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随身农场，镇压禽邻》 第一章 穿越禽满四合院 1956年，六月初。 四九城，南锣巷95号四合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木格窗户照进昏暗的房间内。 十七岁的江辰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惊愕地打量着所在的陌生房间。 老旧的桌椅，掉漆的衣柜，长条几上摆放的劣质假花，灰白墙壁上挂着的男人遗像。 眼前的一切都表明了一个事实。 “我踏马穿越了？？？” 卧槽，我就知道不能用命加班，这下好了，猝死了吧。 前世江辰是一名程序员，正在开发一款名为“词条农场”的小游戏。 连日熬夜加班，身体终于是没有撑住，喜提穿越大礼包。 恍惚中，更多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他也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没有异世大陆，也没有长生修仙，他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比电视剧提前了十年，成了前院三大爷阎埠贵的对门邻居。 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他太熟悉了，前世看的时候险些没给自己气出个高血压。 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一大爷易中海。 没文化的官迷，钟爱暴力教育的二大爷刘海忠。 抠搜鸡贼精于算计的三大爷阎埠贵。 还有那一朵绝世白莲花，吸血达人秦淮茹，以及她的作妖婆婆贾张氏。 这一个个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些禽兽邻居啊？ 江辰从木板床上起身，拖沓着布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终在那副男人的黑白遗像前停了下来。 说起来原主的身世也真是可怜，母亲早早过世，几天前父亲也死了，就是挂在墙上的这位有些帅气的中年男人。 “江大山”。 随着原主记忆的进一步浮现，江辰说出了墙上男人的名字。 江辰主动拿起长条几上的火柴，点燃了条几上竖着的，只剩了三分之一的两根白蜡烛。 又拿起三炷香，凑到蜡烛前点燃，插在了香炉上。 作为一个穿越者，江辰自然不会随意认爹，这么做只是出于对江大山事迹的尊重。 “你是个真正的好人啊。” “就是可惜好人没好报。” 江大山死的时候才三十七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本人更是优秀，是红星轧钢厂最年轻的七级钳工，颇受厂领导的重视，可谓前途无量。 在不久前的一次生产事故中，危急关头江大山选择将工友推开，牺牲了自己。 留下一儿一女，在这禽兽环绕的四合院艰难度日。 江大山刚死不到三天，二大爷刘海忠就带着大儿子刘光齐上门了。 声称江大山死前曾答应，要把这间大屋让出来，借给刘光齐娶媳妇用，让江辰带着妹妹搬到前院的耳房去。 原主也不傻，自然第一时间明白对方这是想强占自家的房子，那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于是一场冲突爆发，原主脾气不软，只可惜身子骨太软。 自幼体弱多病，又患有哮喘，是四合院人尽皆知的药罐子。 冲突中被刘光齐狠狠一脚踹在心窝，在床上挨了两天，终于是没能熬过去，昨晚一命呜呼，去见江大山了。 这才给了同名穿越者江辰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想到这，江辰深深叹了口气，又从条几上所剩不多的香中抽出三支，点燃插在香炉中，以作对逝去原主的祭奠。 【叮～】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词条农场】 【成功获取新词条】 【上香小能手】 一道机械音突兀在江辰脑海中响起，江辰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金手指到账了。 这年头穿越的人谁还没有个金手指啊？ 机械音响起的同时，江辰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和一处空间产生了链接。 “词条农场，那不是自己前世开发的小游戏嘛？” 江辰正要做深入的研究，突然身后传来门轴转动的咯吱声，回头一看，一个年约十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惊喜表情。 江辰也是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这就是原主的妹妹，江灵。 “哥，你好啦。” 江灵一双大眼睛带着泪花，激动地跑过来将江辰紧紧抱住，呜呜哭泣出声。 “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要离开江灵。” 在父亲离世后，十岁的江灵已然将哥哥当成了生命的全部依靠。 江辰卧床的这两天，江灵感觉自己世界的天都要塌了，生怕江辰会和父母一样去另一个世界。 江辰蹲下身子，将小江灵俏脸上的泪花抹去，摸摸她的头。 虽然自己不是小女孩真正的哥哥，但这一刻江辰能够感受到，自己是妹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傻丫头，别哭了，哥哥这不是好好的嘛。” 江灵抽泣着开口，“那哥哥答应江灵，永远不把江灵丢下。” 江辰温和笑笑，面对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心里也很有些感触。 “哥哥答应你，永远不把丢下。”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 【妹妹守护者】 额，这样也行，江辰有些意外，不明白这词条触发的规则是什么。 “小妹，你这一大早去干嘛了？” 江灵将脸上的泪珠抹去，“我看哥哥一直躺在床上，想找人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小丫头又是露出了哭腔。 “可是我在院子里敲了半天的门，没一个肯应声的。” 江辰闻言叹了口气。 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整个四合院都是禽兽。 大概是知道原主要不行了，生怕被纠缠上。 甚至有人还巴不得自己赶紧死呢，那样他们欺负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更加容易。 现在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禽兽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自己可不是懦弱的原主，想欺负自己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即，江辰看天色不早了，知道妹妹还得去上学，当即让小丫头去洗漱，自己来做饭。 “哥哥，咱们还有吃的嘛？” “哥哥有办法，以后肯定不会让你饿着。” 这个年代，正是物资匮乏的时期，寻常家庭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原主在床上躺了两天，家里能吃的已经耗尽了。 虽然江大山死后，工厂发了一千五百块钱的抚恤金，在这个年代算是巨款了，但江辰现在还不打算动这笔钱。 自己有“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养活妹妹应该不会是问题。 当即江辰装模作样出门，到前院的耳房里转了一圈。 在耳房中将门反锁，意识集中成功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农场内，江辰看着饱结果实的麦穗和稻穗，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容。 有了这座农场，别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就算是末日废土，自己和妹妹照样可以活得很滋润。 「新人新书求收藏求关注啦」 第二章 他还是个孩子 词条农场内，江辰迈步其中。 差不多有十亩地，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空间。 两亩小麦，两亩水稻，长势喜人，一派丰收的景象。 三间崭新的大瓦房，其内各式桌椅家具齐备。 一个小磨坊，除石磨外，边上各式农具一应俱全。 还有一个不小的鸡舍，其内公鸡母鸡各有十只，个个长得膘肥体壮，很好吃的样子。 又有一条小溪贯穿整个农场，更加增添了无限生机，整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 江辰心中大喜的同时，注意到在一面大瓦房雪白的墙面上写着两行红字。 【上香小能手】 【妹妹守护者】 正是自己刚刚获得的那两个词条。 看着这两个词条，江辰脑海内浮现两段信息。 【上香小能手，可兑换一头成年奶牛。】 【妹妹守护者，可兑换一片小型鱼塘。】 江辰心中一动，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词条可以用来对农场改造升级。 但考虑到时间有限，妹妹还等着吃饭上学呢，他并没有立刻兑换这些奖励，打算等把早饭做好再来深入研究。 当即，拿了一把镰刀，走入水稻田约莫着割了两把水稻，拿到磨坊中，找到一件趁手的研磨工具，给水稻脱壳。 虽然费了些功夫，好在成果喜人，看着白白胖胖的大米，江辰心中升起一抹成就感。 又到鸡舍拿了四个鸡蛋，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农场。 等到江辰拿着大米和鸡蛋回到大屋，江灵才刚开始倒水洗脸。 想来是农场内的时间流速不同的缘故，明明感觉过去了十几分钟，但现实却只是一瞬而已。 对于这个发现也在江辰的理解范围内，并没有多惊讶，只能说穿越者的事就这么不讲道理。 当即来到屋内的简易土灶旁，刷锅烧火，动作一气呵成。 好在上一世江辰对厨艺有所研究，简单的饭菜根本难不住他。 先是煮了一锅浓稠的大米粥，再将鸡蛋打散，从窗边拽了一颗干辣椒炝锅，做了一份香气喷喷的炒鸡蛋。 一旁，江灵早已经洗漱好了，睁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香喷喷的大米粥和炒鸡蛋，一整个不停地咽着口水。 江家的伙食在整个四合院都是排得上的，江大山生前作为红星轧钢厂的七级钳工，一个月有八十七块钱的工资。 这份收入整个四合院谁不羡慕，根本不愁兄妹两个的吃喝。 但饶是如此，也很少有将大米粥熬得这么浓稠，一下子炒四个鸡蛋的奢侈时候。 “哥，这大米和鸡蛋是从哪里来的啊？” 江灵一面疯狂咽唾沫，一面发问，十岁的她已经懂很多事情了，家里最多只剩一点棒子面了，哪来的大米和鸡蛋啊。 江灵并不怀疑这些东西是偷的，笑话，且不说谁家有这些东西，即便是有那也是像宝贝一样给予最高等级的防护，想偷都没机会。 江辰笑笑，词条农场的事自然不能告诉妹妹，只能现编了个借口。 “咱爸在耳房里还藏了些粮食，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江灵闻言天真的点点头，对于哥哥的话她自然是信的，自己年纪小，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 继而她小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 “哥，以后别炒这么多鸡蛋了，换成棒子面能多吃好几顿呢。” 说这话的时候，小丫头眼睛都没离开过锅里的鸡蛋，但自幼丧母又经历了父亲的离世，让她比同龄人要懂事得多，知道生活的不易。 “放心吧，哥哥心里有数，给你做你就放心吃。” 说着，江辰将鸡蛋盛放到瓷盘里，让妹妹端上桌，自己又乘了两碗香喷喷的大米粥。 兄妹二人坐在老旧的木桌前，还是江辰催促，小江灵才拿起筷子，美美地享受这顿早餐。 看着妹妹吃得这么享受，江辰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突然，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江辰放下筷子，打开房门看过去。 只见许大茂口中骂骂咧咧，正在前院里追着棒梗要打他。 许大茂身后，贾张氏和秦淮茹紧跟着，口中叫嚷着让许大茂停手。 此时的棒梗也就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屁孩，很快被许大茂逮住，提溜着脖领子，在他后背上就是一巴掌。 “你个欠收拾的小崽子，我们家就两个鸡蛋，你都给我偷了。” “我和我爸平时都不舍得吃，你给我吐出来。” 见棒梗被打，贾张氏发出杀猪一般的嘶吼声，仿佛那一下是打在了她的心尖上，冲上去抓住许大茂衣服就是疯了般撕打。 眼前一幕把站在门口的江辰看笑了。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棒梗偷了许大茂家的鸡蛋，让人家给抓住了。 仔细看，江辰还能在棒梗脸上看到蛋液的痕迹，这小子应该是把鸡蛋直接给生吃了。 要不怎么有观众戏称棒梗是盗圣呢，这才五岁就能偷人家宝贝一样的鸡蛋，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院子里的争执吵闹还在继续，许大茂被贾张氏撕扯得没有办法，只得放开了棒梗。 这小子一下子跑到了贾张氏身后，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仰着小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有趣有趣，江辰被这一幕逗乐，没想到自己是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的好邻居的。 当即江辰转身进屋，端了自己的大米粥，回来坐在自家的门槛上，一面喝粥一面观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只见贾张氏一面撕扯着许大茂的衣服，一面嚷着嗓子吼道。 “哎呀打人了，大家伙都出来看看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啦。” 被她这么嚷，有不少邻居都出了家门，纷纷凑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对面三大爷阎埠贵一家。 事情发生在前院，现场来的人中又只有三大爷一个威望最高，当即他出声将撕扯得两人分开。 “都是邻居，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贾张氏还没等许大茂开口，便先声夺人。 “阎埠贵，你现在做了院里的三大爷，许家小子动手打人，这事你可得管管。” 阎埠贵闻言，转头看向许大茂，用有些不利索的话语开口。 “许家小子，你为什么动手啊？” 许大茂见贾张氏恶人先告状，气得咧着嘴反驳。 “她家棒梗偷我家鸡蛋。” 不等许大茂说完，贾张氏直接跳着脚指着许大茂吼道。 “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怎么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啊这…… 这台词也太经典了吧。 江辰坐在门槛上看得有滋有味， 在心中默默给贾张氏点了个赞，要论不要脸，还得是你啊。 然后满足的喝了一大口粥，转头招呼妹妹端着碗坐过来，如此精彩的一幕，错过就太可惜了。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三章 经典的落水难题 院子里，贾张氏和许大茂的争执还在继续。 两人对阎埠贵有些尊重，但并不多的样子，以至于三大爷的调节仅仅是聊胜于无。 江辰和妹妹坐在门槛上，吃着鸡蛋喝着粥，观看着这场闹剧，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个时候，自中院相继走出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一个是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另一个却是傻柱。 在看到两人的那一刻，原本躲在贾张氏身后，拉着棒梗的秦淮茹状态肉眼可见有了变化。 原本只是怒目圆睁地瞪着许大茂，此时却是低下了头，一双大眼中蒙着雾气，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许大茂，棒梗偷你鸡蛋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能打他吧。” 说着，秦淮茹将棒梗抱在怀里，一副心疼的模样。 贾东旭和傻柱看到这一幕，果然第一时间走到秦淮茹身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江辰也听不清，但看那秦淮茹的表情，无疑是把自己包装成了受害者的角色。 那边，许大茂也不是个能饶人的脾气。 “今天无论说什么，两个鸡蛋都得赔给我，否则我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这话刚说完，只见傻柱撇下秦淮茹和贾东旭，径直走向仍在不依不饶的许大茂，抬手就是一个脆生生的巴掌，打在了许大茂脸上。 这一下，不仅把许大茂给打蒙了，就连围观的众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傻柱，“许大茂，你这么大一个人欺负一个孩子，你可真行。” “不就是两个鸡蛋嘛？我赔给你。”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拍在许大茂胸口。 “够了吧，拿上钱麻溜滚蛋。” 许大茂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握住那两毛钱，心里气得不行。 但面对一脸凶相的傻柱，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恼怒离开，走得远了才敢说两句狠话。 至此，一场闹剧落幕，有趣的是整个过程中作为秦淮茹丈夫的贾东旭一句话也没说，表现最卖力的反倒是傻柱这个邻居。 不得不承认白莲花秦淮茹的威力确实巨大，傻柱也真是一个铁舔狗。 看完这场邻里大戏，江辰心中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正要带着妹妹转身回屋，耳边却听到棒梗吵闹的叫嚷声。 “奶奶，我想吃炒鸡蛋。” 原来棒梗在家人和许大茂对线的时候，便注意到了江辰这边，被兄妹碗里的炒鸡蛋深深吸引。 听到这话，江辰脚步一顿，重新坐回门槛，心中升起了逗逗熊孩子的心思。 只见他平静地看着棒梗所在方向，筷子夹一块儿炒鸡蛋放进口中，吧唧吧唧吃出声响，一副享受模样。 棒梗看到这一幕闹腾得更加厉害了，哭闹着要吃炒鸡蛋。 这一幕让本要散去的众邻居都停住了脚步，知道是棒梗又看上人家的鸡蛋了，想要看看又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江辰不是卧床不起了嘛，有人说都快不行了，这看着也没啥事啊，众人心中有些不解。 反倒是江辰家能吃得起鸡蛋这事没人惊讶，都知道厂子里给了江大山家一大笔抚恤金，不过这江辰也太不会过日子了，白米粥炒鸡蛋，再多的钱也得花完啊。 这边，贾张氏经受不住孙子央求，三两步凑到江辰近前，老脸上憋出一个丑笑。 “江辰啊，你是叔叔辈的，把鸡蛋让给我家棒梗吃吧。” 江辰看看一脸渴望的棒梗，又看看近前的贾张氏，干脆摇摇头。 “我身体不好，大夫让我多吃点鸡蛋补补。” 贾张氏闻言，知道江辰说的是实话，江辰身体确实一直不好，于是将目光投向江辰身旁的江灵。 小丫头感受到贾张氏的目光，下意识护住自己的饭碗，起身走回屋了，根本不给贾张氏开口的机会。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继续将目标瞄准江辰。 “江辰啊，你这身体从小就不好，吃再多鸡蛋也没啥用，不如让给我家棒梗。” 江辰闻言，心中暗骂老婆子无耻，就冲你这句话，鸡蛋老子喂狗也不给棒梗吃。 “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江辰做出思考模样，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那你让棒梗过来吧，我喂他吃鸡蛋。” 贾张氏闻言大喜，她就知道以江辰这么个窝囊性子，最后肯定得答应自己。 招手让棒梗走到江辰面前。 “棒梗还不谢谢叔叔。” 棒梗看着江辰碗里的鸡蛋，眼睛都直了，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 “谢谢叔叔。” 江辰这里筷子夹起一大块鸡蛋，在棒梗嗷嗷待哺的小嘴前转了一圈，最终并没有真的喂他。 “棒梗想吃得回答叔叔的问题，回答对一个问题，就给你吃一口鸡蛋。” 小家伙被虚晃一枪，急得又要叫喊，听到江辰的话知道自己还有吃鸡蛋的机会，当即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如果妈妈和奶奶同时掉河里快淹死了，棒梗救谁啊？” 棒梗闻言都愣了，一双大眼睛中流露出迷茫，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一旁的贾张氏闻言心中有些生气，但忍住没有发作，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会怎么选。 棒梗扭头看看奶奶，又看看妈妈，见没人说话只得自己转动脑筋思考。 “救妈妈。” “那就是要让奶奶淹死喽？” 棒梗明显没听出江辰话里的陷阱，眼睛直直的看着鸡蛋，吞咽着口水。 “对，奶奶淹死，救妈妈。” 此言一出，站在院子里的邻居们不由得纷纷发出笑声来。 棒梗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笑，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奶奶，发现奶奶脸色难看得吓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没有平时的慈祥了。 江辰摇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 “棒梗回答错误了哦。” 说完，一大块鸡蛋送进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咀嚼起来，脸上无比享受。 棒梗看到这一幕都要哭了，一旁的贾张氏却是破天荒的没有维护自己的乖孙子。 她觉得江辰说得对，棒梗的回答就是错误的，这口鸡蛋本就不该吃。 怎么能救妈妈呢，应该救奶奶才对，真是白疼你了，小白眼狼。 眼看棒梗要哭，江辰忙又夹起一块鸡蛋，在棒梗面前晃了晃，示意你要是哭我就不给你吃了。 这招果然奏效，棒梗看着鸡蛋，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第二个问题，是爸爸对你好，还是傻柱叔叔对你好啊？” 第四章 棒梗，我对你太失望了 江辰第二个问题问出口，棒梗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爸爸和傻柱。 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回答，稍远处的秦淮茹却是绷不住了，上前两步就要将棒梗抱走。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江辰就没安好心。 可还没等她靠近棒梗，贾张氏直接抓住她胳膊，将她拦了下来。 贾张氏脸色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冷眼看着秦淮茹。 “怎么，你心虚了？” 贾张氏早就觉得自己这儿媳妇和傻柱不清不楚，现在看秦淮茹这副慌张模样，她心里更加信了几分。 “妈您说什么呢？别让邻居们看笑话了。” 贾张氏却是冷哼一声。 “你要是没事，谁也笑话不了。” 看自家婆婆这个样子，秦淮茹习惯性露出可怜模样，只可惜这次为难她的是自家婆婆，没人能帮她了。 江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乐得不行，将夹着的鸡蛋在棒梗面前晃了晃。 “你要是不回答问题，鸡蛋我可要吃喽。” 说着，作势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棒梗见状吓了一跳，急得都要跳起脚来，急忙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傻柱叔叔对我好。” 这话说出口，众邻居们又是一阵哄笑，有几个好事的，目光在秦淮茹和傻柱身上来回流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贾张氏恶狠狠瞪着秦淮茹，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大人们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应，棒梗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回答没问题啊。 爸爸经常凶自己，不许自己做这，不许自己做那，犯了错还要罚站。 傻柱叔叔就要好得多，不仅经常给自己带好吃的，闯祸了还会替自己出头。 这次自己总算能吃心心念念的鸡蛋了吧。 谁料江辰仍旧是一副可惜的模样，显然对棒梗的回答并不满意。 只见他一手夹着鸡蛋，语重心长地对棒梗开口。 “小棒梗啊，别人对你再好，那都是有目的的。” “爸爸即便严厉，那也是为了你好。” “在叔叔心里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但你的回答太让人失望了。” 说罢，江辰带着遗憾将鸡蛋送进自己嘴里，边嚼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实则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种问题问出来就已经是在诛心了，而且无论棒梗怎么回答他都有的说，棒梗别说鸡蛋，连鸡蛋皮都别想尝一口。 更坏的是，他刚才话里有话，似有所指。 什么叫别人对你再好，那都是有目的的。 别人指的是谁，目的是什么样的目的，在场众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江辰在说什么。 一个个有意无意看向秦淮茹和傻柱，脸上的玩味愈发明显。 反倒是贾张氏这个蠢婆子，此时看向江辰脸上尽是欣赏之色。 她第一次看江辰觉得这么顺眼，这孩子说得多好啊，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自己家棒梗也真是被宠坏了，回去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棒梗一个小孩哪里懂这许多弯弯绕，他现在眼里只有炒鸡蛋，见这次又没吃到，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眼看咧着嘴就要哭，江辰立刻开口。 “好啦好啦，这次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 “回答对了碗里这些都是你的。” 说着，江辰摇了摇碗里的鸡蛋。 他可不能让棒梗哭出来，情绪就像火山一样，只有憋到最后一刻爆发才足够强烈。 棒梗看着碗里的鸡蛋，比之前两次加在一起还要多，肚中馋虫作怪下，再次相信了江辰的话，硬生生将马上夺眶而出的泪水硬憋了回去。 “你说谁是你心中，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啊？” 本来，在江辰第三个问题问出口前，稍远处的贾东旭生怕他再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已经打算过来直接将棒梗带走了。 今天他们贾家在四合院已经够丢人了，这鸡蛋不吃也罢。 但如今听了江辰的第三个问题，却是迟疑了，如江辰自己所说，这个问题确实很简单。 不光贾东旭有这种想法，只有五岁的棒梗听了问题也是眼前一亮。 他虽顽劣，却也是个机灵孩子，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该如何作答。 “江辰叔叔是最帅气最英俊的男人。” “回答正确。” 江辰闻言顿时露出笑脸，看向棒梗的目光中都带着赞赏之色。 棒梗见状心里也是高兴得不行，心想这次自己终于可以吃到鸡蛋了。 这么想着，果然看到江辰将盛有鸡蛋的碗靠近自己，第三次用筷子夹起鸡蛋。 棒梗期待地张开嘴巴，脸上露出满足的小表情。 还没吃，就能想象到那诱人的炒鸡蛋是多么的美味。 但下一刻，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棒梗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香喷喷的炒鸡蛋眼看就要进入棒梗口中，江辰这里却是突然转换了动作。 江辰将碗端到了自己嘴边，仰着头，一双筷子如旋风般舞动，竟是将碗里的所有鸡蛋一股脑拨进了自己嘴里。 整个动作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一秒，当碗再次放下的时候，已然是变得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点鸡蛋的影子。 “虽然棒梗第三个问题回答对了。” “但前两个问题原本是不该错的。” “所以这是惩罚。” 江辰丢下这么一句话，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说完便起身回屋，并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三，二，一。” 江辰倚着紧闭的房门，低声倒数三声。 三个数倒数完，房门外哇的一声，传来棒梗痛彻心扉的哭声，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众邻居的哄笑声。 “呜，奶奶江药罐骗人……” “呜呜，奶奶我要吃炒鸡蛋……” 棒梗抽抽噎噎的哭泣响彻整个四合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贾张氏阴沉着脸，这个时候她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家是被江辰给耍了。 但一向泼辣蛮横的她出奇没进一步找江辰的麻烦，相比于江辰，她心中更在意棒梗对之前两个问题的回答，当即拉着哭闹不止的棒梗往中院走，显然有一番说教。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 【整治熊孩子】 屋子内，感知到新获取的词条，江辰心情大好，他也听到了刚才棒梗对他的称呼。 江药罐，原主体弱多病，从小没断过汤药，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 因为江大山的原因，这外号也就邻居们私下叫，棒梗能知道也不奇怪。 江辰也不放在心上，既然穿越过来了，以后和好邻居们的相处还长着呢，他并不着急。 现在自己的身体除了瘦弱一些，那可是健康得很，谁要是再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药罐子，那就活该他倒霉了。 第五章 结交三大爷 “哥，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此时的江灵已经吃完了早饭，看到江辰进屋，坐在老旧木桌旁笑着开口。 “哪里不一样？” 江辰闻言嘴角的笑容略微一僵，明知故问道。 他和原主脾气秉性完全不同，做起事来完全就是两种人，自然不会一样。 但这些是不能如实说明的。 江灵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那只是一种感觉，十岁的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来形容。 “总之就是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江辰笑着揉揉妹妹的脑袋，“那你喜欢哥哥现在这样嘛？” “喜欢。” “以前哥哥都不怎么笑的，今天已经笑了很多次了。” 江辰：“以后哥哥会经常笑，哥哥也会好好要保护你。” 江灵闻言认真点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主动把江辰手里的饭碗接过来，拿去洗涮起来。 很快，屋外传来对门阎埠贵家三小子阎解旷的喊声。 江灵和阎解旷一般大，是同班同学，平时都是结伴去上学。 听到喊声，江灵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很快出了门。 趁着江灵出门的时间，江辰再次进入到词条农场中，从鸡舍里快速捡了两个鸡蛋，跟着妹妹一起出了门。 院子里，三大爷阎埠贵站在阎解旷身旁，他是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的老师，这个时候也要去上班。 “三大爷，这么早去上班啊？” 江辰率先冲阎埠贵打个招呼，妹妹就在红星小学上学，阎埠贵不仅是对门的邻居，还是妹妹学校的老师，这关系还是要处好的，对妹妹有好处。 阎埠贵这人抠搜算计爱占小便宜，但作为知识分子还有自己的底线，是个可以结交的。 闻听江辰称呼自己为三大爷，阎埠贵似乎很满意，也是客气的应了一声。 “是江辰啊。”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丝毫也不能懈怠不是。” 说起来，他能做四合院的三大爷和江辰家还有点关系。 正是原主父亲江大山的死，让院子里三大爷的位置空了出来，才有了阎埠贵做三大爷的机会。 也是这个原因，阎埠贵做三大爷没几天，威望还没真正树立起来。 见阎埠贵起了个高调，江辰脸上一点异色没有，客套话随口就来。 “要不怎么说我爸生前最佩服您呢。” “他不止一次说您是全院最有文化的人，让我多向您学习呢。” 这话听在阎埠贵耳中，受用无比，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江大山那是谁呀？红星轧钢厂最年轻的七级钳工，妥妥的大能人。 没想到背地里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 阎埠贵此刻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丝毫不怀疑这话是江辰瞎编的，江辰是他看着长大的，根本没这个心眼儿。 阎埠贵，“这话太客气了。” “江辰你父亲刚过世，家里有啥难处和三大爷说。” 江辰闻言笑笑，并不当真，他知道阎埠贵这话就是客气客气。 以对方抠搜算计的性格，不可能帮自己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当即，江辰见客套得差不多了，也没有过多墨迹，将手里的两个鸡蛋朝阎埠贵递了过去。 阎埠贵见状也是一愣。 “江辰，你这是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阎埠贵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那两个鸡蛋。 不光是他，一旁的阎解旷眼睛看得都是直了。 这年头物资匮乏，鸡蛋那可是好东西，寻常人家一个月都吃不了一两次。 “江灵在学校多亏了您照顾，家里也没什么，这两个鸡蛋您别嫌弃。” 阎埠贵闻言听出了江辰话里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多照顾小江灵呢。 “哎呀，江辰你也太客气了。” 嘴上说着，手已经接过了江辰的鸡蛋，生怕江辰反悔一样。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江灵是我看着长大的，照顾还不是应该的。” 说完，将鸡蛋递给一旁的阎解旷，后者跑着将鸡蛋拿进了屋。 江辰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两个鸡蛋也不指望能真正结交下三大爷，但总归是表达了一个态度。 鸡蛋对于别人来说是个宝贝东西，对于拥有农场的自己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以后要在四合院生活，面对禽兽邻居，身边可不能全是敌人。 三大爷有喜欢占小便宜的毛病，利用这一点把他拉拢过来，对以后的生活会有帮助。 目送三大爷带着阎解旷和江灵去学校，江辰这里轻呼一口气，正要回屋，正赶上二大爷刘海忠和大儿子刘光齐去上班。 看到江辰，刘光齐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呦江辰，能起床了。” “你那天也是太冲动，不然我也不能打你。” “怎么样？身体没事了吧？”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但看刘光齐的表情明显是没将江辰放在眼里，语气轻佻一副挑衅模样。 看见他，江辰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 就是因为这家伙的一脚，直接把原主给踹死了，这可算得上是大仇了。 江辰虽没替原主报仇的冲动，但对方此时将恶意投射在自己身上，江辰自然不会客气。 当即江辰冷哼一声。 “放心吧，我身体好得很。” “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刘光齐闻言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江辰会这么和自己说话。 “嘿，江辰你这怎么说话呢？” 说着刘光齐脸上露出愠怒神色，上前一副要和江辰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 这刘光齐并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角色，相反属于比较瘦弱的类型。 平时和人说话也没有直接动手的嚣张习惯。 如今这副架势也只会在江辰面前展现。 只因江辰身子骨太弱了，又是院子里有名的药罐子，所以给人留下了好欺负的印象。 刘海忠一向信奉棍棒教育，却对自己这个大儿子爱护有加，也让刘光齐养成了一个跋扈性子。 在刘光齐眼里，现在的江辰就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以随意欺负。 自己放下身段说两句关心的话，这家伙竟敢和自己顶嘴，这必须好好教育教育。 只见刘光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辰面前，伸手就要来捉江辰的脖领子。 本来按照刘光齐所想，自己收拾一个江辰简直是手到擒来。 没成想江辰却一个闪身，利落躲了过去，让他抓了个空。 不仅如此，在闪身的同时，江辰左手拨开刘光齐的手，右手同时挥动。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自刘光齐脸上传来。江辰这一巴掌可谓打得结结实实。 第六章 一大爷，我身体没事了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 【正义的大比兜】 刘光齐猛然挨了江辰一巴掌，只觉得自己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被江辰这个药罐子给打了？ 一时间惊愕和愤怒浮现在刘光齐脸上，看向江辰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当场活撕了。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连爸妈都没动手打过他。 “江药罐，我踏马今天打死你。” 刘光齐回过神来，口中叫骂着，挥舞手臂就要再次和江辰动手。 看着刘光齐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江辰脸上却是浑然不惧，现在的他身体已没有疾病的拖累。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动手便动手，谁怕谁啊。 就当江辰这里摆好了架势，准备和刘光齐扭打一阵时，站在一旁的二大爷刘海忠却是开口说话了。 “都给我住手，光齐给我回来。” “爸，江药罐打我。” 刘光齐心有不甘，下意识冲自己父亲反驳了一句。 “回来。” 刘海忠却不管自己儿子的恼怒情绪，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他当然看到自己儿子被江辰打了一巴掌，这也是让刘海忠有些意外，但想想便觉得那是凑巧了。 江辰就是个病秧子，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打过谁，就那个拉垮的身体能打得过谁啊。 刘海忠之所以阻止自己儿子动手，倒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怕儿子发狠之下把江辰给打出个好歹。 他大儿子脾气暴躁，这一点随了他，上次踹江辰那一脚可是让一家人担心了好几天。 虽说江辰家没有大人了，但出了事难免没有好事的人给捅出去，到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年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吃个花生米都是有可能的。 那边刘光齐见自己老爸语气严厉，心里忍不住一个战栗。 刘海忠虽然不打大儿子，但对待两个小儿子的狠辣手段，已然给大儿子留下了心理阴影。 当即刘光齐也不敢再说什么，恨恨地看了江辰一眼，便乖巧回到了刘海忠身边。 刘海忠：“江辰啊，上次光齐踢了你一脚，现在你打了他一巴掌。” “你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 江辰闻言，立刻知道这刘海忠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怕自己以后拿刘光齐踹的那一脚说事，想要用这一巴掌来扯平。 江辰心里冷笑，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刘光齐那一脚可是把原主给踹死了，而自己这一巴掌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怎么可能抵消。 见江辰只是愣愣看着自己，并不搭话，刘海忠也不放在心上。 “江辰，你光齐哥这马上就要结婚了，急着用房子。” “这两天你就和妹妹搬到小屋去吧。” “搬东西要是人手不够就说一声，一个院子里住着，二大爷过来帮你搬。” 说这话的时候，刘海忠面色平静，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心要帮江辰搬家呢。 看着刘海忠这面目可憎的模样，江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要不怎么说是禽满四合院呢，亲身经历了就能切身感受到，真就是个顶个的不当人。 竟然能把强占人家房子的事，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江辰冷冷开口，“二大爷给儿子考虑得还真周到。” “就是不知道等儿子结了婚，还能不能孝顺你。” 江辰可是知道，刘海忠这个大儿子结了婚就跑得远远的，对父母那是一点也不管。 被江辰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刘海忠也不知道后来的事，只当是江辰心里不平衡说的埋怨话，依旧没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的刘光齐，听了江辰的话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般，心虚的不行。 江辰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事。 刘光齐心里早就盘算好了，等自己结了婚就离这个家远远的。 刻薄寡恩的父母，表面恭敬内心妒恨的两个弟弟，这个家他早就受够了。 只是这些心事，在自己还没有撑门立户前，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江辰，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怎么可能不孝顺我爸。” 刘光齐厉声开口，摆出我不允许你挑拨我和我爸关系的架势。 只是他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却目光看向江辰时忍不住有些闪躲，总觉得江辰凝视自他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的味道，就好像江辰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江辰不去理会刘光齐的反驳话语，这是他们刘家的家事，更是刘海忠的报应，江辰只会乐见其成，才懒得去管。 正和刘家父子对峙，自前院通往中院的穿堂处走出来一个男人，江辰凝神细看，不是别人，正是素有四合院道德天尊之称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九五六年，比电视剧中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十年，现在的易中海也就刚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远远走来隐隐带着一股子凶悍气，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江辰心中微动，没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这四合院的主要人物见了个遍。 哦不对，后院还有一个聋老太太，那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见到易中海到来，刘海忠父子先后打了个招呼。 江辰敏锐地注意到，易中海和刘海忠眼神交汇而过的瞬间，两人之间似有隐晦的交流，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 易中海向两人回了个招呼，随后将目光看向江辰这里，今天一早江辰戏弄贾家的事，易中海已经在他的好徒弟贾东旭那里听说了，知道江辰已经能够起床了。 “江辰，你身体好点了吧。” “这两天你卧床，大伯我可担心坏了。” 易中海开口，言语间净是对江辰的关怀之意，看样子完全是把江辰当成了自家子侄。 只是这番表现落在江辰耳中，心中只有无尽的冷笑。 说什么担心，原主都要卧床死了，江灵一大早满四合院敲门求助，也没见易中海真的帮什么。 江辰闻言刚要回话，却是捂着自己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一时间竟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副身体大大不妙的样子。 看江辰咳得这么辛苦，易中海不由地皱起眉头，生怕江辰下一秒就昏厥在自己面前，那样自己不想管也要管了。 好一会儿，江辰才止住咳嗽，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艰难开口“一大爷，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多谢您关心了。” 这话莫说易中海，就连站在一旁的刘海忠父子都不信。 身体没事？你把我们当成瞎子还是傻子，你刚才咳成那个样子，要说时日无多我们都是信的。 不过江辰这副羸弱样子，刘海忠父子心中只有欣喜，江辰身子越不好，他们强占起江大山的遗产越是没压力。 第七章 农场升级 易中海听了江辰的话，心下略感意外。 不同于刘海忠父子，易中海意外的不是江辰的身体状况。 一个院里住着，江辰的身体是个什么样，他易中海比谁都清楚。 易中海意外的是江辰对于他的称呼。 一大爷这个称呼，满院任何一个人都是叫习惯的，但对于江辰来说却还是第一次。 江辰死去的父亲江大山和易中海是师兄弟关系，在旁人眼里两家的关系要比旁人亲厚得多，所以以往江辰都是直接称呼易中海为大伯的。 这怎么突然之间改了称呼生分起来了，易中海忍不住心中沉吟起来，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 江辰没想到自己只是无心中改动的称呼，会让易中海想那么多，但也正是这无意中称呼的改动，反映了江辰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原主不知道易中海的真实面目，江辰却是知道的，面对这位四合院的道德天尊，江辰自然心有防备。 “江辰，你爸刚刚过世，你和江灵还小。” “以后生活上有啥难处尽管来找大伯。” “对了，你的工作厂子里已经安排好了，直接就是正式工的待遇。” “这两天有时间就来厂子里报个到。” 江辰闻言心中一喜，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必然是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工作。 江大山是为了救工友牺牲的，轧钢厂给江辰安排工作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好的一大爷，我周一就去轧钢厂报到。” “等你到了轧钢厂工作，大伯会照顾你的。” “谢谢一大爷。” 听了江辰的答复，易中海又和江辰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和刘海忠父子一起去上班了。 江辰这里也转身回到家中，一个人熟悉着家中陈设的同时，心中盘算着今后的生活。 来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想要回去是不可能了，那唯一要思索的就是如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更好地生活下去。 自己有词条农场，如今工作也有了着落，生活方面不必担心，需要小心的就是四合院这些个禽兽邻居。 二大爷刘海忠一家已经盯上了自家的房子，可谓凶相已露。 一大爷表面和气，但以江辰对他的了解定然是包藏祸心，不可不防。 贾张氏，秦淮茹所代表的贾家是典型的小市民，倒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至于傻柱，那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江辰还不将他放在眼中。 只是唯独这聋老太，江辰一时之间还拿不准是个什么人物，明面上是以前给组织做过鞋，又有人传年轻的时候在清宫里做过事，倒还得继续观察，只愿这老家伙和自己不会有什么冲突，那样也省了自己一份心思。 对面阎埠贵虽精于算计，但其自诩文化人，又有老师的身份，做事倒还有些底线，是个可以拉拢的，利用其三大爷的身份能够牵制一下其他两位大爷。 最后还有一个许大茂，他爹许富贵江辰不了解，但许大茂是个彻彻底底的真小人，且和傻柱是死对头，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想要在四合院站稳脚跟，和所有人为敌是肯定不行的，拉一派打一派才是王道。 江辰把四合院这些个牛鬼蛇神挨个想了一遍，心中大致有了主意，这才觉得身上轻快了些。 一面想着，一面在房间里随意踱步，江辰目光被内屋桌面上一本随意摊开的书册吸引住。 拿起那书册一看，封面上写着《伤寒杂病论》五个大字，乃是一本中医经典。 江辰这才想起，原主自幼体弱多病，江大山为了更好地照顾儿子从很早时候便自学中医，时间长了也对中医生出浓厚兴趣来。 只可惜，江大山在做工人方面悟性过人，对于中医却是资质平平了，这么多年研究下来硬是连中医的门也没入，倒是淘换来一堆中医书籍，这《伤寒杂病论》便是其中的一本。 江辰随意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一时间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来。 如果自己能够在中医一道上有所成就，那在这陌生的世界也就多了一项傍身的技能，生活的也能更加从容一些。 不知道这词条农场，对于学习技能知识会不会有帮助。 如果只是一座获得物资的农场，那对于自己的帮助终究是有限。 现在还是票证时代，实行的还是计划经济，投机倒把可是一项正儿八经的罪名，农场生产的物资再多，在满足了自己和妹妹的吃喝后，多出来的东西就有些鸡肋的味道了。 江辰不相信自己的金手指会有这么大的局限性，或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藏功能。 当即，江辰拖过一把椅子，端坐在桌子前，认认真真阅读起手中这本《伤寒杂病论》，一面阅读，一面期待着新词条的出现。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江辰也不求对书中内容的理解，只是埋头逐字阅读。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本就不厚的一本书被读完，正当江辰心灰意冷想要放弃之时，词条农场终于是有了反应。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本词条可提升）】 【伤寒杂病论未入门】 感受着词条农场传来的信息，江辰心中一喜，尤其是那本词条可提升的提示，让江辰心中生起无限的联想。 当即，江辰也没犹豫，直接选择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农场内稻麦飘香流水潺潺，仍旧是一派盎然生机的模样。 江辰走到那面记录有词条的白色墙壁前，凝神细看，在那白色墙壁上已然多出了许多新的词条，一个个红艳如漆，醒目非常。 看着雪白墙壁上罗列的红色词条，江辰脑海中浮现出相应的信息。 【上香小能手，可兑换一头成年奶牛。】 【妹妹守护者，可兑换一片小型鱼塘。】 【熊孩子整治者，可兑换两亩菜地。】 【正义的大比兜，可兑换一座储物仓库。】 【伤寒杂病论未入门，上缴相应物资可升级。】 感受着脑海内一连串可兑换的提示，江辰没做丝毫的犹豫，直接在心中尝试着下达了命令。 “全部兑换。” 随着江辰心头命令的下达，雪白墙面上一个个红色词条相应消失，每消失一个农场中便会多出相应的变化来。 江辰左边，一座简易的牛棚被快速搭建而出，其内一只身体壮硕皮毛柔顺的奶牛不时发出嚎叫，使农场更加增添了几分田园牧歌般的氛围感。 江辰右边靠近鸡舍的位置，一小片鱼塘被开掘出来，一个台球桌大小，与潺潺流水的小溪直接相连，水波荡漾间于水草的缝隙处可见几条大鱼游动，让人心旷神怡。 更有两亩菜地和一座仓库凭空出现。 菜地中，白菜萝卜，芹菜辣椒，各式蔬菜应有尽有，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新出现的仓库，虽看上去只是一个三十平大小的寻常房间，但根据江辰脑海内浮现的信息，其功能却是无比的强大。 仓库内时间流速无限接近于零，这意味着存放在其内的物品永远不会变质，仅仅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惊喜。 第八章 针灸庚午经 感受着农场内的变化，江辰心情大好，身体内种花家的种地基因似乎觉醒，感到无比的踏实与幸福。 雪白墙面上，那些已经完成了兑换的词条凭空消失，只剩下伤寒杂病论未入门这一个词条分外醒目。 江辰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这唯一的词条上，很快脑海中浮现出相应的信息。 【伤寒杂病论未入门】 【上缴主粮一千斤，蔬菜五百斤，可升级伤寒杂病论至入门。】 感受完脑海内的信息，江辰这才明白可升级词条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将农场内生产的物资上缴，便能够获得相应能力的提升，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能力。 主粮一千斤，蔬菜五百斤，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量。 现在这个时代亩产多少江辰没有概念，但在后世来说，一亩水稻或小麦少说也能达到八百斤，蔬菜那就更不用说了。 想来词条农场的生产力不会比后世低才对。 粮食产量不是问题，但现在却有一个难处摆在了江辰面前，那便是如何收割。 看着农场内两亩小麦，两亩水稻，还有两亩蔬菜，江辰这里却是犯了难。 抱着尝试的心态，江辰站在农场的田埂边上，看着那两亩金黄的小麦，扯着嗓子极为中二地大喊一声。 “收获吧，我的农场。” …… 想象中小麦自动收割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回应江辰的只有微风拂过麦田时带起的沙沙声，如同是无情的嘲弄。 额……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 难不成自己都是拥有金手指的人了，还得亲自下场干农活不成。 这未免也太过苦逼了点吧。 要知道词条农场内可没有收割机这类的农用机械，想要收割只能采用古法，也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用镰刀一点点收割。 磨坊里倒是有镰刀，但自己一个人还不得累死。 正当江辰心中一片苦涩之时，词条农场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为难，一段信息出现在江辰脑海中。 江辰立刻是眼前一亮，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意。 “原来还能这样啊，很损很缺德，但是我喜欢。” 四合院中院贾家，贾张氏上午在教育了一顿棒梗后，本想做些针线活，却又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给儿子取了媳妇，那就是用来使唤的，针线活大可以等秦淮茹下了班让她做。 于是便躺在床上惬意地休息起来，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做起白日梦来。 梦中，贾张氏发觉自己来到了一片农田中，迷迷糊糊间像是有人给她下达了收割麦子的指令，她便顺从地拿起镰刀干起了农活，整个过程中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 词条农场中，江辰看着眼前弯腰干活的贾张氏，心中是又惊又奇。 原来词条农场可以将处在睡梦中的人拉到农场内干活，这便是刚才出现在江辰脑海中的信息。 江辰尝试性地在四合院一众邻居身上试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个贾张氏正在大白天睡觉，于是将她意识拉入到了词条农场中，毫不客气地指示她干起活来。 进入到词条农场中的贾张氏似乎看不到江辰的存在，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似乎没有完整的意识，只是对于江辰下达的干活指示会无条件执行。 江辰站在田埂边，看着埋头劳作的贾张氏，心中没有丝毫的负担。 “没想到你这个老东西也会有今天。” “平日里撒泼使浑，活该你今天被小爷驱使。” 江辰心中得意地想着，决定先让贾张氏收割出一千斤小麦，也就是一亩地产量，然后拔五百斤的蔬菜，满足了《伤寒杂病论》的升级。 这些对于贾张氏应该不会太多吧，江辰对于农活也没有一个概念。 没问题的，现在的贾张氏还不到五十岁，江辰相信她的能力，加油。 至于其他的作物，等到晚上众禽兽邻居们都入睡了，把他们拉进来一起干。 有这种劳动的机会，当然要照顾到每一个人了，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心中有了计划，江辰默默看了一会儿贾张氏干活，确定没有问题后，江辰便离开了词条农场，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手中的《伤寒杂病论》已经看完，江辰便将其合起来放到了一边。 按照原主记忆中的线索，江辰俯下身子在床底找到一个木箱，木箱中码放了几十本书籍，无一例外都是中医典籍，这些都是江大山多年来的收藏。 江辰将木箱搬上桌，一本本快速翻找起来。 《黄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都是中医领域的经典着作。 但这些典籍他只是看一眼便放到了一旁，像是在特意寻找什么。 在原主的记忆中，江大山收藏的众多医书中，有一本是他视作宝贝一般的存在，江辰要找的就是这一本。 终于，江辰在将所有的医书取出后，在木箱的最底部看到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书籍。 “就是这一本了”，江辰忍不住心中有些激动。 将红布打开，其内是一本蓝色封面的线状书籍，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 封面上五个大字，《针灸庚午经》。 若论名气，这一本远远不及之前的那些医药典籍来得出名，但若论珍贵程度，这一本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此时此刻，江辰还能透过原主的记忆，回想起江大山得到这本医书时是何等的激动，可以说到了难以自制的地步。 据江大山所说，这本《针灸庚午经》乃是医仙董奉的后人，历经康雍乾三朝，号有针鬼之称的大太医董贤所作。 乃是汇集了古今所有针灸之法，并结合了董贤一生行医心得，写就的一本针灸大成之作。 董贤刚写完这部奇书便匆匆离世，是以本书并没有很好地流传开来，如今世上留存的只是一些残本。 而江辰面前的这一本，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部全本，是多年前江大山在一个老乡家里，用五块钱淘换来的，自此一直是视若珍宝。 只可惜江大山在中医一道的禀赋实在太差，多年来空守宝山却不能入门，倒是便宜了江辰。 当下，江辰将桌面上这些典籍重新放回木箱中，一个念头收进了农场的仓库中，只将《针灸庚午经》留了下来。 按照常理来说，想要学习这本针灸大成之作，必须对整个中医的体系理论打下足够的基础才行，但江辰有词条农场作为辅助，倒是不用那么麻烦。 江辰在木桌前坐下，将《针灸庚午经》翻开，开始逐字阅读起来，不用理解只是单纯的阅读就够了。 「求点赞，求关注啦。」 第九章 生产队的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已经是中午。 江辰手中的《针灸庚午经》刚刚读过了三分之一，脑海中浮现出农场的提示消息。 江辰心中一动，将书倒扣在桌面上，一个念头来到词条农场内部。 农场内，一亩麦子已经被收割完毕，菜地中白菜和萝卜也少了半亩。 来到仓库查看，果然看到了成堆的麦子和白菜萝卜，约摸着麦子正好是一千斤，白菜萝卜加起来正好是五百斤，可以满足词条升级的要求。 江辰没有看到贾张氏的身影，应该是完成了江辰布置的任务后，自动退出了词条农场。 看着仓库中这许多小麦和蔬菜，江辰意外于一千五百斤的数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料，想来那贾张氏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完成这些。 情况也正如江辰所想的那样，他在现实世界中看书，只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但在这词条农场内却是过去了好几天。 收割一亩小麦还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将这一千斤小麦完成脱壳，却是一件麻烦事，贾张氏要在磨坊内自己推动石磙，又要将麦壳和麦粒分离，属实费了不小的功夫。 现实世界中，贾张氏还没做过这么高强度的劳动。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 【生产队的驴】 【可兑换一头毛驴】 看着新获得的词条和奖励，感觉农场是在暗示自己，把贾张氏给当成毛驴来用了。 江辰才不管自己对贾张氏是不是过分压榨了，自己是来教禽兽邻居做人的，不是来做惯孩子家长的。 但如今自己能够获得一头毛驴，农场的生产力进一步得到了提升，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当即，江辰心头一个命令，便将新获得词条兑换成了奖励。 农场的磨坊内，很快多出了一头毛皮乌黑顺亮的毛驴来，不时仰着脖子长长地嚎叫一声，清澈高远，带着雄浑的气势，让人听了不由地精神一震。 江辰站立在农场的仓库内，看着面前成堆的小麦和蔬菜，心中念头一动，将一千斤小麦和五百斤蔬菜上缴至农场。 随着心中念头的下达，词条农场立刻有了反应。 【伤寒杂病论入门】 【上缴粮食三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伤寒杂病论至小成】 一时间，江辰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犹如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之前阅读的《伤寒杂病论》中的内容立刻在江辰脑海中变得生动起来。 面前的小麦和蔬菜凭空消失，与此同时江辰对于中医的理解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江辰只觉得自己看待这个世界多了一个新的角度，无数药材和药方在脑海中涌现，让他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感受着自己的变化，江辰心中满是欣喜。 看着新出现的词条信息，明显需要的物资变多了。 伤寒杂病论从未入门到入门耗费了粮食一千斤，蔬菜五百斤。 而要想从入门到小成却要耗费粮食三千斤，蔬菜一千斤。 所要耗费的物资是在成倍往上涨，可以推测出的是，技能的升级越到后期需要上缴的物资也就越多。 可自己的农场就这么大啊，能够生产的物资只有这么多，很难跟上物资上缴的需要啊。 原本以为自己有了农场，以后就再也不会因为粮食等物资的问题发愁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过于天真了。 这该愁还是得愁啊。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尽快提升自己农场的规模，只有规模提升上去了，生产的物资总量多了，才能够从根源上解决自己的问题。 正当江辰这里思考的同时，四合院中院的贾家，贾张氏在孙子棒梗的推搡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奶奶，我饿了，你快去做饭。” 贾张氏迷迷糊糊在床上坐起身子。 “哦，我家棒梗饿了，奶奶这就去做饭。” 贾张氏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老旧机械钟，这都大中午了，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 可明明睡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是觉得这么累啊，人昏昏沉沉的，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贾张氏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用力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来真是上年纪了，比不了年轻的时候。” 贾张氏自说自话地叹息一句，强打着精神在棒梗的催促下去做午饭了。 江辰这边，从词条农场中退出来后，眼看大中午也是该吃饭的点了。 妹妹江灵的午饭会在学校解决，中午家里也就他自己一个人，也就没有特别用心的张罗，打算自己一个人随便做点东西凑合一下就好了。 当即从词条农场里取了两个番茄拿了个鸡蛋，给自己做了番茄炒鸡蛋，又约莫着自己的饭量闷了米饭，简简单单地吃一顿。 江辰在自家灶台前忙活，屋子里番茄炒蛋的香味透过窗子飘到了后院，被正在院子里切咸菜的贾张氏闻个正着。 “这个江辰，小小年纪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邻里邻居的住着，吃好东西也不说给长辈送点。” 按照贾张氏以往的行事作风，这个时候已经指使自家棒梗上门蹭吃蹭喝了。 反正江辰家也没有大人了，她自诩长辈也不怕什么。 但发生了早上的事情，她又隐约觉得江辰和以前不一样了，最终还是强压下了蹭吃的念头。 “奶奶，江药罐家里又吃好东西。” 棒梗也闻到了江辰家里飘出来的香味，小手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开口，得到的只是贾张氏没好气的两句回应。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棒梗被没好气地说了一顿，联想到早上奶奶冷着脸教训自己的模样，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露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时不时地向着前院的方向瞅。 江辰白米饭配着西红柿炒鸡蛋美美地吃了一顿，下午时候也没再出门，沉下心来在屋子里，将《针灸庚午经》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 在他看完最后一个字，将这本染上岁月痕迹的古籍翻看完毕后，脑海内立刻有了词条农场的回应。 【叮~】 【成功获取新词条（本词条可升级）】 【针灸庚午经未入门】 感受到词条农场传来的信息，江辰来到词条农场内做进一步的查看。 【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针灸庚午经至入门】 比之《伤寒杂病论》所需上缴的物资要多上一些，但还在合理的范围内。 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技能，一开始所要上缴的物资都不算多。 只是随着技能的升级，需要的物资是成倍增加的，这对于江辰来说是真正的困难所在。 看着自己的农场，只有这区区的十二亩，完全不够自己以后浪的。 “不够啊，这还远远不够，得想办法去获取更多的词条才行。” 第十章 棒梗偷鸡不成 “尽快将自己的农场扩大规模。” “还有那已经收割完毕的田地，得赶紧播种才行。” 江辰站在农场的田埂上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 播种所需要的种子目前也是没有的，看来这也得通过词条才能够获得。 “为了获得更多的词条，自己以后怕是要主动整点活了。” “没想到自己都是有金手指的人了，还有这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太难了。” 江辰把如何更好地运用词条农场的事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大致理清了一个思路。 为了以后自己能够有更好的发展，自己甚至得主动去招惹一下自己的好邻居们了。 想明白了这些，江辰深深呼了口气，手指在金黄的麦穗上拂过，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心情不错，杀只鸡来吃吃吧。” 江辰当即来到农场鸡舍前，此时里面正有十只公鸡十只母鸡正在自顾自地啄着鸡食。 鸡食是江辰随手撒的几把小麦和一些白菜叶子，这些尖嘴动物此时正美滋滋吃得正香，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被人挑选的食物，马上就要迎来自己鸡生的终结。 江辰打开鸡舍的门，迈步走了进去，看看哪只鸡会成为最幸运的那个。 首先母鸡是要排除掉的，母鸡可以留着下蛋，还可以生小鸡，直接杀了吃肉那就太可惜了。 那就只能朝公鸡下手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十只公鸡也确实太多了点，留着不仅浪费粮食，还净折腾母鸡。 江辰这里信马由缰地想着，一时之间还没确定好目标呢，突然在自己斜前方，一只黑羽公鸡梗着脖子张开翅膀，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就你了。” 半分钟后，江辰走出鸡舍，大手抓着黑羽公鸡的脖颈，利刃割喉，放血拔毛，开膛破腹，动作一气呵成。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那只原本神气活现的大公鸡便在小溪旁的石台上，露出了它丰满诱人的胴体，走得十分安详。 这只大公鸡有六七斤的样子，江辰只是和妹妹两个人，一两顿肯定是吃不完这么多的。 江辰将公鸡一分为二，将一半放进了仓库中，那里隔绝了时间的流动，无论放多长的时间都不用担心会变质。 又在菜地里挖了些土豆，采了些葱姜蒜等作料，然后便带着那半只公鸡离开了词条农场，来到了现实世界。 自家的大屋内，江辰为了能将鸡肉的鲜美更好地炖煮出来，特地选用了砂锅，前前后后忙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房间内很快便有鸡肉的香味弥漫开来。 那味道，莫说是吃，只是站在旁边闻上一闻便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太美味了。 闻着那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江辰对自己的厨艺都增添了几分自信，心中颇为自得。 看看时间，江灵应该早已经放学，想来马上就要到家了。 “这丫头回来看到这锅鸡肉，肯定能香一个跟头。” 江辰这里是越想心情越好，一时间觉得这穿越过来之后的生活也挺好。 不用给资本家剥削，也不愁吃不愁喝的，又加之自己身怀金手指，必定可以在这个世界成为人中龙凤，过上美美的小日子。 这么棒的生活怎么能没有酒呢。 江辰立刻想到，在耳房里有江大山生前存放的几瓶好酒，平时都不舍得喝的那种，江辰当即离开大屋前往耳房，决定今晚喝点小酒庆祝一下自己的穿越生活。 耳房里的东西放得很是杂乱，横七竖八什么东西都有，江辰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江大山把酒放在什么地方了，只能耐着性子一阵翻找。 终于在房间角落的一个黑色大木箱的底层，找到了被藏得严严实实的两瓶。 “嚯，没想到还是茅台。” 这包装还挺有年代感，江辰将其中的一瓶拎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 这个年代的茅台虽没有后世那么崇高的地位，但一瓶也得两块钱了，绝不是一般人舍得喝的。 像这样的一瓶，如果能够拿到后世，应该也能值不少的钱吧，如果不是穿越了，自己一个牛马哪里能够喝得着呢？ 正想着，江辰却听到自屋外传来了混乱的争吵声。 仔细听时，其中一个稚嫩的女声不正是自己妹妹江灵的声音嘛？ 江辰心中一个激灵，知道出事了，当下将手中的茅台放回了大木箱中，三两步走出耳房。 争吵声正是从自家大屋中传来的，出了耳房听得更加清楚了。 除了自己妹妹的声音外，还有一个尖锐如公鸡的女声带着汹汹的气势，不正是贾张氏嘛。 听到贾张氏的声音江辰就火大，生怕自己妹妹在这个老婆子面前吃了亏，当即掀开门帘冲进了大屋里。 眼前的一幕更是让江辰心头火几乎按捺不住。 只见那贾张氏一脸凶恶相，双手掐腰站在自家大屋正中间，在她身后棒梗抓着贾张氏的衣角，眼睛红红的，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 而自家妹妹江灵呢。 此时正站在碗厨前，一只手捂着自己后脑，好看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却是倔强地看着面前比自己大出许多的贾张氏，小脸严肃地绷紧，和贾张氏对峙在一起。 江辰三两步来到妹妹江灵跟前，将她捂着自己后脑的小手拿开，清楚地看到在小丫头的脑袋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在江辰来到后，江灵倔强紧绷的小脸才有了明显的缓和，抓着江辰的小手明显在颤抖，语气抽噎地向江辰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江辰到耳房拿酒的时候，自家屋子里飘出来的鸡肉香味把棒梗引来了。 棒梗上午的时候没有吃到鸡蛋，肚子里的馋虫一直都不曾消退，中午又被西红柿炒鸡蛋给馋得不行，挨到下午闻到了江辰家里传来的鸡肉香气，再也忍受不了。 看到江辰离了大屋，棒梗这家伙盗圣的属性发作，偷偷来到了江辰家，看到砂锅里炖的鸡肉，正要偷吃时，这个时候被放学回家的江灵堵了个正着。 棒梗见江灵回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太多，只怪鸡肉太香了，索性想直接用手抓一块鸡肉就跑的。 可那锅里的鸡肉正小火炖着，哪里是能用手抓的，给这家伙烫了个措手不及，自作自受被烫哭了。 棒梗的哭声一起，贾张氏这老婆子就像是狗听到哨子一般，直接来到了江辰家，不管前因后果，不顾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把江灵推了一个趔趄。 以至于小江灵的头狠狠撞在了身后放碗的橱柜上，鼓起了个小包。 听江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江辰心里气得不行。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上人家里来偷东西，还动手打了人。 真当江大山死了，自己家就成了可以随便欺负的嘛？ 第十一章 掌掴贾张氏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江辰心头怒气直涌，正要发作之际，却被面前的贾张氏来了个先声夺人。 “真是家里没有了大人，一点事儿也不懂了。” “江灵你一个做姐姐的，仗着自己大就欺负我家棒梗是吧。” 说着，贾张氏亲昵地摸了摸身旁的棒梗，一副心疼的样子。 有了贾张氏的撑腰，知道自己奶奶又会像以前那样护着自己了，棒梗立刻心里有了底，原本红着的眼眶都已经要好了，当下又重新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奶奶，我的手疼。” 棒梗委屈巴巴，将手伸到贾张氏面前。 “奶奶给你吹吹，都红了，心疼死奶奶了。” 贾张氏弯着腰给棒梗吹手指，完全没有将眼前的江辰和江灵放在眼里。 江辰都给气乐了，明明是棒梗偷东西，贾张氏这个混东西竟然还能倒打一耙，若论不讲理，这个世界上怕是没几个能比得上贾张氏了。 江辰一面给自己妹妹揉着头，一面目光冰冷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你来我家偷东西，还偷出理了是吧？” 贾张氏闻言立刻急了，在她的观念里，一向都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 不让江辰继续说下去，当下扯着嗓子嚷开了。 “江家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谁偷东西了，我们偷你什么了？” “明明是你们把我家棒梗给烫伤了，还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今天没有五块钱的医药费，这事我跟你没完。” 看着眼前完全不讲理的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江辰知道对方这是认准自己家没有大人，吃定自己了。 江灵却是有些气不过，头现在还疼呢，当即也是开口反驳。 “棒梗不偷鸡肉，怎么会把手烫伤？” “这是他活该自找的，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坏的人。” 贾张氏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向来就是，只要我不讲道理，那这个世界就没有道理可讲。 听到江灵胆敢说自家棒梗是活该自找的，这话直接把她心里的凶性给激了出来。 棒梗可是他们老贾家的宝贝疙瘩，以后那可是要给家里传宗接代的，哪里容得了江灵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说难听的。 当即也不管这是在江辰家里，也没把江辰这个药罐子放在眼里，上前撸着袖子就要教训江灵。 “死了大人，这孩子就是缺管教。” “敢这么跟长辈说话，今天就替你那死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丫头片子。” 嘴里说着，两步走到江辰身前，扬起手臂就要撕打。 江辰怎么可能容许老泼妇在自己面前逞凶，既然对方不讲理，江辰也就懒得多说什么。 当即一扬手臂，将贾张氏抓过来的胳膊打开，随即狠狠一推没有丝毫客气，将这老婆子直接推了个趔趄，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贾张氏虽是女流，又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可算战斗力，彪悍模样绝对不输寻常男人。 这也是老婆子长期耍刁使横的依仗，却没想到一个不慎，给自己眼中一个看不上的药罐子给推倒在地了。 贾张氏直觉屁股摔得生疼，当即差点给气炸了，口中叫嚷着发出杀猪般的声响。 “好啊，你个没大没小的崽子，敢跟我动手。” “就你那个死鬼老爹活着，他也没跟我动过手，你凭什么。” 口中叫嚷着，其中夹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却未曾想过，如果江大山还活着，凭江大山在这四合院的身份，贾张氏又哪里敢如此撒泼？ 无论贾张氏说什么，江辰都不打算再继续惯着这个死老婆子了。 “贾张氏，你唆使棒梗来我家偷鸡肉，还敢动手打我妹妹。” “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以后就不用在这四合院住了。” 江辰语气冰寒，眼神凌厉，恶狠狠瞪着贾张氏，地上的贾张氏不由得心里一突。 直觉告诉贾张氏，江辰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所说的话也不仅是吓唬人而已。 但饶是如此，心中的憋闷和屈辱已让贾张氏怒不可遏了，在这个四合院里，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欺负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小崽子，你还别吓我，有本事今天你打死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家棒梗吃你鸡肉怎么了，就冲你敢动手打长辈，就该吃。” 贾张氏嘴上叫嚷，动辄用长辈来自居，强硬得很，却是不敢再继续往江辰这里靠近。 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贾张氏可不想再尝试第二下了。 一双老眼四下里乱转，立刻就盯上了那还在火上炖着的一锅鸡肉。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还没忘这一锅鸡肉。 “我这就把鸡肉端走，你不是厉害嘛，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我。” 说罢，贾张氏怒气冲冲走到那锅鸡肉前，直接就要端起来据为己有。 可炖煮鸡肉的砂锅在火上坐的时间长了，哪是能用手直接端的。 贾张氏老手刚端住砂锅的两只耳朵，还没来得及发力，便被烫了一下，不由得深深吸了口冷气。 可即便如此，贾张氏也丝毫不想放弃，当下目光在四周乱扫一阵，很快在临近一个放书报的破木桌上随手抽了一张纸，拿在手中折了几折，撕成两半，一手一个垫在砂锅的两耳上，稳稳地将砂锅端了起来。 老婆子做这一系列动作说起来话长，其实整个过程可谓一气呵成，总共也不过五六秒的时间，江辰很大心思放在妹妹身上，一时间没来得及阻止。 等江辰反应过来，那贾张氏已经端起盛满鸡肉的砂锅。 眼看老婆子将要堂而皇之地把自家鸡肉端走，江辰一手将身旁的妹妹拉到一旁，让她站得更远一些。 继而迈步拦在贾张氏面前，挡住了老婆子的去路。 贾张氏被阻，怒视江辰正要开口再放几句难听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到江辰右手利落地抬起，继而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 啪的一声清声在整个房间内回荡。 贾张氏只觉得脑子一懵，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子在江辰巴掌打击下向身侧偏转了一个身位，端着的砂锅当时脱手狠狠摔在了地上，刹那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数块儿。 砂锅内的鸡肉也是落了一地，更有鸡汤带着油星溅起。 江辰和贾张氏离得近，油星只是溅在了裤子鞋上，除去脏了衣服外倒是没有大碍。 只是稍远处的棒梗，五岁的他本就矮小，被三五油星直接迸射在了脸上，顷刻间烫了几个红点，疼得哇哇直叫，哭爹喊娘。 而江灵因为被江辰预先拉到了一边，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及。 「新人新书，求收藏求关注求票票啦」 第十二章 你敢动手打长辈 贾张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江辰会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江辰，左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好一会儿才恼怒开口。 “江家崽子，你敢动手打我。” 说着，贾张氏完全到了怒不可遏的境地，双手挥舞向着江辰身上抓来，一时间身上的泼辣劲完全展露无遗。 贾张氏可不是个挨了打就会认命的主，动起手来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只可惜，江辰此时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从始至终更是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长辈，自然不会任由贾张氏进一步撒泼。 眼看贾张氏这里双手就要抓到江辰脸，却被江辰一个闪身利落躲过，继而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干脆打在贾张氏脸上。 “啊呀，没天理了，江家的小崽子打人了，大家快来看看啊。” 贾张氏扑通坐在地上，在江辰这里接连吃瘪，怒气上涌的同时终于也是反应过来，仅仅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今天是不可能在江辰这讨到便宜了。 江家的小崽子不知怎么了，就像是换了个人般，竟变得如此强硬蛮横。 但自己这顿打不可能白挨，你一个小辈敢对自己动手，就算是说破大天去，也是说不过去的。 当即，贾张氏见自己直接动手行不通，当即坐在地上，扑打着双腿，耍起泼来。 “造孽呀，没天理了。” “江家小崽子动手打人，还有没有人管了。” 贾张氏口中喊叫得越发卖力起来，她心中发了狠，今天这件事不可能善了。 她要召集全院的人，不仅要江辰赔上一笔医药费，还要接受全院人的批判，给自己低头认错。 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江辰拿捏住。 拿捏住了江辰，江家的东西以后还不都是自己的。 她也不怕江辰不服软，不服软就把他扭送派出所，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江辰动手打长辈，他就得掉一层皮。 贾张氏心里打定了主意，瞬间觉得自己挨了打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当即也不去管孙子棒梗在一旁扯着嗓子哭闹。 哭吧，闹吧，哭闹的声音越大越好。 江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四合院都能听到。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一众邻居们下班回家的时候，一个个经过前院的时候，听到动静都不由自主停了下来，聚集在江辰家门口议论。 三大爷阎埠贵是轧钢厂红星小学的老师，放学后是和江灵以及自家的三小子阎解旷一起回来的。 作为江辰的对门邻居，阎埠贵早早就听到了江辰家的动静。 身为四合院新上任的三大爷，阎埠贵本打算前往查看一番的，可耳听得江辰家里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 那贾张氏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杀猪一般，话里话外隐隐约约似乎是被江辰打了。 这事情可有点大了，自己一个刚刚上任没几天的三大爷未必就能拿捏得住场面。 况且，阎埠贵对那贾张氏也是一点好印象没有。 倒是江辰，今天像是突然开了巧一样，对自己尊敬得很。 这就不由得让阎埠贵心下犹豫起来，他本就是喜欢算计的性子，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暂时不出现的好。 阎埠贵心中打定主意，透过窗子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正看到一大爷易中海下班，刚好这个时候进了前院，后面还跟着贾东旭和秦淮茹夫妇。 三人刚进院子便听到了江辰家里贾张氏发出的叫嚷声，也来不及询问围在门口的邻居，三人直接走进了江辰家。 易中海，“这是怎么了？” 进到江辰家里，看到现场混乱的场景，哭闹的棒梗，坐在地上哀嚎的贾张氏，目光冷冽的江辰，红着眼眶的江灵，还有那打破的砂锅以及满地的鸡肉。 坐在地上哭闹的贾张氏看到进门的易中海和儿子儿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叫喊的声音更大了。 “妈，您怎么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贾东旭第一时间过来搀扶贾张氏，而一旁的秦淮茹也将仍在哭闹的棒梗搂在了怀里。 看到棒梗脸上被油星烫出的红点，心疼的同时看向江辰这里的目光带着一抹怨恨。 贾张氏挣扎着不让自己儿子将自己扶起，扑打着双腿，自顾自地叫喊。 这一幕把易中海看得直皱眉头，他知道贾张氏的脾气秉性，出了名的泼辣。 也不知道江辰这是怎么招惹了她。 “东旭他妈，有什么话你先起来说。” 贾张氏闻言，用手指着江辰。 “他一大爷，你得给我做主啊。” “江家的小崽子动手打人，你可得管管。” 当即，贾张氏在贾东旭的搀扶下站起，把江辰如何推她，如何打她的事添油加醋叙述了一遍。 “他一大爷，咱们四合院这么些年，可从来没有出过打长辈的事。” “您要是不管管，以后还有个规矩嘛？” 易中海闻言，眉头是越皱越紧。 他心里知道，以他对贾张氏的了解，事情的经过肯定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动手打长辈都是不能允许的，这是他这个一大爷管理四合院的基础。 另外，贾张氏的儿子是自己的徒弟。 易中海没有孩子，以后养老的事情还得靠贾东旭。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易中海就想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江辰，东旭他妈怎么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怎么能跟她动手呢？” “快给你贾大婶鞠躬道歉。” 江辰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一大爷，你只是听她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的责任了？” “这么处理问题，说不过去吧。” 易中海听到江辰这不软不硬的话语，也是有点意外，完全没有想到，江辰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间心中有些恼火。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连长辈都不尊敬的人，那成什么了？” “你做晚辈的，不管谁对谁错，你都不能动手打她，明白吧。” 听了这话，江辰心中全是不屑。 难不成自己就得任由贾张氏欺负不成？ 这易中海真不愧是四合院的道德天尊，道德绑架的功夫真是无人能及。 连不管谁对谁错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有比这话不讲理的嘛？ “大伯，不是这样的。” “是棒梗来我家偷鸡肉。” “也是棒梗奶奶先动的手。” 第十三章 召开全院大会 江灵听到易中海指责自己哥哥，小丫头立刻有些急了。 本来江灵看到易中海到来，还以为对方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 毕竟那是自己大伯，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对自己挺好的，却不想这次说话完全没有向着自己这边。 小江灵的话刚说完，贾张氏立刻开口了。 “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被贾张氏凶了一句，小江灵红着眼眶瞪着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小手却已经紧紧抓住了江辰的衣角，明显她心里是害怕的。 贾张氏身旁，贾东旭扶着自己老妈，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妈，师父肯定能处理好这事，您先别说话了。” 贾东旭知道，事情的经过怕是像小江灵说的那样，是自己儿子老妈先惹的事。 但老妈都被江辰动手打了，这又让贾东旭心里恼火，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师父在这里，贾东旭对于易中海这个师父很是信服，每每自己拿不定主意便把希望放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小江灵的话，或者说，他心中打定主意要偏心贾家。 “江辰，我和你爸亲兄弟一样，让你道歉也是为了你好。” “你作为晚辈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你们兄妹还小，以后在这四合院生活，还需要大家伙的帮衬。” 易中海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江辰这里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依旧是一副不肯低头的强硬姿态。 “一大爷，我和妹妹是小，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她贾张氏带着棒梗来我家偷东西，还动手打我妹妹。” “我打她也是被逼无奈。” “总不能我们被人欺负了，一点也不能反抗吧。” “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要道歉也是她贾张氏先给我们道歉。” 江辰一字一句，说得头头是道，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如此以来倒是把易中海晾在了这里，完全没有给面子。 见江辰这个态度，易中海觉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他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 以前江大山在的时候，因为江大山七级钳工的身份，地位犹在易中海之上，以至于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反而不如江大山这个三大爷受人尊敬。 如今江大山死了，连他儿子江辰，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都敢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了。 这一瞬间，易中海再次体会到了往日被江大山强压一头的感觉，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好啊，既然我和你说不通。江辰你就不要怪大伯我公事公办了。” 当即，易中海也不再和江辰假意客气。 “召开全院大会，把大家聚到一起，让大家一起谈谈这事。” 一大爷决定召开全院大会，四下通知之下，四合院中的众邻居立刻各自带着板凳齐聚在了前院内。 通过门缝，江灵往前院内偷瞄了一眼，看到院子里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贾张氏为了能够在全院大会上全面压倒江辰，已经站在院子里，和周围几个邻居大妈大声诉说起来。 江辰如何动手打她了，如何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 一番话说出来，听得周围几个大妈都是摇头，认为江辰这事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三大妈也是这几人中的一个，此时听了贾张氏的单方面议论，难免发表一番自己的看法。 “以前看江辰这孩子挺老实的，没想到如今做起事情来这么浑，难道是江大山离世让他受刺激了。” 三大妈的话刚说完，便被身旁经过的三大爷阎埠贵用手肘顶了一下，三大妈知道这是自家老伴让自己少说两句，立刻会了意，当即忍住扯老婆舌的冲动，缄口不言起来。 江灵偷瞄着院内的情况，有些担心的看着江辰。 “哥，是不是咱爸死了，他们就要欺负咱们了呀？” 江灵十岁了，又是个聪明孩子，已经懂很多事了，当即把心中最担心的事问了出来。 江辰此时完全没去关注院子里的情况，他把散落在地上的鸡肉重新收集了起来。 上面只是沾了些泥土，用清水冲洗冲洗，等全院大会散了煮煮还能吃。 现在这个年头，鸡肉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扔了未免太可惜。 就是可惜那砂锅了，好端端的因为贾张氏给摔碎了，不过没关系，无论是砂锅还是鸡肉，这些都得算在贾张氏那个老泼妇身上。 江辰听了小江灵的问题，手上的鸡肉也用清水冲洗得差不多了，用毛巾擦了擦手，来到江灵面前，双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 “江灵放心，有哥哥在任何人都别想欺负咱们。” 说完，江辰带着妹妹推开房门，也来到前院之中，此时四合院众邻居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只差今晚全院大会的当事人江辰了。 前院的中心位置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四合院的三位大爷围着桌子安然而坐，全然一副四合院权威的架势。 “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咱们今晚的四合院大会就正式开始。” 一大爷易中海率先开口，当即将江辰和贾张氏之间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好让众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易中海并没有隐瞒是因为棒梗偷吃鸡肉才导致了整个事情，这是事实，即便自己不说江辰也不可能不说。 但从易中海的叙述来看，明显是有意模糊了贾张氏撒泼耍赖的众多细节，重点突出了江辰动手打人的事。 任何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听了他的叙述，定然会下意识将责任完全归结到江辰身上。 他们会觉得，即便贾张氏的行为有些不妥，但你江辰一个小辈怎么能和长辈动手呢？ 无形中，全院大会刚刚开始，便形成了对江辰不利的氛围。 江辰哪里会看不明白一大爷的这些险恶心思，和妹妹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静静看着易中海表演。 四合院一众邻居中，数易中海最具有迷惑性，但凡是少点道行的人定会被他的伪善所欺骗，把他当成是四合院的大好人。 一大爷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紧接着便是二大爷发言了。 “咱们四合院一直以来都是模范四合院。” “从来都是尊老爱幼，什么时候发生过打长辈这么恶劣的事件。” “我作为院子里的二大爷，我在这里表个态，这件事一定得严肃处理。” 二大爷刘海忠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在八仙桌上用力一拍，啪的一声响震得在场众邻居精神都是一抖。 若不是大家知根知底，换一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派头，是哪个下来视察的领导呢。 「求点赞，求关注啦」 第十四章 三大爷清了清嗓子 刘海忠的话刚说完，另一边立刻传来了迎合声。 “说得好，不亏是咱们院子里的管事大爷，这遇事就是看得清。”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就是贾张氏本人。 本来她心里还窝着火呢，可随着全院大会的召开，一大爷二大爷接连发言，明显是向着自己这一边的，她心中立刻就变得舒畅起来。 此时迎合出声的同时，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待会儿江辰这小崽子受到大家的集体批判，自己可不能轻易饶了他，得罪了自己得让对方狠狠地出血才行。 想到接下来江辰不得不低头认错的狼狈模样，贾张氏心里就说不出的解气。 这家里没有了大人，还不在四合院里夹着尾巴做人？ 虽说你江辰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但在真正的大人面前，那可什么都不是，况且你还是一个药罐子，身子骨人尽皆知的差，这种情况可不就是让人欺负的嘛。 像是为了应和贾张氏心中所想，坐在台阶上的江辰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不时咳嗽两声，完全符合大家心目中那个病秧子的印象。 只是有一点贾张氏觉得奇怪，之前江辰对自己动手的时候，那样子可是健康得很，完全没有病秧子该有的样子，难不成江辰这身体是好一阵坏一阵儿，真是让人想不通。 二大爷发言完，眼看这场全院大会有发展成江辰批判会的情况，大家看向江辰这里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有人在看笑话，有人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也有人受到鼓动，看向江辰的目光中带着敌视的意思。 当然，众邻居中还是有明白人的，知道是江辰家没有大人后，四合院有人盯上了他们兄妹。 只是这少有的明白人在这四合院里没有什么话语权，属于那种即便在年代剧里也不会有名字的路人甲，除了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外，不可能主动帮江辰出头的。 按照规矩，接下来该轮到三大爷阎埠贵发言。 阎埠贵刚当上四合院的三大爷没有几天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以三大爷的身份参与全院大会。 早在一大爷二大爷两个人发言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反复准备腹稿了。 作为四合院少有的知识分子，阎埠贵已经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发表一通漂亮的讲话，让四合院里的人看看，谁是这个院子最有水平的人。 终于轮到自己了，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过于看重这次发言的缘故，作为老师的他此时还有点紧张。 “咳，咳，那个……” 可阎埠贵这里刚想发言，便被人粗暴地打断了。 “江家小子不仅是打了我，还把我们家棒梗给烫伤了，这事他也得负责才行。” 说着，贾张氏把躲在秦淮茹身后的棒梗给拉了出来，让大家看棒梗脸上被烫出的几个红水泡。 此时那几个红水泡上已经被秦淮茹涂了薄薄的猪油，油汪汪的一层折射着灯光，多少有些滑稽的感觉，但红点确实是清清楚楚存在。 众人看了，有人当即信了贾张氏的话，觉得这江辰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不光对长辈对手，还对孩子动手。 也有人觉得，这贾张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张嘴死的都能给说成是活的，她的话可不能全信。 只是无论众人心中怎么想，大家都认定一件事，今天这江家小子可要倒霉了。 被贾张氏这个老泼妇盯上，怎么说也得脱一层皮。 被打断了发言的阎埠贵心中有些不爽，冷冷朝贾张氏那里看了一眼，见贾张氏说完了，当即从新清清嗓子，准备开口。 可意外再次发生，没等阎埠贵开口，一旁的一大爷易中海再次开了口。 “事情的经过大家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大家也都知道我和江辰家关系比较亲近，一直以来我也把江辰当成自己的亲侄子看待。” “但今天的事情性质过于恶劣，我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绝对不会徇私，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一番话，易中海说得大义凛然，瞬间让自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无形中提升了自己在众邻居心中的形象，真不愧是四合院的道德天尊。 只是这些话听到江辰耳中，真有几分让人作呕的感觉，以至于江辰这里就连咳嗽也剧烈了几分，这次不是装的，是被易中海给恶心到了。 发言再次被打断的阎埠贵心中更加不爽了，他怎么说也是四合院的三大爷，遇到这种事情总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不然那也太没存在感了。 他记得以前江大山还活着的时候，他做三大爷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那个时候院子里发生点什么事，江大山这个三大爷可是最后能敲板的那个人，怎么轮到自己做三大爷就这么惨了，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但阎埠贵又能怎么办呢，现在社会地位最高的是工人，自己一个小学老师，虽然有知识分子的骄傲但却苦于没有市场啊，真是苦闷。 被易中海打断了发言，阎埠贵心里虽然不爽，但毕竟不敢说什么，心里想着索性就接着易中海的话头发个言。 他易中海不是在这唱高调么，那自己就顺着他说，这样总能有自己说话的机会了吧。 当即，阎埠贵再次清了清嗓子。 要不怎么有人说知识分子就是毛病多呢，有什么话你就说呗，非得清清嗓子，好像这样做其他人就能安静下来，恭恭敬敬地听你有什么高见一样。 就在阎埠贵第三次清嗓子的时候，发言的机会再次被人抢走了。 不是别人，又是贾张氏。 “听听，还是您识大体，要不怎么说您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呢。” “那我也表个态吧。” “江辰动手打了我，但看他现在这样应该也是知道错了。” “我也不把他送局子，不能把小辈往绝路上送不是。” “只要江家小子给我道个歉，赔点医药费，再写个保证书，这事就算过去了。” 贾张氏这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是觉得有些意外，众人没有想到，一向泼辣蛮横的贾张氏这次竟然表现得这么通情达理。 贾张氏所提的这些要求，并不算过分。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贾张氏看向江辰这里，老脸上露出了意味莫名的神情。 从大会开始到现在，江辰和妹妹江灵坐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全程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无论是在谁看来，都会以为江辰是被全院大会的气势给镇住了，知道害怕了。 就连贾张氏也是这么认为的，江辰兄妹现在可以说是无依无靠，遇到事情害怕才是正常的。 本来贾张氏心里恨死了江辰，想起江辰打她的那两个巴掌，她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活活撕吧了江辰。 但全院大会召开以后，贾张氏却是有了别的心思。 第十五章 如果是你们抽不抽她 现在任何人都知道江辰就是一只肥羊，江大山留下来的两间屋子，还有那笔丰厚的抚恤金，这谁看了不眼红。 她贾张氏也眼红啊。 可想要从江辰这里得到好处，那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二大爷刘海忠动手早，用江大山生前曾答应把屋子让出来给刘光齐结婚为由，准备强占江辰家的房子。 这个理由够简单直接，也够无耻，胜在江大山死了，死无对证。 她贾张氏都恨自己怎么没早早想出这么个理由来。可如今跟在刘海忠后面用一样的理由是行不通的，别说江辰不认账，就连刘海忠都不能答应。 她贾张氏纵使蛮横，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她还是分得清的，二大爷刘海忠就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可现在江辰打了她，这就等于亲手送给她贾张氏一个吸血江辰的理由。 什么不想把小辈往绝路上送，这就是一句不走心的漂亮话，重要的是让江辰给自己服软。 道歉是第一步，医药费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江辰给自己写保证书。 保证书上，首先要充分地对这次的事进行检讨，然后要保证以后尊敬她贾张氏，不能再和她贾张氏起冲突，一旦起了冲突就是江辰的责任。 如此以来，只要有了这封保证书，她贾张氏就等于握住了江辰的把柄，以后想怎么拿捏江辰，还不全看她老人家的心情。 贾张氏这里正打着如意算盘，会场却突兀地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想要我给你道歉，贾婆子你别做梦了。” 江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贾张氏所在的方向。 “贾婆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嘛？” “因为你该打。” “再有下一次，我还要狠狠的大嘴巴抽你。” 说着，江辰接连咳嗽几声，一时间脸色都有些涨红，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在场众邻居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都有些意外，这都在开全院大会批判你了，你怎么还敢说这样的话。 三个大爷可都在这里呢，当着他们的面还这么嚣张，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但另一方面，当众人看到江辰一副虚弱激动的样子，下意识又觉得江辰兄妹有些可怜。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江辰，知道他是个老实孩子，身子骨不好平时本本分分的，一向都是与世无争的状态。 今天能够当着众人说这样的话，肯定是被逼到份上了。 一时间大家心里都悄然有了些变化，觉得肯定是贾张氏做得过分了，否则江辰不至于这样。 贾张氏哪里能够注意到这些，听到江辰的霸道言论，她直接就炸了，对着江辰这里垫着脚就是一通咒骂。 要不是身边的贾东旭拉着，看那架势大有失控的倾向。 最终还是一大爷易中海拍了拍桌子，才让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江辰，事到如今了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悔改。” “一大爷一直觉得你是好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江辰听了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 “讲道理？” “诸位叔叔婶子，哥哥姐姐，我请你们想想。” “如果有一天，有人冲到你们家偷东西，还打了你孩子或者弟弟妹妹，又砸了你们家的锅。” “你们能不能忍住不动手，能不能和他平心静气地讲道理？” 江辰说这话的时候人显得很激动，不时夹杂着几声咳嗽，是以感染力很强。 听了他的话，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是啊，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自己能平心静气地讲道理嘛？ 这贾张氏也太过分了，让棒梗偷东西也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小江灵呢，还把人家吃饭的锅给砸了，这是人能办出来的事？ “平心静气个屁，换了我肯定也得大嘴巴抽她丫的。” 说这话的是窝在人堆里的许大茂，江辰的话让他想起了早上和贾家发生的争执。 明明是棒梗偷了自己家的鸡蛋，到头来自己还挨了一巴掌，这踏马到哪说理去。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呢，听到许大茂的话立刻不干了。 “许家小子，这有你什么事，你多什么嘴啊？” 许大茂，“我说你了？你这么激动。” “真是老的老的不讲理，小的小的长了双贼手。” 贾东旭一旁，搂着棒梗的秦淮茹听到这话也急了。 “许大茂你阴阳怪气，说谁长了双贼手呢。” 许大茂双眼往天上一瞥，没好气回道。 “谁偷我鸡蛋，谁就长了双贼手。” “你…”，秦淮茹给这话噎得不知说什么好，立刻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受了气的委屈表情。 另一边一直偷偷关注着秦淮茹的傻柱看到这一幕，立刻不答应了。 “许大茂，鸡蛋的钱我不是给你了。” “你一个大男人，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许大茂听到傻柱说他，嘴里嘟嘟囔囔终究是没敢多说什么，上午挨了一巴掌，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傻柱这家伙下手是真狠，用死劲。 一大爷易中海冷着张脸，看众邻居的反应，现在他们似乎更加支持江辰一点。 什么时候江辰的嘴这么会说了，以前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现在三两句话就让会场的氛围彻底发生了逆转。 眼看着江辰占了些优势，精明的易中海预感到，这事有失控的苗头，看来自己得改变一下策略。 当即他不肯说话，而是示意了一旁的二大爷刘海忠，让他出面说点什么。 论心眼儿，刘海忠完全不是易中海的对手，他还以为是易中海尊重自己，让自己多多发言呢，当即用手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伙安静。 “就算贾张氏有错，你江辰就没错吗？” “你明明可以上报我们三个大爷，让我们来解决的，可你选择了自己动手。” “明明就是没把我们三个大爷放在眼里。” 刘海忠一番话说出来，官气十足，愈发觉得进入了状态，不自觉有些飘飘然了。 一旁阎埠贵听了他的话，心中鄙夷其就会打官腔的同时，不无悲哀地想到，自己这个三大爷可不就没人放在眼里嘛。 一时间，围坐在八仙桌旁的三位大爷各有各的心思。 在刘海忠过足了官瘾之后，心满意足的他竟没询问其他两位大爷的意见，也没让江辰再发言，竟是如同一位真正的大领导般，当众发表了处理意见。 “不管怎么说，江辰打长辈都是不对的。” “保证书就算了，江辰给贾张氏当众道歉，赔点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海忠之所以这样处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看出贾张氏是想通过保证书的方式以后好拿捏江辰，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江辰家的财产是有数的，他可不想让贾张氏来插上一腿。 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才让江辰给贾张氏赔点钱，她贾张氏也应该知足才是。 贾张氏听了刘海忠的处理意见，心中虽有些不乐意，但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毕竟说到底，这件事自己也不占理，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偏向自己了。 贾张氏，“既然二大爷都说话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就这么办吧。” “江家小子给我鞠躬道歉，赔上，，，” 涉及钱的地方，贾张氏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在心里考虑该让江辰赔多少钱比较好。 “赔上十块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多久，贾张氏嘴里吐出一个数来，这个数刚吐出口，立刻引发了在场众人的议论。 十块钱，快赶上半个月的工资了，就挨了两巴掌，这不是讹人呢嘛。 就是，这贾张氏的心也太黑了点。 第十六章 先进工作者 对于众邻居的议论，贾张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既然保证书不给写，那自己还不得一次性多要点。 况且这点钱对于江辰来说算什么？江大山的抚恤金可有一千五呢。 听到贾张氏的报价，一大爷易中海扫视了一圈议论的众邻居，仍旧是选择没说话。 二大爷刘海忠见一大爷不言语，似乎是把权利完全下放给自己了。 想来也是，贾张氏的儿子是一大爷的徒弟，他这个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多说什么，看来到了关键时刻，院子里还得看我二大爷的，想到这里刘海忠整个人更加得意起来。 自从当上四合院的管院大爷，刘海忠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今天的感觉。 换做以前，上面有易中海和江大山两个人压着，哪里有自己说话地份啊。 当即，已经有点上头的刘海忠没做丝毫的犹豫，拿出一个领导者该有的果断和气魄，大手在桌子上一拍，示意邻居们安静一下，自己这里要发表重要的决定了。 许是刘海忠桌子拍得着实很响的缘故，交头接耳的邻居们还真的不再私下议论，纷纷将目光投向刘海忠这里。 “经过我们三个大爷的充分讨论，现做出如下决定。” “江辰向贾张氏鞠躬道歉，并赔偿贾张氏十元钱。” 这个决定一公布，众邻居再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大爷们还真听了贾张氏的话，真的让江辰赔给她十块钱。 贾张氏这次赚了，我们家大小子做学徒工，一个月也才十五块钱。 不光是邻居们议论，即便是身为三位大爷一员的阎埠贵心里也是老大不乐意。 自己这个三大爷简直就是个摆设，说什么经过三个大爷充分讨论，从始至终有谁问过他阎埠贵的意见？ 倒不是阎埠贵真有什么正义的主张，只要能尊重一下他的存在，他也完全可以对刘海忠的主张举双手赞成的。 说到底阎埠贵只是想让别人把他当回事而已。 至于江辰兄妹，可怜是有点可怜，但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可怜与否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了管院大爷的最后“裁决”，贾张氏身上的得意劲再没有丝毫的掩饰，看向江辰这里时，目光中都带着嘲弄。 你一个死了父母的毛头小子想跟老娘斗，还嫩点。 甚至贾张氏觉得自己十块钱要少了，该要十五块钱的，多出来五块钱还能给自己和棒梗做身新衣裳。 “十块钱我不会赔，道歉更不可能。” 正当邻居们觉得赔十块钱多了的时候，江辰说话了。 一开口直接表明了自己态度，竟是完全将二大爷刘海忠的话怼了回去。 江辰如此强硬的姿态，将一众邻居都惊了一跳。 这江辰今天怎么回事，直接当众和二大爷作对？ “江辰，你以为管院大爷做出来的决定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嘛？” 这边刚刚下达了“裁决”的刘海忠严厉开口训斥，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做了决定，江辰就得无条件顺从，不然就是在挑战自己管院大爷的权威。 江辰压下心中的不屑，在刘海忠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前世大学时某些学生会成员独有的幼稚，拿着鸡毛当令箭。 “二大爷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仅不会赔钱，相反还要她贾张氏赔给我钱。” “总计二十块钱。”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三位大爷在内，纷纷觉得江辰这是昏了头，这是随便找个理由开始胡搅蛮缠了。 开玩笑，十块钱就已经不少了，二十块钱，亏江辰开得了口。 那边，贾张氏闻言已经开始跳脚了，嘴里不干不净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明显是被江辰气到了。 刘海忠此时心里也有了火气，看向江辰时目光冰冷。 倒是江辰本人，除了不时咳嗽几声外，整个人显得很放松，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江辰，这是全院大会，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 “你损失了什么东西，能值二十块钱？” 刘海忠冷冷开口。 江辰，“她把我炖的鸡肉毁了，把我家的锅给砸了，还打了我妹妹。” 刘海忠，“你作为过错方，这些东西贾张氏是可以不赔的。” “即便赔，也远远不够二十块钱，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把你送到派出所了。” 江辰闻言心里暗骂，你踏马吓唬谁呢，铁了心不当人是吧，说我是过错方，颠倒黑白，真不负禽兽之名。 “那些东西不够的话，不知道加上这件东西够不够？” 说罢，江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片，说是一块，因为纸片是湿的，彼此折叠粘在一起。 江辰上前几步，将这块粘在一起的纸片放在了三位大爷面前的八仙桌上。 刘海忠冷冷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可怜湿纸片，并没有伸手去碰，而是用带着嫌弃的语气问道。 “这脏了吧唧的，什么东西？” 江辰闻言笑笑，咳嗽几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 “这是贾张氏跑到我家撕毁的，至于是什么东西，三位大爷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江辰这么说，不光是三位大爷，就连在场的其他邻居也产生了好奇。 那块湿纸片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江辰的样子，似乎很重要啊。 坐在贾张氏身旁的贾东旭心中也有些嘀咕，小声询问开口。 “妈，你把江辰家什么东西给撕了？” 贾张氏看到江辰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本来还想大声嚷上两句，此时听到身边儿子询问，才肯沉下心来回想。 好一会儿，贾张氏才想起来，自己去端那砂锅的时候被烫了一下，确实在就近的书报堆里抽了一张纸，用来垫手了。 “没啥，就是一张废纸，江家崽子就会故弄玄虚。” 贾东旭听自己老妈这么说，心里才放松了几分，但隐隐约约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稳。 三位大爷听江辰说得认真，当着众邻居的面也不好弃那纸片于不顾。 况且他们也有点好奇，想要知道那纸片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即由一大爷动手将纸片拿起，刚想展开，纸片便分成了两半。 想来这就是被贾张氏撕成两半的。 于是一大爷将其中的一半交给了二大爷，让他帮着一起将纸片展开。 三大爷在一旁也想要上手，无奈现实情况无情的表明，这项工作还轮不到他来进行。 三大爷只能动鼻子闻了闻，那纸片上有浓烈的鸡肉香气。 没多久，一大爷和二大爷手中的纸片被展开了，其中的内容也终于展现在二人面前。 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那湿纸片的展开，一大爷和二大爷的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苦涩，原因无他，这张纸他们两个太熟悉了。 正是因为熟悉，以至于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两位大爷不说话，三大爷阎埠贵心下疑惑的同时，忍不住凑到两人近前，目光往那两张湿纸上看去。 那赫然是一张奖状，两半张拼凑到一起可以认出，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京北市先进工作者”，下面两行小字写着，“授予江大山同志……” 最可怕的是右下角盖的两个章。 阎埠贵费了好大劲才看清上面的字，一个是劳动部，一个是京北市委。 看清这两个章后，阎埠贵心下一惊，一时间竟觉得身上有些闷热了。 「求收藏求关注啦」 第十七章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阎埠贵作为一名人民教师，知识分子，自然知道这两个章具有怎样的含金量。 这年头所谓先进工作者并不少见，几乎每个单位每年自己都会评选出几个，他阎埠贵还曾被评为红星小学的先进工作者呢。 可阎埠贵这种评选有单位内部自娱自乐的味道，根本不能和江大山这个相提并论。 江大山这个那可是国家给发的，其中所凝聚的荣誉和意义可想而知。 直到这个时候，阎埠贵才想起来，去年的时候院子里有次敲锣打鼓，为的不就是这个事嘛。 阎埠贵都想起来了，身为江大山同事的易中海和刘海忠就更知道这张奖状是怎么回事了。 一句话，这可是红星轧钢厂的宝贝。 劳动部当时只给了京北市两个名额，江大山争气，硬是为厂子里挣到了其中一个名额。 那天邢厂长跟娶了新媳妇一样高兴，与这张奖状相对应的奖杯现在还陈列在轧钢厂荣誉室最显眼的第一排呢。 这些事情，一大爷二大爷这两个轧钢厂的高级工人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贾张氏这个疯婆子撕什么不行，怎么把这东西给撕了。 上报到厂里，让厂领导怎么看，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他们这个四合院住着的大多数人，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员工。 即便是三大爷阎埠贵所在的小学，那也是红星轧钢厂附属小学。 所以对他们来说，厂领导那可不仅仅是在工厂里有话语权，在这个年代，几乎可以管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三位大爷沉默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围坐着的邻居们都有些不耐烦了，其中就有傻柱这个夯货，出言催促起来。 “我说三位大爷，你们倒是说话啊。” “这么些个人还没吃晚饭呢，多少言语一声啊。” 当然也有那眼色好的，已经从三位大爷那愈发严肃的表情上看出，那纸片不简单，情况怕是会有变化。 二大爷刘海忠看着自己手中半截奖状，他觉得江辰这是在故意和自己作对。 自己这边刚刚发表了处理意见，你就拿出这么一个东西，你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你小子怀的什么心思？ 当即，刘海忠出于心中的气不过，咬咬牙开口了。 “江辰，这说到底也就是一张纸。” “完全不能改变你动手打长辈的恶劣性质。” 刘海忠话说完，不远处贾张氏也是应和出声。 “就是，拿张破纸在这装神弄鬼，不知道怎么想的？” “利落把钱赔给我，我家棒梗都饿了，别在这耽误时间。” 这些话落在江辰耳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心里有点想笑。 “二大爷，你是说这只是张废纸，没什么价值，撕了也就撕了。” “你是这个意思吧？” 江辰一个问题，立刻让二大爷哑了火。 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被江辰质问，刘海忠脸涨得通红，但饶是他没什么文化，此时也意识到江辰是在给自己挖坑了。 如果自己敢当众承认的话，搞不好会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 见二大爷不说话，江辰脸上露出浅笑，夹杂着几声咳嗽，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今天这事您能做主嘛？” “您如果做不了主的话，明天我去找厂领导来做主。” “以前跟我爸去过一次邢厂长家，路都熟着呢。” 江辰的话再次让众邻居们心中一惊。 这江辰今天怎么回事，和大爷们说话这么冲。 以后还想不想在四合院安稳住下去了。 要不老辈子说呢，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听意思，是要把事闹到厂领导那去，还把邢厂长抬出来了，乖乖。 不明就里的邻居们听到江辰的话，心里都掀起了巨浪，更不要说被江辰直接质问的一大爷了。 易中海下意识看向江辰，目光和江辰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相互打量的同时也似在相互较量。 江辰的话他完全听明白了，这明显就是在威胁他啊。 易中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江辰会有这样的手段。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还不得不受江辰的威胁。 邢厂长对于这份奖状背后所代表的荣誉和意义有多看重，易中海心里清楚得很。 再加上江大山往日深受厂里的重视，又是为了救人牺牲的。 如果江辰真的去找邢厂长，添油加醋说点什么，别说是贾家了，就算是自己只怕以后在厂里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邢厂长随随便便给自己扣个帽子，那后半辈子就完了。 易中海心里越想越是忐忑，和江辰目光上的交锋也渐渐败下阵来。 看来自己得主动做点什么了，怎么处理本次冲突，已经不单是一个四合院的事情了。 几乎是瞬间，易中海心中就有了决断。 他是个何其精明的人，既然江辰这里得罪不起，那便只能拿贾张氏开刀了。 好在自己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 “啪”的一声。 易中海手掌拍在桌子上，众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大爷开会的时候拍桌子，是以在场众人都有些意外。 更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易中海所针对的并不是江辰，而是贾张氏。 “贾张氏，这张奖状是你撕的？” 贾张氏一看易中海竟转过头来质问自己，一开始有点懵，继而又有些不忿。 怎么说我儿子还叫你师父呢，姓易的你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是我撕的，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破纸，有什么大不了…等等。” 说着，贾张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奖状，什么奖状？” 不光是贾张氏，众邻居心中也有些不解，不知道易中海说的什么奖状。 当即易中海冷哼一声，把二大爷手中那一半奖状拿过来，两半合成一张，用手小心提着，给邻居们展示了一下。 “这是去年劳动部和京北市委颁发给江大山的先进工作者奖状。” “邢厂长特意安排厂里的车，一路敲锣打鼓，从市委迎回来的……” 听着易中海的话，贾张氏整个人都懵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听明白易中海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话语里提到的几个名词不禁让她心神跳动。 又是劳动部，又是京北市委，又是邢厂长，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那奖状不简单了。 易中海的话还在继续。 “这张奖状不仅仅是江大山个人的荣誉，还是咱们红星轧钢厂，咱们整个四合院的荣誉。” “现在你把它给撕了，你是什么意思？” 面对易中海的质问，贾张氏整个人都傻了。 “我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 “当时我就是随手拿了一张废纸，不知道它是什么奖状啊？” 贾张氏顿时心里有些慌了，开始为自己辩解。 但她的这番话，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四合院众人经易中海这么一说，很多人对这个奖状还有印象，当时江大山被评上先进工作者可是轰动了整个轧钢厂，是个人尽皆知的大事。 不少人看着贾家，心里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让你贾张氏平时耍泼使刁蛮不讲理，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一直闷闷不乐窝在人堆里的许大茂就是这种想法的持有者，看到形势在朝着不利于贾家的方向发展，许大茂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当即忍不住插嘴说道。 “这么重要的一个荣誉，让你给撕了。” “完事儿一句不知道就行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第十八章 江辰的三个要求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对贾张氏有利的局面，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面对许大茂的添油加火，贾张氏出奇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反驳。 事实上她现在可谓慌得一批。 就连一旁，一向比较佛系的贾东旭，此时也再难保持淡定。 “妈，你说你没事去撕人家的奖状干嘛啊？” 不仅贾东旭，搂抱着棒梗的秦淮茹也忍不住开口了。 “我和东旭都在轧钢厂上班，这事真要是传到邢厂长那里，我和东旭就不用在轧钢厂干了。” 说着，秦淮茹脸上露出焦急神色。 这年头能在厂子里有一个正式工作，可是被很多人羡慕的事情。 进了国营厂就相当于拥有了铁饭碗，一辈子就不愁了。 可贾张氏撕毁江大山奖状这事，往大了说给你扣个反动的帽子都有可能，贾东旭和秦淮茹真的有可能受到牵连，丢了工作。 贾张氏本来心里就已经慌了，现在听说可能让儿子儿媳丢工作，心里就更害怕了。 怎么样都行，工作可千万不能丢啊，丢了工作她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我，我真不知道撕的是奖状。” “她一大爷，你可得相信我，咱们一个院子里住着。我家东旭以后还给你养老呢，你可得帮帮我家啊。” 贾张氏已经是慌不择言，甚至开始当众和易中海攀起了关系。 一大爷闻言，本就阴沉的一张脸此时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心里狂骂这贾张氏就是个猪脑子，这些话是能当众说的嘛？ 我肯定会想办法偏向你家，可你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说这些，不是让邻居们戳我易中海的脊梁骨嘛？ 况且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四合院的内部问题了。 他易中海就是有心偏向，那也得看江辰答不答应才行。 易中海，“贾张氏咱们这是开全院大会呢，别扯别的。” “我易中海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一向都是就事论事。” 易中海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转头看向江辰这里，一改之前的冷峻面孔，开口说道。 “江辰啊，贾张氏这事做得的确是很荒唐。” “但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再说你也动手打她了，就没必要惊动厂领导了吧。” 说完，易中海看着江辰，但江辰这里却是面无表情，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外，没有任何别的举动，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这样吧，江辰你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一大爷肯定给你主持公道。” 易中海语气尽可能地和缓，显然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江辰这里也终于有了反应，得见好就收才行，真要闹到厂领导那里，贾家固然要倒霉，自己却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倒不如现在提出自己的要求，让贾张氏这个老婆子出出血。 “一大爷，我的要求也很简单。” “和贾张氏提的要求一样，先道歉，再赔偿我家的损失二十块钱，最后给我写个保证书。” “三个要求少一个都不行。” 听到江辰的要求，易中海下意识就要讨价还价，但听到江辰说少一个都不行，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另一边的贾张氏听到这些要求，虽说她心中慌得不行。 但江辰要她家赔二十块钱，还是极度不愿意的。 二十块钱，这几乎是她家目前能拿出的所有积蓄了，怎么可能舍得？ “江辰你怎么不去抢啊，一张奖状哪值这么多钱？” 江辰闻言只是摆摆手。 “你觉得它不值这么多钱，但在我眼里它就值这么多钱。” “要是谈不妥，那就找厂领导，看看他们怎么说。” 江辰再次把厂领导抬了出来，搁在后世，江辰如此行为搞不好要被当成敲诈，但现在这个年代，荣誉无价，掰扯起来很难说得清。 贾张氏张张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江辰又说找厂领导，她心里也就没底气了。 生怕和江辰谈不妥，真把这事捅到领导那里，让儿子儿媳丢了工作。 这边，一大爷易中海也开始给贾东旭使眼色，让贾东旭好好劝劝贾张氏。 在贾东旭和秦淮茹的接连劝说下，贾张氏心中即便有万般不愿，最终还是动摇了。 “江家小子，今天是我唐突了，你别放在心上。” 贾张氏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没了平日的精气神，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 “什么，我没听见。” 江辰皱着眉头，将手放在耳边，装作一副努力倾听的样子。 不怪江辰，贾张氏的声音确实不大，和往常撒泼的时候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围坐着的众邻居此时一个个也是脸上饶有兴趣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难得的稀奇景象。 大家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贾张氏出口伤人，什么时候见她给人道过歉服过软？ 是以大家都把眼前的这一幕，当成是难得一见的西洋景。 同时大家也都对江辰刷新了看法，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形象，渐渐被今晚力挽狂澜的形象所替代。 很多人在心里认定，能够让贾张氏低头，江辰这孩子不简单啊。 贾张氏听到江辰说没听见，恼怒的同时暗暗把江辰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但对她来说，面子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既然要低头，也就没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不就是道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即贾张氏深吸一口气，攒了些气力开口。 “今天是我冒失了，我给你道歉，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看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江辰笑了笑，继而来到自己妹妹江灵面前。 “还有我妹妹，你打了她，不也得道歉？” 众邻居脸上都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江辰这小子真是不一样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让贾张氏这快五十岁的人，给一个年满十岁的小丫头认错，啧啧，也亏江辰想得出来。 贾张氏脸色冷得吓人，看着江辰目光恨不得变成刀子，把江辰给活剐了。 但没办法，现在主动权握在江辰手里，她贾张氏再生气也是无济于事。 当即，贾张氏压着心里的火气，把方才对江辰说的话又对小江灵说了一遍。 小江灵半躲在江辰身后，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贾张氏这里道完了歉，接下来就是赔钱了。 三个要求必须全部满足，有江辰盯着，贾张氏根本没有耍赖的机会。 如果说让贾张氏当众道歉是在打她的脸，那现在让她赔钱，那就是在拿刀子割贾张氏的肉了。 二十块钱，他们家得省吃省喝攒好久才行，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江家的小崽子，以后别落在我手里，不然今天的一切我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第十九章 傻柱，不如这钱你出 贾张氏咬牙切齿，但还是转身回家去给江辰取钱了。 没一会儿，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却只拿着十块钱。 贾家的钱都被贾张氏牢牢握在手中，儿子儿媳入厂多年却只是一级工，工资不多。 贾东旭身子骨也不好，不时得买些中药调理，贾张氏一向的好吃懒做，又有棒梗这个不省心的，是以贾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即便如此，二十块钱贾家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只是贾张氏回家取钱时，心里生出了别的心思。 当即，贾张氏把钱交到秦淮茹手里，示意对方交给江辰。 秦淮茹将钱接过来，心中自然也是肉疼。 自己家好不容易攒下的钱，现在要赔给别人，她心里怎会舍得，但下一刻她脸上表情就有了变化。 因为当秦淮茹接过钱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交到自己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二十。 忍着心中的疑惑，秦淮茹原地将钱数了一遍，只有十块。 “妈，这怎么只有十块啊。” 贾张氏却是冷着一张脸，冷冷开口。 “家里就只有这么多。” 秦淮茹下意识就反问。 “不对啊，我记得咱家还有二十多呢。” 一旁的贾东旭也跟着自己媳妇开口。 “我也记得咱家还有二十多呢。” 贾张氏却仍旧阴冷着老脸，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哪有二十多，就这十块，多了没有。” 秦淮茹，“十块钱江辰那里肯定不会答应的。” 贾张氏冷笑一声，“就这么多，其他你自己想办法。” 这下秦淮茹是真的没话说了，自家婆婆明显是不想多出钱。 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凭空变出十块钱吧。 如果不能让江辰满意，他把事情捅到厂领导那里，自己和丈夫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这可怎么办啊？ 一旁的贾东旭见自己媳妇为难，当即开口跟着说了两句，同样被贾张氏冷言冷语怼了回来。 贾东旭向来性子软，对于自己老妈一向比较顺从，当即也只能是在心里干着急了。 情急之下，秦淮茹突然想到了不远处的傻柱，偷偷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傻柱此时也正看着自己呢，立刻心里就有了主意。 只见秦淮茹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拿着那十块钱来到江辰面前，伸手递给江辰。 “江辰，我家目前只能拿出来这十块钱，你看能不能先宽容几天？” “等家里手头宽裕了，再把剩下的给你。” 江辰闻言，立刻干脆利落地摇摇头。 “不行，二十块，今天一分钱都不能少。” 笑话，谁知道以后贾张氏这个老婆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鬼知道这钱还能不能要回来。 听到江辰干脆利落的拒绝，秦淮茹立刻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不公。 果然，秦淮茹这副模样刚刚表现出来，立刻就收到了效果。 一直关注着秦淮茹的傻柱立刻舔狗属性发作，第一时间站出来为秦淮茹说话。 “江辰，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下。” 说着，傻柱来到江辰面前，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 江辰看他这沸羊羊德行，心里鄙视得不行。 你说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不赶紧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老是掺和别人老婆的事干嘛。 难怪大家都说傻柱这脑子有点问题呢。 江辰看傻柱不爽，于是将矛头转向他这里。 “既然你这么会替邻居考虑，那干脆剩下的这十块，你替她出算了。” 江辰的话一说出口，傻柱立刻哑巴了。 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话，还想着好好在秦淮茹面前表现一下，这下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纵然他傻柱是公认的铁舔狗，十块钱也不是说给就给的，也会不舍。 试想有这十块钱，他好吃好喝快活几天不好嘛。 但如今他已经站了出来，江辰的话也把他架在这里了，一时间真有点进退不得的意思。 一旁的秦淮茹，本来还在想着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开口，让傻柱给自己出了这十块钱呢。 要不要装得更可怜一点，或者语气再柔弱一些？ 没想到江辰直接将话题扯到了傻柱身上。 秦淮茹心里是大喜过望啊。 当即秦淮茹抓住机会，立刻一副可怜模样同样对傻柱开口了。 “柱子，你看能不能借给姐十块钱。” “帮姐把眼下这一关给过了。” “你放心，等姐有钱了立马就还给你。” 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在场的众邻居们听得是清清楚楚。 早在秦淮茹拿不出钱，傻柱站出来说话的时候，有心人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此时一听要傻柱出钱，立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起来。 其中起哄最厉害的还要数许大茂。 “傻柱，这钱你就直接给了吧，邻里邻居的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 此时的许大茂心里那叫一个得劲。 你傻柱不是喜欢在秦淮茹面前充英雄嘛，那就满足你。 看到秦淮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又被众人一鼓动，傻柱立刻有些上头了，当即对江辰开口道。 “我给就我给，不就是十块钱嘛？” 这话一说，围观众人立刻小声议论起来，不时有笑声传出，显得很欢乐的样子。 贾东旭脸上神情复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贾张氏则是阴着一张老脸，凝视着秦淮茹所在方向。 她之所以就拿出来十块钱，就是打的这么个主意，知道傻柱会替他家出钱。 现在她的阴谋得逞，省了十块钱，心里反而充满了对秦淮茹和傻柱的怨恨。 没一会儿傻柱就拿钱回来了，他工资要比贾东旭高不少，家里又只有他和妹妹何小雨两个人，想要拿出十块钱并不难。 二十块钱到手，江辰心中自然是满意的，这可顶得上普通人近一个月的工资了。 江辰的三个要求满足了两个，只剩下最后一个保证书。 只是这贾张氏不认字，最后在江辰的要求下，由一大爷当场动笔，按照江辰的意思，写了个保证书。 其中的内容也很简单，完全就是之前贾张氏拿捏江辰的翻版。 先是对这次的事件进行充分的认错和反思，再明确做出保证，以后她贾张氏不许再到江家捣乱，否则贾张氏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一大爷写好以后，江辰拿到手中看了一遍，确定其上的内容没有问题后。 贾张氏当着全部邻居的面，当场在这份保证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在这一刻，四合院的众邻居知道，有了这份保证书，贾张氏算是有把柄握在江辰手里了。 从今以后，贾张氏这个长辈再别想在江辰这个晚辈面前抬起头来。 有人觉得，如果自己是贾张氏，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按这个手印的。 但旁边又有人说了，你可以不按啊，那江辰就把你撕毁荣誉书的事上报，你就等着自己家人丢工作吧。 而且有了这事，以后也别指望有哪个正经单位能要你了。 这么一说，便再没有邻居多说什么了。 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贾张氏这次算是栽在了江辰手里。 不仅挨了打，最后还得给小辈道歉赔钱写保证书。 也是活该，让她平时不讲理，也该有个人好好地收拾收拾贾张氏。 没想到这江大山死了，他这个病恹恹的儿子倒是站起来了，以前倒还真是小看他了。 就这样，本次四合院大会最终以江辰取得完全胜利而告终。 一场全院大会，邻居中一些敏锐的存在已经察觉到了江辰的巨大转变。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内向阴郁，柔弱可欺的少年了。 从今天展现出的手段看，这小伙子以后或是和他老子一样，也是个人物呢。 第二十章 奖状究竟是谁撕的? 全院大会结束，众邻居散去，江辰也带着妹妹回到家里。 回到家后，江辰首先检查了江灵后脑上的鼓包， “哥你放心吧，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虽然江灵这么说，但江辰还是检查得很仔细，最后确定的确没有太大问题后才终于放了心。 “哥，你今天真厉害，硬是把棒梗奶奶给收拾了。” 江灵坐在破旧木椅上，小腿有规律地晃动着，很开心的样子。 在小江灵的眼里，今天的哥哥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但却并没有陌生的感觉，还是对自己那么好。 这样的哥哥让她很有安全感，在爸爸死后，自己又有了那种有所依靠的感觉。 “我现在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撕爸爸的奖状。” 小江灵若有所思的说道，一开始江辰如此做的时候，她还不能理解。 江辰闻言，立刻将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妹妹，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会有麻烦。” 没错，那奖状并不是贾张氏撕的。 当时贾张氏撕毁的的确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真正的奖状是被江辰撕毁，然后嫁祸给她的。 没办法，想要在禽兽环视的四合院生活下去，那就只能耍些手段。 好在，那张奖状并没有白白牺牲，不仅成功反制了贾张氏，还让众邻居知道，即便江家没有了江大山，那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小江灵看到哥哥郑重叮嘱自己的样子，小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哥哥放心，江灵知道的，不会说出去。” 江辰闻言笑笑，小江灵很聪明，自己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江家守护者】 【大会上最亮的星】 【栽赃陷害小达人】 【贾张氏克星】 感受到新得到的词条，这些对于自己的描述让江辰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有了这些词条，农场又能够有进一步的发展，江辰心中还是很激动的。 收拾贾张氏，对于江辰而言算不了什么。 贾张氏虽然蛮横，却在江辰眼中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威胁。 甚至二大爷都没被江辰放在眼中。 以后能不能在这个四合院安稳生活下去，还得看怎么应付一大爷。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如果不是有那张被撕碎的奖状，一大爷肯定是要跟着贾家欺负自己兄妹的。 怎么说，贾东旭都是易中海的徒弟，又是培养了多年的养老人选，有所偏心也是正常。 江辰一面想着，一面将大会前用清水冲洗好的鸡肉放进炒菜用的铁锅内，再次炖煮起来。 二次炖煮的鸡肉，自然不如一开始那样鲜美，但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好东西了。 往锅里点了几滴花生油，增加些香气，又放了些调料，随着铁锅的升温，再次有鸡肉的香气飘荡而出，在房间内弥漫。 一旁的小江灵动动小鼻子，闻着诱人的香气，口中不停地分泌着口水，显然是被勾起了馋虫。 江灵心中也有疑问，不知道哥哥从哪里得来的鸡肉。 但之前江辰说过，让她只管吃不用过问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她对自己哥哥有着绝对的信任，江辰怎么说她就愿意怎么做。 突然在炉灶旁忙活的江辰开口，问出一个问题。 “妹妹，你觉得一大爷人怎么样？” 江灵听到哥哥的问题，小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神色。 “大伯以前和咱家挺好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向着哥哥。” 江辰闻言笑笑，江灵毕竟只是个小孩子。 在她的世界里，人和人见了面说说笑笑客客气气，那这个人就不错。 但江辰透过原主的记忆来看，易中海一直以来都和江大山有所隔阂。 无论是在四合院还是在轧钢厂，易中海明面上是一大爷，是江大山的师兄，但其实一直都被江大山压制着。 倒不是江大山故意如此，只怪他的光芒太过耀眼。 明明是易中海的师弟，却在易中海这个师兄勉强成为六级工的时候，自己早早成为了七级工，更是为厂里赢得多项荣誉，深受领导重视。 和江大山相比，易中海就显得过于普通了。 明明他易中海才是师兄，可为什么大家看重的却是江大山这个师弟？ 易中海心里不服，一种嫉妒的情绪早已在他心中积攒，长时间下来，已然发展成了一种恨意。 易中海的这种心态，二世为人的江辰自然看得明白，但这些东西没必要向小江灵说明，小孩子的世界还是简单一点的好。 “爸爸走了，很多事情都变了，但哥哥会一直保护江灵，这一点不会变。” 江辰看着自家妹妹，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江灵也以灿烂的笑容回应，哥哥的话她虽不能完全明白，但会默默记在心里。 很快，二次炖煮的鸡肉出锅，江辰给自己和妹妹一人盛了一大碗，满满的鸡肉，鲜香诱人。 小江灵再也顾不得说什么了，满足地将鸡肉往自己小嘴里送，不停地哈着热气，说不出的满足。 虽然鸡肉过了一遍清水，但依然很美味。 小江灵都记不起，上次自己这么畅快的吃鸡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她心中忍不住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似乎爸爸死后，自家的生活水平非但没有降低，还明显提升了。 江辰家的鸡肉香味透过自家门窗，在整个四合院里肆无忌惮地飘散。 后院贾张氏一家此时是愁云惨淡，一个个或坐在床边，或坐在椅子上，不是低着头就是唉声叹气。 无论是秦淮茹还是贾东旭，心中对喜欢惹事的贾张氏都是有些意见的。 只是碍于那是自己的老妈，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经过这么一闹，不光赔了不少钱，以后怕是在这个院子里都要抬不起头了。 正当一家人沉浸在悲戚的氛围中时，那股肆无忌惮的鸡肉香气大张旗鼓地入侵了贾家。 贾家所有人都闻到了，但这香气对于贾家而言，犹如耻辱的印记，谁也不愿提及。 过了好一会儿，棒梗还是没忍住，用手扯了扯贾张氏的衣角，小声说道。 “奶奶，江药罐家里又在炖鸡肉了。” 没等贾张氏开口，在外屋坐着的贾东旭猛然起身，将棒梗按在床上狠狠在屁股上打了几下。 顿时，中院贾家传出棒梗悲痛的哭喊声，成为这夜晚四合院中一道刺耳的乐章。 第二十一章 穿越后第一个夜晚 与贾家情况类似的还有后院二大爷刘海忠家。 此时的刘海忠坐在饭桌前，一手端着酒盅，面前放着一小份炒鸡蛋，闷闷不乐的样子。 今天在全院大会上，颜面扫地的不仅有贾张氏，二大爷刘海忠也算其中一个。 他江辰到底什么意思？ 这不是故意在打我的脸嘛？ 明明有那份奖状，你不早点拿出来，非得等我这个管院大爷做了“判决”，你再拿出来让我难堪。 刘海忠越想越是生气，以至于整个家里受到他的影响，气氛都有些沉闷。 今年只有十二岁的刘光福目光盯着父亲面前的那份炒鸡蛋，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仗着胆子，把筷子伸到了鸡蛋盘子里，第一时间被刘海忠用筷子拨开，反手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疼得刘光福泪珠都要掉出来了。 一旁的二大妈也是出声教育道：“贪嘴的东西，那是你爸的下酒菜，你也配吃嘛？” 被教育了的刘光福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活像一个受气包。 啪的一声，二大爷刘海忠将酒盅重重地放下。 “明天就去贾家要房子。” 刘海忠想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决定明天上门，给江辰一点颜色看看。 一个没成年的小崽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四合院的一号人物了？ 贾张氏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老泼妇罢了，他刘海忠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一旁的大儿子刘光齐闻言立刻眼前一亮，第一时间出声附和自己父亲。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刘光齐正担心自己老爹会对江辰生出忌惮。 他可等着江辰家的房子结婚呢。 在刘光齐看来，江辰今天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如果不是贾张氏撕毁了那个重要的奖状，江辰说什么也掀不起风浪来。 一个病秧子罢了，从小被他刘光齐欺负多少次了，还能翻了天不成？ 江辰自然不知道二大爷一家的打算，他和妹妹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 中途，对面三大爷家的三小子阎解旷拿着书本来找江灵请教作业题。 这小子一进门目光就没离开过饭碗里的鸡肉。 这点心思自然不可能瞒过江辰。 饭点上门，这是想蹭点鸡肉啊，八成还是受了三大爷的指派。 当即江辰也不吝啬，以后还要拉拢三大爷制衡其他两位大爷呢，一点鸡肉也没什么不舍得的。 江辰取了一个干净的碗，从锅里盛了大半碗的鸡肉，让阎解旷带回去给三大爷尝尝。 阎解旷毕竟是年纪小，看到江辰递过来的鸡肉，连客气都不会装一下，兴奋地就伸手去接碗，他已经在抑制不住地吞咽口水了。 “解旷，以后院子里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要是有人欺负我妹妹，也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闻言，阎解旷小手拍着自己胸膛，小大人一样满口答应下来。 “江辰哥哥你放心，以后有啥事我肯定跑来告诉你。” 江辰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将那半碗鸡肉交给了他。 一番操作，江辰这也算是给自己培养了一个耳目。 阎解旷虽然年纪小，但是个精明孩子，说不定以后就能给自己提供点重要的消息。 阎解旷端着鸡肉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哪里还有半点要请教问题的模样。 不一会儿把碗送回来的时候，碗里放了七八个红枣，说是三大爷送来给尝尝的。 江辰笑着接下来，不管多少的也是个意思，正所谓礼尚往来，关系就是这么一点点拉进的。 吃了饭，小江灵帮着一起洗涮了碗筷，随后便伏在吃饭的桌子上写起了作业。 江辰则是费了一番功夫，把江大山生前所获得的所有荣誉都做了整理。 各种奖状，纪念品之类，有全厂的劳动标兵，劳动模范，有工人技能比赛的一等奖二等奖。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奖状仍旧是那张被撕碎的“京北市先进劳动者”。 江辰煮了些面糊，把这张立了大功的奖状小心粘好，将它和其他那些奖状珍而重之地专门找了个抽屉存放。 现在是荣誉至上的年代，这些东西能帮自己一次，说不得以后就还能派上大用处。 江大山是为了救人牺牲的，工厂除了发放抚恤金，按理说还会给颁发个什么称号。 这是个大事，等自己到轧钢厂报道后，得找厂领导问问才行。 弄完了奖状的事，江辰拿出一本《黄帝内经》，在小江灵对面坐下，低头认真阅读起来。 “哥，你怎么看上医书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嘛？” “白天翻了翻，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索性就研究一下。” 江辰头也没抬，用一种十分随意的语气说道。 原主因为常年生病的缘故，对医药相关的事物生出了一种排斥的情绪。 但中医一道对自己日后的发展有着重大的意义。 所以江辰只得给了解自己的人慢慢灌输一个理念，自己开始自学中医了。 小江灵闻言也没觉得丝毫奇怪，点点头，继续写自己作业。 江辰翻看着手中的《黄帝内经》，只是逐字阅读，完全不过脑子，是以进度快得很。 不到晚上十点，江辰就把这书给读完了，同时词条农场也有所感应。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黄帝内经》可升级】 江辰深呼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将书合上，稍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抬头看时，发现江灵仍在聚精会神地书写着什么。 江辰看了看时间，心下有些奇怪，这小学的作业这么繁重嘛，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做完？ 询问之下，听了小江灵的解释才知道。 作业早就写完了，江灵这是在预习新的内容。 小丫头还一脸认真的告诉江辰，她要好好学习，以后有本事了也要保护哥哥。 听到小丫头的回答，江辰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真挺好的，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熬夜。 当即江辰催促小江灵赶紧洗漱睡觉。 大屋共有里外两间，里间摆放着两张床，一张小床是江灵的，一张大床是江辰和江大山的。 当然，如今江大山去世，大床也就是江辰自己的了。 等江辰也洗漱完毕熄灯上了床，黑暗中却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他要开始做一项最重要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四合院的禽兽邻居们估计也都入睡了吧。 江辰要把他们拉到自己的词条农场中，发挥众禽邻的真正价值，给自己做苦力。 「新人新书，求支持评论收藏啦」 第二十二章 医道，初窥门径 江辰躺在床上，意识进入到词条农场之中。 那面雪白的墙壁上，逐一罗列着他获得的所有新词条。 【新词条是否兑换奖励】 没做丝毫犹豫，江辰心头下达了兑换奖励的指令。 雪白墙壁上红色字体的词条有序消失。 【江家守护者，可兑换两亩菜地及白菜种子】 【大会上最亮的星，可兑换小麦及水稻种子】 【栽赃陷害小达人，可兑换四亩耕地】 【贾张氏克星，可兑换一座小型猪圈】 随着墙壁上最后一个词条消失，词条农场内也出现了相应的变化。 小麦田地旁，新出现四亩农田，其上已经长满了金黄的小麦。 原本鸡舍旁边，出现了一座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猪圈。 其中还有两大两小四只黑猪，此时正在欢快地吃着猪食。 江辰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作为农场主的感觉了，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踏实满足感。 其他词条兑换的作物种子，已经自动存放在了仓库里。 有了这些作物种子，农田收割之后，就可以第一时间播种，这样就能保证物资源源不断地供给。 在农场内巡视了一圈之后，江辰在小溪边找了一块光洁的石头坐下。 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在现在这样一个唯一的电器就是电灯泡的时代，人们是没有夜生活的，大多吃了晚饭，早早就睡了。 江辰利用词条农场，毫不客气地将已经熟睡的恶邻们拉进农场内。 首先是中院，贾家是肯定跑不了的，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 棒梗就算了，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江辰还不至于这么不人道。 继而是贾家对面的一大爷还有一大妈。 傻柱是肯定不能放过的，这小子平时凭借着自己的好体格耀武扬威，就该拉进来好好干活。 何雨水就算了，今年才十六岁，又是个女孩子，没仇没怨的。 然后是后院，二大爷一家除了才十二岁的刘光福，其他人一个也别想跑。 还有许大茂，以及他爹许富贵，这都是精装劳动力。 聋老太太就算了，在没招惹自己前，先放过一马。 至于前院三大爷一家，以及其他一些和江辰没有恩怨的邻居，就没必要让他们做苦力了。 没一会儿，在农场的空地上就站了十来个人。 有这些好邻居帮着自己干活，效率肯定比上午贾张氏一个要好得多。 当下江辰给他们分配了工作。 二大爷一家负责收割麦子，并将收割了的田地重新播种。 一大爷和一大妈负责收割水稻并重新播种。 许富贵贾东旭负责收割蔬菜。 傻柱不是有力气嘛，就负责粮食蔬菜的搬运。 让新兑换的那头毛驴今天先歇一歇，拉磨的活就交给贾张氏。 这个老婆子敢跑到家里对妹妹动手，别以为赔了点钱就没事了。 至于秦淮茹这个白莲花，喂猪喂鸡喂牛喂驴的活就交给你了。 随着江辰将每个人要干什么安排下去，农场内所有人都开始有序地忙活起来，顿时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 江辰自己则再次来到那面雪白的墙壁前，在那上面还存在着三个可以升级的词条。 【伤寒杂病论入门】 【针灸庚午经未入门】 【黄帝内经未入门】 看着这三个可升级的词条，江辰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这三个都可以划归到中医这一个大的门类下，但升级的话却要单独进行。 想想也是，即便是专门研习中医的人，也不可能把中医所有的典籍都做到精通。 他们往往是在打下一个较为坚实的基础后，选择其中一两个中医领域进行深度钻研。 在前期农场生产物资不足的情况下，自己也得走这样一条路。 几乎没有过多思考，江辰就将自己日后深度钻研的领域确定了下来。 那就是针灸，既然自己有针灸庚午经这个针灸的集大成之作，那便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 至于其他医药典籍，如果日后资源足够，自然可以深入研究，前期只需做到入门即可。 想好这一切后，江辰又在农场中巡视了一圈。 看着四合院这些恶邻在自己的驱使下干着农活，江辰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心满意足之后，江辰退出词条农场，躺在床上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辰便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进入到词条农场中查看一番。 农场内，安排给众邻居的农活都已完满完成。 田地里，新播种的作物种子已经发芽，才一夜的时间，幼苗便已经有十多厘米高了。 仓库中小麦水稻各种蔬菜摆放得整整齐齐，散发着粮食特有的清香。 站在仓库中，看着眼前收获的农作物，江辰开始上缴物资提升词条等级。 【针灸庚午经，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入门。】 【物资上缴成功】 【针灸庚午经入门，上缴主粮四千斤，蔬菜两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物资上缴成功】 【针灸庚午经小成，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精通】 接连两次物资上缴都被用来提升针灸庚午经的等级，也就是一瞬间，江辰在这门典籍上的造诣便从未入门达到了小成。 大量有关针灸及中医的知识涌入江辰脑海之中，人体，脉络，穴位，各种内容在脑海内交织。 江辰只觉得自己对于生命的理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提升，如同是打开了一个新的窗户，前所未有的通透。 与此同时，仓库内，几乎五分之四的物资瞬间消失。 小麦已经完全消耗完，水稻还剩下一千几百斤，各种蔬菜也只剩下七八百斤的样子。 这些已经不足以支撑《针灸庚午经》的进一步升级。 但江辰并没有停止物资上缴的行动。 【黄帝内经未入门，上缴主粮一千斤，蔬菜五百斤，可升级至入门】 【物资上缴成功】 又是大量的中医知识在脑海中涌现。 短时间内接受如此多的信息，以至于江辰都觉得头有些胀痛起来。 这下仓库是真的没多少东西了，无论是主粮还是蔬菜，都剩下几百斤。 “满足日常的吃喝是没问题的。” 江辰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以词条农场内的作物生长状况来看，最多也就一周的时间，新种下去的作物就能够再次收获了。 【伤寒杂病论入门】 【黄帝内经入门】 【针灸庚午经小成】 如今自己在中医一道，也算得上是初窥门径了，尤其是对于针灸之术的理解，应该胜过市面上的寻常大夫才对。 想到这，纵然有些头疼，江辰仍是觉得身体充满了干劲，生活充满了希望。 立即退出词条农场，也不在床上继续躺着了，干脆起床，决定出门晨跑。 今天周日，小丫头不用去上学，可以踏实的睡觉。 江辰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精神都为之振奋了。 自己穿越之后，原主以前的病是不存在了，但这具身体是真的虚弱，可得好好锻炼锻炼。 前一世的江辰虽然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但有健身的习惯，这一世不求八块腹肌，起码不能弱不禁风，让人觉得瘦弱可欺。 第二十三章 鼓楼相遇 五六年的四九城，是热情高涨，激情如火的年代，一眼望去不少烟囱正冒着热气。但就清晨的空气来说，还是让江辰感到了一丝清爽。 江辰出了南锣巷四合院，沿着胡同一路晨跑。 沿途遇到需要早出的行人，看到这么一个行色匆匆的小伙子，不免多看上几眼。 在如今一个食物匮乏的时代，若无必要不会有人跑动，太耗费体力。 江辰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天色已经完全大亮，路上行人也比一开始多了。 停下脚步，吐出一口浊气，举目四望却发现面前的景色有几分熟悉。 远处那栋高大醒目的建筑不正是鼓楼嘛？ 虽看上去不如后世那般明艳，但江辰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穿越时空，看着几十年前的鼓楼，置身于如此具有年代感的四九城中，顿时让江辰有一种奇妙难言的感受。 有新奇也有陌生，夹杂着一丝失落与孤独。 江辰心情复杂地走着，稍远处嘈杂的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边的人似乎是发生了争执，出于好奇，江辰便向前走了几步。 离得近了，从几人争执的声音中，江辰听出，是有人骑自行车撞到了人，现在已经被人缠住，闹着要说法呢。 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啊。 让江辰下意识联想到了前世的碰瓷讹人。 难道这个年代就已经有这种事情了？ 江辰正疑惑间，目光被面前一道靓丽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碎花长裙的姑娘，年纪与江辰相仿，梳一条长辫用白手绢系住，看上去清新脱俗。 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这姑娘在江辰所见的所有女孩中，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都排在绝对的前列。 而不妙的是，这姑娘就是此处争执的源头。 从姑娘的衣着打扮以及身旁的自行车可以看出，这姑娘家境不错。 飞鸽牌的女式自行车，在这个年代算得上绝对的奢侈产品，少说一百八十块钱，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而从姑娘此时表现出来的慌乱紧张可以看出，她绝对没有遇到过眼前这种情况。 两个五十往上的中年男人，看穿着绝不是城里人，其中一个坐在自行车前轮旁，双手抓着车胎，口中不停地嚷。 “我左腿疼死了，不能动了，你不能走。” 另一个也是抓住姑娘的自行车把手，嚷着要把她送进派出所。 小姑娘此时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嘴里一个劲地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他突然跑出来，我来不及刹车。真不是故意的。” 可那两个中年男人哪里肯听她的解释，态度仍旧恶劣而强硬，把那姑娘唬得眼中都含了泪花，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一旁有三五个和江辰一样看热闹的行人，在那里评头论足。 一个说，这两人八成是讹人吧，看样子就不像好人。 另一人说，我亲眼看到了，确实是小姑娘把人撞倒了，看样子不像假的。 江辰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男人的面相，便知道这两人是碰瓷的。 倒不是什么玄学，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他在中医一道已然有了些心得造诣。 一个刚刚腿部受了伤的人，不该有这样饱满的面色。 出于心中的正义感。 对，正义感，绝对跟人家女孩子长得好看没关系。 江辰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啊，骑车这么不小心？” “你看看给人家撞的。” 江辰向前迈出一步，来到争执的三人近前。 突出走出来一个人，无论是推车的姑娘，还是那两个中年男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面对江辰的指责，姑娘真要哭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慌乱间想要再解释几句，却被江辰直接打断。 “啥也别说了，把人撞成这样赶紧赔钱吧。” 江辰这句话说出口，原本对江辰有些警惕的男人立刻眉头一展，认定江辰就是一个好管闲事的路人。 坐在地上的男人仍在痛苦呻吟，抓住自行车把手的男人应和起江辰的话。 “还是这位小兄弟看得清，是个明白人。” 说着，男人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就是看这姑娘骑着自行车，认定是个家境好的，打算讹点钱票啥的。 和这姑娘纠缠了半天，愣是没往钱上扯。 原本指望姑娘主动提的，这样也显得自然些。 可这姑娘明显是真吓着了，在那一味地赔礼道歉，压根没提钱的意思。 男人都不耐烦了，打定主意，若是这漂亮姑娘再不提，就只能自己张嘴要了。 好在半路跳出这么个小伙子。 经江辰这么一提醒，穿着碎花白裙的漂亮姑娘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了。 “对对，我可以赔钱的。” “咱们赶紧把他送医院，多少钱我出。” 看着姑娘慌乱的样子，江辰有些想笑，一看就是没啥社会经验，被人随便两句就掉坑里了。 江辰抢在男人说话前开口，“先不急，赔多少钱得看你把人撞得严不严重。” 当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江辰蹲下身子，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 “大叔，你腿感觉怎么样啊？” 听江辰这么问，坐在地上的男人呻吟声都大了几分。 “疼啊，我腿都动不了了。” 江辰点点头，一副郑重模样。 “那看来情况很严重啊。” “大叔你别怕，我学过几天中医，先给你看看。” 坐在地上的男人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神色，但当着围观者的面也没理由拒绝。 “小伙子，你小心点，我腿疼得厉害。” 江辰点点头，伸手去检查男人的腿，还没等江辰动作，那男人便发出疼痛难忍的哀嚎。 这一声嚎叫，把江辰都吓了一跳，继而有些无语。 这戏有点过了，我这刚碰到你裤子就这么大反应，有点太假了。 可其他人并不知道真相，一听男人叫得这么凄厉，纷纷觉得事情严重了。 穿着碎花白裙的漂亮姑娘脸色都白了，明显被吓得不轻。 另一个男人还在那说呢，“你看看，肯定得落下残疾了。” 江辰不理会他们的反应，手在男人腿上捏了捏。 “真的动不了么？” “动不了，太疼了。” 江辰皱眉，原本就知道男人是装的，如今在他腿上捏了捏，江辰更加肯定，这腿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有那几本中医经典打下的基础，尤其是《针灸庚午经》已经小成，江辰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一点也动不了？” 这次还没等地上的男人说话，另一个男人就开口了。 “小兄弟，他都疼成这样了，怎么动啊？” “我这兄弟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说瞎话。” 江辰闻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抬头看向白裙姑娘，用随意的语气开口。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吗？” “什么？” 姑娘不懂江辰在说什么，泛白的脸上露出疑惑。 江辰没做回答，左手猛地按住男人膝盖，右手食指弯曲，以食指第二关节迅速而有力地击打在男人大腿内侧一处穴位上。 “啊呀。” 地上的男人痛苦叫喊出声，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疼，痛入骨髓的那种。 只见原本声称自己腿不能动的男人迅速挣扎起身，一边跳一边揉着他那条伤腿，分明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 好看，哥哥娶她做老婆 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之间站起了身子，在那里又蹦又跳。 如此突兀的一幕，让围观的众人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裙姑娘同样懵了，泛白的瓜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腿根本就没受伤？”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给碰瓷了。 以前只是听家里说过这种事，那时候只是当做故事听，没想到今天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眼见得自己同伴的伪装暴露，打配合的另一个男人立刻急了，指着同伴恼怒地骂了几句。 眼看就能讹到钱了，这突然之间是抽的什么风。 男人哪里知道，同伴之所以这样，完全是拜江辰所赐。 然而江辰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一副惊愕的模样。 “原来你是装的啊。” “哦，我知道了，你们该不会是想讹诈这位姑娘吧？” 一句话，在场围观的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目光看向两个男人，带着愤慨。 两个中年男人知道情况不妙，现在他们这种碰瓷的行为可是严厉打击的，心虚之下也不敢多做纠缠。 趁着众人还没动手之前，两人甩开身子脚底抹油，一溜烟跑进了不远处的胡同巷子中，不见了踪影。 白裙姑娘见状，也许是恼怒自己受到讹诈的缘故，作势就要去追，却被江辰一把拉住。 “算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你去追是要吃亏的。” 听江辰这么说，姑娘才冷静下来，一张俏脸上露出沮丧愤懑的表情。 随着此处纷争的结束，围观路人一一散去。 “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被他们骗了。” 白裙漂亮姑娘对江辰感激开口。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是以慌乱之下受了蒙蔽。 等到反应过来立刻看清了前因后果，知道是江辰的缘故，才让那两人露出马脚。 江辰不在意地摆摆手，“举手之劳，我也是看不惯他们讹人。” “原本以为现在不会有这种事，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 “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 白裙姑娘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辰，长江的江，星辰的辰。” 白裙姑娘闻言，莞尔一笑。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江辰随口回道，他只当这是对方的客气话，并没放在心上。 然而，这却让白裙姑娘有些面色古怪了。 原本，她以为江辰至少会问一下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对方只是漫不经心说了个谢谢。 “看来你并不想认识我。” 江辰闻言一愣，“什么？” “一般别人问了你名字后，你如果想认识她，就会也问一下她的名字才对。” 姑娘语气带着几分傲娇，一双大眼睛有些俏皮地看着江辰。 江辰一听这话，立刻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不禁老脸微红，有些尴尬。 面前的姑娘虽然漂亮，但他还没到看到漂亮姑娘就想着和人家发生点啥的地步。 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没个通信工具，即便知道了名字又能怎么样？ 所以他还真没想过因为帮了人家漂亮姑娘，就要和人家漂亮姑娘做个朋友啥的。 但既然现在人家这么说了，江辰也就只好开口。 “所以你叫什么？” “魏新雪，新年的新，下雪的雪。” 魏新雪看出江辰的窘迫，说出自己名字的同时，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 她觉得眼前这个白白瘦瘦的男生还挺有趣的。 “你要往哪边走？” 江辰想想，觉得自己出来这一会儿，也该回家了，当即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 那也正好是魏新雪要走的方向，当即表示顺路。 于是，两人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魏新雪，“今天多亏了你。我请你吃顿饭吧。” “请我吃饭？” 江辰有些意外，加上前世的经验，这还是第一次有漂亮女孩子主动说请自己吃饭。 前世作为程序员，有的只是敲不完的代码，加不完的班。 其实算起来，江辰的情感经验并不丰富。 “吃饭就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辰下意识就说出了拒绝的话，魏新雪却表现得很坚持。 魏新雪觉得江辰帮了自己，自己应该请对方吃饭表示感谢，这是做人最基本的。 “这两天不巧，我有事，后天傍晚吧，我请你在丰泽园吃饭。” “你有时间吧？” 看魏新雪这么坚持，江辰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矫情了，想想那天也不会有啥事，也就点头同意下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魏新雪显得很高兴，两人边走边说说笑笑。 通过交谈，江辰得知魏新雪和自己是同一年生的，但要比自己大上两个月。 至于家境住址之类的话题，两人毕竟刚刚认识，谈话并没有涉及。 很快，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不再顺路。 临别前，魏新雪再次提醒了江辰后天傍晚吃饭的事，让他别忘了。 目送对方轻盈地骑上自行车远去，江辰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只是出来晨跑而已，却意外帮了魏新雪，但江辰终究觉得只是个巧合，并不愿多想什么。 当江辰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妹妹江灵已经起床，正在叠江辰的被子。 “哥，你这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江辰往脸盆里倒了些清水，一边洗脸，一边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得一旁的小江灵张大了嘴巴。 “哥，你好厉害啊。” “那个姐姐长得好看嘛？她请你吃饭，应该是喜欢哥哥。” 江辰没好气地将手上的水往江灵身上弹。 “你才多大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 江灵笑着闪躲，“我就是知道，爸爸以前讲故事，白娘子就是这样看上许仙的。” “那个姐姐到底好不好看啊？” 看到自己妹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江辰无奈地摇摇头。 “好看。” 江灵，“比雨水姐姐还好看？” 江辰没做丝毫的犹豫，“比她还好看。” 一时间小江灵不知该说什么了。 在她眼里，傻柱的妹妹何雨水就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比何雨水还要好看，这超出小江灵的认知了。 半晌，小丫头嘴里跳出一句话，“既然这么好看，那哥哥娶她做老婆。” 江辰这边正举着茶缸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或许也只有小孩子思维能这么跳脱了，长得好看就要娶来做老婆。 江辰随即嘱托妹妹帮自己记着点后天吃饭的事。 他怕自己不小心给忘了。 小江灵听了，俊俏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严肃表情，表示自己一定帮哥哥记着。 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忘了这事，就会耽误哥哥娶老婆一样。 第二十五章 谁怂谁丫是孙子 兄妹二人随意说着娶老婆的玩笑，待到相继洗漱完，江辰便开始忙活起早餐来。 昨晚二次熬煮的鸡汤虽不浓郁，但很适合用来做鸡汤面。 江辰也没嫌麻烦，在妹妹忙着收拾房间的时候，来到耳房进入到词条农场中，抓了几把收割好的麦子，在磨坊磨成面粉。 磨面的过程并不轻松，江辰后悔昨晚没安排禽邻来做这件事。 “今天晚上再把贾张氏拉进来，让她把剩下的两百多斤小麦全都磨成面粉。” 江辰心中做了这么个决定，带着面粉回到自家大屋，现场做起面条来。 半个小时后，江辰掀开锅盖，在鸡汤诱人的香气中，美味的鸡汤面出锅。 给自己和妹妹分别盛了一碗，第一次自己做手擀面的缘故，少了些经验，感觉面条不太劲道。 江辰一面吃，一面下意识就想着，下次该在哪些地方进行改进。 或许江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十分享受现在这种生活。 没有了外卖和方便食品，没有了快节奏的工作，自己做饭的日子也别有一番乐趣。 而桌对面的妹妹，在吃过了鸡蛋和鸡肉后，对于白面条也是见怪不怪了。 好像哥哥能给她做出这些好吃的，已经成了很正常的事，并不觉得奇怪。 大屋门开着，江辰看到对面三大爷一家也已经在忙活早饭了。 应该是闻到了鸡汤面飘散出的香气。 对面三大爷家的大儿子阎解成在院子里摆弄自家老爹的几盆花草。 一面摆弄，一面不时看向江家这边。 他要比江辰大上一岁，初中毕业后也没找到啥正经工作，一直在街道安排下打零工。 昨晚忙到很晚才回家，江辰给他家送了鸡肉，家里也没给他留上一块。 为此还和两个弟弟闹了不愉快。 如今一大早闻到江辰家里传出的香味，特意在院子里待着，看会不会有机会。 江辰这里早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心中觉得好笑的同时，江辰端着碗来到门口，斜倚在门框上，一面吃面条一面和阎解成打招呼。 “解成哥早啊，帮三大爷打理花草呢？” “是啊，这花花草草的就得打理。” 阎解成端着一盆花，随意地和江辰说着话。 “解成哥吃饭没，我这刚做好，到家里吃点。” 三大爷家的这几个孩子，都随了三大爷的脾气，精明算计。 但就做人来说，倒没有什么坏心眼，江辰主动拉进关系，也不指望对方以后能帮自己什么大忙。 只是这一个院住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得到的地方。 只是一顿饭而已，对于江辰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到江辰的客气话，阎解成倒有些扭捏起来。 “不了，我家也做着呢，马上就好了。” 江辰笑笑，“来吧，自从不一块上学后，咱好久没一块儿说说话了。” 面对江辰的再次邀请，阎解成终于放下盆栽，搓搓手笑着进了江辰家。 江辰给他盛了一碗鸡汤面，还在上面撒了点碎葱花。 这一下，直接给阎解成香迷糊了，吃着面条的同时，说话都热络了许多。 说的还都是江辰喜欢听的。 “我早就看贾张氏那老婆子不顺眼了。” “要是昨天我在，肯定替你狠狠骂他两句。” 江辰闻言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阎解成下面的话引起了江辰的重视。 阎解成，“昨晚我回家，正赶上二大爷在我家和我爸说事儿。” 说到这，阎解成还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确定没人经过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听二大爷那意思，是想劝我爸帮着他一起，让你从这屋子里搬出去。” 江辰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动手给阎解成剥了瓣蒜。 “那三大爷是什么意思？” 阎解成，“我爸肯定是不同意啊，当场就拒绝了。” 继而阎解成脸上露出为难，接着开口。 “但你也知道，我爸没法和你爸那时候比，三大爷当得没啥话语权。” “所以二大爷要做啥，他也阻止不了。” 江辰点点头，表示理解，直到这个时候，江辰才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小看阎解成了。 这家伙一大早在院子里待着，或许不是简单地想蹭顿饭。 或许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传这几句话。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三大爷授意的。 江辰才不相信三大爷会正义感爆棚，想来是二大爷只是要求三大爷帮着夺房子。 但并没有给三大爷许任何的好处。 毕竟无论是二大爷还是一大爷，都没将阎埠贵这个新上任的三大爷放在眼里。 既然没有好处，精明的三大爷自然不会做，倒不如把消息透露给自己，还能卖个人情。 当然了，自己也不要指望三大爷会明面上帮自己说话。 这在阎解成的叙述中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实际上的情况也正和江辰分析的差不多，只有一点有所出入。 三大爷让儿子把消息泄露给江辰，除了卖个人情外。 还想看看江辰如何应对，会不会像对付贾张氏那样，也让二大爷吃瘪。 作为这个四合院文化程度最高，又最精于算计的人，三大爷敏锐地意识到，江大山死后，江辰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辰，“二大爷应该得到一大爷的支持了。” 说着，江辰脸上露出苦笑。 阎解成也是点点头，“看二大爷话里的意思，一大爷应该会帮他。” 看江辰不说话了，阎解成还以为江辰灰心丧气了。 毕竟在他看来，江辰无依无靠，身体还不太好，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和两个管院大爷对抗的。 他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搬到耳房吧，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江辰，“我知道了，谢谢解成哥跟我说这些。” 阎解成摆摆手，又和江辰闲聊几句，将碗里的鸡汤面吃得连汤也不剩后，摸摸肚子，满意地走了。 江辰和阎解成的对话，一旁的小江灵听得清清楚楚。 她虽然小，但也能听出其中的重点，如今已然是皱起眉头，小脸上满是忧愁。 “哥怎么办啊？二大爷又要来占咱家的房子了？” 上次二大爷带着儿子来要房子的场景，小江灵现在还清楚记得。 自己哥哥只是争辩了几句，就被二大爷家大儿子给打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 江辰摸摸妹妹的头。 “别怕，小江灵记住，咱爸是轧钢厂的优秀工人，是为了救人牺牲的英雄。”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把房子夺走。” 江辰面色有些阴沉，倒不是担心房子，而是纯粹的愤怒。 看人家没了大人就想吃绝户，还当这是混乱的旧社会呢？ 新国家都建立第七个年头了，有些人的老思想还改不过来。 这个时代，英雄的后裔也是你们想欺负就欺负的，真是笑死人了。 有本事咱们就试试，谁怂谁丫是孙子。 第二十六章 二大爷上门要房 江辰和妹妹吃过早饭，收拾了碗筷，周日江灵无需上学，兄妹享受起难得的空闲时间。 江辰从江大山留下的医书中选了本《神农本草经》，伏在饭桌上阅读。 妹妹江灵则是坐在对面，同样拿出自己的课本预习着功课。 除了前院的江家和阎家外，中院和后院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时间来到上午十点，后院刘海忠家的三小子刘光福睡眼惺忪地起了床。 他还在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往即便是不上学的日子，父母也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睡懒觉的。 刘光福拖沓着鞋在家里走了一圈，更奇怪地发现，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竟还睡着呢。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心再回床上躺着，但肚子实在饿了，不敢去叫醒父母，刘光福便仗着胆子来到大哥刘光齐的床边。 轻轻推了推刘光齐没见效果，加重了力气才将大哥弄醒。 刘光齐被搅了好梦，心下有些恼火。 “老三，你皮痒了是不是，一大早不睡觉推我干嘛？” 刘光福闻言缩了缩脖子，刘家不仅刘海忠会动手打孩子，刘光齐这个大哥也经常动手打弟弟。 “大哥，不早了，已经快十点半了。” 刘光齐闻言心中更恼了，还以为是弟弟作弄自己，强打着精神看了看墙上的老旧钟表，又看了看窗外，心下立刻一惊。 刘光齐猛地坐起，可精神却疲乏得不行，就像是一晚没睡，身体渴望休息。 但他不能睡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呢。 昨晚和老爸说好的，今天去江辰家要房子。 那是给自己娶媳妇用的，有了江家的房子，自己就能分家另过了，这可是大事。 当即刘光齐强打精神起床，然后叫醒了同样还没起床的父母。 刘海忠两口子知道时间不早后，也是强打精神起床，都这个点了，早饭干脆不吃了，还省一顿。 当即刘海忠来到中院，找一大爷易中海，虽说昨晚和易中海谈妥了，但还得聊聊具体细节。 没想到他到中院后，发现一大爷也没起床，敲了好一会儿门屋里才有动静。 对面的贾家甚至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明显是也没起床。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睡起懒觉了？ 一大爷睡眼惺忪，听了刘海忠的话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他二大爷你先去江家要房子，小江辰要是不同意，我再出现帮你说话。” 刘海忠，“别啊老易，干脆咱俩一起去，弄这么麻烦干嘛？” 易中海闻言，目光中隐晦地流露一丝鄙视。 “咱俩一起去，容易让人说合伙欺负人。” “我后出现也好居中说话不是。” 刘海忠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当即也就同意下来。 “行，听你的。” “老易你放心，你先把江家的房子帮我弄到手。” “然后我再帮你弄江大山的抚恤金。” “以后这个四合院就是咱俩说了算。” 易中海闻言忙让他小点声。 这种话也是能开着门说的嘛？ 抬头往对面贾家看了一眼，确定没动静才松了口气。 三两句先将刘海忠打发走，看着刘海忠的背影，易中海心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感觉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被这个猪队友带到坑里。 刘海忠这里得到易中海的承诺后，当即回家叫上三个儿子，穿过中院来到江辰所在的前院。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江辰看了一上午《神农本草经》，正带着小江灵在院子里活动身体呢。 看到刘海忠一行四人走来，有了阎解成的事先知会，立刻知道对方要来抢占房子了。 只见刘海忠脸上带着笑容，“江辰这是锻炼呢？” “正好今天不上班，二大爷帮你来搬东西了。” 江辰没有丝毫客气，语气冷淡开口。 “搬什么东西？我没说要搬东西啊。” 见江辰一副生硬模样，刘海忠脸上笑容不变。 “说好的要把大屋让出来给我家光齐结婚，你这孩子咋还忘了？” 江辰反驳，“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海忠笑容渐渐消失，“是你爸生前答应我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 江辰，“我爸没跟我说过，而且我家的房子凭什么让给你？” 刘海忠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上一次江辰就没同意让房子，刘海忠预料到今天不会顺利。 刘海忠身后，刘光齐已然按捺不住了，江家的房子他是势在必得。 自己老爹也是，跟江辰有啥好说的，他一个死了爹的病秧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姓江的，听你这意思，你是想不认账啊？” 说着，刘光齐两三步来到江辰近前，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刘海忠并没拦着，让自己儿子教训一下对方也好，软硬兼施才能成事。 小江灵看到这一幕，心里急得不行，身子挡在自己哥哥面前，想要保护哥哥。 她还记得上次哥哥被刘光齐打的场景，下意识想要阻止。 江辰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暖，手掌在妹妹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让到一边。 小江灵见自家哥哥态度坚定，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江辰，“不认账，你又能怎么样？” 刘光齐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有些人真是贱骨头。 好好说话不听，非吃点苦头才行，继而刘光齐想起昨天自己还被江辰打了一巴掌的事，他可一直记着呢。 当即，刘光**里发了狠，决心再让江辰在床上躺几天。 没有任何征兆，刘光齐双手齐出，在江辰没来得及反应之际，抓住了江辰脖子。 江辰身子骨的确是虚弱了些，力气根本没法和刘光齐相比，被抓住脖子不住后退，很快被对方按在了墙上。 刘光齐面露凶狠，“你不是厉害嘛，还以为有啥长进，就这两下子？” 江辰脸很快涨得通红，奋力想要挣脱刘光齐双手，却根本做不到。 意识到用蛮力不行后，江辰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两手悄然握拳，突出食指第二关节。 结合《针灸庚午经》上有关人体穴位的知识。 江辰先是一拳戳在刘光齐手臂中部曲泽穴上，果然见效。 刘光齐只觉自己右手手臂关节处猛地一疼，手臂如同断了般使不上力气。 没等他做出反应，江辰这里第二拳已然打出，指关节狠狠撞击在刘光齐胸口神封穴上。 江辰也是打出了火气，这一拳没有丝毫留手。 刘光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竟是失去意识昏厥了过去。 也亏得江辰身体虚弱，气力有限。 若是换个气力大的，一拳打在这个穴位上，刘光齐此刻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原本，看到自己儿子把江辰牢牢控制住，刘海忠心中还满是得意，正想说点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看到儿子竟是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刘海忠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 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十七章 二大爷别装了 刘海忠眼见的自己儿子突然倒在地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江辰一个从小看到大的药罐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对手。 二大爷赶紧上前，摇晃身子好一会儿，刘光齐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儿子醒了，二大爷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你好棒啊。” 一旁的小江灵脸上满是惊喜，雀跃着来到江辰面前。 她显然同样没有想到，自己哥哥居然能够在和刘光齐的纠缠中获胜。 这完全超出了小丫头的认知，所以才如此兴奋。 再看刘光齐这边，看着眼前的父亲，刘光齐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疑惑。 “爸，我这是怎么了？” 自己不是正要教训江辰嘛，怎么躺在了地上？ “哥，你被江辰打晕了。” 刘海忠旁边，二小子刘光天小心开口，道明了真相。 “这怎么可能？江药罐能打得过我？” 刘光齐一听这话立刻激动起来，仿佛这严重地刺激了他的自尊心。 从来都是自己欺负江辰，怎么可能轮到江辰来欺负自己了？ 说着，刘光齐挣扎着就要起身，他不能接受被江辰打倒的现实，要和江辰重新来过。 可当他手臂支撑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刺痛感从手臂关节处传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再次跌落到地上。 费了些力气，刘光齐好不容易站起身，目光不善地看向江辰。 一旁的刘海忠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儿子刚才被江辰打倒，那肯定是凑巧了。 老话不是说嘛，好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有那么一次意外也是不足为奇。 从新来过，江辰肯定不会是自己儿子的对手，从小都是如此。 江辰见刘光齐再次摆开了架势，急忙示意自己妹妹闪到一边去。 虽然已经成功将刘光齐击倒了一次，但江辰心里丝毫不敢放松。 论力气，论体重，自己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也没什么打架的经验，所能够依靠的就是对人体穴位的认识。 他们在前院里弄出的动静不小，早已经引起了对面三大爷一家的关注。 此时三大爷和他的几个孩子偷偷趴在窗户上，密切地关注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小儿子阎解旷忍不住开口，“爸，咱就这么看着江灵家被欺负嘛？” 还没等三大爷亲自回答，大儿子阎解成没好气地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袋。 “你懂什么，咱爸这是在观察局势。” “现在出去，就必须在江家和二大爷两边选一个。” “选对了没好处，选错了还得罪人。” 听着大儿子的分析，三大爷点点头，对大儿子投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你们两个跟你们大哥学着点，以后无论是什么事都得算计好了。” 院子里，刘光齐心中恼怒至极，无论是胸口还是手臂，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脸面，连个病秧子都打不过，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只见，刘光齐向前踏出一步，一脚踹出，直奔江辰的心口而去。 上一次他就是依靠这样一脚，让江辰在床上躺了几天。 只是，江辰这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姿势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是利落躲过。 江辰很快也是一拳砸出，虽然砸在了刘光齐身上，却是慌乱之下的还击，并没形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更加惹火的对方。 刘光齐挨了一下，心中一急之下，也没预估距离，又是一个横踢，踢在江辰身上的同时被江辰下意识抓住了腿。 从始至终，江辰都在找机会，看能不能再次击打对方的穴位。 如今看出时机出现，当即一手拿住腿，另一只手以食指第二关节狠击刘光齐大腿内侧血海穴。 又是熟悉的猛烈剧痛袭来，刘光齐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挣脱时动作就慢了一步，再次被江辰用同样的指法击打在了神封穴。 于是同样的一幕发生了，刘光齐只觉剧痛难当的同时，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再次昏厥栽倒在地。 “光齐，你没事吧。” 一旁的刘海忠见状惊呼一声，同时心中也是惊骇莫名。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两次总不能也说是巧合了吧，肯定是江辰耍了什么手段。 “江辰，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刘海忠一面摇晃着地上的刘光齐，一面恶狠狠冲江辰喊道。 但江辰却丝毫不把他的凶恶放在眼里。 笑话，都已经到了要大打出手的地步，我还会怕你嘛？ “谁知道他怎么了，可能本来就有什么病也说不定。” 一句话，把刘海忠噎得够呛，他都有亲自动手和江辰打一架的冲动了。 只是现在自己儿子的状况最重要，这次好像比上次晕厥得更厉害，叫都叫不醒。 好一会儿，在刘海忠心里都已经有些慌了的时候，刘光齐终于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这一次醒来没像上次那样懵逼，看向江辰的目光都带着畏惧，看那样子似乎已经对江辰有了阴影。 在刘海忠和两个弟弟的搀扶下，刘光齐艰难起身，全程再没敢冲江辰这里放一句狠话，甚至都不敢和江辰的目光对视。 不仅是精神层面，第二次醒来的刘光齐明显变得虚弱，需要两个弟弟一直搀扶着自己，否则就连站立也不太稳的样子。 这一幕，被暗中窥视的三大爷一家看得清清楚楚，一家人面面相觑，明显难以置信的样子。 江辰第一次打倒刘光齐，他们和刘家父子的想法一样，认为那是一个巧合。 可第二次就这么发生了，这难道还能是巧合嘛？ 那还是江辰嘛？那个疾病缠身汤药不断，多走几步路都喘的江辰？ 江辰真的不一样了，从内到外完完全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三大爷阎埠贵这一刻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小看江辰。 院子里，二大爷刘海忠在儿子醒过来后，终究是没有亲自和江辰动手。 他担心自己也被江辰的手段放倒，虽然还不知道江辰是怎么做到的，但若是也被打倒，那他这个二大爷的人可就丢大了，绝对比贾张氏被打还要难堪得多。 既然动手这条路已然行不通，那就只能和江辰动嘴了。 “江辰，房子是你爸答应让的，你不认，不是打你死去老爸的脸嘛？” 江辰冷哼一声，讥嘲开口。 “行了，别装了。” “我爸有没有把房子让给你，我心里清楚，你心里更清楚。” “劝你死了占房子的心。” 二大爷闻言一时语塞。 他也知道让房子的说辞江辰不会信，但原本觉得江辰信不信无所谓，借口嘛，不在于信不信，重要的是有没有。 江辰不信又能怎样，还能斗得过自己，软的不行就硬的呗。 但现在情况失控了，硬的都行不通，除非刘家一起上，一对一根本不是江辰的对手。 或许房子真的占不成了，但刘海忠不甘心，多好的一座房子啊。 正在进退为难之际，刘海忠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盟友。 一大爷易中海自通往中院的穿堂走了出来，这可来得正是时候。 既然自己一家力量不够，那加上易中海呢，院子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一起对付你一个，你江辰还能应付得了么？ 第二十八章 终究是斗不过管院大爷 看到从中院走出来的一大爷易中海，刘海忠这里顿时有了底气。 江辰表现出来的强硬和对自己的质疑，他反而摆出一副委屈模样。 刘海忠，“小江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你爸答应把房子让出来这事，是我自己编的啊？” 江辰冷冷看着他，一副看小丑的模样。 刘海忠继续道： “你这把二大爷当成什么人了？” “好，你不信是吧？正好一大爷来了，当时你爸说要让房子的时候，他可是也在场的，咱们让他来评评这个理。” 说着，二大爷冲着走过来的一大爷易中海打了个招呼。 易中海摆出一副不知情的状态，“他二大爷啊，江辰也在呢，这是聊什么呢？” 二大爷，“老易是这样，当初江大山说要把房子让出来给我家光齐结婚，你也是在场的。” “现在小江辰非认定事情是我编的，这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老易你可得给我做个证人啊。” 易中海闻言，先是呵呵笑了几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当即易中海转身面向江辰这里，开口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时你二大爷为光齐结婚的事情发愁，你爸就说可以把家里的大屋借出来让他用。” “你爸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在场，江辰你不会觉得大伯也能说假话吧。” 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易中海和刘海忠，江辰表情愈发阴沉起来。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俩是一伙的，光看两人如此自然的配合，还真要被这俩禽兽给哄骗了。 眼看江辰不说话，易中海继续开口道： “江辰啊，你爸这个人你也知道，一向都是热心奉献为他人着想。” “他既然答应下来，你还是要按照他生前的意愿做的，这也是尽孝的方式。” “而且你二大爷就是借用一下，等你光齐哥结了婚，就找房子搬走了，到时候你们再搬回来就是了。” 转而，易中海又对身旁的二大爷刘海忠开口。 “你也是太心急了，江辰是咱们看着长大的，院子里这么多孩子，就属他最懂事了。” “你就多给他几天，让他慢慢搬嘛，干嘛要催呢？” 一番话下来，刘海忠脸上已经渐渐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易中海这个盟友真的是没找错人，这话里话外，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同时刘海忠不无悲哀地想到，自己和易中海之间处理事情的水平还是存在差距啊，这一点不服不行。 江辰笑了，他也不得不承认，易中海真不愧有道德天尊之名。 明明是合谋强占自家的房子，却能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弄得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事，反而成了不孝顺不懂事一样。 道德绑架这一套，可是让你易中海玩明白了。 说什么借用房子，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还能搬走就见鬼了。 当即，江辰也决定了，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欺负人了，那自己必须予以对方最严厉的反击。 也通过这件事情，让四合院里对自己不怀好心的人彻底绝了那些歪心思。 江辰，“好，一大爷二大爷，我同意把房子让出来。” 江辰这话刚说出来，一旁一直紧张关注着这一切的小江灵立刻有些急了。 可她刚要开口，就被江辰打断了。 “我和妹妹势单力薄，以后还得在这个院子里生活，怎么能斗得过两位大爷呢。” “就按二大爷说的做就是了。” 一听江辰说这话，二大爷刘海忠立刻是喜上眉梢，事情就这么成了，他还以为即便是自己加上易中海两个，还得多费一些功夫呢。 好啊，江辰肯把房子让出来就行，那可是有六十多平，比自己家的屋子都要大。 至于江辰最后话语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刘海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江辰再厉害也斗不过管院大爷，不服软又能如何。 倒是易中海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最后索性也不想了，江辰把房子让出来，目的达到就行呗。 当即，易中海开口又说了几句场面话。 “这就对了，大家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就是得相互帮助。” “以后江辰你家生活上有啥困难，你二大爷也会帮你。” 一旁刘海忠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再旁边被两个弟弟搀扶着的刘光齐也是乐开了花。 易中海，“光齐这是怎么了？” 刘海忠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既然江辰已经答应让房子，那他也就乐得不再提刘光齐被打的事。 刘海忠，“我看咱们就趁着今天，把东西搬一搬吧。” 所谓夜长梦多，他想着既然江辰把事情答应下来，那就趁热打铁。 对此江辰冷着脸，没有表示丝毫的异议。 当即，刘家父子四人就开始忙活起来，刘光齐本来被打得蔫吧的身体，此时似乎也恢复了活力。 这房子以后就是他的了，他干起活来自然是气力十足。 刘海忠一边指挥着三个儿子，一边乐呵呵地对江辰开口。 “小江辰啊，你不用动手，东西让我家三个小子帮你搬就行。” 说罢，刘海忠还嫌人手不够，但他明显不能让易中海给他出苦力，当即在四合院里奔走起来。 挨家挨户地张罗着各家的年轻人来帮忙。 对面三大爷家自然也是去敲过门的，阎埠贵笑着答应下来，先将刘海忠打发走。 阎家大儿子阎解成开口，“爹，我们帮二大爷去搬东西嘛？” 一旁另外两个儿子也有这样的疑问，目光投向阎埠贵，希望自己老爹下达指示。 阎埠贵先是叹了口气，他透过窗户一直关注着院子里的情况。 在易中海出面的那一刻，他就替江辰捏了把汗。 本来以为即便江辰抗争不过，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让易中海和刘海忠出一番洋相。 没想到江辰就这么轻易让步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过于高估江辰了。 想想也是，他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会是两个管院大爷的对手。 阎埠贵，“既然你二大爷上门让帮忙，那就去吧。” 说完，阎埠贵再次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显得心情很低落。 倒不是可怜江辰兄妹的遭遇，而是叹息以后这个院子里，真就是易中海和刘海忠的天下，他这三大爷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刘海忠毕竟是四合院的二大爷，在他的张罗下，即便是心里不愿意，却也不会有人不给面子。 当即院子里的年轻人都被动员起来，有帮着从江家大屋往外抬东西的，有帮着收拾江家耳房的，还有从后院刘家往前院搬东西的。 江辰带着妹妹就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小江灵不住地抹着眼泪，江辰脸上也没了生气。 刘海忠指挥着现场再次找到江辰，“江辰啊，家具大件就不搬了，耳房里也放不下这么多。” “就把衣服，那些书，锅碗瓢盆啥的给你先放到院子里。” “耳房收拾好了，再给你搬到耳房，你看咋样？” 江辰沉默地点点头，仍旧是没有提出异议，一副顺从的样子。 刘海忠心中更喜，这意味着不仅占了房子，这次连家具都是自己的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全院搬东西的人进进出出，一些上了年纪不用帮忙的人，出于看热闹的心理，此时也聚集在前院围观。 在看到江辰兄妹就那么可怜地站在院子里，尤其是小江灵，此时已经抱着哥哥哭开了。 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有所触动，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唉，这家里没有了大人，孩子就是得受人欺负啊。 好人没好报，要是江大山知道自己走了，孩子让人赶出来，你说他还能充好汉么？ 也有人实在看不过，低声和关系好的咒骂起刘海忠来。 姓刘的真不是东西，吃绝户，不怕遭报应。 但他们最多也就做到这一步了，毕竟没有侵害到自己的利益，自己何必当好人呢，有一个江大山还不够么？ 第二十九章 找轧钢厂厂长做主 刘海忠在忙着指挥四合院的年轻人搬东西。 身旁妹妹抓着自己的衣袖低声哭泣。 全院上下看到他们兄妹，大多流露出情感上的怜悯和同情。 江辰面无表情，心内盘算着，觉得时机应该也差不多了，刘家欺凌幼小强占房产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自己也该进行下一步了。 当即，江辰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看着小江灵。 “哥哥说过，绝对不会让别人把咱家的房子夺走。” “还愿意相信哥哥嘛？” 江灵小脸上还挂着泪珠，一双大眼睛因哭泣而泛红，江辰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看着江辰，尽管刘家已经在往自己家里搬东西了，但小丫头听到哥哥的问话，还是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表达了自己对于哥哥无条件的信任。 江辰摸摸她的头。 “哥哥绝对不让你失望。” 当即，江辰带着小江灵来到对门三大爷阎埠贵家，言说自己暂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希望三大爷三大妈能够暂时照看一会儿江灵。 三大爷听说只是暂时照看一会而已，自然没有拒绝。 和三大爷说话的整个过程中，江辰表现得很淡然沉稳，全然没有被侵占了家产的无奈。 这让原本已经没了想法的三大爷，再次隐隐生出了一些期待。 将妹妹安置好后，江辰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出了四合院。 建国初期别说小汽车，即便是自行车都还不多见，江辰只能以步行的方式在四九城中穿梭。 他要去找红星轧钢厂的现任厂长邢卫国。 刘海忠不是占他家的房子嘛，那江辰就去把邢厂长找来评评理。 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要闹就把事情闹大。 刘海忠能做出这种强取豪夺的行为，明显思想深处还有旧社会的遗毒。 这次非得把他送进去，好好接受新社会的教育。 今天是周日，邢厂长应该也是不去轧钢厂的，所以江辰先去他家碰碰运气。 原主之前跟着江大山来过邢厂长家，江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来到萍儿胡同11号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关着，江辰没有贸然进入，捏着门环敲响了木门。 没一会儿，木门开启，出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人。 这男人身穿一件白色汗衫，脸上少许胡茬头发凌乱，想来是周日不用上班，才一副邋遢模样。 只是他看起来面带怒色，对江辰说话也没什么好气，目光将江辰上下打量一番才冷冷开口。 “你找谁？” 江辰不让自己受他情绪影响，淡淡回应道：“你好，我找邢厂长。” 男人仍旧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吧。” 说完，男人就要把门关上，却被江辰直接伸手推在了门板上。 男人见状眉头一皱，将要发作之际听到了江辰的话。 “你是邢厂长的儿子邢洪大哥吧。” “上次邢厂长请我爸来家里吃饭，咱们见过的。” 邢洪闻言脸上的不耐减少了几分，认真打量起江辰，觉得的确有些面熟。 “你爸是哪位？” 江辰，“我爸叫江大山。” 这下，邢洪脸上的不耐完全消失了，看着江辰的目光都明显柔和了几分，有些迟疑的开口。 “你就是江辰？” 在看到江辰点头后，邢洪也不堵在门口了，一面将门完全打开，一面侧过身子让江辰进来，明显客气了很多。 跟在邢洪后面走入四合院，这四合院比江家所在的四合院要小得多，只住着邢厂长和他儿子两代人。 邢洪把江辰带到院子中间，抬手往堂屋方向指了指。 “我爸就在屋里呢，有什么事你直接进去就行。” 说罢，邢洪不待江辰说话，转身进了东边的厢房，给江辰一种他不愿进堂屋的感觉。 无奈，江辰只好自己往堂屋走，堂屋门开着，挂着一个竹编的门帘，江辰在门框上敲了敲。 不料屋内回应自己的却是一个饱含怒气的声音。 “敲，敲什么敲，敲能敲出来儿子么？” 江辰闻言一愣，继而立刻意识到，恐怕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这邢厂长和他儿子应该是吵架了。 一时间，江辰心中有些苦涩，邢厂长明显心情很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的事产生不好的影响。 纠结片刻，江辰心下一横，来都来了，没理由无功而返，总得试试才行。 当即江辰冲着屋内开口，第一时间把江大山的名字抬出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次没有传来邢厂长愤怒的声音，而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帘被撑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一件老式短袖衬衫，戴一个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便是周日在家依旧穿着正式，和他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辰，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嘛？” 邢厂长脸上流露一丝惊讶，更多的是平易近人，开口询问的同时招呼江辰进屋，仿佛之前和儿子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邢厂长让江辰在木质沙发前坐下，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你来找我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或者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你爸是咱们厂的优秀工人，是舍己为人的英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厂子里会尽可能满足的。” 一听这话，江辰心中顿时有了底，知道这位邢厂长不会是那种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工作的人。 同时也确定了自己死去的便宜老爹在厂领导心中的地位。 江辰象征性地喝了口凉白开，随即开口，一字一句将刘海忠抢夺房产的事说了出来。 对方如何假称江大山死前曾答应让出房子，如何让儿子将自己打倒卧床，如何二次上门再次行凶，如何勾结一大爷易中海联合欺负自己和妹妹。 一桩桩一件件，用不着添油加醋，完全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 “现在刘海忠已经把我和妹妹从家里赶了出来，把他家的东西搬到我家了，我和妹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邢厂长您的。” “我说的这一切，每句话都属实，我们四合院大多数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您刚才问我有什么要求，其实我没有任何要求，厂子里给我爸办了葬礼，还发了抚恤金，又给我安排了工作。我爸活着的时候就教育我要懂得感恩，所以我挺满足的。” “如果非得说我有什么要求的话，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爸安心地走，别在那边为我和妹妹担心。” 江辰一番话说完，对面的邢卫国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了拳头。 别看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其实是个火爆脾气，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又身处领导岗位才有意克制。 可此时此刻，看那模样大有按捺不住火气的趋势。 五级锻工刘海忠，六级钳工易中海，平时在厂子里看着挺踏实肯干的，没想到居然能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邢卫国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喝尽，又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显然是在努力地平复情绪。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决定。 好一会儿，邢卫国才堪堪冷静下来，看着江辰开口道： “孩子你放心，如果情况真如你说的这样，厂子里一定会严肃处理，给你和妹妹以公道。” 说完，邢卫国转身走进堂屋里间，那的书桌上放了一部老旧的电话机。 一个电话打到轧钢厂保卫科，问清楚值班负责人是谁后，直接下达了命令，要负责人带人立刻前往南锣巷95号，并声明自己也会过去。 挂了电话，邢卫国第一时间骑自行车带着江辰，向南锣巷95号四合院赶去，他要去实地调查一下情况。 第三十章 邢厂长的怒火 江辰坐在邢厂长的自行车后座，来时四十多分钟的路程，骑自行车只用了十分钟。 两人来到南锣巷95号四合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此时刘海忠已经带人，将江辰家中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院子里。 江家大屋内，二大爷刘海忠和大儿子坐在椅子上，赤膊着上身休息。 二大妈带着两个小儿子在铺床扫地，做最后的打扫工作。 白得了这么一座大屋，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 刘光齐，“爸，咱一会儿是不是要请一大爷吃个饭啊？” 刘光齐毕竟是已经参加了工作的人，已然懂得不少人情世故。 自家能够成功得到大屋，一大爷易中海在其中可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说罢，刘光齐用手揉了揉自己胸口位置，搬家的时候没觉得，现在闲下来直觉得胸口越发的闷痛了。 江辰这个王八羔子，以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没想到发起狠来下手这么重。 刘海忠听到大儿子的话，略微想了想，本来他是不想请易中海吃饭的。 这次对方帮自己夺了房子，下次自己还得帮他夺抚恤金呢，这也算扯平了。 但想想还是觉得一码归一码，吃个饭还能加深下关系，当即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转头看到放在八仙桌上的东西，刘海忠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那是江大山获得的各种奖状和纪念品，还有江大山的遗像。 这江辰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这些东西自己可得当面交到江辰手里，尤其是那些奖状和纪念品，昨天贾张氏的事可是个教训，他刘海忠可不能在同样的事情上摔跤。 刘家父子交谈的时候，邢厂长已经在江辰的带领下，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四合院内。 刚走进四合院，邢厂长就看到了院子里堆放的各种行李物件，一旁江辰心里都乐了，当即向邢厂长再次控诉起刘海忠带人强行把自家东西搬出来的事。 这一次可是眼见为实，比江辰口述要有说服力得多。 果然，看着院子里堆放的物件，邢厂长再次握紧了拳头，额头隐有血管跳动，显然是气得不轻但又竭力克制的表现。 江家大屋内，刘光齐正说得兴起，话题已经不知不觉间说到了他娶媳妇的事。 女方叫王翠儿，是轧钢厂一位老会计的女儿，刚顶替父亲的岗做会计没半年，长得很是标致，刘光齐费了好大功夫才托人撮合到一块儿。 一想到自己将要在这间屋子里和王翠儿结婚，刘光齐就跟掉进蜜罐一样。 不对，等等，院子里江辰身边那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刘光齐目光只是在院子里无意扫过，心下就咯噔一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爸，你看院子里那个人，是不是邢厂长？” 刘海忠闻言，下意识就想否定，开什么玩笑，邢厂长那么大一个领导，全厂四千多人吃喝拉撒都得他管，怎么可能来咱四合院。 可当他将目光投向屋外，否定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噌的一下，刘海忠的屁股底下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站起身赶忙往院子里走。 儿子入厂时间短或许会认错，但自己绝不会认错，院子里的确就是邢厂长无疑。 往外走的同时，刘海忠心中涌起滔天巨浪，一瞬间无数念头涌现，让他心乱如麻。 邢厂长怎么会出现在四合院中，江辰为什么会在他身边，是不是江辰把邢厂长找来的？ 强烈的不安将刘海忠笼罩，即便他是公认的文化水平低，即便他心中仍抱有侥幸心理，但做贼心虚之下，仍是不可遏制地于脑海浮现了一个最坏的结局。 “邢厂长，您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刘海忠满脸谄笑地开口。 可他这幅德性全然没有换来邢厂长的半点客气，“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我来？” 这话刘海忠哪敢接啊，连连摆手否认。 “您说哪的话，您能来我们四合院考察，是我们全院的荣幸。” “我的意思是，早知道您来，我们该出门迎接的。” 几句话下来，刘海忠身上已然出了一层冷汗。 他是那种对于做官和权利痴迷到骨子里的人，在面对真正握有权利的人时，自然也就最为惧怕。 不光是他，他身后以刘光齐为首的三个儿子，以及二大妈，个个噤若寒蝉。 对于抢占江辰家产是什么样的性质，他们都是清楚的，此时心里虚得很，连大气都不敢喘。 四合院内住着的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很快就有邻居认出了邢厂长，消息在院子里快速传播，没一会儿便很多人自发聚集在前院。 四合院并非人人都是禽兽，相当一部分邻居怀有朴素的善恶观，他们也看不惯刘海忠吃绝户的行为，自发聚集心中期望邢厂长能明察秋毫惩奸除恶。 当然也有一些人，根本不关心什么善恶，他们掺杂在人群里，就是为了看个热闹，贾张氏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员，此时她手拉着棒梗跻身人群的第一梯队，饶有兴趣地伸长了脖子。 唯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此盛大的场面，却唯独不见一大爷易中海的身影，以往这种时候是绝少不了他的。 众人目光聚焦处，邢厂长怒目圆睁，心中的怒火非但没因刘海忠的奉承而稍稍减弱，反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在全院和江家大屋中转了一圈后，邢卫国已经可以肯定，江辰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已然摆满刘家物品的江家大屋，看着八仙桌上堆放的江大山生前获得的种种荣誉，还有那张昔日无比熟悉如今却只剩黑白颜色的遗像脸庞，邢卫国埋藏在心中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了。 “刘海忠，你怎么住到江家的房子里了？” 听到邢卫国冰冷的问话，刘海忠心头一跳，在他记忆中，邢厂长从来都是用某工来称呼工人的。直呼名字这还是第一次。 刘海忠强压下心中忐忑，如同落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般开口为自己辩解。 “是这样的邢厂长，江大山过世之前曾答应，把房子借给我家光齐结婚，所以……” 又是那套死无对证的借口，但如此拙劣的理由又怎能骗过久经风雨的邢卫国？ 看向刘海忠的目光愈发冰冷起来，“谁能作证？” 刘海忠忙道：“易中海能作证，他当时就在现场。” 邢卫国，“是三车间的六级钳工易中海？” 刘海忠，“对对，就是他，他也是我们四合院的一大爷。” 当即，邢卫国少有地直接对着围观的人群叫开了，“易中海在么？” 叫了几声，没人回应，显然易中海并不在场，立刻人群中有小年轻举手喊道；“邢厂长，我去叫易工。” 第三十一章 聋老太的教诲 在有人主动去叫易中海的间隙，刘海忠仍心中抱有一丝侥幸。 他和易中海是早已串通好的，只要对方咬死声称，江大山死前的确答应过让房子的事。 那即便邢卫国是轧钢厂的厂长，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最多就是让自己从江家搬出去。 尽管邢厂长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好，刘海忠仍没放弃献殷勤。 满脸堆笑地邀请邢厂长到家里，边喝茶边等易中海到来。 只是他明显用错了心思，对于他的恭维，邢厂长是半点好气也无。 邢厂长没有理会刘海忠，反而是迈步走到围观众人面前，和他们交谈起来。 他要听听群众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充分调查研究，广泛听取意见，一直都是他的工作风格。 围观众人中的相当一部分，本就看不惯刘海忠吃绝户的行为，如今看到邢厂长对刘海忠没有好脸色，当即便少了很多顾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刘家儿子之前就为房子打过江辰的事说出。 又有人详细叙述起，中午刘海忠搬东西时，江辰兄妹的可怜模样。 更有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隐隐暗示易中海和刘海忠联手欺负人。 人群中，贾张氏牵着棒梗的手听的津津有味，她当然不会帮江辰说什么好话，单纯是骨子里幸灾乐祸的基因在发挥作用。 正听着，突然听到有人说了句，“江辰兄妹昨天还被人欺负了呢。” 顿时，贾张氏脸上表情凝固了，眼看邢厂长就要深入询问，忙出言打断道 “那就是个误会，不是已经给江辰兄妹公开道歉，写了保证书，还赔了钱嘛。” 说罢，贾张氏看向说话之人，发现竟是同住中院的傻柱妹妹，何雨水，当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十六岁的何雨水被贾张氏恶毒的眼神唬住了，撇撇嘴巴，没敢再开口。 邢厂长闻听已经赔钱道歉，还写了保证书，也就没再追问，继续询问起房子的事。 只是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后，贾张氏却没了看热闹的闲情逸致，一张脸忐忑地绷紧，如同是支起耳朵警戒的军犬般，警惕着每个人的发言，生怕再有人提起昨天的事。 江辰这里，小江灵已然来到了他身边，看着小丫头仍是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江辰蹲下身子在她小脸上轻轻捏了捏。 “放心吧，咱们的房子很快就能要回来了。” 听到哥哥这么说，小江灵表情才终于和缓一些，小手抓着江辰衣角，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三大爷阎埠贵没出门，透过窗子悄悄关注着四合院内的情况。 江辰能把轧钢厂邢厂长找来，这可着实让他大为惊讶了，惊讶的同时便是狂喜，他敏锐地意识到刘海忠应该是要完蛋了，自己在四合院崛起的机会要来了。 要说江辰这孩子，还真是有手段，本来以为是高估他了，现在看来明明是低估了。 阎埠贵自己没出门，但却把三个儿子放了出去。 邢厂长向众人询问情况的过程中，阎家的三个小子可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正当前院越来越热闹的时候，后院正屋聋老太的屋子里，一大爷易中海坐在椅子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早在邢厂长来到四合院的第一时间，易中海就得到了消息，心思深沉的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内心慌乱之下，一时之间也没个应对的头绪，于是来到后院，想让聋老太给他拿个主意。 这是易中海多年来的一个习惯，每当自己没主意时，都会来寻求聋老太的帮助。 聋老太今年已有七十一岁，这个年代能活到古稀之年的人本就不多，更让人惊奇的是，她仍头脑清晰，没半点糊涂的迹象。 聋老太坐在床边，手中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戳，冷哼一声看向易中海没一点好脸色。 “看到你这窝囊样老太太我就生气，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 “不就是来了个邢厂长嘛，就给你吓成这样了？”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的训斥，全没有平时一大爷的威严，低着个头沮丧开口。 “哎呀我说老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说我了。” “您老赶紧给我拿个主意吧。” 聋老太闻言长长呼口气，转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不能太心软。” “以前江大山能处处压你一头，就是因为你太心软，现在他都死了，你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 见易中海低着头不说话，聋老太也不再卖关子。 “今天这事，你把责任一股脑推到刘海忠头上，不就行了？” 易中海闻言终于抬起头，迟疑着说道。 “这能行嘛，邢厂长他能信？” 聋老太皱巴巴的老脸上不屑表情一闪而逝。 “他信不信有啥要紧，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轧钢厂不是还有三个副厂长？” “我之前让你和他们处好关系，不就是为的这个时候嘛？” 经聋老太这么一说，易中海顿时眼前一亮， 要说在这种事上，还是聋老太看得清楚，这也是易中海最佩服的地方。 当即，聋老太将在邢厂长面前具体该说什么做什么，详细教给易中海。 刚刚说完，屋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一大爷在嘛？” 先前自告奋勇找易中海的人，在去了中院易中海家没找到人后，便抱着试试的态度，来了聋老太这。 一大爷一直在给聋老太养老，这是全四合院都知道的事。 易中海从聋老太屋里出来，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沮丧模样，面对来找自己的人，装出一副不知对方所为何事的疑惑表情。 在来人说明前院的情况后，易中海适时露出惊讶表情，当即往前院走去。 易中海穿过中院，刚走到通往前院的穿堂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并细心观察起前院的情况来。 暗暗留心之下，易中海又是心内一惊，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怎么保卫科的人也来了？为首那个不正是保卫科科长老张嘛？ 此时前院里，正站着七八个身穿警服的年轻同志，白色上衣，藏青色裤子，还有那标志性的帽子，极为醒目。 轧钢厂保卫科在接到邢厂长打来的电话后，立刻召集了人手，第一时间往南锣巷95号四合院赶。 只是轧钢厂距离四合院有不短距离，又是步行，所以比邢厂长骑自行车晚到半个小时。 眼看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易中海懊悔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和刘海忠合谋江大山的遗产。 进而又有些怨恨江辰，这小子事情做得也太绝了，以前怎么就没早早发现江辰骨子里的恶毒。 看来还是老太太说得对，做人就不能太心软了，不然吃亏的总是自己。 第三十二章 易中海的奥斯卡演技 前院，二大爷刘海忠此时已然是面如死灰，工厂保卫科的出现，几近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身后大儿子刘光齐同样慌了神，一个劲追问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办。 玛德，你小子问我，我问谁去。 不是你小子闹着娶媳妇，我会生出抢江大山遗产的想法嘛？ 一旁的二大妈抹着眼泪，哭得刘海忠心烦。 哭哭哭，事到如今，哭管什么用？ 为今之计，唯一的希望在易中海身上，只要对方能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刘海忠正想着，终于在通往中院的穿堂处看到了易中海的身影，当即如同是看到自己的救星般，朝对方投去殷切的目光。 无奈的是，易中海连看都没看刘海忠这边，这让刘海忠心中不由一沉。 “邢厂长，您来院里我都不知道，真是招待不周。” 易中海直接走到邢卫国面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邢卫国仍旧冷着脸，丝毫没给易中海面子，开口间语气生硬。 “我这有些问题要问你。” 说着，邢卫国将刘海忠以及江辰也叫到跟前。 “江工生前有没有说过要把房子借给刘海忠？” 听到邢卫国的问题，易中海看看面前的刘海忠，又看看江辰，这才淡然开口。 “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他的回答，一旁忐忑不已的刘海忠顿时如释重负。 易中海肯帮他说话，这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立刻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辩白了两句。 “邢厂长您看，的确是江大山生前答应过我的。” “可能是我没跟小江辰说清楚，产生了误会……” 邢厂长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刘海忠的说话，眼睛直视着易中海，仿佛要将他这个人看透一般。 如此拙劣的借口，怎么可能骗得过邢卫国，刚才还有人说易中海和刘海忠两人是合谋，现在邢卫国有些相信这个说法了。 “江工说要借房子的时候，你当时也在场嘛？” 这次易中海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我不在场，是刘海忠跟我说的。” 邢卫国，“他这么说，你就相信了？” 易中海笑笑，“是有点难以置信，但我觉得刘海忠同志应该不会用假话骗我，所以就相信了。” 这番话，立刻让一旁的刘海忠心重新沉到了谷底，比先前更浓烈的不安将他笼罩。 “老易，你当时不就在边上站着嘛，怎么能说自己不在场呢？” 刘海忠明显激动起来，眼中闪着不善的目光，企图用这种方式胁迫易中海重新站在自己这边。 可易中海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满脸疑惑地开口反问，“我当时在场嘛？我怎么没印象。” 说着，易中海还做出努力回忆的架势。 刘海忠被他这副无辜模样气得不轻，恼羞成怒之下将两人之间的合谋一股脑说了出来。 “姓易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咱们说好的，你帮我夺了江大山的房子，然后我再帮你夺江大山的抚恤金。” “别想把脏水泼到我一个人身上。” 这些话刘海忠直接就是喊出来的，是以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众邻居面面相觑，显然大多数人都没想到平日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背地里会做出如此下作的勾当。 只有少数猜测一大爷和二大爷有猫腻的人，此时一脸傲然，似在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再看一大爷这边，在听到二大爷的话后，整个人同样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只是不同于二大爷的恼羞成怒，易中海所表现出的表情十分具有层次感，先是茫然，继而错愕，最后是愤懑。 可以说，他完美地将一个人被冤枉后该有的神态，从头到尾诠释了一遍。 “刘海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做人做事，要对得起天的良心。” “你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是要负责任的，不然就是血口喷人。” 一席话出口，易中海面色涨得通红，话语愤慨的同时竟有些结巴，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即便是那些一早便猜测他和刘海忠有猫腻的人，此时也不禁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态度。 这下，刘海忠真的傻眼了，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完全拿眼前的易中海没了办法。 不仅是他，旁边江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易中海，好一个一大爷，这何止是道德天尊，这简直就是演技之神附体。 这要是放在后世，奥斯卡不给你颁个终身成就奖，那我是不答应的。 从出场开始，短短几句话间，便将所有的锅都甩到了刘海忠身上，自己反而被塑造成了一个可怜无辜之人。 这种心机手段，不知四合院还能不能找出第二个来。 即便江辰知道，易中海就是刘海忠的同伙，但一句你得拿出证据，他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毕竟在强占江家房子这件事上，受益的只有刘海忠一家，怎么看都和易中海没关系的。 至于觊觎江大山抚恤金的事，拜托，那只是刘海忠的一面之词，没发生的事，哪有什么证据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很明朗了。 刘海忠一家编造谎言强占江家房子，恶行败露之后，企图诬陷一大爷易中海。 至少聚集在院子里的多数人会是这样认为。 至于现场最具权威性的邢卫国如何看法，在他没公开表明之前没人知道。 只见，邢卫国清清嗓子，对保卫科科长老张开口，让老张带人将刘海忠和他的大儿子刘光齐抓起来，先送到公安局看管，具体如何处罚要厂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交流情况后，再做决定。 至于一大爷易中海，邢卫国是心存怀疑的，只是的确没有证据，不好采取强制措施。 反倒是易中海，主动提出会积极配合厂里的调查，全然一副问心无愧的做派。 在众邻居的亲眼见证下，刘海忠和刘光齐被保卫科的同志带走了。 国营工厂的保卫科可不是后世的保安，那可是公安机关的一个正儿八经的部门。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刘海忠父子八成得蹲大牢了，二大妈带着两个孩子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处理完四合院的事，邢卫国离去前专门嘱咐四合院的年轻人，让帮着江辰把院子里的东西搬回家。 一大爷易中海在一旁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这事您放心，有我在这看着呢，肯定把这点小事办好。” 于是，在一大爷易中海的指挥下，院子里的年轻人再次忙碌起来。 不同于中午那次，现在是将刘家的东西重新搬回刘家，将院子里江家的东西重新搬回江家，完全颠倒过来了。 看着这一幕，小江灵站在江辰身旁，小脸上乐开了花。 三大爷阎埠贵不知什么时候从家里走了出来，一起忙着指挥搬东西。 看他那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小江灵还要浓烈得多。 从此院子里便要少了二大爷刘海忠，他这个三大爷终于有出头的机会了。 至于哭成泪人的二大妈，男人和大儿子被抓走了，家里名声毁了，自己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没成年的孩子，此时又有谁会在意呢？ 「新人新书求支持啦，你的支持将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农场大升级 在一大爷和三大爷的共同指挥下，不到一个小时，江家的东西就被搬回了原位，甚至这么一折腾，家中看着比原来还要干净整洁不少。 全程，一大爷完全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对江辰兄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样子，若让不知情的见了，定将其当作忠厚长者。 只是他这副做派落在江辰心中，远不如三大爷阎埠贵更加顺眼。 看得出来，三大爷阎埠贵是真的高兴，那脸上的笑容就没中断过，今天过后，院子里再也没有什么二大爷刘海忠了，或者说，他在四合院的地位将迎来又一次提升。 大概率，以后他就是四合院的二大爷了，是四合院不可或缺的一号人物了，看以后谁还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而江辰就是造就了这一局面的人，以至于阎埠贵如今看待江辰的目光，都带着某种火热的意味，让江辰有些吃不消。 “江辰，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尽管跟你三大爷开口。” 或许是处在兴头上的缘故，阎埠贵临走前难得拍着胸脯许下承诺，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江辰是没抱太高期望的。 易中海临走前也亲切地提醒江辰，明天不要忘了到轧钢厂报道。 “明天是你第一天到轧钢厂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大伯。” “还是那句话，我和你爸是师兄弟，大伯一直把你当做自己孩子看待的。” 这些话听在江辰耳中，真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但在回应时，江辰却露出了最为真挚的表情。 “谢谢大伯，我也一直将您当成是亲大伯的。” 一时间易中海和江辰眼睛对视在一起，片刻，两人脸上同时绽放出灿烂笑容。 旁边的阎埠贵看到这诡异一幕，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江辰将两人送走之后，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闹了这一天，连中午饭都没吃，五脏庙早已经在抗议了。 妹妹肯定也早就饿了，只是小丫头懂事，一直不说罢了。 当即江辰让妹妹再坚持一会儿，自己来到耳房，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第一时间，江辰便发现在农场那面雪白的墙面上，此时已经新增了许多词条，每个词条后都注明了可以换取的奖励。 今天的事也算因祸得福，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奖励完全称得上是大丰收。 江辰没立刻兑换奖励，等晚上睡觉再兑换也一样，迈步来到仓库中，找出上次余下的那半只鸡，又跑到菜地挖了两个土豆，打算晚饭给妹妹做鸡肉炖土豆吃。 回到大屋，看到哥哥拿出的鸡肉和土豆，小江灵脸上明显露出惊讶表情。 这昨天刚吃了鸡肉，今天竟然还有鸡肉吃，而且土豆是哪来的？ 感受到妹妹的目光，江辰有些心虚地干咳一声，不等她问便自顾自开口。 “天气越来越热了，这昨天买的鸡肉再不吃完，明天就该坏了。” “耳房居然还省了两个土豆，昨天我都没发现，呵呵。” 说到最后，连江辰都察觉到了自己神态语气的不自然，以至于有些尴尬感觉。 倒是小江灵，在听到哥哥的话后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主动过来帮江辰打下手。 这让江辰心里舒服了不少。 小丫头真是无条件信任自己啊，就算自己说鸡肉是大街上捡的，也是会信的吧。 四十分钟后鸡肉出锅，当香气在整个四合院飘散时，自然又在各家引发一些议论。 棒梗又在嚷着要吃鸡肉，贾张氏在确定香气又是来自江家后，便毫不客气地训斥起孙子。 对门三大爷家，十岁的阎解旷想到江辰家蹭点鸡肉吃，同样被阎埠贵厉声教育了一顿。 阎埠贵，“咱家以后一定要和江辰兄妹处好关系。” 除了大儿子阎解成，阎家其他人都不太理解阎埠贵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是一家之主，也就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要说最不平静的，要数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 闻着江家飘出来的鸡肉香气，一大爷砰的一下将手里的杂面馒头砸在饭桌上。 尽管能够在外面装出一副亲和友善问心无愧的伪善模样，尽管已经成功将所有的黑锅甩到了刘海忠身上，但易中海内心又如何能够真的平静。 他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处理得当，只怕今天就是和刘海忠一样的下场。 他恼怒，江辰这小崽子就是故意的，不声不响把邢厂长找来，把人往绝路上送，用心太过歹毒。 他更恨，恨自己竟然没斗过一个毛头小子。 江大山在的时候就压自己一头，江大山都死了，踏马的你儿子也想压我一头，简直是欺人太甚。 易中海越想越气，猛然起身饭也不吃了，直接就往外走。 一大妈知道老伴心里不痛快，从始至终都没敢说话，直到看见老伴出门才追问出声，可惜并没得到任何回应。 易中海直奔后院，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到后院找聋老太，让对方给自己出出主意。 江辰这里，和妹妹美美地吃完了晚饭，收拾好碗筷，兄妹俩便对坐着，一人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小江灵是在预习课本，江辰则是继续阅读医书。 即便当前农场出产的物资有限，江辰还是决定先把所有医书形成词条，等日后农场产出多了，可以慢慢升级。 一直到十点，手中的《神农本草经》也被江辰读完，江辰伸个懒腰便开始催促小江灵洗漱睡觉。 等到江辰自己躺在床上后，念头转动进入农场中，一天中最重要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农场内，江辰站在那面雪白墙壁前，目光之中满是憧憬与喜悦。 没想到今天一天就获得了这么多的新词条。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姑娘别慌，可兑换水田两亩】 【被耍的碰瓷者，可兑换萝卜种子，辣椒种子】 【佳人的邀约，可兑换扩大鸡舍】 江辰知道，这三个是早上帮那个叫魏新雪的漂亮姑娘得到的奖励。 下面这些是和二大爷斗智斗勇获得的。 【懵逼的刘光齐，可兑换水田两亩】 【穴位之于打斗，可兑换人参种子】 【恐惧的刘光齐，可兑换扩大鱼塘】 【邢厂长的怒火，可兑换两亩旱田】 【绝望的二大爷，可兑换两亩菜地】 【甩锅的一大爷，可兑换两亩旱地】 【躺赢的三大爷，可兑换扩大仓库】 看着如此之多的兑换信息，江辰只觉自己都要幸福的眼晕了。 心中下达全部兑换的念头，一瞬间农场如同活过来一般，面积肉眼可见的生长起来。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农场规模便扩大了一倍，就连那条流经农场的小溪都拓宽了不少。 江辰站在其中，竟一时之间有些空旷之感。 第三十四章 前往轧钢厂报道 农场内新增出四亩旱田和四亩水田，其上长满成熟的小麦和水稻。 新增的两亩菜地上，各式蔬菜生长茂盛，兑换的萝卜辣椒及人参种子已自动存入仓库。 仓库扩大了一倍有余，目测之下，至少有七十个平方。 鸡舍已赶得上排球场，其内公鸡十九只，母鸡三十只，更有未拾取的鸡蛋躺在一角的干草堆上，圆滚滚很是可爱。 鱼塘至少已有三十个平方，其内水草摇曳间，鲤鱼，鲫鱼，鳙鱼等游荡往来，体型从一斤到十斤者不一而足。 到目前为止，词条空间内已有旱田十亩，水田六亩，亩产主粮一千多斤。 菜地六亩，亩产蔬菜两千多斤，只是还不知道农场内作物的成熟周期，这一点还得观察。 母鸡三十只，通过两天的观察来推算，现实世界一天便能够产出超过一百个鸡蛋。 吃不完，只是让江辰和妹妹两个人来吃的话，根本吃不完。 熟悉了一下农场升级后的情况，江辰便将四合院众禽兽邻居拉进农场内来干活了。 新兑换到的十亩地里，成熟的粮食蔬菜要收割，之后还要播种。 把池塘里的鱼捞一些，公鸡太多了杀一半，还有猪圈里那只公猪，除了和小猪抢食似乎也没啥用，也杀了吧。 还得磨些面粉出来，方便自己日后使用。 总的来说，工作量还是很大了。 给邻居们安排了活计，本来打算把推磨的活继续留给贾张氏的，但当江辰看到一大爷易中海后改变了主意，至于那头毛驴就让它歇着吧。 让江辰感到意外的是，二大爷刘海忠以及刘光齐居然也被拉了进来，看来范围不仅限于四合院，这倒是个重大的发现。 安排完工作，在所有人都开始忙起来后，江辰去了一趟仓库。 取了些刚刚兑换到的人参种子，亲自沿着菜地边缘种了长长的一溜。 人参的生长肯定会比萝卜白菜之类慢得多，好在江辰并不着急，就让它们在这里慢慢长，说不定日后就能派上大用场。 第二天，江辰一大早醒来后便进入到农场内，所有工作都按照江辰的安排保质保量的完成。 看着仓库内堆满的物资，江辰开始提升自己的技能等级。 【针灸庚午经，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精通】 蔬菜倒还足够，只是主粮只收获了九千多斤，并不能满足一万斤的要求。 江辰心思转动，想着是不是可以用肉类来填补粮食的不足。 毕竟仓库里现在有近一百斤的鸡肉，一百五十多斤的鱼肉，三百多斤的猪肉。 这一想法立刻得到了词条农场的回应。 【一斤肉可抵换五斤主粮，一斤肉可抵换十斤蔬菜。】 也就是说粮肉比是五比一，菜肉比是十比一。 虽说这个年头，这样换是有些吃亏，但对于江辰却是无所谓的事，反正这么多肉自己和妹妹也吃不完，倒不如用来升级。 当即，江辰用两百斤的猪肉抵换了一千斤的主粮，另外上缴主粮九千斤，蔬菜五千斤，满足了技能升级条件。 【物资上缴成功】 【针灸庚午经精通，上缴主粮十万斤，蔬菜五万斤，可升级至大成】 一瞬间，江辰脑海内，对于针灸的理解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人体内许多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穴位经脉此刻产生了深刻的联系。 原本有些晦涩难明的地方，也变得无比通达明朗起来。 如今江辰在针灸一道上的造诣，已然远超市面上绝大多数中医了。 【恭喜宿主词条自动升级】 【黄帝内经入门，上缴主粮三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神农本草经入门，上缴主粮三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看到词条农场突然传来的提示，江辰先是有些懵，继而便是惊喜。 江辰记得，这两本典籍因物资有限，一直处在未入门的状态，没想到竟是自动升级了。 想想也不难理解，中医各典籍之间本就有着相通的内核。 针灸技艺的提升加深了自己对于中医的理解，才使得这两门典籍自动晋升，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针灸庚午经》要想再有突破，所需的物资已然不是一个小数。 而自己在中医其他方面却仅仅只是入门，已然对自己有所拖累。 或许自己该适当地再提升一门典籍，这样也不至于偏科太过严重。 对未来的发展做了简单的梳理后，江辰心满意足地从农场退出。 早早起床，到外面晨跑了一圈后，回来给妹妹煮了米粥和鸡蛋，吃了好去上学。 今天周一，江辰也要到轧钢厂去报道，以后自己就是轧钢厂的工人了。 吃过早饭，江辰和妹妹同时出门，对面三大爷阎埠贵和小儿子阎解旷也是刚刚出门。 看到江辰，三大爷阎埠贵慷慨地展露笑容，话语之间都比往常要亲近得多。 人家对自己客气，江辰自然乐得应和两句，反正客气话又不要钱，一轮交谈下来，氛围那叫一个火热，若是给不认识的看了，还以为是几辈子的实在亲戚。 轧钢厂和红星小学并不在一个方向，是以出了巷子，江辰便和妹妹以及三大爷他们分开。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江辰才看到轧钢厂那颇具时代风格的工厂大门。 红星轧钢厂，京北市重点企业，全厂上下四千多人，所生产的各类钢板，钢管，型钢等产品，广泛用于国家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新中国的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江辰混在上班的人流中正要往里走，却被保卫科一个年轻的同志拦了下来。 “同志，你是轧钢厂的工人嘛，怎么没穿工服？” 闻言，江辰如实回答，“我是新工人，今天来报道。” 年轻人把江辰上下打量一遍，看他不像坏人，将他的话信了八成。 “你跟我先到保卫室登个记吧，然后打电话让人带你进去。” 江辰点点头表示理解，跟着年轻人来到保卫室，这是一个门口边上三十多平的屋子。 里面此时还坐着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二十大几的魁梧汉子，躬身趴在桌子上，有另一个矮个青年正在给他按腰。 “队长，你这腰伤这样下去不是方法。” “我老丈人在医院干后勤，我托他给你找找人。” 趴在桌子上的魁梧汉子咬着牙，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明显并不好受，但还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道。 “别麻烦了，朝鲜战场上留下的伤，找多少大夫看了都没用。” “而且一天就疼一阵儿，忍忍就过去了。” 矮个青年闻言摇摇头没再开口，倒是领江辰进来的那个年轻人，一面将一个簿子递到江辰面前，让他填写，一面笑着开口，接了同事的话头。 “我说老秦，你相亲人家姑娘都没看上你，就喊上老丈人了？” “让我数数哈，这是你认的第九个老丈人了吧？” 年轻人话说完，保卫室众人顿时笑成一片，就连趴着的魁梧汉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矮个青年被说中痛处，脸一黑没好气骂道：“滚滚滚，你懂个屁。” 待到保卫室的笑声稍稍停歇，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你给他按神道，中枢，腰俞，轶边这四个穴位试试。” 众人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正是刚完成登记的江辰。 「（文中涉及中医的内容，纯属剧情需要，切勿当真。后文涉及轧钢厂的内容同理。相关行业的读者老爷千万理解。） 求关注，求收藏，求票票啦，这对小作者很重要。」 第三十五章 结交陈洪智 听到江辰的话，保卫室众人纷纷向他这里投来目光。 矮个青年看向江辰的眼神中更是带着疑惑，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江辰只好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按神道，中枢，腰俞，轶边这四个穴位试试。” 闻言，矮个青年目光中的疑惑更深了，他听出来江辰应该是在指导他。 但这神什么道，腰子啥的，这些穴位在哪啊。 看到矮个青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江辰笑笑走到趴着的魁梧汉子身边，示意自己要亲手示范一下。 当即矮个青年让开位置，不光是他，保卫室内其他人也纷纷聚集过来，他们也有些好奇这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要怎么做。 趴着的魁梧汉子并没有出言阻止，反而是笑着开口调侃。 “我说小兄弟，你不能把我按废吧。” “按废了我下半辈子可赖上你了。” 江辰笑着往上撸了撸袖子，“放心，按废了我扭头就走，保准你找不见人。” 魁梧汉子闻言哈哈大笑没再说话，其实他对江辰是完全不抱希望的。 那么多大医院都没招的老伤，一个毛头小子按几下能管什么用。 简单的两句对话，现场氛围融洽了很多，为了让矮个青年更好地看到穴位的位置，江辰将魁梧汉子的上衣掀起，露出一部分后背。 后腰位置，一道狰狞伤疤赫然入目，看得江辰下意识瞳孔一震。 江辰对战场完全不了解，看不出这伤疤是什么武器造成的，能够想见的是，当初魁梧汉子应该伤得很重。 深吸一口气，江辰收敛心绪，依旧是以右手食指第二关节的指法，依次按在魁梧汉子后背几处穴位上，一边按一边给旁边的矮个青年讲解。 魁梧汉子这里，在江辰一开始按压穴位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特殊感受，心中依旧是不以为意。 可随着江辰在几个穴位上逐一按压，并重复了二三次后，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腰部原本强烈的疼痛感竟有明显缓解，更有一种温热感觉在痛处升腾。 如此显着的效果，让魁梧汉子心态立刻产生了转变，原本的轻视态度一扫而空，开始主动去感受身体的变化。 五分钟后，在江辰将按压穴位重复了五次后，魁梧汉子发觉自己的腰竟然完全不疼了，温热彻底取代了疼痛，反而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这对于魁梧汉子而言完全是不可想象的，自己都遭受伤痛的折磨多少年了，看了多少医生，用了多少药剂，硬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现在被一个年轻人徒手按了一会儿就不疼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感觉怎么样？” 江辰停下手上动作，笑着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手腕。 “不用赖上我了吧。” 魁梧汉子闻言哈哈一笑，起身活动了一下腰，大喜过望开口。 “小兄弟，你这也太厉害了，我这腰真一点事也没有了。” 听到魁梧汉子如此说，在场众人同样也是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江辰真有两把刷子。 “我叫陈洪智，是咱轧钢厂保卫科一队的队长，还不知道小兄弟你怎么称呼”，陈洪智开口问道。 “陈队长你好，我叫江辰今天来轧钢厂报道”，江辰笑着开口。 “江辰”，陈洪智低声重复一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是江大山师傅的儿子吧。” 江辰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陈洪智，“还真是你，一早就接到电话，说你来了直接带去见邢厂长。” “走，我现在就带你进去。” 说罢，陈洪智拿上自己的帽子，出了保卫室带着江辰往厂子里走。 路上，陈洪智再次感谢起江辰给他治好腰疼的事。 “真没想到，江兄弟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 “按几下就不疼了，这比那些大医院的大夫都强多了。” 江辰笑笑，“陈队长过奖了，我也就是自学过一点中医，懂点皮毛。” “而且这个法子也只能帮你缓解疼痛，不能治本的。” 陈洪智听了江辰的话，愈发觉得江辰对自己脾气。 “我老陈就喜欢你这种有本事还谦虚的人。” “我这腰伤多少年了，能缓解疼痛已经很满足了，治本我早就不奢望了。” 陈洪智笑着摆摆手，一副豁达模样。 江辰闻言却是面色古怪，“其实也不是不能治本的。” 一句话，旁边的陈洪智身形一滞停在了原地，看向江辰的目光都闪着别样的光彩。 “江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腰伤你能治好？” 话语说到最后，陈洪智声音都有些因激动而颤抖，多年以来，这腰伤对于他而言就如同缠身的梦魇，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心理上的摧残。 每当腰伤发作，他都会下意识想起轰鸣炮火中倒在自己面前的战友，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恨不得随他们而去。 别看他表面上总是一副豁达模样，但在内心深处何尝不渴望从过去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 如今听到江辰能够治愈自己的腰伤，他又如何能够保持平静。 江辰有些疑惑于陈洪智为何如此激动，但对于对方的问题，江辰还是点点头。 “能治好。” 这一点江辰还是很有把握的，《针灸庚午经》达到精通，治疗一个腰伤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要做针灸，得等我弄一套针才行。” 说到这，江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作为一个针灸师连套针都没有，多少有些不专业了。 陈洪智闻言却不疑有他，大手激动地拍在江辰肩膀上。 “针是吧，包在我身上，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治治。” 江辰无奈一笑，他可没有要针的意思，但见对方这么兴奋，也就答应下来。 “没问题，陈队长。” “别叫陈队长，生分，我比你大不了十岁，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陈大哥。” 陈洪智大手一挥，豪迈说道。 江辰自然乐意结交这个赤城汉子，一声陈大哥出口，瞬间加深了两人关系。 陈洪智，“以后在厂子里，别的不敢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来我。” 当即两人说说笑笑，如同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相与着共同向邢厂长办公室走去。 第三十六章 叫邢伯伯，我爱听 江辰跟着陈洪智来到邢厂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被一个三十出头的助理拦了下来。 被告知邢厂长正在和人商谈重要工作，江辰便让陈洪智去忙自己的工作，自己一个人等待即可。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江辰才来到邢厂长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并不大，墙边角落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看得出来邢厂长平时的工作很繁重。 见到江辰，邢厂长没有丝毫架子，招呼着江辰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 “刘海忠的事，我和厂里其他几个领导已经商量过了。” “无论公安那边做出怎么的处理，厂里已经决定对他们父子做出开除的处分。” “至于易中海，三位副厂长都替他说话，所以我也只能私下找他谈谈话。” 江辰闻言点点头，结果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对于处理易中海，江辰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的确也是没什么证据。 只是让江辰感到意外的是，轧钢厂三位副厂长居然都帮易中海说了话，道德天尊在厂里的根基很深啊。 看来易中海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一些的。 江辰能够料想到，易中海大概率是不会和自己握手言和的，以后自己得多加提防了。 “谢谢邢厂长，如果没有您，我家的房子估计早就被人抢走了。” “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知足了。” 在整件事情中，邢厂长都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对此江辰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适时表达自己的感激是应该的。 邢厂长闻言摆摆手，继而又将话题转到了江辰工作上。 “至于你工作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以前就从老江那听说你身体不太好，我打算让你到档案室工作，那轻松点比较适合你。” “工资相当于一级工，一个月二十七块，也够你和妹妹生活了。” 邢厂长安排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已经很周到了。 档案室的工作一听就是个闲职，如果换做自己前世，或者是原主，那真称得上是个好岗位。 但对于现在的江辰来说就有些不合适了。 自己现在可是有金手指的人，怎么能去档案室里熬资历呢，那能有什么前途？ 以现在自己的情况来看，自己明显该去技术性强的岗位。 利用词条农场来快速提升自己的技术等级，然后凭借着过人的技术，迅速在轧钢厂站稳脚跟。 在厂子里，只要你技术好水平高，任谁都会高看你一眼。 江大山就是个例子，即使现在死了，那也是轧钢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七级钳工，谁提起来不得竖个大拇指。 江辰别的不说，打破江大山的纪录还是轻轻松松的。 当即，江辰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邢厂长。 “邢厂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车间工作，和我爸一样成为一名钳工。” 没有说太过冠冕堂皇的话，但一句和我爸一样，似乎表达了一切。 邢厂长闻言都是一愣，明显是没料到江辰会这么说。 虽说现在人人都说劳动光荣，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又有几个真的愿意到一线去呢？那里又脏又累，工作环境远远不如坐在办公室里，甚至说出去都不如办公室体面些。 邢厂长看着江辰，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鼻头有些发酸了。 他感觉自己在江辰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继承自江大山遗志，名为牺牲奉献顽强拼搏的精神。 真是个好孩子啊，只是在感动之余，邢厂长还有些顾虑。 “你这种精神当然是极好的，江师傅要是知道你这么争气，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只是车间劳动强度会比较大，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 江辰，“邢厂长你放心，其实我的身体经过多年的调养，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完全能够胜任一般性的体力劳动。” 虽然江辰说得斩钉截铁，但邢厂长还是有些迟疑。 他现在将江辰和江大山看作是一类人，而这一类人总是喜欢逞强。 看到邢厂长还是不想同意的样子，江辰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转变策略。 只见江辰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真诚，又隐隐表现出一抹激动。 “邢伯伯，您比我爸大，我就直接叫您邢伯伯了。” “我爸在的时候总是跟我讲他在咱轧钢厂的故事，在哪个比赛里又获奖了，又超额完成生产任务了，他加工出来的精密零件又派上大用了等等。” “每当他讲这些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满足又自豪的笑。” “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钳工。” “所以邢伯伯我求您了，就让我进车间吧，如果您不答应，我会一直来申请的，直到您同意为止。” 一番话说到最后，尽管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但江辰还是恰到好处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完全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果然，在听了江辰这有些激动的话语后，邢卫国那已有不少鱼尾纹的眼角明显多了些晶莹闪烁的东西。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厂长，为了给自己捞取好处而开口求他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见过多少。 可为了去到一线车间做一名钳工而求他的人，江辰还是第一个，唯一的一个。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这如何能够不让他受到感动。 好孩子啊，真是个好孩子。 邢卫国觉得在江辰身上，他不仅看到了已故江大山的影子，甚至还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身体吃不消，千万不能硬撑。” 说这句话时，邢卫国眼神都柔和了一些，那模样就像是在叮嘱自家晚辈。 江辰闻言，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邢厂长您放心，我肯定不硬撑。” 邢卫国满意点点头，但又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责怪道。 “这目的达到，连称呼都改回来了。” 江辰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有些窘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好在邢卫国没忍心让他承受太长时间的煎熬，及时开口给了个台阶。 “以后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叫我邢伯伯吧，我爱听。” 江辰闻言大喜，本来只是想打打感情牌，让邢厂长把自己调到车间。 现在看这架势，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对方明显把自己看成了亲子侄一般。 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当即，江辰可不会有丝毫的矫情，一声声邢伯伯夹杂在话语间，亲近之中竟是无比自然。 第三十七章 进入钳工班 在答应江辰让他进到一线车间工作后，邢卫国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个人。 秦钟，钳工班的五级钳工，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为人也忠厚可靠。 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江大山的师弟，和江大山的关系一向很好。 让他来做江辰的师父，那是再合适不过，邢卫国也放心。 当即，当着江辰的面，邢卫国给车间打了电话，把秦钟叫来自己的办公室。 “邢伯伯，您是说要让秦叔做我师父。” 江辰听了邢卫国的想法，心中立刻大感惊喜了。 虽然同样是师兄弟的关系，秦钟和易中海完全是两种人，江辰对他印象很好。 电话打了没一会儿，秦钟便推门进到了邢卫国的办公室内。 这是一个三十五岁上下，身材有些矮胖的憨厚男人，在看到江辰时候，秦钟明显有些意外，以至于都没顾得上和邢卫国打招呼。 在得知要让自己当江辰的师父后，秦钟脸上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倒不是不愿意收江辰这个徒弟，只是他了解江辰的身体状况，有些不满厂里的决定。 怎么说江大山也是为了救人牺牲的，厂里看在这一点上，也应该照顾江辰的身体，给他安排一个轻松点的岗位啊。 当即，这个憨厚的男人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邢卫国，言语之间十分认真，甚至没有丝毫的委婉和含蓄。 他这副样子，立刻让邢卫国看得笑出了声，一旁的江辰立刻开口给秦钟解释，在听到到一线做钳工是江辰自己的要求后，秦钟面露惊讶的同时神情才有所缓和。 “所以，秦叔，你到底愿不愿意收下我这个徒弟。” 看到误会解开，江辰这才笑着开口。 秦钟憨厚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行，只要你小子身体扛得住，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看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邢卫国满意地点点头，对江辰开口。 “你跟着秦师傅好好学手艺，以后咱们厂早晚得交到你们年轻人手里。” “报道的其他手续我会安排人去办，你直接跟着秦师傅到车间，熟悉熟悉环境。” “谢谢邢厂长，我一定好好干。” 当着秦钟的面，江辰没再去叫邢伯伯，表达了感谢后便跟着秦钟出了办公楼。 去往车间的路上，秦钟宽厚手掌拍在江辰后背上，很兴奋的样子。 “好，上次见你还是在师兄的葬礼上，那时候你还没精打采的。” “短短几天时间，就调整得这么好了，有精神了，能干活养家了，就是太瘦。” “师兄要是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钟似乎很有感触的样子，手掌拍在江辰后背上，瘦弱的身板都有些经受不住。 感慨了一会儿，秦钟便给江辰简单介绍起轧钢厂的基本情况来。 “咱们轧钢厂是市重点企业，上下四千多人的大厂，进来就相当于端起了铁饭碗。” “一线总共有七个车间，外加电工班，焊工班，锻工班，以及咱们钳工班。” “那边两层楼的是医务室，前面是食堂，往东走到头是图书室。” 秦钟身高不到一米七，体重却有江辰的两倍，看江辰的时候还得尽力仰着头，模样也是颇为滑稽。 走了一路，秦钟给江辰介绍了一路，虽然江辰以前就来过轧钢厂，但直到今天才对它有了全面的认识。 走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江辰终于来到了钳工班，这是一个很宽阔的厂房，有序排列着钳工工作台，钻床，车床，铣床等诸多设备工具，其间更有许多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在低头忙碌，粗略一看有五六十多人的样子。 因为原主性格的原因，钳工班江辰也只是来过有限的几次，对于这里的人更是只认识少数几个而已。 一进到钳工厂房，秦钟立刻大声给同事们介绍起自己的新徒弟。 众人一听是江大山的儿子，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纷纷聚集过来，想要看个清楚。 江辰只得面带笑容，挨个和大家打招呼，比自己年纪大的叫哥叫姐，比自己辈分大的叫叔叫婶，主打一个礼貌懂事。 在众人印象中，江大山的儿子是个性格阴郁的人，但这次接触下来对他的看法竟有了很大的改观。 一些以前没见过江辰的人私底下还说，这也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啊，看着挺好的一个小伙子。 在打招呼的众多人中，有一个给江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一个姑娘，说姑娘有些不够准确，应该说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和江辰差不多年纪，虽然也是一身蓝色工服，但她却奇迹般地把那身毫无性格的工服穿出了惊人眼球的美感。 在江辰平生所见人中，即便是加上上一世的经验，生得这么好看的姑娘也没有几个。 如果非要找个对手的话，也只有之前那个骑自行车被碰瓷的姑娘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但长得好看还不是她给江辰留下深刻印象的全部原因。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她看待江辰的眼神，似乎与众不同，隐约包含着一些难言的情感。 江辰无奈苦笑，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第一次见的陌生人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情感。 摇摇头抚平杂乱的思绪，跟在秦钟身后，厂房内的人已大部分打过了招呼。 “江辰以后工作上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大伯。” “哦不对，以后不能叫大伯，你做了秦师弟的徒弟，以后得叫我师伯了。” 正当江辰尽可能认识新同事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熟人，正是易中海。 易中海作为六级钳工，在钳工班遇到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江辰也是早有准备。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易中海那张假仁假义的笑脸时，江辰心中还是有些不忿。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看到他就能让人心里堵得慌。 “那就谢谢师伯了。” 江辰自然不会将真实情绪带到脸上，笑着开口，仍旧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易中海也是笑着应对，关心爱护的言语一句接一句，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场景温馨感人。 一旁的秦钟此时还不知道刘海忠夺房的事，更不知道易中海的真实人性，此时也跟着二人乐呵呵开口，全然没有察觉到和睦表面下的涌动的暗流。 除了易中海外，钳工班还有第二个熟人，那便是站在易中海身后的贾东旭。 江辰和他倒谈不上什么恩怨，双方只是寻常地打了招呼，再无更多交流。 第三十八章 没正形的师兄 将钳工班的同事认识了个遍后，秦钟带着江辰来到一台钻床前。 “虽然你现在是正式工的待遇，但在技能上还是要和学徒工一样，从头学起的。” “咱们轧钢厂的钳工主要就是机修钳工，简单来说就是负责维修轧钢厂的这些个机器设备。” “平时中高级钳工会和焊工一起组成焊钳组巡视整个厂区的设备。” “但低级钳工是不允许直接上手设备的，主要在这修理制造一些简单的设备零件。” 别看秦钟平时一副不善言辞的憨厚模样，讲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却是滔滔不绝了。 江辰在一旁用心听着，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很快就能得到准确的解答。 在秦钟的介绍下，很短时间内江辰便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个较为详细的了解。 秦钟，“你还有一个师兄，这小子去三车间取零件了，等会你就能见到他。” “平时我要是不在，有什么问题就问他。” “知道了师父”，江辰点点头。 秦钟正要再叮嘱些什么，目光却定格在厂房入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辰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正走来一个年轻男人，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工服满是褶皱，斜戴着帽子，挎着单肩包，走起路来松松垮垮。 看到男人的形象，江辰心中有些诧异，如今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做事都是一板一眼，像他这样倒是不多见的。 正想着，却看到男人竟是直接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秦钟，“零件取回来了？” 男人点点头，从满是油污的单肩包里取出一个圆饼形的金属件。 “受力不均，都有豁口了，得重新做一个。” 秦钟将那金属件接过来看了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男人的观点。 看到这一幕，江辰哪里还能猜不出来男人的身份，果然秦钟接下来的介绍，证实了江辰的想法。 “这就是你师兄，孙得福，现在是二级钳工。” 江辰自然是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兄，倒是孙得福听到自己多了个师弟后，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直接将手搭在江辰肩膀上。 “早就听江师傅提过你，一直没机会见，以后跟师兄别客气，咱们就当亲兄弟处。” 孙得福不比江辰矮多少，此时半个身子挂在江辰身上，倒是令江辰瘦弱的身子骨有些吃力。 秦钟见状没好气地在自己大徒弟屁股上踢了一脚。 自己这个徒弟哪都好，就是没个正形，他还真有些担心江辰被带坏了。 被踢了一脚的孙得福痛叫着跳到了一旁，龇牙咧嘴的同时还不忘向江辰这里眨眨眼，完全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秦钟拿这个徒弟也没办法，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机械表，开口冲孙得福说道。 “我得到车间去巡视设备了，你给师弟介绍一下工具设备。” 临走前，秦钟还有些不放心，又郑重叮嘱了一句。 “好好介绍设备，别说乱七八糟的。” “知道了，真啰嗦”，孙得福闻言一翻白眼，明显对师父的不信任大感不满。 只是秦钟前脚刚走，他便再次熟练的将手搭在了江辰肩膀上，脸上露出神秘表情。 “师弟你应该还没对象吧。” “我跟你说，你来咱轧钢厂可是来对了。” “别的不敢说，咱轧钢厂都有哪些漂亮姑娘，师兄我门儿清。” “你要是看上谁，师兄帮你撮合。首先离咱最近的……” “师兄，咱们不是要讲设备嘛”，江辰被搂着肩膀，此时是一脑袋黑线。 自己这个师兄的确有些没正形了，他无奈之下只得出言打断。 被江辰这么一说，孙得福才反应过来似乎还有正事要说。 “对对，咱们先说正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即开始给江辰介绍起仪器设备来。 “钻床是我们经常用到的打孔设备，加工精度偏低，通过更换特殊刀具，可扩孔，锪孔，铰孔……” 毕竟是二级钳工，孙师兄看着不靠谱，但讲解钳工一些基础内容时还是很专业的。 在给江辰里里外外讲解了一遍面前的钻床设备后，孙得福又手把手指导江辰进行了操作，以便让江辰有更深入的理解。 在学习钳工技能的过程中，不知是不是江辰的错觉，江辰觉得之前那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在看向自己这边。 而当江辰回望过去的时候，对方却只是在低着头专注工作。 这样的感觉前后出现了许多次，以至于江辰都怀疑是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 “师弟，你想什么呢？” 看到江辰愣神，一旁的孙师兄询问开口。 江辰闻言，自然不能说总感觉有姑娘在关注自己，那也太过于自恋，只得摇摇头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在孙得福的讲解指导下，江辰已经基本明白了钻床的使用方法。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明白和掌握之间还存在着巨大的距离，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剩下就该是自己个人反复不断的练习了。 孙得福是这样过来的，自然也是按照这种方式来指导江辰的。 所以在讲解完后，便让江辰自己练习。 “可能一开始会有一定难度，你练习七八天就能入门的，所以前期不要着急。” 说完，孙得福就要给江辰安排一些简单的打孔工作，让江辰在工作中慢慢积累经验。 可还没等他开口，江辰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师兄，你看能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工具设备都给我讲解一遍。” 闻言，孙得福有些奇怪，按照他的理解，钳工需要用到的设备工具那么多，一次性讲完也不能理解得了啊。 如果是别人，那孙得福的担心自然是很有道理的。 可江辰有词条农场这个依仗，自然不能用常理来揣度，对于江辰来说，能不能理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经历一遍过程，让词条农场提取到与钳工相关的词条，然后通过上缴物资的方式来提升钳工等级。 这要比自己一点点积累经验要快得多。 看出孙师兄的疑惑，江辰只得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师兄是这样的，其实很早我爸就在教我钳工的内容了。” “我发现经你这么一讲，以前很多概念模糊的东西一下子就透彻了。” “所以我就想，如果你能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我肯定会进步得更快。” 听到江辰这么说，孙得福转动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真如江辰所说，那或许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毕竟江辰他爸是江大山，轧钢厂最年轻的七级钳工，在他们这些低级钳工眼里，那就是高山一般的存在。 第三十九章 那个漂亮姑娘叫于萍 在江辰的请求下，作为师兄的孙得福在思考之后，最终答应下来。 在不了解孙得福的人眼中，这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但凡是能得到他认可的人，他往往都是真心对待的，这便是孙得福的性格。 于是一上午时间，孙得福暂且将自己的工作放下，全心全意给江辰逐一讲解起其他设备工具。 车床，铣床，钳工工作台，以及一些基础工具如手锯，扳手，砂轮机等。 在孙师兄的指导下，江辰对这些设备和工具，很快有了一个总体上认识。 一上午时间想要真正掌握任何一种设备工具都是不可能的。 但只是有所了解的话，时间倒是勉强够用的。 他们这里的行为，也引起了周围其他同事的主意。 在看到孙得福带着江辰一台台设备乱窜后，有人开口调侃出声。 “我说孙得福，你师父不在你就这么糊弄小师弟是吧。” “好家伙，这么一会儿你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教了，也不管人家能不能消化得了？” 每每听到有人这么说，若是对方比孙得福年纪大辈分高，他就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若是对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他直接不耐地甩出一句。 “你懂个屁。” 一点也不愿向旁人多做解释的样子。 在如此快节奏的讲解中，时间很快来到中午，已经是午饭的时间点。 孙师兄只得暂停教学，带着江辰顺着吃饭的人群来到轧钢厂的食堂。 在食堂窗口前排队的时候，江辰远远地便看到了窗口里的傻柱。 他在食堂做掌勺师傅，有时也主动来到窗口做打饭的活。 倒不是热爱劳动，单纯是因为年纪到了，着急找对象。 打饭时，遇到厂里的单身女同志，傻柱就要趁机说笑两句，同时拿勺子的手变得稳当无比，所盛饭菜的分量也要比旁人多些。 他这点小心思，轧钢厂已然是人尽皆知，只是碍于食堂是他的地盘，大都不愿和他计较。 当然也有那实在忍不住的，这不前面就已然发生了争执。 江辰向着窗口方向看去，立刻是忍不住乐了，和傻柱争执的人不正是许大茂嘛。 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傻柱克扣许大茂的饭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今天做得也太过分，厂里好不容易吃一次猪肉炖粉条，前面的同事多多少少总能分到几片肉的。 轮到许大茂这里，非但没有肉，就连粉条也是少得可怜，有的只是不入味的白菜帮子，份量还比别人少些。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许大茂再也忍受不住，当场和傻柱争吵起来。 可傻柱毕竟掌握着打饭的话语权，再加上排在许大茂后面的人急着吃肉，最终这场争执只得以许大茂的全面落败告终。 江辰摇摇头，只将这事当作笑话看，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家因为一顿饭都能吵起来。 正玩味地想着，打饭的队伍很快来到了江辰这里，窗口里的傻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连个笑脸也没露。 见状江辰自然不会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当即也是面无表情，仿佛两人从不认识一般。 当他把自己的饭盒递到窗口后，唰地一下，一勺白菜帮子盛到了饭盒里。 对，就是白菜棒子，没有粉条，更没有猪肉，小小的一份，俨然和许大茂一个待遇。 看着饭盒，江辰瞳孔一缩，倒不是计较于饭菜的多少，他有词条农场在身，顿顿吃肉都是易事。 他只是惊讶于傻柱对自己的态度，虽说自己和对方没什么交情，但也不存在深仇大怨啊。 看着那一大盆猪肉炖粉条，猪肉粉条白菜相互杂糅，想要找出这么纯粹的白菜棒子也是需要费点功夫的。 许大茂也就罢了，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样的特殊照顾。 难道是因为帮贾家赔的那十块钱？很有可能，江辰不禁猜测起来。 江辰不知道的是，十块钱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易中海的功劳。 刘海忠被抓走后，易中海心中气不顺，便有意给傻柱说了些江辰的坏话。 傻柱外号里占一个傻字，那自然不太聪明，被易中海一洗脑，立刻对江辰生出了极大的不满，于是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江辰无奈苦笑一下，一顿饭而已，还不值得他像许大茂那样吵闹，可刚刚打完饭的孙师兄看到这一幕立刻不干了。 孙师兄平日就有几分混不吝，轧钢厂除了有限几个人外，他还真不怵谁。 当即指着傻柱的鼻子，替自己的小师弟打抱不平起来，其声势比之许大茂要大得多了。 傻柱也是个莽的，面对孙师兄的发难，虽感到意外却也是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两人的争执立刻引发后面排队的众多工人不满，江辰知道吵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只得劝自己师兄息怒，拉着他找了个空桌坐下。 坐下后，江辰劝导了好一会儿才打消师兄继续找傻柱麻烦的想法，说到底这只是自己的私人恩怨，不到万不得已江辰不想把师兄牵扯进来。 当即，师兄弟二人对坐着吃饭，孙得福将自己饭盒里的肉和粉条分给江辰，只是他自己本就不多，两三片肉再一分，多少显得有些可怜了。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刚打完饭，迈步向他二人这里走了过来，最终在江辰面前站定了身形。 江辰察觉到来人，抬头看时，一张几近完美的鹅蛋脸映入眼中，好看的桃花眸子光彩明亮，如同四月微风下多情的春水，长长的睫毛眨动间，总让人感觉有无数话说。 更不必说那秀挺的鼻子，莹润的唇瓣，以及雪白脖颈下恰到好处的隆起，娇俏蛮腰下修长的双腿。 虽是身穿蓝色工服，一颦一笑真就如同是图画里的人物，一时间江辰都看得呆了。 这不正是钳工班那个漂亮到过分的姑娘嘛？她怎么会来到自己面前？一时间江辰脑海内生出许多疑问？ 或许是被江辰痴看的缘故，于萍俏脸肉眼可见的羞红起来，低着头不敢和江辰目光对视，却将自己的饭盒凑到江辰饭盒旁边，将其内的猪肉和粉条逐一捡给江辰。 她饭盒中的猪肉粉条要比常人多出不少，不用想就知道是傻柱看人下菜碟的缘故。 直到自己这里只剩了白菜，于萍才停下动作，拿起饭盒向几个女工所在的方向走去，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于萍离开，江辰才渐渐缓过神来，看着自己饭盒内那满满的粉条和猪肉，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次总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吧，难不成这漂亮姑娘真的喜欢自己？ 对面，孙师兄脸上同样满是惊愕神色，但很快又转换成恍然大悟的样子。 “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看师兄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江辰开口询问道。 孙得福一副尽在掌握的架势，好一会儿，看江辰有些急了才反问开口。 “师弟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江辰更加疑惑了，听这语气自己就非得认识她么？ 孙得福见状，从江辰饭盒里夹了一块猪肉送进嘴里，不急不缓地嚼烂吞下肚才老神在在地开口。 “她叫于萍，她爸叫于胜利。” “于胜利”，江辰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小声重复了几遍。 突然脑海内如有电光闪现，江辰猛然醒悟过来。 “于胜利，不就是我爸用命救下的那个工友嘛？” 第四十章 生病的父母破碎的她 知道了于萍的身份后，江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多次关注自己，为什么会把她的菜分给自己吃。 原本还以为是对方对自己有意思。 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出于报恩啊。 想来是于萍看到了自己和傻柱的争论，知道自己没肉吃，这才将她的分给自己。 想清楚了这一点，江辰心中多种感受交织情绪颇为复杂 往于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两三个同样是钳工班的女工在开着她的玩笑。 而于萍则涨红脸低着头吃饭，并不理会同伴。 在现在这个年代，男女之间但凡有点什么都会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 更不要说是这种当众给一个男人分菜的事了。 食堂这么多人，于萍又长得这么漂亮，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想来用不了多久，这事就能在全厂传开。 也好在有救命恩人这个缘由，想来也不敢有人太过添油加醋。 真是一个好姑娘啊，江辰情不自禁有些动心了。 “别看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对面的孙师兄看到江辰这个样子，于是调侃出声。 江辰闻言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师兄，于萍应该也是新来没多久吧？” 江辰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想，于是开口问道。 孙得福啃了口杂粮馒头，点了点头。 “也就比你早来三四天吧。” “上次的事故发生后，于胜利虽然被你爸救下，但也受了很重的伤。” “腰以下不会动，瘫在床上了。” “家里总得有个生活的来源啊，厂里给了名额，她妈身体也不太好，家里就于萍一个孩子，也就只能是她了。” “我听说于萍在学校学习很好，以后很有可能上大学，哎，可惜了。” 说罢，孙得福叹了口气，感到十分惋惜的样子。 江辰听了也是摇摇头，和自己想的一样，于萍也是顶父亲的岗来的轧钢厂。 只是没想到她家里这么困难，就这还把猪肉让给自己，一时间江辰觉得嘴里有些苦涩了。 江辰这里情绪正在波动时，对面孙师兄却神情一变，扯起了别的话题。 “这于萍刚一来，立刻就把整个轧钢厂所有女人都比下去了。” “以前好看的姑娘都在哪？医务室，图书室，不然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咱一线车间哪有好看的姑娘啊。” “现在好了，全厂最好看的在咱钳工班，这说出去都有面子。” 看到师兄说得起劲，江辰也只得在旁点头附和，自家师兄就是这么个性子，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吃了饭午休过后，回到钳工班厂房，孙师兄继续给江辰讲解演练设备工具。 直到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是将钳工能够用到的所有设备都讲解完毕。 可能是受到中午事情的影响，江辰也开始不自觉的看向于萍所在方向。 有两次，两人目光还正好对视在一起，江辰倒还好，毕竟有着属于后世的记忆，并不觉得有什么。 于萍却是闹了个大红脸，后面便不再往江辰这里看，这倒让江辰有些小小的失落。 在所有设备工具讲解完成后，江辰又找来钳工技术手册，一页页阅读起来。 由此又是很快两个小时，直到下午临近六点时，江辰又将技术手册看完。 直到此时词条农场终于传来反应，江辰心中一喜，知道已经成功收录钳工词条。 此时到各个车间巡视检修设备的秦钟也回到了钳工班厂房，还顺手给江辰领取了属于他的工服。 回来第一件事，秦钟便询问起江辰第一天上班的感受，身体方面有没有不舒服，看得出来他的确很担心江辰的身体状况。 江辰，“师父放心，我身体真的没问题，而且师兄对我很照顾。” 一旁，孙得福斜戴着帽子，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钳工厂房不让抽烟，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烟瘾。 “师父你看你，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我把所有设备工具都给师弟讲了一遍，那进展别提多快了。” 秦钟看到他们师兄弟相处融洽，本来还很高兴，直到听到孙得福后面的话，一张胖脸立刻垮了下来。 不由分说朝着自己大徒弟就是一脚，好在后者被踢习惯了，轻而易举躲过。 “谁让你一天把所有设备都讲完的，能消化得了嘛？快有什么用？” 江辰见状连忙将师父拦住，赶紧解释说全讲完是自己的主意。 一开始秦钟还不相信，以为是江辰在替他师兄开脱。 但听到江辰说自己以前跟着江大山学过一些钳工理论后，这才真正相信了江辰的话。 如果是自己师兄教过江辰理论的话，那秦钟也说不准了。 即便在秦钟这个五级钳工心中，江大山依然是值得仰慕的存在，两人年纪也差不了几岁，江大山的技术却比他要强得多。 在秦钟想来，如果师兄没出意外的话，最多再有两年时间，肯定够得着八级钳工的，到那时就是最年轻的八级钳工。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工厂下班的铃声响起，江辰也结束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人生活。 和师父师兄结伴走到大门口，江辰和他们不同路，于是互相道别，刚要走时又被保卫室走出来的陈洪智叫住。 对于这位自己认下的大哥，江辰自然是客客气气，寒暄几句后，陈洪智便告诉江辰。 “我联系战友弄了一套银针，明天有时间你可得帮我扎几下。” 在被江辰几下缓解了腰痛后，陈洪智对江辰的医术已然完全信服。 听对方说弄到了银针，江辰自然十分高兴，这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陈大哥放心，针灸的事包在我身上。” 江辰没做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毕竟这事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 告别了陈洪智，江辰这才踏上回家的路。 相比早上，晚上回家的时候江辰走得要快一些，但路上仍旧是耗费了将近一小时。 走到南锣巷天色都已然将黑，江辰心中再次升起购买自行车的念头。 一百八十元贵是贵，但有江大山的抚恤金，也不是负担不起，关键是路上能省不少的时间。 但江辰又很快想到一个难处，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行的，从今年起买东西是要用票的，自行车这种大件更是如此。 自行车票可不是容易弄到的，想到这江辰又不得不将买自行车的念头暂且放下。 将要走到四合院的时候，江辰在巷子的拐角处前后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快速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从仓库内拿了些肉和蔬菜，待到他退出农场，现实不过只是眨眼时间。 当即江辰提着肉和菜进入四合院，假装这些东西是自己买的，当初轧钢厂赔偿抚恤金时，肉票菜票等生活票也是给了不少，所以他买肉菜并不会引人怀疑，最多也就说两句不会过日子罢了。 刚进到前院，江辰一张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只见二大妈带着两个儿子坐在自家门前，不知在搞什么鬼。 第四十一章 你给二大爷出个谅解书 江辰走到院子里，看到二大妈带着两个儿子坐在自家门口，脸上凄凄然一副可怜相，也不知这是坐了多久。 这是来专门堵自己的啊，江辰心中立刻有所猜测。 也是，自己把二大爷和刘光齐送了进去，二大妈要是一点反应没有倒是不正常了。 心下一横，如果对方敢和自己胡搅蛮缠，江辰绝对不会惯着。 这个院子里还有比贾张氏更厉害的泼妇嘛？她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二大妈江辰更加不惧了。 正想着，坐在门口的二大妈这时也看到了进到院子里的江辰。 原本木然的脸上，一瞬间有了生色，继而就是很激动的样子。 当即起身，拉着自己两个儿子便来到了江辰面前。 江辰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后退一步，咬紧牙关做好了面对狂风骤雨的打算。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有些傻眼了。 只见二大妈带着两个儿子来到江辰面前，直接对两个儿子严厉开口。 “跪下，给你江大哥磕头赔礼。” 她话刚说完，就像是事先排练好一样，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江辰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江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心里没有一点准备。 二大妈开口了，语气带着恳求。 “江辰啊，二大妈让光天光福给你磕头了。” “千错万错都是他那个糊涂爹的错，你大人大量就放过他一次。” “我们一家可都指望着你二大爷过活呢。” “没了他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地上跪着的刘光天和刘光福这时也异口同声，“江辰哥，你就行行好，放我爸一马吧。” 这下，江辰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苦肉计的孪生兄弟苦情计。 果然，还不等江辰开口说什么，这时便有几个刚下班回家的邻居经过前院。 看到这一幕后，一个个也是大感惊讶，一时间是连家也不回了，纷纷驻足观看起来，没一会儿就聚集了有七八人之多。 正如江辰所想，二大妈之所以带着两个儿子在前院当众上演这一出，就是在使苦情计。 今天她托人到公安局打听了一下，自家老头子的问题挺严重，搞不好要蹲几年大牢的。 听到这消息，她立刻就慌了神，她从旧社会走过来，男人就是家里的一家之主。 没有了顶梁柱，那家可不就得塌了嘛。 帮她打听消息的人一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当即给他出了个主意。 去求江辰，公安局的熟人可是说了，如果能让江辰写一封谅解书的话，对刘海忠大有可能从轻发落的，运气好甚至没几天就能出来。 二大妈一听，立刻将此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妇女，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上演苦情戏了。 在她的理解中，我都带着两个儿子跪在地上求你了，你只要是个人就不能不心软的。 但江辰开口的第一句就让二大妈心里一沉。 “赔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公安局干嘛？” 这话一出，不仅二大妈一愣，一旁看热闹的几人也是一愣。 他们看到二大妈带着两个儿子跪下，下意识都有些心软了，立刻把刘海忠之前所做的种种抛到了脑后。 原本以为江辰同样也会大受触动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嘿，这话有意思啊，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干嘛，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 别人只是看热闹，二大妈心里却是急了，他老伴可不能出事啊。 “江辰，我求求你，我们给你赔礼道歉，实在不行赔钱也行。” “孩子他爸是我们家的天，家里不能没他啊。” 二大妈说的那叫一个可怜，按理说江辰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听了这些也该动一动恻隐之心。 但此时却恰恰相反，江辰内心有的只是厌恶。 如果对方私下里来做这些的话，江辰说不得真要心软。 毕竟没必要把人往绝路上逼的，只要二大爷以后别打自家的主意，也不是非要让他坐牢。 说实在的，让二大爷坐牢除了心里爽点，真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但现在二大妈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有所预谋，并不是出自真心的道歉。 用后世的话来说，大庭广众来这一套，分明是在道德绑架自己啊。 这是江辰绝对不能接受的。 “做了错事，你们赔礼道歉是应该的，至于赔钱就不用了，我不缺钱。” “我希望你明白，二大爷之所以进去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我。” “他能有今天，那是因为他犯法了。” “不是我不原谅他，是法不原谅他。” 二大妈见江辰态度如此坚决，自己的苦情计完全没发挥作用，当即有些急了，紧跟着开口。 “但你要是能写个谅解书，老刘就能没事。” “二大妈求你了江辰，你就动动手写一个谅解书，说情况没有那么严重，这里面有误会，说你原谅我家老刘了。” “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家。” 原本二大妈是想在江辰心软之后提出谅解书的事，但现在没办法，只能这么说了。 江辰听了冷笑一声。 “我不可能写谅解书。” “二大爷强占我家的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中间不存在任何误会。” “如今他失败了，如果是他成功了，又有谁来可怜我和妹妹呢？” 江辰的话不仅是说给二大妈听的，同样是说给看热闹的人听的。 这一会儿功夫，围观的人又多了三五个，这要是不说清楚，还不知道有些人要如何背地里编排自己呢。 江辰的话也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有些人听了能够带入到江辰的角度，觉得江辰说得有道理。 如果刘海忠真成功占了江家的房子，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心软还回去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江辰是在得理不饶人，甚至看向江辰的目光都带着深深的恶意。 这人说的就是傻柱，他也是刚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又听了江辰的话，心里生出极大的不满。 做人怎么能够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就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么？ 一大爷都已经跟他说了，二大爷就是想借用一下江家的屋子，等刘光齐结了婚就还回来，况且这还是江大山在世的时候答应过的。 你江辰不认账也就算了，不借就不借呗，非说人家二大爷是想强占你房子，这不是血口喷人嘛？ 厂领导也真是糊涂，怎么就能听信江辰一个毛头小子的一面之词。 这边傻柱还在激动的想着，众人围观处，二大妈听到自己再次被江辰拒绝，这会儿是真的没法了。 心中对江辰生出愤恨的同时，情绪也是激动得难以自制。 “好好好，江辰你就这么铁石心肠是不是。” “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不写谅解书是不是，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你门前。” “不给我家活路，那谁也别想好过。” 说罢，弓着身子作势就要往江家房墙上撞，竟是真要撞死在江家门前。 第四十二章 傻柱你活该被吸血 眼看得二大妈真要撞死在江家门前，一旁看热闹的人立马慌了，赶忙上前阻止。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也是第一时间拉住自己母亲。 撞墙不成，二大妈恼怒和绝望一起涌现，母子三人竟是抱在一起当众哭了起来，场面一度十分凄凉的样子。 江辰也是轻声叹口气，二大爷虽是罪有应得，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面对此情此景一点也不心软是不可能的。 只是还不待江辰心中的同情发酵，人群中傻柱一挺身站到了江辰面前，开口便是毫不客气的叫骂。 “姓江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脏心烂肺的东西。” “二大妈她一个长辈，都这么求你了，愣是一点也不松口，硬要把人往绝路上逼是嘛？” “二大爷不就是借一下你房子嘛，真就值当的把人送进去蹲大牢，这可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伯婶子。” 听了傻柱的话，江辰心头火气不由地往上窜。 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已经很清楚了，怎么到了傻柱口中倒成了自己的错。 难道别人占了自己的房子，自己就得逆来顺受，别人来演苦情戏，自己就得必须原谅，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什么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婶子，欺辱自家最厉害的不就是这些长辈嘛？ 原主被一脚踹死在床上的时候，连苦情的机会都没有，更没一个长辈给予救助。 如果刘海忠父子的行为都能够原谅的话，那原主的死就真成了笑话。 不原谅，一个也不原谅，自己也没有资格代替原主去原谅他们。 至此，江辰已然出离愤怒了，被傻柱当众这么一骂，他倒有些幡然醒悟的感觉，原本滋生的那一点点同情立刻悄然湮灭得无影无踪。 “傻柱你愿意当好人是吧。” “二大爷父子进去，以后干脆你接济刘家好了。” “以前二大爷找你借的那些钱也别让还了。” “反正他们是你的长辈，你帮助他们也是应该的。” 傻柱这边已经捏紧拳头，准备动手了，听了江辰的话却是一愣。 这都哪跟哪啊，咱们现在说的是你江辰不当人的事，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可没等傻柱说话，江辰却是再次开口，语气中更是带了一抹讥讽。 “这些年二大爷找你借了不少钱吧？” “他一个五级锻工，工资比你高得多，大儿子也参加工作了，家里又没急事，干嘛老跟你借钱？” “你都二十一了，刘光齐比你小一岁都要借房子结婚了，你口中的这些长辈有一个给你介绍对象嘛？” 江辰的话像一块块石头，堵在傻柱心头，让他有些憋闷。 虽然知道江辰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无法否认的是，江辰说的都是事实。 这些年二大爷零零碎碎从自己这里借走三百多块，这已经相当自己一年的工资了，绝不是小数目的。 以往他也疑惑为何二大爷还要向自己借钱，但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 只是现在二大爷进去，这钱怕是还不回来了。 还有找对象的事，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托一大爷二大爷给自己介绍，也一直没个动静。 其实有一点江辰也不知道，那便是即便真有姑娘看上自己，自己也没钱结婚的。 虽说自家同样也是自己和妹妹何雨水两个，但这么多年并没攒下什么钱。 二大爷借走了一部分，往秦淮茹身上搭了一部分，还得不时到后院看望聋老太这个长辈。 一系列开销下来，竟是一点积蓄也无。 想到这，傻柱心中不禁有些沉重起来，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一大爷的教导。 大家一个院子里住着，应该拧成一股绳，相互扶持相互帮助。 一大爷总是会教给他很多做人的道理，这常常让傻柱感到获益匪浅。 傻柱心中不服，正要组织言语反驳，对面江辰却说完话后，直接目光跳过了他，看向他身后从三大爷家走出来的妹妹江灵。 看到哥哥后，小江灵挎着书包蹦蹦跳跳地来到江辰近前，在她身后三大爷阎埠贵和小儿子阎解旷也走了出来。 看到江辰，三大爷乐呵呵开口。 “江辰下班了这是，第一天上班还适应吧。” 话是这么说，三大爷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看向江辰右手提着的肉和菜。 虽说那块肉不大，但这年头谁家平时吃得起肉啊，这江辰也是真够舍得。 今天学校放学后，回到院子里便看到二大妈带着孩子堵在了江家门口。 三大爷猜想这肯定是因为刘海忠的事，事情比较大，公安都已经插手了，他就是再想在院子里宣示自己的存在感，也不会主动管这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小江灵带到自己家，江辰若是懂事，这都得念他的好。 江辰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当即转换脸色，同样乐呵呵地看向三大爷。 “刚下班，都适应着呢。” “麻烦三大爷照看江灵了。” “一会儿家里吃红烧肉，让江灵送过来一碗，您尝尝我手艺。” 一听这话，三大爷阎埠贵一张脸立刻乐开了花。 一旁的阎解旷闻言更是一脸期盼，一会儿有红烧肉吃了，想着嘴角都要忍不住流口水。 “你看看你，不用这么客气，咱前院里住着，我照看小江灵还不是应该的。” 江辰闻言笑笑，当即又客套了两句便要带着妹妹往自家走。 身后三大妈适时走出家门，喊着家里都做了江辰兄妹的饭了，招呼他们兄妹来家里吃。 江辰知道这是邻里间惯有的客气话，这个年代食物短缺谁会真留别人吃饭呢。 所以江辰也就同样客气的婉拒，带着妹妹走过二大妈傻柱等人时，江辰眼睛都没转一下，完全将他们当成了空气。 本来看到二大妈带着儿子堵在门口，小江灵心里是很怕的，但现在有哥哥在身边，她竟是一点也不担心了，仿佛无论什么困难自己哥哥都能摆平一般。 傻柱本来就有怒气，现在又受到无视，心中自然老大不乐意，眼看就要上来和江辰拉扯，但他刚有动作就被不远处的三大爷出言制止了。 可能是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阎埠贵直接拿出三大爷的架子帮江辰解了围，当然他针对的主要是傻柱，至于二大妈一家无非是说了些劝慰的话而已。 眼看着江辰带着妹妹径直进了家门，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很快散去了，这一场闹剧在夜晚正式降临的一刻完全消弥于夜色中了。 江家大屋内，江辰开始忙活着准备今天的晚饭。 那块肉做红烧肉尚有富裕，余下一些还可以炒个青菜。 如今莫说是在这四合院中，即便放眼整个四九城，一顿能吃两个肉菜就已经超过九成人家了。 妹妹江灵已在阎埠贵家完成了作业，跟在江辰左右给他打下手。 兄妹两个做饭的同时说说笑笑，一会谈江灵在学校的趣事，一会又谈江辰在轧钢厂的见闻，场面说不出的温馨惬意。 只是可惜了那块上好的肋上五花，在兄妹两人探索性的厨艺下大大失去了该有的风味。 饶是这，当一小碗被江灵送到对门阎家后，还是赢得了连连的称赞。 阎解旷恨不得连舌头也吞下肚，这也太香了。 第四十三章 江辰晋升三级钳工 当晚江辰进入到词条农场中，一天时间那面雪白的墙壁上又新增了几个词条。 【保卫室初露医术，可兑换水田两亩。】 【获得邢卫国的青睐，可兑换菜地两亩。】 【于萍初相遇，可兑换水田两亩。】 【拒绝二大妈道德绑架，可兑换两只小猪。】 江辰心中念头一动，顷刻间完成了奖励的兑换。 四亩饱结稻穗的水田，长满各种蔬菜的菜地，还有猪圈里新增的两头黑色小猪，让江辰心中无比畅快。 农场是他最大的依仗，农场越壮大江辰心里就越踏实。 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江辰在已然小有规模的农场中悠然地转了一圈。 现在水田和旱田各十亩，菜地八亩，四十只鸡，鸡蛋两百个，大猪一头，小猪四头，奶牛毛驴各一头，作物种子若干。 之前收割过的田地里，种下的种子已然长到了膝盖处，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好看，想来一个周内就能成熟。 当即，江辰将四合院中的禽兽邻居们拉进词条农场，帮自己干活。 新兑换到的四亩水田和两亩菜地需要收割，还有喂养家禽家畜等日常性的工作。 江辰特意将最累的活儿分配给傻柱，这厮在食堂克扣自己饭菜，那便在农场内好好关照他，礼尚往来也是应有之义。 一夜休息，当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江辰熟练地再次进入到农场中。 仓库中已然堆放着大米蔬菜各四千多斤，江辰开始上缴物资提升技能水平。 这次他所要提升的技能不再是中医方面，而是经过一天努力成功获取的钳工词条。 【钳工技艺未入门，上缴主粮五百斤，蔬菜五百斤，可升级至一级钳工。】 钳工的升级条件比江辰预想中要少得多，这对江辰来说是个好事。 没有丝毫犹豫，江辰瞬间下达了上缴物资的指令。 【物资上缴成功】 【一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一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二级钳工。】 【物资上缴成功】 【二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三千斤，蔬菜两千五百斤，可升级至三级钳工。】 大量钳工技艺涌入脑海，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江辰的钳工水平便从未入门一举达到二级。 这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即便是悟性高的，也得耗费个两三年时间的。 师兄孙得福现在就是二级工，据说他是用了四年时间。 更有中院贾东旭这种，到轧钢厂工作都六年多了，到现在还只是个一级工。 若是放在以前，江辰会认为是贾东旭太笨了。 但现在，在自己的钳工水平达到二级后，江辰对这一行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对于贾东旭的评价也发生了变化。 一到三级都属于初级钳工的范畴，想要提升技能水平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贾东旭又不是不学无术的人，六年还是一级工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易中海这个师父没有好好教他。 他是怕贾东旭翅膀硬了，自己不好掌控，毕竟是早已选好的养老人选，只有长时间带在身边洗脑才更保险些的。 如此险恶的用心，如此深沉的心机，江辰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寒，对于易中海的提防心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经过两次上缴后，主粮还剩两千五百斤，而再次升级需要三千斤，明显不够，蔬菜倒还能满足要求。 当即，江辰将几日来收集的牛奶折换成主粮，又搭了一百个鸡蛋，总算是满足了上缴所需的数量。 【物资上缴成功】 【三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四级钳工。】 升入到四级钳工，便是进入到了中级钳工的行列，和初级钳工已然具备了质的差距，是以所要消耗的资质便大大增加了。 这下，无论江辰如何拼凑，都是不可能满足升级要求的，只能等到日后慢慢积攒了。 能够一下子升到三级钳工，省去常人七八年的功夫，江辰已经感到无比知足了。 目前情况下，三级钳工的技术水平，已经完全足够自己在轧钢厂立足。 而且这还得收敛着点，不能一下子展露出来，不然实在有些骇人。 退出词条农场后，江辰依旧早早起床出门晨跑锻炼身体。 对于现在这具身体，江辰实在是有些不满意，身高相貌之类都还好，就是太过瘦弱了。 而他来到这个世界，又总能遇到和人动手的情况。 先前的刘光齐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自己凭借对穴位的熟悉还能够勉强击败，不至于吃亏。 可昨天面对傻柱真有些危险的，自己这身体无论如何也不能是傻柱的对手。 若是昨天对方真冲自己动手，肯定是要被揍，那可太憋屈了。 想到这，江辰心中有些忧虑起来，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战力。 跑步回来，江辰熟练地做了早饭，依旧是四合院头一份的伙食。 和妹妹美美吃过早饭后，两人收拾起东西，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小江灵看着自家哥哥穿着蓝色工服，小脸露出灿烂笑容。 “哥哥穿这套衣服真好看。” 江辰笑笑，宠溺地揉揉妹妹的脑袋。 这时小江灵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哥哥别忘了晚上和漂亮姐姐吃饭的事。” 江辰闻言，一拍自己脑门，上次被碰瓷讹诈的姑娘说要请自己吃饭，日子定的就是今天。 若不是妹妹提醒，自己真要忘记了。 那姑娘定下的地方好像是丰泽园，那可是四九城最好的几个饭店了，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回想起那日漂亮姑娘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能在丰泽园请自己倒也说得通。 “晚上我来带你一起去吧”，江辰想着自己去了没人给妹妹做饭，当即提议道。 小丫头闻言却是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去呢。” 继而小脸上又有些忧愁起来。 “哥哥到底该选哪个姐姐啊？” 江辰没听清她说什么，便开口追问。 “嘀咕什么呢？” 小江灵却是一脸认真。 “哥哥，你说该让哪个姐姐做我嫂子啊？” “是今天请吃饭的这个姐姐，还是昨天把肉分给你的那个姐姐。” “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呢。” 江辰闻言立刻是一脑门子黑线。 他昨天说厂里见闻的时候，已经把于萍的事告诉妹妹了。 在确认这个叫于萍的姐姐也是个大美人后，小江灵立刻表示要她做自己嫂子。 没想到过了一晚上，小丫头还记得这事呢，而且这还纠结上了。 江辰没好气地敲了下妹妹的脑袋，当即带着出了家门，在院子里和三大爷汇合，一起往四合院外走。 江辰还掏出两毛钱和一张饭票递给三大爷，说晚上自己有事，希望能让妹妹在他家吃顿晚饭。 三大爷见状立刻乐呵呵答应下来。 江灵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才吃多少东西，江辰给的够她吃三四顿还有富裕，自家可是赚大了啊。 江辰倒是不在乎多给那一点，能安排好妹妹的晚饭，他也就放心了。 第四十四章 我爸告诉我的 又是走了一个小时来到轧钢厂，江辰距厂门口还有一些距离，远远地就看到陈洪智挥舞双手和自己打招呼，看来是在专门等自己。 离得近了，能明显看出对方脸上的激动。 “江老弟，下午我战友就能把银针给送过来。” “等你下班了，可一定给我这腰扎几下。” 江辰一听，原来还是为了腰伤的事，感受着对方殷切的眼神，江辰也是能够理解的。 一个人被病痛折磨得有多厉害，他对健康的渴望也就有多强烈，这是人之常情。 但江辰想到自己晚上还有约，但看着陈大哥期待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拒绝，心中思量一番。 针灸一次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 “陈大哥，下班你在保卫室等我，我给你做针灸。” 陈洪智闻言大喜，连连道谢。 “什么也不说了，你这份情谊我姓陈的记在心里。” “以后只要有用得着你陈大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江辰闻言笑着又和对方说了几句，便告别进了轧钢厂。 钳工车间内，师父秦钟已经到了，正在钳工操作台上打磨一个精密零件。 看到江辰他停下手里的活，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包东西，里面叮叮当当发出金属声。 “江辰，你对钻床的操作应该大概了解了吧？” “这有几个工件，你今天就拿它们练练手，按照图纸的要求完成钻孔工作。” 江辰接过沾有不少油污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工件以及图纸。 将那张皱巴巴的图纸展开看了一眼，和他想的一样，只是最简单的钻孔工作，让他这种学徒工做刚刚好。 现在江辰已然具有三级工的水平，这点工作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度，当即痛快答应下来。 “师父你放心，我肯定圆满完成任务。” 听了江辰的话，秦钟摸摸自己的胖肚子，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东西仓库里多的是，钻坏了也不要紧。” “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别太累着。” 感受到师父的关心，江辰同样也是笑着点点头。 这时师兄孙得福斜戴着帽子走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梗，看到大徒弟没正形的样，秦钟就觉得有些头疼。 当即没好气地拿出另一张图纸，递到大徒弟面前，又指指那个布包。 “等你师弟钻完孔，你把剩下那道工序给做了，下班前给我，我急用。” 孙得福瞅了一眼图纸，“这东西仓库不多的是，你急用去取就是了。” 秦钟，“去仓库取不得填申请单啊，事后不还得补上。” 孙得福闻言撇撇嘴，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看到师父的双标态度，江辰站在一旁面色古怪，一时间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 秦钟分配完工作，又将目光看向江辰。 “江辰，趁着还有点时间，你当着我面钻一个吧，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纠正。” 江辰闻言点点头，跟着师父来到一台钻床前。 拿出那张图纸又看了一眼后，江辰在工具箱里选了一个合适尺寸的钻头，熟练安装到钻床上。 全面检查了各操作机构是否正常，用细棉纱擦拭干净摇臂导轨并按润滑油牌号注油。 将摇臂和主轴箱各部锁紧后，从布包内取出一个工件放在工作台上，继而完成找正和紧固工作。 整个过程流畅得可谓行云流水，就像是之前已重复过千百次，即便是三五年的老工人，也不过如此。 秦钟在一旁也是看得眼前一亮，江辰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看来江辰昨天说，以前他跟江师兄学过钳工是真事，不然不可能第二天就对钻床的操作流程掌握得如此熟练。 江辰这里，在做好准备工作后，便开始正式操作着手柄开始钻孔。 一旁的秦钟刚要开口提醒些什么，便看到江辰所选用的主轴速度和进刀量也是恰如其分，丝毫没有超载使用的迹象。 这可让秦钟心里大感惊讶了，如果说操作流程通过背诵就有可能掌握的话，那对主轴速度和进刀量的选用就得依靠经验积累才行。 可这仅仅是江辰接触钻床的第二天啊，怎么感觉比一些二级工还要熟练的样子。 想到这秦钟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忙碌的大徒弟，捏捏鼻子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难不成江辰是遗传了师兄的悟性，天生就是做钳工的材料？ 不到二十分钟，江辰就完成了第一个工件的所有钻孔工作，拿给秦钟看时，后者已是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即便以一个五级工最严厉的标准，秦钟也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江辰，这些以前江师兄都教过你？” 江辰认真点点头。 要想让人们接受他的钳工水平，就必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死去的江大山是最好的选择。 “对啊，以前在家老听我爸说这些。” “师父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嘛？” 秦钟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他一方面欣喜于自己收了个好徒弟，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得没啥成就感。 但江辰能在钳工方面表现出高天赋，毕竟是一件好事。 他这个做师父的应该高兴才对。 “没有，你做得很好。” 说完秦钟深吸一口气，又语带感情地继续开口。 “要是江师兄知道你这么争气，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很快，秦钟照例要到轧钢车间巡检设备，在他离开三个半小时后，江辰便出色完成了所有工件的钻孔工作。 按照秦钟之前的安排，他是要将所有工件拿给孙师兄的，由他来完成剩下的一道工序。 但当江辰走到师兄身边的时候，发现师兄正对着面前一个长条状的金属件发呆。 江辰认出，这和昨天师兄从车间拿回来的那个很相似，唯一不同是这根要新得多，而且中间多了一道明显的裂纹。 询问之下，孙师兄才满是郁闷地说明情况。 “这工件前期制作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最后总会出现受力不均的情况。” 听师兄说完，江辰这才注意到，在车床一边，还有两根同样的长条金属件，同样是中间都有一道明显的裂纹，显然已经失败多次了。 江辰拿起其中一根细细查看了一遍，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是师兄的加工顺序出了问题。 “或许应该先将两端加工好，然后更换夹具，再加工中间部分。” 一句话，让一旁的孙得福立刻眼前一亮，似有所悟，继而脸上露出喜色。 “对啊，的确是这样。” “哎呀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刚才都怀疑是材料有问题了，愣是没往加工顺序上想。” 孙得福一拍脑袋，有些埋怨自己，随后又用一种惊愕的目光看向江辰。 “师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辰只得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爸以前告诉我的。” 第四十五章 我不喜欢吃肉 听江辰说是江大山以前传授的方法，孙得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七级钳工的经验那肯定不是自己这么一个二级小工人能比的。 与此同时，孙得福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试想被一个刚工作一天的小师弟比下去，任何人心里都会失落的，反倒是有江大山的因素，让这种失落有了个排遣的理由。 江辰有一个七级钳工的老爹，有些地方比自己有见解，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两人又将那工件的加工流程及加工细节做了进一步的交流后，时间也就来到了中午，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食堂内，打饭的时候，在窗口又是看到了傻柱。 江辰看到排在自己前面的许大茂，在打完饭后对着窗口内的傻柱怒目而视，但没像上次那样吵闹。 明显傻柱又在克扣饭菜了。 很快轮到江辰这里，和许大茂一样的待遇，土豆丝炒肉里半个肉末也是没有，土豆也要比旁人少一些。 经过了昨天和傻柱的对垒后，傻柱对于江辰更加看不过眼了，打饭时勺子扣在江辰饭盒上，力度之大，险些将饭盒砸掉。 “傻柱，你踏马找不痛快是吧。” 一旁的师兄再次忍不住替江辰出头，只是傻柱整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争执也不会有半点结果。 连带的今天师兄饭盒里都没几块肉了，显然也是被傻柱记恨上了。 一对难兄难弟除了生气，也是没啥好办法，这么一点小事告到领导那里，也就是个调节，不会有啥结果的。 打了饭，江辰心里隐隐有些骚动，想着今天于萍会不会和昨天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应该不会了，那姑娘看着就是个很腼腆的人，只是远远地对视一眼就会脸红，又怎么可能…… 正当江辰有些失落地想着的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江辰抬头，正好看到那张绝美的羞红面孔，一双大眼睛微微颤动着，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于萍熟练地把江辰的饭盒拿到近前，将自己饭盒里的肉夹到江辰饭盒里。 她那份完全不能叫土豆丝炒肉，应该叫肉和土豆丝互炒。 明显是傻柱那个舔狗的杰作，想要用这种方法赢得好看女孩子的好感，实在有些幼稚。 很快，于萍将肉全都分到了江辰这里，依旧是没给自己留一点，这让江辰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 “也给你自己留些。” 江辰斟酌着低声开口，说的既不是我不要，也不是单纯的谢谢，这两者都不能表明他的心绪。 唯有也给你自己留些，比较贴切。 于萍闻言一张俏脸羞得更红了。 只见她摇摇头，低声嗫嚅一句，“我不喜欢吃肉。” 说完，便不再说话，拿起自己的饭盒，像是逃走般走开了。 轧钢厂毕竟是四千人的大厂，虽然采取了错峰吃饭的措施，但食堂中仍旧是数不胜数的人。 很多人将于萍和江辰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立刻有所猜测。 江辰只觉得，相当一部分青年男性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某种不善的意味，就像是猴群里年轻的猴子在审视老年猴王一般。 吃了饭是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一线车间就是那么个条件，没法给大家提供专门的休息场所，大家也就趴在机床旁桌子上小憩。 这时，厂子里的大喇叭传出一道电流声，继而是一个清亮的女声。 “亲爱的工友们，现播报一项重要通知，锻工班五级锻工刘海忠，生产科调度员刘光齐，存在严重违规违纪问题，经厂领导商定后，予以开除处罚，望广大工友引以为戒。” 听着大喇叭中的内容，原本有些困意的江辰立刻精神。 没想到刘海忠刘光齐的开除手续这么快就走完了，居然还广播通报，这倒让江辰有些惊讶的。 广播在轧钢厂范围内重复了两遍，凡是听到这广播的人，立刻连午休也顾不得了，尤其是那些认识刘家父子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 无论什么样的时代，八卦都是人民群众的刚需，更何况是开除这么严重的事。 虽然广播里没具体说刘海忠父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但有了这个广播，两人以往在厂子里的名声形象名誉之类，算是完全垮塌了。 这种形象上的垮塌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性死亡，纯纯的精神伤害，以后刘家父子以及和他们关系要好之人，难免要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话。 因为事先已经在邢厂长那里知道了结果，江辰这个当事人内心倒是出奇平静，一切都是刘家父子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而已。 午休之后，江辰见师兄还得忙着加工上午的零件，完全没有时间的样子，也就没将自己完成的工件交给他，而是开口向他要了剩下那道工序的图纸。 孙得福以为小师弟只是想看看，并没多想，当即将图纸交到江辰手中，继续忙自己的活了。 江辰拿到图纸，展开细细看了一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当即决定自己来做。 根据图纸上的要求，需要在工件特定位置切削出三道台阶状平面，对平面的相对位置及台阶深度有一定精度要求，至少二级钳工才能胜任的。 完成这道工艺需要用到铣床，当即江辰来到师父分属的那台铣床前，在完成各项检查准备工作后按下电源键。 按照图纸要求，更换合适的刀具，将工件紧固在工作台上，调整好升降台高度后正式开始切削作业。 他这边操纵手柄，刀具刚开始接触工件表面，斜前方突然出来一个紧张的喊叫声。 “江辰你干嘛呢？谁让你操作铣床的，别把设备损毁了。” 听到有人呵斥自己，江辰只听出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至于是谁却还不知道，因为江辰连头也没抬一下。 现在刀具已经在切削工件了，他虽有三级工的水平，第一次操作却也不敢丝毫分心的，否则轻则工件报废，重则真有可能把刀具毁掉的。 刀具都是特种合金制作而成，国家目前还得依靠进口，价格可是不便宜。 江辰更不会先暂停手里的工作，去和对方解释自己有操作铣床的能力，那样根本行不通。 你一个刚来两天的学徒工，说自己能独立操作铣床切削工件，谁信啊？ 为今之计也就只剩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操作铣床成功加工一个工件出来，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的想法别人自然不能知道，眼见自己出言制止，江辰却是如若未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声的主人立刻有些生气了。 钳工那可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种，需要用专业严肃的态度对待，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设备如何操作，工件如何加工那都是有专门条文规定的，需要经过长时间严格的培训，一点也马虎不得。 这不仅是对机械设备的负责，更是对操作工人的安全负责。 当即中年女工人厉声呵斥出声，“简直是胡闹，你给我停下来。” “这里是车间，不是你们小孩子玩闹的地方，秦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女工人声音之大犹如河东狮吼般，响彻整个钳工车间，一时间车间内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看向江辰这里，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十六章 达到了三级工的水平 听到中年女人的愤怒吼声，车间内所有工人都是心中一惊，目光投向江辰这里，在看清中年女工的相貌后，竟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十分惧怕的样子。 女工今年五十一岁，名叫陶玉华，并不是默默无名之人，素来以性子直爽做事雷厉风行而着称，一般人可是不敢招惹的。 当然，她能够如此，自然也是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红星轧钢厂唯一一个六级女工，这些年获得过诸多荣誉，资历尚在同为六级工的易中海之上， 在这个提倡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新时代，她的存在犹如轧钢厂的一面旗帜，厂领导可是一向赞许有加的。 众人眼见这么一个存在发怒，不由得都替江辰捏一把汗。 你江辰也是，一个学徒工而已，怎么敢去擅自操作铣床作业的，真是不知轻重。 不远处，孙得福原本正在全神贯注加工工件，耳听得江辰被人指名道姓针对，立刻将手里的活暂时放下，就要帮小师弟出头。 可当看清发难之人后，孙师兄同样是心神一震，马上就要说出的话又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而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师弟怎么在操作铣床，而且还被陶玉华给撞上了。 孙得福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性子，即便是面对自己师父，有时也是没大没小。 唯独在陶玉华面前，他是不敢造次半分，因为对方真的不会惯着他。 就在所有人都心生忐忑之际，江辰这里却依旧是如同没有听到陶玉华愤怒的声音一般，依旧是全神贯注地紧盯着手中的工件，连看都没看陶玉华一眼。 这下，陶玉华是真的恼怒了，心中火气不住的往上窜。 她还从来没被如此无视过，更何况是一个刚来两天的学徒工。 即便他的父亲是因公去世的江大山，那也不行。 必须得好好训斥一番，不然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那安全生产不就成了一句空话。 想着，陶玉华就怒气冲冲向前，孙得福见状连忙上前，一边陪笑脸一边招呼江辰过来赔个不是。 “嘿嘿，陶师傅，天这么热您别这么大火气，气大伤身不是。” “江辰，你搁那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把设备停了，过来赔礼。” 不仅是孙得福，稍远处的于萍这时候也是跑过来，低声开口劝阻。 只是她对于陶玉华的称呼又和旁人不同了。 “师父，您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哈。” 原来这陶玉华，正是于萍的师父。 可惜两人的劝阻完全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无论是陶玉华还是江辰，两人愣是一个也没有理会的。 陶玉华依旧是面带怒色，大踏步向前，一直走到江辰操作的铣床前。 这下，厂房里不少人心中都是哀叹一声，知道江辰今天要倒霉了，也有单纯想看热闹的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局面会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时。 盛怒之下的陶玉华却是突然没有了动静。 只见她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江辰手上的动作，脸上的愤怒竟有消退的趋势。 作为一名资深的六级钳工，只是一眼她就察觉到了江辰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那动作太熟练了，哪是一个学徒工能够展现出来的。 还有江辰身上的那股自信，她只在老工人身上见识过。 立刻，陶玉华就判断出，江辰是能够熟练操作这台设备的。 有了这个判断，陶玉华心中的愤怒就退了一大半。 她所不能容忍的是那种对生产不认真，对设备不尊重的人，如今看来，江辰并不是这一类人。 陶玉华的反常表现，让一旁为江辰担心的孙师兄和于萍大感意外起来。 意想之中的盛怒并没降临，这一时之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仅他们两人，整个钳工车间内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好奇之下便有人向着江辰这里靠近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于是在江辰周围很快便围了一圈人，他们大都是一到三级的初级工人，只有少数几个中级工人今天不用巡视设备，留在了钳工车间内。 初级工看到江辰的操作，除了心中感到惊讶外，倒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但那些中级工，个个都是经验丰富之人，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凡之处，相互对视之时，都能看出对方眼底的惊疑之色。 虽然还没看到最后的成品，但从对主轴速度和进刀量的把控来看，应该能够达到二级工的水平。 这可是足够骇人的了，江辰今年应该才十七岁吧，刚来第二天就是二级工水平，这在以前肯定是没有过的事情。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孙得福才反应过来，原来江辰是在替他完成任务。 按照师父的安排，这些工件应该是由自己来完成的，应该是江师弟看自己没时间才自己做的，难怪他要向自己要图纸。 江辰这里，虽然周围围了一圈人，但他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此时在他眼中就只有工作台上那被刀具切削的工件，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不能干扰到他。 很快十分钟过去，当椭圆形工件上第三道台阶被切削完成后，江辰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 也直到这个时候，江辰才抬头第一次看向陶玉华，以及她身边的于萍和自己的师兄。 看着陶玉华那仍余留了些怒意的面孔，江辰心中有些无奈，挠挠头就要开口解释两句。 可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却是拿出手套戴上，直接来到了铣床前。 见状，江辰急忙闪到一旁，将位置让出。 陶玉华一言不发，很快把江辰加工好的工件从工具台上取下，又就近拿过一把游标卡尺测量起来。 测量之前，陶玉华脸上还有些怒意，可随着测量的进行，怒意开始被惊奇所代替。 出于谨慎，她测量得很仔细，原本对她而言几个呼吸就能完成的事情，愣是量了半分钟。 “平均误差，不到允许误差的五分之一，达到了三级工的水准。” 就这么一句话，立刻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呢，江辰不过是一个刚来的学徒工，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水平。 可误差是陶师傅亲自测量的，不可能出错的。 一时间众人脸上表情纷纷复杂起来，在场大多都是初级工。 他们有的干了七八年，有的干了十年以上，好不容易才成为三级工。 江辰只是来了两天就达到了和他们一样的成就，任谁也不能不多想的。 更不要说那些还处在二级工，一级工阶段的人了。 不过很快便有人想，也许江辰只是对铣床比较熟悉呢，只一项达到三级工的水准，那可算不得三级工的。 可即便是这一项，也已经超过在场很多人了，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第四十七章 申请单独技能考核 江辰能达到三级钳工的水平，这事在钳工车间内不亚于掀起一场风暴。 即便人们心中如何难以接受，现实就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信。 人群中心绪最复杂的应该要数师兄孙得福了。 一方面他不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师弟能有这样的能力，他是替他高兴的。 但与此同时，他这个做师兄的好像一下子矮了一头，完全被师弟比了下去，这种感觉短期内也的确难以消化平复。 以至于一时间孙得福看向江辰的眼神，都有些复杂起来。 陶玉华在当众宣布了工件误差后，便有其他工人将那工件拿了过去。 倒不是不相信陶玉华，只是这种事他们要自己亲自测量一番心里才能踏实。 那工件在数名中级工人手中传动测量，愣是一个提出异议的人都没有，这让那些围观的初级工人心中更加惊奇了。 贾东旭心情同样复杂，他特意要来工件，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他知道，这小小的一个金属件上所凝聚的工艺，是他远远无法达到的。 自己的天赋太差了，六年来还只是最普通的一级工。 看向人群中央的江辰，贾东旭深深叹了口气，他只能安慰自己，江辰是江大山的儿子，肯定是继承了他爸的天赋，自己又怎么能比得了呢？ 也不知道下次的二级工评定考核，自己能不能通过，得赶紧让师父再指导指导自己。 此时陶玉华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丝毫生气的痕迹，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江辰。 “你怎么操作铣床这么熟练？” 江辰就知道对方得问这个问题。 没办法，自己的表现也的确骇人了些，好在现在的人还没有开挂这个概念。 当即江辰再次将江大山搬了出来。 “从小我爸就给我讲厂子里的事。” “再加上我本来就对这些仪器设备感兴趣。” “当然，也离不开这两天师父和师兄对我的教导。” 江辰认真说出早已想好的理由，陶玉华听后除了啧啧称奇外，倒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江辰的水平摆在面前，不信江辰说的，那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来。 只是师兄孙得福听了这话，心中复杂又加重了几分。 说什么离不开我的教导，哪里有二级工教导三级工的道理？ 陶玉华点点头，继而问出了更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其他设备呢，你能操作嘛？” 江辰闻言点点头，“这些设备我爸以前都给我说过，操作起来应该没太大问题。” 当即，陶玉华也不多说，直接带着江辰来到一台车床前。 在附近搜索一圈，找到一张自己满意的图纸递到江辰面前，竟是要当场考核一下江辰的水平。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虽然自己都还有活要做，但却是一个离开的也没有，他们倒要看看，江辰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面对突如其来的考验，深知自己目前水平的江辰一点也不慌。 既然选择展露自己的钳工水平，那这一关就是必须要过的，也只有过了这一关，以后自己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都会变得容易接受起来。 当即江辰不紧不慢，先是仔细看了一遍图纸，然后选择了合适的物料和刀具，在众人的围观下一步一步操作起来。 固定工件，安装刀具，操纵手柄控制主轴正转，选定转速后试切调整中心，进而控制进刀量。 先是车端面，车外圆，继而车圆锥，车螺纹，最后车内孔。 不得不说，陶玉华所选择的这张图纸很是到位，十分全面地考察了江辰的技术。 而在整个过程中，江辰都表现得有条不紊从容不迫，让很多旁观的老师傅暗暗点头认可。 初级工人一个个也是目不转睛，经过了最初的惊奇后，现在他们伸长着脖子，就像是在观察一个新奇事物。 有人捏紧拳头大气也不敢出，盼着江辰能成功，也有人不时弄出点动静企图干扰江辰，希望他失败。 每人心思各不相同，但这些和江辰都没关系，他只是心无旁骛地关注着面前逐渐成型的工件，专注地就像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般。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一个与图纸上一般无二的工件被加工而出。 陶玉华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使用游标卡尺认真测量起来。 这次测量比之上一次耗费了更长的时间，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实际误差不足允许误差的五分之一，达到三级钳工的标准。” 尽管众人心中已然有所准备，但当听到结果后，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这下，再没人会怀疑江辰的能力了，看待他的眼神中，已然开始郑重起来。 技术工人靠的就是本事立足，对那些技术过硬的人，大家自然而然就会给予更多的尊重。 陶玉华没去管旁人的议论，目光看向江辰，一副感慨羡慕的说道。 “秦师傅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从江辰十七岁就能达到三级工的水平来看，其天赋悟性或许比其父江大山还要高得多。 这样的人日后达到八级工的层次，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甚至如果江辰足够努力的话，日后达到特高级，也不是没有可能。 特高级钳工，那是比八级工还要高两个层次的稀有存在，全国范围也不过一手之术，各个都被视为国宝。 一瞬间，她脑海中甚至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江辰是自己的徒弟就好了。 培养出来一名特高级，这可是比任何荣誉都更让人有成就感的事。 但她终究也只是想想，诱拐别人徒弟的事，她还做不出来。 陶玉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继而开口道。 “我会上报厂里，近期给你组织一次技能评级。” “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能够达到三级工水准，做学徒工可惜了。” 闻言，江辰先是一愣，继而欣喜起来。 “如此，那就多谢陶师傅了。” 原本江辰以为自己要等到下半年那次统一的技能考核才能评级，没想到对方会帮自己申请单独考核。 三级工和自己现在的待遇可是相差很大的。 自己之所以来一线，为的不就是利用农场，快速提升自己的待遇嘛。 陶玉华摆摆手，难得露出一个笑脸。 她现在对江辰可是很看好的，自然愿意卖江辰一个人情。 而且申请单独的技能评级，只有六级工以上才有这个资格的。 秦钟虽是江辰的师父，但他是五级工，所以陶玉华这么做并不算越俎代庖。 第四十八章 师父的亲自考验 检测并考验了江辰的钳工水平，陶玉华对江辰是越发看重起来。 让围观众人散去，她又和江辰说了些有关钳工评级的事，随后便满意离去了。 于萍跟在自己师父身后，好看的眼睛不时回望江辰，其中闪烁着光彩。 似仍在好奇与惊讶，明明江辰和自己一样的年纪，为何会有这么好的钳工技术。 江辰身边，师兄孙得福无奈露出一抹苦笑。 “师弟，你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你钳工水平比我还高，倒让我这个当师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辰闻言连忙开口。 “师兄千万别这么说。” “这两天师兄的照顾，我心里都有数的。” “我是真心认你这个师兄的。” 听江辰说得认真，孙得福有些感动的同时，心里也稍稍好受一些。 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当即哈哈一笑，随口开起玩笑。 “那说不得，我这个师兄以后要靠师弟多多照顾了。” 两人说笑几句，气氛才又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只是江辰能够注意到，当孙师兄回到自己工位后，在他身上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认真。 显然仍旧是受了江辰不少的刺激。 别说是他，在见识了江辰三级工的技艺后，整个钳工车间内所有人都升起一股紧迫感与危机感。 他们一个个都比江辰年龄大，有的眼看就要被江辰超过，有的已然被江辰远远甩在了身后，没有一个还能保持淡定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鸡血般，充满了干劲。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鲶鱼效应吧，江辰察觉到自己所带来的影响，也是有些无奈，这种刺激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好在也不会持续多长时间，最多一到两周的时间，大家就会恢复正常的。 一场小风波平息，江辰回到铣床前，继续之前工件的加工，操作愈发熟练之下，离下班尚有一段时间，便将所有的工件都加工完毕。 完成工作，江辰感到有些口渴，便拿着自己的杯子准备倒水喝。 却正好赶上保温瓶中没水了，江辰正要自己去打水，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着阻止。 “没水了吗？放那吧，这活让学徒工干就行。” 这话倒让江辰心中有些古怪的，心想严格来讲，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学徒工。 但他并没多说什么，安安稳稳将暖水瓶放回地上，眼看着对方招手叫来一人，让对方提着两个水瓶打水去了。 而男人自己则是将水杯放在桌子上，笑着和江辰攀谈起来，话里话外，竟还带着几分恭维的意思。 江辰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遍，这才想起男人名叫钱二，是个二级钳工，而被他叫来打水的那人，正是他的徒弟。 像江辰或于萍这样，能拜中级钳工当师傅的只是少数，主要还是沾了老爹的光。 贾东旭是易中海亲选的养老对象，自然也是个例。 大多数没背景又没学历的人，能来轧钢厂上班已是难得的好事，更不可能挑师父的，一般也就是跟着二三级工学。 对面钱二也是个圆滑的人，全程带着笑脸，虽热络客气但话语间却让江辰有些不舒服。 一个劲儿说江辰年少有为，前途远大之类，吹捧间给人一种不真诚的感觉。 也就是江辰二世为人，若是换做寻常十七八的青年，遇到这种场面真有可能被哄骗住的。 很快那名学徒工提着两个水瓶回来了，一来一回额头见汗，大概率是一路小跑。 只见他放下水瓶并没立刻离去，而是拿过钱二的杯子小心倒满，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显然此类的事情已经是做得多了。 学徒工能不能转正，做师父的往往有很大话语权，也因此很多做师父的会把徒弟当孙子一般使唤。 看来这钱二就是这一类人。 和钱二的徒弟一对比，江辰又觉得自己要幸福得多了，只是他一切想法和感触都藏在心里，不曾在脸上表现丝毫。 那人给钱二倒了水，也是有点机灵在身上的，又来主动帮江辰倒水，只是被江辰婉言谢绝了。 被婉拒后那人也没强行客套，竟是进退有据的样子，为人处事比他师父倒还让人觉得舒心。 江辰自己倒了水，又和钱二客气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通过这很小的一件事，江辰立刻感到自己在这钳工车间的地位，的确是不一样了。 不会再有人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工，至少在初级工们眼里，自己是个值得重视的存在了。 就在江辰思索时，师父秦钟巡视设备回来。 今天粗轧车间的设备发生了故障，秦钟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个点也只能是和晚饭一起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钳工厂房内，却觉得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心中正觉奇怪间，稍远处正在指导于萍的陶玉华出声叫住了他。 两人凑在一起交流起来，逐渐地，秦钟胖脸上露出惊讶表情，不时看向江辰这里，眼神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彩，那样子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故事。 秦钟早上见过江辰操作钻床，的确很熟练，但那道工艺本就简单，他也没多想，现在听陶玉华说江辰有三级工的水平，他怎能不惊讶。 看秦钟一副不信的样子，当即将江辰之前用车床加工出来的工件，拿给秦钟看。 秦钟用游标卡尺量了又量，的确是达到了三级工的水平，但他还是心存怀疑。 事实上，如果他对面不是一向以严肃认真出名的陶玉华，他都要怀疑是对方是在拿自己开玩笑了。 见秦钟还是不信，当即两人也不再多说，并肩来到江辰近前，竟是再次要求江辰现场操作起来。 这次是秦钟亲自给江辰选定了图纸，没再考核江辰对设备的操作，而是最考验钳工技术的纯手工作业。 面对师父的亲自考验，江辰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当即来到钳工工作台前，按照图纸要求，将虎钳，手锤，手锯，刮刀，锉刀，丝锥，板牙等工具用了个遍，錾削，挫削，锯切，划线等工艺轮番上演，一时间竟让人生出眼花缭乱之感。 随着江辰操作的深入进行，秦钟脸上的怀疑逐渐消退，继而心中就是涌出一股狂喜来。 虽然还没看到最后的成品，但他已然相信，自己的徒弟真的能够达到三级工的水准。 他还那么年轻，又有如此天赋，日后达到八级工不会有任何问题，甚至就连特级和特高级都不是没可能的。 秦钟是越想越激动，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只觉得自己幸福得都要晕倒了。 自己的确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而此时，那些去一线巡视设备的中级工也都回来了，他们一个个也围在江辰周围，个个啧啧称奇。 其中有一人内心的激动程度，一点也不比秦钟少，只是与秦钟相反，他有的并不是欣喜，而是恼怒与愤恨。 这人就是易中海。 第四十九章 打脸易中海不用犹豫 看着眼前的一幕，耳边是工友们对江辰的啧啧称奇声。 易中海在背后握紧了拳头，心中火气不断上涌。 怎么可能呢，江辰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什么时候拥有三级钳工的水平了。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江辰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正是因为熟悉，才愈发觉得匪夷所思。 而且，他是最见不得江辰变好的那个人了。 自己和江辰之间，可是还有着很大的矛盾，虽然很多事情没有挑明，但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 是自己和刘海忠合谋想要强占江大山的遗产，江辰也因此对自己怀恨在心，几番试探交锋之下，两者之间几乎就没有丝毫和解的可能。 可以说，现在的江辰就是自己死敌一般的存在。 原本江辰如同换了个人般，表现出了一些手段，不仅让贾张氏吃瘪，还把刘海忠送了进去，这就已经让他易中海不得不重新审视，小心应对了。 没想到如今，江辰又给了自己如此大一个惊喜。 如果江辰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徒工，或者一级工，他易中海想要对付还不太难。 可如果对方真的成了三级工，又这么年轻，那以后自己真要头疼了。 说不得还会像以前的江大山一样，哪天就强压自己一头呢。 这是他易中海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绝对不能任由江辰这么顺利的发展下去，不然以后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一旁，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中级工在向秦钟祝贺了，恭喜他收了一个好徒弟，语气中个个不无羡慕之意。 这些声音落在易中海耳中偏偏是那么刺耳。 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将秦钟这个师弟放在心里的，对方论技术论心机论为人处事，各个方面都不如自己。 哪想到竟要在徒弟这一项上大大地压过自己一头了。 他所想的徒弟可不是贾东旭，那只是自己绑在身边的养老对象而已，带在身边好洗脑，可算不得真正的徒弟。 他的好徒弟另有其人，如今水平最高的已然是四级钳工的水平，可是大大给他长脸的。 只是年前厂里领会领导精神，组织人手支持兄弟厂援建工作，他的几个徒弟都被派了过去，一起派过去的还有江大山的两个徒弟。 可他那四级工徒弟已然三十出头了，又怎么能和十七岁的江辰比？ 陶玉华和秦钟能够想到江辰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易中海又怎会想不到？ 特级或者特高级，带出的徒弟能达到这个层次，对于他们这些产业工人来说，是一辈子都足以夸耀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易中海心中的愤恨更加重了几分。 看着一旁笑意盈盈的师弟秦钟，目光中也带了几分不善之色。 这一刻他想起了死去的江大山，对方也是这样，在自己面前出尽风头，把自己这个师兄死死比下去。 江辰这里很快按照图纸操作加工完工件。 众多中级工一起测量见证下，的确就是达到了三级工的水准。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三级工，论精度，论耗费时间，完全是三级工中的佼佼者。 众人不断表扬江辰的同时，又是不断向着秦钟祝贺，车间内完全一片欢声笑语的模样。 陶玉华这个时候也适时开口，表明自己会马上向厂里申请，单独对江辰进行技能评级考核。 众人听了，自然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易中海迫于自己的身份，还故作不悦地和陶玉华争夺起来。 “陶师傅你这就不地道了。” “论关系，小江辰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我一个师弟的儿子，另一个师弟的徒弟。” “这个申请怎么说都该我来申请的。” 陶玉华闻言却是丝毫不让，同为六级工，她的地位还隐隐在易中海之上的。 “易师傅，这话就不对了，江辰这块璞玉是我第一个发现的，理所当然该由我申请。” 其实谁申请本是件小事，只是陶玉华一方面当众说过由自己申请，她一向是说出的话就要办到的性子。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看好江辰，所以也就不愿相让。 倒是易中海，他本来就是想演一下，让众人看看他这个做师伯的，还是很关心江辰这个后辈的，以此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忠厚长者的人设。 只是陶玉华在此事上的坚决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连他提出由两人同时联名申请的提议，也被对方干脆拒绝了，竟是当众完全不给面子，这让本就心怀怨气的易中海大感不快了。 联想到陶玉华技术并不比自己强，但仗着是女人，却得了那么多荣誉称号，易中海心里的不满积累到了极点。 于是他也较真起来，一时两人竟因谁来申请考核的事，闹的场面有些难堪起来。 最后，陶玉华一甩手，“这样吧易师傅，咱们让江辰自己选，他选谁我都没意见。” 于是众人便将目光一同看向江辰这里，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两难的局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江辰无论怎么选都很有可能得罪另一个，那可是两个六级工，是钳工车间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作为师父的秦钟此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当即乐呵呵出声，准备替自己徒弟化解危机，实在不行就算是自己得罪人，也好过江辰得罪人的。 可秦钟这里刚干笑了几声，身后就传来了江辰无比清晰的话语。 “那就麻烦陶师傅，替我向厂里申请评级考核了。” 一句话，除了陶玉华本人面露喜色外，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了。 这江辰还是年轻啊，遇到这种事，就算不好选那也得犹豫一下，说几句很为难很感激之类的客套话。 哪有说得这么干脆利落直截了当的，甚至还带点迫不及待。 这易中海刚才还说是看着江辰长大的，是师伯长辈呢，结果人家选外人都没选他这个长辈。 这不是当众啪啪打他易中海的脸嘛，怎么下得了台啊？ 果然，在江辰这里说完话后，场面冷寂了几秒，易中海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最后狠狠瞪了江辰这里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看着易中海恼怒离去的背影，江辰心里那是说不出的舒爽，道德天尊的脸可不好打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江辰才不会浪费掉。 至于易中海会不会报复，无所谓了，反正本来就积怨已深，有没有这事两者都难有和平的。 只是如此以来，难免引得众人唏嘘议论，有人觉得江辰年轻做法不妥，也有人乐得看到易中海吃瘪，各种心思不一而足。 只有陶玉华，她才不管那么多，作为被江辰选中的胜利者，她是越看江辰越顺眼。 让对方来做自己的徒弟是不太可能了，但她突然想起。 自己好像听人说起过，自己徒弟于萍好像在食堂给江辰分饭的事。 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本来对这事也没上心，现在觉得这两人或许是合适的一对。 一个聪明踏实能力强，一个好看善良性子柔，年龄也合适，看着也般配。 于是一个念头在陶玉华心底生出，或许可以试着将两人凑上一凑。 做不了我徒弟，给我做个徒弟女婿也是不错。 第五十章 车间恶仗，江辰以一敌三 一阵恭贺赞叹过后，众人散去，只剩下江辰和师父师兄三人。 待到没了外人，面对两个徒弟，秦钟也不用故作谦虚客套，心情愉悦地说了几句真心话。 一方面还是对江辰的夸赞，另一方面是借机教导大徒弟一番，让其日后把心思多多放在技能水平的提升上。 这次孙得福难得没和师父插科打诨，江辰的事对他真的刺激不小。 最后，秦钟还是忍不住批评起江辰来。 怪他不该那样不给易中海面子，毕竟是长辈还是师伯，如此让他难堪实在不是晚辈该有的态度。 秦钟是个忠厚性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不太看得起自己，但做人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江辰并没立刻打断师父的说话，师父还不知道易中海的所作所为，所以此时对自己的批评也是出自好意，这一点江辰不会不明白。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能不将易中海的真实为人向师父说明了。 于是在师父说完后，江辰这才当着师父和师兄的面，开始将江大山死后易中海联合刘海忠妄图强占遗产的事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原本秦钟和孙得福还有些难以相信，认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在厂里子，易中海从来都是一副正人君子道德楷模的形象。 可随着江辰叙述的展开，听着易中海的所作所为，两人都是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人前满口仁义道德爱护晚辈，却在江辰被打卧床濒死之际一次看望，一句公道话都没有。 人人都知刘海忠就是在强占房子，还帮腔助势让江辰带着妹妹搬家。 说是当面听到江大山承诺借房子，却在邢厂长出现后改口，说是受了刘海忠的蒙骗。 又联想到厂里中午广播开除刘海忠父子的内容。 这一桩桩一件件交叉印证之下，易中海两面三刀的虚伪形象已然无比清晰，又哪里会有什么误会？ 待到江辰说完，两人已经是气得怒不可遏了。 秦钟更是恼怒地要去当面质问易中海，只是被江辰及时拦下了。 易中海做事谨慎又善于狡辩伪装，师父是个为人憨厚，不可能是易中海的对手。 而且，从邢厂长那知道，在刘海忠的事情上，厂里的几位副厂长都是帮易中海说话的，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简单。 江辰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师父招惹什么麻烦。 当即，江辰将自己的分析说出，又耐心劝了好一会儿，才打消师父去和易中海理论的冲动。 很快下班的铃声响起，工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江辰因晚上约了人吃饭，觉得穿一身工服不好，他早上出门时是另带了一身衣服的。 便想等车间人走光了好换上，便让师兄师父先走，不用等他。 没一会儿，待到车间只剩下他一个，找个角落迅速将衣服换了，刚要离开，却看到厂房大门口走进来三个男人。 这三人江辰一个也不认识，心下正觉奇怪间，却看到三人竟是直直向着自己这里来了。 “你就是江辰吧？” 为首是一个脸上带着稀疏胡茬的三十岁男人，开口直接说出了江辰的名字。 “我们找你也没有别的事。” “刘海忠是我们师父，你现在写一个谅解书，咱们什么事也没有。” 男人两句话，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言语间带着一股子江湖气，一副吃定江辰的样子。 本来江辰感到三人隐隐的恶意，心中还有些疑惑，这下全都明白了。 又是因为刘海忠，昨天二大妈演苦情戏不成，这下改威逼了。 江辰叹了口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却是除了自己和对方，再不见别人的身影，当下心中就是一沉。 这下可是有点糟了，对方有三个人，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要吃亏的。 “我要是不写呢，你能怎么样？” 江辰开口，一方面试探对方的态度，一面大脑飞速转动，看有没有好的应对之法。 胡茬男闻言冷笑一声，动手将身上的挎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互相握动，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整个厂子打听打听，我郑德宝是什么人，最好别逼我动手。” 身后应该是郑德宝师弟的麻子脸青年也开口附和出声。 “我哥和保卫科的张科长那可是亲戚。” “打了你也是白打。” “赶紧把谅解书给写了，省得吃苦头。” 听到对方的威胁，虽下意识怀疑对方是在虚张声势，江辰却是不敢丝毫轻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不至于真的挨顿打吧。 看能不能跑吧，谅对方再嚣张，跑到人多的地方总不敢明目张胆行凶的。 若是跑不了，拳头打到身上前再答应写谅解书也来得及。 总之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至于以后，大不了再去找一趟邢厂长，他是一厂之长，总能给自己做主的。 说什么张科长是你亲戚，邢卫国我还叫伯伯呢，谁还没点关系了。 “好，我写谅解书，有纸笔嘛？” 江辰心中思量清楚，开口说道。 这话却是让对面三人一愣，师娘来找他们，把江辰完全描述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弄得三人还以为得费很大一番功夫才能让江辰屈服，没想到竟是这么快就答应了。 为首的郑德宝当即大喜，立刻出声让两个师弟把纸笔拿出来。 可就在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江辰猛地一把将郑德宝推开，径直朝着厂房大门跑去。 “卧槽。” “别让他跑了。” 察觉到江辰的动作，三人也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迈开步子紧追江辰。 郑德宝被推了一把，反应最慢，口中怒吼出声，显然是十分气恼的样子。 江辰这一招的确打了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最终的效果却也不甚理想。 郑德宝的另一个师弟，其个头比江辰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迈起步子也是飞快，加之江辰身子骨弱，没跑出三十米便被人扯住了衣角。 见被人抓住衣服，江辰下意识就想挣脱，拉扯之际便是交上了手，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这一动手，江辰也是气血上涌，便把之前想好的策略统统抛到了脑后，扭打之际有意识让自己背靠一台设备，防止有人从背后偷袭自己。 从身手就能看出，高个男人并不会打架，明明身体素质比江辰要好，却只是一味搂抱绊摔，没能立刻将江辰控制住。 这倒给了江辰反应的时间，虽体力不如对方略显被动，但仗着自己对人体穴位的了解，瞅准时机便以食指第二关节狠狠戳在对方小腹气海穴上。 高个男人顿觉呼吸一滞，小腹胀痛，比平时岔气还要难受数倍不止。 江辰瞅准机会抽身而出，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高个男人脸上，直接将对方抽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刚摆脱高个男人，那麻脸男人又紧随而上，江辰反应不及胸口挨了一拳，一时也是气闷不已。 慌乱间，随手从一旁的设备上抓起一个工件，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麻脸男人砸去。 那可是纯钢做的，分量十足，砸一下搞不好要死人的。 麻脸男人也是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躲过去了，工件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点点火星。 麻脸男人见状顿时气势全消，只觉江辰是在同他玩命了，又见江辰另一只手又摸到一个工件，吓得心惊胆战，只顾找地藏身，竟是不敢再来难为江辰。 第五十一章 化身铁锨战神 江辰以一敌三， 事到如今，江辰心中的凶性已被激发出来。 将一个钢制工件掷出后，江辰又拿起一个工件，叫骂着装若疯狂，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这副样子完全将麻脸男人吓住了，一时不敢上前发难，倒是给了江辰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江辰全力应对面前两人时，为首名叫郑德宝的男人趁机绕到了江辰侧后方，趁江辰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江辰手腕。 郑德宝身上本就带着几分江湖气，虽不像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架还是打过几次的。 是以动起手来要比他两个师弟凶狠得多，一拳拳砸过来，让本就瘦弱的江辰大感吃不消。 重重挨了几下，江辰心里也是发了狠，还起手来自然毫不留情，只可惜接连几次击打穴位都没得手，可算是吃了不小的亏。 情急之中又见另外两人逼近，江辰心知不妙，若是对方一齐动手，自己可一点机会也没了。 危急时刻，心头忽地浮现一个念头，双手慌乱间在看不到的设备间隙一抓。 手中竟是突兀多出一把铁锨来，来不及多想，慌忙中朝着郑德宝脸上就是一拍。 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郑德宝整个身子都是一僵，顷刻间鼻血如两条小蛇般流下。 江辰本来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真从农场中抓出一把铁锨来，这下可是雪中得炭绝渡逢舟了。 当即，江辰没有丝毫手软，手中铁锨舞得跟降魔杖般，朝着面前三人身上就是猛砸猛拍。 郑德宝被拍了一记，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若不是被两个师弟及时扶住，此时都是站立不稳。 另外两人也不好受，身上各处陆续狠狠挨了几下，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拍散架，个个疼得是鬼哭狼嚎。 江辰先前被三人围攻，心里正憋着火呢，如今动起手来大有不管不顾的架势，打得对面三人只恨自己闪躲不及。 局势反转之快，让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不明白，好端端一个钳工车间，江辰怎么就弄出一把铁锨来。 而且江辰一副搏命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惊。 师兄郑德宝都被拍得神志恍惚了，高个青年和麻脸青年好不容易重燃的斗志，又很快被熄灭。 面对穷追猛打的江辰，他们再没有丝毫缠斗的心思，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离。 但即便如此，江辰也没给他们机会，堵在通往厂房大门的必经之路上，颇有将癫狂进行到底的架势。 江辰的想法也很简单，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下三人心里真的有点发毛了，刚才江辰挥舞铁锨的狠厉样子，说是要杀了他们，他们都是信的。 说到底，他们就是受了师娘的委托，想威胁江辰写一封谅解书而已。 听师娘说，江辰就是个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随便吓唬吓唬就能拿捏。 所谓吓唬，不就是说两句狠话打几个巴掌的事，自认为在江湖上混过的郑德宝并不觉得是什么难事，当场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可如今看来，这哪是什么毛头小子啊，分明就是个下手没轻没重的愣头青。 拍脸上那一下，差点没给他魂拍出来，好悬没看到太奶。 要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说什么也是不会来找江辰麻烦的。 他刘海忠对自己儿子都是非打即骂，对待徒弟就更不咋地了，真犯不上为他冒这险的。 可如今却是说什么都晚了，江辰手持铁锨还在步步紧逼。 三人慌忙间赶紧就近找了些锉刀锯条之类，拿在手中挥舞，以壮声势。 只可惜这些和铁锨相比，要显得单薄得多，并不能给他们增添多少安全感的。 正有些绝望时，三人远远看到厂房门口走过一道身影，看那身白色制服，不正是保卫科的同志嘛。 三人当即大喜，如同看到救星，忙出声叫嚷。 “陈队长，你快来啊，这里有人行凶，你们保卫科得管啊。” 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保卫科一队队长陈洪智。 原来在工厂下班后，陈洪智惦记着江辰给他针灸的事，一直等在门口。 这眼见得厂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到江辰的影子，心下不禁有些着急，知道江辰是钳工班的，于是便来看上一看。 听到有人叫自己，放眼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是一愣，进而迅速反应过来。 手拿铁锨的人，不就是自己在找的江辰嘛，这是遇到麻烦了？ 当即三两步跑到近前，用手指着郑德宝三人，厉声呵斥道：“放下手里的武器，不许动，不然我不客气了。” 三人闻言都有些错愕，是我们叫你过来的，你怎么还冲我们来了？ 而且什么放下武器，自己手里哪有什么武器？ 你是指我手里这个还没一尺长的小锉刀嘛？拜托，对面拿着那么大一把铁锨你没看到嘛？ 陈洪智哪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再次出言让三人不许动。 三人无奈也只能乖乖照做，好在总算是没有被铁锨拍脸的风险了。 陈洪智见控制住局面，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江兄弟，你没伤着吧？” 这话出口，更是险些让对面郑德宝气得吐血。 自己这里鼻血流的衣服都染红了，你却问他有没有事，有没有搞错啊？ 不过通过陈洪智对江辰的称呼，三人也看出来，两人关系似乎不一般的样子。 在陈洪智出现后，江辰也恢复了几分理智，放下了手里的铁锨。 “受了点皮外伤，没啥大事。” 听到江辰说自己没事，陈洪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江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对面郑德宝满脸血的样子，陈洪智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的。 郑德宝是什么德行他心里有数，而且他也不认为江辰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但凡是总怕一个意外，若是责任在江辰这边，他也是万万不能偏袒的。 听到陈洪智询问，江辰便平复心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刘海忠的事情，陈洪智那天虽没去现场，但事后是有向同事了解过的。 知道是郑德宝他们为了谅解书故意闹事，这下陈洪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即，勒令三人跟自己到保卫科走一趟。 江辰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是要一同前往的，不过陈洪智对他的态度就要缓和得多了。 第五十二章 我是魏新雪的对象 保卫科办公室，有专门的同志对他们进行了笔录。 有江辰在现场对质，郑德宝也没法撒谎，一份详细笔录很快形成，包括江辰在内的四人分别签字画押。 到了此时，郑德宝被铁锨拍过的脑袋总算完全回过神来，知道打架这事搞不好得背个处分。 临签字前，郑德宝用近乎央求的语气对江辰开口。 “江兄弟，这其实就是个误会，我们兄弟就是想吓吓你，真没想和你动手的。” “你要是不跑，咱们也不会纠缠在一起，也就不会打起来。” “看在咱们一个厂的份上，饶兄弟一次吧。” 对于这种说辞，江辰完全不能认同，他身上挨的打可是实实在在。 打斗过程中，不光自己动了真火，对方也是同样没手软的，这绝对不是一句误会能揭过去的。 在听到自己的请求被江辰拒绝后，郑德宝身上江湖气发作，竟还想威胁一番。 “厂子里这种打架的事多了，上面不过是批评几句了事。” “你紧咬着我们不放，这是要和我们结下死仇啊。” 可他这话刚说完，没等江辰回应，脑袋上就重重挨了陈洪智一巴掌。 “都到这了还敢威胁人，你是一点没把保卫科放在眼里啊。” “我听说，你在外面逢人就说你和张科长是亲戚，有这事没？” 被打了一记，郑德宝立刻老实了。 “我是张科长的小舅子，本来就是亲戚嘛。” 陈洪智，“你姐和张科长早就离婚了，以后再敢打张科长的名义，我饶不了你。” 郑德宝闻言，只得悻悻然点头，明显对陈洪智怀有惧意的样子。 在做完笔录后，郑德宝三人被保卫科的同志带到其他地方去写保证书了。 至于其他方面的处罚，要等到明天上班后，上报领导才能知道。 见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江辰想起自己答应陈洪智，给他做针灸的事情。 但他又惦记着，自己要去丰泽楼，赴约魏新雪请吃饭的事。 当即将情况向陈洪智说明，歉意地提出明天才能再帮他做针灸了。 闻言，陈洪智倒也表示理解，但他看着江辰，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就这样去见人家姑娘？” “身上还带着伤呢，而且衣服都撕坏了。” 闻言，江辰活动了一下身体，胸口手臂等多处地方传来剧痛，很不好受。 更重要是，他身上这件衣服，衣领被撕扯开一道口子，的确不适合见人的。 看出江辰脸上的迟疑，他继续开口。 “已经七点多了，走过去至少半个小时，就怕等你到了，人家姑娘可能都走了。” 陈洪智指指桌角的电话，“不如你先打电话过去问问？” 闻言，江辰觉得这倒是正解，无论去不去，打个电话过去说明情况，总算不太失礼。 当即江辰拨通了丰泽园的电话，在询问得知的确有一位姓魏的姑娘订了位子后，江辰便让柜台将其请过来接电话。 丰泽园内，魏新雪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端坐。 好看的眼睛不时向门口方向看去，却一直没看到等候的那个身影。 她六点就到了，如今看看时间，已然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觉心里有些憋闷起来。 江辰迟迟不到只是她心情不好的一部分原因，更主要是今天身边跟了个讨厌的人。 高成，家里给安排的相亲对象，苏联留学回来的外科医生，在自己明确表示不喜欢他后，对方依旧选择了一种死缠烂打的追求方式。 这不，在得知自己要请人吃饭后，这家伙非得跟来，赶都赶不走。 之所以不喜欢对方，大概是两人的确聊不来吧。 高成身上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开口闭口都是自己在苏联的时候如何如何，让人很不舒服。 想着，魏新雪远远往柜台的方向瞅了一眼，或许是为了展示自己的高明，来到丰泽园高成便挑了一堆的毛病，现在非要去跟人家的经理谈谈，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魏新雪摇摇头，重新将目光投向门口，似乎懒得在高成身上浪费心思。 丰泽园柜台，经理此时头都大了，对面这年轻人建议他引进苏联菜式，出于客气，经理表示会考虑，这下似乎更激发了年轻人的谈兴，拉着他都说了小半个小时了。 突然，叮铃铃一声，柜台上的电话响起，经理如同得到大赦般，抢在服务员动手前接通了电话。 高成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睛，他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却被电话打断了节奏，心中很不舒服。 可突然，他模糊听到电话里的人说要找魏新雪，心中立刻警惕起来，对电话那边的人立刻有所猜测。 下意识看了眼魏新雪的方向，看到对方没注意这边后，一个想法出现在高成脑海中。 他对魏新雪可谓一见钟情，从小到大，国内国外，高成自问见过的女性也不少了，可没一个能和魏新雪比的。 人漂亮，家境好，为人坦诚，有自己的追求和见解，最最重要的是，人真的很漂亮，这简直就是自己的良配的。 在得知魏新雪今天要请男人吃饭后，高成是很不高兴的，一个女的请男的吃饭，说出去让人怎么想。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直说，只能坚决跟着，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眼看经理要去叫魏新雪，高成直接接过了电话。 经理知道他是和魏新雪一起的，只当和打电话之人也是朋友，便没阻止。 江辰刚说希望请魏新雪来接电话，立刻听筒内就传来一个清冷的陌生男声。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都等你两个小时了，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我看你也不用来了，我们没兴趣和不守时的人一起吃饭。” “你问我是谁啊？我是魏新雪的对象。” “就这样吧，我们也要离开了，希望你以后和人约定时间，能守时点儿。” 说完，没再等江辰回话，高成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回头又看了一眼魏新雪这里，确定依旧没引起注意后，才松了口气，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拉着经理谈自己对于苏联菜的见解。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江辰听着盲音声，举着话筒的手一时都忘了放下。 半晌露出一抹苦笑，看来魏新雪的对象真的很恼火啊，这噼里啪啦一通，都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不过想想当时只是说吃晚饭，并没约定具体的时间点吧，责怪自己没有时间观念似乎也站不住脚的。 行吧，毕竟的确是自己耽误了时间，让人家白等了两个小时，有情绪也能理解。 至于魏新雪有对象的事，江辰倒没太在意的，他本来也没往男女关系的方面想过，有没有对象跟自己都没关系。 也罢，江辰挂了电话，心境反而比打电话前还要平静，估计以后都没机会遇到，也没啥好放在心上的。 第五十三章 第一次针灸 看江辰没说两句，就被对方挂了电话，陈洪智也是有些意外。 “怎么，人家姑娘生气了？” “女人家是这样的，哄哄就好了。” 听了陈洪智的安慰，江辰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这明显是误会了，自己和魏新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这次之后，以后应该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见江辰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陈洪智这里也是很有眼色的转换了话题。 当即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瓶跌打药酒来。 “干我这一行，平日里跌跌撞撞也是难免，所以常备着呢。” “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抹点药酒吧，别带着一身伤回家。” 江辰闻言，觉得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反正晚上也没事了，也该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这打架的时候气血上涌，也不觉得很疼，如今回过神来倒是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脱了上衣，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是淤青，活动之下更是疼痛非常。 以江辰现在的医术，自然可以轻松应对，只是后背却是处理不到的。 当即倒坐在椅子上，身子伏在椅背上，让陈大哥给自己后背擦药酒。 陈洪智虽不懂医术，但最基本的推淤活血还是没问题的，这个过程并不好受，江辰即便是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疼出了声。 陈洪智见状忍不住调侃出声。 “现在觉得疼了，跟人打架的时候可厉害得很。” “看着弱不禁风，一个人硬是把对方三个人打怕了。” “作为男人，这点疼算什么，给我忍住了。” 听着陈洪智明显揶揄的话语，江辰一时间是又觉得疼，又感到有些好笑，整一个哭笑不得。 后背的淤青被推开后，江辰的确感到身上轻松了很多，至于胳膊等处，却是说什么不麻烦对方了。 陈大哥的手劲太大，他的确是无福消受的。 半个小时后，江辰自己把胳膊等处的淤青也处理完后，便提出要给陈洪智做针灸。 “你这刚受了伤，要不要休息一天，我这腰伤多少年了，不在乎这一两天的。” 江辰摇摇头，“不是什么复杂的针灸，耗费不了什么精力的。” 听到江辰这么说，陈洪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小布包，脸上已然有难以掩藏的激动。 江辰接过布包，放在桌子上展开，其内一根根散发着银芒的银针整齐排列。 虽然在针灸一道已然有了些造诣，但这还是江辰第一次接触银针，心中感到无比熟悉的同时又有些激动。 “这是我战友从一个老中医家人手里淘换来的。” “你看看能不能用？” 陈洪智站在一旁，低声解释了一句。 江辰，“虽然老旧了些，但问题不大。” 当即，江辰让陈洪智找了瓶白酒，倒在杯子里点燃，给银针做了消毒，随即便让对方同样脱了上衣，如自己先前那般，伏在了椅背上。 江辰这里以右手拇指食指的指腹持针，在陈洪智后背魂门，京门，气海俞，三焦俞等十几个穴位依次行针。 虽是第一次针灸，江辰却是游刃有余，不仅下针没有半点迟疑，就连行针的角度和手法也是丝毫不错。 随着针灸的进行，陈洪智只觉得后腰处传来一阵酥麻感，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又有阵阵刺痛感。 两种感觉轮番出现，犹如形成了一个特定的周期，在江辰下针的区域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循环。 一开始这两种感觉还很微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是愈发强烈起来。 伏在椅背上的陈洪智额头很快出了一层汗，酥麻感和刺痛感轮番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渐渐咬紧了牙关。 很快，这种折磨就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即便是陈洪智这样的硬汉子，也忍不住发出了冷哼声。 江辰行针的同时，想起先前对方给自己擦药酒时所说的话，不由也调侃起来。 “要是实在疼就痛快叫出来。” “办公室就咱们两个人，忍给谁看啊？” “我又不会笑话你不是男人。” 闻言，陈洪智知道江辰是回敬他之前的话，一时间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没想到报应来到如此之快。 有心连冷哼声也忍着不发，可无奈这针灸的折磨越来越强烈，一声惨叫似打开了泄洪的闸门，当即便是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 “江辰，你这肯定是故意报复老子。” “这比平时可疼多了。” “这针灸老子不做了。” 听到陈洪智鬼哭狼嚎的叫嚷声，江辰在背后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过，这还真不是江辰故意的，陈洪智这是老伤，第一次疼点也是正常，所谓痛则不通，以后多针灸几次就好了。 在江辰给陈洪智治腰的时候，丰泽园内魏新雪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钟表。 已经八点多了，即便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这个时间点也该到了吧。 还是说，对方当初答应自己的邀约，就是敷衍一下，压根就没想真来？ 想到这，魏新雪心里有点生气，她从小接受最多的教育就是诚实守信。 实在不想来坚决拒绝就好了，也没必要让自己白等两个多小时。 可魏新雪很快又想到那天江辰帮自己解围的场景，觉得江辰不像不守信用的人。 或许真的是遇到什么麻烦走不开呢。 一时间，魏新雪脑海内两种情绪交织，当真有些心烦意乱了。 偏偏这个时候，对面又坐着一个让人厌烦的家伙。 只见那高成一面喝着茶，一面阴阳怪气开口。 “我说新雪，你这朋友怎么回事啊。” “咱们都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了，人家愣是连个影子也没露，该不会是不来了吧。” “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在苏联谁要是这样，那是不会有朋友的。” 魏新雪听得实在烦心，再也忍受不下去，不客气开口道。 “首先没人请你来，你等不下去随时可以离开。” “其次，请你不要随意评论我的朋友，尤其是一个帮助过我的人。” “最后，你要是真怀念苏联，可以回苏联去，没必要在这里受委屈。” 被魏新雪满怀怒意怼了一通，高成却是一点也不恼，反而很有耐心地开口。 “新雪，我不是要评论你的朋友。” “实在是他的行为太过分了，我这是替你打抱不平。” “你要是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我安安静静陪你在这等，一直等到你朋友来。” 面对高成如此态度，魏新雪也是实在没招，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就这样一直等到九点，魏新雪一张俏脸阴沉得要下雨一般，她终于确定江辰是不会来了。 当即怏怏不乐地起身，一句话没说，直接往外走去。 高成赶忙起身跟上，嘴上劝魏新雪别生气，心里则是乐开了花。 心中也是对自己的操作极为得意，一个电话就解决掉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自己果然是个人才。 第五十四章 对妹妹撒个谎 江辰这边，针灸进行了二十多分钟，虽然过程很是煎熬，但针灸过后陈洪智发现，以往平日腰部的麻木感有了明显的减弱，这足以说明针灸是有效的。 待到江辰将银针收好，陈洪智拿一条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滴。 “江老弟，你可没告诉我，这针灸这么疼的。” 江辰闻言笑笑，这也有些超出他预料的，看来陈洪智的腰伤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这腰伤要想完全康复，少说也得针灸两个月的时间。” 一听需要两个月，饶是陈洪智这样的汉子，也不由变了脸色。 这样的痛苦承受两个月，他心里可有些打鼓的。 看出了他的心思，江辰开口安抚一句。 “今天第一次针灸，所以疼得厉害些，随着次数的增多，疼痛感会减弱的。” “等到哪天完全不疼了，差不多就是痊愈了。” 听了这话，陈洪智总算是松了口气。 也罢，不就是两个月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那这两个月就得麻烦江老弟了。” 说着，只见陈洪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直接就往江辰手里塞。 江辰见状忙往外推，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陈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图你的钱。” 见江辰不肯要，陈洪智便笑着往他口袋里塞。 “这不能让你白帮忙不是，当哥哥的一点心意。” 江辰却是将脸一板，“陈大哥你要是在这样，以后可就别指望我给你针灸了。” “帮你治腰，那是觉得咱哥俩对脾气，你给钱不是骂我嘛？” 江辰二世为人，有些场面话也是张口就来。 他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一方面的确是看中陈洪智的为人，参加过援朝战争，为人也忠厚直爽，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另一方面，他帮对方，最初就是想落下一个人情，为自己积攒人脉。 对方作为保卫科的队长，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用到对方的时候。 今天下午这事不就是个例子嘛？如果不是自己和陈洪智有交情，打架被认定成互殴也是有可能的。 陈洪智看到江辰真要生气的样子，也就只好把信封收回来。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江辰如此表现反倒是对了他的脾气，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的表现。 当即两个人说话更加亲近起来。 江辰，“陈大哥，这套银针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洪智笑笑，“本来就是给你的，我留着也没啥用。”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眼见马上就要九点，江辰这才往家走。 等江辰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小江灵早已经写完了作业，看到哥哥回来，赶忙追问和漂亮姐姐饭吃得怎么样。 江辰挠挠头，看着自家妹妹满是期盼的目光，不想让小家伙替自己担心，打架的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干脆对妹妹撒了个谎。 “也就那样吧，丰泽园的饭倒是还不错。” 江辰一面说，一面到里间换了件衣服，防止让妹妹注意到那因打架而撕扯坏的衣领。 江灵听了哥哥的话，小脸露出一丝不满。 “谁问吃的了，我是说和漂亮姐姐相处得怎么样？” 江辰自然知道妹妹话里的意思，小丫头还憋着劲要给她哥娶媳妇呢，只是江辰想起了那通电话，直接开口。 “人家都有对象了，你就别想那没影的事了。” 闻言，小丫头直接有些郁闷了，有对象的话，那和自己哥哥确实没可能的。 不过没一会儿，她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没事，还有于萍姐姐呢。” “我感觉她和哥哥更般配的。” 江辰闻言撇撇嘴，真不知道自家妹妹脑子里整天都在盘算些什么，当即他转移话题，询问起妹妹晚饭在三大爷家吃得怎么样。 兄妹两人说笑一会儿，眼看时间不早，江辰连饭也不吃，便洗漱躺到了床上。 依旧是照例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是获得了几个新词条的。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三级工的震撼，可兑换旱田两亩。】 【打脸易中海，可兑换水田两亩。】 【铁锨战神，可兑换花生，番茄，黄瓜，茄子种子。】 随着江辰心念一动，所有词条兑换完成，农场规模又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轻车熟路地将禽兽邻居们拉进农场内，依次给他们分配了农活。 对于易中海，自然依旧是要重点照顾的对象。 一觉醒来，重新回到词条农场中，江辰思量着刚收获的两亩水稻和小麦能升级点什么技能。 钳工技艺想要再升级需要上缴一万斤主粮，《针灸庚午经》则更多，需要十万斤，而昨天的收获加在一起才四千斤，远远不够。 也只能看看其他几本医书了。 《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这三本刚刚是入门而已，想要升级到小成需要的物资不多。 而且江辰也觉得，如果只是单单提升针灸之道未免太过偏科，其他方面也应该适当提升一些。 这样除了针灸，自己也可以开些药方辅助，治疗效果会更好的。 说来说去都是农场出产的物资跟不上升级需求，不然所有技能均衡发展，哪还有偏科的苦恼。 当即江辰选中《黄帝内经》，升级到小成需要主粮三千斤，蔬菜一千斤。 现在主粮是够了，蔬菜却是不足，江辰只好拿五百斤水稻兑换了相应的蔬菜，这才满足升级需要。 【物资上缴成功】 【黄帝内经小成，上缴主粮八千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精通。】 随着技能的提升，江辰脑海内浮现相应中医知识，对药理药性有了一定的领悟，和已经精通的《针灸庚午经》相互融合验证，让江辰对于中医的理解又有一定的进步。 提升完技能，江辰照例在农场内悠哉巡视一圈。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想直接搬到农场内来居住的，静谧祥和与世无争，妥妥的田园风光。 走着，江辰突然想到昨天下午和三人打架时，自己情急之下，在没有进入农场的前提下，直接从农场内取出一把铁锨。 这事在他刚得到农场的时候就曾尝试过，只是那时并没有成功。 也许是随着农场几次升级，自己和农场的联系有所加强，或者说那只是情急之下的一次例外。 这是很值得研究一下的，如果凭意念能召唤出物品，那是不是同样的方法也能往里面存东西。 真能做到的话，那农场又能发展出许多妙用的。 第五十五章 陶师傅的怒火 第二天一早，江辰吃了早饭，早早来到红星轧钢厂。 进到钳工车间，此时已经到了二三十人，师父和师兄也在其中。 刚要和二人打招呼，却猛然发觉车间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家伙一个个低着头做自己的活，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江辰凑到自己师兄身边，小声询问。 “师兄，这是怎么了，大家这状态不太对啊。” 孙得福看看自己师弟，又向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才低声开口。 “别提了，不知道哪个胆大的，把陶师傅做的工件给毁了。” “陶师傅正发火呢。” 江辰闻言觉得有些稀奇，“还有这事呢，那这人胆子还真够大的，知道是什么工件嘛？” 孙师兄摇摇头，“好像不是啥重要的工件，就是损坏得挺严重，看样子是被故意摔地上了。” “看陶师傅那样，这要是知道是谁干的，那人可倒霉了。” 江辰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下意识地往陶师傅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得出来，陶师傅被气得不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看厂房内人比刚才多了一些，当即大声开口。 “这是谁干的，主动站出来。” “敢做就要敢当，若是让我查出来……” 陶玉华还在那说，但江辰却是完全听不进去了，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那个工件，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突然间，他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昨天下午和人打架的时候，他情急之下扔出去一个工件，不正是陶师傅手里拿着的这个嘛。 他还清楚记得，当时零件砸到地上，水泥地都崩开了一小块儿。 这下，江辰心里可是有些忐忑了。 陶师傅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若是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干的，那可不会轻饶自己的。 一旁师兄看出江辰的不自然，正疑惑时，突然发现江辰小臂上有小片淡淡的红肿，当即开口询问起来。 “手臂怎么弄的？” 江辰却是没回答师兄的问话，而是淡淡开口说了句别的。 “师兄，我要是说陶师傅的工件是我摔的，你会作何感想？” 孙得福闻言笑了，“说什么呢，你和陶师傅没仇没怨的，别开玩笑了。” 江辰一脸愁容，“没开玩笑，真是我摔的。” 孙得福看师弟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脸上的笑容很快变得僵硬起来。 “真是你干的？” “卧槽，什么情况，你没事砸她东西干嘛啊？” 尽管师兄弟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不远处的师父还是听到了，脸上的惊骇比之孙得福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得福用力咽了下口水，“别承认哈，只要咱不认，就没人知道是咱干的……哎师弟你干嘛，回来。” 孙得福正给江辰想主意呢，突然看到江辰脚下一动，直接向着陶玉华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了，心里立刻有些急了。 这种事就算是自己做的，那也不能认啊，陶玉华那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虽说吃不了人，让她当众数落一番，脸上也挂不住啊，以后会抬不起头来的。 只可惜江辰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了。 经过思考，江辰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做缩头乌龟，即便被陶师傅训斥一顿也认了，至少心里没疙瘩。 江辰很快来到陶玉华面前，没做一点犹豫，直接开口。 “陶师傅，你这工件是我弄的，事出有因我给您赔不是。” 陶玉华前一秒还在发脾气呢，听到江辰这么说，人也是一愣。 别说是她，整个车间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意外。 在陶玉华公开声讨“行凶者”的时候，所有人心底都下意识浮现出一个自己认为的“嫌疑人”。 有和陶玉华产生过矛盾的，有公认为人偷奸耍滑的，也有是自己单纯看不上眼的。 可唯独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江辰。 一方面江辰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招惹是非的人，另一方面，江辰才来两天而已，多数人还没习惯他的存在，自然不会把事情和他扯上关系。 意外之后，众人纷纷对此事投以关注，想知道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有些对昨天江辰出风头心怀不满的人，此时已然在心底幸灾乐祸起来，其中最想看江辰笑话的就要数易中海了。 他想不通为何江辰会去摔陶玉华的工件，难不成两人闹矛盾了？ 以陶玉华的脾气，就不是个吃亏的主，说不得两人要怎么闹呢。 你俩昨天不还联手让我难堪嘛，没想到这么快就闹掰了，真是老天有眼。 有人想看笑话，自然也有人关心江辰，师父和师兄自然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此时正站在陶玉华身边的于萍。 她虽然不知道江辰为什么要损坏师父的工件，但心里是不愿看到江辰被责备的。 于是这些关心江辰的人，便出言小声向陶玉华求情起来。 只可惜这些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陶玉华脸色严肃得可怕。 她虽是欣赏江辰，但也无法容忍他来糟蹋自己的劳动果实。 “我倒想知道怎么个事出有因？” 她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江辰不能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一场严厉的批评是无论如何不能逃过的。 也正是出于对江辰的欣赏，她才更觉要严格约束江辰的一些不良行为。 江辰知道，自己必须得给对方一个说法了，当即也只好把昨天打架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 其中也不可避免地提及了二大爷刘海忠这个引子。 听着江辰的叙述，陶师傅那张严肃的脸渐渐有所缓和，在听到江辰不得不以一敌三后，在场几人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情。 他们万万没想到，昨天下班后江辰还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一幕。 虽然江辰有意模糊了很多细节，包括自己被打，以及如何用铁锨并拍人。 但即便江辰不说，几人也能想象一二当时是怎样一个场景。 知道江辰是在无奈情急之下才扔出工件后，陶玉华哪里还忍心指责他啊。 师兄孙得福，“郑德宝是吧，还反了他了，我一会儿找几个人去和他谈谈。” 江辰忙说这事已经上报领导了，让师兄千万别冲动。 师父秦钟更关心他的身体，他知道江辰身子本来就弱，真难想象当时是如何和那三人纠缠的。 于萍倒没开口说什么，只是用一种温柔关切的眼神看着江辰，显然也是很担心他的。 讲述整件事情的过程中，江辰的声音并不大，也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 易中海这边还在期待一场狂风骤雨，却眼看陶玉华面容已经渐渐和缓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怀疑是秦钟这个师父给江辰求情，陶玉华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收敛怒意。 这可不行啊，看不到江辰倒霉，他又如何能甘心。 当即，易中海将手上的活放到一边，迈步上前，决定给江辰添上一把火。 第五十六章 易中海的小丑时刻 江辰这边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之后，陶师傅完全没有了怪罪江辰的意思。 几人凑在一起干脆说起江辰评级考核的事情。 “你三级工水平的事，我已经上报给邢厂长了。” “这两天应该就能给你安排单独的考核。” 听了陶玉华的话，江辰连连再次表示感谢。 陶玉华却是故作严肃开口，“你摔坏我的工件，这事可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几人一听这话都是面色一僵，江辰也是心里有点发苦，他还以为事情能这么轻松过去了呢。 “作为惩罚，平时我不在车间的时候，你得多指导一下我徒弟。” 陶玉华看几人脸上再次流露担忧之色，这才转怒为喜，语带深意地开口说道。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江辰一听立刻连忙答应下来，这哪是什么惩罚啊，分明是一件美差。 一旁的于萍闻言立刻闹了个脸红，实在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师父，会开她两人的玩笑。 当即有些羞涩地看了江辰一眼，低着头不肯再说话了。 她对于江辰是什么样的情感，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 江辰的父亲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才牺牲的，于萍心里既感激又愧疚。 而这两日对江辰的观察，也让她心中生出好感，有一种情不自禁想要亲近的感觉。 至于这是不是人们说的男女之间的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 在陶玉华的一句调笑话下，小圈子的氛围立刻变得轻松活跃起来，就连师父秦钟也觉得于萍这漂亮丫头和自己徒弟的确很般配。 可就在这个时候，易中海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你说你江辰，有什么仇什么恨，要偷偷去摔陶师傅的工件？” “你知道对于技术工人来说，每一个工件可都是心血的结晶，也难怪陶师傅这么生气。” “虽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件事上我也不能偏袒你。” 听到易中海这话，几人脸上都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走过来。 为人耿直的秦钟下意识就想开口，告诉他事情已经圆满解决。 可他刚张了张嘴，易中海直接剥夺了他发言的权利。 “师弟你别说话，江辰犯了错，你做师父的不能一味护着。” “也得学学我，得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以师兄的身份教训了秦钟，易中海继续看向江辰这里，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说道。 “当着陶师傅的面说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你去摔她的工件，不等于在打她的脸嘛？” “往小了说是目无尊长，往大了那就是故意破坏生产。” 三言两语间，易中海就给江辰扣了一顶大帽子。 故意破坏生产，在这个时代那可是个大罪名，认真起来是足够挨处分的。 几人闻言纷纷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看向易中海，眼神怪异。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易中海是来干嘛的了。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江辰的长辈，实则是要把江辰往死里搞啊。 这一刻，看着自己师兄，秦钟猛然想起江辰之前告诉的事。 他也终于把眼前易中海的形象，和那个江辰口中和刘海忠合谋强占遗产的形象联系到了一起，以至于看向易中海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从现在开始，秦钟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要和易中海决裂，以后对方不再是自己师兄。 易中海只顾挑拨江辰和陶玉华的关系，完全没有意识到几人表现出的异样。 他心中只抱定一个念头，今天绝对要给江辰一个教训，好好出一下心中的闷气。 “陶师傅，这件事上我完全站在你这边。” “如果你实在难以消气的话，我可以和你联名上报领导，让厂里给江辰一个处分。” 见自己说了半天，对面陶玉华一直也没应和自己。 易中海也是等不及了，便主动开口，对陶玉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老易你不是江辰的长辈嘛，怎么感觉跟江辰有仇一样？” 陶玉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易中海还以为她是不信自己会真和她站在一边，当即说出一个自以为高明的理由。 “主要是江辰的行为太过恶劣。” “故意破坏生产，摧毁公共财产。” “别说是我晚辈，就是我亲儿子，我也不能容忍啊。” “我相信陶师傅你也不能容忍这种行为。” 可他这话刚说完，对面陶玉华轻飘飘一句回复，差点把他晃晕。 “我容忍了。” “是吧，我就知道以陶师傅你的脾气就不能，，，啥，你容忍了？” 易中海一下没能理解陶玉华的话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又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你出毛病了，还是我出毛病了。 你刚才还嚷着说，不会轻饶了摔你工件的人。 这还不到五分钟，你现在跟我说你容忍了，没搞错吧。 “陶师傅你开玩笑呢吧，这可不是你的脾气啊？” 易中海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他真的很难理解。 江辰到底凭什么啊，就连一向以不近人情着称的陶玉华也纵容他。 “江辰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他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所以我已经原谅他了。” 陶玉华的话让易中海忍不住一阵阵失神，口中不住的呢喃。 “哦，已经原谅他了。” “原谅了好啊，原谅了好。” “咱们一个车间里共事就是该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 “我本来，呼，我本来就是要劝说一番的，这倒省事了。” 易中海终于回过神来，联想起自己先前的行为，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只可笑的猴子。 本来不干自己的事，自己非要跳出来撅着猴屁股，让人家看红不红。 他易中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 的确红啊，是他的脸很快就涨得红了。 几人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带着嘲弄的味道，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些目光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在自己身上，无比刺痛。 易中海甚至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自己工位的。 只觉得除了江辰几人，就连其他人看向自己时，眼里都带着轻视和讥笑之意，他易中海就是个巨大的笑话。 他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若不是还有工作要做，他恨不得立刻逃离钳工车间。 “师父你怎么了？” 一旁的贾东旭见师父去了一趟江辰那里，回来后就丢了魂一样 “没事，我很好啊。” 听到贾东旭的问话，易中海操作着铣床，强装镇定。 可下一秒，心不在焉的他就出现了失误，控制进刀量的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准头。 快速旋转的刀具经受不住急剧上升的压力，咔嚓一声断裂飞出。 易中海只觉得自己侧脸传来一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面前的贾东旭扶着他张大嘴在喊叫着。 可他完全听不到了，意识在模糊，身体在倾倒，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五十七章 国术高手李武阳 在贾东旭一声声惊恐的叫喊声中，钳工班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到，六级钳工易中海满脸是血地倒了下去。 在慌乱的忙碌中，易中海被大家抬着赶往厂里的医务室。 江辰也混在忙乱的人群中，除过装模作样地叫喊了几句外，可谓一点忙也没帮，完全就是一个混子。 易中海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故，倒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江辰心里惊讶的同时，更多是幸灾乐祸，能看到易中海倒霉，他自然是很乐意的。 只是可惜，江辰从易中海的伤势上看出，虽流了满脸的血看着很吓人，这老小子却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医务科一位中年女大夫在看了易中海的情况后，做了简单的止血工作，说是得送医院做缝合手术，于是贾东旭又赶紧去联系汽车班，忙活着把他往市医院送。 整个过程中，贾东旭完全称得上是尽心尽力。 他身体本就不好，硬是背着一百五十斤的易中海跑了几百米，现在人都要累虚脱了。 如果告诉不知情的人，出事的是他亲爹，应该也是不会有人怀疑半点的。 看来易中海多年的洗脑的确很成功，江辰在一旁暗暗替贾东旭不值。 你把他当老子，他可没真把你当儿子，连教钳工技术都是藏着掖着，真是可悲可叹了。 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江辰也只是在心里感慨一番，自然不会多余多管闲事的。 很快，易中海被抬上卡车送往医院了，除了贾东旭外厂里还有一位车间主任跟着。 一旁风波告一段落，江辰便打算跟着同事们回到钳工车间，可这时却有一个人引起了江辰的注意。 这是一个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得有六十岁年纪，头发花白，腿脚不太利索，左手似乎受过伤，习惯性半弯在身前。 任谁来看这似乎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而已，但江辰中医达到一定水平后，看人的角度自然有所不同，很快发现了一些反常的地方。 男人虽头发花白，但脸上皱纹并不深刻，眼窝深陷，面色惨白间又隐隐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腿脚迈动间虽不利索，可一旦脚踩在地上又给人一种稳固感，看似虚弱却目光锐利额角青筋鼓起，给人一种凶悍之感，如此自相矛盾的地方少说还有五六处，让江辰内心很快生出浓厚兴趣。 所谓技痒就是如此，当你自认在一项技艺上有所造诣后，若是遇到一些与常识相违背的地方，总想研究个清楚。 这么想着，他便脚步一顿，没继续跟着工友往回走，而是留在医务科门口，暗暗观察起男人。 男人右手提着一个热水瓶，抬腿跨过门槛进入医务室内，顺手将热水瓶放在墙角，看向那名中年女大夫开口。 “王大夫，麻烦您再给我开点止痛片，上次的吃完了。” “李师傅，止痛药都是有副作用的，上次给你开已经是违反规定了，今天说什么也没有了。” 名叫王兰的大夫似乎对男人没啥好印象，皱着眉头语气颇为不悦。 李武阳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我也知道不好，可有时实在疼得厉害，没有办法。” “这次我有领导给开的条子，不算违反规定。” 说着，李武阳从老旧的蓝色工服里掏出一张纸，递到王大夫的面前。 王大夫展开看了，上面是娄副厂长的签字，这下她也没什么好说了，当即起身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两个深棕色玻璃瓶，撕了一张报纸开始分药。 “你这还得到大医院看看才行，老吃止痛片也不是个法子。” 李武阳再次笑笑。 大医院他当然去过，花钱多不说，治疗效果也不能让他满意，这样的话治不治也没有什么区别的。 “倒不如这样早点死得好”，李武阳突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让对面的王兰动作一滞，面带惊愕地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失言，李武阳笑着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省得活受罪。” 王兰摇摇头没再多说话，很快将止疼片分装好。 拿了药，李武阳起身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江辰就站在医务室外不太远的地方，将他们的话大体听了一些，知道男人是来要止疼片的，这倒是验证了他的一些猜想。 他重点提升的《针灸庚午经》是历经康雍乾三朝的大太医董贤所着，董贤半辈子在宫里供职，接触过不少民间所谓的大内高手，对于这些人的体质有过专门的研究，书中有专门的地方阐述了这些人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江辰在刚看到李武阳的时候，还没十分确定，如今又暗暗观察了一会，心里倒是觉得八九不离十的。 心中有所猜测之下，便迈步跟在李武阳身后，心中思索着看找个什么借口好和对方搭上话，试探一番。 只是他这边理由还没想好，转过一个弯后，却发现前方已然空无一人，竟是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江辰心中一惊，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看对方是不是拐到别的岔路去了，却仍旧是不见人，正疑惑对方究竟去哪时，身后猛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兄弟，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嘛？” 江辰立刻吓了一跳，明明是大夏天，后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迅速转过身，赫然发现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对方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后去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若是对方想对自己做点什么…… 江辰不敢继续想下去了，更让他心中发毛的是，男人问完话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分明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穿越到这个世界几天来，江辰第一次产生了恐惧情绪，深深有一种命运脱离自己掌控，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对方满意，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杀人。 “这位师傅你别误会，我对医术有所研究，察觉到你身体状况有些特别。” “心里好奇之下，这才跟过来，没有别的意思。” 面对男人，江辰恐惧之下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说出来。 李武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上下打量江辰，似在揣度他话里的真实性。 江辰可不敢任由他揣度，万一对方不信，自己命运如何可真不好说的，当即强压下心中恐惧，开口说出更多的信息，以佐证自己之前的话。 “我看你体态特征，和医书上练武之人颇为相像，你应该是国术高手吧。” “而且你应该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你的实际年龄没有看上去这么大，是受了内伤的拖累，表现出了一些早衰征兆。” “如果你能让我把把脉的话，说不定我能把你的伤治好。” 第五十八章 和国术高手的交易 听了江辰的话，真就是和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般无二，李武阳当即心中的警惕稍松，信了他几分。 心中略一思索，李武阳还真就把自己的右手抬起，脸上仍旧是带着和煦的笑。 “如此的话，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江辰见状大喜，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上前立刻给对方把起脉来。 手指搭在对方手腕上，凝神感受了片刻，江辰心里立刻就是一沉。 男人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实际情况却是比自己所想要严重得多了，再看男人时瞳孔都在颤动，犹如眼前面对的就是一头野兽。 如果是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应该早就死了，看男人的样子受伤应该很长时间了，他真无法理解对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气嘛？世界上真的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嘛？ 在《针灸庚午经》中，董贤就提到在那些国术高手体内，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结合上辈子的观念，江辰还以为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产生的认知偏差。 可此时此刻，江辰不得不往气的方向考虑了，眼前男人还能活着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小兄弟，我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救嘛？” 见江辰愣在那里不说话，李武阳再次开口，这次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淡很淡，目光中也藏着一种苍凉感。 话是这么问，但他心底却早已有了答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压根就没有丝毫希望的。 这个世界上能救治自己的人不说没有，也只能是极少数的那两三个医道宗师才有可能，绝不会是面前的江辰。 听到男人问话，江辰心中发苦，男人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依靠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救治，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自己能够将《针灸庚午经》再升一级，或许才有那么几分可能的。 “很抱歉，我医术浅薄，治不了你的伤。” 江辰如实摇了摇头，没打算做丝毫的欺瞒，自己这点道行在男人面前耍心眼，只怕死得更快。 听到江辰这么说，男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缓缓迈动步子绕过江辰。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边走边口中轻声哼唱起了空城计，给人一种十分凄凉之感。 江辰知道对方不会难为自己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心里也是有些触动。 “虽然不能治好伤，但我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男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重新看着江辰，显然也是有些心动。 服用止痛片以来，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了，以往一片还能管上四五个小时，现在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而疼痛发作时的苦楚，真比得上千刀万剐，铁人也承受不住的。 “作为交换，我要你教我国术。” 看着男人，江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早就有习武的心思，如今是个机会，他便提了出来。 李武阳上下重新打量了江辰一番，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练武的材料，而且过了最佳时间段，练不出什么了。” 江辰，“你只管教我，练得成练不成是我的造化，不耽误我帮你缓解痛苦。” 体质和年龄那是对于普通人的标准，江辰是有金手指的人，自然没有这些限制。 听到江辰这么说，李武阳也不再犹豫，能缓解那难熬的苦楚，便比什么都强。 “好，如果你真能缓解我的痛苦，那我可以教你国术。” “不过这只是个交易，你不算我徒弟。” 应该是没有看上江辰，李武阳将两者的关系做了限定。 对这点，江辰自然是无所谓，他只要能够学到国术就好，有没有师徒的名分并不在意。 当即两人达成一致，江辰跟着李武阳走了一段路，最终来到了一个昏暗闷热的房间。 这里是轧钢厂的开水房，李武阳在轧钢厂的工作就是烧开水。 江辰约莫着时间，钳工班发生了易中海的事，自己晚些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 “以前没见过你，刚来轧钢厂的嘛？” 李武阳一面给空着的十几个水瓶灌水，一面随意开口询问。 江辰便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厂里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没啥好保密的。 听到江辰是江大山的儿子，李武阳倒是有些意外，对于这个轧钢厂的风云人物他也是认识的，以前有过几次简单的交流，也知道他因救人牺牲的事。 因为这个缘故，李武阳心中对于江辰最后一点怀疑也消退了，不再认为他接触自己是别有用心。 心中没有了迟疑，李武阳开口询问起缓解自己痛苦的方法。 江辰说了早在心中理清思路的针灸方案，“你左手应该也有伤吧。” “内伤我虽然没有办法，但你左手我应该能给治好的。” 李武阳眼前立时一亮，却又很快暗淡下来，不能治好内伤恢复实力，单单治好左手又有什么用呢？ 可总算也是个好消息吧。 当即在和江辰说了几句，在得知江辰随身带有银针后，李武阳便让江辰现场给自己做针灸。 知道这是对方在检验自己的中医水平，江辰没有丝毫犹豫，将银针取出便在对方头顶，两肩，后背等处穴位针灸起来。 李武阳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虚弱的老头，脱了上衣却是一身精练的肌肉，不似后世健身房练出来的那么夸张，江辰却能隐隐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爆发力。 这也更加验证了对方国术高手的身份。 随着针灸的进行，李武阳立刻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沿着后背脊柱生出一股暖意直达头顶。 吃了止痛片都还明显存在的疼痛感，竟真的渐渐有所消退，更令人惊喜的是受伤后身体一直以来的虚弱感竟也缓解了不少。 李武阳以往也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人，立刻意识到江辰所施展的针灸之法和寻常针灸师有所不同。 一时间不由得惊奇起来，暗叹江辰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近半个小时后，江辰将银针一根根收起，李武阳真觉得身体一轻，体内的疼痛竟真的消除了，不同于镇痛片的麻痹神经，那是身体内府经脉被调理后的舒适。 江辰这一手虽不能治疗自己的伤势，但却有稳固伤势不再使之恶化的效果，这大大超出了李武阳的意料。 “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江辰在针灸之道有如此不俗的造诣，李武阳料想其师父必然不是默默无名之人，说不动就是能治疗自己内伤的人，是以他一时间心绪有些激动。 只可惜，江辰的回答注定让他的希望落空。 “我没有师父，从小身体不好，自学的。” “自学的？”李武阳闻言有些不信，中医一道博大精深，如果靠自学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你岂不是天才？ 江辰看出他的怀疑，笑笑没多说什么，这也的确不太好解释的。 “以后我会每天给你行针一次，帮你稳固伤势。” “你是不是也该教我国术了？” 第五十九章 你这国术他不正宗啊 江辰给李武阳做了针灸，便提出该由对方来教自己国术了。 李武阳点点头起身，也没做任何迟疑。 “洪拳以凶狠实战着称，发力刚猛，劲道十足，讲求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历史上习练者如洪熙官，黄飞鸿都是当时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 “我先给你演练一遍。” 说罢，李武阳便双腿弯曲，展臂整劲，赫然是江辰在影片中常见的一个标志性动作。 作为来自互联网时代的穿越者，江辰自然是听闻过洪拳的大名。 只是他有些奇怪的是，他所知的洪拳主要流行于东广地区，是着名的南方拳种。 可面前的李武阳做事说话，完全没有半点南方人的痕迹，怎会是个洪拳高手呢？ 江辰来不及多想，李武阳已然在他面前演练起来。 别看其平时走路都不太利索的样子，操练起国术套路来，却显得刚劲有力，婉如换了一个人般。 “洪拳步稳势烈硬桥硬马，以声助威刚劲有力，有洪门一头牛打死不回头之说。” 李武阳一面演练招式，一面出声为江辰讲解。 “洪拳有三大核心拳法，分别是工字伏虎拳，铁线拳和虎鹤双形拳。” “拳掌各分九种，脚法分为五种，分别是冲拳，抛拳，挂拳……” 随着李武阳的演练和解说，江辰再不敢有丝毫分心，在一旁专心学习起来。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李武阳讲解完毕，江辰脸上表情却是忍不住有些古怪起来。 在李武阳完成演练的那一刻，江辰心头立刻也感应到了词条农场传来的讯息。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洪拳（伪）未入门，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入门】 洪拳伪是个什么意思？江辰心里立刻产生了疑惑。 难道李武阳对自己藏了一手，并没有将最正宗的洪拳传授给自己？ 想来应该是这样了，这下江辰可是有些嘀咕起来，感叹这小老头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 自己不能真正治愈对方，所以他也不教自己真功夫，或者是觉得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不配得到他的真传。 难怪先前说两人之间不是师徒关系，只是交易关系，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江辰在心中暗叹一声，也是有些无奈，转念又思索起这阉割版的洪拳。 既然农场提示可以升级，那对方传授的应该就不是花架子，想来也是可以用于实战的。 应该是习练潜力有限，达不到完全版的威力，放在江辰这里就是升级个一两次就到头了。 “你看清了没？” 李武阳看到江辰发愣心下有些恼火，他对于江辰的资质本来就有些看不上眼。 在他看来，教导江辰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罢了，这套洪拳虽不正宗，但完全够江辰练了。 自己在这耐着性子演练，对方居然还能走神。 “看清了”，江辰无奈一笑，开口回应道。 江辰心里也想明白了，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等自己医术提升能治愈对方的内伤，或者将这套伪洪拳快速提升，展现出非凡的国术天赋。那个时候对方也许会改变主意传授点真东西给自己。 伪洪拳虽潜力有限，想来入门之后对付个傻柱还是不成问题的，暂时也够用了。 李武阳自然不知道江辰心中所想，更不知道江辰有词条农场这样的外挂。 听到江辰回答看清了，心中的气恼反而是不减反增。 自己传授的洪拳虽不正宗，但各种拳掌脚法桥马功夫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二三十种，即便是在国术一途天资过人之辈，在只看一遍的情况下，也不敢说自己看清了。 江辰说自己看清了，李武阳便觉得是在敷衍自己，这分明就是不认真的态度。 本来李武阳还想带着江辰将各种招式挨个做一遍，如今也是没了心思，明天做说吧。 “回去之后将我教的几种马步功夫重点练习，这是习练国术的根本。” 说了这么一句后，李武阳便自顾自烧起了热水，显然不愿多说的样子。 江辰见状，想着自己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也就说了一声后，回了钳工车间。 车间内，师父已经照例去巡检设备了，师兄看到江辰回来，只是将师父留下的任务告诉他，其他也没多说什么。 江辰虽然还没正式成为三级工，但大家却已经给予了他三级工的待遇，只要能完成每天的生产任务，其他事不会有人管的。 一直忙碌到中午，去食堂吃饭依旧是受到了傻柱的“特殊关照”，饶是自己不在乎那一点肉，傻柱如此针对之下，江辰心中也有了些情绪。 好在于萍依然会把她那份肉分给自己，这中午短暂的交集，是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刻。 这也是江辰能够容忍傻柱“关照”自己的最重要原因，只是害得于萍吃不到肉，他也有些于心不忍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轧钢场的广播再次响起。 “亲爱的工友们，现播报一项重要通知，锻工班三级锻工郑德宝二级锻工李华，刘能三人，在厂区内打架滋事，现予以扣发一个月工资记大过处分……” 听着广播中的内容，江辰没想到这处分这么快就下来了，而且完全不像郑德宝所说只是口头批评而已，扣发工资先不说，记大过可是要入档案的，厂里有什么好事就别想了，以后见人都得矮三分，再有点什么事必得开除不行。 如此处罚不可谓不严厉。 同一时刻，锻工班的郑德宝三人此时都傻眼了。 昨天写完检讨书后，几人就被保卫科同志通知家人领了回去，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最多再被车间主任骂两句，谁能想到会扣工资挨处分啊。 不就是打架嘛，搁在以前都不算事儿，这次是怎么了。 而且怎么就处分自己三个，江辰就没责任？他可是下的死手，被铁锨拍那几下，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疼呢。 要不是舍不得每天一块多钱的工资，他们都想请假在家养几天了。 这下可倒好，一下子扣了一个月的。 三人哭的心都有了，他们现在是后悔死了。 都怪刘海忠这个老王八，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这些事儿。 麻脸青年李华转头看向郑德宝，“宝哥，这可怎么办啊？” 郑德宝把手套往桌子上一扔，冷冷开口。 “就罚咱们不罚姓江的，这踏马还讲理嘛？” “肯定是陈洪智那小子往上报的时候搞鬼了，把责任都推到了咱们兄弟身上。” “玛德，走，咱们去找厂长要个说法，要罚也得一块罚才行。” 另外两人闻言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当即跟着郑德宝出了锻工车间，向着办公楼一起走去。 第六十章 自行车票 办公楼邢卫国办公室内，郑德宝三人正一脸愤慨地控诉着江辰和陈洪智二人。 “厂长，你看看我们三个这脸上，这身上，都是让那个江辰给打的。” “明明是我们受伤更严重，到头来却是我们挨处分，这不公平。” “保卫科把责任都归到我们头上，这里面有猫腻，我们向你举报。” 郑德宝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邢卫国却是再也听不下去，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笔丢在了桌子上。 “你们三个说完了嘛？” 被这么冷冷问了一句，郑德宝还没说完的话立刻咽到了肚子里，立刻觉得面前邢卫国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 “处理你们的意见是我亲自做出的，不关保卫科的事。” “你们说这么多，是对我个人不满，还是对厂里不满？” “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这笔录里写得很清楚嘛，你们有什么好委屈的？” 邢卫国很生气，他完全没有想到三人竟还敢来找自己要说法。 “你们要是不想干，可以把位置让出来，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珍惜这份工作的。” 这下，郑德宝三人吓得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分是身为厂长的邢卫国亲自决定的。 什么时候厂长连下面人打架这样的事也要过问了。 最后听到邢卫国话里隐隐有要把他们开除的意思，三人更是心神剧震。 一家老小吃喝拉撒可都指望着这份工作呢，若是被开除，那真是没脸回家了。 “一句话还能不能干，想不想干？” 邢卫国训斥了一通，觉得总算是把心里的火气给撒出来了，随后抛出这么一句话，逼着三人表态。 三人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立刻连连道歉服软，表示要从灵魂深处深刻检讨自己，这才保住了饭碗。 战战兢兢退出邢卫国办公室，三人都是有些后怕，个个深感日后的前途渺茫起来。 往外走时，正好遇到邢卫国的助理周明，郑德宝立刻讪笑着凑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烟谄媚地给周明点上。 周明对于三人根本就看不到眼里，只是见他们对自己也够殷勤，这才愿意赏个脸，但话语间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想知道为什么邢厂长会过问你们打架的事？” 周明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个烟圈，这才慢悠悠开口。 郑德宝连连点头，他就是觉得奇怪，这么个小事是怎么引起厂长注意的。 “还请周助理给点拨点拨。” 周明轻蔑地看了郑德宝一眼，又吸了口烟这才开口说道。 “你们三个去招惹谁不行，非招惹江辰。他可是邢厂长的红人。” 自从上次江辰来轧钢厂报道后，周明就不止一次听到邢卫国夸奖江辰，还特地嘱托他，但凡在厂里听到任何江辰的消息都要来告诉他。 包括这次打架事件，其实上报邢卫国的人就是周明自己，只是这点他是不会说的。 听着周明的话，郑德宝三人这下可是有如吃了黄连一般，嘴里苦心里更苦。 踏马地，刘海忠一家这不是害人嘛，明知道邢厂长和江辰关系不一般，还要自己来找江辰的麻烦。 郑德宝是听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狠狠抽刘海忠几个大耳瓜子出气。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郑德宝立刻熄了私下再找江辰报复的念头，决定夹着尾巴做人了，他还不想失去轧钢厂这份工作的。 周明居高临下指导完三人，心中的虚荣得到了极大满足，当即也不愿再和三人多说什么，迈步来到邢卫国的办公室。 “你去把钳工班的江辰给我叫来。” 周明汇报完工作，立刻听到了邢卫国新的吩咐，不敢有丝毫耽搁，迈步就往钳工班走去。 面对江辰他可又如同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在郑德宝三人面前的高高在上，和蔼的就像是个邻家哥哥般传达了邢卫国的意思。 厂长办公室内，邢卫国看着江辰脸上带着一丝激动。 “小江，你有三级工的水平，怎么一点也没跟我透露呢？” 他这话似在嗔怪，但也是难掩欣赏赞叹之情。 昨天听到陶玉华申请给江辰单独进行技能考核，他还以为是哪里搞错了，确认了半天才相信江辰真的达到了三级工水准。 这可是个意外的惊喜，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邢卫国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没看错人。 江辰只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邢伯伯，我以前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水平。” “这才没有跟您提这件事，您别见怪。” 现在办公室就他和邢卫国两个人，江辰没有放过这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一副憨厚模样，一口一个邢伯伯叫着。 而对面的邢卫国也就吃这一套，他就喜欢这种憨厚质朴脚踏实地的年轻人，而且江辰还有能力，那是越看越喜欢。 当即也是想起了什么，拉开身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自行车票递给江辰。 “过年时部里发的，家里也用不着，正好给你。” 江辰看到自行车票心中一喜，他正想买个自行车呢，这票来得可太及时了，当即表示了感谢。 邢卫国笑着摆摆手，“你评级考核的事我已经批准了，等陶师傅那边准备好就能进行，也不要有太大压力。” 江辰笑着回应两句，这事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两人随意的说笑着，其中也谈及了处分郑德宝的事，在知道是邢卫国亲自出手后，江辰同样感到有些意外的。 “这次叫你来，主要还是刘海忠的事。” “今天一早公安局的同志就给我打电话说明了最新的情况。” 听到邢卫国谈及刘海忠，江辰立刻认真起来，看邢卫国的表情，情况似乎还不简单的样子。 原来自那天刘海忠父子被带走后，在这几天的审问调查中。 刘海忠在意识到自己要蹲大牢后，竟是直接将所有的责任自己扛了下来。 声称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他的儿子刘光齐只是被他胁迫才参与了这件事。 而最让人无奈的是，在两人没有机会串供的情况下。 刘光齐竟也是声泪俱下，将所有责任推到了自己老子刘海忠身上。 他的一段原话是这样的。 “警察同志，我是被刘海忠那个犯罪分子胁迫的，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往死里打我，我也是没办法。” “现在他被你们抓了真是老天有眼，你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啊。” 这下两人的供词竟是高度一致了，最后经过研究，公安局也只得决定不将刘光天作为从犯处理。 听着邢卫国的叙述，江辰这里却是没有太多惊讶。 刘光天早就憋着劲远离刘家呢，能做出这种事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刘海忠，被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背刺，也只能算是他教子无方自作自受了。 第六十一章 被释放的刘光齐 听邢卫国将刘海忠父子的情况说了一遍，江辰心里也是有数了。 “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刘光齐就要被放出来了？” 江辰反问一句。 邢卫国点点头，“所以我现在担心，怕刘光齐会报复你啊。” 江辰想了想却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对方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应该不敢直接做什么的，短期内应该没事。 至于以后，那时候自己国术肯定有一定水平了，就更不怕他报复了。 就在江辰和邢卫国谈论这件事的时候，从京北市公安局的看守所内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刘光齐。 几天的看守所生活，堪称是他人生最黑暗的几天。 从小父母都没打过他，在里面可是被几个社会大哥折磨坏了，现在想想心里还发怵呢。 好在自己机灵，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刘海忠身上，这才有放出来的机会。 至于刘海忠在里面会不会遭受折磨，他一点也不想考虑，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父子啊，先保住自己才是紧要的。 出来的刘光齐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在里面这几天，最让他揪心的是自己的亲事。 被抓之前，轧钢厂的会计王翠儿可是说好要嫁给自己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得去找对方聊聊才行。 心中想着，刘光齐迈步往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后，当他看到轧钢厂那熟悉的大门时，正要往里面走，却被保卫科的同志拦了下来。 “老秦，我是生产科的调度员刘光齐，这才两天就不认识了？” 矮胖的保卫科干事秦大民闻言脸上却是露出古怪表情。 他当然认识刘光齐，以前两个人见面经常打招呼的，但也正是因为认识，他才要把对方拦下来。 “刘光齐，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厂里开除了嘛？” 听到这话，刘光齐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当场。 自己被开除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被开除意味着什么，立刻就急了。 “不关我的事啊，公安局都把我放出来了，我也是被刘海忠那个犯罪分子胁迫的。” “让我进去，我要见领导。” 刘光齐慌忙替自己辩解着，轧钢厂的工作可是多少人羡慕的铁饭碗，没了这份工作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是越说越激烈，到最后大有要硬闯轧钢厂的架势，这下引来了更多保卫科的同志，纠缠中身上挨了几下，被轰了出来。 江辰在和邢卫国聊完后，回到车间完成今天的工作任务，待到下午下班，在车间门口看到了郑德宝三人正在等着自己。 原本以为对方是来报复的，却看到对方脸上堆着笑，一个劲还往自己手里塞烟。 “江兄弟实在对不住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在知道江辰是邢卫国面前的红人之后，三人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生怕什么时候工作就丢了。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来给江辰道歉服软，只求江辰别在邢厂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看到三人的表现，江辰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我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把人往死路上逼的。” 江辰把对方塞过来的一包烟收到口袋里，自己虽然不抽，但可以送人。 江辰的话让郑德宝三人是大喜过望，完全没有想到江辰会这么好说话，这和昨天那个拼命的江辰简直判若两人。 在看到江辰既往不咎的明确态度后，三人连连表态，以后定然是化敌为友，还说让江辰有事就招呼他们，千万别客气。 对此江辰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将三人打发走前往保卫室给陈洪智做针灸去了。 郑德宝三人和江辰分开后，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虽然在整件事中自己挨了打，还受了处分罚了钱，好在是没丢工作。 要怪就怪刘海忠，要是没有刘家，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妈的，以后千万别让我看到刘海忠这个老东西，不然有他好看的。” 郑德宝刚出了厂门，将地上一块碎石子奋力踢得老远，嘴里骂骂咧咧对身边的李华和刘能开口。 两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时正看到不远处朝自己走过来的刘光齐。 在被保卫科同志轰出来后，刘光齐就一直守在厂门口不远处。 自己不仅进了一趟公安局，如今连工作也是丢了。 他现在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深怕王翠儿改变主意不愿再嫁给自己，必须得等对方问个清楚。 可还没等到王翠儿，却看到了自己父亲的三个徒弟。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刘光齐脑海之中。 知道自己丢了工作后，他心里就憋了一口恶气。 自己之所以落到如今这个下场，说到底都是因为江辰。 如果不是他当初叫来邢厂长，自己和王翠儿或许连结婚证都领了。 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但要是让他去报复江辰，想起那天两次被江辰打晕的场景，他又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如今看到郑德宝三人，心里立刻是有了主意。 郑德宝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平日里和人打架是常有的事，让他去教训一顿江辰正合适。 “郑大哥，李哥刘哥，这是下班啦，我这正找你们有事呢，这么巧就遇到了。” 刘光齐边走边开口，对方是自己父亲的徒弟，以前相处得也是不错，所以他表现得很热络。 只是对面的郑德宝却和他完全是两种样子了。 郑德宝三人心里正生刘家人气呢，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了刘光齐，当即对视一眼，脸色立刻更冷了三分。 “刘光齐你出来了，找我们三个什么事？” 包藏祸心的刘光齐完全没有察觉到三人的异常，自顾自开口。 “下午刚出来，先不说这个，我想找三个哥哥帮个忙。” “我爸是你们师父，他进去完全就是被一个叫江辰的毛头小子给害的。” “你们帮我教训教训他。” 没说几句，刘光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他看来这对郑德宝来说就是件小事，所以也没绕弯子。 可他没注意到，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郑德宝三人面色冷得都要结霜了。 他们刚拉下脸去和江辰说了好话，好不容易保住了工作，你刘光齐就撺掇着我们往火坑里跳。 你这安得是什么心啊？ 三人冷着脸交换了一下眼神，当即郑德宝为首开口。 “光齐啊，不就是收拾江辰嘛，这是小事。” “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郑德宝直接把手搭在了刘光齐的肩膀上，拉着他就往前走。 “我这还得等人呢。” 刘光齐急忙开口，但三人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也罢，对方能痛快答应收拾江辰，这总算是个好消息，就先跟着对方商量一下吧。 至于王翠儿，反正自己知道她家住在哪，等商量完直接去她家找她好了。 第六十二章 刘光齐挨打 刘光齐完全没能看出郑德宝三人态度中的异常，心中怀着对江辰的报复心理，跟着三人七拐八扭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 “郑大哥，这里应该很隐秘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教训江辰的事了。” “我跟你说，这个江辰太可恶了……” 刘光齐前后左右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之后自顾自说起来。 他刚从公安局放出来，也是很怕再被抓进去，这里如此僻静让他很是安心。 可他还没说上几句，突然看到面前三人冲自己露出了渗人的笑，心里猛地就是咯噔一下。 刚想询问一番，却看到郑德宝的拳头在自己面前急速放大。 砰的一下，右眼眼角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惨叫，腹部又被踹了一脚，身子狠狠撞在身后墙上。 “郑德宝，你发的什么疯？” 刘光齐捂着自己眼睛大吼出声，愤怒的同时心中也是生出恐惧。 可他的嘶吼质问完全没有半点效果，回应的只是更猛烈的拳打脚踢。 不是郑德宝一个，而是三个人对一个人的碾压局。 一开始刘光齐还有还手的心思，随着击打越来越猛烈，他也是完全放弃了抵抗，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郑德宝三人猛打了一阵儿，心中积压的火气终于是宣泄了出来，这才渐渐停了动作。 此时地上的刘光齐已然是鼻青脸肿，狼狈至极。 “还想坑我们兄弟是不是？” “明知道姓江的和邢厂长关系不一般，还让我们去招惹他。” “玛德，老子刚挨了处分，都是你们刘家给害的。” 刘光齐已经被打怕了，嘴里是只知道道歉求饶，要说他们选的这地方也的确偏僻，郑德宝三人离开后十多分钟，刘光齐一直躺在地上，硬是一个路过的也没有。 从郑德宝话里，知道江辰已经入职红星轧钢厂，且有邢厂长作为靠山，刘光**里是又惊又气，白白挨了一顿打，身上各处无一不疼，却是已然不敢再有报复的念头。 又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只觉天色都有些暗淡下来，刘光齐这才勉强爬起。 他心里还想着去找自己的未婚妻王翠儿，他要告诉对方自己出来了，明天就可以带着对方去领证。 江辰下班后先是到保卫室给陈洪智做了针灸。 针灸过程依旧是万分痛苦，给保卫室其他人看得都眯起了眼。 针灸间隙，秦大民给江辰说了刘光齐来工厂的事，江辰听了也没多说什么，似乎这人已经不值得自己上心。 值得一说的是，秦大民和江辰论起来还有些关系。 他是师父秦钟的侄子，这也是江辰昨天刚知道的事，难怪之前觉得两人有些相像的。 有了这层关系，两人言语间自然要比旁人亲近些，对方还开玩笑要给江辰介绍对象呢。 做完针灸，江辰又是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四合院中，好在今天他从邢厂长那得到了一张自行车票。 等周日有时间了就去买辆自行车，上下班也能方便些。 还没进四合院，在巷子没人的拐角处，江辰心头意念一动，手上便凭空多出一条鱼和一些青菜。 今天趁着工作间隙，他已经试验了多次，在不进入农场的情况下，已经能够熟练靠意念收取东西了。 甚至有几次做到了在不接触物品的情况下，隔空收取，这更是让江辰大为惊喜的。 虽然目前范围只有可怜的二十厘米，仅限于轻小的东西，且成功率还很低。 但只要多加练习，相信这项能力日后会有不小的成长的。 江辰拎着东西进到四合院，前院里三大爷阎埠贵正在摆弄他的花花草草。 看到江辰进来，阎埠贵立刻是笑脸相迎主动打招呼。 下意识，江辰还以为对方是看到自己手里拎的大鲤鱼，想要占些便宜呢。 可言谈间，对方只是往鱼上多看了两眼，虽有羡慕之意，却并没往这个话题上攀扯。 “听贾东旭说，厂里要给你定三级工啊？” 客套一会儿，阎埠贵才试探着开口问道。 江辰这才明白，对方是来问这事的，难怪会表现得这么客气。 “是有这么回事。” 成为三级工对江辰来说不会有任何悬念，所以江辰也就没做什么谦虚。 闻言，阎埠贵脸上表情顿了片刻，这才笑着连忙给江辰贺喜。 与此同时他心里是大受震动，江辰才十七岁吧，怎么就成了三级工呢。 一开始听贾东旭说，他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乖乖，三级工一个月可有四十块钱呢，这都要赶上自己了。 而且这还不光是钱的事，三级工可是已经超过四合院很多人，江辰实打实也是一号人物了。 更可怕的是以后，用不了几年就又是一个江大山，不，比江大山还厉害。 阎埠贵心里盘算着，不由对待江辰的态度又恭敬客气了几分。 院里像他这么想的也不在少数，江辰就在院里短短站了几分钟，路过的人已经开始主动和他打招呼，客气地称呼他为江师傅了，这是以前绝对没有的事。 和江辰客气了一会儿，眼看江辰有回家做饭的意思，阎埠贵忙说起第二件事儿。 “刘海忠不是进去了嘛，街道办已经把他二大爷的身份给撤了。” “明天晚上咱开全院大会儿，王主任让我通知一下大家。” 说罢，阎埠贵脸上露出一个暧昧难明的笑，江辰见了立刻反应过来。 “那以后可得叫二大爷了。” 一句话，阎埠贵立刻笑得是合不拢嘴，自从刘海忠出事，他可就盼着这天呢，二大爷，多么悦耳的称谓。 要是有一天，自己能做院子里的一大爷就更好了。 江辰可没功夫多恭维阎埠贵的，又随口敷衍几句，便拎着东西回家做饭了。 也是经阎埠贵这么一提醒，江辰才想起自己还没把升三级工的事和妹妹说过。 小江灵早早写完了作业，懂事地在炉灶旁帮江辰打下手。 对于哥哥每天带鱼带肉回来，小丫头已经习惯了，这对哥哥来说已经成了很正常的事。 “哥你太厉害了。” 在听到江辰说自己马上就是三级工后，江辰眨着大眼睛，丝毫不吝啬对哥哥的赞美。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三级工意味着什么，但中院贾东旭比哥哥大才是一级工，哥哥比他小就是三级工，当然是很厉害了。 兄妹两人说说笑笑，很快鲜美的鱼肉出锅，就在两人享受这美味的时候，中院贾家却是隐隐传来吵闹声。 第六十三章 刘光齐被悔婚 “什么，你替易中海交了住院费？” 贾张氏跳着脚和儿子闹腾了起来。 贾东旭坐在椅子上，对母亲的气愤很是不以为然。 “师父他受了伤，我当徒弟得帮他垫一下住院费怎么了？” “你平时不还总在人前说，让我给师父养老嘛？” 儿子的回答差点没把贾张氏当场气死，什么事他都能忍，就是涉及钱的事万万忍不了。 “你去给我把钱要回来，那可是十块钱，你怎么敢的。” 贾张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自问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一个不透气的儿子。 平时说让你给他养老，为的是得易中海的好处，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可是十块钱，花给外人，还不如让我老婆子吃几顿肉。 听到母亲非逼着自己去医院把钱要回来，贾东旭涨红着脸不再搭理她。 一旁的秦淮茹看到这场面，虽然也是心疼钱，但说起话来还是要维护自己男人的。 “妈，一大爷不差这十块钱，等出了院肯定会还的。”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贾张氏闹得更厉害了。 “你给我闭嘴，我和我儿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嘛？” “他还不还你知道？你很了解他姓易的嘛？” 贾张氏拿出泼妇的气势，怼了一句秦淮茹，又转头对儿子嚷嚷道。 “你把人家当师父，人家把你当徒弟嘛？” “你跟着易中海这么多年，还是一级工。” “老东西就没真心教你，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说起这事，贾张氏更是气得肝疼，听说江辰要成三级工，她真是气得要死。 贾东旭闻言嘴巴动了动，有心反驳几句，但终究是没开口。 师父有没有真心教自己，他心中也是怀疑，实在没法反驳。 另一边刘光齐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其未婚妻王翠儿家门口。 说是未婚妻，那是双方父母见了面确定了婚事的。 本来说好了，只要刘家能解决了房子的问题，王翠儿就嫁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刘光齐使劲撺掇老爹强占江家房子的原因。 现在房子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名声也毁了，王翠儿还能嫁给自己嘛？ 刘光齐站在王家门口，越想心里越是没底，反倒是不敢上前敲门了。 犹豫了好半天，刘光齐终究是拿不定主意，干脆倚着王家墙角蹲下来静静心。 没有两分钟时间，巷子里传来一阵脚步说话声，走来一对青年男女。 女的二十岁，中等身材正是王翠儿。 刘光齐看到她心中一喜，还没待起身上前，脸色却又很快阴沉下来。 他也认出了王翠儿身旁的男人，王松，之前和他一起竞争追求王翠儿的人。 躲在阴影中的刘光齐无声看着二人，心中的怒火已有压抑不住的趋势。 眼前一幕意味着什么自不用多言，这才仅仅两天的时间，王翠儿就已经和别人勾搭上了。 刘光齐愤怒地从墙角冲出，将正在说话的两人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艰难认出，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是刘光齐。 “好啊，我早就知道你和姓王的不清不楚，这回让我逮到了吧。” 刘光齐恼怒地就要去抓王翠儿的胳膊，却被一旁的男人及时阻住了。 “你看到又怎么了，我又没打算瞒着你。” 王翠儿一开始还有些心虚，如今冲突起来，身上的泼辣劲也上来了。 她本来也不是良善性子，以前觉得刘家条件尚可说话做事有所收敛，如今刘光齐有如丧家之犬，她便连伪装也懒得伪装。 “你个被厂里开除的犯罪分子，难不成还指望老娘嫁给你不成。” “原本答应和你在一起，那是因为你说能弄到房子，你现在有什么？”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刘光齐越听心里越是恼怒，心中大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气不过很快动手纠缠起来。 “一对狗男女，老子打死你们。” 可他那体格，平时也就欺负欺负江辰，如今又是有伤在身，很快被名为王松的男人按在地上，狠狠打起巴掌来。 “我踏马告诉你姓刘的，以后离翠儿远点，听到没？” 王松一边打一边口中骂骂咧咧，刘光齐吃痛之下又是连连出声求饶起来。 看他服软，两人才鄙夷地停了手，骂了几句，迈步离开。 刘光齐非但没能洗刷耻辱，反而又挨了一顿打，又经被王翠儿抛弃的打击，原本计划好的美好生活这下全部成了幻影，一时间心如死灰起来。 对于刘光齐这位好邻居的种种遭遇，江辰自然是浑然不知，他同妹妹美美地吃过晚饭，看了会儿医书便早早睡了。 词条农场内，江辰照例将禽兽邻居们拉进来给自己充当苦力，即便是躺在医院里的易中海也没放过。 农场内那面雪白的墙壁前，江辰一一查看着新获的词条。 【郑德宝的道歉，可兑换西瓜，南瓜种子】 【初学国术，可兑换苹果种子，甘蔗种子】 今天能够兑换的词条只有这两个，且只是一些种子，江辰心中微微有些遗憾。 一个念头将两个兑换完成。 除过这两个词条外江辰还获得了两个可升级词条，一个是已经查看过的伪洪拳词条。 还有一个同样也是与国术有关。 【桩功未入门，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入门】 根据江辰的理解，桩功就是一种养气运气的内在功夫，所谓国术高手体内的气就是由此而来。 李武阳当时只是教了自己一些马步功夫，并没有教自己桩功，能激发出这个词条，想来两者之间是有一些联系的。 江辰心中简单猜测一番，又感到有些可惜，今天实在是没有物资，想要提升国术等级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对门阎埠贵神秘兮兮地告诉江辰。 昨天晚上刘光齐放出来了，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看来是在里面吃了不少的苦。 他还叮嘱江辰，小心刘光齐的报复，听说是原先定下的婚事告吹了，心里不一定多恼怒呢。 “二大爷你这消息可是够灵通的啊。” 听到江辰称呼自己为二大爷，阎埠贵立刻脸上堆满笑容。 “这都是为了做好管院大爷的工作，院里一举一动都得关注。” 阎埠贵打了一个官腔，他可不会说这些是自己昨晚潜伏在刘家窗户底下，偷听来的。 那就太跌他这个未来二大爷的面子了。 第六十四章 带着于萍去领证 红星轧钢厂钳工车间，六级钳工陶玉华正在发愁。 近来厂里组织安全大巡查，他们这些中级钳工个顶个地忙。 可眼看自己工作都忙不完的时候，领导打招呼说让她帮市纺织厂做一个精密零件。 对方送过来一张图纸，很多地方标注得不够准确。 有心自己去一趟吧，一来一回至少耗费三个小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要是能找个人能替自己去一趟就好了。” 她想到一个主意，自然而然看向自己的徒弟于萍，随即又是摇了摇头。 还只是一个学徒工，去了也不当什么事。 可惜自己其他几个徒弟，要么被调去支援兄弟厂了，要么手里也有忙不完的活。 正想着，陶玉华目光从于萍身上很快移到了不远处的江辰身上。 江辰有三级工的水准，帮自己去纺织厂修正一下图纸应该没问题。 让他和于萍一起去，也正好给年轻人创造接触的机会。 她已经不止一次听人说，于萍把自己的菜分给江辰的事了。 作为过来人，他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点意思，作为长辈是应该撮合一下。 陶玉华立刻为自己这个想法高兴起来，当即招呼正在忙碌的于萍，让对方去把江辰给自己叫过来。 于萍对于师父的吩咐，当然是乖乖照做，很快把江辰叫来，两人一同站在了陶玉华面前。 江辰这边是刚给李武阳做了针灸回来。 在又带着江辰习练了一遍洪拳的招式后，李武阳倒是比前一天平静得多了。 大概在他看来，江辰的确不是练武的材料，有了这样的想法，对江辰也就没有任何期望，行为举止间不免有些应付了事的意思。 对此江辰虽能理解，但心中不忿下还是默默问候了对方一番。 老帮菜，不用你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看我明天不惊掉你一双老眼。 听陶师傅说要自己帮个忙，江辰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那你赶紧带着于萍过去吧，到了纺织厂提我名字就行。” 陶玉华开口，一贯严肃的脸上此时挂满笑容。 听到她的话，江辰和于萍同时都是一愣。 “师父，我也要去嘛？” 于萍有些不解地开口，觉得自己去似乎也没什么用吧。 “你当然得去，江辰又不是我徒弟，我不好单独支使他的。” 陶玉华脸上笑容收敛，理所当然地开口。 江辰经过最初的意外后，立刻领悟过来陶玉华的用意，心中有些感激起来。 “陶师傅说得对，咱们这就出发吧。” 听到师父和江辰都这么说，于萍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答应下来。 当即两人也没再磨蹭，带了些测量用的工具，相与着往轧钢厂外走去。 几天下来，江辰已经和保卫科的人混熟了，经过大门的时候，保卫室里的人看到他和一个漂亮姑娘走在一起，纷纷大声起哄出声。 “江辰，身边这是谁啊。” “上班时间不好好干活，带着人家姑娘干嘛去？” “不会是去领证吧……” 于萍听到这些话，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不知所措起来。 江辰看她这幅样子，当即也起了玩笑的心思，便将众人的起哄全都应承下来。 “去领证，哥几个等着吃喜糖哈。” 这话一出口，急得一旁于萍要动手打他，此举又是迎来一阵起哄声。 “你胡说什么，不理你了。” 于萍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迈开步子疾走离开了。 江辰见状忙追上去，无论他说什么，于萍都不再回应，真的不理他了。 这让江辰心中咯噔一下，一面说好话一面观察她表情，担心她是真的生气。 好在于萍心里也是只羞未恼，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也是有心吓吓江辰，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 “你没真生气对不对？” 江辰跟在身旁说了一会儿好话，看她好看的脸上隐隐似在憋笑，忍不住开口确认。 于萍被看透心思，也没法装下去了，把头转到另一边，轻笑起来。 说起来也是奇怪，刚才那样的场景，若是换成别人说那种话她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换成江辰，连一点恼怒的意思也没有了，反而是觉得有趣。 “好啊，你果然是装的。” 江辰见状心里也是一松，当即绕到另一边，也故意不依不饶起来。 “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还会骗人了。” “如实招来，这是跟谁学的。” 于萍被江辰故作严肃的样子再次逗笑。 “谁骗人了，你可别冤枉人。” 于萍一副坚决不承认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 两人这样谈笑一阵，倒是相处的愈发自然起来。 于萍，“看样子，你和保卫科的人很熟啊。” 江辰点点头，“是，我下了班会到保卫科做针灸。” 江辰将自己给陈洪智做针灸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听得一旁的于萍连连称奇。 “没想到你还懂中医。” 她突然想到，自己父亲受了伤瘫痪在床，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江辰的针灸是不是会有所帮助。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想法不切实际。 连医生都说治好的可能性不大，江辰还能比医生还厉害？ “想什么呢，怎么低着头不说话了。” 听到江辰询问，于萍犹豫了一下，笑着摇摇头。 “没想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还会中医，有点惊讶。” 她进厂这几天，一直不喜欢把自家的事拿给别人说，生怕看到别人露出同情怜悯的目光。 但之所以不和江辰说，倒还不是出于这样一个原因。 自己家虽然不幸，但父亲还活着，江辰的父亲却是已经过世了，还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 而且据她所知，江辰早年母亲就过世了，如今只剩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这更让于萍心中有一种亏欠感。 她担心在江辰面前提父亲的事，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干脆主动扯起别的话题。 江辰哪能知道这姑娘片刻间就想了这么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间搭乘了一路公交车，前后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市纺织厂。 纺织厂这边负责接应的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以前也学过几年钳工，送到轧钢厂的图纸就是他画的。 听说自己图纸有问题，他还以为派来测量的人能有多大本事，看到江辰二人后不禁怀疑轻视起来。 “你才多大年纪？” 中年男人在听说的确是由江辰重新测量绘图后，忍不住开口询问起他的年龄来。 “今年十七。” 中年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学徒工？” 江辰，“严格来说，是的。” “你俩先等等”，男人脸上不悦愈发浓郁，迈步进屋去打电话了。 红星轧钢厂怎么回事，派个学徒工来，这不是糊弄人嘛。 第六十五章 于萍的另一面 中年男人将江辰于萍两人晾在外面，冷着脸进屋打电话去了。 知道对方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江辰不由苦笑起来。 “这人真是的，小瞧人。” 于萍明显对于男人的态度有些不满，噘着嘴埋怨起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等到男人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电话里说江辰虽然来轧钢厂没几天，但却有三级工的能力。 虽然这么说，中年男人还是心中大为怀疑。 倒是江辰旁边跟着的于萍，男人目光总是忍不住移到她这里。 或许是感受到于萍对自己的不满，男人干咳一声，将信将疑地带着他二人来到一间办公室。 在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根长柱样式的零件，其上分布有许多沟槽。 “这就是需要你重新测量绘图的零件。” 江辰依言点点头，将零件拿起来，应该是纺织机上转轴之类的东西，有明显过度磨损的痕迹。 仔细打量一番，构造的确很复杂。 江辰觉得依照自己目前的钳工水平来说，还远不能制作这样的零件，但测量绘图还是没问题的。 也没有多说什么，江辰从包里拿出游标卡尺等工具，当场操作起来。 中年男人就站在一旁，看着江辰的动作，脸上依旧满是怀疑。 这零件量起来有多麻烦他最知道，昨晚熬了大半夜画出来的图，竟然说不能用，非得派这么个年轻人来重画。 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活可不好干，我劝你还是别逞能。” “利落回去，我现在还能打电话叫别人来。” 看着江辰动作，似乎和自己也没什么区别，男人忍不住讥讽出声。 “你别说话打扰他。”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男人的话刚说完，同在一旁的于萍却是很不客气地开口了。 她早就对这男人不满了，从见面开始就怀疑江辰的能力，那态度真是让人气恼。 你凭什么觉得江辰不行啊，我就觉得江辰一定行。 于萍心里气鼓鼓地想着，看向男人的目光愈发凌厉起来，好看的眼睛里像藏了小刀子。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听到于萍的话都将目光投过来，想看看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 当着同事的面，被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如此说，中年男人大感丢面子。 心中立刻有些窝火，知道当众和女孩争吵会更丢人，男人干脆咬牙忍耐下来。 盘算着，等江辰把图画完，从其中挑出几个毛病，再狠狠借机发作一番，出出心里的恶气。 江辰这里测量画图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完全没想到于萍平时话不多的样子，生气怼人竟是这么厉害，就像个小辣椒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家里出事后能放弃学业做工养家，于萍骨子里本就有坚韧的一面。 有此发现后，江辰愈发觉得于萍可爱起来。 这零件的图纸画起来也的确有些难度，各种细节多得不讲道理。 若换个制图能力稍差点的三级工，说不定真的翻车。 前后忙活了半个小时，江辰终于是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完成了零件的图纸。 整个过程中，中年男人也不嫌累，全程站在一旁，憋着劲想要找出几处错误来。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的确是没发现半点错误，比自己昨晚熬夜画出那张要好得多。 这可让他心里有些挫败的，有些不服输地把江辰新画好的图纸拿起来细看，同时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是零件的一些基础数据，方便对照查看。 江辰看出他的用意，也并不计较，任由他仔仔细细看了三分钟，仍旧是半点毛病也没挑出来。 “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还给我们。” 于萍看男人一副非要找出点问题的样子大感不满，再次不客气开口。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因为涉及江辰，她才会变得如此厉害。 男人实在没能挑出毛病，只得悻悻地将图纸交还给了江辰。 两人离开纺织厂，回去路上，江辰回想起于萍的表现，两人此时已经熟悉得多了，说起话来便轻松很多。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哼，谁让他怀疑你的能力。” 于萍咬了咬银牙，仍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江辰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是忍不住荡起涟漪，这话里的维护自己的意思已经不加掩饰了，忍不住扭头认真看向她。 被江辰直直看着，于萍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起来，再没有之前的厉害的样子。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啊。” 于萍本来就生得好看，如今露出娇羞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魅力，江辰一时也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这辈子见过第二好看的女人。” 江辰如是说道，脸上露出认真的样子。 听到这回答，于萍心里却是有些失落，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第二好看，那第一看好是谁？” 倒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自己好看的人，只因这是江辰的说法，她才下意识想问个明白。 江辰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故意停顿了一会才小声开口。 “第一好看的人啊，是我妈。” 听到这回答，意识到江辰是故意在戏耍自己，一张脸立刻涨红，一副要和江辰不依不饶的样子。 两人照例乘坐公交车回去，在下车后在距离轧钢厂不远的地方，江辰发现身边的于萍突然顿住了脚步。 寻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发现在不远处隔了一条街的方向，有一块大大的彩色画报。 那个方向是红星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画报是新近上映的一部影片《祝福》。 作为一个穿越客，江辰对这个时代的电影提不起太大的兴趣，而且这部电影，当年还在上学的时候，学祥林嫂的课文时老师就给放过，就更不能吸引江辰了。 只是对于于萍来说，电影还是一个很新奇的事物，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想去看的。 当即江辰也有了想法，如果说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约女孩子看电影有点俗套的话，现在这个时代这么做却正是时髦的事。 “你在这稍微等我一下。” 江辰对着身边的于萍说了一句，小跑着去到了街对面，进入到了电影院中。 没有五分钟的时间，等到江辰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攥了两张电影票。 “明天下了班，我请你看电影。” 说着将手里的票轻轻晃了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于萍在他跑进电影院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听他这么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仍旧闪烁着惊喜之色。 她还从来没到电影院看过电影，但也知道单独和男孩子一起看电影意味着什么。 脸上又是升起一阵红晕的同时，最终没有太多犹豫，点点头答应下来。 第六十六章 易中海被罢免 定下和于萍看电影的事，回到轧钢厂将画好的图纸交给陶玉华，后者看后自是对江辰的画图能力赞不绝口。 陶玉华目光在江辰和自己徒弟身上来回打量，看出两人关系似有不小的进展。 更加觉得自己的安排无比高明，面上笑意更加浓烈起来。 一天很快过去，江辰照例给陈洪智做了针灸，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阎埠贵正站在院子里，脸上笑容灿烂异常。 他是特意守在前院，每看到下班回来的邻居，不管平日里关系如何都要热心客套两句，然后就是提醒一句，别忘了晚上全院大会的事。 今天全院大会，会当众宣布他成为四合院的二大爷，这可是他的大日子。 看到拎着一只鸡的江辰，阎埠贵心里啧啧暗叹。 这江辰真是舍得，每天吃得这么好，真是馋死个人。 俗话说财不露白，如果不是知道了江辰的手段，他说不得也会去学刘海忠，打一打江大山遗产的主意。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是无比热络，一副完全把江辰当成自家人的样子。 严格来说，他阎埠贵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和江家有极大的关系。 因为江大山的死，让他得以补缺，成为四合院的三大爷。 因为江辰把二大爷刘海忠送进了局子里，阎埠贵这个刚上任不久的三大爷又有机会成为二大爷。 从这个层面上说，他是该对江辰热络一点的。 就在江辰和阎埠贵客套闲扯的时候，一大爷易中海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大妈。 一大爷脸上包着一块纱布，面色有些发白，这样子把阎埠贵吓了一跳。 直到现在，阎埠贵还不知道易中海受伤的事，如今吃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啊呀，他一大爷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阎埠贵，易中海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之所以说勉强，主要是看到了江辰。 如果不是江辰的话，他觉得自己也不会有这次的生产事故。 “没事，出了点意外，不碍事。” “听说你要做咱院里的二大爷了，我这得来做个见证啊。” 易中海尽量做出诚恳的表情，但却有意忽略了一旁的江辰，似乎现在不想和江辰说话。 按说易中海这次受伤虽不特别严重，但医生的意思还是多在医院观察两天。 破相是肯定的了，就怕还有个脑震荡之类的。 但当易中海听自己老伴说，今天要开全院大会，不仅宣布阎埠贵成为四合院新的二大爷，还要再在院子里选出一个新的三大爷。 听到这个消息，易中海说什么也不在医院住了。 他担心自己不在，阎埠贵会和新上任的三大爷趁机联合起来，联手架空他这个一大爷，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根据他对四合院的了解，新上任的三大爷很可能会是后院许大茂的老子，许富贵。 这也是一个老狐狸，自己不做点什么，真有可能被架空的。 江辰看出易中海有意忽视自己，故意在他和阎埠贵客套的时候扯别的话题，同样将他视作空气。 阎埠贵就一张嘴，根本不能兼顾两个人，加之江辰故意跟他说些，以后四合院就得靠您之类的奉承话，将个阎埠贵捧得有些飘飘然。 易中海感到自己受到冷落，心中憋着火无从发泄，不禁暗暗连眼前的阎埠贵也记恨起来，却还不得不露出笑脸维持场面，心里别提多恼火了。 稍晚些时候，街道办的王主任到来，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身灰色正装，是个很干练的人物。 四合院的邻居们很快被聚集在前院，江辰和妹妹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静静看着全院大会的召开。 在一阵掌声中，王主任起身发言，说了些口号式的话后，很快步入正题。 “刘海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咱们院里出了这么一个犯罪分子，影响很是恶劣。” “刚刚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刘海忠违法情况严重，将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四合院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冷气，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大家都预感刘海忠要坐牢，却没成想判了这么长时间。 江辰有意在人群中找了下刘家的人，只看到一个十二岁的刘光福，脸上一点难过的意思也没，仿佛要坐牢的不是他老子一样。 王主任抬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脸色一时间无比严肃。 “四合院发生这么恶劣的事，说明以往的管理工作有很大问题。” “刘海忠是街道任命的二大爷，没有及时发现他的问题，街道负有责任。” “同时，易中海同志，你长时间担任四合院的一大爷，难道一点也没发觉刘海忠的问题嘛？” 王主任并没有因为易中海脸上包着纱布而有所客气，直接点名对他发难起来。 根据和公安局同志的沟通，他得知这件事易中海也脱不了关系。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没追究。 易中海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得不站起来做了一番自我检讨，推说自己不该大意，被刘海忠所迷惑云云，主打一个避重就轻。 王主任作为一个具有丰富基层工作经验的人，根本不接受他这种说法。 “你长时间担任院里的一大爷，和刘海忠多有交往，单单只是一句不该大意就行么？” “组织让你做管院大爷是对你的信任，你对得起这份信任么？” “我看你的确是得好好反思一下了。” “从今天开始暂停你一大爷的身份，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到街道来。” 此言一出，不亚于在众邻居心中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谁也没想到大会一开始会冲易中海发难。 在很多人眼里，易中海从来都是一个忠厚正派的形象，受到这样的对待实在有些严重了。 但少数如阎埠贵这样的人，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反倒觉得怎么不直接剥夺易中海一大爷的身份。 那样自己就可以直接从三大爷跳到一大爷的位子上了。 其实王主任本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她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听到刘海忠易中海的所作所为后心里大感厌恶。 只是街道办也不是她的一言堂，有人拿证据不足做文章，她也不得不妥协。 易中海本人就更惊愕了，有心再为自己争辩两句，却在看到王主任那坚定的眼神后退缩下来。 “我一定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易中海无力地说了这么一句，颓然坐了下来，心中升起强烈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下意识看向江辰所在的方向，看到江辰正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更添恼怒和不甘。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该继续躺在医院里，也免得在众目睽睽下经受这样的难堪。 第六十七章 易中海被气昏 看到易中海被暂时免除一大爷的身份，江辰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和易中海目光相对，江辰毫不遮掩地露出一个笑脸，其中的幸灾乐祸之意表露无遗。 在批评完易中海后，王主任转而说起第二件事。 “经街道办开会，决定任命阎埠贵同志为四合院的二大爷。” “任命许富贵同志为四合院的三大爷。”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站起来和大家打起招呼，前院立刻响起一阵掌声。 “王主任你放心，我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做好这个二大爷。” 阎埠贵笑逐颜开，第一时间向面前的王主任表明态度。 一旁的许富贵面色倒是平静得多，“王主任，我一定协助好阎埠贵同志，管理好四合院。” 从许富贵的表现来看，他事先应该知道自己要做四合院的三大爷，是以听到任命并没有太多惊讶。 许富贵简单一句话，立刻赢得身旁阎埠贵的好感。 我一定协助好阎埠贵同志，多么让人愉悦的话语。 阎埠贵立刻找到些被选中，担负起重大责任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对于两人的表态，王主任自然有一番勉励，一时间场面倒也有些其乐融融。 易中海身处在他们中间，却又被明显排除在这和谐氛围之外，他觉得继续坐在这里有些扎屁股，起身离去又不合适。 看着面前春风得意的阎埠贵许富贵二人，易中海心中升起一股忧虑，担心一大爷的位子还能不能恢复，担心以后的四合院自己还能不能说了算。 自从刘海忠的事情发生后，自己的处境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禁有些泄气，又想到自己没个一儿半女，更觉心中凄凉起来。 他就这样沉浸在颓然的情绪中，浑浑噩噩熬到散会。 “王主任，我一定尽快把检讨书交给您。” 临走，王主任还不忘板着脸说上易中海几句，使得他再次表态，感受到王主任态度中的冷意，他更觉人生寂寥，脸上伤口都更疼了几分，头也开始作痛起来。 易中海起身想要回家躺上一会，刚挪动步子，身后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东旭他师父，你看是不是把那十块钱还给我家。” 贾东旭在一旁用力拉贾张氏的胳膊，“妈你着什么急啊，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贾张氏却是仍自坚持，要钱这种事以后哪来得及，说不定哪天人家就不认了，还是尽快要到手里为好。 “还钱，还什么钱？” 易中海意外地看着贾张氏，头痛越来越厉害，他一时没懂贾张氏的话。 贾张氏见状，立刻就有些急了，声音都放大了几分。 “就是你住院的钱啊，我家东旭垫了十块，你不能赖账吧。” 这话一出，本来打算散会回家的邻居们纷纷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奇怪贾张氏这老泼妇又要放什么刁，竟然还是和易中海，真是怪事。 贾东旭觉得老妈当众质问师父不妥，再去拉贾张氏，只是后者根本不理他。 此时王主任还没走，正和阎埠贵许富贵二人说话，同样听到贾张氏的话，立刻走过来询问情况。 “王主任您正好没走，我家东旭给姓易的垫了十块钱住院费。 “现在他想赖账，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此时易中海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贾东旭给他垫付医药费，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但他已经叮嘱过自己老伴，把钱还给贾家。 易中海要气死了，贾张氏这个死老婆子，这么一点小事，还要把王主任引来。 “易中海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贾张氏说的是真的嘛？” 王主任脸色阴沉，她已经对易中海十分厌恶，此时说起话来是一点好气也没。 “王主任，这是一个误会，我已经让我老伴把钱还给贾家了。” 易中海赶紧出言解释，可他的话刚说完，对面贾张氏就激动地嚷起来。 “胡说，什么时候还给我家了，我怎么没看到钱？” 她本就担心易中海赖账，如今更加确定自己的担心。 看到贾张氏叫嚷的样子，易中海恨不得往她那张丑脸上狠狠踹上一脚。 但当着王主任和众邻居的面，却又不得不强压火气。 可惜老伴在家做饭，没来开会，不然还能叫来问问。 更恼人的是，刚刚升任二大爷的阎埠贵这时也开口了。 “老易，你欠人家钱可不能赖账。” “咱们做管院大爷，是为了给四合院的邻居服务的。” “你可不能搞欺压群众那一套啊。” 易中海被气得太阳穴直跳，踏马的阎埠贵，你给我等着。 踩在自己身上唱高调，真当这个四合院是你的天下了。 还有你个贾张氏，当众让我难堪，以后我也饶不了你。 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易中海用手按住了自己额头，强力支撑着想要开口说几句。 他相信以自己在四合院积攒下来的威信，多数人还是愿意站在自己一边的。 耳边又传来了王主任的声音，脑子嗡嗡的，听不清说什么，语气很严厉，应该又在批评自己。 易中海气急攻心，没能坚持住，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四合院众人立刻乱作一团，七手八脚的扶着易中海就要往卫生所送。 江辰和妹妹坐在自家门口前，有滋有味看着眼前的热闹，看到易中海被气晕过去，就差拍手鼓掌了。 江辰第一次觉得，贾张氏这个混账婆子还有顺眼的时候。 “哥，一大爷这是怎么了？” 小江灵脸上满是疑惑，开口询问。 江辰笑笑，“他啊，坏事做多了，遭报应。” 说罢起身带着妹妹回家做饭了。 “所以，哥哥你是要娶于萍姐姐当老婆嘛？” 吃饭的过程中，江辰把自己要跟于萍看电影的事告诉了自己妹妹。 小丫头吃着鸡肉的同时，准确无误地问出了关键问题。 江辰看着妹妹认真的眼神，同样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从相处的点点细节来看，于萍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不仅会把自己那份肉让给自己吃，还在别人非议自己的时候极力维护自己。 对自己表现出了对常人没有的温柔体贴。 而且还是个大美女，那脸蛋，那身材，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样一个可人儿娶回家，那绝对是件很幸福的事。 想到这，江辰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对自己妹妹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当即豪迈表示。 “你哥我决定了。” “把她娶回家，给你当嫂子。” 小江灵听了欢呼出声，表现得比江辰还要兴奋。 “好耶，我要有嫂子了。” “哥你最厉害了，一定能把于萍姐姐娶回家，我全力支持你。” 兄妹在愉悦的氛围中，定下了老江家的一件重要决定。 第六十八章 偶遇大领导 当天晚上，江辰躺在床上，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今天是个收获的日子，最早种下的一匹种子已经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 来到这个世界马上就要一个周了，农场比最开始的时候扩大了数倍。 旱田和水田各十二亩，菜地八亩，十余种作为种子。 磨坊一座，其内石磨及各种劳作农具若干。 鸡舍一座，母鸡三十只，公鸡十只，以及刚刚孵化的小鸡二十余只。 奶牛，毛驴各一头，都是膘肥体壮，毛色光滑。 猪圈内五只猪猪快乐地吃着食物，其中四只小猪少说已有七八十斤。 鱼塘中，各色游鱼数量已增长到捕捞前的两倍，其中一些体重达到十五斤以上。 江辰满足地围绕着农场逛了一圈，一个念头将众邻居拉进农场内，熟练地给禽邻们下达各自的任务。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纺织厂完美绘图，可兑换菜地两亩】 【邀约看电影，可兑换一座小型果园】 看到可以兑换果园，江辰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完成兑换，很快一座占地两亩的果园出现在农场最边缘位置。 加上新增的两亩菜地，农场规模又有小幅度提升。 果园内，苹果树，梨树，桃树，西瓜，荔枝，葡萄，杨梅等各类水果作物散布，果园规模虽不大，水果种类却是不少。 这个年代，大多数家庭想吃个苹果都费劲，更不要说实现水果自由了。 随手从藤蔓上摘下一颗葡萄丢入口中，酸甜可口，有了这座果园，以后的生活就更加惬意了，这日子可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强多了。 第二天一早，江辰回到农场后，仓库里已经堆积满了各种物资。 这次成熟的作物不多，小麦水稻加起来也就六千多斤左右。 【洪拳（伪）未入门，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入门】 【桩功未入门，上缴主粮两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入门】 江辰特意询问过李武阳有关桩功的内容，后者对于他知道桩功的存在有些惊讶，但又想到很多民间传说里就流传这东西，也就释然了。 根据李武阳所说，凡是修炼桩功的人，会在体内生出一股劲气，站桩功夫越是深厚，体内劲气越是强大。 习武之人以此劲气催发招式，有常人难以预料之莫大威力。 所谓拳法，是指克敌制胜的技巧招式，辅之以劲气，两者结合才能称之为国术，不然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劲气之道虽然厉害，却对人的天赋有着极高的要求，只有少数人才有可能练出，所以桩功之法并不适合普通人。 说到这的时候，江辰还记得李武阳看待自己的眼神，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明显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普通人。 果然，李武阳紧接着便说。 我之所以不教你桩功，就是因为你没有习武天赋，不可能练出劲气，练桩功只会是浪费时间。 “难道没有天赋就练不了国术？” 江辰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武阳则是摇了摇头，然后他是这样解释的。 没有天赋的人练不了桩功，但也有一种代替的方法，那就是以马步之类外功熬炼体魄。 虽练不出劲气，但能有效提升人肌体的爆发力，以此来保证出招的威力，我传授给你的各种桥马功夫，便属于是这一类。 这种方法适合绝大多数人，只是它的上限很低，无法成为第一流的国术高手。 在国术圈子里，把修炼劲气的称为内家武者，把打熬体魄的成为外家武者。 经过李武阳的解释，江辰对于国术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思维回到词条农场中，轻轻叹口气，按照原主从小体弱多病的情况来看，成为外家武者都是件很勉强的事情，至少李武阳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但天无绝人之路，谁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有词条农场这个大杀器。 当桩功词条出现的时候，意味着自己不仅能够修炼出劲气，还能成为内家高手。 一个念头，江辰上缴物资，完成对两个词条的升级。 【上缴物资成功】 【洪拳（伪）入门，上缴主粮四千斤，蔬菜两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桩功入门，上缴主粮六千斤，蔬菜三千斤，可升级至明劲。】 一瞬间，李武阳教给自己的洪拳招式浮现在脑海中，如同练习了千百遍，肌肉记忆般融于身体内。 仓库内还剩一些物资，不够继续升级技能了，明天还会有一批作物成熟，积攒下来一起升级好了。 从词条农场中退出，江辰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 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虽然洪拳桩功都只是入门的状态，身体素质却是有了很大的改善。 原本萦绕在身上的虚弱感一扫而光，虽仍称不上强壮，却明显有了肌肉轮廓。 体态气度方面也是大有变化，气宇轩昂神采奕奕，与之前可谓判若两人。 随手挥舞两拳，力量感十足，说能打十个那是吹牛，对付四合院战神傻柱肯定问题不大。 只是国术入门，便有如此变化，江辰不禁憧憬起来，真正的国术高手会是何等风采。 李武阳不算，他内伤在身只能算个残次版。 对于这个教自己国术的“师父”，江辰实在谈不上多少尊敬，严格来说两人只是交易关系，内心调侃起来并没什么障碍。 看到窗外天色已然亮起来，江辰照例出门晨跑，这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 一口气跑到什刹海，找了一处空地，江辰将洪拳招式从头打了一遍，引来三四个早起遛弯的老头围观。 其中一个老头做出很懂的样子，摇着头对同伴开口。 “这一看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在老头不远处，又有一中年人似对传统武术套路有所了解，认出他这是洪拳。 “我看小伙子打得不错，有些功夫的。” 老头听到有人当着朋友的面和自己唱反调，脾气立刻起来了。 “爷们，我说不行，你偏说行，叫板是嘛？” 中年人闻言笑笑，并不生气，“老哥你别多想，我就是说说自己的感受。” “什么叫别多想，你这人一大早就找不痛快。” 老头见中年人好说话，便拿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劲头来。 江辰这里一面出招，一面细细感受着体内，经络之间的确有一股劲气在游走。 可惜桩功刚刚入门，劲气还太过弱小。 将洪拳套路从头打了一遍，江辰额头见汗，也是发现了不远处的争吵声。 这不是大领导嘛？ 江辰惊讶认出，那中年人正是剧中傻柱的靠山，众人口中的大领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眼看的大领导被老头纠缠的无可奈何，江辰迈步走上去，打算替他解围。 第六十九章 认大领导做老师 江辰上前劝解一阵，终于是将老头劝解离开。 “小伙子，谢谢你啊。” 大领导说着，脸色有些尴尬，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来对方的纠缠。 对于这样的场面，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没事，你脾气太好了，这样吵架容易吃亏。” 江辰没有点破对方的身份，那样说起话来会有所顾忌，不容易拉进关系。 大领导闻言笑笑，被一个年轻人点评性格，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有趣。 “怎么，你觉得我脾气好嘛？” 大领导笑着开口询问，脸上隐隐带着一抹玩味。 还是第一次有年轻人说自己脾气好，自己那些下属私下都说自己严肃过头了。 江辰点点头，“看您这装束就斯斯文文的，应该是老师之类的吧。” 江辰决定将糊涂装到底，并试着引导大领导，建立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 大领导闻言脸上笑意更加浓烈。 “老师？哈哈差不多吧，我是教过两年书。” 大领导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意思。 高高瘦瘦，很有精神，给人很干练的感觉，跟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神似。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看你这年纪应该还在念书吧？” “我叫江辰，已经工作了，在轧钢厂做钳工。” 大领导，“那挺好，做工人光荣。” “我看你刚才洪拳打得不错，练了很久吧。” 当即两人一面在什刹海散步，一面闲聊，从洪拳慢慢聊到轧钢厂的工作环境。 江辰知道大领导在工业部任职，正是轧钢厂的直管领导。 看似轻松的聊天中也有调研轧钢厂的意思，自己的回答可能关乎邢厂长在领导心中的印象。 江辰回答间看似轻松随意，却都经过谨慎的思索。 大的方向上对轧钢厂是不吝赞美，只在一些无关紧要或者时代发展必经的问题上表达一些不满。 一番谈话下来，大领导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气氛是出奇的好。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三级钳工的水平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听江辰说明天就能定三级钳工，大领导明显有些意外，看向江辰目光不由更加欣赏起来。 “我也是从小受我爸影响，他是七级钳工。” 谈到江大山的时候，江辰语气中适当流露崇敬，继而又有些难过。 “可惜他前不久为了救人，牺牲了。” 大领导听到这话就更感惊讶了，看着江辰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出口问道。 “你爸叫什么名字。” “江大山”。 这下，大领导立刻想起来了，他对江大山有印象，以前就是先进分子，又为了救人牺牲，工业部已经研究决定，授予烈士的称号，正在走程序呢。 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他的儿子，大领导心里有些触动，觉得四九城还真小，心血来潮遛个弯还遇到了江大山的儿子，不禁将其视作一种缘分。 江辰看到大领导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推测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看来自己想得不错，江大山因公牺牲不是件小事，大领导果然有印象。 常理来说，寻常人被人惊讶地看着，总要问个缘由，但此刻若是问了，说不得对方就只能摆明自己身份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是以他将大领导惊异的目光忽视，仍旧一副很寻常的样子，继续闲聊。 “做工人当然很好，但年轻人还是要学习。” “平时下了班要多读书，开拓一下眼界。” 聊着，大领导说起人生规划的话题，开始劝江辰多读书学习。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此时的语气已然变成了一个殷切长辈。 “不怕您笑话，我初中毕业就不读了，就是想看书也不知道看什么好。” 江辰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原主初中之后身体愈发孱弱，便没再去上学。 “您不是老师嘛，您给我推荐几本书吧。” 大领导笑笑，倒是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推荐几本。”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小本，用一只短笔书写起来。 没两分钟，一张纸从小本上撕下来递给江辰，其上密密麻麻写了十几本书的名字。 《牛虻》《红楼梦》《矛盾论》等，每一本都堪称经典之作。 江辰打眼看了一遍，其中有一半是上一世曾看过的。 “先给你写这么多，等你看完这些我再给你推荐别的。”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把那张纸拿回来，在背面写了一个地址。 “这是我家地址，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一般我周末在家。” 江辰将纸收好，用玩笑似的语气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师。” 大领导，“哈哈，你这年轻人，还真是有意思。” 江辰，“我听人说有一字之师，你现在教我读书，叫一声老师是应该的。” 大领导闻言也不反对，“那你以后就叫我老师好了，我还挺怀念以前教书的日子。” 江辰圆满达成和大领导拉近关系的目的，也是心情大好，两人之间的交流也更加融洽起来。 当江辰回到家，小江灵已经起床正在扫地。 “哥，我感觉你今天变帅了。” 江辰知道这是妹妹察觉到了自己国术入门后的变化。 “什么意思，你是说哥哥以前不帅是不是？” 说着江辰故意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把小丫头抖得咯咯直笑。 兄妹两人吃了早饭，照例和同在前院的阎埠贵碰面，一起走出了四合院。 一直到江辰来到轧钢厂，几乎每个看到江辰的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对此江辰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 “咱本来就很帅好不，以前那是低调，怕人眼红。” 在师父秦钟那领取了今天的生产任务，不过两个小时，江辰就轻松完成了一上午的任务量。 装作上厕所，来到轧钢厂热水房找李武阳，用了二十分钟给他完成今天的针灸。 “如果你在国术方面的天赋，能有你医术天赋的一半，我可能还真会收你当徒弟。” 李武阳活动了一下身体，其精神状态比前两天也是有了明显的提升。 江辰为他做针灸两天来，他的内伤得到极好的控制，伤痛的煎熬完全消失。 虽不能治愈自己，但能在小小年纪有如此针灸手艺，实在难得。 江辰撇撇嘴，夸自己医术的时候，也不忘贬损一下自己的国术天赋。 老家伙这张嘴还真是一点也不饶人啊。 待会儿你可别惊掉了下巴。 想着，江辰将银针收好，傲然开口道。 “你教我的洪拳，我已经练出了些门道。” “我打一遍，你给我指点一下吧。” 第七十章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李武阳舒展着筋骨，听到江辰的话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躁，才学了两天，就敢夸下海口，说自己练出了门道。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子，你虽然天赋根骨差，但只要脚踏实地，努力一二十年也能练出些真东西。” “万不可学那些眼高手低夸夸其谈之人。” 江辰早知他要质疑自己，也不多说，决心用实际行动为自己证明。 在李武阳漫不经心时，江辰已迈步来到热水房后院空地处，双腿弯曲，双臂侧展，力透食指，手型正是洪拳中经典手势——一指定中原，而这套动作名为洪拳外膀手开拳礼。 洪拳讲究一个以气推力，以声助威，只听江辰一声沉重呵声，顿时体内那股微弱劲气激荡，整个人气势顷刻间大变，如同换了一个人。 李武阳早先只是站在屋内，连热水房也懒得走出，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不走心的看着，直到江辰这里重呵声响起，李武阳的眼神立刻变了，目光中带着错愕与不可思议。 江辰这里不待他多想，已然催着体内那道劲气，一招一式打动起来。 金刚捣锥，星锤抛手，伏地双蹬踢，托天罗汉手。 顷刻间，一个个洪拳经典招式在江辰手上展现而出，可谓形神兼备，让人大有目不暇接之感。 李武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热水房走出，看向江辰这里，老态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当然能够看出，江辰所打出一招一式的不凡，这分明是已达入门的层次。 可这怎么可能，自己教他这套拳法才仅仅两天时间。 即便是换做当年的自己，想要练到入门，也得三四个月才有可能。 以江辰展现出来的国术天赋，保守估计也得苦练个四五年的时间才对。 这可不是练对了招式就行的。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江辰招式动作间，明明是有劲气在支撑着，这一点李武阳十分肯定。 而这也正是让他最感到惊讶的地方。 自己明明没有教给江辰任何习练桩功的法门，他是怎么能练出劲气的。 难道是自我领悟而来，江辰非但不是天赋平庸，反而是世所罕见的绝世天才。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就连李武阳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想起在一些国术古籍上，曾记载着一种人，乃是天生习练国术的根苗。 其一日一夜之功，便能赶上平庸者数月数年之努力，甚至有些能够做到一朝领悟，顷刻间成为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李武阳以前对于这类描述，只当是古人在无聊之中编撰的惊世之言，亦或就是道听途说而来，做不得真。 直到这一刻，看着院中一招一式尽得精髓的江辰，他觉得古书中的话或许并非虚言。 想起先前自己对江辰天赋的种种贬低话语，他只觉得口中有些苦涩起来。 深深吸了口气，李武阳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他突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辰其实早就练过国术。 只是这猜想存在了还不足半秒，便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早就习练了国术，即便江辰是隐藏身份的武道宗师，也不可能瞒得过自己。 李武阳这里思绪纷飞间，江辰以一招风摆荷叶腿结束了招式的演练。 “怎么样，我这打得还能看嘛？” 江辰看出李武阳眼中的惊异，对他此时惊愕的表情十分满意。 “你以前真的没练过国术？” 虽知不可能，李武阳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江辰看着他笑笑，心中不无得意。 “你觉得呢，如果我练过国术，你会看不出来？” 李武阳，“那你怎么能在短短两天时间，把这套拳法练到这个地步？” “或许我是个天才也说不定。” 江辰戏谑开口，反正自己有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实在也没什么好谦虚的。 这下李武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心中仍有些难以置信，但恐怕也只剩这一种解释了。 李武阳沉默无言良久，像是在思索什么。 “给我当徒弟吧，我把自己这一身国术全部传给你。” 好一会儿，李武阳终于是开口说话，直接提出了让江辰拜师的要求。 他很快想明白了，能够遇到江辰，或许是老天对自己的一种恩赐。 自己深受重伤已然半残，是个心灰意冷之人，这辈子怕是也就这样了。 可自己的这一身国术不能带到棺材里去，得找个人传承下去，这样即便死了也能去见师父了。 而江辰不正是一个理想的徒弟人选嘛。 “不行。” 李武阳还在那若有所思，江辰却是干脆利落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说什么？” 李武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江辰竟然直接拒绝了自己。 “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盼着想拜我为师，你小子可别不识好歹。” 李武阳明显生气了，被拒绝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既然这么多人求你，那你收他们当徒弟好了。” 江辰就像完全没察觉他的情绪，很是随意的开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说要收我当徒弟我就得倒头便拜嘛？难道我不要面子的？ 怎么说你也得拿出点真东西，让我看看是不是值得当这个徒弟吧，不然凭什么拜你为师，难道是因为敬老嘛。 李武阳虽不知江辰心中所想，但他怎么说曾经也是宗师级武者，即便如今实力十不存一，心中傲气却是不改，完全无法忍受江辰的态度，当即决定露上一手震震年轻人。 只见他脚下步子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身上飘散出难以寻觅的气质，行迹飘忽如灵猫般在江辰四周游走。 江辰见状，急忙凝神想要锁定他的身形，却惊骇地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凌波微步，几乎是下意识江辰脑海中浮现这个名字，可那是小说中的事，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存在。 如何做到的，眼前场景完全超出了江辰的理解范畴，心中不禁掀起滔天波澜。 老家伙果然是有些东西的。 江辰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一句，看向李武阳的目光已然变得无比火热起来。 “此为灵汐步，是世上一等一的轻身功夫，你觉得如何？” “很厉害”，江辰几乎是脱口而出，男人的武侠情节完全被勾起，已经忍不住畅想自己施展此身法的飘逸身影。 李武阳很满意江辰的反应，心中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但他还不满足于此，决心一举让江辰对自己彻底折服，当即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气势。 施展拳脚开始演练一种极为霸道的拳法，却并非传授给江辰的洪拳。 第七十一章 聋老太的毒计 轧钢厂热水房后院中，李武阳将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举手投足间如雷霆炸裂，震得江辰耳膜隐隐作痛。 江辰将洪拳达到入门的层次，其眼光也已经超越了一般人，自然能够看出这套拳法所蕴含的赫赫威势。 同时，他对李武阳真正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认识。 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完全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而这还是李武阳重伤之后的状态，真没法想象对方在全胜时候会是怎样的风采。 至此，江辰也完全理解对方在平时于武道一途中所表现出来的傲然，他完全有这样的资本。 江辰看得是越来越专注，对李武阳由衷产生了钦佩之感。 一套功夫打下来，最后收招之际，李武阳以一招极为刚猛的拍击打在后院一块混凝土预制板上。 预制板立刻从中间断为两截，只剩中间的铁条勉强连接，这套拳法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打完收招，李武阳额头微微见汗。 因病痛的折磨，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施展拳脚了，不由也是有些心神激荡起来。 “我所习练的拳法名为月山八级，师承自一代宗师李书文。” “此拳法以刚劲，朴实，动作迅猛着称……” 听着李武阳的讲述，江辰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八极拳。 而对方之前教给自己的洪拳，只是李武阳从偶然得到的一本拳谱中学来的。 这也正是那套洪拳词条后面有一个伪字的原因所在。 “那套洪拳虽然不得精髓，却也够普通人用来防身了。” “现在你若是想学这八极拳和灵汐步，非拜我为师不可。” “怎么样，现在有兴趣做我的徒弟了嘛？” 这下，江辰哪里还会有什么犹豫，立刻表示愿意拜对方为师。 李武阳对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是满意。 “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我也有心收你当关门弟子。” “只是这拜师仪式可以从简，却是不能省的。” “这个周末咱们举行拜师仪式，等你成了我的正式弟子，我便将这两套武术传给你。” 江辰听罢，也觉得对方说得完全在理。 这个年代将师徒名分看得很重，既然要学人家的真东西，自然是要正经举行拜师仪式的。 当即定下拜师的时间地点后，江辰看看时间便回到了钳工车间。 中午和师兄一起前往食堂吃饭，却是意外在打饭窗口没看到傻柱的身影。 据一个在食堂工作的人说，傻柱今天有事，请了半天的假。 四合院后院，聋老太太门前，傻柱正在一个支起的简易灶台前忙活着。 他今天特意从食堂顺了一块肉，决定炒几个硬菜，一方面是孝顺一下把他当亲孙子的聋老太太，另一方面是疏导一下受了伤心情郁闷的一大爷易中海。 傻柱在院子里忙活着，后院正屋的屋门却是关得严严实实，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在屋里说话，明显不想让傻柱听到的样子。 此时的易中海脸上包着纱布，神情萎靡，一副无精打采的颓废样子。 聋老太太把自己拐杖用力在地上一戳。 “看到你这熊样，老太太我就生气。” “不就是被街道办姓王的批评了一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大爷的位子又没丢，有我给你拿主意，姓阎的和姓许的就算联手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这个院子说到底，还得是你说了算。” 易中海闻言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倒霉了。 “老太太，我哪是担心自己一大爷的位置啊。” “我就是再不济，阎埠贵和许富贵两个人还能应付得了。” “我难受的是江辰这小子，他现在就像是我眼里的一根刺，扎得我眼疼，我还拿他没办法。” “这小子跟走了狗屎运一样，势头越来越强劲，眼看马上就是厂里的三级工了。” 易中海参与了刘海忠图谋江大山遗产的事，他知道江辰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等到有一天，江辰积攒够了力量，一定会拿自己开刀的。 每每想到这事，他心里就惴惴不安。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聋老太太也是沉默了片刻。 她虽然一直待在后院自己屋子里，可院子里的事通过一大爷和傻柱了解得清清楚楚。 江辰这小娃娃的确是有点古怪，以前那么一个窝窝囊囊的病秧子，谁也没把他看到眼里。 谁承想江大山死后却是越来越出息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再怎么样，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还能把天捅破不成。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孙猴子就是再能耐，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他江辰说到底就是个死了父母的孩子，无依无靠，有什么好怕的。” “你啊就是没下狠心，依我看，对付他的法子多着呢。” “送点礼，找个厂里管事给他上点手段，或者花钱找人弄残了他。” “就是雇个亡命徒直接弄死他，也不是太难的事。” 此时聋老太脸上完全没有人前的慈祥模样，眯着眼角脸色阴沉，如一只吐着毒信的老蛇。 易中海听说要找人把江辰弄死，饶是他心中也是一惊。 他心里的确恨不得江辰立刻就出意外死掉，可他还从来没想过要直接买凶把江辰弄死。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是对杀人这种事心怀恐惧的。 “怕了？” 聋老太太看出了易中海心中的惊惧，老脸上愈发阴沉起来。 “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你不弄死别人，别人就得弄死你。” “你只要想明白这个道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聋老太太的眼睛，易中海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算是聋老太太的半个干儿子，知道一些老太太的身世。 聋老太太十岁被卖到宫里，前后做了十七的差，直到二十七岁大清没了才从宫里脱身。 皇宫那个地方，说着是个荣华富贵的去处，实际对于底层人来说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心要是不狠，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 易中海就听聋老太太说起过，那些年死在她手里的人就不止三四个。 或许老太太说的是对的，想要自己活得好，就得踩在别人的尸体上。 易中海内心突然升起这么一个念头，猛然吓得他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连连摇头，将这个念头竭力压制下去。 对付一个江辰，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他内心安慰自己。 但找人对付江辰这个思路是没错的，自己得好好计划一下这事才行。 第七十二章 傻柱:我早晚教训江辰 在聋老太太的建议下，易中海理清了对付江辰的思路。 易中海脸上的颓唐神色也大大得到了缓解。 只是在他心中，仍有一件大为不快的事横着。 昨天当着王主任的面，贾张氏那个老婆子竟然不开眼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不就是为了十块钱嘛，自己作为贾东旭的师父，住了院花他十块钱又怎么了？ 况且自己已经嘱咐自家老伴将钱还回去了，只是老伴忙着照顾自己，一时忘了。 就因为这，也值当的当着全院和王主任的面闹？真是枉费自己往日那么帮着他贾家了。 想到这些，易中海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一样，憋闷得难受。 当即，易中海便把这事跟面前的聋老太太也说了一遍。 聋老太脸上的鄙薄愈发浓郁起来。 “哼，她贾张氏算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为她费心。” “你不过是想让贾东旭给你养老，才有所顾忌而已。” 易中海闻言点点头，心里不由对老太太的玲珑心思暗暗赞叹。 要不是看贾东旭是个懂事孩子，想让他给自己养老，她贾张氏怕是给自己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中海，你可要想明白了。” “东旭这孩子是不错，但他有贾张氏这样的娘老子，以后麻烦事还多着呢。” “十块钱就能跟你当众闹起来，还能指望以后给你养老？” 这话让易中海心中着实一惊，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易中海还想起一件事。 今天一早老伴跟自己说，贾张氏这两天在院子里散播自己的坏话。 说自己根本就没脸当贾东旭的师父，藏着技术不教他儿子，就是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个老虔婆，敢背地里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真以为自己不敢整她嘛。 易中海正气恼地想着，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了傻柱的说话声。 “老太太一大爷，你俩聊完了没啊，饭可做好了。” 闻言，聋老太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开门前一刻脸上立刻浮现一贯的慈祥面容。 “我乖孙子可真能干，一个人抄了这么多菜，老太太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聋老太看了一眼院中石台上放着的四五个炒菜，满意开口。 傻柱，“嘿，老太太一大爷您两位可真行，说话还不让人听，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聋老太闻言，笑着佯装要用拐棍打他。 “你这死孩子净瞎说，你一大爷心情不好，我开导开导他，什么特务接头，这话也是能说的。” 傻柱傻笑两声，笑着躲开拐棍。 聋老太，“去到中院把你一大妈叫来，咱们一块热闹热闹。” 傻柱答应一声迈步离开，聋老太转身对易中海使个眼色。 “依我看，让傻柱给你养老更靠谱。” “这些年我一直给他洗脑，现在就跟我亲孙子一样了。” “而且傻柱脑子不好使，跟何大清也断了联系，比贾家小子好控制。” 这话聋老太跟易中海说了不止一次。 以前，易中海觉得已经在贾东旭身上花了不少功夫，不舍得换人，所以只将傻柱当成一个备选方案。 但今天，他看着院子里码放的几盘炒菜，两相比较之下，心中竟有些嫌恶起贾东旭来。 想想自收贾东旭为徒以来，向来是自己尽力照拂贾家，又什么时候吃过贾东旭的孝敬。 有了这个念头，便愈发觉得聋老太说的有道理。 的确该调转一下顺序，把傻柱选做第一养老人，把贾东旭用作备选了。 等到傻柱叫一大妈回来，从老到少四个人在聋老太房间内坐齐。 聋老太坐在首位，第一个动筷夹了一块肉片，放入口中咀嚼出声。 “我乖孙的手艺真好，谁家女儿能嫁给你真是享福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一大爷，他如今已决心改傻柱为自己的第一养老人，自然要给些好处的。 “柱子，你这老单着也不是个事。” “找对象的事你放心，包在一大爷身上。” 傻柱听了这话，立刻就是眼前一亮，他最愁心的就是找对象的事。 现在他虽然年龄还不大，但同龄人都已经在相亲了，他没有父母长辈帮着张罗，在人生大事上已然落在了别人后面。 如今听到一大爷要帮自己张罗，心里别提多感激了，忙将易中海面前的酒杯倒满。 “一大爷，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了。” “这样，我先干一杯，您随意。” 说着，傻柱一仰头，将一杯高度白酒一饮而尽，全程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此表现，看得易中海是满意点头。 一旁的聋老太及时开口，“柱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一大爷一直把你当成自家孩子。” “一家人说谢谢那就太见外了。” 一番话下来，听得傻柱心里是暖融融的，很是感动。 这顿饭边吃边聊，一瓶白酒被易中海跟傻柱喝的见底，两人也都渐渐有了些醉意。 酒酣耳热之际，易中海想起傻柱拳脚的厉害，突然生出怂恿他把江辰打一顿的念头，好出一出心中的怨气。 当即，在易中海的有意引导下，话题开始转向对江辰的诋毁与谩骂。 趁着酒劲，易中海做出一副神情激动的样子。 “我把江辰那小子当成自己家人，可他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寒心。” “不仅不顾咱邻里感情，把刘海忠弄进去了，现在还处处和我作对。” “柱子，你不知道，一大爷心里难受啊。” 说到这里，易中海想到近来自己的遭遇，还真挤出了两滴眼泪。 傻柱受到他的感染，不禁将胸脯拍得是砰砰响。 “他江辰算什么东西，一点事也不懂。” “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此时正在红星轧钢厂的江辰刚刚完成一天的工作任务，毫无征兆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揉揉鼻子，江辰坐在一台钻床前，偷偷研究起词条隔空取物的能力。 他看似是在打量手中的工件，心念一动下，三十厘米处的一把锉刀凭空消失不见，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江辰已经把他收进了词条农场中。 目光转移到另一边，同样是三十厘米的距离，江辰心意转动下，消失的锉刀又凭空出现在桌面上。 三十厘米，这是江辰目前能够操作的最远距离，比两天前提升了十厘米，算得上是不小的进步。 并且在收取物品的重量上，同样有所提升，一开始只能作用一些工件加工过程中产生的金属碎屑，现在已经可以收纳一把一百克重的锉刀了。 当然这是在隔空收取的前提下，用手直接接触能收取的物品要比这重得多。 只是这种练习对江辰的精神造成了一些负担。 目前来说，三十厘米的距离下收取锉刀四五次，江辰就会感到头痛了。 想到下班后约了于萍看电影，他便停止了隔空取物的练习，目光下意识向着她所在的方向看去，却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于萍也正在看向自己这边。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这次于萍没像早前那般低头回避，而是迎着江辰的目光俏皮地努了努嘴。 漂亮可爱的样子也是看得江辰心里美滋滋的。 第七十三章 江辰要和于萍去看电影 待到轧钢厂下班，江辰笑嘻嘻拒绝了师兄孙得福一起走的建议。 “不对，你小子肯定是有情况啊。” 孙得福看到江辰这个样子，察觉到了什么，立刻上前一副逼问到底的架势。 “我招我招，约了于萍看电影。” 在师兄一番“严刑逼供”下，江辰很快求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行啊师弟，真有你的。” “这下不知道有多少轧钢厂大好青年要心碎了。” 孙得福怪模怪样做出很感慨的样子，做作的样子引得师父秦钟一阵笑骂。 孙得福立刻把江辰的好事也跟师父说起来，把个秦钟高兴的只拍江辰的肩膀。 “好小子真有你的，于萍那丫头现在可是咱轧钢厂最俊的闺女。” “你俩要是能成，师父我出去都有面子。” 也就是江辰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同以往，不然就师父拍的这几下，江辰都得吃不消。 待到将师父和师兄目送走，江辰三两步来到正在收拾东西的于萍旁边等待。 于萍的师父陶玉华也在场，看到江辰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有什么正事。 “约了你徒弟看电影。” 江辰斜倚在一台机器上，语气中略带得意的开口。 他知道陶师傅是最卖力撮合他和于萍的人，所以没做丝毫的隐瞒，其模样就像是一个得胜在望的将军在汇报战果。 陶玉华一听也是大喜。 这江辰还真是没让自己失望，昨天两人刚露出点苗头，现在电影都约上了。 年轻人的执行力就是强啊。 陶玉华真是越看江辰越顺眼，朝江辰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后，立刻对自己徒弟说。 “快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年轻人要学会劳逸结合，下了班一起看看电影挺好的事。” 当着师父的面，于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原以为江辰会在轧钢厂外面等她，谁承想直接来了工位旁边，这旁边除了师父还有不少同事在呢。 大家此时都用一种八卦的好奇眼神朝他们这边打量，让于萍很不适应。 “师父，我收拾完再走吧。” 于萍想起师父平日里的严格教导，坚持说道，反正马上就能收拾完的，不差这几分钟。 谁料陶玉华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直接将于萍推离了工位。 还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师父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江辰是个可靠的男人。” “徒弟你可得抓住机会，可别让别的女人抢了先。” 她这话虽然说得小声，但江辰还是隐约听了个大概，心中立刻为陶师傅的英明欢呼起来。 以后谁要再说陶师傅就是个不通情理的母老虎，江辰第一个不同意。 带着于萍离开车间，却还有一件要紧事做，那便是给保卫科的陈洪智做针灸。 保卫室内，于萍坐在靠窗的一张木椅上，看着窗外下班的人群，静静等江辰做完针灸。 她脑海内又升起了让江辰给父亲做针灸的想法。 从这位保卫科队长口中，她知道了江辰的针灸很厉害，连大医院都无可奈何的腰伤都能治疗。 或许自己父亲的伤他也有办法呢。 “于萍同志，你喝水。” 秦大民小胖脸上堆着笑，给于萍倒了一杯水。 于萍的思绪被打断，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别客气”，秦大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萍同志，你有姐姐或者妹妹嘛？” 听到这个问题，于萍有些意外，但还是摇了摇头。 秦大民有些失望，自顾自嘀咕了一句，“唉，可惜了。” 同样感到失望的还有保卫室内其他的单身同志。 不同于前一天的开玩笑，此时大家看向江辰的目光中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不是，兄弟们昨天就是起哄闹着玩，你怎么还真和轧钢厂的新晋厂花处上了。 大家都是新社会的大好青年，怎么你江辰就这么突出。 “唉，索然无味啊。” 不知道众人中谁先这么说了一句，其余几个人也都纷纷摇头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保卫室内弥漫起一股浓重的醋味。 “你们要真闲得慌，就到厂区巡逻去。” “别在这猫一声狗一声的。” 陈洪智此时正经受着针灸的疼痛折磨，看到手下人这副德性，没好气开口。 众人闻言，一个个拿上装备往保卫室外走，离开时还不忘向江辰投来一个哀怨的目光，让他自己品味。 江辰知道大家是被打击到了，心中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出声，不然这帮家伙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陈洪智这里，几天针灸下来，他的腰伤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腰疼一次也没发作过，而且针灸时的疼痛感较之第一次也大为减轻，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腰伤就能痊愈。 他是一个性情的汉子，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对江辰是万分感激的。 “我昨天听大民说，你院里那个刘光齐放出来了。” “怎么样，他没找你麻烦吧？” 陈洪智知道一些刘家和江家的事，关心开口询问起来。 江辰摇摇头，“放出来我都没见过他。” 这一点江辰也是有些奇怪，虽说刘家人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自己把他父子送进去的。 按照江辰对刘光齐的了解，他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的，真是有些反常。 “还是要小心一点，据我这些年的工作经验，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要是有任何异常的地方，第一时间联系我。” 陈洪智斟酌着开口，明显对这事十分上心。 江辰没有推脱客气，说不定就被陈大哥言中，到时候或许真需要对方帮忙的。 虽说自己现在也算是有些身手，单打独斗刘光齐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也不能大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两人说话的时候，于萍就静静坐在窗前等候江辰，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话中的一些信息。 联想到之前江辰曾说过他们四合院的事，立刻就猜了个大概，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待到江辰做完针灸，带着于萍离开轧钢厂，两人迈步在四九城的街道上。 “你那个姓刘的邻居，他是不是要报复你啊？” 等到只剩他们两个人，于萍终于是将心里的担心问出了口。 “他啊，放出来后就很老实，应该是被教育好了，不用担心。” 江辰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感到温暖的同时开口安慰道。 于萍，“即便如此，那也还是要小心点。” 江辰豁达的笑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这不还有保卫科一帮兄弟帮我嘛，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于萍心里才轻松了些，两人并肩走着，开始享受起他们第一次的正式约会。 第七十四章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六月中的四九城，傍晚已有些闷热，江辰和于萍两人在街上走着，心中都是说不出的轻松愉悦。 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两人闲逛了一会儿，江辰带于萍来到一家国营饭店。 服务员看他俩身上都穿着轧钢厂的工作服，态度比对旁的客人明显客气了一些。 “来一份红烧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豆腐汤，两份米饭。” 江辰看着墙上手写的菜单，很快报出几个菜名。 “是不是有点多了，我吃得很少。” 对面于萍及时开口，她听到江辰又是红烧肉，又是鸡蛋豆腐的，有点心疼钱了。 在她看来，在外面吃饭就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了，更不要说这些菜，那是过年才敢想一想的。 江辰知道她的心思，但红烧肉对于自己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如果不是怕吓到对方，他想点的东西还多着呢，就怕这小饭店做不出来。 江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拉扯，当即用一种挑逗而霸气的口吻说道。 “阿姨有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在外要听男人的。” 于萍脸色立刻羞红起来，似娇似嗔地轻啐了一口，乖巧地不再说话了。 一旁服务员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听到江辰这话立刻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多打量了江辰几眼。 自己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对象就好了，自己肯定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倒不是看重江辰长得帅气，好看又不当饭吃，主要是舍得给自己买红烧肉，这才是最重要的。 女服务员想着，心里有些嫉妒于萍，继而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心中的妒忌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生的也太好看了，我要是个男人，别说是红烧肉，就算是我的肉，她想吃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同志，同志。” 江辰有些无语，点个菜的功夫，这服务员怎么还能走神啊。 “啊，我听着呢，你，你说什么？” 女服务员猛地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我说，再拿两瓶北冰洋汽水。” 江辰只得又说了一遍，他也是看到柜台上有这种老京北特产汽水，便想要尝一尝。 点完菜，女服务员离去，两瓶汽水第一时间送了上来。 江辰先是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比后世的北冰洋要清淡一些，比较符合江辰的胃口。 对面于萍也是小小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和她现在的心境很像。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似是不忍打破眼前这美好的气氛。 或许是手中碳酸饮料的缘故，江辰的思绪不禁飘飞到了二十一世纪。 若是在那个时空，于萍会是什么样子，必定是更加惊艳的存在。 下意识江辰就想到了吊带，短裙，高跟，大长腿种种画面。 “你在想什么？” 于萍发现对面江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中没来由就是有些忐忑。 “没什么”，江辰忙又喝了一口汽水，压下心中那些不由自主浮现的画面。 这些衣服款式，单是描述出来，都会被当成流氓吧。 没一会儿，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上桌，两人开始吃饭。 “你妹妹一个人在家，晚饭怎么解决？” 于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开口询问道。 “早上给了对面阎大爷钱，妹妹去他家吃一顿。” 顺着这个话题，两人开始聊起各自生活中的一些事情。 为了不破坏这美好的氛围，江辰没去提及和邻居间的那些糟心事。 而且江辰也察觉到，于萍全程也没去提及自己父母的情况，想想也就知道，她应该是顾虑自己父母双亡，不想勾起自己的伤心事。 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虽说江辰对原主故去的父母没啥感情，但这份温柔还是让江辰心生感动。 看气氛正好，江辰很有心机地开口。 “昨天我妹妹知道我要和你看电影，你猜她怎么说？” “她怎么说？” 于萍大眼睛眨动着，很认真地看着江辰。 江辰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她说，让我把你娶回家当老婆。” 于萍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猝不及防之下又是闹了个大红脸。 “谁要嫁给你了。” “她才多大就知道这个了，我看这句就是你编的。” 看到于萍的害羞模样，江辰心中一动，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立刻做出一副愤懑模样，大呼冤枉起来。 “我这个妹妹人小鬼大，哪天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而且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了？” 几句话下来，于萍俏脸都要变成红苹果，低着头小口吃碗里的米饭，根本不敢抬头看江辰一眼。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就是单纯啊，江辰在心底暗叹一句，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随后又将话题扯回来，继续聊生活上的事。 “听说上次事故，叔叔受伤很严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见江辰主动说起这个话题，于萍便简单说了一下。 “医生说是伤到了神经，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躺在床上静养，以后可能都起不来了。” 说着，于萍脸上露出一抹悲伤。 江辰闻言叹了口气，又询问了一些细节。 在对于萍父亲于胜利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后，江辰心中已经有所判断。 情况的确很严重，但也并非没有治疗的可能。 以自己现在的针灸造诣而言，说完全治愈那是有些夸大其词，但若只是恢复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不小把握的。 当然了，具体情况还得当面诊治才能下最终的结论。 “等这个周末吧，我去家里给叔叔看看。” “叔叔这种情况，针灸治疗有可能会起作用的。” 江辰十分谨慎地开口，没将话说得太满。 即便如此，仍旧是让于萍感到大喜过望了。 她知道江辰擅长针灸后，就有让他给自己父亲看一下的想法。 只是碍于江辰父亲为救自己父亲离世的缘故，一直没想到该如何开口，没想到江辰会主动提出来。 顿时于萍心头升起无限感动，看着江辰一双眼睛中浮现雾气，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江辰笑着轻声安慰两句，两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完了这顿饭。 江辰叫来服务员结账，其间于萍刚有要掏钱的动作便被江辰利落地制止了。 “不是说好了，出门在外要听男人的嘛。” 一顿饭总共才花了不到八毛钱，又付了些粮票肉票副食品票，这对江辰而言可以说很便宜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江辰才对如今的物价有了个更加直观的概念。 难怪早上阎埠贵拿到自己那两毛钱的时候，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 以阎家的伙食，和小江灵的饭量，阎埠贵少说挣了自己一毛五啊。 估计这会儿，阎老扣心里都要把自己当成善财童子了。 江辰摇摇头，只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妹妹能被照顾好吧。 走出国营饭店前看了看时间，电影还有不到十分钟检票，两人并肩向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第七十五章 给许大茂的警告 江辰和于萍两人吃了晚饭，并肩向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 在距离电影院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江辰便看到四合院的许大茂正站在台阶上左右张望，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 许大茂就在这家红星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当放映员，据他自己说，他是深受师父喜欢，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师了。 电影院门口进出的人不少，但许大茂还是很快认出了走近的江辰，先是一愣，继而表现出几分不走心的热情。 在他看来，电影可是个顶高级的东西，是以自己能够当电影放映员，那也是高人一等的事，比四合院那些土鳖邻居可强太多了。 土鳖邻居，江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哪懂的欣赏电影啊？ 但近来江辰在四合院的势头很强劲，二大爷刘海忠都被他送进去了。 而且许大茂还听说，江辰在轧钢厂表现很是不错，已经申请了单独的技能考核，很有可能一举成为三级工的。 三级工，虽说仍旧是自己看不上的土鳖，但就工资一项来说，比自己可多得多了。 这些综合到一起，让这个四合院的人精不得不对江辰重视起来。 “呦江辰，这是来看电影啊。” 许大茂主动向江辰打了一个招呼，继而目光看向江辰身旁的于萍。 这一看，许大茂整个人可就呆立住了，就连江辰的回话也没听清。 这不是轧钢厂的新晋厂花，好像叫于萍。 以前曾远远见过，那时就觉得很惊艳了，如今近距离见到，即便穿着蓝色工服，也美得跟个仙女一样 这于萍怎么和江辰一起来看电影，难道两个人在搞对象嘛？ 这一想，可让许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了。 在看他来，自己可比江辰强多了。 虽说现在的江辰和以前大不一样，但过往留给人的药罐子形象太过深刻，不是短时间的崛起能够改变的，特别是对于许大茂这类对人常怀偏见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许大茂心底就在盘算，是不是有机会横插一脚，把这美女给抢过来。 江辰看到许大茂眼珠乱转的模样，立刻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这小子回过神来。 “江辰，这是你朋友啊？” “你好你好，我叫许大茂，是这电影院的放映员。” 许大茂一张马脸露出殷勤笑容，冲着于萍自我介绍的同时，直接是伸出了手。 “你好。” 于萍只是冷声说了一声你好，这还是看在江辰的面子上。 于萍虽从不以美女自居，但极其出众的相貌给她带来的麻烦事也着实不少，刚才许大茂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然让她心生警惕，应对起来自然没有好气。 “大茂，这是我朋友，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就不用客气了。” 江辰笑着将许大茂伸向于萍的手握住，调动体内那股微弱的劲气，一个发力，立刻将许大茂疼了个呲牙咧嘴。 “大茂，你这是怎么了？” 江辰脸上笑容依旧，明知故问道。 许大茂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剧里抢人对象的事也不是没干过，江辰自然要警告一下。 以前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冲突，江辰也就懒得理他。若是对方实在不开眼，他也不介意陪对方玩玩的，一个许大茂江辰还不放在眼里的。 “你给我放手。” 许大茂疼得身子都躬了起来，一个劲挣扎，可江辰的手此时就像是铁铸的，怎么也甩不脱，急得他脑门很快出了一层细汗。 “江辰你先松手，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许大茂开始哀求起来。 看效果差不多了，江辰才笑着把手松开，许大茂正拼命后拽，江辰松手差点让他摔坐在地上。 “江辰你是来找事的吧？” 许大茂一边揉着手，一边气恼出声，引得往来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 江辰依旧淡然，“我这是提醒你，千万不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然对你没好处。” “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江辰你什么意思啊？” 许大茂干脆装起糊涂来，实则心中已经记恨起了江辰。 这个时候，自街对面走过来一行青年男女，许大茂看到后也顾不得和江辰继续纠缠，忙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堆着笑迎了上去。 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 今天是《祝福》第一天上映，他得到消息，有几个厂领导的孩子会来观看，特意找个借口在门口等着，就是为了混个脸熟。 “邢大哥你来看电影啊？” “我这刚出来透透气就遇到了。” “这位就是嫂子吧，早就听说邢大哥和嫂子是郎才女貌，今天见了果然传言不虚。” 邢洪正和老婆葛菲以及几个朋友正说话走着，突然看到有人走过来对自己说了这许多话，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 许大茂闻言忙做起自我介绍，“我是许大茂啊，现在就在电影院当放映员，上个月咱们在人事科见过一次的。” 许大茂说话间悄悄给自己提升了身份，将自己学徒工的身份说成了放映员。 这邢洪虽然只在人事科当一个二十三级办事员，但他老子可是邢卫国，轧钢厂的厂长，若是能处好关系对自己以后肯定有莫大好处。 听许大茂做完自我介绍，邢洪仍旧没想起他是谁，但对方能够说出人事科，想来的确是见过的。 只是许大茂这种过于热情的劲头儿，让他不是很喜欢。 因为自己老子是厂长的缘故，类似这样的热情他见过太多了，无非是想攀关系谋好处。 “这几位是？” 许大茂热络地和邢洪说了几句，目光看向邢洪葛菲身边的两女一男。 男的穿一身白色西装，棕色皮鞋，油头粉面，四九城如此打扮的可不多，所以显得格外骚气。 再看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十七八年纪，穿一身淡红花纹裙子，白手绢束着长发，容貌更是绝美，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让许大茂有些挪不开眼。 再看另一个稍矮些的，同样的年纪，上身一件白色短袖，下身一件蓝色裙子，脸上带点婴儿肥，模样在同龄人中也是上等行列。 许大茂猜想这两个女的就是消息中两个副厂长的女儿，倒是这油头粉面的男人是谁，他却没有思路，看此人打扮，应该也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只是这男人看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带着一种轻蔑，让许大茂心中暗骂了几句。 “他们是我的朋友。” 可惜邢洪只是敷衍一句，明显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许大茂对此也是无奈，只得脸上堆笑，将几人往里面迎。 江辰这边，看到许大茂突然抛下自己离去，心中还有些奇怪，目光跟着他看去，也是看到了邢洪一行人。 江辰脸上立刻有些古怪起来，暗道一句，“怎么会是她？” 第七十六章 许大茂盯上了娄晓娥 江辰在几人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正感到意外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江辰，你也来看到电影啊？” “邢大哥这么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江辰笑着开口回应，上次去邢厂长家和邢洪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主动打招呼。 “这不是上映了新电影嘛，我和几个朋友过来看。” 今天的邢洪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裤子，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邋遢模样，说起话来也亲和得多。 江辰不知道的是，现在的邢洪对他那是充满了好奇，上次见江辰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得自己老爹的喜欢。 邢卫国即便是在家里也时常就把江辰挂在嘴边，那欣赏的劲头儿，弄得邢洪都要怀疑江辰是自己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了。 “这是你对象？” 说话间，邢洪也注意到了江辰身边的于萍，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开口询问。 江辰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但并没多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确定下来，江辰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的。 但只是一个点头，依旧让一旁的于萍俏脸染上了红霞。 “你就是江辰啊，我这两天可是一直听到你的名字。” 一旁，邢洪的妻子葛菲主动开口，一副对江辰很感兴趣的样子，她也是听自家公公念叨多了，对江辰这个名字称得上是如雷贯耳。 “这是你嫂子”，一旁邢洪笑着给江辰介绍道，待双方打过招呼，又给江辰介绍起其他几个朋友。 “这是魏新雪，是咱厂魏副厂长的女儿。” 邢洪先是介绍了那名身穿浅红花纹裙子的漂亮女生，可他很快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无论是江辰还是魏新雪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怪异表情来。 “你好，魏新雪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江辰率先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江辰心里其实有点过意不去，上次说好和对方一起吃饭，结果自己有事耽误没去成，算是放了对方的鸽子。 原以为四九城这么大，两个人不会再有遇到的机会，没想到还没几天就又遇到了。 对方还是轧钢厂魏副厂长的女儿，还真是巧呢。 江辰打了招呼，而对面的魏新雪只是面带愠色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一下让现场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众人一个个都滴溜着眼珠，猜测这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 邢洪作为中间的介绍者，自然不希望看到场面冷寂下来。 可没等江辰接话，魏新雪却是气鼓鼓抢先开口，“不认识。” “我可不认识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那天她可是在丰泽园等了四个小时，对方硬是没有出现，中间连个招呼也没打。 亏得自己那天心中还有所期待。 她还是第一次主动请男人吃饭，竟被放了鸽子，现在想想都气得慌。 而且他身边那个似乎是他对象，长得竟然那么好看。 想到这，魏新雪心里没来由堵得更厉害了。 魏新雪的话让所有人都暗暗吃惊，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她说话这么不客气。 所有人都猜测，她和江辰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过节。 于萍看看江辰，又看看魏新雪，好看的眼睛似有心事，但介于人多，终究什么也没说。 江辰也是有些无奈，自己那天的确是放了对方鸽子，人家有怨气也属正常。 当即，江辰以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为理由，和邢洪打个招呼，便带着于萍率先进入到了电影院内。 对方明显是在气头上，倒不如找个理由离开，免得所有人跟着一起尴尬。 其实邢洪的另外两个朋友，虽然还没来得及介绍，江辰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那个穿着白色西服一脸傲气的男人，总是殷勤地围绕在魏新雪周围，应该就是魏新雪的对象，那天在电话里训斥自己的那个人。 还有一个女孩，倒是不用猜，江辰看她第一眼立刻就认了出来，正是四合院剧情中的娄晓娥。 此时的娄晓娥刚十七岁，还没和许大茂扯上关系，虽没于萍魏新雪好看，但也是个很标致俊俏的妹子了。 现在是一九五六年，国家正在从娄半城手里赎买轧钢厂的所有权，所以目前娄半城也是红星轧钢厂的三位副厂长之一。 看到江辰率先离开，邢洪也是有些无奈，完全没想到江辰会和魏新雪之间有矛盾。 突然想起，如果把江辰叫到家里吃饭，那自己老爹应该会很高兴，但抬头时却看到江辰已经走进了电影院，只得等电影散场看会不会再遇到了。 魏新雪这里看到江辰直接离去，心中也是大为郁闷，当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来。 而一旁的高成就像个苍蝇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发表“高见”，让她心里更烦躁了几分。 这个人是抱定决心要死缠烂打了，任凭自己怎么说都是无济于事，看个电影都要硬跟来，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 偏偏自己家里人还很看好他，明里暗里地打辅助，唉不想这些了，头疼。 “咱们也进去吧。” 邢洪和自己妻子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当即对众人说到，然后就鱼贯往电影院里走。 许大茂见状忙殷勤表现，给几个人引路。 从始至终，许大茂都站在一旁，默默关注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一开始见到邢洪主动和江辰打招呼，心中立刻就是咯噔一下。 他可是刚刚和江辰发生了摩擦，若是江辰和邢洪有交情，那可对自己很不利的。 好在随着观察，他看出两人之间其实并不很熟悉，这才心中安定下来。 更妙的是，江辰似乎和魏副厂长的女儿魏新雪有不小的矛盾，这其中或许就有自己整治江辰的机会。 魏副厂长魏向东可是轧钢厂的常务副厂长，地位要比另外两个副厂长还要高一些，而且许大茂还听说，这魏新雪的爷爷更了不得，是外贸部的大领导。 因为这个原因，在厂子里，邢卫国这个正厂长都很给魏副厂长面子的。 要是自己能够和魏家攀上点关系，那真是受益无穷啊。 可惜了，魏新雪旁边的骚包男应该是在追求魏新雪。 骚包男明显也是个有背景的，自己断然得罪不起，不然他还真想和对方竞争一下，也去追魏新雪碰碰运气。 不过，魏新雪不行，另一个或许可以。 许大茂立刻打起娄晓娥的主意来，三个副厂长，只有两个有女儿。 现在一个确定了是魏新雪，那另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应该就是娄半城的女儿娄晓娥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四九城长起来的人，许大茂对娄半城的事可听得太多了。 娄半城以前叫娄二狗，年轻时就是个小学徒工，后来靠着自己的拼搏成了大资本家，早年人传四九城半数财富姓娄，这才有了娄半城之名。 虽说现如今大资本家不吃香了，但娄半城好歹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而且家里有的是钱。 要是能做娄家的女婿，这辈子肯定是吃穿不愁了。 许大茂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娄晓娥，觉得这姑娘没什么心眼儿，应该比魏新雪好接近得多，于是他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把娄晓娥定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第七十七章 电影院中的三双眼睛 江辰带着于萍进入到电影院内，此时场中已经坐满了人，灯光也暗了下来。 两人在中间的区域找到自己的座位。 落座后，电影放映尚有几分钟时间，人声嘈杂，是以两人说话将头靠得很近。 江辰能清晰闻到自于萍身上飘散的淡淡清香，不由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倒是于萍这里，她还是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心情很激动，倒是没察觉到江辰这里的异常。 “你和那个叫魏新雪的姑娘，好像有矛盾？” 于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江辰没做丝毫的隐瞒，从那天早上魏新雪被人讹骗讲起，一直到那晚自己不得已放了对方的鸽子，整个过程都简单说了一遍。 “他旁边那个男的，真的是她对象？” 听到江辰说魏新雪旁边的男人就是他的对象，于萍语气中满是意外，似乎不是很相信。 虽然刚才只是和对方见了几分钟而已，但于萍还是看出来了。 魏新雪明明很讨厌她身边的男人，无论从动作还是表情都是如此，这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并不熟悉，于萍就是感觉，魏新雪那样一个人，是不会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当对象的？ 倒是她看向江辰的目光，虽然其中带着气恼，但也包含着一些情谊。 这些细节都没能瞒过于萍。 只是这些她只会放在心里，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脸上有东西嘛？” 江辰发现于萍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自己怔怔出神，于是开口询问道。 “没事”，于萍轻轻摇头，俏脸上浮现一丝落寞神色。 这倒让江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电影很快就开始了，江辰也就将这一丝疑惑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代的电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很难让江辰有良好的观影体验，更不说还是一部曾经看过的电影了。 只是一旁的于萍明显看得很投入，这也就让江辰觉得没白来。 随着电影剧情的展开，荧幕上的祥林嫂第一次来到了鲁镇，江辰却总不能入戏，一双眼睛无聊地四下打量起来。 相比于电影，这个时代的电影院更能引起江辰的注意。 一排排木质座椅，前方一块最普通的幕布，空调是没有的，虽有风扇却还是给人很闷热的感觉。 倒是看电影的群众，一个个似乎已经跑到了电影里，恨不得去和电影人物共命运，那种专注的模样和后世之人倒是很相似。 突然，江辰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一双好看的眼睛，仔细辨认下，立刻认出那是魏新雪。 对方就坐在自己前面，中间只隔了四排座位，此时正看向自己这里。 一时间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竟是谁也没移开，就那么相互对视了七八秒的样子，最后还是魏新雪先将头转了回去。 “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意思。” 江辰微叹口气，自顾自嘀咕了这么一句，很快又看到了另一双目光。 这道目光要比魏新雪锐利得多，看到自己这里时明显带着敌意。 这是魏新雪的对象，江辰立刻做出了判断。 这个小白脸，江辰感受到那目光中的不善，心中很是不喜，不由在心中给对方起了个外号。 迎着对方的目光，江辰眼神也愈发凌厉起来，直视着对方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这下给对方气得够呛。 两人相互逼视了十几秒，小白脸可能是脖子酸了，也可能是觉得这样讨不到便宜，悻悻然收回了目光。 一场无声的较量，最终以江辰取得最后的胜利而告终，江辰在心里冷哼一声，心中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奇怪的是，从座位上来看，小白脸似乎没和魏新雪坐在一块，他们中间似乎还隔了一个人。 这倒让江辰感到有些奇怪了，难道两个人不是对象关系，自己想错了？ 正疑惑间，江辰又看到了第三双眼睛，这同样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昏暗中一眨一眨的，显得很是活泼灵动。 很快这双眼睛射出的目光也和江辰交汇到了一起，对视片刻，目光中有的只是好奇。 面对这道目光的时候，江辰则要柔和一些，甚至还冲对方露了个笑脸。 这双眼睛的主人应该是娄晓娥，难怪会有人叫她傻娥子，目光中都透着股憨气。 娄晓娥是坐在小白脸和魏新雪中间的，可能是察觉到两边的人都往后看，所以她也好奇扭头看看。 和江辰对视了三四秒，她便收回了目光。 这看个电影都不让人消停，江辰无奈苦笑一下，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于萍，看她正看得入神，便也收拾精神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电影中。 在江辰看电影的时候，四合院内，中院何雨柱正在自己房间中抱着一个洗脸盆吐呢。 下午他算是和一大爷喝了个痛快，当然主要是他在喝，一大爷就陪着而已。 有些人喝多了就话多，而且还交心，傻柱就是这样的人，他和一大爷边喝边聊，旁边又有聋老太和一大妈帮腔作势，一顿酒下来就差认易中海当亲爹了。 “一大爷我跟你说，以后咱们爷俩那就跟一家人一样。” “这些年我就敬佩您，给咱四合院做了那么多好事。” 傻柱一面吐，一面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话，让一旁照顾他的何雨水直皱眉头。 “哥你喝这么多干嘛啊？” “我高兴，我和一大爷我们爷俩高兴，嘿嘿。” 何雨水拍着他后背，嫌弃道：“一大爷可没醉，现在跟没事人一样。” 傻柱没回话，抱着脸盆又是一阵干呕，胃里东西都已经吐干净了。 “不就是个江辰嘛，把二大爷送进去，逼得二大妈要撞墙，现在还跟您过不去。” “一大爷你放心，我一只手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听着傻柱的醉话，何雨水眉头是越皱越紧。 她虽然年纪小，看事却比傻柱要清楚，知道院子里有些人就不是个好东西。 别的不说，就从江大山死后各家对江家的态度就能看出各家的人品。 以前江大山在的时候，哪个对江辰兄妹不是殷勤客气，等江大山一死就开始欺负人家。 贾张氏，刘海忠，占人家便宜，抢人家房子，一个比一个过分。 还有易中海，以前雨水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可随着长大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经过江家的事，她算是终于反应过来，整个四合院里最最阴险的就数他了。 何雨水也曾把自己的想法和傻柱说，无奈傻柱根本听不进去。 现在听自己哥哥的意思，不知道易中海又给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次不管傻柱能不能听进去，她都决定要跟傻柱好好聊聊了。 第七十八章 少女心事总是情 傻柱在自己房间内吐了个七荤八素，又说了一会子胡话，最后在妹妹何雨水的照顾下，躺在床上睡成了死猪一般。 同样在四合院内，后院刘家，自从刘海忠被抓进去，被判了十年，这个家就笼罩上了一层悲哀的色彩。 原本有刘海忠这个五级锻工，又有二大爷的身份，刘家在四合院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 可如今没了顶梁柱，刘光齐虽被放出来，却也人生有了污点，失去了工作，四合院中人看待他家便隐隐带了些轻视的味道。 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刘家也算是体会到了当初江辰兄妹的处境。 此时，刘家内乱作一团，刘光齐同样喝了个醉醺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在追打自己的两个弟弟。 自从那天刘光齐浑身带伤回到家，就没再出过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整个人处在阴郁和暴躁两个极端， 白天躺在床上，家人跟他说话也不搭理，就呆呆地看着屋顶，嘴里偶尔蹦出一两句话，也没人能听清他说的是啥。 晚上则是开始喝酒，还嚷着自己老娘买肉买鸡蛋下酒，稍有不顺心便推搡咒骂，完全是刘海忠的超级加强版。 就在刚才，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就因为偷吃了一口鸡蛋，就被刘光天堵着门满屋打。 他下手比刘海忠还狠，也不分是脸是腚，上去就是一顿狠心招呼，打得两个弟弟鬼哭求饶，仍不肯半点罢休，急得个原二大妈刘王氏哭叫着拦阻，自己身上也狠挨了几下。 刘王氏猜测，自己这大儿子的精神怕是不大正常了，这任谁也能看出一二，四合院已经有人在传闲话了。 这可如何是好，她抹着眼泪心如死灰，好端端一个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或许是打累了，刘光齐终于是停了手，挺好的一个鸡毛掸子如今已变成光溜溜的半截竹竿。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蜷缩在墙角，身上尽是一道道红印，连看也不敢看自己哥哥。 刘光齐坐回酒桌，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举杯将白酒吞下肚，心中才觉得有些许满足。 即便自己在外面已经失败到底，但在这个家里，自己就是掌控一切的人，谁要敢有丝毫的质疑挑衅，必要会得到最严厉的镇压。 可他心里的满足还没持续三秒，失败的阴云又笼罩上了心头。 想到自己进过公安局，亲爹是犯罪分子，被轧钢厂开除，被结婚对象一脚踢开，还和别的男人联手打自己，刘光齐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又是一杯白酒灌下肚，酒杯如惊堂木般砸在桌子上，吓得屋里其他三人半点动静也不敢发出。 电影院内，《祝福》已经演到了中后段，祥林嫂那悲惨的命运已经完全展开。 荧幕上光影流动，祥林嫂说起了她的经典台词。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雪天时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 荧幕外，电影院内已经响起女人的啜泣声。 到底是鲁迅，即便江辰是第二次看这电影，眼窝还是酸酸的。 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于萍，她已经全然投入到电影剧情中，好看的脸上已经挂了两滴泪珠，眼睛红红的似在忍泪。 女人的眼泪往往对男人有极强的杀伤力，江辰就觉得此时泫然欲泣的于萍比之往常更让他心动，江辰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自抑的保护欲。 没做丝毫的犹豫，江辰便把自己的手伸出，将于萍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内。 她的手很软，像是没有骨头，暖暖的，握在手里很舒服，让江辰心中生出极大的满足。 于萍本沉浸在祥林嫂悲惨的命运中，突然察觉自己手被江辰握住，却是出奇没感到任何惊慌，反而分外觉得踏实。 好看的眼睛眨动几下，隐约还带着雾气，于萍把江辰侧脸认真打量了一遍，下颌线棱角分明，鼻梁高耸，眉毛很好看，睫毛比一些女孩子还长，以前都没发现这点。 以前于萍只是专注在乎江辰这个人了，那是出于一种来自父辈层面的愧疚和补偿心理。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江辰长得竟这样好看。 应该是电影院昏暗的原因，或者是电影剧情太过伤感，反正于萍是这样跟自己说的，她最终没做丝毫的挣脱举动，安心让自己的手被江辰握着，仿佛那两只手本来就该握在一起。 被这样一只手握着，好像电影里的苦难也不是那么刺人了。 电影仍在继续，隔着四排的距离，前面的魏新雪又回了一次头。 她此时眼睛红红的，明显也是哭过，只怪这电影太催泪，看得她心里难受，下意识就想回头看一眼某个身影。 尽管光线昏暗，但魏新雪还是看到了江辰和于萍紧握着手的画面，不由内心像被刺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自从那天早上，江辰用自己的机智帮她解围之后，她心里就留下了江辰的影子。 那天她四个小时没等到江辰，心中有被放鸽子的气恼，但更多却是和江辰失去联络的难过。 十七八岁的少女心事，别说别人不懂，即便是她们自己只怕也未必能意识到。 就好比今天，明明再次遇到江辰魏新雪心中是有欣喜的，但却要摆出一副气恼模样，以至于两人话都没说上一句。 魏新雪默默回过头，眼睛看向荧幕却已经茫然失去了焦点，她心里很乱很空，像是遗失了件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连祥林嫂的悲惨境遇都不值得关注了。 虽是隔了一个人的座位，高成似是时刻都在关注着魏新雪，他也紧接着回头看了一眼江辰这边，很快脸上露出笑意。 直到现在，他也终于意识到，江辰就是那天魏新雪想要请吃饭的人，高成可是一直将其视为潜在情敌来看待的。 现在好了，情敌有对象了，自己的威胁没有了，他回过头来，感到心满意足。 顺便他想在心里吐槽一句，国内拍的电影就是比不上苏联电影，他一个学医的也说不出两者差在什么地方，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苏联可是老大哥，当然方方面面都要比国内强的，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紧接着两人之后，娄晓娥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她眼睛都哭红了，泪珠还在无声滴落，可即便如此也没妨碍到她那旺盛的好奇心。 她就觉得魏家姐姐和那个叫江辰的人之间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还有高成，这个魏姐姐的讨厌的追求者，似乎很在意魏姐姐对江辰的态度。 直觉告诉娄晓娥，这里面有事。 看了一眼江辰这里，娄晓娥又看了看旁边失神的魏新雪，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之中，继而又回头看了一眼江辰，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但也只是古怪了片刻，很快她注意力再次回归到祥林嫂那里，继续抹起了眼泪。 第七十九章 和我处对象吧 待到电影结束，电影院内多数人走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 邢洪和妻子葛菲特意在散场的人群中搜寻了一番，想要找到江辰跟他说有时间到家里去吃饭。 只可惜并没能看到江辰的身影。 同样感到失望的还有魏新雪，明知道即便看到江辰，也不会有什么话说，可就是忍不住想再看到对方。 身边高成又在发表自己的议论，“国内在电影艺术的发展上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我在苏联的时候……” 一行人都已经摸清了他的习性，纷纷自觉屏蔽他的发言。 江辰这里，在电影散场后，便直接往于萍家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要先送于萍回家。 这个年代，即便是四九城，多数地方也是没有路灯的，好在今晚月光格外明亮，两人边走边谈论看完电影的感受。 走过一个拐角，江辰伸手将于萍的手抓住，后者身体一僵，羞怯地想要挣脱，却最终没能如愿。 “跟我处对象吧。” 江辰拉着于萍的手，认真开口。 这个年代，谈恋爱的说法还不普及，自然也不流行女朋友的概念，男女在一起就是处对象，奔着结婚去的。 “我想想”，于萍低着头不敢看江辰的眼睛，声音低得有如蚊鸣。 说是想想，其实连于萍自己都不知道要想什么，和江辰处对象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此时被江辰表白心乱不已，只得以此来缓冲一二。 也是难为她了，十七岁的年纪全无半点男女交往的经验，却要面对如此重大的局面。 江辰，“好，你现在就想，我等着。” 于萍，“那你能不能先放手。” 在电影院的时候没觉得，此时两人相对而立，于萍被抓着手实在有些害羞。 江辰，“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手。” 于萍见他拿出无赖的劲头儿，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被江辰握住的手没再往回收。 无声停顿了片刻，江辰再次开口，“跟我处对象吧，我一辈子对你好。” 这次于萍没沉默太久，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辰大喜，一把将于萍抱住，整个人显得很是激动。 于萍很不适应在外面做这种亲密的举动，怯怯开口，“小心被人看见。” 江辰知道这个年代的人都很保守，所以也没抱太久，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 确定下和于萍的关系，也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江辰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 虽然他和于萍之间刚认识不到一周的时间，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是玄妙，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熟不起来，有些人哪怕只是几天也能托付终身。 他和于萍之间就属于这后者。 把于萍送到家门口，这同样是一个四合院的格局，江辰没进院子，只在门口和于萍依依惜别。 “这个周末的下午，我来给叔叔看看伤势。” 临走时，江辰把两人吃饭时说好的事又提了出来。 如今两人处对象，那么为于父看伤便又多了一层含义，相当于见家长了。 这自然是需要于萍事先和父母说明的。 于萍知道江辰的意思，笑着点头答应下来，看着面前的江辰，她只觉今天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以前她也想象过自己的另一半，其最大的可能也不外乎和身边人一样，通过相亲认识一个踏实可靠的人。 自由恋爱什么的，虽是时下提倡的风尚，但总觉有些遥远，没想到就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在经过最初的羞涩后，此时的于萍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把于萍送到家，江辰又花了四十分钟才回到四合院，走路就是这样，很多时间都花费在路上了。 好在江辰现在已经有了一张自行车票，钱方面也不是问题，江大山的抚恤金还一分没动呢，买个自行车简直小意思。 回来的路上江辰已经计划好了，周末一早就去百货商店买辆自行车，上午完成对李武阳的拜师仪式，下午到于萍家给于胜利看伤，一个假日安排得明明白白。 感觉日子越过越好了，江辰一时间心情大为舒畅，迈步进入四合院刚要推门回家，却听到背后傻柱的叫骂声。 “江辰，孙子，你给我站住。” 回头时，看到傻柱正从中院走出来。 傻柱自和一大爷喝醉酒，在妹妹何雨水的照顾下死猪一样睡了两个小时，却感在酒精的烧灼下肠胃很不舒服，醒来喝了些水仍不踏实，就打算出门上个厕所，没想到来到前院就遇到了江辰。 此时傻柱酒虽醒了大半，但仍有几分昏昏然，看到江辰便把酒桌上易中海跟他说的话都想起来了，心中立刻就“正义感”爆棚，要好好教训江辰一番。 “傻柱，你抽的什么疯？” 江辰听到傻柱叫骂，心中不由火起，虽看出傻柱身上带着酒气，但也不愿忍气吞声。 “孙子，遇到你正好，今天你柱爷就教你做人。” “我让你挨打也挨个明白。” “你小子这些天在院里搅和，不光把二大爷家搞得鸡飞狗跳，还把一大爷弄得心烦。” “今天柱爷就好好给你算算这笔账。” 说罢，傻柱一个健步冲上来，迎着江辰面门就是一拳。 要不怎么说傻柱是四合院战神的，这一拳的确比一般人打得凌厉得多，若是换做许大茂之流，今晚一顿胖揍是摆脱不了了。 只可惜，在如今的江辰面前，这一拳就不够看了，他所习练的洪拳虽不正宗，但也是入了门有了劲气的正宗武者了。 一个轻巧的闪避躲过傻柱的拳头，在习了武的江辰看来，此刻傻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有心给傻柱来个狠的，但知道这黑灯瞎火，若是一下给对方打伤了不好解释，还是先将其制服，引些人证才好。 心中有了主意，江辰闪过身一把拿住傻柱肩头，进而绕到傻柱身后，抬腿在傻柱腘窝一踢，往前一推，傻柱整个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江辰利落往傻柱背上一坐，右手擒住手臂，傻柱立刻就动弹不得。 “孙子，你给我下来。” “咱们从新来过，看我不把你黄打出来。” 傻柱挣扎了几下，一用力被擒住的手臂就疼得厉害，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急得大声叫骂起来。 叫骂的同时傻柱心中也是苦涩，在这四合院里论起打架，自己还没怕过谁，怎么就三两下的功夫，被江辰一个病秧子给拿下了。 见傻柱被自己制服了还嘴不饶人，江辰抬手一巴掌扇在傻柱后脑上。 “傻柱子，都趴在地上狗啃泥了还搁这厉害呢。” “你说咱俩现在谁更像孙子。” 傻柱继续挣扎叫骂，“孙子，有本事你先把我放开。” “爷爷不打的你跪地求饶以后跟你姓。” 很快，傻柱的叫骂声便引来了一众邻居围观，大家伙看到傻柱那倒霉相立刻笑着看起了热闹。 第八十章 傻柱拳打阎埠贵 傻柱一向仗着拳头在四合院耀武扬威，除了聋老太和一大爷，平时谁也不放在眼里，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哥，你没事吧。” 动静同样引来了小江灵，看到江辰不由担心的问出声来。 “没事，你站远点，看哥哥怎么惩治坏人。” 江辰跟妹妹说了一句，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傻柱后脑，引得傻柱又是一阵叫骂，邻居们又是一阵哄笑。 “江辰，这是怎么回事？” 现任二大爷阎埠贵同样被动静引了出来，看到眼前一幕立刻询问起来。 江辰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坐在傻柱背上悠哉开口。 “二大爷你可给我做主，我这刚回家碰到傻柱，这家伙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打我。” “我没办法，只能把他按在地上了。” “二大爷你现在是咱四合院的主事人，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 阎埠贵听了这话咂了咂嘴，一时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说什么傻柱先动的手，明明现状就是你把人家傻柱按在了地上，虽然平日里咱处得还可以，但也不能你说啥就是啥吧。 “那个江辰啊，你先把傻柱放开吧，咱们有话好好说。” 阎埠贵无奈如此说道，如果可能的话，他还真愿意包庇一下江辰的。 他虽自诩为知识分子，但心里的小九九比旁人只多不少，别的不说，就今天照顾小江灵晚饭，江辰出手就是给了两毛钱，让自家赚了不少，阎埠贵可是希望这种事以后多多益善的。 听到阎埠贵的话，江辰也没意见，又在叫骂不休的傻柱头上拍了一巴掌。 “傻柱，我给二大爷面子把你放开，咱有话可得好好说。” “你要是再犯浑，我可不饶你。” 说罢，江辰也不等回话，起身放开了傻柱。 江辰三两步来到阎埠贵跟前，“二大爷，您是咱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 “你给主持个公道，我全听您的。” 阎埠贵见听话立刻放了傻柱，心中大感满意，又听到江辰说这些，虚荣心立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这四合院里住了多少年了，自己这个读书人终于是得到了应有的尊敬，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一时间阎埠贵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心中浮现感慨之意。 可还不待他过多感触，围观众邻居先后发出惊呼之声，更有小江灵惊叫出声。 “哥，你快躲开。” 原来是傻柱，他被江辰制伏在地当众羞辱，心里都要气炸了，如今被放开，在残余酒劲的催动下，攥紧了拳头就打向背对着他的江辰。 眼看那拳头就要砸在江辰后背上，江辰却是一个闪身，有些狼狈地躲开了，闪身的同时，江辰似是匆忙之间脚步不稳，腿在傻柱脚下绊了一下，傻柱立刻失去了平衡，好巧不巧拳头正好砸在阎埠贵左眼眼窝上。 砰的一下，阎埠贵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一屁股便是坐在了地上，闭住了气。 他一个文弱的干巴老头，几十年没跟人动过手，哪挨得住傻柱这饱含恨意的一拳，真是打得三魂跑了两魂，七魄丢了四魄，坐在地上半天跟木化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 这下可把众人都给吓坏了，阎埠贵老伴现任二大妈杨瑞华急得一个劲“孩他爹”“孩他爹”地叫。 阎埠贵几个孩子也都围上来看自己老爹的状况，邻居们一个个也都唬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 傻柱见自己打错了人，阎埠贵又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当场就懵了。 趁着这个时候，江辰抓着他脖领子，啪啪啪，朝他脸上就是一连串响亮的巴掌，着实是打了个痛快。 让你个傻柱跟我没事找事，今晚就狠狠给你个教训。 傻柱挨了几巴掌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江辰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竟是只有挨巴掌的份。 一直到傻柱被扇得两颊红肿，江辰才一脚将其踹到了地上，回头去看阎埠贵的情况。 其实阎埠贵被打完全在江辰的计划之内，他知道傻柱被放开后肯定会报复自己，所以故意走到阎埠贵跟前，打算将祸水东引。 至于阎埠贵是挨一巴掌还是挨一脚，这则不在江辰的意料之中，更没想到傻柱这一拳竟把阎埠贵打得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不会打出事吧，看到阎埠贵的样子，江辰心中也是一突。 毕竟对方挨这一拳，暗中也有自己的事，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江辰心里还真的过意不去。 想着江辰就上前，打算给阎埠贵看看。 这时候不知道人群里谁喊了一句，“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二大爷这情况可不妙啊。” 这话刚传出，坐在地上的阎埠贵便是猛然倒吸了一口长气，竟是三魂七魄归了位。 他缓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别去医院，咱不花那个钱，我没事。” 江辰看到这一幕也是止住了脚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不禁对阎老抠佩服的五体投地，还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阎埠贵缓过神来，在阎解成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身子，一对小眼睛饱含怒气地盯着傻柱。 他这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傻柱一个起身，又冲着江辰挥起了拳头，显然已经气昏了头。 江辰也没客气，闪避的同时一拳打在傻柱鼻梁上，登时疼得傻柱躬着腰，鼻血长流起来。 “去街道派出所报警，把警察同志叫来。” 阎埠贵一手捂着自己眼睛，怒气冲冲对身边大儿子开口。 他决心要狠狠惩治傻柱，否则自己这个二大爷还谈什么权威。 前院聚集的邻居越来越多，一大爷易中海和老伴听到傻柱的喊叫声，此时也赶了过来，并向身边的人了解了情况。 在知道傻柱打了阎埠贵后，易中海心里也是惊了一跳。 这个傻柱是吃错药了，打谁不好偏偏打了阎埠贵，他刚当上二大爷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能轻易饶了你？ 易中海心思飞快转动，傻柱是他刚刚扶正的养老人选，可不能出事。 低声在自己老伴耳边说了几句，后者闻言点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然后他忙拦住要去派出所的阎解成，走到阎埠贵面前劝解道。 “老阎，傻柱跟你动手是他不对，但毕竟是咱看着长大的孩子，犯了错可以教育，没必要闹到派出所。” “而且这事儿也不宜闹大，你一个长辈被晚辈打了，传出去也脸上没光不是。” “倒不如把事情控制在四合院范围，该批评批评该惩罚惩罚，再让他给你赔点钱。” 易中海简单三言两语，说得阎埠贵立刻有些迟疑起来，暗暗觉得易中海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被打这事传出去的确够丢人的，他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让傻柱赔钱的建议的确让他很心动。 第八十一章 第一次直面聋老太 易中海见阎埠贵有些心动的样子，又继续开口。 “事情的经过我也有所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不在傻柱身上。” “是江辰打了傻柱，傻柱才出手反击，所以这件事江辰也脱不了责任。” 听了易中海的话，江辰心中忍不住咒骂，真不愧是易中海，鼓动人的能力真不是吹的。 “一大爷，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得说两句了。” “是傻柱喝醉了酒先来找我的麻烦，我是无奈之下才动手把他制服了。” “怎么在你嘴里，倒成了我的责任了。” 易中海冷哼一声，指着一旁流鼻血的傻柱。 “人都让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有理了。” “傻柱你说，你们俩谁先动的手。” 傻柱此时正在妹妹的帮助下给鼻子止血，听到易中海问他立刻有些语塞起来。 他之所以被人叫做傻柱，骨子里自然有几分憨直的傻气。 心里虽然痛恨傻柱，但也不愿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一会儿只得瓮声瓮气说了一句。 “是，是我先动的手。” 这个回答差点把问话的一大爷气的翻白眼，更让围观的邻居讥笑起来。 傻柱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啊。 易中海定了定神，再次对江辰这里开口了。 “即便是傻柱先动的手，那肯定也是你有不对的地方。” “不然傻柱怎么不和别人动手，偏偏和你动手。” 江辰听到这话人都傻了，真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呗，易中海为了对付自己真是不当人了。 “一大爷，你这话我可不认。” “傻柱平时什么做派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他向来就是看不惯谁就和谁动手。” “院子里谁家的年轻人没挨过他的拳头？” 邻居们闻言纷纷点头，甚至有几个年轻人听到这脸上还露出怒色，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一大爷你似乎已经被暂停了大爷职务。” “你现在站出来说话，不知道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江辰说这话既是在讽刺易中海，更是说给阎埠贵听的，提醒阎埠贵你现在才是咱四合院里最有权威的人，可不能被易中海给盖过了风头。 被江辰这么一说，易中海脸上明显有点挂不住，要不是为了傻柱，他才不会站出来多管闲事呢。 阎埠贵被江辰这么一提醒，立刻也是反应过来，易中海已经被暂停了一大爷的职务，现在可是自己树立威信的大好时候。 “老易啊，你现在的身份是比较敏感，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多插手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那表情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江辰看到后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阎埠贵安排儿子到后院去叫许富贵去了，这事阎埠贵觉得还是两个人商量一下好，这样得出的结论也能让人信服。 许富贵很快到来，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得出结论，这事啊还是得报派出所。 一方面是涉及了阎埠贵本身，他这个二大爷也不好管这事。 再者傻柱在四合院和人动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得把警察同志请来，让他们教育一下。 至于赔偿方面，阎埠贵也想明白了，自己可以跟派出所提，派出所肯定会支持自己的赔偿要求的。 两人商量完毕，阎埠贵再次让阎解成到派出所去找警察，一旁傻柱已经止住了鼻血，听到还是要把自己送派出所，心里立刻有点慌了。 别的不说，进了派出所，自己工作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今年评优评先就别想了，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污点。 他将目光投向一大爷易中海，只可惜后者现在已经没有了发言的权利。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阎解成还没来得及动身时，众人看到聋老太颤巍巍拄着拐杖从中院方向走了出来。 聋老太边走边说呢，“谁欺负我的乖孙子了，老太太和他没完。” “阎埠贵你是要把柱子送进派出所嘛，我告诉你，除非老太太今天死了，不然你别想得逞。” 说着聋老太重重往地上戳了一下拐杖，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阎埠贵看到这一幕也是眉头一皱，抬眼看了一眼易中海，知道这肯定是他的主意，不过心里也是有些没办法。 老太太在四合院的年龄最长，还是人尽皆知的拥军模范，若是和自己闹起来，真是不好收拾。 当即阎埠贵只得和聋老太耐心解释了一遍，无奈的是，只要说到对傻柱不利的地方，聋老太耳朵就不好使，以至于怎么说都说不通。 最后聋老太直接举起了拐杖，一副要和阎埠贵拼命的样子，逼得阎埠贵只好表态，不再将傻柱送派出所，这才罢休。 “哎呦，我乖孙脸都肿了，还流了这么多鼻血，心疼死老太太了。” 聋老太看了傻柱的伤势，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然后竟是直接向着江辰这里颤悠悠走了过来。 “就是你打了我的乖孙，看老太太怎么教训你。” 说着，聋老太又举起了手里的拐杖，朝江辰这里打来。 “别打我哥哥”，小江灵见状就要站出来保护江辰，被江辰一把拉在了身后。 拐棍打了下来，其实上面没有多少力道，即便打在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江辰没有闪避，更不会任由拐棍打在身上，在拐棍落下来的一刻，江辰伸手稳稳抓住，目光不善地盯着面前的聋老太。 在来到这个世界几天后，江辰终于是见到了聋老太，比剧里明显要年轻一些，却是一样的倚老卖老。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跟老太太动手不成？” 聋老太见江辰抓着拐杖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也知道了江辰不吃自己这一套，心中不由一跳。 江辰没有回话，他手中稍稍一用力便把聋老太的拐杖夺了过来，拿在手里挥了挥，迈步向聋老太这里逼近。 这一幕立刻将全场人吓了一跳，生怕江辰冲动之下给老太太来上一下。 “老太太，人年纪大了骨头脆。” “拐杖可得拿稳了，要是不小心摔一跤，可有的罪受。” 说罢，江辰一手抓住聋老太手腕，将拐杖重新塞进了对方手里，然后侧身从她旁边走过，不再理会。 “二大爷三大爷我看要不这样吧。” “傻柱寻衅滋事动手打人，就让他给我和二大爷一人赔上十块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事情闹到这一步，江辰心里也是有点烦了，不想继续墨迹下去。 送不送傻柱进派出所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傻柱在自己手里也没占得便宜，还被自己狠狠打了一顿。 但这十块钱是必须要赔的，也算是让他长个记性。 阎埠贵闻言眼睛立刻一亮，看向江辰时目光中都带着惊叹。 他本来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会就让傻柱给自己赔上五块钱，他觉得这已经不少了，没想到江辰开口就是十块，还是一人十块。 人家都说我阎埠贵好算计，这江辰算计起来可比自己厉害多了。 阎埠贵下意识有些心里不平衡，自己挨了一拳要十块钱，江辰可是一点事没有还把傻柱打了一顿，也要十块，他心里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但他知道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和江辰产生摩擦，当即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第八十二章 江大山的死 最终惩罚由三大爷许富贵当场宣布，由傻柱分别赔偿阎埠贵和江辰十块钱。 傻柱听了不服，二十块钱，那可是自己大半个月的工资。 傻柱，“赔偿二大爷也就算了，凭什么赔偿你江辰。” 当即江辰也不废话，拉着傻柱就要往派出所走。 “不赔钱就去派出所，你刚才承认是你先动的手，大家伙都能作证。” “我现在觉得胸闷气短，怀疑你给我打伤了，咱们看警察同志怎么说。” 傻柱听了，被打得肿胀的脸上露出怒色，目光下意识看向聋老太那边，只是经过刚才的事后，聋老太完全没了动静，只得自己和江辰辩驳。 “你别讹人，我一下都没碰到你，怎么可能打伤你。” 江辰，“一下都没碰到嘛，你怎么证明，我就觉得胸口疼，肯定是你打的。” 傻柱急了，“大不了咱们去医院验伤，你别在这吓唬我。” 江辰笑了，“肯定得去医院检查，我还得让医生多给我开点药调理调理呢。” 以自己现在的中医造诣，即便真的去医院，江辰偷偷给自己扎上几针，没伤也能看出伤来，到那个时候，傻柱可不是花十块钱能够解决的了。 说白了，今天江辰就是要讹他傻柱一笔。 自己本来确定了人生大事，心情挺好的，这家伙非得跳出来没事找事，可不就是欠收拾嘛。 当然江辰也是知道，傻柱其实没什么坏心眼，肯定是受到了易中海的挑唆，但一码归一码，易中海的账自己以后会跟他算的。 “好了，这钱我替柱子出了。” 正想到易中海，易中海就开口说话了。 傻柱见状还想继续和江辰纠缠，立刻被易中海制止，并吩咐一大妈回家去取二十块钱，竟然是把赔阎埠贵的那十块钱也给掏了。 虽然易中海不知道江辰为什么不怕去医院验伤，但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事情最好就这样了解吧。 易中海觉得头又有点疼了，什么事只要遇到江辰肯定就是个麻烦。 很快，一大妈从家里取来了钱，分别递给阎埠贵和江辰。 二大爷阎埠贵把十块钱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被打出的黑眼圈都消退了几分。 江辰直接把钱揣进口袋里，知道易中海这是在用钱拉拢傻柱，往傻柱那看了一眼，果然这家伙现在正对着易中海千恩万谢呢。 江辰下意识想到，要是傻柱知道易中海把何大清这些年寄来的钱都给截留了，会不会还像现在这般感恩戴德。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散去，江辰带着妹妹回到家里。 询问了妹妹在阎埠贵家晚饭的情况后，小江灵便询问起江辰和于萍看电影的事。 当听到江辰说两人已经确定下关系后，小丫头欢呼出声，那模样比江辰自己还要激动得多，继而追问起更多的细节来。 中院正屋，傻柱兄妹同样也在说话。 何雨水，“哥，真是你先动的手？你没事去招惹江辰干嘛啊？” 禁不住妹妹的啰嗦，傻柱便把近来对江辰的种种不满说了一遍。 傻柱，“我就是看不惯江辰把这个四合院弄得乌烟瘴气，想教训教训他。” 何雨水是越听越无语，怎么在自己哥哥这里，刘海忠易中海强占江家房子都成了江辰的不是了。 她以前只是觉得自家哥哥性子憨直，没想到竟是这么不辨是非。 “哥，你以后离一大爷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谁知何雨水这话刚说出口，傻柱便立刻堵住了她的话头，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雨水，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大爷。” “咱远的不说，刚才人家可刚替咱出了二十块钱。” 之后便是一些做人要知道感恩的话，何雨水但凡有点反驳，傻柱便拿出做哥哥的威严来，让雨水不知该怎么和他交流。 无奈，何雨水实在听不下去，只得推说自己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傻柱一个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今晚为何就没打过江辰。 论起动手，四合院里他傻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江辰是人所共知的病秧子，两人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说近来即便江辰的气色比以前强了不少，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啊。 最终，实在想不通的傻柱只得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肯定是今天自己喝酒的缘故，酒精影响了自己的发挥，这才给了江辰可乘之机，下次等自己清醒的时候，肯定饶不了江辰。 后院正午，聋老太坐在床边面沉似水。 “该死的江家崽子，一点不把我老人家放在眼里。” 以前聋老太听易中海说江辰的种种，只觉得那是易中海无能，直到今天真的面对面和江辰对上，她才知道江辰的确不好对付。 在江辰夺走拐杖又强硬地塞回她手里的那一刻，聋老太完全被震慑住了。 她在江辰身上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蔑视，仿佛自己无论怎么蹦跶都不值得对方看在眼里，这种感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江家崽子不简单啊。” 半晌，她沉沉吐出这么一句话，一双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阴毒。 “那怎么办，要不咱和他讲和吧？” 易中海现在心里很乱，本来他心里还有让傻柱教训江辰的心思，但谁能想到傻柱居然不是对手。 真是见了鬼了，这个事易中海也想不通，傻柱怎么可能打不过江辰？ “讲和？” 聋老太发出轻蔑的笑声，“可以啊，你现在去江家门口跪下，说说你是怎么害死江大山的。” “看江家崽子会不会和你讲和？” 易中海一双眼睛立刻睁得死大，脸上表情扭曲起来。 “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提这事的嘛？” “而且我跟你说过了，江大山不是我杀的，那天咱们商量好后，我是想动手的，但江大山在我动手前就出了意外，他的死和我没关系。” 这些话，易中海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似乎在竭力压制内心的恐惧。 聋老太冷漠地盯着他，“是不是你杀的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钱你已经领了。” “在那些人眼里，江大山就是你杀的。” “你之所以这么关注江家崽子，不就是见他越来越有出息，担心他知道真相后给他爹报仇嘛。” 易中海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用力按着头，半晌一点动静也没有。 聋老太语气柔和几分，“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你没退路可走。”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便是一不做二不休。” “想办法把江家崽子弄死。” 第八十三章 聋老太的借刀杀人计 易中海听了聋老太的话，惊愕地看着他。 “非得走到这一步嘛？” 聋老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不能太心软。” “你不想法子弄死他，等他真的翅膀硬了，就是弄死你。” 易中海再次用手搓着头发，似乎是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聋老太，“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动手。” “这两天我观察隔壁刘家老大状况不太对劲。” “一天到晚连个屋门都不出，不是睡觉就是喝酒，喝多了就开始打人，连他妈也打。” “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他能有今天和江家崽子脱不了干系，心里不一定怎么发狠呢。” “你要是能把他心里的恨给勾出来，他自己就能跟江家崽子玩命。” 聋老太的话让易中海眼前一亮，刘光齐嘛。 据院里人传，这家伙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或许真的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易中海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就如老太太所说，江大山虽然不是自己弄死的，但和自己也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至少自己打算那么做，而且这事还被人当把柄握住了。 为此，自己每天几乎都担心事情败露，更恐惧看到江辰一天天成长起来。 退一万步说。 即便江辰永远不知道江大山的事，但以自己和江辰的敌对关系，等江辰本事大了，肯定依旧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况且，自己身上的秘密远不止一个江大山，江辰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想到这易中海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道凶光。 最好的办法的确就是把江辰弄死。 自己的好好计划一下，只要利用好刘光齐这个不稳定因素，自己大概率可以全身而退。 他刘光齐杀人，跟我易中海有什么关系？ 见易中海终于下定了决心，聋老太满意地点点头，继而问起另一件事。 “那些人要的生产资料，你搜集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些，易中海的眉头再次皱起，“搜集得差不多了。” “那些人要轧钢厂的资料，不会是想搞破坏吧？” 聋老太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没人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前院，江辰和妹妹聊完天，又各自看了会儿书，便早早洗漱睡觉了。 词条农场内，雪白墙壁前，江辰查看起今天的收获。 【震惊的李武阳，可兑换旱地两亩。】 【电影院约会，可兑换水田两亩。】 【确定情侣关系，可兑换一次农场大礼包。】 【教训傻柱，可兑换扩大仓库面积。】 江辰的目光被第三个词条吸引，目光锁定之下，脑海内立刻浮现出相应的解释性信息。 农场大礼包，以当前阶段词条农场的产出上限为标准，一次性获得一个周期的物资产出。 江辰心中立刻大喜，这意味着他可以一次性获得几万斤的物资。 准确说来，单就主粮和蔬菜来算，他现在拥有小麦十四亩，水稻十四亩，菜地十亩，小麦水稻每亩产一千斤，蔬菜每亩产两千斤，总共就是两万八千斤的主粮和两万斤的蔬菜。 这是目前为止江辰获得的最大一笔物资了。 但很快，江辰心中的喜悦就退去了大半，因为他很快意识到，这些物资说起来虽多，但其实提升不了多少技能的等级。 单单是一个针灸庚午经，想要提升到大成就需要主粮十万斤，蔬菜五万斤，大礼包兑换的这些物资根本就不够。 他也就只能提升一些低等级技能了。 “看来自己的有意识的积攒物资了，不然根本不能满足高级技能提升的需求。” 江辰无奈地自语了一句，没想到有了词条农场，自己反而要为粮食发愁了。 当即，江辰一个念头将几个词条兑换成奖励，农场的规模再次有了小幅度的提升。 扩大了的仓库内，两万八千斤主粮和两万斤蔬菜整齐堆放，还有鸡鱼猪肉，以及各种水果。 经过短暂的思考，江辰最终决定只升级钳工等级和桩功等级。 【三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四级钳工。】 【桩功入门，上缴主粮六千斤，蔬菜三千斤，可升级至明劲。】 前者是考虑到明天就是钳工定级考核的日子，单独申请一次定级考核也不是容易的事，自然是多提升一级，如此在轧钢厂的待遇地位也会有很大不同。 后者则属于等级尚低，需要尽快提升起来的技能。 桩功是习练国术的基础，将桩功提升到明劲，自己再遇到打斗之类的场景则能多几分把握。 现在习练的洪拳不正宗，等正式拜李武阳为师，习练了八极拳，还要全力提升八极拳的等级。 【物资上缴成功】 【四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两万斤，蔬菜一万斤，可升级至五级钳工。】 【桩功明劲，上缴主粮三万斤，蔬菜两万斤，可升级至桩功暗劲。】 一瞬间，江辰脑海内凭空多出大量有关钳工的经验技艺，同时，他体内那股微弱的劲气明显壮大了很多，开始在体内几条主要经络中有规律游荡起来。 按照江辰的估计，现在自己打五六个傻柱，不会有任何压力。 若是再将八极拳的等级提升起来，普通人若不动用热武器，将几乎没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这还只是桩功达到暗劲的效果，真不知李武阳口中的宗师级武者会达到何种骇人的地步。 江辰感慨了片刻，看着仓库内尚剩了不少的物资，江辰决定积攒下来，争取早日将《针灸庚午经》提升到大成的层次。 这部医书对自己有不小的助力，结交陈洪智，从李武阳那习得国术都是依靠了它，周末还得用它给未来老丈人看伤，可称得上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想来也是，谁还没有个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只要自己成为神医一般的存在，那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欢迎的。 只是目前物资实在有限，只能先紧着针灸一道升级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上缴了物资，升级了技能，江辰便把四合院众邻居们拉进了词条农场内给自己干活。 除了刚刚获得的那四亩田地外，以往播种的作物又有一波成熟，安排人将这些作物收割完再种上种子，算算又是一笔可观的物资入账。 第八十四章 钳工评级考核 第二天江辰照常上班，走进钳工车间内，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和平时有所不同。 今天是江辰单独评级考核的日子。 众人知道，没什么意外的话，江辰今天将正式成为三级钳工，而且会是轧钢厂历史上最年轻的三级钳工。 上一个是他爹江大山。 要不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呢，这话果然不假，大家私下都有议论。 十七岁三级，以后还不得八级打底，特高级都很有可能的事，那可是领国家津贴的人才。 面对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同事，任谁都是乐意交好的。 江辰笑着和一众同事们打过招呼，当他来到自己平日的工位时，师父秦钟师兄孙得福已经笑着向他投来了目光。 “怎么样，紧不紧张？” 秦钟宽大的手掌在江辰肩膀上一拍，一张胖脸上满是欣慰骄傲之色。 今天他徒弟将是整个钳工车间最耀眼的星，他这个师父自然也跟着脸上有光。 江辰摇摇头，“不紧张”。 简单的三个字，其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经过昨晚的技能升级后，三级钳工已经不被江辰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四级钳工。 当然，在最终的定级结果出来前，江辰也不会去夸耀什么。 “好小子，这份自信从容，有你爹当年的影子。” 师徒三人说笑一阵，于萍走过来告诉江辰，陶师傅已经去叫负责工人评级考核的人了。 昨晚和江辰确定了关系后，于萍回到家便把和江辰交往的事和父母说了。 于父于母在听说江辰就是江大山的儿子后，都是感到惊讶不已。 尤其是于胜利，他的心情万分复杂，江大山是为了救他才牺牲的，对此他心里怀有深刻的感激。 但江辰他以前是见过的，就是一个性格孤僻身体虚弱的人，他不认为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就算他们于家亏欠江家的，于胜利也不想用自己的宝贝女儿去还债。 于是他和于萍进行了认真的谈话，听了于萍的描述，于胜利怀疑自己女儿说的江辰，和自己见过的那个江辰，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最后于萍说江辰周末会来他家，到时候让父亲亲自看，于胜利心里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明天你真的要去我家啊？” 于萍站在江辰身边，小声开口询问。 “这算是见父母嘛？” 她担心江辰只是想着单纯去给父亲看伤，没想到见父母这一层，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江辰看她一副小心羞涩的样子，不由有些心动，如果这里不是车间的话，肯定要抱一下于萍。 “你想啥呢？” 江辰故意摆出一副严肃样子，把于萍吓了一跳。 果然是自己会错了意嘛？于萍不由心里失落起来，很快一对眸子就起了雾气。 江辰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可看到于萍变了表情，立刻有些心疼起来，忙笑着开口。 “肯定是见父母啊，我还得跟叔叔阿姨说娶你过门的事呢。” 于萍这才反应过来江辰是在逗弄自己，立刻气恼地去捏他手臂上的肉。 这个家伙是越来越坏了。 没一会儿，陶师傅便带着负责定级考核的人来到了钳工车间。 那是两个中年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其中一个鼻翼下有颗黑痣的叫王大志，另一个清瘦些的叫徐有光。 “老徐是你小子啊，我刚才还在想来考核的人会不会是你。” 秦钟见到徐有光热络地打起招呼，后者见了秦钟也是笑着开口。 “老秦，原来这是你徒弟啊。” 徐有光一脸惊讶，“你小子是走了狗屎运，收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徒弟。” 两人说笑几句，显然是有交情的样子。 “丑话可说在前头，咱们两个熟归熟，一会考核我可不会徇私。” 秦钟没好气地给了徐有光一拳，“我秦钟的徒弟，需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旁名叫王大志的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要是准备好就赶紧开始考核吧，完事还有别的事忙呢。” 他常年坐办公室，对这些一线工人不是很看在眼里。 这般催促下，两人便现场划定一片区域，用作对江辰考核之用，并说了一遍评级考核的要求。 其实要求很简单，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指定工件的制作。 两人会根据工件的完成情况，来判断是不是通过考核。 在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王大志习惯性摸了摸脸上黑痣，从随身挎包里拿出几张折叠的图纸，让江辰从中选一张。 江辰依言选了最中间的一张，展开后那是一个齿轮样式的复杂构图。 看到这张图纸，江辰还没表态，一旁的秦钟和陶玉华却都是脸色一变。 秦钟，“老徐，搞错了吧，他要评的是三级钳工，你们怎么拿出一个四级齿轮的图纸。” 徐有光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只是准备图纸的事不是他负责，只得看向身旁的同事。 王明淡淡开口，“没搞错，钳工技能大纲里明确写了，三级钳工要有完成四级齿轮的能力。” 陶玉华也忍不住开口，“那是对熟练三级工的要求，还是在不限定时间的情况下。” “这位同志你肯定是弄错了，就评级考核那一个小时，就是一些四级工都不一定能完成的。” 王明却只是摇摇头。 “那我不管，钳工技能大纲怎么写，我们就怎么设置考核内容。” 秦钟，“那能不能换一个图纸？” 王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抽到哪张就是哪张，哪有随便换的道理。” “要么就进行考核，不然我只能判定是考核失败了。” 见对方这么不近人情，直接把陶玉华的火爆脾气都引出来了。 她一个六级钳工，以往初级钳工考核都考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对方拿钳工技能大纲跟她说事，她都觉得好笑。 钳工技能大纲又不是钳工考核大纲，这能混为一谈嘛？ 眼看陶玉华有发火的趋势，一旁江辰却是及时开口了。 “师父，陶师傅，我有把握通过考核，让我试试吧。” 不知道为什么，江辰觉得面前这个叫王明的人隐隐有故意难为自己的意思。 但不管对方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如意算盘注定得落空。 词条农场既然把自己的钳工水平升到了四级，那便是四级钳工中最顶级的存在。 四级齿轮即便复杂，也还无法难得住自己。 一个小时完全够用了，江辰有这个自信。 第八十五章 留给江辰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江辰的话，无论秦钟还是陶玉华都大感讶异，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拍胸脯就能够完成的。 他们当然认可江辰在钳工方面的天赋和能力，十七岁成为三级钳工，遇到江辰前这几乎是想都不会想的事。 但若说江辰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四级钳工，能在一个小时内制作四级精度的齿轮，他们又不得不生出怀疑的态度，把江辰表态当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知之勇。 至于江辰对面的王明徐有光二人，内心差不多也是类似的想法。 一个小时制作四级齿轮，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比大多数四级钳工还厉害，真是笑死人了。 王明摸了摸脸上的黑痣，这次考核的图纸是他亲自准备的，当然知道那是怎样的难度。 也不是江辰运气差，偏就抽中了四级齿轮这样的高难度项目。 其实他抽别的也一样，王明准备的每张图纸都是这样的难度，他就是存心不想让江辰通过这次评级考核。 原因也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江大山。 他曾和江大山发生过不小的矛盾，早年他绘制的一套图纸出现偏差，所有人都没看出来，偏江大山揪着不放，导致他遭受了处分。 那个时候江大山是风头无两的七级钳工，是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他只能将这份恨意埋在心底，没成想老天给机会，把江大山的儿子送到了自己手中。 这也多亏了易中海的提醒，要不是早上他说漏嘴，自己都不知道江辰是江大山的儿子。 “江辰，这个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 秦钟直白开口，企图打消江辰的念头，可他刚开口江辰便认真回应道。 “师父，我是认真的，我有很大的把握能够通过考核。” “你相信我。” 秦钟张了张嘴，打算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江辰那认真的目光，又有些迟疑，最后只得犹豫着开口确认。 “你真的有把握通过考核？” 江辰郑重点头。 这下秦钟和陶玉华也不好继续拦着了，既然江辰都这么确定，那他们也只能是选择相信他。 他们这里的一场小风波立刻在整个钳工车间内掀起一场震动。 尽管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工作，但他们的注意力可一直关注着江辰这边的情况呢。 钳工车间单独给人进行评级考核的时候可不多，一些入场三四年的年轻工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觉得新奇。 当大家知道江辰要在一个小时内完成四级精密齿轮的制作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少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卧槽，这单独考核这么难嘛？” 一个学徒工不解，“四级齿轮制作很难嘛？” 有人回道；“能在一个小时内制作出四级精密齿轮，那得是熟练的四级钳工才行。” “这么难，那通过了不得是四级工？江师傅不是要定三级工嘛？” 又有人讥笑道：“通过，你们想什么呢？我看是人家故意针对他，想通过难了。” 一时间车间内什么样的议论声都有。 易中海坐在一张椅子上，一面喝着茶一面指导着正在干活的贾东旭。 目光往江辰所在的方向斜了一眼，眼中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怨毒。 对于这些细碎的议论声，江辰只当是没有听到，展开图纸仔细看了片刻，对着面前的两人开口。 “技能评级考核现在可以开始嘛？” 徐有光闪现惊讶表情，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还真打算把评级考核进行下去。 不过看年轻人那自信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有把握通过这次考核？ “当然可以，只要你准备好了。” 徐有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然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老旧钟表，对江辰开口说道。 江辰闻言，让师兄给自己找了一块合适大小的钢材作为原料，确认无误后，拿着来到一台车床前。 将车床状态检查了一遍，安装刀具，按下开机键，那边徐有光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的老旧钟表。 固定工件，选定合适的主轴速度，操作手柄控制进刀量，江辰的一系列动作丝滑流畅，如同一个操作了千百遍的老工人。 在江辰的控制下，刀具开始和工件接触，一圈圈钢屑被切割下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但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即便是那些最乐观的人也替江辰捏一把汗。 更不要说易中海王明之流，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江辰失败的画面，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五分钟时间，工件在车床的飞速切割下很快变成了合适的尺寸，在加工外圆的时候，江辰有意多保留了两毫米，寻常钳工看了或许不懂是什么用意，但一些老钳工已经在点头认可了。 半个小时过去，江辰熟练地用分度头将分度直径按齿数分成相等的部分，然后将工件放到钻床上打孔，继而再用车床将之前预留的两毫米切割掉，一个齿轮的粗糙外形便已然具备。 江辰这一系列连贯的操作，即便是对他怀有偏见的王明看了也是忍不住暗暗点头。 他虽然常年坐在办公室绘图，但熟练的钳工师傅也见过不少，以江辰目前的表现来看，完全可以和他们中最熟练的一批相比。 但可惜的是，即便如此江辰能够通过考核的可能性也是不大，接下来轮齿的加工才是整个过程中最困难也是最耗时的部分。 想要在剩下的半个小时内高要求完成接下来的工作，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一旁观看的秦钟和陶玉华已经替江辰着急起来，按照如今的时间来算，江辰几乎是没有可能通过考核了。 他们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江辰前面的加工完全可以再快一点，但江辰却表现得很是从容，似乎完全忘记了时间的限制，这让两人心中都担心起来。 于萍站在陶玉华身旁，不知不觉中手掌已经捏紧成拳头，她虽然不知道这场考核究竟有多难，但看师父的表情也能猜测得出，局面似乎对江辰很不利。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时间对于江辰已经不够的时候，江辰这里却是将初具形状的齿轮放到了一旁，转头找了一根长方型的金属件固定在车床上加工了起来。 这操作立刻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即便是陶玉华这个六级钳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江辰这是在干什么，明明时间已经不够用了，他怎么加工起其他东西了？ 难道是放弃了嘛？ 第八十六章 最年轻的四级工 眼看时间已经不够用了，江辰却丢开考核要加工的齿轮，转头加工起了别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懵了。 “师弟，你干什么呢？” 边上，实在有些着急不过的孙得福忍不住喊出了声。 一些离得远的工友听到他喊叫，顿时对江辰这里的情况更加好奇，好几个干脆丢下手里的活，直接围到了考核区域的外围。 “不许和考核人员说话，否则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王明用手一指孙得福，语气很是严厉。 被他说了一句，孙得福心里立刻蹿火，亏得被一旁的秦钟按下，不然非得争吵几句。 “这江辰到底在干什么？” “难不成真的放弃了？” 好几个中级钳工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 “要我说放弃也是正常”，一个四级钳工这样开口道：“这就算是换成我，我都没把握通过考核，更别说他了。”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显然很是认同的样子。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十分钟，江辰仍在加工那长方型金属件，只是和一开始相比，此时的金属件已经大变样，不仅一端被车出了螺纹打了孔，其上还拧上了两个螺母，模样很是别致。 评级考核还剩最后二十分钟，所有人都认定，江辰是不可能通过考核了。 有些人叹了口气，觉得再看下去也没意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就是说嘛，成为三级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大家对江辰明显是高估了。 “师父，江辰是不是没法通过考核了？” 贾东旭一边拿着锉刀干活，一边伸着脖子往江辰那里瞅。 如果不是师父在边上，他也要走过去看江辰考核了。 易中海没好气地横了贾东旭一眼。 “干你自己的活，争取下次考核定上二级。” “我跟你说，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别跟有些人似的整天好高骛远。” 贾东旭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易中海和江辰有矛盾，缩了缩脖子没再吱声。 自从前天贾张氏当众给易中海要钱后，贾东旭便觉得易中海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些。 如今只得小心翼翼，生怕怵了易中海的眉头。 易中海喝了口杯子里的茶，目光看向江辰那里，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想要顺利通过考核，别做梦了。 他今天在厂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故意装作和王明偶遇的样子，随口几句就道明了江辰和江大山的关系。 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想的那样，江辰果然遭到了针对。 你江辰不是厉害嘛，这次看你还怎么应对。 他已经决心全力对付江辰，江辰的好日子算是要结束了。 正当易中海感到快意时，江辰这边终于是将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金属件加工完了，拿在手里检查了一遍，很是满意。 “江辰这是现场设计了一套夹具。” 紧张注视着江辰这里的陶玉华突然开口，在为江辰的行为疑惑了十分钟后，陶玉华终于看懂了江辰的用意。 “陶师傅你说什么？” 秦钟关心则乱，根本没听清陶玉华说的是什么。 但下一秒他脸上同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见江辰将那金属件固定在了原本机床刀具的位置，然后又把需要加工的齿轮固定在他制作的金属件上， 然后用机床自身的夹具固定住专门制作齿轮的铣齿刀。 如此一来车床原本刀具和工件的固定位置便颠倒了过来，而江辰自己制作的夹具不仅可以精确控制进刀量，而且还能严格把控进刀角度，堪称是绝妙的创意。 有些人看到江辰的操作，心中依旧有些不以为然。 即便这想法不错，但说江辰能在二十分钟内完成齿轮的加工，他们绝不相信。 王明便是这种想法的持有者之一，他习惯性摸了摸脸上的黑痣，看向江辰的目光仍旧带着戏谑。 你江辰的确是有想法，但今天这定级考核你无论如何也别想完成。 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目光中闪现难以置信的情绪。 江辰只是简单调整了一个角度，不到一分钟时间，一个轮齿便被加工了出来 这效率少说提升了三倍。 怎么可能？王明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和他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正在围观的众工友们。 “没想到齿轮还能这么加工？” “这个法子是江辰现场想出来的嘛，这也太厉害了。” “这样的话，江师傅真有很大可能通过测试。” 一声声由衷的惊叹声响起，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激发，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时刻关注着江辰的易中海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众人发出的话语声中，他听到江辰竟似做了个什么东西，很有可能可以通过考核。 这下易中海坐不住了，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三两步挤开同事，亲自查看起江辰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易中海立刻倒吸一口冷气，有些站立不稳。 江辰竟然已经完成了大半轮齿的加工，眼看马上就能将四级齿轮制作完成。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易中海心头再次升起熟悉的无力感，除了暗暗咬牙，也是别无他法。 在离考核规定时间还有三分钟的时候，江辰加工完最后一个轮齿，完成了本次的评级考核。 王明难以置信地拿起江辰制作的齿轮，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了。 在同事徐有光的配合下，王明拿出各种工具开始对齿轮数据进行测量。 结果一出来，立刻是消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阻止江辰定级的希望。 “江辰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测试项目，精度达到四级标准。” “按照钳工定级标准，江辰同志正式定级四级钳工。” 王明当众宣布测试结果，到了此时此刻，他心中也不由得被江辰的专业能力所折服，心中的针对之意不知不觉间消退了不少。 一瞬间，整个钳工车间沸腾起来，众人争相赞叹议论。 原本以为江辰不能通过考核，没想到人家一下子成了四级工。 师父秦钟第一个走过来，给了江辰一个熊抱。 “好小子，真有你的。” 同事们一个个上前，向江辰道贺出声，也有五级工六级工向秦钟酸溜溜开口，羡慕他收了一个好徒弟。 十七岁成为四级钳工，这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即便将所有工种都算在内，江辰也是最年轻的四级工。 有些比较敏感的人已经预感到，江辰定级成功，必定会引发不小的关注。 第八十七章 该高调就得高调 在一众同事的祝贺声中，江辰正式成为四级钳工。 负责评级考核的王明和徐有光第一时间将考核结果上报。 厂长助理周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知道邢厂长十分看重江辰，便第一时间将这事报告给了邢卫国。 果然，都没等到中午，邢卫国便把江辰叫了过去。 厂长办公室内，邢卫国很高兴，江辰是他看重的后辈，江辰越是优秀就证明他的眼光越好。 “好小子，你这惊喜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上次陶师傅还说你是三级工的水准，没想到你直接给我定了个四级出来。” “好样的，我没看错人。” 江辰坐在邢卫国对面，手里拿着邢卫国塞过来的苹果，谦虚开口。 “邢伯伯，我这也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就评上了。” 邢卫国摆摆手，“你别谦虚，这可是咱们轧钢厂一件露脸的事。” “十七岁就当上了四级钳工，这搁在哪都够评个先进的。” “我一会儿通知宣传科，让他们好好宣传一下。” 江辰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个喜欢张扬的性子。 “邢伯伯，这宣传我看就不用了吧。” 邢卫国却根本不依他。 “这人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高调的时候那就得高调。” “这事你听我的，对你只有好处。” 说这话的时候，邢卫国看向江辰的目光满是骄傲与自豪，完全就是亲伯伯看待亲侄子的状态。 他做了多年的领导工作，最明白体制内的进退之道。 谦虚低调当然是好事，但有了工作成绩也得及时展露出来。 这里面的道理他决定以后再慢慢传授给江辰。 “听说你在评级考核时现场制作了一种夹具。” “把制作齿轮的效率提升了好几倍。” 江辰点点头，一面啃着苹果，一面把有关夹具的事说了一遍。 “我也是急中生智，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 邢卫国听了更加高兴，看向江辰的目光愈发满意起来。 一个月前部里刚发了鼓励各单位技术创造的文件，江辰发明的夹具不就正符合文件精神嘛。 这要是上报到部里，肯定能受到表彰，这无论对厂里还是江辰个人，都是件大好事。 “还有个事，我已经得到消息。” “组织上已经批准，授予你父亲烈士的称号。” “正式的通知这几天就能下来。” 江辰听了心中大喜，和他料想的一样，江大山果然被授予烈士称号，那自己以后就是烈士子女了。 这可算得上是免死金牌，特别是日后风起时，自己和妹妹算是有了护身符。 “昨天和你们钳工班的于萍去看电影了？” 说完了正事，邢卫国笑着提起了昨天看电影的事。 江辰知道这肯定是邢洪和他说的，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也就大大方方聊了起来。 “于萍是个好姑娘，人踏实，长得也好，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要不是家里出事，以后肯定能上大学。” “你小子还真有眼光。” 江辰嘿嘿一笑，邢卫国的话倒是让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于萍的成绩能上大学的话，留在轧钢厂当工人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是不是想办法让她去读大学呢？ 这年头，大学生的含金量可比后世多得多，绝对就是能改变命运的存在。 而且江辰也的确不舍得自己的女人整天在车间干体力活。 江辰把这事记在心里，打算等合适的机会和于萍说一下。 江辰在厂长办公室和邢卫国聊了半个多小时，待到他离开后，邢卫国第一时间给宣传科打了电话，让他们着重宣传江辰这个最年轻四级工的事迹。 还特别嘱托，让宣传科写好宣传稿后送给他过目，他要亲自抓这件事。 挂了电话，邢卫国仍觉得不满足，想了想便给京北日报的一个老战友打了电话，把江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询问对方是不是有兴趣报道一下。 对方一听江辰十七岁就当上了四级钳工，本身还是烈士子女，且有技术发明，这可太有宣传价值了。 当即表示，这种有志青年正该是他们报社的重点报道对象。 “明天不巧是个周末，周一吧，我派记者到你们厂做个采访。” 电话那边一个鸭嗓男人如此说道，他姓王，是京北日报的一个科室主任，正赶上上面让多挖掘一些先进人物事迹，正为这事发愁呢，老战友就送来了素材，心里那叫一个美。 挂了电话，王主任眼睛一转，立刻让助理去叫一个人来。 两分钟后，魏新雪敲响了王主任的办公室门。 她从小便对新闻报道有着浓厚的兴趣，原本该参加今年七月份的高考，已经打算要报燕京大学的新闻系了。 结果魏母听信高成极力夸耀苏联的言语，已经托关系给她弄到了莫斯科大学新闻系的入学名额。 魏新雪虽然不想去苏联上学，但终究拗不过自家老妈，也只得接受现实。 趁着开学有一段时间，她就在京北日报找了个临时工作，算是事先锻炼一下。 “王主任，您找我。” 王主任看到魏新雪，一张略带皱纹的脸上立刻布满笑容。 “小魏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父亲应该是红星轧钢厂的魏副厂长吧。” “是这样，轧钢厂下周一正好有个采访任务，你对那里熟悉，就交给你了。” 魏新雪有些意外，她一个临时工，按理说都是跟在正式工后面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主任，就我一个人去嘛？” 王主任笑笑，“对，就你一个人去，没信心嘛？” 王主任看出她心中的顾虑，继续开口，“你之前写的两篇新闻稿我看了，很不错嘛，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年轻人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对，还是说你不愿意接这个差事？” 听到王主任肯定自己的工作能力，初入社会的魏新雪很是高兴，当即表示愿意接受这个采访任务。 王主任见她答应下来，心中同样欣喜。 接到邢卫国电话的时候，他就有了让魏新雪去采访的念头。 魏新雪家里是什么背景？父亲是轧钢厂的常务副厂长，母亲也在市妇联工作。 最主要的是她爷爷，那可是外贸部的大领导。 这就不得不让王主任生出巴结的心思了。 让魏新雪单独负责这次采访，上了报纸署了名字，魏家人看到了肯定也高兴，到时候自己再打个电话夸上几句，说不得就能和魏家攀上关系。 想到这，王主任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第八十八章 买自行车 “主任，我周一要采访谁啊？” 魏新雪自然不知道此时王主任心中所想，询问起周一采访的细节。 这一问，倒把王主任给问住了。 他接邢卫国电话的时候，只顾着听他说江辰的先进事迹，竟忘了询问名字。 这个老邢也真是的，我没问他也没说。 王主任在心中腹诽了一句，干咳一声开口道。 “这是一个杰出青年，十七岁就当上了四级钳工，还通过技术改造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他父亲是救人牺牲的，所以他是烈士后代。” “你采访的时候可以从父子相传的奉献精神入手。” 王主任说着，魏新雪忙拿出一个小本把他的话记下。 从王主任的描述来看，这人还是和自己同岁，竟然已经是四级钳工了，那的确很厉害。 单从这一个点，魏新雪就觉得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更不要说还有烈士子女这层身份了。 魏新雪预感周一前往轧钢厂的采访，肯定会取得不错的效果。 想到要前往轧钢厂，魏新雪下意识想到了江辰。 昨天在电影院门口遇到，她知道江辰就是轧钢厂的员工。 不知道这次到轧钢厂采访会不会遇到他。 瞎想什么呢，人家都已经有对象了，魏新雪用力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 “主任，这人叫什么名字啊？” 王主任有些无奈，只得说了句，“你周一到轧钢厂直接找他们厂长。” “你应该认识他们厂长吧。” 魏新雪点点头，“我和邢伯伯见过很多次。” 王主任，“那就好，到时候他自然会安排你见采访对象的。” 这个时候魏新雪也反应过来，原来王主任也不知道要采访的人叫什么名字。 魏新雪心里有些无奈，想着只能等回家问问自家老爸了，既然被采访的人这么厉害，自家老爸肯定是知道的。 轧钢厂这边，江辰以十七岁年纪成为四级钳工的消息，随着中午吃饭钳工班同事的谈论，开始在整个轧钢厂范围内散播。 只是口耳相传的效率毕竟不高，直到晚上下班，连保卫科陈洪智他们都还没听到这个消息。 倒是四合院内，当江辰给陈洪智做了针灸走回四合院，先一步到家的贾东旭已经把这事告诉了众邻居。 二大爷阎埠贵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院子里，眼巴巴特意等着江辰。 看到江辰立刻开口询问。 “江辰，你真的成四级工了？” 江辰一手提着一只鸡，一手提着菜，笑着点头确认。 这下阎埠贵心里那叫一个复杂。 四级钳工，这一个月就有四十八块钱，可比他这个当了近二十年老师的人工资还高了。 这江辰也太厉害了。 阎埠贵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家也能有这样一份收入，那日子能好过很多。 看了一眼江辰手里提着的鸡肉和菜蔬，他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江辰还是你厉害的，比我家那几个小子强多了。” 江辰笑笑，“二大爷，话可不能这么说。” “解成哥不也在街道干活拿工资呢，以后有您享福的时候。” 江辰随口说了句客气话。 他知道原剧中，阎埠贵因为抠搜的性格，把几个孩子养得和他一样鸡贼，以后不可能沾到儿子的一点光，但他实在没必要说出来讨晦气。 听了江辰的话，阎埠贵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他就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十几块钱，比你差远了。” “江辰你这都成四级工了，看有没有机会把解成也弄进轧钢厂，你们俩以前可是天天一块上学。” 江辰脸上露出难色，“二大爷，我这才进厂几天，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阎埠贵闻言点点头，他就这么一说，也没抱多大希望，国营厂铁饭碗哪是那么好端的。 除了羡慕江辰的工资外，阎埠贵心里还在考虑另一件事，那就是日后江辰在四合院的地位。 以后对江辰得更客气些才行，院里有什么事也得多听听江辰的意见。 好在江辰年纪小，不然以他四级工的身份，完全能在院里当个管院大爷。 和阎埠贵聊了一会，江辰回到家里。 吃饭的时候，江辰把自己当上四级工的消息和妹妹一说，立刻引得小丫头接连欢呼出声。 “哥哥，你也太厉害了。” “才上班一个星期就赶上咱爸一半了。” “那要是再有一个星期，是不是比咱爸还厉害了。” 江辰笑笑，“哪是这么算的。” 他觉得小丫头现在有点过分迷信自己了，不过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挺不赖，江辰很享受。 第二天周末，江辰进入词条农场查看了一圈后早早起了床。 今天不用上班，但江辰的行程可以说安排得很满。 买自行车，拜师仪式，还要去于萍家给于胜利看伤。 第一件事就是去百货商店买自行车。 每天上班来回要耗费两个小时，有了自行车能方便很多。 起床后照例到外面晨跑一圈，回来后简单抄了鸡蛋，做了鸡丝面作为早饭，和妹妹吃了后一起前往百货商店。 这个时代的百货商店自然不能和后世的商超比，不仅商品种类很有限，规模也要小得多，没能引起江辰太大的兴趣，倒是小江灵看得很兴奋。 江辰先是带着妹妹，买了一些糖果零食，又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可把小丫头高兴坏了。 之后两人才来到一个卖自行车的柜台。 柜台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营业员大姐看了江辰兄妹一眼，态度显得很是冷淡。 这年头可没有所谓顾客就是上帝的说法。 营业员端的都是铁饭碗，东西卖多卖少都有一份工资拿，至于对待顾客的态度，那要看营业员当天的心情。 “那小孩，说你呢，手别乱摸。” 小江灵看到许多自行车，兴奋地刚把手抬起来，便受到了营业员大姐的呵斥。 “你们两个，闲逛到别的地方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说完了江灵，营业员直接对着江辰开口。 她看江辰十七八的样子，也不像个能够买自行车的人，开口没有丝毫客气。 真是的，每天都有大量这样的人，连张自行车票都没有就进来逛。 我要是一天天伺候你们，还不得把老娘累死。 被如此态度对待，江辰心里也是有些窝火，但他是来买自行车的，不是来吵架的，没必要跟这营业员争气。 “同志，我是来买自行车的。” 第八十九章 四合院第一个买车的人 听到江辰说要买自行车，营业员大姐似乎有些不信。 眼珠一转，把江辰上下看了一遍，这才用一种不耐的口气开口。 “有自行车票嘛？” 江辰从兜里把邢卫国给他的那张自行车票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营业员将票拿在手中仔细翻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对待江辰兄妹的态度才有所改善。 大姐用手一指柜台前方的一排自行车，让江辰自己选一辆。 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就那么两种款式，一种经典的二八大杠，一种没横梁的女款。 江辰自然是要买二八大杠，这种车也就小时候见老家的爷爷辈骑过，放在这个时代却是妥妥的好东西。 江辰走到其中一辆前，按了按铃铛，捏了捏车闸，又在脚蹬子上踩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江辰就选定下来，从始至终都没用一分钟。 “小同志，你这么快就选好了？” 营业员明显有些意外，来这买自行车的人往往都是选了又选，像江辰这么果断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这辆吧，多少钱？” “一共是一百八十五块。” 这价格和江辰估计的差不多，江辰直接从兜里拿出一沓钱，当着营业员的面数起来。 江大山的抚恤金有一千五，他出门的时候直接往兜里揣了三百。 不仅是买自行车，还要给妹妹买点东西。 今天有拜李武阳为师的拜师仪式，还要去于萍家看望于萍的父母，这些也不能空着手，也得买点东西。 看江辰拿着一沓钱在那数，营业员看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同志，你是做什么的啊？” 营业员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在红星轧钢厂工作，有什么问题嘛？” 江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反正一会儿交了钱也得做个登记，没必要隐瞒。 “没问题，原来是轧钢厂的工人，那可是个好工作。” 听到江辰说自己是轧钢厂的工人，大姐更加热情起来。 “我看小兄弟你年纪也不大，家里给说对象了嘛？” 听到这话江辰数钱的手一顿，看了大姐一眼，猜想这是家里有亲戚想介绍给自己。 “有对象了，买自行车就是为了结婚。” 听他这么说，大姐立刻有些失望。 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可惜有对象了，不然说什么也得介绍一下自己舅家的闺女。 江辰数好钱交给大姐，又在一个簿子上登记了信息，如此以来这辆崭新的自行车就是他的了。 “我们有自行车了。” 小江灵兴奋的摸着自行车，小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出了百货商店，江辰就把小丫头抱起放在了前面的横梁上，脚下一蹬就带着妹妹往家骑。 当江辰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立刻给众邻居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自行车那可是个顶尖的稀罕物，消息很快在四合院内传播，加上今天是周末，很多人不用上班，于是一个个都聚在前院来看他的自行车。 “没想到江辰成了咱们四合院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 “上次我在百货商店看了，这得要一百八十五呢。” “乖乖，这么贵呢。” 有人羡慕感慨，自然也有人心里酸溜溜的。 贾张氏一手拉着棒梗，一手摸着江辰的自行车，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四合院里这么多人，就显着你江辰了，嘚瑟什么啊。 更有许大茂混在人堆里，看到江辰出风头鼻子里直哼冷气。 那天在电影院门口，两人之间有点小摩擦，这事他还记在心里呢。 江辰不用你得意，等我拿下了娄副厂长的女儿，日子肯定比你过得强。 “江辰，你这不声不响的自行车都给买了。” “以后要是二大爷用你的自行车，跟你开口，你可不能推辞啊。” 阎埠贵捏了捏车闸，又在车座上拍拍，心里别提多喜欢了。 他一直都喜欢自行车，尤其是凤凰牌的，要是江辰肯让自己骑，那就最好了。 阎埠贵说完这话，大家伙儿都不约而同的往江辰这看。 所有人心里都存了和阎埠贵差不多的心思，想借他的自行车骑。 只是碍于江辰如今成了四级工，身份和以往大不相同，才没第一时间开口。 如今听阎埠贵提出来，大家伙都想听听江辰怎么说。 江辰早知道会面临这样的情况，他心里也早有了主意。 不借，谁也不借。 原因很简单，这种东西要借就不能只借一个人，不然容易得罪人。 但要是所有人都借，又肯定会影响自己使用。 所以干脆当众和大家说清楚，让大家打消借自行车的念头。 “二大爷，您以后要是有个什么特别紧急的事，用自行车肯定没问题。” “但要是就钓个鱼走个亲戚啥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咱四合院这么多人，我借给你了就得借给他，但凡有个照应不到的就得招人记恨。” “您是知识分子，肯定能理解我的难处。” 江辰笑着开口，说话音量提高几分，让包括阎埠贵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虽然当众拒绝了阎埠贵，但也给他留足了面子。 阎埠贵一听不能借自行车，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但想想也觉得江辰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提这茬。 其他人见状自然更是打消了借车的念头。 没一会儿，待到众邻居散去，江辰看看时间，想着拜李武阳为师的事，便琢磨着该出门了。 这事带上小江灵不方便，中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或许还回不来。 当即江辰先和是妹妹说了一下，然后又拿出两毛钱给阎埠贵，若是中午回不来，就让妹妹在阎家吃饭。 看到两毛钱，把个阎埠贵高兴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每次小江灵在他家吃饭，他等你赚上不少，心里恨不得把江辰当成贵宾对待，最好天天来他家吃饭。 “江辰你有事尽管去忙，江灵在我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保准受不了一点委屈。” 江辰点点头，阎埠贵抠搜是抠搜，但的确不会让妹妹受委屈，这一点江辰放心。 把妹妹交代好后，江辰便在阎埠贵羡慕的目光中，跨上崭新的自行车，骑离了四合院。 第九十章 前往娄半城家 江辰骑着自行车，先到商店买了一大堆的礼品，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将一半放到了农场仓库中。 一半作为给李武阳的拜师礼，另一半用来去于萍家，作为见于萍父母的见面礼。 以往走路到红星轧钢厂要用一个小时，这次骑自行车只用了十五分钟。 江辰把自行车停在轧钢厂门口，他和李武阳约好的地方就是这里。 当时约在这里的时候，江辰心里还有些奇怪，想来李武阳就住在轧钢厂附近。 此时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 江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干脆把自行车推到轧钢厂保卫室门口，推门进到保卫室里。 陈洪智虽不在，但江辰已经和保卫科的人混熟了。 大家知道他会一手的好针灸，连医院里治不好的伤都能治，一个个自然乐意和他交好。 “呦江辰，这是新买了自行车？” 保卫室里的人看到江辰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一个个也是看得眼睛放光，开口询问。 江辰笑着和他们说话，同时注意着大门口，生怕错过了李武阳。 既然要正式拜对方为师，那最基本的尊敬还是要有的，肯定不能让对方在太阳下面等着自己。 可这左等右等，都没看到李武阳这小老头的身影。 眼看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江辰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看看时间自己也没来晚啊。 又仔细看了一圈，外面还是没有李武阳，只一个三十左右戴眼镜的男人站在太阳底下。 男人大夏天穿着很板正，戴一副眼镜显得很文气，身边也有一辆自行车，只是要比江辰的要旧一些。 男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左右张望脸上显得很焦急，加上天热，脑门上出了一层的汗。 “江辰你这看什么呢？” 保卫科里的人顺着江辰的目光看过去，也是很快注意到了男人。 “这不是娄副厂长的助理嘛？” 一个保卫科的同志很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把头探出窗子，大声喊了对方一声。 “章助理，你这大热的天，在外面干嘛呢？” 章桦听到有人叫他，把手搭在额头上，向着保卫科这边看了过来。 正要回话，他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江辰身上，立刻脸上露出几分气恼神色。 只见他推着自行车来到保卫室近前，看着江辰，先是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你就是江辰江师傅吧？” 章桦知道自己肯定没有认错，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娄副厂长对江辰很感兴趣，特意让自己留意他。 “你认识我？” 见对方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江辰有些意外。 “不是说好在外面等着嘛，你这人怎么跑到保卫室了？” 章桦没回答江辰的问题，终于还是把心中的抱怨表达了出来。 这半个小时在太阳下面站着，差点没给他晒晕。 更重要的是，他还以为江辰不会来，心里正焦急不知该怎么回去向娄副厂长交差呢。 “你在等我？” 江辰心里更加惊讶了。 章桦见他这个样子，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耐着性子开口。 “你是不是和人约好在厂门口见面。” 江辰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就是娄副厂长叫来，专门等你的。” “娄副厂长？”江辰心中的疑惑更多，他知道娄副厂长说的就是娄晓娥他爸娄半城。 可自己和对方并没有交集啊，干嘛让人在这里等自己。 “你跟我走就是了。” 章桦实在不想和江辰解释太多了，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估计娄副厂长那边已经等着急了。 见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江辰也不介意，任谁在大太阳底下站半个小时，心里也会有情绪。 这个时候他也猜测，是不是李武阳和娄半城认识，所以娄半城才会让他助理等自己。 当即江辰也不再多说，拿上给李武阳买的拜师礼，示意章桦在前面带路。 看到江辰崭新的自行车，章桦先是一愣，继而脸上的不耐才舒缓了几分。 既然江辰自己有车，那他就能省点劲了。 这大热的天，他可不想骑车带着个人的。 两人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在路上骑了小半个小时，来到一座设计别致的小洋楼前。 江辰想想也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娄半城的家了。 以前真不愧是资本家，这居住环境可比剧中的大领导还强些。 如今还好，等过上几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本身就是要被批判的。 江辰丝毫不担心和娄半城交集，日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几年后自己未必就还在四九城，而且自己有工人和烈士子女这层身份，即便起风也吹不到自己身上。 章助理将自行车停好，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江辰认出这是娄晓娥的妈，谭雅丽。 “你就是江辰吧，李师傅和我家老娄正等你呢。” 谭雅丽竟是先主动和江辰打了声招呼，然后冲着屋里喊了一句。 “李师傅，老娄，小江同志来了。” 随着谭雅丽的呼喊，很快两个男人走到了门口，正是李武阳和娄半城。 今天的李武阳穿着一套白色绸缎面的衣服，完全没有平日在热水房的邋遢模样。 一旁的娄半城正满脸微笑地看着江辰，他站立的位置落后李武阳半个身位，竟是隐隐有以李武阳为尊的架势。 “娄副厂长好，谭阿姨好”，江辰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礼貌跟娄半城和谭雅丽打了招呼。 谭雅丽有些意外，“你知道我姓什么？” 听到她这话，江辰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但好在不是啥大问题。 “早就听人家说过，谭阿姨您是正宗的谭家菜传人。” 听到江辰如此说，谭雅丽才原来如此般的点点头。 一旁，娄半城开始催促谭雅丽，“今天是李师傅收徒弟的大日子，小江同志人都来了，你快去做饭。” 说着，便把江辰往屋里让，完全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和善模样。 李武阳没怎么说话，和平日江辰接触到的他完全就像是两个人，竟有几分高人风范。 看到江辰手里拎着的东西，他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对江辰这懂礼数的行为感到满意。 娄半城家的小洋楼装修很考究，想来当年建的时候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以前娄家是有好几个佣人的，如今敏感都辞退了，是以偌大一个房子就他们几个人，显得有点空。 坐在娄家的沙发上，助理章桦已经被娄半城打发走了，客厅就他们三个人。 “小江同志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四级钳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娄半城一面给李武阳倒茶，一面笑着开口找了个话题，全然没有半点副厂长的架子，殷勤的样子让江辰暗暗诧异。 第九十一章 娄晓娥其实也不错 在娄半城的有意殷勤下，江辰竟出奇觉得和他聊得来。 不亏是从一个学徒工变成大资本家的人。 即便自己二世为人，在为人处世方面，距离娄半城这样的老狐狸依然有不小距离。 之所以会有聊得来的感觉，完全是对方迎合自己的结果。 “那个时候的上海滩真是龙蛇混杂，要不是李师傅出手，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了。” 娄半城主动说起建国前的一段往事。 这个时候江辰才知道娄半城对李武阳如此恭敬的原因，原来是后者救过他的命。 也是通过娄半城的讲述，江辰才知道以前李武阳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人赤手空拳的情况下，竟能在几百人的包围中杀进杀出，最后还逼得对方主动和解。 这样的事情，换做前世听到，江辰绝对不可能相信。 与此同时，江辰心中也升起疑惑。 既然李武阳以前这么厉害，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一个曾经的国术宗师，怎么沦落到轧钢厂当起了普通的烧水工。 还有他那严重的内伤，是被谁打的，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些问题在江辰心中徘徊，但今天是拜师的日子，喜庆的气氛下江辰也不好问。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自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江辰抬头看时，正是娄晓娥。 “爸，李伯伯。” “那个要拜师的人到了没啊？” “我还想见见呢。” 她话还没说完，已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江辰，一对大眼睛中立刻充满了惊讶。 她一下认出，这不就是那天在电影院门口遇到的人嘛。 他还记得江辰似乎和他的好姐妹魏新雪之间有纠葛，为此当时她还特别留意对方。 “是你啊，你怎么在我家？” 娄半城，“晓娥，这就是你李伯伯今天要收的徒弟，不许没礼貌。” “还不快下来，见过你江大哥。” 娄半城对自己女儿的语气有些不满，脸色少见严肃起来。 娄晓娥被爸爸训了一句，噘噘嘴还是下楼跟江辰重新打了招呼。 江辰笑着开口，“娄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江辰对于娄晓娥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一个简单没有心机的姑娘。 就是可惜，原剧嫁给了许大茂那个卑鄙小人，后来又被聋老太算计，稀里糊涂给傻柱生了孩子。 不过如今既然多了一个自己，方面的话，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往火坑跳的。 “怎么，你们两个以前见过？” 听到江辰和自家女儿的对话，娄半城也是反应了过来。 当即，江辰也是将那天在电影院遇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 娄半城若有所思。 “这么说小江你是已经有对象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样子有些失望，看得江辰眼皮不由得一跳。 这娄半城之前怕不是存了撮合自己和娄晓娥的意思。 想到这江辰不由下意识从新打量了一遍娄晓娥。 虽然赶不上于萍，但十七岁的娄晓娥还是相当清纯漂亮的。 若不是已经有了对象，江辰还真会认真考虑一下对方。 当即，江辰把自己有对象的事承认下来，娄半城脸上的失望果然浓重了几分。 娄晓娥在稍远的地方坐下，一面听三人说话，一面偷偷打量江辰。 好奇江辰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让李武阳收为徒弟。 受到娄半城的影响，她可是知道李武阳的厉害，更知道李武阳那骄傲的性格。 私下里，娄半城的一个朋友提出愿意供养李武阳，条件仅仅是闲暇的时候教自己孩子几招。 结果李武阳在见了对方孩子后，仅仅是冷笑几声，再不许人家谈这事。 就这样一个骄傲的人，竟然愿意收江辰为徒。 还有自己的闺蜜魏新雪，也是个清冷性子，偏偏对江辰很上心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都让娄晓娥对江辰生出强烈的好奇心。 “好了，我们男人说话，你别在这坐着了。” “你妈在厨房忙活呢，你去给她帮帮忙。” 娄半城看到自己女儿一双眼睛老在江辰身上转悠，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看女儿这个样子，应该也是看上人家了。 江辰和自己女儿在一起倒也的确很般配，要是江辰没对象就好了。 他两天前听李武阳说要收徒，便特意让人留意了江辰。 竟然是江大山的儿子，那可称得上是根正苗红，这是他现在找女婿最看重的一点。 年纪轻轻还评上了四级工，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而且据李武阳说，他习武的天赋也很高，医术也很了得。 这些加在一起，让娄半城越想越觉得可惜，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被娄半城说了一句，娄晓娥努努嘴起身离开了，却没有去到厨房帮忙。 她偷偷来到娄半城的书房，拿起电话直接给魏新雪打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魏姐姐，你猜今天我在我家见到谁了？” 电话那边，魏新雪听到娄晓娥的话觉得很奇怪，你在你家见到谁我哪知道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天到红星轧钢厂采访的事。 刚才她问了自己父亲，出人意料的是作为轧钢厂常务副厂长的父亲，竟然不知道自己厂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四级钳工。 其实也怪不得他，江辰成为四级工才一天，还没传开呢，如果不是邢厂长和娄半城这样特意关注江辰的人，还真没法立刻知道。 “晓娥，你在你家见到什么人，我怎么猜得着啊？” 魏新雪光脚斜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拿着笔，腿上放着展开的笔记本，思考着明天采访该问些什么问题好。 对于魏新雪不走心的回复，娄晓娥没有半点介意，献宝一样神秘兮兮地开口。 “我在我家见到江辰了。” 一句话，电话另一边魏新雪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笔记本上。 “谁，你说你见到谁了？” 娄晓娥嘻嘻笑出声，对于魏新雪的反应很是满意，对方越是这个反应，她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一点也没错。 魏姐姐和这个叫江辰的肯定有点关系。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 娄晓娥咯咯笑着回复，故意装起糊涂来，饶有趣味地逗弄起魏新雪。 “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看我下次见面怎么收拾你。” 魏新雪知道对方是在戏弄自己，立刻轻咬银牙恨恨出声。 第九十二章 李武阳的悲惨过往 魏新雪一手拿着电话听筒，虽然知道娄晓娥可能是在戏弄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追问。 她这两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总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江辰来，想起他那天早上帮自己解围，想起那晚让自己白白等了四个小时。 还有在电影院门口的再次相遇。 只是那个时候，在他身边已经站了别的姑娘。 “原来他有对象。” 当第一次魏新雪失神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了江辰。 人感情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她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但那种感觉却是来得那么强烈。 即便她想否认也办不到。 更让人感到命运弄人的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竟然已经有了对象。 而且那是一个很温柔漂亮的女孩，即便魏新雪也觉得两人的确很般配。 魏新雪摇摇头，将腿上展开的笔记本合上，拿着话筒幽幽叹了口气。 电话另一头的娄晓娥闻听魏新雪下次见面要收拾自己，也是连连告饶。 “魏姐姐，我可没有骗你。” “我真的在我家见到江辰了。” 当即，娄晓娥把江辰来自己家，要拜师一个长辈，学习武术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她话说得很有分寸，并没提这个长辈就是在轧钢厂烧开水的李武阳。 更一点没去夸耀李武阳有多厉害，给魏新雪的感觉就是，江辰拜师学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一般。 果然，魏新雪在听了她的话后，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年头虽然练武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魏姐姐，你要来我家嘛？” 说完事情，娄晓娥最后在电话里问出这么一句。 她和魏新雪认识几年来一直很聊得来，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些默契。 所以她能够感受到，电话另一边的魏新雪是想见江辰的。 魏新雪听了她的话，也是猜出了她的用意，但犹豫片刻还是故意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开口。 “我今天不能找你玩。” “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采访，我要专心准备一下。” 尽管心里想见江辰，但她还是拒绝了。 既然知道人家已经有对象了，那自己就不该往那方面想了，不然自己成什么人了。 她所受的教育，以及她内心的骄傲不允许她去做一些事情。 即便是想想也不行。 虽然江辰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某种程度而言算是初恋，但这份喜欢来得明显不合适，她决定还是尽快将对方忘记的好。 她将笔记本重新展开，放在腿上。 还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吧，只要脑子被一件事占据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去想别的事情了。 和娄晓娥又简单聊了几句，魏新雪就挂了电话，重新认真思索起明天采访的事情。 江辰这边，在和李武阳娄半城随意谈了一阵后，终于在娄半城的引导下，话题正式说到拜师的事情上。 娄半城今天所承担的角色，既是江辰拜师李武阳的见证者，也是这场拜师仪式的主持者。 于是在他的张罗下，李武阳被请到客厅正堂位置的一张八仙桌旁坐定。 谭雅丽，娄晓娥也过来站在一旁，充当起这场简单拜师仪式的观礼者。 江辰跪在地上，对李武阳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将一杯茶捧过头顶。 “师父，您喝茶。” 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敬茶的江辰，李武阳笑得很开心。 他觉得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让自己能在最落寞的时候收下江辰这样一个天分极高的弟子。 如此，他这一身武艺也算是有了传人，日后即便魂归九泉，也有脸去见自己师父了。 李武阳笑着接过江辰敬过来的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李武阳的关门弟子了。” “也是咱们月山八级拳的嫡传弟子。” 简单的拜师仪式过后，李武阳和江辰正式确定下师徒的名分。 李武阳开口向娄半城要了一个房间，有些话他要单独和江辰说。 娄半城的书房内，师徒二人对面而坐。 “既然如今你正式成了我的徒弟，那有些事情便得告诉你了。” 李武阳语气低沉，面色严肃。 江辰知他要说十分紧要的事，只是专注听着，不敢有丝毫打断。 “算起来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小鬼子在我中华大地肆虐，我月山八级一脉在你师爷的带领下积极投身抗战大业，斩杀了不少鬼子军官，鬼子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因为叛徒的出卖，我们中了埋伏，一众师兄弟死伤大半，你师爷本人也受了重伤。” “为了保留师门传承，你师爷只得带着仅剩的几人南下，最后辗转去到香港。” “那时候为了躲避战乱，很多习武之人都去香港发展。” 李武阳笑笑，目光中闪现出追忆的神色。 “为了在香港站稳脚跟，我们被迫挑战了香港四十多家武馆，赢下偌大名声，所开创的月山武馆红极一时，门下弟子一度达百人，着实过了几年富足日子。” “也是在那几年，我在香港娶妻生子，同时国术水平也日益精进，最终成功达到宗师境界，可谓是人生得意。” “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却没想一切随着你师爷的过世而急转直下。” 李武阳下意识捏紧拳头，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我是你师爷的关门弟子，他老人家因我武道天赋过人，素来偏爱，死时更是要将月山武馆托付给我。” “这引起了我一位师兄的妒恨，他暗地勾结三家武馆的宗师高手，在一个雷雨夜对我痛下杀手。” “交手之后我才知道，他竟然也踏入到了宗师境界，只是一直隐藏没有外露。” “当晚我被四名宗师围攻，眼睁睁看着妻子和一对儿女死在面前毫无办法。” “靠着一口气，我拼得重伤逃出一条命，那天之后我活着只剩下一个目的，为家人报仇。” “可我受的伤太重了，看了很多所谓名医，也去过最好的西医院，一点不见好转。” “折腾了几年，我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实力也远不如前，根本看不到一点报仇的希望。” “后来在四九城再次遇到娄半城的时候，我已然是心如死灰一般，甚至一度萌生了自我了结的念头，只是大仇未报，我又如何甘心死去。” “我拒绝了他的供养，寄身在轧钢厂的热水房，过起了自我惩罚式的生活。” 第九十三章 仇人的名字 听了李武阳的经历，江辰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往。 亲眼看着妻子儿女死在自己面前，这得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江辰也终于理解，难怪对方一个武道高手会栖身在狭窄闷热的热水房。 这分明就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表现。 想想也是，若是换做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直接崩溃掉都是有可能的。 江辰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而且以李武阳的悲惨遭遇而言，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安慰的了的。 这倒让江辰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看到江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武阳苦笑着摆摆手。 “你不用安慰我，这些年我差不多已经认命了。”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废人一样的度过了，但老天总算开眼，让我遇到你这么一个武道苗子。” “我会把自己一身国术都传授给你，无需你为我报仇，只要你能将我月山一脉传承下去即可。” 李武阳没说的是，他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 等他把所有国术都传授给江辰，他便要重新返回香港，即便不是师兄的对手，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报仇，死也要死在报仇的路上。 李武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身上尽是肃杀之意，看的江辰暗暗心惊。 闻听李武阳不要求自己给他报仇，江辰心中是有些感激的，这说明对方并不把自己当成是复仇的工具。 就传统意义上的师徒关系而言，徒弟可就相当于师父的儿子一般，国术传承中的师徒关系尤其如此。 从这个层面说，即便李武阳要求江辰学成后为他报仇，江辰也是不好拒绝的。 李武阳，“我在你之前还曾收过两个徒弟，在我出事之后，一个惨遭了毒手，还有一个传闻失踪，只怕同样凶多吉少。” “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你既然拜我为师，自然应该让你知道本门的往事。” “还有就是让你日后在外多一份谨慎，遇到有香港背景的武者要尤其小心，不可轻易将师父名讳说出，以免招来灾祸。” 江辰听了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稍作犹豫还是问出了口。 “师父，你那个仇人师兄叫什么名字？” 既然师门有这么个生死仇人存在，江辰觉得还是问清楚了名字的好。 虽然四九城和香港隔了十万八千里，但墨菲定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关…星…汉…” 这三个字李武阳是咬着牙出说来的，情绪激动之下体内劲气鼓荡，一时间气血上涌，苍白面色顿时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继而竟是牵动了内伤，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 单单只是说出对方的名字，李武阳便有如此反应，可见他对这人恨意深沉到了何种地步。 江辰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忙起身把手伸进裤兜，实则是从农场空间中把银针取出，在李武阳后背几个重要穴位上扎上银针。 给李武阳行针的同时，江辰默默把关星汉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心中打定主意，在自己没有达到宗师境界前，遇到这人可得躲得远远的。 对方若是知道自己是李武阳的徒弟，定然也会下杀手，这一点江辰可丝毫不怀疑。 在江辰针灸的作用下，李武阳的身体状况很快稳定下来。 在知道了李武阳悲惨的过往后，江辰再看李武阳时，心中难免升起悲叹之感。 从纯中医的角度讲，李武阳的身体已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十几年内伤折磨下，纵有内家劲气支撑，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从他面相也能看出一二。 虽然实际年龄才四十五岁，却已是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看上去就像年近七十岁的老人。 以江辰如今的针灸水平，更多只是缓解他的痛苦，远谈不上治疗。 如此下去，李武阳最多也只剩两年好活了。 看来自己得赶紧把针灸提升到大成的水平了。 只要自己把针灸水平再提升一个等级，便能有很大希望治好李武阳的内伤。 到那时不仅能够延续对方的寿命，甚至可以让他重返宗师境界，亲手完成报仇雪恨的愿望。 江辰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以目前积攒物资的速度，最多也就两个周的时间，便能凑齐提升针灸等级的物资。 虽然江辰对日后治好李武阳的伤势很有信心，但他还是决定等到自己把针灸水平提升上来后再跟对方说这事。 师徒两人在书房足足待了一个半小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谭雅丽已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娄家一家三口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俩呢。 见师徒两人出来，娄半城立刻热情的张罗两人入席，李武阳被请到了餐桌的最上首。 李武阳或许是因为把往事对江辰交待完的缘故，整个人变得轻松了很多，眼睛也不像平时那样没有光彩，对于娄半城的招呼也积极回应起来。 当即，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一时间也有说有笑，气氛竟是出奇不错。 谭雅丽不愧是谭家菜的正宗传人，手艺真是没的说，江辰吃的津津有味，都有些后悔没把小江灵带来了，小丫头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里都能闪星星。 只是吃饭的过程中，娄晓娥时不时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让江辰内心有些怪异的感觉。 对方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情。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后江辰又陪着师父李武阳和娄半城又坐了半个小时。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两点了，江辰便把下午要去于萍家的事说了出来。 一听江辰是要去对象家，李武阳和娄半城都没在硬留他， 江辰于是骑着自行车离开娄家，想着于萍家所在的方向骑去，在一个没有人的巷子里，江辰从词条农场的仓库里，把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在路上骑了有四十分钟，等来到于萍家所在的巷子时，已然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在等待了。 见到江辰，于萍既高兴又有些害羞。 第九十四章 易中海聋老太狼狈为奸 在江辰前往于萍家的时候，四合院中院，易中海拎着两斤白面出了家门，要往四合院后院去看聋老太。 说是去看聋老太，其实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此时他还没到后院，已经听到了从后院传来的吵闹声。 刘海忠的大儿子刘光齐正在家里叫骂，手里拿着扫把，要打自己的两个弟弟。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咱爸进去了，以后家里就是我说了算，想爬到我头上，姥姥。” “看我不打死你们两个。” 刘光齐一边骂，一边打，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被堵在墙角，只得哭喊着求饶。 原二大妈刘王氏则站在一旁边劝边抹泪，一点不敢动手去拉自己儿子。 她知道自己大儿子现在精神有些不正常，自己要是敢上前，也得挨打。 这可怎么办啊，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想找邻居帮忙，让大家一起帮着开导一下大儿子，说不定就能把儿子劝好呢。 可没人肯帮忙。 就像现在这样，他家里闹成这样，愣是一个肯出面的都没有。 前院的阎埠贵就不说了，隔得远，未必能听到她家的动静。 同住后院的许富贵可是刚当上三大爷，现在可就在家里，竟是一点没有出来管事的迹象。 倒是许家的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此时正幸灾乐祸地往刘家张望。 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无非是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受不了一直被刘光齐打骂，打算联合起来反抗自己的大哥，这就引发了刘光齐的神经质般的镇压。 眼看两兄弟被打得不停喊叫，二大妈心疼的同时，更担心自己大儿子，这样下去一辈子可就完了。 正在这个时候，易中海拎着那二斤面走进了后院，往刘家看了眼，干咳一声就要去敲聋老太的门。 刘王氏焦急间，从半开的门口看到易中海，忙三两步出来请他帮忙。 “他一大爷，看在我家老刘的份上，你快帮帮我们家吧。” “光齐他现在受了刺激，我一个不管事的女人家实在没辙，您是院里的一大爷，可得帮忙。” 易中海看着着急央求自己的刘王氏，心中一乐，他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 “老刘家的你别着急，作为院里的管院大爷，谁家有事我得会管。” “这样，等我先把这点面拿给老太太，然后就去你家。” 易中海故意不紧不慢地开口，面前的刘王氏哪还等得了。 “他一大爷，你还是先到我家吧，晚会儿我怕光齐再把他两个兄弟打出个好歹。” 听刘王氏如此说，易中海也不再多说，将手中的面口袋往窗台一放，跟着刘王氏走进刘家。 看到正在打人的刘光齐，易中海一个健步上前，准确地抓住了刘光齐的手腕，把他手里的扫把夺了下来。 “刘光齐，你这是要打死你两个弟弟？” 刘光齐见是易中海，也没有丝毫的尊重可言。 刘王氏没文化，很多事情弄不清楚，他刘光齐可是知道，自己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和易中海也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易中海在邢厂长面前把责任全都推给自己家，刘海忠也进不去，自己也不会被开除，那自己对象就不能抛弃自己去和别人好。 “姓易的，我在自己家教育弟弟，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你一大爷再厉害，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吧。” 面对刘光齐表现出的蛮横态度，易中海一点不怯场。 他在这个院子里当一大爷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种权威气场，虽然对付不了江辰，但四合院里的其他人他还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刘光齐这种货色了。 “刘光齐，我不管你犯得什么浑。” “我以四合院一大爷的身份警告你，即便是打你自己的弟弟也是犯法的。” “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刘光齐露出不屑表情，“不客气？我倒要看看在我家，你能怎么个不客气。” 说着，他对着刘海忠就是一推，竟是直接对易中海动起了手。 只是易中海这里似乎是早有防备，挨了他一推也只是后退了半步而已。 刘光齐虽年轻不少，但动起手来竟不是易中海的对手。 一推之后，易中海也不客气，两手抓住刘光齐脖领，砰的一下将其按在了墙上。 面对易中海突然间爆发出的气势，刘光**中立刻产生了惧怕的情绪。 “看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就会拿家里人撒气，烂泥扶不上墙。” “难怪人家王会计的女人把你踹了跟别人好，你踏马就是个废物。” “路边的野狗都比你强。” 易中海面色极其不屑，话语像一把把刀子，扎在刘光齐最敏感的地方。 刘光齐听了眼睛立刻就红了，状若疯狂地反抗起来。 “姓易的，我跟你拼了。” 只是无奈易中海多年工人下来，手劲比常人大出不少，任由刘光齐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 易中海见他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草包，当即也不客气，拽着衣领又在墙上撞了一下，凶恶的样子让刘光齐完全不敢直视。 一旁的刘王氏人都傻了，她叫易中海来是想让他帮着劝导一下自己儿子，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如此表现。 不仅对自己儿子大加侮辱，还动起了手。 正要上前阻止的时候，门口传来拐杖落地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我在家都听到动静了。” 聋老太说着进屋，看到眼前一幕立刻惊讶地开口。 “中海啊，你这是干什么，你一个当长辈的怎么能跟孩子动手，快给我松开。” 说着，聋老太便颤巍巍上前，显得很气愤的样子，刘王氏看到聋老太也是开口企求，让她管管这事。 易中海见到老太太到来，这才把刘光齐松开，后者此时已经被易中海表现出的凶恶震慑住，刚才还喊着要和易中海拼命，被松开后却是连直视易中海都不敢。 易中海，“老太太，你怎么来了。” “我这实在看不下去光齐这孩子颓废下去，这么做也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聋老太却是冷冷一哼，“劝孩子也没有你这么劝的。” “光齐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要是有点什么闪失，老太太我可跟你没完。” “来光齐，到奶奶这来，看谁再敢跟你动手。” 刘光齐正被易中海吓破了胆，听到聋老太要护着自己，想都没想就躲到了她身边。 当即，当着刘家人的面，聋老太把易中海说了一顿，怪他不该吓唬孩子，然后又对着身旁的刘光齐柔声开口。 “走，到奶奶那坐会儿，你放心有奶奶在，没人能欺负你。” 第九十五章 见未来岳父岳母 刘光齐被易中海表现出的凶恶模样吓破了胆，遇到老太太维护自己，便立刻将其视作自己的救星，当即跟着去到了聋老太家。 后院正房，刘光齐坐在破旧的八仙桌旁，看着聋老太忙活着给自己端了一碗红糖水。 这年头红糖可是个稀罕东西。 联想到刚才多亏了老太太的解围，刘光齐下意识产生了信任情绪。 “光齐啊，喝糖水，你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在奶奶这别客气。” “奶奶这几天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早就想跟你聊聊天了，可你也不出门，奶奶一直没找到机会。” 聋老太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宛如她是刘光齐的亲奶奶一般。 “你的事奶奶都知道。” “你爹进去了，你被轧钢厂开除，说好的亲事也吹了。” “奶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说着，聋老太向刘光齐投去慈祥的目光，顿了顿继续开口。 “要我说，这事谁都不怪，就怪江辰。” “这小子做事也太绝，大家一个院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人。” 聋老太气愤地将拐杖往地上一戳，一副为刘光齐打抱不平的模样。 说起江辰，刘光齐气得直牙根痒痒，放在桌子上的拳头已然握紧。 “我饶不了姓江的。” 聋老太老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意，语气一转道。 “孩子，快别说这话，如今的江辰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小年纪一下就当上了四级工，深受厂领导的重视，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 “就咱们四合院这些人，人家现在谁也不放在眼里，你怎么斗得过他啊？” 聋老太语气中若有若无的轻视之意，深深刺痛了刘光齐的自尊。 对此聋老太故意假装没看到，仍旧像个昏聩老太太般低声啰嗦。 “这不上午，江辰刚买了辆自行车，引得全院的人都去看，这四合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羡慕？” “而且我还听说，人家都有对象了，是轧钢厂里数一数二漂亮的姑娘。”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这又丢工作又丢对象，他江辰是好工作好对象都占了，上哪说理去吧。” “要我说，这人不认命不行……” 听着聋老太的话，刘光齐牙关越咬越紧，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一想到江辰过得那么好，而自己的生活成了一团糟，他心中的恨意就到了无法自制的程度。 刘光齐豁然起身，身下的椅子倒在地上，砰的一下发出响声，将聋老太都吓了一跳。 “他江辰别高兴得太早，有他倒霉的时候。” “那天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他还能不能得意的起来。” “反正我现在是一无所有，谁怕谁啊。” 说罢，刘光齐转身开门，怒气冲冲地往自己家走，聋老太见了忙起身跟着劝他。 “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你等等我老太太。” 不等她说完，刘光齐就钻进了自己家，聋老太扶着门框一脸焦急神色，叹口气转身重回屋内，在关上屋门的那一刻，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毒表情。 …… 江辰这边，于萍在家门口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江辰的身影，一张俏脸上满是欣喜神色。 “这自行车是谁的？” 见到江辰崭新的自行车，于萍还以为他是跟谁借的，直到听江辰说是今天买的，这才露出惊讶表情。 “有辆自行车，以后上下班也方便。” “以后你去哪跟我说，我载你去。” 于萍闻言俏脸一红，俏生生开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当即，便带着江辰进到自家所在的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和江辰那个格局差不多，于萍家住在后院西厢房。 四合院里的邻居看到推着自行车的江辰，一个个脸上表情别提多精彩了，当即有人冲着于萍开口询问出声。 “于萍，这是谁啊，小伙子长得不错。” 于萍红着脸，一时也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应好，倒是江辰丝毫不认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万里，主动破开给一些叔伯大哥散烟。 “我叫江辰，于萍的对象，今天来家里认认门。” 听到是于萍的对象，大家都很吃惊。 被分到烟的男人们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伙子，满脸笑意地把烟卷凑到鼻子前闻，并不舍得吸。 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出手这么阔，看看那崭新的自行车，还有后座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这就不是一般人置办得起的。 还有这带**的烟卷，一散就是大半盒，可真舍得。 如此以来，大家暗暗吃惊之下，一时摸不清江辰背景，一个个也是选择客气回应。 其中有人同在轧钢厂干活，凑巧吃饭的时候听过江辰十七岁四级工的事，当时觉得稀奇便记了下来，如今听到江辰自我介绍，立刻联系起来，把这事和邻居们说了，大家都倒吸一口气。 乖乖，十七岁就当上四级钳工了，那以后还了得，这于家是要交好运了啊。 消息很快在于萍家所在的四合院传播起来，不过这是后话了。 于萍听到江辰直白地说是自己对象，觉得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也是感到甜蜜，两人很快来到后院，在江辰停车的时候，于萍开门大声告诉自己父母江辰来了。 很快自于萍家走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第一眼江辰就知道，这肯定是于萍的母亲刘桂红，两人眉眼间少说有五分相似。 见到于母，江辰才知道于萍长得好看是随了谁，刘桂红虽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但一望可知，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大美人。 于母明显不是那种张扬的性格，见到江辰也就是点点头，客气地把他往屋子里让。 看到江辰的自行车，以及手里拿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只是吃惊地看了眼自己女儿，并没说什么，总体给人一种偏冷淡的感觉。 倒是进了屋，还没看到于父的人，就听到了对方热情的招呼声。 “是江辰来了吧。” “昨天听萍萍说你来，我们一家别提多高兴了。” “萍她妈，赶紧给孩子倒杯水，今天热，孩子过来肯定渴了。” 江辰听到这些话，知道于胜利虽然瘫痪在床，这家里仍旧是他说了算，干脆直接拎着东西走进了里屋，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于胜利。 第九十六章 幸存者内疚 于胜利半躺在床上，同样四十出头的年纪，面白无须带着几分儒雅气，虽然瘫痪在床仍旧精神奕奕，没有半点病人惯有的忧郁之态。 见到江辰手里拎着的东西，于胜利有些责怪开口。 “来就来吧，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江辰将礼物放在桌子上，“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不喜欢。” 说话的同时江辰目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屋里虽没什么值钱东西，但收拾得很干净。 于母给江辰倒了一杯水，江辰恭敬接过，于萍则又往于胜利背上垫了一床棉被，方便他和江辰说话。 “怎么没把妹妹带来？她是上几年级了？” “你们那个四合院很多都是轧钢厂的，我认识不少。” “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四级工，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两人在于胜利的主导下，无目的地聊着家常。 江辰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家长，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说话举止自然不像平时那般自然。 于萍察觉到他的拘谨，暗暗觉得有趣，一对大眼睛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两人客套闲聊一阵，于胜利便给自己老婆使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便拉着于萍出门去买菜。 “如果当时不是你爸救我，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欠江师傅一条命。” 待到房间内只剩下江辰和于胜利两个人后，于胜利主动说起了江大山牺牲的事。 此时的于胜利宛如变了一个人，身上那种向上的状态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其实那天事故发生后，于胜利心里就一直过不了自己这关，脑海中总是会浮现江大山把自己推开的画面。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江大山就不会死，所以该死的人是自己才对。 这种念头一直在他心中萦绕不散。已然成为他的梦魇。 于胜利突然之间的情绪转变吓了江辰一跳，这个时候江辰才明白。 原来对方所有的平静泰然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只是不让妻子和女儿替自己担心。 他的内心一直在经受折磨，在见到自己这个江大山的儿子后，终于再也承受不住。 幸存者内疚，几乎是一瞬间江辰脑海便浮现出这个前一世听过的名词。 因为幸存而感到困惑和内疚，甚至宁愿自己也遭遇同样的不幸，这正是此时于胜利的状态。 “叔叔，当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江辰心里略一沉吟，知道单纯的劝解作用有限，不如引导对方把窝在心里的事说出来，这样效果会更好。 听到江辰的问话，于胜利开始说起那天发生事故的经过。 “那天三车间的轧机发生故障，我和你爸所在的巡检小组就过去查看情况。” “你爸判断是其中的一根主轴断裂，我们就用起重机把一部分设备吊起来检查内部情况。” “我当时跟着一个起重员一起检查了起重机的状态，没什么问题，谁知道检查的时候就……” 于胜利痛苦地按住了额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起重机突发故障，设备砸落，你父亲在关键时刻把我推开，他自己却出了意外。” 泪珠不受控制地从于胜利眼角滴落，江辰同样听红了眼眶。 “事后厂里的调查结果怎么说。” 第九十七章 小妮子发育够好的 江辰开口询问，他因不是江大山的真儿子，也就没关注过厂里对这起事故的调查结果。 于胜利，“厂里调查后认定是起重机维护不当，使用前设备状态检查不彻底，才造成了这次事故，对那名起重员作开除处分。” 江辰听完叹口气，他在轧钢厂干了一个周，知道现阶段设备短缺，厂里不少老设备比他都大得多，发生这样的意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叔叔，这事就是一个意外，任何人都不希望发生的。” “您实在没有必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江辰犹豫着开口开导道。 于胜利确实痛苦的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如果当时我让那个起重员多仔细检查一下起重机，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错。” “如果你爸当时不救我，他就不会死。” 江辰摇摇头。 “您自己又不是起重员，又怎么能知道起重机该检查道什么程度呢。” “而且厂里的事故调查都要说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设备维护不当，又怎什么能把责任归到您头上呢。” “如果再给我爸一次机会的话，我相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推开。” “他肯定也不会希望看着你一直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 江辰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尽可能的劝导。 他这一番说辞虽谈不上精妙，却句句都是发自真心，再加上他江大山儿子的这个身份，使得他的话更增加了几分说服力。 听到于胜利耳中，决不能说一点效果没有。 尤其是那句，如果再给我爸一次机会，他还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推开，而且他绝不希望你活在内疚痛苦之中。 让于胜利内心的痛苦得到一些缓解。 好一会儿，于胜利情绪终于是再次安稳下来，整个人比之前要轻松了些。 进而便谈起了江辰和于萍交往的事情来。 于胜利能够看的出来，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喜欢江辰，单是她看江辰的眼神，此前十七年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另外，他对江辰也很是满意。 在见到江辰以前，于胜利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体弱多病，性格阴郁的人，对此他心中还很是担心了一番。 他自己对江大山的愧疚是一回事，绝对不会因为这份愧疚而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不靠谱的人。 直到此次见到江辰，他心中的担忧才一扫而光。 这和他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体格健壮，能力突出，长相不凡，举止得体。 可以这样说，在江辰出现前，于胜利能想到所有女儿的理想对象都赶不上眼前一个江辰。 “我和萍萍她妈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你和他自由恋爱，这也很好，我和她妈也不是老古董，这是国家现在正鼓励的新风尚。 但作为萍萍的父亲，总要给他把把关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于胜利没提自己对江辰有多满意，而是提出要听听他的想法。 第九十八章 小伙子骑自行车来的 如果不是于胜利和刘桂红就在眼前，江辰的手可不会像现在这么老实，说什么也是要抱回来的。 房间内响起于胜利的轻咳声，虽然心里同样激动，但作为父亲的他看到自己宝贝女儿抱着江辰，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是呵护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走的时候总难免不舍。 听到父亲的轻咳声，于萍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当即俏脸一红，难为情地躲到了母亲身后。 刘桂红笑着摸了摸女儿头发，母亲的心思和父亲不一样，看到女儿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心里更多的是欣慰和高兴。 “叔叔的伤势完全恢复，少说也得一年的时间。” “除了每天针灸外，我再教几个按摩穴位的方法，叔叔平时没事自己就能按，有助于恢复。” 听到自己一年就能恢复，于胜利高兴的是连连点头，这可是大大超过他的预期了。 以至于看向江辰的眼神中都满是欣赏和满意。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四级钳工，医术还这么好，模样为人也挑不出毛病，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的确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在见到江辰前，他心里还有些担心。 于胜利以前曾在厂里见过江辰，印象中就是一个体弱多病，性格阴郁的人，观感很是负面。 即便前一天女儿把江辰夸得如何好，他心里都不愿两人继续交往。 他自己对江大山的愧疚是另一回事，绝不会因为这份愧疚而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不看好的人。 直到这次见到江辰，他心中的担忧才一扫而空。 这和他印象中的那个江辰完全判若两人。 江辰这里，在知道于胜利神经受损的程度后，脑海中立刻有了一套成体系的治疗方案。 通过针灸的刺激，利用还完好的神经来激发受损神经的修复潜力，治疗思路说着简单，但真正能够做到的针灸大夫，包括江辰在内世上不会超过十个。 其实针灸的同时，如果能够配合服用一些中药的话，恢复起来能快上不少。 只是目前江辰其他中医典籍的水平仅达到入门层次，能开出的方子实在鸡肋，也就只好不提这茬。 归根结底，还是词条农场现阶段落后的物资生产水平，和技能提升巨大需求之间存在巨大矛盾。 对此江辰也只能是一步步来，急不得。 当即也不犹豫，江辰直接开始了给于胜利的第一次针灸治疗。 这个过程中，刘桂红带着于萍开始忙着收拾晚饭食材，尤其是江辰带来的鸡鱼活物，需要到院子里专门处理一番。 “于家嫂子，这又是鸡又是鱼的，谁家过年也吃不了这么好啊。” 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见到收拾鸡鱼的于母，纷纷围了过来，不无羡慕地开口。 一旁另一个邻居大妈开口，“这是未来女婿拿来的吧，乖乖，小伙子家里是干部吧，出手这么大方。” 刘桂红听了邻居的话，并没有否认江辰是未来女婿的说法，她心里对于江辰同样十分满意。 只是她为人素来低调，一遍干活一遍客气解释，“不是干部，轧钢厂普通工人，孩子比较懂事而已。” 邻居大妈听了却不太相信，“普通工人第一次上女方家能带这些好东西？” 大妈转头看向其他邻居，“听我家那口子说，小伙子是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来的，好烟见到院子里的男人就往外散，那做派可不是普通工人能有的。” 这话听得几个妇女直砸吧嘴，别的不说，就单一个自行车普通人就买不起，看来老于家的女婿的确不是一般人。 “于家嫂子，找了这么个好女婿，你们两口子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更有和于萍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凑到于萍身边，“妹子，你对象身边要是还有合适的，给姐介绍介绍呗，最好也能有个自行车。” 于萍听着邻居们这些话语，心中微感害羞的同时，更多的则是自豪，在他心里江辰当然是最好的，比这个世界上所有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好。 于家内，在江辰给于胜利行针的时候，于胜利也是主动说起他和于萍交往的事。 虽然对江辰十分满意，但作为父亲还是要替女儿把把关的，他想要知道江辰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和她妈就于萍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家虽然只是普通家庭，但也是一直把萍儿当成掌上明珠疼爱。” “你们自由恋爱，这很好，现在国家也提倡婚姻自主。” “萍儿这孩子你别看她平时文文弱弱的，但有时候脾气倔得很，自己认定的事就算是吃亏受苦也不会变。所以……” 于胜利躺在床上，嘀嘀咕咕说了很多，江辰一面给他行针，一面听着，其实归结到底就是一句话，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待于萍。 “叔叔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于萍，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父母都不在了，以后你和阿姨就是我的父母一样。” “我和于萍一起给你们二位养老。” 江辰的话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地方，句句都是发自真心实意，也正是这样真切的态度，听得于胜利心里大为感动。 他们就于萍这个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养老方面总是一件忧虑的事。 如今听到江辰这么说，单单是这份心意，就已经够让他感动的了。 “萍儿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萍儿和你在一起，我放心。” 于胜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眶都湿润，算是正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给江辰了。 给于胜利的第一次针灸前后总共耗费了四十分钟，可以看作是对他体内所有经脉的一次激活和梳理，是江辰所做过的最复杂的一次针灸治疗。 四十分钟后，当江辰把最后一根针收起后，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江辰，“叔叔感觉怎么样？” 于胜利笑着点点头，“感觉好多了，身上轻快了不少。” “真想不到，小江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么好的一手医术。” 虽然腿上没有知觉，但在江辰给自己做完针灸后，于胜利觉得浑身都舒适无比，前所未有的轻松。 单单是江辰这一手医术，完全赶得上那些大医院的医生了，不，感觉比那些医生还要更厉害几分。 知道了自己这个未来女婿的本事，于胜利是越看越觉得江辰顺眼。 第九十九章 抱着你心里踏实 于母和于萍在外屋做饭，江辰作势要去帮忙，被于胜利一把拉住，两人下起了象棋。 好在江辰上一世对象棋有所涉猎，两人你来我往倒也是杀的难解难分。 一直到将近傍晚，晚饭做好，鸡鱼肉菜满满一桌子，四人围坐一起，有说有笑。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其实上不只是“丈母娘”，于胜利这个“老丈人”看江辰也是越看越高兴。 今天对于于家来说真是比过年还高兴，不仅于胜利的身体恢复有了希望，于萍还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 吃了饭，江辰也给刘桂红号了号脉，对方素来也是身体状况不太好。 经过江辰的诊治，于母主要是先天身体就较一般人差，又加之后天操劳过度，导致身体常年入不敷出。 这种情况主要就是静养，同时加强营养的摄入，慢慢进行调治。 营养对于这个年头的人来说是最难解决的事，普通人一天三顿能够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但这对于江辰来说完全就不是个事，以后自己来的时候经常带点鸡蛋肉食便什么都解决了，反正这些东西词条农场里多的是。 待到傍晚离开的时候，于母特地拿出两个饭盒，晚上吃饭的时候特意将每样菜都留了一部分。 知道江辰家里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于母觉得能吃上一次鸡鱼不容易，说什么也要江辰把饭盒带回去给小江灵解解馋。 江辰拒绝不过，又想着自己回去也省得再做饭了，也就最终答应下来。 天色眼看就要暗下来，完全黑了就不好骑车了，于萍把江辰送到巷子口。 “江辰，今天是我这一年来最高兴的一天，谢谢你。” 于萍走在江辰身旁，低声开口说出感谢的话，此时此刻她心里已经完全认定江辰，这辈子非江辰不嫁。 “跟我说什么谢谢，傻子一样。” 江辰轻声逗弄一句，前后看看，见巷子里没人。 “要是真想谢的话，给我抱一会儿。” 闻言，于萍红意上脸，也是下意识前后看了看，“别闹，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人了。” 江辰却是不依她，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抱住。 “我就是想抱抱你，抱着你心里踏实。” 将于萍柔软的娇躯抱在怀里，胸膛还能够感受到对方惊人的饱满，以及心脏飞快的跳动，心里的确很踏实。 于萍也仅仅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最后便任由江辰把自己抱住，像一只乖巧的小白兔。 若是放在后世，这么一个柔顺的大美人在怀，江辰肯定得再做点别的，至少接吻什么的是免不了的。 但他也知道这个年代思想比较保守，当街做这些怕吓着于萍也就只好作罢。 将于萍抱了几分钟，闻够了对方身上处子独有的香气，江辰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告别，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等他回到家，正好是晚上七点整，自行车一骑进四合院，又是引来乘凉的邻居们羡慕的目光。 江辰客气的和几个邻居打过招呼，然后直接是将自行车推进了屋子里。 他对四合院有些人可不放心，许大茂，傻柱之流，大晚上过来扎他车胎都有可能，为了省去修车的麻烦，还是推进屋省心。 江辰发现妹妹并不在家，还以为她在对门阎埠贵家，便拿上一个饭盒，到阎埠贵家去找。 “小江灵啊，我下午见她跟傻柱妹妹何雨水玩了会儿，现在是不是在傻柱家啊。” 二大爷阎埠贵见江辰来找妹妹，便告诉他江灵不在自己家。 说话的时候，阎埠贵目光不时看向江辰手里的饭盒，推测里面肯定装了好吃的，是不是对方来送给自己的啊。 江辰听闻妹妹可能是在何家也是有些意外，当即别了阎埠贵，转身往中院方向走。 至于手里的饭盒，他本来的确是想拿给二大爷阎埠贵的，如果妹妹的确在他家的话，也算是当做对方替自己照看妹妹的答谢。 可既然妹妹不在他家，那东西也就不用给了。 看着江辰转身离去，阎埠贵嘴皮动了动，想询问一下江辰饭盒里是什么东西，但终究觉得这样有些太过直白，有损读书人的体面，最终没开得了口。 同时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午饭过后就该把小江灵留在自己家，那样江辰的东西拿起来也是理所当然，唉，真是亏了。 江辰拿着饭盒走到中院，东厢房易中海家的门开着，透过门江辰还和坐在屋里的易中海对视了一眼，只是两人都没有要和对方说话的意思，看了一眼纷纷别过头去，一副不愿多搭理对方的样子。 对此，江辰心里倒是很平静，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易中海之间算是已经撕破脸了。 对方现在也就是拿自己没办法，不然仗着一大爷的身份，不一定怎么整治自己呢。 当然了，自己现在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劲，要是有机会能把易中海整倒，江辰也不会有什么手软。 另一边西厢房，贾家房门关着，只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子传到院子里，江辰也没过多留意。 本来是想直接去敲何雨水那间单独的小房间的门，可他站在院子里就已经听到了自家妹妹说话的声音，竟是从正屋傻柱的房间内传来的。 砰砰砰，江辰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敲门，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江大哥，你回来了。” 开门的人见到江辰甜甜叫了一声，正是傻柱的妹妹，今年十六岁的何雨水。 江辰以前因为自己性格的原因，其实和何雨水没有过什么交流，但大家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比对方大上一岁，叫自己一声哥也没啥毛病。 既然人家对自己客气，江辰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雨水啊，我妹妹是不是在……” 江辰虽然早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声音，但还是客气开口询问，他话还没说完，小江灵便惊喜地跑过来叫了他一声。 “嘻嘻，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呢，我还担心你找不到我呢。” 江辰没好气地白了自己妹子一眼，说什么担心自己找不到，我看你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在这玩的分明很开心嘛。 不过见到自己妹妹高兴，江辰心里也是开心，自己这又是拜师又是见“岳父岳母”的，好不容易放假一天都没好好陪一下小家伙，想起来江辰心里也是有点愧疚。 第一百章 江灵:肉我都快吃够了 “江大哥，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坐。” 何雨水客气地把他往屋里让。 江辰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往屋里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傻柱，对方正半躺在床上，眼神不善的看着门口的自己。 对方这明显就不欢迎自己的样子，上门找不自在也实在没趣，当即江辰便要拒绝，想着直接带妹妹回家。 谁知这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小江灵便拽着江辰的手要往屋里走。 “哥，雨水姐下午教我叠菠萝，我们马上就叠完了。” “等叠完咱再回家吧。” 一旁何雨水再次开口劝说，“就是，江大哥进来坐会儿吧。” 看着妹妹一副玩心正盛的样子，江辰也是有些无奈，他也不想扫了妹妹的兴，干脆直接无视掉傻柱那愤恨的眼神，迈步进到傻柱屋里。 回身关门的时候，江辰正好看到东厢房易中海伸着脖子偷偷往这边瞧，那样子分明是在探看这边的动静。 看到这一幕江辰立刻就乐了，心里更加确定要在傻柱这待会儿。 要知道傻柱可一直都是易中海手里的一把枪，现在对方见自己进了傻柱家，不一定心里怎么想呢。 就让这老小子瞎琢磨去吧。 在面带讥讽地看了易中海一眼后，江辰砰的一下关上傻柱家房门，同时也阻隔了易中海探看的目光。 “江大哥，你喝水。” 何雨水第一时间给江辰倒了杯水，人家小姑娘这么客气，江辰倒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大喇喇找了个椅子坐下，完全将不远处的傻柱当成了空气。 “姓江的，不用你得意，你打我的事我记着呢，你等我好了肯定还给你。” 傻柱愤愤地看着坦然坐在自己家里的江辰，没好气开口。 江辰打他那几个巴掌，可是让他印象深刻，现在脸上还一阵阵疼呢。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何雨水便没好气地瞪了自己哥哥一眼。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你要是觉得我们在这碍你的眼，我们干脆到我屋去，以后我也不到你这屋来了。” 傻柱被自己妹妹说了一顿，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是没开口，无奈之下干脆翻身侧躺在床上，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看到这一幕，江辰心里暗暗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傻柱在外面那么蛮横，何雨水在外面那么柔弱，两人在自己家里却完全调换了过来。 “江大哥你吃过饭没，一起吃点吧。” 原来何家刚做好了饭，自己竟是恰着饭点来的，而且看这个样子，何雨水竟是要留自己妹妹在家吃饭。 这可让江辰心里再次感到意外了，虽然自己妹妹吃得不多，可再少也是粮食，现在这个年头没几户会留外人吃饭的。 立刻，江辰觉得自己妹妹能出现在何家，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眼看着何雨水真要给自己盛饭，江辰立刻制止了她。 一开始何雨水还以为江辰是跟她客气，还劝了几劝，后面听江辰说真的吃过了，这才罢休。 她给自己和小江灵以及躺在床上的傻柱分别乘了碗玉米面粥，吃的是二合面馒头，桌子上事先就用碗扣着一盘醋溜白菜。 江辰鼻子嗅了嗅，白菜棒子都能炒得这么诱人，应该是出自傻柱之手。 “小江灵，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再叠。” 何雨水轻声叫江灵吃饭，后者乖巧地放下手里的纸，洗了洗手便坐在了饭桌前。 看到这一幕，江辰几乎忍不住扶额，想想自己妹妹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孩啊，什么时候这么不客气了，人家的饭说吃就吃，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自然的就像是自己家一样。 真不知道何雨水都跟自己妹妹说什么了，哄得个小丫头这么不见外。 要不是自己天天大鱼大肉的养活着小丫头，连江辰自己都要怀疑平日是不是饿着妹妹了。 “哥，起来吃饭”，何雨水叫了一声躺在床上的傻柱，语气就不像叫小江灵时那么温柔了。 “不吃，心烦”，傻柱似有所指地气呼呼回了一句，何雨水听了也不惯着，努努嘴，“爱吃不吃。” 江辰突然想起自己手里的饭盒，便从椅子上起身，“给你们加个菜。” 说着把饭盒打开，放在两人吃饭的桌子上。 何雨水看到饭盒里盛得满满的鸡肉鱼肉也是睁大了眼睛，刚才江辰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其手里的饭盒，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里面装了这么些好东西。 何雨水下意识就咽了下口水，虽然自己哥哥就是个厨子，赶上厂里小灶招待也能带些好东西回来，但那些不是给秦淮茹要走，就是给了后院的聋老太，他这个傻柱的亲妹子反而没吃过几口。 “雨水姐姐你多吃点，我哥天天给我吃肉，我都快吃够了。” 小江灵对于哥哥拿出这么一盒肉已经习以为常，懂事地给何雨水夹了一块，一点没察觉到自己的凡尔赛发言有什么不妥。 “天天吃肉，吃够了？”何雨水看着碗里的鸡肉，一时有些恍惚。 早就听说江家吃得好，没想到吃得这么好。 把鸡肉放入口中咀嚼，满口生香，这下倒让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给小江灵喝玉米粥，却吃人家的鸡肉，她感觉自己占了不小的便宜，有些过意不去。 侧躺在床上的傻柱听到有肉吃，忍不住动动鼻子，果然是诱人的肉香，而且根据他多年厨子的经验，做饭的人虽赶不上他这种专业厨师，但厨艺也是不错，很好将鸡肉和鱼肉的美味激发了出来。 心里仅仅犹豫挣扎了片刻，傻柱便猛然坐起身，看也没看江辰一眼，便是走到了餐桌前。 “你不是不吃嘛？” 何雨水毫不客气地反问自己哥哥。 傻柱混不吝的脾气上来，“刚才不饿，现在饿了，不许嘛？” 说着，他就是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口中，满足地咀嚼起来。 吃的同时嘴还要插空说几句，“一天天吃这些好东西，也不想着给后院的老太太送点，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也不懂。” 何雨水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下自己哥哥，“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她都要被这个傻哥哥给气死了，吃着人家的东西还要讽刺人家，哪有这么办事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辰，生怕后者生气再打自己哥哥一顿。 哼，打了也是活该，就该打。 第一百零一章 小江师傅能当干部 她今天下午看到江灵一个人在家，特意找她玩折纸游戏，为的就是希望找机会缓解自己哥哥和江辰的关系。 何雨水虽然比傻柱年纪小几岁，又是个女孩子，但看事可比他哥通透多了。 她知道近来四合院发生的这些事，都是易中海刘海忠等人想要欺负人家江辰兄妹。 这情景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家，同样是兄妹两人相依为命，同样是要面对恶邻的倾轧。 不同点在于，江辰没被一大爷他们的假话所蒙蔽，而自己哥哥已经被完全洗脑，把易中海他们真的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长辈。 别的不说，傻柱上班这么多年，家里就他们兄妹两个花销，硬是没攒下什么积蓄，钱都被邻居吸血吸走了。 她劝了自己哥哥好多次，傻柱愣是一点听不进去，眼看自己哥哥就要成为一大爷对付江辰的刀子，何雨水再也看不下去，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做点什么。 江辰这里，听到傻柱孝敬聋老太的话，知道他是被聋老太和易中海洗脑太深，并不和他一般见识。 傻柱本性不坏，从他允许何雨水留自己妹妹在家吃饭这点也能验证一二。 江辰想着，是不是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傻柱看清易中海聋老太的真面目。 这个念头刚起，他心里就有了思路。 何大清每年可都是要给他们兄妹寄一笔钱的，原剧中这笔钱被易中海这老小子给截留了。 如果让傻柱知道这件事，他应该就能醒悟过来了吧，这事得好好谋划一下，易中海这些年截留下来的钱也不是个小数，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把他给送进去和刘海忠作伴。 江辰心里有了主意，心里也就更坦然了，傻柱再说什么他就直接当成放屁，并不理会，若是对方再敢对自己动手，那他也不介意让对方到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吃完饭，何雨水把饭盒洗干净还给江辰，便带着小江灵继续折纸菠萝了。 傻柱重新躺回床上，鼻子里不时冷哼一声，显然心里不太爽的样子，只是他有自己的考虑，生怕自己妹妹和江辰单独相处吃亏，所以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忍着没有离开。 易中海这边，在江辰进到傻柱屋里后，他不时便要往傻柱家看两眼，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这江辰闲着没事到傻柱家做什么，难不成两人的关系改善了，不应该啊，这才刚打过架。 傻柱是他刚选定的养老人，可不能允许他和江辰走近，什么事只要和江辰扯上关系肯定没好事。 有心到傻柱家去看看情况，但易中海又不愿直面江辰，对方可不配合他那套道德天尊的言论。 一个小时后，小江灵双手拿着一个纸菠萝在江辰面前夸耀自己的功绩，那喜笑颜开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小丫头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拿到手里就不肯再放下了。 “小江灵，以后姐姐再教你叠其他东西，姐姐会的叠纸可多了。” 小江灵闻言高兴的连连直点头，要不是江辰拦着，恨不得现在就要跟着何雨水学。 江辰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妹算是被何雨水给拿捏住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江辰也算是看明白了何雨水的用意，知道她是想通过和自己妹妹的交往来缓和两家的关系。 真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姑娘，江辰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句。 纸菠萝折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当即江辰带着妹妹回到自己家。 江辰询问了下午妹妹和何雨水是如何玩到一起的，经过小丫头的描述，江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由此，江辰心里倒是对何雨水高看一眼，认为若是引导得法，这姑娘日后或许是个可用之才。 小江灵一面玩着手里的纸菠萝，一面询问起江辰今天见于萍父母的场景。 江辰把事情的经过跟妹妹说了一遍，在这个世界上，小丫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些事情也就只能是说给她听了。 早早入睡，照例进入词条农场领取词条奖励，同时把禽兽邻居拉入农场中给自己干活。 第二天一早，江辰晨跑后吃了早饭，先是骑着自行车来到于萍家，载上她一起往轧钢厂上班。 习武之后的江辰早已摆脱了以往病秧子的形象，此时的他可算得上丰神俊朗神采奕奕，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后座载着美丽不可方物的于萍，两人骑行在轧钢厂内，绝对称得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所有上班见到的工人无不赞叹议论出声。 “那坐在后座的姑娘我知道，是咱们轧钢厂新晋厂花，听说还是个一线工人。” “骑自行车的是谁啊，是那个厂领导的儿子？” “果然，即便到了新社会，这么漂亮的姑娘跟咱这些普通工人也没关系。” 有那认识江辰的听到这话，立刻不干了。 “赶紧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那是我们钳工班的小江师傅。” “别看人家年轻，已经评上四级钳工了，根正苗红的工人子弟。” “论能力，比你这个混子强多了。” 先前那人没想到会有人怼他，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同时看着骑车的江辰有些惊疑。 这么年轻就四级钳工了？他心里有些不信。 来到车间，江辰先是和师父师兄打过招呼，询问起他今天的工作任务。 秦钟，“你现在正式成为四级工，应该是要加入设备巡检组，到厂房巡检设备了。” “这样，一会儿我带你去问问李主任，看他怎么安排。” 李主任李凤山，钳工班和锻工班的车间主任，算是江辰的顶头上司。 师徒两人正说着，正好看到车间大门口走来的李凤山。 秦钟，“主任你来得正好，我徒弟以后的工作怎么安排啊？” 李凤山是个年近六十的小老头，没几天就能退休，所以对工作也谈不上啥热情了。 江辰之前见过他两次，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不过这次却有些不一样。 “小江的工作我都安排好了，今天先不说这事，小江有更重要的任务。” 说着，他老脸上笑的褶子加深了几分，转头看向江辰这里。 “小江啊，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小伙子有出息，刚才我接到厂长周助理的电话，说是京北日报的记者要来采访你。” “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你赶紧准备准备跟我走。” 听说有记者要采访江辰，钳工班的同事立刻议论起来，一个个看向江辰的目光中带着羡慕或嫉妒。 年纪轻轻就上报纸，这是厂里要推他当模范，当先进典型啊。 几乎所有人都能确定，江辰日后的前途绝对光明。 有人开口，“你们猜猜，小江师父多久能当上八级工？” 立刻有人鄙夷道：“瞧你那点眼界，八级工算什么，我看小江师父以后能当干部。” 第一百零二章 这也是采访内容? 江辰跟在李凤山的身后，前往办公楼，一路上李凤山对他是嘘寒问暖。 “小江啊，你和咱们邢厂长是什么关系啊？” 饶了半天，李凤山终于还是把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今天一早接到周助理的电话，他就隐隐从对方语气中听出，邢厂长似乎对江辰分外照顾。 在车间主任的位子上混了这么多年，若说能力他或许一般般，但在拉关系攀人情上却敏感得很。 他虽然马上就要退休了，但儿子孙子还得在轧钢厂干呢，得为孩子们多考虑不是。 江辰只是摇摇头，“我和邢厂长就说过几次话，没什么关系。” 听了他的回答李凤山只是呵呵干笑几声，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也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办公楼的一间小会议室内，魏新雪已经展开自己的笔记本，在等待自己今天的采访对象了。 今天一早，她父亲以及邢厂长带着各自的助理到部里开会去了，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采访的人究竟是谁。 这让第一次进行采访工作的她更增添了几分紧张。 好在打过电话，让自己在这里等即可，会有人把采访对象给领过来。 魏新雪重新拿起笔记本，开始逐条研究起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思索着是不是能够更好地采访角度。 可她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一个身影，他就在这座工厂上班，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遇到。 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用力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人家已经有对象了，魏新雪不许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她立刻在心底严厉警告自己。 突然小会议室的房门被推开，魏新雪赶紧起身，首先看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 李凤山，“你就是京北日报的记者吧，我把人给你领来了。” 魏新雪闻言刚要开口说些感谢话语，目光却是看到了李凤山身后的江辰，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这个世界上真就有这么巧合的事，自己要采访的对象真的是他。 一时间，魏新雪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江辰看到她也是有些意外，魏新雪？记者？这个世界还真是挺小的。 想起上次这姑娘对待自己的态度，江辰心里有些苦涩，觉得今天的采访怕是不会太轻松。 “姑娘，我问你话呢，你就是京北日报的记者嘛？” 李凤山见自己的问话没有得到对方回应，只得提高音量从新问了一遍。 魏新雪这才反应过来，忙有些慌乱地表明自己身份。 “啊对，是我，我是京北日报的记者。” 李凤山目光闪过一抹古怪，暗想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行事慌里慌张的。 指指身后的江辰，“这是我们厂钳工班的四级钳工，江辰江师傅。就是你这次要采访的人。” “人我带到了，接下来就你们俩谈吧。” 说着，李凤山转身离开，小会议室内只剩下江辰和魏新雪两个。 “魏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会是个记者。” 江辰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称谓，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啊，江同志，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我今天要采访的对象是你。” 魏新雪只觉得自己心里有点乱，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是一个专业的记者，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同志坐吧，咱们的采访这就开始？” “我这里准备了几个问题，麻烦你尽可能详细地做出回答。” 江辰闻言点点头，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进入到工作状态，还是很专业的。 魏新雪，“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在十七岁年纪，就达到四级钳工的？” “其中你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这问题完全在江辰预料之内，当即便把早已经想好的回答说出，其中自然是重点突出了已故父亲江大山对自己的影响。 家里有一个身为七级钳工的父亲，儿子受他影响十七岁成为四级钳工，这很合理吧。 什么，不合理？那你还能想出更合理的答案嘛，总不能是这人身上有挂吧。 魏新雪听着江辰的回答，手里拿着笔飞快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重点，好作为后续撰文的素材。 魏新雪，“第二个问题，十七岁成为四级钳工，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或者说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江辰笑笑，又是自己意料中的问题。 “在我看来，我只是一名普通工人，和大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做普通工人也没什么不好。” “工人是个光荣的群体，我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 前一世那么多年的思想品德课作为基础，江辰应对起这种问题还是很轻松的。 “第三个问题，跟我讲讲你父亲的事迹吧。” “第四个问题，你认为父亲对你哪方面影响最为深刻？” …… 一连十几个问题，很快两个小时过去，江辰都不得不钦佩起魏新雪对工作的认知负责，几乎是把所有有宣传价值的点都挖掘出来了。 好在这些问题大差不差都在江辰的准备范围之内，他的每个回答都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魏新雪用笔记了两个多小时，手都写酸了，她是越写越觉得心惊。 刚才江辰明明说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初中都没上完，可他的这些回话哪里像是一个初中肄业生能说出的。 他似乎对这类采访很了解，完全知道自己想要听什么，很多原话直接就能写进新闻稿里，不少观点连自己听来都觉得惊艳。 一轮采访下来，反倒让魏新雪对江辰更增添了不少好感。 魏新雪，“还有一些生活方面的小问题。” “你和对象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辰面色古怪的看着魏新雪，“这些也是采访内容？” 魏新雪点点头，“当然，这是采访的一部分，不过你放心，这些不会出现在报纸上，它能反映出你性格方面的某些特质，一种采访技巧。” 说完，魏新雪心虚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做出一副要认真记录的样子。 江辰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京北日报又不是后世的八卦周刊，怎么会对个人情感生活感兴趣。 但他毕竟对采访技巧方面了解不深，又觉得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说说也是无妨。 于是便把和于萍认识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魏新雪这里运笔如飞，一边记一边在心里后悔，真是鬼迷心窍，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第一百零三章 或许这就是天意 在听到江辰是上周一才认识于萍后，魏新雪心里有些难受，算起来他们认识比自己和江辰认识还要晚一天。 但是在听到江辰父亲是为了救于萍的父亲才牺牲后，又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命运的关联，似乎注定就要在一起。 总之听着江辰的讲述，魏新雪内心是愈发复杂起来，几乎没有犹豫，她便问出了这几天一直横在心里的那个问题。 “那天我请你吃饭，你为什么没来？” 听到这个问题，江辰脸上表情复杂极了，心想这姑娘也太记仇了吧，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江辰，“这也是采访的一部分？” 魏新雪却不理他的问话，一对好看的眸子盯着江辰，她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日后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也好。 这姑娘也是真的好看，和于萍相比，两人是平分秋色，又各有各的美法。 江辰目光在魏新雪脸上停留片刻，又很快移向了别处，感受到她眼睛中的倔强，只得无奈开口。 “的确，那天我是有事耽误了，没能赴约，让你们等了很长时间，这是我的错。” “但我都已经打电话解释过了，你对象还骂了我一顿，我想这事也能过去了。” “你要是实在心里不平衡，那我再当面给你说声对不起，这总可以了吧？” 说到这里，江辰觉得挺不能理解的，不知道对方再纠缠这事还有什么意义。 而对面的魏新雪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却是完全懵了。 “电话？你什么时候打过电话？” “我对象骂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魏新雪完全不懂江辰在说什么？ 江辰见她一副茫然表情，心下有些奇怪，“就是吃饭那天，我打电话到丰泽园询问你还在不在？” “当时是你对象接的电话，他把我骂了一顿，说你们马上就走，让我不用去了。” 魏新雪好看的脸上满是惊异，“你是说，那天你往丰泽园打电话找过我？” “有个男人自称是我对象，让你不用去了？” 听她几乎是完全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江辰心中的奇怪更强烈了。 “你不知道这事？” 魏新雪愣愣出神，半天才讷讷回道：“我不知道。” 她很快便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立刻涌出许多恼怒。 肯定是高成从中作梗，她还记得，那天自己在丰泽园等江辰的时候，对方一直都在柜台和经理说话。 背着自己接了电话，还以自己对象的名义把江辰挡了回去，这种行为实在让人作呕。 以往只是觉得这人眼高于顶，喜欢夸夸其谈，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卑鄙的事来。 听到魏新雪说不知道，江辰也是有些意外，现在他也反应过来，看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那个男人，不是你对象？” 江辰试探着开口询问，很快看到对面的魏新雪点点头。 呼，这叫什么事啊。 一时间，江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晌，魏新雪也是回过神来，她有心说些什么，想告诉江辰那天自己一直等到九点，想告诉江辰自己这几天一直为这件事心烦。 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对方都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 无奈苦笑，或许这就是天意吧，阴差阳错闹出这样的误会，或许两人之间注定就没有缘分。 魏新雪知道，如今是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 魏新雪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她心里很难受，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邢卫国从外面走了进来。 “新雪，来采访的人真的是你啊。” “你爸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信。” 邢卫国笑着开口，他刚从部里开会回来，特意过来看一眼采访的事。 “怎么，你们这是采访完了？” 魏新雪看到邢卫国，脸上勉强露出微笑，“邢叔叔好，我们刚采访完。” “我爸呢，也回来了嘛？” 邢卫国，“你爸在小食堂应酬呢，一会儿我也得过去。” 当即，邢卫国询问起采访的情况，得知效果很好后也是高兴。 “这样，马上就是饭点了，小江你代表厂子到外面的饭店请新雪吃顿饭。” 魏新雪闻言忙摇手拒绝，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 邢卫国却是不依，“你来采访，本来就该我们负责解决吃饭问题，这件事听我的。” 见自己拗不过，魏新雪最后只得答应，邢卫国又对江辰嘱咐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于是，江辰便带着魏新雪出了轧钢厂，在询问了后者的意见后，立刻就近找了一家国营饭店。 正是上次江辰带于萍吃饭的那家。 两人简单要了两个菜一个汤，江辰发现魏新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目光复杂地看自己一眼，欲言又止，一时之间也是满头雾水，不知这姑娘是怎么了。 难道还在为了误会的事心烦？不至于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开始，又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结束，两人全程再没说过几句话。 吃完了饭，魏新雪便骑上自行车离开了，江辰也迈步回到轧钢厂。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分开后，一个行动鬼祟的人小步跟上了骑车离开的魏新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天窝在家里，精神已然有些不正常的刘光齐。 那天他被易中海教训，又被聋老太单独说话后，心中对于江辰的恨意便再次被激发了出来。 别的方面都还次要，刘光**中最耿耿于怀的是被对象甩了这件事，这也是导致他精神失常的最重要因素。 如果不是因为江辰，自己就不会进公安局，不进公安局自己就不会被轧钢厂开除，不被轧钢厂开除自己就不会被对象甩，所以说到底还是要怪在江辰身上。 于是经过一天的思考，刘光齐下定决心，他要发起对江辰的报复。 他上午鬼使神差出了门，逛到轧钢厂门口，远远蹲在一个角落里，他要等，等江辰和他的对象出现。 那天聋老太说得很清楚，江辰找了一个很漂亮的对象。 这一点尤其让他心中愤怒。 因为你江辰的原因，我对象跟别人好了，你却找了个漂亮对象，凭什么。 他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个主意，他要把江辰的对象抢走，让江辰也尝尝被女人甩了的感觉。 刘光齐抱着这样的念头，就这么在角落里偏执地蹲守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第一百零四章 高调公开关系 眼看太阳越来越毒，天气越来越热，刘光齐连碗水也没地方喝，正觉得口干舌燥之际，突然看到自轧钢厂门口走出了一男一女。 凝神细看，那个男人不正是江辰嘛，这下刘光齐立刻来了精神，也不觉得口渴了。 虽然隔的距离很远，但刘光齐还是看出，江辰旁边的那个姑娘很漂亮，可以说是刘光齐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这一定就是江辰的对象了。 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在刘光**中升腾。 凭什么你江辰能找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你踏马的也配？你个病秧子，从小被我欺负到大的废物。 刘光齐神经质般低声咒骂，一边骂一边远远盯着两人的动向，眼看着二人走进了饭店，直到两人吃完饭在饭店门口分开，他便小跑着远远跟在魏新雪身后。 魏新雪因心情不好，自行车骑得比平时都慢了几分，更没注意到身后远远跟了个人。 四十分钟后，魏新雪终于来到了她工作的地方——京北日报社，推车进入报社内部。 稍远处刘光齐此时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手扶着墙根，已然是累得呼呼直喘粗气。 平日里就没什么好东西吃，再加上大热的天，这四十分钟跑得他是头晕眼花，如果不是精神有些失常，他都没精神能坚持跑这么远。 “原来…你在…京北日报社…工作…” 刘光齐扶着墙根，看着远处京北日报社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同时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仿佛是一只大灰狼已然锁定了猎物的位置。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那抹笑意完全显露，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竟是直接晕了过去，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 江辰这边，回到厂里后立刻到车间办公室找到了李凤山，向他询问起自己日后的工作安排。 “小江啊，你就到你师父那一组去，有什么不懂的也能直接问他。” 李凤山笑意盈盈地做出安排，言语之间似在暗示他是有意照顾江辰。 江辰跟着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跟这些个老油条打交道，表面功夫是不能省的，至于内心是不是真的承情，那也只有江辰自己知道了。 中午时候，陪着于萍到食堂吃饭，他自己已经吃过，这是单纯陪着于萍而已。 如今两人见过了家长，关系算是正式确立下来，江辰打算大大方方的公开两人的关系。 “江，江先生，一定要这样嘛？” 于萍说话的语气有些发颤，似乎还不太习惯如此称呼江辰，这已经是江辰提供的几个称呼中她最容易接受的了。 其他一些例如亲爱的，老公，宝宝之类，更是说也说不出口。 此时更让于萍感到难为情的是，江辰非要亲手喂她喝粥，这……食堂里这么多人呢，让人看到羞也羞死人了。 “我能不能自己喝？” 于萍俏脸上露出乞求的神色。 “不行”，江辰坚决拒绝，“乖萍萍，张嘴。” 说着，江辰用勺子盛了一小勺玉米粥，笑意盈盈地送到她嘴边。 算了，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于萍心下一横，干脆闭起眼睛，喝下了江辰喂过来的粥，那模样跟喝毒药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立刻，早就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几个妇女看到这一幕，立刻发出一阵鼓掌欢呼声。 这小伙子可以啊，大庭广众地喂对象吃饭，像个爷们，比自己家那口子可强多了。 其中有几个同样是钳工班的，偷偷给二人竖起大拇指。 当然，有如此反应的主要是些女人，主要是已婚妇女，她们是见过世面的，并不觉得小情侣当众喂口吃的有什么不妥。 反观食堂里那些男人，特别是二十出头还没对象的男青年，看向江辰这边时，目光可就没什么善意了。 几天以来，他们中的很多人特意绕远来一食堂吃饭，为的就是有机会能看上两眼轧钢厂的新晋厂花。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几天啊，这新晋厂花这就名花有主了？ 他们中的一些可是已经盘算着，找人介绍自己和厂花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能娶回家，少活十年也值啊。 江辰这里又用勺子盛了粥，听到有人起哄，于萍白皙的俏脸上已经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但还是张嘴配合他将粥喝了下去。 害羞难为情的同时，她心中也有一种浓浓的甜蜜在回荡，心里竟有些希望江辰能继续喂自己。 第三勺，第四勺，第五勺，两人不紧不慢，于萍甚至有些适应这种场景了。 那些向江辰这里投来不善目光的男青年们，随着两人这里的甜蜜互动，眼中的不善变为嫉妒，继而变为恨意，最后恨意都退却了，化为无可奈何。 因为无论他们作何反应，江辰这里都丝毫不放在眼里，让他们的满腔妒火烧了个寂寞。 这也是江辰要当众喂于萍喝粥的目的所在，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于萍已经有对象了，让那些惦记于萍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江辰的目的自然达成，绝大多数人很快断了对于萍的想法，只有少数几个自以为有能耐的，已经在托人打听江辰的来历了。 走出食堂时，江辰遇到了同样吃完饭的邢洪，两人见面还没说话，对方便是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辰霸气啊，每次见你都让人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江辰笑着摇摇头，表示都是些小儿科，不值一提。 邢洪面上又露出一抹担忧，把他拉到一旁。 “不过你这么做，未免过于高调，怕是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 “我刚才就听到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让我警告了一番。” “只怕类似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你自己多当心。” 江辰面露意外，“当心？难不成还会有人因这种事对我使绊子不成？” 邢洪，“这我也说不好，咱轧钢厂是铁饭碗，混进来的各路牛鬼蛇神不少。” “我知道厂里有几个家伙，靠着家里的关系跋扈惯了，做起事来没个顾忌。” “你刚才那么高调，有些人看不惯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你也不用特别担心”，邢洪话锋一转，“真有人找你麻烦就来人事科找我。” “我跟他们虽不熟，面子还是有的。” 听邢洪说完，江辰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把这个世界想简单了。 可能是时代滤镜的缘故，作为后世人的他一直对这个火红的年代怀有某种理想主义的色彩，所以只看到了它好的方面 其实理智想想就能知道，坏人怎么可能都集中在四合院，外面恐怕更多才对。 这当然是个理想主义高照，讲究牺牲奉献的年代，但也是一个才摆脱旧枷锁，刚刚步入正轨没几年的时代，自然难免残留些落后的思维观念。 想明白这一点，很多事情便能够看的透彻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江辰，“谢谢邢大哥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邢洪则是笑笑，“不客气，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和于萍回到钳工车间，午休的时候江辰再次离开，来到热水房。 李武阳还是往常那副邋遢打扮，任谁见了也不会把他和国术高手联系在一起。 “师父。” 见到李武阳，江辰先是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师父，已经正经举行过拜师仪式，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了。 江辰先是给李武阳做了针灸治疗，帮他缓解了体内伤痛。 热水房后面的小院里，李武阳屏气凝神站立，身上气势陡然间变得无比凌厉。 “月山八极拳，南宋时月山寺第二任主持崇苍糅合多种少林拳术创立而来。” “八极者，意为发劲可达四面八方极远之处，以刚劲、朴实、动作迅猛着称。” 说着，李武阳便带着江辰一招一式地习练起来，与第一次传授洪拳时的漫不经心相比，李武阳这次完全是两个状态，极为认真。 将八极拳所有要领，包括劲力的催发，行气之法，身法要诀，步法，以及技击手法均详细讲解传授，没有半点藏私之处。 “所谓六大开，指顶、抱、单、提、挎、缠，此为八极拳之绝技，意为先开门，后进招，凡与敌交手均不离此术。” 随着李武阳的讲解演练，江辰很快对八极拳有了一个总体的认识，并很快对这门刚猛脆烈的功夫生出了喜爱之情。 暴烈是男人的浪漫。 尽管他有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但在跟着李武阳习练的时候，还是异常认真。 【恭喜宿主成功获取新词条】 【八极拳未入门，上缴主粮三千斤，蔬菜一千斤，可升级至入门。】 感受着脑海内词条农场的提示音，江辰心中一喜，当即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达上缴物资的指令。 经过这段时间来的有意练习，江辰和词条农场之间联系愈发深入，现在即便不进入到农场中，也能够完成很多指令了。 【物资上缴成功】 【八极拳入门，上缴主粮六千斤，蔬菜三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顷刻间，江辰脑海内涌入大量有关八极拳的经验要领，八极拳境界瞬间达到入门层次。 这几日他有意积攒物资，如今仓库中的主粮已经有好几万斤，如果江辰愿意的话可以继续提升下去。 只是这才是第一次习练，能够瞬间入门还可以用天资过人来解释，若提升更多只怕对于李武阳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还是等上一段时间，将进度控制在一个可以理解的层次。 而且他积攒物资，原本是为了将《针灸庚午经》再提升一个层次，这关系到给李武阳延续寿命的事，还是尽早达成的好。 “中午时间有限，为师虽然将八极拳总体演练讲解了一遍，也不知你能领悟几成。” 李武阳将八极拳八大招中最后一招立地通天炮演练完毕，擦了擦额角的汗，淡淡开口。 他说这话，其中包含着考校江辰的意思。 李武阳知道江辰习武天资很高，但究竟能高到什么程度，他心里却是没概念。 之前传授洪拳，江辰只用了两天时间便习练到了入门水平。 这套八极拳要更复杂些，如此短的时间，只讲解一遍的情况下，不知能不能领悟其中的三成。 三成？李武阳哑然失笑，自己对江辰的要求是不是过于高了。 自己在同辈中也是个天赋高的，若是换做自己，仅仅师父带着练一遍，莫说一成，就是领悟半成那也得加几分运气才行。 江辰，“师父，我差不多能领悟。” 李武阳没好气开口，“我是问你能领悟几成，不是问你能不能领悟。” 突然，李武阳心头一突，他猛然记起，之前传授洪拳的时候，他曾问对方有没有看清。 当时江辰也是简单回了句看清了，结果两天后就将洪拳练到了入门。 难道这次也是…… 李武阳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但还是追问了一句：“能领悟几成？” “七八成吧”，江辰还是用了一个谦虚的说法。 李武阳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愣愣地看着江辰，感到难以置信。 七八成？ 就这么跟着练一遍就能领悟七八成？ 这怎么可能？ 他怀疑自己所说的领悟，和江辰所说的领悟或许不是一个概念。 “你现在能把我刚才教你的，连贯打下来嘛？” 到底领悟到何种程度，直接让江辰演练一遍也就明白了。 江辰干脆利落的点点头，迈步来到小院中央位置，沉寂片刻，再动作时体内劲气被激发催动，整个人气质倏然一变。 “桩功明劲”，李武阳骤然惊呼出声，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他记得也就几天前，江辰的桩功也才刚入门而已，怎么这么快就突破到明劲了。 桩功的突破也能这么快嘛？ 李武阳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觉得自己这个曾经的国术宗师，竟有一种看不懂国术的感觉。 江辰并没留给他太多惊讶的时间，只见他以单蹲起势，进而独立抱拳，震脚搂锤，顺势冲锤…… 按照之前李武阳所演练的那般，江辰极为流畅地将招式打出。 拳头挥舞间带着风声，脚步进退间如炸雷崩响，端的是威势赫赫。 李武阳看得都失去了表情管理，或者说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样的天资，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仅仅是跟着自己练了一遍，便能够打出如此威势。 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李武阳心中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 这是在古书上写着的一句话，素来只被认为是古人的夸张之语，做不得数。 可今天，看着眼前的江辰，李武阳可以确定，江辰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不然这一切根本没法解释。 激动，自豪，感慨，伤感，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竟不自觉流下两滴热泪来。 “师父你看到了嘛，弟子为我月山八极一脉收了一个真正的天才。” 李武阳低声呢喃不止，他没有看错，把江辰收为徒弟将是他这辈子所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下，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李武阳释然了，所有以前经历的种种，妻女在面前死去的场景，仇人的狰狞笑容，多年来的愁苦郁闷，这一刻统统模糊了，心中迎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会把自己这一身国术全都传授给江辰，让他担负起月山八极一脉的传承。 然后，然后他的人生就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所余者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为了报仇轰轰烈烈的死去，如此了解一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第一百零六章 天意弄人 江辰对于八极拳的演练还在继续，越到后面越是杀招频出，阎王三点手，猛虎硬爬山，迎门三不顾，霸王硬折缰，越打威势越足。 有明劲境界的劲气作为支撑，莫说普通人，便是正经练了四五年国术的武者，若不是天资过人之辈，此刻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好，好，好。” 待到江辰把整套八极拳打完，李武阳激动地连说三个好字。 除了这最简洁的称赞，他此刻已经想不出更适合的言语了。 刚猛暴烈，崩撼突击，动如崩弓，发若炸雷。 江辰完美地将八极拳的十六字精髓体现了出来。 这哪是领悟了七八成，这是完全领悟，已经入门了，剩下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不断习练，提升境界而已。 以江辰这变态的国术天赋，李武阳相信，最晚三十岁，对方一定能够达到宗师境界。 “好，你很好，比为师所想的还要好。” “如此，我也就能放心了。” “你一定能把八极拳发扬光大，一定能。” 听着李武阳的话，江辰心里不由一紧，隐隐觉得对方状态有些不对劲，很平淡，很祥和，很反常。 似乎是隐隐带着一种死意。 联想到昨天对方给自己讲述过的经历，江辰心里暗道不好。 这是自己表现得太好，以致对方再无牵挂，决心去找仇人拼命了。 江辰很快把李武阳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不由焦急起来。 李武阳，“今天就先到这吧，你明天来，我把灵汐步传授给你，以你的天赋应该同样很快就能学会。” 说罢，李武阳露出一个淡然的笑，看得江辰心跳都停了一拍。 “那个师父”，江辰努力组织着措辞，“我昨天在翻阅医书的时候，偶然看到一个医案，记录的情况和你有几分相似。” “我得到了些启发，这几天再整理一下思路，应该能治好你的内伤。” 江辰边走边说，身边的李武阳听了猛地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半晌才讷讷开口，“此话当真？” 江辰点点头，心想最多再有一个周，自己一定能凑齐提升《针灸庚午经》的物资，到时候大概率能治好李武阳的内伤。 “肯定是真的啊，我哪敢骗您。” 说罢，江辰尽力露出一个赤诚的微笑。 世上难道真的有天意在捉弄人嘛？ 李武阳心头下意识浮现这样一个疑问。 自己在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惨遭大难，苦心多年求医问药却眼见看着身体每况愈下，一心复仇却只得眼睁睁看着报仇的希望变得渺茫。 多年璀璨折磨下本已心如死灰一般，却又突然平白收下一个拥有天纵之资的弟子，刚刚萌生死意却又突然见到久违的希望。 真是天意弄人。 李武阳本已平淡的双眼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双手激动地拍着江辰的肩膀，劲力之大，让江辰大感吃不消。 怎能不激动，他这些年求医问药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为的不就是把自己的内伤治好。 只要自己能够恢复身体，那便有很大的把握重新回到宗师境界。 到那个时候便有把握亲手报仇雪恨。 这可是他多年来日夜惦记的事。 …… 下午，李凤山一个电话打到车间，江辰正式成为第四巡检组的一员。 师父秦钟拍着江辰的肩膀，能和自己徒弟在一个组，他显然很高兴。 自从江辰开始展露在钳工方面的天赋，他这个做师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受尊敬的程度较以往那是大大增加。 虽然大家也有议论，说他就是运气好，并不能算江辰的真正师父。 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也不恼，本来就没教江辰什么东西，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运气好呢。 再说了，小江辰是自己师兄江大山的儿子，某种程度来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反正江辰对自己从来都是恭敬有加的。 江辰跟在师父秦钟身边，将轧钢厂几条轧钢产线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赶上设备有问题，几个有经验的师父当场就给解决了。 遇到一些需要重新制作的工件，老师傅便视难度指派给那些初级钳工，难度稍大的则由组里的中级钳工自己亲自制作。 江辰也被分到一个稍有难度的制作任务，不到三个小时便是圆满完成，赢得同组师傅们的一致称赞，算是完全在第四巡检组站稳了脚跟。 傍晚下班后，江辰带上于萍，先是照例到保卫室给陈洪智治了腰伤。 经过江辰一个周的治疗，他的腰伤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即便一两天不扎针，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撕心裂肺的疼。 江辰判断，再有两三个周，他就能完全好利索。 “江兄弟。” 陈洪智突然叫了江辰一声，然后又没有下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左右看看，见保卫室里只有他，江辰，于萍三个人，这才开口。 “有个事跟你说，但在上面没有公开前还是不要往外传。” 江辰见他说得这么神秘，一时也是来了兴趣。 “陈大哥，什么事啊？”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这种事瞒不住，机械厂差不多都传开了。” “市局前天打暗娼的时候，抓到一个家伙，带回去一审发现是个敌特组织的成员。” “根据这家伙交代，有一伙数目不小隐藏很深的敌特分子潜伏在这四九城中，他们在一些重要的工厂和机关中发展下线，窃取情报搞破坏。” “这伙人做事很隐秘，相互之间都不知道真实身份，被抓的这个是外围成员，负责和潜伏在机械厂的下线联系。” “昨天下午，市局去机械厂抓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涉及了几桩命案。” “根据推测，咱们厂肯定也有他们的人，所以最近你和弟妹都小心着点，要是遇到可疑的人第一时间跟我说。” 听了陈洪智的话，江辰和于萍都是心里一惊。 江辰还以为，都一九五六年了，敌特什么的应该已经清除干净了，没想到四九城中还有所潜藏。 也是，后世都二十一世纪了，不时还有五十万被挖出来，如此一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谢了陈洪智的好意，既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江辰自然会多加小心的。 给陈洪智做完针灸，江辰就骑着自行车先把于萍送到于家。 又花半个小时，给于胜利做了针灸。 他现在一天要给三个人做针灸，也算是能者多劳。 临走的时候，于母刘桂红说什么也要让他带饭回去。 “你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我也不强留你在这吃饭，但这菜你说什么也得带回去，也省得自己做了。” 于母态度坚决。 对方这是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是一家人了。 饭盒里是土豆炒肉，肉是昨天自己带来的，于母事先炸过，闷在油罐里，这样虽然会丧失不少肉的香味，但夏天能放更长的时间。 江辰实在推辞不过，只好带了一个饭盒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 我和妹妹平时就这么吃 江辰回到家，妹妹江灵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手边放着一只叠好的千纸鹤。 “今天又跟雨水姐姐叠纸了？” 小江灵闻言抬起头看着哥哥，拿过千纸鹤喜爱地摆弄，眼睛里都是笑意。 “嘻嘻，雨水姐姐教我叠的，好看嘛？” 江辰笑着点点头，然后有些戏谑的开口，“怎么，今天没赖在人家家里吃饭？” 小江灵没听出哥哥话语里的嘲笑之意，认真开口，“雨水姐姐想留我，但我拒绝了，她家粮食也不多。” 江辰继续笑，自己这个妹妹，别看年纪小可是什么都懂。 当即，江辰煮了一锅大米粥，又炒了几个鸡蛋，加上于母让他带回来的菜，兄妹俩当即对坐着解决了晚饭。 “哥哥，这个肉感觉没平时的好吃了。” 江灵用筷子夹了一块肉，举着给江辰看，语气中竟有些在抗议的味道。 江辰撇撇嘴，小丫头的嘴终究还是被自己给养刁了，她这话若是让四合院其他几家听到，估计得气的饭都吃不下去。 你个小丫头还嫌肉不好吃，来，你看看我们吃的什么东西，腌萝卜，素土豆，哪有半点荤腥。 “多吃鸡蛋，多吃鸡蛋”，江辰一筷子鸡蛋夹到妹妹碗里，堵住这小家伙的嘴。 晚饭过后，江辰和妹妹一人捧着一本书，他这次看的不再是什么医术，而是小说之类 《牛虻》，这是他在于萍家看到的，想起那天早上和大领导相遇，对方给他推荐的书单里就有这一本，就拿回家来读读。 这书他上一世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读过了，现在属于复习。 和大领导偶遇已经好几天了，对方对自己印象不错，自己还顺势认了对方做老师，就是抽不出时间上门拜访。 想到这，江辰从床边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反面是大领导给自己留的地址。 “骑自行车的话一个小时应该也能到。” 江辰自顾自嘀咕一句。 趁着大领导对自己印象好，还是要赶紧趁热打铁去认认门的，倒也不是说以后想走后门，和这么一尊大神交好总是没有坏处不是。 “就明天晚上吧”，江辰心里想清楚，决定明天到大领导家上门拜访。 “哥，明天晚上要干嘛？” 小江灵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仰着头好奇询问出声。 看着妹妹，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小女孩，谁看了不喜欢。 “妹啊，明天晚上带你去见一个伯伯。” 江辰开口，决定带着妹妹一起去，这样也更能拉近和大领导的关系。 洗漱过后，江辰躺在床上，意识进入到词条农场中。 和两天前相比，词条农场的规模又有所增加，麦田十六亩，水稻田十八亩，菜地十二亩。 果园也扩大了一倍，现在有四亩大小。 站在田间地头，已经隐隐有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仓库里，小麦和水稻主粮加在一起已经有近四万斤，蔬菜有三万多斤。 距离《针灸庚午经》所要求的十万斤主粮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再有一周也能凑齐了。 一个念头将恶邻们召唤到词条农场给自己干活。 让江辰感到惊讶的是，刘光齐这小子竟然这个点了还没有睡觉，这小子在干嘛？ 算了，不管他了，当即江辰便退出词条农场，进入梦乡。 也就在这个时候，晚上十一点了，四合院的大门被推开，失魂落魄的刘光齐走了进来。 他已经一天没吃饭喝水了，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在上午追踪魏新雪累晕后，因为他是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所以也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又累又饿之下，他只能拖着身体往回走，悲催的是自从精神有些失常后，脑子跟着也不太灵光了，竟在四九城里迷失了方向。 胡乱走了大半日，这才终于摸回了四合院来。 后院刘家此时隐隐约约传来刘王氏的哭声，一边哭一边骂自己的两个儿子。 “你们两个也太心狠了，你哥这么晚还不回来，也不说出去找找。” “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畜生。”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听着老妈的咒骂声，心里一点也不在意。 他们心里甚至有一点高兴，他们那个得了失心疯的哥哥最好死在外面，这样也不用成天挨他的毒打了。 正想着，刘家的房门被推开，刘光齐活尸一样推门进来，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便跑到水桶旁，拿起水瓢往肚子里灌凉水。 看到他回来，刘王氏自然是改泣为笑，尽管老大已经这样了，依旧是她的宝贝疙瘩，在她心里比两个小的亲得多。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人却都拉下了脸，相互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望之色。 等到刘光天喝了个水饱，精神也是恢复了一些，想起今天的倒霉经历心里就有一股火气急待发泄出来，直接抄起扫把，追着两个弟弟打去，后院瞬间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一早，江辰骑着自行车先来到于萍家，路上趁着没人，江辰从词条农场内取了一小袋白面，一块不大的猪肉，若干蔬菜。 “小江，你这是干啥啊？” 看到江辰从车上取下这些东西，于母大感诧异。 前天第一次上女方家里来，带点东西也是正常，今天来怎么又带东西。 这又是白面的，又是肉的，分量虽不多，但也值多少钱，不过日子了？ 不等江辰说话，一旁的于萍也是开口。 “江先…江辰你来我家不是非得带东西的。” 江辰也不回话，把东西拿进屋里，自顾自倒了杯水这才开口。 “我是这么想的，以后就麻烦阿姨晚上多做两个人的饭菜，我直接带回去和妹妹当晚饭，也省得开火了。” “这些东西都是给阿姨做饭用的。” 听了江辰的话，半躺在床上的于胜利也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江辰啊，叔叔知道你是个实诚的孩子，你阿姨多做两份饭就是顺带手的事。” “只是你以后带点棒子面，萝卜土豆就行。” “这又是白面，又是肉的，不是个过日子的道理。” 江辰笑笑，“叔叔你误会了，其实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 “我家在乡下有亲戚，白面、菜、肉都是自家种自家养的，从他们手里买用不了几个钱。” “不瞒叔叔阿姨，我和妹妹每天在家也都是这样吃的。” 第一百零八章 大型社死现场 见江辰说得认真，于父于母都是半信半疑，若真是自家产的东西，当然能便宜一些，但要说天天在家这么吃，又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可信。 江辰也知道若要他们一下子接受自己的说法不是那么容易。 好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打算每天都带一点，慢慢渗透，今天一小块肉，明天几个鸡蛋，让他们慢慢适应。 “阿姨，这块肉不大，就别用油炸存了，中午你和叔叔也吃一半，争取今天就吃完。” 江辰怕于母不舍地吃，特意叮嘱道。 刘桂红闻言看了一眼肉，虽说不大也有巴掌大小呢，一天吃完是不是太浪费了。 但想想肉是江辰带来的，既然特意叮嘱，那就按照他说的做吧，当即也是点点头。 说完了事，接上于萍，两人一起往轧钢厂上班。 轧钢厂上班的工人看到如此靓丽的一对，心中的惊叹一点不比昨天少，只是其中有几个混在一起的年轻人，看向他们的时候，目光中就没有什么好意了，只是这一点江辰就无从得知了。 上午照例跟着师父到轧钢车间去巡视设备，遇到需要维修制造的工件便带回钳工班制作。 差不多同一时间，当天的《京北日报》一个不太醒目的位置刊登了一篇名为《一个不普通的普通工人》的文章。 文中把江辰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都做了叙述，更是重点介绍了他十七岁成为四级钳工，以及烈士子女等先进事迹。 文章是魏新雪用了很大精力写成的，写完后又改了好几遍，很多地方读起来颇为感人。 《京北日报》不仅面向广大市民，还会直送各机关单位，很多人立刻知道，在红星轧钢厂有江辰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红星轧钢厂厂长办公室，邢卫国将手里的报纸放下，脸上却是有些不太高兴。 文章写得很好，但这刊登的位置也太偏了。 当即，他拿起电话怒气冲冲打给了自己的老战友。 京北日报社的王主任接到电话，听了邢卫国抱怨的内容，立刻笑了。 “我的老战友，能在后面开辟这么大一个版面，你就知足吧。” “你看以前的先进人物，哪个有这么大排版的。” “报纸上的位置本就紧张，你总不能让我给他安排到第一页吧。” 邢卫国一听，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重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报纸，篇幅是挺大的。 至于第一页的位置，他是想也不敢想，那里放的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当即邢卫国也是转怒为喜，“行了老王，改天请你喝酒。” 报社王主任挂了电话，也看了看桌上的报纸，这篇文章能给这么大的篇幅，可不完全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那上面记者的名字。 魏新雪送上来的稿子，他除了帮着润色之外，可是一句话也没删。 如果自己想得不错的话，魏老爷子应该已经看到他孙女的这篇采访了，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谁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后辈有出息呢。 邢卫国这边，在挂了电话后便把宣传科科长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胖胖的赵科长脸上堆着肥腻的笑，“厂长，您上次要求的宣传材料我已经亲自写好了。” 说着，他把十几张纸递到了邢卫国面前，后者拿起飞快看了一遍，在几个地方用铅笔写了修改意见，然后又交回到赵科长手里。 “把这几个地方尽快改改，然后就可以进行全厂范围的宣传了。” “没问题厂长，您放心”，王科长满口答应下来，这还是厂长第一次为了宣传方面的工作专门找他，足以看出厂长心里的重视，这可得办得漂漂亮亮才行。 于是，就在江辰忙着在一线跟着师父巡视检修设备的时候，厂里几个宣传栏上，关于他先进事迹的文字足足占去了三分之二的篇幅，剩下的三分之一还被一张报纸占去一部分。只剩下不大的一块，可怜地挤着厂里的其他事。 这还不够，中午吃饭的时候，全厂广播里同样播放着他的事迹，那篇报纸上的新闻稿甚至被播音员声情并茂地读了一遍。 江辰不是喜欢张扬的个性，猝不及防之下，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出一套三室二厅。 这是什么情况，也没人告诉过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环节啊，社死太社死了。 江辰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饭盒里，他这副样子，把在他对面吃饭的于萍乐得不行。 “让你昨天吃饭的时候那样，今天可算是报应了，也让你知道知道难为情是个什么感觉。” 江辰闻言，心中叫苦不迭，知道这肯定是邢伯伯的意思，心中更是多了一层无奈。 “你就是江辰吧，小伙子很优秀啊，向你学习。” 饶是江辰已经要把脸埋进饭盒了，还是被人认了出来，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从背后拍他肩膀搭话，江辰只得尴尬堆笑回应几句。 身边更有不知多少人对着自己这里指指点点，“看啊，那个就是江辰，广播里说的就是他。” “走走走，咱们快走，这地方没法待了。” 江辰再也忍受不住，拉上于萍的手逃跑似的离开食堂。 让于萍先回钳工车间，他自己是没脸回去了，干脆直接到开水房里去找师父李武阳。 李武阳也是刚刚吃饭回来，看着江辰脸上难得露出浅笑，显然也是听到了广播里的内容。 好在他也不说什么，直接坐在凳子上，让江辰给自己做今天的针灸。 “你昨天说找到了治疗我内伤的法子，是真的嘛？” 尽管昨天江辰已经保证说的是真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重要了，以至于都让他患得患失起来。 “师父，我保证是真的。” 江辰郑重开口，一副你信我，绝对没问题的语气。 李武阳闻言踏实地点点头，然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能有几分把握？” 江辰知道他是问有几分把握治好他的伤，略微想了想，“七八成吧。” “又是七八成？” 李武阳皱眉，昨天问江辰领悟了几成八极拳，对方的回答就是七八成。 以至于他都有些不能理解江辰口中的七八成是什么意思了。 江辰，“只会更多。” 这下，李武阳算是完全放下心来，别说是七八成，即便只有半成，自己也会试一试。 第一百零九章 灵汐步 完成针灸，师徒两人再次来到热水房后面的小院子里。 “今天我就把灵汐步传授给你，这是当今国术圈中仅有的三部轻身功夫之一。” “轻身功夫不同其他，极为珍贵，即便是一些宗师也不见得会。” “本门这套据我师父说，是他师父年轻时偷师才学到的。” 说到这里，或许就连李武阳也觉得有趣，忍不住脸上浮现笑意。 这已经是江辰今天第二次看到对方笑了，想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恢复的可能，所以内心的积郁稍稍缓解的缘故。 听着李武阳的话，江辰一面惊叹这灵汐步的珍贵，另一方面也是对得来的途径有些无语。 武林中偷师不是大忌嘛，这算是本门的黑历史了吧，是自己一个刚入门两天的新人能听的吗。 “灵汐步，讲究的是以意行气，以气催行，练至大成可形似鬼魅，踏雪无痕。” “其步法和身法分别有九种，又有导气法三种，屏息法一种。” 李武阳开始一面讲解一面演练，其身形忽上忽下左右腾挪，犹如一只矫健的灵猴。 虽然以前就见对方施展过此术，如今再见之下，江辰依然感到惊讶不已。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嘛。 江辰怀着激动的心情，认真跟着李武阳学习，将步法、身法、导气法、屏息法依次听演一遍。 【恭喜宿主获得新词条】 【灵汐步未入门，上缴主粮四千斤，蔬菜两千斤，可升级至入门。】 感受到脑海内词条农场传来的提示，江辰没做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上缴物资。 【物资上缴成功】 【灵汐步入门，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瞬间，无数有关灵汐步的经验记忆涌入脑海中，细细体会之下，江辰都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几分。 这次没待李武阳询问，江辰便跃跃欲试主动开口。 “经过师父传授，我已经有了些感悟。” “当着师父的面演练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由师父指正。” 李武阳闻言点点头，他也正有这个意思，想知道江辰这次能做到何等程度。 当即，江辰便按照导气法中要求的那般，调动体内劲气在几条经络间游走，同时身形微弓脚步一动，便轻快异常地跃上三米多高的屋顶。 身形再动间又翻身自屋顶跳到地面，转换步法调整身形，在李武阳身周辗转挪动，虽不似李武阳那般轻灵迅捷，却也是得了其中精髓，所差的只是时间的磨炼而已。 “好。”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李武阳还是忍不住说出一个好来。 此等妖孽的天赋，若是说与人听，又有谁会相信呢。 枉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自负天资过人，和眼前的江辰简直是没法比。 “都是师父教得好。” 江辰稳定身形心情大好，适时送上一记马屁。 李武阳闻言笑笑，心里反倒有几分寂寥，谁都喜欢天赋高的徒弟，但若是徒弟的天赋太高，当师父的心里又有些不足之感。 绝世天才一教就会，反倒是没什么成就感。 这一点李武阳和秦钟的体会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李武阳摇摇头，觉得自己未免有些矫情了。 “你学会了八极拳，灵汐步，已算是得了本门的真传。” “剩下的唯有勤加练习，不要因为自己天赋高而懈怠。” “以后每天，我都会陪你对练一个小时，让你尽快适应实战。” 江辰点头答应下来，又和李武阳聊了几句后，便回到了工作岗位。 下午江辰跟着师父巡检设备，走到三车间的时候，看到车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台老旧的起重机。 江辰突然想起上周末和于胜利的谈话，立刻是有所触动。 “师父，这台起重机是？” 江辰用手指着不远处那台起重机，语带迟疑地开口询问。 秦钟闻言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悲戚之色，“没错，这就是你爸出事时，发生故障的那台起重机。” 江辰，“怎么还放在这里？” 秦钟，“据说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他叹口气继续道：“现在厂里缺设备，一般是能修就修。” 江辰点点头，“师父，我想我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起重机前，起重机侧面的盖板放在地上，应该是事故发生后调查原因时拆下来的。 江辰垫着脚往盖口里看了看，有几个承力件有明显的弯曲，江辰虽不懂起重机，但也能猜测到正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看起重机的状态，也不知是民国哪年的产物，少说也有二十年的机龄，这样的机器发生事故实在也是难以避免的事。 事故发生后，负责调查的人也是将主要原因归结到了设备老旧这一点上。 江辰看了又看，尝试着从中找到点人为破坏的痕迹，倒也不是他阴谋论附体。 昨天陈洪智还跟他说呢，现在就有一股敌特分子，就潜伏在各工厂机关蓄意搞破坏，机械厂那边已经有好几个被揪出来了，轧钢厂作为市重点企业，肯定也有敌特潜伏其中。 只可惜，他对痕迹学没有了解，几圈下来，的确是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咱们走吧，四车间那边还有个设备需要检修一下。” 秦钟怕他触景生情，心中叹了口气，便出言催促道。 如此江辰也只好放弃，当即跟着师父往四车间赶去。 等到了下班的时间，江辰照例带上于萍先到保卫室，给陈洪智做了针灸。 随即又是到于萍家。 于母已经做好了饭，一道蒜薹炒肉，一道茄子炒肉，给江辰装了满满两个饭盒。 这两大饭盒，自己和妹妹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好说歹说才又倒出来些。 分给江辰的饭盒里肉很多，江辰带来的那一小块肉差不多都在里面了。 这点江辰也没说什么，肉在老辈人眼里是很宝贵的东西，自己不舍得吃，或者说不想占江辰太多的便宜，怕自己女儿日后在江辰面前抬不起头，父母总难免有这方面的考虑。这种观念想要一下子改过来很难。 将两个饭盒用网兜装了挂在车把手上，于母又给装了好几个白面馒头，中午现蒸的，江辰说什么也只要四个，多了真的吃不完。 江辰想着晚上还有事，给于父做完针灸便离开了，于萍到巷子里送她，趁着四下没人，自然又是抱在怀里，好好感受了下佳人娇躯的温软。 本来还有些话想对于萍说的，看看时间也只能是等到明天了。 第一百一十章 拜访大领导 待到江辰到家，妹妹已在等他了，见面第一句就是，“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个伯伯嘛？离得远嘛？什么时候去啊？ 江辰闻言看了看桌上的老旧机械钟表，已经七点零五了，争取半个小时吃完饭出发，路上一个小时，八点半应该能到，在大领导家待一个小时，九点半回来，十点半到家。 这么一算，时间刚刚好。 当即一面把两个饭盒拿到桌子上，一面回答小丫头刚才的问题。 “哇，好香啊。” “这还是于萍姐姐的妈妈做的嘛？” 相对于刚才自己提出的那些问题的答案，小丫头还是对吃的更感兴趣。 江辰无奈摇摇头，“半个小时，能吃完嘛？” “能”，小丫头掰了半个馒头，拿起筷子自信回答。 因为这次的肉没有事先炸过，完全保留了肉的香气，小丫头吃得是津津有味。 “哥，于萍姐姐的妈妈做菜好好吃啊。” “比你做的好吃很多。” 她完全一副小小美食家的状态，还比较点评起来了。 江辰闻言，故作生气地逗弄道：“行啊，你既然这么说，那以后再也别想吃到我做的肉了。” 谁知小家伙一点面子也不给。 “好啊，以后都让于萍姐姐的妈妈做。” ……好吧，江辰无奈，小同志就是不讲武德啊。 兄妹两人这样说说笑笑，不到半个小时还就把四个馒头两盒菜吃完了。 江辰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三个半馒头，他练武之后食量增大很多。 只是练武之人靠吃馒头满足所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日后是不是每天给自己炖只鸡啥的。 毕竟也不是没有这条件，农场里原本的二十只鸡现在已经繁殖到一百多了，不吃白白养着也是浪费。 吃完饭，江辰去了趟自家耳房，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提了一兜苹果，一兜橘子。 去大领导家认门，总不好空着手，但也不适合送太隆重的东西，水果正合适。 妹妹只当水果是江辰事先买好的，小丫头对于类似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很会自我合理化了。 江辰把妹妹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叮嘱她自己骑车的时候脚不要离后轮太近，以免出现意外。 按照大领导给留下的地址，江辰骑了一个小时，终于是来到了地方。 江辰看着面前的独立小院，以及雅致房子，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和剧中大领导的居所一般无二。 只是此时窗户内虽有灯光透出，大门却紧紧闭着。 江辰把妹妹抱到地上，小丫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院子，一对眸子里满是疑惑。 “伯伯住在这里嘛？” 小江灵小声询问。 江辰摸了摸妹妹的头，“妹啊，一会进去要乖一点，嘴巴甜一点，该叫人就叫人，不能乱摸乱碰，明白嘛？” 小江灵闻言，把他的话都记在心里，然后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 当即江辰整理了下衣服，在大门上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门铃按钮，手指按了按，没一会儿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还没走进，江辰就一眼认出，正是大领导的妻子。 “这位小同志，你找谁？” 大领导妻子宋雯隔着栅栏门把江辰和江灵打量了一遍，目光中有些疑惑。 “你好，我叫江辰，来找我老师。” 懵了片刻，江辰才想出这么一句，这个时候他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大领导叫什么，姓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怎么就没问问呢？ 他又不能直接说找领导，一方面想找领导的多了，这么说对方估计不会搭理，另一方面他上次可是装作不认识大领导的，如今也只好继续装下去。 “你老师？”宋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眼中的疑惑更甚，登门想见自己丈夫的人不少，要找老师的这还是第一个。 “你老师是？”她没立刻将人赶走，而是多问了这么一句。 这实在让江辰有些不好回答，当即江辰手往口袋里一掏，把当初大领导写给他的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这是我老师给我留的地址，他说我有时间可以来这里找他。” 说着，江辰面上露出一副淳朴赤诚模样。 其实人家大领导当初说让他周末来，只是他周末实在有事，等下个周末又怕间隔太远，索性今天来碰碰运气。 宋雯把纸条拿在手里看了看，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正面是两列书单，背面写着一个地址，正是他家。 “小同志，你在这稍等一下，这太暗，我得进屋里瞧瞧。” 宋雯开口，不等江辰回应，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她已然认出，这就是她丈夫的字迹，但对方来得古怪，她要先去问问自己丈夫见还是不见。 一间书房内，朱光涛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沓文件，前年提到工业部副部长这个位子后，他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耽误国家宝贵的发展时间。 突然书房门被推开，她看到自己妻子宋雯走了进来。 “老朱，外面有一个叫江辰的年轻人，说是来找老师，你认识嘛？” 朱光涛思绪还在手中的文件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辰？” 正想着，宋雯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来。 “我看着的确是你的笔迹，所以过来问问。” 朱光涛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想起江辰来，脸上露出笑意。 “他跟你说是来找老师的？” “哈哈，这小伙子还真有意思，这人我认识，让他进来吧。” 对着自己妻子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合上，同时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和江辰相遇的场景。 江大山的儿子，烈士子女。 今天还上了报纸，已经是四级钳工了，乖乖，小伙子真是不简单啊。 没一会儿，江辰跟着宋雯来到屋子客厅，大领导见到他就笑了起来。 “江辰，你今天来得也巧，我刚好在家。” “这是你妹妹嘛？” 江辰当即带着妹妹和大领导打了声招呼，小江灵乖巧地伯伯阿姨地叫，听在大领导夫妇耳中也是新鲜，不由都笑着逗弄她两句。 宋雯把江辰手里的水果接了过去，大领导也是招呼着江辰坐下说话。 “你家离这不近，怎么过来的啊？” 江辰坐在沙发上，恭敬地只坐了半个屁股，显得很局促的样子。 “骑自行车过来的。” 大领导点点头，“年纪轻轻就买上自行车了，不错。” “不要这么拘谨嘛，放松一点。” 直到这个时候，江辰才故作小心的开口询问道，“那个，您真的是老师嘛？” 都进到大领导家里来了，再装糊涂就不合适了。 哪个老师能有这样的居住环境，江辰找个机会便打算揭开对方的身份。 听到他这么问，无论是朱光涛还是宋雯都是一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佳辅助小江灵 听到江辰询问自己是不是老师，朱光涛和妻子相视一笑 在他们眼里江辰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而江辰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也正好符合他们这样的印象。 朱光涛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江辰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 “哦，哪里不像？”朱光涛饶有兴趣。 江辰想了想，“我们院里就有一个老师，您住的地方可比他好多了。” 朱光涛哈哈一笑，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开口。 “你啊，以后还叫我老师就行，在门口的时候跟你阿姨不就这么说的嘛？” “我也挺想有一个学生的。” 江辰一听，得，人家大领导这是根本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啊。 也是，大领导在一个小工人面前夸耀身份，那是无聊的人才会做的事情，面前的人明显不是那类人。 不表露身份也好，这样说话的时候也无需那么多顾虑。 “上次我给你写的书单，看了嘛？” 朱光涛看到桌上他随手放那的纸条，便开口询问道，口吻还真的很像一个老师。 江辰点头，身上的局促之态褪去大半，笑着开口，“老师给安排的作业，当学生的哪敢不做。” 当即，他便把昨天重新翻看的《牛虻》说了一遍，两人就书中情节和主人公亚瑟博尔顿的经历展开了交流。 有上一世受过的教育打底，江辰在和对方交流的时候自然有不少亮眼之处，这就更让大领导对他生出了许多欣赏。 “你虽然是初中毕业，表达得通俗了点，但认识比一些书呆子还要深刻。” 他俩在这里又是文学又是理想，聊得不亦乐乎，倒是苦了一旁的小江灵。 她原本以为跟着哥哥出来，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事，没成想会这么枯燥，又记得哥哥事先的叮嘱，只得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已经不自觉打起了哈欠。 坐在大领导一旁的宋雯看到小丫头这个模样，心里不禁觉得有趣。 她看出自己丈夫对江辰比对别的不同，要明显亲近一些，受到影响，就对小江灵也生出些许亲切之感。 又加之年逾四十没有儿女，见江灵一副乖巧可爱模样，心里更是喜欢。 “来，让他们在这聊吧，阿姨带你去吃果子。” 宋雯起身，冲着小江灵招手。 小江灵听到有果子可以吃，困意立刻消退，一双大眼睛看向江辰，难掩期待之意。 江辰笑笑，“去吧，但要听阿姨的话。” 小丫头闻言重重点头，便跟着宋雯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朱光涛对江辰说道：“会下象棋嘛，陪我杀上两盘。” 江辰摆棋的时候，朱光涛拿出一张报纸，“你都上报纸了，上午我看到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当即，两个人一面下棋，一面说着江辰工作的情况。 大领导不时有意无意的询问轧钢厂的情况，江辰则是无意有意的配合着他回话，一番交流下来气氛依旧是愉悦融洽。 江辰总共在大领导家待了一个小时多，待到离开的时候，大领导和妻子宋雯一起到门口送他们兄妹。 这样的待遇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享受过，只是这是老师对学生长辈对晚辈的照顾，和其他那些情况不同。 小江灵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饼干盒，都被江辰抱到自行车后座了，还仰着头和宋雯说话呢。 “阿姨，下次等有奶糖了记得给我留几块。” “阿姨，我下次还来看你好不好。” “阿姨，……” 宋雯听着她这些稚嫩的话语，也是一一回应，脸上带着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最后她还特意跟江辰说，“有空的时候，带着妹妹常来坐坐。” 江辰听了忍不住在心里给小丫头点了个大大的赞。 “妹啊，老哥真没白带你来，最佳辅助的称号非你莫属。” 江辰笑着答应下来，在和大领导夫妻又说了几句话后，骑上自行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到江辰回到家，已经是将近晚上十点，洗漱过后躺到床上，照例进入词条农场查看一番。 第二天还是先骑车来到于萍家。 今天江辰带的肉比昨天那块稍大一些，几种新鲜蔬菜，还有几个鸡蛋。 虽然有了昨天的经历，于父于母看了还是暗暗觉得吃惊。 若不是了解江辰家的情况，他们都要以为江辰是哪家的干部子弟了，寻常人哪里拿得出这些好东西。 载着于萍去轧钢厂的路上，江辰跟她说起昨晚没来得及说的话。 “萍萍，叔叔阿姨的身体都不好，需要补充营养。” “以后我再给你家什么东西，你可不能拒绝，即便是叔叔阿姨拒绝，你也得帮着我说服他们才对。” 后座的于萍听了，犹豫片刻低声开口，“哪能老要你的东西，没有这个道理的。” 江辰，“什么你的我的，哪用分得这么清楚。” “可是……”于萍还想再说些什么。 江辰笑着打断，“可是什么？你都是我的，不许可是。” 于萍在后座羞恼地打了他一记粉拳，以示抗议。 江辰语气变得郑重，“我是说认真的，咱们之间用得着客气嘛？” “就算是为了叔叔阿姨的健康，你不也想看到他们身体好起来嘛？” 于萍听了这些，心里很受感动，最终低声答应下来。 她知道江辰说得对，在她心里也已经被自己当成是江辰的人了，也就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进入轧钢厂，有很多人看到江辰都主动打起招呼。 经过昨天宣传科的轮番轰炸式宣传，江辰现在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很多人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认识了他。 若不是他后座的那个姑娘实在美得让人绝望，厂里很多没对象的姑娘说什么也要找机会和江辰聊聊的。 来到钳工班，江辰跟着师父前往各车间巡检设备，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四合院后院刘家，刘光齐今天天没亮就起了床，翻出自己最得体的衣服，开始精心地收拾起自己。 前天跟踪魏新雪给他累坏了，在家里躺了一天才缓过来。 窝在床上他也没闲着，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把江辰的对象抢走。 让江辰也尝尝被对象甩了的滋味，这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道执念。 翻来覆去想了一天，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江辰就是个纸老虎，自己要戳破他。 以前的江辰就是一个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的病秧子，而现在江辰表现出来的种种不过是假象罢了。 自己要到江辰对象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让对方知道江辰以前就是个被自己瞧不起的废物，自己比江辰强得多，让对方明白，她应该放弃江辰从而选择自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刘光齐的狂想 江辰的对象真的很漂亮啊，比王翠儿漂亮一万倍不止，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 刘光齐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正确，于是开始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刘王氏看着自己儿子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一会儿换衣服，一会儿站着愣神，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对着镜子傻笑。 这让她很担心大儿子的精神状态，这是不是又严重了？ “光齐啊听妈的话，把药吃了吧，王大夫说你的情况还不严重，静养一段时间还能恢复。”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刘光齐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冲着刘王氏吼道。 “我没病，不用吃药，谁再敢说我有病，我跟他拼命。” 刘光齐是真的很生气，自己明明很清醒，非常清醒，怎么会有人说自己精神有问题。 刘王氏被吼得不敢再说话，儿子急了真的会打自己。 刘光齐收拾好就迈步出了门，刘王氏急得在后面叫他也没停留片刻，就像没听到一般。 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刘光齐来到京北日报社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太阳的热力开始完全展现出来。 刘光齐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口干舌燥，觉得此时的状态竟有一丝熟悉感。 他看了一眼报社门口的牌子，牌子下穿着保卫科制服的青年正在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纠缠。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赶紧进去，他心中如此想着，低头迈开步子就往里走。 但很快，还是被那名保卫科青年拦了下来。 “同志你找谁？” 保卫科青年显然有些不耐烦。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还没摆平，又有一个一声不吭就往里闯的。 同事也是，两个一块拉肚子，半天不回来，剩自己一个在这应付。 刘光齐被拦住问询，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看到制服心里就有点打怵。 “我，我找人。” 保卫科青年皱眉，“你也找人？叫什么名字，哪个科室的？” 青年话刚说完，便见先前那西装革履的男人也要偷偷往里走，忙出言制止，“你别动，再这样我报警了。” 刘光齐闻听报警，心里一颤，也跟着一动不敢动，模样颇为滑稽。 保卫科青年干脆把西装男人拉到刘光齐身边，将两人一起看管起来。 这西装男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自苏联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一直在追求魏新雪的高成。 自前天魏新雪知道他暗地做的事后，直接打电话把他狠狠训斥了一番，然后便态度坚决的要和他划清界限，任他如何道歉也是无用。 没办法，高成干脆跟单位请了假，直接找到报社来了。 他是真的喜欢魏新雪，不想轻易放弃。 “人家魏记者说得很清楚了，根本不想见你，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 这话是对高成说的，“还要往里闯，亏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苏联留学回来的，就这素质？” 高成扶了扶眼睛，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这国家的人就是这么古板，自己这可是为了伟大的爱情，一点也不知道变通，离苏联差远了。 保卫科青年又看向刘光齐，“你到底找谁？姓名告诉我，我好给你问问。” 刘光齐也是张了张嘴，同样没说出什么来。 看到他这副德性，保卫科青年表情古怪，“你不会连个名字也没有吧？” “你这样的我肯定不能让你进，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搞破坏的。” “你们两个快走吧。” 青年有些郁闷，这都叫什么事啊，遇到这么两个怪胎，一个一口一个苏联，仿佛离了苏联就不会说话了，另一个更绝，问三句说一句，找人连名字也没有。 再看这两人的装束，自己是工作原因不得不穿制服，这俩呢，一个板板正正穿身灰西服，另一个也是套了件厚外套，这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得慌。 眼看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保卫科青年叹口气，“我也是倒了霉了，遇到你们两个家伙。” 高成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光齐，心里立刻就不乐意了。 这踏马什么档次啊，能和自己这个留学苏联的医学博士相提并论？ 还不待他抗议，突然看到自远处房子里走出一个身影，正是魏新雪，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正往更远处另一个房子那走去。 “新雪，魏新雪，你听我给你解释啊，我给你道歉，你再给我个机会吧。” 高成挥舞着双臂，也不顾忌形象了，大声冲着远处喊叫起来。 那边魏新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好看的眉毛立刻皱起，显然很不愿意见到高成。 昨天在电话里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还赖在门口不走了。 没做任何回应，扭头快走两步走进了远处房子里。 见没了踪影，高成无奈放下双手，脸上浮现一抹颓唐之意。 看来对方今天是没可能见自己了，只能是先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想着，他便转身迈步离去了。 “你也赶紧走吧，大热的天别在这耗着了。” 保卫科青年见走了一个，便开口催促起另一个来。 而刘光齐此时已经完全听不清他说话了，他脑子有点乱。 刚才那个女的不就是江辰的对象嘛？西装男也是来找她的？ 难道他也在打江辰对象的主意。 想到这，刘光齐惊了一跳，同时他心中恼怒起来。 踏马的，江辰的对象是我的，绝不允许别人来争。 想着，刘光齐也是扭头就走，朝着高成离去的方向紧跟而去。 在抢走江辰的对象前，他要先解决掉眼前这个竞争对手。 从路边随手捡起半块碎砖，小跑几步，刘光齐很快看到了高成的背影。 “嘿，孙子”，刘光齐叫了一声。 待到高成回过头来，刘光齐抡圆了手臂，将碎砖朝着高成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碎砖落地，紧接着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只不过倒在地上的是刘光齐自己。 高成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的陌生男人，眼中尽是茫然和疑惑。 这不就是报社门口那个男人嘛，他为什么要从后面袭击自己？ 难不成是想抢劫？ 这里治安也太差了，我在苏联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高成心有余悸，好在他在苏联留学的时候跟着导师课余练了几年桑博，刚才紧急间下意识用出，一拳打在对方下颚上，竟是发挥了奇效。 高成看了看自己出拳的右手，没觉得是对方身体素质差，认为是自己变强了，心中的郁闷不禁都减退了大半。 俯身查看了一下刘光齐的状态，作为医学博士的他很快判定对方只是晕厥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 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怕麻烦，他也没想着报警，一脚将刘光齐踢进路边的灌木丛，整整自己的衣服扬长而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以一敌六，轻轻松松 中午，红星轧钢厂，江辰和于萍一起吃过午饭，正打算前往热水房找李武阳。 走在路上，江辰想起打饭时傻柱的表现，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抽时间再打这家伙一顿。 对方应该是知道了于萍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打饭的时候不仅自己受到了针对，于萍的菜里同样半个肉末也不见踪影，和以前比可谓天壤之别，真是欺人太甚。 江辰正生气呢，突然注意到前方树荫下站着三个男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江辰心中疑惑的同时隐隐浮现一丝喜意。 待到走近，三个男人不急不缓地围了上来，拦住了江辰的去路。 “你就是江辰吧，这两天厂里可全是你的消息。” “年纪轻轻当了四级钳工，够厉害的啊。”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寸头青年，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说话的时候故意离得很近，江辰都能闻到他的口臭。 江辰不耐烦推了一把，拉开两者之间的距离。 “有事说事，离这么近干嘛？” “我可对男人没有兴趣。” 寸头青年一愣，显然没想到江辰会是这般态度。 “呦呵，年纪不大还挺厉害。” “敢不敢跟我们到那边仓库去，有人想见你。” 江辰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扫了一眼面前几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啊。 他也不问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这些都不重要。 “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直接向着仓库的方向迈步走去。 寸头青年，“行，有种。” 仓库距离不到百米，早年用来放什么不得而知，现在主要被用来堆放一些报废却又不舍得丢的老旧设备，平时几乎没人会到这里来。 推开虚掩着的老旧木门，江辰率先走进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散发着霉菌与油污混杂的古怪气味，整体让人不太舒服。 “谁要见我，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江辰把仓库扫视一遍，终于看到从一堆木箱后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一个同样二十出头年纪，个子中等，皮肤很白，细长眸子看向江辰时闪过一丝冷意。 “有什么事就说，一直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见男人只是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江辰不耐开口。 他真的很烦这类人，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呗，非要在那里拿个腔调，就跟脑子有泡一样。 男人见江辰并没有被自己震慑住，也是有些意外。 但毕竟己方有六个人，江辰只有自己一个，他根本不担心什么。 “找你来也不为别的，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我们也不难为你。” 男人低声开口，但立刻被江辰截住了话头。 “什么事？直接说行嘛？” 男人深吸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六个人围住，还这么不耐烦的人。 “从今天开始离于萍远远的。” “你们两个不合适。” 男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堵住江辰也不为别的就是看上了于萍。 那天在食堂中，看江辰不顺眼的人里，就有他的存在。 他不在一线工作，最近才听说了于萍的大名，远远一见立刻心动，刚要有所行动，便看到了江辰喂于萍喝粥的场景，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闻言，江辰脸上表情古怪，真的就像是邢洪大哥所说的那样，那天的高调还真是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 只不过吧，这个麻烦，江辰只能说来得太是时候了。 一开始还以为即便有人使绊子，也会用点阴谋诡计之类隐晦的手段，没想到竟这么的直白，我喜欢。 “我要是不同意，你们会动手嘛？” 江辰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对方把自己叫到这么一个偏僻的仓库里，肯定是要动手的，否则自己都看不起对方。 细眸青年闻言一愣，但还是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江辰似对动手有着某种期待。 “那你们直接动手吧，我不同意。” 说着江辰一摊手，一副你们放马过来的架势。 不是你这…… 细眸青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江辰这种人。 自己这边可是有六个人，你就自己一个，哪里来的底气啊？ “我劝你再想想，我舅是派出所所长，打了你也是白打。” 江辰，“好，我知道了，快动手吧，我赶时间。” 当即，细眸青年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对方都如此表现了，再磨叽下去倒显得自己胆怯。 当即给江辰身后的三人使了个眼神。 以寸头青年为首的三人便抢先动手，企图直接控制住江辰。 谁知他们刚有动作，江辰这里立刻就有所反应，也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只是一拳一脚一巴掌，瞬间就打得三人东倒西歪。 对付他们，什么套路招式都用不着，瞅准时机，最简单的拳脚招式就能打发了。 看到也就一个照面，自己这边三个人就捧腹的捧腹，捂脸的捂脸，完全不是江辰的对手，细眸青年人都懵了。 不是，你这么能打的嘛？没人跟我说过啊。 他想张嘴说两句狠话，却发现江辰已经向着自己三人过来了，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江辰刚才会表现得那么迫不及待了。 “你别过来啊，我舅是派出所所长，我跟你说……” 江辰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巴掌将其扇翻在地，既然都动手了，那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 从动手到结束，最多也就用了一分钟时间，主要是几人见江辰厉害，挨了一下后都赖在地上不肯起身，根本不给江辰打第二下的机会。 走出仓库，江辰觉得很是没劲，普通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打起来一点意思没有。 他一点也不怕对方报复，有个做派出所所长的舅舅，吓吓普通人还可以，自己根本不带怕的。 反正是对方先动的手，又是六个打一个，怎么说自己都有理，对方找过来直接跟邢伯伯说一声，肯定能摆得平。 不过刚才没问那青年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科室的。 有机会问问邢大哥吧，这种纨绔子弟应该不是默默无名之辈，邢大哥应该认识的。 当即，江辰迈步来到热水房，照例给师父李武阳做了针灸，然后两人就在后面的小院里对练起来。 李武阳虽然身负内伤，但作为曾经的武道宗师，即便实力十不存一，对付江辰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半个小时打下来，江辰硬是连师父的衣角都没摸到，自己身上倒是挨了不少下。 不过他的收获也是很大，见识了很多其他拳法的杀招，也了解了各种拳法的风格特点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形意拳中有一招老猿挂印该如何躲避，霍家拳中的蝴蝶穿花与乌龙进洞有何不同之处，什么是咏春拳的守中用中理论，什么是八卦掌偏门抢攻避正打斜理念，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些内容无法单独提取成为词条，却又是极其重要的实战经验，非真正的国术高手不能知之。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烈士子女 江辰从师父李武阳那回到钳工车间，下午本该照例到车间巡检设备，却见到厂长助理周明专程来钳工班找他。 “小江师傅，你快跟我去见厂长。” 周明明显是小跑来的，出了一身汗，且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就像是有什么大喜事一般。 “周助理，什么事啊这么急？” 在他情急之下，若是旁人追问，周明除了催促绝不会有耐心做出说明。 但面对江辰，自是和别人不同。 “小江师傅大好事，部里来人了，你父亲的烈士称号批下来了。” 闻言，江辰心中大喜，这的确是件大喜事。 旁边一众工人听到这消息也是忍不住议论出声。 江大山成了烈士，那以后江辰就是烈士子女了，有了这个身份，厂里有什么好事肯定也是要优先照顾的。 什么叫根正苗红，什么叫又红又专，说的不就是目前的江辰嘛？ 大家想到这一层，也是纷纷向江辰表示祝贺，说话时都不由更客气了三分。 江辰立刻跟着周助理来到厂长办公室。 此时在邢卫国的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正是部里来的办事员，见到江辰到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除了这女同志和邢卫国外，还有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江辰认识。正是副厂长娄半城。 还有一个江辰也很快反应过来，乃是十年后电视剧中的轧钢厂杨厂长，经过邢卫国介绍，江辰知道他叫杨镇，现在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最后一个身材瘦削，给人一种干练感觉的，是轧钢厂的常务副厂长，魏朝阳。 江辰很快反应过来，此人应该就是魏新雪的父亲。 和这些大人物一一打过招呼，这还是江辰第一次把轧钢厂的几个主要领导给见全了。 “江大山同志爱岗敬业舍己救人，经组织研究决定，特授予烈士称号。” 女同志郑重开口，将一个红色证书交到江辰手里。 “小江师傅，你的事迹部里领导在报纸上都看到了，来的时候特意让我向你表达鼓励。” “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向组织上反映。” 女同志说了很多关心的话，因为思想隔了一个时代，江辰听到这些话虽然高兴但总体还算是平静，倒是一旁的邢卫国，看上去要比江辰兴奋得多。 女人嘴里的所谓的领导，八成就是昨天刚拜访过的大领导了。 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却要故作不知，这感觉也是挺古怪的。 待到女同志离开，厂里三个副厂长也是对着江辰一阵勉励。 娄半城对待江辰的态度和其他两人并没什么不同，江辰知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两人及李武阳的事，也就没有说破。 待到三人离开只剩下江辰和邢卫国两个，说起话来则要亲切得多，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最后说定，晚上到邢卫国家吃饭。 待到江辰也离开，邢卫国立刻给宣传科去了电话。 没多久，轧钢厂的大喇叭再次响了起来，江大山获得烈士称号的光荣事迹立刻在全厂范围内回荡开来。 本来这两天江辰就是轧钢厂的风云人物，更因为和于萍的事，有些人是看他不惯，已经在盘算着敲打一下他了。 如今听到江辰真成了烈士子女，不少人立刻打消了心中的算计。 轧钢厂后勤处采购科，身为采购员的郭杰听着广播中的女声脸上满是憋屈愤懑之色。 他用湿毛巾捂着自己脸颊，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时候和江辰在仓库动手的细眸青年。 “杰哥，这姓江的还真是烈士子女，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说话的人是一个寸头青年，名叫李海，同样是采购科的一名采购员，此时他右眼眼圈红肿，同样是拜江辰所赐。 听到江辰真是烈士子女，他心里萌生了退却之意。 郭杰闻言，将手里的湿毛巾用力摔在桌子上。 “他是烈士子女，难道我不是嘛？”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想起中午在仓库里，江辰三两下就把自己一伙人打倒在地，郭杰心里就满是恼怒。 尤其是对方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还警告自己别打于萍的念头。 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屈辱。 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说什么也得找回场子，不然以后不用混了。 “你放心，我这就给当派出所所长的舅舅打电话，他肯定给咱出了这口恶气。” 说罢，郭杰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他把事情的经过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省去自己先带人堵住江辰的事实不谈，重点描述了江辰如何动手打了自己。 饶是如此，电话那边，被郭杰叫做舅舅的男人似对自己这个外甥的为人很了解，并不如何相信他的说辞。 “说什么人家打你，我看你自己八成也脱不了责任。” “以前胡闹也就算了，如今参加工作也该收敛些，让你妈省点心。” “自你爸牺牲后，你妈把你拉扯大容易嘛？” 电话里，舅舅对郭杰苦口婆心教导起来，一番询问后，得知江辰是烈士子女，更是直接在电话里对他训斥起来。 声音之大饶是坐在对面的李海都听得清清楚楚，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额，杰哥，我看这事真就算了吧。” 足足被训了十几分钟后，眼见得郭杰灰头土脸地挂了电话，李海再次小心开口。 郭杰作为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一向把面子看得很重，尽管被舅舅训了一顿，却仍旧不肯认栽。 “算什么算，这顿打白挨了？我舅不管，咱自己想办法。” 李海面露迟疑，“咱能有什么办法，姓江的小子可是很能打，咱几个不是对手啊。” 郭杰低头思索了一阵猛地一拍桌子。 “姓江的是个练家子，那咱们就找练家子来治他。” “我们大院有个大哥就是练家子，他和我关系好，咱可以找他帮忙。” 李海闻言，知道他是部队大院出来的，那地方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总有些神秘色彩，见他说得认真，李海也就点头信以为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到邢卫国家吃饭 傍晚下班后，江辰骑着自行车载着于萍先到了于家。 给于胜利做针灸的时候，江辰把江大山被授予烈士的事说出，于父于母听了都很欣慰。 因为晚上说好要到邢卫国家吃饭，江辰便没再带饭盒回家。 有了早上江辰的叮嘱，于萍已然完全把自己当成江辰的人，父母再和江辰客气的时候，她也会开口提江辰说话了。 没在于家多做停留，在巷子里趁着没人抱了会儿于萍，直到心满意足，江辰才骑车往家里走。 推车进到四合院前院，遇到二大爷阎埠贵随口闲话几句。 说话间，阎埠贵在江辰车筐里多看了几眼，见他今天回来什么也没带也是有些意外，不由开口问上几句。 江辰，“今天邢厂长叫我到家里吃饭，我这带上妹妹立刻就得赶过去。” 闻言，阎埠贵不由张大了嘴巴。 平日里和邻居们聊天，他知道江辰在厂里混得好，却也没想到能好到这个地步。 邢厂长叫到家里吃饭，这待遇除了过世的江大山，也就现在的江辰了。 “邢厂长叫吃饭，要不怎么说咱院的年轻人，数你最有出息呢。” 阎埠贵忍不住咂舌赞叹，话语中竟情不自禁带了几分吹捧之意。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二大爷在江辰这个小辈面前有些不够看，根本找不到管院大爷的感觉。 江辰闻言笑笑，谦虚地摆摆手。 “二大爷过奖了。” “邢厂长叫吃饭主要是今天我爸正式被组织授予烈士称号，和我本人可没关系的。” 说着，江辰还从挎包里把那本红皮烈士证书拿了出来，递给阎埠贵让他细看。 自己以后就是烈士子女了，这事得借着阎埠贵的嘴在院子里传一传，好让大家都知道。 阎埠贵拿着烈士证书，认真翻看间手指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虽然早就猜测江大山会成烈士，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深受震动。 有了烈士子女的身份，江辰以后就更了不得了。 意识到这一层，阎埠贵再说话时，语气态度更加客气起来。 “今天你忙。” “等明天你下班，二大爷这有瓶好酒，咱爷俩一起喝点。” 阎埠贵笑着开口说道。 江辰点头答应，能让阎埠贵把所谓的好酒拿出来，看来这次对方是下了血本了。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四合院大门咯吱一下被推开，刘光齐拖着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午刘光齐被高成一拳打晕后，在灌木丛里昏迷了大半天，醒来后在街上头昏脑涨苦走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此时才艰难走回了四合院。 见到江辰，刘光齐目光下意识有些闪躲，不敢和他对视。 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正在算计江辰的对象，不免有些心虚。 更重要的是，他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虽是咎由自取，但江辰也是起到了主要的作用。 以至于，他心中除了对江辰有着深刻的恨意外，更滋生了一种神经质般的怯懦情绪。 不用你江辰现在神气，等我抢走你对象，有你难受的时候。 刘光齐如此愤愤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江辰眼看着刘光齐行尸走肉般从自己面前走过，心中倒也有些意外。 早听闻刘光齐自从放出来之后精神就有些失常，却没想到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和阎埠贵又说了几句后，江辰便拿回烈士证书，转身回到了家。 妹妹听说父亲成了烈士，虽不能完全明白这其中的意义，但听哥哥说得郑重，心里自然也十分高兴。 又听说要到厂长伯伯家里去吃饭，小丫头立刻欢呼出声。 “妹啊，你收拾屋子了嘛？” 江辰进屋后就觉得家里似乎有些不同，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变得干净整洁了不少。 “是雨水姐姐，她来家里教我叠纸，帮着收拾了屋子。” “哥，你说雨水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江灵托着下巴，小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江辰苦笑摇头，让她别乱说，自己这个妹妹真是人小鬼大。 何雨水这么殷勤，应该还是想缓和两家的关系，傻柱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妹妹也是他的福气了。 当即，江辰又到耳房去，从农场中拿了些水果，带上妹妹骑车前往邢厂长家。 还记得上一次，江辰到邢厂长家是为了请求对方的帮助，这才不到十天的时间，自己的处境和那时已然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己这个穿越客能在这个时代扎下脚跟，一切都要归功于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江辰下意识有些感慨。 「禀各位读者老爷，这两天状态很差，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争取尽快调整过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在邢卫国家 抓着门环敲了敲门，小四合院的木门打开，邢洪见到江辰笑着把他往里面让。 进到小四合院里面，邢卫国笑着从正屋走出来。 “江辰来了。” “你就是小江灵吧。” 在家的邢卫国虽仍是一身正装，但状态要随和得多，弯着腰逗弄起小江灵来。 “邢伯伯好。” 江灵乖巧开口，在有了昨天去大领导家的经验后，她面对邢卫国要自然的多了。 几人说笑着进屋，让江辰感到意外的是，魏新雪竟然也在这，此外还有她爸魏朝阳，她妈妈赵玲。 “魏副厂长您好，阿姨您好。” 江辰立刻出声向两人问好，小江灵也是有样学样，跟着叫魏副厂长的时候认真可爱的样子倒让在场众人忍俊不禁。 “小江啊，咱这不是在厂里，用不着拘谨。” “你怎么叫老邢，就怎么叫我。” 魏朝阳笑着开口。 邢卫国明显和魏朝阳关系很好，闻言也是对着江辰玩笑开口。 “江辰你别拘谨，今天我只请了新雪，老魏夫妻是来蹭饭的。” 听了这话，魏朝阳也是立刻反驳，“可不是蹭饭，我们是带着鱼带着肉来的，这算入伙。” 两人简单两句对话，也是让江辰放松下来。 有了魏朝阳的话，江辰也就不再客气，也是以伯伯称呼起对方来。 邢卫国，“江辰啊，你的那篇报道反响很不错，这可离不开新雪的功劳。” “所以我把她也叫过来，你们年轻人之间应该有话题，多聊聊天。” 江辰闻言笑着答应下来，隐隐猜到，这是邢伯伯有意让自己和魏家交好。 魏朝阳不仅是轧钢厂的常务副厂长，魏家老爷子更是外贸部的***，妥妥的大领导。 这在轧钢厂也不是什么秘密，江辰也是有所耳闻的。 江辰把目光看向魏新雪，今天的魏新雪一件女士衬衫搭配浅蓝裤子，柔顺长发梳拢在后，用一条蓝色花纹的手绢系住，整个人清纯而绝美，无疑是屋子内最耀眼的存在。 只是或许是之前误会的缘故，江辰发现魏新雪情绪不高，除了会不时看向自己外，说话并不积极，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我去洗水果吧。” 魏新雪主动拿起江辰带来的水果，怏怏向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赵玲看出了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心下有些奇怪，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正屋内，邢卫国，魏朝阳，邢洪还有江辰，再加上一个小江灵，几人随意说笑谈论着。 因为小江灵的存在，古灵精怪的发言不时将几个大人抖得笑出声。 厨房里，邢卫国的妻子张春红和邢洪的妻子葛菲正在忙活着做饭，江辰已经礼貌地和她们打过了招呼。 “小江，你这梨在哪买的？又脆又甜。” 没一会儿魏新雪洗水果回来，魏朝阳拿了一个梨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出声。 “老魏你这有些夸张了哈”，邢卫国见到老友表现，忍不住笑着出声调侃。 “不信，你自己尝尝。” 魏朝阳也不多说，直接拿一个梨塞到邢卫国手里，让他自己尝。 邢卫国半信半疑咬了一口，果然是汁水香甜，当即也是询问起江辰来。 见他两人如此表现，邢洪魏新雪两人也是拿了一个，果然和以往吃的大不相同。 “我就是在鼓楼那边一个国营商店买的，当时售货员还跟我说好吃，看来没骗人。” 突然被追问，江辰也是有些意外，只得随口编了个地方应付。 面对邢卫国和魏朝阳二人，江辰可不会说什么乡下亲戚种的，这类说辞哄哄于胜利这种普通工人还行，可骗不过邢魏二人的。 鼓楼附近硬找的话，肯定能找到两三个国营商店，至于能不能买到和江辰一样的水果，那就不关江辰的事了。 江辰更不会自作聪明，说什么您要是喜欢我多送您几斤的话。 两人都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说自己带来的水果好吃，完全是就事论事而已，毕竟词条农场产出来的东西的确比现实世界要好，水果一类滋味丰富的产物尤其如此。 若是自己企图用送水果的方式来讨好对方的话，反倒容易让两人看轻。 不过这事也是给江辰提了个醒，水果不能送第二次了，不然就你能买到这么好吃的水果，也是有些可疑。 在听了江辰的说辞后，几人也只是点点头，并没太过放在心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女儿是单相思? 在邢卫国妻子张春红和邢洪妻子葛菲的忙活下，不到一个小时，一桌不错的饭菜上了桌。 红烧肉，清蒸鲤鱼，烧豆腐，醋溜土豆丝等。 这些东西放在后世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个年代，那是过年也很难吃到的，当然对于江辰而言这是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大家快坐，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也是难得有机会祭五脏庙，大家可别客气。” 邢卫国招呼着大家落座，他还特地拿出了一瓶自己平时不舍得喝的汾酒，张罗着几个男同志小酌几杯。 “江辰你也喝点，练练酒量，以后这样的场合还多着呢。” 邢卫国还把江辰当成是个没成年的孩子，特意对他如此开口。 以前的江辰因为身体的原因的确是没有喝过酒，但上次在娄半城家，自己是喝过的。 而且有前一世的经验，江辰对于酒桌上的事也是很熟悉。 只是这些邢卫国不可能知道罢了。 一旁的邢洪主动给江辰倒了一杯，江辰客气地接过。 “我，我也要。” 小江灵拿起自己的面前的碗，脆生生要酒喝，可爱的样子又是引得大家一阵欢声笑语。 江灵的旁边坐着的是魏新雪，她笑着把小江灵抬高的手拉了回来，语气轻柔地开口。 “江灵乖，咱们不喝酒，姐姐给你盛碗汤。” 说着，拿过碗给小家伙盛了一碗汤喝。 “姐姐，你是不是以前和我哥哥认识啊？” “哥哥以前提起过你。” “我哥哥是不是帮你对付过坏人？” 她稚嫩的言语响起，很快引起了席间众人的注意，目光纷纷看向魏新雪这里。 “雪儿，你和江辰以前就认识？” 母亲赵玲开口询问。 魏新雪心中一动，知道小江灵说的是那天早上，自己被人碰瓷，江辰帮自己解围的事。 她先是看了一眼江辰这里，然后才开口。 “事情是这样，一个周前……” 听着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众人脸上都露出恍然的神色。 “原来小江就是那天帮了你的人啊，这还真是巧了。” 魏朝阳也是想起之前女儿和自己说过这事，随即又问道。 “我记得你还说要请帮你的人吃饭，后来请了嘛？” 魏新雪闻言，又是看了看江辰这里，一双大眼睛楚楚动人，像是在思索怎么回答父亲的问题。 江辰，“魏伯伯，这事怪我，吃饭那天我有事耽误了没去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魏新雪便立刻开口，替他解释道。 “也不能怪他，是中间发生了点意外，阴差阳错地没吃成饭。”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席间众人听了只是惊叹其中的巧合，倒没发觉魏新雪这里的异样。 而作为她母亲的赵玲却是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魏新雪心中咯噔一下，一个念头立刻在她脑海中浮现。 自己女儿不会是喜欢上这个江辰了吧。 立刻她想起，刚才女儿去洗水果的时候情绪就很低落，自己问也不说，看来跟这江辰也是有关的。 有了这个念头，赵玲心里有些堵得慌，如果事情真想自己想的那样可有些麻烦的。 江辰虽然不错，但说到底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宠到大，这…… 赵玲心里有些复杂。 她意识到自己这么想不对，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就是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女儿啊。 在她眼中，自己的女儿应该找一个像高成那样的才对，有文化，学历高，家境好，还是苏联留学回来的。 赵玲目光看向江辰，心里更加复杂了。 因为她发现，江辰的心思好像完全不在自己女儿身上。 难不成自己女儿还是单相思？ “那个小江，有对象了嘛，你这个年纪也得考虑个人的事了。” 赵玲平静了一下心神，试探着向江辰询问。 “有对象了赵阿姨，和我一个车间。” 江辰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的事情，听到问话便有一说一回应。 邢卫国还及时开口补充道，“小江的对象那可是我们轧钢厂的厂花，人也好，非常不错的一个姑娘……” 听到江辰有对象，赵玲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看向自己女儿，见她正低着头在给江辰的妹妹挑鱼刺，完全不为所动，似乎是早就知道江辰有对象一般。 这下，赵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又有些心疼魏新雪。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既然知道江辰有对象，那自己女儿知道该怎么做的，这一点她丝毫不担心。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完事后大家又各自聊了一会儿。 邢卫国和魏朝阳两人下起了象棋，张春红和赵玲也聊起家常。 魏新雪和葛菲两个年轻的也是一面陪小江灵玩，一面说着自己的话。 江辰和邢洪坐在沙发上。 “邢大哥，咱们厂子里有一个一米七左右，小方脸，眼睛细长，年纪二十左右……” 江辰突然想起在仓库和人打架的事，便说出对方的特征，询问起身边的邢洪来。 细眸青年能拉来五六个人针对自己，大概率是有些来路的。 果然，听了江辰的描述后，邢洪只是简单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圈，立刻知道江辰说的人是谁了。 “郭杰，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圆脸的寸头？” 看到江辰点头，邢洪就更加确定起来，“没错就是这小子，来厂子里有一年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 “怎么，他找你麻烦了？” 见邢洪问自己，江辰就把在仓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江辰有意模糊了自己出手的细节，但当听到他的叙述，邢洪的表情依旧满是惊愕。 邢洪，“你是说，你一个人把对方六个人给打了？” 江江辰点点头。 邢洪，“你这么能打的嘛？” 江辰，“我练过一点拳脚。” 自己会国术的事早晚都要被人知道，倒不如一点点地往外透露。 至于为什么这么厉害。 别问，问就是我师父说了，我属于天赋异禀那一类。 邢洪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经过最初的惊愕后，立刻把郭杰的信息对江辰说了一遍。 “说起来郭杰还是烈士子女。” “他父亲在他十三岁那年，牺牲在第一次解放南海岛的战斗中。” “从小跟着母亲在部队大院长大，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组织上照顾，安排进了轧钢厂的采购科，对了，他舅舅就是你们那片的派出所所长。” “要不要我找他谈谈？” 江辰闻言，摇了摇头，他就是想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倒用不着麻烦邢洪去说什么。 “这事我还能应付，真有需要肯定跟邢大哥说，绝对不客气。” 听他这么说，邢洪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直在邢卫国家待到九点半，江辰才带着妹妹离开。 回到家的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小江灵再次展现了她人小鬼大的一面。 “哥，我觉得新雪姐姐可能喜欢你。” 江辰听了忍不住伸手往后轻打了妹妹一下。 小丫头这个随口胡说的毛病的管管了，崇拜哥哥到这个地步也是有点过头。 遇到个漂亮姐姐就说人家喜欢自己，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 魏新雪今天和自己一句单独的话都没说，这要是喜欢自己，那就有鬼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仓库中的切磋 第二天江辰来到轧钢厂，一上午的工作之后，吃了午饭，照例前往热水房中去找师父李武阳。 依旧是食堂通往热水房的小路上，远远的，江辰便看到在一棵大树下站着几个人。 江辰立刻认出，这就是昨天和自己发生冲突的名叫郭杰的细眸青年。 不用说，对方带人在这，就是为了堵自己。 果然，走得近了，郭杰带着寸头青年李海几个很快围了上来。 看着面前几人，脸上还带着昨天的伤，一个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江辰忍不住笑了。 “怎么，昨天没挨够打，今天这是又来讨打了？” 说着，江辰目光将几人来回扫视一遍。 但凡被他目光扫过的人，心中都不由狂跳两下。 昨天江辰轻松以一敌六的场景，他们现在想来还觉得心惊，若不是今天郭杰坚持，他们实在不想再面对江辰的。 郭杰闻言，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笑。 “姓江的，你别觉得自己能打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在这四九城里厉害的人物多了去了，你还差得远呢。” 江辰有些不耐，这些所谓的京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时刻都想着给别人上课一样。 “你的废话真的很多，到底想怎么着，赶紧说。” “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江辰作势抬起手，吓得对面的郭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维持不住京爷的腔调。 “姓，姓江的，你别嚣张，敢跟我们再去趟仓库嘛？” 江辰含笑地看着他，“有什么不敢的。” 量面前的几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当即迈开步子，向着百米外的老旧仓库而去。 跟着几人重新进到旧仓库里面，依旧是那股子油污与霉菌混合的难闻气味。 与上次不同的是，江辰进来立刻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影，坐在一只破旧的老旧木箱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走进来的江灵。 这人看样子十七八岁年纪，倒是和江辰一般大小，身材匀称，皮肤比平常人要白一些，面庞棱角分明，称得上是个帅哥。 和这人对视了几眼，见对方只是冷冷打量着自己，并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也不知是真的高冷还是在这跟自己装高冷。 江辰只好扭头对着郭杰开口。 “这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找了个帮手啊。” “不过你找这人也不行啊，看着跟肾虚一样。” 江辰这话刚笑着说出口，郭杰还没来得及回话，对面的萧明城却是再也高冷不下去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别人说自己肾虚。 只见他豁然起身，将脚下的木箱子踢到一边，三两步便和江辰拉进了距离。 “听说你身手不错，挺好奇的，过来找你切磋一下。” 昨天晚上，郭杰特意找到自己家，把自己在工厂挨欺负的事说了一遍。 萧明城和郭杰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多铁，但毕竟是很多年一起在部队大院里长起来的。 部队大院里的孩子就是这样，平时大家在大院里该打打该闹闹，但出了大院绝对不能允许给外面的人欺负了。 况且他听郭杰说，江辰的确是个厉害的练家子，三两下就把他们六个人给撂倒了，一问年纪，竟然和自己差不多，这就极大的激起了他的兴趣。 萧明城对练武有些痴性，从小跟着他父亲的一个警卫员练，多年下来也是有些心得，从小在自己圈子里也是个小霸王。 但凡听说谁的身手好，非要和人家比个高低不可。 江辰看着走近的萧明城，先没说话，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人的确是有功夫的，这一点从他那两步路就能够看得出来，比寻常人要稳健得多。 而且，江辰还敏锐地发现，对方无论是刚才坐着，还是现在站着，都是板板正正，有一种仿佛刻在骨子里的爽利，像是个多年受训的军人。 联想到昨天邢洪大哥跟自己说的，郭杰有部队大院的背景，那不难猜到，他找来的这人应该也是个大院子弟。 见江辰不说话，一旁的郭杰还以为他是怕了，立刻呛声开口。 “怎么不说话，怕了？” “现在才怕，怕是晚了点。” “不过你要是能跪下挨个叫爷，我们倒是能考虑待会儿下手轻点。” 说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江辰被打的惨样，不由得得意地笑出声来。 萧明城打架有多厉害，他是知道的，别看人家比自己还小两岁，但打十个自己完全不是问题，姓江的肯定不能是对手。 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以至于他的笑带着尖音，听起来像极了个奸佞小人，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点，笑了两声便有些尴尬地止住清了清嗓子。 江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郭杰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投向面前的萧明城。 “切磋当然没问题。” “不过我是切磋你一个，还是切磋你们一群呢？” 萧明城闻言一笑，带着点讥讽，他觉得江辰说这话就是怕自己这边一起上，所以才用这话来激将自己。 自己可从来没有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意思，对方如此做有点多此一举了，当即他对着郭杰几人开口。 “一会我和他切磋，无论结果如何，你们谁也不准插手。”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郭杰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他手下这几个人听到这话却是长长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们可不想再凑上去挨打了。 萧明城，“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江辰闻言撇撇嘴，不置可否地往旁边的空地一指。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说着，他将上身的蓝色工服脱下，放在一旁的木箱上，洗到发黄的汗衫下一块块肌肉虽不像后世健身房出来的那么夸张，但却充满力量感。 迈步来到仓库中央那片稍大点的空地上，平静地看着名叫萧明城的青年。 上次和郭杰几人动手只能算是单方面的殴打，江辰完全不能找到交手的感觉。 萧明城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他这方面的愿望。 习练了一个周的国术，虽然知道达到了入门水平，桩功达到了明劲的水平，但完全发挥出来是什么效果，他心里还没有直观的概念。 虽然师父李武阳会和他交手，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又太大，没有参考的意义。 萧明城应该就刚刚好。 想到这，江辰心中甚至隐隐有些兴奋起来，不自觉脸上就露出了笑脸。 萧明城也是来到了空地，简单活动了下筋骨，抬头间正好看到江辰的笑，心下有些不解，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菜就多练，挨打立正 轧钢厂废旧仓库，江辰和萧明城站立在其中的空地上，外围郭杰等人紧张的注视着场中的情况。 “萧明城，请赐教。” 萧明城站定，对着江辰行了一个抱拳礼。 江辰见状，在师父李武阳那听过，知道这是老辈子江湖上交手的规矩，当即也跟着抱拳行礼通名。 “江辰，请赐教。” 行礼通名完毕，萧明城熟练地摆了一个进步推掌的姿势，提气凝神间调动体内劲气，脚步上前率先向江辰这里进攻过来。 他上来就是一招气势十足的炮拳击面，直攻江辰面门而来，表现出极强的胜负欲。 江辰见状则是不慌不忙，脚步移动躲避的同时抬手拍防。 看萧明城的身体状态，明显不是练外家的，那就和自己一样走的是内家的路子。 江辰同样运转起体内劲气，没去使八极拳，而是以洪拳中的招式应对。 在他知道了李武阳的过往后，心里就打定主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不轻易在行家面前表露自己会八极拳的事。 耐着性子防御了几招萧明城的攻击，心中对他的实力也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江辰判断他桩功已经入门，体内练出了劲气，这在十七八岁的年纪算得上是不错的成就。 至于拳法招式方面，江辰因接触国术的时日尚短，眼界还十分有限，并看不出萧明城习练的是什么拳法。 只觉其动作舒展，套路严谨，步法灵活，爆发力也强，让江辰很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 有鉴于此，江辰一面用洪拳中的招式应对，一面暗暗观察萧明城的出招，并不急着去击败对方。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练家子，这是难得的刷经验时刻，江辰乐得和对方多过几招。 怀着如此心思，江辰对于劲气的调动都弱了不少，让自己恰到好处地处于下风状态。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五分钟过去，很快交了几十招。 一旁围观的郭杰等人都看傻了。 这年头也没有功夫片，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架打得这么精彩。 在他们理解中，干仗打架不就是用拳头砸用腿踹嘛，最激烈也不过是掏刀子的地步，从来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场景。 那拳脚的攻防，那华丽而又惊险的闪转腾挪，看得人是心潮澎湃。 “杰哥，这两个人谁现在占上风啊？” 李海摸摸自己的寸头，有些搞不懂场中的局势，开口向旁边的郭杰询问。 郭杰，“肯定是我兄弟占上风啊。” 其实郭杰也分辨不出什么，但他还是理所当然地如此回复，并且在心里暗暗期待江辰立刻被打倒在地。 不光是围观的人心里吃惊，正在和江辰交手的萧明城心中也是意外。 他觉得自己已经给予了江辰足够的重视，但交起手来依旧是低估了对方。 更让他心中暗暗郁闷的是，从交手到现在，自己明明一直占据着微弱的优势。 好几次有机会把江辰击倒，可在自己要趁势取胜的时候，又总感觉离最后的胜利差了一步。 这一步似近在眼前又好像无法越过，以至于他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经过这五分钟，江辰已经对萧明城的招式有了大体的了解，见对方再也用不出新的招式，他也就有了结束争斗的打算。 一瞬间，江辰催动体内劲气，出招也变得凌厉起来。 利落躲过萧明城的一招跃步前踢后，江辰瞅准时机以一招侧冲拳直击对方腰肋，打得萧明城倒吸一口冷气。 急切间重重挨了江辰一下，萧明城心里也是吃了一惊。 但他只以为是自己大意，才让江辰侥幸得手，第一时间调整劲气后再次和江辰打到一起。 可再次交手后，他便立刻发现自己完全成了被压制的一方。 自己非但跟不上江辰的出招节奏，且即便防御也抵不住江辰的拳脚。 两人的力道似完全不在一个水平，没两下就让萧明城生出难以支撑之感。 在险之又险地躲过江辰的一招弹脚后，被江辰紧接而来的双撞拳结结实实地击中胸口。 强大的劲力让萧明城不可遏制的后退数步，剧烈的疼痛袭来，再也无法支撑，捂着胸口弯腰蹲在了地上。 再看向江辰的眼神满是震惊。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不出来，两人的实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之前能打的有来有回，完全是对方在逗自己玩。 “你，你是在耍我？” 萧明城面色痛苦，但看向江辰的眼神中满是恼怒，既有被打败的不甘，也有遭到戏谑的气愤。 明明比自己厉害得多，交手时却还故意落入下风。 “故意给我取胜的希望，再把我打败，这种感觉很爽是嘛？” 听到萧明城的话，江辰也是一愣。 自己就是想多积攒点交手经验，却让对方以为是在故意羞辱。 “我没这个意思。” 萧明城，“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辰听到他质问的口气，眉头不由皱起，觉得对方这话问得挺没意思。 是你主动上门找茬，要替兄弟出头，实力不济被打败只能说是活该，怎么还质问起我了。 笑话，难道自己赢了还要跟你解释什么不成。 当即，江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了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萧明城，“让你走了嘛，怎么不说话？” 江辰回头，“菜就多练，挨打要立正，别说那些没有用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仓库外面走去。 旁边围观的郭杰等人，一个个眼看着江辰离去，非但没有阻拦，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生怕江辰顺便再把他们给打一顿。 郭杰心里再也没有了要报复的念头，连萧明城都不是对手，自己这点斤两还是算了吧。 江辰出了仓库，径直来到热水房。 在给师父李武阳照例做了针灸后，便将方才和萧明城动手的事说了出来。 在听说江辰是用洪拳和对方交手后，李武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四九城和香港隔了几千公里，但小心一点总不会错，江辰能有这份谨慎，李武阳很满意。 两人来到热水房后面的小院，江辰模仿着将萧明城所用拳法打了几招。 “这几招分别是海底捞沙，提地擎天，撂手单冲拳，凤凰单展翅。” “他打的这是太祖长拳。” “你当时是怎么应对的，演练给我看。” 江辰闻言点头，给李武阳演练起自己当时的招式。 这就是有一个好师父的重要性，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正确的指导，少走很多弯路。 第一百二十章 刘光齐:江辰就是个废物 在江辰接受李武阳指导国术的时候。 京北日报社不远处的角落，刘光齐藏在角落里观察着报社大门口。 “玛德，你个小白脸，有机会老子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刘光齐恨恨出声，他今天学乖了，来的时候带了个老旧水壶，说完往自己嘴里狠狠灌了几口水。 报社门口，身着白色条纹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高成正站在那里。 这也正是为什么刘光齐不敢靠近的原因。 昨天偷袭被打得不省人事，高成的厉害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根本不敢出现在对方眼前。 他自从精神不太正常后，性格中的怯懦和自大被放大数倍。 以至于会出现，在心里怨恨轻视一个人的同时，又对其极为惧怕的矛盾状态。 此时，在高成对面还站着一人，还是上次那个保卫科青年。 青年看了看头顶炙热的太阳，又看了看面前的西装男，心中满是无奈。 自己这是倒了霉了，遇到这么个家伙，昨天来了今天又来。 关键是自己还拿对方没办法，说狠的吧对方完全不带怕的，劝吧又劝不走。 似乎家里还有点背景，以至于自己领导都不管，只把自己推出来站在太阳下面受罪。 “高同志，你站在这没用，魏记者是不会见你的。” “这大热的天，你何必呢，我还得跟着你受苦。” 保卫科青年近乎哀求的开口，可高成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半点回应也无。 青年见状叹口气，正以为自己要陪着站一天呢，突然他队长从保卫室里走了出来。 “高同志，市医院的电话，找你的。” 高成闻言，走到保卫室窗边，把电话接了过来。 他的事在单位里已经传开了，堂堂一个苏联留学回来的博士，堵在人家女孩子的单位门口，这在京北市医院可是热门新闻。 高成，“喂，主任，我的病人病情恶化了？” “能不能让别的医生处理一下，我这边…” 他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严厉训斥声，保卫科的同志站在一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 大概意思是，你要是不过来，以后就都别来了，市医院不需要这种不负责任的大夫。 高成闻听主任如此说，心下一惊再不敢说别的，当下表示自己这就往医院去。 挂了电话，他脸色难看地叹口气，往报社里又望了一眼后，十分不情愿地迈步离开了。 这下，那名保卫科青年立刻高兴了。 “这家伙终于走了，我的妈，太不容易了。” “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青年的话刚说完，正要到保卫室里歇歇，就看到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 青年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的另一个怪胎嘛。 这，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你们俩衔接得挺好啊。 刘光齐此时的精神状态，哪里能考虑到一个陌生保卫员的情绪。 他躲在角落里，看到高成离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见对方真的走远了立刻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 保卫青年被气得有些烦躁，问话都不耐烦起来。 他都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商量好的了。 刘光齐本来就对保卫青年身上的制服有些惧意，此时听他语气中带着不耐，心中更是打鼓。 “我，我找人。” 保卫青年，“找谁，叫什么名字，什么科室的？” 刘光齐根本不敢和对方对视，低着头回话，“魏，魏新雪，我找她。” 昨天他曾听到高成叫魏新雪的名字，暗暗记了下来。 保卫青年闻言一愣，“你也找魏记者？” “找她什么事？” “我，我……”刘光齐结巴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保卫青年见他说不出来，心中的古怪更甚，正在这个时候，魏新雪却跟着一个中年妇女从报社内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她此时正好要跟着同事去完成一个采访。 保卫青年见了，直接冲她打了招呼，并开口，“魏记者，这里有人找你。” 魏新雪正和同事说话，闻言向着刘光齐这里看了过来，见是个陌生人，有些迟疑地开口。 “同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刘光齐听到询问，低着头只觉得喉咙发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自己会和魏新雪侃侃而谈，三两句就让对方对自己倾心。 可如今真的见到，却难以控制的大脑一片空白。 尤其是对方长得太美了，像是画报上仙女一样，这更加剧了他的紧张，让他不知所措。 保卫青年没好气地开口，“你不是找魏记者嘛，现在见到了怎么又不说话，真是个怪胎。” 被说了一句，刘光齐这才怯懦地看着地面，低声开口。 “江，江辰什么都不是，从小被我欺负到大。” “他从小就是个药罐子，给我提鞋都不配，你，你别被他骗了。” “我，我，我比他强得多……” 魏新雪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怪异的男人，好看的眉毛很快皱起。 刘光齐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近距离下几人都听了个大概。 听见来人说的全是江辰的坏话，魏新雪疑惑的同时心中也是有些恼怒。 “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但任何一个有修养的人都不该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而且欺负霸凌他人的行为本身就很可耻，绝不是值得夸耀的事迹。” 魏新雪语气极为严厉，把身边的中年妇女都吓了一跳，在她眼里魏新雪可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还从来没跟谁红过脸。 说完，魏新雪推着自行车就要离开。 刘光齐被训斥了一顿，脆弱的内心受到打击，见魏新雪要走急忙抓住自行车。 “我跟你说你怎么听不懂呢。” “江辰就是个废物，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跟我在一起，你该跟我在一起。” 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魏新雪被他突然表现出的癫狂吓了一跳，慌忙间松开自行车，忙往后退了数步。 好在一旁的保卫青年察觉到异常，第一时间上前制止，激动中的刘光齐还想和他动手。 青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见刘光齐动手也不克制，抓住他手臂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其狠狠砸在了水泥地面上。 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刘光齐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搅在了一起，后背疼得似要裂开，再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中年妇女忙上前询问了魏新雪的情况，她也是隐隐猜到魏新雪背景不凡，这要是跟着自己发生点意外，怕是不太好交差的。 “新雪，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魏新雪见刘光齐被控制住，深吸了几口气竭力平复情绪，“李姐我没事，能继续完成采访任务。” 保卫室里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跑出来两个保卫员，问清楚情况后，直接把刘光齐拉进了保卫室看管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门阎家喝酒 下班后，江辰先后给陈洪智和于父做了针灸，带着于母做好的饭菜回到家。 江辰推着自行车进到院子里，看到原二大妈刘王氏正催着一大爷易中海往外走。 江辰看到俩人匆忙的样子，心下有些好奇，但这二人看到江辰都是一副冷面孔，江辰也不可能询问他们。 只等他们走出院子后，和同样站在院里的阎埠贵搭起话来。 阎埠贵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不为别的，只因刘王氏家里有事没找他这个二大爷，刚才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跟他打。 阎埠贵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所以生闷气呢。 易中海上次被街道王主任暂停一大爷身份后，已经按照要求写了检讨。 他和街道办的一些人很熟，王主任虽看不顺眼，但大家表决，易中海已经恢复了一大爷的身份。 说到底，易中海多年的一大爷不是白做的，在四合院住户心中的威望还是高。 绝不是阎埠贵这个刚上任没半个月的人能比的。 看着他生闷气的样子，江辰心中暗暗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表露出来，而是顺着替他鸣了几句不平。 见他脸色缓和了一些，江辰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刚才刘王氏跟易中海急急忙忙，出门做什么了？” 阎埠贵，“还不是跟刘光齐有关。” “刚才街道办有人过来通知，刘光齐到人家京北日报社捣乱，让人家扭送派出所了。” “刘王氏一个妇道人家没个主见，拉着老易去领人了。” 江辰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等等，京北日报社，听到这个名字江辰突然想到了魏新雪，这不正是对方的工作单位嘛？ “刘光齐怎么跑到京北日报社去了？” 这次阎埠贵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了。 见打听不到什么，江辰又说了两句也就转身要回家，平白无故的，他自然无法想到刘光齐到京北日报社正是去找魏新雪的。 见江辰要走，阎埠贵目光扫到他车筐里的两个饭盒，立刻从生闷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那个江辰，昨天咱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喝点。” 江辰如今四级工的地位，烈士子女的身份，以及和邢厂长的关系，种种叠加起来让他阎埠贵都不得不上赶着搞好关系。 不仅是他，现在整个四合院，除了少数几个，谁见了江辰不是客客气气的。 当然，此时阎埠贵心里还有点小算计，和江辰喝点，这不就能蹭江辰的菜吃了，他知道江辰家伙食可是很好的。 听到阎埠贵的话，江辰这才想起，昨天是说好要一起喝点，当即也就痛快答应下来。 “行嘞二大爷，我先回趟家，待会就过来。” 阎埠贵闻言点点头，嘴巴张了张，想说你来的时候把饭盒也带上，我出酒，你出菜。 但想到江辰今非昔比，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最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江辰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这话即便自己不说他应该也不会空着手来的，阎埠贵在心里忐忑地安慰自己。 江辰推自行车进屋，把两个盛满肉菜的饭盒打开，将里面的菜分别盛到碗里一些。 拿出馒头陪着妹妹吃起来。 “哥，饭盒里的菜留着有用？” 小江灵看到江辰的操作，吃饭的同时好奇发问。 江辰把一会儿要和阎埠贵喝酒的事和妹妹说了。 小江灵不解，“既然一会儿喝酒，那你现在吃饱了，一会还吃啥？” 江辰笑笑，“小妹啊，以我对阎大爷的了解，这些菜拿过去怕是到不了我嘴里几口。” 江辰勉强吃了个半饱，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让妹妹在家做功课，他带着两个饭盒朝对门阎埠贵家走去。 一进门，江辰立刻受到阎家上下的热情招呼。 此时阎家正在吃饭，破旧的四方桌上摆着咸菜，三合面窝头，棒子面粥。 阎家这么多人就指望着阎埠贵那三十五块钱的工资过活，好在大儿子今年在街道办找了个临时工活计，一个月也有十八块的工资。 饶是如此，阎家的困难程度，在四合院也是排得上号，也多亏了阎埠贵会算计，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江辰你来了，走咱们到里屋去。” 阎埠贵目光看到江辰手里的两个饭盒，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说话间把他往里屋让。 江辰笑着答应，从口袋里拿出四个鸡蛋，递到一旁的二大妈手里。 “二大妈，麻烦你把这四个鸡蛋炒了，我和二大爷好下酒。” 二大妈闻言先是一愣，好家伙，这一下子就炒四个鸡蛋，太舍得了。 不过她很快似想到了什么，连忙笑着把鸡蛋接下，满口答应下来。 “解成哥一起吧，咱们一块儿喝点。” 江辰看向和自己同岁的阎解成，客气地开口邀请道。 阎解成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满脸期待地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见状有些犹豫，他有些心疼自己的酒。 今天为了招待江辰，可是拿出了自己的“好酒”，若是让大儿子一块，岂不是也得分自己的酒喝。 但他很快又想到，若是大儿子一起，江辰带来的菜自家人能吃更多，这样一想反而是赚了，也就笑着答应下来。 见自己父亲答应，阎解成大喜过望，这可把一旁的阎解旷阎解放两个小的给羡慕坏了。 三人进到里屋，不大的地面上摆了一张小桌，江辰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学校的课桌改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阎埠贵从学校弄回来的。 桌面上放了一盘炒萝卜丝，一盘干焙花生。 萝卜丝不见半点荤腥，花生粒也只是刚遮住盘底，标准的阎式风格。 江辰自然不会挑剔什么，和两人笑谈着，把自己的两个饭盒打开放到桌子上，一份肉末茄子，一份是红烧排骨。 虽只有原来分量的一半，但任何一份都比那炒萝卜丝和花生米加起来还多。 更不要说其内飘散出来的浓烈肉香，不仅让面前的阎埠贵和阎解成两人直吞口水，更引得外屋的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拿着窝头走了进来。 “快，你们两个一人夹两块排骨。” 江辰见阎解放和阎解旷进来，痛快开口说道。 两人听了大喜，迫不及待地就往饭盒里伸筷子去夹排骨。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他的脑子有点毛病 阎埠贵见状忙开口训斥，“没个规矩，像什么样子。” “只许夹一个，夹了再不准进来。” 他作为老师，一打眼便准确算出饭盒里总共只有九块排骨，两个小子一人两块，剩下五块三个人吃，他自己还分不到两块。 这怎么行，儿子怎么能比他老子吃得还多？绝对不行。 阎解放和阎解旷哪里知道他老子短短几秒就想了这么多，能有排骨吃就很高兴了，当即一人夹了一块高兴离开了。 江辰落坐，只见阎埠贵宝贝似的，当场从大衣柜里现拿出一瓶酒。 江辰打眼一看，是开了封，剩下大半瓶的京北二锅头。 “这可是我过年刚买的，过生日才舍得喝了几杯。” “今天奢侈一回，咱们把它全喝完。” 说着，他拧开瓶盖，第一个就是要给江辰倒酒。 江辰觉得对方年纪大，给自己倒酒不合适，客气着要自己来，阎埠贵却说什么也不同意。 阎埠贵想得很清楚，以江辰现在的身份地位人脉，完全当得起自己倒酒。 他甚至觉得，再有个一二十年自己即便是想给江辰倒酒，怕是也没机会了。 江辰争执不过，只好让对方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 然后阎埠贵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轮到阎解成时，阎埠贵仍然坚持自己来倒，只是流到阎解成杯子里的酒液就少得可怜了。 “江辰，今天聚到一起不为别的，一是敬老江成为烈士，二是祝贺你升为四级工，还有就是听说你有对象了，这也是个大好事。” 江辰举着酒杯，听阎埠贵能一次说出这么多喝酒的理由来，暗暗觉得有趣。 就好像必须要赋予这么多意义，这酒喝着才不浪费一般。 “也为了您成为咱们四合院的二大爷，以及希望您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大爷。” 江辰也是起了同他玩笑的心思，紧接着他之后又补充了两条，立刻引得阎埠贵连连叫好，仿佛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对，为了这些，咱们干杯。” 说着，三个酒杯碰到一起。 江辰仰头喝了小半杯，酒精的辛辣瞬间充满口腔，然后顺着喉管滑下，最后肚中传来一阵火热。 这次阎大爷的“好酒”没有掺水，现在江辰可以肯定了。 放下酒杯，气氛因酒精的刺激又融洽几分，三人拿起筷子边说话边夹菜。 “江辰，以后咱们两家可得多来往才是。” “以后在这个四合院里有什么事，二大爷一定站在你这边。” “你和解成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上下学都是一起的，可得多帮帮他。” 三杯二锅头下肚，阎埠贵带了几分醉意，拉着江辰的手联络起感情来。 这个时候二大妈把鸡蛋炒好端了上来，江辰因近来炒四个鸡蛋的次数多了，立刻看出盘子里的鸡蛋只有三个。 阎家的风格就是如此，江辰也习惯了。 江辰只喝了一杯酒，此时微醺都谈不上，但见阎埠贵已然酒精上头，也就跟上他的节奏，学着阎埠贵的样子说起了醉话。 “二大爷你放心，在这个院子里，咱们两家肯定是亲近的。” “有机会我肯定得照顾我解成哥，这都不用你说。” 前世的经验告诉江辰，如果你对面的人喝醉了，那你最好也别太清醒。 很多时候酒桌上拼的就是演技，至于说的话能不能当真，那是另外一回事。 一旁的阎解成则是很少说话，只是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食物，气得正和江辰说话的阎埠贵不停用眼睛瞪他。 京北日报社附近的一个派出所，一大爷阎埠贵和刘王氏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是赶了过来，见到了此次事件的负责人。 “他到人家报社门口，骚扰女同志。” “我告诉你们，这事认真追究起来可不是个小事。” “你们回去吧，今天这人是不可能让你们带回去的。” 派出所一位副所长坐在椅子上，冷着脸对易中海开口。 而刘王氏到了这个时候则除了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外，其他什么也不会做了。 易中海脸上赔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客气地递上一支。 “领导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六级钳工，街道办信得过让我做了院里的一大爷，我姓易。” “今天这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您抽烟。” “您可能不知道情况，刘光齐这孩子吧可不是什么坏分子。” 副所长见易中海客气，缓了缓脸色，将烟接了过来。 “不是坏分子？好人能去骚扰人家姑娘？” 易中海陪着笑，“您可能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这孩子之前订过一门亲事，眼看就要办喜事，女方悔了婚。” “他一时受不了这个刺激，所以脑子出了点问题，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易中海不亏是四合院的道德天尊，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打动人，不过三言两语就把刘光齐描绘成了个可怜人。 对面的副所长一听这话，严肃的脸色立刻也有些动容起来。 原来这个叫刘光齐的脑子有问题，难怪从抓进来到现在问什么都不肯说，看人的眼神也怪怪的。 “既然知道脑子有问题，那就应该送到医院治疗，至少也应该监护好。” “怎么能任由他这么跑出来？” “这次好在及时被人制止了，万一真伤了人算谁的？” 副所长开口教育道。 他虽然语气依旧严厉，但说法上已经有了一丝松动。 易中海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立刻表态开口。 “领导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看好他，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副所长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一个精神病即便拘留也没有意义，派出所不是精神病院，治得了违法分子，治不了精神病人。 最好还是让家属把人领回去看护起来。 只是这件事情虽小，却是所长专门安排下来的，他还得去请示一下。 当即副所长起身去到所长办公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所长说了一遍。 所长闻言思索片刻，他和京北日报社的保卫科长熟悉，知道被骚扰的姑娘是外贸部魏部长的孙女。 当即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深呼几口气拨通了魏家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正好就是魏新雪。 “是魏记者吧，我是…”。 这位所长一听电话那边是个年轻女声，立刻猜测是魏新雪，他说明身份后将刘光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事魏新雪毕竟是直接受害者，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不是因为江辰 魏新雪一听骚扰自己的人是个精神病患者，自然立刻表示自己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所长闻言，适时夸了魏新雪几句，最后客客气气挂了电话，这才向着等待结果的副所长下达了自己的决定。 “让家属把人领回去吧，告诫他们以后要把人看好了。” 魏家，魏新雪挂了电话，斜坐在沙发上愣愣出神。 从下午骚扰自己那人的言语中，她能够推算得出对方就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但对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那人的话语里不止一次提到了江辰，所以这和江辰又有什么关系？ 魏新雪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两者间能有什么关联。 更让他在意的是，从那人言语中她听到了一些关于江辰以前的信息。 江辰经常被人欺负嘛？ 江辰身体不好要经常吃药嘛？ 她又联系到之前娄晓娥所说江辰拜师学武的事。 所以江辰是因为身体不好，被人欺负，才要去学武的嘛？ 一个又一个问题不受控制地浮现在魏新雪脑海中，牵动着她的心神。 “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呢？” 母亲赵玲看到魏新雪坐在沙发上出神，开口询问道。 魏新雪被打断思绪，朝自己老妈浅浅一笑，“没什么，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她没把报社门口发生的事告诉家人，更不敢和母亲提起江辰这个名字。 昨天在邢卫国家吃了饭回来，母亲就专门到她房间谈过，问她是不是对江辰有好感。 魏新雪当时吓了一跳，感叹不亏是自己老妈，一下就猜中了自己的烦心事。 但她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不愿事事都让父母知道，当即明确否认了母亲关于江辰的猜测。 关于她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件事，她决定深深埋藏在心底，自己一点点消化掉。 “你和小高的事，真就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人长得周正，学历高，有个体面的好工作，家境也好……” “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多少人都是一开始看不对眼，后来不也过得挺好。” 赵玲知道魏新雪和高成闹矛盾的事，此时忍不住开口絮叨起来。 “妈，我和高成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魏新雪一听这些头都大了，忙让母亲快别说了。 赵玲，“你这么反感人家小高，是不是因为那个江辰。” “小高跟我说，是因为他阻止了你和江辰吃饭的事，你才记恨他的。” “是不是？” 魏新雪闻言有些无奈，“这话是高成跟您说的？” “吃饭的事只是个导火索，我和他不合适才是根本原因。” “他的自命不凡，他的崇洋媚外，他那些小聪明，这些都让我喜欢不起来。” 赵玲见女儿说得认真，也是叹口气，最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开口。 “和小高真就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魏新雪起身，边往自己房间走边坚决开口回应。 “一点可能也没有。” 赵玲，“别走啊，妈还想跟你说说去苏联读书的事呢。” 只是等她说完，魏新雪已经进了屋，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这孩子……” 易中海这边，终于是帮着刘王氏把刘光齐从派出所领了出来。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无论他和刘王氏怎么询问，刘光齐就是行尸走肉般走路，一言不发。 是以易中海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刘光齐会跑这么远，去骚扰人家报社的记者。 难不成是刘光齐受到悔婚的刺激太深，精神失常更严重了，看到人家报社记者长得好看，所以起了歹念？ 想到这易中海心中有些恼怒，上次刺激刘光齐的本意是想让他去收拾江辰，不是为了让他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有本事拿把菜刀去把江辰砍死啊。 “刘家嫂子，以后可得把你家光齐看好了。” “骚扰女同志，往严重了说那就是流氓罪，是要吃枪子的。” “实在不行就再托人说个对象，他这样好的找不到，傻的呆的总还能般配。” 易中海心里怀着怨气，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听了。 他这些话表面上是说给刘王氏听的，其实是在刺激一旁的刘光齐。 刘王氏一开始还能笑着回应，可听到后面一张脸也难看起来。 在她心里大儿子一直都是心头宝贝疙瘩，以后找对象，好姑娘里她还得挑挑拣拣呢，怎么就非得去找傻的呆的。 刘王氏，“他一大爷，你这么说话我可不愿意听。” “我们家光齐就是受了点刺激，大夫说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 易中海却是依旧丝毫不客气。 “还能好嘛？依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悬着呢。” “刘家嫂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 “现在想找个对象哪这么容易啊，条件好的才有资格挑挑拣拣。” “你看前院的江辰，小小年纪已经是四级工了，他要是找对象肯定容易。哦对了，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还是个顶好看的姑娘。” “就算你家光齐的神经病好了，工作呢，能解决嘛？你家是个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了吧。” 易中海的话是越说越难听，刘王氏虽有心反驳，却终究是个怯懦的妇道人家，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刘光齐，虽是行尸走肉般走路，却也不是个聋子，易中海的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江辰那个废物就能找漂亮媳妇，而自己就得找傻的呆的。 一股火气难以抑制地在他心头攒动，猛地顿住脚步，眼睛犹如死鱼眼般盯着眼前的易中海。 易中海突然被他这么看着，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但又很快定下心神。 一个刘光齐而已，即便动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还不放在眼里。 果然，刘光齐在和易中海的目光对视中很快败下阵来，心中的惧怕战胜了愤怒，最终转化为对不在场江辰的愤怒，收回眼神重新低着头走路了。 两天后的傍晚，下班后江辰载着于萍来到于家，第一时间给于胜利做了针灸。 几天下来，他在于家越来越熟，如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于家院子里的邻居对他观感也很好，这小伙子不光长得仪表堂堂，待人也客气，那一毛一盒的烟卷遇到人就散，很难不让人喜欢。 听说小小年纪在轧钢厂就做到了四级钳工，乖乖，这么年轻的四级钳工，他们以前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如此一来大家对于江辰也就更加客气了。 而大家都知道，于家的日子在江辰出现后就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每天猪肉鸡肉鸡蛋变着法子的做，这日子自然是让人羡慕的不行，因为江辰的原因，自于胜利受伤后不被大家重视的于家又让人高看一眼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不就是另一个傻柱? 给于胜利做完针灸，于萍在帮着母亲做饭，江辰闲着没事就站在院里和于家的邻居闲聊。 “小江，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正好我小儿子今年也是十岁，我看咱干脆定个娃娃亲。” 一个四十多岁的赤膊汉子抽着江辰递来的烟，对他玩笑开口。 “刘大伯，你家那小子太赖，可配不上我宝贝妹妹。” “就算是定娃娃亲，那也得是赵叔他家的三小子。” 江辰随意地和面前两个男人说笑，丝毫没有因为双方隔着辈分而有丝毫怯场。 而这两个也不是别人，正是于家这个四合院的两个管院大爷。 被称为刘大伯的赤膊汉子一听这话立刻不乐意了。 “我说小江，我家小子哪点比不上老赵家三小子。” 这话还没说完，旁边被叫做赵叔的汉子立刻笑着接话。 “人家小江说得没毛病，你家那个确实配不上人家妹妹。” “不过小江，我家老三上个月才断奶，你这可算计得有点早啊。” 说完，三个人都是哈哈一笑，都是些玩笑话，没人会放在心上。 只是有人看江辰顺眼，自然也就会有人看他不顺眼。 这不在于家对面的屋檐下，此刻就蹲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看向江辰的眼神中隐隐带着不善。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小子心里对于萍有意思，自然看他这个于萍的对象不顺眼了。 这一点于萍自己都还不知道，还是江辰在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怨念后才推测出来的。 此时江辰又觉察到对方投来的不善目光，但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光在那盯着我有什么用，有本事过来打一架，那我还敬你是个汉子。 正在江辰心中这么想时，自通往后院的过道走过来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直奔于家的方向而来。 这年头能吃出这一身膘的人可不多见。 眼见男人气势汹汹，连个招呼也不打，伸手就要去推于萍家的门，江辰立刻出声叫住了他。 “我说这位大哥，你找谁。” 说着，江辰三两步走到胖男人的身前，上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 这人看着可有点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江辰正疑惑时突然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油烟味，立刻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 “你是谁？我找于家的人，不关你的事。” 胖子胡祥斜眼看了江辰一眼，见是一个刚脱稚气的小年轻，面上立刻有些不耐。 “我就是于家的人，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看出这人不似带着好意，江辰直接开口将他应承下来。 “你？” 胡祥又把江辰上下看了一眼，小眼睛中满是不屑。 他们两人就站在于家门口说话，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于母和于萍走了出来。 “胡师傅，你这是铁了心要讹我们家一笔啊？” 看到胡祥，一贯淡然的于母脸色立刻难看下来，显然是知道对方的来意。 江辰朝走到自己身旁的于萍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起来。 原来早年于胜利曾向这胡胖子借过二十块钱，写了借据的。 没俩月于胜利就把这钱还上了，胡胖子当时声称借据被自己弄丢了，于胜利也没在意。 没想到的是，胡祥不久前又带着借条上门让于家还这笔钱。 面对这样的讹诈，于家自然是不肯的，为了这事半个月前就已经闹过一次了。 “弟妹，做人可得讲道理，我这带着借条来的，谁讹你了。” 听到于母的话，胡胖子立刻不乐意了，把一张纸条从怀里掏出来。 “上面白纸黑字，你们总不能不认账吧。” 于母闻言立刻反驳，“这钱我们家老于早就已经还过了，你这么做事不坏良心？” “什么时候还过，你们有收据嘛？” 胡祥却是不急不忙，一副吃定于家的样子。 屋子里，半躺在床上的于胜利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是着急大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愤怒。 江辰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朝着屋子里安慰于胜利道。 “于叔叔你别着急，一切有我呢。” 他这话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声。 “不就是欠你二十块钱嘛，值当的连着上人家门上闹。” “这二十块钱我替于家还了。” 说着，声音的主人越过江辰，手里拿着两张大黑十，就要递到胡胖子手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对门看江辰不顺眼的青年，吴多思。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江辰恨不得把自己的鞋底印到对方的脸上去。 你算是干嘛滴啊，用得着你跳出来充好汉多管闲事？ 对于对方的心思，江辰隐约也能猜到一些，就是故意跳出来恶心自己的，江辰心中对这种行为很是不齿。 癞蛤蟆爬脚面上，不咬人你膈应人。 于母以及江辰身边的于萍看到对门吴多思要替自家还钱，非但没有半点高兴，脸色反倒更加难看起来。 这就不是钱的事，是胡胖子拿着借据故意讹诈自己家。 你吴多思替我们把钱还了，那岂不是坐实我们于家是故意欠钱不还嘛？ 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我们家还怎么做人啊。 “小吴，这可使不得，你快把钱收回去。” 于母刘桂红连忙开口说道，语气中都带着些焦急。 吴多思，“刘姨，咱们这么多年邻居，我和萍萍都是一起长大的，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于母被他这话噎住，眼看胡胖子笑嘻嘻地就要接钱，焦急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在，眼看胡胖子的胖手就要碰到那两张大黑十，江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先把钱拿到了自己手里。 吴多思见状立刻发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帮于家还不允许别人帮了？” 他在家具厂工作，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二十六块，一下拿出二十也是心疼的不行。 但他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天要在于萍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也让大家看看，到了关键时候真正靠得住的人究竟是谁。 一句话，听得江辰差点把手里的钱直接甩到对方脸上。 从胖子出现到现在也就两三分钟，自己才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不帮于家了。 你这栽赃抹黑的一套玩得挺好啊。 上赶着替人还钱，怎么？你钱多得花不完啊。 这踏马不就是另一个傻柱嘛？ 江辰，“帮忙的话心领了，不过我们家的事我们自己能处理，就不麻烦外人了。” 说着，江辰把那两张大黑十塞回吴多思的手里，然后转头看向胖子胡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就是江辰? 胡祥见有人要替于家给钱，一张胖脸都笑出了褶子，他刚要伸手又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一张脸当时就垮了下来，看向江辰满是冷意。 江辰迎着他不善的目光，对方这体格动起手来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但江辰却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胡师傅是吧，我要是记得不错，你应该是轧钢厂三食堂的主厨吧。” 有次江辰跟着师父去七车间巡检设备，中午就是在三食堂吃的午饭，当时打饭的人就是眼前的胡祥。 胡祥，“小子，别以为你吃过我做的饭就能跟我在这攀关系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今天要是见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当即他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让刚被江辰怼了的吴多思心中暗爽，看你能怎么应对。 江辰却是笑笑，“胡师傅，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于家有没有把钱还给你，我想这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现在把借条留下离开，大家都省得麻烦。” 胡祥，“小子，你别跟我说有的没的，要么拿出收据要么还钱，别扯别的。” 江辰，“这样啊，那实在不行就只好把保卫科的同志叫过来，让他们来处理一下这事了。” 胡祥却是浑不在意，笑着开口，“小子，你当我是吓大的？保卫科又不是你家开的，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江辰，“我和保卫科的陈洪智队长很熟，有没有证据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我想他们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很有经验的。” 听到陈洪智的名字，胡祥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变，但又很快恢复过来。 他还真不信江辰一个小年轻，真能和陈洪智有交情。 即便是有，只要自己攥着欠条一口咬死，对方也拿自己没办法。 此时于家四合院的各位邻居们也是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情况，一个个或远或近的注视着他们这边，心中各种心思不一而足。 有些人很快想起了胡祥上次来的场景，倚在门框上一脸瞧好戏的表情。 方才和江辰在一起说笑的刘赵二人也是上前帮着江辰说话。 “这位兄弟，我们是这个院的管院大爷，有什么事大家好说嘛。” 他们刚才和江辰聊得火热，现在不好袖手旁观一句话不说的。 只是那胡祥却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应该认识一个叫郭杰的人吧。” 江辰却根本不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说出了第二句话。 闻言，胡祥脸上的讥笑立刻僵住了。 他是在食堂工作的，和采购科的人没少打交道，自然知道郭杰的存在，那可不是一个好惹的。 郭杰和陈洪智不一样，在陈洪智面前，自己只要手里有借条，对方就不会太难为自己，但若是郭杰，管你手里有什么，说不得就是先打上一顿再说。 “小子，你在这吓我呢？” “你认识郭杰？” 胡祥将信将疑开口。 江辰笑笑，“认识不是认识的，你回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等见到郭杰，你就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江辰的，他自然会告诉你。” 胡祥看着江辰满是戏谑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当即心里也是犹豫起来。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辰。 “江辰。” “你就是江辰，那个四级钳工，烈士子女江辰？” 这几天厂子里到处都是关于江辰的报道宣传，胡祥自然也是见到过的。 见到江辰点头答应下来，他立刻是不再迟疑，脸上顷刻间转换了一副笑脸。 “原来你就是江辰，这不是巧了嘛，在这遇到了。” “哎呀，瞧我这脑子，我想起来了，钱的确是还过了，最近太忙都把我忙晕了。” “于家嫂子，不好意思啊，我这给弄忘了。” 他讪讪开口，虽是对着于母说话，但目光都留在江辰身上。 厂子里到处都是宣传江辰先进事迹的材料，但凡是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厂里这是在有意塑造典型，随便想想也就明白，这个江辰肯定是厂领导面前的红人啊。 他胡祥又不是一个笨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不会因为二十块钱得罪江辰的。 他那点手艺也就在厂食堂干，比不上一食堂的何雨柱，外面的国营饭店没人瞧得上。 眼见他突然转换了语气，露出一副好说话的面孔，所有人心里都有些吃惊。 尤其是刘赵两个管院大爷，他们惊讶地看着江辰，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厉害。 看来是在轧钢厂有不小的人脉啊，简简单单提了两个名字，就让这个原本油盐不进的胖子换了一副面孔。 一旁的吴多思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都是年轻人，怎么你这么厉害的嘛，他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可笑了。 胡祥讪讪地又和江辰胡乱说了几句，立刻就以自己还有要紧事为借口要离开。 “等等，胡师傅，这借条是不是应该留下来。” 江辰叫住胡祥，淡淡开口。 胡祥闻言一拍脑袋，“对对对，瞧我这脑子，是该把借条留下来。” 当即，他讪笑着把借条留下，转身抖动着身上的肥肉离开了。 一场麻烦在江辰三两句的言语中完美化解，于家四合院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对江辰不由侧目起来。 看来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这几乎是所有于家邻居的共识，有些自于胜利受伤后，对于家打起坏主意的人，此时也赶紧熄灭了不该有的念头。 胡祥走后，江辰冲着于萍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后者看在眼里，也是回以灿烂的笑脸，然后便是跟着母亲重新回到屋子里忙活起来。 江辰则是继续和刘赵二人随口说笑，就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一个吴多思，尴尬地立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两张大黑十，没有人搭理，仿佛他就是空气一般。 想起刚才江辰和于萍之间那满是亲昵的眼神，他便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小丑，刚才就不该站出来。 等到于母将饭做完，江辰和于父于母告了别，拿着饭盒，推着自行车由于萍送着离开了四合院。 僻静的巷子里，江辰一把将面前的可人儿抱在怀里，贪婪地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软和香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一点也不想亲你 每天分开是时候在僻静巷子里温存片刻 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保留项目，几天下来于萍也是有些习惯了，同样轻轻抱着江辰，只是感到一种满足感，不再有拘谨的感觉。 “我一点也不想亲你。” 抱着于萍，江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把于萍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 于萍下意识想要松开他询问。 江辰却是手臂一用力，把她抱得更紧了，脸上带着笑意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我说，我一点也不想亲你。” 这下，于萍完全听清楚了，一张脸完全羞得通红。 这个坏人，你要是真不想亲，那就不用说出来啊，故意说出来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嘛。 聪明的于萍几乎是一瞬间就猜透了江辰的小心思。 她红着脸故意装糊涂开口。 “哦，不想就不想呗，我又没要求你亲我。” 说到最后，她语气中带着一抹小女生的狡黠和俏皮，显然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江辰听了，知道她在和自己逗笑，也是咯咯笑出声来。 “那我不亲你，你会不会觉得失望？” 江辰继续开口，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 于萍，“不会失望啊，为什么要失望？” 江辰却是不再说话了，松开抱着她的手，一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看着于萍近乎完美的俏脸，把后者看得又是一阵不好意思。 就在于萍有些经受不住他的目光的时候，江辰突然贴近，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记。 一瞬间，红润双唇那饱满温润的触感让江辰如沐春风一般，心头感到无比满足。 这一刻于萍脑子都懵了，她没想到江辰真的会亲她，脑子足足空白了好几秒，才堪堪反应过来。 下意识便是想要挣脱。 江辰知道这个年代的人，对于这种亲密的举动接受起来是有难度的，还是得一步步来，当即也是见好就收。 “你，你……” 于萍是羞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才十七岁哪里经历过这些，在她脑海中，这种事情那是得结婚之后才能做的。 但面对江辰，她心里除了害羞以外，还有就是欣喜，虽努力想要摆出几分生气的模样，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哎呀，我不理你了。” 见江辰只是浅笑地看着自己，于萍也是羞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即抛下这么一句，便逃也似的跑回了四合院里。 江辰笑笑，心满意足地骑上自行车，哼着二十一世纪的曲子回了家。 进到四合院的时候，江辰发现阎家的二小子阎家旷和三小子阎解放正从自家往外抬桌子。 江辰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要召开全院大会。 阎解成这个时候也是正好从中院的方向过来，看到江辰也是把开会的事情传达了一下。 江辰，“这好端端的开什么会啊？” 见到江辰询问，阎解成现在对待江辰那是客气得很，当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会是一大爷要开的，好像是为了召集院里的人捐款。” “捐款？”江辰闻言有些疑惑。 “刘光齐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嘛，需要看大夫。刘海忠进去了，刘家没了收入来源。” “所以一大爷想号召院子里的人给刘家捐点钱，好给刘光齐看病。” 江辰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问清楚了开会的具体时间，江辰也不多说什么，当即推着自行车回到了自己家。 边和妹妹说话，边把饭盒拿出来。 这两天上班的时候，江辰往于家拿的东西有所增加，于母也是习惯成自然，做起菜来也是舍得用肉了。 两个饭盒里，一个是辣炒鸡块，还有一个是肉丝芹菜，荤素搭配健康又营养。 江辰又自己动手，简单熬了一小锅稀饭，盛到碗里，和妹妹一人一个白面馒头，美美地享用起来。 他们两个边吃饭，边谈着学校里工厂里有趣的见闻，倒是轻松惬意。 只是因为开会的缘故，有些邻居已经早早地来到了前院，闻到从江家传出来的饭菜香气，一个个都是不争气地直吞口水。 江辰家里吃得好，这在四合院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好几个邻居故意把小凳子小马扎放得离江辰家很近，以便让自己可以多闻闻江家传出来的肉香。 这是炒鸡的味道，还有芹菜的味道。 乖乖，知道你家吃得好，但这吃得也太好了吧。 很多人心里有些羡慕乃至嫉妒起来，就算是过年，自己家也吃不了这些好东西啊。 “不会过日子的小浑蛋，小小年纪就顾着享受。” “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么过日子。” 人群中，贾张氏深深吸了几下鼻子，口水差点没给他馋出来。 她心里有些不忿，凭什么啊，大家都活在一个院子里，凭什么你家就吃得这么好，我家就只能吃咸菜疙瘩窝头。 心里不平衡下，她便故意大声开口。 “这江家小子也太不像话，自己家里有好东西，也不说和大家伙分点。” “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又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这也太不懂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用目光看向坐得近的几个邻居，试图引诱对方顺着自己的话也说上几句。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家伙的确是眼馋江辰家的伙食，但也真没人敢应和他的话。 现在江辰在四合院是什么地位，也就贾张氏这个天天窝在家里的糟老婆子看不清楚。 其他人可是明镜一样。 单单凭着一个四级钳工的身份，江辰就已经是这个四合院响当当一号人物了。 四合院里哪家没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别说是那些在轧钢厂当学徒工或者一级工的小年轻，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论起工人等级来，也未必比得过江辰。 满四合院里，除了已经蹲大牢的刘海忠，工人等级比江辰高的也就一个易中海。 其他人见了江辰都要客气称呼一声江师傅的。 更不要说江辰最近完全就是厂里的风云人物，还有烈士子女这层不败金身，又受到厂领导的重视，前天不还到邢厂长家去吃饭了嘛？ 更重要的是，江辰才十七岁，还那么年轻，以后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好说的。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虽然眼馋江家的生活，但却没一个敢再去打江家的主意。 见自己的话语没人应和，贾张氏自知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心里虽然更加不爽，但撇撇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都是些个欺软怕硬的主。 “奶奶，江药罐家是不是在吃鸡肉，我也要吃。”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易中海的表演时刻 棒梗闻着江家的肉香，立刻跟贾张氏闹腾起来，拉着贾张氏的手就要往江辰家走。 “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心头有气的贾张氏只好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棒梗身上。 棒梗被训斥一句，见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奶奶这次没向着自己，当即也是哭闹起来，前院立刻充斥着他们奶孙两人的哭闹吵骂声，一时间也是变得无比热闹。 对于院子里传来的哭闹声江辰自然听到了，也听到了棒梗叫自己江药罐的话，但对于一个小屁孩，他还懒得去计较什么。 最好是贾张氏能够不开眼，再来找自己的晦气，让自己可以再借机好好地教训一下。 没一会儿，江辰和妹妹吃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也是刚刚好，当即也是推门出了屋，直接在自家的门槛上坐下，等着全院大会的召开。 看到江辰出来，邻居中不少人和他主动点头打起招呼来。 一口一个江师傅，完全是平辈相交的状态。 别人对自己客气，江辰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也是一个个笑着予以了回应。 这个时候，易中海，阎埠贵，许富贵三个大爷已经在前院中央的一张桌子旁坐定。 看到江辰最后一个才从自家屋里不急不慌地走出来。 坐在桌子首位的易中海心里立刻有些不乐意了。 这个江辰，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些管院大爷们放在眼里了，竟然比自己来得还要晚，真是没规矩。 但易中海也只能是在心里暗骂上两句，对于江辰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易中海当即也是清了清嗓子，开口出声道。 “既然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那咱们的全院大会也就开始了。” “事情是这样，后院刘家的情况我想大家都是知道一些的。” “刘海忠违法进去了，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刘家也失去了经济来源，正困难着呢。” “刘光齐的精神出了一些状况，需要看大夫，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想号召大家发扬精神，给刘家捐点钱。” 易中海的话刚说出来，众邻居们便是立刻齐齐议论起来。 原来开会是为了让大家捐钱啊，早知道是这样这会说什么也不来了。 这年头，自己家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谁还有余力去照顾别人。 见到大家这个反应，也是在易中海的意料之中。 这年头最难的就是从别人嘴里掰食吃，毕竟谁家也不富裕。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易中海也最喜欢组织这样的事，不为别的，就为了体验那种身为一大爷的掌控感。 如果让大家捐钱是个简单的事，那他还真不愿意干，正是因为难，才越能凸显出来他这个一大爷的不凡。 “咳咳，大家先静一静，我知道大家伙日子都过得不容易。” “但咱们四合院的传统从来都是互帮互助。” “谁家都有个揭不开锅的时候，遇到难处你帮我一把，我拉你一把这困难就过去了。” “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几句堪比道德楷模的发言一说出口，在场不少人也是被他说动，不由暗暗点头，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易中海见状也是点点头，就是这么个节奏，太舒服了。 他就喜欢组织这些个善事，简直就是他这个道德天尊的主场。 人心毕竟是向善的，人们在认同他的道德发言的同时，变向的就是在认同他这个人，在认同他这个一大爷的权威。 这可是长久以来他管理四合院的不败法宝，是早就成功运用过无数次的。 一旁的阎埠贵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要当众说上几句，只可惜易中海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等到易中海好不容易说完，真轮到阎埠贵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想说的早就被易中海说过了，最后只好说几句，“一大爷说得对”，之类的应和之语。 这使得阎埠贵不得不感叹，虽说自己是个文化人，但在笼络人心这件事上自己还是和易中海差得远了。 阎埠贵这个二大爷都没多少话说，就更加没有许富贵这个三大爷发言的权利了。 全程可以说完全就是易中海的个人表演时间。 易中海说完，他又让刘家的代表刘王氏简单说了几句。 自然都是一些自己家日子有多难之类的诉苦话，只是因为他是女人，又带着哭腔，所以更加能在情绪上打动人。 “这样，我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先表个态，我出上五块钱。” 说着，易中海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同时也使得在场的众人纷纷都是精神一阵。 其中不少人已经在暗暗赞叹了。 一大爷真是好样的，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块钱，这气概，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做一大爷呢。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用钱的地方不多，所以能拿出这么多。” “大家伙就量力而行，能拿多少拿多少，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不嫌少，都是个心意。” 易中海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愈发得意起来，如先前想好的那般，又说出这么一句。 果然，这句一说出口，更多人便觉得一大爷简直是通情达理。 人家虽然自己出得多，但丝毫没有绑架大家的意思，还这么为大家考虑。 像这么替人着想的一大爷上哪找去啊。 江辰坐在自家门槛上，静静看着易中海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展示权威。 虽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易中海的用心，但说实话江辰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虽然他和易中海以及刘家都有仇，但从开始到现在来说，易中海的行为都挑不出毛病来。 很多话虽然从易中海嘴里说出来，有着某种程序化和不走心的感觉，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话语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论迹不论心嘛。 邻里间能够互帮互助，的确是一种美德。 但前提是不要道德绑架人，不要举着一杆名为美德的大旗强行逼迫人家捐钱就行。 易中海的话说完，知道自己今天又在众邻居心里刷足了好感，当即也是心满意足起来。 他家就他和一大妈两个人，平日里又吃得节省，花不了几个钱，他工资又高，五块钱还真的不放在眼里，能够买大家伙的一波好感，也是很值的。 只是他的这种行为却是害苦了一旁的二大爷阎埠贵。 在易中海掏出那五块钱后，阎埠贵立刻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让你捐你就捐，你傻啊? 阎埠贵家里的情况要比易中海家困难得多。 一家五口人，可都是要靠着他和大儿子那点工资过活的，而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都比不过易中海一个。 易中海一下掏出五块钱，让他这个二大爷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家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实在也是有些困难。” “我，我出两毛。” 阎埠贵咬咬牙，把原本打算出的一毛当场改成了两毛，从兜里往外掏的时候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两毛钱啊，够自己一家五口一顿的伙食了。 都怪你个易中海，你要是不起那么高的调子，我也不用多损失这一毛钱。 只是他这两毛钱，在之前易中海五块钱的衬托下，和一毛钱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邻居们可不管你家里是不是困难，大家只知道人家一大爷拿了五块，你这个二大爷怎么说也得拿上两块，现在拿个两毛，这算什么？ 如此一对比，本来憋着劲要表现一番的阎埠贵立刻被易中海比到了泥土里。 “二大爷家里困难，能拿出这两毛钱也是不容易了，咱们不嫌少。” “我刚才说了，一毛两毛的都是心意。” 易中海看到机会，立刻又一次发言，看似是在帮着阎埠贵说话，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把这两毛钱归结到了最少的那一类，实在有些暗讽的意思。 但即便如此，阎埠贵还只能灰着脸感谢易中海帮他说话，那模样别提多憋屈了。 阎埠贵之后，自然就是身为三大爷的许富贵。 许家的情况虽然比不上身为六级工的易中海，但比阎埠贵家却要好得多了。 许富贵本人就在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做放映工作，近来儿子许大茂也在电影院做了学徒工，也能拿一份工资，更别说每次去乡下都能拿回不少好处。 他家的日子过得在四合院中也是排得上的。 原本见易中海捐了五块钱，许富贵便有心拿上一块，可如今见阎埠贵也只出了两毛，自己倒不好太过让他难堪的。 毕竟许富贵心里也有自己的一套算计，他还指望着日后和阎埠贵联起手来，一起抗衡易中海能。 “我家里条件比二大爷家好点，我就出上五毛。” 说着，他把五毛钱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既强调了二大爷家的难处，五毛钱也没太过显眼，又肯定比多数邻居出得多，自己三大爷的形象也能树立，可以说是平衡的很好。 有了三个大爷的表态，下面的众邻居对于捐款也就没有太多抗拒了。 当即也是一个个上前拿出了自己家的那一份心意。 绝大多数人家都是过的普通日子，所以一毛两毛是常态，更有些看刘家不顺眼的，拿出个一分两分敷衍一下而已。 但正如易中海之前说的，不管多少都是心意，只要掏钱都是响应了他易中海的号召，给他易中海面子，易中海应对起来都是笑意盈盈的。 “一大爷，我捐一块钱。” 轮到傻柱的时候，他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块钱掏出来，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一阵议论。 这可是除了一大爷那五块钱外出钱最多的人了，任谁都没想到傻柱会捐这么多。 易中海见了也是一愣，然后笑着赞许开口。 “柱子，做得不错。” 傻柱这人，浑起来是真浑，但仗义起来也是真仗义。 傻柱被夸了一句，笑着摸摸后脑，露出一副憨相。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 “我手里正好有点，自然应该拿出来帮助大家伙。” “这不都是您平日里教我的道理嘛。” 易中海闻言点头，“好，柱子你说得很好。” “看来一大爷平日跟你说的，你都记到心里去了。” 易中海满意的说着，目光却是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阎埠贵，目光中满是戏谑神色。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傻柱受到自己的影响都捐得比你多，你阎埠贵拿什么跟我斗啊。 一旁阎埠贵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上立刻有些涨红起来，但却无从发泄，只能是暗自忍耐。 “师父，我家出五毛。” 傻柱之后是贾东旭，他走到桌子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来。 现在贾家就棒梗一个孩子，日子总体还算过得去。 更重要的是贾东旭也是个实在性子，捐款的事情又是他师父号召的，自然要大力支持。 易中海见了也是满脸笑意。 好徒弟啊，真给自己这个当师父的长脸。 这下算是完全让阎埠贵看到自己在院里的影响力了。 易中海心中得意地想着，正要再次看向阎埠贵时，人群中立刻传来贾张氏的喊叫声。 “不行，我不同意。” “有这五毛钱，还不如给我和乖孙买点好吃的。” 贾张氏说着三两步来到桌前，把贾东旭放到桌上的五毛钱猛地拿回手里。 她刚才只顾着在下面打瞌睡，完全没料到儿子会捐这么多，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就捐一分钱意思意思嘛。 “妈，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钱放回去。” 贾张氏见自己母亲上来，赶紧开口劝说。 贾张氏却是完全听不出儿子语气中蕴含的无奈，扯着嗓子大声嚷道。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干什么呢？” “你是钱多得没处花是不是，让你捐你就捐，你傻啊？” “给个一分钱意思下就行了。”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把之前所有捐钱的人给骂了，更是将矛头指向了号召捐款的易中海。 “妈你说什么呢？邻居间有困难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啊。” 贾东旭听出母亲话里的问题，连忙开口替她找补，并且在心中忍不住的哀叹，有这样一个不省心的母亲也真是自己的劫数。 “什么应该的，狗屁，一天天说得好听，咱家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给咱捐款？” “要捐就是一分，多一点也是没有。” 说着，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分钱扔在桌子上，不顾儿子的阻挠，转身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师父，这，我……” 被贾张氏这么一闹，贾东旭心中无比尴尬，看向易中海支支吾吾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行了，一分钱也是个心意，坐回去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说我是＊＊分子? 被贾张氏这么一闹，易中海脸色铁青，压着情绪让徒弟坐回原位，语气中满是失望。 贾东旭还不如一上来就捐一分钱呢，也免得被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说那些话打他易中海的脸。 恨恨地看了一眼贾张氏的方向，易中海觉得自己心中的火气有按捺不住的趋势。 身旁阎埠贵朝他投来了戏谑的目光，就像刚才他看向阎埠贵的目光一样，这让易中海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他不能发作，贾东旭说什么也是自己的徒弟，闹起来传出去丢人的终究还是自己。 易中海只能是强自压抑。 贾东旭之后又上来两三个人，眼看捐款的人差不多了，易中海正要起身做一个最后的发言，试图弥补一下贾张氏不当发言造成的不良影响。 傻柱却突然看向江辰所在的方向，愤然开口道。 “江辰，大家都捐款，怎么你不捐？” 这几天，傻柱一直看江辰不顺眼，除了之前他糊里糊涂被江辰打了一顿的事外，还有就是因为他一直看好的于萍突然和江辰在一起了。 两件事加在一起，使得傻柱心里憋着一股劲，正想要找江辰的不是，好趁机发泄一下自己心头的怨气呢。 出于这样的心理，从大会开始后傻柱便暗暗关注着江辰这里，最后察觉到江辰没捐款，他如同是抓住了江辰的把柄一般，立刻迫不及待地嚷了出来。 江辰本来和妹妹静静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本来以为马上就能结束回家，屁股都起来一半了，没成想临了杀出来一个傻柱。 听到傻柱的话江辰厌恶地咬了咬牙，跟这种脑子里缺根弦的，他也没什么好话可说。 “傻柱，你脑子里进地沟油了，闲着没事找我的茬？” 傻柱闻言一愣，完全没想到江辰会直接反唇相讥。 他虽不知道地沟油是什么东西，但想想也知道江辰说的肯定不是好话。 傻柱当即就要发作却被易中海出声打断。 “江辰，傻柱说的也没错。” “大家都在这里捐款帮扶刘家，你一分钱也不捐是什么意思？” “帮扶有困难的住户，这可是街道办下达的精神，你是有什么意见嘛？” 易中海经傻柱这么一提醒，立刻也是将目光投向了江辰这里。 一开口就给江辰挖了一个坑，江辰只要和他置气，敢说一句自己有意见的话，这么多邻居看着，他就能借题发挥。 他在街道那边的熟人可是很多的，联络一下，大的处分给不了江辰，当众批评教育，写检查之类的惩罚还是很容易的。 只要能把江辰弄得灰头土脸，他易中海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只是易中海这点小心思太过明显，江辰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用意，自然不会上他的恶当。 “我说易中海，你是老糊涂了是不是？” “让我给刘家捐款，这你也能想得出来？果然人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好使。”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们江家和刘家是什么关系？” 江辰一开口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江辰不仅是直呼易中海的名字，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他是不是老糊涂，还说什么脑子不好使。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从这个四合院组建起来到今天，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这么跟易中海说过话呢？ 易中海本人更是愣在当场，直到看到在场邻居们惊愕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听错。 江辰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骂了自己。 “江辰，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怎么敢的？” 易中海面色猛地涨红，只觉得自己要气疯了，以至于身体都微微颤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 江辰却是丝毫不惧，他也是想明白了，自己现在无论是厂里还是在这四合院，都已经站稳了脚跟。 又有烈士子女这层身份，在占理的情况下，真没什么好惧怕易中海这个纸老虎的。 “我们江家和刘家的关系，满四合院谁不知道，他刘海忠就是我送进去的，你现在让我给他家捐钱，真亏你想得出来。” “这么说罢，这钱我就是施舍给贾张氏这个疯婆子，也不可能捐给刘家。” 江辰一句接着一句，说得是理直气壮。 众邻居听了也是暗暗点头，的确，刘家和江家发生的那些事大家伙都知道。 刘家在江大山死后企图强占江家房产，江辰把刘海忠送进监狱，两家就差没闹出人命了。 如果自己是江辰的话，这钱也是不可能捐的。 贾张氏坐在众邻居中间，突然被江辰点名也是有些懵逼，心想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但听说要把钱施舍给自己，又下意识有些高兴，但江辰后面跟的那句疯婆子，似乎又是在损自己。 这弄得贾张氏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跟江辰要钱。 算了吧，还是先观察观察，这小子今天吃错了药，连一大爷都敢顶撞，还是别触霉头了。 易中海听着江辰的话，压着心头的愤怒，努力为自己辩驳起来，不管事实如何，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面子可不能丢。 “你别扯别的，我看你就是故意跟街道下达的精神唱反调。” “还敢当众辱骂管院大爷，一点不懂得尊重长辈，这是公然扰乱四合院的风气，我看，我看你这就是**行为。” 易中海被气得脑子真的有点糊涂了，最后实在想不出罪名，直接给江辰按了一个**的帽子。 江辰听到都乐了。 “我**？” “易中海，你是说一个轧钢厂的四级钳工，上了报纸的先进青年，一个父亲为了救人而牺牲的烈士子女是**分子？” “你脑子里也进地沟油了？” “还是说，是不是**分子是由你个人定义的？” 江辰是越说越有状态，越说声音越是洪亮。 “易中海，你敢把你说的话再当着大家伙的面再重复一遍嘛？” 江辰一副有能耐你就在重复一遍，我踏马不然你脱层皮算你的皮厚。 “我，我是说，我……” 易中海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气得满面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分子可不是他一个管院大爷能够定义的。 更何况江辰身上还有那么多的光环加持。 如果江辰这样的人都要被扣上**分子的帽子，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给他扣帽子的人自身是个**分子。 静，安静，静得出奇，在场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太劲爆了，连**分子的话都扯出来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是江辰占据了完全的优势，一大爷易中海竟然被怼得说不出话了。 八仙桌旁坐着的阎埠贵此刻都要忍不住拍手欢呼了。 好你个老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刚才不是还挺得意的嘛，现在就踢到铁板了。 该，真是活该。 第一百三十章 一招搞定傻柱 “江辰你个浑蛋东西，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一大爷是长辈。”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嘛？” “你现在赶紧给一大爷赔礼道歉，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傻柱见一大爷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立刻不乐意了，指着江辰鼻子威胁开口。 这一刻，所有对于江辰的不满都涌现在他心头。 本来一个挺好的四合院，都是因为江辰的原因，现在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把二大爷送进去不够，现在这是想把一大爷也气出个好歹来。 他傻柱绝对不答应，今天要来主持这个公道。 “哥，你快坐下，别瞎掺和这事。” 一旁何雨水见到自己哥哥要动手，立刻是急得不行，使劲拉他的胳膊，可她又哪里做得了傻柱的主啊。 江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傻柱。 “长辈？我们家可没有这种长辈。” 傻柱，“你踏马的，我看你就是欠揍。” 感受到江辰眼神和语气中的轻蔑，傻柱的暴脾气再也忍耐不住，不顾妹妹雨水的阻拦，迈着步子就是朝江辰这里走去。 他一向都是遇到问题就用拳脚解决，信奉着能动手就不哔哔的行事准则。 江辰见状轻蔑一笑，一个傻柱而已，跟自己动手就是自取其辱。 江辰一把将妹妹护到身后，一个闪身轻巧躲过傻柱踹过来的一脚，紧接着便上前一步，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直接一手拿住傻柱打来的拳头，另一手牢牢抓住傻柱的衣领。 猛地向上一提，再往地上一掼，傻柱后背便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眼冒金星，除了痛苦哀嚎外，再也做不了别的了。 从傻柱动手到失去动手的能力，总共也只是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 “大庭广众下公然动手行凶。” “我正当防卫打死你也是活该。” 江辰冷冷开口，傻柱忙着哀嚎是听不见了，这话是说给众邻居听的。 大家伙一个个睁大着眼睛，脸上有茫然也有震惊。 这离奇的事怎么还一个接一个啊？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嘛？ 傻柱子就这么被放倒了？ 江辰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浮现出一连串问题，再看向江辰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这个认识了多年的人，此刻有些陌生的感觉。 “妹啊，咱们回家。” 收拾了傻柱，江辰走回妹妹身边轻声开口，连看也没再看易中海，直接走回了家中。 砰的一下房门关上，所有人也都是回过神来，这才交头接耳相互议论起来。 何雨水焦急地查看着傻柱的情况。 好在江辰并没真的下死手。 傻柱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也是渐渐缓过劲来，除了后背火辣辣的疼，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这也是江辰看在几日来何雨水所传达出的善意上，不然肯定让傻柱这个蠢货在床上躺几天。 “老阎，老许，咱们一起写个联名信，把这事上报到街道办。” “让街道办或者派出所的人来处理江辰。” 易中海阴沉着脸开口，他当一大爷这么多年来，今天是最丢人的一天，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不把江辰给教训了，他这个一大爷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阎埠贵和许富贵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都是在对方眼里看出了讥笑之意，他们都很乐意看到易中海吃瘪。 阎埠贵，“写联名信也不是不行，但写什么内容呢？说江辰是**分子嘛？” 他话说到最后，自己都差点笑出声，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易中海冷着脸看他了一眼，**分子那只是情急之下说出的气话，真要是这么写了倒霉的怕只会是自己。 “他扰乱四合院风气，不给困难户捐款，还辱骂管院大爷。” “这些东西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易中海像是在心中已经给江辰定下了罪名，立刻脱口而出。 只要这封信能写成，他就能联系自己在街道办的关系，让江辰当众做检讨，那样还能挽回些自己的威信。 阎埠贵，“算了吧老易，给困难户捐款又不是强制性的。” “而且他和刘家那关系，不捐钱完全说得过去，因为这个写联名信不合适。” “至于辱骂管院大爷，你还说他是**分子了，这事深究起来你怕是更麻烦。” 阎埠贵好整以暇的开口，一副你老易今天就认栽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至于一旁的许富贵，一句老阎言之有理，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最后还劝易中海作为长辈要大度，不要和小年轻一般见识，属实把易中海气得不轻。 见两人不肯站在自己这边，易中海心中除了怨恨外真是一点办法没有，最后只得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拿上自己的水杯，不宣布散会，自己便转身朝中院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阎埠贵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江家屋门，暗道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如今的江辰无论身份地位还是人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再在他面前摆管院大爷的架子只能是自找苦吃，强如易中海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回到家，江辰和妹妹各自看了一会儿书，便早早地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江辰醒来后照例到词条农场中查看一番。 如今的词条农场完全称得上是一座农场了，其规模和最初相比，简直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小麦和水稻田各二十五亩，菜地十八亩，果园六亩，鱼塘五十平方。 鸡舍一扩再扩，如今有母鸡二百五十只，公鸡一百只，小鸡更是密密麻麻数不清。 猪圈已经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其内母猪七只，公猪五只，以及小猪十只。 原本的畜力磨坊得到了升级，已经换成了一台中型磨面机和一台中型脱壳机。 甚至还根据奖励兑换到了一台农用拖拉机及配套农具，使得耕作效率不知提升了多少。 原本从农场中央流过的那条小溪，如今已经变成了小河，一座木桥横跨两岸，更增添不少田园风格。 江辰站立在木桥之上，此处是整个农场的最中心位置，放眼四望看着绿油油的水稻和小麦幼苗，真有一种一望无际之感，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来到仓库，其面积也是增长到了三百个平方，其内已经整齐码放了各种物资。 其中小麦和水稻等主粮已经超过了十一万斤，各种蔬菜超过七万斤，鸡蛋三千个，各种猪肉鸡肉鱼肉加起来超过一千五百斤，还有各种水果千余斤。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这些东西够江辰和妹妹吃一辈子的了。 【针灸庚午经精通，上缴主粮十万斤，蔬菜五万斤，可升级至大成。】 江辰一个念头，调出有关针灸庚午经的词条。 他这一个多周来一直积攒物资，为的就是升级这个词条，进而找到为师父李武阳治疗伤势的方法。 随着江辰上缴物资的指令下达，词条信息立刻有了变化。 【物资上缴成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辰抓药 【针灸庚午经大成，上缴主粮一百万斤，蔬菜五十万斤，可升级至圆满。】 一瞬间，大量精深高绝的针灸信息出现在江辰脑海，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般，新出现的信息和江辰脑海内原有的信息结合起来，一个个有关针灸的灵感和想法在江辰脑海中涌现而出。 原本他认为自己对人体的经脉穴位已有深刻的见解，但此刻他才懂得以前的见识终究是浅薄了。 以前的江辰只能将经脉和穴位进行有限的组合推演，这虽已能应付绝大多数病症，但若遇到真正复杂的疑难病症却是作用有限，李武阳的情况就是一个例子。 如今江辰的针灸造诣提升到大成，人体穴位在他眼中已经是彼此联系的有机整体，其对针灸的理解比之以前提升数倍不止。 可即便如此，江辰反而感到一种缺憾，正如一句话所说的那样，懂得越多越明白自己的无知。 针灸到了大成境界，他反而觉察到了自己能力的边界和不足，知道针灸领域尚有最后一些东西隐藏在暗处，即便大成也不能看透。 一个冲动蓦然浮现在江辰脑海，它仿佛在说，就差一点了，就差最后一点就能把针灸一道完全融会贯通，那将是一种真正的圆满。 江辰恨不得立刻就将那最后一点补全。 可看看词条信息，他终于还是清醒过来。 踏入圆满需要上缴主粮一百万斤，蔬菜五十万斤。 嘶，需要这么多。 这完全不是现阶段自己能想的事，江辰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值得欣喜的是，在针灸一道达到大成之后，没一会儿他便想出了一套能够完全治愈李武阳内伤的方案。 “如果配合服用汤药的话，那将能好得更快。” “不需要太过高深，达到精通就差不多够用。” 江辰用手指摸索着下巴，半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看了看所剩的物资，主粮还有一万多斤，蔬菜还有两万多斤，好在还有很多其他物资，可以折换成主粮和蔬菜上缴。 没做太多犹豫，江辰在一众其他医药词条中选定了一个等级最高的。 【黄帝内经小成，上缴主粮八千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精通。】 【物资上缴成功。】 【黄帝内经精通，上缴主粮六万斤，蔬菜四万斤，可升级至大成。】 无数黄帝内经中的中医内容涌入江辰脑海，让他对中医一道有了更全面的认知。 江辰满意地点点头，以后自己也可以自信地给别人开汤药方子了。 估算了一下剩下的物资，江辰把水果，各种肉类折算成主粮和蔬菜，继续上缴物资，提升起其他的技能。 【八极拳入门，上缴主粮六千斤，蔬菜三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物资上缴成功。】 【八极拳小成，上缴主粮两万斤，蔬菜一万斤，可升级至精通。】 【洪拳（伪）入门，上缴主粮四千斤，蔬菜两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物资上缴成功。】 【洪拳（伪）小成，已达到该技能上限。】 江辰一连上缴了两次物资，分别对八极拳和洪拳进行了升级。 他的桩功早已达到了明劲，也只有把对应的拳法提升到小成才能完全发挥出明劲武者该有的水平。 其中八极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使用，所以江辰也将洪拳（伪）提升起来。 日后可以尽量用洪拳来应敌，就像上次应对萧明城时那样。 只可惜这套洪拳并不正宗，提升到小成境界就达到了上限，不过短期来说肯定也是够用了。 完成了两次国术升级后，仓库内的物资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主粮蔬菜各种肉都剩下了几百斤，满足日常的吃喝是没有问题的。 完成了众多技能的提升，江辰心情大好，早早起床照例外出晨跑一圈，做了早饭和妹妹吃过后开始了新的一天工作上学。 待到中午，跟于萍一起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在窗口遇到了傻柱的徒弟马华。 经过简单的交谈才知道，原来傻柱今天请了病假，想来跟昨天被自己打有关系。 自己虽然已经留手，但摔一下也的确够受的，休养一天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傻柱，也就没人会来给江辰抖勺，江辰总算是在食堂踏实吃了顿饭。 午饭过后，江辰没第一时间去到热水房，而是骑上自行车出了轧钢厂。 在四九城的街道上七拐八扭，江辰终于是找到了一家中药店，抬头一张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和丰堂。 此时正值中午最热的时候，药店内也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小伙计坐在柜台内打着瞌睡。 江辰迈步进入其内，用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小伙计听到动静懒懒抬头，看到江辰后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口水。 “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 江辰开口，将一个自己早上就已经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小伙计。 小伙计眨巴着睡眼，拿在手里查看，他是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到最后硬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这位同志，你这药方是谁给你开的啊？” 小伙计似是再也忍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跟着师父学习中医也已经有两年了，《烫头歌诀》已是背得滚瓜烂熟，药理药性方面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江辰的药方中有几位药完全就是药性相冲的，怎么能够用在一起呢？人喝下去是要出大问题的。 “这方子是我写的。” “小同志你照着方子抓就是了。” 江辰看出小伙计心中的顾虑，知道他中医造诣不深，不想多做解释，让他按方抓药就是。 小伙计听了这话却是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他上下把江辰打量了一遍，见江辰的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而已。 这么年轻的人，懂得什么中医，难怪写出来的方子这么不通药理。 顿时，他心中想起师父常年教导他的话，所谓医者父母心，面对这么不知轻重的人，他立刻认真开口教导起来。 “这位同志，问医吃药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不能儿戏。” “你这药方不通药理，我不能给你抓。”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让我师父来给你看看。” “他的医术在咱四九城里也是排得上的。” 小伙计面色认真，语气郑重。 他没有说的是，照你这方子真要是吃坏了人，我这个抓药的也得跟着受牵连。 江辰听小伙计一下对自己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拒绝给自己抓药，当即也是有些感到无语。 只是附近不知哪里还能找到第二家中药店，江辰无奈只得试着去说服对方。 可怎料小伙计很是坚决，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架势，你这人莫要不听劝。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药店内的考校 正在两人掰扯之际，从药店的后院走进来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看样子少说也得有七十了。 见到老人，小伙计立刻是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师父。 老人询问起方才两人争执的原因，小伙计一脸不忿地开口。 “师父，这位同志拿了一副自己胡乱写的药方让我给他抓药，我不肯，这才争执起来。” 孔宣文闻言点点头，“把药方拿过来我看看。” 闻言，小伙计赶忙把手里的药方恭恭敬敬交给老人。 孔宣文接过纸，一手慢悠悠带上老花镜，这才把药方拿到眼前细细看起来。 “柴胡，白芍，决明子，女贞子……” 他在那里慢吞吞边看边念，一开始还很漫不经心，到后来却是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思索之色。 “这药方真是你写的？” 好一会儿，他才把药方看完，目光闪烁地看向面前比小伙计大不了多少的江辰，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江辰闻言点点头，“是我写的。” 孔宣文当即把江辰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口。 “你的中医知识是跟谁学的？” “自学的，我自由体弱多病，从小对中医感兴趣？” “自学多年，总算有些心得。” 孔宣文闻言眼神闪烁，似是有些不信的样子，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 “人禀五常，因风气而生长，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 江辰闻言，知道这是《伤寒杂病论》中杂病例中的句子，明白对方这是在有意考校自己，当即也不犹豫，开口接上。 “若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客气邪风，中人多死。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二者……三者……” 《伤寒杂病论》一书，江辰虽然只是将其提升到了入门的层次，但是熟练背诵并了解其中含义还是能够做到的，是以孔宣文的考校并难不住他。 而且让江辰心中暗暗惊讶的是，对方仅仅是看自己开出的药方，便是在众多医药典籍中偏偏挑出这么一句来提问自己，显然是看出了几分自己药方的用意。 《伤寒杂病论》中的这一句，正好和自己给师父李武阳诊治的理念是有些相通的。 这也正说明面前这人的医术的确是不凡，小伙计之前的言语不算吹嘘。 见江辰利落回答上来，孔宣文也是有些惊讶，看向江辰的目光立刻热切了几分。 当即，他又接连问出了几个问题，有的是医书典籍上的句子，也有医书上没有需要长期行医才能总结出的经验理论。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完全难不住江辰。 尤其是关于针灸方面的内容，江辰的很多回答，让作为提问方的孔宣文听了都忍不住低头沉吟思索，仿佛被考校的人是他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孔宣文的目光中对江辰还有热切，以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中医苗子，若是收到门下，也可以好生培养一番，日后定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可随着交流的深入，他的热切渐渐变成惊讶，继而震惊，最后则是疑惑与茫然了。 因为他判断出，眼前才十七八岁的江辰，在中医上的造诣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尤其是在针灸方面，两人之间的差距仿佛比两人的年龄差距还要大，那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别说收江辰为徒，他现在都忍不住有执弟子礼叫江辰先生的冲动。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在中医方面有这么高的造诣。” “即便是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 “果然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孔宣文半晌感叹开口，若不是养气功夫了得，此时他非得抑郁了不可。 浸淫中医一辈子，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孩子，这是任何人都很难接受的。 师父当年说我在中医方面有天赋是在骗我嘛？ 老人家忍不住浮现这么一个疑问，心里有些受伤。 “小五，就照着这个方子给小友抓药吧。” 他将药方重新递回到小伙计手中，说话的语气都是有些落寞的味道。 名叫朱五的小伙计不知道师父这是怎么了，但师父都让他抓药了，看来这药方是没有问题的。 他重新看了江辰一眼，目光中不禁有些羡慕，刚才自己师父考问了对方那么多的问题，对方都能够回答自如，以至于得到了师父的肯定。 明明才比自己大一两岁而已，就这么厉害了，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当即，小伙计拿出几张包草药的纸一字排在柜台上，用称一一从身后的药柜里量取了药材。 因为孔宣文就在眼前看着，以至于朱五做这项再简单不过的工作都有些紧张起来，生怕有什么不对给师父落了坏印象。 只是他的心思注定要错付了，孔宣文还沉浸在江辰带来的震撼中，注意力完全不在他那。 整个抓药的过程中，再没人说话，这间颇为古朴雅致的药房内一时都有些安静下来。 等到朱五把一包包药材包好，江辰按照价格付了钱，正要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孔宣文这才再次开口。 “小同志，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你是在轧钢厂上班嘛？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他这次开口，口吻就要客气得多了。 一旁的朱五都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因为他在自己师父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恭敬的味道。 “我叫江辰，在轧钢厂上班。” 江辰痛快开口。 “不知道能不能留个联系地址。” “哦，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着什么时候方便再上门讨教。” 江辰笑笑，对方能够有这个反应，他一点不意外。 自己在词条农场的帮助下，中医方面的造诣的确当得起对方这份客气。 江辰推测，有《针灸庚午经》大成打底，自己的中医水平绝对能够排得上当世前五的。 但面对老人家，他也保持了应有的尊重，没有犹豫便要了一张纸，把自己的住址给对方写了下来。 孔宣文把写有地址的纸条拿在手里，老脸上褶子都要笑平了，客客气气地把江辰送到门口，这还不算，硬是站在门口目送江辰骑车远去消失，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回药店。 这一连串行为，把跟在一旁的朱五搞得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师父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给李武阳治伤 江辰骑车回到轧钢厂，在门口和保卫科的兄弟们打了招呼，之后便直接骑着车来到热水房 进到屋里，江辰把那一摞中医放在桌子上，不待说话先给自己灌了几口凉白开。 “师父，我想好医治你内伤的法子了。” 喝完凉白开，还不待将水杯放下，他便开口把消息告诉了师父李武阳。 李武阳刚烧开一锅热水，正拿着暖瓶在接，听到这话身体不由一僵，手中的暖瓶差点掉在地上。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江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激动，眼圈都是红的。 “此话当真，你真的找到医治我内伤的法子了？” “万不可在此事上和为师玩笑。” 江辰撇撇嘴，心想自己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事上开玩笑啊，不然再陪自己练手的时候你还不得下狠手。 “当然是真的，我翻阅医书，整理前人的医案，终于是想到了一套治疗方案。” “针灸加上中药，内外兼治，有七成把握能治好你的内伤。” 江辰郑重开口。 其实他心里至少有九成的把握，但说话还是留有余地的好，毕竟这事对于师父李武阳而言意义太过重大。 李武阳闻言，将手中的暖壶缓缓放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两行热泪自他眼眶内无声滑落。 终于让自己等到这一天了，老天爷终于是肯眷顾自己了。 只要自己的伤能够恢复，李武阳就有不小把握能够重回宗师境界，到那时重新潜回香港，以有心算无心，肯定能够替惨死的妻儿亲友报仇雪恨。 为了这，别说有七成，就是只有一成，他也一定要试一试的。 当即，他便迫不及待的坐回平时做针灸的凳子上，让江辰给他用针，他等了这许多年，现在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江辰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犹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银针，在高度白酒点燃后消了毒。 “师父，针灸的过程中会很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武阳的伤势很严重，且已经有了年头，想要完全治愈哪里是件简单的事情。 说上一句是在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也是丝毫不为过。 “别说废话，来。” 李武阳却是满不在乎，这么多年的折磨都忍受过来了，任何痛苦此时他都不放在眼里。 就算是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的痛苦，他今天也甘愿领了。 被李武阳所展现出来的精神气概所影响，江辰也是精神一震，当即也不多说，专心凝神将手中的银针一根根插在李武阳背后，两肩，头顶等各处大穴上。 《针灸庚午经》大成，人体穴位在他脑海中似活了过来，主动诉说着和其他穴位的联系。 以前江辰下针的时候还需要思索一下，如今完全如有神助一般，每一下都是自然流畅，没有半点迟滞。 而李武阳这里却远没有他这么轻松愉悦了。 老天似有意要在他康复前，对他做最后一番打磨，随着江辰的用针，一种深沉的痛苦从他体内生发出来。 似他体内一头沉睡的绝世凶兽被打扰了好梦，不满地嘶吼闹腾乃至啃食起来。 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从李武阳额头滑落。 不是剥皮抽筋千刀凌迟，是比这更猛烈的折磨，痛苦如滔天灭世洪水一次次席卷，誓要冲垮堤岸般冲垮李武阳的意志。 而承受这一切，李武阳只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如铜浇铁铸一般，仿佛再大的痛苦在他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当一个人尝够了绝望的折磨，便再没有任何痛苦能让他动容，如果这痛苦中再带有些希望的味道，便是世上最愉悦的享受。 足足半个小时，直到江辰收针，李武阳都未有丝毫痛苦表现，仿佛所有的苦痛都被他如吞补药般吞吃了一般。 如此毅力表现，江辰看了都不由得暗暗心惊。 “师父，这里是七副中药，吃完我再给你买，配合着针灸，能大大缩短你康复的时间。” “每副你煎两次，合在一起分早中晚三次服用。” 江辰把买来的中药交给李武阳，并说明了用法用量，后者接过点头，他们如今是师徒关系，老辈子那都是师徒如父子，也不需要说什么客气的话。 因外出买药的缘故，中午的午休时间眼看就不太够了。 给李武阳做完针灸，江辰便回到了钳工车间，和师父秦钟以及其他几个中级工，一起到一线巡检设备了。 待到傍晚下班，江辰照例来到工厂的保卫室，于萍照例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等他，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因为针灸造诣提升的缘故，江辰给陈洪智治疗腰伤的方案自然有所升级。 “江兄弟，今天的针灸，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陈洪智这里也是有所察觉，扶着椅背开口说道。 江辰，“那说明陈大哥你的腰伤快好了。” “真的？” 陈洪智闻言大喜，“不是说得半年嘛？这才半个月。” 江辰，“疗效比我预期中的要好，时间自然就缩短很多。” “我一会儿再给你写个方子，你配合着吃，再有两个月就能痊愈。” 江辰没有浪费口舌，说自己的医术又有提升云云，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直接将治疗预期提前了。 陈洪智听了自是高兴不已，心中对于江辰的感激不由又深厚几分。 “队长，那我就先走了？” 这时，同样和江辰很熟悉的秦大民走过来，对陈洪智开口说道。 陈洪智，“走吧，你小子这次相亲千万争点气，大家伙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矮胖的秦大民憨厚一笑，“放心，肯定不给咱丢人。” 他对着江辰也是热情的打声招呼，江辰这里笑着回应。 秦大民是师父秦钟的侄子，有这层关系江辰看他自然更亲近些。 在问清了要相亲的对象是个纺织女工后，江辰从口袋实则是从农场仓库中取出一张商品票，递到秦大民手中。 “纺织女工因为工作原因，手都比较粗糙，你到国营商店给人家买盒**好点的蛤蜊油，肯定能对你有个不错的印象。” 江辰笑着开口，他第一次见秦大民时对方就在忙相亲的事，这一年更是没少为这事费心，于是帮他出起主意来。 秦大民看到江辰递来的商品票，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忙摇着手说自己有。 “知道你有，但你不是得回家取嘛？人家姑娘能等你？” 说着，江辰起身将票塞进这个忠厚青年手中。 “拿着，回家路上就能买了，事情成了多请我吃两个喜糖就是了。” 秦钟见状，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也就答应下来，笑着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傻柱要相亲了 江辰给陈洪智做完针灸，收针的时候，江辰突然想起陈洪智之前说的一件事来。 “陈大哥，你上次说的敌特分子的事，有什么新进展嘛？” 陈洪智闻言先是叹了口气，“我这正为这事发愁呢。” “这伙敌特分子潜伏的很深。” “除了上次在机械厂抓到的那伙外，也只逮到几个外围成员，其他一点线索也没。” “上面说各个厂自己严加排查，但我们暗暗查了一圈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江辰闻言点点头，四下看了一圈，确定保卫室只有陈洪智，自己，于萍三人后，江辰才继续开口。 “陈大哥，你认识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嘛？” “认识，市局的刘技术员跟我打过几次交道，怎么了？” 陈洪智有些疑惑，不知道江辰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江辰，“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想请陈大哥找个痕迹专家检查下那台出事的起重机。” 一听这话，陈洪智猛然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江辰，江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爸是被人害死的，有什么证据嘛？” 江辰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我的怀疑，所以才想请陈大哥帮忙。” “就当是打消我心里的怀疑也好。” 陈洪智闻言点点头，他是个仗义汉子，江辰向他开口了，他是说什么也要帮忙的。 “我明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你放心，下个周我就把刘技术员请到厂里，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把那台起重机仔细检查一遍。”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咱们再该汇报汇报，该调查调查。” 江辰点头，在自己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陈洪智如此做是最稳妥的方案，这也正是江辰心里的意思。 临离开时，江辰给陈洪智写了个方子，嘱咐了他服用方法。 离开轧钢厂，载着于萍回于家的路上，于萍忍不住开口询问，江辰父亲的死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 她在保卫室听到江辰所说的时候，心里就吓了一跳。 江辰安慰她不要乱想，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究竟如何还得看痕迹专家鉴定的结果。 到于家前，江辰先是带着于萍就近来到一家中药店，当场给抓药的伙计背了一副药方出来，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要求抓药，把个伙计唬得一愣一愣的。 抓了药，来到于家，江辰同样为于胜利改进了治疗方案，让他的伤有望在七个月内恢复。 听到恢复的日期一下子缩短了好几个月，把于父和于母高兴得不行。 江辰把抓来的药交给于母，告知她每天一副，每副煎两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最后合在一起，早中晚三次服下。 交代完一切，江辰又帮着干了一些于母和于萍没能力做的体力活，在和于萍悄悄亲热一番后，便带着于母炒好的两个饭盒，骑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回家，便看到屋里何雨水正一面和妹妹江灵说话，一面在给自家打扫卫生。 见到江辰回来，何雨水主动打个招呼。 “江大哥回来了。” 江辰点点头，“雨水啊，其实你不用做这些事情的。” 江辰知道这丫头一直想要修复何家和江家的关系，本质上也是为了她那个傻柱哥哥。 不过，自己昨天才打了傻柱，虽然是傻柱主动讨打的。 但打了就是打了，又如何能够安然接受人家妹妹给自家打扫卫生呢。 何雨水却是无所谓的笑笑。 “没关系的江大哥，我这闲不住，就是顺带手的事。” “而且昨天，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哥不可能休息一天后就好得跟没事人一样。” 说着，何雨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她容貌虽比不上于萍，但十六岁的年纪，已然出落成了一个十足的小美人。 更让江辰赞叹的是这丫头的聪慧。 竟然知道自己昨天留了手。 可叹傻柱那样不通气的人，竟然有一个这么玲珑心思的妹子。 江辰正想着，门外院子里突然传来傻柱的喊叫声。 “何雨水快给我回家。” “你哥我明天那么大的事，你不给咱家打扫打扫，到人家家里献什么殷勤。” 傻柱站在院子里，他声音虽然大，但心里其实有些发虚，话语中更是没有提及江辰的半个字，生怕江辰冲出来把他再打一顿。 第一次挨江辰打的时候，他只以为那是喝醉了，加上江辰运气好而已。 但经过昨天的第二次，江辰不到三秒就把他打得爬不起来，他就算是再傻此刻也知道厉害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江辰竟变得这么厉害，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认识。 自己不是江辰的对手。 何雨水听到自己哥哥在院子里的喊叫，心里也是有些无奈。 朝着江辰报以歉意的微笑。 “江大哥，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又转身对小江灵笑着开口，“小江灵，姐姐回去喽，下次再陪你玩。” 江灵闻言也是俏生生的跟她挥手道别。 何雨水出了江家，看着院里的傻柱气就不打一处来，应对起来自然也是没好气。 “打扫个屋子还得叫我，你自己是没长手？” “在院子里大呼小叫，让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 说着，她便气呼呼地往中院走。 傻柱跟在自家妹子身后，脸上也是一副不忿模样。 “以后你少给我到江家去。” “你哥我才挨了江辰的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雨水，“那是你自己讨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跟人就动手了。” 说起这事，何雨水心里就更气了。 昨天明明不关自家的事，自己这个傻哥哥非要没事找事，最后白白地讨打。 傻柱知道自己说不过妹妹，当即也不在江家的问题上纠缠，转而面上露出喜色，说起别的事来。 “明天你哥我相亲，待会咱俩可得好好把家里打扫打扫。” “争取给人家姑娘留一个好印象。” “你平日总说我不该和一大爷家走得太近，这姑娘可是一大妈给介绍的。” “要不是把我当成自家人，谁会操心这事啊？” 听到傻柱越说越来劲，何雨水撇撇嘴，心里却是大不认同。 要不是一大爷，聋老太，还有以前的刘海忠，自己哥哥的积蓄早够娶媳妇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可怜自己这个傻哥哥还看不清呢。 第二天周天，正是轧钢厂休息的日子，也是中院傻柱相亲的大日子。 傻柱昨天晚上激动得几乎没怎么睡，想到自己也要相亲结婚，以后被窝里可以搂着女人睡觉了，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柱相亲 听说相亲的姑娘不光模样长得好，还是公交车上的售票员，有编制，条件好得很。 傻柱为了给人家留上一个好印象，一大早就起床，把前院中院都打扫收拾了一遍。 有看到他忙碌的邻居觉得惊奇，便开口询问出声。 这个时候傻柱总是先一乐，然后语气得意地开口。 “今天有大好事，爷们我相亲。” 是以不到一个时辰，傻柱相亲的消息就在整个四合院里传开了。 许大茂早起出门倒夜壶的时候，听到邻居有人谈论这事，本来眯着的睡眼立刻睁得老大，一张马脸上满是意外。 傻柱这家伙今天相亲，一大妈给介绍的？ 意外之后，许大茂心里就是有些不平衡，自己这边刚和娄副厂长的女儿娄晓娥搭上话，八字还没一撇呢。 若是傻柱今天相亲成了，那肯定能结在自己前面啊。 这可不成。 从小到大，他许大茂就和傻柱不对付，更是没少挨傻柱的打，心里是见不得傻柱的一点好。 这可不能让傻柱在自己面前得意起来，自己必须给他搅和黄了。 许大茂心里浮现这样一个念头，忙拎着夜壶回家收拾筹划起来。 上午十点，一大妈领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进了四合院。 江辰正在屋里看书，屋门敞开着，立刻注意到了从门口走过的两人。 这姑娘一米六几的身高，体态匀称，模样说不上多好看，但绝不难看，总体给人观感不错。 “哥哥，这个就是要和中院傻柱相亲的姐姐嘛？” 妹妹江灵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也是看到了走过的二人，立刻出声询问。 江辰轻点了点头，“应该是。” “哥，我能去看人家相亲嘛？” 小江灵又开口询问，显然对相亲这种大人的事怀有很强的好奇心。 江辰眼睛都没离开书，再次轻摇了摇头，“不行，专心写你的作业。” “哦”，小丫头有些郁闷地哦了一声。 江辰听出她的失落，拿开书本看向妹妹，“哥哥下午带你去拜访上次那个伯伯好嘛？” “哪个？”小丫头怏怏不乐地下意识询问。 “那个家里很漂亮，临走阿姨还给了你一铁盒饼干的伯伯。” 江辰所说的就是大领导家。 闻言，小江灵眼睛立刻一亮，似乎是瞬间恢复了活力。 她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那个阿姨很舍不得自己，自己可是答应了会再去看她的。 “好，下午去伯伯家。” 小丫头立刻高兴起来，干脆利落地答应着，并全身心对付起面前的作业，就像一个和敌人厮杀的小战士一般。 看到妹妹这个样子，江辰会心一笑，正要继续看书，却发现门口匆匆走过去一个身影。 是许大茂，虽然只是一个匆忙的侧影，江辰还是立刻认了出来。 这家伙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去做好事，江辰想到许大茂的人性，下意识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紧接着，江辰的表情便精彩起来，因为他脑海中已然浮现了一个猜测。 许大茂这是要破坏傻柱的相亲啊，原剧里这家伙不就是这么干的嘛。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情况和江辰想的差不多。 许大茂早上匆匆洗漱过后，就躲在院里的角落，密切地注视着中院发生的一切，到了十点，终于是等来了傻柱的相亲对象。 于是他便立刻跑到院子外面，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四合院里面是没有厕所的，解决个人问题只能到胡同里的公厕，他就不信那姑娘一次厕所不上。 四合院中院，一大妈领着相亲姑娘来到傻柱家。 “这位就是何雨柱通同志，轧钢厂一食堂的主厨，做的一手好川菜，厂里的小食堂也是他负责。” 一大妈笑着介绍了傻柱，然后又介绍起来相亲的姑娘。 “李娟，107路公交车的售票员，父母都是国营厂的工人，家里就他一个女儿。” 一大妈介绍完，傻柱眼睛都冒光了，忙张罗着人家姑娘坐下聊。 “李娟同志，我的情况一大妈应该都和你说了。” “我一个月工资能有三十八块，家里就我和妹妹两个人，平时花销的地方不多。” “这间正屋还有东边一个耳房是我的，所以居住条件还可以。” “我这人不抽烟，喝点酒但不多，没有其他的不良嗜好，人品方面你可以随便打听，绝对靠谱。” 傻柱这里一个劲地把自己条件往好里说，一旁的一大妈也时不时地帮腔。 傻柱是易中海新确定下来的养老人选，给他介绍的对象自然也是进行过了解的。 这李娟心眼好，人质朴，没什么坏心思，方便日后洗脑掌控。 更重要的是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父母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要是能早走一步，那女方的东西还不都是傻柱的。 傻柱是自己的养老人，傻柱的东西不就是他易家的东西。 经过半个小时的了解，李娟对傻柱总体还算满意。 人虽然长得着急了点，但人的确是个可靠的好人。 职业也好，炊事员是八大员之一，靠手艺吃饭，又是在轧钢厂食堂，工作稳定。 老话说荒年饿不死厨子，以后家里肯定不缺荤腥。 眼看就是饭点了，傻柱起身就要展示展示自己的手艺。 李娟说着就要帮忙，却被一大妈拉住。 “他是厨子，以后做饭的事交给他就行，你就等着吃就行。” “嫁给这样的男人，可是女人的福气。” 李娟听到这话，偷偷看了忙活的傻柱一眼，除了脸红外也没反驳什么。 一大妈一看她这个样也是心里一喜，知道事情有门儿。 傻柱也是高兴，他上午特意去买了些菜和肉，就是想着好好表现一下。 此时他一面展示着自己的厨艺，一面说笑，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感觉。 很快肉香从何家飘出，正是吃饭地点，贾张氏闻着浓烈的香气，手里的窝头立刻就不香了。 “这个傻柱，相亲就相亲，至于炒肉嘛？” “我看就是穷显摆。” 一旁棒梗闻着香气也是闹着嚷着要吃肉，贾东旭说了几句，他就躲到贾张氏身后。 有贾张氏护着的时候，棒梗是一点也不怕他爸。 “秦淮茹，我乖孙要吃肉，你到傻柱家里去要点。” 第一百三十六章 傻柱他搞破鞋 秦淮茹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其实她心里也有这个想法。 傻柱对她有想法，这一点秦淮茹清楚得很，并且他很得意自己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能让人这么着迷。 听到傻柱今天相亲，除了许大茂外，心里第二不舒服的就是秦淮茹了。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池塘里的一条鱼，平时养得挺好，突然有天下雨，它顺着河道游到了别的地方。 以至于心里有些空唠唠的。 只是这些心思只能放在心里，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 果然，贾张氏的话刚说出口，一旁贾东旭就开口打断。 “不许去，人家柱子相亲呢，去添什么乱啊？” 只是贾张氏哪会被自己的儿子管住，当即反驳开口。 “都是邻里邻居的，去跟他傻柱要点肉而已，怎么就添乱了。” “秦淮茹你快去，今天看不到肉，我和乖孙就不吃饭了。” 说着，贾张氏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副说到做到的架势。 见到自己老妈这样，软脾气的贾东旭也是没了招，无奈之下只得保持沉默。 看到自家老公不管了，秦淮茹心中一喜，只是脸上装出勉为其难的表情，起身出门去找傻柱了。 “呦，这就是跟柱子相亲的对象吧，这姑娘真漂亮。” “我跟你说，柱子可是我们四合院里的好人，跟他准没错。” 秦淮茹进到何家，没直接提要肉的事，先是说了两句客气话。 在一大妈的介绍下，李娟知道这是隔壁的邻居嫂子，当即也是客气的打招呼。 客气完，秦淮茹立刻撸起袖子，来到江辰身边，帮着傻柱一块忙活起来，两人一副熟练且有默契的样子。 秦淮茹，“柱子，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整个院子里都是你家的香气。” 被秦淮茹夸了一句，傻柱立刻有些飘飘然。 “那是，咱吃的就是这碗饭。” 当即两人忙活着，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竟是把来相亲的李娟冷落起来。 一大妈觉察到气氛的不对劲，立刻开口企图拉回傻柱的注意力。 “柱子，刚才李娟还说呢，你这手艺可是赶上外面大饭店的主厨了。” 傻柱听了笑着就要开口，话到嘴边却被秦淮茹抢了先。 “那是肯定的啊，一大妈不是我吹捧，柱子着手艺可比很多饭店的厨子还好。” 傻柱听到自己的手艺接连被吹捧，早就高兴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只是一个劲的颠勺秀技术，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大妈见状，脸上维持着笑意，心里却是把秦淮茹和傻柱一起骂了一遍。 李娟也是个心思简单的，虽然觉得傻柱和秦淮茹走得有些近，但只以为那是邻居间情谊深，并没往歪了想。 只是她这会儿无聊间多喝了几口水，便想去厕所。 开口向一大妈问了厕所的位置，一大妈要带她去，她却是不肯，这么大的人了上厕所还让人带，多少有些难为情。 问清楚后，李娟便自己走出了四合院。 从厕所出来，正要回去，却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正是守株待兔的许大茂。 “同志，你有什么事嘛？” 李娟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心中既疑惑又有些惊慌。 许大茂一张马脸却是未语先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终于是让自己等到了。 就是这姑娘各方面比娄小娥差远了，不然自己非得截个胡不可。 “同志，你是和傻柱相亲的那个姑娘吧？” “什么傻柱？” 李娟有些疑惑，“同志你认错人了吧”，说着她就要走开。 许大茂，“同志你不用害怕，我也住在这个四合院，不是坏人。” “我说的傻柱，大名叫何雨柱。” “冒昧地拦住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忍心眼睁睁看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往火坑里跳。” 李娟听到对方说起相亲对象何雨柱，这才有了几分谈话的兴趣。 “火坑？你什么意思？” 她语气中依旧带着戒备。 “什么意思？” 许大茂做出一副你已经被坑了的表情。 “何雨柱在我们四合院出了名的脑子不好使，我们都叫他傻柱，这你可以去打听。” “你要是和他好，有你难受的时候。” 李娟听了面露愠色，“同志，何雨柱同志我是接触了的，他傻不傻我心里有数。” “可能他的确有傻柱这样的外号，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这样背地里诋毁别人，实在不该，你让开，我不想和你多说。” 听着李娟严厉批评自己的话语，许大茂也是有些懵。 这和自己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 眼见人家姑娘就要走开，许大茂心里立刻有些急了，忙移动两步重新将人拦住。 许大茂，“我还没说完，他傻柱和有夫之妇搞破鞋，这你知道嘛？” 李娟眉头皱起，“你胡说什么？” 许大茂，“我是不是胡说，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我们院里有个叫秦淮茹的，傻柱和她关系不清不楚，这满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听到秦淮茹这个名字，李娟脚步一滞，“你说的秦淮茹，是住在中院西厢房那家？” 好一会儿，当李娟回到何家的时候，一张脸阴得就像是天要下雨一样。 一大妈，“怎么去了那么久，不好找嘛？” 李娟闻言也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她目光看向傻柱和秦淮茹两人。 两人仍在忙碌着有说有笑，连她上厕所回来傻柱都没发觉，联想到刚才许大茂的言语，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当即她再不多说什么，拿上自己的东西便往屋外走。 一大妈见状先是有些懵，继而很快意识到什么，忙起身在后面追。 “小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可任由她怎么说，前面的李娟脚步都不曾减慢半分。 一大妈腿脚本来就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走出了中院。 傻柱是听到一大妈的叫喊声才反应过来自己相亲对象走了。 手里拿着菜刀愣在原地，刚才不是聊得挺好嘛？这是怎么了？ “傻柱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啊？” 秦淮茹本来就包藏祸心，如今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反而是装起了好人。 闻言，傻柱也是反应过来，拎着菜刀就冲出了屋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傻柱暴打许大茂 傻柱反应过来自己的相亲对象离开，立刻小跑着追赶上去。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突然间离去，之前两个人不还聊的挺好嘛？ 他小步疾跑着，很快越过一大妈，终于在前院追上了气呼呼的李娟。 后者见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心里也是吓了一跳，指着他手里的菜刀惊恐开口。 “何，何雨柱，你这是要干什么？” 傻柱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不妥，忙将手里的菜刀放到身后。 “李娟同志，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是不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怎么突然间就要走了？” 傻柱心里是急得不行，今天这个相亲对象他是真的喜欢。 人长得顺眼，性格好，工作稳定，家里条件也不错。 心里都已经开始畅想一块儿过日子的场景了。 李娟却是憋了一肚子气，她是来诚心诚意相亲的，没想到经历了这么恶心的一件事。 若不是有人偷偷告诉了自己，自己今天怕是要上一个恶当，一辈子都耽误了。 “我为什么走，你心里有数。” 抛下这么一句，李娟迈起步子，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可刚抬腿，再次被傻柱急忙拦在身前。 他们这里的争执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大家伙知道今天是傻柱相亲的日子，怎么还和人家姑娘相到院子里来了，手里还拿着菜刀。 当即便有不少人围了上来，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辰都不用出门，傻柱两人所在的地方正对着他家门口，他坐在屋子里就能看到两人的状态。 不用说，肯定是许大茂的挑拨离间起了作用。 见傻柱不让自己离开，李娟一个姑娘家家的也是有点慌，但见围过来这么多人，料想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有人敢做什么，当即也是硬气了几分。 正好看到自中院，秦淮茹扶着一大妈快步走了过来，她也是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易大妈，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介绍一个这样的对象。” “跟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勾勾搭搭，你真当我是看不出来嘛？” 李娟用手一指秦淮茹，怒气冲冲开口。 围过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脸上先是诧异，随后又都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是因为秦淮茹啊。 傻柱对秦淮茹有意思，这在四合院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也难怪人家姑娘生气了。 呸活该，让你个傻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跟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 这下遭报应了吧， 大家了解清楚情况后，只当是热闹看，没一个同情傻柱的。 傻柱脑子不好使，顺着李娟的手看看秦淮茹，又看看怒气冲冲的李娟，一时也是有点懵。 这事和秦淮茹又有什么关系啊？ 他正要再说什么，李娟却是根本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 无视傻柱的诸多好话挽留，当即便是执拗的离开了。 直到李娟的身影出了四合院的门，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话里的意思。 看着周围面带讥诮的审视目光，他心里也是烦乱起来。 “柱子，都是姐不好，不该到你家去，让人家姑娘都误会了。” “这样，一会儿我跟一大妈要了地址，亲自拿点东西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秦淮茹这里假模假样的开口，显出自己也很委屈的样子。 傻柱看到她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根本生不起一点责怪的念头来。 只是相亲的事泡汤，让他心里很是沮丧。 “一大妈，您看能手能再和李娟同志说说，这完全就是误会了。” 秦淮茹在旁边继续秀着自己的白莲花演技，只是一大妈前后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目光中满是不屑和厌恶，但考虑到自家和贾家的关系，终究是没说什么。 看到傻柱相亲失败，还是因为秦淮茹，众邻居们围在一块儿也是津津有味地谈论起来。 这个年代，老百姓的生活缺少娱乐，婚丧嫁娶一类的见闻便是最好的消遣手段。 许大茂混在人群里，看着傻柱满脸郁闷表情，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活该你个傻柱子，让你平时没事就欺负我。 江辰坐在屋里，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看到暗暗得意的许大茂，江辰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前不久在电影院门口，他还和许大茂发生了不愉快，根据许大茂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日后有机会肯定是要报复自己的。 况且，江辰心里已经决定，介于自己师父和娄家的关系，他不想看着娄晓娥那样一个好姑娘掉进许家这个火坑，肯定是要破坏许大茂和娄晓娥的好事的。 就更得让许大茂记恨了，既然如此，索性是一不做二不休，让许大茂现在就吃点苦头。 江辰把书本倒扣在桌面上，三两步走到屋门口，冲着人群中的许大茂大声开口。 “许大茂，刚才你跟人家姑娘说什么了？” “怎么那姑娘就这么气呼呼地走了？” 许大茂闻言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江辰这里，急忙跳脚反驳起来。 “江辰，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姑娘说话了？” 边说，他目光心虚地朝着傻柱那里撇去，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可是在四合院外面和那姑娘说话的啊，怎么就会让江辰知道呢？ 可恶的江辰，你踏马肯定是故意的，老子我跟你没完。 心里想着，许大茂一面反驳江辰，一面缓缓往人堆外退，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回家为好。 再待下去，情况怕是会不妙…… 就在他心里忐忑想着的时候，傻柱这里也是终于反应过来。 “许大茂，原来就是你小子搞的鬼。” “爷们今天不把你的黄打出来，从今以后跟你姓。” 低沉而愤怒的声音从傻柱口中发出，继而就是握紧了拳头，一步步朝着许大茂这里逼近。 他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呢。 知道是许大茂从中作梗，哪里还能有什么克制心思。 看到傻柱这个样子，许大茂眼皮一跳，知道今天怕是得凶多吉少了。 傻柱打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没等许大茂跑远，傻柱追上，砰的就是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将个许大茂踢到了地上。 许大茂吱哇乱叫，一边往自己家的方向连滚带爬，一面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傻柱，你别听江药罐胡说。” “人家相亲姑娘看不上你，和我可是一点关系没有啊。” 还不等他说完，傻柱已经把他抓着脖领子提了起来，继而就是一个拳头在眼前急速放大，砰地一下砸在眼窝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二次拜访大领导 许大茂的眼睛立刻是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众邻居看着这一幕，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只怪许大茂平时在邻居间的名声不怎么样，看到他又被傻柱打，硬是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的。 倒是二大爷阎埠贵，觉得自己毕竟是四合院的管院大爷，当着自己的面发生打人事件，对自己的权威是一件很严重的损坏。 只有他一个，在一旁不停地劝说着。 只是看到许大茂那红肿的眼窝，阎埠贵立刻联想到之前的遭遇。 自己同样也是劝架，不就是狠狠挨了傻柱一拳嘛。 有鉴于此，他除了站在边上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外，根本不敢靠近。 江辰靠在自家门框上，有滋有味地看了会儿傻柱和许大茂之间的闹剧，这才乐呵呵回到自己家中。 妹妹江灵滴溜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家哥哥。 “哥，你这是不是老师说的搬弄是非啊？” 额，江辰闻言也是有些错愕，看着自家妹妹那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 “妹啊，搬弄是非是说坏人的，怎么能用在自己哥哥身上？” “哥哥这叫，叫，挑拨离间……” “额好像也不对。” 江辰一时之间没想到合适的成语来给自己的行为正名，迎着妹子的目光，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 “作业写完了，还想不想去伯伯家了。” “快写你的作业。” 江辰最后只得把脸一唬，催促起妹妹赶紧写作业来。 趁着妹妹写作业的时间，江辰骑上自行车，拿上东西去了一趟于家。 一方面是给于胜利做今天的针灸，另一方面是私下里和于萍小小地亲热了一番。 在于家外面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江辰把于萍抱在怀里，不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吻一记。 这已经是于萍现在能够接受的最大尺度了，相比一开始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江辰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是能够实现亲嘴自由的，哈哈。 想到这，江辰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于萍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江辰便把方才四合院里发生的一幕和她说了，两个小情侣就这样抱着好好的温存了一番。 待到从于家回来，江辰照例带了两个饭盒回来，也是省得自己做午饭了。 此时妹妹也是把作业写得差不多了。 兄妹两个吃了午饭，午休了片刻后，便是拿上一兜水果，骑上自行车，朝着大领导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骑了一个小时，来到大领导所居住的那栋独立院落门口。 江辰按响门铃，大领导的夫人宋雯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江辰和他身边的小江灵，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 “你老师上午还说呢，不知道你这个学生今天会不会来。” 说着，宋雯打开了大门，俯下身子看着可爱的小江灵。 “小江灵想阿姨了没啊？” “想阿姨了，我还给阿姨带了礼物。” 小江灵俏生生地回答。 说着便让自家哥哥把她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那是一个纸菠萝，还是小丫头上次和何雨水一起叠的，算是小丫头最喜欢的一个作品了。 “这是我给姨姨带的礼物。” 说着，江灵把手里的纸菠萝举到宋雯面前，后者将其接过来，脸上满是笑意。 宋雯早年做革命工作的时候受了冻，这些年和大领导也没有个孩子，所以颇有几分膝下寂寞之感，所以她看到可爱的江灵心里尤其的喜欢。 “姨姨喜欢嘛？” 宋雯，“喜欢，姨姨喜欢江灵送的礼物。” 看着大领导夫人果真一副对纸菠萝爱不释手的模样，江辰暗暗在心里给妹妹点了个赞。 大领导现在应该是副部级，处在这个位置，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能让对方对一个叠纸作品如此满意，也就自己妹妹能做到了吧。 当即，江辰跟着宋雯和妹妹进了大领导家。 是的，短短一会儿，妹妹的小手已经摆脱了他这个哥哥，被宋雯牵着走在前面了。 江辰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个，颇有一种单单就自己一个是上门客人的感觉。 “小江来了。” 大领导朱光涛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江辰笑着开口。 今天虽然是休息的日子，但他作为工业部的副部长，即便在家也是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看到江辰也是难得放松心神，忙招呼着江辰和自己下象棋。 “你今天要是不来，我连个下棋的人也没有。” 朱光涛拿出棋盘，难得轻松开口，在他眼里是真的把江辰当成自己的学生，也就没有对旁人的那许多顾虑。 江辰自然乐的和对方维持这样一个良好的关系。 “老师，咱们是棋盘场上无大小，我可不会让您的。” 摆好棋盘，江辰笑着开口，上来就是兵七进一仙人指路，摆开一副丝毫不会相让的架势。 这正好是合了对面朱光涛的脾气，一面用卒底炮应对，一面笑着开口道。 “放马过来吧，让老师看看你的斤两。” 一时间两人都是做出严阵以待的架势，认真的样子让边上的宋雯也是有些无语。 果然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身上都带着几分稚气。 “小江灵跟阿姨走，阿姨带你去吃巧克力。” 宋雯牵起江灵的小手，温柔开口，目光中满是慈色。 “小江，你在轧钢厂工作怎样，生活中有没有什么难处。” 朱光涛下棋的同时，随意开口问道。 江辰知道领导是想多了解一些基层工人的生产生活情况，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其中自然包括江大山死后在四合院的一些遭遇。 “没想到你们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邻里关系竟是这样的复杂。” 大领导听了江辰的叙述，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小江，你做得很好，没有因个别人而将四合院都敌视起来。” “将敌人和可以团结的力量做区分，是取得斗争胜利的重要一步。” “这就像是咱们面前的这盘棋一样……” 当即，朱光涛就以象棋为例，向江辰传授起何为斗争的艺术。 其中涉及很多理论，如实事求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等。 这些上一世书本上的文字概念，在朱光涛讲解后立刻变得清晰具体起来，让江辰大有收获。 正如大领导所说的，他真的是把江辰当成了自己的学生。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上门的李维恭 就在江辰和大领导边下棋边说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门铃声。 大领导的夫人宋雯应该是和小江灵相处得太过投入，没能听到声音。 门铃接连响了四五下，都不见她出来开门。 江辰作为小辈，自然是有些坐不住了，当即起身表示要去看看是什么人。 大领导犹豫片刻也没有阻止，只是叮嘱让江辰问清楚来人是谁，有什么事情。 江辰闻言点头，走出屋门，抬眼看去，透过小院子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走得近了，看清男人的面孔，江辰心中不禁有些讶然。 江辰发现来人他是认识的，这不就是原剧里那个李副厂长嘛。 虽然比原剧中看上去要明显年轻一些，但并不难认出。 在原剧中，李副厂长是作为反派存在的。 江辰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太多的厌恶。 无非是许大茂那样的真小人而已，只要没算计到自己头上，江辰也是懒得主动和对方为难。 而且李主任也称得上是一个聪明人，对于那些真正有用的人，即便是傻柱那样一个厨子，他也能表现出一定的忍耐力。 这样的人利用好了，未尝不能替自己做些事情。 江辰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在这种情景下见到对方，对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利。 当即，江辰三两步走到门口，没着急开口，而是先将姓李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位同志，你找谁啊？” 门外的李维恭两手提着东西，看到走出来的江辰，脸上也是有些意外。 根据他事先了解的情况，朱副部长家里应该只有他和夫人两个人才对。 现阶段国家只给部长级以上干部配保姆，司机之类的也不住在家里。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看到江辰从领导屋里出来，料想对方和领导的关系也是不同寻常。 是以他面对江辰那叫一个恭敬客气。 “同志你好，我叫李维恭，是刚调到红星轧钢厂后勤处的副主任。” “我岳父是工业部的王得水，他说我能调过来多亏了领导，这不我想着过来当面感谢一下。” 江辰了然，原来李副厂长是这个时候调到轧钢厂的啊。 剧里一直传，李副厂长有个厉害的老丈人，看来的确是真的。 见江辰只是淡淡看着自己，并没有开门的意思，李维恭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个，同志，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去？” 江辰，“不好意思，我得先去请示一下老师才行。” 说罢，江辰转身，留给一个李维恭一个背影。 看着走进屋里的江辰，他敏锐地注意到江辰刚才话语中的一个称呼。 老师，这个年轻人叫领导老师，也就是说他是领导的学生。 能周末进到领导家里的学生，这关系肯定是不一般。 江辰回到屋里，将方才李维恭所说的话跟大领导复述了一遍。 听到是拎着东西来表达感谢的，说白了就是想要和自己攀关系，这样的人朱光涛遇到的太多了，根本没有见的欲望。 “小江，你和他说，人事调动是组织集体的决定，他不用来感谢我。” “让他在新岗位上好好干，别辜负组织的信任，然后就让他回去吧。” 朱光涛一手端着茶杯，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十分淡然地开口。 江辰闻言点点头，再次走出去回话。 回到门口，将大领导的话完全重复了一遍，就连语气也学了几分。 这一刻，江辰觉得自己甚至有几分古代传旨太监的味道，听得对面的李维恭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气场都矮了几分。 听到自己不能进去见领导。李维恭面上露出失望表情，然后又很快郑重起来。 “同志，麻烦你和领导说，请领导放心，我绝对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黑十，偷偷就往江辰手里塞。 江辰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上来就往自己手里塞钱。 江辰哪里肯为了这几十块钱因小失大，这要是让大领导知道，自己保准得被赶出来。 他立刻把钱推回去，做出一副坚决不会收的架势。 “李同志你误会了，我和领导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你没必要这样。” 李维恭，“对对，就是普通师生，我是觉得和小兄弟你投缘，一点小意思而已。” 江辰，“那我也不能收，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快收起来，别让人看到，影响不好。” 见江辰真的不肯收，李维恭只好将钱悻悻收回，再三客气下这才离开。 江辰回到屋里，将李维恭的话转述给朱光涛，后者闻言点点头。 “小江，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啊？” 朱光涛摆摆手，示意江辰坐下的同时开口说道。 江辰闻言，知道这是到了揭开大领导身份的时候了。 对于江辰本人而言，他自然是希望能够继续装糊涂，那样更有利于两人之间的相处。 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任谁也能猜出来朱光涛的身份不一般了，继续装糊涂反而不明智。 “我听刚才那人叫您领导，您应该是个大官吧？” 江辰脸上做出犹豫的表情。最终故意用一种寻常百姓惯有的口吻问道。 朱光涛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江辰的问题，而是继续反问开口。 “你是不是早就有所猜测了？” 江辰，“的确早就觉得您不是一般人，但您没说，所以我就没多问。” 朱光涛，“为什么没问？” 江辰，“其实您是不是大官，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我爸在的时候，经常跟我说做人不能光想着攀关系走后门，要脚踏实地。” “所以不管您是不是大官，我心里只把您当成是老师看待。” 说这些的时候，江辰平静而诚恳，其实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有大领导的关系，自然可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重要的作用，但归根到底他依靠的是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依靠的是日渐提升起来的自身的能力。 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依靠大领导的关系去达成什么目的。 朱光涛见他说得诚恳，心里对江辰的回答很是满意，觉得自己总算是没看错人。 待到傍晚时候，江辰和妹妹在大领导夫妇的挽留下一起吃了晚饭。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江辰才带着妹妹起身告辞。 把江辰兄妹送出屋门，小江灵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网兜，里面有饼干有罐头有糖果。 看那样子，竟比江辰来的时候带的东西还有多。 这些都是宋雯给她装的。 在宋雯和小江灵相处的时候，每遇到一个好吃的，小江灵尝过之后，宋雯都会逗弄着问她要不要带点回去。 小江灵和她相处熟了，也不作假，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宋雯见了也是满脸笑意地给她打包一些。 七八种各种零食加在一起，也就有了小丫头怀里抱着的规模。 江辰看着自家妹妹，也是不知说什么好，面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小江灵有时间再来姨姨家好不好，姨姨有好吃的都给你留着。” 宋雯轻声开口，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江灵则是脆生生地答应下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挥动着小手和大领导夫妇作别。 第一百四十章 刘家兄弟上门 周一，江辰如往常一样跟着师父秦钟巡检车间设备。 经过三车间的时候，江辰看到陈洪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走了过来。 遇到有三车间的工人师傅询问，陈洪智只说是厂里请的机修师傅，来维修之前发生故障的那台起重机。 三车间的师傅们闻言，知道那台起重机放在那，厂里本来就有维修的意思，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陈洪智在看到江辰的时候，却是给他偷偷使了个眼神，江辰立刻会意。 上周六，江辰和陈洪智说起过怀疑江大山的死不简单。 拜托陈洪智找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来检查一下那台出问题的起重机。 看有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陈洪智对他的嘱托很重视，周一上午就把市局的刘技术员给领过来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江辰和于萍说明情况，第一时间赶到保卫科。 在陈洪智的介绍下，江辰和市局的刘技术员相互认识了。 刘技术员，“经过一个小时的检查，并没在那台起重机上发现人为破坏的痕迹。” “起重机的确是因为传动装置年久老化才发生的事故。” 闻言，江辰沉默陷入沉默。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嘛，江大山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看出江辰的心思，一旁陈洪智也是出声安慰。 “咱们厂的设备很多都老化了，发生问题也是难避免的事情。” “能够明确江师傅发生意外的原因，也能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 江辰闻言，知道对方是在好心宽慰自己，也是深吸口气说道。 “陈大哥说得不错，总算是解了我的一件心事。” “这样，我做东，找陈大哥作陪，请刘哥吃顿饭，这次真是麻烦刘哥了。” 闻言，刘技术员立刻摆手，说什么就是举手之劳的事，用不着这么客气。 江辰，“一顿饭还是要吃的，不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的。” 一旁陈洪智也是一起跟着劝说，刘技术员这才答应下来。 当即三人走出轧钢厂，来到不远处的那家国营饭店。 三个人点了五个菜，因为下午还要上班的缘故，只是以茶代酒。 饭桌上，江辰和刘技术员经过短暂的相处，也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刘哥，我对痕迹鉴定还挺感兴趣的，如果想要自学的话，可以看些什么书啊？” “刘哥能不能给推荐几本。” 这算是问到了刘技术员的专业上。 当即也没有保留，立刻给江辰推荐了几本痕鉴方面的专业书籍。 “这些书在市图书馆就能借到，江兄弟想要看的话可以去那借。” 对于江辰，刘技术员同样也是敬重的。 他从陈洪智那里了解到，江辰不光小小年纪已经达到了四级钳工的水平。 而且在中医方面也很有两帮刷子，说是比大医院的专家还要厉害。 这就不得不让他对江辰刮目相看了。 江辰默默把对方说的几本书名记了下来，打算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借阅。 他打算自学痕迹鉴定方面的内容，通过词条农场这个外挂，将这方面的能力提升起来，然后自己亲自再检查一遍。 倒不是信不过刘技术员，只是通过交流，江辰知道对方虽然是市局痕鉴方面的人才。 但国家刚成立没几年，这方面也只是处在起步阶段，且限于设备原因，和国际最先进的痕鉴手段存在不小的差距。 所以刘技术员的鉴定，未必就百分百靠谱的。 江辰还是希望能完全消除自己心中的怀疑。 虽然自己不是原主，但毕竟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和身体，这段时间也借用江大山的名头做了不少事。 为对方做些事情，江辰心里也能踏实一些。 江辰和陈洪智以及刘技术员吃完饭，看了时间便前往热水房，给师父李武阳进行今天的针灸。 自从江辰的《针灸庚午经》提升到大成，加上汤药的辅助，几天下来，李武阳的身体状态肉眼看见产生了变化。 原本暗沉干枯的皮肤肉眼可见有了光泽，脸上皱纹有所减退，就连佝偻的身体也变得挺拔几分。 变化最大的是李武阳的精神状态。 原本萦绕在其身上的暮气一扫而空，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神韵内敛，倒真有几分武道宗师的风范。 待到傍晚下班，江辰带着从于家的饭盒回到四合院内。 和妹妹吃晚饭的时候，屋门突然被敲响。 正是吃饭的点，谁会上门？江辰心中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对门的阎埠贵，对方做出这种事情，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可待到开了门，眼前的人却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们两个？” 来敲门的竟是后院刘家的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 江辰实在没想到会是他们两个，自从把刘海忠送进牢里后，他和刘家就没什么交集了。 刘家两兄弟站在门口，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此时的刘光天十六岁，刘光福就要小得多了，才十二岁，即便在江辰眼里，也只是个孩子。 “有事没事，没事我关门了？” 见两人不说话，只是怯怯地看着自己，江辰也是没太多耐心。 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和这两兄弟能有什么好说的。 “别关门江大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眼看江辰要关门，大几岁的刘光天急忙开口。 江辰，“有什么话快说。” 面对江辰的再次询问，刘光天咬咬牙这才开口。 “江大哥，咱们能不能进你家说？” 江辰闻言将两兄弟上下打量一番，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两兄弟脸上胳膊上都带着淤青和红肿。 江辰也听院里的人说了。 自从刘光齐的精神不正常之后，就经常动手打他的两个弟弟，比当初刘海忠下手还要狠得多。 江辰稍稍犹豫了片刻，也是有些好奇这两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便让两人进了屋。 走到屋内，江辰自然而然地坐回凳子上，“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两兄弟面对江辰，心里难免是有些紧张。 又注意到饭桌上那丰盛的伙食，豆角炒肉，糖醋里脊，还有白花花的白米饭。 这江家吃得也太好了，两人都是不争气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注意到江辰正看着自己，大几岁的刘光天才勉强收回目光，赶紧开口。 “江大哥，我哥这几天的精神越来越失常，他嘴里念叨着说要害你对象。”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到精神病院 刘光天开口，说出的话让江辰瞳孔一震。 感受到江辰瞬间变得锐利的目光，刘光天恐惧地低下头，根本不敢和江辰对视。 一旁的刘光福则是急忙出声附和，肯定自己哥哥的说法。 “我大哥他疯了，我不止一次亲耳听到，他说要对江大哥的对象下手。”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也是被刘光齐折磨得忍无可忍了。 他俩在家是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但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刘光齐的心意，回应的就是一顿暴打。 而且随着刘光齐精神的恶化，暴力倾向是愈发明显 他妈刘王氏根本管不了，甚至有时候，连刘王氏本人都要挨上几下子。 求助易中海，对方只会对两人道德绑架，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之类的屁话。 求助阎埠贵，其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两句，一点效果没无。 更不要说许富贵这个老狐狸，同时后院住着，硬是装聋作哑，对他家的事只当没看到。 实在走投无路的两兄弟，经过一番思索，最终决定来投靠江辰。 刘家变成今天这样，主要就是拜江辰所赐，是以刘光天两兄弟对江辰是怀有畏惧心的。 而且现在的江辰和之前是大不相同，俨然成了三个大爷都需要客气应对的存在 这一点从昨日全院大会上当众顶撞易中海就能看出一二。 刘光齐要对江辰的对象下手。 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江辰，那江辰一定是会收拾自己大哥的。 最好是像对付自己老子那样，把刘光齐也给送进大牢里，那样他兄弟俩才算是脱离苦海了。 “为什么主动上门告诉我这事？” 江辰冷着脸，低声开口。 两人闻言，也不敢耍花样，当即把自己的心中所想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江辰听了，觉得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刘光**中怨恨自己，这完全在江辰的意料之中，反倒是对方这段时间一直没动静，让江辰有些意外。 没想到是在谋划这样的阴谋。 刘光齐要对于萍下手，这是江辰绝对不能容忍的。 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让这个神经病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把情况详细和我说说。” “有什么说什么，不许有半点添油加醋。” 当即，为了进一步确认两人话语的真实性，也为了对事情有个全面了解，江辰让两人把自己知道的都复述一遍。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连连表示不敢夸大其词，当即是你一言我一语，互为补充地诉说起这几天在家中的见闻。 “刘光齐好几次说要把嫂子给抢过来。” “有次情绪暴躁起来，直接扬言要把嫂子绑走。” “这两天他状态越来越失常，嘴里一直念叨着魏新雪这个名字。” 江辰越听越气，大有一种按捺不住要到后院把刘光齐当场结果了的冲动。 “等等，你们说刘光齐嘴里念叨的那个名字是谁？” 江辰听到最后两兄弟说出的名字，先是一愣，既然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确认道。 刘光天，“魏新雪啊，我听他说了好几遍，绝对不会听错的。” 得到确认，江辰的脸上忍不住浮现意外身上，就连对面的小江灵也是满脸古怪。 小丫头安安静静地坐在江辰对面，听到两兄弟所说的，不由惊得睁大了嘴巴，这样的事她都是在那些吓人的故事里才会听到。 江辰，“你是说，刘光齐嘴里嘀咕着要下手的人，叫魏新雪？” 刘家两兄弟不知道为什么江辰会是这样一个反应，但最终还是再次点头确认下来。 江辰低头不语，大脑飞快转动，很快就有所猜测。 虽然不知道刘光齐为什么会知道魏新雪的存在，但这家伙明显是把对方错当成了自己的对象。 江辰又想到，前几天，刘光齐不就是去京北日报社闹事，被派出所抓起来了嘛。 现在想想，这事的起因怕是还在自己的身上。 对方是认为魏新雪是自己的对象，才到京北日报社去捣乱的。 想到这，江辰脑海不禁浮现魏新雪那靓丽的身影，并对其生出几分愧疚感。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给人家姑娘带来了麻烦。 如今得知刘光齐还在计划着对魏新雪下手，江辰自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强行按捺住冲到后院将对方教训一顿的冲动，对付精神病，打一顿的效果怕是有限，得找一个更稳妥的方法才行。 想来想去，江辰觉得这事最终还是得找邢伯伯帮忙才行。 “事情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刘家兄弟闻言，点头称是，趁着愈发深沉的夜色，离开了江辰家。 第二天上班，江辰和自己师父打了声招呼，前往办公楼直接来到邢卫国的办公室。 在走廊遇到厂长助理周明，后者告诉江辰邢卫国正在和人谈话，他得等一会儿。 周明热络地把江辰让到自己的那间小办公室里，谈笑着给江辰倒了杯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多少年的交情。 约莫等了有二十分钟，邢卫国那里和人谈完话，江辰便走进他的办公室。 见到江辰，邢卫国一面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面让他自己拿旁边桌子上的水果吃。 “突然到我这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嘛？” 邢卫国看完文件，摘掉眼镜，笑着开口问道。 江辰手里拿着苹果，在他对面坐下。 他和邢卫国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所以也用不着兜圈子，当即把刘光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现在刘光齐认定魏副厂长的女儿是我对象，正谋划着对魏新雪下手呢。” “我想来想去，这事还是得找您帮忙才行。” 邢卫国闻言，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刘海忠的事情过后，竟还有这样的余波。 刘光齐精神失常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工作太忙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是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魏新雪那丫头。 邢卫国沉默片刻，意识到这事的确得重视起来，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邢卫国，“你既然来找我，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吧。” 江辰笑着咬了口苹果，要说论对自己的了解，邢伯伯是排得上号的。 “邢伯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精神病院的人。” “他既然精神失常，那就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一下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刘光齐入院 现在正是物资短缺的时候，药品同样稀缺得很，医护人员的能力和后世也没法比。 说是送到精神病院治疗，本质上就是看护起来罢了。 邢卫国显然也是明白江辰话里的意思，当即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精神看护医院的吴院长嘛，我是轧钢厂的邢卫国啊，是这样一个情况……” “对，病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有严重的暴力倾向，麻烦医院这边尽快安排病人入院治疗。” 电话那边，精神看护医院的吴院长连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吴院长习惯性摸摸地中海发型，他对这事十分重视，立刻走出办公室亲自去安排人手了。 精神看护医院说是医院，其实上下总共才二十几个工作人员，规模和红星轧钢厂根本没法比。 两者虽不是一个体系，却是差着级别呢，吴院长也是有心卖邢卫国一个人情，所以是分外上心。 没出十分钟，看护医院里唯一一辆接近报废的卡车冒着黑烟驶出，浩浩荡荡直奔南锣巷九十五号四合院而去。 路上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汽车先是来到街道办。 为首一个白大褂的男人找到街道办的王主任，将来意和她说了一遍。 王主任也是知道刘光齐的情况，听说是要把他送到看护病院治疗，自然也是表示支持，当即跟着看护病院的同志一块儿请加急四合院。 当破旧卡车冒着黑烟在四合院门口停下的时候，立刻引发了路人的围观。 有那懂行的人见了，立刻就判断出来，这车一定是战场上换下来的，外边铁皮上还能看到弹孔呢。 这车怎么停在四合院门口了？ 正当路人好奇疑惑的时候，从车上很快跳下来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男人。 其后还跟着街道办主任。 三个手里拿着麻绳，抬着担架，在王主任的带领下就进了四合院内，架势让看到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胆子大的跟着往四合院里走，想要看看这么大阵势究竟有什么热闹。 一行四人进到四合院里，目标明确直奔后院而去。 四合院众邻居看到突然闯进来几个白大褂也是面面相觑。 这个点，院子里的男人都去上班了，剩下的都是一下老弱妇孺，突然进来这么几个，也是够吓人的。 “这几位是精神看护医院的同志，他们是来接刘光齐去治疗的。” 王主任开口，主动和院里几个妇女解释了一句，几人立刻从惊慌转为兴奋，跟在后面要到后院去瞧瞧热闹。 中院，贾张氏正指使孙子到傻柱家找点东西吃，看到王主任领着几个陌生人进来，还以为是来抓他偷东西。 吓得赶紧抱着棒梗跑回了屋，好一会儿确定不是冲着她来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当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耳边能清晰听到砸东西和男人的叫骂声，声音出自东厢房，正是刘家。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相互看了一眼，看来病人的情况的确很严重了。 在和王主任确认东厢房就是刘光齐他家后，为首一个白大褂上前敲响了房门。 好一会儿，刘光齐她妈刘王氏才将房门打开，其脸上带着泪珠，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好同志，我们是精神看护医院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这里是刘光齐家吧。” 刘王氏看到面前人明显感到意外，听到对方说出了儿子的大名，下意识就是点头答应下来。 “接到群众的举报，你儿子刘光齐精神失常，有伤人的可能性，我们要把她带回看护病院进行治疗。” 屋里，刘光齐刚发了一通火，把家里的椅子砸在地上，现在还没有平息火气。 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当即也是有些不耐烦的走过来，想要看看是什么人。 “你就是刘光齐吧？” 为首之人冲着刘光齐开口。 看到面前全副武装的三人，刘光**中下意识生出惧意。 心中火气立刻消减下去，怯怯地看着对方，在又一次追问后，他才如鹌鹑般点了点头。 看到刘光齐点头，为首男人立刻对几个同事使个眼色，当即三人拿着麻绳一拥而上，将刘光齐控制起来。 霎时间，后院充斥着刘光齐愤怒与惊恐混杂的叫喊声。 可任由他如何挣扎反抗，又怎么可能是三个男人的对手。 很快麻绳像捆猪一样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们这里的动静将更多的住户引了来，包括同在后院的聋老太，都站在稍远的地方惊愕地看着眼前一幕。 王主任及时出声，和大家又解释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邻居们听了都是恍然的点点头。 精神病院来人要把刘光齐带去治疗，这对于四合院的住户来说是好事，大家心里都是支持的。 任谁也不希望自己身边住着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患者。 虽说现在还没对邻居动手，但心中总有这样的一个顾虑。 一些家里有孩子的住户都不敢让孩子出门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精神看护医院的三个同志，用麻绳把刘光齐结结实实捆上不算，还把他按在担架上，又结结实实捆了第二遍。 直到刘光齐被和担架结结实实固定在一起，再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这才算完事。 刘王氏看到自己儿子被绑起来，心里也是心疼得不行。 大儿子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宝贝疙瘩，从小一个手指头都没舍得碰过。 刘王氏一个劲地和王主任求情，说自己儿子精神没问题。 只是被绑起来的刘光齐此时已经完全红了眼，嚷着嗓子喊叫，说是要拿菜刀把所有人都砍死，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痛哭流涕，其癫狂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就这样，在所有人看热闹的目光中，刘光齐被两个工作人员抬着出了四合院，送上卡车。 一阵引擎声中，老旧卡车的排气管再次倔强排出黑烟，车上的刘光齐嘴里塞了厚厚的棉布，在倔强不甘的呜咽声中被送往精神病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次上门的刘家兄弟 江辰从邢卫国办公室出来，出了办公楼，正要往钳工车间走去。 说来也巧，正好遇到同样从办公楼走出来的魏新雪。 两人在办公楼的台阶上看到彼此，都是感到有些意外。 今天的魏新雪依旧是一袭长裙，却是前几次都不曾见过的款式。 上午的阳光照在魏新雪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来看魏副厂长？” 江辰率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从上次在邢厂长家开始，江辰就觉得魏新雪在有意疏离自己，具体为什么这样江辰也搞不懂。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女人的心事总是难懂。 魏新雪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江辰，轻轻点头。 “给我爸送点药，他胃不是很好。” 江辰也是点点头，受到魏新雪身上那股淡淡疏离感的影响，江辰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肩并肩往前走着，一阵不是很长的沉默后，两人又都不约而同地开口。 魏新雪，“你身体……” 江辰，“有件事和……” 两人话语撞在一起，相互看了一眼后纷纷停住话头。 魏新雪，“你先说吧。” 江辰，“有件事要和你说声抱歉，我四合院有个叫刘光齐的，他去你单位捣乱了。” “我和这人有矛盾，一直想着报复我。” “他精神有问题，以为你是我对象，给你添麻烦了。” 江辰将刘光齐的事说出来，事情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总该向对方表达下歉意。 魏新雪听到“以为你是我对象”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他真是你邻居啊。” “我当时听他提到你名字了。” “就想应该是和你有关系。” 江辰点头，“你放心，他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不会再骚扰你。” 魏新雪点点头，边走边双手互相揉搓着手指。 “你身体很差嘛？” “什么？”江辰以为自己听差了，下意识反问。 他没想到魏新雪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的身体差，什么意思？” 对方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身体来了。 魏新雪闻言，知道自己的表达不太合适，一张俏脸立刻有些红了。 上次刘光齐在报社门口，说过江辰是药罐子之类的话，以前经常被欺负。 她把这话记到了心里，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些，有些担心江辰的身体。 “是上次那个人说的，他说你从小经常吃药，所以我才这么问。” 魏新雪开口解释了一句。 江辰闻言也是了然，知道是刘光齐在人家面前把原主以前的事抖了出来。 “以前身体是不太好，但已经吃药调理好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江辰笑着说道。 “那就好。” 魏新雪小声回了一句，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对江辰以前的经历很好奇，想知道江辰小时候是不是真的经常被欺负。 但这种关心好像又不该存在于普通朋友之间，甚至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怕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感觉到魏新雪的情绪明显失落下来，江辰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姑娘的心思真的有些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又是在兄妹两人吃饭的时候，江辰家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江辰打开房门，又是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对于两人总是在吃饭的时间点上门，江辰心中有些不悦。 可他的话刚说出口，对面的两兄弟却是扑通一下子，齐齐跪在了江辰的面前。 这一幕着实超出了江辰的意料。 “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 “赶紧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说到底都是邻居，两人跪在自己门口，让其他邻居看到了不一定要怎么想呢。 地上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却是跪得结结实实，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江大哥，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就跟着你干了。” “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你指东我们兄弟绝不往西。” “求你收下我们两个小弟吧。” 两兄弟学着自己看过的小人书里的腔调开口，认真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滑稽感觉。 屋里的小江灵听了，也是好奇地赶紧走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一脸惊奇。 “哥，他们两个是不是要做你的手下啊。” 江辰没好气地白了自己妹妹一眼，还手下，小小年纪脑袋里都想什么呢。 还有这刘家兄弟，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还拜大哥，以后跟着自己干，这要是让人听到了，闹不好都有麻烦。 现在是新社会，江辰可不想让人往自己头上扣一顶流氓团伙的帽子。 “你们两个也犯病了是不是。” “我现在数三个数，你们赶紧给我起来。” 江辰一脸严肃地开口，说出的话让地上的两兄弟都是心里一紧。 刚想说些什么，江辰这里已经倒数出声，吓得两人赶紧站了起来。 今天他们下了学回到家，知道自己哥哥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了，立刻知道是自己昨天找了江辰的缘故。 自己两个是昨天晚上和江辰说的，今天白天自己大哥就被控制起来。 兄弟两人立刻被江辰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所震惊了。 听着自己母亲抹着眼泪说着自己大哥是如何被人五花大绑带走的，两人心中对江辰生出了更深刻的敬畏心。 简单商量一下，作为哥哥的刘光天立刻决定，他们要拜江辰当大哥，跟着江辰混以后肯定差不了。 正是年轻热血的年纪，决定了就做，便有了江辰门前的这一幕。 “江大哥，我们两个是真心诚意想要跟着你的。” “你放心，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两个什么都听你的……” 刘光天情绪有些激动，还想仔细表表两个人的决心和忠心，立刻被江辰再次打断。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没兴趣陪你们两个抽风。” “再敢来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严厉警告了两人一番，江辰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自己现在有国术傍身，不可能给自己收两个累赘的。 门外，刘家兄弟看着被紧紧关上的房门，根本不敢再做纠缠，江辰说对自己不客气，他们两个丝毫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哥，现在怎么办啊？” 才十二岁的刘光福稚气未脱，开口向十六岁的刘光天开口询问。 刘光天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 “江大哥肯定是在考验咱们两个。” “我记得话本小说里面都是这么说的。” “咱们两个只要好好表现，江大哥一定会收下咱们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好了? 后院许大茂家，一家人也是正围在桌子上吃晚饭。 饭桌上，玉米面粥，二合面馒头，炒土豆丝，还有一小盘鸡蛋。 许富贵是轧钢厂电影院里的老放映员了，工资虽称不上多高，但每次下乡都能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是以许家的伙食在四合院也是相当的不错。 许母饶有兴趣地和许富贵许大茂爷俩讲述着上午看到的热闹场面。 “那刘光齐被精神病院的人，像绑年猪一样绑了个结结实实，抬到卡车上就拉走了。” “刘王氏跟在后面就是个哭，那场面你们是没看到。” 听着自己媳妇描述着刘家的事，许富贵心里也是有些奇怪。 “以前也没有听说精神病院这么积极地拉病人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母摇摇头，“那谁知道，管他呢，反正又不是咱家的事。” “刘光齐给带走也好，一个院子里住着，我都害怕。” “带走了倒是踏实了。” 许富贵点点头，显然对自己老婆的说法也是认同的。 他现在虽然是院子里的三大爷了，但他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就是个摆设。 先不说有易中海这个不省油的，就是阎埠贵也不是一个能放权的主。 他这个三大爷目前没啥话语权，院子里的事他是能不管就不管。 “妈，快别说刘家的事了，你到娄家跟娄晓娥她妈聊得怎么样啊？” “你早说好，我把娄晓娥取回家，也好给你早日生个大胖孙子啊。” 对面的许大茂一张长脸带着急色，对着自己母亲开口。 许富贵闻言也是看向自己老婆，“对，说得怎么样，这可是件大事。” 娄家虽然成分不好，但娄半城现在毕竟是轧钢厂的副厂长。 而且娄家的钱就是一辈子也花不完。 要是许大茂能取了娄晓娥，那老许家可就算是抄上了。 许母以前是娄家的佣人，凭着察言观色的功夫和娄家的女主人谭雅丽关系处得不错。 到了新时代，娄家不能有佣人了，但许母还是和谭雅丽保持着联系。 许母，“娄家也是想给她家晓娥找个出身好的。” “我跟谭雅丽提了咱家大茂，她的反应倒是很好。” “还一个劲地夸咱家大茂聪明机灵，就是还得看娄半城的态度。” 许富贵听了自己老婆的话，放下筷子沉吟了片刻。 “依我看娄半城也不会反对，咱两家知根知底，这是咱的优势。” 他又转头对许大茂说道：“儿子，你这边也得努力，只要娄晓娥愿意，这事也就基本成了。” “放心吧爹，这几天我是变着法的哄晓娥，她现在对我态度挺好的。” “拿下她不是问题，你儿子还是有魅力的。” 许大茂将手里的馒头用力咬了一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 这天中午，江辰如往常那般来到热水房的时候，在热水房却是见到了娄晓娥。 破旧木桌上放着她带来的东西，明显是来看望李武阳的。 见到江辰给李武阳做针灸，把这傻丫头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江辰，之前听我爸说你会针灸，没想到是真的。” “我这昨晚睡觉落枕了，你待会儿能给我扎两针嘛？” 娄晓娥像个好奇宝宝般开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江辰故意逗弄她，“你不怕我给你扎成歪脖？” 娄晓娥脸上显出惊吓表情，“不会吧，那不要了，我可不想变成歪脖。” 江辰被她反应逗乐了，娄晓娥应该就是所谓有钱人家的傻女儿吧，也是挺可爱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日后在香港支撑起了那么大的一份产业，想想也是挺让人感慨的。 “逗你的，我要是把你扎成歪脖，娄伯伯还不得找我算账啊。” 李武阳听着两人说笑，嘴角也跟着舒展开，年轻人的气息真好。 他因为一天天感到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心中的郁闷也是愈发消减。 “晓娥，你和刚才那个小伙子是什么关系啊？” 李武阳开口询问道。 娄晓娥闻言，俏脸上难得浮现一抹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他是我一个朋友。” 江辰在一旁听得奇怪，什么小伙子，娄晓娥是跟小伙子一块过来的嘛？ 正当江辰感到奇怪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热水房的门口。 “晓娥，我把东西交到后勤处了，新来的李副主任和我可聊得来了……” 他话语突然停住，脸上得意的笑容也是一僵，显然也是看到了江辰。 “江辰，你怎么在这？” 许大茂语气猛地冷硬了很多。 江辰撇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给李武阳做针灸。 “我在哪你管得着嘛？” 许大茂问得冷硬，江辰回答起来自然也是没什么好生气。 原来和娄晓娥一起过来的小伙子是许大茂啊，难不成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处对象了？ 江辰又看了一眼娄晓娥，脸上的确挂着几分羞涩。 这不是糟了嘛，江辰还想着日后和娄晓娥一起叱咤香港商界呢，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踏进许大茂这个火坑。 “江辰，我就问你一句，你这是什么语气？” 许大茂不想在娄晓娥面前失了面子，开口反驳了江辰一句。 江辰懒得理他，一面做着针灸，一面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娄晓娥从许大茂的火坑里拉出来。 直接说许大茂的坏话？主要是现在的许大茂还没做过什么缺德事，自己即便说怕是也有点诬陷人的意思。 把许大茂打一顿，警告他离娄晓娥远点？这就更不合适了，搞得自己跟个坏人一样。 要是能掌握点许大茂的黑料就好了。 “你们两个认识啊？” 一旁的娄晓娥见到许大茂和江辰说话，也没在意他俩语气的不善，注意力全在两人认识这点上了。 许大茂，“我和他是一个四合院的。” “晓娥，你这完事了没，咱们走吧。” 许大茂开口解释了一句，他也实在不愿和江辰在一个屋子里待着，当即提出要离开的。 今天他知道娄晓娥想来轧钢厂看个长辈，特意提出陪着，好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和娄晓娥拉进关系。 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长辈，没想到竟只是个在热水房烧开水的老头。 以娄家的财势，怎么会和一个烧水的寒酸老头扯上关系，看娄晓娥的态度，对这老头还很恭敬的样子，这真让许大茂想不明白。 娄晓娥，“没呢，我昨晚落枕了，想让江辰给我扎两针。” “你要是还有工作就先去忙吧。” 许大茂当即表示，“不忙，我下午都没什么事，不回去也没关系。” 其实他是特意请了一下午的假。 反正有他老子的面子在，虽然还是学徒工，但请假也是轻松得很。 说完他将目光再次看向正在给李武阳针灸的江辰。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江辰什么时候会给人做针灸了，大家都是一个四合院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戏耍的许大茂 “江辰，你什么时候会针灸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大茂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 江辰，“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许大茂脸上浮现狐疑，“你在这蒙人骗钱是吧？” “大伯，我劝你一句，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听说他学过针灸，你小心别让他扎出个好歹来。” 面对许大茂的挑拨，江辰看弱智一样看了他一眼。 李武阳更是直接选择闭起了眼睛，连理都没理。 江辰的针灸有没有效果，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发言权的人了，如果江辰这样的都是不会针灸，那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人会了。 而且李武阳见许大茂第一面，就觉得此人一副小人嘴脸，心中很是不喜。 刚才询问娄晓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你，这……” 见老头没搭理自己，许大茂当场有些气恼，想要发作时想到这是娄晓娥的长辈，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转身对娄晓娥道：“晓娥，我这是一片好心。” “江辰他真的不会针灸，你长辈千万别是给人骗了。” 娄晓娥却是一笑，“不会的，你多虑了，江辰的医术肯定没问题，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 许大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很想问问面前的娄晓娥，你和江辰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相信他？ 见娄晓娥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许大茂心里那叫一个气恼啊。 娄晓娥倒不是对江辰有信任，只是因为李武阳信任，所以她也选择信任。 李伯伯是了不起的人物，他的眼光不会有错，只是这一点是不能说给许大茂听的。 说话间，江辰这里给李武阳做完了针灸，看着许大茂一副很生气却不得不忍耐的样子，江辰就觉得好笑。 “坐过来，我给你扎两针。” 对着娄晓娥开口，后者闻言高兴答应，显然也是对江辰针灸能力很好奇。 “晓娥，你脖子不舒服咱们去医院，这个姓江的就是骗子。” 许大茂不甘心地继续在旁开口劝说。 江辰这里听得心烦，估计了一下和许大茂之间的距离，两米左右。 右手取出一根银针，在指尖一绕，暗暗调动真气催动弹出。 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许大茂手肘一处穴位上，正在说话的许大茂没防备，他右手不受控制的一抽，手掌啪的一声，准确打在了他那张长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热水房里分外响亮，连他自己都是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怎么自己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对面的娄晓娥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显然也是被许大茂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你干嘛打自己？” 许大茂，“对啊，我干嘛打自己？” 许大茂茫然地看着自己右手，阳光下，突然发现手臂上反射出点点金属光泽，那分明是一根银针。 立刻，许大茂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和江辰有关系，很快他感到手臂开始传来酥麻感。 “江辰，你这什么意思？” 他愤怒开口，一对眼睛似要射出刀子来，直直地看着江辰。 江辰却是浑不在意，“不好意思，针不小心飞出去了。” 许大茂，“你这是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说着，许大茂愤怒地就要把手臂上的针给拔出来，可江辰一句话立刻让他身子僵在了那里。 “这样拔出来，你的手可就废了。” 许大茂手指都碰到银针了，听到这话立刻像是被火烧般缩了回来。 “你，你吓我呢？” “你要是不信就拔，手废了可别赖我。” 听到江辰如此说，许大茂脸上仍旧不服气，却是根本不敢动了。 “我跟你说江辰，你赶紧给我把针取下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许大茂尽力让自己显得硬气一些，但颤抖的嗓音却是出卖了他。 江辰这一手来得太吓人了，隔着两米的距离，银针不知不觉就扎在了自己胳膊上，让自己出丑不算，胳膊还逐渐麻木起来。 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江辰嘛？ “江辰，你快给他把针取下来吧。” 一旁的娄晓娥也是被江辰的话吓到了，心里有些担心许大茂。 江辰笑笑，“没事，他皮糙肉厚，只要别乱动不会有事的。” “坐过来，我给你扎几针。” 见江辰表现得这么淡定，娄晓娥看看许大茂，又看看江辰，就算他是傻蛾子，现在也知道两人之间有着矛盾了。 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既然江辰说不会有事那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娄晓娥听话地坐在凳子上，让江辰用针灸治疗起自己的落枕。 许大茂被晾在一边，心里是又惊又气，手臂上的麻木感越来越强烈，生怕时间长了，真的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见娄晓娥也不替自己说话，更是连她也一块记恨起来。 你个丫头片子，等你嫁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落枕这点小毛病，对于江辰而言简直是不值一提，即便是不用银针，想要解决也是手到擒来。 但为了让许大茂多吃点苦头，江辰完全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一两分钟能解决的事，愣是持续了十五分钟。 “江辰你能不能先给我把针拔了，我的手都没知觉了。” 许大茂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说话语气完全是在恳求了。 “催什么，你不知道大夫看病的时候不能被打扰嘛？” 江辰没好气地训斥了他一句，说得许大茂心里气得不行，脸上还得陪着笑脸。 又墨迹了五六分钟，江辰这才慢悠悠给娄晓娥收了针。 “感觉怎么样？” 娄晓娥闻言活动了一下脖子，脸上惊喜得不行。 “不但落枕的问题解决了，感觉身上和精神都轻快了很多。” 那是当然，江辰顺便给她简单调理了一下经络，不然一个落枕还真不知该怎么墨迹二十分钟。 “江辰，看在咱们一个四合院长大的份上，你行行好，给我把针拔了吧。” 见江辰这里完事，许大茂一脸谄媚开口。 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向江辰服软。 江辰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许大茂的手就真的废了。 右手抬起捏住他手臂上那根银针，没有任何花哨动作，就简单一用力，就把银针取了下来。 “我吓你的，其实你自己拔下来也没什么事。” “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许大茂耳中却是能气死个人。 知道自己是被江辰给耍了，许大茂的愤怒几乎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 他此时也顾不上娄晓娥了，退后两步来到屋外，和江辰拉开距离后才敢说两句狠话。 “行江辰，你给我等着。” 说完，许大茂立刻转身离开，不敢再多做丝毫的停留，生怕再着了江辰的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许大茂的把柄 看着许大茂放了狠话后离去的样子，江辰是再熟悉不过。 这家伙每次被傻柱打了，都是这个样子。 他手臂虽然没有废掉的风险，但被银针封住穴位那么长时间，接下来两天也有的罪受了。 下午，江辰照常上班，下了班给陈洪智和于胜利先后做了针灸，依旧带着两个饭盒回到四合院。 家里，江辰再次见到了正在陪妹妹玩耍的何雨水。 放眼看了一圈屋子，明显是被人打扫整理过，肯定又是何雨水的手笔。 江辰虽然知道对方是带着目的做这些的，但对于何雨水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他心中依旧是生出不少好感。 并不是说江辰对比自己小一岁的何雨水有什么非分之想，单纯是欣赏对方这份机灵劲儿。 见到江辰回来，何雨水客气而拘谨的打了声招呼，正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江辰叫住。 “雨水，你哥在家嘛？” “在家啊。” 何雨水不知江辰为什么突然问自己哥哥，还以为是两者又发生了冲突。 “江大哥，我哥他就是个浑人。” “他要是又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江辰知道何雨水这是误会了。 “没有，就是找你哥商量点事情。” 说着江辰把两个饭盒，还有一包白面馒头放在桌子上。 还没吃饭吧？你在这和我妹吃吧，我去中院找你哥。 何雨水心中有些奇怪，但看江辰不像是骗自己，当即一颗心也是放松下来。 虽然不知道江辰能找自己那个傻哥商量什么，但只要两人没再起冲突就行。 “不了江大哥，我哥现在应该也做好饭了，我回家吃就行。” 这年头谁家的粮食都不富裕，留你吃饭更多就是客气客气，没有当真的。 何雨水虽然知道江家日子过得好，但她是个懂事的人。 只是边上的小江灵立刻拉住了何雨水的手，认真的让她留下来吃饭，根本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何雨水最终拗不过小丫头，只好答应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频繁相处，两人算是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江辰迈步走到中院，来到何家门前。 他已经想明白了，想要阻止娄晓娥跳进许家这个火坑，最好的办法是找个许大茂的把柄做文章。 而放眼整个四合院，最有可能知道许大茂把柄的，那就是他的死对头傻柱。 抬手在何家门上敲了两下，屋子里传来傻柱不耐烦的问话声。 “谁啊这是？可真行，专挑吃饭的点上门。” 说着，房门打开，傻柱看到是江辰后，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警惕起来。 上次被江辰一招打趴下，可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江辰，你来干什么？” 江辰，“有事找你聊聊。” 傻柱，“咱俩有什么好聊的，你不会是来找爷们的茬吧。” 江辰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怎么，怕了？连屋都不敢让我进。” 随口激了傻柱一句，而傻柱最受不了别人激他。 “什么怕了？” “你柱爷能怕你？” “我今天倒看看你能说什么事。” 说着，傻柱让开身子，让江辰走进了屋。 屋里，傻柱刚炒好了一盘萝卜丝，正在桌上冒着热气，炉子上此时正在煮棒子面粥，是以屋里满是饭菜的香气。 江辰自顾自拉了条长凳坐下，没开口，先是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看到他在自己家一副不客气的样子，傻柱心里就不舒服。 “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江辰喝了口水，这才开口，“你相亲的事给许大茂弄砸了，心里挺憋屈吧。” “不是，江辰你是故意来找不自在的吧？” 听到江辰哪壶不开提哪壶，傻柱立刻不干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江辰，他非得把江辰从自己家扔出去不可。 “别这么大反应，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不想报复许大茂嘛？” 傻柱没好气开口，“我已经把他打了一顿，这事已经翻篇了。” “我告诉你江辰，别以为我外号叫傻柱就真的傻。” “你在这挑拨离间，想把我当枪使，没门。” 傻柱一副我已经看透你的样子。 江辰见状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起身的同时叹了口气。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算我白来。” “许大茂处对象的事我也不跟你说了。” 说着，江辰就要离去，傻柱却是一脸讪笑的拦在了江辰面前。 “嘿嘿，我刚才态度不好，别跟我一般见识。” “许大茂那孙子处对象了是吧，我就觉得这孙子不太对劲。” “这几天出门收拾的干干净净，胡子刮的都勤了。” 许大茂破坏了傻柱的相亲，傻柱肯定也不能让许大茂好过了，听到后者处对象，傻柱说什么也是要插上一脚的。 江辰，“我还是走吧，省的有人说我是挑拨离间。” 傻柱用手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一下，“刚才是我嘴欠，你就当我是放了一个屁。” “你快跟我说说，许大茂那孙子谈的是谁家的姑娘。” 江辰从新做回凳子上，“谁家的姑娘你就不用管了。”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许大茂什么把柄，其他的事情我会去做。” 傻柱闻听不能自己亲自报仇，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在确定江辰真的不会把女方的信息告诉自己后，他也只好是接受现实。 行吧，只要能破坏许大茂的好事就行，当即傻柱也是在脑海内搜索起许大茂的黑料来。 江辰心里也是有所顾虑，许大茂固然是个火坑，傻柱也好不到哪去。 他得防备着娄晓娥通过这件事提前认识傻柱，再稀里糊涂对傻柱产生好感，毕竟是原剧里发生过的情节。 “许大茂十二岁的时候偷看过邻居李婶洗澡。” “许大茂十四岁还尿过床。” “有次停电，许大茂偷了老太太晾在窗台的鱼干，被我逮了个正着。” 傻柱将自己能想到的许大茂的糗事说出，却是听得江辰连连摇头。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指望这些让娄晓娥讨厌许大茂，还不如自己趁着没人把他偷偷打个半死来的靠谱。 “停，傻柱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西。” 江辰不耐烦打断了傻柱的滔滔不绝。 傻柱，“这些没用嘛？” 江辰投过去一个看傻子的表情，“你说呢？” 傻柱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我想起来了，许大茂应该是找过暗娼。”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大茂找暗娼被抓 傻柱沉思了好一会儿，再次开口的时候，说出的话让江辰眼前一亮。 “许大茂找过暗娼？你确定吗？” 这要是真的，那作为破坏他和娄晓娥姻缘的把柄，完全足够。 这年头生活作风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傻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听食堂的小王说的。” “说是亲眼见许大茂从帽子胡同的一家门上走出来，小王说那家就是个暗门子。” 江辰摸摸自己下巴。 “当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事确定下来。” “他如果真的找暗娼，不会只有那一次。” “帽子胡同距离轧钢厂没多远，这几天下班你偷偷跟着他，发现他再找暗娼，想办法给保卫科打个电话。” 傻柱闻言点点头，反问开口。 “我跟着他，你做什么？” 显然对江辰安排他干活有些不满。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肯定把许大茂的好事搅黄，还让他只能自认倒霉。” 江辰一副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其他不要多问，跟你说了也不懂的样子。 傻柱撇撇嘴，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说完事情，江辰起身离开何家，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东屋的易中海走出来。 江辰头都没转一下，直接将他当成空气。 易中海见到江辰心里也是不顺，一张脸立刻阴沉下来，但他心中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江辰会从傻柱家走出来。 傻柱可是他新看准的养老人，是重点的洗脑对象，可不能和江辰走近。 当即他背起双手，迈着步子前往了傻柱家打探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傻柱按照江辰的要求，每天到了下班时间，就立刻走出食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电影院附近等着许大茂。 本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有收获，却没想到许大茂如此按捺不住，才第三天，傻柱就远远看到他朝着帽子胡同的方向走去。 傻柱知道时机到了，按着心中的兴奋，直到眼睁睁看着傻柱敲开了一个胡同角落的小屋木门。 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确定许大茂真的找暗娼，傻柱迈开两条腿，以这辈子最快的奔跑速度找到一家国营商店，用电话给保卫室打了过去。 江辰这边正给陈洪智做着针灸呢，电话响起，一个年轻同志接了，随即交给江辰。 听到电话中傻柱的话，江辰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捉奸这种事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做。 问清楚了具体地址后，江辰把电话挂了。 此时他脸上笑意古怪，屋里的保卫科同志都和他很熟了，当即也是笑着问起缘由。 于萍闻言也是看向他这边，同样一脸的好奇。 “小孩子别太重的好奇心。” 于萍被这么说了一句，立刻是娇俏地哼了一声，眼睛继续看向窗外街面上的光景来。 她对江辰有着无限的信任，知道如果江辰不肯让自己知道，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们这里的互动，立刻引来保卫室里一些还单身的同志发出调侃的玩笑声。 陈洪智被大家的表现逗得轻笑出声，回头看向江辰，投来询问的眼神。 这事正好需要陈洪智帮忙，当即江辰弯腰伏在陈洪智的耳边，把关于许大茂的事情和他简单说了一遍。 陈洪智一听就知道了江辰的意思。 不用说，这个叫许大茂的肯定和江辰之间有矛盾，还是一个找暗娼的，那他于公于私都不会坐视不管。 陈洪智挪动椅子靠近桌子，拿起上面的电话，给管辖帽子胡同的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老吴，我陈洪智，我打电话可是有个小功劳送给你，帽子胡同……” 傻柱给江辰打了电话后，便选择立刻跑回了帽子胡同，躲在一个角落继续观察起来。 他很想知道江辰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对许大茂的下场更是好奇。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傻柱便看到三个身穿白色制服的警察同志出现在自己视野中，而他们的目标正是暗娼所在的小屋。 小屋的门被警察同志敲开，没等开门的女人解释什么，三位警察同志便走进了屋里。 不到两分钟，只见许大茂便灰头土脸地耷拉着脑袋，被警察同志带了出来，一并出来的还有那女人。 看着这一幕，傻主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该，这回你许大茂算是栽了。 当江辰从于家带着饭盒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富贵慌慌张张跟着街道办的同志出了四合院。 当天晚上，许大茂嫖娼被抓的消息，就已经开始在四合院悄悄流传了。 晚上十点，后院许家。 许大茂一脸颓唐地坐在地上，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他老子的皮带，脸上虽看不出什么，身上却已经有了几道淤青。 许富贵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子旁，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觉得自己精明了一辈子，没想到生了个这么蠢笨的儿子。 找暗娼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许富贵年轻的时候比这荒唐的事做得多了。 但眼看现在就是和娄家结亲的关键时刻，自己儿子怎么就管不住下半身。 这下好了，让派出所的同志当场抓住，名称毁了不算，迎娶娄晓娥的事怕是也得泡汤了。 这件事派出所肯定是会告知单位的，娄半城身为轧钢厂的副厂长是肯定地知道的。 “爸，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事压下来啊。” “我想娶娄晓娥，她现在对我也有好感，只要把这事压下来，婚事肯定能成。” 许大茂不开口还好，这一说更加让许富贵生气了。 “压下来？你以为你老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派出所的人能听我的？” “今天能把你领回来就不错了。” 说着，他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皮带，再次朝着许大茂抽打起来。 傻柱今晚可是乐坏了，为了探听许大茂家的情况，他特意找个陪聋老太聊天的借口，一面和聋老太说话，一面听着许大茂发出的惨叫声。 “乖孙，你这是怎么了，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 聋老太也是听到了许富贵教育儿子，看到傻柱的表情，就知道是和他有关，当即旁敲侧击打听起来。 傻柱，“老太太，你这话说得，还不许我陪你老人家高兴了。” 聋老太，“少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高兴的事，跟老太太说说，让老太太也高兴高兴。” 傻柱本来不想细说的，但听聋老太这么说，高兴之下也是开口。 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她仔细说了一遍。 “那许大茂现在栽了跟头，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差呢。” “老太太，这事我说给你听，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我麻烦了。” 聋老太，“你这话说得，老太太我能说给谁啊，老太太我什么都没听到。” 话是这么说，聋老太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江辰的影子，不知不觉间就破坏了许大茂好事，这份手段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做到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许大茂被开除 第二天上午，娄半城照例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处理着工作。 他作为曾经的大资本家，身份和其他几个副厂长不同，到他这里的工作更多就是一个形式。 他对自己的定位认知得也很清楚，只要是邢卫国和其他两个副厂长通过的事，他绝不会提半个不字。 现在的他更多就是一种象征作用而已，一个无情的签字机器。 时间接近中午，本以为上午就会平淡的过去，却没想到当一份文件交到他桌上的时候，激起了他的心绪。 那是一份下达处分的决定书，邢卫国和其他另外两个副厂长已经签过字了。 他机械式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正要放到一边时突然被上面的一个名字吸引住目光。 许大茂，这不是正和自家晓娥处对象人的名字嘛，他妈以前还是自家的佣人，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他怎么会出现在处分决定书上。 于是，娄半城便多看了几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来。 这许大茂竟然去找暗娼，被警察同志当场抓获。 出于谨慎他还特意看了一下，的确就是轧钢厂下属电影院的那个许大茂，并不是同名同姓。 亏他妈还把自己儿子夸得天花乱坠，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货色。 他娄半城就一个宝贝女儿，看到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可恶，着实可恶。 当即他拿起文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邢卫国的办公室。 “厂长，我觉得这个处分有点轻了。” “现在咱们已经到了新时代，像这种旧社会的陋习，怎么能允许出现在咱们轧钢厂工人的身上。” “这件事就是给伟大的工人同志们抹黑啊。” “我以副厂长的身份强烈建议，应该将此人开除。” 邢卫国看着对方递过来文件，一时也是有些错愕。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娄半城如此激动地在自己面前表达态度。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受到处分的这人，应该是和娄半城有什么过节。 当即，邢卫国让娄半城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平复一下情绪。 出于朴素的善恶观念，对于许大茂这种行为，邢卫国心中的厌恶一点不比娄半城要少。 但处理这些事情，都是有以前的案例作为参考的。 以前也有找暗娼的工人，除非特别严重的会开除外，其他的更多就是给个处分。 毕竟工人也是人嘛，也会犯错误，犯了错误不能一棒子打死。 邢卫国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和娄半城说了，后者竟是对他的说法直接表示赞同。 “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是派出所的同志们搞错了。” “这个许大茂目前还不是咱们厂电影院的正式工人，据我所知他只是一个学徒工。” “在没有转正之前做出这样的事，完全有理由将其开除的。” “学徒工？”邢卫国闻言也是一愣。 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确写的是工人啊，难道是写文件的人弄错了。 当即，他立刻拿起电话，给电影院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还真是个学徒工。” 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不由皱起眉头，下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把文件写出来了。 真是学徒工的话，那开除就没什么问题了，连文件都不需要，他这个厂长就能直接下决定。 当即，邢卫国对着电话那边的负责人说出了开除的处理意见。 见到自己的目的达成，娄半城心中的怒气这才有所消减。 这也就是新社会了，也是放在以前，许家敢这么骗他的宝贝女儿，他非得让许家在四九城消失不可。 被开除的消息没一会就传达到了许大茂。 这个时候他正跟着他爸许富贵学保养放映机呢，开除这两个字传到耳中，无异于一道晴空霹雳。 他以后要当放映员的事，所有认识的人都显摆过了，这要是被开除了，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爸，你不是找过关系了，不是说就警告我一下嘛，现在怎么把我开除了。” 许富贵也是有点懵。 后勤部新来的李副主任收了他的东西，明明白白地答应了他，不会有大问题的。 听说李副主任的岳父在部里任职，很有些背景，厂里很多人都给他面子。 这样的人答应好的事，怎么还会出岔子。 “主管您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大茂的问题没那么严重。” 许富贵开口询问起面前的矮胖男人。 “许师傅，这事是主任亲自跟我说的，开除的决定是厂长亲自下的，不会有错的。” 一句话，完全让许富贵父子死了心。 厂长亲自让开除的，那的确是完全没有回缓的余地了。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整个人失了魂一样，这下他的天算是塌了。 还没想好怎么和娄晓娥解释呢，现在这么好的工作也没了。 忍不住狠狠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都怪自己管不住下面，这下算是把自己给毁了。 江辰本来的目的是阻止娄晓娥跳进许大茂这个火坑，至于导致许大茂被开除，则属于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个消息要等到下班后他才能知道。 中午和于萍在食堂吃了饭。 打饭的时候一贯要给江辰抖勺的傻柱，因为和江辰一起成功对付了许大茂，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了些革命友谊，今天竟是难得的给了江辰正常的待遇，饭菜里面也能见到荤腥了。 吃了饭，江辰前往热水房给李武阳做了针灸，并在对方的指导下练习了国术。 回到钳工车间的路上，看到一道有些小心猥琐的人影，远远的，江辰就认出了这人是谁，后勤处采购科的郭杰。 他等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不甘心之前的事情，等在这里又找了什么人来对付自己不成，这还有完没完了。 见到江辰走近，朝自己这边投来审视的目光，郭杰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江辰动手打人时的轻松写意仍是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一众兄弟，还有身手不错的萧明城，而现在只有自己，心里难免忐忑。 “是萧明城，他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说实话，这封信他是真的不想送，无奈萧明城坚持，他也是没有办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许大茂娄晓娥再无可能 看着郭杰递过来的一封信，江辰犹豫片刻接了过来，当即打开，他也想看看对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战书。” 将信封里面的纸张打开，最上面写着醒目的两个大字。 幼不幼稚，江辰在心中腹诽一句，耐着性子将信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 萧明城在信上说，上次输给江辰是一时大意，他已经想到了对付江辰的方法。 约江辰这个周天的中午，在鼓楼那边的什么地方见面。 两个人再重新比试一番。 “你回去告诉萧什么的。” 郭杰立刻殷勤地开口，“萧明城。” 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副讨好的样子。 江辰，“对，萧明城，你告诉他，让他有时间多想想怎么为国家做建设。” “没事别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再告诉他，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对面的郭杰听了这些话暗暗直撇嘴，前面两句也就算了，最后那一句就是给自己个胆子，自己也不敢转达啊。 无论是眼前的江辰，还是一个院里长大的萧明城，在他郭杰眼里都是得罪不起的存在。 “那个江爷，您的意思是不是不会迎战啊。” 郭杰下意识对江辰用上了四九城对人的尊称。 见到江辰点点头，他连忙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正这是江辰自己不应战的，自己只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下午，江辰跟着师父继续在各个车间巡检设备。 许大茂这里，被电影院明令开除后，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此时他的心里可以说是百感交集，本来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会儿觉得是自己的运气不好，怎么就那么背让警察同志抓住了呢。 一会儿他又觉得都怪自己，自己要是不去找暗娼，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好在刚才离开电影院的时候，老爸还是让他安心，虽然轧钢厂电影院的放映员没指望了，但许富贵在这一行里还是有不少人脉的，想办法把他安排到下乡的放映队还是没问题的。 许大茂走在街上，一时也不想回家，直接向着娄家的方向走去。 轧钢厂这边，娄半城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当即也是给家里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把许大茂的所作所为跟自己妻子谭雅丽说了一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还以为许家那孩子靠得住……” 谭雅丽听了也是无比愤慨。 挂了电话没多久，娄家大门被敲响，谭雅丽外出查看，正是上门的许大茂。 隔着厚重的栅栏门，谭雅丽少见地将许大茂训斥一顿，并责令他以后不许再来找娄晓娥。 “伯母，你听我解释。” 许大茂不死心地想要开口解释，可是谭雅丽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转身回屋，将屋门牢牢关死，任由许大茂在外面如何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娄晓娥在自己房间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时候被谭雅丽拉住，将事情简单和她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这几天交往的人做出找暗娼的事，娄晓娥也是气得不行，她是那种眼睛里不揉沙子的直性子姑娘，当即便气呼呼地来到大门口。 将一个红色发卡隔着栅栏大门丢给许大茂。 “许大茂，这是你送给我的发卡，现在我还给你。” “这段日子算是我看错人了，以后别来找我，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说完这句话，娄晓娥重新回到家中，大门口再次只剩下许大茂一个人。 面对眼前的结局，许大茂心中满是不甘，红色发卡被他用力攥在手心，经受不住力道砰的一声崩断。 原本娶了娄晓娥所能够得到的好处，全都没有了。 别的不说，就眼前娄家这套房子，这就是多少人做梦都要得到的。 原本这一切，在娄半城夫妻死后，就有可能是属于自己的，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怀着极大的不甘，许大茂像是丢了魂一样走回家中。 傍晚下了班，江辰刚走进四合院，便看到对门的阎埠贵朝他使眼色。 “还不知道吧，许大茂被电影院给开除了。” 看着阎埠贵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江辰把自行车支好，配合地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嘛？怎么回事啊？” 阎埠贵用眼睛四下瞅了一圈，确定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有自己和江辰两个后，这才低声开口。 “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再跟别人说了。” “许大茂嫖娼让派出所给抓了，人家通报给单位，然后就被开除了。” 江辰，“二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江辰心里是真的好奇。 许大茂被开除的消息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事许家的人肯定不会到处宣传，阎埠贵怎么知道得这么早。 听到江辰询问，阎埠贵露出一抹得意表情。 “我作为咱四合院的二大爷，那大事小情都得上心不是，能有什么事情是瞒得住我的？” “二大爷明察秋毫，厉害。” 江辰不走心地应和了一句，阎埠贵心里更加得意了。 其实是下午的时候，二大妈看到许大茂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将情况告诉了他。 他便让二儿子阎解放去偷偷趴了许家的墙根，这才知道了一切。 和阎埠贵交谈了一阵，对于许大茂被开除，之前江辰倒还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只想着阻止娄晓娥和许大茂好了。 开除算是意外之喜，既然厂里都做出了决定，那娄半城是不可能再让女儿和许大茂好的。 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和阎埠贵聊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对方看着江辰车筐里的两个饭盒和车把上挂着的白面馒头，立刻开口提议。 “江辰啊，要不要到阎大爷家喝两杯，我的好酒还有一些的。” 江辰知道他心里的盘算，这是又盯上自己带的菜了。 “不了二大爷，江灵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以后有机会再喝吧。” 听江辰如此说，阎埠贵也就不好再坚持，咽了咽口中分泌的唾液，只好作罢。 “那二大爷的好酒给你留着哈，有机会咱爷俩再喝。” 第一百五十章 易中海上门联合许富贵 晚上，后院许家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之中。 想要迎娶娄家的女儿，这事算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要不明天我再到娄家去说说，或许这事还能有转机呢？” 许母开口打破沉默，她觉得凭借自己这一张巧嘴未必不能创造一丝的转机。 许富贵却是摇摇头，他是个常年在人前钻营的精明人，不会像自己的老婆那样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本来说，娄家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家大茂，就是看中了自家出身好。 除了这一点，自家没有一点能够和娄家相配的。 可如今，唯一一点值得依靠的出身，现在也因为嫖娼而有了污点。 娄半城可不是能够轻易糊弄的傻子，他肯定是不会再同意的。 许富贵说出自己的结论，许家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 许大茂在自己父亲面前就像是守着老猫的耗子，坐在床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砰砰砰。 “老许在家嘛？” 许家的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许家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易中海到自己家来做什么。 许富贵起身，迈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他一大爷啊，这是有什么事嘛？” 许富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在易中海面前他不愿表露太多的情绪。 “这不是知道大茂这孩子出了点事，特意过来看看嘛。” 易中海缓缓开口，目光中闪过一丝玩味，一副我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许家和聋老太同在后院，而聋老太某种程度上就是易中海的耳目。 许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聋老太早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跟易中海说了。 许富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聋老太的屋子，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老易你见笑了，孩子不懂事，闹出了笑话。” 易中海却只是笑笑。 “怎么，都不让我进屋里喝杯水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富贵即便是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做出客气的样子，把他让到了屋子里。 许富贵给易中海倒了杯水。 易中海，“其实这事吧，也不能全都怪孩子，咱们都年轻过，谁还没犯过错误了。” “但是有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嘛？” “大茂这孩子一向谨慎，怎么就被人家警察当场拿住了？” 易中海喝了口水，说出的话让无论是许富贵还是许大茂都心里一动。 许富贵，“也许就是他运气不好呢，现在警察也是在严查，正好让他撞上也是有可能的。” 许富贵不愿意让易中海牵着鼻子走，故意反着他的意思说了一句。 易中海也只是笑笑。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据我知道的，这事可不是碰巧那么简单。” “是有人故意和大茂过不去。” 这回，许富贵还没说什么，站在床边的许大茂却是站起来开口。 “对对对，我就觉得这事不是凑巧那么简单。” “我以前去过好几次都没事，怎么就这次被警察堵住了。” 许大茂情绪有些激动，还想再说什么被许富贵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自己这个儿子啊，说起来还是太嫩了，人家才两三句，就忍不住了。 许富贵，“有人和大茂过不去？” “他一大爷，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我家大茂又没得罪谁，怎么会有人故意跟他过去不呢。” 易中海知道许富贵是个老狐狸，当即也不再和他墨迹。 “大茂是刚下班没多久被警察堵住的吧。” 许富贵点点头。 易中海，“我听保卫科的人说，下班的时候江辰让保卫科的人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指明要到帽子胡同抓暗娼，这样才抓到了咱家大茂的身上。” 昨天晚上的时候，傻柱曾把事情的经过跟聋老太说了。 易中海根据聋老太的转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还原了出来，只是向许家人讲述的时候把傻柱的存在抹去了。 易中海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引导许家人去对付江辰。 听到这些话，许大茂一下子就炸了，就好像心里所有的郁闷和不快终于找到了针对的对象。 “江辰，对肯定是他。” “那天在热水房，他看到我和娄晓娥在一起，他肯定是嫉妒我。” “他还用针把我的手给弄得麻了，难受了两天才好。” 经过易中海和许大茂这么一说，事情仿佛立刻联系起来了，许富贵这下也不得不相信了。 看来还真的很有可能是江辰在背后搞鬼，这可有些难办了。 江辰坏了他家的好事，这一点许富贵心里肯定是愤怒的。 但许富贵对于江辰又有些顾虑，这小子现在是轧钢厂的风云人物，邢厂长眼中的红人。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许富贵还不想和江辰作对的。 而易中海在听了许大茂的话后，立刻觉察到一些问题。 当即询问了一番，心中也是更加惊愕起来。 “你是说，江辰他还会中医，当时正在给热水房的老头做针灸？” 这对于易中海来说可是一个新的信息。 这半个月来，江辰身上发生了太多变化，不光成了四级工，身手还变好了，傻柱都不是对手。 如今还会中医了，能给人做针灸了。 到底江辰身上还有什么变化是自己不知道的。 这太奇怪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如果不是从小看着江辰长大的，易中海都要怀疑现在这个江辰是别人假扮的了。 还有那个热水房的老头，自己见过好多次了，不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干巴老头嘛。 听许大茂的描述，怎么好像还和娄半城是亲戚关系。 竟然也和江辰有关系。 易中海已经在心里决定，抽时间要到热水房再去见见那个老头。 “老许，我也不跟你兜弯子了。” “江辰肯定跟大茂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现在江辰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可以说完全不把咱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我想咱们两个大爷联起手来，把这个四合院的毒瘤给除去。” 易中海直接把心里想的和许富贵表明了，他不信许富贵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旁，许大茂也是一脸的急切。 “爹，一大爷说得对，江辰就是咱们这个四合院的祸害。” “像这样的人，就得早点除去，他这么坏咱家的好事，您还犹豫什么。” 但即便有易中海和自己的亲儿子两个在边上撺掇，许富贵仍旧是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他心里当然想报复江辰，但就凭自己和易中海，真的能对付江辰嘛？ 而且许富贵心里也是有些信不过易中海，心里存着一丝警惕，生怕被对方给利用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许富贵的顾虑 许富贵在心里思索了一阵。 易中海的提议听起来是不错，他们两个管院大爷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江辰。 但他是不是把管院大爷太当回事了。 管院大爷不是四合院里的土皇帝，那是街道办选出来帮助服务住户的，本质上并没有真正的权利。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吓唬吓唬一般的住户还可以。 想要凭这个拿捏江辰，那真是有些不够看了。 而且以易中海的德行，自己如果和他结盟的话，自己到最后怕是要和刘海忠一样的下场。 “他一大爷啊，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按照你说的，什么都和他江辰有关系了。” “他一个半大孩子，哪有这么厉害的心思。” “我看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 许富贵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这就是拒绝了易中海刚才联合起来对付江辰的提议。 易中海闻言，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许富贵，好一会脸上才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你老许决定了，那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今天算我白来了。” 说完，易中海起身，再不肯在许家多停留片刻。 在许富贵虚假的挽留声中离开了。 “爸，您怎么不答应一大爷的要求啊。” “这事明摆着就是江辰干的。” “和一大爷联合起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许大茂不满的开口，他毕竟是年轻人，此时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对付江辰。 要不是知道江辰的厉害，自己不会是江辰的对手，他现在恨不得到江辰家里去打一架。 许富贵冷冷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混账东西，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江辰发生矛盾。” “你要是把我的话记在心里，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许大茂心里不服，但看到他老子那圆睁的眼睛当即也是不敢多说什么了。 他以前也是没想到江辰会有这么厉害的手段，也的确没把自己老子叮嘱的话放在心上。 “那怎么办？难道这事咱们就这么忍下了嘛？” 许大茂低着头开口，显然心里还是不甘心。 许富贵却是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地开口。 “不和易中海联手，是因为不放心他。” “至于要不要对付江辰，我自己心里有主意。” “你给我在家安生几天，我找关系把你安排到市里下乡的放映队去。” 许富贵决定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对付江辰，这样他的行为能够更灵活些，一旦有什么不利的苗头，能够及时的调整方向。 这天上午，江辰正在和师父以及几个老工人拆解二车间一台故障的设备。 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江辰认得，这人同样是钳工班的同事，目前好像还是一级工。 “秦师傅，你快去后勤处看看吧，你大徒弟在后勤处跟人家闹起来了。” 来人直接对着师父秦钟开口。 江辰一听，他口中的大徒弟，那不就是自己的师兄，孙得福嘛。 怎么回事，上午的时候师兄不是说要到后勤处给自己退休的老子领东西嘛。 最近厂里给退休的老工人发福利，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斤棒子面。 但福利这东西，不在多少，更重要的是个心意，而且几斤棒子面也够一家人吃几天了。 听说这是新上来的后勤处副主任给争取来的，得到了厂里不少人的好评。 秦钟一听自己徒弟和后勤处的人产生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生怕他闹出什么乱子。 当即便要跟着过去看看。 听来人提起后勤处，江辰立刻想起了李维恭，也就是原剧里的李副厂长。 那天在大领导家门口，他还和对方见了一面，对方现在是后勤处的副主任，师兄和后勤处起冲突，说不定可以找他。 当即，江辰便提出，自己也跟着师父一起过去看看。 当江辰和师父一起来到后勤处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事情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主要是孙得福动手把后勤处的一个办事员给打了。 现在人家已经把保卫科的人叫了过来，嚷着要让孙得福付出代价呢。 师兄孙得福此时正一脸倔强地站在房间的角落，两个保卫科的同志站在他旁边，一脸防备的样子。 江辰和保卫科的同志都已经混得很熟了，听说是江辰的师兄，脸上也缓和了几分。 江辰和师父先是询问了师兄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生了冲突。 原来孙得福的父亲退休的时候是四级工，只是他的四级工是退休当年才评上的。 负责发东西的办事员就依据这一点，要按照三级工的标准来发放东西。 孙得福自然不同意，于是两人便产生了争执。 在争吵的过程中，办事员说了句，不就是差你两斤棒子面，还没完没了了，臭要饭的。 这下可是把孙得福给惹恼了，上去就推了那办事员一把，力气用得大了些，后者倒在地上就不依不饶起来。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江辰看了眼不远处的办事员。 这人虽然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不时还要哼唧几声，但江辰能够看出，他其实没什么问题。 主要就是气不过孙得福动手而已。 当即，江辰和其中一个保卫科同志聊了几句。 大家已经很熟了，保卫科同志直白地告诉江辰，这事比较麻烦，不光是被推到的办事员，还涉及了后勤处的副主任。 说着，保卫科同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江辰看去，正是李副主任。 他现在正和带队过来的陈洪智说着什么，看样子态度很坚决。 李维恭的想法很简单，他给退休工人发东西，这是施恩。 现在有人打了他后勤处的人，他就的该是施威了。 只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他在新的岗位上尽快地站稳脚跟。 “陈同志，这件事情的性质很恶劣，我希望你们保卫科能够严肃对待。” “我也会把这件事直接上报到厂领导那里的。” 陈洪智知道孙得福是江辰的师兄，虽有心替对方说两句，但对面的李副主任态度如此坚决，他也表示保卫科一定会认真调查这件事。 正当这时，陈洪智看到了江辰的身影，正在向着他这边的方向走过来。 而看江辰的目光，甚至还不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自己对面这位李副主任的身上。 正当陈洪智感到有些疑惑的时候，江辰站在李维恭身后开口了。 “你就是李副主任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态度大变的李维恭 “你就是李副主任吧？” 江辰站在李维恭身后，语气平淡地开口。 后者听到有人叫自己，也是转过头来，看到江辰的那一刻立刻也是一愣。 李维恭觉得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立刻想起来，那天他去拜访领导的时候，从领导屋里出来的不就是眼前的年轻人嘛。 那天说的话他还记得，年轻人好像还是领导的学生，关系似乎很不寻常。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嘛？难道是大领导让他来找自己的？ 一瞬间，李维恭的脑子里浮现诸多念头。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因为眼前的年轻人身上穿的正是轧钢厂那标志性的蓝色工服。 他是轧钢厂的工人，李维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意外。 “李副主任。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 江辰看到面前的李维恭愣神，显然是已经认出了自己，当即便笑着开口打破了沉默。 “认，认识，怎么会不认识？” 李维恭闻言立刻开口，“小兄弟，你怎么在轧钢厂，难道你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显然直到现在也有些不确定。 江辰笑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辰，就是咱轧钢厂的工人。” 看着江辰的笑脸，李维公一时有些恍惚，“小兄弟，你怎么会是轧钢厂的工人？” 江辰，“怎么，我不能是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副主任有些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他很快又觉得江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厂里的宣传栏上不就是关于这人的宣传消息吗？ 年纪轻轻就是四级钳工，烈士子女，听说邢卫国厂长还很欣赏他。 关于江辰这个名字所关联的信息，迅速浮现在李维恭的脑海中。 “年少有为，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厂里都是关于你事迹的宣传，还在好奇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没想到就是小兄弟你。” 李副主任很快恢复了他一贯的圆滑世故，客气话下意识便说了出来。 于此同时，李维恭也是想明白了，管他江辰的身份是什么呢，他和大领导的关系是不会假的。 而自己看重的不就是这一点嘛。 他甚至觉得这是老天在他自己机会，正愁不能和领导攀上关系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看着眼前一幕，站在一旁的陈洪智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江辰竟然和这位刚来的李副主任很熟悉的样子。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身为后勤处的领导，竟然在面对江辰的时候一副很谦卑的样子。 江辰身上真的有太多惊喜了。 江辰觉得和李维恭客套得差不多了，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那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事情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是这样李副主任，那边的人是我的师兄，所以我过来是想了解下，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辰指了指不远处被两个保卫科同志看着的孙得福。 李维恭闻言瞳孔一缩，立刻听出了江辰话里的意思。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立刻开口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误会，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我也觉得这事有误会。” “都是一个厂的，工作中难免会有摩擦嘛，说开就好了，没必要叫保卫科的同志来的。” 当即都没用江辰再说什么，李维恭立刻转身对着陈洪智再次开口了。 “陈同志，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 “这样我先去和那个办事员聊聊，让他从新把情况和你说一遍。” 说完，李维恭又对着江辰露了一个笑脸，立刻便朝着那位还在不时发出痛苦声的办事员走去。 陈洪智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刚才这位李副主任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刚才还坚持让自己认真处理的，怎么和江辰说了两句，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当即，他朝着江辰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江辰笑笑，“和李副主任以前见过一面，有点交情。” 这边，李维恭把那名办事员直接拉到一个角落，直接以命令的语气让对方承认这是一个误会，并让他向着孙得福道歉。 办事员嘴里的痛苦声立刻消失。 其实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因为自己领导来的时候态度坚决，这才给了他追究到底的底气。 只是本来一副要把下属维护到底的好领导，怎么突然之间转换了态度。 不光不让自己追究对方的责任，还要让自己主动给对方道歉。 办事员心里有些窝火，暗暗在心里唾弃了李维恭一番，觉得这人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但李维恭毕竟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也不敢不听领导的安排。 办事员来到陈洪智面前，主动说明这是一个误会。 并来到孙得福面前，主动为自己先前的不当言论道歉。 “那你的伤势没事了？刚才不是还嚷着要去医院？” 陈洪智开口询问道。 办事员，“没事了，休息了一会，我觉得一点事也没有了。” “既然事情说开了，你们两个在笔录上签个字吧。” 陈洪智让两人分别签了字，这件事也就到这里得到了解决。 此刻最感到意外的人其实要数孙得福，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要被批评教育，甚至背个处分。 但没想到对方最后非但没有追责，还主动和自己道歉。 不仅如此，先前那个态度十分强硬的李副主任，此刻亲手把一张两市斤的粗粮票递过来。 “都是我们办事员的责任，工作上存在失误，还请孙师傅见谅。” 孙得福见到一个后勤处的领导，这么客气地和自己道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这个新来的领导。 接过那张粗粮票，面对领导的客气，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表示自己也有责任。 江辰站在一旁，他心里自然知道。 李维恭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完全就是卖自己人情。 这是想通过自己攀上大领导的关系，或者至少能让自己在大领导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虽然江辰不会真的这么做，但不介意给对方开几张空头支票。 第一百五十三章 热情的李副主任 师兄孙得福在后勤处的冲突得到解决。 陈洪智带着保卫科的同志们离开，现场许多围观的人也散去。 李维恭十分客气地邀请江辰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坐一会儿。 刚刚承了对方的人情，江辰也不好拒绝，也就在对方的热情招待中答应下来。 这一幕被站在人群中的许富贵看在眼中。 他今天是特意拿了东西，来看望李副主任的。 李副主任的岳父在部里任职，厂里很多人知道这一点，都是很给面子的。 李富贵早年曾在一次放电影的时候，侥幸和李副主任的岳父认识，有心经营之下和李维恭也混了个脸熟。 前几天知道对方来轧钢厂任职，他还特意让儿子许大茂特意带了东西探望。 这次他亲自带着东西前来，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在对方这里找到对付江辰的机会。 江辰再厉害，说到底那也就是个工人。 在许富贵的眼里，你一个工人再厉害，又怎么能和人家领导比呢。 随随便便给你找个理由，扣顶帽子也够你喝一壶的。 这也是他不愿和易中海联手的原因所在，毕竟是自己有门路。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在他眼中了不得的李副主任，面对江辰的时候，竟然完全是一副客气乃至有些恭敬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但以许富贵的精明，哪里能猜不出来，江辰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依靠。 是邢厂长嘛？他忍不住在心里猜测。 早就听说江辰和邢厂长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 许富贵没有丝毫的犹豫，拎着东西转身就走，心里想要报复江辰的想法顷刻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和易中海联手是对的，不然决不能像现在这般灵活。 还不够，回去的严厉警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绝对不能再有报复江辰的念头，即便是在心里想也不行。 非但如此，必须要和江辰搞好关系。 李维恭的办公室里，看李维恭对待江辰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多少年一般。 那亲近热络的样子，甚至到了情同手足的地步。 “江老弟，我比你虚长几岁，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老哥。” “以后在这轧钢厂里，有什么事你只管跟老哥说，能办到的老哥给你办，办不到的老哥想办法给你办。”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对方表现出来的情谊一丝一毫也当不了真，江辰也是要予以热烈的回应的。 这种时候，就是飙演技的时候。 “李大哥的这些话，我可就全都放在心里了，以后咱们就当亲兄弟处。” “刚才的事情，可是全靠了老哥，弟弟我心里都记着呢。” 李维恭看到江辰这么上道，心里也是高兴，连连表示那都是应该的，不值一提。 说到最后，他才委婉地表明自己的一点想法。 “江老弟，那天我见你在大领导家，你和朱副部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江辰闻言笑笑，“老哥，这你可是误会了，朱副部长是我老师，我们之间就是简单的师生关系而已。” “那天去朱副部长家，就是学生对老师的一次普通拜访。” “这事厂里也就老哥你一个人知道，可不能和别人说啊。” 李维恭听他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我都明白的表情。 他对朱光涛的经历做过了解，早年的确做过几年老师，但那时候江辰怕还没断奶。 从这个角度就可以知道，江辰的确和领导的关系不俗了。 联想到那天江辰替领导传话时的态度语气，分明就是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完全一副领导心腹的样子。 “江老弟你放心，哥哥我这个人最知道轻重了，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 “只是我一直仰慕领导，老弟你要是方便的话，看能不能跟领导说说，让我有机会当面汇报下工作，老哥我感激不尽。” 江辰作势一副思考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老哥你的意思我知道，有机会肯定向老师给你争取这个机会。” “但你也知道领导他工作很忙，所以最终能不能见到，弟弟不能给你打包票。” 李维恭大喜，“那肯定，老弟只要肯替争取就足够。” 一番交谈下来，江辰虽然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却让李维恭感到十分满意，两个人可以说是相谈甚欢了。 转眼又是一个周末。 从昨晚开始，妹妹江灵便和他说，今天要去大领导家。 “上次我答应了姨姨，周末要去她家看她的。” “老师说，做人要说话算数，所以明天咱们一定得去姨姨家才行。” 看着自己妹妹郑重其事的样子，江辰都不好意思戳破小丫头的那点心思。 妹啊，你不就是惦记大领导家那些好吃的零食嘛，难为你说得这么认真了。 其实也能够理解，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又能有几个小孩子能吃得到巧克力呢。 于是，在周末的上午，江辰便再次带着妹妹来到了大领导家。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都已经是小丫头第三次来到大领导家了。 而宋雯也是真的喜欢江灵。 见了面，便高高兴兴地拉着她去吃各种好吃的了。 江辰陪着大领导下了几盘棋，又谈了些轧钢厂的事。 对于李维恭昨天和自己说的那些，江辰是提也没提，因为没有意义。 通过这段时间和大领导的相处，江辰知道他是那种典型的理想主义者。 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对李维恭那样的钻营之人产生丝毫好感的。 如果江辰真的傻乎乎的说了，那下次江辰自己也不用再来大领导家了。 在大领导家一直待到中午，一起吃了午饭，江辰便提出离开。 他下午还想要去市图书馆一趟。 只是自己妹妹和宋雯相处得很愉快，一副不太想离开的样子。 宋雯，“要不你晚上再来接她吧，这孩子我也的确是喜欢，也不舍得让她走。” 妹妹听了，也认真地开口。 “哥，你晚上再来接我吧，我在这里多陪陪姨姨。” “你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见这一大一小都这么说，江辰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料想自己妹妹对图书馆也不会感兴趣，留在这里或许更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前往图书馆 从大领导家离开后，江辰先是骑着自行车来到娄半城家。 自己的师父李武阳今天会在娄半城家。 江辰来这里是要给他做针灸的。 到来的时候，娄家的人先是询问他有没有吃饭，说着谭雅丽就要进厨房。 江辰赶紧说自己吃过了。 江辰先是和师父以及娄半城在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了会天。 江辰已经找到了给李武阳治疗内伤的方法，这事娄半城早已经知道了。 即便李武阳不和他说，单是这段时间来，李武阳外貌的变化也能察觉到不同。 和最开始相比，现在的李武阳少说也年轻了五六岁。 不光是脸上的皱纹减少，头发重新开始出现黑色，身上的精气神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隐隐已经能够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用不了多久，李武阳将有可能重新回到曾经的国术宗师境界。 曾经的李武阳有多厉害，娄半城可是知道得很清楚。 他在为李武阳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深深为自己这些年的行为感到庆幸。 在李武阳最难的时候予以对方帮助，这样的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好上一万倍。 娄家现在虽然看似风光，但娄半城自己知道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有了李武阳这个武道宗师相助，他心里总算是安稳了很多。 除此之外，娄半城对于江辰的医术更是极为看重。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呢，所以无论是什么地位的人，都不会排斥去结交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 所以他现在对江辰所表现出来的客气，完全不只是看在他是李武阳徒弟的份上。 唯一让娄半城感到可惜的是，江辰已经有对象了，否则他说什么也要撮合一下他和自己女儿的。 江辰这样的青年，论出身，论相貌，论人品，论能力，论前途，哪一条不甩许大茂十几条街。 不过，江辰和他对象毕竟还没结婚，自己女儿是不是还有机会啊。 娄半城心里难以抑制地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和自己女儿谈谈。 江辰自然不知道娄半城心中所想，谈话的过程中，他听娄半城说了一遍许大茂的事情。 其愤慨的样子，让江辰丝毫不怀疑，若是放在以前，许大茂绝对不会只是被开除那么简单。 江辰也见到了娄晓娥，这姑娘受到许大茂事件的影响，整个人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喝完了茶，江辰给师父李武阳做了针灸，然后便从娄家离开，前往于萍家。 同样又是一番交谈后，给于胜利做了针灸，江辰提出带着于萍前往图书馆逛逛。 现在的图书馆自然不能和后世相比，其内藏书以一个未来人的眼光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江辰来图书馆主要是想借一些痕鉴方面的书籍。 上次虽然找了市局的刘技术员，但江辰心里还是觉得江大山的死不是一个简单的意外。 为了打消自己的这个顾虑，江辰决定从图书馆借一些书回去，利用词条农场的能力，自学痕鉴相关方面的知识。 让自己成为一个痕鉴方面的专家，然后亲自去检查一遍那台发生事故的起重机。 来到图书馆后，于萍显得很兴奋，行走在一排排书架间，她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欢快起来。 江辰想起，在于胜利发生事故前，于萍正在读高二，而且学习成绩非常不错，属于未来肯定能上大学的那一类人。 其实她心里是很希望能够继续读书的吧。 “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去读书，以你的成绩，明年一定能上大学。” 并肩行走在图书馆内部，江辰轻声开口。 身旁的于萍闻言眼中明显亮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家里的情况，根本没有让我继续读书的条件。” 江辰闻言却是笑了。 “你是不是忘了，许叔的伤我一年之内就能治好的。” “当那时候，他可以继续回到轧钢厂上班，你就能去读书了啊。” 听到江辰的话，于萍愣了一愣，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绽放光彩。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可随即，她的眼睛再次暗淡下来，“还是算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在厂里做工也挺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江辰，仿佛其中蕴含了无限的情谊。 江辰立刻懂了他心中所想，身上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记。 “你是不是怕上了大学，以后咱们见面的时候会变少啊。” 于萍额头吃痛，用手揉着，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我觉得咱们现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的日子也很好。” 江辰，“傻子，为了见我，你连大学都不想上了？” “就这么想在车间里做个钳工嘛？” 于萍闻言小声地嘀咕道：“我觉得钳工也没什么不好啊。” “师父说了，做一名好工人也能为国家做贡献。” 江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上了大学有了知识，或许能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呢。” 于萍有些委屈，“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辰，“我知道，你想说不愿意和我分开。” “但上大学也不一定就得分开啊。” “你可以报考一所京北的大学，那样我们一样可以天天见面啊。” “我可以每天骑着自行车到你学校去接你。” “到时候你别嫌弃你对象学历低就行。” 江辰笑着开了个玩笑，立刻引起于萍的抗议。 “你净喜欢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 把于萍未来要继续去读大学的事暂时确定下来，江辰丝毫不担心于萍上了大学会抛弃自己。 一方面于萍根本不是那种人。 另一方面，江辰有足够的自信。 他有词条农场这个开挂般的金手指，日后必定能够有一番非凡的成就。 于萍作为他的对象，江辰希望对方能够到大学里去开拓一下眼界。 说不定日后还能够在事业上帮助自己也说不定。 两人说着话，很快也找到了江辰想要痕鉴方面的书籍，同时江辰还被其他一些书籍吸引了目光。 和痕鉴书籍放在一起的，都是一些侦查，犯罪心理学，心理侧写等方面的相关书籍。 江辰作为一个男人，天然对这些有着浓厚的兴趣，将这些书也选了一些，打算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然后他又陪着于萍去选了一些未来考大学能够用到的书籍。 在这个过程中，江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魏新雪，她也正好来借阅高考相关方面的书籍。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突然出现的高成 当江辰看到魏新雪的时候，魏新雪也正好抬头看到了他。 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都是愣了片刻，没想到这四九城就是如此的小，在图书馆也能遇到对方。 “也来借书嘛，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见到了对方，那不打个招呼是说不过去的，江辰率先点头开口。 不远处的魏新雪今天穿一身浅蓝色裁剪得体的女装，整个人显得温柔而干练。 看到江辰的一刻，她心中惊讶的同时，心中不可自抑的生出一抹欣喜。 只是很快，她看到在江辰的身边，站着一个同样靓丽的身影。 这是他的对象，魏新雪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生出的欣喜立刻被愁苦取代，暗暗觉得不该今天来图书馆了。 “是啊，我也来借书，没想到这么巧。” 魏新雪淡淡开口，回应了江辰一句。 “这是你对象吧，上次在电影院门口见过的。” 魏新雪和于萍简单地相互打了声招呼。 她们两个相互打量着，仿佛对对方有着许多的好奇一般。 经过上一次见面，不仅于萍给魏新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反之也是一样。 上次在电影院门口，虽然只是简单的照面，于萍也觉得魏新雪和别人不太一样。 长得漂亮当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看向江辰的眼神似乎和别人不同。 这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敏感。 即便就是此时，于萍仍然有这样的感觉。 这让于萍下意识生出一种危机感。 一时间，三个人间沉默的片刻。 接下来不说点什么是有点尴尬的。 按理说，江辰和魏新雪不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应该能找到些话题才对。 但江辰总觉得，和魏新雪见面总有种隔阂感，仿佛对方在有意疏远自己一般，这让江辰有些莫名其妙。 “额，你这是来借新闻专业方面的书？” 江辰见对方手上拿着的书籍，随口扯了个话题。 魏新雪，“嗯，找点专业书，回去学习一下。” “你是要参加高考嘛，要考什么学校？” 魏新雪同样看到了江辰手中的书，最上面是一本高中数学，所以如此开口询问。 江辰闻言摇摇头，“不是我要参加高考，是我对象。” 魏新雪沉默地点点头，转而和于萍主动聊起高考的事，她打算聊上几句就找个理由离开。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表露出来。 “我书选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 魏新雪觉得聊得差不多了，现在提出离开应该算是很得体了，于是便开口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魏新雪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叫了她的名字。 “新雪，你果然来图书馆了。” 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西服，脚踩擦的油亮皮鞋，梳着油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一直以来，魏新雪的追求者，高成。 “新雪，这些天你都不见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高成整个人显得很激动，甚至完全忽略了旁边站着的江辰。 魏新雪面色却是很快蒙上了一层霜。 “是谁告诉你我来图书馆的？” 这几天她一直是有意避着高成，本来以为几天过去，对方能够不再纠缠自己，没想到竟是追到了图书馆。 其实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图书馆，魏新雪心里也能猜到一些。 肯定是自己母亲暗中告知的，毕竟在自己母亲眼中，高成属于完美的女婿人选。 魏新雪，“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魏新雪朝旁边的江辰和于萍歉意地点点头，转身便要往外走。 可高成这几天等的实在有些心焦，此时也没了以往自诩的绅士风度，见到魏新雪要走，急忙便拦在她面前。 “新雪，我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知道上次不该骗你，我那么做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可魏新雪根本不想听他多说，尤其不想当着江辰和于萍的面，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去。 高成见自己的说话得不到回应，情急之下就去抓魏新雪手腕。 “你听我说。” “你放手”，魏新雪下意识甩动手臂想要挣脱。 这下让高成有些恼怒起来，抓着魏新雪胳膊的手下意识多用了几分力气。 “你怎么就不肯听我解释，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魏新雪吃痛，另一只手拿着的书掉落在地上。 “你快放手”，说着便用手去打高成的手。 此时情绪激动的高成哪里能顾及到魏新雪的感受，一味地拉扯着对方，想要表达自己的内心。 一旁的江辰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反握住了高成抓着魏新雪胳膊的那只手。 顷刻间稍稍调动体内劲气，江辰手指顷刻间如铁钳般，在高成手上用力一捏。 一阵倒吸冷气声响起，高成只觉得自己右手传来一阵剧痛，关节如同错位般，再不能用出半分力气。 剧痛之下，高成下意识放开了魏新雪的胳膊。 而江辰见状，也是立刻松开了高成的手。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情可以心平气和地说。” “大庭广众，对人家一个姑娘拉拉扯扯的多少有些不合适。” 江辰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和缓，毕竟这事说到底不关他的事，出手只是想让对方冷静下来，并不是想要和对方起冲突。 直到这个时候，高成才注意到江辰的存在。 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饱含怒意的看了江辰一眼，立刻就认出江辰是那天在电影院门口见到的青年。 “是你。” 认出江辰，他心里就更恼怒了。 高成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魏新雪之所以不愿再见自己，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叫江辰的人。 “这是我和魏新雪之间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他虽然认出了江辰，并且心中怀有愤怒，但绝对不会说什么，魏新雪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拒绝我之类的蠢话。 江辰点点头，“没有人要管你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 “有什么事情应该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动手。” 高成心中不忿，“你算是干什么的啊，一个土老帽。” 对于江辰那教训的口吻，让他心中十分不爽。 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工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逞能。 说着，他就是往江辰肩膀推了一下，企图将挡在面前的江辰推开。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的江辰要比他想象中稳健得多，一推之下江辰竟是没有丝毫的移动。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随手反击 魏新雪在江辰的帮助下挣脱了高成，手腕上被对方抓出了一个手印，隐隐作痛。 一旁于萍弯腰帮她把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捡起来。 对于突然出现的高成，于萍也是心生不喜，这人穿得西装革履的，怎么做起事情来这么蛮横。 眼见的对方要和江辰起冲突，于萍心里又很担心。 她虽然知道江辰习练国术的事，但并不知道江辰的实力，生怕和对方冲突起来，江辰会吃亏。 其实身旁的魏新雪也是怀有同样的心思。 “高成，你不是要和我谈嘛？” “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好好谈。” 高成闻言，嘴角却是忍不住挂起一抹笑意。 他猜透了魏新雪的心思，这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把江辰给打了。 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江辰，其中蕴含的却是轻蔑。 也不知道眼前的江辰有什么好的，一个在轧钢厂干活的普通工人而已，竟然能够让魏新雪看到眼中。 论家世，论学历，论品味，论职业，论前途，自己不都比对方强得多。 更让他感到羞辱的是，这还是魏新雪知道对方有对象的情况下。 若是江辰没对象，魏新雪怕是会主动示好。 他心中难以遏制地生出一个念头，想要在魏新雪面前，好好地折辱江辰一番。 让魏新雪知道，自己比面前的江辰要强得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正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目光和江辰的目光对上，后者同样在用一种极为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在江辰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样的眼神同样深深地刺激了心高气傲的高成。 刚才推了江辰一下，没有把江辰推动，这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好胜心。 要知道他在苏联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导师练习过很长时间的桑博。 上次在京北日报社门口，自己轻而易举地就把一个企图袭击自己的人给制服了。 眼前的江辰虽然比那人要高一些，但想来对付起来不会太有难度。 目光在江辰身上打量了一圈，猛地，没有丝毫的预兆，他便是向着江辰发动了攻击。 没有太凶狠的招式，只要能够当场把江辰摔在地上，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让江辰在魏新雪面前好好的出一次丑，这也就算是出了心中的恶气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突然发动的攻击，竟是连对面江辰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江辰仿佛是事先知道了他的行动，只是脚步轻轻移动，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 正当他有些诧异的时候，突然一个有力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在高成想要做出应对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腰间的一处位置突然传来酥麻感，身上的力气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 肩膀上的手掌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往回一拉，他自己整个身体便是不受控制的倒跌而去。 砰的一声闷响，高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后背狠狠撞击在书架上。 并没受到特别严重的伤害，甚至都没有很疼痛，但这一幕可以说是非常的狼狈。 尤其是还当着魏新雪的面。 高成想要起身，可自己的腰间依旧是酥麻用不上力气。 抬头看着江辰，发现对方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高成愤怒的同时羞愧难当。 江辰在察觉到对方要对自己动手后，只是随手教训了下。 如果这里不是图书馆的话，他下手还会更重一些。 但相信，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反击，对方肯定也能知道自己的厉害了，不会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举动。 “我认为和人说话的时候动手，不是一个有礼貌的行为，你认为呢？” 江辰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高成。 口中的话语平淡中带着一丝嘲讽，听得高成一张脸立刻涨红起来。 他有心想要说些硬气的话，但面对江辰居高临下的注视，他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冷静一会儿。” 见高成只是愤怒地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江辰也是不愿再和他浪费时间。 当即对着于萍和魏新雪两个人开口。 两女闻言也是点头答应下来，跟着江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了图书馆，临近分别的时候，魏新雪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江辰，又看了看他旁边的于萍。 “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 江辰笑着摆摆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 魏新雪有心想说要请两个人吃饭，但又觉得自己和人家一对在一起有些奇怪，当即便道谢了几句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于萍看着魏新雪离开的背影，一手挽着江辰的手臂，悠悠开口。 “她应该是喜欢你。” 江辰没想到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胡说什么呢。” 说着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魏新雪怎么可能喜欢自己，除了第一次外，每次和对方见面，两个人之间的交流都不算愉快。 “你就当我是胡说吧，但是我就能感觉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这是女人的直觉。” 于萍倔强地开口，随后她又倔强地补充一句。 “但你是我的。” 江辰无奈，捏捏她的鼻子，“对对对，我是你的。” 说着，便带着于萍骑上自行车，带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朝着家的方向骑去了。 下午在于萍家里多呆了一会儿，一方面帮于家干了一些于萍母女干不了的体力活，另一方面就是陪着于胜利下棋，和四合院里的邻居们聊天。 等到快要晚饭的时候，江辰便带着两个饭盒，离开于家。 他还要前往大领导家，去把妹妹接回来。 到了大领导家，自己妹妹正在宋雯的带领下看有插画的书。 江辰记得原剧里有过暗示，宋雯以前好像是大资本家的小姐，在革命的过程中认识了大领导，两个人之间有了感情走在一起。 以后因为这个资本家小姐的身份，大领导还会受到牵连。 但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江辰觉得没有必要去说。 “妹啊，咱们回家吧。” 闻言，小江灵还没说话，宋雯却是开口了，都这个点了，在家里吃了饭再走吧。 江辰想要推辞，但宋雯坚持，没办法江辰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当即拿出自己的饭盒，并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帮着一起打下手。 大领导因为工作的原因，下午出去了，所以晚饭的时候只剩下他们三个。 吃了饭，宋雯又给小江灵准备了一大包的零食，带着这些东西，江辰这才带着妹妹回家。 离开的时候，小江灵还跟人家说呢，“姨姨，我下个周还来看你好不好。” 对此，宋雯当然是高兴的答应下来，倒是江辰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要时常拜访，但每个周都来，这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而且这来了就连吃带拿的，饶是自己二世为人脸皮厚，也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切磋一次五十块 江辰骑着自行车，带着妹妹回到四合院，却看到自家门口前蹲着一个人。 这人十八九岁年纪，一头利落的短发，穿一身蓝色的确良。 见到江辰回来，立刻起身上前，走得近了江辰才认出，正是上次交过手的萧明城。 “我给你下了战书，你为什么不来。” 开口第一句便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果然和江辰想的一样，为了比武的事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江辰将妹妹从自行车上抱下来，将钥匙递给妹妹的同时，开口向着萧明城询问道。 小江灵有些警惕地多看了几眼萧明城这个不速之客，这才拿着钥匙开了锁，抱着从大领导家拿来的零食，进到屋里去了。 “四九城里，我想知道一个人的地址，还不是什么难事。” 萧明城随口回答道。 这话在他说来或许觉得稀松平常，但听在江辰耳中，多少有些装十三的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没接下我的战书。” 萧明城明显对和江辰比武的事情更加在意。 “你不是我的对手，想要挑战我，还是再练几年吧。” 江辰也是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十分直白的开口。 萧明城下意识咬紧牙关，正要反驳，便听到对面阎家传来询问声。 “江辰啊，没什么事吧？” “没事二大爷，这是我一个朋友。” 阎埠贵闻言点点头，转身走回家中，他作为四合院的二大爷，对院子里的风吹草动可是很敏感的。 萧明城中午的时候就来了，说是来找江辰的。 得知江辰不在家后也不走，直接坐在了江家门口，一副不蹲到人不离开的架势。 很多人看了，还以为他是来找江辰麻烦的。 面对这种情况，阎埠贵能够主动开口问上一句，已经是看在平日和江辰相处不错的份上了。 “我回去后，把上次和你交手的细节琢磨了几遍，已经找到了你的破绽。” “咱们再打一次，我肯定能打败你。” 萧明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江辰摇摇头，“没时间，没心情，没兴趣。” 说着，便推着自行车想要进屋。 上次和萧明城动手，自己完全是收着手呢，说什么找到了自己的破绽，根本就是对方的一厢情愿而已。 见江辰完全不搭自己这一茬，萧明城有些急了，他是个武痴，如果不能和江辰再打一场，身上便如同有蚂蚁爬般难受。 一把拉住江辰的后座，“你说，怎么样你才肯和我打一场。” 江辰看对方大有一副要和自己纠缠到底的架势，心里也是有些无奈。 “这样吧，五十块钱，你要是掏得起，我就再陪你打一场。” 江辰说出自己的条件，希望通过提钱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 反正条件我给你说了，舍不舍得掏这个钱，那就是你的事了。 “五十块钱，你干脆直接去抢好了？” 萧明城听到这个数量也是吓了一跳，这可赶上一个熟练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即便他家里条件好，但这种好可跟多有钱没关系。 再加上他个人还没参加工作，唯一那点积蓄也是一点点攒出来的，五十块钱可是得攒上很久。 “便宜点，五块钱。” 江辰摇摇头，“你打发要饭的呢？” 萧明城，“那十块。” 江辰，“我给你便宜十块，四十。” 萧明城气结，“二十，你这人不能太贪心了。” 江辰，“你要是没钱，就别耽误我的时间，赶紧离开吧。” 萧明城抓着江辰的自行车后座，咬紧牙关，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二十五，你要是答应咱们就成交，不答应我以后天天来你家堵你。” 江辰觉得二十五应该是对方能接受的极限了，和对方打一架就能够挣到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好，成交。” 江辰痛快答应下来，当即将自行车一支，就要在四合院里动手。 也不用怕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他打定主意一两招就放倒对方，那样节省时间，即便真被人看到，也看不出个什么。 “等等，你想在这就动手？” 萧明城一脸肉痛的看着江辰。 “咱们换个别的地方。” 江辰，“这不行嘛？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萧明城坚持，“必须换个别的地方，我出了钱的，这事你得听我的。” 花了二十五块钱，那必须得把这份钱的价值最大化才行，在这里打一架，即便赢了说出去怕是也不会有人信啊。 必须得找上几个见证，别人不说，郭杰必须得在场才行，之前是当着他的面被江辰打败的，这个面子要当着他的面再挣回来。 四九城的爷们，活的就是个脸面。 江辰无奈，也只能是点头答应下来，毕竟对方说的也对，人家是花了钱的，让对方选个地点也不过分。 当即，江辰进屋和自己妹妹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一趟，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回来，让她在家好好呆着，不用担心自己。 说完，江辰便骑着自行车，带着萧明城朝他指定的地方而去。 “我说，你这么一个四九城的爷，连个自行车也没有，出门都腿着，不符合你身份啊。” 江辰一面骑自行车，一面忍不住开口揶揄。 自己这自行车载过自家妹妹，载过对象于萍，载男人这还是第一次。 后座的萧明城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爷肯坐你的自行车是给你面子，哪这么多说的。” 他是有苦难言，虽然他家老子去年授衔得了个少将，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是一点光也沾不到。 别人家的孩子自行车那还不是随随便便，自己想要个自行车还得一点点攒钱。 没办法，自家老子就是那么个脾气。 眼见钱攒得差不多了，现在一下子花出去二十五块，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江辰听着萧明城那嘴硬发言，笑笑也是不再说什么，骑着自行车没三十分钟来到一处大院前。 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部队大院，专门给部队里有一定职位的人居住的地方。 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卫同志把江辰拦下来，正要询问身份来意，后座的萧明城就发言了。 保卫科同志认识他，听说江辰是他朋友这才放行通过。 江辰暗暗咋舌，别的不说，就院门口有保卫同志站岗这事，就够人心里得意的，这绝对是住在大杂院的人想象不到的体会。 也难怪部队大院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傲气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不要去医院? 进到部队大院里面，主干道两边分出一个个小院子，院子虽有大有小，却是一院一家，居住环境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江辰按照萧明城指引的方向，没一会儿来到一个相对较小的院落前。 萧明城都没下车，直接对着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 “郭杰，郭杰在家嘛。” 很快屋内传来动静，郭杰拿着一个二合面的窝头走了出来。 “明城，你这真找到人家里去了。” 看到骑车的江辰，郭杰立刻反应过来，犹豫着开口询问，还不忘和江辰客气地打个招呼。 萧明城，“先别说这些，你赶紧叫上小乐，大虎，东来他们几个，到小广场集合。” 闻言，郭杰张张嘴，想要开口劝一句。 他大概猜到对方让自己叫这些人的原因了，那肯定是来看他和江辰的比武啊。 萧明城这人最好面子，尤其是在和人比武这件事上，从来不肯认输的。 但是郭杰担心的是，这次真的能打过江辰嘛，别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家打败，那可就是上赶着丢人了。 可还不等他说出口，萧明城便催促着江辰，骑着自行车朝着小广场所在的方向而去了。 得，郭杰也是无奈，只得在心里替对方祈祷一番，依言到各家各户叫人去了。 所谓小广场，是部队大院靠近东边院墙的一处比较偏僻的空地，其上用水泥铺了一层地面，竖着几根单杠，除此之外就只剩几棵上了年纪的老槐树。 萧明城站在空地上，一面扭动拳脚舒展身体，一面对着坐在自行车上的江辰开口。 “怎么，你不需要事先活动一下，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会跟你留手的。” 看着跃跃欲试的对方，江辰平静地打了一个哈欠。 “要不然，你先把钱给我吧，我怕你一会儿被打输了再给更难受。” 萧明城笑笑，“我就欣赏你这一点，身上永远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江辰无奈，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的自信更莫名其妙些。 好在很快，郭杰带着五个人走了过来。 “哥几个来了，事情是这样，几天前郭杰叫我到轧钢厂跟人切磋一下。” “我承认当时自己是有些轻敌，所以败在了这位兄弟的手上。” 说着，萧明城用手往江辰这边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脾气哥几个都是了解的，从来都是不服输。” “今天把大家伙叫过来，就是过来做个见证的。” 他这些话一说，跟着郭杰来的几个人脸上均是一笑，显然对这样的场景很是熟悉。 看来萧明城经常这样和人比试。 看这些来人的表情，除了郭杰外，一个个都面带讥笑地看向江辰这里，仿佛今天被打败的注定要是江辰一样。 事情也的确如此，以往萧明城叫他们这些人过来做见证，最后胜利的无一例外，都是萧明城。 谁让他有一个少林寺出来的师父指导呢。 只有一个郭杰面色纠结。 上次江辰和萧明城的交手他是亲眼看到的，虽然前面江辰是处于下风，但最后赢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佛之前和萧明城的纠缠是有意为之一般。 这不得不让郭杰感到担心。 萧明城说完了事情的始末，他这里也活动得差不多了，当即对着江辰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江辰见状暗暗叹口气，感叹自己这二十五块钱挣得也不容易，本来计划三两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陪对方墨迹了这好半天。 当即将自行车支在一边，迈步走到萧明城对面。 萧明城像第一次那样，对着江辰这里行了一个抱拳礼，“萧明城，请赐教。” 江辰有样学样，也是行了一礼，“江辰，请赐教。” 双方行完礼，萧明城这里摆出一个少林太祖长拳中的经典招式，名为拔地擎天，看向江辰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经过上次和江辰的交手后，他这几天来一直是没白天没黑夜的练习招式，还多次请教了自己的师父，针对江辰上次的出招进行了专门的准备。 几天下来，他这里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相信这次一定能把江辰打败。 江辰这里则要简单得多，照例是用洪拳来应对，右手随意地往前一伸，示意对方主动来攻。 萧明城见状也不客气，当即调动体内劲气，轻喝一声挥动拳头朝着江辰这里砸来。 而这第一招中就暗藏凶险，其拳头只是佯攻而已，只待江辰这里格挡或者闪躲，早已准备后的脚法便立刻使出，打江辰一个措手不及。 这正是几天时间来，在师父的帮助下，所精心准备的招式之一。 只可惜，江辰并没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格挡或者闪躲，而是直接迎着他的拳头同样发动了攻击。 只见江辰以洪拳中常见的外膀手错开萧明城的攻击，还不待其做出反应，右腿便以极快的威势斜砸而来。 萧明城虽是匆忙之间用双臂来阻挡，但还是被无匹的力道砸倒在地，挣扎半天也无法起身。 两人之间的国术水平毕竟差了一个层次，当江辰不愿像上次那般和对方纠缠后，明劲层次的力道绝对是刚刚入门的萧明城无法抗衡的。 只是一招，这场比试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边上的几人刚想猜测一番，江辰会不会比以前那些人坚持的时间长些，转眼间萧明城就倒在了地上，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开玩笑的吧。 几人面面相觑，都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好几秒过去，几人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萧明城真的刚交手就被人家打败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江辰低头看着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萧明城，出声询问。 刚才那一腿，他可是用了八成力道，够对方受的了。 地上的萧明城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听到江辰的话差点气得当场吐血。 这一刻他也是终于认清了现实，实力上的差距，不是练几个针对性的招式能够弥补的。 江辰之前说的没错，两人之间差距太大，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边上围观的几人此时也是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萧明城扶起。 同时他们看向江辰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带有了一抹敬畏色彩。 这是哪蹦出来的猛人啊，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萧明城，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把钱给我，我要走了。” 江辰把手搭在萧明城手腕上号了号脉，确定的确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当即也不多说，伸手到萧明城面前，问他要钱。 “我，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得回家取。” 被当着一众朋友的面要钱，萧明城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开口道。 花钱找打，连一招都没撑过，这事干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江辰又跟着萧明城去了一趟他家，这才拿到了自己切磋的报酬。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技能大提升 将二十五块钱拿在手中，江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虽然比预想中麻烦了不少，但一个小时能挣这么多，天底下哪还有这么美的事啊。 “没错，是二十五。” 江辰将钱挨个数了一遍，“要是下次还想切磋，尽管来找我，还是二十五，不涨价。” 看着江辰那高兴的样子，萧明城脸上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今天算是深切地理解了。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还想来第二次，真当自己是人傻钱多啊。 江辰拿了钱，骑上自行车，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面对妹妹的询问，江辰只说是朋友找自己帮忙而已。 “真的嘛，我怎么觉得那个人不像是好人啊？” 小江灵疑惑开口。 “当然是真的啊，帮完忙人家还给了二十五块钱呢。” “这不是好人，那谁是好人啊。” 说着，江辰把新得来的二十五块钱在妹妹面前晃了晃。 对此，小丫头也只得是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和妹妹随意闲聊一阵，江辰便是拿出了今天在图书馆借来的有关刑侦方面的书籍，凑在八仙桌上读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上床睡觉。 照例进入到词条农场中，第一时间便是把四合院的众邻居们拉进来给自己干活。 一个周的时间，词条农场的规模又一次有了大幅提升。 小麦和水稻各有三十五亩，菜地也有二十五亩，一个周能做到两熟。 如此规模，江辰身处其间，完全有一种自身渺小的感觉，每到收获的时候，就是一片金黄的海洋，微风拂过，饱满的麦穗和稻穗相互摩擦，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除了地里的作物，最让江辰感到惊讶的是鸡舍的情况。 如今的鸡舍已经升级到了半个足球场大小，母鸡五百只，公鸡三百只，鸡蛋已经达到了八千多个。 这还是江辰让人宰杀了大半的情况下。 鸡的繁殖速度太快了点，到了一定数量之后，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一般，一两天的时间能够多出一倍，杀也杀不完。 江辰站在仓库内，其内的物资又一次堆成了山。 小麦和水稻加起来能够达到十二万斤，蔬菜有八万斤，各种肉蛋奶水果也是数量惊人。 这么多的物资，自然是用来提升技能水平了。 江辰翻看了一下目前已经具备的技能，关于医术方面，目前就已经完全够用了，没有升级的必要。 江辰决定将主要升级的重点放在国术水平上。 【桩功明劲，上缴主粮三万斤，蔬菜两万斤，可升级至桩功暗劲。】 【物资上缴成功】 【桩功暗劲，上缴主粮十万斤，蔬菜六万斤，可升级至桩功化劲。】 【八极拳小成，上缴主粮两万斤，蔬菜一万斤，可升级至精通。】 【物资上缴成功】 【八极拳精通，上缴主粮十万斤，蔬菜五万斤，可升级至大成。】 【灵汐步入门，上缴主粮一万斤，蔬菜五千斤，可升级至小成。】 【物资上缴成功】 【灵汐步小成，上缴主粮三万斤，蔬菜两万斤，可升级至精通。】 【物资上缴成功】 【灵汐步精通，上缴主粮十二万斤，蔬菜八万斤，可升级至大成。】 顷刻间，随着江辰接连的物资上缴，意识中浮现出一连串的技能提升提示讯息。 一瞬间脑海内涌现大量有关国术方面的经验和讯息，江辰感觉整个人的生命体悟顷刻间都有了质的提升。 八极拳和灵汐步双双达到精通的水平，桩功也从明劲进入到了暗劲的层次。 整体上的国术水平，比之以前已经有了极大幅度的提升。 让江辰感到可惜的是，目前除了和师父交手之外，再没有一个合适的对手能切磋国术了。 萧明城仅仅是刚入门的水平，连之前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住，更不要说现在自己的水平又一次总体提升，他就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江辰考虑的是，这家伙如果下次再来找自己切磋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涨价了。 笑着摇摇头，清空了这一随机浮现的想法。 国术方面还有一点让江辰感到苦闷，那就是八极拳是不能随意用出来的。 虽说四九城和香港十万八千里，师父李武阳的仇人未必就能找过来，但万事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那自己是不是要再找点别的拳法啊，比如说找一下洪拳更系统的拳谱。 现在自己的洪拳停留在小成的地步，限于不是正统的缘故，无法继续提升，这实在也是有些可惜的。 哎，想想也真是挺让人头大的，看来实力提升得太快也是有烦恼的。 清空这些胡乱涌现的想法，江辰查看了一下自己剩下的物资。 粮食还有四万斤，蔬菜还有两万五千斤，以及大量的水果肉蛋奶之类。 想要继续提升国术有些不够了，江辰便将目光放在了其他技能词条上。 医术和国术目前提升的都差不多了，那也就剩下唯一一个钳工的技能了。 【四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两万斤，蔬菜一万斤，可升级至五级钳工。】 江辰犹豫了一下，也罢，就提升你吧。 【物资上缴成功】 【五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三万斤，蔬菜一万五千斤，可升级至六级钳工。】 【物资上缴成功】 【六级钳工技艺，上缴主粮四万斤，蔬菜三万斤，可升级至七级钳工。】 江辰将一部分鸡肉折合成了主粮，接连两次对钳工水平进行了升级。 目前来说，钳工等级能够给江辰带来的收益，还是很重要的。 倒不是江辰执着于那点技能提升后的工资，而是在轧钢厂的地位。 作为一名钳工工人，妥妥的技术工种，等级水平越高，他在轧钢厂的地位也就越稳固。 再加上他那年轻到骇人的年纪，绝对能够成为轧钢厂最耀眼的存在，以后厂里的各种好处荣誉肯定都有他的一份儿。 生在这个年代，这些东西能争取还是要尽量争取的，有个较高的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让人高看一眼。 虽然和大领导以及邢厂长的关系处得很好，但关系好是关系好，自己有能力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别的不说，如今自己成了六级工，在轧钢厂钳工班那几乎可以是横着走的存在了。 至少以后易中海是别想再在自己面前摆老资格了。 甚至自己想的话，还可以狠狠地压制对方一番，那场景想想都让人感到愉悦。 第一百六十章 给易中海找找茬 转眼又是一个周一，今天上班江辰的心态和以往可是大不一样。 他的钳工技能已经提升到了六级水平，而且还是六级中最顶级的那种。 一些只有高级钳工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他也能解决。 这人有了本事傍身，那状态还真就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今天状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骑着自行车上班的路上，坐在后座的于萍察觉出江辰和平时的不同，笑着轻声开口。 “有嘛？可能和我昨晚做的梦有关。” 江辰心情大好之下，有了逗弄于萍的心思，开口回道。 “做什么梦了，高兴成这样。” 于萍一听就有些好奇了，当即也是追问开口。 江辰，“梦到把你娶回家，给我生了一对白白胖胖的双胞胎，乐呵呵地冲我叫爸呢。” 一听这话，于萍立刻有些不好意思了。 坐在后座轻呸了一声，“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虽然面上害羞，但心里也是忍不住想到江辰所描绘的场景，一时间心里也是很高兴。 两人乐呵呵地来到轧钢厂钳工班，江辰和自己师父秦钟师兄孙得福打声招呼。 师父和师兄两人见他一副兴头正高的样子，也是乐呵呵地开口询问。 江辰便把告诉于萍的说法又乐呵呵的和两人说了一遍，那得意的样子也是让两人都笑出了声。 “不过说正经的，你嫂子还真可能是又怀上了，这两天一直反胃想吐。” “师父，我下午得去请个假，带媳妇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听了孙得福所说，两人都是开口恭喜，这可是个大好事。 三人在一块儿说笑一阵，便看到车间主任李凤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钳工班目前唯一的八级工王占江。 两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走起路来比年轻人要慢几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倒是形成了自己的节奏。 李凤山不用多说，明年就能退休。 他身后的王占江却比他还要大两岁，属于那种退休后又被轧钢厂返聘回来的老师傅，平时都是和车间主任在办公室待着，只有需要的时候才来车间这边。 没办法，之前厂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八级钳工，后来被上面调到一个刚建设起来的新厂去了。 红星轧钢厂计划着这一两年就能再培养一个八级工的，可惜江大山这位最年轻的七级钳工出了意外，还有一个七级工年纪也不小了，早没了进取心，想再进一级却是难了。 八级工这块也只能是六十二岁的王占江支撑了。 “同志们先把手头的活停一下，大家听我说。” 李凤山走到钳工车间的最中心位置，摆摆手开口说道。 “厂领导根据部里的指示精神，开展生产效率大竞赛，咱钳工班作为厂里生产活动的有力保证，一定要在这次活动中发挥能动性，以十二万分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 “所有中级钳工对过往所有的检修设备进行二次巡检，争取做到排除一切故障……” “二次巡检中发现的问题，都要写在车间黑板上，注明负责人，咱们要明确责任，让那些工作粗心的同志也红红脸，出出汗。” 李凤山慷慨激昂地说完，把他自己也是累得够呛，好在上级领导的精神是完全传递到了。 江辰所在的巡检小组聚到一起，由六级钳工陶玉华带队，领了一份过往的设备巡检记录，开始按人头分配工作。 江辰往那巡检记录上一看心里立刻乐了，这不正是易中海那组的巡检记录嘛，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念头浮现在江辰脑海中。 “易师傅他们组上半年两个季度总共检修设备四百次，咱们就按照职级分配一下工作量，能者多劳的原则，尽快把二次巡检的工作给完成。” 陶玉华开口，很快确定了本组的工作思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按照能力分配工作量。 她自己作为六级工，分配的工作最多，而像江辰这样的四级工，自然就相对要少很多。 有她自己以身作则，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陶师傅很快给组里每个人分配了工作量，江辰作为四级工，分配到了六十次的数额。 “巡检记录就放在这里，每个人根据自己的能力自行领取，领取前用铅笔在所领取的那页巡检记录上做好标记，防止其他人重复工作。” 说完，见大家都没有疑问，陶玉华率先在巡检记录上选了三页，用铅笔做了标记后，便前往了记录所在车间。 一次性去巡查三页记录，省得一次次往钳工车间跑了，这样能提高不少工作效率。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顺序，最后轮到江辰的时候，他先是将整本巡检记录翻看了一遍，把其中易中海亲自负责的记录统计了一遍，一百零二次。 “我就不信这一百零二次都是认真负责的。” 江辰摩挲着下巴，往易中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江辰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给易中海找找茬。 当即他拿出铅笔，一次选了五页易中海负责的记录，做上自己的标记，将每页记录上的车间设备等信息记录在自己的本子上，便也去了轧钢车间。 第一页记录所在的车间。 “师傅你好，我是钳工班的，这台设备现在的工作状态怎么样啊？” 江辰站在轰隆隆的轧钢设备前，向正在干活的一名工人师傅询问道。 “设备的状态很好，没什么问题。” 江辰，“我看记录，这台设备三月份的时候更换了辅助轴承，也没什么问题嘛？” 工人师傅摇摇头，“没什么问题，运行得很流畅。” 江辰点点头，让工人师傅在二次巡检的记录上签了字，随即前往下一个车间。 第二页记录所在车间。 “师傅你好，我是钳工班的，这台设备四月十二日换过一个六级齿轮，现在运行得怎么样啊？” 江辰像这样一连询问了三个车间，得到的答复都是没什么问题。 他也不觉得气馁，易中海怎么说都是六级钳工，想要找他的茬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直到江辰问到第四个车间的时候，终于是有了一丝的收获。 工人师傅，“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换了你们钳工班制作的工件后，运转倒也能运转，就是偶尔会有咯吱一声的异响。” 江辰闻言立刻是眼前一亮，这不就找到易中海的问题了嘛。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易中海荣登榜一 根据他已经具备的六级钳工经验来看，发生这样的异响，八成是工件的精度没有达到要求导致的。 眼看这台设备现在也用不上，便请工人师傅帮忙，现场把设备拆开，将易中海以前制作的工件取了出来。 江辰当即从工具包里拿出游标卡尺等工具，对着工件就是一通精确测量。 果然，情况和江辰所预想的一样，这件椭圆型的六级工件，其实际精度比要求精度差了十二分之一。 要说能不能凑合用，那肯定是能的，但符不符合要求，那必定是不符合。 若是换了别人，看在易中海面子上，肯定不会把这点小失误捅出去的，但江辰找的就是他的茬。 当即掏出笔记本，在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下易中海工作中的失误。 “这位师傅，我已经把问题记下了，回头我把问题报上去，让人来给您换个新的工件。” 工人师傅，“怎么，还真是工件的问题啊？这不是六级工易中海制作的嘛，还会有错？” 面对工人师傅的询问，江辰想了想，觉得不能为了恶心易中海而给钳工车间抹黑。 “工件本身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台设备有年头了，得根据设备的具体情况，调整下工件才行。” 工人师傅闻言也没太懂他什么意思，只得是机械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第五个车间依旧是没有什么问题。 江辰回到钳工车间，第一时间便是来到那面平时写工作进度的黑板前。 此时黑板上还是一片空白，但在江辰前面正好有一人刚拿了粉笔准备书写，显然也是在工作中发现了问题。 “钱哥”，江辰开口叫了这人一声。 这人三十出头，和江辰一样也是个四级钳工。 男人听到有人叫他，立刻是回过头来，发现是江辰后也是客气的点点头。 江辰如今在钳工班的地位实在有些特殊，大家都知道他年纪轻轻受厂领导的重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都对他很客气。 “那个钱哥，麻烦你一下，你看能不能让我第一个写啊。” 江辰客气地说出自己的请求，把对面的钱哥听得一愣，一时没搞明白这种事情第一个写和第二个写有什么区别。 “好啊，你先来。” 钱哥把手里的粉笔交给江辰，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 人都是不愿意得罪人的，大家都是一个车间的同事，这样公开去写人家的失误是件很伤脸面的事情。 本来他要第一个写，心里就有些压力的，这个时候江辰站出来插队，他心里是求之不得。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类似的心思。 被称作钱哥的人已经算是比较憨直的一类了，有了问题真就立刻去写。 有几个发现问题比他早的，人家就先按着不写，就等有人开个头呢。 江辰笑着从对方手里接过粉笔，站在黑板前，在最上边的位置开始书写。 “五车间四月十二日平整机六级替换工件精度不符合标准，责任人：六级钳工易中海。” 随着他的书写，便有人将目光投到黑板这边来，除了个别中级钳工外，此时车间里可是有很多初级钳工的。 大家都很好奇，第一个被挂到黑板上丢人的倒霉蛋究竟是谁。 直到江辰把最后几个字写出来，所有人看到瞳孔就是一缩。 六级钳工易中海，易师傅？ 第一个被挂到黑板上的竟然是他。 对于绝大多数工人而言，六级工已经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了，那都是经验丰富有牌面的老师傅。 尤其是易中海，在四个六级钳工中，就数他平时最拿腔拿调，一副道德君子的形象，所以分外受人敬重。 不是，你江辰和易师傅是有什么仇吧，专门插队就为了把他挂在第一个，让他丢个大的。 一旁的钱哥头皮都麻了，实在搞不明白江辰为什么这么做。 他自己只是想写另一个同为四级工的同事而已，为此心里都纠结不已，而江辰就这么华丽丽的把一个六级工给写黑板上了。 不得不说，还得是年轻人猛啊。 心里这么想的不止是钱哥一个人，江辰的行为几乎引发了所有人的讨论。 很多人并不知道江辰和易中海以前的矛盾，随着对江辰行为的议论，有些知道一些消息的便自觉给大家普及起来。 “不是，这小江师傅图什么啊？他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人？” “你知道什么啊，小江师傅和易师傅本来就不对付，这两人有仇。” “怎么回事，易师傅不还是小江师傅的师伯嘛，怎么有仇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易师傅之前想强占小江师傅家的房子……” 类似这样的谈论逐渐在钳工车间内议论开来，任何一个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也有不信的质疑，立刻被人拿出证据来。 “你不信？你知道锻工班的刘海忠是怎么进去的，就是和强占房子有关。” 这话一说，任由再不信的人心里也得掂量掂量了。 更有人凑到贾东旭面前。 “东旭，听说易师傅和小江师傅有仇，这事是真的假的啊？” 贾东旭只是低着头，加工着手里的工件，任谁来问都是一句不知道。 江辰却是没时间去管那许多，在黑板上写完字便再从巡检记录上从新找五页与易中海有关的，记录下信息后再次去到车间排查。 同在一个组的陶玉华以及师父秦钟，很快发现了江辰的异常。 他们两个是明确知道江辰和易中海之间矛盾的，自然知道江辰这么做的目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两人找到江辰聊了聊，简单劝了几句，江辰却一直笑着岔开话题，他两人也是无奈。 陶玉华下午去了一趟江辰查出问题的车间，确定的确是存在问题后，也就不再过问了，任由他这么搞下去了。 就这样一连两天时间，江辰干劲十足地到一线生产车间去找易中海的茬，并在其中获得了极大了乐趣。 江辰先后巡检了九十多页记录，大大超出了最开始给他订立的任务。 也是他现如今达到了六级钳工水平，效率比之陶玉华还要高一些，这才能够如此高效。 除了第一次发现的问题外，江辰又分别在第一车间，第三车间，第五车间，第七车间分别发现了易中海的问题。 除了精度不能符合要求外，还有未经申报擅自简化工艺流程，工件材质达不到规定要求的问题。 即便是工件材质超规格，江辰也要给他记上一笔，理由就是浪费。 黑板上，他还在这条后面专门补充一句，国家现阶段还不富裕，超规格使用合金材料，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种行为是十分可耻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易中海请假 其实类似易中海这样的问题，除了陶玉华这种极其较真的人外，其他中级钳工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的。 人毕竟不是精密仪器，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准确无误。 做出来的工件只要能支持设备正常运转，别差得太离谱，二次巡检时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都是同事，一个车间里待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得罪人。 但江辰对于易中海可没有这样的顾虑，只要有问题那都必定是要上黑板的。 是以两天下来，全黑板罗列出来的三十条问题记录中，有五条是他易中海的，一时间让他成了钳工班最瞩目的存在。 “师父，您老人家喝点茶水，别上火了。”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把茶杯递到易中海面前，被后者不耐烦地推开了。 太丢人了。 易中海远远地看着黑板上自己的一个个名字，只觉得多年的脸面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黑板上第一条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条还是自己。 前后五次，名字出现最多的人也是自己。 要知道第二多的人才两次，还是个以懒散着称的四级工。 而其他三个六级工那是一次也没有。 好你个江辰，你这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啊，我岂能饶你。 易中海现在杀了江辰的心都有。 以前他在这钳工车间，有六级工的身份，总感到骄傲和得意，如今被江辰一闹，人家再对他客气，他总觉得这份客气中带着嘲弄。 “易师傅，李主任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一个从李凤山办公室办事回来的钳工过来给易中海带话。 车间主任李凤山的办公室内，易中海有些尴尬地站立着，对面李凤山面色发青，罕见没有给他让座。 “中海啊，你这是怎么搞的，作为一名六级工，应该是同事们的表率才对。” “现在黑板上就你的名字最多，你说说，这让我的工作怎么展开。” 李凤山冷言冷语，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被如此对待，让易中海心里很是难受，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被人这么谈过话了。 “主任，这事就是江辰那小子故意跟我过不去。” 啪的一声，还不等易中海把话说完，李凤山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不仅把易中海给吓了一跳，还把自己手拍得生疼。 “那也得是你做得不对，不然他怎么能挑出毛病来。” “中海，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工作态度就有问题。” “工作上有不足，不先找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地就想是别人错，这样的思维要不得。” 李凤山的话一句句像是巴掌打在易中海的脸上，让他一张脸很快涨红。 “是是，主任您教育的是。” “我回去一定好好反思，深刻地进行自我批评。” 易中海见对方动了真火气，作为聪明人的他也只好认栽，低着头态度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如此，李凤山态度这才缓和了些。 “这样吧，明天上午你当着同事们的面做个检讨。” “作为六级工，改正错误也得起到一个表率作用，给其他工作失误的同事带个头。” 易中海闻言一惊。 当众检讨，那不是要把自己的脸扔在地上踩嘛，这怎么能行。 有心想要抗争一番，但这里是工厂不是他的四合院。 对面是马上要退休的顶头上司，论年纪，论资历，论地位，方方面面自己都不是对手。 “好，明天我当众做个检讨。” 易中海心灰意冷，认命般答应下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钳工车间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大家看在眼里，又是不免被好事的人暗中议论一番。 抬头下意识往江辰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江辰眼神中嘲弄挑衅之意丝毫不加遮掩，对视良久半点不让，刺激的易中海又是一阵气急攻心。 想想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小辈逼到这个地步。 可悲的是自己还拿对方没有办法。 半世的英明，几乎成了笑话，这人活得也真是窝囊。 强制自己移开视线，想着眼不见为净，却无意中看到其他人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都是在看自己的笑话，自己企图强占江家房产的事，车间里已经传开了，连他自己都亲耳听到有人在议论了。 “师父，你还好吧。” 贾东旭时刻关注着自己师父的状态，他知道易中海是个好面子的人，现在算是颜面扫地，心里很是替他担心。 在贾东旭心中，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易中海，他都是自己的师父。 自从自己父亲离世后，是易中海收自己为徒，接济自家生活，还帮自己娶了媳妇。 这一切贾东旭心里是真心感激的。 曾经说过要替对方养老的话，他心里可是当真的。 “啊，东旭啊”，易中海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师父可不会那么轻易出事。” “对了东旭，这几天我可能要休息几天，你就自己找活干吧。” 说完，易中海也不等贾东旭再说话，起身就再次往李凤山的办公室走去。 他刚才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这把年纪活的不就是个面子，可不能让江辰给踩在脚底下了。 他决定去请几天的假，先请一个周的，实在不行就半个月，身体不舒服总不能不让人休息。 轧钢厂的六级钳工就四个，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安排得很满，离了他易中海，钳工班的工作真的就得受到影响。 他要用请假的方式为自己抗争，让领导知道，他易中海不是任由别人揉捏的泥巴。 即便你是领导，也得对我表示出应有的尊重才行。 “易中海，你说你要请假，还要请一个周？” 李凤山有些难以置信，同时心里暗暗有些恼火。 你这是请假嘛，分明是来向我抗议来了，还把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了。 易中海这次表现得很平静，“对，我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休息一下。” 李凤山，“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气，你给我说说清楚。” 易中海面不改色，“随您怎么想，你要是不批准，那我就直接去找厂长请。” “好好好”，李凤山明显被气得不轻，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在自己面前还是毛头小子的易中海，今天也能跟自己甩脸子了。 “我给你批”，说着，李凤山拿起桌面上的纸笔，刷刷刷写了张假条，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拍在了桌面上。 易中海拿起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走，最后连客气也懒得客气了。 好一会儿，李凤山渐渐消了气，却是感到了为难之处。 如易中海所想的那样，六级工的工作都是排满的，如今易中海请假，他的工作让谁去做，岂不是要耽误生产了。 李凤山暗暗有些后悔，冷静下来也觉得让对方当众做检讨有些过了，毕竟易中海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早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刚来轧钢厂，任由自己处置的毛头小子了。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让他这个当领导的去把人请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主任阴阳易中海 易中海请假回家的事情，江辰也是下了班回到四合院才知道的。 对面阎埠贵放学时间早，闲着没事就是留意四合院的风吹草动。 阎埠贵口中，易中海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请假的，这是易中海自己跟他说的。 不过听在江辰耳中，自然知道对方请假，肯定跟自己这两天的找茬有关。 老家伙这是觉得脸上没光，想要请假躲一躲了。 江辰心里冷笑，行啊，既然你请假躲清净，那就别怪我鸠占鹊巢了。 把你位置占了，看你回去后还如何自处。 “江辰啊，你这是笑什么呢？” 对面阎埠贵和江辰说着话，发现他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笑容。 “没什么，那个二大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家了哈。” 阎埠贵闻言目光再次看向江辰车筐里的饭盒，忍不住开口。 “那个江辰，晚饭要不要到二大爷家吃，咱们爷俩正好喝点。” 江辰笑笑，“不了二大爷，下次一定。” 说着，江辰转身回家，阎埠贵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难掩失望。 “下次一定，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他实在是有些嘴馋江辰带回来的那些肉菜。 记得上次吃肉，还是和江辰喝酒的时候，这都快半个月了，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了。 傍晚，江辰和妹妹在家吃饭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后院的刘光天和刘光福。 这两兄弟自从上次刘光齐被精神病院的人抓走后，每天都会来敲江辰家的门，而每次来都要把他们留意到的四合院的一些情况和江辰汇报一下。 几天下来，他们所说的东西也不能说一点用没有，是以江辰也就默认了现在这种状态。 “门没插着，进来。” 随着江辰的一声回应，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推开门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今天又有什么消息啊，先说好，如果还是谁家摔了碗，谁家针扎了手之类的屁事，你们两个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江辰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口，语气显得很是随意。 稍大几岁的刘光天闻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江大哥，今天的消息你肯定用得着。” “今天我俩放学后，在巷子口见到许大茂和鸽子市的小刀哥说话。” “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提到江大哥你了，应该是想对付你。” 闻言，江辰停下手中的筷子，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小刀哥江辰有点印象，是鸽子市那边的混混头。 鸽子市就是所谓的黑市，能在那里混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而这个小刀哥就是其中比较有名的一个。 许大茂和他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自己，还真有可能是想让对方找自己的麻烦。 难道自己破坏他婚事的事情被许大茂知道了。 想想也极有可能，傻柱也不是那种嘴严的人，把事情出去乱说也是极有可能的。 江辰点点头，“这的确算是个有用的消息。” “还有别的嘛？” 听到江辰的认可，刘家两兄弟均是相视一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 刘光天用手肘碰了一下旁边的弟弟，示意让他说话。 被哥哥提醒，十二岁的刘光福忙把视线从桌面上的肉菜上移开，同时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这才开口道。 “一大爷到聋老太那去了。” “我哥带着我偷听了会儿，他好像在厂子里受了排挤，很生气的样子。” “他还，他还……” 刘光福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江辰，“他还什么。” 刘光福，“我们还听到他骂你，说你是小杂种，王八羔子，缺德的短命鬼，早晚弄死你……” 江辰连忙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作为哥哥的刘光天觉得自己弟弟说错了话，忍不住开口教育，“你说这么仔细干什么？” 刘光福显得很委屈，“是江大哥问我才说的。” 眼见两兄弟就要起争执，江辰继续开口道。 “这次你们两个带来的消息很有用。” “给你们两个一人一毛钱作为奖励。” 当即，江辰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给两兄弟一人一张。 看着手里的钱，两人都显得很激动，他们从来没想过给江辰传递消息居然还有钱可以拿。 这可是两毛钱啊，他们两还从来没有自由支配过这么多钱。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跟着江大哥混不会有错。 将两兄弟打发走，吃了饭，江辰把在厂里发生的事情当做笑话给妹妹简单说了。 兄妹两个谈笑一阵后，又分别拿出书本，对坐着阅读起来。 江辰所看的正是昨天从图书馆借来的痕鉴方面的书籍。 有词条农场这个金手指的存在，他也不用追求理解书中的内容，挨个字读过去效率还是很高的。 临上床睡觉前，一本书只剩下最后薄薄的几十页了。 第二天上班，李凤山再次来到钳工车间。 首先当众宣布了六级钳工易中海因为身体原因，跟自己请了一个周的病假。 “易师傅跟我请假，说他身体不舒服，问我能不能批。” “有什么不能批的，现在是新社会，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都应该得到满足。” “咱们钳工班这么多人，离了谁都能转，还能让人家带病坚持不成。” 李凤山对于易中海昨天请假的事，明显是心里还有怨气，当着钳工班所有同志的面，将他好好地阴阳了一番。 一番话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任谁也能反应过来，易中海究竟是因为什么请的假。 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把爱岗敬业大局观挂在嘴边的易中海嘛。 一些和易中海关系好的人，暗暗感叹，老易糊涂啊，不就是让人挂个黑板嘛，怎么能因为这事和领导闹脾气呢。 李凤山说完易中海请假的事，又针对黑板上出现的工作问题做出了批评发言。 “我希望黑板上出现的这些同志，能够深刻地反思自己的不足，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 “不能因为说了两句，就撂挑子，说不得批评不得，咱们工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有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问题，不愿意改正错误。” 他这里说的唾沫都要干了，一股脑将心中的不快尽皆吐出。 这次虽然没有点名易中海，但听到大家耳中，每一句似乎都是在针对他。 一时间，易中海这个六级工多年累积下来的好形象，顷刻间坍塌大半。 只是这些事情，易中海本人要等到下班后，贾东旭告诉他才能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申请六级工考核 说完工作上的事，李凤山让大家散开忙自己的事，将三个六级工，一个七级工，还有退休返聘回来的八级工王占江召集到身边。 刚才虽然说得痛快，但现在还是得解决易中海请假后工作安排的事。 “大家看看，能不能把易师傅手里的活匀一匀，不要耽误了生产任务。” 听到李凤山的话，大家都是有些为难，现在厂里为了完成年前定下的生产指标，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定得很满。 “有些工作，大家加加班就能完成，这倒没什么。” “但我看了下，还有两个工件下午前就得用，这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啊。” 唯一的八级工王占江斟酌着开口，脸上也是一副为难之色。 其他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的确每个人手里都有要紧的工作。 李凤山一听也是为难了，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的去把姓易的请回来不成，自己可是刚刚说了离了谁都能转。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凤山看到江辰从稍远的地方走了过来，在自己面前站定了身形。 “李主任，我想跟您申请六级工的考核。” “江辰啊，我们这有要紧的事商量，你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会儿说。” 李凤山心里有些烦躁，下意识便想让江辰等会儿。 可他的话刚说完，立刻发现面前几人的目光变得无比诡异，正觉得奇怪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江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江辰脸上笑意不减，“我说，我想申请六级钳工的单独考核，不知道方不方便。” “六级钳工？江辰你跟我玩笑呢吧。” 李凤山这次确认自己听清了，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是，我承认你江辰厉害，但你成为四级工才多久，一个月都没有吧。 一个月时间钳工技术从四级跳到六级，做梦都不可能的好吧。 “李主任，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有把握通过六级工考核。” 江辰收起笑容，郑重开口，“您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当场操作给您看。” “在场的都是六级以上的资深钳工，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见江辰说得这么认真，饶是面前的几人心中再怀疑也不好开口了。 “既然小伙子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检验一下好了。” “让结果说话，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八级钳工王占江笑着开口，看向江辰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十七岁就想当六级钳工，这真是开了眼了。 听到王占江这么说，李主任也不好否决了，在确认了江辰是真的有信心后，几人当即来到一台车床前。 王占江，“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给你，二十分钟，给我们证明你有六级工的水平。” “没问题。” 江辰没做丝毫犹豫，在其他人还在思考，二十分钟是不是太少的时候，他已经点头答应下来，并立刻开始了行动。 只见他就近从存放报废工件的木箱中选了一根细长柱型，半尺长的铝质废料，夹到了车床夹具上。 又在存放刀具的工具箱里找了把合适的刀具换上，之后便在众人的注视中按下了车床开关。 柱型铝材在卡盘的带动下飞快旋转，江辰控制着手柄，刀具与铝材很快接近，简单试切割后，刀具开始一圈圈将铝材切割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本来有大拇指粗细的铝材肉眼可见变得纤细，转眼间变成筷子大小。 其实江辰的策略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操作，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铝材加工细。 随着铝屑的纷飞，铝材继续“瘦身”，边上的数名资深钳工这才开始认真关注起来。 作为资深钳工，大家都知道车床加工最具难度的便是加工细长的杆状工件。 尤其是铝这种材质，质地偏软，当加工到细长状态后，高速旋转状态下，对于刀具的控制稍有差池便会是断裂的下场。 时间一秒秒过去，筷子粗细的铝材变为只有原来直径的一半。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四级钳工能够做得到的了，五级，至少是五级了，难道他真的有望成为六级？ 意识到这一点，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看向江辰的目光中满是茫然。 可他还那么年轻，那张脸尽管此时无比认真专注，但十七岁的小伙子稚气尚未完全消退，怎么看也不符合六级工该有的形象啊。 包括李主任在内，边上几人都下意识减轻了动作幅度，相互之间只以眼神交流，连话语也不说了，生怕自己的存在会打扰到江辰。 偌大的钳工车间内，他们所在的这一片空间仿佛被隔离出来，与周遭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人注意着他们这里的异常，心中产生几丝疑惑。 几个最资深的钳工，还有一个老主任，围在一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但李主任刚发表了严厉的演讲，这些人虽然好奇，却也不敢放下手里的活靠过来围观，只能好奇地往围起的圈子里打量。 中间那个好像是小江师父，他好像在加工什么东西，但这有什么好看的啊？人们根本想不通。 “江辰你在这干嘛呢，该去车间巡检设备了。” 秦钟迈着步子走过来，大喇喇开口叫自己的徒弟，可他刚开口，便看到围着江辰的几人立刻向他投来严厉警告的目光，将他唬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这么些人围在这神神秘秘的，这是干嘛呢？ 秦钟大感疑惑，在众人眼神的凝视中蹑手蹑脚的走近，目光往江辰操作的车床夹具上一看，瞳孔便是不受控制的收缩，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 只见夹具上固定着比火柴头粗不了多少的细长铝材，在卡盘的带动下正在高速旋转，刀具仍在不时切削下一些铝屑。 仔细看了看那操作车床的人，秦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确就是自己的徒弟江辰。 可眼前这一幕怎么可能。 能够利用车床将铝材加工到这个地步，即便是自己这个五级钳工也做不到啊。 瞬间，秦钟意识到一个惊人的可能，将目光重新在其他几人脸上打量了一遍，看着他们脸上同样震惊的表情，秦钟知道自己没有想错。 自己徒弟的钳工水平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仿佛是一夜之间般，一时间秦钟的脑子有点乱，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一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确有六级工水平 卡盘带着铝材在高速旋转，一起跟着高速旋转的还有围观几人的心情。 江辰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现在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与好奇。 已经是六级钳工才有的水平了。 看着车床上那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铝材，所有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可他才十七岁啊，十七岁的六级钳工，以后会不会有第二个没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的是，以前肯定没有过。 江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刀具，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差不多了，江辰知道眼前的程度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了，也是一名六级钳工理论上能够做到的极限，再多一点都不能够了。 没有丝毫犹豫，江辰移开刀具，关上了车床的开关。 随着铝材停止旋转，众人一颗悬浮的心也落回了肚子中。 江辰将铝材从卡盘上取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看了一下，心中也很是满意。 “我想这应该能够证明，我已经达到了六级工的水平。” 说着，江辰把东西递到了离他最近的八级工王占江手中。 王占江用他那粗糙的手接住，忙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细细打量起江辰的作品。 旁边的李主任也是凑过来，跟他一起看。 王占江没拿工具，右手两根手指只是在铝材上捏了捏。 “三毫米，六级钳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够到了七级工的门槛。” 做了一辈子的钳工，他的手就是卡尺，这一点王占江心中十分自信，不会有错。 听到他的话，尽管众人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心生震动。 一个个看向十七岁的江辰，如同是在看待怪物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青年，入厂一个月就达到了六级工水平，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到达的高度啊。 王占江将铝材看完，交到李主任手中，然后目光带着诧异看向江辰，粗糙的大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好小子，好，比你爸还厉害，他达到六级工都是三十岁后的事。” “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头子我今天算是真正开眼界了。” 铝材在其余几人手中挨个传过，陶玉华出于一贯的严谨态度，还是用游标卡尺测量了一番。 果然是三毫米整，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她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自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嘛，大概率不能吧。 秦钟走上前来，一把将江辰激动地抱住。 “好小子，真有你的，不声不响的，就达到六级水平了。” “你可真是给了我这个师父好大一个惊喜。” 江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师父，不是有意瞒着您的。” “我这是打算向李主任申请六级工考核，想着等申请下来再跟您说的。” 秦钟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 “师父这是替你高兴，没想到我秦钟还能教出了一个六级工，哦不，以后肯定能成八级工。” “哈哈，我一个五级工，以后要有一个八级工的徒弟了。” “这事说出去都有面子。” 旁边的王占江也是笑着对秦钟开口。 “小秦啊，你这可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啊。” 这下轮到秦钟不好意思了。 他自己高兴得意是一回事，但被王占江这样的资深老前辈夸奖，他还真有点难为情。 这钳工车间里任谁都知道，江辰能达到今天这个水平，和他这个做师父的怕是没有太多的关系。 真要再给他一个徒弟从头教，一个月别说评级，打杂能不能做得明白怕都两说呢。 “王师傅您过奖了，主要是这孩子自己有天赋。” “我师哥从小就培养得好。” 秦钟谦虚回应，但心里的自豪感也是实实在在的。 “我现在就让人去叫评级小组的人，让他们现在就过来给你评级。” “怎么样，还能坚持嘛？” 车间主任李凤山激动地开口。 他负责的车间出了一个十七岁的六级工，这别说全厂，就是放到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作为江辰的直接领导，这怎么说也和他的英明领导脱不了关系，报到上级领导那里也得记一笔自己的功劳。 上次他见到江辰的时候就知道，江辰不是一般人。 道理也很简单，年纪轻轻能上报纸，被邢厂长看重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嘛。 “主任，我没问题，能接受考核。” 听到江辰这么说，李凤山立刻安排人，以自己这个车间主任的名义，到评级小组那里，让他们派人过来对江辰进行评级。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江辰成为六级钳工的消息，第一时间，亲自汇报到厂长邢卫国那里去了。 一面安排人去评级小组，一面让其他人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江辰成为六级工是好事，但也不能因为这就耽误了工作进度，厂里正在开展生产竞赛，可不能因为钳工班耽误了生产。 听到他这个车间主任安排，众人只好散开去忙自己的工作。 王占江临走前拍了拍江辰的肩膀，让他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找自己。 其实他心里是萌生了想要收江辰为徒的心思的。 毕竟江辰现在的师父秦钟只是一个五级工，以后根本不能再对江辰有任何指导意义。 但抢别人徒弟，传出去又实在有损名声，最后也只得是放弃。 对于王占江表现出来的善意，江辰自然是客气的表示感谢。 没过多久，评议小组的人来了，而且还是评议小组的负责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男人，正是上次江辰评级考核时表现出一定善意的徐有光。 “老王，你还亲自带人过来了。” 看到秃顶男人，李凤山笑着开口，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听说你老李的车间，出了一个十七岁的六级工，我这不得过来看看。” “乖乖，你这该不会是拿我们评级组寻开心呢吧。” 秃头男人脸上同样带着笑容，只是从他的话语中，显然对有人十七岁能够达到六级钳工不太相信。 李凤山一听这立刻来精神了。 “谁拿你寻开心了，你以前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开开眼界。” “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钳工班的厉害。”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六级钳工考核 李凤山骄傲地昂着头，做了多年车间主任，今天是他最得意的时刻之一。 当即把江辰介绍给评级小组姓王的秃顶男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辰，今天十七岁，我们钳工班的骄傲，今天就是他要评六级钳工。” 听到江辰的名字，秃顶男人也是眼前一亮。 “你就是江辰啊，最近可一直能听到你名字，今天终于是见到真人了。” “我记得你才来咱厂一个月吧，刚评了四级，这才几天就要评六级了。” “乖乖，真是厉害得很嘞。” 面对秃头男人的夸奖，江辰只能是谦虚地和对方客气一番。 又和站在秃头男人身边的徐有光打了个招呼，上次考核就是对方主持的，江辰和他也算是认识的。 好在双方也没墨迹太长时间，很快便正式开始了评级考核的流程。 和上次一样，江辰从十几张图纸中抽取了一张，打开后发现那是一个内外均为球面的工件。 有过钳工经验的都知道，球面工件的难度一般都比较高，尤其是内球面，对于钳工的技艺水平有着很高的要求。 看到江辰抽到的图纸，徐有光暗暗为他捏把汗。 他觉得江辰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还记得上次考核的时候，江辰抽到的就是一张难度很高的图纸，没想到这次也是一样。 “老李，小江的运气好像不太好啊。” 站在一旁的秃头男人对李凤山开口说道。 谁知李凤山却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老王，这你就不懂了，对于真正有能力的人来说，不存在运气好不好这种事情。” “我跟你说哈，小江没问题的，百分百没问题。” 秃头男人被他得意的样子弄笑了，“你就这么自信啊？不怕出意外？” 李凤山，“不可能有意外。”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就堵你那盆兰花，敢不敢？” 笑话，刚见了江辰展现出来的能力，连王占江都说有接近七级的水平，一个内外双球面工件而已，不成问题。 秃头男人见他这么自信，不由撇撇嘴。 “我看你是早就惦记我的兰花了，我可不跟你赌。” 在两人说话斗嘴的时候，江辰那边已经将原料固定在了卡盘上，并打开了车床开关，正控制着刀具对工件进行切割。 连续的金属碎屑被刀具切割下来，江辰专注沉着的样子让面前三人都暗暗点头。 “那不是评级小组的王主任和徐有光嘛？” “他们两个怎么来了，而且还在看小江师父干活。” 此时钳工车间内，中高级钳工已经到各车间去巡检设备了，只剩下大量的初级钳工在做着最基础的工作。 有人看到了江辰这边的场景，忍不住好奇，向临近的同事发问。 “你傻啊，评级小组的人来，肯定是来评级的啊？” 被询问的同事略带嫌弃地开口，有些不太满意问话人的迟钝，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评级？给谁评级啊？” 问话的人继续开口。 “脑子真就一点也不动呗”，回话的人语气中的嫌弃更严重了，“当然是给小江师傅了，难不成是给你。” 这下问话的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说，小江师傅可能就要成为五级钳工了？” 回话的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亏你现在才想明白。” 类似的对话在初级钳工中间小声进行着。 如果说之前看到几个高级钳工围着江辰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话，现在被评级小组的人围着，那就再清楚不过了。 “啧啧，这真的假的，他江辰才来了几天，四级不够又要升五级了？” “我早就说了，小江师父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真是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咱忙几年才定个两级，人家一个月不到就要五级了。” “好家伙，五级钳工，那一个月可五十八块钱呢。” 一时间，车间内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崇拜，有人阴阳怪气，小声说什么的都有。 至于藏在心里没说出来的，只怕还要更复杂一千倍不止。 很快，二十分钟过去，江辰已经将外球面加工完，转而开始更具难度的内球面加工。 徐有光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还很充裕，只要江辰能够保持这个节奏，又很大可能可以通过考核的。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于只见过一次的江辰，他竟是出奇的有信心。 看着眼前的江辰，他脑海中总是浮现上一次考核的场景。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失败的时候，他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取得了最后的成功。 那个形象给徐有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时间在江辰对工件的加工中一分一秒过去，车间内看似一片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实则大多数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江辰这里。 希望江辰成功的有之，希望他失败的亦有之，甚至有人希望江辰能出个意外，好让他们心里好好平衡一下。 可那些盼望江辰失败的人终究要落空了，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当刀具将最后一丝钢屑切割下来，一个标准如模具般的内外球面工件被成功加工而出。 徐有光将其拿在手中，认真测量一阵，结果就如他预料中的那样。 “工件完全符合六级精度要求，评级考核通过。” 待他宣布了最终的结果，车间主任李凤山高兴地鼓起掌来，旁边的秃顶男人也是笑着开口。 “恭喜你啊老李，有了小江这个宝贝，以后车间各种荣誉是不愁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厂就能再多一位八级钳工的。” “等我把评级结果告诉厂长，他肯定也会表扬你的。” 李凤山高兴的脸上褶子都要笑开了，可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立刻露出警惕表情。 “老王你少来，这事我会亲自上报领导的，用不着你代劳。” 秃顶男人不乐意了，“评级本来就是我们负责，这事理应由我上报啊。” 李凤山摇摇头，“人是我们钳工班的，肯定是我这个车间主任上报。” 眼看老友面色严肃起来，李凤山想想对方说得也有道理，只好退了一步。 “行行行，咱们两个一起，这总行了吧。” 秃顶男人闻言，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看着他们这边的动静，车间其他人都猜到了结果。 “看主任高兴成那样，看来小江师父这是定级成功了。” “以后小江师父就是五级工了，啧啧，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人家怎么就这么能耐。” 车间内一众初级钳工，看向比他们还小不少的江辰，心情复杂。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二巡检小组 江辰定级成功，此时此刻最高兴的人里肯定有车间主任李凤山一个。 一方面，江辰是他手底下的人，江辰的成功某种程度上就是他这个做领导的成功。 另一方面，江辰成了六级工就能够顶替易中海的缺了。 刚才还在为易中海请假的事而头疼呢，这就一下子解决了。 你个易中海，还真以为车间离不开你啊，敢跟我耍脾气，你还嫩点。 你不是愿意请假嘛，别说一个周，有本事你请上一个月，我看你最后还有什么脸回来。 当即，李凤山叫人去几个轧钢车间找了一圈，将原本易中海带的那个巡检小组的人叫了回来。 “你们几个听好了，以后你们这个组的负责人就是小江师傅了。” “你们要好好支持他的工作，谁要是不老实，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李凤山当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害怕江辰年纪小镇不住这帮老油条，所以故意把话说得严重了些。 江辰原本跟着师父所在的巡检小组是第四巡检组，负责人是六级钳工陶玉华。 易中海负责的这个巡检小组则是第二巡检组。 其内不算易中海的话也是五个人，其中两个五级工，三个四级工。 再往下算的话还有这些人的徒弟，零零总总加起来，一个组可以调动的人数在二十左右。 五个中级工听了李凤山的决定，看着眼前十七岁的江辰，一个个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他恐怕不行吧？” 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名叫刘旺的五级师傅忍不住开口质疑。 “怎么不行了？” 李凤山反问，语气中带着严厉。 四十多岁的刘旺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脸，“主任您别误会，没有不听您安排的意思。” “就是这带组的师傅必须得是六级才行，这是厂里工作章程上明确写了的。” “我也没有看不起小江师傅的意思，小江师傅以后肯定能是六级工，但就目前来说，他才四级，没有带组的能力啊。” 刘旺师傅一看就是那种做事比较周到正直的人，三两句话，既尽可能地照顾了李凤山和江辰的面子，又维护了工厂的规章制度。 其余几个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应和，表示支持刘旺师傅的发言。 可李凤山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是将众人所有的坚持和顾虑尽皆打消。 “就在刚才，小江师傅已经成功完成了六级钳工的定级，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嘛？” 什么？小江师傅成了六级工？ 五人面面相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时不敢接受。 李凤山继续开口，“评级小组的王主任就在这里。” 说着，李凤山给秃顶男人示意了个眼神，后者往前迈了一步开口道。 “没错，我们刚刚对江辰同志做了六级工定级考核，他已经成功通过，从现在开始是六级钳工了。” 这下由不得第二巡检小组的人不信了。 只是他们跟着易中海的时间久了，突然换别人，还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小伙子，情感上总是难以接受的。 小组中另一个五级钳工，名叫宋大宝的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取代了易师傅，那易师傅要怎么安排啊。” 李凤山笑笑，“这一点大家就不用担心了，易师傅身体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请病假，大家也要体谅他才是。” “我一定会妥善安排易师傅的，这一点大家放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五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不再有人反对，李主任便打算现场把事情确定下来，于是他走到车间正中心位置，清了清嗓子。 “大家伙先把手头的工作停一下，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就在刚才，江辰同志通过了评级小组主持的六级钳工考核。” “从今天开始，他将以六级工的身份成为咱们钳工车间第二巡检小组的负责人。” “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在李主任的带领下，车间内响起一阵鼓掌声，而在这掌声之外，是一众初级钳工人望向江辰惊骇的目光。 错了错了，小江师傅刚才评的不是五级工，而是六级。 错了错了，小江师傅以后的工资不是五十八块，而是整整七十块，这么多钱怎么花得完哦。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冲刷着之前的错误认知。 更有人想到，江辰成为第二巡检小组的负责人，那岂不是取代了易中海。 乖乖，都说这两个人有仇，这算不算小江师傅报仇成功，简直比一场大戏还要精彩啊。 至于其他一些或羡慕或嫉妒的想法那就更多了。 还有一部分单身女同志，看向江辰的时候心中不自主浮现了想法，这要是能和江辰处对象，那以后的生活根本就不用愁了。 可当她们顺着江辰的目光看到于萍的时候，不由纷纷又熄了刚生出的念头。 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江辰早已经有对象了，还是她们中最漂亮的那个姑娘。 只有一个贾东旭，看着眼前的一幕暗暗替自己师父着急。 师父他要强了半辈子，要是知道自己的位置被人替代，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的了。 江辰就这么在车间李主任的当众宣布下，正式成为了第二巡检小组的负责人。 生产任务紧急，在李凤山一番叮嘱和鼓励后，江辰便以六级工的新身份开始了自己在轧钢厂的工作。 江辰以十七岁的年纪成为六级钳工的事，随着中午吃饭，率先被钳工班的同事们向全厂范围内传播开来。 十七岁，六级钳工，这两组数字怎么也不会让人联系到一起，可也正是这样的反差，强烈地激发了广大群众浓厚的谈论兴趣。 再加上之前厂里对于江辰的宣传，他那些烈士子女，上过报纸之类的事迹同样成为人们谈论的话题。 以至于在轧钢厂范围内，江辰这个名字引发了前所未有的传播效应。 “看到没，那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就是江辰。” “就是他啊，真厉害，六级工我想都不敢想。” “那个就是江辰，十七岁的六级工。” “你说他能喜欢我这样的不，人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这都两块金砖了。” “你别想了，人家有对象，据说是咱厂最漂亮的姑娘。” 类似这样的指认和讨论从中午开始就没断过，更有甚者直接在工作时间跑到钳工车间大门口，为的就是看看江辰究竟是个何种人物。 一时间江辰还真就成为了轧钢厂的风云人物。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易中海钓鱼回来 只是让人感到无奈的是，有些人看上去是风云人物，中午吃饭的时候却是连块儿肉都吃不上。 别问，问就是傻柱又开始在打菜的时候针对他了。 原因也很简单，他昨天不是把易中海逼得请病假回家了吗，傻柱听说后就去易家看望。 这自然就免不了要被易中海洗脑说江辰的坏话。 以傻柱那个不通气的榆木脑子，还不是易中海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于是就再次敌视起江辰来。 江辰看着自己饭盒里一点油星没有的大白菜，心里也是无语。 就冲傻柱这个针对，早晚非得找机会狠揍这家伙一顿不可。 于萍看到他无语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将自己饭盒里的肉夹给江辰，一顿温言软语的安慰后，才让江辰心情渐渐向好。 吃了饭，江辰骑上自行车出了轧钢厂，之前给师父李武阳抓的中药算算日子应该又快吃完了，作为人家的徒弟，这种事情得记在心里才是。 骑车来到和丰堂药店，迈步进入，名叫朱五的小伙计又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江辰手指在柜台上轻敲了敲，小伙计睁着睡眼认出是江辰，立刻来了精神。 “你又来了。” 江辰已经来过两次了，小伙计也跟他混了个脸熟，说着当即便要往后院跑。 江辰一把将他拉住，“不给我抓药，跑什么？” 朱五，“师父说了，你来了得第一时间告诉他才行。” “上次你来没跟他说，事后提起把我好训了一顿。” 说罢，他便是往后院跑，边跑还边喊，“师父人来了，师父人来了。” 没一会儿，头发胡子花白的孔宣文从后院走了出来，开口便是要和江辰讨论中医之道。 “老先生，我这时间有限，可没时间和你长篇大论的。” 说着，他便将一个药方交到小伙计朱五手中，让对方赶紧给自己抓药。 小伙计展开药方一看，“换新药方了。” 孔宣文闻言三两步走过来将药方拿到手中，细细看了一遍，的确和前两次的不一样。 主要是经过两个周的治疗，师父李武阳的情况已经有了些变化。 既然病情在变，自然方子也要跟着变才对。 孔宣文看完方子，虽然药材变了，但在用药思路上却有相通之处。 知道和上次那张方子一样，都是对针灸治疗的辅助之用，有心想要问上几句，又恐江辰着急时间。 “让我来给小友抓药。” 当即他迈步来到柜台里面，亲自给江辰抓起药来。 抓药的间隙，向江辰请教起针灸方面的问题，谦逊的就像是个小学生。 江辰见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对自己表现得这么殷勤，心中也是有些触动，当即也不藏着掖着，将对方提出的问题逐一解答。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小友在针灸方面的造诣是我远不能及的。” 几个问题下来，孔宣文恨不得要对江辰执弟子礼了，看向江辰的目光中都隐隐带着某种狂热。 待到药抓好，江辰要离开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周末的时候，对方曾到四合院找过自己，只是赶上自己不在家。 江辰想想，当时应该是去大领导家了。 几乎是在孔宣文带着徒弟的恭送下，江辰带着药骑上自行车回到了轧钢厂。 自行车直接骑到了开水房门口。 先是照例给李武阳做了针灸。 随后将新抓的药拿给对方，并告知了新药的用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前两天忙着找易中海的茬，今天刚接手易中海的工作，同样忙得很，中午除了做针灸外，实在腾不出时间和李武阳演练国术了。 以至于自从上次国术获得升级后，江辰还没向对方展示过。 等忙完这一阵吧，届时再好好地向师父讨教一二。 下午回到钳工车间，紧赶慢赶，终于是在下班前，将手头几个重要的工件做完。 下班后先和于萍到于家，得知江辰成为六级钳工，于父于母自然又有一番惊奇慨叹，此事略过不提。 只说与此同时，贾东旭也正好是下班回到了家中，却是枯坐在桌边满脸愁苦色。 妻子秦淮茹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一味地叹气。 贾张氏还以为他是在厂里被人欺负了，吱哇乱叫着，拉着就要去对门易中海家，让易中海给他撑腰。 “妈，你别闹了。” 贾东旭实在心烦得很，一把挣脱贾张氏的手，不耐烦地开口。 “谁闹了，妈这是关心你，你个没良心的还不领情。” 被自己儿子说了一句，贾张氏也是不乐意了，没好气的埋怨道。 可还没等她说完，贾东旭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出了屋门，直奔对面易中海家而去。 贾张氏见状更有理了，从后面冲儿子嚷，“还说我，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要去易家。” 贾东旭此时根本没心思理会自己母亲，他在易家门前站定，定了定心神。 厂里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告诉自己师父，这种事情瞒不住，师父早晚都得知道。 与其去听别人的闲话，倒不如自己这个当徒弟的来说，也好让师父有个心理准备。 心里想明白，贾东旭手指在易家门上敲了敲。 很快房门被打开，是易中海老伴。 “东旭啊，这是下班了，有什么事嘛？” “师娘，我师父呢？” “他啊，下午拿着鱼竿去护城河那边钓鱼散心去了。” 正说着，便听到身后传来易中海的声音，“东旭，你找我啊？” 贾东旭回头一看，易中海穿着汗衫，头戴着草帽，一手提着一小袋白面，另一手拿着一根鱼竿以及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草鱼，刚走进中院。 “师父，您回来啦，我找您是有点事说。” 易中海闻言一笑，竟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行，那咱们进屋说。” 这话刚说完，贾张氏突然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易中海手里的两条鱼一双老眼直发光。 鱼虽然只有巴掌大，但也是难得的好东西了，一天天难得见个荤腥，她肚子里的馋虫早就作怪了。 “啊呀老易啊，你这钓鱼的技术可以啊，一下午就钓到这么两条，比前院的阎埠贵可强多了。” 易中海一听有人夸他的鱼，心里也很是高兴。 他今天也是运气好，跟他一块儿钓鱼的两个老头，可是连半条鱼的影子也没见到。 贾张氏，“那个老易啊，我家棒梗前几天就一直嚷着要吃鱼，你看能不能匀给我家一条。” 说是匀一条，那是说着好听，其实就是朝易中海要一条。 贾东旭一听立刻开口，“妈，棒梗什么时候闹着吃鱼了？” “我跟师父有要紧事说，你先回家行不行。” 贾张氏闻言眼睛一蹬，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抱错了，怎么一点也没学到自己的精明。 自己这是替老贾家要好东西呢，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易中海自然知道贾张氏的为人，但他丝毫不在意。 今天出去钓鱼让他心境上有了些心得，人活着就得追求个境界，就跟钓鱼一样，不管水下的鱼怎么闹腾，你作为钓鱼的人得坐得住才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易中海的高血压 “东旭啊，有什么要紧事也不要着急，做人得沉得住气。” “师父为什么能钓到两条鱼，就是因为沉得住气。” “只有沉得住气，才能发现机会，把握机会，最后成功。” 一时间，易中海说教之神附体，直接对着贾东旭滔滔不绝起来。 一旁的贾张氏不时还开口附和两句。 “东旭，你多跟你师父学着点。” “要不怎么说是咱院的一大爷呢，这说话都跟别人不一样。” 贾东旭听着两人的轮番说教，心里百感交集间也尽是无奈。 师父啊师父，一会儿你听到厂里的噩耗，希望也能沉得住气才好。 一连说了几分钟，待到易中海这里尽兴方才停止。 将手中的鱼拿出一条慷慨地递给贾张氏，换来的又是一阵适时的吹捧。 易中海心满意足地回到家，将草帽鱼竿还有那条鱼交给了一大妈，端坐在八仙桌旁，这才看向跟进来贾东旭。 “东旭，你说找我有要紧事，是厂里的事吧？” 易中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贾东旭点点头，正要开口，易中海却是再次说道。 “今天我不在，其他几个六级师傅应该挺忙的吧。” “是不是李主任想让你劝我回去上班啊。” 厂里最近工作负荷都是拉满的，缺自己这个六级工，那可就要多出来不少工作。 易中海钓鱼的时候想清楚了。 李主任根本就没办法补上自己这个缺口。 要想不影响厂里的生产进度，就只能是把自己请回去。 听着易中海的自信发言，贾东旭张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不能说得太直白，易中海的性子他知道，搞不好得气出个好歹来。 “师父，情况和你想的有点出入。” 贾东旭试探着开口。 易中海，“哦？怎么个出入法？”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师父，你先答应我，不管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要保持冷静。” 易中海听他这么说，意识到一丝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说。” 贾东旭，“今天车间有人升了六级工，他补上了您请假的缺口。” 易中海心头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之所以敢请假示威，就是仗着算准没人能补上自己的缺口。 这是他最大的依仗。 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关键的档口升了六级工。 这下可是大大的不妙，意味着自己失去主动权了。 易中海心头咯噔一下，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像自己预想中那样收尾了。 但在徒弟的面前，他还是强装镇定，不想失去当师父的颜面。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的要强。 “这是好事啊，说明咱们车间的业务能力越来越强了。” 易中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对了，升六级的师傅是哪一位啊？” “是宋大宝宋师傅，赵牛赵师傅，还是你秦钟师叔啊？” 贾东旭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心脏不由砰砰跳动，沉默着摇了摇头。 易中海疑惑，“都不是？” 他刚才说的这三个可是五级工里技术最好的三个了。 “那是谁啊？” 贾东旭深吸一口气，小心吐出三个字，“是，江辰。” “江辰？” 听到这个名字，易中海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意。 “哈哈，东旭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都会逗师父了。” “你刚才说有人升六级钳工，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说着，易中海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是江辰嘛，他这个年纪能定四级已经走狗屎运了。 即便真的再走一次狗屎运，那也是该定五级才对，怎么可能是六级。 所以东旭肯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贾东旭，“师父，我没跟您开玩笑，江辰今天真的定六级成功了。” 易中海压根不信，主要是这太匪夷所思了。 “东旭啊，同一个玩笑开两次可就不好笑了。” 贾东旭看师父就是不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师父，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假的，但它的的确确发生了。” “江辰今天真的定了六级工，评级小组的王主任当场宣布的，李主任也在场。” “现在轧钢厂都传开了，傻柱都知道。” 见贾东旭说得这么认真，易中海也有些茫然了。 “真的嘛，江辰六级了？” “你去给我把傻柱叫过来，我要问问他。” 易中海还是难以接受。 如果是真的，那真比杀了他易中海还要让人难受。 贾东旭无奈，只得转身去找傻柱。 很快傻柱跟着来到易中海家，面对易中海的询问，傻柱很确定的点头。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下午的时候整个厂都在传。” “我特意问了好几个人。” “咱们院其他在轧钢厂工作的人，肯定也听说了，这事应该错不了。” 在傻柱口中得到确认，易中海整个人都懵了。 “成六级工了，成六级工了，这怎么可能，不应该啊。” 他口中无意识地低声念叨着，缓缓扶着桌子站起身，坐着让他觉得有些闷得慌，想起来缓口气。 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一时间只觉得头晕脑涨，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贾东旭和傻柱两人密切地关注着易中海的状态。 眼见他身体开始摇晃起来，大有要摔倒的趋势，忙双双上前把他扶住。 贾东旭，“师父，你没事吧，咱别着急哈。” 傻柱，“一大爷，快喝口水缓缓。” 扶着易中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照顾着他喝了点水，这才缓过来点。 “药，降压药。” 易中海一只手捂着头，低声要降压药吃。 贾东旭忙出去叫一大妈，这时候她正在外面收拾鱼呢。 听说自家老易要吃降压药，一大妈忙进来，一边询问这是怎么了，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瓶药。 帮着易中海就着水把药吃下去，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恢复过来。 易中海是上次在车间晕倒后，送到医院才查出来有高血压的，但他这个人要强。 生怕让人知道自己有病后被四合院里其他人看轻，所以一直以来谁也没告诉。 即便是作为徒弟的贾东旭也不知道这回事。 眼看自己师父恢复过来，贾东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回了肚子里。 但见到易中海这个样子，还有些话却是不好说了。 只是听到江辰成了六级工就高血压发作，这要是再告诉他，李主任当众宣布，让江辰取代他成了第二巡检小组的负责人，那易中海八成得直接送医院抢救。 哎，贾东旭叹了口气，这事还是找机会再说吧。 第一百七十章 阎埠贵上门送礼 在中院易中海要降压药吃的时候。 四合院其他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家。 他们一回来，就把今天在轧钢厂听到的消息当热闹说给了家人朋友。 “什么，前院的江辰成六级工了，真的假的？” “这事轧钢厂里都传开了，还能有假。” “乖乖，那岂不是和一大爷一样了，一个月七十块钱的工资。”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江家小子这么厉害。” 类似这样的言论，很快便在整个四合院内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易中海要降压药的事情，也引起了少数住在中院的人的注意。 他们知道易中海请了一个周的病假，现在要降压药吃，看来身体的确是出了些问题。 短时间，倒还没人把他吃药和江辰升六级工的事情联系起来。 四合院在轧钢厂工作的人虽多，但在钳工班的就易中海，江辰，贾东旭三个。 而江辰把易中海挂到黑板上的事情，在钳工班内部是个热闹，却并没在全厂传开。 是以四合院的人并不知道易中海的这件丑事，所以也就并不知道他请假的真正原因。 至于江辰取代易中海，成为小组负责人的事，因这条过于细节，传播性上比不得十七岁的六级钳工让人震撼，所以同样没在厂里传开，四合院的人也就同样不知。 待到江辰从于家带着两个饭盒回到四合院内，首先看到的依旧是在院子里摆弄自己花草的二大爷阎埠贵。 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阎埠贵是正儿八经在院里忙自己的事情，遇到江辰只是凑巧。 而今天，他摆弄起花草来却是没什么状态，目光不时往院门口瞅。 显然是在故意等候江辰。 江辰成为六级钳工，他这个四合院的消息通自然也听说了。 其心中的震撼程度，比之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江辰的衬托下，他这个二大爷的含金量迅速下降，以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德不配位了，这位置应该江辰来做才对。 但他也安慰自己，江辰的年纪毕竟太小，管理四合院比不得做工人，还得是他这样的老资格坐镇才行。 好在自己家和江辰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也亏得自己有眼光，以前就觉得江辰不是一般人，现在愈发证明自己的英明了。 可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么江辰就这么有本事，自家的阎解成就只能在街道做个临时工。 要是自己大儿子一个月也能领七十块的工资，那老阎家的日子可就要大变样了。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子般，五味杂陈。 胡思乱想着，看到江辰推着自行车进来，阎埠贵赶紧把手里的花草放下，堆着笑脸迎了上来。 “江辰回来了，听说你今天刚定级成了六级工，二大爷得在这里恭喜你啊。” “十七岁就成了六级工，拿着七十块的工资，可着四九城也找不到第二份了。” “你现在可是咱四合院的骄傲，说出去二大爷我都脸上有光呢。” 阎埠贵一连串说了很多客气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他对江辰客气的几乎到了讨好的地步。 这样的姿态，以前他没当管院大爷的时候，在面对易中海，江大山的时候经常有，而当了管院大爷后，如此作态还是第一次。 听到阎埠贵这么说，江辰也是有些意外，自己还没到家，自己成为六级工的消息就传到家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在轧钢厂做工的人，他们必然是要谈论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传到易中海耳中，他又是何反应。 “二大爷瞧您说的，我也就是运气好而已。” “侥幸成了六级工，算不得什么的。” 江辰自然是的谦虚着说。 “可不是侥幸，你这是有真本事，从小二大爷就看你和别人不一样……” 阎埠贵今天是决心要把江辰捧到底了，奉承话是一句接着一句，连从小看江辰和别人不同这样的说辞都出来了。 听到江辰暗暗想笑。 原主小时候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那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呢。 和阎埠贵在院里客套了好一会儿，直到江辰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这嘴都快说干了，这才勉强找到个借口挡住阎埠贵的热情，回了家。 家里，江辰把自己升了六级工的事情和妹妹说了。 在小江灵一声声我哥真厉害的欢呼中，江辰才感到真正的愉悦。 也就自己妹子对自己的吹捧，才能让江辰真正毫无负担和顾虑的接受，毕竟小丫头对自己的崇拜是百分百毫无杂质的。 “哥，你成了六级工，那工资是不是也能长不少。” “是不是可以给我买好看的头绳和衣服啦。” 额，好吧，看着小丫头那期待的眼神，江辰决定收回刚才的话，也不是真的一点杂质没有。 兄妹二人，收拾桌子，将从于家带回来的两个饭盒摆好，江辰把之前喝剩的半瓶茅台找出来，给妹妹则是冲了些糖水。 兄妹二人相对而坐，有模有样地碰杯庆祝，游戏着玩笑说闹，一时间气氛倒很有些温馨暖人。 待到吃得差不多了，江辰听到自家房门被敲响。 “进来，门没插。” 料想又是后院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两人就喜欢在自己吃饭的时候上门，江辰都已经习惯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推门进来的却是对门的阎埠贵，手里还提着一瓶二锅头。 “江辰吃饭呢，二大爷没打扰你吧。” 阎埠贵笑着开口，一眼看到了江辰桌面上立着的茅台瓶子，脸上立刻浮现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乖乖，想不到江辰平时在家喝的是这好东西，一瓶得两块多呢，这哪是喝酒啊，分明是在喝钱。 他立刻觉得自己手里这瓶不到两毛的二锅头有些拿不出手了。 “是二大爷啊快请进，不打扰，我这吃完了。” “二大爷吃了没？” 江辰忙起身把阎埠贵往屋里让，心中奇怪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来是什么用意，刚才在院里还没说够嘛？ “我吃过了。” 说着，阎埠贵在江辰的礼让下坐在凳子上，眼睛在两个饭盒内下意识撇了一眼，里面还有好几块肉呢。 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鼻子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 虽说的确是刚吃了饭，但粗粮白菜的也只是饱腹而已，可不解馋啊。 阎埠贵强制自己从饭盒上移开目光，暗暗叮嘱自己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他将手里拿着的二锅头放在桌面上，特意离那瓶茅台放远了些。 虽说相比之下，二锅头的确显得有些寒酸了，但在他阎埠贵眼中已经是好东西了，是咬了牙才舍得送的贵重礼物。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怎么还拿回来了 “二大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一个晚辈，哪能收您的东西啊。” 看到二锅头，江辰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这阎老扣都给自己送礼了，肯定是有事情求自己啊。 目光悄悄往二锅头瓶口细看了下，确定是没开过封的新酒。 得，这求自己的事情肯定还不小。 “江辰，二大爷过来，是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阎埠贵开口，缓缓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你看，你解成哥比你还大几个月，就在街道干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几块。” “这没个正经工作，以后连媳妇都不好找，我和你二大妈别提多愁了。” “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六级工，受到厂领导的重视，肯定能说上话。” “你能不能在轧钢厂给他谋个正经工作。” 江辰一听，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这事之前自己成为四级工的时候，对方就曾提过一次，当时自己是以刚到轧钢厂为由给拒绝了。 如今对方拎着东西上门，旧事重提，的确让江辰感到有些为难。 直接拒绝吧，同在前院住着，平时关系也可以，话不好说。 而且以江辰现在在轧钢厂的能量，想要解决一个工作问题已不是太难的事。 但真要帮忙的话，交情实在又没到那个份上。 有编制的工作放在什么年代都是宝贝，那叫铁饭碗，现在这个年代尤其看重这一点。 思索了片刻，江辰觉得，这个忙还是不能帮。 原因很简单，对方提着一毛多的二锅头就是不能帮的理由。 倒不是说江辰想要收多重的礼，主要是这其中体现了阎埠贵对此次帮忙的价值认可程度。 一毛多就能办成的事情，最终又有谁会放在心上呢。 办成了对方未必真能念自己的好。 而且四合院没正式工作的年轻人多着呢，帮了这个不帮那个最后反落得不是。 心中计较完得失利弊，江辰更加坚定了不帮的想法。 “二大爷，亏你看得起我，但说实话，我到轧钢厂也才不到一个月，工资都还没领过。” “自己车间里的人还没认全，更别说厂里有什么人脉了。” “虽说定了六级工，看上去风风火火，其实干起活来也是加倍小心，生怕出个差池让人挑了不是。” “个别领导照顾是有的，但也只是把我当小孩，实在谈不上有给人办事的面子。” 阎埠贵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八成办不成了。 细想江辰的话，也觉得说得在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终究还有些不死心，想要再争取争取。 “江辰你毕竟是有本事的，能不能想想办法。” “你和我家解成是从小长起来的，怎么说也是发小的情分。” 江辰点点头。 “二大爷说的是，要是厂里真有机会，我肯定会替解成哥留意的。” “只是轧钢厂您也知道，那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您也想想其他办法，看其他单位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江辰话说到这个份上，阎埠贵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心里空落落的，起身要走，目光却看到了桌面上自己带来的那瓶二锅头。 事情毕竟没有办成，他有心把酒再拿回去，毕竟花了钱心里不舍的。 但怎么说，江辰也是答应会帮着留意的，虽然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毕竟态度上说得过去。 要把带来的东西再拿回去，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 江辰看出了他的心思，拿起那瓶二锅头就往他手里塞。 “这是二大爷拿给你喝的，怎么能再拿回去。” 阎埠贵故作矜持地把酒往回推，实则也是面子上有些抹不开。 江辰只得给他递台阶，“事情没有办成，哪有收东西的道理。” “等真有机会能把解成哥介绍到轧钢厂，您再给我拿来，那时候我肯定收着。” 如此这般，阎埠贵这才把二锅头拿住，在江辰的礼送下，出了江家的门。 等待阎埠贵回到家，阎母和大儿子阎解成赶紧围上来询问情况。 得知事情没有办下来，两人都很是失望。 “我早就跟您说了，让您多花几毛钱，别就拎着一瓶酒过去。” “是不是人家江辰看你拿的东西少，不愿意帮忙啊。” 阎解成心里难受，忍不住埋怨阎埠贵。 阎埠贵心情也不好，闻言眼睛一瞪开口教训道。 “胡说八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人家江辰都跟我说了，的确是有难处。” “你以为厂子是他开的，想让谁去就让谁去啊。” “人家江辰答应了，会帮忙留意的。” “再说了，二锅头不错了，我平时都不舍得喝，为你这事我还特意买了瓶新的。” “还多花几毛，你当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被阎埠贵疾声抢白了几句，阎解成气不过，继续开口。 “我每个月十八块的工资，有十五块都交到家里了，多花几毛怎么了？” 阎埠贵，“把你养这么大，往家里交钱不是应该的。”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能省的地方就得省。” 一旁的阎母也开口教育儿子。 “解成啊，你爸说得对，咱们得学会花小钱办大事。” “老话说得好，这日子得算计着过，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阎解成被老夫妻两个一块儿教育，心下气不过，将身子一扭，不肯说话了。 见儿子服软，阎埠贵这才罢休，迈步往里间走，顺手把手中的二锅头放在了靠墙的桌子上。 外屋生闷气的阎解成耳朵一动，听出是玻璃瓶放在桌上的声音，忙进里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瓶要送给江辰的二锅头。 刚才光顾着和自己父亲争吵了，他都没往他爹手上看一眼。 “哎呀爸，你怎么还把它拿回来了。” “你这样，人家江辰还能帮着留意嘛？” “就没您这么办事的。” 阎埠贵见儿子又来和自己争吵，立刻眉毛一竖。 “怎么不能拿回来了？” “事情都没办成，就没有收礼的道理，这一点人家江辰比你明事理。” “等他什么时候真给你解决了工作，我再把酒送过去就是了。” 阎母再次习惯性帮着老伴开口。 “解成啊，你爸说得对。” “这事情没办成，就不能收礼。” “怎么说都是一毛多呢，总不能白白舍出去，这一点你爸算计得没错。” “咱家走到今天多亏了你爸的算计，你就学着吧。” 再次被老两口合击，阎解成是憋屈的直挠头，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我们这样算敌特嘛 江辰送走阎埠贵没多久，和妹妹刚把吃饭的桌面收拾完，屋门再次传来敲动的声响。 江辰回应一声后，屋门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了。 他俩半个小时前就想来的，可走到前院正好看到阎埠贵进了江家，也就只好等了一会儿。 江辰把一个洗好的桃子递到自己妹妹手中，又给自己洗了一个。 昨天词条农场里果园又扩大了两亩，仓库里各种水果都堆成了山，要是靠他们兄妹吃，不知道得吃到什么年月去。 江辰一边啃着香甜的桃子，一边看向刘家两兄弟。 “今天四合院里有什么消息啊？” 兄弟两人听到江辰发问，连忙咽了咽嘴里的口水。 大几岁的刘光天率先开口，“一大爷这次好像病得挺严重，傍晚贾东旭去他家看他，他还犯病了。” “吓得贾东旭到院里给一大妈要降压药，当时好几个邻居都见到了。” 江辰听了点点头，估计是听贾东旭说了厂里的事情。 知道自己成了六级工，还取代他成了二组的负责人，给气的。 降压药，看来这易中海是有高血压啊，以前都没听说过，可惜没把他气到医院去，哎，可惜了。 易中海原本是想用请假要挟一下车间的，现在让自己断了后路，不知道他要怎么收场，江辰还真挺好奇的。 刘光天说完，旁边的刘光福紧接着开口。 “现在一大爷就在聋老太太屋里说话呢，我和哥哥过去偷听。” “听到聋老太说一大爷这次太冒失了，得赶紧想办法之类的。” “再想往下听，就被聋老太把我俩发现了，后面说什么就没听到……” 他声音越说越小，生怕江辰会因为这怪罪他。 江辰依旧只是点点头，这两兄弟平日就毛手毛脚的，被发现也是正常。 想来应该是聋老太在帮易中海出主意了。 “还有别的嘛？” 两兄弟又陆陆续续说了些，但都是些没价值的琐事。 江辰给两兄弟一人分了一个桃子，便将两人打发离开了。 两人走后，江辰便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和写作业的妹妹对坐在桌子旁，逐字阅读起来。 …… 且说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从江家出来，将桃子藏在衣服中，欢欢喜喜往自家后院走。 “我就说跟着江大哥混准没错，昨天给了咱两毛钱，今天给了两个桃。” “一不用挨打，二不用挨骂，简直比咱爹对咱还好。” 刘光天不无得意地跟弟弟开口，有意彰显一下自己当初提议投奔江辰是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刘光福认真点点头，对哥哥的说法表示认同，摸着怀里的桃心里痒痒的，上一次吃桃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哥，江大哥好像还没说过要收下咱们两个当他小弟。” 刘光天抬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所以咱们得好好表现才是，” “那些侠义故事里，小弟只要能经受住考验，都是会得到大哥认可的。” 当即，两兄弟信心满满，决定再偷偷潜伏到聋老太门口，去偷听她和易中海的谈话，好明天去告诉江辰。 只是两人好不容易蹑手蹑脚接近门边，还没来得及听，刘光福怀里的桃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声音立刻惊动了屋内的两人。 两兄弟吓得慌忙捡了桃往自家屋里钻，等易中海打开房门查看，只见到了两兄弟跑回家的背影。 “又是刘家的那两个崽子嘛？” 聋老太皱着眉头向易中海询问，得到确定的答复后，不由引起了老太太的警觉。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来听墙根了。 “这两个崽子不对劲。” 易中海闻言点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要不要找个由头教训一下？” 聋老太摇摇头，“没那个必要，以后小心些就是了，两个小崽子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易中海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凳子上。 下午他从贾东旭那里知道了江辰成为六级工的消息，等到身体状态稍有好转便来后院找到聋老太，希望对方能帮自己拿个主意。 当初他请假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江辰竟然能成为六级工。 现在有江辰补上自己请假的缺口，李主任便没可能请自己回去了。 贾东旭虽然没说，但易中海也能想到，李主任肯定对自己这次的行为很有意见。 别的易中海也不想了，只求能找个体面的方式重新回到厂里。 他请了一个周的假，其实完全可以等一个周后自然而然去上班的。 但他觉得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太伤颜面。 李主任肯定会说，易师傅啊，你看你走了一个周，咱们车间没受到一点影响，可见人不能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 这种情况是最尴尬的，你在不在都一个样，是不是就表明你这个人是可有可无的，那当初的负气请假不就成了一个笑话。 易中海不想成为这样一个笑话，他不想以后在李主任面前抬不起头，更不想被一些好事的同事在背后指指点点。 “为今之计，你要是想体面地回去，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聋老太沉思半晌开口道。 易中海，“什么办法？” 聋老太继续道：“让轧钢厂的领导主动找你回去。” 一听老太太的话，易中海就泄了气。 “哎呦老太太，这还用您说，我要是有办法让领导出面，就不在这发愁了。” 聋老太一看到他露出那副丧气的样子就窝火。 用力将拐棍往地上一杵，冷哼一声。 “瞧你，唉声叹气的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办法。” “这样，明天你去找辆三轮车，带我去个地方。” 易中海闻言眼前一亮，“老太太，咱明天去哪？” 聋老太，“明天你就知道了。” 见聋老太不肯说，易中海也不问了，和聋老太相处这么多年，他知道老太太的厉害，既然她说自己有办法，那肯定就是有办法的。 说完帮易中海体面回轧钢厂的事，聋老太主动问起另外一件事。 “东西都交给那人了？” 易中海闻言面色一整，没立刻回答老太太的问话，而是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 确定没人偷听后，他才低声开口。 “下午我趁钓鱼的时候过去了一趟，已经交给那人了。” 聋老太点点头，“给了你多少钱？” 易中海用手势比了个数字，“整整两百块。” 他现在一个月工资是七十块，两百块差不多是他三个月的工资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从中数出五十块递给聋老太。 “老太太，这是您的那一份。” 聋老太见到递过来的钱，脸上终于是有了个笑模样，伸手接过来数了数，满意地放进自己口袋里。 易中海虽然是她培养的养老人，且多年来一直对她很恭敬，已然相当于半个儿子。 但毕竟不是亲生的，相比之下还是手里握着钱更让人踏实。 “老太太，咱给那人提供轧钢厂的生产资料，咱们现在是不是也算敌特了？” 易中海紧紧攥着手里的钱，突然开口问了个蠢问题。 聋老太一双三角眼平静看向他。 “你说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江辰安排工作 第二天一早，江辰骑着自行车先是到了于家。 在没人的巷子里，江辰从词条农场中凭空取出一些蔬菜，猪肉，鸡蛋，白面等食材，挂在车把手上，进了于家所在的四合院。 院子里，有早起上班的邻居，看到江辰进来，都是友善地打着招呼。 一方面，这近一个月来，江辰每天都要到这个四合院待上一会儿，和这的住户也混熟了。 另一方面，他继四级工后又成为六级工的事情，也被在这个院子里的工人传了传。 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要更受欢迎一些的。 现在于家的这些邻居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老于家运气好，找了这么个好女婿。 江辰把自行车支在后院的空地上，水槽边，之前和江辰发生过冲突的吴多思正在洗脸，见到江辰把身子一扭，一副不愿和江辰多说话的样子。 “老吴，你钱掉地上了。” 江辰一面把带来的东西提着往于家拿，一面随口逗弄了一句吴多思。 等到对方低头查看，意识到自己被江辰骗了后，江辰都已经进到屋里了。 于母刘桂红见到江辰过来，将他手里的东西接过。 对于江辰每天能带这么多好东西过来，于家人已经习惯了，谁让他们未来的姑爷有本事呢。 接上于萍，两人又一起往轧钢厂去。 于萍坐在自行车后座，一只手搂着江辰的腰，自行车穿行在四九城的街道上，一对俊男美女颇为相配，和街景一起构成一幅美好的画卷。 只是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于萍今天有些心事重重。 江辰能够成为六级工，她当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但江辰越来越优秀了，现在人们见到她，必会夸上一句福气好，能够找到江辰这样的男人。 她感到了一种紧迫感，江辰进步得太快，她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对方，昨晚为此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今天怎么了，也不说话，有什么心事嘛？” 骑着自行车的江辰察觉到于萍的异常，开口询问道。 “没事，昨晚看书睡得晚了些，现在还有点犯困。” 说着，于萍故意打了个哈欠以作掩饰。 她也不算说谎，昨晚睡不着就起来看了会书，她认真考虑了下，觉得江辰之前让她继续上大学的提议有道理。 自己也得赶紧提升才行啊，以后要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助力，而不是躲在他身后成为他的负担。 到了钳工车间，如今的江辰身为六级工，第二巡检小组的组长，身份和以前自然有所不同。 是以见到的同事都很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 他也都一一回应。 和自己师父秦钟，师兄孙得福同样打了招呼后，便有车间办公室的办事员，把一张纸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今天分配给他们第二巡检小组的工作任务，其上有需要巡检的车间设备，也有一些是生产车间报送上来发生故障的设备。 江辰将第二巡检小组的五名成员召集到一起，开始履行一个小组负责人的责任，给小组内成员分配工作任务。 “刘师傅，你带着四级工张师傅上午巡检一下四车间，下午到五车间，他们上报说有台热轧机运行故障。” “宋师傅，你带着王师傅和焊工班的人对接一下，看一车间那台铸机怎么维修。” “李师傅，有几个四级工件需要今天制作出来，这个事情就由你负责。” “要是有什么问题大家再来找我。” 将组内每个人的工作分配下去，大家也都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这些都是平时做惯了的工作，也都在各自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们的工作安排完了，你今天干什么？” 江辰正想让大家散了去忙自己的工作，突然有人开口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江辰抬眼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两个五级工之一，宋大宝。 这人四十多岁，是五级工里技术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昨天师父还特意提醒过，说这人素来和易中海的关系好，可能会对自己取代易中海有意见。 江辰笑笑，“宋师傅，六级工的工作是由七级工安排的，我现在还不知道。” “按照咱们车间的惯例，一般都会写在黑板上，你要是想知道等会可以留意一下。” 宋大宝撇撇嘴，继续开口。 “以前易师傅当负责人，都会把我们每个人的工作任务分别写在纸上，并且写明注意事项。” “这样大家干起活来也一目了然，可不是像你这样就用嘴说一遍。” 江辰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自己的茬，心里也不恼。 工作嘛，新同事总是需要磨合的。 不管对方是为易中海抱不平，还是单纯觉得自己年轻不服气，都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易师傅有易师傅的工作方法，我有我的工作习惯。” “现在既然是我来当二组的负责人，规矩说不得就得变一变了。” “大家都是中级钳工，不是第一天进厂的新人，相信能听懂我的安排。” “即便真有听不明白的，当场问我就是了。” 江辰平静开口，耐心给大家做解释。 倒不是江辰要特立独行，其他小组都是这么安排工作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就易中海假认真，还非得写在纸上注明注意事项，显得他多周到细致一样。 等他写完安排完，别的组都已经进到车间干活了。 只是，江辰的一番耐心解释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或许是觉得江辰年轻好欺负，宋大宝将原本拿在手里的手套往旁边桌子上一扔，语气不善地开口。 “你这样安排工作，活我没法干。” “一车间你爱找谁去找谁去，焊工班你爱找谁对接就找谁。” “我已经习惯易师傅的工作方式了，别人伺候不了。” 他这话说得就很不客气了，摆明了是要和江辰过不去。 旁边另一个五级工刘旺忙出声劝阻，“老宋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 几个四级工见到这一幕也是面面相觑，同样出声劝他。 江辰静静看着这一幕，有上一世的工作经验，江辰面对这种事完全不是十七岁年轻人的思维。 还是那句话，工作中有矛盾起冲突都很正常，只要最后能达成统一就行，老人家说得好，要在斗争中求团结。 可宋大宝似乎是铁了心，任由其他人怎么劝，就是一点也不松口。 江辰目光终于一点点冷下来，在确定对方的确是不愿同自己合作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决定换一种方式解决眼前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四章 聋老太来找娄半城 “你们在这里不要散，我马上就回来。” 看出宋大宝是决心要和自己不对付，江辰不管他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江辰都决定快刀斩乱麻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个小组负责人虽然算不得什么官，但毕竟也管着一些具体的人和事。 如果不展现出一点手段和脾气，只怕以后工作上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和几人说了这么一句，江辰转身便走。 几人闻言疑惑，目光不由好奇地看着他，眼见他走到了不远处同样在安排工作的四组那里。 只见他和四组的负责人，六级钳工陶玉华开口说了些什么，后者脸上明显露出一个惊讶表情，随后朝着二组这边看了一眼，最后冲着江辰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江辰的什么要求。 当即，江辰重新走回二组这边，看向依旧没有好脸色的宋大宝。 “宋师傅，从现在开始你和四组的秦师傅换一下。” “你以后跟着陶师傅干活，秦师傅到二组来。” 他刚才过去四组那里，就是去和陶玉华说这事的。 他是四组出来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四组是他的娘家。 陶玉华又是于萍的师父，一向很看重江辰，是以江辰提出要用宋大宝来换自己师父秦钟的时候，陶玉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都是五级钳工里最出色的，如此交换哪个组都不吃亏。 宋大宝敢在这里和江辰作对，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陶师傅来这一套。 听到江辰的话，几人都是愣了一愣，明显没想到江辰会如此处理这件事。 “江辰，你有什么权利把我调到四组去。” 宋大宝下意识往四组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立刻就慌了。 论资历，论能力，论贡献，论获得的荣誉，他都比不过陶玉华，可以说是被方方面面压制住。 而对方在钳工车间又是出了名的严厉，领导都要给几分面子的，这要是跟着她干活，日子肯定不会像在二组舒服。 江辰，“咱们巡检小组又不是什么正经的编制，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工作车间自己组的。” “只要我和陶师傅商量好，有什么不能调的？” “就算这事李主任知道了，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江辰几句后，说得宋大宝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的确就跟江辰说的一样。 除非他学易中海，也去请假抗议，否则还真没什么办法。 这时候师父秦钟揉着自己胖胖的肚子，乐呵呵走过来了。 “老宋，快过去吧，陶师傅在那等着给你安排工作呢。” “她的脾气你也知道，雷厉风行，不喜欢别人磨磨唧唧的。” 一听这话，宋大宝脸拉得跟个苦瓜一样，但却是一点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迈步往陶玉华那走，去晚了陶师傅是真的不会给他留面子的。 江辰看着他在陶师傅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和自己师父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把师父拉到自己这一组，他以后有什么事也能有个人商量，能省心不少。 当即，江辰看向二组剩下的四人，平静开口。 “各位师傅，从年纪上讲，你们有人比我爸都大，所以平时我会尊重你们。” “但二组是个工作小组，不能影响工作是我的底线。” “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像宋师傅这样的情况。” 听着江辰这不软不硬的话，对面四人连连点头称是，再不敢有人对江辰心怀轻视之心。 师父秦钟在一旁看着，暗暗给江辰竖了个大拇指。 你说这上哪说理去，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正好是自己的徒弟，他这个师父心里那叫一个美啊。 江辰重新说了一遍工作安排，二组众人个个都根据他的安排，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 四合院这边。 早上的时候，贾东旭上班的时候特意找了一趟易中海。 他生怕易中海今天提前到厂里去上班，那样就得发现江辰取代他成为二组负责人的事了。 以易中海那个好强的性子，以及高血压的身体，搞不好就得当场气出个好歹。 所以贾东旭就测了测他的口风。 得知师父今天打算找辆三轮车，带着老太太到外面逛逛后，贾东旭才终于是放了心。 “逛逛好，老太太天天在院子里也闷，师父你是该多休息几天，带老太太去逛逛。” 说罢，贾东旭踏踏实实去上班了。 看着自己徒弟离去的背影，易中海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究竟是哪里怪又想不上来。 算了，不想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即匆匆吃了早饭，易中海出门到附近一家国营饭店，凭着面子借了辆三轮车。 这是饭店平时用来拉肉拉菜的，脏是脏了点，但骑起来稳得很。 易中海先在中院水槽边，用水把三轮车冲洗了一遍，擦干净铺了床被子。 这才到后院接上聋老太，骑着出了四合院。 “老太太，咱们究竟要去哪，现在能说了吧？” 聋老太坐在三轮车后斗里，手摸了摸身下的被子，显然对易中海的周到很是满意。 当即乐呵呵开口，“中海啊，你知道娄半城他家吧，咱们去找他。” 易中海闻言有些意外。 昨天老太太说自己有办法让厂领导帮自己，原来说的就是娄半城啊。 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还和娄半城有交情。 “老太太，白天娄副厂长应该在厂里，咱去他家干嘛？” 聋老太，“听我的就是了，快骑吧。” “老太太我已经很久没好好看看这四九城的景物了。” 得，既然老太太发话了，易中海就依言照办，用力在三轮车踏板上一蹬，往娄半城家骑去。 三轮车的速度赶不上自行车，何况后面还坐着一个年逾七十的老太太，路又不算好，是以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娄家门口。 这两个小时的苦蹬，又是大热天，可把易中海给累得够呛。 倒是后斗的聋老太，虽然也被太阳晒了两个小时，依旧很有精神的样子。 扶着聋老太从三轮车上下来，拄着拐棍来到娄家门前，易中海在大门上砰砰敲了几下。 家里的谭雅丽正研究菜谱精进手艺呢，听到敲门声忙走出来查看。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嘛？” 第一百七十五章 去厂里怕影响不好 谭雅丽看着突然上门的二人，其中那个男的有点眼熟，但也想不起是谁了。 易中海，“谭同志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六级工，我叫易中海，找楼副厂长有事。” 谭雅丽听他报上自己的名字，隐约有了点印象。 以前轧钢厂就是他娄家的，多年下来的确是见过几次，轧钢厂的确有这么个人。 “老娄这个点在厂里呢，你们有什么事得去厂里找他。” 闻言，易中海看向身边的聋老太。 怎么样，我就说得去厂里，您老人家非要来家里。 聋老太直接无视了易中海询问的目光，笑着看向谭雅丽，轻声开口。 “闺女，我们这个事就得来家里说。” “到厂里去，我怕对你男人影响不好。” 谭雅丽也有四十岁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听到有人叫她闺女了，但看对方一头白发，这么叫似乎也没啥问题。 她多看了聋老太几眼，一个看着挺慈祥的老太太，让人下意识心生敬意。 “什么事啊，还只能来家里说？” 谭雅丽有些谨慎地询问道。 对方影响不好这一句，算是戳中了娄家人的软肋。 毕竟以前是大资本家，出身不好，平时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了，怕的就是影响不好。 聋老太继续慈祥地笑着，也不回她的问话，只说，“让我们进去吧闺女，给你男人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就说有人想找他聊聊以前的事。” 见聋老太说话云遮雾罩的，似乎有什么深意，谭雅丽心里也是有点慌了。 生怕自己处理不好，真的给家里招来什么麻烦。 以前自家是资本家，那以前的事现在提出来，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谭雅丽不敢疏忽，稍稍犹豫了下便打开了大门，将易中海和聋老太给让了进来。 带着两人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一人倒了一杯凉白开，说了一声便到书房给娄半城打电话去了。 易中海坐在沙发上，好奇而矜持地打量着娄家屋里的陈设。 建国前就听人说娄家怎么怎么好，这也没传的那么夸张啊，大倒是挺大的，就是有点空。 他哪里知道，娄家为了低调，早就把那些敏感碍眼的东西处理掉了。 聋老太心里倒是颇为平静，毕竟早年是在宫里做事的，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眼界早就被拉高了，一个娄家还看不到她眼里。 此时娄半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履行一个副厂长该尽到的责任。 虽然他这个副厂长没啥权利，但他也很满足了，只求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接起来发现是家里打来的。 什么？易中海带着一个老太太找到家里去了，说要谈谈以前的事情？ 来厂里怕对我影响不好？ 听着妻子谭雅丽的话，敏锐的娄半城心头浮现一缕不好的预感。 “你先稳住他们，我这就回去。” 没有丝毫的犹豫，娄半城觉得自己得赶紧回去一趟。 临挂电话前，他又多问了一句。 “晓娥在家嘛？” 谭雅丽，“不在，他心情不好，找朋友散心去了。” 听到女儿不在家，娄半城心里好受了些。 不在家就好，不在家就好，即便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要牵连到她。 挂了电话，娄半城便骑上自行车离了轧钢厂往家里赶。 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想起建国前自己做过的亏心事。 是的，亏心事，能在那个年代成为资本家，挣下偌大的一份家业，没几个手上是绝对干净的。 被自己用不正当手段挤破产，最后上吊自杀的商业对手。 高强度劳动后，体力不支倒在车间的未成年工人。 亦或是因为一些仇怨，被自己勾结官府，含冤入狱的那几个冤魂。 这一桩桩一件件，放在当年或许并算不得什么，大家伙都这么干。 可如今是新社会，若是被有心人翻出来宣扬一番，自己免不得就得有大麻烦。 就这样骑了一路胡思乱想了一路。 等到真正到了家，看到给自己开门的妻子，他倒反而是冷静镇定下来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事情到头来总得去面对，多年混迹社会锻炼出来的见识和魄力终究发挥了作用。 “人在客厅呢嘛？” 将自行车交给妻子，同时开口问了一句。 谭雅丽点点头，“在客厅呢，事情会不会不太妙？” 娄半城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不要惊慌，你先在外面不要进去，让我自己去探探情况。” 说罢，娄半城迈步来到门口，推开房门走进了屋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易中海和聋老太两个。 “易师傅，什么事啊不能到厂里说。” “听说你请了病假，怎么样，身体没大碍吧。” 娄半城见面就是笑着开口，一如平时那般的待人态度，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易中海见到娄半城，赶紧起身和他打招呼。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聋老太来找娄半城是为的什么，只是通过门口老太太的话语，他隐隐猜到可能是老太太掌握了娄半城的一些把柄。 简单打过招呼，娄半城坐在他们旁边的小沙发上，一面和易中海说话，一面暗暗打量未发一眼的聋老太。 根据妻子在电话中的描述，娄半城知道真正找自己的并非易中海，而是这个老太太。 “易师傅，这位老人家是？” 客套的差不多了，娄半城主动询问起老太太的身份。 易中海，“这位是我们四合院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娄半城点点头，看向聋老太，“老人家，是您找我吧，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 听到询问，聋老太目光看向他，淡淡笑了笑，“娄副厂长啊，老太太今天是来找你帮忙的。” “帮忙？” 娄半城疑惑，同时心中暗暗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 “老人家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老太太呵呵笑着，“对于娄副厂长来说，实在是件随手为之的小事，是这样……” 当即，聋老太把易中海负气请假要挟领导，江辰成为六级工阻断他退路的事简单说了。 娄半城安静听着，江辰成为六级工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没想到易中海请假竟然还和他有关。 “所以，您是希望我以领导的身份给车间主任施压，让他把易师傅给请回去？” 娄半城尝试总结了一下聋老太话里的意思，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他有些感到茫然了。 “就这么简单？” 聋老太笑得更加慈祥了，“本来就很简单，我说过了，对你而言就是个随手为之的小事。” 娄半城凝视着聋老太好久，有些不太相信。 对方专门到自己家，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家客厅里，把自己以近乎恐吓的话语从厂里叫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么简单的事。 娄半城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没耐心和对方继续拉扯下去了。 “没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娄半城的把柄 感受到娄半城整个人气质大变，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他跟着聋老太稀里糊涂来到娄半城家，让对方专门从厂里赶回来，若是老太太没有后手，那可真的不好收场的。 “老太太，您到底有什么依仗，赶紧用出来吧。” 易中海忍不住低声在聋老太耳边催促了一声，他实在有些淡定不下去了。 但老太太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是永远的胜券在握。 聋老太最享受的就是现在这种场景。 看着自己的目标一点点变得沉不住气，变得焦急，就像是被老猫戏弄的耗子般，多么美妙的感觉。 “娄副厂长别着急啊，老太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娄半城冷着一张脸，知道真正关键的要来了，“你讲，我听着。” 聋老太笑笑，老脸上浮现一抹回忆的神色。 “那应该是四九年八月的时候，建国前夕，四九城里混进来一个果军败了仗的军官。” “他来倒也不是要搞什么破坏，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四九城里的人，来是想看一眼年迈的老母亲。” “说来也巧，这人我早年就认识，他那时候还是个毛孩子，在北河省那边的一个山上当土匪，后来跟着头头投靠了果军，竟混成了军官，呵呵，细说这个就扯远了，咱们还是说回来。” “那天也是凑巧，我到集市上买东西，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他。” “我们很多年没见面，就多聊了几句，他跟我说他已经看完了老母亲过几天就打算离开，离开前本来想凭几封信谋场富贵，可惜城里查得太严只能放弃。” “我就说，那你把信给我吧，反正你走了留着也没用了，留给我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娄半城听着聋老太慢悠悠地讲着所谓的故事，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听到对方说到信，脑子嗡的一下如同要炸开一般。 “什么信？信在哪？” 娄半城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聋老太闻言停止了讲述，目光平淡地看着娄半城，仿佛是在欣赏他脸上惊恐的表情。 好一会儿，在娄半城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她才慢悠悠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信封，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娄半城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拿到手中，展开看到上面果然就是自己的笔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缩紧。 双手颤抖着将其中的信纸抽出，确认起信上的内容，耳边再次传来聋老太那悠悠的话语声。 “真没想到，当初一个小土匪后来混成了果军大官的卫官。” “后来兵败，他长官死了，他反而逃脱了，你写给那大官的信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后来他给了我，今天我又拿还给你，娄副厂长，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娄半城几乎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书信中，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的的确确就是他亲笔写的。 当年四九城解放后，他看不清局势，还以为一切都是暂时的，果军早晚能打回来，毕竟那个年代今天是军阀，明天是小本子，后天是国军，城头变换大王旗是常有的事。 为了以后果军回来仍能保住这份家业，他暗中派心腹带着信和十几根金条去向一个认识的果军大官行贿。 要命的是，当时他表面上已经带头拥护了新时代，而背后写这封信的时候却又说了很多希望果军回来的混账话。 后来没几个月，新时代的春风就吹过了长江，听说果军溃败，认识的大官也死了，这才知道新时代是真的来了。 当时还以为，既然那大官死了，自己做过的事便不会被人知道，没想到今天竟有这样的报应。 娄半城将信看完，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这封信不能被人看到，若是被人看到就全毁了。 猛地娄半城如陷癫狂般，将手中的信顷刻间撕了个粉碎，这还不放心，撕碎的纸片又被他一股脑塞进嘴巴里，生生咽进了肚子。 一旁的易中海看到这一幕立刻急了。 他刚才听到聋老太太讲述的事情，心里也是十分震惊，之前猜想过老太太手里有娄半城的把柄，却没想到这把柄竟是如此之大。 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有这个把柄在手，那娄半城还不得被拿捏得死死的。 可没成想一转眼娄半城就把信给撕了，这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聋老太却依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娄半城，你是不是忘了，这样的信你可不止写了一封。” 说着，只见聋老太再次将手伸进了口袋里，从其中又掏出了一封。 “此外还有一封，不过老太太我没带在身上。” 这下娄半城彻底绝望了，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聋老太将信重新放回口袋，脸上又一次露出慈祥的笑意，“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帮易中海体面回厂里。” “除此之外我还要五根金条，作为替你保守秘密的酬劳。” 聋老太开口，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事到如今，娄半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答应对方的条件。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恐怕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这么大的把柄握在对方手里，以后自己一家肯定是要不得安生了。 等到聋老太被易中海扶着走出娄家房子，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小口袋。 “我们走了闺女。” 看到坐在院子里的谭雅丽，聋老太还热络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谭雅丽不知道他们在屋里都谈了什么，只得客气地回应一句，看向自己丈夫的时候不由瞳孔一缩，只觉得对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回去的路上，易中海心中有的全是对聋老太的佩服。 出来一趟，不仅自己体面回轧钢厂的事情解决了，还收服了娄半城，转眼赚了五根金条。 那可是五根金条，一辈子的吃喝不用愁了，易中海内心不可遏制浮现一个念头，察觉后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打消。 老太太七十一了，再活也活不了几年的，等死了连房子带钱还不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易中海心情大好。 “老太太，咱们直接回家嘛？” 聋老太心满意足地摸着黑色小口袋，有了这些，再也不用为养老钱发愁了。 “不回去，你带我去找那人，我还要办件大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先进个人奖励三十块 临近中午时间，江辰关上铣床开关，将工件拿在手中细细查看一番，很是满意。 至此上午的工作算是完成了，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离吃饭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江辰拿着水杯，到存放水瓶的地方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恰好经过贾东旭身边。 只是随便瞅了一眼，江辰便发现了贾东旭做工时的好几个不妥之处。 自己能够一眼看出来的问题，易中海作为他师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明显就是有意压制贾东旭的等级，好留在身边慢慢教育。 也难怪贾东旭进厂好几年还只是个一级工了。 只是这些事情和江辰也没太多关系，虽替贾东旭遇到这么一个师父感到不值，但也没必要主动去帮易中海教育徒弟。 “小江师傅。” 突然，背后有人叫江辰。 回头看时，只见厂长助理周明正往他这边走过来。 “是周助理啊，你怎么到车间来了？” 周明笑笑，“我到九车间给厂长送个东西。” “邢厂长特意叮嘱我，让我到钳工车间过来看一眼，你要是忙就算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到厂长办公室去一趟。” 江辰一听这话，哪还有什么好说的，正好自己忙完了上午工作，就跟着周明往厂长办公室去。 厂长办公室里，邢卫国看到江辰过来也很高兴。 现在江辰的名字有一次在整个轧钢厂传开了，知名度恐怕比他这个厂长还要大呢。 “小江啊，你让我说什么好，这才一个月，就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 他越看江辰越喜欢，恨不得江辰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邢伯伯过奖了，都是咱厂里培养的好，给了我成长的机会。” 江辰说着摸摸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对于江辰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还能保持一个谦虚的态度，邢卫国感到很满意。 “小江，你的事在厂里引起了很大的关注，这对提高咱们厂工人的生产积极性是个推动。” “昨天下午我就和几个副厂长商量过了，把今年的先进个人颁发给你，此外奖励三十块钱。” “并且，我会把这事上报到部里，也该咱们轧钢厂露露脸。” 听到厂里给自己发荣誉，江辰当然很高兴，这年头可是很看重这个的，光荣啊。 而且还有三十块钱拿，虽然不是很多吧，但也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当即，江辰说了些感谢的话，表示自己一定继续努力，给厂里也给邢伯伯争光。 一番表态，让邢卫国乐得合不拢嘴。 “易中海的事我已经听你们车间主任说过了。” “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易中海这次实在也是有些过分。” “工作中出了疏漏还说不得了，这种工作态度必须纠正过来，不然其他工人有样学样，那还得了。” 邢卫国知道江辰和易中海之间的恩怨，当然清楚这次是江辰故意找了易中海的茬。 但他话里偏偏就不提江辰找茬的事，这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表明会站在江辰这边。 江辰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下子就有底了。 在厂里和易中海这个老狐狸斗，邢伯伯的支持可是至关重要的。 两人之间已经很熟了，说话也没什么太多顾忌的，江辰就把昨天易中海被气的高血压发作的事情说了出来。 邢卫国一听，知道易中海没什么大事，也是忍不住取笑一番。 “这个易中海，以前一直觉得很敦厚可靠，没想到心胸狭隘到这个地步。” 他又突然想到之前易中海伙同刘海忠抢占江辰房子的事，于是又叮嘱了一句。 “生活中要是有什么难处，你也只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别自己一个人抗。” “你虽然有本事，但毕竟还年轻，什么事我也能给你拿个主意。” 从邢卫国的办公室出来，眼看就到了饭点。 江辰和于萍一起来到食堂吃饭，一路上不免又被同事们暗中指认，说他就是那个十七岁成为六级工的江辰，这让江辰多少有些不能适应。 无奈，估计这样的情况还得持续好几天。 好在今天傻柱没在窗口，打饭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妈。 看到江辰过来，也是知道他的事迹，一勺子下去那叫一个稳，肉都比别人多不少，让江辰瞬间对一食堂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等到和于萍一起吃了饭，江辰照例来到热水房，给师父进行针灸治疗。 又一个周过去了，李武阳的状态比一开始好了太多。 脸上的皱纹浅了不少，发根也开始变黑起来，以至于他平时见人的时候都戴起了帽子，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来我在这热水房里也待不下去了。” “给我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吧。” 让江辰做着针灸，李武阳开口说道。 其实娄半城早就有这个意思，也主动提出来给他找个新住处，只是被他给拒绝了。 他现在是有徒弟的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心如槁灰的孤家寡人了。 传统的师徒就跟父子一个样。 找房子这种事，肯定是该让自己的徒弟去做啊，那是徒弟的孝敬，住起来感觉都不一样。 而且他知道江辰升了六级工，以后一个月工资七十，租个房子最多不会超过十块，江辰完全负担得起。 享受享受徒弟的孝敬，这样的心境对于以前的李武阳，是万万不会有的。 是江辰这个得意徒弟的出现，和一天天好起来的身体，以及未来大仇能报的希望，让他的心再次活了过来。 “好嘞，我这两天就给您找一个合适的房子。” 江辰痛快答应下来，原本想提议让师父住到自己四合院去的，但转念便觉得也不合适。 院里有很多轧钢厂的工人，像易中海贾东旭，这都是见过自己师父的。 他们看到师父一天天变年轻，同样会觉得奇怪。 江辰还听师父说过，前几天易中海来打水的时候和他攀谈，明显有套话的意思，主动提起了江辰给他做针灸的事，被李武阳几句话应付过去了。 想想也知道，易中海肯定也是听许大茂说的，院里也就许大茂知道江辰会给人做针灸的事。 做完了针灸，师徒两个来到后院。 因为近来厂里开展生产竞赛的缘故，江辰工作一下子忙了起来，已经好几天没和李武阳过手了。 趁着今天有时间，师徒两个可得比划比划。 和自己师父动手，江辰自然用的是八极拳。 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自从上次自己将国术的等级全面提升后，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师父了。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却还是难免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师父是受了重伤的，实力和以前相比已经大大的退步了。 “师父，我近来国术水平又有所提升，交手的时候你可要小心了。” 江辰摆了一个八极拳开拳礼，出言提醒了李武阳一声。 李武阳笑着招招手，让他尽管全力攻过来。 能提醒让自己小心，他倒要看看江辰口中的提升能和以前有多大的不同。 正好他也有些手痒，最近随着江辰的治疗，他的状态也是有所提升，也正想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易中海前往黑市 热水房后院中，江辰全力调动起体内劲气，一瞬间，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竟有了神韵内敛不动如山的气质。 感受到江辰与往日的不同，李武阳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开始了认真对待。 很快江辰脚步动了，不是寻常的步伐，而是直接发动了灵汐步。 已经达到精通境界的灵汐步全力施展之下，江辰犹如一道鬼魅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李武阳的身前。 江辰上来就是一招霸道无比的进步撑肘，企图通过迅猛的肘击，直接破开师父的中门，为自己的进攻抢得先机。 所谓八极拳又名开门八极，素以刚猛着称，猛就猛在强行打开对方门户，然后往死里招呼。 是以江辰这第一招就将八极拳的特点和精髓体现得淋漓尽致。 “来得好。” 李武阳见到徒弟来得迅疾，心中也很是满意，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并步横肘阻住江辰攻击的同时也是大喜过望，这一交手，他立刻知道了江辰如今的层次。 从刚才灵汐步的运用来看，江辰赫然是已经将这门难得的轻身功夫练习到了精通的程度。 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练到了这个层次，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尽管已经知道，江辰或许就是那古籍中所说的，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但能有这样的进步，还是惊到李武阳了。 而同样让李武阳感到惊骇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以及交手时的力道来看，江辰的桩功水平竟然也有所突破，达到了暗劲的层次。 如此资质，若非亲自遇到，谁又敢相信呢。 他这个曾经被师父赞为练武苗子的天才，资质和江辰一比，简直宛若云泥了。 李武阳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将自身实力控制到和江辰差不多的层次，认真开始与他对练起来。 而随着对练的进行，他赫然又发现了另一个让人震撼的事情，那就是江辰的八极拳水平也得到了提升，竟然也达到了精通的层次。 “停。” 李武阳忍不住叫停了和江辰的交手，他需要时间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好家伙，这一下子发现这么多惊喜，心里有点承受不住啊。 “怎么了师父？” 江辰这里正打得起劲呢，突然被李武阳叫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的灵汐步，八极拳都精通了，桩功也达到暗劲层次了。” 听到师父的话，江辰这才明白是自己的进步惊到了对方。 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进步了一些。” “你管这叫进步了一些？” 看着自己徒弟不好意思的样子，李武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按照江辰现在这个提升的速度，只怕自己还没重回宗师境界，他就已经练到宗师境界了。 冷静了好一会儿，李武阳这才平复了心绪，再次和江辰从新对练起来。 两人交手二十多分钟。 虽然江辰有不小的进步，但的确还不能是李武阳的对手，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按照李武阳的说法，他现在面对江辰也需要认真一二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这个徒弟就能超过师父的。 下午，江辰在车间干活的时候，车间的大喇叭又一次传出了女播音员嘹亮的播报声。 “亲爱的工友们，现播报一项重要通知，钳工车间六级钳工江辰师傅，一心投身生产建设，积极提升技术水平，为全厂职工树立了学习的榜样，经厂领导研究决定，现授予江辰师傅年度先进个人荣誉称号，奖金三十元整，望工友同志们向江辰师傅学习……” 广播里奖励江辰的播报重复了三遍，又一次引发全厂工人的热烈讨论。 钳工车间的工友们一个个上前对他表示恭喜。 江辰如今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也是一一客气回应，不曾表现出丝毫的傲慢。 …… 却说易中海这边，带着聋老太离开娄家后，在老太太的要求下，又吭哧吭哧蹬了两个多小时，来到离四合院不太远的一个鸽子市。 所谓鸽子市就是指黑市，现在买什么东西都得用票，物资紧缺，但老百姓又的确有需求，就催生出了这种地下市场。 在这里买东西不用票，但价格要贵上很多，谁家要是有什么东西不舍得自己用，或者想用东西换点钱周转一下的，就会偷偷来这找买家。 易中海刚骑着三轮车进了鸽子市的范围，立刻有人跳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啊，规矩都懂吧？” 来人刚说完这话，立刻把易中海认了出来。 “这不是95号四合院的易师傅嘛，昨天不是才来过？” 易中海作为95号四合院的老住户，又是管院大爷，附近有人认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小刀啊，今天带院里老太太到处逛逛。 “路过这儿，刚好老太太说最近身体不大好。” “老太太年纪大了，想着给她买点鸡蛋补补身子。” “这是两毛钱，你收好了。” 易中海明显也认识来人，是这鸽子市的混混头陈小刀，当下笑着解释了两句。 说话的同时，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毛钱，递给了对方。 鸽子市的规矩，来这得先给陈小刀这样的混混交钱，差不多就是保护费。 卖东西先交一毛，东西卖出去再交两毛到五块不等，主要看你卖的什么东西。 买东西的就比较简单，一个人一毛钱，不分大人还是小孩，一视同仁。 也不算白交，这些混混一方面上面有关系，不然鸽子市也开不起来。 另一方面，他们也会在外围放风，真要有来抓的，也能事先通知。 陈小刀笑着把钱接过来，看了看坐在三轮车后斗的老太太，点点头就让他们过去了。 鸽子市是一个比较偏僻狭长的巷子，两边站着的人大都是鬼鬼祟祟的，有的还用东西遮住脸，手里提着或旁边地上放着各种物件，看到骑三轮过来的易中海都是眼前一亮。 能有一辆三轮车的那都是有钱人，说不定就能买自己的东西。 “要白面嘛，二十市斤，价格好说。” “缝纫机票要不要看看，纺织厂发的，来路绝对没问题。” “手表手表，我都没带几年，八成新，质量好得很。” 易中海一路慢慢骑着，不时有人上来低声跟他推销自己的东西。 他也不都直接拒绝，偶尔也会和来人多聊几句，讨论一番价格然后再继续往前骑。 最后三轮车在一个蹲着的男人面前停下，这男人黑胖黑胖的，虽然蹲着但明显个头不高，此时正挥着破草帽扇风。 男人面前放着几个布口袋，有白面，红枣，小米，还有一筐鸡蛋，抬头看到易中海，又注意到三轮车上的聋老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后又很快恢复正常。 第一百七十九章 聋老太要杀江辰 “老哥是你啊，白面回去蒸馍好吃吧？” “今天想要点啥，这都是刚从附近村子收上来的，保准新鲜。” 易中海从三轮车上下来，指指鸡蛋，“这鸡蛋怎么卖啊？” 黑胖男人笑着开口，“我这便宜，五分钱一个。” 易中海摇摇头，“五分钱还便宜啊，人家国营商店才两分钱。” 黑胖男人，“国营商店不得要票啊，我这不要票，老哥五分钱不贵。” 易中海闻言走到车后面，扶着聋老太下车，“老太太，你看看鸡蛋，行的话咱就卖点回去。” 聋老太被扶着下了车，拄着拐棍在搀扶下蹲在了鸡蛋前，做出挑鸡蛋的样子。 易中海同样在她旁边蹲下，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你再给便宜点，四分怎么样。” 黑胖男人忙摇头，“不行不行”，说完这句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嗓音。 “昨天不是刚来过，你怎么今天又来了？” “还把这老太太也带来，不嫌碍眼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聋老太，知道这老太太和自己上线是旧识，易中海就是她介绍过来的。 易中海同样压低了声音，“老太太有事要亲自和你说。” 说罢，旁边的聋老太便低声开口了，“我这有个东西，你拿给刘老狗，他要是觉得行，就帮我杀个人。” 说罢，她把拐棍放在地上，原先拿拐棍的手在放鸡蛋的筐子里一伸，丢下来一个纸团。 易中海在旁边看得仔细，那不正是用来威胁娄半城的那封信嘛。 老太太在娄家的时候，不是收了娄半城的金条，答应帮他保守秘密的嘛。 怎么转眼就把这么重要的把柄交给了别人，而且还是敌特组织的人。 还有，老太太想要杀的人是谁？ 一个个想法出现在易中海脑海，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聋老太的操作。 聋老太，“下个周我让中海过来一趟，行与不行你给个信。” “你想杀谁？” 黑胖男人看着鸡蛋筐里的纸团，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叫江辰的半大小子，现在是轧钢厂的六级钳工。” 听到聋老太要杀江辰，易中海吓了一跳，费了好大力气才保持了镇定。 黑胖男人点点头，“行，话我给你带到。” “不过下周别来这了，去城东那个鸽子市。” 听男人说完，聋老太点点头，“这鸡蛋是不错，咱买上十个吧。” “中海，你发什么楞啊，听到我老太太说话没？” 一旁的易中海还沉浸在要杀江辰的震惊中，听到聋老太叫他名字才反应过来。 “啊，买，多买点，二十个。” “好嘞，我给你数二十个”，说着，黑胖男人把手伸筐里，将那封信收了起来。 二十个鸡蛋，易中海直接放在三轮车上被子的一角，从口袋里数出一块钱交给对方。 将聋老太重新扶回三轮车，骑着回去的路上，行到没人的地方，易中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咱真要找他们弄死江辰嘛？” 聋老太悠哉坐在后斗里，一手按着被子下的金条，一手把玩着一枚鸡蛋。 “中海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做人就不能太心软，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你。”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易中海沉默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觉得聋老太是对的。 “老太太，我知道了。” 自己落到今天这么被动的局面，都是因为江辰，是时候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 轧钢厂下班，江辰照例在保卫室给陈洪智做了针灸。 “江老弟，自从喝了你给写的药方，再配合着你这针灸。” “我的腰是一点事也没有了。” “现在你给我做针灸，也不怎么疼了。” 陈洪智倒坐在椅子上，颇为高兴地开口。 “那说明你的腰伤马上就要好了。” 江辰笑着开口，“这个周结束，差不多就能痊愈了，恭喜你啊陈大哥。” 闻言，陈洪智也是有些激动，“这么多年的顽疾，江老弟你这一个月就给彻底治好了。” “老哥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这医术比那些大医院的医生强多了，在咱轧钢厂当个工人太屈才了。” 江辰笑笑还没开口，边上胖胖的秦大民就说话了。 “队长，人家小江师傅现在可是六级工，一个月七十块钱呢，都快赶上你两倍了。” “今天不又通报奖励了三十，依我看也不比当医生差。”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升八级工，到那时候一个月一百一十多，怕是医生都要羡慕。” 陈洪智听了也是点点头，“这么说的话，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江老弟你也真是有本事，干什么都像样。” “做工人做工人厉害，医术医术高明，厂里这些年轻人可被你比下去了。” 江辰忙摆摆手，“陈大哥看你说的，哪有这么夸张。” 岂料他不谦虚还好，这一谦虚立刻有其他的保卫科同志开口了。 “一点都不夸张好吧。” “咱厂里的漂亮小姑娘，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哪还能看上别人啊。” “张嘴闭嘴都是你看看人家小江师傅，一个个巴不得和你搞对象。” “弄得我们这些单身的大好青年都成了炮灰。” 站他旁边的秦大民用手戳了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说了，眼神示意了下靠窗的方向。 只见原本专注看着窗外的于萍，此时已经回过头来，显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厂里的漂亮姑娘都想跟他处对象嘛？” 闻言，江辰赶紧说，“没有没有，大家伙就是开个玩笑。” 秦大民也忙开口转移话题，“别听他胡说，这人就好夸张。” “对了，周末都来喝我的喜酒哈，我已经跟对象扯证了，下个周办酒席。” 闻言，保卫室里顿时一阵起哄声，大家伙纷纷向他祝贺。 秦大民憨厚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个相亲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终于也要成家了。 “我和我对象能成，这事还得谢谢江辰。” “上次他知道我相亲对象是个纺织工，特意给了我张商品票，让我给人家买盒好点的蛤蜊油。” “我对象说，她就是看我这么细心周到才跟我在一起的。” 江辰，“主要是人家姑娘看上你这个人了。” 对于能够促成一段姻缘，江辰也是很高兴，当即表示周末自己一定去喝他的喜酒。 第一百八十章 给我的自行车道歉 江辰将于萍送回家，从于家带着两个饭盒正往自己家里骑。 马上就要到家的时候，在巷子的拐弯处，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拦住了江辰的去路。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流里流气，一手按住江辰自行车把手，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背后也传来动静，同样一个十七八流里流气的男人出现，堵住了江辰的退路。 看到眼前这一幕，江辰心里一喜，这明显是被人给盯上了，合该自己活动活动拳脚啊。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打架生事的人，自从学了国术，都没施展过几次，有时心里也颇觉得遗憾。 就好比一个人在少林寺苦练十年，正打算去江湖中好好闯荡一番，结果下山后发现江湖没了，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们要干什么？” 江辰面色古怪的开口询问出声。 “干什么，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说这话的并不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江辰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从巷子的拐角处又走出了第三个人。 这人二十多岁，身材不高但很壮实，皮肤黝黑，手里把玩着一把十厘米的匕首，身上很有一种凶悍之气。 陈小刀。 在原主的记忆中，明显对这人是有较深印象的，看到他的第一时间江辰就意识到了他是谁。 “小爷我心情不好，碰巧让你撞见，兄弟，今天也只能算你倒霉了。” 他一面用左手拇指剐蹭的匕首的刀刃，一面漫不经心地开口。 连找的理由也是随便之极，明显是没有把江辰放在眼里。 其实，认出陈小刀的那一刻，江辰就知道，对方过来是受了许大茂的指使。 刘家兄弟跟自己汇报过，亲眼看到许大茂和陈小刀说要收拾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许大茂花了多少钱，能使动这样的混混。 “这位大哥，咱们有什么话好说。” “你看我该做点什么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江辰看着走近的陈小刀，声音低缓的说道。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原主记忆里，江辰对于社会混混这个群体都没多少了解，是以他对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产生了些许好奇。 是不是真的像古惑仔里演的那样？ 还是像华强那样，一言不合就捅人。 陈小刀，“想让我心情好啊，那也很简单，让我们打一顿就行了。”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冷笑，跟另外两人使了个眼神，那两人就把他往一个死胡同里推。 “哎，你们别动手，动手我就报警了。” “别踢我车啊，才买了没几天。”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怎么还踢？” 江辰被推着往死胡同走，同时无奈开口。 原本以为这些人能有什么新意，到头来还是那么的简单粗暴。 “有本事你就去报警，既然敢打你就不怕你报警。” 走在前面的陈小刀十分不屑地回应。 另一个青年也是狂傲开口，“踢你车怎么了，我就踢。” 说着，又是一脚踢在自行车车胎上。 说话间，三人就把江辰赶到了死胡同里。 这里不会有人经过，动手打人也不会被看到，正是行凶的好地方。 陈小刀，“动手吧，下手别太重，让他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就行。” 两个小弟听了，兴奋的活动活动手脚，“行嘞，您就瞧好吧。” 三分钟后，江辰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陈小刀的匕首，看着面前的三人。 以陈小刀为首的三人，此时正瑟瑟发抖地跪在他面前，个个鼻青脸肿不说，每个人用手扶着头上各顶了五块大青砖。 青砖和红砖不同，要大得多也重得多，每个人头上顶五块，没一会儿脖子都要累断了，三人脸上都是痛苦神色。 江辰把玩着匕首，看了眼手腕上八成新的手表。 “这才过了两分钟就撑不住了，哥几个这体力也不行啊？” “砖别掉下来，谁要是掉下来就再加两块。” 此时三人哭的心都有了，就没见过这么猛的人，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在陈小刀刚说完动手后，他两个小弟加起来在江辰面前连十秒都没撑过，直接把他都给看呆了。 等他反应过来情况不妙想要逃跑的时候，江辰的大巴掌已经呼在了脸上，一下好悬没把他的牙给打掉。 “就是你刚才踢我车是吧。” 江辰看向跪在最左边的青年，说着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那青年被这一巴掌扇的身子晃了晃，头上的青砖差点没扶稳。 “大哥我错了，我脚贱，不该踢你的车。” 此时男人再没有之前的傲气，说话声音中都隐约带了哭腔。 江辰，“去跟我的自行车道歉。” 男人闻言根本不敢有半点犹豫，扶稳砖头扭着身子转向江辰自行车的方向。 “自行车大哥，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踢你，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 那副认真的样子，如果不是头上顶着青砖不方便，丝毫不用怀疑他会给江辰的自行车磕一个。 男人道完了歉，再次扭动身子对着江辰。 “大哥，你看这样行嘛？” 江辰满意地点点头，放过他，转而看向最中间的陈小刀。 “小刀哥是吧？” 陈小刀挨了嘴巴的脸现在已经明显肿起来了，看向江辰的目光中都是深深的恐惧。 “不敢，大哥您叫我小刀就行。” “哦，小刀儿”，江辰对他此时的态度比较满意，“是谁让你来找我麻烦的？” 闻言，陈小刀有些为难起来，虽然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混混，但他对自己的定位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市井游侠。 这游侠落难那是时运不济，最基本的道义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怎么能轻易把幕后指使之人说出来。 见他不愿说，江辰也是根本不客气，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比打左边青年那一下可清脆得多。 陈小刀被打得身子剧烈摇晃，最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头上顶着的青砖没掉下来。 “是你们院的许大茂，他给了我二十块钱，让我把你打到医院住几天。” 挨了打，陈小刀心中的游侠道义瞬间丢到了爪哇国，立刻把许大茂花钱指使他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果然，江辰点点头，和自己想的一样。 这许大茂工作都没了还这么有钱，一下拿出二十块，真是下了血本了，可见心里是真的恨自己。 “明天我要听到许大茂挨打住院的消息。” “他要是不住院，你就去住院。” “听懂我的意思没？” 江辰看着他淡淡开口，面上戏谑的表情宛如一个坏人。 许大茂不是想把自己打进医院嘛，那自己就给他回一招姑苏慕容氏的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一百八十一章 许大茂，你印堂发黑 “懂了懂了，明天您一定能听到许大茂住院的消息。” 陈小刀生怕江辰再给他一巴掌，现在两边的牙都松动了，可经不住再来一下的。 江辰点点头，将手里的匕首扔到地上，就要起身离开。 起身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跪在最右边的那人。 啪的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人晃动着身体稳住头顶的青砖，一脸委屈地看向江辰。 江辰，“你刚才是最先跟我动手的。” 那人闻言，张张嘴最终认命般地又闭上了，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他见江辰要走，还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江辰走向自行车，抬腿骑上去，整个过程中三人都跪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在江辰就要骑车离开的时候，陈小刀有些困难地扭过头来看向江辰，黢黑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哥，我的手表，你看……”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只是脸上讨好的笑容在竭力维持。 江辰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瑞士表的一个高端品牌，宝珀，没有劳力士那么出名，很多人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陈小刀一个混混，竟然有这样的品味。 “哦，你说这个啊？” 江辰晃晃自己的手腕，“这种高端货不符合你的气质，你把握不住，我替你戴几天？” “怎么，你有意见啊？” 两行热泪从陈小刀眼角滑落，看着江辰那和善的眼神，嘴巴嗫嚅着半天才发出声音。 “没意见，哥你喜欢就行，不用着急还给我。” 这踏马是什么人啊，怎么比自己这个混混头还无耻。 那可是自己在鸽子市花了五十块钱买的，当时那人要两百五十块，自己可是带着好几个人讨价还价半天才买来。 自己当时都没直接抢，没想到今天被你给抢走了。 “好嘞”，江辰闻言笑着答应一声。 估计这手表也不是什么正道来的，自己笑纳起来也没啥心理负担。 再说了，犯了错误那是要接受惩罚的。 江辰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往四合院走了。 等到看不见江辰的身影，跪在地上的三人这才哎呦一声，把头上的青砖扔到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 “刀哥，这事怎么说，就这么算了嘛？” 好一会儿，歇得差不多了，左边的男人才开口问了一句。 陈小刀坐在地上，“不算了能怎么办，你去把场子找回来？” 男人闻言缩缩脖子，不敢再接话了，他可不想再被江辰打第二次。 陈小刀继续无奈开口，“就算把咱们弟兄都招呼过来，只怕也不是这位爷的对手。” 玛德，邪了门了，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主，打人比踢鸡仔还简单。 “要不要找找您后面那位？” 另外一个男人试探着开口。 他们能在鸽子市收保护费，陈小刀能当这个混混头，靠的就是他身后的关系。 陈小刀闻言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这事还是到此为止吧，别惹麻烦了。” 有些话他窝在心里没有明说，以刚才江辰的身手，除非直接掏枪，不然很难制服。 自己身后那人虽然势力大，却也不在好勇斗狠方面，而且未必肯为了自己得罪江辰这样的狠角色。 就可惜自己的手表了，听卖表的人说是个外国的名牌，好像叫什么抱抱，这外国人就是不正经，起这么个腻歪的名字。 陈小刀摸摸自己红肿的脸颊，脸上浮现一抹狠厉。 许大茂你给老子等着，这一切都得算在你头上，老子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江辰乐呵呵地把自行车骑进南锣巷，靠近院子把腕上的手表凭空收进了词条农场中。 还是不宜高调，少说两百块朝上的东西，要是被识货的认出来，解释起来也是个麻烦，先放着，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再戴不迟。 院门口，许大茂正坐在门前石阶上，不时往巷子口瞅一眼，像是在焦急地等待什么。 今天是和刀哥约好收拾江辰的日子，为此自己可是花了整整三十块钱，可是所有的身家了。 他要在这里等着，第一个看到江辰被打的惨样。 让你破坏我和娄晓娥的亲事，让你害我丢了工作，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活该。 想着，许大茂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暗道自己真是给气糊涂了。 自己跟陈小刀说的是，把江辰打到医院住几天。 这样的话，江辰哪还能回四合院啊，不得直接让人抬着送医院了，自己在这不是白等嘛。 “难怪这么久都没回来，都把我气傻了。” 他手在额头上轻拍了拍，转身就要往院里走，却在转身之际余光撇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自行车？这条巷子里有自行车的可就他江辰一个。 许大茂定睛一看，果然，那骑车过来的不是江辰是谁啊，看他脸上乐呵呵的，心情似乎还很不错。 “许大茂，站在这干嘛，等你爹下班呢？” 看到许大茂，江辰立刻猜到他在门口的用意，心里暗骂一句坏种，开口逗弄道。 “江辰，你怎么说话呢？” 许大茂见江辰占他便宜，当即一张驴脸浮现怒意。 江辰笑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等许叔下班呢？” “嗯”，许大茂不情不愿地回一声，目光在江辰脸上身上来回打量。 不对啊，这江辰看着也没什么事，不像是刚挨了打的样子啊。 许大茂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是刀哥今天有事没动手？对，有这个可能。 见许大茂看着自己脸上露出疑惑表情，江辰心中暗暗好笑。 “这是看你爹呢？” 接连被江辰占便宜，许大茂哪里肯干，眉毛一竖。 “江辰，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抽你？” 江辰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 “对啊，你怎么知道？” 许大茂气结，但他也就嘴上硬气，江辰可是连傻柱都能一招撂倒的存在，再借他个胆子也不敢真动手。 知道自己在江辰这占不到便宜，许大茂扭头就往院里走。 心里寻思着，刀哥肯定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明天要不要到鸽子市去问问情况，收了自己的钱可不能不办事啊。 “许大茂你等一下。” 江辰抬着自行车跨过门槛，出声将许大茂叫住。 许大茂不耐烦，“干嘛？” 江辰走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驴脸，直到看得许大茂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才摇摇头一脸叹息地开口。 “大茂，你这印堂发黑啊。” “你爹介意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否则怕是有血光之灾。” 许大茂只当他是做样吓自己，“江辰，你这是宣扬封建迷信，我到街道办举报你去。” 江辰无所谓的撇撇嘴，“随你的便，我言尽于此，信不信在你。” 说罢，江辰不再理会许大茂，推着车往家里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 回到四合院，江辰被奖励了先进个人的荣誉，以及三十块钱奖金的事情同样在四合院传开了。 见到的人莫不就这件事，对他表示恭喜。 那可是三十块钱，比院子里大多数人的工资都高了，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甚至也有人出于嫉妒说出不好听的话，只是没说到江辰面前，江辰也就不去管她罢了。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什么也实在难管得很。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家兄弟又一次敲响了江辰家门。 “听后院李大妈说，今天一早一大爷借了个三轮车，带着聋老太到外面去逛了。” “两人中午回来的，还买了好多鸡蛋。” “一大爷说是要给老太太补补身体。” 刘光天认认真真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说出。 江辰听着点点头，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易中海的行为有些超出江辰的预料了。 按照江辰所想，易中海在知道自己的位置被取代后，肯定会做出一些反应才对。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淡定，还带聋老太出去逛。 易中海什么时候这么佛系了？ 江辰，“知道他们两个去了哪嘛？都聊了什么？” 刘光天听到他问，连忙回道：“听说鸡蛋是在鸽子市买的，至于都聊了什么，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他俩对我和弟弟好像有了防备，我们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声音中透着忐忑，生怕江辰嫌他不中用。 “院里还有别的事嘛？” 江辰并没责怪什么，而是问起了别的消息。 小几岁的刘光福接话回答。 “许大茂找到新工作了，他爸在什么放映队找了人。” “他还是做放映员，许大妈今天还跟院里人说这事呢。” 对于许大茂找到新工作的事，江辰一点也不吃惊。 许富贵毕竟在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工作多年，是经验丰富的老放映员了，在这个圈子里定然是有些关系的，能够给许大茂谋个新差事也在意料之中。 难怪许大茂在门口的时候状态不错，看来和找到新工作也有关系。 就让他高兴一晚吧，明天有他哭的时候。 刘家两兄弟说完了这两件事，其他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了。 “贾张氏听说你奖励了三十块，在院里跟一大妈说，应该让你把这钱捐出来，帮助四合院有需要的住户。毕竟都是先进个人了，应该在院里做点好事。” 闻言江辰笑笑，这倒是贾张氏能说出来的话。 自从第一次被江辰用江大山奖状的由头教训了一次后，因为有保证书的缘故，贾张氏就没敢来招惹过江辰。 后来，江辰以很快的速度成了四级工，而后成了六级工，连一大爷都敢当众骂，她逐渐知道了江辰的厉害，就更加不该来招惹了，也就敢背地里说两句而已。 江辰给两人一人分了个鸡蛋，将两人打发走了。 他现在觉得，有这两兄弟的存在，对他了解四合院的事情还是有些益处的，这样的模式可以先维持下去。 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兄妹二人便对坐在桌子边各自看起了书。 江辰已经把痕鉴方面的书籍看完了，现在在看犯罪心理学，这其中对各种各样心理状态的剖析十分深刻，深深地勾起了他的阅读兴趣。 转过天来，又是一个周六，终于到了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也是江辰到轧钢厂上班后领的第一次工资。 也是因为发工资的缘故，大家伙都盼着领了钱，晚上回去吃点好的，是以这一天工作起来就没有以往那么专注。 就连江辰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作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挣的第一笔工资，心里也是忍不住盘算能有多少钱。 做了几天的学徒工，这是按一级工拿工资的。 三个周的四级工，这是本月工资的大头。 还有三天的六级工，每天也有两块多。 综合算下来，第一个月他差不多能有四十五块钱。差不多就是四级工的工资水平。 如果再加上先进个人奖励的那三十块钱的话，那他能领的钱就是七十五块，比六级钳工还多五块。 别的不说，这份工资绝对是四合院里最高的了。 在令人心焦的盼望中，终于有人来钳工车间传话，轮到钳工班的同事们去领工资了。 大家听了，立刻呼啦啦地往办公楼那边走。 江辰也赶紧叫上于萍，两个人一起往办公楼去。 于萍也是人生第一次领工资，第一次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看得出来她也有些激动。 等两人一起来到办公楼的时候，一楼的会计室前已经排起了两列人龙。 江辰带着于萍在属于钳工班的那列人后排了队。 排在他前面的是几个学徒工，其实按年纪来说比他还要大一两岁，但见到他在自己后面都是客气礼让。 “江师傅，您往前来。” 江辰笑着摆摆手，“哥儿几个排着，我在这儿挺好。” 另一队应该是第十一轧钢车间，其内有几个巡检时常见到的老师傅，看见了也都相互打个招呼。 短短几天，江辰这个十七岁六级工的热度还没散，依旧有人和旁边的人指认他就是江辰，其中一些不乏是女工人。 “哼，现在有些人恐怕可得意了，成了个香饽饽。” “听说全厂的漂亮姑娘都想和他处对象呢。” 站在江辰前面的于萍看到这一幕有些吃味，忍不住看着他调侃出声。 这两天来，她愈发有了危机感。 自己喜欢的人越来越优秀，按理说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当事者就会明白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其实以于萍的容貌来说，在轧钢厂那是独一档的存在，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应当有自信才对。 但于萍偏偏不是那种只要生得好看就觉多了不起的肤浅性子，她想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江辰身边的一个好看花瓶。 因为这，她已经连续两天晚上睡不好了。 江辰是昨天傍晚在保卫室的时候，才察觉到她这一心绪变化的，为此也是暗暗责怪自己粗心，没有多关心下对方的感受。 听到她说香饽饽的话，江辰笑笑地看着于萍，装起糊涂来。 “谁得意了，谁成香饽饽了，是谁？在哪呢？” 于萍看着他搞怪，用手指指他。 “你。” 江辰连连摇头，“胡说，我才不是香饽饽。” “我是红烧肉，比香饽饽可香多了，不信你闻闻。” 说着就往她身上靠。 于萍被他胡搅蛮缠的样子逗乐，抬起手有些气恼地轻打他。 江辰把她手抓住，认真开口：“就算我真成了香饽饽，我也只想跟你处对象。” 于萍被他这突然出口的情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感动，心里的危机感减退了许多。 只是这里毕竟人多，让人看到不好，很快将手抽了回来。 江辰看着她笑笑，心里则是有些心疼，于萍的手随着这一个月的做工明显粗糙了不少。 钳工虽是技术工种，毕竟还是体力劳动，即便带着手套也难免磨损粗糙。 他心中再次浮现那个强烈的念头。 于萍应该回到课堂上去，她应该去读书。 第一百八十四章 江辰被人骚扰了 江辰和于萍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是轮到了他们。 于萍排在江辰前面，上前一步来到领工资的办公桌前。 办公桌里面是一个二十岁的女人，相貌倒也寻常，却是少见的会打扮自己，所以看上去要比一般同龄人妩媚些。 “于萍，学徒工但领一级工工资，一个月工资是二十七块。” “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上名字按个手印吧。” 女会计报出于萍的工资情况，最后指了指桌面上一个满是名字的簿子。 “没问题。” 于萍弯腰拿过一支笔端端正正在自己那一行签上名字，随后右手食指在印泥上沾了一下按了手印。 随后，那女会计便将已经数好的二十七块钱交到了她手中。 握着自己劳动得来的二十七块，于萍心情有些兴奋，用手紧紧攥着，心中感到一种满足感。 “我在外面等你。” 她转身和江辰说了一声，便走出了会计室。 “江辰。” 江辰上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你可是咱厂里的名人。” 女会计话语中都带着惊喜。 “我给你看看哈。” “江辰，学徒工六天，但领一级工工资是五块两毛三分，四级工二十二天是三十四块六分，六级工三天是六块七毛七分。” “本月工资总共是四十六块零六分。” “加上年度先进个人，奖金三十块，一共领七十六块零六分，你看看没问题吧？” 女会计每看着工资簿子念一句，都要抬头看江辰一眼，目光中噙着笑意。 江辰，“没问题。” 这比自己算的还多了一块。 “第一个月就能领这么多钱，要不大家都说你有本事呢。” “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小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给你享福。” “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女会计笑着开口，竟是有要和江辰聊下去的倾向。 江辰客气地摇了摇头，“我有对象，就不麻烦了。 “是在这签字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辰只觉得面前这女会计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东西。 有上一世的人生经验做支撑，江辰下意识想起了一个成语，暗送秋波。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太舒服。 或许就是自己误会了吧。 “对，就在这写上你的名字，然后按个手印就行。” 女会计在需要江辰签名的地方指了指。 江辰依言拿起笔，弯腰签自己的名字，就听得旁边给另一队发工资的会计开口。 “王翠儿，你那还有印泥嘛？我这个没法儿用了。” 闻言，女会计便在自己抽屉里找了一下，将印泥递了过去。 王翠儿？江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突然，他想起以前四合院里曾经传过，刘光齐之前有个未婚妻就是在轧钢厂的会计科当会计，名字好像就叫王翠儿。 那岂不就是自己眼前这人。 刘海忠当时之所以想强占自家的房子，就是为了给刘光齐结婚用，而要娶的就是这王翠儿。 只不过后来刘家没得逞，刘海忠被自己送进去，刘光齐丢了工作，这王翠儿就直接悔婚跟别人好了。 这事四合院还传了一阵呢。 想起这些事，江辰再看眼前王翠儿的时候，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姐姐脸上有花嘛？” 王翠儿娇嗔开口，听到江辰耳中，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忙把视线移开。 “没什么。” 看到江辰这个样子，王翠儿轻笑出声，将一沓数好的纸钞递了过来。 江辰伸手去接时，突然感到对方小指在自己手心里扣了扣。 顿时，江辰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充斥心头。 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啊。 被一个女人给骚扰了，还是一个压根看不上眼的，一下子就给江辰整不会了。 一把将钱拿过来，连数也不数，直接扭头就走。 好家伙，这女人不简单，谁要是娶回家那估计不缺帽子戴。 出了会计室，江辰好一会才平复心头的不适感，等到面上看不出什么了，这才出了办公楼找到于萍，两人一起往钳工班走。 …… 四合院里，许大茂虽然不上班，但也不敢躺在家里睡懒觉。 许母虽然平时好说话，但对于儿子管教起来还是很严格的。 许大茂这几天没工作，都是吃家里喝家里，自然比往日要加倍小心些。 好在老爸已经给自己找了新工作，还是放映员，说出去依旧是有面子。 学徒工时期工资虽然比在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少一点，但等熬成一级工，工资都是一样的。 就是下乡的放映队工作环境差点，绝大多数时间都得在乡下跑，但是转正了能有两块钱的补助，也不错了。 想着新工作的事，许大茂心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畅想。 就是有一件事不太痛快，昨天没看到江辰那货被打的惨相。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亲，又有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的说法。 江辰破坏自己和娄晓娥的亲事，这两句可都犯了，着实可恶至极。 他越想心里越觉得窝火，当即吃了早饭，好不容易等到上午十点左右，琢磨着鸽子市也该开了，当即出门往鸽子市的方向走。 他要到鸽子市去问问陈小刀，既然收了自己的钱，怎么就没办事呢。 走了近三十分钟，终于是来到了鸽子市，想要进入的时候被一个混混拦住了去路。 “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知道规矩吧？” 许大茂知道这是陈小刀的手下，当即把自己的来意告诉对方。 “我叫许大茂，和刀哥认识，有事找他，麻烦兄弟你跟他说一声。” 这混混明显不知道陈小刀和许大茂的事，他本来是负责外围的，今天突然被叫过来收保护费。 抬眼将许大茂上下打量了一遍，跟旁边一个混混交代了一声，便走进了附近一个院子的后门。 此时，陈小刀正半躺在一个躺椅上，旁边昨天一起被打的两人站在空地上。 他们三人脸上都贴着膏药，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若不是衣服还真忍不住谁是谁。 “刀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打许大茂啊？” “那人可说了，今天听不到许大茂住院的消息，就让咱住院。” 站着的一个男人开口询问，语气中满是焦急，仿佛生怕耽误了这事。 还没等陈小刀开口，边上另一个男人抢话了。 “不对吧，昨天那人说的是，今天听不到许大茂住院，就让刀哥住院。” “没提让咱三一起住院。” 他刚说完，躺在躺椅上的陈小刀猛地起身，上去就是一个飞脚。 “踏马的，就你耳朵好使是吧？” 因为说话时太激动，脸上动作幅度太大，两颊不免一阵剧痛，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收拾收拾，多叫两个兄弟，现在就去。” 踢完手下小弟，他也决定现在就出发了，也实在害怕把这事给耽误了。 这时，收保护费的小弟走了进来，看到三人脸上的膏药，忍住发笑的冲动。 也不知道这是让谁给揍的，太惨了，听说吃饭都费劲，只能喝粥。 “刀哥，来了一个叫许大茂的，说找你有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许大茂被打哭了 陈小刀这正计划着去找许大茂的麻烦，这时听到了小弟的告知。 许大茂那小子竟然上门了。 顿时小院里三个脸上贴着膏药的人，虽然看不清他们表情，但能感受到其身上那欣喜与仇恨并存的情绪波动。 “快，快让他进来，好小子，竟然敢主动上门。” 来人闻言应了一声，没一会许大茂便被带领着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请问兄弟，刀哥在哪？” 许大茂站在院中空地上，没有发现陈小刀的身影，倒是有三个脸上贴着膏药的怪人，于是客气地开口向他们询问。 这下可是把陈小刀气得够呛。 要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个德行嘛？ “许大茂，这才几天啊，这就不认得人了。” 陈小刀半躺在藤椅上，目光从膏药缝里看向许大茂，带着冷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大茂心下也是有些奇怪，有点熟悉，仔细往藤椅上看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陈小刀嘛？ “刀哥，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陈小刀气得都要发笑了，“还不是拜你小子所赐。” “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只能算你自己倒霉了。” 许大茂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从对方这话里面，好像不是什么好意思啊。 “刀哥……”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哎呦一声，整个人立刻倒在了地上。 原来，其中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的小弟在他后面动了手，狠狠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顿时，另一个小弟也加入进来，两个人对着倒在地上的许大茂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人啊，刀哥……饶命……” 许大茂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有求饶的份，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身上，许大茂只能是尽力护着头脸。 打了一阵，在刀哥的叫停声中，两个小弟终于是停手了。 许大茂此时疼得厉害，脸上也挨了几下，但好在还能动弹。 “刀哥，我错了，钱我不要了，是我不懂事。” 许大茂觉得，对方之所以打自己，肯定是想把自己的钱给吞了。 自己还傻乎乎地上门来讨说法，这不是找打嘛？ 虽然心疼那三十块钱，但还是小命要紧。 可他的话说出来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见陈小刀叫人搬进来了好几块大青砖。 “跪在地上，把五块砖顶到头上。” 陈小刀从藤椅上起身，看着许大茂说出了这句话。 他要把自己在江辰那里受得苦，让眼前的许大茂也受一遍。 许大茂刚表现出来一点犹豫，立刻旁边两个人又是作势要上来拳打脚踢。 “别打，我顶上。” 许大茂想哭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虽然偶尔被傻柱打，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啊。 但现在他是不照做不行的，边上两个脸上贴着膏药的小弟虎视眈眈，由不得他有半点松懈。 五块大青砖顶在了头上，颤颤巍巍，许大茂整个身子都在摇晃。 “别掉哦，掉一块加两块。” 陈小刀手里玩着刀子，蹲在了许大茂面前，回想着昨天江辰说话的样子，对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被面前陈小刀表现出来的气势给吓得要死，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头上的青砖稳住。 “你欠我多少钱？” 陈小刀蹲在地上开口问道。 “刀哥，您应该记错了，我不欠您钱啊？” 许大茂被他这一句给问懵了，忙颤抖着身子小心出言解释。 对方拿了自己的钱不办事，怎么还问自己欠他多少钱？ 陈小刀却是摇了摇头，“不，你欠我的钱，快想想，欠了我多少钱？” 昨天自己不仅被江辰打了一顿，还被抢走了手表。 那可是自己花了五十块钱买的，原价可是值二百五十块的，这笔账必须算在许大茂的头上。 “刀哥，我真的不欠你的钱。” 许大茂急了，他根本不知道陈小刀是什么意思。 自己什么时候问陈小刀接过钱了，自己怎么不记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许大茂正忐忑地胡思乱想之际。 啪的一声脆响，许大茂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嘴巴。 “你欠我的钱，好好想想。” 陈小刀蹲在他面前，语气平淡到让人心惊。 许大茂身子被这一巴掌打得晃了晃，头顶的青砖摇摇欲坠，好在许大茂在最后一刻稳住了它们。 “刀哥我真不欠啊。” 许大茂声音中带了哭腔。 啪，又是一巴掌反手抽过来。 这下许大茂再也支撑不住，头顶的青砖哗啦一下子掉在地上，一个不剩。 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弟见到这一幕，也不客气，上来就是继续一阵拳打脚踢，院子里又是一阵许大茂的哀嚎求饶声。 “顶上，掉一块顶两块，现在掉了五块，顶上十块。” 许大茂被打得是一点也不敢反抗了，当即跪好就往头上顶砖。 可即便是他完好的时候，头上顶十块大青砖也是有难度的事情，更不要说现在被打得遍体鳞伤了。 加到第七块砖就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哗啦一下青砖又都掉到了地上。 “你踏马是故意的吧。” 旁边两个混子也是打出了火气，见状上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陈小刀在旁边冷眼看着，直到琢磨着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出言叫两个人停下来。 从新给许大茂顶了三块砖，这已经是许大茂现在的极限了。 “想起来没，你是不是欠我的钱？” 陈小刀再次开口，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语气。 被打了这么多次，许大茂终于也是反应过来，对方这分明就是想要讹自己的钱啊。 他实在是被打得怕了，当即连连答应。 “是是是，我欠刀哥的钱。” 陈小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欠多少？” “欠您二十。” 许大茂开口，他就是花二十块钱请对方收拾江辰的，所以下意识开口说出了这个数。 “不对，少说了个零。” 陈小刀淡淡摇头，自己那表可是外国货，人家当初要两百五十块呢，现在跟你许大茂要两百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许大茂听到他的话人都傻了，二十再加个零可就是两百，那可是不折不扣一笔巨款啊。 “刀哥，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许大茂哭了，自己这是什么命啊，好端端的招惹这些流氓干什么啊。 “你没钱没关系啊，你家肯定有。” “你可以写欠条。”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气暴走的于萍 听到对方让自己写欠条，许大茂哭着根本不敢答应。 两百块，可是要把自己家的家底给掏空的，要是让自己老爹知道了，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可见他不答应，旁边两人上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写，我写还不行嘛”，许大茂边哭边求饶。 陈小刀让人拿来纸笔，让许大茂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了借条。 并不是在一张借条上写欠两百块，而是分了很多张写的。 每张欠条最多不超过二十块，债主的名字都是陈小刀的小弟。 至于欠钱的名目更是五花八门，吃喝嫖赌，各种正经不正经的名目都有。 他也不怕许大茂不认账，到时候每天让不同的债主上门讨债，不给钱就闹一通，这些可是混混们最擅长的。 许大茂写完欠条，虽然勉强还有自己走路的能力，但也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陈小刀怕他直接在路上昏倒被人送进医院，那样可能江辰今天就听不到他住院的消息了，生怕给了江辰再来打自己的借口。 于是直接安排小弟，找了辆自行车，把许大茂载着送到了南锣巷95号四合院门口。 那小弟把他放下骑着车就离开了，许大茂支撑着，扶着墙勉强走到院里，看到前院正在闲聊的几个大妈，只是张嘴叫了一句，便眼前一黑倒在了院子里。 众大妈见到有人倒下都是吓了一跳，查看发现是许大茂赶紧到后院通知许母，然后在许母心疼儿子的哭嚎中，一众女人家找人把他往医院里送。 许家小子出事的消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传得每家每户都知道了。 …… 江辰这边，本来今天领了工资是件顶高兴的事情，但在会计室被那王翠儿骚扰，让他心里膈应了好一阵儿。 人们普遍认为，姑娘女人家被骚扰会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其实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同样尴尬。 江辰总不能跟人去说，自己在领工资的时候被一个姑娘扣了手心吧。 且不说自己没法证明这是真的，即便能证明，大家伙也不会觉得这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他江辰反而容易成为被人嘲笑的对象。 尤其是江辰现在在厂里热度极高的情况下，这种事情会比十七岁的六级工更具传播性。 那王翠儿或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干如此明目张胆的。 江辰是越想越窝火，但却也无可奈何。 总不至于趁着对方一个人的时候，出手把对方打一顿吧。 扣扣手心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因为这点事打女人还真下不去手。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辰因为这件窝囊事膈应得没有什么胃口，旁边的于萍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接连询问之下，这才察觉江辰像是有什么心事，可无论怎么询问江辰都只是苦笑不说。 江辰心里也是有苦难言，这事对于一个男人，说出来都显得有些矫情。 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心爱之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说好。 于萍见他明显有事瞒着自己，而且似乎还是什么为难事，哪里肯依，当即身上的那股倔强性子发作，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江辰见实在拗不过她，更是连连苦笑。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要非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但可说好了，这事就许你自己知道。” 听他如此说，于萍赶紧点头答应下来，江辰这才有些不自然地将会计室的事情跟她大致说了一遍。 听了江辰说的，于萍心里的火气立刻就有些按压不住了。 别看她平时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但骨子里是个十分倔强且有原则的人。 尤其是涉及到江辰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有半分软弱的。 现在听说自己对象被别的女人给骚扰了，她哪里肯干，当即豁然起身，冷着脸就是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江辰是真的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这是直接要去和对方打一架的状态啊。 因为于萍一直在他面前柔柔顺顺的，以至于江辰几乎忘了于萍强硬的一面，看到这一幕才猛然反应过来。 江辰连忙起身追上去，跟在身边不停地劝说，让她冷静点。 谁知于萍这次根本不听他的。 她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对方敢骚扰自己的男人，一定要去给点教训才行。 于萍当然知道得顾忌江辰的面子，所以她压根不打算提什么骚扰的事，直接上去赏对方一个巴掌。 至于打她的原因，厂里知道她是江辰对象的人多的是，对方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肯定会知道原因的。 从食堂到办公楼的路上，江辰跟在于萍旁边劝说的一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江辰现在毕竟是轧钢厂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但看到这一幕，也只当是小两口闹了矛盾，大多也就是一笑了之。 江辰人都麻了，于萍冷着脸往办公楼走的执拗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心一把将她抱住，无奈路上实在有不少人，若是强行抱走搞不好会引起什么误会。 这可不比后世，后世小情侣大庭广众亲嘴都没人管，现在结了婚的夫妻人前连手都不会牵的。 几乎是与此同时，魏新雪来轧钢厂给自己父亲送鱼汤，爷爷昨天亲自钓的。 今天同样是报社发工资的日子，下午没什么事做，她中午便早早下了班，母亲炖了鱼，见她无事便让她来给父亲送一碗尝尝。 她人刚走进办公楼，便遇到了邢卫国的助理周明，看到她手里提着的饭盒，知道她是来给魏副厂长送饭了，立刻将她拦住。 原来魏朝阳到外面开会去了，今天估计都回不来，她这鱼汤算是白送了。 闻言，魏新雪也是有些无奈，谢了声周明便打算往回走。 凑巧路过一楼会计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提到了江辰的名字，她脚步便下意识慢了下来。 往会计室里看了一眼，门并没有关，只有两个年轻女会计挨坐在一起，收拾着手中票据的同时低声交谈着，并没注意到门口经过的魏新雪。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魏新雪主动帮忙 魏新雪这两天在家里也听到父亲说起了江辰。 毕竟自己采访过江辰，大家还一起在邢伯伯家里吃了饭，父亲知道她俩认识。 听到父亲说，魏新雪才知道江辰竟然成为了六级工，现在是轧钢厂里的风云人物。 自己上次采访他才过去几天啊，他就从四级工升到了六级工，十七岁的六级工，即便是放在全国应该也找不多第二个吧。 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么优秀，当时她的心里是既高兴又有些心酸。 如今突然听到有人在谈论江辰，她便忍不住往门口旁边的地方站了站，想多听几句，就算是慰藉一下自己那份还没开始就夭折的感情吧。 好在现在大家都去吃饭了，办公楼里没什么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这不太淑女的举动。 也正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办公楼里要更静一些，她才能听清那两个女会计的低声谈论。 且说会计室里，因为上午发工资的缘故，有很多文件票据需要赶紧再核查一遍。 王翠儿和另一个女会计被主任留了下来，午饭会有同事给她们带回来。 这另一个女会计和王翠儿情况差不多，最近半年才顶了母亲的岗，是会计科里仅次于王翠儿第二年轻的。 年纪相近，性格脾气上也有些相投，是以两人已经处成了闺蜜，无话不谈。 “都说这江辰多大的本事，依我看也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罢了。”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就抛了几个媚眼，在他手心里一扣，他就慌得跟个什么似的。” “连钱都没数，红着脸就离开了，哈哈，那样子才有意思呢。” 王翠儿极为得意地开口，将发工资时骚扰江辰的一幕跟闺蜜说了一遍。 旁边的女会计听了也是跟着笑出声。 “人家才十七岁，还没和女人睡过，哪里受到了你这样的狐狸精。” 王翠儿闻言轻啐一声，“呸，你才狐狸精呢，你老公都受不了你。” 她们两个早习惯了这样直白的交流方式。 女会计笑笑，“不过你也真是大胆，当众就敢扣人家手心，不怕嚷出来。” 王翠儿却满不在乎，“怕什么，这种事嚷出来男人更没脸，我心里有数。” “而且吧，这样的男人最好勾搭了，没经过事，用点手段就能拿捏。” 女会计，“哈哈，还说你不是狐狸精，连勾搭人家的话都说出来了。” “小心别让你家王松知道，不是就要扯证了嘛，他知道了可不得了。” 王翠儿，“她王松一个月才二十七块，哪能跟这个江辰比。” “六级钳工，一个月七十块，真要是勾搭上谁还嫁给他王松啊。” 女会计有些惊讶，“怎么，你还真想试试啊？” 王翠儿，“试试呗，万一成功不就赚大了，一辈子吃喝不愁。” 魏新雪站在门外靠墙一侧静静听着，葱白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成了拳头。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愤怒过。 自己偷偷埋藏在心里，深深喜欢着却谁也不能说的那个人，竟被对方用如此一种轻佻不自重的态度对待。 话里话外都是勾引，明明说着不要脸的话，却还表现得那么骄傲。 魏新雪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一种厌恶和气愤混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腾，恨不得下一刻就把手里的饭盒砸进屋里去。 但她还是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父亲，让他把这个想要勾引江辰的女会计开除掉。 或者去找邢伯伯，魏新雪知道他对江辰极为看重，要是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也得处罚这女会计。 心里正衡量着这两个方案哪个更好一些，目光突然透过办公楼敞开的大门，看到于萍正冷着脸气呼呼地在往这边走。 在她一旁，江辰正不停地说着什么，一副想要劝阻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两女有着类似的心理感受，魏新雪看到于萍的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肯定是知道了江辰被骚扰的事，来教训那个狐狸精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萌生一种兴奋，有一股想要和于萍一起跟那人好好闹一场的冲动。 不过这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有更好的应对方法，没必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赶紧，魏新雪快走了几步，在于萍将要踏上办公楼台阶的时候挡在了她面前。 此时江辰都已经不打算拦了，都已经到门口了，能拦下早就拦下了。 大不了就闹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事是真的把于萍给气坏了，让她发泄出来也是好事。 反正有自己在也没人能伤害到她，无非就是被人议论几句而已。 正这么想着，江辰突然看到魏新雪出现在了面前，并且直接伸手把于萍拦住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于萍你先冷静一下。” 于萍和魏新雪自上次图书馆的事情后，也是说过几句话的，虽然远不算熟悉，但并不是陌生人。 “魏新雪你让开。” 于萍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说着就要绕开魏新雪，她现在就想去扯王翠儿的头发，让她知道有些人她想都不能想。 江辰则是疑惑，魏新雪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说事情她都知道了，她知道什么了？ 魏新雪则是丝毫不让，甚至直接抓住于萍的胳膊。 “你听我说，你这样进去直接跟她闹，想没想过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萍，“我不在乎。” 魏新雪抓着她胳膊继续说，“那对江辰呢，他被人骚扰对象跟人闹起来，这事不一定被传成什么样呢。” 于萍，“我不会提这事。” 魏新雪，“你是不提，闹起来了人家会不会提？” “那种人可是不要脸面的，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闻听此言，于萍动作一滞，冷静了一些，这种情况她还真没想过。 其实她是没想到有些人能无耻到那种程度。 江辰此时很懵，她才刚跟于萍说过而已，魏新雪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魏新雪继续对于萍开口，“这件事交给我吧，肯定帮你把这口恶气出了。” 同时也替我把这口恶气出了，她在心里暗暗补充一句。 于萍，“你能有什么办法？” 魏新雪故作轻松自信，“你忘了，我爸可是这的副厂长。” 于萍闻言沉默了片刻，继而问出更关键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忙？” 魏新雪忍住了去看江辰的冲动，笑着开口。 “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你们帮了我。” “这次帮你们就当是还人情了。” 闻言，于萍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把魏新雪看得心中一阵发虚，忙开口转移注意力。 “我是刚才经过会计室听到那人跟朋友在说这事，这才知道的。” “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于萍没再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江辰因魏新雪知道了自己被人骚扰的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回答了魏新雪的问题。 “王翠儿。” 第一百八十八章 魏新雪对付王翠儿 答应下要帮于萍收拾王翠儿，魏新雪将于萍和江辰两人劝走，独留她一个人在办公楼门前站着想主意。 怎么收拾这个王翠儿呢？ 想来想去魏新雪最终觉得，不管是自己父亲魏朝阳还是邢卫国，这件事都不能去说。 一方面涉及江辰的隐私，知道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好。 另一方面，直接让长辈们出手，多少显得她自己没出息了。 可真要两个人都不依靠，凭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正闷闷地想着，突然看到会计科的张主任吃完饭，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张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平日里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不然也不能让她来做这会计科的主任，管着全厂那么多的工资花销。 看着张主任越走越近，魏新雪把拳头一攥想出个主意，决定试一试。 “这不是新雪嘛？来厂里给魏副厂长送饭嘛？” 张主任走得近了，也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魏新雪，忙笑着出声开口。 往日里逢年过节，张主任倒也都是要往魏家走一走的，因此和魏新雪也熟识。 “张姨啊，来给我爸送鱼汤，没成想他到外面开会去了，白来了一趟。” 魏新雪将手中的饭盒一晃，有些无奈地开口。 张主任见了笑说，“魏副厂长有你这么个孝顺女儿，也真是有福了，比我家那死丫头可强多了。” 魏新雪笑笑，“张姨太夸我了，小琪妹妹聪明懂事多讨人喜欢啊。” “对了，小琪妹妹马上要上初中，要是需要书本预习功课，只管来拿我的，都给她留着呢。” 张主任闻言，立刻是高兴的不行，倒不是没地方借书去，主要是看重魏新雪这个心意。 “哎呦，多亏了你替她想着了，这都赶上他亲姐姐了。” 魏新雪继续笑着，“我可一直把小琪当成自己妹妹看待的。” 见客气的差不多了，魏新雪话锋一转，说话前先是作势往周围看了一圈，见近前没人才开口。 “张姨，有些事情原本不是我该说的。” “但就是听见了，不跟你说一声，我这心里又过意不去。” “您就当我是小孩子胡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别放在心上。” 见她说得认真严肃，张主任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魏新雪在魏副厂长那里听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消息了吧。 于是柔声开口，“新雪啊，你听到什么只管跟你张姨说。” “即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就当从来没听过就是了，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魏新雪闻言点点头，稍沉吟了一下这才开口。 “咱厂里我也认识些朋友，比如邢洪大哥他们，当然了这话不是邢大哥说的，我就打个比方罢了。” “我听人家说，咱会计科有些会计账头儿上不干净，暗地里给自己捞好处，当时还提了个名字。” 魏新雪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 “好像是叫什么翠儿还是磊儿的，我也没听清，应该就是这两个名字中的一个。” “我知道会计科是张姨你管着，所以留意了下，不跟你说一声心里不舒服。” 张主任听她说完，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什么翠儿磊儿的，自己手下不就是有个叫王翠儿的嘛，这名字刚好就对上了。 虽然对方才来了没几个月，但平时就看着不顺眼，恐怕魏新雪说的是确有其事。 这都传到魏新雪的耳朵里了，也不知道魏副厂长知不知道？ 刚才魏新雪提到的邢洪可是邢厂长的儿子。 那邢厂长知不知道呢？ 张主任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她一直小心谨慎，每天管着那么多的钱，生怕出点差错解释不清，这下好了，自己手下的人直接可能涉嫌捞好处。 手下人有事，她这个做领导的怕是也得承担责任。 “张姨，你在听我说话嘛？” 魏新雪见到面前的张主任怔住没了反应，忙开口问道。 她知道对方这是被自己给吓到了，心里暗觉对不住，只是为了收拾王翠儿也只能如此了。 那王翠儿人品上就不端正，难保工作上真没什么问题，就让张姨去查一查。 若是查出了问题最好，查不出问题便再想别的法子收拾她。 “啊哦，我听着呢，新雪张姨问你，这事你爸他知道嘛？” 魏新雪摇摇头，我也是昨天刚听说，我爸应该还不知道。 张主任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魏新雪，“张姨，这事我也是听朋友说，或许就不是真的。” 张主任，“好孩子，你的好意张姨知道。” “你放心，即便不是真的，这个人情张姨我也领了。” 见自己目的达成，魏新雪也就不再多说，找个借口便和对方告了别，提着饭盒离开了。 可怜张主任是真的是把她这话听进了心里，整个人心绪忐忑地走回到会计室中，看到正在忙活的王翠儿和另一个女会计，目光立刻锐利起来。 张主任当即走到自己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了钥匙，打开了会计室里间的门。 这会计室还有一个里间，门平时用钥匙锁着，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和一些往日重要的工作记录票据凭证。 张主任要亲自查一查才放心。 “主任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眼神凶得要吃人。” 王翠儿低声和身边的闺蜜小声嘀咕一句，心里有些不舒服。 闺蜜，“不知道让谁给招惹了，咱俩都小心些吧。” …… 同样是在这办公楼内，心里不痛快的可不止会计科的张主任，还有一个李主任。 钳工班和锻工班两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李凤山。 他现在心里别提多憋屈窝火了。 就在刚才，他被娄副厂长叫到了办公室里，说什么现在正是厂里响应上级号召，大搞生产建设的时候，而钳工班的易中海却因为他这个车间主任的工作不当，请假回了家。 一个六级钳工，就这样闲置，这是对人才的一种浪费，已经影响到厂里的生产了。 责令他这个车间主任，不管想什么办法，下周一要让易中海回来上班。 李凤山现在心里那叫一个苦涩啊。 说什么影响到了厂里的生产了，有江辰顶替易中海的工作，哪里影响工作了？他这个车间主任怎么不知道？ 可娄半城这个副厂长都明确下令了，他作为车间主任能有什么办法？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易中海还装上了 虽然娄半城平日更多就是个厂里的吉祥物，但毕竟有副厂长的身份在，而且他李凤山和别人不同 别人，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干部，很多都是建国后国家新安排进轧钢厂的。 可他李凤山从前就是轧钢厂的员工，是娄半城的旧属，所以在他眼里，娄半城还是有些威严的。 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李凤山混到退休的年纪都没能再往前进一步，到头来依旧是个车间主任。 思来想去，头发都挠掉了好几根，李凤山还是决定向现实低头。 他还有一年就退休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领导唱反调。 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他乖乖照办就是，不就是把易中海给请回来嘛。 至于折不折面子，面子是什么？和退休金比重要吗？ 当即他出了办公楼，来到钳工车间，把正在干活的贾东旭叫到了面前说话。 下午，江辰带着小组里的人到轧钢车间转了一圈，回来对这一个周的工作做了个总结。 把师父秦钟调到自己组真的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有他在江辰省了很大的功夫，两人合作真有点上阵父子兵的感觉。 做完总结，车间下班的铃声也正好响起，这一周的工作也就正式结束了。 下班后，江辰带着于萍依旧是来到保卫室，给陈洪智做了针灸，秦大民再次提醒他明天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江辰表示自己一定来。 这事师父秦钟也跟他提了，秦大民是师父秦钟的侄子，所以这婚礼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到的。 不光要自己来，他还和于萍说好了，两个人一起去。 离了保卫室，先和于萍到于家，给于胜利也做了针灸，在没人的巷子里和于萍温存了一会儿，江辰便带着两个饭盒回到了95号四合院。 刚进院子，江辰便被对门的二大爷阎埠贵拦住。 “江辰，我给你说，咱四合院里出大事了。” “许大茂今天让人打到医院里去了。” “你二大妈亲眼看到的，那许大茂让人打得可惨了，一边脸肿得老高，有只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听着阎埠贵的描述，江辰知道是陈小刀按照自己的要求干的。 这群混混办这种事还真拿手，自己这刚进院子就听到消息了。 听到许大茂的惨状，江辰心里可是不会有丝毫怜悯的，对方买凶在前，如果不是自己身手好，那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得换成自己了。 “这么惨啊，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嘛？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辰一面听，脸上一副惊讶神色，同时发表一两句感叹。 那样子，任谁都不会认为这事会和他扯上关系。 江辰相信陈小刀绝对不会在许大茂面前把自己说出来，他那种混出来的流氓头子，最知道做事的分寸，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有数得很。 又听阎埠贵说了几句许母见到儿子被打如何哭嚎的话，江辰便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家。 中院，易中海家里。 贾东旭一下班就高兴地来敲易中海的门，进屋后便把李主任嘱托他的话告诉了易中海。 “你是说，李凤山亲口说要请我回去？” 听到徒弟的话，易中海心中乐不可支，直接叫起了李主任的大名。 “是啊师父，李主任说得很清楚，他让我转达您，说是要请您回去。” 贾东旭高兴地重新和师父说了一遍，他知道自己师父好面子，所以故意加重了那个请字的发音。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李主任愿意给师父台阶下，这可是大好事。 贾东旭不清楚，易中海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这绝对就是娄半城给李凤山施压了。 娄半城有那样的把柄握在老太太的手里，不怕他不尽心办事。 这次易中海反而是不着急了。 “东旭啊，等你周一上班的时候跟李主任说。” “就说我这身体啊还是有点不舒服，还得在家里多休息几天才行。” 他非要让这个李主任亲自来家里请他不可。 还必须要让厂里人和四合院里的人看到，这样他心里的那口恶气才能出来。 至于始作俑者江辰，一个死期将近的人罢了，易中海现在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易中海的话可是把贾东旭听傻眼了，原本他想着，师父可能是抹不下面子所以才不回厂里的。 所以今天听到李主任请他师父回去，贾东旭心里真替易中海高兴。 原本以为师父听了肯定也得同样高兴才是，不想师父却还拒绝了。 他仔细打量了易中海几眼，也没看出师父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那精神头都要比自己好了。 “师父，您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 易中海笑着摇摇头。 贾东旭有点急了，“那您这是干什么啊？既然李主任给台阶，那您就顺势下来得了。” 易中海依旧是笑着摇摇头，一副东旭你不懂师父境界的表情。 好一会他才开口，“东旭啊，你只管把我的话说给李主任听。” “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这回儿我要让李主任亲自来四合院请我回去才行。” 贾东旭闻言嘴巴都张大了，让李主任亲自来请，师父还真敢说。 李主任的脾气大家伙都是知道的，那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怎么可能丢下面子来请师父这个工人呢。 当即，贾东旭还想再劝上两句，易中海却是摆摆手，一副我意已决的架势，贾东旭无奈也只好放弃。 江辰回到家里，和妹妹说了自己发工资的事情，还把那七十六块零五分给小丫头数了几遍。 “哥哥，能不能把这五分钱给我，我要用它给姨姨买个礼物。” 小丫头拿着那张五分钱的票子，小手在空中晃了晃，脆生生开口。 江辰知道妹妹口中的姨姨说的是大领导的媳妇宋雯阿姨。 当即江辰直接从里面抽出来两块钱，递给妹妹。 “给你两块，明天咱们一起去百货商店，给姨姨去挑礼物。” 连着去了大领导家几次，宋雯阿姨都对小江灵很喜爱照顾，也该让小丫头买点东西表示一下。 江辰也不担心买两块钱的东西太多，有给大领导送礼的嫌疑。 且不说现在很多人往领导门上去，都是会带点礼物的，有些早就超过两块钱了，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若说是给领导行贿，两块钱实在也少了点。 以前江辰对这方面有点太小心了，其实正常的人情往来还是没问题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光小丫头两次从大领导家带来的铁盒装的饼干，以及巧克力等零食，价值可都在两块钱之上的。 就冲这个，江辰回点东西也是应该。 听到江辰的话，小江灵立刻高兴的答应下来，她都已经想好给姨姨买什么了，首先买几个漂亮的头绳送给姨姨，至于姨姨会不会扎在自己头上，那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两兄妹说笑一阵，江辰拿出饭盒，自己又简单做了个鸡蛋汤，和小江灵美美地吃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没说两句上来就打我 不出意料，在江辰兄妹吃饭的时候，刘家两兄弟很快上门，把许大茂被人打，送到医院，以及贾东旭高高兴兴去找易中海的事跟江辰说了一遍。 还有就是院子里的一些议论。 诸如对许大茂为什么被打的猜测，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还有今天发工资，各家炫耀下会吃点什么好东西，一个月不见油水，今天难得犒劳一下五脏庙。 谈到工资，自然有人提起江辰来，领了七十六块钱，比一大爷还高，这可着实羡慕坏了一部分人。 贾张氏听了自然又在院子里阴阳怪气一番，说些江辰一个月工资那么多，该拿出来些帮助人的怪话。 其他人听了既不反驳也不应和，主要江辰不同以前了，除了贾张氏这个浑人，其他人想议论也得掂量掂量。 每家可是都有爷们在轧钢厂上班的，江辰和领导关系好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又有当众对骂一大爷的事迹，是以谁也不愿轻易得罪他。 刘家兄弟说完，江辰给了他俩一人一毛钱，两兄弟欢欢喜喜的走了。 江辰也是考虑到刘海忠进去后刘家失去了生活的来源。 像今天这样发饷的日子，别家还能弄个鸡蛋，买一小块肉，刘家可就惨了。 听二大爷说，街道办帮刘母找了个糊纸盒的活计，一个月能挣八九块钱，让三人填饱肚子都费劲。 刘家兄弟现在既然帮自己搜集消息，江辰也不是那苛责的人，隔几天给上两毛钱，也够两兄弟改善下伙食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正当四合院里众住户趁着发饷改善伙食的时候，许家人心里可是一片惨淡。 医院病房里，许富贵和老婆守在病床前，他们的儿子大茂从上午送过来就没醒过。 此时许母已经是哭成了泪人，一双眼睛都已经肿了。 许富贵的状态也不好，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儿子，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虽然偶尔会抽皮带教训儿子两下，但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从不舍得狠打，即便是被院里的傻柱打，他也只当成是小一辈之间闹矛盾，并不多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当父亲的如何能不心疼。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因为什么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他已经报过警了，只是许大茂一直没醒，警察也只能等他醒了再说。 好在已经让医生全面检查过来，看着严重但并没伤到筋骨，都是些皮外伤，总体并没有大碍，在医院住几天就能没事。 医生的话总算让许富贵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正胡乱地想着，躺在床上的许大茂突然有了动静，嘴里嘟囔着，我错了，别打我之类的话。 许父许母忙起身查看儿子的情况，终于见到儿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大茂，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 见到儿子醒过来，许母再一次忍不住哭了。 许大茂见到面前的父母，知道自己不用再担惊受怕，回想起上午的经历也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好一会儿，母子两个发泄完心中的情绪，许富贵才开口询问起儿子。 “大茂，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爸，是鸽子市的陈小刀。” 许大茂带着哭腔开口。 许富贵闻言心里一惊，陈小刀他当然知道，鸽子市的混混头，自己儿子怎么会和他起冲突。 只是等他继续询问原因的时候，许大茂却是支支吾吾不愿开口了。 许富贵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立刻看出这里面的情况怕是不简单，生怕儿子跟着陈小刀做了不该做的勾当，那样的话可就有大麻烦了。 心中焦急之下，也顾不得儿子刚醒，忙催促起来，定要让许大茂把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许大茂见父亲问得坚决，实在瞒不住，便支支吾吾把花二十块钱找陈小刀打江辰的事给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我花了二十块钱，见江辰下班回来身上一点事也没有，第二天就打算问问陈小刀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我见了他，话还没说上两句，上来就把我打了一顿，他们还让他跪在地上顶砖头，不许掉下来，掉下来就又是一顿打。” 听着儿子叙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许母在一旁再次抹起了眼泪。 许富贵心里心疼儿子的同时却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感，明明跟儿子说好几遍了，让他不要去招惹江辰，怎么就不听话呢。 还学人家弄什么雇凶伤人的把戏，最后人没伤到反而伤了自己。 这样的缘故，明天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好说啊，他家大茂虽然是被打的一方，但论起根源来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总不至于撒谎骗警察吧，他许富贵还没有那么蠢。 而且，许富贵想到，陈小刀能开鸽子市收保护费，上面肯定是有关系的，类似的传言他自己都听了不止一次了。 就算舍着儿子被担责指认了对方，就真能拿陈小刀怎么样嘛？ 这样的混混蹲局子是不怕的，出来了肯定得报复，到时候恐怕麻烦更大。 想到这许富贵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了。 即便精明如他，遇到这种事最好的选择似乎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有心教训儿子两句，但看到许大茂躺在病床上的惨样，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训不出口了。 “爸，你想什么呢？” 许大茂这里说完，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毕竟老爸之前说过让他不要再招惹江辰的。 看到许富贵发呆，他小声询问道。 “没什么”，许富贵轻摇了摇头，“大茂，那陈小刀打你就单单是为了吞下你的二十块钱嘛？” 听了儿子的叙述，许富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方即便想拿了钱不办事，扇几巴掌一脚踢出来也就是了，总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更何况刚才许大茂说了，他到地方还没说两句就被两人狠打了一顿，打完还折磨了一番，继而又打。 这怎么看都像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大茂，你实话跟我说，你以前是不是跟这个陈小刀有过节啊？” 许富贵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一双眼睛凝神着看许大茂。 许大茂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之前都没和他说过话。” 许富贵确定他并没有说谎，这可就奇怪了。 想来想去许富贵怎么也想不通，最后也只好先放到一旁。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带着妹妹买礼物 “爸，我……” 许大茂躺在病床上，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大茂？” 许大茂最终犹豫了片刻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得改口说道。 “爸，我，我错了，我不该再想着找江辰的麻烦。” “我要是早点听您的话，也不会有今天。” 其实他是想告诉自己父亲，他还被逼着写了总共两百块的欠条。 但话到嘴边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前段时间家里为了张罗他和娄晓娥的事情。 许母几次去娄家都不是空着手的，知道娄家的人眼界高，带过去的可都是好东西，花了十几块呢。 而后许父为了给他找新工作，更是没少托关系，花的就更多了。 包括自己这次住院，肯定也得不少钱…… 现在自己家里能不能拿出两百块钱，许大茂心里都没底。 即便能拿出来，差不多也是全家这么多年所有的积蓄了，给家里闯了这么大的祸，心里是又惧怕又羞愧，实在不知道怎么跟父母开口。 听了他的话，许富贵面色一缓。 “大茂，你要是能记住这次的教训，那这次的苦头就没白吃。” “这几天你安心养伤，下周工作的事爸爸给你推半个月，不用着急。” 听到自己儿子那满是愧疚的话，许富贵这一刻感到一丝欣慰。 自己家大茂终于是长大了，知道认错反思自己了，挺好，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许大茂有些经受不住父亲那满是欣慰与期望的目光注视，赶紧推说自己有点头晕，想要再睡一会儿，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 转过天来又是一个周末。 江辰催促妹妹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带着她到了百货商场。 今天中午要去参加秦大民的婚礼，江辰决定上午就把妹妹送到大领导家去，让她去和宋雯阿姨玩。 去之前，江辰要带妹妹给宋雯阿姨买件礼物，人家这么照顾小江灵，总得表达一下心意的。 “哥哥这个头绳好看，宋阿姨肯定喜欢。” 小江灵指着柜台里明显是小孩子戴的头绳，俏生生地开口。 看着妹妹一脸认真的样子，江辰没好气地在她头上打了一下。 “我看是你喜欢吧，这是宋阿姨能用的东西？” 见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哥哥拆穿，小丫头一点也不心虚，揉着头撅着小嘴倔强反驳。 “宋阿姨说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她就喜欢。” “所以哥哥，咱们就买一个吧，就一个好不好。” 见到妹妹对头绳这么渴望，江辰也就只好依她，当即拿出两毛钱，一下给她买了四个最好的，高兴的小丫头在商场里高呼哥哥万岁。 买好了头绳，兄妹两个继续在百货商店逛。 对于送给宋阿姨的礼物，江辰决定让妹妹自己选，主要是宋阿姨喜欢她，知道是她选的肯定能更高兴。 只是妹妹近来有些被江辰惯坏了，一会说宋阿姨喜欢吃水果糖，一会说宋阿姨喜欢小书包，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江辰趁着小丫头冥思苦想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买了一大堆。 有皮带，钱包，两盒茶叶，蛤蜊油和雪花膏，这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件是给自己的。 皮带送给师父秦钟，钱包送给邢伯伯，两盒茶叶一盒送给师父李武阳，一盒送给大领导老师。 至于蛤蜊油和雪花膏送给于萍，一个用来擦手，一个用来擦脸，完美。 这些东西差不多都在一块到两块之间，趁着自己发第一个月工资，送出去也更有意义。 此外江辰还买了好几样布，打算一会儿送到于家去，于母手艺好，让她给妹妹做几件新衣裳。 小江灵看到哥哥手里提着的好几样东西，小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她现在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该送给宋雯阿姨什么东西。 “哥，我知道该送给宋雯阿姨什么东西了？” 小丫头一副认真的语气。 江辰，“不会又是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小丫头利索地摇摇头，小手一指不远处的柜台，只见上面陈列了一排漂亮的丝巾。 柜台上还写了一行字，大概意思是苏联老大哥都钟爱的礼物，有点苏联人用了都说好的意思。 江辰一看也是眼前一亮，虽然他对丝巾没什么研究，但这种漂漂亮亮的东西女人肯定喜欢就对了。 当即带着妹妹过去买了一条比较素雅的，花了两块八毛钱交了票，让售货员包好，小丫头拿上高高兴兴的走了。 兄妹两个先是骑着自行车回了趟家，除了拿给大领导和宋阿姨的东西外，其他的先放在家里，主要也是妹妹时刻跟在身边，江辰不好直接放进词条农场中。 提着这堆东西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着实让院子里说话的住户羡慕了好一会儿。 “江辰，买这么多东西，这是去看丈母娘啊？” 院子里有大妈和江辰如此打趣道，引得大家一阵欢笑声。 “是啊李大妈，您现在要是生个女儿，哪天我也拎着东西上门看你。” 江辰笑着回了一句，一阵更大的欢笑声响起。 笑完了，这些大爷大妈们也是忍不住的感慨，要是自家儿子能有江辰一半出息就好了，一个月能有四十块就知足。 江辰让妹妹在院子里等自己，自己进屋去放东西，其实他进屋就把东西收进了农场仓库，只拎着要送给大领导的茶叶出来，至于那条丝巾，从始至终都被小丫头拿在自己手里。 自行车骑了半个小时，江辰带着妹妹来到大领导家。 敲响大门，宋雯很快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他俩立刻就笑了。 “刚才我还念叨呢，不知道你们兄妹什么时候能来？” 她一边打开大门，一边情不自禁开口。 “你老师周末也是忙不完的公务，陪我说不了几句话。” “就等着我们小江灵来找姨姨玩了。” 说着，她俯下身子摸着江灵的头发，宠溺说道。 “姨姨，这是送给你的，我亲自选的。” 刚进院子，小丫头就把手里包着的丝巾献宝一样举起来。 宋雯见了拿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条漂亮的丝巾，立刻是眼前一亮。 “我们江灵的眼光真好，姨姨很喜欢。” 说着，她看向江辰，“这东西应该也不便宜吧，来就来呗何苦花那钱呢。” 江辰笑笑，跟着她进到屋里. “不贵，我昨天刚发了工资。” “再说了是小丫头的一片心意，她说宋姨一定喜欢这个。” 小江灵闻言立刻插嘴，“是呢，我和哥哥在商场逛了好久，别的都没看上，就看上这个了。” 江辰闻言暗暗撇嘴，也不知道自家妹妹这张嘴随了谁，印象中江大山是个憨厚人啊，难道是随了那早逝的母亲？ “我们江灵有心了，走姨姨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一周的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呢。” 说着，宋雯牵上江灵的手，跟江辰说道。 “你老师在书房呢，你自己过去找他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秦大民结婚，于萍有感 当即，江辰提着那盒茶叶，独自走到了大领导朱光涛的书房门口。 手指在房门上轻敲了敲，听到屋里传来声音，这才推门进去。 朱光涛此时正翻看着几页材料，抬头看到是江辰进来，脸上露出笑意。 “听说你当上六级工了，昨天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差了。” 说着，他从书桌前起身，把老花镜一摘，往沙发那示意了一下，走了过来。 江辰，“都是运气好罢了，我自己都没想到。” 朱光涛笑笑，“年轻人谦虚点是好事。” 随即他看到了江辰手里的茶叶盒，“哦，这还是带着礼来的。” 江辰笑着双手把茶叶递过去，“算不得礼，昨天发了工资，想起老师喜欢喝茶，所以买来给您尝尝。” 朱光涛闻言，将茶叶接过来，打开盒子确定里面的确就是茶叶，笑道。 “那我这个当老师的可就不推辞了。” 当即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嗯，还挺香。” 说着就走到桌子前，打算现场泡来尝尝。 江辰见了忙把茶叶接过去，表示泡茶这活儿交给自己就行。 趁江辰泡茶的时候，朱光涛把象棋拿了出来。 “喝着茶，咱们师徒俩杀上一盘，也就周末的时候能跟你下会儿了。” 于是两人就在书房里摆开阵势，喝茶下棋的同时也聊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如今两人已经熟了，江辰也就渐渐把轧钢厂和四合院的一些事跟他说说。 朱光涛听了也不觉得惊讶，反而平静地给他分析出主意，毕竟是干了多年革命工作的人，什么样的人和事没遇到过。 和朱光涛下了几盘棋，江辰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约莫估算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当即江辰便给朱光涛说了得去参加婚礼的事。 “去吧，正好我这也有点工作要完成。” 跟老师告辞离开，又去和宋阿姨打了个招呼，嘱咐妹妹乖乖听话后，便骑着自行车到了于家。 路上没人的地方已经把那几样布和要送给于萍的东西取了出来。 到了于家后，将布交给于母，拜托她有时间给自己妹子做两身衣裳，剩下的自然就是给于家自己使。 又把雪花膏和蛤蜊油送给于萍，做工人这一个月，于萍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手却明显粗糙了不少，这一点让江辰着实心疼。 收到江辰的东西，于萍喜欢得不行，却没想到她也有东西要送给江辰。 那是一支钢笔，入手沉甸甸的，应该也不便宜。 对于江辰，她心里终究比较复杂，有喜欢有感激，喜欢自不必说，感激当然是出于江辰给于胜利治伤，以及对于家的照顾。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亏欠感，可能是太在乎江辰的缘故，总是下意识把他失去父亲这事归咎在自家身上，尽管那是个意外，于胜利也是受害者之一。 这么多情感叠加，让她对江辰的爱炽烈与小心并存，实难用言语说清道明。 而如今，在这复杂的情感中又多了几分危机感，江辰越来越优秀了，让她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对方。 哎，或许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吧。 江辰看着手中的钢笔，心里浮现一丝怪异，仿佛自己是在谈一场校园恋爱，恐怕也只有学生时代的情侣才会送钢笔这种东西吧。 “怎么了？不喜欢嘛？” 于萍见他看着钢笔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忐忑地开口问道。 “喜欢啊，但就是我初中都没毕业，怕是配不上这么好的钢笔。” 江辰突然想到，这一世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初中肄业生而已。 “胡说，怎么会配不上，我看你比那些大学生还厉害。” 于萍倔强地回答到，她这可不是吹捧江辰，而是真的这么感觉。 “哈哈，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江辰看她认真的样子也是被逗乐，低声凑到她耳边低声开口说了一句，这次于萍没有害羞，而是满含情谊地看着江辰，动人的样子让江辰心跳都快了几分。 给于胜利做了针灸，江辰便带上于萍一起去参加秦大民的婚礼。 他俩按照之前问下的地址，赶到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二十，这个时候宾客其实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江辰在门口随礼金的时候，特意看了下师兄孙的福随了多少。 两块，这已经比一般同事多出一倍了。 毕竟他俩儿有师父这层关系在，师父秦钟是秦大民的亲叔叔，是以他们和秦大民的关系就更近了一层，礼金自然也要多些。 江辰随礼不好超过师兄，当即也掏出两块，让负责记账的人写了下来。 于萍对结婚的规矩不太懂，见江辰交礼金她也要跟着交，被江辰拦住。 “你是我的随行家属，是不用交钱的。” 记账先生见了也看出他俩的关系，也是乐呵呵地予以了肯定。 于萍见状，便十分乐意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将钱收起来，跟着江辰往里面行去。 里面同样是个大杂院的格局，四合院的三进院子里住着许多户人家。 进到中院江辰便见到许多熟人，有自己的师兄孙得福，保卫科的陈洪智一干人。 见到江辰，纷纷说他来得迟了，嚷着一会儿喜宴上要多灌他几杯。 江辰和他们站在院子里玩笑了几句，就听到外面有孩子大声嚷起来，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闻言，大家都往外面去迎，江辰也带着于萍往外走。 只见秦大民骑着自行车载着穿红衣服的新娘子，身后有几个同样骑车的本家小伙子跟着，一行人一块儿往这来。 这样的阵势，对如今的人而言，已经是很有牌面的了。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秦大民扶着新娘子下了车，在众人的热烈祝贺中，一对新人笑呵呵地往院里走。 边上一群小孩子围绕着他们说些吉利话，伸着手讨要喜糖吃。 于萍站在江辰身边，被眼前这一幕感染，不知不觉间已然湿润了眼眶。 她用手偷偷扯了扯江辰的衣袖，江辰回头看到她这样，便暗中握住她的手安慰。 于萍则是怔怔地看着江辰，心中忍不住联想自己未来嫁给江辰的场景，必然也是如此的热闹喜庆。 联想到这些，情绪激荡之下，她心中恨不得明天就能和江辰结婚。 只是新时代有新的规定，男人结婚不得早于二十周岁，她和江辰今年才十七，少说还有三年好等。 三年啊，不知要生出多少煎熬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给李武阳租房 新娘子进门，新时代也没以前婚礼上的那些旧习俗，一对新人在接受了长辈的祝福后，酒席便开始了。 师父秦钟作为亲叔叔，自然是在屋里最重要的那一桌上。 江辰和秦钟以及秦大民的父母打个招呼，便和师兄孙得福陈洪智他们，坐在了院子里。 于萍则被孙得福陈洪智的妻子拉着坐在一起，女人家一桌，说话吃饭也更方便些。 新郎新娘换了衣服，出来挨个桌敬酒，等到江辰这一桌的时候，憨直的秦大民直接说出了江辰叮嘱他买蛤蜊油的事。 于是，两对新人特意专门敬了他一杯。 其他时候，江辰都是和孙得福陈洪智他们说笑喝酒。 要论酒量，江辰的确不怎么样，四十多度的二锅头，江辰喝了几杯便有些飘飘然了。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的却是一点事也没有，他们还都一个个地过来和江辰来喝，这让江辰心中大为叫苦。 没办法，江辰到最后只得耍起了赖。 一杯杯白酒看似是喝进了嘴里，其实心中意念一动，就被收进了词条农场中。 由此其他人是真的喝到了肚子里，江辰则是喝了个寂寞。 凭着这种无赖的做法，即便是酒量最好的陈洪智和孙得福二人也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江辰，没想到你这酒量这么好。” “师兄，再来一杯吧，今天师弟陪你多喝几杯。” “不行了，再喝得到桌子底下了。” “陈大哥，你呢？我陪你喝吧，刚才不是说一定得尽兴嘛？” “江老弟，不是老哥我怂，主要是我还有腰伤在身，不能喝太多酒。” “陈大哥你别胡说，你的腰伤就是我治的，能不能喝酒我还不知道。” 一番热闹之后，直到下午一点多，其他桌面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江辰这一桌大多数都醉得昏天黑地了。 只有江辰一个，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反而有了几分醒酒的意思。 按照酒席的安排，晚上还是有一顿的，只是江辰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 和师父秦钟以及秦大民打个招呼，江辰便带着于萍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先带着于萍回到于家，帮着做了些体力活，在于家待到了下午三点左右。 三点之后，江辰骑着自行车往轧钢厂附近骑去。 他昨天答应了师父李武阳，给他在轧钢厂附近找一个新的住处，现在就是来做这件事情的。 骑着自行车，江辰在轧钢厂附近的几个巷子胡同里转悠，遇到坐在外面的大爷大妈就递上一支烟或者几颗糖，问他们附近有没有可以出租的房子。 见到江辰骑着自行车，出手就是商品烟或者水果糖，大爷大妈们都表现得很热情，纷纷给他指路，有人甚至直接领着他来到自家住的大杂院，让他看房。 用这种方法，江辰很快看了五六个房子，但都让江辰不是很满意。 有的只是小小的一个耳房，除了放下一张床之外，便不剩多少空间。 更重要的是，江辰想找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那样李武阳身体上的变化不会引起注意，他们切磋起国术来也更加方便。 经过江辰两个小时的努力，符合要求的房子江辰终于还是找到了。 理论上来说，这个房子仍是一个大杂院的一部分，是单独分隔出来的一个小院，和大杂院那边有一个小门连通，平时可以锁上。 靠近街道的一侧，有一个独立的小门可以单独进出，可以说是非常的方便和私密。 房子也够宽敞，里外两间，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独立的厕所，完美地符合江辰的要求。 房子的主人一开始想要十五块钱一个月，在江辰的一通讨价还价后，确定是十块钱一个月，但要一次交上半年的房租。 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难度，但对于江辰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除了自己发的工资，他手里还握着江大山的抚恤金。 一千五百多块钱，除了买自行车外就没怎么动，现在还有一千三百多。 将六十块钱交给房东，写了契据，两人又一起到街道办做了登记。 听到江辰是附近轧钢的工人，来给自己师父租房子，两人都是轧钢的工人，街道办的人在稍加确认后很快给做了登记。 登记完，江辰拿到小院的钥匙，先是用了半个小时将小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骑车到了百货商场重新给李武阳买了些生活用品。 一直到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做完这一切，江辰这才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的热水房，把已经租好房子的事情告诉李武阳。 当即帮着他收拾了东西，放在自行车上，两人一起出了轧钢厂，来到租的院子里。 李武阳已经和娄半城打过招呼了，娄半城给他办理退休的手续，反正以李武阳以往给人留下的印象。 别说他有六十岁了，即便说是有七十岁大概也是有人信的。 从今以后，李武阳身份就是轧钢的退休工人，这也是实实在在的身份，不怕人去查。 来到租的院子里，李武阳很满意这里的安静，完全符合他的要求，还有那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院子，以及那些置办的东西。 完全看得出来，江辰是用心了。 对此李武阳感到很欣慰，再次觉得自己能够收到江辰这样的徒弟，真称得上是老天爷眷顾了。 “以后你老人家就在这练练武喝喝茶，明天我再带几盆花草过来。” “在这里安心修养，用不了一年，身体伤势绝对能够痊愈。” 听了江辰的话，李武阳点点头，心中有些激动。 自从认识江辰以后，他暗淡的人生真的开始往光明的方向转变了。 他现在对于未来充满了信心。 搬到一个新的住处，这也算得上是乔迁之喜，江辰便到外面买了些酒菜。 师徒二人对坐着小酌了几杯，一时心情都很愉快。 最后江辰给他做了针灸，看看时间也晚上七点多了。 想起妹妹还在大领导家，江辰便又骑上自行车前往大领导家去接妹妹，这一天也是过得很充实。