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风流》 第1章 天人 风雨飘摇,行船艰难,傍晚时分难见西边彩霞,只换的狂风阵阵,骤雨将至。 船家可惊恐的很,难见如此景色,摆渡江者遇险多问其主客,可这背着一把乐器的人,不与多言但要求横渡此江,不顾天气变化。 船家年纪已大,本不该再作此营生,奈何金兵入关,挠乱中原,年青人大都一腔热血,便入伍为兵,但世代船夫哪可轻易断了传承,来来往往之人大都知这船夫一家,无论是官兵爵王还是绿林好汉,都要对此船家礼让三分。 船家费力的用船桨划着激流的江水,向前一尺便后退一寸,多次反复,无可奈何之下,船家叹息说道:“这位老爷,时节不对,幕色将至逆流不止,恐如此下去会有性命之忧,不知可否…” 船家不再多言,谅此人也不会以性命开玩笑,这背琴主客年纪四五十,紧紧闭着眼睛,应有眼盲,背着琴,船家打量之下也认此人为可怜之人,卖艺求生,此类人应最重性命,方才怕是一时失言,或有侥幸之心,此刻在与他言,谅他应识时务为上。 “船家,时间紧急,刻不容缓,还望您多上力,我自会多些酬劳。”眼盲之人开口说道。 船家一听,不禁火冒三丈,自己一七旬老头,平日晴天无风无浪之时横渡江口亦是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此人苦苦相求,又何必冒天险渡江口,料不到此人又以金钱侮辱。 风愈发的大了,初春的雨水趁着风掀起的帘子卷入舱中,船身也开始剧烈摇晃,撑桨老人身体一斜,险些掉入江中,只见那主客不见什么动作,却是一把拉住船家,船家心里一缓,只觉得也不是那么个滋味。 “船家,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回去吧。”主客说着。 老头苦笑,心说:早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安稳回岸,此刻怕是来不及了,船正值江口漩涡之边,怕下有江老爷要吞了船作贡品。 俩人回到船舱,老人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只怕,我们都要命丧于此了。”老人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 盲人耳朵几动,老人知道,盲者伤一官,故其他感官有所增加,也是常事,只是这强弩之末,怕是回天乏力。 “老人家,将你带入如此险地,是我的错误,但我有一计,只怕是…”盲人不再说下去。 老人笑了笑,就当是盲人的安慰,这人也是心大之人,大难在前不慌乱,还能想着安慰他人,也是好良心之人。 “你但说无妨。”老人说道。 “不管何时,接下来之事,何人问起,都不得提。”盲人严肃的说道,睁开眼睛,两只混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老人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盲人感觉到老人点头,取下背着的琴,盘腿而坐,手扶琴弦,一挥手,强有力的一声骤然发出,盖过了呼呼风声,声音由慢到快,声音愈加响亮,不知是否是因为年迈眼花,竟能见琴弦之上挥出阵阵声波,似有型一般,冲着门帘之外而去。 盲人似乎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丝毫没在意老人的眼光,一声又一声,老人只觉眼睛发沉,但是头脑却无比清醒,耳朵好像觉悟了一般,他感受到了琴声与天地共鸣,一阵一阵,先是琴声附和天地之声,慢慢的,琴声开始引领天地,琴声开始缓慢,慢慢的变得缓慢,只听时候一声轻响收音,老人睁开眼睛。 天晴了,老人急步踱出船舱,只见天边晚霞红带紫,弥漫的雾气荡漾在湖面之上,老人面色通红,口中小声喃喃道:“天人,天人…” 不由得捡起船桨,用力摆渡,琴声再起,老人如同听天籁一般,身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快速摆动着船桨,很快来到了岸边。 船一靠岸,老人刚欲喊盲人,回头之际只觉一阵风起,再回头,只见盲人站立岸边,对着老人拱手,老头急忙拱手回礼,正欲说些什么,一抬头,盲人却是消失不见,岸边便是草木茂盛,不见踪迹也是常见,但像是这般无声无息的,还是少见。 老人喘息着,剧烈的运动还是让这年迈之身大吃不消,挂了船泊,回到船舱想休息一番,只见舱中桌子留着一绽银子和一张纸。 老人拿起纸,上面写着几味中药名称,各标记了量克,老人只觉此人可能为一医者,更应是神医,就那一手与天地共鸣的琴技,又有几人可行? 感慨着,却不知那盲人琴师走到了哪里?过江?北上?正值战时,莫非要去北边战场为国献力? 北上正是奔赴战场,但是为的,可不是那为国效力。 登岸阔步几十里路,寻得一间客栈,安排好饮食住宿,盲人琴师正坐房中,手扶古琴,紧闭双眼,思绪却是回到过去。 血与雨,同时降临在南京,还是九五至尊的皇都,建文末年,朱棣策反皇权,入都城破皇宫,绞杀建文党羽,盲人琴师仍然记得,在他眼瞎之前看到的一切。 雨水混合着血水,本不该弥漫浓厚腥味的都城正遭受着屠戮,至少不应是自家人的造反,身为御医又是皇子乐师的江才被一刀划在背后,倒在地上,血液弥漫着,嘴里流入掺杂着血水的雨水,传入耳朵的都是刀剑声与喊叫,江才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的皇宫,只知道出来之时,自己被人丢在一家客栈,留下一些金钱,和与他相依为命的古琴。 没人告诉他建文帝还在不在,也没人和他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恨,恨自己只会弹琴只会治病,那一日,在客栈,有人看到一人毒瞎双眼,神色冷静,可怕至极,吓的客栈三天无人问津,直至他走之后,客栈才慢慢恢复客人,谈及此事,客栈老板只是摇头叹息。三年之后江湖出现一位医者兼高手,救人杀人,好不自在,江湖各路宗门,三教九流具搜其下落,一位有着高明医术和杀人手段的存在,实在是各宗门不可多得的。 名起是十年功夫,名败只一瞬,入皇都杀皇帝,庙堂重金巡捕,庙堂归庙堂,江湖是江湖,有对盲人琴师有怨恨的,积极响应庙堂,大肆搜寻捕捉,当然,居高位者也知道,若是这么容易抓住,他便不是那盲人琴师了。 抚摸着陪伴自己漂泊半生的古琴,此去北部,只为报仇,北镇鞑子,是为了中原百姓,也为自己的王朝巩固,军帐之中解决,方比皇宫之内解决方便的多,江才估算着日子,三日之内抵制战场,即是时间足够。 盘算着盘算着,只觉房间窗户声音不对,江才微微皱眉,咕噜一声,一个人从窗户滚入江才房间,此人一身夜行衣,佝偻着身子,死死的盯着江才。 “贼人江才,入宫行凶,还不束手就擒!”人喊着便抽出长刀扑了过来。 江才眉头微皱,慢慢从袖口摸出几根银针,向前一抛,扎在那人身上,那人只觉得自己还清醒,只是身子难动,怕是类似点穴一般,想喊喊不出,只能瞪大眼睛。 第2章 杀朱棣 江才将茶水喝尽,背上古琴,从窗户离开,此地不易久留,怕是自己已经被盯住了,走了有五里地,又寻得一家客栈。 北地常被鞑子骚扰,一年之内便有多起入关抢粮杀人之事,走五里山路能寻得一间客栈,已是好运至极。 客栈不大,若是不挂招牌,还以为只是寻常农家,平房五间,像是四家邻居荒废房屋小修一般,打通土墙,三间土房便是一个客栈。 “小二。”江才喊着,一青袍男孩从其中一间亮灯房屋奔出,来到江才面前,打量着江才。 “你是瞎子?”小孩问道。 “我是住店的人。”盲人说道。 “你是瞎子又怎么知道这是客栈。” “不知道还有没有闲置房间?” 俩人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番对话,小孩眼睛滴溜一转,伸手慢慢向江才袖里摸去。 江才心中发笑,不动声色的将袖里的一枚银针移到袖口。 “哎呦。”小孩叫了一声,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江才,心里嘀咕着,“死瞎子,就算不是瞎子我今晚也毒瞎你。” 江才面带微笑,从袖中拿出银针,笑着在手中把玩着。 飞针极细,却如同黏在手上一般,只见银针飞快的流转在江才的手指之间。 “原来是个杂耍的。”小孩一边用嘴吸着手指上被扎出的血,一边嘲笑着说着。 江才露出“难堪”神色,小孩倒是坚定的认为这盲人琴师是个江湖杂耍艺人,看着他一身破烂,倒是也能说通。 “有房间,就是不便宜。”小孩笑着说着,被银针扎的地方很快就不觉得疼了,小孩自小调皮事多,但也是坏心不多,看着这“落魄”瞎子也有几分可怜。 江才从兜里摸出几个铜钱,用手掂量一番,小孩笑了笑,伸手去拿。 江才没有想着再去逗他,把铜钱交到他的手上。小孩引着江才往房间走去。 “客官可需酒水?”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烟杆从一间掌灯土房中走出,烟杆上吊着一个眼袋,手指泛黄,江才从声音中感觉出中年男子是个中年人,大概是小孩的父亲。 江才摇头,背着琴走进一间未掌灯的房间,用手摸索着坐在土炕上。在北方,炕成了家用休息首选,取暖保温实用的很,常年混迹江湖的江才自然明白,从背上取下古琴,扯开布条,用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在江才心中,这古琴就如同陪伴自己多年好友一般。 小孩掌了灯,却没有走,原地站着大量着盲人。 小孩看着这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古琴,想要用手摸一摸,却是被江才一下拍在手背上。 “又不是媳妇嘞,干嘛这么小气。”小孩抱怨着,揉着被江才打到的手背。 江才微微一笑,手指快速在琴弦上滑动,弹奏一段小曲。 小孩听着他弹完,若有所思,看着他微笑着,想着这瞎子心情倒也好,不妨问几个问题。 “你这弹的一点比一点的高,再一点比一点的低,却只有两种声音,弹的还怪好听的,你是怎么办到的?”小孩问道。 “嗯?你能听出有几个音?”江才一愣,问道。 小孩看江才的样子觉得好笑,看着他被自己震撼到了,抬起胸脯骄傲的说着“那是当然,隔壁邻居没搬走之前,刘寡妇用锅碗瓢盆揍他家娃娃的时候,我从这面都能听出来用的啥打的娃娃,打的重了还是轻了。” 江才苦笑着,或许这小孩是在撒谎,仔细想着,早些年想收徒的心思涌上心头,奈何找不到有天赋之人,便无奈罢休。 江才自知能力不足,纵是读过许多医书,也无法做到用药物提升自己的感官,更何况是耳朵这种敏感部位,仇恨和愤怒交集,无奈和怨恨合奏,江才不得已下才自毁双目,只为让自己听觉更加灵敏,再去学这古琴,才楼顶再登楼,让成为江湖人首屈一指的存在,才能刺杀皇帝无果后全身而退。 若是这孩童有这天赋,也不妨教他一番,就是这时机以晚,若是早几年。江才无声叹息,只怨上天不让其心难平。 看着瞎子脸上神色多次变化,小孩自是不知说什么好,眨了眨眼睛,想要走出房间。 “你且等等。”江才出声说道,纵是明知现在收徒为时已晚,却也不愿错此良机,寻找三年五载未果的徒弟,若是在此刻寻到,却真的是天不助也。 “啥事?”小孩半脚在屋内,半脚在屋外,跨在门槛上的样子甚是滑稽。 “我弹一下琴,你说一说声音有何变化。”江才说道。 说着江才弹了两下琴弦。 “第一个音比第二个高一些,但是不多。”小孩说道。 江才理解了他说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再弹一下,你记住声音。” 江才又弹了一下,之后便快速用这两个音不规律的弹了一段,问道“说一下顺序。” 小孩咬着手指想了想说道“二一二一一一一二一二一还有一个声音,不是刚才你让我记住的那两个。” 江才笑了笑,说道“接下来的声音,你要记住,就从三开始,有五个音。” 说着江才弹了一番。 “记住了吗?”江才问道。 小孩挠了挠头说道“差不多吧。”江才点了点头,快速在琴弦上弹动,节奏一致,就是声音难听,只用一个音弹七个声调,能好听到哪里去? 弹了几下,估摸着有二十个音,江才停下手中琴弦,小孩若有所思地样子让他有些想要发笑,“听出来了吗?”江才问道,小孩滴流眼睛一转,说到:“...“将江才弹得几个调说了出来,江才不由得浑身哆嗦。 错了两个,但是其他十八个却是准确无比,这小孩绝对有天赋,江才手指弹动琴弦,让琴弦的声调和江才的肝调相协调,半响,江才一声轻叹。 “上天待我,不厚道啊!”江才喟然叹道,心里越发悲凉,几年风霜,几次行刺,最好的一次还是差了一墙之隔,他荒废了数十年的年华,让他从一个年轻小伙变成鬓发微白的中年人,几年孤独与愤怒让他心里愈发悲凉。 “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报应吧。”江才苦笑着,几年来只为杀那九五至尊,忘却红尘一般,苦涩的坚持着内心所想,或许对于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是一个最好的简介,但是他心不甘,手指握紧琴弦,只觉得手中湿润,竟是不自觉的被琴弦划破手指,鲜血顺着琴弦滴落,滴落在古琴上。 “额,我是不是说错了?”小孩问道,眼睛眨了眨,看着江才由冷静变愤怒,从悲凉到苦笑,神色变换之下让也小孩莫名感受到些许悲凉,看着江才沧桑的脸,微白的头发,小孩也叹了一声。 或许是怀才不遇吧,小孩心里想着。 北方战事加紧,今年更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今年皇帝御驾亲征,现在正在北方与胡人对峙,小孩心里想着:胡人千万别过来,要不然第一个被害的就是自己一家了,此地离边境不远,胡人几年来进大明领地骚扰,总是少不了这里,只是这十里一户人,也是穷得很,遇不到穷凶极恶的胡人还好,要是遇到了,那就是血溅三尺,人头落地了。 还好,大明还在。 “你也是去边境吗?你也要去打胡人吗?“小孩问道,在他看来,这人虽瞎,但是还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要不然怎么能一个人来到这距离边境不远的地方,就是连一个正常的人都不敢说现在敢来这战火或许会蔓延到的地方。 “我是去边境。”江才说道,下一句没有说,我却是去杀那狗皇帝,至于胡人,还未有可说。 “那你也是英雄好汉了,你会不会武功?”小孩问道。 “我不是英雄好汉。”江才说道:“我会一点,但大部分,是救人胜过杀人。”江才说道。 “救人?哼,救人有什么球用,要是我会武功,我就杀他个胡人人仰马翻。”小孩说道,小拳头攥的紧紧的,江才哭笑不得。 “你觉得,现在的皇帝怎么样?“江才问道,这话说出口后便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至少,不应该和一个小孩说这些,要是想要听骂声,那不如找几个怀才不遇的文人,要是想要听夸赞,不如找一个身居高职的尚书,问一个小孩,算那门子的事? “皇帝吗?还行吧,挺好的。”小孩说道。 “好?一个篡逆之徒,一个夺权之人,有什么好的!”江才说道。 “至少他现在正在边境打胡人,与你一般坐在这里却是不同。”小孩快人快语,说完之后转身跑出门去。 江才摇了摇头,笑了一笑,是啊,谁当皇帝又如何,对于百姓而言,谁能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一生平安,他们就去拜谁。 小孩并没有走远,趴在门框旁露着半张脸偷偷的看江才,江才也感觉到了他,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过来。 小孩心里打算了一番,心想这人说自己会救人,那他多半是个医生,是啊,一个瞎子有什么好怕的,小孩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这江才的气质还是他从未见过的,腿肚子发着抖,走到火炕旁边,一手按在火炕边沿,打算着看情况不对就推一下火炕跑出去。 “你今年多大了?”江才问道。 “十三。”小孩说道。 “叫什么?“ “问青天。” “问青天?问青天,问青天!”江才念了三遍,心里豁然开朗,问青天,问长生天,自己十余年寻仇抱怨,或许真不如那朱棣坐庙堂保天下来的对,来的明了,几十年碌碌无为,未寻妻求子,十几年奔波劳累,到头来,还要靠和胡人开战机遇去暗杀朱棣,自己的一生是对是错,问青天! 江才想了想,对着小孩说道:“若我不死,等我回来,可愿拜我为师?“江才问道。 小孩没想到江才会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又想了想他说的话,心里也是无比激动,自己从小听过很多江湖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最好的还是有美女作陪,想不到自己还能拜个江湖中人为师,也不管师承何处,师门多大,问青天想就说到:“好啊,好啊,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说着就要去磕头,想着自己曾听过的武侠拜师都是磕头,想都没想就想就跪在地上对着江才就三叩九拜上了,惹得江才哭笑不得。 “你先不要磕头,我还有些事要做,我之前说了,等我活着回来,我才会收你为徒。”江才笑着说着,心想着这问青天也是纯情无邪之辈,年纪尚小也没有过多的调皮,更是对一个来路不明的瞎子都能三叩九拜,单纯至极也是让他颇为担忧。 “师父,我想你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死的总归是那胡人。”问青天说道。 江才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想了想,从手腕取下一个手环,手环由草药熬制的汁水加上铜铁混合而成,有着些许对抗风寒的作用,也有奇特的驱蛊功效,将手环递给问青天,说道:“这算是咱们爷俩的见面礼,等我活着回来,你正式成了我的徒弟,我便再教你本领。” 问青天将手环接过来,闻了闻手环的味道,挠了挠头,一股草药味,自己胳膊还有些细,戴不住,笑了笑,对着江才说道:“师父,这手环好是好,就是你...能不能给我些防身用的,比如那些银针啥的。”问青天说完,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 “银针没有几年功夫,你怕是不会用。”江才说道,想了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问青天,说道:“这里有些蒙汗药,路遇歹徒可将其放入水中,喝之必倒。“ 问青天眼睛一亮,急忙从江才手里接了过来,看着手中的纸袋,笑了笑,把纸袋放进自己贴身的布兜里,满意的摸了摸那鼓起来的地方。 江才摇了摇头,看来这问青天就是白纸一般,孩童一般调皮极为正常,人本不坏,但是这白纸上该写些什么,就要看自己的经历了。 “你出去吧,明天我就要去边境了,我要休息了。“江才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摆弄着手中的手环,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江才呆坐许久,才将蜡烛吹灭,躺在炕上,久久不能睡去。 夜很长,江才久久不能睡去,北地多寒气,虽是五月,仍然有些许寒气笼罩,江才想着朱棣,想着胡人,想着自己的一生,或许自己真该放弃北上,或许那朱棣活不到回来那天,或许应该到此为止。 东方鱼肚白,晨星缀淡蓝,江才早早的起来,问青天端来饭食,也只是半碗米粥几个窝头和一碟咸菜,江才吃了一番,放下筷子,问青天在一边坐着,江才犹豫了半天,说道:“青天,我会很快回来,你且在这等候几天。” 问青天点了点头,犹豫半晌说道:“师父,北地严寒,你注意保暖。” 江才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若是朝廷没有挡住胡人,你们一家便离去吧,我总会找到你的。” “师父。”问青天犹豫半响说道:“其实我本来不是住在这里,我的家乡在边境被胡人毁了,全村也只剩我们一家逃了出来,我爹说了,胡人如果入关,就不逃了,北地严寒难耐确实,但是这是我们的地盘,再去南方,也不是那么的…”问青天抓耳挠腮,也说不清个所以然。 江才说道:“南方也是咱们大明疆土,你们去南方有何不可,就说那皇帝,只要是大明子弟,谁当不都…” 江才不愿再说,也不想再说,问青天也不再说话,许久天大放亮,江才背起古琴,寻到问青天的父亲,将一绽银子交给了他,问青天的父亲正欲找几个铜钱,被江才拒绝了,就是要求水囊装满,些许干粮。 问青天站在房子的门外,问青天将一个鼓鼓的布囊拿来,江才拎了拎,干粮放了不少,些许还带着余温,估计是现做的,这问青天的父亲也是实在人,水囊装满,问青天偷偷将一个水囊递给江才说道:“师父,要是冷了就喝口,也别一次喝太多,这酒烈的很。” 江才笑了笑,用手接过水囊郑重的放在怀里,摸了摸问青天的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问青天见江才不说话,转身想着回去偷些肉干再拿给江才,只是这回头再转身,江才却是已经走的无影无踪,问青天心里大喜,这可真是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是也有些犯愁,北上边境,终是危险太多。 但愿这个便宜师父能安全回来。 江才离开村店,急步北上,山高路阻,终是再难寻得店家,只得天为盖地为铺,急走几天,终是到了边境。 是夜,深寒,竟是下起鹅毛大雪,江才躲在驻军帐篷的边缘,叹息着大明的时运不济。 胡人久居北地,马上打天下,自是受惯了这刺骨寒天,这大明将士多南居之人,怕是难挨寒潮,这一仗,怕是已有定论。 江才叹了口气,军中防备森严,但是还是和皇宫有点区别,皇宫三步一哨五步一护卫,那都让江才杀到之差一墙之隔。 蹉跎半生,再怎么说,要个答案,不过分! 江才观察一番帐篷的位置,不用多想,御驾亲征的朱棣必然在最中间的帐篷里,军里很静,江才能悄无声息的进宫刺杀,在这临时见的军帐中岂不是易如反掌。 江才慢慢的从帐篷外围绕至中间,塞外苦寒,将士多冻的瑟瑟发抖,没太注意帐篷顶的声音和一闪而过的身影,就这般,江才来到最中间帐篷的门口,用银针击晕两个守卫的士兵,站在帐篷前,深吸一口气,撩开帐篷。 “朕说过了,不破瓦拉誓不犯,谁再多言?”一个年迈男声带着些许嘶哑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回绕在江才的耳边,一如那夜,江才握紧了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朱棣躺在床上,疲惫冲刷着他的身体,雪下的突然,即使最近打了几场胜仗,也只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这场雪,已经决定了这场对峙的结局,但是对戎马一生的朱棣来说,他接受不了失败,特别是重于晚节的一场战争,即使自己心里清楚,又能奈如何? 朱棣缓缓起身,看到这个呆站着的瞎子,最近的郁闷带着愤怒,极力的发泄着:“十几年了,你还没有放弃吗?朕对你一忍再忍,你要如何?皇家多是无情人,朕对你已经是容忍万分,你还要如何?朕不杀你你当朕杀不了你吗?你要如何?你又待如何?” 江才没有说话,听着朱棣的咆哮,能够想到这年迈的天子现在的脸是多么的扭曲,脸色又是如何的难看。 “我皇家之事,你又待如何,朕念在你忠义,屡次三番放你离开,你又追到这边境,怎么,朕这个皇帝就这么昏庸吗?”朱棣怒吼着,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江才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朱棣咆哮着。 许久,朱棣稳定了情绪,慢慢用手支着身子站起来,闻着满帐篷的中草药味,江才知道,即使自己不来,朱棣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来了,也只是要一个答案,也幸亏自己来了,不然,这个答案,是这辈子都听不到了。 朱棣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九五之尊该有的沉着,看着江才,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眼神闪烁着,等待着江才开口。 “无法否认,你是一个好皇帝。”江才说道。 朱棣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你还是做了忤逆之事。”江才说道。 朱棣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江才,等他下一句话。 “如果让你再来一次,你还要这么做吗?”江才说道。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又如何,你知道什么叫削藩吗?你知道吗?你知道那些被削藩的藩王是什么下场吗?就允许他诛杀我们?不允许我们反手吗?”朱棣说道,语气一次比一次重,江才静静地听着。 “如果他不削藩,你会反吗?”江才说着,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秒,从皇家到民间,听了太多的传闻,几年来,那说不清的忠义也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特别是看到人民安居乐业的时候,江才有的瞬间会觉得自己才是那忤逆之徒。 “或许会,或许不会,天有不测风云,但是就没有如果。”朱棣说道。 江才点了点头,慢慢的取下自己背着的古琴,朱棣一笑,今日带来的大将多还在和胡人周旋,营中之人也是人多不中用,朱棣笑着,调整好坐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古琴响起,慢慢的,琴弦翻转之下,朱棣竟是觉得精神抖擞,古琴传出的声音带着灵魂一般包裹在朱棣的身上,朱棣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只觉得再累也不会感觉疲惫。 琴声停了,等朱棣回过神,才想到还有一个瞎子琴师在帐篷中,急忙睁开双眼去看,只见帐篷空空如也,篝火还在燃烧着,正燃烧的柴木发着滋滋的声音,朱棣转头看向床上,一个正滴墨的毛笔和不知何时研磨出的墨水。只见一张纸条安静的躺在床上,上面的墨迹还未干。 “三日,是你的大限。” 朱棣叹了口气,只有这些能证明江才来过,若是这江才可为我所用,朱棣闭上眼睛,缓缓躺下,感受着油将尽灯将灭之前的回光返照,他知道,如果没有这次琴声,自己可能活不过三日,心里平静之后,也有了班师回朝的打算… 看到倒在帐篷外的守卫,朱瞻基急忙冲进帐篷,脸上的血迹还未干涸,他深知,只有自己死了,这位老皇帝才会选择退兵,若是今日遇刺,老皇帝只会和胡人鱼死网破,但是若是老皇帝死去,那却是自己的亲爷爷,朱瞻基惶恐不安的看着正一手扶头闭眼深思的朱棣,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口水。 “我的皇孙回来了。”朱棣笑着看着单膝跪地惶恐不安的朱瞻基,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皇上,这仗赢了,但是将士也是损伤过千,只怕之后…”朱瞻基说着,低下头去,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在地上,汗水里包裹着些许红色。 “去休息吧。”朱棣说道。 “皇上,我们该退兵了。”朱瞻基大声的说道。 许久,朱瞻基不敢抬头去看朱棣,只是低着头,汗水顺着额头滴滴落在地上,莎莎的痛和痒让他想要去摸脸,但是却又不敢。 许久,朱瞻基感觉到一个冰冷的手摸在他的脸上,似是心疼一般,将朱瞻基的脸摸了个遍。 朱棣叹了口气说道:“把你三叔叫来吧。” 朱瞻基应了声是,起身便往帐篷外走去,只听两声惨叫,朱瞻基手起刀落杀了门口的守卫,朱棣摇头轻叹,坐回床上等着老三。 戎马一生,应当死在沙场,江山有老大守着,敲打敲打老三,再和的皇孙说几句话,交代几句… 第3章 胡人毒手,江才震怒 江才离开之后,想着朱棣所说的话,心里也颇有释怀,也是,皇家之事皇家做,闲家何以评皇家?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或许是江才想到那个偷偷给自己灌了一壶酒的小孩,无论是哪种原因,江才终是放下心中成见,不愿再去想当年的事,也不愿再去做之后的事。 滔滔江水向东流,不觉昔日白了头,往日怨恨随风去,自古何人无忧愁。 江才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赶,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个小孩,同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江才不敢耽搁,也不休息,一路往回赶,一路来再也没有遇到追杀的人,穿过一大片落雪松林,江才看着北地纵横遍野的连绵山峰,心中大为开怀,步伐又快了几分,终是在第三日回到问青天所在住处,江才玩味心性一起,跃上树上,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江才心里一惊,下树疾走,跃过半人高的土墙。 土院中,问青天手中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问青天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坐在原地,身旁是三个身首异处的胡人兵卒,尸体上流出的血还冒着热气,只是胡人面色发青,但是没有任何痛苦,问青天听到动静回头看向江才,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涌出眼眶。 夜,江才和问青天坐在土炕之上,火炕烧得很热,屋子里弥漫着热气,江才坐在炕里,问青天坐在炕沿,炕上一桌饭菜,刚杀的鸡,之前在集市上买的鱼,一壶烈酒,三个白面馒头。 江才微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若是自己不去问朱棣要一个答案,若是自己再早些赶回,何至于此? 自那日江才离开之后,一伙流窜入明的胡人便来到这里,杀了问青天父母,留着问青天为他们烧饭拿酒,今日趁着胡人松懈,多亏江才留下的蒙汗药,问青天在酒中下入蒙汗药后将这伙匪徒药倒,手拿菜刀,手起刀落,胡人便身首异处。 问青天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他们所生,我只是被他们从边境救回来的孩子,随了他们的姓,在这里苟延残喘至今日,说实话,我并不怎么难过。” 江才能感受到问青天的悲伤,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问青天摸了一把鼻涕,说道;“我今天杀了他们的三个头目,我很厉害,对吧,等明天那群胡人全部回来,我必要将他们一个一个砍下头去。” 江才不说话,只是点头,倒了一杯酒,递给问青天。 问青天仰起头一口喝下满杯白酒,烈酒迅速上劲,问青天脸红的发涨,眼睛瞪得要裂开,又倒了一杯白酒,又是一仰脖喝下,喝的多了,问青天开始口齿不清,被压抑的情绪终于释放,哭着,喊着,念着天杀的胡人,念着养父母的名字,说着说着,问青天倒在桌上,深深的喘着粗气。 这个不大的孩子,经历竟然这般惨烈,和江才差不多,倒也是天涯沦落人。 江才叹息一声,用手轻抚问青天的头,喝了一口酒,想着明天终归要做些什么,不敢贪杯,其实江才酒量很好,多喝几杯也没问题,但是江才这次却是不敢多喝了,只是抿了一口,拿出自己的水壶,喝水解渴后,也不吹蜡烛,便缓缓睡去。 夜深了。 “图儿之蚂蚱含。”叽叽咕咕的胡人喊着什么,江才醒了过来,几十年的追杀,这么大的动静足以叫醒他了,看着还在熟睡的问青天,琢磨了一会,轻手轻脚下了炕,手中银针泛着寒光,走出房门。 “汉人。”一个手拿银刀穿着胡人冷笑着,周围人或佩刀或带剑,冷笑着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瞎子,之前那对夫妻杀的很血腥,这次更要好好玩一玩,几人冷笑着,手拿银刀的头目舔了舔嘴唇,冷笑着向着江才靠近。 江才一指后面一个抓着妙龄少女的胡人,说道:“放开。”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些不屑。 几十年来,无论是功夫高还是低,江才对于对手从来没有轻蔑或者不屑,这是对对手的基本礼貌,或者可以说是对人的起码尊重,但是这群胡人,岂是人哉? 抓着少女的胡人淫笑着,他们一行从一村庄屠杀一番,抓了这个年轻的女孩想要发泄兽欲,但是凡事都要头目先来,只好乖乖迷晕带回这里,心里本就不忿,看到这个瞎子指着自己,心里更是愤怒到极点,胡人将少女一放,大声喊叫着,朝着江才拎刀杀来。 江才一动不动,在胡人来到江才面前狠狠举起刀的瞬间,江才才狠狠的一挥手,那举刀的胡人仿佛被钉在那里,高举的刀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一旁围观嬉笑着的胡人一愣,叽哩哗啦一顿喊,江才冷笑着,手中银针一甩,笑声没有了,几个胡人想动动不了,只有眼睛能转,深深的恐惧弥漫在眼中,配上还在微笑的脸,甚是诡异。 江才冷哼一声说道:“仅靠肉皮蛮狠罢了,在江湖中,你们这等人也就只是下三等,还入不得我的眼。” 江才走到被掳来的少女旁边,摸了摸鼻息,摸了摸脉,惊吓受损,并无大碍。江才看了一眼被定住身子的胡人,便扛起少女,带回屋中,找出一些刺激性的药丸,喂了下去。 少女一声嘤咛后醒来,先是迷糊的睁眼,待到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便是大喊,随后吼叫着躲到炕的角落,又捂着双手颤抖着嘴巴的看着江才,江才怒火中烧,也心里暗自感叹没有杀了朱棣。 “吵什么!”问青天迷糊着喊了一句,然后趴在桌子上接着睡去。 少女更加捂紧了嘴巴,不敢再说话,只是眼泪直流,不停的哽咽着,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着。 江才看着少女,心里不是滋味,想了想,拿出银针在问青天的脖子后的穴位上扎了几下。给问青天通了通血,可以让问青天可以清醒一些,问青天感觉到针扎的疼痛,摸了摸脖子后,睁开眼睛看了看江才,丧家人之痛再次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少女看着问青天一哭,想到自己家破人亡,自己还被胡人虏来,心里也是悲上心头,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少女再也捂不住自己的嘴巴,大声的哭泣着。 问青天哭,不出声,只流泪,少女哭,又出声又流泪。 问青天缓了缓心中悲痛,看着角落哭着的少女,不解的看着江才,江才摇了摇头,说道:“可还清醒。” 问青天答道:“几杯酒,谈什么清醒不清醒。” 江才点头,说道:“随我来。” 问青天将放在身旁的菜刀拿起,抹了把眼睛,其实问青天明白,这江才是有能力的,不然不会仅七天便往返边境,骑马去边境都至少要五天左右,而江才来回用七天,已是快速至极,跟着他去杀胡人,终归是可以多杀几个的,即使最后自己死了,其实江才不来也要死的,自己杀了那些胡人就没想着逃走,大不了一死。 问青天心里激昂着,出了房门,却是愣在了当场。 胡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院中,脸上狞笑着,眼中却透着深深的恐惧,怪异,问青天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胡人,又看了看江才,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张着嘴,想要问些什么。 “杀了吧,你来。”江才说道,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回到房屋里,看着若有所思地少女,想了想,打开房间中的窗户,微微寒风透过窗户吹进房间,少女从角落出来,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一幕: 问青天先是浑身颤抖着低着头,几个呼吸之后问青天猛地抬头怒吼,快速来到离得近的胡人身前,菜刀手起刀落!问青天因为身子不高的原因,问青天只得先砍胡人胸口,踹倒后砍下头颅,下一个踹倒砍下头颅,下一个先砍断双腿,腿断了,人自然倒下,再砍脖子,下一个... 直到最后一个,问青天停下了手,只觉得虎口生疼,但是心中的痛快难以言表,问青天看着最后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菜刀砍的卷了刃,问青天银牙紧咬眼神闪烁,慢慢的回到屋里,看了看江才,许久才对江才说道:“能不能让他说话,我想问他两句话。” 江才也是沉默许久后才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出了房门,看着满地血腥又叹了口气,随手一甩,一银针扎在胡人身上。 胡人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可以说话了,心急之下一直憋着的话叽里呱啦的说出来了,江才听不懂,问青天也听不懂,见胡人可以说话了,问青天心里一喜,左右巡视一番,找到往常用来嘎麦子的镰刀,冷笑着向胡人靠近。 江才自然知道,问青天不会问什么话,他只是想听听胡人的惨叫吧,江才刚才犹豫沉默,也只是在思量着,奈何实在不想违了问青天的期冀,便答应了他。 少年砍杀极恶者,昔日血腥犹在目,不肯轻易饶人死,只结怨念无善心。 问青天冷笑着向胡人靠近,胡人惊恐的结结巴巴地说着:“求你,不要,不要。” 问青天一刀扎在胡人的脚背上,胡人疼的鬼哭狼嚎的喊叫着,问青天不顾胡人喊叫,想要拔出镰刀,用脚踩在胡人的脚背上,使劲一拽,将镰刀拔了出来,高举着拿到胡人的眼前。 现在胡人看到的是一个沾满血迹的还带着些许皮肉的长满了铁锈的镰刀,问青天听着胡人喊叫着,大声说道:“在你屠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说罢,将镰刀扎入胡人的眼窝之中,问青天听着胡人喊叫,心中甚是痛快,将胡人一脚放倒,一脚踩在胡人脖子上,用力拔出镰刀,镰刀上带着眼球拽出,血喷了出来,喷了问青天一脸,问青天摸了一把脸,把镰刀上的眼球拽下来,冷笑着,想要用手捏碎,但是眼球太滑,问青天一用力便从手中溜了出去。 问青天冷笑着,放声大笑,带血的镰刀在胡人仅剩的一只眼睛前晃悠着,只是一念之间就可以让这个胡人失去另一个眼睛,感受着胡人的恐惧,问青天想到江才,手中镰刀停在胡人脸上,却是刀一横削去了胡人的鼻子。 问青天放下手中镰刀,慢慢的走到江才旁边,走进房子,寻到一坛酒,拿出,看着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少女,问青天想了想,抱着酒坛出了房屋,将酒坛放在地上,拎起镰刀对着胡人下面就是一刀,这种难以言表的痛,怕是比变成太监过程中的阉割更疼,毕竟阉割太监的刀还是要喷酒消毒的,而镰刀上却是铁锈和没有干的血。 胡人惨叫着,模样甚是恐怖,少了一个眼睛,鼻子被割了下去,死之前连男人也算不上了,身体却是因为这难言之痛有了些许反应,能够哆哆嗦嗦的微微动一动了。 问青天将酒坛子的封泥掀开,顺着胡人的头一直淋到脚,这回胡人更是受不了了,浑身颤抖一阵便疼的晕了过去。 问青天走过去拍了拍胡人的脸,胡人没有被拍醒,摸摸鼻息?鼻子都没了,怎么摸? “他还活着吗?”问青天对着江才问道。 “活着。”江才回道。 “那就好。”问青天说道,转身回屋把蜡烛拿出来,在胡人的头发上点了起来。江才直摇头,但是却知道自己不该去阻止,江才有些惋惜,之前那个问青天变成这般模样,仅是七天,但是这七天对于问青天来说,怕是能记一辈子。 胡人被火烧的大喊大叫着,这回银针失去了效果,但他还能怎么动?双腿都燃烧着熊熊烈火,只得来回打滚,越滚火势越大,胡人叫的更加的歇斯底里。 江才仰起头,江才想起靖难之时皇宫中发生的一切,自己也是一生都难忘却,至于最后的结果,被放过的朱棣和正欲入明大肆杀戮的胡人,江才一时只觉世事无常,难以回想。 最后一个胡人也死了,死的是最痛苦的,最后被熊熊大火带走了,或许这对他来说,是对他这罪恶的一生的救赎,或许是,或许不是,在问青天对他说要问胡人些话的时候江才就意识到问青天要做什么,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对他说不,只有顺着他的心意,让这最后的胡人痛苦的死去,江才想着,死去的不止是一个胡人,还有曾经那个想要报仇的自己,那个曾经纯真顽皮的问青天,那个曾经有家人疼爱的少女... 第二日,日上三竿,问青天跪在一个不大的坟包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江才曾给他的手环,看着不远处正站着的江才和少女,问青天眼中虚瞒泪水嘴里嘟囔着:“我走了...爹...娘...我走了。那些胡人...都死了...都死了,我走了。” 问青天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自己被这对夫妻收养后,对自己如同亲生一般,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自己戴着的一块品色不太好的玉,但是再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拿去换粮食,视为己出般抚养长大,问青天抹了把眼泪,把手环放在坟包之上,用土埋起来,从脖子上拽出玉,仔细打量一番,又郑重的放回胸口,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转头对着不远处的江才和少女微笑着,朝着他们走去。 走到江才身旁,问青天恭恭敬敬的对着江才磕了三个头,说道:“师父在上,徒儿不孝,昨日...” 江才用手扶起问青天,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江才犹豫着说道:“人之常情,为师理解。” 问青天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今日起,你便随我去江南吧。”江才说道,问青天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少女嘴唇嘟囔着,想要说些什么。 江才感受到了少女注视,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也没有去处了,不如随我一起走吧。” 少女昨日被擒到现在,还未曾出口说一句话,问青天不知这女子从何而来,怕也是家破人亡的可怜之人,问青天有些可怜少女,再怎么说自己一个男人就算一个人,到哪还没有口饭吃,这少女无依无靠,却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犹豫半晌,开口说道:“你还收不收徒弟?” 江才犹豫半晌说道:“我收徒要求颇多,你怕是难过这关。” 少女低下眼帘,不再说话,问青天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江才犹豫了一会说道:“你先跟着我们,等到住处我再给你答复。”少女点头,不言不语。 三人收拾一番,带着些干粮和水,离开问青天的家,问青天多次回眸看那被半人高土墙围起来的几间土房,直到被山遮住视线。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也说小人怀土君子怀德。问青天虽然不知道这些道理,但他明白,自己离开之后,若是想要再回来,便是很难了,也不必回来了,地方并没有意义,房间也没有意义。问青天眼中浮现那一对恩爱的夫妻和嬉笑玩耍的孩子,问青天默默的低下头,一言不发,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地上,留在自己的家乡。 之后的几日来,问青天便一心赶路,随着江才越山涉水,路上丛林众多,野味也是不曾缺少。 第4章 遇到故人 又是几日之后,因为快要离开北地,官路上行人多了起来,碰到需要救治的病人,江才也不吝啬出手,问青天也是长了一番见识。问青天也不再那么难过,毕竟还是少年心气,随着时间的流逝,问青天也从悲伤中逃脱出来。 夜晚,三人风餐露宿,一堆篝火和临时搭起来的木头挡风板子就是三人睡的地方。 “师父,这是什么药材,为什么要拿它泡水?”问青天问向江才。 “等你读了本草你就知道了。”江才说道。 “师父,你说我多长时间能学到你这种地步,我觉得之前你救人治病好帅啊,仅用古琴弹了一会便让那病人好了很多,是不是很难啊?”问青天继续说道。 “不难,你认真和我学,你也会学会的。”江才说道“别问了,早些睡,明早还要赶路。” “奥...” 越过秦岭山脉,温度骤然提升,问青天竟然一时有些不能适应这温度,解下一层外衣,散开头发,见不远处有溪水,溪水两边都是小石子,溪水附近也长着几棵高高的柳树。 问青天便走到溪水中,脱下衣服,洗了洗身子,一路走来只是半路抹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抹去,如今可以将身上的污垢和血迹也顺手擦去,问青天久违的放松下来,回头看去,却是那少女默默的看着自己。 这少女一路走来不言不语,只是紧紧的跟着江才和他,身上穿的白衣也早就黑白相间,脸也不曾洗过一把,也是够脏了,问青天对着少女友好的笑了笑,少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也来洗一洗吧,我帮你把风。”问青天笑着说道:“师父去镇里买东西,这里就咱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少女犹豫了一会,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衣服,还有已经不再是一尘不染的双手,少女点了点头,朝着问青天走了过来,问青天将头发盘起,穿上上衣和鞋子,和少女擦肩而过,少女忽地停在他的身后,脸红着小声说道:“不许偷看。”问青天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即爬上一大石头,盘腿坐下,背对着少女。 少女解下鞋子,将脚泡在泉水之中,几日行走让这个曾经足不出户的少女脚上长了水泡,磨坏脚跟,少女咬着牙忍受着泉水冲刷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转身看去,问青天盘坐在石头之上一手托着下巴,看起来老实之极,少女嘴角咧了一下,缓缓脱去上衣,入水,清洗着身子。 问青天坐在石头上,想着些什么,让自己忍住不去回头看,少女其实长得真不赖,大大的眼睛,好看的双眼皮,闪亮的眼眸,脸上几颗不碍美丽的痣,五官还算精致,至少在问青天这十三年来见过最貌美的女子,问青天强忍着想看的欲望,感觉时间很漫长,仿佛过了一年,就在问青天想要偷偷转头瞥一眼的时候,少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问青天回头看去,少女脸上头发丝还挂着水珠,白白的脸露着整齐白洁的牙齿冲着他微笑的,问青天呆了一呆,瞬即也笑了起来,少女坐在问青天旁边,两人晒着太阳蒸干身上的水汽,问青天转头看向少女,少女低头沉默着,眼帘微微下垂,情绪弥漫在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问青天问道。 “江巧。”少女说着下巴倚在胳膊上:“你叫什么名字?” “问青天。” “江巧,挺好听的名字,还和师父同姓。”问青天说道。 “是吗?” “是。” “嗯...” 微风吹过柳畔,抚过江水,吹在两人身上,问青天只觉得天气尚好,风景尚好,旁边的人,也尚好,从小父母对他的期盼就是长大成人娶个媳妇生房孩子,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或许是父母对‘平平安安’过多给予于他,他也更多的想按照父母的想法过一辈子,直到胡人的出现... 江巧心里也在想着:“忽然的变故改变了该有的生活,本是当地的财主家的长女,受尽家人的照顾,如今该去向何方,一介柔弱女子,要想在这乱世中存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该去向何方?” 两人各有心事,就呆呆地坐在石头上,感受着太阳的温暖。 “好像有声音。”问青天眉头一皱,不好的预感出现。 “声音?我怎么听不到。”江巧看着问青天凝重的表情,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有声音,很重,嗯...离的近了,是马蹄声,有马匪!”问青天说着,一把拉下江巧,拖下大石头下面,江巧顺着他的想法,和问青天一起靠在大石头一侧,安静的看着问青天。 慢慢的,江巧也听见了声音,但是声音极小,很快就变大,是马蹄声,江巧不可思议的看着问青天:“你是怎么听到的?” “嘘~,回去再和你说。”问青天说着,慢慢的把耳朵伏在地面,听着马蹄声。 马蹄声从快到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问青天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忽然,马蹄声停下了。 “要坏!”问青天心跳变得更快,不知道是胡人还是马匪,哪怕是碰到其中一个也算是倒霉,问青天心里祈祷着是小商队或者军队将领,两匹马,希望自己可以幸运一点,希望自己是还没从胡人阴影走出来,希望自己... 问青天偷偷将头伸出去,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牵着马头引着去河边喝水。 “呼~,还好不是胡人或者马匪。”问青天摸了一下胸口,深深的吸气,摇了摇头,也对,这也算是到了大明内陆了,哪有那么多的流寇。 “没事了,起来吧。”问青天笑了笑,站起身,摸了一把耳朵,擦下耳朵上的灰尘。 江巧点了点头,任由问青天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在这个年代,牵手哪有那么随便,起身之后,江巧的脸红到了耳朵。 问青天跳上大石头,又拉着江巧上了大石头,问青天这回直接躺在了大石头上,双手枕在脑后,江巧坐在他身边,问道:“你怎么能比我先听到马蹄声?” 问青天笑了笑,闭上眼睛,微微叹气说道:“这可能就是师父说的测试吧。” “测试?测试耳力吗?”江巧若有所思。 问青天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脸庞痒痒的,像是被狗尾巴草捉弄的感觉,问青天以为是江巧,后来想想不能是她,她怎么可能有这心情,睁开眼睛看去,竟是刚才骑马来的小姑娘。 小女孩脸庞精致,五官精致,虽然还小但是肯定是十足的美人胚子,正眉眼带笑的看着问青天。 小姑娘长的跟瓷器娃娃似的,问青天看的由衷喜欢,嬉笑着说道:“小妹妹别闹啦,叫什么名字啊?和哥哥说说。” 小姑娘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江巧说道:“她是你的媳妇吗?” 江巧脸一红,问青天感觉这个小姑娘甚是有趣,笑了笑说道:“小姑娘,你才多大,怎么直接问这么个问题。” 小姑娘撅着嘴,不开心的说道:“我今年都十岁了,我都能骑马了。” 十岁,天真烂漫的年纪,问青天今年才十三,倒是忘了自己也是小孩。 江巧拉着小姑娘的手,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可真好看啊。” “姐姐也很好看啊。”小姑娘笑着说道,眼珠转了转说道:“我父亲不让我说我的名字。”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躺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江巧和小妹妹说着话,两人年纪相差也不过五六岁,倒是也说的上话来。 “该回去了,小姐。” 问青天睁开眼,看着身着朴素的中年人笑吟吟地看着那个小姑娘,对着他点了点头。 问青天一笑,没有想和他搭话的想法,继续闭上眼睛。 “我们也该走了。” 问青天睁开眼,只见江才站在不远处,手上拎着用纸包着的草药,问青天心里纳闷,怎么回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自己的耳力极好,怎么都听不到师父的脚步,看来师父真乃高人。 问青天起身将头发扎起,江巧也不舍的和小妹妹告别,只是江才和那个身穿朴素的中年人看着不大对劲。 中年人似乎在打量着江才,脸上闪现出惊讶,欣喜和犹豫的神情,问青天觉得有些不对,拉住还在和小妹妹说话的江巧,快步朝着江才走去,江巧不太理解,还是任由问青天拉着自己,微笑和小妹妹告别。 江才感受到中年人在打量他,微微叹气,并不是江才怕了谁,而是身边带着问青天和江巧,脱身甚是不易。 江才等到问青天拉着江巧来到身边,转身向后方走去。 “这位先生,请留步。”中年男人说道。 问青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还是碰到麻烦事了,江才微微叹气,转过身来,问青天拉着江巧躲到江才身后,又将江巧拉到身后。 “不知先生有何指教。”江才说着话,将手中银针紧紧的捻住,只要他发现中年人有恶意,便将其控制住,再找一个隐秘地方藏起来,免得让其随行人太早发现他的行踪。 “敢问先生...”中年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可曾是宫中太医,可曾食建文俸禄。” “是。”江才将头侧着,仔细听着中年人的声音,他仿佛曾听过这口音。 “可是江...二哥。”中年人说着,紧紧的盯着江才,只见江才浑身发抖,中年人也湿了眼眶,只剩小妹妹,江巧和问青天看不明白。 “原来是认识。”问青天深吸口气,今天连着被吓两次,虽是有惊无险,倒也颇为难受。 “是林三弟吗?”江才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其发颤,双手却不自觉地向前伸去。 “二哥!”中年人说道,疾步上来拉着江才的胳膊,仔细的打量着江才,看到他双眼遮布满脸胡须,灰尘遍身衣服破烂,中年人眼泪却已涌出眼眶。 江才心里欣喜,自靖难之后,三兄弟多年未见,今日却得以相见,莫非是自己回心转意之后上天的怜悯?十几年了无音讯,江才这些年也在寻找他们,只是从未听到只言片语,心里早已认为这结拜兄弟们已登了极乐,今日能见到,却真是天可怜。 “林啸,大哥...可还在。”江才拉着中年人问道。 “还在,还在,他活的好好的。”林啸说道,回头对着小妹妹说道:“朱珠,过来见一见你父亲的结拜兄弟,你二叔江才。” 朱珠一愣,林叔和父亲喝酒后无数次念起的名字,和被大家供奉的牌位出现的名字,真人竟然在这里,朱珠走了过来,对着江才一拱手说道:“晚辈朱珠,见过江叔。” 江才心喜,大哥在是其一,大哥有后是其二,江才欣喜的拉住朱珠,往自己身上浑身摸索着,却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的东西。 “第一次见面,江叔没有准备见面礼,下次一定给你补上。”江才微笑着说道,朱珠点了点头,又意识到江才看不到,瞬即嗯了一声。 “二哥,这两个后生可是你的...”林啸笑着对江才说道。 “不是,一个是我的徒弟,另一个说来话长,等我和你从长说起。”江才说道。 “好,好,从长说起,现在我带你去见大哥。”林啸说着一吹口哨,两匹正在喝水的马从河沿奔跑而来。 “朱珠,你带他俩回山寨,我带你江叔先走。”林啸说完,翻身上马,江才也紧跟上马,快马加鞭,快速奔去。 “是,三叔。”朱珠说道,翻身上马,江才原本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到朱珠上马的动作甚是熟练,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大哥的丫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林啸哈哈大笑。 朱珠翻身上马后调转马头,问青天看着这骏马发着愣,江巧也是害怕,紧紧的靠在问青天的身后。 “大哥哥,大姐姐,上马啊。”朱珠笑着说道。 “江巧,我先扶你上去吧。”问青天说道,江巧看了一眼问青天,看他鼻头都冒着汗,心里也打转,说道:“你先上吧,我坐后面。” 问青天说道:“你确定你一会能自己上去?” ... 江巧被问青天肩膀扛着上了马,直接忽视了马鞍的存在,被问青天扛着,脸又不自觉地红了,毕竟也是从地主家长大且饱读圣贤书的女子,礼义廉耻还是学了很多的,看着努力将自己扛上马的问青天满头大汗脸憋通红,心里也不由得发笑,曾对他出现的谨慎和隔阂也慢慢的消融了一些。 “你往前一些,不然我没有地方坐。”问青天打量着马上的两位女子说道,准确来说,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小丫头,待到江巧将身子往前移了移之后,问青天一吸气一咬牙,踩着马上上了马背。 夕阳西下,江才感受着马背上的颠动,听着林三弟的喋喋不休,多年来的沉默寡言改变了自己曾经话语连篇的习惯,如今和林啸聊着往事,说着如今,江才慢慢的也变得笑语多了起来,林啸也敞开心扉,言而不尽,江才感受着微风拂面,好像回到了十八岁时,三人登科得名,年少成名,好友在旁,骑马踏春,聊些官员女子,谈笑与勾栏花魁,好不风流,似是又回到那时少年... 问青天可不这么觉得,马背颠簸,朱珠喋喋不休,本来喋喋不休的问青天被马背颠簸的变得沉默寡言,如今听着朱珠说着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说着自己父亲多么威风,自己三叔多么厉害,问青天感觉自己颇为难堪,怕从马上跌落,怕被颠的吐了出来,怕丢了脸面,感受着微风吹脸庞,压下想吐的感觉... 第5章 偷看洗澡 山寨...真的是马匪啊,问青天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山寨,强忍着表情不让自己难堪,江巧回头看向问青天,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问青天听到江巧的笑声,趴到江巧耳边说道:“笑什么笑,小心我让师父把你留在山寨上当压寨夫人!” 江巧瞥了问青天一眼,说道:“还是你留下给朱珠当童养婿吧。”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问青天笑了一声,有些难堪的用手摸了下额头。 “朱珠,你先带这两位去客房安顿,我和你江二叔去见你父亲。”林啸见朱珠骑马进了山寨的门,对着朱珠说道,然后拉着江才疾走。 “好。”朱珠大叫一声,只见林啸拉着江才走的极快,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朱珠吐了吐舌头,回头看了看江巧和问青天。 问青天心里感慨着终于到了,按住马背踩着马鞍一脚着地,却是因为被颠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朱珠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问青天揉了揉腿,又一手扶着江巧,将其从马背上扛了下来,待到江巧落地,问青天已气喘吁吁,心想着这江巧看着不沉,怎么背起来这么沉,抬头看向江巧,只见江巧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似的,小拳头攥紧了对着他挥了挥,问青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回头看去,只见朱珠快速下马,丝毫不见被颠簸的劳累,也是,在这山寨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丫头,能走路的时候就应该学会骑马了。 朱珠对着问青天和江巧笑了笑说道:“哥哥姐姐且稍等,我去将马拴起来。” 问青天对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打量起这山寨起来,山寨修在小山之上,眼前只是入口,眼前的房子比较简朴,从这里看起,房子好像是绕着山建起来的,眼前是一连排房子,房子前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被青砖铺满,空地有几个兵器架子上放着兵器,射箭用的靶子整齐排放着,看起来应该人很多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又好像没什么人... 问青天还在思考之际,朱珠走过来拉着他和江巧的手说道:“走吧哥哥姐姐,我带你们去住处。” 问青天被拉着走上台阶,走过门口的房子,眼前骤然一亮,问青天四处打量着,只见自己走进了一个有着一个大的房间,不,准确的说是自己走进了一个被房子盖起来的大厅,里面甚是宽阔,人也多了许多,大多都是男子,一脸的凶恶。但朱珠走过去后,不少人对着她弯腰恭敬的叫着大小姐,朱珠或是点头微笑或是说话,问青天却是不断打量着,原来不止前面有一排房子,原来是由四周房子围起来然后盖上一个屋顶... 问青天以为自己打量对了,等到问青天走过一段走廊,问青天发现自己错了,原来是房子连着房子然后连着房子...问青天为自己的穷和没见识感到有些想笑,不再去打量,看向江巧,江巧也是满脸疑惑,这要多大的财力和物力才能修盖出这么一个山寨? 终于,从房子群中走出来,便是一座大山,沿着山路有着青石台阶,沿着着登山的台阶走着,走到问青天已经气喘吁吁之时才走到半山腰处。半山腰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两间房子。 朱珠笑着转头对满头是汗的问青天和江巧说道:“问哥哥,你就住左面这间吧,江姐姐,你住右面这间,一路劳累,你们先休息,我去看看三叔他们,嗯...晚上估计会有宴会,晚上我来叫你们。” 问青天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只是满脸通红的朱珠,不自觉地更加的汗颜了。 朱珠说完话便要下山,却被江巧拉住,江巧悄悄地在朱珠耳边说了些话,问青天隐隐约约听到“水...沐”,只见朱珠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江巧看了看房子,眼神有些失落,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房间,问青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江巧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问青天微微一笑,问青天也回以微笑,目送着江巧回到屋中,问青天也缓缓动身走进房间,自己又何尝不想念那间小破屋那?推开房间的门,也没多打量房间,便朝着床走了过去,一下子趴在床上。 问青天躺在由竹木搭起,盖着草席和棉布的床上,实话讲,骑马时确实有些累,登山也有些疲惫,问青天一闭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待到问青天醒来之时,夕阳早已落下,月亮露出半个脸庞冷冷的挂在半空,映入房间里,问青天躺不住,翻身起来,走出房间。却闻到阵阵香气扑鼻,问青天一愣,香味是从江巧的房间飘出来的,好像是桂花香,淡淡的,问青天笑了笑,偷偷轻着脚步,走到江巧房间的窗户旁。 只见木桶里坐着美人,香肩带着水珠,小手轻轻的往肩上撒着水,女子散着头发,问青天清醒了一些,庆幸江巧背对着他洗澡,又隐隐有些失落,江巧拢了拢头发,竟慢慢站起。问青天只觉得鼻子一热,急忙低下头去,摸了一把鼻子借着月光看到一抹血红。 “最近火旺,火旺。”问青天无声笑了笑,慢慢的蹲着从窗户旁离开,走到足够远的地方,问青天自半山腰打量着山寨。 这回问青天看清了山寨的全貌,山寨由东西南北四排房子组成,在东南西北四角建起两层高楼,高楼之间盖上屋顶,就将四排房子之间成了一个大的房子,四周也有独立的别院,也是尽显财大气粗。问青天不由得感叹,既是巧妙地设计,又是惊人的财力物力。 房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问青天急忙将手在地上摸了摸,将手中的血摸在地上,才笑着回头看江巧,江巧先是笑着看他,然后是一愣,然后是脸一红,再接着便是气愤... 问青天心里暗想:“坏了,鼻子没擦干净。”问青天转身便想打个哈哈就想跑,却听到江巧说道:“死色狼。” 问青天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却也不跑了,转过身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此言差矣,刚才我看到一小兄弟,年纪不大却是想法不少,趴在你窗边不知看些什么,我急忙过去与他缠斗,才落得如此下场。”说完,问青天叹着气摇着头说道:“可惜技不如人,让他打了一拳,没事,小伤,不足挂念,谢什么的更不用说了,就这样...” 说着问青天转身便要跑。 “真的吗,问弟弟,你还真是正义啊,是我看错你了。”江巧夸张的说着,然后几步走过来说道:“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江姐不必如此,小伤不必挂念啊~”问青天还没说完,就被江巧一个手拎着耳朵抓了起来,这江巧年长问青天三岁,比问青天高过一个头不止,就像欺负小孩一般,问青天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更是心里没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不停求饶。 其实在江巧眼中,问青天也就算是个小孩,或许是因为和她一起经历了胡人事件,几天相处和今天处处保护她来看,江巧也默默的将这个小孩当作了弟弟,或许是失去了家人,问青天也被赋予特殊的家人的存在,所以江巧生气是生气,倒也没有那么的厌恶问青天,特别是用手抓着他的耳朵听着他求饶的时候,江巧只有戏弄问青天的好玩感觉,更是将被偷看沐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问青天只觉得耳朵疼,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怎么流鼻血不知道提前擦干净,对于偷看的事,他倒没怎么觉得不应该。 “江姐,且听我一句,就一句。”问青天双手抓住正拧着自己耳朵的手求饶道:“其实我是担心你,你想,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人要害你,要是有人贪图你的美貌在你沐浴用的水里下蒙汗药,对吧,我必须先保护你吧。” 江巧放开手说道:“下蒙汗药,哼,也就你下蒙汗药。” 问青天想起自己杀胡人下的就是蒙汗药,却是不敢张嘴说些什么了。 江巧看问青天表情难堪,也是偷着笑了笑,问青天听到江巧笑了,想着江巧不再生气,心里也安稳许多... 第6章 唏嘘往事 另一边,大堂之上。 江才终于见到了自己曾经的结拜大哥,朱延廷。 想起往事,也是唏嘘不已,朱延廷的祖父曾是随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随从,一次与陈友谅对峙时,对面暗处射箭伤人,亏得有朱延廷祖父舍身挡住,朱元璋战后赐其朱姓,入皇亲国戚,却不想在朱延廷这一代,本该是意气风发书生才气,却不想落得靖难后的入山建寨,占山为王,朱延廷供牌除了仙逝的长辈外既有朱元璋,亦有建文帝。 朱延廷已是白发染鬓,长胡及胸,不再是当初少年,看着背着古琴眼前系着布条的盲人,心里越发激动,十几年来,终于见面,幸亏还活着,但是看到江二弟浑身破烂的模样,心里却是隐隐作痛。 “二弟...”朱延廷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扶着江才的胳膊,江才也紧咬着牙,紧紧的握着朱延廷的胳膊,久久不能说话。 “你受苦了,二弟。”朱延廷许久说出一句,然后握住江才的手,江才本就皱纹和茧子遍布的手让他更是心中发凉,江才笑着说道:“大哥,别来无恙。” 朱延廷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带着沙哑,再也不是当初少年时候带着满腔热血的声音,来的那么的不真实,朱延廷摸了摸江才的脸说道:“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人能再次见面,今晚为你布下宴席,这之后,你就不要走了吧。” 江才心里激动,却也微微发苦,只是含糊的说道:“今日和大哥三弟必将一醉方休,至于之后,还是再做打算吧。” 朱延廷也不再多说,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林啸在一旁看着二人,心里也甚是欣喜,兄弟三人终于再次见面,难免心里激动,心想着今天必须把自己藏了许久的好酒拿出来,和大哥二哥喝个痛快,想着便一挥手,一个独眼男人从身边出来,林啸小声嘱咐了几句,独眼男人一拱手,便转身离去,在将要出房间的时候,回头仔细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大量了一番江才,眼睛几眨,才转身离去。 独眼男人来到林啸居住的房屋,将本准备好的信又修改了一番,从信鸽中取出一个脚上带着特殊标记的一只,将纸条绑在腿上,目送着信鸽安全离开,男人才放心的来到一处老树下,刨土来找被林啸藏起的好酒,却不知自己做的这一切被一个可爱的如同瓷器娃娃一般的小女孩站在一处房檐上看了个全部经过,朱珠嘻嘻一笑说道:“三叔果然厉害,这独眼狼果然是奸细。” 朱延廷还在和江才叙着旧,朱珠回到大堂外和林啸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毕竟是小丫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三叔,这件事真的不用告诉我父亲吗?” 林啸笑了笑摸着朱珠的头说道:“小丫头这么不相信三叔,放心吧,想你三叔当初也是术数魁首,你父亲和二哥久别重逢,这种小事便不要打扰他们了。”说完拍了拍朱珠的头说道:“去将你二叔带来的哥哥姐姐带去见一下你父亲。” 朱珠说了声是便转身离去,林啸看着朱珠离去,手挥了挥,一个手上血迹未干的人从一个房间走出,林啸看着他说道:“干净了?” 那人用袖子擦了擦手说道:“全寨已经干净了。” 林啸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人离去,又想了些什么说道:“今日晚宴,你便保护家主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家主。” 那人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林啸满意的挥了挥袖子就要进屋,朱延廷正不断地说些什么,却不知江才正在出神,朱延廷笑着问道:“江二弟,二弟,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这几天累到了。” 江才笑了笑摇了摇头,朝着走进屋里的林三弟,笑了笑。 朱珠一边走一边跳的来到半山腰,只见江巧正抓着问青天的耳朵,朱珠笑了笑,躲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听到蒙汗药什么的,朱珠心想是不是问哥哥使坏,急忙走近一些,只见江巧捂着嘴偷笑,问青天平静的带着些笑,朱珠只觉得怪得很。 “朱珠来了,是不是到吃晚饭的时候了。”问青天看到朱珠出现,笑着说道。 “巧姐姐,是不是问哥哥欺负你了,他要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带着他骑马去。”朱珠不搭理问青天,却是笑着对江巧说道。 “受欺负?刚才被抓耳朵的是我啊...”问青天说着,看着江巧瞪了他一眼,问青天急忙捂住了嘴。江巧见问青天老实的闭上嘴,心里愈发想笑,拉住朱珠说道:“朱妹妹,是不是到吃晚宴的时候了。” 朱珠笑着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倒不是去吃晚宴,只是我父亲想见见你们。” 朱珠的父亲?问青天心里想着,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看着山寨的手笔应该出自于他,那看来倒是有些意思,是个人物,倒是不知道和师父比谁更胜一筹。 问青天笑了笑,在朱珠和江巧的身后一直跟随着,问青天才发现,江巧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配上江巧的身材和外貌,倒是也显出地主家女儿的样子,和朱珠走在一起,要是不问,倒像是一家子的姐姐和妹妹,问青天看了看自己身上脏破的衣衫,不由得偷偷用手去擦灰尘,但却是越擦越脏。 虽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倒还是上山慢,下山快,朱珠将俩人带到朱延廷所在的大堂前说道:“江姐姐问哥哥,我父亲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 江巧不自觉地慢了半步,和问青天肩并肩一个步伐,甚至为了和问青天一个速度,步伐都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朱珠走进大堂,笑着说道:“父亲,三叔,江二叔,我把问哥哥和江姐姐带来了。” 问青天笑着走进大堂,江巧低头进入,朱延廷看到俩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二弟,没想到你也有了子嗣。”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子嗣。”但又因为不想谈及俩人身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的徒弟。” 朱延廷笑了笑,仔细打量着俩人,忽然开口问道:“二弟,即是徒弟又何妨,且告知我他们的名姓。” 江才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名叫问青天,我的徒弟,来自塞北,这位名叫...”当他说到江巧时,也确实忽然想起,自己还未曾问过这姑娘名字。 “先生好,我叫江巧。”江巧笑着接过话茬说道。 “江巧?”朱延廷哈哈大笑着说道:“好你个江老二,竟敢愚弄你大哥,你当大哥傻吗?孩子都随你的名了,还说不是自己的子嗣,怎么?有什么不可难言的吗?” 朱延廷说着便慢慢踱步来到江巧身边,仔细打量一番说道:“还别说,这眉眼之间还真有你当初...”朱延廷忽然想起江才已经瞎了,急忙停住话语,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块雕着凤凰的玉佩说道:“来孩子,这是叔的见面礼,相比你已经听你父亲说过了,我就是他的结拜大哥朱延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这福静山庄来找我。” 江巧笑了笑,却是不敢收这朱延廷的宝玉,江巧毕竟是有钱人家出身,打眼一瞧就知道这宝玉不是凡品,无论是玉的品质还是雕工,都是如同锦上添花一般,玉油滑水嫩,能看出主人是尽心的养着的,江巧偷偷看了眼江才,见他不说话也不点头,只能笑着站在原地。 朱延廷明白了,怕是江才不肯让自家女儿拿这宝贝,即使看不见,江才也知道拿出来的必定不是普通的物件,朱延廷回头对着江才说道:“二弟啊,这也是为叔的一片心意,让你家巧儿收下吧。” 江才犹豫半天,点了点头,江巧见江才点头,才慢慢的从朱延廷手中接过玉佩,对着朱延廷行了一礼,朱延廷哈哈大笑着说道:“二弟,你还别说,就从这守礼数懂规矩上,这丫头还真随你,哈哈哈。”笑着走到问青天身旁,用手捏了捏肩膀,又拍了拍后背说道:“既然是二弟的徒弟,与我也便是一家人,这样,我还藏有一个宝物,你绝对喜欢。”说着对着朱珠说道:“去将袖寸拿来。” 朱珠回了声是,便去库房拿袖寸匕首,朱延廷慢慢走回江才身边小声说道:“二弟啊,你这徒弟倒也不错,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劳累,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我可和你说啊,做师父的别那么严厉,至少衣服还是要给他弄一身像样的吧。” 江才说道:“大哥,并不是我严厉,只是一路来没来得及,还有,你这么说话,他也听得见。” 朱延廷看了一眼问青天,只见他瞄着房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朱延廷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青天是真的听得到,随即笑了笑,小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些衣服,今日给你送到房里吧。” 问青天假装听不见,但是听朱延廷说话,心里暖暖的,江才知道问青天在假装,咳嗽了一声说道:“问青天,说些什么吧” 问青天笑了笑,拱手对着朱延廷说道:“谢谢大叔。” 朱延廷哈哈笑着,对着江才说道:“你这个徒弟甚是有趣啊,好,好得很啊。”江才陪笑着。 江巧不明白问青天再谢些什么,那个什么袖寸不是没拿来吗?便偷偷问道:“你在谢些什么?” 问青天看了她一眼说道:“嘿嘿,你听不到,听到你也不懂。”问青天的假装神秘让江巧很是厌烦,小声说道:“快说,不然我就把你偷看...”还没说完,问青天直接捂住江巧的嘴,眼睛急眨,笑死,问青天能听到江才和朱延廷的小声说话,他师父江才怎么听不到江巧的小声说话? “别这样江姐,回去和你说,回去和你说。”问青天满头大汗陪着笑,打着哈哈放下手去,看向江才,只见他脑袋一侧,似是下意识的‘瞥’了自己一眼,冷汗更是不止的冒了出来。 看到自己将问青天拿住,江巧笑着看着他,看他满头是汗的样子,努力的憋着笑,问青天心里可苦了,这件事不会让她念叨一辈子吧?偷偷看去,江巧眉眼带笑,脸泛红光,问青天又想,让她念叨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坏事。 朱珠在库房打开三重钥匙的箱子,从中取出一把匕首,匆匆忙忙的回到大堂,朱延廷见朱珠跑着过来,紧忙说道:“阿珠,慢些,那袖寸锋利至极,别被伤到。” 朱珠笑了笑,举起手中被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袖寸说道:“阿爹,我才没那么大咧咧的好吗?” 将袖寸交到朱延廷的手中,朱延廷笑着顺手用袖寸划开布,只见布仿佛就是那样一般,布的两边圆滑,一点被划的线头都没有,朱延廷满意的看着袖寸,说道:“青天啊,这袖寸乃是我当初收到的宝贝之一,别看它是匕首,但是他锋利无比,可谓事吹毛可断,而且此匕首常年带着寒气,就算是没有匕首鞘,在炎炎夏日也是冰凉无比,它还不粘铁锈,血也很难附着在上边,实在是一把让人很难挑出毛病的宝物。” 说完,将匕首拿到问青天面前说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怕是还不会用匕首,我又担心你被它所伤,你师父又不能保管,等我明日让人打一个特殊的铁盒,再让你随身保管,待到日后你学了些匕首知识,再用也不迟。”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觉得我师父能保管好。” 朱延廷笑了笑说道:“果然是好徒弟,能给自己师父找面子,不过你放心,咱们是一家人,不必为他这么辩护,没事的,你师父不会在意。” “不是辩护,其实您没发现吗,我师父,很强的。”问青天说道,朱延廷回头看去江才,江才正面带微笑的正正的对着他,朱延廷一愣,叹口气道:“都怪我,喜事冲头,都没来得及好好的考量一下二弟。” 江才笑着拱手道:“大哥,实不相瞒,你可曾听过盲人琴师。” “盲人琴师?倒是有所耳闻,是不是之前那个名扬京城但是却因为刺杀朱棣被...”朱延廷皱着眉想着,脸色一边,看着江才说道:“莫非,那盲人琴师便是...” “大哥,正是小弟,若不是今日遇到三弟,我是不肯来见你的。”江才说道:“大哥先别生气,是这样,一来我刺杀朱棣未遂,身边有众多朝廷杀手追杀,而来是在这江湖之中,我所被恨也是几个宗门众多敌家,只怕是连累了...” “二弟这话便不对了,咱们是一家人,何来什么连累。”江才还没有说完,朱延廷便打断江才的话,江才笑了笑说道:“其实最近我也细细打量过了,这几日朝廷追杀的少了,没了朝廷的通缉追捕,江湖上追杀我的也少了,今日来和大哥三弟多喝两杯,把之前所欠酒水,全部喝回来。” “朝廷又如何,宗门又如何,我福静山庄又怕过谁?”朱延廷哈哈大笑着说道。 江才也是笑笑,心里却是在想:“其实在刺杀皇帝之后便有人知道了你们的下落,我也是好一番厮杀,将要把此消息传入皇宫的探子杀了个精光,才保的这山庄在,说起来差点将你们牵连进来,还真是难以言之。” “听说盲人琴师身怀绝技,暗杀刺杀厉害得很,弹琴治病也是一绝,江二弟,你还真是让大哥刮目相看啊。”朱延廷感慨道,想起年轻时,江才十指不沾阳春水,说起医术和琴曲来是头头是道,讲起武术骑射来却是避如蛇蝎,十几年变化下,本来英俊无比的江才人如今落到如此模样,还真是让人唏嘘,若真是盲人琴师,那确实是无子嗣,朱延廷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被江巧打量着的玉佩,只觉得心在滴血... 二弟啊,你咋不阻止我啊,她真不是你女儿啊,可是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或许也可能真的是江才女儿,朱延廷安慰着自己,却只觉得越发心疼。 这玉佩还真不是凡物,说起价值连城也却不为过,倒也不是朱延廷抠门。 “既然如此,二弟,那这袖寸便由你保管吧。”朱延廷说着把匕首拿了过去,即使知道江才是盲人琴师,也怕伤到他,小心翼翼地交到他的手上,江才却是手一挥袖子,将袖寸就这么隐入袖子里,朱延廷打量一番,还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朱延廷满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挥说道“摆宴上座!” 忽然大堂外出现几人合力搬出一张圆桌,又拿出整套的红木凳,朱延廷拉着江才到桌边,江才也不客气,坐在红木椅子上笑着说道:“二弟怎么还没来。” 朱延廷笑了笑说道:“既然你是盲人琴师,你就应该听到之前他说的话,我这个做山庄的家主要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这个家主也就不用当了。” 江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山寨外。 林啸用手轻轻摸下刀上的血,打量着已经死在刀下的人。 “官刀黑服,谁不知道你是官府的人,招安不成反想偷袭,也不是那么的容易。”林啸冷笑着,转身对着也是浑身是血的十余人说道:“地洗一洗,该做的做一下,一会来我这里领赏。” 十几人拱手说是,转身扛起被杀的人,有的人扶着被伤到的同伴,有的人取来水冲着地上的血迹,林啸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手指敲打着刀鞘,心里暗想着:“仅是这些人吗?不应该…” 江才笑着和朱延廷推杯换盏,朱延廷一只手搭在江才的肩膀上,笑着和他说最近发生的事。 朱延廷狠狠的把杯子摔在桌子上,叹口气说道:“唉,想建文帝内治百官外服蛮夷,要不是内屋起乱,唉,我也曾想着去反,可惜财力人力不足,我…” 江才笑了笑,将朱延廷的酒杯倒满,朱延廷叹道:“可惜我山庄这几十号人,还不如你一人闯入皇宫杀那叛贼,你的事迹传入山庄,我甚至求人找你,只想和盲人琴师痛饮一次,却没想到是你,你说这人生真是无常不是?” 江才点了点头,手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听到屋外有些动静,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朱延廷的酒倒满,继续陪着这位许久未见的大哥喝着酒,只是悄悄的把些许醒酒药粉撒入自己杯中,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问青天是真的饿坏了,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菜,朱珠笑着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江巧和朱珠一样,吃的很是优雅,吃相比较雅观,江巧也悄悄打量着问青天,只见他如同饿死鬼一般吃相,想笑只能憋着,她忽然看到问青天停下吃饭的动作,然后直直的看着窗外,江巧也看去,但并没有什么异常,再看问青天,见他直直的看着江才,江巧又去看江才,只见江才和朱延廷喝的正尽兴,对着问青天摇了摇头,继续和朱延廷喝酒聊天,朱延廷已是醉了,拍打着江才的肩膀,江才苦笑着和朱延廷说着话。 问青天自听到窗外的惨叫后就不敢再这么吃下去,得到江才的暗示后还是感觉有些不安,问青天紧紧的把手中的筷子握在手里,这样,他才安心了许多。 朱珠见问青天吃相收敛起来,移了移凳子来到问青天旁边说道:“问哥哥,怎么了,是渴了吗?我给你端水去。” “别去,别出去。”问青天急忙说道。 问青天用袖子抹了抹吃的满是油的嘴,又是笑了笑才说道:“没事,我只是吃饱了。” “吃的真快,真香,真想像你一样有这么好的胃口。”朱珠羡慕的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心里暗想:你就是山珍海味吃惯了,你要是像我这样平日里吃硬馍馍,再一次走了这么长时间,你吃的比我还要厉害。 问青天看了眼江巧,见她吃相优雅,问青天暗叹,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再饿再想吃也吃的那么优雅。 江巧也在打量他,见他看过来且直勾勾地盯着她,先是脸上一红,然后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问青天偏过头去,忍着不笑出来。 “啊~” 一声惨叫再次传入问青天的耳朵里,这回因为声音有些大,除了正醉着的朱延廷没有听到外,剩下的人基本全都听到了。 “咦?” “唉?” 朱珠和江巧同时一愣,只有问青天和江才心里像明镜似的,只不过问青天很是害怕,而江才却是平淡如常。 “大哥,我要去小解一下。”江才将朱延廷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说道。 “好,正好我也要去,我们同去,同去。”朱延廷笑着说道。 “大哥,你还是在屋里照看这些晚辈吧,等我回来。”江才说着站起身快速走到问青天身边说道:“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要出去。” 问青天点了点头,现在他有些怀疑江才是不是真的瞎子,怎么能喝完酒之后还能快速移动不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清楚的来到自己的身边。 江才对着江巧和朱珠笑了笑,起身移动透过窗户窜了出去。 “江二叔,这么急啊...”朱珠笑了笑说道。 问青天忍不住笑了笑,朱延廷却是想起身去追江才,嘴里还含糊的说道:“你个臭小子,曾经一起迎风直尿三千丈的时候那?还跑的这么快,你个臭小子...” 得,这是喝多了,这是真的喝多了,也不在乎晚辈在场了,而且想站起来追江才却怎么都站不起来,手压着桌子用着力,问青天笑着来到朱延廷的身旁,想要照顾下这喝醉了的朱延廷,毕竟自己曾经干过,有些经验,朱延廷却是一把拉住问青天迷迷糊糊的说道:“回来了二弟?你这个臭小子,咦~你怎么变年轻了?好小子,来,喝~” 问青天百般推辞,却不敌喝醉了的朱延廷的手,被狠狠的灌了一杯,问青天一杯酒下肚,后悔了,想要脱离朱延廷的手,但是越挣扎朱延廷笑得越开心,越挣扎朱延廷越给他灌酒,问青天觉得真是苦不堪言。 第7章 朱瞻基现身 江才翻出窗户离开大堂之后,听到喊杀声不断从北面传来传来,江才定下心神仔细的听,直到听到林啸的喊杀声,才回了屋取了古琴,朝着林啸声音的方向快速赶去。 大堂后面北方几百丈处的一个山头下,便是这山庄的外墙。此时这里正发生着激烈的血拼。 “妈的,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林啸狠狠的将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手拿官刀的人砍翻在地,看着周围还在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黑衣人,仅剩的十几个兄弟大都有伤在身,今日解决了独眼狼的人也是觉得虎口发麻,刀都砍的卷了刃,不断谨慎的躲避的袭来的刀剑。 “邓阳,你小子没死吧。”林啸上前一步又是一刀砍死官兵后说道。 邓阳一刀解决一个官兵,迅速从包围圈中跳出来,揉了揉虎口,用古怪语气说道:“林哥哥,你就这个希望我死?” “瞅你小子说话这个德行,你一个顶级杀手天天说话懒洋洋又娘们唧唧的,怎么,自己仇家太多,不敢娶妻生子,打算到老了之后把自己老二割了去给狗皇帝当太监去?”林啸也不看他,警惕的打量着周围,哈哈大笑着说完后,又是一刀解决一人,却不想在这间隙中,被一刀砍到了胳膊上。 虽然说林啸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但是砍杀了这么久,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还被砍了一刀,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滴下,肩膀上的伤口也有些许汗水浸入,沙沙的疼让原本疲惫的林啸又清醒了几分。 周围的官兵也不是一味的上前拼杀,而是有组织的围着几人,欲要形成包围之势。 “我说林哥哥,你骂的有点难听了,等打完这次仗,你必须给我亲自端酒赔罪。”邓阳说着一个闪身,躲过那仅差分毫就要被砍到后背上的刀锋。邓阳回头狠狠的瞪着要偷袭自己的人,然后一刀刺进他的心窝。 “行啊姓邓的,你小子这个想法是不是有很久了,行,老子答应你,等这场仗打完,我就给你端酒!”林啸说着,打量着身边的兄弟,十几个兄弟受伤的受伤,阵亡的阵亡,清一色在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要说身手都是没的说的,恐怕今天要死几个好汉在这里了,源源不断地人从山上朝下奔涌而来,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山寨的中心,似乎是忌惮着什么。 “啊~”身旁的一个弟兄被砍了一刀,大声的喊出来之后又死死的抡起大刀,朝着人多的地方就拿刀乱砍了过去,连续砍倒几人后,被官兵一刀砍下头颅。 林啸心里惦记朱延廷,想要离开包围圈去山寨中心去告诉朱延廷一声,让他带着朱珠和江才快跑,自己来挡住这些官兵,他知道自己今天只有一死,或许才能给朱大哥江二哥一点生的希望,但是一点就够了,在他想要冲出包围圈之际,却被包围的官兵一人一脚踹了回去,随着包围圈缩小,林啸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要抓活的,或许是为了逼大哥招安,林啸苦叹一声,随着官兵步步紧逼,林啸和几位兄弟的空间越来越小。 终于,只剩下几个兄弟背靠背的挤在一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血,林啸越发心急如焚。 “林啸,是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官兵中传来,官兵让出一个通道,一个身着二品官服的中年人腆着大肚子,官威十足的走着外八步的走了过来。 这身着官服之人脸胖却眼小,一个八字胡留在没有美观的嘴唇之上,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啸。 “呵,原来是钟大人,呵呵,真是我疏漏了,没想到你们又新添了这么多人,就为了逼我们招安,至于么?”林啸冷笑着说道。 “招安?呵呵,我们这次要做的事比起招安来,简直就是...”钟大人手指上空说道:“皓月与星辰。” 林啸看着钟大人,手中卷了刃的刀一立,看着他,只见钟大人却不再去打量他,而是直直的朝着那点燃着烛火的大堂处看去。 林啸眼珠急转,快速的思考着,难道是?江二哥? “呵呵,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只要有你们在,和他谈些条件还是足够的。”钟大人嘿嘿笑着,双手拍了拍,几个拿着手铐脚链的兵走上来。 “把那个林啸铐起来,其余的,杀了吧。”钟大人笑了笑,腆着大肚子转身往官兵里走去。 此时的江才坐在屋檐上,仔细听着声音,听到那钟大人的话,江才冷笑一声,起身后几个跳跃,越过几个房子,来到一间房子的房檐处,不远处的钟大人也听到了声响,只能摇头转身看向江才,林啸听到声音也看去,却看到自己的江二哥,见他四平八稳的站在房檐上,正轻笑着‘看’着众人。 “钟岳,钟大人,想和我谈条件可以,总要有些心意吧,怎么老是来这一套,我拒绝你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办些正事吗?”江才冷笑着说道。 钟岳一愣,冷笑道:“江老弟,好久不见,大哥想坏你了。”虽然这么说着,还是用手挥了挥,四周的兵往他身边凑了凑,即使这样,钟岳还是觉得不够安全。 “想我?”江才哈哈大笑道:“钟大人家大业大,想我一个流浪盲人作何想法?” “江老弟千万别这么说啊,你在别人心中是什么形象我不管,在我这里,你始终是我的关圣帝君啊啊。”钟岳笑着说道。 “鄙人才疏学浅,武艺不佳,怎可和关圣帝君相提并论?我一样,你也一样。”江才知道,钟岳将他比作关羽,将自己却比为曹操,论起阴险狡诈,他确实可以和曹操一比,但要是论收敛人心,十个钟岳比不得半个曹操,毕竟钟岳也是名门之后,没有曹操刺董卓走天下起义军的经历,走的还是霸道,还是纯纯的霸道,曹操见了都要称一句:“竖子可笑之极。” “哈哈,江老弟,我多次和你所说的事情有没有想好啊,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的回信啊。”钟岳无视江才话中的意思,笑着问道。 “钟大人说的事啊,唉,我是一个正人君子,让我随你起兵造反,谈何容易啊,若是如此,我恐怕是寝食难安啊。”江才说道。 “哎,江老弟,你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你和我也是一条战线上的不是?你要杀这朱家皇帝,我也是,你不如随我一起,你放心,我之前答应你的那些,只会多不会少的。”钟岳说道:“老弟,可别辜负大哥的一片好心啊。” “呵呵,钟大人,说起来这件事,我们确实是做着同样的事,但是目的却是不一样,你要杀皇帝当皇帝,我是杀皇帝恢复朱家正统,咱们怎么会是一样那?”江才说道。 “老弟啊,你也知道,朱家的那些事我也很痛心的啊,但是靖难之后,哪还有正统朱家存在,你不如随了我,你与我一起,恰似那明太祖和刘伯温,何不是一场美谈。”钟岳说道。 “美谈吗?刘伯温的最后下场,我这个曾在皇家待过的人还是知道的。”江才道。 “你看大哥这张嘴,老弟,是我一时口误,还望你原谅则个。”钟岳说道,脸憋的通红,手在背后偷偷打了个手势,弓箭被拉开的声传入江才耳朵里,江才一笑。 江才缓缓的坐在房檐上,腿上放着古琴,闻了闻风中传来的阵阵血腥气,心想今日又是开杀戒,心里不知为何,竟破天荒的有些许不忍,或是被问青天和江巧几天的少年憨厚心气所熏染,江才摇头笑了笑后便恢复严肃,手指稳稳的搭在古琴之上。 千钧一发之际,只要弓箭手射出箭,江才便会毫不犹豫的弹古琴,江才定然不会死,这钟岳只是随心行事,没有多余的后手,却只能死在这里了,江才不想杀他,一来是这人虽然鱼肉百姓但并不是非杀不可,二来是自己杀朝廷大臣也是抚了朱棣的面子,之后怕会有隐患,江才不是担忧自己无法应对,而是担心会牵扯到问青天和江巧。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只听一个人忽然大声喊道:“江大人!且慢。” 江才一愣,这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的便停下了手。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架势虽然消散,周围的官兵收剑的收剑,敛弓的敛弓,围着钟岳的官兵也悄悄地欲远离钟岳。 “谁?”钟岳四周环视一圈后大怒,再看去,只见围着他的兵开始快速的从他身边离去,越离越远,刚才拉好的弓箭蓄满而发。 “咻~”弓箭的弦推动着锋利的箭离去,在空中划出一声尖叫,江才都为之一愣。 这一声破空声代替了被一箭封喉的钟岳惨叫,钟岳至死也不会理解,为何自己竟然会死在这被自己救下的人手中。 “锦衣卫听令,钟岳意图谋反,被当场射杀,其诛三族,九族之内男性流放边关,女眷入军妓。”一黑衣人摘下遮面的黑色面具,从怀中拿着一个金色的令牌,将令牌一举,一脸的冷酷之色。 “是!”黑衣人跪地,齐声说道。 钟岳捂着脖子跪倒在地,另一只手向周围人挥舞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精锐’对着一个人跪下,看他的眼中都是冷冷的神色,钟岳有些明白了,之前和江才对弈时江才说的:大事,大事,你终不成,不是尽力,而在岳山之大,压死人的。 什么时候,我的人竟然成了锦衣卫,那刚才奋勇厮杀的那些人那?自己的人?还是锦衣卫,他多么希望是自己的人,如果是锦衣卫,那么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是可笑之极。 “江大人,大人有请,请速回大堂吧。”站着的黑衣人对着江才一拱手说道。 “什么?大人有请?呵,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见见。”江才说着便脸色平淡从房檐起身,古琴快速被绑在后背。 江才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大人’是不会伤害朱延廷和问青天几人的,既然是要和他说话,定然不会再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江大人不要误会,我们绝无此意,只是有一位大人,想和您说两句,放心。”黑衣人担心自己话没说全便急忙解释道,生怕江才气急之下一银针杀了自己,对于上位者来说,自己的死绝对不可能作为和江才翻脸的由头,自己绝对不会去傻到惹怒江才。 “对了。”江才回头指着林啸等人说道:“这些人,都不要动。” 黑衣人拱手说是,江才便跳下屋檐,急忙往大堂走去。 待到江才离开,黑衣人才敢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呼一口气,冷笑着走到钟岳身边说道:“就你这样的?也配威胁江才?就我家主子都不敢说要威胁他,把他逼急了,他绝对有能力跟你鱼死网破,你小子还真是看不明白,就你这样还造反?现在造反不需要脑子了吗?给我的承诺什么姑娘要多少有多少,钱要多少有多少,给我画大饼?我呸,哎,哎呀~” 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被人踢了一脚,自然是回头就要开骂,转身看清来人,急忙跪倒在地说道:“皇孙。” “怎么?他没脑子想造反,你有脑子,你来呗,我支持你。”朱瞻基笑着说道,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玩笑话玩笑话皇孙,别闹别闹。”黑衣人跪在地上转圈躲着还要踢他屁股的腿,谄笑着说道。 “行了,起来吧。”朱瞻基双手环抱着说道:“把你说的没脑子的带走吧,看着这个玩意就恶心。”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叫着几个熟悉的同伴让他们搬着钟岳的尸体,黑衣人踢着同伴说道:“皇孙在身后怎么不和我说,你们几个小王八蛋。” 几个人嘿嘿笑着说道:“我们哪敢啊,我们哪有什么脑子,您看您这么有脑子,您以后肯定有大作为。” 黑衣人怒了,追着四个人踢... 朱瞻基带着剩余的人抬着死去官兵的尸体从后山离开,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林啸几人一眼,林啸几人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那江二哥的架势实在是惊人,林啸以为当下之急是去大堂,又怕自己贸然行事会坏了江二哥的事,只得安排几人去找疾医就诊,吩咐几人不得暴露消息和不许经过大堂后,才扶着那已精疲力竭的邓阳坐在地上,看着死在地上的弟兄,喘着粗气... 第8章 朱延廷醉酒许配女儿 “大哥。”江才风风火火的从大堂窗户翻进来,将绑着古琴的布条抓在手中,只要一发现不对,就要扯下布条弹古琴。 “江二弟,呃~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呃~怎么还背着琴,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弟,叫...”朱延廷迷糊着说道,然后用手拍了拍已经喝趴下趴在桌上的问青天说道:“四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问青天一只手举起来,脸趴在桌子上说道:“问~问青天啊,大哥。” “对。”朱延廷大手一挥:“问青天,这就是咱们的四弟了。”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说道:“四弟,这是你二哥江才江大才子,快和他打个招呼,喝杯酒。” 问青天脸趴在桌子上,双手却是举起来,然后拱了拱手迷糊着说道:“二哥好。”然后拿起一杯酒说道:“二哥,我敬你。”然后酒没拿稳,便将酒洒在桌子上... “啊哈哈哈,二弟,你看四弟,酒量比你还差,哈哈哈哈。”朱延廷笑着,把手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朝着江才走去。 等到手扶在江才身上后说道:“二弟,离开这么久,你去哪里了,呃~大哥想死你了。” 江才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罢了,给大哥留点面子吧,万一一会你再和江巧拜了把子,我再多一个五妹,在晚辈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着点酒量。 手往朱延廷后背穴位一拍,然后对着朱珠说道:“朱侄女,你父亲喝多了,把他扶回去吧。” 朱珠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看了问青天一眼,走过去轻声说道:“少喝点。”还用手理了下问青天的头发,然后才过去扶起朱延廷,扶着他往卧室走去。心里不解:“刚才父亲还在说话,现在怎么睡的这么熟?怪了!”心里纵使不解,还是扶着朱延廷往卧室走去。 “江巧,还是要麻烦你把问青天扶回去。”江才说道。 江巧不情愿的嗯了一声,走过去扶起问青天,问青天迷迷糊糊的被扛着走,江才忽然说道:“你们从大堂后面走,那里直走就能到你们住的地方。”江才在问青天他们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堂前既然有人,不如就让他们从大堂后面回去。刚才交战之处应该可以避开,估计只会闻到一些血腥味而已。 江巧嗯了一声,扶着问青天往回走,问青天摇头晃脑下忽然看到江才,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说道:“师父,你怎么才回来,我真是呕~...”江才叹了口气,挥手示意江巧带走问青天,心里越发觉得想笑:自己让问青天留在大堂,他照顾起朱延廷是替他做事,可以稳住大哥,但是酒量不佳喝酒和大哥拜了把子,成了自己的四弟,自己也不能怪罪与他,真是有趣至极,也是无奈至极。 等到朱延廷被送走,朱珠过来与他说了一声便去休息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江才才淡淡的开口说道:“堂前这位,请进吧。” “哈哈,江先生果然是人中豪杰,今日能见到真是倍加荣幸,之前见面场合不适,要不然说不得也要和先生交个朋友。”来的人哈哈笑着说道,金色的袍子大大的肚子,看起来就是贵气十足,江才听着他的声音,仔细想着在哪里曾经听过。 朱高炽哈哈笑着走进大堂,打量着大堂周围,又想了想这个寨子的结构,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我朱家外戚,这寨子修的果然不错。” 江才知道,这话一是在赞扬山寨,当然是由衷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在告诉江才,自己是何人。 太子?江才一愣,他怎么来了,所为何事?不对,算算时日,朱棣或已过世,不知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皇帝,还是太子。 “江先生不用再想了,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在您这里,我始终都是学生,江先生,我来这里只是替先皇说一句话。”朱高炽顿了顿说道:“先皇说,他仍不后悔自己做的,他说希望你能辅佐...我,或是去外抗敌,或是安内安定,也许你都不肯,那就希望你能安定下来,不再做之前的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为我朱家作了很久的臣子,人死了,仇不及子孙,还望你能放下。” 江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我已经有打算了,我打算退隐了,我老了,四十多岁也该娶个媳妇生个孩子过一过逍遥日子了。”江才说道。 “那太可惜了。”朱高炽摇头叹道。 “刚才堂后,是你的手笔?”江才问道。 “是,也不是,其实这只是瞻基的想法,其实也是最好的办法,杀他一人,就足够了。”朱高炽笑着说道。 “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既杀人,又诛心。”江才笑着说道。 “先生见笑了。”朱高炽拱手说道:“既如此,先皇的话我已传到,您的心思我也明白了,这便不打扰了,放心,山寨中人都会没事,打扰了,告辞。” “慢走。”江才说道。 随着朱高炽走出大堂,江才仍然没敢放松,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将朱延廷送他的匕首袖寸取出,紧紧的握在手中,江才自上次从皇宫刺杀离开,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压力。 朱高炽走出大堂,朱瞻基走了过来,朱瞻基低声和朱高炽说些什么,朱高炽眼神闪烁,看了一眼大堂内说道:“没有接话茬?那也不能证明他没了这个心,让他们留在这里,至于现在嘛...”朱高炽手中揉了揉着块很润的和田玉,仔细想着。 朱瞻基就这般等着,朱高炽眼神闪烁不定,谋划着思考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朱高炽还是没有开口。 “走了。”朱高炽说道,走出走廊,走出房子,走出山寨门口,几百人站在寨前跪倒在地,朱高炽笑着从他们中穿过去,坐上马车,马夫驾马车扬鞭而去。 江才听着朱高炽和朱瞻基的话,听着他们的脚步走远,放下手中的匕首,坐在大堂中,端起酒喝了起来。 自古难猜帝王心,朱高炽能顺利的进入山寨,说明山寨有内鬼,朱瞻基能绕过山门进入山寨,说明朱瞻基更了解这里的地形,或许有一条暗道直达外处,而身为山寨主人的朱延廷都未必知道,朱高炽笑着走出大堂,不代表他说了什么原谅和不原谅,堂外的朱瞻基和朱高炽的话,估计山寨外有着很多精锐将士,只要朱高炽一念之间让他死,自己可能会和他一起死,但山寨上下也没人能跑得掉,朱高炽还是惜命,这一点比他老子强,但是也不是好事... 江才想着想着喝着酒,慢慢的竟然真的有些醉了,慢慢的躺在大堂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隔日,晨,问青天捂着头从房间醒来,问青天觉得醒了还不如不醒,自清醒的一瞬间,那种针扎的感觉自脑部发出,让自己忍不住捂着头,不让自己发出声,却忍不住低声吼着。问青天郁闷的捂着脑袋,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嗯...自己喝多了,不,是被朱延廷灌多了,还有什么来着?对,和朱延廷拜了把子,啧,师父知道了会不会一巴掌抽死自己,谁能想到自己的徒弟成了自己大哥的拜把子兄弟,自己还要叫自己徒弟四弟,直接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问青天想了想江才,想到他那银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觉得口干舌燥,只听一声门响,问青天看去,竟是朱珠走了进来,对了,昨天喝多了好像还有朱珠的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来着?自己有些忘了。 “小相公,你醒了,快喝点醒酒茶。”朱珠手里端着茶水和茶杯,笑着放到桌子上,然后笑吟吟的走到问青天床旁,伸手要去给问青天按摩太阳穴。 “什么?小相公?怎么回事?”问青天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头疼顿时少了不少,只觉得汗水直冒,这酒喝的,怎么还多了个媳妇?还是比自己小三岁正值十岁的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小相公,你喝多啦,昨天父亲把你许配给我咯,你都忘了?”朱珠笑着说道,两只纤细的小手在他太阳穴上慢慢的轻轻的按摩着,看着眼前之人,心里也越发欢喜。 “呃~朱珠啊,你父亲那是喝多了,喝多的就不算数的,我相信你父亲也肯定会这么说的。”问青天说着将她的手从他头上抓了下来。 “不会的啊。”朱珠笑着说道:“我父亲说话一向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父亲肯定不会反悔的,再说了,你不是父亲的四弟嘛,他更不可能对你反悔的。”说完朱珠起身把茶水倒进茶杯,递给问青天说道。 “你就别提四弟了,我师父肯定要打死我了。”问青天苦笑着说道。 “他敢!你是我的相公,他想打你要过我这关,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打你的,别怕。”朱珠笑着说道,坐在问青天的床边,又继续给他按摩起太阳穴。 问青天心里竟然有些暖暖的,虽然和这朱珠认识的时间不到一天,但是朱珠的脾气秉性他还真是挺喜欢的,特别是照顾自己来说,凭着刚才的那些话,这朱珠娶了做个老婆倒也不错。问青天刚想到就暗骂自己,什么玩意,朱珠才多大,现在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朱珠毕竟没有长大,自己这也算是欺骗吧?也不对,是他父亲欺骗,这就对了。 “朱珠啊,你听我说。”问青天还是把她的手拿了下来说道:“其实吧,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再去问问你父亲,对吧,毕竟你父亲就你这一个丫头,喝酒喝多了是一码事,一言九鼎是一码事,但是自己的亲丫头的归宿,那可是另一码事,你说那?” 问青天说完,打量着朱珠的脸色,见她先是犹豫,再是微笑,他知道这妮子还是太小。 朱珠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们去去和父亲说说,放心,父亲一定不会食言的。” 问青天心想:“我放心个屁啊,我是给你父亲个台阶,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怎么成了我放心啊?”问青天有苦不可与朱珠说,问青天只能忍着。 “对了,你的衣服也旧了,我给你带新的来了。”朱珠笑着走出房子,把衣服拿了进来。 “朱珠啊,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一直在门口等着啊。”问青天疑惑的问道。 “是啊,你是我的小相公嘛,你喝多了当然要我服侍啊。”朱珠说道。 “那你怎么不进来?我看这茶水温度不高,你就在外面一直等着?”问青天问道。 “怎么可以进来啦,虽然我和你有了夫妻之名。”朱珠脸一红说道:“但是父亲一直教育我女子要三从四德的,你还没明媒正娶我的,我怎么能不经过你同意便进你的房间啊。”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问青天有些感动的问道。 “没有多久,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我来服侍你更衣。”朱珠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说着拿着衣服就要给问青天换。 问青天急忙叫停她,急忙说道:“你先去看看你父亲是不是起来了,他可喝了太多酒了,然后我们再去也来得及啊,对吧,你先去看看,然后我去大堂找你。” 朱珠想了想说道:“父亲一般都是鸡鸣便起,应该醒了,还是我先给你更衣吧。” 问青天又是急忙说道:“事无绝对,这样,你去看看吧,你想,昨天我师父回来,你父亲肯定好高兴,所以喝的酒肯定比平常多。” “没事啦,父亲酒量一向很好。”朱珠说道。 “那不是还交了我这个四弟嘛。”问青天又说道。 “嗯...也是。”朱珠说道:“那行吧,你自己换吧,怎么这么害羞。”说完朱珠嗤嗤笑着。 问青天脸一红,朱珠转身过去,又回头嘟着嘴说道:“你喊我父亲又不叫大哥,又不叫泰山,哼~这次就原谅你。” 待到朱珠走后,问青天起身拿起茶壶对着壶嘴牛饮起来,直到将茶水全部喝掉,才觉得自己缓了很多,问青天心里这个苦啊,就是茶壶茶水底都没他心里苦。 问青天穿上衣裳,找了盆水洗了洗脸,用手擦了擦脸,走出房门,脸朝着太阳晒着,眯着眼睛,静静的晒着太阳。 “起的挺早啊,不愧是有家室的男人。”江巧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正阴阳怪气的说着。 问青天睁眼看去,江巧正歪着头看着他。 “你也取笑我。”问青天白了她一眼,苦笑着说道,感觉脸上的水气被晒得差不多了,只觉得脸干巴巴的,转头对着江巧说道:“昨天喝那么多酒,你不帮我也就算了,昨天拜把子和与朱珠呃...订亲事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拦着。” 江巧笑着说道:“拦着?怎么拦?那不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吗?我一个外人怎么好说话,再说,你和你师父你俩昨天神神秘秘的,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吗?” “你这...你这也太记仇了。”问青天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整理一下衣服朝着山下走去。 “去见自己的老丈人去啊,还是去见自己的大哥去?”江巧笑着打趣道。 问青天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头寻摸着,找一块小石头用手朝着她用力挥了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江巧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问青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他觉得江巧是地主家的女儿,应该是知书达理的,至少说话要顾及一些的,没想到这么疯,倒也让问青天有些开心的是,江巧也算是接受了自己,也算是把自己当作朋友了。不像之前时候,话也说不上几句,至少现在看来,就算是疯点,也算是一件好事,问青天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家人了。 江巧看着问青天下山,心中有些落寞,将脚下的小石头踢远,呆在原地站了会,便回了屋。 问青天来到大堂门口,只见朱延廷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江才也坐在一旁,朱珠站在一旁。问青天打量一番,想着自己该不该这个时候进去。 朱延廷眼角一瞥,看到正伸着头往大堂里面看的问青天,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终是叹口气说道:“四...四弟,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江才苦笑,朱珠看到问青天,微笑着偷偷给他做了个鬼脸,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走进大堂。 “朱珠,给你...相公搬个椅子过来。”朱延廷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好~”朱珠笑了笑,快速去搬了个椅子过来,放下后,还贴心的擦了擦表面的灰尘。 “师父,我...”问青天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去坐,哪有和师父平起平坐的道理?这不倒反天罡了? 江才苦笑,挠了挠头示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朱延廷是大哥,自己也不能灭了大哥大面子。 “坐吧,不用看你师父。”朱延廷说道。 问青天犹犹豫豫的坐到椅子边缘,不敢坐,只有屁股边挂在椅子上,问青天双腿还要使劲,就像是扎马步一般,问青天心想:还不如站着嘞,这比站着还要累。 朱延廷将问青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是为难问青天了,既然爱这么坐着,就这么坐着吧。 “四弟啊。”朱延廷说道。 问青天直接站起身,惹得朱延廷哭笑不得。 “坐,坐,你我既是拜了兄弟,就没有我坐着你站着的道理。”朱延廷说道。 问青天又堪堪坐到椅子边缘。 “其实,你并不了解我,我朱延廷说话一向是说到做到,既是我提议拜的兄弟,那你就是老四,你叫师父也好,叫二哥也罢,他都不能管。”朱延廷说着看了一眼江才,江才苦笑着喝着茶水,倒也没有反驳。 “还有你和朱珠的事,我说到必然做到,这一点,其实我还有些担心,以朱珠的性格,她要是不愿意,我还真要费些口舌才可,但是现在看来...”朱延廷瞥了一眼正笑着打量问青天的朱珠,顿时觉得有些心痛,朱珠啊,爹和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就这么被人拐走了?怎么看着这小子的眼神和你母亲曾经看我的眼神这么相似?你要是不愿意,爹就是丢了名声脸面不要,爹也要你幸福啊,也怪爹没带你见识太多人,话说回来,这问青天也不错,师传江才这个江湖上有名的盲人琴师,身手能差到哪去? 朱延廷又瞥了一眼江才,心想:“要不是你小子喝酒偷跑,我至于现在这样?等我下次喝酒,我非灌趴下你。” “爹,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愿意的。”朱珠见朱延廷打量自己又打量问青天,看完问青天又去看江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父亲误会自己不愿意,急忙说道。 “哈哈,爹知道,爹知道。”朱延廷笑着说道,心里却是越发悲凉。喝趴下江才以后必须戒酒了... “青天啊,你喊我,也可以叫丈人,也可以叫大哥,都可以。”朱延廷笑着说道。 朱珠在一旁羞红的脸,江才还是用喝茶水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青天有些发懵,自己过来干什么来着?哦对,试探性的问一问朱延廷对于昨天喝酒之后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自己也顺势给他个台阶下,都是朱延廷太强势,看来有时候强势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喝酒之后,强势的拜了把子给女儿订了亲,是不是再多喝几杯,朱延廷这个山庄就要改姓了? 第9章 吃醋的朱珠 江才没插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不停的喝着茶水,听着朱延廷和问青天说话,从朱延廷那就“你可以叫我丈人,也可以叫我大哥”的时候,江才就已经知道了,按照之前的经验,朱延廷是舍不得了,也是思绪乱了的表现。 谁说朱延廷喝多就这一回?谁说朱延廷拜把子就这一回?也是京城时候的一次偶然,朱延廷,江才和林啸三人拼一桌喝酒,三人年轻气盛,一个才学在身,一个名声显赫,一个皇亲外戚,三人一开始谁看谁都不顺眼,酒喝多之后,三人兴头之上步行出京城,在一间破的没香火供奉的褪了金像只剩泥身的关帝庙里,三人拜了把子成了兄弟,自此之后,三人同行,或是庙堂之上互相庇护,或是同去踏春寻乐,那是一番年少轻狂得志郎,有朋作伴参辉煌,同去高楼见明月,名满散金惊帝王的日子。建文帝曾招三人于尚书房,在和皇帝的对话中,江才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帝王也很是羡慕三人友谊,让帝王所羡慕,那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江才从原先的思绪回来,感觉气氛有的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道:“青天啊,说起来,你师从我不长,我也还未能教你些许什么,既然来了,碰到你林...三哥,那就让他教你文字和数理吧。”说完,感觉更是尴尬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林啸,昨日?”朱延廷站起身来,一个人走了进来,朱延廷问道:“林啸现在何处?” 邓阳快速从堂外进来,对着朱延廷一拱手说道:“三爷一切安好,正在休息。” 看着邓阳身上也缠着些许布条,朱延廷知道昨天是一场硬仗,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邓阳下去,心想看来不能留江才一行人多久了,怕是下次官府来人,就是一场生死存亡的仗了,看来把朱珠托付给问青天是个好处,让江才带着她走,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那就让他休息吧。”朱延廷说道,话刚说完,林啸便走进了大堂。 “大哥。”林啸左手绑着布条走了进来,看到江才也在,又说道:“二哥也在。” 江才笑着点了点头,朱延廷走过来看着林啸的手臂小声说道:“三弟,辛苦你了,这事不能让老二知道。” 林啸看了一眼江才后苦笑着说道:“已经知道了,昨日要不是二哥,我和兄弟们怕是已经死了。” 朱延廷回头看向江才,江才笑着看着他,对着问青天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大哥说些事情。” 问青天应了声是,然后逃似的离开。 “朱珠,你也下去吧。”朱延廷说道。 “是。”朱珠说道,然后急忙去追问青天,朱延廷心道:“也不和你二叔和三叔告一声别,真是,心怎么全在问青天那小子身上了。” 待到朱珠也离开大堂,江才笑了笑起身说道:“大哥,你已经知道了吧。” 朱延廷略微疑惑的说道:“二弟,莫非江湖上传闻非虚?你真的达到江湖人所说的那种境界?可以和天地共鸣?” 江才说道:“其实我只是之前在药王谷里借了一些杂书,从中学到很多能与天地共鸣的古琴曲,其实我就是靠着些奇淫巧计罢了,但是创出这书的人确实是奇才,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就可再借助些天时地利,才勉强能达到,不足为奇。” 朱延廷和林啸对视一眼,深深感受到江才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连刀都举不动的小才子了。 “世态变迁,世事无常。”朱延廷感慨道:“既如此,那就抓紧离开山庄吧,下次和官兵对抗,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不用劝我,我是不会走的,我虽离开京城,但我也是皇亲外戚,虽然现在不被承认,但我血脉里流淌着也是高贵的血统,我是不会为这反贼屈服的。” “不用走的,也不用紧张了。”江才笑了笑说道:“昨日我与皇宫中人说了些话,这山庄以后都不会有官兵来打扰了,只要自己不去惹他们,” “宫中之人?你不是还在被朝廷追杀吗?”朱延廷不解的问道。 待到江才将自己从边境到现在的事情全盘说出,朱延廷若有所思的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只觉得口干舌燥,也没注意喝的茶水已经变凉,一口喝光然后盯着江才,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二弟,照你所说,你去见了朱棣,没有杀他,仅是为了如今明朝吗?”朱延廷问道。 江才思量片刻说道:“其实,在我遇到问青天之前,我还想着一刀杀了这叛逆之徒,待我见了问青天之后,也不知为何,只想着问一问朱棣到底有没有后悔,却没有再杀他的心,或许是现在的胡人动乱,或许是我...老了吧。”江才说完,朱延廷久久才说道:“说起这些事,我不如你,靠着手中些许财力,建了山庄,广罗天下有志之士,想着有天杀入皇宫,砍下朱棣的头颅,刚开始的几年还好,越到之后,我们山庄便被传成了山寨,名字也不得不从复靖改为福静,方才苟存,待到之后被招安,欺人太甚之时才与朝廷发生冲突,我不如你啊。” “大哥,何必再说这些事。”江才说道:“其实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我是孤家寡人走江湖,你是收揽天下义士来对抗,我们只是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唉。”朱延廷长叹口气说道:“或许,我们真的是错了。” 江才说道:“我们没错,只是时间不对。” 林啸点了点头说道:“如今胡人北下,还真不是杀朱棣的好时候。” “朱棣么?”江才笑了笑说道:“或许我们不用去杀,他已经死了。”数了数日子,就算是朱棣还有灵丹妙药可以续命,也是蜡烛长线不添油罢了,在昨天和朱高炽的对话中,既是先皇,那已是板上钉钉,要不然,朱高炽是不能独自来见自己,并非怕自己,怕的还是被‘亲兄弟’扣上谋反的罪名,被下了太子监国之位,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罢了,往事种种,随烟云去吧。”江才说道。 朱延廷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山庄没了威胁,二弟不如就住在这里,大哥这里地方不大,倒也能满足你的要求。” 江才苦笑着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其实我还欠了一份感情债,南下也是为了去还这债,她待我不薄,但是这几年来由于一直想着这些事,让她苦苦等了多年,这次我要完成我对她的承诺。” 朱延廷惊讶的问道:“二弟,此事快些与大哥说说,是哪家女子,不知我是否见过。” 林啸也竖起耳朵听着。 江才说道:“是我曾经走南闯北积累名声时遇见的一个姑娘,她不嫌弃我是盲人,在一次受伤的时候,她曾照顾与我,她对我所做之事,今生今世我都难以回报,在和她相处之时,我也曾想过娶她为妻忘掉往事,和她生儿育女,但那是五年之前,我还没有这么多的感悟,最后离她而去,我曾承诺与她,待我收心或是杀了朱棣之后,定要带她浪迹天涯。” 朱延廷哈哈笑着说道:“二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受女子喜爱。” 江才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大哥,不知嫂夫人现在何处?” 朱延廷收敛笑容,变的惆怅起来,林啸见朱延廷的脸色不好,急忙说道:“其实,嫂夫人已经故去。” 江才点头说道:“节哀,小弟多嘴了。” 朱延廷摇头说道:“其实并非故去,之前山寨是我与她携手建起来的,生了朱珠之后整个人便性情大变,不久后传出有那勾搭情郎之事后,本来我不信,但是她不辞而别,我...”朱延廷没法再往下说,只是说道:“不要告诉朱珠,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 江才沉默zhe点了点头。 堂外,上山路上,问青天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朱珠苦笑着,朱珠却是开心的和他说话,朱珠好像和他有说不完的话,说着山寨谁功夫好,说家里那匹马儿自己最喜欢,说着江边上何时钓鱼才能钓到最大的,又问问青天喜欢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衣服颜色。 搞得问青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问青天其实心里是欣喜的,朱珠长得真好看,精致的五官,白白的皮肤,可爱的样子,和瓷器娃娃似的。对他也是很不错,若是娶她为妻,那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就是心里有一些顾忌,朱珠才十岁,现在或许是孩童习性,怎么能保证以后还是这般对自己,或许长大之后见了再多的人,她或许不会这么对自己好。 问青天回到房子里,朱珠也跟着他进去,似是又要喋喋不休的和他说话,问青天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这妮子,想到住在一旁的江巧,心里一喜,对着朱珠说道:“我们去看看你江姐姐如何。” 朱珠嘟着嘴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怎么老想着江姐姐,不许去。” 问青天说道:“江巧姐姐是我师...妹啊,这几日没人照顾她和她说话,以为我对她的理解,她早就无聊坏了,我这做师弟的是不是应该和她说些话解解闷,再说,你想啊,她是我师父的女儿,她要是和我师父说两句坏话,我怕是很难学到什么了不是。” 朱珠说道:“行吧行吧,你去吧,我就在房里等你回来。”说完嘟着嘴坐在床边。 “我的意思其实是,你和我一起去,我们这不属于客人嘛,我一个人去不像话啊。”见朱珠坐在床上,急忙补充着说道,生怕到了晚上,朱珠还是坐在这里,那朱延廷不活活劈了自己。 “什么客人,你是我的相公,怎么能是客人。”朱珠说道,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也罢,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朱珠起身抓住问青天的手,拉着他走出房门,往江巧住的房子走去。 “江姐姐,我和问哥哥来看你啦,你在吗?”朱珠大声的说道。 “朱妹妹,我在,你和青天进来吧。”江巧从房里说道。 “青天?这么亲切?”朱珠小声囔囔着,牵着问青天的手手指一用力,毕竟是骑马的人,手指力气奇大,问青天疼的呲牙咧嘴。 “姐姐,我和相公可进来了。”朱珠说道,慢慢推开门,笑吟吟地说道。 “妹妹来了,快坐到我旁边来。”江巧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一共三个椅子,江巧坐在中间。 朱珠看了一眼,看了眼牵着问青天的手,不得不松开手,坐到江巧的旁边。 “青天,你也坐啊。”江巧说道。顺手将旁边的椅子往身边移了移,问青天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朱珠不满的瞪着问青天说道:“相公,你还是回去吧,我和姐姐说些贴心话。” 问青天笑了笑起身说道:“也好,既然你们要说知心话,那我就回去了,记得中午午饭叫我。”说完对着江巧眨了眨眼睛,一溜烟的溜回自己的房间。 朱珠见问青天顺从的走了,开心的笑了笑。 江巧见问青天冲着她眨眼,就明白问青天什么意思了。 “好小子,把我这当你甩丫头的地方了,我怎么还帮你照顾起孩子来了。” 两人各怀着心思,同时看向对方,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 问青天此时躲在屋子里,手里拿着脖子上戴着的玉,嘴里嘟囔着:“爹,妈,我现在都要有媳妇了,你们知道吗?我自从跟了师父之后,我的运气似乎好了许多。”说完问青天翻身侧躺着看了看手中的玉,囔囔道:“师父对我真的挺好的,真的,对我从来不严厉,就算是我和他大哥拜了把子他也不怪我,真的,也对,他凭什么怪我,你说我也不容易,被朱庄主灌了那么久的酒,差点没被喝死。”问青天笑了笑又说道:“我现在反而感觉比以前幸福多了。”问青天说完,盯着这块玉,又放在衣服里贴身佩戴,摸着胸口突兀处,便睡了过去。 江才此时正被朱延廷要求着比试一番,江才正哭笑不得的想着办法拒绝,朱延廷一拉脸说道:“怎么,这么瞧不起你大哥,想当初咱们和城北几个纨绔子弟打架的时候,哪次不是我保护你,现在想和你较量一下,你怎么这么多推辞。” 江才不得已说道:“大哥,咱们说好了,切磋归切磋,千万不能伤了和气。” 朱延廷说道:“大哥都这个年纪的人,还哪有什么心气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江才笑了笑,心里思索着怎么和这大哥多打几个回合。 用银针?不行,自己用的要么是定穴要么是死穴,哪能用作比试,用药?自己身上威力最低的就是蒙汗药了,用兵器,自己倒是不擅长,让大哥看起来再以为自己是轻视于他,那还的了。 忽然有一妙计从脑中冒出。 第10章 演奏古琴引天雷 “大哥,既如此,你不想知道我古琴天地共鸣是何样嘛?这样,且等我将古琴带来,一会于这练武场地,让大哥见识一番。”江才说道。 朱延廷眼中一亮,急忙让林啸去取古琴,不多时,古琴被林啸背来。 林啸不得不承认江才的实力,就是背着这古琴一直慢走,林啸也不敢说自己能一天不累,江才的能力,倒真是实打实的。 将古琴取来,江才盘膝坐下将古琴放在双膝之上,林啸叹道,怪不得下盘这么稳,这么个古琴放在膝盖上,嘶~ “二哥,我记得,你这古琴,和之前份量不太一样,是吧。”林啸试探着说道。 “为了锻炼身体,加了点配重而已。”江才笑着说道。 而已?林啸脑上青筋暴起,这都快有普通古琴六倍的重量了。 江才心神凝聚,暗暗感应着周围的环境,因为是开阔的练武场地,周围被高墙包围着,只有一处大门在江才的背后,江才清呼一口气,然后五指在古琴上迅速拨动起来。 朱延廷和林啸静静聆听者古琴的声音也观察着江才的动作,琴声嘛,不算悦耳,只是慢慢的拨动几个弦,还都是同样的,江才的脸色很是严肃,朱延廷和林啸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琴声由慢变快,朱延廷若不是看在江才脸色严肃的份上,早就要开口喊停了,声音重复不说,枯燥无味至极,就怕这小子在糊弄自己,朱延廷正想着,只听一个不同的音调出现,即使是朱延廷这种对于声音调律不熟悉的人都能听出来的声音,只因为之前江才重复弹奏几个音调,突然出现的音调如同炭火落在冰上一般,且声音极大,朱延廷回过神来,只听见江才又迅速将这一个音调加入循环之中,速度快了很多,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 “大哥,天好像暗下来了。”林啸拉了拉朱延廷的衣袖,小声说道。 朱延廷抬头看天,不知何时一朵云彩正好出现在他们头顶之上,因为一开始比较小,又因为没有遮到太阳,所以并没有发觉,直到现在云朵扩散慢慢的将太阳光遮起来,才出现天暗下来这一幕。 朱延廷仔细打量这云朵,云朵中间呈现暗黑色,周围只是淡淡的灰色,分布的很是均匀,而且扩散的很快,只是朱延廷这看云思考的功夫,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雷声响起。 正酣睡的问青天被惊醒,打雷了?要下雨了?问青天打开窗户看去,只见万里无云的情况下一片云朵笼罩在山寨之上,而且在快速的变大,而且问青天能清晰的看到在云朵最暗处的底下,有丝丝白气慢慢升起,正像是扩大云朵的材料一般,问青天从窗户跳出,正巧看到江巧和朱珠站在不远处打量着云朵,三人互相打量一眼,迅速下山。 雷?竟然真能引来雷?朱延廷和林啸睁大了眼睛,互相看一眼后死死的盯着正忘我弹着古琴的江才。 江才手指越来越快,只见在古琴上留下了一层层的残影,朱延廷仔细地打量着江才,盯着江才的动作。 雷声阵阵,一开始只是小声,后来越来越大,声音变大之后,雷声出现的速度也变快,等到问青天几人来到这里,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之上的苍穹黑的如同夜一般,闪烁着阵阵白色的雷光。 问青天目瞪口呆的看着师父,慢慢走到朱延廷身旁,想开口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师父还是人吗? 又是一声不同的音调响起,这回朱延廷仔细打量周围,想看着到底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过了很久,朱延廷也没有感觉到有何变化,正心里疑惑只是,忽然一阵风迎面吹过,因为卷着地上的沙石,所以刮在脸上还是有些疼,问青天抓着朱珠,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朱珠心里一喜,便不去关注这风,而是在背后紧紧抱住问青天,问青天并没有感觉到朱珠浓浓的爱意,心思依然在师父江才的身上。 朱延廷去打量着风,只见风因为刮进了些沙土,能看到它由内到外是一卷一卷的,似是小型的龙卷风,朱延廷看着这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停在原地,不动但是仍然肆虐的卷入着风中的沙土。 江才手一顿,声音忽然消失,除了朱珠外其余几人看向江才。 只是一顿,之后几个之前弹起的旋律开始无规则的弹了起来,狂风动了起来,雷声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狂风忽然卷起深深扎在底下的用于练拳的木偶桩子,狠狠的卷起,然后被抛在空中,几人紧紧的盯着被抛起的木头人。 紧接着,便是轰隆隆一声响雷带着闪电劈下,咔嚓一声,木头人被劈开,即使是闪亮的闪电,几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只有问青天和江巧下意识闭上眼睛后再打开,朱延廷和林啸死死的盯着被闪电劈开的木头人,心里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是发呆。 木头人在狂风中被劈开,木头人残肢上满是火焰,然后在狂风的包裹中,快速燃烧,然后变成灰尘散在狂风之中,狂风卷着木头人燃烧后的炭灰,从院口卷了出去,然后快速消散开来,江才停下手中的古琴,抬头微笑。 朱延廷心里大为震撼,他和林啸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江才传说中的盲人琴师如何如何厉害,他和林啸总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之前传说盲人琴师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说盲人琴师可以弹琴便杀人,说盲人琴师可以与天地同鸣,朱延廷慢慢的有些相信了,至少现在看来,弹琴杀人是有可能的,与天地同鸣也是有可能的,至于这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朱延廷心里思索半天,既然江才没有展示其他的能力,这说明,也是有可能的。 江才笑着将古琴拿起,然后起身,笑着说道:“大哥,三弟,略施小计,切莫责怪。” 朱延廷苦笑着说道:“若是你这是略施小计,我和林啸又有何颜面说自己有些功夫。” 江才笑着说道:“大哥说笑了。” 问青天忽然开口问道:“师父,以后我也可以达到你这种地步吗?” 江才点了点头,问青天欣喜的握紧了拳头,江才说道:“你的耳穴极好,听力也是极好,这么看来,你还是可以超越我的。” 问青天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开心的笑了笑,才觉得正被朱珠抱着,问青天回头,朱珠只是将手臂略微松开,然后等到问青天转过身后,又抱在他的怀里。 问青天偷偷瞄了一眼朱延廷,见他脸色平常还没有生气,急忙小声对着朱珠说道:“朱珠,你快松开吧,要不然一会你父亲要打死我了。” 江巧在一旁看着两人,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朱珠看了一眼朱延廷,见朱延廷并没有看他们,她说道:“你瞎说,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你,你有没有欺负我。”然后抱的更紧了一些,朱延廷用余光瞥了一眼问青天和朱珠,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脸色仍然平淡。 问青天笑着将朱珠往外推了推,又看了看朱延廷,见朱延廷脸色有些变化,便由着朱珠抱着自己,但他却不知朱延廷的心里在说些什么。 朱延廷:推啊,再往外推,怎么不推了,哎呀... 江才说道:“大哥,我只会这开始之法,不会结束,不如我们先去吃午饭,如何,怕是一会要下一场雨。” 朱延廷松开后槽牙,笑着说道:“好极好极,我已让人备好饭菜,本该是你我小小较量一会便吃午饭的,没想到你给我展示了绝活,咱们这就去。”说完走了几步回头又说道:“朱珠,你去拿几坛老酒。” 朱珠应了声,然后百般不愿的从问青天怀里出来,朱延廷对着林啸一挥手,又对着江才,江巧和问青天说道:“二弟,四弟,贤侄女,请吧。” 江才,问青天,江巧和林啸跟在朱延廷身后,问青天停下脚步看了看天空,虽然没有刚才那么黑了,但还是暗暗的,江巧见问青天停下脚步,也停了下来说道:“你说实话,你师父到底有多少本事,会医术,会弹琴,会轻功,会武术,会针法,现在这是什么?道法吗?” 问青天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青天摇头说道:“你换个问题吧,换个问题我还是能回答你的。” 江巧说道:“你喜欢朱珠吗?”问青天诧异的看了江巧一眼,没有说话,看着和前面几人已经有些距离了,问青天急忙跟上江才的脚步,江巧追了上来,偷偷给了问青天一巴掌,问青天呲牙咧嘴的看她了一眼,只见她痴痴的笑,问青天扭头不去看她,紧跟着几人的脚步来到大堂。 朱延廷让几人坐下,林啸去叫人端来饭菜,朱珠也把酒拿了过来,然后一声雷响,雨滴滴滴答答的落在屋檐下石板上,由缓到急。 朱延廷看了看窗外,举起手中酒杯,对着江才说道:“二弟,我是服你了,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到的?” “一本残卷上学来的,不提也罢。。”江才举起杯和朱延廷碰杯说道。 朱延廷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说道:“但你至少要和我说说吧,你这似盲非盲,弹古琴竟然这般惊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才将酒喝光把酒杯放下后说道:“之前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我失去了双眼后,每次弹琴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不同地方返回的不同声音,我又特意训练了一番,我才像如今这般能如常人一般,似乎能看到所有的东西。” 朱延廷问道:“能否仔细讲讲。” 朱延廷天生就是好奇的人,从小也钻研过奇淫巧计,江才深深知道这位大哥的好奇心,犹豫了片刻,整理了一番逻辑说道:“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先要找到对应不同天象的不同旋律,就像之前我乘船过江遇到了风暴,影响江水,这就是对应的风,风卷江水,水汽快速上升,天空变暗,只要找到控制风的率调,我便可以将其溃散。” “再说这一次。”江才说道:“其实在寨子的练武场地是最简单的,只有一处门,另一面便是房子,剩下周围都是高墙,声音重叠的快,我便取地下水汽影响天气,聚来云彩,云彩大了,便产生天雷,因为云彩是被水汽聚起来的,所以有一条...路,我只能这么形容了,这条路可以去控制天空中的水汽,也可以去影响自然而然形成的天雷,但是要精确的找到可以和天雷共振的音调,这样便可以控制天雷,至于地上卷起的狂风,便如我刚才所讲一般,一样的道理。” 朱延廷仔细思考着江才的话,说道:“那便是天时地利人和,由人根据地利去改变天时,再由控制地利的方法去控制天时,这样便能达到这般效果,是吧。” 江才拱手说道:“大哥不愧是聪明,真是比我理解的还要透彻。”江才这话并非恭维,朱延廷自小研究很多没有弄明白原理的东西,对于精准的把握每一个细节恐怕是做不到,但是能大致的概括出来。 朱延廷笑着拍开他供着的手说道:“少给我戴高帽。” 江才笑了笑,心思却已经飘到南方的一个女子身上,自己上一次弹古琴引天雷只是图她一乐,之前想念也并不是很深刻,只是刚弹完古琴之后,想念的心思越来越浓,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江才一惊,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了?莫不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江才并没看过那女子,想那女子也只是农家一普通女子,对他却是情意浓浓,心甘情愿为他去挡剑,悉心照料江才,为他洗衣做饭,他弹琴博她开心,奈何心有所困,离开了她,她让他发誓要回来娶她为妻,虽然江才发了誓言,但女子闷闷不乐,江才便引天雷逗她开心。 离开前一晚,女子死死的抱着他依偎在他怀里不肯睡去,因为她怕一睁眼眼前心爱之人便消失离去,直到太阳大亮才缓缓睡去,江才不忍心用手段让她睡去,便陪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等到女子睡去,江才整理好一切温柔的抚摸女子的脸,虽然江才能感受到女子的轮廓,但是却看不到她的脸,这是他刺瞎自己双眼后第一次如此的后悔。 第二日快到中午时分,江才才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打开房门,走出房门后又关上房门,只是关上房门后,女子的哭声便传了出来,虽然是用被子捂着嘴,虽然她知道江才听力过人又不忍让他因为自己不去完成心里的心愿,虽然她万分不舍,还是哭的撕心裂肺,用被子捂嘴都没能控制声音的传出,江才又怎能听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屋中,痛哭!江才咬了咬牙,指甲在门框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下定决心飞身离去,速度极快,因为他怕自己一慢下来,就回头了...就留下了。 第11章 坦诚相告 “二弟,二弟,你在想些什么?”朱延廷的声音在江才耳边响起,江才急忙回过头绪,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朱延廷拍了拍江才的肩膀说道:“也是怪大哥,昨日你醉倒在这大堂上,今日又让你表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应该是累了吧。”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不,比起之前在江湖中的时光,这两日比起来并不算累,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姑娘。” 姑娘?朱延廷忽然想到之前江才所说的情债,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带着些许坏笑的看着他。 江才说道:“大哥,其实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可以感受到的。” “我真是不太明白,一般失去双眼的人什么都不能感受到,为何你连眼光都能感受出来。”朱延廷不解的说道。 “不是感受,是经验。”江才说道。 “哈哈哈哈,知我者,也就你们哥俩了。”朱延廷说道。 林啸开口说道:“二哥,我想不明白,为何昨日朱瞻基能亲自来见你,而且还是锦衣卫同来,就算是朱瞻基率领锦衣卫,怕是也很难从皇帝眼皮子底下走出京城。” 林啸话很少,但是张嘴便能说到点子上,今日林啸也曾和朱延廷说了昨天的事,朱延廷本想着在酒后再问一问,不料林啸先问了出来。 “三弟有所不知,朱瞻基能出来,应是受了皇帝的指使吧。”江才继续说道:“至于他来见我,其实很简单,他想从我这里看一个结果,结果他应该很满意,他并不敢和我动手,即使是有众多锦衣卫的保护,他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军队武将,一个武功较好的锦衣卫罢了,就算是之前皇孙的身份,在我这里,并没有用,我仍然记得朱棣拉着他的手走进皇宫的样子,所以我对他并没好感,但是也不到出手杀他的地步,虽然是朱棣的孙子,但是也只是朱棣的孙子,并不是那场祸乱的始作俑者,他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动手,只是用你们引出我,顺便问我几句罢了。” 说完,对着林啸偷偷的挥了挥手,示意不要让他把昨日又从堂外返回大堂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江才只想带着山寨远离朝廷远离纷争,不要让朱延廷知道朱高炽来过,要不然会有什么事,他也说不好。 “原来是这样。”林啸说道,挥手的意思他看的明白都是因为他们三人在一起亲如兄弟的几年时间磨合的默契,他若有所思,既然昨日江才回到了大堂上,朱瞻基都无法和江才对话,那会是谁?朱棣已经死了,那就是...朱高炽? 林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虽然明白江才的好心,但也是心里不忿,乱臣贼子今日却稳坐大宝之殿,往日所受建文帝的恩惠,心里太为不平。 江才说道:“既然朱高炽可以决定不抓我,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朱棣一死,原先罪状种种,就都过去吧,不要再想着去怎么对抗朝廷了,如今的锦衣卫,如今的朱家,已经坐稳江山了。”江才说完叹了口气,朱延廷喝着酒,林啸喝着酒,问青天,江巧和朱珠见几人不说话,不由得放下了筷子,不敢再去夹菜。 朱延廷连喝三杯,看了看林啸,林啸是三人中最小的,头发也都有些呈灰白了,江才小他一岁,头发也有斑点白,朱延廷看了一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皱纹的手,不再是年轻时那如羊脂白玉般,抬起头,视线模糊之下江才和朱延廷仿佛回到年轻时候,闭上眼睛再一睁,又变回现在模样。 或许你是对的,朱延廷心里这般想着。 “大哥,我明日便带着青天和江巧离去,我实在想念她,等我安排好一切后,我定再来和大哥三弟喝个痛快,至于我刚才所讲之事...”江才犹豫半天,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等我们下次见面,便可知答案。”朱延廷说道。 “大哥,三弟,我有一提议,今日我们只谈过往生活,不谈琐事如何?”江才说道。 “可。”林啸说道。 “甚好,这样,待小辈和...四弟吃完,咱们再谈。”朱延廷说道。 问青天已经吃饱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中途离开,听到朱延廷的话起身说道:“庄主,师父,三叔,我吃好了,先行告退。” 江才笑着点了点头,也是,你们在这里听我们三人互相拆台互相取笑,那可如何是好。 朱珠见问青天起身,自己也起身说道:“父亲,二叔,三叔,我也吃饱了,我也下去了。”说着去挽住问青天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 江巧见状起身也告别,马上去追赶问青天和朱珠。 朱延廷看到朱珠自然的挽着问青天的手臂,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已是酒上头红了脸,再也没法隐藏心事。 江才笑了笑说道:“大哥,你若是将朱珠嫁与这青天也不错,这孩子天生听力过人,在古琴上应是可以高我一筹,心性也是不坏,人是很不错的,至于功夫,就看他能不能坚持了,照之前看,也是差不了的。” 朱延廷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这一个女儿,嫁给谁我都不安,唉,岁数大了,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说好只谈过往吗?你还记得你那次偷看王侍郎家千金沐浴...” “荒诞往事怎可开口便提?你记不记得你送情诗给张丫头,没想到给了李丫头。”江才回道。 “你就让老三这么闲着?老三因为死脑筋被罚站,碰巧又被张员外家的姑娘送了情诗,又被师长骂又被当场念情诗,场面可是壮观的很啊。”朱延廷说道。 林啸:..... 三人从一开始的扯皮囧事聊起,又聊起曾经一起的快乐时光,不自觉地又回到分别之后几年里的各自经历,几人唏嘘之余,用酒水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想要如同往日少年一般,喝醉了便睡去,醒来时再寻醉,话久了,也开始对着最亲的人说出自己的难受之处,三个年均四十的人借着酒精的麻痹诉说着琐事的繁杂和往事的无常,也借着酒劲,三人或哭或笑,不知不觉窗外雨渐渐停下,三人醉倒在酒桌上,即将落下的太阳借着薄薄的彩云映出紫红色,透过窗户斜射进大堂之内,照在三人身上,朱延廷醉意熏熏的睁眼看夕阳,原来阴雨过去了,太阳和云朵是这么的美... 是现在的自己向往的。 山寨外五里内,一座矮山上有一个新盖的房子,房里的朱高炽手握玉扳指,不停的摩梭着,半响才抬头问去:“这雨水真是江才所为。” 朱瞻基说道:“是,有探子偷看到这一幕,最后被风中的灰迷了眼睛,并无大碍,或许只是一个警告。” 朱高炽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朱瞻基下去,待朱瞻基走后,朱高炽若有所思地看着窗户外的夕阳,眼神闪烁... 问青天,朱珠和江巧三人根本就没走多远,借着下雨不好回去的由头,问青天躲在堂外小心的偷听着三人的谈话,直到三人醉倒,问青天也是微微叹气,三人过的颇为不易,特别是师父,本以为像师父这般身手好医术好的人应该是受人景仰的,没想到被追杀多年,问青天抬头看着夕阳,若有所思。 “相公,我们回去吧,雨都停了。”朱珠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堂后走去,问青天回头看了一眼江巧,只见江巧对着他眨了眨眼,然后挥了挥手,意思是老娘可不帮你带小孩了,自己的事自己管,然后呆在原地,问青天和朱珠走后,江巧蹲在地上,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清新味道,听着屋檐雨滴落下。 刚才朱珠和江巧说了些话,虽然比自己小了几岁,论起文采篇章来,朱珠丝毫不落下风,无论是引经据典还是借寓讽人,朱珠和江巧平分秋色,特别在问青天的话题上,朱珠表现得强烈和坚定,若不是因为朱珠岁数尚小恐其孩童习性,江巧定要与她交往一番,对自己的相公深爱至极,虽然认识时日不多,但也能表现得爱意浓厚,其人必是可交心之人... “问青天和我一样,都是家破人亡之徒,他现在有了朱珠,那我哪?”江巧嘟囔着,看着夕阳,心里颇不是滋味。 问青天被朱珠拉着回到他的房间,让问青天坐在床上脱下鞋,这可吓了问青天一跳,问清缘由后才肯脱了鞋,朱珠将他脱下的鞋晾晒在墙下能晒到阳光之处,因为上面泥土不多便用树枝刮下上面的泥土,晒一晒太阳很快就能干透。 朱珠回到问青天的房间,坐在他一旁,小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问青天见她样子只觉好笑,也不去看她,透过窗户去看夕阳,朱珠见他不说话,转头看他,见他呆呆地看着窗外,心里又想起今天和江巧对话,江巧的咄咄逼人,心里一急之下,竟是哭了出来。 问青天听到哭声阵阵,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朱珠那如同瓷器娃娃的脸上两个大眼睛红润润的,两个硕大的泪珠沿着脸颊就往下流,问青天急忙问道:“朱珠,怎么了?”说着把头凑过去。 此时朱珠低着头,问青天把脑袋探到朱珠低头的视线之下,朱珠见到问青天那坏笑的脸,气不过一巴掌打在问青天的身上,生气的说道:“你说,你和江巧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和江巧吗?”问青天顿时知道了为何朱珠痛哭,原来原因在这,问青天好笑的看着她,心里隐隐有些感动,自己是不是一直把她当孩子看了?没想到她能为了自己哭泣,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审视朱珠的这份感情了? “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问青天叹气说道,说完躺在床上,思考着该如何和朱珠说,自己该不该把自己的经历和朱珠说?罢了,朱珠为了我都能哭泣,一些事说了又何妨。 “我不信。”朱珠不饶人的说道,见问青天躺在床上不关心自己正要发火,又见他脸色凄凉有些悲伤,又不忍心责骂与他。 “那我和你好好说一说。”问青天看着她说道,朱珠点了点头,顺势躺下,枕在问青天的胳膊上,大眼睛闪烁着着他。 “我的命,其实挺苦的,我没见过亲生父母,嗯...准确的说是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打我记时起,我见到的,就是我养父母,他们待我很好,我们从很穷的地方开了一家客栈,日子虽然有些苦,但是也很开心,那日我师父江才来到客栈...”问青天细细的讲述着自己最近的经历,朱珠就在一旁听着,听到他养父母被杀害,听到他在江才的帮助下杀胡人,朱珠有些心疼,紧紧的依偎在问青天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问青天讲完,已是满脸泪水,朱珠也眼睛红着看着问青天,这一段经历对于问青天来说太过沉重了,朱珠一直听着问青天讲述,没有去打断他。 此时已繁星遍布夜空,皎月正散发着光辉。问青天虽然满脸泪水,但是当他将事情和心里的痛苦讲述出来后,问青天反而觉得自己好过了些,心情也舒畅起来,被朱珠滚烫的身躯抱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朱珠见问青天睡了过去,心疼的帮他擦去眼泪,躺在他的怀中也睡了过去。 朱延廷,江才和林啸几人酒醒参半之时,三人又续上酒杯,三人在大堂之上,笑闹着,仿佛回到少年时刻,各自枕着胳膊,沉沉睡去,对于江才来说,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这么痛快,如同往日一般,朱延廷和林啸恍惚回到左牵黄,右擎苍的日子,逗鸟戏鱼,仿佛是意气风发少年,忘却了眼前的琐事,两人缓缓睡去... 江巧一人孤单的听着大堂上失去声音,自己走回半山腰,看着问青天那已经吹了蜡烛的房间,自己孤单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怅然若失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明月,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整个山寨,只有自己是外人了... 第12章 离开山庄奔赴江南 隔日,朱延廷让山庄下人备好水囊和粮食,林啸牵了匹好马欲送江才,江才换了身新的衣服,刮了脸上的胡子,整理了凌乱的头发,朱珠一早听得问青天今日便要启程向南,将自己所戴平安锁送与问青天,又与问青天嘱咐了一番,那小人大话的样子,惹得问青天想笑又感动。 江才,问青天,江巧三人牵着马往山庄外走,朱延廷,林啸,朱珠,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一起跟随着。 江才转头说道:“大哥,三弟,留步吧。” 朱延廷说道:“二弟,再送你一程。” “大哥,送到这里吧,等我安排好事情,再来和你们相会。”江才说道。 朱延廷没有说话,踱步来到江才身旁,说道:“二弟,山高路远,一切小心,一路顺风。” 江才点了点头。 林啸走过来和江才拥抱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才,江才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朱珠走了过来,对着江才说道:“二叔,保重。”又对着江巧说道:“江姐姐,你也保重身体。”说完走到问青天身边,看着他,眼眶一下就红了,问青天笑着摸了一把她的脸,即使是朱延廷在又如何,朱珠对自己这么好,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就是傻子了。 “你不要沾花惹草,待我大些,便去寻你。”朱珠说道。 “知道了,没事的,等下次师父再来,我一定也会来的。”问青天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朱珠伸出小拇指说道。 “一言为定!”问青天温柔的和她拉钩,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拍了拍她的脑袋。 “大哥,三弟,再会。”江才说着对着两人一拱手,朱延廷和林啸也一拱手,江才转身便走,江巧紧随其后,朱珠紧紧的抓着问青天的手,半晌才松开,问青天笑着往她脸上一亲,朱珠红了脸,问青天瞥了一眼朱延廷,朱延廷也红了脸,不过朱珠是害羞,朱延廷是生气,问青天急忙去追赶江才,跑了几步回头说道:“丈人,等我备好聘礼,朱珠,等我!” 朱珠眼含泪水笑着看问青天离去,朱延廷也淡笑了一下,几人注视着江才几人越走越远...不久后,三人的身影便离开了几人视线。 “师父,我什么时候学习你的功夫啊?”问青天忽然开口问道 江才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道:“从今日起,我便传你轻功,正好你年纪还没过练武最合适的时候,如何?” 问青天瞬间大喜,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求师父教自己功夫,如今师父直接答应了,正好省了自己功夫,想起那天师父引天雷的样子,心里那是颇为激动,便大声的说道:“好啊师父。” 江才一笑,将不解的江巧扶上马,江才也起身上马,回头对着不知所措的问青天说道:“接下来,你要快速的追赶我,哪怕是再累,也不能停止奔跑,知道了吗?” “啊?”问青天大吃一惊,还要再说些什么,江才可不给问青天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蹄扬起尘土,快速向前跑去,留下问青天一人在风中凌乱。 问青天缓过来后,咬了咬牙,起身向前跑去,还好只是一条笔直的官路,问青天用尽自己的力气顺着路奔跑,跑了一段路程,问青天都想骂娘了,忽然看到不远处师父正坐在地上看着他,江巧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他急忙跑过去,就快要接近了,问青天正要说些什么,江巧起身上马,动作有些生硬,但还是上去了,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上马后回头对着问青天说道:“不许停,快些。”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问青天想说话,想了想还不如留些力气跑,盯着江才的方向,咬了咬牙,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跑。 问青天汗如雨下,腿上如同灌了铅一般,心里也有些紧张和害怕,只能咬着牙往前跑,感觉鼻腔口腔里都是血,终于,问青天再一次看到了江才和江巧,问青天才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跑过去,祈祷着江才不会再上马,这回,江才还真没有上马,笑着静静的看着问青天跑过来,问青天跑到江才身边,马上躺在地上,好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累的如同死狗,江才听着他大口的喘息着,笑着将一包药粉倒入一个水囊里,等到问青天呼吸平缓之后,递给问青天。 问青天接过水囊,一口气喝下了半囊水,喝完后抿了抿嘴,才发现喝的水有怪味,也不去问,一定是加入了药粉,问青天将水一口气喝光,躺在地上,半晌说道:“师父,接下来的路程我不会要一直跑吧。” 江才点了点头,问青天痛苦的侧过头去,江巧笑了笑走到问青天的身边,笑着说道:“这回不蹦跶了吧。”问青天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问青天躺在地上,竟然慢慢的睡了过去,直到觉得有些亮,睁眼看去,只见太阳高高刮在半空,转头看去,江才和江巧正吃着肉干喝着水,江才发觉问青天醒了,递了些肉干给他,他艰难起身接过肉干,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待到吃了个饱,江才说道:“青天,怎么样?” 问青天看着江才说道:“师父,什么怎么样。” 江才笑了笑说道:“说话还挺利索的,那看来恢复的不错,江巧,上马吧。” 江巧点了点头,看了看大马,咬了咬牙便上了马,虽然动作还是略微生疏,但能看出大有进步,便回头笑着看着问青天,江才笑着也上了马,对着问青天说道:“快跟上我们。”也不管问青天那欲言的样子,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又扬起一阵尘土。 问青天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无语的说道:“师父,你应该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问青天起身揉了揉大腿,并没有之前记忆般劳累后的疼痛感,问青天好奇师父给他水囊装了什么药粉,竟然如此神奇,来不及多想,快速追赶而去。 一开始还行,不累,慢慢的疼痛感又出现了,问青天咬着牙,快速追赶着江才的方向,又是一次,江才和江巧远远的出现在一个岔路口,这回江才似乎说着些什么,江巧用木棍在地上努力的画着什么,等到问青天要跑到的时候,江巧上马,江才上马。江才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按着江巧画的地图走,要快。”说完拍马而去。 问青天流着汗,跑了过去,直接跪在地上看着路线,还好,画的并不复杂,问青天用胳膊撑起自己,缓慢的移动起来,慢慢的追赶着,慢慢的,慢慢的,问青天觉得自己的腿似乎不是那么沉了,呼吸也变得流畅起来,追赶的速度也提了上来,问青天快速追赶,再一次看到江才,江才正让江巧画着地图,忽然感觉到问青天的出现,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不错。”江巧正画着地图,不知道下一步往哪里画,听到江才这没来由的一句,不解的抬头问道:“什么?”看到江才瞅的方向,只见问青天正快步赶来。 江巧一愣,跑的这么快吗?江才却是大笑着说道:“江巧,上马。”江巧嗯了一声快速上马,江才也上马,等到问青天快到的时候,江才开口说道:“看好地图,只画了一半,剩下一半路程,自己研究怎么跑。”说完拍马而去。 问青天停下脚步俯下身子去看,画的也不复杂,草率的记了一下,便快速去追赶,一开始凭着记忆里的地图,还能知道方向,到后来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问青天来到一个岔路口,心里有些急,来回看了半天,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去,才看到地上的马蹄印,问青天一喜,快速往前追赶,靠着每个岔路口的马蹄印,问青天一路追赶,终于在太阳快落日之时,看到江才正整理着野兔往火上烤,江巧用碾药的东西压着药材,问青天追赶过去,已是大汗淋漓,江才抬头对着问青天说道:“停下奔跑后不要马上坐下,走一走,活动一番。” 问青天点了点头,意识到师父看不到又回了声嗯,慢慢的走到师父身旁,见师父没让自己停下,便在原地来回走,只觉得有些微凉的空气呼吸进鼻腔,原本感觉无比火热的身子竟然有些亢奋,也很是舒服。 江才整理完野兔,让江巧将药材粉拿来,用手捻起一些,感受了一下粉末的粗细,还算可以,便将其余粉末倒入水囊,递给问青天。 问青天已经平缓了呼吸,接过师父的水囊,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半囊,问青天只觉得这次药粉不如上次,竟然有些辣嗓子,问青天因为一口气喝了许多,便止不住的咳嗽,问青天看了一眼江巧,江巧撇着嘴,问青天笑着道了句谢。 江巧不理问青天,看问青天的样子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江巧走到江才身旁,蹲下去帮着江才烤起野兔,江才见江巧过来帮忙,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着问青天说道:“我都忘了教你些技巧了,这样,你跟我来。” 江才说完便起身,问青天跟着江才来到一处树木浓密之处,江才笑了笑说道:“你看好我的动作。”便起身踩着树身跳起,然后跳到另一棵树身上,一脚接着一脚,一棵树接着一棵树,如同行走在众树之中一般,问青天惊讶的看着江才,半响江才落在地上,走了回来,问青天木讷的说道:“师父,我总觉得,是你功夫好才能这样,我也可以吗?” 江才笑了笑说道:“你也可以。” ?问青天总觉得师父在骗自己,江才笑着说道:“你也来试一试。” 问青天半信半疑的来到一棵树旁,一脚踩在树上,然后往前面树一跃... ‘啪’的一声,问青天脸着地。 江才苦笑着将问青天扶起,问青天灰头土脸的看着师父,江才笑了笑说道:“不急,你才练了一日,过几日便可以。” 过几日便可以?问青天半信半疑。 江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拉起问青天的手摸了摸问青天的脉象,感受到问青天的腿没有隐患后,便笑而不语。 隔日,问青天醒来,只觉得浑身有力,活动了一下胳膊,大腿,江才见问青天醒来,面朝向江巧,江巧明白了,上马,江才上马,一巴掌,马扬尘土,问青天叹气,起身追赶。 问青天跑着跑着又感到了疲惫,但只是一会,又感觉自己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跟着马蹄脚印,从不同岔路口跑,问青天跑的起劲之时,忽然想起师父昨日教他的踏树而行,心里便有些痒了,找到路边树浓密之处,忍不住上树。 连着踏了两颗树,问青天有惊无险的落地,心里一喜,跑的更加起劲,又是一处树浓密之处,又开始踏树,三颗,又是一处,四颗... 问青天如同孩童忽然学会走路一般,开心的踏树而行,等江才察觉到问青天要来到之时,问青天正踏着树,虽然一次只能踏几颗树,但也很是不错,江才心里有些欣慰,没有浪费我给你开腿穴活筋骨的好药,江巧却是有些羡慕,问青天还没注意到江才正在前方,仍开心的踏着树,江才在问青天流畅的回到地面之后,江才笑着说道:“好小子,没让为师失望。”说完再次看向江巧,江巧起身上马,手中用小刀刻木头,不知道刻了些什么,问青天没有看清,俩人已骑马而去。 问青天急忙追赶,总希望自己可以超越师父的马,但是怎么可能,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想追上林啸从山庄中选出的好马?现在根本不现实,问青天快速奔跑,只能看着江才的马越跑越远。 问青天感受着自身的变化,略微开心的奔跑着,心中想着:若是一直这般奔跑,虽然累些,但也不是那般的痛苦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江才怎会让他如愿,问青天又来到一个岔路口,但是和平常的不同,两边都是新鲜的马蹄印,这是怎么回事? 问青天仔细打量着,往一边追了一会,没有看到尽头,也不敢去追,只好回到岔路口,问青天仔细打量着两边马蹄印的不同,若是论马蹄的新鲜程度,两边的马蹄印都是新鲜的,要是说两个马蹄有何不同,却怎么也看不出两个马蹄到底有何不一样,忽然,他在一处马蹄印上看到些许药粉,问青天一喜,快速朝这个方向追赶。 不多时,江才出现在眼前,但是却没有看到江巧,问青天停下脚步后来回走动着,一边走一边看,不知道江巧干什么去了,莫不是解手? 江才在问青天呼吸平缓时将水囊递了过来,问青天喝了一口,江巧从一旁小路走了回来,看到问青天后脸上浮现大吃一惊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江巧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问青天不解的回问。。 “没事,没事。”江巧说道,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问青天搭眼一瞧,嘿,一个木制的马蹄,还是可以穿进去脚的那种,怪不得。 问青天哈哈大笑,江才看着问青天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能看到我留在马蹄印上的粉末,观察的不错,以后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要小心观察,明白了吗?” 问青天点头应是,江才似乎对问青天很满意,脸上笑容一直浮现着,也不再心疼自己的药材,给问青天喂的都是好药材,几十年的存货才有这几种珍惜无比的药草,倒不是江才小心眼,每一株药材拿到市场上都是天价,都是江才几年行医为不时之需做准备用的,或是遇到难治之症的病人,把药材给病人用,江才并不会不忍心,医者仁心,但是将这珍贵的药材用到自己没有病的徒弟身上,若是看不到成效,便是足够江才心疼的了。 第13章 青天智谋破诡计 问青天喝着水,抿了抿嘴巴,没有什么怪味了,应该是没有加什么药粉,问青天看着水囊,心里也想着:想必这药粉一定珍贵至极。 江才将肉干分给问青天和江巧,自己也吃了起来,对着江才说道:“青天,今日赶路比昨日快了很多,说实话,我并没有想你能这么快的,完全是超出了我的估计,现在,我给你个选择,你可以继续学一个技巧用于赶路,也可以选择不学,等过些日子再学也可以。” 问青天吃着肉干,心里想了想,说道:“师父,我觉得今天跑起来虽然没感觉什么劳累,但也感觉到了些乏力,而且你昨日教我那踏树之法我还没怎么学会,我...过几日再学吧,贪多嚼不烂嘛。” 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倒也不错,只是问青天多想了,自己再教他一种步法,根据先天八卦推出的一种江湖上皆知的普通步法,也只是和他赶路技巧相互配合,并非是另开一路,难得问青天不急于求成,过几日再教也不错。 江巧走到问青天身旁,打量着他,忽然开口说道:“喂,我发现你好像脸瘦了很多,好看多了。” 问青天给她一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羡慕吗?其实蛮简单的,要不要和我一起瘦脸?” 江巧见他浑身汗水,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两日赶路流汗所导致的,江巧笑了笑,没有说话。 问青天问向江才:“师父,我们还有几日能到。” 江才说道:“根据现在这么个速度,半个月吧。” 问青天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半个月,这不会跑死自己吧? 江才收拾好行囊,看着问青天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建山县买些药材,我不会停下等你,也不会给你地图,今晚之前在福来客栈住宿,想办法找到客栈,江巧,走吧。” 江巧熟练的上马,问青天羡慕的看着她,江才上马后才说道:“接下来就会遇到很多行人,记住要小心。”说完手拍马屁,扬尘而去。 问青天苦笑着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看着江才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心里琢磨着:“从今早开始跑,我遇到很多行人,还有上山砍柴之人,若是顺着师父的路走,应是好走,但怕是路程较远,而且方位不明,不如找本地人问一问。” 可是去哪里问? 此时烈日当空,晒得问青天有些发困,走到树荫下,四周寻摸着。 忽然他看到自己的鞋印,鞋印?我可以顺着别人的鞋印找到人问路,只要是本地人,必然知道如何去那个建山县,真是妙计! 可是去哪里找鞋印那?问青天有些困惑,就算是找到鞋印,若是其他赶路的行人怎么办?这怎么和昨天岔路口认马蹄印一般,岔路口? 问青天起身大笑,笑着踏树往江才的方向跑去,若是一条路,便可以直接到达,无非是路程远一些,若是有岔路口,也是离建山县近了很多,再去寻鞋印更把握找到知道建山县的本地人,至于怎么认本地人鞋印,再说。问青天心里想着,快速往前赶路,过了半个时辰,终于,一个岔路口出现在眼前。 靠,不会吧,还真是一个麻烦接一个麻烦啊?问青天抱怨着,虽然能看到一个路口的马蹄印,但是却看不清脚印,怕是没有人常从这里经过,怎么办? 问青天心一横,那就顺着马蹄印走,至少马蹄印的方向是正确的,那就顺着马蹄印走,实在不行,就按着马蹄印一直跑。 问青天既然已经认定了想法,便不再拖延,沿着一旁的岔路口跑去,不多时,又是一个岔路口,还是不能看清楚鞋印,继续往着有马蹄印的方向跑。 这江才为了锻炼问青天也真是煞费苦心,在自己记忆里有人家存在的方向通通错过,即使路程远了一些,也不让问青天发现任何一户坐落在路两旁的人家,故而绕了很远的路。 又是一个岔路口,这回,终于出现了脚印,两个岔路口都有,问青天停下仔细打量着,终于看清哪个是新的哪个是旧的,心里思索着会不会是师父的一次考验?琢磨半天,看马蹄印和这脚印最新的一次方向相同,应该不是考验,应该是上午砍柴下午回家的人留下的,而且是在师父骑马过去之后留下的,问青天这么想着,快速往这一方向追去,这次没用多久时间,一个背着柴的中年强壮男人出现在眼前。 “这位大叔,请等一等。”问青天喊道。 中年人回过头来,看着问青天疾步跑来,眼神闪烁着,放下背上的柴火,笑呵呵的看着问青天。 “大叔,请问你知不知道建山县怎么走?”问青天问道。 “建山县?哦,当然知道,那是本地最大最好的县了,你从任意一个山上都能直接看到它,你要去吗?那你不该走这条路,这条路绕远啊。”大叔说道。 “绕远?可否指条路给我?”问青天真诚的看着大叔,大叔笑了笑,躲避着他的眼光,指着一条岔路口说道:“你往哪里走,直走便能到达。” 问青天道了一声谢,急忙往大叔所指的方向跑去,待到问青天跑远,大叔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钱说道:“真是奇怪,怎么还有花钱让我给自己孩子指错路的,莫不是和哪个金屋藏娇所生,罢了,与我何干,这就赚了两个铜钱,真是不错。”大叔说完,哼着歌往来时路走去。 原本理应该往另一边路走,遇到江才之后,江才便留下铜钱,说自己骑马走后,去下一个岔路口等一个小孩,若是问路去建山县,便往那条错路上指,若是半个时辰内没有遇到小孩,便拿着铜钱自行离去。 问青天跑了一段路程,怎么跑怎么不对劲,虽有马蹄印但并不新鲜,而且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为何我遇见大叔便是在岔路口,为何大叔能想都不想就直接指出道路,不对,有诈! 问青天跑了几步,路越走越荒凉,能看出这条路根本没什么人走,问青天停下脚步,四周打量。 这建山县可是大地方,去往建山县的路怎会如此荒凉? 问青天转身便往回跑去,他倒想看看这大叔壶里卖的什么药。 待问青天回到岔路口,一看地面,那大叔的鞋印又顺着来路返回了,问青天叹了口气,果然还真是师父安排的,接下来怎么追赶? 按马蹄印继续追赶?这来来回回的,耽搁的时间够长了,估计马蹄印也看不清了,或是半路上再杀出来一个大叔,自己是信还是不信? 不行,不能再顺着师父的路走了,自己完完全全被师父套路了,自己只能顺着他的路走,或是行人或是考验,师父只管安排,只有自己见招拆招,这样下去肯定会有失误的时候,不行,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问青天皱眉思索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还不算太晚,离落日大概还有三两个时辰,就是有一座高山,若是太阳躲进这高山背后,还真不知道之后的时间,高山? 高山?刚才大叔好像说过,只要在高山之上便能看到建山县,问青天眼睛一亮,有了!那就顺着高山往上走,说不好在半山腰便能看到建山县。 问青天看了看高山的方向,离得不远,但是可望山跑断马啊,说不好都跑不到高山上,怎么办?问青天低头思索着,忽然看到大叔的鞋印,嗯...大叔背着柴,是上山砍柴的,他既然说在任何一个山上都能看到建山县,若是顺着他砍柴的路是不是就能到山上,不用跑到山顶,只要跑到能看到建山县的地方就行,大叔既然说能看到,那就是每天砍柴都能看到吧? 问青天想了想,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就这样,下定决心便快速顺着大叔的鞋印跑,不多时,在一个岔路口找到一个较轻的鞋印,应该是砍柴前的鞋印,问青天便顺着鞋印跑,路很细,但是比较平坦,一路往上,问青天倒是觉得挺轻松的,一直跑到鞋印消失的地方,应该是进了林子,问青天四处打量一番,找到一块大石头,慢慢的爬上去,往四周眺望。 呃,建山县? 问青天一愣,并不是自己看不到建山县,而是建山县就那么明晃晃的在他眼前,往山下看去直接就看到那建山县,确实是大县,只怪自己人小个小,不在石头上根本看不到这县城。 根据这一路跑程来计算,应该是从山的东面跑到了山的东南面,之前一直是顺着南跑,难不成师父,是在绕远? 问青天心里豁然开朗,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这就让自己发现了,自己也太聪明了,跳下石头,往四周寻去,远远的就看到一条路下山的路,似乎很是平坦,问青天顺着山路跑下去跑过去,一到山底看到官路,问青天却是呆立在原。 虽然知道建山县是百里内的大县,也知道大县城定然不会缺少车水马龙。但问青天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这山下的大路便是直达建山县的大道,自己从山上绕来绕去,饶了那么远,直达的路竟然就在山下! 不断有马车和行人从路上来来往往,骑马的,行走的,坐马车的,仿佛这条路便可直通建山县。 问青天拉住一个行人问道:“大叔,请问这条路是不是直达建山县?” 大叔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你个小娃子?你是不是拿我打趣?你从这里往那里仔细看看。” 问青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忽然看到一个牌坊,虽然是离得远看不清,但是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这应该是这个县的县牌坊,大叔像看傻子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问青天无奈的摇头苦笑,这...师父这是绕了多大的远啊,若是从东北方向走,是不是要再绕一下山,再从这条路进建山县啊,问青天摇了摇头,看着太阳,离落山还很远,那就不急,问青天慢慢的往前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站在牌坊下,看着上面三个大字,问青天不识几个字,心里琢磨着,应当是‘建山县’,问青天挠了挠头,打量着这牌坊。 牌坊立于大道中央,也是蛮高的,牌坊的料子是极好的,下面两个高台,牌坊下来来回回行人不断。 问青天走到牌坊之下,问了几个路人询问了一番福来客栈的位置,在几人的描述中大概知道了方向,离自己不算太远,在建安县的西南偏中的位置,若是在这里等不到师父,那在落山之前再去寻客栈。 问青天无聊的坐在牌坊的台子上等着,因为几日奔跑和没来的洗脸洗头,问青天一身臭味,衣服也变得满是尘土,正模样怪异,半死不活的躺在牌坊的柱子上无聊的快睡去之时,一个铜钱闪着光扔在了问青天的怀里。 问青天抬头看去,是一个大婶拎着篮子看着他,估计是见他可怜扔给他一个铜钱,问青天苦笑着说道:“大婶,我不是要饭的。” 大婶见他说话,还以为他嫌少,笑了笑,又给他扔了一个铜钱,问青天一阵无语,也懒得去说了,任由大婶的铜钱躺在自己的怀里。 不多时,又是一个铜钱扔到了怀里,问青天看去,却是一个青年女子,模样倒是蛮好的,用闪亮的大眼睛望着他,对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问青天一阵无语,低下头不去看她。 又是一个铜钱扔来... 久而久之,那种羞耻感不见了,问青天慢慢的感觉要饭似乎也不错,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吧,还真不如当个乞丐,换个想法来看,这建山县,还真是蛮有钱的... 半个时辰之后。 江才骑着马带着江巧从路上赶来,行人来往都会看他几眼,毕竟一个瞎子背着古琴骑着马带着一个妙龄女子,还真是奇葩又惹眼的。 江巧皱着眉,有些担忧的说问道:“问青天会不会走迷路,你给他找了三个指错路的人,若是他一直寻着马蹄印走,怕是也追不上吧,咱们可一刻都没停啊。” 江才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他,虽然给他指了错路,但是每个方向都有村庄和人家存在,无非是废些力气,若是一直顺着马蹄印走,算算他的速度和路程,天黑之后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到了,我会亲自去接他,就是要麻烦你再磨些药粉给他恢复身体了。” 江巧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今天粉末一定要研磨的更细,不然问青天这么长的路程本就不好受,自己还是不要给他添堵了。 江才说完话,表情却是一愣,他感觉到问青天的存在,正躺在牌坊高台上呼呼大睡,听他的脉搏应该是他,劳累产生的亢奋和些许气虚,江才有些把不准,便对江巧说道:“你看牌坊高台上睡觉的人,是谁?” 江巧抬眼看去,惊讶的说道:“问青天?怎么可能?他怎么比我们还要先到。” 江才却是笑了笑,虽然不知道问青天用什么办法赶来的,但是他还是很认可他的头脑的,无论是什么办法,发现了什么线索,能比自己先到建山县,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满意至极。 江才侧耳听了听,等到骑着马来到牌坊边,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递给江巧,江巧笑了笑,看着问青天怀里的铜钱,抛出铜钱,铜钱落入问青天的怀里,问青天下意识的眯眼抬头微笑,然后低下头去。 第14章 英姿飒爽问青天 迷迷糊糊中,问青天只觉得骑马的俩人甚是眼熟。 “不对,好像是师父和江巧。”问青天低头忽然意识到刚才给自己扔铜钱的人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建山县有谁自己能认识,自己从来没来过这秦岭以南,忽然意识到是师父和江巧后,问青天急忙抬头看去,还真是师父和江巧,问青天急忙起身,险些从高台上掉下去。怀中的铜钱也随之掉落。 江才哈哈笑着说道:“别急,把铜钱收拾好,咱们师门没有视金钱为粪土的毛病,没事。” 问青天脸红着将地上的铜钱捡起,嘿,还不少那,有十七八枚铜钱,还有两个不大的碎银子,问青天笑着将钱捡起,想递给师父,江才笑着摇头说道:“你凭本事挣得,师父可拿不得。” 问青天脸瞬间大红,在空中的手不好意思的落下,说道:“师父,是不是给您丢人了。” 江才笑了笑说道:“为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走吧,去客栈好好洗漱一番。” 问青天点头,江才又笑着说道:“你就沿路走吧,说不得还能再赚些铜钱,哈哈哈。”说完骑马向前走去。 问青天扯着嘴角笑了笑,顺着打听到的路往里走,建山县边缘并不算热闹,只有些小贩贩卖些满足日常生活所用的柴米油盐酱醋,还有劣茶,问青天既然已经知道客栈的地方,也不介意四处走走,找了家路边茶水铺子,要了一碗茶水,花了自己一个铜钱,喝完后才顺着路来到客栈。 江才此刻正坐在客栈吃饭的桌子上等着他,问青天见师父等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外面还喝了一碗茶水,坐在师父旁边,江才却是点头笑着说道:“青天啊,看来你此番蛮顺利的,不错,比我想的还要聪明,这样,你先去二楼最靠左的房间沐浴一番,再下来吃饭,和我好好讲一讲路上的事。” 问青天应了一声是,登上台阶来到二楼,进入房间,见自己房间有行囊在床上,问青天好奇的打开看去,竟然是一个男装,问青天看这衣料颇为不错,问青天拿起来仔细打量着,也没想到谁能送自己一身衣服,是师父吗?不对,师父应该会告诉自己,那会是谁?问青天仔细翻了一下,终于在衣绣处看到一个红线,衣服是白色的,这红线的存在颇为刺眼,能一下看出是后加上去的,问青天拉着红线往衣服上看去,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用刺绣绣上的“珠”字。 是朱珠送我的,是我的媳妇送我的,问青天开心笑了笑,仔细打量着衣服,上下摸索的,似乎有些大,没想到朱珠还有这手艺,自己的媳妇,还真是让我满意,问青天嘻嘻笑着将衣服放在床上,又是好好的打量一番,才将衣服叠好。 这时江巧推门而入,看着问青天直直的盯着床上的衣服,嗤笑道:“这是朱珠妹妹托我给你带来的,朱珠妹妹说这是他父亲少年时期穿的衣服,颇为好看,也颇为珍贵,一直藏着,朱珠便想着拿来送你,她说虽然你穿着不合身,但是等半年左右应该便合身了,朱珠说等半年后她会自己亲手给你缝一件衣服。” 问青天甜蜜的微笑着,忽然问向江巧:“不对啊,她怎么和你这么好?” 江巧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意思?我和朱珠妹妹怎么就不能好了。”说完又说道:“谁知道你和她说什么了,她能主动和我说那多话,还让我多照顾你,她对你的真心真是难得。” 问青天干笑几声,应该是因为自己说了他俩人的身世吧,朱珠出于可怜江巧吧,这可不能告诉江巧,说不得江巧会撕了自己。 江巧见问青天只是嗤嗤笑着也不说话,白了一眼也懒得理他,将手中用纸包裹的药粉放在桌上说道:“一会沐浴记得把药粉撒进水里,你师父说对你身体好。”说完便转身离去,顺手关上房门。 问青天轻轻叹气,这江巧人还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当成半个家人了,但是和师父之间似乎有着隔阂,至少不如自己和师父这般熟络,不行,想个办法让江巧也拜师父,这样她或许能开心多些。 问青天正想着,不多时,两个店里伙计将洗浴的木桶端了进来,不断地用小水桶往大木桶里加水,直到伙计觉得差不多了对着问青天说道:“小哥,过来测一下水温,看看合适不合适?” 问青天走过去摸了摸水温,有些烫手,倒也不算太烫,也算合适,对着两个店伙计客气的道了声谢,两个店伙计将毛巾放下便笑笑转身离去,问青天拿起江巧送来的药粉,倒入水中。 不知道这药粉是什么,粉末状是白色的,倒入水中快速的溶解,水竟然变得有些淡绿,问青天用手摸了摸水,凑到鼻子附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还带着些香味,问青天用手将手搅动一番,见颜色均匀了,便缓缓脱下衣服,缓缓坐入木桶中。 热,有些烫,还有些如同针扎一般的感觉,这是问青天坐在水里感受到的,疼的问青天一下弹了起来,咬了咬牙,才慢慢坐了下去。 问青天慢慢的洗着腿,他才发现自己的腿由于几日奔跑已经有了很厚的一层油腻腻的汗渍,应该是自己身体里的杂质被排出来了,问青天这样想着,摸了摸大腿,又发现自己腿上有着几个不大的伤口,已经有了血凝固在上面了,问青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是自己第一次踏树面朝地摔倒所导致的?还是自己今日踏树导致的?还是自己路上不小心碰到的?问青天也没有多想,自己身体亢奋之时还真很难感觉这疼痛,对于这两日的劳累来说,这点小痛还算不得什么。 问青天洗着身子,慢慢的往身上撩着水,慢慢搓洗身上的泥垢,搓洗下身上的血,针扎的感觉也慢慢的变弱,待身体洗了个干净,问青天躺在木桶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舒服的感觉,昏昏欲睡,直到水有些变凉,问青天才清醒过来,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身子,走出木桶换上朱珠给他带来的衣服,袖子有些长,倒也不算太不合身,问青天穿好衣服,看向木桶,木桶中的绿色已经消失不见,水下有泥一半的沉淀物,问青天笑了笑,看来药粉自己已经全部吸收了。 问青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自己手指细长白皙,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而且去年冬天因为天冷而使手上出现的冻疮也消失了,两双手白白嫩嫩的,问青天可好好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一副臭屁模样。 问青天又理了理头发,打开房门,碰巧有店伙计在二楼,问青天了声小二哥叫住他,让他帮忙把水倒掉,店伙计本是那帮着抬木桶的人之一,看到问青天的样子先是一愣,这衣服料子是上好的,若不是问青天让他倒掉自己房中的水,他还以为来了一个有钱家的公子,问青天洗完身子后干干净净的,没有之前的邋遢模样,还真有些俊俏公子哥的样子,说不得还真是公子哥,刚才若不是盲人出手就是三个上房的钱两,店老板早就将这邋里邋遢的问青天赶出去了。 问青天顺着楼梯走下去,江才和江巧正坐在桌上喝茶,太阳透着云朵射入客栈,江巧下意识的朝往楼梯看去,便看到那一袭白衣的问青天慢慢走了下来,江巧有些发愣的看着问青天,问青天长相蛮帅,绝对算得上英俊,在北地生长的人多高鼻梁,再配合上问青天的浓眉大眼和那俊俏脸庞,还真有些诱人心动。 问青天走到江才身边,坐下,笑着看了看江巧,江巧破天荒的脸一红,别过头去,江才则是犹豫着用手摸起来问青天的衣服,有些诧异的说道:“这衣服,怎么有些相熟,青天,这衣服你从哪得来的。” 江巧笑了笑说道:“是他家小娘子朱珠妹妹交付给我让我转交给他的,说是她父亲的衣服。” 江才“哦”了一声,笑了笑,摸了摸衣服说道:“青天,这衣服可价值不菲,大哥朱延廷早年是皇家外戚,出手也是阔绰的很,这衣服料子工艺都是上等,还是宫中编织做的,是大哥求关系才做的这么一身,曾在我林啸面前炫耀多次,但是不舍得多穿,只是藏起来,怕我和林啸去偷穿,如今落在你的手里,不知道大哥是哭是笑。” 江巧插嘴说道:“给自己的女婿穿,当然是笑了。” 江才摇头笑着,回头让店家将菜端了上来,问青天这次吃饭一改之前的狼吞虎咽,怕弄脏了衣服,江巧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江才微笑说道:“其实这衣料洗也也很是方便,不必这么小心。” 问青天看了江才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狠狠的对着丝毫不矜持哈哈大笑的江巧瞪了一眼。 “说一说今天你赶路时候遇到的事情吧,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比我先到的。”江才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想找个路人问一问路,奈何没有找到,只得顺着马蹄印追赶,直到遇到了一个大叔...” 问青天将遇到大叔走错路再回来往砍柴的山路走的事情全盘托出,江才边听边点头,不错,有些脑子,还很机敏,也细心的很,不错。江才满意的笑笑,递了碗水送到问青天桌前,问青天小心的拿起水,喝了一口恭敬的说道:“多谢师父。” 江才说道:“小小年纪便能这么小心警惕,还知道多方位思考,收你为徒,也是我的幸运了,苍天待我不薄,让我能在最后时候遇到你,不错不错。” 问青天一惊,什么叫最后时刻,难不成师父得什么病了?急忙说道:“师父,什么最后时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才欣慰的笑着说道:“没有不舒服,相反,我们医生比常人身体都要好很多,更何况是我,我身体无大碍,没事。” 问青天仔细打量着江才,见他说的认真,不像是说假话,这才继续吃饭。江才不同于平时冰冷的样子,脸上都是笑容,感觉吃的也差不多了,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说道:“青天,你慢慢吃,吃完休息或是出去看看,但要记得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问青天起身对着江才一拱手,江才微笑而去,问青天坐在椅子上开心的笑着吃饭,才注意到江巧正细嚼慢咽着,嘴里鼓鼓的,但是心思却完全不在吃饭上,问青天叹了口气,看向江巧。 江巧却是看向窗外,客栈外有几个小孩拿着用纸扎的风车来回跑着,开心的笑着,呼喊着自己的同伴,问青天看着门外的孩童跑来跑去,心里颇为羡慕,见江巧也看着窗外的孩童,带着羡慕神色看着,问青天回过神来,这江巧,直直的盯着外面,神色有些羡慕有些失落,难不成是想出去转转? 问青天心里思索一阵,感觉八九不离十,便笑着说道:“江巧,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江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没有意思,幼稚。”然后低头吃着饭,眼角却不自觉地往一旁客栈外的小孩瞄去。 典型的口是心非。 问青天笑着,等着她吃完饭,见她吃饱放下筷子,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了嘴,问青天站起身坐到她一旁说道:“就当是陪我去玩呗,姐。” 江巧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可由不得你了,问青天猛地拉起江巧的手,拉着她往客栈外跑去,这两天的奔跑让问青天有了很大的力气,拉着江巧,江巧根本没办法拉开他的手,心里也有些想去玩,嘴上还是说着:“你干嘛,别拉着我,我不去。” 问青天不听她说,拉着她往外跑,穿过正在嬉笑的孩童,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等到问青天跑出客栈,江才从二楼房间走出来,点了点头,两日的奔跑让问青天气血充盈,再配合上自己的药粉,帮他开着腿穴活着筋骨还帮着他通了通脾,气血入脾,脾造血肉而养全身,问青天收获的可不止是腿上力气,全身都在跑步中锻炼了起来。更让江才满意的是问青天的心性,就算是问青天比较笨,凭他盲人琴师的能力也能教他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虽然摸不到宗师的门槛,但在江湖上行走也够了,就怕问青天心性不好,怕他像那天杀胡人一般残忍血腥,今日问青天感受到江巧的落寞,能带着江巧出去转一转玩一玩,让江巧开心些,说明问青天心性还真是蛮善良的,又聪明,心性又好,学的又快,对自己也很尊敬,江才忍着笑意,轻笑着回到房间。 此时,福静山庄。 朱延廷看着自己上了三个锁还是被打开的装衣服的匣子,止不住的叹气,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自己这衣服可是求了多少人才得到的,从衣料到宫中编织之间,买衣料花了黄金十两,找关系花了黄金十一两,自己都不舍得穿的,让自己女儿送给问青天了,算了没事,自己的女婿嘛,女儿的相公,自己人,还是自己的四弟,唉,当初二弟三弟求着试试这衣服,朱延廷都没有答应,如今还是让江才徒弟得去了,不会是江才这兔崽子撺掇的吧?朱延廷愤愤不平的想着,朱珠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爹。’朱延廷急忙将匣子藏到床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强颜欢笑,收拾好状态后才回应了一声... 第15章 围观打斗 问青天拉着江巧的手奔跑在大街小巷,穿过几条胡同,来到一条人多的街头上,此时已经天色暗淡,这条街不少店铺门前的摊位上都已点上了蜡烛,问青天笑着打量着这条街,仔细来回打量着来来回回的行人和卖东西的小贩,江巧却是跑的岔了气,一把甩开问青天的手,扶着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这几天跑的比较快,忘了。”问青天笑着去扶江巧,江巧一把打开他的手,看着问青天真诚的笑容又生不起来气,头一扭,不去理他。 问青天四周打量一番,有卖冰糖葫芦的,几步走过去,还好自己今日‘乞讨’要来的钱带在身上,买了两串糖葫芦,看了看正直着腰四处大量的江巧,嘻嘻一笑,正在她打量的空隙,问青天钻进一条胡同,趴在胡同口探头往外看,注意着江巧。 江巧呼吸平缓些后,直起腰打量这条街,还算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表情很是丰富,买东西和卖东西的来回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追着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陌生又熟悉。 自从自己被胡人掠走后,几日来都是和江才问青天在一起,还不曾多见几个人,又遇到朱珠朱延廷这些人,之后又赶路南下,身边只有问青天和江才,江巧有时会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了。如今来到这不算繁华热闹的街上,江巧隐约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江巧笑了笑,将周围打量一遍才发现问青天不见了,她知道问青天肯定藏起来了,便低下头偷偷坏笑一下。 问青天见江巧笑了一下正疑惑之时,江巧开始四处张望,脸上也现出紧张害怕的神色,问青天笑了笑,这才是自己要的效果,见江巧转过身去寻找,问青天悄悄地从胡同出来,慢慢的从人群中走过,朝着江巧走去。 江巧四处寻找的同时还用眼睛余光看着问青天笑眯眯的靠近,江巧憋着笑,假装害怕的往前边走边找,问青天看时机成熟,几步上前要去蒙上江巧的眼睛,正在问青天出手的时候,江巧一个一百六十度大转身,笑嘻嘻的看着问青天,此时问青天就像大灰狼一般高举双手,见江巧转过身来冲着他笑,问青天眨了眨眼,有些尴尬,打着哈哈说道:“姐,我刚才去买糖葫芦,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急死我了。” “哦?急死你了?我看你的动作,不像是急啊。”江巧笑着说道,一把揪住问青天的耳朵,问青天哎呀哎呀的叫着,边叫边说道:“姐,别揪我耳朵,我给你买糖葫芦了。” 江巧见他双手空空,笑着说道:“糖葫芦?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在这,在这,哎呀呀。”问青天低头用手去自己束腰的绢帛上取糖葫芦,一低头,江巧的手拽的问青天耳朵直疼,江巧顺势松了些力气,问青天从绢帛上拿下糖葫芦递给江巧。 江巧一只手去拿糖葫芦,另一只手一使劲说道:“你不知道这衣服很金贵吗?万一蹭上了糖汁怎么办?朱珠肯定要骂你。” “师父不是说这衣服好洗吗?先别揪我耳朵了,你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笑话咱俩。”问青天说着,一只手去抓江巧的手,江巧又用了些劲,问青天急忙收回手。 “好洗?你师父又没亲自洗过,他也只是听说,不说这个,下次还敢不敢和我玩失踪?嗯?”江巧笑着说道。 “不玩了,不玩了,松开吧松开吧,痛死我了。”问青天说道,江巧松开手,问青天急忙拿手揉了揉耳朵。江巧笑嘻嘻的看着问青天,这才几日,还真没注意到问青天这几天长个了,都要和自己一样高了。 问青天揉了揉耳朵,看着江巧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囧,问青天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等我功夫学成了,我就天天揪你耳朵。” 江巧一瞪眼,手往上一挥,问青天急忙往一旁撤了几步,见江巧只是吓唬自己,才笑笑回到原来的位置。 江巧脸上带着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问青天打量着,心想着这次没有白白出来一趟,至少江巧开心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受了无妄之灾,嗯...也不能说是无妄之灾... 江巧拿起问青天给自己的糖葫芦,看了看说道:“小孩,你怎么还喜欢吃这种东西。” 问青天说道:“你才小孩,你不吃还我。”说着就要上去抢。 江巧手一挪,躲开问青天的手说道:“给我了还要拿回去,小孩,幼稚。” 问青天咬牙切齿。 江巧说道:“刚才我看那边有一座桥,陪我过去看看?”江巧商量般的语气说着,却是用手要去抓问青天的耳朵。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问青天叹气说道。 “有啊。”江巧眨着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可以拒绝,但是你的耳朵可能会疼哦。” 问青天额头黑线浮现。 ...... 江巧和问青天坐在桥旁沿水的堤坝上,俩人坐在一块吃着糖葫芦,问青天是狼吞虎咽快速的消灭糖葫芦,江巧是细嚼慢咽的吃着,江巧一个还没有吃完,问青天已经吃完了一整串,问青天吃完便躺下,问青天本身就是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主,这两日的奔跑训练使得他更加享受躺着的感觉,看着星空,听着小桥流水,不自觉地把身子往上窜了窜。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会游泳是常事,问青天甚至有些怕水,江巧也是一样,本身不会游泳,但是没有见过南方这小桥流水的模样,心里好奇才选择过来看看,看着水顺着桥洞留下时留下的漩涡,江巧倒觉得和自己家里假山下的泉眼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一个大一个小罢了 问青天躺着,只觉得有些难受,自己这算是身处异乡了吧,从来没见过甚至有些抵触的南方,问青天只觉得这里比北地温暖且湿润,此时五月柳叶正吐新芽,嫩绿的芽尖在灯火外设的虚弱光线中时而黑时而绿,问青天就这么盯着树上的一支绿芽,仔细看着它黑变绿再变黑。 “青天,你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江巧见问青天发愣,便开口问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师父没和我说过,应该是和这里差不多的吧,比北方暖和点,湿润点。”问青天说道。 “是吗?那也挺好。”江巧说着,眼中的神色却是逐渐黯淡。 问青天侧头去看江巧,见她神色有些落寞,开玩笑般的说道:“咦,糖葫芦你不吃了吗?那就给我吃吧。” “去你的。”江巧笑着将糖葫芦拿远了些,笑着说道:“我都吃过了,你还要啊?” 问青天笑了笑,继续看树上的枝头,没想到都有了新绿,不自觉地哼唧起一首北地流传很广的小调,江巧听着他哼唧着,她当然也听过,是一首较为欢快的曲子,但是也只是知道,至于词,自己也弄不清楚,像是被问青天的情绪所感染一般,自己也忍不住哼唧起来。 俩人就这么一直哼哼唧唧着,开心的笑着,或许俩人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了,做这他乡之客,会不自觉地把同乡人当作亲人看待,又是受过同样的苦痛的人,自然而然地当作亲人。 问青天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也躺够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江巧也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土,因为问青天躺在堤坝上,问青天的背后都有了些尘土,江巧帮他拍了拍,问青天笑着打趣江巧,开了个有些大的玩笑,气的江巧差点一把把他推下河去。 俩人笑着往回走,问青天在前,江巧在后,问青天四处打量着,身旁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行人,走几步后,颠了颠手上的钱袋,问青天觉得有些疑惑,只见被撞的人一回头,却是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小的英俊男孩。 只见小男孩嘿嘿笑了笑,手中一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猛地一拽,那个男人就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小男孩手猛地一拉,男人的腿被什么东西拉着快速往小男孩倒着滑了过去。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小男孩一脚踩在背上,男人只觉得被大锤砸到后背一般,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徒子徒孙,你祖宗我你都敢偷,没有规矩。”男孩笑着将男人翻过个来,笑着把自己的钱袋拿了回来,用上下其手摸了摸男人的身上,又取出三个鼓鼓的钱袋,小男孩掂量一番,嘿,还不轻嘞,小男孩笑了笑,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笑着说道:“这个,就当你给祖宗的破财免灾的费用,明白了吗?” 男人盯着小男孩,小男孩的脸和天上的月亮重叠在一块,没有丝毫的光亮照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笑容让他有些恐惧,身上也很是疼,咬着牙不说话。 小男孩见男人不说话,又是一脚踩了下去,这一脚是肚子,男人刚刚压下的一口血这回没跑了,一口喷了出来,小男孩嘿嘿笑着接着问:“听,清,楚,了,吗?!” 问青天和江巧在一旁看着这混世魔王,一个不大的小孩竟然有这般能耐,几脚把一个大汉都踩吐血?问青天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惭愧,还以为自己的悟性是真的好,和自己同龄的人几脚都能给一个中年男人踩出血来,自己这两下子还真算不得什么。 问青天看了看江巧,江巧半捂着眼睛,见问青天看向自己,急忙一只手抓着问青天的胳膊说道:“快走,不要惹上是非。” 问青天笑了笑低声说道:“哪有什么是非,就是看一看,不碍事的。” 江巧见拗不过问青天,身边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心想着这周围看热闹的挺多的,怎么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惹上麻烦吧,江巧也有些感兴趣,便不再劝问青天。 小孩正狞笑着,男人此时已经眼冒金星,想开口说话也说出了,小男孩看着男人的惨样,那一副软蛋的样子,感觉没意思了,便把脚从男人身上拿下来,男人睁了睁眼睛,小男孩眼力极好,看着他睁了下眼睛,又是狠狠的把脚高高抬起。 小男孩只觉得一股怪味传来,小男孩朝男人下半身看去,竟然是男人被吓得小便失禁了,小男孩捏着鼻子,又有些好奇男人有没有大便失禁,又觉得男人味道太冲,就没有去翻男人的身子去看,走了几步,味道小了些,小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小男孩急忙手一抖,问青天只听‘咻’的一声,却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好像被小男孩收进了手里,只见小男孩往手上闻了闻,然后一副‘还好还好’的样子。 小男孩围着男人转了几圈,笑了笑说道:“小子,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醒着,你记住,你祖宗我叫丁勾玉,是咱们这一行的老祖宗,记住了吗?你小子学艺不精啊,手艺不好身手还不好就算了,没长眼睛啊,偷东西偷到自己祖宗身上了,啧啧啧。”小男孩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手往背后一背,走着小碎步摇头晃脑着说着,在教训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 祖宗?这小孩也是个小偷?看不出来啊,倒也是,长得虎头虎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家伙,说起话来也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有趣,有趣的很。 问青天正心里思考着,只听到人群里一阵骚乱,几个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大刘,大刘怎么了?”五个男人急忙上前,看了看正站着的小男孩和正躺在地上的男人,急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男人,看着男人口吐鲜血,领头的男人急忙四周打量着,却只有一个小孩站在不远处,其余人都是围成一个圆看着他们。 “小孩,这是怎么回事?”领头的男人大喝道。 此时丁勾玉脸面向着着问青天,背对着男人,问青天看着男孩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然后一抹坏笑出现在脸上,问青天只觉得有趣,这小男孩又憋什么坏心思了? 只见丁勾玉转过头去,泪水止不住的流,断断续续的说道:“刚才...我看到,一个长的块头很大的男人,狠狠的给了这大叔一脚,然后便,往那边跑去,我要去追,这位叔叔不让我去,让我我就在这里,等着。”男孩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给领头的男人看的有些惭愧,刚才对这小孩说话有些急了,语气难免不好,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是今天下午‘收获’之一,扔给丁勾玉,挥手让他离去。 丁勾玉接过钱袋,转身边走边用袖子抹眼泪,问青天看的清楚,丁勾玉那藏在袖子下面的笑脸是那么的明显。 就在男孩走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慢慢的抬起手指,指着丁勾玉,嘴里嘟囔着什么,身旁人急忙去听,只听男人说了个:“抓...”便晕了过去。 “大哥,那个小孩,大刘让咱们抓。”男人急忙说道。 领头男人身躯一震,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戏耍了,脸一下就红了上来,大声呵斥道:“小鬼,给你爷爷我站住。” 丁勾玉此时正假装用手擦着眼睛,听到男人的叫喊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拿下挡着脸的袖子,邪笑着说道:“怎么,叫你祖宗有事?” 领头男人大怒,几步上来要去抓丁勾玉,但是丁勾玉就如同泥鳅一般,在与男人不过一步的距离内,快速的转动着身子,总是在那么差几寸就能抓到的时候便改变自己的位置,就像是在戏耍男人一般,男人气的乱挥拳,本想着抓着这小孩好好拷打一顿,但是现在看来,不给他弄个半残,自己怕是很难解气,但是事与愿违,就算是男人用尽所有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就在这一步之内,丁勾玉就像是耍猴一般,而男人,就是那只猴。 其余四个大汉本来打算抬走躺着的男人,最后不得已放下男人,急忙来到领头人身边,本来已经痛的晕过去的男人被抬起又放在地上,一阵剧痛又给他疼醒。 丁勾玉见几人围了过来,几个闪躲逃开五人的包围,五人只觉得眼睛一花,丁勾玉就出现在了包围圈的外面。 丁勾玉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咱们的行业是什么货色都能进的吗?你们几个,让我真是好生失望啊。”丁勾玉边说话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朽木难雕的神色。问青天看的直想笑。 “也对,就你们大哥的智商,都被我耍的团团转,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是我要求太高了。怪我。怪我。”丁勾玉一副‘深刻谴责’的样子,拍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领头的男人被气得脸色潮红,咬着牙一挥手,喊了一声:“给我抓!” 丁勾玉一乐,哟,还急了,眼睛一瞥,看到了和自己年纪大小差不多的问青天,手中钱袋一扔,将领头男人给他的钱袋扔给了问青天,问青天一愣,下意识的便接住了,丁勾玉笑了笑说道:“来吧,全力以赴的抓我吧,不要带上我弟弟。” 问青天:? 四个大汉围了过来,丁勾玉手一抖,手上东西飞了出去,挂在一家二楼的屋檐上,这回问青天因为离得很近,所以看的仔细了,是一个带着飞索钩子的线,看起来很细。 丁勾玉手一拽,飞身上房,问青天一惊,这线竟然能承受丁勾玉这样的重量?这到底是什么线? 只见丁勾玉站在屋檐之上,笑着看着下面说道:“徒子徒孙们,祖宗不和你们玩了,再会咯。”说完快速从房檐上移动,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第16章 初识神偷丁勾玉 这轻功真是了得,问青天看着丁勾玉离去,心里感叹着,看来之后要加紧和师父学习了,这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都有这般功夫了,自己有江才这样厉害的师父,一定要做到比他要好,问青天下定决心要好好学轻功和武术,但忽然眼前一暗,竟是几个大汉围了上来。 问青天一惊,把江巧往旁边一推,几个大汉没有动手的意思,领头的走了过来,看了看问青天,眼神闪烁着,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喂,大哥,我和那个小子都不认识,你别被他一面之词骗了,你也看到了,我也只是个围观的。”问青天急忙说道。 领头的看着他,眼神闪烁着,心里定不了主意,今天已经被男孩耍的够多了。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这一片混,是不是要被城被马老头嘲笑?大家都是干这行的,今天自己被一个孩崽子戏耍了,传出去怎么不被同行嘲讽,小孩还一口一个祖宗,一口一个徒子徒孙,不行,今天这个小子必须找个人收场。 问青天看着男人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中狠毒之色尽露,问青天一惊,你丫还真是狗屁智商,问青天转身就跑,他当然没有丁勾玉的宝贝,只能靠着两条腿。 男人冷笑着,跑吧,只要你不像那小孩一样飞就行,但是看这小孩的衣服,怕是也是有钱之人家的子弟,算了,追上去责骂一顿就算了,回头找个理由再让自己人散播出去,就这么定了。 男人小声对着四个人说道:“别下死手,别弄残废,顶多是受点皮外伤,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四个人说道。 “明白了还不快去追!”男人一脚踹在最近的人身上,四人才急忙起身去追,男人从四人身后骂道:“等我追啊,啊?你们这群人的智商...”又想起刚才丁勾玉嘲讽自己的话,讪讪的闭上了嘴。 问青天急速奔跑,但是地方不熟,只能按着感觉往胡同跑,四个大汉虽然没有问青天两条腿倒腾的快,但是多年来因为自己小偷的身份,难免有被发现追着打的经历,倒也练出了较快的脚力,速度比上问青天虽是慢了一些,但也紧紧追在后面。 四个大汉追逐着问青天,心里也是一阵纳闷,那一手钩子上了房檐的小孩已经够奇葩了,这围观的小孩怎么有这般脚力,难不成也是当小偷的好苗子? 江巧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想着要不然回去叫江才,只怕还没到客栈,问青天就被几个大汉追上打死了,江巧犹豫着,心一横,也要去追问青天,实在不行就和问青天死在一块,反正我们俩都是如同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就一起死在这南方,无非是异乡,这好歹还多活几天,赚了。 江巧想着,便要去追。忽然,一个手按在江巧的肩膀上,江巧回头看去,竟然是江才,没想到江才在附近。 原来江才一直担心问青天和江巧的安全,就跟着出来躲在他俩看不到的地方,就凭着江才的隐藏能力,一百个问青天也发现不了,即使他耳力过人。 江才笑了笑说道:“没事,你先回客栈,也可以在那里等着,我去看看就回来,”江才指了指一个饭馆说道,然后递给江巧一个碎银子,然后快速跃上房檐,朝着问青天方向追去。 小偷领头大汉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起,回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女子走进饭馆,男人转过头来,他怎么觉得今天像是撞了鬼啊?先是被小孩戏耍,后是追小孩,四个大汉追小孩这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大汉站在原地,原本围观的人都散了,自己傻傻的待在原地,有些尴尬,大汉只得走到饭馆,寻思着在饭馆里等其余小偷回来。 此时问青天正从小巷子里来回窜,几个大汉累的眼冒金星,几个大汉泪如雨下,问青天却是越跑越快,越跑越有感觉,这几个小偷都深知地形,追着问青天跑的同时也逼着他往死胡同跑,问青天有了心眼,看地上的脚印,若是地上脚印来来回回少的,便不往里面跑,里面一眼黑的,不往里面跑,跑着跑着,几个大汉跑不动了,一个大汉拿出一个吹箭,被一个大汉阻止。 “呼~,呼~大哥说了,不能受伤,最多皮外伤。” “呼~,呼~前提是抓住,你看这小兔崽子,跑的真快,天生干咱们这行的。” “别废话,收起来,你,往那边跑,你往那边跑,你跟着我,咱们把他往死胡同逼。”一个男人说着,对着几个人一分公,几个人点了点头,往四处跑去,问青天见后面人似乎慢了,转头看去,却是人变少了,这可不是好事,这几个人深深的了解地形,定是要把自己往死胡同逼,但是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问青天来到一个胡同岔口,他望了一眼,一个大汉正从一边姗姗来迟,问青天不敢休息,继续往前跑。 正从胡同赶来的大汉见问青天跑了过去,气的直骂娘,心里的火也上来了,带这小孩去见大哥之前,必须狠狠的打他两下,要不然可真不解气。然后转身往回跑去,下一个胡同岔口,怎么说也要往死胡同跑,因为三个胡同里都有自己人,他已经无处可去。 问青天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往前跑去,后面的大汉却是慢下步伐,下一个胡同口,他必被抓,小兔崽子,可跑死你爷爷我了。 问青天跑到一个胡同岔口,来回看去,不好,只有一个胡同口没人,那也应该是死胡同,这回废了,问青天来不及多想,几个大汉狞笑着越来越近,问青天牙一咬,死胡同就死胡同,说不好死胡同被砸开了,没办法了。 问青天转身往死胡同跑去,几个大汉气的牙痒痒,虽然是死胡同但是还要追一段距离,这让几个大汉如何不难受,本身都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回抓着他,必须狠狠的打一顿,打得他哭爹喊娘,打得他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几个大汉在死胡同的口会合,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狞笑着,这胡同不过三百尺远,几人来到胡同口就能看到问青天正四处张望着,胡同也高九尺,怎么能让你翻过去那? 几个大汉哈哈笑着,走进死胡同。 问青天看着死胡同周围四周的墙,听见小声回头看去,几个大汉正狞笑着走过来,问青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都学了什么,学了什么? 学了什么那?蒙汗药,不行,用不上,怎么喂他们吃?针,不行,我不会,就算会也没用,跑?跑了,没地方跑了,还有什么?踏树?哪有树啊?怎么踏? 踏树?问青天想起师父在林中踏树缓缓向上的样子,问青天一喜,又怕自己做不到,看了看离胡同的距离,不行,必须离远些,助跑一下,再不济总比等死强。 问青天转过头来,看着几个大汉,缓缓走过去,说着:“几个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吧。” 一个大汉笑着说道:“跑啊,跑啊,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放过你,怎么放过你,你看你给爷爷们累的,不打你一顿不合适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问青天仔细算着脚步,算着距离差不多了,便咬牙快速转身往墙上跑去。 “哎呦,小子,跑啊,这回我打断你两条腿。”大汉哈哈笑着。 问青天快速的跑,离墙近了,快速一脚踩在墙上,借力一踏,一脚踩到左面的墙上,又是快速一踩,踩回刚才的墙上,再一脚踩在左面墙上,向上一跃,双手用力一抓,死死的牢牢地抓住胡同墙的边缘。 几个大汉看的有些惊了,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行,这下子这小孩就跑了,不行,一个人急忙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吹箭,对着正努力向上爬的问青天,狠狠的一吹。 ‘咻~’一声响起,问青天急忙松开一只手侧过身子,却又听一声更刺耳的‘咻’声。 只见一根银针扎着吹箭的箭头死死的钉在左墙上,问青天一喜,手一松,跳下墙来。 “谁?”几个大汉急忙环顾四周,却不知何时,一个背着古琴的盲人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胡同墙上,手上还保持着射银针的动作。 江才对着问青天点了点头,问青天的表现还真出色,才教了他一天踏树,就知道活学活用,不错不错,这两步看着虽然笨拙,但是不发却是很好,反应也很快,耳力好的同时反应也很好,就算自己不射那银针,问青天这松开手往旁边一躲,也能躲过去,聪明,反应快,甚好,甚好。 江才从墙上跳下,落地无声,落在大汉不远处,大汉四人往后站了站,摸不准这盲人的路数,估计也是横的很。 江才无视四人的存在,走了过去,递给问青天一粒药说道:“我是出手早了吧。” 问青天苦笑说道:“我希望师父下次早些出手。”说完一口吃下药丸,这药丸入口即化,流入肚子,问青天只觉得疲惫一卷而空,惊讶的看着师父。 江才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这次出来你有收获,我也有收获。”说完拎起一个小布袋,晃了晃,里面传来瓷瓶撞击的声音,又说道:“丁小友,出来吧。” 丁勾玉从胡同一头跃上胡同又翻了过来说道:“江哥,没想到这能遇到你,事情办完了?那朱棣老狗是你杀的?” 江才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丁勾玉的话,而是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这是丁勾玉,是我认识的忘年交,年纪和你相仿,比你小一岁。” 又对着丁勾玉说道:“丁小友,这是我徒弟问青天。” “问哥。”丁勾玉哈哈笑着说道。 问青天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不叫我弟弟了?” 丁勾玉哈哈笑了笑,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说道:“别啊老哥,你这是折杀我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江哥的徒弟,还有,我以为就凭那徒子徒孙的智商,他不会让人抓你的,啧啧啧,这孙子还是有点脑子的。” 问青天见丁勾玉虽是玩闹居多,但是却不由得对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孩心生好感,笑了笑说道:“话说你这身手不错啊,你那手里的宝贝是什么,怎么那么厉害。” 丁勾玉哈哈笑着说道:“问哥,我的身手很乱的,杂七杂八的我都学,就是没有一处长处,身手好些分和谁,就和江哥,我就只能逃跑的份,至于我手里的东西嘛,嘿嘿,这个可是我吃饭用的家伙。” 江才插嘴说道:“单说逃跑这方面,我肯定不如你,你的身手和宝贝很多,你边打边走,我是肯定打不过你的。” 丁勾玉笑着说道:“江哥,你这就是骂弟弟了,就你那古琴一出,十个丁弟也扛不住啊。” 江才哈哈笑着,问青天听着这丁勾玉一口一个江哥一口一个问哥的,也忍不住笑了笑。 几个大汉站在原地听着江才几人说话,见他们无视自己,其中一个脑筋不知道是不是搭错了,大声的说道:“你们三个,看不到四个大爷在这吗?” 其余三个大汉一拍头,完了,一个丁勾玉就耍的大哥团团转,又来一个背着古琴的,要是江湖上传闻中的盲人琴师,那就真的死了。 丁勾玉像是看事不嫌事大的说道:“盲人琴师江哥,他们说他们是你大爷。” 三个大汉:什么???!!! 江才收起笑容,看着四个人,手一挥,银针飞出,四个人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丁勾玉说道:“江哥,怎么处理?” 江才说道:“让他们罚站一晚吧。” 丁勾玉眼睛滴溜溜一转,来到四个人面前,狠狠的踹倒并说道:“你们这帮徒孙,骂我就算了,还追我问哥,还要打断他的腿,还骂我江哥,我江哥也是你们能骂的。没有规矩!”边说边踩几人的腿,丁勾玉留了力气,没有踩断,但也痛不欲生,当时胡人至于被砍断手脚的时候才在江才的银针下哼唧几声,这几脚下去四人都哼唧着,要不是江才能感受到几人身上的银针还在原来的穴位,他还以为几人被解了穴了。 第17章 公主 丁勾玉给几个倒地大汉收拾一顿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嘻嘻的走过来对着江才说道:“江哥,我帮你教训了一下这几个东西。” 江才笑了摇了摇头,没有去搭话,转头对着问青天说道:“我们现在回去吧,江巧还在原地等着那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江才往前走,问青天离他一步之远跟随着,丁勾玉笑着走过去搂住问青天的肩膀,笑嘻嘻的说着话:“问哥,我看你身手也挺敏捷的,之前我遇到丁哥的时候,他还没有收徒弟,不知道你师从江哥多久了。” 问青天算了算日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有些时日了。” 江才之前带着他和江巧南下,自从南下开始一直到福静山庄,都没有真正的教问青天本事,只有当出了福静山庄,问青天才学了些东西,也就只是一点点的东西,大部分还是靠自己悟,也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这也是江才想要看到的,若是本领都要靠师父一字一字逐个教学的话,那出来的也只是另一个盲人琴师,不,只是琴师,江才还是希望问青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对于之后的教学,问青天没有把握,江才也很头疼,第一次收徒,颇有开天辟地头一回的样子。 “有些时日了。”丁勾玉眼睛滴溜溜的转,心想着这江才可是现在江湖顶尖人物,他的徒弟也肯定错不了,而且看问青天眉清目秀的,也颇有些好感,丁勾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和田玉佩,悄悄地往问青天手里递过去。 问青天见丁勾玉坏笑着用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有些好奇,接了过去只觉得通体冰凉,那在月光下打量一番,竟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透过月光都能看出这玉润的很,虽是胚子,但不加任何雕刻的天然形状,倒也颇有一番韵味。 江才当然知道丁勾玉的动静,轻笑着摇头,这算是徒弟一辈的事情了,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还是不要管的好。 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偷偷往师父看去,按之前的经验,师父肯定注意到了丁勾玉的小动作,但是却没有任何示意,是考验我?还是说压根就不想管?问青天犹豫着笑着说道:“丁弟,这是干嘛,找我检验玉嘛,我不太懂哎。”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问哥心知肚明,何必这么说,放心吧,虽然我和江哥也只是几次见面之缘,但据我的了解,他肯定不会管的,至于收不收,完全听你自己的。” 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就丁勾玉这一鬼精鬼精的孩子,心思活泛着那,看着他的言谈举止,就能清楚的了解这是常年混迹在江湖的,自己说的这话,属实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小看丁勾玉的意思。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丁弟啊,不是哥哥我不收,见面的话,应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见面礼,可是我属实囊中羞涩,没法给你像样的见面礼,你这送我东西,我收了的话,不是颇为难堪嘛。” 丁勾玉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青天,笑嘻嘻的一伸手,问青天只觉得眼前一花,怀里一清,只见丁勾玉将那本来扔给他的钱袋又取了回去,问青天惊讶的看着这丁勾玉,还真是小偷的祖宗,刚才奔跑之时问青天随手仍在怀中的钱袋,若不是刚才怀中一轻,他还真给忘却了,问青天看着丁勾玉,笑着说道:“丁弟你这手艺,还真是那群人的祖宗。” 丁勾玉哈哈大笑,说道:“见笑见笑,学艺不精。” 问青天又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当然如果说有些避讳的话,就不用回答我。” 丁勾玉见问青天神色严肃,也收起笑容说道:“问哥,请说。” 问青天说道:“你这一下。”说着用手往自己怀里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是怎么看出来我怀里有钱袋的,又是怎么这么快的。”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啊,嗯...怎么说那,我能清楚的看到问哥衣服怀里鼓起来的地方,即使衣服有些大,但也还是很明显,至于动作嘛,嘿嘿,无他,唯手熟尔罢了。” 问青天哦了一声。 丁勾玉继续说道:“诺,这样,这钱袋就算是问哥给小弟的见面礼,这玉就算是我给哥哥的见面礼,如何?”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太贵重了。” 丁勾玉说道:“问哥,并不贵重,这种东西我多的是,下次见面我再送你一个,心意嘛,收下吧。” 问青天打量着丁勾玉,见他穿着平常,手上也不佩戴什么珍贵首饰,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笑了笑欲找些说辞推脱。 江才忽然开口说道:“忘记和你说了,这丁小友富可敌国,这玉佩也和他所说一样,多的是,也属实是一份心意,至于收与不收,就看你的想法了。” 问青天挠了挠头,既然师父都说了,丁勾玉富可敌国,若真是代表一番心意,自己不收倒也显得不合适,笑了笑将玉郑重的放进自己的怀里。 丁勾玉一看,心里一喜,这问青天一点都不墨迹,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不错,就算不看在江才的面子上,这问青天也交定了。 丁勾玉说道:“今日能遇到江哥和问哥,真是开心极了,这样,小弟在这里给你们安排一番,小弟做东,咱们青楼听曲,画舫赏月,岂不美哉。”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丁小友,这次恐怕不行,我们只是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日还要启程南下。” “南下?这正值春季,南方可是连绵细雨,这里位置偏北,才尚没有那阴雨连绵,若是南下,不妨过了春季再去。”丁勾玉说道。 “时间紧迫,还是要早日南下,心里才会安心一些。”江才摇头说道。 丁勾玉眼睛滴溜溜乱转,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就小吃一些饭吧,还是小弟做东,找个本县最好的饭馆,吃一番,少喝些酒,如何?”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今日出来遛弯,也是吃过晚饭才出来的。” 丁勾玉嘿嘿笑了笑,不再说。 问青天说道:“我这番奔跑,倒也是饿了,不如找个饭馆吃一些,也是不错。” 丁勾玉看了看问青天,一挑眉,眯着眼睛笑了笑,性子不错和自己胃口,还知道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错,看来要好好交往一番。 “好极好极,就听我问哥的,就这番。”丁勾玉笑着说道。 江才说道:“江巧还在原地,也可能进了饭馆,这样,等寻到江巧,再另作打算。” 丁勾玉一愣,江巧,姓江,这江才不是没有孩子吗?嘶~看来自己还是知道的太少,不行,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存货,丁勾玉摸了摸怀里,只有一串金刚菩提手串,嘶,这番进皇宫偷传国玉玺,趁着皇帝不在的时候翻进皇宫,结果把一个公主摸了出来,现在公主死乞白赖的要嫁给自己,丁勾玉默默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真是惨啊,我堂堂一代神偷竟然落得被一个女子吓跑的地步,至于现在这公主在何处?应该是出宫四处寻找自己吧,丁勾玉一拍额头,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这咋还把自己搭上了? 问青天见丁勾玉脸上神色快速变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一副要死的样子,问青天笑了笑,这丁勾玉虽然是花花心思多,但是大多都直接表现出来,不藏着掖着,也是孩童习性,没什么遮遮挡挡的,但也颇合自己脾气。 江才几个转弯,就来到刚才问青天被追赶的地方,问青天一愣,自己跑了这么远,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胡同还真是四通八达,问青天往饭馆望去,一眼就看到江巧正坐在面朝大门的位置往外看着,脸上有着些淡淡的担忧,问青天笑了笑,几步走了进去,冲着江巧就走了过去。 小偷领头的大哥见问青天直勾勾的走了进来,身后竟然没有自己的小弟,也不知道自己小弟是个什么下场,心里一想,也不说话,把一块碎银子朝着帐房先生晃了晃后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悄地,踮着脚尖,低着头,慢慢的往饭馆外面走。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被来人挡住了去路,自己急忙让开位置继续走,却又被挡住去路,再换再要走,又被挡住去路,小偷首领一抬头,一个比自己矮上许多却看着脸熟的小孩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大汉瞪大眼睛,是哪个小孩,飞上屋檐跑的那个,不妙,急忙回头往里走,却只听‘咻~’的一声,自己的脚腕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低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大汉心一惊,见鬼了。 丁勾玉一笑,手一拽,男人只见前身着地的趴在了地上,因为块头大体量重,一声大大的‘扑通’一声传来,问青天回头看去,只见丁勾玉邪笑着左手往前向着拽着什么东西,再往地上看去,那个大汉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捂着膝盖。 问青天笑了笑,拉过一个板凳坐下,看着丁勾玉的动作。 丁勾玉嘿嘿一笑,拽着大汉往外走,大汉被拽的直疼,线很细,丁勾玉力气很大,勒在脚腕上的线不断收缩变小,刺骨的疼痛传来,大汉疼的撕心裂肺,被丁勾玉拽着走,拽着拽着,底盖磕在门槛处,大汉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身子被门槛搁着出了饭馆,脚腕和膝盖处流出了很多血。 江才叹了口气,于心不忍,说道:“丁小友,就这样吧,不要再折磨他了。” 丁勾玉本来一脸坏笑着,看着男人膝盖流血脚腕流血将饭馆的地都染成了红色,正看的津津有味,听到江才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问青天,和问青天身旁的女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手一抖,收起了绑在男人脚腕处的线。 大汉忍着疼站起来,看了一眼丁勾玉,又看了一眼江才,只觉得这江才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下才发现,之前官府派重兵围剿还被贴了告示的人,好像就是眼前之人,听说眼前之人十恶不赦,据说每天都要吃人的心脏,大汉瞪大双眼,也不顾身上的疼痛,快速往人群多的地方跑,身上边跑边流血,来来往往的行人认识这人的都习以为常,是不是这偷东西的踢到了铁板,倒也好奇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这地头蛇折磨个这般模样,行人也只是一唏嘘,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呃,丁勾玉一愣,不是我折磨的他吗?怎么看我的神色也只是害怕,看到江哥就如同疯了一般,看来从江湖有名这方面,自己和江才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江才不理会大汉的离去,走到账房处扔了一块碎银子,就算是给店家洗地的钱了,然后坐到问青天的身旁抿了口茶水说道:“你们先回客栈,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问青天有些疑惑是什么事情,但也不好去问,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丁勾玉走过来拉住问青天说道:“问哥,别急着回去,咱哥俩喝一杯不好吗?” 问青天看了一眼江才说道:“改日吧,师父让我回去,我不得不走了。” 丁勾玉点了点头,又对着江巧说道:“江姐,初次见面,没有准备礼物,勿怪,下次见面一定给姐姐补上。”丁勾玉神色认真严肃,江巧愣了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丁勾玉对自己这般客气,只是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 “小丁。你要找人喝酒吗?我陪你喝啊。”一个温柔又标准的女声出现,问青天抬头看去,却是二楼笑嘻嘻的走下一个穿着富贵,气质优雅,动作落落大方的美丽女子,看起来和江巧年纪差不多,在这破饭馆能看到这般女子,属实是有些蓬荜生辉,问青天看了一眼女子,又看了看丁勾玉,只见丁勾玉低下头去,不自觉地叹气,神色颇为难堪,脚小幅度快速的挪动,竟然是要溜走的样子。 江才手中的茶杯举在半空,仔细思索着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第18章 公主的深情 女子笑着一挥手,本来不多的客人被闯入的黑衣人撵出饭馆,却没有去撵问青天江才和江巧,‘嘭’的一声,饭馆的大门被关上,黑衣人守在饭馆门口里面一左一右,丁勾玉一脸不想活的样子。女子却是笑着走过来,轻轻的抱住丁勾玉,轻轻的亲了一口。 “宝~,有没有想我,怎么,把我从宫中带出来,说要娶我,现在怎么又这个样子?”女子笑着说着,轻轻抱着丁勾玉,身体不断地和丁勾玉摩擦着,问青天清楚的看到,丁勾玉慌了,问青天一笑,你小子也有慌的时候啊?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公主,别这样,之前我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公主打断他的话说道:“可是我喜欢你。” “那,能不能等我再大一些。”丁勾玉挠头说道。 问青天看着丁勾玉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问青天笑了笑,同时也心里一惊,公主?这女子竟然是公主? “这不是等你大些嘛,我就是太想你了,你看你,老是躲着我。”公主眼神幽怨,好像被辜负的怨妇一般,抱着丁勾玉的手又重了一些。 “你看,你又急,你也知道我,我想闯一番自己的事业嘛。”丁勾玉伸手想要拉开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但却有些不忍心用力。 “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嘛,你就不想人家?”公主幽怨的说道,然后下巴靠在丁勾玉的肩上,深情地看着丁勾玉的脸。 丁勾玉眼睛滴溜溜地转,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问青天强忍着笑,还要请我和师父青楼听曲画舫赏月,我还以为你很自在,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一面。 丁勾玉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门口有守卫,跑出去还要打晕这两个守卫,不行不行,费力不说在公主面前还没什么形象了,呸为什么我要在意我在她心里的形象?丁勾玉瞥了一眼深情看着自己的公主,心里也有些欣喜,公主长得真好看,要是骗回家做媳妇也不错,乖乖,把皇帝老儿的女儿偷回家,这才是第一神偷的样子,不对,去宫中和公主偷情,这才是神偷,丁勾玉嘿嘿笑着,时不时的看向公主。 公主见他一脸坏笑还时不时的看自己,心里暗想:这小贼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羞死人了。 想着伸手掐了丁勾玉一下,丁勾玉‘哎呦’一声。 问青天没忍住笑了出来,公主看了过去,看了看丁勾玉,刚才这小贼管他叫哥,管这女子叫姐,莫不是丁勾玉的家人,看到公主不下跪,嗯,是丁勾玉的作风,应该是丁勾玉的家人了。 公主松开怀抱着丁勾玉的手,端庄严肃的施了个万福说道:“见过哥哥,姐姐。” 问青天笑着说道:“你好,你好。” 江巧点头,不说话,这公主长得真好看,还是公主哎,江巧有些自觉形愧,不敢多说话。 “不知这位是?”公主看了看江才,问向丁勾玉。 “这是江哥。”丁勾玉说道。 看着有些眼熟,公主心里想着,但还是对着江才施了一礼,笑着打了个招呼。 江才微笑点头,神色一变,面朝着大门。 公主一愣,随着江才的朝向看去,没什么啊?又去看问青天和江巧,只见江巧神色如常,但是问青天却死死的盯着大门,神色有些紧张,忽然拉住江巧的手,往着江才身后走去。 公主正诧异之时,忽然听到细微的叫喊声 “让开。”“官府办案,闪开。” 声音由小变大,越来越清晰,还传来参杂不齐的脚步声,公主有些楞,是哥哥来接自己了?不对啊,怎么这么大张旗鼓地? 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腆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四周打量一番,看到了优雅的公主,神色变得猥琐,今日晚上就她了,给她个莫须有的罪名,只要好好服侍自己,明天说不好赏她一笔财款。 官服男人指着公主说道:“给我拿下这贼人。” 身旁一人跑来,却是下体全是血的小偷头领,趴在官服男人耳边嘀咕着,问青天耳力极好,听的清楚:“大人,抓错了,是哪个用布蒙眼的男人。” 官服男人狠狠的给了小偷领头一脚,生气的咬着牙,心里大怒:“要死啊?要是真的盲人琴师,自己不是直接就被杀了吗?你还屁颠屁颠的过来报案,我若是不来抓,被不怀好意的同僚告发了,我这官位可就不保了,本来就不想来,如今能抓回去这么个美少女,不比抓一个高手来得轻松和舒服。” 几个人手拿棍子,就朝着公主走了,公主一怒大声呵斥:“大胆,你这个狗奴才!” 官服男人被呵斥的一愣,竟然有些害怕,曾看门的黑衣人走过去几脚踹翻要去抓公主的人,守在公主身边。 官服男人看着公主和黑衣人,看着黑衣人的身手,自己这么些人还是对付的了的,这女子是什么身份,若是大身份,自己还要去赔礼道歉,若是京城子弟,那就说不得要永远留在这里了。官服男人眼神闪烁着说道:“不知是什么贼人,竟然敢殴打官府中人。” 公主被气笑了,说道:“就一个九品芝麻大点的官,也敢自称官府中人。”然后手往腰上一拿,拿出一个金牌说道:“睁大你的狗眼,我可是公主。” 官服男人吓了一跳,看向自己的随从,随从们四处和彼此同僚眼神交流着,官服男人心道:“不妙,这样下去自己肯定死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心里一番斗争后,男人暗自下定决心。 “来人,把这个敢假冒公主的人给我拿下!”官服男人咬着牙喊着,四周随从看了一眼,不敢动手,但碍于身份,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公主走去。 丁勾玉脸一冷,护在公主身前,手中翻出一个亮晃晃的匕首,对着过来的官府随从一歪头一招手,公主盯着丁勾玉,眼中满是爱慕神色。 随从慢慢靠近,跟着公主来的一个黑衣人看着随从靠近,叹了口气,手往怀里一拿,一个腰牌拿出,随从中几人快速掏出匕首,往身边人脖子抹去,动作之快反应之快,看的问青天目瞪口呆。 手拿匕首的‘官府随从’跪倒在地,说道:“拜见大人。” 黑衣人收起腰牌,指了指官服男人说道:“拿下,听候处置。” 几人快速过去按住胳膊,踢膝盖,把正怔怔出神的官服男人按倒在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身边怎么会有宫中的人,可怕,太可怕了,官服男人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小偷领头急忙往外跑,围观的群众看到血腥,也快速散去。 “还以为一方好官,还真是给狗官,诛三族,拉下去,棍棒打死。”一个男人声音传来,缓缓走进饭馆,男人螳螂腿马蜂腰,看了看公主,笑了笑。 “哥,怎么会是你。”公主笑着说道,朝着男人跑去。 “怎么不能是哥哥?父皇都担心你了,派我出来看看你,江湖上,有意思吗?”男人笑着反问道,拍了拍公主的肩膀,宠溺的说道。 “哥,太有意思了,对了,这是我的驸马。”公主正要回头要给哥哥指出丁勾玉,一回头,丁勾玉却是不见了,公主四周打量着,嘟着嘴。 男人脸一青,什么时候自己疼爱的妹妹都有驸马了,看来自己从边境回来之后,锦衣卫的情报收集有些慢了。刚才锦衣卫押走那狗官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的小贼是自己妹妹的驸马?看来要好好和他聊一聊了。 江才笑着看向朱瞻基,说道:“这一次,是意外,还是有意?” 朱瞻基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江才对面说道:“江先生,仅仅只是个意外。”手拿起茶壶倒了碗茶水,给江才递了过去,又说道:“本打算坐画舫看一看春江明月夜,又听说妹妹有难,才快速赶来,让江先生受惊了。” “受惊谈不上,只是不知道这意外,还会有几次。”江才喝了口茶水,并不领朱瞻基的情,朱瞻基笑了笑,说道:“不会再有下次。”说完起身,转过头去对着正嘟嘴的妹妹说道:“父皇登基时候你就偷偷跑出来,这都几日了,随我回宫吧。” 公主点了点头,失落的往外面走去,朱瞻基脸上青筋暴起,不管是谁,这个小东西让自己妹妹这么失落,自己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的和他聊一聊,人生!和,理想!朱瞻基脸扭曲着,往饭馆外走去。 “二楼的弓手都下来吧,不用等我离开再下来,快去追你的主子去吧。”江才喝口茶说道,正往外走的朱瞻基回头,尴尬一笑,对着二楼一挥手,四五个背着弓箭的人从二楼跳下,离开饭馆,朱瞻基对着江才一拱手说道:“江先生,再会。” 江才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着茶水,朱瞻基也不在乎,转身离去。 江才将茶碗放下,看了看问青天和江巧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江巧和问青天应了一声,江才起身带着问青天和江巧回到客栈,一夜无事。 隔日,问青天起来,换下了昨日穿的衣服,珍重的收入包裹里,交给了江巧。下了楼和江才和江巧吃了口早饭,几人出客栈牵着马走出建山县,来到一处行人稀少的地方,江才停下脚步,问青天看了看师父,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 “青天,我今日教你一种步法,你跑步时可以运用,至于自己领悟多少,全看自己的悟性。”江才郑重的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江才开始踏步,问青天就看着师父的脚在地上有规律的动,问青天不敢疏漏任何一处,死死的盯着。 “这步法是由先天八卦推演而来,被我用自己所学知识改变了些,和江湖上的大路货不一样,我发现先天八卦步法中有些人会下意识的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踏步,这是一个好事,但却被规定的步法所束缚住了,没办法将自己的长处展现出来,每个人先天便不一样,这步法却是一样,这步法还是由先天八卦演出,这不是矛盾吗?所以,我便将它改变了些,你只需按照这个步法走,慢慢的你便发现自己长处在何处,你会更有收获。”江才说着,脚上不断闪动着,看的问青天眼花缭乱,听的问青天也是一脸茫然。 江才演示了几遍后说道:“看清楚了吗?” 问青天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江才笑了笑说道:“接下来你便跟着马蹄印奔跑,今日没有任何的考验,只要你用步法,或快或慢的跟住我们,记住了吗?” 问青天点了点头,然后,江巧上马,江才上马,手拍马屁,扬长而去。 问青天先是慢慢的跟着跑,等到身体热了上来,心里想着师父刚才的步法,看着简单,无非是脚尖朝前或者朝左朝右的吗?问青天开始慢慢的将步法带进跑步中,计算着脚上的距离,按着师父教给自己的步法,移动着,慢慢的,慢慢的,问青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变化,还只是顺着师父教的步法走,只觉得身体有些轻快,但也可能是自己跑的慢,轻快些倒也合理,问青天不再多想,慢慢的跑,慢慢的将步法融入奔跑之中。 一个半时辰之后,问青天看到了正坐在地上休息的江巧和江才,才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江才见问青天跑来,呼吸比较平缓,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问青天喝了一口,呵,好辣。问青天喝了一口只觉得自肚子以上都是热热的,热的自己想要去解衣衫,江才笑着说道:“接下来要进入真正的南方,正值春日,却是如丁勾玉所说必会是细雨连绵,多喝些这药酒,会让你少一些风寒。” 问青天说道:“下雨吗?那我之后是不是就不用跑着赶路了?”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蓑衣,白日奔跑,晚上找一间客栈住宿,等到了南方,客栈就多了。” 问青天干笑了几声,摸了摸鼻子,说道:“师父,我可能悟性不够,我刚才将步法融入跑步之中,却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江才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里给我演示一下步法。” 问青天应了声,开始按着跑步时的步法移动,只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做的步法和师父教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也不知道哪里不同,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真正的学会,演示完一遍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 江才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很好?这也叫好?问青天一愣,也对,师父看不到,说不得是师父瞎说的,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问青天现在也只能这么认为。 “你做的不错,仅仅一上午就能按照自己的气血所长改变步法,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我记得我要改变自己的步法的时候,也是要两天才找到并改回属于自己的步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江才满意的点头说道。 第19章 江南阴雨 问青天仔细打量着江才,确定师父说的不是假话,问青天才敢继续接话:“师父,这几日不会就一直学这个吧?” 江才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想学了?” 问青天急忙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这步法好像作用不是很大,一路跑来,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倒是因为一直要去走这步法,我跑步都乱了。慢的很。” 江才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知道,这步法以后会让你获益匪浅,现在你需要的,是怎么活学活用这一步法,嗯...其实不只是这步法,还有以后我要教你的医术,你一定要谨记要按照情况去行医,千万不要死看医书上的东西,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把医术施展出来。” 问青天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江才之前从建山县买了三件蓑衣,从行囊中拿出,对着问青天说道:“接下来你要带着蓑衣跑了,不要怕热怕累,这些都能锻炼你。”江才说着把江巧手中的蓑衣递给问青天,问青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只觉得师父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三日后,问青天此时正奔跑在雾气弥漫的小路上,路上行人很少,问青天这回终于不再抱怨江才,这蓑衣效果还真不错,至少在这绵绵细雨之下是根本淋不到头上的,问青天边跑边打量着地上的泥泞处,问青天也终于明白这步法的好处了。 前面有一块较大的积水泥坑,问青天看好距离,再开始用步法蓄力,在最后一步狠狠的踩在地上,这一脚震掉了腿上的泥,一个翻身,就跳过了这水坑,问青天回头看了一眼水坑,嘿嘿一笑。 夜晚,问青天走进客栈,晃了晃身子,将蓑衣上的水滴甩落干净,然后将蓑衣取下,在客栈内扫了一眼,看到了正在喝茶水的江才和江巧,几步走过去坐下,江才喊了声店家上菜,再打开水囊递给问青天。 问青天快速接过水囊,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喝完满意的一抹嘴,将水囊递了回去,问青天之前还在抱怨这喝的药酒腥辣,直到那天下了江南被雨浇了一天后才知道这药酒的好,一口气喝到肚子里,自嗓子从上到下一股暖流快速流动,然后覆盖全身,问青天本来被雨水冻得有些哆嗦,一口药酒下肚后问青天脸色通红,呼气也能看到丝丝白气,浑身暖洋洋的。 “师父,这江南莫不是天天下着小雨,之前听人讲过这江南水乡美丽宜人,怎得如此阴雨连绵?是不是这传闻有假啊?”问青天说道。 “江南确实很美,只不过这正值春日,雨水多些倒也正常,再不出半月,就不会这般连日细雨了。”江才说道。 半月?之前问何时能到也是半月,莫不是以后要一直雨天赶路了?问青天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江才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之前说的话是那日等你所以赶路并不迅速,而且还绕了远,按照我的计算,据到达...快了。”江才说完,开始怔怔出神。 又来了,问青天一扶额头苦叹了一声,然后偷偷看了江巧一眼,江巧也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几日师父总是不自觉地失神,或许是因为好事将近,或许是因为过于思念?问青天不明白,也不懂,或许在师父看来,越要靠近师娘,越是不会清醒,当然,这清醒是局限于路程的计算,那要与几日牵肠挂肚之人见面,路程或许已被思念模糊了距离。 小二上了菜,问青天饿了一天,快速的风卷残云,江巧也吃的很快,或许是被问青天所影响,不再那么的细嚼慢咽,或许是之前江巧也是这般吃饭,只是近几日在客栈看到了很多温婉水乡的姑娘吃饭的样子之后,才会觉得江巧也是蛮有北方姑娘豪爽洒脱的样子? 江才拿起筷子,吃起菜来,只觉得索然无味,吃了几口,筷子举在半空中,停了一会,才继续用筷子夹菜。 问青天正吃的起劲,见江才将筷子放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饭菜。就如同失了魂一般。 问青天急忙停下筷子,嘴里还有半口饭,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难道这菜来有毒?问青天紧紧的看着江才,等着他要说什么话。 “你们吃吧,吃完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江才说完后起身,上了二楼。 问青天差点一口饭喷出来,等了半天就等了一句这话?问青天将饭菜咽下去,然后无语的看了一眼江巧。 江巧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别看我,我也知道他这个样子,今日往你水囊里倒酒时,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师父就将水倒里面了,要是这药粉和水混在一起喝,虽然我不懂,或许不会有毒,但肯定喝着不舒服。”江巧说完,也撂下筷子,起身返回房间。 师父这几天,哎,问青天吃了个饱饱的,又从烧鸡上掰下几块肉,从怀里掏出牛油纸,包好放在里面,若是跑到中午没有几口吃的,下午跑起步来就难受坏了,昨日晚上江才就没叮嘱问青天带些吃食,问青天还以为今日中午要停在客栈休息,后来沿路的客栈马棚里都没找到师父这匹马,问青天还以为师父在考验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是师父忘记了。问青天摇了摇头,将牛油纸好好的放在怀里,返回房间。 这夜,雨大了些,细雨击打着窗户纸,只听天空雷声阵阵作响,问青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问青天不由得想起师父在福静山庄的引雷,这么厉害的男人会被什么女人所迷?让他这番思念?问青天心里疑惑,对于师娘,他更是充满了好奇。 第二日上午太阳终于照耀在南方大地,问青天也终于可以靠着太阳的光好好打量这南方美景,这几日下雨都是雾蒙蒙的,不是黑色就是灰色,一直被蓑衣盖着头,也没怎么打量沿途南方的美景。 虽然问青天没有戴上蓑衣,但还是将蓑衣背着,江才这回没有忘记告诉问青天这江南的烟雨来的快,一定要带上蓑衣,问青天这才知道江南烟雨的特性,若是江才忘记告诉问青天,这下了雨,问青天就会是落汤鸡的形象奔跑在路上,肯定会被行人看作不正常的存在。 这江南确实美的很啊,问青天感叹着,或许是因为心里原因,或许是因为几日没有见到太阳,问青天只觉得这江南的树木颜色都与北地不同,格外的鲜艳,这江南透着一股特别的嫩,问青天四处打量着,才觉得江南是真如传闻般美的很,问青天心喜之下,步伐不自觉的变快,问青天快速用起步法,问青天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几日里脚上与泥泞作伴,好不容易才能快速奔跑而不摔倒,第二天便是晴天,太阳的照射下土地中的水汽慢慢的蒸发出来,土地也变得有些硬后,问青天才觉得自己这几日收获还真是不少,现在甚至可以做到不看路奔跑,无论是小土坡还是小水坑,无论是尖利的碎石还是湿滑的泥谭,只要问青天的脚落下的时候,总能做出正确的步法来处理这些问题,这或许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问青天速度越来越快,问青天只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一下跳上大树,好像觉得自己可以凌空飞行,这身体轻的不像自己,问青天跑了几步,在沿路找了一棵长得比较宽大的树,问青天快速跑起来然后一脚踩在树上,使用师父教自己的步法,快速的踩在树上,问青天只觉得树干好像一条不好走的路,也不是不能走,就是不好走,问青天尽可能的用步法踩在树干上,只觉得自己离树冠越来越近。 问青天此刻踩在树的分枝处,满意的看着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树上,拿出昨日在客栈用牛油纸包裹的烧鸡肉,拿出狠狠的吃了一口,满意的摇摆着腿。 “没想到这步法还有这般作用。”问青天笑了笑。 问青天吃了没几口,只觉得树叶的颜色开始变得发灰,地上也是失去了土黄色,问青天抬头一看,这只是吃几口肉的时间,竟然就被太阳公公玩耍了,躲起来了,一点光亮也看不到,问青天几口吃掉剩下的肉,然后起身用步法再下了树,从背后取出蓑衣盖在头上,就在问青天整理好的那一刻,雨滴也滴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五天之后,阴雨天,问青天快速的在路上移动,看到路边一棵棵大树,问青天快速上树然后踏树而行,最后潇洒落地,单脚踩在地上,地上的水珠被震起,在水珠还没来得及寻找打扰到它是什么人的时候,问青天的脚已经快速移动朝着前方跑去。 雨滴短暂的停留在半空,想要将身上带着泥土的地方报复在搅乱它美梦的人的裤腿上,最后没有发现是何人打扰了自己,只得径直的落了下去。 问青天快速用步法移动着,这回还特别小心的看着路,这么远跑来,仅仅只是裤子上染了几滴落下的雨水,还没有因为跑步而溅起的水珠落在裤子上,问青天仔细谨慎的往前跑,速度依然很快。 今日与往常不同,江才今日给他画了地图,没错,用纸笔画了地图,让他按着路走,最后到达的地方不是客栈,问青天没有多问,应该是快要到师娘的家了,问青天今日格外开心。 终于,终于不用在雨里跑步了!江南春雨来的快去的快,反复折磨了问青天几回后问青天便再也不觉得这江南有多好,只是觉得这连绵细雨惹人生厌,还不如北地里的雨来的痛快,说下就下,下的大就能挪走半块墙头,下的小也就很快过去,哪有像这江南这般,下的小不说,还动不动就停,停了一会便又要下,这是不痛快极了。 问青天寻了一颗长在高处的比较大的树后,快速的移动到树下方,然后依靠着大树树冠遮雨的好处,取下蓑衣抖了抖雨水,又拿出地图仔细打量着,思考着自己到了何处,又拿出准备好的‘午饭’,快速的吃着。 今日是江才准备的,花了大价钱烤的羊腿,吃的问青天嘴边都是油腻腻的,问青天看完地图,用那只还没有碰过羊腿的手将地图把握的放在怀里,然后抱着羊腿啃了起来,将羊腿吃了个只剩骨头,问青天从树冠下探出头去看天上,看不到半点有太阳的样子,天空是那般的阴沉。 问青天一叹气,将蓑衣穿好,继续往雨里前进。 傍晚,太阳终于舍得出来了,问青天眼中饱含泪水的看着扫了眼天上的太阳,问青天此时很感动,因为若是太阳不出来,今日自己便要丢了,没错,问青天迷失了方向,嗯...或许在问青天看来,是师父又犯失神的毛病了,地图画的有些问题,这跑着跑着怎么往山上跑了,而且这山很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问青天有些感慨,也有些疑惑,是自己师娘住在这高山之上吗?还是说自己跑错地方了?问青天打量着地上,好像是有马蹄印吧?问青天不太确定,雨水冲刷下什么印记也找不到,问青天看了看地图上的代表着北面方向的标记,又看了看太阳,要是师父没画错,那自己肯定没有跑错,看来只能继续跑了,问青天按着师父的路线,慢慢往着山上跑去。 南方的太阳是毒辣的,即使是春日只在傍晚露头,仅仅是半盏茶的功夫,问青天只觉得自己蓑衣和衣服上的的水汽被蒸发的不剩多少了,问青天认真的看着太阳落了山,这回问青天确定是太阳落了山而不是被云彩遮盖住,这回不会又下雨了,问青天才继续往前赶路。 第20章 乱葬岗惊魂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照射在问青天的‘目的地’,问青天离得远远的,拿出地图,然后将地图反着拿,斜着拿,竖着拿,问青天一脸不敢置信,难道这就是师父地图上的目的地?还是自己跑错了方向?该转弯的时候没有转弯?难道是师父画错了的问题?无论如何,问青天宁愿怀疑一切,也不敢相信师父今日的目的地是这里:一片长着野草的乱葬岗! 问青天小心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乱葬岗,原先父母总说让自己远离孤坟野冢,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有恶鬼,有僵尸,据说墓地里阴气很重,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往这些地方乱跑。 问青天仔细看着附近,就连一阵微风吹过插在坟包上的白绢丝都会让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真的跑错了,自己要从这里待到天亮吗?下山?下山的山路可有一段路程,可不下山从这等什么啊? 问青天纠结着,浑身都被紧张的情绪所包裹,问青天额头满是汗水,眼珠也不住的四周乱看,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雷声响起,狠狠的劈在了离问青天不远的一颗树上,树开始冒着火光,问青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那冒着火光的树。 然后,问青天似乎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人的喊叫,一种特别痛苦的喊叫,而且声音很多,有小孩,有女人,有汉子的嘶吼,有女人的绝望,问青天脸吓得青白,呆呆地坐在地上,忽然声音停止了,然后,问青天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还有一种声音,好像是树叶摩擦衣服的声音,很快,而且越来越近! 在后面! 问青天急忙回头,只见一张惨白的恶鬼的脸冲着他快速‘飞’了过来,问青天妈呀一声从地上弹起,也不再去看恶鬼的样子,转身就跑,问青天跑,恶鬼追,问青天跑的时候不住的往回看,只见恶鬼速度并不比他慢,而且距离越来越近,问青天一咬牙,看着前面的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用步法上树。 恶鬼面具下的江才感受到了问青天的动作,嘴角上扬。 问青天上树后打量地上的恶鬼,狠狠的猛猛的喘了口粗气,这一路跑来都忘了换气,完全是一口气跑出这么远然后一口气跑上树,看着下面的恶鬼,问青天轻抚胸口,看来恶鬼不会爬树啊。 就在此时,恶鬼快速‘冲’上树,速度比问青天快的多,而且熟练的多,问青天只是呆了一恍惚,马上朝着一棵树跳了过去,起跳之后,问青天就后悔了,这也太远了,这怎么能跳过去,干脆一闭眼,然后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狠狠的抱住。 问青天睁眼看着自己抱住的东西,是树,自己刚才看着的树,原来这个距离自己能跳过来,问青天一喜,快速往树上爬去,江才本打算在问青天跌落地上的时候出手相助,没想到问青天长进如此之快,竟然真的跳了过去,江才也有样学样,按着问青天的方法跳了过去,正好落在问青天落在的地方,抱住大树,他只觉得有趣,要让问青天将自己的潜力全部逼出来。 问青天此时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这恶鬼怎么这么厉害,问青天不敢犹豫,又跳到一颗树后抱在树上,看着恶鬼将要跳过来之际,一狠心,一脚朝着正在半空中的恶鬼踢去。 江才一笑,看来这问青天还真是有勇气,都敢直接冲着‘恶鬼’出手了,也是,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本来江才可以轻松的绕过攻击然后一下制服问青天,现在看来还有的玩。 恶鬼被问青天一脚踢中,但是恶鬼用手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问青天落地后快速朝着躺在地上的恶鬼看去,恶鬼直直的站起身,就像僵尸一般,问青天一愣,无奈的一摇头,对呀,这是恶鬼,怎么能被自己一脚踹服? 问青天快速往前跑去,这回江才不再留有势力,快速的朝着问青天跑去,问青天只觉得是恶鬼被自己激怒了,要是落在这恶鬼手里自己肯定生不如死,求生的意志激发了潜能,江才竟然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抓不住这问青天。 这一来,问青天身体小,较为灵活,闪躲的快,而且耳力过人,江才的每次出手问青天都能快速的闪避。 这二来,问青天真是被激发了潜力,几日奔跑的效果也展现了出来,将踏树和步法融入,竟然有些身法的意思,为了躲避江才的手,问青天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才很满意,但是也不能忘了今日是路程中的最后一堂课,必须要抓住他教育他些事,让他以后无过多神鬼的思考,让他能深深的感受到这世界的道理。 江才快速朝着问青天抓去,问青天一个前打滚,问青天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一直想着怎么对付恶鬼,之前遇到过老道士,老道士笑着说恶鬼怕雷电,怕雷击中的木头,若是遇到恶鬼,便寻这些东西,他还记得老道最后笑呵呵的说:“其实最好用的还是我的符纸,要不要买一张啊?” 问青天后悔没有买一张符纸,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但是另一样东西,雷击木,刚才不就有雷电击中的木头吗? 问青天看到了那还在冒着火光的木头,如同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顾地上的坟包,几步踩了过去,江才有些想笑,忍着笑避过坟包追了过去。 问青天一脚踢下那还有着火光的木头,木头本身被雷击中就已经有了裂缝,问青天这用尽浑身力气的一脚也是劲力十足,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木头竟然被问青天踢的四处乱飞,问青天疾步上前在空中抓住一块长长的带着火星的木头,拿在手中回头指向恶鬼说道:“恶鬼,我现在手中有雷击木,不想死的就赶紧滚。” 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最后惹得‘恶鬼’笑出声来,问青天只觉得声音熟悉,‘恶鬼’摘下面具,问青天靠着月光看清,那是师父的脸庞。 “师父,怎么会是你?”问青天惊讶的说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那?”江才笑着反问道。 问青天将手中‘雷击木’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奈的看着师父,江才收敛笑意认真的说道:“青天,你现在认为世界上还有鬼吗?” 问青天看了看江才,犹豫了一阵。 “我今日要教你的是,这世界上没有鬼神的存在,身为一名医者,以后要学很多医术,有很多药材的配方都是让你觉得匪夷所思的,但也不要认为是鬼神乱力,而且,作为一名医者,你要时刻记得这世上只有病人,没有好人坏人,记住了吗?”江才认真的说道。 问青天认真的说道:“记住了,师父。” “记住了就好,现在下来,给你刚才踩到的坟包整理好,你看你这脚力,真是怪了,莫非你还真适合练武?”江才笑着说道。 “师父,你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鬼神吗?我还给他整理什么?”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虽然世界上没有鬼神,但也要保持尊重,这是先人存在过的证明,而且这也是道德问题,等以后我会教你这些,挖绝户坟,是缺德的事情。”江才说道,然后用手捧起土填在问青天踩出的脚印上。 问青天也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脚印,然后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头,问青天磕完后偷偷看了看江才,见江才没有什么反应,而且嘴角还挂着笑容,这才放下心来。 “师父,你就为了教我,那雷是不是你引来的?”问青天问道。 “是。”江才答道。 “那风是不是也是你引来的?”问青天继续问道。 “是。”江才答道。 “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是由你的古琴发出来的?”问青天继续问道。 “是。”江才继续答道, “还扮恶鬼,就为了教我这些道理,值得吗?”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今天他可是又受惊又受累,早已身心俱疲。 “值得,当然值得,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知道你进步这么快,而且,因为这相信鬼神,我曾做过一段错事。”江才先是微笑着说,直到后半句,江才收起笑容,脸上一副忧伤的样子。 问青天不再去问,江才挥了挥手,江巧手捧着古琴走了过来,仅仅是几步,就让江巧涨红了脸,这古琴没想到这么沉,难怪每天马儿都是累的不成样子,还以为自己最近变胖了,没想到这江才的古琴竟然如此之沉,江巧倒是见怪不怪,这江才都能引雷,背一个重了些的古琴,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马儿在吃草?”问青天问道。 “马儿放了。”江巧说道。 “放了?”问青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江才说道:“这马儿几日奔波,早已累的少了很多寿命,还是让它回归自然,也算是对它的一种补偿吧。”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难不成我要背着江姐走?”问青天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谁要你背,你去死。”江巧说道。 江才怔怔出神,问青天轻轻推了推江才,江才才回过神来,然后淡淡的说道:“不用,从另一边下山,山坡下就是她的家。” ?问青天一愣,看了也是一呆的江巧,俩人瞅着彼此,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 问青天起身,拉住江才的胳膊说道:“师父,那走啊,正好去师娘家吃个晚饭。”问青天使劲的拽,江才却是如同钉在地上一般,问青天回头看江才,江才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现在。” “啊?还不是现在?”问青天眉毛紧皱,师父不会要再回山庄吧,自己要跑回去,嗯...马没了,自己背着江巧跑回去,我靠! 江才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又走了两步,再回头,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回,问青天看的发懵,正要开口之时,江才忽然开口说道:“对,不能这么去,对,要拿出来。” 说完,江才转身来到一块有着墓碑的坟包前,问青天走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江才之墓’,问青天一惊,这是师父给自己留的衣冠冢吗?问青天没敢多问,只是看着师父接下来的动作。 江才脚在墓碑前踩了几下,寻好了位置,狠狠的一脚跺了下去,问青天看去,竟然是一个用木头封着的小洞,问青天低头进行整理,整理出来才发现竟然四四方方的,而且里面有着一个小盒子,江才没有开口说拿出来之前,问青天是不敢去碰的。 江才苦笑了一番,之前和她曾于誓言,若是自己死在皇宫,那百年之后便和他的衣冠冢合在一起,来时再做夫妻,江才偷偷留下这些东西,是为了若是自己丢了性命,她上来‘看’自己的时候,能发现这些财宝,足够让她富有的活过今生,若是她不敢来看,百年之后第一个在这里磕头的人,便会寻得这财宝,就当磕头礼了,反正那时这财宝再多,也毫无作用。 江才半响才开口道:“把木盒子拿出来吧,只拿第一个。” 问青天将木盒拿出,发现下面还有一个木盒,也不知道底下有几个木盒,江才将问青天手中的木盒拿到手里,掂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随后又交给问青天,问青天拿到江巧那里,俩人想打开看看,又没有江才的话,自己也不敢擅自打开。 江才此时正将问青天踢碎的木头中一块较大的木块做着修改,用朱延廷给问青天的匕首‘袖寸’一刀一刀划在木板上,问青天看了一眼江才,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打开了木匣子。 木匣子打开的瞬间,月光照耀在木匣子里的珍宝之上,闪的问青天只想闭上眼睛,又不舍得闭上眼睛,那是一块块的金条和价值不菲的首饰,每一个看起来都价值连城,美玉没有任何的瑕疵,就连首饰都是美玉点缀金子,问青天看的直流口水,没想到师父也很富有啊,下面的盒子是什么?是不是也是宝贝? 此时江才已经修好了墓碑前的坑洞,用新的木头盖在上面,用泥土覆盖住,又抓来根连根,还带着地皮土的野草放在上面,才来到问青天身边。 问青天当然知道这些动作师父都能感受到,问青天将手中的木盒递给江才,江才拿起手中也没用手摸,只是合上了木盒,然后递给问青天说道:“交给你保管吧,明日一早,我们便...下山。” 说完江才坐在一旁靠着树躺着,问青天和江巧看了彼此一眼,问青天将怀中之前用牛油纸包裹的肉拿出来递给江巧,然后来到江才倚靠的树的另一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江巧没有吃那牛油纸中的食物,倒是对问青天的师娘很感兴趣,希望着快些天亮,好看一看让江才思念成这样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期盼天亮的,又何止江巧一个人哪? 第21章 师娘白慕 天亮了,天亮了,天终于亮了。 “天亮了。”问青天说道。 “天亮了。”江巧说道。 “天...亮了吗?”江才喃喃道,然后缓缓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再走了几步。 江才自顾自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理了理发鬓,然后直直的‘瞅’着问青天。 “天真的亮了吗?”江才问道。 “亮了,师父,太阳升出来了。”问青天说道。 “好,好。”江才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下山?”问青天问道。 “下山,下山。”江才说道。 第一次,问青天第一次从师父脸上看到彷徨,看到犹豫的神色,之前无论什么情况,江才都没有表现出这些神色,就算是在福静山庄时,堂外有锦衣卫厮杀,江才也只是笑着和朱延廷喝酒,然后笑吟吟地把朱延廷喝醉,再出去解决那些锦衣卫,据传闻,每个锦衣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江才也只是笑笑。 江才慢慢的走着,问青天从后面扛着古琴跟着,腿倒是因为几天跑步练的有些力气了,但是上身力气却不是很好,问青天扛着古琴,只觉得身体受到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压力。 江巧也不轻松,虽然只是背着行囊拿着木盒,但本身江巧的身体就有些孱弱,这些东西让江巧也感觉有些累,但也不好去叫江才,何况江才走的那么的慢。 江才走了几步察觉的俩人呼吸变快,江才惭愧的笑了笑,转过头来想从问青天的肩膀上取下古琴,问青天躲了躲说道:“没事,师父,我拿的动,既然要去见师娘,你还是要风度翩翩一点的好,我背着就当锻炼身体了。”说完话问青天长长的吸了口气,江才笑了笑,摇了摇头,将古琴‘抢’了过来,背在身上,江才说道:“我第一次遇见她,比现在还要落魄。” 问青天弯腰喘着粗气,双手扶着膝盖,笑了笑,从江巧的身上取下行囊,还好行囊不重,问青天还是可以轻松背起来的,江巧现在只剩装着财宝的木匣子,也颇为轻松。 江才继续往前走,走到下山的路口,往下‘看了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走。 问青天和江巧跟在江才的身后,静静的跟着,天空慢慢的阴沉了起来,慢慢的袭来了一阵绵绵细雨,问青天没有去穿蓑衣,江巧也没有穿蓑衣,江才更是没有,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雨水,只是按着心中记忆的路线走着,这时,江才才真正的像是一个盲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无法感知世界的废人,问青天边走边从行囊中取出蓑衣,给江巧盖在头上,然后用手递着要给江才,只是江才对此毫无察觉,只是呆呆地往前走着,问青天将蓑衣收回行囊里,师父不穿,哪有徒弟穿的道理,问青天跟着江才走着,忽然江才停下了脚步,问青天向前方看去,赫然出现一座木屋,就在这宽大的平地之上,有着这么一个小小的木屋,也只有这一间小小的木屋。 江才这才感受到了雨水,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嘟囔着嘴唇,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江才快速的走,这几步在问青天看来是大有学问,有步法,还有一些其他的的身法加在其中,这几步如同鬼魅一般‘飘’过去似的,停在木屋前面,也是,昨日江才那如同僵尸起身一般的身法自己也是看不明白,以后要学的还有甚多啊。 江才此刻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门上的指甲痕,那是自己离开时候留下的,江才用手轻轻的抚摸在那指甲痕上,泪水涌出眼眶。 门开了,从里面打开,问青天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的中年女子捂着嘴巴,眼中泪珠滚落,一颗接着一颗顺着脸庞滴下,滴在地上,如同房檐上小雨凝聚的水流一般落在地面,甚至比房檐上的雨水滴的更快。 “是你吗?”女子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我,慕儿,我,回来了。”江才声音温柔但也带着些许颤抖的说道。 白慕再也无法承受相思之情的催促,思念将她一把推进了江才的怀里,白慕丝毫不嫌弃江才那湿漉漉的怀抱,抱着江才失声痛哭,雨水和着泪水在江才的衣服上缠绵,然后被白慕拧出滴落在水盆里。 “师娘,我来拧吧,我力气大。”问青天笑着说道。 此时已经是夜晚,江才和白慕相见之后在屋檐之下聊了很久,很。 已经过了晌午,俩人才反应过来,将已经冻得脸色煞白的问青天和江巧请进木屋之中,问青天直后悔,早知道就戴个蓑衣好了。 白慕说道:“青天,我来就行,这一路舟车劳顿,早些去休息吧。” 问青天笑了笑,偷看了一眼正脸色潮红的江才,江才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喝了几杯,正靠在椅子上傻乐着,问青天笑了笑,见师父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自己也就不耽误师父的好事了,打着哈哈往房子的另一间屋子走去。 江才笑着看了看白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心里有很多话要与白慕说,今日见到白慕后,丢人的哭了一番不说,话在嗓子眼也说不出来了,吃饭的时候只是干笑,问青天给自己搭着腔,自己也不知道接着往下说,最后只能是问青天说:“我师父可想你了。”这一类的话,自己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白慕将江才的衣服挂在晾衣服的线上,回头看向江才,也是闹了个脸红,不知道说什么,白慕坐到床边问道:“事情都办完了?” 江才说道:“都办完了。” “你,还会走吗?”白慕说着,然后紧张的盯着江才。 “不走了,这辈子都不走了。”江才笑了笑说道。 白慕心喜,笑了笑,江才来到床边,坐下,笑着‘看’着白慕,白慕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去,江才起身吹了那红蜡烛... 那红蜡烛虽然并不珍贵,但能看出也是放了许久不舍得用的物件,蜡烛烛芯的余温让最后一滴蜡油留下,就像他们二人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另一间房间,问青天看着一张床生生地发愣,啊?就一张床啊?我和江巧俩人咋睡啊?炕也行啊,至少大些,这床这般小,俩人是能睡开,但是这...问青天看了一眼江巧,这让朱珠知道了,还不手撕了自己。 江巧坐在床边,玩味的看着问青天,见他一副尴尬的神色,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然后江巧自顾自地躺在床上,给问青天留了位置,看了问青天一眼,然后睡了过去。 问青天见江巧看自己的目光带着不屑,自己也不管了,呵,和你睡在一起我又不吃亏,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问青天脱鞋上床,躺在床上,也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要睡去,只是身边有江巧在一旁,问青天也怕她一脚给自己踹下床去,只得眯着,不敢睡的太死。 第二天,连着一天的雨停了,问青天揉着黑眼圈走出房间,只见白慕脸色微红,江才却是一脸的精神,问青天苦笑的摇了摇头,白慕瞪了一眼江才,江才能感受到,江才无声笑了笑,看来要赶紧修两间房子出来了,还好修房子的钱对于木盒里的财宝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一个月后,问青天和江巧有了各自的房间。江才和白慕的商量下收下江巧为义女,正好不用改名,问青天从练步法开始到今日,终于开始学习轻功,同时还要学医术和古琴,特别是古琴,江才对他非常严格,江才知道问青天的听力好,在其他方面不敢保证,在古琴上的造诣肯定会超过自己,所以在古琴学习上,问青天吃了很多的苦。江才也当起郎中,因为医术高超声名远扬,不少人特地从远处赶来求江才看病,更是有高官花千金要去请江才做自己专门的郎中,后来被锦衣卫传来的密文所阻止。 江才请来的木匠也将房子重新修理,多盖了许多房间。 十一月后,问青天和江才跑死了两条马开始用奔跑的方式从福静山庄往回赶,正在和朱延廷林啸喝酒的江才忽然收到白慕产女的消息,急急忙忙从福静山庄往回赶,还好已经找了好的接生婆在家中常住,自己在医术上也收了几个寒门子弟当学徒,对于接生这事不会有问题,十个月来摸脉都摸了无数次了,又一直用中药调养着,白慕的身子虽然怀孕,但是比普通人都要健康。但是第一次做父亲心急想看看自己孩子的样子,筷子一扔,和问青天,朱延廷三人骑着马日夜兼程往回赶,林啸守在山庄,半路马跑死,朱延廷自认轻功不如江才是可以理解的,没想到也赶不上问青天,此时的问青天已经能跟上江才的速度,快速的跟着江才,朱延廷只得寻店家买马,继续赶路。 回到家里,产下一女,取名江妙,和姐姐江巧一起就是巧妙。 一年半后,问青天将《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千金方》学了个大概,又学了很多儒家的经典,按江才的话说就是能学会的已经学会了,学不会的要有机会和运气才能慢慢学,江才开始让他以首席大弟子的身份接手一些简单的病。 两年后,问青天琴术小成,江才让他开始背着古琴去镇上弹琴,慢慢的问青天因为琴声美妙也有了名气,上午弹琴下午救人或者练些江才教的功夫。 三年后,问青天的针灸技术得到了江才的认可,即使在移动的情况下问青天也能精准的那捏住每个穴要用什么力,什么劲,问青天终于学会了一根银针便能封住人体的方法,而且还学了很多一针致死的穴位,江才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针攻击死穴。 四年后,问青天因为琴艺和医术高超,名望已经要有和江才平齐的样子,江才只是救人,问青天除了治病还展露自己的琴艺,问青天深知离师父的距离也还是有很远的路程,对江才又尊重又感激。江才对问青天这个徒弟也是非常满意,悟性强,还聪明,心思也活泛,治病救人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古琴技艺已经和自己持平,而且因为耳力好竟然有些要超过自己的样子,江才对问青天满意之际,但也时时刻刻敲打这正处在青春期的问青天,以防问青天惹事生非。 只因问青天在远近有了名气,不少出阁丫头都对问青天心怀情愫,甚至惹了一些小事,问青天万般解释不是自己所欲所为,才让江才安心。 第22章 青天成材 五年后,问青天十八岁,因为常年的锻炼身体非常健硕,脸庞精美,下颚线分明,五官精致,剑眉桃花眼,笑起来迷人的很,此刻问青天笑着坐在乱葬岗,腿上放着古琴,江才在问青天身旁站着,等着问青天的动作。 问青天手一挥,古琴声传去老远,问青天眼睛一亮,换成了其他声音,然后手如同出现残影一般,快速的在古琴上挥舞着,天上的云朵快速凝聚,问青天抬头看去,微微一笑。 “专心!”江才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手一挥,一道声波如同实质一般发出,击打在一棵树上,然后天空一声巨响,白色的闪电劈下,正好劈在声波攻击的树木之上,问青天又是一挥手,一道声波狠狠的打在一棵树上,树出现一个细细长长的裂痕,又是一道闪电劈下,这次直接将树劈了个粉碎,木屑飞起,正往问青天和江才所在处飞去,问青天早有防备,一挥手,一阵风刮起,从问青天身边的时候还很小,只是一息时间便变的巨大,将木屑卷入风中,问青天双手一拍古琴,风缓缓散去,木屑落在地上。 “师父,我真的能用古琴发出声波,就如同给雷电指导一般,而且这声波杀伤力不小那。”问青天苦笑着说道,无论怎么说,江才因为失去双眼,无法看到那如同实质存在的声波,之前自己说给师父听的时候,江才只埋怨他满嘴胡话,今日用起这声波,也忘了师父压根看不见,问青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嗯。我能感受到。”江才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啊?师父,你能感受到啊?”问青天起身拍了拍屁股,背起古琴追了过去,江才走的不快,问青天却是眨眼之间就闪到师父身边,这身法比起江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江才感受到一阵微风,却无法察觉问青天是怎么过来的,江才心里除了好奇便是欣慰。 这小子古琴技术远远超过了我,他竟然能将琴声积攒在古琴之上然后发出,说是如同实质般水波一样存在的声波,虽然看不到,但是从风中江才能感受到变化,而且在声波攻击到树上之后,有微小的杂乱的旋律散开,这是江才能感受到的,这小子耳力好,超过自己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但是这身法和步法就两说了,为什么自己教的徒弟,自己却看不懂徒弟的步法和身法,他只记得徒弟在学皇帝内经的时候感悟颇多,比自己学的时候要快很多,而且有很多指的夸赞的奇思妙想,在学药方时还用自己的想法改进了药方,就一些药方来说,江才都拍案叫绝,深深为问青天感到骄傲。自己教给他的步法从先天八卦中得到,经过自己的修改已经有了很多灵活的地方,问青天再这么一改进的话,自己看不懂,也是正常。 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遇到问青天的那个夜晚,收他为徒,确实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正确的事情之一。 “爹地,你回来了。”一个肉嘟嘟的女孩从院中跑向江才,江才笑着将女孩抱起,笑着问道:“妙妙,才离开一会就想爹地了?” 江妙一把抓住江才的胡子说道:“娘亲说你再不回来,就要扔你的酒了。” 江才笑笑,将江妙放在地上,江妙朝着刚出屋门的江巧走去,江巧看了看问青天,对着他点了点头,江妙来到江巧身边,一张怀说道:“姐姐抱。” 江巧将江妙抱起,在她可爱的脸蛋上亲了几口,然后抱回自己的房间,陪着江妙玩闹。 江才笑着走进正房,正房经过几次重修,已经扩大了五六倍,隐隐有一种贵气感,一是为了让白慕住的开心,二是为了治病救人。问青天跟在江才的身后,走进房间。 “问...请问是问大哥吗?”一个女子红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问青天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微微皱起眉头,干笑着说道:“这位妹妹,我这个月已经给你号了很多次脉了,你没事,就是心火旺盛,拿着我给你的单子去抓药,吃了保证好的,吃不好再来找我还不行吗?” 女子羞红着脸‘嗯’了一声,然后夺门而去,跑的很快,问青天看着女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江才“看”了一眼问青天,慢慢的走回屋里,问青天几步跟了过去。 江才坐在椅子上,祥和的躺着,问青天过去捏着江才的肩膀。 “青天啊,看来你已经出师了啊。”江才笑着说道,问青天这手劲正合适,按的江才很舒服。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讲,我还要和您学的有很多啊。”问青天笑着说道。 “你的琴艺比我强,你的身手照我也差不了多少,你的医术也不错,就刚才那女子,你不说吃完了就保证好吗?”江才笑着说道。 “呃...徒儿一时失嘴,请师父责罚。”问青天急忙说道。 江才不紧不慢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了笑。 毕竟是首席大弟子,问青天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师父让我坐下那我就坐下,问青天躺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师父。 江才手拿起蒲扇,悠闲地扇了起来,笑着说道:“青山啊,过几日你就又要去福静山庄了吧。” 问青天笑着说道:“师父,这次你不去吗?” 江才苦笑着说道:“我要是去了,妙妙就要把我的胡子全拔下去了,哈哈。” 问青天哈哈笑着,江才这几年变化还是蛮大的,从之前言语很少变得话多了起来,对谁都能有个笑脸,也许是因为有了江妙,江才正在慢慢往慈父方向发展。 “上次去的时候,泰山说你是妻管严,这话是说错了,你是女儿仆啊,师父。”问青天笑着打趣道。 “你个臭小子,你还来取笑为师了。”江才用蒲扇扇在问青天的身上,不痛不痒,问青天嘻嘻笑着。 “师父,师兄,今日也要上山采草药,来和您们说一声,午饭就不回来吃了。”一个男子站在窗户外说道。 江才起身笑了笑说道:“快去快回,小心蛇虫。” 男子应了一声,然后离去。 “师父,你收徒也不收钱,遇到穷人治病不收钱还要送他们些钱,值得吗?”问青天玩味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之前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反问我?”江才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行医救人,不管钱财,遇人救人,医者仁心。”问青天笑着说道。 江才看着一脸没正形的问青天,笑着虚点他几下,这五年的相处,江才发现问青天是真的自己一直想要的徒弟,让他特别满意,也可能是从北地带了一路带过来的,自己多多少少和他接触的较多,对比那些家里养不起迫不得已出来学医术的孩子,江才有些特别对待问青天,或许是第一个徒弟的缘故?江才从来不觉得在教学医术上自己会藏私,但为什么问青天做什么都让他很是满意? “对了,我也教了你五年,要不收徒钱我现在收一下?”江才笑着说道。 “呃...哈哈,师父又开玩笑了,我知道像师父这种富人,是看不上我这囊中羞涩的穷孩子的。”问青天打着哈哈说道。 “穷孩子?青天啊,你已经十八了吧,算不得孩子了,也该娶妻生子了。”江才说道,说完,微微皱起眉来,似是有些心事。 “哈,娶妻啊,行,我下次去山庄和泰山商量商量哈哈,定个日子把朱珠娶进门,嘿嘿。”问青天笑着说道。 “嗯...”江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和朱大哥好好商量一番,定个日子。” “啊?这么急?”问青天一愣问道。 “你还嫌早吗?那也行,过几年再说也行。”江才笑了笑说道。 “不不不,师父,我马上出发。”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起身往外跑,然后趴在门框边说道:“师父,我娶朱珠的时候可能要朝你借些钱,嘿嘿,师父,你会借我的,对吧。” 江才笑着‘看’着他说道:“不然呢?” “师父,你不仅是医者仁心,你还是圣人善心,我这就去山庄了。”问青天笑了笑说道。 问青天回到自己的屋子,将自己的衣服换下,虽然每次去福静山庄,朱珠每次都会给自己做一件新衣,但每次去福静山庄,问青天总是喜欢穿那一件白衣前往。 将朱珠五年前给自己的衣服翻了出来,几次去弹琴也赚了些钱,费尽心思寻了些相同布料给往大扩了扩衣服,现在穿着正合身,问青天穿上这白袍衣服,将水囊填满后在马棚牵了匹黑马出来,正巧碰到江巧。 “青天,你要去哪里?”江巧笑着问道。 “姐,我要去一趟福静山庄。”问青天笑着说道。 “哦,那你等一下。”江巧说着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一件红色的配着各种珠宝的衣服说道:“要提亲是吧,这个给你包好,带过去,不能让山庄看不起咱们家。” “姐?你怎么有闲钱做这个东西?”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怎么会有闲钱。”江巧笑着说道:“是干爹让我准备的。” “奥。”问青天长奥一声,江才在屋里听的清楚,笑骂一句‘臭小子,好不快去。’然后拿着茶壶,沏上茶,放了两个杯子,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问青天将行囊拿好,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道:“师父师娘,徒儿去也。”然后拍马而去。 白慕笑了笑,走到江才旁边,看着他一脸愁容,小声说道:“在等着那个人过来吗?” 江才点了点头,无奈叹了口气,白慕知道事情缘由,拍了拍江才的肩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信青天可以把这些事协调好的,青天聪明,身手过人,琴艺也好,艺术也高,就连脾气秉性都是上等的,说不好能喜事成双。”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如此...”然后停顿一会说道:“慕儿,你先出去吧。” 白慕知道是那人来了,点了点头,走出房门正好赶上那人进来,那人对着白慕拱手一拜,白慕笑着点头,那人走进房门,走到江才身旁,然后不客气的坐下,江才苦笑着将茶水倒在茶杯里递过去,那人看着江才的脸色有些恼怒,怎么,这种好事轮到你徒弟身上,你怎么就这么个表情? 问青天可是人逢喜事,快速赶马前进,傍晚来到一处客栈,客栈掌柜见问青天走进来,笑着说道:“问郎中,上次你给我写的药方效果着实不错,一会还请你再给我写一份。”说完一脸男人都懂的笑容看着问青天。 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道:“出去可别说是我给你写的啊,一会我给你把把脉再说。” 店掌柜哈哈大笑,马上让小二给问青天留出专属于他的那间房间,给他上一桌好的酒菜,给他的马吃上等草料。 问青天想要给掌柜递银子,掌柜说什么也不收,这问疾医的药方可是真有效,一切从两年前问青天给他留的一副止咳的药丸开始,这掌柜发现这问青天是妙手回春,治疗了自己多年的咳嗽,近来几次拉下脸又求问青天给你治一治那男人私密部位,问青天笑着写了几方药方,真别说,谁吃谁知道,这几日店掌柜脸色通红,精气神比上之前更好了,这对待问青天必须是最好的,而且分文不取。 问青天吃完饭给掌柜摸了脉,留下两副偏方,让他记住忌讳,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又硬留下些银子,让他以后遇到路上乞讨的人,就用这里的钱买些吃食送给那些乞讨的人,多攒点功德,店掌柜才收下钱。也就是因为这多次施舍乞丐的行为,店里一直红红火火。 问青天骑了一天的马,来到另一处每次去山庄都要住的客栈,问青天踏入客栈,小二笑着过来和问青天寒暄,问青天给小二些许银两,小二端来饭菜,问青天留下些许银两让他代交一个病人,第二日将马留在客栈喂养,问青天跑步赶路,按照距离的计算,再有半天时间便能到山庄,正好能吃上午饭。 福静山庄。 朱延廷笑着让下人打扫着一间屋子,昨日江才飞鸽传信来说问青天在来的路上,每次问青天来都是住在这半山腰的房间上,一如五年前来到这山庄时,朱延廷现在看这问青天也是颇为顺眼,他曾给自己开过些许药方养身子,朱延廷每天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而且问青天有时还以福静山庄女婿的身份下山给人看病,救助了很多人,也救了一些江湖中有些名气的儿郎,山庄的名气也随之鹊起,就算是被救助的普通人都要拿些礼品到山庄给朱延廷送来,朱延廷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在这方面可谓是满意之极。 林啸走进屋子说道:“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青天来了。” 朱延廷点了点头说道:“没忘记让下人准备红烧鲫鱼吧?贤婿爱吃那口。” 林啸笑着说道:“连贤婿都叫上了,怎么,喜事将近了?” 朱延廷一摸胡子说道:“按照二弟的信来看,这次青天来八九不离十就是为了这事,咱们要备好嫁妆,必须要让青天和朱珠满意。” 林啸说道:“就不知道二哥准备什么彩礼,若是咱们东西少了,可不是那么回事。” 朱延廷笑了笑说道:“你二哥行走江湖几年来收到的珍贵礼物绝对比咱们要多,但是那有何妨,无论多少东西,都是给这小两口在一起生活做一个准备罢了。” 林啸点了点头,此时朱珠正站在山庄门口眺望着。 身边的下人跟在她的身旁,看着朱大小姐来回的走动着,不用说,是咱们山庄的女婿来了,就算是朱延廷办事回来,也没见过大小姐这般等候,只有这山庄的女婿,才能让这大小姐来回眺望等待。 第23章 提亲 “珠儿!”问青天自很远处就看到了等在山庄口的朱珠,笑着挥手喊道。 朱珠也看到了问青天,心里一喜,急忙整理了一番头发,问向身边的人“头发乱不乱。”下人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不乱,朱珠才满意的往问青天看去,只见问青天如同鬼魅一般快速移动,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残影,刚才还是很小的小黑点,几个呼吸间已经要来到身前了。 朱珠开心的笑了笑,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是不是又发红发烫了? 问青天来到朱珠身前停下,手卯足了劲一挥,身上的灰尘如同一件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般,被风拉扯着往一旁飞去,待到尘土从身上离开,问青天的白袍依然明亮,一是问青天的功夫好,这一挥手便挥去了白袍上大部分的灰尘,二是这衣服料子好,仅仅只是因为跑得快灰尘落在衣料上,但并没有附着在上面,所以问青天一挥手,灰尘自然而然地就被打扫干净。 朱珠眼中一亮,问青天的形象更加帅气非凡,朱珠一下子冲进问青天的怀里,此时问青天已经高了朱珠一头,问青天笑着抚摸朱珠的头说道:“小妮子,有没有想我。” 朱珠红着脸笑着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想我了。” 问青天哈哈笑道:“当然想我的小宝贝啦。” 朱珠羞红了脸,用手握拳轻轻的在问青天的胸膛锤了两下,然后从问青天怀里出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这次来...是不是为了...” 问青天凑过头去笑着说道:“嗯?为了什么?” 朱珠羞红了脸,害羞着玩着自己的衣角,不再说什么。 “当然是,为了,把我亲爱的朱珠娶回去啊。”问青天笑着凑在朱珠耳边说道。 “真的?”朱珠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当然。”问青天笑着说道,然后一手拉住朱珠,笑着朝山庄内走去。 “泰山,泰山,小婿来咯。”问青天边走边喊道。 朱延廷哈哈大笑着从堂内走出来,听着问青天的声音,估计已经走过练武场了,朱延廷急忙走了几步,终于大房子的出口遇到了问青天。 “哎呀,贤婿,快,一路上舟车劳顿,赶紧进来休息休息。”朱延廷笑着拉住问青天的胳膊笑着说道。 “泰山最近身体如何,给你那副药方还在吃吗?林三哥身体如何,他身上的隐疾还有吗?一会我再给你们俩把把脉,再调理调理。”问青天笑着问道。 “我身体好得很,林啸的身体也好的很,都挺好,快先吃饭。”朱延廷拉着问青天来到大堂之上,这问青天一年能来个三四回,一次能住个六七天,问青天就如同在朱延廷身边长大的一般,对于问青天他是很了解的,所以自然而然就把当初酒桌上的承诺默许了,有这自己满意的还知根知底的孩子作女婿,只要朱珠也满意,何乐而不为那? “爹,我去拿酒。”朱珠笑着说道,然后松开问青天的手往堂外走。 “对,去拿酒,把之前送来的陈酿拿来,今天可要和贤婿好好喝一杯。”朱延廷笑着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见朱珠离开后一把搂住朱延廷的肩膀说道:“泰山,您身体好得很,我给你调理调理,你还能再找个夫人生个孩子那。” 朱延廷笑着小声说道:“怎么,你还想要个小舅哥?贤婿啊,你的心思我都懂,没事,等朱珠嫁过去之后,山庄也不会寂寞,这几年山庄还扩建了一番,朝廷更是从来没有打扰过咱们山庄,咱们山庄的人也多了很多,朱珠离开后我还有你林三哥一起说话,所以也不会寂寞。” 问青天笑了笑,这点心思都让丈人看穿了,问青天笑了笑,看来今日来的目的师父已经给丈人飞鸽传信说明过了,现在看丈人的态度,看来事情还是蛮顺利的。 “青天来了?一路可还顺利?”林啸笑着走进大堂,当朱珠去取酒的时候林啸就知道问青天已经到了大堂上,要不然自己这侄女一定会等候在山庄门口,只有问青天到了才会脸上带着笑容,步伐上带着风,风风火火开开心心的去取酒,若是问青天今日到不了山庄,朱珠只怕会是在山庄站一天。 “林三哥,路上还顺利。”问青天笑着说道,林啸笑着坐在朱延廷的身边,朱珠回到大堂之上,笑着将酒拿来打开,递给朱延廷,然后坐在问青天的身旁,笑吟吟地看着问青天。 “青天啊,赶路也饿坏了吧,看看这道红烧鲫鱼,不是你最爱的一口吗?抓紧吃两口,填饱肚子。”朱延廷笑着说道。 问青天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动起筷子夹着鱼肉吃了起来,朱珠端来一碗米饭,问青天夹着菜吃着米饭,林啸微笑看着问青天,朱珠笑吟吟的看着问青天,朱延廷在一旁打量着问青天。 问青天这身衣服是自己以前的那件,被朱珠偷偷拿走给了问青天,如今看来是修改了一番,修改的手艺肯定没有宫中编织的手艺好,但是穿在问青天身上却是怎么看怎么合身,问青天这身高六尺,体型健硕,脸也是极为俊美,穿着这自己不曾舍得多穿的衣服,穿着比自己当年还要玉树临风。 问青天的医术不错,身手也不错,没见他展示过古琴,不知道有没有他师父那惊世骇俗,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所以朱延廷对这问青天颇为满意,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女儿满意,此时那个正满眼放光的盯着问青天傻笑的傻姑娘。 问青天吃了个大饱,一条鲫鱼被他吃了一大片,问青天一抹嘴嘿嘿一笑,朱延廷用手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说道:“没事,你要不这么吃我还要怪你那。”说完手一指那道鲫鱼,身边的管家叫人换下鲫鱼,又端上来一个新的。 问青天笑了笑,给朱延廷和林啸倒上酒,也给朱珠倒了小半杯碗,问青天低着碗口给朱延廷和林啸碰了下,一碗酒下肚,朱延廷打听着江才最近的事,无非是些身体还好?白慕身体还好?江巧身体还好?江妙身体还好之类的。几人就着这些话喝着酒,朱珠也慢慢用嘴小口小口的喝着酒,听着几人说话,他们说的那些都是在朱珠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在等着问青天说哪个话题。 朱延廷一碗一碗的和问青天喝,问青天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一碗接着一碗的和朱延廷喝着,朱延廷在等他喝的差不多说提亲的事,而问青天则是想要等朱延廷再多喝一点再说,即使是知道朱延廷的态度,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即使平常几次和这个心平气和的丈人开玩笑说这事,这次来真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青山啊,上次你来山庄到现在不过半月时间,这次匆忙赶来,是不是有事要和我们说一说啊?”朱延廷此时已经脸色通红,忍不住点拨着问青天。 “啊,确实有,这次我前来,是为了,嗯...”问青天鼓足勇气说道:“我要将朱珠娶进门。” “哦,这件事啊,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师父的意思?”朱延廷笑着问道,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问青天现在有些许害怕,是不是之前朱延廷都是在逗自己这个小孩玩啊,不像啊,可是万一那?嘿,实在不行我就带着朱珠跑,反正朱珠的心在我这里,我和她浪迹天涯也不错。 问青天回头看向朱珠,朱珠正红着脸微微低着头看着他,脸上满是期待和羞涩。 “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师父的意思。”问青天说道:“对了,我师父还给朱珠准备了一件衣服。”问青天说着起身去拿包裹,从里面翻出那件红色衣服,将衣服折开,一件上面满是珠宝点缀的红色喜服就出现在众人眼前,问青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衣服,别说,师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朱延廷笑着走过来,将衣服叠好说道:“我替朱珠先收起来,等何时娶亲再给她穿,应该合身对吧?” 朱珠红着脸说道:“是合身的,上次江巧姐姐曾要了我的衣服尺寸,当时我还好奇,原来是为了这件衣服。” 朱延廷哈哈笑了笑说道:“这衣服算什么?算彩礼吗?这江老二出手也是阔绰,不错,我家朱珠嫁给你以后肯定会很幸福。” 问青天一抹头上的汗说道:“丈人,这是我师父的心意,但不是我的彩礼,我的彩礼还在筹划,等迎娶朱珠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朱延廷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彩礼什么的,就不必费事,咱家别的没有,钱财还是有不少的,你们以后可以去京都选一套宅院,我给你们买下地契,这婚事,早些办早妥当。”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朱延廷一拍肚子说道:“青天啊,你和朱珠好好说些话,我和你林三哥先下去。”说完朱延廷一拍正在吃饭的林啸,林啸端着碗站起身,飞快地将饭吃进肚子里,然后将碗筷放下,快速跟着朱延廷离去。 问青天笑了笑,转头看向正一脸羞涩的朱珠,看来这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问青天见朱延廷和江才走远了,笑着问道:“朱珠,吃饱了没有,不如我带你去山庄下面逛逛?” 朱珠说道:“吃饱了。先把行囊放下再去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回木屋看看?”朱珠点了点头,问青天拉起朱珠的手,拉着他往自己常住的木屋走去。 到了木屋前,问青天推开门,见里面蜡烛是新的,桌子椅子上一尘不染,看来朱延廷早就派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了,问青天笑着将行囊扔在床上,然后将水囊装满水,拎着水囊和朱珠坐在院子中。 “朱珠,以后我们要去哪里生活啊?”问青天问道。 “不知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朱珠笑着说道。 “今日我向你父亲提亲的事,是不是丈人早就知道了。”问青天问道。 “知道的时间不长,三天以前吧。”朱珠说道。 三天以前?不对啊?时间对不上啊,飞鸽要传很久才能到山庄,至少要比自己慢上很多,三天前到山庄?那就是至少在七天前就有这消息从师父那里发出了,自己两天前才从家里出发,这消息怎么回事,不对,有蹊跷。 问青天想了想,但是想不到任何有可能的情况,难道师父这几天在让江巧姐准备衣服的时候忽然发现衣服尺寸不够长,所以才耽搁几天?但是衣服上都是一遍穿线,没有修改的样子啊? 问青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朱珠急忙问道:“青天,怎么了?” “没事。”问青天笑着说道,也许是什么原因,现在看来没什么坏处,暂时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 问青天拉住朱珠的双手说道:“上次来我就和你说要多出去走走,我今日摸你的脉象,你身体都有些弱了,曾经那个骑马带着我上山庄的可爱朱珠去哪了?” 朱珠说道:“可是那是小时候啊,那时候爱玩,现在不行了,我已经长大了,爹爹说,女子要做的,做的就是...相夫教子。”朱珠声音越说越小, 问青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定没人之后才说道:“珠儿,别听你爹爹的,我就喜欢你有活力的样子,要多出去运动,你现在最缺乏的就是锻炼身体了,骑骑马什么的,你知道吗?要是缺少了身体的锻炼,可能会早些变老长出皱纹的。” “啊?真的吗?”朱珠急忙用手摸自己的脸,问青天也轻轻抚摸她的脸说道:“当然,但是你现在身体还可以,以后嫁过来一定要多带你出去走走,让你青春常驻。”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美丽,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青春可以常在,朱珠急忙点了点头,听着将她去过去要如何如何,脸慢慢的红了上来。 问青天笑着起身,然后蹲下来说道:“朱珠,我背着你下山如何?” 朱珠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我要多锻炼身体吗?如今怎么还想背我下山?” 问青天说道:“也不急这一时嘛,这里离镇有些距离,怕你突然运动太多身体会不适应,还是我背着你去吧。” “去曲名镇吗?”朱珠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可不止有些距离,那也太远了。” 问青天笑了笑蹲下身子说道:“上来,我半路和你讲讲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 朱珠红着脸趴在问青天的背上,问青天起身,用手环抱住朱珠的腿,快速朝山下冲去。 第24章 绑架? “哟胡~下山咯。”问青天开心地喊着,一开始速度太快,朱珠都不敢睁眼往下看,慢慢的习惯了,也开心的呼喊着。 “大小姐,问少爷,慢些啊。”管家感觉一阵风刮了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背着朱珠的问青天,急忙开口说道,但是当自己说完后问青天早就跑进堂里,自己的话估计也就两三个字传进俩人的耳朵里。 “咦~是泰山啊,我要和朱珠出去转转,晚饭不用等我们咯。”问青天嘻嘻笑着和正躺在椅子上的朱延廷打招呼,减慢速度,背上的朱珠将头紧紧贴在问青天的背上,不敢去看朱延廷的脸。 朱延廷的脸抽了几下,说道:“早去早回。朱珠,别让青天背你,这一路青天够累了。” 问青天哈哈笑着从朱延廷身边跑过去笑着说道:“没事泰山,我开心。” 朱延廷摸着胡子哈哈笑着,问青天从朱延廷身边跑过去的时候骤然加速,朱延廷只见眨眼功夫,问青天就消失了,朱延廷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江才的徒弟,不愧是自己的贤婿。 问青天跑过练武场,只见林啸正教着些年轻男子耍着棍棒,问青天笑着打招呼,林啸只听见声音,回头看去,只见问青天如同风一般快速掠过,背后还背着...好像是朱珠,林啸无奈的笑了笑,本来明日还想和问青天在武艺上较量一番,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跟着江才练棍棒的青年年纪与问青天差不多少,不少还长问青天几岁,只见问青天背着人速度还这么快,这是山庄的人,说不得就是自己师父林啸的弟子,自己要是一直跟着师父学,是不是假以时日也会如这人一般,背着人还能像风一样迅疾,几个青年看着林啸的眼中更是充满了敬意,手中的棍棒也是学的更加起劲。 问青天背着朱珠快速的跑,自己从早上一直跑到山庄也从山庄到这曲名镇三倍长的距离,虽然背着朱珠,但是速度依然不慢,很快,问青天就看到曲名镇的牌坊,笑着慢下速度来,朱珠趴在问青天的背上,感觉问青天慢下来速度,莫不是到了?一抬头,便看到牌坊在不远处,朱珠心里惊讶,问青天面色有些红润,但是呼吸依然平稳,现在也不知道问青天的功夫到底是多深。 “朱珠,下来吧。”问青天笑着说道。然后蹲下身体去。 朱珠从问青天的背上下来,笑着帮他整理好头发,说道:“小相公,你的功夫是不是又长进了,我记忆里曲名镇离山庄很远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问青天笑着说道:“那是你太久不出门了,以后一定要多走走,我陪着你走。”问青天拿起别在腰上的水囊,喝了一口递给朱珠,朱珠喝了一口,皱了皱眉说道:“怎么有一股酒味。” 问青天笑着接过水囊,把水囊别再腰上,笑着拉着她的手,便往前走边说道:“之前我第一次来到山庄,我还以为这里就是江南,还以为和我家乡北地没什么太大差别,只不过是温度暖和一些而已,但是最后随着师父南下,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江南,湿润些,比这里温度更高了些,而且若是遇到连绵细雨,身子很很凉,所以习惯喝些带有药粉的酒,这样才能让身子温暖些。” “江南...江南,听说江南很好,很美丽,爹爹从前是从江南长大的,他说江南烟雨如梦,我也想见一见江南烟雨。”朱珠向往的说道。 “小媳妇,着什么急,不是已经要把你娶到江南了吗?虽然现在改京都到北平了,但要是你喜欢,那咱们就在旧都金陵买房,我当疾医,或者琴师,我肯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的。”问青天凑到朱珠耳边说道。朱珠羞红了脸,用拳头轻捶问青天的胸口,问青天抓住她的手,笑嘻嘻的亲在手上。 直到夜晚,问青天和朱珠一直在镇上闲逛,买一些朱珠爱吃的点心,买一些朱珠喜欢的首饰,这些钱问青天还是有的,自接手江才为病人治病起,还有去镇上弹琴,问青天就一直有着可观的收入,除去大块的银子,江才总会给问青天留下些钱,问青天总是喜欢将这些钱存起来,留给朱珠买些她喜欢的东西,自第一次赚钱开始,来山庄便要给朱珠带些稀奇玩意,朱珠总是不舍得用,一直珍放在自己屋子最起眼的位置,每次想到问青天就多看这些东西几眼。 这一日,朱珠很开心,问青天也很开心,问青天将自己带的银两花的差不多了,俩人趁着月色,牵着手往山庄走。 “小相公,你什么时候把我娶回家?”朱珠笑着说道。 “小媳妇,别着急,快了,等我准备好彩礼,很快的。”问青天说道。 “小相公,你长的这般好看又会弹琴,是不是有很多小丫头喜欢你?”朱珠笑着问道。 “小媳妇,别瞎想,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要娶的,也只有你一个。”问青天说道。 “小相公,我累了,你能不能背着我走?”朱珠撒娇般的说道。也是感到真有些累了。 “我抱着你走。”问青天笑着将朱珠拦腰抱起,朱珠手环抱住问青天的脖子上,问青天脚步加快但是走的很平稳,慢慢的,朱珠竟然睡了过去,嘴上挂着笑容,嘴角口水滴下,滴落在问青天的衣服上。 “傻丫头,睡的这么沉。”问青天无奈摇头,走了三盏茶的时间,来到山庄的门口,早就有管家带着人等在山庄门口,见问青天走来张嘴要说些什么。问青天急忙一挥手,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怀中的朱珠,管家闭上嘴,示意其他人噤声,问青天对着管家笑了笑,抱着朱珠来到朱珠的房间,将朱珠放在床上,打量着朱珠美丽动人的样子,笑着握着她的手。 五年前的朱珠长得便是瓷器娃娃的模样,如今更是美的不像话,五官精致又柔美,朱珠今年十五,再过几年妥妥的美人,问青天看着一直喊自己‘小相公’的朱珠,看着她精致的脸,凑过去亲了一口,松开朱珠的手便要离去。 走了几步,就听见朱珠小声哭泣着,嘴里嚷囔着些什么,问青天慢慢回去凑近听着,好像是喊着自己的名字,还让自己不要走,问青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此生一定要娶朱珠为妻,不然真是辜负朱珠的一片痴心,若是五年前问青天还无法保证朱珠的心思是真是假,但是五年来始终如一的对自己好,问青天看在眼中喜爱在心中,慢慢的言表,只为回馈朱珠的爱意。 问青天轻轻的凑到朱珠的耳边说道:“我不会走,我永远爱你,我永远在你身边。” 朱珠脸上马上浮现笑容,脸上挂着泪珠和口水,安稳的睡去,问青天笑着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感觉到些许惶恐不安。 第二日晨,问青天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打开房门,只见朱珠站在门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问青天一把拉住朱珠,将她拽进怀里说道:“怎么也不想着睡个懒觉,起这么早干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你是不是今日下午便要回去。”朱珠笑着说道。 “是啊,今日下午就要回去,然后赶紧准备好彩礼,好来娶你回家。”问青天笑着说道。 朱珠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过了一会说道:“对了,我父亲和三叔叫你,让我来喊你去练武场。” 问青天苦笑着说道:“又是去练武场,不会吧,每次都要展现的比他们差一些才好让他们有台阶,我师父一直叮嘱我不要让丈人和三哥受到打击,但是如今要是再展现的比他们的功夫差,我还真要费些心思。” “谁让他们一个是你的丈人,一个是你的三哥,还是你师父吩咐的,怎么,你不服气啊?”朱珠嘟着嘴说道。 “服气,当然服气,还是我小媳妇说的对,服气。”问青天笑着说道。 “那就赶紧穿衣服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练武场等着了。”朱珠笑着说道。 问青天穿上衣服,拉着朱珠的手来到练武场,一进来就看到了古琴,还有笑吟吟地朱延廷和江才。 “贤婿,起来了。”朱延廷笑着说道。 “泰山,三哥,早啊。”问青天笑着说道。 “早,你看,还是早上的空气好,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也有句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昨天你背着朱珠下山,我看你的功夫早就在我之上了吧。”林啸说道。 呃,这两句古话是怎么联系起来的?问青天笑了笑,眨了眨眼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吧,就是跑的快些,要是论功夫,还是赶不上三哥的。” “是吗?那日你师父来信,也将你的事情和我说了,这才能展现你的诚信嘛,怎么现在还要遮遮掩掩?”朱延廷笑着说道。 “这...”问青天一愣,看向朱珠,朱珠一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信上有没有这些事,问青天笑了笑,看着林啸说道:“三哥,我的功夫吧,也就马马虎虎,其实我医术挺好的。” 林啸说道:“二哥说你也能引天雷了,而且速度比他要快,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番?” 问青天摸了摸鼻子,看来师父还真说了,既然师父都说了,自己还怕些什么,笑着点头拿起古琴,盘腿坐下。 问青天本身就年轻,年轻必然气盛,既然自己心爱的人在身旁,自己也不介意展露两手让心爱之人更崇拜自己一些,让泰山和三哥高看自己一眼,心里想着,手一扶古琴,声音骤然出现,这古琴虽然不如师父的那个,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很快便找到了适合的频率,手在古琴上挥出残影,天上的云朵快速聚集,黑压压的遮住太阳。 朱延廷抬头看天,满意的摸了一把胡子,点了点头,林啸也不自觉地点头,不错,是比当年江才那一手快很多,或许为了留给自己和大哥些许颜面选择隐藏些实力,和现在的问青天比起来,简直是两个层次,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就是昨晚一商量才出了这个方法,想让问青天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没想到成功了,但是说实话,打击确实很大。 朱珠满眼的星星看着问青天,只觉得他弹琴的样子是真的风流倜傥。 “泰山,你扔个木棍。”问青天说道。 朱延廷点头,寻来练武用的木棍,扔在半空中,只见问青天一挥手,朱延廷和林啸只觉得好像看到了水波般存在的风打在木棍上,将木棍打了个稀巴烂,然后一阵雷劈下,因为木棍被劈碎,所以雷电顺着原来木棍在的位置直直的劈在砖上,地上的青砖被劈裂许多,问青天手一拍古琴,天上的云彩慢慢的散去。 问青天从学的时候便知道有办法将聚集在天空中的云彩散去,所以便问江才为何之前在山庄不散云彩,江才说当时山外有朝廷的人存在,所以江才才不得不下一场大雨,一是让朝廷的人离远些好和朱延廷林啸俩人喝一顿酒,二是告诉外面的人一些事情,不要再来打探山庄的事,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之后在建山镇遇到朱瞻基,江才那时便流露杀意,只不过问青天是感受不到的,所以那时饭馆二楼布满了弓箭手。 问青天收起古琴,朱延廷和林啸哈哈大笑着拉着问青天要带他去堂中吃早饭,朱珠笑着将古琴拿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问青天感觉到破风声,而且目的是朱延廷,问青天也顾不上什么,用手心往朱延廷的后心口防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问青天快速把拿到的东西藏到身后,朱延廷回头看了看,问青天站在原地且有些发愣,便笑着说道:“青天,我和你三哥先去堂上,马上过来啊。”人有三急嘛,可以理解。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等到朱延廷和林啸走进大房子,问青天才从手心中拿出那射向朱延廷的‘暗器’。竟然是用纸卷起来的一团纸,类似银针一般形状,除了师父和自己,这江湖上还真是高手如云,把这轻飘飘的纸扔这么远,有些实力。 问青天打开纸卷,看到上面的字,脸立刻变得铁青,一脸不可置信。 “江才在我手上,想要救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来找我----药王谷” 第25章 戏耍 问青天急忙往这纸卷飞来的地方眺望,应该是有人站在那大树之上射下来的,问青天眼神阴沉的看着那棵树,仔细打量着,刚才听到些许声音,还以为是风吹到树叶发出的声音,现在看来是那人扔出这纸卷后快速离去留下的声音,若是刚才发现的话,问青天有八成把握将那人留下,现在已经晚了。 问青天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药王谷?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一直没听过,和师父有什么过节?不对,若是是师父的过节为什么要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药王谷,应该是自己被盯上了,不行,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先回家一趟,若是熟悉人的恶作剧就算了,若真是什么药王谷将师父抓走了,哼,药王谷,还药王谷,我让你要亡谷。 问青天心里思索着,几步走去大堂,强撑笑脸和朱延廷和林啸说着话,朱珠感觉到了问青天好像有些不同,紧握着的手心都是湿湿的汗水。朱珠笑着松开手,抓着问青天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将问青天手中的汗水全部抹在自己的衣服上,问青天转头仔细地看着朱珠,心里满是感动,一边和朱延廷林啸说话一边吃饭,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吃的特别快,有很多话问青天都没有接茬,问青天此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看着朱珠这贤惠的样子,问青天也不顾朱延廷和林啸在身边,一口吻在朱珠的朱唇上,朱延廷和林啸看的都老脸一红,问青天拉着朱珠的手说道:“等我来娶你,很快!”自己必须将师父救出来,然后带着一家人远离所有人,安安全全的生活。 朱珠羞涩的点头,问青天起身说道“泰山,三哥,我先行一步。”然后快速起身也不管留在木屋的行囊快速的离去。 待到问青天走远,朱延廷一摸胡子哈哈笑道:“看来青天已经等不及了,这么心急就回去准备婚事了?” 林啸却是若有所思,刚才邓阳说在山庄附近发现一个和问青天年纪相仿的小伙,似乎待了许久便快速离去,身手很好,速度很快,邓阳一直盯着那人,但是那人逃走的时候只是一溜烟,邓阳根本没发觉这人是如何消失的。 问青天快速冲出山庄,快速往南方跑,也不管衣服是否会被弄脏,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等到问青天从一颗树旁快速掠过,一个人从树上摘下面具,看了看问青天离去的方向,咧着嘴笑了笑,若是问青天看到这面具下的脸,应该会犹豫片刻喊出那个名字:丁勾玉。 丁勾玉点头笑了笑,不愧是江哥的徒弟,身手就是好,若不是自己几年偷盗功夫轻功早已登峰造极,还真要被问青天发现了,话说回来,不知道给问青天传的这信到底是什么,怎么一看到那纸便脸色大变,自己才马上从树上跳下,后来察觉山庄有人盯着自己,才不得不消失,这师徒俩到底在搞些什么,本想在药王谷偶遇后好好和江哥喝一杯,却被给了个这么个差事,丁勾玉跳下树,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回去找自己的公主吧,要不然她又要带着姐妹们闹了,一想到家里那些姐妹,丁勾玉脸上流下“幸福”的泪水... 此时问青天赶路到客栈,跑进客栈灌满水囊,然后快速去马棚将自己的马牵了出来,急忙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店掌柜,心想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店掌柜让小二骑马给问青天送一些吃食去,直到小二骑马到傍晚,因没找到问青天的身影,才不得不回来。 第二家客栈,店掌柜笑着出来接问青天,看到问青天一脸着急的样子,急忙上一桌好菜,酒水就没有上,而是备好了水温刚好的水,问青天大口的吃着,大口的喝水,待到差不多才一抹嘴站起身,急忙往客栈外走去,店掌柜叫住问青天给他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水囊和两斤牛肉干,问青天接过给店掌柜一拱手,店掌柜急忙回礼,等到抬头看去,问青天已经没了影子,往马棚看去,马棚只留的问青天那匹黑马喘着粗气大口的吃着草料。 问青天嫌马儿跑的慢,也担忧会给马儿跑死,不得不跑步前行。 因为来回多次,问青天学会寻近路,记得第一次从山庄到师娘家跑了不下十天,如今问青天就好路骑马,险路跑着走,后来养了匹好马,自己的身手也快了起来,问青天可以用五六天便顺着自己的路从家里跑到山庄,如今不知师父是否安全,心急之下速度快到了问青天之前一直都没突破的地步,仅用了四天半的时间就跑到了离家不远处。 远远的看着家,似乎没人在,问青天一急,快速的跑过去,只见家中房门紧闭,好像还上了锁,旁边还有告示表明要远出几日。问青天咬紧牙关,这药王谷做事还真是有趣,这么怕别人知道自己绑了人吗? “药王谷,药王谷!”问青天咬牙切齿的喊着,看来真要去药王谷走一趟了,之前也学习了许多地理位置,药王谷因为也属于医者世家,问青天对药王谷之前还抱有好感,如今却是想将药王谷的人千刀万剐。 问青天听见破风声从身后响起,心里一怒,身形闪避一下,一个银针快速从问青天手中射出。 大树上传来‘哎呀’一声,然后一人快速跳下大树,也不看问青天,急忙往山上跑,问青天却是一愣,就算是高手,自己这一针也要封住穴位,看来自己的针法那人也会,也对,药王谷的人嘛,对于穴位也是精通,问青天回过神来,快速的追赶过去。 丁勾玉心里微微发苦,就算是从江才口中得知这问青天身手已是了的,自己也有些怀疑,再了得能多了得?再厉害有多厉害?有江哥厉害?如今却是醒悟了,江才摇头不语是不想说瞎话也是一种炫耀,自己今天就不该手贱再来调戏问青天一番,问青天在气头上,若是把自己看作药王谷的人,那不是要亡我吗? 丁勾玉手抓在山石之上,快速往上面跳跃着,回头看去,发现问青天箭步如流星般,在悬崖上也如同平地一般,丁勾玉‘哎哟我’一声,双手双脚并作,快速的往上攀爬,好不容易跑到山顶,来不及喘口气,只听破风声响起,哎呀,三针又扎在了自己的身上,疼啊,丁勾玉跳起身子往崖边跑去,心想着只能玩那一招了。 问青天此时又羞又怒,羞的是自己两次出手定穴位都没有将那人定住,难道自己的身手差了那么多吗?怒的是那人往悬崖边 跑去,怎么,这么瞧不起自己? 问青天哪里会知道前面的是丁勾玉?丁勾玉宝贝不少,自己的银针能扎透丁勾玉的盔甲已经是很了得了,能让丁勾玉感到疼已经很不错了,丁勾玉这几年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气,比这个一直在镇边缘行医的问青天的名气大得多,说是星星与皓月争辉也是可以,丁勾玉这个苦啊,要不是自己学了多种秘法其中有一个能移动自己的穴位,自己恐怕早就落在问青天手里了,也不知道江才和问青天在玩什么,自己可不能多事坏了事,丁勾玉跑着来到悬崖边上,停都没停就直接跳了下去。 问青天大怒,用人命只为戏耍自己,这药王谷还真不是玩意,问青天停在悬崖的边缘上,也不去看下面,按照自己对这悬崖的了解,这人必死无疑,倒是这药王谷的人,心狠手辣真是天理不容。 于此同时,正笑呵呵喝茶的药王谷谷主慕容浩歌打了个喷嚏,旁边江才喝着茶水笑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受风寒了。” 慕容浩歌呸了一声说道:“你才老不死的,话说你那宝贝徒弟到底什么时候来,我倒想看看你那宝贝徒弟是个什么货色,能不能担起大任。” 江才笑着用茶碗盖搓着茶,心里感慨,丁勾玉会不会被问青天拿下,要是事情漏了这打赌是办不成了,丁勾玉被拿下,嘶,若是这神偷都能被拿下,那也没几个人能把消息传过去了,若是拿下了也好,自己和着老鬼头的打赌也就不算数了,若是输了,呵,问青天的身手绝对不会输的,这一点江才是有信心的,若是赢了,唉,赢了的话,对自己大哥那里,该如何交代啊,青天啊,为师当初和药王谷这谷主的打赌,怕是要害了你啊,丁勾玉,现在就期待你能被问青天拿下了。 “啊,喷。”丁勾玉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我,是不是江哥,话说给我安排这个事情我还以为大材小用,没想到是看得起我,若不是还有这招,自己真就折在问青天的手中了,丁勾玉此时正挂在悬崖的一棵松树上,不住的叹气。 从悬崖上跳下,然后甩出自己的宝贝钩子,钩住悬崖边上的树,然后在顺着钩索爬到树上,多久没有被人弄得这般狼狈了,丁勾玉晃了晃架在树上的脚,悠闲地骑在树上,还别说,这悠闲地感觉还真不错,丁勾玉想躺下去,后背一碰到树干直接就感觉到了针扎的疼,丁勾玉苦笑着将衣服脱下,然后取下衣服下面的软甲,看着四个扎在软甲上的银针,虽然只是针尖扎过软甲,但这软甲可是自己闯荡江湖几年来从来都没有损坏过的,不久之前才决定离开江湖,带着几个姐姐妹妹过神仙日子,以为这软甲光荣退休了,没想到今日却是遭老罪了,丁勾玉欲哭无泪,自己这完全是自作孽,江才再三强调丁勾玉不要被问青天发现,自己一路跟随就算了,等问青天停下后竟然出手调戏他,自己这软甲坏了也只是自己作的,行了,好歹没死那,丁勾玉笑了笑,躺在树上。 问青天站在山顶,强压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思索着,药王谷抓走师父要的是什么?是我吗?我有什么是他们要的,难道是看我医术好要强押着我以他们名号行医,要是如此倒也可以,反正只要师父没事,自己总能将药王谷拆了,还有什么可能,对,师父和药王谷的过节,有过节吗?不会有吧,师父一直也没有提过啊,那会是什么,难道是朝廷的人,哼,要真是如此,必然要将朝廷锦衣卫杀个精光,之前还怕你一些,如今嘛,我杀几个锦衣卫不过是小事一桩,就连毒药我都自己研发了许多,绝对让你们死的痛快。 问青天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还是要看看是不是药王谷做得事,现在看来要先去药王谷一番,既然已经如此,手中有那纸卷在,就将药王谷的谷主或者谷主夫人抓起来,然后逼着他们交人,若不是他们药王谷所为,那将纸卷拿出,说明缘由,只要药王谷的人不糊涂,定然也会和自己一起记恨那冒充之徒,也是,跑的那人也就扔银针似乎有些门道,但银针一不封穴二不杀人,只是扎人身上,仅仅是手上会些技巧和气力罢了,看来还真不能证明是药王谷的人。 问青天想着便规划好路线,快速起身下山,就着夜色往药王谷方向跑去,寻到一户客栈买些酒菜,稳着情绪睡了一晚,既然要让自己去,肯定不会半路杀了自己,问青天自然也放心,吃起菜来睡起觉来那是一个痛快,同时问青天一直用自己过人的耳力听着来回人的声音,观察着来回人的动作,似乎没人跟着自己,问青天有些疑惑。 第二日晨,问青天买了一双鞋子,几日奔跑,原来的鞋已经被跑烂了鞋底,按照计算,后天晚间便能来到药王谷。 一路无事,问青天安全到达药王谷外围。问青天算好距离,傍晚间在围绕药王谷的山谷间寻到一个山洞,就将其当作一会抓人的藏身地。 问青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里祈祷着师父不要有事,问青天站起身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药,王,谷! 药王谷历史悠久,处于云南中部,一直是慕容家作谷主,擅长药草和经脉,救人治病,每个药王谷子弟都要独自出去行走三年,治病救人,然后回到山谷,再决定是留是走,说药王谷,还就是个山谷,四周高山围绕着一片平地,平地上建着高大的房子,不少是被救的病人馈赠来主动修建的,药王谷的名声在世间一直很好,药王谷阵阵的草药味传入问青天的鼻中,若不是问青天怀疑知道江才被药王谷所抓,问青天一定很喜欢这弥漫着中药味的山谷。 怎么进去那?看起来药王谷没什么看守的人,问青天快速在药王谷外围摸索了一圈,打量着药王谷的四个角落,只有四个人站在那里站岗,而且神色很是悠闲,他们很放心的看守着,因为世间药王谷的弟子行医救人早就创了一番美名,就连朝中都有不少的御医都来自药王谷,要来侵犯药王谷?谁敢冒着天下的骂名?谁敢来药王谷挑衅? 问青天在山洞里思索一番,若是就这几人看守就算是好了,问青天脱下白袍,将白袍留在原地,只剩下黑色的内衣,活动了一番身子,慢慢的顺着山谷往下移动。 很顺利,顺利的让问青天怀疑是不是要瓮中捉鳖,呸,我才不是王八,问青天靠在边缘的房子处,顺着木柱爬上房檐,仔细听着声音,等到脚步声离远了,再慢慢的往药王谷中心移动。 第26章 掳走美女 药王谷面积很大,里面的学徒也很多,要是说医术,学徒绝对有一番实力,但要说机警性和察觉力,或者说身手,绝对是比不上问青天万分之一的,问青天从屋檐慢慢爬过去,下面的学徒正手拿着医书皱着眉头思考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竟然有人在悄悄地爬着走。 待到问青天再次翻上房檐,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看来抓走师父的还真不是这药王谷,但也不能打保票的确定,看来只能先抓走人再看看了。 问青天已经来到了药王谷的中心处,药王谷中心有一座高楼,慕容浩歌正端着茶杯打量着蹲在屋檐上的问青天,笑着对江才说道:“你真徒弟还真不赖,身手真的挺好的,已经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哈哈哈。” 江才苦笑着摇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若是再给问青天三年,但是尚有可能。估摸着是看药王谷中人身手一般,所以才放松的警惕,展现出的身手略差了些,看来回去还是要多教一教问青天些道理,万一这只是故意示敌以弱,那问青天已经中招了,看来以后要多让他出去走动了。倒也是,若是问青天赢了,之后肯定要在江湖上行走了,若是问青天赢了?唉,问青天来到这药王谷,就已经赢了,就药王谷这些人,江才无奈的笑了笑,医术可以。身手,真的不行。 问青天定睛往中间的高楼看去,有很多手拿棍棒的人围着中间,中间有人在弹着古琴,问青天都不用看,弹的这般难听肯定不是江才,也不能说是难听,只能说问青天看不上,难道师父被抓来是被要求教这人古琴?但是看着药王谷人的身手,抓师父?那不是倒反天罡吗?师父一巴掌就能扇死一个,难道是下了药封住了师父的功夫,也不对啊,就师父那警觉性,因为失去了双目,其他的感官能力绝对可以说是人的顶峰了,在平时,江才能听到细小的声音都是问青天无法察觉到的,因为问青天其他感官还在,而且特别依靠眼睛,所以无法像江才一样时时刻刻用耳朵聆听着声音,若是药王谷有师父无法察觉的毒药那?不行,那就将这弹琴之人抓走。 在药王谷这戒备松弛的地方,能让几个学徒拿着棍棒保护的,肯定不是等闲人物,问青天笑了笑,运气还挺好,还以为要再搜索一番,问青天慢慢从房檐上下来,手一撒,银针飞出,眼前几个学徒定在原地,问青天这才长出口气,当然不是紧张,而是因为之前用这定穴银针定不住那调戏自己的人,今日看来,自己的脉经没有白看,之前的练习也都是有效的, 问青天从房檐跳下,慢走到另一旁,再用银针封脉定人,待到将所有人都定住,问青天笑着走出来,穿过一脸惊恐眼珠急转想要说些什么的手拿着棍棒的学徒们,问青天咧了咧嘴,怕被楼中之人发现自己,没有笑出声。 楼中之人还在弹琴,就坐在一楼正中,皱着眉,在思考着,然后,慢慢的拨这琴弦,问青天听她弹的声音,有些想笑,这弹的真是烂啊,就算问青天让她一只手,问青天也能弹的比她好。 待问青天从后面看清那人,却是一个身穿白服的女子,头上簪子是银白点缀白和田,皮肤也是白白嫩嫩的,问青天没有看清全脸,将脚步变得小些,女子正专心弹着古琴,一点也没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问青天来到女子身后,有些玩味般的蹲下,附在女子耳边说道:“这心脉经弹的不对,再这样弹下去,就不是治病,而是杀人了。” 女子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却是问青天手快一手刀砍在女子的后脖颈处,女子晕了过去,古琴落在地上,问青天将女子拦腰扛起,快速起身离去。 慕容浩歌看着扛着自己孙女逃跑的问青天,抽了抽嘴角说道:“江才小子,你给我看清了,那确实是你的徒弟?不是采花贼?” 江才笑了笑,无法说话,看肯定是看不到了,从那人的身手来说,那人的气血脉象来说,是问青天无疑。 江才抱起正笑着玩的江妙走到窗边,一指那正在房檐快速奔跑,还扔出两个银针定住两个角落高台看守人的问青天,江妙拍着手笑着说道:“哥哥,哥哥,哥哥抱。” 江才将江妙放在地上,江巧走过来抱起江巧说道:“怎么不让姐姐抱?” 问青天半路停住脚步,他好像听到了江妙的声音,四周看去,没有找到,咬了咬牙,当下还是先找到江才,相信江才不会让师娘,江家姐妹受苦,如今还是要逼着他们将江才先放出来,自己加上师父,就能杀穿着药王谷。 问青天离去,慕容浩歌下了高楼,江才跟随其后,慕容浩歌拔下学徒身上的银针,点了点头说道:“心性不错,再急也没有杀无辜之人。” 江才帮着几个被定住身子的学徒取下银针,笑了笑,本以为问青天会抓住慕容清的时候便要挟慕容浩歌出现,换回自己,没想到竟然背着慕容清走了,自己失算了,问青天不是那采花之徒,慕容清应是没事。 慕容浩歌看着江才说道:“你还真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是我输了,我们慕容家愿赌服输,药王谷也愿赌服输。” 江才叹气悠悠将自己很早就想说的话说出口:“你是同意愿赌服输了,问青天不会这么轻松接受的。” “怎么?我们慕容家配不上你家小子,江才小子,你别欺人太甚。”慕容浩歌压着怒火说道。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江才无奈摇头,往高塔上面走去,慕容浩歌一挥手让学徒散去,不依不饶的说道:“江小子,若是你拿不出理由,我给你没完。” 问青天此时已将慕容清背到的山洞之处,借着月光看着正昏迷的慕容清。 嘿,这姑娘长得还真好看,丹凤眼高鼻梁,嘴唇的形状和脸型更是合适,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而且,这女子皮肤白皙,是那种特别的白,白的像是白和田玉一般,问青天有打量一番女子的身材,那也是极好的,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瘦。问青天看着女子,摇了摇头,果然是药王谷里的“大人物”,身体外形都是非常完美。 问青天将女子用草木的皮绑住手脚,寻回自己的白袍,穿在身上,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女子。 “醒了就说话吧,还要我撬开你的嘴吗?”问青天冷哼着说道,说来也怪,就是寻回白袍的时间,这女子已经醒了,而且看来醒来已经很久了,地上没有挣扎的痕迹,难道是自己一回来她就醒了,这么巧。 女子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笑着看着问青天说道:“你就是问青天吧。” “哼,知道我,看来我师父一定在药王谷了。”问青天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药王谷有什么特别的药,竟然能毒倒师父,看来自己这番无惊无险的离开药王谷,完全是因为药王谷的那毒药威力大吧,要是释放了在谷中就很难散去,或许是发现了自己无奈之下只能让自己离去,也许是没有发现自己,问青天宁愿往坏处想,也不愿往好处想,这时只能作最坏的打算了,若是师父或者师娘,江巧和江妙任何一个人死在了药王谷,问青天就要跟他们拼命,到那时就见人封死穴,见人扔毒针,只有更狠,没有下限。 毒药?那这女子身上是不是也有。 问青天上下齐手往女子身上摸去,慕容清脸一红,开始挣扎着:“问青天!别,咱们的事还没定好,干嘛这般急?” 问青天不顾慕容清说着什么,将慕容清脸朝下,往她后面摸起来,慕容清脸红着,心跳的迅速,没有发生那种事情,问青天将慕容清又翻过来,捏着慕容清的脸,打开她的嘴巴,慕容清倒是想反抗,后来又觉得算了,反正慕容家已经输了,这也是迟早的事,便由着问青天在自己身上作怪,待到张开嘴,慕容清看问青天一脸疑惑的坐在一旁,心里是百感交加,生气,彷徨,羞涩,甚至还有点,期待。问青天长相不错,慕容清看着也顺眼,慕容清笑了笑,也不知道这皱着眉的问青天在想些什么。 问青天可没管身旁美女想些什么,皱着眉思考着,身上没什么东西,嘴里也没有毒针,那她到底会藏在哪里?胸部和臀部?问青天不知道会不会藏在那里,自己也有些忌讳不想去碰,万一朱珠知道了,那朱珠还不撕了自己。 可现在不能矫情,必须搜一搜了,问青天盯着慕容清的胸口,慕容清见问青天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胸口,颇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问弟弟,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聊?有什么可聊的?我和你聊一聊你就能放了我师父?”问青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放你师父?慕容清有些疑惑,江叔不是被请来做客的吗?难道这也是打赌中的一部分?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你师父现在很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可好?” “你说很好就很好?你们药王谷这群王八蛋,抓走我师父,我告诉你,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我师父和家人受到伤害,我就活活撕了你,然后把你挂在药王谷的高楼上,再让你看着我杀掉你们药王谷所有人。” 慕容清也生气的,说道:“你怎么骂人,你怎么这么坏,懒得理你,现在你要见江才,就带着我回药王谷。” 问青天看了看慕容清,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这女子身份肯定很尊贵,能作为要挟,反正要是以药王谷现在的防卫,自己七进七出都没问题,问青天斜着眼看着慕容清,嘿嘿笑了笑。从头上取下布条,困在慕容清的嘴上,慕容清想要去反抗,但是奈何被捆着手脚,问青天扛起慕容清,大张旗鼓地顺着大路往药王谷赶去。 本以为药王谷是一番严阵以待的模样,没想到短短时间竟然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灯笼。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慕容清在问青天的肩膀上看到红灯笼,脸上却是一红。 “药王谷这些王八蛋,你看,你被抓了都要挂红灯笼,一点都不在乎你,要不然你给我作内应,我们掀了这药王谷如何?”问青天边走边说,然后袖口里银针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手中,看来这女子身份‘低贱’啊,药王谷完全没当回事,自己要杀入这药王谷了。 “疼,你咬我干什么?”问青天肩膀一疼,急忙看去,却是慕容清挣脱了嘴上的布条,见问青天说药王谷坏话后一口咬在了问青天的肩膀上,问青天看了看慕容清,慕容清眼皮一翻,给了他一个白眼,问青天虽然和慕容清搭话,但他也警觉的看着周围,只觉得有大群人正往自己这里聚集... 第27章 赢了个美女 来的正好,问青天心里冷笑,人多又如何,老子要杀就杀个人多。 问青天笑眯眯的将肩上绑着手脚的慕容清平放在地上,等着众人从门口出现。 药王谷今天有喜事,听说谷主的女儿慕容清的女婿要来了,这可是件大喜事,药王谷的弟子来自四方八面,但是药王谷第一次以这种规格接待一个人可属实是没有见到过,就连一向从来不挂彩灯的药王古楼都挂上了大大的红灯笼,众医学子弟正想着,到底这药王谷的女婿是何等人,能让谷主这般对待? 弟子们手上拎着红灯笼,笑着从门口出来,只觉得身子针扎一般的疼,便定在了原地,弟子们眼中露出惊讶和恐惧的神色,问青天摇了摇头,自己还是心软,下一个出来的,必须要一针死穴了,也对,估计这帮弟子也不是什么主要人物,甚至连自己的师父被抓到他们这药王谷都不知情,何必要无缘无故伤害他们的性命? 慕容清开口生气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问青天叹了口气,接着,一个老头从门口走出,看着正呆站着的弟子有些疑惑。 这老头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也许是他一手策划的也说不好,问青天眼神冰冷,然后一个银针飞射而去。 ‘叮’的一声响,问青天急忙转身然后抓起慕容清挡在身前,没想到这药王谷还有能接下自己银针的人,看来要认真对待了,待到问青天从慕容清肩膀处偷偷看到来者时,却是愣住了。 “师父?这...怎么回事?”问青天疑惑的说道,然后看了看那个正笑着的老头一眼,是不是师父被他要挟了? “青天啊,这事,为师该怎么和你说...”江才苦笑着说道。 “师父,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点点头。”问青天小声的说道,声音只是很微小,慕容清都有些听不清,问青天看着江才,他知道以自己师父的耳力他肯定听得到。 只见江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青天皱了皱眉,老头开口说道:“青天啊,我叫慕容浩歌,是慕容清的爷爷,有事咱们先放了慕容清再慢些说,如何啊?” 问青天看了一眼江才,江才点了点头,问青天疑惑的将慕容清放开,慕容清回头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问青天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啊?我问谁去?问你爷爷去!” 慕容清盯着问青天,问青天见江才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自己也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被戏耍了,然后药王谷发现有人冒充他们,便出手将江才救下,然后让自己来见师父。 那也说不通啊,师父的速度不低,若是师父想见我,完完全全可以去山庄找我,所以这事一定有蹊跷,而且看师父的脸色,貌似很是尴尬。 慕容浩歌顺手将弟子身上的银针取下,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刚才扎不同人的穴位也不同,每个穴位的轻重也不同,不错,这江才的徒弟还真是个人才。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问青天开口说道。 慕容浩歌笑着点头,他看着问青天将慕容清放下后思考的样子,嗯...这小伙长得也不赖,之前在高楼上看不清问青天的脸,现在打量一番,还别说,配自己的孙女也就将就将就吧,慕容浩歌笑了笑。 “青天啊,这件事,是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江才苦笑着说道。 “等等,很久之前?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问青天眨了眨眼说道。 “和你有关系,准确的来说,是和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有关系。”江才说道:“那时我正钻研如何用古琴与天地同音,那是一次用古琴给一个病人治心肺,忽然我便觉得这琴声似乎和天地间某种旋律连接上了,当时在治病救人,也不敢再顺着那节奏走,自那以后我便研究那如何用这古琴来和天地同音,但是自那之后便无论我再用那琴谱弹奏,都没能再有那如同连接上天地的感觉,直到我来到这药王谷和谷主慕容浩歌先生讨论医术,偶然间提起这想法...” “算了,你别说了,磨磨唧唧的。”慕容浩歌说道:“就是打了个赌,等你师父学了我们给他的古琴谱后,第一个弟子便接受我们的考验,如果赢了,便将剩下的药王谷所有的古琴谱送给你们江门。” “奥,这样啊。”问青天心想着。 “然后第一个徒弟娶我孙女为妻。”慕容浩歌说道。说完走过来将慕容清手上的木条解开,慕容清再将自己脚上的木条解开。 “奥,这样啊。”问青天思考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让自己来这里考验自己,如果自己通过了,便将所有的古琴谱给我师父,然后让大弟子娶她孙女为妻,还好,还没有开始考验。 问青天张嘴小声说道:“师父,不好意思啊,我这次肯定要输的,我有朱珠了。” 江才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已经赢了。” “啥?”问青天不敢置信的说道,声音很大,问青天的声音传在慕容浩歌的耳里,慕容浩歌还以为他没有听清,也有可能是想确定一下,慕容浩歌笑着说道:“娶慕容清为妻,然后我将古琴谱都交给你。” “那啥,是不是考验还没开始呢?”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但是汗水已经渗出来了,慕容清笑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手帕要去给问青天擦下汗水,是紧张了吗?看来还真是不知情,也不能怪他了。 问青天笑着不动声色的脚一挪,身体不动,站的位置却是靠后了一些,让慕容清的手帕没有擦到他的脸。 还挺矜持,慕容清心里想着,笑了笑。将手帕拿回,放回自己的怀里。 “考验啊,哈哈哈,已经结束了。”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然后拉着问青天的手说道:“小伙子,真有能耐,能闯进我这戒备森严的药王谷并且不动神色的绑走我孙女,最后还示威般的将我看守四角的守卫定住了,没关系,我不是怪你,年轻人嘛,有点血性很正常。” 戒备森严?您老是不是对这四个字有啥误解啊?问青天心里道,脸上堆着笑说道:“那我的考验是什么啊,我一定全力以赴。” “小伙子,哈哈哈哈,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的考验已经结束了,就是从我这药王谷将我孙女绑出去,没想到身手还真麻利,至于刚才你俩发生的事,没事,不用介怀,我孙女不是小气的人,对吧,清儿。” “嗯。”慕容清点了点头。 那不是我介不介意的事,那我想反悔,我可不知道这事,但凡我了解了,我肯定打死都不来,既然师父没有性命安危,我才不要你什么破琴谱,你这宝贝孙女,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有朱珠就够了。 “我觉得吧,这对你们不公平,您说那,你看,我们仅仅是片面之缘,而且,你想,我是学古琴要琴谱的人,你知道我师父古琴弹得好,能引天雷,你怎么知道我弹的好不好呢?”问青天笑着说道,一会让自己展示,自己一定给你药王谷弹一个乱音,让你气的把我赶出去,这样就不用娶这慕容清了。 “小伙子,要谦虚。”慕容浩歌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那日你引天雷我便在不远处看着你,没错,还真比你师父厉害,夸你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不错,嗯,你也确实应该被夸,就从引天雷这方面,你还真是当代首屈一指的存在,嗯,也不用谦虚。” 问青天疑惑的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江才,当时江才在身边,问青天自然放松警惕,师父这耳朵能察觉到很微小的声音,比自己这强迫着聚神在耳朵上方便多了,也没想着那山顶上有人,看来这慕容浩歌是得到了江才的默许才在一旁看自己引天雷。问青天对着师父微微皱了皱眉,江才感受到了,咳嗽一声手抚额头苦笑着。 问青天转过头来强颜欢笑的说道:“那我这人,你怎么了解的到那?对吧,也可能我是个禽兽啊,对不,我这人品你不了解,这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你就放心交给我这么个你不了解的人?” 慕容浩歌似乎明白了些说道:“你师父人很刁,若是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能被他收为徒弟,人品一定不错,你师娘也常夸你孝顺,孝顺的人都差不了,还只是自己的师娘,若你是禽兽,那你姐姐江巧岂不是早就着了你的道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啊?”慕容浩歌说完,微微眯起眼睛。 “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不满啊。”问青天强撑着笑了笑说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征询一下慕容清的意见啊?”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征求的,我孙女可是孝顺孩子,她可听我的。”慕容浩歌知道自己孙女对这问青天很满意,但是问青天之前的表现那么精明,现在却在装傻充愣,明摆着是不想娶自己的孙女。 问青天当然听的出来慕容浩歌话的弦外之音,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江老弟,说句话吧。”慕容浩歌语气僵硬的说道,他现在对问青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也有可能是江才安排的。慕容浩歌没好气的说话或者是说话语气冲,那都是江才情理之中的事,江才苦笑了一下说道:“青天啊,这事,还是听谷主的吧。” “可是朱珠怎么办?”问青天说道。 “朱珠是谁?”慕容浩歌一瞪眼问向江才。 “是朱延廷的女儿,你知道的。”江才回答道。 “朱延廷,奥,是那后生啊,那后生也是可圈可点之徒,不错,也是一个侠义人士。”慕容浩歌一听是朱延廷,声音缓和了些问道:“那和问青天是什么关系。” “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江才说道。 “俩人是否已经成亲?”慕容浩歌问道。 “暂时还没有。”江才如实答道。 “那就还好,不迟,既然还没有成亲,那这朱...朱珠对吧,也不算你的内人,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嗯,清儿交给你我更放心了。”慕容浩歌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现在怎么看问青天怎么顺眼,完全忘了刚才问青天惹得自己不爽的事情。 “这样好了,你将清儿先娶了,之后再娶朱珠,这样也不算过分。”慕容浩歌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慕容清,见她脸上没什么反感,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怕是不妥吧。”问青天说着,瞅了一眼江才,江才苦笑,不理会问青天。 “有什么不妥的,今日就洞房,后天再补办礼数,你们几个,用飞鸽给我那些门派传信,让他们尽快赶过来。”慕容浩歌一指那些刚才被定住的弟子说道,弟子几人应了一声,急忙离去。 “师父。”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我与这慕容姑娘,一定要办吗?” 江才点了点头。 “那丈人那里怎么交代?”问青天问道。 “那里,我来说。”江才叹气说道。 “那我和朱珠还有机会吗?”问青天咬牙说道。 “青天啊,不要怪为师,若是你刚才转身便走,那便有事我也帮你压下了,现在恐怕来不及了,这药王谷,你必须要结秦晋之好了。”江才小声的说道。 问青天一惊,急忙聚精神于耳朵,只听见山谷上有人‘嘶嘶啦啦’的写些什么,问青天扭头看去,刚要起身去将那人带回来,只听江才缓缓说道:“已经晚了,他们身边必有锦衣卫,杀了也无用,还是难逃这番。” 问青天无奈叹气,扬起头看天上的星空,或许,这回真是进入纷争了,之前在家时常都能感觉到锦衣卫的存在,自己这次怎么疏忽了,一直被当作敌人的锦衣卫短时间内被药王谷代替,之后知道真相也忘了观察身边的人,自己若是在锦衣卫出现的时候离开也来得及,若是那纸上写下了东西,那便是难躲之事了。 “当然有机会,又没说这辈子你只能娶清儿,不用紧张。”慕容浩歌见江才不说话,还以为在问自己,便开口回道。 问青天对着慕容浩歌笑了笑,江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那我们便按着计划走吧。”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 “计划?什么计划?”问青天不解的说道。 “随我走便是。”慕容浩歌笑着说道,引着问青天往里走,江才也跟在身后,只有慕容清没有随着他们走,独自往一边走去。 第28章 成亲?还要被下药? 进了药王谷,不少药王谷的弟子拱手笑着来迎问青天,其中也有那刚被银针封穴的弟子,那些弟子也都是脸上挂着笑容,笑着对他贺喜,问青天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也只是拱手微笑,搭话的回两句话,不搭话的点头示意。 问青天随着慕容浩歌来到高楼之上,只见里面红灯笼挂了近百个,蜡烛也都换成红色的,问青天记得自己进来绑走慕容清的时候,这高楼还没有挂上灯笼,蜡烛也还是普普通通的白色,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变换了这么多,问青天疑惑也不去问,随着慕容浩歌来到最高层。 慕容浩歌笑着走进顶楼说道:“两位,何必要你们动手帮忙,快些停手歇一歇。你们,赶紧去换上喜庆衣服。”慕容浩歌前面那句话是对着江巧和白慕说的,而下面一句却是对着两个弟子说着。 俩学弟子应了一声下了高楼,江巧笑着说道:“今日弟弟婚娶,我这做姐姐的也要出些力。” “江小姐,白妹子,不用忙了,已经差不多了,俩个新人一会一起弄这些吧。”慕容浩歌说道。 问青天走上顶楼,就见那师娘和江巧在帮忙铺着床,床换上一色的红,江妙正笑着在地上半爬半走,看见问青天,便笑嘻嘻的慢慢的走过来伸出手:“哥...” 问青天上前几步抱起江妙,江妙笑嘻嘻的在他怀里说道:“哥...我看到...你...刚才...” “看到我?”问青天笑了笑,刚才听到的声音原来是从这楼顶传下去的,问青天笑着捏了捏江妙的小鼻子,笑了笑。 “嗯...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小孩子,那就抓紧让我抱上外重孙子。”慕容浩歌摸着胡子说道。 问青天苦笑一下,抱着江妙,微微叹息。 “青天,我们下去了,你记得把衣服换上。”白慕笑了笑说道。然后拿出红色喜服放在床上,问青天看着喜服,有些发愣,这么快吗? 江才走过来抱走江妙,对着问青天一瞪眼,在问青天的发愣中,众人下了高楼,问青天回过神的时候,几人已经离开许久了,问青天呆呆地看着红色喜服和红色大床,只觉得不真实。 问青天换完衣服,鞋都忘了穿,只觉得这衣服还是很合身,怕是师娘一早就准备好的,就是没想到今日竟然和慕容清结喜事,本来还以为会和朱珠,问青天啊问青天,这么做对得起朱珠吗? 问青天谴责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茶壶里又半壶凉的茶水,问青天也不倒在杯中,只是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直到喝了个撑肚,问青天才停下。 呆了片刻,问青天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是两三个人,而且声音很细,估计全是女子,声音变了,在登楼了,近了,又近了。 问青天盯着楼梯口,只见红色盖头红色喜服的人在两个女子的手扶下走了上来,俩女子笑着说道:“喂,药王谷的女婿,快给我们红包,不然新娘可不给你送到床上。” 问青天此时在发愣,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俩女子一阵轻笑说道:“新郎官,怎么,连些茶水钱都不给我们姐妹俩吗?我们姐妹俩可是给你送新娘子来了。” 问青天又是一呆,无奈之下,便从之前衣服里摸出银子,给俩人抛了过去。 “哎呦,这女婿这么大方,我叫莲花,她叫静怡,以后有事找姐姐们,姐姐们给你办。”莲花笑着说道,然后将手中银子收入怀中。 静怡说道:“哎呦,莲花姐,你怎么全收进自己怀里了,你要独吞啊。” “哎呀,喊什么喊啊,就你着急,你看看新郎官,他不着急吗?咱们先把新娘子送上床吧。”莲花捂着嘴哈哈笑着,静怡笑着看了问青天一眼,慕容清小声带着些许温怒的说道:“你们又淘气。” 俩姐们嘻嘻笑着将慕容清扶到床边坐下,帮她脱下脚上的红鞋,又笑嘻嘻的跟问青天告别,便下了楼去,此时问青天聚神于耳朵,他能感觉到,整个高楼,便只有自己和慕容清俩人,问青天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也听的到慕容清的心跳,问青天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噗,你就要坐一晚上吗?问弟弟。”慕容清开口说道。 “哦,不,我。”问青天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过来坐吧。”慕容清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问青天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坐下,又不敢离慕容清太近,往一旁挪了挪。 问青天又恢复了沉默,但是闻着从慕容清身上传来的些许清香,那是独属于慕容清的女子气息,这气味惹得他有些血气翻涌,问青天正值青年,气血方刚,若是连这些反应都没有,岂不是枉为男儿? 问青天忍不住偷偷去看慕容清,虽然脸被遮住了,只能看到脖子,但是慕容清的脖子形态美好,特别是那与常人不同的白皙皮肤,问青天忍不住盯着看,咽了口口水。 “你不打算让我摘下盖头吗?”慕容清感觉到问青天吞口水,笑着说道。 “啊,行。”问青天说道。 然后,问青天转过头去沉默下来。 慕容清感觉这问青天真有意思,之前还在山谷上对自己又抓又摸的,现在这番老实,还真是蛮有趣的,随后说道:“你不帮姐姐取下来吗?” “呃,取,取。”问青天说道,然后手忙脚乱的将慕容清的盖头摘下来,慕容清白白的脸上双颊一抹红色,看起来是那么的动人心魄,问青天盯着看了一会,见慕容清白了自己一眼,急忙转过头去,慕容清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道:“取,取什么?” “取,取下你的...”问青天支支吾吾的说着。 “奥,娶我啊,相公。”慕容清挑逗般的说道,然后捂嘴轻笑 问青天挠了挠脸颊,没想到那只手还在慕容清手中,便用慕容清的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脸,忽然反应过来,放开慕容清的手,惹得慕容清嘻嘻笑着,然后用手指开始轻轻的摸问青天的脸。 “弟弟啊,刚才在山谷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慕容清坏笑着说道。 “那,情况不一样嘛。”问青天说道,想要去打掉那慕容清正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但又不敢去打。 “嗯?有什么不一样啊?告诉姐姐。”慕容清将头凑到他眼前,温柔的盯着问青天的眼睛问道。 “这...我,我说不清!”问青天被她看的脸红,扭过头去,不去看她,不料慕容清又把头凑过来,问青天又转头,慕容清又凑过来,问青天低下头,慕容清便用手把他的脸捧起。 问青天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他还感觉身体气血正快速往下流动,问青天强忍着,两个手轻轻的抓住慕容清的手,柔软的手指,细腻的触感,问青天只觉得鼻子要流血了,问青天缓缓说道:“别耍我了行吗,大姐。” 这回换被抓住小手的慕容清脸红了,却是笑了笑,将身子挪了挪,靠在问青天的身上,问青天只觉得温热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旁,这回心里更乱,一翻身,将慕容清压在身下。 慕容清红着脸闭上眼睛,问青天打量着这美丽的面孔,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湿润的嘴唇,问青天只觉得浑身燥热,对着慕容清的嘴唇,便要亲下去,但是朱珠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问青天停在半天,睁着双眼,双目失神。 慕容清见问青天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便看到问青天在发呆,心里只嗤笑着:“这呆子。”然后便主动张嘴亲了上去。 问青天只觉得正在失神,然后一个湿润呆着些许香甜的嘴唇便覆盖在他的嘴唇之上,问青天看去,是那慕容清正闭着眼睛亲着自己,问青天也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头被慕容清的手往下一拉,慕容清头躺在床上,问青天骑在她的身上,亲着她的嘴唇。 问青天亲着亲着,忽然觉得嘴唇一疼,问青天急忙起身,原来是慕容清咬了他的嘴唇。 慕容清嗤笑着说道:“刚才用舌头顶你你都不起来,只好咬你了,要不然我就窒息了,你不会怪我吧。” 问青天摇了摇头,自己常年练习武术,肺活量自然比慕容清要好很多,自己被咬,也怪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净想那些荒淫之事,自己的错。 慕容清见问青天嘴唇上鲜血一滴一滴的往外涌,顺着问青天的下巴往下流,慕容清忽然起身抱住问青天,将他再次拉倒在床上,用嘴唇顺着问青天的下巴往上吮吸着,将问青天流出的血全部吸进嘴里,然后再次亲在了问青天的嘴上,这个吻带着清香和些许血腥。 慕容清只是轻轻的亲了一下,便放开问青天,问青天还骑在她的身上,她也感受到了问青天的血气方刚,脸上一红,便躺在床上缓缓脱下喜服。 慕容清脱下喜服,微露香肩,白白的手指和手臂让问青天都很动心,慕容清脸红着说道:“问弟弟,我来...给你更衣吧。” 问青天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慕容清也红着脸将问青天上身喜服脱下,只留下里面的内衣,慕容清又脸红着帮他脱下内衣,看着他健硕的身体,有些发愣,忍不住用手在他胸膛摸了摸,又顺着胸膛往下摸了摸问青天的腹肌。 “大姐。”问青天小声说道。 慕容清脸一红,说道:“你起身,我帮你,更衣。” 问青天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慕容清坐在床上帮问青天脱下喜服裤子,然后又要帮他取下内衣,却被问青天抓住了手。 慕容清抬头看去,问青天脸红着说道:“不...不急,不急。大姐,你先...更衣。” 慕容清脸一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床上站起来说道:“弟弟,你帮我更衣吧。” 问青天啊了一声,看了一眼慕容清,然后慢慢的将她喜服脱掉,只留下里面的内衣,却不敢再去脱。 问青天一脱下慕容清的衣服,慕容清身上的体香更是扑鼻而来,惹得问青天心烦意乱,他双手抓在慕容清的内衣边缘,只要一用力,他便和她要‘赤诚相待’了,问青天闻着体香,手抓着衣服边缘,只觉得一阵微风从窗户刮来,自己却清醒了许多。 微风中带着些许寒气,问青天光着上半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也是清醒了许多。 “我自己来吧。”慕容清见问青天抓着内衣边缘却始终不敢脱下去,认为问青天不好意思,便开口说道。 然后慕容清手抓在内衣上,用力的想脱下去,却被问青天抓住了手,问青天笑了笑抬头对着站在床上的慕容清说道:“大姐,我们还没有完婚,这是不是早了些。” 慕容清脸一红,刚才那么亲人家的时候不觉得早了?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弟弟若是嫌早,那便晚些也好。”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清坐了下来,问青天也坐在慕容清身边,慕容清捧着问青天的脸检查刚才被自己咬伤的嘴唇,笑着上去用嘴抿了抿,笑着说道:“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问青天笑着说道:“我身体好。” 慕容清点了点头,顺势拉住问青天的胳膊,然后拉着问青天躺在床上。 问青天躺在床上,还是能感觉些许微风,有些冷,忍不住往慕容清身边靠了靠,慕容清侧过头见他健硕的身子微微发抖,笑着将他横着抱着。 问青天就这么由着慕容清抱在怀里,温暖的怀抱和淡淡的体香,问青天极尽的压着自己那原始的冲动,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慕容清以为问青天还是冷,便从一边取下红色被子,盖在俩人身上,顺带着将问青天搂进自己的怀里,只是慕容清有些疑惑,怎么在被子里了,问青天还是抖个不停,便再紧紧的抱着他,问青天更加要努力压制自己的冲动,更加颤动... 慕容清心想:莫不是几日赶路累到了,要生病吗?然后抱的更紧了... 问青天:... 江才和慕容浩歌喝着茶水,慕容浩歌问道:“你要信我药王谷的药,事肯定成了...” 第29章 药王谷众人 第二日,晨,问青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上一次这样没睡好还是在五年前,来到师娘家的第一晚,和江巧同床而眠的时候,问青天昨日晚上折腾了许久才讪讪压住那股邪火,问青天都不清楚自己何时睡着的,只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慕容清就已经睡着了,细细的喘着气。问青天感受着怀中佳人温软的玉体,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脸,问青天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或许是昨日火气太旺,咽下去的口水让问青天感觉咽喉很是不适。 “嗯...醒了?”慕容清感觉到问青天的身体微微动了,随后便醒来,笑着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笑着从搂着他脖子的手下面移出来,点了点头。 “睡的还好吗?”慕容清打了个哈欠问道。 “还好。”问青天答道,但是他眼眶的黑眼圈却告诉慕容清问青天昨日压根就没有睡好。 “药王谷早上没什么事,你要是困,就再睡会,我去给你端来早饭。”慕容清体贴的说道。 “不用了,我这就起了。”问青天说道,却不敢从被子里出来,他昨日上身已经脱光了,下身只余下一件内衣,看着慕容清美丽动人的样子,正值青年的问青天难免有些反应,只好躲在被子里。 “嗯...昨日爷爷让谷中人将信发出去,今日能赶到的也不少,那也好,你去洗洗脸,我一会给你煮些汤药。”慕容清笑着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继续躺在床上,等着慕容清起身穿衣,自己再穿衣出去。 慕容清有些疑惑问青天为何说自己要起床但是仍然赖在床上,看着他紧紧的盖着被子,心里也明白了,笑着捂着嘴,然后随手便要扯开被子,却被问青天死死的拉住被子角,不让慕容清扯开被子,慕容清笑着看着他,问青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着头然后偷偷看一眼慕容清。 刚才还坐在床上的慕容清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问青天正疑惑着,只觉得被子在身后被人用力一扯,问青天一个没抓住,被子被扯开,问青天急忙蜷缩起来,然后回头看着慕容清。 慕容清还以为问青天是怕她看到他那光秃秃的上身,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给自己的气血方刚遮羞,慕容清也闹了个红脸,急忙穿上衣服,穿上鞋子,急匆匆地下楼而去。 待到慕容清下了楼,问青天仔细地听声音,确定慕容清没有去而复返,这才放心的起身穿衣,问青天暗骂自己,但这正值青年,有些反应才是对的,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要么是慕容清不够好看,要么是问青天不是男人。 问青天犹豫片刻便穿上昨日师娘给自己的喜服,穿上配着喜服的鞋子,仔细地梳理一番,便也下了楼。 从高楼下来,问青天却犯了愁,这药王谷虽说不大,但要是四处乱走怕也不是规矩,昨日夜里从外面进来带走慕容清,倒还真忘记了哪里是哪里了,只记得往前一直走便能离开药王谷。 问青天正围着高楼四周转悠的时候,慕容清却是去而复返,笑着走了过来,问青天想起昨日所作所为,脸微微红了些。 慕容清笑着走过来拉住问青天的胳膊说道:“随我来吃饭,然后带你认识一番我的族人。”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由着慕容清拉着自己走。 走了不远,来到一间木制长廊,这结构和山庄有相似之处,长廊宽大,也是四个角是两层高楼然后用木板搭成顶部,但是设计的不如山庄,山庄是几乎平面,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用以引雨水流动,而这药王谷的四角带顶长廊,却是建成了宝塔般,水流可以自上而下流动,但是要说上工艺,山庄的那个长廊比这个巧妙上几分,但要是说上规模,这个长廊规模比山庄那个微大些,就是不知道这两个长廊哪个更耗费财力。 问青天想着这些,很自然的想起朱珠,想起自己学会轻功后带着朱珠爬上长廊的顶部看那些复杂的纹路,带着她满山庄房子顶部乱跑,想起当初朱延廷也只是笑着让他们小心些,却从没责怪过自己,问青天微微叹气,只觉得心中愧疚更盛。 慕容清见问青天叹气,轻轻用手拉住问青天的手说道:“放心,族里长辈都很好的,不会刁难你的。” 问青天笑了一下,心思却全在朱珠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和慕容清的婚事是否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自己几天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娶朱珠为妻,这回却是娶了慕容清,朱珠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恨死自己,问青天只觉得心里烦闷,昨日也不知抽了什么邪风,竟然险些将慕容清生米煮成熟饭,但是昨日那些亲近行为都做了,这婚事肯定不能逃避了,问青天只是恨自己昨日的不清醒。 “青天来了,坐坐坐。”慕容浩歌见慕容清手拉着问青天的手走进木屋,笑着说着,然后看着问青天的脸。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清拉着问青天的手坐下,坐下后也没有松开。 江才,江巧,白慕正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两个新人,江才感受了一下慕容清的情况,微笑着摇了摇头。 慕容浩歌还在盯着问青天的脸。心里想着:“嗯,昨日肯定是成了,这脸色不太好,怕是精血失了太多,这黑眼圈也不浅,年轻人也懂得节制啊,苦了我乖孙女了。”再看向慕容清。 慕容清脸色红润,没有丝毫的劳累现象,精神气还很足,慕容浩歌一皱眉,莫不是问青天那方面不行? 慕容清见爷爷皱着眉看着自己,开口说道:“爷爷,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慕容浩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清儿,你过来,我和你说些话。” 慕容清笑着看了问青天一眼,松开手走了过去,慕容浩歌拉住慕容清的手,摸着她的脉象,眼睛瞪得很圆很大,然后气鼓鼓的松开手,强撑着笑脸让慕容清回去。 慕容浩歌拿起茶杯看着问青天,心里打量着问青天:“这小子还真行,能在我药王谷的药下守住本心,还是说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娶我家清儿,若是如此,我还真不屑的要他做我这药王谷的女婿,我孙女可是江湖上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若是娶了我孙女,那药王谷的资源便是他的资源,整个江湖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就算是那如疯狗般的丐帮,也要恭恭敬敬的说话,怎么,我孙女这般美丽,能给你的东西这么多,还入不了你的法眼?痴情种啊痴情种,你怎么就不能痴情我孙女那?” 慕容浩歌一肚子埋怨,最后还是放下茶杯,所有的气愤和埋怨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江才也皱着眉,这次问青天可能真是惹怒了慕容浩歌,若是平常老家伙气的跳脚,那说明这事还有反转的余地,若是这老家伙叹气然后用冰冷的眼睛看着一个人,那这件事多半是没什么多说的必要了。不成,问青天的事怕已传入那人耳里,若是问青天得不到药王谷的支持还被那人盯上,这事情可就不妙了。 江才开口小声说道:“青天,慕容前辈刚才做的什么,为了观察什么,你作为一位医者,你也明白,对这件事,说一说吧。” 江才在赌,赌这药王谷的药有那一半的效果,江才很了解问青天,按他的心性,只要是和这慕容清做了什么亲热的事情,就算那件事没有发生,问青天也是会接受慕容清的,刚才问青天被慕容清拉着手走进这屋子,问青天没有表现不耐烦和反感,那说明这问青天还是做了些什么。 江才‘盯’着问青天,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慕容谷主,说句实话,也不是自谦,我真是配不上你的孙女。”慕容浩歌一听这话,本来冰冷的眼睛假笑的脸马上变成冰冷的的眼睛沉默的脸。 “所以我想,在我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我暂且不能那么样的对,大姐,我想给您一段考虑的时间,但是大姐我是会娶的,除非你反悔。”问青天说道,然后看着脸色缓和了些的慕容浩歌。 慕容浩歌脸色虽然缓和了许多,但也是口气不善的说道:“考虑?考虑什么?莫不成你当我这药王谷是那说话不算数之辈?” “当然不是,我尊重药王谷,还请不要在意昨日我的那些话和行为,我只是怕当不起这药王谷的女婿。”问青天真诚的说道。 “昨日那些事不知者不怪,你当得起,我说你当得起,明白了吗?”慕容浩歌脸色平静,眼神也是平静的说道。 慕容清拉住问青天的手,问青天笑着看了看她,慕容浩歌见问青天对着自己的孙女笑,脸上也带了些许笑容。 “我爷爷问你话那。”慕容清嗔怒的说道,然后用手指抓了抓问青天的手心。 “明白了。”问青天满脸灿烂笑容的说道:“老爷子。” “嗯。”慕容浩歌笑了笑,对于问青天的这一句‘老爷子’,慕容浩歌很是受用,这问青天还挺有心思的,三个字凑的一句话便让自己不再那么反感问青天,慕容浩歌略带欣赏的眼光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一会去吃饭,我将族中老人都叫来了,你认识一番。” 问青天点了点头,看了看师父,江才也是面带笑容。 问青天随着慕容浩歌与江才来到一间大堂之上,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最中间的位置留给慕容浩歌,挨着慕容浩歌两边的位置留给江才和问青天。 慕容浩歌一走进大堂,几个年轻人便起身笑着相迎。 “青天,这是大伯。”慕容浩歌一边和那人打着招呼一边介绍着。 “青天,这是三叔。”慕容浩歌笑着说道。 ... 问青天一个个的打着招呼,在坐到那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江才‘盯’着一个老人,发着楞。 “江老弟,有什么不妥吗?”慕容浩歌坐在椅子上,净忙着给问青天介绍人,疏忽了那呆站在原地许久的江才,这才开口说道,随着他的眼睛看去,那是与自己同辈的表哥,表哥也失了神,呆呆地看着江才。 “慕容前辈?”江才开口问道。 “是小才吗?”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起身,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江才,江才隐约的轮廓和声音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在皇宫当御医时曾教过医术的江才,当时靖难之时,药王谷因为江湖有着面子,老人仰仗是药王谷的人才不被朱棣杀死,还被好吃好喝的对待,老人曾也想以药王谷的身份保住江才,可是最后朱棣却告诉他清洗一番的皇宫没有找到这个人,老人还以为当时那个常来给自己带来好酒的小才已经死在那绞杀之中,心里唏嘘也不肯为这新皇做事,便回到药王谷,当起了教学医师,一直到现在。 “是,是我,我是小才。”江才说着,走了过去扶着老人的胳膊,眼眶中流出的泪水湿透遮着眼睛的布条。 “小才,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老人用满是皱纹的手去摸他眼睛上的布条,也是老泪纵横。 “慕容前辈,您也还活着,原来您是这药王谷的人。”江才擦了下老人的眼睛说道:“当初净想着调皮捣蛋了,竟然忘了问您来自哪里,我当初还真是糊涂啊。” 老人摸了把脸笑了笑,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说来也巧,也正是老人的资历,坐到椅子也正是那江才的旁边,老人拉着江才坐下说道:“今日叫我们来,不是说药王谷来了新女婿,慕容家有了新人吗?莫不成是你?” 江才摇了摇头说道:“问青天,我的徒弟,才是药王谷的女婿。” 老人看了一眼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有些玉树临风,和你当年也蛮相似的,不错,不错,既然是你的徒弟,医术也算了得吧。” 江才说道:“说起来,他也要叫你一声师爷。”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师爷?这我可承担不起。” 江才却是说道:“若不是当初和您学了些许医术,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能耐。” 老人有些疑惑,小才说的好像有些乱,莫不是如今的他医术很了得?也对,若不是医术很了得,自己的徒弟怎么能成药王谷的女婿,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30章 峨眉派师徒 “这位,便是我们慕容家的新人,也是药王谷的新女婿,他是这位的徒弟,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盲人琴师,江才。”慕容浩歌起身,手按在江才的肩膀笑着说道。 江才起身,笑着拱手。 “话归正传,问青天,是这位盲人琴师的徒弟,也是是经过我药王谷考验的人,医术不错,人品不错,身手也不错,今日带他来见见诸位。” 问青天起身,笑着拱手。 众人沉默了,都紧紧的盯着江才,在座的几位都是在江湖上走过几番的人,救助过很多江湖中人,他们自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盲人琴师!那是什么般的存在?几人盯着江才,慕容浩歌对族人的反应很满意。 “小才,江湖中的盲人琴师,竟然是你。”坐在江才旁边的老头开口打破沉默。 “是我,慕容前辈,有什么不妥吗?”江才笑着问道。 “现在,朝廷已经不抓捕你了,这说明,你也放下了?”老人犹豫的说道。 “嗯...放下了。”江才笑着说道。 放下,这俩字谈何容易,老人深知,盲人琴师曾杀进皇宫仅差一步便能杀掉朱棣,老人也曾对这盲人琴师佩服至极,自己也是那靖难的经历者,他又何尝不曾恨那朱棣,只是自己当时也已年老,没有修得武艺傍身,一介医者何谈去杀那新皇?现在朱棣已经死了,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前头,老人也曾唏嘘这世事无常,既恨这朱棣作乱,也赞这朱棣抗敌。 “放下了,便好,一会你我好好叙叙话。”老人用手抓住江才的手,笑着说道。 江才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只是带问青天见见诸位,也只准备了饭菜未曾备下酒席,就等清儿和问青天成婚之日,再让青天敬诸位几杯,我的话说完了,大家吃饭吧。”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然后让人端来米饭,自顾自的吃起来。 老人一辈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就算是知道了这江才是盲人琴师,也能吃得下饭,只是那中年男人一辈,慢悠悠的吃着饭,对江湖上有着威名的盲人琴师止不住的偷看,慕容浩歌边吃饭边打量着众人的脸色,心里满意至极。 原本会有很多或客套,或打压的话,也被压进了肚子里。 待慕容浩歌吃完饭,放下筷子,中年一辈男子也放下手中筷子,即使饭碗中的米饭未曾吃动几口,慕容浩歌笑着看正狼吞虎咽的问青天,待到问青天吃饱打了个饱嗝后,慕容浩歌缓缓起身说道:“诸位,我与青天还有些话要说,这便先下去了,几位吃好,江小弟,你一会?” 江才说道:“我与这位慕容前辈有些话要叙一叙。” 慕容浩歌点头说道:“那就恕我不能陪同了,哥,帮我照顾好江小弟。” 老人微笑点头,慕容浩歌带着问青天离开大堂,带着他来到一间会客亭子,问青天从这里能看到药王谷出出进进的人,老人笑着说道:“这两日你便陪着我在这里等待着,我带你认识一下江湖中人。”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坐在亭子之上,慕容浩歌看了一会问青天说道:“青天,你可曾在江湖闯荡过?” 问青天摇头说道:“没有,一直随着师父学医,还未进入江湖。” 慕容浩歌点头说道:“江才说他收你为徒时是五年前,你如今是十八,清儿长你三岁,以后生活,你要多听清儿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大姐比我长几岁,听她的倒也是理所应当。” 慕容浩歌又说道:“咱们药王谷救济天下苍生无论是江湖中豪杰还是凶残之人,无论是富贵者还是乞丐,咱们都要救其性命,这也是药王谷一开始成立的初衷,所以在江湖上,无论是武当,少林,青城,崆峒,或者是有些无赖的丐帮,或者是西域的昆仑,都要给咱们几分面子。”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浩歌继续说道:“但是今日能赶来的,肯定有离咱们较近的峨眉派。” “峨眉派?”问青天皱了皱眉,自己曾听师父讲述过这峨嵋派,问青天对这峨嵋派观感极好,据说峨嵋派中人习练的武术都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柔并济的,而且听闻峨眉师教严格,每个峨眉派的弟子都是有些本事傍身的,而且峨眉不收不义之人,每个峨眉弟子做事都是光明磊落,据说皆是玉树临风之辈,江才曾说过,要注意江湖上自称是峨眉派的人,不少险恶人以此骗财或是采花,若真遇到峨嵋派的人,一定要以礼相待不可疏忽大意。 慕容浩歌见问青天皱眉深思,笑着说道:“峨眉派的事你多多少少也从你师父口中听过些话,他若说的不错,那峨嵋派的人确实是一番正气,待人真诚,敢作敢当,如今峨眉派掌门人李白衡,乃是老夫挚友,他的功夫很是了得,今日多半能赶来,他的首徒周步也是一身正气,你要与他多多交往。” 问青天笑着点头,心里想着:“峨嵋派的人,自然要多多交往了,既然那峨嵋掌门和你是好友,那说不得和峨嵋派的关系要更好一些,谁不愿意和一位正人君子交往?” 慕容浩歌又说道:“除了刚才和你说的那些大门派,也有些许门派也要来,对了,给你送信的小子,丁勾玉对吧,他自称神偷派,他一定会来给你这位哥哥祝福一番,看他和你师父的关系,必然不是生疏之人。” 送信?丁勾玉?难道那天用卷纸作针射向我的是丁勾玉?他跳悬崖?问青天想着:“若是真是他跳崖,那还真是没事,五年不见这丁勾玉身手还真是好了许多,竟然被自己扎了那么多针能不被定住,好像倒是他的身法慢了些。” 问青天正想着,只听见破风声响起,又是袭击自己的,问青天手往背后心口处一抓,还是纸卷作纸针,问青天笑着往一棵树上看去。 丁勾玉笑着从树上一跃而下,笑嘻嘻的走过来张开怀抱说道:“问哥,许久未见啊。” “许久吗?”问青天眯了眯眼睛说道:“咱们昨日不是还见过吗?” 丁勾玉哈哈大笑,问青天上去给他一个熊抱说道:“许久未见,一切还好?” “还好,我已经打算退隐江湖金盆洗手了。”丁勾玉笑着松开问青天,认真的说道。 “金盆洗手?”问青天一脸不可置信,他记忆里的丁勾玉可是那无拘无束的小坏小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这混世大魔王收了心。 丁勾玉也看出了问青天的疑惑,笑着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也成家了嘛,手里也不缺什么钱,所以就洗洗手,算了,还是过普通人的日子吧。”丁勾玉虽然这么说,但是问青天能看到他脸上的不甘心,问青天嘻嘻笑了笑。 “能洗手是好的,总比你之前老是乱得罪人,若不是最后结束了江湖上的一大纷争,各个大门派的人可都是要抓住你,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若是如此,我们药王谷也要动手啊。”慕容浩歌笑着说道。 “慕容老爷子,别介啊,之前从你那里偷的灵丹妙药都给您还回去了,您可不能这般记仇啊。”丁勾玉笑了笑说道。 “我们药王谷几辈传承的灵药让你悉数偷走,你知道这对我们药王谷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吗?当时气的我都想发江湖追杀令,将你小子抓来我药王谷试药了。”慕容浩歌咬牙切齿的说道,脸上带着些温怒,似乎回到了那日被盗走灵药的夜晚,丁勾玉孩童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药王谷,这是药王谷最羞辱的一次,身为谷主的慕容浩歌更是脸上挂不住。即使江湖中人不敢在药王谷人面前说这件事,但也在几个挚友茶余饭后当作谈话的笑料,慕容浩歌当然也听到了许多,那些日子峨嵋派掌门人李白衡还常来看望慕容浩歌,帮他放宽心,说丁勾玉那小子还是孩童习性,这才没让慕容浩歌对年纪还不到十八的丁勾玉发那江湖追杀令,若是药王谷发那江湖追杀令,不说丁勾玉一定会死,也不会让他好过,不少门派都欠着药王谷的人情,定然会全力追杀。 “哎呦,老爷子,我都和您说多少次了,这样,您看您缺什么药草,我去给您找,或者您缺什么灵丹妙药,我那里多的是,或者想要什么失传的医书,您张嘴,我一定尽力给您找到。”丁勾玉眼睛滴溜溜地转,面对慕容浩歌的温怒表情和没好气的话,丁勾玉也就只能笑着赔礼。 “用不着,只求你能离我远一些。”慕容浩歌说道。 “好嘞,老爷子。”丁勾玉笑着说道,然后一步挪出亭子,笑嘻嘻做着鬼脸的说道:“老爷子,这个距离您可还满意?” 慕容浩歌被逗笑,哈哈笑着说道:“往日之事也不和你追究了,你也算是帮我药王谷做了事情,把我药王谷的女婿带来了,不错,算我药王谷欠你个人情,过来吧,和你问哥多叙些话。” “哎呦,谢谢您的宽容胸怀,要我说这门派掌门之中,就属药王谷的慕容老前辈是胸怀最宽广之人,大海的宽广就是您的胸怀,我对您真是佩服之至。”丁勾玉一脸夸张的说道,然后微微屈膝拱手说道,样子滑稽至极,惹得慕容浩歌哈哈大笑。 “胸怀宽广吗?说的不错,若不是平时喜欢吹胡子瞪眼,也倒是胸怀宽广。”一个雄厚的男声传来,问青天丁勾玉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素衣的老人笑着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俩人都面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笑着走了过来。 慕容浩歌起身笑着迎了上去:“老鬼,来的挺早,怕是连夜行程吧。” 李白衡笑了笑,握住慕容浩歌的手说道:“老兄弟,一晃你的女儿都成亲了,我这个干爷爷一定要先来祝贺一番,所以就带着周步先行前来,至于礼物可能要明日才到,勿怪勿怪。” “你个老鬼,自家孙女成亲你还带什么礼品,你这个老东西。”慕容浩歌哈哈笑着埋怨道。 “东西不多,我峨嵋派派小财少的,老兄弟不要见怪才好。”李白衡笑着然后回头说道:“周步,还不来拜见慕容老前辈。” “晚辈周步,拜见慕容前辈。”周步说道,竟是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哎呀,你这孩子,干嘛每次见我都行此大礼,都是和你师父学的,以后见我,不要学你师父的腐朽,拱手笑着打个招呼什么的都行,可别老行这跪拜之礼了。”慕容浩歌急忙将跪在地上的周步拉起说道。 “慕容前辈,我并非是被礼数所限,我是发自内心,若不是慕容前辈亲自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怕是已经丢在那场混战中了,还请慕容前辈不要嫌我腐朽。”周步认真的说道。 “你这孩子,你从小跟在你师父身边,每次你师父来药王谷都带着你,也是看着你从小到大的,都把你视为我药王谷的人了。”慕容浩歌说完,意识到有些不妥,看了一眼李白衡,见李白衡微笑着,这才继续说道:“若不救你,那才是难容天理,以后见面,万万不可再这般了。” 周步没有点头,也不答复,只是微笑,慕容浩歌知道,这周步和他师父李白衡一般,都是认死理的人,也就微微一叹气,笑着拉着周步来到亭子里说道:“这是问青天,是慕容家的女婿,也是药王谷的女婿。” “青天,这是周步,是我挚友也是峨嵋派掌门李白衡的弟子,也算是咱药王谷的人,你以后一定要与他多亲近些,多联络。”慕容浩歌对着问青天说道。 “是。”问青天笑着说道,然后看着周步笑着说道:“周大哥,小弟问青天,还请您以后多多照顾。” 周步笑了笑说道:“青天老弟客气了,既然是药王谷的女婿,那便是我的亲人,以后江湖中有事尽管来峨眉找我,我定会帮你。” 问青天笑着点头,回头对着低着头的丁勾玉说道:“这是我的弟弟,丁勾玉,是我五年前认识的好友,是我师父的忘年交。” 丁勾玉?周步皱着眉看去,若不是问青天说到这人,这人一直低着头,自己还真认不出这是那‘大名鼎鼎’的神偷,丁勾玉感觉到周步那炽热的眼光,抬头尴尬的笑着。 第31章 又见神偷 “竟然是神偷,好久不见啊。”周步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于神偷两字更是用了很大的音。 “周,周大哥,好久不见。”丁勾玉尴尬的说道。 “丁勾玉?那个神偷?”李白衡皱了皱眉,看了过去,慕容浩歌一只手搭在李白衡的肩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些事情,咱们做长辈的就不要管了,江湖中恩恩怨怨,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说着拉着李白衡往药王谷中间走去,怎么说也要和他再说些事情,比如盲人琴师江才在这药王谷,要知道除了效忠于朝廷的几个门派外,几乎大门派的掌门人都对江才神交已久,恨不得与那盲人琴师拜兄弟,这李白衡更是其中之一,若是让他知道盲人琴师在这药王谷,说不得要与这江才痛饮几大碗。 李白衡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走的慕容浩歌,慕容浩歌一身医术不可多得,但是要抡起武功,一百个慕容浩歌也打不过一个李白衡,李白衡可以轻松的从他那拉着自己的手下移出手臂,但是碍于老友情面,又想起发生在不久前被丁勾玉中止的江湖纷争,李白衡便默许被慕容浩歌拉着,留下周步自行处理,就不知这周步能不能打过这学的很杂的丁勾玉。 “神偷,不知道你的通背拳练的如何了,从我那里偷走通背拳后有没有加紧练习啊?”周步平静的说着。 “嘿嘿,周大哥,别这样,我不是也把那通背拳给您送回去了吗?而且书没有任何损坏啊。”丁勾玉笑着说道。 “损坏,它能落到你的手里,就是最大的损坏。”周步毫不留情的说道。 “周大哥,别这么说,咱可要留些面子吧,今日我前来是为了问哥的婚事,若是这些事,还请你之后再说,如何?”丁勾玉脸色一变,阴笑着说道。 “以后再说?哼,我上哪去找你,我要看看你的通背拳到底练的如何。”说着周步快速离开亭子,手往后背一收,再如同斧子一般重重的砸了过去,丁勾玉见周步上前,心里虽然惭愧但也有怒火,阴笑着手中太极云手接住那重重的一击,借力打力般一个八极拳顶肘便袭了过去。 “来的好。”周步眼前一亮,手快速收到身前,双手交叉挡住丁勾玉那一肘,然后提膝出腿,丁勾玉不得已跳起。 周步此时双手还挡着丁勾玉的肘部,见丁勾玉跳起,便一手拿住丁勾玉的肘部,一手猿猴通臂,狠狠的往丁勾玉的腿部袭去。 丁勾玉嘿嘿一笑,周步只觉得丁勾玉刚才那一下顶肘余力未卸的同时又传来一股重力,此时那猿猴通臂已经发出,重心本来在那手臂之上,这回丁勾玉肘部再次传来重力,周步只觉得重心完全失衡,快速的朝着地面打去,丁勾玉笑着一跳,跳开周步身边,周步快速收功,止住将要打在地面的拳头,回头看去,丁勾玉却是一脸笑容。 周步笑了笑说道:“看来通背拳这种拳法入不得你的法眼,竟然在和我较量难见通背拳的影子。” 丁勾玉苦笑着说道:“周哥,其实在我学那无名功法之前,我一直用的都是通背拳,浑身气力在身体游动,一击便是巨力,我对这通背拳真是喜爱至极,自从之前在那次周哥和一人较量时看到通背拳的威力,这才下了心偷走您门派的拳法,通臂拳,也叫猿猴通背拳,和我这行业也是蛮搭配的,当然,别误会,没有贬低您门派武功的意思,但是后来我又得到那无名功法,那功法打乱人的经脉,我可以在手指上施展通臂拳,其实刚才肘击的第二次发力,便是那无名功法和通背拳的结合。” 周步若有所思,见丁勾玉说着说着便满脸认真,心里也信了许多,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从通背拳上,我不如你啊。”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周哥此言差矣,周哥行走江湖用的一直都是这通背拳,而我之前学了通背拳之后,还要配上些八极拳,太极拳,八卦掌一类的功夫才能应付江湖中人,若说起通背拳的熟练,我定是不如你的。” 周步坦然一笑的说道:“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如你不如你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上次你为江湖解决掉这么大的纷争,现在的江湖各派元气大伤,若不是你及时阻止,那江湖怕剩不下多少门派,倒是随了那皇帝的心。” 丁勾玉挠了挠头说道:“那周哥,您刚才这番...” “哈哈哈,我只是想和你较量一番,听说现在江湖中你的功夫是江湖第一,就连武当少林的掌门一起与你对掌力都不能撼动你,我便想着和你较量一番,才出此下策。”周步笑着说道:“既然是药王谷的喜事,我怎么能不识好歹的做些冲喜之事。”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其实那次和那一个和尚,一个老道的对掌力,我也用了通臂拳的技巧,不然怎么能对的过那些功力深厚的老家伙。” “这么说来,我们峨嵋派的通臂拳竟然能以一敌二,而且还是武当的太极拳和少林的伏虎拳?”周步笑着说道。 丁勾玉笑了笑,没有说话。 问青天看着俩人的打斗,获益匪浅,要是抡起武功,问青天肯定是打不过丁勾玉甚至是周步的,但是论杀人,问青天的银针毒药更不用说那古琴引雷,问青天但是还是蛮羡慕有着功法傍身的俩人,见俩人打完,均是笑嘻嘻满意的模样,问青天笑着说道:“两位,过完手瘾便来说说话吧,我去给两位端茶。” 周步笑着点了点头,丁勾玉却是说道:“身为药王谷的女婿,还要自己去端茶?自己叫一声不就得了?” 问青天笑着说道:“丁弟莫要取笑我了,我来到这药王谷也只是第二日,怎么能派遣的动药王谷的人那,再说周哥和丁弟在这里,我怎么说都要拿一些上等茶叶来款待两位。” 周步笑了笑,丁勾玉也笑了笑。 问青天起身,却见一身红衣的慕容清笑着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丁勾玉急忙笑着说道:“嫂子,怎么劳烦您给我们端茶,看来您和问哥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刚才问哥还说要给我们端茶水,您这就端来了。” 慕容清将茶水放在亭子的桌子上笑着说道:“丁弟,刚才听爷爷讲你和周哥来了,让我准备好茶水拿来,这怎么成了心有灵犀一点通了,青天,以后少和丁勾玉说话,油嘴滑舌的。” “哈哈哈,问哥,你看看,这就开始管你了,这莫不是妻管严的要形成的前形?”丁勾玉哈哈笑着说道。 “妻管严?那就要问问那公主妹妹了。”慕容清笑着说道。 丁勾玉笑容变得不自然,哭笑不得的说道:“嫂子,您别说了,是小弟说错了,别说她了,我给您赔不是了。” 问青天有些疑惑,这慕容清和丁勾玉的关系似乎还是挺好的,但是又不知为何,慕容清坐在他身边说道:“公主是我的发小,我从小随着父母在宫中住,和公主是姐妹,这丁勾玉抓走公主骗走她的心后竟然还躲着她,这小子可是欺人太甚。”慕容清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问青天这才想起五年前遇到丁勾玉时出现的公主,问青天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你们兄弟说吧,周哥,小妹先下去了。”慕容清笑着和周步点头说道。 “好。”周步笑着说道。 丁勾玉郁闷的撅着嘴,怎么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 随着慕容清的离开,丁勾玉郁闷的坐在问青天的身边,无奈的说道:“我那媳妇肯定在嫂子耳边说了不少我的坏话,唉,看来以后问哥,咱俩的交往要变少了。”说完便一脸惆怅。 其实丁勾玉和问青天都明白,既然她们俩是姐妹,我们俩是哥俩,以后的交往肯定不在少数,丁勾玉这么说,也算是低调的炫耀吧。 “话说你和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慕容清这般记恨你。”问青天问道。 “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丁勾玉一脸惆怅的说道。 问青天见丁勾玉没有说话的想法,便给周步和丁勾玉倒上茶水,三人喝着茶水,讲着江湖上发生的事,大的事件基本上都与丁勾玉有关,问青天才明白为何这丁勾玉这般不受门派待见,竟然每个门派都偷走过东西,虽然后来还回去了,但是门派还是失去了颜面,直到各个门派都被偷了东西,也便不是那么丢脸的事了,一流门派峨眉山的通臂拳都被偷走了,偷走我这不入流门派的功法又如何,最后不都是被送回来了吗?而且还有些许荣耀,据说很多一样的小门派都没有被丁勾玉‘光顾’,这说明他们的功法看不上眼嘛,自己的功法还算是被认可的,据说还有门派的功法被偷在晚上,还回来在早晨,气的门派掌门吐了一口鲜血,然后丁勾玉留下一粒丹药,丹药入口即化,效果甚好,但是气憋在胸口,愣是又被气晕了过去。 三人喝着茶水聊着江湖中的事,倒也算是有趣,问青天之前没有听过江湖上的传闻,这回听了个够,津津有味的听着丁勾玉讲着那些有趣的江湖事。 聊着聊着,午间快到了,慕容浩歌来到亭子,引着三人去吃饭,三人随着慕容浩歌来到一间独立的小房子里,也只是三人位,问青天问道:“老爷子,您去哪里吃饭?” 慕容浩歌摸了一把胡子说道:“现在李白衡和江才在喝酒,我这要去陪酒的。” 师父和峨嵋派掌门喝酒,俩人没有矛盾吗?刚才问青天听了太多丁勾玉的事迹,不免有些担心。 慕容浩歌瞅了一眼丁勾玉说道:“江湖上不止有仇恨,更有钦佩,你师父是豪杰,不少门派掌门都想结识一番,放心好了。” 丁勾玉尴尬笑了笑,心说道:“得,江湖就我一个坏人,嘿嘿。” 慕容浩歌说完话便要离开,问青天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慕容浩歌不解的回头看着闭着眼睛侧着耳朵仔细听着什么的问青天。 “怎么了?”慕容浩歌不解的问道。 问青天伸手阻止他说话,仔细听着,他隐隐约约透从弟子翻书声,吃饭人的说话声,酒碗相碰声中,听到了好像是一声音量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强的声,好像是‘阿弥陀佛’。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我想少林的人应该到了,我们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少林的人?”慕容浩歌不解的问道,问青天竟然能从这里听到药王谷门口的声音,不愧是盲人琴师的弟子。慕容浩歌点了点头说道:“那便随我一起去吧。” “少林的人来了?那个老秃驴?”丁勾玉问道。 “什么老秃驴,人家不是和你说过吗?他是正宗佛家弟子,和你江湖上遇到那些不一样。”慕容浩歌说道。 丁勾玉对和尚没什么好印象,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慕容浩歌知道丁勾玉对少林有误解,也不去说他,叹了口气,拉着问青天便往药王谷门口走去。 “方丈,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药王谷何德何能啊?”慕容浩歌见一身朴素袈裟站在门口的老僧急忙走上去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一族救苦救难,解救天下苍生,老衲能来见证这亲事,实乃我的荣幸。”老僧双手合十说道。 “方丈言重了,快快里面请,来人,为方丈准备素食斋饭。”慕容浩歌拉着老僧的手说道,又急忙安排人为这得道高僧准备斋饭。 “施主,万万不可,老衲来此,仅仅是为了祝贺一番,万不可留老衲在此用斋,老衲恰巧听说云南这边有些事情,还容老衲先行离去,此来已经完成所愿,还望施主不要见怪。”老衲双手合十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大师千里而来,我若不留您斋饭,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慕容浩歌挽留道。 “施主,天下人评天下事,只求问心无愧便好,莫要着了像,我此次还要再留几日,待两日后新婚之时,再来祝福。”老衲说道,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声,便转头离去。 第32章 一流门派 慕容浩歌双手合十,对着老方丈一低头,也不敢再挽留。 待到方丈走后,慕容浩歌叹道:“多亏了你耳力好,若不然按照大师的风格,是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绝不会入门半步,万不可怠慢这位大师。” “看来这方丈功夫很好啊,从他的步伐可以看出,一定是深藏功法之人。”问青天说道。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让问青天陪着丁勾玉和周步喝酒,自己去陪李白衡和江才。 “老秃驴内功好?笑死我了,他和武当掌门和我对掌,也没撼动我半分。”丁勾玉筷子往桌上狠狠的一摔,不客气的说道。 “你怎么对方丈有这么大的怨气?”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周步吃着菜,笑着说道:“呵,之前江湖中有一些淫乱之徒冒充少林弟子,做一些采花之事,正好让这丁弟遇到,便下手除了这几个祸害,说到这,我敬你一碗。”周步说着拿起酒碗,丁勾玉也急忙拿起,俩人一碰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 “那不是江湖流氓之徒吗?和少林大师有什么关系?”丁勾玉不解的问道。 “巧就巧在少林那时也碰到些事情,在那些淫恶之人身上发现了信物,见到了丁勾玉留下的信,便怒火中烧,举少林之力追杀丁勾玉,其实本是误会一场,丁弟本人虽说顽劣些,但本质不差,听到真的是少林追杀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了,便毫不留情的毁了很多少林传承,杀了很多高僧...”周步正讲着,丁勾玉忽然打断。 “高僧,我呸,我看他们就是那少林寺之人,顽固不化。”丁勾玉吃着鸡腿,没好气的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问青天笑了笑,丁勾玉确实顽劣,但人还没到无恶不赦的地步,这么看来,真是一场误会。 三人推杯换盏,吃着菜喝着酒,问青天留了个心眼,往自己酒碗里下了些许解酒药,丁勾玉是能喝,从小便喝酒,酒量已经练出来了,而周步就惨了,此时已经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不起来了,只剩下问青天和丁勾玉喝酒。 丁勾玉盯着问青天,心里暗想:“没想到问哥酒量这么好,再喝下去我怕是喝不过他,说不得真要败在他手下了,不行,江湖传闻我可从没有喝醉的败绩,不行,找个借口,不能再喝了。” 问青天盯着丁勾玉,心里打怵:“这丁弟怎么这么能喝,自己不能再掺解酒药了,这小动作若是被看穿可颜面尽失,不行,不能喝了。” 俩人一对视,互相笑了一下,举起酒碗一碰,再喝了下去。 俩人脑子里想着如何结束这酒席,只见慕容浩歌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怎么还在喝酒?咦,都撂倒一个了?” 问青天急忙起身说道:“我把周哥送回房间。” 丁勾玉也起身说道:“我也陪着去吧,周哥身材魁梧,有些份量。” 慕容浩歌笑着说道:“不用你们帮忙,咱们药王谷始终给周步留着房间,一会我叫人来带走他,你俩尽管喝就行。” 问青天急忙说道:“老爷子,今日怕是还会有人赶来,我若不去岂不是失了礼数,这样,我陪你去门口等候。” 丁勾玉也急忙说道:“是啊,今日宾客必会来不少,我也陪同吧。” 慕容浩歌看了一眼脸不算红的问青天和脸已经大红的丁勾玉,心里想着:“青天这小子肯定下药了,丁勾玉倒是实在。” “得,那就随我走吧。”慕容浩歌嘿嘿笑了笑,笑声传入问青天和丁勾玉耳里,俩人同时一阵尴尬,强撑着笑,离开了房间。 慕容浩歌安排人带周步去了房间,又安排人上些醒酒茶,便和问青天丁勾玉二人坐在亭子里等候着。 若是一般时候来客,慕容浩歌还真是不屑在亭子里等候,这次不一样,几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般都要来,自己绝不可疏忽大意,必然不能对那几大门派失了礼数。 特别是如今的武当派,自从永乐元年,武当便以皇家主教为首,受天下各派尊重,为天下门派之首,其掌门张松溪,更是一位了得的高人,之前传闻少林有罗汉僧不服这宗教第一门派,便聚齐七十武僧于高楼之上挑战张松溪,当时只见张松溪气定神闲的安坐,武僧欲以武林绝学破其内功,跳起施展连环腿法,只见张松溪仍是安定自若,只待那高僧腿攻势将至之时,抬臂出手一拨,便只见那高僧如风筝一般,顺着高楼飞出窗外,落在高楼之下,自此武当太极拳法,无人不服。 就连现在江湖上新一辈中,张松溪的弟子叶近泉也是出名人物。一身气功浑厚无比,八卦掌和太极拳也是打的出色,据说一拳快太极便能打断碗口大的树。 慕容浩歌喝着茶水,问青天和丁勾玉也各怀心思的喝着茶水,现在问青天想的是师父和李白衡一起喝酒,现在还未现身,是否已经喝醉,若是一会来了客人,一听盲人琴师在此,若是平常如李白衡这般与师父交好也就算了,若是交恶,那自己是否要出手? 丁勾玉却是想着,若是一会出现交恶的人,自己是否需要逃跑,还是说看在之前自己解决了江湖纷争或者是看在药王谷的面子上不与自己动手。 事实证明,丁勾玉的担心是必要的,而问青天的担心是多余的。 “谷主,老道来迟。”一个老道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衣男子,都是对着几人微微笑着。 “张道长,叶道长,别来无恙。”慕容浩歌迎上去说道。 “慕容谷主,喜事将近,老道带着小徒来叨扰了。”张松溪笑着说道,一挥手中的拂尘,后面的叶近泉笑着一挥手,后面来了几个弟子抬着东西往谷内走。 “张道长,这,这是何意。”慕容浩歌笑着说道。 “昔日老道随师长修气功,路遇歹徒伤人,我上前阻止,后来无奈将两人诛杀,奈何当时武功不高,受了些许伤,后幸遇药王谷之人救助,才得以苟活至今。门中也有弟子告诉我受了药王谷得帮助。我这次来,一是答谢,二是祝贺。”张松溪说道。 “这万万不可,医者救天下苍生,万不可重礼回报,这是不允许的。”慕容浩歌严肃的说道。 张道长看了看慕容浩歌严肃的样子,喟然一叹的说道:“慕容谷主,既然如此,那这黄白之物我便收回,但我有些好的药材,在我手中毫无作用,不如收下,一来不算受重礼,而来这药材若是能救人,便也算老道积了德,如何?” 慕容浩歌这才缓和神色点了点头,张道长一叹气,让门中人又将金子拿走,只留下那些珍贵药材。 问青天仔细地闻着味道,呵,都是些好药材,就从这些味道里问青天就能知道这些药材绝对不简单,即使被红布盖着,也能闻到浓郁得药草味。 “张道长,叶道长,这是药王谷的新女婿,问青天。青天,你也来见一见武当掌门和他的大弟子。”慕容浩歌两边介绍着,问青天笑着走了过去,张道长和叶道长看了一眼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 “两位道长,请随我来,我这便带你安排些斋饭。”慕容浩歌说道。 “有劳了。”俩人也不客气,便随着慕容浩歌走,只是离开之时,叶近泉看着问青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呼~还好没看见我。”丁勾玉笑了笑拍了拍胸脯说道。 “丁弟,你这么怕那武当门派的人?”问青天笑着说道。 “怕?我会怕那牛鼻子,我只是怕麻烦,上午和峨嵋派打架,下午和武当派打架,呵,我这算什么参加你的亲事,这不完完全全是来打架来了,若是平常打架,我还真不怕他们,就怕一个不留手伤了他们,怕是会怪罪与你啊。”丁勾玉笑了笑说道,然后看向问青天。 问青天也哈哈大笑。 “什么事笑的这般开心?”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问青天早就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便抬头看去,竟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进了门。 见问青天发愣,男人笑着说道:“丐帮前来祝贺,不知两位小兄弟哪位能帮忙禀告一声。” 中年男人笑着说完,手中的棍子放在左手,右手拿起酒壶,喝着酒。 “丐帮不应该破衣烂衫的吗?”问青天问向丁勾玉。 “丐帮分污衣和净衣,看样子是净衣,看他手中的棍子,应该是丐帮不错,这女子倒是看着眼熟。”丁勾玉说着,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女子。 “你们两个是聋子吗?”女子见俩人小声说话,其中一个还贼眉鼠眼的盯着自己,本来对这药王谷的慕容清就没什么好感,这回更是怒上心头,不禁出言呵斥道。 “小雀,不得无礼。”中年男人呵斥道,然后笑着看着俩人说道:“莫要动气,管教不严,勿怪。” “小雀?是她?”丁勾玉一拍额头,苦笑着说道:“原来是她,我还真要躲一躲了。” 问青天有些疑惑,又不好问,见既然是是丐帮的人,礼数还是要有的,起身说道:“原来是丐帮,有失远迎,勿怪,我们谷主正去陪同武当张道长,一会便来迎您。” “哦,原来是张道长来了,既然如此便等等也好。”男子笑着说道。 “那就请您来喝些茶水,等候一下。”问青天走过去说道。 “你就是新郎官吧,还真不怎么的,看来这慕容清还真不会选婿。”小雀说道。 “不得无礼,小雀。”男人厉声喝道。 问青天眉头一皱,却见那刚才说要躲一躲的丁勾玉却是笑吟吟着走上来说道:“咦,这不是大美女小雀吗?怎么,这回穿的这么干净,哟,对了,还要不要让我去偷你们丐帮的打狗棍?” “是你,小贼,竟然是你,那个婊子还好吗?你们不会真的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吧。”小雀咬牙切齿的说道。 “嘿嘿,婊子有人要,慕容清也有人要,就是有人没人要,唉,可惜,可惜。”丁勾玉一脸可惜的神色,调戏之色尽露。 “小雀,别再说了。”男人呵斥道,然后看向丁勾玉说道:“若是没看错,是神偷吧。” “嘿嘿,没看错,正是我。”丁勾玉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的事以后再说,可否?”男人笑着对着丁勾玉说道,然后回头看着小雀说道:“小雀,今日是喜事,不要在药王谷胡闹,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小雀看了看丁勾玉,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男人点了点头,男人恢复一脸笑容对着问青天说道:“他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对慕容小姐出言不逊,还请勿怪。” 问青天脸色阴沉,既然已经决定娶慕容清为妻,那慕容清便是自己的家人,小雀这婊子一出,问青天以为说的是慕容清,问青天紧紧的握住拳头,盯着小雀,听着男人的话,看了看他,没有言语。 “原来是齐帮主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慕容浩歌拱手走上前来,见问青天脸色阴沉,又看了眼一脸怒气的小雀,自己也知道自己孙女的那些矛盾,笑了笑,也不劝问青天,也不理小雀,只是笑呵呵的和乔和帮主说着场面话。 “慕容谷主,身子骨依然硬朗,不愧是医传世家,今日前来祝贺,慕容家的新女婿真是一表人才,不错不错,”乔和笑着说道,然后拉住慕容浩歌的手。 “乔帮主说笑了。青天,既然已经见过乔帮主了,那便下去叫人准备饭食吧,这里由我接待,小丁,你也陪着问青天忙一些,辛苦一下。”慕容浩歌拍着乔和的手笑着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撑着笑脸对着乔帮主一拱手,乔和回礼,问青天冷眼看了一眼小雀,便带着丁勾玉离开。 第33章 江湖上的朝廷 “要我说,你们这大喜事,就不应该叫这无赖的丐帮来。”丁勾玉边走边和问青天勾肩搭背的说道。 “丐帮名声这般不好吗?”问青天阴着脸说道,现在他对那丐帮也没什么好的印象。 “何止是不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偷他们丐帮的打狗棍吗?净是一些偷下闷棍的法子,虽然我是小偷,但是我都看不上,你说那有多损吧。”丁勾玉翻了个白眼说着。 “唉,这也没法子,若是不叫这丐帮,那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也是有些麻烦。”丁勾玉叹气说道:“这明朝太祖都当过乞丐,那丐帮都说自己是江湖上的‘朝廷’,在一些乡野地方有些丐帮堂主作乱,丐帮弟子中有良心的的人看不下去去衙门告发,竟然被以‘以下犯上’的说辞将那告发人打出衙门,你就说这丐帮有多恶心吧。” “江湖上的‘朝廷’?”问青天皱了皱眉,那现在的皇帝允许这江湖上的‘朝廷’存在? “嗯,江湖上的朝廷。”丁勾玉忽然正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盯着问青天。 问青天见丁勾玉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看着他正色的看着自己,自己怎么感觉有些打怵,这平时嘻嘻哈哈的人忽然严肃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问哥,以后若是有麻烦事,记得喊上我。”丁勾玉严肃的说道。 “啊?哈哈,怎么会有什么麻烦事那?我这平时也不招惹江湖人的存在,怎么会有麻烦事。”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 丁勾玉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你没有。” “别这么严肃了,给我耍宝呐?走了。”问青天笑着回头,脸瞬间变的严肃。 几大门派,朝廷,江湖上的朝廷,现在江湖上元气大伤... 问青天带着丁勾玉寻到慕容清,慕容清笑着过来拉住问青天的手。 丁勾玉看着俩人亲密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慕容姐,你知道吗?小雀也来了。” “小雀?我知道,这次爷爷将江湖上有名的门派都叫上了,这丐帮也是要来的,身为丐帮帮主的女儿,小雀当然也要来。”慕容清笑了笑说道,没有一丝意外之色流露。 “大姐,你和那小雀有什么矛盾,她为何上来就骂你?”问青天皱着眉头问道。 “矛盾?我和她矛盾并不多,要是说矛盾,还是和公主妹妹矛盾多一些吧。”慕容清笑着说道。 问青天揉了揉太阳穴,即使是喝了些许醒酒药,还是感觉脑袋发胀,刚才被叫‘婊子’的不是慕容清,而是那公主啊,但是看起来丁勾玉没有丝毫怒色。 慕容清笑着说道:“若是论起欺负人,那公主妹妹说的话可比那小雀狠的多了,欺负人,哼~小雀还算不上对手。” 问青天笑了笑,丁勾玉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我该出去躲一躲了,这小雀都来了,说不得再来个阿猫阿狗,碰上了就太麻烦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丁勾玉一笑,快速跳上房檐,往药王谷外‘飞’去。 慕容清说道:“看你的脸红白交错,是不是喝酒了,周哥都被你和丁勾玉喝倒了,没想到你的酒量还不赖。” 问青天苦笑着说道:“不是我的酒量不赖,是我的醒酒药还不赖。” 慕容清笑了笑,用手挠了挠问青天红扑扑的脸,问青天轻轻打开慕容清的手,笑着说道:“这次来的宾客都有谁?让我想想,李白衡前辈,周哥,三日后再来的大师,武当派张松溪和弟子叶近泉,丐帮的帮主乔和,还有他的女儿小雀。” 慕容清点了点头,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婚礼,像是武林开大会,峨眉,少林,武当,丐帮,这都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 慕容清笑着说道:“不要抱怨,这以后行走江湖还要多靠他们帮着些,现在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真不是抱怨,只是这遇人便逢场作戏的感觉,属实是累啊。” 慕容清笑了笑,靠在问青天的肩膀上,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也要日落黄昏了,也该准备晚宴了,刚才老爷子把我支走,说不得就是怕丁勾玉出手,或是怕我出手,这般看来,我们和丐帮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啊。” 慕容清说道:“丐帮出手狠辣,那些污衣弟子求财若是不得,那便是转身一闷棍,若是求食不得,便四处宣扬这铺子卖死人肉,都会引的衙门来查,虽是无果,但也耽搁多日,丐帮弟子有堂主照应还不会被责罚,所以丐帮人行事,便更加猖狂。” 问青天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皇帝派着锦衣卫留在山谷外,若是看到这江湖中人来来往往的进入药王谷,而我之后又是药王谷的人,这与之前那个仅仅是身手好一些会一些医术和琴艺的问青天可不同了,这番行为,怕是会引得皇帝的不满,说不得就要给我那欲加之罪,但也碍于我是药王谷的人,再与江湖上各个门派脸熟,那说不得也会忌惮三分,怕是以后的朝廷与江湖的纷争,自己便是那冲突中心了。” 问青天叹了口气,自从那日来到药王谷的夜晚开始,自己没有在看到师父安然无恙后逃走,便是走上另一条不归之路,那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安心娶朱珠为妻? 问青天低垂眼帘,慕容清看在眼里,笑了笑说道:“好了,丐帮就算再胡搅蛮缠也不敢轻易招惹咱们药王谷,走吧,你快去寻爷爷与那些门派掌门吃饭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仔细听着声音,从一个方向听到慕容清苍老的声音,便往那方向走去,只是步伐缓慢,心里盘算着一些事情。 “青天,见过清儿了?”慕容浩歌走过来问道。 “嗯,见过了。”问青天说道。 “那你也明白这次叫这些门派之人前来的目的了吧。”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 “嗯,我会尽力和他们打好关系。”问青天笑着说道。 “嗯,如此正好。”慕容浩歌满意的说道。 “那些门派之人?”问青天问道。 “嘿嘿,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和我学一学的,就比如现在,之前的江湖纷争中,每个门派多多少少会有些矛盾,就比如现在那武当派和丐帮,现在正在那屋子里大眼瞪小眼,我以寻你来为由,让他们有一个缓冲时间,他们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若是我在,俩人必会针锋相对,睚眦必争,都想惹得对方先起身跳脚,出头惹了药王谷。但若是想让俩人平静下来,就是在俩人吵得火热之时,咱们便离开,俩人若是干动手,那便是对我药王谷不敬,也是对现在桌上的人不敬,所以等咱们回去,俩人必是沉默的,不信,咱们去看看。”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眯上眼睛,给问青天上着课。问青天笑了笑,点了点头。 来到一个修饰精致的木屋之前,若不是屋中点灯在门上能看到三俩人影,问青天就以为这屋中无人了,静,很静,非常安静。 慕容浩歌一指屋子,嘿嘿笑了笑,然后推开门说道:“这青天午间和几个同辈兄弟喝酒,喝的头昏眼花,让我寻半天才寻到,孩子不懂事,几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慕容浩歌一边说着一边拱着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问青天盯着丐帮帮主乔和和武当派掌门张松溪,俩人本严肃的脸,霎那如开花一般,笑容满面的说着场面话。 乔和:“老谷主哪里的话,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女婿都亲自迎接的我,来晚了又如何,哈哈哈。” 张松溪:“哈哈,哪里的话,今日我弟子叶近泉也说这女婿看起来是面善的紧,若不是下午才来,中午酒席必有叶近泉,也定要和女婿喝个痛快,都说这咱们老人是相见恨晚,叶近泉现在见到这女婿都说相见恨晚,恨不得自小便相识。” 俩人互相看一眼,笑容在脸,眼中却满是寒意。 “青山,坐,酒量不错,竟然将我那劣徒喝倒了,这说明也是走心了,不错。”李白衡笑着说道,往自己身边的凳子拍了拍。 问青天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笑着给张松溪和乔和回着场面话。 “各位长辈,我来晚了,便自罚三杯。”问青天笑着说道,从进门前便喝下了那醒酒药,那是师父之前调制的,比自己调的要好一些,拿起酒杯连喝三杯。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江才笑了笑,从问青天的身上能闻到那醒酒药粉味道。 “算机灵。”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青天老弟何必如此。”正处中年的乔和说着:“既然我青山老弟都喝了,那我也跟一杯。”说完便一口饮下一杯酒。 “青天啊,我比慕容老哥小几岁,便不与你称兄道弟,若是看得起我,便称我一声张老伯,我陪你喝一杯。”张松溪笑着说道。 “张伯,陪就不必了,能叫您张伯伯,是我的荣幸。”问青天笑着说道。 “青天,这酒我喝了,以后一定要来武当看一看。”张松溪眯着眼笑了笑说道,便一口喝下那杯酒。 “一定,一定。”问青天点头说道。心里暗想着:“要说在语言方面,这乔和是比不上张松溪的,乔和这一下便少了辈分,张松溪这回赢了半局。” 乔和喝了口酒,努了努嘴,丝毫不在意被张松溪压着两杯,笑容满意,但是滴溜溜转的眼睛却是出卖了自己。 问青天一边陪着酒,一边笑着和几人说着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白衡有些醉了,果然是什么徒弟什么师父,是一点都不使手段,醉醺醺的倒在酒桌上,慕容浩歌笑着搀扶着李白衡出去,临走嘱咐问青天照顾好几位。 第34章 掌门间的较劲 待到慕容浩歌出了门,乔和醉醺醺坐在李白衡的位置上,要搂问青天的肩膀,只见张松溪也从一旁过来从后面夹住乔和的胳膊。 问青天感觉背后有着一股股的劲风,江才笑着感受着俩人用内力在问青天身后比拼着。 乔和年纪不如张松溪,但是内功却比张松溪要浑厚一些,也不知道这乔和有什么奇遇,但是张松溪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自身的八卦和太极也是练的出神入化,便用着太极云手卸下乔和的劲力,还要尽量用着些许寸劲来推开乔和的手。 问青天装醉般趴在桌子上,担心着自己背后,自己从来没学过内功或者气功,自己从来靠的都是医学那些可以锻炼的方法,长气血活经脉,但是要说在内力修炼上,或者说在硬碰硬的情况下,问青天是肯定不敌几人的拳脚的,若是后面俩人谁不留神碰在问青天的身后,那问青天怕是要喷血了,这可是两个武林高手内力不断推来推去累计起来的劲力。 “师父,救我!”问青天小声的说道。 江才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别吵,为师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么浑厚的内力与气功的较量,羡慕的我都想修内力了。” “师父,别看了,要是他们失手打在我身上,你可就没徒弟了。”问青天小声说着。 “没事,这可是药王谷,怕什么,只要还有一口气,慕容浩歌用药材都能给你堆活。”江才笑了笑说道。江才当然不会让问青天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这回可真是十足把握没事,俩人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俩人见过的大场面多了,现在仅仅只是一只手的较量,若是卸下劲力也是简单的。 虽然江才不修内功气功,但是这几年追杀自己的朝廷中也有不少江湖上的走狗,这些人虽然还没近江才的身便被止住,但是江才也研究过身体内力气功是怎么回事,看着简单,若是自创一门气功或者内功可是难上加难,所以现在江湖上比较厉害的门派还是一直传承到现在的这些,基本不会有改变。 问青天紧张着,张松溪和乔和却是越拼越起劲,俩人眼中神色均是严肃谨慎,都感觉和对方过手真是过瘾,俩人手与手来回挪动着,正是内力胶着之时,慕容浩歌回来了。 “两位,这是在做些什么?”慕容浩歌明知故问着。 “哈哈,青天老弟这不是喝多了吗?我欲帮着青天老弟回房间,张前辈也是如此,这不正巧您来了嘛。”乔和一卸内力,将手收回说道。 “正是如此。”张松溪说道,现在张松溪脸色潮红,却不是酒力导致,张松溪状态极好,正是那气功在体内不断循环而导致张松溪下了酒劲。 江才喝了口酒,心里暗赞这气功:“没想到这内功在张松溪体内几经流转,竟能如同清除体内的毒一般去掉体内的酒,没想到,看来武当这传承至如今真是不可小觑,果然是如今被当作天下第一教的武当,气功真是了得。” “青天?喝晕了?唉,年轻人还是不胜酒力,但是何德何能能让两位帮着扶,还是由老夫带着他回去吧。”慕容浩歌笑着说道,便轻轻搀扶起问青天,扶着‘醉了’的问青天离开。 等到问青天离开,张松溪笑了笑,乔和笑着说道:“张老爷子,不愧是武当气功,真是领教了。” 张松溪说道:“丐帮帮主的内功也属实是厉害,老道也领教了。” 俩人同时收回笑脸,江才却是笑了笑。 “这位兄弟,不知兄弟所练是何功法,竟然能进入那皇宫之中。”乔和笑着问道。 “进入皇宫,哈哈,我那仅仅是运气好些罢了。”江才苦笑着谦虚的说道。 “不知江老弟还记不记得我?”张松溪笑着开口问道。 “张前辈,我当然记得,我们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便领教了您的内家拳,今日再次见识您的气功,更是让我心生钦佩。”江才笑着说道。 “哈哈,没想到江老弟还认得老道我,上次你进宫行事,我之所为你也明白,皆是不得已之事,还请江老弟不要记恨。”张松溪说着便起身拱手说道。 “张前辈何必这般,你行事为主,是你份内之事,我哪敢怪罪。”江才急忙去扶起张松溪。 乔和坐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嘀咕着:“之前便是这老道将江才发现的,江才才没有得手,多亏那日不是我去见圣,说不得那就是江才便得手了,也不知为何五年前追杀之后,这江才忽然又被朝廷严禁打探,甚至不许去干扰他的生活,如今看来,那朱棣的死与这江才没有关系,至于如今的局面,朱瞻基那小子是绝对做不到的,一定是朱高炽死的时候下的局,才让江湖有了那次腥风血雨,如今丐帮和武当若是不听从那朝廷,便是至于人死派亡的下场了。” 乔和微微叹了口气,他还真不想一直听那皇帝的调遣,若是被武当得了宠那更不利于丐帮,权衡之术,是那死去的朱高炽最会的,看来真是朱高炽给朱瞻基留下的计谋。 张松溪和江才客套了几句,乔和插着话茬和江才说着话,张松溪和乔和都明白,即使江才未曾修炼过内功或者气功,但是就江才的身手和针法来说,也已经不是一般高手,跟别说这可以天地共鸣的能力,既然皇帝现在允许江才这般活着,那说明江才已经不是那被追杀之人,和这高手打好关系,对自己,对门派,都是一件好事。 江才笑着和俩人应付着,三人满面红光笑容灿烂,若不是今日是第一次喝酒,还以为是一生好友。 问青天被慕容浩歌扶着走了一会,见四周无他人便活动了一下身子,苦笑着说道:“这武当和丐帮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自己处理不可吗?非要在我背后较量,若是一掌拍在我的背上,我可就红事变白事了。” 慕容浩歌说道:“瞎说什么,其实俩人并没什么仇怨,现在表现的这些也都是给别人看的,之前清儿也告诉你了,这丐帮自称是‘江湖上的朝廷’,那你想想,这句话岂能是空穴来风,朝廷为何不加以阻止?” 问青天眼神闪烁,没有说话。 “这武当被开国皇帝称为天下第一教,多次上山供奉真武大帝,你想想,武当从朝廷那里又得到了些什么?”慕容浩歌笑着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武当和丐帮现在都受着朝廷的好处,都想着做这江湖上的最顶尖门派,彼此看不对眼也说的过去,既然是这般,那也是可以理解。 张松溪年近古稀,自然是活得明白之人,乔和中年便当上丐帮帮主,必是人上人,俩人都心知肚明,若两派没有任何瓜葛,两方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皇帝心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局面,若是之前倒也不怕,当时江湖人势力很大,若是朝廷突然对这两大门派出手,也会引得那江湖各派的不满,但是经过之前那场江湖纷争,江湖势力小了很多,朝廷在江湖上的话语权却是日益增加,如此看来,以后这江湖之上,便是朝廷说的算了。 看来之前那场江湖大纷争还真是朱高炽一手谋划的,江湖人确实应该感谢丁勾玉,现在朝廷和江湖也就算是微妙的平衡,若是纷争一直持续下去,那江湖便会丢掉江湖人的饭碗,彻底由朝廷统治。 “青天,你自己回高楼吧,清儿已经在高楼了,我现在需要回去了,估计现在俩人正与你师父称兄道弟,你师父怕是难招架俩人,我回去照顾他一番。”慕容浩歌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拱手离去。 慕容浩歌回到酒席,江才左面张松溪右面乔和,三人喝的不亦乐乎,慕容浩歌苦笑着来到三人一旁引着话题,江才见慕容浩歌前来,心里一松,这俩人是这能说,自己这五年还真是改变的很多,能接住俩人三分之二的话茬,能逃几杯酒。若是五年之前,那自己只有一直喝酒了。 问青天来到高楼之下,坐在楼的台阶上,静静的听着,感受着,也不知道朝廷的人走了没走,不会连自己和慕容清的婚礼流程什么的都要记录下来吧? 问青天苦笑着,隐隐听到高楼上女子微笑的声音,问青天抬头,看着高楼顶层。 要说这慕容清,问青天说不喜欢是假的,人不错,很成熟稳重,与自己也合得来,长得也美丽端庄,特别是那白白的皮肤,每次都能勾出问青天的邪火,问青天坐在高楼之下,静静的坐着,看了一眼月亮,被春风吹着,脑子也清醒了些,便起身往高楼上走去。 “大姐,我上来了?”问青天问道。 “回来了?”慕容清问道,然后来到楼梯那里搀扶着问青天,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半路逃跑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喝醉的样子。”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武当掌门和丐帮帮主在我背后打架,我怎么敢醉,即便是醉了,也会被吓醒啊。” 慕容清好奇的问道:“打架?他们真的敢吗?” 问青天将事情说了一下,也将自己和师父的对话说了一番,慕容清笑着说道:“还真是,若是你受了伤,爷爷用药也能给你堆活。” 问青天抓住慕容清的胳膊说的:“大姐,你也取笑我。” 慕容清摸了摸问青天的额头说道:“嘲笑说不上,但是你担心却是过虑了,这俩人完全没有真正动手的意思,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问青天一愣,惊奇的看着慕容清。 “看什么看?药王谷可是我的家,我家里有什么人,外面藏着什么人,我当然知道。”慕容清白了问青天一眼说道。 “嘶~没想到大姐竟然有如此能耐,佩服佩服。”问青天笑着拱手说道。 “恭维什么!”慕容清嗔怒着说道,然后拉着问青天的手,拉着问青天坐在床边。 或许是想起昨日俩人做的事,问青天脸一红,慕容清脸也微微红着,但是却没有问青天那么红,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青天,明日估计便有很多门派前来了,今日早些休息了吧。” “休息,好,休息。”问青天说道。 “那我帮你更衣。”慕容清说着便将问青天按在床上,帮他脱下衣服,问青天就这么任由慕容清脱下上衣留下内衣,问青天红着脸说道:“大姐,下面我自己脱就行。” 慕容清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衣裳,问青天脱下外衣留下内衣,虽然是第二次和慕容清同床共眠,却不知为何比昨日还要羞涩很多。 转身来,看着慕容清洁白的皮肤,见慕容清盯着自己的腹部,想起昨日慕容清抚摸自己的胸肌,问青天脸一红,随手便脱下上身内衣,对着慕容清笑了笑。 反正以后都是夫妻了,以后看和现在看都一样,问青天这样诱说着自己脱下上衣,然后盖上被子,却不去看慕容清,却听见脱衣声,问青天回头看去,慕容清也脱下了内衣,问青天急忙转过身子。 慕容清笑着说道:“既然你都与我坦诚相待,我又何尝不可那?” 问青天不敢回头,刚才的画面还在自己的脑子,白,皮肤真白,身材真好,问青天咽了一口口水,却和昨日一样,感觉嗓子乖乖的,正想着这两日嗓子有何不妥之时,问青天只觉得背后一暖,竟然是慕容清从背后抱住了问青天,问青天感受着佳人躯体,只觉得浑身滚烫,忍不住转过身去,亲在了慕容清的嘴上。 隔日晨。 问青天从慕容清怀中醒来,又是如昨日那般醒来,但是这次却让问青天无比羞涩,昨日的邪火堪堪压住,只觉得昨日好像在慕容清身上留下了半斤口水,问青天嘿嘿笑着,昨日喝多了,喝多了。 慕容清醒来,用手托着问青天的脑袋拿到面前,脸红了红说道:“你骨子里还真是不老实,之前那番老实劲去哪了?” 问青天苦笑不已,昨日你说我老实的不像话,今日你嫌我不老实,女人还真是善变。 慕容清笑着亲在问青天的脸上,问青天邪火又起,这回却不是蜷缩起来,而是下身穿着内衣骑在慕容清的身上,问青天用手抚摸着慕容清的身体,感受着来自慕容清身上的温度,同时也亲在慕容清的嘴上,感受着慕容清的香涎。 待到慕容清轻轻推了下问青天,问青天才松开慕容清,仍然骑在慕容清的身上,慕容清嗔怒着捏在问青天的腰上,问青天笑着起身。 “今日还要去迎接那些门派之人,勿要去晚了,说不得让人挑了理。”慕容清贤惠的说道。 “嗯,我这就起来。”问青天也不管身下气血涌起,起身便穿上衣服,倒是惹得慕容清脸红着,问青天穿完衣服,见刚穿完上衣的慕容清脸色红润,心里喜欢至极,便上去亲吻在脸颊,轻佻的摸了一下脸蛋,便匆匆下楼。 待到问青天来到药王谷的门口,那场景已经给问青天吓到了:络绎不绝的人从门口进入,走进来的人都是门派掌门的存在,无非是门派大小不同而已,慕容浩歌正笑吟吟的迎着往里进的人,还有药王谷的弟子也在门口接着礼品说着话,陪着慕容浩歌接待来客。 “青城派掌门来了,快些让一下。”一个学徒模样的人喊道。 “青城派掌门?您怎么才来啊?可是我挑理了,一会必须要和我好好喝一杯。”慕容浩歌急忙拱手走过去,笑着打趣着说道。 “慕容老兄,勿怪,路途有些远,耽搁了一番,一会酒宴定与你好好赔罪。”一个老头说道,走了过来。 “啧啧啧,这老道来了,有点意思。”问青天耳边声音响起,问青天回头看去,却是丁勾玉在一旁咂吧着嘴说着。 “你不是要出去转一转吗?怎么回来了?”问青天不解的说道。 “我媳妇要来了,昨日刚在镇里碰到那妮子,估计这回,皇帝都会有东西送来。”丁勾玉苦笑着说着,用手捂住脸,无奈的叹气。 第35章 昆仑 “公主?”问青天疑惑的问道。 “嗯,她这次来,估计多少和之前欠自己哥哥那份情有关。”丁勾玉叹气说道。 问青天心里疑惑,这自家人,何来人情之说,也对,帝王最是无情家,这倒也什么稀奇的。 朱元璋,朱标,朱棣,这一辈人完全阐释了什么叫无情帝王家,问青天想了想,便也不那般疑惑了。 “毕掌门,这回一定要与我好好讲一讲你们那丹经,实在对我启发甚大啊。”慕容浩歌挽住毕坤的胳膊说道。 “好说,好说,老道此次前来,既是来参加慕容家的喜事,也是与你再交谈道家与医者的关系。”毕坤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这样,你先随我这学徒进去,待我一会与你陪酒。”慕容浩歌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道。年轻人对着毕坤行了一礼,用手毕恭毕敬的指引着毕坤往药王谷内部走。 “如此,也好。”毕坤笑了笑,对着慕容浩歌一拱手,便随着那学徒往里走。 问青天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丁勾玉推了问青天一把,问青天看向他,丁勾玉说道:“这毕坤老道可是有些本领,一手神剑耍的出神入化,比那老秃驴自然是高了许多,人也不错,不如上去打个照面。” “你能承认有本事的人可不多,这么看来,这老道果然有些能耐。”问青天笑着说道。但是却没有贸然上去搭话,只是仔细打量着毕坤,这老道年纪古稀,却是一脸的红润,虽是白发,但是看着却多如女子的三千发丝,整个脸都是笑吟吟的,眼珠黑白分明,没有浑浊之色,问青天感慨着,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长生之法或者说只延年益寿之法? 那来往的人群中忽然一乱,一阵喊声传来。 “昆仑派?哼?就你也配来给药王谷祝贺喜事?”一个背上扛着刀的独眼男人说着,抽出刀就要取下那人首级。 “小友不可。”慕容浩歌见状急忙阻止道,若是在这喜事之前药王谷来上这么一场戏,那可真是让武林中人笑话。 男人高高跃起,挥刀斩向那戴着头罩的人。 问青天手中银针紧紧的抓着,若是慕容浩歌叫不住这人,自己便出手将其制止。 男人落在地上,还是那狠狠的大刀蓄力划向脖子的动作,但也只是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改变,问青天手中银针还在,慕容浩歌看向问青天,问青天摇了摇头。 昆仑派,竟然有这般定身能力?问青天眼睛仔细盯着那戴着头罩人的动作,却没发现什么异常,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分毫,却轻易的定住了那人的身子。 “昆仑派春蚕,前来祝贺。”一个女声发出,声音很是好听。 慕容浩歌愣了一下便迅速恢复笑脸,笑着走过去说道:“原来是昆仑派的朋友,有失远迎,请进。” “慕容先生客气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祝贺一番,便不进这药王谷了,药王谷一向作风是有救无类,就算是我们这西域来人也愿意下重药救治,在下替昆仑派谢谢您,带了些许开在西域的药草,希望您不要嫌弃。”女子笑着说道:“另外,请问哪一位是这药王谷的女婿。” 慕容浩歌说道:“怎么会嫌弃,感谢昆仑派的草药,至于药王谷的新女婿,站在那里穿着红衣的少年便是。”说着指着问青天。 “是你,既如此,那...”女人犹豫片刻说道:“也罢,事不从紧,问青天,对吧,我们之后定会再见。”说完一挥手,两个也盖着面罩的人拿着被红布盖着用红木做得盘子端着的草药拿进药王谷。 女人笑了笑说道:“问青天,对吧,我们很快便会再见面的。”说完,便拂袖而去,两个送草药的人急忙跟在那人身后,快速离去。 问青天不理解那人为何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问青天看向慕容浩歌,慕容浩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药王谷和昆仑派并没有什么瓜葛,问青天便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慕容浩歌看着那定在原地的大汉,无奈的叹了口气,来到大汉身边仔细检查着,此时来来往往的宾客都围在中年男人和慕容浩歌的身边,仔细打量着慕容浩歌的动作。 慕容浩歌手放在男人的脉上,摸了摸,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又往男人身上摸了摸,终于,慕容浩歌一喜,拿着银针往男人胸口处一扎。 “小心。”问青天关注着慕容浩歌的动作,见他快速的往那人被定住的穴位扎去,便急忙出声阻止,此时男人正处于蓄着力抡着刀的样子。 慕容浩歌只觉得一阵风往自己脸部袭来,心道一声不好,闭上眼睛,等待着大刀的来袭。 没有感觉到疼痛,慕容浩歌睁开眼睛,只见那大刀便停在自己的眼前,慕容浩歌慢慢的往身后挪了挪,这才看清,那男人的胳膊上有着一个明晃晃的银针,狠狠的扎在那定穴之处,又看那男人的脸,一脸的紧张与害怕,但是现在的眼中却是有着些许惊喜。 若是自己现在出手将慕容老爷子杀了,别说药王谷了,这今天聚来的江湖中人都能将自己砍碎,就慕容老爷子的好友,峨嵋派的李白衡,一只手便能将自己撕碎,还好,又被定住了身子。 问青天几步走来,扶着慕容浩歌,把他交付给旁边的学徒,又拱手对着周围的宾客开口嘱咐道:“诸位,麻烦往后面躲一躲,他这力还没出完。” 众人一听,急忙往后走了几步,此时,离那男人最近的只有问青天。 问青天看了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被伤害到后,用手抓住银针,快速的从穴位中拔出,便快速的往身后倒去。 男人抡着大刀在原地转了三圈才堪堪停下,这三圈刀转的很快,若是一般人根本就无法逃开,此时众宾客看着问青天,只见问青天拔出银针的一霎那,便忽然如同消失一般,之后便出现在三步之外,问青天从那时便仔细打量着银针,仿佛这消失般的步法对他来说简单至极。 此时的问青天盯着银针,然后给慕容浩歌递了过去,慕容浩歌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毒,而且毒性很烈,这就是为什么这西域的昆仑派在中原一直不受待见的原因。” 问青天若有所思,慕容浩歌将自己的银针拿给问青天,就是那个在男人身上扎了一下的银针,只见那银针之上丝毫有着昆虫的甲壳,问青天恍然大悟的说道:“是蛊虫!”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走到男人身边,男人此时只觉得四肢乏力,忍不住往自己的脖子挠去,众人走上前一看,急忙捂住嘴。怕自己吐出来。 男人的脖子后面已经有皮肤开始溃烂,男人挠在脖子上直接便能撕破那已经溃烂的皮,男人指甲上带着血肉,脖子上却是疼痒难耐,又传来剧痛,众人急忙远离男人,问青天看着男人这个样子,即使见过很多难治之症的他也看不出任何情况。 “体内之毒?不会啊,若是蛊虫那便是体外之毒,怎么可能发毒这般迅速,难道是身上有两个蛊虫,一个在穴位之上,一个钻进体内传毒?”问青天走上前去,陪着慕容浩歌看着男人的样子。 慕容浩歌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喂给中年人,中年人吃了下去,只见脸瞬间变得通红,出血处也瞬间止住了血,只是皮肤也变得发红,慕容浩歌抬起男人的一只手,往男人的手指一扎,一个红黑色的蛊虫便从出血处钻了出来,然后,便瞬间死掉。 慕容浩歌扶起男人,拿出些许药粉,涂在男人的脖子后,一阵白气升起,那刚铺在男人后脖的药粉变成了凝固形状,又纷纷掉落下来,然后男人脖子后面便完好如初。 “这是怎么回事?”问青天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原本男人的脖子已经被抓破皮,怎么敷上这带着草木灰的药粉便好了,难不成这其中加上了什么名贵的草药,金不换?那也不能好的这么快吧。 “好了,起来吧。”慕容浩歌笑着说道,扶起男人,男人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手上现在还留有鲜血,自己的脖子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急忙用手在裤子上抹了抹,再往自己的脖子摸去,怎么感觉到皮肤了? “神医,神医啊,老爷子。”中年男人抓住慕容浩歌的手,哭的像个泪人一般,边哭边给慕容浩歌下跪。今日这番经历,属实是今生难忘。 “快起来,快起来。”慕容浩歌笑着搀扶起男人,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大刀门的掌门,你叫鱼子石,是也不是?” 鱼子石激动的说道:“您老人家竟然记得我,小子真是荣幸之至。” 慕容浩歌一摸胡子说道:“记得我徒弟和我说过,你们大刀门武功高深,门徒也是各个人品超人,我这才对你门派有了印象。” “老爷子谬赞了。”鱼子石笑着说道,但是脸上却是得意之色,看没看到,这药王谷的谷主都说我们大刀门的武功厉害,现在江湖上人还有谁敢说我们大刀门不行?你们被药王谷的谷主夸过吗? 慕容浩歌笑着说道:“让你受惊了,这样,你先随学徒去休息一番,一会我再去给你赔不是。” 鱼子石急忙说道:“岂敢?自己本就是自己闯的祸事,岂敢让老爷子赔什么不是,是我自己逞能,技不如人,还望老爷子不要嘲笑小子了。” 慕容浩歌说道:“不必多言,在我药王谷门口发生的事,岂不就是我药王谷没能照顾好你,先随着学徒下去吧。” 鱼子石一拱手,学徒上前引着男人往里走,男人背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似乎忘了自己刚才哭过。 “青天,这次多亏有你了。”慕容浩歌说道。 问青天看了看慕容浩歌,又看了看那银针上的甲壳,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慕容浩歌堆起笑脸,回头说道:“让诸位受惊了,一会酒席之上再与各位配酒招罪,里面前。”众人急忙笑着说着场面话。 丁勾玉见问青天盯着那蛊虫,几步上来说道:“问哥,是不是怕了这蛊虫之术了?” “怕倒不怕,只是这蛊虫之术,确实是诡异无比,需要多加提防。”问青天皱着眉说道。 “嘿嘿,问哥,我有个法子,可以帮你远离这蛊虫之害。”丁勾玉笑着说道。 “怎么说?”问青天略有兴趣的问道。 “我这几年行走江湖,手上有不少宝贝来帮着我远离这蛊虫,我有一个古玉,这东西有着股异香,能驱虫不说,就是厉害些的蛊虫都能被驱走,我手上有这古玉,但是没带来,等过些日子给你。”丁勾玉笑着说道。 “给我就算了。”问青天笑着说道:“其实我倒是对那香味感兴趣,若真是靠着那香味便能驱走蛊虫,不知是什么药草的味道,看看能不能仿制出来一份。” “仿制?哈哈,现在想要仿制一份可难了,我记得江哥也有一个,听说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仿制出来的。”丁勾玉笑着说道。 “嗯?我师父也有?也是古玉?我怎么没见我师父戴过,而且我师父身上也没什么异香啊。”问青天疑惑的问道。 “江哥那个不是古玉,是一个手环,嗯...我也很久没闻到那股气味了。”丁勾玉说道。 “手环?那个手环?奥。”问青天想起那个留在土包里的手环,笑了笑。心里想着:“原来师父第一次见面就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也不早说,唉。” 丁勾玉见问青天笑中带着无奈,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想起江哥那个手环在哪里了?” 问青天挠了挠头说道:“没有,没有,还是等下次你把古玉带来给我研究几天吧。” 丁勾玉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问青天在亭子里坐着。 第36章 俊雅公主 中午,问青天坐在亭子上,已经昏昏欲睡,丁勾玉躺在亭子上,正打着呼噜。 “青天,来,现在你和清儿去高楼吧,等着明日婚宴吧,午饭和晚饭我会差人给你送过去的。”慕容浩歌说道。 “啊?好。”问青天起身,揉了揉眼睛,此时已经没有宾客再进入药王谷,问青天真是惊讶于这药王谷在这江湖的声望,大半个江湖人都来了,甚至有些无门无派的人送来些许礼品,也不说留下吃饭,便匆匆离去,现在看来,敢留在药王谷吃婚宴的除了那几大门派和几个二流门派外,就一个上午被救助的大刀门鱼子石留在药王谷之中。 “慕容老爷子,且慢。”丁勾玉带着睡意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今日下午,便有皇家人来祝贺,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丁勾玉打了个哈欠说道:“还要麻烦问哥和慕容姐再下来,公主也来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要到了。” “皇家?那个小丫头要来了?”慕容浩歌哈哈笑着说道。 “是啊,唉,本来以为可以远离她几天,也是,她和慕容姐这么亲密,怎么可能不来。”丁勾玉叹气说道。 “嗯?为何要远离公主那?”问青天不解的说道。 丁勾玉看向慕容浩歌,俩人一对眼,哈哈大笑。 问青天不理解俩人为何发笑,也懒得去问,便继续坐在亭子上发呆。 “既然那丫头要来,还是把清儿叫过来的好。”慕容浩歌说道。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若是那妮子来了没见到慕容清,说不得又要大吵大闹了。” 慕容浩歌哈哈大笑着离去,丁勾玉继续躺在亭子里,无奈的说道:“问哥,一会可能要有家丑外扬了,千万不要嘲笑我啊。”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怎么会,自五年之前那次见面,我还未曾见到公主,怎么会嘲笑你。” 丁勾玉苦笑了一番,开口说道:“话说问哥,你现在的身法真是越来越好了,就你上午那一个挪位,就真是了不得了,你若是干我这行,你要比我还厉害。”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我也就只会逃跑了,我没你的功夫精深,怎么可能比你还要厉害。” 丁勾玉说道:“就你那一手银针定穴,就已经不要跑了,我要是有你这银针定穴,我根本就不用偷,直接就抢,我要是会银针定穴,我就将那老秃驴定在原地,脱下他的裤子狠狠的抽他屁股,然后在他面前将他们武林流传至今的宝贝袈裟撕个粉碎。” 问青天看着丁勾玉咬牙切齿的说着,笑了笑。 丁勾玉还在与问青天说着自己会银针定穴后如何如何,慕容浩歌带着慕容清便来到了亭子内,慕容浩歌咳嗽一声说道:“想学这定穴之法?我可以教你啊。” 丁勾玉起身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这个人喜欢学的广,不喜欢学的精,就算是学了那银针定穴,多半也只是银针扎人,没办法做到问哥那般厉害。” “还有点自知之明啊。”慕容清笑着走来说道。身后的慕容浩歌也是一脸笑容。 “唉,不愿意和你说话,老是打击我。”丁勾玉无奈的说道。 “你不说公主妹妹要来吗?人呢?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告诉公主妹妹,让你感受感受家暴。”慕容清威胁着说道。 “快了快了,你就这么想那婆娘?”丁勾玉叹气说道。 “婆娘?嘻嘻,你就喜欢这么称呼我?”公主立在门口处,笑着说道。 “小雅。”慕容清眼睛一亮,急忙走到门口拉住公主的手,笑着拉着她来到亭子里。 “清儿,慕容爷爷,许久未见。”公主笑着说道。 问青天打量着公主,高高的头发扎起,已是做了人妇的样子,样子也甚是美丽端庄,此时正笑着看着慕容浩歌,慕容浩歌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说道:“小公主,难道只有清儿结婚之喜才能请的动你?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一看我这老骨头。” “爷爷,我这之前不是忙吗?”公主撒娇着说道。 “忙,忙着寻驸马对吧,自己的终身大事悄悄地就办了,怎么,是嫌爷爷给你拿不出好的礼物吗?”慕容浩歌逗着公主说道。 “爷爷,你再说,你再说我可揪你胡子了。”公主嘟着嘴说道,然后上前就要去揪慕容浩歌的胡子。 “好了好了,是爷爷错了,别闹了,哈哈。”慕容浩歌开心的笑着说着,然后宠溺的摸着公主的头。 当今敢这么摸公主的头的人可不多,除了是身为丈夫的丁勾玉外,就算是当今的皇帝朱瞻基都不能说想摸公主的头就摸一下,除了这个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慕容浩歌,从小慕容清随父母进宫之后,每次回来都带着这个小公主,那时候公主也是喜欢调皮捣蛋,没少揪自己胡子,慕容浩歌也不生气,日渐看着公主从六七岁变成大人,慕容浩歌已经将这公主当作自己的孙女,虽然这称呼是有些大逆不道,谁敢叫如今皇帝的妹妹孙女,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属实是实打实的不是亲的胜似亲的,若是公主执意要认这慕容浩歌作爷爷,那坐于庙堂之上的朱瞻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毕竟除了公主这一层关系外,自己也算是药王谷的熟人,与慕容清的关系也是青梅竹马,自己怎么能轻易翻脸? “对了,我哥哥说,若不是国事繁忙,自己也一定要亲自来祝贺。我昨日到的镇上,昨日我便在那镇子里住了一夜。”公主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昨日到了便来谷中住还不成,你的房间我一直都给你留着,昨日丁勾玉住的就是你的房子,怎么不昨日过来?”慕容浩歌埋怨道说道。 “昨日我也倒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在镇中看到了那小贼,笑嘻嘻的在大街上作乱,只好昨晚整治他一番,今日让他前来报信,这才耽搁了一番。”公主说着看了一眼正笑嘻嘻的丁勾玉,丁勾玉闻言收起笑容,一脸的无奈。 昨日想着买些吃的送给路边的小孩,却遇到那商贩讹自己,便一气之下将那小贩的手推车推着跑,然后一手一个糕点扔给路边行人,没想到让公主抓了个现行,昨日晚上,可是折腾坏自己了。 问青天笑着看着丁勾玉,怪不得今日上午躺在亭子中睡了一上午,还是这般没精神。 慕容浩歌哈哈笑着说道:“那你们年轻人聊,我去陪酒去了。” 公主对着慕容浩歌一拱手,慕容浩歌笑了笑摸了摸公主的头,哈哈笑着离去。 “哼,你看看慕容姐姐的婚礼,几大门派都来了,你再看看我们的,哼~”公主嘟着嘴看着丁勾玉说道。 “干嘛,干嘛,这么挑剔干什么,再说了,我这花朵多让你采多少蜜了,你还在意这个,再说了,一切从简,不是你主动和我说的吗?怎么能怪我,我还想大办特办那,你怎么能赖我?”丁勾玉苦笑着说道。 “大办特办?和几位姐姐妹妹一起大办特办?哼~也就你有这心思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让她们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公主不满的说道。 “魅力嘛,哈哈,这不一直都是我的长处嘛,再说了,你不也是心甘情愿跟着我的吗?”丁勾玉嘻嘻哈哈的说道。 “那是你缠着我,你求的我。”公主一嘟嘴,上来抓住丁勾玉的耳朵说道:“我不管,今天晚上,必须好好折磨折磨你。” “你知道吗?其实男人就是一朵花,而且花期可长可短。”丁勾玉认真的说道。 “什么意思?”公主眨了眨眼问道。 “你看,一朵花如何让它保持美丽?当然是要有花粉,有了花粉,这个花才更有活力,现在那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丁勾玉严肃的说道。 “做什么?”公主问道。 “现在要蓄粉,一定不能再采花了,再采花花就死了。”丁勾玉苦笑着说道。 公主脸一红,慕容清也是脸一红,走过来拉住问青天说道:“走,以后别和他说话,这种人以后少打交道。” “误会啊,误会。”丁勾玉苦笑着,看着问青天被慕容清拉走,公主见俩人走远,笑着伸手便往丁勾玉下体摸去说道:“蓄粉,说胡话,我现在就采花。” “唉,你往那摸啊,别摸,哎呀,我就随便一说,别碰,好好说说话还不成,哎呀...”丁勾玉两个手防着,苦笑着叫着。 问青天被慕容清拉着走,见四处没人,便上前抱住慕容清趴在耳边说道:“蓄粉是什么意思啊大姐,采花是什么意思。” 慕容清脸红着回头,笑着说道:“都说让你远离丁勾玉,你看,你现在也学坏了,一点也不老实。” 若是此事被丁勾玉听到,丁勾玉定要跳脚大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确实有点关系,但是不大,对吧? 问青天笑着咬着慕容清的耳垂,慕容清感受着问青天的鼻息,心里满是羞涩。 问青天松开嘴,笑了笑说道:“不和你闹了,我们现在就回高楼吧,等明天婚礼开始的时候再出来吧,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拉着问青天往高楼走去。 此时,四角长廊,三桌,一桌慕容家人,一桌二流门派掌门,一桌一流门派掌门还有慕容浩歌,江才,和那个不上流的门派大刀门的掌门鱼子石。 此时鱼子石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左面是清晨篇掌门毕坤,右面是峨嵋派掌门李白衡,对面是丐帮帮主乔和,这几个大门派掌门都是平常见不到的存在,这次竟然能和他们在一个桌上喝酒,真是荣幸,就不知道那眼睛上蒙着黑布的人是何人,难不成也是如自己一般的人? “感谢各位的到来,慕容家和药王谷不胜感激,几位的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这杯酒,我敬各位。”慕容浩歌笑着起身,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个桌的人笑着起身看着慕容浩歌,也是豪气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着看着慕容浩歌。 “请坐,请坐。”慕容浩歌说着,来宾缓缓坐在椅子上,慕容家的人除了老人以外,年轻人却没有坐下,起身拿着酒壶,端着酒杯,走过来一个一个和各个门派的掌门喝着酒,慕容浩歌见慕容家人不认得这鱼子石,急忙上前先去敬酒说道:“素问大刀门掌门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更是如那传言一般,敢于直接与那昆仑派硬碰硬,果然是豪杰,我敬你一杯。”说完便一杯酒下肚。 鱼子石急忙起身说道:“昆仑派人行事作风一向毒辣,我这只不过是心所想便行所为,算不得豪杰,感谢您出手,我干了。”鱼子石一杯酒喝下。 各个门派掌门都知道,这是告诉这人是何方神圣,免得一会说话丢了面子,几大门派掌门暗暗将这大刀门记在心里,尽力记住这鱼子石的模样。 慕容家的人走了过来,对着鱼子石敬酒,说着客套话,慕容浩歌笑了笑,走到江才身边说道:“盲人琴师,明日便是你徒弟与我孙女的喜事,这一辈,算是联谊之酒,我敬你。” 江才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盲人琴师!几个二流门派的掌门急忙看着那江才,就连今日赶来的青城派掌门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知道药王谷若是嫁孙女,女婿肯定差不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盲人琴师的弟子,今日上午那穿着一身喜服仔细大量自己的便是盲人琴师的徒弟?长得蛮清秀的,但是内力和气功没有感觉到分毫,倒是那腿和这盲人琴师一般,有着些许道行,说不得这盲人琴师的腿法所学便与我青城派有着关系。 一个二流门派的掌门起身,来到江才身边说道:“在下袁昌,是青虹阁的阁主,素来听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乃我大幸,我干了!”袁昌说着一杯酒便喝了下去。 几个二流门派的人见状,也急忙走上来,对着江才敬酒,江才来者不拒,一口气七八杯酒下肚,笑着和几个掌门说着话。 第37章 太监 几个二流门派的掌门急着自报家门,希冀在江才心中能记下他们的门派,昨日丐帮乔和,武当张松溪和峨嵋派李白衡早已和江才举杯共饮了,自然是不必再上前敬酒,而今日才来的青城派毕坤正等着这些二流门派的掌门与江才喝完酒后,自己再独自上去敬一杯,正等着,却听一声锣鼓声响起,慕容浩歌站起身,敢在药王谷敲这一声锣的,估计也就只有皇家之人了。 江才笑着随慕容浩歌起身,不再与几个二流门派掌门说话,只是盯着这长廊的出口,江才知道这锦衣卫自从那日自己来到药王谷便一直等候在谷外,偷偷的记录着些什么,至于这药王谷的地图,肯定早就被锦衣卫知道了,所以,并不用前去接待,等着那些人来这长廊便可。 慕容浩歌脸上都是灿烂的微笑,眉毛却不自觉地皱了皱,几大门派的掌门看了看,乔和和张松溪站了起来,其余的门派掌门却不屑的笑了笑。 “药王谷谷主慕容浩歌之孙慕容清,与良辰吉日与盲人琴师之徒问青天喜结连理,皇上自念于少年时常作药王谷这客,感谷主包容之德,又念及盲人琴师教诲之恩,故赠慕容清与问青天金千两,地百亩,赠京城药铺一间。”一个太监边说边笑着走进来,慢慢的走到慕容浩歌身边,笑着将那圣旨放于饭桌之上,乔和慢慢的跪下,张松溪看了乔和一眼,跟着便也跪了下去,其余几大掌门只是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满是不屑。 “感谢皇上还记着我这药王谷。”慕容浩歌拱着手说着,然后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银票藏在手心,在别人看来是抓住那太监的手,实际上却是将银票递给那太监。 太监不动声色的收下,笑吟吟的用着公鸭嗓说着:“慕容谷主,皇上惦记你惦记的很那,皇上说自己每次在药王谷闯祸,都是您帮皇上压下去的,皇上说这份恩情,他会记一辈子的。”太监笑着说道。 “感谢公公不远千里的来一趟,这样,且吃些酒菜如何?”慕容浩歌笑着说道,心里却对这个阉人十分的厌恶。 “酒菜就不必了,老奴这次来还有些其他事情。”太监笑着说着,便慢悠悠的来到乔和面前说道:“乔帮主,这密旨你可收好了,皇上说了,你最近办的事情,他很头疼啊。” 跪着的乔和身体颤抖,撑着笑脸抬起头,恭恭敬敬的从太监手中接过那用信封密封的密旨。 随后太监来到张松溪身旁,笑着说道:“张道长,快些起来,这是何故?皇上不是说了嘛,就算是亲临,您也不必行跪拜之礼。” 张松溪被太监一搀扶,也没有直接起来,严肃的说道:“身为臣子,见君王还是要跪拜的。” 太监笑了笑说道:“哎呀,张道长何必那,既如此,这番话,我会告知皇上的。”说完嘿嘿笑着,上下打量着张松溪。 张松溪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笑着递给太监说道:“公公,有劳了。” “哎呀,这是何意?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太监急忙用手往回推,但边推边往手里抓,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太监已经将那银票抓于手里,然后太监苦笑着说道:“张道长,您真是害惨了我啊,也罢,既如此,这银票我便回去交与皇上。” “呵呵~”冷笑声传出,太监冷眼看去,却是那江才嘲讽般的笑着,太监急忙变脸,笑着来到江才身边说道:“江大人,皇上说了,无论什么时候,您要是想去京城,一定要来看看他,他对您那一手绝技真是钦佩已久。” 江才笑着说道:“我这绝技,是专杀那贪财之人,若是在皇宫中用了,怕是会杀掉某位大人啊。” 太监打了个冷颤,堆笑说道:“大人说笑了,大人绝技出神入化,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江才喝了杯酒说道:“这位大人,我这些话说与你听听就罢了,若是让我知道皇上听到了,那~”江才说着,酒杯撒手落在地上,如同雷声在太监耳边响起一般,太监汗水顺着额头下来,瞬间将脸上的白粉洗刷一番,只见太监脸上一道道印子,几大门派掌门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的意思我传到了,慕容谷主,江大人,咱家这便走了。”太监摸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白粉弄得更花了,急忙往长廊外走。 众人笑声又起。 待到太监领着众太监走出药王谷,太监一手摸下脸上的白粉,笑了笑说道:“这江才果然有意思,竟然能看出我不是太监,我之后那番表演,也能让这江才摸不到头脑,是不是也要怀疑一番自己。” 待到白粉从脸上摸下,一张有些俊俏的脸露了出来,然后直起身子,只听劈里啪啦一阵乱想,这人瞬间长高一尺,将头上的帽子一扔,挥了挥手让同行人先行回宫,然后躺在大树之下,笑眯眯的说道:“江才都这么有趣,那我的对手,他的徒弟,那该多么的有意思?” 与此同时,大厅内。“来,江老弟,继续喝。”慕容浩歌递给江才一个新酒杯笑着说着,然后低声问道:“刚才有何不妥?” 江才笑了笑拿起酒壶往杯子里添酒,低声说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太监,而且他的肋骨和腿骨有一部分的重叠,若是没记错,应该是缩骨功。” 缩骨功?这不是盗门的绝活吗?看来这场江湖纷争之后,皇帝手下的人更加不老实了。 慕容浩歌笑着拍着江才的肩膀介绍着:“那位道长,便是青城派毕坤毕掌门,也是丹经修炼的集大成者,他这丹经和咱们中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后还要多交流交流。” “久仰。” “久仰!” 此时,药王谷高楼,问青天将手中的银针翻来覆去的看,闻了闻味道,皱着眉头,慕容清坐在椅子上,吹着清风,回头看着自己那正发呆的相公,笑着说道:“青天,你在想些什么?” 问青天将手中的银针收起,笑着说道:“大姐,你知不知道这蛊虫之术?” “蛊虫之术,是苗疆蛊虫?”慕容清问道。 “不,是西域蛊虫。”问青天摇头说道。 “西域蛊虫啊,这个我还真有所了解,你是说昆仑派吧,其实这要说蛊虫之术,最厉害的还是咱们大明的苗疆,有着很多神奇的蛊虫,可以用了治病,但是这西域蛊虫,其实种类并不多,比较麻烦的就是那种吸血的,可以快速在身体里繁殖的一种,当你的身体受到外力影响时,那蛊虫便会将受力处的血快速排出身体,然后快速凝固,就像是皮肤溃烂一般。”慕容清说道。 “那和上午那鱼子石所中蛊虫相似,但应该不是这种,上午那鱼子石很轻易的被治好了。”问青天说道。 “很轻易的就治好了?那就是这个蛊虫。”慕容清笑着说道:“之前昆仑派来中原作乱,就是咱们药王谷帮着武林中人治疗,就是爷爷想出的法子,用热药将蛊虫的母虫逼着到手指处,将蛊虫以放血的方法排出体外,这样等到母虫从身体出来之后,便杀死母虫,身体里的子虫便也会死,再用清热的药趁着子虫没死透的时候,敷在那皮肤受力之处,那清热的药会快速的被身体吸收,坏死的血也会被清热的药粉吸入,排出体外。” “原来是这样啊。”问青天笑了笑,怪不得慕容浩歌只是顺便从怀里掏出药便救了那鱼子石,原来是自己发明的啊,这老爷子还挺自恋的,没想到将那药随身携带。 慕容清笑着说道:“这西域蛊虫并不麻烦,要说麻烦还是那苗寨蛊虫,奇形怪状各种各样,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蛊虫附身,想要去除掉还是很麻烦的” “昆仑派的蛊虫之术不如苗寨,那他们怎么成为这一流门派?”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昆仑派的毒很高明,蛊虫只是他们的一个分支,现在他们的蛊虫之术大部分都在和苗寨学习,但是要将这苗寨的蛊虫之术学会,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拿白苗来说,他们每一代寨主都有着蛊虫传承,就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蛊虫,一直被每代寨主养着,要是让那西域变得如苗寨一般水土,倒也有可能养出那千年岁月的蛊虫,奈何西域只是黄沙遍野,为数不多可以居住的地方又怎么能让这昆仑派专门养蛊,所以,以后提防昆仑派,还是提防他们的毒吧。”慕容清说着,将问青天头发上的小树棍拿下。 “就如这小树棍一般,你也不知何时这树棍落在你的头发上,就如苗寨的蛊虫和西域的毒一般,你根本就无法预测,所以以后要千万小心。”慕容清拿着小树棍说道。 “这树棍落在我头发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就是懒得去拿。”问青天嘻嘻笑着说道。 “贫嘴。”慕容清用手轻轻拍了拍问青天的脑袋,笑着说道。 问青天笑着,手中银针一闪,快速扔出窗外。银针飞快,但却没有打在偷听之人身上。 “哦?让你发现了?”男人哈哈笑着说道。 “高处不胜寒啊,这位仁兄,听着我们夫妻俩打闹,有这么有趣吗?”问青天说着快速往窗口掠去,然后跳出窗口,落在高楼的楼檐上。 “这位兄弟,慢些动手,咱们好好说几句?”那人面带面具,笑着说道。 “说?和你有什么好说的?”问青天笑着将银针扔出,那人快速闪躲,然后从高楼外上跃进高楼内,问青天急忙回去,怕这人伤了慕容清。 慕容清此时手拿长剑,那人看了慕容清一眼,哈哈笑了一声,快速从楼口往下跑去。 “往哪跑?”慕容清呵斥着,想要上前去追。 问青天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说道:“别去,等我回来。” 便一溜烟的从楼口追去。 “呵?这么快?”那人一回头,只见问青天踩在墙壁上,快速的往下追着。 也对,自己几个台阶几个台阶的下,怎么赶得上问青天这不走台阶的? 呵,有趣,那人嘿嘿笑着,从楼梯上一跃,踩在下面的楼梯上。 这楼层成环形层层往上,所以这人才敢往下面跳,若是这一下没抓好,便抓下面的一层。 问青天见状,也学这人快速往下跳。 那人平稳落地之后,哈哈大笑着,往外面跑去。 江才此时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筷子,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感受着这人的步法。嗯,青天可以追上他,不必自己出手,便拿起筷子继续吃着。 问青天快速追赶,看着那人跳上房檐,快速在房子上跳跃,自己也有了些玩闹的心思,便也跳上房檐,快速追去。 此时丁勾玉正抱着公主小雅腻歪着,忽然看见有人从房子上一跃而下,看着自己笑了笑,然后快速往谷外跑去,丁勾玉用手摸了摸眼睛,没花吧?今日这几大门派掌门也在,二流掌门也在,什么人敢公然在这药王谷胡闹,不想活了? 丁勾玉疑惑着,问青天又从房上一跃而下,看见正疑惑的盯着自己的丁勾玉摆了摆手。 丁勾玉问道:“问哥,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大可不必。”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这人的步法有趣至极,一点章法都没有,完全是乱跑,自己一定要抓住他和他好好聊一聊。 此时那人已经跑到了山谷上,正疑惑着问青天是不是没有追来,只听身旁声音响起,那人快速躲过,银针从自己身侧飞了过去。 “留手了?”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然后拔腿就跑 “你小子一点都不谨慎啊?”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快速追去。 “哈哈,有趣,有趣啊。”那人边跑边笑,然后在山谷上依靠着地形快速的移动着。 问青天不用看地形,这种地方自己之前都跑烂了,自己的脚都有肌肉记忆了,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人从山谷中乱跑。 第38章 刘志咏! 问青天快速追赶着,那人忽然停下,然后快速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问青天一愣,要来硬的? “别出手!”那人大声呵斥道,问青天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快速闪躲,却是三支箭从身后射了过来,问青天细细听去,不远处的树上蹲坐着三个人,正缓慢的呼吸着。 锦衣卫?这人竟然能指挥锦衣卫? “哈哈,快来追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那人见问青天躲了过去,便哈哈笑着说道,然后快速往一旁跑去。 “小子,有能耐你别跑。”问青天不怒反笑,哈哈笑着追去。 “不跑,不跑等你打我啊?”那人哈哈笑着跑去。 问青天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速度依然不快,至少在问青天看来是不快的,慢慢的和那人保持着距离,由着他往镇上跑去。 问青天跟着那人跑,那人跑到了镇的牌坊处停住脚步,然后手扶着腰哈哈大笑着等着问青天,笑着说道:“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问青天脸色微微红润,气息平缓的跑到他的身边,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也跑不过我啊?” 问青天瞥了那人一眼,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赢’了,那我可回去了。” 那人拿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擦着脖子上的汗,笑着说道:“着什么急?怎么没结过婚?回去不也就陪你那娘子呆着吗?我回去也就是陪那些锦衣卫大汉呆着,多没意思,你看,镇都到了,不如喝一杯,吃杯酒,如何?” 问青天笑着看着他说道:“我正好中午还没吃饭,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吃点。” 那人哈哈笑着,搂住问青天的肩膀说道:“走,找镇中最好的酒馆,我陪你喝点,然后咱们就去勾栏听曲。” 问青天笑着说道:“吃点没问题,可是我没带银子,勾栏听曲就算了,明日我可要成亲了。” 那人哈哈笑着说道:“我请你,我请你,哈哈,忘了你明日大喜,恕罪恕罪啊。” 问青天笑着陪同这人往里走,笑着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不和我说一说?” 那人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问青天笑着说道:“别逼我扇你,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别和我来这么一套。” 那人哈哈笑着说道:“也对,也对,我叫刘志咏,哈哈,问青天,你还真是很有趣啊。”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刘志咏?歌以咏志,这个名字嘛~”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笑着问道:“怎样?” “真烂。”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着,刘志咏也是哈哈大笑。 铜中酒楼,建造风格参照园林阁楼,楼内帘子用的都是绢帛,上面绣着金丝刺绣,因为药王谷离着镇比较近,这来药王谷造访的江湖中人多会来此居住,因为店家服务好,菜品新鲜,口味独特,酒类也是繁多,这铜中酒楼便慢慢的发展至今,如今更是辉煌,客人也多,只因那药王谷有了新女婿,这来药王谷祝贺的人多会选择在这里居住一夜,然后明日大喜再去谷中祝贺。 如今铜中酒楼满是江湖中人,每个人都警惕的打量着彼此,生怕一个不注意的无心之言惹得某人大怒,在这酒楼居住的,虽然是不上数的门派之人,但也都是武林中武功好的存在,如今酒楼内只能听着几个年轻人的桌子喝着酒大喊大叫着,其余人皆是闷声吃饭喝酒。 “小二,给我上一坛酒,要金花酒,不要担心价钱,有多少给小爷上多少。”刘志咏哈哈笑着和问青天勾肩搭背走进酒楼,笑着说着。 “给小爷准备一间客房。”刘志咏又接着说道。 “二位客官,金花酒倒是有,但是这客房可是没有了。”小二走过来笑着说道。 “嗯?什么意思?怕小爷给不起你钱吗?小爷有的是钱。”刘志咏说着,从怀中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金叶子给店小二说道:“打赏你的,去给我找一间。” 店小二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位客官,真不是咱不给您找客房,这楼中客房都已经住满了人,您也知道,明日是药王谷大喜的日子,这前来祝贺的江湖豪杰早就订好了房间,要痛痛快快地和好友喝一口,您还请见谅。” 刘志咏笑嘻嘻的拍了拍问青天的胸脯。 问青天摇头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给我找个桌子,我们俩好好喝一会,上几斤牛肉,下酒菜之类的。”刘志咏说道。 小二领着两人来到一个桌子旁,笑着让俩人坐下,这桌子好巧不巧,正是在那些年轻人一旁,问青天和刘志咏坐下,那些年轻人就开始打量着俩人。 “哥,你看那人,身穿喜服,看着像是明天去抢亲一般。”一个女子在一旁和一个男子小声的说道。 “抢亲?那药王谷是何地方?谁敢去抢亲?这人估计是羡慕,爱慕慕容清而心不甘,这不,才和朋友来买醉。”男人嗤笑着说道:“若是如此,还真是个痴情的种,说不得还可以交往一番。” 刘志咏是听不到这俩人的窃窃私语的,问青天却是听的一清二楚,问青天一笑,也不在意。 “客官,这是您的酒,这几个小菜算是本店赠于两位公子赔罪的,希望公子多多担待。”小二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问青天道了声谢,这铜中酒楼能辉煌到今日,还是有着些许手段在的。 小二一笑,慢慢退了下去。 “渴死我了。”刘志咏说着,拿着酒坛往酒碗里倒着酒,仰脖一口喝了下去。 “话说你的轻功应该很厉害啊,追了我这么久竟然没追上我。”刘志咏给问青天倒着酒,笑嘻嘻的说道。 “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来。”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道。 “嘿,你倒是不谦虚,有意思,你是不是算准了我到这镇中便会请你喝酒,你是不是冲这酒来的。”刘志咏笑着问道。 “笑话,我问青天还差你一顿酒。”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 俩人举杯一饮而尽。 那些邻桌的年轻人却对这俩人哈哈大笑的同龄人产生了兴趣,见那刘志咏出手阔绰,俩人都相貌不凡,都想着与之交往一番,便彼此给着眼神,意思谁先上去搭讪一下。 那些混迹在江湖上的中年或暮年人喝着酒,看着问青天和刘志咏,若是今日上午去了药王谷想等到明日再去吃酒席的就会认出这问青天,然后和自己桌上的好友说着话,提醒着彼此这是药王谷的新女婿,这下这些老江湖也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不断地偷偷看问青天二人。 刘志咏看着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瞄着自己这边,笑着说道:“问青天,你看,人长得帅就是好,这么多人都在看咱俩,这说明咱俩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说着,还闷骚的一甩头发。 “噗~”刚才讨论问青天的女子笑出声,刘志咏皱着眉看过去。 这女子的哥哥急忙起身说道:“千手门崔天明,给两位道歉,小妹不懂事,还望两位见谅。” “千手门,奥~”刘志咏假装夸张的惊讶着说道。 崔天明脸上露出微笑,虽然自己门派是三流门派,但在江湖上也还是有点面子的,崔天明笑了笑,对着刘志咏一拱手。 “怎么?”问青天疑惑的问道,这刘志咏‘奥’的一声拉的够长的,也不知道这人想到了什么。 “没听说过。”刘志咏严肃的说道。 “噗~”问青天刚往嘴里送着酒,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喷在对面刘志咏的脸上。 “这,抱歉。”问青天哈哈笑着往他脸上去摸。 “没事没事,干嘛这么大反应,怎么?你听说过?”刘志咏不在意的说着。 “我,算是略有耳闻吧。”问青天尬笑着说道,要说门派,昆仑啊,峨眉啊,武当啊,青城啊,我倒是都听过,这千手门,啥门派,几流的?自己连二流门派都不知道几个,倒是知道一个大刀门,是和这千手门一样的吗? 俩人正说着,却没感觉到这千手门崔天明脸越来越青,手忽然握住长剑,大喝一声:“小贼讨打!”便朝着刘志咏就一剑刺了过来。 问青天喝着酒看着戏,只见刘志咏不紧不慢,手缓慢的抬起,速度虽然慢,但是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用手往快剑上一夹,崔天明的剑便严丝合缝的夹在刘志咏的指尖。 刘志咏另一只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满脸潮红的崔天明,笑着问道:“就这么点能耐?” “你!”崔天明气的都要吐血了,双手用力把剑往下压,却一点都动弹不得,又用手往外拽,剑还是紧紧的被刘志咏夹在两指之间。 “唉,没劲,没意思,还以为你多有趣那?”刘志咏说着一松手指,剑被崔天明抽了出去,却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志咏也不瞅他,笑着和问青天一碰酒碗,咕咚咕咚喝起酒来。 “崔哥!”和崔天明一桌的人起身过去扶崔月明,崔月明被扶起后,脸色狰狞的看着刘志咏,厉声问道:“今日受教了,可否给我留个名姓门派,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留个姓名?留下门派?你一定登门拜访?”刘志咏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一定会!”崔天明咬牙说道。 “那我告诉你哪个哪?内行厂?你未必听过,这样吧,我告诉你听过的。”刘志咏起身,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扔给崔天明,崔天明看了一眼后,便瞪大了双眼,然后恭恭敬敬的把令牌递了回来。 青年江湖子弟不敢置信的看着崔天明就这么消了火,只有那些老江湖知道问青天身份的人清楚,既然是药王谷的新女婿,那他的朋友一定也差不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崔天明这么恭敬,就算是一流门派,崔天明也可以说几句狠话,然后再走也可以,现在怎么连狠话都不敢说了。 崔天明站在酒桌前低着头,不敢走也不敢说话,他的妹妹上来拉他的胳膊,被他轻轻推开。 “哎,差不多得了。”问青天对着低着头吃牛肉的刘志咏说道。 刘志咏看了问青天一眼,笑了笑,然后看着在桌子一旁站着的崔天明,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滚蛋,本来要是继续狂妄下去,刘志咏说不得还要与这人交个朋友,但他平时最烦软蛋,要是知道自己另一个身份内行厂比锦衣卫还要厉害,他是不是要给自己下跪了? 崔天明看了刘志咏一眼,又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笑着说道:“没事了,不必在意了,去吧,他保证不会找你麻烦。” 刘志咏看了一眼崔天明,喝道:“还不滚蛋!” 崔天明一拱手,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去,临走前妹妹回头看了刘志咏一眼,将这人模样记在心里,便不甘心的被哥哥拉着走,至于刚才和他同桌共饮的青年们,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便讪讪结了酒钱,追着崔天明而去。 等到这些人离开,刘志咏笑着对问青天说道:“什么叫你不让我去找他麻烦?我和你才认识不到两个时辰,打感情牌可打不通啊。” 问青天笑着说道:“打感情牌打不通?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在酒里给你下点毒,看能不能毒死你了。” 刘志咏白了问青天一眼,苦笑着摇头说道:“净玩阴的,有种真刀真枪和我打一把。”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那倒也行,只要你手能抓住我的银针,那我就和你打一把。” 刘志咏说道:“那算了吧,谁知道你银针上面抹没抹毒,一个没接好,不就死翘翘了。” 问青天哈哈大笑,和刘志咏碰碗喝酒,问青天却心中疑惑,这刘志咏明明是朝廷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就不反感那?难道是前世有缘?这刘志咏脾气和自己蛮对的来的,说话也幽默有趣,问青天笑着看着刘志咏,这小子不会给我下毒了吧,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杀他的想法。 “看我干什么?吃肉啊?你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刘志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说道。 “不着急,着急干什么,再说了,这肉我下了毒的。”问青天笑着说道。 “啊?”刘志咏一愣,快速将嘴里的肉吐出来,然后去抠嗓子眼。 刘志咏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杀了问青天然后从他身上找解药,这让刘志咏也觉得纳闷,这和平时的自己也不搭边啊,正想着,只听问青天哈哈大笑,刘志咏这才反应过来,这肉里根本就没毒,瞪了问青天一眼,继续吃着盘里的牛肉。 第39章 猛然惊醒 “说说吧。”问青天将手中酒碗放下笑眯眯的盯着刘志咏说道:“把我引出来,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刘志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着说道:“和你喝酒,算吗?”说完拿着酒碗举起来,问青天盯着刘志咏看了半刻,随即便也拿起酒碗,和刘志咏一碰酒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只不过喝的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刘志咏,刘志咏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碗喝光,然后拿到头顶将酒碗翻了过来,示意自己可喝光了。问青天将酒也喝的一滴不剩,却是笑着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做他那看起来颇为无聊的动作。 “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豪爽。”刘志咏撇了撇嘴说道,然后自己又倒满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要我说,你这完全就是想喝酒找不到借口,必须一直盯在药王谷吧,就算是自己出来了,也没人陪你喝酒,所以你才费劲将我引出来,对吧。”问青天笑着说道。 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说对一半吧。” “哪一半?”问青天说道。 “说我又如何如何,不如说说你,以你的本事,不可能追着我跑这么远,照我之前的观察,我都出不了药王谷,就能被你擒下。”刘志咏笑着说道。 “巧了,我也想喝酒,也找不到人,这个答案满意吗?”问青天将酒碗倒满,笑着说道。 “哈哈,不和我一样吗?不说别的,我看你这个人,我怎么看怎么顺眼,你说,我们是不是三生有缘?”刘志咏笑嘻嘻的盯着问青天说道。 “三生有缘?不见得,若是三生有缘,我明天娶的,不就该是你了吗?”问青天笑着说道。 “哈哈,有理有理。”刘志咏笑着说道。 “按你刚才的说法,你观察我,应该很久了吧。”问青天轻抿一口酒,盯着刘志咏说道。 “很久,嗯,不算很久吧,自你从山庄出发,我便一路尾随你,要不是你那个朋友也跟在后面,说不得我早就回去交差了。”刘志咏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想知道?”刘志咏神秘的说道。 “想。”问青天眨了眨眼,他也很想知道这皇帝对自己有何企图。 “你陪我将这坛酒喝光,不许给自己下解酒药,我便告诉你。”刘志咏拍着酒坛笑着说道。 “这一坛酒吗?”问青天摸了摸下巴,已经下了大半了,若是俩人全喝完,应该还不算醉,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但是你要保证我陪你喝完,你就告诉我。” 刘志咏笑着说道:“这坛酒下肚,咱俩谁都没法跑了,你怕什么。” 问青天笑了笑,将酒碗里的酒喝光,命令着刘志咏满上,刘志咏也乐得配合,刘志咏又让店小二上了些牛肉,俩人就用这牛肉和些许花生米作下酒菜,一碗一碗喝着酒。 慢慢的,问青天感觉有些愉悦,每次喝酒都感觉不到这种愉悦,问青天心里暗想:“难道是因为之前都是喝了带醒酒药的酒水才让自己头疼欲裂的?这次不下醒酒药,这喝的怎么这般舒服?” 刘志咏也是喝好了,迷迷糊糊的拍着问青天,迷迷糊糊的坐在问青天身边,拍着问青天的肩膀,讲着自己的‘光辉历史’,问青天此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听不清这刘志咏讲的是什么,直到刘志咏举起酒坛欲再往酒碗里添酒的时候,刘志咏闭上一只眼睛往酒坛里瞅,模糊不清的说着:“这酒可真有意思,黑乎乎的,没喝过,呃~这酒还不出来,藏在酒坛里,一定特别好喝。” 问青天拿过酒坛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喝醉了,这明明是酒喝没了。” “喝没了?喝没了,喝没了。”刘志咏迷迷糊糊的一挥手:“小二,上酒,上好酒,爷可是内行厂的,听过没?听过没?没听过爷就和你讲讲,我告诉你,爷可是...” 问青天一巴掌拍在刘志咏的脑袋上,哭笑不得的说道:“上什么酒上酒,小爷告诉你,小爷明日成亲,你知道吗?爷这可是大喜事,你知道人生四大喜事吗?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雨,金榜题名时,剩下一个是啥?你说,啥?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是洞房花烛夜,哈哈。” 刘志咏脸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道:“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哦~我想起来了,你明天成亲,唉,本来我都可以回去交差的,都怪你,非要娶那个美人?朱珠不也是挺好的吗?” 朱珠,朱珠,朱珠!问青天听到朱珠的名字,瞬间清醒,放下酒碗,沉默许久,不知不觉眼泪蓄满了眼眶,泪水顺着眼眶就要流出来,问青天抬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然后抓住刘志咏的衣服,逼问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刘志咏一把打开问青天的手,苦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按皇上的命令来阻止你完成这亲事的,我以为那丁勾玉送完信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一直跟着你到了你的家里,你知道吗?只要那时候我将你师父没有真的被绑架,你就不用来这药王谷了,呃~嗝~后来皇上有来信,说让我直接去药王谷等你,直到那日你进了药王谷成了药王谷的女婿之后,我才知道,你已经在皇上的计划之中了,现在山谷里的锦衣卫,可都是皇上的亲信,都是他老人家当锦衣卫时候的兄弟,你就说,你有什么魅力,能让皇上这番对待你。” 问青天看着迷迷糊糊的刘志咏,微微叹气,刘志咏继续说道:“还有,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朱珠也就不会跑出山庄,被那背叛了昆仑派又背叛了皇上的老女人骗去做徒弟。” “你说什么?”问青天站起来薅住刘志咏的衣领问道,问青天此时感觉到愤怒和后悔。被问青天这么用力一‘拎’,刘志咏也清醒了一些。 刘志咏慢慢抓住问青天的手,慢慢的把他的手往下撸,无奈叹气说道:“这可和我无关,我就是告诉你这件事,你放心,虽然那老女人背叛昆仑又背叛皇上,但是那人是真的把朱珠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我的弟兄们跟了她们俩一段时间,那老女人对朱珠还真是蛮好的。” 问青天咬了咬牙问道:“现在朱珠在哪里?” 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若是知道朱珠在哪里,就知道那老女人在哪里,知道老女人在哪里,就能将那老女人抓到皇上面前领赏了,那可是千两黄金。” 问青天咬着牙,现在只能期盼朱珠一切平安,现在问青天想冲出这里,想忘记最近发生的一切,去寻找朱珠,可是去哪里找那?锦衣卫都找不到,自己又能去哪里找? 问青天许久后坐下,缓缓叹了口气说道:“你能告诉我,朱珠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刘志咏坐下,点了点头说道:“自从那日药王谷昭告天下说药王谷要有新的女婿的时候,山庄也收到了一份邀请,上面有你问青天的名字,当时只听说朱珠哭了很久,最后那老女人来到山庄,知道了朱珠和你的事情,便和朱延廷说了些话,便带走了朱珠。” 问青天听着,只觉得朱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自己现在真的做了负心汉,谁想那日自己还在朱珠耳边说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自己这回该做些什么,该如何是好。 问青天拿起酒坛,却忘了酒坛里已经没有了酒,问青天喊道:“小二,上酒,要好酒。” 这回却是刘志咏叹气劝道:“别喝了,明日你还要成亲。” 问青天盯着刘志咏,许久后叹气说道:“你和我说了这么多,你不会受到惩罚吧。” 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说道:“当然不会,皇上不会舍得惩罚我的。”说完看着问青天沉默的表情,讪讪停下了笑容。 “上酒。”问青天说道。 站在酒桌旁的店小二看着俩人又打又闹又说话,又回到这要不要上酒上,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酒,刚才是那位要上酒,被这位阻止了,现在是这位要上酒,被那位组织了,店小二看着俩青年才俊,心里暗叹:“都是感情上的事啊。” “小二哥,上酒吧,要好的。”刘志咏说道然后低下声说道:“要清酒,不要烈酒。” 问青天一巴掌拍在刘志咏的脑袋上,有些哭笑不得,一直跟踪我的人都忘了我的耳力惊人了? 刘志咏‘哎呦’一声便捂着脑袋,看了一眼问青天,见问青天不阻止,便也笑了笑。 上了清酒,问青天一碗接着一碗,刘志咏去抢酒,被问青天推了一下,问青天用手一指他,一脸严肃的瞪着他,问青天又是一碗接着一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迷迷糊糊的,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刘志咏无奈的摸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把你抓回皇宫我可有赏,睡的这么安稳,我在你身边你都能睡的这么死,啧啧啧,你让我这个内行厂的很没有面子啊。” 刘志咏在桌子上留下一片金叶子,扶着问青天往外走,边走边说着:“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内行厂的大人,在皇城,只要是个官员,哪怕是宰相,他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知道吗?你敢在我面前喝多?我这么没有面子的吗?只要我出门,任何一个衙门都要抖三抖,我可是能监督所有大臣,我就是直接杀了他,皇上都要夸我杀得好,你知道为什么吗?皇上这情报网可是由我爷爷组建的,我爷爷你知道吗?当时在江湖上,就是一流门派掌门也要给我爷爷的面子,你知道吗?喂?还有,你丫真沉。” 此时,药王谷内。 江才手拿茶杯,‘看’向正来回走动的慕容浩歌笑着,慕容浩歌踱了几步一停,看着江才说道:“你怎么就不着急那?啊?你知道问青天什么时候出去的,对吧,你肯定知道,现在都没回来,这小子,不会让人暗算了吧?和你说话那,别老是笑,你怎么就不着急?” 慕容浩歌走上去一把抓住江才的茶杯,江才叹了口气说道:“问青天不会有事的,现在看来问青天也不会跑,可能是临时有事吧,耽搁了一阵,很快就回来了。” 慕容浩歌气的牙痒痒,把茶杯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慕容浩歌最烦这江才漫不经心的样子,慕容浩歌不再管他,继续来回踱步。 “谷主,女婿回来了。”一个学徒急匆匆跑进来说道。 “回来了?”慕容浩歌一喜,随后拉下脸说道:“让他进来,好好给我讲讲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个...进来是能进来,就怕是讲不了了。”学徒小声说道。 “怎么回事?”慕容浩歌一惊,难道是被人割了舌头? “他喝多了,我帮你们送回来了,人在这啊,谁过来扶一下。”刘志咏说着扶着问青天进了房间,苦笑不止。 若不是花了一片金叶子找了辆马车,他就要一直扛着问青天回山谷了,就是从山谷外到这房间的距离,刘志咏就已经有些累了,而这问青天是真的醉了,如同软泥一般趴在刘志咏的肩膀上。 “这位少侠,麻烦你了。”慕容浩歌一拱手笑着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刘志咏说道,然后偷偷瞄着江才,见江才没有出手的样子,心里稍微感觉安全,将问青天扶给学徒,转身便要走。 “慢。” “且慢。” 慕容浩歌和江才同时开口,刘志咏汗水一下就出来了,这次可是真的被吓出汗,慕容浩歌倒是不可怕,怕就怕这江才,爷爷曾经告诫过自己,江湖上有几个人千万不能得罪,这最危险的,便是这江才,慕容浩歌虽然也在数,却只是怕这慕容浩歌在江湖上的影响力,至于这江才嘛,怕的却是他的手段。 “还有何事?”刘志咏回头问道。 慕容浩歌看了江才一眼,抢先开口说道:“这位小友,既然来了,明日便是问青天的婚礼,不如留下来,明日见证一番,如何?”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罢了,刘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说完抬腿便走。 “咳咳。”江才咳嗽两声,刘志咏立刻停下脚步,笑着回头看去。 江才‘笑’着说道:“上午的事,和今天与问青天的事,我都不想让那人知道,明白了吗?” 刘志咏自然知道江才说的那人便是皇上朱瞻基,刘志咏正发愣之际,江才却是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 刘志咏浑身颤抖,点了点头,急忙往药王谷外走,生怕慢了一步那江才便反悔杀了自己。 第40章 愿得一人心 刘志咏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药王谷,只知道自己腿肚子不断地打颤,即便是刚才遇到了峨眉山的周步,也都忘了避开他,直直的从周步面前走了过去。直到藏在暗处的锦衣卫觉得刘志咏状态不对劲,才跳出来喊了一声:“刘大人。”刘志咏才缓缓从恐惧中走出,对着那人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 “这人便是今日午间假扮太监之人?”慕容浩歌问道。 “是他,他身上的气血很是特殊,很轻松便能认出来。”江才说道。 “果然是盗门的人,双腿的气血占了全身气血的三分之一以上吧。”慕容浩歌笑着说道:“难道毁了这双招子便能感觉到这些?我也要考虑烤炉自毁双眼了。” 江才摇头说道:“他的气血不同,虽然腿上气血很强劲,但是那双手是与普通人不同的,那双手的坚硬程度,可以接住二流门派掌门的剑吧。” “这么厉害?”慕容浩歌惊叹道:“就算是二流门派掌门,那一剑也有千斤重量,难道这人练的是金刚指?缩骨功再加上金刚指,这少年莫非是那老家伙的孙子?” “这和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很相似,他也是盗门的,不过他盗的都是死人。”江才说道。 慕容浩歌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烂醉的问青天,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何事,青天竟然喝成这般。” 江才摇了摇头。 “让静怡和莲花将问青天扶上高楼,明日煮些醒酒药。”慕容浩歌开口说道,扶着问青天的学徒应了一声,便扶着问青天出了房间。 “江老弟,今天你都摔了我药王谷两个杯子了。”慕容浩歌说道。 “...”江才无奈,不再说话。 “朱珠,朱珠...”问青天被静怡和莲花扶着往高楼山走,走台阶让他有些难受,半醉半醒的喊着心里所想之人。 “朱珠?朱珠是何人?”莲花笑着问道。 “会不会是这女婿的红颜知己?”静怡笑着说着。 “谁知道那?看女婿这样子,怕是是咯。”莲花说道。 “那清儿可要受苦了,这男人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这哪是一个女人能忍的。”静怡说道。 “不见得,清儿可不简单,说不得清儿能帮这女婿将那女子娶进门也不一定。”莲花笑着说道。 “净胡说,清儿哪是这般女人...”静怡说着,忽然慕容清从楼上走下,皱着眉问道:“什么女人?” 静怡一捂嘴,急忙说道:“没什么,我和莲花说着玩的,女婿给你送到了,我和莲花下去了。” 静怡急忙将问青天扶给慕容清,莲花和静怡在慕容清一脸疑惑之下快速下楼,生怕走得慢了被慕容清多问几句。 “朱珠,朱珠。”问青天缓缓说道,扶着他的慕容清浑身一颤,是那个女人吗?问青天的青梅竹马? 慕容清想起第一天问青天说的那些话,朱珠,朱延廷的女儿,问青天的青梅竹马,慕容清表现的再怎么大方也不能阻止自己心里惦记这个事情,自己的男人惦记着其他女人,慕容清咬了咬牙,扶着问青天走上楼,见问青天放在床上。 “朱珠,别走,别走,是我对不起你。”问青天抓住慕容清的手,哭着说着。 慕容清叹着气,想要把问青天的手松开,却被问青天一把抱住,然后问青天哭着说着:“是我做错了事,我认,你不要不理我,你为什么要当那人的徒弟,为什么,都怪我,都怪我。” 问青天哭着哭着,便渐渐睡去,慕容清被他抱在怀中,任由他抱着,等到问青天睡熟了,慕容清才从他怀里出来,一模脸,不知何时,自己的脸上竟然已经满是眼泪,慕容清将问青天鞋子脱掉,将他的头发梳好,一番凄凉涌上心头,趴在问青天的怀中轻声哭泣,不久便也缓缓睡去。 第二日,鞭炮声响起,药王谷今日的来宾才是真真的络绎不绝,昨日都是送完礼物便走,今日却是笑着往药王谷里走,和熟悉的人说着话,笑嘻嘻的唠嗑,等着见药王谷慕容家的喜事。 问青天被鞭炮声吵醒,醒来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竟然没有那么疼,一动身子,才发觉自己的怀里躺着泪痕还在脸上的慕容清,问青天恍然大悟,自己昨日必然是大醉后说了些什么,不然慕容清何必哭成这般。 问青天一动身子,慕容清便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着问青天,问青天看着她那双大大的还带着些许血丝的眼睛,心里深感愧疚,看着慕容清,问青天惭愧一叹,眼帘低垂,不敢再去看她。 慕容清起身,梳了梳自己的头发,问青天也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着下面的人热热闹闹的样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而作为喜事的主角俩人,脸上却是满是泪痕。 “大姐。”问青天缓缓开口。 “嗯?”慕容清看着问青天。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慕容清略显紧张的看着问青天。 “你知道,我有一个心爱的人,叫朱珠,但是我和她没有成亲,你是知道的,但是我想和你说,既然我和你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夫人,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但我不知道怎么对待朱珠,我知道,这种事,很难开口说明白,特别是在今日,若是你嫌弃,我可以现在就去找老爷子退婚,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都由我一个人认,哪怕是千刀万剐。”问青天认真的说道,然后盯着慕容清的眼睛。 慕容清沉默着,没有说话,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我这便去了。”说完便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看慕容清,心里暗想:“若是我这般做了,没有死,那朱珠便会原谅我吧,可惜,慕容清这么一个好的姑娘,让我错过了,不知我以后会不会后悔,就算是后悔,那有如何那?慕容清,祝你幸福。” 问青天沉默着下了楼,想着这几日和慕容清一起的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看着高楼的每一处,总能想起那慕容清那晚羞红的脸,朝着自己微笑着,问青天咬了咬牙,下楼朝着大堂走去。 “恭喜,恭喜啊,今日你可是主角。”来回的人对着问青天道着喜,却见问青天一脸沉默,众人总觉得事情不对,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一番,决定跟着问青天,看看这新郎官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哈,江老弟,以后称呼就要变了,既然青天随你长大,那我便叫你一声亲家,如何?哈哈哈,各位掌门,你说江老弟这笑的是不是不自然啊?重新笑一个。”慕容浩歌笑着说着,问青天听着这声音,心里别是一番滋味,咬牙走上大堂。 此时大堂上慕容浩歌与江才坐在主位上,峨眉,青城,武当,少林,丐帮,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崆峒派掌门坐在两边,笑着看着慕容浩歌打趣江才。 慕容浩歌见问青天走进来,一脸的严肃与坚定,心里深觉不妙,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少,看着问青天‘扑通’一声跪下。 江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摸向袖子,莫不是徒弟真要悔婚,还好将一家人安排回家了,既然这般,就在药王谷杀一番,带着徒弟逃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总有吧,实在不行就去胡人的地盘,远离这中原的是非。 “师父,感谢您的教育之恩,青天三生三世都无以为报。”问青天狠狠的磕在地上,江才心里莫名有些悲凉,若不是自己,青天也不会卷进来,自己前半生做的种种孽债,竟然让自己的徒弟背下了,江才有些惭愧,也觉得有些羞耻。 “慕容谷主,你是一个好长辈,好医者,我谢谢您。”问青天又是一头嗑在地上,然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但是我和慕容清...” 还未等问青天说完,慕容清的声音传来:“爷爷,孙女慕容清,携孙女婿问青天,来给您磕头。” 问青天一愣,停下想说的话,回头看去,慕容清却是笑容灿烂的来到问青天的身边,缓缓跪下,笑着说道:“你就是猴急。” 问青天一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江才将袖口的银针放回原处,笑了笑。 “你看你俩,啧,也怪我,没和你说婚事流程,一会再磕头啊,你看看这一对孩子。”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然后看向江才。 江才微笑点头‘看了看’慕容浩歌。 各大掌门都笑了笑,只有青城派的掌门毕坤笑容有些假,他感觉到了江才刚才流露出来的杀意,一来毕坤坐的比较近,二来刚才各个掌门都在打量问青天,没有关注江才,三是江才的杀意,让他这连内劲丹经的人十分敏感,张松溪笑着看着问青天和慕容清,顺便偷偷打量着江才。 “爷爷,孙女和孙女婿,给您磕头了。”慕容清说着,问青天便陪着慕容清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当然,慕容清只是头粘地面便起。 “江叔,既然你是青天的师父,那就是我的师父,师父,我和青天给您磕头了。”慕容清说道。 “好,好。”江才笑着说道,‘看’着问青天和慕容清一起磕头,然后开心的笑着。 “你看你,头都磕红了,疼吗?”慕容清看着问青天红彤彤的额头,心疼的上去摸着,边摸边吹气。 问青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慕容浩歌笑着说道:“快些起来吧,小夫妻俩就不要一直跪着了。” 慕容清将问青天搀扶起来,慕容清笑着说道:“爷爷,师父,各位叔叔伯伯,那我和青天便下去了。” 江才和慕容浩歌点头微笑,几大掌门也点头微笑,慕容清便拉着问青天的手离开了大堂,出来后,问青天只听周围的人说着:“刚才这新郎官一脸严肃,原来是为了这个件事,吓死我了” 旁边的人说道:“可不是,这新郎官咱们可惹不起,这装的可真像,真是有心机的人,不愧是药王谷的女婿。” 问青天无奈摇头,心里却也很是甜蜜,看着拉着自己手的慕容清,冲着她笑了笑,慕容清笑着说道:“笑什么,你看你的脑门,一脑门的包。” 问青天摸了摸,有些疼,无奈的说道:“我自己的脑门,我怎么能看见?” 慕容清芊芊细手一指问青天的脑门,惹得问青天咬着牙,慕容清笑着说道:“回去洗把脸,梳梳头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看死了。” 问青天笑了笑,随着慕容清回到高楼,慕容清亲自端来水将问青天的脸洗了洗,又用手沾了点水帮问青天梳理了一番头发,拿出些治擦伤的药油帮着问青天擦在脑门上,问青天温柔的看着贤惠的慕容清,心里颇为高兴和庆幸,这般贤惠的女子,自己若是不要了,自己岂不是那有眼无珠之人? 慕容清见问青天这般看着自己,脸上羞红,问青天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要往她脸上亲去。 慕容清一躲,笑着说道:“我还没有洗脸,脸上都是泪痕。” 问青天笑了笑,便端坐在椅子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慕容清洗了洗脸,将脸擦了擦。 问青天见慕容清擦干了脸,便从后面一把将慕容清抱住,慕容清回头看着他,脸上都是喜爱之情,问青天看着这可爱的慕容清,亲在她的额头之上,然后顺着额头往下... “今日,皇上有令,所有人离药王谷三里开外。”刘志咏严肃的说道。 “是,大人。”底下人单膝下跪齐声说道。 “不对啊,这皇上要是有旨意肯定要先从我们手上经过,这大人是怎么得到的。”一个锦衣卫心里不安的想着。 刘志咏却是继续说道:“皇上派我进入药王谷祝贺,若是我今日没有出来,那便按阵亡记录,诸位同僚,我...先行一步。”刘志咏‘咬咬牙’,毅然决然的往药王谷走去。 “大人。”几个锦衣卫热泪盈眶,这般艰难的任务竟然让大人做了,这大人是何等的好啊,本来可以命令我们去的,几个锦衣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脸,刘志咏却是偷偷咧嘴一笑... 第41章 洞房花烛夜 入夜,红灯笼,红蜡烛,欢声笑语。 “喜事将成,新人入堂!”司仪竭力喊着,周围的各派子弟除了少林派的都欢呼雀跃起来。 问青天拉着戴着红盖头的慕容清,在众人或羡慕或喜悦的目光中,缓缓往堂中走去。 “问青天上前,慕容清上前。”司仪笑着说道。 问青天一笑,拉着慕容清缓缓走到江才和慕容清的前面。 “一拜天地。”司仪喊着。 慕容清和问青天转过身去,对着堂外跪了下去,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司仪喊道。 问青天和慕容清转过身来,对着江才和慕容浩歌跪了下去,拜了一下。慕容浩歌笑着摸着胡子,江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着看着俩人。 “夫妻对拜。”司仪的声音越来越大。起哄的各派子弟笑着喊着。 慕容清和问青天跪下,朝着对方拜了下去,因为离的位置比较近,俩人的头碰到一起,惹得堂里堂外哈哈大笑。 “这拜的可不行啊。”“对啊,这头没落在地上,不算数。”周围的弟子起着哄。 江才也笑红了脸,自打江才有了女儿江妙之后,江才第一次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自己的首席大弟子有这么一段姻缘,也是不错。 “既然大家都说不作数,那就再来一次,夫妻对拜。”司仪笑着喊道。 慕容清和问青天再次拜了下去,这回倒是头磕在地上了,问青天笑着抬起头,欲要起来。 “这新郎官等的着急了啊。”司仪哈哈大笑着说道,问青天羞红了脸,周围弟子也是哈哈大笑着,就连一些少林的弟子,也都笑出声来,然后急忙去看师父,见师父没有看自己,急忙心里暗念‘阿弥陀佛’,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 “既然着急了,那就最后一步吧。”司仪笑着说道。 “送!入!洞!房!”司仪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弟子笑着,男弟子走到问青天身旁,笑着轻轻拉问青天的衣角,女弟子来到慕容清的身旁,笑着帮她将喜服底部托起,在各派弟子的欢声笑语中,问青天和慕容清被送至高楼下,几个弟子笑着让问青天拿红包,要不就不让问青天带着慕容清上楼,这弟子多是江湖各门派弟子,问青天笑着从怀中拿去银子,扔给他们。 众弟子哈哈大笑而去,问青天笑着看着他们离去,司仪却是姗姗来迟,问青天一愣,还真没给司仪准备个大红包,问青天笑了笑,刚欲开口,司仪笑着将一个钱袋扔了过来,问青天下意识的接了下来,这钱袋看着有些眼熟,问青天有些疑惑,看向司仪,司仪笑着神秘的眨了眨眼,快速离去。 “青天,你在等什么?”慕容清疑惑的问道,现在她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大姐,我们上去吧。”问青天笑着说道。 问青天将钱袋子放回怀中,笑着抱起慕容清往楼上走去,一步一步的,如同今日早上一步一步的下来,问青天轻叹,自己没有错过慕容清。 慕容清躺在问青天的怀里,被问青天抱着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来到顶层,问青天将慕容清放在床上,笑着用手拿下慕容清的红盖头。 慕容清美丽的脸出现在问青天的眼前,皮肤水嫩的似乎能一下就掐出水,洁白中带着微微的红,羞涩的看着问青天。 问青天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一亲,笑着拉住慕容清的手,坐在床边,笑着说道:“刚才司仪给了我一个钱袋,莫不是师父或者老爷子给咱们的,要不现在打开看看?” 慕容清笑着点了点头。 问青天拿出钱袋,这钱袋看着无比的眼熟,问青天翻来覆去打量一番,然后将钱袋打开。 “金叶子?”问青天一愣,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刘志咏的钱袋,昨日看到过,问青天一笑,见金叶子上还有一张纸条,问青天笑着将纸条拿出,打开看了一眼,瞬间笑容满面,慕容清也看了过去。 青天,今天是和你弟妹的好日子,我这个司仪做的怎么样,哈哈哈,这些金叶子别嫌少,回头来京城我给你补上,对了,锦衣卫让我派遣走了,现在药王谷周围没有朝廷的人了,药王谷以内的朝廷的人我就不清楚了,但肯定没有高手,没有几个能听到声音的了,哎呀,不要再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署名:刘志咏 问青天一笑,刘志咏竟然将锦衣卫派遣走了,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问青天笑了笑,这最后一句,看的问青天有些害羞,看向慕容清,慕容清也是一脸的羞涩。 此时月挂枝头,繁星灿烂,高楼下嬉笑声不止,和往日严肃的药王谷有着天地之差,这都是借了问青天和慕容清大喜的光,此刻之前在那场江湖纷争中彼此有些怨气的门派,此时也笑着彼此敬酒,几大掌门喝的有些多了,丐帮帮主乔和看着武当张松溪,张松溪也打量着他,俩人眼中都存在着理解对方的神色,也感慨着对方的英雄气概。 张松溪心想着:“这乔和,能屈能伸,确实是个人才,可惜可惜,卷入了朝廷中,咱俩岂能同时苟活?” 乔和心想着:“这张道爷是真有本领,见识过的场面比我要多几百倍,江湖上的名声也很好,可叹可叹,咱俩为了那朝廷,又能如何交好哪?” 乔和不自觉的叹气,张松溪看着乔和叹气,也是苦笑一声,俩人心有灵犀的对着彼此举起酒杯,然后一口喝掉。 江才和慕容浩歌笑着给几个堂中的一流门派的掌门敬酒,除了少林一派被安排在一桌全是素斋的桌上,剩下一流门派的掌门全在这里,江才和慕容浩歌一个接一个的敬酒,慕容浩歌笑着和几个门派的掌门说着话,江才却是悄悄从大堂里走出,端着酒壶和酒杯,来到司仪的身旁。 司仪苦笑一番,果然还是来了。 江才笑着将酒壶拿了过来,司仪颤抖着手举起酒杯,江才将酒杯倒满,然后笑着和司仪一碰杯,一口闷下,司仪见状,也一口喝了下去,江才笑着拍了拍司仪的肩膀,又走回大堂。 司仪笑了笑,手也不那么的颤抖,将酒杯放下,抬起头往高楼看去,心里想着:“青天,我这冒死进来给你贺喜,你今天一定要努力,争取十月后有个孩子啊。” 此时,高楼之上,问青天和慕容清毫无秘密的面对着,问青天只觉得自己的鼻血或许已经要喷出来了,问青天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鼻血,看着面前的佳人躯体,曼丽的身姿,问青天笑着将慕容清拥入怀里... 二一新娘十八郎,细缕青丝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青松压海棠... 慕容浩歌见江才喝的有些醉了,笑着让几个未曾到喝酒年纪的学徒将各个门派的人送到住处,药王谷的房间不多,二流以下的掌门不敢留下,笑着推辞着告别,除了首席大弟子外,无论是一流门派还是二流门派的弟子,都是笑着推辞着,按照门派之前要求的去镇中住,一流门派中的少林派,笑着阿弥陀佛着推辞着,无论是弟子还是掌门,一个都没有留下,和喝醉的人群一起,慢悠悠往谷外走去。 慕容浩歌送别了几个掌门,又回来和几个一流门派的掌门对话一番,将几个掌门送到住处,再将喝的有些醉的江才送回住处,慕容浩歌感觉这药王谷的空荡,笑了笑,来到好友李白衡的住处,李白衡知道这慕容浩歌会来,每次有大的聚会之后,慕容浩歌总会来找李白衡说一些话,李白衡已经煮好了茶水,见慕容浩歌走进门来,笑着让弟子周步去自己住处休息。 周步笑着和师父告别,和慕容浩歌告别,周步走之后,慕容浩歌坐下,微微叹了口气,挠了挠头,一脸的忧愁。 “还在担心?”李白衡说道,将茶杯倒上茶水,递到慕容浩歌身边。 “怎么能不担心。”慕容浩歌皱着眉,叹气说道。 “你若是担心,便不能将清儿嫁与问青天。”李白衡喝了口茶说道。 “这和我担心的,并无关系,问青天是个好孩子,慕容清嫁给他,我很满意。”慕容浩歌说道:“可是,我们药王谷被朝廷暗中插入了这么多人,到底想干什么,那朱瞻基,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白衡笑了笑说道:“别这么急,喝口茶,慢慢的想,现在清儿和问青天已经是夫妻,那和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江才也便是一起的了,现在这番局面,那朱瞻基是不敢怎么对付咱们的。” “这倒也是。”慕容浩歌说道,却没有去喝茶,他现在思绪很乱,似乎有着不好的预感。 “现在不是担忧的时候,现在全江湖的人和朝廷的人眼睛都盯在问青天的身上,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李白衡说道。 “还能怎么办,我有的选吗?那朱瞻基不是已经把笼子递过来了吗?”慕容浩歌说着,语气重了几分,又是叹了口气。 “那京城的店铺吗?”李白衡笑了笑说道:“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不是对你更有利吗?” 慕容浩歌眼神闪烁,许久开口说道:“这倒也是。” “既然朱瞻基出招,咱们就见招拆招便可,咱们不用主动出击,只要从中投机取巧,总会有出入的,咱们想要的并不大,只是麻烦而已,朱瞻基没他爷爷那么狠,没他爹那么聪明,总会有机会的。”李白衡笑着说道。 “希望如此吧。”慕容浩歌叹了口气,喝起茶水,慕容浩歌和李白衡都不再开口说话,房外时不时还能传来年轻弟子的嬉笑声,屋中的俩人就这般安静的坐着,坐着...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盲人琴师笑着走进房里,随手关上门,对着俩人笑了笑。 “两位,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也有所企图,这样,不如听听我的想法?”江才笑着说道。 慕容浩歌按住李白衡那要拔剑的手,对着李白衡摇了摇头,李白衡看了江才一眼,盲人琴师在江湖被追杀这么久还能活着,果然是有些能耐的,这智力和机敏,果然与常人不同。 江才笑着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李掌门,不给我倒一杯茶吗?” ...... 隔日,晨,问青天带着满脸红润的慕容青下楼,只见丁勾玉挽着公主在楼下坐着。 问青天惊讶的看着丁勾玉,这俩人不会在楼下待了一个晚上吧?问青天咬了咬牙,这小子要是敢在楼下偷听一晚上,今天必须给他打个大出血。 脸色红润的慕容清看着笑着的公主小雅,心里也是同样的疑惑,带着些许羞涩开口问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小雅笑着说道:“今日早上我带着丁勾玉早早等在楼下,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慕容清本来就红的脸变的更加红,不好意思的掐了问青天一把,然后走到小雅身边,挽着公主的胳膊走出楼。 问青天走到丁勾玉身边,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 丁勾玉被问青天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问哥,你黑眼圈蛮重的哦。” “哦。”问青天眯起眼睛,盯着丁勾玉,丁勾玉嘿嘿笑了笑,问青天笑着说道:“你脸上的黑眼圈也很重啊。” 丁勾玉一愣,说道:“没有啊,昨日晚上我们也没干什么啊?”说完看着一脸怒意的问青天,拔腿就跑。 “敢跑?我将你两个眼睛全打上黑眼圈。”问青天嘿嘿笑着,快速追赶。 “问哥,何必嘞,我也是被小雅威胁的,别这样,别这样。”丁勾玉边说着边跑,从小雅和慕容清身边跑过去,笑着说道:“清姐,你更好看了啊。” 慕容清脸一红,小雅瞪了丁勾玉一眼,丁勾玉笑了笑,快速逃跑。 问青天如风一般快速追上去。 第42章 丁勾玉的礼物 要是说上房逃跑,丁勾玉还能溜问青天几圈,但要是说在地面上,丁勾玉根本就跑不过问青天,几个眨眼的功夫,问青天一手便薅住了丁勾玉的衣服,丁勾玉见大事不妙,快速的捂住自己的脸。 “问哥,别打,别打。”丁勾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快速在脸上防守着,生怕问青天一电炮给他打一个鼻青脸肿。 问青天嘿嘿笑着,举起拳头,找着丁勾玉手的缝隙,便要出拳打下去。 “青天,别闹了。”慕容清开口说道。 问青天将拳头停在半空,冲着慕容清笑了笑,将手慢慢放下。 丁勾玉见问青天半天没有动作,将手放下去看问青天,问青天又将手举起来,丁勾玉急忙捂住自己的脸,丁勾玉只觉得自己的衣服一松,是问青天放开了丁勾玉的衣服。 丁勾玉笑着拿下手来,笑着说道:“清姐,你说话就是好使,问哥直接就不闹了。” 问青天瞪了丁勾玉一眼,丁勾玉急忙往慕容清那里挪了几步,慕容清笑了笑说道:“小丁,你也别闹了。” 丁勾玉挠了挠头,笑了笑。 小雅笑着说道:“姐,昨日我没来参加你和问哥的喜事,你会不会怪我。” 慕容清笑着说道:“不会,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事。” 小雅笑了笑说道:“那就好了,我以为我要费口舌和你讲一讲那,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慕容清说道:“在妹妹眼中,姐姐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小雅笑了笑,捏了捏慕容清的脸,慕容清笑了笑,挽着小雅的手便走。 小雅笑着说道:“姐,我这便要和勾玉走了,若是今日不走,我哥哥便要派人来找我了。”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你不回京都吗?又要和小丁去哪里?” 小雅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回他的家咯。” “他的家?”慕容清捂着嘴笑着说道:“妹妹,那种地方还是少去较好,不吉利。” 小雅笑了笑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谁让我摊上他了。” 丁勾玉无奈的说道:“清姐,我家怎么了,不就是有那么一丝的特殊嘛,不比你这药王谷要好多了?”说完翻了个白眼。 问青天颇有兴趣的看着丁勾玉,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丁勾玉住在哪里。 丁勾玉被问青天的眼睛看的发毛,无奈的说道:“问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住的地方一般人真进不去。” “不不不,我不是对你的家感兴趣,我想知道令堂是何人,竟然能教出你这般人才。”问青天笑着说道。 丁勾玉也不避讳的说道:“天为父,地为母,这便是我的父母。” 问青天一惊,看了看丁勾玉,见丁勾玉脸上没有忧伤,心里却是莫名有些酸痛,没想到这丁勾玉和自己的身世一般无二,也是这世间可怜之人。 丁勾玉揉了揉鼻子,笑着说道:“问哥,我和小雅这便启程回去了,必须赶紧走了,不要送,现在的锦衣卫都盯着你,你若是送我俩走,必然会有更多的人尾随我俩,那我这一趟更是麻烦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清也笑着拉着小雅的手,和她悄悄说着话,俩人笑着说了几句,小雅便来到丁勾玉身边。 “那我和小雅便走了,问哥,清姐,咱们京城再会。”丁勾玉拱手说道。 问青天也笑着拱手,小雅踩了丁勾玉一脚,丁勾玉‘哎呦’一声,小雅给丁勾玉使着眼色,丁勾玉‘奥’了一声,急忙从怀中掏出两个盒子,递给问青天。 问青天接了过去,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丁勾玉笑着说道:“昨日没来,今日便送些礼物祝贺,不要嫌晚,这是一些药,不要嫌弃,我和小雅这便走了。”说着对着慕容清和问青天一笑,拉着小雅便走。 “药?给药王谷送药,这丁勾玉不会脑子糊涂了吧。”问青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慕容清却是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不管是什么,都是一份心意,你怎么这番挑三拣四的。”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姐,我这是疑惑,不是挑剔。” 慕容清笑了笑,拿过问青天手中的盒子说道:“这小丁手中的灵药,可是药王谷比不了的,他这人手中的宝贝,可是不少。”说完打开盒子,两个盒子里放着一模一样的两个瓷瓶,问青天一脸无奈,这瓷瓶随处可见,自己曾经就是用这小瓷瓶装些丹药,这大姐怎么开始为丁勾玉辩解了,莫不是刚才小雅和她说的,让她帮着辩解一番,害,我也不是那种人,无论是什么,都是心意嘛。 慕容清将瓷瓶拿起来,看了看贴在上面的纸条,上面写着:回天大补丸 慕容清笑了笑,拿起另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九转重生膏 慕容清将瓷瓶递给问青天,问青天接了过来,看着瓷瓶上面的字,有些发呆,这丁勾玉不会是在虚晃自己吧?这两种药都是千金不卖的存在,这回天大补丸可是少林的瑰宝,每十年能练一炉,一炉也就三四个,问青天打开瓷瓶,看着慢慢一瓶的药丸,问青天眨了眨眼,若这是真的,那这瓶丹药可以买下京城四分之一的房子。 再说这九转重生膏,那可是昆仑派的至宝,敷在伤口处,无论是里面碎掉的骨头还是被割伤见骨的肌肤,都会快速的愈合,还不会留下隐患,问青天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丁勾玉有好宝贝,却不知这丁勾玉净有这般好的绝世灵药,刚才追赶他的时候多亏没有摔碎,要不然,这可是碎一瓶便是少了一大片的黄金。 问青天将手中瓷瓶递给慕容清,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小丁有这般宝贝,竟然能送给咱俩,让我真是颇为感动啊。”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你看看这盒中的纸条。” 问青天将纸条从慕容清手中接过,看了一眼,更是无奈苦笑。 问哥,本来打算给你装一个酒壶的,可是小雅说这样不美观,那就算了,在我那宝贝堆里面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看的合尺寸的小瓶装药丸和药膏,就只能拿我平时戴在身上的瓷瓶装了,这样,你以后若是不够用,我再给你拿。 问青天无奈摇头,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 问青天将纸条放回小盒子里,慕容清珍重的将两个瓷瓶放回里面,然后合上盒子,挽着问青天的胳膊,来到大堂。 此时红灯笼还在,慕容浩歌已经坐在大堂上,江才也坐在大堂之上,俩人均是一脸疲惫。今日鸡鸣之时,便是各大门派掌门离去之时,俩人起早相送,这才使得俩人看着颇为憔悴。 慕容浩歌见俩人来到,笑着让俩人坐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清,止不住的点头。 江才笑了笑说道:“青天,今日我便也回去了,你这次便和慕容清一起去京城吧。” 慕容浩歌看着江才,想着昨日他忽然打开李白衡的房门走进来,笑着给俩人出谋划策的样子。慕容浩歌不知为何,对这江才有了种深深的恐惧感。 这江才竟然懂得帝王之术御人之术,这江才莫不是那靖难活下来的皇室? “去京城?为何?”问青天一皱眉,本打算去山庄看一看朱延廷,想打探一下朱珠的下落再做之后的打算,却不知为何师父让自己直接去京城。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为了我,也是为了你。”江才无奈的说道。除了自己的家人,这青天在他身边成长,自己还真生不出害他的心思,江才和问青天说话,句句都是实话,问青天清楚这一点,所以敢问,江才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敢轻易回答。 “为了我?”问青天有些不明白,自己这般入京不是自找苦吃吗?现在江湖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自己再去京城,那是那皇帝朱瞻基的住处,自己若是去了,还不知道江湖上又要起一些什么名堂,若是自己这般去了,只能是凶多吉少。 “现在,全江湖在盯着你,这不假,但是朝廷也在盯着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对你还是有益的,若是耽搁一些日子,江湖上再出现一些‘大事’无论是真的大事,还是朝廷安排的大事,那你便不是不被江湖中人观察,但是总有人盯着你,不是吗?”江才苦口婆心的说道。 问青天一想,恍然大悟,既然现在都盯着自己,那皇帝还真不能将自己怎么着,那自己这番入京,还真是有所依靠。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那师父,我该做些什么?” 江才笑了笑说道:“把你的医馆经营好。” “什么?”问青天一愣。 “就是这样,多治病救人,多积功德。”江才略有所指的说道。 让我拓宽人脉吗?要是如此,岂不是麻烦至极,谁知道哪个是皇帝的爪牙,哪个是真正求医问诊的? 江才拿起杯子,他最了解自己的大徒弟,笑着说道:“那司仪,京都人士吧。” 问青天抬起头,眼睛一亮,笑了笑,点了点头。 江才笑了笑,不再说话。 问青天问道:“师父,我们何时启程?” 江才没有说话,拿着茶杯低着头,慕容浩歌见江才不语,便说道:“吃完早饭,便启程吧,我会找人随你们一同前往京城的,京城也有我们药王谷的人,过去认个脸,认个门,以后有个照应。” 江才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青天,我这有一些东西给你们,待一会吃完早饭之后,来我的房间寻我。” 问青天点了点头。 慕容浩歌却是一脸的不屑,切,故弄玄虚,就你那些东西,不都是些杀人用的吗? 慕容浩歌笑着说道:“我给你俩准备的东西已经放在随行的马车上了,一会自己慢慢的看吧。” 慕容清笑了笑。 问青天开口说道:“师父,我这里有一些好的丹药和药膏,你行走江湖的时候用得上。” 江才笑了笑说道:“青天啊,为师老了,已经不能再行走江湖了。” 问青天继续说道:“师父,我这可是珍贵的丹药啊,回天大补丸,那可是少见的丹药啊。” 回天大补丸?慕容浩歌问道:“回天大补丸?少林倒是送了些,虽然只有五粒,但也属实难得,你是从马车上拿下来的吗?”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是丁勾玉送给我和慕容清的。”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丁勾玉虽然顽劣,但是宝贝可是不少,这回天大补丸能拿出手给丁勾玉和慕容清,看来这小子对问青天还是颇有情谊的。 “老爷子,给你留下一些?”问青天问道。 “哈哈,那倒不必,只要是在药王谷,我就不用担心普通内伤和外伤,这回天大补丸是珍贵,用起来也简单,但我药王谷也不是浪得虚名,我们传下来的药术,也是可以强过这大补丸的。”慕容浩歌骄傲的说着。 “那?师父,你确定你不留下一些?”问青天问道。 江才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三个瓷瓶,晃了晃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你那些留着自己用吧。” “师父?你怎么也有?”问青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手中的瓷瓶,看起来数量比自己的还要多。 “你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回家时喝的水吗?你还记得你那次在山寨中泡澡用的药粉吗?”江才笑了笑问道。 “难道,那时便是这两种药?”问青天睁大了眼睛问道。 “正是。”江才答道。 这丁勾玉到底有多少丹药,这么送人也送不没?这可是怪了,他这丹药怎么有这么多,还有那药膏,到底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才笑了笑说道:“若是比宝贝多,那小子随便扔出一件宝贝,都能买下京城几间房子,也就是你我都不修内力和气功,若是咱们练着气功或者内力,他那里还有许多增加内力的丹药,你以为他的本领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除了他那个邪门的无名神功外,他的内力,都是吃丹药吃出来的,到后来身体有了抗药性,便出去偷各门各派的灵丹。” 问青天嘿嘿笑了笑,还真是丁勾玉的风格。 此时正驾着马车赶路的丁勾玉打了个喷嚏,疑惑的想着是谁在骂自己,老秃驴?几个剑庄的庄主?那个被我偷了功法的门派?那个被我揩过油的小门派女掌门?... 第43章 周步?不,是刘志咏 早饭后,问青天前往江才的房间,慕容清去与慕容浩歌说话。 问青天走进江才的房间,看着满脸疲惫的江才,问青天无奈的笑了笑,师父陪自己一起经历了五年,这五年来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担心吃不饱,不用担心钱财,不用担心有人来骚扰,多亏了在江才的庇护下,问青天才能成长至今,对于师父,问青天一直都是敬佩的。 江才感受到问青天走进房间,江才心里发苦,自己将自己的徒弟青天推进风暴的中心?江才有些难以接受,这五年相处,江才从在江湖上追杀养成的冷淡性格中脱离出来,如今也是笑脸多了起来,这也要归功于问青天的陪伴,自己和问青天的感情,与那些只教医术的徒弟是不同的,似乎是问青天五年前第一次见面时才将他解救出来,不再陷于自己前半生的挣扎,但是现在,自己却要将问青天推向那无知的危险之中,自己这般所为,是否是对的? 问青天见师父脸色铁青不说话,表情有些严肃,自己也不敢擅自坐下,只好乖乖的站着。 江才许久回过神来,笑了笑,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问青天坐下。 江才开口说道:“五年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五年。” 江才‘看’向问青天说道:“这五年你成长了许多,也退步了许多。” 问青天看着江才,笑了笑。 “你,想去江湖上玩一玩吗?”江才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问青天摇头,他也不清楚如今的江湖是何种情况,不敢多言。 江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当初我行走江湖,是主动卷进江湖与朝廷的恩怨,我之前想做什么,你也知道了。但是如今,你与我不同,你是因为我和药王谷的缘故被迫卷进去,你真的想进入这纷争吗?” 问青天看着窗外,不敢接话,也不想接话,就这般呆呆地看着窗外。 许久,问青天问道:“师父,我的本领如何?” 江才答道:“很好。” “和江湖之人相比如何?”问青天继续问道。 “宗师达不到,高手没问题。”江才说道。 “与你当时进入江湖之时相比,又是如何?”问青天继续问道。 “天差地别,我当时只是个普通的瞎子。”江才继续答道。 “那我便要去江湖上走一圈了。”问青天笑着说道。 许久,江才问道:“不后悔?”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不后悔。” 江才说道:“是为了朱珠?” 问青天无奈叹气,点了点头,自己若不入江湖,哪里去寻朱珠? 江才点了点头,从一旁的行囊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那朱延廷曾送给问青天的袖寸匕首,又从行囊中取出六个瓶子,上面贴着纸条:蛛阳毒,碎骨散,百花残。剩下三个瓶子上面写着三个毒药的解药名字。问青天接了过来,仔细的打量着。 “这是为师亲自调的毒,如今也只有我有这毒的制造方法和解药,若是遇到难解之事,便先行服下解药,然后摔碎毒药逃离,来找我,为师带你去西域。”江才说道。 问青天心里颇为感动,师父这是说让自己解决所有的人,无论是什么人,哪怕是那皇帝,便也杀了再逃到他那里,几人便逃离中原,再不参与中原的江湖与朝廷的纷争。 “一路保重。”江才笑了笑,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拿起行囊便要走。 “师父!”问青天喊道,江才转头,问青天忽然跪下。 江才回头‘看’着问青天。 问青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江才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去,不自觉地,原以为自己那因为自毁双目后便没了眼泪的双眼,却逐渐湿润起来。 问青天看着师父快速离开,问青天有些失落,这五年随着师父长大,有师父这主心骨在自己什么事都不用担心,这心里的靠山一走,问青天竟然有些恐惧和恍惚。 江才从药王谷马棚中牵着自己的马,用耳朵仔细听着问青天的动静,江才竟然有些不放心,一直以来将问青天当作大人培养,却当作小孩看待,江才摇了摇头,骑上马,慢悠悠的往山谷外骑去,这回路程不长,但是骑的并不快,他总是想着,自己若是停下马,会不会后面便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喊自己,然后大口喘息着躺在地上,自己再将水囊递过去,少年再大口大口的将水喝下。江才微笑着,却觉得脸上有些湿润... “青天,你师父去哪里了?”慕容浩歌问道。 问青天牵着慕容清的手跟在慕容浩歌的身后,听到慕容浩歌的询问,问青天答道:“师父已经离开了。”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看了看问青天,又看了看慕容清,叹了口气。 来到马车处,问青天将慕容清扶上马车,自己也缓缓上车,慕容浩歌开口说道:“青天,有些话,我要和你说。” 问青天停下钻进马车的动作,转过身来,欲跳下马车。 慕容浩歌开口道:“不必,我只是和你嘱咐两句。” 问青天笑了笑,蹲在马车上,看着慕容浩歌。 慕容浩歌沉吟半响说道:“此次去京城,需要做的事很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做事要谨慎,不要意气用事。” 问青天认真的点了点头。慕容浩歌继续说道:“慕容清长你三岁,比你稳重一些,有些事一定要多问她意见,多听她的,不要让她受气,有事多沟通,明白了吗?” 问青天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是担心我欺负慕容清吗?我不是那种人啊。问青天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放心,有我在,大姐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一定多听大姐的话,你放心。” 慕容浩歌笑了笑,用手摸着问青天的头说道:“遇到事情不要慌张,你后面还有药王谷。”说完便将手拿开。 问青天笑了笑。 “启程吧。”慕容浩歌对着马夫说道。 “是。”马夫说道,问青天坐进马车里,慕容清撩起马车窗户帘子看着慕容浩歌。 马车缓缓起动,慕容清看着慕容浩歌,问青天也凑了过去看着慕容浩歌。 慕容浩歌对着俩人挥了挥手,盯着俩人离去。 距离远了,便看不清了,慕容浩歌缓缓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呆站在原地许久,盯着已经没有了马车踪影的方向,静静的看着... 问青天将眼眶微红的慕容清抱在怀中,笑着逗着她开心,明明自己也有些许悲伤,但还是逗着慕容清笑,慕容清被问青天逗笑后,抬头看着自己丈夫那也微微泛红的眼眶,便也假装微笑着,任由问青天抱着,俩人说着俏皮话,逗着对方。 自己长问青天几岁,怎么能比问青天还脆弱,这可不行,慕容清这般想着,便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调整好了情绪,便笑着捧着问青天的脸,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问青天被她挑逗着,笑着去抓慕容清的手,本就不多的悲伤情绪也烟消云散,俩人便靠着马车窗户旁,看着外面的风景。 “请停下。”一个声音响起,问青天和慕容清掀起马车的门帘,看着来人。 牵着白马的周步笑了笑对着马车一拱手,说道:“问老弟,慕容妹子,我师父让我护送你们进京。” 问青天笑了笑,从马车中走出说道:“周大哥,这怎么好劳烦您亲自护送。” 周步笑了笑说道:“哪里的话,师父所命,不敢不从啊?” 问青天嘿嘿笑着忽然从马车上跳起,手拿着慕容清的长剑便往周步劈去。 “哎呦,你来真的?”‘周步’一笑,快速用手抵挡。 问青天的长剑被‘周步’抓在手中,‘周步’另一只手挠了挠头,笑了笑。 “我说志咏啊,你这番所作所为,又是为何?”问青天笑了笑,从周步手中拿下长剑,笑着问道。 “唉,看来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了真本事,我这般你都能看出来,真厉害。”‘周步’说着话,浑身一片抖动,身体快速扩大一番,腰板挺直起来,身体也高了几分,一下撕下脸上的假脸,笑着看向问青天。 问青天嘿嘿笑着,他也不敢对这人不是周步打保票,只是周步这人平时虽然也面带笑容,但也不是这番笑的没有顾及,所以大胆猜测并不是那周步本人,至于师父那看穿人的本领,自己是学不来的,按照师父的说法便是,这是瞎了眼睛才能学会的,这和自己的耳力有多好没有关系,即使是失去了眼睛,那也要看自己的天赋,要学这看穿人,那可是无法传授的方法,便如那人的天性一般,每个人的性格秉性都是不同。若想领悟这门神技,每个人锻炼的方法也是不同。 “青天,这位是?”慕容清不解的问道。 “弟妹,你好,我是刘志咏,是问青天的好哥哥,也是你们婚礼的司仪。”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补充道:“那天就是陪他喝酒,也是他给我送回山谷的。” 慕容清笑容凝固,便是这人和青天说了些什么,搞的问青天差点便推掉这门亲事? 刘志咏挠了挠了,这问青天,说这个干嘛,那次不是你占了便宜吗?我请你喝酒,你从我这得到了情报,还是我雇人将你送回药王谷。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既然是青天的哥哥,那你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还请明示。”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妹子别紧张,我只是来和老弟说说话,顺便护送你们去京城。” 护送?还是监督? 慕容清笑了笑,看了问青天一眼,问青天盯着刘志咏,想着今日早上师父的话,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便有劳你了。”说完便拂袖上车,拉着慕容清回到马车里。 慕容清问道:“为何不让这人离开?” 问青天捏了捏下巴说道:“若是让他离开,便是抹了那朱瞻基的面子,不如让他跟着,也没什么损失,跟在咱们身边的锦衣卫不少,这刘志咏不能说完全的控制他们吧,肯定有皇帝的直属,既然这般,还不如就顺势让他跟着,我倒要看看,这皇帝到底想做些什么。” 马夫开口问道:“小姐,现在启程吗?” 慕容清看向问青天,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清说道:“启程吧。” 马夫‘驾’了一声,前面的刘志咏牵着马让开路,马夫冷眼盯着刘志咏,刘志咏一眯眼,这马夫可不是等闲之辈,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这般看自己是威胁自己吗?刘志咏笑了笑,对着马夫笑着挥了挥手,马夫冷笑着驾着马车往前走,不再去关注刘志咏。 刘志咏快速上马,从怀中取出两个颜色的旗子,快速的有节奏的挥了挥。暗处的锦衣卫看着刘志咏的动作,快速离去,只有一个黑布遮脸的锦衣卫嘿嘿一笑,盯着刘志咏的旗子不动,待到刘志咏骑马追去,那人继续跟随着马车,只是这次跟的距离很远,只是远远的望着,仔细听着马车上的动静和刘志咏的自言自语,锦衣卫取下遮脸的黑布,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马车。 “我说,青天老弟啊,咱们不会要连夜赶路吧?”刘志咏苦笑着问道。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马车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车上的俩人吃着带的干粮喝着水,不忘给马夫一份,自己却是什么都没带,只有怀里那几张银票,一路上经过客栈都没有停下,刘志咏有些纳闷,若是再这么赶路,自己不会被活活饿死吧。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条路我熟,再走半个时辰不到便有一家客栈,届时再停留也不迟。” 刘志咏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马车,心里暗道:“屁,你熟个屁,这路往哪里走你知道吗?你这不是纯纯哄骗我吗?” 刘志咏还真误会了问青天,这路是通往山庄的一段路程,前面那家店便是自己常住的客栈之一。 第44章 老少乞丐 半个时辰不到,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店,问青天笑着下马车,又扶着慕容清下马,刘志咏瞪大眼睛看着客栈,还真有一家,看起来客人还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位置。 问青天笑着让马夫将马卸下去喂些马料,自己却是拉着慕容清走进门去。 “喂,你等等我啊。”刘志咏喊道,快速下马。笑着将马牵给马夫,笑着说道:“麻烦你啦。”言罢便迅速往门口跑去。 马夫眼神阴冷,要不要给刘志咏的马喂些‘上等’草料?犹豫片刻,既然谷主说一切都听小姐安排,便还是不多事要好,但也是愤愤不平的一脚踩在马的脚上,未过多用力,马儿疼的抬起前蹄,马夫笑了笑,牵着两匹马往马棚走去,这马车的马还是顺从的跟着,至于这白马,被踩了一脚后对着马夫很是惧怕,强撑着身子往后拉着缰绳,马夫却是一脸轻松的‘拖’着白马走,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呀,青天来了,小二,快些给青天腾个桌子。”店掌柜见问青天拉着慕容清走进客栈,急忙笑嘻嘻的说着,看了眼慕容清笑着问道:“青天,这位是?”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的内人,慕容清。” 客栈掌柜‘奥’了一声,看了看问青天说道:“难不成那药王谷的女婿便真的是你,而并非是与你同名同姓?”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掌柜的,你怎么都知道这件事。” 掌柜哈哈一笑说道:“几日来客栈的江湖中人言语了几句,我便也跟着听了几耳,没想到还真是你,这位便是药王谷的慕容清?幸会。”店掌柜从柜台后走出,笑着看着俩人。 慕容清笑着和掌柜一点头,店掌柜笑着说道:“慕容小姐,那二楼第一间房间便是青天的住处,你先去休息一番,待我一会准备好酒菜,再叫你下来。” 慕容清看了微笑的店掌柜一眼,又看了看正朝着自己眨眼的问青天,微微一笑,便朝着楼梯走去。 待到慕容清进了房间,店掌柜拉着问青天走到一旁说道:“青天,上次你给我那药,好用是好用,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啊。” 问青天一拍脑袋,那药是自己调制的,需要两个流程才能见效,上次从山庄急急忙忙往回赶,没来得及将将第二份药给他,问青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让掌柜取出纸币,往上面写着药方,店掌柜如获珍宝,郑重地放在自己的怀里,对着问青天神秘一笑。 “呦,河马干,菟丝子,啧啧啧,没想到问疾医还治这些病。”刘志咏在问青天的身后感叹着,笑着说道。 店掌柜看着刘志咏,见他与问青天认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青天却是回头看了看他说道:“这客栈房间很少了吧,你还是想着先订上房间再说。” 店掌柜急忙说道:“不必不必,我再腾出一间房间便可。” 刘志咏一脸诧异的看着问青天,这小子不是还没有在江湖上行走吗?怎么面子这么大?刘志咏笑着看着问青天,是不是这小子拿这药方来威胁这店掌柜,店掌柜不得已才这么对待问青天?嘿嘿,搞得我都想学医术了。 问青天见刘志咏一脸坏笑,心里瞬间就明白了这人所想,对着他嘿嘿笑着,然后快速拉下脸去。 问青天走到店小二身边,笑着递给他银子,对着他眨了眨眼,店小二笑了笑,问青天便从楼梯上去,来到自己的房间。 “青天,你是经常来这客栈吗?怎么感觉这里的人对你都很好?”慕容清疑惑的说道。 “大姐,我每次去山庄都要经过这里,住的时间多了,便也熟悉了。”问青天笑着说道,又想起朱珠,心里隐隐发痛。 “是这样啊。”慕容清点点头,走过来帮问青天揉着肩膀,问青天笑着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一直都来回奔波,还不累,倒是你,许久没有出门,累坏了吧。” 慕容清点了点头,问青天拉着她坐在床上,用手给她按摩着肩膀,捏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按照现在的路程,我们还有三天便能到京城,接下来若是坐的累了,我便骑刘志咏的马,带着你走一路,这样你身体会舒服些。” 慕容清笑了笑,抓住问青天的手,回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道:“那个刘志咏,你很熟悉吗?” 问青天一愣,熟悉吗?倒是不算吧,自己与他相识不过三天,一顿酒的交情,说不熟吧,这刘志咏倒是还颇为对的上胃口,自己对这算是‘监督’自己的人生不起任何的反感,倒是觉得这人蛮有意思的。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半熟,半熟。” “什么叫半熟。”慕容清嗔怒的说道:“这人若是一直跟着我们,等到了京都,说不会有什么事,我总觉得这人肯定有所图,不然不会这般跟在咱们身边,我觉得他的功夫不弱。” “他的功夫确实不弱,但是没有我强啊。”问青天笑着说道。 “留他在身边,总觉得有些危险。”慕容清说道。 “危险倒是谈不上,若是他想做什么危害咱们的事,就没必要出现在咱们面前,肯定是朱瞻基要求了些什么,至于让他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估计和江湖上的人脱不了干系。”问青天笑着说道。 今日一直仔细听着周围锦衣卫的动向,刘志咏出现后所有的锦衣卫便全部离开了,既然这刘志咏能独自前来,这朱瞻基也是算好了我不会动手,问青天却是很困惑,自己还没有进京城便要给我下马威吗?有由头吗?还是说这刘志咏本身就是由头? 问青天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笑着看着慕容清问道:“对了,随咱们一起来的马夫,你认识吗?” 慕容清开口说道:“认识,他是常伯,很早便跟随在爷爷的身边,似乎是爷爷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便一直随爷爷调遣,当然,他也会得到很多报酬。” “常伯,有意思。”问青天笑着说道:“他会功夫吗?” “功夫?”慕容清摇了摇头说道:“常伯只是平常在谷中喂喂马,喝喝酒,没听说过他会功夫,就算是会,应该也不是很好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看来慕容老爷子派这常伯来肯定别有心思,问青天笑了笑。 小二敲了敲门,问青天笑着走过去打开门,小二笑着说道:“青天,饭菜备好了,老规矩没有备酒,快下去和你媳妇吃一些饭吧。”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小二哥,这回需要麻烦你了,帮我准备一些酒,今日我怕是要喝一些了。” 小二‘嗯?’了一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取些好酒。”然后凑过来小声说道:“有一坛子好酒,是掌柜当时买下来接待贵客的,我自己偷偷藏了一坛,我给你拿来。” 问青天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小二便快速下楼去酒窖里取酒。 慕容清走了过来看着问青天疑惑的问道:“青天,咱们不是要赶路吗?为何要喝酒?” 问青天眯着眼看着下面的刘志咏,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情,我想问一问他。” 慕容清一脸疑惑的看着问青天,用喝酒的方式吗? 问青天笑着走下楼,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刘志咏,刘志咏被问青天笑的摸不到头脑,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刘志咏开口问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你跟着我,到底为了什么?”问青天直言不讳的说着。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药王谷的女婿,盲人琴师的徒弟,我跟着你走,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吧。”说完拿着筷子敲着桌子,把筷子对齐,夹起桌子上的菜,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日自早上吃了一顿早饭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了,刘志咏大口大口吃着菜,别说,这客栈的菜还真挺好吃的。 “这客栈不亏生意这么好,菜这般好吃,没想到,真没想到。”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吃啊,别客气。” 问青天笑了笑,看向门口,笑着起身,刘志咏有些疑惑,便随着问青天看了过去。 一个瘸了一条腿的老头带着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站在客栈门口,不进不出,店掌柜寻了一番店小二,没有找到,便自己亲自走了过去说道:“老爷子,稍等,一会就给您拿些吃的。” 老头露出满口黄牙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店家,几次打扰你,真是抱歉了。” 店掌柜挥手制止,从怀里取出些许铜钱,递给老头,老头一急,不肯收下。 “掌柜的,你每次都接济我们爷俩,这般情义我已记在心里了,你若是再拿这些铜钱给我,这不是让我怎么作人啊。”老头死也不肯拿着。 “老爷子,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给你的,是那位公子给你的,你看,孩子衣服都破了,快给孩子换一身衣服吧,衣服都有些不合身了。”店掌柜将铜钱强行塞到老头的手里。 “哪位公子?”老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相英俊,穿着洁白的一个公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店掌柜,这位是?”老头撑着胆子问道。 “这位是问青天问公子。”店掌柜说道。 问青天走了过来,对着老头笑了笑,恭敬的拱了拱手,看着那躲在老头身后的小孩,小孩浑身破烂身上脏兮兮的,但是一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问青天蹲下去,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着他,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穿着破烂,但是好歹有一口饱饭,问青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些许糖块,递给小孩。 小孩笑着接了过去,拿着一块糖递给老头,老头笑了笑,问青天对着老头点了点头,便缓缓转身回到客栈。 老头看着问青天回到客栈,便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孩也有样学样的鞠了一躬。 刘志咏嚼着嘴里的菜,看着这一幕,也不知为何,也不怎么饿了,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小二将酒坛放在问青天的桌子上,便去后厨那里端来热腾腾的馒头和几块肉干,随手又用杯子装着水拿了过来,又取来一个酒杯,里面盛满酒,递给老头,笑着请一老一小进来吃。 俩人愣是不肯,就那般坐在客栈对面的大树下,吃着馒头喝着水,老头一口一口小心喝着就酒杯的酒,生怕自己一口全喝光了,刘志咏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 自己一生没有出过京城,京城里的乞丐大都是丐帮的,说是乞丐不如说是强盗,在街上四处打劫要吃的,要喝的,甚至有些调戏少女,殴打孩子,原来除了丐帮以为还有这样的乞丐。 刘志咏看着桌上的酒,拿起就要往自己的酒碗里倒。 问青天笑着说道:“怎么了?有些同情了?” 刘志咏看了问青天一眼,没有说话。 “京城是一个好地方,走出了京城以外,便不是好地方了?京城不过是虚假的繁荣,若是想看看人间,便来这些名不经传的地方看一看,人间,人世间,若是一直在京城,死之后和阎王怎么说自己活过一回?”问青天笑着说道。 刘志咏将酒碗倒满酒,一仰头一口喝掉,然后长出一口闷气。 “倒酒。”刘志咏说道。 问青天看了刘志咏一眼,笑了笑,拿起酒坛给刘志咏倒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碗。 刘志咏看着外面的一老一小快速的吃掉所有的食物,毕恭毕敬的将碗和酒杯放在地上,对着掌柜一鞠躬,对着他这边又是一鞠躬。 刘志咏问道:“现在这样的...事,还多吗?”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多又如何,少又如何。” 刘志咏哈哈笑了笑,但是心里颇有苦楚,笑着说道:“是啊,多有如何,少有如何,我们不是锦衣华服的坐在这里吗?” 问青天举起酒碗,刘志咏拿起酒碗一碰,快速的喝掉。 刘志咏喝完后,晕乎乎的站起身,从怀中掏出银票,走到店掌柜那里,将银票‘砸’在桌子上说道:“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人,那便用这些钱来付,我这些,够用了吧。” 店掌柜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青天都已经交完了。” “他交了多久?”刘志咏眯着眼问道。 “一辈子的。”店掌柜说道。 “他?他哪有这么多钱?”刘志咏晕乎乎的一转身,指着问青天问道。 “他没有,我有。”店掌柜说道。 第45章 夜袭? 刘志咏看了看店掌柜,又回头看了看正端着酒碗小口喝着的问青天,走了回去,将手中银票放在问青天的桌前。 问青天笑了笑,看着这些银票说道:“刘大人,您怕是喝多了吧,这银票是要给我吗?” 刘志咏笑了笑,转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问青天挥手叫来小二,让他备一份饭菜送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看去,慕容清正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一拍桌子说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说说吧,为何要跟着我们进京城?” 刘志咏看了看问青天,直起身板,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皇上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这么办。”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这人上酒劲快,下酒劲更快,刚才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现在眼睛里满是光彩,坚定地看着问青天,问青天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看着刘志咏。 看这样子,刘志咏应该是第一次从京城里派出来,他那个什么内行厂比锦衣卫的职位还要高,这一次派出来‘监督’我,是为了什么,还不肯告诉这刘志咏过多的事情,难道这刘志咏并不是皇帝的亲信,或者说这刘志咏对自己说了谎。 “罢了,你不说就算了,这菜你慢慢吃,酒慢慢喝。”问青天笑着起身,接过小二手中的饭菜,端着走上二楼。 刘志咏自顾自吃着饭菜,喝着酒,不知不觉的晕倒,这可是店掌柜的好酒,喝的时候只是觉得不辣嗓子和舒服,但是后劲却是大得很,刘志咏最后一个想法是:这问青天玩阴的,给我上这种酒然后甩掉我? 刘志咏恍恍惚惚着,就那么躺在了酒桌之上,喘着粗气,脑子里那两个爷俩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胸口。 问青天回到房间,将菜放置在桌子上,用筷子夹着菜递到慕容清嘴边,慕容清张嘴吃下,问青天又端来水,喂给慕容清。 慕容清虽是开心,但也是开口埋怨道:“青天,我自己有手,我自己来就好。”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今日早上老爷子可说了,让我不能给你气受,那我必须好好照顾你啊,乖,张嘴。” 慕容清笑了笑,张嘴吃下问青天夹来的菜。 问青天笑着要再去夹菜,慕容清抓住问青天的手问道:“刚才那两位,你认识吗?” 哪两位?奥,那一老一小啊。问青天笑着说道:“并不认识,只是知道这俩人的存在。” 慕容清问道:“这俩人这样乞讨多久了?” 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有两年了吧。” 慕容清皱了皱眉问道:“他们不应该有土地吗?为何要乞讨,难不成是流民?” 问青天看了一眼慕容清,无奈的说道:“大姐,你真需要出去走一走了,你知道吗?就之前朱棣那番征讨胡人,所有的兵赋税都是要由百姓来承担。这一老一少便是没钱没粮上交,不得已才出来乞讨为生,朱瞻基称帝,免税三年,以往的赋税也不再追究,这俩人便去年回去打算种地,谁料去年水患成灾,为了不将金陵淹了,不得已之下便开闸泄洪,淹了千亩两天,这俩人便又是一年无收成,去年的赋税还没有上交。” 慕容清看了看问青天问道:“那这俩人岂不是要乞讨为生?”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我已经让小二给他俩准备好了去年的赋税钱,若是这俩人执意不收,那小二便会亲自去给这俩人交税,若是今年再有这般事故,那我也会在明年给他们准备好赋税钱,直到某年他们真正过上普通日子。” “你为何不直接给俩人买下间铺子,让俩人以此为生,也不至于这般乞讨吧。”慕容清认真的问道。 问青天笑着看着慕容清说道:“我的傻大姐,这可不行啊。并不是我抠门啊,对于一个人来说,若是没了尊严,还不如如这般乞讨。” 慕容清看着问青天不解的问道:“为何?乞讨岂不是更没尊严?” 问青天笑着说道:“至少他们心里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慕容清似懂非懂的看着问青天,问青天笑了笑,用手摸了摸慕容清的头发说道:“大姐,这几日下来,你头发都有些油了,不如我叫人寻来些热水,我给你洗一洗。” 慕容清笑着看着问青天,心里暗道:“明明是我比你年长三岁,应该是我照顾你,怎么老是你来照顾我。” 问青天见慕容清不回话只是笑,问青天打开房门对着小二说道:“小二哥,劳烦您准备些许热水。”说完看向刘志咏,此时刘志咏已经趴在桌子上酣睡着,小二笑着说道:“一会我便将你的朋友扶回房间。” 问青天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让他从那里睡吧,我看他睡的蛮舒服的。” 小二应了一声,便去准备热水。 问青天回到房间,给慕容清夹菜,自己也吃几口,其实这一天下来,在车上也吃了不少干粮,倒也不是那么的饿,俩人不久便吃的饱了,就是问青天觉得有些晕,小二的酒怎么这么上头,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问青天靠在椅子上,表面上晕乎乎的看着慕容清,慕容清问道:“青天,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问青天哈哈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许久之后,窗户旁传来微小的声音。 问青天袖子里的银针被问青天死死的抓在手中,果然有人在小二的酒里下了药,问青天眯着眼盯着窗户,一个黑影快速从窗口外掠过,问青天一针射出。 黑衣人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快速的离开,似乎只是从窗边飞过一般,问青天睁开眼睛,斜嘴一笑。 那银针肯定扎在了那人身上,虽然不是定穴,但是上面可是有着些许毒的,虽然不是师父亲自调制的毒,但也够这黑衣人喝一壶的了。 慕容清看着窗外,拿起自己的长剑,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姐,没事了,这人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过来抓住问青天的脸说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暗示一下我,说,是不是怕我给你添乱?” 问青天笑着说道:“哪有啊大姐,我只是怕打草惊蛇嘛。”问青天手心捂住慕容清的手背,抓着她的手,轻轻的亲了上去。 慕容清笑着将手抽出来,嘟着嘴看着问青天,问青天嘿嘿笑着。 刚才那人有些意思,应该是锦衣卫的人,看来这刘志咏还真不是什么亲信。 “青天,青天。”小二敲了敲门,问青天笑着说道:“请进,小二哥。” 小二推开门,将一个大的木桶端了进来,嘿嘿笑着说道:“热水准备好了,正往上端呢。” 问青天看着这么大的木桶,无奈一笑,忘了告诉小二哥自己只是想洗洗头,既然热水都烧好了,那便也不必推辞了。 小二笑着将木桶摆好,几个伙计拎着小水桶端了上来,一点一点往水桶里加水,等水加的差不多了,小二笑着说道:“青天,弟妹。摸一摸水温合适吗?” 问青天笑着过去摸了摸,感觉有些烫。慕容清摸了摸,感觉刚刚好,便开口说道:“小二哥,刚刚好,麻烦你了。” 小二笑了笑说道:“慢慢洗,洗完便睡吧,这水我明日给你们收拾。”说完对着问青天眨了眨眼。 问青天对着他嘿嘿笑了笑,等到小二和一众伙计离去之后,慕容清看着问青天问道:“不是说给我洗头吗?”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当时光打量刘志咏了,忘了说,只是让小二哥准备些热水。” 慕容清笑了笑,看着问青天,又摸了摸水,笑着说道:“一会水可就凉了哦。” 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你洗吧,我平时脏习惯了。” 慕容清看着水桶说道:“咱们俩人一起吧。”说完脸色微红。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不必了,这几日我便不洗澡了。” 慕容清看了看问青天,脸色微红,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咱俩都坦诚相待了,你还怕什么,我帮你脱衣服。”说完便上手帮慕容清脱下衣衫,慕容清脸色微红,却是不去阻止。 问青天将光溜溜的慕容清抱起,把她放进水桶之中,慕容清脸被水汽一蒸,更显得垂涎欲滴,问青天吞了口口水,笑着将袖子卷起,轻轻抚摸着慕容清洁白的皮肤。 慕容清被问青天摸得有些羞涩,不自觉地躲避着问青天的手,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这是怎么养的。”说着从慕容清身上抚摸着。 慕容清羞涩着笑着说道:“我自小身上便比一般人白一些,这和怎么养没有关系。” 问青天笑了笑,帮着慕容清洗着头发,撩着水,洗刷着慕容清的秀发,问青天闻到些许香味,凑到慕容清的头发上闻了闻说道:“大姐,我一直以为你身上的香味是你的香囊,为什么洗澡时候你身上也有这股香味。” 慕容清说道:“这是女子的体香。” “体香?”问青天笑着问道,然后将头凑到慕容清的脸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姐,真的好香啊。” 慕容清侧着脸看着他,然后缓缓亲在了问青天的嘴唇上... 第二日,问青天起身,摸了摸还有些热的脸,昨日慕容清也将他拉进了木桶里,多亏还有一套衣服,慕容清此时也是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问青天亲了亲慕容清的额头,只觉得现在浑身有些乏力,说不得真要在十月之后,便有孩子了... 问青天起身从包裹里翻出那一套白色的衣服,那是朱珠送给问青天的那件,问青天抓着衣服久久不能回神,脑子里一直都是朱珠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问青天只觉得抓着衣服的手越来越越炽热,似乎这衣服烫手一般,问青天将衣服放下,看着床上还在深睡的慕容清,问青天觉得有些窒息。 问青天盯着衣服上面的走线,看着衣服上的些许灰尘,问青天看着,看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都没有感觉到慕容清穿上衣服,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背后。 问青天叹了口气,抹了抹眼睛,慕容清从后面抱住问青天,问青天急忙将自己的情绪收回来,笑着转头看向慕容清。 慕容清看着问青天那微红的眼眶,小声说道:“想朱珠妹妹了?” 问青天眼帘低垂,指了指那衣服笑着说道:“这衣服便是朱珠送我的,我觉得,我不能穿了。”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怎么不能穿?这衣服不是蛮合身的吗?那日你与我相见之时,你穿的便是这衣服,这衣服价格可不菲吧,除了丁勾玉那软甲,我还真没见过这般好的衣服。”说着拿起衣服,便要给问青天穿上。 “起身吧,大姐帮你穿上,你放心好了。”慕容清笑着说道。 问青天看着慕容清问道:“大姐,你不介意吗?” 慕容清说道:“我在意的是你,我只在意你,我不介意。” 问青天笑了笑,将衣服从慕容清手中拿了过来,笑着说道:“大姐,这衣服可不好穿,我自己穿吧,这上面有刺,我怕伤了你。” 慕容清笑着说道:“那你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问青天将衣服穿在身上,因为平时穿的比较多,所以这衣服问青天只需要微微一调整,这衣服便整理好了,穿在问青天的身上,好似长在身上的皮肤一般,怎么看这么合适。 慕容清笑着走上前来,弹了弹衣服的衣领,笑着说道:“这衣服真好看。” 问青天笑了笑,拉住慕容清的手,走出房间,看了看楼下,刘志咏还在呼呼大睡,问青天笑了笑,常伯已经在门口站着,看到慕容清和问青天的时候,对着俩人点了点头。 第46章 策反和消息 问青天笑着对上楼的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帮我准备些饭菜和水放到马车上。” 小二点了点头,看着楼下的刘志咏说道:“你这朋友酒量够糟糕的,劝他以后少喝酒吧。” 问青天笑了笑,牵着慕容清的手来到楼下,来到已经准备好饭菜的桌子的椅子旁,笑着坐了上去。 问青天挥手示意常伯也来桌上吃一口,常伯摇了摇头,问青天也不强求,和慕容清吃着早餐,因为昨日晚上有些劳累,问青天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反观慕容清,却是胃口不大的样子,吃了几口便吃饱了,帮着问青天夹着菜,给他端水杯喂水,问青天有些疑惑,昨日你不也很劳累吗?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要好很多啊。 问青天吃的饱了,慕容清从怀中取出绢帛,给问青天一擦嘴,问青天笑了笑,拉起慕容清的手,走到常伯身边,笑着问道:“常伯,慕容老爷子在你出门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常伯回答道:“让我听少爷和小姐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常伯将这刘志咏抬上马车上。” 常伯转头看着问青天,见他微笑着,常伯点了点头,走到刘志咏身边,一只手便将刘志咏抓起,就这样抓着往马车边走去。 慕容清一脸惊讶的看着常伯,虽然听问青天说这常伯是有功夫在身的,也没曾想到这常伯功夫竟然这般好,竟然能一个手轻松抓起刘志咏,而且看起来还没有多费劲的样子,常伯自始至终都是一脸轻松。 问青天却是在想:“这次出来,慕容老爷子没让常伯掩饰自己的功夫,那就说明老爷子这是让常伯帮我们铲除麻烦来了,那昨日那黑衣人,他是否知道?” 问青天盯着常伯将刘志咏‘咣当’一声扔进马车里,问青天笑了笑,小二走过来将行囊递给问青天,问青天道了声谢,让慕容清将这行囊拿到马车上,自己去马棚将刘志咏的白马骑来。 问青天一白衣骑着白马立在客栈门口,小二笑着将手中水囊扔给问青天,问青天对着小二一拱手,笑着离去。 小二看着素衣劲马少年郎,这五年来,小二也见证了问青天的成长,这孩子心眼活,心不坏,小二看着问青天骑马追赶马车,小二从怀中取出银票,摇头笑了笑。 问青天骑马赶上马车,笑着下马将慕容清从马车上扶下来,然后将慕容清扶上马,笑着上马,对着常伯笑着说道:“常伯,我和慕容清先行一步,您不用急,慢慢追就行。” 常伯点了点头,问青天笑着驾马而去。 常伯看着问青天远去,从怀中取出一块衣服碎片,一块黑色的衣料,摇了摇头,撩开马车帘子往里面瞅了一眼,刘志咏正躺着呼呼的睡着,常伯冷笑着,一鞭子抽在马的身上,马快速往前奔跑,刘志咏被马车震的上下晃动,但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大姐,之前骑过马吗?”问青天笑着问向怀里的慕容清。 慕容清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药王谷的弟子都要学骑马的,为了以后出现紧急情况能骑马前往。”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大姐,你怕不怕马儿抬前蹄?” 慕容清笑着说道:“这种情况很少,我没有遇到过。” “是吗?”问青天嘿嘿一笑,猛地一拉缰绳,马儿立刻抬起前蹄长声嘶叫。 “啊~”慕容清惊叫着。 马儿快速将马蹄放下,慕容清回头用拳头往问青天的身上打着,问青天哈哈大笑。 常伯从不远处看着这俩人嬉笑,不苟言笑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 “哟,您也会笑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刘志咏笑着说道。 常伯惊讶的一回头,他竟然没感觉到这刘志咏什么时候醒的。 刘志咏伸了个懒腰然后揉着脖子说道:“这酒劲真大,嘿,我还以为是问青天给我下药了。” 常伯冷笑着说道:“下药了,倒是下药了,倒不是问青天下的。” “是慕容清?”刘志咏瞪大眼睛问道。 常伯转头怒视着刘志咏,额头上的青筋绷紧,刘志咏哈哈一笑,也是,这常伯是药王谷的人,若是慕容清下的药,这常伯是肯定不会说的。 刘志咏捂着肚子,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刘志咏叹气,唉,看来又要饿一天了。 常伯看着刘志咏,他对这刘志咏实在生不出好感,但还是开口说道:“那行囊里有问青天给你准备的饭菜。” 刘志咏一喜,笑着问道:“真的?”然后快速将行囊打开,行囊里用牛油纸包着些许肉块,刘志咏一喜,也不顾那肉的油,用手抓着便吃了起来。 常伯却是将马车驾的慢又稳了下来,常伯缓缓说道:“吃完后赶紧滚下去,别弄脏了马车。” 刘志咏看着常伯,一瞪眼说道:“我就不,我这是问青天‘请’上来的,我偏不下去。” 常伯冷笑着说道:“可不是问青天‘请’你上来的,是我将你拎上来的。” 刘志咏大叫道:“靠,怪不得我脖子这么疼,是不是你这个老家伙抓我脖子给我扔上来的。” 常伯说道:“差不多,若不是怕问青天不允许,我就将你一脚踢上来了。” 刘志咏:... 问青天见时间快到午间了,寻了处茶摊坐下,从背着的行囊里取出干粮,让店家上几碗茶水,便和慕容清吃了起来。 不一会,马车便赶来了,刘志咏跳下马车,来到问青天身边,看着那给自己准备的茶水,刘志咏嘿嘿笑着坐下,端起茶碗说道:“感谢啊,感谢问弟给我准备的茶水,这茶水一看就是好茶,让我来一口,不错,好茶,好茶啊。” 问青天给他个白眼说道:“这种茶两个铜钱能买半斤,仅仅是给咱们这种口渴的人准备的,那是什么好茶啊。” 刘志咏笑着说道:“那不一样,这可是你请我喝的,你请我喝的都是好茶。” “我请你喝的都是好的?我昨日请你喝的酒味道如何?”问青天戏谑的问道。 “我靠,不会真的是你给我下的药吧。”刘志咏大声的说道。 问青天摇头说道:“若不是昨日我喝的少些,我也便醉了,真难说,是谁在酒里下迷药。” 刘志咏皱着眉问道:“难道是江湖中人,不会啊,就你现在的身份,江湖中人不敢轻易招惹你。” “那就是朝廷的人咯。”问青天笑着说道。 “不可能,朝廷的人除了我没人跟在你身边。”刘志咏斩钉截铁坚定地说道。 “未必吧。”问青天笑了笑。 “怎么会?这次出京,所有的人都听从我派遣。”刘志咏笑着说道。 “是吗?所有的人?”问青天说道。 刘志咏笑着笑着便皱起眉头,不敢再说。 “想到了什么?”问青天问道。 “没什么。”刘志咏说道。 问青天喝了口茶水,认真的盯着刘志咏问道:“你不会以为,你真的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吧。” 刘志咏不说话,从问青天的行囊中抽出一个干馒头,大口的吃起来。 问青天见刘志咏不说话,笑着对在马车上吃着干粮的常伯问道:“常伯,昨日那黑衣人,你见过了吗?” 常伯将嘴里干粮咽下说道:“见过了。” 问青天又问道:“那人留下些什么?” 常伯从怀中取出黑色衣料,问青天走过去将黑色衣料拿在手中,这衣料与普通的夜行衣料子不同,拿起来很是轻薄,而且很柔顺。 问青天打量着这夜行衣,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刘志咏看着这衣料,快速的抢了过来,仔细地盯着,然后拿在阳光下看了一番,瞪大了眼睛。 问青天见刘志咏这番动作,心里便放心了许多,问青天笑了笑,看着刘志咏丰富的脸色变化。 待到刘志咏脸色稍微平静下来,问青天看着刘志咏那依然不好的脸色,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五日时间,我们便抵达京城,若是在那之前你和我说了,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若是没说,那回到京城之后,我不会帮你半分。”说完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笑着回到马车上。 慕容清看了刘志咏一眼,笑了笑,也随着问青天回到马车上,常伯见俩人上了马车,便驾着马车便走,刘志咏呆坐着原地,慕容清透过窗户看着他,笑着问向问青天:“他会说吗?” 问青天笑着说道:“谁知道呢?若是他不傻的话,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慕容清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傍晚,问青天很早便寻了间客栈住下,这样一来可能需要再长一些时间才能到京城,问青天对这刘志咏给足了时间,问青天心里也希冀着这刘志咏肯和自己多说一些。 问青天和慕容清吃着饭菜盯着客栈的门口,慕容清看着问青天一直盯着门口,笑着说道:“即使那刘志咏不肯与我们多说,与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问青天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一直盯着门口,等到菜已经凉了,问青天微微叹气,笑着起身便要和慕容清回房间。 “常伯,别在马车上坐着了,帮我把马牵过去,谢谢您嘞。”刘志咏的声音传来,问青天一喜,回头看去,刘志咏此时快速下马,笑着往客栈里走来,常伯这回一反常态的帮刘志咏牵走了马。 刘志咏笑着走进客栈,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在这啊,哈哈。” 问青天对着刘志咏一笑,却是搂着慕容清回到房间。 慕容清疑惑的问道:“为何不让他说?”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不急,不急,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刘志咏笑着看着问青天和慕容清回到房间,让小二上了几个菜,大口朵颐起来,最后还要了一斤牛肉给常伯送去,常伯这次没有拒绝,将刘志咏的牛肉扔到马车上。 刘志咏对着常伯一笑,随后回到客栈睡了起来。 五日之后,距京城还有十里地。 慕容清坐在马车里看着闭目养神的问青天,不解的问道:“自那日晚间与刘志咏见了一面之后,他为何消失不见了,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你就不着急吗?”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急?为什么要急,他要是想和我们说,就一定会说的。” 慕容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距离京城越来越近的同时,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问青天撩起窗帘看着外面,心里却盘算着刘志咏为何还不来。 常伯停下了马车,问青天将头收回来,掀起帘子问道:“常伯,为何要停下马车?” 常伯将手中的鞭子捋了捋,一指车前的人,问青天看去,确实那刘志咏站在马车前,笑嘻嘻的看着他。 问青天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刘志咏笑了笑,刘志咏走过来搂住问青天的肩膀。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想清楚了?告诉我?” 刘志咏点了点头,拉着他走到路旁说道:“这次皇上是有目的的,其中之一,便是与那丐帮有关。” 与丐帮有关?问青天一愣,随后开口说道:“不见得吧,为什么这么说,我与丐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刘志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便是小看那位爷了,他要是想的话,你与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关。” 问青天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刘志咏继续说道:“据说过几日,皇上就会招丐帮帮主进京,还有丐帮的几个元老,这次皇上想的,要么是用你来整治丐帮,要么是让丐帮灭掉你。” “我?让丐帮灭掉我倒是有可能,让我整治丐帮,怎么会?”问青天说道。 “丐帮最近做了些蠢事,皇上很是不满意,若是丐帮继续这番下去,可就是要靠你的手整治丐帮了。”刘志咏说道。 “我?我用什么整治丐帮?”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现在全江湖的眼睛都盯着你,虽说是现在朝廷在江湖上的话语权多了,但也不好直接出手整治,若是让你代劳,倒是也有可能。”刘志咏认真的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刘志咏笑着说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这样吧,我们京城再会。”说完便一拱手便要离去。 第47章 京城 京城,旧京城为金陵,现京城为北平,如今问青天打量着来来往往入京的行人,心里也是颇多感慨。 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殿一口钟。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这京城换地址,又是有什么想法?本身金陵远离边境,即使是北地入侵,也有自己存活的一席之地,看来朱棣选择变京都,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要抵制外境敌人,要表明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问青天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着呆,但是这朱瞻基的胃口真是大啊,竟然一边想着抵制外寇,一边想着用朝廷统领江湖,想的也太过理想了吧。 慕容清见问青天自与刘志咏交流完回到马车后便一直不语,只是呆呆地趴在马车窗户边看着外面,慕容清轻轻靠了过去问道:“那刘志咏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问青天回头看着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下大概要发生的一些事。” 慕容清道:“为这件事苦恼?” 问青天摇头说道:“倒也不是,我若是连还未发生之事都担忧,那也颇为小气了。” 慕容清又问道:“那你在想些什么。” 问青天皱了皱眉说道:“我只想知道,这朱瞻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若是想这件事情,那要好好的思考一番了,如今在朝廷之中,有一个人说话还是颇有份量的。” 问青天问道:“谁?” 慕容清正色说道:“于谦。” 问青天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于谦在民间的声望也很是不错,总的来说,于谦不爱财不结党营私,只是为明朝作着贡献,甚至有人说于谦所帮的,并非皇家朱氏,而是这大明百姓。 问青天许久才说道:“自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大大小小的官吏中,能够让我佩服的,也就这一人罢了。” 慕容清轻轻拉着问青天的手说道:“于谦于我慕容家,也是很耀眼的存在,若是药王谷子弟有幸可与于谦救治,必不可收人报酬,还要对于谦三拱手表尊重。” 问青天不再多言,而是继续趴在窗户口看着京城的繁华,还真别说,京城的繁华真是比不了的,各种各样的衣服,不同的珍贵装饰,问青天看着街边玩耍的小孩身旁都有着膀大腰圆的护卫,问青天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将窗帘放下,闭上眼睛养神。 三个时辰之后,常伯开口说道:“小姐,少爷,到了。” 问青天睁开眼,撩开窗帘往外看,却只是看到一个不大的有着两层的医馆,门上朱漆早已掉了,门上的两个铜环也已经长了青锈,门口的门栏也是一个小窟窿接着一个小窟窿,问青天皱眉说道:“这朱瞻基就是这般抠门么?” 慕容清摇了摇头,拍了拍问青天的肩膀,问青天回头看去,只见慕容清正色的看着他,问青天眨了眨眼,不知道慕容清为何如此。 慕容清拉起问青天的手,拉着他从马车上下来,指着那医馆的牌匾。 问青天看去,那牌匾也是早已破旧不堪,本来有着的浓黑色的笔墨此时也已经看不清晰,但是问青天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上面的字:慕容医馆。 慕容清说道:“青天,这便是我们慕容家的第一家医馆,是我先祖的第一家医馆,也就是在我先祖的医术下,求医问诊的人都知道了慕容家的存在,后来先祖广收弟子,才有了药王谷,也就是那个时候,慕容家进入朝廷当御医,这北平的医馆便这般留在这里,如今过了百十多年,才成了这般样子,若是说起来,药王谷的发源地,便是这里。” 问青天盯着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便能想到当初慕容家的先祖是何等人物。 慕容清拉着问青天的手,往医馆门口走去,慕容清用手轻轻的摸在那铜环上,用力一推,那门便被轻轻推开。 让问青天没想到的是,这医馆门口虽是破烂,但这里面却如同崭新的一般,无论是药柜还是药刀,都是没有落尘的存在,照此看来,这医馆是经常有人打理的,但这就是怪事了,问青天回头看去,那门口还有灰尘,但却只有两排脚印,难道这医馆的门不止这一个? 慕容清拉着问青天走到药柜边,抽出一个盒子,里面的海马干还是满的,问青天皱眉,这医馆看来早就有人在了,就是不知是朝廷之人还是药王谷之人。 “大小姐。”一个女子声音传来,慕容清回头看去,一个长相清新的女子站在一边,手拿着掸子,笑着看着她。 “你是?”慕容清虽然不认识这女子,但是慕容清清楚,能叫自己大小姐的,一定是药王谷中之人。 不出所料,那女子笑着说道:“大小姐,我叫玲儿,我是咱们药王谷的弟子,我收到谷主的消息,让我提前将这医馆收拾出来,特地嘱咐我不要开这扇老门。” 问青天回头看向正靠在马车上闭眼的常伯,这常伯收到的消息便是将我和慕容清送到老门前吧。 慕容清笑着说道:“玲儿,麻烦你了。” 玲儿说道:“大小姐,谷主说了,以后便由我和小营给你帮忙,顺便从问公子这里学一些医术。” 问青天用手指着自己。我吗?我教你? 慕容清笑着说道:“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问青天看着玲儿说道:“咱们这医馆有几扇门?” 玲儿说道:“问公子,咱们这医馆一共有四扇门,分别对着东南西北,你刚才进来的那扇门便是东门。” 问青天点了点头。 慕容清对问青天说道:“我们先祖之前所为便是有救无类,无论是什么人来到医馆,先祖都会出手相救,哪怕是当时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采花大盗还是杀人犯,先祖都会出手相救,也便是这般,我们慕容家任何人都不敢招惹,有一次一个地痞流氓来医馆撒野,第二日那人的头颅便挂在了城门之上。” 问青天皱了皱眉,若是这般的话,慕容家先祖真是太可怕了。 慕容清一笑说道:“当然,开四扇门不是说为了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而是为了救病,无论是从哪几个方向来,都能进入医馆,当初这医馆四个口对应着四个街道,另外四个不开门的口因为没有人居住便种些草药,现在嘛,那四个小药田都已修成了小院子。” 问青天点了点头。 慕容清对着玲儿说道:“这样吧,晚饭帮我们准备一下,我和青天舟车劳顿有些困乏,我们先去休息一番。” 玲儿点了点头,往东南的那扇门走去。 慕容清又对着常伯说道:“常伯,家主有没有安排让你做些事情?” 常伯睁开眼睛,跳下马车对着慕容清说道:“没有。” 慕容清笑着说道:“那便将马车卸好,好生休息一番吧。” 常伯对慕容清一拱手,便牵着马离去。 慕容清对着问青天说道:“这几日还真是熬人,终归是到了,快些休息吧。” 问青天看着慕容清的脸,却是有些憔悴,问青天心疼的说道:“这几日赶路你辛苦了,晚上连觉都没有睡好。” 慕容清白了问青天一眼,一脸恼怒。 问青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扶着慕容清便往二楼走去,慕容清拉开房门,这间房间仅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两个椅子,被擦的发亮,桌子上还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朵鲜艳的花朵,应该是为问青天和自己准备的,俩人看了看房间的摆设,慕容清便拉着问青天的手走了进去。 慕容清躺在床上,问青天坐在床边拉着慕容清的手,慕容清呼吸渐渐平缓,缓缓地睡去。 待到慕容清睡熟,问青天才慢慢松开手站起身,走出房门,轻轻关上门,绕着医馆看了起来。 这医馆的布局很有意思,竟然如同八卦般的布局,东西南北四个门是为了给治病的人准备的,剩下四个角也各有一扇门,只不过是关闭的,打开之后,有一间封闭的房间,应该是接产用的,有一间厕所,有一间是放还没有切好的药材的,还有一间是厨房,问青天从四周绕了一圈,才发现这医馆还真是不小,又打量起中间的布局。 从东门进入,便是一个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诊脉用的脉枕,还有一系列工具,桌子后面有一个木台,木台后便是药柜。 从西门走进,这里便是一间点着焚香的针灸房,两个人般大的铜人身上有着不同的小点,小点代表着不同的穴位,问青天看来看去,打量着铜人,不禁感慨这穴位把握的真好,而且这铜人可有年头,虽然看起来是被经常打理的存在,但是那穴位小点里那青色的铜锈还是表达出这铜人的年份。 问青天打量着,便从一个小门穿了过去,没想到这东边小门和西边小门之间还有一小块位置,里面因为没有窗户便一直用蜡烛照亮,问青天看去,那是一个已经褪了金漆的人像,但是能看出还有着香火供奉,那供碗里的香灰便是表现,虽然那人像已经掉了金漆,但是那人手中的书却依然闪着金色的光辉,问青天仔细盯着那书,那书竟然是用金子打的,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千金方。 问青天恭敬的跪地,对着祖师爷孙思邈塑像磕了一头,然后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从小门走出。 问青天将一楼打量完之后,便登上二楼打量着二楼的布局,二楼的设计也颇为精妙,中间是四个房间供人居住,外围是如同酒楼般的一圈靠外的窗户,问青天在窗户旁伫立许久,若是在这里放一个椅子,那夏天可真是舒服的很,南北通风,东西通风,这二楼夏天要多凉快有多凉快。 问青天笑着从每个窗口走过,走到北面的窗户时,问青天禁不住停住脚步看去,那北面窗户正对着皇宫,问青天一皱眉,怎么?这医馆和皇宫在一条线上?问青天打量着皇宫的,好巧不巧,若是在窗户中间看去,那皇宫正好被分为两半,问青天皱了皱眉,随后将窗户关上。 “问公子,这是在做些什么?”一个女声传来,问青天看去,不是玲儿,那便是玲儿曾讲过的小营。 问青天摇头说道:“只是有些惧冷。” 小营说道:“若是这般,便将周围的窗户都关上吧。” 问青天摇了摇头开口道:“那倒是不必了,我怕清儿会热。”说完对着小营笑了笑,便走下楼去,坐在那把脉的椅子上,闭着眼睛思索着。 这京城在朱棣迁都后开始建起宫殿,若是与医馆论起年岁,那肯定不如医馆的年岁长,这医馆还真是一个好位置,怪不得是一条街通过来的,也就只有这慕容医馆能这般建于中轴线上,与皇帝共享那虚无缥缈的龙脉龙气,也对,之前这医馆名义上并不属于药王谷了,朝廷碍于慕容家不敢将这医馆平掉也不敢不让药王谷弟子来这里,所以便‘赏’给了问青天和慕容清,问青天笑了笑,这便是朱瞻基的权宜之计也是对我的一种暗示吗? 问青天手指摩挲着,这医馆东门的含义还真是巨大,药王谷创始人慕容家先祖在这里起家,然后入宫当御医为皇家办事,这朱瞻基想要自己效仿那慕容先祖?要我臣服于你?呵~ 问青天又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想着慕容浩歌到底是为了什么,常伯是一个有功夫在身的马夫,随着自己和慕容清来到京城不应该不安排事情做,而且似乎慕容浩歌也很希望自己和慕容清来京城,师父似乎也不阻止,看来慕容浩歌所图对我并非有害,不然师父是肯定不能这番放心的让自己来京城,这便是怪事了,药王谷慕容家在朝廷和江湖间都是有着威望的存在,不图名声,图财?那更不可能,药王谷根本就不是那求财的地方,若是他没有这番觉悟,绝无可能接手整个药王谷,凭着慕容浩歌那高超的医术,完全可以在京城开一家医馆,就算是天价的诊费,也会有大群的高官来求医问诊。 问青天叹着气,绞尽脑汁思考着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事是自己能想明白的,更别说从刘志咏那里得来的消息了,那朱瞻基若是真用自己制衡丐帮,肯定会威逼利诱,但是又有什么是朱瞻基用来威胁自己的哪? 问青天叹了口气,思索着大部分可能,但大都不可能。 第48章 夜入皇宫 忽然有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问青天睁开眼睛,在京城可不是你说骑马便骑马的,而且这马蹄声浑厚有力,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是那么的响,肯定是穿着战甲的马,问青天站起身从东门走出,那骑马的人戴着黑色面具,看着问青天从医馆出来并没有太多的疑惑,却是让马儿慢了下来,问青天就这般冷着脸站在门口,骑兵也慢慢的过来,周围的百姓看着那骑兵,连忙往四周散去。 马儿停下了,问青天抬起头看去,那黑面具下的眼睛有着一抹精光,一看便知这人是有武艺傍身的存在,问青天盯着面具之下的眼睛,那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许久之后,面具男从怀中取出黄色的圣旨,见问青天没有下跪的意思,便将圣旨扔了过去。 问青天用手接住圣旨,没有打开,继续盯着面具男,面具男还是死死的盯着问青天,就这样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面具男开口说道:“龙骑禁军,圣旨送到。”便一拨马头,往回走去。 问青天看着骑兵离开,心里想着龙骑禁军是个什么存在,许久后摇了摇头,师父还真没和自己说过,看来是隶属于朱瞻基的直属兵力,似乎还不同于锦衣卫,锦衣卫的职责有秘密杀人,秘密调查,调取情报,公开审查的权力,这龙骑禁军的权利是什么?帮着送圣旨? 问青天将圣旨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哼哼几声,转身回到医馆,坐在椅子上摊开圣旨。 圣旨仅仅是几个字,却用了这么一大块好的锦帛,这朱瞻基真是骄奢惯了。 圣旨上写着:晚间进宫,御书房。 问青天笑了笑,让我进宫便进宫?你虽是天子,也只是他们的天子,若是我不去,你又能如何。 问青天将圣旨卷起,却不经意间看到圣旨背后的龙上面有着一抹红色,问青天又将圣旨摊开,看向圣旨的北面,上面赫然用着朱砂写着一个‘朱’字,这字一看便不是根本存在于圣旨之上的,用手一刮甚至都能刮下些颗粒,那便是那朱瞻基写在上面的,朱,朱珠,朱延廷,问青天叹了口气,自己对于朱珠是愧疚的,对于那叫了五年泰山的朱延廷也是无颜相见,若是真拿朱延廷来威胁,还真让问青天担忧,自己若是劝说朱延廷离开,肯定不会有效的,甚至说还没进山庄,就要被朱延廷叫着山庄中人棍棒打回山下。 问青天叹了口气,真让那皇帝给抓住了把柄,问青天将圣旨收起,来到厨房便用火烧了这圣旨,今晚入宫不可被慕容清知道,说不得慕容清会多么担心,若是叫太监送圣旨,那便是还有的说,江湖之人便都知道这朱瞻基叫问青天入宫,但是这龙骑禁军仅是一匹马扔下圣旨,这说明朱瞻基对他还有要杀的心,若是杀了自己,绝不可被江湖中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行。 入夜,问青天,慕容清,小营和玲儿四人一起吃过晚餐,小营和玲儿介绍着自己的家,说着从药王谷出来之后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小营笑着说道:“那日我在路边遇到抢劫之人,那人都已经抢走了我的包裹,最后还是还给了我,还对我百般道歉赔礼,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我是药王谷的人,我才是第一次感受到咱们药王谷原来名声这般好。” 玲儿说道:“自我进了京城之后,便在咱们药王谷的各个医馆里做疾医,每次出诊总会给我大把的银子,看的我都心动了。”说完看着慕容清一吐舌头说道:“当然,我也一直记得咱们药王谷的教诲,我自然是不肯多收诊费的。”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这京都与别的城不一样,一板砖下去说不好便是砸到了举人秀才,这出诊费也可以适当增加的。” 玲儿惊喜的问道:“真的?” 慕容清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京城里药材贵,若是诊费收的少了,连吃饭都成问题的话,那还做什么疾医啊。” 小营嘟着嘴说道:“之前有一个药王谷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我和玲儿说过,玲儿还不信,若不是我接济她,说不得她便要流落街头了。” 玲儿笑着一巴掌拍在小营的头上说道:“就你话多。” 慕容清看着一脸严肃吃饭的问青天,心想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还在担心,便笑着对问青天说道:“青天,一会吃完晚饭,便与我一起去街边逛逛如何?听说这京城夜晚繁华更胜白天。” 问青天冲着慕容清笑着道:“大姐,我有些累了,今日便算了吧,明日再陪你出去逛逛。” 慕容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给问青天夹菜,问青天心里盘算着晚上和朱瞻基见面的事情,扒拉着嘴里的饭,也没在意慕容清一直给着自己夹着菜。 问青天吃饱后伸了腰,对着几人笑着说道:“慢慢吃,我先去休息。”说完便登上二楼,躺在床上,假寐着。 问青天想着等到慕容清回来睡熟后,自己再从窗户离开,那朱瞻基让自己进宫,也没说怎么进,估计是想看看自己从师父那里学到了多少吧,当初师父可是就差一墙之隔便可击杀朱棣的存在,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耐和他掰手腕吗? 问青天将自己的呼吸调匀,穿着衣服躺在床边,许久后慕容清才轻轻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问青天,问青天将呼吸拉长且均匀,若是不把脉,是根本看不出问青天在假睡的,慕容清见问青天已经睡熟,还睡在床边,便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将蜡烛吹灭,开门又出去了。 慕容清关上门的一刹,问青天睁开眼睛,轻着脚来到门口,慢慢推开门,走了出去,四周看了看,只有隔壁房间燃着烛火,问青天看着蜡烛照着慕容清透出的影子,原来是怕打扰自己睡觉,不忍叫醒自己,便在隔壁睡下了吗?问青天无声的笑了笑,早知道就将蜡烛吹灭好了,也不对,若是吹灭蜡烛,慕容清肯定会有所怀疑,问青天笑了笑,回到房间,自己一身白衣便去皇宫?问青天邪笑着,若是这般进了御书房,那对于朱瞻基肯定是一次重大的威胁,问青天这般想着便笑着从窗口掠出。 问青天从二楼无声跳下,来到街道上,又跳上房檐从各个房檐上移动,与此同时,慕容清的那间房子窗户被轻轻推开,慕容清一脸复杂的看着从房屋间移动的问青天,许久后关上窗户,吹灭蜡烛坐在床边。 顺着街道一直往北走,来到了皇宫的外围,高高的红墙,众多的守卫,问青天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绕着皇宫外围转了起来。 待到寻到一处守卫较少之处,便稍加等待一番,趁着两队守卫换岗之际,问青天将脚步放轻,一溜烟闪到皇宫入口的顶部,再一溜烟闪进皇宫。 进入皇宫的第一眼,问青天便感觉到了皇宫的规模真大,真大。 问青天小心翼翼的避开守卫,快速的顺着皇宫高墙移动,问青天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说不好以后少不了要来这皇宫之内,早些将这皇宫熟悉一些,也是多了一些保障。 问青天如鬼魅般移动着,但是这高高的血红色宫墙让问青天厌烦,每一次都要四五步才能登上宫墙顶部,然后再用眼睛仔细打量着皇宫的正中间,再下宫墙往那个方向移动。 问青天从皇宫的拐角处快速闪过。 “刚才是不是有一道白影闪过去了?”一个手拿长枪的人对着一旁的人问道。 “哪边?” “那边。” “要我说啊。” “怎么?” “你小子是不是八大胡同呆多了,怎么眼睛不好使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你放屁!” “你想啊,就算是有刺客来行刺,谁穿着白衣服行刺?你傻啊?” “...” 问青天的一袭白衣竟然还成了一个被忽略的存在,皇宫自从上次朱棣遇刺,所有的守宫人全部处以死刑,之后守卫便不敢那般怠慢,几乎是三十步一哨五十步一岗,死死的打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但是时间一久,人性中的懒惰便再次打败理智成为主导,几个守卫同时‘眼花’,就算是有疑心的也不敢瞎报告,只是更精神了一些。 问青天来到写着御书房的房间前,房前没有任何守卫,甚至可以说这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问青天笑了笑,这就是皇帝,对自己的手下放心的同时又不能太放心,这般多疑的存在,也算是称得上是个皇帝。 问青天推开门,走了进去。 奢华,就这俩字,其余的没有,问青天脑海中浮现着这两个字,这房子任意地方都有着有条不乱的彩绘,往房子上面看去,那房子的骨架上都是刻着金龙吐珠,问青天打量着房子,缓缓往里走了几步,一个屏风出现在问青天眼前,那蜡烛上的烛火照射出一个人影,戴着皇冠,用手直着头,似乎在打盹。 问青天走了过去,在屏风后看到了这时隔五年未见的朱瞻基,此时眼前正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的朱瞻基和记忆里五年前在饭馆中遇到的朱瞻基在眼前快速重叠,最终,记忆里的朱瞻基脸上少了很多神色,头发也有些泛白,一张没有血色的嘴唇,一个病怏怏的样子。 问青天坐在面对着朱瞻基的椅子前,盯着这朱瞻基,缓缓叹气。 朱瞻基睁开眼,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青天,五年未见,一切可好?” 问青天拱手说道:“托您还惦记着,一切还好。” 朱瞻基笑着说道:“据说,江先生也还好?” 问青天说道:“还好。” 朱瞻基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看着一袭白衣的问青天继续微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不知叫我来见你,有何事啊?”问青天开口说道,也不说觐见,也不叫皇上,只是这般如‘朋友’般的问道。 朱瞻基笑了笑说道:“江先生的爱徒来到朕的地盘,朕当然要将你请过来见一面,你也看到了,朕现在的身体不由朕去见你了,还望别见怪。” 问青天摆手说道:“不能,不能够。” 朱瞻基笑了笑,打量着问青天,似乎走了神,只是盯着问青天,也不再开口说话。 问青天说道:“既然没什么事只是见一面,那我就离去了。” 朱瞻基回过神来开口说道:“青天,咱们见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何必要离去?不如陪朕彻夜聊天如何?” 问青天笑着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可是你的身体,还是要养一养吧。” 朱瞻基叹气说道:“青天,其实这次叫你来,朕还真有些事想与你讲一讲。” 问青天‘哦’了一声,略带笑容的看着朱瞻基没有说话。 “青天。”朱瞻基叹气说道:“其实这个皇帝,朕当的并不合格,此时塞外仍有胡人欲闯进大明土地,掠杀大明百姓,域内还有丐帮作乱,唉,我真是愧对天地,愧对百姓。” “哦?”问青天眯着眼睛看着朱瞻基,将大明说的内忧外患,就连丐帮都说成了是作乱之辈,问青天对这朱瞻基还真是感兴趣,笑着看着他表演着。 “青天。”朱瞻基眼中寒光一闪,随后又明媚如春,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有很多的亲戚,他们本该是皇室外戚,但是却不得不流落江湖,这是朕的错误。” 问青天收起笑容,这是在说朱延廷和朱珠,问青天冷冷的盯着朱瞻基,朱瞻基对问青天的反应非常满意,随后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就是丐帮现在,他们竟然想着要去杀我同血脉流落江湖的外戚,我竟然还无法阻止他们,若是让他们这般随意杀害我的外戚,我简直愧对祖先。”说着愧对祖先,脸上却是一抹笑容。 问青天盯着朱瞻基,微微低下眼帘,随后又眯着眼看着朱瞻基,朱瞻基站起身来走了过来,拍在问青天的肩膀上说道:“青天,我知道,你和朱珠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们现在有着同样的敌人,你想,无论是西域的昆仑派还是中原的丐帮,都是咱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为什么不能联起手来一起将他们铲除哪?” 朱瞻基说完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朕,朕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远房妹妹,竟然能让昆仑派的叛徒将朕的妹妹收为徒弟,青天,朕真的痛心疾首,朕听说丐帮和昆仑派还有所勾结,那丐帮又要杀朕的外戚,青天,你知道朕有多痛苦吗?”说完便用手抓住问青天的手,一脸‘真诚’的说道。 你痛不痛苦我不知道,你小子手是真凉啊。 第49章 赵筑邶! “我知道,我都知道。”问青天将手抽出,嘴角也不住的抽搐。朱瞻基笑着说道:“青天,你知道吗?其实朕真的很佩服江先生的,除此之外,朕所佩服的,也就你一人了。” 问青天摇头说道:“我师父值得佩服,我却不是很值得。” 朱瞻基摇头笑着说道:“青天,你知道吗?朕有多么的佩服你,你一个从边境存活的孩子,随着师父一步步成长起来,你知道吗?朕真的不敢想象你吃了多少的苦,而且,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去找,朕真的,真的很佩服你啊。” 问青天瞳孔微缩,但却只是笑了笑说道:“问某一介无父无母的存在,何来亲生一说。” 朱瞻基笑了笑,坐回椅子上,认真的盯着问青天说道:“不知道,那块裹了玉髓的玉佩还带没带在身上啊。” 问青天一愣,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胸口摸去,反应过来后很快的将手放下,随后笑着说道:“就不要拿我打趣了。你不是说丐帮和昆仑派吗?我的事情都是小事,你的事情才是大事。” 朱瞻基哈哈大笑着说道:“不算小事,不算小事,青天你的事情,都是大事,而且,对于丐帮和昆仑,朕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但是对于你的事情来说,朕还是真的知道一些事情的。” 问青天笑了笑,不说话,一个手扶在下巴上,就这么看着朱瞻基,朱瞻基心道:“果然,这件事不能当筹码。” 朱瞻基随即便笑着说道:“青天,你有空找个工匠,将你玉佩所裹的玉髓敲掉,你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件事我可和你说了,你可别说哥哥不帮你。” 问青天还是笑着,就这么看着朱瞻基,朱瞻基收敛笑容说道:“青天,你若是帮朕收拾了丐帮,朕便将朱珠的下落告诉你,如何?” 问青天说道:“都说是我的哥哥了,不如帮人帮到底,直接告诉我如何?”问青天看朱瞻基红脸变白脸的速度之快,倒是一时还真拿他不住。 朱瞻基摇头说道:“这件事和丐帮有关,如果你收拾不了丐帮,就算是朕告诉你,你也没办法去见朱珠。” 问青天‘哦’了一声盯住朱瞻基的眼睛,朱瞻基眼神坚定,倒让问青天有些犹豫了,问青天随即说道:“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收拾丐帮吗?我能办到吗?” 朱瞻基笑着说道:“以青天的能耐,肯定可以办到的,何况你还并不是一个人,我会让人协助你的。” 问青天摇头说道:“这也不行啊,丐帮分散在五湖四海,我总不能去丐帮总部闹事吧,就算你你给我派更多的人,我也办不了啊。” 朱瞻基说道:“没有那么麻烦,过几日,那乔和便会来京城,如此一来,你便有机会和他见面。” 问青天看着朱瞻基,心里想着:“看来这老小子早就盘算好了,连筹码都准备了那么多,我还真没想到这朱瞻基能有如此手段,记得五年前见面之时,这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五年内,还真让他稳坐了大统。” 问青天问道:“我该怎么做?” 朱瞻基说道:“很简单,杀掉乔和与乔雀。” 问青天倒是有着心理准备,但朱瞻基这直截了断的回话,还是让问青天一愣。 杀掉丐帮帮主和他的女儿? 朱瞻基笑着说道:“青天,你知道吗?之前为了稳定江湖的关系,迫不得已让这些叫花子做了‘江湖上的朝廷’,但是这叫花子就是叫花子,平常胡搅蛮缠就算了,还迫害了很多儿童和少女,从很多地方偷来孩子打断手脚,骗路人同情以赚取钱财,还有把偷来女子卖到青楼,若是遇到好的,便留着卖给那些庸臣杂吏,这种事情朕不能去阻止,但是你能,还望看在那些受害人的面上,青天,帮朕完成这件事。” 问青天看着朱瞻基,见他神色坚定,犹豫着,虽然知道这是想要将丐帮彻底卷入朝廷的统治,但是朱瞻基所说的那些事也都是事实,几年来丐帮的那些恶劣行径一直都在江湖上流传,这事情倒也没什么狡辩的,罢了,也是为了朱珠,那便先答应他吧。 问青天起身便往外走去,边走边说着:“这两日让帮手来找我。”说着便推开房门便要离开。 “青天,且慢,这金牌你拿着,以后来见朕也方便。”朱瞻基笑着从桌上拿起金牌说道。 问青天笑着回头,看着朱瞻基说道:“这金牌很珍贵的,那可是纯金打造的,放在我这么个穷人身上,我怕我忍不住卖掉,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至于来见你,我想来,不就来了吗?”问青天双手一张,随后转身离去。 “哈哈哈。”朱瞻基哈哈大笑着看着问青天离去,等到问青天彻底不见了身影之后,朱瞻基收回视线,阴狠的盯着房门,随手拿起上好的砚台便砸在地上。 朱瞻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打开院门,对着两个拿着长枪的守卫便是一顿拳脚相加,不久便有一个太监走来,在一旁低着头,朱瞻基打的气喘吁吁了,随后太监便上前扶住朱瞻基,朱瞻基缓了口气,拉着太监的胳膊说道:“杀了。” 朱瞻基久病缠身,身体已经很是孱弱了,拳头打在守卫身上并不疼,两个守卫这一顿打是一声不吭,当朱瞻基说出杀了他们的时候,俩人急忙跪地求饶,俩人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皇上,饶了我吧。”一个守卫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朱瞻基缓了口气,拉着太监说道:“不,不这样。” 守卫眼睛一亮,抬起头看着皇上。 朱瞻基缓缓说道:“今日守夜的守卫,全杀了,都杀了。” 守卫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太监搀扶着皇上,手一挥,身后穿着甲胄的兵便上前扶起两个守卫,托着俩人便离开了。 朱瞻基站直了身子,想起了自己曾在爷爷朱棣帐前杀死过两个护卫,那时的朱瞻基刚从前线回来,大刀砍的卷了刃,身体劳累不堪,但是还是两刀杀了那两个护卫,今日自己打了这两个狗奴才一顿便如此乏力,朱瞻基握紧拳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朱瞻基往御书房走去,身边的太监扶着朱瞻基的胳膊,朱瞻基边走边想着,之前江才进那军营之中,这次问青天入皇宫,这俩人,怎么这般对朱家过不去。朱瞻基想着想着便只觉胸口有一股闷气,又觉得嗓子一甜,一口血便如同散花般的从嘴里喷出,急得太监忙从袖子里取出小药盒,将药盒里的药丸递给朱瞻基。 朱瞻基一把推开太监,一气之下把药丸扔在地上,随后便坐在台阶上,闭着眼睛。太监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下去!”朱瞻基喝道。 太监急忙快速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身首异处。 朱瞻基见四下无人了,才站起身,看他的样子,哪像是有病的人,朱瞻基将嘴里的槟榔丸残丸一吐,用力的拍了拍手,那御书房又忽然闪出一个人。 “龙七,龙九还未回来吗?”朱瞻基问道。 “回皇上,龙九还在跟随江贼子,估计还要一段时间。”龙七答道。 “很好,下去吧。”朱瞻基笑着说道,又说道:“对了,明日安排刘志咏抄家,莫须有罪名,把我气吐血的消息散布,对了,最好让刘志咏带上那逆贼,不要让刘志咏知道你的安排。” “是!”龙七答道,只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宫廷之中。 问青天回到医馆之时,医馆已经灭了蜡烛,问青天从窗户跃进,随后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只觉得这床竟然还是暖和的,问青天随手摸了摸,便摸到一片嫩滑的皮肤。 “回来了?”慕容清开口说道。 “回来了,大姐。”问青天老实答道。 “那人和你说了什么?”慕容清问道。 “你...都知道了?”问青天问道。 “嗯。”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办一些事。” “他拿什么威胁你了?” “还能拿什么威胁我呢?” 俩人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 “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了。”慕容清轻声说道,用手搂住问青天的腰。 问青天一口亲在慕容清的嘴唇上... 第二日,用过早饭的问青天搬了个椅子坐在二楼,透过北面的窗户看着皇宫的整体,问青天不禁感慨,就算是自己之前将这皇宫的大概位置记住了,到了那高耸的宫墙里,自己也很难分成方向,这朱棣真所谓下了血本了。 问青天心想着:“杀掉丐帮帮主,这件事情不太好办,不知道这朱瞻基有着什么想法,难不成是要杀掉乔和自己当帮主?这也太丢身份了,按自己对朱瞻基的认识,他不会这么做,那就是说这丐帮中,有着朱瞻基的人,自己杀了乔和,那人便顺理成章当了丐帮的帮主,这倒是有些可能。” 问青天正想着,玲儿从一楼小跑上二楼说道:“问公子,有人找你。” 问青天一皱眉,自己在京城认识的人可不多,难道那朱瞻基那般心急?怎么便让帮手来寻自己了?问青天起身,从二楼走下去。 “问老弟,别来无恙?”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走下楼梯,看着刘志咏说道:“昨日才分开的,什么别来无恙。” 刘志咏哈哈笑着,拉着自己身旁的人说道:“青天,这位是赵筑邶,京城人士。” 问青天笑着对那人一拱手,仔细打量起赵筑邶。 这人长得也是英俊,丹凤眼瓜子脸,倒是比刘志咏长的端正多了,也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手拿着一个铁折扇,身穿着锦衣,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赵筑邶一拱手说道:“崆峒派,赵筑邶。” 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来是崆峒派的,久仰久仰。”说完也是一拱手。 刘志咏走过来说道:“青天,你这医馆属实寒酸了些,连椅子都没几个,待我过今日抄个家,给你找几个好的桌椅送来。” 问青天一白眼说道:“大可不必,我这是医馆,椅子多了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盼着有病人不成。”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既然医馆不忙,便陪着我们俩出去转转如何?” 问青天点了点头,随后对着玲儿说道:“和大姐说一声,午饭不必等我了。” 刘志咏哈哈笑着走过来搂住问青天的肩膀说道:“青天,是不是想喝酒了,放心,这京城的酒哪里好哪里不好我都摸个遍了,这样,今天敞开了喝,反正没有酒馆敢收我的钱。”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咏哥,小弟还想去八大胡同逛一逛,不知?” 刘志咏‘呸’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满脑子淫秽,不行不行,我刘某人岂是那般的人。”说着冲着赵筑邶眨着眼,刘志咏可知道,这问青天的妻子慕容清对他的感观一直不好,若是自己拉着问青天去勾栏听曲,下次还怎么来这医馆,别说这个医馆了,这京城大多数的医馆都是药王谷弟子的,若是慕容清一下命令,这京城还有哪家医馆是自己能去的了? 赵筑邶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志咏眨眼,随后想到问青天已经是有妇之夫了,随后赶紧捂住嘴巴,问青天看着这俩活宝,笑了笑,挣脱刘志咏搂着自己肩膀的胳膊,往着医馆外走去。 刘志咏用手虚指赵筑邶,赵筑邶嘿嘿笑了笑,俩人便跟着问青天走出医馆。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青天他有家室了,你爹可是亲自去参加婚宴的,千万不要惹得这慕容清不开心,要不然咱俩可就小命不保了。”刘志咏搂着赵筑邶说道。 “我这不是忘记了吗?你的反应也太不及时了,平常一说去八大胡同,你总是两眼放光发出猿啼声,这次见你反应这般‘正直,一不小心没收住话嘛。’赵筑邶摇头叹气的说道。 “青天,你看到了,这和我无关,让弟妹专门整治筑邶就行,别扯上我。”刘志咏说道。 问青天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话茬,开口说道:“咱们这番去哪里?”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八大胡同啊。” 问青天一皱眉。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开玩笑,开玩笑,那种地方有辱斯文,怎么能白天去那?” 赵筑邶嘿嘿笑着附和着:“是啊是啊,怎么能白天去哪?我可是崆峒派的少爷,白天去是怎么回事。” 赵筑邶和刘志咏一对眼嘿嘿笑着说道:“晚上去。”说完对着问青天眨着眼。 问青天白了俩人一眼,转过身去。 刘志咏说道:“哎呀,青天,你又不识闹了,咱们先陪着我去抄家,然后再吃午饭。” 问青天这次也是无奈回头。抄家?还带着我?你们内行厂的权力可真大啊? 刘志咏无奈说道:“青天,没办法啊,这是被安排的,昨天有刺客进宫,这作为侍卫总管的人却和小妾在家里卿卿我我,听说皇上气的都吐血了,这还只是总管砍头抄家,没有诛九族就不错了。” 问青天心里暗想:昨日刺客,那不就是我吗?那不是他叫我入宫的吗?还要这番杀人,这是为何?既然叫着让我陪着刘志咏一起去,杀鸡儆猴?我不吃这一套啊。 问青天嘿嘿冷笑着说道:“那刘大人,带路吧。” 刘志咏点了点头,便带着问青天和赵筑邶往南边走去。 第50章 抄家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问青天问道:“再走几步,便要进皇宫了,怎么,要抄家的,是皇上吗?” 刘志咏一惊急忙过来捂住问青天的嘴说道:“青天,这是京城,千万不能乱说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可就麻烦了。” 问青天冷笑一阵。 赵筑邶面无表情,看着问青天的眼睛却是泛着神采,貌似对问青天很感兴趣。 刘志咏说道:“百姓住的地方大都是京城的北面,而皇家和大臣所住基本全在京城的南面,这刘总管本身级别不够,但是有过一次护驾有功,便被恩赐了这房子,离皇宫很近,就连一些侍郎大人都很羡慕,但这次可是龙颜大怒,刘总管可是难逃一死了。” 问青天不再言语,便随着刘志咏走着,不久便来到一个宅院,问青天看了看,这宅院修饰的很是精美,上面的‘刘府’都是用烫金大字书写的,估计是之前皇帝赏赐给他的,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这之前风光无限的刘大人是否想过自己也有这被抄家的一天? “刘大人,刘大人。”一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看到刘志咏问青天和赵筑邶三人后,急忙开口喊道:“刘大人,还请您帮我和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我就算是功劳没有总有苦劳吧,还望皇上能免我一死。” 刘志咏面色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大人’说道:“我有什么话能和皇上说?” ‘刘大人’不顾身边的锦衣卫,因为被脚链拷着,只能跪着往前匍匐几下说道:“刘大人,我们好歹也是一家的,您一定要和我说几句话啊。” 刘志咏大怒着说道:“谁和你一家的,掌嘴。” 两边的锦衣卫上前狠狠的抽了‘刘大人’几个嘴巴,打的‘刘大人’吐出一口的牙和鲜血,也被打的头晕脑胀。 刘志咏看着‘刘大人’的样子,一脸的怒气。心里想着:“刚才说的什么狗话,想把我也连累了吗?我只是和你同姓,你还真是个狗东西,昨晚和小妾搞多了吧,脑子都给小妾吃了吧?” 刘志咏越想越气,随即便开口说道:“今日起,你便不再姓刘,你的孩子,你的子孙也不可姓刘,若是让我知道你的孩子子孙敢姓刘,我便都给你送过去。”说完狠狠的一甩袖子。 “赵公子,赵公子。”‘刘大人’口齿含糊的说道:“赵公子,您在江湖上是话事人,在朝廷皇上也会给你几分颜面,还望赵公子帮我说些好话。” 问青天这次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赵筑邶,赵筑邶嘿嘿冷笑着说道:“我?我可不如你的刘大人,刚才开口求的是刘大人,你再来求我,你搞得我很没面子的。”说完便上前一脚踢在‘刘大人’的脸上。 只听‘嘎巴’一声,估计是鼻梁断了,问青天没想到,这赵筑邶竟然还是个高手,就这么轻轻的一脚,便踢的这人鼻梁断裂,问青天打量着赵筑邶,赵筑邶一脸冰冷的看着‘刘大人’嚎叫,眼角看到问青天打量自己,回头对着问青天一笑。 “走吧,青天,筑邶,我们进去看看。”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赵筑邶走到刘志咏身边,刘志咏又开口对着锦衣卫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看好了,别让这人跑了,若是他还要找人求情,就割下他的舌头。” 两个锦衣卫对着刘志咏一抱拳说了声是,刘志咏便满意的带着问青天和赵筑邶走进‘刘府’。 一个穿着和飞鱼服的人走了过来抱拳说道:“锦衣卫徐三郎,见过刘大人。”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东西都整理好了?” 徐三郎说道:“都整理好了,大人,一切等您过目。” 刘志咏‘嗯’了一声,便随着徐三郎走进房间。 珍珠,玛瑙,宝玉,用箱子装的银子,装满几个小盒子的金条,各种各样的珍宝,问青天看着这些东西,又用眼睛扫了扫房间,这院子才多大,这多宝贝都从哪来的。 刘志咏见问青天一脸疑惑,笑着低声对他说道:“青天,你知道吗?狡兔三窟。这该死的人还在京城买了很多地契房产,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这一切都被我们锦衣卫记录着,这是从那些房子里聚来的,我告诉你,还不止这些,估计锦衣卫自己也偷偷留下了不少。” 问青天点了点头。 刘志咏从金条里拿出两根,扔给徐三郎说道:“兄弟们都辛苦了,给兄弟们分一分,别自己独吞,要是让我知道你自己独吞了,我可饶不了你。” 徐三郎嘿嘿笑着说道:“哪能啊刘大人,不能够,咱们锦衣卫兄弟之间哪有那些花花肠子,再说了,刘大人您都发话了,我怎敢瞎搞嘛。” “你小子,滚出去吧。”刘志咏笑着说道。 “得嘞。”徐三郎嘿嘿一笑推门而去,还很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刘志咏围着这些宝贝和金银看了看,寻了个红木椅子坐下,嘿嘿笑着说道:“青天,筑邶,有喜欢的就自己拿,不用客气,反正最后上报的是我,我说有多少银子便有多少。”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赵筑邶却是嘿嘿笑着走了过去,从里面挑出一把长剑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得到的,这玩意上面的颗颗玛瑙都是极品,啧啧啧,怎么就沦落到他的手里了。”说完拿起长剑耍了耍,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这人之前风光之时,那时不少人都巴结他,给他送宝贝送银子,就他那上吊死的小妾,都是人送的,据说那美人啊,啧啧啧,可真是媚骨玉肌,这人都不顾夫人的阻拦,就这般和那小妾天天黏在一起,可惜了,昨天上吊自杀了。” 赵筑邶也是摇头说道:“可惜,可惜。” 问青天却是笑着说道:“有什么可惜的,偏偏就你俩这一番样子,怎么,若是那小妾还活着,你俩还有兴趣?” 刘志咏嘿嘿笑了笑。 赵筑邶却是严肃的看着刘志咏说道:“我有洁癖,我先来。” 问青天苦笑摇头,看着地上那成堆的珍宝,也不怎么动心,便也找到一个红木椅子坐了上去。 刘志咏眼睛一亮说道:“青天,你们医馆不是缺椅子嘛?这红木椅子虽然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东西,你就拿去用吧。” 问青天说道:“第一,我们医馆不缺椅子,谁要这破椅子,晦气。第二,医馆要是用上这红木椅子,那就不是医馆了,平常的百姓便不敢来看病了,我要这医馆干什么。第三,我扛着这椅子回去啊,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不被参一本?” 刘志咏笑着说道:“敢参我的,嘿,没有。” 问青天笑着说道:“于谦如何?” 刘志咏收敛起笑容,挠了挠头说道:“把这位给忘了,那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忽然敲门声传来,刘志咏开口问道:“何事?” 门外的人答道:“大人,您要的小妾尸体送来了。” 问青天盯着刘志咏,不是吧,死人你都不放过。 刘志咏被问青天盯的发毛,急忙开口说道:“滚蛋,谁他娘的让你把小妾尸体送来了,赶紧给我滚蛋。” 那人却说道:“不是刘大人要的吗?我就说那老太监有病,您怎么对这死尸下的去手,果然是那老太监玩我,等我回去不寻个机会好好和他交流交流。” 太监,宫里的,皇上? 刘志咏急忙说道:“给我把小妾抬进来。” 那人‘啊’了一声,推开门只是一个门缝,脑袋塞进来问道:“大人,您说什么?让我把小妾抬进去?” 刘志咏瞪着眼看着他,那人急忙收回脑袋,命令着抬着小妾的人将小妾送进房间。 那人看着刘志咏,眼神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刘志咏被看的发毛,一脚踢了过去说道:“滚出去。” 那人嘿嘿笑着‘哎’了一声,便挥手让抬尸的人出去,然后便关门离去。 刘志咏‘哼’了一声说道:“有病。” 那人又开门说道:“大人,这小妾虽然是上吊死的,但是恐怕有尸毒,您小心点。” “滚!”刘志咏被气的不轻,大声呵斥道。 “好嘞,好嘞,您玩的开心。”那人说完便急忙关门离开。 刘志咏被气的脸色通红,问青天和赵筑邶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慢慢的离他远了些。 刘志咏无奈的说道:“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既然是老太监让人将小妾的尸体送来,肯定是皇上的意思,我...我没那种嗜好,我喜欢活的。” 赵筑邶嘿嘿笑着盯着刘志咏,眼神中满是邪恶的神色,刘志咏对着他撇了撇嘴,不再理会赵筑邶,而是随着问青天的眼光,也开始打量起这死去的小妾。 “啧啧啧。”刘志咏摇头说道:“这小妾长的真是好看,看看这皮肤,真是又白又嫩,看看这大眼睛,这小鼻子小嘴,真不错,哇,这身材,真是绝了,真是可惜,上吊死了。”说完刘志咏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问青天盯着死去的小妾,若有所思。 许久,问青天开口说道:“这小妾不是上吊死的。”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没有说话,刘志咏却是问道:“哦?不是上吊?” 问青天走到小妾的脑后,托起小妾的脑袋,摸了摸,果然,问青天眼睛一亮,从小妾的脑后抽出一根银针。 银针上有着红白交替的液体,问青天将银针扔在地上,却是看着小妾的脖子和胸处。 刘志咏坏笑着走过来说道:“青天,没想到你藏得够深的啊,原来你爱好这一口啊。” 问青天没有搭理刘志咏,而是顺手将小妾的袖子挽起,小妾胳膊上有着很多伤疤,或是新的,或是旧的,或是牙印,或是指甲挠的,问青天看着小妾的胳膊,心里明白了为何刘志咏要带着自己来抄家,为何这小妾昨日‘上吊’而是后还要被送到这里让自己看一眼。 “丐帮,啧。”问青天开口说道。 刘志咏看着小妾的胳膊,又从衣衫处看到小妾的胳膊和胸口,不禁暗骂一声畜生,除了脸上和脖子,几乎胳膊胸口上都满是伤口。 赵筑邶却是冷冷的看着俩人,嘴角微微翘起。 问青天随即便转头看着刘志咏问道:“说吧,皇帝让你今日找我,有什么打算?”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都知道了?嘿嘿,那我就不瞒着你了,自从那日进京城之后,我去面圣之后,便让我今日来寻你,然后带着你完成公务,当时我还想会有什么公务,今日早上才知道是去抄家,嘿嘿。” 问青天盯着刘志咏,心里暗想:“那日进京便交待刘志咏今日来找我,这说明早有预谋?若是昨日我不去宫中,那这一家还是要被抄家吗?这环环相扣,朱瞻基啊朱瞻基,还真不能小看你。” 问青天笑着说道:“志咏,他还说了些什么?” 刘志咏说道:“皇上让我和你今日下午从北市去接一下丐帮帮主,让我们今日与他好好的喝一晚上,就算是招待吧。”说完对着问青天眨眨眼睛。 问青天看了看刘志咏,又看了看赵筑邶,赵筑邶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门外,问青天也不再多问。 刘志咏拍了拍手,两个锦衣卫推门而进,刘志咏说道:“这小妾送乱葬岗埋了,钱财数量就这些,给我统计好。” 俩人笑着走进房间,这可是美差啊,自己又可以小小的捞一笔了。 刘志咏笑着走过去摸着两个锦衣卫的脸,笑嘻嘻的说道:“你们俩小子给我注意点啊,知道吗,于谦大人可一直盯着咱们呐,别让我在皇上口中要杀掉你们,要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两个锦衣卫俩人对视一眼,笑着对着刘志咏一拱手。刘志咏微笑着从房子走出,问青天和赵筑邶跟在刘志咏的身后离开房子。 刘志咏走出‘刘府’,看着牌匾上的字,又看了看此时还跪在地上的‘刘大人’。又是一脚踢在那人的脸上,这一脚和赵筑邶的那一脚极其相似。 ‘刘大人’再次口吐鲜血与为数不多的牙齿,侧着身子倒了下去。 刘志咏一甩头,领着问青天和赵筑邶离开。 待到三人走进一个胡同,看守‘刘大人’的两个锦衣卫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其中一个便手起刀落砍下‘刘大人’的脑袋,随后拖着‘刘大人’的尸首离开,院中的锦衣卫也快速离去,只有屋中查着金银数量的锦衣卫不知道这些,仍然在满心欢喜的数着金银数量,想着怎么从中克扣一些... 第51章 一起喝酒 刘志咏问青天赵筑邶三人走进胡同的同时,问青天停下了脚步,侧着耳朵听着刀划过空气的声音,随后便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果然,这一切都是朱瞻基做给自己看的,就是不知道刘志咏知不知道这件事。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刘志咏冲着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问青天明白了,这刘志咏也是明白这朱瞻基根本就不信任自己,但是不能在朱瞻基面前暴露太多不满,自己之前在进京路上和他说的那些话他是听进去了。 问青天想起刚才刘志咏那一脚,怎么看都像是之前赵筑邶的那一招,无论是角度还是发力的部位,都像是赵筑邶的那一脚,问青天心里疑惑,难不成赵筑邶和刘志咏是同门同派? 问青天开口问道:“志咏,你和筑邶是一个门派的?” 刘志咏一愣,随即哈哈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和这少爷怎么能是一个派的,我若是崆峒派之人,怎么能对筑邶这般平常,我不得给他三扣九拜啊,哈哈哈。” 赵筑邶也是哈哈笑着说道:“他?也配进我崆峒派?这小子手从来就不老实,万不能让他从崆峒派偷了东西,这江湖上有一个神偷就已经让崆峒派头疼了,我可惹不起这刘大爷。” 刘志咏看着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哎,我说,上次我看你的一个师妹,啧啧啧,那长的真是沉鱼落雁,你是掌门嫡子不好出手,我来,我帮你将她‘偷’出崆峒,然后咱俩,嘿嘿嘿。” 问青天额头出现黑线,刚才聊的好好的,没几句就没个正经了。 赵筑邶严肃的盯着刘志咏,问青天以为赵筑邶生气了,便一脸坏笑的看着刘志咏,没想到赵筑邶的下一句便让问青天破了大防。 赵筑邶严肃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有洁癖,我先来。” 问青天咬着牙看着这俩人,俩人随即哈哈大笑。 问青天开口又说道:“志咏,按你刚才所说,你也是小偷咯?” 刘志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嘿嘿笑着说道:“我和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小偷可不同。我是有门派的。”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自己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门派。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我是盗门的人,因为我家老爷子一手盗术炉火纯青,上盗官府,中盗百姓,下盗古墓,敛了大量的金银财宝,随即便扩张人脉,又和朱家合作,要不是因为盗门这两个字上不了台面,我门盗门可比那丐帮强大多了,这明朝的谍报情报,都是由我盗门的人负责,换句话来说,我爷爷一手组建了皇家的情报网。”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怪不得,怪不得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是一人之下的存在,原来是自己的爷爷一手创建了情报网,给他这个职务还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咏哥,你小子要是想学我崆峒腿法,你就和我说,何必老是这般偷摸模仿我呢,我这才明白,原来是刚才你那一脚让青天有了这么多的疑问。” 刘志咏眨了眨眼,想着自己哪一脚让问青天有了这么多的疑问,随即又‘哎呀’一拍大腿,哈哈笑着说道:“忘记和青天说了,其实我的武功和你们一般人都不一样,我学的是我们盗门的神功,我可以模仿所有人的武功。” 问青天睁大眼睛看着刘志咏,一脸的不敢置信,模仿所有人的武功,那岂不是直接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其实我这个神功吧,有一点限制,只能模仿武功的皮毛,因为周身内力不知如何运转,若是强行模仿高深的功夫,那便要浑身筋脉窜气,疼痛难耐,严重的话可能要毁掉几个筋脉和穴位。” 问青天‘哦’了一声,这便有些可以接受了,遇到自己打不过的敌人,便将他的武功学过来,以招拆招,一个武功里有着完整的攻防体系,所以说一个师父教的徒弟破不了功。 刘志咏嘿嘿笑着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能施展的武功,可不包括武当和青城,那两家的武功,可是一脉同源传下来的,都是道家的功夫,那可不是光学皮毛就能施展的,强行模仿动作,没有威力,强行模仿运内力,必然会伤掉穴位。” “这样啊。”问青天眨了眨眼,若是这般,那也该知足了,只要将那武功学过来,自己勤加练习,那不是妙极了,搞的自己都想学这神功了。 赵筑邶嘿嘿笑了笑说道:“咏哥,要我说你这武功,根本就没什么用,还不如学一个普普通通的武功,这般学东学西,一个都无法精深,若是遇到厉害的宗师,你只有跑的份,而且,你跑的还不快。” “给我闭嘴。”刘志咏嘿嘿笑着走到赵筑邶身边揪起赵筑邶的脖子说道:“啊,我学个武功有错吗?这是我盗门的神功,你天天这么给我诋毁,我不要面子的吗?啊?” 赵筑邶缩着脑袋嘿嘿笑着说道:“咏哥,咏哥,别,错了,错了,你看你,老是这般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行。” 刘志咏嘿嘿笑着松开手,问青天看的明白,这俩人平时肯定没少这般玩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都是嘿嘿笑着,这说明俩人的关系是真的好。 刘志咏笑着搂着问青天和赵筑邶的脖子小声说道:“我和你们说,朱瞻基这回想要的可是大手笔,他想要在丐帮内部找人当这丐帮帮主,以便丐帮被朝廷控制,所以让咱们三个想办法将丐帮帮主杀掉,其实丐帮帮主女儿乔雀杀不杀都无所谓,她一个泼妇无足为惧。” 问青天和赵筑邶对视一眼,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这朱瞻基还真有意思,乔和对他已经算是百依百顺了,怎么还要将他杀掉,这人,可真是有病。” 问青天看了赵筑邶一眼,没想到赵筑邶也是这般敢说,赵筑邶看问青天看着自己,对着他一眨眼,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若真是让咱们仨杀这乔和,你们想怎么杀?这乔和可是丐帮帮主,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恐怕是很难的啊。”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若有所思,随即开口问道:“朱瞻基怎么威胁你的?”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没有说话,刘志咏却是开口说道:“他以我的地位和盗门弟子的性命威胁我。” 赵筑邶看了问青天和刘志咏,开口说道:“他拿我崆峒派说事,还要想办法撤掉我江湖话事人的身份。” 江湖话事人?什么意思?江湖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插一嘴吗?赵筑邶这般厉害?他的年纪看起来和自己相差不多啊。问青天这么想着,看着赵筑邶。 问青天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他用我青梅竹马威胁我,用我丈人威胁我,用我青梅竹马的情报威胁我,用我的身世威胁我。” 问青天说完,刘志咏和赵筑邶对视一眼,这问青天还真是被要逼上梁山了,若是自己,自己怕是早就抓狂了,俩人看着问青天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赵筑邶又说道:“不对啊,用慕容浩歌威胁你,说不通啊,这药王谷虽然势力不如朝廷,但是话语权还是有的,朱瞻基现在都敢用慕容浩歌威胁你了?他怎么威胁的?” 刘志咏嘿嘿笑着看着赵筑邶说道:“不不不,青天还有一个妻子,也就是他的青梅竹马。” 赵筑邶‘哦’了一声,看着问青天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自己也是崆峒派的掌门嫡子,怎么就没有青梅竹马?还要夜夜去勾栏听曲,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赵筑邶伤心的眨着眼,叹着气。 刘志咏却是一脚踢在赵筑邶的屁股上,大声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你干那些‘光辉事迹’要不要我给青天讲讲?” 赵筑邶大方一甩手说道:“但说无妨。” 刘志咏笑着说道:“赵筑邶自小便喜爱一个师姐,从小便追在那女子身边,偷看人家洗澡,还下药...” 赵筑邶急忙打断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别这样,别这样,那只是我平常开玩笑所说的,怎么你就当真了。”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赵筑邶,赵筑邶急忙堆着笑摆手说道:“谣言,都是谣言,谁不知道我赵筑邶是翩翩君子玉树临风,他的话你就当屁就行了。” “什么?”刘志咏嘿嘿笑着走上前来就要揪赵筑邶的脖子。 “咏哥咏哥,你看你,又急,又急。”赵筑邶嘿嘿笑着躲着刘志咏的手,笑着往问青天的身后躲去。 问青天说道:“这么看来,这次杀乔和,就咱们三个人了,人数上很不占优势啊。” 刘志咏笑着说道:“那倒也不是,锦衣卫可是听我调动的,无非是换身衣服罢了。” “锦衣卫里的人,有几个可信的?”问青天笑着问道。 刘志咏沉默了,沉默半响说道:“倒是也有,就那个徐二郎,算是与我有些交情的,他我还是放心的。”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赵筑邶开口说道:“我们崆峒派的人也不少,我要是开口,他们也会给我办事的。” 问青天摇头说道:“那朱瞻基是不会让朝廷和江湖上的人出手的。” 刘志咏和赵筑邶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说话。 片刻后,刘志咏笑着说道:“随便吧,随遇而安吧,咱们先找个酒馆喝些酒,下午见一见乔和,说不得就有想法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三人便朝着一家离的不远的酒馆走去。 走出胡同,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让问青天感觉有些错愕的感觉,刚才在胡同里三人说了那些话可以明确的是三个人已经被绑在一起了,朱瞻基和乔和的事被三个人交流一番后再走进这热闹的街道,问青天感觉自己竟然有些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存在。 是因为自己和刘志咏赵筑邶陷入阴谋之中所产生的感觉吗?还是说因为那自己一出胡同便被人从酒楼楼顶盯着产生的感觉? 三人不言语的来到酒馆,酒馆老板一看到刘志咏便急忙从楼上下来,嬉笑着在门口等着。 “刘大人,您来了,还是老样子?”店老板笑着说道。 “你小子速度挺快啊,都快赶上我们锦衣卫了,从楼上到楼下竟然这么快。”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 “那要看谁来,一般人来我是不屑下楼的,可是刘大人来了,我怎么敢不这般迎接您啊?”店老板笑着说道。 “你个老小子,真懂事。”刘志咏说着从怀中取出钱袋,便要抽出金叶子给老板。 老板急忙握住刘志咏的手说道:“刘大人,您能来我这小店,是给我面子,我哪能收您的钱哪?别这样骂我了,快快收回去吧。” 刘志咏叹气看着老板,边叹气边说道:“你看你,每次来都不收我的钱,哎呀,你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话这么说着,手中的钱袋却是快速的收回怀里。 “还望大人多来捧场,里面请里面请,小二,准备个靠窗户的房间,将好酒拿出来。”老板笑着说道。 刘志咏用手虚指几下老板,笑嘻嘻的走进酒楼。 “哎呀,原来是赵公子,好久没来酒楼了,岂不是挑我的理了。”待到刘志咏走进酒楼,店老板才看到这赵筑邶,急忙开口说道。 “哈哈,老板,平常事情繁忙,没来的及捧场,这不,我才休息了几天,刘大人便叫我和问公子来喝酒。”赵筑邶对着旁边的问青天眨了眨眼。 问公子?店老板眨了眨眼,愣是没想起这问公子是哪家的少爷,但是能和刘志咏和赵筑邶一起喝酒的肯定不是平庸之辈,随即便开口笑着说道:“原来是问公子大驾光临,久仰久仰。” 问青天对着老板一拱手,便几步跟着刘志咏而去。赵筑邶哈哈笑着又和店老板说了几句,也就跟上问青天和刘志咏的脚步,登上二楼,来到一间大的房间。 “我说志咏啊,你这威名真可以啊,这老板把一个八个人吃饭都不挤的房间给你用了。”问青天笑着说着,然后坐在椅子上。 “哈哈,没有没有,我是老主顾嘛,照顾我,完全是照顾我。”刘志咏哈哈笑着说道,脸上一脸的得意。 “老主顾?老主顾一次喝酒的钱都没掏,还老主顾。”赵筑邶笑着嘲讽着。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打?”刘志咏嘿嘿笑着便要去抓赵筑邶的脖子。 第52章 互通消息 问青天闭上眼睛,努力的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似乎在酒馆之上有着几个轻微的呼吸声,问青天咳嗽一声,刘志咏和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用手指了指上面,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赵筑邶起身跳出窗户,爬上房檐。 赵筑邶的轻功不错,但也只是看到一个人快速从楼顶上跳下,赵筑邶没有去追,随即便回到房间。 “跑了。”赵筑邶说道。 “哪里的人?”刘志咏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朝廷的,有可能是锦衣卫。”赵筑邶说道。 “刚才咱们说那些话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刘志咏严肃的看着问青天问道。 “没有,放心,我在胡同里一直听着,没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问青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说道:“青天,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学的哪派的武功。” 刘志咏笑着说道:“青天无门无派,练的是师父自创的一套功夫,嗯...功夫不准确,应该说是...医术。” 赵筑邶更加疑惑了,医术?那问青天是怎么察觉到楼顶的人的?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盲人琴师,听过不?”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盲人琴师?是那个人物?问青天是他的弟子?赵筑邶走过来握住问青天的手说道:“青天,以后我便唯你是瞻了,以后你说话,我给你办事。” 问青天笑着抽出手说道:“筑邶,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筑邶点了点头,坐在问青天的旁边说道:“一会好好的喝几杯,我最佩服的便是你师父,一个人便震慑住江湖和朝廷,真是太强悍了。”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接话。 “客官,酒来了。”小二敲了敲门说道。 “进。”刘志咏说道。 小儿抱着一坛酒进来,笑着放在桌子上,身后的小二端着下酒菜进来放下。 问青天看了看刘志咏说道:“下午还要接人,酒就少喝些吧。” 刘志咏点了点头。 问青天对着小二说道:“帮忙上些米饭。” 小二应了一声,便出去端来米饭。 刘志咏说道:“行了,下去吧。” 小二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再喊我。”说完便关上门出去了。 问青天闭上眼睛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确定周围不会再有人偷听后笑着说道:“说一说吧,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刘志咏嘿嘿一笑说道:“按我说,这件事其实简单的很。” 问青天笑着看着他问道:“哦,怎么说?” 刘志咏认真的说道:“朱瞻基要的是丐帮,既然知道他所要的,那便方便许多,不如让乔和配合咱们,让他假死一阵,等到新的帮主上位,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咱们也可以不费力的完成。” 问青天摇头说道:“不妥,那乔和岂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这件事万万不可让他知道,他若是知道朱瞻基有这心思,那便可能是举全丐帮之力对抗,到那时候,咱们可就麻烦了。” 赵筑邶说道:“你若是这么说,倒有可能,只不过现在的丐帮吧,呵~据我所知,那些新的愣头青乞丐有大部分都是朝廷的人,那些丐帮的元老有些已经被朱瞻基收买了,而且,乔和做这个帮主,那些元老也不是很满意。” 问青天笑着说道:“这么说,这丐帮已经内忧外患了?” 赵筑邶说道:“应是如此。” 问青天点了点头思考片刻说道:“若是按你所说,这丐帮内部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平衡状态,而朱瞻基要的便是咱们三个打破这平衡,争取让丐帮成了他的囊中物。” 刘志咏说道:“恐怕不止如此,丐帮的分布甚广,其实对于消息的途径来说,丐帮获取消息比我们盗门还要快一些,若是让丐帮成了朝廷的,那恐怕就是要以此来对抗盗门,我便是岌岌可危,但我若是不这么作,盗门那些可以供他驱使的便会立刻出手削弱如今盗门的势力,这在我这里,是无解的局面。”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朱瞻基说丐帮和昆仑派一个是内忧一个是外患,而且说两者之间还有联系,如果我不将丐帮这件事解决,我是拿不到自己所要的信息的,若是帮他解决了这件事,那丐帮就成了朝廷的了,这江湖与朝廷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当丐帮彻底沦落入朝廷的把握之中,那江湖便也就是朝廷的了,在我这里,也是无解的局面。” 赵筑邶叹了口气说道:“对于我来说,这江湖话事人的名声存在与否并不重要,但是他拿崆峒上百年的传承说事,我也无法逃脱。” 问青天犹豫半晌说道:“药王谷无法插手,这都是一群疾医,没什么功夫,若是有第三个势力就好了。” “第三方势力?上哪去找第三方势力?”刘志咏苦笑着问道。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又看了看刘志咏,忽然笑出声来。 “筑邶,你脑子坏了?还有心情笑啊?”刘志咏白了他一眼说道。 “第三方势力,哈哈哈,我们不就是第三方势力吗?”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说道:“你是说,咱们在朱瞻基的眼中,便是那第三方势力?” 赵筑邶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问青天开始琢磨,也对,自己是江湖的人,有着药王谷和江才为背景,就算是惹了丐帮,也不用害怕什么。刘志咏是朝廷的人,还是内行厂的人,既是锦衣卫又是内行厂,又是盗门的人,一般人还真得罪不起。赵筑邶,江湖话事人,这就不用解释了吧,又是崆峒派掌门的嫡子,又有什么可畏惧的? 朱瞻基因为之前给过丐帮恩惠,也受到丐帮的帮助,不能光明正大的灭掉丐帮帮主,若是朱瞻基亲自下令除掉乔和,那也会引起整个江湖的不满,这是以朝廷击打江湖,这对于江湖来说是一种屈辱,更别说之前那由朝廷引起的江湖大乱,若不是江湖各派元气大伤,早就有门派去皇宫讨要说法了。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说道:“志咏,你知道现在我们缺的是什么吗?”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问道:“什么?” 问青天说道:“缺人。” 刘志咏说道:“那好办,有什么事情我就让锦衣卫去...” 没等刘志咏说完,问青天便挥手打断,问青天说道:“我说的人,不是朝廷上的人,也不是江湖上的人,是能被自己用的自己人。” 刘志咏若有所思的用手托着下巴,看了看赵筑邶,赵筑邶仿佛明白了些说道:“场地问题不用管,我们崆峒派一直就扎根在北平,有很多空着的房子。”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钱的事情不用管,大不了就是再抄几次家,我多克扣一些,被发现了也就只是丢掉官帽,官帽么,我不在乎,特别是看出朱瞻基的想法后,给他当官,恶心。” 问青天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既如此,那便好好想想之后的事,至于乔和,若是也收下,那岂不是?” 刘志咏眼睛一亮,随即又道:“我在盗门还好说话,我会尽量让这消息传不到朱瞻基的耳朵里,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我们早就起家了,到那时,他便是想责罚,也没那个本事了。”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如此一来,那第一个方法倒是行的通了,若是这般,还真是方便了许多,就差一个机会,一个和乔和单独谈话的机会。” “还需要能说服他的办法。”问青天补充道:“乔和毕竟也是一帮之主,若是让他忍气吞声的由着三人想法假死,他不会那么甘心的。” “不甘心?不甘心就杀了他,逼着他就范。”赵筑邶冷冷的说道。 “逼迫怕是行不通,这乔和有什么在乎的吗?”问青天问道。 “有啊,乔雀不就是吗?”赵筑邶冷笑着说道:“把乔雀脱光了捆着手脚,若是他不从的话,就从房梁上挂上绳子,给小雀挂上面,放心,乔和不会舍得小雀死的。”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这小子真够狠的,看来这江湖话事人也不是白给的。 “不妥。”问青天说道:“最好还是要让乔和作为合作者,这人武功很强,内力深厚,若是有一日朱瞻基发现他还活着,秘密和他沟通让他铲除咱们三个便让他继续当帮主,他肯定会出手的。” 赵筑邶说道:“就算是不这样威胁他,等到时候,他也会出手。” 刘志咏点了点头,对于乔和,他还是了解的,手段狠辣,心思极重。 问青天摸着下巴想着,若是乔和进京也是为了铲除他们三个哪?密旨进京,到底有多么见不得人?问青天看着眼前俩人,这俩人也是朱瞻基的心头大患,若是这俩人不除,朱瞻基也不会安心。 问青天笑了笑,对于这个朱瞻基,这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心里想着:“刘志咏的处境很尴尬,趟这趟浑水是不得不的事情。”又看向赵筑邶,问青天心里想着:“这人一开始便没有说明白,此人若是说怕了朱瞻基,还真没有这个迹象,但是若是用崆峒派威胁他,那该知道这事情的应该是崆峒派掌门,没理由让这赵筑邶来参与,所以,这赵筑邶到底是为了什么?” 问青天盯着赵筑邶,赵筑邶嘿嘿笑着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青天,在想些什么?” 问青天收回视线,笑了笑,摇了摇头。 赵筑邶拿起酒坛给俩人倒上酒说道:“光顾着唠嗑了,快喝几杯,哎呀,好久没出来了,这几日志咏一直不在京城,可给我闷坏了。” 问青天拿起酒杯,和俩人一碰杯,喝了半杯放在桌上。 赵筑邶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说出来怕大家笑话。”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怕些什么,说吧,笑话你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回。” 赵筑邶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将乔雀给...”赵筑邶说着看了看问青天,见问青天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样之后,那乔和不就是丈人了嘛,一家人嘛,他也就会听你的啦。”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被看的不好意思,扭过头去。 问青天心里想着:“原来是看上乔雀了,才想着参与进来,这事刘志咏是不是早就知道?” 刘志咏一脸惊愕,拍了拍赵筑邶的脸说道:“筑邶,你没事吧,那婆娘长得一般,还有那脾气秉性,你...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赵筑邶一把打开刘志咏的手认真的说道:“你真的不觉得乔雀很好看?” 问青天笑了笑眼帘低垂,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被发现知道他目的不对了?这小子反应还真够快的。 刘志咏看着赵筑邶,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既然如此,那我便想办法帮你撮合。” 问青天笑着说道:“嗯,我也会尽力的,我有很多妙药,春药更是数不胜数,你想要哪种,随便说,我都给你搞来。” “啊?”赵筑邶摸了摸鼻子说道:“青天,我觉得这事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些。” 问青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就看一会遇到乔和与乔雀时候,这赵筑邶怎么表现了,这么想隐藏自己的目的,啧啧啧,真是有些想揍他的冲动,自己和志咏是被迫卷入的,你是为了目的来的,啧啧啧,真是不爽啊。 刘志咏笑着给俩人倒满酒,三人又是喝了几杯,就着下酒菜吃下米饭,问青天问道:“志咏,这乔和什么时候进京?” 刘志咏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问青天一摔筷子,这不纯扯淡吗?若是乔和已经入京了,进了宫被朱瞻基蛊惑一番,什么办法都行不通了,那就必须杀了他了,要是杀了他,这天下可就大乱了。 “哎哎哎。”刘志咏无奈的说道:“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我和你说说,你知道南帝北丐吗?通俗的讲,丐帮在京城中的势力在北面,皇帝的势力在南面,若是乔和进京,那楼下的乞丐一定会去接应,你看,那小子不是呆的蛮老实的吗?” 问青天顺着窗户看下去,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躺在街边,手里拿着一根烂木头,另一个手在身上来回搓着,搓出泥丸弹开再搓。 问青天看了看刘志咏,没想到这人还粗中有细。刘志咏端起酒杯,问青天和他一碰,一股脑喝进肚子里。 第53章 追杀丐帮帮主 三人喝着酒说着京城里哪家的姑娘长的如花似玉,说着每个帮派的秘闻丑事,说着江湖上发生的一些大事,虽然嘴上玩笑着,三人的眼睛却也在时不时都盯着楼下的那个乞丐。 问青天瞥了一眼乞丐,忽然发现那乞丐也是时不时的微微抬头看向自己这面,又快速的低下头去,问青天微一思量,只觉得不妙。 问青天一下站起说道:“不好,是乔和的障眼法。”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瞅了瞅楼下的那个乞丐,随即站起身来跳下楼去,二话不说对着那乞丐就是一顿胖揍,周围的人看热闹的围观着赵筑邶揍人,却没有一个乞丐上来阻止,赵筑邶环顾一周,周围一个乞丐都没有,这说明这乞丐还真是乔和特地留下来的。 赵筑邶对着酒楼窗户里的俩人摆了摆手,然后快速往着北市跑去。 问青天和刘志咏一对视,互相点了个头,相继从窗户里跳出,快速的朝着北市跑去。 问青天的轻功最好,几步便赶上了赵筑邶,刘志咏的轻功也在赵筑邶之上,问青天在追上赵筑邶后特地放慢了速度,等着刘志咏追了上来。 待到三人同行之时,问青天边跑边说道:“朱瞻基给他的旨意,不止是进京面圣这么简单。” 刘志咏说道:“不错,估计和咱们三个有关,据我对朱瞻基的了解,应该是让乔和除掉咱们三个,现在就看谁的本事大了,咱们两方都要想办法除掉对方。” 赵筑邶说道:“若是如此,咱们刚才那些计划便泡汤了。” 问青天说道:“未必,那乔和不是普通人,他可精明的很,从留下那乞丐来看,他也知道朱瞻基的想法,所以还是有机会和他说一说的。” 刘志咏问道:“如果那乔和非要动手怎么办?” 赵筑邶冷笑着说道:“那就把他的头摘下了当下酒菜。” 三人同时提升速度,问青天最快,他顺着墙面跃上高楼,快速在各个楼顶间跳跃,过了不久,便能隔的老远,看到一大群穿着破烂的人围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人。 问青天快速靠近,来到隔着三个高楼远的楼顶,对着下面跑着的刘志咏和赵筑邶吹了声口哨,挥了挥手,赵筑邶和刘志咏快速跃上高楼,来到问青天身边。 “怎么说?”刘志咏问道。 “志咏,把这些周围的乞丐打跑,我用银针在暗处逼着乔和父女出城。筑邶,在城外有没有你们崆峒派没人住的房子。”问青天说道。 “有,往西北方向赶,我会适当出手给他们逼上那个方向,那是一个靠着悬崖的大宅院。”赵筑邶快速的说道。 “志咏,上。”问青天说道。 刘志咏嘿嘿一笑,从楼顶跳下。朝着那群乞丐便飞奔过去。 因为是乔和进城,基本上所有丐帮的堂主和小弟,无论是污衣还是净衣的都穿上污衣来见乔和,周围的百姓都很厌烦这一群叫花子,都远远的避开他们。 刘志咏哈哈大笑着冲进乞丐人群里,一把抓起一个乞丐,快速的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那乞丐本身都在看着那乔和,听着后面有人哈哈笑着冲上来,刚回头,就觉得自己忽然身体轻飘飘的,然后又是那如同千斤石压在身的感觉。 那乞丐吐着血躺在地上,看着那人再次一拳将一个乞丐打飞撞在街边的小摊上,一个小摊被砸了个稀碎,没来由的,这乞丐只觉得身体又是一阵疼痛。 周围乞丐有些武功在身的快速朝着刘志咏靠近,然后一棍子狠狠的砸下去。 刘志咏嘿嘿一笑,一个闪身躲过,然后一脚侧踢在那人的胸口,那人便倒着飞了出去。 刘志咏这回可打开心了,快速的朝着一群乞丐下着死手,周围的乞丐不敢上前,有能力和刘志咏足以对抗的都是一些见过大场面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刘志咏,这不是现在皇帝身边的红人吗?盗门的少爷。那些元老笑嘻嘻的从乞丐群中慢慢走出,因为从皇帝那里听到了些许命令,看了一眼乔和,便快速的各自离去。 乔和一直打量着这些元老的动作,看着他们离去,叹了口气,看着肆无忌惮出手的刘志咏,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本来还有些想法,但这些人不足与谋,那便将他杀了,实在不行就沦为朝廷的鹰犬,再怎么说我也是帮主。” 鸡头凤尾,想当鸡头当不成,那就退而求凤尾。 乔和给乔雀一个眼神,示意她见机行事,乔雀对着乔和点了点头。乔和便朝着刘志咏走去,周围的乞丐快速护在乔和身边,乔雀也紧跟着乔和。 问青天拍了拍正看好戏的赵筑邶,赵筑邶回头看了看他,问青天对着北城门努了努嘴,赵筑邶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从楼顶跳下,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棍棒,狠狠的砸在一个看戏的乞丐头上,乞丐瞬间头晕目眩,直着身子便倒了下去。 问青天笑了笑,这赵筑邶还真是个下狠手的。 赵筑邶嘿嘿一笑,爽!但是也不敢再耽搁功夫,迅速朝着北门门口,那周围的乞丐也不敢理会赵筑邶,只要赵筑邶不对他发难,自然是不会管赵筑邶的行为。 因为北门离的不远,赵筑邶不大时间便到了北门口,两个守城的兵将看着赵筑邶快速跑了过来,本想开口喝令其止步,看清了赵筑邶的脸,赶紧捂上自己的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赵筑邶看着两个守城人捂着嘴,就知道刚才俩人要干什么,跑到俩人面前狠狠的扇了俩人几个巴掌。赵筑邶冷冷的说道:“一会刘志咏大人带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出来,你们不许阻拦,剩下的乞丐溜子,给我挡在门口,不许放出去。” 赵筑邶说完,便快速跑出城去,寻到一棵高大的树,跃上树枝头,静静的等着乔和和乔雀出城。 乔和看着赵筑邶跑去城外,心里觉得有些意思,朝着刘志咏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乔雀轻轻‘哎呀’一声。乔和快速停下脚步,朝着身后的乔雀看去。 乔雀从自己的肩膀骨缝里抽出一根银针,乔和眼睛瞪的老大,立刻在周围寻找起来。问青天也不躲藏,站在楼顶居高临下的看着俩人,表情神秘。 乔和心里大叫不好,若是刘志咏,自己费些力气还是可以将他杀掉,若是加上刚才那赵筑邶,自己能带着乔雀脱身,若是加上这问青天,自己和乔雀只有一条路:死! 问青天朝着北门努了努嘴,乔和略有所思,问青天却是手中银针快速的扔出,狠狠的扎在乔雀脚前一寸处的青石板中。 乔雀吓的后退一步,乔和看了看问青天,暗自咬了咬牙,快速的扭过头去,护着乔雀往北门跑去。 周围的乞丐不知所以意,只知道乔和停下脚步看了看楼顶那青年,就快速的朝着身后跑去,那青年是什么厉害人物吗? 乔和护着乔雀快速往城门跑,周围一些巴结的乞丐跟不上,还是坚持着跟着乔和往北门方向跑。 问青天看着乔和乖乖就范,嘿嘿一笑,跳下楼顶,拉住正开心的打人的刘志咏说道:“志咏,乔和出城了,走了。” 那刘志咏是一拳一脚便撂倒两三乞丐,手中那是狠辣无比,正快活之际,被问青天拉住胳臂,刘志咏哈哈笑着,一脚又踹飞一个乞丐,在周围乞丐既有怒火又有害怕的眼光中随着问青天离去,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追赶着乔和而去。 周围被打的乞丐在问青天俩人离开之后,搀扶着倒地的乞丐起身,能站起来的乞丐都是身板不错的,大部分被打的乞丐连说话都困难,只是躺在地上无声的喊叫着... 问青天拉着刘志咏快速移动,城门的守卫今日莫名其妙被打了俩巴掌,本来就气不顺,刚才要过城门的穿着破烂的乞丐还一脸不服,守卫狠狠的抽了领头乞丐几个巴掌,转眼又看到俩人快速朝着自己跑来,为首的人自己不认识,俩守卫又是快速的张嘴叫嚣道:“那俩混蛋,给老子慢点,老子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问青天一愣,慢下速度,身后的刘志咏却是加快了速度,从问青天身后跑出,一脚一个踹飞俩守卫,刘志咏一口唾沫吐在刚才说话的人脸上。 那人被踹了个七荤八素,睁大眼睛看着是谁踹了自己,又是一口唾沫黏在脸上,把脸上的唾沫抹去,那人看的清了,这不是刘大人吗? 刘志咏一脚踩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一口血快速从口中吐了出来。 刘志咏还要再出手打断他的腿,问青天跑了过来拉住刘志咏的胳膊说道:“别打了,一会乔和跑了,筑邶一个人可打不过乔和。” 刘志咏对着守卫挥了挥拳,问青天跑出城一段距离,见刘志咏还没有追上来,仍然在和将士耀武扬威,问青天快速回去一巴掌拍在刘志咏的后脑勺上,刘志咏捂着后脑勺嘿嘿笑了笑,快速跟着问青天出了城。 “妈的,跑了吧,你小子暴力倾向太明显了,太他妈坏事了。”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咬牙说道。 “跑?哎呀,你放心,他不会跑的,你看那树上是谁?”刘志咏指着一棵树说道。 “筑邶,那又如何?那乔和不还是跑了。”问青天叹气说道。 “嘿嘿,出了京城,可就是崆峒了,我和你说,在北平,出了城之后,便是崆峒派的天下。”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 “别说没用的,怎么办?”问青天问道。 “好办。”刘志咏嘿嘿笑着喊道:“筑邶,他们往哪里跑了?”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俩人说道:“按着原计划方向,放心吧,他们身后有我崆峒派的人追着,都戴着面罩,那乔和似乎也有和咱们聊一聊的心,一点都不反抗,就这么按着咱们计划的方向跑。” 问青天点了点头,刘志咏笑着说道:“青天,我说了吧,在北平,就没有崆峒派跟踪不了的人。” 问青天不理会刘志咏,对着赵筑邶一挥手,便朝着西北方向跑去,赵筑邶会意,掠下大树,跟着问青天跑去。 “哎呀,你们累不累啊,干嘛跑这么快。”刘志咏叹了口气,刚才打的是爽了,但是有些费力气,嘴里说着,还是不情愿的动身跟上问青天和赵筑邶的步伐。 问青天速度很快,追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正围着追击乔和的戴着面罩的人,问青天看了看那戴着面罩的人,几步掠到他身边,那人对着问青天一拱手,吹了一声有节奏的口哨,所有戴着面罩的人立刻调转方向,快速离开。 问青天看着离开的这群人,心里可以笃定的是:“一,这些人是崆峒派的,所有有着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二,这些人都见过他,不然就这般放心离去,这可是少门主下的命令。” 问青天边朝着西北方向追赶,边追边想着什么时候这些人出现在了城外,赵筑邶一路上没有和任何人沟通过,难道是刚才‘津津有味’看着刘志咏打人的时候叫来的?这倒是有可能,毕竟自己那时也没有注意这赵筑邶到底在干什么。 问青天收起想法,既然现在赵筑邶的目的没有展现出来,现在他做的这些对自己都有利,那便先顺着他的办法来又何妨。 问青天很快便赶上了正快速在树林里穿梭的乔和与乔雀。 问青天从树上跃起,一根银针狠狠的扎在俩人的前方,乔和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问青天。 问青天笑着走了过去,笑着拱手说道:“乔帮主,小雀姑娘,好久不见。” 乔和冷着脸拱手说道:“青天老弟,好久不见。” 乔雀狠狠的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刚才那银针,是不是你扎在我身上的。” 问青天看了一眼乔雀,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乔和说道:“乔帮主,看来我们的处境相同。” 乔和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你我都被逼上了这阴谋之中。”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乔帮主,其实若是比实力,我们这面还是比你那面强一些的,您说那?” 乔和笑了笑说道:“此话不假,你们都有着深厚的背景,又各怀绝技,我...不是你们的对手。” 问青天说道:“刚才我见你走向刘志咏的时候,那气势却并没有这番觉悟啊。”问青天说着便将手中的银针晃了晃。 乔和收敛笑容说道:“若是与一群无脑之人谈合作,那并没有用,还不如按着那位的意思,还能有一线生机。”说完看着笑吟吟的问青天说道:“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能谈一谈。” 问青天哈哈笑了笑说道:“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谈?” 乔和说道:“因为我知道,你和我是同类人。” 第54章 摊牌与合作 问青天看着乔和,笑了笑说道:“同类?我和你可不是同类,我这次把你追赶到这里,便是要杀了你,然后拿你的首级换到我想要的东西。”说完便阴狠的盯着乔和。 乔雀被吓得脸色发青,但还是挡在了乔和身前说道:“想动我爹,那就先过我这关。” 问青天嘿嘿一笑,手中银针快速飞出,乔和一抬手便将银针挡住,乔和虽然内功雄厚,但还是被银针扎在了胳膊上,虽然不深,但也还是让乔和有些疼,乔和用另一只手将银针拔出,仍在地上,盯着问青天。 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道:“乔帮主的内力果然雄厚,之前在药王谷和张道长交手,可把我吓坏了。” 乔和看着问青天没有说话。 问青天也就这般盯着乔和,乔雀在乔和身后躲着,看着现在脸色平静的问青天,只觉得问青天现在的样子颇为恐怖,乔雀竟然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哟,在这啊。”刘志咏笑着从问青天身后赶来,笑着跑到问青天身边,看了看问青天又看了看乔和,俩人这般严肃让刘志咏摸不到头脑,是不是要另改计划了,直接将这乔和杀了? 赵筑邶姗姗来迟,他与刘志咏来的方式也不一样,而是笑着拍着手走过来,站在问青天的身边说道:“乔帮主,你看,现在你又处于绝境了,该想想自己的遗言了,你也知道,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多。” “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乔和不解的问道,刚才看到那些蒙面的人以为是锦衣卫,原来是崆峒派的人,怪不得那些人的功夫如出一辙,原来是这人也参与进来了。 “雀儿妹妹,好久不见啊?”赵筑邶不理乔和的问话,而是笑吟吟的看着乔雀。 “谁是你妹妹,有病。”乔雀说道。 “嘿嘿,乔雀妹妹,干嘛这么绝情,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的,就是你啊。”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 问青天看不下去了,低声对着赵筑邶说道:“好了,多说无益。” 赵筑邶嘿嘿笑了笑,快速把脸阴了下来,盯着乔和说道:“乔帮主,遗言想好了吗?” 乔和看着问青天说道:“我需要想遗言吗?” 问青天看着乔和,没有说话。 乔和盯着赵筑邶说道:“据我所知,离这不远便有一间大宅院,那宅院是你崆峒派的,不请我过去坐坐吗?”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点了点头,赵筑邶说道:“求之不得啊乔帮主,你若能去崆峒派坐一坐,实在是我们门派的荣幸啊,请!” 乔和笑着转过头去,脸立刻变得阴沉,问青天搂着刘志咏和赵筑邶的肩膀低声对着俩人说道:“这乔和也有合作的心思,这就好了,咱们一定给他施加压力,等到合作之时必是我们占主方。” 赵筑邶和刘志咏一点头,便跟着乔和乔雀俩人走,说了也是奇怪,这宅院是崆峒派的地方,为何要由着乔和这丐帮帮主引路,几人互相之间也不言语,只是这般走着。 这是一处周围被树木环绕的宅院,宅院很大,有着很多的房子和院落,问青天看了看这宅院,还别说,若是将这宅院定为一个居住点,还真是不错,离北平城不近不远,三面环树一面是悬崖,悬崖下涛涛的水流声表面下面便是激流怒水,这里还真适合门派。 乔和轻轻推开破朽的木门,走进宅院,问青天刘志咏赵筑邶三人跟着乔和乔雀走进,问青天环顾一圈,别说,这院子虽然杂草丛生,但布局还真是不错,问青天嘿嘿笑着看向赵筑邶,赵筑邶说道:“这院子很早以前是我们崆峒派的一个堂口,但后来因为朝廷不再动荡,便遗弃了这里改到北平城里,虽然是遗弃了,但若是肯花点钱修一修,住个百八十人不是问题。”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有眼线吗?” 赵筑邶说道:“放心,这里遗弃很久,不会有人想着来这里,若是想要从这里获得情报,必要穿过这片林子,那后方悬崖可不是能爬上来的,若是提前布置好守卫,不会有人能进到这里。”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筑邶,你先去找些崆峒派信得过的弟子守在周围,我和志咏与乔和好好谈一谈。” 赵筑邶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宅院。 问青天看着正坐在石凳上的乔和说道:“乔帮主,说一说朱瞻基叫你进京是所为何事吧。” 乔和看了看问青天,然后看了看刘志咏,笑着说道:“没猜到吗?” 问青天说道:“杀我,还有刘志咏。” 乔和摇了摇头。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他,他笑着开口说道:“你猜对了一半,我要做的是杀刘志咏,在不惊扰你的情况下。” “所以你刚才看到刘志咏的时候,便想着直接当街击杀?”问青天问道。 “是。”乔和答道。 “为什么又停止了?”问青天问道。 “因为我看到了你和赵筑邶,你们三个加在一起,我无能为力。”乔和如实回答。 “为何要顺着我们的计划走?”问青天问道 “因为你们想和我谈一谈,我也想和你们谈一谈。”乔和说着,扫了一眼三人。 “你在赌?赌我们会和你谈?有没有可能我们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你。”问青天冷笑着说道 “有这种可能。”乔和说道:“但若是你们在街道上杀了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赌一下。” “你赌错了。”问青天说着,从袖子里翻出银针,银针上面泛着紫,明显看出是有毒的。 “那就杀了我。”乔和淡淡的说道。 “杀你当然是要杀的,但是我想起你那日和张松溪在我背后对拼的时候,你让我如坐针毡,我必须也要让你难受,知道杀人诛心吗?”问青天冷笑着说道。 “不知道。”乔和说着,将乔雀拉在身后。 “对,你拉着那位,便是你的心。”问青天说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乔和叹气问道。 “可能吗?”问青天反问道。 乔和盯着问青天,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说道:“虽然你是盲人琴师的弟子,但也未必能学到多少吧,话说得这么满,不怕闪了舌头吗?”说完便运起浑身的内力,朝着问青天就冲了过来。 “嘿,有趣,让我先玩玩。”刘志咏眼睛一亮,快速冲上前去,朝着乔和便出手,但是这出手也只是不下死手不出力,而是诱着乔和一套接着一套的出手。 “嘿,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丐帮人都内力雄厚。”刘志咏嘿嘿笑着,一手快速的往乔和抓去,那动作那姿势,这不是丐帮的武功吗?乔和一恍惚,竟被刘志咏抓住了胳膊,刘志咏嘿嘿一笑,按照丐帮的武功,下一步便是一个冲拳打在胸口。 刘志咏快速出手,朝着乔和的胸口便冲拳而去,乔和快速用另一只手防住,但是刘志咏的手配合着内力,那劲力也是极大,乔和被打的身体浮空,刘志咏松开抓着乔和的手,一脚便要狠狠的跺在乔和的胸口。 “乔帮主,玩阴的可不好。”问青天一把抓住乔和那手中的小刀,一个银针封住乔和一个胳膊的穴位,乔和惊讶的看着问青天,这问青天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后,又怎么这么快的便封住了自己的穴位,乔和一脸的不解,但刘志咏却是怒火中烧,狠狠的一脚就要踩在乔和的肚子上。 乔和快速向后掠过,但刘志咏却是不依不饶,一个踏步,上前狠狠的将被封了穴位的乔和踩在了脚下,乔和被踩在地上,头和四肢向上,后背下的地砖被砸的稀碎,乔和嘴角流出血,一按地面,快速往一面移了过去。 “爹!”乔雀喊着来到乔和身边,扶起乔和。 “这老东西,还挺喜欢玩阴的。”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 “没事,有我在,他阴不到你。”问青天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无毒的银针被用完,只能用袖寸了,若是下一次乔和还要玩阴的,那就是让乔和出出血,挂挂彩了。 乔和看着问青天,一手快速的从被封住穴位的手臂上摘下银针,这问青天比江才下针的速度要快一些,而且问青天的轻功是得到了真传,若是刚才问青天拿的是手中的匕首,自己已经死了。 “乔帮主,你怎么老是着急,凡事好商量嘛,我又不给你机会,你看你,上来就动手,这下伤了自己,何必那?”问青天邪笑着说道。 “你这般说,倒真让我意外。”乔和刚才觉得肚子疼,现在觉得胸口疼,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表面要除掉自己吗?现在这般,呵~江才的性格无常,你也得到真传了。 “爹,你没事吧。”乔雀关切地问道。 “小雀,爹这回对不起了,怪那朱瞻基,非要我们俩一起进京,还特地找来人监察着咱们俩,爹这也是无奈之举,这回,爹对不住你了。”乔和叹气说道,摸着乔雀的头。 乔雀泪水溢满眼眶,转头盯着问青天说道:“问青天,把我留下,让我爹离开,可以吗?” 问青天大笑,刘志咏笑着说道:“小妞,你长得这般普通,要你有何用?你这么一个不会功夫的丫头,没了你爹,你就是个普通女子,你可笑死我了。” 乔雀看着刘志咏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乔和,乔和微微点头,乔雀便一低头,手抓着脸狠狠的一撕,抬头一甩头发,一张冰冷美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张脸端的是美丽靓丽,那是传统的中式清冷脸,眼神中透露的冰冷气质竟然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如同天仙一般,这张脸就算是在众多美女之中,也会被人特意注意,端的是五官精致,气质出尘。 “哦?你一直戴着面具?易容,呵,竟然是易容,没想到啊,啧啧啧。”刘志咏看着小雀说道。 “问青天,只要你放了我爹,我便心甘情愿当你的小妾。”乔雀冰冷的说道。 问青天歪着头看着乔雀,说实话,若是照她现在这张脸做着以前那些事,大部分荒诞的行事都会被原谅,这张脸长得真是好看,冰冷的脸说这泼妇的话,极品,问青天看着乔雀竟然越看越顺眼。 问青天看着乔和说道:“便是你一直让她戴着假脸?” 乔和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问青天问道。 “很久之前。”乔和说道。 “你不阻止她要当我小妾?”问青天问道。 “你现在的身份,乔雀做你的小妾,不吃亏。”乔和说着,眼睛余光却一直瞥向刘志咏,似乎在担心些什么。 “哈哈哈哈。”问青天哈哈大笑,笑这乔和的无耻,竟然为了自己的命要牺牲自己的女儿,一开始还以为这乔雀是她的把柄,这般看来,自己真是幼稚的可怜。 “志咏,你怎么说?”问青天问道。 “我都行,但是筑邶有洁癖,他先来。”刘志咏笑着说道。 “你们敢!”乔雀一惊,冰冷的说道。 “你说我敢不敢!”刘志咏狠狠的说道便要向前。 问青天嘿嘿笑着拉住刘志咏,看着乔和说道:“你可以选择死在这里,你也可以选择和我们谈判。” 乔和毫不犹豫的说道:“谈判。” 问青天看着乔和,一笑,说道:“我们要建一个门派,至于叫什么,还没想好,但是肯定要收弟子教武功,你可以选择留下教弟子武功,当然,我们不会过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你必须换个名字,戴上假脸,这点刘志咏可以保证你不会让人发现。” “代价。”乔和说道。 “乔和已经死了,乔雀也已经死了,丐帮不再是你的了,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没人再认识你。”问青天说道。 “丐帮?不行,我是丐帮帮主,我好不容易接手的丐帮,我不会放弃。”乔和说道。 “没办法,那你就只能死了。”问青天冷冷的说道。 “没有余地?”乔和叹气说道。 “没有。”问青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让我想想。”乔和说道。 “可以。”问青天答道。 “乔雀,你以后可以以这种形象出去,但是会有人跟着你。”问青天看着乔雀说道。 乔雀冷哼一声。 “青天,办完了?谈的怎么样了?”赵筑邶跑进院子,笑着问道。 “问题不大。”问青天说道。 “咦~他怎么流血了,这么不小心,你们没事吧,需要我出手吗?”赵筑邶说着便欺身向前要抓那乔和。 乔雀冷冷的挡在赵筑邶面前,赵筑邶一愣,看着问青天问道:“青天,这是谁?”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说道:“乔雀。” “她?”赵筑邶惊讶的指着乔雀说道:“她是乔雀?”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微微眯眼,筑邶啊,我对你的真实目的还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55章 妥协 赵筑邶看了看乔雀,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问青天,赵筑邶赶紧说道:“雀儿,你一向可好?我可挂念你的紧啊。” 乔雀冷冷的看着赵筑邶说道:“挂念我?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你。”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这你不就认识了吗?我是崆峒派掌门嫡子,你是丐帮帮主女儿,咱们俩,嘿嘿,还是挺门当户,对的?嘿嘿。” 问青天一把把赵筑邶拽了回来说道:“筑邶,别强行搭讪了。”然后对着乔和说道:“你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吧。” 乔和看了看周围宅院,没有说话。 问青天对着赵筑邶说道:“筑邶,让你门派的弟子送一些食物和棉被过来,保障乔帮主的基本生活。” 赵筑邶点了点头。 问青天看着乔雀说道:“你,跟我们走。” 乔雀摇了摇头说道:“我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问青天冷冷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便砍下你爹的头颅。” 乔雀看着面色冰冷的问青天,心里不禁打怵,正要说的话却憋在了嗓子里,默默的咽了下去。 “乔大人,你可以选择逃走,乔雀就会和我们生活,你放心,她的性命不用担忧,就是你这帮主的女儿忽然消失,之后江湖上又出现一个新的乔雀,或是青楼女子,或是朝廷的妃子,我相信,朱瞻基对这美丽的姑娘一定感兴趣,您说那?”问青天笑着看着乔和说道。 乔和看着问青天,咽了一口口水,这问青天比自己想的还要狠。 问青天对着赵筑邶说道:“既然你说你喜欢乔雀,那这乔雀就跟在你的身边吧,我知道你们崆峒派弟子在京城分布众多,看管着这乔雀,我就放心多了。” 赵筑邶嘿嘿笑着直点头,看着乔雀的眼睛泛着绿光,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乔雀厌恶的看着赵筑邶,随后开口说道:“让我跟在你们身边没有问题,但我要跟在你的身边。”说着指着问青天。 “我?”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行,我家里有慕容清,你若是去了,我很难说的通。” 乔雀说道:“那又如何?慕容清难不成还要管你这么多,三妻四妾又不违法。” 问青天看着乔雀说道:“我倒是缺少试毒的,我有几个新的毒药需要找人试一试,也好,那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乔雀浑身发抖,瞪着问青天,然后看向刘志咏说道:“那我跟在他的身边。” “我?”刘志咏摇头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乔雀再怎么说也是丐帮里说话有份量的人,今天被问青天这么一弄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看着刘志咏拒绝自己,不禁怒火中烧。 “他们都拒绝你,那我也不要。”刘志咏严肃认真的说道。 “噗。”问青天和赵筑邶笑出声来,这回答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赵筑邶看着刘志咏笑着说道:“咏哥,没想到,你也有洁癖。” 乔雀气的脸都红了,怎么好像自己被拒绝一番后自己便被玷污了,什么洁癖? 问青天看着要爆发的乔雀,笑着对刘志咏说道:“志咏,既然你也没有妻子子嗣,那就跟在你身边吧,你身边的锦衣卫比较多,朱瞻基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也不少,记得回去给她换个名字,再换个身份。” 刘志咏看了看赵筑邶,见赵筑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叹口气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我和你拼了。”乔雀气急败坏的说道,然后走上前去就要撕刘志咏的脸,刘志咏‘哎呀’一声便用手挡着自己的脸,边挡边说道:“干什么?我都让你跟在我身边了,我要你了,我又不是不要你,你干嘛,你再挠我可翻脸了。” 乔雀冷着脸,但是手上的速度依旧不慢的在刘志咏的脸上划拉着,刘志咏抓住乔雀的手,乔雀脸一红,想要把手往外抽,但是刘志咏的手可是能夹住宝剑的存在,笑嘻嘻的戏耍着乔雀,乔雀怎么抽都抽不出去,乔雀便一脚朝刘志咏下体踢去,正中目标,刘志咏急忙松开手,蹦着握着自己的裆部,自己虽然手中的功夫练的不错,但是自己可没练过铁裆功,这一脚下去,刘志咏只觉得这辈子的疼全在这一瞬间疼完了。 乔雀看着捂着裆部跳来跳去的刘志咏嘿嘿笑着,随即又觉得不对,又快速冷下脸去。 赵筑邶和问青天捂着嘴看着这一幕,在刘志咏抓住乔雀的手的时候,问青天就觉得要坏,果然,乔雀出腿果然是快如惊雷,这刘志咏也不知道闪避一下,这锦衣卫怎么当的? 这还真不能怪刘志咏,刘志咏基本出手都是大开大合,若是在打斗中被别人盯上了胯下,那人根本就没机会来到刘志咏身边,就被刘志咏一脚踢飞了,大开大合的武功就是一点好处,不给你和我缠斗的机会,但若是被贴了身,那便是这种情况了。 刘志咏流着冷汗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乔雀,半天嘴里才蹦出几个字:“你...够...狠!” 问青天走了过去,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说道:“志咏,没事吧?还疼吗?” 刘志咏咬着牙挤出笑脸说道:“没...事,这...小问题。” 问青天笑了笑,手中也没银针了,要不然给你扎几个止疼的穴位,还能让你好过一些,看来下次出门确实应该想着多带一些银针了,要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遇到一个比乔雀功夫高的,这么一脚踢在胯下,那可不得了了。 问青天想着止不住笑,刘志咏咬着牙看着问青天,对于他的幸灾乐祸刘志咏是气的难受,但现在说话都不利索,只好忍着。 问青天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对着赵筑邶说道:“筑邶,我们先行离去吧,麻烦周围的兄弟多守一会,嗯...看志咏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难短时间内离开了,要不找人多备些棉被,找些人收拾几间像样的屋子,留在这陪着乔帮主?”问青天摸着下巴说着,随即又笑出了声。 “不必,不必。”刘志咏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那便好,那我和筑邶行走了,志咏,慢慢来啊。”问青天笑着说道,然后用手搭在赵筑邶的肩膀上,朝着林子里走去。 赵筑邶就这般被问青天勾着肩,笑嘻嘻的和刘志咏告别,就随着问青天走进树林。 俩人走了一段路程,问青天开口说道:“筑邶,我有些事情,弄得不是很清楚。” 赵筑邶眯了眯眼睛,看了看问青天问道:“青天,有事直说,何必这番询问?”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便一吐为快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 问青天说道:“筑邶,你和志咏的关系好,我知道,但是凭着这关系好就来趟这趟浑水,我觉得,不够。” “浑水?什么浑水?”赵筑邶反问道。 问青天盯着赵筑邶,赵筑邶笑了笑说道:“不瞒你说,若是说按交情便让我来帮志咏这个忙,我还真要考虑一番,因为我毕竟是崆峒派的人,我若是走错一步,我们崆峒派可能便如今日的丐帮一样。” 问青天点了点头,他有些期待这赵筑邶的真实目的。 赵筑邶继续说道:“嗯...其实我出手做这些事,确实有我的目的,但是我...不能说,但你放心,绝对不会危害到你的利益,也不会危害到志咏的利益,你放心,我们三个现在已经被捆在了一起,我绝对不是冲着你和志咏而来。” 赵筑邶犹豫片刻说道:“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之后还要在一起度过很多的事,你现在可以对我有所防范,这我可以接受,但我想要的,绝不会和你有关,我想要的,抱歉,我不能说。”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盯着问青天。 半响,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多了,我是不是可以这么分析理解一下,照目前为止,一共有丐帮,我,盗门,朝廷,还有你崆峒派咱们这几方势力聚在一起,而且现在被动的是丐帮,主动的是朝廷,咱们也属于被动一方,你说了你的目的不是我,不是刘志咏,那我的医术和盗门的那些传承便不是你想要的,一开始你为了隐瞒你的目的,你说你喜欢乔雀,但是刚才你做的那些证明,你根本对这乔雀一点都不熟悉,那就可以把丐帮拿出去了,我不是,刘志咏不是,丐帮不是,那便是...” 赵筑邶眨着眼看着问青天,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聪明,若是如此,以后自己成大事的机会就更大了,这问青天真是一个宝贝,自己一定要和他打好关系。 “我说的,对吗?”问青天笑着问道。 “对,很对,我有些佩服你了,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今日只是认识第一天,你便能这么轻松的看出我的目的,不错,青天,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崆峒派弟子七百余人,除去那些我调动不了的,以后都听你的指挥。”赵筑邶笑着说道。 问青天摆了摆手说道:“筑邶,时间还长,又何必急着说这些,既然你是主动入局,就做好朱瞻基报复你们崆峒派的准备吧。”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自己若是这个人,我会要些什么哪?朝廷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一步走好是风光无限,一步走错是万丈悬崖,何苦哪?就是为了朝廷中的权力?朝廷的人挤破了脑袋要掌控江湖,江湖又有人甘心入局去博夺朝廷的权力,这来来回回,问青天不解,大家好好的活着,有什么不好的? 赵筑邶挠了挠头说道:“对,时间还长,也好,咱们以后日久见人心。”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筑邶,别忘了和那些兄弟说一声,让兄弟们给乔和帮主准备好生活用品,敲打够了,该给些枣吃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 问青天将勾着赵筑邶肩膀的手拿回说道:“筑邶,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便几步上树,从各个树的顶端快速移动,朝着北平城的方向跑去。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远去,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问青天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不愧是当年威震江湖的盲人琴师的弟子,果然是个人物。” 赵筑邶看了看方向,朝着一个有着崆峒派弟子居住的小宅院走去,这北平城外有着崆峒子弟的分布,等的时机成熟之际,一举冲进京城... 此时,悬崖边的大宅院,刘志咏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觉得自己身体缓和了一些,看着正捂嘴偷笑的乔雀,竟然对这女人有些恐惧。 “走了,走了。”刘志咏说着,便朝着树林里走去。 “爹,那我去了。”乔雀回头对着乔和说道。 乔和点了点头,眼睛盯着乔雀,眼神深邃,似乎在和乔雀暗示些什么,乔雀脸一红,点了点头,随即便几步赶上刘志咏,和他一起并肩走着。 “你叫刘志咏,是也不是?”乔雀问道。 “是,就是我。”刘志咏说道。 “那就好。”乔雀笑着说道。 刘志咏看着乔雀,乔雀现在的表现很不对劲,为什么感觉她隐隐有些开心呢?这女人脑子坏掉了?刘志咏打了个哆嗦,快速朝着前面走去。乔雀跟不上刘志咏的步伐,狠狠的跺了跺脚说道:“不走了,累了。” 刘志咏回头看着乔雀说道:“不走拉倒,反正夜晚快要来了,听说北平城外有着些许豺狼,你就留在这里陪它们吧。”说完便继续回头赶路。 “你!”乔雀大怒,快速几步跑上前去,一下跳上刘志咏的后背。 “你干嘛?下去!”刘志咏大怒着说道,同时,刚才好了些的裆下又有些隐隐痛。 “就不,就不下去。”乔雀嘻嘻笑着说道。 怪不得这乔雀招人烦,换了我我,我也觉得烦。刘志咏心里这般想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脸,心里却一阵瘙痒。 第56章 被‘玷污\’ 这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这乔雀平时戴着假脸,若是看到这张真脸,乔雀就是再胡闹,也会有被原谅的理由,这脸长的是太好看了。 刘志咏心里这般想着,也不再去让乔雀下去,便这么背着乔雀,往着京城走去。 问青天此时已经来到了医馆附近,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发着呆,这姑娘穿着一身官服,不知为何正站在医馆北门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而在门口同样有着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端详着这女子。 问青天几步走过去,笑着和椅子上的人打着招呼:“玲儿,在这坐着干什么?” 玲儿见问青天出现,又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说道:“公子,这姑娘找你,说要逮捕你。” “逮捕我?”问青天一笑,看着身旁正摩拳擦掌的女子,感觉很是有趣。 “刑部捕手彩玉,特地前来捉拿北市闹事人员。”彩玉说着便几步上前,想要去抓问青天的手。 “太慢了。”问青天看着彩玉的动作直摇头,顺便往后一躲。这女子的速度太慢了,若是让她把自己擒拿了,岂不是一个笑话。 “还敢躲?”彩玉呵斥道,又快速上前要抓问青天的手。 “胡闹!”问青天呵斥道,然后一脚踢在那彩玉的肚子上,虽然问青天没有学过什么武功,脚上有的也只是轻功,但是这一脚力量还是很大的,一脚便将女子侧着踢飞起来。 “你!”彩玉落地后急忙起身,再次上前要抓问青天的手,但是看着问青天冰冷的眼睛,彩玉止住了脚步,但还是咬着牙朝着问青天靠近,惹得问青天哭笑不得,哪来这么一个活宝。 “公子,你没事吧。”玲儿急忙走过来问道。 “我没事。”问青天摇头说道。 “你没事?哼,今天在北市闹了那么久,你就没事了?”彩玉冷哼一声说道。 “北市?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问青天摇头说道。 “你还敢狡辩?”彩玉生气的说道。 “彩玉姑娘,我和你说过,我家公子是药王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那犯法之事,你若是再这般胡搅蛮缠,那便是与我药王谷为敌了。”玲儿看着彩玉,慢慢的说道。 “药王谷又如何?药王谷便能欺负平常百姓吗?”彩玉这么说着,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忌惮。 “无凭无据之事,彩玉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了。”玲儿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今日这番,彩玉记下了,你给我等着。”彩玉说着,用手一指问青天,便转头离去。 “有病。”问青天说道。 “不要让我抓到你,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们刑部的厉害。”彩玉听到问青天的话,回头对着问青天说道,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青天,没事吧。”慕容清从医馆里走出,看着问青天说道。 “没事,大姐,这彩玉什么来头?”问青天笑了笑说道。 “这彩玉的父亲是刑部侍郎,这丫头是出了名的执着,但是在京城百姓的嘴里,这彩玉还是挺受人们爱戴的,确实,她做了很多抓捕有钱有权人家的子弟,就因为这些事,刑部侍郎每天都殚精竭虑,生怕哪个权贵被得罪了,自己的官帽就戴不了了。”玲儿说道。玲儿进京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京城几个出名的人都是知道一些。 “这样啊,这丫头还是喜欢劫富济贫的一种啊,有趣。”问青天说道。 “青天,还未吃饭吧。”慕容清笑着说道。 “嗯。”问青天答道。 “正好晚饭刚好。”慕容清说着,便亲自去厨房端出饭菜。 “哪是晚饭刚好啊,菜都热两回了。”玲儿笑着小声说道,看了看问青天。 问青天嘿嘿一笑,几步走进医馆,帮着慕容清忙着。 隔日,晨,问青天此时正想着自己何时将这医馆开起来,再怎么说也是慕容家的第一家医馆,场面一定要轰轰烈烈,但是医馆开门若是搞得太隆重,是不是也不太符合医馆?问青天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是要和慕容清商量一下。 “青天,青天,我惨了,我惨了。”刘志咏大叫着跑进医馆,四处找着问青天的身影。 问青天急忙从二楼的椅子上站起,快速的下楼,其中的时间仅是几个呼吸,问青天如鬼魅般从医馆二楼来到脸上满是红印的刘志咏身边,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中毒了?朱瞻基要杀你?”问青天看着刘志咏便是一连问。 “我...我...”刘志咏低着头流着泪,然后快速蹲下,脑袋藏在胳膊下,什么也说不出。 问青天有些急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刘志咏能这般难过? “说啊!”问青天喊道。 慕容清也从二楼走下,玲儿和小营跟在身后,不解的看着问青天俩人。 “我...我被玷污了。”刘志咏开口说道。 “啊?”问青天一愣,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被小雀玷污了。”刘志咏哭着说道。 “这...怎么回事?”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这要从昨日讲起。”刘志咏说道:“昨日我带着小雀回到我的宅院,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晚饭的时候我喝了几口酒,然后便要回房间休息,然后小雀忽然叫住我,然后我回头看着她,她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离得我越来越近,我见她盯着我,我想着她是不是要恐吓我,我便也一直盯着她,然后她嘴里忽然吐出红色的烟雾,我不小心便吸进了鼻子里,我心想坏了,这小雀是要逃跑,但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刘志咏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问青天一脸尴尬的问道。 “我和她赤裸裸的躺在一起,床上还有血迹,然后她就发了疯般抓我挠我,你说,我被她玷污了,还要被她挠,我...我太惨了。”刘志咏说着,泪水便止不住的流。 “好了,好了。”问青天半晌反应过来,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将他扶起,扶到椅子上让他坐下。 问青天心里想着:“这小雀为了能逃跑还真是下了心了,竟然将志咏迷奸了,这回小雀跑了便跑了吧,实在不行就把乔和交交给朱瞻基。” “你,你给我过来,睡了我就想跑?世界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一个女声在医馆外传来,然后便是快速的脚步。 问青天下意识的往后躲去,避开小雀,离的刘志咏远远的。 “你,你给我起来。”乔雀拉着刘志咏的耳朵将他薅起,然后看着他说道:“你要给我负责。” “我负什么责?是你把我睡了!”刘志咏将手拿开说道。 “你!我一介女子,你不给我负责谁给我负责?”小雀生气的说道。 问青天看了看俩人,悄悄地登上楼梯,来到慕容清身边,慕容清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不知情,自己是无辜的。 “你还要我负责,谁爱负责谁负责,我不管,你以后离我远一些。”刘志咏说道。 “你!”小雀气坏了,上来就要挠刘志咏的脸,刘志咏的脸上已经满是红印,小雀竟然有些不忍。 “好!你不负责,那我也不活了。”小雀说着,便从腰间拔出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别。”问青天和刘志咏同时喊道。 “别在这里自杀好吗?想要自杀请出去,医馆还没开业,别让我们这里先添一条人命,以后不好给病人看病。”问青天笑着说道。 慕容清掐住问青天的腰间,问青天笑着摸着慕容清的手。 “别,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缓一缓。”刘志咏开口说道。 “你要多长时间?”小雀问道。 “一天。”刘志咏犹豫着说道。 “不行,太长了。”小雀说道。 “你...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思考一下吧。”刘志咏说道。 “半天。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等你给我答复。”小雀说道。 “青天,陪我出去走走。”刘志咏说道。 “啊?行,没问题。”问青天笑着说道,然后对着慕容清使了个眼神,慕容清笑着点了点头。 “小雀,既然你和志咏大哥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咱们就不是外人了,我们姐俩好好说说话,如何?”慕容清笑着问道。 小雀看了一眼刘志咏,随即开口说道:“慕容姐姐,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能和妹妹说说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慕容清笑着点了点头,对着玲儿说道:“玲儿,看茶,送到我的房间。” 玲儿点了点头便去准备茶水,问青天笑着从楼上走了下去,来到一脸苦闷的刘志咏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医馆外走去。 “青天,你说,这是不是乔和的想法?”刘志咏走出医馆,那一脸苦闷样也不见了,冷静的看着问青天说道。 “应该是,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完全没有性命之忧。”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 “嗯。可惜,我一个不注意,还是被她给下了药了。”刘志咏揉了揉脑袋,这脑子嗡嗡的,也不知道那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哪都这样了,就别在意那些了,这小雀若是真心对你,也不妨是一桩好姻缘。”问青天笑着说道。 “她?”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她只是人在我这里,心却不在我这里。我醒来的一瞬便是要杀了她,要不是因为怕杀了她惹得乔和暴怒再导致他彻底臣服于朱瞻基,咱们的形势便更加岌岌可危,我才忍着演了这么一出。” “委屈你了。”问青天开口说道:“但这乔雀,并不是有那么多阴谋的人,你若是和她真心相处,说不好,你俩还是合得来的。” “和她?”刘志咏苦笑。 “她长的也不赖啊?”问青天笑着说道。 “长的不赖又如何?她的心不在我这啊。”刘志咏说道。 问青天哈哈大笑着说道:“志咏啊,你还真是个矛盾的存在,你一边喜欢去八大胡同,一边说着漂亮没用,哈哈哈,你还真有趣。” 刘志咏一挑眉说道:“谁?谁说我爱去八大胡同?谁造谣我?我给你抓起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抓人,你有这权力吗?”一个女声响起,问青天痛苦的用手扶在额头上,这彩玉真是有点大病。 刘志咏皱着眉来回张望,原本心里就郁闷,听着别人打断自己的话,刘志咏更是感觉憋气。 身后的彩玉上前一把扣住刘志咏手上的穴位,看着问青天说道:“昨日回去我和我师父学了很多,你等着,下一个抓的就是你。” 刘志咏脸气的发黑,看着彩玉,狠狠的一口口水吐在彩玉的脸上。 “你!”彩玉急忙松开抓着刘志咏的手,急忙用手在脸上擦着,彩玉生气的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朝着刘志咏砍下去。 “瞎了你这一双狗眼!”刘志咏狠狠的说道,然后一脚踢在彩玉抓着刀的手上,这一脚可有些力道,手中的刀被踢飞,彩玉只觉得自己的手要裂开了,胳膊也是一阵发麻。 “你...”彩玉吃了亏,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因为刘志咏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内行厂’三个大字,彩玉呆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干什么。 “真是瞎了你这一双狗眼!”刘志咏说道,然后将令牌狠狠的仍在彩玉的脸上,彩玉一时间忘了闪躲,竟然被这令牌正好砸在脸上,彩玉疼的坐在地上,彩玉只觉得自己的鼻梁要断了,鼻血止不住的流。 “青天,怎么回事!”慕容清从医馆走出喊道,因为俩人说话离医馆并不远,刘志咏那一声大叫便将慕容清和乔雀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下了楼便看到刘志咏拿着令牌砸在彩玉的脸上,急忙走了过来。 “彩玉,怎么样?”慕容清走到彩玉的身边,从怀中取出银针扎在止血处,看着还在发懵的彩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小雀来到刘志咏身边,上下打量着刘志咏,上下翻着刘志咏的手掌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才安心下来。 问青天平静的看着小雀,若有所思。 第57章 彩玉和乔雀 “真是他妈瞎了你的狗眼,你给我好哈看看,爷是什么人?”刘志咏冷冷的说道。顺手甩开小雀的手。 “内...内行厂?”彩玉发现自己是捅了大篓子,这内行厂可以监察锦衣卫,若是把他惹了,自己的官保不住了,爹地的官也不保了。 彩玉呆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刘志咏。 “瞅你这个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刘志咏说着便要走过去狠狠的扇那彩玉几巴掌。今天发生的事很多,自己又处于被动了,与小雀发生了这么一段事情,让自己本来就心烦的很,再来了个这么不长眼的玩意。刘志咏怒火中烧,几步上前便要去扇彩玉。 彩玉闭上眼睛,等着刘志咏的巴掌打在脸上,若是这样刘志咏可以解气,不去找自己家人的麻烦,那自己就算是死了,残疾了,也值得了。 “行了,别打她了。”乔雀急忙拉住刘志咏的手说道。 刘志咏皱着眉回头,看着乔雀,他有些演不下去了,这几日被下阴谋就算了,甚至还被一个小小的刑部捕快侮辱。刘志咏死死的盯着乔雀,眼神愈加冰冷。 “志咏,好了,算了吧。”问青天走了过来,微微用力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刘志咏脸色阴沉了半天,最后脸色才缓缓的好了起来,但还是保持着冰冷,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去。 “志咏。”乔雀喊道。 “小雀,算了,先这样吧,让他放松一些,有我陪她,你和慕容清回去吧。”问青天淡淡的说道。 乔雀看着刘志咏走远,心里却有了些莫名的情愫,明明自己这一切都是阴谋,为何自己对他却有了些许好感?乔雀晃了晃脑袋,想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大姐,让小营和玲儿在医馆周围转一转。”问青天对着慕容清说道,慕容清报以微笑。 问青天快速的追赶刘志咏,刘志咏已经走了一段距离,问青天也只是快步追赶,来到刘志咏身后勾着他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没事。小问题。”刘志咏看着盯着自己却哑口无言的问青天,笑着开口说道。 “志咏,确实委屈你了,你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存在,在盗门,你是亲传,是盗门的都会给你几分面子,在朝廷上,你是内行厂,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今日你被小雀算计了一番,却要假装着和她闹着,你已经委曲求全了,又来了个本身官职不大的小刑部人员侮辱你,你这么做,我能理解。”问青天开口说道。 “没事,多亏你医馆周围没有锦衣卫的眼线,才让我能这么发一下脾气。”刘志咏笑着说道。 “在你住的地方,锦衣卫的眼线多吗?”问青天问道。 “多,特别是这几日,朱瞻基似乎知道了我对他也不那么忠心了,便更加明目张胆的在我周围安插眼线,美名其曰是保护我的安全,听从我的调动,但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我。”刘志咏笑着说道,对这朱瞻基,他还真不屑一顾,要不是盗门之前和朝廷合作,有很多盗门的人都在朱瞻基的掌控之中,刘志咏早就想让盗门弟子大肆的入侵皇宫盗取宝贝,把朱瞻基的龙袍盗出来,把朱家的传国玉玺盗出来,然后大模大样的去江湖各个门派,让他们好好的参观,这想想都爽。 “呵,若是这样,说明你那里还真不安全,要不来我医馆,我医馆正好缺些人手。”问青天笑着说道。 “啊?我啊?内行厂的,我去给你打杂?不干不干。”刘志咏嫌弃的说道。 “我给你发钱啊,一个月二钱银子。”问青天笑着说道。 刘志咏瞥了问青天一眼,这纯是骂人那,自己就算是抄个家,闭着眼睛从抄家抄出的宝贝里一抱,那就是问青天给打杂的几十年的工资。 “好了。我们还是想一想接下来的事吧。”问青天笑着说道。 “嗯。”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不叫上赵筑邶?” 问青天笑着问道:“赵筑邶到底想要些什么?你清楚吗?”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真当我傻啊?你放心,他所图的不会是咱俩的利益,他要的,在朝廷上。”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一开始,你就知道这赵筑邶想要什么了吧。”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真不能这么说,筑邶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我也曾给他找了很多机会进入锦衣卫,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开了,我想着他是不是想要掌管哪个部门,吏部,刑部?礼部?所以我便带着他去往各个侍郎的家里,但筑邶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我怀疑,是内行厂的这个身份,但是内行厂基本上都是太监,哎,别看我,我是例外。” 问青天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内行厂这个身份确是很不错,锦衣卫监察百官,内行厂监察锦衣卫,刘志咏既是锦衣卫,又是内行厂,也就是说刘志咏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不过分得罪皇帝,皇帝都会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不会去责罚刘志咏,这就是刘志咏祖辈给他留下的红利。 “只要不是要咱俩的人头,那便是可以合作的,对吧?”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没有回复,不置可否,寻了一间酒楼,笑着走了进去,店老板认识刘志咏,又是出来寒暄一番,刘志咏拿出钱袋,老板怎么也不肯收,刘志咏笑着眯着眼,夸着老板懂事,笑吟吟的和问青天上楼寻了一间有窗户的包间。 “今晚,我便要入宫。”问青天笑着说道。 “可以,今日我也要入宫,和陛下说一下成果。”刘志咏笑着说道。 问青天闭上眼睛,侧着耳朵,听了听,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人在咱们附近。”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这朱瞻基,知道你耳力过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你身边安排监听你的人,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安心的说些话。” 问青天笑着说道:“我医馆,缺打杂。” 刘志咏伸手制止:“打住。”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今晚我去见朱瞻基,要和他说乔和已死,乔雀也死了,现在乔雀的名字必须要改了,不然会很危险。” 刘志咏笑着说道:“昨日我已经给他想了个新名字,就随我的姓,叫刘香,好听不?”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问道:“乔雀怎么说?” 刘志咏答道:“她还能说什么?我已经警告他周围有锦衣卫的人,她除了一脸的怒气,只能受着。” 问青天笑着说道:“刘香就刘香吧,总比丢了命强。” 刘志咏说道:“那就继续吧,乔和和乔雀被我们在京城外击杀,将尸首扔在悬崖下,顺着河流销声匿迹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就说我先用银针封住他的筋脉,你再和筑邶出手击杀乔和,再将乔雀杀掉。”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本想说我在崆峒派认了一个‘妹妹’,便是刘香,这回看来,只能说自己被刘香吸引了,反正昨日我背着她进的京城。” 问青天瞪大眼睛,笑着看着刘志咏,刘志咏急忙摆手说道:“哎,别瞎想,那是她胡闹。” 问青天嘿嘿笑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刘志咏和乔雀挺般配的,若是能成了,也还不错,今日乔雀看刘志咏的眼神让问青天有些熟悉,那带着心疼又带着些温柔的目光,应该不是可以演出来的吧。 问青天笑着说道:“那便这么说定了,接下来,就随着我回医馆吧。” 刘志咏苦着脸,来酒楼好歹喝几杯啊?说完话便走啊? 此时,一个坐在街边吃着小吃的人笑了笑,他的脸上戴着黑色面罩,此人侧着耳朵听着,这里离问青天的位置有些距离,而且呼吸也如常人一般,问青天觉察不出任何毛病,那人揉了揉太阳穴,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的说道:“就这些本事吗?问青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更深的计划,白费我半天劲,呵呵,若是皇上知道了你办的这些事,下一步棋,看你怎么走。” 他认为自己是耳力过人的高手,却不知此时在他上边的客栈里江才沉默的‘看’着这个瞎子。 江才心里想着:“眼睛是先天的,甚至鼻子嗅觉都有问题,这是模仿自己吗?但是还真别说,只要问青天不闭上眼睛沉下心去听,绝对察觉不到此人的异常存在,这是在模仿我吗?看来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在朱瞻基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啊。” 江才侧了侧脑袋,就是不知道这瞎子的身手如何,有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能不能和自己过过手,听力肯定不如自己了,自己在这里盯着他这半天都没有发现自己,绝对是一个不懂医术的人,也对,天生瞎子没看过医书,不懂医术很正常。 江才又叹了口气,青天啊,没想到你的第一个敌人就这么麻烦,现在还真不能解决掉这个人,必须要等着新的‘丐帮帮主’出现之后,这个人才能死,还是年轻没有经验啊,没事,为师帮你解决掉他。 此时的问青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类似师父般存在的人盯上了,带着刘志咏回到医馆,很意外的是,彩玉竟然也在医馆之中,刘志咏本来笑嘻嘻的和问青天说着话,一进医馆看到这脸上抹着药膏的彩玉,脸快速沉了下去。 问青天摇了摇头,慕容清见问青天回来了,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小雀妹妹真是可怕,为了志咏哥差点就撕了彩玉了。” “嗯?”问青天和刘志咏同时一愣,然后朝着正在楼梯上拿着茶杯喝茶的小雀看了一眼,小雀一脸平静,优雅的喝着茶。 “彩玉就这般让小雀殴打?”问青天笑着说道,看着彩玉脸上一条条的红痕,估计是小雀挠的,问青天回头看看刘志咏,别说,还真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俩人脸上的红痕都是斜着向下的。 问青天忍住笑,看着慕容清。 慕容清小声的说道:“这小雀说自己是刘志咏的夫人,便下手挠起彩玉,彩玉是真的怕了,愣是不敢反抗,要不是我去阻拦,小雀就要把彩玉的脸挠花了,彩玉这回是真知道怕了,一点都不敢还手,就这么被小雀挠着脸。” 问青天看了看小雀,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束手束脚的彩玉,问青天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刘志咏看着彩玉,彩玉本身长的很不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虽然不如乔雀,但此时不说话,却是梨花带雨的哭着,却也不敢用手去擦眼泪,刘志咏心里反而生出些许愧疚。 “没事吧?”刘志咏走到彩玉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彩玉咬着牙摇了摇头,不想被刘志咏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但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别哭了。”刘志咏用手去摸彩玉的头发,彩玉下意识的想闪躲,却又故作坚定的咬着牙坐着,只是浑身颤抖着。 刘志咏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钱袋,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彩玉。 彩玉摇了摇头。 刘志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雀从楼梯上下来,来到刘志咏的身边站着,小雀说道:“志咏,你这是干嘛?她不是得罪你了吗?她活该!” 彩玉吓的浑身颤抖,刘志咏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不想去搭理乔雀。你还真别说,这乔雀说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懂事,还真说的不错。 “你给我起来!”乔雀见刘志咏不说话,便出手去拽他的衣服。 刘志咏气的站了起来,手抡圆,狠狠的一个巴掌便扇在了小雀的脸上,声音清脆,医馆似乎一下便凝固了,只有这巴掌的声音在医馆里回荡。 乔雀不敢置信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惊讶的看着刘志咏,她至今不敢相信刘志咏竟然扇了她的脸。 第58章 和彩玉和解 “你...你...”小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用手指着刘志咏,却说不出话来。 “滚!”刘志咏黑着脸骂道,彩玉浑身颤抖的看着刘志咏,看着他黑着脸骂着小雀,小雀看了一眼彩玉,彩玉急忙低下头去。 “好,好,我走!”小雀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想到自己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打自己,最多也只是和那公主拌拌嘴,根本没有人敢打自己,更别说今天是被一个男人打了,小雀抹着眼泪,往这医馆外跑去。 问青天叹了口气,慕容清看了看他。 “大姐,我好累。”问青天说道。 “我去追小雀了,医馆交给你了。”慕容清说道。 “大姐,她叫刘香,记住了。”问青天开口说道。 慕容清回头看着问青天,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去追小雀。 问青天看着脸色发黑的刘志咏和正低头哭泣的彩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志咏叹了口气,对着问青天说道:“抱歉,这回,恐怕朱瞻基要知道些什么了。”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能把计划进行下去最好,进行不下去就算了,那就和他撕破脸,大不了咱们俩闯进皇宫闹一闹。” 刘志咏笑了笑,看着低头哭泣的彩玉,心里愧疚感更加强烈,上手摸着彩玉的头,彩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刘志咏越来越心疼,将彩玉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别欺负我爹。”彩玉哭着小声说道。 “不会,我不会为难你爹的。”刘志咏温柔的说道。 “我...我做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刘大人,对不起。”彩玉哭着说道。 “没事,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气头上,你别哭了,是我对不住你。”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 彩玉继续哭着,问青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看着俩人。 半盏茶的功夫,彩玉不再哭泣,而是抽搐着,刘志咏低下身子帮她擦去泪水,彩玉看着笑容满面的刘志咏,脸一红,头更是低了些。 看着彩玉红着眼睛,刘志咏竟然觉得这彩玉蛮有诱惑力的,竟然忍不住想要怜惜她,刘志咏看着彩玉,犹豫着去抓彩玉的手,彩玉的手下意识的一缩,但还是被刘志咏紧紧的握着。 刘志咏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帮忙给彩玉上些药吧,别让她脸上留下疤。” 问青天点了点头喊来玲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玲儿,瓷瓶上面写着:九转重生膏。 玲儿看着瓷瓶上的字,瞪大了眼睛看向问青天,见问青天点了点头,玲儿才小心的从瓷瓶里扣出些膏药,小心的涂在彩玉的脸上。 刘志咏看着玲儿涂一次再扣一次药膏的样子,深深的感觉不屑,不就是药膏吗?我钱袋里的金叶子都给你。 问青天看到刘志咏看着玲儿的眼神不善,笑了笑,也不想解释。 彩玉的脸上刚涂上药膏,只觉得脸上先是一阵发热,紧接着便是一阵发凉,彩玉好奇这是什么药膏,却听见刘志咏惊讶的说道:“青天,这药膏多少钱,给我来几瓶。”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是什么普通的药膏啊?这可是九转重生膏,还几瓶,我一共也没几瓶,别打我药膏的主意。” 玲儿将彩玉脸上有红痕的地方涂完后,就紧忙将瓷瓶盖好,然后郑重的还给问青天,刘志咏笑着从问青天的手中抢了过去,笑嘻嘻的看着瓷瓶,这么普通的瓷瓶里面装的竟然是传说中的九转重生膏?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玲儿,给彩玉姑娘找个铜镜。” 玲儿上了二楼取来铜镜,交与彩玉,彩玉惊讶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一点被挠伤的痕迹都没有了,彩玉来来回回的照了半天,许久才开心的笑了笑。 刘志咏将瓷瓶揣进怀里说道:“青天,你守着医馆,而且你手上还有这宝贝,这瓶就给哥哥吧。” 问青天笑了笑,刘志咏躲着问青天拉起彩玉的手,对着问青天说道:“桌上的金叶子给你了,别找了,多的就当兄弟请你喝酒了,嘻嘻,我先走了,我带着彩玉姑娘回家了,拜~”说完便拉住彩玉往医馆外跑去。 问青天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算了,给你又何妨,反正丁勾玉不是多的是吗?给你一瓶也无妨。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拉着彩玉往外跑,彩玉正盯着刘志咏,刘志咏回头笑着看着彩玉,问青天笑了笑,心里想着:“我就感觉你和这彩玉姑娘能有段姻缘,要不我才舍不得拿出这宝贝给她用嘞,不用谢我,以后帮我多办点事就好了。” 玲儿却是开口埋怨道:“公子,那九转重生膏在京城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刘大人几个金叶子就换走了,你可亏大了。” 问青天摇头说道:“这药膏固然是好,但若是一直在我手里,作用也不会很大,志咏比我要频繁的进入皇宫,这药膏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 玲儿看着问青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公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也对,自己这医馆根本就不缺药材,就算是九转重生膏又如何,我们药王谷百年传承,还比不上这九转重生膏? 刘志咏拉着彩玉跑出医馆,拉着彩玉的小手朝着吏部侍郎的府衙走去。 刘志咏看着满脸通红的彩玉,心里那是一阵痒啊,竟然想着要去亲这彩玉,刘志咏极力压制心里那股邪念,笑着看着彩玉。 彩玉见刘志咏微笑,心里也暖暖的,也报以微笑。 俩人也不说话,就这般拉着手走着。彩玉感觉只是一瞬间,那心里认为要走半个时辰的路就结束了。 俩人站在吏部侍郎的府前,彩玉紧紧的拉着刘志咏,刘志咏也看着她,彩玉拉着刘志咏坐在台阶上,俩人便这般坐下,看着来来回回的行人。 府上看院的家丁站在门口两边,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彩玉今日为何这般安静,还带了个男子在身边,这家丁自然是不认识这刘志咏的,刘志咏衣服朴素,俩人以为这刘志咏只是普通的穷小子,看着刘志咏的眼神里透着不屑一顾,要不是怕这彩玉大小姐急了给他们杖责,俩人早就上前驱赶了。 大胆!吏部侍郎的府门前,岂是你这下三滥的人能待的? 狗仗人势。 彩玉看了看刘志咏,刘志咏扭头看她,她便快速的扭过头去。 刘志咏缓缓开口说道:“彩玉,你到家了。” 彩玉点了点头。 刘志咏说道:“今日的事,实在抱歉,是我做的不好,你别怪我。” 彩玉说道:“不会不会,我不会怪你的。” 刘志咏松开彩玉的手,一拍自己的膝盖站起说道:“那我便走了,有事来找我。” 彩玉急忙起身说道:“等等。” 刘志咏回头问道:“怎么了?” 彩玉开口说道:“你脸上也有红印子,我帮你擦一擦吧。”说完,彩玉脸快速发红。 两个家丁见彩玉对这刘志咏这么好,气从心里来,恶从胆边生,盯着刘志咏,一脸的不善。 刘志咏笑了笑,忽然察觉到家丁俩人的目光不善,随即便抬头看去,两个家丁瞪着眼睛盯着他,刘志咏心里这个火啊,怎么连小小的家丁都看不起自己了? 彩玉见刘志咏先是笑着,心里也颇为开心,但看着刘志咏脸色一下便不好看了,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而且还有些害怕,顺着刘志咏的眼睛看去,两个家丁正恶狠狠的盯着刘志咏。 俩家丁见彩玉大小姐回头看自己,急忙热脸相迎。 “既然你家里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吧。”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自己今天已经发生很多事了,现在还要回去想着能不能将计划继续下去,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俩家丁计较了。 “没有,别,别走。”彩玉说着上前拉住刘志咏的胳膊,刘志咏感觉到彩玉两只小手上的微微颤动,能感觉到彩玉心里的紧张,刘志咏莫名的有些开心。 彩玉拉着刘志咏的胳膊,拽着他走上台阶,对着刘志咏说道:“你出手教训这两个奴才。” 刘志咏看了看这两个家丁,虽然说自己心里有气,但是这家丁却也是尽职尽责,自己何必为难他们俩,随即便摇了摇头。 彩玉见刘志咏摇头,以为是生自己的气了,彩玉瞬间有些慌乱,急忙抬起手便要朝着一个家丁的脸扇去。 刘志咏出手抓住彩玉的手,对着她说道:“彩玉,我要是有这两个尽职尽责的家丁,我是不会打的,我没生气,没事的。” “当真?”彩玉开心的看着刘志咏,刘志咏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跟着我进来。”彩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拉着刘志咏便往府内走,拉着刘志咏的手颤抖着,但是刘志咏却没有摆脱她手的意思,这让彩玉有了些底气。 穿过几个庭院,走过假山,穿过园林,彩玉拉着刘志咏来到一间房间前,彩玉害羞的推开门,拉着刘志咏走进门去。 “小姐。”几个丫鬟急忙走过来问候着彩玉。 “你们都出去吧。”彩玉说道。 几个丫鬟看着被彩玉拉着胳膊的男人,几个人来回换了换眼神,几个丫鬟捂着嘴笑着,彩玉脸一红,几个丫鬟笑着跑出房间。 刘志咏竟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彩玉拉着刘志咏坐在椅子上。 刘志咏打量着这房屋,一共有三个房间,中间是迎客的吧,一张桌子几个椅子,也有可能是丫鬟用的,一个房间住丫鬟,一个房间住彩玉。 刘志咏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彩玉看刘志咏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的房子,更加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脸红到了耳朵根。 “你的房间,不错啊。”刘志咏朝着彩玉的闺房看去,彩玉抬起头红着脸嘟着嘴看着他,刘志咏哈哈大笑了一阵,挠了挠头。 彩玉开口说道:“你,你把药膏拿出来吧,我给你涂上。” 刘志咏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瓷瓶,递给彩玉,彩玉接了过来,打开瓶塞,狠狠的抠出一块药膏,刘志咏看着心疼在心里,却不敢说,彩玉在手上将药膏抹均匀,然后仔细的给刘志咏涂着脸。 刘志咏感受着彩玉细腻的手掌,感受着她温柔的手心温度,刘志咏连脸上的药膏有了反应都没有觉察出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彩玉,彩玉红着脸,将刘志咏脸上有红痕的地方擦了个遍,便把瓷瓶盖好,然后低着头擦着手,两只手来回的摩擦,药膏被她的手快速吸收,本来手上因为抓捕的时候手上留下的疤痕便消失不见。 彩玉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刘志咏看着彩玉,更加心疼自己的药膏,但是看着彩玉欣喜的样子,那药膏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既然已经涂完药膏了,那我便离去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彩玉起身说道:“别急,我,我,你,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 刘志咏点了点头。 “那就留下吃个午饭吧,环儿,准备一下。”彩玉说着朝着外面喊道。 几个趴在门口偷偷看的丫鬟其中的一个急忙回复道:“知道了,小姐。” 刘志咏笑了笑,又缓缓坐下,笑着看着彩玉,彩玉被看的不好意思,低着头。 刘志咏开口说道:“彩玉姑娘,不知道你今年芳龄?” 彩玉开口说道:“二十有一。” 刘志咏笑着说道:“原来是姐姐,那我以后可便叫你彩姐了。” 彩玉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叫你刘弟。” 刘志咏说道:“彩姐,今日之事我还是要和你道歉...” 没等刘志咏说完,彩玉便用手捂住他的嘴说道:“不要再说今天的事了,都过去了,不是吗?” 刘志咏笑着点了点头。彩玉急忙把手拿开,刘志咏鼻尖上还有着彩玉手上的的香味,刘志咏大肆的吸了口气,又惹的彩玉脸色通红。 看着垂涎欲滴的彩玉,刘志咏心里即是开心又是有些担忧,若是自己和这彩玉喜结连理,那以后这吏部侍郎,在朱瞻基眼中是不是也要成为麻烦了? 第59章 心猿意马也要舍弃 彩玉就这般被刘志咏盯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是第一次彩玉带着男人进家,竟然还要想着将他留下吃顿午饭,虽然自己的父亲不会责怪自己,但是彩玉却是在暗暗的怪着自己,自己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些事,给男人涂药膏,还是涂在脸上,天啊,礼义廉耻你都忘了吗? 彩玉这么想着,刘志咏却是在想,这彩玉对自己动心了吧,啊哈哈哈,自己的魅力还真是大,之前还在羡慕问青天有妻子还有青梅竹马,这趟回去和赵筑邶一说,就该是赵筑邶羡慕自己了吧?啊哈哈哈,刘志咏这般想着,脸上笑容愈加深厚,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彩玉看着盯着自己的刘志咏笑容越来越灿烂,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刘弟,我问你一件事。” 刘志咏笑着说道:“彩姐,你直接问就行,干嘛要先这般说,见外了不是。” 彩玉点了点头,腼腆的问道:“今日打...打我的那姑娘,是你的妻子吗?” “哪个姑娘?”刘志咏笑着问道。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小雀,哎呦我,刘志咏脸上的笑容逐渐如冰块融化一般。 彩玉见刘志咏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是逐渐消失了,彩玉有些疑惑,若是那姑娘是刘志咏的朋友,直接说便好,这般看来,那姑娘便不是这刘志咏的朋友,那就只能是刘志咏的亲密的人了,应该是他的妻子了,但是看刘志咏这般样子,看来他俩之间还是存在缝隙的,那就好。 彩玉脸一红,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人家夫妻之间好与不好自己干嘛这般开心。 刘志咏冷静了下来,暗骂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脸上的红痕就是她挠出来的,今日又扇了她一巴掌,但是自己确实是将她睡了,自己还是要负责的,这般看来,彩玉估计是不会看上自己的了。刘志咏想着,便看着彩玉,心里暗想着,真是的,从京城活了二十余年,为什么不能早些认识你。 刘志咏真是糊涂了,自己若不是被乔雀骗了,就没有那臭脾气了,没有那臭脾气,就不会对着这无理取闹的彩玉撒气了,也就不会有这一些稀奇古怪的感情产生了。 刘志咏揉了揉额头,想着现在问青天和慕容清是不是在百般劝解乔雀,但那乔雀确实是坏脾气,不行,不能让问青天他们独自承担这些,这些事,是自己惹出来的,必须回去承担。 刘志咏想着便站起身来,看着一脸错愕的彩玉说道:“彩姐,我想一些事,我还需要去办一下,这午饭,就不叨扰你了。”说着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刘志咏出了屋,看着那些本来在门口偷听的丫鬟一脸恶意的看着他,刘志咏笑了笑,确实自己这般作为,确实讨厌。 彩玉站起身追了出来,拉住刘志咏的胳膊说道:“刘弟,为何这般急?有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 刘志咏将胳膊从彩玉的手里抽出来说道:“不必了,事关重大,我先走了。” 一个丫鬟开口说道:“不识好歹,这侍郎府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彩玉急忙开口说道:“小桃,休得无礼。” 刘志咏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那丫鬟上前来再挠自己一个大花脸,刘志咏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刘志咏对着彩玉一笑,转身便往府外走去。 出了侍郎府,看着这府邸,刘志咏歪了歪头,门口俩家丁虽然厌恶这刘志咏,但现在也只好笑脸相迎着,刘志咏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叹了口气,便转身朝着医馆方向走去。 “刘弟,等一等。”彩玉快速从府内跑了出来。 刘志咏一喜,回头看去。 彩玉拿着瓷瓶说道:“这药膏给你。” 刘志咏看着彩玉,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药膏就留给你吧,以后办案小心点。” 彩玉将瓷瓶拿在手拎,觉得心里暖暖的,刘志咏转头继续走,彩玉忽然开口大声的问道:“我能去找你吗?我去哪里找你?” 刘志咏停下脚步,笑着回头看着彩玉说道:“有缘自会再见。” 彩玉看着刘志咏逐渐远离的背影,心里失落着,许久午饭好了,丫鬟桃子来到府邸门口看着两眼无神坐在台阶上的彩玉,桃子笑了笑,那个男子,便是小姐心仪之人吗?看着家世应该一般,长的倒也不赖。 彩玉心里五味杂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慕容医馆。 问青天和慕容清看着坐在医馆门口发着呆的小雀,俩人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慕容清觉得这小雀今日真是有些奇怪,本来应该狠狠的大发脾气,大闹一番,慕容清都准备这医馆里的东西被小雀胡乱扔胡乱砸的思想准备了,但是今日出去追小雀,小雀只是一脸怒气的走着,也不说话,就这般走着,饶了一大圈,再次回到医馆,然后在医馆转了一圈,然后便怅然若失般的坐在医馆门口的台阶上,两个手托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平静的有些可怕。 “大姐,我们上楼吧。”问青天对着慕容清说道。 “为什么?”慕容清有些不解的问道。 问青天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慕容清的手往二楼走去,然后对着玲儿一比手势,玲儿也乖乖的跟着问青天上楼。 到了二楼,问青天笑着从南边的窗户往外看去,慕容清也在旁边随着问青天的目光看去,慕容清笑了笑,原来是刘志咏回来了,也是,若是刘志咏回来,那小雀说不得要发一通脾气,不如躲一躲。 问青天从自己的房间里拖出两把椅子,慕容清和问青天就这般坐在椅子上,问青天闭上眼睛,思绪有些不安,今晚入宫为什么给自己一种有危险的感觉,问青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慕容清笑着用手抚平他的眉头,问青天睁眼看着慕容清,慕容清笑着问道:“今天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啊?” 问青天犹豫了片刻,既然那日自己从医馆出去的时候这慕容清便知道自己离开了医馆,这说明慕容清也是懂些功夫的人,准确的来说并不算是武功之类的,问青天就算是逼问自己,自己学的这些到底算不算是武功,问青天也不敢肯定自己学的是那江湖人的武功,说不好,慕容清所学的,也便是如同自己一般的...嗯,就算是技巧吧。 问青天开口说道:“是,今日晚上,我便要进宫见见朱瞻基。” 慕容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问青天看着慕容清,为什么她表现得这般平静,这说明慕容清肯定有所察觉,,问青天叹了口气,自己对大姐,还真是不了解啊。 慕容清缓缓开口说道:“朱瞻基不会这般容易便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情报的,和他相处还是要小心一些,我孩童时曾在宫中住过一些日子,那皇宫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住进去的活下来的都是心思叵测之人,若是没有手腕和心眼,是不能在皇宫存活的,皇帝更是如此,伴君如伴虎,这是顺从皇帝的人说的话,你想,都听从皇帝的话了,但还是要一直被威胁着,那与他作对的,岂不是?”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说话,也对,无论今晚自己和朱瞻基说什么都无用,肯定要等丐帮真的成了朝廷的爪牙之后,这朱瞻基才或许会‘发善心’给自己消息,但若是他不发善心那?看来,还是要快些组建第三方势力,现在丐帮帮主已经算是第三方势力的一员了,剩下的,就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聚集起来了。 问青天想着,却感觉有些不对,按理说刘志咏应该进入医馆了,但是一楼却没有声音传来,问青天不理解,不好,是不是刘志咏一气之下将小雀掐死了? 问青天想着便站起身,从楼梯下去,等视线能看到一楼的时候,问青天差点没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慕容清跟在问青天的身后,急忙拉了一把问青天,也疑惑着问青天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问青天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志咏,回来了,午饭吃过了吗?” 此时刘志咏正坐在椅子上,而小雀却低着头站在刘志咏的身后,一副受气的样子,问青天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上二楼了,这刘志咏和小雀之间发生了什么?让这小雀这般听话?不哭不闹,就这么站在刘志咏的身后。 刘志咏本来严肃的脸瞬间笑了起来,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弟妹,还没有用过午饭,小雀麻烦你们了,这样,我请大家吃饭,我做东,将那俩位姐姐也叫上。” 问青天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还在发愣的慕容清,慕容清‘哦’了一声,回到二楼去叫小营和玲儿。 刘志咏笑了笑,问青天走到刘志咏的身旁,闭上眼睛,感受着刘志咏的气血,怪了,一点都没有损伤的意思,小雀没拿刘志咏出气?问青天摇了摇头,继续感受小雀的气血。 “青天,你这是在干什么?”刘志咏看着身边的问青天闭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奥,无事无事,只是觉得有些困倦,闭眼休息一番。”问青天笑着睁开眼睛,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小雀气血不翻涌,还有些低落,小雀不应该生气吗?难道是自己多日不练这方法出现了问题?虽然自己比不上师父那般神通,但是自己近距离感受气血还是不会错的吧? “青天,今日晚间,我便入宫。”刘志咏笑着说道。 “入宫?危险吗?”小雀开口小声的说道。 刘志咏皱着眉回头看了小雀一眼,小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刘志咏开口说道:“话真多。” 问青天说道:“志咏,小雀不是在担心你嘛,怎么能呵斥于她?” 刘志咏转头对着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要不今日下午,你便随着我一同前往?” 问青天一开始也是这般想的,但是怕那朱瞻基察觉到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那朱瞻基肯定已经察觉到自己和刘志咏已经结盟了,而且刘志咏这三番五次的进出医馆,早就暴露在锦衣卫的视线下了。问青天点了点头。 慕容清带着玲儿和小营下楼,刘志咏笑着邀请俩人去吃饭,小营和玲儿以医馆无人看守为由拒绝了,最后便是问青天,慕容清,刘志咏,乔雀四人寻了间饭馆,找了间独间,点了几个菜。 问青天笑着看着对面的刘志咏,看来今日刘志咏真是感悟了许多啊,哈哈哈,今日吃饭竟然知道付钱了。 问青天笑着看着刘志咏,刘志咏一脸的窘样,挠了挠脸说道:“青天,别这般看着我,这老板不认识我,很正常的。”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说这些,你能主动付钱就是不错了。” 慕容清笑着看着俩人,小雀却是坐在一刘志咏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说道:“既然晚间要去皇宫,那就好好的想想要说些什么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朱瞻基估计已经收到消息了,昨日北市闹得事已经传的够广的了,现在我们只要告诉朱瞻基咱们完成了,然后看他要说些什么。” 刘志咏摇头说道:“不,他不会这么轻易的说些什么,按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让咱们猜咱们这次做的有什么疏漏之处,然后随便找理由搪塞咱们,若是想要让他轻松的告诉咱们消息,不可能。”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我并不是说他会主动告诉咱们什么消息,而是说这朱瞻基说些什么,咱们就见招拆招,我知道,他不会这般轻易的告诉咱们什么消息,在他的眼中,我们都是肉中刺,他与我们合作也只是权宜之计,咱们和他合作不也只是权宜之计,就看下一步他让咱们做些什么了。” 刘志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慕容清,慕容清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吃着饭。 问青天开口说道:“那我们之后的计划。” 刘志咏说道:“第三方势力吗?可以,我提供资金。”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资金不是问题,我们三人中任何一个人都能拿出资金,主要是人,我们上哪里找来那么多的肯进入咱们势力的人?” 刘志咏皱了皱眉,也对,现在的江湖上上哪去找这么多的能人?若是想要和朱瞻基抗衡,那必须需要有一定的势力,若是从头培养一批学武功的,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问青天开口说道:“若是我师父能来就好了,以我师父的名号,肯定能吸引来不少的人。” 第60章 瞎子‘齐先生\’ 此时在外面街道上的戴着面具的瞎子嗤笑着:“问青天,你当你师父是万能的?若是他是万能的,你就不会在我的监视之下了,他早就会想到江湖上有一个盲人琴师,就不会有第二个吗?” 问青天又开口说道:“但我还真希望师父不来参与这些事,师父也该过几年安生日子了。” 瞎子不屑的哼了一声。 在二楼看着瞎子的江才压制着自己对这瞎子的杀意,听到问青天的第二句话,江才心里惭愧感越来越厚,是自己将青天推进这江湖与朝廷的冲突之中的,问青天的这几句话,让江才有些无颜,江才看着楼下的瞎子,心里暗暗想着:“待到时机成熟,我定让你痛不欲生。” 江才犹豫片刻,心里想着:“第三方势力吗?要拿这个对抗朱瞻基吗?这倒也不失是一个好的方法,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想想办法吧。傻小子,第三方势力哪有这般容易建立,除了在江湖上有威名之外,在百姓心里,也要有份量的。嗯...听说最近倭寇猖獗,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让你去露一手了。” 问青天和刘志咏又想些很多办法,比如从盗门找一些人,被问青天给否决了,万一有一个盗门是朱瞻基的亲信,那不是也被监视住了吗?又说在赵筑邶的崆峒派里找一些人,问青天也否决了,因为崆峒派的弟子未必会真的听从他们,而且这京城本来就是崆峒派的地方,还在人家之前不要的宅院里,这些弟子多少会有些骄傲心思,不能让他们掺和。 刘志咏挠了挠头,小雀开口说道:“要不从丐帮叫几个人,我在丐帮也是有些朋友的。” 刘志咏一瞪小雀,正要说话之际,问青天抢先开口说道:“志咏,别骂小雀啊,人家是为你想着,你再这般不好好说话,我可揍你了。” 刘志咏笑着看了看问青天说道:“哪有,我哪会开口骂她,我只是说丐帮已经不在了,乔雀也已经不在了,现在有的,只是刘香。” 问青天低着眼帘犹豫片刻说道:“那倒也不必,我觉得咱们就只是和朱瞻基互相做着缓兵之计,乔雀也不用改什么名字了,朱瞻基这种人疑心太重,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的,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摆明了对着干,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完全脱身,我可以逼着他告诉我要的消息。” 刘志咏看着问青天,许久开口说道:“有这般简单吗?我总觉得不会这么容易。”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志咏,若是你还能从情报网收集消息,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事,那我便可以将大姐送出京城,然后一手帮着你对抗朱瞻基,直到你们盗门的人重新划归界线,朝廷的是朝廷的,盗门的是盗门的,然后咱们一起脱身离开,但是现在就是都被朱瞻基拿着把柄,其实想一想也很简单的。” 刘志咏低着头犹豫了起来,这一是自己一直以来不肯面对的问题,自己所在的盗门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自己的爷爷有没有想过盗门会彻底被朝廷破坏,记得之前和老爷子沟通的时候,老爷子总是笑呵呵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说:“所有的事情都困不住一个人,只有这个人的心会困住自己。”刘志咏不明白,也不理解,是啊,只有自己的心才能困住自己,自己是盗门的传承人,难道这盗门就这般丢在自己的手中?这算什么? 如今的盗门到底在听谁的话?朝廷一直养着盗门,盗门听朝廷的话?可是我们是盗门啊,是百姓唾弃的存在,是朝廷厌恶的存在,是本该隐藏在阴影之下的存在,为什么要出现在阳光之下,出现在了阳光之下的盗门还是盗门吗?刘志咏困惑许久,但是却自己找不到答案。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困惑的样子,心里若有所思:“其实盗门转变成情报网,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一直诟病许久的盗门,早就应该消失了,只是你家老爷子没有想到,这情报网完完全全的被朝廷掌控,本以为自己也会掌控一些,但是就算是朝廷允许,那些被朝廷养着的盗门弟子也不允许了,老爷子最后能庆幸的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弟兄们没有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至少在朝廷的供养下,可以安度余生了吧。” 小雀忽然开口说道:“其实盗门一直都不被朱瞻基看好。” “什么?”刘志咏转头看着小雀问道。 小雀看着刘志咏一脸愤怒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去。 “小雀,你说你的,不用理他。”问青天开口说道。 “其实朱瞻基一直想着就是用丐帮取代盗门,这是我爹和我说的,而且最后也要把丐帮灭掉,让锦衣卫东西两厂来掌控着情报网,这样,朱瞻基才会心安。”小雀小声的说话,但是每个字落在刘志咏的耳里,都是那么的沉重。 “为什么?他真的敢?”刘志咏不敢置信的问道。 “有可能。”问青天苦笑着说道:“就朱瞻基那多疑的性格,不会由着任何一门势力独大的,哪怕是完全在自己掌控下的,尽管以后锦衣卫东西两厂成了情报网的头目,总有一天朱瞻基会重新确立一个组织,再次将这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灭掉。” 刘志咏愣了片刻开口说道:“是啊。他总是多疑的。” 问青天笑着说道:“干嘛想的这么多,还是想想今晚怎么说比较好。”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就说已经完成了,然后你让他给你情报,至于我这里,就算了,先不和他说这些,我让他给我些奖励,至少先把第三方势力的资金从他手中掏出来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也就只能如此了。” 外面街道上的瞎子嗤笑一声,起身将几枚铜钱仍在桌子上,起身往皇宫走去,桌上的面还散发着热气,这面一口未动,就这般散着热气... 皇宫大内。 “果然如此,这倒也好。”朱瞻基坐在九五宝座之上,听着下面跪着的瞎子说着最近监视的事。 “那女子是乔雀?”朱瞻基问道。 “不假。”瞎子答道。 朱瞻基一挥手,一个老太监拿着一幅画走了过来,朱瞻基接过来打开,仔细地打量一番说道:“还真是便宜刘志咏了。” 朱瞻基将画扔给老太监又说道:“他们在酒桌上说的这些话,是没有察觉到你,果然,你的实力已经和江才平齐了,甚至已经超过了江才。我以后要叫你一声齐先生了。” 瞎子开口说道:“不敢不敢,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奴才。” 朱瞻基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瞎子身边说道:“齐先生,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既然今日问青天和刘志咏进宫,那今日晚上就不必麻烦你了。这样,你之前说的那女子,我已经给你说好了,就等着你了。” 瞎子一喜,叩头谢恩。 朱瞻基哈哈大笑着说道:“红烛不待人,去吧。” 瞎子高兴的叩谢,然后急急忙忙的出了大殿,开心的朝着自己的家里跑去。 看着瞎子跑远,朱瞻基脸上的微笑消失,冷哼一声,这瞎子还真以为自己的实力超过了江才,那江才是何人?是你这种沉沦女色的人能比的?本身是个瞎子还这般好色,看上的都是面容姣好的黄花女子,哼,等有一天你没了价值,我定要将你凌迟处死。 是啊,这瞎子怎么能和江才比那? 瞎子一出皇宫,那江才便如鬼魅般的来到了他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跟着,本以为瞎子会发现自己,但是等到江才有些无聊了,那瞎子仍然是满心欢喜的往前赶路,江才便一根银针封住那瞎子的哑穴,瞎子大惊,转过头去,迎接他的是两个从太阳穴插进的银针,瞎子急忙乱挥手,在他的意识中,身边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存在的啊。 江才忽然从瞎子头顶上方冲下来,江才用银针从头盖骨的骨缝里插入银针,瞎子疼的鼻涕口水横流,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江才封住他的穴位,定住他的身子,就在这种极度的痛苦之中,瞎子就这般被江才痛苦的弄死。 江才将瞎子扛到一个胡同内,冷笑了一阵,就凭你,也配和我对比?看你气血这般亏空,定是好色之人,我封你哑穴,不让你出声,再扎你太阳穴,放大你的痛感,再从你的头盖骨插入,这种死法,你可痛快? 江才将瞎子扛起,跳上胡同的墙,寻到自己曾住过的院子,从水井里钻了进去,顺着水井下的地道一路来到皇帝的后宫的一个房间下,打开房间的地板,来到冷宫的一处,找到一个井,将瞎子身上的银针取下,将瞎子竖着便丢进水井之中,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顺着原路离开皇宫,江才感受着温度渐渐降低,估摸着天色也应渐暗了,那么那青天和那刘志咏也该去皇宫了吧。 此时,皇宫大殿里,朱瞻基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皇上,刘大人和问青天请见。”老太监从殿外走了进来说道。 “嗯,让他们进来。”朱瞻基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刘大人,问青天,进吧。”太监喊道。 问青天和刘志咏来到大殿,看着那微笑着的朱瞻基,问青天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志咏却作势要下跪。 朱瞻基忽然开口说道:“刘大人,不用跪了,不想跪,就不要跪了。”说着便笑着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一愣,想了想,便也不下跪,就这么微笑着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开口说道:“你们办的很好,我很高兴,刘大人,你既然想要奖励,那我便奖你个黄金百两。”朱瞻基说完,微笑着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瞳孔微缩,和问青天对视一眼,问青天也无比吃惊,没想到这朱瞻基竟然知道这些,难道自己身边,有人监听? “刘大人,说话呀,这个奖励,你不满意?”朱瞻基说完话便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强撑着笑容说道:“谢皇上。”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行,还能要,不错,不错,我对你越来越看不懂了。” 朱瞻基说完便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青天老弟,这事情办的不错,你要情报是吧,可以,我给你。”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朱瞻基,不知道朱瞻基下一句要说些什么。 “我之前就和你说了,丐帮帮主乔和死了才能让你知道朱珠的下落,既然乔和没死,但是丐帮还是易主了,这也就足够了,那我便告诉你,这朱珠便是在苗寨,和她那不知廉耻的师父学习着蛊术和毒物,当然,她也练着武功,而且听说她的天赋不错。”朱瞻基开口说道,脸色平静。 问青天看着朱瞻基,没有说话。 朱瞻基笑了笑说道:“两位,你们想知道的想要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问青天和刘志咏对视一眼,问青天这回才真正的开始审视眼前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本以为靠着居高临下的位置便能让自己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如今,问青天真的感觉到了威胁,朱瞻基,没想到手下竟然有能监视我的能人,看来,这回是自己棋差一步。 问青天看了看朱瞻基,不屑的笑了笑,转身便离去。 刘志咏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瞻基,也要随着问青天离开。 朱瞻基看着问青天吃瘪的样子,开口又叫住了问青天。 问青天一脸疑惑的回头看着朱瞻基。 朱瞻基笑着说道:“江先生就不要惊动了,那是一位让我钦佩的人,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在我心中,江先生一直都是威严的存在,若是你要去惊动江先生让他帮你筹备,哈哈,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问青天眼神冰冷看着朱瞻基,片刻后转过头去,哈哈大笑着说道:“是啊,我师父确实是一个人物,你每天晚上会不会做噩梦那?会不会也想着我师父忽然出现在你的床头?你爷爷确实是一代人物,他有着多年打仗的本领傍身,可是你那,你我,彼此彼此吧。” 朱瞻基听着问青天的话,死死的咬着牙,用力握着龙椅,看着问青天离去,怒火在胸口翻腾,没想到这一次赢了之后,自己还要受如此的气,朱瞻基闭上眼睛,沉默着... 第61章 师父来了! 刘志咏和问青天沉默的走出皇宫,沉默的走着,问青天皱着眉头,这第一次交锋便让朱瞻基占了上风,这可不妙,自己和刘志咏和赵筑邶的谈话估计早就被朱瞻基尽收耳里,这局势可不妙,若是再找不出那可以监听自己的人,接下来无论任何事情,都会被朱瞻基牵着鼻子走。 原本侍女太监来来回回的白石路,此时也没有了踪影,只有端立在两边拿着长枪的守卫,冷冷的看着失意的二人。 刘志咏也在心里琢磨着,这回盗门估计会被朱瞻基强行安上罪名,这回可不就妙了,自己还真要再想想对策了,那朱瞻基的情报网已经运用的无比得当,就连他这个盗门的传承者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这回看来,盗门的情报网被锦衣卫接手过去,是迟早的事了。” 问青天看着一脸愁容的刘志咏,心里也满是不甘,自己以为自身的本领是超越常人的,如此看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道理还是存在的,以后再要讨论一些秘事,还真是要仔细琢磨一番了,要不就寻一个无人迹的地方,保证三公里内都没有人,那要是如此做了,那朱瞻基估计会无比心喜,这可是赤裸裸的示弱啊。 问青天和刘志咏一脸愁容,来到医馆的门口。 “青天,回来了,快些进来,师父来了。”慕容清笑着从门口出来,笑吟吟的过来挽住问青天的手。 “师父?他怎么来了?”问青天一喜,对啊,只要师父来了,那人就根本无处遁形,问青天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医馆,看着端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的江才。那师父的古琴被带来放在了桌上。 刘志咏听到江才来了,一脸的惊恐,犹豫片刻,慢慢的走进医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问青天跪下说道:“师父。” 江才笑着起身将问青天扶起说道:“这离开我身边才几日,这礼数竟然如此周全了,看来慕容清教了你很多啊。” 问青天笑着看了看慕容清,慕容清脸一红。 江才笑了笑说道:“不错,青天,这几日你办的事我都看到了,有智谋,有心思,对策也想的不错,嗯,没给为师丢人。” 问青天看着江才,心里想着:“师父一直都跟在身边吗?难道监听我的人比师父还要厉害?”问青天想着,便皱起了眉头。 江才感受到问青天皱起了眉,江才开口问道:“青天,有何不妥吗?” 问青天看了看师父,心里想着还是不要让师父参与进来,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没事师父,只是我在想一些事。” 江才点了点头,‘看’着问青天,笑着说道:“青天,今日进皇宫里,那朱瞻基和你说了些什么?”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一些情报和给了志咏一些奖励。” 江才说道:“呵~若是如此,这朱瞻基也是个有趣的对手,竟然没对你们落井下石,心思很深啊,比之他的父亲都不落下风,朱瞻基狠劲不落朱棣,心思不落朱高炽,嗯,你以后要加倍小心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落井下石?莫不是师父也知道我们身边有人监听?问青天一喜,那就说明那人还是不如师父的,那还能和那人交手一番,至少心里有底了。 江才笑了笑说道:“青天,行走江湖,要加倍小心,加倍的谨慎,也怪我,光传授你医术轻功和琴艺,没有多带你闯荡江湖,这次你失算,我的责任很大。”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这些事情,还是要我自己闯荡一番才能学到,若是在你身边闯荡江湖,我是会更加的狂妄不知收敛,更学不到什么。” 江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几日不见,想法还多了许多,不错,这次失利不要担忧,放心,那监听你们的人,我已经帮你除掉了。” “除掉了?”问青天一喜,继续说道:“师父,那人是什么样的人?很厉害吗?我竟然都感受不到那人的监听,是那人善于伪装吗?” 江才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不,那人和我一样,也是个瞎子。” “啊?”问青天一愣,瞎子?那人也是个瞎子,这么说来那还真是不能全赖自己,若是江才失去一半的听力,想要监听他们,也就只需要在三个街道以外,便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问青天有些懊恼,每次用心听也就只是听一个街道以内的呼吸声,保证楼顶无人,楼下无缓慢呼吸者,那就算是安全。(若是想要监听,就要放缓呼吸,这样才能保证不被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干扰。) 江才继续说道:“那人也是不易,但是那人的伎俩并不高超,只要是心里有想听的事,那就一门心思的专门听那个声音,再也不会被别的声音扰乱,这一点,褒贬不一吧,若是说有好处,也是真有,就凭借他那并不算超人的听力刺激了耳穴,再专门听一处的声音,三个街道外,还是可以听到,但若是说坏处,我就算是在他面前不出太大动静的坐下,即使暴漏我的杀意,他还是不能快速的反应过来。” 问青天点了点头。 江才说道:“所以,我才没有强迫你去学那专一心思听远处的能力,若是你想学,你不用自毁双目,也能学的比那人强很多。” 问青天笑了笑,心里舒坦了一些,既然那人已经被杀,那暂时身边就是安全的了,就是不知道这种‘人才’,朱瞻基手下还有没有。 江才‘看’了一眼不敢看他的刘志咏,笑着说道:“你就是志咏吧,不错,也算是有勇有谋,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表现的白痴,有些心思,不错,既然如此,便留你在医馆吧,你和问青天也属同病相怜,你俩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刘志咏对着江才一拱手,应了声‘是’,便不敢再与其搭话。 江才说道:“慕容清,慕容老爷子可给你传了什么话?” 慕容清看了看问青天和刘志咏,江才笑着说道:“不必瞒着他们,咱们现在是共谋的人。” 慕容清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爷爷嘱咐我,如果您出现在医馆,就让我告诉你,孩子们的威望想要自己建立是一件好事,但是作为老一辈的,还是要多扶持一下后辈,这样,别人才不会小觑你的晚辈,晚辈也能抬着头做人。” 江才摸着下巴,笑了笑说道:“慕容老爷子想的就是全面,哈哈,他就算是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嗯,和我想一样去了,既然如此,那你们药王谷要怎么做那?” 慕容清摇了摇头说道:“我爷爷没有告诉我,他说,他怎么做,取决于您。” 江才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慕容浩歌连他要问些什么都知道,江才点了点头,你要声势是吧,可以,这回我便随你的心,咱们既然决定要从朱瞻基手里得到些什么,我便和你一起去‘讨要’。现在我想要的安稳,那朱瞻基是不会阻拦我的,反而是如果我不要安稳了,那朱瞻基才会寝食难安。 问青天巡视了一周医馆,没有发现小雀的身影,问青天开口问道:“小雀去哪里了?” 慕容清捂着嘴笑了笑说道:“小雀在厨房,说要好好做一顿饭给你和志咏补一补。” 问青天看着慕容清,认真的问道:“做饭?乔雀会吗?” 江才认真的感受着医馆的周围,等到感觉到厨房的时候,江才脸色一变,快速起身,笑着说道:“青天,既然没了监听你的人,那我便离去了,放心,不会再有能监听你的人出现了,这种人万里挑一,就算是朱瞻基想要现培养,也不会那么轻松。” 问青天急忙开口说道:“师父,你与我相见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何必如此急忙?” 江才笑了笑说道:“你师娘和你的姐姐妹妹都在家里,我不太放心,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边说边背上古琴。 问青天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不对,家里不会有人敢去招惹,若是惹怒了师父,那对一个门派是灭顶之灾,对朝廷也是元气大伤,说不得朱瞻基都会被暗杀掉,如今乔和被朝廷丢弃,那张松溪张道爷,怎么还敢再去皇宫给朱瞻基守夜? 江才笑着从医馆离开,看着皇宫的方向,如今夜色已经繁星点点,江才笑了笑,心里想着:“老东西,看我怎么做你再怎么做是吧,我要是搞这么一番给我徒弟助威,我倒也看看你们药王谷该如何助威。” 江才笑着,朝着皇宫方向慢慢走去。 “青天,师父为什么走的这么急?”慕容清不解的问道。 问青天也是一脸的疑惑,唯有刘志咏心里放松了许多,这江才的压迫感太强了,刘志咏如今还对江才有着深深的恐惧。 “志咏,你回来了吗?能过来帮我把菜端上去吗?”小雀打开厨房的门,笑着说道。 “嗯,来了。”刘志咏答应一声,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有些不安,慢慢的来到厨房,不久,便脸色神秘的端着菜走了出来。 问青天看了一眼,还不错嘛,本以为这小雀是丐帮帮主的女儿就应该不会做菜,这番看来是自己以身份取人了,这样可不行,要检讨,问青天今天感觉的第二件怪事,为什么小雀会做饭?她不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存在吗?问青天晃了晃脑袋,不行,今日有些不正常,或许是和朱瞻基那番对话,让自己受到打击了,不行,要赶紧把心态调整好。 将八大盘菜放在桌子上,问青天笑着坐下,刘志咏坐在他的身边,慕容清和小雀坐在对面,小营和玲儿也坐在两边,看着这些看起来还不错的菜流着口水。 问青天用鼻子狠狠的吸了一口,心里暗想着:“怪了,怎么没有香味,难道是鼻子坏了?”这般想着,问青天再次一吸气,还是没有香味,问青天心道不好,有鬼,这菜不对。 小雀看着刘志咏流口水的样子,开心的笑着,站着夹起一片肉,放到刘志咏的碗里,刘志咏对着小雀笑了笑,刘志咏也没想到小雀竟然会做饭,现在在刘志咏的心中,小雀的形象是越发的好了,刘志咏对着小雀一笑,小雀报以害羞的微笑,问青天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却是有些不踏实。 刘志咏笑着夹起那块肉,笑着一口吃在嘴里,在嘴里嚼了一会,刘志咏脸色大变,妈的,怎么能是辣的?这肉怎么这么辣,是辣椒炒肉,也不能这么辣吧,刘志咏急忙恢复微笑,慢慢的把肉咽下去。 刘志咏暗想着,这小雀可能是一直生活在南方,能吃辣很正常,刘志咏对着小雀笑了笑。 小雀开心的说道:“好吃吗?” 刘志咏说道:“好吃,不错,真的不错。” 问青天和慕容清对视一眼,各自拿起筷子,小营和玲儿虽然也感觉不太对,但也是拿起筷子,很快,小雀的下一句话,便让几人的筷子停在半空。 小雀说道:“真的吗?这是我第一次做菜,嘻嘻,我就知道我很有天赋,快尝尝这乌鸡汤,大补。”小雀说着便拿起勺子给刘志咏的碗里倒汤,给刘志咏倒完之后,还要给问青天倒汤,问青天强撑着笑容,笑着把碗递给小雀,希望这汤能煲的好一些吧,希望不是盐放多了或者放错了佐料。 小雀把盛着汤的碗还给问青天,又笑着看着慕容清,慕容清看了一眼问青天那纠结的脸,慕容清笑着抓住碗说道:“汤不多,还是多给刘志咏补一补吧。” 刘志咏听到慕容清说这话,刘志咏有些愤怒的看着慕容清,小雀看向刘志咏,刘志咏快速换上笑脸,笑着看着小雀。 “那我下次多做一些。”小雀说道,然后夹起一片茄子,放到慕容清的碗里,慕容清看着碗里的茄子,犹豫的夹起茄子。 小营推了推玲儿,两人一对视,起身说道:“大小姐,我们想起有些草药还没有买到,需要去找些农家买一些,我们先去寻农家了。” 慕容清看着两个妹妹,也不忍心让这俩人吃这菜,笑着点了点头,俩人如释重负的从医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第62章 京城天雷 问青天耳力极好,听着俩姐妹的脚步声,想着周围的各个街道的店家,问青天点了点头,不错,是出去寻小摊吃饭去了。 刘志咏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血的味道,不用想,这汤肯定不能喝。 刘志咏抬起头,看着小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刘志咏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郑重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刘志咏一咬牙,用勺子盛起一勺汤,然后一口放进嘴里。 妈的,死就死吧,这是医馆,大不了就遭点罪。 刘志咏‘品尝着汤’。刘志咏的第一感觉是咸,现在咸盐不要钱吗?刘志咏急忙把汤咽下,然后咸味慢慢淡去,留下了一嘴的腥味,刘志咏大力的喘息着,生怕自己一口气没喘上,就这么活活的死掉了。 刘志咏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看着小雀说道:“我倒是不太饿了,小雀,我们回家吧。” 小雀一喜,果然爹地说的不错,要是犯了错了,就给男人做一顿饭,男人就会开心许多,小雀开心的点了点头,刘志咏起身走过去拉起小雀的手便朝着医馆外走去,刘志咏将头扭过来朝着问青天用口型说道:“对不住了。” 问青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碗里的汤,这回有味道了。 待到刘志咏和小雀离开医馆,问青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今日的两大困惑,我终于明白了。” 慕容清不解的看着问青天问道:“怎么了?什么两大困惑。” 问青天摇头说道:“果然是师父,不愧是师父,原来师父早就知道小雀的厨艺不好了,才会匆匆离去,至于这菜为什么没有香味,因为这就不是菜。”问青天说着,看着乌鸡汤里的乌鸡,那乌鸡的脖子上还有不断地往外渗出红色的血,问青天苦笑一声,长长叹息。 月色照亮紫禁城,黑夜不再是黑夜,皎月洁白的光亮照射在大地之上,皇宫的守卫心里很是开心,能轮到自己值班还是在这皎月之下,真是一件好事,几天前那一批守卫已经在黄泉路上结伴饮酒了,今日月光照大地,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夜晚行刺,守卫心里开心,但还是严肃的审视着周围。 地上忽然闪过黑影,守卫眨了眨眼,黑影?怎么会有黑影?守卫急忙抬头看去,却没看到任何东西,难道是信鸽?守卫心里怀疑,越发的害怕,周围仔细打量一番,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守卫心慢慢的安定,但是精神却是紧绷起来。 “呵~还是朱棣那一套位置吗?这朱瞻基,还真不会完善守卫。”江才笑着从高墙上下来,仔细感受着周围,江才和问青天不一样,问青天是第一次进入皇宫,才会迷失在这高墙之内一段时间,但是江才可是差一点就杀了朱棣的存在,江才对这皇宫可是了解颇多,知道哪里守卫较少,哪里可以安全的行走,江才笑了笑,继续往这皇宫内行去。 朱瞻基此时已经休息了,皇后孙氏陪着他,俩人躺在床榻之上,朱瞻基讲着今日的一切,孙氏安静的听着他说话。 “皇上,那问青天和刘志咏不过是你囚笼之下的人,何必为他费心思?他们总归是不会赢得。”孙氏小声的说道。 “朕知道,朕当然知道,但是朕偏偏看不得这俩人对朕不敬,从爷爷那一辈起,那张老道便跟在爷爷左右,陪着他,保护着他,朕以为是两家结好,结果爷爷去世之后,他便也不那么常入宫来,现在想想,他所想的,只是欠爷爷一个人情罢了,而这人情,却是和我这个平时对他恭恭敬敬的小辈无任何瓜葛。”朱瞻基叹气说道。 朱瞻基继续说道:“爷爷曾给我父亲下令,不许去毁武当一派,父亲也在过世的时候和我这般说过,我能杀亲叔叔,但却不能伤了武当传承,这口气,我只能出给江湖,我见不得江湖人那股威风的样子。” 孙氏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是给朱瞻基揉着头。 “看不得江湖人威风,我看来,这江湖之上,最威风的,还是你啊。”门口声音传来,朱瞻基瞪大眼睛起身,快速的往门口跑去,孙氏不解,为什么会有人闯进宫内,这人为何还要出声告诉朱瞻基,孙氏也急忙随着朱瞻基往外跑。 朱瞻基站在门前,手放在门上,却不敢去开,孙氏在他的身后站着,朱瞻基犹豫着,他脸色狰狞的对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院中微笑着的江才,江才的腿上放着那古琴。 朱瞻基急忙从台阶走下,笑着拱手说道:“江先生。” 江才笑了笑说道:“五年前一别,你的成长,真是让我吃惊啊。” 朱瞻基笑了笑说道:“江先生,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吗?” 孙氏从台阶跑下,看了一眼江才,便要出声喊守卫,却被朱瞻基一个手势拦下了。 江才笑了笑说道:“嗯,没想到,你对我,还挺放心的。” 朱瞻基开口说道:“江先生若是想杀我,我早就已经死在床榻之上了。” 江才笑了笑说道:“嗯,这么想来也对了,你很欣赏我的能力,是吗?” 朱瞻基说道:“不错,江先生的能力让我惊为天人。” 江才说道:“所以,才会有第二个‘我’出现,对吗?” 朱瞻基盯着江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齐瞎子,这么看来齐瞎子已是凶多吉少,朱瞻基心里怒火更甚,几年才养了这么一个能人,就这般被江才杀掉了?朱瞻基心里还真是不甘心,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说道:“若是我能得到您这样的人才,就是让我学那高力士,也未尝不可。” 江才看着朱瞻基,哈哈大笑起来,江才笑了一会说道:“没想到,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存在还很有份量,嗯,也不枉我来这么一回。” 朱瞻基听着江才这么说着,谨慎的看着江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正想着,江才弹起来古琴。 朱瞻基强迫着不让自己逃开,却是推了一把孙氏,孙氏便悄悄地往房间里走,朱瞻基谨慎的看着江才,见江才没有反应,这才安心一些。 朱瞻基听着这古琴,声音很怪,和自己之前在山庄里听到的不同,但是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朱瞻基叹了口气,看着这番,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江才忽然将古琴停住,朱瞻基看着江才,江才笑着问道:“我给你展示一下,你若是再寻到第三个‘我’,那便也把这个学会了。”说着江才一跃而起,掠过朱瞻基,跳上房檐,将古琴再次放在腿上,快速的弹了起来。 “皇上!”守卫一开始听到琴声,便急急忙忙朝着寝宫跑来,来到院口。看到那盲人琴师江才,却是都不敢进去了。 朱瞻基冷漠的回头看了看守卫,转过头去继续‘欣赏’江才的古琴。 琴声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惊雷,朱瞻基看着天上闪着雷光的乌云,想起了五年前在山庄里的那一刻,只是那时的乌云却只是一片,这次却不同,将整个京城都笼罩起来。 问青天听着轰隆隆响的雷声,快速从床上起来,来到窗边看着天上乌黑的云朵中不断闪着白色的闪电。慕容清缓缓来到问青天的身边,抱着问青天,问青天看着天上的乌云,缓缓开口说道:“这便是师父要做的吗?真是大手笔。” 慕容清看着天上的乌云,若有所思。 雷声越来越频繁,守卫被吓了个半死,几个满是肌肉的男人哆哆嗦嗦的站不住腿,身上的汗流不止,江才快速的用琴声引雷,院里的朱瞻基脸色越发铁青,孙氏半推开窗户看着丈夫的脸色,也是一脸的担忧。 江才停下手中的古琴,笑着起身背上古琴,‘惭愧’的说道:“常年不练,竟然掌握不好了,这雷我引来了,劈在哪里,我可控制不了了。” 朱瞻基脸色铁青,强行将脸堆满笑容,对着江才说道:“江先生,手段...果然高明。” 江才哈哈大笑着说道:“既然我也‘教’了你一遍,别让我失望啊,再寻出第二个我,我再来见你。”说着从房檐跳上高墙,朝着皇宫外跑去。 守卫看着江才离开,看着脸色阴沉的朱瞻基,不敢说话,老太监在院外站着,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一群守卫。 朱瞻基抬起头,天上的雷电快速劈下,朱瞻基闭上眼睛,惊雷在耳边炸开,炸烂了园里的树,树燃烧着火焰,朱瞻基缓慢睁开眼睛,冷哼一声,走上台阶。 老太监在院外站着,从黑暗中缓缓出现三个戴着黑色面具、穿着甲胄的人,老太监转过身去,叹了口气说道:“杀了吧。” 三个龙骑禁军从腰间抽出长剑,朝着几个守卫走去。 闪电,雷声,惊醒了京城中的人,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朝中重臣,无论是街边的乞丐还是逛八大胡同的客人,京城中人几乎都在看着天空。 雷落下,劈在了皇宫的大殿上,雷落下,劈在官员的家中,雷落下,劈在刑部的大门上,雷落下... 第二天晨,百姓惊讶的传着各种各样的传闻,有的说朱瞻基这皇帝当的不好,惹了天人生气,才让这各种官家的府邸被劈,而普通百姓的家却没有一点的事,还有的人说时天人惩罚大明,要断了大明的龙脉,大明要亡了。 一时间,传闻铺天盖地,众说纷纭,官员惶恐不安,因为自己的府邸被雷劈,昨日皇宫的守卫又被杀掉了一批,一时间,朝中各党派也不再针锋相对,不相信鬼神的人也匆忙跑去寺庙或者道观上香,只是一晚,京城就变了一番样子。 问青天早间推开门,听着路过的人说的话,心里不禁暗叹,自己的师父就是厉害,一出手,自己本来输的些许面子都被赚回来了,这朱瞻基估计也会老实很多,不愧是师父。 刘志咏和小雀早早的来到医馆,刘志咏看着问青天,开口询问道:“昨日,是你师父做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刘志咏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果然,我爷爷说的有道理,我...我没有做什么让你师父不满意的地方吧,若是有你就和我说,还有,如果以后我在你师父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就直接扇我,千万记得,一定要狠狠的扇我。” 小雀一急说道:“不行,不能扇,问青天,你不能扇志咏。” 刘志咏一皱眉,问青天‘嘶’了一声,刘志咏便止住了话茬。 问青天笑着看着小雀和刘志咏,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日下午就应该和慕容清在下面看着,这刘志咏给小雀下什么迷魂药了,这小雀怎么这般听刘志咏的,难不成刘志咏真有那神奇的药,不对,自己就是医者,若是有这药根本就不合理了,若是微量的曼陀罗倒是能让人致幻,但也不能致幻这么长时间啊,还有,这小雀对我还是那般暴脾气,不对,十分的不对。 问青天想要开口询问,却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问青天心想,是不是有病人?看来要准备治病了,又一想,不对啊,这医馆还没有开门,问青天扭头看去,却是彩玉跑了过来。 “彩玉,怎么是你?”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对呀,怎么是你?”小雀尖声说道。 彩玉看了一眼小雀,想着昨日和刘志咏谈及与她的关系,刘志咏那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哼,就算你是他的妻子,你俩的关系也不会好,彩玉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急忙说道:“刘弟,昨日你有没有被雷劈到?听说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基本都被雷劈了,你有没有受伤?” 问青天看了一眼彩玉,又看了一眼一脸怒火的小雀,问青天悄悄地从北门口溜了出去,想着从南门回去。 “志咏的事,与你何干?”小雀上前一步,指着彩玉问道。 彩玉冷笑着,走上前去盯着小雀,一脸的不屑。 第63章 崆峒派 彩玉看了小雀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刘志咏见乔雀和彩玉针锋相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鄙夷的看着刘志咏,刘志咏尴尬的笑了笑。 “刘弟,我在问你话,你怎么样?”彩玉看了半天小雀,转头笑着对刘志咏说道。 “还好,不都说雷劈的都是贪官吗?”刘志咏说道,转念一想,彩玉的家好像也被劈了,又急忙说道:“也不全是贪官,这老天爷不也有失误的时候嘛。” 彩玉笑着点了点头,小雀却是说道:“劈的都是贪官,老天爷那么有把握的存在,怎么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可能放过一个坏人。” 彩玉冷笑着说道:“是啊,老天爷那么开眼的人,世上那么多的夫妻,不相爱的老天爷自然也看在眼里,肯定要让那夫妻分开的。”说着便扬长而去 小雀瞪大眼睛看着彩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彩玉早就不见了踪影,小雀气的直跺脚。 刘志咏皱着眉头看着小雀,小雀又急忙收敛起自己的暴脾气,笑着看着刘志咏。 问青天见这场闹剧也过去了,便说道:“志咏,我师父给咱们留下这个局面,可不能错过啊。”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放心,我心里有数。” 问青天‘哦’了一声,这刘志咏平时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你若把他当作那没有心思的存在,受害的只会是你自己,刘志咏总是可以抛弃自己不在乎的那一面给别人。此时的刘志咏便是眼神深邃,笑着说道:“青天,今日晚间,我会在奉香酒楼宴请百官,那时你别忘和筑邶一起来。” 问青天眼睛转了转,也不知道这刘志咏想做些什么,刘志咏神秘一笑,便转身要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青天,筑邶那面还是由你来知会一声吧,我现在要去准备一下。” 问青天点了点头,刘志咏便离开医馆,小雀跟在刘志咏的身后,一言不发。 慕容清从二楼走下,笑着问道:“师父真是好手段,你现在要出去吗?”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大姐,准备个日子把医馆开了吧,咱们药材准备的差不多了,过几日再寻些伙计,定一个吉利的日子,这医馆就开馆吧。” 慕容清笑着说道:“这一切听你的,医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医馆是你们药王谷的,时间还是由你定吧,我今日可能要晚上回来,不用给我留午饭了。” 慕容清点了点头,问青天便从门口出发,一出门口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该去哪里找赵筑邶? 问青天摸了摸脸,叹了口气说道:“这崆峒派,应该很有名吧,自己空着手去不合适吧。” 问青天走到一条繁华的街道,看到一卖着小瓷娃娃的摊主,问青天笑着走了过去,拿起一个瓷娃娃,摊主笑着说道:“这个三文钱。”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叔,这瓷娃娃看起来真不错,这是你的手艺吗?” 摊主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没有这么好的手艺,但是我的妻子有。” 问青天点了点头,拿着瓷娃娃上下打量了一会说道:“大叔,你听说昨晚那落雷的事了吗?” 摊主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事情全京城都闹的沸沸扬扬,谁能不知道?” 问青天又问道:“你说,这落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笑着摇头说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就算是发生了事情,也和我这个卖瓷娃娃的没什么关系。”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崆峒派的所在吗?” 大叔看了一眼问青天,有些疑惑的问道:“嗯,听你的口音便知你不是京城人士,但是你为何不知道这崆峒派所在,这崆峒派所在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吗?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寻常百姓,你...在京城没和他们有过接触吗?” 接触?问青天笑了笑,和崆峒派的掌门嫡子成了朋友,算吗? 大叔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不知道,告诉你又何妨,那崆峒派所在的地方便是那皇城以西,但是需要出了城,你才能看到,那是他们的总部,但你要是随便找一个崆峒派的弟子,嗯...找几家商号,找几家镖局,基本上都是崆峒派的。” 问青天笑着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四文钱,笑着放在摊位上,然后转身便离去。 按着摊主所说,需要从西门出城然后再往西面找,便能找到崆峒派的所在,问青天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买一些东西去崆峒派,最后想想还是觉得不要买了,自己本身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就算是有,那也是自己不能送礼用的宝贝,再说了,崆峒派也不差自己这三瓜俩枣,问青天最终还是决定要空手去崆峒派。 问青天慢慢的走着,来到了皇宫入口,几个禁卫认真的看着周围,脸上也是紧张至极,眼中却有着些许迷茫,问青天摇了摇头,皇宫已经换杀了两批守卫了,这些禁军和守卫如今都是胆战心惊的活着,生怕自己有一天被莫名其妙的砍了脑袋,问青天轻笑一声,绕着皇宫走,顺着胡同绕着出了北市,再从西门离开京城。 问青天一出西门,看到的便是环山而建的门派,问青天瞪大眼睛看着这气势恢宏的崆峒派,山脚下有着崆峒派的牌匾挂在牌坊之上,下面便是由山下到山上的台阶,问青天就是疑惑为何山底下没有人把守,问青天见自己没有来错地方,便一脚一个台阶的顺着这绕山台阶往上走。 台阶上没有多少灰尘,这说明还是时常有人来打扫这台阶,这便说明,这崆峒派总部还有人,问青天便往上走边想着,这崆峒派为什么要这么修建,明明是占了一座大山为门派,却是在山脚处不设防也不建房子,问青天疑惑的走到山腰处,这里已经出现了被遗弃的房子,问青天从台阶上往两边的台阶走去,两旁的台阶不见时常清扫的样子,台阶上满是灰尘,一脚一个脚印,问青天顺着台阶来到这山腰最近的一个房子处,房子紧紧的闭着门和窗,因为时常不住人也不维修的缘故,这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依然是那房子的形状,没有要坍塌的迹象,这说明这房子是经过认真的设计的,房梁和骨架是绝对的结实的,问青天想了想,又原路返回,继续顺着台阶往上走。 问青天边走边思考着,这崆峒派之前确实在山腰间建了很大规模的房子,但是如今却放弃不用了,看这荒草丛生的样子,至少有个十年,那就是说是朱棣迁都之后,这崆峒派便不在山腰处建房居住,也放弃了山脚处把守的位置,而是转移到山顶,那崆峒派真是放弃了很多,这么看来,筑邶想要的,便是崆峒派的山脚和山腰处的居住权?问青天摇了摇头,倒是有可能,这对一个门派来说是脸面,却因为朱棣迁都丢了脸面,这筑邶是想着把崆峒派的脸面拿回来吧,这才选择趟这趟浑水。 问青天却不敢下定结论,这脸面事对一个江湖门派来说是大,但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吧,也不是由他做的决定,就为了这么一块地方去惹朝廷?太不值当了。 问青天想不通,就也不再去想,问青天现在抬头便能看到山顶上把守的崆峒派弟子,问青天笑着往上走去。 两个防守的人笑着看着问青天,对着问青天一作揖问道:“阁下何人?来崆峒派有何贵干?” 问青天也是礼貌的作揖,笑着回答道:“问青天,来崆峒派,寻赵筑邶。” 两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稍等片刻,我这便去通告一下。” 问青天笑着点头道:“有劳了。” 一个守卫快速的朝着门派里面跑去,问青天等在原地,时间不长,半盏茶的时间,赵筑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笑着说道:“青天来了,快些进来,我带你看一看我家。” 问青天笑了笑,对着两个守卫一笑,笑着来到赵筑邶身边,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青天,你是不是也来和我说京城的事的,哇,但是你已经来晚了,已经有人和我说了。”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件事。” 赵筑邶拉着问青天,对着他神秘一笑说道:“当然不是这件事,我知道,这么看来,现在真是一个好的时候,对吧,我们可以在这个情况下做一些事,那朱瞻基会气的吐血的。” 问青天上下打量着赵筑邶,没想到这小子的想法和刘志咏,和自己,都是一样的,难不成咱们三个人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问青天笑着说道:“那你说说,我们该干些什么?”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想办法扰乱朱瞻基的政权,让他失去些威信,然后威逼利诱一些官员,让他们随我们办事,然后便想着趁机在宫里安插些眼线,若是有机会,便...” 赵筑邶说到一半,嘿嘿笑着对着问青天说道:“当然,还要看你和志咏的想法,我这只是随便一说啊。” 问青天笑了笑,这赵筑邶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没有实际的,比如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做,但是大体的思路是对的,只要是让朱瞻基手忙脚乱一阵,自己便能去找朱珠,然后带着大姐离开京城,志咏也可以趁机将盗门的情报网收一收,至于这筑邶,也有机会收回山脚下的地方。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还不错,就按你想的办就行。” 赵筑邶眨了眨眼,然后问道:“真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现在志咏已经在准备了,今晚,我们一起看出好戏。” “好戏么?”赵筑邶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是志咏准备的好戏,那么肯定有意思,好,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问青天笑了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刘志咏要做什么,但是他现在还是锦衣卫,也是内行厂的,既能监察百官,又可以监察锦衣卫,问青天也属实期待晚上会有什么好戏看。 赵筑邶拉着问青天说道:“青天,正好你来了,我带你看看我们的门派。”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父亲和母亲呢?我应该先去拜访他们二老。”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我的父亲和母亲不在京城,你不知道?也对,你对江湖上的事还不是很了解。” 问青天点了点头,原来赵筑邶的父亲和母亲不在京城啊,这么看来这崆峒派上上下下最大的就是赵筑邶了。 赵筑邶带着问青天走到一个小阁楼说道:“去二楼吧,这里可以看一下瀑布。” 问青天‘哦’了一声,这山上还有瀑布? 赵筑邶解释道:“这是我崆峒派成立的地方,所以先祖特意在这里找了些玄学大师建了一些假山和假水,就是一次在江湖上路见不平,我的先祖结交了一个玄学精妙的先辈,然后他便来这里指点一番,竟然能做到从地下取水到高山之上,然后形成瀑布的存在,这可是一个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小时候甚至还顽皮的跳下瀑布发源的地下河里,最后被父亲发现,挨了一顿板子,就再也不敢去了。” 问青天随着赵筑邶来到二楼,眺望着这不大不小的瀑布,瀑布顺着一块巨石往上流动,然后越过巨石猛的落下。 问青天也是很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瀑布的水流不算湍急,但是落在假山下的石头上还是发出浑厚的声音,问青天看着这瀑布笑着说道:“嗯,这瀑布确实不容小觑,那高人也是真的厉害。” 赵筑邶神秘的眨了眨眼说道:“据说那大师在这地下抓了几个小鬼,让它们日夜搬运着水,以便来达到瀑布的效果,还有的说是水下关着恶龙,那恶龙日夜翻腾,激起的水流便冲上山石,然后才形成这瀑布。” 第64章 ‘探望\’乔和 问青天笑着摇了摇头,自从那次江才在乱葬岗吓了他之后,问青天再也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鬼神的存在,至于先祖,那是一种尊重和怀念,与鬼神不沾关系。 赵筑邶说道:“这瀑布顺着山往下流,在山下与溪流会和,然后顺着水路一直往南流去,对了,就那个乔和住的宅院悬崖下的水流,便也有这瀑布水。”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这便是有趣了些,你那悬崖之上的房子,不会有什么暗道直通悬崖下面吧。” 赵筑邶一愣,这他还真没有想到,若是那悬崖上的宅院还在使用,忽然受到了敌袭,那总部便可以顺着这瀑布的流向行船而至,再从暗道里来到宅院,更能示人以弱然后攻其不备。 “应该,没有吧。”赵筑邶摇了摇头说道,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过这件事,也许是那宅院荒废的缘故?赵筑邶想着下次去一定要好好检查一遍,若是真有这暗道,那以后还能有一个后手。 赵筑邶笑着说道:“这瀑布只是我门派其中之一的宝贝,我带你去看看凤舞。” “凤舞?”问青天不太明白什么是凤舞。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马皇后在位的时候,允许普通百姓女子出嫁头戴凤配,我们那一年正好要再建一个装饰物,便按着当时的想法,建了一个凤凰舞动的样子,这凤凰可以一刻不停的舞动,甚是奇妙,而且那各个细节都刻画的栩栩如生,你若是见了,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问青天笑了笑,跟着赵筑邶下了阁楼,出了庭院,走过几间大的长廊,走过一个厅院,绕过一块巨石,来到一处荒地。 问青天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凤舞,问青天疑惑的看了看赵筑邶,赵筑邶努了努嘴,示意问青天看看身后的巨石。 问青天回过头去,那巨石上赫然舞动着一个凤凰,那凤凰正在扇着翅膀,上下游动,就在那巨石之上,问青天的眼力极好,就算是那凤凰的颜色看起来与巨石的颜色无二,但是问青天还是一眼看出那雕刻凤凰的材料是木制的,而且那凤凰在有规律的舞动着。 问青天看着凤舞石,点了点头。赵筑邶笑着说道:“若是来一阵风就好了,这凤凰还会叫的。” 问青天更是疑惑了,这凤凰舞动就算了,还会叫?问青天说道:“果然不错,这凤凰雕刻的活灵活现,果然不是凡品。” 赵筑邶嘿嘿一笑说道:“这巨石都是从山下带来的,雕刻的工匠据说七天六夜没合眼,都给工匠累坏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看着凤舞的凤凰,凤凰还会眨眼,问青天心里想着,这果然是一个杰作,这与金钱已经不能挂钩了,无论多少钱,也买不到这么一件极品的存在,问青天更是有些羡慕这崆峒派的实力,这崆峒派不亏的一流门派,传承至今还能存在,真是有些底蕴的。 赵筑邶说道:“听说崆峒派之前是有龙飞凤舞的,后来被毁掉了,据说那龙和凤雕刻在牌坊上,日夜戏舞着,我是没那个眼福看到了,算了,说那些都没意义,我们去那宅院看一看那乔和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由赵筑邶领着从崆峒派往京城走,问青天开口说道:“筑邶,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乔和,你是如何安置的?”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还能如何安置,好吃好喝的供着呗,放心,他肯定饿不死。” 问青天说道:“这乔和不是一般的人物,千万不能小觑,若是让这种人钻了空子,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赵筑邶点头说道:“我自然知道的,这乔和当上丐帮帮主的时候,我也知道,我父亲和我讲过他的手段,那真是铁血手腕,雷厉风行,快速的整顿丐帮的分部,将那些反对自己的或踢出丐帮,或直接抹杀,让新人换旧人,很快在丐帮里获得了威望,对于那些不能武力镇压的老一辈,乔和是用尽办法让他们归降,最后那些丐帮元老实在看不过去,就直接退出了争论,不再参与丐帮的事情,这乔和的手段,可是毒辣又多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乔和的手段,以后更要加倍小心了。” 赵筑邶摇了摇头说道:“自然是需要小心的,但是不用那么谨慎,放心,那乔雀在咱们手中,丐帮也快要易主了,若不是昨日那京城内出现落雷,把丐帮的堂劈了个稀巴烂,今日丐帮开大会就要选那帮主了,嘿嘿,我是很有兴趣去看一看的。” 问青天笑了笑,昨日师父那一下真是妙啊,即震住了朱瞻基,也让京城官员惶惶不得度日,还让丐帮推出了选新帮主,这么看来,师父这一切,都是想到了的。 赵筑邶说道:“即使乔和逃了出去,这乔和便也无处可去,只有去皇宫给朱瞻基当狗,还可能需要阉了自己,嘿嘿,若是真有那一步,拿乔雀威胁乔和,还真是有些说不通了。” 问青天看了一眼赵筑邶,没有说话,这赵筑邶的手段也不少,总是想着拿小雀威胁朱瞻基,看来这也是一把扣在了乔和的脉门上,乔和在那宅院住着,果然是‘安心’许多啊。 问青天随着赵筑邶在城外绕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个时辰后便来到了宅院处,赵筑邶一到宅院,挥了挥手,身后的树林里便跳出几个黑衣人,来到赵筑邶身后。问青天当然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估计这便是赵筑邶留下的看守吧。 赵筑邶问道:“这乔和最近有什么动静?” 一个人回答道:“没什么动静,只是在你离开的第一天后,那乔和在宅院里来回转悠,但是到了第三天,乔和便规规矩矩的在房子里,早上来院子里活动筋骨,晚上天一黑便在屋里睡觉,我们按时送饭送水,乔和还笑着和我们说话,哼,这乔和一点都没有被关押的觉悟,晚上要不要给他下点药。” 赵筑邶手指摩挲着,摇了摇头说道:“继续监视着吧。” 问青天开口说道:“两位,千万不要擅自做主,这乔和的内力深厚,若是暴起伤人,怕是难以存活。” 两人不说话,只是看着赵筑邶,赵筑邶一回头,瞪着他俩说道:“你俩聋了?这是在教你保命,学着点,若是这人暴动了,立刻跑,千万不要想着对抗他,千万不要想着激怒他,这人别看住在这里,这可是丐帮的帮主,实力你们不清楚吗?别把自己当朝廷的官员了,这乔和一只手杀了你们,只是一息之间的事情,明白了吗?” 两人立刻说道:“明白了。” 赵筑邶挥了挥手,示意俩人离去,俩人带有深意的看了问青天一眼,然后迅速回到树上。 问青天说道:“筑邶,你这一番,是为了立威信吧。”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啊青天,若是不这样,没法管的住他们,这俩人也真是的,若真的是让这乔和生了气,逃走了,还真是麻烦,若是这俩人坏了事情,那可是没法说理去了。” 问青天不说话,走进宅院,来到乔和住的宅院,走了进去,敲了敲门。 此时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乔和一跃而起,笑着走了过来打开门,笑着说道:“青天,筑邶,你们来了,快进。” 问青天和赵筑邶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走进屋子,乔和笑着拿着茶碗倒上水,递给赵筑邶和问青天,乔和笑着坐在椅子上,一点没有自己被拘禁的样子。 问青天将茶碗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乔帮主,这几日过的还好?” 乔和笑着说道:“托几位崆峒派的兄弟照顾,好的不得了。” 赵筑邶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乔和笑着说道:“那两位兄弟不拿我当外人,每次进房间都是踹门进来,今日是敲门,那说明便不是那两位兄弟。” 问青天深深的看了赵筑邶一眼,赵筑邶看了一眼问青天,然后低下眼帘,手上拿着茶碗盖在茶碗上来回摩擦着。 问青天笑着说道:“乔帮主,这几日您悠闲些是好的,过几日,您便忙起来了。” 乔和说道:“忙些好,忙些好,这几日多亏了崆峒派的照顾,也是让我闲坏了,既然过几日便有的忙了,那便好了,我还是喜欢做一些事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赵筑邶开口说道:“乔帮主,最近还是小心一些,据说这朝廷上知道你没死的人多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你的藏身之处,我们又没来的及通知你,那就坏了。” 乔和看着赵筑邶,深深明白赵筑邶话中的意思,心里不屑,但是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的说道:“不会的,我相信咱们崆峒派兄弟的实力的,肯定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放心,我会千万小心的。” 赵筑邶哼哼两声说道:“那便好。” 问青天笑着说道:“筑邶,这几日麻烦你们崆峒派的兄弟了,既然乔帮主这么自信,便把这些兄弟撤掉吧。”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点了点头,便离开房间叫来附近宅院藏着的俩人。 乔和看着问青天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青天?”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乔帮主放心,就算是你如今出现在京城,也不会有人会‘认识’你,你已经不存在了,就算是去皇宫闹事,朱瞻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放心,我有这个把握,如今的京城,已经变了。” 乔和看着问青天,问青天那一脸自信坦然的样子让他隐隐的觉得不妙,这才过去几天,京城便大变样了?不会的,今日是丐帮开大会的时候,自己若是忽然出现,那自己还是帮主,然后带着手下的人拼死一搏,至少能活着离开京城,就是乔雀在他们的手中,那时我便也寻来问青天的亲属,就是困难了些。 乔和想着,眼神快速闪烁,问青天笑着看着乔和,问青天叹了口气,乔和回过神来,若是真是按照问青天所说的话,自己回到京城也不会有人在意,那面对自己的可能会是死,也可能是更加严厉的看管。乔和闭上眼睛,许久后睁开说道:“我还是听青天的,你说变了,那便是变了。”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变了不一定是变了,但是百姓说变了,那是一定变了。” 赵筑邶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换的班?” 俩人开口说道:“今日晨。”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晚上的落雷,传闻你们听到了吗?” 俩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赵筑邶笑着说道:“那便给我们这乔帮主讲一讲吧。” 一个人开口说道:“大家都说,是明朝坏了天道,明朝将要亡了,跟着明朝的门派也要亡了,特别是丐帮,如今已经分崩离析,那丐帮在京城的堂口无一例外都被雷劈烂了,大家都说丐帮已经犯了天威,要消失了。” 问青天本来有些担心,听完这人说完话,心里顿时顺畅无比,心想这赵筑邶什么时候告诉这人说这些话的,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偷偷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赵筑邶挥了挥手,俩人便离开房间,问青天开口说道:“罢了,别撤下去了,和乔帮主在一块住着吧,还有个照应,就在这周围的房间住着,只需要看有没有外来人就行,平时就和乔帮主同吃吧,乔帮主,让这些兄弟们帮着你,没问题吧。” 乔和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中的拳头却是紧紧的握住,这几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朱瞻基那里若是出了问题,那这一切便都不值当了,若是丐帮消失了,自己最后的依赖便也没有了。 问青天笑着来到乔和的身边笑着说道:“乔帮主,你放心,只要我问青天在,就没有人知道你的消息,过几日志咏会给你送来一副人皮面具,放心,放心。” 乔和点了点头,压住自己的怒气,坐在椅子上,看着问青天和赵筑邶离去,乔和气的涨红了脸,许久后出了一口气,确定两人已经离开,乔和又是脸色平静的躺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第65章 无题 “青天,我们真要把周围看守的人调走?”赵筑邶问道。 “当然不。”问青天笑着说道:“不能让他这般自由啊。” 赵筑邶若有所思,挥了挥手,招来两个人,让这俩人继续看守着乔和,俩人不解的想要询问些什么,却被赵筑邶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然后快速回到自己应该在的看守的位置。 问青天说道:“筑邶,你对那朱瞻基了解的多吗?” 赵筑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任何人了解朱瞻基,哪怕是他那已经死去的父亲。”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按照现在京城的情况,你说朱瞻基会做些什么?” 赵筑邶道:“很简单,无非是安抚民心,然后趁着这个借口拔掉一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看来,那锦衣卫是不是这几日要多活泛于京城了。” 赵筑邶摇了摇头说道:“还有可能是其他的组织,朱瞻基手下的人不少,能扩散信息的也不少,光靠锦衣卫的话,是很难达到效果的,都说孤掌难鸣,若是没有人附和,这消息是散布出去的。” 问青天眼睛眯了眯说道:“那会是谁?丐帮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大肆的活动了。” 赵筑邶看了问青天一眼,笑了笑,看来问青天已经想到会是谁来了,就是那人能不能来的问题了,武当还会再来京城掺和一笔吗?不见得,据现在的情况,朱瞻基是无法再请动那张松溪了,何况张松溪也有着理由不来。 问青天想着,若是张松溪来了,这落雷的事就可以随便解释了,毕竟武当信奉真武大帝,就随便找一些借口,那还是能很快又高效的缓解京城的舆论压力,至少不会再传一些大明要亡的事。 其实问青天有些担忧也有些愧疚,若是这消息传到了边关,让那胡人听到了这消息,再激起他们的好战心,即使是最后攻不进中原,那对普通的百姓也是一种祸乱。 “张道长应该不会来,他就算是要来,也会先来崆峒派见一面,毕竟等他进入京城范围,那边是我崆峒派的地方,他就算是不来崆峒派,也没办法悄悄地出现在京城内,这几日我会让崆峒派弟子在京城四周多游动,若是发现了那张道长的身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这些事情。 此时已时值下午,问青天随着赵筑邶往刘志咏的住处走去。 赵筑邶原本住的地方被锦衣卫围着监视着,那一日在宫中和朱瞻基撕破脸后,那些锦衣卫被快速召回,刘志咏正好乐的清净,刘志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还在,刘志咏倒是不担心这些事,得知盗门的弟子没有被追击通缉后,刘志咏便和小雀安安心心的住在这四合院里。 “志咏,我和青天可来了,还不出来迎接我们。”赵筑邶一来到门口,便大声的喊着。 此时刘志咏正活动着筋骨,听到赵筑邶的声音,急急忙忙的从院子里走出来,笑着拍了拍赵筑邶的肩膀说道:“怎么来见我了?不是告诉你晚上才有宴会吗?是不是饿了?啧啧啧,这崆峒派掌门嫡子都来我家里要饭了,好好好。”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咏哥,是啊,我是真的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快给我拿出来,听说你曾克扣下不少上贡的贡品,快给我拿出来,我要尝一尝。” 刘志咏一巴掌拍在赵筑邶的头上说道:“还真来要饭了,滚滚滚,要贡品没有,那玩意多金贵,给你吃不是浪费了粮食吗?” 问青天笑着说道:“别说闹了,我有些事和你们商量一下。” 刘志咏点了点头,带着问青天和赵筑邶走进院子,问青天疑惑的问道:“小雀去哪里了?” 刘志咏笑着说道:“她在房子里。” 问青天笑了笑,这小雀还真是有些意思,如今竟然这般稳重了,有趣,一直都不太习惯她的这沉稳,还以为这小雀是不是偷偷的逃走了,然后和乔和一起逃跑。 刘志咏推开房间的门,问青天走进,小雀正坐在椅子上用针线绣着衣服,问青天看了看,那鸳鸯绣的像是长了翅膀的猪,小雀见问青天看着她绣的衣服,急忙将自己手中的衣服放到桌下,恶狠狠的瞪着问青天。 问青天笑了笑,刘志咏开口说道:“雀儿,你先去西房呆一会,我和他们有些事情要说。” 小雀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出门而去。 问青天和赵筑邶捂着自己的嘴,这一句雀儿给俩人整的想要发笑,但是又忍着不笑出声,刘志咏见俩人憋笑的样子,大气的挥了挥手说道:“想笑就笑出来,别憋坏了自己。” 问青天将笑意收回,赵筑邶却是张开嘴笑出声,刘志咏上去就抓住赵筑邶的衣服说道:“嘿,筑邶,你还真是让你笑你就笑啊。” 赵筑邶拉住刘志咏的手说道:“咏哥,咏哥,别这样,别这样,撒开,你让我笑的。” “我让你笑你就笑,之前我让你结账,你咋不结账?”刘志咏恶狠狠的说道。 “咏哥,那次不是你说请我逛胡同吗?怎么我结账,我结账不是在打你的脸吗?”赵筑邶道。 “嘿,你小子还挺有理,我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我看看?”刘志咏说着就往赵筑邶的下身抓去,惹得赵筑邶嘻嘻笑着躲着刘志咏的手。 俩人闹了一阵,许久还是赵筑邶笑着拉开刘志咏的手,问青天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门缝,门缝处一个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刘志咏,见问青天看了过来,小雀急忙把脸挪开,跺了跺脚,这刘志咏对自己不感兴趣,对这赵筑邶怎么这般感兴趣,莫不是,这刘志咏是龙阳之好? 问青天见俩人闹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志咏,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要给百官一个下马威?” 刘志咏收起笑容说道:“当然,难不成我请他们要表扬他们,我今晚必须狠狠的批评他们,你就看我表演就行了。” 赵筑邶说道:“咏哥,那你必须要狠狠的批评他们,至少让他们短时间内失去心气,让朱瞻基着急几天。” 刘志咏点了点头。 问青天说道:“来之前我和筑邶讨论了一番,我们觉得接下来朱瞻基会叫张松溪来,对于消息的传播,志咏,盗门和锦衣卫你现在既然还能插手,那你尽可能的让消息传播的慢一些。” 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我当然能插手,我这才明白对于朱瞻基而言,我的位置他还真是不能快速的将我降下去,嘿嘿,这一点你放心,既然已经选择和他撕破脸,那我就尽可能的让锦衣卫和盗门传一些更加扰乱朱瞻基的消息。”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心里想着,若是真是可以让京城闹得人心惶惶,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但若是闹的时间长了,事情大了,那对驻守边关的将军并不是一件好事,问青天有些担忧,若是如此,还不如另寻他法来给朱瞻基制造压力。 问青天缓缓开口说道:“这样吧,别让锦衣卫和盗门传一些扰乱的消息,就抑制朱瞻基想要传布消息的速度就行,尽可能的拖住消息传播。” 刘志咏疑惑的看了看问青天,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赵筑邶却是一脸神秘微笑的看着问青天,赵筑邶笑了笑,开口说道:“青天,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远的眼光,嗯,我赞同你说的。”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亲身经历过一些,自然对这些方面看的重了些,倒是你的反应速度,让我觉得你才是最有长远眼光的。” 赵筑邶摇了摇头。 刘志咏也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便按着青天所说。” 问青天继续说道:“还有那要来京城的张松溪,筑邶,这方面你要多看一些,一定要想些办法拖住他,将这个局面控制在可以不惹怒他的同时,还有尽可能的拖住他进皇宫。”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这张松溪只要没长出翅膀,就没办法悄无声息的进入京城,我会多找些人,嘿嘿,张松溪而已,老头一个,实在不行,就让他留在崆峒。” 问青天哈哈笑了笑,留在崆峒,哪有那么容易,张松溪的功夫问青天是领略过的,那气功也是一等一的,若是不下药,是很难伤到这位张道长的,而且这次入宫,张松溪肯定不会很放心这朱瞻基的,肯定会多带些人手。 赵筑邶也是笑了笑说道:“放心,张松溪这面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的。”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咱们之前说的第三方势力,我想好从哪里招来人了。” 赵筑邶和刘志咏来了兴趣,笑吟吟的看着问青天,问青天笑着说道:“医馆。” 赵筑邶和刘志咏互相看了一眼,俩人脸上露出笑容,却是摇头,赵筑邶说道:“青天,不是每一个疾医都能像你和你师父一样,你和你师父是疾医里的一个特例,这样吧,人还是由我崆峒派出,我会给咱们势力多找一些好苗子。”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让疾医去学武,我是想让医馆来给咱们选,在治病的过程中,尽可能的了解江湖上的人物,若是有无门无派还身怀能力的人,咱们当然要尽可能的结交一些,若是可以,便找他们加入到咱们里面,这样总比没有头绪强吧。” 刘志咏说道:“但是朱瞻基若是放进一些人进来,然后特意监察着我们,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问青天说道:“总会进这样的人的,这是无法避免的。”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是我崆峒派还是老话,第一批必须是我们,咱们自己人用起来能安心一些,之后进来的人,就由第一批来监察,这样既省下些力气,也能更安心。”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还有,那乔和一定要给他寻一个好的位置,一定要有威望,但是不能给他太多的权力,那乔和一定要千般看防,直到有一天真的对咱们放下戒心,才能告诉他更多的事。”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这乔和其实不必过于担心,这小雀不是都是咱们一起的了吗?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听咱们的就好了。” “一起的?”问青天疑惑的看着刘志咏,随后便笑着问道:“是一起的吗?” 刘志咏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问青天,看了一眼赵筑邶,又看了看门外,刘志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让我先观察两天吧,若是现在看来,其实,这样,也不错。” 不错么?问青天眯了眯眼睛,时刻感受着外面的乔雀,乔雀本来心跳缓慢又开始变得心跳加速,问青天笑了笑,这么看来,小雀对这志咏确是有了些真心。 三人拿起茶杯喝着茶,赵筑邶喋喋不休的和刘志咏讲着这八大胡同来了些什么新的花魁,比如新来的葛花魁,说长的如花似玉,刘志咏笑着说道:“如花似玉又如何,到了那风尘之地,能有几个人能保持着清白的身子。” 赵筑邶反驳道:“此言差矣,这葛花魁来到京城三日里,无论是谁给她多少银子,这葛花魁都是保持着清倌人的作风,说不得,这花魁还是那黄花闺女,志咏,你不是最好这口吗?” 刘志咏一巴掌拍在赵筑邶的后脑说道:“谁和你说的,我可去衙门告你啊?别瞎说。” 赵筑邶揉着后脑勺说道:“咏哥,你都打我后脑勺两下了,这是何必?太疼了。” 刘志咏说道:“那八大胡同,我是不会再想去的了,至少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去的了。”刘志咏说的大义凛然,完全是因为看到问青天对他使着眼色,刘志咏有些纳闷,莫不是慕容清也在附近? 赵筑邶笑着说道:“不愧是有家室的人,这觉悟一下就上来了,嘿嘿嘿,看来我也要快些寻个媳妇,这样便可以少去那销金窟喝花酒了。” 刘志咏说道:“你那是天生的,改不了了。” 第66章 宴请百官 刘志咏这才明白原来问青天的眼色是房外正站着小雀,刘志咏对着问青天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小雀说了,她不会管我这些事情,只要不带到家中便可,她说有能力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 问青天一脸不信的看着刘志咏,刘志咏一耸肩,但是想着小雀今日和他说不得再和彩玉过多联系,刘志咏又皱起眉,不是说不管这些事吗?这小雀还真是口心不一。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变换的脸,笑着摇头,这刘志咏还是不了解小雀啊,嗯...自己也不了解小雀,但是之前听慕容清讲小雀,这小雀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刘志咏沾花惹草,嘿嘿,估计以后会有些好戏看了。 刘志咏越想之后和小雀的事便越烦,这小雀本来就是自己不喜欢的,现在被逼无奈和她在一起生活,若是之后她多加干涉,自己该如何是好?刘志咏越想越烦,便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无所谓,咱们这就去酒楼吧,嗯...要是嫌时间早咱们就先去八大胡同逛一逛。”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咏哥,现在去胡同,也早。” 刘志咏‘哎呦’一声便起身要给赵筑邶来一套锁脖,赵筑邶早有准备,笑嘻嘻的跳起来躲在问青天身后,赵筑邶笑着说道:“咏哥,实在不行的话,那咱们就去,虽然现在还没有开门,咱们就直接闯进去,你去找葛花魁,好好的和她说笑一番,你看,你又这一副愤怒的样子,你就说你是内行厂的,她若是不从你就抓他进锦衣卫的大牢,哎呦,你别过来。” 刘志咏被赵筑邶惹得咬着牙,气的刘志咏想一巴掌拍死这赵筑邶,问青天笑着说道:“算了,志咏,等张道长进京,咱们请他去八大胡同,让他也感受一下,你也能顺理成章的去逛一逛,这不也是挺好的。” “青天,你怎么也打趣我。”刘志咏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 “对哎,请张松溪逛八大胡同,这个有意思。”赵筑邶却是眼睛一亮,看着问青天,一脸的笑容。 “嘶~青天,你这想法,细想,还真不错。”刘志咏眼睛一转也笑着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别说,还真是有些意思,若是那张松溪去了八大胡同,那还真是个有损他名声的事,然后第二天他是不会去皇宫的,就算是去了,一个逛了青楼的道长说的话,百姓会信?至少要等风头过去之后,然后说这天雷只是警示或者说是有恶蛟想要成真龙最后失败等等的解释,那样,时间也就这般耽搁下来了。 三人哈哈大笑着,刘志咏打开门,小雀坐在院子里绣着衣服,看了一眼刘志咏,对着他一笑。 刘志咏也笑了笑,这小雀虽然性格有些古怪,刁蛮还不解人情,但是长相真的是绝佳,而且对自己也是真的好,刘志咏只是有些无奈,自己是被她用药用强后才这般和她生活在一起,若是她一直这副面孔对着自己,就算是之后自己和她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青天和赵筑邶来到刘志咏的身后,赵筑邶贱兮兮的说道:“咏哥,是不是嫂子不让你出去,那我和青天先走?” 刘志咏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雀笑着说道:“志咏,晚上早些回来,我给你做饭。” 她给你做饭?她给你做饭!问青天想起那没清理掉血水的乌鸡和比辣椒还辣的肉,问青天感觉自己的胃抽搐了两下,问青天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刘志咏无奈叹气,小雀见问青天和刘志咏这一副样子,撅起了嘴,只有赵筑邶一脸的不解,还笑着说道:“哇,咏哥好福气啊,我晚上能不能也来蹭顿饭啊。” 问青天看了一眼满面笑容的赵筑邶,没有说话,刘志咏却是笑嘻嘻的说道:“筑邶啊,无论何时,你要吃小雀做的饭尽管来,管够。” 赵筑邶看着刘志咏,之前想要吃一些刘志咏克扣的贡品时的一脸吝啬和如今的一脸大方,赵筑邶瞬间就明白了,但还是保持着微笑,看了一眼问青天,眨了眨眼。 问青天点了点头,赵筑邶捂住嘴,没想到青天都已经中招一次了,看来小雀做饭,真是可怕至极。 “对,筑邶,你不说你想吃贡品吗?看来你是饿了,这样,雀儿,你给他做点饭,一定要丰盛,我和这筑邶亲如兄弟,就留筑邶在咱家吃一顿吧。”刘志咏忽然说道。 “且慢,咏哥,其实我在开玩笑,我并不是很饿的,真的。”赵筑邶急忙说道。 “慢不得慢不得,放心,肯定丰盛。”刘志咏笑着说道。 “咏哥,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我先行一步,走了走了。”赵筑邶急忙从刘志咏身后跑出,急忙往着院外跑去,问青天见赵筑邶的速度之快,之前赵筑邶的速度肯定不能达到这般迅速,问青天笑着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筑邶的反应还挺快,直接就反应过来这小雀做饭肯定不好吃,直接逃离,嘿嘿,看来筑邶的轻功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啊。 刘志咏看着赵筑邶跑出四合院,笑了笑,对着嘟着嘴的小雀眨了眨眼,笑着往门外走去,问青天跟在刘志咏的身后,对着小雀点了点头,也离开了四合院。 赵筑邶并没有跑远,问青天和刘志咏一出四合院,就看着赵筑邶靠在墙上,嬉笑着看这俩人,刘志咏虚指赵筑邶两下,赵筑邶嘻嘻笑着,三人便朝着酒楼方向走去。 酒楼的规模很大,第二层被刘志咏包了下来,当然,刘志咏没有花钱,店老板也不在乎这一天的利润,从早上收到消息后便关门停业,不再接客。 刘志咏问青天,赵筑邶三人来到酒楼,见大门紧闭,刘志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店老板懂事,虽然说是包了二楼,现在一楼也不营业了,嘿嘿,看来这次还真要给他几片金叶子。 刘志咏推了推门,门在里面上了锁,店小二听到声响,大声的喊道:“这位客官,今日本酒楼被刘大人包下来了,辛苦您来这么一趟,明日再来,酒楼另有补偿。” 赵筑邶和问青天互相看了一眼,这店小二还蛮懂事的,问青天笑了笑,若是自己以后能招揽到这样的人才,就算是功夫差点,也不错。 刘志咏回头看了俩人一眼,一脸的得瑟,转头喊道:“李掌柜,是我啊,开门,来的早了些,上你这先来寻摸一口。” 店小二听到声音,急忙快速小跑过来,刘志咏竖着耳朵,小二小跑步的脚步声,让刘志咏很是受用。 店门打开,小二笑吟吟的看着刘志咏,开口说道:“哎呦,刘大人,怪我这破耳朵,没听出来是你,不要责怪不要责怪。” 刘志咏笑着从怀中拿出钱袋,拿出一个金叶子,递给小二,小二急忙挥手拒绝。 刘志咏说道:“怎么?嫌少?这是你应得的,就算是你们店老板也要不走一分一毫,收下吧。” “这...”小二一脸犯难,最后还是犹豫着从刘志咏手中接了过去,刘志咏笑着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走进酒楼,酒楼里的桌子和凳子都被收拾在了一旁,中间露出很大很宽的一片地方,可以直接来到楼梯处,刘志咏看着空地两旁桌子上放满了蜡烛,刘志咏点了点头,这店老板还真收到些消息,知道自己在这里宴请百官,便准备了这么一个场面,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狠狠的批评一下百官,他若是知道了,这些东西,便也不会出现了。 刘志咏摸了摸下巴,这样也好,先给百官一个错觉,让他们以为是真的要宴请他们,然后,嘿嘿嘿。 刘志咏笑着活动一番手掌。 刘志咏笑出声来,赵筑邶和问青天一脸的不解,互相交换个眼神,同时摇了摇头。 “大人,您刚说要吃些饭菜,不知要吃些什么?”小二在一旁笑着问道。 “随便,上一些拿手的菜就行,不用太多。”问青天说道。 小二看了一眼问青天,见他和刘志咏一起来,身份肯定也不低,但还是看了一眼刘志咏,想要征求一下刘志咏的意见,见刘志咏点了点头,小二说了声稍等,便急忙去后屋叫醒厨师。 刘志咏看了一眼问青天说道:“反正晚上是施压,肯定不能吃得饱,还不如多点几个菜,咱们吃好了再说。” 问青天看了一眼刘志咏说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做,我才抢着说的,几个菜就够了,咱们晚上这么来这么一出,这酒楼多多少少还会有影响,你就当发发善心吧。” 刘志咏眨了眨眼,也对,若是晚上闹的大了,这酒楼可能真会遭到无妄牵连,生意定然不会好。 三人登上二楼,来到靠楼梯近的桌子坐下,店老板急急忙忙的楼下跑了上来,鞋子都没有穿好,看着刘志咏说道:“刘大人,来的竟然这般早,莫不是宴会提前了,我这便让厨子去准备。” 刘志咏笑着说道:“没有提前,莫急,我只是来吃个饭,宴请的‘客人’晚上才来。” 店老板摸了一把额头,这便好,若是百官提前来了,自己还没有准备饭菜,那这酒楼可开不下去了。 刘志咏从怀中又拿出钱袋,抽出几个金叶子,递给店老板,店老板百般推辞,在刘志咏态度坚决下,老板最后只好收下了金叶子。 小二将菜端了上来,三人吃了一番,见时间还早,就靠着椅子睡了起来,小二悄悄地收下盘子,擦了擦桌子。 夜晚,问青天睁开眼睛,周围的蜡烛已经点上,赵筑邶和刘志咏还靠着椅子睡着,问青天晃了晃身旁的刘志咏,刘志咏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周围,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黑了,刘志咏伸了个懒腰说道:“都这般时候了吗?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百官还没有来吗?” 问青天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就是这细小的讨论声让问青天醒来的,问青天感觉楼下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问青天用手指了指一楼,刘志咏点了点头,问青天又推醒了赵筑邶,赵筑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是快速的监察周围。问青天将这一行为看在里,低眉垂帘一思量,看来这赵筑邶无比的谨慎啊。 刘志咏往楼下看去,很多穿着便服的官员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刘志咏嘿嘿笑了笑。 几个官员一堆,凑着说着话,声音却不敢太大,三四堆官员说着话,讨论着这次宴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少的人觉得是好事,毕竟请客吃饭,怎么能有坏事,但是有些核心的官员听到了一些传闻,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安,来回看着,忽然看到那楼上笑容满面的刘志咏,那人急忙走到楼梯口笑着拱手说道:“刘大人,听说你在二楼休息,不敢上去打扰你,睡的可好。” 刘志咏点了点头,这人他认识,是去年的榜眼,但却是升官最快的,会拍马屁会说话,人情世故样样到位,当然,光有这些是不够的,这人能力也很强,不然朱瞻基也不会让一个废物这么快速升官。 众人见刘志咏走来,便也急急忙忙过来打招呼,刘志咏笑着回应着,笑着让这些人上二楼,刘志咏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化,有些冷笑的样子,那榜眼看刘志咏脸上的笑容变了味,也越发的觉得脊背发凉,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坐下,却是留了个心眼,往角落坐了下去,有心思的见那平时乐于阿谀奉承的榜眼花儿坐在角落,也是抢着往角落坐去。 问青天和赵筑邶那一桌,竟然没几个敢主动坐上去的,只有几个愣头青,笑着坐在俩人身边,‘亲切’的和俩人打着招呼,问青天和赵筑邶心里冷笑,按照志咏的手段,一会,你们可就笑不出来了。 第67章 猛抽百官嘴巴子 刘志咏看了一圈众人,还好,没看到刘谦,也对,即使是自己真的邀请了于谦,也只会被于谦骂一个狗血淋头,根本就别想着让他这样的人参加宴会,即使是真心的邀请,那人天生不解人情,多半不回来的。 都说他不会长命,想起于谦多次在朱瞻基面前冒死进谏,对于早就看惯了这种事的刘志咏来说,依然每次都会感到震惊,更震惊这于谦竟然还活到了现在,很久之前那于谦曾上谏于朱棣望其可收敛好战之心,那时的刘志咏还没有当上这内行厂,听说书的讲这事的时候仍然是汗流不止,在进入朝廷之前,刘志咏佩服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于谦。 刘志咏安了安心神,清了清嗓子,面带着笑容,拿起酒杯,笑着举起来,周人急忙笑着回应刘志咏,只有问青天和赵筑邶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志咏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百官也是一饮而尽,刘志咏嘿嘿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从哪一桌开始。 这坐桌也是有讲究的,不同派系的坐在不同的桌上,如那吏部侍郎,身边便是他的亲信和手下,也有和吏部侍郎有着联谊关系的户部侍郎,俩人都是老油条,那刚表现的‘一饮而尽’的酒大都顺着袖子进入袖子里,俩人心照不宣的看着对方,俩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些许惶恐。 刑部侍郎看着刘志咏,听自己的女儿彩玉曾提起过这个人,家中的家丁也提起过这人,彩玉说刘志咏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而家丁却说刘志咏凶煞无比,毫无气度。当然刑部侍郎是在朝廷上见过刘志咏的,当家丁提及这人时,刑部侍郎曾多次抱着不是朝廷上这位的希望,最后希望破灭,从彩玉的口中得知,这刘志咏便是那朝廷那位,刑部侍郎现在看着刘志咏,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看着刘志咏嘿嘿笑着,却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刘志咏看了一圈,谁都不怎么熟悉,仅仅是在朝廷上打了个照面,看着那不断打量自己的人,刘志咏忽然想起,这位便是那彩玉的父亲,刑部侍郎,刘志咏转眼看向其他桌,不能从他这里开始,这一桌是不能下手了。 刘志咏缓缓踱步来到一个满脸笑容的胖子身旁,这人在朝廷也是身处要职,但是品位不高,但是权力却是很大,那胖子急忙站起身,笑着要和刘志咏碰杯,刘志咏笑了笑,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拿稳’,‘咣当’一声落在地上,胖子眼睛一亮,急忙低头去捡,这可是和刘大人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得亏自己离得近,若是让他人先捡了杯子,那还能展现自己。 “嗯,不错,你是哪里的?” “在下许谋安,礼部文史,还望大人多栽培。” 许谋安心里正美滋滋想着,脸上挂着笑容低下头捡起酒杯,幻想着自己和刘大人的谈话,但是在胖子洋溢着笑容抬起脸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大巴掌。 巴掌声音又响又亮,扇了个许谋安不知所措,被扇巴掌的许谋安用手捂着脸,迷迷糊糊的看着刘志咏,刘志咏一怒,妈的给你一巴掌你就不会倒在地上,是不是让青天和筑邶看笑话?好,那我便给你上上力气。 刘志咏手往身后一抬,手上的功夫也用上了许多,盯着许谋安的脸,嘿嘿一笑,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拍了出去。 这一次,许谋安虽然用手护着脸,但是刘志咏手上的功夫是了得的,这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许谋安的脸上,许谋安还没有回过神,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脸上传来,接着自己便浮空起来,顺着劲力飞了出去。 许谋安‘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睁开满是血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刘志咏一眼,接着张开满是血水的大嘴吐出一口血水,还夹带着几个牙齿,然后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静,非常安静,众人看着刘志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举着酒杯要喝酒的大臣都将酒杯停在半空,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众人看着刘志咏,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之前躲在角落的榜眼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很早便察觉到有些怪异,所以才选择坐在角落,这么看来,自己的这个行为,还真是无比正确的。 刘志咏看着被震惊的百官,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冷下脸来,开口说道:“你们还真有脸喝酒,对吗?” 百官一时不知所措,坐在椅子上,将酒杯放下,将手放在桌下,级别低的不敢抬头看,级别高的还敢抬头给自己党派里的人交换眼神。 刘志咏冷冷的说道:“昨日晚上,天降神雷,在座的各位,有一个幸免的吗?” 刘志咏看了一眼百官,百官中还真有幸免的,就是级别太低,听到刘志咏说话,也不敢开口反驳,只是坐在椅子上,冒着冷汗低着头。 刘志咏继续说道:“这就是你们为大明朝做的贡献?这就是你们做的好事?竟然还真有脸笑嘻嘻的喝酒取乐,我呸,我若是你们,我就该反思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最近是不是又惹得人怨天怒了?为什么刘志咏没有被劈,为什么被劈的是我!”刘志咏越说声音越大,百官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问青天捂着嘴轻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那是我师父安排的,能劈你?若是真想劈你,你肯定被雷劈死了。 刘志咏咬牙切齿,举起巴掌,对着桌上的人便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劲但没有用功夫,那人被扇了个头晕目眩,刘志咏来到第二个人身边,狠狠的举起巴掌,然后用力的扇在那人的脸上,第三个,第四个... 一桌上的人都被扇了个遍,刘志咏换到下一桌,狠狠的扇着巴掌,越扇巴掌,刘志咏觉得越爽,没想到扇人巴掌是一种这么爽的感觉。 何止是爽啊?这几桌坐的都是朝廷官员,谁敢这么一个接着一个的扇巴掌,就连朱瞻基都要好好掂量一下,若是这些人辞官要走,自己还真就缺少了可用之才,但是刘志咏却是无比想看到这个场面,若是这些人被扇了之后便去朱瞻基哪里要辞官还乡,那真是遂了自己的心愿,给朱瞻基制造很多的麻烦,嘿嘿,这才是想要看到的。 刘志咏挥了挥巴掌,在问青天这一桌坐的的官员也是无一幸免,赵筑邶偷偷给刘志咏伸了个大拇指,刘志咏对着赵筑邶眨了眨眼,然后来到刑部侍郎一桌。 这是彩玉的父亲,还是不要打的好。刘志咏心里琢磨的,巴掌狠狠的抡起。 刑部侍郎看着刘志咏那恶狠狠的模样,心里觉得是免不了这一巴掌了,也亏自己常年锻炼身体,这一巴掌也不要紧,刑部侍郎闭上眼睛,等着刘志咏扇他的脸。 没有想象的疼,刑部侍郎睁开眼,只见刘志咏正用力晃着自己的胳膊。 刘志咏看了一眼刑部侍郎说道:“彩大人,你是幸运的,我的胳膊有些疼,这次便不教育你了,但是回去,你要给我好好的当你的职位,好好的办你该办的事,明白吗?” 刑部侍郎点了点头,刘志咏一脸遗憾的看着刑部侍郎这一桌人,早知道就从刑部侍郎身边开始,再挨个扇一圈了,然后再到他这里停下好了,还有这么多大官没有扇到巴掌,可惜可惜。 坐在角落的榜眼瑟瑟发抖,这刘志咏真的是猛啊,谁让人家天生就在那有权的家里长大,就算是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自己要是被扇了,短时间内是绝对没有机会去讲理的,只有挨巴掌的份,看到刘志咏停下手来,榜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看到刘志咏一脸惋惜的看了自己一眼,榜眼菊花一紧,吓的差点钻到桌子下面去。 平时严武扬威惯了的大官们坐在椅子上,即使挨了巴掌也不敢喊疼,生怕自己随便的一个举动便惹得刘志咏不悦,然后便和地上那胖子一起趴在地上了,这些大官哪受过这种委屈,自己平时可都是身居要职手握大权之人,平时对别人吆五喝六惯了,见谁不爽,被打的也就只能是对面,但这刘志咏这几巴掌可实实在在的对这些大臣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阴影,大臣们不明白,这到底是刘志咏的自我行事,还是朱瞻基的命令。 其实是刘志咏的自我行事也好,是朱瞻基的命令也罢,这些人聚在一起也不敢反,顶多是私自下嘀咕两句朱瞻基的不好的话,说说刘志咏的狂妄自大,那都要时时看着谁边有没有锦衣卫或者其他人,若是传了出去,丢乌纱帽都算是轻的,怕是会丢了性命诛了九族。那可就是万悔莫及。 刘志咏说道:“这一次,我只是扇了你们的巴掌,其实按照皇上的指示,其中的几位,甚至要我废掉你们的手脚,唉,各位大人,我也很为难,你们这一次,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我只和你们说,皇上他对你们的反应很不满意,他说天雷是一个兆头,至于是什么兆头,我劝各位不要去研究,也不要去想,你们只需要记得,你们该做些事情,比如,该回家看看家乡,是否真的是地方官报上来那般富足,比如也该寻一个四季温暖之处,好好的休息休息。” 刘志咏边说边叹气,一脸的我很无奈的样子,众大臣眼神惶恐,和周围的同僚互换着眼神,刘志咏叹气的看了看众人,走过去拍了拍礼部侍郎的肩膀,又拍了拍几个副侍郎,刘志咏摇头叹气,几个大臣抬头看着刘志咏这般模样,心里也是颇不好受。 礼部侍郎心里想着,莫不是之前皇上要办礼佛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偷偷挪用了银子,还是说知道自己曾买通太监,让太监探他的口风的事被发现了。还是说... 礼部侍郎额头上冒着汗,心里思索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皇上,自己要不要请辞归乡,礼部侍郎心里琢磨着,几个副侍郎也是各怀鬼胎,酒楼里众人的注意力也从被打变成了自己做了什么事,都在惶恐的思考着,一时间,也没有人敢开口问,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的同僚。 刘志咏对这些官员的反应很满意,笑着对问青天和赵筑邶一挥手,问青天和赵筑邶站起身走下酒楼。 刘志咏对着这些思考的官员们说道:“我的话带到了,各位好好思考一番,酒菜也已经准备好了,这酒菜虽好,但也要注意吃的多还是要吃的少,若是吃得多了还不及时走,那我这一巴掌,可就白打了。” 官员起身,拱手送走刘志咏,刘志咏到一楼吩咐一番小二,让小二上酒和菜。 但是众大臣却是没有胃口,小二心惊胆战的送着菜,越小心越出事,小二一不小心踩了一个大人的脚,小二急忙道歉,那大人似乎是丢了魂一般,平时的咄咄逼人和三寸不烂之舌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是挥了挥手,小二将菜送完,看着这一群思考的官员,小二只觉得头皮发麻,感觉太诡异了,这些大人若是欢天酒地大吃大喝就好了,这么呆呆地坐着,属实是吓坏人了,小二扫了一眼,见只有角落的一个青年眼中还有点光亮,斜着眼看了过来,小二急忙转身下楼,一刻也不肯多待。 榜眼看着身旁的官员,皱了皱眉,这般没有章法的事情不会是朱瞻基那个性格办出来的,但是刘志咏却又说自己受的大人的吩咐,这么看来,刘志咏是在说谎,只是在恐吓我们,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刘志咏竟然敢恐吓众大臣,即使是朱瞻基不敢轻易降了他的位置,但这些官员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看来京城这一段时间,不是好时候了,自己,也该往后面退一退了。 榜眼笑了笑,若是能恰如他现在的位置一样便好了,就这么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在这期间,也是一件好事。 第68章 古墓? “哈哈哈哈,咏哥,你这几巴掌太响了,我看那朝中重臣被扇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对了,我估计明日一早上朝,便会有大部分人请辞,哈哈哈,这可太有趣了,我已经能想到朱瞻基那脸色铁青的样子了。”赵筑邶哈哈大笑拍着刘志咏的肩膀说道。 “嘿嘿,惭愧惭愧,见笑见笑。”刘志咏对着赵筑邶和问青天一拱手,嬉笑着说着。 “志咏,你这一招确实不错,特别是最后那几句,让百官更是摸不到头脑,这样下去,有利于咱们的局势会持续很久,现在,只要看好张松溪不让他进京,咱们那势力都不需要建立了。”问青天说道。 “嗯,但是还是建立起来吧,我怕朱瞻基有后手,朱瞻基手段很多的,事不宜迟,明日我们便想一想这些事情,至少要先想好名字吧。”刘志咏说道。 “名字,当然要简洁,就叫杀朱帮。嘿嘿。”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太招摇,还是去一个平淡些的较好。” 赵筑邶笑着说道:“开个玩笑,怎么可能起这个名字,那不是直接就给了朱瞻基一巴掌嘛,惹得他急了,那可麻烦的很。”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还真没想过要起个什么名字,这还真是个问题,起名字这件事就不要问我了,我是盗门的,你听我这帮派名字,起的这么‘简介’,还是由你们想吧。” 问青天想了想说道:“不如叫会武堂。” 赵筑邶说道:“不如叫四方派,大吃四方嘛。”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个名字还是暂时搁浅吧,还是想一想现在该做些什么。” 刘志咏说道:“明日我便将金银送到宅院里,筑邶,你寻些人好好的修缮一番宅院,也可以多扩大一番,这样能住的人就更多。” 赵筑邶说道:“这方面交给我吧,我崆峒派在建筑上有很多的关系,肯定能把宅院安置的好。”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些官员里有没有学过武术的,他们若是真的请辞了,不如就请学过武术的来咱们宅院,还能知道些信息。” 赵筑邶捂着嘴笑道:“那些官员没几个正常体态,一个个胖的和猪似的,唯有几个练过武还保持着的,也都是肉包肌罢了,也就是那刑部侍郎,还有几分意思,嘿嘿,不巧的是,那人可是块硬骨头。” 刘志咏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筑邶看了一眼刘志咏,也有些怀疑为何刘志咏为何要在刑部侍郎那里停下巴掌,难不成真的是打的乏了?不会啊,刘志咏的手可是练过功夫的,就算是再扇个三四百人也不会感觉乏力。 刘志咏被赵筑邶盯得不自在,大吼一声冲过去掐住赵筑邶的脖子说道:“你小子看什么看?难道又想让我看看你发育的好不好?” “咏哥,不要啊,我就是看看你,别这样。”赵筑邶急忙捂住自己的裤子。 “嗯?我看看,我看看,你看你,我今天必须给你检查检查。”刘志咏不依不饶的要脱赵筑邶的裤子。 问青天无奈的捂住额头,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看着这俩人嬉笑打闹着,问青天尴尬的低着头... 第二日,早朝,朱瞻基看着殿下不多的人,然后看着手上那厚厚的奏折,翻开一页,便是礼部侍郎请辞,翻开另一奏折,便是副户部侍郎请辞,再翻开另一页,又是请辞。 朱瞻基只觉得气的胸口发疼,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昨日派出去的锦衣卫欲传播一消息,一日之内没有奏效,今日早朝又是这么多人请辞,什么狗屁天罚大明,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官员,都该死! 朱瞻基眼神冰冷,将手中的奏折递给老太监,看着下面为数不多但还是浑身颤颤发抖的官员,朱瞻基这个气啊,难不成上天的旨意比我的旨意还要厉害,平时大胆都去哪里了?敢偷偷收礼,敢克扣朝廷的钱,如今就几个雷,便把你们吓的如此模样?朱瞻基皱着眉,许久后长出一口气,面带着笑容,笑着退朝,众官员如被释放了一般,欣喜的快步离开大殿,朱瞻基冷哼一声,于谦看着朱瞻基的样子,也是皱着眉。 于谦听说昨日那刘志咏请了百官去酒宴,但唯独没有叫自己,然后今日便发生这么一回事,于谦隐隐觉得这和刘志咏有很大关系。 于谦看了一眼朱瞻基,没有说话,如今百姓还没有受苦,自己没有必要多言,那朝廷和江湖上的事于自己无关,只要百姓还能正常生活便可,于谦自顾自的撸起袖子,抱着肩膀,大摇大摆地离开宫殿。 “去请张松溪道人吧。”朱瞻基脸色变换多次,最终还是叹气说道。 “那张道长之前所说...”老太监看着朱瞻基问道。 朱瞻基皱起眉头,许久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便依了他吧。” 老太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独留朱瞻基在空荡的宫殿,朱瞻基独自坐着,思绪万千,宫殿安静的可怕,朱瞻基也冷静的可怕。 信鸽从皇宫飞出,传至一处隐蔽的山里,山里有一间房间,房间住着一个中年人,信鸽落在鸽子笼处,中年人急忙走出,看了一眼信鸽身上的标记,然后把信恭恭敬敬的从信鸽脚上取下,再找出一只信鸽,确定信鸽无误之后,将信绑在信鸽的脚上,将信鸽放飞。 如此反复,最后一只信鸽落在武当山上,张松溪正坐于崖边地面上打坐,门下弟子将信鸽送的信拿来,张松溪盘着腿打开信。 “张道长,京城妖言惑众,望您前来,您所要求之事,便遂您心思。” 张松溪一笑,将信递给门下弟子,弟子将信放到火炉之中。 张松溪继续打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心如止水。 医馆内,慕容清研磨着药材,问青天将药材用药刀切碎。 慕容清开口说道:“青天,我收到爷爷的信了,他让咱们医馆快些开馆,届时会有药王谷的人前来帮助。”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姐,老爷子还说了些什么,他不会就说让咱们何时开门吧。” 慕容清说道:“爷爷还说让咱们做好准备,说你现在犯愁的事情他帮你解决了,让你准备好住的地方和吃的,他说他一定能让你满意。” 问青天挠了挠头,自己心烦的事,具体指哪一件?问青天笑了笑,慕容老爷子还喜欢打哑谜啊,我倒要看看老爷子要干什么。 慕容清说道:“这几日已经有人来询问咱们医馆何时开门了,而且都是些药王谷曾医治过的病人,不少还是朝廷的官员。” 问青天笑着说道:“药王谷传承这么多辈,救下的人太多了,这倒不足为奇。” 慕容清说道:“还有药王谷曾经的弟子,有一些已经在京城内闯出了名声,也都来咱们医馆看了看。”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莫不是怕被咱们抢了生意?” 慕容清白了问青天一眼说道:“就你这么狭隘,不会的,药王谷世代都教育弟子要治病救人不图名利,我相信药王谷弟子不会有这般想法。”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大姐说什么,我都信。” 慕容清瞥了问青天一眼,没有说话。 赵筑邶急急忙忙的跑进医馆,看了一眼问青天,想要说话,但是看了看慕容清,又没说的出来。 问青天看赵筑邶一脸急迫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笑着说道:“筑邶,有什么事就说吧。” 赵筑邶看了慕容清一眼,点了点头说道:“青天,刚才接到消息,朱瞻基要请张松溪进京了,估计时间不会很长,三天之内便会到达京城。” “这么快?”问青天皱了皱眉。 “嗯,那信鸽上面的标志是十万火急,估计在路上会换很多信鸽,那速度肯定很快,张松溪若是一收到消息便赶来,那都不用三日,两日便可到达京城。”赵筑邶说道。 “时间紧迫,看来要抓紧了。”问青天说道。 “志咏将一些金银珠宝已经给我门派的镖局了,能悄悄地送至宅院,工匠也找好了,就是这人实在是寻不来,咱们还是另寻他法,先把那些容易的事做一做吧。”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起身点了点头,随着赵筑邶往医馆外走,回头对着慕容清笑了笑,慕容清报以微笑,等到问青天离开医馆,脸上却都是愁容,慕容清在慕容浩歌那里收到的消息又何止这些,慕容浩歌也透露了些事情,慕容清都很震惊,但是这事也是慕容清想要做的,却都只能压在问青天的肩膀上,慕容清研磨着药材,将药材磨得如面粉一般,也没有回过神来。 “筑邶,咱们先帮志咏,让盗门的人脱离一下朝廷,一方面能让志咏安心,一方面也能削减朱瞻基的势力。”问青天边走边说道。 “好,我的事情不急,现在还不够乱,时机还不到,就先将志咏的事办一些。”赵筑邶道。 问青天随着赵筑邶往城外走,问青天疑惑的问道:“筑邶,咱们不应该去找志咏吗?”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这就是去找志咏。” “这方向不对吧,这不朝着城外走吗?”问青天说道。 “嗯,就是城外,今日志咏已经将盗门里能叫来的人叫来了,不能叫来的也就只能舍弃了。”赵筑邶说道。 “我们要去哪里?”问青天不解的说道。 “这个,到了你就知道了。”赵筑邶含糊其辞的说道。 问青天疑惑的跟着赵筑邶出城,然后随着他一直走,走了很久,问青天觉得还不如叫一辆马车来的合适,但是一想筑邶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怕是盗门人聚起来的地方不能暴露,问青天便随着赵筑邶一直走一直走。 赵筑邶来到一处空荡的场地,场地上杂草丛生,问青天看了看周围,有些疑惑,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奇怪,周围还是有小山包包围着,这里突兀的有些奇特,感觉是被人特意铲平了一般似的,但是铲平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建造,只是任由其长出杂草。 问青天打量着周围,赵筑邶自顾自的来到一处空地,用力的跺了跺脚,感觉应该在这里,便上手抓了抓地上的草。 问青天疑惑赵筑邶的行为,来到一旁看着赵筑邶用手薅着地面的草,一脸的不解。 赵筑邶将地上的草薅了薅,疑惑的‘唉~’一声,又起身四处打量,忽然看到一块白色的石板立在平地,赵筑邶‘奥’了一声,几步走了过去。 问青天看着那石板,上面写着些一些悼念死者的词,问青天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筑邶摸了摸石板,嘿嘿笑了笑,将石板往上狠狠的一掰,石板便翘起,露出一个洞穴,石板下方连接着一条绳子,赵筑邶对着问青天挥了挥手,然后直接跳进洞穴。 问青天紧跟着赵筑邶的动作,也跳进洞穴之中,赵筑邶在地道里等着,见问青天落在地道里,便拿起绳子一抽,那上面的石板便倒了下来,遮盖住地面的洞穴。 问青天看了看地道,能确定这地道里肯定是来过人的,这地道里火把还插在两边,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原来这就是盗门聚会的地方,哈哈,我还以为真的是一处古墓,原来是掩人耳目用的。” 赵筑邶挠了挠头说道:“青天,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古墓。” 问青天‘啊’了一声,顺着地道打量一番说道:“这是古墓?不会吧,那为什么能从上面直接进入地道。” 赵筑邶说道:“盗门见这个古墓规模庞大且通风还好,便将这古墓修改了一番,上面本来有石文武的,都被盗门的弟子挪走,所以上面才会光秃秃的。” 问青天摇了摇头,第一次来到古墓之中,即使知道这古墓中没有危险,但仍然感觉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是自己突兀的闯进别人家中,这属实让问青天感觉有些不适,而且总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即使经过江才那么一折腾,问青天已经不再相信什么鬼神,但总觉得怪怪的。 第69章 主墓室:盗门会议 见问青天脸色不太好,赵筑邶笑了笑说道:“第一次进古墓都是这样,嘿嘿,其实我第一次和志咏来的时候也打怵,但这也就是第一次来,这是正常的反应,你随我进入那主墓室,便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随着赵筑邶往前面走,这古墓确实规模很大,问青天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隐隐约约听到些许声音,好像是在讨论些什么,问青天侧着头,努力的听着,赵筑邶忽然停住脚步,从墙上取下火把,用火把照亮自己的脸说道:“这位大哥,是我,赵筑邶,我来这里有些事要说与刘志咏。” 问青天正疑惑赵筑邶为何要这般行为的时候,只听头上传来声音:“原来是筑邶老弟,过去吧,志咏在主墓室。” 问青天抬起头,上面因为缺少火光看不太清,但是隐隐约约的,问青天看到那上方有着一个大洞,或许这地道上面还有空间,这样还能作为一个看守的位置,问青天刚才一心想要听那人声讨论些什么,没注意头上传来的呼吸声。 其实问青天也很难受,在这种古墓之中,问青天不了解这构造,四处传来的声音让问青天很难快速做出反应,这便是问青天和江才所差之处,即使问青天的耳力胜过江才,但江才的经验可是远超问青天,就刚才的时候,当问青天离上方洞穴还有五步的时候,江才定能听到上方的呼吸声,然后快速的射出银针。 赵筑邶回了声谢,便继续朝着前方走去,问青天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争吵,有拍桌子的声音。 问青天疾走几步,超过赵筑邶,赵筑邶见问青天速度加快,也赶紧跟上问青天。 地道的前方越来越亮,问青天快速跑了几步,穿过火光,来到一处大的空间。 这主墓室也经过了改造,原本存放棺椁的地方被拆掉,四周的壁画也被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大的‘盗’字,很多的火把被插在墙壁上,映的整个墓室都充满着火光。问青天打量着这主墓室,主墓室是由环形的台阶递升组成,每一个台阶都有三四米的位置,越往上台阶越宽,问青天打量着这有趣的地方,抬头看去,头上的墓顶还雕刻着龙凤。 墓室里的人很多,根据这台阶便能看出这盗门里的级别高低,刘志咏身处最高的台阶,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第二个台阶占满了人,有的是胡子头发泛白的老人,有的是眼中精光四射的青年,第三个台阶也站满了人,第三个台阶的人脸上没有表情,似乎这些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干,以此递推,台阶站的越靠下,便越是表情平淡,同时,年龄也越年轻,最后的台阶上甚至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脸的凶狠模样,脸上带着伤疤,大概是偷东西被抓后在脸上留下的。 问青天进入主墓室,赵筑邶跟在后面,俩人进入主墓室之后,除了第一二个台阶的人在争吵,剩下台阶的人都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对于这些盗门弟子来说,赵筑邶还算是脸熟,但是这问青天便不是那么的熟悉了,几个小鬼嘻嘻笑着打量着问青天,用眼睛看着问青天怀里鼓起的地方,猜测着问青天的钱袋放在哪里,问青天的钱袋里有多少银子。 问青天咳嗽了一声,这声音本来不是很大,但是却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台阶上的刘志咏看了一眼周围,正恼怒谁敢在这个时候咳嗽,忽然看到问青天和赵筑邶,心里明白了一些,便从台阶上几步往下跃,来到问青天和赵筑邶的身边。 刘志咏眼睛转了转说道:“青天,这里说话无论是大声还是小声,任何人都能听得到,就好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问青天看了一眼不断打量自己的众人,笑着点了点头。 赵筑邶说道:“时间紧急,马上让盗门的人从朝廷上逃出一些,趁着现在朝廷官员请辞,赶紧从朝廷手中逃出来。” “荒谬,我盗门一直与朝廷是合作关系,脱离他,为什么?你们崆峒派是不是看不得我盗门现在的处境,看不得朝廷给我们的大把资金?”站在第二个台阶的老头说道。 “哼。”赵筑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刚才自己说话属实突兀了,自己虽是刘志咏的好友,但也确实是崆峒派的人,而且还是崆峒派的掌权人,自己真不应该插嘴这些。 刘志咏眼神冰冷,转头看着老头,刘志咏深知这老头肯定是收了朱瞻基的好处,或者有什么把柄落在朱瞻基的手中,才这般说辞,而且他刚才说的那些,肯定是朱瞻基教他的,要不然就这么一个天天只知贪图享乐的老头,是不会想到这么多的说辞的。 老头继续说道:“咱们盗门本身便不是很光彩,在朝廷的帮助下,咱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江湖之上,说起来,咱们确实应该感谢朝廷,若不是朝廷,咱们怎么能这般容易便不被江湖人追杀?咱们是什么,是盗门,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就是贼,咱们现在能在这里开会,多亏了朝廷的帮助,若是咱们脱离了朝廷,便不会再有朝廷的庇护,到那时,咱们该怎么办?” 刘志咏笑着说道:“老高,你这些话真有趣,谁教你的?想的这么深远,啧啧啧,这可不像是你啊。” 老高说道:“自然是我的肺腑之言,何来别人教?” 刘志咏点了点头,也不再和他多说,看了一眼周围的弟子,刘志咏觉得有些心塞,这与自己儿时完全不同,那时的盗门刚与朝廷合作,盗门团结一心,在接受朝廷的帮助的同时也偷着懒,花着心思玩弄朝廷,那时候刘志咏很喜欢盗门的氛围,就是一个字:盗! 那是正大光明的盗东西,盗朝廷的金银财宝,让朝廷头疼的同时还不得不给盗门陪笑脸,但是如今却是盗门分崩离析,一部分人没有进入朝廷,还能保持着自己的自由,那些与朝廷有过多牵扯的人,如今大都向着朝廷说话,只有一些目光长远之人,才肯退出朝廷,但是脸上仍然有肉疼的表情,刘志咏看在眼里,心也凉了半截。 刘志咏说道:“今日我的话便说到这里,听我的人,之后的事,我们一起承担,若是没有选择听我的话,那之后,就自求多福吧。”刘志咏说完,便朝着地道往外走,却被老高喊住。 老高说道:“志咏,门主还没说结束,你便要走,虽然你是门主的儿子,你也是咱们盗门的弟子,不能这般胡来,在咱们盗门来看,我的辈分比你高,我还没走你便要走?这,不合适吧。” 刘志咏没有理老高,回头轻蔑一笑,便朝着地道外走去。 刘志咏的父亲坐在第一台阶的椅子上,用手拍了拍桌子说道:“走吧。”便起身跃下台阶,动作利落干脆,却是从另一个地道往外走,众人见门主走了,也都一窝蜂的散了,根本没在乎那老高说的什么等级高低一说,都是耻笑的看着老高,从不同的地道往外走。 也是,咱们是一群贼,谁和你讲这些玩意,你说的那些与我也毫不相干,你在朝廷中,我又不再朝廷中,我走到北便偷大马,走到南便偷滇马,我上偷下偷,你要和我讲规矩,那你可就不是盗门的了,盗门里面,没有规矩。 老高摸着自己的胡子,冷哼着,往下走推开挡路的人,推搡着往地道中走。 一个眼睛滴溜溜转的小伙跟在老高的身后,笑嘻嘻的跟着老高,随着他往地道外走着,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去缠着蚕丝的钩子,将线缠在手上,跟着老高出了古墓... 刘志咏一边叹气一边往前走,抱着肩膀,皱着眉头。 赵筑邶笑着说道:“志咏,我们本来的打算不就是能走几个走几个嘛,那被朱瞻基迷惑了的,那就算了,让他死在宫中得了,不必这般费神,我看你父亲都不怎么管。” 刘志咏叹口气说道:“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父亲从小便相信爷爷说的那一套,就想着放弃盗门退出江湖,今日开会都是我求了半天才开起来的,也不知道爷爷和我父亲说了些什么,那些人那般被朝廷迷惑,我父亲依然是脸色平静,就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一般。” 问青天说道:“其实你父亲和你爷爷是对的,盗门本身便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门派,当初你爷爷建立这盗门估计也就是被逼无奈,抱团取暖罢了,如今盗门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的低下,还不如就趁着这个时候退出盗门,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其实这样一来虽然是好,但是根本就不顺那些人的心,若是没有朝廷的俸禄,自己还要去偷盗,那自己还是盗门的,好不如就这般随着朝廷,至少有地位还有金钱。” 问青天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还有些人也看出了近几年锦衣卫的势力越来越大,即使是把你立为内行厂可以监察锦衣卫,但你内行厂的身份不过是朱瞻基一个圣旨的事,想要你当内行厂,你便是,不想让你当,你也没办法,所以也会有人想着就在这时退出去。” 问青天笑着继续说道:“但是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明白一个事,无论是盗门发生什么,最后受到牵连的才会是他们,他们只需要看准时机,便能进退自如,即使你现在不承认,你也明白,盗门根本就不能像那些门派一般团结,之前是,现在是,过去更是,他们没有共同的利益,也没有团体的荣誉,只会互相的猜疑,所以,你父亲和你爷爷才选择袖手旁观,无论盗门的存在还是消失,都不会影响到他们。” 赵筑邶说道:“其实,朱瞻基就是看到你这般在意盗门,所以才会以此来威胁你,但是他为何不以此来威胁你父亲和你爷爷,说实话,你的本领根本没有你父亲和你爷爷那么强,但是为什么还会选择你,只是看出你牵挂着盗门,所以,你还是想一想,现在,自己,该不该再继续下去。” 赵筑邶由衷的说道,然后看着刘志咏,刘志咏的眉头越皱越紧,许久后叹气说道:“或许,就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对我的父亲和爷爷来说,也是一种安全。” 问青天看了一眼刘志咏,问青天明白刘志咏已经对那些不肯离开朝廷的盗门弟子死心了,但是不能在朱瞻基面前表现出来,若是刘志咏这般离开京城,朱瞻基会想方设法的让刘志咏回到京城,下一次用什么威胁刘志咏那?这么看来,想要从朱瞻基的手中逃脱,也不是这么的简单。 问青天叹了口气,本身是想着能知道朱珠的消息才来,如今却卷入和朱瞻基的抗衡之中,师父那一下是给了自己一些缓冲的时间,同时也把自己推进了争斗之中,现在看来,若是不能让朱瞻基感觉到恐惧,不能达到如师父一般的存在,自己怕是很难离开京城,就算是知道朱珠在苗寨,自己若是离开京城,说不得会发生些什么,只有将自己的势力扩展起来,能够让朱瞻基感觉到压迫感,才能顺理成章的找朱珠,但是想要让朱瞻基感到压迫,那要做多少的事情?要办多少的事?问青天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身不由己,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阴谋之中。 赵筑邶说道:“青天,朱瞻基毕竟贵为天子,其实咱们想要和他对抗,我倒有一些法子。” 问青天问道:“什么法子?” 赵筑邶笑着说道:“当然是收获民心,先得民心,再交江湖好友,将自己的名声弄大,这样才有机会让朱瞻基高看咱们,只要有一天你的名声响亮了,百姓开始关注你了,朱瞻基便不敢对你动手了。”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江湖好友?我认识的人不多,算的上朋友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民心,怎么得民心?去科举?去考试,当官员?做好事?哪有说的这么简单。” 第70章 再见勾玉 刘志咏的情绪不高,问青天和赵筑邶也便不再多说,随着刘志咏往京城方向走。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京城的城门,因为是从树林中行走,根本没有行人。问青天听到身后有声音,问青天回头看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小贼扛着刚才与刘志咏说话的老高,笑嘻嘻的将肩膀上的老高用力一甩,老高就这么朝着问青天飞了过来。 问青天笑一下,侧身躲开,老高嘴里塞着布,说不出话,就这么从高空落在地上,还是脸着地。 刘志咏回过头,看地上趴着一个人,浑身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看衣服,应该是那老高,刘志咏抬头看去,一个自己不认识小伙笑嘻嘻的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着问青天。 刘志咏眼睛转了转,这人刚才好像见过面,这么说来也是盗门的?一直盯着问青天看,这么说认识问青天,小偷还认识问青天,那就是... 刘志咏脑海中涌现一位人物,那人是小偷,但却不是盗门的,若是盗门有这么一位,那盗门也就不怕朝廷了。 丁勾玉将脸上的假脸一撕,身上劈里啪啦一顿响,恢复了原有的身高,之后便笑着说道:“问哥,一切可好?” 问青天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勾玉,怎么是你?” 丁勾玉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能见到你,嘿嘿,我听说盗门模仿我也有这么一个古墓当作家住着,一直没有机会看一看,这不是昨日在京城附近玩耍的时候听到附近吃饭的盗门弟子说了这么一嘴嘛,便偷偷的跟着他们来到这古墓,啧啧啧,他这古墓,也不行啊。”丁勾玉一脸的惋惜。 刘志咏瞪着丁勾玉,看在问青天的面子上没有翻脸,但还是开口说道:“不见得你那古墓便是好上几等吧,哼。” 丁勾玉哈哈笑着说道:“哈哈哈,好上几等说不得,但是没有你那无聊的设计,刮去了彩绘的壁画刻上盗字,真庸俗,你那古墓也是一个皇帝的埋骨之处,虽然是一个小国的,但那些壁画肯定也不错,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差别,我知道什么是宝贝,便偷什么,无论大小,我都能力带走,但是你们盗门就不一样了,一看到值钱的东西还要思考一下拿走拿不走,拿不走的便缺德一般的毁掉,嘿嘿,我若是你爷爷,我便将那些主张得不到便毁掉的弟子全杀了。” 丁勾玉继续说道:“你们不该毁掉的毁掉了,该毁掉的不毁,就那主墓室的建造,根本没法说悄悄话,无论是说什么,在任何地方说,都能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哼~身为贼,偷一辈子了,嘴里没几句真话,真想靠着这玩意来让贼说真话,可笑,愚昧。” 刘志咏被丁勾玉说的脸色通红,却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老高。 老高抬起头,嘴里的牙掉了很多,才有机会把嘴里的布吐出来,看着刘志咏说道:“你...你竟敢绑我。” 刘志咏冷笑着说道:“我绑你?这话从何来的?” 老高用力的翻身坐起说道:“你看我身上的绳子了吗?这不是你绑我,还能是谁?你现在就在我眼前,我要请门主为我主持公道。” 赵筑邶摸了摸额头,轻轻叹息,这人还真是被朝廷那套迷惑了,盗门也是门派,如崆峒派一般,若是赵筑邶惹了哪位元老,算了,没有这种假设,哪位元老会得罪之后的门主?也对,这盗门也没有以后了。 赵筑邶冷笑几声,走到老高身后,老高急忙转头,赵筑邶一脚蹬在老高的后背,这一脚没有留情,完完全全是赵筑邶用尽了浑身力气的一脚,老高再次趴在地上,这一次便是背后传来剧痛,疼的老高撕心裂肺,想要咬紧牙关,但是忘记了自己的牙已经吐出了许多,老高一咬紧牙,那原本只是有些松动的牙齿再次脱落,老高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 刘志咏看着趴在地上的老高,冷笑着,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赵筑邶开口说道:“我给他做掉?” 刘志咏说道:“嗯。” 赵筑邶也不磨叽,手中的扇子展开,弹出一把刀尖,赵筑邶将刀尖插入老高的胸口之中,老高瞬间失去了呼吸,口吐出血沫,抽搐着身子。 赵筑邶一挥手中折扇,一滴血也没有留在刀尖上,将扇子闭合,刀尖自动收入扇子里,赵筑邶再打开扇子,这次刀尖没有弹出来,却是赵筑邶用这扇子扇着风。 丁勾玉见赵筑邶这般干净利落,鼓着掌说道:“不错不错,看那折扇,应该是崆峒派的宝贝之一吧,那折扇做工精巧,那刀刃滴血不沾,看起来如同铁扇一般,但拿在手中却是和普通扇子一样轻重,这位便是崆峒派的,赵筑邶吧。” 赵筑邶笑了笑,点了点头。 丁勾玉叹息着说道:“这胖子刚才的话真多,吵得我耳朵疼,便想着把这胖子带过来,妈的,这胖子真重,早知道到这里他也是个死,就应该我把他带上树顶然后扔下去,把他活活摔死算了,还省我的功夫。”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你便是神偷丁勾玉吧,久仰久仰,之前你光顾崆峒派的时候,我们曾有过一次交锋,呵呵,丁神偷果然有实力。” 丁勾玉哈哈笑了笑说道:“赵兄何必啊,过去的琐事就忘记了吧,何况我不是就看了几天便还回来了嘛。” 赵筑邶冷笑一声,看在问青天的面子上也不再和赵筑邶有口舌之争。 问青天无奈的揉了揉头,唉,这丁勾玉怪不得要退出江湖,这江湖上能上数的门派全被他得罪个遍了,也多亏丁勾玉功夫好,要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刘志咏忽然转过头来说道:“丁神偷,听说你学会了那无名神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领略一番?” 丁勾玉看了看刘志咏,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盗门的功夫,我没盗你盗门的功夫有两点,一是自家人不偷自家人,咱们一个行业的,干嘛要为难自己人,外人都够羞辱咱们的了,何必再自我伤害。第二点便是,你那功夫,没什么用,至少在我看来,咱们俩是一样的,我是去门派偷秘籍,你是看着别人用功夫来偷师,咱俩并无差别。但你想看我那无名神功,想着偷过去,嘿嘿,算了吧。” 刘志咏见丁勾玉识破自己的心思,也不遮遮掩掩,刘志咏却是带着些许怒气般的说道:“怎么,就这般看不起我盗门的功夫?” 丁勾玉无奈挥了挥手说道:“得得得,怕了你了,你可看好了。” 丁勾玉说着便双手作太极起步式,然后打起太极。 刘志咏脸色铁青,见这丁勾玉竟然如此诓骗于自己,想着便要上手去打丁勾玉。 只是一瞬,丁勾玉便不再是打太极,而是掺入了通臂拳,刘志咏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赵筑邶也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太极便是太极,通背拳便是通背拳,两者功夫一呼一吸间根本就不一样,这赵筑邶到底在做什么? 紧接着又是一变,丁勾玉身上出现若有若无的气,左手太极云手,右手猿猴通臂,双脚扎着马步,赵筑邶见过这无形的气,但也只在毕坤的身上见过,那时丹经的效果。 接着,丁勾玉忽然带着气,跳起来,一脚鞭腿狠狠的抽了出去,刘志咏眼尖,看出这是少林腿法。 紧接着,各大门派的武功如同一锅大杂烩一般,在丁勾玉的身上展现着,刘志咏和赵筑邶惊讶的看着丁勾玉,崆峒派的功夫在丁勾玉的身上展现的时候,赵筑邶都没有感觉到一丝被羞辱的感觉,只是感觉不可思议,每个功夫的呼吸时间不一样,若是这般连续的打着众多门派的功夫,那真是...不可描述。 问青天看着丁勾玉乱七八糟的身法和动作,摇了摇头,想着一会要拉住赵筑邶和刘志咏,给丁勾玉逃跑的时间,这丁勾玉也真是,这番戏耍赵筑邶和刘志咏,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问青天难堪的转过头看着赵筑邶和刘志咏,俩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丁勾玉,这问青天便无比的疑惑,这是为何?这不是在戏耍他俩吗?还是说给他俩下迷药了? 问青天推了推赵筑邶,赵筑邶用手挡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丁勾玉,问青天一脸的疑惑,等到丁勾玉全部收功的时候,赵筑邶和刘志咏才慢慢的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你俩还好吗?”问青天不解的问道。丁勾玉洋洋得意的来到问青天身边,搂住问青天的肩膀。 “志咏,你看到了吗?”赵筑邶看了看刘志咏问道。 “看到了,你看到了是吗?”刘志咏呆若木鸡的说道。 “这俩人怎么回事?”问青天不解的问向丁勾玉。 丁勾玉一耸肩,心里也有些怀疑这问青天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张松溪那样老练稳重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很震惊,但是问青天却一点都不意外,而且还一脸的鄙夷,自己在他面前打过这一套百家拳吗?奥,也对,问青天没有学过武功,不明白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赵筑邶和刘志咏回过神来,赵筑邶问道:“咏哥,你学会了多少?” 刘志咏摇了摇头。 丁勾玉笑着说道:“我都和你说过了,我这神功你是学不会的,我敢保证,就算是我将那古籍给你俩,你俩也学不会,这功法,只适合我一个人。” 刘志咏和赵筑邶是信了,但是问青天却是笑着说道:“是吗?我倒想看看,什么时候给我送来,我倒想看看你那古籍有什么独特之处。” 丁勾玉笑了笑,点了点头。 赵筑邶走到问青天身旁低声说道:“青天,算了算了,这玩意真难整,就刚才那一套,若是让我先祖看到,我先祖都会疯掉的。” 问青天一挑眉,看来这丁勾玉的神功还真有意思,自己虽然看不懂武功,但看得懂脸色,赵筑邶和刘志咏本身的功夫都不低,但是却对这丁勾玉的功夫这般惊讶,如此说来,这丁勾玉的功夫肯定差不了。 丁勾玉见刘志咏和赵筑邶现在这般表情,心里很是舒服,笑着说道:“青天,不如有空你来我的家里坐坐,我和你说,我的家可比刘志咏那古墓好的多。” 问青天皱起眉头,不是说你的家吗?为何要和古墓有着关系?但是问青天还是点头说道:“等一段时间吧,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做。” 丁勾玉点了点头说道:“不如和我说说,若是我能帮的,我便帮你做一些。” 问青天摇头说道:“算了,勾玉,你还是离开京城吧,现在京城不是很安全,最近暗流涌动,估计京城要起很多的纷争了。”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的,我这次来就是顺便告诉你,几大门派要派弟子进京了,听说是为了什么祝贺,而且有要一直留在京城的意思,看来朱瞻基要麻烦了。” “什么?各大门派要派弟子进京城?”问青天疑惑的问道。然后看向刘志咏,刘志咏也是震惊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么看来,刘志咏的情报网已经被彻底的废掉了,怪不得朱瞻基能让这类似老高的人来参加聚会,原来是早就成为了弃子。 刘志咏脸上却是快速变换,这朱瞻基什么时候把情报网彻底接手过去的,自己去药王谷的时候还能收到各路消息,是在那之后吗?那是什么时候?到了京城后锦衣卫的消息便不再主动经过我的手,那时便已经彻底接手了吗?不,若是那时定会有盗门的人来寻我,还是说。 刘志咏瞪大眼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自己去药王谷之前,便已经被接手了差不多,然后在自己去药王谷的时候,彻底接手过去,怪不得盗门莫名消失了一批人,那自己在药王谷收到的消息,那便是是朱瞻基的迷惑,怪不得要阻止问青天,怪不得要我护送,怪不得说除我之外便没有锦衣卫,这么看来,盗门情报网,早就灰飞烟灭了... 第71章 慕容清的心事 刘志咏脸色阴沉,看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老高,心想着这人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可能这一切还有他的帮助,刚才那般维护朝廷,哼,让他这般轻易的死去,真是便宜他了。 问青天走了过来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说道:“志咏,这盗门的事,已经这样了,剩下的时间你好好思考一番,若是你想这时候退出,我不会怪你,你完全可以和你爷爷或父亲一样,退出这纷争,我相信朱瞻基会很高兴看到这一幕,你也可以少一些危险。” 刘志咏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了,赵筑邶看着刘志咏离去,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没有说出话。 丁勾玉笑了笑说道:“其实这盗门啊,完全不同于其他门派,你说一群贼还建立个门派,为的是什么?为了朝廷好一把全抓住?嘿嘿,我之前也在盗门里面玩耍过一段时间,我给的评价就是:多余。” 问青天说道:“或许在你看来,这盗门有无都是不重要的,但是在刘志咏看来,这盗门陪伴着他长大,他对这盗门也有着感情,或许也就是这一点,刘志咏才能百般忍让盗门中人,但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他能现在离开,即使没有了他的帮助我会更加被动,但是对他来讲,在这个时机离开,是最合适的。” 丁勾玉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偷偷看着问青天,心里琢磨着:到底该不该把江哥说的事和他说一说呢?嘶~江哥嘱咐我不要告诉青天,但这事他迟早会知道,说不说呢?算了,反正是好事,说不说都无所谓,青天迟早会知道,那就罢了。 赵筑邶却看着刘志咏离去,眼睛微微眯起,嘴里小声且含糊的嘟囔着:“抱歉啊,咏哥,现在你不能离开,你绝对不能离开,我嘴信任的也就你们几人了,你若是离去了,我岂不是少了一大助力,抱歉了咏哥,你必须留在京城。” 丁勾玉对着问青天一拱手说道:“问哥,我这便离去了,咱们再会。” 问青天拱手笑着回应。 丁勾玉看了一眼赵筑邶,笑着拱了拱手,赵筑邶刚才见识了丁勾玉的那神功,对这丁勾玉也是有了几分好感,笑着点头示意,丁勾玉便笑着离去。 赵筑邶看着丁勾玉离开的步法,心里感慨,这丁勾玉的身法也是一流,若是能成为助力也是一大好事,可惜,可惜。赵筑邶偷瞄一眼问青天,这能让丁勾玉心服口服的人很少,能谈得上交情的更少了,看来这人不能成为朋友,真是可惜了。 问青天和赵筑邶说了两句,赵筑邶决定马上去宅院监工,督促着宅院快速修建好,而问青天却是决定回到医馆,等着刘志咏的决定,顺便准备一下医馆开门,这几日也没怎么和慕容清相处,正好回去陪陪她。 问青天朝着京城走去,赵筑邶往着宅院方向走去,走到密集的林子之中,赵筑邶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崆峒派弟子安插的地方了,看了看四周的树木,果然在一棵树上看到了正偷瞄自己的人,赵筑邶笑着挥手,那人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现在马上去查一下我们在盗门里安插的人。”赵筑邶说道。 “是。”那人回应之后,立刻快速离开。 赵筑邶手中折扇打开,扇了扇风,想着自己该怎么把刘志咏留下来,赵筑邶坐在一棵大树下,眯着眼睛,想着方法,等着人到来。 问青天回到医馆之中,却没在一楼看到慕容清,问青天笑着问身边的玲儿:“大姐去哪里了?” 玲儿指了指二楼说道:“大小姐现在在二楼休息,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小姐大多数都在二楼休息,说是自己身体累,公子,你千万要让大小姐注意身体。” 问青天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累?不会吧,大姐为什么会感觉到累,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劳累的地方啊,问青天笑了笑,这几日自己倒是有些累,白天累,晚上也累。 问青天上了二楼,推开门,慕容清正坐在椅子上,问青天仔细看着慕容清的脸色,面色红润,只是眉头不展,身体很好,只是有烦忧的事,问青天有些责怪自己,若不是玲儿说这么一嘴,自己还不知道大姐有烦心事,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烦忧那? 慕容清见问青天推开门,笑着起身,问青天将门关上,笑着拉起慕容清的手说道:“大姐,这几日外面的事情太多,没有照顾到你。” 慕容清摇了摇头说道:“医馆也没什么事,你在外面劳累,不用惦记家里。” 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你和我说一说。” 慕容清摇了摇头。 问青天说道:“大姐,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事咱们都要一起面对,你现在都不愿意告诉我了吗?”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真的没什么事。”说着眼睛瞥向一旁。 问青天看在眼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姐,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正弹着古琴,但你的古琴弹得真是...嘿嘿,不如我教你怎么弹古琴吧。” 慕容清点了点头。 问青天将放置在角落的古琴拿起,几日不弹上面也有了些许尘土,问青天用手一抖,这古琴只是正常的重量,远没有江才的古琴那般沉重,问青天这么一抖,便将古琴的尘土抖在地上。 问青天盘腿坐在地上,将古琴横在腿上,笑着慢慢的弹了起来。 琴声悠扬,一楼的玲儿都听的入了迷,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欣赏着古琴的声音,将手中的药刀也放下了。 问青天的古琴技艺自然是高的可怕,曾在江才身边时,也用弹古琴赚过些许银子,弹这一曲又是最简单不过的了,但是最简单的若是练到了极致,也是好听至极,那每个旋律的改变都是那么的自然,问青天将一曲弹完,慕容清已经有些沉迷了。 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这曲子是最简单的,你来弹一遍?” 慕容清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会弹古琴,之前在药王谷弹古琴也只是吸引你的注意。”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古琴上手也很简单,我教你。” 慕容清叹了口气说道:“青天,我没有心情学这古琴。” 问青天将古琴拿起,站起身,来到慕容清的身后,抱住慕容清,轻声说道:“大姐,有什么事你便和我说吧。” 慕容清叹了口气,心里犹豫着,她是实在不想让问青天去做这些事情,自己这几天烦忧的不止是要让问青天来办这个事,也烦忧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完成,就算是告诉了问青天,那这件事也很难办成。 问青天拉住慕容清的手轻声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好实在不行咱们就逃出京城,找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后男耕女织,那不也是挺好的,告诉我吧大姐。” 慕容清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我爷爷想让我父亲和母亲离开朝廷,不再当御医,想要药王谷的弟子也不再进入朝廷。”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慕容清说道:“大姐,御医不当就不当了嘛,直接请辞不就好了。” 慕容清笑了笑说道:“你对这朝廷不了解,自从明太祖那时候开始,药王谷便以在朝廷中当御医。其实药王谷从来不在乎谁当皇帝,每一个皇帝也能保证自己不会杀害药王谷的弟子,但是坏就坏在朱棣那一辈。” 问青天皱了皱眉,又是朱棣,朱棣那一次靖难到底留下了多少祸根。 慕容清说道:“朱棣那次入京,虽然没有杀害药王谷的御医,但是将不是药王谷的御医杀了个遍,朱棣第一天登基称帝第二天便通告天下,药王谷成了朱棣的专属御医,以于除了药王谷的弟子,一概不要,即使是医术高明的其他疾医,朱棣这一番,便让慕容家和药王谷自始至终都成为朝廷的御医,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就好在在朝堂之上,药王谷也有几分发言权,坏就坏在本身是与朝廷毫不相干的御医,这次却成了朝廷真真实实的一部分,想要脱身,难。”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若是强行从宫中离开,或者找借口先离开,然后便再也不回去,这不好吗?” 慕容清摇了摇头说道:“身为疾医,不能这样对自己的病人,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姓,他首先是一个病人,若是我们这般做了,那会被天下人耻笑。” 问青天点了点头,这倒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看来还真有些难度。 问青天起身说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想到办法将丈人和丈母带出皇宫的。” 慕容清笑了笑,回头看了看问青天,问青天看着慕容清的眉头已经微微舒缓,脸色红润,嘴唇水润,问青天闭着眼往慕容清的嘴唇便凑了过去。 “公子,大小姐,周步周公子来了。”玲儿在门口说道。 问青天微微叹气,睁开眼,慕容清也是笑着睁开眼,问青天‘啪嗒’一声亲在慕容清的脸颊,慕容清微笑着,问青天说道:“给周公子准备好茶,我这便下来。” 慕容清也起身,问青天拉着慕容清的手,走下二楼。周步憨笑着坐在椅子上,笑着对慕容清和问青天说道:“问老弟,小清,周哥不请自来,不要见怪。” 问青天哈哈笑着说道:“周大哥哪里的话,您这种人物,想请都请不来,您能来京城寻我们,我们也很是高兴啊。” 周步笑了笑说道:“问老弟,这次来的不止我一人,我介绍些新的朋友与你认识认识。” 问青天‘哦’了一声,仔细听了听,医馆外确实有两个呼吸声,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峨嵋派与药王谷一向交好,周大哥让峨嵋派弟子等在医馆外面,莫不是责怪老弟怠慢了您。” 周布说道:“问老弟,耳力果然惊人,既然如此,你们两人便进来吧。” 问青天看向门口,两个和自己年龄比自己大些的青年走了进来,俩人都是一样的衣服,只是佩剑有些不同,俩人的身高外貌也颇为相似,问青天看了看俩人,若是没有猜错,这俩人应该是同胎兄弟。 “成文建。”一个人说道。 “成文康。”另一个人说道。 两人一拱手同时说道:“见过两位。” “问青天,携家妻慕容清,见过两位。”问青天笑着还礼。 周步笑着说道:“这俩兄弟也是我们峨嵋派的弟子,一定要多走动走动,青天,有什么事就安排他俩去做,来的时候时候和我们说了,若是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说与我们听,我们三人会帮助你的。” 问青天笑着说道:“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多谢三位大哥,三位舟车劳顿,小弟这里房间较少,不如我给三位寻间客栈,照顾不周,见谅。” 问青天说完,一脸的不好意思。 周步摇头说道:“青天,不必如此,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寻好了住处,不用担心,今日只是来和你打个招呼,今日应该还会其他门派的弟子到来,青天,你可准备好了。” 问青天点了点头,周步笑着带着俩人离开。问青天叹了口气,看来没有情报网还真不行,自己一楼一共两个椅子一个桌子,看来要把二楼的椅子全带来了,难不成还真要多买些椅子? 问青天上二楼搬下几把椅子,玲儿的茶也刚刚泡好,玲儿见一楼已经没有了周步的身影,玲儿惋惜的说道:“这茶可是好茶,若不是看在这周大哥是峨嵋派的弟子,也不会给他泡这么好的茶,可惜了。” 问青天笑着说道:“不可惜,一会还会有人来的。” 玲儿疑惑的问道:“今天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为什么要来人啊?” 问青天摇了摇头,回到一楼,碰巧,几个身穿僧袍的人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问青天急忙走了过去说道:“几位大师,请进。” 为首的和尚摇了摇头说道:“问施主,进便不进了,我来只是和您通告一声,少林弟子来到京城,以后有事,便来寻我们。” 第72章 叶近泉 话里有话 身后的众和尚‘阿弥陀佛’一声,便要离去。 问青天急忙说道:“几位大师,可有地方居住,若不嫌弃,我给几位寻几间客栈住下。” 为首的和尚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几人习惯了,便还是求斋饭吧,不劳烦问公子了。”说着便带着少林众人离去。 问青天转过头去看着慕容清,抽了抽嘴角说道:“这和尚连名字也不曾告诉我,这...” 慕容清捂住轻笑着说道:“青天,这些大师都是武僧,少林的戒律森严,特别是之前出了那淫僧事之后,弟子完全不能触犯任何一个戒律,你若是不问,他便也不回答,他们能来医馆告诉你一声,已经很难得了。” 问青天揉了揉额头,这少林戒律这么严吗?之前听说书的讲少林的武僧都是那豪情万丈之人,说武僧可以吃肉喝酒的,这回看来,那说书的也只是随意编造罢了。 慕容清说道:“峨眉,少林,丐帮弟子自是不会来的,崆峒派弟子估计也不会来,昆仑派弟子若是来京城,怕是前脚进京城,后脚就被抓进大牢了,这么说来,几大门派便还剩武当没来了。” 问青天笑了笑,心里想着,这武当估计也不会来了,这武当和峨眉能正大光明的来京城,那武当张松溪收到了朱瞻基的密信,怕是会偷偷的进入京城,也就别想着武当弟子来医馆告知一声了,那张松溪巴不得没人知道,若是让江湖各派知道这武当又要帮助朝廷,怕是会跳脚来阻止武当,武当自然理亏,但朱瞻基给了张松溪无法拒绝的好处,这般看来,张松溪只会听朱瞻基的话行事,这武当虽然没有正面对付自己,但若是将这局势快速挽回,让朝廷恢复到之前那样,百姓也不再听信谣言,这对自己,便是不利了。 问青天还蛮希望这谣言赶紧停止,若是传到了边疆将领耳中,那才是真正的要坏,问青天感觉自己现在很矛盾,也不想着去阻止张松溪,就这般顺其自然的好了。 问青天坐在椅子上,将桌子上的茶壶拿起,给自己倒了半杯,喝了一口,别说,还真是好茶... “武当,叶近泉,前来拜访。”医馆外传来声音。 问青天眉头一皱,没想到武当还真的来人了,问青天走到门口,脸上恢复笑容,笑着说道:“叶道长,好久不见。” 叶近泉一身青衣,手上拿着拂尘,笑着走了过来。 问青天仔细的听了听,只有这叶近泉一个人,问青天笑着说道:“叶道长,我正好泡了一壶好茶,快来品鉴一番。” 叶近泉哈哈笑着说道:“问老弟了解我啊,我叶某人平生最爱就是饮茶,快些让我尝尝。” 问青天回到椅子上,叶近泉也笑着坐下,一点也不客气的自己把茶杯倒满,没错,是倒满了,叶近泉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咂摸咂摸嘴说道:“不错,是好茶,芽尖货,估计摘下的时间不久,这茶还带着些清香,不错。” 问青天笑了笑,这叶近泉之前在药王谷有过这么一面之缘,但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仅仅是点头微笑,叶近泉这毫不客气地样子,倒也蛮合问青天的胃口。 问青天笑着说道:“玲儿,再泡一壶好茶,给叶道长尝一尝。” 二楼的玲儿看着一楼的叶近泉,满脸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叶近泉回头看着二楼的玲儿,笑着说道:“麻烦妹子了,不用麻烦,一泡就行。” 玲儿轻声说道:“一泡?你还要待多久啊?你还想喝到三泡?哼~” 问青天自然是听的见的,叶近泉却没有这般好的耳力,叶近泉笑着看着问青天说道“青天老弟,这医馆的布局不错啊,暗盖了八卦局势,封了死门,活门打开,果然有说法。” 问青天‘哦’了一声,自己这医馆也打量过,问青天得出的结论是这医馆好像是能对的上步法,就是江才曾教与他的步法,若是按着医馆的布局练这步法,效果不知道,但是气血肯定很平衡,能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叶近泉站起身,在医馆走了一圈,啧啧称奇的说道:“奇特,奇特,不错,这医馆的布局一定有高人指点,在京城的中线上还用着八卦格局,这医馆四周通风也是良好,天时地利全占了,人和嘛,医馆便是救人之处,疾医身上都有正气,那便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啧啧啧,这医馆,不简单啊。” 问青天抿了口茶说道:“叶道长你说好,那便是好,我是不懂这些的。” 叶近泉坐到椅子上说道:“小道也只是学到了些皮毛,显摆一番,嘿嘿,问老弟,别见怪啊。” “不会,不会。”问青天摆手说道。 “问老弟,这几日我便住在京城,按着师父的意思就是,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便来寻我,我就在富悦客栈,唉,客栈老板不认识我,我还要掏钱,真是难啊,师父出门没有给我银子,我还要去靠看命看手相看脸相赚钱。”叶近泉无奈的说道。 “叶道长,我这里倒是有些碎银,不如你拿去付了客栈...”问青天说道。 “哈哈,问老弟说这话我倒是很暖心,倒是也不必,我也并不是缺这银两之人,顺其自然,若是能住的下便住,住不下便学那武僧,沿街求斋饭,嘿嘿,我还真没体验过。”叶近泉笑着说道。 “这...还是不必了,叶道长,你来京城是为了帮我,对吧,哪能让您住不上客栈,这银子,您拿去。”问青天从怀中掏出钱袋,将钱袋里的银子全部倒在桌上,推给叶近泉。 叶近泉哈哈大笑着说道:“还是不必了,问老弟,早知道你这么慷慨,我便早下山投靠你了,哈哈哈哈,真不用,我道家认为顺其自然最好,若是祖师让我住客栈,便会让人来找我看面相,说不得我还能帮人解几个忧破几个难,这不也是给自己积点功德嘛,哈哈,问老弟,收回去吧。” 问青天笑了笑,银子放在桌子上,没有收回,玲儿将新泡好的茶送来,将原先的茶壶拿走,叶近泉笑嘻嘻的看着玲儿,玲儿却是嘟着嘴不搭理他。 叶近泉将茶水倒满,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说道:“一泡果然青涩,嘿嘿,看来二泡的味道会更好。” 问青天也给自己倒上茶水,喝了一口,青涩,是真的青涩,一点都不好喝,问青天将茶水快速咽下。 叶近泉笑着看着问青天说道:“问老弟,这一泡的茶水,如何?” 问青天说道:“实话,苦涩难喝。” 叶近泉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了,一泡的茶还没有将茶叶彻底泡开,茶水自然苦涩一些,这倒便也难喝一些,就像是第一次来京城,遇上麻烦的事,第一次交手虽然占了上风,但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恰如这苦涩的茶,能喝,但是不好喝,若是这般,那这茶水,还有喝的必要吗?” 问青天眼眸微颤,知道叶近泉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了,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叶道长,这道理我都懂,但是这茶叶无论是一泡还是二泡,至少都喝在嘴里,至少能解渴,若是没有了开水再泡不开茶,这第二泡喝不上,不是也很苦恼吗?二泡虽然比一泡要好,没有了水,该如何是好?” 叶近泉正色道:“一泡茶水苦涩,不如倒掉,至于第二泡,水是不用担心的,就怕是这倒掉茶水,会让您这个东家不满。” 问青天喝了一口茶水说道:“确实,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这倒掉一泡的茶,我自然会不满。” 叶近泉说道:“问老弟,别急,这水不是送来了吗?我想,这第一泡茶你也不会喜欢喝,你也没太多办法喝的下,不如就这样倒掉,倒掉这一泡的茶,我自然会开心很多,你也会得到很多,你放心,这第一泡茶倒掉之后,第二泡茶的水,我来给你求来。” 叶近泉犹豫着拿起茶壶,叶近泉盯着问青天,仔细打量着问青天的动作。 问青天手指在桌子上弹动着,忽然抓住叶近泉的手,茶壶滚烫,叶近泉用运起气功,在手上阻挡着热水的烫烧,问青天抓着叶近泉的手,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叶近泉即使能摆脱问青天的手,但也不能去做,叶近泉半晌说道:“我在京城也有势力。” 问青天说道:“我也有,但是帮不上忙。” 叶近泉继续说道:“我的势力,京城的东家不知道。” 问青天道:“不见得,锦衣卫势力广大,说不定早就看出来了。” 叶近泉犹豫了一阵,开口说道:“在宫里。” 问青天眨了眨眼,看着叶近泉,叶近泉也盯着问青天,问青天见叶近泉似乎没有说谎,便松开了手。 叶近泉拿着茶壶,将壶嘴低了下去,水流顺着壶嘴倒在地上,蒸汽在地板上升起,等到茶壶里的水倒完,叶近泉将茶壶放回。 问青天说道:“叶道长,这便是你来的目的?” 叶近泉苦笑着说道:“抱歉了问老弟,师父所言,不能相告。” 问青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叶道长,这茶水既然倒掉了,那便把二泡的茶拿来。” 叶近泉笑了笑说道:“问老弟,这话便是实实在在的了吧。” 问青天点头说道:“当然。” 叶近泉说道:“那便拿来吧,刚才那茶一泡虽然苦涩,但是能感觉到甘甜,估计二泡,应该很是好喝。” 问青天喊来玲儿,玲儿见俩人这么快就喝完了一泡的茶水,皱了皱眉,看到了地上的水迹,玲儿冷哼一声,冷眼看着叶近泉,叶近泉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玲儿回到二楼将茶水泡好,拿了下来,茶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壶嘴对着叶近泉,瞪了叶近泉几眼,便回到二楼。 叶近泉颇为尴尬,问青天笑着把壶嘴避开叶近泉,歉意的笑了笑。 叶近泉将二泡的茶水倒上,细细的抿了一口,笑着抬头说道:“问老弟,你尝尝,这二泡的茶水真是不错。”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倒茶水,而是说道:“这二泡的茶水就算了,等开喝的时候,我就知道好不好了。” 叶近泉笑了笑说道:“问老弟,不要着急,很快的。” 问青天又说道:“张道长在何处?” 叶近泉叹了口气说道:“问老弟,这你便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师父,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问青天揉了揉额头,这么快? 筑邶还没有传来消息,这么看来张道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的京城,问青天有些疑惑,到底那朱瞻基开出了什么样的价格,能让这张松溪这般嵌入京城,如同做贼一般。 叶近泉见问青天不说话,便一个人喝着茶水,看着门外,叶近泉将二泡的茶水喝了个光,才起身拱手告辞,问青天起身相送,目送着叶近泉离开。 此时,皇宫之内,张松溪坐在皇宫之上,朱瞻基笑着和他说着话,身旁老太监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和朱瞻基说了些话,朱瞻基脸色变换一下,随即便恢复如常,朱瞻基笑了笑说道:“张道长,不远千里的来到京城,就住在京城之中吧。” 张松溪笑了笑说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那几大门派的弟子都来到京城了吧。” 朱瞻基看着张松溪,笑着说道:“张道长果然厉害,这都知道了。” 张松溪摆了摆手说道:“谈不上,这只是正常的事,我若是他们,我便早就来到京城之中了。” 朱瞻基说道:“看来事不宜迟,不如明日便开始吧。” 张松溪沉默许久,开口说道:“明日日子不好,不如第三天,那一日天气明朗,是一个良日,我做起法来,也顺利很多。” 朱瞻基犹豫许久,最后点了点头,朱瞻基站起身从龙椅上下来要扶张松溪,张松溪摆手示意不用,张松溪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朱瞻基吩咐身边的老太监把张松溪的房间收拾一下,老太监点头离去,朱瞻基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张松溪,叹了口气。 第73章 表‘忠心\’ 崆峒派,山顶,崆峒派会议堂,赵筑邶脸色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子,那小子贼溜溜的打量着他,赵筑邶忽视着他打量自己的目光,盯着这小子。 “你,是我崆峒派的弟子?”赵筑邶问道。 “回门主,是。”那小子笑着说道。 赵筑邶看着这小子,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一副贼眉鼠眼,眼睛根本就不闲着,滴溜溜地转,不是打量人就是打量会议堂,没有一时是老实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一笑露出一口破牙,就算是在街道上遇到这种人,赵筑邶肯定回多加个心思注意他,这贼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太像贼了。 赵筑邶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的想法忘掉,淡淡的说道:“名字。” 那人笑着说道:“弟子王敏,草寇出身,三年前加入崆峒派,按长老赵方的指示,一直潜伏在盗门之中。” 赵筑邶点了点头,自己还真没在崆峒派见过这人,无论是盯梢的还是潜伏的,一定要因人而治,这人长的像贼,去了盗门,倒也有可能。 “王敏啊,你也知道,现在京城的局势很复杂,你在盗门这些时日,委屈你了。”赵筑邶说道。 “门主,能为崆峒派尽绵薄之力,是我的荣幸,没有什么委屈的。”王敏眼睛滴溜溜地转,快速的回答。 “确实,没什么委屈的。”赵筑邶点了点头,从身旁的桌子拿起一张纸,看着念道:“第一年倒是平常疏松,跟着几个盗门外门的弟子偷东抢西,虽然不富裕,但活的自由书服,不错,这第一年还是很舒服嘛。第二年嘛,认识了盗门的长老,随着他盗了几处密藏,获银子八百两,嗯,这长老也真是大方,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总是屠狗辈,这话糙理不糙,第三年就不得了了,买下了京城几处宅院,往银号里存了三百辆纹银,呵呵,我崆峒派的弟子果然是厉害,无论到哪里都能活得好,这让我以后更加安心了,我这小小的崆峒一灭,弟子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下去了。” 赵筑邶说着眼中寒光尽显,狠狠的盯着王敏,王敏脸色越发难看,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打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下头去,心里在琢磨着该不该逃跑。 王敏眼神惊恐,然后快速转变成凶狠,虽然杀不死这赵筑邶,但是要从他手中逃走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说这三年平平淡淡仿佛将我遗忘了一般,又这么着急的把我叫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要杀我?看来要殊死一搏了。 王敏心里想着,脸上便变得平静许多,手不自觉地往裤脚摸去,那里藏着一把匕首,直到赵筑邶真的要杀我的那一刻,我必须要先出手为强。 赵筑邶脸色平静的将王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说实话,他也很厌烦这王敏,特别是当他手往裤腿摸去的那一刹,赵筑邶就想把折扇打开,一刀捅死这小子,但是想着自己还用的上他,便将这心思强行压了下去。 “本门念你在盗门潜伏有功,便赏你三百两白银,这白银直接存进一个银号里,会有人把那银票给你送过去。”赵筑邶说道。 王敏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筑邶,但是手还是放在裤腿处,谁知道这赵筑邶会不会是缓兵之计,直到看到赵筑邶把桌子上盖着红布的案子掀开,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王敏才慢慢的放下戒心,将手收了回来。 “怎么?对这银子的数量不满意?”赵筑邶平静的说道,这句话算是在提醒王敏,见王敏把手收回,赵筑邶便知这王敏已收了心思。 “多谢门主。”王敏笑着说道。 “嗯,这是你应得的。”赵筑邶说道。 王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说道:“门主,若是无事,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是那盗门的人发现我不见了,怕是会很麻烦。”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不急,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王敏静静的等着赵筑邶的话,赵筑邶却是闭上了眼睛,手敲着桌子,仔细地思考着。 半晌,王敏也没有等到赵筑邶的话,王敏想着要开口告退,却也不敢开口,就这么看着赵筑邶,赵筑邶闭着眼睛,手也不动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嗯...就这样吧。”赵筑邶长出一口气说道:“你看过三十六计吗?” 王敏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一介白丁,不认识字。” 赵筑邶笑着说道:“表忠心总会吧,这不是你最会的吗?” 王敏尴尬的笑了笑。 “去找刘志咏,向他表达你的忠心,无论发生什么,让他知道盗门还有弟子愿意听他差遣,最好多叫些你的同伴。”赵筑邶说道。 “什么?”王敏一脸惊讶,刚才那话语的语气还在试探自己够不够忠心,这便让自己去给刘志咏表忠心,是让自己去刘志咏身边潜伏嘛?那刘志咏是何人,那一手功夫难缠得很。 王敏吞了口口水说道:“门主,若是长老我也就应了,若是让我一直潜伏在刘志咏身边,我怕会暴露,他可是锦衣卫啊。” 赵筑邶看着王敏,笑着说道:“你是在提醒我?” 王敏急忙摇头,这赵筑邶和刘志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赵筑邶肯定比自己了解刘志咏。 赵筑邶说道:“你只需要去表达忠心,其他的,不需要你去做,若是刘志咏留你在身边,你以后便是盗门的人,他若是不留你,你便回到你本该在的地方继续潜伏。” 王敏懂了些,点了点头。 “去吧。”赵筑邶说道,王敏起身拱手行礼,顺着崆峒派的山路往下走,看守门派门口的两个守卫仔细的打量着这人,这人长的贼眉鼠眼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小偷,俩人自然对这王敏没有什么好感,就在两个守卫‘深情’的注视下,王敏下了崆峒。 夜幕降临,小雀小心的看着自从外面回来后便一直黑着脸的刘志咏,一直把自己闷在屋里,在晚饭时候才出来,但也是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端着饭碗快速的吃着。 小雀知道自己的菜做的不好吃,自己也多次练了,这次的菜又有些糊了,小雀把菜放在桌子上,刘志咏夹着菜就往嘴里塞,混着米饭吃进肚子。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吗?”小雀小心的问道。 刘志咏一愣,继续夹着菜往自己的嘴里送。 “慢些吃。”小雀说着,夹起菜自己吃了一口,这一口差点给小雀吃吐,不仅炒糊了,还有股怪味,小雀皱着眉,要把菜端走。 刘志咏却是一手把菜拿了回来,继续大口的夹着菜,一口饭也不吃,就这么一口一口的把菜咽进肚子里。 小雀要去抢,刘志咏把菜拿在手中,也不顾装菜的盘子有多烫,甚至要不拿筷子直接上嘴去吃菜。 小雀一急,一巴掌打在刘志咏的手上,盘子便飞了出去,盘子碎了一地,菜洒在地上。 “别吃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菜了,你别这么为难自己。”小雀小声说道。 背对着小雀的刘志咏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原地,手中还保持着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盘子的样子,小雀说完话后,便瞅着刘志咏,忽然发觉刘志咏似乎在发抖,小雀一惊,把刘志咏正面拽了过来。 刘志咏正闭着眼睛流着泪,嘴角还有那油腻的菜汤汁水,泪水顺着脸颊,混着汁水,滴落在衣衫上,刘志咏虽然闭着眼睛哭泣,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小雀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的心疼,拿起袖子便往刘志咏的脸上擦去,刘志咏有了些哭声,但还是小小的,小雀将刘志咏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吗?为什么不能留下,为什么不能留给我,无论多难吃我也吃啊,为什么不给我...”刘志咏带着哭腔说着,手紧紧的握住,将手中的木筷子捏碎,碎掉的筷子有着木尖,也顺着刘志咏的劲狠狠的刺进刘志咏的手掌心中。 小雀听刘志咏手中的筷子碎掉,看着刘志咏紧握的手流出鲜血,小雀急忙用手去扣刘志咏的手,刘志咏的手是多么的有力,小雀怎么能扣开?反而是越来越紧。 小雀也急哭了,抱着刘志咏说道:“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发什么什么?别这么祸害自己,我心疼。” 刘志咏咬着牙,流着泪,听到小雀的话,心里也算有了些安慰,但悲伤就像泄洪的闸门,一旦开启便很难关上,刘志咏便这么哭着,小雀仍然执拗的用力去扣刘志咏的手,废了半天力气才将刘志咏的手扣开,顺着灯光,拿起刘志咏的手,看着手心上根根尖刺,小雀笨拙的用手去拽,又觉得自己没有力气拽出去,也不管刘志咏的手上全是鲜血,用嘴去往外拽木刺。 刘志咏看着小雀笨拙的样子,心里又平静了许多,看着小雀认真的脸,刘志咏将手抽了回来,将手心朝上,暗运内功,将手心中的木刺挤了出来。 小雀小声说道:“害我白担心半天。”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用袖子给刘志咏的手擦去血迹,仔细的看着手心,虽然看着流血很多,但是那木刺也没扎进手心多少,血一擦,也就看不出什么伤口了。 刘志咏笑了笑,似乎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人。 刘志咏叹了口气,自己本来是清醒的人,自己虽然看重盗门,但也不至于把盗门当成自己的全部,但是今天自己回来之后,脑海里都是盗门弟子那桀骜的样子,和自己记忆中的盗门有着天差地别,刘志咏很痛心,很难受,所以才这般难以忍受这,才发了这一顿闷气,若不是有小雀在,刘志咏说不得都要绝食了,也是因为有小雀在,刘志咏这才快速的缓冲过来。刘志咏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不管盗门了,带着小雀走,离开这纷纷扰扰的江湖,离开这尔虞我诈的朝廷。 刘志咏用手抚摸起小雀的脸颊,眼中投射出温柔的目光,小雀被盯的有些害羞,刘志咏看着这长相冰山美人,性格却无比火辣的小雀,自己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她了,刘志咏想起小雀迷奸自己的事情,笑着双手捂着小雀的脸,嬉笑着问道:“雀儿,你说,咱们是否真的有了夫妻之实?” 小雀低着头,不愿回答,脸红到了耳旁,虽然是性格火辣,但也比不上刘志咏这脸皮厚,小雀抿着嘴,不愿说,刘志咏笑着揉着小雀的脸,正想亲在小雀的脸上。 “门主!盗门弟子王敏,张朔,刘铁,前来参见门主。”三个洪亮的声音从房外发出,刘志咏急忙转头,小雀红着脸打下刘志咏的手,刘志咏嘿嘿一笑,打开房门,院子里赫然跪着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盗门?盗门弟子?”刘志咏冷哼着说道。 “盗门弟子,王敏,前来参见门主。”中间跪着的王敏一把扯下挡脸的黑布,抬头看着刘志咏。 “王敏,嘿,看你的样子还真是我盗门的弟子,不是盗门的弟子都可惜了你这个长相。”刘志咏打趣道,自从三人的声音传到刘志咏的耳中之后,刘志咏先是惊怒,被人坏了好事,后一想是自称盗门,刘志咏再出门看到这王敏扯下自己遮脸的布,心里已经有些欣喜,一个小偷在穿夜行衣时摘下遮脸布可是大忌,这是盗门的规矩,怕的也是被人看到,但这王敏能在他面前摘下遮脸布,那便是说明是对他百般信赖。 张朔,刘铁二人也摘下遮脸布,看向刘志咏,刘志咏打量着张朔和刘铁,这俩人长的相貌堂堂,远没有王敏这般如同天生盗贼一般的模样,刘志咏对着俩人点了点头。 “门主谬赞了,小的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长得如何全靠老天爷的赏识,自己长成这样,便是老天爷让我吃这门饭,哼,我就是盗门的,断不是那朝廷的走狗。”王敏眼睛滴溜溜地转,语气从平缓变得激烈,这语气的变化,让刘志咏不自觉地感到心里舒服。 第74章 寻找叶近泉 “好,好,好。”刘志咏连说了三个好,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刘志咏只觉得心窝暖暖的。 “门主,若是以后有用我们三人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和我三人说,能办的,我们就给你办了,办不了的,想办法,也给你们办了。”王敏说道。 “好,我记下了,你叫王敏,你叫张朔,你叫刘铁,咦~你也姓刘,说不得我们之间还有亲戚,好,我记下你们了。”刘志咏眼中冒着精光,高兴的说道。 “不敢和门主有血亲,怕掉了门主身份。”张铁实在的说道。 “无妨,无妨,我见你小我几岁,你以后便称我哥,我便叫你弟,你们两人亦是。”刘志咏笑着说道。 王敏见事情办完,刘志咏还这般高兴,便想了一计,张嘴大声说道:“门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咱们盗门还有人,咱们盗门本就是江湖人,不是朝廷的狗,这便够了,万不敢和门主搭上关系,今日来此已经够了,属下三人告退。”说着便起身,将遮脸布带上,快速跳墙离去。张朔刘铁二人也不慢,快速的跟着王敏离开。独留刘志咏呆呆地站在原地。 半响,刘志咏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的站不直身子,就这么笑着,笑的屋里的小雀不知所措,走出房屋走过来抱住刘志咏,小雀心里惊讶,这刘志咏怕不是又被刺激到了吧,这该如何是好,自己该怎么医治? “你还好吗?我,我现在便带你去医馆。”小雀说着拉着刘志咏的手便要往外走。 刘志咏抬起头,看着小雀。小雀是认为自己疯了吗?哈哈哈,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要带我去医馆,哈哈,这几日的收获还真是大啊,让我得了这么一个美娇妻。 刘志咏狠狠的一拉,把小雀拽了过来,将小雀拽进怀里,抱住小雀亲了起来,小雀被亲的不知所以然,但还是顺着刘志咏,半晌,两人皆是满脸通红,刘志咏看着脸色通红无比诱人的小雀,将小雀抱起,小雀轻呼一声,便不再言语,小雀就这么任由刘志咏抱着进了房间。 蜡烛吹灭,巫山烟雨,吃痛声此起彼伏,最后传来刘志咏低声的喘息... 第二日,医馆。 问青天笑着说道:“大姐,时日你定便好,我听你的。” 慕容清说道:“这医馆之前虽是我药王谷的,但最后不是朱瞻基给你的吗?你是这医馆的主人,还是由你定才好。” 问青天挠了挠头说道:“可我不会看日子啊。” 慕容清说道:“咱们医馆没什么讲究,若是信鬼神便没有疾医了,只要挑一天不下雨便好。”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现在的京城正值春日,也不是江南,哪有那常下雨的日子,但医馆开门,还是要讲究一些吧。” 慕容清笑着说道:“若是能找个道士算上一卦好了,咱们这般互让,还不如让道士算一卦。” 问青天点了点头,正好这武当山叶近泉在京城,若是向他讨要一卦,他定不能收卦钱,医馆开门之后,开销就要多加小心了,反正也不缺银子,那治病便自己搭上一些,只要不亏本太多,问青天就当积德行善了。 刘志咏此时风风火火的进入医馆,满面红光,笑着说道:“青天,慕容弟妹,早啊。” 慕容清笑着点头,问青天笑着说道:“来的正好,我正好要出去一趟,这京城我还是不了解,你随我出去一趟。” 刘志咏点了点头,随着问青天来到医馆外面。 问青天说道:“富悦客栈,志咏你听过没有?” 刘志咏想了想说道:“富悦客栈,听过,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嗯...那是一间普通的客栈,平时也没什么人去住,价钱也比较便宜,若不是在京城长大,还真不知道哪家客栈。” 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武当叶近泉便住在那客栈。” 刘志咏‘啊’了一声,随即说道:“不会吧,武当再怎么说也是一顶一的大门派,那叶近泉也是出了名的道人,住在那富悦客栈?这叶近泉也颇有意思。” 刘志咏笑了笑,脸上一片红光,问青天有些不解,这刘志咏看着眼睛附近还有些黑眼圈,但是脸上精神气却是很足,问青天疑惑的问道:“志咏,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高兴。”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昨日晚上,有盗门弟子来和我表忠心,嘿嘿,我盗门只要还有弟子在,我盗门就没有亡,我决定要和你和筑邶一起对抗朱瞻基。”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不止这一件事吧,我看你气血翻涌,还有些虚亏,难不成昨日你去八大胡同了?至于这么高兴?” 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瞒不过你啊,不能和疾医做朋友,特别是你这种,没秘密啊。” 刘志咏大笑一阵,然后收敛笑容,但是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有被迷奸。”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刘志咏,这算是什么好事?小雀和你说了又如何,而且,小雀长的那么好看,你和她没发生关系,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惋惜吗? 问青天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刘志咏血气翻涌但是却有些虚亏,怪不得有黑眼圈但脸上却满是精气神,原来是昨日一夜春宵啊。 刘志咏见问青天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今日早上,我才知道的,嘿嘿,怪不得我觉得那日的血迹怪怪的。” 问青天一巴掌拍在刘志咏的头上说道:“这种事就不要和我说了,自己知道便好了。” 刘志咏捂着头笑着说道:“不是你问的,我答的吗?干嘛拍我的头。” 问青天轻叹一声,一脚踢在刘志咏的屁股上,让刘志咏领路,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蹦蹦哒哒的领着路,看着刘志咏开心的样子,问青天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忧,这刘志咏之后留在京城,他的处境会越来越难,还不如离开京城,盗门能愿意离开朝廷的人并不多,能为刘志咏办事的更是少了,能办成事的更少,若是留在京城,继续为了那已经千疮百孔的盗门根基守护着,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要找个机会再劝劝他了。问青天这么想着,跟在刘志咏身后。 医馆离客栈不算远,但也不算近,问青天就随着刘志咏穿胡同过小巷,有一个京城本地朋友真好,犄角旮旯都能钻一下,问青天走的有些不耐烦了,想着走出这个不足两人宽的胡同便叫刘志咏上房顶,俩人快些过去。 刚出胡同,刘志咏停下脚步,笑着指着一个小客栈说道:“诺,便是这了。” 问青天走出胡同,打量着这个客栈,客栈还真不大,在这个处处繁华的京城显得真是有些格格不入,那招牌都要风坏坏了,那客栈也就只是单纯的住宿,问青天打量着客栈的外面,这结构一看就知道有着年头了,估计这北平还没改名没成京城之前便存在的。 刘志咏笑着说道:“这客栈有意思,其实之前这是一条小路,顺着这里可以直接北上,听说之前这客栈可是月入斗金,但是这北平成了京城之后,这面的路便被堵死了,这客栈也不再吃香了,居住的人便少了,只有手里并不富裕的人才会选择住在这里,这富悦客栈之前的老板早就赚的盆满钵满,又开了几家客栈,这客栈也一直没有关,也没有大规模的维修,这客栈开着也不赚钱,就是一个念想,别看这外面破,但听说里面的棉被什么的都是好的,当然,只是听说,我没住过。” 问青天说道:“听说?听谁说的?” 刘志咏笑着说道:“我盗门的弟子在这里做过案...” 问青天白了刘志咏一眼,没有说话。 问青天慢步走进客栈,客栈的老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猛地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 问青天看了一眼老板,这客栈冷清的很,老板也睡觉,果然不为了盈利。 老板见问青天只是打量客栈,想必多半看不上客栈,估计也就不会住下来,便继续趴下,准备再睡一觉。 刘志咏推了推老板,老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问青天,又看了一眼刘志咏,急忙站起身说道:“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刘志咏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老板笑着说道:“整个京城,谁不认识您啊。” 问青天笑了笑,这刘志咏的威名还真是满城皆知啊,刘志咏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你们这里住着叶近泉叶道长,你知道吗?” 老板愣了一下,感觉到有些不安。毕竟他只是京城的一个老板,这刘志咏的样子还是上面人给他发的画像他才记了下来,至于江湖中人,他还真没机会认识。那叶道长,不会是犯了什么法吧,若是躲在自己的客栈之中,那可麻烦了 老板犹豫的说道:“刘大人,那叶道长是犯了什么法?” 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并没犯法。” 老板忐忑的心终于安了下来,笑脸相迎道:“刘大人,这几日住店的店家也有,但也都是把钱放在柜上,您也知道,小店也不为营业,就是赚一份情义,也没怎么看住店人的样子,但据我所知,这客栈里已经没有人了,若是那叶道长还居住的话,不妨今日晚些再来。”老板说完,一脸乞求的看着刘志咏。 问青天拍了拍刘志咏的肩膀,用手往外挥了挥,示意离开,刘志咏点了点头,也不为难老板,随着问青天离开客栈。 问青天叹了口气,这帮一流门派的弟子真的是没趣,嘴上说着有事寻他们,但是却一个个的都没留下信息,唯一留下信息的叶近泉,也都找不到人,还真会摆谱啊。 刘志咏四周打量一圈,却是眼中一亮,一拉问青天,指着那刚才的胡同说道:“你看胡同的旁边,那个人,是不是个道士?” 问青天顺着刘志咏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还真是个算命的摊子,那人正趴在桌子上睡着觉,后面有着一个小旗,旗上写着:“武当算卦 不灵不收钱。” 问青天嘴角抽了抽,你这旗子看着破旧不堪,那旗子上的字都不押韵,谁信你是武当的人?谁敢找你算卦。 问青天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酣睡的叶近泉。 叶近泉的口水流在桌子上,桌子上画着八卦的布被口水湿透,出现一块大的阴影,那八卦本身便是用墨水画的,被口水这么一泡,扩散开来,看来这布也不是好布,墨也不是好墨。 问青天拍了拍桌子,叶近泉感觉到有些震动,却也只是翻了个脑袋,继续睡,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上挂着墨迹,问青天忍着不笑,刘志咏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谁?谁?”叶近泉被刘志咏的笑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问青天,叹了口气说道:“是你?有事吗?有事快说,别耽误我睡觉。”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叶道长,你这是干什么,摆着卦摊不算挂,趴着睡觉,嘿,还真有意思。” 叶近泉这才反应了过来,挺直了身子,扭了扭头说道:“不好意思,在武当山上松散惯了,有些不习惯了,呵呵~”说完便傻笑着。 那半张脸的墨水配上略失风度的笑容,刘志咏又是哈哈大笑。 叶近泉看了一眼刘志咏,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低头一看桌子上的布,立刻就明白了,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脸上摸去,果然,一摸便是一手的黑。 叶近泉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久不下山了。” 问青天笑着摇了摇头,见叶近泉这个样子,便也大概知道这人几乎不懂卦,虽然自己也不怎么信,但为了医馆着想,还是找一个靠谱的人好些,问青天笑着起身便要离去。 第75章 守义帮! “哎~青天老弟,别急着走啊,你我在此相遇,定不是偶然吧。”叶近泉笑着说道。 “不是偶然,但我也改主意了。”问青天说道。 “让我算一卦,看看你所求何事,若是我算对了,那便由我给你算,然后你付我卦钱,如何?”叶近泉说道。 问青天看着叶近泉,心里有些想笑,这人还真有些机智,怪不得那张老道让他来我医馆和我说那些话,这么下来,就算是没猜中,自己也不亏,若是自己猜对了,还能得一份卦钱。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青天,你找这叶道长为了何事?我都暂且不知,不妨让他算一卦。” 问青天见刘志咏这么说了,而且去哪里算卦也都是要付钱的,那就让叶近泉算一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随即,问青天便对着叶近泉点了点头。 叶近泉拿起三个铜钱,看也不看,摇也不摇,就这么洒在桌子上,问青天看着他的动作,不免有些不满。 叶近泉看了看铜钱,笑了笑说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是来问医馆开门时间啊,哈哈哈,我昨日看了你的医馆,若是选开门时间,那便明日就好,你那医馆本身便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无论什么时候开门,都有吉星相佑。” 问青天惊讶的看着叶近泉,没想到这叶近泉看起来没什么本事,原来这随手一卦便如此精准。刘志咏问道:“青天,他算对了吗?” 问青天点了点头,刘志咏也对这叶近泉刮目相看,就连脸上那黑色的墨迹也多了几分神秘色彩。 问青天又坐下,笑着问道:“叶道长,那麻烦你算一下时辰,什么时候开门比较好?” 叶近泉笑了笑,闭着眼睛,手指不断地变化着,随后一拍桌子说道:“辰时,辰时便好,那时还是一个好的时辰,你医馆开门肯定特别...”说道一般便不说了,若是把红火两字说出来,便显得自己有些不盼着百姓好的意思了。 问青天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钱袋,笑着问道:“道长,这一卦要收我多少钱?” 叶近泉皱了皱眉说道:“那便看你要给我多少了,我这一卦也没费多少事,你给多少都行,只要不是不给就行。” 问青天便从钱袋里挑出一个中等大小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叶近泉说道:“叶道长,明日若是有空,便来医馆,我给你摸一摸脉,调理一些,人食五谷杂粮,身体大多会有些隐疾。” 叶近泉笑了笑说道:“一定,一定。”说完拿起碎银子,又说道:“这几日住客栈得钱有了,嘿嘿。” 在刘志咏心中刚树立得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立刻化为乌有,问青天笑着拱手告辞,刘志咏也是礼貌的微笑点头。 问青天和刘志咏俩人从胡同离开,叶近泉偷偷往胡同里看了一眼,见到俩人离开,心里不禁犯嘀咕:“没记错日子吧。”想着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了看日期,嗯,没错,明日辰时。 叶近泉轻叹一声,师父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能推算到自己去医馆之后,那问青天定会来找自己算一卦,叶近泉有些无奈,师父所说不敢不从,但是明日辰时,不是明面上万事顺心,暗面诸事不利吗?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医馆本身有着几分吉相,但这番对冲,也不见得会好。 叶近泉掂量了一番手中的碎银子,有二两左右,拿着这银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银子有些烫手,叶近泉思来想去,从怀中掏出龟壳,将铜钱扔了进去,仔细的摇晃一番,郑重的倒在桌子上,合着桌子上的八卦,叶近泉再加上碎银子的重量,看着卦象,叶近泉皱了皱眉,心里大不乐意。 等到问青天和刘志咏回到医馆,赵筑邶早已等候多时,赵筑邶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裹,嘱咐慕容清不用在意自己后,便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问青天疑惑的看着紧闭双眼的赵筑邶,刘志咏却是来了兴趣,蹑手蹑脚的绕到赵筑邶身后,用胳膊锁住赵筑邶的喉咙,赵筑邶被刘志咏吓的睁开眼睛,刘志咏笑着说道:“落我手上了吧,嘿嘿,自己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检查。” “咏哥,咏哥,松手,哎呀,再用力我脖子可就断了。”赵筑邶大声的说道,表现得很浮夸,但是刘志咏哪有那么用力,要不然赵筑邶怎么能发出声音。 “嘿嘿,自己把裤子脱了,我便放了你。”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说道。 “咏哥,咏哥,别,这是青天的医馆,弟妹还在二楼看着呢,别闹。”赵筑邶笑着说道。 刘志咏看了一眼二楼,慕容清还真是笑着站在那里,刘志咏对着慕容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缓松开胳膊。 赵筑邶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咏哥,这是何必哪?即使你离开了京城,我们也总有相见的一天,何必这么给我留下这么个印象,让我看到你飒姿乐态吗?” “离开京城?”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我决定不离开京城了。” “不离开了?”赵筑邶一‘楞’,缓缓说道:“咏哥,说句心里话,还是离开京城吧,京城你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估计再过不久那朱瞻基便要撤你的职,以后你的处境更难了,何必还要留在京城。”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没了内行厂和锦衣卫的身份我便不是我了?哈哈,这俩身份也就只是给我锦上添花,没了就没了,我不在乎,再说了,不是有你们吗?我现在失去了价值,朱瞻基不会怎么对付我的,我还能帮助你们做一些事。” 赵筑邶看了一眼问青天,问青天摇了摇头,赵筑邶也不好说些什么,手却是偷偷的往桌子上的包裹摸去。 刘志咏眼疾手快,从赵筑邶的手下抢下包裹,笑嘻嘻的说道:“没想到你还给我准备东西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去八大胡同从不买账的人能有多大方。” 刘志咏打开包裹,一瞬间便傻了眼,这包裹不大,但是重量不低,便在桌子上打开,一打开包裹,阳光射到包裹中再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问青天看到这包裹里的金子,也是一愣,清一色的金条,若是刘志咏愿意离开京城,这些金条足够让他舒舒服服的活下半辈子了,只要是不乱花,甚至还能保证自己子孙三代都衣食不愁。 刘志咏许久反应过来,把包裹重新系好,郑重的还给赵筑邶,赵筑邶摇头说道:“咏哥,既然现在你不离开京城,这金条也留在你这里,若是有一天没法告诉我和青天你要离开京城,便带着金条逃走,不用担心钱财不足了。” 刘志咏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心意我收了,但是我可是盗门的弟子,身上不喜欢有这黄白之物傍身,若是缺了银子,去偷一些不就好了,这金子你可保管好,我可惦记上了,说不得那日便会光顾你们崆峒派。” 刘志咏玩笑的说着,脸上却坚定无比,赵筑邶也只得把金条收回。 问青天看着俩人,这俩人的情谊果然深,问青天笑了笑,若是他们三人都待对方如此的话,朱瞻基倒也不足为惧了,就怕自己没法加入俩人的友谊之中。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咏哥,既然不走了,那我便帮你收拾一下盗门,这盗门那些愿意投靠朝廷的人,我便一一给你找出来,或杀或残,你来决定,如何?” 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必,我盗门自有我盗门的弟子来处理,筑邶,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盗门还是有心向我的人的。” “哦?我是否认识?”赵筑邶问道。 “只是三个在盗门不出名的小卒,我记得最深的便是那个叫王敏的小子,那小子昨日让我感动许久。”刘志咏笑着说道,一想起王敏,那人那天生的贼模样和那一刻都不愿意闲着的眼珠,刘志咏就忍不住发笑。 “果然是那王敏,办事挺利索的。”赵筑邶心里想着,眼中愧疚之色一闪而过,他还蛮希望那愿意把真心托付给刘志咏的盗门弟子是自己不认识的,那么看来刘志咏在盗门里还有些人肯听从,但是若是那王敏,便只有自己的诡计得逞,这说明盗门中人愿意听从刘志咏的人已经接近没有了。 赵筑邶沉默着,心里想着,这刘志咏从小便没有接受对手下如何培养,刘志咏的爷爷和父亲一心想脱离盗门,自然不会教他多少,刘志咏又是一直在朝廷中耀武扬威,自然也不懂得收服人心,刘志咏自身并不愚笨,只是少了引路之人,那朱瞻基对他过于包庇和照顾,更能养成刘志咏这不懂如何收忠心手下的本事,这也是朱瞻基一开始就想的吧。 “别想了,你肯定不认识。”刘志咏看赵筑邶一脸沉默的样子,笑着说道。 “对,我确实不认识。”赵筑邶笑着摇头。 “咏哥,那三人可靠吗?”赵筑邶问道,心里愧疚感却是更大。 “当然可靠,看他们三人的样子,至少对我还是忠心的。”刘志咏说道。 “既然盗门无法存在了,那不如就加入咱们建立的那个势力,就由这三人当作一个堂主,三人一起共事,然后能在盗门里找来多少人便算多少人。”赵筑邶说道。 “这个?”刘志咏皱了皱眉,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赵筑邶看了一眼问青天,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志咏,你们盗门的弟子大都会些功夫,虽然那些不加入朝廷的弟子多是年轻之辈,但也无妨,还有时间让他们成长,不如就按照筑邶所说,让那三人来咱们势力。” “这...”刘志咏有些难堪的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那三人,怕是不会同意。” “这些都是小事,不同意的话,我有办法让他同意,要金钱我有的是,要女人我请他去勾栏听曲。”赵筑邶大气的说道。 “好吧,那我便和他们商量一下。”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咱们的势力取个名字吧,也不能一直没有名字,这样志咏给那三人介绍也乏力。”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我早有想法,不如就叫同舟会。你想,咱们那宅院靠近悬崖,同舟共济,不是颇有一番韵味。” 刘志咏说道:“什么同舟会,不好听,就不能取个有深意的,不如听我的,就叫叫天地堂,这最大的天地都占了,不是尽显霸气吗?” 赵筑邶笑了笑,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你也想想,毕竟这建立一个新势力是由你想出来的。” 问青天思考一会说道:“不如就叫守义帮吧,守信义,互帮助,这也算是咱们在一起的初衷吧。” “这个不错,但我还是保持我的意见。”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 “我有个办法。咱们掷铜钱决定,若是都是字面,那便听我的,若都是无字面,那便听咏哥的,若是一字一无字,那便听青天的,如何?”赵筑邶笑着说道。 “好。”刘志咏点头说道。 问青天也点了点头,但总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优势。 赵筑邶掏出一枚铜钱,刘志咏掏出一枚铜钱,俩人将铜钱一起交给问青天,问青天在手心里用力的摇晃,然后抛在空中,三人看着铜钱落下。 “一字,一无字。”刘志咏说道。 “那便是守义帮吧,嘿嘿,其实我对这个名字挺满意的。”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将铜钱拿起,看着两个铜钱,忽然想起在叶近泉那里算的那一卦,叶近泉便那么直接洒在桌子上,便知道了自己为何而来,在神秘过后,问青天有些怀疑,这叶近泉真的能直接从铜钱里看出自己为何而来?刚才三人所说的,一共也就只有三种可能,仅仅是一次掷铜钱便能从那多可能中得出结论?这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问青天皱着眉,蹲在地上拿着两枚铜钱来回看着,赵筑邶和刘志咏一脸不解的看着。 第76章 搬家与神秘的古琴谱 问青天站起身,笑了笑说道:“这两枚铜钱我看着挺工整的,不如就用这俩铜钱的样子当作咱们帮派的旗帜标志。” 赵筑邶笑着说道:“青天,你也太会省事了,这两枚铜钱解决了帮派名字问题,也解决了旗帜问题,嘿嘿,但我没有意见。” 刘志咏也笑着说道:“那便以你所说,既然如此,那我便赶紧把之前偷偷藏下的宝藏送到咱们守义帮去,这样也能安全一些,省的那朱瞻基忽然给我来一次抄家,再把那些宝贝给我拿走。” 问青天笑着说道:“那我随你一起,正好,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少宝贝。” 赵筑邶也说道:“正好,我安排一家镖局,咱们一起去。” 刘志咏说道:“镖局?不用,咱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找马车出城就行,最近锦衣卫可忙的紧,都穿便衣穿街走巷的去化解流言蜚语去了,嘿嘿,但据我所知,有不少锦衣卫都被那流言蜚语所感染了,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老天要亡大明了。” 问青天去二楼和慕容清说了一声明日医馆开门,便和赵筑邶刘志咏离开医馆,慕容清看着三人离开医馆,回到房间,拿出刚从药王谷飞鸽传来的信,那上面的日子和问青天所说不差,慕容清皱着眉头,不会这么巧吧... 问青天三人来到刘志咏的家中,小雀正晒着被子,洗着衣服,见三人进了院子,小雀对着三人笑了笑。 赵筑邶见小雀脸色通红,眼睛往已经洗好的被单上瞅了瞅,被单上还有这些许血迹,赵筑邶笑着给刘志咏道喜。 刘志咏嬉笑着一挥手,笑着走到小雀身边小声说道:“昨日劳累坏了,多休息,这些被子什么的换一套便好了,何必自己亲自洗。” 小雀笑着说道:“我可不舍得把这被子丢掉,以后我们便一起盖一辈子,不好吗?” 刘志咏用手抚摸小雀的脸,赵筑邶和问青天俩人看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么一个火爆的女人现在如此温柔贤惠,让俩人狠狠的被冷了一下,见刘志咏看来,俩人又脸色平静起来,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刘志咏亲了一下小雀的额头说道:“别太劳累了,我把一些宝贝送到那树林里的宅院去,你也随着我们一起去吧,正好你就在那里住下,和丈人在一块,我也安心一些。” 小雀点了点头,听到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乔和,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赵筑邶听到刘志咏这般说,眉头微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最后敌不过赵筑邶的劝解,还是由隶属崆峒派的镖局出的马车,停在刘志咏家的门口,刘志咏见马车到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带着问青天和赵筑邶俩人来到屋子里,将柜子翻转,露出一个直通下面的台阶,里面还有着火把,有空气进去便直接点亮。 赵筑邶要下去被刘志咏拦住,刘志咏笑着说道:“这下面之前便是没有空气的,这火把都是我从一些大墓中得来的,只要有空气便能自动点燃,但也要等一会,等空气塞满整个通道,才能下人,不然很容易死在里面,这可都是我们盗门的经验。” 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刘志咏便在前面带路,领着问青天和赵筑邶下了台阶,其实里面的地方并不是很大,仅仅是一条通道两间暗室,刘志咏先来到左面的暗室,笑着说道:“这便是我所以的钱财,嘿嘿。” 密室里有着七八口上着锁的大箱子,还有几个小盒子,小盒子没有上锁,刘志咏走到一个小盒子旁,打开之后,里面放着满满的金叶子,问青天终于知道这刘志咏为何平时钱袋里都是金叶子了,这里面的金叶子够刘志咏用的了,何况无论是吃饭还是喝酒,每个老板都不肯也不敢收刘志咏的钱,都不知道刘志咏那钱袋里的金叶子是什么时候装的了,一直用了多久。 赵筑邶笑着说道:“果然,我就知道你有很多钱财,嘿嘿,看来我这些金条是多余了,就这些金钱加起来,足有我这金条十倍了吧。” 刘志咏说道:“不一样,我这里有从古墓里拿的,有从看不顺眼的江湖门派中偷的,还有每次抄家偷偷留下的,比你多一些很正常。” 刘志咏说着,便来到另一间暗室,里面就很杂乱了,有翡翠的雕刻,有金雕的塑像,有木雕的美人,有宝气四射的长剑,有古朴的书籍,有各种各样没见过的东西。 问青天转了一圈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在市场上很难见到,就算是出现也只会出现在拍卖行里,这些宝贝都是不可多得的存在,若是让人知道了,肯定有贼...” 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说道:“青天,你是说会有贼惦记是吧,哈哈哈,我可是盗门的,我害怕这些?” 问青天微笑着摇头,若是被丁勾玉知道了有这么多宝贝放在这里,肯定会手痒痒。 其实,问青天还真想错了,丁勾玉的宝贝自然也是不少,对于这刘志咏这间暗室的宝贝来看,还真没有几件能入丁勾玉的眼睛,这金银的雕刻,那紫檀木的雕刻,丁勾玉一律认为最没用,玉器嘛,用处也不大,也就只有那几把锋利的兵器和那散发着异香的吊坠能合他的胃口,那些古籍嘛,若是之前丁勾玉要学武功的时候,肯定会双眼放光的过来偷,但是现在也学会了神功,看书什么的,丁勾玉最烦了,定会一把火烧掉,比这古籍更有价值的便是正在燃烧中的古籍,这是丁勾玉一贯的想法,完全出自他那不想读书的性子。 “就这些宝贝了,还有些钱财被我藏在我京城的各个房子里,过几日便去取。”刘志咏笑着说道。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志咏,这暗室是直接公布了吗?若是咱们三人抬这些东西,怕是会废些功夫,而且时间长了,我怕周围的人惦记上。” 刘志咏笑着说道:“当然,这房子也就只是我的一处而已,这暗室也没什么珍贵之处,遗弃便遗弃了。” 赵筑邶听刘志咏这么说,便离开暗室去门口叫镖局的人来搬这些宝贝,镖车怕不够用,便又叫了两家名下的镖局前来。 刘志咏左摸摸这个玉雕,右摸摸那个宝剑,将宝剑抽出,那宝剑的剑刃闪着银光,刘志咏笑了笑,看向问青天,问青天却是盘腿坐着认真的看着一个古籍。 刘志咏走了过去说道:“青天,什么书让你这么沉迷?” 问青天抬头说道:“没想到你这里竟然有古琴谱,竟然有三四个是我没见过的,虽然这琴谱的前面几页被撕下去了,但仍然不影响这后面琴谱里面的精华,这也是挺意外的,就是遗憾不知道这琴谱叫什么名字,竟然能这么谱曲。” 说到琴谱,问青天忽然想起慕容浩歌当作嫁妆给自己的那古琴谱还没来得及看,这几日一进京城便事情不断,竟然没捞到一天休息。 “你喜欢琴谱?哈哈,那这琴谱便送你了。”刘志咏笑着说道。 “好,多谢。”问青天简单的回道,然后继续认真的看起琴谱,见暗室里的光并不好,便拿着琴谱出了暗室,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仔细地看着。 问青天一直很疑惑,虽然不知道这琴谱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还从没见过这种琴谱,一个旋律挂着一个旋律,这种曲式是在琴谱中没有见过的,问青天快速的将琴谱再次翻阅一遍,可以得出结论,这古琴谱便是一首曲子的,这中间没有停顿时候,这谱曲的人真是丧心病狂,一个曲子用一本书来记,这古琴谱的模式还不一样,这是为何?但是这古琴谱似乎,似乎有些熟悉。 问青天皱着眉,想着自己何时学过这种古琴谱,怎么想都没想到,便这么直直的看着书,实在想不到,就只能先试着弹一弹了。 问青天双手放在空气之上,似乎有着古琴存在一般,快速的弹了起来,边弹边想着自己究竟何时学过这种,只觉得越弹越熟悉,越弹越手熟,问青天忽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和那招雷的古琴一般? 问青天急忙把古籍仔细地看着,错不了,这便是那类似招雷的古琴谱,只不过自己是师父教的,那时候还很艰难,因为学会了正常弹古琴之后便要学这另类的弹古琴之法,就像是先学右手写字又学左手写字一般,问青天当时知道这奇怪的弹古琴之法是在引雷,便也有些理解,但若是把这古籍完完整整的教给没学过这引雷之法的自己,自己肯定是不会去学的,怪不得这好的东西竟然这般留在这里。 问青天将琴谱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细的和自己之前学的那引雷琴谱真的颇多相似之处,问青天心里越发开心,若是这古琴谱可以引起其他的天地异象,那不是更好了。 问青天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一脸‘深情’的看着琴谱,刚才见问青天看琴谱发着呆的小雀洗着衣服,抬头又看到问青天变成这副模样,竟然不自觉地为慕容清感到惋惜,至于惋惜什么,她也不清楚,她总感觉这问青天是不是情绪不稳定,一个破古籍就让他这么激动,是不是多少有些不正常。 小雀的衣服已经洗完晾好,刘志咏暗室的那些宝贝也已经被全部放置在镖局的马车之上,赵筑邶和刘志咏俩人叮嘱着镖局的伙计要谨慎小心,刘志咏看了看院子里那认真看着古籍的问青天,便笑着来到问青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问青天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抬头看天空,才发觉已经过了这么久,太阳正高挂在半空,问青天刚才心里默默的按照经验浮想一下这琴谱若是弹出来会是一个什么声音,却发觉这古琴谱不太对劲,看着看着便失了神,被刘志咏一拍肩膀,才反应过来。 问青天急忙将手中的古籍扔在地上,刘志咏见问青天刚才还视若珍宝的捧着古籍,转眼便狠狠的扔在地上,刘志咏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古籍。 问青天喘着粗气说道:“这古籍有古怪,你之前没有发现吗?” 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都不知道这是个琴谱,我盗门所得琴谱多了,但是这么怪旋律的琴谱没有见过,我还以为是小孩子乱画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是那古籍再怎么说也是古籍,便让我留在暗室里,说实话,一放进暗室里,我还真就没看过,谁看这残的古籍?” 问青天点了点头,犹豫着把古琴谱拿起,这古籍自身应该没有毒,只有可能是那琴谱有些不同,自己为何会失神,这和里面的线条有关。问青天这般想着,把古琴放进怀里,看着门口的镖车问道:“都装好了?” 刘志咏点了点头,问青天便和刘志咏来到门口,此时赵筑邶正在训斥镖局的人。 “贵镖头,三日前在花楼喝的挺好,呵,今日看你站的挺稳,我便不训斥你了,但这镖车里的东西,都是价值千金的,若是你给我弄丢一件,我便取你的脑袋。”赵筑邶说着,用扇子扇着风。 贵镖头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声。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身前跪着三个镖头,都是人高马大的存在,但是赵筑邶偏偏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 赵筑邶还要再说几句,见问青天和刘志咏在一边,便说着让三人起来去走镖,也不管这三人脸上什么神态,笑着朝着刘志咏和问青天走来。 “筑邶,好本事,这么看来这镖车上的宝贝绝对不会丢失了。”刘志咏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嘿嘿嘿。”赵筑邶笑了笑说道,见那三个镖头没有看他,他笑着用手捂着嘴,发出猿啼声。 问青天和刘志咏被赵筑邶这滑稽的样子惹笑了,俩人笑的站不住身子,这刚才的严肃和现在的搞笑,反差太大,实在是憋不住的笑。 第77章 暴怒的乔和 刘志咏留恋似的看着自己居住过的院子,看看东,看看西,轻叹几声。 问青天看着刘志咏的样子,笑着说道:“这院子还是你名下的,地契房契你都有,何必这般神色。” 刘志咏摇摇头说道:“这里对于朱瞻基来说太过熟悉了,这里怕是住不下了,罢了,那就去咱们守义帮居住吧,正好还能看着点。”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志咏,那小雀已是你的妻子,那乔和自然而然就成了你的丈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雀我倒是放心,但是乔和,我却一直放心不下。”刘志咏叹了一声说道。 小雀早就随着镖局一同去了守义帮,这里离守义帮并不远,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再者说,崆峒派的镖车,就算是出了京城,到院子的路程也没有多远。 问青天点了点头,自刘志咏和小雀第一天见面后,第一次发生的闹剧还是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不知道那日作假与刘志咏发生关系是小雀的心思,还是乔和的计划,若是小雀的心思那也就罢了,若是乔和的计划,那便真的放心不下。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咏哥,不必费神,这不老话说,老汉推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顺水推舟,到桥头自然直,我和青天伴你左右,你还怕什么。” 刘志咏笑了笑,若是赵筑邶老话没有说完,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荤笑话了。 京城外西南角,悬崖上,原崆峒派遗弃宅院,今改名守义帮。 乔和躺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的躺着,算算日子,自己已经在这宅院呆了数天,乔和还算是沉得住气,就这么等着,他知道,问青天不会这么把自己遗忘在这里。 马车声响起,乔和微微睁眼,却没有出去,他知道问青天肯定不想看到他如此自如。 门被推开,乔和睁开眼睛,笑着往门口看去,却见自己的女儿小雀站在门口,眼睛微红。 乔和一愣,随即大喊道:“谁让你逃出来的,快回去。” 小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逃出来的,是志咏送我过来的。” 乔和听到小雀对刘志咏的称呼,脸色微微变化,随即一脸和蔼的说道:“雀儿,别怪父亲不曾带你见过多的同龄男子,你也知道,爹不想让你参与进来,这次也只是迫不得已,雀儿,虽然让你引诱刘志咏让你为难,但我知道你肯定做了,我是你的父亲,我太了解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你千万不能对那刘志咏产生感情。” 小雀站在门口,微微低下头,乔和见小雀这副模样,脸色一冷,在小雀身上瞅了又瞅,脸色越发不好,许久才开口说道:“你和那刘志咏,真有了夫妻之实?” 小雀站在门口,不敢说话。 乔和见小雀这个样子,心里也暗怪自己,叹口气说道:“雀儿,进来坐吧。” 小雀慢慢的走进门,只是站着,却不敢坐下。 乔和握紧了拳头,自己的计划还没展开,就已经赔上了自己的女儿,乔和痛心的同时也有着些许欣喜,若是那刘志咏为自己所用,那以后的计划便也好了许多,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般成了那刘志咏的妻子,还是自己亲手送过去的,乔和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小雀见乔和脸上阴晴变化不定,便直直的跪在乔和的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乔和看着跪着的小雀,急忙起身将其扶起,这小雀平时刁蛮惯了,何时能有这般样子,就算是对自己,能有三分敬意都不错,现在却老老实实的,乔和又怎能不心疼。 “罢了,雀儿,无论站在哪一面都一样,既然你选了刘志咏,那便是刘志咏吧。”乔和违心的说道。 小雀眼睛一亮,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唯一孩子,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比父亲心中的计划还要重要,小雀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乔和摸着小雀的头,帮着她擦着眼泪,狠毒的心思却油然而生... 问青天,刘志咏,赵筑邶三人在饭馆吃了一顿,又等来了崆峒派弟子送来的‘宝物平安送到’的消息,在刘志咏的坚持下,三人便赶着去了守义帮。 一来到守义帮,宅院几乎被人海围住,问青天看了一眼赵筑邶,赵筑邶笑着点了点头。 问青天笑着说道:“筑邶,心思果然活泛,但是叫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有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风?” 赵筑邶哈哈大笑着说道:“就算是有此地无银的作风又如何,我这些崆峒弟子也不是吃白饭的,就算是告诉别人这大宅院里藏着长生不老药,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从大宅院里带走。” 刘志咏却是说道:“你若是说这大宅院里有长生不老药,那朱瞻基定会第一个前来,若是那样,还能用这药吊着朱瞻基和他谈条件,估计就算是咱们要几个地方当藩王,那朱瞻基也会眼都不眨的答应。” 三人说着来到大宅院里,赵筑邶喊道:“那些想留下进入守义帮的弟子留下,其余崆峒弟子回自己的位置。” 没有多余的话,留下的便留下,不留下的便离开,崆峒弟子很快分出两批,一批从宅院外迅速离开,一批从宅院外迅速进来,甚至悬崖方向也有弟子赶来,走的人数占了大部分,留下的弟子也不再少数,也有个一百多人。 赵筑邶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炫耀般的看着刘志咏,刘志咏手指捏了捏鼻子,看了看崆峒弟子,想着给这赵筑邶先留些面子,等一会离开宅院,好好让他享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舒服’。 赵筑邶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自愿加入守义帮,那以后你们便不再是崆峒派的弟子,以后见到这俩人,也要恭敬万分,一会把名录给我抄一份,散了。” 新成为守义帮的众弟子齐声呵‘是’,便随着一人去了一间偏僻的院子,寻了一个桌子和椅子,排着长队,一个人从怀里掏出纸,一个人掏出毛笔,一个人掏出砚台,摩砚出墨水,便一个人一个人的记上名字。 众人离开之后,刘志咏便悄悄的来到赵筑邶的身后,一把抓住赵筑邶的胳膊,两个手掰着两个胳膊往后拽,赵筑邶急忙求饶,刘志咏不依不饶的折磨着赵筑邶,赵筑邶担心惨叫声太大引起众弟子的注意,便咬着牙低声惨叫,刘志咏折磨了赵筑邶一阵,便松开了赵筑邶,赵筑邶急忙窜出老远,揉着胳膊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对着他‘呸’了一声。赵筑邶却是不解的说道:“咏哥,干嘛这么对我,我这小胳膊小腿的。” 刘志咏却是不搭理赵筑邶了,看到一间院子还算整洁,便朝着那院子走去,赵筑邶想要跟上去,却被问青天阻止了,问青天笑着说道:“志咏的事咱们暂时不要参与了,咱们在院外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好了,若是那乔和真要对志咏不利,咱们再出手也来得及。” 赵筑邶赞成的点了点头,俩人便悄悄地藏在院外,听着里面的声音。 刘志咏进了院子,悄悄地来到房门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直接推开房门?不太好吧,敲一敲门,那自己不就太被动了吗?但是不敲门是不是有些没礼貌,不对,那乔和不就是咱的阶下囚吗?对他礼貌什么?也不对,小雀也在里面,若是对那乔和不礼貌,那小雀岂不是很难堪? 刘志咏挠了挠头,赵筑邶听里面没有声音,便来到小院的入口悄悄的探头瞅去,却是见刘志咏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也不推门也不离开,赵筑邶笑了笑,四周找了一圈,寻到一块小石头,手里掂量一番,朝着那房门便狠狠的砸了过去。 问青天见赵筑邶出手,刚要阻止,那小石头却已经脱手而出,问青天一拍额头,无声苦笑着,赵筑邶石头一扔,迅速将身子收了回来,坏笑着来到问青天面前,又捂着嘴嘻嘻笑着。 ‘啪’ 石头砸在门框上,这把刘志咏吓了一身的汗,刘志咏在思考怎么和屋中人见面才不算尴尬,便听到这一声响,下意识的喊道:“谁?” “谁?”赵筑邶捂着嘴哈哈笑着,这刘志咏的打招呼方式挺特别啊,就这么缓解尴尬吗?问青天也是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一声‘谁?’传进乔和的耳朵里,不知道又能有什么样的笑话。 “谁?” “谁?” 第一声是刘志咏下意识的喊出来的,第二声却是乔和听到声音问出来的。 门被推开,乔和看着一脸堆笑的刘志咏,脸色大变,冷哼一声便把门关上了。 刘志咏脸上还保持着微笑,赵筑邶又悄悄的来到院入口探头看去,见刘志咏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似乎还挂着傻笑,赵筑邶又捂着嘴来到问青天身边,五指抓在地上,用力憋着笑。 “雀儿,我来了,打开门吧。”刘志咏许久又说道。 屋里的乔和脸色阴冷,小雀看着乔和的脸,还是开口说道:“爹,要不把门打开吧。” 乔和看了小雀一眼,没有说话。 “丈~丈人,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没什么解不开的死结,不如把门打开,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刘志咏开口说道,开口之后,脸皮厚的好处就迅速展现了出来。 “谁和你一家人,刘大人,我这丧家之犬可不敢和你高攀。”屋里的乔和冷笑着说道。 “丈人,何必说这种话,这事实都摆在这了,逃避是没有用的,这样,我进来和你讲讲,咱们一家人嘛。”刘志咏想着自己都和小雀有了那种关系,也就不怕什么了,笑嘻嘻的推开门就要往里进。 “呵,你敢?”乔和大怒,起身便朝着刘志咏走来,赵筑邶听到这声立刻起身翻进墙,问青天见赵筑邶翻进院子,便也随着他一起翻进院子。 赵筑邶脚一挨地,一个前冲便往屋里赶,手中折扇一打开,刀刃快速弹出。 问青天刚翻进墙,见赵筑邶这般行为,不禁担心这赵筑邶要做什么,脚没沾地,一脚踢在墙上,快速追着赵筑邶而去。 若是赵筑邶和问青天是一起行动的话,就单论速度上,赵筑邶是赶不上问青天的,但一来这赵筑邶翻墙迅速,赵筑邶都翻过墙头了问青天才起身,二是这院子的墙离屋子实在是近,短短的几步距离,完全没办法阻止赵筑邶,若是从袖子里射银针,问青天觉得赵筑邶这么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瞎行动的,就算是赵筑邶一时兴起,但也没能力直接一招杀了乔和,就算是杀了乔和,也不能和赵筑邶反目成仇,问青天还是很清楚轻重缓急的。 赵筑邶一个箭步来到门口,朝着气急败坏要朝着刘志咏的脑袋下死手的乔和便一刀刺去,乔和若是不躲,必会被这刀刃捅一个透心凉。 乔和急忙收手,快速的往后倒去,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赵筑邶。 刘志咏本闭上双眼,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便也睁开眼睛,却见一脸严肃的赵筑邶拿着扇子指着乔和,乔和一脸警惕,小雀脸上挂满泪水,刚才见乔和动手,小雀却没办法及时阻止,小雀本身便不会什么武功,见刘志咏慷慨赴死的样子,小雀一急,便哭出声来。 赵筑邶见刘志咏看着自己,便开口说道:“咏哥,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不是想让这乔和给你一拳,然后你若不死便能和他好好商量?愚蠢!这乔和若是好说好气的与我们说话,那他就是你的丈人,那也便是我和青天的亲人,但他若是反对这件事,还要对你下死手,哼,那他就是一个阶下囚,你一个锦衣卫,阶下囚是什么你比我更了解吧,你怕什么?若不是我和青天在一旁,就这乔和这一拳,你脑袋可就开花了。” 刘志咏看了看赵筑邶,脸上有着感激,有着些许羞愧,还有着许多神色,脸上表情复杂至极。 第78章 再现慕容医馆 问青天也听到了赵筑邶的声音,也不好说什么,见既然已经闹成了这番局面,再怎么收场也比这样好,便从袖子里拿出匕首袖寸,自从上次之后,便随身携带着这袖寸,若是自己银针用完了,凭着自己的轻功和身法,自然也有一战之力。 问青天踱步到赵筑邶的身边,然后一脸冷酷的看着乔和。 “乔和,我的乔大帮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嗯?明日丐帮便要选出新的帮主了,我给你给机会,现在回到丐帮,你去看看原先支持的的那些徒子徒孙还在不在,你去看看,我看你这一身内力无处发泄是不是?嗯?现在我便带你去,我看你能不能从京城活着出来,你若是活着出来,我这崆峒派就听你的,到那时候你便是两个门派的主人,你便是第一大门派的门主,朱瞻基也会礼让你几分,去吧。”赵筑邶盯着乔和,冷冷的说道。 乔和本愤怒的脸迅速变化,带着不甘,带着愤怒,还有着几分凄凉,就这么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哼哼,我以为乔大帮主失心疯了,这还有点自知自明啊?知道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了,呵呵,乔和,你当你是谁?你就是个废物,一个我随时都能处死的阶下囚,就算我和问青天不动手,外面那些守义帮的弟子一起上,你顶多能杀个四五十人,等到你力竭之时,我便一刀一刀的把你凌迟处死,你现在也可以选择这么做,从我身边走过去,或者对我出手。”赵筑邶继续讽刺着。 乔和脸色越发难看,但也一句话都不说。 “呵~行啊,当过帮主的就是不一样,真能沉得住气,呵,你看看,早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那番作为干什么,让我冷嘲热讽一顿,舒服多了?你家小雀对我家咏哥也是一片痴心,你个老东西瞎掺乎什么,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己想,是自己同意小雀进刘家的人,还是我们打你一顿你再同意,还是你宁死不从,我们打死你,你也就不用说同意不同意了。”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这嘴真是难缠啊,行事也是狠辣至极,自己也有些庆幸,多亏是通过刘志咏认识的赵筑邶,若是自己和赵筑邶发生冲突,那也说不得又是一番不死不休,问青天对这种对手最头疼了。 问青天看了看乔和,开口说道:“乔和,我们也不是逼你,只是刚才你对刘志咏出手让筑邶很不好受,所以才这么一番冒犯,还望你理解。” 乔和脸色缓和一些,但还是冷哼一声。 “哟?”赵筑邶听到乔和冷哼,便向前迈了一步,问青天笑着拉住赵筑邶,赵筑邶狠狠的瞪了一眼乔和,这才算作罢。 “乔和,说句实话吧,你对这志咏,有几分好感?志咏也是名门中人,本事也不小,娶小雀,也不是很丢你的面子。”问青天淡笑着说道。 乔和说道:“娶我家小雀?那也不能乘人不备吧,就刘志咏这番作为,以后说不得沾花惹草,我家小雀从小娇惯长大,受不得这气。” 问青天和赵筑邶互换了个眼神,看来那‘假意迷奸’志咏多半只是小雀的想法。 问青天陪笑说道:“也不尽然,据我所知,小雀和刘志咏也是情投意合,志咏虽然之前也有恶习,但你放心,以后必然不会再有,我可以给你保证。” 乔和不说话,只是盯着刘志咏。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乔和,不如让小雀说几句,问问她的意见,你在这里小雀是会说实话的,这关乎她之后的生活。” 乔和转过身,看着小雀,小雀把眼泪抹去,看着刘志咏,张了张嘴,许久才说道:“我和刘郎情投意合,我...” 乔和听到小雀的话,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转身往椅子上坐去,半天也不抬头。 赵筑邶见乔和这个样子,心里竟然有点暗爽,我就说嘛,志咏和小雀那是情到深处,你个老不死的掺和什么?那小雀都说自己喜欢刘志咏了,你刚才还来这么一出,不就是想来个下马威吗?呵呵,我偏不让你得逞。 赵筑邶眼神闪烁着,问青天见赵筑邶这个样子,便知道赵筑邶又要开口损这乔和了,问青天拉了拉赵筑邶,轻声说道:“筑邶,这以后是志咏的丈人,留点口德,这是志咏的家事,咱们也不该多管,就让刘志咏自己解决吧。”说完拍了拍赵筑邶的肩膀。 赵筑邶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乔和,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转身便出了房门。 问青天在刘志咏耳边低语道:“若是他要下死手,你便跑,他内力比你深但是腿上功夫没你好,别这么死心眼,只要你活着,我拿针一针一真的扎到他同意为止也未尝不可,千万别做傻事了。” 问青天嘱咐完,便也离开了屋子,顺手还把屋门关上,留下屋子里一家人。 问青天和赵筑邶肩并肩的绕着这宅子走,一边熟悉这宅院,一边说着话。 问青天说道:“筑邶,那张老道进京...” 赵筑邶挠了挠头说道:“青天,这事还真对不住你,我们崆峒派弟子是真没发现,这老道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京城,没办法半路阻拦,实在没办法。” 问青天摇头说道:“张松溪虽然年纪大了,但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或许是他们门派的武功独特的缘故,那老道脸色红润,比起一般的老人气血要旺盛许多,这也真是奇怪,就算是修炼功夫到宗师的武林高手到了暮年,气血也会失去许多,但这老道却不同,虽然容貌显老,但是脸色依旧红润,这样的人必然有着咱们不知道的功夫,悄悄地进入京城,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赵筑邶却是冷哼道:“都知道这京城方圆几里都是我崆峒派的人,这老道竟然也不知道提前来崆峒知会一声,哼哼,只要这老道一现身,我必然要请他‘享受享受’人生的曼妙之处。”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老道肯定会出现的,那朱瞻基叫他来京城也一定是为了让他澄清谣言,呵呵,说是澄清谣言,还不如说是在谣言上再加上一个谣言。” 赵筑邶笑了笑,不再说话,俩人便绕着这大宅子转了一圈,来到离悬崖附近的房子,问青天看着一个平房有些疑惑,便一指那平房说道:“筑邶,你看这房子的结构,是不是有些奇怪?” 赵筑邶也一直看着这房子,也是有些疑惑,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平房设计的似乎不太像是平房,怎么看怎么不对,似乎,似乎,是没有盖完的楼。” 要么说大门派的弟子还是有好处的,特别是赵筑邶这种家中有着奇怪建筑的孩子,自小也见过那些房子是如何被建起来的,便也知道一些结构,看到这平房四角都有着房檐似的结构,房顶还是有些凹下去的样子,便知道这应该是未建完的楼。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你这么一说,便也合理了,这若是阁楼,那这大阁楼后面便是悬崖,若是在这里修建一个阁楼,倒也也那几分韵味。” 赵筑邶说道:“我父亲之前便沉迷于这种奇淫巧计之上,估计后来被遗弃的时候这阁楼只建了这一半,这回也好,让咱们捡到宝了,我说这宅院里不见几处倒塌的房间和院墙,原来是那时候的产物,青天,你别看这没修完的阁楼有些简陋,但若真是我父亲找的人修建的阁楼,那这阁楼绝对结实。” 问青天点了点头,对这房子也没什么兴趣了,便开口说道:“筑邶,你便留在这里吧,若是志咏有什么事,千万记得别杀了乔和,我明日医馆开门,先回去帮着清儿准备准备。” “医馆开门?明日,这么急吗?你怎么也不早些和我说。”赵筑邶一呆,疑惑的问道。 “已经不晚了,毕竟也只是上午决定的。”问青天笑着说道。 “今天上午决定明天开门?”赵筑邶疑惑的问道,怎么好像是说笑一般。 问青天点了点头。 赵筑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定会上门祝贺。” 问青天笑着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看着问青天离去的身影,赵筑邶思考起来,明日开门,今日上午决定的,这并不是偶然的吧,看来要让崆峒弟子查一下今日上午都发生了什么,明日,明日那丐帮便要选新的帮主,明日那老道便也要出来澄清。 赵筑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明日辰时。 赵筑邶皱了皱眉,青天的医馆不会也是明日辰时开门吧。 问青天回到医馆,帮着慕容清收拾了一下医馆,其实医馆开门也没什么准备的,就扫了扫房子,擦了擦灰尘,然后想着明天把几个门口都关闭,只开上那挂着‘慕容医馆’牌匾的门,然后买些鞭,就这样,就算是开门了。 问青天和慕容清一致认为简单些就好,小营和玲儿却是说要热热闹闹的,说京城里药王谷的弟子不少,一个人一个请柬,然后让那些受过药王谷恩情的名门王族和大官小官都准备好礼物,慕容清和问青天也是笑着拒绝了,医馆开门,还是不要热闹的好。 夜晚,问青天搂着慕容清,怎么也没办法睡着,慕容清躺在问青天的怀中问道:“青天,你是在紧张明日医馆开门的事情吗?”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大姐,没有的事,我只是最近睡的太多了,有些睡不着。” 慕容清笑了笑,抓住问青天的手,往问青天手心处摸去,找准穴位,便慢慢的温柔的按摩着穴位,问青天自然知道那穴位是管失眠的,便让慕容清那么在手心按摩着。 问青天在慕容清的温柔下缓缓睡去,但也睡的不是很踏实,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像是预感一般,觉得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待到问青天醒来的时候,房间的桌子上有着一碗热粥和几个馒头,问青天揉了揉脑袋,昨日晚上没有睡好,今日早上却还睡不醒,连慕容清离开房间都不知道。 问青天急忙揉了揉脑袋,起身穿上衣衫,吃了几口馒头,喝了口粥,便急忙下楼。 问青天一下楼,便见慕容清笑着和几个老人说着话,问青天看去,有几个眼熟的,似乎在药王谷见过,问青天急忙过去打招呼。 “是青天啊,哈哈,今日医馆开门,我们几个老东西不请自来,别见怪。”一个老人笑着说道。 “您说笑了,能让您来医馆,属实是我们的荣幸,玲儿,快些上茶。”问青天笑着说道,急忙吩咐玲儿看茶。 老人摆手说道:“今日我们几人来也只是见证一下医馆重新开门,你们有自己的事便去忙,别耽误你们的事,不用在意我们。” 问青天听着便想说几句话,却听到有人喊道:“崆峒派赵筑邶,携贺礼前来。” 问青天往门口看去,本以为医馆开门便不像那饭馆或酒楼一般需要司仪,看赵筑邶这架势,若是再多来几个这样的,那看来就需要司仪了。 老人笑着说道:“连崆峒派赵筑邶都来了,青天,万不可怠慢。” 问青天听着老人的话,知道他是给自己台阶也是为了自己好,问青天感激的应了一声,便往门口走去。 “青天,恭喜恭喜,这慕容医馆之前便是远近闻名的存在,落在你手上也是符合的很,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药材,偷偷告诉你,都是极品哦,若不是你通知的太仓促,过几日那长白的野山参便到了,等到了之时我便给你送来。”赵筑邶穿着一身新衣,颇有几分高雅样子,笑着说着。 问青天笑着拱手说道:“多谢筑邶了,里面请。” 赵筑邶笑了笑,看着问青天的衣服说道:“青天,你怎么没换新衣,你这白衣虽然价值很高,但今日医馆开门你应该换一身新的啊。” 问青天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暂时就这一件衣服,没有什么新衣了,见笑了。” 赵筑邶一挥手说道:“你能和我说这实话便知你拿我当自己人,嘿嘿,过几日我给你送几套新衣过来,不敢保证比你这白衣强,但指定不会比你这白衣差多少。” 第79章 斩‘恶蛟\’ 问青天点了点头,带着赵筑邶走进医馆,那老人似乎与赵筑邶相识,赵筑邶急忙上前打招呼:“前辈也来了。” 老人捋捋胡子笑了笑,对着赵筑邶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赵筑邶便对着慕容清也说了一套吉利的话,慕容清也是笑着和赵筑邶回着话。 赵筑邶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刘志咏,正心里纳闷之时,却见刘志咏笑着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小雀,俩人手牵着手,不用说,乔和那一关,刘志咏还是过去了。 赵筑邶笑了笑,乔和那关过不去才怪,要是那老东西再蛮横,就把他倒着挂在墙头上,让丐帮无法收场,毕竟江湖人还是知道这乔和的,无故失踪还被吊挂在城头之上,那新丐帮帮主若是无法把这事处理妥当,那必是损失威望。 刘志咏笑着对问青天说道:“青天,来的较晚,别见怪。” 问青天笑着摆手,看了看小雀,小雀也是笑着说道:“恭喜,恭喜。” 问青天笑着点头。刘志咏便拉着小雀来到赵筑邶身边,赵筑邶便对着刘志咏一顿挤眉弄眼,惹得刘志咏有些手痒,按耐住自己想揍这赵筑邶的冲动,假意的对着赵筑邶笑着。 “武当,叶近泉,前来祝贺。”叶近泉边说边从医馆门口走进,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问青天和刘志咏是知道这叶近泉没有恶意的,至少现在没有,但是赵筑邶却不知道这事,仔细打量着叶近泉。 叶近泉一身青色道士服,手上拿着拂尘,也没带什么礼物,便笑嘻嘻的往医馆里走来,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见问青天只是微笑着,便也慢慢的打消防范的心思。 “叶道长。”问青天拱手,叶近泉回礼,叶近泉一进医馆便感受到了赵筑邶打量的目光,叶近泉心里清楚,但没有去看赵筑邶,趁着回礼的工夫,叶近泉便扫了一眼,见那赵筑邶也是一脸笑意,自己琢磨着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阿弥陀佛。” 问青天往门口看去,果然是那些大和尚,大和尚双手合十,问青天对着叶近泉笑了笑便往门口走去,那些和尚低着头,问青天说道:“几位大师,里面请。” 这回和尚没有推脱,便这么随着问青天进了医馆,赵筑邶和刘志咏两人打量着这些和尚,若是单论拳脚功夫,两人在一块也打不过这里面任意一个武僧,但若是带上兵器,俩人自然还是有对手的能力。 赵筑邶看了看大和尚,低着头思考起来,看来这问青天果然和那几大门派有着联系,这么看来,以后行事又容易了许多,现在武当和少林的弟子来了,不知道那峨眉会不会来,肯定会来的吧,那峨眉李白衡和慕容家慕容浩歌可是老交情了。 果然,在赵筑邶思考的时候,李白衡的大弟子周步便带着成家两兄弟走进医馆,后面俩兄弟手里还捧着贺礼,问青天急忙上去和周步说着场面话,赵筑邶见问青天在各个门派弟子之间有说有笑,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 问青天想着应该没有人会来了,看了看太阳,也快到辰时了,问青天便想着把鞭点上,然后再说一些场面话,便让这些门派弟子自行散去,这是医馆,这么热闹可不行。 问青天和几个门派道了声歉,说了句招待不周,慕容清便过来和众门派弟子说话,问青天拿着鞭炮,将其放在地上,抽出火折子将鞭炮点上,劈里啪啦一顿响,众门派弟子站在门口听着鞭炮响,周步和成家兄弟笑着鼓掌,少林和尚却是低头诵念经文,其余人有笑有说话,问青天见鞭炮响亮,心里也开心,想着进医馆后给各个弟子摸个脉,然后给他们开一副治疗隐疾的药方,便让众人散去。 问青天刚要进医馆,却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声音不大,但问青天一直用古琴练习引雷,便知道这声音是雷声,不禁停下脚步,往着皇宫方向看去。 众人见问青天一脸严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清急忙走过来轻声询问,问青天却是摇头回应无事,聚精会神的听着声音,却又是一声雷响,问青天看着医馆众人,知道自己走不开,便也只好先笑着往医馆里走去。 问青天笑着说道:“昨日没有睡好,一时失了神,见笑,见笑。” 众人便也笑着回复,调侃着问青天,很快话题便转移开,问青天时不时的往京城的方向看去,赵筑邶和刘志咏俩人互换了个眼神,这众人中也就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张老道在想着‘作法’去掉谣言。只有几人懂问青天的心思:不断地看着外面,定是有事发生,让问青天很不放心。 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有叶近泉和赵筑邶。 了解问青天心思的有刘志咏和赵筑邶。 “各位,辛苦各位来一趟,我便给各位摸一下脉象,人食五谷杂粮,多少都会有些隐疾,我给各位开些方子。”问青天笑着说着,便往椅子上走去。 “请问,问青天,慕容清在吗?”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众人往门口看去,却是一个小女孩红着脸问着。 慕容清看到这孩子只觉得眼熟,走过去抱起小女孩笑着说道:“你是谁啊?找我何事?” 小女孩被慕容清抱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回头往后一指,慕容清看去,不禁有些发呆。 慕容浩歌身后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人,慕容清搭眼一瞧,前面都是药王谷的年迈一辈,后面都是年轻一辈,有自己认识的,有自己不熟悉的,慕容清看着众人,一时间失了神。 问青天走出医馆,看着满脸笑容的慕容浩歌带着一群人,问青天迎了上去,拱手说道:“老爷子,您来了。” 慕容浩歌上下打量着问青天,笑着说道:“青天,嗯,不错,看来在京城很习惯嘛,之前你师父说你从未出过远门我还有些担忧,没想到还挺自在的,不错,不错。” 问青天笑着说道:“老爷子,您这是?”说着一指身后的众人。 慕容浩歌笑着说道:“这医馆虽然现在是你的,但这也是我药王谷慕容家崛起之地,这医馆重现过去荣光,我辈当然要前来祝贺。” 慕容清抱着小女孩来到问青天身边,眼眶微红,慕容浩歌看着慕容清这个模样,摸着胡子说道:“傻丫头,干嘛这副模样。” 慕容清摇了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怀里的小女孩对着慕容浩歌伸出双手,慕容浩歌急忙将女孩抱了过来,逗着小女孩笑着,慕容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叔家的孩子,怪不得看着眼熟,这孩子也是慕容家的孩子。 慕容浩歌看了一眼医馆,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对着问青天说道:“青天,这医馆有药王谷弟子照看,你若有事便去吧,我替你看着医馆。”说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用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问青天见慕容浩歌这么说,看着慕容浩歌的微笑,问青天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慕容浩歌点了点头,回到医馆中,各派弟子看着门外那药王谷的弟子,发着呆,药王谷若不从事疾医,这么多弟子,就算是成一个大门派也办得到了。从来没有一件事让这药王谷弟子这么大规模的聚在一起,众门派弟子看着药王谷这浩浩荡荡的人群,惊讶着。也就只有周步满脸笑容,等着去和慕容浩歌说几句话。 问青天对着刘志咏和赵筑邶使了个眼色,刘志咏和赵筑邶秒懂,刘志咏让小雀留在医馆,等自己回来。 问青天和各派弟子说了几句话,便和刘志咏,赵筑邶离开医馆,朝着皇宫方向跑去。 雷声越发响亮,但是天空却没有一丝的云彩,问青天疑惑着,来到皇宫外,只见乌泱泱的百姓围着一个大的如擂台似的高台,朱瞻基坐在高台之下的椅子上,身边围绕着文武百官,众大臣看着台上老道的动作,听着传来的声响,脸上都是挂满了惊讶之色。 周围的百姓也看着老道耍着长剑,天空中传来轰隆雷响,百姓更是惊讶万分,那日江才引雷是百姓没有见到的,即使江才那是真正的引雷之术,而这老道也仅仅是晃骗之法。但百姓看到的才算是真的,老道高龄还能舞的动长剑,还能刺出雷声,这让百姓如何不信服。 问青天,刘志咏,赵筑邶三人看着台上的张松溪,刘志咏和赵筑邶是一脸疑惑,问青天却是清楚的听出雷声是何处来的了,正是这高台之下!也不知道这老道用的什么手段,能让擂台传出雷声,问青天看着老道,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办,若是只是发出雷声,然后再说什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类的话,是不是也不那么让人信服。 问青天看向刘志咏和赵筑邶,俩人看着老道发着呆,问青天轻笑摇头,看来就算是老道这时候说话,也有人信了... 老道踏着北斗星步法,身如游龙的耍着长剑,上下协调甚好,左刺一剑然后用力踩在地面,然后地面发出雷声,右面横扫,再重踩地面,又是一声雷响,问青天听出雷声是怎么发出的便也失去了兴趣,看着老道耍着剑,在外人看来很神秘的剑法在赵筑邶和刘志咏眼中却是越来越滑稽。 终于,老道停下了舞剑,这回却是雷声阵阵,问青天眼眸微缩,看来这高台下的机关不少啊。 问青天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老道却是抬头大喊:“看到了,在这里,孽畜受死。” 地上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绳索却忽然直立而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牵着一般,直冲冲的往天上升起。老道便一把抓住绳索,随着绳索往天上升,老道手中的长剑忽然也出现火花,在众人的惊呼之下,老道便这么直直的冲上天去。 问青天盯着老道,正疑惑之际,老道一剑斩出,长剑上的火立刻离开长剑,在长剑扫出的地方留下一圈火焰,然后迅速消失,接着便有血水在半空中莫名的流下,问青天还真是好奇,这老道到底在干什么。 “快看,那是恶蛟的头颅!”百姓中传出这么一声大喊,问青天定睛看去,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类似蛇头的存在,直直的往高台落了下来,问青天看着那硕大的蛇头,不禁也有些吃惊。 ‘嘭’的一声,蛇头狠狠的落在高台上,这蛇头长约六尺,大约是一个人的正常身高,头上有着两个类似鹿的角,蛇睁大眼睛,眼中的狠毒之意清晰明了。 “孽畜已除,大明国运已活,老道告辞。”半空中不见老道的身影却能传来老道的声音,老道说完,百姓一阵欢呼。 问青天一阵无语,从疾医方面来讲,若刚才半空中滴落的血是那所谓恶蛟的,那必然是喷涌而出,而不是这么如倒水般流下,若是这恶蛟是刚才斩杀的,那这蛇眼定然会四周转动,若想这蛇头彻底死去,怕是要再等上几个时辰,难不成真的是蛟龙?问青天苦笑,怎么可能会存在那种东西。 “恭送仙师。”朱瞻基起身恭敬的拱手,身旁的文武百官便也急忙拱手,半空只传来老道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老道,真够装神弄鬼的。”问青天说道。 “是啊,刚才我差点就信了,若不是老道这几声笑,让我看到他的身影,我还就真信了。”赵筑邶嘿嘿笑着,一指离此处不远的一个酒楼的楼顶,那老道正快速的从楼顶上移动着。 武当攻守武功都有,但是那轻功和步法却是差了很多,问青天看着老道那滑稽的身法,不禁笑出声来。 问青天看着周围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面红耳赤的谈论着老道的厉害之处,问青天不禁摇头苦笑,虽然这一闹剧结束了,问青天也特别希望这闹剧结束,看着附近百姓发自内心的笑和周围店老板说着什么‘今日吃酒降价,庆祝恶蛟被斩’之类的话,问青天扭头往人群外走去。 第80章 老人‘秦哥\’ 赵筑邶看了看周围,对着一个对自己用手势比划的人眨了眨眼,那人快速离开人群,朝着老道的方向跑去,刘志咏一把抓住赵筑邶,拽着他往人群外走去,赶上问青天的步伐。 “青天,这老道有些本领啊,我看这老道这一手玩的挺好,是不是啊。”刘志咏笑着对问青天说道。 问青天笑着说道:“这老道有些本事不假,但若是说刚才那一手,也就那斩杀蛟龙的那一出我不会,其他的,若是引雷嘛,我比他可厉害多了。” 刘志咏说道:“对啊,这引雷之术确实有些意思,这老道能在万里无云的情况下引来雷声,真有些本事。” 问青天笑着摇头,也不说话。 赵筑邶说道:“青天,咏哥看来是以后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寻花问柳了,不知道慕容清那面怎么说,你能不能去那花柳之地。” “什么我不能去寻花问柳,我若是想去,谁能阻挡我,嗯?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痒了,我给你挠挠。”刘志咏恼怒地说着,抓着赵筑邶的手骤然用力,捏的赵筑邶快速求饶。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寻花问柳就算了,那些地方我还真没去过,那可是销金窟,我这种没多少银子的是去不起的。” 赵筑邶说道:“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能陪着我去看一出好戏。” 问青天疑惑的问道:“好戏?去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戏看?” 刘志咏却是一脸坏笑的看着赵筑邶,赵筑邶急忙说道:“打住,咏哥,你是不是又想那些不堪入眼的事情,哎呀,不是那么回事,干嘛,你怎么还捏我,疼。” 赵筑邶抓着刘志咏的手求饶,刘志咏不依不饶的掐着赵筑邶的手,赵筑邶的功夫多在腿上,另一手上拿着折扇,对着刘志咏,赵筑邶定然不会用杀招,若是那脚上功夫一下用在刘志咏的身上,刘志咏多半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会受伤,所以赵筑邶只能求饶,赵筑邶对这刘志咏肯当那弱势群体,甚至还乐在其中。 刘志咏和赵筑邶闹了一阵,刘志咏松开手,赵筑邶的胳膊上已经有了红印,刘志咏当然也留手了,不然定要搓下一层皮来。赵筑邶揉着胳膊笑着说道:“咏哥,青天,你们见没见过道长逛青楼。” “哪有道长逛青楼,你是不是发育坏了,我看看,我给你检查检查。”刘志咏迅速回道,然后快速往着赵筑邶身边靠近。 赵筑邶淡笑着,刘志咏忽然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说道:“你是说那老道?” 赵筑邶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的坏笑,刘志咏哈哈大笑,笑完说道:“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拿着拂尘的鹤颜老道在众妹妹的环绕中脸红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样子了,哈哈哈哈。” 问青天也笑了一下,赵筑邶说道:“别急,马上你就会看到那老道的样子了,嘿嘿,我今晚请他崆峒一聚,明日请他八大胡同逛一番,哼哼,我让这老道来京城也不知道给我打声招呼,这可是我崆峒的地盘,只要你在众人面前露了脸,还想轻易的从京城离开,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等到问青天三人回到医馆,各派的弟子已经离开,只留下峨眉派的周步在陪着慕容浩歌说话,医馆被堵得水泄不通,药王谷的弟子左看看医馆,右看看医馆,之前便也来过这医馆的弟子好奇的四处打量,没来过医馆的更是好奇,对着这医馆便不断地打量着。 问青天三人进了医馆,慕容浩歌见问青天回来了,又看了看身边的赵筑邶和刘志咏,笑着说道:“这位便是崆峒派赵筑邶吧,这位便是盗门刘志咏吧,幸会幸会,感谢两位能来为医馆祝贺。” 赵筑邶笑着说道:“慕容老爷子,久仰久仰,在江湖中我崆峒弟子不少也得过您药王谷的救济,我在这里代替崆峒派,给您鞠躬了。”赵筑邶说着便给着慕容浩歌鞠了一躬,慕容浩歌却是起身急忙扶住赵筑邶,笑着说道:“医者仁心,救济天下人是我药王谷的初心,不必行此大礼。” 刘志咏笑着说道:“慕容老爷子,盗门弟子顽劣,您药王谷也肯救济,这是我盗门想不到的,我便替我盗门,也给您鞠躬了。”刘志咏说着便要鞠躬,却被慕容浩歌狠狠的拽住,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盗门弟子虽然依靠盗生存,但在我医者眼中没有三六九等,不必如此,而且那盗门弟子,与你也没什么太多的关系了,不必为他们给我行礼。” 慕容浩歌说完,刘志咏一脸诧异的看着慕容浩歌,这慕容浩歌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连盗门最近发生的事都知道了? 赵筑邶拱手说道:“我和志咏都钦佩慕容老爷子的医术,更敬重药王谷的气度,我们二人与青天亦是相识恨晚。” 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青天有你两位好友,我也放心许多。”对于赵筑邶快速转移开话题,慕容浩歌并没有反感,反而对这赵筑邶高看了几眼。 问青天走了过来说道:“老爷子,您带这么多药王谷弟子来医馆,不会只是单纯的祝贺吧。” 慕容浩歌看了看问青天,笑着说道:“江才还说没和你说,你这不都知道了吗?江才那小子,嘴里实话越来越少了,嗯,既然你也知道了,那便由着你,你选吧,到底要资历老的,还是年轻一辈。” “啊?”问青天一脸的疑惑,看来慕容浩歌与江才平时是有书信往来的,对于刘志咏的事清楚明了却还是无法解释,难不成师父一直没有离开京城?若是师父想在京城躲起来,问青天肯定发现不了,再说这选人之事,选什么? 问青天挠了挠额头,慕容浩歌看问青天一脸的疑惑,笑了笑说道:“难道是我猜错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说一说。”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浩歌看了刘志咏和赵筑邶一眼,笑着说道:“两位,我有些事需要和青天说一说...” 刘志咏反应过来,对着小雀招了招手,和慕容浩歌告别离开医馆,赵筑邶也是和慕容浩歌告别,离开了医馆。 周步笑了笑,对着慕容浩歌一拱手,慕容浩歌本想将周步留下,又一想有些不合适,便笑着目送周步离去。 现在医馆剩下的都是药王谷的弟子,慕容浩歌笑着说道:“江才真有本事,竟然能让京城舆论大变,这些日子行事,是不是轻松了许多。” 问青天点了点头。 慕容浩歌说道:“你师父这是拼了全力了,也费劲了心思,这也算是激我,嘿嘿,这才有趣,你与我一家,我出些力又如何。” 问青天听不明白,看着慕容浩歌,慕容浩歌笑着说道:“听说你最近成立了一个新的门派,叫守义帮,是也不是?” 问青天点了点头,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是说让我选一些药王谷弟子去守义帮?”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问青天问道:“老爷子,您这么做,若是我选了那些资历老的,他们真的肯听从吗?” 慕容浩歌哈哈笑着说道:“自然是不会听从,那些在京城娶了妻子有了孩子的人,自然是不会同意进你守义帮,参与江湖上的事的,但是我们药王谷自身也有资历老的,有些功夫傍身,愿意去守义帮的,虽然不多,但是那些人都有自己擅长之处,一个能抵得上十个年轻的。”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资历老的就算了,年轻的,其实若是进了守义帮,以后的危险有很多,我不能保障他们的生存,若是真的是没有功夫傍身的话,我真没把握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慕容浩歌说道:“这些你不必理会,他们虽是加入你们守义帮,但也还是我药王谷的弟子,若是以后你们真的大难临头,不管是何人去灭你们守义帮,都不敢轻易将药王谷的弟子杀害掉,就算是朱瞻基也要掂量掂量,这点你大可放心。” “一个人,两个身份?不太好吧。”问青天苦笑着说道。 “哈哈,青天啊,你这么想我还真是意外,你想一想,若是你们守义帮要收人,那会是哪里的人,赵筑邶带来的人,那不就是崆峒派的弟子吗?刘志咏带来的人,那不便是盗门的弟子吗?难道那些弟子真的舍弃了自己原有的身份?赵筑邶我是清楚的,他的手段我还是略有耳闻,即使是压迫带着好处,那些崆峒弟子愿意加入守义帮的前提,也一定是还是崆峒派的弟子,盗门便更不用说了,愿意听从刘志咏说话的弟子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份,那种人精明的很,虽然盗门名声不好,但和这还不算上流的守义帮一比较,鸡头凤尾的存在,宁愿挨一些骂,或者说继续挨骂,也不愿意这么脱离盗门身份成为守义帮的一员吧。”慕容浩歌分析着,笑着。 问青天皱着眉,自己对于刘志咏和赵筑邶有着不同常人的信任,这一些却是不曾多想,也对,就算是赵筑邶那日带来的弟子,虽然每个功夫看着都不低,那也肯定还是崆峒派的弟子,虽然刘志咏还没有往守义帮里带人,但若是刘志咏带了人,也肯定是盗门的弟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问青天许久才说道:“若是如此,让药王谷弟子进入守义帮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事,还是不要请求,无论是年轻的还是资历老的,只要是愿意自愿加入的,那便好,千万不可强求,即使强求着进了守义帮,那肯定要有着隔阂。”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说道:“嗯,想法不错,还有一件事,这医馆既然开门了,那便也让药王谷弟子留下一些吧,这样平时你还能松快一些。” 问青天点了点头,慕容浩歌看了看药王谷的众弟子,没想到药王谷几代传承竟然能有这么多弟子,慕容浩歌原本便是召集弟子在城东,没想到浩浩荡荡的来了这么多人,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是从药王谷里出来的,有的是药王谷的弟子收的徒弟,那徒弟便以药王谷弟子自称,行医问诊,救济百姓,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的,慕容浩歌现在还无法将这些人区分开来,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一天赶到京城,这样这些人还能等级上册一下,区分一下到底哪些是药王谷弟子,哪些是打着药王谷弟子的名号滥竽充数的。 因为二楼是慕容清和问青天居住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弟子能上去参观,慕容浩歌便笑着来到楼梯上,清了清嗓子,看着医馆众人,忽然看到那早上与问青天说话的老人,慕容浩歌一惊,急忙走下台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穿过人群来到老人身边,慕容浩歌握住老人的手问道:“秦哥,您怎么在这里,哎呀,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被唤作秦哥的老人笑着说道:“慕容老弟,我一直在医馆中,看着在咱们药王谷的新兴弟子,嗯,我很满意,慕容老弟啊,药王谷后继有人啊。” 慕容浩歌笑着说道:“秦老哥,我多次写信求你来药王谷,京城这是非之地有什么好待的,不如回药王谷居住,不说别的,肯定延年益寿个几年没有问题。”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药王谷我还真是思念,但我身子老了,年纪大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身为医者的更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也更能了解自己的身体,我秦某人的时日不多了,就在京城老去,也是好的。” 慕容浩歌脸上挂上微笑,眼中却难掩悲伤。 老人看着慕容浩歌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弟啊,你医术虽然精通,但是这内心还是要磨练啊,咱们医者本就是看惯了生死的存在,何必这么一副面孔,人总有死去的那天,何必这样?” 第81章 张松溪 慕容浩歌微微叹气,看着秦姓老者,心里大不是滋味,忆起往昔岁月,他与这秦姓老人一起在京城里闯荡,仰仗着祖辈慕容和药王谷的名声,自然是在金陵混的如鱼得水,到最后却落得个自己返回药王谷准备继承药王谷谷主,而秦姓老人却被迫留在金陵给那朱元璋当御医的。慕容浩歌自然知道,当时无论是谁留下,自然都是要做那笼中雀,天天被拘束在皇宫之中,甚至不允许与外人有一丝的联系,那是何等的委屈,自己仗着是慕容家的孩子自然不会被强制留在京城,而这秦姓老人当时的坦率也是让他心里不安了许久,待到药王谷在江湖上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慕容浩歌曾不止一次的想着让这秦姓老者回到药王谷,但每次都被老人坦言拒绝。 秦姓老人经常以这句话拒绝慕容浩歌:“回到药王谷又如何,我这一把身子骨还能做些什么?你在药王谷安生做好谷主便是。” 慕容浩歌当然清楚,若是秦姓老人回到药王谷,朝廷会更加要求药王谷弟子进入朝廷做那笼中雀,这秦姓老人为那朱家当了三代御医,或许对朱家后世子孙来说,这是祖辈一段可歌可泣的不愿分开的君与臣的佳话,但是就现在看来,这秦姓老人只是那药王谷和朱家保持微妙平衡的关键处,若是他一旦离开皇宫,那便是打破了这种平衡,或许只有秦姓老者死去,这微妙的平衡会在刻意的宣传中被消磨。 慕容浩歌不禁火大,牺牲自家的人来换取一个什么微妙的平衡,这在慕容浩歌的心里都快成为心魔了,慕容皓哥看着秦姓老者,心里怒火更甚,以至于脸上都变的扭曲起来。 秦姓老者咳嗽了两声,慕容浩歌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逐渐好转。 秦姓老者见慕容浩歌脸色好了些,笑着说道:“先忙你的,虽然我已老了,但咱们还是有时间聊天的。” 慕容浩歌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秦姓老者吗?慕容浩歌转头快步朝着楼梯走去,脚步匆忙,心里也更是着急,他多么希望问青天可以快一些,快一些的与朱瞻基周旋,那么这秦姓老者说不得还真有一天能回到药王谷。 问青天看着慕容浩歌脚步匆忙,周围的弟子看着慕容浩歌这副模样,自然知道慕容浩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也停下来看着慕容浩歌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然后面对着众人。 慕容浩歌看了一眼秦姓老者,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药王谷到今天,若是从这医馆算起,时间已有几百年了,既是药王谷在江湖上颇具有名声,亦是各位在江湖具有的名声,我感谢各位没有忘记药王谷。” 慕容浩歌继续说道:“今日,我们来到慕容医馆,是想一睹这祖辈的第一家医馆,不错,这医馆确实有不同之处,相信各位也都已经发现,这医馆的布局甚是大气和奇妙,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医馆所看到的,这便是药王谷先辈的智慧所在,咱们药王谷的弟子亦是有着奇才,这慕容医馆在各帝王手中辗转,最终还是回到了我们药王谷的手上,这既是问青天的能力,也是各位在江湖上创造出的名声,我在此,感谢诸位了。”慕容浩歌说着便一鞠躬,虽然站在楼梯上,但这一鞠躬却没显得那么做作,或许是慕容浩歌鞠躬是那么的干脆利落,或许是慕容浩歌年岁已老但仍肯给众人鞠躬的缘故,众人非但没有反感,还感到有一丝荣幸。 慕容浩歌脸上一改严肃,而是笑着说道:“问青天虽然医术精通,但一人之力仍然难有精力去处理众多事情,而各位都是药王谷的出身,医术精密是不必多说的,处理医馆事务上亦是好手,所以我再次替问青天想找寻几位,能帮着医馆照顾一下青天,不分年龄,只要肯愿意帮助,那这份恩情,慕容家便记下了。” 慕容浩歌最后这一句还是颇有深意的,从祖辈的荣耀说到现在江湖上药王谷的名声,再从问青天得到这医馆说到慕容家,底下听着的药王谷弟子不免心动,若是说慕容家的恩情,那可是千金不换的,一些在京城有着医馆还做的不错的人虽然心动,但也难免惋惜,不肯放弃自己的医馆,只得微微叹气。在江湖上行走结交了各派弟子的子弟也不禁心里暗叫不合时宜,若是自己刚出药王谷,便有这么个机会,又何必放弃?在江湖上行医问诊虽然结交了江湖上各派的弟子,风光的同时也有着敌人,自己出手救下一人便会惹得那人敌手的不满,虽然碍于自己药王谷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的迫害自己,但也是下手阴狠借刀杀人,这也很难面对。 只有一些刚出药王谷的弟子心里大喜,看着慕容浩歌,眼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有的弟子在问青天与慕容清大婚之前便离开了药王谷,如今还居无定所,想着到底要去江湖上妙手回春做一个江湖人还是要去一处繁华之地开一家医馆留下盛名,如今有这机会留在这慕容医馆,也是不用去想那些了,就算是这问青天医术差,但有自己的医术和慕容医馆的招牌,自己说不得会取而代之,那些弟子心想着,心理逐渐扭曲。 而那些见过问青天出手的弟子,都是明白这问青天医术精通,跟着他在慕容医馆行医必是能学到很多,若是能成为他在医馆的主要力量,那自己也能随着问青天的名气使得名声远扬,若是如此,留在医馆那便是绝对的好事。 除了那些年轻弟子,底下资历老些的弟子中也有几人眼光微微闪烁,慕容家的恩情,若是能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药王谷那是再好不过了,自己若是老了去药王谷教学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这些人有的是一事无成,有的是大事已成自己当甩手掌柜,有着得到这慕容家恩情的想法,却又不肯在问青天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下听从行事,自然也在思考。 慕容浩歌看着众人的表情,见那老一辈的人脸上的遗憾神色,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不会留在医馆,但那些人里大多有着自己的医馆,强求不得,但有些当了甩手掌柜的人,自然有机会吸纳,若是医馆不肯进,能去守义帮也是好事。 再看那年轻的,脸上犹豫的有些是刚有了自己的医馆,这种可以忽略了,有的是因为自己在江湖上也有着名气,这种可以带着去守义帮,那些脸上全是欣喜之色的,慕容浩歌微微眯起眼眸,这种人必须好好挑选一下,当然不是看医术,被挑选的人必须有医德。从药王谷出去的弟子都要有自己的精妙之处,要不然是不会被放出药王谷的,也就是说,一旦进了药王谷,学不好医术,哪怕是你已经垂垂老矣,也不会让你离开药王谷,药王谷江湖上的名声,便是这条铁律缔造出来的,若是江湖上真的出现那真药王谷弟子,然后医术破烂至极,那便由考官自行去将这人带回,若是带不会,这考官自然会被谷中处以私刑,即使是朝廷也不敢多管,一来是名不正也言顺,二来会被百姓和江湖人辱骂的。 问青天看着弟子的脸,或惊喜或遗憾,问青天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虽然知道慕容浩歌是为了自己好,但这做事好像别有心意,问青天又抬头看着慕容浩歌,见他眼神深邃,问青天忽然想起慕容清那几日说自己劳累,最后又说出自己父母被囚禁在皇宫之内的事,看来慕容浩歌也是想着靠自己的手段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带出京城,但这手笔是不是大了些,问青天不太明白。 慕容浩歌又说了一阵,也就是怎么报名进入医馆,怎么测试,又说了一些激励人心的话,问青天摇了摇头,自始至终都没说让自己也参与审核,也不说让我找几个看着顺眼的,看来这些人都要由慕容浩歌自己一人挑选了。 午饭时分,慕容浩歌带着众弟子离开医馆,自己也没有留下吃一口饭,显得着急至极,那秦姓老者也随着慕容浩歌离开,问青天目送着众人离开,一直在二楼的慕容清从二楼下来,看着问青天说道:“青天,那辰时的惊雷是发生了什么事?” 问青天笑着说道:“无事,只是一个耍杂技的,手段高明了些而已,那声音就是特别材质的鼓声发出的。” “耍杂技的吗?那就好。”慕容清点了点头说道。 问青天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那张松溪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带到了崆峒派,也不知道那朱瞻基到底给了张松溪什么好处,只得喃喃道:“是啊,耍杂技的。” 于此同时,赵筑邶在崆峒派的会客堂,拿着茶水慢慢的喝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那张松溪注意到赵筑邶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拿起茶杯,但是没喝,只是吹了吹面。 赵筑邶笑着说道:“张道长,何时来的京城?也不通知小子一声,我给您接风洗尘一番也好啊。” 张松溪干笑着说道:“小赵公子,老道一介道士,何必费那番精力和财力为我接风洗尘?我仅仅是来京城做这么一出法事,这不也就要离开京城了吗?”武当的情报能力虽然差了些,但是在江湖上也听了很多的谣言,有一些便是关于这赵筑邶的,张松溪虽然怀疑那谣言的真实性,但刚才和赵筑邶的交流中自己渐渐落入下风却是真的,张松溪不禁对这二十出头的赵筑邶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张道长这是何必,小子想起当年小子父辈过生日之时,您老还曾抱过我,那时的我才不到六岁,您在我心里的形象便如亲爷爷一般,近些年是小子的事情太多忘了与张道长亲近,怎么还生分了许多。”赵筑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语气冰冷。 张松溪知道自己在没和赵筑邶打招呼的情况下来到京城,还去了皇宫与朱瞻基共事,张松溪听说崆峒虽然看着和朝廷合得来,但却只是面和心不和,张松溪今日一见自然知道这应该是真的了,说不得那引雷便是崆峒派所为,那谣言便也是崆峒弟子所散,那自己今日那除谣言一事,那便是真正的让赵筑邶恼怒的事。 “老道只是一江湖散人,何德何能敢和小赵公子攀关系,不要折杀老夫了。”张松溪说着,暗自陪着不是,这也难为这老道了,在几大门派众老道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不得不给这赵筑邶低头认错,在朱瞻基面前,张松溪都丝毫不留情面,但在这赵筑邶面前,他还真必须老老实实的,若是自己一句好没说话,按赵筑邶的作法,那自然是在江湖上传武当与朝廷勾结准备迫害江湖人,武当张松溪到京城竟然躲开江湖门派崆峒的眼线,在没打招呼下便在去了皇宫,那定是与朱瞻基密谋如何除掉江湖各势力。 张松溪打了个冷战,之前那纷争之后,那江湖对朝廷的不满已经压在心里,多亏当时逃避责任快了些,不然那武当山必然要被江湖中人给拆了。 张松溪想起丐帮易主的事,看来那乔和是急了,自己再不脱离江湖,那丐帮弟子必然会死伤众多,之前的丐帮说是第一大帮并不为过,但后来参与那纷争后仍然选择站在朝廷那面便惹了江湖人,江湖人或明着武斗或者暗自下毒,使得不少丐帮弟子死于非命,如今那乔和被杀,估计是朱瞻基不满了,然后再找人取而代之,看来朱瞻基还不肯停手,看来风波还是要发生的了。 赵筑邶喝着茶水,看着老道脸上的变化,心里暗哼一声,和自己说话竟然还敢分神,便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下吓到了正在思考的老道,老道看着脸色不善的赵筑邶,心里开始后悔自己的分神。 第82章 威压 三个崆峒弟子拿着长剑走了进来,对着赵筑邶拱手说道:“门主。” 赵筑邶看着三人,又斜眼看了一眼老道,张开嘴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谁泡的茶,让我喝到沙子了,嗯?怎么不把沙子揉我眼睛里?嗯?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我嘴里就容得下了?” 张松溪自然知道赵筑邶是在责怪自己,自己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还来给我来京城捣乱,现在还不肯说一些好话,怎么?真不要武当山了? 张松溪微笑着说道:“赵公子,别责怪手下了,手下也是无意为之,才这般大意马虎,骂是该骂,自己气到了却也不好,下次不会了。” 赵筑邶冷哼一声说道:“还敢有下次?”声音洪亮看着三人,似乎是真的在和三人说话。 “不会有下次了。”老道急忙说道,这回那站着的三个弟子却是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赵筑邶转头看了看老道,随即又转过头去看着三人说道:“好了,张道长都这么说了,你们三个便下去吧。” 那三人刚才还感到害怕,没想到门主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三人中比较了解赵筑邶的人知道,这话并不是和我们说的,心里也没什么惧怕之意,便一拱手离开大堂,剩下两人便也一拱手离开了。 出了大堂,那俩人急忙上去和先走的人说话,先走的人听着俩人说什么会不会被责罚之类的话,不禁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俩人... 赵筑邶脸色平静目视前方,一点也不在意身旁坐着这位如今轰动京城的老道,张松溪喝着茶,偷偷瞄着赵筑邶,心里更加确实了那些谣言。 据说,崆峒派老门主早已故去,如今留下的只有赵筑邶一人,但崆峒派却丝毫不见消弭迹象,反而越加强盛起来,或许正是赶上好时候,京城选在北平,既是崆峒派一大危害,也是崆峒派一大幸事,原本崆峒派手下的各行各业都在快速发展,崆峒派是出了名有钱的大门派,若是那崆峒派老门主真的故去了,那这一切的繁荣都要归功于身旁这二十出头的赵筑邶。 张松溪又趁着放下茶杯的空隙偷偷瞄了一眼赵筑邶,只见赵筑邶脸色平静目视前方,似乎真的把他忘记了一般,自己处在理亏的情况下也不好现在张嘴,刚才道完歉,就开始晾着他,这赵筑邶有些手段。 赵筑邶当然知道这一点,若是想要一个人对你彻底的听从,在得到对方的歉意时要坦然,然后若无其事的晾着这人,那这人对你的歉意会更加多一份,这是对于不谙世事的年轻来说,若是对张松溪这种老前辈来说,会让他感觉到意外的压力。 张松溪最后还是开口道:“赵公子,既然话也说了,咱们毕竟同属江湖之中,就饶了老道,如何?”张松溪这句话说的柔软至极,极大的将自己的身份放低。 赵筑邶坦然笑了笑说道:“张前辈,您是我的前辈,您这么说便是折杀我了,饶了您,哪敢,就是您来京城这么些时日,我作为本地的地主,却没有尽一下地主之谊,若是让江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骂我不懂规矩。” 张松溪笑了笑,还是在怪自己不守规矩吗? 今日发现身后被人追随之时,张松溪便放慢脚步,若是那崆峒弟子没有将自己带回,那那些流言蜚语便能压垮武当,那时怕的是传言,而如今,恐惧的对象变了,改变成了眼前的赵筑邶,哪怕他说一句话,张松溪都要逐字逐句的分析。 “既然老前辈不说话,那便由我决定了,如何?”赵筑邶露出笑容说道。 张松溪看着赵筑邶的笑容,不禁心里微微一紧,张松溪怎么感觉这笑容非常可怕,或许是刚才的心理作用还没有结束,张松溪这么安慰着自己,随即开口道:“一切听赵公子的。”说完话后心跳不禁快了几分,因为他看到赵筑邶的脸上的笑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让我带您去寻些乐子,这京城之中,咱们吃几家酒,享一下美食,然后去听听曲,当然,京城没有什么河流,做不到如那秦淮河畔一般,但我崆峒派的财力还是能让前辈满意的。”赵筑邶笑着说道。 “这...这万万不可。”张松溪一急,听着前面说的倒也正常,之后那秦淮河畔什么的,张老道脸色便不好了,自己可是一个道士,而且年岁已大,若是去那种地方,岂不要被江湖人耻笑,张松溪本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开始一阵红一阵白。 赵筑邶‘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前辈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赵筑邶说着,拿起那放置茶杯的小碟子,开始打量起小碟子,似乎,在找着这小碟子有什么残缺之处。 “自然不是。”张松溪急忙说道。说完心里又是一阵后悔,这可是进退两难了。 “那就是怕在下给您找不来您满意的?放心,听说八大胡同来了两个新花魁,现在都是清白身子,我给她们二人说了一个价钱,那葛花魁和毕花魁可都是满意至极,您大可放心。”赵筑邶说道,随即将手中的碟子放下。 “这...”张松溪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话了。 “就这样吧,张道长,您也不想我难做人吧,来人,将道长送到住处,张道长,请恕我招待不周,您若是早些来我这崆峒派的米面便还有些,您来崆峒派来的太晚了,我连饭菜也不曾给您备下,这样,我亲自去买,您稍等片刻。”赵筑邶笑着说道。 张松溪笑了笑,不敢说话,怎么还没完了,不都给你道歉了吗?张松溪虽然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对了,您不用离开崆峒派,您需要什么便和我门下弟子讲便可,当然,您若是着急寻花魁,便去罢,我若是知道了,那便把花魁给您带回来,但是这崆峒派人多嘴杂的,我虽是门派之主,但也不好管手下说话不是?若是江湖上出现您在我崆峒派享受温柔乡一事,我可无能为力了。”赵筑邶惭愧的说着,然后转过头去,脸上一片平静。 张松溪脸一僵,摆手只说不会不会。 张松溪随着崆峒弟子来到一间还没有收拾的房间,四角挂着蜘蛛网,桌子上满是灰尘,张松溪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房间,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张松溪寻了一圈,找到一滩血迹,张松溪暗想:这不会是那腌臜之物吧?张松溪叹了口气,寻了个扫把将一个角落的灰尘打扫干净,然后盘腿坐下。 赵筑邶当然没有去京城亲自买饭菜,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吃着饭菜,都是上好食材做出的菜,赵筑邶吃的开心,吃完一抹嘴,叫了一声:锦一。一个女子便缓缓走来,这女子长的极像那南方女子,但是鼻梁却是高挺,但其他的如眼睛什么的都是南方女子的磨样,既不失北人面容上的锋芒也不失南方女子的柔婉,也是极美的存在,想想,崆峒派的少门主身边的女子,会差吗?崆峒派在京城的弟子便是数千之人,从中选出一个美女,自然不是难事,当然,这韩锦一与赵筑邶之间关系也不一般。 韩锦一走到赵筑邶身边,说道:“那老道最终还是落在你手里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怎么能轻易的放掉他?” 韩锦一看穿着朴实无华,如同崆峒派普通弟子一般,却一屁股坐在赵筑邶身边的椅子上,看着赵筑邶,一点没有普通弟子的样子。 “我把他安排在那间房间了。”韩锦一说道。 “哪间?”赵筑邶不解的问道。 韩锦一看着赵筑邶,因为韩锦一的眼睛很大,微微眯起的状态下很容易察觉,赵筑邶脸色一变,随即陪着笑脸说道:“我还有事,我先去了。” 韩锦一看着赵筑邶离去,在赵筑邶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韩锦一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然后将赵筑邶吃剩的饭菜收拾起来。 赵筑邶急忙擦下额头的汗,之前孩童时干的事情还是无法忘怀,之前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都没有任何愧疚感,唯独对这韩锦一,心里愧疚至极,那刘志咏之前所说,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被赵筑邶及时止住了舆论而已,但福祸相依,自己按了一顿板子也收获了一个助手,自己这些年多亏了韩锦一的想法帮助,这才有了崆峒派的如今,若是没有韩锦一的那些鬼点子,自己虽然让崆峒派塌不了,但也肯定大伤元气。 赵筑邶独自一人往山下走去,还随口嘱咐着周围的弟子:“待太阳再下一半的时候,便给那老道送一些食物去,别让那老道饿死在崆峒。” 周围弟子应了一声,赵筑邶便往医馆走去,也不知道那医馆在发生着什么,这问青天的势力忒多了,自己也该考虑一下该如何处理了,若是那些药王谷弟子离去最好,那些门派的弟子与问青天不熟悉最好。 医馆。 问青天此时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估计那朱瞻基缓过来之后,盯着自己的人便会变本加厉,那守义帮必须快速发展,药王谷的弟子能留下便留下,万万不可强求,那慕容浩歌必然有着一些事情不与自己讲,之后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 问青天透过窗户看着皇宫,红色与黄色交织起来,倒是看着威严,问青天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朱瞻基,朱瞻基为什么要对付自己,自己若是离开了京城,对他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是他心里对师父江才还有着怨气?是自己陷在江湖陷的太深?问青天不明白,自己只是来寻找朱珠的下落,如今却无法离开京城,问青天忽然感觉有些胸闷,脸色越发难看。 “累了?”慕容清温柔的问道,来到问青天身边,抚摸着问青天的头发。 问青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慕容清看着问青天,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为什么一定要让药王谷脱离朝廷,难道在朝廷当御医便那么的难堪吗?药王谷的弟子当上御医,不也说明药王谷弟子的医术高明吗? 慕容清是担忧问青天,她自然从小便知道进宫当御医的坏处,那秦姓老人是慕容浩歌的一大思念,慕容浩歌也不止一次和慕容清谈起过这个名字,说道秦姓老人,慕容浩歌总是带着怒火的无奈着,如今看着心上人这番忧愁,慕容清又是不是滋味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比问青天的安全更重要? 问青天开口说道:“咱们的医馆要几位药王谷弟子才好?” 慕容清说道:“我听你的。” 问青天说道:“他们住在哪里?咱们需要给他们解决吗?” 慕容清说道:“我听你的。” 问青天又说道:“之前这医馆仅仅是三两个人便经营着,如今多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要多添几把椅子,还要多一些桌子。” 慕容清说道:“我听你的。” 问青天回头看着慕容清,见慕容清眼神似水的看着他,问青天叹了口气,这大姐心里也是有事情的,但却不肯和我讲,估计也是难做的事。 问青天缓缓开口说道:“大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离开?去哪里?”慕容清问道。 “去哪里都行,去药王谷,去找我师父,去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开一家医馆,无忧无虑的。”问青天脸上浮现向往的神色,幻想着那种美好生活。 慕容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慕容清一直都清楚,问青天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望和财富,他只想要平平安安,慕容清深知这一点,但那些事情,若是问青天不去做,药王谷估计便会失败,慕容清不肯让问青天冒险,也不肯让慕容浩歌失落,慕容清纠结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算了,随便吧。”问青天笑了笑,起身搂住慕容清,笑着拉着慕容清从二楼走下,慕容清去磨药粉,问青天用药刀切药草,切碎的药材将药柜里填满,问青天不想再去思考那些事情,手中的药刀快速切开药材,慕容清时不时的会看一眼问青天,问青天的心思全在切药上了,而慕容清却没有,慕容清藏着心事,慢慢研磨着药粉。 第83章 志咏遇袭 赵筑邶手拿折扇悠闲地往着医馆方向走去,自然而然的把韩锦一的事情慢慢放下,时间过了这么久,虽然韩锦一时不时的会拿这个话茬来找自己麻烦,但从来没有真的麻烦到自己,一边想着明天该怎么整治张松溪,一边慢慢的迈着八字步走着。 此时赵筑邶身处闹市,周围小贩和行人不少,因为赵筑邶长的白净,脸长的也是北地男子那种飒爽之气,看着也是英俊的很。来往行人都会打量这赵筑邶几眼,也就是几眼,因为在这京城之中,就算是一个县衙老爷的公子,也能拿出钱打扮的和赵筑邶一般,百姓们已经看的习惯了,就是赵筑邶长的比一般公子帅了一些,所以才会多看那么几眼,随即也就不再打量。 赵筑邶忽然听到左侧楼上有脚步声,踩着楼顶的瓦片,急匆匆的往他这里赶来,赵筑邶自然知道不会是敌人,若是谁敢在京城动赵筑邶,那也就别想活着走出京城了,再者说,赵筑邶还没有交恶几个有能力的组织,城里大大小小的流氓组织,看到赵筑邶都要恭敬的喊‘赵公子’。 楼顶忽然有人从楼上翻身而下,一点也不顾忌周围行人的目光。然后直直的跪在赵筑邶身前,赵筑邶看着眼前穿着崆峒派弟子服饰的人,眼眸微缩,难不成那老道真的逃了? 那人说道:“门主,刘志咏正在被丐帮弟子伏击。” “什么?”赵筑邶本以为是那老道逃走了,那倒好办,无非是和武当扯破脸,但是却是刘志咏被丐帮弟子伏击,这就让赵筑邶有些难以想象了,为什么?这才刚换帮主,第二天便帮着朝廷铲除刘志咏?这朱瞻基是真他妈的急了啊。 赵筑邶急忙问道:“在哪里?” “回去守义帮的路上。”那人答道。 “去找问青天,将消息告诉他。”赵筑邶甩下这么一句话,便急忙往着守义帮赶去。 这回打量赵筑邶的行人多了起来,能当街被下跪的人物,难不成是皇亲国戚?送消息的人身手也是不赖,说明这人的身份也很高,百姓们啧啧的猜测着这赵筑邶的身份,唯有几个穿着破烂的乞丐在胡同里偷偷看着这一切,几个人互相点头,便自行散去。 “那赵筑邶真的出城了?”一个长相滑稽之际却穿着土黄色袍子坐在堂上问道。 这堂口便是丐帮在京城众唯一的一个堂口,之前被雷劈碎的房间和物件也早就被换代,整个堂口如同新的一般,堂口内的丐帮弟子没有什么正形,或东倒西歪的靠着柱子,或迷迷糊糊搓着身上的泥丸,端是自在的很。 “是的,那赵筑邶一听刘志咏被伏击,便想都没想便出了城。”下面跪着的乞丐说道。 “嘿嘿,我就说那三个年轻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三个臭鱼烂虾罢了。”新帮主笑着说道,脸上的麻子堆积在一块,眼睛眯成一个缝,笑的前仰后翻的,丝毫没有帮主的样子。 “帮主所言极是。”乞丐笑着说道。 “按计划办事,现在等问青天出了医馆,就把医馆砸了,嘿嘿,听说慕容家的慕容清,可是大美人,现在虽然是人妻,但我更加喜欢啦,哈哈哈哈”丐帮帮主说道。 “是,这就给帮主带回来。”乞丐笑着说道,然后起身离开堂口。堂口外一众乞丐穿着破烂等在门口,手中拿着棍子,刚才堂口出来的乞丐是领头的,对着下面乞丐嘻嘻一笑,从手中拿去一个鼓鼓的钱袋,打开后,里面全是铜钱,这乞丐一把撒在天空,下面的乞丐急急忙忙从地上抢着铜钱,待到铜钱捡完,领头的乞丐一挥手,众乞丐丝毫没有队形的,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嘴里说着莲花落,朝着医馆方向走去。 “什么?刘志咏被丐帮人伏击?”问青天一皱眉,起身问道。 “是的。是门主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崆峒弟子说道。 问青天皱着眉,想着这属实不合常理,为何会发生这么个事情,这朱瞻基难不成失心疯了?这新的帮主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让他对刘志咏出手?这怎么说都是太过着急了,这不像是朱瞻基的风格。 问青天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对着崆峒弟子挥了挥手,在医馆里来回走动着。 “难不成真的是朱瞻基出的谋划?”问青天眼神闪烁。慕容清在一旁看着问青天,问青天一眼对上慕容清,对着慕容清笑了一下。 昨日也属实大意了,没有想着去了解一下丐帮的新帮主,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 问青天看了看慕容清,心里感觉不妥,随即对着慕容清说道:“大姐,我出去一下。” 慕容清笑着说道:“去吧,我也听到了,注意安全。” 问青天点了点头,随即摸了摸袖子,确保自己带了那匕首袖寸,然后从东门夺门而出,却并不是朝着守义帮方向赶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躲在附近的乞丐头子出了胡同,对着周围一挥手,躲在附近的乞丐从各个方向走出,刚在堂口时的人数只有八个人,如今却到了二十余人,乞丐头子笑着说道:“帮主有令,将这医馆拆碎,将慕容清带回去,嘿嘿嘿,那小娘子可是美丽的很,各位出手要温柔一点啊。” 众乞丐嘻嘻大笑,露着自己的黄牙,头发散乱着,这一帮乞丐若是在夜里行走,估计都会被当作百鬼游街。 领头的乞丐一挥手,众人便进入医馆。 慕容清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却是一大帮乞丐,而且脸上却是好色的模样。 慕容清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我这倒有些闲钱,这便给你们。” 慕容清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奇异花纹的钱袋,笑着抛了出去。 领头的乞丐拿住钱袋,然后俯下身子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满脸色相的看着慕容清说道:“嘿嘿,小娘子,这钱袋味道很好闻啊,看来你也是香的要命啊,来让我闻闻。” 乞丐说着便往着慕容清走去,众乞丐嘻嘻大笑着,慕容清却是脸色平静,那领头的乞丐走了没几步,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然后只觉得鼻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随即一抹,只见手里一片血红。 “你~”领头的乞丐话还没有说完,便直直的倒在地上,若是一般中毒者,多会口吐白沫,而这乞丐却不同,却是口吐血沫,眼睛翻着白眼,四肢抽搐着。 “哼~真当我慕容清好欺负,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有什么资格进我的医馆。”慕容清一改平静的脸色,脸上挂上不屑和嘲讽,看着身边的药刀,笑了笑拿了起来。 众乞丐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有些精明的已经悄悄地往门外溜去,有的却不死心的却直勾勾的看着慕容清。 其中一个乞丐大声的喊道:“这娘们已经没什么毒药了,一会屏住呼吸,咱们把这女子拿下,然后带到帮主那里,咱们没人都能拿到白银十两,十两啊,兄弟们,上啊。” 一些乞丐被白银十两迷了心,朝着这看似弱不禁风的慕容清冲了过来,一些乞丐却是眼神闪烁的,思考着,最好还是觉得离开比较安全,便朝着医馆外跑去。 十七八个乞丐朝着慕容清跑去,三四个乞丐朝着医馆外跑去。 慕容清冷哼一声,手中药刀狠狠的刺出,手中虽然拿着笨重的药刀,却耍着长剑的招式,这些乞丐哪有几个会武功的,被慕容清一刀捅死一个人后,众乞丐围在慕容清的周围,慕容清不屑的拿着菜刀,摆出攻击的姿势。 围着慕容清的众乞丐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立刻四散着跑开,从四个开着的门跑了出去,慕容清也就任由这些乞丐离开,这乞丐若是死在医馆,慕容清只觉得是对这医馆的玷污,待到乞丐全部离开医馆,慕容清一脸厌恶的看着两个倒地的乞丐,随手从桌山的药箱拿出一个红瓶,一些白色粉末洒在那死去乞丐的伤口之上,然后来到晕过去的乞丐首领身边,厌恶的看了一眼,用药刀在身上扎了个口子,然后将药粉洒在乞丐身上。 两个乞丐开始冒着白气,一股难闻的气味发出,慕容清用袖子捂住口鼻,待到烟雾散去,地上只留下两身破烂的衣服。 躲在二楼的问青天拿着匕首,本想着在乞丐攻击慕容清的时候出手,却看到了这么一幕,问青天一直以为慕容清不会什么武功,以为慕容清那气血旺盛完全是因为自己是药王谷的弟子,吃的比较健康,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样,但为何慕容清练了功夫,身上却没多多少肌肉,皮肤也是那么的洁白无瑕,难不成她学的武功并不伤皮肤? 问青天不再思考这些,悄悄地从二楼的窗户离开,然后便朝着四散的乞丐追去。 与此同时,两个身具功夫的药王谷弟子在附近的酒楼,偷偷的看着医馆里的状况,确定慕容清没有危险之后,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离开酒馆,朝着慕容浩歌所在处奔去。 “呼~这老郭就是不靠谱,妈的,那小娘子哪是那么柔弱的人,我说这帮主也真是的,瞎指挥,还好我反应快,若是再出手,咱的小命可就交代在那里了。”一个乞丐说着。 周围围着四个乞丐,大家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躲在胡同里,喘着粗气,骂着帮主,对于这些丐帮的乞丐来说,谁能给自己好处谁就是大哥,叫那人爹都行,所以,别想着这些丐帮弟子能有什么团体荣誉感,别呀,别上啊,能活下来就得了,丐帮进不了咱们当和尚去。这是丐帮的生存法则。 “是啊,反应真快,但是可惜,你们小命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胡同上传来声音,众乞丐急忙抬头看去,却是一个白衣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众乞丐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朝着两边跑去。 问青天笑了笑,在这狭小的胡同里,身法和步法的优势便展现出来了。 问青天踏着胡同的墙朝着最近的乞丐奔去,那乞丐急忙回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却觉得脖子一疼,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是消失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无头尸体,看着似乎很是眼熟... 问青天一刀一个如砍瓜切菜一般斩下众乞丐的头颅,对于问青天来说,家人一直都是他的软肋,也是他不可侵犯的所在,自小时候自己看着养父母便那么死在自己眼前,问青天便对敢对自己亲人不敬的人充满了敌意,所以这问青天才会选择斩草除根全部杀掉,或许是抱着对小时候自己无能的愤怒,便将怒火全部点燃在众乞丐身上,乞丐的脑袋在胡同中飞起落下,转眼间便只剩下一片无名尸体,五颗头颅和满地的鲜血。 问青天的身法已经是宗师级别,就在这么狭小的胡同里杀乞丐,愣是一滴血都没有粘在衣服上,问青天冷哼着,朝着另一批乞丐跑去。 最后,仅仅是一个乞丐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能躲在胡同里,必须到闹市才能活下去,才免遭问青天的毒手。 其实问青天要是想杀他也简单,就是一根银针的事,但那乞丐进了医馆后便一直躲在后面,在众人对慕容清出手后便带头往医馆外跑去,自始至终也就算是无故参与其中而已,问青天今日杀了十多人,也不想再杀了,虽然对这些敢去威胁慕容清的乞丐心存杀意,如今却有些担心刘志咏和赵筑邶的安危,便快速的朝着守义帮跑去。 赵筑邶在接到消息后,便朝着守义帮方向跑去,一出城,便在路上召集着崆峒弟子,不一会,那崆峒弟子便有了十余人,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筑邶便看见了正在打斗的刘志咏和小雀。 刘志咏虽然身上有着鲜血,却都是别人的,小雀不会武艺,只得躲在刘志咏身后,围着刘志咏的众乞丐,一看就不是会功夫的,只是仰仗着手中的棍子,和刘志咏打的有来有回。 第84章 无脑? 刘志咏很纳闷,若不是小雀在身边,自己早就将这些乞丐给解决了,一开始这些乞丐从草丛里跳出时,刘志咏已经有了和这些乞丐拼死一搏的想法,小雀和他也来了一出戏:小雀知道自己功夫不好,便让刘志咏快些离开,刘志咏不肯,小雀流着泪求刘志咏离开,刘志咏流着泪不肯离开。一阵言情戏过后,刘志咏和众乞丐交手,一交手,可把刘志咏气坏了,这还真是看不起人,就这么些一点功夫都不会的乞丐,仗着人数多便来堵截我?若不是怕身后的小雀受到攻击,自己的铁手一巴掌一个,把你们牙都给你们扇出来,让你们全跪在地上找牙。 刘志咏只觉得自己打的憋屈,贼憋屈,这些乞丐不会功夫,却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就是碍于小雀,刘志咏纳闷着和众乞丐交着手,心里却是烦躁至极。 赵筑邶眼神闪烁的看着众乞丐‘围殴’刘志咏,这些乞丐都是没有功夫的,全是一帮普通乞丐,这不是朱瞻基的谋划,除非是朱瞻基傻了,要不然这就是在自己抽自己嘴巴,赵筑邶笑了笑,他忽然对那听说长相丑陋却得到朱瞻基御赐的黄马褂的新帮主郭鲻郡有些兴趣了。 赵筑邶挥了挥手说道:“全杀了。” 身边的崆峒弟子从腰间抽出长剑,朝着乞丐跑去。 赵筑邶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朝着刘志咏走去,刘志咏看了一眼来人,看出是崆峒弟子,便往身后一推小雀说道:“照顾好自己。”说完便朝着最近的乞丐奔去,那乞丐刚才一直想着用棍子打自己的下面,刘志咏一直窝着火,如今见援军到了,便先朝着那乞丐奔了过去。 众乞丐看到身后袭来的崆峒弟子,也不全围着刘志咏了,便那么的冲向崆峒弟子,惹得崆峒弟子也是一阵气愤,一帮什么功夫都不会的乞丐拿着棍子便朝自己奔来,这么看不起自己,众崆峒弟子气的想要骂娘,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朝着乞丐便刺去。 刘志咏对上一个不会功夫的乞丐,有什么悬念吗?没有。 刘志咏空手接住乞丐的棍子,手一用力,将棍子在手中捏碎,然后将乞丐拽了过来,一个窝心脚便踢在乞丐身上,乞丐只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刘志咏对着倒地的乞丐不依不饶,一脚一脚踩在乞丐的三寸之处,乞丐心疼的同时下体也疼,直接晕了过去,刘志咏看着口吐白沫的乞丐,一口痰吐在那人身上。 崆峒弟子只有十余人,而乞丐却是二十余人,却在崆峒弟子的长剑下快速的失去生命,很快,乞丐无一存活,赵筑邶慢吞吞的才走到刘志咏身边,看着倒地口吐白沫的乞丐,也不用扇子里的刀刃了,一脚踩在那乞丐的脖子上,瞬间将乞丐送去了阎王殿。 刘志咏擦了擦身上的血说道:“妈的,真他妈憋屈,筑邶,你怎么不早点来,我都快被这些玩意恶心死了。”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咏哥,我已经不慢了,谁也没想到这丐帮帮主郭鲻郡能这么快就伏击你,还用一点功夫都没有的乞丐。” 刘志咏听出赵筑邶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对于这新丐帮帮主郭鲻郡,刘志咏是真的感兴趣了,难不成真的是没有脑子的人,虽然在朱瞻基的扶持下当了丐帮帮主,如今却不听朱瞻基的命令了?想自己单干了? 赵筑邶又说道:“咏哥,你放心,这次的伏击,我总有一天会帮你找回面子的。” 刘志咏摆了摆手说道:“这倒是小事,围了我这么久,却一点都没有伤到我,我倒也不是那么丢面子。” 俩人谈话之际,问青天姗姗来迟,问青天快速来到刘志咏身边,看着刘志咏身上的血,脸色不善的说道:“怎么?那些丐帮弟子真的伤到你了?真活腻了!” 刘志咏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的血。”说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内衣没有丝毫血迹,问青天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看来那丐帮帮主派出的乞丐都是一路货色。” 赵筑邶问道:“怎么?青天,你也被伏击了?” 问青天摇头说道:“不,是在我离开医馆之后,医馆被围攻了。” “什么?慕容弟妹怎样?”赵筑邶和刘志咏急忙问道。 问青天说道:“自然无事,我多了个心眼,便躲在医馆附近了。” 赵筑邶点了点头,若是自己将消息告诉了问青天之后,慕容清被乞丐欺辱了,那自己该怎么面对问青天,这郭鲻郡,虽然手下能力不行,但是手段还真是阴险。 问青天看了一眼小雀,见她也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问青天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事,便去守义帮想一想之后的事情吧。” 刘志咏摇头说道:“去医馆吧,慕容弟妹那里现在还不知道危不危险。” 问青天说道:“大姐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问青天觉得,就算是一般的丐帮弟子,就算是会一些功夫的去医馆寻事,那也敌不过慕容清,慕容清有毒药,有剑术,若是想要将慕容清擒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四人来到守义帮,现在的守义帮已经大不一样,原本的大宅院仅仅是大,却显得破旧,如今却被好好的修缮了一番,看着也算是一处好住所了,三人来到门口,门口那加入守义帮的崆峒弟子看了一眼四人,对着四人一拱手,便让四人进了守义帮。 问青天笑着说道:“这些守卫都被调教的不错啊,筑邶,你的功劳可是很大的啊。”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哪有,只是偷偷从崆峒的礼数里照搬了一些,见笑。”赵筑邶丝毫不避讳这些弟子的前身是崆峒弟子,笑着说着,这倒让问青天和刘志咏心里大为舒坦。 小雀说道:“既然你们三人议事,那你们三人便去吧,我去寻我的父亲。” 问青天说道:“咱们都是一个船上的人,何况你还是咏哥的妻子,不必避讳。” 小雀摇了摇头,坚持不去参与会议,问青天便点头让小雀离开了。 三人朝着瀑布旁的楼走去,问青天看着那三层高楼,如今已经快要入夜了,蜡烛已经点上了,看着是那么的灯火辉煌,高大的楼灯火通明,问青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上次来,这还只是没有建好的平层,如今却快速的建了起来,而且都刷上了涂料,问青天点了点头,崆峒派的速度就是快,这么快就完善好了一个高楼,属实是让问青天惊讶不已。 三人登上高楼,本在高楼看守的弟子被赵筑邶一个眼神赶出了高楼,在高楼附近警戒起来。 三人来到三楼,三楼空旷无比,只有一个桌子和三把椅子,而且桌子靠近楼后,紧紧的贴在那窗户旁,外面便是那水流声,问青天笑了笑,这布置还蛮有雅致的,三人在这桌子坐下,听着水流声谈论着事情,若不是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那是多么优雅的一件事。 问青天开口说道:“这件事,不是朱瞻基所想。” 赵筑邶开口说道:“同意。” 刘志咏点了点头。 问青天两个手指互相摩挲着说道:“但我不明白,那新的丐帮帮主到底想干什么。”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给咱们一个下马威?但是好像是演了一出笑话。” 刘志咏看了一眼问青天,开口说道:“据我对朱瞻基的认识,那丐帮帮主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让他知道,何况还是朱瞻基一手提拔上来的,刚才也说了,不是朱瞻基的命令,那便是有趣了,莫不是那新的丐帮帮主真的是无脑之人,还想着逃离朱瞻基的控制?嘶~若是朱瞻基扶持了这么一个人,那我无话可说,咱们以后的麻烦,那就真是少了很多。” 赵筑邶眼神闪烁,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问青天说道:“既然现在想不出那丐帮帮主想干什么,就先不想这些,还是说一说该如何对付一下朱瞻基,现在朱瞻基估计也为今天的事头疼。”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朱瞻基还真会选人啊,一个老道,一个废物,嘿嘿,对付朱瞻基嘛,我倒是有些办法。” 问青天看着赵筑邶,赵筑邶却是看着刘志咏说道:“咏哥,明日八大胡同耍一圈,如何?” 刘志咏皱起眉头,想着不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吧,但看着赵筑邶认真且带着些许冷酷的眼神,刘志咏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问青天却是反应过来说道:“难不成,那张老道?” 赵筑邶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刘志咏也反应了过来,随即大笑着说道:“好!好!好!明日我也随你一起,咱们好好让老道享受享受。” 问青天捂着嘴偷笑着,那张松溪的一世英名便要这么毁了,谁让他惹的是赵筑邶,赵筑邶可不管你年纪多大,什么身份,你若是不从,那就给你满江湖散谣言,张道长,选择吧。 皇宫,御书房,脸色发青,朱瞻基。 朱瞻基只觉得自己的脸要丢光了,今日锦衣卫传来消息时,朱瞻基就已经气炸了,如今那长相丑陋的郭鲻郡跪在身前,那一副不成器的样子,让朱瞻基更是气的牙痒痒。 “谁让你这么去做的,朕不是告诉你,没有朕的命令,你不可动他们三人吗?”朱瞻基气的将砚台一把打翻,上好的龙涎墨洒在桌子上,洒在地上,洒在郭鲻郡的衣服上。 郭鲻郡抬头说道:“我,我这不也是想着给皇上分忧嘛,我也听说了那三人坏到极点了,我才想着这么伏击一下。”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杀赵筑邶?”朱瞻基怒道。 “这...京城是崆峒的地盘,我,没有这个能力。”郭鲻郡语气越来越低,朱瞻基是越听火越大。 “你还明白啊?还长脑子了?你派出去那三瓜俩枣,够干什么的,朕,朕...”朱瞻基气的说不出话,看着跪在地上的郭鲻郡,只觉得胸口发闷,脑袋发昏。 “我,我这手下,不是没有什么精兵强将嘛。”郭鲻郡‘扭捏’的说道。 这一句,倒是让朱瞻基的火消了许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派出一些没有武功的乞丐,让他们死掉,然后自己再来这要一些精兵,还真是精明啊?朱瞻基摇了摇头,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安插一些眼线去丐帮,没想到这郭鲻郡竟然这么快就先来要了,也省的自己费劲了。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郭鲻郡,开口说道:“这倒是朕思考不周了,郭爱卿,这真是朕的错了,朕给你道歉赔礼。” 郭鲻郡抬头说道:“不敢,不敢。” 朱瞻基脸色冰冷,冷笑着说道:“不敢?朕看你却是敢的很,敢和朕玩这么一套,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肩膀上有几个脑袋够朕杀的”朱瞻基说完,便狠狠的瞪着郭鲻郡,郭鲻郡急忙低下头去,配笑着说道:“皇上不会杀奴才的,奴才可是能给主子挡剑的,我相信您不会的。” 朱瞻基冷哼几声说道:“起来吧,是想给朕擦地板还是想给朕挡剑啊?” 郭鲻郡嘿嘿笑着,站起身来。 朱瞻基说道:“过几日,朕便会让一些锦衣卫去你的丐帮总部,这几日多注意那三人的动向,你做了这么一出戏,会让那三人对你产生兴趣,在功夫上要防的是刘志咏,在轻功上要防的是问青天,在策划上,一定,一定,要注意那崆峒派的赵筑邶。” 郭鲻郡听着朱瞻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于问青天和刘志咏,朱瞻基只说要防范,而对赵筑邶,朱瞻基却是用了两个一定,这说明,在朱瞻基的心里,那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还真有威慑力,这倒是让郭鲻郡很不理解了,为什么朱瞻基会这么惧怕,不,只能说是警防赵筑邶,难道那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郭鲻郡也不多想,点头称是,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郭鲻郡便匆匆离去,朱瞻基拿起手中的册子,一阵头疼,这张松溪落在了赵筑邶的手里,那可是麻烦至极,谁知道那赵筑邶会让那张松溪做什么,朱瞻基想起那还挂在自己卧室的崆峒印,想着自己是否要将这东西换回以求这赵筑邶不再参合自己与刘志咏和问青天的事情,朱瞻基想着,眉头却越皱越深。 第85章 忧伤老道 朱瞻基遥想起几年前的事情,心里也感到有些许的无奈,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新皇登基又如何?当然要树威严,朱瞻基是相信这个道理的,但他自认为自己从小便跟在朱棣的身边,南征北战,也算是一代天子守疆土,朝中大臣故而都畏惧自己,但当自己登基之日,朱瞻基依然是狠狠的树了一把威严,只是可怜了那还不到弱冠的赵筑邶,让他一人扛起整个门派,这赵筑邶倒也争气,还就这般将这门派活生生的扛了起来,如今看来,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强盛。 朱瞻基揉了揉额头,对于那赵筑邶,自己心中总是藏着那么一丝愧疚,如今看来,这份愧疚只能深藏在自己的内心了。 天一医馆,是药王谷弟子邹钰成弟子在京城所开的医馆,在京城享有盛名,妙手回春再世华佗,邹钰成也就借此将医馆一扩再扩,要说规模那可是京城最大的医馆了。 此时,邹钰成站着,而唯一坐下的只有慕容浩歌,房间里只有二人,慕容浩歌轻声叹道:“江才那个老狐狸,手段还真是高,啧啧啧,各种各样的细节处理的都是极好,今日再去医馆,还真是有些多余了。” 邹钰成说道:“药王谷和他家徒弟已是一家,再怎么谋划,第一重要的也便是自己人的姓名,我相信那江才是明白这一点的。” 慕容浩歌又说道:“那些弟子可挑选好了?这些人一定要医术和道德都要上乘,千万不要被朝廷混进奸细。” 邹钰成说道:“在收到你的信我便亲自挑选了,在您进京城之前便已选好了。” 慕容浩歌满意的看着邹钰成,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都明白自己该怎么说吗?” 邹钰成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但我不理解,为什么咱们做这些事不能告诉慕容清和问青天,咱们做的都是对他们好的事情。” 慕容浩歌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仅仅是咱们的事情,那倒也就告诉他们了,但现在问青天面对的,可不只是咱们这一件事情。” 邹钰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慕容浩歌说道:“对了,江才是否给你传来信件。” 邹钰成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说道:“今日午时到的,我真的好奇,为什么他能知道我的存在。” 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江才之前在江湖上行走时,几乎没有朋友,但仰仗着自己的聪明,倒也没什么危险,他对自己的事不是很上心,但他的徒弟问青天,那对于他来说却是重要至极,之前他口口声声说要退出江湖,最近又不自觉地暗暗做了很多事情,这人啊,一有了牵挂之人,便变的不像自己。”慕容浩歌说着,着手拆开信封,仔细地看着,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许久之后,慕容浩歌长出一口气,对着邹钰成说道:“你先出去吧。”邹钰成应了一声,离开房间。 夜深了,房间里的蜡烛常常发出‘噼啪’的声音,却仍然没有被吹灭,直到蜡烛燃尽... 第二日,晨。 张松溪在满是臭味的房间里醒来,昨日只是午后送来了一份粗茶淡饭后,便再也没有送来一滴水,一粒米,张松溪哭笑不得,即使自己练的那个可以很大程度的成为那仙人之姿,一日不食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但如今年岁已老,张松溪不禁暗叹赵筑邶的手腕铁,说是一份饭就是一份饭,若是自己饿死在这崆峒派,他该如何向武当交代? 当然,张松溪肯定不会饿死在崆峒派,至少赵筑邶可以这般肯定,现在的武当还是没有彻底脱离朝廷,若是张松溪就这么死在了崆峒,那武当之后的传承必要代代受到朝廷的控制,就问张松溪一句,若是自己死之后看到这副场景,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破房间的门被推开,赵筑邶笑着说道:“哎呀,张道长,实在不好意思,崆峒的地方小,房间破,也不怪你第一天来京城就不愿来此,果然怪不得你,照顾不周,不要太迁就我。”赵筑邶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歉意。 张松溪苦笑着站起身来,一句话也不说。 赵筑邶说道:“张道长,虽然崆峒没什么好的房间,但是京城里有,我带您去逛一逛,今日您入乡随俗,跟着我一起游玩京城,千万不要推脱哦。”赵筑邶看着张松溪尴尬的脸,加上了最后一句话。 张松溪只得叹口气道:“既如此,那便麻烦赵公子了。” “哎,哪里的话,不麻烦,不麻烦。”赵筑邶嘻嘻笑着,自顾自的走出房屋,也不管张松溪,张松溪随即也便跟着赵筑邶出了房门,只见这院子里占了七八个守卫,赵筑邶见张松溪出来了,便挥手让众守卫散去,这些守卫脸上都挂着黑眼圈,一看就是一整夜都没有休息。 张松溪感觉到有些无奈,明知自己大几率不会离开,却还是安排了八个守卫守在院中,这赵筑邶的一丝不苟的谨慎让张松溪深感麻烦,只得摇头苦笑。 “张道长,听说你昨日一天都没有出屋,你看,见外了不是,有什么需要的,便和守卫说,守卫自然能给你找到。”赵筑邶坏笑着说道。 张松溪笑着说道:“哪敢麻烦贵派弟子。”张松溪在心里暗骂:屁,我让守卫帮我找东西,找什么,找我身上的刀眼啊?若是真心待我,应当找丫鬟在门外伺候吧,八个拿着剑的守卫,这不完全就是看着我吗? 赵筑邶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惹得这平时修炼清净无杂念的张松溪也气从心生,又强行将气压下去,笑着看着赵筑邶。 赵筑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京城吧,我有几个好友,其中一个便是问青天,他现在在京城开了一间医馆,还是之前大名鼎鼎的慕容医馆,咦~您应该也去过药王谷吧,嘿嘿,为何那医馆开门您不去参与,听说慕容老前辈都来了,您在京城,却不去那医馆看上一看,这是不是...” 张松溪笑着说道:“其实昨日我做完法事,便想着去医馆看一眼,这不正好遇上了崆峒派的弟子吗?今日去,今日去也不晚。” 赵筑邶心里觉得好笑,这老道来京城一次吃了多少亏。 赵筑邶点了点头,随即用手捏着下巴说道:“昨日我去医馆,送去了一些贺礼,野山参啊,藏红花啊,老陈皮啊,这一类虽然价格不高,但送医馆却也是能看出我的心思,啧~道长不会是想空手去吧。” 张松溪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了,身为一名道士,整个武当的钱加起来都不见得能凑齐一千两白银,张松溪自己来到京城,身上自然也没带什么银子,张松溪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赵筑邶今日一改昨日的针对,在会客厅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老道早就饿的不行了,也不在意自己的吃相,快速的吃着饭菜,赵筑邶边打量老道边细嚼慢咽的吃着,身后站着一位女子,便是那韩锦一。 赵筑邶吃了个八分饱,将筷子放下,身后的韩锦一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给赵筑邶擦了擦嘴,赵筑邶看着韩锦一,张了张嘴,但碍于老道还在,只得把话收了回去。 “道长,多吃一些,今日怕是要很累。”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 “赵公子,京城的风俗景色我也看了不少,其实今日就去医馆看一眼便好了吧,那八大胡同,老道真的无福消受。”张松溪叹气说道,语气颇为真心。 但当张松溪说出八大胡同之时,赵筑邶暗道不好,只觉得身后的韩锦一纤细小手狠狠的掐在他背后之上,赵筑邶一下拍在桌子上,老道吓了一跳,将筷子急忙放下。 “怎么可以这样,我只是请您去看一看,也不是留您过夜,您干嘛不去那?”赵筑邶急忙站起身,‘气冲冲’的来回走动,其实就是为了躲开韩锦一掐着自己的手,赵筑邶心虚的回头瞥了一眼韩锦一,韩锦一目视前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 “哦,若是看一看,那倒还好。”张松溪慢慢的说道,然后犹豫的拿起筷子,多次抬头看了看赵筑邶,见赵筑邶没有阻止,张松溪便拿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吃相也优雅了许多。 赵筑邶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坐回椅子上,心想韩锦一应该不会再掐自己了,赵筑邶坐下后,暗自点头,果然刚才的那一番强行解释还是有效果的。 赵筑邶又忽然觉得自己的背后被韩锦一慢慢的抚摸着,赵筑邶笑了笑,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听明白便动手了,是不是有些内疚了,赵筑邶笑着回头,忽然后背又是一疼,赵筑邶急忙回过头来,手却是一把抓在桌子上。 张道长一看饭还没有咽下去,就听见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却是赵筑邶用力将木桌子的一角捏碎了,张道长见赵筑邶脸色通红,身体似乎也在颤抖着,张道长不知所措的拿着筷子,赵筑邶将手拿回,嘴里咬着手指甲,另一只手却是向前摆了摆示意老道继续吃,张老道便继续吃了起来。 赵筑邶感受着后背的酸爽,嘶~难以承受,一会轻一会重的,后背应该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吧,赵筑邶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随即大叫道:“刘志咏怎么还没来,难道让我去接他不成?” 说完话继续说道:“这样,我亲自去接刘志咏,你们都照顾好道长,我去去就回。” 赵筑邶说完,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张老道,快速出了会客厅,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赵筑邶疼的呲牙咧嘴,用力的往后背揉去,一点也没有了崆峒派少门主的样子,赵筑邶咬着牙,心道这锦一下手越来越狠了。 于此同时,刘志咏刚好来到崆峒派,守山的弟子自然是认识刘志咏的,刘志咏便笑嘻嘻的和守卫俩人打着招呼开着玩笑,两守卫也笑着回应。守卫本不该和不是本派之外的人有什么过多的来往,若是一般人,还真是不允许这么做,但这刘志咏可是赵筑邶亲自下令说的,此人身份上不是崆峒,但是在身份上与我一般。 刘志咏笑嘻嘻的往崆峒里走,遇到熟悉的便打招呼,刘志咏看着这崆峒的弟子,遇到几位比较熟悉的女弟子,刘志咏笑着调戏两句,让众女弟子脸上挂着秀红快速逃去,刘志咏哈哈大笑,一副流氓模样。 其实刘志咏还真不是来崆峒派耍流氓的,只是刘志咏曾在崆峒住过一段时间,又因为刘志咏长相不赖还是一个自来熟,和几个女弟子聊的火热一些也是正常,刘志咏嘻嘻哈哈着,来到会客厅的门口。 刘志咏往厅里扫了一眼,迅速将头缩了回去,刘志咏自然是不会怕那老道的,他怕的是那赵筑邶的师姐,当然,也算不得怕,只是没有面子罢了,据说那被赵筑邶迷奸的,便是这韩锦一。 刘志咏靠在门口,仔细地想着,还真是,赵筑邶也不解释,只说谣言而已,这女子也没有解释分毫,俩人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只是表面说不是真事,但是若让俩人解释,怕是要各说各的了。 刘志咏忽然有种恶趣味的想法,趁着自己还是锦衣卫,把这韩锦一和赵筑邶全部抓进大牢,逼问俩人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若是没有,那日夜里俩人都在干什么,估计俩人会说的语无伦次,那便好玩一些了,那便证实这俩人确实有那么一段故事,刘志咏嘿嘿笑笑,丝毫没感觉到赵筑邶已经一脸疑惑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老道有意思吗?”赵筑邶小声问道。 “没意思,一个老道有什么意思。”刘志咏笑着说道,脑海里还是那浮想联翩的审问时刻。 第86章 老道见青天 “那什么有意思?”赵筑邶问道。 “当然是审问...”刘志咏差点说漏嘴,急忙回头看去,赵筑邶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志咏,脸上浮现一丝邪恶的笑容,小声说道:“咏哥,你是不是想玩变态的,小雀不同意,没事,今晚去八大胡同,小弟给你包了。” “变态?谁有你变态?你脑子里天天想什么玩意?”刘志咏回头就是一胳膊卡住赵筑邶的脖子,狠狠的质问道。 “咏哥,别这样,脖子疼,其实,我脑子都是你啊。”赵筑邶笑着说道。 “你这是成心恶心我?”刘志咏大怒,卡着刘志咏的脖子,迫使他蹲下,赵筑邶哎呦的叫着,刘志咏狠狠的鞭策着赵筑邶:“这几日是不是没挨打,皮痒痒是不是?没事,我给你松松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享受吧。”刘志咏狞笑着,另一只手往赵筑邶的裆部掏去。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韩锦一站在俩人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 “哦,没干什么。”刘志咏笑着说道,松开胳膊,把手收回来,笑着站了起来。 赵筑邶的脖子通红,脸也通红,韩锦一将赵筑邶扶起,狠狠的瞪了刘志咏一眼,然后帮赵筑邶揉着脖子。 刘志咏吹着口哨看着天空,不与韩锦一对视,他知道,韩锦一若是得理的话,必然不会饶了自己,那就不去与她对视,装一下痴呆小伙,躲过一次攻击。 “年轻就是好啊。”张松溪笑着说着,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对这刘志咏有些刮目相看,那喜怒无常且心思极多的赵筑邶在刘志咏面前像个猫一样,任由刘志咏欺负,难不成这刘志咏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赵筑邶很重视,还是说刘志咏有赵筑邶什么把柄? 赵筑邶的把柄?刘志咏经常去抓倒是真的,但是老道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刘志咏和赵筑邶的交情,也是这一门之主最不相信的。 “张道长。”刘志咏恭敬地对着张松溪一拱手,张松溪也笑着还礼。 赵筑邶缓过气来,笑着说道:“咏哥是想看看我屏息之术练的如何,咳咳咳,看来我这屏息还是要练啊,嘿嘿。” 张松溪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去聊这个话茬。 “既然人齐了,那便一同去医馆吧。”赵筑邶恢复平静的神色。 “好。”刘志咏说道。 韩锦一摸了摸赵筑邶,赵筑邶对着韩锦一摇了摇头,韩锦一用威胁的眼神看了看赵筑邶,赵筑邶一缩脖子,快速往着山门走去。 刘志咏笑着说道:“锦一师姐,这便告辞了。” 韩锦一对着刘志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松溪对着韩锦一点了点头,张松溪自然知道这韩锦一在崆峒派的身份不一般,便也算是打了声招呼,便和刘志咏一起跟上赵筑邶的步伐。 慕容医馆。 问青天知道以慕容医馆的名声,开门之后必然会来不少的病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多,今日早间还没有吃饭,问青天便先将东门打开,没成想东门竟然有着一大批病人,而且看着还是江湖人居多,还有一些青衣小帽的家丁,手上拿着一些帖子,问青天才知道,竟然有一些大官想着请自己去给他们当专门的疾医,问青天将这一类家丁赶走,便逐一给病人检查起身体。 “你这是寒气入体所致的感冒,我给你开一副药,一日三次,饭后喝下,三日后便会痊愈。”问青天说着,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上一系列的中药名,无非是生姜之类的驱寒药物,然后那病人便拿着药方去药柜找慕容清开药。 慕容清拿过药方,仔细的用药秤将药分好,然后用纸将每一份的都包好,然后递给病人。 病人道谢,然后留下几枚铜钱,便笑着离去。 问青天看着排着队的病人,问青天只觉得有些无奈,怪不得慕容浩歌要给自己找帮手,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的受寒,只要微微会一些医术的人便知道该如何开药,问青天觉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但想起江才的教导,无论什么人什么病都要慎重对待,问青天便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些乱思绪抛开,一门心思地给病人开药。 “拿着药方,去开药吧。”问青天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病人,然后下一个人坐下,问青天也没去看人是何模样,一边将毛笔用墨水润透,一边用手摸在脉上。 问青天只觉得皮肤有些干枯,但是脉搏却强劲有力,没有丝毫的病,问青天仔细的摸了摸,然后让其换了个手,问青天继续摸着,这人的手虽然干枯,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是脉搏却能摸出是有喜的样子。 问青天笑着说道:“恭喜恭喜,晚来得子。”问青天说着抬头,却是慕容浩歌坐在椅子上,一手被摸着脉,一手在胳膊下掐着穴位。 问青天叹气苦笑说道:“老爷子,没必要这么整我吧。” 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看你这副德行,连看病人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知道你师从江才医术了得,摸脉是不会摸错的,但不抬头看人,真是不太礼貌。” 问青天笑了笑拱手说道:“老爷子,受教了,我给你开一副宽心健脾的药,您自己熬着吃去吧。” “你小子。”慕容浩歌笑指了问青天两下,随即说道:“我药王谷的弟子已经来了,以后没什么复杂的病症便也用不上你了,谁知道江才看上你那一点了,也就是你医术好一些,就冲你这态度,你就走不出药王谷。” “嘿嘿,多谢,多谢,就当您夸我了。”问青天笑着说道。 医馆门口开始有人往里搬着桌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桌子搬进来,然后摆在医馆的空闲处,然后又安置上椅子,随后几个中年人坐在椅子上,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您也真有手腕,这种年纪的医者,医术也精明了,您还能请来,真是麻烦您了。” 慕容浩歌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问青天脸色微白,慕容浩歌说道:“你去休息吧,早饭是不是没来得及去吃,我帮你给病人看病,你去吧。” 问青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看药柜处的慕容清,慕容清也被人换了下来,俩人一对视,问青天来到慕容清身边,挽着慕容清的胳膊往着二楼走去。 来到慕容清的房间,几个盘子上盖着盘子,问青天摸了摸上面的盘子,还有些热气,问青天将盘子打开,那盘子里盛放的便是米饭混合着一些菜,问青天笑着说道:“没想到小营还蛮有经验的,如此一来倒也方便许多。”问青天选了一盘,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慕容清笑着说道:“小营自己也经营过医馆,估计是受过饿,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经验,这样一来不仅方便许多,时间也能省下来。” 问青天狼吞虎咽着,慕容清拿水杯倒了些白开水,问青天一口喝进肚子,继续吃着。 慕容清选了一盘,也吃了起来,对比问青天的狼吞虎咽,慕容清吃饭的样子还真是蛮优雅的。 待到问青天吃了个饱,满意的揉了揉肚子,躺在慕容清房间的床上,自顾自的假寐起来。 这医馆里,一间是问青天的房间,一间是慕容清的房间,其实俩人已是夫妻,但问青天考虑到若是以后需要和刘志咏,赵筑邶讨论一些事情,若是带到俩人共同的房间,怕是有些不妥,所以便还是这般,俩人一人一间房间,但问青天大多时候都是在慕容清房间里休息的,毕竟已经是夫妻。 “问公子,刘公子和赵公子来了,还有一位道长,和谷主正在聊天。”玲儿在门口说道。 “哦?知道了。”问青天回道,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慕容清说道:“大姐,你就在这里躲躲清闲吧,以后清闲日子可能就少了,既然老爷子来了,那就让他忙一忙,哈哈。” 慕容清温柔的说道:“就你鬼心思多。” 问青天笑了笑,打开房门,出房间将房门关上,来到一楼。 一到一楼,问青天可气的不轻,这老道不知为何被病人认了出来,看出是昨日那‘引雷声,斩蛟龙。’的仙人,也不看病了,求着老道赐他们什么灵丹妙药。 问青天看着脸色尴尬的老道,心里微微舒坦了些,看来尴尬的不只自己一人,这老道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要是有,也是留着自己用的。 刘志咏和赵筑邶来到问青天身边,刘志咏小声说道:“看看,这就是装神弄鬼的下场,被病人围起来了吧,嘿嘿,我倒也看这老道怎么收场。” 赵筑邶却是小声说道:“没想到医馆里病人这么多,这出好戏还真没预想到,嘿嘿,要我说今天这老道可真是难受的很,若是这些病人得不到好的回答,还不把老道的胡子全拔下来。”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该,让他来京城,装什么神仙,无非是气功好了些嘛,让他乱掺和。” 张松溪看到了问青天下了楼梯,见问青天脸色不善,也不知道自己徒弟叶近泉是不是劝说好了问青天,若是没有,问青天也就罢了,棘手一些是自然的,那江才那?若不是那日在宫中江才是敌众我寡,要是我和江才一对一,还真不那盲人琴师的对手,张松溪越想脸色越不好看,周围的病人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的老道,一时间也不再那么的抢着要什么丹药。 “诸位,我的药都是难以消化之物,诸位怕是消化不了,而且我也非仙人,也会有一灾半病的,既然我来这医馆,那便说明这医馆是真的妙手回春,特别是问青天,他可是出了名的活神仙,论丹药,我的丹药远远没他的丹药具有灵效,诸位不要再问了。”老道笑着说着,脸上却是一副讨好问青天的样子,问青天看张松溪这个样子,冷哼一声。 张松溪心里一紧,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问青天满意,不然自己和武当都是后患无穷。 众病人听老道这么说,几个病人‘切’了一声,一副就知道你不靠谱的样子,然后笑着朝着慕容浩歌走去,有几个病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虽然也是去排队,但也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老道。 还有几人不死心,继续求着灵丹妙药,老道一脸无奈,给慕容浩歌发了个求助的眼神。 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诸位,张道长虽然自身修炼气功得以延年益寿,但若是论起行医救人,我药王谷还是首屈一指的,在下药王谷谷主慕容浩歌,江湖上一直传闻的治病门派一直都是药王谷,却不曾听几人说过武当救人吧,若是救人,也便是救人于刀斧加身之下,所以,诸位还是请不要麻烦道长了。” 众人听着慕容浩歌说的话,又看了看慕容浩歌,慕容浩歌年岁已大也是眼睛炯炯有神,脸色红润,众人也信这慕容浩歌是疾医,估计医术也是不凡,便不再纠缠张松溪,规矩的去排队等着看病。 张松溪笑着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青天,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问青天淡淡的说道:“还好,若是有些人不来捣乱,那边hi更好了。” 张松溪笑了笑,没敢说话,挠了挠头说道:“我那劣徒可曾来见过你?” 问青天点了点头,张松溪松了口气说道:“那便好,难道我那徒儿说的那些,你不满意?” 问青天冷哼几声,不再搭理张松溪,张松溪这几日受尽白眼,心里窝着火,但问青天和赵筑邶都不是普通人,老道只得陪着笑。 问青天说道:“昨日医馆开门,没有病人,您不来,说我没有及时通知与你,也就罢了,今日有病人,你来了却给我上了这么一出好戏,我还真不知道道长是想干些什么?” 慕容浩歌一手搭在病人的脉上,一边听着问青天的话,慕容浩歌忍住笑意,也不去看张松溪,自顾自的给病人把脉,脸上平静认真的很。 第87章 万宝阁 赵筑邶却是开口说道:“青天,别这么埋怨张道长,张道长不也是年岁大了,不太明白是非曲直了嘛?” 问青天看了看赵筑邶,见赵筑邶一脸的笑,问青天虚指他两下。 张松溪听赵筑邶这么说,老脸有些挂不住,陪着笑,却不敢说话。 “对了,青天,今日是我崆峒请张道长游京城的日子,这样,一切听我的安排,如何?”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眼睛转了转,这赵筑邶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问青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今天是你崆峒派做主,自然一切都听你的。” 赵筑邶折扇一打开说道:“好极好极,既如此,这样,先陪我去我崆峒名下的一家拍卖行,昨日的账单有些纰漏,我需要去看一看。” 问青天点了点头,刘志咏看了看张松溪,又想着崆峒派名下的拍卖行,以刘志咏对赵筑邶的了解,瞬间就明白这筑邶要干什么,笑着点头。而那张松溪自然是没有意见,现在张松溪想的便是如何从医馆先行离开,若是一句话没说对再惹怒那慕容浩歌可就不好了,这问青天和药王谷是一家,估计刚才那慕容浩歌对自己笑脸相迎也只是表象,不知这慕容浩歌心里有多记恨自己。 问青天说道:“老爷子,既如此,那便有您帮我看着医馆,有你在我也安心许多。” 慕容浩歌笑了笑说道:“既然今日是你陪张道长,那便由你去吧,医馆有我,放心。” 赵筑邶便领头出了医馆,刘志咏和问青天随即跟上,没有喊那张松溪,张松溪摸了摸鼻子,悄悄地跟在身后。 崆峒派名下的拍卖行众多,但要说最出名的还是万宝阁,那是京城出名的拍卖行,当然,拍卖的东西大多部分都是由刘志咏抄家抄出来的,由赵筑邶的拍卖行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拍卖出去,换成银子,俩人再分一下赃款,倒也不亦说乎。 刘志咏和赵筑邶说着之前一起合作的往事,说自己哪次抄家发现了一个雕刻精美的宝玉,随即便偷偷留下,然后俩兄弟好好欣赏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在拍卖行以大价钱花了出去,刘志咏将白银换成金叶子,赵筑邶将银子入账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吃喝玩乐,那一段时间可是真美。 俩人嬉笑着说着,问青天时不时的插俩句嘴,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将后面的张老道忘得死死的,张老道还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就这么随着三人走着。 拍卖行到了,问青天搭眼一瞧,嘿,还真不赖,竟然还是四层高楼,且用料极好,尽显豪气,楼檐处挂着几个大的红灯笼,即便是白天依然点着蜡烛,高楼用红金两色粉刷,还真是贵气的很,还有那大的金丝楠木招牌上的‘万宝阁’三字,还用烫金连笔字,一眼便能看出着拍卖行的档次如何。 赵筑邶笑着搂住问青天说道:“怎么样,大气不?这里的流水一天便是一个大数目,半个崆峒派都靠着这拍卖行养活着那,若是有一天这拍卖行倒了,我那崆峒派可便是元气大伤。”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阁楼一看便是贵气非凡,能进里面的人物定然都不是小人物,能拍卖的宝贝也都不是普通凡品,若说这万宝阁养活你半个崆峒派,我是信的,若是这拍卖行倒了,你崆峒派元气大伤,嘿嘿,这倒是不见得。” 赵筑邶哈哈笑着,搂着问青天和刘志咏往里面走去。 “少爷。”一个国字脸两鬓都是胡子的大汉走了过来,恭敬地给刘志咏鞠躬拱手。 “嗯,把吴老汉叫出来。”赵筑邶说道。 “是,少爷。”大汉回道,随即便急忙往里去寻吴老汉。 “走,上三楼,看到那间房间没有,那间就是我专属房间,是别人千金也买不来的。”赵筑邶指着一个位置极好的房间,笑着说道。 问青天点头,随即打量起万宝阁内部,一层俨然是普通的房间,只是象征性的分开了房间。但是从二楼开始,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口,口处用栅栏挡着,防止有人不慎掉落,也用帘子遮住一部分,目的是既能保证上面的人看到楼下的展品,又能保证下面的人大量不到出价之人,也能保证减少一定的没有必要的冲突。 当然,二三楼的栅栏用料也是有区别的,二楼的栅栏用了红酸枝木,而三楼用的却是奇楠木,帘子自然也是有区别的,二楼的帘子是乳白色的珍珠,而三楼却是金黄色的珍珠。 “筑邶,我说你这还是不会做生意,你就在这大厅上摆满桌子和椅子,让那身份高一些但是没钱来拍卖的人在这里喝点茶,看看宝贝也行啊,把小吃果子什么的抬高价钱,这样你能赚的更多。”刘志咏看着那空旷的大厅只有一个拍卖台,惋惜着说道。 “呵,这又是何必,我还真看不上这些小钱,再者说了,这地方就是有钱人来的,要么你有钱,要么你身份高,一般人,哼,还是去别的地方喝茶吧。”赵筑邶嘿嘿笑着,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张松溪。张松溪尴尬的笑了笑。 “也是,三瓜俩枣的也进不来这万宝阁,要不是我认识你这赵大少爷,我是不是都进不来。”刘志咏笑着说道。 “呵,你以为那?”赵筑邶一脸‘傲娇’的说道。惹得问青天和刘志咏大笑。 三人登楼来到三楼独属赵筑邶的房间,这房间里面也是金碧辉煌,问青天来回看着,就连桌子上摆的都是名贵的古物,问青天笑了笑说道:“这万宝阁最少有一半的宝贝,都在你的房间里吧。” 赵筑邶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看到那一套桌椅了吗?黄花梨的,看到那木雕了吗?紫檀的,知道吗?就这样大的独立的紫檀雕刻,估计整个京城也不会超过三个,当然,那其他的两个估计都在皇帝的手里。”赵筑邶倒是一点也不谦虚,笑着介绍着。什么勾股剑,什么金玉相融。问青天是看的津津有味,刘志咏却是一脸无趣,因为刘志咏已经不止百次来到这房间里了,倒是多出的一些宝贝让他多看了几眼,也就是几眼,若论宝贝,刘志咏想要的便直接就能偷过来,能上他的眼的,还真没几个。 张松溪也打量着房间里的宝贝,止不住的点头,怪不得都说这崆峒派是几大门派中最有钱的,这可真的不是假话,看看这些宝贝,哪一个都能买下半个武当,当然,也就是按土地亩数来说,若论起年代传承,这些宝贝换武当,还是远远不够的。 问青天一屁股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用手摸了摸说道:“这床上面的单子真的是蚕丝?这手感可真是挺好的。” 赵筑邶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就这一床的床单,可就值几十白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我极喜欢这质感,所以便要了这么一套。” 刘志咏也一屁股坐下,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将床单弄乱才说道:“不错,这感觉是挺好的,过几日给我送几床过去,之前尽光顾着和你听拍卖品的价格了,都没怎么在你床上躺过,不错不错。” 问青天笑了笑,赵筑邶的嘴角抽了抽,这床自己都没怎么躺过,留在这里也就只是个摆设,除了远道而来且能腰缠千金的富豪,谁会想着来这寸土寸金,寸时寸金的拍卖行过夜。 “拍卖行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咱们一会先吃些点心吧。”赵筑邶笑着说道,不忍去看那被弄乱的床,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拿起茶壶,才发现根本就没上茶水。 赵筑邶看了看茶壶,摸了摸,见上面没有灰尘,呵,这倒让赵筑邶很是满意,自己虽然不来,但是自己房间的摆设不可以落灰,我虽然没说,但这种事情完全是你的自觉。 许久,敲门声响起,赵筑邶正襟危坐,沉声说了声‘进来。’门便被推开,一个驼背老汉走了进来,身上也穿戴着金银饰品,衣料也是上品,一看便知这人也是富贵人。 “吴清,见过少爷,和几位公子,见过道爷。”吴老汉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然后一一问好一个不拉,那刘志咏吴老汉自然是认得的,那坐在少爷床边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不能忽视的,再看那老道,虽然站着,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能陪着少爷进万宝阁,定然也不是一般人,打个招呼也不为过。吴老汉一眼俱到且分析透了,便一一笑着打招呼。可以看出吴老汉是迎来送往的明白人。 “嗯,吴老汉,这些时日你辛苦了,这些日子送到山上的账目,我很是满意,特别是昨日的,那一场拍卖竟然能盈利那么多,真是惊呆我了,我生怕是有人记录错了,这才来看一看。”赵筑邶平静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若是之后您有什么想看的,就让弟子来吩咐我一声,我便给您亲自送去了。”吴老汉笑着说道。 “唉,吴老汉,你随我父亲多年,在我心里,您也是我的长辈,怎能让你送来。”赵筑邶笑着说道。 “难得少爷不遗忘我几年家仆情,我这便去找账目,一会便给你送来。”吴老汉感激的说道。 “吴老汉,一会让年轻的小伙来送吧,我就是多日不见想看看你,你接着休息去吧,不要太劳累。”赵筑邶说道。 “多谢少爷体谅老仆,老仆这便下去了。”吴老汉拱手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去。 门刚关上,刘志咏便侧着身子用手托着脑袋说道:“这吴老汉还真是重情重义,要我说,你们万宝阁能这长时间还这么辉煌,可少不了人家的功劳。” 赵筑邶一改正襟危坐的形象,随身瘫在椅子上说道:“你倒是说对了,自我小的时候这吴老汉就一直跟在父亲身旁,后来才来经营这万宝阁,能让我父亲决定管理万宝阁的人,那定然是心腹,你看看吴老汉,虽然看他一副圆滑的样子,但是心眼里那是真正的忠心,我对他正襟危坐和面带笑容,都是我模仿着我父亲,若是我换了其他的模样,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赵筑邶说完,看了一眼张松溪,笑着说道:“张道长,你看你,怎么这么客气,快坐下,或者和咏哥一样去床上躺着,哎呀,总是这么客气。” 张松溪笑了笑说道:“那老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坐下。 赵筑邶笑着说道:“这是崆峒的地盘,您是武当的掌门,咱们都是在江湖这么个饭碗里吃饭的,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张松溪笑了笑。 赵筑邶又说道:“我想想,自我上次见到您老,那时何时了?哎呀,咱们两派已经好久没有聚一下了,这回听我的,今日必然让你快快乐乐的,听说那叶近泉叶道长最近气功修炼的不错,听说都下山磨练心性去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咱们江湖后继有人啊。”赵筑邶一脸真诚的微笑,一副老者的样子和张松溪说着话,张松溪也渐渐话多了起来。 江湖就是这样,保护着对方的尊严说着对方爱听的话,俩人自然是有的话说,还不见半分生分的,俩人笑着说着,谈天论地,便能把交情聊出来。 刘志咏却是明白赵筑邶的,偷偷的凑到问青天的耳边轻笑着说道:“你看筑邶这个样子,嘿嘿,你以为筑邶在和老道和解,我告诉你,这都是开始,等着吧,这老道要倒霉了。” 问青天看了一眼刘志咏,刘志咏嘿嘿笑着,眼睛对着问青天眨了眨,问青天一笑,倒也期待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敲门声响起,一个年轻声音传来:“少爷,账本来了。” 赵筑邶说了声‘进。’门被推开,一个小厮手里拿着账本,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众女子,手里端着茶水瓜子一类的,还有些点心,随着小厮进来。 “少爷。”小厮弯腰把账本双手拿着递到赵筑邶面前,赵筑邶笑着将账本接过,然后放在桌子上,笑着说了句:“辛苦了,出去吧。” 小厮便点头拱手离开,那些女子将水果点心一类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也随着小厮离开了房间。 第88章 讹诈老道 赵筑邶在桌上寻找着,找到了根黄瓜,赵筑邶笑了笑,自己本来便爱吃这一口,暗赞这吴老汉有心,笑着拿起黄瓜,一口吃了上去,然后一手拿起账本,看了起来。 刘志咏一看黄瓜,这可是稀罕物,这可才是春季,都不知道这万宝阁从哪弄来的,刘志咏一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将黄瓜抢到手里,顺势看了一眼赵筑邶的账单,赵筑邶根本就没怎么看,只是翻开第一页,刘志咏心里暗道:“果然有诈,我就说这万宝阁怎么可能在账本上出现纰漏,果然是想着坑这老道。”刘志咏随即便笑着回到床上,把黄瓜撅成两半,一半递给问青天,问青天也不客气,拿过来就吃了起来。 赵筑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刘志咏边吃边含糊的说道:“我说你们崆峒派到底有多少秘密,怎么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你看看这黄瓜,这是这个季节该有的吗?你们是怎么把黄瓜保存的这么好的,虽然有些干了,但顶部还算新鲜,你们崆峒还真有本事。” 赵筑邶笑着说道:“哪有,这也就只是一些奇淫巧计罢了,也是我父亲研究的,不值一提。”赵筑邶说着便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扔,继续笑着和张松溪说话。 万宝阁今日的伙计都用十三分的热情对待客人,因为今天赵筑邶赵少爷来了,今日要好好表现一番,说是上次少爷就这么开心的打赏了一个伙计几十两银子,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万宝阁,门口,三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这辉煌的阁楼,年长的人念道:“万宝阁,还真是一块宝地。” 身边跟随着一个年轻男子说道:“韩老,那宝贝便是在这里出售,若是把那宝图得到,咱们明教可以开一个堂口了。” 被叫韩老的人却是微微一叹说道:“这万宝阁是这么的辉煌,若没人看出那图的作用倒也罢了,若是有人看出,还真不见得能拍卖过来。” 身后的女子说道:“爹,怕什么,咱们明教家大业大的,就算有人要抢,咱们把明教的名号一报,还不就乖乖捏着鼻子认了。” 韩老却是皱着眉头说道:“咱们明教虽然是陪先皇建立起大统,但时过境迁,自朱棣那脉继承大统,咱们明教再怎么折腾也要不会那份香火情,那朱瞻基还算给些面子,要不然,咱们明教,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女子听到这,眉头也是微皱,叹了口气。 “锦统,也不要这么伤心,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大门派,说不得那藏宝图没人认得出来的,放心,张哥哥在这,你放心。”身边的张姓男子急忙说道,脸上堆着笑。 韩锦统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姓男子,笑了笑说道:“张牧哥,若是拿不下藏宝图倒也无妨,咱们明教也不是靠着这藏宝图活着的。” 张牧笑了笑,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打量着这藏宝阁,眼中却藏着一丝羡慕。 “躲开。”一个女声传来,三人回头看去,韩老的脸上一惊,看着这人的样子,竟然会是那白莲教的圣母娘娘,别看这人长的像画中的女子一般,手段确实毒辣的狠,这白莲不已经被明朝封为邪教了吗?怎么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出现在京城? 那女子却也是一眼看出了韩老,脸上的阴冷散去,换上一副阳光的笑容说道:“韩老,原来是您老人家,小女子失敬了。” “没想到是你。”韩老苦笑一阵。 安妍邪魅的笑着,惹得韩老身旁的张牧眼睛一直盯着安妍,好像是入魔了一般。 韩老看了一眼张牧,悄悄踩在他的脚上,那张牧才反应过来,急忙低下头去。 “小孩子不懂事,安教主不要见怪。”韩老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既然是明教的人,那与我白莲也是鱼水之谊,自然是不会怪罪与他的,嘻嘻。”安妍虽然这么说着,眼中却是寒光四射。 “那便不耽误你了,请进。”韩老一拱手说道。 安妍斜着脸给韩老施了一礼后,笑吟吟的走进万宝阁。 韩老看着安妍进去,这才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张牧说道:“怎么回事,能被那女子迷了心神?” 张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睛斜着看了韩锦统一眼,见她也是捂嘴轻笑,脸上更是挂不住,很快就浮现一抹红霞。 韩老盯着安妍说道:“这女子性情古怪且手段毒辣,刚才若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这一对招子早就在地上了。” 张牧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安妍的手段竟然如此之高?莫不是修炼什么顶级的功夫?” 韩老却是摇头说道:“不知,但只知这女子年纪不大便掌管白莲,且之前中原武林还没有这么一个人,就是那么横生生的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是那白莲教教主,没人知道她修的是什么武功,只知道她的狠毒。” 张牧这回心里有了记性,暗自想着下次定然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今日还在心爱之人身边丢了面子,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韩老自然知道张牧的心思,这张牧的心思不坏,这是韩老器重他的主要原因之一,知道这张牧对自家女儿有着爱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韩老随即也不理会张牧,喊了一声韩锦统,便走进门去。 白莲教因为敛财也是一流,这安妍竟然选了一个极好的房间,那便是和赵筑邶对着的房间,都是看下面拍卖品的好位置,这回万宝阁可更加热闹了,好久没见过有人敢要那间房间,那价钱都可以买京城偏外地段的一套宅院了。 赵筑邶自然是不知道的,和张松溪说着江湖上的事,问青天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插上一嘴,刘志咏却是一点都没关心,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盗门的情报网还在,刘志咏自然知道基本上的来龙去脉,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还打起了呼噜。 “要说那次,可真是神偷大显神通,现在江湖都说怨恨那神偷,其实基本上都是表面上的,若是那神偷能偷偷来到门派,且没有人知道的话,那门派定然以礼相待,就这份恩情来说,整个江湖都欠那神偷的一个人情啊。”张松溪喟然一叹道。 “自然,虽然崆峒派没有参与多少,但你刚才讲的那些,对那神偷来说,确实是真的不可思议。”赵筑邶也是叹气说道。 俩人说的火热,那张松溪彻底从尴尬的处境走了出来,还以老者的样子和赵筑邶说着话,赵筑邶倒也客客气气的,这让张松溪满意至极。 “诸位,诸位,拍卖会即将开始,请诸位入座。”一个响亮却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 问青天笑了笑,这万宝阁真有些意思,这声音可真是难得,这女子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其余的人也许只能感觉这声音好听,但问青天却感觉到这声音的律调都是非常平稳的,这可是难得的,就算是声音好听,从小练习也不见得能达到这种,这就好似那问青天的耳力和江才的耳力,那不是锻炼就能得到的。 “拍卖会开始了,请吧各位。”赵筑邶笑着往那和门口相对着关着的门走去,推开门,两个凳子摆放在一张桌子旁边,这小房间有着一个大大的窗户,说是窗户还不如说是一个有着高高门栏的门口,上面挂着珍珠帘子,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但从外面却很难清晰的看到里面。 张松溪起身,看着两个椅子,却停下了脚步。赵筑邶却是笑着说道:“张道长,您是客人,这椅子您来坐,我坐另一个,青天和志咏去拿两个黄花梨椅子吧。” 问青天拍了拍正在酣睡的刘志咏,刘志咏被拍了一下只是翻了个身,问青天狠狠的拍在刘志咏的身上,刘志咏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问青天,嘴边淌着口水说道:“怎么了?开饭了?”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倒是你说的好戏要登场了。” “好戏?好戏!”刘志咏第一个‘好戏’还是在迷糊的情况下,第二个却是一脸欣喜着说的,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站起,从床上跳下。 赵筑邶回头看着自己那本整齐充满贵气的床如今变得如此狼藉,无奈的笑了笑。 刘志咏抽了两把椅子,拖拉着拿到那独立的房间里,然后放在赵筑邶的身后,又起身回去把瓜子拿来,自己嘎巴嘎巴嗑了起来,然后随意的吐在地上。 问青天也来到赵筑邶身后的椅子旁。坐在上面,看着刘志咏无奈的笑着。 “少爷,我给您送单子来了。”一个女子声音传来。 “进来吧。”赵筑邶一听单子,就想到自己的床单,咬牙切齿的说道。 女子推开门,将单子拿了过来,莲步轻移,又出门送上新的茶水,不知为何,还送上了笔墨,才告辞离去。 “这瓜子,应该就只有咱们这一间有吧。”问青天问道。 “嗯,我知道咏哥爱吃,才准备的,这是拍卖行,打扫起来很不容易的,一定要保持整个拍卖行的干净才行,这瓜子是不可能提供给客人的。”赵筑邶说道。 问青天看到刚才女子进来后,还有几个女子等在门口,手上都是用木盘放着茶壶和茶杯,虽然自己这间的茶壶和别人的有些不同,但似乎其他女子端的也就只有茶壶,这应该是万宝阁给所有客人都准备了一样的茶水。 刘志咏自顾自地倒上茶水,继续嗑瓜子,等到口渴了,再喝口茶水,然后继续嗑瓜子。 问青天拿起那单子,大略的翻了一下,原来这单子还挺有用的,这单子上用笔墨记录着是什么材质,哪位大师的作品,或者是什么草药,在哪里挖出来,何人鉴定的,或者是一些奇怪的无主之物,一页一个宝贝,用笔墨描绘,还画着大略的样子。 问青天看第一页,便是一个药草,上面写着千年何首乌,问青天却是笑了笑,药材自然是越珍贵越好,何首乌自然是越老越好,但药材也仅仅只是药材,功效是有的,若是没有好的药方,那便是一个珍贵的藏品,或者还不如那普通的伤寒药。 问青天笑着将单子放在桌子上,赵筑邶一直打量着问青天的脸色,当问青天拿起那单子的时候,赵筑邶便脸带笑容的看着问青天,见问青天看完单子后还是脸色如常,赵筑邶看了一眼单子,确定那单子上第一页是自己那千年何首乌,赵筑邶皱了皱眉说道:“青天,难不成这何首乌,药用不大?” 问青天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这何首乌的年份很是难得,自然药用价值不低。” 赵筑邶说道:“那你怎么一副平淡的样子,你不应该惊讶吗?” 问青天笑着说道:“好的药材要好的药方才有用,再说了,这药材有用又如何,我又买不起。” 赵筑邶一听问青天肯定这何首乌的价值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志咏笑着看了看赵筑邶,赵筑邶也笑着看了看刘志咏,俩人一对视,皆是一笑。 赵筑邶转头对张松溪说道:“张道长,今日去医馆,是不是去的不合适,哎呀,都怪我,忘记给你准备礼物的时间了。” 张松溪刚才便看刘志咏的笑容不怀好意,又听到赵筑邶这么一说,拿着茶杯的手一颤,险些将茶杯摔在地上。 赵筑邶急忙说道:“哎呦,别掉地上,这一套茶杯可是官窑的,我一直都是偷偷的用的,要是摔了,千金可赔不了啊。” 张松溪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了,肯定要被赵筑邶坑一下,随即便也狠下心说道:“赵公子何必绕那些话,这次前来拍卖会,便是为了这何首乌吧,好,我买了。” 赵筑邶看着张松溪那已经有些阴沉的脸,看得出已经被气的够呛,便把脸凑了过去说道:“张道长,不瞒你说,这何首乌是我的,你看,你去医馆不拿什么宝贝是不是不合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仅需一百两白银,就一百两,这何首乌便是你的了,别和别人说啊。” 赵筑邶说话声音很小,刘志咏听不到,问青天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问青天笑了笑,这赵筑邶还真有意思,这样还能阳谋卖老道一个人情,还能赚一百两银子,这何首乌虽然是老道给自己的,但那交情还要算在赵筑邶身上,这一石多鸟,可是妙的很。 老道点了点头,也就只能如此了,赵筑邶从怀里拿出借款用的条子,老道忍不住眉毛猛跳,这都准备好了啊? 老道将自己‘武当张松溪’签在上面,然后便不再说话。赵筑邶嘻嘻一笑,将那单子第一页撕了下去。 “第一件拍卖品,来自无名氏的画品,因为样式独特,本阁破例拍卖。详细介绍在单子上都有标释,请诸位详细查看,起拍价,五十两银子!”女子声音传来。老道的脸一黑,原来这何首乌就自己这单子上才有。 赵筑邶视若无睹的说道:“罢了,还是去喝酒吧,走吧。” 赵筑邶说着便往外面走,却被刘志咏拉住,刘志咏不知何时竟然看起来单子,这让赵筑邶很是惊讶,一向不爱看字的刘志咏竟然看单子了,赵筑邶急忙走过来,摸了摸刘志咏的额头长处一口气说道:“没发烧,那就是中邪了,还好,还好。” 刘志咏丝毫没有在意赵筑邶的耍宝,以自己多年盗门经验来看,这单子上的图竟然可以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看出,这是一张藏宝图,刘志咏指着单子上的图说道:“这东西,我要了!” 第89章 明教韩老 “一百两。”一个老年声音传来,声音浑厚,一听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一百两,这位贵客出价一百两。”那声音婉转好听,在整个万宝阁里绕梁。 “一百两是不是有点多了?”张牧皱了皱眉说道。 他们处于在一楼的房间之中,万宝阁的规矩是楼层越高,房屋的价钱越高,这明牌韩老是不再在乎这面子的,到了他这个年纪,自然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但那十两银子也是够让他心疼的了,没想到这万宝阁最便宜的房间都要十两银子,这可真是最贵的入场券。 “多?这已经不多了,我把价格抬高一下,别人一看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的人喊得价,自然而然会歧视我们的眼界,听到这百两银子,现在对咱们只有嘲讽,自然不会想着去抬高价格。”韩老解释着。 “这样啊?”张牧点了点头,这倒也合理。 “没想到这韩老头来这万宝阁就是为了一张破图,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的,只要不抢我那灵药,我便也不和你作对。”三楼的安妍看着楼下的房间,笑着想着。 虽然安妍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听声音便知是那韩老头,对于明教一下拿出一百两银子买一张不知是何作用的画图,这安妍虽然好奇,但也不想去掺和,因为自己要拍卖的东西,也怕自己拿不下来。 “咏哥,你要这图干什么?你仔细看看,这图没什么特别的吧,材质画风都是破烂中的破烂,你确定你要这东西?”赵筑邶见刘志咏脸色认真,也就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认真的询问着。 “呵呵,对你来说这只是一张破烂,但我可看出来了,这可是一张藏宝图,你是看不懂的,你看到这图的结构了吗?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画,这些都是文字,只不过你是看不懂的,要按照河洛石刻上的卦象分布,才能看的出来。”刘志咏笑着说道。 “藏宝图?”赵筑邶眼睛一亮,既然是藏宝图,那便说明这东西价值肯定要比一百两要高,这东西若真的是藏宝图,那还真要拿下来。 “一百两,现在还是只有一位客人喊价一百两,没有再高的价格了吗?”楼下拍卖台上的女子问道,手中的锤子已经轻轻拿起。这女子也知道,这图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若是出价,也不会高到那里去,能喊价一百两,已经是很稀罕的事了。 女子将锤子拿起,正要一锤定音。 韩老透过珠帘看着女子将锤子拿起,手紧紧的抓在椅子上,等着这一锤定音,脸也涨的通红,若是这藏宝图拿下来,那明教定然可以兴盛起来。 “一百五十两。”赵筑邶喊道。 “一百五十两!”女子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传出声音的房间是大少爷的房间,难不成这图还真是一件珍品? “你就不能直接不卖了吗?”刘志咏对赵筑邶喊价的行为很不满意。 “这是万宝阁的规矩,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父亲来了,也是要价高者得,万宝阁就是谁钱多,宝贝就是谁的。”赵筑邶笑着说道。 见赵筑邶提及自己的父亲,张松溪斜着眼看了一眼赵筑邶,想起那日在药王谷遇到那崆峒派门主赵宇廷,那日赵宇廷似乎并不爱说话,若是再想之前何时才见过这赵宇廷,张松溪竟然没有印象了,但是记忆里的赵宇廷应该是一个随和且话多的人。张松溪想到这里,看着赵筑邶,一个奇怪的假设在心中出现。 ‘咳~咳咳~。’韩老没等到锤子落下,却等到了一个喊价的,韩老脸色霎那间变的惨白,一下站起身来,却是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韩老,这~”张牧说道。 “不急,不急,咱们的银子带的够,这宝图是一定要拿下来的,说不好那人就是图个乐呵。”韩老这么安慰着门人,也安慰着自己。 韩老慢慢开口说道:“楼上这位先生,在下是明教韩遇春,这宝图不知可否让与在下,这图物只是老朽同僚的旧物,还望您给我几分面子。” 韩老刚才听到了赵筑邶的声音,一听便知是一个年轻的公子,自己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将自己往重情义的人设上靠,又把自己身份低了一些,估计一般人,定然会给这韩老几分面子。 “原来是明教的韩老,在下长剑门许震,有礼了。”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声音也是浑厚,但听身声音便知是一位中年男子。 “千手门崔天明,这厢有礼了。”一个年轻声音也从二楼传来。 一众江湖上称得上门派的人都出声和韩老打着招呼,韩老轻叹一声,把珠帘撩起,慢慢走出,对着四周抱拳,二楼三楼都有人出来对着楼下的韩老行礼,若是看到认识的,也都会点头一笑。 “哈哈?笑死我了,旧人遗物,还真他妈会说,这明教竟然还在,真不可思议。”刘志咏哈哈大笑着说道。 “谁?”张牧却是一怒,掀起珠帘走了出来,听声音并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只得大声呵斥着。 韩老脸色也是微微一沉,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历。 只有常在京城认识广博之人,看了看那出声的房间,才知道到底是谁,刚才还笑着对韩老拱手的几人,急忙走回帘子里,把帘子放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韩老脸色更是难看,看得出那人的身份应该不低,但是到了这时候也不能丢了面子,韩老开口问道:“可问是哪家的公子,可否出面一叙?” 刘志咏‘哎哟’一声便要掀帘子去骂人,问青天却是一把拉住刘志咏,这是赵筑邶的地盘,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问青天笑着说道:“志咏,和他有什么好说的,罢了罢了,抬高价格把那图拍下来就好了。”说着对着赵筑邶使了个眼色。 “三百两白银。”赵筑邶说道。 这一下,韩老的脸更是挂不住,忍无可忍,韩老大声呵斥道:“到底是哪个小子,站出来与我见面,莫要做鼠辈!” 本来拍卖台上脸带微笑平静如水的女子脸色立刻变得冰冷,这老人在万宝阁骂那间房子的主人,便是在骂整个万宝阁,这少爷守规矩按拍卖行的规矩价高者得已经是很难得了,这老人竟然蹬鼻子上脸。 女子对着藏在万宝阁阴影里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便要起身去那房间。 刘志咏‘草’了一声起身便一把掀起帘子,对着下面的韩老破口大骂:“老贼,你可好好看看我,你还认不认识我?” 声音一出,那二楼的千手门的崔天明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逃回帘子里,怪不得刚才那些人竟然直接回到帘子里,原来是那人,想起在药王谷时候的经历,崔天明坐在椅子上便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女子见刘志咏出来,一个手势又止住了黑衣人,黑衣人慢慢退回阴影里,黑衣人眼中闪着寒光,死死的盯着那韩老。 韩老也是敏锐,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而且那人似乎起了杀心,但还有那三楼的人在和自己对峙,韩老也不好在这时候四周打量,便仔细盯着三楼那人。 这人居高临下,有些看不清,韩老的眼眸微缩,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已经有人听出刘志咏的声音,便急忙掀开帘子拱手开口说道:“户部侍郎管材,见过刘大人。” 刘志咏看着也同在三楼的管材,笑了笑说道:“这是拍卖行,也不是在皇宫,不必多礼。” “是,大人。”管材一拱手,便把帘子撂下,悄悄地坐了回去。自己心里窃喜:自己这一番作为既抬高了刘大人的形象,也让那人知道这和他对峙的是何人,真是一举两得。 刘志咏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阴沉的脸看着韩老,气鼓鼓的说道:“老东西,认没认出老子?” 韩老此时心里也在想,到底这是哪个大人家的少爷,但听那户部侍郎管材喊那人:大人,韩老便一下有些发懵了,被叫刘大人,韩老心里倒也想起了有这么一个人,但是韩老却是不敢说,韩老脸色又红又白,一时间竟然浑身哆嗦起来。 “黄口小儿出言不逊,让我教训教训你。”张牧大叫一声,便从那窗户跳出,便要踩着那高大且直到四楼楼顶的木柱,往三楼奔去。 ‘咻~’的一声,张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疼,便毫无感觉了,直直的从柱子上掉了下去。 刘志咏回头看去,对着问青天笑了笑,又转过头来。 见张牧直直的摔在地上,多亏张牧没登太高,怕是没性命之忧,韩老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开口说道:“原来是刘大人,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韩锦统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父亲一脸尴尬的神色,看着那从柱子上摔下来且浑身是血,却没有喊出一声的张牧,韩锦统吓的脸色惨白。 “哼,你个老小子,今日是我兄弟的场子,我给你面子,要是换在大街上,哼哼。”刘志咏冷笑着把回到房间,把帘子放下。 那站在拍卖台上的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刘志咏有没有下文,尴尬的看着。 赵筑邶一下把帘子掀开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赵公子,果然是赵公子。”三楼一个男子也掀起帘子,对着赵筑邶抱拳。 赵筑邶微微一下点头示意,将折扇打开,看起来是那么的英俊潇洒。 听到是万宝阁的大少爷,不少人也想给赵筑邶留下印象,抢着从珠帘后走出,对着赵筑邶抱拳问好,赵筑邶也是笑着点头示意,有一些是赵筑邶认识的,赵筑邶还会回几句。 “你叫牡丹,对吧?”赵筑邶对着众人一笑之后,看着楼下站在拍卖台上的女子问道。 “是的,大少爷。”牡丹笑着说道,对着赵筑邶施了一礼。 “今日是我唐突了,惊扰到了你,抱歉。”赵筑邶说着,还真就将折扇收起对着牡丹抱拳。 赵筑邶这般风流倜傥的模样,倒让楼下的牡丹有些不知所措。 问青天和刘志咏偷笑,刘志咏趴在问青天的耳边说道:“你看这小子,礼待下人的形象这就立住了。” 赵筑邶又是把折扇打开,看着韩老说道:“既然是明教的韩老,原来是江湖老前辈,在下崆峒派赵筑邶,有礼了。”赵筑邶也只是笑着说着,没有施礼。 “原来是赵公子,久仰久仰。”韩老苦笑着说道。 “韩老,这万宝阁是我父亲所创,一切都是我父亲的规矩,就算是我也不能强行抢夺,这才出价拍那宝图,说实话,那也是我旧人的遗物,我也想拿下来,看来你我都是情深意重之人,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共同的朋友,这才得以出价,抱歉。”赵筑邶虽然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耐人寻味。韩老一听赵筑邶管这图物叫宝图,脸上又出现微微红润。 “既然同是我们二人好友之物,那便是好极了,你我都是重情义之人,那这图,便是你的了。”韩老尴尬笑着说道。 “那便多谢了。”赵筑邶笑了笑。 韩老见台阶有了便想着先回房间,那张牧再想办法带回来便可了,韩老便转身要回房间。 “慢,韩老,这拍卖品是价高者得,这是一码事,还有一件事,我要说一下。”赵筑邶叫住韩老,笑着看着他。 韩老脸上颇不自然,手紧紧握拳,看着赵筑邶,平静的问道:“请说。” 赵筑邶一改笑容,而是脸色阴沉的说道:“刚才你在万宝阁骂我兄长刘志咏,那便是在狠狠的打我的脸,谁人不知这万宝阁是我崆峒派的,我与刘志咏一向亲如兄弟,你竟然敢在此骂他,岂不是在打崆峒派的脸?打我父亲的脸?打我的脸?”赵筑邶的语气越发冰冷,声音越来越来,整个万宝阁静静的,只能听见赵筑邶的咆哮声,楼下悄悄赶来的吴老汉看着赵筑邶,脑子里都是自己和赵筑邶父亲赵宇廷当时走江湖的样子,脸上一副怀念神色,听到赵筑邶说的话,吴老汉怎么听怎么舒服。 “牡丹,让伙计们将这房间里的人赶出去,从此再不可有崆峒派的产业与明教交易,他们俩人此生再不可进万宝阁,若是下次再来,就乱棍打出。”赵筑邶对着牡丹吩咐道。 牡丹急忙说道:“是,大少爷。”便手一挥,青衣小帽的伙计们手里拿着狼牙棒,恶狠狠的跑了出来,朝着那躺在地上的张牧便要出手。 第90章 签字画押 韩老急忙一跳,从房间跳出,又不敢将这些伙计伤了,只得用手抓住那已经往下抡狼牙棒的伙计的手腕,然后急忙低头去抓倒地的张牧,身后却传来风声,韩老急忙回头,一个躲避不及,被一个伙计用狼牙棒狠狠的抡在后背。 多亏韩老的硬气功还是有些功底的,要不这一狼牙棒就能打的他直接昏死过去。 “噗”韩老一口鲜血狠狠的吐在地上。却是用手死死的抓着张牧。 几个伙计抡起狼牙棒便要再砸,却是听少爷房间里一人说道:“筑邶,给我个面子,让这老人家带这些人走吧,以后再来,我便不管了。” 赵筑邶笑了笑便开口说道:“既然是青天说情,那便住手吧,韩老,你带着你的人尽快离开,若是下次再来,可就没这么容易走了。” 韩锦统看着赵筑邶,有看着嘴角挂着血的父亲,咬了咬牙,起身从房间里跳出,过去一手拉住父亲,一手拽着张牧衣领,朝着大门走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赵筑邶,脸上却是阴狠之色。 赵筑邶看着那韩锦统,觉得好看至极,但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藏在身后的手勾了勾,刘志咏眼睛一亮,快速走出,看着那楼下的倔强且脸带凶横的韩锦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很好,可以,我很满意。” 赵筑邶笑了笑,看着三人离开万宝阁。 刘志咏说道:“青天,干嘛让那些伙计停手,这老东西骂我可毫不留情。” 问青天笑了笑说道:“算了,你骂人家不也没留情吗?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一个老人家,和他计较什么。” 张松溪看着问青天,嘴角抽搐一下,没有说话,脸上却是有些尴尬。 “这女子有些眼熟,筑邶,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刘志咏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 赵筑邶皱了皱眉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感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刘志咏转身回到帘子里,仔细地想着。赵筑邶却是对牡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让牡丹继续进行拍卖,这场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赵筑邶回到帘子里后,笑着说道:“这回没什么事情了吧,走吧,喝酒去。” 刘志咏和问青天点了点头。四人离开房间,刘志咏却还是在思考着哪里见过这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也就懒得再想了,问了一句那藏宝图什么时候给他送去,赵筑邶笑着说道:“自然是等到拍卖会之后,放心,咱们自家的东西,肯定丢不了,那明教就算是之前多么的辉煌,现在也就连二流门派都赶不上,就算是他敢来偷,那还正和我心,倒想知道这万宝阁的宝库有没有什么纰漏。” 问青天忽然开口说道:“志咏,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刘志咏一惊,急忙问道:“怎么?难不成你也对那女子眼熟,莫不是那家青楼的姑娘,你怎么也眼熟?” “什么姑娘?什么青楼?”问青天是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被刘志咏的一句话搞的有些无语,什么叫我也熟悉,我是经常去青楼的人吗? 刘志咏急忙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你刚才说谁熟悉?” 问青天笑着说道:“千手门,崔天明。” “千手门?崔天明?”赵筑邶皱了皱眉,自己对这个门派似乎没什么印象,应该在江湖上属于小门派。 刘志咏也是惭愧的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老夫子,我不能过目不忘,没听过。” 问青天笑着说道:“那日我俩第一次见面,喝酒的时候...” 刘志咏一拍大腿哈哈笑着说道:“是那个小子啊,我有印象,千手门嘛,我两个手指就卡住他的长剑了,千手?用不上,两个手便行。” 问青天也是笑了笑。 四人来到一间酒楼,那掌柜上来便喊赵筑邶为‘大少爷’,刘志咏没想到这酒楼竟然是崆峒派的,刘志咏一进酒楼就颇有些尴尬,每次都是被叫刘大人的他这次却被忽略,店掌柜却是对赵筑邶恭恭敬敬的。 赵筑邶要了一间最好的房间,要了最好的酒,其实赵筑邶都不用多说,小二就会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把最好的酒从酒窖里拿出来,这可是自己的主子,这酒楼都是人家的,不好好表现怎么行? 张松溪看着崆峒派的财大气粗,心里竟然有些羡慕,这让平时擅长出世静修的老道可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调整了一番心态,继续脸色温和平静的坐着。 上的下酒菜都是肉类居多,且一看便知都是新鲜肉,赵筑邶和刘志咏夹着肉喝着酒,甚是快活。 “青天,尝一尝,这酱肉真是好吃。”赵筑邶用筷子指着酱肉说道。 “嗯。”问青天点了点头,但没有动筷子,而是看着脸色平静的张松溪。 问青天开口说道:“张道长,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答疑。” 张松溪疑惑的看着问青天道:“说,老道若是知道,定然会告诉你的。” 问青天缓缓开口说道:“您说您在宫中还有势力,可以助我将朱瞻基再次打入下风,不知道那势力,是什么?” 刘志咏和赵筑邶一听这话,俩人一对视,缓缓将筷子放下,端着酒碗,细细的品了起来。 “这...”老道看了刘志咏和赵筑邶一眼,又看了看问青天,示意在这里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合适。 问青天自然看出老道的疑虑,问青天笑着说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些事情不必瞒着这二位。” 张松溪笑了笑说道:“那自然是我过虑了,当然,我也有私心,若是帮你搅乱京城局势之后,还能侥幸留存下来,那也是一件好事。” 问青天‘哦’了一声,不是很理解这老道说的话,这老道难不成真在皇宫里有着一方势力,这可是连赵筑邶都没有的,想一想,崆峒派在北平盘踞百年,就连迁都之后都一直存在,可以说是看着皇宫建起来的,竟然都无法插进一方势力,没想到这老道竟然能在皇宫内留下自己的人,问青天还真是有些好奇了,能让朱瞻基容忍的,那是什么组织。 张松溪缓缓开口说道:“嗯...这其实说起来有些时日了,那是朱棣刚迁都之后,委托我在武当寻一些精通天文星象的人,来以此给新都增加气运,其实朱棣也偷偷和我说过,虽然还是朱家的天下,但已经换了正统,那便也就没有了朱祖龙那一脉的气运,所以,才有这么一支人去给新皇朝增添气运。” “哦?您不会告诉我,是一群看天象和北斗的人,就能把局势再次搅乱吧。”问青天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虽然语气平静,但是心里却早已满是怒火。 “自然不是,我只是说那渊源,当然,这一支人还在,而且现在有的还身居要职,也不知是给历代皇帝创造了什么价值,竟然能被提拔为官员。”张松溪笑着说道。 “一个官员?”问青天问道,手指不再敲击桌面,而是面带寒霜的看着张松溪。 张松溪被问青天的表情吓到了一瞬,快速恢复笑脸说道:“自然不是,而是当初的一个女弟子,如今和孙皇后亲如姐妹,若是皇后开口,局势还能不乱吗?” 问青天脸色平静下来,张松溪这话他倒是还满意一些,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这老道到底有什么妙计,刘志咏和赵筑邶二人见问青天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因为这些话的来龙去脉,俩人是一无所知的。 问青天端起酒碗,和赵筑邶刘志咏一碰碗,一口喝进肚子。 问青天眼睛一亮,别说,这酒还真不错,问青天把酒满上,自己又是一仰头喝了一碗,才去夹起下酒菜。 张松溪见问青天不再理会自己,张了张嘴,心里犹豫一阵,还是决定不多说,只是开口说道:“时间不会太长,自然会发生,我给你打包票,若是你想要的局势没有出现,我亲自来给你负荆请罪!” 问青天这才一脸笑容的看着张松溪说道:“张道长,你看你,咱也就只是一说,你怎么这么认真,好吧好吧,那便随你。” 张松溪嘴角抽了抽,这问青天果然是江才的徒弟,论起狡猾和变脸来还真是一顶一的高手,这话说的委婉又大气,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刚才那脸阴的,就怕下一秒就要跳起骂娘了。 赵筑邶一笑说道:“青天,你看道长这么懂人情世故,就不要写什么字据了吧。”说着便给刘志咏甩了个眼神。 刘志咏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咱们张道爷可是武当的门主,这些东西一定要有,必须要有,这可是张道爷,怎么可能骗你?” 赵筑邶说道:“那也不要字据吧,万一被朱瞻基知道了,岂不是麻烦了,咱们张道长还是不能硬撼朝廷的吧。” 刘志咏却是大声且一脸气愤的说道:“可笑,可笑!丢人,丢人!我为有你这个一个没见识的兄弟丢人,你想,咱们张道爷是什么人,会怕朱瞻基?可笑,那朱瞻基就是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敢跟咱道爷出手?还敢毁了武当派的传承,可笑啊,可笑!”刘志咏越说越激动,却是一脚踩在椅子上,指着赵筑邶大声的呵斥着。 “这,我也不知道嘛。”赵筑邶一脸‘委屈又无辜’的说道。 “那,道爷您?”赵筑邶看着张松溪,眨着眼问道。 张松溪脸都快被气黑了,这不是给我唱戏呢吗?张松溪咬了咬牙,想起朱瞻基给自己的那份承诺,这画押什么的都是小事,就算是朱瞻基知道了又能如何?自己可都是为了他那出戏才这么倍受摧残。张松溪想了想,咬着牙说道:“不就是一份字据嘛,我写,我写!” “你看看,这就是大人物。”刘志咏‘得意’的看着赵筑邶,指着张松溪说道。 “不要这么说,要说大人物,谁敢有你大啊,刘大人。”张松溪嘲讽道。 “过赞了过赞了,张道长,嘻嘻。”刘志咏嘻嘻笑着,丝毫没有在乎张松溪的嘲讽,这就是厚脸皮的好处。 赵筑邶要来纸笔,张松溪黑着脸写下字据,赵筑邶拿着字据上看下看,啧啧的道:“本人应江才之徒问青天所求,必将搅乱京城风云,在此立下字据,若是不达,愿负荆请罪!武当张松溪!不错,不错,就是少了印泥,若是能盖上手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张松溪本来就阴沉的脸更黑了,看着赵筑邶一脸的不善,赵筑邶可和刘志咏不同,刘志咏是脸皮厚,自己理亏就算了,一笑就过去了,赵筑邶可不管这些,赵筑邶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张松溪说道:“张老道,有疑问?” 张松溪将一口气压了下去说道:“没有,没有。” 赵筑邶冷笑几声,将字据递给问青天,问青天看了看字据,笑了笑说道:“既然这件事也说完了,那便喝酒吧,这气氛可是不太对啊。” 赵筑邶笑着说道:“别急,青天,一会我让老板叫一些陪酒的,就有意思了。” “大可不必!”问青天直接拒绝。 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怎么说今日也要去八大胡同转一转的,我可给张道长寻了两个好看花魁,花了重金买下俩人的初夜,放心,青天,我也给你和咏哥准备了,而且,咱家里的慕容弟妹也不会知道的。” 问青天无奈的摇头,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轻叹一声说道:“八大胡同,我还真不想去,若不是今日陪张道长,我还真不会去的。” 刘志咏抓着猪爪啃的手一停,满脸是油的看着问青天说道:“咦~青天,好巧啊,你也有洁癖啊,我也有,筑邶也有,一般时候我们也是不会去的,原来我们都是同道中人。”说着,刘志咏便伸出油腻的手要与问青天握手。 问青天嫌弃的看了一眼刘志咏,拍了一下刘志咏的胳膊,把他的手往旁边一拍说道:“去去去,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三人哈哈大笑,张松溪也笑了笑,但却是苦笑,听着赵筑邶的话,张松溪那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来京城之前几日清修换来的平和心气已经没有了。 三人继续说笑喝酒吃肉,不知为何,张松溪看着三人,心却又平和了下来。 第91章 请老道逛八大胡同 推杯换盏,时间飞快,三人尽量不多喝,老道基本上就没怎么喝酒,更别说吃肉了,据说那肉是牛肉,老道更是摇头轻叹。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青楼也该开门了,这样,我们几人现在便去胡同里看一看,若是胡同开门了,那便去,若是没开门,回来继续喝。”赵筑邶笑着说道。 “还喝?”问青天说道:“今日下午喝了多少了,你看看那些空坛子,而且这酒的味道也变了,肯定是把老板的好酒喝光了。” 刘志咏笑着说道:“是啊,今日确实喝了不少了,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去青楼吧,我看也快到开门接客的时候了。” 赵筑邶嘻嘻笑着说道:“咏哥,是不是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了,嘻嘻,刚才喝酒之前我便说要找一些陪酒女,这回着急了吧。” 刘志咏嘻嘻笑着,然后迅速将脸沉下来,变脸速度之快,惹得赵筑邶哈哈大笑,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问青天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张松溪,看着老道脸色有些苍白,问青天不禁感觉到有些爽,也不知是酒劲催的还是自身本来就是这么想的,这张松溪就算是倒霉,那也是自找的,赖不得谁。 刘志咏拍了拍张松溪的肩膀说道:“道长,走吧,青楼的姑娘都在等着你呢。” “呵~呵呵~”老道笑了两声,还是不愿起身。 赵筑邶推开门,回头冷冷的看着张松溪,张松溪本以为这脸色通红的赵筑邶已经是喝多了,但是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张松溪不禁一愣,本来稳坐的身子也就松动了,无可奈何的叹气站了起来。 赵筑邶开始嬉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张道长,能让我请去青楼喝酒的人,可不多,你应该感到荣幸。” 张松溪露出笑容,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假,赵筑邶挥挥手,扭过头去,朝着一楼走去。 店掌柜又是给赵筑邶一顿溜须拍马,赵筑邶也笑着应了,夸了老板几句后便带着众人扬长而去,直往八大胡同走去。 销金窟,销金窟,灯火蜡烛燃红线,月老定缘在今生,奈何只有子一身,无可许君共白头。 问青天是不太喜欢这青楼之地的,里面的脂粉气太浓了,问青天知道,能来这青楼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大多都是家门不幸,无可奈何之下才会来这灯红酒绿之地换区三两银钱,问青天看着这楼连着楼,且门口都有穿着艳丽奔放且花枝招展着引客的女子,问青天微微摇头。 赵筑邶和刘志咏却是眼光大亮,东看看西面的姑娘,小声讨论着胸脯上的肉不够份量,又指点着东边的姑娘,说着那女子生不了男孩,俩人盯着着站在楼门口的姑娘,眼中射出狼眼中才会存在的绿光。 除了问青天对这些花柳女子不感兴趣外,张松溪张道长是不敢感兴趣,一只袖子遮住自己的脸,生怕别人看见他,但是在这胡同一条街上,你越是扭捏越是有人注意到你,这不,几个女子笑嘻嘻的打量着这胡子发白的老道,俩人嬉笑着说着什么,俩人拿扇子挡住自己的嘴,但是不用看俩人的嘴型便知道,俩人说的定是伤风败俗之事。 “赵公子,你都多久没来看人家了,人家可想你想的紧啊。”一个女子穿着暴露衣服,扭转臀部,走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一脸埋怨的样子,恰似那怨妇一般,用拳头轻轻的打在赵筑邶的胸口。 “柳姑,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看看这位,上次你不说也想刘大人了吗,我这不也一起给你带来了吗?”赵筑邶笑着说着,一指刘志咏,笑嘻嘻的看着柳姑。 “刘大人,多久没来了,都不想我吗?”柳姑慢慢的来到刘志咏身边,轻轻的抚摸他的胸口。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柳姑,哪能啊,这不想你想的紧,今日不就来了吗?” “是想我,还是想冬梅啊,冬梅妹妹这几日老念叨你,多说你忘了她了。”柳姑笑着打趣着。 “啊哈哈哈,都想,都想,要不是柳姑下不了腰,咱肯定最想柳姑啊。”刘志咏嘻嘻笑着说道。 “我都这么老的人了,还打趣我。”柳姑埋怨的看着刘志咏,眼睛却在刘志咏的脸上扫来扫去,暗自咽下一口口水。 “对了,你们身旁这位,是哪家的公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生,还有这位是?”柳姑看着刘志咏和赵筑邶身后的问青天和张松溪,疑惑的问道,等看到身后用袖子遮脸的人竟然是一个老道,柳姑却是惊呼一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年纪的来这里寻欢作乐,柳姑也是在青楼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自然什么场面什么人物都见过了,只是之人似乎是道士,一个年迈的道士,为何回来这里寻欢作乐。 “这位,是问青天,我和志咏的兄弟,这位是...”赵筑邶介绍着。却被张松溪打断道:“我是赵少爷的家丁,今日也只是陪少爷来而已。” “这公子长的真俊俏,至于这位,嘿嘿,家丁?家丁吗?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银子,到了这里便都是客人,我不会在意的身份。”柳姑笑着看着问青天和张松溪说道。 “既然这样,这些钱先拿着,那日我可说了要让葛花魁和毕花魁来陪我的,今日怎样?”赵筑邶将一张银票递给柳姑,然后笑着问着。 “若是别人来了,自然是要等上三天的,赵公子便不同的,您今日要那葛花魁和毕花魁陪同,好,我这就去安排。”柳姑笑着说道,然后又说道:“赵公子,您不考虑考虑我吗?” 赵筑邶哈哈大笑,从钱袋里拿去一块银子扔到柳姑胸口,柳姑脸上堆满笑容,领着众人往青楼里走,问青天本想告辞,却也不好现在离开,无可奈何之下,便随着众人进了青楼。 问青天一进青楼,比之外面街道重百倍的脂粉味便传入问青天的鼻子里,还混合着酒味,问青天厌恶的捂上鼻子,定睛看着青楼里的各种各样的人。 一些陪酒的陪在客人身边,或坐在客人怀里,或耍着酒令或划拳,或唱十八摸或弹琴,客人都是哈哈大笑脸带红光,问青天看了一眼,只觉得无趣至极。 “上房一间,葛花魁和毕花魁接客,冬梅小春,一起去吧。”柳姑那犹如河东狮吼般的声音响起,问青天只觉得耳朵竟然有些耳鸣,莫不是这柳姑还练了什么嗓门上的功夫? 众客人和陪酒女一听葛花魁和毕花魁,大厅里的声音一停,打量着走进门来的数人,老道更是把脸捂得死死的,生怕被人认出来。 陪酒女的眼中是小星星,看着这几个人,一看便知是宽爷,都是暗叹自己没有那姿色和技艺,没法进那些人的眼中。客人基本上都是羡慕,倒也有几个当官的穿便衣来青楼寻欢作乐,看到了刘志咏那张脸,不自觉的把自己往陪酒女身后藏,生怕被那刘志咏认出来,虽然说没有规定当朝人员不可去青楼饮酒,但就怕这刘大人给自己安上几顶渎职的帽子,还有真的渎职来的,都是害怕至极。 刘志咏却没搭理那些人,心里想着筑邶口中的花魁到底长的什么样子,随着柳姑的带领,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宽敞的房间,一张大桌子和一张大床,刘志咏和赵筑邶倒是见怪不怪,问青天和张松溪却都是嘴角抽搐,问青天还好,至少自己若是不愿也没人强求,但是张松溪却不同了,若是赵筑邶来真的,自己也就只能落荒而逃了,至于江湖上怎么传,那可管不着了。 赵筑邶落座后,将柳姑请出房间,大模大样的看着张松溪说道:“张道长,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就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了,在江湖上,您是我的前辈,我自然要重您几分,但您之前所作之事确是让我难堪,但这几日也过来了,也便没什么气了,现在,你就留在这里,等到一会花魁来了,您若是想,您就可以,您若是不想,我不请求!” 赵筑邶说完,张松溪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赵筑邶应该不会让自己难堪多少,至少不会强迫自己真去做那种事,赵筑邶还是懂得分寸的,这也说明这人实在不可小觑。 问青天说道:“筑邶,那既然事也说了,今日便散去吧,如何?”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说道:“别呀青天,本想着自你来京城那日便带你好好看看京城,享受享受,今日才得以机会这么潇洒,虽然请张道长的事是假的,但那毕花魁和葛花魁的初夜我也却是买下了,这样,你和咏哥一人选一个。” “哦?真的?”刘志咏两眼放光,嬉笑着问道。 “自然是真的。”赵筑邶嘻嘻笑着说道。 问青天却是摇头说道:“筑邶,算了,还是你和咏哥一人一个吧,我家中已有妻子,就算了。” 刘志咏酒劲醒了醒,想起曾和乔和的几个条约,也是皱了皱眉,轻声叹道:“罢了,那我也算了。” 赵筑邶看了看问青天,又看了看刘志咏,却是叹气说道:“这...银子都花了,岂不是浪费?” 刘志咏嬉笑着说道:“不浪费,不浪费,你不是没有妻子吗?这俩人你便收下,不也蛮好的嘛?” 赵筑邶笑了笑,心里浮现那韩锦一的脸孔,赵筑邶笑容瞬间凝固,‘唰’的站起身,开口说道:“青天,志咏,你们若是想要那便拿下,若是不要也便算了,张道长,你可以离开了。” 赵筑邶和问青天互看一眼,不是很理解赵筑邶为何这么说,但看着赵筑邶脸色凝重,眉头轻皱,似是有什么大事,便点了点头。 张松溪怎么会放过这么个赵筑邶松口的机会,急忙起身抱拳说道:“赵门主,后会有期。”便也不走门,从打开的窗户便直接跳了出去,速度极快,似是怕赵筑邶反悔似的,飞一般的逃跑了。 赵筑邶看着张松溪离开,刘志咏笑着说道:“这老道今日也是被我们折磨怕了,呵呵,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坏咱们的事。” 赵筑邶却是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略有所思一阵,开口说道:“青天,咏哥,我有些事,便不与你们作陪了,今日便这般离去了。”说着也学那张松溪,也是从窗户中跳了出去,这让刘志咏有些怀疑,是不是赵筑邶后悔放张松溪走了,才从窗口离开,其实是去追老道了。 问青天笑了笑,难得能这么轻松的离开,问青天看了一眼刘志咏说道:“志咏,走吧。” 刘志咏笑着说道:“不急不急,既然筑邶给咱点了花魁,那我不调戏一番,岂不是浪费筑邶的银子,筑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吃了俩人,摸几下总行吧。” 问青天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刘志咏一拱手,便开门离去。 从开门开始便有女子盯上问青天,真是俊俏的小公子啊,几个浪蹄子走着小碎步来到问青天身边调笑着问青天,问青天冷着脸,也不搭理她们,就这么朝着青楼门口走,众女子觉得问青天无趣,用手上的手帕轻轻抽打问青天的肩膀或后背,问青天身影几闪,那几下却也没抽在问青天的身上,楼下还清醒的会些功夫的人都是惊讶的看着问青天,他那一手可是难得的轻功,在寸步之间挪动身子,那可是轻功到了极点才能施展的。 问青天躲过众女子,离开青楼。 刘志咏呆在房间里,等着那赵筑邶口中的花魁,喝着桌子上的茶,就当给自己解酒了。 时间不长,外面出现哄笑和起哄声,似是调笑似是仰慕,随后便是门口被敲了敲。刘志咏几步冲上前打开门,却是柳姑带着两个用纱布蒙住脸的女子站在了门口,还有两个相貌也是极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往房间里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