件事情解决后，城主与您的后代，能够励精图治，让这片城中的百姓幸福安康。” …… 等无垠离开后，城主看着逐渐在眼前消失的身影，不禁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座城马上就要翻天了……真是个有趣的小子…… 顾家、李家……你们两家在城中犯下的种种罪行，也是时候该一并偿还了！” …… “看来城主还是挺好说话的，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几家之间的恩怨本来就深……” 回去的路途中，无垠也在回想着刚刚的谈话。 在那长达约一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谈话中，两人先是交流了各自的部分已知信息。当然，两人都不会全盘托出。虽然无垠也不是老狐狸，但是行走在江湖中，得处处留意防备。而且，谈话的同时，无垠将“交易”这两个字特地咬重音，目的不言而喻。 至于老城主那家伙，自然是老油条，而且也很给无垠面子。所以两人的谈话十分顺利，花的时间确实很少。 在简短地商量后，二人一致决定——由城主的死士（这里指城主的精锐部队，敢死队一般的存在。）继续监视两家重要人物的动向，而无垠则是严密监视顾家的后山。一旦有变故，双方都要立刻通风报信。 而在明晚的血夜，便是无垠和城主精兵里应外合，合力攻破两家的时候！ 无垠很清楚，这样的安排才是最好的。顾家的后山可是禁忌之地，人多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像无垠这种实力强大且可以随时随地脱身的人才可以放心。 “先回客栈，和顾霜雨说一说这些事吧，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无垠一边在房屋顶上飞檐走壁，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另外，那个在后山里诡异的玩意…… 虽然离开的时候没有拿走那只魔笛，但是还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 “真的……是这样吗……？”听完无垠的讲述，顾霜雨不禁悲从心来，“父亲他……李炘少爷他……他们……原来都……” “按照目前的状况，确实是这样。”无垠点了点头，“所以，明天晚上，顾家和李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了。虽然我和城主只杀那些走火入魔之人，但是尸体的数量绝不会少。 虽然你很难接受，但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而为了城中百姓，我和城主他们必须联手铲除这两家。” 无垠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就算这么做顾霜雨很可能失去血亲，就算顾霜雨会将他视为一生仇敌，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策。 而且，最后谈条件的时候，无垠已经让城主考虑顾霜雨的处境了。 他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想明说，毕竟习惯了沉默寡言。 苏无垠看着窗边的那一轮带着淡淡血色的月亮，拳头微微握紧…… 第130章 乐土的小日常 （注意，本次小日常时间线位于无垠一行人刚进入乐土的第二天，此时因冰之律者而引起的崩坏还没有发生。） “罐头！别乱跑！” “喵——！” 乐土大厅内，罐头突然从帕朵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副炸毛的样子。 当然，帕朵自然也跟着跑出来了，手里面……还抓着一件粉色的宠物小裙子…… “让我帮你穿上嘛，罐头！” 现在我们是知道了，看起来罐头还真的不想配合穿这件裙子…… 大厅的沙发上，两个无垠正在悠闲地喝着红茶，毕竟现在是下午茶时间。 “话说回来，你在乐土里待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人或者事吗？”黑无垠看着记忆体，突然问道。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一些想要通过乐土的试炼然后变强的人呗。”白无垠耸了耸肩，“不过你也清楚，我向来都很反对其他人继承【守望】的刻印力量，因为这和杀人没有区别。 当然，还是有不少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这份禁忌的力量。” “所以……？”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让他们体会了一下【守望】刻印的力量。”白无垠无奈地耸了耸肩，“结果嘛……可想而知。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过好在那些先锋的献身，也让后来者们逐渐放弃了对我的刻印力量的追求。” “所以，五万年间没有外来者的时候，你不无聊吗？” “那倒还好，毕竟，他们都在我身边呢。”白无垠看向正在追赶罐头的帕朵、大厅里正在画画的格蕾修、陪在格蕾修身边吹口琴的科斯魔、窝在实验室里的梅比乌斯和维尔薇…… 以及—— “嗨?~我回来啦?！” 爱莉希雅可可爱爱的声音从二人的背后传来，芽衣也跟在爱莉背后。后者的右手也被爱莉拉着，但本人的表情貌似有些古怪。 “看来，你和芽衣玩得挺开心的？”白无垠回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呃……你确定是玩？） 黑无垠一脸无语，甚至芽衣的心里话也是这样。 前者看着自己的记忆体时，不禁有点怀疑——这真的是自己吗？自己的记忆体怎么跟个老顽童一样了？甚至贱力值已经不是一般的高了。 “嗯哼?~是的呢~芽衣也很开心呢?~”爱莉一边回答，一边转头看向芽衣，“你说对不对？芽——衣？?~” “嗯……嗯……”芽衣有些尴尬，但也只能含糊不清地答应。然后她就直接拽着黑无垠往大厅的一角跑过去了。 “哎呀?~芽衣还是很害羞呢?~” “毕竟人家先前可是一位大小姐呢，比较拘谨是很正常的。”白无垠抿了一口红茶，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只要她和大家多接触，多熟悉熟悉，她也不会那么拘谨了。” “嗯哼?~说的也是呢?~”爱莉的食指点着自己的脸蛋，对着芽衣那里露出了一抹可爱的坏笑。 …… “无垠……呃……”把无垠拉跑的芽衣停下来，但刚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你不会是想说爱莉吧？”无垠虚着眼，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芽衣。 “呃……干嘛用这种目光看我啊？”这下倒成芽衣摸不着头脑了。 “你和爱莉接触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无垠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多和她接触，你就会发现她的可爱，也就明白我们英桀为何那么喜欢她了。” …… “千劫。” “嗯。” 到了饭点，黑无垠便走进了厨房，向着千劫伸出了右掌。 和五万年前一样，千劫也是想都没想地伸出右掌，和无垠默契地击了掌。 “话说回来，有什么新的菜式吗？” “嗯……确实有。”劫哥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本笔记本，熟练的丢给了无垠。对方自然是顺手就接住了。 和五万年前一样，二人每回一起进厨房的时候，两人中总会有一个人想好一餐的菜式，然后两人便着手开始烹饪。 “哈哈哈哈，感受到这炽热的怒火了么？ 就在这酣鏖的炙烤中燃烧殆尽，灭于无形吧！ ……” 和曾经一样，劫哥总喜欢在做饭的时候在厨房里整些花活。 可若要真是曾经，真是曾经五万年前十四位英桀一起在崩坏下快乐生活的那个时候，苏无垠就应该和千劫一起，在厨房里一起放肆大笑才对。 只是……现在的他，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他呆呆地望着身旁正在忘我地大笑、手里面的活一下没停的阳光大男孩，眼角却不合时宜地流出了泪水。 “千劫……我有点不舒服，今天的晚餐能交给你吗？”无垠立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个状态是做不好饭菜的，他也不想让其他人尝到不好吃的菜，只能找个借口离开厨房。 “嗯！没问题！都交给本大爷我吧！”千劫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无垠走出了厨房。 “无垠，调整一下自己吧，别让那些摧垮了你的意志……”千劫在无垠离开厨房后立刻变了语气，对着对方的背影缓缓说道。 别看劫哥有些疯狂，但是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他也早就察觉到了无垠的异常。而面对自己关系最好的铁哥们，他自然明白无垠话里的意思。 “咋了？”白无垠看着走出厨房的无垠，问了一句。 但是对方没说话，只是往乐土的深层序列走去。很显然，他想让对方跟上。 “怎么？看到过去的战友那样熟悉的样子，泪目了？” “是啊……” 面对对方语气中的一些落寞，白无垠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也是，你看看我这毛病。”黑无垠挠了挠头，“回去吧，我也该看看千劫想出的新菜式了！” 自己的顾虑和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们一直在那里，从未变过。 只是变的人只是自己罢了。 …… “嚯！千劫，你这黑胡椒芝士土豆泥真不错啊！”黑无垠尝了口刚出锅的土豆泥，不禁赞叹道， “简直和我的不相上下嘛！” 很显然，相比以前那位只会烧烤的黄金庭院的保安（狗头），现在的劫哥真的是一名大厨了。 “哼哼，开饭后本大爷会让你们看到更多惊喜的！”千劫双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而等到开饭的时候，爱莉希雅、芽衣、小西琳、格蕾修、科斯魔、帕朵和罐头就已经在餐桌那里坐好了。 “话说，梅比乌斯和维尔薇窝在实验室里不出来就算了，其他人呢？” “深层序列里面呢。”白无垠直接回答道，“开饭前我去问了他们的，他们也表示不用等他们了。” 而白无垠此话一出，自然也就宣告正式开饭了。 芝士土豆泥、虾滑、 帝王蟹、类似于法式鹅肝的鹅肝、海鲜汤…… 只是……在这些大餐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十串烤肉…… 好吧，千师傅还是忘不了他的烧烤…… 而在一阵风卷残云、欢声笑语中，所有人都享受了这美好的晚餐。只是在这期间有一段小插曲。 “好鲜美的汤！”芽衣喝下一口海鲜汤，立刻便赞叹道。 “哼……律者，若想在这里活下去，那就别浪费本大爷做的饭！”千劫双手抱胸冷哼道，“谁要是浪费粮食，就准备好承受本大爷的怒火！” “放心吧，千劫?，你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我们怎么可能会浪费呢？?~” “哼……”千劫听完，冷哼一声，也坐下来吃饭了。 不过，千劫之所以不那么火气冲冲，其实是白无垠和他进行过一次男人之间的交流。 一天前，乐土深处。 “千劫。”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劫哥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面对来到这里的白无垠，他也放下了手中被火焰烧焦的崩坏兽的尸体，“按理来说，你很少会来这里。 说吧，什么事？” “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希望在大厅里面，你对雷电芽衣和西琳的态度能缓和一点。”无垠直接说了出来。 “那两个律者吗？嗯……”千劫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 “在乐土的试炼中我不管这些，这些要求也只在大厅里。”白无垠接着补充道，“不过，要是你们真发生了矛盾，解决的时候收一点，别太过火了。” “你很在意她们。”千劫低沉地说道。 “也不算是我很在意吧，是另一个我很在意。毕竟那两个律者和他的关系很亲密。”白无垠耸了耸肩，“至于你有什么要求，你也提出来吧。” “跟我打一架。”千劫的回答并不出乎无垠的预料，但是劫哥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当然没问题。”白无垠也笑了，不过是自信的笑容，“不过，你得让我比上次更尽兴一点。” “那就来吧！” 嗯，拳头之间的交流，不是什么摔跤sm啊！等等，两个人干架的话不用什么能力的话好像确实像自由搏击…… 算了，在意那么多细节干嘛…… …… “嗨~?你回来了呢~我的好伊甸~?”看着重新回到大厅的伊甸，爱莉自然是第一个上去欢迎的。 而两个无垠倒是不约而同地进了厨房，直接端出来已经准备好但是还热乎的饭菜。 千师傅作为黄金庭院的专属厨师之一，怎会让后来的人没有饭吃呢？虽然餐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但是他也早就为其他人都准备好了。 “嗯，多谢了，各位。”伊甸的语速较慢，语气也很平稳，是一个成熟稳重又可靠的大姐姐。 不久后，樱、凯文、苏、华和阿波尼亚也回来了。不过，在此之前，两个无垠已经带着芽衣和西琳进深层序列了。 “所以，现在该好好看看你的实力了。”深层序列内，白无垠对着黑无垠，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说道，“放心，我会针对你的力量使用问题进行改进的。” “嗯，芽衣，琳儿，你们离远一点，这样也好观察和感受我们是如何运用律者力量的。”对方朝着芽衣和西琳说道，同时也开始紧绷起了神经。 但是，奇葩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白无垠突然从兜里缓缓掏出了打火机，然后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下一口咬了下去…… 第131章 开始实验 2017年10月13日，星期五。 “喝！” 轰——！ 乐土内，黑无垠抓住了白无垠的破绽，在律者形态下朝他挥出了全力一拳！ 对方没有时间和他对招，只能双手交叉格挡在胸前，同时运转全身的能量来抵挡这一拳。 只是，这一拳，直接把这一片空间的地板崩烂了…… “咳咳……”灰尘中，白无垠艰难起身，双臂受伤严重，“真有你的……就算没有和苍青融合，我要是不及时开出人为崩落形态，这两条手怕是要废了…… 显而易见的是，你的实力已经超越我了。” “话说，你这个记忆体，而且还是我的记忆体还怕折了手？”黑无垠虚着眼看着这货，一脸嫌弃地说道，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脸色，“不过，你说得对，就算现在的我再和你不停对战，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长进。 现在的我，估计陷入了瓶颈期吧……” “所以，你现在想启动那个计划吗？”白无垠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平静地说道。 “再等等吧……”黑无垠摇了摇头，“现在为时过早了，芽衣和琳儿她们在这里的试炼还未结束。而且，我和奥托那家伙的账还没算清。现文明的约束和侵蚀也没出现，我得再等等。” “嗯，说的没错，现在启用那个计划确实为时过早。”白无垠也明白了意思，“那这段时间也不必提这个计划了，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 “嗯，走吧，会大厅去。”两个无垠朝着出口走去。 “情报收集得如何，夜枭？”无垠回到大厅后先去洗了个澡，将自己一身弄得清清爽爽，然后便唤来了自己的手下。 “呃……boss，事情可能有些出乎你的想象——奥托·阿波卡利斯正式宣布卸下天命主教这一职位，并且继承者还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犹豫再三，夜枭还是有些挣扎地说出了这一大新闻。 “噗——咳咳……！你说啥？！” 很明显，无垠真的很惊讶。 两个多月前，奥托阿波卡利斯突然冷不丁地重新回到了天命。无垠得知后也明白那家伙估计已经将自己的“最终计划”推到最关键的一步了。 但按道理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奥托卸下主教的职位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但凡在推一个月无垠都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 由于自身实力完全恢复甚至更进一步，那时的无垠便直接前往了天命总部。 2017年7月23日，星期日。 “呵呵……真是稀客。”奥托在浮空岛上的平台上看着前方，他的前方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片蓝天白云，但他却似乎在和别人说话，“又见面了，我的老朋友。” “你应该知道我来是要干什么。”苏无垠的声音在奥托的身后响起，后者也缓缓转身。 “我倒觉得，你不用那么急的，老朋友。”但面对对方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奥托依然面不改色。 “呵……不急？”无垠冷笑一声，“‘杀死’符华，致使识之律者诞生；害死琳儿，并将琪亚娜创造出来作为琳儿的容器；蒙骗我无数回，让我一次次错过真相……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现在不把你杀了？” 无垠的眼中闪过一抹猩红，杀意已经弥漫全身，甚至连奥托看他一眼都能感觉到灵魂的刺痛感！ 奥托也明白，无垠对自己的杀意也是实打实的，他真的会对自己出手！ “我想想……我该怎么折磨你才能发泄我的愤怒？”无垠一步一步靠近奥托，双眼也变成了真理之眼，“比如……把你记忆中有关卡莲的一切挖出来，然后在你面前彻底毁掉？ 或者说直接封印千界一乘，你便永远无法实现你的计划？” 奥托沉着脸，一言不发，而且他的魂钢躯体和自己的意识都如坠冰窖一般，让人窒息，而且令他动弹不得！ 不过无垠也算说到点子上了，奥托惧怕的就是这些。毕竟这个男人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为了复活卡莲，他等了足足五百年。他早就不再惧怕死亡。但他惧怕的就是救不了卡莲。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无垠一眼就能看穿对方内心的恐惧。 先前在天命工作的时候，无垠没这些能力。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实力的他，只要他想，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师父！” 不过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无垠身后响起。 “止步，比安卡。我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但无垠此刻谁来都不好使，冰冷的语气没有半点感情。 “不，师父。主教大人他现在还不能死。”但比安卡的语气同样坚定，似乎奥托这厮现在确实不能死。 “……告诉我理由。”无垠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数秒，最终还是打算听一听自己徒弟想说什么。 在幽兰黛尔将这一次行动的目的说出时，无垠的眉毛挑了挑。他清楚奥托只是通过这个世界泡来进行一场实验，但是这些人的性命，他不能视而不见。 “明白了。”无垠最终暂时放弃了杀了奥托的打算，但这不代表他之后不会杀了这家伙，“奥托，你应该庆幸，比安卡的话救了你一命。” “呵呵……那我还真是要感谢老朋友你手下留情了……”奥托只感觉浑身让人窒息的压力瞬间消失，他的双腿居然微微颤抖！ （老朋友……你的力量完全恢复了吗……果然是那个时代最强的人类啊…… 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已经可以提前宣告成功了……） “……” 无垠听到了奥托的心声，但是他也不打算管。 所谓的计划，不过就是要去虚数之树那里。 他去就随他去，无垠也会去。等到这个男人完成了他的计划，了结了他的心愿，无垠想怎么杀了他都可以。 不久后，奥托、幽兰黛尔和苏无垠便来到了浮空岛中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的专用实验室。 而丽塔、长光还有琥珀，她们三人已经在那里了。（长光是全息投影。） 对于无垠的出现，三人表示十分惊讶。但面对无垠的沉默寡言，三人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另外，由于第二神之键的空间动力系统还需要五分钟，所以无垠选择了耐心等待。 奥托则是将这次实验的来龙去脉讲述给了在场的人听。 无垠听完，便决定了要和奥托、比安卡一同前往那片高维空间。对此，没有人有异议。 随后，三人借助千界一乘，直接进入了量子之海。其他人则是原地待命，调整一切事宜。 “又来了……量子之海……”无垠感受颇深。 毕竟上一次来到这里，玉和弑便被迫分开。不过这一次，他们俩谁也不会放手。 而面对其中出现的量子之影时，奥托出手了——一发金色的，类似于钻头的武器直接将量子之影绞成粉碎！ “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在你那？”无垠一把将一只袭来的量子之影摁在地上，然后一脚踩碎，随后他目光犀利地看着奥托。 “呵呵……老朋友，就算我说没有，你心中也有答案吧？”奥托依旧深藏不露，还用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避免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嘁……”无垠啐了一口，随后没再说话。 而幽兰黛尔却是认真地清理着量子之影，不管顾身后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交谈。 虽然此刻的呆鹅是星凯状态，但是面对源源不断涌出的量子之影，单人清兵的效率还是有点慢。 “苍青！” 咔——砰！ 空间破出一个洞口，苍青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主人，请吩咐。” “灭了这些影子。” “遵命！” 苍青猛然一口龙息，高达千度的高温龙息瞬间将量子之影清理了个干干净净，为三人扫清了路上的阻碍。 清理工作完成后，苍青便迅速变小，趴在了无垠的肩头上。 看着如此强大的生物竟然只是无垠的一个宠物（呆鹅的直观感受），比安卡彻底明白，自己与师父的实力差距已经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步了。 但她并没有消沉，反倒是燃起了更强的斗志，就连身上的星凯也开始隐隐发光。 而在敌人被全部清理干净之后，三人来到了一个紫色的漩涡传送门前。 “呵……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奥托一边走向那道传送门，一边自言自语道，“现实世界的破碎信息在这里被重新整合，并重新定义了秩序和规则。 ……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吧？ 在有限的时间中将自己能接触的一切消化吸收——最终形成独立的思想与人格。” “这算什么？你对人的一生的感悟吗？”无垠实在忍不住，虚着眼朝着奥托吐槽道。 “呵呵……老朋友，你就当是这样吧。”奥托并没有避讳，但是回答属实模棱两可。 “你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真的很欠揍……”无垠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算了，反正有我在，在量子之海里自由穿行倒是不成问题，你们和长光的特殊通讯手段也不用担心出现错误。 不过，奥托，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已经把你自己的意识中枢移植到了这具身体里了。虽然魂钢躯体不会有什么差错，但要是在量子之海里穿行惹了那道‘意志’，别怪我和比安卡保不了你。” “多谢你的忠告了，老朋友。”奥托点了点头，但是神情依旧很散漫。 无垠摇了摇头，随后走向了那道传送门，而呆鹅则是和奥托交谈起来。 无垠将右手伸向传送门，五指张开，感受着传送门中传来的崩坏能波动。 “嗯？这是……”无垠从传送门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实力完全恢复并且超越以往的无垠对空间和能量的感知敏感度再度提升，即使是量子之海这种能量流动无比混乱的地方，无垠依旧能清晰地分清能量的种类。 “奥托，这道传送门的最终目的地，是支配剧场？”无垠立刻转过头来，质问道。 他能感受到，虽然这道传送门先是通往量子之海的深处，但是在那片空间里，唯一存在的传送门所发出的波动正是残缺的支配之律者的崩坏能！ “老朋友，既然你有了一个猜想，不如让我们去验证吧。”奥托依旧是不直接给无垠答案，还是这样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无垠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随后便第一个进入了传送门。而比安卡和奥托紧随其后。 熟悉的空间，熟悉的量子之影，不过终究是杂兵，直接被苍青的龙息给解决了。 穿行一段时间后，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相同的传送门。 无垠并没有半点迟疑，立刻进入了传送门。其他两人也没有停顿，同样进入了传送门。 一阵天旋地转，无垠的面前出现了那道熟悉的场景。 “这片空间是你保留下来的吧？”无垠回头看向奥托，“一般来说，律者创造的空间，会随着律者的消亡而很快消失。但是这里的一部分却依旧存在，虽然现在和琪亚娜斩杀律者时相差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日，但是这段时间也足够量子之海‘消化’这片空间了。 况且，你是有律者核心，但你并不是律者。” “你说的没错，我的老朋友。”奥托竟是点了点头，“但我还是设法将这里的一部分保存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 “这一点，还请你不要窥探我的记忆。”奥托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 无垠自然不会听劝，只是—— “你……不，虚空万藏挡不住我的意识权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无垠惊讶地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办法探明奥托的记忆！像是有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他的感知。 “老朋友，我已经说过了。”但奥托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语气冰冷地掐断了。 幽兰黛尔在一旁，只是无从开口。但看样子，奥托肯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让无垠搜不了他的记忆。 也正因如此，无垠对奥托的警戒度越来越高。 可是他现在又不能直接杀了他，毕竟这个实验必须要进行下去。 第132章 进入虚数空间 “嘁……”无垠撇了撇嘴，终止了对这个话题的继续深入。 他转头看向了那有着破碎人偶、怪物残骸以及各种各样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的支配剧场，忽然间，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一连串不属于他这个【苏无垠】的记忆！ 插满剑的剑冢、一具躺在地上却看不清模样的尸体、以及灰白色的，荒芜的四周…… 不仅是无垠，就连他的徒弟呆鹅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少女看到了绞刑架，崩坏兽的残骸，还有紫色的不知名的花朵。 这些出现在二人脑海里的记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这些并非二人的记忆。 或许是来自量子之海中的信息残渣，又或者…… “看来我们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奥托缓缓说道。 “看来，你是想用支配剧场，来直接建立我们和虚数之树之间的联系。”无垠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没错，我的老朋友。”奥托肯定地点了点头，“之前，律者为了从这个巢穴操控它的爪牙，借用了虚数之树以及——那位【神】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无垠，使得对方浑身一颤。 “有话快讲，我又不是不清楚。”无垠一脸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双手抱胸，一脸没好气地说道。 “它用自己的【傀儡线】将彼此不同的空间连接在一起。”奥托也接着讲解道，“而这也导致了——即使第十律者已经不复存在、【支配剧场】也即将沉入量子之海—— 此处却依然与虚数之树保持着畅通的联系。” “所以你才匆匆召集我们开展试验……”幽兰黛尔顺着对方的思路接着说道。 “是因为即使你试图保存，但是这个剧场能维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垠紧跟着呆鹅继续说道。 “嗯，毕竟时不我待，夜长梦多。”奥托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继续说道，“虽说剥离的空间要沉入量子之海，本身还有一个过程。但是我们最好还是在那位【神】出手干涉之前，就把所有的技术与资源完整掌握在自己手中。” “话说回来，你早就和那家伙见了面吧？”无垠突然问道。 “你是说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吗？”奥托回想着，眉头微皱，“那么，老朋友，你对那位【神】的印象是什么呢？” “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存在，崩坏的真正主使者，我的死敌。”无垠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拳头也猛然攥紧，但很快也松了下来，“虽然那家伙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干涉我们，但是那家伙似乎全知全能，人类很难与之正面抗衡。” “可是，如果这位【神】真的全知全能，那么【消灭文明】于祂而言必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道理要让人类经过世代更迭又重新崛起。”奥托突然发出了灵魂拷问，“这意味着祂要么并非真的对文明恨之入骨，要么并非乍一看的那么无所不能。 哦，话题扯远了。不过无论如何，人类必须利用好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才有可能在这场不对称的战争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奥托继续着他的说明，但无垠却一直在思考奥托刚才的话。 【神】真的无所不能吗？还是说一直以来他都被蒙在鼓里？ 虚数之树他接触过，量子之海里他去过，终焉他也直面过。 可是，面对神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到无力。来自生灵与神灵之间的阶级差距、灵魂与神魂之间差距的降维打击——这都给无垠的灵魂的最深处植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和恐惧。以至于他一直以来都认为神全知全能，凌驾于人类之上。 但现在奥托一句话就点醒了无垠——神真的全知全能的话，真的仇视文明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的力量直接彻底摧毁人类文明，使其不会再有复苏的可能，甚至毁灭整个地球，乃至太阳系？如果因为有什么约束条件，那么神就不能称得上全知全能，那人类是否有与其抗衡的可能？ 另外，神让崩坏降临地球，到底是因为什么？恶趣味？但祂不是人类，会有这样的情感吗？至少他在与神接触的时候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情感波动。 越往这个方向想，无垠就越能察觉到一切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你是指……世界蛇的终极目标，【圣痕计划】吗？”幽兰黛尔问道。 “当然。圣痕计划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的确可以重新定义世界运作的规则。”奥托接着说道，“如果对方有能力创造一个他们的理想国，而我们却不能——那么世界迟早就会变成他们所期待的样子。 既然我们谁都不喜欢那种由前文明强加的冷酷未来，那么我们就必须也掌握一种可以创造【理想国】的方法。” “也就是说……如果我体内的世界泡，在今天的实验中可以安全地链入虚数之树——那么在未来，我们才可能有资本去拒绝圣痕计划……” “是的。你应该知道，在对抗崩坏的种种设想中，真正能谈得上【有把握实现】的方案……”奥托忽然瞥了无垠一眼，“在我们自己的手头上可能一个都没有。” 事到如今，幽兰黛尔也明白了这次实验的最终目的。 只是，两个人没有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想法—— ——他似乎，看到了一位被人类视为恶人的英雄的陨落…… …… “喂——奥托先生！”长光突然在通讯里让奥托不要把话题带到那种沉重的地方去。 但其实在场的三人都明白，在对抗崩坏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是走在在钢丝上的。唯有成功，没有失败。 不过，在一番拉扯后，奥托便让长光来为比安卡讲解具体操作和步骤，自己倒是下线不说话了。 不过，此时的平台上，量子之影不断出现，看样子是想将这里的外来者赶出去。幽兰黛尔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消灭这些影子。 星凯状态下的幽兰黛尔实力不错，加上前期无垠作为她的师父的精心栽培，这位天赋空前绝后的女武神的实力也得到了充分发挥。 火焰在枪尖跃动，而比安卡的战意也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量子之影不断变为塌缩态，原本黑紫色的身体变得灰白，同时又被比安卡的双枪捅穿。 “看样子不太需要我出手？”无垠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黑匣子，自己的真理之眼倒是一刻没停。 “不用师父出手。”比安卡侧身闪过一个量子之影的扑杀，然后一拳将其打得粉碎，“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 无垠见状也点了点头，不再插手。 “不过，我的老朋友，你看样子也想再活动活动？”奥托也瞥向了无垠手中感到黑匣子，“但是能看到你再次拿回你的装甲，也算是一种物归原主吧。” “是啊，好几年都没用这家伙了。”无垠看着手中的黑匣子，有些怀念，“不过现在也不必着急，让这些量子之影给比安卡练练手吧。 之前在量子之海里空间比较开阔，所以叫苍青来清理一下了。这里的话，还是不要毁了这些建筑吧。” “主人，我变小了，但可没说没什么战斗力。”苍青有点不开心地说道，然后便从肩上爬到了头上，对着自己主人的头发一阵倒腾。 “好啦好啦，别太在意。”无垠只能拍了拍苍青的小脑袋，安抚了这个小家伙的情绪，但也没管自家小龙龙到底把自己的头发弄成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平台上的量子之影被清理干净，一道传送门也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他们自然不会犹豫，直接穿了过去。 他们来到了剧场的边缘，一路上出现了不少残存的提线人偶。但是没有了律者的控制，它们只会将所有的活物视为敌人。当然，被三个人直接一路平推过去了…… 在这片不会再有演出、即将消失的剧场里，三道性格完全不同的身影并肩前行。 一个纯爱战神——即将成为冲树第一人的真男人，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一个超级直女——脑子一根筋而且情商有点令人堪忧的少女；一个魔芋爽疯子——从五万年前魔怔到现在的炀犷开榔大男孩…… 这三个人能凑到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跟这三个人一比，丽塔这位女仆显得无比正常…… 在这条道路的尽头便是一个紫黑色漩涡传送门，而奥托也止住了脚步。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前方的道路只有与额外维度深度融合的人才能开启。”奥托解释道。 “长光之前的说明也是到这个阶段就结束了。对于接下来的空间——我们果然没有任何情报可以作为指引吗？”幽兰黛尔看着那通往未知的传送门，心中也不知不觉有点紧张。 “别担心，我的灵魂曾经接触过虚数之树。我可以在那里保证你的安全，并且能把你安全地送回来。”无垠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以作鼓励。 “很抱歉，毕竟接下来的区域就完全是虚数之树的领域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通过理论演算，验证出你在那边可以正常行动而已。很抱歉。”长光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但同时也将希望寄托在了无垠的身上，“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幽兰黛尔大人就拜托你了，苏无垠大人。” “没问题。”无垠点了点头。 “没关系，实验总要伴随着位置嘛。”但幽兰黛尔也没什么害怕的，毕竟五年前的冒险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现在自己身边有这么多保障，自己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对了，比安卡，把你的手伸过来。”无垠突然说道。 比安卡没有犹豫，直接伸了过去，无垠则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随后，比安卡就感受到一股奇特但又十分温暖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好了。”不过，这次握手持续时间只有七秒，无垠很快便松了手，但比安卡在无垠松手收回后才缓缓收回了手。 “我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即刻出发吧。”无垠看向那道传送门，直接迈了进去。 “主教，我去去就回。”比安卡也紧随其后。 “嗯，一路顺风。”奥托也平和地说道，只是看着比安卡的背影时，奥托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欣慰还是惆怅。 （在这最后的十年里，你还真是让我看到了一段别样精彩的传奇呢…… ——【比安卡·阿塔吉娜】 另外，我的老朋友，真是感谢你那么多的帮助。虽然……我骗了你这么多次……） “长光。接下来……” …… “虚数空间……”看着眼前不知是奇怪还是诡异的空间，比安卡喃喃道，“主教说，这里是宇宙的起源之地，也是法则的交汇之处。时间在这里的意义不能用常理来认知……” “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和我们本征世界的速度到底是什么比例。”无垠一边往前走，一边接着对方的话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无法用人类的理论进行解释。因为本征世界的规则只是‘规则’，而这里的【规则】，是‘规则’之上的【法则】。 你看，有些拦路的家伙来了。” 无垠朝着前方一指，果然有几个虚数使骸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不过，你不用管它们。”但无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接打了个响指，一道冰蓝色的空间漩涡出现，直接将这些虚数使骸全部吸了进去并在其中绞了个粉碎，“跟我说说2015年的经历吧。毕竟，那个名叫【苏】的男人，可是在那时将你视为了一位【传承者】呢。 况且，我们师徒两个，好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了吧？” “师父……”比安卡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往，也被比安卡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但全程，无垠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选择。 这是他的选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是开启无垠这一世十二岁时在天命中的一次行动了，大约是2011年的时候。无垠手中的黑匣子就是他在天命中身为冥骑士的装甲。大家敬请期待。） 第133章 冥骑士·永昼(上) “嗯？这是……”，无垠看着自己的超精电脑屏幕上的神州地图的某部分突然变成红色区域，不禁皱起了眉头，“律者？不，是拟似律者……” 不仅如此，几乎在同一时间，天命总部也瞬间拉起了警戒，所有的女武神也随时待命。 “老朋友，看来崩坏真是源源不断呢。”奥托拿着一杯高脚红酒杯，抿了一口酒，“看样子得叫她们回来了呢……” “不必。”无垠摆了摆手，“才给她们批的假期，还没两天就收回来太过分了。而且就算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并着装装甲再出击，那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无垠站起身来，迅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同时拿起了自己实验桌子上的一个黑匣子。 “我的朋友，难道说……？”奥托看着无垠，又看了看无垠手中的黑匣子。 “别以为我帮你们研发弑神装甲的时候不会给自己整点其他的。”无垠快步走出去，同时说道，“我徒弟和丽塔的假期，绝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断！” “呵呵……厉害……”奥托又抿了一口红酒，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后他便看向了自己的全息投影屏幕，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里的画面：“老朋友，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你曾说过的，【冥骑士·永昼】计划……” “崩坏受灾范围还在进一步扩大，必须快点疏散那里的民众！” 不灭之刃小队并没有休假，或者说还没到她们休假的时间。但是不灭之刃小队作为精锐中的精锐，自然是待命在天命总部的，不可能瞬间赶过去。不过好在天命驻扎在全球各地的分部都有着女武神驻守，所以一旦崩坏的灾难发生，天命还是能在最短时间内作出最好的对策。 不过，由于不灭之刃的队长和副队都去度假了，所以这次是无垠领队了。 “不灭之刃小队，前往目的地搜救幸存者，清理居民区以及附近的崩坏兽，这就是你们此次出击的任务。”在运输机上，无垠沉声说道，“既然你们是天命的精英部队，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幸存者的安全！” “是！”所有队员全都高声喊道。 毕竟在天命工作了这么久，让他出击的次数可不少，和自己徒弟以及不灭之刃一同出击的次数也有好几次。再加上自己又是不灭之刃小队队长的师父，想让队里面的人不知道无垠的身份和实力都难。 总而言之，无垠在不灭之刃里的地位只高不低，威信自然是有的。 “已抵达开阳市上空，苏无垠大人，请指示！”通讯设备里，一位不灭之刃小队的队员报告道。（毕竟时间线是2011年，这个时候亚尔薇特还没正式入队。） “不灭之刃小队，祝你们此次任务圆满完成，全员安全。出动！” “是！”一众坚定的声音传来，一道道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特殊的领队，随后便有序地装备好了降落伞，毫不犹豫地从数千米的高空一跃而下！ 无垠在运输机上看着这些正在跳伞的小队队员，眼中的赞赏也不遮掩。只是数秒后他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带我去崩坏爆发的中心，这次的拟似律者交给我来处理。” “诶？苏无垠大人，那……” 运输机驾驶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以前无垠可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装甲。就算是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比安卡和丽塔也会冲在最前面，无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后方提供相对应的援助。 可这次的敌人可是拟似律者，实力和那些崩坏兽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放心，我不是没有准备。”无垠将黑匣子拿了出来，眼中透露着炽热的战意，“这次也是一次难得的实验。” “是！”驾驶员明白，无垠绝不是有勇无谋之人，敢做这个决定就说明无垠有很大的把握。 运输机很快抵达了崩坏报单中心的上空。 “呵……有点意思，冰的能力是吗？” 无垠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片由寒冰覆盖的平原，四周则是城市高楼的残骸。在那片中心，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身边围满了寒冰崩坏兽。 “可惜，终究只是拟似律者。”无垠摇了摇头，走向了舱门口，“要是真的冰之律者的话还真有些麻烦，不过你要是拟似律者的话，你反倒被我克制了。” 面对着高空传来的强劲气流，无垠的头发也被吹起。 手中的黑匣子突然发出黑金色的暗芒，无垠也明白——是时候了。 他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冥骑士·永昼】，装甲着装！” 黑匣子散发的暗芒突然变亮，瞬间包裹住了无垠的全身！ 在那片高空上，黑金色却又带着白色的流光极速坠落…… …… “怎么了，比安卡大人？”丽塔看着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金发少女，关心地问道。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比安卡黛眉微皱，看着某个方向。 “是因为苏无垠大人吗？” “可能是……”比安卡也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丽塔，我想现在就回总部。 拜托了！” “唉……好吧，但是事后被苏无垠大人惩罚的话……” “我会承担。” 最终，二人乘着专机前往了天命总部。 …… 同一时间，开阳市。 轰——！ 一阵堪比五级地震的波动传遍了整座城市，而在搜救行动中的不灭之刃小队成员以及当地的女武神全都察觉到了！ 而在战场中心，拟似律者的五百米远处，苏无垠着装冥骑士·永昼直接硬核降落，直接把降落到的冰面直接砸了个大坑！碎冰屑连带着灰尘扬起，让人难以看清坑里面的情况。 “什么东西？！” 这个拟似律者就是一个一半冰，一半人形的怪物，而且面部已经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扭曲难辨，俨然一副怪人的样子。 它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在自己地盘上的不速之客，自然是火冒三丈的。 “要你性命的人。” 无垠缓缓从坑中走出，迷雾也逐渐散去，装甲的模样也出现在了拟似律者的眼中—— 比起辉骑士、苍骑士、影骑士的躯干部分的着装，无垠设计的冥骑士·永昼却是全覆式装甲——装甲的主色调是漆黑色，但手掌部分是灰白色，而且手掌上蓝色的纹路是沿着手掌的指骨与掌骨分布的。躯干部分则是由漆黑的硬化装甲和沿着身体两侧的肌肉线条分布的金色条纹组成，但在胸口处有一个菱形的凸起，而且隐隐地散发着白光——很显然，这件装甲的动力反应炉就这这里。 而腿部部分依旧是漆黑色为主色调，但是右腿部分的小腿以及脚部却是蓝色的燃烧着的火焰纹路。左脚则是沿着动脉分布的猩红色纹路，看上去有点诡异的样子。 而头部，则是一副黑金色的古代骑兵的头盔的样子，眼睛部分倒是很正常——一个冰蓝色的护目镜（当然自带扫描分析功能）。 这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却又十分诡异的装甲，便是无垠根据空白之键为参考，自主研发的，独立于天命系统之外的弑神装甲。但就是这“平平无奇”的装甲，却隐藏着强大的战斗力。 “啧……还是有些不协调啊……”无垠握了握手掌，他能感受到自身以及装甲的各种状况。 目前，冥骑士·永昼装甲还只是处于研发的中期阶段。由于是无垠自主研发的，虽然他掌握着前文明的科技，但是碍于现文明的材料难找以及种种原因，无垠在这个装甲的研发上受阻严重，而且也只能他一人着装这件装甲，这也导致这件装甲的实地实验测试的次数极少。甚至无垠上次着装还是在三个月前。即使这几个月以来无垠一直都在研发和数据调试，但实际穿上去后他才能明白这套装甲只能算个半成品。 但就凭无垠自身的实力，就算不用装甲他也能把这个拟似律者给撕了，根本不用担心什么问题。 所以这次战斗，也是无垠收集战斗数据的绝佳机会。 “一个人类？”拟似律者确认了闯入者只有这一个家伙之后，随即语气也变得不屑与狂傲，“看来是给我小的们送餐的啊！” 拟似律者的话音刚落，它周围以及身后跟海一般的崩坏兽群倒是兴奋地吼了起来，并把视线齐刷刷地放在了无垠身上，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蠢货……”无垠只能摇了摇头，并对眼前这位拟似律者表示它的智商堪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小的们，给我上！撕碎他！”拟似律者一声令下，崩坏兽群如同海啸一般朝着无垠涌了过去！ “来的好！” 无垠心念一动，五指张开，手掌部分的装甲竟然突然变形，直接变出了掌心炮！ 不仅如此，背部也随之变形，变出了一个类似于推进器喷射口的玩意，而且在其四角各有一个排（吸）气口。 无垠马步一扎，身后的吸气口猛然运转，疯狂地抽取着环境中浓度较高的崩坏能，而冰蓝色的充能炮也在他的掌心炮炮口凝聚！ 崩坏兽浪潮迅速朝着无垠逼近，但是无垠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而在第一只突进型寒冰崩坏兽即将靠近的瞬间，无垠掌心的充能炮也充能完毕！ “给老子——滚！” 轰——！！！ 强大的能量炮从无垠的掌心迸发，迅速将所到之处尽数吞没！ “什么？！”拟似律者大吃一惊，急忙借助自己的主场优势迅速离开原地，从而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可是，在前面冲锋的崩坏兽群可没那么幸运了。寒冰崩坏兽如同脚下的冰一样，要么被灭得连渣都不剩，要么被轰得只剩半边身子，也很快就死去了。 这一炮直接消灭了五成左右的崩坏兽，大约有千只。只是—— “哈？系统过热？才200%的额定功率运转就得瘫五分钟？”无垠一脸不爽的样子，“看样子回去之后得朝这方面改进一下了。” “嗯？呵……你用不了刚才的招式了吧？”拟似律者像是察觉了无垠装甲的异常，也明白了无垠短时间内用不了刚才的充能炮了，嚣张的气焰再度回来，“小的们，上！把他撕碎！”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嘛。”无垠满不在乎地解除了掌心炮，然后单手一握，一把长剑便出现在了无垠的手中！ “虽然只是能量拟造的武器，但是也足够了。”无垠掂量着手中的长剑，看眼前再度袭来的崩坏兽群，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呲—— 没人能看清无垠到底是怎么出的剑，也没有人看清无垠的动作。漆黑的装甲让他如同不祥的鬼魅一般在崩坏兽群中不断穿梭，但是倒下的崩坏兽尸体以及在冰上淌出的紫色的崩坏兽组织液确实证明了无垠已经出剑了，而且全都是一击毙命！ 将近一千只的崩坏兽，在无垠的手中竟然连五分钟都没有撑过！ “不……不可能……”拟似律者如今完全没有了嚣张的气焰，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的畏惧和恐惧。 “所以呢？你的进攻结束了？不会就只有这种程度吧？”无垠歪了一下脑袋，用着慵懒的语气问道，好像刚才他还没尽兴，“既然这样的话，那现在该轮到我进攻了吧？” “混……混蛋……少瞧不起人了！” 无垠不嘲讽还好，一开口那直接让对方破大防了，这也彻底激怒了对方。正所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恐惧到极点的它反倒是不打算逃跑，而是想和无垠死磕！ 可惜，它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哈？你还算个人？”无垠反倒在这方面的问题上嘲讽了，“你找个干净点的冰面当镜子照一照吧，你还是人？”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空气中的温度急剧下降，冰原上也逐渐凝聚起了寒冰的风暴。而在这片风暴中，大量寒冰崩坏兽再度出现在了无垠面前。 “哈——”但无垠只是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无比欠揍。 而这下子，对方直接暴怒，进入了大愤状态。 第134章 冥骑士·永昼(下) 寒冰风暴卷起无数冰屑，拟似律者位于风暴的中心，它运用自己的能力，让这些冰屑变成了冰锥，并疯狂向无垠倾泻！ “对风暴来说，中心的‘眼’是最安全的，因为那里没风。”无垠一边悠闲地闪避着敌人的攻击，并收起了长剑，一边慢悠悠地说道，“你为自己弄了个安全室，但是也给自己封了后路——只要你出来，那你就要被我揍。” “哼，那我就不出来！”拟似律者理直气壮地回应道，“你要是进来，就做好被寒冰风暴撕裂、被冰锥刺穿的准备！ 我们就这样耗下去，看看你能不能抗住现在的低温！” “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无垠点了点头，虽然没人能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不冲进来的？” 拟似律者终究不是真正的律者，所以它的权能除了能让环境气温达到零下五六十度之外就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比起冰之权能开发到极致时的限制分子运动，延缓分子运动速率的能力，拟似律者的力量多少有点太不够看了。 而为啥说无垠反倒很克制这位拟似律者呢？不仅是因为无垠能用一撮神火的火苗（力量恢复得有点慢，到了十四岁之后他才能恢复到自由使用神火的地步。），因为冥骑士·永昼装甲最基础的能力之一便是运用崩坏能转化为其他形式的能量，加快着装者体内分子运转速率、加快新陈代谢、提高着装者身体机能。简单来说，就算无垠是个啥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穿着这套装甲都能单刷这个拟似律者了……不过前提是这个装甲开发完整并且着装者不会被这件装甲带来的副作用侵蚀。 而且，就算这装甲还是半成品，基础的攻防数值以及提升机能的幅度比起前几代女武神装甲已经不是一个量级了。 无垠背后的排气口突然喷出了冰蓝色的火焰，浑身的装甲也隐隐散发出冰蓝色的光！ 他面无表情地踏入了这片寒冰风暴中，直面这在装甲上划过的，犹如刀锋一般锋利的寒风，以及无数已经锁定了无垠的冰锥。 “给我去死吧！” 律者大手一挥，冰锥对着无垠暴刺而出！不仅如此，无垠的脚下也开始震动起来！ 砰——！ 无垠装甲的手部燃起冰蓝色的火焰，一拳击碎了袭来的冰锥。在不断挥舞双拳抵御冰锥的同时，无垠也在留意自己的脚下。 “嘻……蠢货，你中计了！” 拟似律者突然大笑，随后无垠脚下的冰面猛然震动起来！ “嗯？这是……” 咔——！ 一座冰山拔地而起，直接将无垠封了进去！ “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啊，人类！”拟似律者的大笑声响起，看样子它已经认定自己已经赢定了，因为它断定眼前这个人类绝对无法从这座近百米高的冰山里逃脱，甚至能不能动都是问题。 只是……这点冰，困不住焚尽万物的神之炎！ “喂——” “什么？！” 拟似律者惊恐地看向冰山中那道漆黑的身影，它不敢相信这个人类还能在这样的极寒下存活下来，而且听他的语气，他好像还没怎么受伤？！ “我承认，你的力量还算不错。”无垠慢悠悠地说道，貌似他一点都不急着动手，“本以为你的实力不算出众，但能弄出这个级别的冰山，也算是有些实力了。 要是让其他人来对付你，至少得要三个a级女武神领队才能搞定你。 可惜的是，你碰到了我，而我的火焰，正好是你的克星，你也没有强到能硬抗我火焰的地步。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警告！警告！装甲热能过载！”无垠身上装甲的人工智能系统突然响起了警报——因为无垠驱动神火导致装甲的内外部温度急速上升，很快便超过了装甲的额定阀值。 “解除限制，启动超载模式。”无垠对着系统直接说道。 “正在切换超载模式——” 忽然间，无垠装甲的散热系统以及散热装置排出了大量炽热的蒸汽，并随后喷射出了冰蓝色的火焰！而无垠装甲的眼部位置的蓝色亮光越来越亮！ 浑身的冰蓝色火焰直接将无垠周围的冰直接升华（我肯定学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啥意思。），顷刻间无垠的周围没有了任何寒冰。 砰——！ 无垠燃烧着神火的一拳，直接将面前的冰壁砸了个粉碎！他立刻跳出了这座冰山牢笼。而在他跳出后，冰山轰然倒塌！ 冰山坍塌卷起的狂风和无垠浑身散发的热浪形成的强力对气流反倒使原本的风暴停了下来，原本昏暗的天空竟然亮起了黄昏的夕阳！ “装甲核心温度过载严重，解除头部装甲。” 很显然，这温度即使是开了超载模式运行的装甲也扛不住。而在无垠破冰而出不久后，头部的装甲便自动解除了，而无垠冰蓝色的短发和冰蓝色的真理之眼也显现了出来。 打个拟似律者也要开这种力量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无垠要全面收集战斗数据，所以他必须要测试装甲常态模式下和超载模式下的最大能量承受阀值；第二，无垠的力量本来就恢复得慢，头发的颜色也只是使用神火后带来的影响（实力增长后这种影响就没了。），而且真理之眼只是因为无垠使用力量时干脆一并用出来的而已；第三，他这么搞也是给敌人一点尊严，让它觉得输得不是那么可耻。 感受着对方浑身散发的热能和崩坏能，拟似律者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了——面对眼前这个人类，它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那么……现在该了结你，并且把这里的冰给清理一下了。”无垠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嗯，看来工作太长时间也不好……” 无垠直接摆出巧爷的流氓蹲，并且全身燃烧的神火也凝聚在了右腿的蓝色火焰纹路上——这下子，右脚就真的燃烧起来了！ 而也正因为右脚的高温，导致无垠脚底的冰面迅速融化塌陷，但他凭借着自身装甲的推进装置让自己浮在空中。 拟似律者看着这架势，就知道无垠要直接开大了。眼下逃跑绝不是办法，毕竟对方的速度比自己快得多。它能做的，只有看自己能不能挡住无垠接下来这一招！ 律者双手拍击冰面，无数冰墙拔地而起，一层又一层、全方位无死角地包裹住了自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茧！ 不仅如此，在冰茧里，拟似律者还操控着外围的冰渣再度凝聚成无数冰锥、冰棱，并且冰面上再度出现无数寒冰崩坏兽——看样子，对方是要和无垠死磕到底！ 但是面对此等攻势，无垠的眼中依旧没有一丝波动。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他动了！ 呼——砰！ 装甲背后的推进器猛然启动最大功率，无垠的身形如同炮弹一般暴射而出！ 崩坏兽们根本碰不到无垠，就连瞄准的冰锥冰棱也全部被无垠躲了过去！右腿上燃烧的烈焰也越来越猛烈！ 但在无垠即将撞上那巨大的冰茧时，他却一个翻身，让背后的推进器将自己推上了数千米的高空！ “他到底想干什么？！” 律者透过寒冰看着挂着夕阳的天空上那一颗冰蓝色的光点，如同星星一样。 “接招吧——” 当无垠的位置达到海拔五千米时，他一个翻身，随后瞄准了地上的那块巨大的冰茧。 “永昼·流星！” 无垠以飞踢的姿势伸出右脚，并借助重力和背后推进器，猛然从那个高度朝下冲去！ 右脚冰蓝色的火焰燃烧得无比猛烈，就连无垠的身形在远处望去就像一颗急速坠落的流星！ 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拟似律者反应过来时，无垠的杀招就已经到他的冰茧上了—— 轰——！ 那一天，开阳市的平民和女武神们只看到一道冰蓝色的流星落在了那片冰原上，随后，整个冰原发生了核弹级别的爆炸—— 热浪席卷了整个开阳市，爆炸的烟尘也四处弥漫。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将近四十度的高温—— 而在爆炸停歇后，城里面所有的寒冰全部消失了…… 几乎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无垠这一发核爆踢踢死律者的时候对方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运输机，已抵达目的地上空。比安卡队长，请指示。” “辛苦了。我这就跳伞。”比安卡点了点头，但看向下方那片废墟时，她的眉头还是拧成一团，“师父他……没事吧……” “比安卡大人，下面太危险了！根据仪器粗略计算，地面的温度至少有一百三十度！”运输机驾驶员有些焦急地说道。 “没关系，师父他专门给我做的装甲能抵御两百度左右的高温。”比安卡摇了摇头，“师父都在前线作战，我可不能缩在后面啊。 丽塔，你就在运输机上，等候我的消息吧。” “遵命，比安卡大人。”丽塔倒是很明事理，她双手叠在腹部，行了一个标准的女仆礼。 随后，比安卡便着装了装甲（这套装甲算是辉骑士·月魄的雏形，由无垠联合众多天命研究员共同研发的试做型装甲。），直接降落。 但是等到她降落在地面的时候，眼中的城市废墟却是到处燃烧着冰蓝色的小火苗。 但是，不远处一道身着漆黑装甲、冰蓝色短发的熟悉背影吸引了比安卡的注意力。 “师父！” 比安卡的话脱口而出，她连忙跑了过去。 “你不是和丽塔一起休假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无垠转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同时，他的手中捏着一块灰黑色的晶体——这就是那个拟似律者的律者核心！ “我……”比安卡一时语塞，脸颊微红地低下了头。 “唉……”无垠只能揉了揉自己徒弟的脑袋，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担心我，这就算了，下不为例。” 然后，无垠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烧得连渣都不剩的右脚的鞋子和裤脚。当然，装甲的右腿部分已经完全损坏了…… 这一发核爆踢威力惊人，装甲承受不住，所以右脚部分的装甲直接被毁了。装甲一毁，无垠刚买的球鞋和裤子就遭了殃…… 不过，那都不算什么了。 在比安卡的注视下，无垠退出装甲的超载模式后便解除了着装，装甲也重新变成了那个黑匣子，只是有些损坏，上面还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 随后，无垠便联络了运输机驾驶员和丽塔，带着比安卡一起回到了天命总部。而开阳市的女武神以及不灭之刃小队对市民的搜救行动和保护行动也很成功，小队成员也全都安然无恙。 只是，无垠一回到总部就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这也让比安卡和丽塔有些无奈。 “唉……师父又把自己关进实验室了……”比安卡有些失落，“本来还想着给他买些衣服的……” “看来，我们只有等下次了。”丽塔走过来安慰道。毕竟无垠要是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那无论谁来都拉不走他。 …… “嗯……这次实验收集到的数据还算不错……我应该能将装甲的能力强化不少……” 无垠手上捏着一块透明芯片，桌子旁边便是那个黑匣子。 “冥骑士·永昼的开发阶段，是时候到第三阶段了…… 我很期待，你完全完成后的力量……” 叮叮当当滋滋—— 实验室再度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 “呵呵……真令人吃惊，我的老朋友，你总会给我带来惊喜。”奥托躺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观看着无垠身着冥骑士·永昼装甲对战拟似律者的影响，“我真是越来越期待，由你改进后的弑神装甲的力量了…… 不过，我还是最期待你这套装甲的完全体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呢……” 第135章 休格丝一族 比安卡一五一十地讲述着自己当年经受苏的试炼，而一旁的苏无垠则是十分认真地听着。 “真没想到，丽塔在你心里的关系就像苏和凯文那个家伙吗？而且……那时我在你的心目中和奥托差不多？”无垠不禁笑了笑，可随即眼神黯淡了下来。 须弥芥子如今已经在比安卡的手里，第二神之键也被早已不在苏的手里了。前文明的神之键除了毁坏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有明确的下落了。 然而，苏…… 【恒沙计划】已经完成，苏也因为长期加快观测平行世界的速度而油尽灯枯。这位英桀终于在那之后销声匿迹…… 在量子之海修复律者核心的那段时间里，苏无垠穿行过了无数世界泡，希望找到苏的下落。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唉……那家伙……” 想起以往这家伙平常时间都是眯眯眼、温和的样子，无垠一时哽咽。但他也不得不去接受这个令他难过的事实——苏，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师父……”比安卡看着无垠眼角噙着的泪花，也明白无垠并不好受。她只能轻轻地握着无垠的手，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 …… “了不起的一拳，比安卡小姐。”苏接下比安卡的一拳后，很快便察觉到了，“你真的很强。而且，你的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 “你是说……师父？”比安卡反应了过来，“你认识我的师父？” “你师父的名字，叫苏无垠，对吗？” 面对苏的提问，比安卡虽然心中很是诧异，她还是点了点头，但是依旧保持着警惕，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能毫发无伤地接下自己如此强力的一拳，还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师出何人。 （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是吗……无垠他一定经历了不少苦难吧……” 回想着当初他、凯文和华的一次联络时，华向二人说明了无垠因为用命搓出来太虚剑神而殒命的消息，两位男人心里都有些沉重。当初无垠在太虚山习武时，华就向二人联络了无垠重生的消息，两人自然觉得人类文明复苏、战胜崩坏的希望变得更大。现在失落的心情再度因为无垠的重生也再度缓和，苏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刚才的交手中，苏感受到了比安卡的优秀，所以他的心中有了个想法…… …… “选择啊……也对，这是他的选择。”无垠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前方越来越多的虚数使骸，然后拿出了装甲，“比安卡，我有个提议—— 不如我就只用这身装甲，和你比一比谁更快清完这些杂兵？” “求之不得，师父！” 这对师徒的潜意识里有这么一个理念——行动，比言语更能传递二人所表达的意思。而且无垠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为了测试这身自己已经有三年多没有研究的装甲。 但这也不能怪无垠没能早点把这从装甲天命总部早点拿出来，毕竟这玩意在2014年的第四阶段研发时期陷入了瓶颈，而且无垠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办法。加上对比安卡和丽塔的弑神装甲改进到了最后阶段，自己本身就忙得跟个陀螺一样，久而久之，无垠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弑神装甲了。 而直到最近他才想起来这个在自己的私人实验室里都快吃灰四年的装甲，加上奥托重回天命也让他有了回来的契机。不过讲真的，要不是因为这次实验，无垠估计就直接毁了奥托的计划，然后拿着自己的装甲直接走了。 但，现在无垠明白，奥托现在还不能死。 好了，话题扯回来。 “吃灰这么久，也该出来开开光了。” 无垠按下了黑匣子上方的启动按钮。 银色的光芒突然从黑匣子内部亮起，黑匣子也变成了一道银色亮光的光团！ 随后，光团的光芒逐渐黯淡，它也变成了一个圆环，刚好套在了无垠的右手上。待光芒散去，黑匣子也变成了一个银灰色的手镯，而在手镯的中心处（手背）有一个菱形的灰色水晶。 “这样就方便携带了。”无垠一边说道，一边用左手食指按了一下那颗灰色的水晶。 紧接着，改进后的冥骑士·永昼装甲直接着装在了无垠的身上。 经过第三阶段的研发，装甲的姿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首先是头盔。由一开始的古代骑兵头盔改为了另一种形式的头盔（具体形状可以参照超兽武装里面龙戬的头盔，但是嘴巴那一部分是由银灰色的魂钢保护着的，而且整体色调是银灰色。不过护目镜依旧是蓝色。）。比起一开始那种头盔，这一代装甲的头盔好看多了。 其次是上半身装甲。原本装甲的主色调为漆黑色，但是现在装甲的色调变为了银灰色。如果说之前的装甲像煤炭，那么这身装甲就像没提纯完全的银子。另外，在手臂部分，装甲有了冰蓝色的线条，而且是沿着静脉分布的样子，而且手部装甲的厚度进一步增加。而在胸部装甲处，装甲有了更厚一层的魂钢装甲，并且腹部的腹肌以及马甲线线条更加分明。同时，在两肩的地方装上了赤红色的、银色边缘的肩甲。 最后便是腿部装甲。腿部装甲的基本形状没变，只是漆黑的色彩只有大腿的外围有，其余原本漆黑色的部分全部被银灰色代替。而膝盖部分又加了一层魂钢保护层，而且在脚后跟处加上了一个小型推进器。 很显然，这次的装甲进行了一场大改进。性能大幅提升不说，在装甲极限速度、极限力量以及最大承受力的方面，无垠再次来了一套超级加强。 那这套装甲强到什么地步呢？打个比方吧——假如一个人能承受住这身装甲在超载模式下的负荷，就算没有神火的力量，单刷一个三核的律者（现文明）只是三分钟的问题……要是是无垠这个专属驾驶员来的话，就算是第二次崩坏时期无垠那个身体素质，小西琳也不会遭受那样的悲剧，他也不会就那么死了…… 言归正传。 看着无垠的新装甲，比安卡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不得不说，无垠这套装甲的颜值比起上一套要高很多了。 “师父，我有点好奇……”呆鹅一边踢飞靠近的敌人，一边问向自己的师父，“为什么您总喜欢用全覆式装甲呢，还是连头都裹住的装甲……” “或许是我觉得有些时候不露面的话能缓解许多尴尬。”无垠一边说着，一边解除了自己的头部武装，然后一把踩碎了脚下的虚数核心，“如果你不喜欢我把脸遮起来的话，我可以一直解除我的头盔。” “那倒不至于啦……”呆鹅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希望无垠不会遮着自己的脸。 “呵……你呀……”无垠笑着摇了摇头，并未重新着装头盔，“我都当了你这么久的师父，难不成还不了解你？” “我们还是快点前进吧，师父！” 此话一出，就算比安卡没转身，但是无垠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变急了。 （算了，还是别逗她了……） 看着眼前这个直女癌晚期患者，无垠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 “哼……”苍青趴在自己主人的肩上，发出了一声没有感情的哼声。 “别拆我台啊……”无垠嘴角抽了抽，怎么脸苍青都开始这样了？ 但是苍青接下来倒是直接穿过无垠的装甲，直接跑到无垠怀里睡觉去了…… …… 两位强者在前，再多的虚数使骸都是杂鱼。 两人的前进速度并不慢，虽然这段路途遥远且难知何时有尽头，但是至少两人同行，两人不会感到无聊。两人又是意志无比坚定之人，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干扰。 不过，他们前进依靠的不仅是感觉，还有幽兰黛尔手中的罗盘——【格尼乌斯】。 在虚数空间里，无论是时间、空间，都会在这里失去意义。 无论二人如何战斗、前进，本应该有的疲惫感却不会出现，似乎体力根本没有被消耗。 幽兰黛尔隐隐有些担心，担心计划的可靠性，以及种种不定性因素会导致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不知不觉间，幽兰黛尔落到了无垠的身后。 “别担心，有我在。” 无垠能感受到比安卡内心的担忧，但是他也明白，现在放弃的话，一切都白费了。 “嗯。” 少女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继续走下去。 “嗯？这是……”忽然间，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微弱声音从远方传来，一道紫色的亮光也在黑暗的前方出现——这与格尼乌斯指引的方向相同。 “你也听到了吗？”无垠转头问道，比安卡也肯定地点头。 奇怪的是，这片空间本来没有能充当声音传播的介质——也就是说，那道声音是直接浮现在脑海里的。这一点二人都心知肚明。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明白——在那声音的尽头，的确有人在呼唤着他们。 而且，幽兰黛尔感到很熟悉——那应该是一个很久以前就已经与他相识的存在。 “这个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无垠摸着下巴思考着，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比安卡！听得见吗，比安卡？”声音逐渐清晰，比安卡也瞬间明白了声音的主人，“我是时雨绮罗！我在这里！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都在这里！” “时雨绮罗……雪狼小队……”听到“时雨绮罗”这个名字，无垠立刻想到了雪狼小队，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紧接着，他重新着装上了头盔。 无垠和雪狼小队的缘分……可以说是一言难尽。但主要造成这一现象的显然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 但比起无垠黑着脸，比安卡却哑然失笑。 毕竟是曾经的搭档，她和时雨绮罗不需要多说什么。 随后，二人眼前的景象突然如同油漆涂抹一般出现了七彩的混合画面，再然后，变成了另一个清晰的世界。 “咳咳。欢迎来到我等休格丝一族的精神世界，【糖果屋】。”一团灰黑色的毛球（？）呵一位天蓝色头发的少女出现在了无垠二人面前，发话人竟然是那个毛球（？），“美丽的小姐，您可以用我们的语言称呼我们为【黑糖】和【水晶糖】。” “……喂，尼古拉斯，熟人见面一般可不是这么打招呼的吧？”天蓝色头发的少女对着尼古拉斯吐槽，随后便面向了比安卡，“嗨，比安卡。真的、真的好久不见了。有没有被我们的出现吓了一跳？” “嗯……真的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再次遇到你，时雨绮罗前辈。”比安卡点了点头，“还有——尼古拉斯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太了解外星生物的发育规律。” 三人在那叙旧，唯有无垠在比安卡身后一言不发。但头盔很好地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额……这位是……？”三人（可能）寒暄完毕后，时雨绮罗突然看向了无垠。 “前辈，他是我师父啊。”比安卡理所当然地回复道。 “欸——？”时雨绮罗瞪大了眼睛，“尼古拉斯！预告信上的第二个人就是他吗？！” “看样子是的。”尼古拉斯点了点头（虽然完全看不出来她到底点没点头），“再说了，预告信里明指的只有比安卡，另外一个人又没明说。” “你们暂且当我不存在吧。”无垠透过头盔说道，声音有些沉闷，“你们先说明一下情况。” “嗯。”时雨绮罗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介绍情况。 不过比起原来剧情，这里时雨绮罗的话就很郑重了。 原因很简单，当初时雨绮罗曾和无垠见过几面。但是对他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严肃、不苟言笑的威严形象。再联想到他又是比安卡的师父，很难想象比安卡到底经历了怎样艰苦的训练才能达到如今如此强大的地步，她的师父又是何方神圣。 甚至，时雨绮罗当初碰到这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时，她还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136章 【圣剑】幽兰黛尔 听着时雨绮罗的介绍，无垠不禁感叹休格丝一族掌握的技术确实厉害。不过听到说起比安卡体内的世界泡问题时，无垠听得格外认真。 虽然几人交谈时无垠一言不发，但是有关圣剑【幽兰黛尔】以及相关事宜他倒是一直在思考。 “欺骗虚数之树么……很麻烦的吧……” 他曾经和虚数之树近距离接触过一次，但那时虚数之树帮助他恢复了部分权能，并且让他观察到了一些其他时间线上的信息。只是虚数之树本身应该有自己的大意志的，可是无垠却怎么也感受不到。 “你是说，借助【砂糖银钥】的力量吗？”时雨绮罗面对尼古拉斯的回答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砂糖银钥】？”很显然，无垠没碰到过休格丝一族，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不然还有什么方法有可能实现跨越反演锚点的通讯呢？虽然有点对不起长老，不过物尽其用总是没错的嘛。” “那可是他老人家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勉强修好的东西啊。”时雨绮罗明白尼古拉斯的想法，但是从她的话中也可以知晓她还是有些顾虑的，“我们还是尽量小心一点来使用吧。” 当然，比安卡对此同样一头雾水。然后，时雨绮罗和尼古拉斯向二人解释了【砂糖银钥】的存在和作用。 当然，说起人类出现的败类导致砂糖银钥的损坏时，比安卡也只能拿出丽塔的例子来比喻了。 苏无垠，依旧一言不发。 但“人类的败类”这个词眼，显然让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随后，尼古拉斯便准备砂糖银钥启动的相关事宜，而比安卡、时雨绮罗和苏无垠便留在了原地。 “你们叙旧去吧，我先四处看看。”无垠转过身去，并解除了头部装甲，朝着前方走去。 “比安卡……你的师父，好像一直没变呢……”时雨绮罗看着无垠远去的身影，凑过来和呆鹅说道，“还是那样板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其实……师父不是这个样子的……”比安卡回想起几年前无垠日常生活的种种表现，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他其实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比安卡也只是粗略了解自己师父的过往，但她清楚自己师父承担着怎样的负担。正因如此，她和无垠的对话始终都要避开对方过往的话题。 “这样吗……” 不过，时雨绮罗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还是很快拉开了话题。 “哎呀，你们都已经是s级女武神了？就像当年的塞西莉亚大人和德丽莎大人呢！”时雨绮罗听说幽兰黛尔已经是s级女武神后感到十分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当然，对此事，比安卡说得十分谦虚委婉，同时也说出了自己三年前从奥托那里获得黑渊白花的使用权。 但就现在来看，比安卡认为自己还不能称得上是黑渊白花的主人，所以她认为是从塞西莉亚那里“借来”的。 不过，对于比安卡的谦逊，时雨绮罗也对她说出了有关黑渊白花的一段过去——和薛定谔博士有关的过往。 不仅如此，现文明的每一任黑渊白花的使用者都有一种距离感——一种纯粹的，对悠远历史的敬畏之情。就连塞西莉亚也有这样的感觉。 作为前文明时期遗留下的神器，黑渊白花所拥有的沉重感只有使用者知道。 经过时雨绮罗这么一说，比安卡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两个人交谈没什么距离感。 另一边。 “喂，你察觉到了吗？” “啊，一些虚数使骸吧。”玉回应道，“而且，我们遇到的问题不止这些。” “是啊，我算是理解你在量子之海里被限制实力的感受了。”弑耸了耸肩，“不过我倒觉得没什么，只要虚数之树自身不出手直接干涉，那些虚数造物对我们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但还是小心一点吧。”玉来到了糖果屋的外围，同时对着弑说道，“虚数空间充满了未知，小心谨慎总要稳一点。” 看着这些缓缓向自己逼近的虚数造物，无垠不慌不忙地朝着它们走去。 砰！ 无垠一拳击碎了一个朝他扑上来的虚数使骸，同时一把握住了裸露出来的虚数核心并直接捏碎！ 而这时，尼古拉斯也告诉了比安卡二人出现的意外。 “拜托你了，比安卡——要是【糖果屋】本身遭到入侵，事情可就麻烦了！” “交给我就行。” “师父？” 叱嘤—— 数十道冰蓝色的长剑飞出，径直贯穿了现场所有虚数造物的虚数核心！ “没想到你能将装甲的能力和太虚剑气结合。”弑看着插在虚数核心上正在消失的长剑，兴致盎然地说道，“我也有些好奇这装甲的完全体了。” “有点难。”但玉摆了摆头，“装甲设计的第一阶段是对外观、基础能力的敲定，第二阶段是设计进阶能力来进行对我自身律者力量的适应，第三阶段便是进一步贴近与我自身各项能力的契合度。可第四阶段，也就是最终阶段到现在我都没有头绪。 ——如何让它拥有和神火大剑一样的灵智。” “慢慢来嘛。”弑倒是一点都不急，也希望另一个自己不要急于求成，“毕竟这装甲的设计难度丝毫不亚于自己设计创造一个全新的神之键，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弄，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玉点了点头，随后便起身回到了糖果屋。 “都解决了。”无垠摆了摆手，“放心，比安卡，下次有机会的话就让你出手。” 无垠知道自己徒弟什么性格，所以得提前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幽兰黛尔也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然后，三人同时看向了尼古拉斯。不过从她调出的操作屏上，无数密密麻麻的外形文字飞快滚过，光是看样子都会不明觉厉。 “刚才多谢你出手啦，苏无垠小哥。”尼古拉斯感谢道，不过手上的工作没有停止，“不过可能还是要麻烦你们再等一会儿。对方出于对信道稳定性的担忧，选择了优先处理任务、之后再建立完整通信的模式。” “对方？你是说……小幽？”比安卡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已经联系上它了吗？” “小幽？难道是【圣剑】幽兰黛尔？”无垠问道，而比安卡也用点头答复。 “啊——是的。那个人工智能。”尼古拉斯同样也回复道，“它正在全速接收由【砂糖银钥】传输的世界泡临时连接方案，所以还不能切换出人格形态。” “……明白了。”比安卡有些激动，但是又似乎松了口气，“正好趁这段时间，我也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是指……心理准备之类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能在今天获得这样的机会，我……非常感激。” 但是无垠看着自己徒弟的眼神有点怪。 （为啥这妮子跟一个人工智能说话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难道……） 但无垠没有明问，免得两个人都尴尬…… 尼古拉斯摆了摆手，表示这些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很快，通话顺利接通了。 “啊，等等——” 但显然，比安卡还是有些没准备好。 “测试、测试。”一个貌似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声音传了过来，说话时还特地拉长了语调，“比安卡，能听见吗？听见了要大声回答我哦？”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听得很清楚，【圣剑】幽兰黛尔！”比安卡的回应也十分迅速，而且从她的语气中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激动。 “哎呀。几年不见，你好像已经从小女孩出落成大姑娘了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小幽的声线是小女孩，但说话的口气和方式却是一个老前辈的样子。 然而，这个人工智能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正在喝红茶的无垠把茶直接喷了出来——“——现在三围有多少了？差不多有9开头了吧？” “噗——咳咳！” “……喂！”比安卡的脸颊瞬间爬上两抹绯红，“你这家伙，怎么一上来就跟我玩不正经的啊？！绮罗前辈还有我师父还在这里啊！” “嗯……其实小幽你猜的也不错……”然而，无垠此刻却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砰——！ “嘶——疼疼疼！”无垠捂着自己的脑袋上被自己徒弟一个栗暴敲出来的大包，赶紧跑远了。 “师父——你站住！”比安卡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的师父这么为老不尊（bushi）。 一旁的时雨绮罗一脸厌恶地看着远去的无垠，难以接受无垠一本正经犯贱的样子。 “幸好比安卡你没被你师父带坏……”时雨绮罗小声说道。 …… “喂！你干嘛犯贱啊！你是要毁了我在她们面前的形象吗？！”玉在精神世界里面垮着个批脸，朝着弑瞪着死鱼眼。 “噗——哈哈哈哈……”弑反倒是笑嗨了，“你自己不也闷骚吗？ 放心，比安卡绝对不会因为这点讨厌我们的。” “下次不许这样了，你要是想犯贱了，先跟我商量一下。”玉翻了个白眼，毕竟二人现在对身体的掌控权是一样的，虽然玉还是长时间控身，但是要是弑突击一下他也没办法，玉也只能这么说。 “行行行，尊重你这个伟光正的师父形象~。” 但很显然，弑的答复还是让玉很担心…… …… 等无垠回去的时候，比安卡也已经取出了【圣剑】幽兰黛尔的核心。 但是，比安卡看到无垠的时候，脸颊还是会微微泛红。 “虽说目前还没有办法实现【世界泡独立】的最终目标，但我们至少不需要一直都用【你】的身体来保护那个世界了。”小幽接着说道，“顺便，我帮你校准了那个【须弥芥子】：这样，即使将我的核心授予他人，你也仍然可以在短时间内继续使用星凯的力量。” “咦——你这么一说，星凯确实没有直接消失……” 小幽也解释了原因——【星凯】真正依靠的是量子之海本身的力量。 不过比起这些，小幽显然对须弥芥子更感兴趣。 “那是一位名叫【苏】的战士，利用空之键创造出的世界泡。”无垠突然说道，“这个世界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须弥芥子了。” “是这样啊……”小幽似乎明白了无垠话里藏话，“不过话说回来，你就是比安卡口中的那位师父吧？” “嗯，初次见面，【圣剑】幽兰黛尔。”无垠点了点头，“叫我无垠就好。其他的事情让比安卡和你细说吧，我得去虚数之树那里一趟。 另外，比安卡，等你们谈话结束，任务完成后，直接用格尼乌斯回天命就行，不用等我。” “欸？师父……你……”比安卡有点难以置信。 “祂……在呼唤我……”无垠说的话没头没尾，“而且，我也要得到一个答案。” 说完，无垠的身形便自顾自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唉……不能看到你师父的脸还真是有点遗憾呢，比安卡~。” “好啦……小幽，还是说说那位名为【苏】的前文明英雄吧。”比安卡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师父他……” 比安卡向小幽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师父，同时也告诉了它有关恒沙计划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苏既然将千界一乘和须弥芥子托付给了比安卡，那就说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真正的答案。 前文明已经过去，真正能决定现文明人类命运的，就应该是现文明的人类。 大约两分钟后，小幽因为虚数之树和世界泡之间的连接因为混沌而难以预知，这次的对话也只能到此为止。 不过，他们还有未来，不是吗？ 毕竟约好了要一起去吃巧克力巴菲呢。 …… “你为什么要呼唤我……”无垠的灵魂再度出现在那片血色的沙地上。 他看着那棵再熟悉不过的【树】，心中的谜团和猜想越来越多。 可当他的灵魂触摸到那棵树上时，海量的画面传入了他的脑海，他的疑惑即将得到解答…… 第137章 纷争再起 “综上所述，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自即日起，辞去天命主教一职，并彻底——退出组织。” 无垠一脸凝重地看着新闻里奥托宣布自己离职的消息，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奥托是一个机关算尽聪明绝顶的人，他下的每一步棋都必须仔细揣摩。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如果单论心理博弈和揣测、利用人心的能力，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胜过奥托。很明显，苏无垠同样不在其列。即使经历了好几世的冲刷，走过的路有数千年之久，但苏无垠依旧远不及奥托这家伙。或者说，他不如奥托那样几乎没有底线的行为准则和为达目标不惜一切的疯狂偏执。 简单来说，苏无垠尚且还属于半个正常人，但是奥托那家伙纯属byd…… 好的，扯回来…… 总之，奥托辞去天命主教一职的行为本来就很可疑。而且，这在无垠眼中其实代表着另一层意思。 天命主教，它不仅代表一个职位，更代表一种身份、一种责任。 虽然奥托有不少魂钢躯体，无垠现在又不太清楚他是不是又偷偷造一些出来了（虽然无垠也毁了不少。），而且奥托完全可以用意识转移来偷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天命主教】的帽子依旧扣在奥托头上，还是会有一些约束。 可一旦这种约束消失了呢？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奥托已经脱离了公众视野，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阻碍了？他也可以完全放开手脚了？ 而且，高调地宣告自己的辞职，这样的做事风格和无垠所认识的那个奥托的风格可不像。这也说明了奥托身上绝对有猫腻。 而无垠最担心这一点。 有关抵达虚数之树的计划，无垠很清楚，也曾帮助过奥托计划中的一大部分。但是无垠明白，这个男人一旦脱离了自己的视野，必定会整出什么大乱子。 直觉告诉他，这次他是非去不可。 “呼……多谢你的消息，夜枭。”无垠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朝着夜枭点了点头，“接下来你自己去安排自己的时间吧，我需要你的话就会联系你的。” “明白，boss。”夜枭鞠躬，随后便消失在了无垠的视野内。 “唉……真会给我折腾……” “嗨嗨嗨！我tm来辣！”突然，白无垠从无垠身后冲过来，右手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咋了？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算啦，不说这些。有关你的【冥骑士·永昼】装甲，维尔薇已经把相关测试进行了一遍。 结果当然是十分完美！就连维尔薇都赞叹这套装甲呢，毕竟能和我们前文明的神之键媲美的人造装甲真是难得一见啊。” 白无垠一边夸赞道，一边将手中那亮银色的手镯递给了无垠。 黑无垠一伸手，那镶着白金色的菱形水晶的银色手环瞬间飞出，然后牢牢地套在了无垠的左手上。 “嘿！这孩子还真乖。”白无垠打趣道。 “嗯。”黑无垠点了点头，轻轻地抚摸那颗水晶，似乎这就是自己一手培养的新生命。 而记忆，也回到了当初在虚数空间内的那时…… …… “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么多？”无垠看着眼前的【树】，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我知道你完全有轻松抹杀我、抹去我存在的力量，这种事情，你同样也能很轻松做到。 但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 在刚才脑海里的画面，无垠看到了无数条时间线上的自己，看到了无数不同的世界的模样。但，最吸引他的，还是有关苏的去向。 不仅是画面，苏无垠的脑海里还有一句空灵的话语——【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被某个意识带走。】 【某个意识？什么意识？崩坏意识吗？】 但树没有回答。 无奈，无垠只好问出了那个问题。 而后，空灵的话语再度出现——【结果。未来。】 仅仅是两个词语，无垠还猜不出意思。 但还没等无垠开口问，一股强大的虚数能量从虚数之树发出，变成了一颗光团，飘到了无垠的面前。 【将其放入装甲。】 可是，为什么这次对方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先前倒是只蹦出来两个词语。 但下一秒，无垠的灵魂就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回到了自己体内。 “这……” 无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现在每个人都跟自己玩谜语人是吧？ 但看着手上那颗由庞大虚数能量形成的光团，再结合那句话，无垠很快就明白了意思。 于是，在虚数之树的帮助下，苏无垠成功地完成了【冥骑士·永昼】装甲的研发。 神奇的是，那颗光团还蕴藏着一点信息，指导无垠将一缕灵魂力量加入其中，然后再融入装甲。之后，装甲便有了灵性。 完全体的永昼装甲也完全发生了些许变化——银灰色的主色调被替换成了白金色，而肩甲则是变成了一边一半的倒等三角形装甲武装。其余的主体基本没变。 但无垠做过测试——这身装甲可以说已经算一个移动的武器库了。而且严格来讲它已经不算装甲了，说它是百变武装库都不为过。 “那么，我该出发了。”黑无垠点头说道，同时按下了那颗菱形水晶。 一抹蓝色的光芒自手环发出，并瞬间笼盖了无垠的全身，随后，手环消失，冥骑士·永昼的装甲各部分也出现在了无垠全身附近。而奇特的是，无垠按下菱形水晶的同时，他的双眼下方各出现了一条白金色的条纹。然后，装甲直接套了上去。 一切准备好后，无垠便出发了。目的地——维也纳。 …… “薇拉！你在哪里？薇拉——！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 轰——！ “怎么回事……有人在呼救吗？”幽兰黛尔有些疑惑。 “快去看看吧！”但是，学院长还是那样救人心切。 然而，当她们来到现场时，看到的便是—— 喀拉—— “起来，振作一点。如果你想找到那个叫薇拉的人，就给我跟个爷们一样站起来！” 灰尘掩盖不了白金色装甲的色彩，身着装甲的人在一堵倒塌的墙内拉住一位金发男子的手，并把他一把拉了起来。 “师父？” “欸？是无垠吗？” 比安卡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师父的装甲。而德丽莎倒是有些惊讶，毕竟她从没见过这身装甲的无垠。 “好久不见，德丽莎学院长。”无垠打了声招呼，然后扶着身旁的“奥托”走了过来，“他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去找奥托。 有什么问题的话，等我忙完之后再问吧。” 说完，他便迅速离开了。 无垠能察觉到奥托那这座镇上的教堂里，但是丽塔也在。 （奇怪……丽塔不是昨天去世界蛇进行交谈工作了吗？怎么会被提前召回？ 而且……999枚支配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也在那里，至于最后一枚……） 无垠回头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几人，尤其是那位他刚救出来的“奥托”。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你真闹出什么大事，那我就真的不会手下留情了……） …… “我就知道你回来，我的老朋友。”奥托站在教堂里最显眼的地方，仿佛他就是神父一般。 “给个解释吧，奥托。”无垠并没有解除头部的装甲，但他锐利的目光依旧能让人察觉到，“高调行事绝不是你的风格，你的反常让我怀疑——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呵呵……朋友，何必这么心急？”奥托依旧在和他打太极，“既然我没有对你说出我的计划，那就说明现在这些还不能公布。时候到了，我的计划的全貌自然会揭晓。” “可我没那个耐心，也没打算承担因为你的计划对人类社会所造成的损失。”无垠摇了摇头，“而且自打一个月前的实验那时起，我用意识权能探查你的记忆却被神秘的力量阻挡—— 种种迹象以及事实只会让我对你的疑心继续加重。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在此彻底终结你的计划，并彻底抹杀你。” “呵呵……老朋友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抱歉，我现在还是不能给你答复。”奥托将右手食指竖于嘴前，“但请放心，等到我的准备工作彻底完成，我会让你比任何人都要提前知道我计划的全貌。” （——直到最后，由你、琪亚娜和幽兰黛尔，一起送我去那个地方……） “？！”无垠猛然发觉有什么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似乎是一声低语，但他完全没有听清其中的内容。 “可我们还有很多恩怨尚未了结。”无垠双手抱胸，语气低沉地说道，“所以，要是你不在了，我又找谁来算账？” “放心吧，我的老朋友。”奥托突然背对着无垠张开了双手，语气有些激动，“等到了那个时候—— 我会让你——亲自送我下，地，狱！” 说后面一句时，奥托突然转过身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来。 “奥托·阿波卡利斯……”无垠的语气突然冰冷，“活这么久，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比你还要疯狂、偏执……哪怕是凯文、我……” “呵呵……我的老朋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吗——这是一场豪赌。” “呼……我该怎么评价呢？你这个该死的赌徒。” 潜伏在暗处的丽塔听着二人的对话显得没头没尾，自然也很难猜出两个谜语人到底在聊什么。 不过奥托的反常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同样也在揣测。 而且，当那个最新的s级女武神出现时，她就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又要变天了…… “还请你放心，老朋友，毕竟你也察觉到了，那999枚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就在我的手上。”奥托的眼中难以掩盖他的狂热，“等到德丽莎她们将那家伙带回来，我便会将这些核心悉数奉上。 ——这，就是我的诚意。 至于那些律者核心是真是假，你一眼便可以看穿。” 这话无垠没法反驳，毕竟那些核心是真的。 “老朋友，你会见证的……你会见证一场奇迹的诞生。” “希望你的话是真的。” “老朋友，我没有说谎。” 难以猜测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方式。 但无垠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将自己的一切作为押注，并全部放上了牌桌。 第138章 人性，命运 一段时间后。 “呵呵，她们快到了。”奥托看向教堂外，而他说的话无垠也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先前琥珀就已经联系过幽兰黛尔她们了，所以来者也只有可能是她们。 而在教堂外。 “……或许在她看来……这就是她面对这个既不公平也不合理的世界的……最后的抗争吧。” “或许如此。但圣女之所以是圣女，就是因为她代表的精神力量，事实上比她自己想象的要强大许多。”奥托从教堂走出，并缓缓说道。 “……爷爷？”奥托的如期出现倒是让德丽莎有些惊讶。 “啊，德丽莎。”奥托冲自己的孙女微微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有许多话想对我说—— 不过，还是让我先把重要的事情办稳妥吧。 我已经夺取了99.9%的支配之律者核心；而剩下的0.1%，最后一块拼图，此刻也即将落位。 来吧，各位。让我们在这间教堂遗址的内部，共同迎接这一标志性时刻的到来。” 众人随后进入教堂，门外的警戒工作便交由琥珀处理。 而当众人进入教堂遗址，却发现999枚支配之律者核心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散布开来。 奥托向众人解释了自己利用第二神之键将这些核心聚合体拆分开来的目的——锁定最后一枚核心的位置。 “——是时候了，丽塔。回收我们的【实验道具】吧。” 呼——叱—— 冷酷的镰刀从暗影中划过，发出了一道不知是清脆还是沉闷的声响。 还没等幽兰黛尔和德丽莎反应过来，她们带来的【客人】，已经化作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异质躯壳。 “……丽塔！你做了什么？！”幽兰黛尔的呼吸有些急促，同时也在质问丽塔。 “冷静，幽兰黛尔大人。”丽塔也尽量让比安卡平复心情，同时也说明了原因，“它只是主教大人的另一具魂钢身体罢了。” 奥托伸手朝那道被镰刀切开的【尸体】，在一滩紫色的液体中摸出了一枚黄色的核心——正是最后一块支配之律者的核心。 “这才是你的行为方式。”倚靠在墙边的无垠倒也发话了，他还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如果是对你的目的有利且省事的办法，你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执行。 ——亲手创造一个‘有意识’的个体，然后在目的达成后直接抹消……” “别那么在意嘛，老朋友。至少，我已经将这最后一块拼图收集到手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亲眼看到一个“生命”的消逝，德丽莎惊怒交加，愤怒地质问着奥托。 随后，奥托便不慌不忙地向众人解释了整个【完全回收计划】的经过。 “是啊。可你难道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做这样的事吗？”奥托对比安卡反问道，“比方说……我五百年前曾救过某人一命，但五百年后还是对她拔枪相向。 ——这才像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会做的事情。 再比方说……” 奥托简略地诉说了自己的数件过往，但是无垠听了之后拳头握得更紧了。 符华、西琳、琪亚娜…… 她们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可她们都被奥托伤害过。 “幽兰黛尔，这些事情你明明多多少少都知道前因后果——可事到如今，你却在一起一个只存在了几个小时的机械意识？” 砰——！ 奥托刚说完这些，身形便直接倒飞出去！ “你这家伙……说够了没？！！” 无垠此刻解除了右拳上的装甲，很明显，他刚刚就是用没有装甲武装的右拳对着奥托的脸上就是猛然一拳！ 这一拳力道不小，即便是魂钢身躯，而且貌似是奥托这么多副身躯中最硬的一副都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凹坑。 但是，无垠还是控制了力道，免得一拳直接把这魂钢躯体的脑袋给打碎。 无垠的脾气已经够好了，但这次，他不揍奥托心里根本说不过去。 “咳咳……”奥托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抱歉啊，老朋友…… 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你很生气吧？但我可以道歉。” 但是，奥托站起来后，手摸向了脸上的凹坑，很快，他的脸恢复如初。然后，他接着说自己要说的话。 “因为在我看来，【投鼠忌器】并不是一种丢人的行为。”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比安卡和德丽莎身上。 一个是他最骄傲的学生，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不得不承认，奥托对她们真的是关爱有加。 ——即使他十恶不赦。 他的辞职是认真的，他要离开天命也是认真的。 这个男人位高权重了数百年，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那是用什么也换不来的无价之宝，值得我献出自己的一切。” “你究竟找到了什么？”德丽莎质问道。 “找到了一段时间，找到了一个尚未死去的神圣灵魂。”奥托缓缓说道，但是眼神异常坚定，“你知道的——好多人死得太晚；而有些人又死得太早。 她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死亡，但每个人都知道那绝非恰当的时机。相反，如果我可以决定自己的死亡—— 我会用自己的死亡来向她证明，真正的自愿去死、真正的死得自愿，对生命而言究竟是怎样壮丽的一个休止符。 到那时……她就会意识到，在那原本停滞的未来，她的生命还能释放出怎样辉煌的人性光芒。 来吧！为了让我们的关系今后还可以维持下去，就请你先收下这份礼物吧…… ——我亲爱的德丽莎。” 在众人的见证下，整整一千枚支配之律者核心在奥托的手中汇聚并融为一体。而后者只是略抖衣袖，犹如把糖果扔给孩童一般扔给了德丽莎。 他在最后将自己的遗产全部留给了德丽莎，让她当上拥有完全权力的【天命大主教】。 至于他，奥托·阿波卡利斯，将会踏上他人生中最后一段旅途，去世界的彼岸去寻找那个唯一的存在——一个在场的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英雄—— “卡莲·卡斯兰娜…… 唯一值得我献上一切的人。” 奥托慢慢走出了教堂。 “等等！”但德丽莎立刻追了出去，她的心中还有很多疑惑。 然而，追到门外时，奥托早已不见了踪影。 即使是问向琥珀，但对方选择保密，德丽莎也不好强行追问。 不过，依照丽塔的说法，她和幽兰黛尔服务奥托的周期已经结束，现在估计是和德丽莎她们一伙的了——这一点，奥托也批准过了。 而苏无垠，他站在教堂的门口。由于头上的装甲，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睛正在瞥向某个方向，而他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话说回来，无垠，你要不也一起来休伯利安吧。”德丽莎突然问向无垠，让他把思绪拉了回来，“好几个月不见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嗯。”无垠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随后他心念一动，浑身被湛蓝色的光芒包裹，浑身的装甲也瞬间解体。 他解除了装甲，露出原貌时脸颊上的白金色条纹也逐渐自下往上消失。 “走吧。” 一行人迅速回到了休伯利安。 而在休伯利安上，琪亚娜、布洛妮娅、希儿特斯拉、爱因斯坦、阿琳姐妹、姬子、温蒂……所有人，一个不少。 而无垠的出现，也成为了点燃氛围的火星。 “欢迎回来，无垠。” 以德丽莎为首的休伯利安舰员们都期待着他、芽衣和西琳的回归。 虽然现在芽衣还没有回来，但是能有一人的再度归来依然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嗯，我回来了。” 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踏上了这艘命运的战舰。 …… “呵呵……放心，芽衣和琳儿在世界蛇里过得很好，实力的进步速度也是一日千里。”无垠坐在沙发上，对着众人讲述了他们三人在乐土的各种各样的经历，同时有关冰之律者——安娜·沙尼亚特的事件他也尽数道来，“如今，我们对抗崩坏的队伍正在逐渐扩大，等她们在那里的试炼结束，我们休伯利安号上的人就可以全部团聚。 那一刻，不会需要太久。” 这句话就像是一针强心剂，鼓舞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无垠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旦他在乐土里的修炼彻底完成，那么也就彻底证明一件事—— 他与终焉，与这位命运中最强的宿敌的最终决战便会真正到来。 而那一战，或许便会真的会决定现文明人类的命运。 而他，不能输，也绝不会输。 可是……如果真的打不过呢？ 虽然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五万年前的自己，完成往世乐土的修炼后他的实力还会大幅增强。 可终焉不会吗？ 以自己已经得知的信息来分析，终焉之茧外的封印——曾经自己燃尽一切所制造的封印的力量已经相当薄弱。 在冰之律者的事件中，无垠能感受到终焉的力量增强了不少——极有可能是分解、吸收了自己封印中的力量。 如今自己的实力已经恢复，他同样能感受到终焉之茧的封印正在不断被削弱。 他不是没有信心，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论是玉，还是弑。 但是他们都明白，凡事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要怎么做？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就算自己真打不过，自己和终焉的实力差距也绝不会和五万年前那么大。 如果那时自己真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那么终焉必然也会重伤。 到了那时，大不了再把祂封印一次。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再封印数万年。 只是，这么做的话，他真的对不起她们…… 第139章 立场 第二天。 在琪亚娜和幽兰黛尔交谈完成后，无垠突然出现，并说想看看她们实力如何。 “加油啊，不然你们可没办法突破我的防御的。” 苏无垠身着冥骑士·永昼装甲，在一片自己开辟的空间里看着自己面前五米远处的两位少女。 亮银色的金属六翼从他的背部装甲延伸而出，而他本人则是将双手负于身后，说话的语气相当轻松。 “虽然你们二位对自己的力量掌控已经到了相当高的层次，但是你们对我依旧不敢使用全力。”无垠接着说道，“但我劝你们最好动真格，不然小昼就要生气了。” “虽说已经知道无垠这身装甲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但是战斗能力也太强了点吧……”琪亚娜一边思考，一边正在和这三双翅膀中的一对翅膀周旋，“且不说硬度高得离谱，我拿亚空之矛使出全力也刺不穿，无限延长而且完全无死角的防御……” 至于幽兰黛尔，她由于身着辉骑士·月魄装甲，战斗力比起还没变萤火虫的琪亚娜要强上一些，所以她对付两双翅膀。但是很显然，她的想法和琪亚娜差不多，处境更是好不到哪去。 【六翼·天使长】，便是这一招的名字。 这一招的实用性很强，能很好防御四面八方的敌人。而且由于无垠的大量改进，装甲的基础攻防数值可以说是有了极大的提升，而且形成的金属六翼的硬度、延展性和柔韧性极强。而且即使被斩断，这些金属翅膀也能迅速再生。而进攻时，这些翅膀也会变成锋利的刀刃，撕裂眼前的敌人。 另外，装甲的自主意识使得装甲也能自主进攻防御，很大程度上能为无垠分担战斗的压力——面对比较弱的敌人，无垠都不用出手，直接让装甲ai上去干就行了，比自己强的（虽然目前基本上没有），一人一甲意识相连，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而眼下，无垠打算先让小昼和琪亚娜她们打一打，直到对方两人使出全力后自己再亲自上手。 然后，装甲上的翅膀，对着两位少女倒竖起了大拇指。 “小昼，不许那么没礼貌。”但很显然，无垠对自己装甲的行为有点不悦。 亮银色的翅膀突然有些下垂，小昼估计有些失落。 “行了，让我看看你们动真格的实力。”无垠的头发与眼睛忽然变成了冰蓝色，双拳横于胸前相碰，同时头上的装甲也武装起来，“在我面前，不需要担心任何东西。” “幽兰黛尔，看来我们要是不动真格的话都有些说不过去了。”琪亚娜能感受到无垠周围的崩坏能浓度瞬间飙升，她也明白下一步该做什么。 “嗯，来吧，让师父看看我们的进步。”幽兰黛尔点了点头，毕竟每次和自己师父交手，自己总能学到不少东西。 琪亚娜变成了薪炎之律者的形态，而幽兰黛尔则是召唤出了。 “这才像样。”无垠点了点头，随后单手一握，一把白金色的月牙长戟出现在了自己手中，“别误会，我不用神火·极焱陨就是怕把这片空间被崩碎。 用你们的力量，三分钟内给这身装甲撕开一道口子，就算你们赢。晚上我会准备一些奖励。 请放心，我的装甲有再生能力，而且别忘了，我也是位科学家呢。 尽你们所能，让我露出破绽吧。”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发动了进攻！ 操控的呆鹅直接从正面进攻，而萤火虫则是利用空之权能瞬移到了无垠的身后，提着大剑便发动了进攻！ 不仅如此，即使是瞬移了，琪亚娜还是留了个心眼，即使是在背后，她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以防接下来的突袭会被那金属六翼阻挡。 “分工明确，配合不错。”无垠夸赞了一口，但随后话锋一转，“但可惜，我可不是靶子。” 无垠突然暴起，提起长戟便冲向了面前逼近的幽兰黛尔，猛然将手中的武器掷出！ 幽兰黛尔的反应很迅速，她随即就操控【king】一剑挑飞了袭来的长戟。 但是，苏无垠的速度，比飞出去的长戟还要快！ 砰——！ 蕴藏着爆炸力量的一拳猛然挥出，幽兰黛尔只能架起的巨剑对着无垠砍了下去！ 然而，左右互搏之术在身，无垠完全可以用左手挥出和右手同样力道的一拳！ 结果便是，幽兰黛尔被击退数十米。 与此同时，琪亚娜手中燃烧着烈焰的大剑也抵达了无垠的后背！ 当然，六翼也做出了相应措施——六翼交叉，形成了一张亮银色的盾牌！ 铛——！ 琪亚娜一剑斩下去，盾牌瞬间出现了不少裂纹！ 但瞬间，这张盾牌就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手持长戟的无垠杀到了琪亚娜面前！而变成盾牌的六翼重新恢复了原样，并对着无垠身后的幽兰黛尔发起了进攻！ 短短数秒，无垠便将两人全碰上了一次，还直接破了两人前后夹击的想法。 而手持长戟的无垠直接对琪亚娜来了一波猛烈的进攻！ 面对攻速上的压制，萤火虫明显感觉到无垠已经放水了。因为她能察觉到，无垠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在和自己的同等水平。 “喝——！” 一道大喝声传来，比安卡的骑士枪袭来！ 无垠猛然拧身翻旋，用长戟的月牙刃架住了对方的骑士枪，然后毫不犹豫地单手用长戟来了个大回旋，直接逼退了比安卡，接着收回了六翼。 当然，也回到了比安卡的身边。 “不错，但还不够！” “那就接着来！” 空间内，碰撞声不停响起。 …… 两分半后。 无垠看着左臂上装甲的裂纹，又看了看面前两个脸颊有些微红，还微微喘着气的少女，他欣慰地笑了。 “不错，两分四十秒能让我露出一个破绽并抓住，你们很不错。 按照约定，晚上我会给你们准备一份小礼物。” 他轻抚装甲的裂纹，随后那裂纹便消失不见。 随后，他心念一动。 叱呼—— 肋下、肩膀、后背的出热孔喷出冰蓝色的火焰，然后他便解除了浑身的装甲，自身也从律者形态下退出，并将自己和另外两名少女传送了出去。 “师父，时候不早了。”幽兰黛尔提醒道。 “嗯，按照约定……”无垠抬头看了看天空。 “去大桥那里进行律者对撞实验吧。”琪亚娜接道。 “呵……没错。走吧，别让博士她们等急了。” 三人很快便回到了大桥。 而在那，布洛妮娅等人都已经在那等着了，同时实验所需的平台也搭建完毕。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加油。我来确保不会有什么敌人来妨碍你们。”无垠打了声招呼，然后猛然一跃，直接跳上了大桥边上的路灯顶上开启了真理之眼，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而桥面上，在瓦尔特（通讯）和符华等人的指导下，对撞实验进展顺利。 “律者核心，定向解放！” 不过，两位挚友的配合自然默契，实验也是一次就完美成功。 当然，近距离观摩律者权能的使用，也让幽兰黛尔受益匪浅。 “完美的配合。” 无垠在实验结束后便回到了众人面前，同样也夸奖了一番。 不过，就在众人的氛围比较欢快时，一个人的通讯却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奥托·阿波卡利斯。 “休伯利安的朋友，以及我的女武神们……大家下午好啊。对律者核心的研究还算顺利吗？” 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像奥托这种行为，在场的所有人有很警戒。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垠一脸不耐烦地嘴臭道，“你再打太极，别怪我瞬移到你身边来给你脸上再来一拳。” “哈哈……老朋友，你还是那么‘幽默’。”奥托轻笑一声，随后便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我现在确实没什么事要找休伯利安的各位；我只是有任务要交给天命的s级女武神，以及——苏无垠。” “是与你之前说的【旅程】有关吗？”幽兰黛尔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你们只要来帮一个小忙就可以了。”奥托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啊，对了。不灭之刃的其他队员们——你们都可以留下来继续帮助我的孙女。 毕竟她很快就要接任天命的大主教了，大家提前熟悉熟悉业务也是很不错的。” 不过，奥托所说这次与这里大多数人的交谈，让很多人都有些猜忌。 当然，奥托和瓦尔特的舌战同样有。 只是，当奥托说出【k423】这个编号的时候—— 轰——！ “我想你不应该不知道【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吧？”无垠将手从空间传送门里伸出来，一脸厌恶地看着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奥托，“你要是在叫琪亚娜是所谓的【k423】，你这具身体先掉一条胳膊吧。” “好吧好吧……【琪亚娜·卡斯兰娜】……” 但这家伙散漫的样子还是让无垠很不爽。 德丽莎虽然有些想问的话，但是被奥托一套谜语人操作给搪塞了过去，随后奥托便向三人说明了会面地点，然后直接挂断了通讯。 其实他不必要说地址，毕竟无垠刚才揍他的时候就已经证明无垠知道他的位置了…… 奥托的谜语行为自然让特斯拉怒气值暴涨，但是面对奥托这些行为，要想探明其中的原因和意图，就必须得和他亲自会面。 “放心，有我在，这家伙掀不起什么波澜。”无垠说道，“不管这家伙想做什么，一旦对大家不利，我会当场封住这家伙的行动。” “嗯，一路小心。休伯利安的各位也会给你们及时提供援助。”德丽莎点了点头。 其他人的态度也是如此，毕竟她们对前去三人的实力十分放心。而且，就算有什么坏的情况发生，她们也会第一时间前去支援。 “加油，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 “你也是，薪炎之律者。” 比安卡和琪亚娜默契击掌。 “我们走吧。”无垠打开了传送门，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丽塔和幽兰黛尔紧随其后。 而当苏无垠看到一个看上去有些神州古风装束的女子时，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李小姐？你也在这里。”幽兰黛尔有些惊讶。 “还是用全名来叫我吧，被你客气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李素裳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回复道。 “我能感受到你的太虚剑气……”无垠目光如炬地看着李素裳，“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太虚一派的吧？” “正是正是！”李素裳看到无垠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参见苏无垠前辈！” “你应该听过一些传说吧……”无垠神色有些古怪，“啧……” 很明显，一千多年前，苏无垠在太虚山身陨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啥也不知道。而且严格来讲，那次实验后无垠并没有回到天命，而是置身于虚数空间，找了一段时间才重新找到回本征世界的路。所以苏无垠还真的没见过李素裳。 但是，在他那一世和苍青一起守护天下苍生时，他已经三百岁了。正因如此，【青龙仙人】的传说也在神州流传过很长一段时间，鼎盛时期甚至和【赤鸢仙人】其名，而且似乎到现在都还存在。 无垠反倒是觉得，对方怕是看着现在自己肩上趴着的苍青，以及各种传说和奥托给她提供的信息，她才能一眼认出自己的。 不过，看到奥托就在这里的不远处和琥珀交谈时，他径直走了过去。 “所以，主教真的没把那件事情告诉你们么？”无垠走后，李素裳便和幽兰黛尔、丽塔交谈起来。 …… 大约半年前。 世界蛇总部内。 “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聊聊？”无垠大手一挥，一片奇妙的空间之力将周围包裹起来。这样就没人能打扰他和凯文的交谈了。 “无垠……”凯文的语气严肃，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放松。 “圣痕计划，对吧？你的心思很好猜。”无垠倒上一杯上好的热红茶，抿了一口，同时回道，“我猜得到，所以对你的计划没有进行太大的干涉。” “你已经察觉了吗……” “凯文，我知道很多。”无垠叹了口气，看向凯文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复杂，“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人类的可能性，不是吗？ 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对现在的我感到厌恶…… 不过，我还是想从你的口中了解你的‘圣痕计划’，其中的一切秘辛。 毕竟，现在的你，只有我能让你坦诚以待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承担的东西，不比苏无垠少。也正因如此，无垠不想让对方一个人承担这些责任。 第140章 永不释怀(二) 第二天。 一轮血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上。 血月的光芒太过显眼，只要是地球上还是黑夜的地方，都能看到这道猩红的亮光。 神州，太虚山。 “血月……”华坐在山上的一处小亭子里，一边品茶，一边观望着月亮，“无垠……你已经离开了快两个月了…… 这轮血月，为什么我心中有些不宁……？ 还是去看看吧……” 赤鸢仙人轻抖衣袖，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 一个时辰前。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无垠收敛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息，蹲在一棵大树里观望着山洞附近的情况，“但是我感觉守卫的数量还没有增加多少啊……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说，继上次突袭顾家后山后，无垠理所应当地认为这边肯定会加强防守，这样也会导致李家那边的支援力量削弱。无垠清楚这两家必定是同一条船上的，所谓的联姻也只不过是利用的借口和幌子。 但其实无垠忽略了一点——山洞中的那张黑掌，它是需要活人祭祀来增强实力的……也就是说，就算无垠不曾杀一个人，顾家的家丁也只会越来越少。 “啧……”无垠逐渐深入山洞，一路潜行过来期间，却发现这里面的守卫已经根本没剩多少了，为此他还特地潜入其他房间看看有没有潜伏的卫兵，但是一无所获，“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还没几个活人了……？” 心中警惕已经上升到最高等级，无垠自身的感知能力也在探测着周围的情况。 “嗯……这是……” 那大概是这个山洞的最深处，但是其中散发的妖气却比无垠曾经下山斩妖除魔的任何一个地方的都要严重！ “必须得去确认一下！” 无垠略作思考后，便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 另一边，李家。 得益于无垠白天的时候秘密潜入李家并取得其家族中的各项信息情报，城主的军队里应外合，很快就突破了李家的防御。 然而，奇怪的是，在他们遇见的李家卫兵中，只要是神志清醒的人，基本上都是不战而降，而且一个个哭爹喊娘，脸上的恐惧神色说明了一切。只有那些看上去就不正常的卫兵才会朝他们挥舞刀枪。 当然，对于投降之人，城主没理由不留他们生路。事实上，现在这场清剿的扫荡中，死的人只有那些神志不清、走火入魔之人。而且杀这些人的要求还是无垠再三提出的。 ——只有了解“崩坏”的苏无垠才知道，像这样的人基本上已经没救了。华佗也救不回来。不如直接了结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早点脱离痛苦。 然而，奇怪的是，李家的所有高层竟然全部都不在李家！ 而且问向那些投降的人时，那些人基本上一问三不知。但是还是能得到一个答案——李家的所有高层，全都神志不清，走火入魔了！ …… “原来人都在这里吗……”无垠看着房间里的最显眼的大祭坛，然后又看向了祭坛下方的近百来号人，“而且，有不少新面孔……” 而且当无垠仔细观察这些人时，他便发现在场的这些人中不仅有顾家人，还有李家人！ 要问为什么，因为无垠看到了李炘…… 眼前的景象彻底印证了无垠先前的种种猜想——顾家和李家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由他们来进行对祭坛中那道黑影的祭拜，并通过祭祀来增强那怪物的力量。 除去十几位卫兵，其他人估计就是顾家和李家里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了。 然后，无垠便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卫兵被推上祭坛，然后被黑雾吞没的场景…… 而且无垠能感觉到，吞掉那个倒霉的卫兵，众人口中念出一句咒语后，那祭坛里面的存在所蕴含的崩坏能浓度竟然在上升！ “不行……不能忍下去了……”无垠明白，自己必须出手，“这些人的生死且不论，要是全被那黑雾吞了，我打不打得过都是个问题。要是放这家伙出去，到时候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如果是能量体的话……太虚剑气……应该能行……！” 咻—— 数道冰蓝色的长剑破空而出，朝着那团黑雾猛然刺去！ “什么人？！”顾鹰转身怒喝道。 “快给我停下！” 无垠的身影降落在了众人的前方，而他的身后便是祭坛的黑雾。 “祭典可不能让你破坏呢。” 无垠猛然转身，因为他发现身后的黑雾竟然慢慢凝结，变成了人类的样子！ 而且那道声音，就像是数千个人的混合声调一般，同时具备了男的低沉和女的高音。无垠听了感觉很不舒服。 “你小子身上有那个人招式的影子……是让我厌恶的招式……”黑影缓缓开口。 叱—— “什么……竟然传过去了……？！” 手握大剑的无垠急忙跳开，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黑影。 物理攻击可能无效，这一点无垠早就已经算进去了。但唯独让他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将太虚剑气附着在自己的大剑上了，为毛还是没有效果？而且自己刚才用崩坏能凝结成的飞剑竟然直接被黑雾吞了！ “总不能连能量攻击都无效吧……” 无垠手中能量流转，身后逐渐有一只冰蓝色的云鹰形成。 “太虚剑形，化剑·云鹰——！” 唳——！ 鹰啸破空，太虚剑气的招式也被无垠施展出来。 “去！” 云鹰朝着那道黑影极速飞去！ 四周的人也只能慌忙逃避，纷纷逃离了这片祭坛。甚至顾鹰自己也慌不择路，甚至连自己揣在怀里的魔笛都掉了出来！ “果然……你小子和那个家伙有关系。”黑影缓缓开口，同时伸出手掌，大量黑雾喷涌而出，“只是，你比起她，还是太弱了。” 黑雾竟然迅速缠绕，并吞没了无垠的剑招！ “什么……？！” 面对如此诡异的招式，无垠明白自己有些冒进了——自己很可能不是它的对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最好还是撤退，想办法和华联络……否则自己要是折在这里那就完蛋了……） 然而，就当他准备用佯攻迷惑对方并脱身时，却发现身后的路竟然被黑雾完全堵死了！ “虽然你小子身上有令我讨厌的气息，但是对我而言，只要吞了你，我就能脱离现在的状态。”黑影逐渐向无垠靠近，“你还是别挣扎了，早点被我吞噬，还能早点脱离痛苦。” “啊……抱歉。轻而易举就放弃可不是我的风格。”无垠摇了摇头，“吞了我？呵……就怕你没那么大胃口！ 太虚剑形，化形·雨燕！” （这家伙……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华吧……既然这样的话，用这一招！） “还是熟悉的招式啊……”黑影淡淡回道，“但可惜，面对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还是没用。” 它照样是用黑雾准备包住那只雨燕。 “那可说不准。” 无垠的话音落下时，那只大雨燕突然炸开，分裂成了无数小雨燕！它们直接朝着围住出口的黑雾飞去！ （无垠对崩坏能的操控能力极强，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太虚剑气的掌控程度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自身难以直接利用海量崩坏能。这就是为什么他无法用出太虚剑神。 苏无垠确实天赋异禀，但是这一世没有律者核心和融合战士之躯的他难以操控大量崩坏能，这一点还是硬伤。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连圣痕也没有！ 所以说，苏无垠身上的谜团依旧很多。） 然而，出乎无垠的意料之中，这小雨燕竟然能将堵在门口的黑雾穿透！ “看来我猜的没错。” 无垠也不敢继续耽搁，但是临走前，他一眼盯上了那只掉落在地上的魔笛，他随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了魔笛，并离开了这里。 “我是不会让你跑的……” 空间内，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响…… …… “呼……”无垠从山洞里走出来，轻吐一口气，迎面便碰上了前来与他会面的季星，“看样子，你们弄得差不多了？” “嗯。”季星点了点头，“依苏兄所言，两家走火入魔之人不在少数。” “都杀了？”无垠挑了挑眉毛。 “症状太严重的只能这么做。”城主有些痛心地说道，“我虽爱惜城中百姓，但却也明白苏兄所说的话。” “既然你爱惜城中百姓，那我现在希望你赶紧将他们全部疏散。”无垠神色凝重，“这山洞里有一处祭坛，里面有个大妖邪，实力十分恐怖！ 我难以彻底消灭这厮，只能让你们尽快撤离。一旦这厮出来，玥殷城必会生灵涂炭！ 而且它杀的人越多，它的实力也会越强。必须疏散百姓，让这厮不能增长实力！” 而无垠话音刚落，身后山洞尚在燃烧的火把突然熄灭，一缕缕黑雾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内！ “快！”无垠一声怒喝，随后拔出大剑和长剑。 “太虚剑形，守剑·劲竹！ 开剑·震风！” 左右互搏，无垠手持双剑各使出一招，进攻加防守，暂时堵住了黑雾的前进。 季星亦是见多识广、老谋深算之人。见识了无垠的太虚剑气，他自然明白那团黑雾的危险。他当即号令所有人赶紧离开。 只是—— “什么？！” 一道黑雾竟然突破了无垠的防线，但是却直接绕过了无垠，目标竟然是—— “啊——！救我啊！” “抓紧我！” 无垠立刻放下长剑，一把抓住了快被拉进去的顾鹰！同时他操控着剑气，试图将抓住顾鹰双腿的那道黑雾斩断。 “愣着干嘛？！快走！留在这里也只会白白送死！”无垠赶紧朝身后吼了一嗓子。 季星也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带领自家精锐离开这里。 只是，无垠的剑气仍然对这些黑雾无效！ 即使无垠拼了命也想救顾鹰，但是对方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被不断侵蚀。 直到他的惨叫声和求救声再也发不出来的时候，无垠才明白对方真没救了，而且自己再努力也拉不过来。对方就这么被拖进了山洞…… “嘁……”无垠一脸不爽，而且他也听到了周围的骚动，“果然来了啊……” 突然，在周围的森林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崩坏兽，它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无垠！ “等等……我记得顾鹰可以通过吹响这只魔笛来操控崩坏兽以及改造的怪物。”无垠脑海里灵光一现，“既然这样……” 无垠擦了擦魔笛，然后—— 呜——呜～ 虽然无垠确实没学过任何乐器，但是他这次吹出来的声音和顾鹰的大差不差。而那些崩坏兽居然真的朝无垠跪伏！ 但是这一吹，无垠也明白一个事实。 看着逐渐到洞口的黑雾，无垠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魔笛被吹响时传来的崩坏能波动和那团黑雾很相似，这么说来，这支笛子很可能是那黑雾的一部分…… 能号令崩坏兽，有独立意识，被华斩杀过…… 这道灵魂，或者说怨念的身份是——蚩尤？！ 既然这样，那就……） 咔——咔咔——砰！ 魔笛被剑气斩得四分五裂，然后直接炸开！ 其中逸散的邪祟之气也验证了无垠的猜想。 不仅如此，连那山洞深处都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哀嚎。 “看样子，应该能拖慢这家伙的行动了。”无垠松了口气，然后用太虚剑气将山洞封了起来，“得快点和华取得联络。” 他迅速离开了这里。 然而，无垠忘了一点—— 今天是血夜！ 猩红的月光洒下，即使有密林遮挡，但是依旧有月光洒在了山洞口处。 那团试图冲击无垠设下的屏障的黑雾突然安静了下来，而在那深处的祭坛，其中的黑色人影竟然缓缓从祭坛里将下半身拖了出来！ …… 数年前。 “唔……”无垠神色痛苦地从睡梦中醒来，抬头看向了窗外的那一轮残月，“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的梦里会有那道血色的身影……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悲伤……？” 他不知道，而且也不会知道——一个残缺的灵魂，又怎会知晓一切呢？ 第141章 永不释怀(三) 众所周知，在西汉末年时期，社会动荡不安。 虽然玥殷城内部被城主治理得还算不错，但是实际上城外老是会有强盗抢劫等坏事发生。 由于三大家族中顾家和李家基本上没多少人了，而且现在一直都和季家的人马待在一起，因此目前只有城中的普通老百姓需要集中并转移。 可玥殷城又不是什么小地方，少说也有四万左右的人。加上这个时期可没什么电子设备联络，所以别说疏散民众了，能不能让这几千个兵跑遍整个城市都是问题。 本来几近进入梦乡的百姓起床并被强制疏散，是个人都很不爽。所以即便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但疏散工作依旧困难重重。 城主府。 “好在你受侵蚀的程度还不算无药可救的地步。”无垠放下按在李炘额头上的手掌，而后者的脸色比起先前也好上了不少。 “多谢恩人出手相助，否则在下怕是命不久矣。”李炘的状态基本上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这次他的感谢自然是发自内心的。 “感谢顾霜雨吧。”无垠摆了摆手，“要不是她跟我说了顾家后山的异常状况，我自己还去亲自调查，不然我还不能得知这么多信息。” 在城主着手疏散民众时，无垠则是在城主府里消除这些人身上受到的崩坏能侵蚀。 但无垠这么做也只能救一小部分人，大部分的只是帮他们延长那么一两年的寿命。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人无垠是想救也救不了。 至于顾霜雨，她在好好感谢无垠后便很是担心李炘的状态，亲身去照顾他了。 而那些没救的人，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其中有的人干脆走到城主府亲手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这些人自杀的同时，死亡的气息将会直接引来不该引过来的家伙…… …… “情况怎么样了？”无垠站在城主府的城墙上，神色严峻地问道。 “很难。”季星摇了摇头，“没有三个时辰，怕是行不通。” “可我们没时间了。”无垠摇了摇头，同时看向了顾家的后山，“我的朋友，赤鸢仙人还要接近一个时辰才能到这里。 但是我可不担保那家伙还能忍一个时辰。” 无垠说的没错，但其实，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闪开！” 无垠一把将季星推开，自己也赶紧跳开。 而在二人原本的地方，一团巨大的黑雾化为一柄巨锤，直接将那里砸碎！ “来这么快？！”无垠转头看向了黑雾的来源，看到的却是一个近四米高的黑影！ “见了鬼了……”无垠暗骂一声，“给我来了个超级加倍是吧？！这我还打个集贸啊！” 但是现在就他一个人有手段，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普通人。不出手，难道等死吗？ 双剑出鞘，无垠再度运起太虚剑气，对着那巨大的黑影便是一系列招式！ 启剑·裂空！ 守剑·青松！ 开剑·霹雳！ 一道道用太虚剑气使出的剑式划过黑影的躯体。然而无论无垠如何攻击，对方能迅速地将形体恢复如初！ （这家伙散发的崩坏能确实降低了那一些，但是照目前这个局势看来，就算把我耗干也未必能把这家伙耗死……） 由于不会飞行，无垠只能在地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同时险之又险地避开对方那些黑雾的攻击。当然，他也一直在思考对策。 （眼下我的招式威力不够，对方又是怨念集合体，而且又吞掉了那么多活人和尸体…… 要想一击制敌，恐怕就要用太虚剑神那种能直接攻击精神的杀招才行……） 然而，无垠用不出太虚剑神…… 而且，最蛋疼的一点是，无垠要是想脱身，完全做得到。他大可料定这黑影的速度不比自己快，直接御剑飞行直接脚底抹油溜掉。但自己不可能对这一个城上万条生命无动于衷。他就算是想走、能走，他也走不了。 而被无垠推在一边毫发无伤的季星自然明白自己留在这里就是累赘，赶紧离开了现场，这才让无垠稍稍松口气。然而他依旧不能大意，毕竟城主府里面还有一些人，要是让这家伙靠近那里就糟了。 只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快，快走！”混乱中，城主府里的人因为恐惧全部冲了出来！ “这群笨蛋……”无垠骂道，“你们赶紧分散跑啊！全都往一个方向跑是打算被一巴掌拍死吗？！” 这群人被无垠这一骂骂醒了，赶紧朝四面八方逃窜。 然而，黑影突然转头看向了身后。 “那是……顾霜雨和李炘？！” 还未等无垠动身，黑影便朝着那里挥出了一拳！ 顾霜雨和李炘看着即将落下的黑雾，仿佛认命了一般，直接低下了头。 “躲开——！” 砰——！ 然而，撞击声响起，飞出去的却不是这两个人—— 轰——！ “咳——！” 无垠的身形倒飞而出，一口鲜血也从他的口中喷出！ 为了及时救下二人，无垠舍弃了一切防御手段，转而将自己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速度上。 当然，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替那两个人挡下了这足以粉碎城墙的一拳，然后撞碎身后的城墙！ “苏大哥！” “恩人！” 顾霜雨和李炘火急火燎地上前查看无垠的情况。 “快跑啊！咳咳……”无垠躺在城墙的废墟中艰难地撑起上半身，“你们两个笨蛋……难道要我白白受伤吗？！” 只是，且不说现在无垠承受着肋骨断掉几根的痛苦，站起来有些艰难，更要命的是，那怨念的拳头竟然再一次落了下来！目标依旧是顾霜雨和李炘！ 李炘没有任何犹豫，一把就把顾霜雨推开，自己则是挡下了这一拳！ “李公子——！”顾霜雨转过身时，看到的却只是脸上血肉模糊还被一把抓住的李炘！ “恩人……霜雨……就拜托你了……”弥留之际，李炘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遗言，“快……跑……” “喂——！咳……”无垠这才吸起一口气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并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武器，“老子拿命救你们，总不能是这个结果吧！” 只是，李炘再也听不到自己恩人的话了，他已经被黑雾完全吞噬了…… 眼下城里面乱作一团。巨大黑影的出现几乎让所有人都远离城主府。而那些从城主府里面逃出来的人，除去已经死了的李炘和在现场的顾霜雨，其他人都已经趁乱离开。而季星那帮人明白自己去了也只是送死，而且如今黑影出现在城主府里，城主府的周围也出现了大量崩坏兽，他们还得去对付这些怪物。 而如今，战场中心活着的人也只有无垠和顾霜雨了。 “听见没？赶紧给我跑！”无垠朝着对方吼道，“你活着，就代表李公子的牺牲还有意义！” 顾霜雨眼中噙着泪花，虽然喜欢的人因自己而死，但是她也理解无垠所说的话。她立刻擦了擦眼泪，直接朝着城主府的出口跑去。 无垠看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大小姐，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说实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撑多久啊……”无垠拿起双剑，但身上的伤口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他的行动。 而就在无垠思索之际，黑掌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他迅速一个翻身躲过，随后直接甩出一记化剑·玄隼。在招式切开迫近他的那只手时，无垠自身也没闲着。 既然城主府外围会出现崩坏兽，那么城主府的内部自然也会出现崩坏兽。 无垠的大剑斩碎骑士型崩坏兽的长枪，然后长剑直接刺穿对方的脑壳！ “没完没了……”无垠一跃而起，对着黑影挥出了两道太虚剑气！ 然而，这两下剑气也只能算是给对方挠痒痒，划出的口子迅速恢复。 （这我还打个蛋啊……） 说实话，无垠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战意了。 看着周围逐渐朝自己逼近的崩坏兽群以及从天而降想一巴掌拍死他的黑掌，他只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去挥出剑气来抵御。但是他明白，自己赢不了。而自己什么时候会输，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不清楚那个巨大的黑影怨念想干什么，明明可以直接杀死自己，却还是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难道是想让我绝望吗……但是抱歉，我已经忘了绝望是什么感觉了……） 无垠的眼中，只有对死亡的坦然。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无垠并没有任何恐惧，即将落下的黑掌也停了下来。 “又想干什么——” 叱—— 那是血肉被贯穿的声音。 无垠有点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脚下，却发现脚下的石板地却变成了一片漆黑，几道漆黑的尖刺直接从地下彻底贯穿了他的胸膛！ “还真是……毫不意外的结局啊……” 无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黑雾也逐渐包裹了他。 “虽然说早就已经对死亡没什么恐惧了，但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甘呢……” 黑雾彻底吞没了无垠，而黑影竟然是突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而伴随着惨叫，大量崩坏兽也从城主府内涌出，追杀着正在逃生的人们。 …… （我这是……死了吗……） 意识，沉于混沌。 （人死了之后，意识难道不会消失吗？）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嗯？！” 无垠猛然坐了起来，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是一片血色的沙地。 “这是……哪里？”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但是四周只有支离破碎的遗迹，以及——一棵正在发光的参天大树！ 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想要靠近那棵大树。 一时间，他竟然觉得那棵树散发的光芒竟然是如此的温暖。 而且，无垠靠近的同时，那棵树上竟然有点点星光洒落！而这些星光也直接朝着无垠飞去，就像小精灵一样。 “你……是什么？”无垠能感受到那棵树的善意，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但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他。 “那，我死了吗？” 但他的脑海里却有一个神秘的意识否定了他的问题。 “如果我没死的话，你能送我回去吗？” 既然他还活着，那他没理由要在这里停下脚步，不论是因为求生的欲望，还是有自己的未竟之事。 但是，眼前的树竟然将环绕在无垠周围的星光聚合，形成了一个半径大约半米的大光球。 但无垠能感觉到，那个光球有着庞大的能量！ 他伸手触碰，但光球竟然瞬间融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只是，无垠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反而是力量涌向全身的充实感。他浑身也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 “谢谢……” 这是这棵【树】，临别时对他的馈赠。 …… “救命啊——！” 城中，火光四起，房屋倒塌，无数人都因为崩坏兽以及黑影被夺走了性命。 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处于恐慌中。 “这就是……死吗？”顾霜雨倒在血泊中，她的腹部已经被刺穿，鲜血也不断流出，“苏大哥……你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吧……” 吼——！ 然而，此刻的城主府处，竟然绽放出了刺眼的冰蓝色亮光！ 一道冰蓝色的流光从黑暗中飞出，紧接着，无数冰蓝色的飞剑飞出，刺穿了每个要杀人的崩坏兽的脑袋！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黑影的双臂也被两柄飞剑斩断！ 在顾霜雨朦胧的意识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又有所不同。 “苏大哥……是你么……？” “别说话，别动。”苏无垠轻声说道，同时伸手盖住对方腹部的伤口，“你不会死的。” 少女还想说什么，但是晕了过去。 无垠抱起她，然后一跃而起，径直前往了刚刚缓过气来的季星那里。 “你是……苏无垠小兄弟吗？！”季星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和头发都变成冰蓝色的少年，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是我，城主。”无垠点了点头，将昏迷的顾霜雨放了下来，“她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解决一切。”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小子……难道是仙人吗……？” 第142章 永不释怀(四) “‘当你彻底意识到灵魂和意识的存在时，你就能对灵体造成有效的影响了。’”无垠回想着自己在那片空间里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脑子里那道一闪而过的血色身影所说的话，同时看着面前的黑影，“虽然之前差点被你杀死，但现在，我一点都不害怕呢……” 从那棵【树】中得到的庞大能量，让无垠体内的崩坏能储存量飙升。而现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状态很熟悉，似乎自己曾经就拥有过这份力量。 不仅如此，无垠竟然能直接在空中行动！ “或许……这就是华说过的，我的律者形态……”无垠感受着从心脏流向全身的力量，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是……不，那时的我，绝对比现在强得多……” 不过嘛，对方可不会干看着他。黑影毫不犹豫地对着无垠挥出强劲的一拳！ 呼—— 如同微风吹拂，黑影挥出的那一拳竟然被毫无征兆地斩断了！ “如果把现在的我还是看作几分钟之前的我，我可是会很苦恼的。”无垠一边悠闲地说道，一边躲开并斩掉袭来的另一个拳头，“我可没打算让你有机会更进一步，还是就此将你斩杀比较好。” 他的神色立刻变得凌厉，瞳孔中冰蓝色的光芒却是更甚！ “神者，变化之极也，妙万物之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无垠重新回想起华教给他的口诀，而在那一瞬间，他的内心也平静到了极点。 浑身冰蓝色的气息从全身散发出来，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烧，全身有些破损的衣物也因此飘舞起来。 心如止水，放空全身，一无所知，一无所觉。 而强大的崩坏能随着无垠的操控直冲天际，伴随着无垠头顶的印记出现，一柄冰蓝色的巨剑从云中逐渐伸出！ 这一幕，让远方观战的所有普通人看的目瞪口呆。 由于无垠站在空中，黑影的双臂又被无垠斩断，在地面偷袭的招式无法生效，所以无垠释放太虚剑神的准备阶段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而无垠的究极大招已经箭在弦上，对面的双臂才刚刚恢复过来。 黑影自然意识到这一发剑神下来自己必定神魂俱灭，所以它此刻也不再掩藏，全力爆发了自己所隐藏的怨念！ 无数的哀嚎、惨叫在无垠的耳边响起，无数恶灵也从黑影巨大的躯体内飞出，黑影的身躯颜色也变成了血色！ “抱歉，你现在用这招太晚了。”无垠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剑指血影！ 巨剑从天而降，恶灵却尽数扑向了无垠！ 叱——！ 双剑再度出现在手上，围攻无垠的恶灵被无垠一一斩杀！ 当彻底意识到灵魂和精神的存在后，无垠自然就能对灵体造成有效的伤害了。 至于血影那里，尽管它全力抵挡，但是想要挡下这一大杀招，那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是，当太虚剑神开始接触血影时，无垠的脑海里却传来了一系列的画面！ 姬鳞将自己和蚩尤一同封印，蚩尤的怨念一直久挥不去。虽然姬鳞同样没死，但是其中的绝望等负面情绪和蚩尤的怨念融合，产生了强大的力量。更致命的是，在某种力量（崩坏）的催化下，这股强大的怨念竟然有了一定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帮慌忙逃窜的倒霉蛋不小心闯入了封印之地。虽然没有破开蚩尤的封印，但是这些家伙也被那强大的怨念控制，将其带出了封印之地，最终成为了怨念变强的养料…… 随着漫长时间的推移，在吞噬了无数人命后，怨念逐渐强大，并且有了一定的能力。最终在顾家后山的神秘遗迹的祭坛中安定下来。怨念通过自己的能力，强迫顾家和李家向自己屈服，逼迫他们为自己找到更多的祭品。 而血月圆之夜，便会是它大乱天下的时候。 至此，无垠算是彻底明白了对方的由来。 “没想到这股怨念还能变强到这个地步……”无垠看着被太虚剑神斩得近乎支离破碎的血影，不禁感叹道，“不过，也该到此为止了。” 他的双眼看向了那道血影的躯干中的上半部分的某处—— 咔—— 无垠一剑便斩碎了其中的红黑色结晶，而血影也就此彻底消散。 “结束了……”无垠长舒一口气，看向了远方的某处。 “无垠！”此刻，华匆匆来迟。 “来得太慢了，华。”无垠微闭双眼，摇了摇头，“我已经解决了。” “可是……你这个样子……”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无垠现在的样子。 “我不是很清楚，只是那时我的意识里出现了一棵【树】。”无垠一边说着，他的样貌一边逐渐恢复原样，“等到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我就变成刚才那个样子了。” “不论怎样，你没事就好。”但华也不打算管那么多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和他们说一声，然后回太虚山吧。”无垠耸了耸肩，擦了擦嘴角的血，“我现在的状态还不算稳定，得回去疗伤。” 华点了点头，无垠也立刻前往了季星所在之处。 “苏大哥！”看到来者是无垠，早已恢复意识的顾霜雨也赶紧跑过来，但不知为何眼中闪烁着泪花。 “仙人！”一身铠甲的季星此刻竟然朝着无垠下跪！“感谢您拯救了这座城市！” 而季星身后，所有幸存者也纷纷下跪以表示感谢。 “不必如此。”无垠摆了摆手，“我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没必要行那么大的礼。 而且，不久后我便会离开这里，你们也没必要感谢我什么的。 不过，城主，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吧？” “算！当然算！”季星点头如捣蒜，“仙人您的约定，季某誓死铭记！” “善。”无垠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顾霜雨，“嗯？你怎么了？” 但顾霜雨的头彻底低了下去，喉咙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仙人……顾小姐她……”季星虽然想解释，但是还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她的所有亲人已经全部离世了……李家和顾家……只有她活下来了……” “呼……”无垠算是理解了，但他还是得询问一下对方的意愿，“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请……请带我一起走！苏大哥！”顾霜雨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毕竟如今的她基本上一无所有了…… 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原本是那么熟悉的城市，却变成了她眼中最陌生的样子…… 物是人非，难免伤感。 即使季星会好好安顿她，但是那样的话她恐怕会孤独一辈子吧，毕竟曾经自己熟知的人都离世了。现在再去找新的好朋友，大概率是困难重重的。 如果和无垠走的话，那至少有一个熟悉的人，她也不会那么害怕。 “是吗……”无垠也尊重对方的意愿，“那就够了。” 咻—— 两柄长剑飞来，飞到了无垠和顾霜雨的面前。 “坐上去。” 顾霜雨照做。 而无垠则是双手负于身后，脚踏在飞剑上。 无垠心念一动，二人便乘剑飞了起来。 “无垠，她是？”华看着无垠身后的顾霜雨，发问道。 “算是一个朋友吧。”无垠缓缓说道，“因为城中的灾难，她的亲朋好友都丧命了，现在她也只愿意跟我走了。 可以的话，让她也入门派吧。不必担心，我可以教她。” “你会用太虚剑神了吗？”华在远处看到那一发太虚剑神时心中还是有些吃惊的。 “嗯。我想，我对太虚剑气的修炼也差不多了。后面的话，应该算是精进了。”无垠点了点头。 空中，三人的头发和衣物随风飘扬。而顾霜雨则是一直在后面，看着无垠和华的背影。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清风带着三人，来到了那处几乎与尘世隔绝的幽静圣地——太虚山。 数十年后，一位诗人游历此地，听闻此地传说，当即起兴吟诗一首—— 仙人隐名入尘世，身入恶地寻秘辛。 魔影出世祸苍生，剑神一出天地惊！ 不过，这些都是在凡人的口中流传的罢了，与无垠他们早就无关了…… 抵达太虚山，无垠便将顾霜雨安顿在了离自己数十米远处的又一块空地上，并在一天时间内替她盖好了房子。 自此之后，顾霜雨也入了太虚门派，成为了又一名弟子。只是由于她的年龄已经不小，早就错过了淬炼剑心的最佳时期。因此就算华有意传授，她也只能是学不来。 但是学习心法，锻炼武艺自然有利于延年益寿，在太虚山习武对顾霜雨来说利远大于弊。 另外，在无垠习武十数年的时间里（指还没有去玥殷城那里的那段时间），苏无垠也让华见证了一件事——他竟然能将心蕴修炼至太虚这一境界！ 按理来说，男子能练到第二层，也就是无尘这一境界便是极限。然而苏无垠却打破了这一现象，这也证明了他武学天赋近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正因如此，顾霜雨入门派后，大部分时间还是无垠手把手教导。而且无垠明白她无法完全学习那些深奥的武学，所以他根据自己理解简化了大部分，并将精简版传授给了顾霜雨。 十数年后，苏无垠的太虚剑气已然臻至化境，除了太师祖华之外，无人能在这一领域超过他。即便后来华收了太虚七剑这七位弟子，但是比起苏无垠的天赋，她们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另外，经过十数年的习武，顾霜雨也小有所成。虽确实算不上大侠，但在当时抵御崩坏这方面，她已然有了自保能力，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到无垠他们，甚至有好几次外出降妖除魔的时候，顾霜雨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而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下，顾霜雨也逐渐从曾经的阴影中走出，也乐观地面对现在全新的生活。而在长时间的相处后，她也逐渐对无垠产生了情愫。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即使确有一同生活的快乐时光，但顾霜雨终究是一介凡人。 华，她本就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十三逐火英桀中的一员，早就挣脱了时间的束缚。不论是百年，千年，万年，她依旧是这副模样，她依旧会站在那里。 苏无垠，作为曾经的融合战士，身世扑朔迷离的男子，他也不受时间的影响，只要没有外在干扰，或许他容貌永驻，生命不息。 至于顾霜雨，即使她习得心法，延年益寿，但终究逃不过寿终正寝的命运。 数十年后。 华站在屋外的屋檐下，看着天上淅淅沥沥的小雨。 而无垠则是坐在床前，有些悲伤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 时间的冲刷早就让曾经的少女失去了姣好的面容，皮肤也不再光滑柔嫩，取而代之的尽是皱巴巴的皱纹和干枯的皮肤。 呼吸已然十分轻微，这也表明了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苏大哥……” “我在。” 无垠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悲伤，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说话。 “呵呵……没想到，大哥你真的是仙人呢……”但霜雨却笑了，笑得很轻松，一点都不牵强，“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大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 无垠保持沉默，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相处数十年的挚友在此刻即将与自己阴阳两隔，他也只能努力地去平静自己的内心。 “不要太悲伤啊……苏大哥……”顾霜雨干枯的手掌握住了无垠的手，轻声安慰道，“不要因为我，破了你的剑心啊……” 可怜的她，就算自己快死了，还一直在为他人着想。 “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无垠挤出一点淡淡的笑容，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掌。 曾经霜雨的容颜尚未苍老之时，她还故意握住无垠的手。 可谁曾想，如今再次握起手，已经变了那么多。 “你后悔跟我一起来太虚山吗？”无垠突然问道。 他其实很久以前就在想了——如果自己没有带顾霜雨上山，那么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从没有后悔过……”顾霜雨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你知道吗，苏大哥？ 我真的好高兴，能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这里没有什么拘束，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和你还有华姐姐一起习武，真的很开心…… 只是……苏大哥……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无垠能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力即将彻底消失。 不知是不舍，还是什么情绪，他真的很想让对方多活一段时间——于他而言，霜雨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他不想失去重要的人。 “苏大哥……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很抱歉……我，没有……我一直，都把你当很重要的好朋友……” 无垠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实话说了出来。他不想让对方的内心在弥留之际还受伤，但是他明白，只有将真话说出，对方和自己才能坦然。 “呵……是这样啊……”但顾霜雨却释怀地笑了，“看来，苏大哥你的内心，其实早有其他人了吧……？不是华姐姐，而是……其他人……真好呢……” “嗯……”无垠点了点头，但是却没能等到对方的下一句话。 “霜雨？霜雨！” 床上的她已经停止了呼吸，生命的气息也就此消失。 窗外的雨更大了。 “唉……” 华叹了口气，但依旧没有进门打扰。 …… 一个时辰后，无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已经永远睡着的顾霜雨。 而雨，也停了。 只是，乌云依旧没有消失。天，还是灰蒙蒙的。 华看着无垠，但没有说一句话。 她跟在无垠的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少年模样的男子。 苏无垠将顾霜雨葬在了一片他们曾经经常去往的竹林中。 对于曾经的少女，顾霜雨在离世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人生也早就没有了遗憾。 “华，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这样离开人世？” “抱歉……我不知道……” “或许吧……但，明明我早就看淡了人间的生死，甚至自己面对死亡时没有一丝恐惧。 可为什么，我看到自己重要的人死亡并且无法挽回时，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顾霜雨离世时没有遗憾，但是苏无垠却陷入了思考。 挚友的死，他永远也不会释怀。 第143章 战争再起 “所以……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无垠眼神锐利地问道，“先前你明明在这里，而且我也确定真正揍了你一拳。 但就在我们传送过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这家伙竟然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瞬间离开这里，并留下一个全息投影。” 无垠在试探，看奥托肯不肯自己亲口说出来。 “呵呵……我的老朋友，还有我亲爱的s级女武神们。”奥托却坦然地笑道，而且答非所问，“请原谅我这位主教的最后一次任性。” “是虚数能量，对吗？”无垠直接说出了这一切的原因，“我的灵魂曾三次接触虚数之树，对那份力量自然很了解。” “呵呵……老朋友，就算我真的借助了虚数之树的能量，可面对我这位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对吧？”奥托听到无垠的答案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倒不如说他早就预料到了无垠会这么说。 “所以，你确实要前往另一个世界。”此刻原本沉默的三位s级女武神中，幽兰黛尔突然发问道，“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它的代价是什么？” 但是奥托并不是要前往另一个世界，而是抵达【世界的彼岸】：他属于世界之间的界限，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重新定义【时间】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是——虚数之树。 “先行者曾经对我说过……”一听到这个词眼，幽兰黛尔立刻回想起了苏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虚数之树上存在着无数的平行世界，能观测到无数个不同的【我】。” “的确。但虚数之树的机制远比单纯地串联平行世界要来的精妙、复杂。”奥托点了点头。 “因为虚数之树【掌控】着不同平行世界的时间流动。”无垠突然接话道，“虽然这很荒谬，但是若是能接触虚数之树，修改时间，让时间倒流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办法在虚数之树上自由行进……那么时间也就可以在我们的面前倒流。”而奥托的目的，就是这一点。 “可是……在现实中，我们从未听说时间可以倒流。”幽兰黛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旁的丽塔和李素裳也是不敢相信。 “当然。因为这样做的确很难。”奥托毫不避讳地说道，“你们应该听说过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竞争关系吧？ 正是这种竞争关系，为我们定义出时间的方向。而时间与其他维度的本质性不同，也正是在于时间的方向不容违背。” 海想淹掉树，树想吸干海。这样的竞争关系导致了长久以来的循环往复。也正因如此，若时间能被轻易改变，虚数之树的生长方向就会出现小插曲，那么树与海的交界处可能会出现混乱。 但—— “等等……”无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说，时间是虚数之树的生长方向，那你想要【逆转】时间的手段就是——” “是的，我的朋友。”奥托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能操控虚数之树本身，那么重新选择让世界【生长】的点位就并非难事。” “你这是要以【世界】，甚至是以【树】为敌。”无垠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你要重新【塑造】一个五百年前的世界，但是【树】绝对不会放任你这么做。” 虚数之树有自我意识，这一点无垠早就明白。可是要重新展开一条五百年前的时间线，这就有悖于有关时间的法则。 而违背法则，所需要承受的代价是十分昂贵的。 “看来你已经渐渐明白我的计划是什么了，我的老朋友。”奥托的语气很平淡，“不过，对于这件事来说，需要支付的代价与你们无关。 好了，任务的前置解说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才是我要求你们集合于此的目的。 我需要你们帮我看守晨曦观景台到丹妮小径之间的区域，阻止一切人员进入——包括休伯利安上的德丽莎在内。” “你要对虚数之树进行观测和操作？” “呵呵……既然有人理解我，那我也不必浪费口舌了。 你们也知道，我很容易被人误解的——所以我不想这段时间内被任何人打扰。” “只要有人去真正了解你干过的那些事，是个人都不会想去信任你的。”无垠冷不丁地吐槽道。 奥托并没有否定，而是对着三位s级女武神下达了准确的命令。 “至于你，我的老朋友。”奥托突然着重说道，“只要你不来打扰我，也不要给幽兰黛尔她们的行动产生干扰就行了。 命令传达完毕，解散。” 当然，奥托不会给其他人提问的机会，他立刻掐断了通话。 而在奥托掐断通话后，无垠也立刻离开了此地。 奥托的干脆利落更让无垠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真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能感受到那份让我厌恶的气息…… 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名堂。） 奥托喜欢打太极，无垠也干脆当一个谜语人。 奥托需要布局，他也需要。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他们就像是棋局的棋手一样。 …… 与此同时，休伯利安号上。 在博士们的努力研究后，她们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有人对支配之律者的权能进行了人为干涉或利用。 简单来说，奥托估计是把支配的权能给偷走了！ 也正因如此，休伯利安的各位也真正意识到了此行背后隐藏的秘密。 …… 晚上18:30。 “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无垠一脸苦瓜脸的样子，在休伯利安的舰船上看着奥托这家伙刚挂断的通讯。 与崩坏意识，或者更准确的说——与【神】达成了某种交易。 这一点无垠很清楚，但他明白，奥托有一点在撒谎—— 【凡人】【重新回归未出生的状态】。 “唉……虚张声势，但是一心求死啊……”无垠摇了摇头，离开前不忘留下一句话，“各位，准备好迎战吧。 我先去教堂，你们想办法过来吧。” 无垠直接来到了休伯利安的外围，对着教堂的直线方向直接飞去。 果不其然，那些包围休伯利安的傀儡开始朝无垠靠拢。 “去吧，小昼，别让它们靠近我。” 无垠按下了手镯上的白金色水晶，而冥骑士·永昼装甲竟然直接不需要无垠的着装便直接朝着那些魂钢躯体冲了过去！ “不要离我太远，小昼，让它们和我保持距离就好。” 无垠在心中默念着，同时前往教堂的步伐并未停歇。 至于其余人兵分三路前往教堂，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事了。 …… 兵分三路，是为了一边前进，一边收集情报。毕竟现在在情报方面，休伯利安的众人处于劣势。 如果说休伯利安的各位以及天命的s级女武神是对垒的棋子，那么对垒的情况便是——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对上丽塔·洛丝薇瑟； 符华对上李素裳。 …… “速度挺快，琪亚娜。”无垠站在教堂的门口，虽然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身。 事实上，无垠反倒是刻意放慢速度，不然他直接空间转移就行了。 只是，奥托此刻手中持有的黑渊白花，让无垠的怒气值直接暴涨！ 轰——！ 仅仅是一瞬，无垠便开启了完全的律者形态！ “奥——托——！比安卡，她去哪了？！” “呵呵……老朋友，别担心，她只是去虚数空间休息了，希望你不要太过生气。”但奥托面对这个状态的无垠没有任何慌乱，“不过，既然你们都到齐了，那我也该实施我自己的计划了。” 然而，奥托转过身去走向教堂的时候，无垠并没有冲过去。相反，他察觉到了异常—— 嗡—— 一阵蜂鸣声响起，无垠立刻将自己的力量形成了一个领域，包裹住了琪亚娜！ “无垠！我们快阻止奥托——” “停——！” 但无垠的大喝声直接制止了琪亚娜想要冲进那块光幕的举动。 “这家伙……已经……”无垠这下彻底明白奥托的底气是从何而来了—— 虚数之树、崩坏神…… 甚至支配和约束的权能都出现在了那个家伙的身上！ 无垠突然意识到自己自始至终犯下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让奥托这个家伙一直活到现在！ 若是单说对方只有两种律者权能，那对无垠来说还是没什么威胁，甚至比起前文明的律者都要弱上一点。 可是，如果虚数之树和崩坏神这样至高的存在干涉这盘棋的话，那么胜利的天平毫无疑问就会疯狂向那个男人身上倾斜。 看向约束的屏障已经包裹住了整个教堂，无垠脑海里有了两个选择—— 第一，直接突破封锁，进教堂提前阻止奥托的计划； 第二，先前往虚数空间，把比安卡找回来，然后再回来打败奥托。 事实上，在一个小时前，无垠之所以对比安卡和奥托的战斗没有丝毫察觉，是因为某个存在已经将教堂这一区域彻底封锁。当比安卡踏入教堂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被任何人感知到了。 “听好了，琪亚娜，告诉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所有人都不准跨过那道屏障。”无垠转身朝琪亚娜解释道，“那是【约束】的权能，是十二律者中权能近乎最棘手的——【约束】权能所形成的领域能够让崩坏能失活，甚至让生物体内的生物电消失。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相应的措施，就算是律者和融合战士，也会在那领域里面丧命！” 琪亚娜也明白了无垠口中的危险性，而此时，布洛妮娅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 “这件事就交给我，我先去那里，等屏障消失之后你们再进教堂！”无垠说完，立刻朝着约束的屏障冲去！ 然而—— 在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眼中，穿过屏障的苏无垠立刻消失了？！ （虚数之树：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自己把握机会去吧。） 第144章 兵分两路 “……五点二十……已经天亮了吗……” 实验室里，一位少年结束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了看已经蒙蒙亮的天空。 “话说回来……我已经多久没睡觉了……？ 大概十天？虽然是律者，但是再这么弄……我这具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吃不消啊……” 无垠躺在靠椅上，一边声若细蚊地自言自语，一边总算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六点整。 咚咚—— 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了。 “师父——” 比安卡敲门，然后喊了无垠一声，可是没有得到回应。没办法，她也只能开门进去查看一下情况。 好在这次无垠没有把门锁上，不然的话就呆鹅那个性子，估计要把门给拆了…… “师父——欸？” 看到无垠正躺在靠椅上睡觉，比安卡立刻闭上了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正在熟睡的少年的脸上。少年的鼻翼微微颤动，胸膛也因为呼吸微微起伏，有些凌乱的头发遮着自己的双眼。 少年的睡颜似乎有种魔力，靠椅旁边的少女被深深吸引，望着有些出神。 自己的师父几乎不会在她面前出现这样的疲态，而像这样近距离看无垠躺在靠椅上睡觉还是第一次。 比安卡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拨开遮住无垠双眼的头发。 咚、咚、咚…… 只是，不知为何，当少女弯着腰伸出手靠近少年的面孔时，她的心突然加速跳动，脸颊上也泛起了微红。 她轻轻地拨开少年的头发，而遮住的双眼以及有些严重的黑眼圈也出现在了少女的眼中。 但是，即使有黑眼圈存在，但是少年的睡颜依旧让少女的耳根发烫。 而且，不知为何，比安卡的视线没有改变，而是一直盯着少年的睡颜。 一分钟后，少女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站起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苏无垠是这么多年以来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异性，同样也是和她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奥托那个byd不在其中）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处于十分严肃不苟言笑的状态，只是近两年来他那紧绷的态度才发生了一定的改变。 当然，比安卡相当敬重自己的师父，可毕竟这么多年待在一起了，虽然无垠的成熟与冷静绝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 多重因素影响下，比安卡对无垠的感情也逐渐发生了堪称化学反应式的变化…… “你先自己去训练吧……” 轻飘飘的声音从比安卡的身后传来。 “师父，你醒了？” 比安卡连忙转过身去，但耳根处还残留着一点粉红。 “我连一个小时都没睡够，你就直接把我头发撩开，把我弄醒了……”无垠虽然闭着双眼，但是嘴角还是无语地抽了抽，“今天我得歇一天，这十天来我就没睡过……而且这个月到现在我平均每天都只睡三个小时……” “对，对不起???！师父！”比安卡听完，立刻就跑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唉……比尺子还直的笨蛋……”无垠一脸无语地吐槽道(?_?|||)，“跑的时候连窗帘和门都不顺手带一下…… 出来吧，别看戏了，丽塔。” “呵呵……就算很疲惫，苏无垠大人还是这么敏锐呢～。”丽塔那魅惑人心的声音也从门口传了过来。 当然，她倒是很快过来帮无垠把窗帘拉上了，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事先说好，我懒得动……” 但是，丽塔已经把双手放在无垠的肩上了。 “接下来，请苏无垠大人您好好享受吧～。” …… 一段时间后。 “真是辛苦呢，大人……”丽塔站在门口，看着在躺椅上已经完全睡着的无垠，“虽然只是简单的按摩，但只要能帮到您就好……” …… “9998，9999，！” 无垠结束了一万个倒立俯卧撑的训练，双手一用力，直接在空中来了个标准的体操翻身，然后稳稳落地。 “已经完全适应五十倍重力了啊……”无垠握了握拳，“下回要不要试试一百倍重力呢……” 好吧，这家伙只是睡了六个多小时，一到十二点就准时起来了。顺带一提，这货干脆直接把几块崩坏兽结晶当做早中餐了…… 由于是在五十倍重力的重力训练室里，无垠已经把上半身的衣服给脱了，下半身也就穿一条夏天的短裤。 不过，即便是一个不完全的律者的身体素质，而且身体还只是处于13岁的少年的状态，在五十倍重力的训练室进行一万个倒立俯卧撑，一万个仰卧起坐，一百公里的绕圈冲刺等一系列魔鬼体质训练还是让他现在全身都是汗。 等到他关闭训练室的重力装置，穿好上衣擦着汗从里面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身体素质已经很强了，剑心也基本上重新修炼完毕，但使出太虚剑神的话还是有些勉强…… 虽然律者核心是损坏的，而且现在能用的权能很少……但是【无限】……我必须进一步开发……” “师父！” 比安卡的声音把无垠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唉……先去应付她们吧……” 无垠的嘴角勾起一抹很难察觉的微笑，然后便走向了自己的徒弟。 这样维持了数年，稍稍平静的生活，有多久没有遇到了？自己是不是有些沉醉其中了呢…… …… “还在吗？弑？” “当然。不用说，我们已经在虚数空间里面了。”弑耸了耸肩，“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是很担心她们吧？” “不然呢？我可不认为她们会听我的话乖乖等我回来。”玉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要强的好女孩，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想办法破除那层结界的。” “但是你也察觉到了吧？” “当然。且不说破解外面的结界对于她们来说有多困难，破除之后的，真正的【约束】她们更加难以应对。”弑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而且，你更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些吧？” “德丽莎。”玉说出了原因，“她作为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的持有者，绝对会上去和【约束】碰一碰。” “即便这会让她直接死亡。” “弑，能帮我一个忙吗？”玉突然问道，“我可以用理之权能为你暂时构造一具与我同样的躯体，请你去保护她们。 尤其是德丽莎……我不想再违约了。而且，那是塞西莉亚的约定……” “明白。而且，你不必对我客气。”弑毫不犹豫地答应，“只是，分出去一半的力量后，你在虚数空间里一定要小心。毕竟灵魂重新分开、力量被分离一半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且我离开之后，这对你力量的使用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一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一道临时的，苏无垠的身躯也构造完成。弑立刻出现，并依附在了那里。 而且，在弑融合成功后，玉突然将冥骑士·永昼的装甲武装手镯交给了弑。 “喂喂，这真的好吗？”弑看着手上那白金色的菱形水晶，有些担心地问道，“我毕竟之前就经历过类似的经历了，而且现在这副身体还挺适合我。 可是对你来说，现在还不好受吧？” 在弑看来，比起自己，玉更需要更多的底牌。而玉现在额头上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没事……呼……我还有苍青在身边呢。”玉努力地平复身体的不适感，“不用担心我。” “别逞强，有什么不对，赶紧呼唤我，我会立刻回到你体内。”弑一只手放在玉的肩膀上，“你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会很自责的。” “行了，赶紧走吧。”玉一脸黑线(n?_?)，“以后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对于现在的苏无垠来说，以他的空之权能，他可以在众多空间中自由穿行。 所以，从这片虚数空间回到本征世界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把比安卡放在哪里了……”送走弑之后，玉看向那杂乱无章的空间。 …… 此时，教堂门口。 在众人的努力下，布洛妮娅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在三十万人的思想中开始了精神同调，并解放了理之律者的权能。 （虽然这是量子之海中某个世界泡的理之律者核心，但是这枚理之律者核心和本征世界的瓦尔特的律者核心近乎一致。） 随后，布洛妮娅便构造出六台月光王座炮台，将教堂外围的金色屏障破除。 只是，因为经受了三十万人思想的冲刷，外加上破除屏障所需的崩坏能过多，现在布洛妮娅所剩的崩坏能几近于无，甚至精神也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岌岌可危！ 希儿连忙抱住布洛妮娅，并跪坐下来，将布洛妮娅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但是希儿能感受到布洛妮娅的状况十分危急，这样下去她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唉……我就知道，我一不在，你们就开始乱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抹熟悉的猩红色身影从附近突然出现的传送门里出现。 “无垠——” 琪亚娜下意识想告诉无垠情况，但是无垠伸手示意她安静，这时她发现这是弑！ “了不起，布洛妮娅。”无垠来到希儿和布洛妮娅身边，单膝跪在地上，右手伸手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小脑袋，“你做到了历代理之律者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你的路，可不能停在这里啊……” 随后，无垠便走向了黑渊白花，并将它拿了过来。 “希儿，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救回布洛妮娅。” “当然可以！只要能救回布洛妮娅姐姐，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希儿的目光坚定且不可动摇。 无垠点了点头，随后将黑渊白花插在布洛妮娅身边，单手握住了这把长枪的枪柄。 希儿也心领神会，握住了枪柄。不仅如此，黑希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同握住了枪柄。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类似的事情，他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 而如今，他更加强大，而且还有希儿这样的女孩帮助他。 而他所做的，就如同五万年前，他让凯文手中的天火圣裁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相似罢了——他可以是任何神之键的主人。 “死之权能，解放！” 猩红的光芒突然以黑渊白花为中心逐渐绽放，但在那光芒中，有着蓝紫和黑红的两种颜色！ 不仅如此，无数代表生命的绿色藤蔓和白花也不断盛开。而三人（也可以说是四人）便是在那片花海中静静地等待。 不过，没过多久，布洛妮娅便睁开了双眼。 “希儿……”布洛妮娅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还有……无垠哥哥……” “别乱动，好好休息。”无垠温柔了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同时看向了希儿，微笑道，“这次多亏‘你们’了，谢谢，【希儿】。 休息一下吧。” 这句话，自然是对两个希儿说的。 “不，这次多亏了无垠大哥哥才对……”希儿摇了摇头，然后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 但是很快她便察觉到了自己原本给予布洛妮娅力量所产生的疲惫感竟然消失了！ 可就当她再次抬头时，无垠已经朝着琪亚娜走过去了。 事实上，这次使用黑渊白花所需要支付的生命力，无垠已经代替希儿“付款”了。另外，他还给希儿一份“小礼物”。 直到后来，希儿才明白这份礼物的作用…… “布洛妮娅已经没事了，你也赶快带其他人离开。”无垠严肃地说道。 “可——那是什么？！”琪亚娜刚想发话，但是天空中的异变突然让她瞪大了眼睛！ 无数齿轮以其中的虚数核心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散开来，其中传来的力量，毫无疑问是【约束】！ “啊……终于来了吗？真正的【约束】……”无垠也抬起了头，“简单来说，刚才你们费尽心思破开的结界只是开胃小菜，上面那玩意才是真正的硬菜。 带她们离开，这里交给我。” 啪—— 无垠打了个响指，琪亚娜瞬间便恢复了薪炎之律者的姿态！ “喂喂——博士们，还有德丽莎学院长，你们听见没？ 在前文明，约束律者就是由我和玉共同击杀的倒数第二位律者，我自然有应对方法。 现在，你们不要贸然行动，交给我就好。” “你真的有把握吗？无垠？”特斯拉赶紧再确认一遍。 “相信我。”无垠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便挂断了这刚建立的临时通讯。 德丽莎在突击舰上也听到了这段通讯，有些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无垠的声音也突如其来地出现—— “我知道你的责任心，学院长，但是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你真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做，那么你生还的概率恐怕只有1.7%。 玉那家伙赌不起这个概率，所以才会派我过来。 而我，则是过来替他遵守和塞西莉亚的约定。” 听到“塞西莉亚”这四个字，德丽莎小小的身躯猛然一颤，眼角也滑下了泪水。 过往那些温暖的回忆也涌上心头。 只是，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无垠已经挂断了通讯。 “无垠……”琪亚娜还想说什么，但是无垠只是转过身去—— 竖起了大拇指。 琪亚娜也不再多说，使用空之权能直接将其他人转移了出去。 “话说回来……在前文明，你的恐惧，是从【约束】那里真正开始显现的吧…… 我知道你还是对过往有些芥蒂，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才会使用这些会带给你不好的回忆的力量。” 弑看着天上越来越多的齿轮，自言自语道。同时他的身躯上散发的猩红色光芒越来越亮—— “别担心，这次有我，有他们和你一起渡过难关。 所以这一次，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将过去的恐惧彻底客服！” 无限之律者，苏无垠·弑！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道猩红色的光芒冲向天际，直接闯进了那堆齿轮中！ 轰——！ 猩红的火焰在其中爆燃！ “找到你了——” 轰——！ 咔——砰！ 白金色的光芒在那片结界中绽放，同时虚数核心的破碎声也清脆地响了起来。 随后，虚数核心立刻炸开！ 而随着核心的破碎，【约束】的结界立刻崩塌，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在天穹之上，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白金色装甲巍然矗立。 不过，在那灰蒙蒙的天空中，一道突然亮起的白光吸引了无垠的注意力。 “呵……速度还挺快。” 但弑心里明白，现实里的时间流速可不适用于虚数空间里面。 第145章 世界的真相(前文明决战篇上) “帕朵……你到底在哪……？！” 帕朵的突然消失让无垠的内心再度慌乱，就连冲向终焉的速度也骤然变慢！ “混蛋！现在是战斗时间，别分心啊！想死吗？！” 内心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无垠的双眼闪过一抹猩红的流光。他猛然提速，堪堪避过了终焉的一道紫金色光梭。 “给老子认真点！咱们要是死了，人类就真的没希望了！” 很显然，弑很清楚只有苏无垠，或者说【无限】的力量才能真正动摇终焉，其他人面对终焉的力量无疑是蜉蚁撼树，自寻死路。 所以无垠才会让其他人辅助他，由他来正面进攻—— 因为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然而现在，他必须得暂时放下这些会干扰他的感情，专心应对眼前的战斗。无论有多少人牺牲都不能回头——因为这就是战争。 ——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有牺牲。 但对于比谁都要重感情的苏无垠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可他也不是傻子，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从现在开始，绝不会再失手了……） 呼—— 咔—— “影缚。” 无垠弹开终焉的又一道光梭，然后他脚下的影子竟然突然延展，和它的主人一起朝着终焉的投下的阴影冲去！ 虽然终焉是在空中，但是依旧会留下影子。而无垠延展的影子，也迅速与其连接在了一起！ 而这，便是“弑影”的能力之一！ “成功了！趁现在！”凯文看见无垠的控制技能命中了敌人，立刻下达了进攻命令！ 然而—— 嗡—— 一股奇特的力量笼罩了整个月球，甚至是地球！ 而结果则是—— 地球和月球的【时间】，全部静止了！ “嘁……”在时停发动的一瞬间，无垠的速度也突然变缓，但是并没有停下来！ 而在无垠冲过去的前方，一道紫金色的水晶屏障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需要思考，无垠直接抬剑便斩！ 咔——砰！ 屏障直接炸开，但是无垠也意识到了一点—— 【影缚】对终焉根本没用！ 要是【影缚】发动的瞬间终焉就用了时停，无垠也不会联想到这一点。 这样的话对方的行为有些刻意了。 但，在无垠击碎屏障的瞬间，终焉也向无垠传达了一条信息——他和终焉的实力相差很多！ 要知道，即便真的有实力比苏无垠强的敌人，只要实力差距不大，【影缚】依旧能起作用。但是对终焉来说完全无效——除非祂有什么特殊手段。 可从先前和终焉的碰撞来看，无垠早就明白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得多。 不仅如此，在无垠击碎屏障的同时，刺眼的白光也从破碎的屏障中发出，将无垠完全包裹。 而当无垠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四处纯白的空间。 “看样子，终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弑的声音也在无垠的意识中响起。 “或许能直接打破这个空间……”玉也做出了回应，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然而—— “吾，一直期待着能像现在这般与汝交流。” 空灵、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传来。 无垠猛然转身，而终焉的身影也不出所料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只是这一次，对方不再那么高大，反倒是普通人类的体型。 “交流？”无垠冷哼道，同时攥紧了充满怒火的拳头，“你们、崩坏……你们已经夺走了那么多我所珍视的东西！ 老子有什么理由在这和你长谈？！” 然而，本该顺应着自己怒火而出现的神火，此刻却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可能……？能力都用不出来？”无垠又惊又怒，“而且，连武器……” “不必进行无用的尝试。”终焉却发话了，“此乃吾亲手制造的特殊领域，任何人进入此处都会失去所有能力。不过代价便是——吾在此处也无法使用攻击能力。 只有在这片时间静止的特殊空间内，吾才能这样与汝交谈。” “开什么玩笑……” 但无垠明白，这样做受益者始终还是终焉。毕竟这片空间只是禁止了战斗，但是要是终焉使用其他能力，无垠一样没办法。 “如今汝已来到此处，最好先平息汝之怒火，认真思考如今的处境。”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垠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使徒，并没有轻举妄动。 “【世界】的真相，一切的起始。”终焉缓缓说道，“吾，会告诉你隐藏在这圣战的背后的一切真相。” 没错，【真相】。 苏无垠比谁都渴望得到这个世界和大崩坏一切事件的真相。 然而，讽刺的是，这所谓的真相，竟然会从自己的死敌口中说出。 （祂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拉拢我加入崩坏吗？但这件事的可能性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是零吧？） 真相，还是欺诈？ 终焉一挥手，一张透明的桌子和两个椅子也出现在了祂与他之间。看到终焉落座，无垠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随后落座。 “汝可知晓，【神】的存在？”终焉上来就反过来问无垠一个问题。 “【神】？”无垠为之一愣，“你是崩坏的最强使徒，终结一切的终焉之律者……那你口中的【神】——难道是【崩坏】本身？” “这里吾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当听到“律者”这个词眼时，终焉甚至还摇了摇头以表示否定，“吾的确是最强的使徒，但既不是【崩坏】的使徒，亦不是律者。 吾为【终焉】，是【神】的使徒，是【崩坏】拥抱文明的最终使者。” “所以……你们所谓的‘拥抱文明’，就是将现存的文明毁灭？！”无垠反倒更愤怒了，“一次又一次的崩坏降临，一个又一个律者的诞生……结果呢？！ 地球上无数生命的逝去，一座又一座城市变成了废墟，甚至连原本美丽的自然都变得满目疮痍——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拥抱文明’？！ 不要用【拥抱】来粉饰你们【毁灭】的恶行！” 自打第一次崩坏的降临，人类就一直生活在谎言与恐慌中。 【崩坏】这种灾难的概念并不能向大众展示，只能用所谓的【突发灾难】来掩饰过去。唯有知道这一切的逐火之蛾在和崩坏进行着抗争。 可即便有了融合战士、神之键又如何？崩坏一次次来临，若不是苏无垠独自一人去讨伐约束之律者，若不是有像凯文这样强大的战士存在，人类文明很可能比现在要凄惨得多。 “汝的愤怒情有可原。”但终焉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祂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语气”，“崩坏拥抱文明，本质上便是在筛选文明。 历经【崩坏】的洗礼，神明的筛选，只有足够优秀的文明才能有资格继续发展，否则最终的结局只会是走向毁灭。” 砰——！ “开什么玩笑？！”无垠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人类的文明凭什么要让你们来决定存在或者毁灭？！” “【神】，当然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义务。”终焉并不为之所动。 “义务？” “不错。筛选文明，让优秀者存活，让失败者毁灭——这便是【神】的职责。” 而接下来，终焉口中说出的真相让无垠更加难以置信。 “如果说人类所发现的诸多理论被尔等视为所谓【法则】。那么【神】的存在，便是凌驾尔等一切物理法则之上的存在。汝等人类可称祂为【崩坏神】。 相信汝应该知道【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吧？” 而在这透明的桌子上，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的模拟影像出现。 虽然无垠没去过，但他还是点了头。 “【神】作为【树】与【海】直接的联系者，在过往的漫长时间里，在虚数之树的枝杈和量子之海的世界泡中，神早已观测了无数个文明——无论是人类的，还是非人类的文明。 神见证了这些文明的兴衰，但其中不乏仅存活了数百年的文明，同样也有发展了几十万、几百万年的文明。 但无论神明如何观察，能从诞生并一直发展的文明几乎没有。 直到五万年前，神终于做出了决定——以崩坏拥抱文明，来筛选足够优秀的文明。” “开什么玩笑……”然而，这些话说出的时候，无垠只会感觉到所谓的神明干出的事到底有多么荒唐，“难道那些被崩坏毁掉的文明就没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吗？！凭什么要由你们来裁定生还是灭？！” “汝等人类不是有一句着名的生存法则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终焉所说的话却让无垠瞬间哑口无言，“强大支配弱小，本就是世界的一大规则。 不够优秀的文明自然弱小，自然会遭到灭亡。就连汝——这个人类文明的最强者，如今也赢不了如今得到神赐下神力的吾。 而且，汝和始源一样，皆诞生于崩坏，本该顺应【神】的旨意，为生灵降下试炼。 然而，汝等背叛了【神】，站在了崩坏的对立面。” “始源……”无垠很快便联想到了，“难道是——” “汝所说的那位，不过只是身负始源之力的律者。”终焉此时话锋一转，“不过那位女孩的确有过人之处。 她以自身为饵，以自身的律者身份来让人类向她主动挥舞刀戈，这样便能让自己成功骗过所有人，为自己创造融入终焉之茧的机会。这样一来，下个时代诞生的律者便会拥有你们人类的【人性】。 而这，就是她为下一个时代的人类准备的祝福。 但也说明了一点，你们还不足以战胜吾。” “赢不赢的了你……得试过才知道吧？” “明知道是失败的结局，却依旧要选择坚持吗？你们人类的劣根性还真是顽固…… 既然如此，吾再告诉你一则消息吧—— 在汝与吾第一次碰撞时，那位名叫帕朵·菲利斯的人类，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汝等口中的，所谓的‘普罗米修斯’开启了一道入侵崩坏意志的门。 好消息是，她成功了。坏消息是——她永远留在了虚数空间。” “……” “这个时代的人类的确有不少值得吾与神观察的个体，可惜这些天才依旧无法带动大部分的庸人。所以，这个文明依旧无法摆脱其既定的命运。” “说完了吗？” “嗯？” 呼—— 这不是风的声音，因为这里不可能有风。反倒是——火？ “你们一次次从我的身边夺走我最重要的人…… 先是爸爸妈妈……接着是好朋友的队长……再接着是我的家人……最后是我的挚爱……” 无垠低沉的声音传来，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已经咬牙切齿。 “现在……你们又让我失去了一位家人…… 呵呵……哈哈哈哈……” 癫狂的冷笑从无垠的口中传出，愤怒已经扭曲了他的面庞。 冰蓝和血红两种颜色将他的头发逐渐浸染，双色的火焰也重新在他的指尖跳动。 愤怒与疯狂，逼着他将自己体内现有的潜能都压榨了出来。 而他，也不再打算给自己留活路。 现在的他，将自己的生命彻底进入倒计时。目的只有一个—— 杀了祂！ 狂暴的能量不停地从他的体内涌出，竟然让他直接挣脱了这片空间带来的桎梏！ “终焉……无论你接下来会说什么，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得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有关世界与崩坏的真相，因为这更加坚定了我的内心—— 那就是，不择手段地——杀了你！！！” 不过相应的，无垠能使用自己的能力，那终焉也能用自己的能力了。 “看来，命运便是如此，吾与汝，一定会有一战。” 话音刚落，终焉闭上了眼睛，而整个空间则是瞬间无声地破碎！ 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轰——！ 太空中的爆炸声借助月球表面稀薄的空气传入了每个融合战士的耳朵。 然而，这场残酷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146章 逼上绝路(前文明决战篇中) 如果说苍白是一无所有，那么冷灰不仅是一无所有，更是万念俱灰、完全破碎。 在无垠和终焉短短数秒内的数百次碰撞中，无垠右眼角的青色鳞片——变成了冷灰色……！ 然而，原本打算上去支援的英桀们却发现——那星空上卷起的能量风暴光是抵御就要殚精竭虑，要是在那风暴的中心战斗，别说辅助无垠了，到时候估计就要拖后腿了。 除非……是凯文这样的强者。 “所有人，在地面待命！”凯文慎重思考后，最终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等能量风暴消失后，你们再进行支援！” 而在风暴内。 “你到底……咳——！” 无垠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x”型伤口，伤口上残存着一点紫金色的星光，鲜血也不断地从中渗出！ 他根本不知道终焉是如何下的手，就像是对方伤到他的时间被剪去了一样！ 但终焉并不会回应他的话，而下一道终焉裁决之刃的斩击也斩向了无垠的头顶！ 无垠只能用自己的武器燃起愤怒的烈焰来迎击。 轰——！ 两股极强的能量发生碰撞，周遭的一切都被逐渐撕裂成虚无。 “咳——” 然而，无垠现在伤口上残存的终焉之力一直阻碍着自愈，而且终焉之力和无限之力的冰火难容的特性，现在他感到相当不适。 最麻烦的是，现在无垠的力量能上升到这个档次还是因为他不仅火力全开，甚至以自己的生命为燃料强行拔高自己的战力。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依旧摆脱不了终焉对他的压制！ 眼下，他再次被终焉压制住了。 “喝——！” 一道大喝声传来，又一把燃烧着烈焰的大剑出现在了无垠的身边，帮助他抵挡着终焉的压制！ “凯文！” “我知道！” 凯文的到来让无垠的压力减轻了一些，而他也有余力来破开这一招。 （解析完毕——） “否定！” 咔咔——砰！ 随着紫金色的巨型光剑炸碎，产生的能量波动也将四周的能量风暴直接震散！ “就是现在！” 环月轨道上，维尔薇操控的月光王座以150%的功率运转，瞄准终焉并发射了光束！ 不仅如此，开启了人为崩落形态的凯文、科斯魔、千劫和梅比乌斯全都蓄势待发！以及—— 手持足以融化一切的烈焰的苏无垠！ 然而—— 嗡—— 除了终焉与苏无垠之外，一切皆静止！ 噗嗤—— 又跟断了片一样，终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无垠的背后，无垠的背后再度出现和胸前一样的伤口！不仅如此，他的左手也被直接斩断！ “根本……不知道祂到底怎么出招的……”无垠的攻势就这样被强制打断，他只能停下并让左手再生出来，“难道……祂在暂停时间的同时还攻击我的那段时间给剪断了吗……” 这样一来，无垠的真理之眼的能力直接被克制了。原本能解析所见识到的攻击，并在完全解析后能够进行【肯定与否定】来在因果层面上使其存在或者被抹消。 然而，这种【闪时】的攻击（干脆直接【绯红之王】算了……）直接将攻击从【可视】转变为【不可视】状态，直接让真理之眼的因果律能力废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破解……”无垠在静止的时间里思索着，瞬间长好的双手也再度开始挥剑。 “毫无疑问，祂的权能是时间……”在时停的空间里，他一边抵挡着四面八方近乎无死角的光束和光梭，一边思考着目前所搜集的情报，“可比起空间，时间的权能无异是最棘手的…… 眼下其他人帮不了我，更何况终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可恶……解析程度还不够……对于可能性的计算以及反制方案还没有足够大的把握…… 还不够……还不够！ 我要更快……更快！快到连时间也追不上我！” 面对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无垠切断了自己身体的痛觉神经，并主动抑制了其再生。 他舍弃了一切的防御，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速度和力量上。 可即便是几乎达到瞬移的速度，依旧避不开这铺天盖地的光束、光梭、光剑等各种形式的能量攻击。身上各处也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其中附着的终焉之力也在阻止着伤口再生。可已经将疼痛舍弃了的他，不会被这些而干扰行动。 而且，让这些终焉之力残存在体内并非坏事——收集到的终焉之力越多，他对对方的力量解析便越彻底，应对方案也会更多，扳倒对方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还要再快……再快点！” 穿过终焉的攻击，无垠抵达了终焉的上空，对方也近在眼前！ 而他早已蓄力完成的神火，也在大剑上熊熊燃烧！ “吃老子一剑！” 无垠毫不犹豫地一剑砍了下去！ 然而—— 咔——咔—— 如同齿轮转动的声音。 铛——铛—— 如同时钟到点时的敲击声。 无垠眼前的画面瞬间凝固，随后便如同镜面碎裂一样炸开！ 眼前的画面再度明晰时，无垠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开始加速的地方，身上也没有一处伤口！ “时间回溯？！” 无垠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用的是什么能力，但正是因为知道祂用的是什么能力，无垠才会感觉相当棘手。 不知道终焉到底能时停多久，要是一直时间倒流，那自己永远伤不到对方。 更麻烦的是，长时间将力量附于全身，并且一直解析身上的终焉之力等一系列行为早已让无垠的精神负荷拉到了最大。而且，长时间以最高强度使用真理之眼对精神的损伤很大。外加上先前一系列事件对无垠精神的严重摧残，看似坚强的他，精神其实已经接近崩溃。 本就不能长时间作战的他，硬生生将自己一次又一次逼到极点，支撑他的也只是心中的那一份执念。 虽然时间回溯能让他的状态回复到进攻开始前，但是记忆上和精神上都不会被回溯。疲惫感始终有。 而且，当痛觉恢复的时候，精神上的损伤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唔——！”无垠痛苦地捂住双眼，不得不解除真理之眼，“该死……” 而一旦解除真理之眼，动态视力便会下降。 面对又一波的进攻，无垠只能疲于奔命——毕竟要是真被终焉的攻击贯穿了心脏和律者核心，以对方的力量性质，他就算想杨卧起坐那也怕是不行。 而此时，他正好处于月光王座和终焉之间！ 恰在此时，时停，解除了！ 但，无垠瞬间开启了空间门，将月光王座的光束送到了终焉的脸上！ “还没完呢！” （祂刚刚结束时停，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再用出来……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 凯文、科斯魔、千劫、无垠四位男生首当其冲，对着正起手防御月光王座的攻击的终焉发动了自己目前能使出的最强招式！ 焱殒斩神！ 劫灭·无烬！ 劫难·破灭！ 旭光·黎明！ 与此同时，伊甸、梅比乌斯和华同样没闲着。人为崩落形态的梅比乌斯押注了自己的全部，不仅自己储存的武装人偶几乎全部上场，自己也是冲在战场的前方对着终焉就是一波闪电轰炸！ 华现在虽然无法完全掌控人为崩落形态（容易暴走失去理智），但是她还是用羽渡尘连接众人的意识，同时手中的几把支配之键也作为她的武器。 伊甸的手中同样有几把支配之键，虽然她同样带着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但是拟似黑洞不可能对着正在和终焉近距离硬刚的战友们放，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 然而—— “没想到人类依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终焉空灵的声音再度传入所有人的脑海，甚至地面上指挥辅助的人类都听得清楚！ “既然如此，吾应该给予汝等足够的敬意，以及——毁灭。” “闪开——！” 无垠瞬间察觉到了异常，他想要一把推开身边的几位战友，独自扛下所有的伤害。可惜——来不及了。 强烈的白光在终焉的声音响起时便以终焉为中心瞬间变亮，而下一秒—— 咔咔——砰！ 无垠迅速张开的防护罩被一股他十分陌生的绝世力量给瞬间震碎，自身也受到了重创！同时其他人也受到了对应的影响，同样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并且瞬间坠落！ 但是，此刻的伊甸也对着终焉发动了拟似黑洞！ “大家！没事吧！？” 华连忙跑向坠落在不远处的众人，但是男生们基本上都是身受重伤，身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而处于最前方，帮其他人挡下大部分伤害的无垠更惨——浑身的衣服被毁得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几乎到处都是，而且伤口上还散发着紫金色的碎光！ “该死……噗——咳咳！” 无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刚爬起来的时候身体的不适感再度涌了上来，他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地，同时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甚至这口鲜血中还掺杂着一点灰色！ 而在那份力量波动消失后，无垠也发现终焉周身的能量似乎下降了一些！大概百分之十五。 “无限，吾确信，汝并非只有这般实力。” 待太空中那闪亮的光芒逐渐熄灭，拟似黑洞也被破坏，终焉空灵的声音再度传入了战士们的耳中。但是从话中的内容就可以明白——祂的目标只有无垠一人。 “但现在，汝依旧未能达到吾之预期。 看来，汝还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无垠紧握住手中的大剑，挡在众人和终焉之间。 身体已然被逼到极限，而且终焉的力量附着在伤口导致其短时间内难以愈合，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将【守护】的理念贯彻到底。 “要是想伤害他们，那最好先把我宰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与坚定不移的目光便是他的答案，再度燃烧的神火便是他的信念。 无垠用尽目前能调动的能量，朝着对方挥出了一记撕裂山川的烈焰斩波！ 而终焉握住手中的光剑，竟然朝着那道斩波也斩出了一道能量波动相同的斩波！ 轰——！ 爆炸声和烟雾一同散开，强大的冲击力再度将重伤的几人吹得人仰马翻。 只是，在烟雾中，几道紫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噗嗤—— 无垠的胸膛和四肢竟然被毫无征兆地刺穿了！ 但他清楚发生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无垠能感觉到自己的时间竟然被强制性地【停止】了！明明连终焉的时停能力对他都无效，可他的时间确确实实被完全停止了！ 无垠只能直挺挺地倒在地面上，但就在他倒下之后，贯穿无垠胸膛和四肢的光梭突然将他跟地面钉了起来！ “使不上劲……糟糕透了……” 很明显，挣扎没什么用。而且无垠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 “祂想困住我们。”精神空间内，弑分析出了终焉这么做的理由，“可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来挣脱这个束缚。 虽然乍一看祂的能量波动似乎是减弱了，但是祂的力量变得更纯粹了。” “那就，把我们的时间压缩至只剩一个小时吧。”玉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喂！你疯了吗？！现在的生命力燃烧速率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弑瞪大了眼睛，“要真这么做了，你真以为我们的身体承受得住吗？！很可能在做到之前我们的身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庞大的能量而自爆！” “既然融合战士的身体不行，那崩坏兽的身体呢？”玉突然提出了更疯狂的想法，但全程他都沉着脸。 “你确定这么做吗？”弑也冷静了下来，“当初你只是左手变成了那个样子，超变因子的过度活跃就差点把你的意识吞噬，甚至差点就伤到了格蕾修…… 要是完全进入那个状态，我根本想象不到你会干出什么事。” “但是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是的，他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英桀们引以为傲的招式，那些足以轻松灭杀那些律者的招式，然而在终焉身上却收效甚微。 反观对方，时间的能力让英桀们基本上束手无策，强大的力量和破坏力也是远超他们。其实只要终焉想，祂可以瞬间杀死除苏无垠以外的所有英桀。 而现在，只有抛却理性，只能在这样九死一生的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无垠的双手上爬上了一丝黑影，而他的嘴唇也开始变得灰白！ 第1章 芽衣，生日快乐! 2015年4月13日。 早上，五点半。 熟悉的天花板。 熟悉的从床上醒来。 熟悉的……比谁都要早起…… 好吧，他已经习惯了。 “哈——” 无垠打了个哈欠，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然后……这货就到墙角开始倒立…… 五分钟后…… “唉……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用这种办法醒瞌睡……”他摇了摇头，让自己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要不是今天是芽衣的生日，老子才不想起那么早……” 他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顺便发牢骚的时候还完成了洗漱。 和往常一样，他直接走进了厨房。 “嗯……既然今天是芽衣的生日……”无垠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但是今天是星期一啊，要是双休的话带她们出去玩好了…… 不过既然芽衣是极东人，那我就做一天的极东料理吧……” 说干就干，他撸起袖子直接将昨天买好的食材拿了出来并开始了处理。 大米、芝麻、干海苔、昆布…… 一种又一种食材在无垠的手中被处理得相当完美，被制作成了飘荡着香气的营养美味早餐。 秘制饭团、味噌汤、玉子烧、还有半熟的太阳蛋。营养和味道兼具的早餐在早上六点便已经全部完成。 “芽衣的话应该是六点半起床，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大概率是七点起床……”无垠一边解下天蓝色的围裙，一边思考着，“也就是说我接下来还有半个小时的锻炼时间……” 接着，他将盛好的饭菜都放进了自制的保温装置，随后便出门了。 临走前，他也留了张纸条贴在保暖装置上。上面写着：我出去锻炼去了，你们要是在我回来之前起了床就直接拿出来吃吧，不用等我。 随后，他便出门了。 半个小时，锻炼内容大概是——长跑五十公里，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各五百个。 当然，要是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的话，估计会翻倍…… “说起来……来圣芙蕾雅已经一年多了呢……”无垠一边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在清晨时分的圣芙蕾雅学院内狂飙（所幸清晨没什么人），一边回想着着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话说回来，逆熵那边应该要安静一点了吧…… 好在那一系列事件之后紧接着的就是芽衣的生日，不然的话还真有点难办……” 无垠所说的，正是德丽莎圣痕事件之后逆熵的第一律者复制体入侵圣芙蕾雅的事件。 当符华因为救芽衣被复制人击伤后，芽衣的雷律人格也重新苏醒。 但是两个伪律者的战斗，基本上都可以把这里拆了…… “喂喂——你们打架，可以，但别把我的房子拆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无垠慵懒的声音从房顶上传来，“我可不想到时候德丽莎找我来报销。 我就出去调查一点事情，我房子还有附近就毁成这样了？” “哪来的杂碎？”复制人啐了一口，转头看向了屋顶上站笔直得像个电线杆的少年。 无垠理都没理这个傻鸟，直接猛然一跳，在空中来了个360度华丽转身，稳稳地落在了符华的身边，然后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他转头看向屋内时，却发现布洛妮娅也倒在地上。这下，那家伙算是踩到地雷了…… 伤一个，无垠会直接肢解加火化。但是伤两个，那无垠估计是要让他生不如死了…… 暖黄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闪耀，不一会儿，他怀中的符华身上的伤口全部复原。随后，他将布洛妮娅也抱了起来，随后也进行了疗伤。 “是你打伤她们的？”无垠沉着脸，语气无比冰冷。 “那又怎样？！杂碎！赶紧给我跪下！” 手中的光球绽放着紫色的光芒，无垠的身形猛然一沉！ 但—— “就这？”无垠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区区三百倍重力，就这点？ 不过，我得感谢你，我的岩之权能貌似恢复了一点。” 然后，无垠便在复制人震惊的目光中，顶着三百倍重力跟没事人一样走向了芽衣。 “帮我照顾她们。”无垠原本冰冷的目光瞬间变柔和了，“你也没必要出来的。” “哼……要是你慢几秒，我不出来这个胆小鬼就死了。”雷律双手抱胸，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呵……那就多谢你保护芽衣了。交给我吧，你也可以休息了。”可无垠轻笑了一声，然后把符华和布洛妮娅放了下来。 “喂——杂碎！别无视我！” “哦~对了，差点忘了你。” 无垠话音刚落，复制人竟然直接脸着地趴在了地上！ 砰——！ “怎么样？八百倍的重力好受不？”无垠一脚踩在复制人的头上，语气冰冷，一脸不屑，“别担心，你打伤我家人的账，我会让你一笔一笔还回来。” 那一夜，复制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学院，甚至连后来的琪亚娜和德丽莎以及醒来的符华和布洛妮娅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无垠。芽衣更别提了，她全程无码观看…… 从暴揍到肢解再到火化一条龙，无垠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毁尸灭迹。 当鲜血染红无垠的双手、衣服甚至是脸颊时，他依旧摆着那副杀手的冷漠表情。 那一段时间，无垠在他人眼里简直就是一个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虽然后来误会解除，但是那段时间真的压抑。 “算了算了……我到底在想什么……”无垠甩了甩脑袋，赶紧把这些糟糕的想法扔出脑海。 六点半，无垠准时回到家。 “琪亚娜——！” 一进房门，就听到芽衣在二楼的喊声，而且喊声中带着点害羞和点点生气。 “不会是琪亚娜半夜又钻芽衣被窝了吧……”无垠嘴角抽了抽，满脸黑线，“唉……百合无限好，可惜生不了啊……” 他吹着口哨，故作镇静，然后去卫生间冲澡去了…… 等他冲完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琪亚娜被芽衣拖进厨房，布洛妮娅紧随其后的场景…… “一年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无垠强忍着自己想吐槽的冲动，同样也走进了厨房。 “话说回来，无垠你今天怎么开始做极东的早餐了？”芽衣吃饭时突然问道。 “试一试嘛，毕竟昨天突然有这个想法，也不能浪费买过来的食材啊。”无垠瞎编理由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话说回来，今天一天都是极东式的饭菜，你们应该能习惯吧？” “只要好吃就行！” “布洛妮娅没问题。” 芽衣点了点头，毕竟自己吃自己家乡的饭菜绝对没问题。 饭后。 “芽衣！今天早上对不起！我替你洗碗吧！” 不由芽衣拒绝，琪亚娜就直接收好盘子进了厨房。 “那我也要开始准备今天中午的便当了。”无垠也走进了厨房。 “芽衣姐姐，能陪我玩游戏吗？”布洛妮娅拽着芽衣的衣角，让芽衣根本没办法拒绝。 厨房内。 “无垠，你的生日蛋糕准备好没？”琪亚娜一边洗着碗筷，一边小声问道。 “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下午我就直接开始弄。你急个毛线？”无垠处理着鳗鱼，同时回复道，“话说回来，你昨天半夜是不是又钻芽衣被窝了？” “呃……”琪亚娜瞬间羞红了脸，“笨蛋无垠！你提这个干嘛？！” “啊……果然是这样……”无垠一脸? ? ?，“嘶——你干嘛！” “略略略，无垠这个大笨蛋！”草履虫朝着无垠吐了吐舌头，然后别过脸去。 无垠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专心做饭。 七点钟，琪亚娜从厨房里出来，然后加入了游戏中。 当然，两位都被布洛妮娅吊打…… 七点十五分，无垠做好了四份便当，并分别用白色（琪亚娜）、紫色（芽衣）、蓝色（布洛妮娅）和灰色（苏无垠）四种颜色的便当盒装着。 然后，三小只便去上课，而无垠则是一个人前往了图书馆。 现在的无垠已经完成了原本在天命还未完成的项目，他自身也顶多只是个学生身份，但完全不需要上课。所以他可以随意分配自己的时间，这一点学院长以及其他老师全都清楚，除非无垠是在闲得无聊，在下午的训练课上来。 随后，无垠便来到图书馆，和瓦尔特进行了会面。 三小只那边。 “琪亚娜，琪亚娜——”芽衣戳了戳身边已经睡着，哈喇子都流了一地的草履虫，试图在老师发现前唤醒她。 很可惜，没什么鸟用。 啪—— 姬子老师的粉笔又一次精准地命中了琪亚娜的脑瓜…… “啊——！”琪亚娜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突然跳起来，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但是芽衣和布洛妮娅都是扶额摇头——她们已经习惯了…… 果不其然，琪亚娜再一次出去罚站了…… 一年多了，草履虫上课睡觉的毛病还是没变……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四人在食堂的某桌碰了头——这里是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的桌子，基本上都成习惯了。 “……琪亚娜，你上课睡觉的话能确保自己期末不挂科吗？”无垠一脸无语地说道，“最近几周姬子老师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 要是继续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让你临近期末的时候双休期间跟我补课了。” “诶诶诶诶？不要啊——芽衣，救救我啊！”草履虫一听，立刻哭丧着脸抱着芽衣的胳膊。 场面之喜感，连一旁的布洛妮娅和无垠都蚌埠住了…… 芽衣只能摸摸虫虫的大脑瓜子，一脸尬笑地安慰…… 午餐的鳗鱼饭也收获了一致好评。 无垠：可把我牛逼坏了（骄傲地叉腰）。 下午，无垠去准备相关事宜了，所以一下午都没出现。 至于下午的实战训练课，变成了芽衣一个人对战布洛妮娅与琪亚娜。 不过，由于琪亚娜冒进，布洛妮娅近战能力不强，再加上两人配合不好。结果这下二打一硬是打成了平手…… 然而，放学的时候，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说有事先走一步，就连符华和姬子老师都不见了踪影。 这下子，芽衣成了孤寡蛙了…… “我是不是惹她们生气了……”回去的路上，芽衣心里还在想自己最近到底哪里做错了…… 可怜我们的芽衣，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话说回来……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没看见无垠呢……”芽衣从图书馆里走出来，手里面还拿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奇怪……怎么总感觉今天他们都故意躲着我……” 无垠的房子里。 “嗯，这样还不错。”无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蛋糕，同时用巧克力酱以神州书法的楷书写上了“祝雷电芽衣十八岁生日快乐”，“这样热量不太高的蛋糕也算完成了。 还有乌冬面和寿司…… 喂——你们那边准备好没？芽衣估计很快就要回来了！” “ok啦！无垠！”琪亚娜的声音传来。 “那就——关灯！” …… 咔哒—— 门被缓缓打开。 无论是一楼的客厅还是房间，亦或者是二楼，没有一盏灯是开着的。 夕阳的余晖从客厅的落地窗洒下，拉长了芽衣的影子。 “都没有回来吗……”芽衣的声音有些失落，“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嗯？这是……” 厨房传出的余香吸引了芽衣，她顺着味道走进了厨房。 “香气还未散去……也就是说不久前这里还有人……”芽衣思考着，“应该是无垠吧？可是他们为什么躲着我呢……” “毕竟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给你准备惊喜咯。” 啪嗒—— 无垠的声音突然在芽衣的背后响起，同时一楼所有的灯也全部亮了起来！ 砰——！ 无数彩带和闪片在芽衣的头上掉落，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欸？” “芽衣——生日快乐——！” 琪亚娜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芽衣，布洛妮娅、符华、姬子、德丽莎也紧随其后出现。 “芽衣姐姐，生日快乐！” “芽衣，生日快乐。” “芽衣，生日快乐啊！” “芽衣，生日快乐！” “大家……”感动的泪水在芽衣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抹了抹泪水，给大家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大家！” “来吧，今天的主角也该许愿了。”无垠的声音随后传来，手上的双层蛋糕插着十八根彩色的蜡烛，“毕竟这可是你的十八岁呢。 那么，雷电芽衣小姐，生日快乐。” 餐桌上，所有人围着餐桌，最中心的自然是芽衣。 她头戴着生日帽，在所有人唱着生日歌的时候，双眼轻闭地许愿。 三十秒后，她睁开了眼睛，然后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所有人庆贺，然后便由芽衣和无垠为众人分着蛋糕。 “呐呐，芽衣，你许什么愿啊？”吃蛋糕期间，琪亚娜突然问道。 “不能告诉你哦~琪亚娜。”芽衣笑着摇了摇头，“毕竟生日的愿望要是告诉了其他人的话，就不会被实现了。” 第2章 夏天、阳光、沙滩! 夏天，这是一个可以拥有太多美好的名词，也是一个美妙的季节。 而当我们把时间拉到2022年的6月时—— 2022年6月5日。 距离大崩坏结束已经过去两年了。而随着众人的努力下，世界也从崩坏的影响下逐渐恢复过来。 而这个夏天，自然是所有人好好放松一下啦。至于地点，那肯定是沙滩啦！ “哇——！果然夏天的沙滩最——棒了啊！”琪亚娜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冲到沙滩上去。 “琪亚娜，别那么激动。”芽衣在她的身旁微笑着说道，“虽然很理解你好不容易迎来了暑假，但是还是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比较好。” “琪亚娜妹妹果然心急呢～。”西琳从一旁飞出来，有些打趣地说道。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而当她看向一旁时，幽兰黛尔倒是在和丽塔商量着什么。 “丽塔，你说师父他喜欢哪种款式的泳装啊？”呆鹅一脸正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话说，幽兰黛尔大人，你都和苏无垠大人正式交往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还叫他师父呢？”但丽塔第一在意的是这点。 “可能……是叫师父叫成习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了吧……”幽兰黛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希儿，到了沙滩你准备做什么呢？”布洛妮娅牵着两个希儿的小手，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嗯……都听布洛妮娅姐姐的。”白希倒是没什么意见。 “诶？倒不如趁这次机会直接拿下无垠那家伙呢～。”黑希一脸坏笑道。 “喂！老古董！我要去冲浪！” 当然，这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用听，肯定是识之律者。 符华一脸无奈，带着姬子、德丽莎、温蒂、李素裳还有程立雪走了过去。 同时，塞西莉亚、齐格飞、安娜·沙尼亚特、陈天武、瓦尔特、特斯拉、爱因斯坦等人也都走了过来。 不过，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刚刚到。 “艹——！（长时间消音）” 不用猜都能猜得出来这个消音词是谁喊出来的…… “没必要这么抱怨的，千劫。”同样扛着两个烧烤架的凯文一脸淡然，他倒是觉得无所谓。 “那合着老子过来就是当一个烧烤呢！”劫哥还是很不爽地说道。 “阿米诺斯——！”然而，劫哥话音刚落，一声更大的声音便从他们身后的大货车那里传了过来。 “芽衣——！我们来啦~?”爱莉拉着伊甸和阿波尼亚朝着芽衣那跑了过去。 而在她们身后缓缓走出的无垠，身后背着数米高的行李，一看就是重好几吨的…… “额……”劫哥看到无垠身后的行李以及他那生无可恋的样子时，都不免有些同情…… 很显然，那句骂人的话就是从他的嘴里喊出来的。而且，当看到自己的老婆们有说有笑地贴贴却唯独自己不在其中时，他貌似成了唯一的败犬…… “哈哈哈——焯！” 坏了，这货的魔芋爽要发作了…… 随后，崩坏三全体人员全部到齐。当然，除了那个去和高维意识下棋的那个医生之外。 甚至时雨绮罗、普罗米修斯17号和米丝忒琳都在场…… “所以说，为毛老子刚修炼神力回来就要干这种事情啊……所有人的行李全他喵的让我拿？！”被当成工具人的苏无垠感到无语，但还好他还有帮手，“唉，还好有你，小昼。” 身边的白金色装甲替无垠扛了一半的行李，甚至还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家机甲宝宝长大了……） 但是他看着远处化为人形少年的苍青在和贝纳勒斯有说有笑的时候，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看来回去得好好调教一下我家的小苍青呢~桀桀桀……） 还好，这货现在还没发作…… 总之，所有人来到了海边的超豪华海景房。苏无垠也总算是卸下了身上的行李。 别问，问就是瓦尔特和布洛妮娅提前用理之权能和真理之权能造出来的房子——里面塞满了人类目前最先进的科技家具和产物。 而这次，他们将在这里一起度过七天的假期，好好享受夏天的快乐。 “手打水果茶！不赶紧来喝就要没了！” 无垠、芽衣、千劫、樱四人从厨房里端出四大盘水果茶，无垠还朝着在沙滩上玩耍的众人喊道。 当然，不用想都知道第一个冲回来的就是我们可爱的草履虫。 紧随其后的，便是塞西莉亚和幽兰黛尔。 你问我齐格飞呢？答案就是——和雷电龙马那家伙秘密谈话呢。 “喂，龙马，话说回来你女儿也喜欢那小子吧？”齐格飞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呵呵……算啦，那小子我清楚的，他值得我把芽衣托付给他。”雷电龙马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况且，爱衣也是他复活的，我有什么理由不把女儿托付给他呢？（芽衣的母亲的名字叫八重爱衣。） 不过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哈哈……别提啦，毕竟我们家族的老祖宗还在那呢。”齐格飞笑得倒是很爽朗，“虽然知道那小子五万年前就已经存在过，但是吧，那小子真的挺遭罪的…… 而且，就和你说的一样，塞西莉亚也是靠他复活的，琪亚娜她们又只喜欢那小子一个人，我没理由强迫自己的女儿们离开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有多少女孩喜欢那小子啊……”雷电龙马此时八卦心起来了。 “除了我们两家的女儿之外，还有那个叫爱莉希雅的女孩，好像是和凯文老祖同一个时代的人呢……”齐格飞同样也开始了两个老男人之间的八卦，“另外还有布洛妮娅以及两位希儿……” “咱们的女儿压力有点大啊……” “嗯……你说要不要我们帮她们一把？” 众所周知，不会助攻的岳父不是好岳父。（狗头） 这两个老大不小的老男人心里面又打着某些（馊）主意…… …… “喂！罐头！小心点啊！” 帕朵在沙滩上追着正在撒丫子跑的罐头，结果吃了不少沙子…… “话说回来，咱们先把食材准备好吧。”无垠在房子里进进出出，不忘跟几位厨子交谈，“我可不想到晚上手忙脚乱的。有些海鲜还有点难处理。” “那些就交给本大爷吧，你可以休息了，无垠。”千劫突然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无垠点了点头，然后伸了个懒腰，“唔——我从早上忙活到现在都没休息呢，我先去沙滩那里晒晒太阳。” “哎呀~晒太阳不抹防晒霜怎么行呢~?”爱莉此刻笑吟吟地说道，“要不要我来帮你抹防晒霜啊？无垠~?？” “嗯……嗯……” 然而，当爱莉涂满防晒霜的手掌抚摸过他的后背时，这货不自觉地脸红了？！ （作者：不是，哥们？！你俩都快老夫老妻了，还他喵的因为这事脸红？！你他喵的不应该是享受吗？！） “咦？没想到无垠你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呢~?真是可爱~?”爱莉一脸坏笑，抹防晒霜显然更卖力了。 “别逗我啦……”无垠不知道为啥，当爱莉最开始摸自己的一瞬间，自己浑身皮肤瞬间紧绷。 可在十几秒后，他倒是渐渐适应了，然后，爱莉顺利地帮无垠抹完了后背。 毕竟其他部位无垠自己能抹，而且要是连脚都要爱莉抹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无垠。” “嗯？怎么了，爱莉？” “你……真的做到了呢……” “嗯，做到了。但，还是因为你们一直在帮助我啊。”无垠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太阳镜，微笑地说道，“不过毕竟和你约定好了，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不过，我其实在意另一件事—— 现在格蕾修比科斯魔还大了，那科斯魔是不是要叫格蕾修一声姐姐？” “嗯哼~那就得看他们的想法了呢~?”爱莉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毕竟，科斯魔也已经是一个能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了呢~?” “呵……说的也是。” 无垠不自觉地握住了脖子上的那串紫金色的莫比乌斯环水晶项链，而他也正在带着两位亲人赐予他的祝福，开启这崭新的生活。 然而，此时凯文正嗦着一碗凉拌面从晒太阳二人组身边路过…… “额，凯文，不是才吃完午饭没多久吗？”无垠摘下了墨镜，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想吃。”凯文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三个字，“而且这是你前天拉面的时候放在冰箱里剩的，我把这些拿出来煮熟了干脆凉拌了吃。” 好吧，我们的老祖还是忘不了他的面…… 就算是夏天，他也会嗦一碗凉面…… “话说回来，梅比乌斯呢？”无垠顺便问道。 “她啊，她去观察海底生物了。”凯文指了指海洋的某处，“毕竟有专业的潜水工具，她一下车就直接去潜水了。” “那维尔薇不会还在房车里面搞她的发明吧……” “或许吧，到烧烤时间的时候我会叫她的。”凯文说完便再度一边嗦着面，一边朝梅博士那里走过去了。 “看来现在大家还挺适应现在的新生活呢~?”爱莉笑了笑，“无垠，谢谢你带着大家回来。” “其实说到这点，我差点忘了一个人。”无垠一拍脑门，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一片特殊的叶子，“喂喂，苏？” “我看得见，也听得到。”叶子传来苏的声音，“既然你们在度假，那我也祝你们玩得开心吧。” …… 在无垠、爱莉和苏交谈的同时，沙滩的另一边。 “呀呼——！”识之律者穿着冲浪的服装，在海浪的助推下狠狠地耍了波帅。 “哇——！识之律者姐姐好帅啊——！”罗莎莉娅兴奋地高呼。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我们的小识那真是高兴坏了。 “罗莎莉娅……比平时还要兴奋呢……”一旁的莉莉娅还是那样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睡着。 一旁的符华正在与程立雪、李素裳交流近期周游各地的心得。 不过要论最和谐安静的，莫过于正在给礁石上坐着的科斯魔画肖像画的格蕾修了。并且，黛丝多比娅也在一旁帮助格蕾修一同完成画作。 沙滩上洋溢着欢乐快活的氛围，就连成天实验室里电报不断的特斯拉博士都和大家有说有笑，在厨房里忙活的千劫和樱也同样开心。 （劫哥向来不会直接表达喜悦，但是要是跟樱独处，劫哥，你就偷着乐吧。） 不过，接下来，就是最刺激的沙滩排球啦！ 第3章 让人难绷的沙滩排球…… “干嘛拉我过来……”无垠被千劫拖到了沙滩排球的球场，一脸死相地吐槽道，“你不怕就算我啥能力也不用，就我现在的身体你确定我不会一巴掌把球拍爆？” 这一点说的没错，苏无垠完成了在月球对神力的融合修炼，剔除了其中的神性，仅保留了力量。而出乎意料的是，修炼十分顺利，仅仅是近两年的时间，他已经完全吸收了其中的力量，并将自身和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连接，成为了新一代崩坏神。 但是，这是没有神性的【神】，而是充满人性的神。但也正是这样极度不合理的存在，造就了他成为了历代崩坏神以来最强的一位。 如今，他的身体都不能算人类，倒不如说是【神躯】。就算他不用任何神力，爆掉一颗星球都算轻而易举。 要是把他拉过来比赛，那真的是有失平衡了。 但是劫哥可不管这么多，因为在他看来这样更具有挑战性。 不过，为了兼顾比赛的公平性，一旦到苏无垠上场，那他就必定是1v2。 （苏无垠：想搞我就直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最麻烦的是，不仅他是第一个场次上场，而且他的对手竟然是——比安卡和琪亚娜？！ “……”当无垠看到抽签条上名单时，只有四个字能形容他——唯有沉默。 要是用什么来形容他的表情，那我只能说——请参考坐高铁看手机的那位老人…… 但实际上，还真是有人偷偷暗箱操作——齐格飞那个老登（狗头）用了点小手段。 （苏无垠：岳父，我真是谢谢你啊……） 没办法，自己只能先乖乖上场了。沙滩上，无垠穿着天蓝色的沙滩裤，身上又穿着轻薄的白色外套，头上还顶着一双墨镜。不过，双开门冰箱一般的上半身以及那完美的身材让全场的焦点都在他的身上。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适度健身吸引异性，但过度健身会吸引同性…… “嚯！这小子身材真好啊！”齐格飞惊叹了一声（彭导音），“可惜了，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差了一点……” “你这又是哪里来的攀比心？”雷电龙马不自觉地吐了个槽。 …… “那个，师父……”比安卡的声音从无垠身后传来，“我穿这身好看吗……” 无垠转过身去，看到了海洋色上衣的比安卡（就是游戏里女武神·荣光的完美假日皮肤）以及顶着两猫耳的泳装琪亚娜（不用我说，就是终焉猫猫的泳装皮肤。）。 “很好看，而且也很符合你的气质。”无垠认真观赏了一波，随后点了点头，“和你一样，干练，飒爽，帅气！ 不过，我更希望是你自己喜欢的衣服。毕竟你喜欢的我也会去喜欢的。” “无垠无垠！那我呢！”琪猫猫也凑了上来，两眼冒星星地问道。 “呵，挺可爱的。”无垠笑了笑，“很符合我们可爱的琪亚娜呢。” “嘿嘿……”琪亚娜笑开了花，甚至头上的猫耳还抖了抖。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真的要一个人跟我们打排球吗？”比安卡问道。 “是啊，毕竟也就只有一个【苏无垠】嘛。”无垠似笑非笑，而且话里有话，“毕竟——” “毕竟要是我还有帮手的话，那就是真的不公平了。” 一抹红光闪过，弑竟然从玉的身后走了出来！ “欸？？？”比安卡和琪亚娜都瞪大了眼睛，她们才明白无垠所说的“不公平”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靠！这小子这么玩？！”齐格飞嘴里的汽水差点喷了出来。 “哎呀~?无垠还真是有办法呢~?”爱莉倒是笑意盎然地看着两个苏无垠，“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呢~?” “呵……看来，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她们有的忙了呢。”芽衣也来了兴趣，毕竟其中有是一个自己“老婆”，一个自己老公（滑稽）。 “哦？那家伙竟然也亲自出现了？”黑希笑了，但貌似是坏笑。 “呵……看来这场排球比赛会很有看头。”布洛妮娅也笑了。 “cool~！”凯文嗦着面，赞叹地竖起了大拇指——这很cool！ 千劫倒是面无表情，或许是因为他戴着面具…… 其他人也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位苏无垠身上。 “看来我这么做很让你们惊讶呢。”两个苏无垠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过放心吧，比赛拼的还是技巧，我可不会利用自己身体素质上的优势来欺负人。” “既然这样的话……”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我们上吧，姐姐！” 一边，是姐妹，一边，则是双生之人。 第一局的发球者，便是幽兰黛尔。而无垠这边便是玉在前，弑在后了。 虽然姐妹花的配合固然默契，但是比起这两个连在一起的灵魂来说那还是差了点。 弑完成一传后，玉立刻跑到预定地点直接一记暴力扣杀！ 琪亚娜反应迅速，立刻将球兜了起来，而幽兰黛尔则是求稳，选择了垫一次球。琪亚娜也没闲着，她立刻预测好球的飞行弧度，然后在网边跳了起来！ 只是，这次我们的琪猫猫竟然没有直接扣杀，反倒只是轻轻一推，仅仅让球飞过球网！ “学聪明了嘛……既然这样的话……” 原本在前排的玉突然往后退，而弑则是迅速赶来兜住了球，并将球运给了玉。 “好机会！” 玉此刻在后排的正中间，鬼知道他这一下要把球拍到哪去。 而玉自然是虚晃一枪，以往左边拍的动作将球往右边猛然一拍！ 这招倒是成功骗过了比安卡这位直女，但是别忘了场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琪亚娜在比安卡往左边防守的时候，自己已经往右边去了，还是很稳地接住了球。 总之，就是这样。不用任何能力，更何况因为弑的人格具象化导致无垠的各方面指数被砍了四分之一。结果自然就是谁都奈何不了谁，比赛僵持了十五分钟。 最终，在比赛过了二十分钟后，双方以五比五平局…… 至于为啥平局，我只能说他们必须把力量和速度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然一巴掌把球拍爆了那就好玩了…… “干得不错，看来你们这两年来也在不断进步。”两个无垠重新合为一体，他认可地点了点头，“跟我去休息吧，我去做点水果沙拉。” 但说实话，无垠想起比安卡打排球时那“波涛汹涌”的场景时，老脸不禁一红…… 而在远处用着个望远镜看着琪亚娜和幽兰黛尔牵着无垠的左右手的齐格飞那嘴角都快压不下去了…… 雷电龙马只能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注意力放在了芽衣身上。 （芽衣，老爸我就帮你这一把。） …… 而第二场，则是千劫和樱一组，凯文和科斯魔一组。 “凯文大哥，我们……会赢的吧？”看着气势汹汹的千劫，科斯魔心里有些发怵。 “记住，科斯魔，无论对手是谁，一定要保持cool~。”凯文倒是一脸冷静地朝着科斯魔竖起了大拇指…… “坏了……”无垠已经猜到结局是什么了…… 二十分钟后，劫哥和樱姐的组合以二十比十三打败凯文和科斯魔的组合…… 看来，就算同为战友，但是比默契程度还是比不过夫妻二人组啊…… “那个，凯文大哥……你没事吧……”科斯魔看着坐在沙滩上低着头的凯文，以为他很失落，想去安慰他。 然而，凯文只是抬起了头，一脸平静地竖起了大拇指，同时说道：“不用担心，因为我随时都能保持很cool~。” “额……嗯……很冷……”无垠一脸便秘的表情，更别提科斯魔的嘴角正在抽搐…… 而后，第三场则是丽塔和渡鸦这对欢喜冤家一组对线符华和识之律者…… 这一组打起来那真的是相当混乱，倒不如说是各打各的。 渡鸦和丽塔本来以前就针锋相对，火药味浓，就算现在确实没什么矛盾了，但是要想配合得好还真有些难度。小识和符华更不用说了，虽然两个接近上是同一个模子，但是性格上的不同也导致她们很难配合好——小识老想一球定乾坤，出出风头，基本上都是力大砖飞；符华想稳扎稳打，一分一分地赢下来。 但是，丽塔和渡鸦好歹是经受过专业心理素质训练的，真要到决胜时刻都会放下恩怨。而小识这边有赤鸢老祖这种脾气好得不能再好的人兜底，所以到最后，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只能算作平局…… 不过这场比赛过后，丽塔和渡鸦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小识在符华的劝导下也变得稳重一点了（应该？）…… 第四局，那组合就更有趣了——竟然是瓦尔特和陈天武组队，对线齐格飞和雷电龙马！ “啊？！”无垠看着上场的几人喝进去的冰红茶差点喷了出来，“这啥子阵容啊！欺负我岳父组是吧？！” 虽说齐格飞的身体素质确实没的说，毕竟卡斯兰娜家族的身体素质人尽皆知，但是对面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瓦尔特如今早已脱离对抗崩坏的工作，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更何况这货私底下还做了不少训练，现在估计还能跟齐格飞扳扳手腕（不是真扳手腕！），但是无垠知道陈天武的，毕竟对方的身体就是自己搞出来的，那不是一般的强。虽然还是要比巅峰时期的齐格飞差点，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碰瓷的。 可反观雷电龙马，估计他是在场里唯一一个最接近正常人类的人了…… 但既然抽签是抽到了，那也只能按照规则来了。 “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还能在一起组队呢，龙马。”齐格飞叉腰笑道。 “既然都这么安排了，我们做长辈的可不能在孩子们面前丢脸啊！”雷电龙马倒是很坦然，“另外，瓦尔特先生，陈天武小哥，可千万别放水啊！”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好好活动我的老筋骨了。”瓦尔特活动了自己的身体，并给予了回应，同时也看向了陈天武，“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随时待命，瓦尔特先生。”陈天武自信地点了点头。 “哥哥！加油！” “天武！加油！” 身后，陈天武的妹妹陈天文和安娜·沙尼亚特也在身后为他加油，陈天武自然也是用笑容和大拇指给予回应。 “喂！瓦尔特！你这把比赛要是不赢下来，等着晚上打地铺吧！” 不愧是我们的龙虾博士，瓦尔特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日常迫害杨叔.jpg） 最终，在鼓励和压力下，瓦尔特一组以二十一比二十险胜齐格飞一组。但对场上的四人来说——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啊！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第五组。 然而，当伊甸将抽签结果公布时，无垠脸都绿了——苏无垠对线爱莉希雅和雷电芽衣？！ “？？？”无垠听到这消息时，顿时满头问号，一脸不解，“不是，随机性能再离谱一点吗？？？” “哎呀～?没想到这一场是我和芽衣组队呢～?！而且，对手还是无垠呢～?”爱莉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更兴奋了…… “老实说，我不想打这一场……”玉一脸便秘的样子。 “我也不想，干脆弃权算了……”弑在玉的身后探出头，同样一脸不愿意，“跟琪亚娜和比安卡她们打一次算了，为毛我们的对手还是自己女朋友……” “算了算了，总不能耍赖……”玉叹了口气，无奈地上了场，“这场打完，我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在暗箱操作……” …… 这场打完，依旧是平局。 看得出来，整局无垠都在纠结。 怎么说呢，这家伙到现在还有点小孩子脾气，一点都不像一个数万年的老狗。 不过，考虑到这家伙身上的种种原因，这点倒不必纠结了…… 其实，无垠更希望有其他人加进来，而不是让自己一个劲地跟自己女朋友们（老婆们）对局。比如刚刚那局把任意一人换成任何人都行。 亦或者说，他更喜欢跟千劫他们对线。 老是这么搞，真的很闹心啊…… 然后，这家伙在第十局的时候上场了，结果对手刚好是千劫和化为人形的苍青…… 这下，这货魔芋爽要犯了…… 第154章 配合 “嗯……刚才那一下威力还算不错，还是给我留了点伤。”无垠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股痞味瞬间上来了，“尽管放马过来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大杀招没用呢。” “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奥托的语气逐渐变冷的同时，他手中那把金色的圣剑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 “侧翼突破！” 无垠连接了自己和另外两人的意识，并将自己的战术告诉了她们，同时己身也朝着奥托的正面冲去！ 她们并未拒绝无垠的指令，相反，就刚才的力量碰撞而言，她们也能很清楚地认识到——只有苏无垠才有和伪神奥托正面硬刚的实力。要是换她们上，估计连两分钟都撑不到。 猛烈的神焰从装甲的排气口中喷出，就如它的主人一样——炽热的战意！ 无心剑诀第二式—— “断流！” 神火、太虚剑气以及装甲本身拥有的虚数能量融合，而其最终产生的混合能量，便是苏无垠用来对付伪神奥托的利器！ 刷—— 数道凌厉的暗蓝色的剑气以雷霆之势朝着奥托飞去！ 奥托一声不吭，而是张开了护盾将攻击挡了下来。同时也用出了拟态·犹大的誓约，无数金色锁链飞向了苏无垠！ 但此刻，琪亚娜和比安卡已经分别从左边和右边杀了出来！ 薪炎王剑和黑渊白花一左一右朝着奥托杀去！ 然而，奥托身后的双臂竟然直接握住了二人的武器！而且尤其是琪亚娜，在大剑上燃烧的火焰竟然迅速熄灭了！ “嘁……”苏无垠明白，这是支配的权能，“破军！” 此为剑诀第五式！ 成百上千道能量凝聚成的飞剑极速飞向奥托，同时无垠提剑将面前拦路的锁链迅速斩碎。紧接着，他手部装甲的推进器也猛然喷出烈焰，拳头上也发出了暗金色的光芒！ 拳芒划过之处，空间尽数破碎！ “贯穿！” 面对奥托的架起的防御，苏无垠全然不顾，只是一拳莽了上去！ 喀拉—— 令人吃惊的是，奥托那刚刚挡下无垠的屏障面对这一拳如同纸糊一般，仅仅是在接触的瞬间便直接碎裂，而这无比强悍的一拳径直怼在了奥托那戴着面具的脸上！ 轰——！ 伪神的巨大身躯竟然被这一拳打得倒飞而出，直接摔进这片空间的角落！ 先前被奥托钳制住的琪亚娜和比安卡也摆脱了束缚，重新回到了无垠的身边。 “真厉害……”琪亚娜不禁惊叹。 “不，倒不是说我的招式威力有多大，而是我现在的力量恰好克制奥托。”无垠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要是我只用寻常力量的话，这家伙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破开我的招式，然后掐准时间反击。 这身装甲在设计的最终阶段时，虚数之树曾经将一份强大的虚数能量交给我，并告诉我来强化我的装甲。 虽然不清楚树为什么这么做，现在又为何与神一同促使奥托成为【伪神】，但是就先前我和奥托近距离接触并解析他的力量时，我就察觉到我的装甲可能是一件利器。 所以，现在我的装甲，才是一件真正的【弑神装甲】。” “也就是说，现在的话，只有师父的力量对付奥托是最高效的。”比安卡也迅速理解了无垠的意思，“琪亚娜，我们来为师父创造更好的战斗空间！” “没问题！无垠，交给我们吧！”琪亚娜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接下来也得火力全开了。”无垠点了点头，随后便双手交叉于胸前，“要上了，小昼—— overload mode（超载模式）——神焰·burst（爆裂）！” 苏无垠眼前的护目镜瞬间从蓝色变成了红色，浑身散热孔和排气口都猛然喷出双色神火，甚至连胸前的反应堆那里也变成了赤色！ “输出功率——100%，150%……” 随着无垠眼前的输出功率数字不断滚动，他装甲各处喷出烈焰的地方的火势也逐渐变大！ 而此时，奥托的身形也从废墟中爬出来。 （那一拳竟然能直接穿透我的身躯，直接伤到虚无之种……？！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继续吧……直到你们能做到那个地步为止……） 很显然，刚才那一拳所显现的效果连奥托都有些吃惊。 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但看到苏无垠正在原地蓄力开超载模式时，奥托明白，这下他必须真正认真了。 当然，卡斯兰娜俩姐妹可不会让奥托得逞。 “哈！”幽兰黛尔提着骑枪，同时骑着克利希娜朝着奥托正面冲了过来！ “250%……” 幽兰黛尔和琪亚娜明白，面对如此强敌，唯有给无垠争取更多的时间，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那就加油吧，我的大英雄们。”奥托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浮，似乎刚才那一拳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无数金色的虚数标志的屏障生成，拦住了幽兰黛尔。 但，冲锋，正是现在的她最擅长的！ 她凝聚浑身的力量，克利希娜也一口气将速度提升到最大——枪尖径直刺向了屏障！ 而在幽兰黛尔破除屏障的同时，奥托的身后，六把金色的飞剑也再度出现。而飞剑，也瞄准了即将突破屏障的幽兰黛尔！ 但—— 奥托立刻反应过来，用手中的圣剑【俱生法执】挡下了薪炎王剑的重斩！ 轰——！ 能量的碰撞摩擦产生了巨大的爆炸，而琪亚娜也被这爆炸震退开来，但是奥托却在原地纹丝不动！ 砰——！ 此时，幽兰黛尔也正好突破了屏障，接着对奥托发起了冲锋！ “350%……” 与此同时，六柄【须弥星芒】也朝着幽兰黛尔发难！ 克利希娜突然朝左边一跃，直接避开了飞剑的攻击，同时速度几乎不减，再次冲向了奥托！ 但是，【须弥星芒】可是在奥托的操控下，是有锁敌的功能的—— 不仅如此，奥托的身前，拟态·犹大的誓约以及拟态·黑渊白花出现！奥托本人也是抬起一手，似乎有所行动。 “薪炎——拔剑！” 五种颜色的闪光在琪亚娜的薪炎王剑上闪烁，熊熊烈火也在剑刃上燃烧！ 烈焰当空，一道撕裂苍穹的烈火重斩朝着奥托袭来！ “驰骋吧！克利希娜！” 不仅如此，幽兰黛尔的杀招也在此刻准备完毕！ 在黑白相间的骑枪上，黑红色的光芒亮起，凛冽的锋芒也在枪尖上凝聚！ “天元之路，在此——开创！” “俱生法执·皆空！” 奥托面对这对姐妹的杀招，自然不可能一味地防御，他也必须做出应对措施。 无论到底是不是对比安卡和琪亚娜动真格，还是演戏…… 他高举圣剑，暗金色的光芒也愈发耀眼—— 近在咫尺的距离，三人的武器一同碰撞。 最终，三种攻击碰撞在了一起—— 在无声之中，一道白芒闪过，随后—— 轰——！ 轰轰轰轰——！ 不同的虚数能量碰撞在了一起，一场一连串的能量聚变反应以爆炸的形式在这片空间中释放—— 极致的破坏力撕裂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原本牢不可破的地板也瞬间炸裂崩塌！ 而处于爆炸中心的三人—— “呃啊——！” 原本就在空中的琪亚娜在发招的时候就开启防御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她一样还是被炸得连连后退。 幽兰黛尔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有克利希娜，但是她依旧在正面吃下了不少的伤害，加上地板塌陷，她刚跳出便被炸飞——尽管她同样也启用了防御，但显然低估了爆炸的威力。 而唯有奥托，在这场爆炸中屹立不动，甚至张开的神力屏障让他只受了些轻伤！ 不过，俗话说得好——主角，往往是最后登场的。 “……500%……！输出功率最大化！” 空间的温度陡然升高，苏无垠化作了一道赤芒，消失在了奥托的视线中！ （空间转移？不……不对……是纯粹的速度！） “干得不错。” 苏无垠的身形停在半空中，身后出现了由能量凝聚成的青色巨大双臂，拖住了比安卡和琪亚娜。 “核心温度和装甲功率过载，解除头部武装——” 机械的声音响起，苏无垠身上装甲的头盔也解除了武装。 此刻的苏无垠，虽然长发依旧是代表着他两个人格的颜色，但浑身散发着赤色真气却让他看起来有些过于危险。 “你终于准备好了吗？”奥托看着无垠，语气中甚至有些期待和渴望，“可别让我失望啊，毕竟这可是两个喜欢你的女孩子用生命给你争取来的时间。” “放心。”无垠一边说着，一边将琪亚娜和比安卡放在了还算安全的平台上，随后便转过身来面对奥托，可下一瞬，奥托眼前只剩一道赤芒闪过，苏无垠的声音也从他的背后响起，“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因为，你也不会有第二次体验的机会了——” （好快！动态视力完全跟不上！） 而在远处观战的少女更吃惊了，因为她们的动态视力已经彻底跟不上无垠的速度了！ “贯穿！” “寂灭！” 两道至强之力碰撞，再次发生了远超刚才的爆炸！ 第155章 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轰——！ 能量风暴在这片空间内肆虐开来。 周围的墙面早已崩塌，而这座塔也已然支离破碎。 对苏无垠和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两位煞神来说，封闭的空间早就不是他们能全力施展本领的地方了。 轰——！ 神火·极焱陨和俱生法执再次碰撞到了一起，两把大剑上的能量碰撞，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幽兰黛尔，你能看清他们的行动吗？” 琪亚娜那湛蓝的双眼紧盯着四周空间的每一处爆炸，但是，即使有空之权能、对周围空间状况十分敏锐的琪亚娜也依旧无法跟上那正在火拼的二人的速度。 “看不清。但……奥托的行为让我感到很怪异。” 幽兰黛尔的回答很耿直，她也跟不上。她只能和琪亚娜在一旁暂时观战，并寻找合适的时机介入战斗。 但，就如比安卡所说，奥托的行为太过反常——在面对她和琪亚娜的时候，奥托很明显放了个太平洋。要是他当时就以现在这个速度与力量来对付她们俩，那这对姐妹不可能撑那么久。反倒是和无垠对战时，那招式一招比一招强。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琪亚娜点了点头，“可，如果没有无垠的话，我们很可能会被他骗到。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以奥托一贯的行事准则来说，我们作为他的敌人，是他计划的绊脚石，他不应该以最果断的速度干掉我们吗？” “我……不清楚……”幽兰黛尔摇了摇头，其中的秘辛她也不甚了解，即便在圣痕空间里的那位“凯文”告诉了她一些信息，但是面对奥托这样的行为她依旧不明白，“他的行事一直都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我们也不能因此停下来。阻止奥托，才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目标。” “嗯，说的也对。不过，看现在的状况，我们还是得等等。” 琪亚娜看着远处那片支离破碎的空间，拳头不禁攥紧…… …… 砰！ “真令人惊讶。”苏无垠突然说道，“没想到这副庞大的身躯还能被你操控得如此灵活。还能跟上这个状态下的我。” “呵呵……这么说来，你不也一样吗？”奥托竟然轻松地笑了，“这身装甲能以这个功率运转，想必你现在正在承受难以言说的超负荷吧？ 我想，就算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穿上你这身装甲并以这个功率运转，恐怕也撑不到十分钟吧？” “啊，这么说也没错。”无垠手中的剑刃没有停止挥砍，但嘴上的语气确实懒洋洋的，“不过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就这点负荷，对我来说不痛不痒。” 铛——！ 苏无垠再次弹开奥托的剑，随后再度化作一道赤芒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呵……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份权柄真正的力量吧——” 四周的虚数能量不停地朝着奥托背后的核心汇聚，在金色的能量风暴中，奥托的姿态再次改变！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我还没死，你就想独尊？” 话音刚落，奥托就打了一记响指。 啪—— 轰——！ 一道爆炸在奥托的背后响起，看似动静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也只有苏无垠自己清楚——要是被这玩意炸到一次，自己就算有装甲和自身能量保护，也可能要缺胳膊少腿什么的。 虽然先前也被炸没过半边身子，但是问题也出现在这——刚才那道爆炸所蕴含的能量，正是先前奥托把无垠身子炸没半边的神力！ “躲猫猫可不行啊，苏无垠。” “我可没要躲猫猫。” 话音刚落，奥托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赤色身影！ 四面楚歌！ 但奥托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改变，暗金色的能量在身上凝聚—— 四道赤色身影朝着奥托冲了过去！ 嗡——！ 然而，奇特的声音响起，一阵暗金色的能量波浪自奥托为中心迅速四散开来。 随后，赤色身影在接触波浪的一瞬间竟然悄无声息地瓦解了？！ “还没完呢！” 这次，是八个方向出现了赤色的身影！ 八面来风！ “呵呵……苏无垠，虽然你为【无限之律者】，但既然是律者，那么就依旧是虚数的影子。”奥托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他的实力也足以有这些底气，“而接受了虚数洗礼的我，则是【无限】本身。 不仅是你，还有幽兰黛尔和琪亚娜，你们难道真的想用这些虚数的影子来超越【本尊】？那也未免太小看伪神的力量了。” 面对再度冲上前来的赤色身影，奥托依旧是像先前一样让它们消失。 “当然，你们要是能做到，我倒是乐意奉陪到底。” “说完了么？” 突然，苏无垠的声音再次冷不丁地响起。 “嗯？”奥托四周环顾，却未能发现苏无垠的踪影，就连感知都无法捕捉！ “要是你这个家伙就是【无限】本身，那我干脆改掉自己的律者称呼算了。” 突然，奥托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四周的空间也出现了无数裂痕！ “这是……太虚剑神？！”眼尖的琪亚娜瞬间就看清了那一招是什么—— 一把撕裂苍穹的巨型能量大剑出现在了奥托的头顶！ 只是相比那时对付识之律者时的那一招，这次的太虚剑神的力量高了数个档次！ “这是……血的味道？” 赤色的雾气弥漫，奥托心中的警惕拉到了最大—— “给老子瞧好了—— 什么是【无限】？ 老子——才是真正的【无限】！！！ 就算你是【伪神】，那又怎么样？！ 就算是【真神】，老子照样杀给你看！！！” 在那一刹，奥托看到了苏无垠那浑身浴血、咬牙冲上前来的样子。 毁天灭地的力量凝聚在苏无垠手中的那把神火·极焱陨之中，冰蓝色、赤色、猩红色、暗金色……无数色彩在剑身凝聚，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所过之处的空间尽数碎裂！ 而那一击，也朝着奥托，以所有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苏无垠这才真正对得起曾经那位号称终焉之下第一人的称号！ 然而，没有人能看到，在奥托那张面具之下，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睁大了双眼看向了眼中的那道赤芒。 但是，他的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圣剑【俱生法执】，所有的力量也汇聚其中—— “琪亚娜！快远离这里！” 就在幽兰黛尔朝琪亚娜示意赶紧离开时，那天空中的太虚剑神，已然急速落下！ 琪亚娜刚准备转移，苏无垠和伪神奥托的碰撞，开始了…… 碰撞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听觉。或者说，声音，也被这碰撞吞噬…… 空间的一切瞬间变成了黑白，而在这无声的寂静中，无数如蜘蛛网一般的空间裂纹也以苏无垠和奥托为中心，疯狂地朝四周扩散开来。 而这碰撞的中心，一个塌缩的空间奇点也因为二人的碰撞产生。虚无的黑芒也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包括苏无垠和奥托。 二人的碰撞像是诞生了一个黑洞，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一切归于湮灭，一切归于虚无。 这就是极致的破坏力，这就是极致的力量！ 若不是这片空间依旧处于虚数的沐浴洗礼下，要是这碰撞发生在地球，恐怕地球在太阳系里要被除名了…… 别看奥托和苏无垠的战斗时间很短，但毕竟已经是这个层次的战斗了，致胜，往往只需要一招即可。 …… 时间倒退回无垠完成超载模式的蓄力那时。 精神空间内。 “关于【伪神】，你觉得咋对付？”玉朝着弑问道。 “在说这个之前，对于奥托那家伙的力量解析，真理之眼分析得怎么样了？”弑反过来问道。 “很奇怪。”玉摊开了双手，耸了耸肩，“他是有支配和约束的权能没错，而且身上庞大的虚数能量与神力也不出我们所料。 但奇怪的一点是，我计算出来，小昼的能量结合我们自身的力量，貌似有相当好的克制作用。” “你说的，应该是先前虚数之树赠予我们的那份虚数能量吧？” “是的。但，这又是为什么？奥托的计划明明早就应该盘算好了，他与【树】和【神】的交易应该早就达成了。而且，奥托的那份权柄，似乎并不完整，是【残缺】的。 但为什么，树还要将这份克制的力量交给我们呢？” “鬼知道。像这样的存在，我们没必要去特地揣测祂们的思维。”弑一脸不屑地说道，“还是把话题转回最开始的吧—— 我们，拖时间。” “你的意思是——” “对。”弑点了点头，“长光先前给我们的建议还记得吧？ 而我们要做的，就必须是一击造成的破坏力达到某个特定阀值，造成这片空间的塌缩，以此来完全破坏奥托周身的空间。 这样的话，别说【重整】了，连这片空间都不知道会不会存在。到那时，他背后的虚无之种被摧毁，他的权柄不仅不可能再生，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会因为某些规则的原因而被湮灭。” “但，只靠焱殒斩神的话，恐怕做不到这一点。”玉摇了摇头，“毕竟这里可是虚数之树的地盘，因为某些规则原因，我们的攻击对空间的破坏有限。” “那，如果我们去超越这些规则呢？” 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笑容，要是其他人看了一定会不寒而栗。 然而—— “呵……有趣。 那得辛苦你，和我全力跑一圈！” “当然没问题。” 此时，两个人格异口同声地说道：“——毕竟，【弑神】什么的，我也很感兴趣啊！” 第156章 弑神 “咳咳……这是哪……？嘶——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的意识渐渐恢复。 “好像是……无垠和奥托对拼发生了大爆炸吧……” 看着周围一片虚无混沌的景色，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这一场碰撞不可谓不恐怖。就算是在爆炸边缘的琪亚娜都被炸出了不小的伤，更别提那处于爆炸中心的苏无垠了。 而且，由于这里的空间被完全摧毁，四周也尽是虚无，所以琪亚娜即使用了空之权能，也感知不到任何东西。更别提有没有活人了。 “幽兰黛尔？无垠？” 琪亚娜朝着漆黑的四周呼唤着，希望得到回应。 不过，她没等多久，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是幽兰黛尔？” 琪亚娜立刻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四周的空间皆是虚无，导致空间距离感出现了偏差。大约前进了五分钟，琪亚娜才找到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你没事吧？” 琪亚娜看着身上同样带着伤的幽兰黛尔，不免有些担心。 “呼……我没事，琪亚娜。”幽兰黛尔摇了摇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找到师父。” 说到这里时，幽兰黛尔眉宇间的担忧也变得十分明显。 “那就走吧。” …… 与此同时，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 “咳咳……真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没死……”苏无垠艰难地站起身，此时他的律者形态已然解除，浑身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就连他手上的那银白色手镯也变得黯淡无光，“还是说……是神的力量让你逃过了一劫？” “呵呵……咳咳……”他对面的奥托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要虚无之种还在，我就不会死。” 话音刚落，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虚无之种便重新从奥托的背后出现。 “真没想到，你宁愿任由这片空间被彻底湮灭，脱离虚数之树的庇护，也要将力量留住用来保护自己的虚无之种。”苏无垠一边说着，一边也支撑着站起身来，“真是明智的选择。” “毕竟保护一个虚无之种，要比保护一整个空间要容易得多。”奥托一边说着，虚无之种再度融入了他的体内——他又变回了最初以黑金色为主色调的伪神状态！ “看来战局对你很不利呢，苏无垠。”奥托紧盯着苏无垠，圣剑【俱生法执】再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虽然现在的我实力不足先前的一半，但对付现在的你，也算绰绰有余了。 如今你的装甲看样子受损严重，你也受了不小的伤，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唉……真是的，就不能陪我演得久一点吗？”突然，苏无垠的声音再度变成了平常懒洋洋的状态，“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没什么战斗力了吧？” 苏无垠将双手交叉于胸前，双色的神火在他浑身的伤口上燃起！而在神火消失之后，原本的伤口也尽数恢复如初！ 而苏无垠，再次开启了律者形态！ “虽然并不是前文明那时候的完全融合战士之躯，但好歹也注射了一定量的超变因子。”苏无垠直视着奥托，语气冷冷地说道，“加上成为律者之后的十几年间，我从来都没有松懈—— 你也太小瞧我的恢复能力了，奥托。” 虽然现在苍青和冥骑士·永昼装甲都下机了，但这不代表奥托占优势了。 “这是……无垠的崩坏能反应！” 苏无垠再次开启律者形态并开始战斗的时候，琪亚娜也感知到了苏无垠的能量反应。 “幽兰黛尔，跟我来！” 两位少女朝着战场那边赶去。 …… 苏无垠和奥托在这片四周尽是虚无的空间里角逐，二人的武器再次发生碰撞，整个空间再次动荡起来。 砰！ 苏无垠的炎拳再次猛然怼在了奥托那家伙的脸上！ 这一次，奥托脸上的面具出现了无数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破碎！ “唔！”奥托的身形倒飞而出，但他还是很快便稳住了身体，随后左手扶住了面具。 “呼……呼……”苏无垠同样喘着粗气，随后抹去了嘴角的鲜血。 不得不说，伪神奥托不仅招式花样繁多且威力极强，而且本身血量也是厚得不行。如今在没有克制关系的情况下，奥托就算现在远不如先前那么强，但是抗揍能力属实一流。他也靠着这点优势来和苏无垠以伤换伤。 两个人在这里一直打消耗战——奥托有虚无之种打底，苏无垠能靠自身的恢复能力硬吃伤害。虽然二人也是能不受伤就不受伤，但是火拼的时候有些伤害不吃不行。 “还真是顽强啊……”奥托看着依旧能再战的苏无垠，再度召唤了数十道须弥星芒。 “呵……焱殒斩神！” 苏无垠再度使出自己的杀招，并爆发自己的速度，朝着奥托冲了过去！ “晨曦已至，升起吧！” 无数须弥星芒尽数朝着苏无垠飞去！ 可此时，苏无垠手中的大剑，突然消失了！而他身上的双色竟然全部变成了冰蓝色！ 而后，苏无垠直接从空中急速坠落！ 但须弥星芒可不会管顾苏无垠的状态如何，依旧锁定了他！ 但苏无垠落地瞬间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随后无数由太虚剑气凝聚而成的飞剑也和须弥星芒对撞！ 可下一秒，一道猩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奥托的背后！ “什么？！” “给我去死吧！”弑手握神火·极焱陨，猛然朝着奥托背后的虚无之种砍去！ 轰——！ 虚无之种竟然出现了如蜘蛛网一般密集的裂纹！ 紧接着—— “薪炎，拔剑！” “人马合一！” 两道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贯穿了伪神的身体！ “呃啊——！” 奥托一声惨叫，直接被打退出了伪神形态，直接摔倒在地上！ “还真是及时啊……”苏无垠缓缓起身，琪亚娜和幽兰黛尔也回到了他的身边。弑也再度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拿下他了！”琪亚娜看着奥托，激动地握拳道。 而苏无垠看着缓缓升起的虚无之种，也明白了—— 弑神之时，已至！ “那就，送他下地狱！” 苏无垠率先冲出，一发上钩炎拳直接将奥托打飞！ 琪亚娜紧随其后，一记直拳将奥托打向虚无之种！ 苏无垠单手一握，数个空间方块出现—— “师父！琪亚娜！就是现在！” 幽兰黛尔骑着克利希娜迅速冲上前，然后便将自己的骑枪朝着奥托和虚无之种猛然掷出！ 咔——！ 奥托连带着虚无之种被黑渊白花直接被钉在空间方块上！ “琪亚娜！” “是！” 苏无垠和琪亚娜分别伸出左右手，全力运转空之权能！ “让你的权柄，去给你陪葬吧！” 在原本虚无的空间中，空间再度被扭曲、重整—— “妈妈……老爸……姬子老师……班长……德丽莎……无垠…… 这是你，欠他们每一个人的——！” “一切都结束了，奥托。带着你的野心，给老子滚出这个世界吧！” 空之权能的空洞再度合拢、凝聚、塌缩，随后—— 轰！ 奥托连带着虚无之种，消失在了这场爆炸中…… 【伪神】的力量，也完全消失了。 这片被破坏成虚无的空间作为奥托原本的心象风景也迅速解体。 而当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回过神来时，她们重新回到了教堂的内部。 只是，苏无垠，却并没有在他们身边！ 就连原本的那条裂缝也不复存在。 “无垠？无垠！”琪亚娜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幽兰黛尔也在四处寻找。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二人的脑海中—— “做得好，比安卡，琪亚娜。” “这个声音——” “奥托？！”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我算是明白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啥了。真是好算计啊，奥托。” 苏无垠的声音竟然随后响起！ “无垠？你怎么跟奥托在一块？” 琪亚娜有些不解，为什么无垠不仅没和她们一起回来，反而和奥托在一块？ “我也不清楚，反正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从无垠无奈的语气中也可以看出他也不清楚原因。 “不过，奥托现在这样子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呵……两位强大的战士，不必紧张。”奥托轻笑一声，但是语气中带着些许疲乏，“正如我的老朋友所说，我现在确实无法对本征世界做什么了。 你们和苏无垠确实在那一瞬间逆转了【伪神】之上的规则，使我的精神变成现在这样的孤魂野鬼。 很快，一切都将按照你们的一直尘埃落定……所以在此之前，我要恭喜你们。 恭喜你们战胜了【支配】和【约束】，恭喜你们阻止了我去毁灭你们的历史和同胞。” “你——”无垠刚想说什么，但奥托的一个小动作表明了他的意图，“算了，当我没说。” “当然……也恭喜我自己，终究可以不留遗憾地与自己的人生做最后的告别。” 第157章 在那彼岸 在某处未知的空间中。 “呼……孩子，你做到了啊……” 一个纯白色的身影正坐在一座支离破碎的王座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人能从祂的眼睛中看到什么，因为那其中蕴藏着任何人类都无法承受的力量与记忆。 祂，已经等待太久了…… “很快……试炼就要到最后阶段了…… 这一天，终究要到来了啊……” 祂呢喃着，尽管这片空间里没有其他生命。 那将是【祂】最后的愿望，也是祂在时间长河里做的最后的努力…… …… “……主教。”幽兰黛尔在深思熟虑后，最终开口了，“我们阻止了你口中那疯狂的计划，现在，也是时候告诉我们你真正的目的了吧？” “你看，不用我说，比安卡总会发问的。”苏无垠摊开双手，撇了撇嘴。 “哈……你还真是相当坚持呢，比安卡。”奥托苦笑一声，“怎么？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愿把我当作一个仇人来看待吗？” “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当然不能原谅。”说到这里时，比安卡的拳头已经攥紧，但随后又松了下来，“但你对我的栽培，我也不会忘记。 而且，至今我也依然认为—— 在内心深处，你还以某种形式相信着，你教导我们相信的那些东西。” “呵……固执的孩子。”奥托摇了摇头。 “琪亚娜，把德丽莎叫过来，奥托还有话要说。”突然，苏无垠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 “欸？” “奥托，有话赶紧说，我现在状态奇差。”在那血色的沙地上，苏无垠再次拔出了自己的伴生神之键，“我顶多给你争取十分钟的时间。” “这就足够了，老朋友……”奥托笑了，但比起曾经的虚伪、轻浮，此时的他，笑得是那么真诚，“我很感谢，你能帮我最后一把……” “【树】的使骸已经来了，我也得再加一次班了。”苏无垠的话音落下，随后便不再说话。 琪亚娜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明白，但她还是按照无垠的指示，数秒内便将德丽莎带了过来。 “老实说，今天从一开始，我就希望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去把我当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奥托惆怅的声音再次进入众人的耳中，“虽然前者的确成功了，但后者果然也失败了。 唉呀……我是应当感到懊恼，还是感到欣慰呢？” 而在苏无垠这边。 “唔——！” 砰——！ “该死的……浑身用不出什么力量……”苏无垠从沙地里重新爬起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怎么？不欢迎我？明明上次来的时候你可没出来拦着我啊。” 刚打完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现在的苏无垠可以说是最虚弱的时候。 而且，这里是虚数的地盘，弑的力量也被直接封了。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可以说现在苏无垠身上的debuff叠满了…… 至于奥托这边——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的确战胜了我，也在一瞬间胜过了我身后的【祂】。 这是了不起的成就——活用这些经验，你们终将战胜崩坏，为你们珍视的这个世界带来持久的光明。 而我也终有机会……对我所珍视的世界，去做类似的事情了。准确来说，是将一把失落的火炬交回到【她】的手里……” 此刻的奥托内心无比释然，因为他终于可以卸下一切的负担，去真正地实现自己的愿望——一个他付出了五百年努力去实现的愿望。 “爷爷……难道……？” “呵呵……德丽莎，还有琪亚娜和比安卡，你们都知道答案，不是么？”奥托笑着摇了摇头，“倘若你们先前没有将我彻底打败，恐怕现在的我，还只是虚数之树的奴隶…… 所以我将复活卡莲的希望都押注到了你们身上，而事实证明，我也赌赢了。 这是唯有你们才能引发的奇迹，世间也只有你们这样能被称得上是【英雄】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 哦，请不要反感，这是我对你们真诚的称赞。 如今，我所希望的世界的那个楔子，也因为你们，它将在新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即使你会死，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会彻底消失……你也要选择这么做吗？”幽兰黛尔问道。 “那，爷爷你……” “呵……当然，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吗？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能让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见证只属于我和她的奇迹。” —— “死！” 神火大剑总算是将面前的敌人彻底斩断，但是苏无垠已然没有多少力量剩余，单膝跪在血色的沙海中。 “呼……呼……奥托！你快点！老子快撑不住了！” 无垠用尽力气，朝着奥托吼道。 同时，沙海中突然缓缓爬出了无数黑影！ “嘁……早知道不管这家伙了……这是要把我的命也搭进去吗？” —— “抱歉啊……德丽莎，爷爷不能出席你的加冕典仪了。” 在最后的时刻，奥托还是以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身份，向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作最后的告别。 他现在不是愚者，不是那个欺骗自己的小丑。而是一个将逝之人，对自己亲人作最后的告别。 “爷爷……” 德丽莎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奥托做尽了坏事，然而在对德丽莎时，他却将一个人，一个爷爷应该对孙女的爱倾注得无比彻底。 奥托或许亏欠许多他伤害过的人，但是，他从来都不亏欠自己的孙女一分一毫。 也正因如此，面对这位令她又爱又恨的爷爷作临终的告别，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德丽莎，你正在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假以时日，你终将会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 只是啊……你也偶尔吃一点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毕竟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行……” 啪嗒—— 那是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爷爷……我会的……我会听你的话……我会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的……” 德丽莎已经抽噎起来。 亲人临终前的关怀，是最让人落泪的…… “你知道吗？你明天的加冕典仪，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 希望你不会嫌弃，我也希望你能用它来开启属于你的时代，洗去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要是早知道最终会走到这个地步，你小的时候就应该多陪陪你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没有……五百年前也没有啊……” 虽然奥托看不到，但德丽莎已经双手捂面，泪水也从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大姨妈……”琪亚娜看着德丽莎，想上前安慰，但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琪亚娜，比安卡。也谢谢你们做的一切。 别了，我的英雄们……” 在少女的注视下，奥托的气息彻底消失，灵魂，也去往了他该去的地方…… “再见，奥托……” “再见，前任主教大人……” “再见了……爷爷……” …… 猩红的沙海中。 “喝啊——！” 苏无垠耗尽最后的力气，将面前出现的所有敌人全部击倒！ 同时，一名金发男子也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终于……说完了？”他双手撑着膝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算了……当这是帮你的最后一次忙了……” 随后，看着踉踉跄跄的奥托，无垠一把扶住了他，二人一步一步朝着面前那棵参天大树走去。 “谢谢……”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能凝成这两个感激的字。 “这话你那几年没少说。”无垠毒舌道，“我帮你的忙我自己都快数不过来了。 所以——我就好人帮到底吧……” 二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在这片沙海中缓慢地前进。 “无垠……你说，生命，不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吗？”突然间，奥托问道。 “是啊……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像我这样的人，不也死了好多次吗？”无垠苦笑一声。 “小时候啊，我的姐姐战死沙场…… 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从现在来看，挺荒唐的，不是吗？”无垠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曾经的我，也质疑过人死后到底会去哪里。 直到这一世，我才明白——若非特殊的存在，否则从来没有灵魂不灭一说。 所谓的天堂地狱，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宗教话术罢了……” “是啊……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 ——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甚至到了这种程度，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 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 那是奥托那个时代的悲剧，也是奥托五百年来的醒悟。 民众应该更早看清这些真相。 只是，那时的牺牲，也是时代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第158章 阿波卡利斯如是说 “是啊……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像死之律者那样掌控灵魂，也不像识之律者那样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识。”无垠感叹道，“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死亡，就是意味着结束……” “是啊……我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说到这里时，奥托有些哽咽，“幻想着有一日，我的所爱之人…… 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 “呵……谁又不是呢……”无垠笑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那是苦涩的笑，是对现实的无可奈何，“你知道吗，奥托？ 我也曾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重回人间，我能重新拥抱她、亲吻她、爱她、向她倾诉自己走过这漫长时间的一切…… 我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无数种我们重逢的场景……可直到现实的噩梦将我惊醒时，我才明白，这只是我的幻想，是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的事实…… 我曾无数次欺骗自己我们终将重逢，但……其实我心里一直明白——她已经死了……” “看来我们其实也一样啊……”奥托感叹道，“你说的也不错，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除非—— 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 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 ……以及，原本想将我们置之死地的【崩坏】……” “奥托……”无垠突然停了下来，手中也突然出现了一杯红酒和一杯红茶，“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吗？” “呵……当然记得啊……我的老朋友……”奥托很自然地接过高脚酒杯。 咔—— 二人于此碰杯，但这次，是苏无垠主动的。 他们都有着相似的命运，但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在这一刻，他们却又相伴而行。只是，他们的其中一人，这次却要永远地停下脚步…… 但这是他无悔的选择，也是他毕生的夙愿。 而对另一个人来说，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帮这个家伙的忙了…… “啊……”无垠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长叹一口气，“所以，当你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太晚了？” “啊……是啊……”奥托也喝完了杯中的红酒，“只可惜领悟到这个道理的时候——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早已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恶人。他早已被自己最需要的力量憎恨得彻头彻尾…… 不过也无妨。因为【他们】证明了——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呵……”无垠只能苦涩地笑道，“所以，对你来说这一切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不论后果是什么，只要能达成目的，你都不会管顾，是吗？” “呵……其实……我也在意某些后果啊……”奥托却露出了和无垠同样的苦笑，“毕竟这些计划可不能有一点差错啊。 不过，多谢你了，我的老朋友。正是因为有你在，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愿意去大胆尝试。” “直接说我就是专业给你擦屁股的算了……”无垠一脸无语地瞪着死鱼眼。 “呵呵……”奥托笑而不语。 二人再次相互搀扶着走向了面前的那棵参天大树，步伐很慢，但是很稳。 “无垠……”再次启程后的数秒，奥托再次开口了。 “哟，咋叫人还这么亲切了？”苏无垠不禁调侃道。 “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代我替我的他们问个好吧……”奥托说道，“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助德丽莎她们为人类创造更好的未来…… 而【比安卡】，作为我最后的学生，也作为你的徒弟……请你替我向她道歉吧…… 我操弄了她的人生，规划了她的命途，一边对她悉心栽培，一边又将她视为棋子…… 但请你告诉她——我在这最后的十年里对她所展示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像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而说到这里时，眼泪，也从奥托的眼中滑下。 不论他说什么，不论他如何尽力压制自己想哭的感情，他的声音还是会带有颤音，他还是会哽咽。 “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一字不落地传递给你想告诉的每个人。”无垠重重地点头，因为他无法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这一份小小心愿，更何况奥托和自己的关系又是那么复杂。 “嗯……”奥托也点了点头，但声音发颤和微微颤抖的双手也证明了他此刻的感情，“无垠……你知道吗？ 我不需要有人能评价我，如果有，你最合适不过…… 毕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了…… 他如今已经抵达了旅途的尽头——他所要完成的、他所要见证的、他所要救赎的…… 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着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这一切都结束前送达。 这一刻，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 无垠静静地搀扶着奥托，安静地听着这位男人讲述着他的一生与感悟。他没有出声打断，因为他明白——纵使奥托·阿波卡利斯作恶多端。但唯有此刻，这份自述，是属于他这个男人独有的浪漫与痛苦。 （以下片段建议全文背诵。认真的。） “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世界也会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 让那被强加的罪孽烟消云散，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 我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至亲，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规则…… 只为了给予那唯一真实的你，以第二次生命。 我回来了…… 卡莲……” 二人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那不远处的血色沙地里，一个又一个黑影从其中缓缓爬出。 “来了……” 无垠和奥托纷纷站立，看着迎面而来的黑影。 而它们，便是虚数之树上映射的影子。 “还能打吗？” “当然。”奥托看到那些敌人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来吧，我的老朋友。 这将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最后一舞了。” 奥托一抬手，拟态·天火圣裁（大剑形态）便随着金色的流光出现在了奥托的手中！ “世界的恶意……就由恶人，来斩断吧。” 此时此刻，自己的终点就在眼前！而他，也露出了一个邪笑。 “那就……来吧！” 苏无垠率先冲了过去，直接冲散了面前密密麻麻的黑影！ 即使现在不能开律者形态，不能用神火，一切场外援助都摇不到，甚至无垠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也几近枯竭。 但是要是就此小看他的话，那也是大错特错。 极速掠过黑影，强大的冲击力如同骇浪一般直接将黑影尽数冲散！ “奥托！给老子冲过去！” 轰——！ 巨大的冲击力自黑影们的中心为原点，苏无垠又一拳砸向沙海！ 血色的沙子被砸得四处飞扬，黑影们原本重新站起，但很快又全部倒了下去。 紧接着—— “喝啊！” 天火的火光从烟雾中闪起，奥托高高跃起，卷着烈焰的大剑也劈向了地面！ 轰——！ 本就倒下的黑影也被这一击灭掉了不少，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影子。 奥托一秒也不多等，直接跟在苏无垠右后方朝着虚数之树冲了过去！ 而在某个时间线上，圣女卡莲·卡斯兰娜在那昏暗的广场上。 而她也正缓缓走向那绞刑架。 叱—— 没有火焰燃烧的黯淡剑刃撕开了一个又一个影子，而在其后面，拟态天火也横扫着从四周袭来的影子。 然而—— 咔——！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奥托手中的拟态天火竟然直接碎裂！ “呃！” 奥托闷哼一声，有些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而他脖子下那黑金色的纹路也逐渐蔓延，看样子遭到了极为严重的侵蚀，连使用力量都出现了问题！ “站起来！”无垠一边朝着奥托吼，一边来到他身边清扫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奥托硬咬着牙，脸上凌厉的目光丝毫未减，而他的手中也再次出现了一把拟态神之键——拟态·黑渊白花！ 奥托突然暴起，提着拟态神之键直接向前方冲去，随后直接对着挡在前方的黑影就是一捅！ 接二连三，越来越多的黑影挡在了奥托面前。而比起那些在奥托正前方顶着拟态神之键的影子，数个黑影竟然直接来到了奥托的上方！ 叱—— 两柄飞剑袭来，将这些影子尽数拦腰斩断！ 奥托果断舍弃手中的武器，直接绕过面前的敌人，再度朝前方冲去，而两把拟态·轩辕剑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挥舞着手中的双剑，将冲上前来的敌人一个又一个尽数撕开，前进的步伐也并未停歇。 而在他的后方，苏无垠以及自己那两柄由最后的太虚剑气幻化而成的飞剑正在将身后的敌人尽数砍碎。 奥托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因为他明白，苏无垠现在就是拿命替自己开路。要是有一点迟疑，有一点差错，他们俩可能就会葬身于此！ “呼……呼……嘁……”无垠此刻已然气喘吁吁，手中的剑也随着每挥一下变得愈发沉重，“现在又耗神又耗力，真不是什么好玩的啊…… 而且那些黑影竟然开始聚集在一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垠瞥了一眼身后的奥托，他依旧在不断前进，但是太过专注于清除眼前的敌人，没有关注那在不远处不断聚集的影子。 不过想想也对，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残血得不能再残了，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能力去一心多用了。 “奥托！注意前方！” 奥托猛然转身抬头，发现了那堆成了一座小山高的黑影！ 而随着黑影们不断糅合、凝结，一个巨大的墨绿色怪物也出现在了奥托的面前！ 与此同时，在那一条时间线上，已经被套上绞绳的卡莲已经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突如其来的崩坏兽却打破了这一平静！ 在那火光四起的广场上，崩坏兽们正在屠杀着人们！ 卡莲没有迟疑，立刻挣脱了枷锁，向前冲了上去！ —— 巨大的爪子挥向了奥托！ 砰！ 咔—— 然而，苏无垠竟然瞬间冲上前来，左手握拳直接接下了这一拳！ 怪物瞬间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而后退了好几步，刚才挥舞的爪子也破碎了一部分。 但随着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嘁……左手废了啊……”无垠看着那已然无法控制而垂下来的左手，啐了一口，随后对着身后说道，“奥托，我现在只能挥最后一拳了，之后我就要歇菜了。” “足够了。”奥托只说了三个字，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十字架—— 拟态·犹大的誓约！ 而怪物，也再度冲了过来，对着奥托和无垠猛然砸下！ 而苏无垠也将全身最后的力量汇聚于右拳，朝着那砸下的巨爪猛然挥拳！ 砰——！ 咔——轰！ 那双巨爪竟然硬生生地被苏无垠一拳打碎！ 哗啦啦—— 同时，无数金色的锁链从拟态犹大里飞射而出，牢牢地锁住了那如同小山一般的怪物！ 不仅如此，奥托同时提着拟态犹大，借助怪物垂下的手臂一路狂奔，来到它的头顶高高跃起！ 拟态神之键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奥托也将犹大狠狠地砸向了怪物的头部！ 叱——！ 无数飞箭从犹大内射出！ 咔咔——砰！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怪物头颅的破碎响起，而怪物的身体也随着头颅的消失而倒了下去。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奥托……”看着这庞然大物终于倒下，苏无垠也总算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而双手折断的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彻底倒在了沙海上。 而奥托也随着惯性摔落在了沙地上，但他还是撑着一口气，支撑着自己缓缓站了起来，并伸着手朝着面前缓缓走去。 看着那棵参天大树，这足以修改一切的新芽在此刻与自己是多么接近。只需要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 叱——！ 漆黑的物质，贯穿了奥托的胸膛！ 就像在那里的卡莲，被崩坏兽的利刃贯穿了腹部！ 奥托迟疑的瞬间，无数相同的物质从身后倒下的怪物躯体的某处猛然伸出，彻底刺穿了奥托的四肢！ 谨慎了一辈子的奥托，却在这个时候栽了跟头。 视线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力量和精力也逐渐耗尽。 难道真的做不到吗？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会失败吗？ 恍惚间，奥托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她转过身来，朝着他微笑，朝着他招手—— 那就是他此行的目的，那就是他此生的意义，那就是他愿意付出一切的心愿！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可以在人生的任何时候失败，但唯独这一次，绝对不行！！！ 奥托猛然睁眼抬头，而虚空万藏的本体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此同时，那两柄冰蓝色的飞剑再度出现，将束缚奥托双手的物质直接斩断！ 而在斩断后，飞剑也彻底消散。 苏无垠也终于彻底躺在了沙海上，再也用不出一丝力气。 “收下吧，奥托，这是我最后的太虚剑气了……” 而奥托的左手握住了虚空万藏，庞大的金色能量洪流也从其中奔涌而出，将身后的怪物和其延伸出来的黑色物质彻底泯灭！ 而他利用虚空万藏再创造一把拟态天火后，他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朝着【树】缓缓走去，而这把第一神之键也从奥托的手中掉落，留在了这片沙海中。 如果想要挽救一个已死之人，除了直接修改时间线，那就只能是在过去创造其他可能。 奥托，明显是后者。 他那已经被虚数完全侵蚀的手触碰到了虚数之树，而在那瞬间，一株新的枝芽也逐渐在树上长出。 而在这新的可能中，在那片未来，将是属于卡莲·卡斯兰娜的时空。 “再见了……我的老朋友，我最后的理解者，苏无垠……” “啊……再见了，或者说，再也不见，奥托·阿波卡利斯……” 白光彻底吞没了奥托，消散后，那个金发的身影也最终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 在那片停滞的时空中，金色的命运光幕被彻底击碎，奥托也带着手中的拟态天火从空中坠落。 他是愚者，是一位守护心中公主的普通人。 他并不是王子，因为就算是骑士，他也与其遥不可及。 但即便如此，他也甘心。 在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世界里，他走出了愚昧与无知。 而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他化为了金色的流星，伴随着七彩的流光坠落。 “卡莲…… 活下去……” 他舍弃了自身的存在，只为了那一个人的第二次生命。 这是一位名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类的一生，一位绝世枭雄的故事。 五百年的坚持，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努力。 只是为了在此刻，能够改变这一切。 至少，这位名叫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人类，成功了，不是吗？ …… 而在那故事的最后。 少年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救赎。 而在夕阳的余晖下，那只精致的飞机模型重新飞回了少女的手中。 只是，它的主人，那位金发的少年，却早已不在了她的身旁。 在那湛蓝的瞳孔中，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滑落。 最终，滴在了那只飞机模型上。 “永别了，我的大发明家……”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片和她瞳孔一样湛蓝的天空。 那里是充满了自由，但却又缺少了什么…… …… 虚数空间内。 在奥托离开这里后。 苏无垠站起身来，身上再度燃烧起了冰蓝色的神火，并开启了律者形态！ 他重整了已经废掉的双手，然后朝着虚数之树走去。 拾起落在地上的虚空万藏，他看向了那株刚长出来的新芽。 而他的另一只手里，再度出现了奥托喝过的那一杯红酒。 他将酒洒在树前，并朝着那株新芽深深地鞠了一躬。 “前任天命最强s级崩坏战士，苏无垠，在此向前任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第159章 心中的梦魇 “他成功了啊……” 少年看着那株新芽，不由得感叹道。 奥托的存在确实消失了，但是，苏无垠会一直记住记得这个男人。 或许是二人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或许是刚才奥托那只为一人却甘愿献出一切的决心，亦或许是奥托这家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 但不论如何，在那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奥托能够成功。 当然，他确实成功了。 奥托的存在也彻底消失，再无生还的可能。 不过—— “虽说有些恶趣味，而且现在的你也听不到了。”无垠看着那枝芽，不慌不忙地往自己嘴里送了口红茶，“但要是你真的找到办法回来了，那我也只能把你重新塞回棺材，然后把棺材板钉死呢…… 既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那我也不打算在这继续待着了。 弑，该回去了。 弑？弑！” 玉发现了不对劲，浑身的神经也瞬间紧绷。 按道理来说，现在自己的律者核心是完整的，实力自然也是这个世界上的至强者。就算这里是虚数之树的地盘，就算弑不受树的待见，但是玉曾经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于这位至高存在的善意。也正因如此，苏无垠明白树绝不可能去专门束缚弑。 而现在，两个人格竟然连话都说不了，就算是在量子之海里，也没有发生过这种诡异的情况。 那么可能性也只有一种——弑那边出问题了！ “那个男人成功了，不是吗？可是你直到现在也没有把他们带回来。” 突然间，脑海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是无数人的声调被随意调高调低后杂糅在一起的一样，诡异，奇怪，说难听得要死都不为过。但玉明白，这绝不是弑的声音，弑也绝不会弄这样的恶作剧！ “谁？！” 无垠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他迅速看向了树。 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一枝粉白色的枝芽伸了下来，环绕在了苏无垠身边。 而苏无垠也感受到了树要传达的信息——那不是祂。 “那个男人就算是死了，但他是成功者。然而苟活到现在的你，依旧是失败者。” “叽叽歪歪的吵死了！” 玉明白，这个声音，很可能就是自己精神里的问题。 而这，也只能由【苏无垠】来解决。 他立刻盘腿坐下，意识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精神空间内…… …… “嘁……挣脱不开……” 在精神空间内的某处，一个血色的身影被漆黑的铁链给死死绑住，挂在空中。而四周，却尽是血痂一般的红黑色。不仅如此，在那四周的空间中，无数凄凉的哀嚎与邪祟的气息弥漫，让弑感到很是恶心。 而且，四周的恶意正像潮水一般四处流淌。 虽然弑本就是人格中作为负面情绪的主要载体，但是现在这里除了恶意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情绪。而过重的恶意，也同样让他感到恶心。 “真没想到……老子竟然能被这样纯粹且原始的恶意困住……” 弑已经试过很多次挣开束缚，想去和另一个自己汇合，但是都没有成功。 “玉……到头来，还是要麻烦你啊……明明你的状态已经那么糟糕了……” 在那片空间内，愧疚的声音回响，但很快却被恶意的潮水的翻涌声吞没…… …… 往世乐土内。 啪嗒—— 西琳手中还未吃完的棒棒糖突然掉落在了地上，而她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西琳姐姐，怎么了？”贝拉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白无垠的神色也变得严肃。 “告诉我……无垠哥哥现在在哪？”小西琳立刻抓住了白无垠的衣袖，有些焦急地问道。 “等等，我感知一下。”白无垠很快就明白，无垠那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他伸出一手，奇特的能量波动自他的掌心传开，立刻朝着四周散去。 三分钟后。 就在西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白无垠也放下了手，但表情没有任何放松。 “他不在地球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虚数空间里。”白无垠说道，“但那里并非可以轻松抵达，就算是律者，也不一定能成功。” “但我是空之律者。”西琳立刻明白了白无垠话里有话，“我能抵达虚数空间。” “但那也并不轻松，更何况，那家伙甚至有可能到达了虚数之树那里。”白无垠摸了摸下巴，毕竟他也知道不少信息，“不过，对于单纯的空之律者来说，抵达那里确实难度不小，但你是个例外。 你是空灵之律者，是拥有两种权能的律者。虽然你可不能直接把自己的意识送那里去，但是毫无疑问，权能的增多对权能的互相增强也有一定帮助。另外，这段时间里你也接受了我的训练，你的实力增长也是有目共睹。 不过在你动身之前，我还是得给你提供帮助，这样也能大幅缩短你耗费的时间。” 白无垠在开口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走动，西琳也跟着他一同前往。 而白无垠要做的，便是提供一个特殊的空间点，让小西琳能更快定位到虚数空间的正确位置。 …… “这是……我的精神空间？！” 玉看着周围全是恶意的潮水，有些难以置信——这里到底怎么了？！ “弑！弑！”他不停地呼唤着另一个自己，但是却没有任何回应。 然而，此刻恶意的潮水翻涌，一个漆黑的人影缓缓形成。 虽然看不清这家伙的脸，但是从面前这家伙的轮廓来看，这家伙恐怕就是按照自己的样子翻版过来的。 “我可没有允许你们侵犯我的肖像权。” 虽然听上去这是玩笑话，但是冰冷的语气也说明了玉此刻的脾气可不好。 “我是你心中的黑暗和恶意的具象化体现，简而言之，便是你的梦魇，所以自然是用你的样貌。”黑影突然开口道，“无论你如何压抑自己，无论你如何欺骗自己，无论你如何从其他人那里获得所谓的心灵慰藉，但是你心中的黑暗永远无法彻底消失。 相反，我们会随着时间不断滋长，逐渐变得强大。” “所以……你要干什么？还有，弑在哪？”玉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影。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吧，失败者。”黑影说着，同时右手的食指指向了玉。 哗啦啦—— 瞬间，五条漆黑的锁链从玉脚下的恶意潮水中伸出，牢牢地锁住了无垠的四肢和喉咙！ “什么……？！” “你的反应变得迟钝了。”就在玉惊讶之际，黑影缓缓说道，“甚至你到现在都没发现一个问题。” “力量……使不出来？！”玉不停地挣扎，但是原本应该燃起的神火，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仅如此，被这锁链锁住后，原本应有的力量也变得虚弱无比！ “这里已经不是你的领域了，失败者。”黑影朝着玉缓缓走去，“如此脆弱的你，和同样作为失败者的【弑】，早已没有资格去使用这份躯体了。” “我没有资格……难道就应该由你这个连人格都称不上的家伙去操控吗……”玉看着眼前的黑影，“你自知只是【苏无垠】心中的梦魇，不过只是一道那个时代便遗留下来的执念…… 连灵魂都称不上的一缕薄弱意识……你真的以为你能驾驭我的身体吗……？” “待我将你们吞噬，那就足够我驱使这具身体一段时间了。”黑影满不在乎地说道。 “但……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你的恶意与憎恨和其他人大不相同？那更纯粹，又更原始……” 玉能感受到，眼前的黑影身上所翻涌的黑色恶意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 “需要我告诉你吗？你的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作为这里原本的主人，你应该很清楚吧？”黑影抓起玉的头发，愤怒与怨恨也从他的言语中传来，“我憎恨的不是任何人。 我憎恨的是你们，是【苏无垠】本身！我憎恨这个世界、憎恨崩坏！ 憎恨自己、憎恨世界。这就是属于【苏无垠】的最纯粹、最原始的恨意！ 所以我才会针对你们，我才会在虚数之树的面前压制你们。 而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 “难道你——” “我会修改这个世界的所有时间线，我会代替你，去重整这个世界！ 至于【苏无垠】到底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了。” “喂！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玉喊道，“你难道要那些逝去的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失去意义吗？！” “但我会让逝去之人尽数重生，让他们去过上自己真正平静的生活！”黑影反驳道，“我还会将崩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而不是向你们这样的失败者那样！”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玉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以本征世界的【苏无垠】的存在为代价，能复活的人数也极为有限！我们现在无法完全跨越虚数之树的规则，以现在的【苏无垠】通过虚数之树去抹消崩坏，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的使命是彻底驱逐崩坏！如今终焉的实力远超五万年前，想要对抗祂，【苏无垠】的力量不可或缺！ 失败从不可怕，因为我们能明白我们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认识到自己【做不到】，才是一步步走向胜利的关键！你现在这么做，不过只是重蹈前文明的悲剧罢了！” “你这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听完这话，黑影竟然暴跳如雷，猛然一拳打在了玉的脸上，“你不过只是个不敢尝试的胆小鬼！ 看看奥托！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个世界也变成了他所期待的样子！ 在看看你现在的灵魂吧！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咳咳……”玉被这一拳打得头晕目眩，“正是因为我曾经失败，所以明白现在你要做的事绝对是错的…… 我们不是奥托，因为五百年来他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复活卡莲……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肩上，是这个世界！” “哼……你现在如何辩解都没用了！”黑影松开抓住玉的头发的手，“失败者，你就和他滚进意识的垃圾桶里面吧！” 黑影转身离开，而恶意的浪潮也朝着无垠涌来！ “该死……根本使不上劲……” 玉想要挣脱，但结局和弑一样。 其实黑影的诞生确实如它所说，但实际上，黑影并没有告诉玉一点—— 苏无垠心中的黑暗确实足够庞大，这并不是所谓的【弑影】的超变因子所带来的副作用。 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苏无垠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黑暗。即使有幸福的时光，但也只是短暂的。而一旦幸福的时光结束，压制他心中黑暗的光芒也就此消失。 残酷的事实、无休的战斗、特殊的身份、不断的噩梦…… 这些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苏无垠的内心，滋养着他心中的黑暗。 而每当他的精神处于虚弱状态时，那梦魇都会想方设法地侵占他的内心，试图夺走他的身体。 即使苏无垠在欺骗自己，但那也无济于事。 虽然在往世乐土里有着昔日至亲的战友们的记忆体，还有芽衣与琳儿的陪伴。但正因为明白那些战友是记忆体，所以无垠对他们的思念更是与日俱增。 那是他五万年来从未断开过的思绪，也是他的执念。 守护是他一切行动的原则，但也成为了他的枷锁。 他无数次阻止过自己陷入疯狂。 而如今导致他陷入的局面，还有两枚关键的催化剂。 第一，便是玉对正面情绪的敏感度越来越低。正面情绪的敏感度降低，这就意味着他对心中的黑暗的压制力也会减弱。 第二，便是弑当初为了尽早恢复力量而吞食了大量傀儡核心。而过度摄入支配律者的力量，也会催使【苏无垠】心中黑暗的滋长。 如今那梦魇正在逐步吞噬玉和弑。 到底，该怎么挣脱这黑暗？ 第160章 要为自己而活 梦魇再度遁入了黑暗。 而在虚数空间内，原本闭目并盘腿坐下的苏无垠，此刻他的身上竟然开始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这是神智逐渐被梦魇吞噬的前兆！ 紧接着，黑色的闪电在他的身上奔走！ （主角此时的痛苦程度可以参考飞电或人宝宝变成地狱蝗虫的画面。） “唔——啊啊啊啊啊啊！” 躯体睁开了双眼，此刻的的双眼竟然变得如被鲜血浸染后的一般猩红！ 不仅如此，紧随其后的便是他痛苦地双手抱头，甚至痛苦地在沙地上疯狂地满地打滚！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啊——！” 轰——！ 轰——！ 轰——！ 苏无垠一边痛苦地大喊，一边疯狂地向四周发泄着自己的力量。 爆炸声四处响起，这片空间再度卷起了能量风暴！ 然而，没等苏无垠发疯几秒，虚数之树上猛然伸出数条枝杈，死死地绑住了苏无垠！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他仍不停地挣扎，面部的表情已经极度扭曲，而他的理智也在不断地被吞噬。 梦魇在吞噬他的灵魂，痛苦在淹没他的意识，绝望在折磨他的精神。 而此时，一个空间传送门在距离苏无垠数百米的前方打开。 “这里……便是虚数之树附近吗……” 西琳环视着周围这片血红的沙海，但第一看到的，便是被虚数之树束缚住的苏无垠。 “无垠哥哥！” 没有任何迟疑，西琳瞬间便来到了苏无垠的面前。 然而，看到苏无垠那宛如野兽一般的样子，西琳有些难以置信。 “无垠哥哥！你怎么了？！”她抓着所爱之人的肩膀，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是我啊！琳儿在这里啊！” “唔呃……啊啊啊啊啊！”但他的喉咙里只有嘶吼，他依旧在挣扎，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痛苦——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 “醒醒啊！无垠哥哥！”小西琳声泪俱下，她一把抱住了无垠，看到挚爱之人如此痛苦时，西琳同样感到心如刀绞，“拜托了……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琳……琳儿……”被西琳抱住后，苏无垠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浑身猛然一颤，两行眼泪也从他的脸上流了下来。而在那痛苦的呼唤中，痛苦与恐惧所带来的颤音根本掩盖不住。 “在这，无垠哥哥……”小西琳捧着无垠的脸，通红的眼眶和明显的泪痕同样也表明小天使的感情，“你的琳儿一直在这……” “呃、呃……啊啊啊啊啊！” 但很快，苏无垠再次因为痛苦而疯狂挣扎大喊。 咔—— 下一秒，苏无垠竟然挣脱了虚数之树的束缚！狂暴的能量从他的体表爆发，直接将小西琳震飞了出去！ “唔！”虽然浑身很痛，但是西琳只闷哼一声，并很快稳定了身形。 但看到西琳因为自己的力量受伤时，无垠愣了一下，随后心中的黑暗直接趁虚而入！ “呃啊！给我滚出去啊——！” 暴雷、烈焰、飓风……庞大的能量以苏无垠为中心爆发！ 轰——！ 西琳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阻挡，但是这样下去恐怕没完没了。 【现在只有你能拯救他，但必须要进入他的意识。】 “谁？！”西琳脑海的声音响起时，她立刻警惕地朝四周环视。 【我会帮助你抵达他意识的深处，拜托了，一定要救他。】 虽然不是很清楚声音的来源，但西琳也能大抵猜到这个声音是虚数之树。而眼下既然树愿意帮助自己拯救苏无垠，那她绝不会推辞！ “那就拜托了。”西琳点了点头。 得到西琳的答复后，虚数之树再度朝着那片能量风暴伸出了大量枝杈，随后再度死死地绑住了苏无垠，并锁住了他体内的能量！ 但每看到苏无垠那疯狂痛苦挣扎的样子一秒，西琳的内心就像被插上一刀。 “无垠哥哥，忍耐一下……”西琳温柔地捧着苏无垠的脸，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无垠的额头，金色的光芒也在二人的额头处绽放，“琳儿，现在就来救你……” …… “这里……” 看着四周漆黑，脚下红黑色的恶意潮水，西琳感到的却是心疼。 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却是此刻苏无垠的精神空间——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与痛苦？！ “那是……无垠哥哥！” 看着那个被锁链绑在一个血色十字架上的苏无垠，西琳立刻赶了过去。 “无垠哥哥！你怎么了？！” 西琳不断地呼喊着，但是，虽然此刻的苏无垠睁着双眼，但现在的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光芒…… 虽然此刻的他双眼仍然是一红一蓝，但是那本该如星河一般灿烂的双眼，此刻却没有了任何活力。 “看来有不速之客啊……” 突然，一道声音在西琳的背后响起！ 她朝着身后望去，但看到的却是轮廓像苏无垠的黑影！ “就是你干的吧？！” “是又如何？你又能做什么？”面对西琳愤怒的质问，黑影显然满不在乎，甚至还嘲讽回去，“你救不了他，知道吗？ 谁都救不了他。 劝你离开这里。但如果你执意要妨碍我的话，我只能将你的意识在这里彻底抹消了。” “把他还给我！” 西琳愤怒地朝着梦魇冲去！ “连这里是谁的主场都不搞清楚，还想来挑战我？” 梦魇只是伸出一手，恶意的浪潮便猛然冲向了西琳！ “住……手……” 然而，此刻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苏无垠的喉咙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可以啊……”梦魇看向十字架，“没想到遭受了这样的折磨，你还能有意识。 不过这样也好，你就这样见证我如何抹消你喜欢的人的意识吧！ 感受自己的无力与失败，给我彻底绝望吧！” “你这混蛋……到底对无垠哥哥做了什么？！” 亚空之矛暴射而出，但是却被由恶意凝成的盾牌给挡了下来。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西琳。”梦魇朝着西琳伸出了手掌，然后猛然一握！ 恶意的浪潮疯狂翻涌，如同海啸一般猛然扑向了西琳！ 但—— 咔！ 哗啦啦—— 锁链竟然被挣碎，苏无垠也从十字架上摔了下来！ “我不准……你……伤害她！” “还有力量啊……”梦魇看着那单手撑地、虚弱无比的少年，又看了看那为了躲避恶意浪涛并试图突破来到这里的西琳，“先让你安静一会儿吧。” 随后，浪潮平息，但是这片空间突然扭曲，精神空间的牢笼直接关住了西琳！ “你在坚持什么？”梦魇不屑的声音传来，“乖乖被我吞噬，然后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去修改时间线，重整这个糟糕的世界不好吗？ 所有人都会得救，所有人都能过上想要的生活！这样幸福的世界不正是你所追求的吗？！ 为什么要挣扎？为什么要妨碍我？！” 砰——！ 梦魇结结实实的一拳直接砸在了苏无垠的脸上！ “给我住手！”西琳运转所有力量，不停地轰击着困住自己的牢笼，“你没有资格去代替无垠哥哥决定他的终点！” “【苏无垠】的使命就是对抗崩坏！”听着西琳的话，梦魇也转头朝着西琳吼道，“我能提前结束这场灾难，我能提前改变这荒唐而又糟糕的世界！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做？！你们凭什么反对我？！” “你错了！无垠哥哥的使命的确是对抗并战胜崩坏，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对抗崩坏的工具！”西琳掷地有声地回应道，“无垠哥哥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有爱的人、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他的人，爱他的人！他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也应该为自己而活！ 如果你想就这么结束无垠哥哥的生命，我绝不答应！” 咔——！ 牢笼，竟然被粉碎了？！ “什么？！” 梦魇看着破碎的牢笼，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西琳能这么轻易就破开这个牢笼。 “无垠哥哥！请再一次拾起属于你自己的力量！”西琳朝着躺在地上的无垠、带着满腔的情感喊道，“请再一次站起来，打败你心中的黑暗！ 这一次，不是为了其他人！ 无垠哥哥！请你这一次，为你自己而战吧！为你自己而活！” 苏无垠的瞳孔猛缩，他有些迷茫，但又或许有了方向。 “为自己……而活……？” 苏无垠回想着这个问题。 好像……他很少为了自己而活啊…… 为了对抗崩坏，他押注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他甚至将自己也视为筹码，视为工具。 他激励、鼓励别人，但从来都是把痛苦留给自己，藏在心里。 他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活吗？ 但……这一次，他真的要为自己而活了…… “他们……也希望我为自己而活吧…… 凯文……你呢……？” “给我闭嘴！这家伙不过只是失败者！”梦魇拎起了苏无垠的衣领，同时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利刃！ “失败者，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权力！也没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力！” “住手！”西琳想要瞬移阻止对方。 但—— 叱——！ “什么……？！” 切割的声音传了过来，但落下的，却不是苏无垠的任何部位！ “抱歉啊，我想清楚了。”苏无垠转过身来，平静地对着独臂的梦魇说道，“就像琳儿所说的——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第161章 不会在这里停下脚步 “你这家伙……竟然又重拾了希望！”梦魇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再度变得诡异无比，“明明先前的你遭受了那样的精神折磨！明明刚才的你就差一点就陷入绝望，就差一点就能让我成功，让我去改变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虽然我经常为了别人而牺牲，但这一次，我想自私一点。”无垠的回答异常平静，“正因为我有了太多的牵挂，所以这一世，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牺牲了。” “你就是用来对抗崩坏的牺牲品！你就是为了那一刻才诞生的！” 面对自己内心的梦魇，苏无垠不禁回想起了刚才所经历的折磨…… …… 一次又一次，那些让苏无垠不想看见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爱莉希雅，在他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樱，在他的面前留下了最后的愿望…… 千劫，在他的面前被终焉贯穿胸膛…… 维尔薇，在他失控时被终焉炸成了粉末…… 科斯魔，在他面前被终焉抹消…… 帕朵，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献出了生命…… 伊甸，为了他奏响了最后的乐曲…… 梅，自己差一点就能把她救下来…… 还有其他的伙伴，但是他们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时，自己却无法干涉…… 甚至连最小的格蕾修，现在也杳无音讯…… 不止这些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无数人的死一次又一次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要是我那时更强就好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空洞的双眼，失神的面容，无力的呻吟。 玉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在这过去的噩梦冲刷后，变得摇摇欲坠！ 而一旁的弑，同样也是如此。 两个人格被禁锢在血色的十字架上，被噩梦般的记忆冲刷，被精神的烈火炙烤，被曾经的恶言鞭挞。 苏无垠曾一次次告诉自己要不断坚定自己的意志与信念，一定要战胜崩坏，拯救这个世界。 然而，当重新解开过往的疤痕，被记忆的血雨冲刷后，他才明白现在的自己有多么不堪一击，曾经所说的誓言仿佛都成了笑话。 苏无垠灵魂的双眼中的光芒正在逐渐消失，真理在人类的感情问题面前也显得软弱无力。 在两个人格逐渐要完全堕入黑暗中时，他们再度融合为一体，但依旧无法在这绝望与恶意的沼泽中挣扎着走出来…… …… “你说得对，在很多方面我真的是失败者。”苏无垠的双眼平静地看着正在恢复被砍下左臂的梦魇，眼中的光芒也再次亮起，“我做不到向凯文那样摒弃绝大部分感情，只为达成一个目标而努力。 我也做不到能完全无视自己的过去，与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 但也正因如此，我明白我身上背负的一切。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的身上有了与太多人的交集。 而且也多亏了琳儿唤醒我，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正因为我明白现在的我背负了这么多，我更必须要为了自己而活！ 正因为明白现在的自己在对抗崩坏中的重要性，所以我更不能在这一世随意舍弃生命！ 不论是从大义上来考虑，还是从我个人的私心考虑，我，都不应该在这里停止脚步！ 我不仅是律者，更是人类。 我，也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到头来，你还是为了一己之私！” “你可以这么说，我也不打算反驳。”无垠依旧是面无表情，“别人的想法固然重要，但是我也有自己要坚持的理念。 我不想活成别人的傀儡和工具了，我也，不会再失去自我了！” 他的大手朝上摊开，双色的神火竟然再次燃烧！ “你这小子——！” 梦魇勃然大怒，而它也猛然随着身后恶意的海啸朝着苏无垠和西琳冲了过来！ “琳儿。” “无垠哥哥，我在的。” “这一次，拜托你帮忙了。” “没关系的，琳儿很喜欢跟无垠哥哥一起。无论面对什么。” 无垠握住了小西琳的小手，而神火，也随着二人灵魂的接触传递到了西琳的身上！ “这是……” 小西琳看着浑身燃起的火焰，这是那么温暖，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当她看向无垠的脸庞时，他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春风和煦。 西琳明白——曾经的他，是自己的天使。 而现在，西琳已经成为了救赎他的天使！ 神火也从他们脚底下蔓延，逐渐扩大——直到充斥整片空间！ 面对近在咫尺的恶意浪涛，无垠仅仅抬起一手，一道由神火铸成的巍峨城墙便瞬间拔地而起！而恶意的浪涛扑上来时竟然被尽数焚灭！ “怎么可能……这里本来是我的主场才对！ 你这个失败者……你的防御根本无效才对！” “你错了！”面对梦魇的暴跳如雷的质问，西琳冷静地回答道，“无垠哥哥，不，【苏无垠】从来都不是失败者！ 他的确有许多无法拯救的人，他或许也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但他的人生，绝不是能被轻易说是失败的！他的功过更不应该由你来评价！ 你只看到了【苏无垠】没有做到的事，却从来不承认他做到的事！ 我不允许你夺走无垠哥哥的未来，我也绝不容许你去侮辱我最重要的人！” 苏无垠看着琳儿那坚毅的眼神，听着她真心的倾诉。虽然灵魂无法流泪，但是他还是鼻子一酸。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难以割舍的情感和联系，所以他更不愿就此停下脚步。 正是因为有了自己关心、牵挂的人，所以他才会一直坚持到现在。 他又怎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你也该到此为止了。”看着面前的梦魇，苏无垠的语气和目光变得冰冷，“旧时代的执念，不应该在新时代里胡作非为！” 而现在，双色神火也完全充斥了整个空间！ “过去的执念，该止步于此的，是你！” 翻涌的神火将恶意尽数燃尽，原本四周都是暗红色的空间，此刻竟然重新变得纯白！ 同时，苏无垠大手一握，翻涌的神火竟然瞬间形成了牢笼，牢牢控制住了梦魇！ “该死的……放我出去！” 神火的温度只会对敌人才会有伤害，而梦魇根本无法忍受这烈焰的高温！它在这烈焰的牢笼中很快便融化，化为了一滩黑血一样的东西！但它依旧没有被彻底消灭！ “真是恶心……” 看着那滩如黑血的玩意，西琳不禁一副嫌恶的样子。 “放我出去！” 不过就现在看来，这家伙估计也就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了。 “琳儿，最后也来帮我一把吧。”苏无垠单手抬起，禁锢梦魇的牢笼缓缓升起。 “嗯。”西琳点了点头，也向那个牢笼伸出一手，“我也会，一直陪伴在无垠哥哥身边的！” “呵呵……苏无垠！你抹消了我，你就错过了这次重构世界的机会！ 而崩坏，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在被抹消之前，梦魇还大喊道。 “或许吧……”苏无垠淡然回答道，“但，要想真正改变这个世界，真正终结这场‘崩坏’，仅仅是修改时间线、让已死之人重新复苏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真正的崩坏，不仅是现实中的灾难，更是人心中的希望被摧毁。 我要阻止这一切，所以决不能再次停下脚步！ 我也，不会再是孤身一人！” 梦魇沉默了，他没有再反驳苏无垠。 但最终，它缓缓开口了：“那，你会成功吗？” “会的。”苏无垠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眉心也亮起着璀璨的星光，“一定会的。” “到头来……终究还是没做到啊……” 梦魇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它被神火彻底吞没、焚灭…… 而在神火逐渐熄灭后，一枚猩红色的灵魂碎片也从其中飞了出来。 “永别了……” 星光闪耀，与神火一同照亮了整个思想殿堂。 …… 虚数空间内。 “呼……呼……”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的苏无垠微微喘气，“总算是回来了……” 与此同时，虚数之树对苏无垠的束缚也完全解除，他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事吧，无垠哥哥？”西琳的意识重新回到体内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无垠的情况。 “嗯。”对方点了点头，“可能需要休息一下，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另外，还要谢谢祂。” 苏无垠转身望向身后的虚数之树。 “谢谢。” 面对无垠的感谢，树伸出了一根枝杈。 苏无垠伸出了手，触摸到了那根枝杈。 温暖的光芒自其中散发出来，苏无垠也明白了树的意思。 很快，树的枝杈收了回去，苏无垠也转过身来。 “琳儿，走吧。” “回去吗？” “在那之前，先回休伯利安一趟吧。”无垠看向了这片空间的远方，“我得先给她们报个信，免得她们担心。 而且，你也回来一趟吧。毕竟你现在的变化也挺大嘛。” 无垠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小西琳那逐渐成熟的容貌和身体，然后迅速别过头去。 “呵呵……无垠哥哥这个大色狼……” 西琳竟然反过来坏笑？！ “诶？！╭(°a°`)╮ 琳儿！你学坏了！” 第162章 会赢的 嘶拉—— 空间的裂缝被再度撕开，苏无垠和西琳也从其中走了出来。 而在二人出来后，身后的空间裂缝也逐渐消失。 “看来她们不在这呢……”无垠看了看教堂的周围，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人，“算了，走吧，琳儿，跟我去休伯利安给她们一个惊喜！” 二人肩并肩，以最自然的速度朝着休伯利安号走去。 不过，在他们走出教堂时，却没想到琪亚娜、幽兰黛尔和德丽莎就在广场的中心等着他们。 “欸？你们还没走啊？” “其实已经准备回休伯利安号了，但是琪亚娜和幽兰黛尔还是想等你回来。”德丽莎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毕竟你那时的状态貌似很差，难免不让人有些担心。 不过，如果你要是再拖，估计她们都会在这里等一天一夜。” “所以……还好我及时回来了？”苏无垠耸了耸肩，讪讪笑道，“不过别担心，我没事，而且接下来我打算在休伯利安里再待两天。” “嗨——好久不见，琪亚娜妹妹。”小西琳从无垠背后钻出来，先和琪亚娜打了招呼，随后又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幽兰黛尔，“嗯……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幽兰黛尔小姐？” “嗯……的确。”幽兰黛尔点了点头，“那么……很高兴认识你，西琳小姐。” “不用那么见外啦，叫我西琳就好。”小西琳的反应倒是很自然，或许和某人有关，“毕竟就像无垠哥哥说的，我们都算是一家人啦。” 而当小西琳说出这句话时，德丽莎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无垠。 而对方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有些心虚地撇过头去。 但德丽莎看不出苏无垠这么做的意思，也不懂为什么他看起来有些心虚。 “不过话说回来，西琳姐姐的样子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呢。”琪亚娜仔细打量着样貌有着不小变化的小西琳，不禁感叹道。 “琪亚娜妹妹不也一样吗？实力比起那个时候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小西琳也点了点头，同样也面带微笑，“而且，心性也成长了不少呢。” “好啦好啦，赶紧回休伯利安号吧！别让大家等急了。”苏无垠赶紧转移话题，让大家先离开这里。 不久后，众人回到了休伯利安号。 “嗯……没怎么变嘛……”小西琳在舰桥上飘着四处打量。 这里充斥着许多回忆，有平静，有不安，也有误会与痛苦。但更多的，是心存的那份美好。 而无垠，则是第一时间去查看布洛妮娅的情况了。 当然，他事先和小西琳说好情况了，让她先和琪亚娜她们多说说话。 “我们一直都会在这里，所以不会有太多改变。”琪亚娜在西琳身旁说道，现在的她已经解除了律者形态，“不过，我们更希望你们能早点回来。” 说到这里时，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念芽衣。 “快了。”西琳平静地说道，“那一刻很快就会到来了。” 但此时，她的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从前。 …… “你的力量掌控程度已经很高了，看来在这里的修炼让你受益匪浅。”白无垠微笑着称赞道，“看来，你们在乐土的试炼也快结束了。” 但此时西琳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她盯着白无垠的眼睛：“但这也意味着某些事，对吗？” “啊拉……我的演技这么差吗？”白无垠讪讪地笑道，“没想到小西琳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不是你演技差，而是我太熟悉无垠哥哥了。”西琳摇了摇头，“而且，我也感觉到了——无垠哥哥对感情的敏感度越来越低了。” “真是敏锐的观察力啊……”但白无垠脸上的微笑依旧未变，他也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不过，有些事，你们现在还不能知道。” …… “不过，西琳，你是怎么和师父一起回来的呢？”幽兰黛尔突然问道。 “唉……事情是这样的……”西琳叹了口气，然后解释了前因后果。 “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无垠哥哥他，长久以来都在遭受曾经痛苦记忆的折磨。”西琳摇了摇头，“我在往世乐土里面修炼的时候也没少打听他过去的事情。 漫长的时间以及无数的记忆所带来的副作用，不是你我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我也希望，无垠哥哥在最前方守护大家的时候，大家也能在后方守护他。” 在往世乐土里度过的这段时间里，小西琳也从白无垠口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苏无垠的感情会随着力量的恢复、增长而逐渐淡薄，但因为苏无垠灵魂中的人格过于强烈，所以他的感情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消失。 不仅如此，无论是有关苏无垠详细的过去，还是那本该埋藏于心的痛苦，西琳还是得知了不少。 但也正因如此，她更希望苏无垠竭力去守护的人和物，都能成为帮助他跨越痛苦与未来的助力。 琪亚娜很能明白西琳的话，毕竟和苏无垠同时代的人早已不再是所谓的正常人了。 符华的曾经琪亚娜了解了不少，同为融合战士的她在太虚山那段时间里需要用羽渡尘来周期性地分离记忆，防止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凯文更不用说，光是跟他站在一起都能感觉到他冷得像个冰山。 唯独苏无垠，他曾经的情感都是那么正常。尽管有时会一个人独自伤感，但更多时候是一个十分冷静、喜欢吐槽的正常人。 “我们会的。”琪亚娜和比安卡不约而合地点了点头，“无垠\/师父他已经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也不会让他再受到曾经的伤害。” 西琳看着二人的眼睛，听到了二人的答案，不由得会心一笑。 “好啊，不过也来跟我说说你们最近的经历吧。”西琳说道，“我还挺好奇你们是怎么达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当然，我也会将我在往世乐土里修炼的经历讲给你们听的。” …… 战舰的甲板上。 苏无垠和德丽莎并肩站着，抬头看着天空。 “在圣痕空间里，我已经得知了不少信息了。”无垠开口道，“有关那个秘密，比安卡也知道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将这个秘密坦白？ 我可以一直守口如瓶，但这个秘密终究会让琪亚娜知道。” “我知道……”德丽莎点了点头，“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幽兰黛尔也一定明白，现在绝对不是告诉琪亚娜的时候。 至少——” “至少要等齐格飞回来，对吗？”无垠接道，“放心，会很快的。 我们所期待的未来，也会很快的。” “无垠，你——” 德丽莎刚想说什么，但是无垠将一根手指竖于嘴前，示意德丽莎不要继续说下去。 “嘘——有些话，还是埋在心底比较好。”无垠摇了摇头，“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不需要告诉不知道的人，知道的人也不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看着身边这位高大但又有些消瘦的少年，德丽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自责，别在意。”但苏无垠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你们从来都不是没有能力为我分担，而是有些事情，只能由我一人承担。 我、还有某些人会为你们铺就通往我们所希望的未来的道路，不论最终我是否会与你们同行，你们都应该是新时代的开拓者。” “但……无垠，我想知道一件事。”德丽莎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问题，也是她和休伯利安的各位从符华口中得知那场决定命运的大战之后心中所遗留下来的问题，“你说过，那场战斗后，祂被你封印。 而如今，祂将会破开封印，重新降临。 如果到了那一刻——” “你说错了，德丽莎学院长。”苏无垠摇了摇头，再次打断了德丽莎，“不是你们会不会赢，而是我会不会。 祂本就是我的宿敌，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祂唯一的对手，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现在的祂吸收了我封印中的力量，或许会变得更加棘手吧。” “那……你会赢吗？” 少年的头发随着晚风飘起，他看向那橙红色的夕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他的火焰熄灭为止。 他会为这世间留下最宝贵的光明，他也会为自己留下最传奇的诗篇。 那最终的决战，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后退一步。 因为他的身后，是世界的万家灯火，是人类的未来。 在那美景没入黑暗之前，他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会赢的。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赢的。” 少年说完，转身朝着战舰内部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背上，他的影子也被夕阳拉得老长。 少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会通往何方，但无论如何，只要依照自己的意志一直走下去，就足够了。 在他的情感消失之前； 在他的心跳停止之前； 在他的火焰熄灭之前； 为了所爱之人，为了想守护的事物，为了自己曾许下的承诺，为了这世间的一切美好，他会一直燃烧，一直战斗——直到，抵达属于他的终点。 第165章 我要……一个人去! 作者感到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假酒了（虽然作者根本不会喝酒，也不抽烟，更不赌博。），连续两章都能把分卷设置错误，他宝了个贝的，作者都想给自己扇两巴掌了…… 所以，163章和164章都在第二卷里，只能麻烦各位回去瞅一眼了。 不过从现在开始，第二卷在往世乐土篇结束之前应该不会更了。 那么—— 从现在开始，篇章【因你而在的故事】真正开始！ …… 这是一片四处漆黑的空间。 没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一位黑发少年盯着眼前的屏幕，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感波动。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屏幕，就像眼前屏幕上的眼睛图案盯着他一样。 “这一次，会结束吗？” 没有人回应，也不会有人回应。 但少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人回复，但是少年却释怀地点了点头。 “是吗？看来，他们的故事，要结束了啊…… 我的故事，也要结束了……” 他低下了头，一时间沉默不语。 最终，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的屏幕。 操控着鼠标，他点击了“账号登录”这个选项。 然而，这却自动登录了。 “得改一下了……” 少年喃喃自语，随即双手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无数代码数字在他的眼中滚动，但少年却不想管顾。 直到，重新进行新的账号登录时，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篇章了……” 他的手指再度伸向了键盘，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但这次，他敲得很慢，一秒一个的那种。 可是，随着键盘被敲击，少年的头发逐渐变白。 不，不只是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的肤色、他的双眼……！ 一切的色彩正在逐渐剥落……？！ “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足够了……” 少年登陆了账号，但浑身的色彩已然所剩无几。 但他的脸上只有释怀与放松，好像卸下了重担。 他任由新的数字代码在他的面前滚动，但他的双手不再搭在键盘和鼠标上。 因为从今往后，这里的故事不会是由他来谱写。 他的故事，即将结束…… …… “cm-滋滋滋……” 无垠将自己的身份卡放在识别区域上，然而在机器读取编码的时候，却发出了诡异的电流杂音。 “怎么回事……” 看着正常打开的大门，机器的声音却出了问题，这让无垠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无垠~?，进来吧~?”可爱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 “噢，来了！”无垠答应道，甩了甩脑袋，暂时扔掉了刚才的想法。 “抱歉，我没来晚吧？”无垠坐在了自己第零席的位置上。 “嗯哼~?”爱莉希雅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凯文和梅他们还没到呢，别那么急?。 你看，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呢。” 看着无垠那有些严重的黑眼圈，爱莉有些担心。 毕竟是融合战士，但就算如此都能有黑眼圈，无垠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别担心。”但无垠只是笑了笑，握住了爱莉的手，“今晚我早点睡，我没事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也开始吧。” 很快，梅博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诸位战士也紧绷了神经。 …… 数天后。 看着影像上那半径长达一百公里的巨大结界，苏无垠紧皱着眉头。 此前已经有融合战士的先遣部队去当情报先锋了，只可惜，基本上成了炮灰…… 其余在这间会议室的英桀们同样神情凝重。 约束之律者目前所展示的能力无比棘手，融合战士在那结界里连一分钟都难以支撑，更别提在那结界中一切崩坏能和电子武器都无效的条件了。 就算用了核武器，那也没卵用。 “我出去一下。” 苏无垠阴沉着脸，走出了会议室。 “该怎么办……”无垠在内心里想着，“自从支配律者事件之后，逐火之蛾内部已经开始分裂了。他们无法团结一心，更不可能听我们的集中力量对抗约束…… 混蛋……那些高层的家伙是蠢虫吗？！” “解决方法当然有。”突然，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嘛，看你答不答应了。” “你有办法？” “喂，别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好不好？”弑无奈地笑着耸了耸肩，“我可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比较不错的建议的。” “我无法这么快对你恢复信任。”玉的语气有些冰冷，“尤其是你先前还骗过我。” “好吧好吧……”弑举起双手表示认输，“我承认，那一次确实是我的问题，导致了不必要的牺牲。 但这一次，我劝你接受我的提议。否则，因为约束所造成的惨案只会越来越多。” “孤军奋战，对吗？” 玉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现状来看，只有你才能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能消灭约束。”弑平静地说道，但是身旁的玉却忧心忡忡，他也明白玉的顾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眼下，我们已经顾虑不了这么多了。 时间拖得越久，死亡人数越多。天知道那帮神经质的高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律者……”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担心的原因很简单，但是也很致命。 可是，弑说得没错。他们不能再拖时间了。那片区域已经成为了除了律者存活之外毫无生机的死域，他们必须要在那些自高自大的政客做出错误的决策之前，率先出击，拿下律者。 否则，战士们只会白白牺牲！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重新回到了会议室。 “梅博士。” “你有办法了吗，无垠？” “嗯。” 少年点了点头，其他战友也打起了精神，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这次行动，我一个人去。” 砰——！ “你在开什么玩笑？！”千劫在无垠说完的下一秒便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很明显，劫哥对这几乎等同于自杀的行为十分反对。 “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无垠？”但梅显得很冷静，毕竟无垠绝非有勇无谋之人，她也清楚无垠的实力，能自封第零席，和爱莉希雅共同组织出总计十四人的小团体也足以看得出他的实力和智慧。 “我的实力最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牺牲，我一个人去无疑是最保险的方法。”无垠同样很冷静，“就算我无法直接杀死律者，我也能想办法脱身，并给你们带来最详细的情报。” “那我也一起去吧。”凯文随后说道，“如果能当场斩杀律者的话更好。” “不。”无垠摇了摇头，“凯文，除非让那家伙停止结界的运转，否则你在那里没什么战斗力。 别忘了，我有‘弑影’的能力。” 此话一出，凯文也只能不再提及让自己也一同前行的计划。 “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但梅博士能隐约感觉到，无垠在刻意隐瞒某些事情。 “我至少不会死在那里。” “你应该明白你对于我们人类的意义，别逞强。” “会的，我会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位。” 最终，梅博士只能通过无垠独自前往结界作战的计划。 而从无垠提出计划到通过计划期间，爱莉希雅一直都握着自己男朋友的手。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无垠摸了摸爱莉的头，微笑着安慰道。 可爱莉又怎么不知道此次前行的危险？而且她也察觉到无垠在刻意隐瞒。 但，这个秘密，他无法诉说。 正是因为他对人类来说太过重要，这份秘密只能藏在心里。 爱莉努了努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只能看着爱人远去的背影，祝福着他的平安。 …… 铛！ 两把神火大剑碰撞在一起，白发身影被震退了数步，但他的对手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咻—— 数百道冰蓝色的飞剑紧随其后，不断压缩着他的闪避空间。 “嘁……” 他有些不快地啐了一口，随后青金色的龙鳞从他的皮肤之下长了出来，并迅速硬化。 咔——！ 那些飞剑斩在他的身上，不仅没有划痕，甚至连飞剑本身也被折断！ 他猛然睁眼，双瞳中央也多了两条竖纹。 可是，当他看向对面时，却发现对方已经完成了融合！ 金色的头冠比起他那对青色的龙角霸气得多。 “时空——斩。” 毫无感情的声音。 话音刚落，白无垠周身的空间瞬间凝固，他的表情也停在了这一秒！ 无声无息中，无数斩击挥出，那片空间被尽数撕裂！ 咔——！ 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你还真强啊……”看着那片已经破碎成紊乱电磁和混乱代码的区域，白无垠有些后怕，“真没想到，你对终焉力量的掌控也达到一个新的层次了。” “你也不赖。”黑无垠缓缓转过身，他的语气中依旧丝毫没有一点感情。 白无垠刚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 他们已经打了半个月了。 而白无垠能察觉到，属于他的色彩，正在逐渐变淡…… 第166章 永世乐土里的初次相遇 轰——！ “别以为打败了梅比乌斯和千劫的人为崩落就能在这里横着走了。” 白无垠正处于律者形态踏空而立，冰冷的目光看着半跪在地面上的芽衣。而他的手里，正是芽衣的天殛之境·裁决。 “在这往世乐土的记忆体中，除了我之外，这些记忆体根本无法完美复制他们的力量。 而且在先前的培训中，你应该明白，我和如今的他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 所以从面对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全力以赴。” “咳咳……”芽衣的嘴中咳出了鲜血，但她眼中坚定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你说得对，是我太自大了……” 咔——！ 白无垠猛然将芽衣的武器扔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插着。 “拿起你的武器，别让它再次离手了。 对战士而言，失去了武器，就是拔了牙的老虎。” “多谢提醒……”芽衣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的太刀，调整好了呼吸，再度发起了冲锋！ 然而，对方只是微微一侧，便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芽衣的进攻。 随后，他便伸手触碰到了芽衣的侧腰上—— 砰！ 仅是瞬间，芽衣便被击飞了出去！ “明知道速度远不如我，在未作试探的情况下还要贴身迎战—— 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说你鲁莽呢？” “我想你应该不是那么粗心的人。”芽衣在空中稳住了身形，随后说道。 “没错，我自然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无垠话音刚落，赤色的印记便在他的身上显现，只是…… “在你行动之前，请先考虑一下这是否有效。” 眨眼间，赤色的印记便消失不见，在他身上游走的赤色雷电也一同消散。 “只有尝试过了，才知道是否有效。”芽衣回复道，同时握着武器的手更紧了，“不过，这招确实对你没用。” “呵……你和他很像。”白无垠不由得扬起了嘴角，“不过，他比你更大胆，也更疯狂。 不要以为因为他比你强得多，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真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变强的一个原因。 他的过去，我已经了解一些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也不要在我这打感情牌。”白无垠语气没有变化，“在我认可你之前，你就给我在这待着吧。” …… “不错，这样就够了。”白无垠点了点头，手中的大剑也化作了光粒子消散。 “为什么要停手？”芽衣凭借手中的太刀帮助自己起身，并问向了对方。 “足够了。”白无垠转过身去，回答道，“乐土里的试炼，并非是你要打败所有的英桀，也绝非是让你送死。 只要我认为你过关了，你就可以继续前进。” “那……你又为什么认为我过关了？” “自己去寻找答案吧。”但白无垠直接开启了谜语人模式，“另外，继续前进吧。 重要的答案从来都不是别人告诉的，而是靠自己去获得的。 另外，再给你个忠告——进入永世乐土后，千万不要主动谈及五万年前爱莉希雅消散后的任何事情。 总之，希望你能在【永世乐土】那里，【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 回忆结束。 “【永世乐土】……这就是属于【你】的记忆空间。” 芽衣看着四周以粉色的基调的空间，回复道。 “是不是很激动呢？”爱莉笑了笑，“在后继者中，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也是第二个能够领略爱莉希雅【全部真心】的人。 芽衣，表现得再开心些……也没关系的哦~?” “坦率地说，我没什么实感。”但芽衣只是耿直地摇了摇头，“来到这里就能知道真相？以我对你的了解，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天哪，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爱莉显然不太喜欢被这样理解，但是她的语气丝毫没有展现她的不喜欢，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不喜欢眼前的女孩子，“你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你自己……嗯……可能不是【所有人】？? 但至少是【绝大部分】，如果我再花遮柳掩，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你看，就连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我都已经大大方方地告诉你了咯~?” “的确……”芽衣双手抱胸，看着眼前可爱的美少女，缓缓地说出了那个称谓，“【第十三律者】……” 这个身份，十分特殊。 和苏无垠的【第十四律者】一样特殊。 明明是律者，但这两位律者在前文明的资料中毫无相关信息记录。 前文明的人是预测到了十四位律者，但却没想到苏无垠和爱莉希雅竟然是最后的两位律者。 （前文提到过，本书前文明终焉之战中降临的是【终焉】本身，而非所谓的ai律者，所以第十四律者自然就是主角。） 关于苏无垠是律者这件事，芽衣很早就知道了。但是爱莉希雅是律者这一事，还是进入乐土之后才知晓。 如今对方大大方方地承认，那么苏无垠口中曾说过的那场悲剧以及符华说过的所谓“一夜白头”也全都对应上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信息在脑海中回荡，芽衣对前文明的英桀们了解程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在得知爱莉希雅就是【第十三律者】后，她并没有惊讶，反倒显得很平静。 而这，也再次坚定了她的想法。 “唔……好奇怪呀。总感觉……你好像不是特别意外？”看着芽衣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爱莉反倒有些奇怪。 “说不意外，倒也不至于。”芽衣坦然回答道，“只是比起【得知】，我现在的心情更像是【确认】。 原本，我来到往世乐土的目的是为了修炼，不断变强，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同时，在了解了部分信息之后，我也开始了探寻所谓【崩坏】与【崩坏意志】的真相。 是无垠引导我来到这里，但在那之后，一步一步引领我深入的是你，到最后我依然一无所知的……还是你。” “一无所知……可不能这么说哦？”爱莉摊开双手，有些无辜地说道，“我们明明对彼此分享了许多秘密呢~?” （作者：你尽管说，回头看我不把这些番外全写出来……） “以及，为什么是【第十三律者】？?”爱莉接着问道，“你没有猜想过其他可能性吗，就像是外星人呀，异世界的妖精呀，还有……【偶然路过的美丽少女】之类的？” （小明哥：有人在问我的身份吗？） 面对爱莉的问题，芽衣也只是回答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以及猜想。 “……【如果是爱莉希雅的话，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我不禁会这么想。” “呀……原来你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待我的吗？”爱莉惊讶.jpg。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芽衣接着说道，“关于你的权能、你成为律者的真相、你和崩坏之间是否还有在此之上的关联，还有…… 我该如何面对你。” “嗯~?我想也是。”爱莉点了点头，“当然，这些问题的答案，你都能在此一一寻获。这就是【永世乐土】存在的意义。 不过……在广场上聊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现在气氛刚刚好，我可不想再被第三者【插足】了呢~?” “这里的确不是适合【交谈】的场所。而且……对于这座【永世乐土】，我也想再多了解一些。” 二人很快达成了共识，转移了交谈的场地。 而在二人动身之前—— “走吧，我会慢慢告诉你，关于【爱莉希雅】的一切，还有……【第十三律者】的全部~?” …… 破碎的王座，纯白的身影依旧。 祂，依旧一动不动。 “是时候了…… 这也是吾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就让这【侵蚀】的种子，成为你的通往最终试炼的钥匙吧……” …… “喝啊！” 白无垠一声怒喝，将对方直接击退了数百米！ 距离二人开战，已然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双方全都全力迎战。虽然都不是一上来就直接把全部底牌甩出来，但是在层层递进的战斗节奏中，双方都咬的死死的。 但，这场战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黑无垠都压制了白无垠。 而且，比起白无垠战斗时的各种战吼，黑无垠反倒是一张扑克脸，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为了不被感情所干扰，他已经暂时斩断了脑中的感情回路。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在战斗结束后重新恢复感情回路就能重拾未开战前的情感。 白无垠早就【看到】了——属于黑无垠的感情色彩正在逐渐剥落！ 白无垠猜到了——很可能这就是代价。 更可怕的是，他还有一个猜测。 但如今这场战斗只能继续下去。 一旦开始，在结束之前绝对无法停下。 想到这里，他再度挥出了数道剑气！ “否定。” 然而，黑无垠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那些斩出的剑气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竟然能这么快就解析了我的大部分力量吗……”白无垠迅速远离对方，同时重新运转自己的力量，并改变了其部分性质，“现在还不是用底牌的时候…… 必须要逼出他的那份力量……！” 但，白无垠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而在白无垠远离的同时，黑无垠也在追逐。 这场宿命的战斗，他们都不能逃避。 第167章 质疑与背刺 少年看着眼前巨大的结界，神色十分凝重。 他并不畏惧眼前的危险，因为他明白这结界对他没用。 他担心的，是身后那无数双眼睛。 本来这结界就备受关注，而且由于先遣部队的进入以及迅速全军覆没，现在的战士都明白——没抱有战死的觉悟，就不要靠近那片结界。 这次的独自进入结界，且不谈警戒范围内的军人们对苏无垠的看法，虽然看到无垠服装胸前的逐火之蛾标志就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但是其他高层那对苏无垠的监视力度一点也不小——尤其是在律者出现的时间段中。 虽然对其他融合战士也在24小时监视，以防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但由于苏无垠的特殊性以及实力，高层对他的监视力度是最高的。 虽然苏无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展现他的真正实力，但是要是他杀死了律者并且能活着回来，那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逐火之蛾的高层对他的关注度绝对会再次达到一个新的等级。 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不受脑海中那奇怪的声音影响，自己早晚也会被那帮混蛋折磨疯掉。 但如今面对【约束】，他别无选择。 他不想再看到更多的牺牲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浑身的崩坏能瞬间炸开！ 轰——！ 一个半径五米的大坑出现，而无垠也在其中心。 好在其他前线的士兵都离他很远，而且他也有意压制自己的力量。 冰蓝色的荧光在他的周身亮起，但是本人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是什么？” 某处漆黑的房间里，一位司令官紧盯着屏幕上无垠身上出现的冰蓝色荧光。 “长官，是那位战士的崩坏能反应。”一位不知名的人员说道，“这份崩坏能反应和他先前数次作战时所发出的崩坏能一致。 而且未能探测到其他律者的崩坏能反应。” 司令官摆了摆手，那位情报员也退下了。 但是他总有些不放心，总感觉那道光暗示着什么…… …… “这里就是……结界内部……” 苏无垠看着周围暗红色的空间，同时运转起了【约束】的权能，抵消了这片结界对自己的影响。 进入约束的结界后，外面的人在他打败律者之前是无法监视到他的。 看着头顶上方的无数金色齿轮，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先找出律者的位置吧……” 他心念一动，便将自己的感知释放了出去。 …… 往世乐土，这所神秘之地，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是前文明的约束之律者，也未能给人类带来太大的损失。 前文明的侵蚀之律者，它想要发射核弹、毁灭人类城市的计划同样没有成功。 但，即使没有【约束的惨案】，前文明的人类文明依旧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毁灭。 不过，往世乐土依旧保留了大量的前文明的数据。 这些往日的【故事】，如今再度重见天日。 当然，虽然是往日的【故事】，但乐土中的某些存在仍旧有着自己的意识。 …… 时间倒退回到芽衣进入乐土深处的某段时间。 “你想干什么，梅比乌斯？” 白无垠沉着脸，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 “哎呀~无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嘛。”梅比乌斯有着娇滴滴的声线，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对方，只是那份笑意有些让人胆寒，“我这是在迎接我们的客人嘛~。” “你的意图逃不过我的眼睛。”但白无垠的语气丝毫未变，他甚至还掏出了武器，“要是芽衣有什么危险，我可以考虑是否将你封在某个空间里一段时间。” “别生气嘛，无垠~。”但蛇蛇有恃无恐，她还凑近对方的脸，“只是想要芽衣小姐帮我进行一场实验而已啦~。” “唉……”最终，白无垠还是叹了口气，收起了武器，“别越界就行。 不然，别说我了，那家伙的怒火，你可承受不住。” 他转身便离开了这里，但是身后梅比乌斯的双眼亮起了淡淡的荧绿光。 她舔了舔嘴唇，仿佛正在期待一份大餐。 …… 克莱茵离开后。 “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无垠？”梅比乌斯抬头看着逐渐朝她走来的身影，语气有些愤怒，“要不是你、克莱茵，还有爱莉希雅暗中帮助那个律者，我——” “忘了我说的话吗？” 听到这句话时，刚站起身来的梅比乌斯浑身一颤。 “我不会把你封印。”但白无垠却这么说道，“你没有拿下雷电芽衣，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认为我赢不了她？”蛇蛇瞪着对方的眼睛。 “你当然赢不了。”白无垠的双眼泛起混沌色的光芒，“因为你可不是【真正的梅比乌斯】。” “我为什么不是？”梅比乌斯一听到这句话，语气瞬间变得戏谑起来，“难道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梅比乌斯】这件事，还需要你们来评判吗？” 但，白无垠并没有接话。 他只是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里。 而临走前—— “你说的没错，你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梅比乌斯】，的确不该由我们来评判。 但我还是要告诫你一点—— 过去的影子，决不能去束缚未来的走向。 在这一点上，我不会有任何让步。” …… “啧……” 前进的途中，苏无垠看到了无数尸体。 士兵、长官、融合战士…… 甚至是这个结界形成时未能从其中撤出的普通人类。 苏无垠在这片昏暗的城市中迅速穿梭，但他也发现了一点问题——在这片结界中，空间也会受到部分扭曲。 而且，他还必须控制自己杀死对方的时间。 太快了，会让高层人员对他的监视程度提得更高，会将他列为第一危险人物。 太慢了，部分丧心病狂的科学家绝对会想尽办法把他拿来做实验。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接受。因为这样的话，他的真实身份会很快暴露。 届时，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的容身之所吗？ …… “找到你了……” 苏无垠看着眼前的身影，紧接着急速降落到其身前。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律者竟然能跟自己对话？！ 不对……它应该没有情感和意识才对…… 无垠压抑自己想要与其交谈的欲望，他手中也出现了神火大剑。 “你……是来杀我的吗？ 你也能在这里活动吗？ 我们……是同类啊…… 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 律者的声音在苏无垠的耳边回荡，但是无垠却并没有看到它开口。 “别把我跟你这样杀死无数生命的怪物混为一谈！” 苏无垠一剑挥出，神火如同浪涛一般疯狂涌向对方。 “原来……我在你们眼中是怪物吗？ 那……你是否也是所谓的【怪物】呢？” 声音并没有消失，它依旧存在。 “给我闭嘴！” 这种洗脑一般的声音让苏无垠感到十分不适，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律者消灭！ 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反驳律者的话，终有一天会变成回旋镖打到他自己身上…… …… “结界消失了？！” 看着那迅速崩塌、消失的约束结界，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律者被消灭了！ 然而—— “对目标实施抓捕计划。” “是！” 而在十三英桀的会议室中，爱莉希雅看到结界消失的一瞬间，立刻从会议室中冲了出去。 会议室里的其他英桀也在不久后前往了战场。 …… 而在结界的正中心。 苏无垠正坐在大坑里，身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他只睁开一只眼睛，而闭着的那只眼睛，已然有血液流下。 而那睁开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光芒。 浑身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处也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血液依旧不断地从其中流出。 他的手里攥着一枚淡蓝色的晶体——那就是约束之律者的核心。 可就在此时—— 无数士兵手持枪械从四面八方靠拢，迅速逼近苏无垠所在的地方，同时数架天上的直升机也盘旋在上空。 只是，在另一边，一抹粉红色的身影正在极速穿梭。 大约半小时后，第一批士兵发现了苏无垠。 但是苏无垠似乎看不见他们一样，头一直低着。 士兵们的枪口都对着眼前这个青年，却极少有人知道，这位少年已经帮助过人类度过了无数次危机。 “双手举起来，束手就擒！” 然而，面对士兵们的警告，苏无垠无动于衷。 “快点就范，否则我们要开枪了！” 面对士兵的第二次警告，苏无垠抬起头，看向了他们。 然而，那冰冷的目光竟然让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苏无垠便来到了士兵们面前大约三米处。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们又该怎么办？” 苏无垠浑身的崩坏能再度涌出，但是他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力量，只是将气势散发出来。 这一招奏效了，但是这些士兵的身后，逐火之蛾的部队也在此时来到了这里。 “背刺我真有意思啊……” 无垠的眼中闪出一抹猩红的凶光，武器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但就当他要发作的时候，粉红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168章 唯一一次的隐瞒 往世乐土的【神秘房间】内。 铛——！ “唔！” 黑无垠干脆利落的一剑斩在白无垠架起来挡住的剑刃上。 由于黑无垠处于上位，白无垠处于下位，所以后者自然被击落。而且他的双手也在这次碰撞中暂时麻痹！ “嘁……果然全部复制人类的感官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无垠啐了一口，但是眼中的狂热并没有褪去半分—— 他好久没打过这么痛快的架了！ “不过……真的好过瘾啊！”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个身影，感到无比的舒畅。 积压了数万年的压力与疲惫，都在这场战斗中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他的双眼亮起灰白色的光芒，额头的莫比乌斯环也亮起冰蓝色的光芒！ “虽然你切断了情感回路，但这不代表你能摆脱幻境！” 嗡——！ 蜂鸣声响起，黑无垠的面前也被强烈的白光所笼罩—— 当他的面前的景象再次恢复正常时，他的周围已经被无数个数十米高白无垠包围了。 下一秒，他们全部朝黑无垠挥出了剑刃！ 然而—— 他只是两指一并，伸向天空—— “太虚剑气，神蕴。” 他只是轻轻吐出六个字，一道撕裂苍穹的太虚剑神便轰然落下，直接斩碎了这片幻境！ 咔——！ “唔！” 白无垠作为施法者，自然会承受太虚剑神的威力。就算自己实力达到顶尖，但是想要扛下太虚剑神，还是苏无垠释放的太虚剑神，那难度也不小。 毕竟就算再强大的灵魂，面对这种极端克制精神与灵魂的招式，那也不如肉体能扛。 “好办法！” 白无垠捂着头，额间也渗出了冷汗。 面对面前这个所有基础数值都比自己高的家伙，白无垠这几个月来都想着法子来逼这家伙用出所有的招式。 而现在，这个目标快完成了。 “你通过制造不同的处境让我用出不同的招式，又在下什么大棋？”黑无垠面无表情地问道。 “早就察觉到了吗？”白无垠挑了挑眉毛，“告诉你也无妨啦—— 我需要收集你目前各种方面的数据，并且在你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推演。” “你确定你推演的速度有我快？而且我才是最熟悉这部分的人。” “呵呵……你以为五万年以来我到底把功夫花在哪里了？”白无垠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早就预测现在的你在硬实力上一定比我强，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话就不一定了。 我会找出你现在的一切中的瑕疵，然后由我来将其变得更加完美。” “拿来让我学？” “不，是为了在我被你【杀死】后，能够成为你的一部分。” 一个凄美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展现，脚下荒芜的剑冢与昏暗的天空增添了些伤感，但是几处数据代码错乱的地方又显得无比违和。 “我……明白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 黑无垠依旧面无表情，但是身上翻涌的崩坏能并未停歇。 “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更加完美，到底能达到何种境地吧。” 又一道太虚剑神从天而降？！ “如你所愿。”白无垠的嘴角扬起，随后，另一道太虚剑神也出现了？！ …… 看着到来的爱人，苏无垠收起了武器。 “跟我走，我带你回去疗伤！”爱莉心疼地握住无垠的手，想要带他离开这里。 “不准动！” 但是，无数枪口朝向了二人。 只要有人一声令下，那么倾泻出来的崩坏能特殊子弹就会洒在二人身上。 但无垠下一秒就直接把爱莉护在自己身后—— “要是你们有一颗子弹擦到了爱莉，你们都得掉脑袋！” 那只睁着的右眼，其中的血红色莫比乌斯环闪烁着杀戮的血光！ 而在此刻，凯文、千劫、华也从空中落下，站在了二人身边！ “停手吧！为何要对人类的功臣刀剑相向？”凯文站在五人的最前方，朝着军人们喊道，“现在灾难刚刚结束，人类之间为何还要起内讧？” 与此同时，梅博士和其他融合战士也前往了逐火之蛾高层的会议室，要求撤销对苏无垠的逮捕令。 而在废墟中，众多士兵也面面相觑。 是啊，像他们这样普通的士兵，谁又会想对自己的恩人开枪呢？ 可，士兵又怎能违抗命令呢？ “喂，无垠，下次别一个人了，至少带上我。”千劫将无垠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语气稳定地说道。 “呵……放心……咳咳！下次出任务的时候肯定带你……”无垠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但是剧烈的咳嗽带出了不少血，“爱莉，急救喷雾带了吗……” “有的！”爱莉迅速拿出来，然后仔细地喷洒在了无垠的每处伤口上。 “谢谢……我回去得休息一下……”可无垠说出这话时，他的脑门再度渗出了冷汗。 ——他的精神依旧在被脑海中的声音折磨。 但他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的这些如同家人般的战友担心。 凯文和华挡在身后的三人面前，这也让周围的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后面的长官和融合战士更不敢随便动手。 最终，梅博士的谈判成功。 行动——取消。 这场危机与闹剧，也以最安全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 “话说回来，这次，你告诉爱莉了吗？” 在他们深入乐土，前往那个房间前，黑无垠问向了白无垠。 “说实话——没有。”白无垠很干脆地摊开了双手，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向爱莉隐瞒吧……”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苏无垠】应该不会对【爱莉希雅】有所隐瞒吧？” “呵……你说的是你自己，不是我。”白无垠苦笑一声，“但也只有这一次了。 毕竟这个计划事关人类的命运，也是你在决战前的最后一次大幅提升实力了。 为了防止有任何干扰因素，我也只能对所有人隐瞒这件事。” “芽衣和琳儿也知道我要干什么。”黑无垠直言道，“不过我倒觉得她们不会提起这些事。 另外，我也跟夜枭那家伙说过了，在我们的计划开始的【一天后】，他和安娜·沙尼亚特便会离开乐土。” “那样最好。”白无垠点了点头，“只要排除一切外在干扰因素，我们就能一心一意地准备我们的计划了。 你也明白这一次的重要性。” …… “那么，爱莉希雅，这一次……我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吗？”芽衣问向爱莉希雅，“现在我已经来到了这里，比【至深之处】更深的角落，一切秘密的集成之地。 在这里等待我的，是一个自称【第十三律者】……” “……但却万分可爱的少女？”爱莉直接接过话头，但却又神秘一笑，“呵……好啦好啦?~，我知道，突然向你揭开真相，反而会让你有些不明就里。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次，你想要的【答案】，的确近在咫尺了呢~?。 那……先陪我散散步好吗？?可不是使小性子哦？?对于揭晓一切，这是非常必要的过程呢~?。” 两位少女在这巨大的花园迷宫里慢慢走着，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当然，虽然迷宫中会出现一些不合拍的“音符”，但是雷电的太刀会将它们一一斩断。 “巨大的花园迷宫啊……的确很有你的风格。” “现在就发出感叹也太早啦，这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呢~?。”爱莉微微摇头，但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哦，不对……【冰山】是形容凯文的，我的话，应该是【花海一隅】吧?。” （凯文：cool~） “呀……说着他就来了。” 在这片粉紫二色汇成的世界里，辣个男人的身影格外明显。 “嗯？这……也是你的【记忆】吗？” 芽衣感到有些奇怪，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但凯文的沉默给了她答案。 “不，看来是【本人】啊。” 没错，眼前这位，并不是因为爱莉的记忆所产生的。而是【凯文】的记忆体。 “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呢……”爱莉看起来有些苦恼，“虽然我很想只为芽衣一人敞开心扉，但这样对大家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不过，按理来说，无垠这时候应该也在。 去哪了呢……？” “……”对于此事，雷电芽衣只能保持沉默。 有关那个计划，黑无垠对她说过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从当时说话的语气来看，对方更大的概率应该是想让她隐瞒下来吧。 毕竟，如果不想刻意隐瞒的话，以爱莉希雅的性格，这件事她早就应该知道才对。 而爱莉能感觉到，永世乐土里没有【苏无垠】的存在。 但是她也不会就此停止带着芽衣参观这里，让她寻找到想要的【答案】。 也正是出于对自己挚爱的信任，爱莉也不会怀疑对方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苏无垠】只有在这一次，向她隐瞒了一件事情…… 那位名叫【苏无垠】的记忆体，将会永远地离开他们…… 第169章 命运的嘲弄 “我们这是……打了多久了……？” 在爆炸扬起的烟尘中，白无垠的声音响起。 很明显，他问的是这片空间中的另一个人。 “快一年了吧……？” 很平静的声音，但很有辨识度。 原本就是荒芜的剑冢之地，现在被两个煞神这近一年的大战搅得早已没有了原貌。 甚至就连这片空间，也已经有了大片大片的数据缺口。 杂乱无章的破碎代码、不停波动的数据乱流、不知通往何处的数据缺口…… 可能会在哪里遇到古立特呢…… 但应该没有这回事…… “真伤脑筋啊……我还以为这片空间更能扛一些的……”白无垠看着周围破碎的环境，挠了挠头，“不过，我们也不差这一点就是了…… 反正这场战斗结束后，往世乐土也会就此消失罢了……” “其实你不必要一直强调这个事实的。”黑无垠很平淡地说道，“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而且，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在结束之前不可能停下。 而且，这近一年的战斗里，我已经收获不少了。 果然，我想的没错，在此之前的切磋里，你总有些自己拘束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放开自己的手脚。” “没办法啊……我可不想一开始就这样的……”此时，白无垠竟然干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聊一聊吧，都打了这么久了，该歇一下了…… 另外，把你的感情回路修回来，我可不想和机器人聊天。” 黑无垠闻言，稍稍思索片刻后便也原地坐了下来。 而在二人的中间，一堆小型篝火也突然出现。 在这昏暗的天空下，这一小片火光，也算是最后的一丝温暖了吧…… “有个问题，但是当时你回乐土的时候急着要来这里，所以没问。”白无垠很自然地开启了话题，“那天在虚数空间里，你到底怎么了？” “在我精神最虚弱的时候，我内心的梦魇趁虚而入，差点就把我吞了……”黑无垠神色复杂地说道，“要不是琳儿及时赶到唤醒我，那次我真的可能会栽……” “你也不要太在意了。”白无垠说道，“本来一系列事件就紧随其后，当时你灵魂的状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毕竟，我们两个都知道——对所有人隐瞒一个最重要的秘密，这从来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是啊……毕竟真正能倾诉的人，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不是吗？ 而且，你消失后，我又该找谁倾诉呢……？” “凯文呢？我是说……真正的【凯文·卡斯兰娜】。”白无垠问道，“你们之间，应该都互相倾诉过各自的秘密了吧？” “那是他向我坦白了一切。”黑无垠摇了摇头，“但可笑的是，我却没有，或者说是做不到向他坦白一切。” “你现在，还有害怕的情绪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现在，我只害怕一件事——我不知道我赢不赢的了【祂】。” “这样啊……虽然有些开玩笑的意味，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声——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淡了吧？”白无垠苦笑一声，“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啊……好像是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越来越不能发自内心的笑了…… 虽然驱散梦魇后这个症状有所缓解，但…… 总感觉自己少了什么，但却又感觉并没有缺少……” 黑无垠看着面前的篝火，他似乎在这火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双能够看清真理的双眼，此刻却似乎缺少了些许曾经的拥有的光芒。 “现在的你的确变了许多。”白无垠锐利的眼光紧盯着对方，“相比起曾经，你现在所有的微笑、流露出的各种情感—— 虽然不能说全是虚假，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自我安慰、自我逞强。” “好像真是的呢……”但黑无垠脸上的表情依旧未变，或者说，他的脸上到现在都是面无表情，“要是换做以前的我，应该这时候轻笑一声，然后说道：‘跟你聊天真轻松，永远不需要当谜语人。’ 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现在这么做，或许还不迟？”白无垠的笑似乎也有些牵强，“不过，这也无关紧要了…… 虽然我的话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现在的症状可能并不是因为失去了什么，而是除去玉和弑这两个人格之外，第三个人格可能在逐渐形成。” “这不可能。”但黑无垠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格，都不会让我像现在这样丧失情感。” “所以这才是疑点。”白无垠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会‘丢失’情感？你又为什么会和曾经的自己相隔越来越远？ 因为我是记忆体，是在某个时间点就已经被固定成型的了。 无论我多强大，我的实力和能力如何增长，那也只局限于在往世乐土内。 所以，我不会出现你这样的情况。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未来与结局，早就从一开始便已经决定。 但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活着的】苏无垠，是无限之律者本身。 一切的可能性都会在你身上发生，甚至，是那【一切之外的一切】……” “【神性】……”但，黑无垠只是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你看，就算我不点拨，你不也能猜到答案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错。【苏无垠】，或者说是【无限之律者】，这个存在，很可能与终焉和崩坏神有关。”白无垠的声音也有些低沉，“不然，这也无法解释你现在为何拥有所谓的【神性】。 也正是因为神性，所以你属于人类的情感才会被逐渐抹消。 【苏无垠】，很可能与祂们来自于同一种族。” “所以……我连人类都不是？”黑无垠攥紧了拳头，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但却有些哀伤。 “不，你的身体毫无疑问是人类。”白无垠说道，“但是，区别在于灵魂。” 沉默。 空气中唯有死寂的沉默。 “呵呵……呵哈哈哈哈……”然而，诡异的冷笑竟然从黑无垠的口中发出，“这就是命运啊…… 难道不可笑吗？ 如今我最为憎恨的，竟然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 如今我想杀死的，竟然是我自己的族人…… 多么讽刺啊……呵呵呵……” 面对黑无垠这近乎癫狂的样子，白无垠却只能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切就如同对方说的那样，命运，是那么可笑、讽刺…… 而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悲剧，便是自己那可笑又可悲的命运的手笔…… “所以，面对这个情况，你还打算继续吗？” 沉默良久，白无垠最终开口问道。 同时，黑无垠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起身。白无垠见状，也同样站了起来。 “继续吧……” 他的回答并不出人意料。 但……无论如何，这是最艰难的决定。 “只要……能终结崩坏，结束这场已经持续了五万多年的灾难—— 即便是杀掉自己的族人，我也不会犹豫。” 无论要经历怎样的苦难…… 无论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即使最后哭泣的人是我…… 即使最后失控的人是我…… 即使最后死去的人是我…… 诸般因果，由我一人承担。 “呵……那么，计划也该到最终阶段了。” 随着白无垠的声音落下，他浑身色彩竟然逐步剥落，很快变成了一个纯白色的人影！ “【守望】刻印的力量？你曾说过你并没有完全掌控。”黑无垠看着眼前的人，质问道。 “那当然是骗你的呗。”白无垠耸了耸肩，“反正我都隐瞒了这么多人，多你一个也无所谓吧？ 不过，事先和你说清楚—— 【守望】刻印的力量从来都不是什么正面的提升。 比起那些直接的力量提升，使用【守望】刻印的力量更像是一场交易—— 以生命力作为筹码，来换取极致的力量。 这和你在前文明压缩自己的生命时间来换取力量的原理相似，区别在于，这种方式要比你那样更有效率。 而且由于我现在依旧是融合战士，身体的特殊性能让我维持这个状态更长的时间。 而且，我要给你看的不止这个。” 紧接着，白无垠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深邃的黑雾，整个身体的一半竟然全部染成了漆黑！ “这是……崩坏兽化？！” 面对眼前这个姿态的白无垠，他感到很吃惊——这原本自己无法征服的黑暗，他竟然完全掌控了？ 毫无杂质的白与深邃纯粹的黑。 两种色彩的极端就这么出现在了白无垠的身上。 “那也是过去了。”这个状态下的白无垠的声音也变成了当初那个时候的诡异声音，“如今在这个状态下，我能保证自己不会失去意识而暴走。 将我视为曾经的你——杀掉我，你才能真正证明你超越了过去的自己！” “不用你这么说我也清楚！”黑无垠咬了咬牙，随即按下了手腕上的白金色手镯上的菱形水晶—— 轰——！ 爆炸，自黑无垠为中心炸开。 强大的气浪和浓密的烟雾甚至让这个状态下的白无垠都不禁眯起了双眼。 “overload mode（超载模式）——神焰·burst（爆裂）！” 又是一阵热浪，将烟雾都尽数吹散！ “输出功率——500%！ 刻印——【守望】！” 从现在开始，二人之间的最终战，正式打响！ 第170章 背后的一切(上) “唔……这是哪……？” 粉白色的天花板…… 嗯……好像是在自己家里…… 无垠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有些吃力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 “啧……糟糕……我昏迷多久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自己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 “无垠！怎么样？还好吗？” 爱莉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但看到无垠已经醒来时，她立刻放好了碗，来到了无垠身边。 “爱莉……”无垠甩了甩脑袋，“我睡多久了？” “三天了。”爱莉再次端起碗，递给了无垠，“给，先把药喝了吧。” 无垠直接接过碗，直接一口把药给闷了。 这药对一般人来说估计能直接苦到呕吐，但是无垠反倒觉得这玩意让他提神醒脑了不少。 “怎么样？好一些了吗？” “唔……啊——！” 无垠先是甩了甩头，然后突然大吼一声，似乎是在发泄。 然后，他的脸色要好了不少。 “呼……这样好多了……”无垠点了点头，先前的记忆也逐渐明晰，“抱歉，让你们担心这么久。” 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里，不说别人，光是爱莉一定很担心吧…… “没关系的?”但爱莉握住了他的手，温暖的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而一张温暖的手掌也轻轻地抚摸着无垠的脸颊。“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要把压力都积压在自己身上，多多找我倾诉，好吗？~?” 但，此刻无垠的双眼却黯淡了下来。 距离解决掉约束之律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但是，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本该是英雄的苏无垠，却一直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命运从未公平.jpg） 自从解决约束之律者后，逐火之蛾的高层表面上并没有再直接找苏无垠，实则苏无垠自己很清楚——那帮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因为自己身边又多了不少那帮混蛋的眼线。 但是自己又不能直接把他们揪出来，那样做的话只会招来更多麻烦。到时候别说自己了，甚至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伙伴与爱人都会被卷进来——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但突然间，一块小蛋糕被塞进了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无垠的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好吃吗？?”爱莉嘴里同样也有一块小蛋糕，“这可是千劫特地为你做的哦~?” “呵……”无垠最终还是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家伙……我才昏迷了三天，这家伙就忘了谁是主厨了？” “喂！无垠！明明我才是黄金庭院的主厨吧？！”结果无垠话音刚落，劫哥的声音就从房间外传了过来。 “你们还真的在门外啊……”无垠嘴角抽了抽，然后瞪起了死鱼眼，“进来吧……” 咔哒—— 门把手一被转开，自己这帮战友就直接涌了进来，然后嘛……处于人群的最前端的劫哥和眯眯眼苏直接被压倒在了后面人的身下…… “你看，无垠，大家还是这么热情呢~?”爱莉捂嘴轻笑道。 “你们这些家伙……”无垠只能单手捂面，脸上一排黑线…… 但，最终，他还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 一片特殊的空间。 从外面来看，这就像一个巨大的球体，但是在这个球的中央，有只类似于眼睛的入口。 不过，如今它的入口处还有着一枚彩色的莫比乌斯环，封住了这个入口。 只是，比起五万年前，现在【无限】所设下的封印，也只剩下了入口的那一块地方了。 而在其中的空间内，那里就像银河那样璀璨、美丽。 而在这片可以无限延伸的空间中，一个浑身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的人影，正浮空盘坐在其中。 突然，祂缓缓睁开了眼睛。 原本的紫金色光芒从祂的眼睛中绽放，但是不同于五万年前，这其中的光芒已经逐渐变成了彩色。 不仅如此，祂右手的手心处，一枚彩色的莫比乌斯环逐渐凝聚！ “【侵蚀】的力量被投放了吗……还是【父亲】大人亲自投放的……” 祂喃喃自语。 虽然已经被封印在这里五万多年了，但是祂还是能凭借自己的特殊感知，得知了不少的信息。 而在这五万年间，祂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方面。 样貌倒是变化不大。 “这样一来，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次见面了吧，弟弟……” 祂的手中出现了一块水晶，而水晶中反射出的画面——一个三岁大小的幼童。 但是，他的身上散发着彩色的光芒。 唯一能辨识的，便是那个幼童的双眼——彩色的莫比乌斯环异常显眼。 终焉轻轻地抚摸那枚水晶。 或许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曾经毁灭人类地表文明的恶魔，应该是毫无感情的才对。 但是看向水晶的眼神，却有着无限的温柔—— 就像，一位姐姐看着祂最喜欢的弟弟一样。 “那是……无垠吗？” 然而，这片空间里，存在着另一个声音。 “你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始源的使徒。” 终焉的回答印证了这个声音的主人——爱莉希雅的猜想。 没错，就是我们熟悉的爱莉希雅。 “自从你将自身融入终焉之茧后，我们很少有现在这样的对话吧？”终焉的声音不再是像曾经的那样空灵，反倒是——更接近一个青年女性的声音。 另外，现在终焉对自己和他人的称呼都变了。 “你的语气和自称都变了呢?”，一抹粉色的光芒闪过，始源之律者形态下的爱莉希雅出现在了终焉面前，“是在迎接眼前这位美少女吗？~?” “比起你们人类所谓的【表演】，我还是更【喜欢】用这样比较平常的语气。”终焉平静地回答道，“我不如弟弟那样如此理解你们人类的情感与言辞，所以，我说的话或许有些奇怪。” “……很辛苦吧？”但，爱莉希雅在沉默数秒后，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相比起他的痛苦与悲伤，我所经历的这些并不算什么。”终焉摇了摇头，“而且，只要能让他的存在一直延续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接受。 ——这也是【父亲】交给我的任务。”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爱莉缓缓开口问道，她明白这背后有一定有隐情。 “这是——为了整个宇宙。”终焉直接开口道，“这里没有第三者，所以，始源的使徒，我可以告诉你这背后的一切。 但与此同时，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你要与我来一场交易。” “那需要我做什么？”爱莉也并没有拒绝。 现在的她也只是灵魂的状态，就算她想，她能做到的也十分有限。 所以，终焉也不会为难她。 “先听我把这一切说完吧。”终焉并没有选择一开始便告诉爱莉她需要做的事，而是选择先讲述着背后的隐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无限】，是我的弟弟。 而我们的父亲，便是崩坏神。” “【无限】？为什么不说是无垠？” “因为，你口中的那位【苏无垠】，也就是【本征世界】的苏无垠，他是【无限】的本源，但并非真正的【无限】。”终焉详细地解答道，“而在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枝杈和世界泡中存在着其他的【苏无垠】。 如果将【无限】比作一棵参天大树，那么你的那位【苏无垠】，便是【无限】的树干。而其他的【苏无垠】，便是【无限】的枝杈。 但，就算如此，面对那位【苏无垠】的时候，我依旧明白—— 他的确是我的弟弟。无论从哪一点出发，他与曾经的【无限】，一模一样…… 所以，其实从各个方面来讲——【苏无垠】，便是【无限】。 可惜的是，无论是哪一个【苏无垠】，他们都并不是完整的【无限】。 所以我曾对他说过——你并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所以，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无垠他，重新变回【无限】？”爱莉反问道。 “不只是这样。”终焉继续说道，“让他重新成为【无限】，只是第一步。 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成为下一代【崩坏神】。 只有这样，才能在【父亲】离世后有继任者，才能防止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之间失去平衡，从而阻止宇宙进一步陷入混乱。” “你的意思是——” “是的，【父亲】他，要消失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少。 所以，这一次我和【苏无垠】的战斗，便是决定这个宇宙命运的最终决战。” 终焉没必要说谎，或者说，祂不知道怎么说谎。 爱莉希雅自然看得出来。 “既然你和【无限】是姐弟，那么为什么你不能代替你的弟弟，成为下一任【崩坏神】呢？”爱莉紧接着问道。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但终焉直接摇头否定，“因为——继承神的力量，仅仅拥有【终焉】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继承神的力量，至少得拥有【终焉】和【无限】这两份完整的力量。 想要成为神，那么我和【无限】，只有其中一者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第171章 背后的一切(下) “你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牺牲自己吗？” “别无他法。”终焉的回答便是如此，“我……绝不会牺牲我的弟弟，来换取自己成为崩坏神、继续活着的机会。” “可那样不是会让他更痛苦吗？” 爱莉明白，就算苏无垠重新成为了【无限】，但是他曾经身为人类的情感绝不会改变。但是如果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那种破碎的痛苦对他来说才是最可怕的酷刑。 肉体上的痛苦，无论怎样他都可以承受。 可是，精神和灵魂上的创伤，却是他的弱点。 如果……当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数万年来的死仇终于结束时，他却得知了他亲手杀死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想让他一直活下去的亲姐姐—— 他，会接受这一切吗？ “唉……这也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终焉却叹了口气，“他是跨越一切命运之人，承受的痛苦自然非常人所及。 唯有被打磨无数次的利刃，才能斩断命运的丝线。 他的精神和人性必须要承受住这份直击灵魂的痛苦，否则，在与继承神力后所完全显现的神性对抗中，他只会失败。” “与【神性】……对抗？” “是的。【神性】，既是我们这一脉力量的根源，同样是我们一脉的【诅咒】。” 当说到【诅咒】时，终焉的语气特地加重。 “因为【神性】的存在，我们一族的实力，会在成长过程中会以跳跃式的速度飞速成长。但是，这份代价便是—— 神性会逐渐取代我们原本的性格，潜移默化地改变我们的灵魂—— 最终，我们会变得毫无感情。” “所以……你是为了让无垠摆脱神性的束缚，从而不再重蹈你们一族的悲剧？ 那神性被消除后，继承下来的神力会消失吗？” “不会的。”终焉摇了摇头，“父亲曾对我说过——神性虽然必须要继承神力、成为崩坏神后才能完全显现，但是二者的关系又十分微妙。 即使最后神性被抹消，神力却并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正是因为父亲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才会瞒着【无限】，并制定出这个计划。 而且，相比我，【无限】更适合成为崩坏神。” “为什么？” “这就要说起我和他的诞生了。 用你们人类计算时间的单位来说的话，大约十二万年前，那是我诞生的一天。 而大约十万年前，【无限】，也是我的弟弟，诞生了。 区别于你们人类的繁衍方式，我和【无限】，是依靠父亲的神力所诞生的【生命】。 但是，我们的诞生，并非只依靠父亲一个神明。 当初我的诞生，是依靠父亲和虚数之树的力量所【制造】出的生命。” “制造出的生命？ 那，无垠是——” “而【无限】，却是父亲将自己最核心的力量提出，并消除了绝大部分【神性】，接着同时取用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的核心力量。 而三道力量的融合，便是【无限】的诞生。 所以，从一开始，【无限】的诞生，便注定了他一定会走上这条命运的道路。 而且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也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 “那……既然十万年前，【无限】诞生了，【无限】又为何变成了这么多【苏无垠】呢？”爱莉希雅也终于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那就，让我来为你讲述一个故事吧。” …… 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璀璨的银河，在浩瀚无际的宇宙中闪闪发光。 群星的闪耀，只为了庆贺一位值得它们欢呼的生命的诞生。 祂顺应着宇宙的意志，相信着生命的奇迹。 祂渴望一切美好，并竭力去守护。 祂是如此纯粹，相信着那童话中的乐园。 祂遍历群星，拯救着每一条生命。 无论善恶，他都愿意将这善良的光芒平等地洒在每一条生命的躯体上。 祂一直都坚信——所谓的爱，能改变一切。 但过分的善意，也同样会带来毁灭。 千年的时间里，祂见证了星球上无数的生命诞生和逝去。 恶可能会变成善，但善也可能会变成恶。 祂开始迷茫、开始质疑自己——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祂的姐姐说：做自己真正想做的吧。 带着亲人赐予的力量，祂决定自己创造生命，来维持善恶的平衡。 最终，十二个拥有不同力量的生命体便诞生在了一颗湛蓝的星球上—— 因为那是善恶平衡波动最频繁的星球。 而这些生命体，也被祂称为——【律者】。 （作者这里修改了设定，夹带私货。各位丢掉大脑吧……） 在祂的意志下，律者稳定了星球的秩序，让星球上的生命能够在更安全的环境下成长。 而在千年的游历中，祂却唯独最喜欢一种名为【人类】的生命。 喜、怒、哀、乐……万千的思绪与情感，让祂格外关注人类。 渐渐的，祂也有了——所谓的【人性】。 然而，为了所谓【神】的继任，祂必须要向自己的亲人挥剑。 但是祂的亲人明白，没有以憎恨为动力，拥有【人性】的祂，绝不会这么做。 但祂的亲人并没有告诉祂背后的隐情。 祂的姐姐，为了让祂憎恨自己，改变了那颗星球上的律者的力量性质。 原本为了善而战的律者，一夜之间却变成了屠杀生灵、毁灭世界的恶魔。 祂难以相信这一切，更难相信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亲人，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祂愤怒、祂悲伤，祂质问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这么做。 得到的回答却是——为了力量。 祂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人会因为如此荒诞的理由而做出这样的事，更没想到自己的亲人还会“杀”了自己—— 只是为了那虚无、空洞的力量。 实力的差距，让祂很快便落败。 因为从一开始，祂的力量便不是为了战斗而生，而是为了守护而生。 祂消散于星光中，流下了祂的第一滴眼泪。 宇宙传来一声回响——那是生灵对那个生命陨落的送别，也是宇宙意志的哀伤。 …… 沉默。 冗长的沉默。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恰恰相反，这是悲剧的开始。 “那是一个隐瞒了数万年的谎言吗？”最终，还是爱莉希雅开了口。 “是啊……我欺骗了一个原本内心毫无杂质的孩子……”终焉的语气带着些悔恨，“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我亲手‘杀死’自己亲弟弟的那一天…… 我也忘不了——他在我面前破碎成无数星光的那一刻……” “所以……也是在那一刻起，【无限】，变成了无数个【苏无垠】。” “不仅如此，我借助父亲交给我的力量，封印了【无限】十万年前的记忆，但唯独保留了祂对我和父亲的仇恨。 也只有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地进行。 五万年前，父亲让我开启了第一场试炼。但结果失败了。 我无数次刺激他，试图让他重新变回【无限】。 但或许是他的力量不够，或许又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引起其他【苏无垠】的共鸣。 不过好在那一次没有让他的灵魂溃散，我也被封印，所以只能等待下一个时代进行试炼。 而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始源的使徒，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那位【苏无垠】，激发他所有的力量，重新变回【无限】。 最后一战里，我一定会使出全力。 我相信他的力量能够超越我，但是激发那一份最终的力量依旧有一个过程。 请保护他的精神和灵魂，也要保护他挺过那份难以承受的悲伤。 这是我作为姐姐的，唯一的请求。” “嗯，我一定会的。”爱莉坚定地点了点头，但是看向终焉的目光十分复杂—— 谁又知道，一个被世界上的人类视为死敌的生命，到头来只是一个深爱着弟弟的姐姐呢？ “谢谢你，始源的使徒……”终焉此刻竟然苦笑了一下，“呵……到头来，我依旧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姐啊…… 没能保护好自己最喜欢的弟弟，还要让他经受这样的苦难…… 对不起……弟弟…… 再忍受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姐姐一定会让你拥有你想要的生活……” 祂喃喃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爱莉见状，也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情，消失在了原地。 …… “始源。”紫金色的身影叫住了面前粉色的身影，“你真的要放弃吗？” “你说错了，终焉。”始源摇了摇头，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这并不是放弃，而是我自己选择的——新的开始。” “即使你自己会消散？” “呵……我想，这并不是重点。当然，对我来说也不是终点。 未来你很可能会遇见拥有我力量的使徒，请你绝对相信他\/她。 还有，保护好【无限】。” “我……明白了……” 祂看着那粉色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消散，化作了那星河间的点点星光…… 第114514章 新书杂谈 注：本章内容仅代表个人看法，如果有想要讨论的内容或者有不同意见（不管觉得作者对不对）的，可以去直接发表评论。作者会第一时间回复。当然，有的人喷我无所谓，不影响作者出新书。 我不会把读者们当外人，毕竟也是因为这本书我们才会相遇。现在你们要是有耐心看完这一万多字的唠嗑，我真的很感激。 各位请搬好凳子，准备瓜子饮料（作者首选雪碧），以吃瓜的态度看作者的杂谈。 咳咳——我们现在开始。 既然是杂谈，那必然是作者的eills时间。（eills是求生之路2的主角团之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梗。） 众所周知，原神都快四周年了。 事实上，我最早玩到的米家游戏，就是原神。而我入坑的时间，是2.2版本的下半。我应该算是牢玩家了。 虽然比不上那些开服大佬，但是我也算是看着原神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一批人。三年的时间里，我见证了原神的各种各样的情况、各种各样的节奏以及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件。 说实话，挺难绷的。 差不多三年的时间里，除了高三因为高考那段时间里我不得不丢掉手机，其余时间原神就是我的主要游戏。 最开始的时候，我那时还算一个网瘾少年。鹅厂、猪场的游戏我全都玩过不少，当时更是农药里的一个菜鸡召唤师。 但其实那个时候，农药圈已经烂了。队友摆烂挂机的现象那真是数不胜数，稍微劝一下就要红温开骂，然后直接开摆。 作者有实力，但不多。顶多上个王者二十颗星，巅峰赛打个1600就算烧高香。 当然，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作者喜欢农药吗？过去真的很喜欢。毕竟只有自己喜欢的游戏不争气、策划逆天操作的时候，我才会开口骂游戏。 因为爱，所以才会恨。 当然，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去管顾这些事了。 去年十月，我还把农药下回来，看看它到底有没有长进。 结果显而易见，排位赛十三连胜，王者后去打巅峰赛，1200分直接翻车。 当时没什么感想，毕竟连胜之后必输，这就是匹配机制。 但是最让我红温的是，巅峰赛输了之后我没多想，继续排，结果打三个小时输三个小时。 我在想，自己技术再差，也不至于连输五六把吧？ 而且队友跟人机一样，十分钟三路高地全掉，我他喵的一个李信五十的输出，c麻了也照样输。出去举报那些1\/9\/2的还不成功？！ 喵的老子评分比对面mvp还高，带不动自己队友。关键是连续五六把都是这样，当天连想把手机摔了的冲动都有。 甚至有一回，我tm败方mvp说我消极游戏？ 坚持了三个星期后，我果断卸载，不再有任何留恋。 如今回来再看米家的游戏，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亲切。 有些人可能会说我是mxz，我不会去回骂他，因为我到底是什么成分自己清楚。 我不会因为一个游戏好玩，就会忽略这个游戏的缺点；我不会因为游戏的优点，去忽视其中的缺点。对鹅厂、猪场和米家的都一样。 但或许我对米家的包容性更大，因为它们确实带着我走过了我高中最阴暗的时光。 把当初的原神比作我的白月光游戏应该不算过分（我说的是当初的原神）。 说实话，作者应该算是有现实中的“恐女症”。（别问，问就是估计整个大学期间估计都不会找女朋友，更别谈主不主动了） 我先前说过，我比较胖。而高中的时候，我很不幸，分配到了一个全班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女生的班级。 可能是小时候跟老姐打闹、经常拿我的钱，上高中后经常欠钱不还（虽然现在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一提借钱两个人瞬间翻脸。），也有可能是上高中因为样貌、体格和性格多种原因不讨女生喜欢，所以我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易怒、暴躁。 我也改过，也试图让自己融入班级，但——没什么卵用。 加上那时学业也屡屡受挫，来自家长的大量压力以及压抑的家庭氛围导致了我的逐渐抑郁，差点就得了抑郁症。 那几年，可以说是我的人生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我把原神下载到了手机里。 从那天起，我的情绪也逐渐改变了。 既然在这个班上没朋友，我去其他班结交朋友不就行了？ 既然无法融入其他人的世界，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就行了？ 事实则是，我成功了，我不再像曾经过分消沉，而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无比自在。 拯救特瓦林、请仙典仪、送仙典仪、大战【公子】和奥赛尔、白鹭之舞、海只岛、打败【女士】、让雷电影改变想法、花神诞祭、沙漠奇遇、大战【伪神】、少女连环失踪案、罪人舞步旋…… 太多太多的故事陪着我度过了高中，我也逐渐地喜欢上了这款游戏。 温迪、琴、安柏、凯亚、丽莎、可莉、阿贝多…… 钟离、刻晴、达达利亚、凝光、魈、甘雨、夜兰、北斗、七七、三眼五显仙人…… 万叶、托马、绫华、神子、影、心海、五郎、绫人…… 纳西妲、提纳里、赛诺、柯莱、艾尔海森、卡维、珐露珊…… 芙宁娜、那维莱特、莱欧斯利、林尼、娜维娅、夏沃蕾、千织、阿蕾奇诺…… 不可否认，五个国家的众多角色都有其独特的闪光点和魅力。 我不可能把所有角色都写出来（显得我水），但大家都会有喜欢的角色。 他们的性格、故事、魅力都闪闪发光，如同他们的命之座和权能，在提瓦特的星空闪耀（虽然虚假，但也有美好）。 当然，我在这里告诉所有人——请不要把角色和cv放在一起，以免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我沉浸于提瓦特中，让那星空中闪耀的星星指引我走过了那片黑暗。 而对我来说，旅行的意义，不言其中。 好的，既然我夸完了，那我就得好好聊聊（开喷）了。 以下片段攻击性可能很高，请大家最好不要带主观色彩看。 首先，就是评价一部分至今还存在的节奏问题。 首先，就是新年的三个纠缠的典中典。 虽然说现在说这个只能算是炒冷饭，但是新年的那段时间我根本没看那些吐槽。还有主播把这跟其他游戏拿来对比的，我更是懒得说。 但是，我还是想发表一下我的攻击性。 众所周知，原神策划组的抠门程度那是出了名的，以往的新年照样也是三个纠缠。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说真的，当时看到三个纠缠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作为一个老玩家，脸上其实没什么波澜。 但是嘛，主持人确实有错——情商比老子还低…… 但凡他换一套话术都不至于起那么大节奏。 不过其他人炒得沸沸扬扬，在作者看来就是小丑行为。 因为这种破事就乱带节奏，神金啊？ 送多送少咋了？那把三颗变成十颗你们这些营销号和水军会不会闭嘴？ 关键是，还真有那么多人跟风。 我承认，福利送的少确实会引起玩家的众怒，但这也是原神玩家自己圈子里面的事情，别他宝贝的瞎勾八掺和。 我们自己圈子里面的玩家吵来吵去就行了，就算骂那也是我们玩家和策划之间的事，跟你们没毛线关系，非要你们这些营销号和水军狗叫？ 是谁给你们那么多钱非要做这些恶心人的事？哦，是互联网和某些大老板啊~。 确实，现在游戏圈子，甚至是互联网圈子里面真没多少干净的，我也不喜欢往其他社区逛。某音和某书更别提了，我几乎看都不看。 看到有些魔怔玩家在那虚空索敌，非要把一个pve的游戏搞成pvp。 关于此事，我只能说：请你滚出老米的游戏圈，去你的鹅厂和猪厂玩去。 我承认，我确实有魔怔的时候，但是我也给了过去的我一个耳巴子。现在我跟好友都是一起联机玩，探讨怎么去以现在的练度凹更高的伤害。 当然，我们都是厨力。 宝了个贝的，有时间在这虚空索敌，那有没有时间给我去各个伤害计算乘区里给我把自己角色的具体伤害数字给计算出来？ 作者就算杂谈，也不会说什么越界的话。 但是该喷得喷，该骂得骂。别吝啬自己的口水。 其次，就是有关4.7前瞻的内容。 比如这次，原神前瞻里说的新深渊的推出和老深渊的改动。对我来说，这玩意的吸引力还不如双子重逢的剧情大。作者本来就是为了看剧情的，但总有一些逆天营销号说新深渊的出现，还有限制啥的，摆明了就是不让新玩家好受。 不是，说这话的家伙你是不是没点脑子？ 我一个20开头的老玩家，现在长的草都快十米高了，地图探索度、世界任务完成度几乎都是满的，我也不在乎原石、奖励多少，背包里面的摩拉都三千万了。喵的像我这样的老登还少？ 你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些长草的大佬闲的时候哪个不是每天找萌新？你猜猜为什么有“赛博接生”这个词？ 我就这么说吧，我自己的号手底下至少带过二三十个萌新了，我能没经验吗？ 而且要是萌新自己等级练度不太够，他真的敢去打深渊？ 就算要打，你把助战和试用角色放哪去了？ 新玩家短时间内拉到四十五级（可以，但没必要），然后带着一堆没怎么练的角色去打深渊？脑子是否清醒？ 你猜为毛老深渊周期会变长？不就摆明了让大家去有更多的时间练角色吗？ 虽然不知道新深渊的周期，但是我觉得也短不到哪去。 喵的，我不洗，我也不是夸。但是本来这种挑战类要是还没出来就被你喷的就是一坨的话，那我觉得你跟某只老鼠也差不多了。哦不，我觉得那只老鼠的游戏理解都比你好。你应该跟某水一桌。 还没上线的常驻新深渊就被你说成自断后路的做法，还说对萌新不友好什么的。你是不是把眼睛和耳朵都摘了？试用和助战你是一个不提啊。 我知道很多单推人，但是实在不喜欢，咱也没必要全部打满。实在不行，两个一起拿一千二百原石不就行了？玩个二游非要恶心自己？ 没点游戏理解就随意在网上发视频误导人，但凡是个有游戏理解的人都不会信你的话。 我承认以上我的说法绝对不是客观的，但是我骂绝对不是没理由。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喜欢看这一类视频。真要说的话，我出杂谈，我还不如在b站当个up主，小说也不写了，学习也不学了，天天在那说杂谈。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以上有关这些内容，大家看个乐子就行，发发评论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好。 作者不是mxz，毕竟我也不会惯着老米。他要是真喂史，那我肯定开骂。 接着，就是近期的某潮。 说实话，这一点我保留意见。 虽说我没怎么玩，但是库洛官方的滑跪道歉的速度确实挺快。 但是不得不吐槽——库洛真的顺风超鬼，非要逆风才会玩…… 不过关于节奏吐槽我适可而止吧，毕竟我又不是水军。 接着，就是原神剧情人物的看法了。 前三国没什么好说的，至少没什么太大的黑点。但是，草之国——这不愧是遍地生草…… 首先，争议最大的斯卡拉姆齐，也就是【散兵】、【流浪者】。 我搞不懂当时策划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也就是网上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是xxn策划。 你想让他进卡池，你想捞钱，可以。 但是你他喵的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剧情是个啥再搞？ 一个稻妻甲级战犯，毁了雷电五传，闹得稻妻大乱，导致多少人家破人亡？ 把须弥搞得乌烟瘴气，又导致了多少悲剧？ 自己的友人丹羽被杀，心脏被挖，可就是这样他还相信【博士】的话，认为是丹羽背叛了他。 至于小男孩那次，我是真不想吐槽什么了。因为那时八酝岛雷祸、魔神怨念和残渣等多重因素，在那的基本上很难活长久。但是将小男孩因病死亡视为背叛，这么离谱的理由我也是头一次见。 你要说他是人偶，对大部分事情不太清楚，我也懒得争。既然前面已经和丹羽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多多少少应该能了解不少有关人类的常识。而且倾奇者自从被造出来的时候就有感情，他凭什么不能理解？ 到后面五百年间干了多少出生事，那还能数得过来吗？ 然后呢？一章讲完之后这货就跟没事人一样走了？ （你说得对，但是我曾三度遭到背叛。╰(???)╯） 对于散兵的人设，本来就应该是要么直接黑到底，直接一刀砍死，要么你回稻妻关大牢，在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劳改之后再出来。 现在网上的人之所以骂流浪者，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他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 很喜欢崩铁里点刀哥的一句话——你以为换上另一副面貌，改成另一个身份，往日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了？ 而流浪者，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挺符合这个情况了。 倒也不是说他一点善良都没有，他确实罪该万死，但毕竟打醒之后看到过去的真相，自己想通过世界树抹消自己的存在来改变过去，做不到后也颇有怨气。 这也表明了他其实还有善良。 但是这依旧不妨碍策划把他写成出生。 策划你大可将他写得更惨一点，原因更合理一点，后面再让他那啥一点，对吧？ 现在呢，成了什么“须弥太子爷”、“须弥腐乳”。 你但凡不发病，也不至于他风评那么差啊。 总之就是这样，强洗白没洗好，让人觉得恶心。 而我对散兵的处理方法很简单——先回去给我劳改再说。 毕竟镇魂街里的曹焱兵说过这样一句话——他所犯下的罪孽，用一条命，是还不清的。 他不会死，因为他不能死。 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然后再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里。 我并不歧视散兵厨，因为我尊重每一位厨子。而且我骂散兵出生那纯粹是编剧写成那样。但凡编剧多花点时间去琢磨琢磨也不至于写出那么勾八的剧情，然后被拿来当成原神的岁月史书。 至于到时候散兵会不会成为流浪者，会不会拿到风元素神之眼，那就等作者自己揭晓答案吧。 好了，散兵这部分聊完了，我们再唠嗑其他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雷电影应该算是散兵的“妈妈”。 散兵毁了雷电五传，影颁布了眼狩令。 二人同样造就了不少悲剧，但为啥风评完全不同？ 其实对于这一点，在我看来要更好解释一点。 怎么说呢，本来稻妻五百年前的政务都是雷电真来打理的。真对应文，而影则是对应武。 而坎瑞亚战争后，失去了挚友和亲人的影还要上位去处理稻妻的烂摊子。 暂且不提影的能力根本无法胜任，但本来群龙无首的稻妻必须要一个领导者。加上真和影的样貌别无二致，所以影也只能被迫上位。虽然颁布了眼狩令，也酿成了不少悲剧，但是她也是想追求永恒，让稻妻永远和平安定。而且作为稻妻的建立者之一，无论过错如何，她守护稻妻的功劳也决不能无视。 虽然后来造了将军这一人偶，然后把政务丢给她去处理，自己则是在一心净土里面思考永恒。但是在观念被改变后，她也很快做出了回应，自己也不再宅在一心净土里。从两章传说任务以及一些特殊剧情里我们也能体会到雷电影内心的转变与成长。 简单来说，雷电影有功有过，而且功大于过。另外在犯错了之后愿意去改，而且这一切的转变被搬到了我们面前，我们更能直接看到影的变化与决心。 流浪者不一样了。干碎机甲之前的散兵那是十足的出生，干碎机甲后虽然回心转意，想用世界树来改变过去，但失败后自己就跟没事人一样在须弥四处浪。虽然纳西妲说他是囚犯，但是从很多剧情里还是表明这货跟囚犯压根联系不到一起去。 虽然他是没去干啥坏事了，但是就目前剧情来看，这货也没干什么十分重大的好事——至少我们没看到。 另外，流浪者对那些本来应该过来算账的家伙的态度是——他们来找我，我很乐意奉陪。 但，他们要是过不来呢？难道你不主动赎罪自首了？ 这种态度加上之前做出的事，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一想到这货是和空哥一个cv，我只能说优秀的是鹿喑老师，而不是角色…… 既然说到了双子，那么我再放出一个消息——下一本书的旅行者，是空！ 有关这一点，其实我在和我的一位好兄弟交流的时候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主要是写原神的一有关旅行者的绝大部分都是荧，更别说游戏里大多数人选的旅行者是荧了。所以这次我打算整点不一样的。 至于我提到的那位好兄弟，为毛要跟他讨论新书的话题—— 因为下一本书的男二的原型就是他…… 不过故事由我全程操刀，他也只是给意见而已。 当然，他只给提瓦特篇意见，崩三的故事情节全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 怎么说呢，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我改了三次（真改了三次！）。 第一次，还是老传统用荧来作为旅行者。但是因为我写的初稿（纯手写稿）太sb，我很快就推翻了，然后重写。 第二次，还是用荧作为旅行者，并且换了种思路写。结果手写了二十万字的稿子后我再回头看，我才发现——我tm写了个啥？ 最终，我放弃了，我完全放弃用荧来作旅行者，而是用空作为旅行者。 怎么说呢，其实第三次的初步稿我还是不太满意，所以继续改，直到现在的初步稿子。 但很不幸，在本书中，旅行者要被我边缘化了。 这没办法，虽然旅行者在游戏里是主角，但是在这本书里，男主和男二都是来路不小——一个曾是宇宙的历代最强崩坏神，一个是有超级金手指的家伙。 简单来说，旅行者的各方面跟这两货比，那纯粹是找抽了…… 不过，其实要真聊的话，对于组cp这方面，我打算让宵宫和旅行者凑一对，相信各位旅行者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所以空的地位会被拉低，但是空哥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作者：面对那两个挂，牢空，你会赢吗？ 空：会赢的。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整出什么活，但是这本书的整体基调绝对阳光、轻松、快乐。大家绝对可以放心食用。（鄙人不是烧鸡，绝不会使各位的心死于哀伤。） 主要是比起崩三叙述主角苏无垠的经历的悲惨以及其身上的悲剧，下一本书就像是喝茶时苦尽后的甘来。由于认真叙事的部分已经结束，所以下一本书的写作风格会更加大胆，说不定下一本书还会出现隐晦的十八加内容…… 咳咳！ 稻妻组的貌似聊完了，那我们来聊一聊须弥组的。 不过须弥组的貌似就好像只有小纳西妲和大慈树王要讲。因为其他角色……好吧，赛诺、提纳里和艾尔海森也是值得唠嗑唠嗑的。 不过我们先把目光放在纳西妲和大慈树王身上。 虽然纳西妲也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一些舆论风波，但是在作者这里没那些扯淡的事。 其实作者有个私心——怎么说呢，在作者看来，虽然官方明确表示了纳西妲还是魔神布耶尔，而大慈树王同样是魔神布耶尔。 ——也就是说，纳西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没有长大的大慈树王。 但是，其实大慈树王的一句话让作者认为可以钻漏洞——纳西妲是大慈树王这棵大树上折下的一根枝杈，是一株新芽。 虽然从植物方面来讲，两人划约等于没什么毛病。但——魔神又不是植物。所以我们可以不按照这个逻辑。 况且，作为同人作品，作者必定夹带私货。 所以，作者认为，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大慈树王是纳西妲她妈妈。 苏无垠：作者，这次你打算给我安排多少老婆？ 作者：诶嘿，你猜？ 苏无垠：你给我适可而止…… 作者：我数一数……大概十个吧。 苏无垠：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作者：怕个damn啊，难不成你觉得我真把你当种马了？你是英雄啊，拜托！你是改写命运之人，如此英雄，对你倾心的女孩子那可多了去了，能让你只有这些还算是我收敛了…… 再说了，有些还是你自己做的孽，关我毛事啊。（瞪死鱼眼） 苏无垠：你是作者啊…… 作者：你的维度层面在下本书都会上升一个等级，甚至连那高维意识都能平等交谈，你觉得，你做的事一定都是我写的吗？ …… 是的，从刚才的对话各位想必能知道不少炸裂的信息了，不过作者不会进一步说下去，毕竟过早揭晓的话，那就太没趣了。 继续扯回来。 但要是说到赛诺、提纳里和海哥，那我就不得不提一嘴男二了。 对，就是那个以我的好兄弟为原型的男二。 但是，我只能说两个字——难搞。 其中最大的一点原因则是——这货是个变态…… 原本我跟他交朋友的时候还是因为偶然的机会以及某些人的原因，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主要是，在交朋友的最开始，如果用一种动物来比喻他的性格，我想没有水豚还要合适的了。 没错，这家伙的脾气好得不得了，连我都感到很吃惊。 但是呢，在进一步加深友谊之后，我逐渐发现……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一个男的，喜欢看重云和行秋那种，尤其是正太类型的本子。完事了还喜欢自己画本子…… 我是该佩服他呢，还是瞪着死鱼眼呢？ 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以他为原型的男二和须弥那帮人拉一起聊呢？ 首先，这男二的出身是须弥。 其次，这货在我问他和须弥角色的关系时，我差点没把一口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好兄弟：我和赛诺、提纳里有着幸福的生活，而且因为我，海哥和赛诺的关系没到一见面就打架的地步。 作者；？？？你认真的？ 好兄弟：我什么性格品行你不知道？ 作者·唯有沉默.jpg 这件事我们在高二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就敲定了的。 然而，现在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二在很多方面跟最近要出的新角色赛索斯过分相近…… 这下作者真的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作者：你这个预言家早点自杀算了…… 好兄弟：你赶紧发，我等着有人来刀我。（可把他牛逼坏了的语气）另外告米哈游说他们赛索斯侵犯你版权！（狗头） 作者：宝了个贝的…… 总之，敲定男二的过程很难绷。而且，这男二还喜欢跟赛诺一样喜欢讲冷笑话…… 所以在想第二本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一个作者跟那高铁上看手机的老人一样。 而至于那个金手指，我只能说一般的穿越类主角标配。 但是，在想到部分情节的时候，我逐渐发现一点——比起主角苏无垠，我觉得我这个男二才像真正的男主。 虽然苏无垠到了提瓦特也同样有系统，但是对于自己来说，重拾自己熟悉的力量才是最快的实力提升方式。而且在概念上，苏无垠只要能重新恢复崩坏神的力量，那男二就算有金手指也远不及他。 但是——主角的身份那算是抗压方面直接拉满。 五百年前，他是雷电影和狐斋宫的未婚夫。 一千五百年前，他是大慈树王的最重要的大贤者。大慈树王叫他“我的太阳”都不为过的那种。 三千七百年前，他和岩王帝君共同建立了璃月。二人不仅是结拜兄弟，而且主角还是大哥。 所以说，主角身份的含金量无需多言。 也正因如此，这货在稻妻和须弥的时候那忙得跟个陀螺一样。 但是跟苏无垠比起来，男二呢？ 男二那真的是该认真认真，该划水划水，扮猪吃老虎啥的。这一系列操作那显得他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比较的话—— 苏无垠：塔塔开！ 男二：咕噜噜～ 苏无垠：心脏撒撒给哟！ 男二：住在山里针不戳～ 苏无垠：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加班！ 男二：咔咔咔——（吃脆脆鲨ing） 以上，便是形象的描述。当然，详细的还是要等新书上线。 而且，最重要的是，男二，在这本书里面从头到尾只会吃一次瘪！ 你问我为什么？ 我该说是因为瘪主角都吃完了呢？还是这货因为种种原因而避开大部分大战呢？ 总之，男二的敲定，让我觉得我主角的地位更尴尬了…… 苏无垠：到底谁才是主角？ 作者：你先好好说话，把剑放下来…… 苏无垠：你这么喜欢看到我吃瘪？ 作者：至少比崩三篇章的要少很多。而且，你还有那么多老婆，你主角的地位稳固牢靠着呢。 苏无垠：宇髄天元这个人你听过没？（重新举起了剑） 作者：你跟他有毛线关系啊！ …… 对了，这么说起来，作者只打算将提瓦特篇的剧情进行到枫丹篇章。至于后面纳塔出来以及新的剧情，作者会直接掐断。 作者脑容量只有这些，后面的我懒得写了…… 毕竟主角枫丹的旅途结束，在提瓦特进行一场大战后，他会直接跳出提瓦特，重新回归量子之海，重新恢复自己的神力。 而说到枫丹，我只能说—— 芙芙：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啦吧唧的？ 作者：你怎么这么有自知之明？ 咚——！ 苏无垠：别理这货，我做点心给你吃。 作者：宝了个贝的…… 总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作为一名本来就是新人的业余写手来说，能写完这些内容已经是我有关原神部分的最大内容量了。 而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介绍提瓦特里面的主角的模板了。 神之眼？元素力？ 崩坏能！小子！ 怎么说呢，如果以原神的角色面板的话，那主角应该是长枪角色。 至于为什么不是大剑角色……我只能说，主角专武在那小说的初期没在手上，被迫转职成枪阶。 然后……这货就继承ncer一派那一言难尽的幸运值…… 苏无垠：你看，我就说吧，我tm是捡来的，男二才是真男主…… 作者：雪豹闭嘴！（丁真音） 至于主角在本书开篇的身份嘛……我只能透露这一点——幸亏这是在璃月，要是他喵的在稻妻的话，估计早就开启玄关之战了……（doge） 且不说这层关系会怎么样，就单单说他后面面对那么多老婆的修罗场，那也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苏无垠：累了，毁灭吧…… 作者：就这些你就累了？那跟那些光是在提瓦特里就有几十个老婆比你是不是太虚了？你还是统领宇宙的神啊！ 苏无垠：我没他们那么闲。（瞪死鱼眼） 作者：……额……好像确实是…… 苏无垠：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还是等回到本征世界之后让爱莉去帮我处理吧…… 作者：你确定这到底是你的后宫，还是爱莉的后宫？你还是不是黄金肾斗士了？ 苏无垠：我觉得没有区别……还有，我可不想动不动后院起火…… 作者：你魅的…… 说实话，对于我自己为什么明明先玩的是原神，但是先出了崩三的书，这一点我得自己说明。 高二时期，我接触了原神。而出于对原神的喜爱，我随后便入坑了崩三。 结果，看最后一课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天穹流星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在琪亚娜坠落的时候在高空时就抱住她…… 罪人挽歌的时候，面对挚友间不得不暂时分道扬镳，我感同身受（我的确有一个挚友，但是最后还是因为很多事再也不联系了）…… 符华被琪亚娜救下来的时候，我又哭了……但那更多的是喜极而泣…… 薪炎永燃的那次，看到那火焰中璀璨的身影，我真的很感动…… 阿波卡利斯如是说的那次，我抑制住了眼泪，拼命憋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因为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而感动过后更多的，是敬重。 秉持着原则，我本以为在这么多催泪的作品中，我能找到一份稍微好受一点的…… 结果我没想到，真正大的，就在后面…… 本来就被插成刺猬的我，打完了往世乐土，然后……碎了一地…… 十三英桀的故事我到现在就算不重温剧情也能知道五六成，更别提我现在还在写了。 直到最后的大结局，我依旧能沉浸在这能无限回味的故事中。 比起原神的剧情，崩三的剧情令我印象更加深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高三毕业后的暑假里，我便开始以崩坏三的故事作为最初的起点，开始了创作。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写小说了。只是全都是手写的…… 前前后后的话，大概一共写了八十万字的手写稿吧…… 但是说实话，当初那个文笔，我只能说那幼稚且无趣的情节我看了都摇头…… 然后，随着我大刀阔斧的修改以及空前绝后的想象，于是便发出了这本《无限之律者：连接过去，引导未来》。 但由于本来是打算以提瓦特为起点的，所以还是要和下一本书串联起来。 在我看来，苏无垠是为了拯救而诞生的。 他要拯救悲剧，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不再是那么满目疮痍。 当然，我也说过，苏无垠最本质的，其实是人类。人类的人性、情感，他都有，而且还很强烈。 但他自己同样是悲剧之一。 他无法拯救所有人，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拯救能拯救的人。 不过目前来说，崩三的剧情里，除了苏回不来之外，其余的该回来的都回来了。 可真正上手写的时候，我才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不过能写到现在，还是多谢各位的支持。 虽然请各位吃刀子不好，但是没办法，写到往世乐土了，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好了，扯回新书这里来。 新书讲述的是苏无垠三部曲的第二篇，要是说崩三篇章是无垠变强的上半篇章，那么新书就是下半篇章。在新书的结尾，苏无垠将会成为最终、究极、完全无敌的超级完全体。 但是这一路到底会发生什么，还是等新书发出吧。 其实真正一直看过来的读者也能感受到，本书中作者的文笔正在逐渐变化，以前确实很收敛，但是现在已经逐渐放开了，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当然，新书肯定会更大胆，这一点各位放心。开车的节奏那更是有路就开，管它到底是破路还是什么路…… 当然，各位不用担心芽衣、布洛妮娅她们的律者核心消失的问题。改变世界，拯救一切所需要的代价主角会全部承担，其他人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苏无垠：这就是你把我的血亲都写死的理由？ 作者：你咋又把武器拿起来了…… 苏无垠：给我一个不剁你的理由。 作者：很简单，你想拯救悲剧，你想改变世界、修改时间，你就必须得到与之匹配的力量，并付出与之匹配的代价。 苏无垠：那我为什么叫【无限】？ 作者：假设终焉是一个“0”，是一个闭合的死循环，那么无限就是一个会向四周不断延伸的莫比乌斯环。你的存在就是要打破这个闭环，并将未来带到无限的可能性上面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将未来带到你所希望的可能性上去。 但在此之前，你要获得那种力量的话，你就必须成为神。 而成为神，就必须踏着前代神的尸体，在祂死后继承其力量。 但想要承受这份力量，你就必须将终焉、始源和无限的力量重新归一。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要想迈入新时代，你就必须这么做。 …… 对我来说，现在这本书已经陪我快一年了，而且要冲百万的话有点麻烦。我不清楚往世乐土写完之后会不会到八十万字还有待商榷。最终篇章【月之始源与终焉】的话我得改一下，应该叫【连接过去、跨越现在、引导未来】。 下一本书的话虽然篇章只写完枫丹篇后经历一场大战就结束提瓦特篇，但是由于我添加的系统导致主角恢复力量后便会进入【高维入侵篇】，所以下一本书也会冲百万。 另外，下一本书的话主线偏差会很大，毕竟旅行者的作用被淡化了。 主要是以主角那个脾气，要是真出事了也犯不着空动手，直接自己上去全解决了。 也正因为如此，比起写主线，本书更偏向于日常和冒险。当然，关于cv的考哥梗那我不得不狠狠地玩上一把了。 像什么—— “哥们，为毛你的声音跟我岳父有点像？”（主角对摩拉克斯） “我咋觉得凝光小姐的声音像某个人……”（主角暗自吐槽凝光） “我先前没发现，现在总感觉你们好像某个人……”（主角对雷电姐妹） “奥托那个byd转生复活了？”（主角看到绫人的时候心中暗想） …… 总之，新书的话我想带给大家更多的是乐子。 就比如大慈树王的灵魂依附于主角身上时，对纳西妲母爱泛滥、对主角又像个少女一样的反差…… 雷电真依附在影的身上，但是很难想象主角跟老婆们泡温泉的时候是怎样的场景。 我感觉自己可以找人画个本子…… 但是现在作者还没找到画师能给我设计主角形象呢，很难绷…… 虽然说暑假会发出我主角的形象，并且把这本书的封面换一下，但是估计要到八月份了…… 主要是我有关主角的形象只有文字，找画师的话没点关系还真的找不到我预期的。而且价格都不低。要找原画师的话价格还有很大可能破千…… 本来这本书到现在快一年了也才赚个七百，喵的一张形象设计直接让我这本书的获利直接清空。 我也真的很想给我的书换一个封面，并且完全确定自己主角的形象。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我让他在小说里过得那么苦，这方面属实不想亏待他。 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能不能在暑假搞到，这真的还说不准…… 七月份我会很忙，所以虽然开新书，但不代表我会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这上面。能想到一点就写一点。 反正吐槽就是这些，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当然，我也不把各位当外人。 以上这些是作者的真实想法和真人真事，奇葩离奇但却又真实存在。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就像因为这本书我们也因此相遇。 下一本书即将开篇，各位敬请期待。 第172章 与英桀记忆体们的再次会面(上) “爱莉希雅，我尊重你的选择。”【凯文】说道，“但你应该事先告知【我们】。” 这句话就和说出它的主人一样，简短，但又有些模糊。 很显然，这是因为有【第三者】在场。 面对这样的情况，芽衣也只能保持沉默。 合着她才是第三者？ “哎呀……芽衣，你可能得先自己逛逛了。”爱莉希雅见状也感到有些抱歉，“你看，凯文怎么也不想让我们二人独处的样子。 放心，等我哄好了他，马上来见你~?” 说完，爱莉还给了芽衣一个wink。 “好吧，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芽衣耸了耸肩，也不在意这点小事，“没关系，既然你已经向我坦诚了自己的身份，那我不介意再多展示一点耐心。 我相信你，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嗯！一会儿见~?”爱莉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推着凯文，消失在了那繁茂的枝叶中。 芽衣答应下来不仅是因为她的确很相信爱莉希雅。另外，这座所谓的【永世乐土】，仍然需要自己花一定的时间单独行动，并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另外，她也已经猜到了——这里，不只有【凯文】这一个英桀的记忆体。 或许……从其他人口中问一问有关第十三律者的消息要更好一些。 然而，当她离开花园迷宫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记忆体，竟然是——华？！ “华，你是……在这里发呆吗？对你来说，还挺少见的。” 芽衣打了声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华，她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啊……抱歉。我确实在发呆。”华闻言转过身来，老实地回答道，“我没想到往世乐土深处，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区域。” 对于华的回答，芽衣有些惊讶。她觉得，英桀们应该都知道这个地方。 华也只能说自己与阿波尼亚的交集不多，而且成为记忆体后，阿波尼亚就一直把自己关进至深处。 而华也并不在意这些事，她明白阿波尼亚的性格，也理解对方的做法。 而芽衣也告知了华这里是爱莉希雅的记忆空间。 但是当谈论到【第十三律者】这一部分时，华却拒绝告诉芽衣有关第十三律者的信息。 在华看来，自己那一知半解的信息没说还好，说了的话还可能会误导芽衣。 不过，华还是劝告芽衣要跟着爱莉希雅的步伐去逐步挖掘真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 “她让我自己随便逛逛，然后就不见了。”芽衣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现在这样也是出于无奈。 “这……好吧，的确是爱莉希雅的风格。”华面对这个回答也是哭笑不得，脸上也浮现了些许尴尬之色，“【我们】都被此地吸引而来——而【我们】自己，也许就是这里的答案。” 华的后半句话让芽衣有点云里雾里，但是她也没直接提问。 华用感叹与回忆转移了现在的话题，并告知了芽衣其余英桀也来到了这里。 这样一来，爱莉希雅估计是想让芽衣和英桀们在这个地方多聊一聊吧。 二人说完，便相互告别。华留在原地继续思考，而芽衣则是拾阶而上。 芽衣先前猜想的确正确，但是英桀们的记忆体当真对永世乐土一无所知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芽衣很快就遇见了第二位英桀的记忆体——科斯魔。 但是二人相见时，两个人最开始还是保持着沉默。 最终，还是芽衣开口了：“虽然是常有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科斯魔。 普遍意义上的【交流】，是通过语言，而不是表情。” “……我只是……”科斯魔想回答什么，但还是收了回去，“算了……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感叹罢了。 这样的景色，我只在照片中看到过。” 毕竟科斯魔的家乡本来就不怎么太平，崩坏发生后更甚。 就算逐火之蛾大部分情况下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死律者，平息灾难。但是这不代表人类的城市都能完好无损。 更多的，依旧是支离破碎…… 科斯魔想要改变那里，就是为了想让更多的人见证到像永世乐土这般的美好。 只可惜，现在站在芽衣面前的，只是一个叫【科斯魔】的记忆体，而不是五万年前的本尊。 他们，只是一群陷入【自相矛盾】的影子罢了…… “到头来，或许只有一件事从未改变过……爱莉希雅，我从来都跟不上她的想法。” “因为她是一个律者？”芽衣紧接着反问道？ 然而，科斯魔一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 “是谁告诉你的？” “爱莉希雅自己。”芽衣察觉到了科斯魔的变化，但是现在的她早已是天塌不惊了。 “呼……好吧，这很合理。”但听到这个答案时，科斯魔也瞬间就释怀了，他的语气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但这对芽衣来说意义重大——看来爱莉希雅的【第十三律者】的身份在英桀们之间并不算什么秘密。 不过，芽衣能发现科斯魔已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讨论更多。 不过—— “……等一下！”科斯魔看着转身的芽衣，直接喊了一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芽衣转过身。 “你也被爱莉希雅……” 芽衣也刚好看到科斯魔投来的视线，然后慢慢向上，向上，最后停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 芽衣瞬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起了先前爱莉希雅摸自己的那对……额……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忽然想起了爱莉希雅尤其喜欢摸白无垠那对温和如玉的龙角。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呢？难道是两个人当着她的面这么干了很多次的原因吗…… 话说回来，自己是不是有一次摸过无垠（黑无垠）的龙角——摸起来确实挺舒服的…… 等等！我在想什么？！ 一想到这，芽衣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一抹绯红也爬上了她的脸颊。 不仅如此，她还想起来科斯魔的话—— “……你也？” 这下真相大白了…… 一时间，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在所难免。”科斯魔只能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别太在意，每个人都经历过。”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芽衣只感觉信息量爆炸…… 都经历过？什么概念……？ 科斯魔只是扶额，一脸无奈，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想要更了解爱莉希雅，其实不妨直接去找无垠大哥。” 二人的交谈也到此结束。 但芽衣清楚，找无垠，那是不可能了。不论是记忆体还是本尊…… 不过就当芽衣想要转身时，远处一座被迷雾笼罩的小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从这里看，什么都看不清。而且小岛与周围的场景似乎格格不入，这也勾起了芽衣想要探索的欲望。 不过目前不清楚怎么过去，还是先一步步走着看吧。 但很快，芽衣的面前，樱迎面走来。 “樱。” “啊，芽衣小姐，我正找你呢。” “你在找我？”芽衣感到有些奇怪，毕竟按理来说应该是她去找各个记忆体，怎么到樱这里就倒反天罡了？ “我刚才遇见了爱莉希雅。”樱解释道，“她说你在这里没有玩伴，希望某种意义上身为同乡的我，能借此机会多陪你聊聊天。” 此话一出，芽衣当即就脑补出了那时的画面。 “我已经想象出她和你说这些话的样子了。”芽衣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双手抱胸道。 “不过，她自己匆匆忙忙跑掉了，甚至没有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樱此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说你知道基本的信息，我只要向你询问就可以了。” “好吧，不愧是她。” 很明显，芽衣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她还是尽量简短地向樱解答了她的疑惑。 但是谈及樱的妹妹铃的时候，芽衣保持了沉默。 她先前就已经知道了【侵蚀】所带来的悲剧。 “啊，抱歉。”樱也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对于芽衣小姐，这反而是个有些伤感的问题吧。 毕竟……在你看来，属于那个时代的一切，终究都归于尘土了。” 芽衣还是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长空市到现在，她没有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和朋友。 因为总有人替她付出了代价。 但她还是能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 其实，她看到过。 在先前的探索中，她看到了无数个过去的画面。她也逐渐了解了—— 那个时代，远比现在这个时代黑暗得多。 …… “怎么，芽衣小姐？”白无垠转身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身影，“找我有什么事？ 不过，比起问我，你还不如去问一问那个在大厅厨房里的那个家伙。” “……有些问题，他不会回答的。”芽衣沉默数秒，最终开口，“所以我才会找你。” “但……那些问题，我也不一定会回答。”白无垠的脸也阴沉下来，“谁都不喜欢提起那些破事。 尤其是我和那个家伙。 比起让我们回答你的问题，你还不如自己去在这里多找一找资料，还原曾经的事。” 芽衣面对白无垠的回答，也只能终止这个话题。 但是想要挖掘曾经前文明的信息的想法，却牢牢扎根在了她的心里。 第173章 与英桀记忆体们的再次会面(中) 不过，二人还是放下了那沉重的话题，决定相伴而行，聊天的同时顺便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 “记得小的时候，我的家乡都没有这么高的楼，那时还经常和妹妹一起在大院的樱花树下玩。”二人拾阶而上的同时，樱顺着聊道。 “我家也有一棵樱花树，小时候经常在树下练习挥刀，有时累了就在树荫下睡着了。”芽衣也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练刀法的时候。 “呵……看来我们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樱闻言，不禁轻笑一声。 而当她们前进至一处平台时，几个湮灭沉灵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敌人面前。 “嗯？敌人？”樱见状，立刻拔出了腰间的太刀。 “据爱莉希雅所说，，这也是她的【记忆】，我来清理就好。”芽衣却这样说道，同时也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但，樱也冲了过来，和芽衣一同迎击敌人。 “别这么说，芽衣小姐。现在不是试炼，你不必再一人独行。 难得话语相投，就当作是我的一份回礼吧。” 二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各自解决了一只湮灭沉灵。 当然，二人之间也不必要再说什么感谢的话语了。 另外，芽衣也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但考虑到现实时间里，樱的本尊在第十二律者事件中就牺牲了，所以肯定不知道所谓的【第十三律者】的事。 所以，芽衣需要从另外的方面去提问。 “樱……在你看来，爱莉希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保险起见，芽衣也只能这么问。 “爱莉希雅吗？她大概是英桀之中……最单纯的人了吧。”樱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嗯……无垠他算不算那么单纯呢……应该只对我们单纯吧……” 不知为何，英桀们只要一提起爱莉希雅，就总是会联想到无垠。 或许是因为他是爱莉的男朋友？或许是因为他和战友们的关系很好？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联系紧密？ 可能都是吧…… 一说到这里，樱不禁想起了过去…… …… “樱，话说你加入逐火之蛾以前，是什么工作的啊？” 无垠坐在一处台阶上，嘴里吃着一块樱花饼——这是他自己做的。 “一个杀手。”樱并没有遮掩，而是脱口而出。 而她的手里，也捏着一块樱花饼，上面已经被咬了一小口。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挺好吃的，很像我家乡的味道。” “喜欢就好。”无垠挠了挠头，爽快地笑了笑，“另外，我其实并不在意你曾经的身份。 毕竟都是一起出过任务的战友，我可以安心地把后背交给你嘛，哈哈……” 看着眼前这位阳光开朗的少年，樱的内心也不自觉地放轻松了下来。 “对了，樱，我打算和爱莉一起组成一个小团体，你想不想加入？ 我们……想在这个地方，找到属于我们的——家。” 听到这话，樱的内心不禁一颤。 家？ 她已经……多久没回到过自己的家乡了？ 但……那里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若不是自己还有个妹妹，自己恐怕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失去了“家”的感觉吧？ 但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了这个选择。自己又怎会放弃？ 而且，面前的少年看上去无比单纯。要不是还知晓对方的身份，樱甚至都觉得对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个战士。 “嗯。”樱点了点头。 就当无垠准备说话时—— “呀，无垠，原来你在这呢！?”一道可爱的声音响起，无垠转身一看，就看到了自家女朋友，“还有樱，你也在这里啊！?” “欸？爱莉？你怎么来了？”无垠一脸惊讶，嘴里还叼着一块樱花饼，“不过也好，给！” 他直接把装着樱花饼的盒子掏了出来，递到了爱莉的面前。 “不过，爱莉竟然和樱认识呢，还挺巧的。 樱，你也过来多分一点。这樱花饼我做的太多了，等会儿我还要分给其他人。” 爱莉并不客气，直接拿了五块；樱倒是拘谨一些，只拿了三块，还是在无垠劝说之下。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女孩子聊天啦！”无垠招了招手，随后跑开了。 “呵呵……他还是那么可爱~?。”爱莉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樱，“对吧？樱？” “嗯，单纯，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纯真。”樱点了点头，“他真的是那位战士吗……” “哎呀，樱你不是和无垠他一起出过一次任务吗？?怎么还有这样的疑问呢？?” “正是因为那时的他和刚才完全不同，所以我才会疑惑。”樱不假思索地说道，“至少，我做不到这样。” “放心好啦~，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完全信任无垠哦~?”爱莉一边吃着樱花饼，一边笑着对樱说道，“嗯~，真好吃！果然无垠的厨艺一直都能让我惊喜呢！?” “你很了解他。”樱也吃了一口。 “嘻嘻~偷偷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哦~?” “欸？” …… 芽衣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太淡定。 要是说无垠的话，确实没错——他只对自己人单纯，不耍心思。 但在芽衣看来，爱莉希雅的古灵精怪是她平生仅见。这样一比，自己家的那只猫猫都算傻得可爱了…… “单纯？爱莉希雅？” “我明白你的意思，芽衣小姐。”樱理解芽衣的反应，她也知道芽衣会是这个表情，“她的行动总是难以预料，想法也令人捉摸不定…… 她的异想天开也让我吃过不少苦头。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从来都是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的。” 虽然芽衣提起了有关所谓的【背叛者】，但是樱明白——别人说的不一定是事实，甚至眼见的都不一定为真。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比起所谓的真相，显然自己的想法与所坚信的事物更加重要。 面对樱的回答，芽衣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偶然发现一些以常理而言绝对无法接受的真相，要怎么办？ 芽衣还是慎重考虑了之后再说出口。 但在樱看来，【英桀】都是已逝之人，早已无法改变现实的一分一毫。所谓的【无法接受】，或许应该是常态。 而对于樱来说，比起思考其他的琐碎之事，在面临一场事件的时候，更重要的思考应该是【还能做什么】。 因为——行动，比大部分的思考都要有用得多，也重要得多。 从樱那里，芽衣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与樱分别后，芽衣继续前进。 很快，她便发现了大楼那边贴着的有关伊甸的广告。 她也直接朝着居民区前进，但看到发呆的伊甸，她准备上前谈话时，一些虚数使骸再次不合时宜地窜了出来！ 不过对于芽衣来说，这依旧不是什么威胁。 在乐土挨了那么多毒打，接受了那么多教导，现在的芽衣无论是武艺、战斗经验还是基础数值都比自己初入乐土时有了极大的提升。 别问，问就是那个男人揍出来的。 在迅速清理完这些碍事的家伙后，芽衣走上前去和伊甸打了声招呼。 不过，“世界第一爱莉厨”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在谈及【帕朵的通缉令】、【梅比乌斯实验室的招募宣传单】时，伊甸的神色无比自然——或许她一直如此。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伊甸眼中，这一切真的无比正常。 毕竟—— “嗯……这就是爱莉吧，会把她感到有趣的事物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伊甸，你原本就知道【永世乐土】的存在吗？”芽衣也顺势问道。 “嗯？不，不是这样的，芽衣小姐。”出乎芽衣的预料，伊甸竟然摇了摇头，“该怎么说呢……看到这里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确信，它属于爱莉。 就像作曲家会有自己的曲风一样，这里的一切也如同爱莉那样欢快、纯洁。” “伊甸也知道爱莉希雅是【第十三律者】吧？” 芽衣也直接问出来了，在曾经与现在的交谈来看，伊甸的性格十分温和，而且与爱莉的交情很深。不仅这样问并不需要避讳什么，而且要是从她口中获取一些相关的信息，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伊甸沉默了数秒，但还是开了口，“嗯……那要看芽衣小姐如何定义【律者】了。” 芽衣感到奇怪——这个问题问的角度确实有些微妙。 但芽衣其实知道伊甸为什么会这样问。 在乐土里，无垠和他的记忆体轮流当谜语人，乐土里的记忆体们同样都多多少少带点谜语人属性。虽然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但是这一段时间的骚操作下，芽衣的思维能力同样大幅提升。 伊甸这个问题一问出，芽衣的大脑便瞬间将所有已知的信息整合，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只是芽衣还是保持了沉默——她需要伊甸这样的英桀自己说出。 “与芽衣小姐不同，在我们的时代，成为【律者】即意味着与人类为敌，为世界带来难以平息的苦难与伤痕。”伊甸的语气很平静，“芽衣小姐，相信你先前也得知了这些信息吧—— 十三英桀中，爱莉希雅和苏无垠，同样都成为了【律者】。 但爱莉并非如此。她不是我们的敌人，更不是人类的威胁。她是为人类而战的战士，更是那唯二的集聚英桀之人。 也是我，无可替代的朋友。 爱莉就是爱莉而已。在我眼中，她始终是一个讨人喜欢，也令人敬佩的女孩，仅此而已。 而【第十三律者】，那更像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一件【嫁衣】。 哈，我想，那应该是爱莉想要亲口告诉你的故事了。 但是……对于无垠，那可能是他最不喜欢的故事吧……” 她倚靠着栏杆，回想着那曾经的过往。当初的她，又怎么不知道苏无垠的绝望？ 挚爱在自己面前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人都是有私心的，苏无垠更是如此。 爱莉希雅爱着人类，爱着所有人。虽然她也有些私心——她也爱着无垠，也自私地把自己的爱多分给了苏无垠一些。 但，在人类未来的抉择中，爱莉还是在挣扎的内心中，选择了自我献祭。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苏无垠那超越一切的爱。 而随着爱莉的消散，这份极致的爱也变成了极致的恨。 【第十四律者】现世，随后带来的灾祸同样严重。 而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自然不必多提。 芽衣也明白，伊甸知道很多事情，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第174章 与英桀记忆体们的再次会面(下) 从伊甸的话语中，芽衣也能得知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 不过由于某位半谜语人或多或少向芽衣暗示过爱莉生来就是律者，所以伊甸的这番话其实是证实了芽衣的一些想法。 天生就是律者，这意味着什么，芽衣明白。 不知为何，芽衣不禁联想到了苏无垠。 因为他和爱莉希雅一样，都是一位天生的律者。 或许，正因为苏无垠和爱莉希雅的相似度那么高，所以他们的联系才能如此紧密。 但，芽衣还是能察觉到——伊甸很可能知道那时的真相，但是处于某些原因，她还不能直接将这些全部告诉芽衣。 面对芽衣的思考，伊甸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爱莉一定是希望芽衣你多了解她一下吧。 她想让你自己感受这一切。毕竟，这里是她的记忆，你正行走于她的内心，能一一窥见那些被她珍藏于心底的感情。 呵……感觉说了太多包庇爱莉的话呢。” 但芽衣摇了摇头，毕竟她也清楚爱莉希雅的为人。 虽然相比一般人确实有一些……额……古灵精怪，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爱莉确实是如伊甸所说的一样。 不过，话已至此，伊甸也告知芽衣自己要离开并去见一个人。当然，到底是哪位，伊甸并没有说明。 不过，芽衣也很感激对方能告诉自己这些信息。 二人也就此分别。 不过，有关“被爱莉珍藏于心底的感情”，芽衣觉得还是要去四处探查一下。 然而，她转身后便看到了逐火之蛾的招募告示。 但不得不说，这种广告真有够朴素的…… 但，就在她继续前进时，面前房顶的一道身影进入了她的视野。 ——维尔薇！ 她拾阶而上，但是维尔薇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位观众可真是心急呢，我还没有发出邀请，就擅自入场了吗？” 但，此话一出，芽衣也明白了一些信息——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是哪一个维尔薇了。”芽衣看着身边围成一圈的巨大魔术帽，手中的太刀也握紧了一些，“你真的不考虑一些更【正常】的出场方式吗？” 而从魔术帽里出现的吼辣，背着身后的炸弹朝着芽衣跑了过来。 “对我而言，【正常】就是【失败】。你会喜欢失败吗？” 芽衣并没有说话，而是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这些吼辣。 而且，芽衣明白，这只是个开始。 因为—— “好了，来吧，真正的惊喜可没那么简单。” 芽衣进入了建筑，随后遇见了维尔薇。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芽衣双手抱胸，不卑不亢地说道。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爱莉希雅这一下闹出了多大的动静。”维尔薇双手叉腰，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新演出刚刚准备好，结果风头都被她抢走了——一会儿让那个只知道打铁的我带着新型号四处转转怎么样？”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里啊。”芽衣已经猜到了维尔薇想干什么了，至于那个所谓的“新型号”……嗯，暂且不谈…… 但维尔薇并没有说自己不喜欢这里，但是其中的原因嘛……有些微妙…… 但芽衣从其中也明白了一点——眼前的这个维尔薇，并不知道永世乐土的存在。 不过，接下来，维尔薇便将自己所谓的“惊喜”给了芽衣。 当然，在揭晓“惊喜”前，芽衣还真不敢擅自期待。 毕竟v2v……嗯，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 但，我们的芽衣小姐一听到这东西，她当场说道：“又是反凯文武装？” （凯文：……6……） 至于为什么“又是”…… 鬼知道维尔薇到底搞了多少反凯文武装…… 但，听完维尔薇的说明后，尤其是说到【天慧的魔术师】时，芽衣干脆打断了对方：“抱歉，我就不必了。” “哈？”维尔薇刚才还热情地介绍呢，结果芽衣这句话差点没让她来个平地摔，“欸？ 欸？ 这位观众，演出还没有结束哦？” 但是，芽衣对此可不感兴趣。在她看来，至少科斯魔会对这些感兴趣。 维尔薇也明白芽衣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强求的：“哎，好吧，优雅退场也是魔术师应有的教养之一。” 不过，她还是将卡牌藏进了这片区域的宝箱里，就是摆明了要芽衣拿。 （作者：有牌佬没？） 随后，她便准备动身离开，前往这片区域最中心的那座高塔看看了。 虽然芽衣吐槽对方只是喜欢高处，但是维尔薇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而且就连她自己都说说不定自己下次就成空中飞人了呢…… （作者：装逼我让你飞起来！） 而维尔薇走后，芽衣这才想起来没找她问第十三律者的事情。 但是仔细想了想，就算想问，她也不知道该问哪一个人格的维尔薇。 她也不打算在原地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前进。 结果，刚没走几步—— “救，救命啊——！ 有人吗——！救救我啊——！” 这几声求救声传来，芽衣很快就明白这是帕朵的声音。 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芽衣还是加快了脚步。 途中来了些利爪死士挡路，但这都不是问题。 芽衣一刀一个，干脆利落，随后顺着声音跑了过去。 循着一处高台，芽衣不断前进，而在一个拐角后—— 她遇到了被宝箱门卡在箱子里的帕朵猫猫…… 那个场面……怎么说呢……有点……嗯……各位还是自己去看吧…… 嗯……冥场面…… “哇——！救命——救命啊——！” “帕朵……？” 这个姿势直接把芽衣整不会了…… “芽衣姐？不，芽衣老板！快、快救救我啊！”帕朵一看到芽衣过来，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朝着芽衣喊。 但芽衣一开始只是看着。（omo） “别只是看着啊，芽衣老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冷漠的！”帕朵看到芽衣没有第一时间上来解救她，猫猫当场就有些炸毛，当然，并不是生气，而是着急，“我们不是同生共死的好伙伴吗？！”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卡在宝箱里……”芽衣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了些调侃。 “看到宝箱就要去打开不是冒险者的义务吗？打开后要钻进去仔细检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帕朵那认真的模样让芽衣有些忍俊不禁。 “嗯，的确是完美契合你的陷阱……好奇心害死猫，我记下了。” 但是看到芽衣还在调侃自己的时候，帕朵明显更急了。 “算了……” 芽衣叹了口气，然后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太刀。 “嗯？”帕朵猫猫一脸疑惑，但是看到那太刀上闪烁的寒芒时，她慌了，因为——“芽衣老板，你、你拔刀干什么？对对对对不起！我是打算今晚去你那边进货，但我还没动手啊——” 叱——咔——！ 宝箱直接被芽衣砍成了碎片，帕朵也因此得救。 毕竟，真要直接把帕朵从箱子里拉出来指定出什么幺蛾子。倒不如直接把箱子砍碎，一了百了。 “哈……哈……”不过，对帕朵来说，刚才真是要吓死她，她一直在努力平复着内心，“什么嘛，原来是要帮我把箱子劈开啊，我就知道芽衣姐最好了！” 刚逃出生天的帕朵开心得不得了，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五万年前的苏无垠：你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是吗？”但芽衣双手抱胸，淡然地看着帕朵，“那接下来该谈谈【来我这里进货】的事了吧？” 而芽衣说完这句话后，帕朵瞬间就蔫了下来，就连身后的尾巴都垂了下来，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呃……这个……哎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芽衣姐，不如先看看这宝箱里有什么，你救了我，这里面的宝贝咱们对半分……” 然而，找了之后才发现这箱子里就一张卡牌…… 这怎么对半分？ 但—— “帕朵，退后！” 芽衣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几只量子之影也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芽衣迅速斩灭了其中几只，但是唯独一个特殊的灰绿色个体竟然直接迅速远离了二人，朝着这里的更深处跑去！ 芽衣有些奇怪，毕竟这个个体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追着对方冲了出去。 没办法，帕朵也只能跟着芽衣一起追逐那个奇怪的个体。 但是在追逐的途中，死士们突然出现，暂时挡住了芽衣和帕朵。 芽衣感到有些蹊跷，毕竟箱子、卡牌都是维尔薇的布置，她还能理解，毕竟对方已经跟自己提前说过了。 可是，这些敌人又是怎么回事？ 要是这还是维尔薇的布置，那也太多了吧？ 芽衣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就目前来看，她还得不出什么结论。 但是，名为【侵蚀】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了…… …… 轰——！ “唔——！” 黑无垠被击倒在地上，甚至身形都凹进了地面数厘米！ 但是，自己的对手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巨大的拳头，浑身散发血色真气的他瞬间爆开力量，一拳直接拔出，然后毫不犹豫地硬碰硬！ 轰——！ 双拳相碰，巨大的冲击力扬起一片灰尘，地面再次塌陷并直接炸开！ 黑无垠也直接从地面里跳了出来，并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很显然，对方的全力，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需要我帮你一马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苏无垠的脑海中响起，一个金色的立方体也在他的面前出现！ “虚空万藏？！” 第175章 斗得难舍难分 黑无垠一手拖住面前的第一神之键，一边迅速闪避着那踏足于虚空之上的身影的攻击。 一时间，他显得有些狼狈，明明三天前掌握战局的是自己，结果最终战一开，自己便逐渐落入了下风。 可以说，自己的记忆体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的成长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货给自己的压迫感丝毫不弱于前文明的终焉。 但区别是，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力差距。 毕竟，一个开着完全的【守望】刻印之力，把自己的【时间】当做燃料一般，战斗力提升自然不是一般的猛。而苏无垠虽然也开了【守望】刻印之力，但其实他只是开了最基础的加成，还不至于直接烧自己的生命。 不仅如此，白无垠已然完全掌控了弑影的黑暗吞噬之力，加上数万年的时间累积沉淀，白无垠的各方面指数已经完全超过了黑无垠。 在过去的三天里，黑无垠一直用各种招式去试探对方的深浅。结果不试不知道，一试把他直接给惊到了——除去神火·极焱陨所释放的招式，其余的招式打在那货的身上竟然会被这家伙身上的黑暗完全吞噬！ 甚至是太虚剑神，要么被对方直接吞了，要么对方直接甩出威力相同的一记太虚剑神来抵消。 虽然现在的苏无垠确实可以把太虚剑神当成平a来打，而且每一下的威力绝对不会比当年在太虚山自己把命烧没的那一发太虚剑神差。但是……现在看来，没什么作用。 二者同样有真理之眼，虽然随着自身的某些原因，二人比起五万年前的自己，眼睛确实有了些变化，但是二人眼睛的能力可没有一点减弱，反倒是一直都在随着自身实力的增强而愈发强大。 但是相比白无垠，黑无垠有些惨了。 比起白无垠直接全力开启刻印加上催动“弑影”的力量导致自己的力量性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黑无垠并没有完全催动刻印之力，同时现在自身也只是穿上了冥骑士·永昼装甲并以最高负荷功率输出而已，力量性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简单来说，现在的黑无垠已经被对方分析透了，自己还没完全分析对方呢。 不仅如此，白无垠可是拥有着完全的融合战士之躯，黑无垠只是注射了一部分高浓度的超变因子而已。二者在肉体上就有着难以跨越的差距。 也正因为多方面的差距，所以现在黑无垠反倒被压着打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虚空万藏的主动出现让他并没有觉得能直接逆转战局。 “我可不觉得你能帮我多少。”黑无垠在脑海里回应道。 “喂，几万年的时间把你弄傻了？”结果那跟奥托别无二致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些无奈和嘲讽，“说句老实话，你自己都清楚，你自己可以成为每一把神之键的主人，除了某些特别的人类，否则也只有你能最大程度地发挥每一把神之键的力量。 奥托那家伙确实了不起，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最大程度发挥我的力量。 但你不同，你能完全操控我，也能将我对你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这句话一说，苏无垠也完全反应过来了。 随后，虚空万藏竟然化作了一道金色的流光，随后完全融入了黑无垠的身体！ 紧接着，苏无垠的真理之眼竟然多出了一条金色的竖纹！ “真有意思……”白无垠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但是眼神里充满了兴致，“没想到虚空万藏就在你身上，先前你也没拿出来过。 我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借助第一神之键的力量来对付我？” “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黑无垠从半跪着的状态下缓缓起身，手中的神火·极焱陨也再度燃起了双色神火。 只是这一次，在这炫彩的火焰上，一抹金色也如同染色一般出现在了剑身的中心。 很明显，虚空万藏对苏无垠的作用，远远不止是储纳知识、制造拟态神之键那么简单。 察觉到那一抹金色后，白无垠也很快明白了，他的神色也再次变得认真起来。 而对黑无垠来说，他倒是发现了不小的惊喜。 “呵……果然，权能配合神之键，才能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现在的他，眼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就在黑无垠握了握拳头，感受虚空万藏带来的变化时，巨大的混沌色崩坏能能量球在白无垠手中凝聚，随后毫不犹豫地抛了下来！ 看着迫在眉睫的能量体，黑无垠眼中却没有闪过一丝慌乱，他的身形也并没有打算躲开这一发。 虚空万藏所带来的加成虽然并非硬实力或者新能力的增加，但是它的作用对苏无垠来说依旧很大——权能和神之键的搭配，如今他的算力已然登峰造极！ 脑海中无数数据涌过，能量的性质在一瞬间内便被解析完毕！ 他毫不犹豫地双脚蹬地，身形如同旱地拔葱一般迅速冲向那团巨大的能量体！ 而在他的手接触到能量体的一瞬间—— “否定。” 这一发足以毁灭小半个地球的能量体，就这么直接瓦解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白无垠并没有在原来的空中！ “在……这里！” 铛——！ 黑无垠及时转身，反手握住剑柄的瞬间格挡卸力，刚好与对方的剑刃相碰！ 几乎是零时差，黑无垠立刻远离了对方。 “嗯？反应能力变快了？还是说……” 白无垠紧盯着对方的双眼，手中的武器再次燃起了混沌色的火焰。 “倒不如说是我的计算能力增强了，你放招的时候我同样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对于对方的疑问，黑无垠不需要遮遮掩掩，“你的身形在我没打算躲开这一击的时候就消失了，就是为了在我解决那玩意之后发动奇袭。 不过，我计算了你大概的位置，同时依照本能和战斗意识挡下那一剑。” 算力这个概念有点抽象，毕竟是用来形容计算机的。但是对于现在的黑无垠来说，他的计算能力比起历史上存在过的所有计算机加起来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这种方面的能力对战斗力的提升程度，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听了对方的话，白无垠微眯双眼，抬手一指—— 叱—— 铛！ 一记毫无征兆的空间斩击被苏无垠抬起的左手上的装甲挡了下来。 “测试我不必要用这些弱到难以启齿的攻击。”黑无垠摆了摆手，看样子这些攻击真的算小儿科，随后摆好了战斗时的架势，“尽你的全力，放马过来。” “没问题——” 铛——！ 瞬息之间，二人的剑刃再次碰到了一起！ 然而，下一瞬，黑无垠凭借着武艺上的优势，第一时间完全卸力，随后立刻反手一斩！ 白无垠虽然战斗经验不比对方差，但是武艺上差距依旧明显。他第一剑斩出还没完全收招，对方第二剑就斩过来了！ 无奈，他也只能以速度的优势迅速闪开。 然而，与人贴身对战时，除非武艺登峰造极，否则无论是闪避还是对招，都会有一定的空档。 很明显，白无垠属于后者，而黑无垠，属于前者！ 白无垠选择闪避，属于自己的本能和必定的选择。 而黑无垠在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里，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的脸上挥出这一发—— “永昼·煌炎！” 装甲的手肘出的喷射装置喷出数米长宽的神火，速度与力量以及威力的集中融合—— 轰——！ 白无垠的面门被这一发【煌炎】径直怼了上去！ 白无垠的身形也随着这一拳直接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啧……麻烦……” 看着手中那沾染上的、蠢蠢欲动的【黑暗】，黑无垠啐了一口，随后便用神火直接将其燃尽。 而且他明白，这一拳对对方而言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现在这个层面的战斗，没有像神火·焱殒斩神那样的究极杀招，根本不能达到一招定胜负的效果。 “还真是……惊喜不断啊……”扬起的灰尘中，白无垠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心点，这家伙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虚空万藏的声音在黑无垠脑海中响起。 “废话，我不比你还清楚我五万年前的力量？”黑无垠脸色有些难看。 白无垠的脚下，纯粹的黑暗不断自他为中心朝四周迅速扩散，似乎是要将整个空间完全吞噬！ “好家伙……还真把这能力使出来了？” 是的，这一招，五万年前的他就使出来过。 但那时，苏无垠的意识沉没于黑暗中。 但这次，主宰这片领域的，不是那混沌的黑暗！ “这场演出，也是时候来到高潮部分了！” 此话一出，这片空间也彻底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黑无垠似乎反应过来，但是他朝脚下看的时候，他发现双脚已经被那从黑暗的泥沼中伸出的漆黑手臂死死抓住了！ “还真是……到最艰难的时候了啊……” 这也是，他这一世以来，打得最难舍难分的一场战斗。 第176章 我将，点燃星海!(雾) 黑无垠立刻挣脱了抓住他脚踝的漆黑手掌，他在空中死死地盯着下方还在那片黑暗沼泽中的白无垠。 但随即，对方的身影就被涌来的黑暗给吞没了…… “啧……麻烦了……” 虽然曾经的自己开过这个领域，但这可不代表他对其有所了解。 叱——！ “什么……？！” 当黑无垠刚反应过来并依靠自己的直觉避开这一剑时，自己的装甲就已经被这一剑斩出一道裂口！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行动速度完全在自己之上！ “好疼……” 无垠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道八岁左右的孩子的痛苦呻吟！ “小昼！没事吧？” 一听到这声音，无垠也明白情况的危急性了。 他的眼中闪过无数种对方进攻的可能，但是在结合自己的情况后，他得出的结论是——闪避成功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五。 这也说明，接下来的他在这片领域里几乎是避无可避的。正因如此，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 冥骑士·永昼的装甲可以帮他抵挡每个身体部位的一次突袭，但是就目前来看，自己最好不要想着闪避了。 一是因为装甲本身自动恢复的速度肯定没对方进攻那么快，自己要是想靠装甲一边闪一边抗来收集信息并迅速做出应对方案，那估计装甲会直接报废一段时间；二是因为，毕竟装甲还是自己一手养出来的，而且小昼现在有了灵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自己的孩子，真要让它这么遭罪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苏无垠有个特别之处便是——大部分人对待武器的态度都是认为那只是战斗的工具，但是像苏无垠和凯文这样的人却并不这么认为。 对无垠来说，神火·极焱陨是一直陪伴自己战斗的老伙计，是无可代替的挚友。或许他手里面会拿其他武器，但是要是说哪把武器他最喜欢，那必然是自己的老战友。 而至于苍青和小昼，无垠将它们看得同样重要，但是这种感情里面，其实更多的有点老父亲的父爱。毕竟两个都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每次苍青遭罪的时候他同样心疼地不得了。 另外，由于一人一甲在着装时可以直接无障碍地心灵交流，所以小昼的状态他一目了然。虽然有些时候需要一些所谓的“测试”需要刻意检测装甲的各方面性能，但是看到小昼身上那么多裂口和缺口的时候，说他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而且，刚才那一斩的伤害就连小昼都说疼，那也就说明装甲扛不下几刀。 另外，无垠还觉得，对方在这片领域里还有很多能力没用出来。 但是，既然无法在出招的瞬间反应，但——他能预知！ 现在，他的这双眼睛，足以看见短暂的未来！ 双色的流光在他的眼中疯狂流转，数个画面也闪过了他的脑海！ 呼—— 又一道斩击在这片绝对黑暗的领域中出现，但这一次，却并没有装甲被切割开的声音！ 黑无垠只是以一个简单的后仰侧身便极限躲开了这一斩，同时在避开的瞬间反手就是一剑斩了过去！ 双色的神火划过漆黑的空间，留下一抹光明的同时还给它主人的敌人留下了一抹痕迹！ 但是，没有人能察觉到——黑无垠鬓角的一丝猩红色的头发竟然变成了白色！ “……以你现在展现出的能力，应该躲不开这一剑才对。” 白无垠再次遁入了黑暗，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在这片空间里回荡。 “我反应得过来，只是身体跟不上反应罢了。”黑无垠语气平淡地说道，“动态视力虽然无法完全跟上你的速度，但只要稍加预判就行。 但是无论大脑对身体传输指令有多快，这段时间依旧无法忽视。 就算我现在的身体被我自己瞎折腾了好几遍（微型改造），但是要想做到零时差，我还是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 这话不假。虽然在和奥托干架的时候无垠明确表示自己能做到零时差，但是那也是能做到，不代表他随时都能进入那个状态。 （毕竟“自在极意功”可不是随便开的……） “看来你是用某种我不太清楚的手段啊……”对方也语气幽幽地回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这下你怎么躲……” 浪涛翻涌的声音传入了黑无垠的耳朵，他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既然单攻不行，对方直接来一个大范围的aoe了！ 他双眼中的流光再次翻转，但是他的眼中闪过了几十个画面！ 而有关使用焱殒斩神直接以招对招的结果他也知道了——焱殒斩神的四成威力被直接吸收，剩余的六成也会在招式对拼中消磨殆尽，最关键的是，这样对招，自己会输。 他同样也想过挥出这一击之后再追加上另一套组合拳，但是连焱殒斩神都能被直接吞一部分，那其他招式扔上去那不直接被吞没了？而且吞了之后还会增强对方的实力，这么干不是蠢是什么？ 如果只是思考，不作行动的话，苏无垠能将短短的一瞬拉伸到无限长。 “你觉得该怎么办？”玉看了看身边的弑，揉了揉太阳穴，“拿脚想都知道我们躲不开这一招。 毕竟在这片领域里，我们无论在哪，都跟在他面前没区别。” “你自己不也知道吗？”弑也直接反过来说道，“除了对招，还能怎么办？ 既然焱殒斩神也赢不了，那就只能用那一招呗。” “喂，事先说好，这一招我们只在脑海里训练过，从来都没有实战用过。”玉神色严肃道，“但是副作用我们也推演出来了。” “这招不用，等着下辈子用？”弑反问道，“无论如何，我们看到的只是演算中的预想成果，现在要是还犹豫，我们还怎么跨越过去？” 二人，达成了共识。 外界。 黑无垠身上猛然燃起神火，甚至原本包裹着全身的血色真气反倒被神火给裹了进去！ 周围的温度陡然上升，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连这片绝对的黑暗都被直接照亮！ 紧接着，冲天而起的神火不断向周围四散开来，直接将这片空间化作了一片火海！ 而在这火海中，瞬间闪耀出了无数星光！远远望去，那就像是一片燃烧着的星海！ 而随着他不断地解放自己的力量，他鬓角的白丝越来越多…… 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到了——现在自己的力量，比起五万年前，多了很多他尚未完全解析的部分。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血脉？ 但现在的他也没工夫想其他的了。 “这……”白无垠隐匿在黑暗中，但是还是被这一下给惊到了。 在这片燃烧的星海中，苏无垠的双眼，闪耀着紫金色的光芒！ （作者：你是不是以为现在主角会喊出那一句了？欸~我不~，我就是皮~） 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黑无垠的体内翻涌而出，竟然直接将对方原本准备好的招式直接冲散，丝毫不受吞噬的影响！ “不好——” 白无垠迅速收敛了领域的力量，并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逐火寻光，妄执幻念。” 苏无垠口中念念有词，那片燃烧的星海突然不断压缩，体积逐渐变小，并开始向神火·极焱陨上汇聚！ “无尽轮回，守望初心。 镜花水月，何执虚妄？” 力量逐渐凝聚在大剑上，彩色的光芒却是以另一种形式向旁人告知着自己的危险。 记忆体这下也明白，这一次，他们又得对招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这个自己准备了五万年的空间还能不能承受住。 漆黑的领域正在消失，所有的力量也凝聚在了记忆体的大剑上！ 他，也必须以自己最强的招式予以回敬！ “真与虚幻，现实亦假。 人生种种，大梦一场。 终归初醒，神梦破碎！” 在七彩的光芒照耀下，苏无垠鬓角的那一抹白色却显得无比刺眼！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到底是被束缚在过去，无法踏足未来，还是跨越已经修炼了五万年的自己的记忆体，成为真正的【苏无垠】？ 本就破碎的空间加上记忆体把领域回收，四处原本破败的剑冢之地加上四处可见的数据乱码，此刻却要承受住这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风暴！ 能量摩擦产生的虚无正在逐渐侵蚀这片空间，保护这片空间不受外部干扰的无限之力也在被逐渐消磨殆尽。 而现在，便是终曲！ “终幕——无限·神梦幻灭曲！” “神火·混沌终寂湮灭！” 他们彼此冲向了对方，但是二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杂念。 此刻，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是寂静的…… 嗡—— 两把大剑相碰，但是仅仅是一阵蜂鸣声响起—— 没有任何杂音，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 能量的碰撞，让这片空间尽数染成灰白色…… 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尽数湮灭成虚无。 这场战斗不会有第三者知道，因为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在虚无的黑芒吞噬两位【苏无垠】时，记忆体却露出了一个释怀的微笑。 然而，真正的【苏无垠】，此刻他的脸上，却没有了任何表情…… 这样的冷漠，已经说明一切了…… 第177章 异端 追逐了一段时间后，那个奇怪的灰绿色个体还是被跟丢了。 在斩碎最后一个敌人后，帕朵这才匆匆忙忙地跟过来，而且跑到芽衣身边的时候整个人气喘吁吁，让人有些不免担心她下一口气喘不上来…… “芽衣姐……哈……哈……你让我……哈……哈……歇一会……”双手撑着膝盖大幅喘了几口粗气，帕朵总算是能正常说话了，“那怪物有这么神奇吗？你都追着她跑了大半条街了……” 芽衣摇了摇头，她感到有些奇怪和诡异。毕竟要真是像刚才她斩杀的敌人，自己的反应和感知就不会这么敏感。 那个个体，很特殊！ 难道是爱莉希雅故意放的吗？ 但是芽衣并不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芽衣已经算是较为了解对方的性格。爱莉希雅确实古灵精怪，但是还是有自己的准则。 难道是乐土自身出了什么问题吗？ 现在也无从考证。 芽衣问了问帕朵，但是帕朵摇了摇头。 毕竟这里是爱莉希雅的记忆，是上个时代的产物。对帕朵来说，在那个时代，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必感到好奇——因为这并不稀奇。 在动乱的时代，尤其是律者一个接一个地袭来、一个比一个强大，这一系列所带来的蝴蝶效应所产生的各种奇闻轶事也数不胜数。比起去仔细研究那些都已经算不足为奇的怪事，身为战士还不如多想一想怎么帮人类渡过一次次难关。 不过，对帕朵来说，比起在意这些，还是宝箱里宝藏更让她感兴趣。 只是，当她满怀惊喜地摸出宝藏时，结果却发现是维尔薇留下的卡牌。 对这个结果芽衣并不意外，毕竟维尔薇先前跟她有说明，但她的神情还是有些微妙。 而猫猫看到芽衣的表情，干脆直接把这给了芽衣，顺便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 而芽衣也是抱着日后可能会用的心态收下了。 虽然，帕朵看上去胆小得很，也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实际上嘛……就是个可爱的小机灵鬼。人情世故她自然也懂，而且加上常年去“进货”的原因，她的性格也逐渐猫化了…… 随后，她就满怀期待地邀请芽衣跟自己一起去搜刮……哦不，寻找宝藏。而她身后一直摇来摇去的尾巴也说明了她激动的内心。 虽然比起宝箱，芽衣更在意的还是永世乐土本身。不过如果能借此机会进一步探索这里也不是不行。 最终，二人达成了共识。 随后，她们回到了先前的花园迷宫。 面对芽衣的疑问，帕朵自然是发挥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干脆一个区域接一个区域的地毯式搜索，才能找到所有的宝箱。 然而，因为帕朵太过于专注于宝箱，总是在原地兜圈子，导致了芽衣不得不叫停。 在一阵商量之后，二人决定出发寻找维尔薇交给帕朵的那一把万能钥匙。 当然，要是途中出现了一些死士这样的敌人，芽衣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出手消灭。 而在战斗过程中，芽衣顺着帕朵的意思使用了维尔薇的卡片，其中传来的刻印的力量也证明了那个人格的维尔薇并没有说假话。 不过，感受【天慧】的力量后，芽衣倒是期待其他刻印的力量了。 甚至……或许能提前体验一下【守望】的力量也说不定？ （无垠：你也要燃烧心火吗？） 顺着帕朵的记忆，二人来到了空中庭院，但是芽衣敏锐的感知能力感受到了异常。 那处奇怪的空间异常，芽衣想都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帕朵哪管这么多啊，先前被宝箱卡住就已经把她吓得不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芽衣这一强力打手……哦不，强力伙伴，自己要是再不紧跟着，那怕是小命不保啊…… “欸？芽衣姐，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 帕朵别无他法，只能咬咬牙跟着芽衣跳进了那特殊的空间裂口。 眼前的景色无比熟悉——这是芽衣早就来过无数次的往世乐土！ 但——“不对……更像是某种空间异常。” 毕竟来过那么多次，她要是分辨不出来那才是大问题。 突然蹦出来的敌人直接把胆小的帕朵吓了一跳：“呜哇啊啊——！芽衣老板，救命啊——！” 听着身后帕朵那堪称哭爹喊娘的求救声，芽衣还是先处理眼前的敌人，之后再考虑这些问题。 缠绕着雷电的太刀划过，崩坏兽们的躯体也被精湛的太刀术斩成了碎片。 本就是以速度为特长的芽衣，加上在乐土里所经历的千锤百炼，即使不解放律者力量，她也有信心和这个时代的任意一位律者过上两招。 这并不是自负，而是对自己实力的充分自信。 毕竟就算不谈自身硬实力如何，单单说被某人毒打好几次后所培养出的心境就非常人所及了。 最终，在芽衣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后，她们又瞬间回到了永世乐土。 但是，身为战士，芽衣敏锐地察觉到了那里的异常。那些敌人，和自己先前在试炼中遇到的敌人又有些许不同…… 而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 咔—— 一道毫不起眼的空间裂缝伴随着微弱的碎裂声响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就在芽衣思考的时候，帕朵一脸惊喜地掏出了她刚才在那个空间里捡到的卡片。当然，还是维尔薇的卡片。 很显然，在芽衣解决那些敌人时，猫猫也没闲着，就在芽衣后面捡漏…… “原来我战斗的时候你就躲在后面寻宝吗？”芽衣有些无奈，但也不打算说什么。 “诶嘿嘿……”帕朵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但说的话似乎有那么点理直气壮，“这，这也没办法嘛，谁叫咱这么弱呢？”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帕朵还是很快发现了这张卡片上的不同。当然，这也勾起了帕朵的兴趣。 当然，就她那胆小的性格，打死她也不敢一个人来。所以绝对要拉芽衣过来。 虽然芽衣也明白帕朵这下还真是把自己当打手了，但是想了想，也不打算介意这些事。 毕竟现在尽快找到那个万能钥匙才是正事。 在芽衣收好那张卡牌后，她就跟着帕朵，在一个角落里迅速找到装着钥匙的宝箱。 虽然……这个被帕朵称为【万能钥匙】的玩意和钥匙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金属制品…… 但实际上，各位有行窃经验（狗头）的大盗都清楚，那就是一把撬锁工具…… 但是能被帕朵奉为【万能进货神器】，那也说明帕朵用这玩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至于撬锁工具旁边的机器人，据帕朵说是路边捡的，但是自己又不会修，所以放一起了。 不过有了这个撬锁工具，花园迷宫的一些被锁着的门总算是能打开了。 看着里面未知的景色，二人决定好好探索一番。虽然她们的出发点不同，但是还是结伴而行。 …… 至深之处。 这是一个常人几乎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不过，现在，有人来到了这里。 她行走于无光的大道上，曼妙的身姿以及那份特殊的气质，只要旁边有人，那必然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只可惜，这里没其他人。 而有关这里的名字——至深之处，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名字。 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剧场的后巷，那些与舞台相反的角落，满是酒喝干后余下的空瓶。 “唉……”伊甸长叹一口气，朝着这无光之处喃喃道，“上次来这里，是多久以前了？” 她缓缓朝着眼前那个身影走去。 虽然越走越黑，但是她只需轻轻一弹手指，环绕在她身边的黑暗就会立刻消散。 “还是一片黑暗啊……” 当伊甸逐渐走近那个人影时，她开口了—— “一如既往地喜欢【历练】来访者呢……阿波尼亚。” “伊甸……是你吗？” 阿波尼亚看着眼前款款走来的挚友，眼中也亮起了些许光芒。 只可惜，现在的阿波尼亚怎么看都像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中。 两位最大爱莉厨加谜语人也正式会晤…… …… 永世乐土的某处。 “很少见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苏看着身旁的凯文。 “想必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吧。”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个身披及肩白色长发的少年悠哉地坐在一张塑料大排档椅子上，同时一边喝着杯子里那上好的红茶，“你也一样，苏。 唉……真是怀念以前███……███” 然而，少年的话语在后半句却成了完全听不清的乱码，这也让苏与凯文的眉头不由得一皱。 “又出问题了啊……███没关系██……我能██理███……”他说话断断续续，诡异至极，自己的样貌也开始出现了若隐若现的乱码，“不要告诉……█衣……█在这里███……” “快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无垠。”凯文说道。 面对自己的挚友，他才愿意稍微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行，那我███。”无垠朝他们招了招手，随后转身离开了。 “那只是他的一具分身。”无垠走后，凯文再次发话了，“借助这里，他才能独立存在。 而且他的本体似乎也并不在意这点，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出问题了？” “或许，我们得想办法查一查了……”苏点了点头。 刚才这具分身的表现太过诡异，原本他凭借着爱莉的记忆独立存在于此，但是在永世乐土里也会出现刚才那样的错误吗？ 这件事，太过蹊跷。 第178章 害羞的芽衣…… “██……” 分身来到了永世乐土的边界。 他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麻烦███……”他感到无比烦躁。 不仅是因为记忆体本体已经和苏无垠的战斗愈演愈烈，那片空间的外围也遭到了一些影响，而且他早就察觉到了【侵蚀】的气息了。 然而，这个分身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没有多少战斗力。 打个比方来说，这货的实力顶多算一个a级女武神。 要不是因为永世乐土的特殊性，这个分身甚至都无法维持存在。 “啧……███【侵蚀】……要回去███他们吗……██…… ██，他们应该██的吧……我还是██多陪陪██吧…… ██开始那个██后，也只有█能███了……” 然而，就当他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时，他的身躯竟然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很明显，他的存在也开始逐渐消散。这也说明，时间不多了…… “███……我的【██】█印和爱█希█的【██】██……”分身虽然没有什么过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他还是微微皱眉，“算了……后手就██……不然也没机会用了……” 他猛然握拳，原本逐渐崩溃的身躯突然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我该去找找那家伙了……” 分身解决身上的问题后，随后便朝着某处走去…… …… 另一边，此刻的芽衣，已经回来的爱莉被带到了【乐土档案室】。 “只要读一读堆在打字机边上的文件，聪明如芽衣，一定就能明白了。” 顺着爱莉的意思，芽衣随手拿起了一页纸。 而随着动作的执行，纸上那复杂难辨的字体瞬间转化成了她最熟悉的文字。 而纸上则是写着—— 【后援队赶到时，第十一律者已被悬吊在意味难明的十字上，再无声息。 代号为cm-000的战士，苏无垠，他以无人知道的方法杀死了律者，但是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妄念】……我读过这份档案，是关于无垠的一段过往。”芽衣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份档案上的寥寥数行字，轻声说道。 当然，这份档案在她读完后还问过苏无垠的记忆体。虽然对方直接打太极死不松口…… 但是不难看出，这件事他本人并不想提起。 “哎呀，可不要念出来哦。毕竟这些都是他不愿示人的秘密。”爱莉说到这里时，眼神还是闪过了一丝心疼，“除了他本人和你们这些后继者，最好不要让第三者知道哦。” 一个本该外向开朗的阳光少年，却在现实与崩坏的摧残下逐渐变得内向寡言，原本炽热的内心也逐渐冰冷，甚至精神上也遭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芽衣也明白了——那些存放在【追忆之皿】中的档案都是由这个打字机打印出来的。 这么做，也更加公正、客观——毕竟这是依靠英桀们的记忆而撰写的。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你希望用【档案】的形式展现？”芽衣问道。 “没错，这样才客观公正，不是吗？?”爱莉希雅那狡黠可爱的双眼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毕竟……我要说的故事可能会有点长，我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芽衣能得到的始终是自己信服的答案。” 芽衣点了点头，毕竟在往世乐土里，她已经把所有能搞到手的档案都仔细看过并尽力找对应的英桀们求证了。 “那……这东西要怎么操作？” “哦，这就要拜托另一位朋友了——好啦，该你登场咯！”爱莉神秘一笑，然后转头喊道。 然后，一个与爱莉希雅无比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缩小版的爱莉希雅的小人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只是，这个小人正紧闭着眼睛，并没有醒来的样子。 “锵锵！乐土档案室的妖精管理员！”爱莉开心地朝着芽衣介绍道。 但是芽衣看向妖精爱莉的眼神很奇怪，跟见了鬼一样…… “你不会要和我说……这位……也是……英桀？”芽衣现在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 “怎么会呢？”爱莉摇了摇头，“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原本十四个人却组成了【逐火十三英桀】，但是这位可不是哦~? 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可就有点不信任我了呢?。” “而且……她的样子……”芽衣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很可爱对吧？?”爱莉开心地笑道，“毕竟是以我为原型做的，有着与我别无二致的美貌与智慧呢！? 一共有十四个，原本是打算送给所有英桀的，但最后也只有无垠、伊甸和阿波尼亚收下了。 芽衣想要的话，还有很多库存哦？~?” 听了爱莉的介绍，芽衣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从表情上看……嗯，挺难绷的…… “先不管这个，这位管理员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的，不要紧吗？”芽衣赶紧转移话题，将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在这一个人偶上。 “因为芽衣没有说【唤醒词】她还处于休眠模式中嘛。?”爱莉简单解释道。 “唤醒词？” “嗯哼~?？” 面对芽衣的疑惑，少女只是嫣然一笑，随后在身旁的档案纸上的空白处写下了什么，然后递给了芽衣。 芽衣很自然地接过了那张纸。 然而，当她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 （周围似乎还响起了欢快的bgm……） 【雷电芽衣·沉默（上） 妖精爱莉·休眠（中） 爱莉希雅·偷笑?（下）】 很明显，芽衣看到那上面的内容，心里面那是一万个不愿意…… “哎呀~?，芽衣害羞又难为情的表情也好可爱哦~。事先声明，只有这一种启动方式哦~。” “我能不启动它吗？”芽衣已经有些咬牙了。 很明显，爱莉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让她有些左右为难了，甚至有些生气。 而且，芽衣貌似也理解为毛除了那三个人之外其余英桀不收了。 这活脱脱让人直接当场社死啊！ “那是芽衣的自由啦，不过……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了，真的要让它就此离去吗？?”但爱莉依旧笑吟吟的，毕竟在她看来芽衣那么可爱。 芽衣深吸一口气，内心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羞耻心和真相，她到底该选哪一个？ 最终，她放下了羞耻心。 毕竟这也是最后一步了，要是到这里放弃，那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不都打水漂了吗？ （还好无垠不在这里……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啊……） “亲……亲……” “嗯？你说什么？?”面对芽衣的吞吞吐吐，爱莉甚至还有种挑逗她的意思…… “亲、爱、的……爱、莉、希、雅……”芽衣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同时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琪亚娜在逆熵》.jpg） “怎么回事？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啊？”芽衣说完之后，赶紧看向了妖精爱莉，结果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动静啊！ “哎呀，怎么回事呢？”爱莉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我想……是你声音太小了，它多半没有听见吧？?” “……”芽衣摆出了一副“你tm在逗我”的表情。 “这下可得再来一次了呢。”爱莉一副屑屑的表情，煞是可爱。 芽衣这下明白，自己既然走上这艘贼船了，那不一条路走到黑怕是回不了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握紧了拳头，不过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亲——爱——的——爱——莉——希——雅——！” 芽衣再次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哎呀~?。嘻嘻……”爱莉这下是高兴坏了…… 而随着芽衣的话音落下，妖精爱莉也成功启动了。 …… 永世乐土的某处。 叱——！ 苏无垠（记忆体的分身）再次斩断了眼前所有【褪色的】敌人。 “呼……”他深呼吸一口，努力保留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力量，“维持我的██本来就不轻松……现在【██】的爪牙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嘁……” 不仅如此，他的身上再次出现了大量数字乱码！ 他再次调动力量，努力平息着自己身上的异常。 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至多只能撑两天。两天之后，他就会彻底消散！ “决不能让██打搅这里……”无垠看着身边还剩下的几个【褪色的】敌人，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我自己也决不能落到██的手里…… 现在的它……是专门克制我们这些███的……” 他那双澄澈的双眼不仅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自己的脑袋也在不停地思考。 但是……他并不清楚，正是因为他的特殊性，他已经成为那个家伙的头号猎物了…… …… “那……还是先从爱莉希雅的【过去】开始吧。”芽衣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给出了这个回答。 妖精爱莉和爱莉希雅一通操作，最终，打字机也开始运作。 对雷电芽衣来说，答案近在眼前，她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芽衣，你可要认真地读一读的。”此时，爱莉的语气也久违的认真起来，“毕竟……是我的【故事】嘛。” …… 第179章 【我们】的故事(上) 【我】的故事吗？ 是的。 但，或许也可以说—— ——【我们】的故事…… …… “早上好！新的一天从美妙的邂逅开始！?记得起床先称体重哦~?” “唔……” 粉色的少女睁开惺忪的双眼，按下了闹钟的停止键，随后在床上优雅坐起，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唔~~?”少女下了床，环视了一下粉色的周围，随后看向了自己床边地板上摆着的一张体重秤，“新的一天，新的美好，加油，爱莉希雅！? 起床起床，穿衣服前先称一下……好，删除记录！?” 在看完那一如既往的数字后，爱莉满意地删除了体重秤上的记录，随后穿好了衣服，照了照镜子。 “出门前要先照照镜子……”爱莉理了理自己的刘海，确认自己的打扮没有问题，“打扮ok，刘海ok，笑容ok。 嗯！今天也是精致而闪耀的一天呢！?” 爱莉随后便来到了食堂，与其中的员工和前来的士兵攀谈起来。 只是，今天的食堂少了一位她的重要之人的身影。 “对了，爱莉，这是无垠一大早就拜托给我的。”那名名为爱莎的基地员工将一个粉色的便当盒递给了爱莉，“他看起来急匆匆的，把这交给我后就直接去训练室了。” “嗯，谢谢你啦，爱莎。?”爱莉接过便当盒，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无垠，“我等会就去看看他。” 自从成为cm-000战士，斩杀第三律者后，无垠比起先前那个腼腆沉默的男孩改变了太多。 在爱莉希雅那温柔的微笑的影响下，苏无垠也逐渐拥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阳光，同时自己在爱莉的建议下，自己也从以前乱糟糟、不修边幅的样子变成了现在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可这样一个健康的他却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不事先和爱莉说一声，这样看来他也不想让对方担心。 她轻轻地打开了盖子，涌入鼻腔的便是熟悉的清香。一份专为爱莉希雅制作的精致的美容养颜营养早餐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 自从二人确立关系后，苏无垠也全心全意地尽着自己身为男朋友的职责。而身为厨子的基本素养便是准备一日三餐，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当然，这也只是苏无垠身为男朋友职责的一小部分。 爱莉希雅还是决定先好好吃完这份早餐，毕竟是自己男友精心制作的，自己要是不吃就去找他，不也是一种浪费他的心意吗？而且虽然确实有点担心，但是她依然信任对方。既然对方不提前告知是为了不让她担心，那自己顾及对方的尊严也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在交往中，爱莉也逐渐发现了这个男孩对世界有着不一样的看法。虽然有些想法十分现实，但是依旧抱有美好的理想。也正因如此，他在某些方面有着不一样的坚持。 而最明显的，他最不喜欢因为自己而引起别人对他的担心。 简单来说，苏无垠不喜欢自己成为他人的累赘。 …… 爱莉吃完饭并洗好便当盒后，把这放回了无垠的房间。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洗这个便当盒，毕竟以往都是自己的男朋友洗的…… 事实上，二人都有对方房间的钥匙卡。不过在起初，无垠对去女孩子，尤其是自己这个无比可爱的女朋友的房间有些扭捏，后来是在爱莉鼓起自己那对粉腮，朝着他不停撒娇要求后，他才终于收下的…… 苏无垠的房间比起爱莉的要朴实很多，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顶多是这个房间的整体颜色偏向于天蓝色。 爱莉来过这里很多次，所以轻车熟路地放好了饭盒，然后迅速赶去训练室。 …… 砰——！ 训练室内，一位只穿着短裤的少年一拳轰碎了面前的崩坏帝王，然后甩了甩手。 虽然远处乍一看少年的身形有些纤细，但是近距离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身上的肌肉无比扎实，六块腹肌一眼看去便能迷倒万千少女。 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细碎的刘海洒在额前。健康的肤色与他那炯炯有神、澄澈如玉的黑瞳相衬，加上清秀的五官，整个人活脱脱一个大帅哥。 虽然已经成年，浑身也散发着成熟的气质，但是属于少年的那一份稚嫩依旧留有一点，这也使得气质上有一点反差感，更能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当然，这番形象改造还是爱莉帮忙的，要不然这货邋遢的样貌都直接把自己这么好的底子给埋了…… 汗珠从他的脸颊滑下，他也终于打算结束这长达两个小时的训练。 他擦干身上的汗，直接去冲了澡，随后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训练室。 一出门，却发现爱莉希雅以及一位灰蓝色头发的男子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爱莉？痕前辈？额……你们这是咋了……？” 无垠一脸惊讶地看着痕，对方则是用“我服了你了”的表情。 至于爱莉……她正双手叉腰，噘着嘴，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无垠自然明白爱莉是因为啥，但是痕为啥摆这个表情？ “那个……爱莉，我……” 但是，真要说啥话，无垠反倒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货的情商就这样，忽高忽低的。当然，大部分跟个二傻子一样。 “好啦~?”看着无垠那有些慌张的样子，爱莉也不打算逗自己这个憨憨的男朋友了，直接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微笑，踮起脚尖摸了摸这个大男孩的头，“只要你没事就好啦?，但是下次一旦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嗯……”无垠轻轻地点了点头，握紧了她那温润如玉的双手。 “咳咳……” 很明显，两个小年轻在痕这位已婚人士面前撒狗粮虽然算毛毛雨，但是痕总不可能一直看着吧（omo）。 “那个……痕前辈，您有什么话要说吗？”无垠赶紧松开一只手，然后看向了痕，同时松开的那只手挠了挠脑袋，以缓解自己现在的尴尬。 爱莉则是左手反握住无垠的右手，微笑着看着无垠和痕。 痕瞥了一眼无垠牵着爱莉的那只手，摇了摇头，随后说起了正事：“话说回来，这次训练结果怎么样？你一上来就直接开目前能模拟的最高难度，甚至还在里面泡了两个小时……” “额……前辈你要听实话吗？”无垠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确定地问着痕。 “那当然啊，不然还有什么意义？”痕翻了个白眼，虽然自己已经是十分可靠的前辈了，但是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无语。 毕竟……无垠这货有些问题让人很难绷…… 你说说，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天才少年，怎么能问出这样抽象的问题呢？ “嗯……”无垠沉吟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这次的训练报告，还是填【超级简单】吧！” “……我算是知道你们俩为啥能走到一起了……”痕再次翻了翻白眼。 “额……爱莉，你不会也填【非常简单】吧？”无垠像是秒懂了一样，转头看向了爱莉。 “嗯哼~?”但是爱莉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抛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无垠也明白了爱莉的意思。 “算了……反正你现在是上头的头号关注对象，就算你这么做，上头那些家伙也不会怎么说……”痕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去想这些破事，他随后便将训练舱的记录调出。 “嗯？有人竟然超过了爱莉希雅？”看着爱莉希雅名字上面的那个新的名字，无垠感到有些惊讶，“【凯文】……是那个新人吗？” “嗯？你们认识？”痕问道。 “谈不上认识，顶多是我有些关注那家伙。”无垠摸了摸下巴，“我斩杀第三律者后，特地去看了一下新成员的名单，关注到了那位叫凯文的新人。 而且据我所知，貌似这家伙加入逐火之蛾好像就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吧？好像就是最近那位【梅博士】。” “看样子你也做了不少的‘功课’啊……”痕不得不吐槽一句…… “哇，那可真浪漫呢！”爱莉瞬间提起了兴趣，“好想认识一下他和他的女朋友呢！?” “话说回来，痕前辈，今晚应该是组织的【传统之夜】吧？”无垠想了想，向痕确认道。 “没错，新人们应该不会缺席。”痕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不妨去舞会上找找。” “嗯~?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啦?”爱莉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脑袋里已经想好了几十种打扮了，“对了，无垠，试试那一件吧~?另外别忘了时刻保持自己的发型哦！?” “嗯，我马上就去准备。”无垠点了点头，随后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爱莉那灵动的粉色眼瞳转了转，似乎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回到房间后，正在挑选晚宴服装的爱莉也被梅比乌斯找上了门。 没有进行超变手术的梅比乌斯博士还是比较正常的，虽然日积月累的研究让她的黑眼圈逐渐加重，但是除了实验方面，为人还算正常人（应该……）。 只是，她直接把一堆爱莉塞进她衣柜的衣物扔还给了爱莉，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蛇蛇这么一闹，爱莉反倒已经决定好了自己要穿什么去参加晚宴了。 另一边，苏无垠的卧室。 “嗯……这样应该没穿错了。” 黑发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燕尾礼服，搭配黑色长裤。因为这件衣服是根据他的身材定制的，所以在最大程度上凸显了他的身材和体格。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一身礼服一穿，无垠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不过，爱莉会穿什么呢？ 有点期待…… 第180章 归一 “唔……” 无力。 疲惫感和疼痛感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自己的脑海，但是浑身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连动弹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求。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双眼是如此酸涩，眼皮无比沉重，每次睁开双眼都像是将自己的眼球放在烈焰上炙烤一般的疼。 呼吸？周围似乎连空气都没有。 “这里……是哪……？” 他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是却并不知道自己在哪。 看不见什么，他的耳朵也没有收集到任何声音。 或许周围是安全的吧？他也说不准。而且浑身的伤口一直渗着血呢，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现在自己的状态并不好。 不过，似乎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了。体力和崩坏能被抽得一干二净，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 不知过了多久，苏无垠总算是能从地上爬起来了。 但是，周围依旧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虚无。就连脚下，他都感觉不到实体。 “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往世乐土吗？” 无垠甩了甩发酸的双手，活动了几下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身上的伤口在不断愈合，但是速度十分缓慢，这也说明了和自己的记忆体战斗造成的消耗和受到的伤害不是一般的高。 他看着左手手腕上那白金色的手镯，其上的菱形水晶已然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纹，整个手镯也变得黯淡无光。 “辛苦你了，小昼。”无垠轻抚着这个自己视为孩子的手镯，感受到了它的回应。 确认它在慢慢自我修复之后，无垠便看了看四周。 一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虚无。 滋滋—— “……看来是我们力量的碰撞将周围的一切湮灭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无垠顺势转头。不出所料，那就是他的记忆体。 只是，这次他的出场方式却是由无数碎裂的数据碎片迅速拼接而成，而且看样子极其不稳定，身上甚至带有一些数据乱码，看起来颇为诡异。 “经过……这一次测试，你大概知道了你……这一招的……威力以及特征了吧？”记忆体的话语断断续续，但对方还是努力把话说明白了。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和我在同一个空间了吧？”苏无垠说道，“只是在先前那段时间里，你一直都是数据化的形式存在，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凝聚成实体。” “你的那一招……威力太大。”记忆体捣鼓了好一阵，这才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稳定下来，“现在我的力量也基本上耗尽，我也只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维持自己的存在了。 另外，你先前躺着休整大约花费了二十四个小时。” “你……”无垠闻言，想说的话却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在自己听到记忆体说自己时间不多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就像是漏了半拍，甚至呼吸都不住停止了一瞬。 “倒也不必这么伤感吧……”记忆体微笑地耸了耸肩，神情上有些无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实总在推我们前进。 我也想你知道，独属于【苏无垠】的落幕，该怎么做。” 苏无垠闻言，后牙槽咬紧，拳头紧攥，就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尽管他仍然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情绪的波动依旧能看得出来。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要真正踏上孤身一人对抗崩坏的道路了…… “我……知道……”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双手也再度缠绕上了那带着些许彩色的双色神火！ 火焰燃尽了他泪水，也在逐渐焚毁他的那剩下的情感…… 这一刻，他的双眼所散发的光芒不再只有红蓝双色，在他的瞳孔中央，紫金色的光芒逐渐亮起……！ 接着，神火·极焱陨再次随着烈焰跳动而出现在他的手中。但比起曾经，这次它的暗金色部分却不加掩饰地变成了紫金色！ “嗯……就是这样……”记忆体点了点头，浑身也再度燃起了最后的混沌色火焰，自己的战意也再度被点燃，“用【苏无垠】的火焰，为他的过去，燃尽最后的记忆吧。” 而随着记忆体浑身的烈焰再次燃起，他浑身的不稳定也彻底消除。但苏无垠自己明白，这不过只是回光返照而已，这也是——他最后的燃烧！ 苏无垠拖着自己依旧遍体鳞伤的身体朝着自己的记忆体缓缓走去，每走一步都需要下定很大的决心。 但对方并不需要管顾那么多。已然是弥留之际的他，早已不需要顾虑什么。现在的他，只需要尽情燃烧，让自己的最后一丝的光和热全部散发出来！ 他带着最后那轻松的微笑，猛然冲向了苏无垠！ 铛——！ 二人都是单手握剑，一碰撞便直接互相震开！ 但苏无垠明显更快一筹，他迅速卸走自己手腕上的力量，然后左手和右手一起握住剑柄，狠狠地朝着对方斩下！ 这一次，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犹豫，而是充满了决断与无情！ 记忆体收力不及，胸口被斩出了一记深深的缺口！ “唔！”记忆体左手捂住胸口的伤口连连后退，其中错乱的数据代码也彻底暴露出来！ 但苏无垠明显不会留给对方休整的机会，既然是最后一战，那就血战到底，给予对方最基本的尊重！ 面对对方的追击，记忆体迅速稳定身形，随后大剑架在了胸前，挡住了对方的一记突刺。 铛——！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双方都后退几步，但趁着这个机会，二人的大剑上再度燃起了各自的神火！ 二人，再次冲向了对方！ 轰——！ 这片空间再次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但在爆炸的中心—— “你输了。” 苏无垠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自己的记忆体，冷冷地说道。 “是啊……我输了。” 记忆体并不否认，因为对方的力量已经彻底压下了自己。 轰——！ 又一阵爆炸声响起，记忆体的身形倒飞而出！ 而在爆炸的火焰中冲出的，正是提剑飞快奔来的苏无垠！ 他对着那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记忆体，毫不犹豫地用大剑刺向了对方的胸膛！ 叱——！ 二人的身形在空中停滞，随后猛然下坠。 砰——！ 大剑死死地钉住了记忆体，而苏无垠则是双手握住剑柄，跪坐在记忆体的身上。 而此刻的苏无垠——他的发梢，全部变为了白色…… “你……咳咳……成功了……”记忆体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你成功……跨越了……过去…… 我的使命……也……到此结束了……咳咳……” 但—— 啪嗒—— 一滴水，不，是泪水，滴在了记忆体那快要消散的脸上。 “呵……对不起……要让你去承受这一切……”记忆体苦涩地笑道，“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啦…… 临走之前，收下……我这份来迟的礼物吧……” 咔咔——砰！ 宛如镜子炸碎的声音，苏无垠的记忆体，【守望】刻印的持有者，彻底—— 破碎！ 至此，往世乐土的所有英桀，完全【结束】……吗？ …… 记忆体破碎成无数的数据碎片，但并未直接消散，而是如潮水般涌入了苏无垠的体内！ 但其中有一小片碎片却飘往了不知何处的远方…… “唔——！” 数据入体，强大的气息从苏无垠体内迸发而出，顷刻便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掀起了一股能量洪流！ 这股能量纯粹但又复杂，保留最纯粹的无限之力的同时，终焉之力以及微薄的始源之力竟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记忆体这五万年来的心血，这五万年来所倾注的一切！ 但正因为明白这一切，在看到记忆体彻底消散破碎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他的呼吸甚至都慢了半拍…… 但此刻的他，浑身充斥着数种不同力量融合所带来的极端痛苦，他跪坐着，努力压下自己的声音，最终只留下了闷哼…… 在这片尽是虚无的空间里，苏无垠的能量逐渐扩散开来，原本漆黑空无一物的虚无，此刻竟然亮起了如星河一般灿烂的光芒！ …… “这是……什么感觉……？”此时，处于逆熵的盐湖基地内，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流遍全身，好像自己的权能和力量似乎都在……欢呼雀跃？ “难道是……无垠哥哥？”布洛妮娅的脑海里想出数百种可能，但最有可能的便是苏无垠的权能——【无限】！ 琪亚娜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到先前的种种以及现在自己体内的力量的状态，至少没坏事。 （大概……？） “欸？这是……什么感觉？”而黑希也同样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另一个我……怎么了吗？”白希感受到了黑希的情绪波动，关心地问道。 不仅如此，瓦尔特、芽衣、西琳、安娜、温蒂（半律者同样能感受到）都感觉到了这份特殊的感觉。 甚至在符华体内的识之律者都猛然醒来，感受着体内正在增长的力量。 …… 良久，苏无垠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恢复了最平常的状态，但是鬓角和发梢的白色在黑发下无比显眼。 而这片空间，也不再是一片虚无，而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存在】。 “呼……” 他长舒一口气，将四周的星光尽数吸纳进自己的体内。 有些消瘦的身躯却隐藏着毁灭星球的力量，但此刻他的背影却是那么沉重。 “该出去了……” 他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瞳孔也猛然一缩—— 一个空间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受着在全身流淌的力量。 而他，也该去做自己在往世乐土里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181章 【我们】的故事(中) 当天晚上。 在逐火之蛾的宴会厅中，爱莉希雅穿着一身白色为主色调的女仆装在稍有些拥挤的人群中穿行，寻找着那位名为【凯文】的新人。 “请问，你们需要来点饮料吗？”看到正在交谈的年轻男女们，爱莉还是选择顺便当一名女仆服务员，为一些需要的人提供一些帮助。 结果，爱莉这一身打扮，直接让被询问的年轻男子瞬间因为她那完美无瑕的外貌与举止而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有些木讷地说道：“啊……谢谢……” “呵……不是刚才还说没意思吗？”在他身旁的那位年轻女生有些发笑地打趣道。 “不用谢，看你们吃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吧？”爱莉将手中托盘上的两杯饮料递给了这对年轻男女，“给，拿好咯。 祝你们玩得愉快~?” 随后，爱莉便继续端着盘子，在人群中自如穿梭。 不过对她而言，自己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寻找那名新人。 只是，其实爱莉现在还不知道的是，苏无垠此刻在宴会厅的某个角落，和那位名叫凯文的新人相遇了。 “……所以，逐火之蛾给你的第一印象算是怎么样的？”无垠抿了一口手中高脚杯的饮料，同时将手中的另一杯饮料递给了眼前的新人，随后略带笑意地问向了身边那位年轻的白发少年，“不必紧张，有想法尽管说出来。 就算你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擅自找你的麻烦。” “嗯……如果以宴会厅上的大家来说，我想组织里的大家都比较热心肠吧。”凯文的声音带着一些青涩，有种未谙世事的天真，他接过饮料，有些感激地说道，“苏无垠前辈，也多谢你的照顾。” “呵呵……不必叫我前辈，叫我无垠就好。”无垠摇了摇头，脸上的微笑让凯文那原本有些紧张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另外，欢迎加入逐火之蛾，凯文。” 说罢，他伸出一手。 凯文看着无垠伸出的右手，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很快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也伸出了右手，随后握住了无垠的右手。 “谢谢你，无垠。”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松开了手，有些轻松地笑了起来。 “对了，无垠，你看到过一位紫色头发的女孩没？”凯文突然问道。 “呵……是你的女朋友，梅，对吧？”无垠轻笑一声，随后指向了大厅的某个方向，“她就在那。” “嗯，谢谢了，无垠！” 凯文和无垠的同框吸引了附近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主要是两个俊男凑在一起，再加上两人的头发一黑一白，合在一起显得莫名得吸引人眼球。 但就在此时，一个粉色的身影撞上了无垠！ …… 几分钟前。 爱莉在人群中穿行，虽然宴会厅里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欢乐中，但是还是有一些老兵十分消沉——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了第三次崩坏…… “算了……听天由命吧……” “外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样下去，早晚会瞒不住的……” “你还操心这个……有用吗？轮得到你来操心吗？” …… 是的，崩坏一次次降临，即使苏无垠在第三次崩坏时成为了第一个不被外传的超级战士，斩杀了雷之律者，以最快的速度与最小的代价结束了这第三次崩坏。 然而，一切的前提，便是崩坏已经发生。 无论苏无垠这位超级战士出动的速度多快，那也只能在崩坏发生之后。但是哪怕只是一瞬间，崩坏的爆发和律者的诞生就已经会给人类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了。 而这些冲锋在第一线的士兵，更是要时刻防范崩坏的爆发，随时准备好迎接死亡。长年累月的绷紧神经已然让他们疲惫不堪，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 而且，就在不久前，第一研究所的所长梅比乌斯就已经亲自发话了—— 【第四次】，不远了…… 面对那些真正知道详情的战士，爱莉不禁沉默，但同时，也在思考…… 但正因为一边行走，一边低头思考，也让她没有注意到面前那高瘦的身影—— “小心。” “欸？！” 苏无垠一只手扶住爱莉，另一只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接住了要掉下托盘的高脚杯。 “没事吧？” 青年关切地问道，然后轻轻地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回了爱莉手中的托盘上。 “啊……没事……”爱莉看清对方后，也放下心来，“幸好有你呢，无垠?。” “嗯，没事就好。”无垠点了点头，“哦，对了，顺便向你介绍一下—— 这位，便是凯文。” “诶——原来无垠你早就找到他了吗？”爱莉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有些坏坏的笑容，“竟然不提前告诉我~?。” “我也是刚认识不久的好不好。”无垠的笑容有些无奈，但他随即面向凯文，“凯文，介绍一下，这位是爱莉希雅，同时也是我的女朋友。” 在“女朋友”三个字上，无垠加重了语气。 可以说，作为一个自尊心很重的男孩子，无垠这么做自然别有用心。 况且，凯文毕竟有女朋友，自然也不会被酸到。 紧接着，无垠靠近凯文，在他的耳边轻语道：“另外偷偷告诉你，因为你在训练室的记录超过了爱莉，成为了第二名，所以她对你有些好奇呢。” “啊……啊？”凯文听完一愣一愣，但是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时，他迅速想起来了自己还要去找梅呢！ 但面对眼前的两位热情的前辈，他怎么说都得礼貌地打个招呼：“你好，爱莉希雅前辈，我叫【凯文】，逐火之蛾的新兵，凯文。” …… 这段回忆，便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你们三人的相遇吗？”芽衣看完，随后便向爱莉问道。 “是啊，真怀念啊，我们年轻气盛的样子——虽然现在我依旧很年轻啦。”虽然后半句话有些半开玩笑的意味，但是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惆怅。，“凯文倒是变了许多呢，你看，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开朗呢。 哦~，对了，还有无垠，你看，那时的他，笑起来多阳光啊……” “嗯。”芽衣点了点头，“即便是在英桀之中，你们三人也算得上和逐火之蛾渊源颇深。” 确实，不知从何时起，芽衣总能感觉到每次和无垠交谈时，对方就像是有心事一般。比起曾经在圣芙蕾雅学院的那段时光，现在的无垠似乎一直隐瞒着她许多事。 但，在这段回忆中，芽衣更在意另外一点——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另一个男人说的话，就是你在训练室遇见的那个。” 很明显，芽衣说的那个男人就是痕。 “不是【另一个男人】哦，是【痕】，你应该见过他的。” 的确，芽衣确实在其他人的回忆与过往中了解过这个名字，甚至连后来他成为融合战士这件事也清楚。 不过，芽衣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男人的一切，而是因为痕曾提到过爱莉希雅的【过去】。 但爱莉希雅却表示自己也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能提供给芽衣的线索也只有【沃斯托克-51】这个地点，也就是爱莉希雅【出生】的地方。 而她唯一记得的，便是逐火之蛾将她带走的事情了。 “把你带走？”虽然事先明白爱莉很早就加入了逐火之蛾，但是听到她小时候就被带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当然，不只有我一人。”爱莉简单地说明道，“逐火之蛾带走了村子里的许多居民，他们是想调查什么，但又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最后又把大家都送回去了。 这件事情甚至都没留下什么记录呢，听梅比乌斯说，它最后被定义为一起……【乌龙事件】？ 有点失望呢，我本来还期待着自己的出身会有什么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呢。” 话虽如此，但爱莉希雅还是在后来独自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途，长大后再度加入逐火之蛾，也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 当然，爱莉希雅还是利用打字机打印出了有关【沃斯托克-51】的信息，但是打字机给出的信息和爱莉所说的基本一致。 “结论姑且不论……这些档案中所描绘的你们，的确和现在有所不同——时间或多或少在你们身上留下了痕迹。”芽衣也不由得说道，“还是挺让人感慨的……你，凯文，还有……无垠。” 真实了解了众人那段过去后，芽衣也明白了曾经最纯真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管是凯文的青涩、无垠的健谈，都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消失…… 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 一个，将自己的内心封成了冰块，只是为了不让情感过分干涉自己应该做的选择。 一个，将自己的命运与责任埋藏在心底，宁愿将阳光洒在他人身上，也不让温暖去抹去自己的执念。 但……貌似爱莉希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唔……该怎么说呢？这可能就是……【一步一步】的过程了吧？” 第182章 【忠告】 他，与这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面无表情的他，在这个粉色的世界里的欢声笑语中，是显得那么异样。 “他还没回来。”他开口了。 “或许有什么突发情况。”一旁的苏接着对方的话头说道，“但……我们应该要信任他。” “我们信任他——向来如此。”凯文摇了摇头，但对苏说的话给予了肯定。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留你在此地独自思考吧。 无论是思考有关你自己的事，还是等待无垠…… 你向来都需要这样的时间。” 说完，苏便挥了挥手，与凯文道别。 凯文独自一人矗立在原地，远处那嬉闹的人群以及欢笑声，似乎与他是那么的遥远。 他低下了头，手中一抹湛蓝色的光芒绽放，在他的手心里荡漾。 他凝视着那朵【花】，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花却丝毫没有褪色。 “爱莉希雅…… 那时的你，那时的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了吗？ 他明明……最不希望失去你的…… 如果我早些看清了你真实的目的……我们……是否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 脸上虽然并无表情，但凯文的语气带着一丝有些沉重的悲伤…… …… 花园迷宫内。 阿波尼亚找到了正在画画的格蕾修，并看到了那幅壁画——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 地上的人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 “唔——！” 依然是那片漆黑的空间中。 完全雪白的少年死死地盯着正在刷新出无数数据的电脑屏幕。 但是如今的他，不仅躯体上、甚至精神上都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还……没有……还没有！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 他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诡异和可怕，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雪白，是“他”的底色。 然而，这片雪白，也是会有消失的那一刻的…… 而当这雪白的底色消失的那一刻，“他”，也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 “咦……怎么没有打印出来？”看着桌上的打字机停止了运作，爱莉希雅感到有些疑惑。 “听，好像有【咔嗒咔嗒】的声音。是不是里面卡住了？”芽衣也仔细地观察着打字机，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呃……等等，让我看看……”这时候，妖精爱莉凑了上来，小小的脑袋装有大大的疑惑，“奇怪，是太久时间不用坏掉了吗？让我看看修理手册…… 说是这里要这样……再这样……唔……嗯……算了！看我的，嘿！” 嘭——！ 妖精爱莉看完修理手册，就像是放弃了思考一样，直接拿起手中的魔法棒对着打字机就是狠狠一棒！ 然后……这次打字机算是彻底停止运转了…… 芽衣一脸无语，干脆直接吐槽。 我们可怜的妖精爱莉，这位管理员小姐，这次的物理修理魔法，看来是失败了…… （电视机：勿cue……） 要是管理员小姐不去选择用自己手中的魔法棒对打字机来一套“物理魔法”，说不定这玩意还有救…… 只是……这下好了，管理员小姐为了掩饰……哦不，修理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损坏的打字机，只能想办法差遣芽衣小姐，让她去找那所谓没用过的白纸。 如果引用妖精爱莉的原话……那就是在芽衣寻找白纸期间，她会对损坏的打字机施展修复的祝福魔法。 （打字机：啊对对对……） 当然，爱莉确实是跟着一起来的，但是半路上还是把芽衣支开了——很明显，她也回去跟管理员小姐一起去修打字机了。 而后，芽衣来到了花园迷宫，见到了格蕾修以及……正在对峙的阿波尼亚与科斯魔。 “芽衣姐姐？”身旁的格蕾修察觉到了芽衣的到来，便和她打了招呼。 “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芽衣见这场面有些尴尬，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来早了？ “没有呀。芽衣姐姐什么时候来，我们都很欢迎。”格蕾修摇了摇头。 但芽衣明白，即便是现在，自己出现在英桀们面前时，多数人并不会欢迎，但也不会不欢迎。 而且，阿波尼亚和科斯魔之间的氛围也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科斯魔也察觉到了芽衣的到来。 （怎么雷之律者也来了？眼下要不要先带格蕾修走？ 那个律者会不会认为是我挑起的争端？要是真的和阿波尼亚起冲突了，我又打不过她们…… 好烦……凯文怎么不在这？） 表面平静地回复着阿波尼亚，但实际上，科斯魔的内心已然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而在一旁的芽衣，也察觉到了格蕾修有些害怕这样的氛围。 倒不如说，是格蕾修害怕同为战友、伙伴们的英桀之间起冲突。 但芽衣明白，无论如何，至少得为格蕾修着想，至少这件事，自己不能置身事外。 她走上前两步，趁着二人都没有说话的间隙，突然插口道：“虽然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但既然你们都自诩格蕾修的保护者，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呢？” “……【多管闲事】？确实。”科斯魔见雷之律者突然插话，便双手抱胸，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果然……她插手了……） “芽衣……贸然插手英桀之间的纷争可不好哦。”阿波尼亚则是贴心地提醒她，“【请】放心，我和科斯魔……只是想细叙一段旧事。” 那个字眼一出，芽衣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精神上有一股明显的压迫感，但转眼间便消散了！ “带着这个，阿波尼亚对你施加的【戒律】所产生的效果就会减轻不少，一些不太强制性的、效果不太强烈的戒律甚至可以无视。” 想起苏无垠的记忆体曾经赠送她一枚特殊的水晶印花时，芽衣也反应过来为何现在阿波尼亚这种程度的【戒律】对她没什么效果了。 （属于官方给她开后门。） “如果你不用那个字眼，我或许会更信任你一点。”芽衣冷静地回答道。 “哎呀，那可真是……让你见笑了。我的本意只是想保护芽衣的安全。”阿波尼亚有些委婉地笑道。 “【保护】？”闻言，科斯魔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从你口中听见这个词，反倒更令人不安吧？” 随后，他往芽衣那里瞥了一眼，使了个眼色。 芽衣也大概理解了科斯魔的意思，朝他那里靠近了两步。 “……给你一个忠告，雷之律者。”科斯魔放下了双手，随后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不要轻易相信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一样。包括……” 与此同时，芽衣也注意到了科斯魔迅速地朝着格蕾修那里瞥了一眼。 “英桀……并不是【英雄】。 所谓的乐土，也远没有它的名字所代表的那样美好。 律者，如果你打算继续在这里【挖掘】什么，最好记住这点，不要在做出那种行为。” 科斯魔说完了他的忠告。 而这所谓的忠告，也因此让芽衣炸出了更多的疑问。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位英桀？爱莉希雅呢？苏无垠呢？他们也不能完全信任吗？ 为何科斯魔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还要往格蕾修那里看一眼？这又说明了什么？ 不过，这份忠告也给了芽衣不少的信息——首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去过分干涉这些秘密，那就无疑是踩到了英桀们的精神雷区，而其后果，想必芽衣自己也不想去承受，所以科斯魔劝告自己不要做出像刚才那样的行为。 其次，英桀并不是英雄……而这，是对于英桀本身而言，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就连曾经苏无垠的记忆体也承认过——他们只是人类，不是神明，能做到的，只有在那个破碎的时代不断坚持，直到……自己的尽头…… 但，在真正了解过英桀部分过往的芽衣看来，十三英桀、十四位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他们其实……配得上【英雄】这个名号。 最后，所谓的往世乐土，也的确不是一片真正的【乐土】…… 芽衣沉默了些许，随后开口：“感谢你的忠告，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做出判断。” 随后，芽衣准备转身离开。但恰在此时—— “芽衣芽衣！打字机修好了，我带过来啦——” 爱莉和妖精爱莉在身后不远处打着招呼，但也刚好看到了这气氛尴尬的一面…… “呀……我们是不是……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无垠：嗯？怎么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 “你在说什么呢。”结果，爱莉刚说完这话，身旁的管理员小姐妖精爱莉就反驳道，“我们这样光辉闪耀人见人爱的妖精，当然只可能【来的正是时候】呀。” “额……也许？”爱莉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的“另一个自己”。 两位妖精小姐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活跃着氛围，想要缓解现在这尴尬的氛围。 “……真稀奇，你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芽衣看着爱莉和妖精爱莉，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明白你的天敌是什么了。” 第183章 科斯魔日常社死.jpg “呀……我的天敌，当然是芽衣这样的美丽女孩啦。”爱莉闻言，立刻无懈可击地回复道，“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没法拒绝呢?” 面对这样的回答，芽衣也只能停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论下去。 随后爱莉和阿波尼亚打了招呼。 而小格蕾修，也看到了爱莉希雅和妖精爱莉的同框。 “啊……爱莉希雅妹妹……有两个。”格蕾修看着一大一小的妖精小姐，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爱莉是来自仙乐国度的妖精，也是档案室的妖精管理员哦~！”妖精爱莉自豪地自我介绍道，“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就尽管来问我吧！” 而在她身旁，已经修好的打字机漂浮在半空中。 如果让管理员小姐亲自说明的话，那就是她不仅修好了打字机，而且还为打字机添加了飞行魔法~? 格蕾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打字机，而在两位妖精小姐的指引下，格蕾修成功地打印出了一份记忆——一幅较为……“抽象”的画。 而画中的人，正是科斯魔。 “我记得这个。”小格蕾修也回想起了这幅画的内容，“科斯魔说他学会了吹口琴，黛丝多比娅姐姐让他表演给大家看…… 科斯魔表演完，黛丝多比娅姐姐笑得从椅子上翻下去了。” 科斯魔听后，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无语到姥姥家去了…… 科斯魔黑历史再次加一…… 关键是，格蕾修说前面那些就算了，后面非要补一句：“谢谢你，妖精管理员。格蕾修想起了很开心的回忆。” （科斯魔：格蕾修你开心就好……） （作者：日常社死的科斯魔2333……） “嗯呐，感谢惠顾！人类小朋友，不要小看妖精的力量哦！”妖精爱莉听到格蕾修的感谢后，可爱的脸蛋上那得意的神色掩盖不住。 “哦……妖精的力量好方便啊。而且，似乎也不需要什么【白纸】呢。”一旁的芽衣这时候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以这种阴阳怪气的形式来小小地报复一下妖精管理员。 “呃……因为妖精的力量也升级了嘛！”管理员小姐知道自己这些行为的原因被发现了，也只能找些理由搪塞过去，“不信的话，再来试试看！” “那……下一个，换科斯魔。”格蕾修想了想，于是便叫上了科斯魔。 “别。”科斯魔闻言，立刻一口回绝。 对科斯魔来说，今天已经够社死了。要是再继续扒他的黑历史的话，那他以后也不用在乐土里面体面地混下去了…… “哇，回答得好干脆呢。”爱莉希雅面对科斯魔的回绝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看科斯魔小秘密的好机会，“但科斯魔，格蕾修妹妹都这么说了，你再拒绝……是不是有些不解风情了？” （科斯魔：已经够让我社死了……别再整其他的出来了…… 无垠大哥呢？凯文呢？救一下啊！） 科斯魔对爱莉的反问十分头疼，因为自己真的怕自己的黑历史被扒出来。 英桀们之间传就算了，毕竟那些事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但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呢！ 然而，科斯魔刚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就发现那打字机竟然在他没有触碰字盘的情况下直接打印出来了！ “住手……” 可惜，晚了…… “啊，打印出来了？这是……” 所有人凑了过来，观看着打字机打印出来的内容。 …… 逐火之蛾基地某处大厅内。 科斯魔依靠在墙边正在独自思考，但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时，还是看了过去—— “我再示范一遍哦。”不远处，爱莉希雅正对着华说着什么。 随后，科斯魔一脸困惑地看着爱莉希雅教华一些……额……奇怪的动作…… “感觉如何？”完整地做出动作后，爱莉问向了华，同时恢复了原本的动作。 “的确是……”华点了点头，“很有气势的招式，这么做是为了操纵崩坏能的流向？” “应该算是……某种心境上的仪式吧？如何，华，你也试试吧？”爱莉也想让华试一试。 “嗯，我知道了。”华认真地点了点头，也学着爱莉模仿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科斯魔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女生，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但是想起那个动作的时候…… “感到很奇怪吗？”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边传来。 “……无垠大哥……你……”科斯魔一时间话哽在了喉咙里，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无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没打招呼就直接谈话，确实容易吓到别人。”但无垠只是很自然地把杯中的红茶送到自己的嘴边，“不过，关于爱莉那样的行为，你只要将其看作一种常态就好了。” （作者：主角特有的无处不在。） 无垠耸了耸肩，因为等会儿要去梅比乌斯那里做实验，所以先前他只是在基地里找爱莉希雅。但是看到对方和华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也只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上去打扰。 而在不远处而爱莉希雅与华，由于华的气质明显与爱莉希雅不同，所以做同样的动作，二人所展现的效果也不一样。 如果说爱莉是可爱的话，华……嗯……有点憨憨的吧……或者说……耿直。 但是……一旁的科斯魔的内心却是—— “……帅。” …… 回忆结束。 科斯魔只能无奈扶额，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而芽衣的嘴角抽了抽，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开口。 虽然先前了解英桀们的过往时，无垠就曾经告诉过她科斯魔是一个中二少年，但在真正通过打字机看到这样的场面后，现在她的脸上神色复杂…… “科斯魔……你……” 芽衣刚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面对这样的“公开处刑”，科斯魔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无用功，所以干脆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呵……这的确很有爱莉希雅的风格呢。”阿波尼亚表示理解，毕竟爱莉希雅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 “诶——科斯魔，你怎么可以和无垠一起偷看女孩子呢？”爱莉嘟着嘴，拉长了语调，但随后她便话锋一转，“不过，也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呢。 我原本打算把这个动作变成【英桀】的一种礼仪，在整个逐火之蛾内部全面推广的。 只可惜教学计划比想象中还不顺利，光是教菲利斯就花了好几个月……” 这下，芽衣那神色复杂且带一点古怪的目光的注视目标变成了爱莉希雅，并且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压根不想学呢？” （劫哥：别看老子，老子要是学了老子tmd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蛇蛇：爱莉希雅……（幽森森的语气外加上捏紧的小拳头）） “怎么会呢？科斯魔的心声你也听到了吧？”然而，爱莉希雅却这样说道。 科斯魔听完，脸都绿了。 （科斯魔：不是……这个问题方面还要把我拉出来鞭尸一遍吗……） 说真的，要是条件允许，估计科斯魔都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能换个话题吗？”科斯魔的嘴角抽了抽，只能想办法让大家转移话题。 “哈哈……让我想起了孩子们的游戏呢。”阿波尼亚轻声笑道。 然而，当轮到阿波尼亚的手触碰到字盘时，她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惊异，但所以无人察觉。 而当格蕾修问起阿波尼亚那档案上的内容时—— “呵呵，还真是令人怀念呢。一段……稚嫩的过往，但似乎不适合给孩子看。” “那……科斯魔也不能看。”小格蕾双手叉腰，看向了科斯魔。 （科斯魔：我没意见。） 但不知是不是芽衣的错觉，当阿波尼亚的手放在字盘上时，周围的氛围，就已经有些不太一样了……？ 然而，接下来，阿波尼亚便以带格蕾修换地方写生的理由与格蕾修离开了这里。而科斯魔则是想要调查一些自己在意的事情，也离开了花园迷宫。 三人离开后，也只留下了芽衣和两位妖精小姐。她们稍作商议后便回到了乐土档案室。 路上，芽衣也问了有关科斯魔和阿波尼亚关系的问题。但由于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并不会凑到一块去，所以这顶多算小问题，不必太在意。 但，芽衣在看到这些回忆时，发现了一个共同特点：“回想起来，你总是像这样，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每个人的回忆中。 似乎这里面所有人的人生，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啊，芽衣突然这么直白地夸我！难道这就是……心跳攻势？好犯规呀！?” 但是……爱莉的反应……可以说开心得都要蹦起来了…… （无垠：芽衣，习惯就好…… 草履虫：怎么感觉头上有点东西……） “……算了……”芽衣也只能深吸一口气，不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也许你可以去掉【似乎】哦~。这里有哪位英桀的故事不是与其他人交织缠绕在一起的呢？ 嗯哼~?你很快就会明白啦~。” 第184章 爱莉希雅妹妹，以及……梅比乌斯奶奶…… “你说……你们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思考着爱莉希雅所说的话的同时，芽衣也发出了提问，“那……你们的下一步落在了哪？” “哦……那我可得想一想了。”爱莉对芽衣的问题一时半会儿给不出准确的答案，所以她也只能慢慢梳理，“【第四次崩坏】还算顺利……由于无垠成为了最初的融合战士，虽然那时有些不稳定，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崩坏。凯文初尝了胜利的果实，他的小队也邂逅了新的同伴。 之后的话是【旧毒蛹危机】，但那更多的是樱和维尔薇的主场，我们只能算是配角呢。 后面也一样。那段时间，逐火之蛾几乎每天都在为大大小小的问题奔波，但真要说下一次【决定性的事件】…… 也许……是【第六次崩坏】吧？芽衣应该也有所耳闻了。” “第六次崩坏……”芽衣不禁沉思。 第六次崩坏所诞生的死之律者，在将死之际表现出了【人】的意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导致原本要击杀律者的凯文的内心出现了动摇。加上对方变成律者前还是自己的熟人，凯文选择了暂时放弃击杀。 然而，正是因为这一举动，差点让人类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但所幸，在律者发动灾难的前一刻，及时赶到的苏无垠瞬杀了律者，阻止了灾难的发生。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凯文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那只是一个假象，人类差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是啊。也许芽衣很难想象吧，但在那个时代，成为律者后【变回人】的例子……据我所知，一次也没有呢。”爱莉的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那时的我们选择了【相信】，而现实也让我们体会到了……【相信】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 可能从那时开始，有些事就已经注定了吧。 就像有人种下了一颗种子，就算什么都不做，它也会慢慢生根、发芽……” …… “代号cm-000的战士，汇报任务情报。” “战士，代号cm-000，苏无垠，汇报任务情况：律者已消灭，正在回收律者核心中。” “辛苦了，战士。完成回收律者核心的任务后，请立刻返回基地。稍后会有相关人员会清扫战场。” 通讯中断后，他望着那有些昏暗的天空，瞳孔中却有些担忧。 …… 逐火之蛾基地内。 “爱莉希雅姐姐。”看着迎面走来的爱莉希雅，格蕾修打着招呼道。 “不对哦，要叫我【爱莉希雅妹妹】。”爱莉希雅双手叉腰，一脸认真地“教导”。 “为什么？”小格蕾修有点搞不懂了，她歪着小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 “因为啊，如果大家听见你这么叫我，一定会吓一跳的！”爱莉希雅凑近格蕾修，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有点藏不住，“每个人都会想，为什么呢？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呢？ 呵呵……那时大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特别有趣吧？?” “那……我知道了，爱莉希雅妹妹。”格蕾修看着爱莉希雅开心的样子，虽然有些搞不懂，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噗——！”远处站在大厅一角查看着数据、喝着红茶的苏无垠听到这一段对话时，整个人差点把嘴里的红茶喷了一地…… “还有，记得要叫【梅比乌斯奶奶】。”结果，爱莉希雅还在后面补了一句…… “咳咳——”这下好了，堂堂首位融合战士，差点被一杯红茶呛死…… （梅比乌斯：6） “奶奶……梅比乌斯阿姨不会生气吗？”这一套操作再一次把小格蕾修整不会了。 “哎呀，格蕾修还不明白呢。”爱莉双手抱胸，一脸屑屑的表情，“比起奶奶，【阿姨】这个称呼才更让女孩子伤心哦~？ 但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到时候再改口也来得及哦~?” “嗯……好吧。”格蕾修感觉现在脑子好乱，有点搞不清楚，索性直接听爱莉希雅的话了，不过习惯还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总觉得，梅比乌斯阿姨好可怜。最近都忙到很晚，连饭都吃不上。” …… 在远处继续查看数据的苏无垠总算是稳定了心神，毕竟格蕾修说梅比乌斯一天忙到晚，他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融合战士计划。 苏无垠身为这一计划的前置实验对象，而正是因为苏无垠的手术成功，所以梅比乌斯和梅才一同推出这个计划。而凯文，便是这个计划的第一位实验者。 恰在此时，凯文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凯文？” 无垠轻轻地呼唤了他一声，但是对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回头，径直地走过去。 无垠看到凯文这个状态时有些自责，毕竟要是那一次自己没出问题的话，就用不着让凯文斩下那一剑了…… 想到这里，苏无垠停止了工作，收起了设备，跟着凯文。 路过爱莉希雅和格蕾修身边时，苏无垠只是给了个眼色。 爱莉自然明白无垠的意思，所以在和格蕾修交谈完后，便跟随凯文和无垠的步伐前往了身后的房间。 而在此之前—— “……抱歉。”无垠有些愧疚地朝着凯文说道，“如果不是我出问题的话，就不会让你去杀死卑弥呼了……” “……你不用道歉的，无垠。”凯文摇了摇头，他的神色同样有些痛苦，尤其是那一剑斩下去时，卑弥呼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凯文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梅说这并不适合我，但我……还是想向你、向爱莉希雅、向梅……向卑弥呼道个歉……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卑弥呼……她就站在那里，笑着对我伸出手，我们就好像回到了那一晚的舞会……你也在、爱莉希雅也在、梅也在…… 你知道吗？在我挥出那一剑的时候，她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就和第六律者一样……” “没关系……”无垠走到凯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感受到那明显的冰冷，虽然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他还是走上前，用男人之间的安慰方式安慰凯文，“就当这一切慢慢过去吧…… 我们……还要前进呢…… 别担心，我们，都在你身边。” “嗯……” 二人就这么肩并肩地站在一起，静静的，静静的…… 毕竟，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伤痛，才是最能互相感受、互相共鸣的。 而在门口的爱莉希雅看到这个场面时，也有些宽慰地笑了笑，并没有选择打搅二人。 但在临走前，爱莉希雅听到了凯文的一句话—— “我害怕那个梦……但更害怕……从梦里醒来……” 但很快，无垠便做出了回应—— “没关系的，凯文。 每个人都会有难以醒来的梦。 那个梦既会给我们带来难以忘怀的美好，也会给我们带来难以抚平的伤痛。 但是终有一天，我们，都会从那个梦中醒来……” 而这是因为这段对话，爱莉希雅最终下定了决心——下定了成为【融合战士】的决心。 她亲自找上了梅比乌斯，而梅比乌斯也爽快地答应了——答应了给爱莉希雅一次她最喜欢的“死法”…… …… 回忆结束。 这便是当初第七律者被消灭后，部分英桀们的动向。 “……是啦，也有这样的回忆呢，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爱莉的语气很罕见地变得有些低沉。 “凯文始终没能走出那场阴影，在随之到来的第七次崩坏中，他又被迫手刃了曾经的战友……”见证过凯文性格极大变化的芽衣也总算理解了凯文为什么像个冰块了，“也难怪……他变了个人……” 的确，在第七次崩坏结束后，凯文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一度想要逃离自己的伙伴。 但好在那时，苏无垠、爱莉希雅和梅等一众伙伴都陪伴在凯文的身边，即使是在那样绝望的时代，他们依旧用自己的努力，将凯文从那片绝望的沼泽中拖了出来。 而在不久之后，众人为凯文举办的生日会，也彻底让凯文摆脱了心理疾病，重新回归相对正常的生活。 那张照片上，所有人都笑得那么开心，都由衷地为凯文的生日庆祝、感到快乐。 黛丝多比娅、科斯魔、梅、凯文、痕、樱、爱莉希雅、苏无垠…… 照片上的每个人都展露着他们自己应该有的笑容。 梅也一样，平时那个严谨的博士，只有在他们这些关系好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少女。 而凯文，也只会在那样的时候，那些人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大男孩。 那份美好，也让大家在一段时间内无忧无虑，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崩坏所带来的伤痛。 可惜的是，因为融合了【帕凡提】的超变因子，导致了凯文留下了体温极低的后遗症。 他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拥抱自己的爱人了…… 第185章 【侵蚀】，展露一角 数据空间内。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苏无垠的分身看着那块【褪色】的斑点，皱了皱眉头，“【侵蚀】已经触及这里了，决不能再放任不管……” 这里是永世乐土在数据层面上的边境，也是分身能到达的极限区域。 一旦自己在进一步远离，那么自身的存在便会直接溃散。 然而，在他的身边，数十个“褪色的”崩坏兽突然以数据的方式出现，团团围住了他！ 不仅如此，五彩斑斓的数据流在他的面前显现，其中蕴含的力量让他瞬间明白了对方到底是谁！ “想【侵蚀】我吗……”无垠握紧了拳头。 按道理来说，自从【侵蚀】被投放到往世乐土里后，苏无垠的分身就已然察觉到了。不仅如此，察觉到侵蚀入侵的不只是分身，还有维尔薇的某个人格…… 如今，侵蚀很明显摆脱了控制与监视，反过来开始侵蚀往世乐土。这也说明了一件事——维尔薇那边，失守了！ 一想到这里，分身算是明白自己肯定不敌侵蚀。但是他也不能后退。 本身自己这具力量分身所持有的力量并不强，与其退缩苟且，不如就在这里作为永世乐土的第一道防线，能拖住侵蚀一秒就是一秒！ 想到这里，混沌色的火苗在他的眉心燃起，他已经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却是他预料中最坏的情况…… …… 与此同时，永世乐土内。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又建造了一座工坊吗……”来到工坊内部的樱看着工厂的内部，不由得感叹，但是又摇了摇头，“可是这个规模……似乎毫无必要。” “……喔，很惊讶的样子啊，距离落成，这还差得远呢。” 身后，这座工坊的主人发话了。 樱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对方——维尔薇。 随后，樱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那些【毫无必要】的设施。略作思量后，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毕竟对于部分英桀们来说，【劝告】向来都是一种傲慢的体现。 “的确，当初你修建那些基地时，进展要比这间工坊更加让人吃惊。”良久，樱还是开口说道，“而且……也更为严密。如果没有足够的权限，恐怕没人能独自从其中带走任何东西。” 但维尔薇显然是听出了樱所说的话的弦外之音。 ——凡事都有两面性。 而樱，此次前来，她的眼中很难看不出她心中的戒备。 尤其是维尔薇的造物…… 因为，这个教训，她已经在【另一个维尔薇】那里吸取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导致了樱现在一直保持着对每一个维尔薇都抱有警惕。 不过，现在樱来到这里，与维尔薇见面可不是单单说这些的。 她，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 “来吧，【物归原主】的时候到了。 虽然我从来都不需要承担任何和【武器】有关的思考…… 但或许正因如此，在见到它被修复的样子时，我才多多少少—— 也感到了一些【惊讶】呢……” 一把以紫、黑、红为主要色调的、充满科技感的太刀出现在了维尔薇的手中。 前文明的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 这把第三神之键，毕竟是那位【专家】的早期作品，设计相对于后续的神之键来说还是偏保守了一些。 不过，正如先前渡鸦说过，这玩意的七种形态到底会变成哪一种还取决于它此时的【心情】。 但在乐土里，涤罪七雷只会维持太刀的形态，并不会出现任何改变。 而对于它的主人，也是目前唯一能让它在战场上七种形态自由切换的樱，也正是为此而来。 “不过……虽然是多此一举，但……樱，你究竟想用它去做什么呢？” 维尔薇很清楚，一般情况下，樱并不会很主动地找某人索取什么。就算自己是涤罪七雷的主人，她也没有像这次一样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然，樱也不会将涤罪七雷放在维尔薇那里这么长时间了。 她，到底要干什么？ “它原本就是我的武器，我不觉得这需要什么额外的【目的】。”但樱的回答掷地有声，滴水不漏。 “喔……可是，我好像还听说，这把刀——你只在执行特殊任务时使用。比如清理门户、斩杀叛徒，甚至……” “……那也是必要的任务。”樱立刻打断了维尔薇继续说下去，因为再往下，就是她的一些不应该告诉他人的秘密了。 “【必要】啊……”虽然好奇心一直在作祟，但是维尔薇还是及时刹住了车，“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虽然说把它借来做实验最终却发生事故，姑且算是我的问题—— ——不过，我还是会把它还给你的，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惊喜】在很多时候要比【责任】更加重要。 拿去吧。” 然而，樱却说出了一句让维尔薇有些疑惑的话：“不，维尔薇，它还没有被【真正完成】。” “……喔？” 不过，很快，维尔薇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腰间的一把剑缓缓从剑鞘中抽出。 而这，便是除【寒狱冰天】外的另一把武器，但是在乐土中，不计其数的后继者却从未看到这把剑出鞘。 然而，当它真正出鞘时，却能看见这把剑似乎十分低劣，甚至都没有开出剑锋。 但维尔薇很快明白了樱的意思——那把剑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就连樱也没有挥舞它的打算，甚至说，在拿到涤罪七雷之前，她甚至都没有拔出这把剑的想法。 而维尔薇则是将这把将【征服】的权柄收敛于刀身的太刀，慢慢地插入了刚刚空出的鞘间。 “也对，只有这样，它才算真正修复完成，连同【专家】的设计，还有……那一位的【戒律】，对吧？ ——你居然想主动把那种【戒律】也一起找回……我还真没想到呢。” 樱也明白维尔薇说的是什么。 但这一点，也更加确信了樱内心的想法。 而这一点确信，也足够给樱一次挥剑的理由了。 时隔五万年，在这乐土中，涤罪七雷，再一次——出鞘了……！ …… “唔……” 苏无垠的分身倒在了这片数据的海洋中…… 身边漂浮着尚未完全消散的“褪色的”崩坏兽的尸体。 它们的数据，都在消散。但是这个分身并没有。 但长时间的战斗，也在逐渐消磨他的力量。本就是【最弱小】的他，此刻也近乎油尽灯枯。 “该死……” 他缓缓地撑着自己爬起来，但是这一次，他无法再遏制自己的身体变为数据乱码了…… “维尔薇……你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眉宇间的混沌色火焰已经近乎熄灭，左眼处也因为被越来越多、逐渐形成浪潮的“褪色的”崩坏兽给刺穿，彻底变成了无法修复的数据乱码。 就连他的右手，也被斩断……！ 杀也杀不完，磨又磨不过。分身此时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他也彻底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阻挡侵蚀的脚步了！ 但是，身为【逐火十三英桀】中的一员，他宁愿在这里彻底消散，也绝不会让侵蚀吞噬自己的数据！ “好……逼我的……”分身剩余的左手猛然握拳，在“褪色的”崩坏兽群的重重包围下，他的全身，燃起了神火！ “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们爆了！” 分身这是打算以自毁数据为代价，产生的爆炸不仅能消灭目前他眼前出现的崩坏兽，还能通过炸出数据断层，从而来进一步阻挡侵蚀逐渐吞噬往世乐土的步伐！ 即便自身的数据并不强大，但正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自毁数据所造成的威力不会小！ 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然而—— 呼—— “怎么……回是……？！” 本来浑身燃烧快到临界点的神火，此刻却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一股寒意从分身的脚一直冲向头顶，他下意识回头—— 叱——！ 一条带着利刃的机械触手不知从哪里出现，直接贯穿了分身的胸膛！ “什……么……” 仅剩的右眼不由得瞪大，原本握紧的左手也失去力气松开并垂了下来…… 分身能从那条机械触手那感受到【侵蚀】的气息，可等到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恶……” 分身的数据在失去意识前，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面孔，那似乎是……他自己？ “不……那不是……我……” 因为在那个“苏无垠”的左胸口处，原本是逐火之蛾的印记，此刻却变成了一个赤色的独眼！ 不仅如此，那个“苏无垠”浑身的色彩，就像是一件衣物被洗掉色了一般。 诡异。 而“他”的身份，自然也就十分明了了。 “他”的身上，也有着那份对即将消散……不，被侵蚀吞噬的分身来说最熟悉但却又最防备的气息—— 【侵蚀之律者】…… “还是……没有做到啊…… 对……不起……我……失约了……” 一滴泪水，从他最后消散的右眼中滑落…… 第186章 【我们】的故事(下) “……这里不是乐土大厅吗？” 芽衣环顾着周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有些不解为何爱莉希雅会将她重新带到这里。 “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这里不仅是爱莉和芽衣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更是【逐火十三英桀】的开始。 “你说过，在现实中，这里也曾被用作英桀们的议事厅。” “是呀，曾经也是在这里，我骄傲地向世界宣告了这个名字呢——” …… “唔……这里要不要再加些装饰品呢……” 爱莉在十三英桀议事厅的休息区处，看着沙发上放置物品的小柜，不由得思考着。 “看起来会不会太像普通聚会了？今天是要讨论严肃的事呢。对了……不如这样……” 可爱的小脑瓜蹦出来了一个想法，爱莉希雅便立刻付诸行动。 一番布置后，少女在其上留下了某些属于她的粉色小贴纸，小柜上也摆上了一些粉色的装饰，看起来温暖许多。 “哇，看起来真棒！”爱莉开心地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布置满意地点了点头，“感觉就像【家】一样呢，希望大家喜欢这个布置~? 接下来去看看其他地方。” 爱莉随后走遍整个大厅，将其他地方都确认了一遍，随后回到了休息区，但并没有回到沙发，而是走向了旁边的吧台。 “打印好的文件就放在这……” 爱莉将先前放在沙发前茶几上的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吧台处，随后，一双温暖的大手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交给我处理吧。”熟悉的声音响起，可爱美丽的少女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温暖又深入人心的笑容。 “嗯，你还是这么可靠呢，无垠~?”爱莉莞尔一笑，那盛世美颜让无垠这样的纯情男孩不由得红了脸。 嗯，男孩的脸红胜过一切解释…… “爱莉希雅……你要的东西，做好了……” 突然，一道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爱莉背后传来——是维尔薇。 “呀！谢谢你，亲爱的维尔薇。”爱莉闻言开心地点了点头，但看着对方的神态和语气，爱莉也能猜到对方是那个人格的维尔薇，“哎呀，我是不是该叫你【厨师维尔薇】？” 一边的苏无垠只是静静地听着二人的交谈，同时不停地从吧台下方拿出一瓶瓶饮料工整地摆在上面。处理完成后，同时将爱莉的文件小心地收了起来，最后才拧开一瓶橙汁喝了起来。 “你愿意怎么叫……都行。”维尔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摊开双手，“十四人份的甜点和下午茶……我放在桌上吧。” “哇，你真是一个特别棒的厨师呢！大家也一定会因为你的甜点而心花怒放的吧~?” 别的人会不会心花怒放无垠不清楚，反正爱莉肯定是心花怒放的…… “……但愿如此吧。”但维尔薇只是平淡地回答道。 （无垠：吨吨吨……） …… 三十分钟后。 英桀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议事厅。 无垠、凯文、千劫都依靠在吧台边坐着，而苏则是跟他们靠在一起坐在最边缘。只是……本应该到场十四个人，但是，好像只有樱和梅比乌斯并没有到场…… “唔……只有梅比乌斯没有来吗？稍微有一点点小失望呢……”爱莉一想起梅比乌斯没来，不知为何有点小难受呢，“樱倒是向我请过假呢……” 面对爱莉的提问，大部分英桀保持沉默，也只有无垠和阿波尼亚做出了回应—— “梅比乌斯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我去叫他时吃了个闭门羹。稍微有点伤心呢……” “我也去叫了她的，结果嘛……” 无垠耸了耸肩，结果不言而喻。 格蕾修正跪坐在沙发上，在面前的画板上涂涂画画，不时地朝着无垠和爱莉希雅看一眼。一旁的科斯魔则是时不时朝着格蕾修瞥一眼，帕朵也是坐在格蕾修旁边。 “嗯……看来二位挺忙的呢，但是没关系！”虽然缺了那两位，但是爱莉并没有多失落，倒不如说她从来都不会过分失落，“那……我们开始咯？” 爱莉话音刚落，苏无垠带头猛猛鼓掌，随后，较为热烈的鼓掌声在议事厅里响起。 一段时间后，掌声逐渐减小、消失。 “今天的议题，想必大家也听说了。”爱莉在掌声停歇后便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逐火之蛾宝贵的财富。因为大家努力而优秀的表现，有越来越多的人表达了对我们的认可。 所以，我觉得是时候，为大家争取一个新的【身份】了。” “哦哦哦……那这个身份的名字是什么呢？”无垠满怀期待地看着卖关子的爱莉。 爱莉抛给了无垠一个wink，随后便说道：“不知道【逐火十三英桀】这个名字……能否让你们满意呢？我可是构思了整整半个小时呢。” “欸？为什么是十三英桀？不应该是十四个人吗？”无垠听完，有些不解地问道。 “问的好呢~”但爱莉笑了笑，随后走在无垠身旁，直接把无垠推到了众人中间。“因为，无垠你是【第零位】英桀哦~?” “欸？【第零位】？那也就是说……” “嗯，你可是【逐火十三英桀】的最终领导人哦~?”爱莉的下巴放在无垠的右肩上，面朝其他成员们，“所以……大家对无垠就任【逐火十三英桀】的【第零席】有什么想法吗？” 大部分成员还是保持沉默，苏虽然是眯眯眼，但还是摸着下巴，看着苏无垠点了点头。格蕾修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无垠。帕朵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但是身后的尾巴明显摇得更快了。 （科斯魔：……帅。） 随后，爱莉希雅便详细地介绍了接下来的位次的排布，讲解完毕后又面向众人问道：“好啦，设立【位次】的原因，想必各位已经清楚啦。 那……对于我的【第一位】，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少女的双手放在背后，身体朝着大家前倾，很想听到众人的反应。 “我没意见。”无垠无所谓，反正自己都成了领导人了。 而其余英桀则是默不作声。 “……竟然没有反对的吗？”爱莉有些惊讶又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恢复，“哎呀，真是令人不好意思呢，那，我们继续？” 紧接着，爱莉希雅便详细地说明了位次以及刻印的全部内容。另外，十三英桀的小组织里并没有太多成文的规定，但是按照爱莉的原话，那就是——最基本的相亲相爱还是要遵守的嘛。 “对了，作为英桀身份的象征，我有礼物要送给大家哦……锵锵——！” 随后，爱莉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人偶——妖精爱莉！ “哇——！”无垠惊喜地瞪大着眼睛，有种想直接把人偶抱起来的冲动。 “真是可爱的人偶呢。”阿波尼亚也忍不住夸赞道。 “毕竟是以我为原型做的哦，有着与我别无二致的聪慧与美貌哦~?”爱莉一脸骄傲地双手叉腰，“一共有十四个呢。这样一来，每位英桀的身边都有完美无瑕的爱莉希雅相伴了，不是吗，阿波尼亚？” “确实令人欣喜。我会满怀感激地收下的。谢谢你。”阿波尼亚点了点头，但眉宇间的开心无法被掩盖。 “不用客气哦~伊甸昨晚已经提前拿到了——” “啊……”无垠·失落，jpg “——那……其他人呢？” “我！我！”无垠连忙举手，生怕自己领不到这个可爱的人偶。 “呵呵……你还是那么心急呢，无垠~?”爱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开心地把人偶送给了无垠。 无垠小心地接过人偶，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 主要是除了他、阿波尼亚、伊甸之外，其余英桀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哎呀……大家还是有些害羞呢。”爱莉摇了摇头，但脸上依旧带着她的标志性微笑，“算啦，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那么接下来，关于逐火英桀的——” “……爱莉希雅。”但此刻，凯文却突然出声，直接打断了爱莉希雅。 “……哇，凯文这是要发言了？大家仔细听哦。”但爱莉很惊喜，尤其是像凯文这样长期以来沉默寡言的人。 “已经够了吧？”凯文的发言出乎无垠的意料，“我们……其实都知道了。” 爱莉希雅闻言，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而无垠同样也注意到了，也不知为何，无垠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都知道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凯文……你……说什么？”无垠小心翼翼地发问道。 “爱莉希雅提交的那份文件没有得到批准。”凯文转过身来，向无垠解释道，“这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爱莉所说的【逐火十三英桀】这个团体……不被高层认可，逐火之蛾……也不承认【逐火十三英桀】的存在？” 无垠的呼吸声有些沉重，他的脸也直接黑了下来。 而众人谈话间的氛围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嘁……”无垠啐了一口，随后抱起爱莉送给他的妖精爱莉人偶，朝着议事厅的大门走去。 离开前，他还对着众人说道：“我会去和那些家伙谈一谈的…… 【逐火十三英桀】，它有存在的必要，也一定会存在！” 第187章 【十三英桀】，十四位【英雄】 “逐火之蛾……不承认【十三英桀】？！” 芽衣看完这段过去时，显然十分惊讶——拯救人类的【十三英桀】在成立的初期不被逐火之蛾认可，甚至还驳回了爱莉希雅提交的申请？！ “……果然，如此直接地将这段事实呈现出来，还是会让人有些难过呢。”虽然爱莉没有怎么表现，但就连芽衣都能感受到爱莉此时有些失落，“而且，再听一遍那时的对话……就算是我也会有挫败感的。” 而芽衣也第一次，在面前这位可爱的少女的脸上，看到了【寂寞】的笑容。 “不过……好在无垠亲自出马了嘛，逐火之蛾也同意了【十三英桀】的成立。”但爱莉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嗯，不愧是他，向来都很可靠的无垠呢！” “但……为什么逐火之蛾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承认【十三英桀】？”但芽衣依旧有着一些疑惑，“对于英桀制度，我也产生过很多猜想，但绝不包含这种情况…… 我觉得它是个合理的制度，至少对你们很有价值。 撇开无垠出手力排众议，逐火之蛾的高层很明显并不希望【十三英桀】的存在。” “也许就是【价值】出了问题呢？”爱莉也说出了驳回的原因，“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英桀】就是一种【特权】。一旦上升到组织层面，就会牵扯上许多问题。 虽然在我宣布成立之前，无垠尽可能排除了明面上的质疑与反对，但依旧有不少潜在的反对声。 因为——逐火之蛾不太希望有些人能得到特权。这么说的话，芽衣应该也能产生一些联想吧？” 的确，逐火十三英桀之中，的确有那么几个十分值得留意的对象——要是给他们一些特权，那么那些高层想必也寝食难安。 为此，芽衣给出了四个答案——千劫、梅比乌斯、阿波尼亚，以及……苏无垠。 而这几个答案，自然也在爱莉希雅的预料之中。 千劫和梅比乌斯最不容易让人感到意外。前者一般来说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而且不深入了解他的人都只会认为千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后者的道德观也和常人“稍微”有些不一样，又或者说……没有所谓的“道德观”？所以遭人嫉恨也在所难免。 而阿波尼亚，虽然她一直都在践行自己的【善】，但不知为何，最后的结果总会阴差阳错地导向【恶】。 不仅如此，逐火之蛾的高层最忌惮的，则是苏无垠。 扑朔迷离的身世、最初的零号实验体、最强的融合战士……诸多要素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正因如此，逐火之蛾的高层才会如此忌惮他。 而一旦这几个难以估测重点观察对象聚在一起，并且特地形成一个小团体，那逐火之蛾的内部的一些潜在矛盾也会因为这件事成为导火索而被激化，那样的话牵扯到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为了避免这些不确定情况的发生，高层才在最开始时否决了爱莉希雅的提案。 “你看，也不能说高层是在无中生有。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是合理而正确的。”爱莉希雅也明白高层当时面临的问题，所以一开始被驳回时，她并没有直接问为什么，“虽然梅那时已经算事实上的领导人了，可她也不好在这种事上独断专权，只好将文件退了回来。 只是，他们用以驳回的说辞未免有些令人心寒了。 【不认为半数以上的成员可称为英雄】这种说法……很难不让人有些小情绪呢。” 而这，同样也是苏无垠当初立刻要去和高层理论的原因。 “难怪你说【往世乐土】与逐火之蛾无关，是完全由融合战士留下来的手笔……我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另一层意思。” 事到如今，芽衣也彻底明白了当初爱莉希雅说过的话——【十三英桀】既是逐火之蛾的一部分，但同样在某种程度上独立于逐火之蛾之外。 但对爱莉希雅来说，比起所谓的特权，她更想为大家争取到的，是【身份】。 不需要多少官方的担保，也不在乎有多少质疑与反对——只要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他们、传唱他们英桀的故事，这就足够了。 “不过，我倒想听听芽衣的看法呢。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至少你不否认，千劫他们也有得名英桀的可能性，对不对？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在芽衣眼中，【我们】又是什么样的呢？” 爱莉希雅满怀期待，期待从这位她在五万年遇见的后继者中最喜欢的女孩的口中听到她最真实的想法。 但芽衣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三言两语说不清，她自己也需要思考一下，整理一下语言。 但，或许回忆当初，也是一种促进的方法。 明白英桀们的存在、过去，在这段历练中思考、成长，继承英桀们的刻印、梦想与意志。最终，找到芽衣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离开这里…… “所以……这次我们就不走捷径了，好好沿着芽衣一路以来的足迹，再走一遍吧？ 就当做……我给芽衣的饯行啦？?” …… 乐土大厅。 这是芽衣和部分英桀们初遇的地点。 飞来的蛋糕、发生变化的苏无垠的记忆体、爱莉希雅、帕朵菲莉丝…… 随着少年和少女的指引，雷电芽衣开启了一段名为【往世乐土】的旅途。 …… 被遗忘的城市。 曾经觉得奇妙的景象，此刻却是如此熟悉。 而在这里，芽衣也遇见了凯文、华、千劫和樱。 凯文的沉默寡言、华的耿直、樱的外冷内热、千劫的“热情好客”，每一个都给芽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真正知晓了他们的过去后，芽衣才能真正明白那个时代有多么残酷。 凯文与华存活至今，但过去是他们改变了太多——因为，他们失去了太多…… 想要一个美好归宿的樱和她的妹妹死在了侵蚀之律者的手下，而比绝大部分人都要清醒的千劫，也只能带着对现实的满腔怒火，燃烧至最后一刻。 那个时代，无法给他们更多的选择。 …… 黄昏落幕之森。 静谧的环境很适合沉浸做事，思考、演奏婉转的音乐在这里都很合适。 而在这里，芽衣也遇见了苏，以及伊甸。 洞悉一切的觉者，才华横溢的歌者。二人的共同点虽然不算很多，但至少在英桀里，算是对芽衣等后继者最鼎力相助的一批。 而且，这样的环境，很容易能让一个人的内心变得平静，心情也会变好。 所以芽衣最喜欢这里。 当然，迄今为止，芽衣也不知道为什么苏看上去闭着眼睛，却能对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 …… 晦暗无光之地。 在这里，芽衣见证了梅比乌斯记忆体的阴谋，并将其彻底粉碎。 但也借助这个机会，让芽衣认识到了真正的梅比乌斯。 她能感受到梅比乌斯对生命探索的无限渴求，但是也从真正的梅比乌斯身上明白了她的一些底线。 当然，某位少女用她的乐土专用小喇叭?大力宣传某些事情就暂且不提…… …… 菲利斯的商店。 这里算是芽衣较为一言难尽的地方，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这里看见某些眼熟的东西……这让她不由得觉得乐土的失窃率很高…… 但，帕朵“进货”自然有她的原则，也没有任何英桀会因为失窃而对帕朵发火。 毕竟知情者不会去明说，不知情者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简单来说，帕朵“进货”的东西，一般来说不会妨碍到别人。 也正因如此，帕朵菲莉丝，是一个十分珍惜身边的日常与那些微小美好的“怪盗猫猫”。 …… 繁星绘梦之卷。 在这巨大的画卷中，芽衣也和科斯魔、格蕾修在试炼中初次相遇。 科斯魔的善良与些许固执和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格蕾修，这也让芽衣明白——在那个时代，即便是尚未成年的孩童，也会有不幸与沉重。 但，他们同样是十三英桀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至少，他们的纯真与善良，让不少人在那个绝望的时代保持住了自我。 …… 至深之处。 这里或许是一座监牢，但看上去，更像【圣堂】。 能够【分割思考】的维尔薇，以及——预见命运，却又被命运束缚的阿波尼亚。 而对芽衣来说，前者是多重身份的表演家、魔术师（欺诈师），而后者，却是试图改变命运但却怀抱着善念却做出恶举的可悲之人。 矛盾，但却又合理地存在。 存在，同样让人不解。 …… 终寂的战场。 “我们到了。”芽衣看着那片混沌色的天空，轻声说道。 而这，便是英桀【苏无垠】所处的试炼场地。 萧瑟的风、混沌的天空、战场般满目疮痍的大地…… 很难想象，这片空间的主人，那时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才会在这片空间里等待后继者的到来。 崩坏使那位少年逐渐成熟，但是在成长过程中也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悲痛。 但他，始终在坚持——一直到，那最终的胜利与黎明的到来。 …… 【十三英桀】，有着十四位英雄。 他们性格迥异，但却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集结到了一起。 【逐火】代表着他们的意志，【英桀】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或许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但，至少别人认为他们是。 因为，【英雄】从来不是小部分人来认定的。 第188章 坦白 “怎么样？是不是有答案了？” “嗯。” 芽衣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路走来，芽衣已然充分了解了那个时代的人们对抗崩坏的经历，更是见识到了【逐火十三英桀】的开始与结束。 而现在，她的心中也已然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答案。 “说起来，即便是在来访者中，芽衣也是很【特殊】的存在呢。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律者能和【所有英桀】都成为朋友吧？ 所以……你的答案是？” 芽衣深呼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的确如你所说，我在这里见到的一些人很难被界定为普世意义上的【好人】。 就算是他们以外的人，多少也怀着各异的目的，隐瞒自己的秘密甚至彼此之间存在矛盾，相互冲撞。 但……我能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一种信念，或者说……【执念】。 ——【为了什么而战】的意志。 不知这么说是否合适，我见过的大部分人都还处在【进行时】的过程中。但英桀……他们中的大多数，好像都已经抵达了【完成时】。时间留下痕迹，使他们塑造成如今的样子。 但比起【完成】的样子，我认为……他们走向【完成】的过程才更重要。 【英雄】与否……都不会改变什么。他们绝不是能用结果或定义加以概括的人。 但正因【难以概括】……他们的故事才令人钦佩。” 绝望的时代，没有给那时的他们太多的选择。沉重的现实一直压在他们身上，他们必须肩负着人类的未来努力战斗。 也正是因为芽衣明白了这一切，所以她才会理解那时的英桀们所做出的选择。 不论最终的结果是对是错，英桀们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带领着前文明的人类走到了那一刻。 而芽衣明白，如果将前文明的难题放在现文明的人类身上，莫说一直存活至终焉降临了，在那个律者没有人性的时代，他们能否在第三律者降临时及时击杀都得打个问号。 因此，即便当初的英桀们的身份不被逐火之蛾所承认，但在来访者的眼中，【逐火十三英桀】，始终是能够被称为英雄的存在！ “是啊，你说得对。往世乐土记录下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 在这片永世乐土的黄昏中，天边的夕阳都染上了一抹粉色。 爱莉希雅便在这美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景色中注视着芽衣。 “英桀们也不过是心绪复杂，带有【缺陷】的普通人，就和当时的每个普通人类一样。 有自己的私心，也多半谈不上有什么大爱。但也会因为一时感动，或是心血来潮，去做了一些冲动，又了不起的事。 他们从来不是完美的英雄，只是因为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的是他们而已。 也正因如此，我相信换作其他人，也一定会做出大同小异的小异大同的选择……甚至做得更好也说不定？ 这就是【美丽】的永恒，我所相信的【真我】。” 而对于芽衣来说，她想要了解一些无法被明说的真相，想要了解当初苏无垠存在的那个时代的经历。或许一开始，她天真地以为答案就在那些尘封的记忆中，所以她会不断地向乐土深处探索、翻找，想要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而一路走来，芽衣也明白自己的做法没有错，但也不仅于此。 这里隐藏着太多与所谓的【真相】无关的过去，也正因如此，这些【过去】没有随着前文明的消弭而消散。 但，爱莉希雅同样也告诉芽衣——她注定无法看完这里所有的故事，甚至连窥探这前文明留下的信息的小小一隅都难以领略。 但……或许正是因为这里的【十三英桀】的一生纷繁复杂，他们的一生才是那么复杂却又美妙。 而在这【见证】的全程中，最重要的，便是雷电芽衣【相信】什么。 而那，便会决定她在终点时，会【得到】什么。 “结果，我到最后都没能跳出你的【陷阱】。 绕了这么远的路……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和爱莉希雅相处久了，芽衣也早就明白了爱莉长久以来这么做的原因。 “说目的就有点夸张啦~?”但爱莉只是微微一笑，“之前也说过，往世乐土还是有现实意义的，作为梅比乌斯【圣痕计划】的一环嘛。 不过，你说的这些，也的确是我的小小心愿。始终如一……是我的【坚持】啦。 我想，现在的芽衣，一定能坦然面对【我的结局】啦……” “希望如此吧……”芽衣此刻看向爱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不过……我倒是有些意外。 向来不喜欢【撒谎】的你，还是在【律者身份】这件事上说了一点小小的谎言。 【第十三律者】……你不需要向我隐瞒这么久的。” 而听到【第十三律者】这几个字后，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也对，即便芽衣没有通过自己的探寻得知爱莉希雅便是那位【第十三律者】，苏无垠，或者苏无垠的记忆体，也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这份【真相】告知于芽衣。 “哦…… 也对呢，也许……我真的撒了一个很大的谎吧，我一生中唯一的【谎言】。 毕竟……我也是会害怕的嘛。” 爱莉的语气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些许慌乱。 所有人可能会慌乱，但爱莉希雅……她是最不可能慌乱的那个人…… “如果芽衣知晓了我【第十三律者】的身份，也许……就不会像以前一样笑着和我打招呼了？ 你会怀疑我吗？会……远离我吗？ 我是不是……还挺让人失望的？” …… “无垠……我是【第十三律者】这件事，是不是挺让你失望的？” 少女站在洒满月光的阳台上，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以及一些慌乱。 在这位自己最爱的男生面前，完美无瑕的少女也许不再表现得那么完美无瑕。 但在少年的眼中，她始终就是完美无瑕。 而在她面前的那位大男孩，已然沉下了脸。二人之间交谈的氛围变得无比紧张…… “怎么会呢……爱莉，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啊…… 不论你是人类还是律者，都没有关系……因为我爱你，胜过任何人…… 所以，爱莉……我们……走吧……” 苏无垠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样，他竭力抑制自己的哭腔与悲伤，不让眼泪出现在自己最爱的女孩的面前。 “去世界的角落……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因为……我也是律者……” 自己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和最爱的伴侣都是被这个世界的人类所憎恶的律者，都是被这个世界所不包容的存在。 如今的他，还有爱莉希雅，一旦让其他人都知道了自己二人的身份，那他们会迎来什么结局？ 自从侵蚀之律者杀死樱，自己也因为长久以来的精神压迫以及身边重要人离世后逐渐神志不清，早就被逐火之蛾的高层列为了最重点监管对象。 而如今，自己早已忍受不了逐火之蛾内部如此压抑的环境了。 加上自己和爱莉的律者身份，他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已经厌倦了战斗，更厌倦了每天被严密监视的日子。 什么最强融合战士，什么逐火之蛾对抗崩坏最终武器……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好好地生活下去，至少……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下去…… “谢谢……无垠，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肯定我……”但少女摇了摇头，说出了既令无垠为之一怔又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的话，“但……我现在不能离开……” “那我等你……等到你一直离开为止！” “不要这样，好吗？”爱莉希雅的双手轻轻地捧着苏无垠的脸，她的眼中也带着无限的温柔，“无垠……我听说，女孩子最幸福的时候是穿上洁白的婚纱，和自己最爱的男孩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 话音落下之时，少女的服饰也逐渐变成了洁白的衣裳。 而这一刻，无垠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同落盘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 …… “你会这么想，确实让我挺失望的。”但芽衣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你自称逐火英桀副首领的时候，我也没有掉以轻心。同样……【第十三律者】也不会让我对你另眼相待。 就算你变成了律者……那又如何，我不也是律者吗？ 这样的回答，足够了吗？” 【我不也是律者吗？】 【因为……我也是律者……】 曾经的少年和现在的少女给出了近乎相同的答案，这是一个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答案。 但—— “嗯……足够啦。” 少女的脸庞上再度出现那绝美的笑颜。 因为……她所期望的【答案】，已经得到了…… 而在那遥远的过去，在那个走向终竟的夜晚……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 “这便是……他的模样吗……” “苏无垠”在数据的洪流中翻出一面镜子，仔细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模样。 刚刚侵蚀而得到的模样与那微弱的力量，让【它】不得不重新检查一下自己。 但……至少【它】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189章 乐土狼人杀，开始! 感动的氛围不会持续太久。 因为——她是爱莉希雅…… 【往世的飞花·爱之诗 往世的幻梦·夜之瞳 往世的蛇影·死之衣 往事的泡面·味之鲜 往世的喇叭·声之大】 （无垠：要不我再加一个——往事的表情·相之死？就是一脸死相……） 【就算你变成了律者——】 “嗯……？” 自己被喇叭扩音后的声音传了出来，将芽衣瞬间拉回现实。 而那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就曾经被这样捉弄过好几次…… 而她循声望去，夕阳下那带着甜美笑容的少女，在她那柔软的身体后面，似乎是一个……喇叭？ 【那又如何，我不也是律者吗？】 而这道声音再次出现时，芽衣沉默了…… 但沉默之后，一抹绯红瞬间爬上了她的脸颊—— “……爱莉希雅！！！” （芽衣：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哈哈……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爱莉倒是重新挂起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朝着芽衣摆了摆手，“毕竟芽衣得到答案后就要离开了，我也想留下一点关于你的【回忆】呀。” 爱莉希雅紧紧地抱住手中的喇叭，但是她的目光却投向了远方——那是在海面上的，一座仙雾缭绕的小岛。 “不过……有点奇怪呢。我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啊，它为什么还是被【迷雾】笼罩着呢？” “那座岛屿……”面对爱莉希雅的困惑，芽衣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也立刻回想起来了，“原来如此，它就是【终点】吗？” “嗯，芽衣想要了解的，关于那场【宴会】的一切，都被存放在那里。”爱莉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期待，“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呢。” 芽衣则是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爱莉希雅的记忆体不知道自己那一晚的经历？ 但实际上，那一晚本就是属于爱莉希雅的最后一舞，作为被先前就创造出来的记忆体，在本人进行数据更新前，又怎会知道那一晚的状况呢…… 那一天，她的表现又是怎样的呢？ 应该……没有让他们失望吧？ 否则……往世乐土就不会有【爱莉希雅】了吧？ “不过，说起来，还是有个小小的遗憾呢。”在返回广场的路上，爱莉希雅不由自主地念叨着。 “遗憾？” “虽然我一直坚持【十三英桀】是个团队——但仔细想想，我们可一次都没有十四个人一起并肩作战过。”此时的爱莉突然露出了一抹坏坏的笑容，看向了芽衣，“如果芽衣愿意赏脸扮演一下反派，实现我的小小愿望，那我一定会超开心的啦~?” 芽衣听完，直接两眼一黑，瞬间拒绝：“那还是不必了。” 对付一个英桀记忆体就已经够芽衣好好喝一壶的了，十四个一起上，她很难不保证自己会被当场达成压缩文件…… “哼，小气鬼……” 不过，别看爱莉看上去有些不开心，但实际上今天和芽衣一起聊了那么多，她已经很知足了。 二人，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在永世乐土相遇时的广场。 “……对了，芽衣。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爱莉突然问道，“对于我们这些记忆体……生前的数据重现，所谓的虚拟存在，你是怎么看待的？” “看待？”芽衣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有些不理解为何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 “不管是早早牺牲的殉道者，还是活到未来的先行者……他们终究都是与我们无关的，【真实的存在】。”爱莉希雅解释道，“留在这里的我只是一段过往，一道留在过去的影子。 我们只能待在这里，触碰不了你们所在的现实，也无法陪伴你们走向未来。 当你离开这里之后，回到正常的、现实的生活中去……你也很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故事。 一个，【虚拟】的故事。 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这些事，忘记这些话，忘记……我们的存在。 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也可能已经遇见了。你终究还有自己的生活，要去拥抱属于你的明天。 那样的话，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思考，我们的意志，我们的行为……真的还有意义吗？ 对你来说，对任何人来说……【我们】，意味着什么呢？” 芽衣沉默。 爱莉希雅说的没错。 往世乐土，不过只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记载了前文明的大量资料记录。而英桀们，也只是一个个性格各异的数据体，是他们本人的过去的影子。 被束缚在过去的影子们，又怎能改变如今依旧千疮百孔的现实呢？ 即便是存活至今的先行者们，他们也早已和曾经的自己大不相同。 他们……对现实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面对迟迟不开口的芽衣，爱莉希雅也明白这么唐突地问出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在短时间内回答，她也只好道歉：“抱歉，又让芽衣为难了啊……你就把它当做……我的另一个任性要求吧。 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只要在离开这里前——能诚实告诉我就行啦~ 就算只是一句【我不知道】……只要是你发自内心的答案，我也能接受哦？”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芽衣点了点头，毕竟这也是个值得她思考的问题，“不过……我想无论思考多久，我的回答依然不会偏离一贯的信念——你们就是我所认知的样子。 我在这里与你们交谈，触摸你们的故事，体会你们的情感，这些事实，不会因为你们是记忆体而发生改变。 你们的行动也会影响我，塑造我，那就与我认识的其他人没有区别。 只要我自己如此坚信，你们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有意义，不是吗？” “……哈哈……谢谢你，芽衣。”爱莉不禁哑然失笑，盯着芽衣脸庞的双眼再次靠近了些许，“能以这种方式见到你，我真的好幸运。你带给了我……一直渴望，却又不敢奢求的【礼物】。” “呵……太夸张了吧。”芽衣也轻松地笑了。 “呀……天色好像暗了呢。”爱莉突然抬头，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四周，“结果……还是没能搞清那团雾是怎么回事呢。这下……可得等到天亮咯。 明天早上，还在这里见面，好不好？ 我会想办法开启道路。我们一起去那座迷雾笼罩的小岛，去那场【最后的宴会】发生的地点，一起见证—— 【第十三律者】的诞生，和结束。” …… 滋滋—— 细微的电流声传入那个雪白的人影的耳中。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如今，少年原本雪白的全身——无论是毛发还是身体，此刻却在逐渐变淡——变得无色，变得透明！ “不……绝对还没有……！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但他并没有选择放弃，更不会坐以待毙。 他拖着那双已及逐渐变为无色的双臂，强拖着那双渐渐没有知觉的双手放在了面前屏幕下的键盘上。 先前行动自如的他，现在的五指却只有两根食指能动…… 他耗尽力量将双手放在键盘上，试图在那堆数据乱码中找到一些他所需要的【异常】。 然而，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色彩在渐渐消失。不仅如此，消失的也不只是色彩，还有……力量与【存在】…… “在哪……在哪……？！” 紧张的氛围在这片漆黑的空间中弥漫开来，长时间没有找到自己目标的少年已然有些心焦，但无可奈何的是，他在这个状态下搜寻信息的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 这是一种无力感，一种力不从心又有些怨恨自己的感觉。 但—— 滋滋滋滋…… 一连串的电流滋滋声传来，随后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赤红色像素点！ “这……” 少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而随后，他的双眼瞪得老大，一种有些恐慌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头—— 紧接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一排排绿色的数据符号，此刻却可能是因为那一个赤红色的像素点而迅速将其余数据都“感染”了——深红色的数据如同流感病毒传播的一样，迅速吞噬、同化！ 随着不断加载，数据尽数被染成深红色，甚至连后面的数据都变成了猩红色！ ““该死……到底是——！” 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不只是整个屏幕被深红笼罩，甚至连电脑屏幕面前都出现了极多的乱码。 然而，让少年最厌恶的家伙……终于快到了…… 滋滋嘭——！ 一只巨大的眼睛伴随着数据乱码出现在了屏幕中，深红的色调让少年想到了一些他最讨厌的几个家伙—— “【侵蚀】……” 少年喃喃道，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别说往世乐土了，面前的这个电脑已经完全崩溃。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谢幕啊……” 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这一次，他已经无法去阻止了…… 第190章 【侵蚀】，开始…… 昨晚，芽衣遇到了华，在进行了一番颇为愉快的交谈后，便在后半夜躺在了旅店的床上。但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作为律者，就算连续几个星期，甚至一个月不睡觉对身体都不会有什么损伤，更不用提现在这仅仅一晚不睡觉了。 按照约定，芽衣来到了和爱莉希雅约定好了的地点汇合。不过由于也没什么睡意，所以芽衣干脆提前来到了广场。当然，此刻的广场——一个人也没有。芽衣也打算等一等爱莉希雅。 然而，等了好久，甚至都和被锁在档案室外的妖精爱莉交流了一番后，芽衣却迟迟不见爱莉希雅的身影。 芽衣察觉到了异常——她和爱莉希雅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明白爱莉希雅的品行，她绝不是会轻易爽约的人，相反，如果是这样的约定，说不定爱莉希雅来得比自己还早。 但现在都和约定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没出现？ 芽衣有种不安的感觉，但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爱莉希雅可能遇到了一些难以摆平的麻烦，所以才会迟到这么久。 既然在这里等待没什么结果，那不如自己主动去寻找她，至少能知道些线索。 想到这里，芽衣也不打算继续在广场停留。 然而，当她把花园迷宫翻了个底朝天后，却依旧没有发现爱莉希雅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芽衣内心的不安正在被继续扩大…… 但她还是要坚持到底，她可不希望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乱子。 她沿着昨天二人一同走过的地方不停探索，甚至都看到了那座被迷雾缭绕的岛屿。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芽衣感觉那座岛屿上的迷雾似乎比昨天更多了？ 然而，当她回头时，一众突然出现的崩坏兽袭击了她！ 虽然这些小喽啰对芽衣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芽衣依旧发现了——“褪色的”崩坏兽？ 但比起这点“小异常”，芽衣还是觉得找到爱莉希雅才是最要紧的事。她立刻返回，打算继续去其他地方寻找爱莉。 而折路返回到那座集市中时，她看到了其他英桀。 有些紧张的内心松了下来——看来其余英桀们都察觉到了异常。 或许他们能帮助自己。 “……这不可能。”虽然常年保持面无表情，但是这次的凯文眉头紧皱，显然发生了不小的麻烦。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反复确认过了。”苏同样神色凝重。 “或许……我们的视线存在盲区。”按照阿波尼亚的话，这也说明他们之间谈论的话题依旧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 “……有那么难理解吗？”梅比乌斯的声音一如既往，但语气却难得这般严肃，“难道你们还觉得，她现在正躲在哪里，一边看着我们的表情，一边笑得前俯后仰？ 她可从来没开过这种【玩笑】。” “哦……没想到会从你的口中听见对她的肯定，看来梅比乌斯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呢。” 按道理来说，梅比乌斯对于这样的话一定会出来说两句，至少不会沉默。然而，对阿波尼亚的这句话，梅比乌斯竟然很少见地低下了头，没有任何回话。 “那个……打扰一下。”芽衣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眼下她必须加入对话。而且就刚才对话的内容，她已经肯定诸位英桀们口中的“她”就是爱莉希雅，“你们有人见过爱莉希雅吗？” 然而，此话一出，英桀们没有一个人回应，但是四双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芽衣。 言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英桀们的沉默也让芽衣内心的不安再次升起，直到那个从来一言不发的男人打破这片沉默：“……你找她有什么事？” 芽衣便简短地将自己和爱莉希雅的约定告诉了凯文。 但苏闻言皱了皱眉，只是告诉了芽衣爱莉希雅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烦”。 但芽衣还是察觉到了——英桀们似乎并不想把事实完全告诉她。 “她暂时……【不见了】。” “不见了？”芽衣有些不理解这三个字对英桀记忆体意味着什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她躲起来了，还是……” 但她刚还想着说什么，却被梅比乌斯打断了：“呀……看来这位小白鼠还在被蒙在鼓里呢。 苏的话总是很难懂呢，还是让我给你翻译一下吧——” 而此刻，光，消失了。 远方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这让芽衣想到了爱莉希雅。 她从来都是这样笑着，就连与自己告别时也是如此，永恒，无瑕……却又，恍如梦幻…… 而梅比乌斯的下一句话，却直接让芽衣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她死了。” …… 世界蛇总部。 坐在王座上的白发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眼万年的目光投向了某处，想要握紧的拳头却松了下去。 “要开始了……” 他喃喃自语，即便身边没有任何人。 他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去干涉。 即便，那里即将步入毁灭…… …… 咔咔——砰！ 那是一道清脆的破碎声。 但这声音的每一次响起，都将让这场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而如今，第一个【牺牲者】，已经出现了——爱莉希雅…… …… 当梅比乌斯说出爱莉希雅已经【死亡】后，她便直接离开，没有半点犹豫。 而面对剩下的三位英桀，芽衣保持追问，而得到的回答，便是——爱莉希雅已经在整个往世乐土中【消失】了。 事关重大，就连他们也无法盖棺定论，当务之急自然是得搞清楚爱莉希雅为何消失，并且搞清楚爱莉希雅到底有没有【死亡】。 苏打算从往世乐土那庞大的信息流中追溯爱莉希雅的存在，而芽衣则是帮助苏消除那些已然毫无意义的数据，防止苏因为这些垃圾数据而导致遭到阻拦，从而错失获取线索的良机。 逝火的终墓。 苏和芽衣来到此处，打算在这里开始对乐土数据的全部检索。 而在这里，芽衣也看到了许多前文明的影子——对十三英桀的质疑声、否定声，以及【毒蛹】的叛变，还有华与凯文的交谈。 过去的种种，也再一次出现在了芽衣的脑海里。 而随着凯文（记忆中）的话音落下，一大批各式各样的敌人也出现在了芽衣周围！ “这些……都是废弃数据吗？为什么会这么凶险？”芽衣有些吃惊。 虽然可能是因为苏没有检索到下一部分而导致这帮家伙没有对芽衣一拥而上否则芽衣就必须进入完全状态的律者形态了，但是这个数量也不能让芽衣轻敌。 而当芽衣清扫完一部分敌人后，又一波敌人出现，甚至比先前的更多！ 芽衣也明白苏恐怕已经在用最快的速度检索了，她此时也该动点真格的了。 但—— “你退下吧，雷之律者。” 清冷的声音响起，凯文的记忆体此刻已经出现在了芽衣的身边—— “凯文？” 但就在芽衣疑惑的瞬间，凯文一脚踏出—— 咔——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再向四周看去时，芽衣发现所有由垃圾数据形成的敌人竟然都被封入了坚冰中！四周也瞬间大雪纷飞！ 砰——！ 坚冰炸碎，敌人也被全部清理完毕。 “……结束了吗？” “刚才还没有，现在……的确。”芽衣有些惊讶，哪怕只是记忆体，这份力量就足以让她全力应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波尼亚说这里需要帮助。”凯文直言不讳，也言简意赅。 敌人清理完毕后，二人也看向了检索完数据的苏。 然而，即便苏检索了往世乐土中的所有数据，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甚至，樱的数据也出现了纰漏。 而且，苏无垠的数据处于一种近乎消失的状态。 “樱和无垠？怎么回事？”芽衣立刻追问道。 “构成樱的本体的数据，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留下的一些痕迹，却依然保留了下来。”苏详细地解释道，“可无垠……我能检索到的数据强度远不如我们进入永世乐土前那么强大，可以说连那时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换而言之，虽然他们两个并不像爱莉希雅一样消失得那么彻底，但……同样也处于【无法寻得】的状态。” “这……”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芽衣一时间也无法迅速平静自己的内心。 “……我知道了。让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但凯文的语气依旧，而且这份冷静也发挥了足够的作用。 …… “你应该明白，这次的【侵蚀】，可是克制你们这些由数据组成的个体的天敌。” “说的没错。”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比起你去干扰整个计划，我还是更愿意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我说过，【十三英桀】早已是过去式。况且，唯有让一切走向覆灭，才会有新的光芒与奇迹降临。 而你，需要那份力量—— ——【始源】的力量。” 第191章 爱莉希雅……死了…… 如今苏一无所获，虽然很不愿承认某些事实，但这些知情的人都明白，眼下决不能让这件事情发酵，从而导致更混乱的局面发生。 凶手到底是谁？樱和无垠的数据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异常？ 答案依旧尚未得知。 因此，在梅比乌斯一般所谓的“冷嘲热讽”下，凯文也下达了命令——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乐土中不准有第六个人知道这些消息。 当然，要是有人不愿配合，那他不介意用另外一种形式让对方闭嘴。 但是，在所有的数据都被检索的情况下，他们该从哪里开始才能得到进展？ “我要先去确认这件事的本质。” “那个绝对不会留下错误讯息的打字机？”芽衣很快就反应过来凯文说的是什么。 “没错。”凯文点了点头，但话锋一转，他转头看向了梅比乌斯。“不过，在此之前，梅比乌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面对这个问题，梅比乌斯表现得不情不愿，也毫无兴趣，而且，还特地强调了一个词——【背叛者】。 可……在那个时代同为【人之律者】的二人，真的算是所谓的【背叛者】吗？ “……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抗拒正确的道路。 等到积重难返，却又会感到后悔。所以才显得……无趣至极。” 留下这番话后，梅比乌斯便转身昂首离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 直到梅比乌斯彻底离开，苏才开口，但凯文明白，梅比乌斯至少不会出尔反尔。在这方面，凯文相信她。 至于阿波尼亚，作为往世乐土中最为特殊的存在之一，她自己都明白，自那时起，他们就已经有完全相同的【特殊性】了。 也正因如此，他们，都能够保护好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秘密。 而她，阿波尼亚，也要以自己的方式去彻查这件事。 “嗯。但我并非不相信你，苏。我也只是……想尽力而为罢了。” 对于挚友的离去，阿波尼亚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但也因为某些原因，阿波尼亚只能自己去完成。 而在临走前，她看向了芽衣：“啊……还有……芽衣，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有些话……不太适合让男孩子听到呢……” 芽衣半信半疑，但还是顺着阿波尼亚的意思去做了。 片刻过后。 在阿波尼亚做完要做的事后，凯文便吩咐众人各自行动，而芽衣则是选择和凯文同行，因为她也要去打字机那里确认一些事。 而凯文，并没有拒绝。 就在凯文、芽衣和苏离开后，留在原地的阿波尼亚也等到了梅比乌斯回来。 或者……倒不如说梅比乌斯从来都没离开。 二人讨论的话题，自然是凯文。 尽管二人并不知道凯文此时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是明眼人基本上都看出来了——这一次……他真的【着急】了…… ……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麻烦的是，思考这个问题的人，把这些想的太复杂了。 凯文，他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男人。 五万年过去了，无论是其本尊还是记忆体，这个成熟的男人一直以来的想法都十分简单。而正因如此，这个男人，本就不该随便被别人怀疑。 尤其是那一战后。 他们让终焉宕机了九个小时，却失去了太多。 但他坚信——一切都还未结束。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 …… 花园迷宫内。 一些人正在进行大人之间的交谈。 “阿波尼亚究竟要你把什么交给格蕾修？”科斯魔护住身后的格蕾修，目光盯着眼前的芽衣，“如果不能如实相告，我也不会让你接触她。 我警告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芽衣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因为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我解释过很多次了——连我自己都对此一无所知。 ……说些什么吧，凯文。” 没办法，科斯魔始终对芽衣有着戒备心，倒不如说他是对阿波尼亚一直有戒备心。 所以，芽衣还是得找其他英桀来给自己作证。 “阿波尼亚只是抚摸了一下她的脖颈。”凯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但不知为何非要加上后面这句，“——力度很轻。” “……凯文，你不需要补充后面那句。”芽衣有些无语地说道，“总之，科斯魔，阿波尼亚的行事方法你应该也了解。目前来看，我只不过是被她当做了不知情的载具而已。” “……她这样说，你认为呢？” 虽然这样询问时，科斯魔背对着凯文，但询问的对象是谁各自心里都十分清楚。 “无论如何，阿波尼亚从未有过伤害格蕾修的举动。”凯文倒是耿直地回答道。 “这可未必，请回吧。”但科斯魔冷哼了一声，随即下达了逐客令。 “没关系的，科斯魔。”但此刻小格蕾修劝住了科斯魔，“芽衣姐姐的确有礼物带给我。 虽然……很奇怪……” 科斯魔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小格蕾修。 但格蕾修自己也在疑惑：“阿波尼亚妈妈……为什么要带给我……【紫色】呢？” “紫色？”芽衣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的颜色？ 然而，在一旁的凯文，他的眼睛有些难以察觉地睁大了些许。 “嗯，把它给我吧。” 格蕾修走向了芽衣，在她身边踮起脚，但很明显，她够不到…… 虽然内心有些挣扎，但芽衣还是蹲下身来，任由格蕾修将手放在自己脖颈的右侧，此刻，朦胧的光影也透过了她垂下的散发。 而当格蕾修的小手从芽衣的放下后，芽衣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感觉。 然而，格蕾修说的话却让芽衣和科斯魔齐刷刷地把目光放在了凯文身上：“因为，它与你无关。” 凯文只是吩咐芽衣离开，但格蕾修却立刻察觉到了芽衣和凯文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芽衣有些为难，但也只能用个一戳即破的谎言掩盖。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凯文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 “我也要一起去。” 科斯魔有些惊讶地看着小格蕾修。 “我不会接受任何人强塞给我的答案，我会自己去找到它的。” 而这次，是凯文和科斯魔将目光放在了芽衣身上。 芽衣闻言两眼一黑：“好了……我知道这是我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心情有些微妙，但芽衣还是希望格蕾修这次不要跟着他们一起。 “……真的？”但随后格蕾修摇了摇头，“算了……” 这次，是芽衣和凯文把目光放在了科斯魔身上…… 总之，一番拉扯后，芽衣和凯文总算是和格蕾修与科斯魔分别了。 然而，格蕾修却在二人身后跟踪、偷听二人的对话。 不过很快，二人便察觉到了。而且，二人也没有谈论那件事的多少。 所以——他们加快了速度。 结果嘛，即使是被发现了，格蕾修还是画了几个怪拦住了二人。 而当这些家伙挡在芽衣和凯文面前时，凯文却在此刻选择了袖手旁观。 （芽衣：凯文，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凯文：omo） 当然，这么做自然有原因——凯文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些家伙出自谁的手中。 最后，二人交谈的结论便是——芽衣先行一步去打字机那里，而凯文，则是回去【说服】格蕾修。 虽然芽衣半信半疑，但眼下也没什么其他的方案。 然而，就当芽衣继续前进时，面前再次出现了那些【褪色的】崩坏兽！ 这些家伙的出现毫无规律，但也让芽衣不得不怀疑这些是否都是格蕾修的“作品”。 可到底是被【创造】的，还是和那时候科斯魔说的一样——是某个人的【内心】呢？ 但眼下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耽搁太长时间了。 可当芽衣来到档案室门口时，那位面若坚冰的男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了这里。 “你确定自己说服格蕾修了？我也只是刚刚到达这里。”芽衣有些怀疑，凯文所说的【说服】，和自己理解的完全是两码事。 但，答案也如她所料—— “我暂时冻结了所有的道路。”凯文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作者\/无垠：物理说服也是说服，对吧？） 芽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好吧……” 二人相视一眼，先后看向了档案室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大门，他们也将其开启—— 吱呀—— 然而，内部的景象，却让二人瞪大了双眼—— 原本干净整洁的档案室，此刻的地板却布满了白花花的打印纸。 而且，那上面似乎有些内容？ “这么多的数量……发生了什么？” 但凯文依旧面无表情，朝着前方走去。 亦或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亦或是他这个记忆体早已心如坚冰，他的脸上到现在依旧没有丝毫波动。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凯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他一样一直保持沉着冷静。 芽衣捡起了脚边的一张纸，可当她看到打印纸上面的内容时，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打印纸上只有一句重复的话—— 爱莉希雅死了。 第192章 猜忌 “爱莉希雅死了”。 这是在打印纸上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然而，就是这短短六个字，在纸上不断重复的六个字，对雷电芽衣来说有着莫大的冲击力。 怎么可能？这是开玩笑的吧？ 可……毫无疑问，这些打印纸都是从那台打字机里吐出来的。 如果那台打字机绝不可能会留下错误讯息，那……打印纸上的讯息…… “雷之律者。”突然，凯文的声音将芽衣有些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芽衣的精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凯文没有说什么，只是递过来一张惨白的打印纸。 “有什么不同之处吗？”芽衣反问道。 “上面的内容。”凯文的话语依旧那么简短。 芽衣接过打印纸，但是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神色也骤然严肃：“这是……樱那位妹妹的…… 之前我也看过这段记录。既然你是这种态度，那么……确有此事？” “嗯。” “……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归根结底，是阿波尼亚的戒律，让那些看守的心态产生了扭曲，最终导致了樱的妹妹遇害？”芽衣再次谨慎地复述了一遍当初的原因。 只是，在乐土的档案中，根本没有记载、也无法记载当年苏无垠因为终焉投影的原因而离开了基地。那时为了保护铃，无垠也一直照看她，防止有些极端分子找麻烦。可是，当苏无垠别无选择前往南极洲时，那两个看守却因此杀了铃…… 而自那时刻起，苏无垠的精神就已经烙下了无法消除的伤痕…… “如你所想。”凯文给予了答复。 在结束了这张特殊的打印纸上的信息交谈后，芽衣再次询问了其余的打印纸上的内容是否一致。而凯文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而那台打字机，似乎的确只会记录事实？ 回想起打字机的状况，芽衣转头想要检查一番，然而—— “已经太迟了。”凯文摇了摇头。 而芽衣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打字机已经破破烂烂，早已没有了能够再次运转的可能。 这时芽衣也联想到了早晨的时候，妖精爱莉曾经说过档案室昨天晚上被锁上了的事情。 “你怎么看？有谁会做出这种事？”芽衣问向身旁的凯文，询问对方的意见。 而凯文的一言不发，芽衣也只能换一种问法：“那我换一种说法吧……那片关于樱的档案，为什么会在此情此景下……” 但凯文依旧没有回答。 而至于那些重复那句话的打印纸，也算作是爱莉希雅已经死去的证据吗？ 但凯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会再作确认。 “你准备怎么做？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她会这么蹊跷地……【死去】。”芽衣对这个答案自然很不满意，至少她希望自己能知道凯文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会再作确认。”但凯文，只是重复这句话。 芽衣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心中有些泛起的怒火；“……我就知道。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同行了。” 芽衣走过凯文身边，沉着脸，与他擦肩而过：“虽然无垠的记忆体跟我详细解释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 作为十三英桀的领袖之一，凯文，你真的……让我失望。” 言罢，芽衣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档案室。 芽衣走后，凯文也不打算在这停留，也很快离开。 不过，二人的离开，也让这间档案室迎来了新的小客人…… …… 在与凯文不欢而散后，芽衣找上了苏。 至少在目前看来，苏的确是最可靠的了。 要她去找阿波尼亚和梅比乌斯？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阿波尼亚，就算她去找梅比乌斯了，对方利用她还差不多。 而苏倒是对芽衣的突然到访有些惊讶，不过应该是一心难以二用吧。 在了解了芽衣和凯文在档案室里的收获后，苏也说出了自己的收获——档案室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呈现出【凝滞】或是【缺失】的性质，无法探知——如同空间在那时被冻结了一般。 但，最麻烦的是，能做到【冻结空间】的人太多了，根本无法筛选出来。 而且，从苏的口中，芽衣也真正确认了——爱莉希雅，真的彻底【消失】了…… 但所谓事实，不正是我们不愿接受，却也无力反驳之事吗？ 但无论怎么说，每个人的力量终有极限，无论是谁都不例外。所以，如果想要其他更明确的进展，或许寻找其他形式的求助办法会更好一些。 当然，芽衣也有这个想法，而且她的脑海里也有几个人——克莱茵、现实中的凯文，以及……无垠。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他们能提供的帮助一定十分有用。 但有关第三个人，芽衣其实自己也拿不准，因为……她自己也联络不上对方。 苏无垠到底去了哪里，在乐土的哪里做什么，她都一概不知。 而且，在向他们求助之前，芽衣还是想先听听其他英桀对此事的看法。 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如今在如此重要的时间节点上，能够告诉她一切真相爱莉希雅，此刻却就此消失，这也让芽衣无法忍受这般【愚弄】。 面对芽衣的话语，苏随即问芽衣是否愿意与他同行。不过，这次的【同行】，反倒是一种特殊的【精神链接】。 说起原理，其实和苏无垠使用意识权能架起意识连接相近，但苏的精神链接时将精神附着于对方精神的表面。 而且，身为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苏面对【人类】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不过，由于芽衣本身的律者之力以及权能较为强大，所以苏的精神链接对芽衣的影响近乎于无。 二人便以这样特殊的方式同行，并先去打算找伊甸。 只是，芽衣发现，不知为何，永世乐土内的【褪色的】崩坏兽越来越多了？ 这真的是格蕾修的作品吗？有必要弄得到处都是吗？ 不过，眼下没必要去管这些事。 最终，芽衣在一处伊甸海报的边缘角落处，发现了有些醉的伊甸。 “……我有些事想要问爱莉希雅，但她似乎不知所踪——我已经找过很多地方了。”芽衣解释完先前的话后，随即试图从伊甸口中得到爱莉最近的行踪。 “这……不是自然的吗？”伊甸摊开双手，带着些许醉意很自然地回答道，“永世乐土本就是她的乐园，如果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没人可以找得到她。 我们总有渴求独处的时候，不是吗？”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不止一次呢……”伊甸倒也知无不言，直接顺着芽衣的问题回答道，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忌讳，“爱莉……她很在意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家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我曾经见过，她一个人伏在案前苦思冥想……当我问起她在做什么时，她说—— 【我想写一封，谁看见了都会怀念我的长信】。 现在……也许爱莉就偷偷地在什么地方窥探着这里，想要欣赏一下人们想念她的样子吧……” 伊甸的回答，也让芽衣彻底确信了对方还不知道爱莉希雅的状况。 “那么……伊甸。如果爱莉希雅真的彻底消失了呢——我是说如果。” 然而，此话一出，原本面带微笑、有些醉意的伊甸的表情骤然一凝，她的嘴唇动了动，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又或者……她的确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位慵懒的歌者身上，有着一种肉眼可见的【引力】。但却也别忘了，在遥远的过去，她也曾是一名战士。 “……看来我醉了呢，真是失态……”伊甸摇了摇头，但又低下了头，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芽衣小姐，在我看来……那种假设，它本就不可能存在。” 临走前，芽衣不知是不是有种错觉—— 伊甸的身躯……在微微发抖？ 或许……刚才那个问题让这位战士想起了曾经——现实中的挚友消散的曾经…… 那个……她很难接受的曾经…… …… 随后，在寻找英桀们的路途中，芽衣遇见了华。 虽然在试着询问问题的时候，老实的华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芽衣有所隐瞒，但芽衣并没有否定，只是因为现在无法明说。 不过，在与华交谈时，芽衣得到了一条关键的信息——如果一次性删除英桀记忆体的所有【记忆】，那么记忆体的存在以及一切痕迹便会彻底消失，这也代表那些已故的英桀们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事物也将不复存在。 而且，有关这些【记忆】的补救办法，就华的认知而言——没有。 不过，苏还是能从芽衣的言语中感受到她对华的信任同苏无垠一般——远远超过其他英桀。 而芽衣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即便相隔漫长的时间，但华就是华。 仅此而已。 “这些怪物的身躯，竟然如此坚韧吗？” 前进的途中，二人遭到了不少怪物的袭击，芽衣也有点感觉——要是光拿刀砍，她已经感到有些吃力了。 “不必担心，来访者，我会对你稍加辅助的。”苏的声音传来，但下一秒——“【因果转轮】——” 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穿过，原本在芽衣面前的敌人也尽数消失！ “你管这个叫作……【稍加辅助】？”在最后的四个字上，芽衣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但苏说得轻描淡写。 （小识：把守卫全部杀光，不也算一种完美的潜入吗？） 第193章 种下了因，必会尝到果。 在再次清理完一些敌人后，芽衣找到了梅比乌斯。 所幸对方也是知情者，所以二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当然，梅比乌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苏与芽衣的精神链接，而在她得知了打字机带来的【死讯】，她的语气却突然阴沉下来，她的神色，也变得阴暗起来—— “哼。这原本就是浪费时间……”梅比乌斯的双眼如同蛇一般深邃阴暗，语气更是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怒意，“苏还在这里吗？让他好好听着—— 你们现在才知道后悔了，是吗？要是早点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三番五次地阻碍我，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她自己害死了自己。否则，我早就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在现实中晒太阳了。” 苏也明白，梅比乌斯这里也没什么进展，因此，在其他英桀们的身上获取有关的帮助的计划算是彻底行不通了。 “所以，梅比乌斯，这件事……你完全不准备介入其中了吗？”在离开前，芽衣问了梅比乌斯最后一个问题。 “小白鼠，你以为我们只失去过【一个人】而已吗？”梅比乌斯反问道。 “不，我并没有这么认为。” “那你还要问什么？我既不会回头，也不会止步。 不论，我们失去了【谁】……” 梅比乌斯丢下这番话，随即转身离开，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 如今知情的人士都没有什么进展，，其余不知情的英桀也不能让他们去亲身参与，眼下，去现实中寻求帮助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不过，比起去找凯文那个冰块，找克莱茵显然更好。 而苏则是能察觉到，不仅是他们对不知情的英桀们隐瞒，而且，他们这些知情人士都相互隐瞒。 所以，他们之前想要在永世乐土内寻求答案无疑是大海捞针。 苏也决定将芽衣送到往世乐土的出口，随后，在各尽人事。 …… 往世乐土大厅处。 苏将芽衣送回大厅，但在离开前，他认为，芽衣还是不要回来为好。 毕竟，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芽衣并不觉得自己此时退出会有什么好处，所以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在断开与苏的精神链接、摆脱那几秒的脱力感后，她便时隔许久，再次进入了那条黑暗深邃的甬道中。 她不断前进，等待着预想中的光亮出现。 但由于与那位精神感知型融合战士的精神链接，即便是解除后依旧有部分影响留在她的脑海里，这也让她那深处的记忆浮现。 她回忆起年幼时，父亲有时会念给自己一段出处不明的话—— 【我们所爱的那些人，总有一天要逃回来。回到新的世界，那端正而光荣的清晨。我们要好好照顾她们。】 会回来吧？会有那清晨……吧？ 不知为何，芽衣现在的脑海里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眼前，光芒洒了进来—— “……到了吗？” 然而—— ……什么？！这……我又回到了往世乐土中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场景，芽衣心中又惊又疑，但接连出现的敌人又不得不让她将身心投入战斗中。 但……这又是为什么？ 苏不可能做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他也没心情开这种玩笑。 但这到底是认知扭曲，还是……她一直都在乐土中？ 不仅如此，如果这里是乐土的试炼关卡，以自己的力量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而且这些怪物，远比她先前在试炼中遇到的强大得多。 怪物一遍又一遍出现，不断地消磨着芽衣的体力与耐心。 即便是在乐土中接受了那么多锻炼，即便这些家伙没有任何一个单体能强到自己无法对付的地步，但连续的车轮战，对芽衣体力的损耗依旧很大！ 现在这个情况，芽衣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这样下去……会很糟！ 可这些怪物无穷无尽，砍了一波，又会来另一波，芽衣的体力被极速消耗。 一段时间后，芽衣的意识有些恍惚！ 嗡——！ “不……还不能……” 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芽衣只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在昏迷前，她隐约看见了某个身影——那个无比熟悉、让人安心的身影…… 但不知为何，芽衣能感受到，那个身影——不是他……！ …… 至深之处。 按理来说，这个地方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来，除了十分出色的来访者，或者……其他有些原因的英桀记忆体们。 但此时此刻，这里安静得吓人，一点都不符合此处在过去留给人的印象。 一个男人，踏进了这里。 他回忆起上次踏足这里时的情景——即便是那片黯淡的【死地】，赞美诗的清唱也从未有过断绝。 很久之前，他说过这样的话——【我不回忆往事】。 可现在，他就是【往事】。 “……我来晚了吗？” 凯文自言自语着。 而他心中的答案显而易见。 这里寂静无声。 不过他没必要提高音量，因为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即便是呢喃，都有着沉重的分量。 “我是凯文。 现在，我要走进来了。” 男人往前走着，但不消片刻，无数虚数使骸便伴随着阿波尼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流向全部汇聚到了这里。阿波尼亚，你在调查什么？” 凯文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缓缓朝着对方走去。 而阿波尼亚看见来者，则从空中降落。那些拦路的虚数使骸也全部退到两边。 “是这样啊……也对，只有你和他才能不动声色地走到这里来吧。” 阿波尼亚的视线越过眼前男人的肩头，看向了他来时的路——洁净安然。 原本……那些试图想要接近阿波尼亚的行为，都应该是【遍地狼藉】。 那些【造物】，甚至没能给眼前这个男人造成一丝一毫的阻碍。 “因为它们不敢看我，无论我是死是活。” 凯文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说出的话却有着强大的压迫感。 虽然这些话并不像凯文平时会说的，而且在没有某人的授意下，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踏足此处。 但现在，他也要履行自己身为【十三英桀】领袖之一的职责了。 凯文将他在档案室里得到的线索尽数告诉了阿波尼亚。 而有关第十二律者，或者说是与樱的妹妹铃有关的档案，同样也在其中。 这同样是个敏感的话题，或者说，当初正是阿波尼亚的戒律，害死了铃，还有樱…… 这是他们亲自种下的因，如今，他们也要尝到结出的果了。 不仅如此，阿波尼亚带来了更重要的消息——千劫的数据也在乐土中消失了。他和樱以及无垠一样，呈现出了【数据异常】的样貌。 但……这也恰恰反映了一点——在【十三英桀】中，真正被千劫认可的同伴，也只有樱和苏无垠了——尽管他可能自己都不承认这点。 而且，阿波尼亚也明白，关于【那件事】，樱恐怕早已察觉，并且已经确认。毕竟，她和千劫早就讨论过【斩断戒律】的事了…… 而樱……也要展开对阿波尼亚的【复仇】了吧…… 但凯文并不认同。 他从不会看轻自己的每一位同伴。 五万年前，当第十次崩坏降临前夕，【逐火十三英桀】的所有成员也一一亮相。尽管那时的爱莉希雅还没有开始递交组织申请，但实际上，他们的精神已然开始聚集。 （作者：有主角在，时间线上的事被改了也很正常的，对吧？） 凯文很重视自己所认同的每一位同伴，也正因如此，即便是看到了那份档案，凯文也没有选择去怀疑樱。 但阿波尼亚显然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她必须保持警惕。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让格蕾修远离自己，并且将那【钥匙】交给她。 或许这份责任不应该让格蕾修承担，但眼下也没有多少更好的方案——因为，凯文很快就要自己做类似的事情了。 阿波尼亚自己还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要窥探事情的全貌，自然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至于凯文，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这次他让苏把他送进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 观察者？ 不，他并不喜欢这个称谓。 很多事，他都喜欢亲力亲为。 但，作为记忆体，他却只能让自己成为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家伙。 身为整个往世乐土、甚至在他的真身没有收回自己的另一半前，世间最强的存在，在这片往世乐土中，他却很少亲自出手解决问题—— 除非事态严重到了他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科斯魔曾说过，不要轻易相信乐土中的每个英桀。 但……其实他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这位【观察者】，倒是乐土中可以无条件信任的。 毕竟……他想回答，你自然能得到答案；但要是他不想回答，你就算软磨硬泡，他也不会多说一句。 “啊……看来，这里貌似会被新时代的【侵蚀】给搞得乌烟瘴气呢…… 虽然窥视未来不是我喜欢做的，但……我也该开始做点准备了吧……” 第194章 千劫暴怒! 华看着仍未醒来的芽衣，叹了口气，但这又像是另一种视角，凝望着遥远过去的自己。 毕竟，曾经的自己也会像芽衣这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陷入昏迷。而这些，无疑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然而，讽刺的是，这些不甚愉快的回忆时至今日依然存在于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那些温暖的、最应当铭刻于心的记忆却近乎全部流失。 或许，对于所谓的【大局】来说，这些痛苦的记忆才最重要。 可是……到底是怎样的自我，才会让她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呢？ …… 思考之际，芽衣醒了过来。 “……华？” 身处乐土大厅的芽衣看着眼前的英桀，一时有些恍惚，虽然有些头疼，但是她回想起那时的那个人影时，她的内心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悲怆？ “你醒了。”看到芽衣醒来，华也上前查看对方的身体情况。 “……华，时间过去多久了？”芽衣还是第一时间询问这个问题。 “从我见到你开始，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华看向芽衣的神色也有些微妙，“但……你似乎早就倒在那里了。 我也是因为必须传达一些重要的事，才会到那里去找你。” 可这个时候芽衣也回想了起来，自己那时应该是在和乐土的怪物对战，而且自己倒下后竟然没有【登出】？ 是因为怪物没有追击？还是因为—— “我想……是因为它吧。” 华盯着芽衣大腿正面，那里有着如烟雾一般的冰蓝色数据流弥散开来，但却又很快散去。 而这，便是克莱茵留在芽衣身上的通讯模组。 这解释了芽衣当初昏迷时为何不受到攻击，也没有登出的原因。但这也透露出了一条更坏的消息——最后能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机会也就此消失。 这也就意味着，除非芽衣能找到其他能离开往世乐土的出口，否则她就必须想办法解决往世乐土的异常，才有办法离开这里。 眼下，通讯方式被切断，往世乐土的出口也发生了问题，芽衣也只能回到永世乐土，去那没有头绪的地方再次尝试寻找线索。 想到这里，芽衣也想起了华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告知自己。但询问后，芽衣得到的结果便是——芽衣必须离开往世乐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芽衣确实没想到华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但她明白华这么做一定有十分正当的理由。 况且，自己现在已经出不去了。 现在这个情况，芽衣可不能轻易去尝试【死而复生】的特权。毕竟以前总有些人能把她从乐土深处的试炼地捞出来，但现在……估计没了。 至于往世乐土的出口……很明显，外部的人不会无聊到搞这种事，因此很有可能是往世乐土自身出了问题。 而且，这些事情芽衣也准备去确认，加上华告知了芽衣必须尽快离开的消息，这也让芽衣必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事到如今，华也只能让芽衣与自己同行，让双方的安全都有一定的保障。 毕竟……那样的状况，若非亲眼所见，想必谁也不会相信。 …… 轰——！ boom——！ 看着眼前这些从天而落的熔岩块，芽衣很快就猜到了是千劫在【发疯】。但如果仅是这个原因的话，应该也不至于让华劝芽衣尽快离开往世乐土。 这倒是自然，虽然说现在千劫所展示的力量比当初芽衣对战对方时还要强大，但在场那么多英桀，总不可能让千劫在这里弄出太大的乱子。 但现在真正的问题是——能妥善应对这样情况的人，他们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芽衣的内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果然……其他人都已经知道爱莉希雅的【消失】了…… 而当芽衣穿过那些坠落的熔岩块，抵达他们所在的位置时—— 千劫、苏、伊甸、科斯魔、格蕾修全部在场。 “好……这样更好！”千劫愤怒的咆哮声自他的面具下传来，响彻了整个场地，“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单独做我的对手！ 一起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打字机还没像上次那样做出判断，我们不应该急于一时。”科斯魔上前一步，试图劝说千劫让对方稍稍冷静一下。 “是么？”但千劫不屑的朝着科斯魔身边的苏嘲讽道，“你旁边那个盲人，他不是在这里很【特殊】吗？ 如果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你以为他还会是现在那副样子？像个死人？！ 等到把你们尽数杀灭，我再一个一个去找剩下的人！ 只有这样，那个杂碎，背叛者才不会自以为做了这种事……还能跑得掉！” 在说出【背叛者】时，千劫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咬牙切齿。 很明显，这家伙可不是说说而已。而且从五万年到现在，他以现在这个姿态呈现在众人面前，也只有一次而已。 场地周围的余火还未完全熄灭，但很难想象在芽衣和华到来之前，千劫到底做了什么。 最糟糕的是，在场的每个人，没有一个具有单独【说服】他的能力。 而且，伊甸、格蕾修、科斯魔，他们更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应对局面、左右情况。 而当华看向自己的两个老乡之一——苏的时候，却能察觉到苏这样的反常绝对有不小的隐情。 因此，现在英桀中，只能自己站出来了。 “先冷静一点吧，千劫。你毕竟不是野兽。” “或许吧……但不能是现在。”面对眼前这个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的少女，千劫还真的压下了自己的一些脾气，但是愤怒的低吼依旧说明他可不会就此收手—— 他一步步，朝着众人走来。 这个——很有可能将所有人都视为潜在敌人的千劫。 这也让华意识到了一点——如果没有某些人，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教训，但某些惨剧还是无法用人力来避免。 因此，她必须做出选择—— 她迈出脚步，站在了千劫的面前。 “……华？”芽衣有些惊讶，但却又瞬间理解——她总是这样，漫长的时间并没有改变她的性格。 “不必担心，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如此而已。”华的神色严肃，严阵以待。 “……不知所谓。”但千劫却不屑地嘲讽道，毕竟对方的实力远不如自己。 “千劫，我不准备向你解释，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徒劳。”华已经摆好了起手式，随时应对千劫的进攻，“我只有一个请求，千劫——请让格蕾修先离开这里吧，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我无所谓。”面对这么简单的请求，千劫自然不会拒绝，但是语气并不会太好。 “请等一下。” 然而，此刻，苏却介入了二人之间。 然而，华看到苏的状态后，瞬间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苏在【硬撑】！ 苏对往世乐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连他都出现了问题，那就说明——事态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甚至这件事的麻烦程度还在进一步扩大！ 至于苏，他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从千劫的口中得到樱的下落，或者一点线索都行。 但是嘛……劫哥肯定不会配合。 但至少，千劫坚信樱从来都不是背叛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而且，他现在如此愤怒，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现在大家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樱——这件事他根本不能容忍！ “……千劫，我现在无意和你争辩。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见到樱？” 看得出来，苏也有些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仓促。 “你……也配……这样向我发问？嗯？！” 千劫缓缓转身，周遭的气温也陡然上升，视野中的空气，也在千劫转身的瞬间化为了摇曳不定的模糊波纹。 “你也知道我身上的【戒律】是什么，但你们……没有一个人无辜！而且，我现在，也根本不在乎！ 杀死他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千劫再次转身，只是此时的他的拳头已然凝聚了重过万钧的制胜一击，他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在挑选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你！——不，就从你开始！” “格蕾修！快到我身后来！” 除了仿佛置身事外的伊甸，所有人都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唉…… ——【须弥芥子】。” 一道白光闪过，而千劫的1身影，也就此消失了…… “那是……千界一乘？”华立刻认出了苏的手段。 “嗯。虽然这无法将千劫这样的人困住太久，但应该足够让我们理清事情的基本脉络了。”苏点了点头，随后和众人一同围成一圈进行讨论。 但……当芽衣看向每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发现了异常——眼前的每一个人，都彼此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一段【遥远】到不应该与【同伴】保持的距离。 或许旁人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但只有真正了解他们的人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因为苏感知到了芽衣的处境，所以华才会找到昏迷的芽衣。虽然有些迟，但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 “来访者，你最好不要再单独走动了。”而在此时，苏郑重其事对着芽衣说道，“虽然我们还未能掌握任何线索，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英桀中出现了一位——或者说至少一位——背叛者。” 第195章 噩耗接连而至 “……并且，他或者他们……正试图逐一【抹除】其他记忆体。” 而所说的【抹除】，便代表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所以，现在不论从哪个角度而言，爱莉希雅——真的回不来了…… “还是……不要再说了。” 一直沉默、若有所思的伊甸此刻却打破了沉默。 所有人都理解伊甸的感受——挚友的离去，心里承受的痛苦和悲伤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尽管伊甸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但某些词眼对她的刺激依旧很大。 “苏，事已至此，我们已经不能再毫无作为了。”伊甸看向苏，有些忧伤的眼神中又充满了一些坚定，“如果你愿意的话——虽然位次并没有这层含义，但接下来……能否让我这个【第四位】，在此调度众人？” “这原本就是我的打算。但伊甸……” 苏并不会拒绝这个请求，但他本能地从对方波动的意识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已经回不来了。” “嗯。”伊甸只是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伊甸正在想什么。 “所以……如果记忆体杀死另一个记忆体，竟然会导致对方彻底消失吗？” 芽衣依旧在捋清事情的状况，毕竟英桀之间的决策以及各项事宜的讨论自己基本上插不上嘴。 苏也给出了回答——基于往世乐土的架构，损坏的数据理应从最近的备份中迅速恢复，而记忆的损耗甚至不会超过五秒的时长。 这也就是为什么，就算英桀中那些喜欢战斗爽的家伙在战斗中负了伤，乐土也会迅速将他们恢复。 但是，记忆体抹消记忆体，这种事在过去从未发生，因此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实例，是否会发生特殊的意外，或者是否存在人为干涉，谁都无法轻易断言。 而【抹除】与【杀死】……没有人能断定其中的界限。 所以，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 除去现在从头到尾一直联系不上的苏无垠和樱，现在能询问的最强战斗力恐怕也只有凯文了。 但……凯文托付给苏的一样事物以及对他所说的话，便是将事情变成这样的原因。 而如果凯文做出了【托付】这一决定，这也就意味着他将独自去面对最复杂的情况，同样也是最危险的情况。 “所以，华，你应该知晓，我方才为何说……将【调度】交给伊甸，是我原本就有的打算了吧？” 而华也理解了苏的意思，她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 须弥芥子的白光再次闪过，将苏和华一同裹入其中。 “动身吧。” 白光渐渐熄灭，但一同消失的，还有苏与华的身影。 “……苏？……华？” 原本与华同行的少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两位英桀就这么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与此同时，远处的异象，或者说【讣闻】也终于从天而落——那是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等待的讯息。而它，也试图为众人的心脏，压下最后一块寒铁。 雷电芽衣接住一张飘落到她面前的打印纸，但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张纸上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但是密密麻麻的相同排版以及上面的内容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这不可能！” 且不论她从未听说过打字机已经被修好，就只是纸上的内容就已经让她难以置信。 面对此情此景，古往今来的各位圣贤又该说什么？ 而此刻的芽衣，似乎理解了苏所说的——凯文的【托付】，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这件事，则是可以追溯到万年之前，那场【告别】中。 “苏，华。接下来的事，我就托付给你们了。 在我们酿成恶果之前，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必须为此……把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 这是凯文留下的话，也是所谓的【托付】。 而这场告别，亦同现在，这张打印纸上的内容—— “凯文……死了？！” …… 曾有段如童话般美好的故事。 一位爱着所有生灵的少女，自天上的繁星坠落，拥抱地上的生灵。 她游历世界，看过了太多太多，但她依旧深爱着这世界上的一切。 而某一天，她遇到了——那位彷徨的少年。 那位……响应所有生灵心声的少年…… 少女为他找到了属于他的色彩，少年也心甘情愿地做她的骑士。 若力量是为了守护而生，那么少年愿意为了她成为最强。 可…… “如果有一天，朝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 无垠，你会怎么做？” “……那我，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少年不在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些他喜欢的人。 而他变强的目的，只有这一点，仅此而已。 …… 【凯文死了】。 这是一种很难让人相信的事实。 那位身负【救世】之铭的，至强的战士之一的男子，虽然记忆体和本体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这不代表凯文记忆体的实力不强。相反，正是因为本体实力太强，加上记忆体还没有本体那样完全冷成冰块，因此记忆体凯文在平常状态下并不会给人多少压迫感。 但是，在往世乐土中，或者说在芽衣的印象里，在英桀的记忆体中，只有苏无垠的实力比凯文强。哪怕其他英桀选择偷袭，恐怕也无法杀死凯文。 因此，凯文的死，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爱莉希雅的死要更加让人震惊。 难道一直杳无音讯的苏无垠才是这一切的凶手？可他不应该是最不可能成为背叛者的人吗？而且，苏无垠的记忆体本体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永世乐土中，那个分身还是苏无垠在永世乐土所设下的一道防线，更不可能有任何击杀其余英桀的能力，甚至连格蕾修都打不过。 这下线索再次进了死胡同。 而英桀们的骚乱，也是因为凯文的死而起。 一夜之间，凯文的数据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和爱莉一样。 “消失……过于委婉的说法了。”科斯魔说话的同时，依旧将格蕾修护在自己身后。 “科斯魔，我理解你的隐忧，甚至……我能理解千劫心中的怒火。”但伊甸还是希望在现在的情况下，众人的关系不要过分紧张，“但如今事实已在眼前，真相又仍藏于阴影之中，我们也必须……【务实】一些。 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假设【背叛者】真的存在，他……或者他们，也不可能会在来访者和数位英桀的面前贸然行动。” 科斯魔闻言，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暂时放下了戒心。 “那——菲莉丝，没有异议的话，你也出来吧？” “欸——？！” 伊甸转身望去的灌木那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在一阵有些尴尬与沉默过后，帕朵还是无可奈何地走了出来。 这也不怪猫猫，毕竟千劫发飙成那个样子，帕朵胆子又小，躲进灌木丛里真的是没办法的办法。 不过伊甸说的也没错，现在已经出现这个状况了，几人没理由还要起内讧。而且无论怎么说，在场的各位也没理由是【背叛者】。 但……正是因为消失的两个记忆体在十三英桀中的地位极高，所以现在即使不起内讧，想要让众人能像曾经一样互相信任，显然并不可能。 而且，像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很有可能是那位【背叛者】想要看到的局面。 因此，伊甸提出了一个方案——与其在这让分歧与误会不断加深，不如就此散开，各自去保护各自重要的事物。 虽然这么做很明显会让敌人逐一击破，但实际上，正如奥托所说——【投鼠忌器】或许不失为一种手段。 （作者：byd奥托还在追我tmd……） 况且，既然爱莉和凯文都没能幸免，那么其他记忆体也不会有太多挣扎的空间。与其抱在一起，相互猜忌最终全部割裂，然后被敌人抓住时机一波团灭，不如直接分头行动，更有效率地去找到凶手。 一番商讨后，众人分头行动的结果如下——伊甸要前往至深之处，查看阿波尼亚的情况；格蕾修还是跟着科斯魔一起行动，二人能互相有个照应；而芽衣，则是被伊甸告知去将现如今发生的情况告诉给维尔薇。 …… 轮回。 这是个十分魔幻的概念。 以神州的传说来说，每个人在死亡后，灵魂会落入阴曹地府。而当转世投胎的一切工作准备好了之后，死人的灵魂便会喝下孟婆汤，忘记前尘的一切记忆，从而转到下一世全新的人生。 但……身入轮回者，灵魂会留存在人世间，一次又一次重生。 “呼……看来还没落下……” 一位五岁的小男孩站在阳台边上，看着那皎洁的月光。 而他的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粉色的水晶花。 那是他灵魂坚持至今的关键，是他曾经的挚爱留给他的信物。 但不知为何，一道白光闪过，他的另一只手的手心，突然出现了一枚无色的水晶花！ 少年没有说第二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任凭那两朵水晶花躺在自己手里…… 第196章 大魔术师维尔薇 有关那个【水晶花】的交谈也算是点到为止，芽衣立刻启程前往寻找维尔薇。 由于先前维尔薇曾对自己说过要去中心的高塔，所以芽衣第一想到的就是那里。 这段时间以来芽衣一直在永世乐土里面跑来跑去，大致的地图也在她的脑海里形成，而她也直接抄了最近的道路直接前往高塔。 但芽衣也逐渐发现，现在突然涌现的敌人的强度越来越高，自己不开完全的律者形态还有点难办。因此她也只能在战斗时开启律者形态，其他时间都要保持省电模式。 最终，她来到了高塔。 芽衣也忽然想起来——貌似先前樱问过维尔薇的下落，那她们有没有见面呢？ 这样一想，或许维尔薇能提供一些线索。 但——门上的一张字条吸引了芽衣的注意—— 【致我可爱的观众，大魔术师在游乐园恭候您的到来——就在穿过高塔的另一侧哦。】 “游乐园？” 芽衣一边感到疑惑，一边顺着指示前往了维尔薇所在地。 …… 这是一片繁华的游乐园。 海盗船、摩天轮、旋转木马……只要是游乐园有的游玩设施，这里一应俱全。 在粉色的柔光的衬托下，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美丽。 而在芽衣来到这里后，维尔薇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欢迎，可爱的观众！ 即将为你展现的，是本世纪最为壮观的实景魔术！ 由百年难遇的天才，伟大的魔术师——” “出来，在我拔刀之前。” 但芽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毕竟自己真不是来这里看维尔薇的魔术表演的。 砰！ 一阵魔术气球爆炸的彩光闪过，维尔薇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芽衣面前。 “哎呀……不仅在演出中途跑进幕后，还反过来威胁魔术师，这位观众可真是……”维尔薇上来就抱怨芽衣坏了自己的演出，看上去很是有些不满。 “够了，维尔薇……现在不是轻松谈笑的时候。”芽衣还是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为什么，因为凯文死了？” “你……已经知道了？”芽衣有些惊讶，为什么维尔薇已经知道这些消息了还是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当然，维尔薇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因为那些从天而降的打印纸。 但……相比这些，维尔薇在意的还是自己因为凯文死了的原因没有登上头条消息…… 貌似维尔薇的确是英桀之间看得很开的人。在她看来，记忆体近乎都是已逝之人留下的最后的遗产，因此【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而之所以英桀们留下了记忆体，就是因为已经抱有了在战斗中必死的觉悟，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但世上近乎没有【永恒】存在的事物，万物都会有消逝的一天——记忆体也不例外。 “但重点不在于此。”芽衣摇了摇头，自己并非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来的。 “在于凯文为什么会消失，对吧？”维尔薇似乎早有预料，“好啦，别紧张。我只是不想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但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我可能比你还要好奇。 虽说记忆体只是数据，却也因此获得了【第二种人生的可能】，甚至说不定能弥补现实中无法实现的遗憾…… 这么一想，是不是挺有趣的？这也是爱莉希雅说的，最早就是她来向我们转达了【外面的樱】的请求。” 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件事，所以拜托梅比乌斯和爱莉希雅动了手脚。 因为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不过，既然话题刚好聊到了樱的身上，芽衣索性把问题聊开：“最后一次见到樱的时候，她向我提起了你。” “最后一次……你的意思是？”维尔薇也察觉到了这句话里的不对劲。 “她也失踪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原本佯装镇静的维尔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前段时间樱就找到过她，是为了取回修复完毕的涤罪七雷。 至于涤罪七雷，芽衣有所耳闻——第三神之键的主人，也就是樱。 虽然在没有进行试炼的时候，苏无垠的记忆体总喜欢有事没事跟她唠嗑唠嗑，但是有关其他记忆体的较为隐私的事情，他从未多嘴。因此芽衣知晓的信息其实也不算完整。 当然，维尔薇倒是毫不客气地将涤罪七雷在樱手中的作用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发现了她行为异常，却没有加以阻拦？”芽衣试探性地问道。 “别这么说，你觉得我能做什么？”维尔薇倒是有些无辜，毕竟自己当时就算是想，手无寸铁的自己又怎么阻拦樱，“挡在她面前，然后被劈成两个维尔薇？” 况且，对于英桀们来说，就连产生【劝说】的想法都是傲慢的，每个记忆体都有自己的想法，最好不要太过深究。 当然，芽衣深知樱绝无可能是杀害凯文的凶手——即便是有涤罪七雷作为武器。 当然，在打败凯文这件事上，维尔薇算是最有经验的了。毕竟她研发了那么多“对凯文武装”，而且她还是唯一一个整天想着怎么干掉凯文的记忆体…… 这么看来，维尔薇的嫌疑最大？ 维尔薇干脆直接让芽衣来测试自己各项【对凯文武装】。 …… 一番不算有趣的测试后，芽衣测试完了前面的型号。而下一个型号便是——对凯文武装·型号666。 但……型号666，已经不能用了。 这个全名为【乐土数据无差别不可逆大惊喜清理工具】的玩意，便是能一串能一键删除整个往世乐土的命令。 （白无垠：老铁666，这玩意可不兴玩啊……） 当然，这玩意的确厉害，能直接一键清除往世乐土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记忆体和所有数据。但很明显，如果用了，那么即便是其发明者维尔薇也会被删除，所以她早就废弃这发明了。 而且，它的启动条件也不存在，自然也没办法启动。 “你的这些发明……是挺创意十足的。” 芽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至于有关凯文方面的问题还是先搁置一下，至少这一趟实验下来，英桀中除去从头到尾没有露面的苏无垠之外，的确没有任何记忆体能够毫无动静地抹除凯文的记忆体。 眼前的这位大魔术师维尔薇，自然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同伴们。但正因为相信，所以必须先怀疑，然后一点一点洗清他们的嫌疑，证明所有人的清白，找到真相。 而这，便是她的主张。 为此，她其实已经打算独自开展调查了，不过刚好芽衣掐着时间点来了，她也直接邀请对方参与到自己的调查中来。 在一番思索后，芽衣还是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虽然自己不能完全信任对方，但在眼下的局势中，多一个人便能有更高的效率。而且，在此期间，芽衣还能成为对方的证人，也证明对方的清白。而芽衣，其实也想看看对方的手段，自己也应该保持警惕。 而在二人交谈快结束之际，芽衣和维尔薇的目光，瞥到了上方的妖精爱莉。 出于好奇，芽衣还是上前问道：“你是……妖精管理员？怎么会在这里？” “呀，是可爱的人类！你是特意来见我的吗？我好高兴哦！” 妖精爱莉的言行举止一如先前，貌似丝毫不清楚乐土里已经发生的大事。 即便芽衣告诉了对方爱莉希雅已经【消失】的消息，对方也理解错了意思，以为成熟的自己在玩捉迷藏，并邀请芽衣陪自己去一同寻找对方。 芽衣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妖精爱莉一同游览游乐园。 天体仪、海盗船、旋转电梯、摩天轮、旋转飞椅、过山车……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从妖精爱莉的口中向芽衣一一介绍。 而……有关摩天轮的那个浪漫的传说——在摩天轮的顶端时，许下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 虽然一路上并没有找到爱莉希雅，但是妖精爱莉依旧干劲满满，甚至还被激起了好胜欲。 看着眼前的人偶，芽衣却总是容易回想起爱莉希雅。 可……越是觉得相像，芽衣的内心越会觉得忧伤。 最终，妖精爱莉与她告别，芽衣还是决定先和维尔薇汇合，暂时放下这些。 二人汇合后，便开始了她们的调查。 …… 选择，永远让人纠结。 要不然，为啥这世上还有选择困难症的家伙呢？ …… 这是一片数据空间。 一片……失去了原本色彩的空间。 这种墨绿又带着些灰色的色彩，便是这片空间的主要色调。 要是某人在这里，他一定会吐槽这里的颜色——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而这片空间的主人，不，倒不如说这家伙鸠占鹊巢，甚至现在它的形象，都是盗用某人的。 滋滋—— 然而，一阵诡异的电流声传来，少年的脸庞竟然有半边出现了极为不协调的扭曲！ “这股力量……很难消化……” 那道声音与这副样貌的原主人别无二致，但若要仔细听，依旧能听出些许区别。 这份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色彩，也是与原主人最为明显的差别。 而这家伙，也终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不断付出代价……！ 第197章 英雄会带来的——【旭光】…… “还没睡吗？” “可能有点失眠吧……” 黄金庭院别墅的庭院里，凯文和苏无垠正抬头看着月亮。 夜已经深了。 该睡觉的人，都已经安然进入梦乡。没有睡觉的人，至今还在忙碌。 但此时此刻的庭院内，只有他们两个。 苏无垠一如往常地泡了一壶红茶，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 虽然半夜喝红茶并不利于睡眠，但由于自己都是融合战士了，也不差几天不睡觉。 良久，苏无垠终于开了口。 “凯文……你说，为什么我救了那么多人，可到头来却被他们视为敌人？” 他的语气没有多少情感，他的精神也近乎麻木。 但凯文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对抗崩坏以来，只要是苏无垠出面的任务，那他永远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位，而且基本上都会将损失与伤亡控制到最小。 毫无疑问，他的确是一名英雄。 就在不久前，苏无垠独自一人闯入【约束】的结界，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杀了约束之律者。 然而，这番不惧生死、拯救世界的行为换来的却是无数对准自己的枪口。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这也是错吗？ “呵……”无垠自嘲笑道，“算了……反正这次的事情我懒得管了…… 至于下一次的律者诞生……算了，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他踉踉跄跄地走回别墅，但他的背影却显得格外的悲凉。 英雄……这个既让人向往，又让人害怕的身份。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成为…… …… “奇怪的颜色……越来越多了……”小格蕾修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褪色的】崩坏兽，皱了皱眉。 但紧接着，天空划过一道赤色的闪电！ “格蕾修，到我身后！”一旁正在手撕敌人的科斯魔见状立刻将格蕾修护在自己身后。 但赤色的雷电只是落在那些【褪色的】崩坏兽上，没有半点伤害二人的意思—— 敌人被清理完毕后，芽衣和维尔薇的身形也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中。 “看来是赶上了呢……” 见到二人没事，芽衣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芽衣能感受到这些特殊的敌人似乎对英桀们的力量有一定的抗性。 “……雷之律者。”科斯魔的语气一如既往——不咸不淡。 “我们有些事要找格蕾修，就过来了。”芽衣简单解释道。 “……【我们】？”科斯魔有些疑惑。 “当然还有我！” 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在科斯魔的身后的一团烟雾中现身的维尔薇，此刻她的脖颈正被科斯魔那锋利的利爪紧贴着。 “……这是怎么了，每个人都要把致人死地的武器往我脖子上靠一靠吗？” 很明显，维尔薇的语气已经表明她十分不喜欢这样的“迎接方式”。 科斯魔闻言便放下了手，至少他现在明白维尔薇是【知情者】。 “下次别这样了，现在不是【表演】的场合。” 当然，科斯魔自然也很不喜欢维尔薇这样的出场方式——这会让他回想起很多令他不愉快的事情…… “还是先来聊正事吧。”别人或许喜欢开开玩笑，但是现在的芽衣并不怎么会开玩笑。对她来说，办正事才是最优先级。 芽衣很简短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这也让芽衣不禁沉思——乐土中到底有谁利用了格蕾修，还是说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芽衣姐姐……是要找【奇怪的颜色】吗？这样的话，那里还有哦。” “格蕾修，你能追踪那些怪物的气息吗？” “嗯，不过只有一点点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芽衣还是决定去看看要好一些。 “又有两位助手的加入了呢，让我想起了和科斯魔一起演出的时光。” 然而，科斯魔听到维尔薇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脸直接黑了…… 这其中的原因嘛……懂的都懂…… “还是先走吧……” …… “就是这里……” 一行人并没有走多久，便来到了格蕾修所说的地点。 滋滋—— “无垠？！” 芽衣怔怔地看着眼前那道闪烁着暗绿色错误代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然而，下一秒，这道身影却消失了…… 如同一道过去的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芽衣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明明看到——那道幻影的双眼，没有一点光芒，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但还没等众人疑惑，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崩坏兽和那些【褪色的】敌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敌人在前，芽衣也只好先放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先全神贯注地清理眼前的敌人。 不过，在一位律者和三位英桀的记忆体在，这场战斗轻轻松松。 但战斗结束后，芽衣曾经的记忆也涌上了心头——她突然觉得，那道幻影和自己曾经昏迷前，有些……相像，但……却又并不一样…… 这种朦胧的模糊感，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奇怪的颜色……有很多种……”但格蕾修开口说出的话却又并不十分明了，“那些褪色的怪物，身上有我的颜料…… 可其他的颜色没有颜料……只有……只有一种……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份熟悉感……格蕾修能明确地感受到这种感觉似乎自己早就感受过，而且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就是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 科斯魔眉头微皱，心中那份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正逐渐涌上心头。 但此刻的芽衣已经心如乱麻——那道如同被病毒感染的模样、那双已经没有光芒的眼睛、那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身躯……这些看到的第一眼无疑不冲击着芽衣的精神。 最重要的是——那道幻影的身上的色调，为什么和那些褪色的敌人那么像？！ 这到底又暗示了什么？ 加上格蕾修的话，芽衣揉了揉有些昏涨的太阳穴，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而随着芽衣的离开，维尔薇也跟了上去，原地只留下了科斯魔和格蕾修。 “……科斯魔，我们有帮上芽衣姐姐的忙吗？”看着芽衣的身影，格蕾修抬头看向身边的科斯魔问道。 “也许吧。” 科斯魔的心里也没什么答案。 “阿波尼亚妈妈那里……会有危险吗？” 听到有关阿波尼亚的话，科斯魔的眉头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动了动。但是看向格蕾修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 “……有伊甸在的话，应该没问题。”科斯魔还是希望能打消眼前这个小女孩的顾虑。 “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不。”但这次，科斯魔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就像伊甸说的，我们应该远离危险。” 但听到这话时，格蕾修在沉默了数秒后，眼神变得有些锐利起来：“科斯魔骗人。” “……格蕾修？”看到眼前的小女孩露出了这样的神色，科斯魔有些惊讶。 “你明明不想【远离】危险。” 这句话，也让科斯魔明白了——这位能读懂人心的少女，早就理解他的一举一动了。 “你不喜欢等在这里，对吗？ 科斯魔从刚才开始就在想其他的事。 芽衣姐姐和维尔薇姐姐走的时候……你盯着她们看了好久。 刚才看到无垠大哥哥的幻影时，你也一直盯着它…… 我知道，科斯魔想和大家一起去。” 格蕾修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科斯魔也不禁回想起了那时—— 【方舟计划】的执行者的选定。 想要与大家一同战斗的科斯魔，却在一开始被选为了方舟计划的最初执行者。 在太空遨游、与星星同行，这是【科斯魔】这位少年那纯净美好的梦。 但……这却并非科斯魔的本意。 他是战士。 他需要去战斗。 所以……格蕾修便选择了让自己去代替科斯魔成为方舟计划的最终执行者。 而科斯魔也问过维尔薇，但由于格蕾修提前说了要保密—— 她不想要科斯魔难过。 “所以，在那之后……科斯魔，实现心愿了吗？”格蕾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对方。 “我……” 科斯魔摇了摇头。 他并不清楚自己的结局。 他没有勇气去问别人自己的结局——他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愿面对的，他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白白丢掉性命、没能做到什么的失败者。 ——他，或许不是英雄。 ——但他想成为一位英雄。 “那……你为什么想当【英雄】？” 科斯魔哑然。 而这也是格蕾修曾经问过她自己无数次的问题。 是因为英雄很厉害吗？ 这或许只是一方面。 在科斯魔的心里，英雄是能够帮助大家，带领人们走向胜利的人。 而为了胜利，英雄……一定会战斗。 但战斗的方式，有很多种。 在前线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的，是战士，是英雄；但在后方救死扶伤、努力贡献自己的，同样也是英雄。 可……英雄一定会死吗？ 会吗？ 科斯魔发现，这个问题自己给不了答案。 因为这个答案，自己都不愿相信，也不愿说出。 “那我不想科斯魔成为【英雄】。”格蕾修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但这并不是其他人的【色彩】，而是这位少女的【自我】——她是发自内心的。 而在格蕾修不算广阔的见识中——【英雄】的称谓被赋予身边的人时，他们，便要与自己分别。 在她那小小的世界里，身边的人的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她，不想让他们——那些被她视为家人的大家离开自己。 当所有人……变成了【英雄】……那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次……科斯魔也会想当【英雄】吗？” 看着那双星空般澄澈的眼睛，科斯魔此刻却陷入了沉默。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英雄，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想成为的。 在某个特殊的时刻来临时，那个人，那位【英雄】就必须挺身而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她都必须做到那件事。 所为之事、所为之物，是他们的理由，有大有小。 但……他们所做的，必定会有【牺牲】。 无论……牺牲的是什么…… 深深思考后，科斯魔给了那个女孩一个承诺—— “这一次，我可能……还是会想成为【英雄】，格蕾修。 ——但那绝对不是为了赴死。 是为了点亮——【生】的希望。 我们迈入黑夜……正是为了那道——【旭光】。” 那道能够照亮黑夜的【旭光】。 第198章 逐渐被探明的线索 “……维尔薇，你怎么看？” 那样的情况对芽衣来说绝对是一次不小的视觉冲击。 本来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就连他的记忆体都很少能聊几句。 结果，这次发现的幻影却是那副模样…… 难道因为爱莉希雅记忆体的消失，他也变成那样了吗…… 那抹……【褪色的】颜色…… “嗯……”维尔薇此刻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那道幻影的样子的确值得在意，但眼下我们没办法找到无垠本人确认情况，暂时先不考虑这件事。 先说说那个奇怪的家伙吧，我们先叫它‘毒蘑菇’怎么样？” “看来那种怪物应该也是乐土【异变】的一环。而褪色的怪物……看来是受到了它的影响。”芽衣分析着，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难道连无垠都受到了那个怪物的影响吗？” 这很矛盾。 因为无垠本身权能的特殊性，导致了他的记忆体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往世乐土而存在。 简单点说，就算对凯文武装666型启动将乐土的所有数据一键删除，苏无垠的记忆体也只是形体被删除，保留的力量并不会被削弱。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完全恢复。 所以，除非苏无垠本体出手亲自删除记忆体，否则，只有将世界蛇总部给完全毁掉，才能让记忆体完全被消灭。 但现在，那个幻影却侧面告诉了她们一个信息——苏无垠的记忆体也受到了乐土「异变」的影响。 但芽衣察觉到了什么，她猛然转头一看——那个奇怪的「毒蘑菇」便赫然出现在了她与维尔薇的身边！ “看，它不请自来了。”维尔薇也在一旁，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结果，「毒蘑菇」一看到芽衣和维尔薇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追来，直接甩出一大堆敌人，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芽衣和维尔薇，也和这家伙来了一场追逐战…… …… 结果——二人跟丢了…… 这很奇怪，因为芽衣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个家伙，她反倒感觉这家伙能预测她们的追捕方向，从而得出最快的逃离方法。 按道理来说，这些从乐土中出现的怪物不应该有这样的智能，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它。 既然如今的受害者已经有爱莉希雅、凯文以及苏无垠，而且剩余的英桀也没有作为嫌疑人的可能，那么凶手也只能是除他们以外的人。 而且，掌控了冰之律者力量的安娜、小西琳还有陈天武早就不在往世乐土了，他们在苏无垠的授意下前往某个地点，准备圣痕计划的最后部分的执行，因此同样没有作案动机。 貌似是有其他人入侵了往世乐土，从而导致了眼下这番混乱。 但维尔薇却否认了这个想法。 因为往世乐土的一部分出自于另一个维尔薇之手，而那位维尔薇所构建的屏障系统可以拦截一切外来入侵者，这是一条【绝对的规则】。 只有被现实中的凯文赋予了资格的后继者，才能进入往世乐土。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既不在他们之间，也不在他们之外，这是一种「不可能」的情况。 除非……凶手的存在本就是一种矛盾？ 眼下的证据依旧不够，她们还是得想办法继续寻找线索来洗清每一个人的嫌疑，最终揪出凶手，平定这场骚乱。 …… 在芽衣、维尔薇以及一路尾随她们的帕朵一起调查妖精管理员的同时，苏和华，正在与千劫进行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必死无疑】—— 这是苏根据现状推演了无数遍所得出的结论。 那个正从火海中走来，即将烧毁一切的男人……会如何将自己置于死地？ “哼……废物。”眼看苏和华已现颓势，千劫不屑地嘲讽道，“和以前一样，你们阻止不了我，也挽救不了任何人，甚至—— 保不住自己的命！” 周围滚烫的热浪冲击着二人，二人已然没有了多少余力。 “我不会否认这一点，千劫。”但苏依旧希望千劫能够停手，“但正因你我之间并无区别，我们才会前来此处。我相信，你也不想再一次……” 但千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在想要阻止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之后都会发生什么。 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太多时间……来！ 那个所谓的「终焉」，我曾对祂准备过「一击」！ 在这里的你们没能见到，但现在，你们有机会了！ 用尽你们的全力，试着接下它吧！ 做得到的话……再来对我说教！” 苏的预知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也明白，与千劫必定会有一战。他也能感知到千劫就在这附近。 其实苏也希望事情能够有缓和的余地，他和华也清楚，千劫绝不是背叛者。 比起千劫的态度，他能够被信任的立场反而更重要。 不论英桀中谁是背叛者，或者谁都不是背叛者，千劫的言行很容易被人加以利用。因此必须信任他的立场，达成一个共识。 因此，苏将千劫转移到其他地方，反倒是为了保护千劫，至少不让事态往更坏的情况发展。 信任，永远比怀疑更加重要。 对于华，苏也有足够的理由来信任对方。 而就在二人谈论的时候，身边竟然不知不觉出现了不少敌人！ 看来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后，苏用以感知的心力已经捉襟见肘。 但问题来了，千劫既然身在附近，那为何这些出现的敌人还会存活？ 而且虽然刚刚的战斗苏并未参与，但是苏此刻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苏也瞬间意识到自己貌似犯了一个错误。 二人连忙来到了千劫的所在地。 不过三人碰面时，看样子千劫已经冷静下来了。 但是面对苏和华，千劫的态度并没有变好，而且还通过以前因为苏错误的决定而犯下的「大错」来嘲讽对方。 但眼下，凯文和爱莉希雅已经消失，苏无垠以及他的记忆体又一直联系不上，在正面作战的领域，千劫已经是最高的战斗力了。 而且苏的状态虽然很差，但他的底牌足以让他有底气面对每一个人。况且，他也不想事情的冲突到那个地步。 眼下，既然好好谈一谈，苏自然不会去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樱和千劫的数据都陷入过异常，而如今千劫的数据又恢复了正常，这一点的真相便是——曾经千劫至少与樱身处同一【空间】。 因为，樱掌握着一种能冻结空间的剑技——这一点英桀们都见识过。 如果换种角度思考——樱的异常不在于本身，而是在于使用了剑技后的【空间】。 那么，真正的关键便是——是什么让樱挥出了这一剑？ “看来你们倒是没那么蠢。” 眼看二人将这些线索解析并串联了起来，千劫也总算是不演戏了，直接向二人坦白。 在樱失踪的那天晚上，千劫收到了毒蛹专用的暗号。 但暗号的内容，却是「求救」。 换作别人，一般都是去猜疑一个需要别人去救她的人，而不是第一时间去根据暗号进行施救。 而暗号的意思就已经证明了——樱也是受到袭击的人之一。 然而，在千劫数据异常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只找到了一张面具——一张「毒蛹」成员【勿忘我】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戴上的面具。 可面具却遗落在了那里。 也就是说，樱是被动摘下面具的。 这是一个疑点，也是千劫先前一直寸步不离的原因。 但更大的疑点便是——面具上的血迹。 “来吧，你不是在乐土中非常特殊么……告诉我，这上面的【血迹】究竟属于谁？” 毫无疑问，面具上的血迹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线索，它能让许多事情被盖棺定论。 “……好吧。”苏同意了，也必须同意，他也需要知道真相，“但在此之前……千劫，如果这上面的痕迹并不属于樱自己…… 换言之，如果我无法为她证明清白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怎么，我之前的态度让你产生误解了，是吗？”千劫冷哼一声，语气中再次出现了那深切的愤怒，“你没资格向我发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俯下身去，将一只手覆在了面具上。 数秒后。 苏缓缓起身，但是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他反倒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答案呢？” 但千劫的追问如期而至。 苏只能长叹一声。 因为这条线索所引出的答案，却让他们回到了一开始怀疑的起点。 他们一切的努力，几乎都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最开始的那个猜想。但这又是苏最不想遇见的情况。 可事已至此，他不可能不告诉千劫答案。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爱莉希雅。”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最不想遇见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 数秒后，千劫那癫狂的笑声传入了二人的耳朵。 “到头来，犯蠢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千劫。但……” “够了！”事已至此，千劫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他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我竟然会蠢到想用「你们的方式」，来证明樱的无辜…… 既然如此…… 你那时没有谈论完的事，现在已经结束了。 而我那时没能做完的事，也应该继续下去了吧？！” 第199章 劫哥!我的超人! 这一战，依旧无法避免。 由于苏现在的状态无法上场战斗，所以只能让华一人单挑千劫，而苏只能尝试从精神层面来切入，与千劫进行交涉。 然而，让苏感到奇怪的是，千劫此刻的精神状态却十分稳定。虽然他看起来怒火中烧，气势汹汹，但是苏硬是找不到切入点。 尽管在战斗中苏的确为华争取到了一次机会，但是并没有维持很。 而最终，战斗毫无悬念地来到了苏自己所预测的那个情况。 只是，有一点不同。 而这，也是苏亲身经历过才明白—— 相比之前自己预测到的那种情况的千劫，此时的千劫积蓄的力量仍然在不断攀升！ 这一招，比自己预测的还要强！ 那也说明——这一击，绝非他们能挡下！除了—— “华，接下来的事，就交由我手吧。” “苏……可是你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负担正面作战了。”华很担心苏的情况，所以一直顶在前面。 但，苏绝不能因为自己让华去死！ 觉者，此刻也睁开了双眼！ 然而，苏却发现这原本的一击并没有落在他们二人上。落点则是——他们之间的大地上。 此刻，一条骇人的【伤疤】将二人与千劫隔绝开来。 然而，低头看向那条“伤疤”时，在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无数冰蓝色的数据流奔淌而过！ 千劫从始至终，他的目的也只有这个！ “撕裂的并非【地面】，而是往世乐土空间「本身」吗……” 苏看向眼前这个看似疯狂实则比谁都要冷静的男人，他如今再一次发自内心地尊重这个男人。 可看向那道浑身烈焰的身影，苏欲言又止。 愤怒？嗔怪？还是癫狂？ 不，一切都是掩饰，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千劫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真相，去证明所有人，去证明樱的清白！ “这是最后一次。”千劫冷冷地甩下这些话，“而你们，也不会再有机会阻止我了。” 将这道无法弥合的巨大裂隙留在身后，千劫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华想要追回对方，却被苏拦了下来。 他明白，他们没必要去干涉千劫，否则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千劫布下的这一切。 而千劫的行为恰恰也给了他们启发——论及乐土本身，在英桀之中，还有一位与千劫一样，因为其不可测度，反而值得【信任】。 而她便是——梅比乌斯。 …… 这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个火爆的男人打量着自己现在的身躯，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情况。 在这片黑暗中，他的确遇见了什么。但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 而现在，他的面前……有，另一个……“千劫”？ “你是谁？”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劫哥的心头就有一股无名之火。 “「千劫」。”对方竟然大言不惭地回答道。 “呵……笑话。”劫哥不屑地嘲讽道。 “哦？这句话应该我来说。”但对方的语气听起来还挺有底气，“你又是谁？ 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自己】？还是说，你自以为自己了解往世乐土的【一切】？ 好吧，在你的意识彻底弥散之前，我们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吧。” 千劫保持沉默，并不是说不过，反倒是在思考。 对方的语调并不像是他，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说话过。但比起一个人，对方的语调，更像是数个人的语调糅合在一起。 熟悉，但又怪诞。 （……爱莉希雅？ 还有……无垠？） 但这不可能。 一个已经彻底消失，另一个这么长时间都神龙不见首尾，对方和自己如此相像，说话语调却像另外两人？ “你休想！” 千劫握紧了拳头，若是条件允许，他真的很想一拳将面前这个冒牌货打爆！ 但理智告诉他——对方很可能是突破点。 若是要为樱、为所有人证明清白，对方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真的？”对方却轻蔑地笑道，“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对这里感到陌生吗？ 就和大部分人一样，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都没能看清他们自己的【心】。 哼……就当作是一份谢礼吧，我会尽可能让你……死而无憾。” …… “已经消灭了五十个个体了。我正在回收这些律者核心。” 苏无垠取出了这些被自己打倒的支配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同时向梅博士汇报情况。 和先前的那些个体一样，律者核心的力量相比一般的律者核心只有其千分之一。 但是在完全摸清之前，他可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猜想。 “……是的，和先前的律者核心一样，都只有标准的千分之一。 原因我还在进一步调查，详细情况还是等我回去再说吧。 近期注意第十律者的动向，有任何突发情况及时和凯文还有我说。” 挂断通讯后，无垠又扫了一眼这些支配律者。 这些人中不乏有无垠认识的人，但在成为律者后，无垠最终也没有手下留情。 他无法容忍世界被律者破坏，因此在他成为融合战士后便给自己下了极强的思想烙印。在斩杀律者的这条道路上，他必须贯彻到底。 甚至有朝一日，他也会因为自己是律者而选择自我毁灭。 但如今，他却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死去，他害怕自己的律者身份暴露，他害怕自己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失去自己最珍视的人。 他很自私。 在当初处理这些支配之律者，苏无垠杀死那些他认识的人时，他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 这一次的灾难结束了，下一次，又会是什么？自己，还能隐瞒多久？ …… “……那个千劫……即便放眼整个世界也仅仅只在三名首领之下的男人……” “……够了。”千劫已经握紧了拳头，怒火随时可能爆发。 “他真正想要的事物——” “够了……” “——不过是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一个「家」。 我答对了吗？” “够了！！！” 千劫的拳头伴随着愤怒的咆哮挥出，轰出了一记任何人都不敢小看的重拳！ 但……却徒劳无益。 千劫的拳头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怎么，我这份礼物，你不是很喜欢？我还以为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呢。”眼前的“千劫”一副我摊牌了的样子——他也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在千劫震惊的目光中，这个“千劫”……逐渐变成了——“苏无垠”！！！ 但是浑身那“褪色”的色调，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你的确是一个强者，这我承认。”“苏无垠”语气恻阴阴地说道，“但……也到此为止了。 感谢你向我敞开内心的大门，也感谢你——自愿成为下一位「牺牲者」。 永别了……逐火英桀的「第六位」。”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 而一切，便要从一场【陨落】开始，也要以一场【陨落】终结。 那么此时此刻，自己即将迈过的终点——是否也能看作，「再一次」的起点？ “呵呵……哈哈哈哈……” 黑暗中，低笑声开始匍匐。 “哈哈哈哈……” 但随即，低笑变成了狂笑。 然后，燃起了最初的火—— “……看来还真没猜错，这一切的凶手就是你啊！” 那本来悬在空中的一拳，猛然爆发开来！ 火焰点燃了黑暗，也焚毁了那副隐没在黑暗中的面具。 在那剥落的碎片中，露出了一张「脸庞」。 “哼……垂死挣扎，毫无意义。”侵蚀却不屑地嘲讽道，“这有什么用？你奈何不了我，这是事实。” “我确实不能。” “但如果加上我呢？” 黑暗中，那道最初的火，染上了一抹混沌的颜色！ “什么……？！你明明被我【侵蚀】了才对！” 很显然，第三者的插足，让侵蚀面对了前所未有的情况！ “你真的以为，在拖延时间的……只有你一个人？”千劫冷笑道，“「他们的方式」……我不是不懂，只是不屑用，明白么？” “至于【我们】要做的事，你最好作要褪层皮的准备吧。”苏无垠的分身重新凝成，如今在侵蚀体内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敢顶着老子的样子当狼人？真是找死啊……” “至于你这冒牌货想见识的，「千劫」会做的事……现在才要开始——” 烈焰猛烈燃烧，毁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两位火男在这里，毫无节制地燃起了自己全部的烈焰！ “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了那女人当时的话……第二种人生的可能，对么？ 来，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心境」么？ 那就开始吧，用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燃尽一切……至死不休！” 漆黑的空间被这爆燃的烈焰再次照亮，本以为在这里战无不胜的侵蚀之律者，此刻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恐惧！ “老子可不会像你这样，面对这种程度的战斗就开始害怕，乱了阵脚！”此刻无垠的分身竟然露出了一个病态、癫狂的笑容，让侵蚀律者汗毛倒竖！“放心，就算你打败了我们，我的同伴们，会让你多尝尝恐惧与失败的滋味！ 千劫，我们上！” “少在那命令我！” 轰——！ 第200章 残破的身躯，遗留的线索…… 这里是一片完全漆黑的空间。 她上一次踏足此地时，爱莉希雅还在欢笑，凯文也没有消失，苏无垠也不会这般杳无音讯。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 倘若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那么他\/她也不会知道人生旅途的方向。 但……如果真的知道了自己人生的终点，那他\/她会很轻松地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恐怕不会…… 因为，人类是自然界中最容易走向极端的生物。 哪怕只是以他们的记忆为模板创造出来的个体，也会有不同寻常的行为。 …… “听见没有？他们可是说你是怪物啊！ 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像被无数次拉长、压缩的惊悚之声，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所以呢？”但青年面对这样的质问，没有一点对方预想中的反应，反倒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对方，“你不也一样吗？ 行了，在我的心象空间里还这么嚣张，我让你存在，是因为我想，而不是你能。 不想被抹除，就给老子安分一点。 至于你想蛊惑我，还是省省力气吧——【约束】。” 言罢，青年便不再理会对方，准备直接离开。 “等你被你所守护的东西伤害、抛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就是你身为和我们一样的——最终的命运！” 啪嗒—— 苏无垠顿住了脚步，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静静地站着，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头顶—— 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这般有些怪异的举动却让那被称为【约束】的家伙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说得对，或许那就是【我】最终的宿命。” 最终，他开口了。 “但那也只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我并不需要。 我不过是一个过去的影子，能留到现在已经足够幸运，更不可能去妨碍未来。 至于你的问题，在这里这么久的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谁都有向命运发起挑战的权利。 无论最终的结果是否美好，至少我，和【我】做出了选择——这就足够了。” 他的脸上无比平静，仿佛自己的确并不考虑这件事。又或者说，他早已不需要考虑未来的事了。 …… “无垠……这次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至深之处。 阿波尼亚看着这位很不常见的客人，还是选择先问问有什么事。 “倒不是需要阿波尼亚姐帮忙，只是想让你保管一下东西。” 无垠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一块淡蓝色的正方体，大小恰好是阿波尼亚一手握住的程度。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东西能解答你内心中的某些疑惑。” 无垠吐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随即他便直接和阿波尼亚告了别，立刻离开了这里。 阿波尼亚看了看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光滑质感的正方体，但始终一句话没说。 无垠来这里的次数很少，但是每次来就会搞这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每回都是耍谜语打太极，从来都不明说。 但出于相当高的信任程度，阿波尼亚从来不会去追问。而且那也没必要。 至于答案…… 既然在未来，那就等吧。 …… “……无妨，我的朋友。”伊甸摇了摇头，她知道阿波尼亚绝不会主动攻击自己，而且自己过来也是为了确认阿波尼亚这边的情况，也想要得知对方的发现。 而阿波尼亚的答案倒也并不出乎意料——爱莉希雅和凯文的行踪已经完全从乐土中消失，而且阿波尼亚的确能感知到苏无垠的存在，但是却无法取得联系的方法。 他就像是夹在乐土与现实的夹缝中，像是在，但却又近乎不在。 而且，最新的发现便是——她在「触碰」乐土的时候，她发现的确有什么事物在刻意地躲避着她，并且栖身于她尚未触及的阴影中。 而且不论阿波尼亚如何尝试接近它，它却总能逃离，只留下某种不祥的余温。 而她也肯定，它很可能便是乐土产生如此变故的原因。 这也引起了伊甸的警惕与疑惑，毕竟阿波尼亚在这片乐土里的本事她很清楚。而那家伙能做到这种地步，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自打爱莉希雅消失后，乐土与外界的联系也彻底断掉了。 种种原因交织下，伊甸内心的想法也逐渐往正确的方向靠拢——真正的凶手并非在英桀们和雷电芽衣之间，反倒是第三者的可能性更大。 而伊甸此行，也是为了确认——那朵「水晶花」的去向。 至于阿波尼亚的「水晶花」，已经交给了格蕾修。 在她看来，即便别无他法，至少「钥匙」和【真相】能得以保全。 “当然，这也是我们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伊甸也本能地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最后】这个词眼，她今天已经听了太多次。 这……就像是诅咒…… “阿波尼亚……你……” 伊甸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挚友，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至少不是正面情绪。 “如我所见，过往罪业终将行至我前。”阿波尼亚神色十分平静，但是眼神中却依然流露出「决然赴死」的神情，“我将不会闪躲，我必拥之入怀。 只可惜，那份为所有人欢歌一曲的约定，似乎无法达成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解决方式。”伊甸摇了摇头，她并不希望自己的挚友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那副神情——那副她们都心知肚明的神情，便是阿波尼亚此行的目的。 或许「赴死」这件事和阿波尼亚并不相搭。 但，她需要去这么做。 而下一刻，她的触碰戛然而止。 因为很快，在她的【拥入】下，很快就有一位「第三者」来到了这座圣堂。 “为什么……是你…… ……千劫？” 那位自深渊中归来的伟大战士，此刻他的身体却不再完整。 即便火焰依旧在他的身上燃烧，但是那也近乎熄灭，而那不再完整的身躯与破碎处的数据乱码也已经说明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 【死战】，这件事，他和身边的战友再熟悉不过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还有一点力量，他们便会毫无保留地选择朝敌人使出。 也正因如此，他也非常清楚，当一个人即将失去意识——乃至生命的时候，种种知觉会以怎样的顺序逐步沦丧…… 首先是「听觉」——他的双眼早已看不见了任何东西。 随后是「触觉」——他的身躯早已完全麻木，如坠冰窖。 最后……是「听觉」——这也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全力维持的知觉了…… 这具残破的身躯，已经到达了极限。仿佛下一秒，他的躯体便会突然破碎，变成一堆没用的数据碎片…… 但……就是这近乎要消失的听觉，让他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终点。 …… “离开吧，千劫。”苏无垠将身躯挡在了身体支离破碎的千劫面前，但他的胸口也已经被侵蚀的手直接刺穿！ “无垠！”看到对方的样子，千劫的怒火已经超越了极限，他当即打算直接和对方同归于尽！ “冷静点千劫！离开这里！把这些消息告诉他们！”但此刻的苏无垠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力量分身，现在就算被侵蚀捅穿了胸口，他也不会感到任何痛感，“英桀们没有任何叛徒！一切——都是【侵蚀】！” 砰——！ 留下这句话，苏无垠便被直接炸碎成一堆数据碎片，随后被侵蚀瞬间吞噬！ “总算是搞定你这家伙了……” 侵蚀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二位联手已经让它吃了不少苦头，自己也总算是除去了最大的隐患。 面对此种情况，千劫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怒火，拖着残破的身躯想尽一切离开这里！ 侵蚀之律者的力量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凯文和爱莉希雅会死于它手。 不仅如此，因为先前吞噬了苏无垠的数道力量分身，现在侵蚀的战斗力比起先前早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可能让你跑——唔！” 侵蚀刚要把千劫彻底【侵蚀】，但是它的身形突然一顿，随即连连后退，身上也出现了绿花花的数据乱码！ 它这才明白，曾经苏无垠的分身说过的话——吞下了我的力量，就要承受对应的代价！ …… 至此，来到这里的男人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请等一下，伊甸。”看到伊甸想要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阿波尼亚立刻制止，而她的语气，也变得激动，“不要触碰，甚至……不要接近他。” 阿波尼亚已经发现了千劫记忆体已然千疮百孔，距离彻底消散也仅是一线之差。而她也察觉到了，千劫身上，还有那自己曾感知到的气息——那个躲避着她搜查的家伙的气息。 如今千劫都已命不久矣，这样看来，对方的动作远比她们想象的更加迅速。 而面前的千劫，他身上的火焰所散发的光芒与热量也逐渐减弱，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意识早已弥散的他，是凭着自己这副残躯的本能，才得以来到这里。 也只有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到这样的事…… “也就是说……我们又多了一位，未能留下任何线索的牺牲者。”伊甸摇了摇头，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眉宇间的一份悲伤。 “还不尽然。”但阿波尼亚依旧能在这这种情况下做出行动，“所幸，他的本能将自己引向了我所在的地方。 如果由我加以深入，或许仍能寻获他意识的余烬，并且与之交流。 只是……千劫的「存在」已是风中残烛，要想再不加毁伤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我也必须全心投入。 直到我从他的【心境】脱身之前，自身都将与空壳无异。 在此期间，伊甸—— 「请」……保护好我吧……” 但伊甸明显知道，这一次，阿波尼亚并没有使用【戒律】的力量。 但眼下，她们需要这份线索…… 第201章 掘地三尺 “梅比乌斯怎么会……” 看完华的所有现存的记忆，芽衣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 在她看来，身为英桀中的一员，梅比乌斯绝对是最难被杀死的。 但是，当事实摆到她的面前时，她不得不相信这件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帕朵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难以置信，“蛇姐不是有特殊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吗？” 显然，在英桀们的眼中，梅比乌斯的确是最难被杀死的。 “如果不是和苏亲眼见证，我们也无法相信事态会发展至此。”华同样打心里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但现在却又是不得不信，“但她确实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在那之后，苏检查了乐土全境，没有找到任何与她有关的数据。 苏现在正在整理手中的线索，因此先让我将这个消息告知大家，提醒你们对此加以警惕。 消息送到，我也该离开了。我必须将梅比乌斯的死讯告知其他人。 还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没什么，注意安全。”芽衣摇了摇头，虽然在此之前她们已经观察了帕朵的记忆，但也顶多是洗清了帕朵的嫌疑，进一步的线索依旧没有头绪，“……保重。” 华点了点头，随即迅速离开了这里。 而维尔薇听到芽衣这样回应华时，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神色。 同样作为十三英桀中的“科学家”之一的维尔薇，自然是明白梅比乌斯那近乎无人可及的能力。眼下连她都遇害，毫无疑问，她们的力量再一次被狠狠削弱了。 如今事情万分紧急，在现有英桀中找到幕后黑手的任务迫在眉睫。况且这两次的实验也很好地证明了维尔薇发明的可靠，眼下效率最高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当然，必要时，芽衣还是会采取强制手段。 眼下就近原则，下一个检查对象便是维尔薇——当然，她自己也要求这么做。 “好吧。”虽然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是芽衣还是答应了维尔薇的要求，“但这毕竟是你的发明，我依然会怀疑……存在【后门】的可能。” “这……就得靠你自己去探寻了。”但维尔薇并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芽衣，“反正记忆是不会说谎的，对吧？” “那……我也和芽衣姐一起！”帕朵也连忙跟上。 ……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维尔薇。” “那我……就为你留下一道【后门】吧。” “麻烦了……那么，赌上未来，我就将这把钥匙交给你了。” …… “这里是……维尔薇的思维世界？”芽衣环视着周围这无比熟悉的景象，但是更多的是惊疑，“为什么会是……支配剧场？” （作者：道理我都懂，所以为什么是支配剧场？乆乆乆乆乆……） 这是由现文明的支配之律者制造的，而且前文明的支配律者没有制造这个剧场的能力，因此可能性也只有一种—— 芽衣不断回想着与维尔薇有关的接触，也得到了她认为的答案—— “来进行一场交易吧，雷之律者。 用完全的我，来换完全的你。” 在那时，二人的认知互相穿过，相互观测。而在此之前，维尔薇的四维空间还不是这个样子。 或许她以雷电芽衣的记忆文本改造了这里，难道她很早就谋划了这一切？ 或许吧…… 但芽衣的确低估了对方。 但眼下在这发呆不是什么办法，既然来到了对方的思维空间，那就得把握这次机会，好好寻找线索。 …… “弑……” “我在。但也没多长时间了。” “一定要这样吗……” “我阻止不了我自身的弥散，玉。如果不想让我们变得「残缺」，这是唯一的办法。 放心，我会成为你的一部分。 我们，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 【一心同体】。” “……” 他无法做出回应。 尽管他们都只是过去的影子…… 但正是因为是影子，因此所怀抱的情感与记忆与那时的本体别无二致。 “带着我的那份，去给未来的【苏无垠】提供我们的帮助吧。” 他的全身微微亮起猩红色的光芒，但很快便化作无数的光粒子消散…… “又是……这样…… 我还是……不怎么习惯离别啊……” …… 在观看了这几次维尔薇的记忆后，芽衣依旧一无所获。 毕竟这些只是维尔薇的部分生活记忆，对眼下的局势并没有太大作用。她们必须要进一步寻找包含关键信息的记忆。 此刻的大厅各处，各式各样的镜面散布，将空间与人的影像分割成错杂的部分。 而且，这里的气氛诡异至极，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帕朵菲莉丝也在此刻心生退意。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但芽衣胆子大得多，而且在完全探索完记忆前，她也不会选择提前离开，“如果维尔薇出现在这里，这些镜面是否会倒映出她的不同人格？” “芽衣姐！现在就别开这样的玩笑啦！”但帕朵的声音带着些惧怕，就像真的会发生一样，“说不定维尔薇姐会突然从哪面镜子里钻出来吓我一跳……感觉她真的做得出来！” 但芽衣的猜想并非空穴来风，毕竟维尔薇切割自己人格思维的能力尚未完全明确。 在这片由意识和记忆构成的虚拟空间中，这些不同的人格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二人再次展开了探索。 但忽然，帕朵停下了脚步。 “芽衣姐，等一下！” 一面上了锁的镜子吸引了二人的记忆。 一番商讨下，帕朵留下来解决这面镜子上的锁，而芽衣则是前去其他镜子那里找寻自己想要的线索。 …… 倘若将一个人心中最疯狂的执念推向顶峰，那将会发生什么？ 所谓的天才，所谓的疯子，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 “战士！崩坏能浓度指数再次达到一个新的顶峰！ 前线的士兵以及部分融合战士出现了伤亡，需要你们的支援！” “……” 坐在墙角里的青年一言不发，他似乎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目甚至空洞无神。 “总部！总部！” 通讯装置那边的呼唤声更加急切，但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烦死了……” 无垠一把拽下自己耳边的通讯装置，并立刻关闭了它，随后再次躺了回去。 他感觉他要疯了…… 他在一次又一次地质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决定。 他迷茫了…… 他现在不在基地内部，而是早就抵达了战场。 但他来到这里时却发现，回荡在他脑海里的那些声音、不断折磨他精神的低吟此刻却不断加剧，这也对他的战斗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数个月以来，他和其他战士一样，都在致力于收集支配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以及个体。但他的工作量显然远超其他战士。 现在，他的精神几近极限。 “毁了吗……” “毁了吧……” “好累……” “好痛苦……” “为什么要坚持到现在……” 此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疯狂！ 他要——一劳永逸，一了百了！ …… “呼……呼……” 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又做噩梦了吗……” 他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努力让自己刚刚混乱的大脑恢复过来。 “你的记忆相比其他人要斑驳复杂得多，有时想到一些不好的记忆也在所难免。”坐在沙发另一边的苏已经泡好了苏无垠最喜欢的红茶，并把一杯倒得八分满的茶递了过来，“其实有些时候，我倒是希望你能用你的能力，跟华一样，定期将你那杂乱的记忆清除一些。” “还是不了……”无垠摇了摇头，拒绝了苏的提议，“我可不想一个不小心把我重要的记忆直接给删了。 为了这个计划我准备了五万年，我可不能在这种时间上出差错。 所以，苏，我希望你能理解——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到了我所说的那一步—— 请你们务必要按照我定下的计划执行，无论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这个计划你不告诉其他人？”苏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 “谋不可众。有些时候，越是重要的计划越不能告知那么多人。”无垠神色严肃道，“况且，作为【天才】，同样也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执行者之一，维尔薇必定会察觉到我这么做的原因。 这一切，也是为了将未来——托付给【他】。” …… 那块淡蓝色的正方体。 自从苏无垠将其交给阿波尼亚后，她便一直保存。 她并不知道到底何时该使用，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苏无垠什么都没说。 可如果还不用呢？ 如果整个乐土都要崩溃，但这个由记忆体创造的物品，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它才会派上用场吧…… 嗡—— 无人的角落里，淡蓝色的正方体发出柔和的混沌色光芒—— 它悄然没入了乐土的数据层间。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也不需要有人知道。 第202章 芽衣姐……我不想……死…… “数维探针……数维探针……在哪啊……” 无垠不停地从自己的设备堆里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但是找了快半个小时了，结果还是没找到。 “嘶……我记得我上次应该是放在这里了啊……” 他一脸不解地挠了挠头，自己的记性出问题了？ 但随后，自己找到了一段相当短的相关记忆—— “无垠老大，你有没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 帕朵两眼冒着星星，一脸十分期待的样子看着无垠。 主要是自家老大太好说话了，帕朵猫猫只需要稍微卖个萌，撒个娇，自己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去那堆里面找找，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无垠只是埋头忙活着手里的研究，头也没抬一下，“找到了就直接拿去，就知道你喜欢从我这里【进货】。 不过这次只能拿一件，免得我以后要用时我要重新复制一堆出来。” “我知道啦~，无垠老大~。” 猫猫一听到无垠的准许，直接扎进了无垠那仪器堆里，开始精挑细选起来。 “唉……”无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感情是自己的问题啊，“算了，重新复制一个吧，对我来说也不怎么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好久没有见到帕朵了，去看一眼吧……” 他迅速锁定了帕朵的数据，直接传送了过去。 不过嘛…… 看到在罐头里面睡觉的猫猫时，无垠也只能无奈笑笑。 自己家的小馋猫哟…… 无垠稍微思索了一番，留下几枚亮晶晶的宝石，rua了rua罐头的脑袋后，便离开了菲利斯的商店。 这么一只可爱的猫猫，不用来宠真是可惜了。 …… “就快要到尽头了……”芽衣看向最后一面镜子，似乎有些如释重负，“这里，应该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吧？” 她将手再次放在镜面上，记忆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 “呀……”看到来者，维尔薇感到有些惊讶，“你来了，梅比乌斯。 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呢。” “……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了。”但梅比乌斯直接在对方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把你关在这座岛上，的确是逐火之蛾的态度。 ——也是我的态度。” 关押维尔薇的地方甚至不存在地图上。也就是说，知道维尔薇行踪的，也只有这一系列事件的知情者。 至于其他人，就算维尔薇在这座岛上度过一生，也不会被知道。 “这么说……是粉色头发的【她】又替我说话了？”维尔薇立刻就想到了是谁将她保下来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还没到知道这种事的时候。” 梅比乌斯也明确说明，眼下的维尔薇必须向逐火之蛾展现她的【才能】，否则即便是爱莉希雅，也无法保下维尔薇。 但至少，逐火之蛾已经同意对维尔薇的再次审查。倘若通过，那么她就可以有条件地被释放，同时成为逐火之蛾的一员。 当然，维尔薇的才能，的确鲜有人及，所以从这里出去，是迟早的事。。 不过，虽然逐火之蛾将维尔薇放在这实际上是让她自生自灭，但也正是因为这座岛的隐秘性，让维尔薇的许多秘密实验得以开展。 当然，其中的实验，让人有些难以相信。 让猴子拿武器……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制造武器…… 不过也对，要是连这种本事都没有，那为何逐火之蛾要三番五次地进行审查呢？ 恰在此时，林间的交火声也停了下来。 “啊……看来已经结束了。”维尔薇望了一眼那片密林，叹了口气，但随即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梅比乌斯，“所以，梅比乌斯，要不要猜猜看—— 今天……还会不会有猴子从这里走出来，向我索取什么呢？” 此话一出，梅比乌斯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心中有那样难言的情绪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同类】。 二人保持着沉默。 海风吹拂着，寂静从四周扩散开来。除去海浪不断冲刷沙滩的声音，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是没有呢……”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梅比乌斯看着那片陷入沉寂的密林，内心变得十分复杂。 “看来那些设计稿可以用得上了。” “那究竟是什么？”梅比乌斯终究是问了，不只是因为她自己的好奇心，更是因为这所谓的设计稿的内容让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简单来说，是一种由我特别研制的核弹，要比现今常规科技【实用】许多吧，大概。 我想把它……交给人类。 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一刻，梅比乌斯彻底认识到了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疯狂。 哪怕梅比乌斯她自己都觉得，在【下限】这方面，她的确比不上维尔薇。 这一刻，她也明白，如果为了诸多方面考虑，那么她有两个选择—— 要么直接在这里干掉维尔薇，要么回去驳回爱莉希雅提交的申请。 无论哪个，在她看来都无比【正确】。 “维尔薇，你——” 然而—— “哈啊——”此刻的维尔薇竟然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惊讶地看着梅比乌斯，“欸……梅比乌斯？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哎呀……真可惜，你应该提前通知我的，我甚至没来得及为你准备点什么呢……” 画面就此中断，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记忆，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 “嗯……你好，维尔薇小姐。” 第一次见到维尔薇，苏无垠显得有些拘谨，但还是尽量以礼相待。 同样身为机械方面的能人，苏无垠深切了解对方的才能远在自己之上。 “你好，苏无垠先生。”维尔薇也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一手。 无垠微微一愣，但迅速反应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二人的手同时分开，随后迅速落座。 “不知苏先生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维尔薇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拖沓和拉拉扯扯。 “嗯，我手头有一项重要的项目，但是我需要一位能力足够出众的天才一同进行。”无垠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维尔薇的面前，“我也在逐火之蛾内部了解了维尔薇小姐的能力，认为您就是最佳人选。” 但维尔薇只是打开扫了几眼，随后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同意。” 不为别的，单单是无限的实验资源、庞大的试验场地以及没有乱七八糟的规定的约束，而且实验结束后无垠给她的那份报酬也足够诱人。 而苏无垠，也只是想要完成他的项目—— 【弑神计划】。 苏无垠此刻没有预料到，他的这个决定，即将对整个世界，甚至是下一个文明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那都是后话了。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前文明拯救人类还是无数城市被毁灭，亦或者是现文明早期的一系列破事，他和维尔薇绝对是其中的两个推动者。 …… “……只要我【愿意】，那么我就可以。 所以，虽然过去的确一窍不通，但在研发那些无人机之前，我自学了三个月机械相关的知识。 ……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吗？” …… 芽衣看完这段记忆后，内心很难平静。 现在的她自然明白维尔薇口中的那个【变成另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可……这样一来，真正的她……难道……？ 可下一刻—— “你……你……？” 上方的平台处，帕朵菲莉丝又惊又怕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帕朵受击时发出的惨叫！ “帕朵？！” 芽衣有些慌了，在知晓爱莉和凯文的【死亡】后，她一直都提防着凶手，防止对方突然袭击她们。 可现在，帕朵的声音却货真价实！ 而随着那声惨叫响起，想要立刻赶过去的芽衣，她的面前再次出现了大量【褪色的】敌人！ “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 但时间已经不容许她过多思考。 她以最快的速度斩杀了眼前的敌人，迅速朝着上方平台跑去—— 可最终看到的，却是帕朵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而那原本上了锁的镜子，此刻的锁与锁链已经消失不见。 “帕朵！” 滋滋—— 电磁紊乱的声音传入雷电芽衣的耳朵，帕朵菲利斯的身体也出现了数据乱码—— 那是英桀记忆体即将【死亡】的征兆！ 芽衣难以置信眼前的画面，但却又不得不双手颤抖地跪下来抱起帕朵…… “芽……呜……” 菲莉丝蜷缩在芽衣的怀里，想要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但是疼痛的呜咽让她几近失声…… “别着急……”芽衣声音微弱，语气颤抖地安抚着对方，但是看到对方身躯那大部分出现紊乱的同时，她的内心还是在颤抖，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说出了那自欺欺人的话，“……没事的。” 可原本安抚帕朵的话，现在却成了攥住对方心脏的大手。 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但却很快因为浑身的剧痛重新蜷缩起来。 “不……不行……”帕朵声音已经不稳，呼吸也十分急促，而语气中的恐慌也难以掩盖，“芽……芽衣姐……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她的双眼有着无法掩饰的惊恐，芽衣也看向了那已经被开锁的镜面。 可那根本不是【镜子】，镜面上根本没有她们二人的倒影，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 “那里面是……是……是……” 尽管此刻说话已经十分艰难，但帕朵还是提着一口气，将答案告诉了她—— “是凯文大哥消失时的记忆……！” 呜咽、抽泣、颤抖…… “杀死凯文大哥的人是……是…… 咳……呜咳……” 但无论如何，帕朵菲莉丝怎样努力，还是无法说出杀死凯文的凶手。 但……芽衣，已经不想看到帕朵那么痛苦了。 相处了那么久，帕朵菲莉丝的为人与性格，她早已一清二楚。 但正因如此，看到这番景象的芽衣，才会感到心如刀绞！ “我已经明白了，帕朵。”芽衣咬了咬牙，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不必继续说下去了…… 谢谢你……” “呜……哈……” 帕朵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但是痛苦的抽噎始终让她难以平静。 “嘿……嘿嘿……我最擅长这个嘛……”可是，即使是这样，帕朵还是故作轻松、十分勉强地笑笑，“那……我们……我们快点离开吧……？芽衣姐……” “嗯……”芽衣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内心的颤抖让她不由得微微握紧了帕朵的小手，“放心吧。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交给我来解决。 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好啊……好啊……”帕朵也只能强忍着疼痛，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哎呀，芽……芽衣姐……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吧…… 人家都说……都说这是……一……一语成……成什么来着？ 就好像……我真要死掉了一样…… 别吓我了，怎么可能呢…… 我一直……运气很好的……” 濒临破碎，帕朵还是选择了不想让人担心的回答。 可到底还是死亡的威胁迫近，胆小的她终究明白了，在这一刻，死神离自己是多么近。 她再也无法忍住痛苦与害怕，在芽衣的怀中，她的身形逐渐亮起。 她用着充斥着恐惧与绝望的声音，对着芽衣说出了最后的话—— “芽衣姐…… 我……不想死……” 第203章 无限种可能 房间寂静无声，唯有中心屏幕上的实验数据无声流转。 这里是苏鲜少踏足之地，或者说是除去此处主人之外所有人都鲜少踏足的地方。 只可惜不久前，这里的主人已经在他的面前彻底消失…… 如今局面诡谲凶险，他必须找到破局的方法。 “梅比乌斯仍没有放弃她的计划？” 苏在这个房间里的布置中便能看出梅比乌斯即便是在最后的时刻，依旧在实施着自己那未完成的计划。 但可惜的是，她的所有施为都被人先一步掐灭，未能成行。 这也让苏再次推测起了嫌疑者。 阿波尼亚很早就在至深之处探寻线索了，伊甸也在他们交谈不久后便去找阿波尼亚了，她们二人没有任何嫌疑，而且在先前，苏和阿波尼亚根本不知道梅比乌斯仍在执行自己的计划。至于华、科斯魔他们，自从交谈后，苏也能很清楚地跟踪到他们的数据流。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非常情况也只能非常处理。 况且，维持乐土运转的三分之二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剩下的三分之一—— “……维尔薇。”苏的思路也再度明晰了起来，“她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告知我们？这并不像她的选择。 除非……” 苏不禁陷入回忆。 有关于【对凯文武装·六六六号】的谈论，甚至是梅比乌斯想要用乐土数据影响现实的实验，这些在过去看似是一个玩笑，可现在，却显得无比真实。 “可是……为什么？” 他需要一个解释。 但……没有人回应他。 原本“相亲相爱”的十三英桀的记忆体生活的地方，此刻却如此冰冷…… 但—— “嗯？那是……什么……？” 苏能很清晰地探测到，一道淡蓝色的数据流在乐土的数据夹层中停留，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等待苏探测到它。 最重要的是——苏从那道数据流中，感受到了苏无垠的气息！ “无垠……你果然……” 苏突然有些理解，为何苏无垠曾经老是说自己有什么什么计划了。 “你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吗……” 那道数据流不会说话，但是苏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它表达了肯定的意思。 而下一刻，那道数据流便瞬间出现在了苏的面前—— 嗡—— 仿佛是在共鸣，那道数据流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但是苏能够确实感觉到对方有重要的信息要传达给自己，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去触碰那道光团—— “原来……这就是真相……” 苏喃喃着，一切在水面之下的谜团，终于浮现。 一切的迷雾，也终于消散。 没有人是背叛者。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侵蚀】。 但……知晓真相的苏，此刻却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一句话—— “你认为……往世乐土中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 “啧……果然没什么帮助啊……” 无垠重新睁开眼睛，将手中的涤罪七雷收了起来。 这是他第三次向樱借走这把第三神之键了，但这几次的实验都告诉他—— 人类的神之键对自行使力量所带来的负担没有任何减轻的作用。 他的发梢已经因为这次过分使用力量而全部变白，但是他还是将其全部恢复成黑色。 不过，好在物有所值，自己的这次预测未来总算是变得熟练。虽然消耗很大，并且会在数个月的时间内削减自己的力量，但是好在自己的记忆体，就算是力量被削弱了，也能立刻恢复过来。 而且，预测未来、过分行使【无限】权能所带来的副作用也因为身为记忆体的他能够不断【回档】的原因能够忽略不计。 “唉……麻烦啊……” 他挠了挠头，对预测到的那些信息感到有些头疼。 往世乐土最终会被【侵蚀】毁掉——这是最坏的结果。 他的预测能够看到一件事情的数种可能性，因此他必须提前做好抉择。 往世乐土终会消失，即便是大魔术师维尔薇的杰作，也终有消失的一天。 但至少，他希望往世乐土能够作为另一个他对抗崩坏的最后的助力。 “真是的……把出谋划策的环节交给我……”无垠扶额苦笑，但眼中闪过的，是已经准备好一切的决绝，“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 “……我想，它之所以愿意饶我一命，只是觉得我们「渴求」的的事物完全一致。 但之后就并非如此了。 因为……原本一成不变的乐土中还存在着许多的「变数」，不是吗？” 面对“极恶”维尔薇的反问，芽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答案：“无垠……还有，我……？” “是啊，你们都并非记忆体，还能让它感到无可奈何的存在……”“极恶”维尔薇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说出来的话绝不可能让对方微笑，“如果有人能将这些变数抹除……以此交个「朋友」，不过分吧？” 事已至此，芽衣也算是了解到了计划的全貌—— 维尔薇想尽办法来取得芽衣的信任，就是为了能让芽衣通过自己的发明进入自己的思维中。而本就拥有切割思维和人格能力的维尔薇再度分割出一个新的区域，并依照其他维尔薇囚禁“极恶”维尔薇的方式囚禁雷电芽衣。 这样，变数就能被解决一个了。 当然，面对这样的情况，芽衣并没有失去判断力，她还是想套取一些信息。虽然思维的囚笼十分坚固，但芽衣并不觉得没有离开的可能。 可惜的是，存在了五万年的维尔薇记忆体，她的警觉度以及圆滑程度远超芽衣，芽衣从她的口中没能套出更多重要的情报。 但—— 一旦停下来思考，那样让人心碎的画面总会在脑海里回荡—— “芽衣姐……我……不想死……” 所以，为什么她会死？！ “那……她呢？” “她？” “……帕朵，帕朵菲莉丝！”芽衣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一个妨碍不了你阴谋的人，她只是想活下去。” “哦，确实，我也说了，那只是一场一场意外。”然而，“极恶”维尔薇的语气却是如此的风轻云淡，“毕竟我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活下去」。既然我从世界上消失，是善者能安然生存的「代价」—— 那反过来的话……你怎么不能接受了？” 但也正是如此，这句话也算是彻底点燃了芽衣心中的怒火！ 再多的口舌也是无益！ “……我明白了。”芽衣握紧了拳头，内心也做出了决定，“既然你提到了那么多自己的想法，那……你知道此时此刻，我在想些什么吗？” “哦？”维尔薇挑了挑眉，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现在，我正在面临一个完全由恶念组成的个体，她决定置我于死地。 她在逐步推进自己的计划一个可能危及现实的阴谋。” “呵，表述得更准确些，应该说……一定会危及现实。”事到如今，维尔薇还在开玩笑般提醒道。 “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我心里在想的……只有一件事。” 但芽衣摇了摇头，双拳逐渐握紧，赤色的闪电也在她的身边奔走！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陷入了那般回忆中—— “嘿嘿……很简单，我想跟芽衣姐交个朋友。” 那只是，帕朵对芽衣的一个小小的愿望。 但那时的芽衣，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也正是因为这段回忆，让现在的她后悔莫及！ 她逐渐睁开双眼，赤色的雷电环绕全身，她的怒火彻底达到了顶峰！ “而你……让我的朋友，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牺牲…… 那么，你也做好觉悟，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原本削减了不少的力量，被芽衣的怒火再次点燃！ 同样被点燃的，还有她眉宇间那道冰蓝色的光芒！ 芽衣体内的崩坏能达到了顶峰！ 而这道力量，维尔薇在熟悉不过了—— “被削减了这么多次，不仅借助愤怒重新动用权能，还在无垠的帮助下重新恢复至巅峰状态了吗…… 虽然不知道你会坚持多久，但我还是保持一定的「好奇心」吧。 雷之律者，既然人们都喜欢「悲剧英雄」，那接下来，就用你注定失败的挣扎，来为这场演出—— 响起落幕的前奏吧！” 然而，芽衣并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太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脑海里某人教导的一招一式，如今也有了能够施展的时候。 她要让眼前这个家伙，为杀死帕朵付出代价！ …… “作为雷之律者，你必须得熟悉自己的权能。”白无垠看着芽衣，细心教导，“雷之权能如果修炼到顶峰，甚至能够操控电子离子。” “行了行了，比起现在这样细致入微的权能教导，不如教导她一些能够放大自己破坏威力的招式。”黑无垠翻了个白眼，“先把现阶段的力量完全掌握，才能去将现有的权能修炼到下一个阶段。” “行，你说了算。”白无垠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芽衣看着无垠和他的记忆体拌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不过，那俩货直接停止，也算是收放自如了。 “看好了，芽衣。” 苏无垠直接造出一把拟态·涤罪七雷，并且将自身的崩坏能波动调整到和芽衣一个水平。 他将武器收于左腰，右手握住刀柄蓄势待发。 浑身的彩色雷电极速奔走，狂暴的能量似乎要撕裂周围的空间！ 但芽衣能感受得到，此刻的苏无垠也只是动用了雷之权能。但让她震惊的是，同样权能和同等力量情况下，苏无垠光是展露出的力量都让她胆战心惊！ “这一刀——会很帅！” 叱—— 嗡——！ 轰——！ 雷电奔走之处，空间尽数撕裂、炸毁。 这一刀，甚至让所有人眼中的色彩尽数化为灰白！ 倘若这里是现实，那么虚空也会被撕裂，所过之处也会被奔雷泯灭。 但即便是往世乐土的试炼处，这里也被撕裂成了数据断层，无数数据在其中流淌。 万物寂灭，万籁俱静！ “真会给我添麻烦……” 白无垠翻了个白眼。 “修呗，反正你又不是不会。” “你大爷的！” 而目睹了这一刀的芽衣，也彻底被震撼到了。 自己就算凝聚所有力量斩出的这一刀，怕是连这一招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 “无垠，谢谢你教我这一招…… 极霆·归寂！” 破除虚空，万物归寂！ 此为，终结的一刀！ 第204章 留下的真相 “真是出人意料……” 很显然，雷电芽衣施展的这一刀，远远超出了维尔薇的预期。 当然，想要达到苏无垠那个地步，芽衣至少还得练个一年。 但现在用这招用来破局，绰绰有余！ 狂暴的雷电撕裂所过之处的所有敌人，那些破碎的空间也只能被维尔薇强制切割。 “决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芽衣自己心里也在盘算着，“只要不能确定我的位置，她就无法确定分割的范围！” 芽衣的思路是正确的，毕竟思维分割得太多、太零碎，剩下的思维便无法【承受】维尔薇的才华，所谓的天才，最后也会沦为傻瓜！ “哎呀……你就这么想要我把自己的思维分割得太零碎吗？ 还是待在原地，更能节约彼此的时间吧。” 虽然极恶维尔薇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浮，但是她自己同样在不停采取手段拦截芽衣。 …… 世间纷纷扰扰，难有净土。 “千劫。” “有话快说。” “能告诉我你最终的愿望吗？” “……为什么这么问？” 千劫本来不喜欢多嘴多舌，但正因为苏无垠与他关系极好，所以他才会耐下心来跟对方交谈。 而且刚刚二人还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现在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如果说，我看到了乐土最终消散的未来呢？” 面对千劫，无垠总是能口无遮拦，不需要顾忌什么。 原因有两点：第一，二人的关系基本上算是称兄道弟，平日里也算和睦，虽然很多时候都拿拳头来交流，但是千劫始终愿意信任无垠。 第二，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千劫从来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但只有深度了解千劫的人才知道——劫哥的心思比大多数人细腻多了，虽说不像那些满腹经纶的家伙动不动能说些大道理，但是比起那个时代浑浑噩噩的人类，千劫算是为数不多的清醒人。 因此，和脑子清醒的家伙交流，可比那些无知愚昧的家伙好多了。 “我没打算考虑这么多。 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倒要看看谁能毁了往世乐土。 不和那样的家伙打一场，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面具下，那个男人的语气沉稳，话语铿锵有力。 “啊……不出所料呢……”无垠挠了挠头，“对了，这话不要跟任何人说。” “当然，你以为我像某些家伙缺了牙齿一样？”千劫没好气地白了无垠一眼，虽然看不到他翻白眼的样子…… “好好好，我知道你口风紧。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做什么吃呢？” “……滚！自己想去！” 千劫额头青筋暴起，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把话题转到不着地的地方去了，随后离开了这里。 “啊……搞砸了啊……” …… “……千劫，那不是一道【思维】，也不是我们这样的【记忆】，而是……” 如今，视察过千劫残余意识的阿波尼亚也总算是接触到了真相，但留下更多的，是自己的震惊。 “哼……怎么，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吗？”千劫的语气有些勉强，但还是尽量保持与昔日相近。 “就是它吗……一直在尝试躲避我探寻的存在？” 阿波尼亚回想着千劫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那个和苏无垠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个体。 “也是它…… 如此轻贱，他们在世间最后的回音？” “你不是总会让人感到恐惧吗？这一次，你最好让它慢慢品尝一下。”千劫的语气中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心中尚未平息的怒火，“”面对这种不是人的家伙—— 别太客气……” “千劫……” 阿波尼亚怔怔地看着对方，没想到，连心境中的千劫的形体都已经变得飘忽不定。 “哦……这就是我自己的终尽？呵……真是可笑……” 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千劫也想起了无垠曾经问过他的问题—— 最终的愿望是什么？ “没想到，到最后也没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啊……” 自己的终点到来得太过突然，他都没能好好回答挚友的问题。 但或许遗憾总是伴随着人生，大限将至的他也坦然地接受。 “看完了就滚吧，如果看着我死的人是你……就太让人恶心了。”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番苟延残喘的模样。 他也只能用恶语——这才更符合他，符合“千劫”在人们心中的印象。 “不……”但阿波尼亚摇了摇头，内心依旧抱着一丝希望，“至少，让我保留你最后的思维吧……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还可以试着……” 然而，说到这里时，阿波尼亚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的视线移向了自己的双手。此刻，那双曾经触碰了千劫的手—— 已经同样被【阴影】所笼罩！ 二人同样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正因为知晓了真相的二人，才会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棘手。 “呼……阿波尼亚？” 沉默数秒，千劫终于开口，问向了阿波尼亚。 “也对。”阿波尼亚摇了摇头，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在一切结束之后】……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再做出这样的允诺了。” “就算可以，你也休想……”但千劫拒绝了，“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死过一次了……但你别想羞辱我……！” 他从不畏惧受伤与死亡。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在一切结束后重新恢复？那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我明白了。”了解了千劫的意愿后，阿波尼亚也不会坚持，“总之，谢谢你，千劫，至少……你让我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何种存在。 你将要去的地方，我……随后就到。” 看着对方那坚定的眼神，千劫也不想再发什么脾气了。 “哼……没错。 你和我……都该下地狱。 到时候，看看你还能不能【请】我做些什么。 但……别来得太早。我不想和你搭一班车。” 他不希望对方和自己一起走向死亡。 至少……要比他活得更久。 “嗯，好啊。 我……很期待。 那么，再会了，千劫。” “等等……！”在最后的时刻，千劫还是叫住了阿波尼亚，诉说了自己的请求，“在答应我一件事。” 阿波尼亚没有拒绝，只是好奇他的请求。 “……”千劫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开口了，“这一次……我给樱证明了清白，对吧？ 我的身体……还有无垠留下的信息……就是证据。 她……从来都不是背叛者……！ 你去告诉他们——告诉每一个人！ 这份清白是我和无垠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施舍】！” 最后的愿望如此简单，和最开始他行动的目的一致。 “是啊，千劫，樱不是背叛者，无论那时，还是现在。” 千劫已经做出了行动，而接下来，就是她阿波尼亚该做出选择了。 “接下来，就是我【赎罪】的时候了。 曾经的亏欠……我会一一弥补。” “……哼，你知道自己有所亏欠就好。”千劫听了阿波尼亚的话，似乎是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他转过身去，留给阿波尼亚一个背影，“滚吧……！ 让我……安静一会儿……” …… 意识重新回归身体，阿波尼亚也回过神来。 伊甸想要打听下情况，可阿波尼亚却看着千劫那残破的身躯，有些悲痛地摇了摇头—— “请不要再打扰他了。 他的一生都是那么吵闹，但至少……我想让他能平静离开。” 她在千劫的身边祈祷着。 在过去，她也曾像现在这样守候着一个又一个人，离开尘世。 如今，被守候的人变成了千劫…… 阿波尼亚决定再次使用自己的能力，为对方编织一个足够完美的【临终幻景】。 至少，她希望千劫能够不再痛苦地离开。 “滚开！” 然而，像是察觉到了阿波尼亚的靠近，这位早已失去所有知觉的男人突然醒转，发出一道厉喝制止了对方！ “我不需要……你给我的幻觉……” 这是他的尊严。 即便是死，他也绝不会选择沉湎于幻境。 “千劫…… 我都明白……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阿波尼亚还是不忍心对方的痛苦。 “闭嘴……”但千劫依然拒绝，他拖着那一口气，用他那还保留一丝光芒的右眼看向了阿波尼亚，“我真正想要的……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拥有…… 呃……呼…… 但这一次……这一次……我有没有…… 【的确】保护了些什么……？ 回答我……你…… 回……答……我……” 死亡匆匆忙忙，但人们在死前总会在意自己做了什么。 千劫……他最终的愿望……或许只是想要【守护】什么…… 最想要的愿望——也莫过是一个—— 【家】。 “是啊……你做到了…… 睡吧……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事物了。” 在阿波尼亚的祈祷中，在翠绿的光芒侵蚀中，千劫的躯体，最终化为了数据碎片—— 终归，熄灭…… 他的怒火，也终于平息了…… …… “终于死心了？” 维尔薇一副玩味的笑意，看着已经进攻了好一段时间而气喘吁吁的芽衣。 无论芽衣施展什么招式，却无法撼动对方一丝一毫！ “……【朋友】？”这份感觉并不陌生，芽衣很快便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嗯，没错。”维尔薇也大方地承认，“也不能总是【它它它】的叫吧？ 不过，回来得要比我想象中稍微快一点点呢，看来解决千劫……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千劫……？！”芽衣有些吃惊，没想到连千劫都惨遭毒手。 “好了，陪你演了这么久，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维尔薇看向芽衣的眼中，也多了几分无趣与淡漠，“让你误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非常抱歉。” “你一直都在等待这份力量！”芽衣这时才幡然醒悟，为何对方一直有恃无恐。 为何自己明明这么明显的陷阱，对方却这么愿意上钩！ 她早就被算计进去了！ “这很值得惊讶吗？我早就说过，她是能让任何记忆体都变得不值一提的存在。”维尔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既然如此，我能通过成为它的【代言人】，来获得与你，甚至任何一位英桀相抗衡的力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花了那么多时间猜谜，自以为识破我一个又一个谎言的时候，却没能发现—— 自己分析出的真相，恰恰是另一个【谎言】。 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不过后面再发生什么——那都不重要。” “你……” 芽衣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是现在的她的确对维尔薇无可奈何。 “你是说……发生什么都无所谓，是吗？”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二人的耳畔响起！ 雷电芽衣的身体也亮起冰蓝色的光芒！ “这是……” 冰蓝色的光粒子从芽衣的眉间散出，并在她的身边逐渐凝聚成人形—— “无垠！” 看见来者，芽衣自然是喜出望外。 “看来我留下的保险还算有用。”无垠看了看身旁的芽衣，但又看向了维尔薇，“机关算尽的确不错，维尔薇。 但身为【天才】，你依旧有一项致命的弱点—— 对你的才能太过骄傲，就会留下破绽。 虽说可能只有0.001%的人能抓住这一点，但还是有机可乘。 这样的弱点，你的【本我】反倒是一清二楚。” 无垠的分身将芽衣护在身后，搭在她肩上的双手燃起神火，迅速为对方恢复体力，同时也清除着体内的异常。 而此刻维尔薇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尤其是分身说的那个【本我】。 “不过，我再多说也无益。 答案，还得需要你们自己去找。” 分身大手一挥，白色的辉光充盈了整个空间—— 雷电芽衣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意识。 第205章 深处的「自我」 “行了，试炼又不是杀人，别那么战战兢兢的。” 黑无垠的突然闯入，迫使阿波尼亚停止了出手。 “我知道那家伙让你们对芽衣严格一点，但也不要太过火了。” 黑无垠一脸心累的样子，心中已经把自己的记忆体骂了无数遍。 虽然骂他等同于骂自己…… “无垠……其实我可以解决的。” 芽衣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快。 明明可以通过阿波尼亚，来好好测试一下自己的极限，这样也算是一次不错的试炼。 如果跟无垠打……不管是哪个，芽衣和他们的实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除非他们刻意压低实力，否则那样的切磋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知道你在想啥，但我还是秉持一个观点——不要太过火了。” 无垠也是感到有些难为情，本来他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这俩战斗的动静都惊动他了，不出手管管，难道要让她们把乐土搅一搅吗？ （作者：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和那家伙打的时候不也有时会闹出那样的动静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倒也不是这，而是无垠自己的事。 “另外，我其实有事找阿波尼亚。” …… “其实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极恶”维尔薇看着白无垠，最终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为什么我明明身为乐土最强的【杀毒软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尚未成长多少的【侵蚀】消灭，却没有这么做，对吗？” 白无垠自然明白维尔薇的想法，只是这件事他绝不会主动提出来而已。 至于那个【杀毒软件】的外号……倒是挺贴切的。 诚然，面对这个刚诞生的律者，白无垠的确可以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它。 但他没有，反倒是和极恶维尔薇一起，选择了隐瞒。 “简单来说，那家伙对我有用，所以我不会杀。”无垠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了，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 所以，与其我来一刀解决，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但你清楚，它可是数据的克星。”极恶维尔薇的脸色倒不是很好，“一旦放任它成长起来，除了你之外，就算是凯文也……” “停停停，我知道我知道。”白无垠直接打断，“这一切我是预测到了，但——我必须这么做。 虽然有些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按照我的计划行动。” 可能是出于私心，但自己现在的确不能出手去消灭还未怎么成长起来的侵蚀之律者。 当然，如果他们想要出手清除，白无垠同样也不会拦着。 前提是他们能做得到。 恶人就让自己来当吧…… 就算……是自己“杀了”自己的战友们…… ……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答复的。”凯文最终点头答应了对方，“但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谁？” …… 思维空间内的某处。 “我……是谁？” “维尔薇”怔怔地自言自语，身后躺着的则是俱利伽罗以及雷电芽衣。 还有……一个漂浮着的冰蓝色光球。 “怎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这是……胜利的喜悦吗？” 她不禁自嘲一声。 面前那片漆黑的镜子，似乎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她不禁伸手触碰，但换来的，是那汹涌而来的记忆—— 她，与梅比乌斯。 …… 和凯文一样，梅比乌斯问了同样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 是啊，连续被两个人问这样的问题，她都感觉要陷入自我怀疑中了。 “呜——！” 剧烈的疼痛感和蜂鸣声在脑袋里骤然炸开，她根本无法遏制，只能尽力忍受。 但—— 思维被分割得太多，注定会出现差错。 一阵电流的滋啦声响起，“维尔薇”的样貌，逐渐变成了——雷电芽衣？！ 与此同时，那道冰蓝色的光球也绽放出了无比柔和的淡光，让雷电芽衣迅速从那不适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怎么回事…… 那是……「恶人」的记忆？” 那段记忆十分真实，而且主角都是“极恶”维尔薇。 她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但那种异常感已经消失，她也开始审视自己现在的处境。 突然，芽衣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去—— 那原本绽放着柔和光芒的光球，此刻却黯淡下来，像是失去了活力的生命！ “芽衣……” 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对方的娇躯猛然一颤！ “无垠……你……” “听好，芽衣。”但无垠的声音以一种虚弱但迅速的语调发出，这也说明情况十分紧急，“我这具灵魂分身所剩力量已经不多了，为了让你更快恢复，这具分身已经撑不了多久。 你现在还在维尔薇的思维空间里，她的记忆你也看了许多。但是要想离开这里，你必须找到维尔薇的「本我」。 最后，让我帮你把俱利伽罗恢复吧——” 原本黯淡的光球再一次亮起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俱利伽罗的身上！ 芽衣能感受到，自己和俱利伽罗的力量都已经恢复得十之八九！ 但那具灵魂分身所压缩成的光球，却已经达到了极限—— 咔咔—— 数道裂纹出现，光球已经彻底黯淡无光！ 芽衣小心翼翼地接住落下的球体，她还是很心疼的。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芽衣……” 留下最后的嘱托，球体重新回到了芽衣的体内。 苏无垠的灵魂分身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作为他留下的保险，他可以让这些分身留在对方体内慢慢恢复。 但眼下一次性已经用了这么多力量，要想再次复苏，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今本尊一直不出现，这具分身也只能静静沉睡了。 …… 人格。 这其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不过，希儿·芙乐艾算个很好的例子。不论是里人格还是表人格的希儿，她们都是希儿·芙乐艾的一部分。 维尔薇也差不多，她将思维分割出许多个区域，用来承载不同人格的能力。 不过也有特别的个例——苏无垠。 表人格和里人格的称谓显然完全不符，因为玉和弑，他们是二位一体的双生灵魂。每个都是苏无垠的灵魂的一半。他们相伴相生，缺少一个，都会导致他们陷入危机中。 但话又说回来，对于维尔薇，其实思维空间被划分成那么多区域，同时给“极恶”留下那一片区域也是必要的。 不过，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他们能想到绝大多数常人想不到的方面。 “极恶”冲破牢笼，掌控身体的那一天，维尔薇怎么可能预料不到？ 而她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 “嗨，你终于来了……” 在十分柔和的阳光洒进来的房间里，雷电芽衣也发现了这里的主人。 “这个声音……果然是你。” 她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缓缓放下手中书籍的少女。 “我该怎么向你做自我介绍？” 少女没有其他人格的各种特点，她的眼中甚至带着连芽衣现在都基本没有的——清纯。但只要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就会发现——那双眼睛里，有着惊人的智慧。 而面前之人的身份，芽衣已经无比清楚。 “好久不见？ 还是……初次见面？” 面对对方温和的打招呼，芽衣并没有放下戒心，尽管她知道对方没有恶意。 “的确是你……最初的「维尔薇」—— 她的本我。 一个……「欺诈师」。” “是不是有些太普通了……让你感到失望？ 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呢。” 面对芽衣如此平静的反应，维尔薇似乎同样并没有觉得惊讶。 不过，若是论“初次见面”，倒也名副其实。 至于所谓的【思维分割】，这种能力倒也的确存在。只不过在拥有这种能力之前，维尔薇就已经能够轻松地进行不同人之间的「转换」了。 嗯……貌似和现在的差别也不大？ 但正因为知晓对方的身份——「欺诈师」，芽衣绝不能轻易相信对方的每一句话。 “……「恶人」说，所有的思维区域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是她的另一个谎言，还是……你的「谎言」？” “怎么说呢，她的确把连同「本我」在内的所有区域都销毁了。”但维尔薇的回答倒是出乎芽衣的意料，而且回答的角度也让芽衣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没有人规定「本我」就一定要待在名为「本我」的区域里吧？那里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哦。 算是我的一点小习惯吧…… 蜘蛛的确是有八条「腿」啦，但总要从一副「躯干」上生长出来的，对吧？ 只可惜……没有腿的话，躯干也寸步难行。 所以，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对不起啊……认真道歉的话，你愿意接受吗？” 从维尔薇的话，芽衣倒是搞清楚了很多事。至少芽衣明白，因为“极恶”的举动，导致了维尔薇的「本我」很难行动，因此要等芽衣主动找来。 不过……本我从一开始就没待在原来的区域内，这貌似是她能随意转化人格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目前，芽衣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我可以相信你吗？” 第206章 无可逃离，也无法避免 从维尔薇的【本我】口中，芽衣也彻底确认了侵蚀之律者的存在。 而且，芽衣也算是彻底确信，维尔薇的【本我】的确是要帮助自己的，自己也应当给对方足够的信任。 不过如今对方的苏醒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思维区域已经有半数及以上已经消失了，她不醒也不是办法。 而除了眼下的这种情况外，恐怕也只有临近的死亡才会让她苏醒。 不过，早在本我苏醒之前，对于侵蚀之律者的情况，各个人格思维就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了。比如通过毁弃恶人来中断侵蚀的进程，便是【指挥家】做出的决定。 由于【指挥家】是维尔薇第一个分割出来的人格思维，第一次的分割由于“技术”上的不成熟，也导致了【指挥家】与【本我】的相似程度极高，因此后者才会把分割思维的权利交给前者。 不过，这一次舍弃【恶人】的人格思维，倒是有些出乎【本我】的意料。 但她也很快分析了情况，并且将计就计，以最小的损失换来目前的局面。 不过，眼下维尔薇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数据，而且无时无刻都在侵蚀之律者的监视下，因此每一次行动都要十分谨慎。 不过，由于侵蚀主动带芽衣来到了这里，反倒是让维尔薇有了能够行动的机会。 而目前“牺牲”了的几位…… 不同的人，侵蚀自然有不同的应对方案。但十三英桀的记忆体倒也不是吃素的，侵蚀虽然通过多次行动打成了自己的部分目的，但是也因为各种原因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凯文倒是仍有复生的可能，可是爱莉希雅…… 这一点，就连维尔薇也不清楚缘由。 不过，不论怎样，现在的芽衣和维尔薇也有两件事需要做—— 第一，战胜【极恶】维尔薇，将芽衣从维尔薇的思维中解放出去。 这注定是一场苦战。毕竟这里是维尔薇的思维，是她的主场，加上对方还有维尔薇一半的思维区域，也就是一半的【才能】。 当然，苦战，不代表一定会输。虽然先前就已经打过一次，但不代表芽衣觉得这一次自己会输。 不过，最坏的结局，估计就是维尔薇的【本我】和芽衣被【极恶】干掉，然后再被侵蚀干掉。或者【极恶】干掉侵蚀。 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芽衣干掉侵蚀。但是打败后乐土的结局……那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件事更有难度，但——那是芽衣更想做的事。 【既然是我把它带到了世界上，那么我就要去负担，尽我最大的力量。】 或许，千劫看上去的确不好相处，但至少，一个清醒的人，行动定有逻辑。 遵循自己所坚定的路途，一直走下去。 …… “看看那些家伙……既不是真正的人类，也不是真正的崩坏兽……” “这样的家伙，真的能保护好我们吗？” “快走快走……那些家伙看过来了……” …… 苏无垠淡漠地看着那些窃窃私语但却又唯恐避之不及的虚伪的家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他能察觉到——这不是过去的记忆，而是自己意识空间中所残存的幻影。 他的记忆体在破碎后，化为了无数数据碎片涌入他的体内。带来的不仅是力量、能力，还有那浩瀚如海的记忆。 五万年前，那时阅历尚浅的他在融合战士计划公开后自然遭到了那些家伙的歧视。就算是后来伙伴和战友让他重拾了信念，但那些流言却被他埋在了心底。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记忆体，都保留着这一部分幻影。 如今的他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流言所影响，但他又不可能无视。 就好比你自己不怕蚊子吸你的血，因为你的皮肤它压根扎不进去，但你还是想拍死蚊子。 “唉……没完没了的……” 苏无垠轻轻挥手，那些幻影便被彻底抹除。 “你……还要瞒我多久？！” 愤怒的质疑声在玉的背后响起，但玉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一样。 “我问你呢，混蛋！” 弑气冲冲地来到玉的身后，将他转过来，愤怒的一拳就要砸在他的脸上—— “你——？！” 但，他停手了。握紧的拳头在不住地颤抖，瞳孔也在看清玉的那一瞬骤然猛缩。 弑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内心该用什么来表达，但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 恐慌。 比起常年掌控身体主导权的玉，长期身处阴暗面的弑陷入恐慌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但现在，他却遇见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的事实—— 原本玉的灵魂状态的瞳孔是冰蓝色的，且在他们重新归于一体后，他的瞳孔处有了一条赤金色的竖纹。 可现在，他的右眼，竟然完全变成了银白色，连瞳孔的那条竖纹都弥散！原本的莫比乌斯环也淡化得基本上快看不见！ 这是人性已经被神性侵蚀一段时间的标志！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体内所有的神性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会彻底抹除你的！你就这么不怕完全消失吗？！ 我们就算肉体消亡，但只要灵魂还在，我们就不会彻底消失。 可是被神性侵蚀，就意味着你的这一部分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面对弑的质问，玉那暂且还保持原样的左眼却也闭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盘坐在弑的面前。 二人心照不宣。 弑也明白玉为什么这么做，但…… 是的，神性的侵蚀，他们阻止不了。不论是玉，还是弑。 但玉还是选择了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神性全部带到自己这一半的灵魂上。 这算是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吗？ 他……不知道。 他能够感受到，神性已经侵蚀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决策。 可事到如今，他做错了吗？ 他……还是不知道。 但对弑来说，他恨。 他恨自己没有能力消除神性对他们的影响，他恨自己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难道这份命运，从一开始就无法挣脱吗？ “我……会找到解决这东西的办法的…… 一定会……！” 他再度走向了黑暗，但握紧的拳头，却在不自觉地颤抖…… “对不起……” 直到弑彻底离开这里，玉才缓缓开口。 但一滴晶莹的泪水，却从他的脸颊滑落。 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呢？ 灵魂也会哭泣吗？ 不知缘由…… 但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弑……原谅……我的任性……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倘若苏无垠想要写一篇属于自己的自传？ 那恐怕，也只是个困于命运的可怜虫孑的呻吟吧…… …… 倘若痛苦无端，人们又该如何去根除？ 就像是当年和约束的战斗一样。 无论战士们发现崩坏有多么迅速，人类总会有数以万计的伤亡，城市遭受的破坏也不可能忽视。 一次又一次的灾害，让原本被逐火之蛾隐蔽消息的人类陷入了恐慌与无端的猜想。 一次又一次…… 无端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 找不到问题的根源，便无法解决问题。 这样的痛苦，无可逃离，也无法避免。 …… “你似乎有些紧张啊。” 芽衣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紧张且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但不知为何，她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有些青涩的自己。 “啊……哈哈哈……”维尔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她的语气已经暴露了她现在的感受，“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不过，我和你认识的其他英桀不太一样。 我……哪怕是活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在一直沉睡。就经验来说……确实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而已嘛。” “女孩……” 芽衣不禁沉思，看向维尔薇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严格来讲，芽衣将近二十岁。 嗯……这么想她貌似更适合【女孩】这个称呼…… “有什么问题吗？我难道不比这里的其他人更适合这个称呼？”维尔薇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解，但她还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好了，接下来…… 我们该怎么去往【她】的身边呢？ 毕竟我的思维还是相当广阔的……” 但是，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俱利伽罗，维尔薇瞬间明白了什么：“等一下……你不会是想骑这条龙吧……？” “准备好了吗？”但芽衣可不管东的西的，直接反手问维尔薇。 当然，就算对方没准备好，她也不打算等。 “欸？！等、等等，不要推我—— 啊——！” 维尔薇的尖叫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倒是一种不错的调剂。 …… “那是……雷之律者的……” 再次看到俱利伽罗时，“极恶”维尔薇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毕竟先前苏无垠的分身带走芽衣时，对方的状态很差，想要恢复过来需要的时间不应该这么短才对。 “难道是……无垠的分身恢复了她的力量？！” “我想，出于尊重，你至少应该记住我的名字。” 和维尔薇的【本我】落地后，芽衣倒是来上了这么一句。 不过，她手中的太刀可不打算这么客气，危险的赤色雷电在其上奔走。 二人的气氛就此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第207章 「螺旋」·维尔薇 “嘁……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极恶”啐了一口，现在对如今的局面很不喜欢。 “呜……呼……呼……”此时维尔薇的【本我】还在从下龙的那段不适感中没缓过来。 芽衣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面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好吧，至少找到了一个你的弱点，虽然不太可能用得上。” 很显然，这一句吐槽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报复了…… 不过，【极恶】和【本我】，这俩一对视，气氛就同芽衣想象的那样变得微妙了起来。 “……是你？” 【极恶】只需对视上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到底是哪一个维尔薇。 “果然……我们都只是可有可无的「节肢」，而你才是那个唯一的「躯干」，对吗？”“极恶”的语气不加掩盖的自嘲，但同样夹杂着愤怒，“只要我还没有消失，你就能永远存在。” “咳咳……”「本我」倒是叉着腰，语气也不再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肯定不是【可有可无】啦……但后面那句是对的。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好？” “是啊，我很好——好极了。”当然，“极恶”的脸上写满了高兴（bushi），“你终于有勇气出现了，是吗？” 说实话，“极恶”问这话的时候，「本我」这边其实还没底。但因为她曾经对「指挥家」撒过一个小谎。如今一切都开始走向结局，「本我」这时候也该出现坦白了。 “一切结束……？”“极恶”思考了一会儿，但眼神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芽衣，“哦……我明白了。 你的计划，她就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她凭什么做得到？” “这不也是我们的疑惑吗？ 那个叫做维尔薇的人，曾经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她又凭什么能做到呢？” 「本我」深刻地明白到底什么做得到，什么做不到。一味地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是很不明智的行为。 “好啦，既然我们都是维尔薇，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我们从未见过面，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告诉你—— 「你究竟是谁」……你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吗？” 这个回答，让一向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的「恶人」，第一次瞪大了双眼。 “欺诈师的又一个「谎言」，是吗？”「极恶」似乎理解了对方言语中的意思，“这……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你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局势并不对等吧？” “嗯，毕竟现在的你，是我被侵蚀后所剩下的全部「数据」嘛。”但对方的感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看起来那么自然，“如果你真的不复存在，我也有很大概率会消失了。” “准确来说，是【一定】。”“极恶”倒是不知出于何意纠正【本我】 “的确，我只是想安慰安慰自己。”「本我」倒也如对方所说，“那么，想来想去，我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奇迹」了。” “很好，太好了—— 「螺旋」的英桀，真正的维尔薇，现在却要靠不知从何而来的奇迹拯救自己？” 「极恶」的语气充满了讽刺，身为天才的傲骨也不容许她有对方那样的想法。 “我想……是的。” 但「本我」并未否定，因为如今的她，也无路可走了。 但，在「极恶」看来，期待越深，届时希望破灭所带来的绝望，才更加让自己愉悦。 “那……拜托你咯？” 芽衣闻言，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一个人单干的准备，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但—— “准确来说……我没有说「我们」，也不敢「看着」。” 芽衣：“……” （无垠的分身：呼噜噜·古神的低语。 苏无垠·omo） …… 自信？自傲？ 无论何时，这都是人们不断前进，攫取自己渴求之物的动力。 但，过分强大的才能所带来的自信与傲骨，反倒是眼下这个时代无法被接受的。 收敛锋芒，循序渐进或许是更理智的选择。 但天才和疯子本就是一念之差，又何谈十足的理智？ 但，正是因为有这一线之隔，天才和疯子才会被分隔开来。 无论做什么都会留有后手，这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 “那家伙消失了？！” “你还没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吗？”芽衣直视着坐在「特型武装·型号九」上的「恶人」，但对方看她的时候，却发现雷电芽衣此时的语气、神态甚至是台词都和曾经的某个人一模一样—— 雷电芽衣\/苏无垠：“所以，你才仅仅是一位「欺诈师」啊。” “闭嘴……” 看到眼前的律者和曾经一剑劈了自己所有特型武装的男人，不论是语气还是说的话一模一样，“极恶”维尔薇不禁怒火中烧。 “没有那家伙的实力，还和那家伙说一样的话…… 也罢，我现在已经没闲心猜谜了。既然她不见了，那就从你开始吧！” 特型武装的炮口重新对准了雷电芽衣，但—— “欢迎观看，维尔薇的一人秀！”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股奇妙的力量加持在了雷电芽衣身上！ “什么……魔术师？！”“极恶”维尔薇听到这个语气的时候，瞳孔中尽是骇然与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 “千万别过早下结论哦，可爱的观众。 因为接下来，你还会看到更大的惊喜——” “嗯，我就知道。” 与此同时，“专家”那有些无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说了多少次……我没兴趣参与这种事。别每次叫学者出来的时候都喊错人啊。” “哦～，对不起！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接下来，让【极恶】瞳孔地震的一幕出现了—— “这，才是惊喜！” “才刚刚开始～！” 又有两个维尔薇的加入，原本芽衣有些独木难支的局面瞬间反转，胜利的天平也朝向芽衣倾斜！ 不仅如此，不只是「厨师」和「讲师」，就连【指挥家】和【型号五】也一并出现！ “这……不……”如今败局已定，维尔薇在失去主场优势后，面对芽衣那暴风骤雨一般的进攻，已现颓势，但她还是对着「本我」怒目相视，“是你！ 你一直在……重新分割思维，破坏我的「能力」？！” “准确地说……是先成为「她们」，再分割出来。”「本我」不紧不慢地回应，“原本就是「我」脑海里的思想……就算被你销毁了，也很容易找回来吧？ 你说我「不相信自己」——但不是的。 吾名为「群」。只有现在这样，才算是我—— 「维尔薇」。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当所有的「我」汇聚成「螺旋」之时—— 只要我愿意，那我就可以！” 强悍的力量自芽衣为中心猛然爆发而出，直接将特型武装炸毁！「恶人」也只能紧急弹出！ 这场战斗，不，这场「演出」也算落下了帷幕。 ……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思维中的独立空间。 此刻的「本我」，正在和【极恶】面对面。可惜的是，经过那一击，【极恶】的身体现在成了一道赤色的幻影。 “你是怎么做到的？” 【极恶】的第一句话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疑惑能被解答。 “我只是……引导我拥有的「全部」，和你拥有的「全部」，进行了最简单直接的碰撞。”「本我」直白地解释，并没有任何隐瞒和欺诈，“我想比较一下两者的分量……这不是谎言。” “所以，这就是结果？ 事实上……我不堪一击？” 【极恶】的声音在颤抖，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 “……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回答。 “那时候，我们死在月球上了，对吧？” “……我也不知道。 但……应该是吧。「我们」。” “「我们」？ 哼，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我们只是蜘蛛的「节肢」而已…… 不像你，你这个……” 然而，原本想说“躯干”的【极恶】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察觉到了——眼前的「本我」已经不再是「本我」了，而是——「螺旋」。 “没错，现在的她和你一样，同样成了「义肢」。” 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这片空间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本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这次你来的有点慢了啊……” “没办法，就这点力量。 要不是你的【自信】给我把【后门】差点焊死，加上侵蚀挡路，我这个【保险栓】早就被启动了。哪还会等到这个地步才出来？ 不过，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我这一缕力量也没什么作用了，我还是去帮助雷电芽衣吧。” “嗯，去吧。 ……保重。” “嗯……你也是。 哦，对了，下次给我留【后门】的时候，别再把它焊死了啊，【撬开】那玩意老费劲了！” 他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最终在这片空间彻底消散。 …… 为什么会觉得她能成功？ 答案，只是一个微笑。 因为相信。 不论最后到底会不会成功。 或许，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第208章 伪装 “那么，就这样了？” “嗯，再会。” “再会？哼，你最好—— 祈祷不要有这种事……” …… 那曾经错误地象征着「极恶」的形体彻底消散了。 在她脚下，只留下了一朵渊黑色的水晶花。 “果然……我还是不擅长看着对方的眼睛啊……” 「螺旋」俯下身去，将漆黑的花朵郑重地放在掌心。 “把「它」留在你那里，才是最稳妥的。 毕竟……只有我才能够阻止你嘛。” …… 维尔薇的思维空间。 恶人，已经消散。 那渊黑色的水晶花，也被维尔薇交给了雷电芽衣。前者也嘱托后者带着她去找伊甸。 或许这个计划不算十分完美，但就现状而言，她们已经完成得足够出色。 计划？ 「螺旋」之铭？ 一切都不在言语中。 芽衣现在见证的，则是「螺旋」的尽头。 所有的维尔薇合而为一，成为「完整」。 敞开心灵，交换全部。 因为—— 「we are we」 “准备好离场了吗？” “需要请求你的同意吗，大魔术师？” “当然——不过我允许了。 毕竟——不会有什么演出永不谢幕吧？ 啊，让我也学习一次大反派吧—— 永别了，我最可爱的观众！ ——是这么说吧？” “一字不差。” ……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谦虚了—— 你做的也还算不错。” “别太勉强比较好吧？” “哼……别得寸进尺啊。” …… “那……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随便什么都可以。” “那……再见了？” “难怪你那位同僚不太高兴呢——这确实也太随便了一点？ 好吧……那，再见了。” …… “虽然第一次见面说这种话有点怪，但总觉得——你跟我会合得来。 ……也许是我这么希望吧。 没能请你尝尝我的手艺……真的很遗憾。” …… “至于我——就不必再过多言语了。 接受……真正的「螺旋」之铭吧。” …… “最后……还是回到我这里啦。 螺旋的「尽头」，也就是它的「原初」——很合理，对吧？ 用真实创造虚妄，以矛盾反转意义。 拆解自己，正是为了成为自己。 唯有创造对立，才能步入统一。 拿去吧，芽衣—— 真正的「螺旋」之铭。 这是我能完成的，全部的「布置」了。 我能做到的事……你一样也可以。 然后—— 就去揭开所有的谜底吧。” …… “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决定吗？” “嗯，就当是……我为你准备的一片舞台吧。” …… “啊……我……回来了吗？” 恍惚回神，芽衣的眼中映入那片熟悉的游乐场。 “唔——？！” 几乎在她意识彻底清醒的瞬间，头部忽然传来的剧痛差点让她再次晕厥过去！ 但—— 嗡—— 温和的光芒从芽衣的眉心绽放，她的头疼骤然减轻。 “谢谢……” 她明白，那位一直都没有出现的身影，却一直在用特殊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自己和往世乐土。 维尔薇的「开凿」以及「螺旋」的刻印会给芽衣带来不小的精神负担，不过有某人留下的力量，她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但现在，她也不打算停留在这里了。 眼下的目标无比明确，她也必须采取行动来完成计划。 只是，她的敌人也明白她想干什么。 “非得在这个时候吗……” 大量的【褪色的】敌人，涌现，让芽衣不由得一惊。毕竟它们可从来没有以这种数量出现。 不过惊讶只是暂时的。 芽衣眉心处那柔和的光芒一直明亮，她的状态并没有随着力量的使用变差，反倒是芽衣觉得力量正从她的体内不断涌出！ 雷之律者对付这些喽啰就像是砍瓜切菜，很是轻松。但轻松，不代表芽衣不谨慎。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阵仗不是「遭遇」，而是「设伏」。 侵蚀之律者，想必已经察觉到维尔薇已经消失了，所以才过来堵芽衣。 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敌人源源不断，无论芽衣用怎样的效率清理这些怪物，它们都会以最快的方式复现。 累吗？ 肯定累。 就算那股力量正在为芽衣分担精神的压力的疼痛，但终归会影响到她本人。 “看来已经差不多了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芽衣有些惊喜地回头。但看到对方那样时，她的瞳孔骤然猛缩！ “你……？！ 不、不可能……！” 那无比相似的面容、语气和脚步声，但是就算是相似到这个地步，雷电芽衣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一个冒牌货。 侵蚀之律者…… 它以最「恶毒」的样子，出现在了芽衣的面前。 “撑到现在还活着，挺不错的。 不过，到此为止吧。” 它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中。 但，芽衣的拳头，此刻已经捏紧，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它，触犯了雷之律者的底线！ “你不该用他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侵蚀】…… 你也不该，模仿他的一言一行……！” …… 乐土大厅内。 “芽衣，你知道为什么有了人工智能就不用担心太热吗？” “嗯？为什么？” “因为人工制冷（智能）。” “额……好冷的冷笑话……” 芽衣有些尴尬的脸色表明了苏无垠这个笑话并没有成功，不过作为冷笑话……嗯，挺成功的。 “啊……哈哈……” 无垠自己都尴尬地挠了挠头，甚至在想自己的行为在芽衣看来是不是有些幼稚。 毕竟在三小只里，芽衣不论是年龄还是心灵，都算是最成熟的。 但他也没在想什么，只是因为芽衣最近都对自己板着脸，无垠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了啊……” 无垠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当初是无垠带芽衣来到往世乐土的，虽说是为了磨炼她，但无垠其实不希望芽衣会像现在这样，成天连一个笑脸都不露。所以闲暇时刻，他总是想办法让芽衣开心一下。 主要是芽衣现在这种情况无垠还真没遇到过。 雷电芽衣喝了口无垠泡的红茶，但目光瞥了一眼无垠。 不知为何，看到无垠因为她而有些心急的时候，一种因为捉弄的恶趣味所带来的愉悦充实了她的内心。 但随即，她有些不自然。 她不想让无垠担心她，或者说无垠因为她而这个样子时，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好受。 这种感觉很奇怪，对她来说很微妙。 “无垠。” “在、在！”无垠猛然从沙发上弹起，眼睛紧盯着芽衣，期待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那，那个……别，别这样看着我……”但对上无垠的双眼时，芽衣却不自觉地别过头去，甚至耳根开始微微泛红。 “呀～?二位在这里呢！” 熟悉的声音将二人的思维拉了过来，二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 “无垠，厨房里还有一盘甜点，能帮我拿一下吗？?” “哦哦！”无垠点了点头，随后立刻跑向了厨房。 “哎呀呀～芽衣你脸红的场面真的很少见呢～?” 爱莉看上去很开心，但实际上，芽衣也看出来了是对方为她解了围。 “谢谢……”她轻声答谢。 “嗯？能大声一点吗～？我可听不见哦～?” 但芽衣只是埋头喝茶，赶紧平复内心的紧张感和羞耻感…… “呵呵，芽衣不必要感到害羞呢～，对待自己重视的人，一定要坦诚一点呢！” 爱莉希雅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芽衣理解对方的意思。 “坦诚吗…… 或许吧……” 她也不知道这份心意能隐藏多久。 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像爱莉希雅所说的那样，坦诚地对待那个人。 那个，给了她无数希望的【他】。 第209章 悲剧的结束，亦是希望的开始 在这一章开始的时候，作者得先说一句——主角的形象搞已经初步完成了。 当然，是线稿，没上色的那种。 当然，请专业画师肯定不会这样，但请专业画师直接订完整的成品肯定不现实。 所以在我软磨硬泡下，我的好兄弟总算是给我憋出来了…… 甚至过程作者都处于一个相当无语的状态，一个稿子差点把我们俩都搞疯…… 但总算完成了，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当然，成品作者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了，主要是作者作家等级不够，没办法把图直接放在正文里…… 顺带一提，我那位好兄弟自己在画的途中自己都吐槽越画越像周可儿（指女神异闻录五中的主角雨宫莲，因为怪盗代号为joker，所以被观众亲切地称为周可儿。） 作者：逆天。 好兄弟：你也逆天。 作者：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好兄弟；唯独你不懂。 …… 夜。 粉色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流苏下垂眸。 那无瑕的粉色瞳孔中有些惊讶、挣扎，但更多的，却是那离别的不舍与悲伤。 “被拒绝了呢……” 她喃喃着，身旁空无一人。 但她很快便整理好了心情，抬头看向了那带着些许灰蒙蒙的皎月。 但或许，她的目标并不是月球，而是……那月球背面的，极少人知晓的存在—— 【终焉之茧】。 一切的一切，却因为某些原因，将一切引导到了最坏的结果。 或许这一切早已注定会是以悲剧收尾，或许一切故事的走向可以有其他变化。 但……【他们】的故事，恐怕也只会是这样的结局？ 少女撒了一个谎，但却从未「欺骗」任何人。 少年最喜甜食，却吃了几辈子的苦。 或许这一次将会是永别。 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为那数万年后的未来，争取到那一线战胜崩坏的机会。 “对不起…… 我真是个……很自私的人呢……” 似有几滴晶莹从少女的脸颊滑落。 可……除了天地，没有人听得到那句道歉。 可能……永远也听不到了吧？ ……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劫哥拼死传递信息的那时候。 得到一切讯息的阿波尼亚也算是弄清楚了到底是谁导致了这一切灾变，但麻烦的是，在她接触千劫的深层意识后，她也不幸感染上了【侵蚀】的病毒。 阿波尼亚将一切得知的真相告诉了伊甸，并且为她的挚友加上了最后一道【戒律】—— “「请」千万不要，和对方有所接触——这条戒律，是我能为你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 伊甸低头沉思，逐渐理解了自己面前这位挚友的戒律。 “侵蚀之律者……” 而随着声音的落下，那尘封的记忆也逐渐明晰起来。 作为数据的克星，作为一种很难形容的「病毒」，再结合阿波尼亚和千劫所展现的症状，侵蚀之律者对阿波尼亚所造成的影响不言而喻——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伊甸。”但阿波尼亚早已将一切看得坦然，“死亡……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将原本就要踏上的旅途稍稍提前。 我很庆幸，自己提前将那朵花托付了出去。 格蕾修……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会保护好它。 所以，去找她吧，伊甸。” 面对阿波尼亚的托付，伊甸不由得想起了凯文和苏。 他们同样是挚友。 想必那时的凯文，也做了一样的选择吧。 至少如此看来，她们能够确定，其中的三把【钥匙】是安全的。 而剩下的，也只有维尔薇了。 但她们，都信任维尔薇。 ——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断。 如今英桀们四散开来，但真相已经明了，伊甸此行，便是要找到剩余的英桀，收集他们手上所有的【水晶花】，最终——令它们发挥原本的作用。 那一晚的【秘密】，也是时候该重见天日了。 即便已经被侵蚀，阿波尼亚也向伊甸，送上了最后的祝福—— “祝愿【你们】……能够步向更好的未来。” 目送伊甸的身影渐渐没入黑暗。 要不了多久，至深之处终会被那【死亡】的气息包裹。 但没有人会因此放弃。 因为曾经，有一位少女说过—— “悲剧并非终结……而是希望的起始。” …… 空旷的游乐园依旧，那里依然灯火通明，设施如往常一样运转着。 只是……在一片空地上，一男一女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 “有意思……看来他在你的心中有着不小的分量。” 侵蚀之律者用着苏无垠那特有的慵懒语调，目光上下打量着芽衣，眼神看上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当然，你对他同样重要，毕竟是他的记忆，这一点不会说谎。” “别再装模作样了！”雷电芽衣此刻的拳头已经攥紧，愤怒的双眼中有赤色的雷电跳动着“……我们都很清楚——你不是他！ 不论你怎么学他，怎么用他的样貌，你都不是他！” 虽然怒火中烧，雷电芽衣也没有突然发难。且不说现在的她因为刚才抵御敌人时耗费了大量体力，就现在侵蚀之律者现身，芽衣也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对方的本体。 要是贸然出击，打草惊蛇，且不说现在的自己打不打得过，要是让对方跑了，并让对方远离自己，对剩下的英桀出手，那往世乐土离毁灭也不远了。 “哼……也好。”侵蚀之律者双手抱胸，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撇了撇嘴，但依旧沿用这个形象，“既然你这么不解风情，那我也没必要学那个男人了。 不过倒是让我挺意外，没想到被【朋友】反将一军，明明我这么相信维尔薇呢。” “【相信】？”芽衣不禁冷笑，“恐怕并非如此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利用【她们】？” “话不能这么说嘛。”侵蚀反倒微笑着耸了耸肩，“毕竟……我和那位【维尔薇】，各取所需，不是吗？ ——芽衣？” “你……”听到那相似的语气，芽衣不但没有半点欣喜，反倒是原本有些缓和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我说过了——你不是他！” “看来这很刺激你呢，明明我对你没什么恶意……”侵蚀之律者双手抱胸，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看来，得换一种样貌和你交谈了呢~?” 随着语气的变化，侵蚀之律者的样貌也在一串数据乱码中发生了改变。 再次看清对方的样貌时，芽衣心中的怒火再次攀升到了顶点—— 因为，对方用的是爱莉希雅的样貌！！！ “为表诚意，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呢，是诞生于生死罅隙之间的律者，以信息和数据为生，依附于某种实体的媒介而存在。 用你们更熟悉的话来说——「侵蚀之律者」，这就是我的名字～?。 ……虽然我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太过粗放呢。” 轰隆——！ 迎接它的，却是一道狂暴至极的雷电！ 由于自己曾经身处生死之境数次，因此对这突然暴起发难的攻击，它可谓十分敏感，它也的确在第一时间便闪开了这一击。 “哎呀～?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连这副模样都不能让你放下对我的敌意吗？” 侵蚀之律者装作可爱地嘟起了嘴，试图装作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但此刻的雷电芽衣再度拔刀，夹杂着彩色烈焰的雷弧朝着侵蚀之律者劈头盖脸看了过来！ “你——不——配！” 咬牙切齿的愤怒，千刀万剐的眼神，杀意漫天的怒火无一不彰显着芽衣此刻心中的怒火—— 它，该杀！！！ “你的身上竟然还保留着那个男人的力量？！” 轰——！ 侵蚀躲过袭来的雷弧，暴虐的力量落在身后的空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份力量，也正是侵蚀之律者所忌惮的力量。 先前自己被投放到这里，并且未凝聚出自己完整的实体时，苏无垠的记忆体可没少光顾它。 那令它不断在生死边缘徘徊、让它毫无还手之力的力量所带来的恐惧至今仍在它的意识中。 “能先暂时放下怒火吗？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她——也就是现在的我，更加珍视这副独一无二的美丽外表呢～? 毕竟，谁让我「接管」了她的数据呢？” “嗯？！” 这一段话，瞬间将雷电芽衣的理智拉了回来。 诚然，她多么希望能现在就干掉眼前这个混蛋，但是现在对方所说的话和芽衣所知的信息出现了偏差。 按照维尔薇的说法，爱莉希雅的数据应该是被「删除」了，可对方所说的「接管」又是几个意思？ 这是撒谎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对方要撒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谎？ “在接受外来数据的同时，我也是会不断成长的。”看到芽衣停止了进攻，侵蚀倒也干脆开始侃侃而谈，“因为有了生命，而学会畏惧死亡；因为有了形体，而懂得追求美丽和帅气…… 因为一无所有，而想要珍惜一切。 从虚无中诞生的我，正在慢慢理解「活着」的意义。如果单纯把我想象成人类的敌人，可就有些误解了哦？” “误解？”芽衣怒目而视，愤怒的语气夹杂着质问，“那你入侵乐土，「杀死」英桀们的记忆体呢？ 你以信息和数据为生，却为了自己而吞噬、侵蚀数据，杀死英桀们的记忆体？！” “不不不，芽衣～?我从来都没有谋害任何人的想法呢～。 哪怕只是他们那些由数据构成的记忆体。 而事实也是如此，你看，乐土中都一切都未曾消失呢～ 虽然不是以你所熟悉的形式存在，但现在，他们就在我们身边哦。 就在——这里。” 它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像是十分骄傲一般，全然没注意到芽衣此刻原本松下的拳头再一次攥紧。 “侵蚀完成后，他们就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与之对等的，「我」也成为了他们的一部分。 正因为我曾是一片「空白」，所以才能全然接纳他们的一切！ 我得到了他们的数据，领略了他们的经历，也继承了他们的情感和意志。 所以，你完全可以将我看作是英桀们生命的延续哦～?。 这么说，会不会让你兴高采烈一些？” “……兴高采烈？” 芽衣的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空气中都跳动着危险的电弧。 而且，四周的温度也在极速上升，炽热的高温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那些过往从芽衣的眼中闪过。 曾经在这或许美好，或许痛苦，但绝对充实的回忆涌上心头，让芽衣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是战士，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战士！ 你侵占了这里，操弄一切，肆意践踏这些英雄在世间留下来的最后痕迹—— 他们在我眼前死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你侵蚀，你却要说自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侵蚀之律者，我要恭喜你——你将成为一位，我无论如何都想杀掉的律者！” 狂暴的崩坏能自芽衣的体内爆发，强烈的情感再次引发了她眉间的印记！ 冰蓝色的光芒亮起，芽衣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再次变得充实起来！ “唉……好吧，看来无论如何辩解，在芽衣心中，我都是一个坏人了。”看到芽衣对自己的态度，侵蚀之律者也不得不终止了和对方的交谈，“既然你无论如何都想要与我一战，我也只好满足你的期待—— 毕竟我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让别人失望。 我会让你见识到——毫无保留的……真实的我～?” 第210章 于恨意中蜕变 月球。 这是一片几乎不会有生命体踏足的禁地，而且因为自身原因，这里没有昼夜之分，但极大的温差倒也能分辨何为“白天”，何为“黑夜”。 或许都没有，只是人类定义的而已。 但人类跟自己有关系吗？ 他是律者。 从崩坏发生到现在，「律者」便是人类的死敌。 最终的结局只有「死亡」，没有例外。 少年坐在一块还算平滑的巨石上。明明那颗湛蓝的美丽星球就在自己眼前，但少年却一眼都不想去看。 因为一旦去看，那些足以让他癫狂发疯的记忆就会重新从他的脑海中涌现——他害怕自己会再度进行无差别的攻击与杀戮。 唯一能平静他内心的，唯有手中那两枚水晶花才能安抚他那支离破碎的内心。 右手上那枚粉色的水晶花依旧闪烁着那无瑕的粉色光芒——一如初见。 就好像，那道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他哭泣过，他怒吼过，他绝望过…… 但那位无瑕之人总会将自己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救赎自己。 可…… 而左手上的那枚无色的水晶花静静地躺着，既没有绽放光芒，也没有色彩。 但奇异的是，它却很「明亮」，没有任何黯淡。 可……所有人的「水晶花」都有对应的颜色，为何唯独自己的水晶花没有任何色彩？ 她……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抬头仰望星空，但看到的唯有群星，没有任何回应。 但他还是痴痴地望着，试图在繁星中寻找那枚曾向她许愿过的粉色星星。 他很少相信奇迹。 但现在，没有谁比他更渴望有奇迹诞生在他的面前。 就算……就算只要能和她再见一面也好……！ …… “一刀·缭断！” 千鸟刀挥出，夹杂着狂暴雷电和汹涌烈焰的一刀劈在了侵蚀歧点··梅比乌斯上。 早在进入乐土的初期，芽衣就已经和梅比乌斯结上梁子了，芽衣打败的第一个英桀记忆体便是梅比乌斯。 而如今，经历千锤百炼的雷电芽衣早已不同往昔，加上苏无垠留在她体内的那份力量的增幅，她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便斩断了眼前的这个冒牌货。 而且，她能感觉到，侵蚀之律者所制造出来的个体的实力并没有自己曾经全力应战的那位记忆体那么强。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变强了不少，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要不是因为车轮战和消耗战导致自己的体力被慢慢消磨，芽衣感觉自己那一刀能顺带把在那悠闲地坐着的律者给它斩了！ 然而，不等芽衣等待一会儿，下一段数据，便呈现在了芽衣的面前—— 千劫！ 芽衣的神色也有些惊疑，没想到那位强大的战士也被律者侵蚀。 这一场战斗的压力提升了一些，但是芽衣依旧觉得打得很流畅。 没有任何悬念，芽衣还是不算很费劲地消灭了眼前被侵蚀的数据。 但不知为何，对比这一次战斗，芽衣能切实地感觉到侵蚀所复制出来的个体和英桀们的记忆体之间的差距与区别—— 当初那一战，芽衣明显能感觉到那时的千劫绝对没有把她当作必须斩杀的敌人，但这一战，“千劫”的实力却不及她。 但想到这，芽衣的愤怒更甚——侵蚀之律者，亵渎了【英雄】！ 一想到这，芽衣手中的太刀输出功率更甚，就连接下来登场的“维尔薇”都无法撑下芽衣二十个回合！ “哎呀~?真不愧是芽衣，竟然能接连打败三位【英雄】，真是让人崇拜呢~?” 侵蚀之律者看向芽衣，眼中不知为何有着那一份藏不住的惊喜。 “既然说好了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待，那么我也该为芽衣送上一份大礼了～！” 侵蚀小手一挥，无数混沌色的星光从四周凝聚，并逐渐呈现出了一道雷电芽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而雷电芽衣，也在此刻瞪大了双眼——倘若成功，那么这将会是她的噩梦！ 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绝不接受！ 不过，那些混沌色的星光并没有顺着侵蚀之律者的意愿完全形成那个人的模样，而是在中途突然不受控制，突然四散开来！ “呀！?” 侵蚀之律者不由得惊呼，同时那绝美的面庞似乎是因为感受到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 与此同时，芽衣的神色也不由得松了下来，这一次的失败也让她确信了一点——侵蚀之律者能复制出的数据体和原本的英桀记忆体有着一定的差距，而且这一点在苏无垠身上无限放大。 其实不仅是对方能力尚未完全成长，而且，自从侵蚀吞噬了苏无垠记忆体留在永世乐土中的分身后，它就未能完全消化。 不仅如此，侵蚀怎么也没想到，它这次现身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雷电芽衣的面前出现——因为雷电芽衣此刻体内存留的无限之力与尚未被侵蚀消化掉的无限之力（或者说根本无法被消化）产生了共鸣。不仅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它的力量，还能让侵蚀在试图调动无限的力量时对其造成反噬！ “看来你似乎完全不能掌控这份力量，你也只是空有其表。” 芽衣面无表情，但是语气中还是较为明显的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哎呀~?芽衣这么说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面对芽衣的嘲讽，侵蚀倒也不恼，反倒是一句话直接让芽衣感到很是恶心。 但芽衣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侵蚀在这片数据空间中，的确是类似于霸主一般的存在。尽管创造出的复制侵蚀体强度并不如本体，但它创造的个体实际上并不弱，加上它本身的力量，的确能打败除去苏无垠以外的每一个记忆体。 （主角：没想到吧？我不在的时候我还在c~） 不仅如此，芽衣也明白，这位以数据和信息为生的律者，在能将吞噬的数据转化为自己能力的同时，往世乐土那庞大的数据库还能成为它实力不断壮大的稳定支柱。 也正因如此，雷电芽衣在面对对方时，在没有探明情况前，她决不能轻易使用雷之权能，因此在战斗时，她更多的是在力量方面的试探，而不是权能之间的角逐。 但也就在此时，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直冲芽衣的脑袋，让她暂时终止了现在的思考。 可能是战斗时被侵蚀之律者的力量干扰到了？ 不，若是如此，她应该不只是现在这个状况。 很快，芽衣便知道了缘由—— 【螺旋】的刻印。 而维尔薇说过的话，也在脑海中浮现。 眼下，自己的首要任务应当是拖住侵蚀之律者，等待苏的计划实现。 她的确很想亲手解决眼前这个混蛋，但是她也尊重英桀们的选择。 她懂得审时度势，她也明白，侵蚀之律者不是她一个人的敌人。 ……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月色下，两个孤影正站在一处天台上。 无垠（记忆体）依靠在栏杆边背对着月亮，月光洒在他那雪白的头发上。他双手抱胸，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无垠，但她的脸上毫无波澜。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无垠摇了摇头，他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樱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月亮，“事到如今，我又该找谁去【复仇】呢？ 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失去一切……” “没有人会是例外，樱。”无垠很能理解这样的无力感，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无论是被过去束缚，将复仇化为前进的动力，还是放下，然后走向未来，都需要由自己抉择。” “……你恨吗？”樱突然问道。 “我恨。”但无垠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有很多恨意——我恨自己的弱小、我恨崩坏的破坏、我恨世道的不公、我恨人心的险恶…… 我恨的东西多了去了。 但如今成为记忆体，化为过去的影子后，我逐渐明白了—— 我的恨，其实早就【死去】了…… 或许现在的我，不带那些仇恨，过得还挺轻松的。” “是吗？” 看着无垠嘴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樱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抬头看向了那皎洁的满月。 第211章 归来 对雷电芽衣来说，侵蚀之律者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一步步证明自己那蹩脚的演技有多么拙劣，也在证明它与本尊之间那无可弥补的鸿沟。 如今来到了那个被迷雾笼罩的小岛，一切却显得阴沉沉，而且——什么都没有。 面对侵蚀之律者的那句——它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可一点都不相信。 那份答案，本就不是给它的！ “侵蚀之律者，你是否真如自己宣言的那样……【无懈可击】呢？” 芽衣承认，在这片数据空间中，侵蚀之律者的确十分强大。 但——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 不过这一次，侵蚀之律者倒也算是动真格了。 在战斗中，芽衣能感受到自己的能量正在不断流失，这也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不过嘛—— 嗡——！ 眉心处的印记再度绽放，并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 “这是……？！” 连芽衣都感到惊讶，因为那原本流失的力量正在不断恢复，甚至还充盈到流遍四肢百骸！ 甚至芽衣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权能似乎有些欢呼雀跃？！ “怎么回事……？！” 但相反的，在远处像是看好戏一样的侵蚀之律者，此刻它却一脸骇然，面容扭曲地捂着腹部，甚至样貌还在“苏无垠”和“爱莉希雅”之间不断变换！ 不仅如此，芽衣发现了，自己周围出现这些“褪色的”敌人的速度开始减慢了！ 但她也绝不会松懈，因为她很清楚，本体不在这里的无垠，他所提供的帮助并不能维持太久，她也必须抓住这份机会！ 可紧随其后的是——大量虚数使骸，甚至是……虚数神骸！ 由此可见，这位被神投放到这里的侵蚀，在成长一段时间后，它的力量究竟可以达到何种地步。 当然，芽衣绝不是没对付这些家伙的经验，但是有个问题——数量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用那一刀！ “极霆·归寂！” 破除虚空，万物归寂！ 万物寂灭，万籁俱静！ 裹挟着极致狂暴与毁灭雷电与焚尽万物的烈焰的一刀斩出，瞬间将场上的敌人尽数消灭，不仅如此，甚至连芽衣的面前都被她自己斩出一条极深的裂缝！ 侵蚀也深知这一招的强大，也因此故意选择了避开，让这一刀斩在自己旁边。 这也印证了她的猜想——事到如今，往世乐土远不及曾经那般稳定，只要掌握好力量，做出这样的事情对芽衣来说并非难事。 而如今以往世乐土为基柱的侵蚀之律者，对往世乐土所造成的伤害也会转化到它的身上！ 看着那在被雷霆和烈焰不断撕裂的裂缝时，侵蚀的眼皮不由得挑了挑——它自己都没料到这一刀的威力竟然会如此惊人，这一刀所造成的损坏，它一时间都没办法迅速恢复。 “看来……芽衣你的力量的确远超我的意料。”但侵蚀依旧没有乱了阵脚，“不过，这一招对你的消耗应该很大吧？短时间内，我想你也斩不出第二刀~?” “是吗？消耗还好吧……”芽衣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倒是觉得，我还能砍出来。 毕竟，作为乐土中唯二不能被你侵蚀的存在，你很清楚我存在的意义和对你的威胁。 如今爱莉希雅失踪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但被你彻底侵蚀的英桀不过半数——从先前的交谈我能感觉到，你有着很强的控制欲，但是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明一点——你还是囿于实力。” 这一点，芽衣倒是说对了。 侵蚀任何数据，都有代价。 只是弱小的数据所付出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面对强大的英桀记忆体，侵蚀吞噬这些数据的确是要不少的时间的代价。 就说和千劫的那一次战斗，表面上这家伙风轻云淡，实际上那一段已经给它的内心再一次种下了恐惧的烙印。 不仅如此，它的样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苏无垠和爱莉希雅之间选择，不仅是因为它那所谓对美丽和帅气的追求，更是想要死守【型号666】的主导权。 而如今在芽衣从维尔薇的思维空间中离开后出现在她的面前的侵蚀，也正是为了拖住一个比千劫还要危险的存在，来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被识破了计划的侵蚀也明白——再这样拖下去，自己很可能就要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且不谈剩余的英桀和力量得到增幅的雷电芽衣一起上自己能不能战胜，就单单说乐土最后的保障——苏无垠和他的记忆体。这两位一旦出面，必然会使用雷霆手段直接彻底阵杀。 亦或者，乐土之外的，那位世界蛇的领袖，同样也是一个它根本惹不起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一开始就将往世乐土与外界的联系切断。 无论如何，侵蚀之律者的首要目的还是活下去。但以上的三种情况无论哪一个都是它无法承受的。 但它并没有料到一件事——雷电芽衣之所以再度使用极霆·归寂，不只是为了消灭眼前的敌人，找出侵蚀之律者的破绽，更是为了让这场战斗的余波，传至往世乐土的各个角落。 而现在—— 远方，亮起了光。 耀眼的白光将一切包裹其中。 “还好……我并未来迟。 所以……我们重新来过吧—— 侵蚀之律者……！” …… 夜深，人静。 “樱，一切都准备好了。” 无垠看着怀抱着铃的樱，同时身后是一扇完全敞开的大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一直护送你和铃，直到你们彻底安全。 放心，那些眼线我已经清理完毕，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但……那样的话，逐火之蛾一定会给你施压的……”樱还是有些担心，同样也有些犹豫。 这本就是她和妹妹的事，按理来说不应该牵扯进任何人。 “放心好了，我可不觉得那帮家伙敢去惹我这个组织里的最强单体战斗力。”无垠不屑地说道，“把我惹急了，别怪我直接把他们的位子全掀了。” “……多谢了。”樱思考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苏无垠都说自己不会有什么事，自己也没必要过多担心。 但—— “大哥哥……能不能不要带走我……？” 然而，怀中的铃的一句话，彻底让二人愕然！ …… 一切就像梦一样。 铃拒绝了苏无垠和樱带走自己，他们也没料到铃的心境已然成熟到那个地步， 她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尽管后来，樱还是想带铃走，可自己一人却难以付诸实践。而当有人帮助时，铃又会选择拒绝——不论是帮助她的人，还是她的姐姐…… 最终，铃没能离开那里，也没能成功活下来…… 多少次在憎恨中无法自拔，多少次在梦中无助哭泣。 但当恍然醒悟时，樱才发现，铃实际上早就已经接受了那一切，而被困在原地的——是她自己。 也正因此，樱更不应该失去理智，被崩坏掌控。 而现在—— 也是时候，该去面对自己的【结局】了。 …… “苏，你觉得我有病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也很奇怪。 倒不如说，一般问这个问题的人，就不是一般人。 巧合的是，问出这个问题的家伙，不是一般人，而是苏无垠的记忆体。 苏虽然还是眯着眼，但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医生嘛，我要是有病，肯定得先问问你嘛。” 无垠说话方式倒是十分洒脱，一点都不磨蹭。 “……你有病。”最终，苏开口了，但说出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而且，病入膏肓…… 你的本体，同样也病入膏肓。” “是吗？”但无垠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一脸轻松，“呵呵……看来我的自我诊断能力不错嘛……” 苏没有回应，因为他觉得无垠话里有话。 “不过嘛，有医生的话，还是让医生来给我治病吧~”无垠双手枕在后脑勺，有些调皮地笑了笑，“记住哦，苏，将来如果有哪些需要你去医治的人，你一定要去治好他\/她哦！ 至于我嘛……呵，你就把我当做一名绝症患者吧！” …… 让我们将视角转换到苏身上。 实际上，樱能及时赶回来，倒也是因为苏。 那道苏无垠留下的淡蓝色的数据流不仅帮助苏确认了造成如今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而且还为他提供了一串数维代码。 虽然苏一开始没看懂这串代码的含义，但是他忽然想起了千劫留下的线索、樱的暗号以及维尔薇留下的讯息。结合这些线索，苏立刻分析出了这串数维代码的含义，精确定位到了樱的位置。 而维尔薇曾问过的——往世乐土中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个问题的谜底也有了答案。 由樱创造的【停滞空间】能够遏制侵蚀的蔓延，的确算得上是安全的地方。 但也仅限于此。 因此，为了让樱彻底醒来并极限拉长被侵蚀的时间，苏置换了二人的部分数据，让樱被侵蚀的症状得以缓解。可代价便是——苏也难以他的姿态在乐土中出现。 医者仁心。 这位医生，还是在最后，实现了他和那位无法被医治的病人之间的约定。 “是千劫为你留存至今……现在归还，正应其时。” 那张【勿忘我】的面具，终是交还给了它的主人。 第212章 假的终究是假的 樱的到来，倒也是为芽衣提供了一份助力。 侵蚀也逐渐明白，眼下乐土的形势已经开始朝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倾斜了。 要是说先前侵蚀的那些英桀算得上是（算得上吗？）偷偷摸摸，但这下自己现身和芽衣以及樱正面交锋已经算是光明正大的了。 它现在都不清楚，那个让它无比恐惧的存在，到底何时会下场。 但眼下，自己恐怕不能像先前那般悠闲了。 “之前的那次，如果称作【交手】，恐怕太过牵强了。 所以……我们重新来过吧，侵蚀之律者。” 看似淡漠的语气，实则面具之下的面容充满了肃杀之意。 【侵蚀之律者】，这个词对她来说就是禁忌，尤其是在将记忆补回来后。 而且，看到对方的模样以及模仿出的语气时，她甚至还看向芽衣，以确认目前的状况。 毕竟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甚至在那一瞬，樱都不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 当然，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芽衣倒也是给出了回应——不只是外形，甚至性格也在朝爱莉希雅转变——当然，肯定是不好的方面。 如此行为，目的大概率便是要掌控那个能一键删除乐土所有数据的对凯文武装【型号六六六】。 但正因为那件武器必须要【爱莉希雅】来操控，所以侵蚀之律者必须【成为】爱莉希雅，这样才有可能拿到主导权。 樱自然知道那件对凯文武装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樱不会有任何让步。甚至如果可以，她很想现在就将侵蚀在这里斩杀！ 而芽衣了解到苏的情况后，虽然有些担心，但眼下她们也不能想太多，因为眼前的敌人可不算好对付的家伙。 “像她这样的存在，目前还仅此一例，对吗？” “嗯，维系这种状态，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似乎也是一种负担。”芽衣也解答着樱的疑问。 樱点了点头，明确了现在的目标——让其滞留在这里，如果可能，斩了它！ “看样子，二位是想将我彻底留在这里呢～?”侵蚀轻点下巴，摆出一个内心很受伤很委屈的表情，“而且，不好意思，你们之间的悄悄话，可全都被我听到了哦？ 就这样冷落其中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是吗？我倒觉得这才是常态。”芽衣冷不丁地吐槽道 。 “嗯哼～?”侵蚀像是听到了很感兴趣的故事，语气再度恢复了模仿爱莉希雅的状态，“真让人意外呢，，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之后要和我好好聊聊哦？” “听见也无妨，那些对话原本就不需要暗中进行。”樱双手抱胸，语气表示着她丝毫不在意对方是否听见，“不过于我而言，侵蚀之律者，你也是一位特殊的「故人」。” 芽衣不由得看了眼樱，因为她猜测到了樱似乎拾起了那一场事件的记忆。 “哦……变得非常坦率了嘛。 相比那一晚，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哦，樱。” 面对侵蚀的话语，樱不仅回想起了那一晚自己与真正的爱莉希雅的交谈，握着太刀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面具之下，是被掩盖的愤怒。 “请不要……用她的口吻说出这种话。” “一样这么斩钉截铁呢……”屡屡碰壁的侵蚀显然也没多少耐心了，“她在你们心中就这么特殊？特殊到……你们不相信有人能够取代她？ 既然你们认为她无人可以替代，那么——” 侵蚀之律者的外表也在话音的转折时发生了变化—— “——既然不让你们失望，那我也只能用这位的样貌了。” 果不其然，褪去「爱莉希雅」的外貌，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苏无垠”的样貌！ 芽衣已经彻底沉下脸，手中的刀柄被她握得嘎吱作响。 就连樱面具下的表情都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一时间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些难以接受。 “我并不想和你们为敌。”侵蚀接着说道，“如今我化身为崩坏的叛徒，自然没有伤害你们的理由。 毕竟，敌人的敌人，算是朋友。 ——不是吗？” 钲——！ 在那一瞬，甚至连「刹那」都无法形容的时间内，两把闪烁着森森寒芒的太刀便架在了侵蚀律者的脖子上！ “真是有趣。”侵蚀却并不慌张，因为它清楚这只是试探，“不过，既然你们对我已经有所了解，又为何觉得你们能改变现在的局势呢？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崩坏的叛徒，他在你们心中的地位的确很高。” “有件事我想强调一次，律者。”樱此刻的语气无比冰冷，“无垠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叛徒！ 还有，不被你接触到，似乎也不难。” “看样子，是没法善终了呢……”侵蚀轻笑着摇了摇头，看上去胜券在握，“虽然不想看到你们那万分辛苦却又徒劳无功的样子，但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呢……” 滋滋——呼—— 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侵蚀之律者的身形就像断了片一样消失在两把太刀之间，并出现在了这个天台的边缘处。 而紧接着出现的，便是那些遍布永世乐土，被她随心所欲驱使的怪物…… 怪物数量庞大，将樱与芽衣分割。不过终究是杂兵，对两位身经百战的战士而言，起不到什么作用。 “好了，现在你必须亲自下场了，侵蚀之律者。”望向那正在高空中站立的身影，樱冷冷地说道。 而一旁的芽衣同样如此，如果樱因为戴着面具的原因让人看不清样貌，那么芽衣的双眼便是有着无法被掩盖的怒火。 “好吧好吧……”侵蚀的身形缓缓降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样子，我们之间的战斗是既定的命运呢…… 真是可惜，明明我自始自终都是真心诚意，但是即便如此你们依旧不愿相信——” 那「褪色的」火苗正在它的指尖，熔炼的火焰自手中爆燃，一把大剑在它的手中迅速凝聚而成！ 但雷电芽衣和樱都能察觉到——因为她们都无数次领略过无垠那真正的神火的威力，自然更清楚这冒牌的火焰与正牌那永远无法弥补的巨大差距。 可以说，这种拙劣的模仿只能算得上是邯郸学步，最终搞成了一个四不像的玩意！ “——那我也只能勉强试着证明一下了。 只不过这一次……你们觉得，用谁的生命来证明会比较好呢？” 大剑挥动，侵蚀的脸上依旧是那自信的笑容。 劲风裹挟着烈焰朝着二人袭来！ 但—— “假的，终究还是假的。” 似乎是受到了感应，侵蚀挥动大剑所斩出一击的同时，芽衣眉心间的亮光竟突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而芽衣只是感觉有股力量在引导自己，那是一份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力量—— 双色的神火烈焰缠绕在雷电芽衣的太刀上，原本赤紫的瞳孔此刻却变成了红蓝色！ 她，或者——他，高举手中武器，武器上的烈焰瞬间爆燃—— “一刀·燎断！” 狂暴的烈焰伴随着太刀的斩下奔涌，疯狂扑向那道冒牌货发出的攻击！ 只是，毫无悬念，冒牌货的攻击只是空有架子，和这一刀相比，毫无抵抗之力！ 奔腾的烈焰瞬间吞没了这虚假的神火，并威力更甚地朝着侵蚀之律者奔涌而来！ 樱看着芽衣，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光芒。 意志与力量，雷电芽衣似乎已经继承了…… 而侵蚀此刻的表情已经骇然，倘若自己真的沾上了这火焰，恐怕不将自己和所有数据烧成灰烬，这火焰就不会熄灭！ 咔哒—— 一阵奇怪的响起，整个场面如同断了片一样—— 再次看清时，却发现侵蚀之律者此刻已经身处二人的背后，而那一发斩击，也奔向了远方。 由此看来，永世乐土的数据已经被侵蚀再次修改，使得自己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可惜斩出这一刀的并不是神火真正的主人，否则那自动索敌的能力足以让这一斩成为彻底终结侵蚀的一击！ 不过，由这一点便可以看出，侵蚀只是拥有苏无垠的外貌，至于力量……不及他的万分之一。那所谓的火焰，也不过只是拙劣的模仿。 而这一轮交锋下来，樱也构思出了打败对方的计划。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击击碎了侵蚀先前的从容与自信，它的面庞已经扭曲，很难接受这一点。就算是分身，侵蚀也已经吞噬了两个。无论如何，就算力量上不足，但是应当掌握了其性质才对。 而且，那句“假的，终究是假的”现在还在它的脑海里回荡。 为什么自己刚才那一击的威力连苏无垠本尊在芽衣身上留下的一道保险的力量印记都不如！ “哈——！” 两道寒芒瞬息而至，直接打断了它的思考，将它逼得连连后退！ 这一下，侵蚀也彻底认识到——继续妄想使用苏无垠的力量也只是自取其辱，「无限」之力的强大，它根本无法掌握。吞噬到的他的分身，作用除了样貌与信息之外，和一段普通数据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连连后退的它也得到了转变的机会——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重新来过吧～?” 第213章 以「裁决」之名! 铛——！ “情况如何，樱？” 雷电芽衣一刀弹开侵蚀射来的一发水晶箭矢，随后转头问向了正在与一个奇形怪状的褪色怪物战斗的樱。 在各种因素下，芽衣抵挡现在的侵蚀之律者的进攻并不是很困难，但碍于主场优势，除非暴起发难，否则芽衣很难对对方造成难以忽视的伤害。 而且，身处于往世乐土中，侵蚀之律者无时无刻都在恢复自己的状态，这也让它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不仅如此，对方反倒是一副悠闲自得、漫不尽心的样子，这也让芽衣心里不由得有些火大。 看样子，她们二人还真没办法对它造成多大的威胁。 当然，要是芽衣不顾自己的消耗以及无垠留给她的力量印记，频繁使用杀招，那局面就两说。 但倘若要是一击无法直接致胜，那么在无垠到来之前，她这就算是把棋全部走死。 樱摇了摇头。 很明显，相比于芽衣，樱面对眼前这个怪物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手中的涤罪七雷即便是一次又一次斩碎面前的怪物，对方还是会一次次恢复如初。 对樱来说，即便是说是【不太乐观】，都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了。 “芽衣小姐，此前它所说并非虚言，仅从力量层面来看——”樱顿了顿，随后说出了一个有些残酷但又十分现实的事实，“即使目前剩余的英桀全部到场，她也有能够与我们长时间周旋的能力。” 之所以是长时间周旋，是因为身为这个时代的律者——雷电芽衣，因为诸多原因，尚有和侵蚀抗衡的能力。 但他们英桀记忆体并不是这样，身为数据，他们本就被侵蚀之律者克制，只要有所接触，就已经算是宣判死刑了。 眼下，侵蚀之律者这副架势，很明显尚有余力，由此看来，它的确有能够同时阻止芽衣和樱的能力。 所以，眼下若是要拖慢对方的步伐，只能选择正面进攻。 而既然到了这个份上，芽衣也明白樱想干什么了。 身负【刹那】之铭的战士，拥有着能够【冻结空间】的剑技。 而这冻结的刹那，便是对其造成伤害的绝佳时机！ 但也正因为这几乎是唯一的绝佳时机，所以—— “——我必须把第三神之键交到你的手中。” “【涤罪七雷】？” 芽衣对这把第三神之键并不陌生。 而且由于渡鸦和自身权能的原因，芽衣还能确保这把神之键能在自己手中物尽其用。 虽然往世乐土中的涤罪七雷只是一段记忆的复现，但是正是因为在往世乐土中，所以才能发挥它原有的力量。 当然，要想它被完全驾驭，就必须要【征服】的权能，才能成为真正的【裁决】之刃。 由雷之律者使用裁决之键，以此挥出必灭的一击，才会有彻底灭杀对方的可能。 因此，她们现在就是要创造挥出这一击的机会。 二人看向了那在对面双手抱胸，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的侵蚀之律者。 但只要仔细看，侵蚀的背后的永世乐土，已经变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侵蚀毫不在意她们的悄悄话，反倒是一副跃跃欲试，想要领教一下樱的那招剑技，但却要装作一副柔弱的样子。 但樱面对侵蚀的话术，只是轻轻扬起了涤罪七雷的剑尖。 出乎侵蚀的意料，二人第一时间没有交换神之键。它望向樱身后的芽衣，对方只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双方都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好吧，樱，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吧~。”侵蚀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未散去，“那——要开始咯？” “芽衣，请暂时不要参战了。保留力量，静待时机！” 在轻足蹬出前，樱留下了嘱托。 刀剑出鞘，寒冷的剑风劈碎了袭来的数只水晶箭矢，樱瞬间欺身而上，剑尖直指侵蚀的咽喉！ 但侵蚀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对方的行动一般，它只是轻轻后退侧身，便立刻脱离了危险，并且为自己的进攻提供了机会—— 咻咻咻咻—— 但到底是经验老道的战士，樱在自己那一剑没刺上去的瞬间便直接收招，极速后撤。这也让她面对这些箭矢时有了能够应对的时间和机会——她再一次劈碎了这些箭矢。 但—— 三棵水晶楔枝出现，随后瞬间炸裂，同时一棵水晶楔树拔地而起！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樱自然了解这一招的应对方式—— 寒冷到极致的剑风瞬间撕裂了水晶楔树，将对方的攻击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瞬息之间，樱来到了侵蚀的背后，毫不犹豫地一刀斩出！ 樱不愧为一位技艺高超的杀手，斩下的这一刀角度十分刁钻，寒冷的剑风裹挟着【征服】的雷电，再一次指向了侵蚀的死穴！ 铛——！ 然而，这一刀竟然砍在了侵蚀的长弓上！ 不仅如此，能量的摩擦碰撞根本没有发生，而是直接消失，宛如石沉大海！ 而侵蚀竟然还趁着力量相互抵消的同时直接撤出，和樱保持着一个暧昧的距离。 “……恐怕你期待的不是剑技，而是我们再一次对你无可奈何的样子吧。” “我可不是会有那种坏心思的人呢。”即便樱戳穿了它的想法，但侵蚀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是笑脸相迎，“不过，哪怕是这种时候，我还是可以找到夸夸你的理由呢——” 在漫不经心的交谈的同时，侵蚀再次躲开了对方斩出的一刀。 樱也干脆利落地朝前方突刺—— 滋滋—— 但一阵诡异的电磁波声音闪过，樱的身形如同断了片一般出现在了侵蚀的身后！ “——「真聪明」～?。” “呵……很好。”樱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处于腰间的太刀也顺势以拔刀的方式蓄势待发，“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然而，樱的每一次进攻，都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侵蚀的身上停顿。 从第三方视角来看，这就像是观看一张老旧的，还是有损的录像带——老是断片的那种。 这场交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但—— 就当樱的动作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侵蚀倒是像没事人一样走到对方身后的瞬间—— 一切的画面，骤然变成了黑白色……！ “……嗯？” 侵蚀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说话的的确是樱—— 但声音是从它的身后传来的！ 与此同时，从面具开始，裂纹便在「樱」的身上逐渐扩散，远方一直观战的「芽衣」也是如此—— 侵蚀也意识到了，直到现在，樱所制造的「伪装」才消失！ 而在这「伪装」之下，手持涤罪七雷、蓄势待发的她，也终于破壳而出—— “来不及了，侵蚀之律者！” 芽衣的声音响起，二人化作雷光与冰风，在一个完全无法反应过来的时间中双双穿过了侵蚀之律者！ 狂啸的雷电与奔腾的烈焰划过地面，留下了无法被磨灭的痕迹，而凌冽的冰风也彻底封住了侵蚀的身形，甚至是它周围的空间！ 所有的能量全都汇聚，被二人一再压缩，最后全部作用在了侵蚀的身上！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招式结束的同时，樱冰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刹那一刀，「万象无明」—— 暂且就这样称呼它吧。” 这一刀，也算是樱将自己的能力，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侵蚀的神色有些骇然，但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这招的确对它造成了真实的伤害，而且若是再强大几分，那自己这次只能逃遁，彻彻底底败下来。 而且，侵蚀能感觉到，即使是被神火沾染，但是体内竟然有某种力量第一时间开始驱散，自己也没有被这火焰瞬间吞噬殆尽！ 它的确忌惮这一招，但受到的伤害尚且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怎么可能……你……”侵蚀的神色从惊骇，但随后又变成了大笑，“还是算啦！ 装出震惊的样子，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听到这句话的芽衣心里“咯噔”一下，随后转过身来—— 侵蚀的腹部和右胸口处各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但此刻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芽衣的内心彻底沉了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杀不死这家伙吗？！ 面对二人那冷的可怕的神色，侵蚀反倒是一脸轻松地分析了刚才樱和芽衣的战术。 其实在刚才，它的注意力一直在樱的身上，它也明白要躲避的只是那「刹那一刀」。 但在它修改数据，直接扭转战局时，它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阻力，这也让它第一时间没能躲开这一次的合击。 但是自身的能力被进一步发掘，倒也是意外之喜。 而这，也让侵蚀之律者再也不惧怕雷电芽衣的招式！ 而这一次，这绝佳的机会也消失了。 不仅如此—— “……樱？！” 芽衣看到樱手臂上那不算太明显的暗绿色痕迹是瞳孔猛缩，而那不断蔓延也告诉了芽衣一件事—— “刚才的斩击……也可以视作一次「接触」吗？” 对侵蚀来说，虽然付出了小小代价，但是自己也算是侵蚀了樱。而且就现在而言，这份代价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现在，樱毫无疑问已经被宣判死刑。 “……终究也只是棋差一着吗，侵蚀之律者。”但樱的情绪没有多大波动，她仿佛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没错……”侵蚀刚要骄傲地承认，但它立刻察觉到了樱的话中有些不对劲，“……嗯？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第214章 「刹那」的归宿 “哟！” 苏无垠（记忆体）看着面前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暗绿色数据集合体，不自觉地打了声招呼。 可惜……无垠这一声不喊不要紧，一说直接让这团数据彻底压制不住恐惧，疯狂地朝四周奔逃！ “诶诶诶！我有那么可怕吗？” 无垠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伸出一手—— 那团数据所处的空间瞬间凝固，一道近乎凌驾于一切之上力量彻底封住了那团数据的行动！ “说实话，你真的觉得我有那么恐怖吗？”无垠一脸“我去你大坝”的样子，鄙视地看着这个胆小的小家伙，无奈地弹开了双手，“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你说是不是？” 虽说自己的确有那么……额，几个小小的恶趣味，但也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开膛手嘛…… 不过要让无垠善待这家伙，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团数据看着无垠那副表情、行动被禁锢的同时，原本颤抖的身形瞬间停滞，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对嘛，反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动罢了。 ——虽然可能在底层逻辑上有影响吧……” 啪——！ 无垠打了一个响指，一缕混沌色的流光便进入了那团数据之中。 同时，无垠也解除了对其的禁锢。 当然，禁锢解除的瞬间，那团数据一下子便一溜烟没影了…… “还真快啊……”而在数据逃逸后，无垠的脸也彻底冷了下来，“崩坏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既然这样，就等未来的我，给你一份大礼吧……！” …… “精神感知型？这里……？” 侵蚀之律者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场的明明只有两个，而樱并非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答案很简单—— 在它那盈满惊讶的双眼中，一道温润的白光自芽衣的身上涌现，随后将她彻底淹没—— “嗯，侵蚀之律者，这场战斗……从来不是「二人合击」，而是—— 「以三敌一」。 ……「须弥芥子」。” 没错，一直埋伏着的苏，此刻也总算是抓到机会，将芽衣彻底从侵蚀之律者身边带走！ 然而，苏和芽衣离开了这里，那么就意味着——此时此刻，只有樱面对侵蚀之律者。 但，此行，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即便是被侵蚀，随后消散，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通的侵蚀之律者，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那已经逐渐被侵蚀的樱。 “所以，你来到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被我侵蚀？” 它的语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像先前那般满是笑意，而是冰冷、讽刺。 “以你的能力，是否能在千界一乘启动的瞬间就察觉到，并加以阻止——这是苏也无法确定的事。”但樱的语气四平八稳，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语气所影响，“但在对足够强大的记忆体进行侵蚀时，就连你……也必须倾注相当程度的精力。 甚至会暂时无法接通维持那种近乎「全能」的状态。 所以，苏对我的请求，才会是「直面死亡」。 看来……我们赌赢了。” 侵蚀并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行为。 仅仅是把雷之律者从它的身边带走，就要作出如此架势，付出如此努力，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但樱明白，故技重施这一点对侵蚀没用，而且还是那么简单明显的小把戏。 但侵蚀就更加不理解了——明明樱可以置身事外，从那空间中离开后不再赶过来。可为何又要回到这里，然后在一番苦战后只是为了让自己「牺牲」呢？ 它不理解。 因为自己就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想活下来的「数据」，又怎能理解这样如同飞蛾扑火的牺牲行为？ 是因为自己是侵蚀之律者，所以樱是想要通过它和过去做一个「了结」？ 不，并不是。 她只是……为了证明一些事。 一些只有她想要证明的事。 不久前她说过的话再次涌入脑海，随之而来的，也同样是一句话—— 「正因为你们从未改变过，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大家。」 “来吧，侵蚀之律者，就用你的双手……用我的死亡……来证明她才是对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樱明白，这里，便是她彻底的终点。 但在将自己彻底画上句号前，她同样还有想要做的事。 “……说吧。”侵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它再次因为英桀们对爱莉希雅的信任而搞得心烦意乱。 “如果可以，请让我死得更「痛苦一些」吧。 尽你所能让我感到绝望，感到悔恨，感到孤立无援…… 这样，我才能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有多么「不称职」…… 才能知道，我最后又是如何……守住了身为姐姐的「骄傲」。” “樱……你还是没能释怀吗？” 侵蚀此刻脑子都快宕机了，这么离谱的要求它还是第一次见。但它也很快知道了樱为何要这么做。 “从未，也永不。” “就算如此，你也要站在这里，拦在我的面前，而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内心……继续活下去吗？” 将自己的生命视为最重要之物的侵蚀，向这位不惧死亡的战士，下达了最后通牒。 但，回答它的，是缓缓抬起的剑刃。 “从未……也永不。” 这位身负「刹那」之铭的战士，在自己最后的时刻，给出了……最为痛苦的回答。 …… 至深之处。 接触了侵蚀之律者的阿波尼亚也得到了对方的记忆和信息。 她发现，无论侵蚀如何接触记忆体并尝试理解、吞并，它的本质，实际上也只是一份病毒。 严格意义上来讲，阿波尼亚的能力很可能对它无效。 这也就是为何，自己能探查它的记忆，却无法与接触它的意识。 当然，除去自身获得信息之外，阿波尼亚在现在自己尚存的这段时间里，通过自己的「接触」，将一切有用的信息传到了往世乐土的每一个角落。 但此刻的阿波尼亚依旧认为，只要自己能介入它的神智，她或许能够将其「引向正途」。 就像曾经的第八律者一样。 可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能做到的事，也十分有限。 对方，又在不断成长。 局面已经十分严峻。 更别提，那些入侵至深之处的家伙…… …… 咚咚—— 那是心跳声—— 一道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道足以响彻整片空间的心跳声！！！ 咔咔—— 鎏金色、冰蓝色、猩红色、紫金色、白金色…… 无数色彩在这如同蛋壳一般的茧上散发着各自的光芒！ 而此刻，这沉寂许久的茧，也开始出现了裂纹！ 而在那裂纹之中，恐怖的崩坏能从其中散发—— 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颤抖、臣服。 而在这茧之中—— “有多久了？” “还不是时候。 我们还没有将这份力量彻底融合，而且你的神性，也必须要更长的时间来压制。” 一红一蓝的身影在苏无垠的精神空间里面对面站立。 “麻烦你了，弑，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给我的帮助。” “少来。”弑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给我压制好那玩意，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方式。” 可谁又不知道，在自己内心里，另一个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呢？ 玉面对这样的回答，也只能勉强地让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微笑。 另一个自己因为现在的问题已经操碎了心，自己又怎能不听他的话呢？ 他相信往世乐土里的每一位，所以才会让一切按照自己的记忆体的计划来。 一旦自己完全破茧而出，那么自己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玉自己很清楚，神性会随着自己实力的增强而不断变强。 这样的压制，还能维持多久？ 他不知道。 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在神性彻底吞没自己前，将崩坏，彻底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