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祁总蓄谋已久等我离婚》 第一卷 第1章 我都照做了,你又发什么疯? “紧急避孕药?” 池玉书轻睨着化妆台上的药盒,冷冷嗤笑。 “又在耍什么花样?你是想告诉我,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没耍花样呀。” 郁岚风慵懒垂目,拆开药盒。 “就是昨晚睡了个男模,虽然他做了安全措施,可是……” 可是……她手一顿,耳根微红,无法描述下去。 反正就是,安全套破了,只能在这儿用紧急避孕药补救。 她剥开小药丸丢进嘴里,喝了口水把药丸吞下。 池玉书金丝眼镜后面,清冷的眸子微沉。 这女人今天看起来是有点不一样,明明没化妆,可饱满的唇瓣却润泽的,像刚刚被蹂躏过的红色浆果。 不过,再看她一句话卡住说不出来的样子,池玉书又立刻断定,她只是在演戏。 呵,他最讨厌女人耍小性子。 昨晚朋友聚会他带了沫沫,郁岚风便吃醋闹到现在。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在意你?” 池玉书双手落在西裤口袋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和嫌恶。 “我都说过了,沫沫她很单纯,她和我在一起从来不提要名分。她见到你,都会心甘情愿地伏低做小叫你一声姐姐,她发过誓不会跟你抢池太太的位置。她都已经退让成这样了,你还要闹什么?” “我闹?” 郁岚风放下水杯,抬眼看着冷傲如霜的男人。 澳城第一世家少爷,众人眼中尊贵清冷的商圈才子。 他能信守承诺娶她一个父母双亡的落魄千金,她就应该感恩知足。 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池玉书如何冷落她,她都会忍气吞声。 可如今,池玉书已经和小情人公然成双入对,俨然一对真正的夫妻。 昨晚她生日,朋友起哄要池玉书带她聚会,她还挺高兴的,因为结婚三年池玉书从没带她去过酒吧那种热闹的场合。 她特意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可去了之后她才发现,池玉书把小情人苏沫沫也带去了。 众人都知道,她和苏沫沫同一天生日。 池玉书送她和苏沫沫一人一条项链当生日礼物。 当着众人,他让小情人先挑,亲密地搂着小情人,亲手给小情人把项链戴上。 然后把挑剩的那条随手丢给她。 池玉书这是明摆着要她忍气吞声,和小情人共侍一夫。 朋友们看她紧咬嘴唇隐忍的样子,笑哈哈地打圆场,说男人包养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是池玉书这样,澳城第一世家少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结婚三年池玉书才养了苏沫沫一个情人,也是因为他这人死心眼儿不滥情。 苏沫沫挽着池玉书的手臂,大大方方地端着酒杯叫她姐姐。 可是转眼,她就附在郁岚风耳边,挑衅、嘲笑,说她一个不被爱的人,才是感情里无耻的第三者! 向来脾气好的郁岚风这次忍无可忍,气愤地推开苏沫沫。 哪知苏沫沫惊叫一声哭着扑进池玉书怀里,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池玉书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给了郁岚风一记耳光! 然后,池玉书傲慢地将离婚协议扔在她脸上,赌她不敢签。 “要么现在就签了离婚协议,要么自己乖乖滚回家!” 就是那一巴掌,郁岚风突然醒悟了。 这池太太的位置,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不当了! 她默默转身拉开包厢门,身后传来朋友们的嘲笑。 “哈哈,嫂子这次是比较生气啊,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嫂子脾气好,气气就过了。” “就是,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赌她今晚就会主动讨好哥。” “哥,我看你啊就是知道嫂子会在床上主动讨好你,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池玉书冷嗤,“谁说的?我最讨厌耍小性子的蠢女人,我只喜欢沫沫这样乖巧机灵的姑娘。” 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刺耳,但郁岚风还是能听见,池玉书在苏沫沫脸上啜出声音。 苏沫沫娇嗔笑骂,“讨厌!” 众人起哄,笑得欢快。 郁岚风捡起脚边的离婚协议,走出包厢。 这一次,她没有听话地回家,没有等着池玉书玩够了给他放洗澡水。 而是直接上楼,酒吧楼上就是富婆都爱的繁星会所。 当时她点男模也许是一时冲动,可是冲动过后,她无比冷静,后悔这一天没有早点来。 “池玉书,这次我真的没闹,以后我也不会闹了,我想通了,你和苏沫沫在外面恩恩爱爱的,我不管了。就当是,你纳了个小妾吧。” 池玉书有些意外地凝了凝眉,“真不闹了?想通了?” “嗯,想通了,真不闹了!” 郁岚风冷静地从抽屉里取出那份离婚协议,展开,里面夹着她戴了三年的婚戒。 “离婚协议我签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烦你了!” 池玉书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你,还真敢签!?”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郁岚风唇角微扬,指了指衣帽间门口,刚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 “请你按照协议,把我应得的财产分给我,我收拾好东西,会尽快搬出去!” 池玉书夺过离婚协议,看着上面飞白利落的签名,浑身气息变得阴沉。 “我已经说过了,沫沫不会威胁到你池太太的位置,你为什么非要闹到大家都难堪?” 郁岚风扭过头,她不想争辩。 池玉书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看向郁岚风手边的药盒,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犹疑。 “难道,你真的在外面找男人了?” 郁岚风嗤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你不信。” 池玉书紧握纸张的手指骨节分明,骤然用力到发白,纸张被揉成一团。 “郁岚风!” 他拎起郁岚风肩膀,一把扯开她的裙子。 雪白皮肤上,暧昧痕迹刺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漆黑的眼底掀起凛冽的寒冰。 向来冷傲如霜的男人突然变得怒不可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暧昧的红痕。 “你竟敢给我戴绿帽子!” 郁岚风好笑,“离婚协议我签了,这顶绿帽子你想戴也没资格了。” “郁岚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玉书表情扭曲,抓住郁岚风下巴,郁岚风嫌恶地翻了个白眼。 “呵,明明是你说我没有苏沫沫有女人味,赌我脱光了都没男人要!是你把离婚协议甩我脸上赌我不敢签的!现在我都照做了,你又发什么疯?” “你就是故意在气我!” 池玉书气息暗沉,漆黑的身影笼罩而下。 “你从十几岁就喜欢我,你满心满眼都是我,我只要一个眼神你都会伤心,你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鬼混?” “喜欢你?哼!” 郁岚风淡然一笑,她当然喜欢过池玉书。 不过,现在,她一想起忍气吞声的这几年,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缺。 “池玉书,你不是说人都是会变的吗?你会变,我也会!” 她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咬牙,“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请你放手!” 池玉书不甘心地制住她双手。 手指腹摩擦过她耳后红痕,指尖微微发颤。 “你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我?郁岚风,你以为你演这些把戏,就能激怒我?!” 他说话咬牙切齿,满眼恨意将西装外套甩开扔在地上。 “虽然我不喜欢你,可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既然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那我就成全你!” 池玉书用力扯开领带,将郁岚风手腕禁锢在头顶,眼里暗沉一片。 “你干什么?放开我!” 愤怒的喘息灌入郁岚风耳中,她仿佛被扼住了命门,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池玉书,你不许碰我!我嫌脏!” 池玉书将郁岚风的裙摆撕开,“你嫌脏?我告诉你,沫沫她比你干净!” 第一卷 第2章 大佬驾到 池玉书掐住郁岚风的下巴吻下去,郁岚风一声惊叫,抬手就给了池玉书一巴掌。 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池玉书被打得头一偏,嘴角凝出血珠。 他惊愕地用手指抹了抹那道猩红,一时间,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 郁岚风起身正要推开池玉书,门口响起一道娇俏的女声,打破这寂静。 “玉书!” 来的是苏沫沫。 她今天穿了件低调小心机的粉色丝质衬衫,白色短裙,化着精致的淡妆,扎着微卷的马尾辫,既有职场女性的自信,又保留着学生妹的青涩单纯。 她刚大学毕业,提出要入职晟业,池玉书就让她当了自己的助理。 这样,他上哪里都可以带着苏沫沫,两人无时无刻都可以粘在一起。 苏沫沫站在门口,像是无意闯进来的表情。 郁岚风拢好衣服,冷声开口,“池玉书,这是我的房间,你的小情人进来不敲门的吗?让她给我滚出去!” 苏沫沫在池玉书面前,向来是娇滴滴的,被郁岚风这么一吼,娇俏小脸花容失色。 再看沙发上两人古怪的姿势,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眶一红,委屈的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岚风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抹着眼泪往外跑。 池玉书丢开郁岚风,追上苏沫沫。 掏了心窝子一样,焦急地解释着。 “沫沫,你别误会……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你知道的,我和她有名无实,我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肮脏!我根本不会碰她的!” 郁岚风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听着池玉书嘴里那些刺耳的词语,恶心、肮脏…… 呵!挺可笑的,池玉书娶了她从来不碰说嫌脏,却不知道,她昨晚和一个陌生男模还是她第一次。 她冷冷的看着池玉书和苏沫沫在那卿卿我我。 “玉书,在外人眼里我只是你的助理,顶多算个地下情人,我有什么资格要解释?” 苏沫沫委屈,哭得梨花带雨,池玉书心疼地抚着她发顶。 “沫沫,虽然你说你跟着我,是心甘情愿不要任何条件。但我怎么能忍心不给你名分?放心,我一定会和她离婚,娶你!” 苏沫沫眨眨眼,“可是,你和岚风姐离婚会影响到晟业的!我不想你为了我为难,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她扑进池玉书怀里,池玉书宠溺地吻了吻她眼角细碎的泪珠。 “傻瓜,我怎么可能忍心看你受委屈?以前是郁岚风纠缠我不肯离婚,现在她肯签离婚协议了,其他事情,排除万难,我也会摆平的。放心吧,我会让你当我的池太太。” “真的?” “嗯!” “玉书你对我真好!” 甜蜜相拥之后,苏沫沫又担忧地看向郁岚风,极为难的样子。 “可是,岚风姐会伤心的,我不想伤害她,毕竟,郁家对我有恩,在我心里,岚风姐永远是我的亲姐姐……” 郁岚风看着苏沫沫那张看似无辜的脸,蓦然发笑。 “亲姐姐?你可真有脸说,以后,你还是不要提起你和郁家的关系,我觉得恶心!” “郁岚风!” 池玉书冷喝,“别以为郁家对沫沫有点恩情,你就可以这样污蔑她!有我在,我是绝不会让你欺负沫沫的!离婚手续我会派人马上办理,但在此之前,你最好对外人保密!要是离婚的消息影响了晟业的新项目融资,你别想分到一分钱。” 郁岚风坐在沙发上,慵懒靠着,灯光照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光彩熠熠,绝美容颜清冷淡漠。 “放心,我不会和钱过不去!财产分割之前,我绝不会公开离婚的消息,但你要尽快啊,我可不想等太久。” “为了沫沫,我当然会尽快!” 池玉书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看看手表。 “今晚池家家宴很重要,要接待一位商枭大佬,商圈里的朋友都会来,你现在还是池家少奶奶,所以你得准备一下,下楼参加。” 池玉书正转身要走,没想到郁岚风凉凉开口拒绝了,“我没空!你带苏沫沫去!” 池玉书背脊僵了僵,这正式场合,只带情人,正牌妻子却不肯出面,不是打他的脸吗? “你说什么鬼话?你现在还是池家少奶奶,当然是你去接待客人!” “去不了,我要收拾行李。” 郁岚风转身去衣帽间,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池玉书咬咬牙,拉上苏沫沫就走。 “沫沫,我们走!我自有办法治她。” 苏沫沫听话地挽上池玉书的臂弯一起离开。 房门砰的一声被甩上。 郁岚风走进衣帽间,打算把那两个行李箱之外的零碎东西清理出去扔了。 结婚三年,东西很多带不走,但她不想让这些东西留在这里。 正将杂物装进垃圾袋,无意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见楼下院子,有一群黑衣男人鱼贯而入。 那些人黑色西装笔挺,架着墨镜,走路带风,俨然一群横行霸道的黑社会! 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物?竟然出动这么多保镖? 郁岚风正要回头,又忽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长腿迈进院子的瞬间,一下就跃入她的眼帘! 那身形,在众人中实在过于优越出挑,像极了昨晚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极品男模。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在这? 她给了钱了啊,不会又来找她要钱的吧? 这距离太远看不清男人的脸,她拉开窗帘想要确认,却发现人群里已经找不到那男人的影子。 郁岚风捂额,难道是看错了? 可能,太累眼花了。 坐到沙发上正想躺会儿,保姆张嫂慌慌张张跑进来。 “少奶奶!” 张嫂向来温和不急不躁,今天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少爷说少奶奶不肯下去,老祖宗就让我来请少奶奶下楼呢……” “嗯,不去!” 郁岚风窝在沙发里不想动。 张嫂焦急劝着,“今天的家宴很重要的,来的是位贵客,少奶奶必须到场呢。” 听见是太奶奶要她下楼参加宴会,即使不愿,郁岚风懒懒翻了个身,想想还是起来了。 那可是真心疼她的人,太奶奶说去那她就去吧。 “我换件衣服。” 她起来,找了件白色抹胸礼服换了,拿起小包。 戴上耳环往外走,随口问,“来的是什么贵客?” “就是二爷啊,老祖宗说咱可千万怠慢不得那位爷呢。” 郁岚风脚步忽顿,“二爷?” 二爷祁铮。 她听池家人提起过的,是池家一个外姓叔叔。 他是池老先生的私生子,长年混迹东南亚,因为手段够残忍,最终成为一方独大的商枭新贵。 据说他掌管的新加坡jbs银行,业务遍布整个亚太地区,近年在华国,也投资了很多数百亿的新项目。 郁岚风有些疑惑,“不是说,祁铮和池家人的关系不算好吗,这么多年没联系,他怎么突然回池家呢?” 第一卷 第3章 睡了个要人命的活阎王? 张嫂一听祁铮的名字,神色惊恐。 “老祖宗说千万不要直呼他大名!二爷那性子,睚眦必报,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当初他在澳城和不少人结下过梁子,我们少爷,也是!” “现在啊,全城的豪门听说他回来,对他都是趋之若鹜,噤若寒蝉。少奶奶可千万要注意,别再招惹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池玉书得罪过他,我又没得罪他,我怕什么?” 郁岚风语气淡然,并不在意。 她提步走出房间,下楼。 到了一楼宴会厅,一出电梯,就觉得今天气氛和平时的宴会不一样。 说是家宴,却因为那位二爷的到来,变得特别压抑。 院子里停满车,宴会厅里宾客满堂,还真是,满城的大人物都来了,场面也特别隆重。 平日里多么傲慢的李总陆总各位总,此刻背脊都不再那么挺拔高冷。 而是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他们全都挤在宴会首席桌,脸上堆满笑,点头哈腰地朝着首席的宾客敬酒。 “二爷赏脸!” “谢谢二爷赏脸!” “二爷大驾光临,整个澳城都跟着沾光啊。” 上位者的气势,压得人人呼吸紧张。 池玉书的声音,小心翼翼,“以前是玉书不懂事,得罪了小叔,请小叔原谅。” 郁岚风抬头望了望,却是被挡得死死地看不见那二爷的模样。 他是池玉书的叔叔,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大概就是,满脸横肉,一身肥膘,脑袋大脖子粗,浑身老钱风名牌,眯着眼叼雪茄那种形象。 或许,身边还站着几个西装墨镜,凶神恶煞的彪形保镖,见着谁不服他们老大就干谁那种画面! 想想,郁岚风还真有点怵。 郁岚风踩着高跟鞋走近,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池家老祖宗太奶奶,满头银发,坐在首席桌,朝郁岚风招手,笑得和煦,“岚风,来见过小叔。” 池玉书也忙上前,紧张地在她耳边低语。 “小叔说有意在澳城投资,晟业的新项目我已经向他的助手递交了合作申请,你记住千万客客气气地叫小叔,千万别得罪了这尊财神爷,知道了吗?” 郁岚风见池玉书一头的汗,认识他这么久,他一直是在商圈游刃有余,今天怎么弄得像个要考试的小学生? 郁岚风不屑地撅了撅嘴,“呵,你这么怕你小叔?你小叔那么可怕吗?” 池玉书抹了把汗,“我小叔这人,向来阴晴不定难伺候,你可小心点,千万别连累整个池家跟着你受罪!” 一杯红酒塞在郁岚风手上,池玉书退开身子。 那一刻,郁岚风视线越过众宾客,望向席首桌坐着的祁铮。 目光还没有触及,她已经感到周遭的空气骤然冰冷。 男人修长双腿随意敞开坐着,背靠在椅子上,慵懒肆意,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香烟。 那样散漫不羁的姿势,暗沉压抑的气场,如同夺命追魂的地狱阎王。 在场的人,根本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郁岚风呼吸一滞,只觉得一道刀子一样冰冷锋利的目光,猖狂地落在她身上,看得她如同被扒光了一样,背脊瞬间冰凉。 “哟,这就是我那贤惠温婉的侄媳妇儿?” 男人嗓音淡漠低沉,却是郁岚风心头狠狠一颤。 完蛋的,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她将视线缓缓往上移。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胸前紧绷的面料掩不住健硕的肌肉线条。 修长的身形,完美比例的细腰宽肩,怎么和昨天晚上那个男模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郁岚风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怎么看谁都像那家伙了? 不可能! 她不信! 不信! 池家小叔祁铮,是东南亚商枭大佬,他怎么可能是沦落到出卖色相的会所男模呢? 身形像而已,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郁岚风鼓起勇气,看向他的脸,刹那间,她直接撞上男人玩味张狂的眼神! “侄媳妇,初次见面,还不叫声小叔?” 祁铮镌刻冷峻的脸,瞬间和脑海里那些暧昧疯狂的画面重合,那些让人脸红的记忆,如洪炉烈火般,在她眼前轰燃! 郁岚风大脑立刻宕机,所有血液混着脑子里的记忆直往上涌。 她暗暗压着情绪,眼神慌乱地躲开。 完了,真是他! 怎么池玉书小叔这么年轻? 他昨晚为什么要扮成男模? 她点他台的时候,他温驯听话任她摆弄。 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尊要人命的活阎王? 祁铮就坐在那里,指尖燃着烟,灯光里烟雾冉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他却是透过烟雾,审视猎物般打量着郁岚风。 呵,这女人,今天早上把支票甩他脸上,威胁他不许再纠缠的时候有多凶,这会儿,就有多怂。 比起她昨晚到会所买醉时穿的那身,包裹严实的香奈儿套装,他更喜欢这身抹胸丝质长裙。 看上去料子软糯能轻易撕碎,上手质感也定是无比细腻丝滑…… 郁岚风被盯得背脊发凉,一动不敢动。 池玉书不明所以,上前把郁岚风硬拉到祁铮身旁,微弯腰道歉。 “小叔,岚风自从结婚,大多时间都在家当家庭主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她是被小叔的气势吓着了,小叔别怪。” 祁铮目光冷冷,修长手指轻弹烟灰,语气极淡,却让郁岚风听出了戏弄。 “小姑娘嘛,害羞了。” 郁岚风脑子嗡嗡的,内心后悔死了,本来只想气一气渣男,哪知,惹了个定时炸弹! 池玉书在旁催促着,“岚风,愣着干什么?叫小叔啊,快叫啊!” 祁铮交叠起长腿,散漫地抽着烟,等着她。 郁岚风咬唇,轻喊了一声,“小叔叔。” 不是她声音小,而是真的太别扭了她叫不出口。 祁铮倒是受用,点头回答,“嗯!” 唇边露出惬意的笑。 众人都跟着喜笑颜开。 只是,祁铮平日不笑,这一笑倒是把池玉书吓到了。 年少时他和祁铮曾经有过节,虽然祁铮不提,但这诡异的笑,总让他心神不安。 正疑惑呢,又听祁铮说,“这位侄媳妇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小叔,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一个保镖双手奉上礼盒。 “二爷,按您的吩咐,全城最贵的丽舍别墅,已经买下来,马上可以入住。” 保镖打开盒子,是一本产权证和一把钥匙。 “小叔特地买了这栋别墅送给侄媳妇,这栋别墅环境不错,应该很适合小夫妻过甜蜜二人世界。” 众宾客听着,都会意露出姨母笑容。 个个暗暗感叹,祁铮出手就是大方。 刚才给池家老祖宗已经送上价值连城的古董了,这会又给侄媳妇一个见面礼,而且一送就送出一栋别墅。 那可是丽舍别墅啊,它可不是小别墅,它是建筑大师聿行之的绝版设计,全城最贵住宅,价值上亿。 一片赞叹声中,保镖把礼盒送到郁岚风面前。 “侄媳妇收下吧,小叔一片心意。” 祁铮眼神凝着郁岚风,两人眼神碰撞间,是旁人无法察觉的火花。 郁岚风轻咬着唇。 完蛋的,这男人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昨晚假扮男模,对她纠缠不休,今天又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卷 第4章 小叔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房子,她不敢收啊。 万一装了什么监视监听的,碍于是长辈送的礼物,她还不得不住! 思量了一下,郁岚风推开面前的钥匙,直接拒绝了。 “小叔送的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祁铮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阴冷的寒光凝着郁岚风,唇边挑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了?侄媳妇这是,嫌弃小叔送的礼物?” 他越是生气,语气越是平静。 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寒意。 围观的众人唏嘘议论。 “啧,池太太居然敢拒绝二爷的礼物?” 气氛一下子阴冷下来。 池玉书连忙拉着郁岚风低声责令,“郁岚风!小叔送你礼物是看得起你,你敢不识抬举!要是惹得小叔不高兴,你会连累我和池家一起死!还不快跟小叔说声谢谢?” 郁岚风瞟了一眼祁铮唇边那抹笑,心里就明白,祁铮送她这栋别墅,肯定没好事。 可眼下,她只能先接受。 她呼了口浊气,举起手中的红酒。 “感谢小叔送的,如此贵重的礼物!” 池玉书接过盒子,连连道谢。 “我替岚风收下礼物,谢谢小叔大礼。” “小意思。” 祁铮挑唇,朝郁岚风晃了晃杯子。 郁岚风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气氛这才算缓和。 众人趁机纷纷挤上来,也跟祁铮敬酒套近乎。 他们都是听说祁铮要在澳城投资,冲着祁铮的钱闻着味儿来的。 祁铮可是他们平时没有机会见到的财神爷,要是能傍上二爷大腿,哪怕是跟二爷混个脸熟都好啊。 万一运气好,自己公司的项目被二爷看中得到二爷的投资,那可就鸡犬升天了。 郁岚风坐在席间听众人聊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悄悄出了宴会厅,透透气。 池家老宅是座苏式园林,这在拥挤的澳城,可是非常难得的。 庭院里空气比宴会厅好太多,一个人走走发发呆也比宴会厅里待着好受,她走到露天停车场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这里很清静,只是有树挡住了灯光,周边一片都很黑。 正值深秋,任晚风拂动她腰际的海藻长发。 听着宴会里面觥筹交错,有人谈笑的声音。 双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杵在膝盖上,双眼无神望向眼前树影下那排豪车。 呃,那好像都是祁铮的车。 她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奶奶的,想不到无聊睡了只鸭,居然是个活阎王!” “惹了个活阎王,应该会死得很惨吧?” “咳……” 眼前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故意的轻咳。 郁岚风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突然发现眼前不足三步距离的黑暗中,一点火光,一闪一灭。 那是? 有人在那抽烟! 郁岚风吓了一跳,“谁?” 男人靠在车门上,故意侧了侧身。 郁岚风这才隐约看见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像只蛰伏在黑暗里捕猎的野兽。 “不好意思,不小心听到侄媳妇的心事。” 暗沉的嗓音,随风散开。 郁岚风定睛一看,竟然是祁铮。 “怎么我到哪儿,你跟到哪儿啊?” “你能在这发呆,我就不能在这抽支烟?” “抽烟?你是专门躲在这里偷听我说话吧?” “呵,你再大声一点,所有人都知道池太太背地里玩得这么花,背着老公睡了只鸭。” 郁岚风有点难堪,呛声反问,“小叔是怕别人知道,你就是那只鸭吧?” 祁铮气息停滞了一瞬。 郁岚风轻笑,“商枭大佬,竟然有扮男模勾搭女人的嗜好,说出去,会不会成大新闻呢?” 祁铮只是默默看着郁岚风腰间,被风撩动的发尾。 走神瞬间,他想到的是郁岚风柔软细腰盈盈握在手里,沉浮欲醉的感觉。 那样诱人的滋味,他试过,便彻夜难忘。 郁岚风只觉得他眼神很不对劲,“祁铮,你跟着我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 微弱的灯光映着那张镌刻分明的侧脸,长睫微垂时,眼底深不见底的暗色,让郁岚风心里无意识地防备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和你侄子感情好着呢,你可别来掺和。” 郁岚风起身准备离开,祁铮伸手拦在她面前。 她想从旁绕开,祁铮干脆揽住她腰,将人抱起来抵在车门上。 “我早就想掺和了。” 祁铮双手笼在她两侧,俯身压近,幽深的眸子锁住郁岚风微张的唇瓣。 郁岚风觉得,他光是板着脸,就很吓人,像地狱里的修罗,会突然从黑暗里伸出爪牙,把她撕碎揉成粉末。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侄子的妻子?那你还……” 郁岚风咬紧贝齿,气愤,“我以前没有见过你,昨晚,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池玉书妻子的?” 祁铮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要你跟池玉书离婚,专心做我的地下情人!” 郁岚风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听太奶奶提起过,小叔早就有未婚妻呢,泰国大家族盛家的千金,小叔有未婚妻还要包养情人?” 祁铮手指在她红润的唇上碾过,“那又怎么样?我向来当她不存在。” “呵,男人。” 郁岚风恹恹地看着车身对面,不到三十米,就是明亮的宴会厅入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的。 “你先放开,你现在可是我老公的小叔,抢侄子的妻子,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你可不能干。” 祁铮垂目,指尖抚弄她腰间长发,淡声嗤笑,“人伦是什么东西?” “你不会没听说过我祁铮是什么人吧?” 他揽住郁岚风的腰稍一用力,她柔软的身子撞进他怀里。 “道德这种东西,是用来束缚君子的,而你小叔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掌落在她诱人的腰臀间,低头吻上她的唇,放肆攫取。 郁岚风双手曲在胸前试图撑开一点距离,可祁铮抓住她双手放到自己腰侧,倾身将她挤在车身和他之间。 炽热如火的贴合,郁岚风根本无力抵抗。 唇舌间窒息的掠夺,令她几乎背过气去。 洪水般猛烈的攻势,和昨晚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昨晚他是故意装得收敛些,克制着讨好她。 此刻他满身疯狂的欲望,好像昨晚整夜的缠绵,对于他只是饮鸩止渴。 真要让他疯,他能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身后的车门被他打开。 郁岚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里,这男人不会这么忍不了吧? 这什么地方? 第一卷 第5章 你准备好离婚吧 郁岚风正慌,手机响起,连忙借机推开。 “小叔,你电话。” “不管……” 男人气息不受控制,按掉手机,把她扔到后座,铺天盖地的吻将郁岚风淹没。 密闭的空间,郁岚风更紧张了,可是她又不敢明着逆反祁铮的意思,怕惹到他。 幸好,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郁岚风的手机,屏幕上,池玉书的头像和消息同时跳出来。 【郁岚风你跑哪儿去了?马上回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机在祁铮面前晃了晃,“是我老公,他想我了。” 祁铮脸色肉眼可见地升起一层冷雾,老公一词瞬间让他失了兴致。 他松开手,用力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 “你老公有情人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啊。” “那你还不离婚?” 郁岚风挑眉,语气却是一本正经,“情人不过是道开胃菜嘛,他说了我才是他的真爱,我永远是他的池太太,为什么要离婚?” “真爱?” 祁铮冷嗤,“渣男的话你也信?” 郁岚风:“呵,我毕竟跟他有六年感情,三年婚姻,而你我只是一夜露水情缘,我不信他信你?” 祁铮:“……” 半晌,他冷冷地问,“你就非要跟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郁岚风眼眸微闪,“那小叔有未婚妻,又为什么非要缠上我呢?” 祁铮很平静,“因为你和我未婚妻长得像不行吗?” 郁岚风:“……” 郁岚风心里骂了句,渣男! 她就说,祁铮这种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原来,是看她和他未婚妻长得像! 这么说,祁铮也是那个爱而不得的人。 而且,不像她,还在执迷不悟。 这么想着,竟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啊。 “小叔,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郁岚风水雾般的眸子,故意露出某种调戏的深情。 “你一定能理解我对我老公的感情,即使他在外有女人,即使他伤我那么深,我仍然舍不得离开他。昨天,我点你的台,就是一时赌气想气气我老公!哎!要是小叔,亲眼看见自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也会发疯,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祁铮眸光幽冷盯着她不说话。 郁岚风柔媚双眼微眯,眼底浮现一丝痛苦又甜蜜的,为爱疯狂又无奈的微笑。 “其实,我很快就后悔了,我还想等我老公回心转意,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发生过的事,我的心是爱着他的,永远也改变不了。” 柔软腰身陡然被一只铁臂勾住。 “没关系,就算你心有所属,只要你人是我的就行。” 他手指穿过郁岚风脑后浓密的黑发,手掌刚好捏住她的脸,气息幽沉。 “只要你愿意离婚,乖乖做我的地下情人,你要什么尽管提。” 尽管提! 郁岚风身体一愣,抬头细细打量男人,冷峻镌刻的完美五官,宽肩窄腰性感身材,有钱有势又有魅力,很是诱人。 不过,人,她试过了她吃不消,钱,她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她甩开祁铮的手,明媚一笑,“不好意思,虽然我也喜欢钱,可是,我更喜欢花钱玩别人,我怎么可能为了钱当你的金丝雀?” “那你要什么?”祁铮眼神发狠,“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郁岚风看着祁铮高挺笔直的鼻梁,目光灼灼地,忽道:“我……想要男人!” 祁铮:“?!” 他反应了半秒,呼吸骤热将郁岚风猛地扑倒在座椅上。 “等下等下!”郁岚风连声喊停推住他肩膀。 咯咯笑着,“你误会了!我已经腻了你这种风格了!我想要男人但是不要你这种男人!” 男人气息骤然顿住,咬牙,“那你要哪种?” 郁岚风晶亮的猫瞳闪了闪,“嗯……现在我想换个口味,试试小奶狗风格,男大学生什么的,又乖又可爱,会打奶嗝,跪在地上叫姐姐的那种。” 祁铮黑眸阴沉下去,“奶嗝?呵,你挺会挑。” “那是!要不你假扮一个满足一下我吗?” 郁岚风拈着自己的发尾,在他喉结上戏弄,歪头看着他的脸一寸一寸黑成墨汁,大着胆子挑衅地笑。 “啧,我知道,小叔虽然长得好看,可毕竟上了年纪,扮不了小奶狗。” 祁铮皱眉:“上了年纪?我看上去很老吗?”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不在乎年龄,我只想试试新鲜风格。” 祁铮了无兴趣,甩开她起身,“郁岚风,你一边说爱你老公?一边又这么花心?” 郁岚风抬眉,渣女笑,“男人可以一边扮深情,一边包养情人,女人也可以的啊!再说我也不是太花心,即使我身体偶尔出个轨,可我对感情还是很执着的。我真的很爱池玉书,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忽闪。 那是因为,想到心上人时,爱意被点燃。 祁铮的脸隐在背光的阴影里,没有表情,可是,浑身气息阴冷。 “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 “嗯,当然,我曾经,还为他自杀过呢。” 她眼眸柔柔,看着黑暗中冷如铁的男人。 “你都为他自杀过,他还在外面花心,你还不离开他,图什么?” “不图什么,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只想他过得好。我和池玉书结婚的时候,我答应了做他的贤内助,我就一定会信守承诺,帮他打理家庭,让他事业有成!最近,他遇到点难处,晟业有个新项目在等待融资,我也会替他担心……” 郁岚风没说完,祁铮毫不犹豫接过话头,“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想如池玉书的愿。那好,我给他融资,你准备好离婚吧。” 郁岚风惊了一下,说融资就融资啊,那可是起码几个亿的项目啊。 “不是小叔,没那个必要吧……” “这可是你自己提的条件。” 祁铮站在车门边,弯腰掐着郁岚风下巴,暗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报复的快意。 “你不是说你爱池玉书吗?为了他,你什么都能付出吗?” 郁岚风下巴生疼,“小叔你弄疼我了,松手……” 祁铮黑暗里的眸子,寒光凛冽,“哼,你等着,我要让你老公更爱他那个小三,他彻底不要你,看你还怎么爱他!” 郁岚风:“……” 没等她反应,祁铮丢开她,转身离开了。 高大修长的黑沉人影,穿过路灯昏黄的光线,往宴会厅方向去了。 郁岚风从座椅上爬起来,苦笑了一下。 她本来只是想告诉他,离婚的困难程度。 牵扯财产分割,就算池玉书愿意,池家人,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婚带走财产的。 她知道祁铮只是一时起意玩玩,他那种人又不缺钱,只怕麻烦。 把流程说得麻烦些,应该能让他打消让自己当情人的想法。 想不到祁铮却是更来劲了,竟然一挥手就是数亿要融资晟业。 真是财大气粗,惹不起。 郁岚风从车里爬出来。 没走几步,撞见池玉书正站在路灯下,一脸阴沉如墨看着她。 他抓住郁岚风手腕,“你刚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我到处找不到你!” 第一卷 第6章 那个男人是谁? 路灯照着他修长的身影,一步步笼罩过来。 郁岚风不自觉地心里一紧。 该死的,刚才他不会看见她和祁铮了吧?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找我干什么?” 她拨弄了一下耳边长发,柔媚如丝双眼风情无限。 淡淡发香从池玉书鼻尖飘过,他愣了愣神,眉头深锁,目光刀子一样在郁岚风纤细腰身游走。 也不知道她刚刚干了什么,衣服有点皱了,眼尾氤氲着莫名的红晕。 她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白色鱼尾裙摆在晚风里摇曳飘荡,妖艳清冶如一朵水莲花。 “是出来透透气?还是跟别的男人约会?” 池玉书伸手想要撩开她海藻般蓬松的长卷发,郁岚风平静地看着他的手,根本不躲。 池玉书手上一顿,又收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如此敏感,多疑。 明明知道,郁岚风就是演戏作妖气自己,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挽回自己。 就算给她机会,她也根本不可能真正出轨。 可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猛地拉住郁岚风手腕,眼镜后面寒光闪现。 “我知道,你说你昨晚找了一个男模,其实就是故意找了个男人演戏来气我!说,那个男人是谁?” 郁岚风撩头发的手都抖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又舒了口气。 还好,池玉书不知道那个野男人就是他小叔。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管不着。” 池玉书皱眉着着郁岚风一脸反骨的样子,“你不敢说出来,怕我弄死他?”v 郁岚风不想理他,“你想多了。” “郁岚风,我警告你!虽然我不喜欢你,可你名义上还是我池玉书的妻子,你敢和哪个野男人染上一点关系,我一定剁了他!” 郁岚风也想不明白,池玉书以前不是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可能他和苏沫沫那样的人在一起久了,臭味相投。 “你要剁谁随便你。” 郁岚风转身要走,却惹得池玉书更加恼怒,手上用力差点掐断郁岚风的手腕。 “整个澳城,谁敢跟我池家作对,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他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郁岚风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 “是!我知道在澳城,没人敢得罪池家,我当然不敢!你先放手,我手要断了……” 池玉书听她语气就是不服,手上也偏不放。 “那你倒是说啊,说出来,看我会不会弄死他!” “玉书!” 两人正争执,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却能穿透人心的男嗓。 两人一愣,回头看见祁铮就站在身后。 水晶灯照着他颀长如墨的身影,唇边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那笑,让池玉书莫名背脊发凉。 “玉书,你的项目书不错,小叔会考虑!” 祁铮淡漠的眼神,看似无意地盯了一眼池玉书和郁岚风抓在一起的手,转身进了宴会厅。 “谢谢小叔。” 池玉书愣神几秒,这才放开郁岚风的手。 两人回到宴会厅的时候,祁铮已经坐在席首,正跟一位地产商寒暄着什么。 那位李总,平时也是傲慢的主,今天是点头哈腰的。 可祁铮这人就这样,谁的面子都不给。 李总显然被拒绝了,他勉强扯着唇,用笑容掩饰着尴尬。 祁铮随意交叠着长腿,坐在那,身边仍然围着一圈人。 郁岚风瞥见他的身影,那样冷寂,像块坚硬的石雕,浑身都弥漫着寒气。 那样子,和刚才在黑暗里冲动地把她扑倒的男人,完全不像一个人。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早就在等她的池家老祖宗,亲昵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 “岚风,太奶奶给你做了兔子白玉糕。” 太奶奶手很巧,做的糕点,玲珑剔透,可爱极了。 “今天这白玉糕里的桂花,是我亲自去摘的,你尝尝,香不香?” 郁岚风咬了一口,丝滑甜润。 “嗯,香!好吃!谢谢太奶奶!” 她抱了抱太奶奶,心下有点感伤。 整个池家,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就是太奶奶。 当初爸妈过世,她被确诊了抑郁症,刚开始越治越严重,后来,是太奶奶把她接到池家,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耐心地哄她开心,她才慢慢走出那片死亡的阴影。 太奶奶知道郁岚风喜欢吃妈妈做的兔子白玉糕,每年都会在桂花开的季节给她做。 每年秋天都记得,从来没忘过。 她知道,太奶奶一直很想让她和池玉书生个孩子,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池玉书根本不给她机会。 现在她和池玉书结束了,她最担心的,是奶奶知道了会伤心。 她有些歉意地把玩着勺子,“太奶奶,我结婚这些年都没能怀孕,太奶奶肯定怪我了吧?对不起太奶奶……” 她话还没说完,太奶奶爽朗笑开。 怪嗔,“说什么呢?太奶奶也是女人,知道生孩子的苦,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要是愿意生一个,太奶奶当然喜欢!可要是你不愿意,太奶奶赞成!” “太奶奶真不怪我?” “当然不会啊,什么年代了,不想生咱就不生!” 郁岚风很是意外,“想不到太奶奶的思想也是紧跟潮流呢。” 太奶奶乐呵,“那是!是你小看太奶奶了!” 两人正聊得高兴,池玉书进来在郁岚风旁边坐下。 “玉书,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太奶奶阴沉着脸,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 池玉书无奈起身,“太奶奶,今天人多,有什么话明天再……” 他话没说完,太奶奶将手上的餐巾往盘子上一扔,横眉怒目,气势就上来了。 “兔崽子!我还没死呢,你是不是想早点让我用上你花千万买下的上好墓地,好让你显示一下大孝心?” 池玉书看看周围,已经有好奇看过来的宾客。 他有些难堪,“太奶奶说什么呢,太奶奶一定长命百岁。” 太奶奶一瞪眼,“老实说,是不是又欺负我重孙媳妇了!” 郁岚风猜,一定是太奶奶听说了池玉书养小三的事,毕竟,这些事一传十十传百的根本瞒不住。 池玉书心里当然也明白的,压低声音连忙哄着。 “太奶奶,我真的没有欺负您重孙媳妇,我要是欺负岚风,天打雷劈。” 郁岚风没插嘴,不紧不慢吃着饭。 太奶奶看了一眼远处的苏沫沫,她坐在晟业职员那桌,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 “你和那个叫苏沫沫的走得那么近还说没有!真是想气死我!” 太奶奶身体硬朗,但毕竟年近百岁了,说上两句话开始喘气。 郁岚风轻轻帮太奶奶抚着胸口,哄着,“太奶奶,今天人多着呢,就不说这个了好吗?” “哎,岚风啊,你要把他看紧一点。” 郁岚风哭笑不得,池玉书早就看不住了啊。 “太奶奶,我送你回西院休息吧?” 太奶奶瞪了池玉书一眼,骂骂咧咧,离席了。 郁岚风和张嫂把太奶奶送到西院,又陪她聊了会儿,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样子。 回来宴会这边的时候,气氛突然热闹起来。 原来,是祁铮突然点名要苏沫沫陪他喝酒。 他和苏沫沫面前各摆了五杯红酒。 郁岚风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到最后一杯。 池玉书心疼地要自己替苏沫沫喝,可是祁铮却偏不放过苏沫沫。 他指尖在酒杯上轻敲,语气凉凉。 “我就要她喝,谁替,都不行!” 第一卷 第7章 一场交易 这大佬的心思诡异,众人没敢猜。 可是苏沫沫内心却是兴奋激动。 今天祁铮一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对祁铮想入非非了。 世上竟然有比池玉书还有钱千万倍,帅千万倍的男人。 那张不似凡间之物的脸,让人脸红心跳的劲瘦身材。 一身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才叫她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禁欲系。 层层面料包裹也掩盖不住的肌肉线条和男性荷尔蒙,张扬炙烈,危险又迷人。 被这样有钱又有颜的大佬看上,她就是死了也愿意啊。 刚刚祁铮点名要她陪酒的那一刻,她差点激动得晕过去了。 祁铮说喝完有奖励,说不定是奖励她陪睡呢?奖励她豪车豪宅呢? 她内心是兴奋到尖叫,但人设万不能崩,表面还是装得特别清纯的样子。 纤细手指捏着高脚杯,一边喝酒,一边用勾魂的眼神,看着祁铮。 鲜红的汁液,从她嘴角流出,顺着漂亮的天鹅颈,一直滑落,在光滑的皮肤上,滚进衬衫领口深处。 那软得像面条的身子,弱柳扶风,看起来,特别引人怜惜。 终于喝完最后一杯,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祁铮这才说,他给苏沫沫的奖励,是和晟业合作的机会。 一杯酒十个亿,他有意投资晟业的新药开发项目,五十亿。 瞬间,宴会上沸腾了。 要知道五十亿对于祁铮这样的资本大玩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晟业,却是公司运营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 池玉书在听到祁铮要投资五十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新药项目,期望着顶多也就能有几个亿投资,祁铮居然直接提高了十倍! 这泼天富贵,项目在融资阶段就已经血赚了啊! 人群里有人兴奋尖叫,“二爷豪爽啊,五十亿融资晟业,晟业公司前途无量啊!” “天啊,这个新药项目,可真值钱!” 郁岚风站在门口,看着众人欢呼。 她知道,祁铮是故意把这么好的机会给苏沫沫的。 祁铮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 苏沫沫得知自己忽然为晟业拿下了五十亿巨额投资,那一瞬间,她心情复杂,受宠若惊。 她相信,祁铮对她是感兴趣的,不然不会为了她投资晟业五十亿! 想到这,一时间,她竟然有些飘飘然。 她本来就喝得有些多,气氛又热闹,就大胆地捏着高脚杯走近祁铮,眼神拉丝。 “我,真是太感谢祁总的信任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祁铮眼神淡漠扫了扫,没什么情绪,“苏助理不用客气,你回去准备好合同,然后来找我签名,这事就成了。” 苏沫沫笑得甜蜜,走近祁铮身边,裙摆有意无意地蹭到了祁铮腿上。 “冒昧的问一下,我是不是可以约个时间,去找祁总详细商量合同内容?” 祁铮没看苏沫沫一眼,只是皱了皱眉,旁边凶神恶煞的保镖立刻得令,伸手拽开了苏沫沫。 “苏小姐确实有些冒昧了,我们祁总身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能靠近的!” 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朝苏沫沫投来嘲笑的目光。 这女人太不知轻重了,不管怎么样,她也只是池玉书的地下情人,二爷让她喝了几杯,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苏沫沫看着祁铮淡漠的眼神,也瞬间被不三不四那几个字打醒,连忙尴尬地退了回去。 “对不起祁总,您误会我了。” 她轻咬着红唇,委屈地扑到池玉书身边。 “玉书,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太重视这份合同了,想跟祁总多了解了解而已。” 池玉书握住苏沫沫发抖的手,将她护到身后。 “小叔别误会,沫沫是个好女孩,我和她在一起不是沫沫的错,是我的错。” 池玉书把苏沫沫搂在怀里,不远处,郁岚风正一个人站在门口。 祁铮摇头轻嗤,“啧,小叔多年不回池家,这一回来就长见识了,如今大侄子还真是多情,竟然当着侄媳妇,公然把情人带回家,你觉得合适吗?” 他起身,黑色西装笔挺,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手慢条斯理地,将烟头摁灭。 郁岚风远远地看着他们两叔侄站在一起的样子。 年纪相仿,也同样都是黑色西装,身材颀长。 以前,池玉书就是这个圈子里,最耀眼的那道身影。 可如今,有祁铮在场,他那天生上位者的强硬气势,凛冽的威压,让池玉书失色。 在祁铮面前,他就像个腼腆的书生,唯唯诺诺的,只有勾头听训的份。 “小叔不想管你这些烂事,但小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脚踏两条船,就是没担当的表现!” 众人都感叹起来,“二爷当着众人教训侄子出轨呢!” 苏沫沫心里万分紧张起来,心想完了,祁铮要是他说让池玉书和她断了,池玉书会不会立刻甩了她? 她用力攥着池玉书的衣角,眼巴巴地等着池玉书的反应。 池玉书左右为难,“小叔,是我的错,小叔别迁怒沫沫,以后我可以不带沫沫来,但我……” 他话没说完,祁铮嗤笑出声打断他的话,“呵,既然你已经选择吃着碗里的,就别看着锅里的了,小心吃不下噎死自己!” 锋利目光扫视池玉书,如一把利刀在剐他身上的肉。 池玉书只觉得背脊一凉,“……” 他已经不明白祁铮这话什么意思。 众人也不明白。 祁铮看着他木然的样子,散漫地双手插兜,“既然已经负了岚风就好聚好散吧,男人也不该被感情困扰,把精力放在晟业,别辜负我对晟业的期望。” 一句话,让全场倒抽一口凉气,原来,二爷是让池总离婚! 苏沫沫心下过山车一样,此刻狂喜。 之前,池玉书说他不能轻易离婚,对晟业影响不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池玉书有了祁铮支持,有了他五十亿豪掷投资了呀。 他们离婚的事,对晟业的影响就再小不过了。 她就知道,祁铮是池玉书他爷爷的私生子,所以祁铮对池玉书和她的境况,是相当理解的。 祁铮讨厌的人不是她苏沫沫,相反,祁铮看不惯的人,是郁岚风那样小家子气的女人。 池玉书脸色松了松,可是并没有苏沫沫想象得那样高兴。 “小叔教训的是,玉书会早点处理好自己的私事,绝不会影响到晟业的项目,请小叔放心。” 祁铮眼神淡漠,唇角微抿,“好了,你明天和苏助理一起,带上合同到酒店来找我就行了。” “好的,小叔!” 池玉书僵直站在那,苏沫沫昂起头,俨然女主人一样挽着他的手臂,脸上笑开了花。 “一家人,客气什么?” 祁铮点头,抬眸望去,目光穿过举杯庆祝的人群,看向愣在门口的郁岚风。 薄?弧度有些过分,“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必言谢。” 第一卷 第8章 你耍我? 郁岚风转过脸,撇过他带刺的目光。 真是太过分!太气人! 让她把自己卖了,成就渣男事业,还顺便给小三铺了一条光彩大道! 郁岚风无奈看向热闹的人群,经过了虚惊一场的小插曲之后,此刻众人已经彻底沸腾。 “苏小姐你可真厉害,竟然轻易说服祁总投资晟业!” 池玉书和苏沫沫搂着腰和众人碰杯,苏沫沫笑开了花。 “池总,您可得好好奖励苏助理,为晟业谈下这么大的投资。” “那当然!” 有人追着池玉书问,“池总什么时候娶苏小姐啊?” “就是,我们可都等着好消息呢。” 郁岚风转身出了宴会厅,穿过一条走廊,按下电梯按钮等着。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祁铮就站在几步之外。 修长劲瘦的黑色身影,将热闹的宴会厅和寂静的走廊隔绝开。 “小叔……” 郁岚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宴会厅里。 虽然隔着一条走廊,有点距离,而且众人都在忙着庆祝,热闹喧哗。 但祁铮走到哪里,总有人关注着他。 比如苏沫沫和池玉书,目光时不时地搜寻他的身影。 祁铮微扬眉,“我答应给你老公投资了你不去庆祝一下?” 郁岚风心下叹气。 “小叔,这是何必呢?顶多五亿的项目,你投五十亿,你知道的,投资这么大,多半是回不来的。” “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五十亿当然不是项目的价值,这是你答应我的条件。说好的了,我给池玉书投资,你和你老公离婚!” 宴会厅热闹的吵闹声夹杂着苏沫沫的欢笑声,传到耳边。 郁岚风长睫低垂,看起来很是失意。 她能不失意吗? 五十亿,好大一个人情债,池玉书和苏沫沫得利,祁铮却非要把这个债算在她头上! 她眉心直跳,想不出要如何躲开,也不敢拒绝,怎么办? 祁铮盯着她的神色,皱眉,“你老公已经打算和你离婚娶苏沫沫了,你还舍不得离开他?” 郁岚风默默不语。 祁铮冷笑瞥过脸,“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和池玉书办完离婚,然后搬到丽舍别墅!” “别让我等,如果天亮我见不到人,我就帮你递交离婚诉讼!听见了吗?” 郁岚风心下叹了口气,诉讼那倒不必,她和池玉书本来就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是别人不知道。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漫无目的的扯上别的话题。 “搬到丽舍别墅?那别墅不是小叔送给我和池玉书过二人世界的吗?” “我说了吗?” 祁铮走近,眸色幽沉看着她。 “二人世界,不能是你和我吗?” 郁岚风:“……” 见她又不出声,祁铮有些不悦,“今晚就和他离婚,听见没有?” 郁岚风就是不回答, “小叔,今天这场合不适合谈这个,要不我们换个时间再聊。” 她转身想去按电梯想跑,手腕被一只大手拽住。 “你耍我?” “小叔!” 郁岚风呼吸一促,惊慌看向宴会厅,整个人已经被祁铮捞起来,跌进他怀里。 幸好,祁铮身后那两人高马大木头一样的保镖反应倒是快。 背着手,腿一叉,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挡在了宴会厅和走廊之间的视线。 “我就等你一晚,你要是敢不来,我会让你后悔。” 郁岚风手腕还被他握在手里,她腕骨真的细,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她折断。 粗粝的指腹,在她手腕内侧皮肤摩挲,细密的触感廷着敏感的神经,让她整个人紧绷起来。 “小叔,我明天一早,肯定就搬过来,你放心,我说话算数。” 祁铮大手掐在她柔软细腰,低沉嗓音擦过她耳廓,“别作妖,我会派人监视你。” 郁岚风抓着腰间那只青筋盘虬的大手,他力气太大,掐得她生疼难忍。 “嗯,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祁铮深深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挣扎,发间香气钻入鼻息,那一刻,对她的思念如浪潮涌入脑海。 他说郁岚风像他的未婚妻,却没人知道,六年前,郁岚风本来就应该成为他的未婚妻的。 连郁岚风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怀里的女人,想起她六年前的样子,那时的她,根本不是这样的…… 回忆像海水,心间就像被海水腐蚀的礁石,千疮百孔,却感觉不到痛。 只一瞬,他皱眉甩掉那些陈年旧事,突然松开手。 “我只等你这一晚,你敢放我鸽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冷着脸转身,迈开长腿走出去。 郁岚风看着男人寒气森森的背影离去,心下终于轻松了许多。 祁铮往宴会厅外走,身后的保镖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有人正疑惑地看着还站在那里的郁岚风。 “咦?刚刚二爷是和池太太在说话吗?” “好像是啊,他们,能有什么话说?” 池玉书皱眉看了一眼郁岚风,正想过去,却被苏沫沫拉走。 “祁总要走了!” 苏沫沫一直盯着祁铮的脚步,见他往宴会厅外走,连忙拉池玉书跟上。 池玉书这才把视线从郁岚风身上收回,上前恭送财神爷。 所有人追随祁铮脚步出去,前呼后拥。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只剩下走廊里的郁岚风一人。 她站在那里,隔着玻璃看见祁铮离开池家老宅的样子。 众人列队恭送豪车列队出发,好不风光。 所有人出门送客。 苏沫沫站在送行队伍的c位,和池玉书、池玉书的父母池煦年和林晚珍并排。 显然,池家都认为,是她的促力,为晟业带来巨额投资。 以前,她还只是个小助理,上不得台面,但从今以后,她将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郁岚风转身上楼,刚出电梯,就听见角落里传来耳语和议论声。 “啧,郁岚风不知死活,居然敢在二爷面前摆脸色!” “就是,她不知道,得罪了二爷,池家上下都要受罪吗?” 一群池家女佣在茶水间闲聊,说到兴奋的时候,伸手掩嘴轻笑。 领头的,是保姆娥姐,说话尖酸刻薄。 “怪不得少爷不喜欢她,贱女人,根本配不上我们少爷!” “就是,看看苏小姐,还没转正呢,就给晟业谈了一大笔投资!” “是啊,原本郁岚风已经惹二爷不高兴了,没想到,苏小姐上去敬了几杯酒,就和二爷谈成了一笔五十亿大生意!” 郁岚风听了几句,淡淡地勾了勾唇,正要走开,可下一秒,娥姐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她顿时止步。 “你们听说过郁岚风父母的秘密丑闻吗?听说,郁岚风她爸妈死得很丢人!” 听见有人提到死去的爸妈,郁岚风脑海深处痛苦的记忆,洪流般冲入眼底。 “快说说,怎么个情况?” 娥姐神秘兮兮卖关子,“我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可不敢乱说。” 一众女佣八卦起哄,“你快说来听听啊,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我悄悄和你们说……” “哈哈哈……” 屏风后爆发出刺耳的哄笑,郁岚风猛地转身,步子决然往茶水间走过去。 第一卷 第9章 对不起,我现在只有狂躁症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刺得皮肤发白,却没有任何痛感,只有张开的怒气,如同被触的逆鳞。 “谁让你乱嚼舌根的!” 娥姐正笑得开心,脸已经挨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啊!” 娥姐被打得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谁敢打我?” 娥姐是池家夫人林晚珍的专用保姆,在池家有点地位,平时郁岚风对她是客客气气的。 她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打她耳光的是郁岚风,脸上满是疑惑和不屑。 “少奶奶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打你都是轻的!这些恶毒的话是谁教你的,快说!” 郁岚风平时温和话不多,这会儿骤然发怒,把一众佣人吓得缩在一边一愣愣的。 娥姐捂着发肿的脸,也有了些惧色,三角眼翻了翻,“少奶奶别生气,我也是听……” 她正要说,忽然又停下话头惊恐地望着郁岚风背后,挪动身子后退。 “我,我不敢说,我真的不敢说……” 郁岚风顺着她目光的方向,回头,就见苏沫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茶水间门口。 佣人见着苏沫沫跟见了主人一样,“苏小姐。” 苏沫沫俏丽的小脸看起来依然清纯,大概是喝了几杯,酒精的作用却让她漂亮的眼睛,暴露出一层锋利阴冷的光芒。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佣人们鸟兽散。 “岚风姐,这些话,是我教她们说的。” 她声音微凉,看着郁岚风走近。 郁岚风对视着她的眼睛,刚打了人的那只手,在发抖。 “果然是你!” 她早猜到是苏沫沫,因为她父母去世,知情人并不多,苏沫沫是其中之一。 苏沫沫从小就是郁家资助的贫困学生,她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费用都是郁家出的。 他们高中时,郁岚风父母去世,那天,苏沫沫和她一起回家,目睹了当时的惨状…… 郁岚风把苏沫沫当成妹妹自然什么话都和她说,没想到,她的信任,多年后变成利剑刺向自己。 “苏沫沫,十五年前,你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在医院,是我妈给你治病,你才捡回一条命的!我爸妈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供你读书,把你养大,你却在我父母过世后污蔑他们,你,还是个人吗!” 苏沫沫娇俏的小脸上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可她俯身到郁岚风面前,说出的话,却极为阴冷。 “我承认,要不是你们给我治病我早就死了,要不是你们供我上学,我还活在贫民窟。可我并不觉得,我欠你们的,相反,我恨你们!” 苏沫沫眼中弥漫着黑暗和涌动的妒火。 “我嫉妒你有一对爱你的父母,他们死了,我只会觉得活该!” 郁岚风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沫沫脸上的诡异的笑,心里一阵恶心。 “苏沫沫,你是个白眼狼!” 苏沫沫忽然大笑,阴冷如地狱里发出来的尖厉笑声,穿过郁岚风耳膜。 郁岚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笑得肩膀一抽一抽。 “哈哈,你骂得真好,我就是个白眼狼!” “我就是故意添油加醋跟她们说你爸妈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见不得人的秘密,让所有人骂你爸妈是贱货,你是贱货的女儿!” 郁岚风愤怒,但不能理解,“你是个疯子!” 苏沫沫朝她走来,扭着腰身,笑得嫣然。 “你们,让我这个地狱里的人见识了人间,你以为你同情我施舍我,我就要感谢你报答你吗?你错了,你让我嫉妒你拥有的一切,我当然要毁掉你的一切!” 她越说表情越寒冷,扬起下巴向郁岚风挑衅。 “你知道吗?导致你妈发疯自杀的照片,是我放到网上的,太奶奶给你的抗抑郁药,也被我换成了加重病情的毒素,没想到你的抑郁症,还是好转了!” 郁岚风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怪不得,开始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后来她自己停了药才好起来。 她从小跟随妈妈学药,验过那些药有问题,可是被人喂了毒却一直查不出,凶手是谁。 她怀疑过很多人,唯独没想到过是苏沫沫。 苏沫沫看着她的拳头,掩嘴发笑。 “哈哈,又生气了?抑郁了?我就说,抑郁症根本治不好,很容易复发的!” “哦,是吗?” 郁岚风拳头握得更紧,只听她唇边冷冷嗤笑一声,下一秒,抬手就往苏沫沫漂亮的小脸上甩过去。 “啪啪啪!” 几个巴掌。 苏沫沫本身就太瘦,纸片人一样,猝不及防被打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愤恨地抬起头,脸上已经肿起鲜红的手掌印。 郁岚风垂着眸子,淡定地看着地上的苏沫沫。 “抑郁症?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只有狂躁症,谁惹我我就抽谁巴掌!” 苏沫沫惊愕抬头。 不敢置信,眼前的郁岚风,她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六年前她爸妈去世,她就患上了抑郁症,加上池玉书对她不喜欢,她就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 可是,今天看她,身上那种忧愁不见了,眉目间反而多了一股摄人的幽冷之气。 郁岚风身姿笔直,慵懒垂目。 “今天只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敢惹我,就不是几个巴掌能解决的。” 她转身正要走人,却见池玉书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沫沫,你怎么了?” 当他看见苏沫沫脸上红肿的巴掌印,顿时脸色铁青。 “郁岚风!我都已经说过只要你和沫沫好好相处,我们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她?” 郁岚风觉得好笑,但是她笑不出来,真的不能理解池玉书的脑回路。 她怎么就想要回转了? 她明明只想和他一刀两断! “我欺负她?池玉书,是你的小情人太贱,找打!” “你别太嚣张!” 池玉书怒气压不住冲动,苏沫沫哭着拉住他,假惺惺地露出委屈的表情。 “玉书,我没事,岚风姐只是看我为晟业谈下了投资,她心里嫉妒难受,她打我几巴掌也是应该的,玉书你别怪岚风姐。” 苏沫沫越是善解人意,池玉书愈发觉得郁岚风无理取闹。 “郁岚风!就为了这个你就把沫沫打成这样?你简直是个泼妇!不可理喻!” 郁岚风静静地看着池玉书扭曲的脸,平静得出奇。 “池玉书,我不光今天打她巴掌,以后她再敢惹我,我要她的命!” “你在找死!” 池玉书怒从心起扬起巴掌,掌风扇在郁岚风耳边,带起她的发丝。 郁岚风眉目冷艳,轻蔑冰冷,“池玉书,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第一卷 第10章 你敢打沫沫,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池玉书看着郁岚风那双清澈透亮,坚定无惧的眼睛,手掌用力曲握成拳,颈侧青筋盘起突突地跳。 松了又紧无处发泄的拳头,最终狠狠砸在墙上。 “郁岚风,要不是看在过去六年的情分,我定不会放过你!” “情分?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和你,没有情分!” “郁岚风,你别后悔!” “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离开你!” 郁岚风坚定冰冷,看池玉书一眼,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整个走廊只剩下苏沫沫委屈的哭泣声。 池玉书抱着她不断哄着,“沫沫,别哭,她敢打你,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 郁岚风上楼回卧室。 洗完澡,换了件睡裙,正坐在化妆台前护肤,把面膜敷在脸上。 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身后木地板响起池玉书的脚步声,应该是哄好苏沫沫了。 意外的是,他今天居然还会回来,居然没在苏沫沫的公寓留宿。 郁岚风瞥了池玉书一眼,淡然微笑,“怎么?小情人没留你?” 池玉书解开领带,眼神冷冷扫向郁岚风。 粉色睡裙,领口带着透明蕾丝,有点小性感。 坐在那里等着他的样子,像朵等待雨露浇灌的玫瑰。 他就知道,每次吵完架,郁岚风一定会在房间等他。 不管多晚,都会等他,给他放洗澡水,求她原谅自己的小性子小脾气。 吵得越凶,她越会放下身段求他原谅自己。 以前,他每次都是冷冷地推开她,然后,晾着她。 她越伤心,他越觉得解恨。 他脱下外套,将外套丢在沙发上,指尖挑郁岚风纤博的下巴,“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 郁岚风不明所以,抬眸看着他。 池玉书仍然高傲冰冷。 “我们还没有正式离婚,你还是有挽回的机会的。” 微凉的指尖从郁岚风唇边滑过,霜雪般的眸子,早没了刚才争吵时的怒火。 “只要你以后,不再欺负沫沫,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可以原谅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郁岚风这才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像从前一样,主动认错,挽回。 下一秒,她直接撇开他的手,扯下面膜,露出她冷艳如霜的脸。 “池玉书!我们都签了离婚协议了,你也当着那么多人,表示要离婚娶苏沫沫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挽回的?” 池玉书蹙眉,看着她水灵灵的小脸,那表情,还真是又凶又认真。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还满是,对他的鄙夷? 池玉书不敢置信地,手一顿,再次去碰她的脸。 郁岚风干脆站起身,用力推开池玉书,指着门口,声音冷厉,“池玉书!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以后别再进我的房间,出去!” 池玉书手愣在空中,修长的身影站直,脸色一点点阴沉。 “郁岚风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想离婚!” 他将手放进西裤口袋里,傲慢垂目,“我现在给你机会,给你台阶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郁岚风一口凉气噎住。 “你有猫病!我都说我要离婚了,不需要你给的机会,谢谢!” 她转身从池玉书身边走过,准备去睡觉。 池玉书却捞过她手臂,把她拉到身边。 “放手!” “呵,放心,我碰谁都不想碰你!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穿粉色,有点像沫沫而已。” 池玉书皱眉看着郁岚风身上的粉色睡衣。 “其实,你不必为了讨好我,模仿沫沫的穿衣风格,粉色,沫沫那样的清纯小女孩穿才可爱,你穿,只是东施效颦!” 郁岚风这才想起,今天苏沫沫穿的也刚好是一件粉色的丝质衬衫。 她只是穿了和苏沫沫一样的颜色就被他说东施效颦? 呵,她不客气的冷脸,“好看不好看都不需要你看!” 池玉书戏谑地轻睨着她,目光往下肆意打量。 “你以为我想看?没身材硬凹性感,有什么好看的?” 郁岚风觉得池玉书大概是脑子不好,眼睛也出问题了。 她挥手把池玉书往外赶,“说了不要你看,给我滚出去!” “我只是来拿被子的,我马上走!” 池玉书从裤袋里抽出他高贵的手,不紧不慢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枕头被子。 “我去隔壁睡,我才不会跟你多待一秒。” 过去,池玉书一个月有二十几天在公司加班,就算回家,也是在隔壁睡书房打地铺,从来不和她同一个房间睡觉。 郁岚风试图主动挽留过,可是他说,他讨厌郁岚风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贱女人。 幸好,她没有一直犯贱。 “麻烦你快点!” 郁岚风就站在那儿催促,盯着他出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 …… 第二天早上,郁岚风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拿起还剩一格电的手机一看,好几条信息,都是祁铮发来的。 【人在哪儿?怎么还没过来?】 【为什么还不来?你和池玉书还没离婚?有什么问题跟我说!】 …… 郁岚风看着祁铮发来的消息,恼火。 一大早的,他急什么啊? 正烦着,新消息又来了,【我现在去池家接你!】 完蛋的,他真要来池家?那不是相当于摊牌了? 让人撞见多不好? 她还没正式离婚呢,呃,不行,她不想惹一身骚! 要不,先去吧,反正离婚是离定的了,就先搬过去再想办法吧。 她爬起来,回了条,【别,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她抓紧时间匆匆洗漱,换了身黑色长裙。 正忙,有人敲门。 郁岚风打开门,是池玉书。 他今天穿了件温和的湖蓝色衬衫,棉麻的料子明亮亲和,可是,镜片后面双眼很是疲惫,像是没睡好。 不过,他说话的神色,仍然冷到没边。 “我爸妈让你到东院去一下,有事要和你商量。” 郁岚风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匆匆响起。 是祁铮的电话,郁岚风抱歉地看了看手机屏幕,连忙按下拒接。 “我这准备搬出去了,还有什么要商量的?” 池玉书推了推眼镜,疑惑看向她手机。 刚刚,那个来电的头像,是个男人? “谁的电话?” 郁岚风暗暗捏着手机,面上冷静。 “没啊,诈骗电话而已。” “那走吧。” 池玉书正要转身,郁岚风手机再次响起。 又是祁铮。 郁岚风这次不敢挂掉,祁铮那脾气,挂他电话,一次还有借口,两次,怕是他会直接冲过来质问。 电话一直响,池玉书一直凝着她,眼神无比警觉,“到底谁的电话?” 第一卷 第11章 要不是沫沫,你妈就给你毒死了! “谁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不会是你找的那个野男人吧?” 池玉书伸手过来要抢手机,郁岚风只得再次挂了祁铮的电话,摊手。 “真是诈骗电话。”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忽闪,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池玉书打消了半分疑虑。 他凝神看着郁岚风,像是告诫的语气,“郁岚风!当初是你求着嫁进池家的,但池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郁岚风一边回复祁铮消息,一边听着池玉书唠叨。 只觉得,他今天声音沙哑得过分。 “你跟我玩玩花样,发发小脾气就算了,到了我爸妈面前,你还得老老实实的。你现在还是池家少奶奶,最好不要被我爸妈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他们不会让你好过。” 郁岚风当然明白,池家人死要面子,离婚也不会让她轻轻松松。 “我知道。” 池玉书转身走到楼梯口,一手扶着扶手,看向郁岚风的眼神,竟和平时的冰冷嫌恶不一样。 郁岚风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竟然感觉到他有些不舍。 又或者说,那是,某种彻骨的恨意? 池玉书下楼,郁岚风回完消息,也赶紧跟着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和长廊,前往池玉书父母池煦年和林晚珍住的东院。 院中景色依旧,深秋树影凋零,屋檐挡住了半边天。 想到竟然在这牢笼的宅院中浪费了三年,郁岚风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些年,公婆对她表面上也过得去,事实上并不待见她。 郁家和池家虽是世交,但池玉书和郁岚风订婚后,郁岚风父母就突然过世了,郁家败落,两家的联姻,对池家的利益所剩无几。 郁岚风搬来池家那天,她就听佣人们议论,说她除了长得还行,其他都不怎么样。 父母双亡,一个孤女,这样的落魄千金,能嫁池家独子,那是因为池家信守承诺,即使郁家败落,仍然如约娶她进门。 郁岚风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她不光对池玉书上心,对池家父母也是像对自己亲生的爸妈一样,尽心尽力地对他们尽孝心。 婆婆林晚珍身体不好,老是失眠,她就自学中医,按时给林晚珍熬药,调理身体。 这些年,林晚珍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但气色比以前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高兴的时候,林晚珍说,会把郁岚风当亲女儿。 公公也常常在人前夸她,郁岚风是料理家务的好手。 可是,自从池玉书把苏沫沫带回池家,公婆对她的嫌恶是丝毫不掩饰了。 他们对苏沫沫一见如故,很喜欢她,现在苏沫沫又给池家带来五十亿投资,祁铮都发了话让池玉书离婚。 池家人肯定要把她扫地出门,好给苏沫沫让位。 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笑声。 客厅里,池家人还有苏沫沫,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说着什么逗趣的事,个个笑得开心。 林晚珍声音高亢,正欢喜地要苏沫沫早点给池家生个继承人。 她还把郁岚风扯出来比较一番,说她结婚三年都怀不上孩子,尽给池家丢脸。 池玉书走到门口顿住看了郁岚风一眼,郁岚风只在心里骂。 看什么看?我又不能单性繁殖! 客厅里,突然传来林晚珍的惊叫,“沫沫,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啊?” 她捧着苏沫沫的脸,发现隐约的巴掌印,即使用粉底掩盖过了,仍然有些肿。 苏沫沫瞥见门口的池玉书,故意对着林晚珍使劲摇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看着她那乖巧懂事,池玉书看郁岚风的眼神仿佛盯出血丝来。 “听见了吗?沫沫怕我爸妈刁难你,特意隐瞒了你打她的事。她是真心把你当亲姐姐,你还欺负她,打她,你就没有觉得一点愧疚吗?” 郁岚风看着池玉书,只觉得他很可怜,明明很精明的一个人,却被苏沫沫洗脑成弱智。 她懒得去争辩,眼神说明一切。 池玉书看着她那样鄙夷的神色,心头愤懑不畅。 不管什么时候,郁岚风总是能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扭头迈开步子,进了客厅。 苏沫沫像只欢快的百灵鸟上前挽着他臂弯。 “玉书!你来了!” “少爷!少爷!” “玉书,快坐!” 众人热情招呼,可跟着,见池玉书身后走进来的郁岚风,众人的谈笑声忽然停止了。 气氛瞬间冷下来。 林晚珍坐在古典美式沙发上,一身皮草,珠光宝气。 旁边,打着领结的池煦年,戴上老花镜拿着一块怀表研究着。 身后,娥姐带着几个保姆正伺候着,端茶倒水。 池玉书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苏沫沫小鸟依人靠在他旁边,挑衅的目光,扫过郁岚风。 这大厅里,每个人都拿眼角余光看郁岚风。 郁岚风没在意,走进来,如往常一样喊了声,“爸,妈!” 毕竟喊了三年,池煦年又是她爸爸多年的好朋友,小时候,爸爸忙,池煦年就经常代替爸爸接送她放学,那时候,池家和爸爸关系是真的非常好。 她拿起茶壶,给他们添茶。 以往这种场合,她会给每个人面前的茶杯倒好茶水。 “妈,身体好些了吧,气色好了很多呢。” 郁岚风笑盈盈地半蹲在茶几前给林晚珍倒了杯茶,林晚珍却是脸色阴沉,眼睛找天,阴阳怪气。 “哎,你可别叫我妈了,我受不起。” 林晚珍长年身体不好,池煦年对她娇纵,宠得她跟个旧时的小娘一样,娇情爱生气。 郁岚风早都习惯了,她没在意,把倒好的茶杯放在婆婆面前。 哪知,池煦年脸一黑,把怀表“啪”的一声怼在桌上。 “不如你愿,你妈还死不了!” 郁岚风缓缓放下茶壶。 呵,以前,公婆在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如今,这是打定主意要换了她这个儿媳了。 她抬头,发现连保姆娥姐,都在拿鼻孔看她。 昨天她打了娥姐那巴掌,还是打轻了。 “少奶奶还不知道吧?晚前,夫人病情突然严重,可你倒好啊,夫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人不见,害得夫人失眠症又犯了!” 池煦年怒气冲冲,“幸好有沫沫在,沫沫在国外找了名医,医生说,你之前给你妈用的药,是依赖性极强的毒药!要不是沫沫,你妈就给你毒死了!” 第一卷 第12章 嫁妆,你带不走! “呵,我下毒?” 郁岚风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刚要主动说,已经和池玉书签了离婚协议好聚好散呢,公婆就先找借口发难啊。 这些年,她也看清了,池煦年从前是因为她爸爸在世,有利可图才对她好的。 既然是这样,她还客气什么? 她站起身,身材纤细但并不瘦弱,背脊笔直,亭亭玉立的样子,像株风中张扬的荷藕。 平静开口时,语气不急不缓。 “说我害婆婆,你们三年前怎么不说?三年前,婆婆本来已经病入膏肓,求遍全球的名医都没有办法,是我不肯放弃,每天熬夜看医书找药方,在自己身上做试验,才找到缓解病情的方法救婆婆一命。现在,婆婆病情控制住了,你们就反诬陷我是罪人?呵,早知道,我当初就不会救一个该死的白眼狼!” 林晚珍听她说自己是白眼狼,气息倒逼,怒气直冲天灵盖。 “恶妇!信不信我让玉书马上和你离婚,让你从池家滚出去!” 郁岚风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我从来都没有恶意,是你们,总是用恶意来揣测我。现在,我也只是好意提醒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的病,用西药只会一时起效。停用我的中药,活不过三个月!” “你,你,你敢咒我!” 林晚珍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都噎得发白了。 娥姐扶着林晚珍,苏沫沫连忙上前替她轻抚胸口,焦急地看向郁岚风。 “岚风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她可是你婆婆!你嫁过来这些年,叔叔阿姨可是把你当亲女儿看待的啊!” “亲女儿?” 郁岚风冷笑,“这些年,我对公公婆婆比我亲爸妈还好,可是公公婆婆,当真把我当过亲女儿吗?” “我想继续进修医学,公婆不让,说没必要。” “我想出去工作,公婆不让,说玉书会养我一辈子。” “你们都说是为我好,可实际上呢,你们限制我的自由,不让我出门,就是为了断绝我和外界的联系。” “池玉书和苏沫沫其实早就在一起了,也是你们瞒了我这么多年,我偶然才知道的。” “我本不指望你们把我当亲女儿,但你们根本不把我当人,你只想让我做池家的奴隶!我想问,你们要是真的有个亲女儿,会这么对她吗?” 林晚珍本就苍白的面色一阵青黑。 剧烈咳嗽一阵,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咬牙切齿,声音粗嘎。 “煦年!今天,不光要让她和玉书离婚,把她赶出池家,还要让她净身出户!” 娥姐叫嚣得比她自己的家事还起劲,“对!二爷送的别墅也不能给她!那是二爷送给池家儿媳的,现在池家儿媳是沫沫小姐了,别墅当然是沫沫小姐的!” 池煦年和池玉书都紧皱着眉,默许着几个女人围攻郁岚风。 林晚珍一边喘气,一边忙着张罗。 “煦年,现在就让玉书和她把离婚证办了!” “还有,娥姐!让佣人把她的私人物品扔出门去!” “是,夫人!” 娥姐应着,鄙夷嗤笑看向郁岚风。 “少奶奶,我暂且还叫你一声少奶奶,你看看你在池家光会花钱享福不会赚钱,对这个家是一点贡献都没有!少爷娶了你有什么用?你在池家人缘儿也不好,有没一个人替你说一句话,你还不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你看看沫沫小姐,人家才是我们家少爷的良配!” 郁岚风冷笑反呛,“这几年我确实没赚过钱,可我来池家时,带着三百亿现金作为嫁妆,要不是这些,池家当初也不会让我嫁进来吧?” 池煦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郁岚风,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信不信我马上让玉书和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郁岚风缓缓看向池玉书。 池玉书双手支着膝盖,十指交叉,低头不语。 “池玉书,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们说要我净身出户,你说句话。” 池玉书镜片后面的眉头微拧,结了冰一样。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帮不了你。” 郁岚风眉目沉冷。 “池玉书,六年前订婚的时候,你捧着玫瑰,跪在我面前说你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人,愿意和我携手一生,绝不亏待我,怎么?才六年而已,你已经全忘了?” 池玉书冷漠撇过脸,轻描淡写。 “订婚的时候,我太年轻,根本不懂什么爱情。那时我说喜欢你,并不是爱情,我其实并不想娶你,我想娶的只有沫沫。所以,现在我爸妈说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 郁岚风目光沉静看着池玉书。 男人果然善变,他也不是现在才变成这样的,他早就变了。 之前,是自己太过执着,对他一直存在念想,现在,她已经释然了。 郁岚风抱起手臂,坐到池玉书对面沙发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冷艳的鹅蛋脸,红唇微抿,慵懒美目微垂。 一袭简洁的黑色长裙,只有一对金色耳环装饰。 不显山不露水,但就是有天生贵气在身。 从前,她待人温吞和气,从未有这样淡漠傲然的姿态。 一时间,众人见她这张扬的样子,都紧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离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的嫁妆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必须带走!” 她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林晚珍愣神间,眼神一闪,“哼!我们池家才不贪恋你那点嫁妆!” 郁岚风轻声嗤笑:“哦,我那点嫁妆当年可是挽救了晟业资金危机呢,婆婆忘了,公公,玉书,你们没忘吧?” 池玉书没说话。 当年,池煦年最终答应让郁岚风嫁进来,为的就是郁岚风的嫁妆。 这些事并不光彩,池家人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提。 池家号称澳城第一世家,晟业是澳城百年家族企业,横跨医疗,影视,酒店,旅游等多个行业,可是,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晟业的生意其实,一直很艰难。 那一次突发的资金链断裂,要不是郁岚风把嫁妆拿出来填坑,晟业怕是已经破产了。 那笔钱后来也没有还给郁岚风,而是握在林晚珍和池煦年手里。 “虽然三年前的三百亿,现在已经不止三百亿了,但我不要多,我只要那三百亿本金,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郁岚风眉目清冷看向池煦年,“池叔叔,请你们现在就把我的钱打到我卡上,现金!只要钱到账,我马上从池家搬出去!” 林晚珍一脸不屑,头颅高昂,“哼,这笔钱,怕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郁岚风皱眉,“怎么?你想赖账?” 林晚珍忽笑,眼角微眯,余光阴沉,“没人要赖你的账,但是这笔钱你确实拿不走!” 郁岚风失笑,“看来,我非得要连本带息地拿走,你们才好受!” 林晚珍毫不客气,高傲地掀着眼皮,“我说你拿不走你就拿不走,不信,你试试!” 第一卷 第13章 弄死她! 两人气势上对峙,一时十分紧张。 池煦年不耐烦地皱眉,拿起烟斗。 “不过三百亿而已,我现在就叫家办经理过来,带你去取,你拿了钱,马上给我滚出池家!”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 哪知,刚拨通,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林晚珍突然身子一软,就往池煦年身上倒过去,把他的手机打落在地。 屏幕上还显示着家办经理的头像,池煦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扶住林晚珍。 “晚珍你怎么了?” “啊,煦年……我,我心口疼。” 林晚珍娇娇弱地扶着心口,化着艳丽浓妆的脸,掩盖不住苍白,嘴唇发抖,一副痛苦的样子。 她有心脏病,大家都是知道的,三年前还非常严重,差点因此没命。 那时,是郁岚风用自己的药方给林晚珍保住了性命,又给她用中药调理了这么多年,她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今天这情绪一激动,怕是又发病了。 池煦年很紧张,马上叫了救护车,把林晚珍送去了医院。 …… 院长办公室。 在经过一番诊断后,赵院长仔细翻看着检查结果。 池煦年在旁焦急等待。 “情况怎么样?” “池董,据我所知,之前夫人一直是服用郁小姐开的中药,这两才断药的是吧?” “对。” “看来,郁小姐的药不能断!虽然今天夫人病发并没有大问题,但如果多发作几次,怕是又要回到三年前的状况,危及生命啊。” 池煦年脸色顿时一白,不敢置信,“她的药,真的那么厉害吗?” 赵院长推了推厚厚的镜片,“以前我们听说郁小姐是自学中医,也不信!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我们无知,低估了郁小姐的能力。她的药虽然不能使夫人的病痊愈,却刚好可以控制病情不发作。这一点,除了郁小姐,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治疗手段能做得到。” 池煦年不理解,“你们医院,治疗这种心脏病是最权威的,难道你们的水平还不如郁岚风?” 赵院长叹了口气,无奈承认,“目前来看,确实如此啊!夫人还得服用郁小姐的药才能保命啊。” 见池煦年面露难色,赵院长看了看四周,才发现郁岚风今天没来。 他有些奇怪,“怎么今天郁小姐没来呢?” 池煦年叹气,“别提了,我夫人非不信她,说找了专业的家庭医生照顾,不用她了。” 赵院长知道,郁岚风既是池家儿媳,也充当着林晚珍的家庭医生。 如今这家庭医生突然换人,肯定是涉及池家的私事。 赵院长面带疑惑,没敢再问。 …… 此刻,病房里,林晚珍正躺在床上发脾气。 苏沫沫给她端热水时,她突然一把推开苏沫沫的手,水杯摔了,热水泼在苏沫沫手上,烫出红印,火辣辣的疼。 林晚珍尖叫着,咒骂着,“走开!没用的东西!” 苏沫沫忍着痛,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妈!” 林晚珍一下子气得几乎从床上蹦起来。 “说了不许叫我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亲女儿!” 没错,苏沫沫是林晚珍的亲女儿。 林晚珍嫁给池煦年时是二婚,因为她长着一张和池煦年亡妻谢雅珍一模一样的脸,名字里又都有个珍字,池煦年对她一见倾心就娶回了家。 池煦年对她宠爱有加,池玉书也把她当成亲妈。 如今她在池家的地位,可以说,比原配谢雅珍有过之无不及。 不过,她绝不敢让池家人知道,她还有个女儿。 因为,她这个身份是假的,她的真实身份,除了女儿苏沫沫,没有人知道。 苏沫沫心里明白,亲妈心里只有钱,她只是亲妈赚钱工具。 但是被遗弃的孩子就是这样,妈妈越是不要她,她越是想在妈妈面前证明自己,期望求得一点点母爱。 苏沫沫对任何人的温柔善良都是假的,唯独对林婉珍是真的。 可惜,林晚珍非常不喜欢苏沫沫,只要看见苏沫沫,她就像看见了仇人一样咬牙切齿。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一点儿也不像我。我年轻的时候,四海八荒第一美女!” 林晚珍骨相确实一流,四十多岁了,依然风韵犹存。 可是,她的脸像是受过伤,鬓边有一道陈旧的伤痕。 她手指颤抖着摸向自己的伤痕,眼中是疯狂绝望的深渊。 “当年,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自毁容貌,变成谢雅珍这张丑脸嫁给池煦年!都是因为你不争气,才让我活成一条没尊严的狗!” 在外人眼里,林晚珍在池家受尽宠爱,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恨得双眼通红,发疯般用力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 苏沫沫连忙捡起来,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妈,别生气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动气……” 苏沫沫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妈妈,害怕失去妈妈,可是林晚珍歇斯底里朝她吼,无比嫌恶,“说了别叫我妈,叫林姨!” “林……姨。” 苏沫沫缩紧脖子,捂着烫伤的手忍着泪,像只可怜的流浪猫,怯怯地说,“林姨,你发脾气,装病也不是办法,郁岚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三百亿,郁岚风还会来要的。” “要是池叔叔知道,你把那三百亿赌光了,他肯定会去查其他账目,那毕竟是三百亿啊,拿什么借口也填不了。他只要一查,就知道池家这三年的账目都空了,那可就完了啊……” 林晚珍脸色一沉,狠狠一巴掌甩在苏沫沫脸上。 苏沫沫被打得颓然跌倒在地,脸上本就红肿,这下更是锥心的痛。 林晚珍表情阴狠指着她骂,“小贱蹄子,你怪我有什么用?你去想办法啊!难不成你想让你妈等死?” 苏沫沫眼泪汪汪,望着林晚珍,“可那是三百亿啊,你让我想什么办法?” “要不我怎么说你没用?一个池玉书,三年了都还搞不定!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影帝郁巡,都是我的裙下之臣!” 林晚珍凶神恶煞瞪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弄死郁岚风也好,逼疯郁岚风也好,总之,要让她永远闭嘴,不要再提起三百亿嫁妆这回事!” 苏沫沫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失落和酸楚,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她大概在回想林晚珍对她的那些好,虽然是假的,也能暂时止痛。 许久,她从地上爬起来,眼里失魂落魄一片死气。 “我知道了,我会让郁岚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第一卷 第14章 被卖 池家老宅。 林晚珍生病,池家人都跟着去了医院。 要是以往,郁岚风肯定会第一时间去医院照顾。 但现在,大家都闹得很难看了,她自然也不用再去伺候林晚珍了。 看看时间,祁铮应该还在丽舍别墅等她,她也赶紧出门。 刚走出大门口,司机华叔已经在路边等她。 “少奶奶,快上车吧。” 郁岚风正奇怪华叔怎么知道她要出门,就见华叔一副轻蔑不耐烦的样子。 “夫人说,她住院,你还是得像以前一样去看望!毕竟在外界眼里,你现在还是池家的少奶奶。你可快点吧,一会儿少爷还让我去送苏小姐回公寓呢,别耽误我送苏小姐。” 郁岚风冷淡嗤笑。 呵,现在连司机都敢对她这么不耐烦。 “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 她垂着眼眸将手上的包包往后座上一扔,“崩”的一声把车门甩上,那样子,莫名有股子狠劲。 华叔突然见她这气势,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少奶奶可是从来不开车的啊,你会开吗?” 郁岚风抓起钥匙,径直走向驾驶室,上车关门。 “华叔,你是跟着我从郁家过来的老司机,你的工资也一直是从我的银行卡里扣的,既然你这么喜欢给苏小姐开车,那从今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滚吧。” 郁岚风语气淡淡,娴熟地发动车子 。 华叔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他将失去一份待遇丰厚的工作。 “少奶奶我错了,少奶奶别解雇我啊,少奶奶……少奶奶……” 华叔拍着车窗哭喊,郁岚风懒得理会,一脚油门,将车子驶出马路。 呵,她十五岁已经有国际驾照了,嫁进池三年,连家里的司机都忘了她是会开车的。 车子在车流中急驰,郁岚风打着方向盘,单手接电话。 池玉书语气里满满的责问。 “郁岚风!你怎么回事?你是池家儿媳妇,我妈生病,你怎么也不来医院伺候?你不知道,我妈生病住院会有大把记者跟踪拍摄吗?你就是存心让我妈难堪!” 郁岚风好笑,“她都说要让我净身出户了,还有脸让我去伺候?真把自己当皇太后了?” 郁岚风没好气地丢了手机,抬眼时,却见后视镜里出现一辆黑色保姆车。 那辆保姆车凶狠朝她冲过来,她心里一惊,连忙加速。 可是来不及了,保姆车猛地撞了上来。 刹那间,剧烈的撞击声在耳边炸开。 郁岚风的车被撞在路边崖壁上。 短暂的视力消失过后,她感觉到脑袋一阵刺痛。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只听见一个男人和苏沫沫的对话。 “苏小姐,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撞死她怎么办?” 苏沫沫语气凉凉,“死不了就行,带走!” …… 皇宫酒店。 郁岚风脸上蒙着白布,手脚被捆,被人扛进包厢。 四周都是人。 有男有女,摇骰子的,打台球的,唱k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吵闹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包裹住她所剩不多的感观。 保镖把她丢在沙发上,她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众人对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继续吵吵闹闹。 包厢中央的沙发上,一大群美女正围着一个花衬衫中年男人,发嗲,投怀送抱。 苏沫沫笑得妩媚,上前半跪在沙发边,给中年男人倒上一杯酒,然后指指郁岚风。 “杨总,这就是我姐姐,天下第一美!” 被叫做杨总的人,是京城有名的大扈影视出品人杨扈。 这人,背景很是强硬,以提拔电影新人的名义,到处物色美人。 虽然他长得极丑,眼光却极高。 传言,被他看上的美女,会签约某种惨无人道的合同,然后,变成他的奴隶,陪酒陪睡。 即使有这样的传言,他仍然凭借圈内一线电影出品人的身份,让不计其数想成为电影明星的美女,上门倒贴。 此刻众人将目光看向沙发上挣扎的郁岚风,身材没话说,可是绑成这样,一看就是不情愿的。 “啧,好身材的女人,我见多了,重要的是气质。不知道,她脸长得怎么样?” 杨扈左右搂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戴着玉板指的手指在鹰钩鼻上蹭了蹭,打量郁岚风那双如玉长腿。 苏沫沫嫣然一笑,走过去,指尖夹起郁岚风脸上的白布一角,露出郁岚风纤细的锁骨,果然赏心悦目。 “包杨总满意,只是……” 众人目光正期待看个究竟,白布又被苏沫沫放下了。 “杨总,我姐姐,可是难得的极品,她的卖身合同,折价三百亿。” 苏沫沫伸出三根手指,目光坚定,“而且这三百亿,你得马上打给我。” 听到这个价格,全场发出哄笑。 杨扈斜咬着雪茄,烟雾微熏,阴冷的眼底尽是轻蔑。 “苏小姐可真会做生意,我都还没见到你姐姐长什么样呢,你就敢狮子大开口?” 姑娘们纷纷往杨扈身上贴,“杨总,你看看我嘛,我比她姐姐身材好……” “杨总的眼光,可看不上你们这些便宜货,我姐姐值不值三百亿,杨总一看便知!” 苏沫沫一把扯开白布,灯光下,郁岚风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让包厢里迷醉的暗色陡然生辉。 杨扈手上的雪茄一抖,暗沉的眼神瞬间一亮。 “她,她这眉目,怎么长得像,郁巡?” 提起郁巡,房间里所有人都是一惊。 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影帝郁巡的魅力,影响依旧。 郁巡在最巅峰时期横死,让多少人觉得惋惜。 杨扈盯着郁岚风,满眼惊艳,手上的雪茄落地,浑然不知。 苏沫沫双手抱臂,“因为,她就是郁巡的亲女儿。” 杨扈激动扒开身上姑娘们的手,陡然站起身,双眼微眯,冷光摄人。 “我知道郁巡有个女儿,可是没人拍到他女儿长什么样,想不到郁巡惊才绝艳红透半边天,他女儿,更是风华绝代!” 他兴奋上前,捏起郁岚风的下巴端详。 郁岚风气愤地挣扎,盯着他,如同一只落网的小狐狸,眸子里的幻雾和倔强,更是挑起男人的胜负欲。 “果然真正的美人都是上帝的炫技之作。” 众姑娘们看着杨扈沉醉的样子,咬牙切齿,根本不相信自己输在哪里。 苏沫沫眼里也只有嫉妒。 她和郁岚风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大学。 郁岚风走到哪里都要被关注,而她,每次都是在角落里,默默被遗忘的那一个。 她永远是郁岚风的陪衬,背景板。 她恨这种感觉。 杨扈狡黠的目光扫过郁岚风被绑的四肢。 “人是我要找的人,可是,她不是自愿的,这事可就不好办。” 苏沫沫语气里故意带了些质疑和挑衅,看向杨扈。 “什么时候杨总变得这么谨慎了?该不是当年,你欺负女演员被郁巡揍,还被他送进牢里吃了两年牢饭,被他教训怕了?我都把他女儿送上门,任你宰割,你都不敢动她一根汗毛了?” 面对激将法,杨扈脸上横肉一跳,咬起腮帮。 “我怕?就冲郁巡敢揍老子,敢让老子坐牢,老子放血也要玩死他女儿!” 苏沫沫得意地掩唇娇笑。 “杨总尽管放心,如今我姐姐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任杨总把玩欺负,没人会为她出头的。” 她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 “这是我姐姐和杨总公司的签约合同。她已经自愿签了名,自愿!” 苏沫沫刻意将合同上郁岚风的签名展示给杨扈看,咬着“自愿”那两个字眼。 杨扈双眼放光,接过合同,大笑。 “哈哈哈,苏小姐胆大心细我很欣赏!钱,我马上给你打过去!” 沙发上的郁岚风拼命挣扎着,累得直喘气。 眼前这两人,一个是郁家养大的白眼狼,另一个是她爸生前的死对头。 看着他们把自己像牲口一样买卖,还说她是自愿,郁岚风气愤挣扎! 她根本不是自愿,那是苏沫沫从离婚协议上拓下来的,她不可能签那样的卖身契! 全场那么多人,男男女女,再明白不过郁岚风是不是自愿,但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唔唔……” 看着郁岚风挣扎的双眼猩红,苏沫沫心里倒是惬意。 她弯腰,纤细手指轻轻抚弄郁岚风耳边乱发。 “岚风姐,到了杨扈那个变态手里,你可就自求多福了!” “放心!我肯定把她打造成全球男人都为之着迷疯狂的性感女星!” 杨扈横抱起郁岚风在手里,她挣扎时鲜活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触了电一般酥麻。 “天啊,我杨扈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竟然头一次有了暴殄天物的感觉!” 看着杨扈横抱着郁岚风,大步走出包厢,苏沫沫眼底阴冷,暗暗发泄着积怨。 “姐姐,以后,你成了全球大火的电影明星,可别忘了妹妹的推荐之恩哦!” 第一卷 第15章 兴奋吗?你女儿出道了! 澳城是一座海上魔幻之城,跨海大桥很多,一条接一条。 夜色中,幽暗的海面反射着银光,大桥上的车流如同急驰在半空中。 豪车内,郁岚风被反绑着手脚扔在座椅上。 杨扈坐在对面,咬着雪茄倚靠着,放浪地打量郁岚风天鹅般的颈项线条,胸腰之间的落差和完美的腰臀比。 她那条黑色长裙看上去遮得严严实实,但在男人眼里,衣服就是个不存在的东西。 “郁巡当初敢揍老子的时候,把老子弄进牢里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这债会由他女儿用身体来还吧?” 他掐住郁岚风的脸,解开绑在她嘴里的麻绳。 郁岚风如同被困的小兽,凶狠呲牙,“杨扈你个人渣,放开我!” “啧,小东西挺凶啊。” 杨扈轻松捏住她后颈让她无法动弹。 “没拍过戏吧?今天,老子亲自示范,教你!” “我杨扈,可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你可得好好表现!” 杨扈大笑朝郁岚风吐出一口烟雾,浓烈的烟味在车内空间散开,呛得郁岚风喉咙刺痛。 “只要你听话,好好配合,电影上映后,有你那影帝爸爸的人气加持,你肯定能成为,全球最火的艳星!” “杨扈!我现在还是池家少奶奶,你敢动我,池家不会放过你的!” “呵,老子之前找你很多年,没想到,郁巡把你藏在澳城这个小地方!老子打听过了,池家也不过是在澳城有点脸面,哈哈,这些个世家,最不讲人性,等他们知道你当了艳星,池家只会倒打一耙没收你三百亿嫁妆,你能怎么样?” “你就乖乖地当我的小可爱,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杨扈突然止住笑声,命令道,“拿酒来。” 旁边两个拿着摄像机的男人,递过来一瓶酒,杨扈砰得崩开盖子,凝了郁岚风一眼。 “喝下去。” 不用想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郁岚风拼命摇头,“我不喝!” “我可是为你好,喝了让你不会那么难受!” 杨扈扯着郁岚风头发,将酒瓶硬往她嘴里灌进去。 郁岚风拼命闭上嘴,可还是有不少酒呛进喉咙里。 烈酒烧灼神经,火一般的辛辣感烧得她嗓子像是裂开了。 “啪!” 酒瓶被砸碎,杨扈薅住郁岚风脑后齐腰的大波浪长发,一把将她面朝下按在座椅上。 “杨扈你这个疯子……啊……” “凑近一点,让所有人看清楚她的脸!” 摄像师在录视频,边看边笑,车子疯了一样在车流里横行急驰。 杨扈擒住郁岚风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镜头,眦目大喊,“郁巡,黄泉之下你也能看见吧?自己的女儿出道接班了,是不是特别兴奋,兴奋到发疯呢,哈哈哈……” 杨扈大笑着,猩红双眼疯狂如同地狱里的恶鬼。 郁岚风嘶声尖叫着,胡乱抓咬,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就是一排血红的牙印! “敢咬我!” 杨扈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郁岚风脸上,郁岚风头磕在坐椅上,晕了过去。 杨扈正迫不及待扯开她的裙子,天空突如其来的一阵嘈杂的噪音。 “轰隆隆……” 如同雷声从头顶传来,震入耳膜。 杨扈探头,只见漆黑的天幕中,几辆直升机正擦着桥面低空飞来,险险地从车顶滑过,像故意戏弄猎物的猛禽,盘旋两周,最终落在桥面上。 桥上的车辆都被逼停,海水被螺旋桨掀起的旋风搅腾起漫天雾浪。 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保镖,从飞机上跳下来,来势汹汹。 杨扈的人也不少,抄起家伙从后车上下来,迎上去。 可他们还没动,杨扈的豪车玻璃先碎了。 子弹穿过玻璃,炸裂的玻璃渣子,如利刃横飞。 只眨眼功夫,杨扈的人全都挺尸在地上,痛苦哀嚎。 “奶奶的,是哪个不长眼的……” 杨扈怒火冲天跳下车,要上前教训人。 一个黑沉沉的人影走下飞机,脚步从冷冽的寒风中穿过。 “杨总真是好雅兴。” 男人尾音微挑,寒声平淡,听上去没一点情绪,却让怒气冲冲的杨扈整个人霜打了的菜苗一样,瞬间蔫了。 男人戴着黑色皮手套,转了转腕骨,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紧握成拳。 “动了我的人,杨总可知道,死字怎么写?” “祁总?” 杨扈不敢置信看着祁铮走近。 飞机螺旋桨搅得地面风沙四起,倨傲的王者气息扑面而来。 祁铮冷冷挥手,保镖一把将杨扈的脑袋撞击在车琉璃上,骨肉分崩离析,血糊了一脸。 他挣扎着道歉,“祁总放过我,误会啊祁总,我要是知道郁岚风是祁总的女人,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祁铮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郁岚风身上,把她从车上抱下来。 皱眉看向她被撕破的裙摆,眉宇寒怒。 刚才他让郁岚风在池家老宅门口等他,没想到等他过来,发现人不见了,到处找不到人,连忙出动直升机到处寻找。 他先把人放进机舱,转身看向杨扈时,浑身煞气。 “祁总,郁岚风她可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她啊,你看,有,有合约的。” 杨扈从口袋里掏出合同,双手发抖奉上。 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祁总,你是大扈公司最大的投资人,我哪敢骗你,公司签的艺人,哪个不是自愿?祁总,相信我。” 祁铮冷眼接过合同。 杨扈心里正以为祁铮相信了自己的话,哪知,头顶上传来冷冰冰的一句,“我不管合同真假,总之你动了我的人,我会给你个痛快!” 戴着黑色腕表的手,抽了保镖手上的刀,刀锋闪着寒芒。 杨扈脸霎时青白,拼命求饶,“祁总饶命,我,我没动过她,我真的没来得及动她啊,我只是看了一眼……” 祁铮扫都没扫他一眼,挥手一刀。 只听膝盖重重地撞在地上,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巨响。 杨扈倒在地上,脸上已是血光淋漓。 他痛苦大叫一声,血肉模糊的脸狰狞,痛苦地抽搐几下倒在祁铮脚下。 祁铮冰冷如铁的身影立在冷风中,嫌恶地扔下染血的刀,摘下手套,丢在杨扈脸上。 直升机起飞,螺旋桨搅着浓浓夜色,升入茫茫天幕中。 …… 第一卷 第16章 白衣少年 丽舍别墅。 郁岚风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她又做了那个梦。 六年前的往事,一直在梦境里纠缠她。 那时,她才十七岁。 刚刚来到澳城和池玉书订婚,就被池家的仇人掳走。 凶神恶煞的歹徒将她团团围住,猥琐大笑,污言秽语,撕扯她的衣服,给她强行灌下不知明的药物。 把她按在地上,任她尖叫哭喊,对着她拍视频。 郁岚风虽然很害怕,可她不能任人宰割。 她拼尽所有力气,抢了一个男人手里的棒球棍,暴了那个小头目的脑袋。 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打得过一群男人,为了不受侮辱,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过栏杆从几十米高的大桥上跳了下去。 桥下,就是冰冷的太平洋。 在掉进刺骨的海水那一刻,海水灌入呼吸道,窒息死亡的感觉袭来。 她不会游泳,眼睁睁地沉入了漆黑的水底。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白衣少年从桥上纵身跳下,把她捞上岸。 船屋里,她看不清那个少年长什么样,只记得他留着寸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身上有种好闻的阳光味道很吸引她。 因为吃了歹徒喂的药,她就像人被下了咒一样根本不清醒。 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她就不管不顾地拼命的往少年身上扑,缠着他,在他唇上毫无章法地又咬又啃。 微凉的触感让她炙烤难受身体得到一丝畅快,她哭着求着他纠缠了他半夜,可他就像尊没有七情六欲的佛像,没有动过一丝尘念。 等着她药效过了,清醒了,白衣少年才把她安全送回家。 此时,早就收到了歹徒传来视频内容的池玉书,怒不可遏。 她百般解释,给他看医生的证明,可池玉书就是不相信她的清白。 虽然,后来池玉书坚持娶了她,可是从此对她百般嫌恶。 她也为此隐忍了六年,一度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天,祁铮救她回来,她忽然又想起那个几乎被她遗忘的少年。 时间过去太久,她都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有时她想,或许,那只是她在那种危险的关头,想象出来的一个理想男人的幻觉,可能,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郁岚风坐在床上,正看着床头柜上的半碗醒酒汤发呆,门口响起一道寒凉的嗓音。 “你醒了?醒酒汤果然有用。” 祁铮一身黑色西装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保姆。 保姆拿起毛巾给郁岚风擦了擦汗。 “酒醒了,我们聊件正事。” 祁铮手上拿着她那份“卖身合同”,翻看着,正襟危坐在床前的皮沙发里。 他腕上戴着银河般璀璨的手表,矜贵冷冽。 郁岚风怔怔地看着他,眉宇间的肃冷气息,如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 那样子,和当年救她的少年,很像。 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个少年不会就是祁铮吧? 此刻祁铮刚刚处理好了杨扈,“杨大扈,我已经处理过了,这人作恶多端,德不配位,以后,大扈影视所有股权,转到你的名下。” 他长睫微垂看向郁岚风,语气微凉。 “不过,你得记得这个教训。” 他扬了扬手里的合同,“你竟然敢签这种见不得人,无耻下流的协议?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合同在他手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好看的黑眸,满是结冰的怒气。 “如果我晚到一秒钟,一切都无法挽回!” 祁铮满身冷怒,责令教训,郁岚风默默听着。 “现在你具体说说,你是怎么落到杨扈手里的?到底是不是你自愿签约的?” 郁岚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看着他发呆。 祁铮皱眉,“郁岚风!问你话呢,你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郁岚风眨眨眼,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句,“我在想你。” 祁铮呼吸一促,凝神几秒,寒气陡地上升了几个度,冷喝一声。 “郁岚风!我在问你正事!” 郁岚风仍在发呆,倒是把一旁的保姆阿姨吓得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出。 她在祁总身边当保姆好几年了,每次见他,他都很冷静的。 也不知道今天祁总带回来的这位漂亮小姐是谁,竟然让她们祁总发这么大的火。 郁岚风耳边嗡嗡,根本听不清祁铮在说什么,只觉得,夜色中,他镌刻的俊脸,不羁的眼神,很吸引人,越看越像当年救她的那个少年。 她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脚步一绊差点摔了,吓得保姆赶紧去扶。 “小姐,你小心。” “你先出去!” 郁岚风甩开保姆的手,走到祁铮面前,柔软双臂挽上祁铮脖梗,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 “小叔,我觉得难受,我身上好热……” 保姆见势不妙,连忙收起空盘子,就往房间外面退去。 郁岚风放肆吻着男人绯薄的唇,不时观察他的反应。 祁铮身子丝毫没动,依然坐得笔直,眼神清醒扳起她的小脸。 “你这是怎么了?我查过,那酒里没有药……” “有!我说有就有!” 祁铮越冷,郁岚风柔媚的小猫瞳越是无比勾魂,她不客气地将手探入祁铮西装,急不可耐的样子。 祁铮无奈抓住布料下那只作乱的手。 “非要惹我?” 男人眼神冰冷。 郁岚风一双魅惑的眼睛却是紧紧地凝着他,不依不饶地狠狠朝他腹肌上掐了一把。 “小叔让我看看你定力怎么样啊?” “找死。” 刚刚还冷如冰山的男人,瞬间着了火一样。 高大的身影倾压上来,覆着薄茧的指腹掐住郁岚风盈盈一握的细腰。 舌尖撬开她的柔软的唇瓣。 他的吻强势霸道,暴风雨般的侵袭,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条条绯红的烙印。 深秋夜色,迤逦漫长。 窗外的树影,摇晃一整夜。 郁岚风肠子悔青。 明明是她主动,最后,却也是她崩溃的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天杀的,这男人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饿狼,恨不得拆了这她的骨头。 她是真的糊涂了,祁铮,他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冰冷佛子般的少年? 第一卷 第17章 你是我的情人,不是嫖客! 不过,祁铮不是那少年也好。 如果真是他,她怎么能利用他,把他当做发泄的工具呢? 确定不是他,玩玩扔了,心里才不会有负担啊。 郁岚风慵懒翻了个身起来,从男人怀里抽离身体,只给他留下冰冷的空气。 祁铮只觉得怀中一空,睁开眼,看见郁岚风坐在床边的背影。 她从地上狼藉的衣物里,捡起一件,发现是男人的黑色衬衫,立刻扔开。 翻找到她自己的真丝睡衣,慢条斯理地穿上,毫不留恋地准备离开。 这女人就是这个样子,需要他的时候魅惑勾人,肆无忌惮在他心上点火。 而他,中了她的毒,着了她的魔,每次都恨不得把自己掏空了给她。 不管他多用力爱她,最后也只能换来她冰冷的背影。 她餍足之后,就会丢下他毫不留情抽身离去! 想起那天,他在酒吧走廊,撞见郁岚风双眼通红从包厢里出来,门缝里,池玉书怀里正搂着别的女人亲热。 他猜,他们夫妻吵架了。 他爱的女人嫁给他侄子,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当郁岚风气得直接去会所点男模,他立刻就跟去了。 本来,他是去制止她乱来的,没想到她把自己当成了男模。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郁岚风却一点也不记得他,还对他上下其手。 知道她心里装着池玉书,只是赌气出来玩,他不想伤了她。 可她指尖在他身上肆意点火,不管不顾地缠吻,让他无法克制多年的情愫。 酒店房间门口,他抓住郁岚风刷卡开门的手,气息隐忍发抖抵在她唇边,最后一次确认。 “确定要吗?惹了我就是一辈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郁岚风仰脸,美目微眯,拽着他领带轻笑,“不后悔!就冲你长得这么帅,睡了你我绝不后悔!” 当时她言之凿凿说不后悔,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就冷脸不认账,完全不记得昨晚在床上对他说过什么。 她丢下一张支票就走,像个经常光顾风月的老手嫖客,没有一丝人情味。 此刻看着郁岚风将离去,他突然伸手把人拽回来按回床上,冷冷掐着她的小脸。 “郁岚风,你现在是我的情人,不是嫖客!能不能别用嫖客的无情态度对我?” 郁岚风看着他眼底的不甘,差点笑出声,“不好意思,我这身份一下没转变过来,你教教我,情人要怎么当?” 祁铮板着脸,“情人之间,要起床吻,晚安吻,出门吻安,进门吻安,你多大人了,结过婚的人,这都要教?” 郁岚风愣了一下,说起来,她有过三年婚姻史,可是,认真盘算,她还没谈过恋爱呢。 以前她对池玉书痴心,但那顶多算单恋。 她认真点了点头,捧着男人那张生气的脸,不客气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动作十分粗鲁。 手背擦了擦嘴,“行了没?” 祁铮盯着她不说话,眼神代表一切。 没办法,她又重复了一次,碾转反侧,一气呵成,但技术依然拙劣。 “这总行了吧?” 郁岚风自信起身正要走,人便被一只大手按回床上。 “唔……” 郁岚风猝不及防被他温柔又霸道的吻淹没到窒息。 她挣了挣,他更加深入,吻到她呼吸急促,腿发软,脑子陷入一片迷离,不自觉地沦陷。 男人尾音暗沉,缠吻,“学会没?以后都按这个标准,不许敷衍我。” “嗯嗯。” 郁岚风身体很听话,可是脑子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躲开这缠人精。 旁边手机响起,她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找到一个借口推开他。 “我,我接个电话。” 她也没看是谁打的,慌忙按下接听。 对面立刻传来池玉书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冷傲得没边。 “郁岚风!打你一晚上电话为什么不接?让你医院伺候我妈,你跑去哪里了?” “我……哪儿也没去啊。” 郁岚风说话抑制不住轻喘,对方显然听出了端倪,怒气更盛,“郁岚风,你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人,鬼混?” “我……没有。” 郁岚风抬眸看着撑在她上方的男人,悄悄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意示他别出声。 哪知,下一秒,祁铮夺过她手机丢到床上,把人按在床上猛亲。 他就是故意,很用力,郁岚风贝齿紧咬红唇,仍然抑制不住,溢出脸红心跳的呢喃。 “别……” 满室的暧昧被听筒放大,在电话另一头,另一个男人的耳边,一遍又一遍,无情地剐擦听觉神经。 唇瓣厮磨,津液交缠,甚至细微的轻吟声,如同近在耳边,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怒气冲天将手机砸在桌上。 “郁岚风!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郁岚风当然不会再回去了,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撇开身上这个纠缠不休的恶魔…… 直到下午,她终于能起床了。 在这别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三面都是海。 澳城最贵的丽舍别墅,在寸土寸金的澳城,填海筑出一城半岛,傲然耸立在海面上。 这里什么都配套好了,大到私人码头,游艇,马场,地下车库。 小到各式豪车,司机,佣人,生活必需品。 这样一座别墅,造价定然不菲。 可是,让郁岚风奇怪的是,这别墅里居然有一间实验室! 她是学医的,正好需要这种实验室。 可是,正常人谁会在建别墅的时候建实验室啊? 如果说,实验室只是巧合,那衣帽间里的衣服鞋子,怎么也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而且所有size居然都是按她身材定制好的。 她越想越奇怪,难道,这座别墅,本来就是祁铮让人按她的喜好设计的? “在想什么呢?” 郁岚风正在露台上拿着手机发呆吹海风,祁铮从卧室出来。 他完美凌厉的五官,天生带着摄人的寒气。 身长玉立,面料矜贵的黑色衬衫包裹着健硕的身材,一双逆天比例的长腿,简直比她命还长。 男人修长手臂从身后环住她,“是不是又在想我?” 郁岚风条件反射地躲了躲,生怕再惹到他。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是什么开始觊觎自己的侄媳妇的?” “这不重要。” 祁铮将下巴轻放在她肩上,蹭着她柔顺的卷发,看着慵懒如波斯猫的小女人,忍不住咬了咬她耳廓。 “重要的是,你得赶紧跟池玉书离婚。” “你答应了我会和池玉书离婚的,要是你敢耍我,我会狠狠教训你!” 第一卷 第18章 不许见他 见男人眉宇间的寒意,郁岚风缩缩脖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哪里敢耍你,昨天本来是要离的,不是林晚珍发病住院,事情耽搁下来了嘛。” 祁铮拧着眉头,逼视着,脸色越来越冷。 “我知道你不想离,可你已经答应我了。” 郁岚风抵着他胸膛,眨巴着柔媚的眸子,语气软软哄道,“离婚手续我一定会办好的。” 她撇了一眼,别墅楼下延伸的马路。 “这里可不是无人区,要是被人拍到就不好了,你还是先走吧。” 祁铮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她虽软,心却凉。 “又赶我走?好啊。” 他抬起郁岚风下巴,凝着她双眼,“要我提醒你吗?” 郁岚风愣了一秒,才想起他在说什么。 他说了的,情人之间,要吻安,他教过她的。 她认真环住他脖梗,正要献上她拙劣的吻技,祁铮直接摁住她后脑,吻下去。 郁岚风懒懒地迎合。 他越吻越用力,动了情。 半晌,郁岚风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挑着他的下巴笑得迷人。 “怎么了?你不也是找个替身玩玩?怎么好像上心了?我可说得很明白,我心里有人,玩玩就好了,别上心。” 祁铮沉默,将她用力按进怀里,语气听起来强硬,却让人听出几分哀求。 “以后可不可以不跟他见面?” 郁岚风一时没想起,“谁?不和谁见面?” 祁铮皱眉,“你的心上人,池玉书。” 郁岚风眨眨眼,她都忘了,她的心上人,是池玉书。 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跟祁铮说过的,她深爱池玉书啊,她差点忘了! 深情人设都差点崩了! 郁岚风连忙装得极为难的样子。 “就算我不见他,我心里想着他啊,有区别吗?” 祁铮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弄她耳边的卷发,平静如冰面的眼底,暗涌起不易察觉的疯狂占有欲。 “我说不许见就不许见!以后你就住在丽舍别墅,不许再去见他。” 郁岚风不想惹他发火,只能无奈点头。 “行,只要你别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不见他。” 她环视一周别墅,和远处的海浪。 “我答应做你的情人,但我不想做奴隶。你这笼子再精美,也关不住我这只金丝雀的。” …… 离开丽舍别墅,祁铮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进澳城cbd中心。 黑金色轮毂刮着柏油路,压着深秋的落叶,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车子刚刚停在jbs银行门口,早就等在那里的杨扈,从轮椅上匆忙起身。 他全身打着石膏,绑着白色绷带,只露出两只恐惧的眼睛,和肿成腊肠的嘴。 见祁铮下车,他激动地双手拿着一份文件,举过头顶。 在保镖的搀扶下跪倒在地,整个人惊恐发抖。 “祁总,祁总……股权已经转到郁小姐名下,我诚心悔过,祁总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这条狗命吧,呜呜……” “我,也是被苏沫沫骗了,人跟合同都是她带来的,那女人,还骗了我三百亿呢。” 祁铮抬手意示,身后的助手阿南上前,接过股权书。 男人低沉嗓音穿过冷风,“杨大扈,你这条狗命,我再留几天,回去好好养伤,不然,葬礼上遗容不完整有点恶心人。“ 杨扈嘴角抽了抽,趴倒在他脚下,痛哭流涕。 “祁总还要什么,我什么都给,只求祁总放过我性命……呜呜……” 祁铮寒眉微蹙,睨着脚边木乃伊一样的杨扈。 “大扈影视的股权,本来就该是郁岚风的,那是你当年从郁巡手上用恶劣手段抢来的。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当年,你与三线女星合谋害影帝郁巡夫妇的事,真相还没有昭告天下!”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杨扈身子狠狠一震,如遭雷击。 当年他与人合谋害死郁巡的事,早就没人知道了。 当年,郁巡夫妇横死,警察查了半年都没有半点头绪。 与他合谋的那个三线女星,在露了马脚后,也被他算计,死于非命了。 这世上,已经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时隔六年,祁铮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祁铮的态度,言之凿凿,好像,他已经有了自己害了郁巡的铁证!? 眼前男人居高临下的高大身影,黑沉如墨。 冷风里,他镌刻凌厉的眉眼,如天神不可冒犯。 “杨扈,好好等着你的死期吧!” 杨扈浑身发抖,嘴唇惨白。 “祁,祁总冤枉啊,我没害郁影帝夫妇啊……祁总……祁总……” 祁铮挥挥手,两个保镖拖着大叫喊冤的杨扈,离开了。 杨扈一路惨叫,本就一身伤的他,被人拖着走,地上留下一路血印子。 旁边阿南看着杨扈那血腥的惨样,咋舌摇头。 “啧,敢动我们祁总的女人,死了活该!” 走在前面的祁铮忽地顿住脚步,寒声问,“苏沫沫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不来找我签晟业的项目合同?” 阿南一脸疑惑,忿忿不平嘟囔,“祁总,你怎么这么关心苏沫沫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苏沫沫了。” 想起那天,苏沫沫在宴会上,觊觎他们祁总的样子,阿南现在都还觉得恶心。 “祁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噢,对了,刚才杨扈也说了,就是苏沫沫出卖的郁小姐!哼!要是苏沫沫敢把我喜欢的女人卖进魔窟,我一定把苏沫沫卖去非洲原始部落坐台!” 阿南这人急性子又疾恶如仇,跟着祁铮这么久,每次见祁铮莫名其妙的操作,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祁铮回头,目光淡然。 “急什么?动了苏沫沫这种小角色,只会打草惊蛇,再等等,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阿南这才恍然,“原来苏沫沫背后还有人啊!” …… jbs投行大厦,祁铮办公室。 阿南匆匆推门进办公室,把手机递给祁铮。 “夏管家发来的消息,说郁小姐出门了,她好像并不打算在丽舍别墅住下来。” 夏管家是丽舍别墅的管家,祁铮交代过,让她盯着郁岚风,如果郁岚风出门要通知他,郁岚风去了哪里,他也要知道。 所以,夏管家派人跟着郁岚风,并给祁铮发来视频。 视频里,郁岚风打扮精致,到车库里挑了辆骚粉色法拉利敞篷车开车走了。 祁铮丢下手里的财报,眉头越拧越紧。 他都说了,不许郁岚风再见她那心爱的渣老公池玉书,她也答应了的。 她转眼就食言。 阿南小心翼翼看向祁铮铁青的脸。 “祁总,或许,郁小姐,她只是回池家办理离婚手续的。” 祁铮脸上的冷色未减,有些不耐烦。 “那张纸并不重要,我就是不想让她再见池玉书!” 他丢下手机,冷声吩咐,“备车,去池家。” 第一卷 第19章 吃屎也不吃她的醋 池家老宅,书房内。 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崭新的离婚证明书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 殷勤道,“池总,虽然有夫妻双方自愿离婚的协议,但您要得急,我们加班加点才赶着把手续办好。” 张律师暗暗观察着池玉书的脸色,明明之前池家催着办离婚手续,现在办好了,这位公子的脸却特别臭。 张律师有点摸不着头脑。 “池总……” 池玉书走到窗边,背向着他,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神色。 院子里,郁岚风正走进宅子。 张律师在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郁岚风,惊讶地张大嘴巴,语无伦次。 “池太太,哦,不,郁小姐,她,我才几天不见她,她怎么变化那么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郁岚风。 她今天可真漂亮! 浑身像开了光一样,皮肤跟喝饱水的花瓣,润泽如玉。 她本就生得美,以前,整天郁郁寡欢,所以,多少有些折了美色。 如今,她可美得太嚣张了。 浓妆淡抹,红唇妖艳! 一条的白色连衣阔腿长裤,料子轻盈飘逸。 正面没有露一点,可是背面微微有点露背。 看上去,恰到好处的性感,优雅迷人。 海藻一般蓬松的卷发上卡着墨镜,开着骚粉色的敞篷豪车,走到哪,哪发光! 张律师惊叹,“天啊,郁小姐开的,是绝版法拉利呢,这辆车,没有百亿资产,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买的,她,她的嫁妆都在夫人手上,她怎么开得起这么贵的车?” 池玉书看着郁岚风眉头拧成了麻绳,可是回头又见张律师的口水,心下一恶。 “张律师!我还在这呢!” 张律师这才回神,畏缩着笑问,“怎么了?你们都离婚了,池总还吃醋?” 池玉书脸黑成锅底,“我吃醋?呵,我吃屎都不会吃郁岚风的醋!” 话说完,池玉书只觉得难受皱眉,好像真的吃了屎一样。 郁岚风那种女人,也值得他为她吃醋? 故意彻夜不归,还在电话里让他听见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次,她算是作到底了! “她整天想些怪招,想让我吃醋,想和我复婚!不可能!一会儿,她就是跪着求他,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 楼下郁岚风进了宅子,却没有往书房去,而是往西院去了。 她想先去看看太奶奶,再去找张律师拿离婚证明书。 因为拿了离婚证明书,她就可能再也迈不进池家大门,再也见不到太奶奶了。 西院僻静。 太奶奶整日呆在西院,不上网,又没有朋友,生活状态是闭关修炼,与世隔绝。 她和池玉书离婚的事,也希望,太奶奶永远不会知道。 太奶奶那样好的人,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永远开开心心的。 郁岚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那是她给太奶奶准备的礼物,是她今天在丽舍别墅的实验室做好的薰香。 全是古法中药制成,对太奶奶的失眠很有用。 太奶奶年纪大了,她还特意改制了古法,让这些薰香味道更清雅,更适合太奶奶年迈的体质。 她提着装薰香的小盒子高兴地迈过月门,却差点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啊!” 她惊叫着,看着薰香瓶子摔碎了,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香粉撒了一地。 而那个男人呢,站那一脸冰冷睨着她。 “马上要离婚了,还来讨好太奶奶,这么舍不得池家的少奶奶的位置?” 池玉书悠闲地单手插兜,散漫垂目看着她。 “郁岚风,离开我不好受吧?打扮得这么招摇,在刻意掩饰什么?” 他细细打量郁岚风的脸,眼尾微红,肯定是哭过。 他就知道,郁岚风离不了一天,离了他都活不了。 池玉书起身,伸手抚上郁岚风额角碎发,“啧,才离开池家一天,已经哭红了眼。” 郁岚风看着手里的盒子,肺都气炸了。 她一把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嘲他吼。 “我是哭过,可不是因为你哭,是因为昨晚上被祁……” 被祁铮那狗男人弄哭的…… 她有些难堪地撇过脸去。 “我哭没哭不用你管。” 她这气愤隐忍的样子,在池玉书眼里,真是朵倔强又可怜的小白花。 昨晚他让郁岚风去医院伺候林晚珍,结果郁岚风又使小性子,假装在路上撞了车,消失一晚上,也不知道躲哪儿哭去了。 “要是有人欺负你跟我说。” 池玉书嘴角挑了挑,“你毕竟跟了我六年,真离婚了,你也是我前妻,你在澳城有什么困难仍然可以找我,我罩着你。” “?” 郁岚风狠狠翻了个白眼。 罩着她? 笑话! 有更大的大佬要罩她,她还不想要呢。 池玉书竟然还想罩她? 她也没反驳,她就让池玉书继续自以为是。 “我只想看看太奶奶,你让开。” 她重新装好熏香盒子,扒开挡路的池玉书进月门。 池玉书却抓住她手腕,把她甩回去。 “怎么?要去太奶奶那告状,让太奶奶阻止我们离婚?” “我告诉你,太奶奶年近百岁,可受不得一点点刺激。你要是真的对她好,就不要告诉她,我们离婚的事!” “我没说要告诉太奶奶。” “以后,我允许,你才能见到太奶奶。” 池玉书横在月门口,郁岚风进不去。 算了,她今天香熏也摔了,看太奶奶的事,下次或许还有机会。 现在,进入下一个话题。 “张律师呢,他不是说,离婚证明书办好了吗?是不是在你这?快把我的那张给我!” “我在这儿!” 张律师提着公文包,屁巅巅小碎步跑过来。 他掏出两张离婚证明书给郁岚风一张,给池玉书一张。 “办好了办好了,两位,好聚好散,各自安好。呃,一会儿,可别忘了把律师费打我卡上,谢谢!” 郁岚风心下舒了口气,这一张薄薄的离婚证明啊,她终于等到了。 她把离婚证明贴在心口感受了一下自由的心跳,正要装进包包里。 池玉书却冷着脸,一把将离婚证明书夺过去,两张叠在一起撕了个稀巴烂。 纸张在空气中,发出碎裂的声音。 郁岚风两秒才反应过来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律师呆若木鸡站在那,“池总怎么把好不容易才办好的离婚证明书撕了?” 池玉书睨着气愤的郁岚风,傲慢地扬了扬下巴。 “因为,我要断了郁岚风想和我复婚的念想!” 第一卷 第20章 让她去卖 张律师呼吸一滞,“那,那我的一千万律师费,还作数吧?” 郁岚风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真是服了池玉书的脑子了! 池玉书语气凉凉告诫张律师,“律师自然不会少你的。我和郁岚风的婚姻特殊,离婚也不想公开,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什么,小心一个子儿都没有!” “池总还不了解我,职业道德满满,客户的秘密就是我的命!” 张律师陪笑着,心里却狠狠骂道:神经啊,说马上办的也是你!办好了撕掉耍无赖也是你!一边不给钱,一边侮辱我的职业道德!你们这些个顶级豪门的疯子,垃圾秘密多的是,我一大律师跟人讲这些我都嫌丢人! 呵,怪不得郁岚风要离婚,换我,我也离! “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就走了,哈哈,下次两位复婚,可要记得找我,哈哈。” 张律师很有眼力劲地瞧了这对冤家一眼,陪着笑着,退着出院子,逃之夭夭。 “复婚?复婚是不可能复婚的。” 池玉书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证明书撕成了不能再小的碎片,一一撒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洋洋洒洒的碎片在水面漂浮了一大片。 “我撕了离婚证明就是要断你的退路,告诉你,别想着和我复婚,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郁岚风看着撒一池塘的碎片,不客气地送了他一句,“神经病!” 然后她扭身准备离开。 反正,离婚证明书可以申请补办,她不想再看见池玉书一秒! 池玉书却是反手捞过她手腕,满目冷霜。 “跑什么?我还有话没问你呢。” 他手劲不小,郁岚风手腕都快给他掐折了。 “干什么?放手!” 月门边的青砖墙,粗粝磨人。 郁岚风今天刚好穿着一件露背的衣服。 双手被池玉书按在头顶,他倾身笼罩在上方,浓重的气息随之逼近。 郁岚风连忙屏住呼吸扭过脸躲开。 “躲什么?” 池玉书咬牙扳正她的脸,逼着她的唇。 她今天涂了艳丽的口红,显得红唇更是像熟透的玫瑰一样红润诱人。 唇线微启时,能将理智瞬间擒住。 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美,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诱人。 她十几岁时,已经让所有男人垂涎欲滴。 可是他恨她这样的长相,恨她的妖娆妩媚。 他手指用力擦去郁岚风唇上的口红。 “说了不许涂这么鲜艳的口红,为什么不听?” 他太过用力,郁岚风痛到皱眉。 “你干什么?放手!” 他继续擦,继续擦,疯了一样,耳边都是郁岚风痛苦的呻吟。 像极了今天早上,他在电话里听见的,那些羞耻的声音,心里对她的厌恶,到了极点。 他眼神冷冽,手指更加粗暴地擦郁岚风的嘴唇,好像精神洁癖患者最心爱的东西弄脏了一样疯狂。 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恨不得撕碎她。 “郁岚风,你真脏!” 郁岚风能感觉到池玉书身上发烫,烫得可怕! 他喘着气,掐着郁岚风下巴,仿佛饿极了的野兽要一口吃了她! “是,我脏!这句话,你说了六年了不累吗?” “现在我们已经离婚没关系了,你再纠缠我,就是你脏!” 郁岚风用力甩开他的手。 转身离开时,忽听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叫郁岚风出来!” “我们要见郁岚风!要见池总!” “郁岚风,那个荡妇,让她出来解释一下!” “她不要脸,我们晟业还要脸呢!” “郁岚风!郁岚风!” “出来!” “滚出来!” 两人回头,院子里已经冲进来一大群人。 全是池家族亲。 池玉书的三个堂叔,和四个堂婶。 他们全都是晟业的大股东,平时屁事不管,只管盯着晟业的股价,坐享分红。 此刻,一行人,带领着一帮保镖,浩浩荡荡地冲进院子。 院门都几乎被踢跨了,保镖也不敢太阻拦,只有苏沫沫在不断地哀求着。 “有话好好说,这件事玉书他在处理了,决不会影响到晟业,影响到大家的。” 三堂叔年过五十,一脸精明样,精神头抖擞,口水乱飞。 “已经影响到了!有人爆料郁岚风签卖身条约出道当娱乐明星,郁岚风她可以不要脸,可她还顶着晟业少奶奶的名头呢,消息传出去,晟业股价就狂跌!” “对!都是郁岚风那个不知检点的骚狐狸惹出来的祸。” 苏沫沫对着一众激动的股东,焦急地安抚他们的情绪。 “大家别激动,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三堂婶扯着嗓子尖叫,“谁跟她郁岚风是一家人呐?玉书本来就不喜欢她!后悔没让她早点滚!临了还来这出!” “肯定是她知道玉书要和她离婚了,故意报复,害池家!这女人真恶毒!” 众股东指着郁岚风,嘴里喊着,骂着。 “郁岚风这个贱人!不要脸的扫把星!” 苏沫沫上前,递给池玉书一个手机。 “玉书,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这件事情上的热搜,对池家声誉造成损失,股东们都很生气。实在瞒不住,你看看。” “今天的新闻,说池家少奶奶居然签约了大扈影视当艳星,现在大家都在嘲笑池家呢!” 池玉书连忙接过手机。 【头条:晟业儿媳签约艳星出道,疑晟业亏损,需要儿媳卖身为晟业还债。】 配图,正是郁岚风签约大扈影视的那份卖身签约合同。 上面有郁岚风的签名,明明白白。 合同的条条款款,也显示得清清楚楚。 里面,居然明确地写着许多不堪入目的要求,比如“陪客户,陪睡,陪玩”等字样。 一时间,池家少奶奶郁岚风,为了成为表面光鲜的娱乐明星,为了钱,为了出名,自愿出卖色相,而且白纸黑字,被曝光在大众视野。 消息一下子上了热搜。 底下评论,全是嘲笑澳城第一世家池家山穷水尽,需要儿媳妇卖身填坑。 池玉书看着手机,联想到郁岚风昨晚消失,电话里还出现那样浪荡的声音。 他恨得眼里炙热难当,闭上眼,咬牙切齿的声音冷得可怕。 “郁岚风,你可真不要脸!亏我还想着,暂时不公开离婚,让你在澳城有个生存的位置。没想到,我倒是小瞧你了,原来你早就找好位置了。你,用这种手段报复池家,你不觉得恶心?” 郁岚风站在月门内,冷冷地看向苏沫沫。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苏沫沫把假合同放到网络上,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此刻,众人对郁岚风极尽辱骂,苏沫沫别提多高兴。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得紧,却隐藏着别人看不透的阴狠笑意。 “岚风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缺钱也要走正道啊,做这种事害人害己,得不偿失啊!” 面对苏沫沫的嚣张气焰,郁岚风却极为平静,没有丝毫要还击的冲动。 因为现在,还没到戳穿苏沫沫的时候。 一个人从一楼摔下去,并不会觉得痛。 但是等她爬到足够高的楼层再摔下去的时候,就一定粉身碎骨。 郁岚风扫了扫苏沫沫,和被苏沫沫利用的众人。 站在那,脸上带着笑,气场却异常冷。 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轻睨着众人对她的数落。 他们越是憎恨,她越是淡泊。 众人越是愤怒,她越是像看别人的笑话一样冷静。 她这样置身度外的态度,让众人觉得被轻视。 这无疑是对众人火上浇油。 人群众怒,纷纷举手呐喊叫嚣着。 “郁岚风不检点,给晟业惹一身骚,让晟业股份大跌!我们要让她赔偿损失!” “对,她要是没钱,就让她去卖!反正她也就会那点本事!” 第一卷 第21章 看她能翻出什么浪? 被火焰灼伤的地方是冷筱的胳膊和大腿外侧的皮肤还有一部分血肉,这种光明之火虽然纯粹,但是只要修为高一些也能强行驱逐。 盛璟望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底泛起了笑意,夹杂一丝嗜血之意,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云曦秋早就料到了苏樱雪会这么问他,便给在去调查情况之前不擅长说谎的圆光耀编了个理由。 再回到四合院发现人都走了,屋里就剩胡美中两姐妹了,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 一旁的张楚岚见到陈陌这番操作,脸色直接黑了下去,你丫能再欠揍点吗?不仅坑了人家面罩的十万块钱,现在还要继续坑? 于娅弹奏完,场上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周围的目光开始投向了盛璟,毕竟于娅是他带来的。 从傻柱买自行车这件事,人们一致认为何大清走的时候给傻柱留了不少钱财,谭家菜的大厨向来都不是缺钱的主。 刘光福更惨,鼻青脸肿,嘴里流血,满身脚印,扶起来也是哼哼唧唧的。 苏樱雪拉着圆光耀的衣袖,脸上还留着一丝恐惧的表情。很明显刚才的事情,还没能让苏樱雪情绪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邢元询问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不过,由于距离较远,声音传到众人耳畔,音量已经弱了好几分。 在池一军大吼落下,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沙发之处传出,落入池一军耳中。 其实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也就是刘氏酒店还没有倒闭的时候可能会有更多的大集团盯着。 七星剑宗的掌门,还说萧飞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当不起他这个一派宗主去请。而就是他这个宗主,被神乐千殇吓得躲进了私人会所。 武帝龙颜大怒:“把司马迁押进大牢!”众庭役如狼似虎冲上,把司马迁押下。 丢的时候胖子根本没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轮到他表演。 进入花都市之后,这些古武者也没有闲逛。他们首先去的是肖公馆,并送上礼物。而肖兴华也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收下了那些并不昂贵的土特产。 “这,这怎么过来的?”袁猛嘴角抽了抽,他可是全程看到江凯然落在另一边的,结果竟然从这里出来了,他究竟做了什么? “原来是赵姨。”陈敏灵倒是自来熟,立刻走到齐玄易的身边,扶住赵素雨。那木青云也紧跟过来,自然是知晓陈敏灵的师尊,这位前辈可强大无比,想不到自己刚才竟然在两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着实有些尴尬。 楚飞成翻了翻老眼,目光在蒋骁龙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再次落在陈浩身上。 “才排名第十而已,怎么会将他说得那么恐怖呢?”我不解地问道。 “还有,一般都是从各个生命古星传送到天伦古星,很少有被允许逆向传送的。”天狗说道。 也说得通,毕竟伦伶每日在后宫中,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总有些趁她不注意说走了嘴的,而自己出入都有轿辇随行,身边人见了皇上还不是个个都噤若寒蝉,哪里会让自己听到些不该听的呢。 看着王爷之前还铁青着的面孔现在笑的好像什么似的,黛瑾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而东方鹏的飞剑也降攻击他的骷髅绞杀成了碎片。蓝梅也解决她的对手。大胡子最霸道,“深寒之刃”一挥,就将攻向自己的和攻向丑道人的骷髅冻成了冰雕,刀芒划过,就成了冰渣掉落在水里面。 后面几个朝臣面面相觑,这二皇子景永,大家平日里都很少打交道,也不知道皇上此刻突然这么说,是个什么意思。 那几个奴仆生怕那条狂龙又冲进来伤害主人,早就把房门关得紧紧的。 身旁是她浅浅的,平缓的呼吸,幸好他的眼睛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转头还能从模糊中看到她的脸,秦慕阳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的脸,但终究是停住了,他知道,她也是一夜未眠的。 “好一个牙尖嘴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柔媚,神色不变,血雪却觉得他是动怒了。 “师姐,师父要赢啦!”公西晚晚刚说完,却听赵宏阳猛喝一声:“让开。”话音刚落,就有三道黑色人影从三个方向朝四人围来。 在经过璇玑身边时,猝不及防的被他拽住胳膊跌坐而下,腰身被对方顺势搂住,瞬间被禁锢在男子怀中。 "你去吧。"初夫人颔首,于是初菱恭敬地起身,告辞后,退了出去。 但李云不管不顾,哭喊着冲了过来,手中长剑挥舞,一道道剑气劈向了梼杌。 两人身上都是突破带来的杂质,两人连忙走出阵法,和儿子的招呼都没打,便一溜烟的去弄水清洗去了。 “别闹。”苏珊如触电一般,赶忙闪开,脸蛋儿红红的瞪了他一眼,目光看了看四周,还好人都在售楼中心,外面倒是没人看见。 第一卷 第22章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而后面色骤然一变,他收起来手枪,而后仔细翻弄了一下,眼前的是一个类似身份证件的东西。 她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浇熄了他最近变得过于片面,过于执拗的脑子。 精炼的过程大约持续半个时辰之后,原本色彩各异的药液,在灵魂火焰的炼化之下,开始蜕化起来,此时已经呈现一片紫褐之色,煞是耀眼。 可围观的人最为清楚,梅如雪至少还拿起放下,而她呢,甚至都懒得低头,依旧是她选高级福袋时一样,根本不凑近闻,只是用手扇一下。 两人又将细节推敲一番,一个时辰之后,易轩带着两名貌不惊人的修士匆匆离开天外楼。而从府主府邸内传出十多道指令,大幅调度调整安获城周围的势力驻地。 楚昊然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不出杀手锏,你是不能招了,好,别怪我喽,我估计在这个空间里,脱光了应该不会感冒吧。”说完楚昊然就露出一脸色狼般的笑容,张开双手就要解风弦月的衣服。 陆沉随手解决掉所有对手,然后感受着场间那个年轻执事的欣赏目光,径直走到台下。 他以前也听过不少关于卡格拉战神的事,对这个机器人还是挺敬佩的。 “这么厉害,这算是一种捷径了,不会有副作用吗?”雷大锤有些惊讶。 只不过这一次,鲨鱼没想到它遇到的不是普通的人类。当它使劲撞过来的时候,北辰双眼一眯看准了时机,瞬间出手,然后用巨爪抓住了这条鲨鱼的身子。 一旁,护卫急急冲上前来想要拉住他,结果却拉住他的袍角,只听得呲啦一声,宫珂的袍子已经撕成两半,一半留在护卫手中,他的人却已经失控地向下落去。 龙秋迟正是那日在食堂给王罪让座方便搭讪杨晴的龙哥,不过,如今再次见到他,王罪却发现这人与那日截然不同,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中向两边缩进,一股阴冷的气息立即迎面而来,同时还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以及太平间特有的气息。 龙天翔知道,如果再他们这样围着打,自己肯定会吃亏的,一个跃身就飞到空中,火焰一扫。一道庞大的火刃便是朝着三人飞去。 “本体超级神兽的洪荒天羹牛,蛮凌。”而不待龙天翔的话说话,青天便是开口说道。听得这话,龙天翔一愣,怎么青天认识?而他更惊讶的却是蛮凌的本体,竟然是超级神兽,天羹牛。 “别别,他愿意掏钱,你可以把钱送给大哥。”郑清鹰猥琐的耸耸肩膀。 谁知江融雪紧紧地攥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脸色一片灰白,没有半点血色。 有了慈航普度的帮助,再加上白辰不断使用天降甘霖和npc道士们的治疗之后,目前看来,npc战士们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大长公主又是个极其圆滑的人,有镇远侯府的人在一边帮衬着就罢了,若是独自一方,便不一定会出这个头。 狗剩一五一十的说了,与他从徒弟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混乱之中包袱没有带走也是正常的。 他缓缓爬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警告意味不要太明显。 训练室中,选手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电脑前进行着训练,反而是和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围坐成了一圈。 光亮,在这里很深沉,就如黑暗中的一丝孤独微弱的火苗,闪着点点星芒,时不时被空间吞噬。 朱竹清听此神色平淡,并没有太过于深刻的感触,仿佛对于她而言,凭借一己之力击败眼前的皇斗战队,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一般。 夏锐辉的手从裤兜里出来,放在半空中,又撤了回来,准备越过李思玥回家的。 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袁三爷开足了马力要练习举鼎,幸好,因为人数太多,收徒大典要连开几天,为她争取到了一点时间。由于不能让丹霞宗的人知道她不会,所以特聘狗剩为她的指导老师。 一万官兵对抗十万黄巾,这也是怪不得他们了。这些问题廖兮已然是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只要是他能够把士兵的士气提升上去,对于这次战斗,廖兮已经是赢了一半了。 偏偏宁北就没打算防御,一刀斩出,携天地伟力,刀破千重乌云。 全凭体内极少的武力与肉体的力量,柳天又怎么可能把足足有半米多宽的大树击断,不说击断,就连是打出裂痕,都是十分艰难。 “那行吧,我们就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先走一步了,再见”西装男子笑着说道。 只是金光一闪,金色大门消失,段芊夭也同时消失在了夜锋视线中。整个天空瞬间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晴空万里。唯一余下的痕迹,只有那原本应是华陵山存在的的大地之处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深坑。 “希望的种子?你是??”段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机遇中,他了解到了更旷阔的世界。 “我觉得你们应该和蒋先生那边打一个招呼,让他们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要不然仅仅凭着咱们手上的实力,是很难和沙家抗衡的。”袁星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林威说道。 易若玉瑶看后自然是惊讶无比,她知道雪月有环形的空中堡垒,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航空母舰。 “真漂亮”梅碧雪望着身前的古亭以及围绕着对方的树木,构成一幕美丽的山水画,一双美目闪过莫名的神色,赞声说道。 叶晓生无奈笑了笑,重新恢复刚才那个话题“子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来赶通告的嘛?”言语之间满是诧异之色,因为直到现在,网络上还没人曝出对方是否签约,又签约在哪里。 第一卷 第23章 等着出丑吧 看着一边倒的局势,王波由衷的高兴,这一战的第一战,总算是勉强赢了。 “太好了,我同意,我同意。”方大民听后,兴奋不已,丝毫没有考虑过方静的内心感受。 七天时间,南满城的情报系统被破坏的很严重了,七天的时间,正好重建一下南满城的情报系统,而这七天时间里,也是王波考察这些帮主,甚至帮众的时间。 妮可黛丝接的任务是收集两颗七十级灵兽兽晶,任务奖励便是能量塔积分二百。 下山不仅对于道君散人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对于棕猴来说,也新鲜的不得了。 认清楚现实后,北区众仙人虽然非常不甘心,尤其是丰龚、何劲成、顾韦天等人,但也只能带着族人们撤退。 等牛排上来后,蒋胖一边吃着微糊的牛排,一边讲解着有多么多么的好吃。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你们用绝招吧。”无极霸君连忙点头。 “你我同为神波集团中人,有必要和我计较?更何况,胆哥和团哥井水不犯河水,你没必要跟我计较吧”方祖旺扫视了现场一眼道。 仰望空中,黑压压一片,所有的奇形怪状的,做着各种弧状运动的手炮,铺天盖地而来。 而现在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他没有罪名,只要罪名不成立对方就无权带走她,然而青元孟完全忽视了他的话,显然打着先斩后奏的算盘。 “喂喂,你们说什么呢?我们战神联盟可不是你们,才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而且,对付你们还用的着用阴谋吗?几拳就把你们打趴下了好吧?”盖亚挥了下拳头,不满地嚷嚷道。 我们俩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这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吧?这次写信时,我感觉我会出事,所以有几件心事找你帮个忙。 这古煞龙便施展出来一身本领与神武张霖展开激战厮杀,结果大战上百回合竟然拿不下张霖。这个时候义军得知大首领有难,便纷纷前来支援。这才使得山神爷和土地爷全部回防相助。 "自己作死?难道噬能炮会攻击迪恩的原因,是因为迪恩自己?"雷伊惊讶道。 听到这元宝天尊这么一说后,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都知道这元宝天尊是说到点子上了,便开始在一起共同研究,下一步一举围歼东皇天师的作战计划。 今天的早操是米副旅长亲自讲话,她在对近期的赤鹰表现进行总结,并说明以后目标。 “老汤,这些年辛苦你了。我该怎么补偿你呢??”米兰将手搭在老汤的手上。 大招落空的清正虚被反噬得不轻,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是还没等他的气血平复,孤落的剑有伸了上来。见状,只好重提一口精气,出剑格挡。 踩住之后,罗宾又是一枪往其头上刺去。头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大部分动物的头骨都比较坚硬。像人也是一样,头骨比身体其它地方的骨头要硬,防护力更强。 秦轩这是在外面生活多了,忘记了村子里面到底是个啥情况了,在这个地方,可不讲究什么身份地位,讲究的就是谁拳头大。 锦衣卫像是一个大熔炉,里面什么人都有,但是却能按照出身划分为三类,这三种人其实是泾渭分明的,分别是勋卫、科目、功升。 达芬奇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作为研究人员,她还是蛮喜欢这种新奇事物的!解析尼禄送他的剑也好,设计新的人造宝具也好,这些新鲜事物,统统让达芬奇觉着很舒服。 “选择战斗,选择拥有力量可是你们自己定的,怎么到这里反而迟疑了呢?放心,不会死的,最多也只是受点伤,感到痛而已。”这般说着,唯一露出了似有似无的微笑。 所以,这也是罗宾之前有考虑过要学,却最终没选择学的最主要原因。因为练这个比较花时间,但练成后对他目前的出逃计划却没有什么太大帮助,所以并非急城与必需的技能,完全可以过后再练。 宝剑这东西,他回到现实世界时压根带不走,就算再花奖励点买,也不值得。毕竟奖励点无比珍贵,这玩意观赏大于实用。 看见这个微笑,扎克舒心了不少。起码今天的场边采访,自己不用难堪了。 只是在战车的轮子上装上了可以转动的钢刀,钢刀足有三尺多长,在战车行驶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靠近战车。 “阿弥陀佛,青城山白云山都有先天,我教五台山还没动静,高施主,我们还是来聊聊伱入教的事宜吧!”常真老和尚话题一转,眼冒贼光的望向高淼。 首先能够看到的便是至少得有两层楼高,好似圆筒仓一样粗壮,却布满皱褶和伤痕的树干。 太阳光照到月球上,月球表面凹凸不平,就形成漫反射,通过太阳光的漫反射,人类才能够看到月亮,而不是月亮本身发光。 郭大哥一听,脸有些微红,他们帮三丫不仅仅是因为关系好,还有因为,想给些吃食让三丫看到两家的差距,断了念想。 叶采苹、叶老太老两口,还有叶大全和杜氏聚在堂屋商量家具作坊的事。 第一卷 第24章 闹够了就回来 反观唐健,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他深谙用人之道,往往什么都放下去让手下的人自由发挥,除了战略方向等大问题之外,很少去干涉将领们的指挥作战,反而将军中的所有大权全部交给了他亲自培养起来的元帅和将军。 “那你这么晚了,突然闯进这里有什么目的?”唐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爱妍问道。 “1点在这里集合,我们再继续”睡4个多时候吃个午饭饭后再上线,这差不多也是卓一帆平时的作息时间。 当见到此人之后,其余人彻底震惊,一个仙道大门派的掌门居然亲自来到了这种地方,难道不怕门派被魔道入侵吗? 可是她刚站起来后,就听到撕拉的一声,她的圈子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裙子几乎从腿上脱落了下来。 仙器可不是每一位气帝都能拥有的,就算是九阶气帝巅峰强者,也鲜有人能够拥有仙器。 第二天一早,林成就跟霍真庄说了声,又跟大壮要了那司机电话,就直奔莱阳。 “好的,困死我了,先睡去了”说着林宛筠身体便便的虚幻起来,片刻后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游戏的设定使然,即使开了门,人物不进去,在外面也得不到里面的视角,在外面看只是一个黑洞洞的门口而已,怪物也一样,每种怪物都有自己的活动空间,就算大门打开了,怪物也不会从门口走出来。 简直像是等待着两位隆德大人不在似的,联合开始对奥布行使武力。 来的所有人几乎都下了注,而且还都是下的一样的注,买高博之不会收徒,只是下注的金额不同。 「别废话,你是续集战斗,还是认输,我给你选择机会!」波风神式说道。 而东殿内,东方离在半夜子时饿醒了,摸了摸肚子,却碰到了一只手,直直覆在腰际。 原本他以为会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但是让渡边真信没想到下面的所有股东一致同意让渡边真信出任董事长。 “其实王帅有什么事和我知会一声就可以,叶商不会不听我的,为何王帅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柴君昊不解的询问道。 说话间,那眼中的杀意已经浓郁到了极致,体内灵气也随之升腾。 掌风化力,力凝掌印,巨大掌印推移间,院内竟被带起一道巨大旋风。 波杰克和他的手下居住在一颗极为贫瘠的星球,四位界王用各自的界王星做封印点,四个点不破,他就无法离开这里,进入宇宙空间。 宁毅走出会议室,看到苏清清正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发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宁毅走到身边她也没察觉到。 饭后,宴云汐问了贺兰月的名字就飘然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叮嘱自家弟弟,一定要用心好好教。 看着那些凑上来的异兽,他将长枪插在地上,众人见状一愣,不用长枪,他用什么? 苏婻汐满脑子疑惑地进了别墅,保镖给她指引,二楼,第三间卧室,她上来的时候,楼梯处也有保镖,给她开了房门。 再说了,今晚来的客人,也轮不到她照顾,有专人照顾,他们着急找老朋友叙旧都来不及,哪还管你是谁。 巨浪滔天中,一头长着十六只触手,每一只都延伸出去七八百米的、宛如浮空岛屿的巨型怪兽破开海面,朝着战机杀来。 嘶——等一下,那真的是巫师学院间谍活动资金吗?艹!该不会是来自神圣教廷的赃款吧? 娘亲说了,这是大机缘,要她乖乖听话,好好学习,记住师门长辈们的大恩。 说得头头是道的,男人无话可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去了隔壁的客房。 这位老中医馆的大夫认识她,上门给人送药的时候,在四合院门口遇见汪老爷子的时候,会跟他杀上一盘棋。 后来嫁去周家之后,人是回了京城了,几乎不怎么回苏家,偶尔去看看爷爷奶奶,每次都是匆忙地去,甚至是连口饭都来不及吃,待一会就离开。 当时在看到规则前有“现在”词缀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会不会有“未来”的规则了。 她不认得我很正常,毕竟只是一面之缘,明星应该是有很多粉丝的,不可能全部都认得。 这些依靠电力发动的机械,也大多是将汽车上的零件拆除下来,然后重新组装应用到其他方面去。只不过这些重新组装起来的机械也都是四不像,只是能够实现它应有的功能而已。 之前那番纠结于林曦和睿亲王之间的暧昧流言变得毫无意思,只会显得他更加的庸俗而狭隘,他忽然对曾经出言恶语的自己感到羞耻。 她之所以会进入到这里,除了茅屋中的那份地图外,另一个原因自然就是她嘴中那位柳师姐在沿途留下的标记。 “刑队长您好,和您同来的那个孩子等在大厅就可以吗?”张经理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 秋姨娘保养良好的秀美手指,那粉嫩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掌之中。 既然碰了,干脆就彻底点。出事我兜着。白开上手直接去掀骨灰盒的盖子,没掀开。 下去了以后,我没有回寝室,直接去存车地了,骑着电车,就往学校外边走,我骗门卫说家里有事。 第一卷 第25章 我,苏沫沫 处理局成立的消息在各个时空间传播,哪怕是还处于恢复期的后天时空也同样如此。 作为旧日支配者的地板守门员,伯克鲁格很难遇见这种和比自己还要弱的神祇。 这种气势磅礴的态度自然对故渊没有影响,但墨家兄弟姐妹们立刻脸色苍白,痛苦不堪。 队长,虽然老人很震惊,但他几乎无法保持冷静,大声喊着命令。 而谈话的另一主人公现在正在唉声叹气,荀彧无奈的看着陆离,自从陆离知道荀彧要为他讨亲事,他对荀彧好了很多,恨不得天天粘着他。 “不是,别紧张!不是丛林的问题。”布鲁斯连忙摇摇头,抬手制止史密斯的冲动。 首先,顾青辞聪明,爱表现,傅天酬一事,若是办的让皇帝满意,大家肯定都能得到升迁的机会。 “不是,辰哥哥,你没有杀死你爸妈,我把他们藏起来了,所以你杀的不是你真的爸妈,而是我用纸人变的黎叔黎婶,他们现在还好好的。”我连忙开口说出真相。 顾绒愣了片刻,直到那货车彻底拐弯消失在视线里,她才犹豫的慢慢走了进去。 这玩意儿布鲁斯没记错的可是外神,他连克苏鲁都打不赢,怎么去碰外神? 楚君安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个昔日对他言听计从的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的在自己的面前会有意无意的说一些自己不如楚君衍的话的呢,也或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事都瞒着自己而跟老四说的呢。 如果她说出来了,祖母和若男他们也接受不了吧。不过没关系,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好的。 不管以后这商业体能不能翻红,星火集团这一出手,起步已爆亏十五亿东华元。 李黛玉认为所有的人都没本事打开这个保险柜,也没有胆子指挥,只会不了了之。 “你不是说我和他无媒无聘吗,那算什么夫妻,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归他?”方家玉气急败坏,大声嘶吼道。 吃完了早饭,保安队还有一位仅剩的高手【鳄鱼】,他也是保安队的三大队长之一。 她没有直接向洛少卿诉说自己的遭遇,因为在见到他时,心里面所以的委屈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当余音握住万象山河阵的碎片的那一刻,她得到的不仅仅是来自父亲的记忆,还有属于裴云英的熟悉气息。 白若若虽然知道这种问题问也白问,但程序终究还是要走的,万一仙人真懂英语呢。 没有名字的山头里的确有不少鸟兽可以供吴村村民打猎,可他们人多,三两天就能将山里的东西给吃空,也就别说什么长久生活了。 辛慕苑耸肩,她压根也没打算让县令相信她这番话。因为如果她没有猜错,楼上的谜底被揭开后,走向再次往县令的猜测倾斜,自己身上的虚假罪名就会压的更沉,他们对自己的固有印象就会越重,真相越难浮出水面。 雨滴从万米高空滴下,树叶枯黄季节也许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它冰冷无情,寒气入骨,梵帝的心就像被这场冷雨淋湿一样,寒冷没有生机。 江暖暖刚才在房间里,已经很清醒的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不管是因为什么,已经不可挽回。 若是想要将那被屏蔽的鹤亭释放,几乎是要调动苍梧院当中的阵法,如今韩轩洛那边在场的高手并不算少数,东拼西凑的也能将整个大阵的运行方法烂熟于心。 要知道,四极战神中,除去北极战神身为大哥实力最强,已经修炼到了金仙境的修为以外,其他的三位战神,也都不过是太乙玄仙境界的修为罢了。 倒也不是说怂还是怎样,只不过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中,可是掌握着秦王妃柳妙妙的生死。 江风一眼就看见画面里那个俊美的男人,即便是他,也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好看。 那老大麻利地上车将那岳老三改着的羊皮一把掀开,随即,脸色大变。高喊道:“老三,老三。”饶是他如何拍打喊叫,那岳老三只嘴角口吐白沫,已是人事不省。 我抱着膀子坐在院中,看着烛影里抱在一起的三人,突然明白了。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此一来,有了势力,杨戬要对付天庭的人马就会更加方便。 接下来的几天,宠物店的宠物们忽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是,属下领命!”甲一点头,恭敬地接过那两封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谁知道呢!”更夫无奈的摆摆手,然后一边打更一边离开了。 她虽然一早也有猜到,但是,她想的却是,是许吹他们为了对付她而联合他队伍里的人想要搞事情,她可没有想到,这搞事情的人,居然还有天录玄极的长老。 “出来吧。”平淡无比的三个字,就这样从司炎的喉咙当中划出。 擂台上身为此次主人公的两人同时向对方看了一眼,慕容雪的眼神虽然依旧能打年底的好奇却不言而喻。 第一天开学,贝拉作为代课老师,去不去都可以。夏柠萌丢下她走了,她干脆继续窝在家里看韩剧。 它明显感受到了那锦囊上面浓郁的煞气,不免有些惊恐地看向鸿华,显然在猜测她的身份。 她怀着这份爱,一直在求而不得中受折磨。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能和项羽结合。 周扬就这样,走在一处山峰的临崖边,坐了下来,第一次认真的观看起太阳的缓慢移动,山间的百草千木。时间一直持续到很久。 第一卷 第26章 谁要当你的小三 这棵魔树似乎有着天生的伪装能力,并且还能制造幻境,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魔树将人拉入幻境之中就能将人杀死。 一个古色古香的破瓷碗里装着酸菜鱼,另一个黑色罐子里则盛满了辣的冒油的牛蛙,红红绿绿的辣椒配上雪白的肉块,光是视觉冲击就已经让人难以自制了。 “很好,”叶离点点头,秦朗对她该是很好的,每天除非去应酬,否者都和她同进同出,那种感觉真的很像一对平凡的夫妻,彼此依靠,彼此相伴,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奢求,她明白的,所以应该觉得满足。 “你怎么……”叶离一惊,但是还是迅速的吞掉了后半截话,这事有些奇怪,刘夫人怎么会知道?难道刘天青经常这样? “报告基恩大人,沃夫将军带着狗头人部队在新城区附近巡逻!”士兵大声回答。 “领主大人,我们早上吃的是牛奶面包吗?”月亮的眼中冒出了淡淡红光。 赵拔离三个死士略远,见三个绿球飞来,躲避已然不及,只见他拧动手中大棍末端,咔咔,大棍另一端迅速变化,在棍身的孔洞中伸出无数的金属细条,棍身前段则迅速散开,最终变成一把巨大的黑伞,把赵拔完全遮住。 掌柜和两名伙计吓得瑟瑟发抖,只是一个劲的给武松道歉,不敢正视叶孔目。 “哈哈,好狂妄,就凭你吗?这个恐怕不够资格吧!”黄云英立刻狂笑着说。 “走!去看看你的侦探所到底什么样?”祝江涛一马当先,走进君临大厦,其他人浩浩荡荡在后尾随。 林萧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莽撞蛮牛,眼前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一样,疯一样的朝着那个蛇状生命空间内大踏步奔去。 “那我方才是不是连累了哥哥?”意婵心里还是记挂这虞子琛,此时听了清让的话才有些后悔没考虑到这一层。 然后瞬间来到了一个四下里全部是白云的地方,脚下白色的云雾升腾。 在星通大陆的凡人世界中,帝国是最高等级的存在,拥有最强力的凡人军事力量和财政力量。帝国之下,就是王国和公国。 一直活到现在!诺艾尔今天穿着一件连衣裙,披头散发,看起来很美丽。 她知道冷睿的人不敢对她开枪,他不会让她死,他只想将她抓回去。 关于南宫建勋,家谱里有记载,他生性豪爽正直,不阿谀奉承,不趋炎附势,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得到了族王伊希尔的器重。 林墨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许翼的心突然有几分抽痛。真的安全吗?那为何他还是会痛?不过林墨有句话倒是说得完全正确,阳光照不到他。有关系吗?应该没有吧,他早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不是吗? king点头,抬起匕首狠狠的插~入姚灵的眉心,瞬间她的尸体化为一堆灰尘。 清让如今对方士杰有了些信心,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任他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一直到肩膀都僵硬了,方士杰才递过镜子给她。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炽热的大地承受着火炉一样令人绝望的炙烤。 更走出两步,落筝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非常锐利,其中还含着些许的震惊。 这个酒店的配置在唐萧李佳楠眼里看来觉得很基本,可对于李向前两口子那是相当不错的,特别是还有个浴缸。 惊鲵皱了皱眉,他究竟是何人,以前从未听有这样一位年少的高手。 落筝维持着不多的理智,跪爬到血堆旁,一边擦着遮挡视线的眼泪,一边努力看着。 林雨心脏急速跳动,尽管知道自己眼下是安全的,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凶残的火烈鸟,心里自动升起一股股的恐惧。 本来有六十四张的,给了叶韵一张,自己用了一张,那还有多少张? 而这基因可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花花果实特有的能力,也就是石化能力。 毫不犹豫,先花费10点全能精粹加在了熊罴桩步上面,将其提升到入门境界。 那船家跟伙计不知江湖之事,只听到国师两个字当即便跪了下来。 戒指的边缘棱角分明,一巴掌下去就带出了一道火辣辣的血印子。 六翅翼魔显然已经乱了分寸,一路跌跌撞撞的直接飞向这个地下世界的最深处,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另外六只翼魔。 沈予向来酒量极佳,可这一晚,他几乎算得上是酩酊大醉,也不知替云辞挡了多少酒。最后还是身为师傅的屈方看不下去,弄了醒酒汤,又差人将他扶去厢房。 “我……我又没想到,自己下个楼都能摔断腿……哥,我也是受害者好不?你就不能别责怪我了吗?”姜天明哭丧着脸。 树上一直紧绷神经的于媚雪母子,还是发现宝马溜溜哒哒的从他们下头跑过,这才跟着发现自家孩子平安归来,树上的于媚雪焦急的,忙一手拽着儿子,一手冲着下头的李瑶光摇手大喊。 “妙娘姐姐,许家村是你的村子,这里我并不熟悉,你得想想村里哪里安全可躲才是。”,而不是问我。 \t“这是谁的别墅,这么漂亮,看起来真是不错呀。”余昔从车里下来,从外面看着这套别墅说道。 出声的就是先前那个跟翼黄一起出现在天生等人面前,但是当翼黄死后却不管不顾的逃走的那只六翅翼魔,此刻他拼命扇动着六只肉翅,满连仓皇之色的在翼魔山的山腹之中穿梭着。 回到出租屋,沈鹿开始调制薄荷水和鸡蛋仔面糊,刚弄好,准备休息一下,系统提示音响了。 轻柔的声音传到夏洛的耳畔,却犹如百十来只柔软的触角,不可遏制的困缚住他的心,夏洛只觉得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酥麻,身体里有某种力量蠢蠢欲动。 第一卷 第27章 看谁在出丑 可是,神尊却是真的不知情,他甚至没听明白凤起这又在胡搅蛮缠些什么,一开口便是蛮不讲理的斥责,她当他神界是什么? 特别是这支团队的骨干成员是王星、陈嘉珞和张乐乐这些与方天鹫交情深厚的人,值得托付信任。 林蕴初虽然没有解释,但是不代表白星尔看不出来,也不代表她不会留个心眼。 不知道花了好大的心血才把它们训练成现在这样,若是给了他,那它怎么办? “好。”经阿牛这么一提醒,感觉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于是便和阿牛一起去秀房叫上大娘,然后,一起去秀庄的饭堂吃午饭了。 清晨的雾霾,遮天蔽日,开车一路上罗嘉良甚至都没看清路牌,险些被撞。 坐在旁边的方天鹫还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清清淡淡的香水味,他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只知道能让人闻着如此心旷神怡的香水,绝对不是普通货色。 昔日,赵氏宗主赵毋恤登夏屋山,以观代国。见着代国境内,心中发誓,将要取之。于是,同行之人看出了他的心意。给他献上策略,以邀请代君登夏屋山以观歌舞为由,伺机图之。 谢春子说江尧的妈妈连一个念想都没有留给江尧,哪怕是一封信又或者是一句话。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要么会情绪激动,要么情绪会平静,但是绝对不会出现慌张的神情,慌张就说明心中有鬼。自己一问这个问题,顾灵就表现出这副慌张的神态来,看来这件事情八成和顾灵有关系。 而且之前萧龙和霸皇的战斗他们也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他们早就离开了万神之乡,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地方。 的确是,尊者强者,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呢? 萧龙沉默了片刻,等到众人的议论渐渐的淡了下去之后,这才开口。 “梁尚君是感觉我不敢逃走,还是另有布置,他应该想到,这门窗对我就是个摆设,我一脚就能踹开,逃之夭夭。”莫晓生暗暗想。 当天午夜时分,莫晓生和何利清薛武赶到了抗联飞虎团团部,把惊雷传来的情报交到康定宇手中。 她惆怅得很,偏生这些事又是一个字也不能同旁人吐露的,简直要将她给逼疯了。 那个男人是当年的萧龙,如今意气风发,被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尊敬。 虽然地球上是早晨,海之星是晚上,时差不一样,但是时间应该是同步的,也就是说,地球上过一分钟,工厂世界地图里也是度过一分钟。 没办法,谁让高君把那藏有毒针的领带,就像毛巾一样挂在肩膀上,乍一看好像搓澡工。 怎么办?叶天暗暗低沉,自己的身影若是被他们发现,恐怕今日将是走不出这山脉了,他们二人中,随便一人也可将自己轻易除掉,旁边还有韩雪,到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受到自己的拖累? “我们有事在身,能少惹事尽量少惹事,再说了,我昨晚不是补偿你了吗!”说着一脸坏笑地捏了捏林菲的脸蛋。 临江市的南郊,这个地方应该是临江市最偏的地方了,开跑车都得开好几十分钟,目前开发商还没有开发都这个地方。 “唉,”被打断了对自己良好外貌的欣赏的林夜遗憾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一看,果然那道阻碍着自己的白色光罩已然消失,他抬步来到长青墓园之前,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背影缓缓的转过头来。这正是差点让世界毁灭被男主拼死重创并给了男主致命一击的恶魔艾恩,世界将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他不相信世间有那么多的巧合,就如同当初矿山塌方,差点将月鸿埋进去一样。 明明他就是只是一个略微有些圆润的好胖子,十四岁的少年,哪个不是长得跟汤圆似的,皮光肉滑的,难不成,还要他瘦出老菊花褶子不成? 尤其在电子竞技已经高度商业化的今天,再想靠着单枪匹马去闯荡世界,就显得有些幼稚了。 在班里很多同学从外面回来讨论部门情况的时候,他感到很不开心,本来他可以有部门的,但却由于对大学考试的错误理解而失去了很多,这让他内心产生了一种闷闷不乐的情绪。 院长和那三个副院长都几乎笑喷出来,一天一锅粥,这怎么够呢? 我不会在放过无辜的人了,我知道没用。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人们剥夺了我的希望,我也要剥夺他们的希望,并且更加彻底,再杀死他们。 萧雪政拧了下眉,与纪遇南交汇的视线,墨黑收回,平躺着,这个姿势视线往门口看,比较困难。 克里斯蒂娜傻了,她没想过自己的线人会不说实话,更惊讶的是,在周末的设计之下,j自己跑到了陷阱里,想逃出来都不可能。 按照米国警方的升迁制度,巡警在巡逻五年以后都有资格考升级试,只要升级试考过,薪资大幅度提升不说,还很可能会在很短的日子里得到职位上的提升,当然,也有职位不提升的情况。 莫非这家伙,自大地以为自己能推翻一辆有四个鬼魂在前面拉扯的马车? 反观刘鹤真,拳路已然一变,左手三角拳着着打向对方身上各处大穴佯攻,右手苦恼拳却以厚重之力,拦封横闩,使的全是截手法,竟是全取守势。如此一来,时间一长刘鹤真非落败不可。 第一卷 第28章 真般配 那美甲,简直像专门定做的几把锋利的暗器。 郁岚风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双有力的铁臂将她搂住,她下意识的就往那人怀里躲。 他向朱可夫问好之后说,斯大林已来过电话,指示他为朱可夫准备一张正在进行激烈战斗的莫斯科接近地的地图。 刘镒华说完拿着军用匕首在两个犯罪集团男人的脸上拍来拍去,这一次刘镒华可能没有留情,两个犯罪集团成员的脸颊上立刻红肿起来,只不过刘镒华技术非常的好,他们脸上并没有出现伤口没有流血。 就在守将的惊愕中,大批的大越士兵涌进了城门,守城的士兵甚至还没有来的急反应就被包围起来。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中德合资的铁路,安庆至南昌至武昌段,正式开始破土动工了。江西一省有丰富的锰矿、钨矿资源,湖南有大量的锑矿资源,这些都是德意志帝国最为需要的东西。 阿摩罗跳出异空间,内息一提,便是万道掌气向着大军落下,掌掌劲力浩荡无边,能扑杀刚踏入金丹的武者。 刘镒华端起步枪,冲出围墙,伏在大树下。苏珊也冲了过来,伏在刘镒华身边。 看到这情况,叶泽涛知道自己分片的那一块的发展根就不成为问题,这些人争着要投资,建高档酒店、高档酒楼、高档商务中心的人非常多,叶泽涛根就不必去操心这样的一些事情。 在刘伟鸿的记忆里,自从成年之后,这还是刘伟东头一回以如此明显赞赏的语气对他的工作进行肯定,看来大哥甚至大伯对他的印象,也在逐步的转变之中。 穆湘玥喃语着,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一百万亩荒地,这就像是天上掉黄金一般,把他砸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公也作美,刚才还是零星雨点,这时突然大了起来,虽然不时瓢泼大雨,但是却下得很急。 一路风尘仆仆,中途还借道传送门去了一趟神盾局总部,做好完全准备后卢西恩才来到了临时搭建的研究所里。 “若是那样,怕是不知道要过多久了,一个月?半年?还是三年五载?”慕容秋水惘然若失的叹道。 季语的那份履历,在路枫看来,还是蛮有意思的是起起伏伏,经历更是像里的情节,一直到现在的结婚成家,怀孕,简直是人生赢家的代表。 而夏浅沫也终于知道那次楚逸和钱多多在瞒着她的事了,哼,想起这件事,夏浅沫气就不打一处来,至于为什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柳阳不慌不忙,脚步一踏,平淡无奇的一拳轰出。 “你是来接我,还是来接王熙河的?”乌旗忽然抬头问道,语气淡漠,不辨喜怒。 但是潜意识里,让娜始终认为石像鬼并非是祈祷钟声所召唤出来的。 林轩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是他!”林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之前随约翰森一起过来的男子。 艾琳娜站在议会塔残骸之上,对身边的全知者低声道。她的目光中所蕴含的感情有些复杂,那或许是对于曾经的友人卡米拉的缅怀,以及对于里昂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